《潜行妙探》 第1章 第一节 急速秒杀 狂风暴雨的夜晚,雷声震天,响彻整个夜空,善岛的五星级酒店客房里,一个中年男人正揽着一个女人风流快活。(.)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床/上的男人猛然坐起,一声惊呼卡在了喉咙里,当他还没有完全看清楚来人的真面目时,早已闷哼一声倒在了床/上。 “啊――”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继而昏死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群人闻声朝着房间跑来,刚一踏入就见一道黑影“嗖”的一声快速从窗口跃下。 保安队长疾步冲向窗口,探身望去,窗外,除了滂沱的大雨什么也没有。 “人呢?”保安队长狐疑,“明明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楼下注意,楼下注意,有人从十五楼跃下。”保安队长对着对讲机道。 “报告,楼下没有发现尸体。” “奇怪,这怎么可能?”保安队长走近床边,掀开被子,男人的脖颈破了一个洞,鲜红的血液从那洞口冒出。 他伸手捏起被鲜血沾满了的仍在发亮的东西,轻轻用手抹去上面的血迹,那是一枚一元钱的硬币。 窗外的雨依旧不停的下着,黑衣男子如野兽般驾着一辆摩托,风驰电掣的离开酒店,向着乐天大道奔去。 在路边的一个绿色邮筒前,黑衣男子终于停了下来,他摘掉头上的安全帽箭步走近邮筒,从邮筒上的塑料袋里取出一封信,打开,里面只有六个字: 亦都,欧阳幕海。 男子一笑,将信揉成一团抛入空中,扣上安全帽转身上了摩托,迅速消失在夜雨中。 翌日,善岛通往亦都的海面上,一艘客轮缓缓航行着,海面上风平浪静。陈潇举着一杯红酒依靠在甲板上欣赏着远处的风景。他左手拿着一张报纸,头版头条上赫然写着:黑社会老大被杀,疑是分赃不均。 陈潇一笑,将手里的报纸抛入大海,举起酒杯饮了一口。这时候,左耳的银色耳钉发出嘀嘀嘀的声音,那是个微型通讯设备,是他的同伴要与他通话。陈潇迅速接通,那边便传来一男子清晰的声音。 “不用这么狠吧?你又不是杀手。” “没办法,自作孽,不可活。” “还好跑得够快,否则我们要替你收尸了。” 陈潇一笑,道:“还不是多亏了你的飞天索?我才能做得这么干净。” “别得意,这次的任务不同上次,小心点。” 陈潇皱了下眉:“我只收到六个字,具体是什么任务老狐狸并没有说明。” “别担心,老狐狸会随时和你联络,指挥下一步计划。” 陈潇一笑,切断了对话,抬眼望望岸边,亦都,总算是到了。 “霖少,这口气,我一定要为你出,那小子算什么东西,敢跟你抢女人。”船舱尽头,一个小平头义愤填膺的对着身边儒雅俊俏的西装男子说。 西装男子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嘴角勾出一撇邪恶的笑容:“着什么急,他会死的很惨!”说罢,将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那你有什么计划?” “过两天把她带到酒店,一切都好办了。” 陈潇本不愿多管别人的闲事,这些亦都的富家公子哥,偶尔迷晕几个小姑娘到酒店开房,也是常事,再说自己这次有任务在身,可不想多惹麻烦,于是正打算原路返回自己房间,不料被那个小平头看见了,小平头一脸警惕相:“霖少,那小子偷听咱们说话。” 既然被看见,还被这么指着鼻子点出来,陈潇也不想躲藏,索性光明正大站了出来,他扯扯身上的衬衣,理直气壮的站在他们面前,意思是说我听了,但不是偷听,你能怎么着? 西装男端着空的高脚杯走过来,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好,我不怪你偷听,不过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会打断你的腿。”西装男一副斯文的说。 “你是说你预谋/奸人家那事儿?”陈潇原本就没打算说他的狗屁肮脏事,但那小子一副斯文禽兽的模样教训陈潇,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索性故意戳他的伤疤。要知道,这样衣着翩翩相貌堂堂的男人,在亦都肯定都是有头有脸的,倘若被人知道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迷/奸少女,那将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不光他自己名誉扫地,就连整个家族都抬不起头来。如今这小子明摆了找事。 西装男跟小平头走过来,那小平头一脸不屑的指着陈潇说:“臭小子,说什么呢,你知道他是谁吗?欧阳家族的人你也敢惹。” 欧阳?这名字倒是有点熟悉,只可惜一下子想不起来了。陈潇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红酒邹了邹眉头,他这一举动,更加惹怒西装男,他恶狠狠的对小平头道:“阿祖,给我把他丢下海里。” 阿祖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要说他阿祖也是练家子,这个在他看来瘦的跟干柴一样的男人轻轻松松就被他像丢小鸡一样丢进海里了。 阿祖正得意,刚扳住陈潇的胳膊,那家伙是不是真胆大包天,居然一甩手,竟然将阿祖飞出去好远,然后一个屁股蹲儿蹲在了地上。 阿祖在那开始骂娘,屁股疼的嗷嗷直叫。然后一个翻滚爬起来,就想往上冲。可能是屁股落地的声音太大,也或许是他骂娘的声音给人听见,又或者是那猪叫声惊动了船客,霎时间,船头这边就跑来很多看热闹的人。 “呀,怎么回事?” “那不是欧阳少爷吗?” “出什么事了?”众人议论纷纷。见围观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西装男的脸面有些挂不住,想他怎么说也是欧阳集团的小开,如今被这个臭小子当众羞辱,怎么样也得在众人面前找回场子。 “臭小子,我看你今天是活腻了。”西装男猛的将手里的红酒杯摔在地上,上来就想教训陈潇。陈潇哪里管这个欧阳少爷是谁,反正,侵犯我者,死!这是他陈潇一贯的座右铭。 他想把自己丢进海里?他不知自己怕水么?是的,他不知道,不知者犯我,照杀不误! 陈潇刚才一手撂倒小平头,手里的红酒丝毫没有洒落,如今他正端着酒杯慢慢品尝着香浓美酒给人带来的兴奋感。 西装男走近,一手搭上陈潇的肩膀,两人撕扯之时,陈潇手里的红酒很不小心的泼在了西装男洁白的衬衫上。 “你……”西装男怒目圆瞪,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陈潇打断:“哎呀,弄脏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该给你洗的。”说罢,双手一举,就像扔沙包一样把西装男举过头顶,然后嗖的一声丢进海里。海水溅起老高。陈潇对着海里扑腾的西装男喊道:“免费的水,不要钱!” 众人简直惊呆了,这小子哪里来的,如此粗鲁,居然就这么把人活活扔进海里?就不怕出人命? “你,你真是不想活了,你知道他是谁么?他就是欧阳幕海的侄子,欧阳霖!”阿祖见状,赶紧过来对着陈潇叫嚣,然后又找了众人去打捞被丢下去的欧阳霖。 欧阳幕海?陈潇突然意识到,欧阳幕海不就是这次行动的目标么?这次自己就是要去冒充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欧阳丹的啊! 陈潇回头瞥了一眼:这还没认亲,就把堂哥给丢进海里了? 乖乖,老狐狸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收敛下自己的急脾气,没想到还是闯祸了。不行,要想个妥善的办法,不然进了欧阳家可怎么交代船上发生的事? 第2章 第二节 初进欧阳家 轮船靠岸,陈潇提着行李跟随着大批游客下了船。(.无弹窗广告)拥拥挤挤的,这让他很不适应。 陈潇从小就和灵猫、白鲨一起被那老狐狸收养,经过十几年严格的训练终于继承老狐狸的衣钵成为一名侦探。四个人原本居住在一个孤岛上,很是自由潇洒,之后四人去善岛开了家侦探社,要他们一下子融入拥挤的都市生活,陈潇还真是不适应,他就觉得像是被带了枷锁的囚犯,浑身不自在,哎,大概是从小野惯了吧,陈潇想着。 一上岸,众多的游客就被这阵容给吸引住了:一辆豪华的加长林肯,林肯旁边站着一位有些发福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剪裁合体的名牌西装掩盖不住他那微突出来小肚腩,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男人恭维的为他撑着把黑伞。两人的身后,便是一排排列整齐的黑色轿车,每一辆车旁都有一位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健壮男子守护着,这架势简直比当年的皇帝还要气派些。 不用问,陈潇也猜到这为首的男人便是名震整个亦都的财团总裁欧阳幕海了。陈潇利索的走过去,站在这帮人旁边开话了:“我是陈潇,请问您就是欧阳总裁吗?” 欧阳幕海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男孩,皱巴巴的衬衣,一条黑色的西裤,鞋子是穿了很久的人造革皮鞋,这身装扮站在他面前,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你……你是陈潇?”欧阳幕海有些激动,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起来。陈潇暗自庆幸,看来这个男人早就认准了自己是他儿子,看他激动的样儿,也不知道老狐狸用了什么办法偷龙转凤让他这样深信不疑。 “嗯!”陈潇点了点头。 欧阳幕海更加激动起来,眼里都要热泪盈眶了,他上前了几步,靠近陈潇仔细的看着他,声音哆哆嗦嗦的说:“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啊!老钱,你看,真的是小丹。”说着,上前一把抱住陈潇。 撑着伞的老钱也有些激动,抹了把平复了情绪。自己是欧阳家的老管家,跟随欧阳幕海这么多年,什么阵势没见过,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 陈潇被欧阳幕海抱的透不过气,心里还在琢磨,这欧阳幕海这般疼爱这个儿子,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弄丢了呢?老狐狸说欧阳丹后背上有颗胎记,临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老狐狸用什么先进办法给自己做了一个,也不知道做的像不像,要是不像,被人家识破赶出大门是小,再告他一个乱认亲啊什么谋夺财产的罪名,那自己可是担待不起。 “老爷,既然接到小少爷,那就赶紧回家吧,小少爷旅途劳累,也需要休息一下,而且,老爷不是还有个重要会议么?”老钱看见欧阳幕海实在是激动过了头,未免耽搁时间太长,出口打断了这一父子情深的场面。 “喔!是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欧阳幕海终于肯放开了陈潇,说,“小丹,你跟着老钱先回家,我今天有个会要开,等忙完了马上回去看你。” “嗯,好的!”陈潇答道。 原本陈潇还想着能坐坐传说中的加长林肯风光一路呢,没想到这个欧阳幕海要赶去公司,所以自己只能跟随老钱坐上了后面的一辆轿车,一路狂奔回欧阳公寓。 临来之前,老狐狸传真给自己一些欧阳家的资料,每个人的性情嗜好他基本都有所了解,就连欧阳公寓的照片都附了出来。可今天站在这幢楼下,整个楼的样貌收入眼内,竟然比照片上的还要气派几分。 陈潇一下车,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在车上看见的那一排排的人都是来迎接自己的。车子一路开进来,道路两旁站了一排人,各个恭恭敬敬的等候着,陈潇刚一露出头来,就听见众人齐口道:“欢迎小少爷回家!” “小少爷,这边请!”老钱礼貌的接过行李,为陈潇让开了一条路,“小少爷,老爷早就为您准备好了房间,您可以先洗个热水澡,然后换套干净的衣服,哦对了,衣服都在衣柜里,是前两天老爷专门让人去买的。[.超多好看小说]” 陈潇轻轻点头,这欧阳幕海还真是细心,竟然为自己考虑的这么周到。跟随老钱进了客厅,一整套的法国进口真皮沙发,墨绿色的高级地毯,电影屏幕般大的电视机,豪华的灯饰,整个大厅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 “老钱,一大清早的你跑哪儿去了?昨天不是说好要给我换那个化妆台的吗?到处都找不到人影!”沙发上一个妖艳的中年女人,一边翘着兰花指修剪着指甲,一边抱怨道。 老钱听罢,立刻停住了脚步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应道:“老爷让我去码头接小少爷,三姑娘,我帮小少爷安排一下,这就帮您搬!” “好啦,好啦!”女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又道,“等等,你刚刚说……小少爷?”她狐疑的站起来,来到陈潇身边,挑了挑眉毛,“就是他吗?” “是的,三姑娘!” “哎呦,这哪里找来的黄毛小子,我看大哥真是昏了头了。随随便便就能认个儿子?欧阳家的门也是好进的?” “老爷吩咐,老钱只是照办!”老钱说,“小少爷,这是老爷的妹妹,你应该叫姑姑的。”陈潇知道,这女人叫欧阳谨,是欧阳幕海的妹妹,三十几岁了还没嫁人,一个刻薄势力的女人。 “喔,姑姑好!”陈潇礼貌的叫了声,女人一个白眼,算是应了他,然后捂着鼻子对老钱说:“你赶紧带他去洗个澡吧!” 陈潇虽然衬衣有点皱,可自认为不脏,这些穿着华丽的有钱人,只要看见你身上穿的不是名牌,就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你是乡巴佬,满身贫穷的肮脏气息,在他们眼里,就算你天天洗澡衣服整洁,但是上面打了几块补丁,那也和掏大粪的工人没啥区别。 老钱带着陈潇上了二楼,二楼有着一整排的房间,走到里面倒数第三间的时候,老钱停住了脚步并打开了房门。 房内很整洁却不奢华,一套黄色的床饰把那张大床收拾的整整齐齐,旁边有两个衣柜,另一边是一个书柜和一个酒柜,玻璃酒柜里面摆着几瓶价格昂贵的红酒,很是上档次。 “小少爷,您先休息一下,等老爷回来了我叫您下去吃饭。”老钱说罢,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陈潇飞身一跃跳上了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听了老狐狸的话折腾了一上午,肚子还真有点饿了,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心情别提多高兴。 陈潇和灵猫、白鲨三年前才跟随老狐狸来到善岛开了间私家侦探社,期间也接过不少案子,无非都是些抓奸跟踪调查之类,这次却有点不同,扮演豪门公子深入调查,可是要调查什么,老狐狸却没有明说,只说等候他的通知。 陈潇正想得出神,左耳的银色耳钉发出了微小的滴滴声。这是老狐狸要与他通话,那枚看似精美的银色耳是每个神兽侦探社成员必备的装备,方便大家联络之用。 接通之后,那边传来了老狐狸的声音:“苍鹰啊,那边情况怎么样?” 陈潇从床上坐起来,说:“一切都很好,欧阳幕海已经认准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了。” “做得好!” “老狐狸,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具体任务是什么了吧?” “你的任务就是,找寻那把丢失已久的龙涎宝刀!” “什么?!”陈潇一个激灵,噌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他害怕自己没听清楚,于是又问一遍,“你说我的任务是什么?” “找寻龙涎宝刀。”老狐狸干净利落的肯定道。 陈潇有了片刻的沉默,这次的任务果真不同凡响!龙涎宝刀的传闻在国内早就是个公开的秘密。相传秦朝年间遗留下来一把龙涎宝刀,此刀在那个年代曾经砍杀过千人,由无数人的亡魂铸就而成,经过嗜血的屠杀,这把龙涎宝刀颇具灵性,得此刀者,将会永生不死,而且这把刀也非常具有昂贵的价值,所以一直以来无数商人富贾,或是古董收藏家都暗自争夺,只可惜民国的时候遗失掉了,所以至今宝刀之谜仍然是人们热议的话题。 可这些都是传说,老狐狸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竟然让他去找个传说中的东西? “苍鹰,你在听吗?”见这边许久不做声,老狐狸问道。 “我在!”陈潇答道,“可是那把龙涎宝刀不是已经遗失了吗?” “正因为遗失才要寻找啊,这次的雇主肯出大价钱,所以我们一定要在别人之前得到这把刀!” “传说中只有能降服此刀的人才能找到,如果和它不和契机,就算得到,最后也会被它所杀!” “所以,我就派你执行这次任务,你是苍鹰,有着不一般的定力,我相信你一定能降服它!”老狐狸出言赞美着,陈潇却在心里暗骂,这只狐狸真是老奸巨猾,说什么自己有着不一般的定力,分明是拿自己当炮灰。灵猫和白鲨如今正躺在安乐窝里享受着舒适美好的生活,他却扔自己出来打头阵,如果找不到,神兽侦探社名誉不保,如果找到了,自己又不是它的有缘人:“那白鲨,拜托你来年清明一定要在我的坟前多烧些纸钱,还有,一定要把老狐狸那套宝贝的监听设备烧给我,我窥视很久了。” “那这把宝刀和欧阳幕海有什么关系?” “有传言说这把刀就在欧阳幕海手上,不过……还有一种传言,说是在圣德医学院里保存着,不管是那种,你一定要想办法再混进圣德医学院,两边同时调查,我会让灵猫和白鲨暗中帮助你。”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陈潇警惕的应道:“谁呀?” “是我,老钱,小少爷,老爷回来了,请你下去吃饭。”是老钱的声音,陈潇这才放下心来。原本好好的生活,被派来这么个任务,宝刀抢夺又是一场嗜血大战,自己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总觉得杀机四伏。 “好的,我知道了!”说罢,又低声对老狐狸道:“就这样,保持联络。”完毕,迅速的切断对话。 第3章 第三节 大闹国宴 陈潇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衣柜里面满是崭新的名牌衣服。(.)他随便选了一件白衬衫丢在床上,然后利索的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衬衣,又换了条西裤,蹬了双被擦得油光锃亮的皮鞋。打扮完毕,往镜子前一站,呵!还真是一副人模狗样。陈潇满意的笑了笑。 楼下大厅里,欧阳幕海早就端坐在沙发上看今早送来的报纸了,他见陈潇从楼上下来,仍然不能平息下多年的思子之情。 “小丹,快来,我给你介绍人认识。”欧阳幕海迎了陈潇,把他拉到一位中年男子身边,“这是你二叔,欧阳善,这位是你姑姑,欧阳谨。” 从老狐狸传给自己的资料里看,陈潇尤其对这两位印象深刻。欧阳谨已经见过,势力刻薄的女人,至于欧阳善,为人并不像他名字那么善良。在欧阳集团里,除了总裁欧阳幕海以外,就是这位二叔有权了。很多公司老总也都夸他很有才干,能力并不在欧阳幕海之下,只可惜此人心术不正,以后要小心提防。 “二叔,姑姑!”陈潇礼貌的打了招呼。这个欧阳善不像欧阳谨那样对陈潇爱理不理,他很是热情的过来一把握住了陈潇的手,激动道:“这就是小丹啊,这么多年了,都长成大小伙子了,看看,真结实!”他像个男人一样拍拍陈潇的肩膀,激动之情并不亚于欧阳幕海。 “是不是,恐怕要等验过dna才知道吧!”欧阳谨在旁边煽风点火。 “验证什么,我认定他就是我儿子!你看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完全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到欧阳谨的话,欧阳幕海显然火大起来。 “大哥,欧阳家不是普通的人家,很多觊觎欧阳家财产的人虎视眈眈看着呢。你不能光想儿子,结果引狼入室,让人家叼走了你半生的心血呀!” “哼!我的财产最后是给狼叼走还是给猫叼走,那也是我乐意的!你就不要操心了。”欧阳幕海把话说死了,欧阳谨只能闷不作声。刚才欧阳谨提议要验dna的时候陈潇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自己一只脚刚踏进欧阳家门,结果被人识破又给踹了出来,罪名还是为了私吞欧阳家财产,这人可真是丢不起。 众人说话间佣人早已陆陆续续摆设好了酒宴,陈潇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现在有扑鼻的香气从身边飘过,他恨不能趴在盘子上吃个够本,哪还有闲心听这三个老家伙的争执。要知道这富贵人家的家宴可不一般,平时跟着老狐狸山珍海味也吃过不少,可是真正的国宴级别的菜色还真是没见过。刚才私下听老钱说欧阳幕海为了迎接自己,还专门请了几个国宴级别的厨师到家里,想必这顿饭一定别具一格吧。想着想着不禁直流口水。 “今天可是欧阳家的大日子,怎么不见炎炎和霖?那两个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欧阳幕海瞥了一眼屋内,不满的说道。 “喔,大哥,霖昨天和朋友去了善岛,说是去散散心,想必今天就回来了,炎炎约了导演试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欧阳善说。 “哎,真是不成气候!”欧阳幕海叹了一口气,目光又回到了陈潇身上,“好在我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不然我偌大的欧阳集团,可真是后继无人了!” 欧阳幕海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立刻凝重起来,陈潇觉得突然从周围飞出几把锋利的飞刀朝自己刺过来,且,刀刀见血封侯。陈潇感觉很无奈,原本自己只是来找寻龙涎宝刀的,现在又被欧阳幕海推到了欧阳集团继承人的位置,这欧阳善和欧阳谨的眼神都能把自己杀死,看来以后在欧阳家的日子也是步步惊心,得小心应付才是。 陈潇跟着欧阳家的人一路来到餐厅,每走一步他都细心观察着。龙涎宝刀不是寻常之物,如果真的在欧阳幕海手上,他会藏在哪里呢?欧阳公寓说大其实也不大,公寓内部一共也只有二十几间房,除去一楼最左边那一排佣人房外,右边是厨房、餐厅,还有杂物间。二楼都是主人住的地方,欧阳幕海住在二楼左边的第三间,他应该不会把那么贵重的东西藏在自己房间吧?第一间是欧阳善的房间,下来是欧阳谨,这两个家伙对欧阳家的财产虎视眈眈,欧阳幕海应该不会把东西交给他们。右边第一间是欧阳霖,这个欧阳霖早上在船上见过,整个一个顽固子弟,这个败家子也不会得到欧阳幕海的信任,所以在他那里的机会也不大。还有一个……对!欧阳幕海的女儿,欧阳炎炎。这个欧阳炎炎自己没见过,欧阳幕海会不会把宝刀藏在她哪里?陈潇在心里盘算着。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刚一踏进餐厅,陈潇就被前面满满一桌子的美食吸引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国宴?大碗小碗,就光器皿就这般精致绝伦了。圆桌旁边站着一位厨师装扮的老头,想必这就是那位国宴级厨师?老头一本正经的逐一打开盖在盘子上的盖子介绍着:“狮子头,乌龟蛋汤,佛跳墙,罐焖三宝鸭,还有红花鱼翅捞饭,酥皮鱼翅盅!” 欧阳幕海招呼大家坐下,陈潇也顾不上礼节,人饿极了还管什么规矩?大口小口的扒了几口饭菜,这才觉得肚子里有了些底。 “小丹,听说你在善岛是被一对贫民夫妻收养的,今天看来……呵呵,果不其然喔!”欧阳谨用筷子蘸了几下放进嘴巴里,看着陈潇的吃相,又开始旁敲侧击的挖苦。陈潇也不理她,只顾埋头吃自己的,欧阳善倒是接话了:“哎,小丹自幼受苦长大的,不过放心,回到欧阳家以后就没有苦吃了。” “说的对!我欧阳幕海的儿子,一定是个一等一的人才,我要送你到亦都最好的学校念书,等毕业了可以到公司帮忙。” 欧阳谨又是一阵白眼,他对欧阳幕海的决定本来就不赞同,如今还让这个外人到公司,将来恐怕整个欧阳家都要落入这小子手里。 “霖少爷,你回来了,老爷和二老爷正在餐厅吃饭,丹少爷回来了!”门外传来了老钱的声音。陈潇一听就知道欧阳霖回来了。陈潇定了定神,准备应付接下来的场面。那个欧阳霖,要是知道丢自己下海的臭小子如今像座上宾一样舒舒服服的坐在自己家的餐厅里吃着国宴,不知道会是一副怎样暴跳如雷的场面。 餐厅门被推开,只见欧阳霖一身酒气的进来:“大伯,爸爸,姑姑,我回来了!” “真是不像话,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欧阳幕海不高兴了。欧阳善一见儿子这般模样,赶忙过来岔开话题,以免欧阳幕海再寻他的晦气,“霖,别惹你大伯不高兴了,快来看看,你丹弟弟回来了!”说着,欲把陈潇介绍给欧阳霖。 欧阳霖见到陈潇的第一眼,整个人就爆发了:“是你?”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开场白显然是两人早就认识,欧阳谨搭话:“怎么?你们认识?” “这个臭小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就是他,就是他今天早上把我推进海里的,妈的,老子差点被淹死,你知不知道!” “怎么回事?”欧阳幕海看向陈潇,等待着他的解释,因为他实在不懂欧阳霖一个人在叫嚣什么。 “喔,是这样,今天早晨我和他同搭一艘客船,他打算迷/奸人家女孩的事不小心被我听到了。”陈潇不紧不慢的解释着,就像是在说家常般平静。他的平静却惹得欧阳霖更加暴怒。这哪里来的王八蛋,丢自己下海不说,如今还坐在家里吃着山珍海味,还要把自己预谋做的禽兽事公诸于众?简直欺人太甚,说罢,就想上来与这个畜生一决生死。 “吃,我叫你吃!”欧阳霖随手抓起桌上一个茶盅,嗖的一声朝陈潇脑袋飞去。陈潇稍微一偏头,飞出去的茶盅狠狠砸向墙壁,那茶盅便在欧阳幕海的眼皮子地下碎的稀里哗啦的。欧阳幕海怒目圆瞪,厉声喝道:“你给我住手!自己做了那种肮脏事,还怕别人听见,如今又在这里发什么疯?” “大伯,你别被这个小流氓给骗了,他……” “什么小流氓,他是你弟弟,欧阳丹,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再闹,就搬出欧阳家!”欧阳幕海下令了,欧阳善紧忙扯扯儿子让他收性。这个黄毛小子不简单,刚一踏进家门就被欧阳幕海暗指做欧阳集团的继承人,如今欧阳幕海又发出命令欧阳霖再闹就离开欧阳家,就是摆明了谁跟欧阳丹做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欧阳善人精一样,他可不吃这种亏,明里不行,咱们暗中斗死他。 “小丹,你吃过饭来我书房找我,我有话对你说。”欧阳幕海实在不愿意看见这副吵闹的情景,交代了几句,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咳咳咳。”欧阳谨经过欧阳霖身边轻咳了几声,说,“在这个家要学会看人脸色做人,有些人啊,你是绝对得罪不起的!”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一眼陈潇,也出了门。 欧阳霖听见姑姑的话,更是火大,想他怎么说也是欧阳家的少爷,在外面无限风光,如今在家里要受这等窝囊气,都怪这个不知死活的王八蛋,他的出现,绝对是自己的克星。 第4章 第四节 想进去其实也不... 陈潇来到欧阳幕海的书房前,轻轻敲了门,听到应声便进去了。(.好看的小说)欧阳幕海的房间不大,布置却很别致:一台檀香木书桌,一把古式的木椅,四面墙壁上挂着近代书法家的字画,至于是真品还是赝品陈潇就不知道了。他对这些不太懂,要是灵猫在的话,一准能认出其中的价值。陈潇环视屋内一周,目光被东墙上的一副十字绣水墨画吸引住了。他暗自嘀咕,整间书房都有着浓重的书香气息,周围墙壁上的字画也都是真笔实墨的,为什么要在这里挂一副十字绣?难道……这画后面另有玄机? 欧阳幕海并没有注意到陈潇的小心思,直呼他坐下,陈潇落座以后,欧阳幕海点燃了一支雪茄,一边享受着雪茄的香气,一边说道:“小丹,你过得还好吗?” “很好,养父母一直视我如己出,虽然日子清苦一些,但一家人都很幸福。”陈潇说。 欧阳幕海点了点头,知道儿子近几年来过得不错他也就安心了。 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欧阳幕海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派人四处找你,可惜都毫无音讯,还是半年前找到一家私家侦探社,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我们父子就重逢了。”陈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欧阳幕海找到了神兽侦探社,委托老狐狸帮他找寻失散多年的儿子,老狐狸就顺水推舟把自己推出来冒名顶替。 乖乖,这只狐狸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陈潇从老狐狸那得知,欧阳幕海的儿子欧阳丹在七岁那年被人绑架,可是奇怪的绑匪并没有打电话来索取赎金,而是在事发一个月以后写了封信并附上欧阳丹的照片,说是要让他们也尝尝骨肉分离之苦。欧阳幕海起初认为是自己的商敌所为,后来也被这事搞得一头雾水,自己并没有什么仇家,是谁要大费周折的要欧阳家骨肉分离? “小丹……”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叫我陈潇,毕竟,这个名字跟随了我十几年。”陈潇打断说。 欧阳幕海看着他笑了,然后点了点头。其实能够父子重逢,叫什么都无所谓,就算他要叫张三李四,也摆脱不了自己是欧阳家的人的命运。 “陈潇,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才行。”欧阳幕海笑的很诡异,陈潇一时有些错愕,自己能答应他什么要求呢? “见面到现在,你还没开口叫过我一声爸爸呢!”欧阳幕海笑着说。 陈潇这才恍然大悟,想自己从小就是孤儿,从未体味过父子亲情,爸爸两个字更加没有叫过,现在欧阳幕海满心期待的要求他,放下任务不说,他也不忍心让一个思子多年的父亲失望啊! “爸――爸爸!”终于叫出了口,虽然叫得有些生涩,可还是把欧阳幕海给乐坏了,连连说着:“好、好、好。(.好看的小说)” “这个是亦都所有学校的名单,你看看想去哪所学校学习,我给你安排。”欧阳幕海递过刚才从抽屉里拿出的材料,交到陈潇手里。陈潇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圣德医学院的名字。 “其实,到哪里学习都无所谓,只是我从小就酷爱医学,所以想学医,不知道亦都不错的医科大学有哪些?” “学医?我还想着要你学习管理或者金融呢,这样你以后可以到公司帮我。” “爸爸,我……真的对那些不感兴趣,希望您能同意我学医。”陈潇说道。 “嗯!好吧,如果你想学医的话,我看不如去圣德医学院,亦都最好的医学院就是那里了!”陈潇等的就是这句话,欧阳幕海主动同意他去圣德,也省了他许多麻烦,于是连连点头。 从欧阳幕海的书房出来时,陈潇还特意瞟了一眼那副十字绣,镶金边的十字绣整幅镶嵌在玻璃罩内,群山巍峨,苍松挺拔,气势非同一般。 下午欧阳幕海又去了公司,陈潇独自在房间梳理着一个上午的发现:宝刀很可能就在书房的十字绣后面,欧阳幕海的书房平时不让人随便进,如何一探究竟呢,这还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出来的时候被老狐狸没收了所有家当,那些先进的侦察设备一件都没有带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陈潇抚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老狐狸曾经说这枚戒指有着不同的来历,据说它有着洞察历史的能力,可是一直以来神兽侦探们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小小一枚戒指如何可以洞察历史。陈潇叹了口气,如果现在能打开戒指之谜的话,也许找寻宝刀就容易的多了,只可惜…… 正在发愁的时候,银色耳钉又发来了滴滴声,这次找他的是白鲨。神兽三侦探里就数白鲨和他感情最好,灵猫为人孤傲,陈潇和白鲨都不太愿意和他相处。 “苍鹰,现在可好?” “一大堆的问题,不知从何入手。”陈潇坦白的说,白鲨一听,就幸灾乐祸起来:“哈哈,你知道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吗?我和灵猫正在享受温柔的日光浴,还有你最喜欢的petrus喔!” “老狐狸把我一个人仍在这里,你们俩还喝得下那么名贵的红酒?” “你在的时候都把这么好的红酒糟蹋了,好不容易离开,我们当然要享受下这清净美好的生活!”灵猫的话还是不参加一丝情感的苍白,就和他的人一样,你绝对不会听见他大笑或者大声说话,他的每一句话或好或坏都像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一样。 “我知道,你巴不得我这次英勇殉职呢!” “殉职也好,省的在这里被老狐狸虐待。哎,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个头啊!”那边,灵猫好不满足的感叹道,陈潇听了恨不得飞过去掐死这只不知足的野猫! “好了苍鹰,我们不是不想帮你,只是老狐狸说还不是我们出山的时候,你再忍忍吧,我想实在应付不来了,老狐狸总会要我们出面的。”白鲨说。 “算了,我在这里也不错,至少天天可以享受有钱人的生活,我今天中午还享受了一顿国宴级别的待遇呢!”看到那两个家伙的德行,陈潇索性不向他们诉苦,干脆把自己抬高,别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来受苦的,国宴呢,不是一般人吃得到呢。 “那你就慢慢品尝你的国宴吧,拜拜――”灵猫的声音不为所动,居然适时地切断了通话,陈潇暗自在心里咒骂了他上千遍。 陈潇从床上起来,实在是无聊,看见门后面挂着个飞镖盘,桌子上放着几把飞镖,于是拎起来飞了几把,刀刀命中红心。这种游戏从小玩到大,小时候老狐狸为了训练他们就让他们扔飞镖,后来大了一些就教他们射箭,再后来的时候,就教他们开枪了。最后的一把飞镖被陈潇握在了手里,他脸色一喜,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手仔细看着这枚红色飞镖,邪恶的嘴角撇下一丝笑意,“想进去,其实也不难嘛!” 第5章 第五节 夜探香闺 仇人入住,欧阳霖气得肺都快炸了,别看他这个人平时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模样,其实骨子里是个火爆脾气,万事忍不得分毫。(.)加之欧阳家从来就他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从小养成的少爷脾气更加使他蛮横霸道。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欧阳家本来就他一个男丁,现在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位,而且身份比他还名正言顺,这叫天性骄傲的欧阳霖如何受得了?所以,他恨不得找个机会把这个来路不明的臭小子扫地出门。 欧阳善倒不慌忙,他沉得住气,所谓老谋深算看来也不过他这样。在陈潇入住欧阳家以后,欧阳善没有处处针对他,反而欧阳霖和陈潇一有冲突他都会把错怪在自己儿子身上,极力维护陈潇来讨好欧阳幕海,这让欧阳霖一度怀疑陈潇是他爹在外面和哪个女人生的野种。 至于欧阳谨,他处处刻薄陈潇,极力打击欧阳幕海对陈潇的认定。原本欧阳善有个儿子,欧阳谨孤身一人,这两伙人为了争夺将来欧阳家的继承权暗地里已经水火不容,如今有个不速之客到来让他们的幻想全部落空,索性两伙人暂休战火,建立同一阵线,齐抗外敌,共同的目标就把这三个人暗自拉拢到了一起。 这三个人下午在欧阳霖的房间里一通密谋,准备对陈潇痛下杀手。 “哼!我看最主要的就是要让大哥相信那小子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超多好看小说]”欧阳谨端坐在沙发上说道。 比起如此平静的欧阳谨,欧阳霖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着步子,听见姑姑的话,这才停了下来问:“可是大伯早已经认定了,我们的话他根本不会听的。” “不听?那就想办法让他听啊!”欧阳谨道。 “对,你姑姑说的没错!”欧阳善接话,他似乎与欧阳谨已有了共同的计划,只是欧阳霖还像个傻瓜一样一头雾水,“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如今这么信赖那小子,那我们就找些他的弱点来给大哥看,先让大哥对他有所失望。” “没错!”欧阳谨说,“然后,我们在暗地里派人给他做个dna认定,只要白纸黑字摆在大哥面前,他不想承认也不行了。” “可是……如果认定出来,他真的是大伯的儿子,那我们不是要前功尽弃?” “哎,你这个傻瓜,姑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欧阳家这么有权有势,想要弄到一份假的亲子鉴定书又有何难?” 欧阳霖这才恍然大悟,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阴险起来,翘起大拇指连连对着姑姑和父亲赞叹着,继而又像是开了窍一样说:“如果他真是个完人,那么我们就给他制造点小小的缺点……” “聪明!”欧阳谨见到侄儿如此受教,更是笑逐颜开起来,三个人这么一商量,一套完美的计划就这样诞生了。 陈潇丝毫不知道一场危机就要逼近自己,虽然他想着要小心应付那三个小人,可实在没太多心思与他们斗法,他的全部脑细胞都放在了寻找那把龙涎宝刀上,于是就把心一横,不管那三个小丑出什么牌,就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夜幕降临,欧阳公寓的一楼客厅里灯火通明,却不见半个人影。欧阳幕海去了公司还没回来,欧阳霖早就寻开心去了,欧阳谨和欧阳善各自呆在房间里,所有的佣人也都收拾干净回房间休息了,整座公寓出奇的安静起来。 陈潇看着窗外的月亮,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晴朗的夜空一片云彩都看不见,月亮也比平时看起来明亮透彻许多,这样的月光使得他在屋子里不开灯也不觉得黑暗。见周围都静了下来,陈潇才从桌上拿起那把红色飞镖转身出去,然后轻轻掩住了房门。 二楼走廊灯光比较昏暗,一个个房门都紧闭着。欧阳谨的房间里传出悠悠扬扬的轻音乐,伴随着欧阳谨细弱蚊蝇般的轻哼声,陈潇觉得自己到了像是到了三十年代的大上海,大上海歌舞厅里的歌女不都是喜欢这么唱的么? 欧阳幕海的书房临近他自己的房间,在左边的第四间,陈潇住右边第三间,所以陈潇斜对面就是欧阳幕海的书房了。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手里闪出那把红色飞镖,飞镖的镖身是一把很粗的钢针,用这种东西撬门压锁的陈潇很在行。 专业工具没有带出来,只能靠这种笨办法,一边把钢针插进锁芯,陈潇还一边想着,这个撬锁的办法还是十年前老狐狸教的,平时都是用惯了专业工具,很久不练习,怕是手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在锁芯里翻动了几下,那扇门纹丝未动,这就让陈潇有点泄气,看来自己的专业还是不到家啊!正想着要不要再试一次的时候,陈潇这才注意到这把特殊的锁。这把是美国生产的万能防盗锁,小小的锁芯里就有二十五道防盗工序,别说这把绣花针了,就是专业工具在手,想要打开也要着实费些气力。 看来欧阳幕海的书房果真有着非常重要的东西,陈潇想着,心里并没有因为打不开门而沮丧,反而觉得整个人兴奋起来,至少他寻得了有价值的目标。 陈潇原本准备回到自己房间的,不想在开门的时候目光注意到了隔壁的房间,陈潇移动几步来到隔壁,这里面住的是欧阳幕海的女儿,欧阳炎炎。自己来到欧阳家一整天了都没有见到她,她会不会知道宝刀的下落呢?想着,右手不由自主的把钢针插进了锁孔。轻轻挑几下后,门发出了哒的一声响,陈潇心里窃喜,看来不是自己手艺生疏了。 房间里黑着灯,欧阳炎炎还没有回来。陈潇进去关上了门。整间房间布置清新淡雅,所有的装饰一律采用淡色系,淡绿色的床被铺的很平整,床前丢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桌子上有她的照片。陈潇拿起来看了看,很美的短发女人。整间房间看不见一个女孩子喜欢的毛绒玩具,看来欧阳炎炎并不是一个小女人一样的女人。 陈潇打开衣柜,那里面满满都是漂亮的衣服,衣服上至今还留着那侵魂蚀骨的女人香,陈潇猛吸了几口,很是销魂啊。把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翻了个遍,没有有价值的线索。莫非龙涎宝刀真的在欧阳幕海的书房?陈潇心想着走到窗边。站在窗户旁再一次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的闺房,在确定了没有遗漏什么的时候,陈潇决定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窗外的花丛里有声音,陈潇本能的去注意,却看见一道黑影飞快的闪过。 那不是野猫,是人!陈潇心里肯定道。是什么人在窥视着欧阳公寓的一举一动?亦或是在窥视欧阳炎炎?难道也是觊觎宝刀的人吗? 这座表面风光的富豪公寓里,其实暗流涌动,随时随地都有被人监视的可能。每个心怀鬼胎的人,都有可能为了达到目的变成可怕的魔鬼,陈潇似乎已经嗅到鲜血的气息。 门外有声音,是拿钥匙开门的声音。陈潇一个警惕,他知道是欧阳炎炎回来了。陈潇屏住呼吸,静静观望着面前那扇雕琢精致的木门,他一步步向后移动了脚步,屏气凝神,等待着下一秒的到来。 第6章 第六节 看了个精/光 欧阳炎炎是重华娱乐公司的签约封面模特,平时在公司里拍些精美绝伦的照片,卸了妆依旧是大美人一个。今天在公司摆了一天pose,人早累到不行了,如今到了家就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房门打开之后,欧阳炎炎并没有去开灯,而是站在床前优雅的脱/掉外套,然后踢掉脚上七公分的高跟鞋,把那件套头衫从身上退下来,下身的紧身裤也脱/干净,这样,整个人就着了一身黑色的内/衣。 她理了理齐颈的短发,又顺手撤掉那件性/感的/bra,之后准备舒服的躺倒床/上。 接下来,就是欧阳炎炎见鬼一般的惊呼! 自己的床/上居然躺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裸/体的! 陈潇像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一般,三魂还没到位,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三秒之后,发出杀猪般的鬼叫,听起来好像是他陈潇睡觉惨遭女流氓强/奸一样。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床/上?”欧阳炎炎用床单掩住上身,打开台灯,发现陈潇也扯着同一被单掩护着自己纯洁的身体。 “我还想问你呢,我睡得正香呢,你干嘛半夜爬上我的床?”陈潇理直气壮,显得异常气愤。 “你的床?你给我起来!”欧阳炎炎见状,气的脸色发青,一边狠狠的扯着被单往自己这边拽,一边对陈潇怒吼,陈潇也不示弱,被扯过去的被子他又狠狠扯回来,在两人的争抢下,陈潇眼前的那道风景忽隐忽现,陈潇心中窃喜,又加大了些许力道。 “贱男人,你给我滚出去!”欧阳炎炎发狂了,陈潇装的像是被鸠占鹊巢般生气,毫不客气的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这是我的房间,我干嘛要出去?” 欧阳炎炎力气显然不如陈潇,双手一脱,那连绵的雄峰就暴露在了陈潇面前,沟壑分明。陈潇抱着被子,贪婪的吸了几口,香气迷人。 两人的吵闹声惊动了欧阳公寓的人们,门外欧阳谨敲着门问:“炎炎,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欧阳炎炎赶忙用被子掩住身体,随后房门被打开,进来了欧阳谨欧阳善还有刚刚回来的欧阳霖。 欧阳谨打开灯,屋里就被通明的灯光充斥着,“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两人都裸着坐在床/上,一人扯着一个被角,欧阳谨完全搞不清状况。 “姑姑,他是谁,为什么会睡在我的房间?”欧阳炎炎受了莫大委屈,对着欧阳谨说道,欧阳谨看了看陈潇,“你搞什么?竟然跑到炎炎的房间,你说,你想干什么?” “哼!姑姑,这还用问嘛,他一定是想趁着姐姐睡着,强/奸她。”发生了这种事,欧阳霖心里是最痛快不过了,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给他制造麻烦呢,结果这小子自己把自己就给灭了,赶他走,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欧阳善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对陈潇,“虽然你是大哥的儿子,可是这次,二叔也帮不了你了。” “什么?他是爸爸的儿子?”欧阳炎炎把目光落在陈潇身上,“你是……你是小丹?” “说是这么说呢,不过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欧阳霖说,“姐姐,你不要觉得他会是你弟弟,就会忍下他刚才的行为。” 在众人争论了一番后,陈潇适时说,“原来,原来这不是我的房间啊。” 欧阳霖做梦也没想到到了这般田地,这个王八蛋居然开始装傻充愣起来,于是暴脾气再次发作:“什么?你别以为来这套就能把事情推脱干净!” “我真的以为这是自己的房间呢!”陈潇一脸无辜状。 “你……” “都不要闹了!”不知什么时候,欧阳幕海站在了门外,看着屋内乱作一团的状况,和欧阳姑侄咄咄逼人的气势,欧阳幕海当然要出面替儿子解围。 “大伯,你来了正好,我早说过这小子没安好心,居然跑到姐姐房间里,打算对她图谋不轨。” “我真的是走错房间了,我刚才下楼找水喝,回来的时候进错了房,我不是故意的。”陈潇狡辩道。 “好了好了,都不要争了。”欧阳幕海转脸对了欧阳霖,“炎炎是他的姐姐嘛,他又怎么会对她图谋不轨呢,陈潇都说自己是走错房间了。” “不是啊,大哥――”欧阳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欧阳善打断,这个老家伙立马改变了方向,“阿谨,陈潇第一天来咱们欧阳家,一切都还不熟悉,这大半夜的灯光昏暗,炎炎和他的房间又紧挨着,走错了也不奇怪嘛,大哥都说不追究了,咱们还说什么。” 见欧阳善表了态,欧阳谨也闭了嘴。欧阳幕海对众人道:“好了,都各自回房睡觉吧。霖,把衣服递给陈潇。”说完,独自走出了房间。欧阳善和欧阳谨听了欧阳幕海的话,也都转身离开了。欧阳霖气呼呼的从地上捡起陈潇的衣服,狠狠的丢到他身上,也出了门。 其实,陈潇在欧阳炎炎进门的前一秒钟就打定了注意,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扒干净后上了床,等到这女人进来,一件件把自己剥干净的时候,陈潇正躲在被子里看得津津有味。这女人身材高挑,浑身充满了魔鬼的气息,像是百年的雪莲般冰冷孤傲。当她的整个玉背裸露在陈潇面前时,陈潇着实兴奋了一把。这女人的背就像是一整块温玉,光滑透亮,让人看了有忍不住的亢奋。 陈潇穿好自己的衣服,回到房间,好险!这次夜探香闺毫无所获,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还好自己够机灵想出这么个赖皮办法,不然进来的第一天恐怕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第7章 第七节 这个妇人不简单 陈潇一向没有赖床的毛病,早晨五点就起来了。夏天的清晨天亮的特别早,空气清新,也没有中午那么闷热。陈潇下了楼就打算在欧阳公寓里溜达一圈。昨天来的匆忙,也没好好观察下周围的环境,现在趁着大伙都睡觉的时候,陈潇打算仔细查看一番。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欧阳炎炎窗边看见的人影,不知欧阳幕海是否已经遭到了有心人的监视,如果还有人像他一样是为了宝刀而来,那么他就必须要谨慎才行,否则宝刀一旦落入他人之手,这次的任务将会以失败而告终。想到这里,陈潇决定先去昨晚发现人影的地方查看一番。 欧阳公寓很大,除去前面的院子以外,后面还有一个别致清幽的小花园。穿过花园有一条石子砌成的小路,穿过小路后,就看见了一个破败的土房子。这座房屋是用青砖砌成,与前面的豪华别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潇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然后断定这应该是摆放杂物的地方。 从花园里绕路,才能来到整座公寓的后面。公寓的墙壁与路之间有很大的一片花丛,里面种满了各种鲜艳的花。陈潇站在小路朝楼上望去,确定了欧阳炎炎的房间后,又小心翼翼的靠近房间下面的花丛。 没错!昨天晚上那个人影就是在这里出没的,陈潇想。 拨开层层的障碍,陈潇顺着理出来的一条脉络查看下去:土壤是湿的,昨天没下过雨,这些花应该最近刚浇过。咦,这是什么? 土壤中伴有红色的物质,陈潇捏起一小撮土放在鼻前嗅了嗅,是血,人血。继续查看下去,在花丛的最里面居然有三五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奇怪,这一路进来并没有发现脚印,为什么这里会有?陈潇站在原地向周围望了一眼,的确,周围的土壤都非常平整,一点践踏过的痕迹都没有,偏偏在楼的正下方有几个脚印,而且深浅不一,此人应该是个瘸子。 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个瘸子?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问号向着陈潇袭来,欧阳公寓里没有人是瘸子啊,莫不是有外人混进来?不太可能,欧阳幕海是何等人物,昨天进来的时候门口把守的就有三五个,陌生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进来,除非……此人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陈潇正想着,心思完全灌注到这些问题上,当他转身的时候,心里着实吓了一跳,那边,不远的地方,花园的花丛前一个老妇人正一手举着浇花的水壶,一面毫无表情的看着他。 陈潇心里一惊,这个老妇人的面色为什么如此可怕,她那冰凉僵硬的眼神看得陈潇心里一阵阵发毛。看见陈潇看过来,老妇人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低下头浇起了花。陈潇屏住呼吸,小心的离开花丛,向着前院走去。 “你是怎么做事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霖少爷,我没看见,对不起。”欧阳霖和一个小女佣不知为了什么争吵了起来。看样子是那个倒霉的小女佣不小心打翻了准备的早点,欧阳霖正在教训她。 “还不赶紧捡起来,咦……真是笨死了!”欧阳霖没好气的说。 小女佣赶忙蹲下来,收拾着打翻的茶点。夏天女孩子穿的都比较清凉,欧阳霖那双贼眼不由自主的飘进了那片壮丽的山河。 “哎……这么好的早点居然打翻了,真是可惜啊!”陈潇走过来捡起一块面包,很自然的挡在了欧阳霖面前。陈潇不是什么救美的英雄,也不是看不惯男人偷看女人,只是欧阳霖这种衣冠禽兽让他不喜欢。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至少在别人看来,他是。 “你……”眼前的风景被突然掐断,还是被这么讨厌的一个人给掐断的,欧阳霖又开始发火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清早的,你乱跑什么。” “我只是起来锻炼一下身体。”陈潇说。 “这里是欧阳公寓,你当是你老家啊!乱跑,小心被恶鬼吃了!” “这里还有哪只鬼比你更恶的?” “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哼!”气他不过,欧阳霖索性甩手离去。欧阳善早有交代,让他不要跟陈潇硬碰硬,对付这小子要慢慢来,以后,有他的好果子吃。 “谢谢,谢谢少爷!”小女佣连连对着陈潇道谢。陈潇把手里的面包放进她的餐盘,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蝴蝶。” “小蝴蝶?”陈潇细细玩味一番,这名字好,和她的人一样可人儿。 “小少爷,吃早饭了!”是老钱,他从大厅里出来,看见陈潇邪里邪气的微笑,不禁打断了他,那小蝴蝶见状,脸红到了耳根后面,抬头看了一眼老钱,一路小跑的走掉了。 陈潇更加觉得好笑,这小丫头脸皮真够薄的,自己只是对她问了几句话,就这般羞涩起来。比起昨晚欧阳炎炎的举动,她可真算是纯情少女了。说起欧阳炎炎,陈潇又仔细回味了一番,那壮丽迷人的山河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属于自己呢? 餐厅里,欧阳幕海和欧阳谨早已经细嚼慢咽的吃起了早餐,却不见欧阳善的影子。看见陈潇进来,欧阳幕海招呼他赶紧坐下吃早餐。平时陈潇都是和灵猫还有白鲨一同进早餐的,白鲨的手艺好,每次都有陈潇喜欢的煎蛋,灵猫比较挑剔,总是嫌白鲨的煎蛋太老。 陈潇找了个位子坐下,欧阳幕海插了一块煎蛋放进嘴里:“陈潇啊,我已经和圣德医学院的院长打好招呼了,过一会让老钱开车送你过去。” 欧阳幕海就是欧阳幕海,连圣德医学院的院长都得给他三分薄面。陈潇点了点头,心里倒是产生些许佩服。像欧阳幕海这样的商业巨子,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要是没有些真本事,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少爷,您的早餐。”佣人端了早餐放在陈潇面前,陈潇一愣,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这不是早晨在花园看见自己的那个老妇人吗? 那老妇人并不看他一眼,把早餐放下就退到了一边。陈潇心里犯嘀咕,她分明是看见自己了,为什么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呢? “陈潇,这位是容妈,来欧阳公寓二十多年了,除了老钱,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了,以后你有什么事的话,找她去做就可以了。”欧阳幕海指了指刚才的老妇人,对陈潇说。陈潇回头望去,那个容妈还是一脸的无情,好像除了伺候好主人以外,其他的事都跟自己无关。 “容妈!”陈潇礼貌的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则轻轻弯腰朝着陈潇回了个礼,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欧阳幕海和欧阳谨相继离开,陈潇喝了杯牛奶,便叫老钱送他去圣德。老狐狸说龙涎宝刀也有可能被收藏在圣德,所以还是早些接近的好,以免被有心人成了先机。 第8章 第八节 老子居然也有... 圣德医学院是亦都最有名的医科大学,坐落在亦都东面比较偏僻的地区。[.超多好看小说]学校一般不会建在繁华地区的原因之一就是:占地面积太大。圣德这种数一数二的大学,那占地面积就可想而知了。 老钱开着车一路进了学校里面,这圣德果真名不虚传。陈潇一路看下来,整座学校就像是一个商业区,随处可以见到商店、饭馆还有理发店。车子渐行,在那条宽阔的主干道上行驶着,周围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走着,路边的长椅上也不时有歇息的学生,他们或谈天或暧昧,或大笑或相拥,好一副自然和谐的景象。 “少爷,你会不会开车?”老钱突然开口问。 “会一点!”陈潇应道,眼睛并不离开窗外。 “喔,老爷说你如果会开车,就把这辆奥迪留给你,我打车回去就好了。” “呵呵,爸爸想的可真是周到。”陈潇笑应着,心想有辆车也好,万一有什么事,也方便些。 奥迪车在一座大楼下停住了,老钱下了车,把钥匙丢给陈潇,又道:“我们先去拜访下院长,这次老爷打电话给付院长,多亏他帮忙。” 陈潇便跟随老钱进了大楼,又乘电梯到了九楼。比起外面热闹的场面,九楼显得安静许多,这一层是老师办公室,每个屋内坐着几名老师模样的人,悠闲的喝着茶水。在走廊的中间,便是老钱口中所说的付院长的办公室了,老钱敲过门,听到里面的应声,便带着陈潇进去。 “付院长,你好,你好!”老钱伸手与他握了握手,又礼貌的介绍道,“这就是我家少爷,陈潇,以后还请院长多多关照才是。” 付德洋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又对老钱:“欧阳总裁交代的,理应照办呀!” “那就多谢了,有时间的话,我家老爷想请您吃个便饭,还请赏脸。” “哈哈,欧阳总裁真是客气了。” 这个付德洋,四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乍看下去,还真是一表人才。哼,就不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陈潇想。 “老钱呀,上次那个事……”付德洋话没说完,老钱就抬手打断他,然后瞟了一眼陈潇,付德洋这才笑道:“你看我差点忘了,陈潇,我让宋老师先带你去公寓里看看。” 陈潇点了点头,就见付德洋开门喊了一声,然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付德洋介绍道:“这位是宋老师,是你们班的辅导员,让她带你去公寓看看吧。” 陈潇看了一眼,这女人简直就是男人的祸水。一米六五的身高,身材丰满,胸部坚实挺拔,那一道鸿沟不知陷进去多少纯爷们的眼球,翘挺的小屁股包裹在紧身牛仔裤里,让人有上去捏两把的冲动。 虽然陈潇对付德洋和老钱之间的秘密很感兴趣,但是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违背,只得跟着宋敏离开,头出门前陈潇特意回头留意了一下,付德洋脸色不悦,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而老钱,虽然只是欧阳家的一个管家,可和付德洋之间的关系,更像是老钱才是更有身份的人。[] 宋敏带着陈潇绕到了学生公寓,这是一座10层楼的宿舍楼,按下电梯,陈潇被带到了顶楼。 “就是这间,你住这里吧!”宋敏说。 陈潇望了一眼,1018房,走进去里面住了四个人,一人躺在床/上看书,两个在下棋,还有一个玩着电脑。 “他们都是a3班的学生,付校长把你分配到了我们班,你就和他们住一起吧。”宋敏说。 陈潇点了点头,谢过宋敏,宋敏并不领他的情,把他带到就离开了。陈潇心里犯嘀咕,这个尤物一样的女人为何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路带陈潇过来,根本就没跟他说过话,唯一和陈潇说的就是刚才那几句,好一个冰冷如霜的女人啊!陈潇想,同样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她与欧阳炎炎不同,欧阳炎炎身上散发的更多的是骄傲,而这个女人,是冰冷,对,极度的冰冷。 为夺宝刀而来,陈潇提起了一百二十个戒心,他所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在心里侦查一番,可是自从到欧阳家以来,他遇到的怪人接连不断,却又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他们和宝刀有什么关系。难道只是性格怪癖么,如果是的话,那亦都有怪癖的人可真不少。 见有新同学进来,屋里的人变得热情起来。那两个下棋的同学停了棋局,对陈潇打起了招呼:“你好,我叫张少海,欢迎入住1018.” “你好,我叫杜阳!”另一个下棋的同学说。 “你们好,我叫陈潇。”陈潇自我介绍道。玩电脑的同学转过脸来,很友好道:“刘龙。”陈潇对他点头笑了笑。 “哇靠!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事?哎,我跟你们说,没事千万别去盗墓,真的会死人的,靠,太他妈强悍了,这诅咒!”众人都打好了招呼,唯独床/上躺着看书的那人还一门心思的沉浸在手中的故事里,这会不知看见了什么精彩的内容,一惊一乍的向室友们介绍着,完全没感觉到陈潇的到来。 “我说李聪,您能不能别这么咋呼?没被诅咒死也得被你吓死!”玩电脑的刘龙对那个看书的家伙提出了抗议。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看――哟?这谁啊,少海你相好啊?”看见陈潇,李聪没正行的打趣道,惹得张少海一个拳头抡过去,“看盗墓,你掉进古墓里了吧,新同学,还不快打声招呼!” “你好,我叫陈潇。”这家伙道挺有趣,陈潇首先向他打起了招呼。 “你好你好,我,李聪。” “呵呵,你喜欢看盗墓小说?”陈潇问。 “不止,我这人好奇心重,所有神奇的东西我都喜欢。比如,灵异的,ufo,还有一些民间传的神乎其神的故事,像是神探之类。你们可能不知道,”李聪越说越起劲,看他那副认真入迷的样子,陈潇突然觉得这人挺可爱。 李聪继续说:“你们听过神兽侦探社么?” “没有!”众人摇了摇头。 “没有!”陈潇也摇了摇头。 “这都不知道,太孤陋寡闻了吧!相传神兽侦探社有三名神探,分别是灵猫:擅长攀爬和跳跃,身手极快,就像是夜间的黑猫,来无影去无踪;苍鹰,听这名字就知道苍劲有力了。他的耐力定力最好,身手不凡,出招狠、快、有力,最擅长交战。还有白鲨,此人水性极好,就像是海里的白鲨一样,因此得名。这三人不光功夫了得,头脑机智,推理、跟踪、监视、侦查,无不擅长……” 李聪说的越带劲,陈潇就越想笑,没想到自己的事竟然被传得这么神奇,老子居然也有粉丝?陈潇臭屁的一笑。 “哎哎,你们别笑啊,他们可是我的偶像。”看见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李聪有点急了,“算了算了,一群不懂的人。本来还打算跟你们说说那把有灵性的龙涎宝刀的故事呢,想必你们也没什么兴趣。” 陈潇一惊,这句话别人听起来会当做笑话,可他陈潇绝对不是个不懂的人。 第9章 第九节 无缘财神爷 欧阳霖在家里吃了亏,就想着在外面讨回来。早上调戏小蝴蝶,自己的贼性却暴露在陈潇那王八蛋眼前,新仇旧恨,这辈子他是与那王八蛋干到底了!欧阳霖想着,不禁加快了车速。 欧阳霖开的是法拉利612,这辆顶级的跑车还是他生日时欧阳幕海送他的,想想陈潇没来之前欧阳幕海对自己的疼爱,再想想那小子踏进门的那一刻自己所受的屈辱,欧阳霖就觉得妒火中烧。 他猛踩下油门,在路上狂飙着,这台黑色的法拉利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喂,阿祖。”欧阳霖接通了阿祖的电话,“约上他们,就说我十分钟后到位。”欧阳霖皱了下眉头,现在再不让他发泄下的话,他一定会憋疯的。 黑色法拉利停在了亦都海滩,欧阳霖下了车,徒步向着海边走去。海面上早就有一艘游艇等候,看见欧阳霖过来,游艇自觉的向着岸边靠拢过来。 “霖少!你要召集的人都到齐了。”阿祖伸过一只手,搭欧阳霖上船。 欧阳霖微微一笑,又恢复了绅士风度,好像刚才的怒意根本就没存在过。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说什么也要在朋友面前撑足了场子! “很好,今天咱们就玩次大的。” “太好了,霖少!刚才武家兄弟听说你要在游艇上摆台,说让你不如到大船上!”阿祖得意的恭维着欧阳霖。 “喔?他们?”欧阳霖挑了一下眉毛,“大船?他们也在玩吗?” “是啊,他们就在那边的大船上,人很多,注更大呢!”阿祖笑着,眯起了两条眼,欧阳霖有些禁不住诱惑了,平时自己和朋友们也只是在这条小游艇上玩玩,可一直就听说亦都的武家兄弟每晚都在大船上摆台,据说参与的人都很有分量。从国际首脑到商业巨哼,还不乏企业的小开和热辣的美女,杯酒音乐、女人赌局,这些听起来就很刺激。 “好吧,那今天咱们就去见识见识!”欧阳霖说。 游艇飞快的划过海面,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眼前就出现了一条豪华的大船,船上灯火通明,还没上去,就能听见里面躁动的音乐和人们撕破喉咙一样的尖叫。 船头守着两名门童一样的男子,只要有客人到,他们就负责帮助客人上船。游艇靠近,两名门童伸出手对着阿祖,阿祖率先蹬了上去,然后又回身亲自去拉欧阳霖,这样,两人终于登上了这传说已久的亦都风情。 欧阳霖上船以后,游艇里又接二连三上来五六个男子,各个衣着奢华,一看就是哪家有钱的少爷。 此时,武家兄弟听说欧阳霖到了,心想,今晚一定要狠吃这个冤大头。两人对目一乐,便出了船舱。 “哎呀,霖少!我三请四请,可终于把你给请来了!”大哥武成思笑着迎上来。他早就听说这个欧阳霖是个纨绔子弟,为人很要面子,可是头脑却很简单。他的伯父是亦都有名的商业巨子,想从他身上捞些油水,亦不是难事。 “是啊!我哥经常和我说起霖少,说霖少不仅风度翩翩,出手还非常阔绰,今天,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弟弟武成念在旁边帮腔,把欧阳霖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的,他们知道,欧阳霖很吃这一套。 “哈哈!两位过奖了!其实早就想来看看你们兄弟搞出来的这个‘亦都风情’,可惜,一直不得空啊,今天好不容易来了,我可是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自然,自然!霖少请!”武成思笑道,向武成念打了个眼色,便把欧阳霖带进了船舱。 要说这亦都风情可真不是谣传,欧阳霖刚一踏进去,便被这场面给迷住了。亦都有钱人都说,如果没去过亦都风情,就算在亦都生活十年也是白过。今天看来,这句话所言非虚啊! 整座船舱布置豪华:镶金边的桌椅,水晶吊灯,西式风格的吧台,就连人们吃蛋糕用的叉子都是金子的!场子中间摆了七八张桌子,人们三五成群,或七八一组,桌子上摆着各种赌博的牌具。整座船舱里走来走去的都是帅哥美女。吧台旁边有个小台子,那上面正站了一个穿比基尼的火辣女郎跳着钢管舞。 欧阳霖笑了笑,而身边的阿祖看见这副情景,更是露出了猥/琐的笑意。 “霖少,跟你玩了那么久,可这样的场面,我还真没见过呢!”阿祖说着,眼睛并不舍得从刚才走过去的肚兜女人身上离开。(.无弹窗广告) 这里的人们都在赌牌,所以灯光并不昏暗,桌子旁边经常有端着红酒的女侍者绕来绕去,玩牌局的公子哥们若是需要,便转身拎起一杯红酒,再顺便与只穿着文胸的女侍者接个吻,占到了美女的气息,他们的手气便好很多,于是又在战场上大杀三方,直到杀的对方血流成河,他们便发出疯狂的喊叫、或口哨声,以展示自己的胜利。 “霖少,我这场子还过得去吧!”武成思说。 欧阳霖笑了笑,“这才真称得上是亦都风情呢!” “那,霖少今天想玩什么?梭哈怎么样?”武成念说。 “正合我意!” “霖少,这边请!”武成思把欧阳霖带到3号桌前,这张桌子的人玩的正是梭哈,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眉间晦气,一看就是输惨了。他摇了摇头,对着众人:“算了,我不玩了,让这位仁兄试试手气吧!” “这位朋友,我们的赌注比较大,你可以吗?”一位英国模样的男人,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询问欧阳霖。 欧阳霖从桌上捡起一张纸牌看了看,冷笑一声,道:“这个世界上,还没出现我不敢赌的牌局呢!” “很好,那我们就随便玩玩。”英国人说,“我是来亦都做生意的英国人,叫我雄风,这是我的中文名字!” “好!请发牌!”欧阳霖对发牌的人说道。旁边穿着黑色马甲的年轻男子左右望了一眼,向着欧阳霖和雄风发起了牌。 发牌完毕,英国人脸上露出了喜色,“十万!” “我跟!”欧阳霖脸色平静的说道,发牌继续。这次,摆在雄风面前的是一张红桃j,而欧阳霖则是一张方片9。.阿祖在旁边扯了扯欧阳霖的袖子,小声提醒道:“霖少。”欧阳霖看了他一眼,决定放弃,隧道:“不跟了。” 那英国人眼睛里就溢满了笑意,桌上的筹码被人拿走,欧阳霖心里便觉得憋屈起来。下一局,下下一局,连续玩了十几局,欧阳霖就只有抛筹码的份儿。这洋人今晚的运气实在太旺了,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欧阳霖已经输了五百万。 “霖少,别玩了,今晚的运气都在那洋鬼子手里,再玩下去也只是给他送钱罢了!”阿祖头上开始冒汗,在旁边小心劝慰着欧阳霖。本来今天是来泄气的,早上受了陈潇的气,想着赌赌钱可以缓解一下,谁料又遇到这个洋鬼子,气没散出去,现在又窝了一肚子火,欧阳霖怎肯罢休。 武家兄弟看见这个冤大头连连输钱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这个笨蛋,让他花钱可以,赌钱?他懂个毛! “朋友,你手上的筹码已经没有了,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雄风笑着说,眼睛里满是讥讽的笑意。 啪!欧阳霖双手一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沉了沉气,又道:“谁说我没有筹码了?” “可是,你今晚带的五百万已经都在这里了。”雄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筹码,对欧阳霖说。 “这次,我赌上外面的跑车――黑色法拉利。” “霖少……”阿祖欲阻拦,可现在的欧阳霖已经输红了眼,他就想着能一局扳回来,哪还肯管别的。 “霖少,大家随便玩玩,别太当真了。” “是啊,霖少,跑车还是别赌了。”武家兄弟看见欧阳霖这般模样,还装腔作势的跑来劝阻,欧阳霖哪肯听他们的,在第十二局的时候,硬是把欧阳幕海送他的跑车给压上了。 “哈哈哈!看来今晚的财神爷是在我这里了!”雄风大笑起来,场内的音乐突然换了更加激烈刺激的摇滚,灯光比刚才更加闪烁起来,就连舞台上的钢管舞女听见这声音也更加起劲的扭动起身体。 全场的气氛随着欧阳霖喊出压上跑车达到了高潮,别的桌的人们也都停止了自己的游戏围过来观看,他们要一起见证下这位财大气粗的公子哥儿最后的运气。 嗷嗷嗷嗷!尖叫声四起,其他的人也都跟着音乐扭动起身体,男男女女挤在一起相互摩擦着,雄风站起来一把揽过身边的女人,激情四射的吻了起来。 激吻过后,雄风一把推开那女人,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刹那间,整个船舱鸦雀无声。 侍者开始发牌,首先每人发了一张底牌,接着,雄风面前摆上了一张梅花k,欧阳霖面前是一张黑桃,9。既然赌注事先已经下好了,侍者继续发牌,雄风接下来发到一张梅花j,而欧阳霖则是一张梅花9。全场的人都屏气凝神,欧阳霖的额头已经开始出现细小的汗珠。侍者继续发牌,雄风又得到梅花10和梅花q,而欧阳霖则是红桃9和红桃k, 雄风看了下底牌,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欧阳霖则开始轻松,看下底牌,是一张方片9,他莞尔一笑,对雄风道:“财神爷是我们国家的神仙,当然不会只帮着外人。” “你现在得意,未免太早了些吧!” 欧阳霖一笑,狠狠的甩开自己手里的底牌,“我运气好,给我拿到铁支,我就不信,你真的就是同花顺!” 众人一片惊愕,看来雄风的输率极大,今晚欧阳霖连输了数把,现在终于转运了。雄风皱了皱眉,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他输局已定,众人想。 “梅花a。”底牌掀开那一瞬间,雄风痛苦的表情转为无尽的笑意,“真是不好意思,我看你们的财神爷不想保护你。” 欧阳霖瞬间石化,不可能,他为什么是同花顺?居然真的是同花顺!看见那张扎眼的梅花a,欧阳霖连呼吸都快忘了,而整座船舱的人见胜负已分,突然像炸开了锅一样兴奋的嚎叫起来。 躁动的音乐又响起,雄风笑的无比灿烂,他再次扯过刚才那女人,狠狠的亲了一口,“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 众人都在狂欢中,唯有欧阳霖呆呆的回不过神来。 “霖少,霖少,你没事吧!”看见欧阳霖像具尸体一样站立着,阿祖推了推他,不想却差点把站立不稳的欧阳霖推到,武家兄弟见状,连忙上来帮扶:“霖少,你没事吧?” 欧阳霖这才反应过来,有气无力的说:“没……没事。”说话间,额上汗如雨下。 阿祖见此时的欧阳霖三魂已经丢了两魂,转身从身边的女侍者的餐盘里拎起一杯红酒送到欧阳霖嘴边:“霖少,霖少。”阿祖唤了两声,欧阳霖才意识到,这才举起发抖的手接过酒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第10章 第十节 欧阳霖被绑... 今天欧阳霖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早上被陈潇戏弄,晚上不仅输了五百万,还把欧阳幕海送给他的法拉利也搭上了,回去怎么交代? 众人狂欢之时,那刺激人分泌荷尔蒙的音乐骤然停止,船舱里的所有灯一下子亮起来,人们由于不适应突然的明亮,很多人被刺得眼睛睁不开。(.) “霖少,现在这里的五百万,和外面的那辆法拉利都是属于我的了。”雄风用蹩脚的中文说着,还一边收拾着面前的筹码。 “等――等等!”欧阳霖喝声制止,“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跑车还给我――” “霖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雄风说。 “请你把跑车还给我,”欧阳霖觉得丢脸极了,可他不得不低声下气的祈求道,“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请你把跑车留给我。” 雄风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霖,然后发出了阵阵嘲笑,“都说欧阳少爷财大气粗,今天看来――”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但欧阳霖的脸早已红到耳朵根。 “输给你多少钱我会如数凑给你,但是这辆跑车是我伯父送给我的,请你留下来。”虽然难为情,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雄风点了点头,道:“好吧,你给我两千万!跑车你拿去!” “靠!你他妈的分明是打劫!”阿祖一听,激动的开始咒骂,他替欧阳霖不值,这个洋人分明是想趁火打劫嘛。 阿祖激动的骂娘,雄风的脸色由刚才的得意瞬间变成了怒意,他指着阿祖和欧阳霖,毫不客气的问道:“你们这是想赖账吗?” “老子想赖账又怎么样?你这个洋鬼子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阿祖指着洋人的鼻子吼道,雄风咬了咬牙,一拍桌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这是谁的地方!” 随着雄风一声喝,突然从其他房间冲出来一群彪形大汉,细数下来大概有二十几人,各个身材健壮手持木棍,怒目瞪着这两个愿赌不服输的家伙。 阿祖一看这架势,立马腿软,欧阳霖佯装镇定的笑道,“雄风先生,有话好说嘛,这――这何必呢!那辆跑车顶多值个六百万,我输给你五百万,加起来也就个一千来万,可你刚才找我要两千万,这,这……” “我就是要让你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雄风说。 武家兄弟看见这场面,也不敢出来劝阻,武成思上前讨好似的问雄风:“雄风先生,这件事和别人没有关系,你看能不能让其他客人先下船?” 雄风点了下头,那群惊弓之鸟一样的客人们便在武家兄弟的安排下匆匆下船逃命去了。今晚是亦都的不眠之夜,欧阳家族的人因为欠了赌资被人围攻,事态会怎样发展下去,恐怕明早的报纸头条会见分晓了,是掏钱和解,还是被人恶揍一顿丢尸亦都海,没有人知道。 客人都离去之后,偌大的场地就剩下了他们这群人,阿祖和欧阳霖站在中间,瞬间被一群大汉包围。 “成思……成念!”欧阳霖呼唤着武家兄弟,心想,现在恐怕只有他们能救自己了。谁料,武成思和武成念乖乖的站到了一边,武成念更是到吧台那开了一瓶红酒,自顾自的饮了起来,表情悠闲的像是准备欣赏一场话剧表演。 “霖少,实在对不起,这件事我们兄弟也管不了。”武成思说完,也跟到了武成念身边。 “你们,你们想干嘛?”欧阳霖真的是有些怕了,战战兢兢的问道,“跑车,跑车我不要了,你们拿去,别,别这样啊!” “谁稀罕你的跑车!”一个尖锐的女声出现,又从刚才彪形大汉出来的地方走出一个长发妖娆的性感女人。众男人纷纷为她让出一条路,她便阔步上前,带着强大的气场,长发女人来到欧阳霖面前。 女人把一条胳膊搭在欧阳霖的肩膀,火红的性感双唇凑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欧阳家的少爷,然后轻轻拍了怕他的脸,笑道:“欧阳幕海的侄子,原来是个废物!” “你,你是什么人?”欧阳霖问。这女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不算太漂亮,但对于男人十分有诱惑力。她个子不高,一身古铜色皮肤,穿一双黑色高跟小皮靴,双腿笔直,圆润的小腿像是玉石一般插进皮靴内,下身穿一件紧身短裙,短到刚刚能裹住丰满的臀部,两根大腿毫不羞涩的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短裙上面接了一件塑身衬衣,层层褶皱凸显着她那迷人的身姿,酥/胸傲/挺,衬衣前部掩盖不住的春色暴露无遗。(.) “老板,这个家伙要怎么处置?”雄风开口问道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女人在场内转了一圈,随手接过彪形大汉手里的一条木棍,一转身毫不客气的甩向欧阳霖的腹部。欧阳霖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被猛击的腹部,幸好身后的阿祖接住了他,否则自己肯定被打飞出去。 “你,你们……”欧阳霖忍着疼痛,问,“你们想怎么样?” “哼哼,”女人冷哼道,“对付这个蠢男人,我还嫌浪费我的时间呢!” “老板的意思是……”雄风说。 女人挑了一下眉,看向欧阳霖,欧阳霖这才恍然大悟,隧道,“你,你叫她老板?” “没错!雄风是我专门从英国请来的赌神,哈哈,刚才的赌局,还不错吧!”欧阳霖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个局,武家兄弟邀请他上船,他们早就串通好了要对付自己的,怪只怪自己太笨,上了这帮卑鄙小人的当。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欧阳霖问。 “很简单,给我两千万!” “好,好,没问题,只要你肯放了我们,钱不是问题。” “那我就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把钱凑齐!你可以留在船上享受下这里的糕点,那个,”女人指了一下阿祖,又说,“让他回去通知欧阳幕海,十二点之前凑齐两千万,亲自给我送过来。” “来人,把他放下船!”女人命令道。 陈潇在圣德医学院里闲逛了一下午,晚上七点的时候开车回到欧阳公寓。他一进大厅,就看见了欧阳炎炎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这女人总是给人一种兴奋的吸引力,全身散发的高贵气质让陈潇很有能活剥了她的冲动。 “哟?姐姐,今天这么有空?”陈潇嬉皮笑脸的和她打招呼,上次把人家看光光,还没有好好跟人家说过话呢,陈潇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他很念旧的,自从上次见过欧阳炎炎的风华绝代以后,他便久久不能忘怀。 欧阳炎炎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谁是你姐姐。” “怎么?看来,姐姐不太喜欢我,那我们小时候的感情一定不好。”陈潇摇了摇头,嘟嘴说道,他偷看欧阳炎炎那光滑的大腿,在心里直乐,女人啊,你简直是一个祸害! “小时候,我和小丹的感情很好呢!他总是能给我喜爱又惊喜的感觉,不过……”欧阳炎炎白了陈潇一眼,“自从见到你,我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连你也怀疑我的身份吗?” “我不是怀疑,”欧阳炎炎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着对他,“而是很肯定,你是冒牌货!”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揭穿?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对你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我提醒你,不管你做什么,不要伤害到我爸爸,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欧阳炎炎上楼的时候与正要下楼的欧阳谨打了个照面,但是她并没有理会欧阳谨,就这样黑着脸上了楼。陈潇就不懂了,这个欧阳大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冷漠孤傲与世无争,丝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难道她就一点也不觊觎欧阳家的财产? 面前的欧阳谨笑的有些奸诈,她对陈潇道:“她不想揭穿你,我可是为了能找到揭穿你的证据,日夜寝食难安呢!” “那,这件事恐怕要让姑姑失望了。”陈潇说。 欧阳谨非常妖孽的笑了几声,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丰满的大屁股压得沙发凹陷下去一大块,陈潇看了,忍不住笑出了声。欧阳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正了正身子,端坐好。 “姑姑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先上楼了。”陈潇说着,在心里还是憋不住想笑。他刚走几步,老钱就拉着一个人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三姑娘,老,老爷呢?” “在楼上啊!”欧阳谨说。 老钱回头对来人说,“你先等等,我上去找老爷。”说罢,匆匆忙忙上楼去了。欧阳谨也看得莫名其妙,这个老钱平时最稳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赶着投胎吗? 陈潇有预感,欧阳家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这老头儿怎么这么匆忙的要找欧阳幕海呢?最有分寸的老钱,现在看来方寸已经大乱了,急急忙忙的跑上楼去,就连从陈潇身边擦过都来不及瞅他一眼。 几分钟以后,欧阳幕海、欧阳善和老钱才慌张的下楼来。欧阳幕海黑着脸对老钱道:“你马上去公司取两千万,我和二弟一起去。” “是,老爷!”老钱得令出去了,欧阳谨一副摸不着头脑的问,“大哥,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要取那么多钱?” “哎!惹事的东西,你去问他吧!”欧阳幕海指了一下刚才跟老钱进来的那人,这人身材不高,留有小平头,一副小眼睛看起来贼眉鼠眼的。 陈潇认得,他不就是那天在船上和欧阳霖一起要扔自己下海的家伙吗? “你不是经常和阿霖在一起鬼混的那个人吗?”欧阳谨认出了阿祖,好像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赶忙问,“是不是阿霖出了什么事?” 阿祖定了定神,把在船上发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欧阳幕海气的脸色都青了,欧阳谨也慌了神,说:“大哥,你一定要救阿霖,不然,他真的会被那些人抛尸亦都海的!” “救他,哼!谁知道他惹的是什么人,要是生意人还好办,如果是道上混的,不是光有钱就能打发的。” “那……那我们赶快报警吧!”欧阳谨说。 “不行啊,三妹,就像是大哥说的,如果那些人是道上混的,他们知道我们报了警,一定会杀了阿霖的,不能报警,不能报警啊!”欧阳善吓得哭了出来,自己的儿子在别人手上,生死未卜,哪有不担心的呢。 “可是,大哥,阿祖刚刚也说了,那里少说也有二十多人,只有你和二哥,你们也一把年纪了,要怎么应付?” “大不了,我们三个就被人一起扔下亦都海!谁让欧阳家养了这么个不肖子呢!”欧阳幕海说着,老钱已经取回了钱,他用一个黑色皮箱装着,一路小跑的跑到欧阳幕海面前。 欧阳幕海提了箱子就要出门,却被后面的陈潇叫住了。 “爸爸,还是让我去吧!” “你?不行不行!”欧阳幕海连忙否决道,“欧阳家的一个儿子已经被人绑了,你再出什么事,那怎么行!” “爸爸,你和二叔年纪都不小了,还是让我去吧,你不也说欧阳家的重担就靠我了吗,如果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我还怎么担起这重担呢?” “这……”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堂哥毫发无损的带回来。”陈潇保证道。他从欧阳幕海手里接过箱子,欧阳幕海又补充道,“让老钱陪你一块去。” “嗯!”陈潇点了点头。 第11章 第十一节 我不想看见... 陈潇从欧阳幕海手里接过箱子,欧阳幕海又补充道:“让老钱陪你一块去。” “嗯!”陈潇点了点头,看见楼梯上欧阳炎炎站在那里看着他,这个一身黑色时尚装的女人眼里流露出他看不懂的表情,是喜,是忧,是担心还是开心,陈潇居然看不明白。 老钱开了车,阿祖带路,三个人朝着亦都海开去。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二十二分,陈潇看了一下手表,离交钱还有一段时间。一路上三个人都不说话,紧绷的神经让阿祖不停的哆嗦,陈潇拍了怕他的肩膀,安慰道:“一会你不用上去了,把我们送到你就离开吧。” 阿祖见陈潇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遂感激道:“嗯,谢谢,你一定要把霖少救出来。” 陈潇点了点头。老钱开的车停到了亦都海的海滩上,三人下了车向着里面走去。刚才那艘游艇已经在海边等候,游艇上一个人的影子朝着三人挥手。 “祖哥,你可算是来了。”游艇上的人说。 “先别说了,快走吧。”阿祖上了游艇,老钱和陈潇跟着也上去了。陈潇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湖面漆黑,只有亦都岸上做生意的商场还亮着灯火。陈潇转了身说:“你们谁身上有一块钱的硬币?” “小少爷,你要买东西么?”老钱问。 “不是,你们谁有,通通拿出来给我。” “喔,我有。” “我这有两个。” “我也有一个。”三个人把身上的一块钱硬币通通掏出来放进陈潇的手心,陈潇掂了掂,一共五枚,然后揣进了裤兜。 游艇行驶了一段时间,近了大船,大船之上早有人等候,陈潇和老钱两人上了船,随着引路人进了主舱。 主舱的中央一年轻女子左腿压右腿的斜身坐在一把木椅上,身边一圈的彪形大汉面目冷酷的站立着,女子见陈潇等人进来,质声问道:“我是要让欧阳幕海亲自来,怎么派来一个黄毛小子?” 陈潇举起手里的皮箱对着她掂了掂,道:“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放人吧!” “哼!”女人冷哼一声,嚯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木椅,她发怒道:“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吗?我要找的是欧阳幕海!” 陈潇面不改色心不惊,他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皮箱,顺手扯过身边的一把椅子歪歪斜斜的坐下,女人见他这般动作,怒火中烧,这小子不怕死么? 老钱担心陈潇惹火了这帮人,就在心里盘算着看有什么好的时机,自己上前挡住那些人的去路,让陈潇带着欧阳霖先去逃命。他这一把老骨头了,就算被人扔下亦都海死于非命,也算是为欧阳家尽了忠心。 见这样的阵势吓不住这个黄毛小子,女人收了怒火,转而微笑起来,她朝着身边的人挥了下手,两名彪形大汉得令进屋,片刻之后,他们左右挟持着欧阳霖从屋子里走出来。欧阳霖脸色发青,被人左右扳着胳膊从里面拖出来,朗朗跄跄的没走两步,又被其中一人狠命一推,整个上身按在了赌桌上。 “我看,你是想让欧阳家的人多受一份罪吧!”女人笑道。 欧阳霖像是惊弓之鸟一样,连连呼救:“不要,不要这样啊!陈潇,为什么是你?我伯父呢?我爹呢?他们为什么不来?” 陈潇啪的一声把皮箱扔给了身后的老钱,隧道:“我看你们不是图财吧?既然这些钱你们不稀罕,那我只好带回去了。” “你他妈的还在那儿废什么话啊!”欧阳霖欲哭无泪,自己的小命眼看就没了,那个王八蛋居然还在那边婆婆妈妈的废话,真是活剥了他的心都有了。 “你给我闭嘴!”陈潇猛然站起来,呵斥欧阳霖,欧阳霖原本就被吓得魂都没了,如今听见陈潇的怒喝,更是吓得马上闭上了嘴巴。 陈潇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步,开口说道:“不管你们是图财还是寻仇,对于我爸爸来说,我这个亲生儿子要远远胜过这个侄子。放了他吧,我留下来做人质,那个人……”陈潇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女人摇了摇,“对你们没用的!” “你?”女人仔细打量着陈潇,“你说你是欧阳幕海的儿子?” “没错!我就是欧阳幕海的儿子,欧阳丹!” 女人一笑,“好吧,我姑且相信你,那你回去告诉你老爸,只要他交出那把刀,我自然会放了这个废物。” 陈潇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帮人来的目的也是为了龙涎宝刀。看来龙涎宝刀在欧阳幕海手中的传闻已经被很多人认定了,那把刀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值得这些人蜂拥而至的来到亦都,不惜与最大集团的总裁作对?呵呵,陈潇笑笑,这样看起来欧阳幕海的麻烦还真不少呢! “怎么样,小子?”女人问。 陈潇装作恍然大悟,隧道:“你说的可是那把龙涎宝刀?” “你知道?” 陈潇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我是欧阳幕海的儿子嘛,这件事我爸当然和我说起过。” “你最好乖乖告诉我,它在什么地方!”女人说着,挥出一把匕首直指欧阳霖的颈部。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更何况,你威胁不了我。你不知道,这个人一直和我作对,还想谋夺我家的财产,我才是欧阳幕海的儿子嘛,我才是合法的继承人……” “少废话!” “我不是废话,我是说,你要杀他的话……”陈潇点了点头,“请便,我还要谢谢你替我除去这个障碍呢!” “陈潇……我cao你祖宗十八代!”这回,欧阳霖真的哭了。 女人看见威胁不成,遂收回了匕首,道:“那要怎么样你才肯说出宝刀的下落?” 陈潇用手一指,指向欧阳霖和老钱:“让这两个人离开,我自然会说,我可不想我欧阳家的财产被这个畜生给听去了。” “小少爷……” 陈潇举手打断老钱的话,又对面前的女子道:“我不想看见这个废物。” “老板,不如照他的话做,反正这个废物对我们也没有用处,如果这小子敢耍花招,就把他丢进亦都海里喂鱼。”身后的雄风说道。女人思量一番,觉得雄风的话很有道理,自己手上有二十几名兄弟,量他也飞不出自己的手心。 遂招了手,命手下的人将欧阳霖放了。 欧阳霖踉跄的被推过来,老钱一把接住他。欧阳霖气不过,挥手指向陈潇,吼道:“陈潇,我告诉你,你别他妈的想独自吞掉我们欧阳家的财产!” 陈潇不回头,“老钱,把他带走。” “小少爷……”老钱迟疑道。 “带他走!”陈潇命令道,老钱无奈,只得拉着怒火冲天的欧阳霖下船去。外面,阿祖他们一直在游艇上等候,见欧阳霖出来,各个好生欢喜,遂一起拉了频频咒骂陈潇的欧阳霖上了游艇,游艇发动,激起层层浪花,几分之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12章 第十二节第一次较... 老钱带着欧阳霖离开,游艇之上,欧阳霖愤愤的坐下,老钱拿出手机欲拨电话。[]欧阳霖抬头瞥了他一眼,遂急道:“老钱,你干嘛?” “霖少爷,小少爷还在大船上,那帮人穷凶极恶,我必须打电话报警。” “靠!我tmd叫你报警了吗!”欧阳霖一听,直冲过来抢了老钱的电话,狠狠的扔下了游艇。tmd,这小子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当众羞辱自己,说自己是废物。他以为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么?受了这等恶气,现在还要自己打电话去救他,门都没有! “霖少爷……” “干嘛,干嘛!”欧阳霖不耐烦了,瞪向了老钱,“我告诉你,不准报警,不准告诉任何人陈潇还在船上,包括我伯父!” “霖少爷,小少爷是为了救你才上船的,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们不可以不告诉老爷的。” “啊?老钱,你是不是不听我的?他那是救我吗?他是来侮辱我的,是来看我笑话的,是来争夺财产的!他今天如果命大,自然不用你救,如果他命不好,你也救不了他!” “可是……” 老钱欲说什么,再次被欧阳霖打断,他威胁老钱道:“老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逆了我的意,我就把你赶出欧阳家!还有你的一家老小,就等着饿死吧!” 老钱沉默了,他终于在欧阳霖和陈潇身上看到了不同,陈潇的大度勇敢,和欧阳霖的懦弱自私,同是欧阳家的男人,为何有如此大的区别? 老钱隔着海面望向远处那攒光亮,他在心里祈祷,希望陈潇能平安度过这场劫难。(.好看的小说) 大船之上,女子妖娆的点起一支女士香烟,然后优雅的吞吐着烟雾。她依旧坐在椅子上压着二郎腿,古铜色丰润的大腿被短裙恰到好处的包裹了一半,露在外面的地方肌肤华润似玉,凝脂如霜。 陈潇抱着双臂站在距离女人五米开外的地方,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女人一直吸着烟,直到允到最后一口,旁边的一彪形大汉便上前了一步,将手伸出,女人娴熟的用他的大手灭了烟头,然后笑着看向陈潇。 “好了,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陈潇长长地吸了口气,环顾下自己的四周。两边,都是身着黑衣黑裤的壮丁,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盯着自己,等待着女人的命令。若是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冲上来狠揍自己,然后将自己丢下船去。 陈潇不会水啊! “其实,那把宝刀――根本就不在欧阳幕海手里!”陈潇说。 女人一听,怒骂道:“你他妈耍我?” 其实陈潇真没想耍她,因为他真的不知道龙涎宝刀的去向。这么说是不想这帮人盯着欧阳幕海不放,如果他们信了他的话,那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给欧阳幕海解决掉一堆麻烦,如果他们不信,那就只好…… 结果当然是后者。 女人一挥手,那群人便把陈潇围了个水泄不通,即便他会水,想弃船逃跑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老板,这个人,应该扔下海喂鱼的!”黄毛雄风说。(.) 陈潇正一个个瞄着眼前的这些人,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该死的耳钉再次发出了滴滴声,忒奶奶的,不知道是哪个这么不长眼,生死关头时给自己打电话,是要听遗言么? 接通,第一个便传出白鲨刺耳的声音:“喂,苍鹰,告诉你一个消息!”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如果是坏消息的话,就别告诉我了!”陈潇眼神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对白鲨说。 像是听出了异样,白鲨不禁问道:“苍鹰,你在干嘛?” “我在被二十几个人围攻!”挪动一下右脚,陈潇说。 “哈!小乖乖,你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呢?”听见陈潇这么说,电话那头传出灵猫轻蔑的笑声。 “该死的野猫!”陈潇皱了一下眉,狠狠的道。 “我不是野猫,不过你,倒是一只小麻雀。”灵猫说。 灵猫逍遥自在,漠不关心,白鲨倒是显得有些焦急,道:“苍鹰,你在什么地方?” “在船上!” “呵呵呵!船?还是一只飞不起来的小麻雀!”知道陈潇不会水性,灵猫更是一副看笑话的心态玩笑起他来。 “灵猫,苍鹰正在被人围攻,你还笑得出来?”白鲨说。 “我说小鱼儿,你着什么急?二十几个人而已,小麻雀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吗?” 这三个人在这里磨磨唧唧,那边的女人可不干了,再次骂道:“你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念什么经?现在,就算念阿弥陀佛神仙也救不了你了,给我上!” 一声令下,离自己最近的两个男人便喊了口号向上冲。 “冲吧,谁跑在前面,就死在前面!”灵猫悠然的说。 “该死的野猫,闭上你的臭嘴!”陈潇说着,身体向后轻仰,再向左面偏离,一把抓住那人挥来的拳头,将其胳膊向上一折,只听嘎巴一声,男人痛的直叫唤的同时,又被陈潇一脚踢飞出去。 解决掉这边,那边又扑上来一位,此人下手及狠,照直冲着陈潇右面的太阳穴过来,陈潇反应迅速,头一偏,躲过袭击,男子扑空向着陈潇身后趴去,陈潇遂将其反身扣住,用他的双脚撞击再次扑来的两个人。一下又三个,应声倒地! 见此状况,女人发怒了,喊道:“给我打,打,打!” 又一拨人上来的同时,那边灵猫说:“别像是小朋友过家家一样,磨磨唧唧的!” “啊……”赤手空群搏斗几番之后,女人见自己的人不是对手,所以这次都是棍棒迎接陈潇的。 挥下一棍,陈潇用胳膊一挡,棍子居然断了!他妈的这小子难道是铜身铁骨?这么禁得住打? 乱棍飞出,结果一个个应声倒地。陈潇左一脚又一拳的把他们收拾了个干干净净!再看地上,一个个捂着肚子抱着头的直叫唤!壮丁黑衣男全残了。 陈潇扬过头顶的腿还没来得及放下,灵猫那边就又开话了:“啧啧啧,两分十三秒,看来,你一点也没有进步。” 陈潇用手捂住耳朵,低声道::“你当是在看武打片?” “你总共用了两分十三秒才解决掉麻烦。” 两人正交谈着,陈潇只觉背后有个东西顶住了自己的脑袋,那人一声:“不许动!”灵猫又有了话头:“哎,看来我估计错误,麻烦,你还没解决完!” 那人缓缓从陈潇身后绕到前方,手里拿着一把小型女士手枪对准陈潇的头,原来是黄毛雄风! 雄风勾起嘴角,邪恶的笑道:“交出宝刀,否则,我就打爆你的……” “头”字还没说出口,雄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惊恐。他没料到这小子出手居然这么快,就在他说话这档,自己手里的枪居然被一股强大的外力冲击脱落了,而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支配的向后倒下! 想起刚才他两次说要把自己丢下海里喂鱼,陈潇就怒火冲心,将他逼到船沿,狠踢几脚后,一个猛踹将雄风翻下亦都海! “犯我者,杀,不知者犯我,照杀不误!”陈潇道,谁叫他不知死活的说要把自己扔下去?还是先下去凉快凉快吧! “两分二十三秒!又多了十秒,小麻雀,你这种成绩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灵猫说。陈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只死猫总是找茬,十秒?要不是自己想把雄风丢下海,用得着十秒?一脚撂倒大概只需一秒吧!陈潇得瑟了。 “野猫,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跟你废话了,待会联络!”说罢,切断了对话。 陈潇走进船舱,他知道所有的人都倒了,还有一个没有倒下,就是被这群人称之为老板的妖艳女人。 第13章 第十三节 美人心计 船舱里的人一个个躺在地上翻滚着,武家兄弟见这阵势也不敢多事,两人躲到了吧台里面观战,现在也是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陈潇上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女人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面对自己溃不成军的形式,表情丝毫没有败下阵来,现在,她依旧没不改色的高傲的看着走进来的陈潇。 “怎么?你回来是想把我也扔下海吗?”女人挑眉,问道。 陈潇抱着双臂摇了摇头,“扔你下去喂鱼,多可惜!” “那……你想怎么样?” 陈潇每向前走一步,女人便往后退一步。虽然她心里有点惧怕这个魔鬼,可表面上还是坚持着勇敢的表情。 陈潇将女人逼到墙根,一手撑着墙壁,另一手搭着自己的腰,邪恶的笑着。性感女人被他环抱在里面,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却身手不凡的黄毛小子,她连呼吸都变得用力起来。 “与其拿去喂鱼,还不如拿来喂自己!”陈潇笑。 “不如……到里面再说?”女人转而笑了,一只手拍到陈潇的胸膛,挑了挑眉毛诱惑到。 “嗯哼?”陈潇示意女人先请,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里面的卧室。 刚一进去,女人便迅速的反身将门锁上,然后靠在门上对陈潇:“原来,你想的是这件事?” 女人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剥掉自己的上衣,继而是短裙。她将自己剥干净,仅剩下一身黑色内衣的时候,女人像毒蛇一样缠上了陈潇。 她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狮般在陈潇身上掠夺着,嘴里不停发出嗯嗯的轻哼声,陈潇被她吻得险些窒息掉。女人发起情来比男人可怕的多,陈潇想。 女人的香舌肆无忌惮的在陈潇口腔里游走,几乎想要霸占每一方寸土,她用力将怀里的男人顶到墙边,一只玉手探入他的衬衣,欲要剥掉他的衣服。陈潇很配合的吻着这女人,有人自动投怀送抱,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女人的吻更加激烈起来,从陈潇嘴里出来,顺着他的脸一直吻到他的脖颈。 当女人吻他的脖子吻得忘我时,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一只大手卡住,女人忽然停止了动作,继而那只手将自己的头渐渐向上抬起。 女人的脸被凌乱的头发遮掩,杀气十足的眼神狠狠盯着陈潇。 “呵呵!你用这一招杀了多少人?”陈潇问着,看向女人嘴里含着的小铁片。 “你怎么会知道?”女人不甘心就这么被识破,瞬间的杀气变成了怒气。 “从我一进船舱,你手上的戒指就出卖了你――勾魂玫瑰!”陈潇瞥了一眼女人手上的玫瑰型戒指,然后说出了她的名字。 “有多少人就这么死在你的热吻之下?大概连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吧?” “那你还随我进屋?” 陈潇一转身,将女人反按到墙壁上,依旧扣着她的喉咙:“我就是想看看,那些笨蛋是怎么被你杀死的。” “你就不怕我趁机要了你的命?” “庆幸,你还没那个本事!” 女人眯了眼:“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我的夸奖吗?” “能说出我的绰号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你到底是谁?难道……也是一个杀手?” 陈潇笑了笑,道:“抱歉,咱们不是同行。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你的真名,你是被谁雇佣的?还有,为什么要找龙涎宝刀。” 女人低眼看了下自己的喉咙,遂道:“我叫红烛,雇佣我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他只是电话和我联系,说事成之后会打一大笔钱给我。” “怎么,你不信?”红烛反问陈潇。 “不,我相信你说的。”陈潇四下望了一眼,“现在还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让他们把船开到岸边。” 不把船开回去自己要怎么上岸?游回去?这不是笑话嘛! 红烛听了,乖乖的点了点头,就随着陈潇出了房间。 这个一身黑色内衣的女人就这么被陈潇扣着喉咙走了出来。武家兄弟躲在吧台后面简直惊呆了,这家伙是什么来头,居然连这女人都收拾的了? 红烛的身材极好,凹凸有致,古铜色的肌肤使原本就没穿什么衣服的她更具诱惑力。纤腰优美的弧线看得武家兄弟口水直流。 “把船靠岸!”女人对着武家兄弟说。 武成念慌忙从吧台里出来,跑去前面让人将船开回去。 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女人看着陈潇笑了笑,陈潇知道,是她手下的人又到了,今天她是弄不死自己不甘心了。陈潇将她压上船板,果不其然,三艘快艇正迅速的朝着这边驶过来。 快艇之上黑压压的站了好多人,个个五大三粗的,陈潇叹了口气,若是让他们上船,自己又得费些功夫了。 “杀了我也没用,你今天是跑不掉的!”红烛说。 陈潇耸了耸肩膀:“无所谓了,就算我跑不掉,你也没机会看见我被扔下海的情景了。” “你……你真的要杀我?”这次,红烛有点慌张了,“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你不杀我,我也放你走,如何?” 陈潇将一只手伸进裤兜,无奈道:“我似乎……并不需要你放我。”说罢,冲着驶过来的快艇飞出去一东西,只见其中一只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就渐渐向下沉去。 女人嗔目结舌,这家伙手里拿的什么?还没想明白,陈潇又一挥手,剩下的两艘也随之而沉。 “你……你那是什么?” “这玩意,要比扔飞镖简单多了!”陈潇说着,将手里还剩的两枚一元硬币抛入空中,又接在了手里。 “硬币能打穿游艇?” “哈哈,你忘了,小鸟还能打穿飞机呢,只要有足够的速度!”陈潇说。大船没有停下,一直朝着岸边驶去,在驶过那些落水狗身边时,陈潇得意的向他们挥了挥手,那些人便在海里扑腾扑腾拼命的游着,看来大船是上不去了,这帮倒霉蛋只能趁着夜色游回岸边去。 大船靠岸,陈潇便和那个内衣女人还有武家兄弟道了别,徒步往外面走去。真是,刚才干嘛让老钱他们先走,这下好了,没有车自己只能走回去了。走了一段时间,陈潇看见路边有自动柜员机,又想到自己兜里还有两块钱硬币,可不能浪费了,于是将硬币投入,点了瓶易拉罐可乐,畅快的饮了几口。 其实早在一上游艇的时候,陈潇就留心观察了四周的动静,那时候发现除了做生意的商厦亮着灯以外,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唯独离自己这边不远的海边似乎站了很多人,各个都吸着烟,那忽明忽暗的烟火出卖了他们,陈潇注意到那是集结到一起的一帮开着快艇的人,那时便猜到这很有可能是大船上的后援,于是才找老钱他们要了硬币,有备无患。 又突然想起刚才为了收拾红烛慌忙掐断了与灵猫的对话,想必这只野猫又要对着白鲨念他的坏话了。陈潇笑了笑,这只野猫可真难对付,他似乎总是把挖苦别人当做自己唯一的乐趣。记得小时候一起训练,老狐狸让三个人爬山,谁先到达山顶就算赢,陈潇和白鲨一路帮扶着,只有那只孤傲的野猫,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当然,他也很吝啬去帮助别人。 他经常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活在这只凡俗泥雾之中,觉得自己是高贵的,其他人都是废物。这,就是灵猫。 陈潇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给灵猫打回去,果不其然,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陈潇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错了。 “小麻雀,你还没死啊?我和小鱼儿正打算去给你收尸呢!”灵猫娘里娘气的说。 “……”陈潇知道自己刚才得罪了他,无故切断与他的对话这在灵猫看来是对他的轻视,他可接受不了这个。 “好了,灵猫,你这时候就别欺负苍鹰了,快说正事,不是有消息吗?”白鲨说。 “消息?什么消息?”陈潇心里是又惊又喜,终于有人出手相救了,他还不赶紧趁机转移话题?再者,白鲨说有消息,就是说有不小的发现,这对陈潇来说也是很兴奋的。 “苍鹰,今天下午我和灵猫玩弄老狐狸的那套跟追监听设备,无意中截获了一段对话。”白鲨说。 “对话?给我转接!”陈潇道。 “嗯!” 紧接着,电话里发出一阵忙音,继而断断续续的出现人讲话,只是听不很清楚。三秒钟之后,里面突然传来一男子清晰的声音。 “贝尔,别跟我废话,你知道的,这不是上面的意思。龙涎宝刀只不过是个幌子,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六号,无论如何,你也要得到六号!” “可是,现在外界人士都蠢蠢欲动,为了宝刀而来,我怕会有麻烦……” “贝尔我说了别跟我废话,这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这是你的事情,那些笨蛋根本就不知道宝刀有什么用,让他们去见鬼吧,我们需要的只是六号,我再次强调,是六号!” 一分钟之后,电话又转回了与白鲨的通话。陈潇不禁皱眉,难道老狐狸让自己找的宝刀根本没有用处,或者,就连老狐狸也上当了。 “六号?”陈潇说,“那是什么?” “嗯哼?没人知道。”是灵猫的声音。 “可能……是一个人的名字,或者,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白鲨猜测。 “小麻雀我必须提醒你,这段对话是我和小鱼儿无意间截获的,后来通过追踪,原来打出这通电话的地方,是圣德医学院。” “什么?圣德?”陈潇一惊,“这么说那个贝尔就是圣德医学院里的人了?六号,也很有可能隐藏在圣德?” “嗯哼!我只是提醒你,你的困难又接近了。”灵猫道。 “苍鹰,你要认真调查下圣德,尤其是和‘六’有关的地方,比如,六号宿舍?六号餐厅?” “乖乖,难道果真有人先我们一步到达了?”陈潇郁闷透了,他摸了下左手的戒指,心想自己一点也不敢疏忽的尽早接近圣德吧,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该死的贝尔,这个人到底是谁! 陈潇觉得自己处在一个极其混乱的地方,分不清周围人的身份,是敌是友,是善是恶,最痛苦的是,他还要一层层拨开那些人虚伪的面具,去看其面具下面的真实面孔。 来亦都刚刚一天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出现了这么多敌人,这么看,恐怕这场腥风血雨要提早来临了。 结束了与其他两名成员的通话,陈潇一个人顺着马路往市区走去,夜色挺美,陈潇却无心观看,只得一个人低着头思索着。他想整理出一段头绪,只要能找到线头,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不过,线头在哪里呢? 身为亦都最有权有钱的总裁欧阳幕海有着强大的势力,外界传闻龙涎宝刀可能在他手里,他对这些传闻难道就一无所知吗?那副奇怪的十字绣,那个诡异的黑影,还有……那个容妈。刚才船上一伙人显然是冲着宝刀来的,居然连勾魂玫瑰也动用了,等等,勾魂玫瑰所说的雇主,会不会和截获的对话是一伙人呢? 陈潇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如果他们是一伙人,为什么采取的手段风格完全相反呢?一个暴力争夺,一个则是有计划的密谋。 陈潇抬头看了下月亮,勾魂玫瑰已经失败,接下来他可能还会雇佣别的杀手,千万要当心才是。关于六号和贝尔,还是秘密的在圣德查看吧。 第14章 第十四节 突然冒出... 亦都的夜很繁华,人们褪尽了白日的喧嚣和虚伪,在这黑色里尽情释放心底最真实的东西。这时候的酒吧、夜总会、迪厅和练歌房是最热闹的,男男女女女通过身体摩擦排遣着心里的空虚。大都市的人们一般都这样,夜与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两种不同的姿态。 以前在孤岛的时候,神兽侦探社的成员们总是质朴的像是农民一样生活,不得不说,自从来到善岛,三个人的生活都发生了变化。这是他们所必须面对的,因为生活在这个社会上,不是你改变了社会,而是社会改变了你,对于这一点,神兽侦探社成员心知肚明。所以,自从来到善岛,三个人便竭尽全力去享受生活。在侦破了几庄比较困难的案子之后,神兽侦探社的名声在外,外界把三人传的神乎其神,就像是李聪口中的那样,几乎把三人当成了世界的救世主。其实,更让他们觉得神秘的是,这三个英雄一样的人物似乎真的和神灵挂些关系,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样貌,甚至根本没有人见过他们。神兽侦探社的接待一直都只是一个叫罗莉的女人,雇主只要和她交涉,那么一切的问题都是由她解决的。 其实,陈潇也不认识罗莉,因为每次他们接的任务都是老狐狸派遣给他们的,所以当然不会和那个女人有直接的交涉。 不过说实话,神兽侦探社的成员其实与常人无异,他们也会融入这个平凡的社会生活,也会在,也会和女人发生身体摩擦,这一点,陈潇并不否认。 陈潇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五分,这个时候白鲨和灵猫一定躲在某个酒吧里抱着女人热舞呢! 陈潇叹了口气,打算继续向着市区走。这个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辆红色宾利停靠在路边,车灯打亮着,旁边似乎还站了一个人。 陈潇走近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女人。这女人长得娇小可爱,扎一条马尾,灵动活泼。身着一身淡蓝色运动服,皮肤白皙透红,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比起欧阳炎炎这种高贵的女人来说,眼前这个更容易让人亲近。 这女人看见陈潇走过来,便主动幺儿起来:“喂,喂!” 陈潇双手插着兜,一扭头看向了这边,“你……叫我?” “废话,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叫你叫谁啊!”女孩说。 陈潇前后望了望,可不是,这条通往市区的路到了夜里就安静起来,行驶的车辆不多,目前看来的确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个……能不能借你电话用一用?”女孩摇晃了下自己的手机,“我手机没电了。” 陈潇摇了摇头,“我没电话。”本来,他和白鲨他们联系都是用隐蔽的通讯设备――银色耳钉的,当然用不着电话,现在总不能让他把自己的耳钉抛给她说,给,这就是电话吧? 女孩泄气了,“这可怎么办。那……你会修车吗?” “修车?” “对啊!我的车坏了,想叫人把它拖走呢,电话又打不通,现在这里又没人,这可怎么办。哎?你会不会修车?” 陈潇走近,低头看了看,道:“爆胎了。” “是啊,你会换吗?” “有备胎吗?” 女孩点了点头,陈潇道:“试试看。” 女孩便跳到了车后,帮着陈潇从后备箱取出备胎。两人来到爆胎的车轮前,好一阵忙活。其实这点小事陈潇不是不会,只是懒得做。以前在孤岛的时候,老狐狸除了训练他们体能和功夫,还教会了他们各种技能,老狐狸经常说作为一名侦探,就要做到完人,如果想做神探,那必须无所不能。对于老狐狸的训斥,三人铭记在心,只是很少有人照着他的话去做。灵猫性情孤傲,根本不会去做这些在他看来很是低贱的活,陈潇比较懒,也不愿意去碰,唯有白鲨,平时几人的车坏了都是他修理的。白鲨经常跟他们抱怨,说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侦探,更像是保姆,总是伺候着灵猫和苍鹰的饮食起居。 每当这个时候,陈潇总是会夸一夸白鲨的手艺好之类,用来当做鼓励,而灵猫,总是挑高了声音,一副挑剔的模样。 陈潇搬动着手里的钳子,他想他们了。从小到大,三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小时候一起训练,之后来了善岛开了侦探社,就是查案也是一起的。不过,这次是个例外,老狐狸只派了陈潇一人出来,陈潇不知道老狐狸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只知道他想念他的兄弟们了。将螺丝上劲,陈潇用手里的扳手用力敲击了两下刚才上紧的螺丝,这个是白鲨的动作,每次换胎白鲨都会这么做,陈潇也学了来。 “搞定!这样就可以了。”陈潇站起来,挥动着手里的扳手,自己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这小丫头该如何报答自己呢? “太好了,你真棒!”女孩听陈潇这么说,高兴的跳起来,可能是被困在这条路上久了,陈潇这个救星的出现使她重新燃起了新希望,激动之时,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抱住陈潇朝着他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呃……”陈潇一愣,摸着自己被亲湿的脸颊,看向身边笑颜如花的女孩。心里琢磨今晚的艳遇还不错,刚被勾魂玫瑰热吻了一把,虽然她目的不纯,但是人家好歹也抱着自己亲了半天,如今又碰上这个古怪精灵的丫头主动献吻,看来自己的魅力还真不小呢。 “对了,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走,是不是打不到车?不如,送你一程吧!”女孩主动邀请,陈潇哪有拒绝的道理。 上了那辆红色宾利,女孩开车,陈潇坐在副驾驶,女孩朝着陈潇的胸前拍了拍,道:“系好安全带,我飙车的技术,怕吓到你。” 陈潇挑眉:“飙车?” 女孩嘿嘿一笑,道:“我本来是去前面的飙车场跟人飙车的,回家的途中不料爆胎了,幸好遇到你。” 说着话,女孩发动了车子,“我叫林悠悠,你呢?” “陈潇。” “陈潇?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女孩说着,猛踩油门,加快了速度,陈潇一时被车速的惯性带的身子一颤,看向女孩。她正满脸笑容的把汽车当飞机开呢。 “心中有许多愿望,能够实现有多棒,只有多啦a梦可以带着我实现梦想……”林悠悠一边开车,一边摇头晃脑的唱起了机器猫的主题曲,可爱的小马尾跟着一摇一摆,陈潇看了不禁笑了起来。这丫头怎么这么灵活呢!看她的衣着打扮挺像是淑女,如今这副样子还真够疯呢。 林悠悠的多啦a梦唱了一路,直到进了市区,林悠悠才突然停止了她那复读机一样的歌声,对陈潇道:“哎,你家在什么地方?” “喔,送我到欧阳公寓就好了。” “欧阳公寓?”林悠悠吃惊的上下打量着陈潇,“你住在欧阳公寓里?” 陈潇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 “你跟欧阳幕海是什么关系?” 陈潇撇嘴一笑,道:“父子关系。” 林悠悠一下子杀了车,“父子……关系……”林悠悠长大了嘴巴,满眼深情的望着陈潇的脸,好像马上就要流出眼泪了,说,“如果是父子关系,那你不应该叫陈潇,而应该叫――欧阳丹。” 陈潇眉头一拧,“你怎么知道?” 林悠悠真的哭了,但是她是边哭边笑的,激动的抓住陈潇,一个劲道:“你真的是欧阳丹,你真的是欧阳丹!”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早就知道!”说罢,扑进了陈潇的怀里。 陈潇被弄得一头雾水,这怎么回事?刚才主动献吻,现在投怀送抱? “喂喂喂,这……” 林悠悠从陈潇怀里起来,望着他,“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悠悠啊,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后来……后来你就不见了……” 林悠悠再次扑进陈潇的怀抱,道:“你知不知道,你不见了,我……我哭了整整一个星期……” 陈潇有些动容了,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女孩。她为了欧阳丹弄得这么伤心,而自己又是冒充的,是不是也有义务安慰她一下呢? “悠悠,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陈潇说。 林悠悠这才止了哭声,破涕为笑,“嗯,你回来了,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第15章 第十五节 带着女佣... 陈潇直到夜里三点才回到欧阳公寓,也记不得刚才在车上那个林悠悠抱着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那丫头一直边哭边说着,直到说的陈潇困意四起。(.无弹窗广告)最后实在没办法,陈潇只得说自己天亮还要去学校,林悠悠这才依依不舍的放陈潇回了家。 三点钟的时候,欧阳公寓里的人们都睡下了,大厅里依旧亮着微弱的灯光。这是欧阳公寓的习惯,就算夜里睡觉,公寓也不会是一片漆黑的。 陈潇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摸回自己的房间,正准备脱衣服睡觉,突然觉得有什么声音,窸窸窣窣的摩擦着。陈潇便蹑手蹑脚的寻了声源,顺着发出的方向探寻去。 出了门,才发现原来发出声音的地方是欧阳幕海的书房,和自己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陈潇贴门近听,那声音便更加真切了。 奇怪,这是什么声音?陈潇仔细检查了下紧闭的门,门是锁住的,里面应该没有人才对,那这声音—— “你在干什么?”突然一个问句从背后传过来,陈潇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探出去的身子,转身寻向声源。 楼梯口处,隐约站了一个人,陈潇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女佣,容妈。她现在正面无表情的站在楼梯口处,正面对着陈潇鬼鬼祟祟的动作发出质问。容妈有一张鬼煞阎罗一般的脸,再加上身上那身白色的佣人服,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直挺挺僵硬的身子,乍看下去,这哪像是一个人,分明就是个鬼。 虽然见多了大世面,身上的功夫也不错,但是面对这么一个女人,陈潇也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收回了身体,慢慢向自己房间的方向移动着。 “喔……容妈,我,我刚听见有声音,所以出来看看。”陈潇说。 “欧阳公寓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听见什么看见什么最好都不要去管,快去睡觉吧。”容妈说。 “喔!”陈潇点了点头,欲伸手推开自己的房门,握住把手的一瞬,他又停下了动作,转头问,“对了容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容妈依旧站在楼梯口,不肯多向前移动半步,听见陈潇的问话,遂道:“我是专门上来看看少爷你回来了没有。(.好看的小说)老爷关心少爷,让我多加注意些。” “喔!是这样。”陈潇点了点头,推门进了屋。 足足折腾了一晚上,刚躺下天就亮了。陈潇觉得自己被这个案子折腾的精神恍惚,一连串的怪事加上不断发生的意外,让陈潇觉得很累。虽说陈潇没有赖床的毛病,但是不足三个小时的睡眠,再加上昨晚的战斗耗费了体力,陈潇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可今天要去学校的,贝尔和六号一点线索都没有,陈潇盯着左手的戒指,左看看又看看,却一点也没看出来它和普通的戒指有什么区别。洞察历史?难道它能向人们展现已经发生过的事? “戒指啊戒指,你能不能告诉我宝刀在什么地方?”陈潇对着戒子自语,突然又笑笑自己神经质了,它不过是个死物,又怎么会知道呢?陈潇从床/上坐起来,总觉得宝刀之事不是那么单纯,似乎欧阳家与圣德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又或者,这一整桩案件根本就是个大阴谋,但是,这幕后的操作者又会是谁呢? 先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圣德看看。陈潇起了床,洗漱完毕便下了楼。 此时,欧阳幕海、欧阳善和欧阳谨正在餐厅吃早餐。欧阳霖和欧阳炎炎一向不和大家一起吃早餐的,所以,每天早上几乎都是这三个老家伙自己吃。 陈潇进了餐厅,老钱站在欧阳幕海身边,容妈和小蝴蝶也各自站在旁边伺候着主人用餐。看见陈潇进来,欧阳幕海一惊,道:“哎?你是……从哪出来的?” 陈潇便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欧阳幕海的对面,“楼上啊!” “昨晚霖和老钱回来,不是说你回学校了吗?” 陈潇瞥一眼老钱,老钱有些愧疚,不敢看陈潇的眼睛。自己对欧阳幕海撒了谎,骗他说他的独子回了学校,而舍身救欧阳霖的陈潇就被他们这样扔在了船上。 “喔……我回了学校发现学校大门锁了,所以又回来了。”陈潇盯着老钱说。 “嗯,是这样。”欧阳幕海点了点头,笑道,“好在昨晚有惊无险,那帮人收了钱肯放人,否则,我欧阳幕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老爷,既然小少爷和霖少爷都平安无事,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老钱心虚的说。 陈潇想,你当然想到此为止,你和欧阳霖狼狈为奸不说,竟然还私吞了那两千万。骗这个傻老头说钱已经交给绑匪,那你们就能平分了,是吧? “大哥,我看老钱说的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欧阳谨说,“正好,我还有一件事想跟大哥说呢。” “什么事?” 欧阳谨放下筷子,笑道,“大哥,陈潇去圣德读书,怎么说也需要人照顾,小蝴蝶乖巧懂事,和陈潇年龄又相仿,不如……让她陪陈潇一起去圣德读书吧,一来,可以照顾陈潇,二来,也让这孩子学点东西,你看呢?” “嗯!”欧阳幕海点了点头,看向容妈,“容妈,小蝴蝶是你女儿,你觉得呢?” 容妈恭恭敬敬道:“老爷和三姑娘如此安排,都是替我们母女着想,我当然愿意。” 欧阳幕海点头同意,“那就这么办吧。” “谢谢老爷,谢谢三姑娘。”容妈道。 陈潇看向这个妇人,心底不禁升起一丝笑意,昨晚她说是为了等自己才上二楼看的,说是欧阳幕海吩咐的,可今早看来,欧阳幕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昨晚回来,这么看来,呵呵,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旁边的小蝴蝶听到自己也能上学了,开心的不得了,此时,正面脸春光的注视着陈潇,陈潇扫过去的时候,不禁对视上了她那水汪汪的眼睛,小蝴蝶含羞带笑的赶忙低下头。 乖乖,这小丫头不会看上自己了吧?陈潇想。 吃过早饭,陈潇就开着他那辆黑色奥迪车带着小蝴蝶朝圣德奔去。这个小丫头总是害羞,胆子又极小,一路上只是乖巧的坐在陈潇身边,陈潇问一句,她答一句,从不多话。 “小蝴蝶,你从小就在欧阳家长大吗?” “嗯!”她点点头。 “你是容妈的女儿?” “嗯!”再次点点头。 “那……你爸爸呢?” 小蝴蝶摇了摇头,“我从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车子一路拐进圣德,在彬德大道上,聚集了一群人,陈潇将车子停靠,下了车。小蝴蝶赶忙跟在陈潇身后,“少爷,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过去看看。” “喔!” 两个人围了过去,发现人群中间的原来是张少海和李聪。看架势似乎与人起了争执,双方推推搡搡的险些打起来。 “我告诉你张少海,别他妈胡说八道。”一人指着张少海的鼻子,恶狠狠的说着,此人长的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很牛逼的型。 “才没胡说,我和少海亲眼看见的。”李聪在旁边帮腔。 “你看见什么了?你说你看见什么了?”那人上前提起李聪的衣领,质问道,李聪甩开他,吼道,“看见你女朋友和一男的去了六号实验室!”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什么,六号实验室?” “有人进了六号实验室?” 女生们便惊吓的捂住了嘴巴,“怎么会这样,难道……” 陈潇看着骚动的人们,心里也是一惊:六号?不会这么巧吧?难道那些人说的六号就是六号实验室?想着,便向旁边一女同学打听起来,“同学,请问这六号实验室怎么了?” 这女人吓得都要哭出来似的,捂着嘴巴道,“六号实验室……咦……反正是很邪门的地方就对了啦!” 陈潇还想问点什么,身边的小蝴蝶捅了捅她,他这才发现这丫头也吓得脸色铁青了,平时就知道她胆子小,没想到还这么不禁吓。小蝴蝶哆哆嗦嗦的道:“少爷,这里是医学院,邪门……也很正常吧?” 陈潇倒是一副挺轻松的样子,道:“邪门的不是事,是人。” 小蝴蝶四下张望了下学校,胆怯的说:“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看着小蝴蝶的表情,陈潇真是无语,抬手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我看你呀,要小心的话应该小心色鬼。” 陈潇不是瞎说,这小蝴蝶长的那叫一个乖巧,那叫一个剔透。像她这样的美女,哪个男人见了不流口水?难怪欧阳霖光天化日里也要想尽办法沾点便宜了。 听了陈潇的话,加之这暧昧的动作,小蝴蝶再次羞红了脸,低头不敢看陈潇,陈潇这下可乐了,看来这丫头果真对自己有意思啊。 陈潇在心里得瑟了好一会,这才拨开人群走了进去。眼看着自己的室友被人为难,他也不能做事不理吧? “李聪,少海。”陈潇上前一步,小蝴蝶紧跟其后。 看见自己人到了,李聪和张少海更加理直气壮起来,李聪一个大步跨到陈潇面前,说:“陈潇,是你啊,快,1018被人欺负了……”说罢,拉了陈潇一起,站到了张少海身边。 陈潇双手插兜的站在了中间,李聪、张少海和小蝴蝶全都以他为中心围在了他两边。陈潇左右望了一眼,也不清楚是谁把自己推到了这个位置,现在看来,他就像是一个来为小弟出头的大哥一样,而周围的小弟们,都以他马首是瞻的退到了一边。 “你也是1018的?”对面那人指着陈潇问。 陈潇无辜的点了点头。 “你们1018的怎么老是跟我作对?”赵赢气不打一处来,像自己牛逼一样的人物,哪能被这群小子欺负? “根本是你总跟我们过不去。”李聪说。 “你们要是有种的话,今天晚上就接受我的挑战。”赵赢说。 “好!谁怕谁啊!”张少海在那嚷嚷。 “好,晚上九点半,后操场见!” “不见不散!”李聪又一句。两伙人你来我往的杠上了,赵赢下了战书,张少海和李聪不甘示弱的应战,陈潇站在中间看着两伙人怒气冲天的安排好了决斗,而自己连他们为什么要决斗都还没弄清楚,就这样无辜的成了一方的战斗员。陈潇郁闷了。 第16章 第十六节 他死了 赵赢等人扬长而去,眼见一场斗殴约在了晚上,围观的人们也都意犹未尽的纷纷散去。大道上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陈潇望着牛逼人物一样的赵赢问道:“这人是谁呀?” “院长的亲外甥,牛逼的很呢!”李聪说。 “那你们为什么要干架?对了,刚才你们说的六号实验室是怎么回事?” “哎,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李聪上来搭住陈潇的肩膀,道,“关于和赵赢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至于六号实验室嘛,有机会慢慢跟你解释。哟?这位美女是?”看见身边的小蝴蝶,李聪眼睛一亮,问道。 “就是啊,这妹妹是谁呀?”张少海见状,也上来勾搭住李聪的肩膀,凑近问着。 “她叫小蝴蝶,也是圣德的学生。”陈潇说,他并没有把小蝴蝶是自己女佣的事说出来,反倒是她,很是乖巧,低头道,“我是这里的学生,也是……少爷的小丫头。” “哟?哟?少爷的小丫头?啊哈哈,你小子艳福不浅哪!”听见小蝴蝶自称是陈潇的小丫头,李聪不禁玩笑起两人来。张少海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遂接腔道:“你他妈的是来上学,还是来当你的少爷的啊?” 陈潇甩开二人,“本少爷是来享福的,不行么?”说罢,一边朝着奥迪车走去,刚才人多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现在总得开到停车场吧。(.) 陈潇拉开车门,道:“小蝴蝶,上车。” 小蝴蝶赶忙跟了过去,李聪和张少海看见,也都跑了过来一拉车门,毫不客气的上了去。 “我靠,你们俩还真不客气。”陈潇说。 “哈哈,跟你还客气什么,我们俩还没坐过奥迪呢,今天托你的福也享受一下。”李聪很不要脸似的说着,一副贱到骨子里的笑容,不禁让旁边的张少海打了个冷颤,道:“李聪,你真是一贱人!” 听见张少海的话,李聪就笑的更猥/琐了。 陈潇将车子停在了停车场,四个人这才分别。原本陈潇想带着小蝴蝶去报到的,可那丫头死活不肯,说自己能应付来,与陈潇他们分开后,小蝴蝶一人去了教务处,办理了入学手续。要说这丫头生性胆小,可自理能力却很强,什么事也不想别人帮忙,陈潇也不强求,只得和李聪、张少海先回了宿舍,准备一下再去上课。 由于几人还都是大一,所以未分科系,学习的课程也都是些基础科目。所以学校安排第一学年的学生都在一起学习。学校把这批学生分了九个大班,每班大约有一百多人,都聚集在大教室里上课。 停好车子后,陈潇和李聪、张少海有说有笑的欲进公寓楼。就在公寓楼入口处,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许多同学纷纷从公寓里出来,朝着楼左边方向跑去。 张少海顺手抓起身边的一同学,问道:“同学,出什么事了?” 那人神色慌张,道:“听说有人跳楼了。”说罢,跟着大流学生去看热闹去了。 陈潇、李聪、张少海三人对视一下,也决定跟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个人跟着人流一直走到公寓楼后面,在公寓楼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阴暗角落里,那里围满了人。 三个人跻身进去,想看个究竟。扒开人群才发现地上趴着一个人,男的,头发稍微有点长,穿一身褐色男装,白色袜子,两只鞋子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此人一动不动趴在地上,周围有些许血迹,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 “真是太惨了,又一个跳楼的!”周围的学生议论纷纷,就在此时,李聪大喝一声:“是他!” 陈潇和张少海同时看向了李聪,周围的人听见喊声,也都把目光投向李聪,正在大家不知所措时,教务处的老师和110的警察来了,他们驱散了人群,将现场警戒起来,然后命人把尸体抬走。 所有的人都慢慢撤离现场,有人小声议论着:“听说是从八楼厕所跳下来的。” 陈潇回头瞟了一眼,又顺势望向了八楼的位置,那里是公寓的公共男厕,其实,每层楼都有三个厕所,其余两个位置明显,只有这个,位置比较阴暗。 陈潇站在原地看了一下环境,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背了,处于大楼的拐角,对面又被围墙挡住,平时也不会有人来,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偏僻的地方寻死呢? “走了走了,都别看了。”一年轻的小警察发觉有人还迟迟不肯离去,遂下了驱逐令,那些人便在他的驱赶轰逐下不情愿的移动了脚步。 李聪和张少海伴着陈潇,三个人也准备离开。 “李聪,你刚才一惊一乍的叫唤啥呢?”张少海问。 李聪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然后凑了上来低声道:“你没发现么,他死了!” “他?”张少海不太明白。 “哎呀,你这个笨蛋!”他俩一左一右,陈潇在中间,李聪趴过陈潇的身子探身对二人说:“你不记得了,他啊,就是和赵赢女朋友在一起的那男的。” 张少海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没认出来呢,对,是他,就是他。” “你们在说……那个六号实验室?”陈潇看向二人。两人便慌张起来,“别胡说,小心我们的下场和他一样。”李聪道。 陈潇是个侦探,而且是个一等一的侦探,这样的事发生了,他肯定不会用平常的心态去看。早上遇到李聪他们和那个赵赢起冲突,原因是李聪他们看见了他女朋友和一男的进了六号实验室,如今当事人之一却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死的如此蹊跷,这就不能不让陈潇怀疑,这个六号实验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了。 看来,这并不是一起普通的自杀案件,陈潇想。 陈潇被二人拉着走向了大教室,虽然出了命案,可是课还得照常上啊。 第17章 第十七节 李聪是个... 圣德医学院发生了自杀案件,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几乎人人都知道了。更有甚者将其和多年前的案子联系到了一起,说是那女的回来报仇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唯恐自己一不小心成了下一个目标。 整个学校的气氛异常紧张,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在课堂、在操场、在食堂、在宿舍,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人们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去,根本不敢一人独处。 其实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陈潇就发现了,周围的人神经变得紧张,就连李聪和张少海也是如此。 同宿舍的刘龙和杜阳抱着课本跑进了大教室,此时,教室里已经有不少学生。二人看见了陈潇三人坐在教室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便跟了过来。 旁边正好有空位,刘龙和杜阳便坐下,回过头来对着另外三人说话。 “喂,听说死人了?”刘龙问。 “怎么,你们俩还不知道?”张少海探了过来,说道。 杜阳一边翻开课本,一边道:“我和刘龙一直在宿舍下棋,没出来,刚才来的路上才听人说的,怎么回事?” “就是上次咱们一起看见的那个,好像叫什么张齐威的,跳楼死了。” 刘龙和杜阳一听,双双疾呼:“不是吧,是他?” 李聪使劲点点头,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了。陈潇坐在李聪和张少海中间,听着他们谈论着,他拍拍李聪的肩膀,问道:“你们认识那人?” 李聪又神秘了起来,凑过来对着大家低声说:“这个张齐威是上一届的学生,为人非常傲慢,喜欢占女生的小便宜。他啊,一直都和赵赢的马子纠缠不清呢。” “怪不得早上你们说看见他和赵赢的女朋友去了六号实验室,结果那个赵赢那么气愤呢!原来是情敌啊。”陈潇说。 “什么?你把这事跟赵赢说了?”刘龙一听,对着李聪大呼起来,随即发现自己声音过大,赶紧低下来道:“不是说别到处乱说的么?” “没有乱说,是我和少海谈论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听去了。”李聪道。 “哎……”杜阳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就说这六号实验室很邪门了吧?”其实,邪门的事陈潇见得多了,干侦探这一行虽不相信怪力乱神,但是千奇百怪的案件他们却接了不少,起初每一桩都看似悬案,结果还不是被三人侦破了?到头来,都是人们故弄玄虚。 陈潇抬头瞟了几人一眼,不以为然:“有没有那么邪乎啊?” 李聪再次凑近,“你还别不信,张齐威已经不是死的第一个人了!” “哦?还有人因为那间实验室死了?”听李聪这么说,陈潇来了兴致。李聪压低了声音,伏在陈潇耳边,慢慢道:“咱们学校一共有六间实验室,别的都好好的,可就是这六号实验室很邪门,据说可能和十年前的一起命案有关……” “命案?” “是啊,十年前……”李聪趴在陈潇肩膀上刚开口,就听见教室里有男生吹口哨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伴随着男生的叫声,一个女孩低着头快速走进教室。[.超多好看小说] 李聪停了动作只顾着看,那女孩朝这边走了过来,陈潇抬头才发现是小蝴蝶。她已经办理好了入学手续,现在乖巧的来到了他身边。 “晚上再告诉你!”李聪看向小蝴蝶的眼睛发直,丢给陈潇一句,便赶紧起身迎了过来:“小蝴蝶,来这里啊。” 陈潇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打什么主意别以为自己不知道。 小蝴蝶蹬蹬蹬的跑到陈潇身边,对着他笑了笑,说:“小少爷,我已经办理好了。” 陈潇点点头,“嗯,那就坐下准备上课吧。” “嗯!谢谢小少爷!”那丫头看着陈潇,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啊。李聪傻眼了,殷勤了半天人家压根就没看他一眼。 看这阵势,张少海直接在旁边吐血了,他站起来揽过李聪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你也不是第一次被无视了,以后经常呆在陈潇身边,习惯就好。” 李聪狠狠的瞪了张少海一眼,才发现刘龙和杜阳正低头使劲的笑,李聪一急,拍了拍刘龙和杜阳:“笑什么笑,赶紧让位子啊,不长眼的家伙。” 刘龙和杜阳赶紧起了身,抱着书本蹭到了旁边的座位,小蝴蝶在陈潇前面坐了下来,端端正正的面对着黑板,笔直的背部挺出好看的弧线,陈潇盯着看了老半天,这女人,怎么总是给人这样舒服的感觉呢? 教室里骤然安静下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斯斯文文的走上了讲台。他便是这节课的授课老师,教医用化学的周天亮。 此人穿一身很土气的西装,没有扎领带。鼻梁上挂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讲起话来慢条斯理的。一见面,陈潇就觉得此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了半天就是没想起来。 周天亮打开课本,头也不抬的自顾自的讲起课来,大学的第一堂课,他仿佛是和熟人寒暄一样,丝毫不把下面陌生的同学当回事。周天亮讲着自己的课,没有看下面任何人一眼,更加没有来个自我介绍或者是让他们相互介绍之类,他的任务就是讲课,只是讲课,至于别人听不听那是他们的事。 “喂,你看他像老师么?”旁边的张少海探过头来,对陈潇说,“我还真没见过有这样讲课的老师呢!”说完,笑着摇了摇头,掏出自己的手机玩弄起来。 其实,陈潇压根就不是来学习的,他哪有心思认真听课,来回瞟了一眼,有四分之一的同学都在呼呼大睡,还有一部分交头接耳,剩下的就是在忙自己的事。就连一左一右的李聪和张少海也都一个在睡觉,一个打着手机游戏,只有前面的小蝴蝶,不时低头记着笔记,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陈潇便懒洋洋的趴在了桌上,觉得这生活无聊极了。他宁愿像往常一样接到案子东奔西跑的跟踪调查,又或者潜入敌人内部来个生死较量,像这般过着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活,陈潇生生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很是让人头疼。原本想好好了解一下关于六号实验室的传闻的,结果李聪那色鬼一见女人就把自己甩一边去了,什么都没问出来。陈潇想着,又狠狠瞪了他几眼,此时的李聪一脸笑容的在梦里傻笑,也不知道梦见什么高兴的事了,乐的嘴都合不拢。 陈潇把头别过去不去看他,这面,却又是张少海低着头抱着手机的激动表情,随着游戏的紧张度,他脸上一时紧一时舒的,陈潇叹了口气,索性将头摆正,就这么趴在桌上。 陈潇看着小蝴蝶的脊背有点迷离,她穿一件淡鹅黄呢绒外套,布料很好,平整的包裹了她整个背部。由于衣服的特性,使得小蝴蝶的背看起来柔柔软软的,就像是一块棉花糖,还带着一股香气。 陈潇突然想起了欧阳炎炎的背,那一整块温润如玉的脊背,每次出现都会让陈潇心里一阵悸动。不知道小蝴蝶脱了衣服是不是也和欧阳炎炎一样,背部那么迷人,陈潇想。 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感觉嘴巴有点干,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和那勾魂玫瑰接吻的缘故,自从昨天晚上以来,总觉得嘴巴不是很舒服,可能那女人咬自己的嘴巴过狠了吧。陈潇的眼前又浮现出勾魂玫瑰那火辣的身段和昨晚激情澎湃的场面。 第18章 第十八节 奇怪的梦 “好黑……”哒哒哒――是皮鞋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陈潇站起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密闭的长廊里,看样子像是一座大楼的走廊,只是这地方漆黑一片,只有通往尽头的地方微微散发出些许光亮。 透过那道微弱的光线,陈潇发现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几扇沉重的大铁门,每个门都是紧闭的,门上锈迹斑斑,连个窗户都没有。陈潇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不是在课堂上上课么,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这是哪里? 哒、哒、哒,陈潇渐渐移动脚步,顺着走廊看去,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地方,太过空旷。 陈潇不敢怠慢,沿着墙壁顺着那道光线走去,这地方难道与世隔绝了么?为什么会如此空旷呢,就连墙壁也都是潮湿的。经过一扇扇紧闭的门,终于离那出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陈潇蓦然发现墙上还有一个通道,这似乎是一个楼梯,好像通往楼上,不过,层层的阶梯上布满了灰尘,好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陈潇有些迟疑,到底该往哪里走呢?前面的出口和这层楼梯,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出路? 站在楼梯口,陈潇狠狠咽了口口水,决定上去看看。 依旧是靠着扶手渐渐上去,踏着满是灰尘的台阶,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去,上了一层,转弯,继续攀爬……如此这般三四次,陈潇觉得自己终于接近了目标。 就在他放下戒心准备迎接曙光的时候,才发现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山洞很黑,从里面发出呼呼呼的声音,陈潇不确定来自山洞里面的,那是风声还是野兽的吼声。 以前和白鲨他们共事,虽然也曾出生入死,可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阴森诡异的场面,陈潇沉了沉气,老狐狸说过,这次任务特殊,随时可能面对不一般的情况,即使分明知道里面有什么,也是要进去看看的。 抬了步子,走了进去。山洞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那灿若星空的黑暗里,居然有着星星点点的光。陈潇走着,突然觉得眼前出现一庞然大物,像是一头鲨鱼般有着锋利的牙齿,此怪物一副凶恶的嘴脸张着大嘴向陈潇冲来,一副想要把他吞食下肚的样子。陈潇被它逼的后退几步,那家伙力道极大,像是一整托肉团般朝着陈潇压了过来。 陈潇迅速的一转身,靠住了墙壁,那头怪物便又返头袭击来,似乎不吃掉他誓不罢休。陈潇空手与之肉搏,几经折腾,那家伙仿佛发怒了,发出阵阵怒吼。 当它再次冲过来的时候,陈潇本能的用胳膊去阻挡,陈潇觉得胳膊被它狠狠撞击了一下,整个人几乎要飞出去,与此同时,全身一用力,大喝一声:“啊――” 挥出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头怪物的身上。[]只那一声,全身的力似乎又回到了身体里,耳边开始出现嘈杂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那是――小蝴蝶在呼喊。 “小少爷,小少爷,你醒醒,小少爷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陈潇猛然惊醒,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少爷,你可算是醒过来了。”看见陈潇醒来,小蝴蝶竟然高兴的哭了起来。陈潇坐起,发现李聪张少海和小蝴蝶三个人正围着自己,而那小蝴蝶,早已是满脸泪痕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潇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家问。 “天啊,不就是上了一堂无聊的课吗?你这是要睡死过去啊?”李聪松了口气,这才坐回了座位。 “我睡着了?” “何止是睡着,简直睡死了!我们几个叫了老半天你就是醒不过来,用手推推你吧,你居然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张少海抱怨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要把人吓死是不是?” “是啊小少爷,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小蝴蝶说。 看着小蝴蝶那含情脉脉的关切眼神,陈潇明白了,原来自己刚才在做梦,梦里打怪兽却一拳打在了张少海身上。可是,自己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呢?陈潇还是想不明白。“嘿!别发呆了。还没睡醒呢?”李聪一拳打在陈潇胸口,打趣道,“都睡一节课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睡神哪!” “下课了么?”陈潇问。 “早都下课了,你看,老师都走了!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这老师一离开,哈哈,你就醒了。”张少海道。 陈潇望去,讲台上空空如也,早已不见周天亮的踪影。这个奇怪的人,不知道一节课讲了些什么东西,如今却又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消失了。 可是刚才那梦,怎么会如此真实呢?好像――就好像――不是,那不是梦,凭借经验,陈潇断定那绝对不是自己的梦。 他猛地站起来,仔细环顾着教室里的人,此时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名同学坐在座位上,有的交头接耳的说话,有的自顾自的看着书,陈潇一一略过那些人,想要寻找到蛛丝马迹,一圈之后,什么发现也没有。 “小少爷,你怎么了?” “对啊,你找什么呢?”李聪问。陈潇不理会,只是慢慢坐了下来,老狐狸从小对他们训练严格,自己绝对不会这样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而且睡得这么死,神兽侦探社的成员尤其以灵猫的灵动性最好,其次便是自己,所以,绝对不会睡着了叫都叫不醒,这么低级的错误,老狐狸绝对不允许神兽侦探任何一人犯,而他来圣德第一天,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这绝对不是他偷懒,更加不可能是巧合。 陈潇沉沉的吸了口气,他明白了,他是被人催眠了! 催眠?何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个毫无防备的人催眠?陈潇望了望空荡荡的讲台,渐渐眯起了眼睛。 看来,争夺宝刀的人已经到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能请到这些一等一的高手。难道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让对方成了先机不成?不行,看来还得在小心些才是。 “小少爷,你没事吧?”这丫头是吓坏了,如今看见陈潇魂不守舍的样子,更是担心的不得了。 陈潇对她抛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下课了,还不走。”张少海第一个站起来,抱起了课本准备离开,李聪和小蝴蝶也相继跟着,陈潇走在了最后。 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边真是高手如云啊,可悲的是,这些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学生和老师,殊不知哪位就是冷酷无情的杀手。 第19章 第十九节 武家兄弟 通往食堂的路上,陈潇依旧心不在焉,整个圣德都透露着那么一种诡异。进门的第一天就有人跳了楼,上的第一堂课却又莫名其妙的被人催眠,都怪自己太不小心,让对方有机可乘,如何老狐狸知道这事,还不得气死。 陈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在老狐狸没在身边,不然他肯定又和往常一样,该揪自己的鼻子了。 “喏,到了,这就是圣德了食堂!”李聪指着说。眼前,一座高大豪华的大楼,大楼的对面,则是一幢精致的小楼。 “这是做什么的?”陈潇指着小楼问。 “教师食堂!哈哈,那里啊,一般都是老师们去吃,饭菜也比大食堂的要好,要贵。” “最讨厌分什么三六九等了,怎么,学生就不是人啊?”张少海白了一眼道。 “好了,今天第一天,我请大家去吃好的吧,走,我们也享受下教师的待遇。”陈潇说着,带着大家走进了小楼。 这栋小楼装修的很精致,就连桌椅都是崭新的。食堂大厅有早已经坐满了学生和老师,他们吃着各自的饭菜,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陈潇向里面望了一眼,有包间,于是几人决定去包间享受一下。 “几位?想吃点什么?”一个声音传来,陈潇回头看去,一男子西装革履的走了过来。 他双手插兜,一脸灿烂的笑容盯着陈潇,道:“我们这里的饭菜可是很实惠的,想吃什么呢?” 陈潇打量了一下,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这不是昨天晚上在大船上遇到的武成思么?这人怎么和那欧阳霖一个德行,人前人模狗样,背后却干些肮脏的勾当。 “我们订一包间。”陈潇道。 “没问题,这边请――”武成思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引了陈潇等人向包间走去。武成思稳稳的走着,一副绅士的派头,陈潇想起昨晚他和武成念在船上被吓的脸色发青的模样,突然很想笑,心想,这男人也太能装了吧? 包间里布置的很有格调,中间一张大圆桌子,李聪和张少海看见,猴子一样跳了过去,李聪便敲着桌子喊道:“快点给我们上啊,都快饿死了。” 张少海白他一眼,“你饿死鬼投胎啊!” “你管我!”李聪哼了一声。 陈潇和小蝴蝶也坐了下来,那丫头依旧挨着陈潇,她时刻不忘自己是陈潇的女佣,总是贴身的跟在他的身后。 “好的,既然我们是旧相识,我也就不让你们点菜了,在下自作主张帮你们点这里最出名的几样,希望几位喜欢!”武成思说完,点头退了出去。(.) 他的这句话弄得李聪和张少海一愣一愣的,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陈潇,问道:“旧相识?你认识他啊?” “喔,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不熟!”陈潇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喝起来。陈潇心里有点忐忑,该死的,怎么会遇见他? 昨晚在船上自己以一敌十的把那些彪形大汉打了个落花流水,全被那丫的给看去了,他了解自己的身手,如果是敌不是友,那可就麻烦了。 “哎,少海,你看,那边那女孩怎么样?漂亮吗?”李聪透过包厢的门向外抻着脖子看,张少海也凑了过来,仔细瞅了瞅,道:“嗯,还不错,不过,不是我喜欢的型。” “那你喜欢什么型?”李聪有些失望,随即又把眼睛转向了小蝴蝶,来回瞟了几眼,似明白了什么似地笑了起来:“喔……你喜欢的型?”他上下指着小蝴蝶说。 “别胡说!”张少海喝他一句,便佯装正经起来。 “哎呀,说嘛,说嘛,陈潇不会生气的,说啦,是不是你喜欢的型?是不是?”李聪死皮赖脸的贴上张少海,非得要他表个态不行,张少海被他弄得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赶紧低了头,不去应他。 小蝴蝶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转眼看了下李聪,又站起来拿起茶壶替陈潇倒水:“小少爷,来!” 放下茶壶,小蝴蝶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陈潇,又道:“小少爷,给你。”陈潇接过来,对着她笑了笑,她便感到很满足。 李聪又傻眼了,原本想激发一下张少海的,结果人家小蝴蝶先表了态,一个劲的少爷长少爷短的伺候着,看来,张少海是没机会了。 气氛凝固的一瞬间,几名服务员端着热腾腾的菜上来了。李聪就显得很兴奋,张开嘴巴准备大杀四方的时候,才发现跟着服务员身后的武家兄弟,武成思和武成念。 武成念手里拎着一瓶酒,武成思则拿着几只杯子。两兄弟走进来开始打招呼,武成思刚才来过,所以武成念就成了和他们寒暄的对象。 “听我哥说欧阳少爷来了,这不,那边市长的酒席我都没陪,就跑这边来了!”武成念陪笑道,边说着,从武成思手里拿过一酒杯,斟满酒,一一为大家倒满。 陈潇不知这俩兄弟打的什么主意,当他递过来酒的时候,也就接了,还是不得罪他们的好,以免二人泄露了自己的秘密,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欧阳少爷,上次见过,我和我哥都对你佩服的不得了,我常说,如果我有欧阳少爷的……” “成念,欧阳少爷是何等人?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拍马屁的话?”见武成念险些说漏,武成思赶紧打断了,举着酒杯过来,“欧阳少爷是欧阳总裁的独子,我和成念也是成家的命根子,成家虽不及欧阳家家大业大,但在亦都也是数得上名头的,我和成念想结交欧阳少爷,哈哈,欧阳少爷不会嫌弃我们吧?” 这武成思颇会说话,心眼也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陈潇倒是有点欣赏他了。陈潇站起来,与他碰了杯,笑道:“怎么会,能和二位结识,也是我欧阳家的荣幸啊!” “哈哈,好,太好了,那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了,我先干为敬。”武成思仰头,一饮而尽,陈潇紧随其后,也把酒干了,最后留下武成念,笑着饮了下去。 “我们武家是以饮食业为生的,这间餐厅也是武家承包的,以后常来光顾啊!那……就这样,那我们兄弟俩就不打扰几位用餐了,几位,慢用。”武成思说完,终于带着武成念退了出去。 陈潇坐下,小蝴蝶凑了过来,道:“小少爷,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我觉得……他们都不像是好人耶!” “哎呀,管他好人还是坏人,有吃的就好了嘛!”李聪接过话头说,然后举起筷子大吞咽起来。 几人动筷子,这才解决满桌的饭菜。 第20章 第二十节 我们永远不... 大家自顾自的吃着,陈潇感觉心里很不踏实,遂起身道:“你们慢慢吃,我去洗手间。[.超多好看小说]”说罢,转身走出了包间。 此时正值中午,吃饭的人很多,食堂里满满的都是打饭的学生,陈潇穿过人流,趁人不备的时候,走进了那间走廊。 这是食堂的后厅,一般闲杂人是不能进去的,所以整个走廊也看不见半个人影。走廊的两边是紧闭的房间,里面放满了杂物,都是些废弃的桌椅或者待洗的碗盘,还有桌布床单之类,堆了一大堆。 在往前走,便是员工们休息的地方,那是一间比较干净的房间,员工们平时就在那里吃饭或者午休,陈潇靠近,隐约听见有人说话。 “哥,你说他怎么会来圣德?”是武成念的声音。 “不知道,。”武成思说。 “那他会不会破坏咱们的计划?” “不知他是敌是友,唯一确定的是,那家伙身手了得,绝对不是一般人。” “那该怎么办?” “别慌,说不定他只是欧阳幕海的儿子,是来这边上学呢。” “那如果不是呢?” “不是……那就糟了!那他的目的就和我们一样。” “哥,我有点担心。” “哎,到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刚才幸亏我打断了你,不然就更麻烦了。记住,以后做事要想想清楚,别乱说话,如果让他知道我们的目的,说不定咱俩都会有危险。” “嗯,我知道了,哥。” 陈潇渐渐退了出来,武家兄弟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两人果然另有目的,而且,看起来他们已经把自己列入了黑名单,呵呵,说不定随时会对付自己呢。 趁着还没被人发现,陈潇又原路折了回去,顺着走廊一路来到前面的食堂,武家兄弟表面想要拉拢自己,那么就和他们做做戏,让他们真以为自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愣子,如此一来,也省去很多麻烦,陈潇想。 经过洗手间的时候,陈潇只顾低头走路,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刚想发怒,一抬头,满心的怒火立马转成了无比的兴奋。 “欧阳丹?是你,真的是你,我还想去找你呢!”一身穿枚红色运动服的女孩,扎一马尾,正兴高采烈的抱着他跳呢。 陈潇被人猛的抱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女孩说要找自己,乖乖,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么多情债,为什么都不知道呢? 好不容易让她安静下来,陈潇定眼一看,原来是昨晚的林悠悠,此时,她正一脸幸福的看着自己呢。[.超多好看小说] “你怎么会在这?”陈潇莫名其妙。 “我来这里上学啊!” “呃……你也在这里上学?”陈潇有点语塞。 林悠悠大大的摇了摇她的脑袋,一条马尾被晃得七上八下的,道:“不是,我是转学到这里的。”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林悠悠又补充道。 “找我?找我干嘛?” 林悠悠一听,立刻嘟起了小嘴,“我们不是说好的么,永远都不分开了。” “呃……”陈潇再次语塞,他努力的想啊想,自己什么时候和她说好的永远不分开了? “你答应我的啊!所以,我让我爸给欧阳幕海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你在圣德读书,所以,我就硬让我爸给我转学了!”林悠悠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陈潇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答应过她永远不分开了。可能――难道――不会吧?难道是昨天晚上她抱着自己叽哩咕嘟说了一大堆话的时候说的?那时候自己早被她说的困的不行了,所以她说什么陈潇肯定都嗯啊啊的应了啊! “呃……那个,悠悠,你喜欢医学么,就这么跑来学?”陈潇问。 林悠悠摇了摇头,小嘴巴嘟得老高,道:“不喜欢!可是你喜欢啊,我就必须和你在一起。” 陈潇真是郁闷到了外太空去了,这里有多危险你知道么,屁也不知道就这么屁颠屁颠的硬往里面钻,万一出了什么事,还要怪个是因为自己才来圣德的,我的天啊。 陈潇和林悠悠站着说话,李聪、张少海和小蝴蝶早已经吃完了,他们一出来就看见陈潇和一美女在聊天,李聪又开始咋呼了。 “说是上厕所,结果是来找美女的啊?陈潇,放着小蝴蝶你也不怕她吃醋。” 陈潇看了看眼前的李聪,道:“吃你个头啊,赶紧结账走人。” “哟?”李聪瞄了一眼陈潇身旁的林悠悠,用胳膊戳戳张少海,“你看,我刚才看见的那美女,怎么一转眼,就让陈潇给把去了?”李聪欲哭无泪。 陈潇转头看了一眼林悠悠,介绍道:“她是林悠悠,这是李聪,张少海,还有小蝴蝶。” “林悠悠?这名字好,人也漂亮。”李聪道。 陈潇懒得理他,李聪一向这样,看见美女两眼就发直,当初看见小蝴蝶是这样,今天看见林悠悠也是如此。 到前台结了账,几个人才走出食堂,酒足饭饱,一个个精神抖擞,满面春光。陈潇走在第一个,胳膊被一脸笑容的林悠悠挽着,李聪和张少海跟在后面,小蝴蝶则低着头一声不语的走在了最后,她看着陈潇和林悠悠的背影,心里一阵阵发酸。 李聪伸了个懒腰,道:“下午没课,回去睡个午觉,养精蓄锐,迎接晚上的战斗!” “战斗?什么战斗?”林悠悠问。 “哈哈,男人间的事,女人少管。”李聪道。 陈潇这才想起来,晚上和赵赢的决战。那两个该死的家伙,净给自己惹麻烦,来圣德查任务原本就要低调的,结果今天遇到武家兄弟是个意外,晚上还要高调决战,万一被有心人发现自己的身手,那还得了? 如果不应战,那只有挨揍的份,这世界就这样,你不还手,那就伸过脸来给别人打。陈潇不愿意给人打,但现在的局势也不能打别人,该怎么办呢? 走出餐厅的时候,看见周天亮夹着一个公文包急匆匆的走了进去,他现在才去吃饭?周天亮性格孤僻,很少与其他老师一同进餐,平时遇到也都是一个人,行色匆匆。他那一头有些凌乱的头发,总是显得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加上鼻梁上那副厚重的眼镜,更加增添了些古板木讷的感觉。那不是近视镜,如果说他不近视,为何又要戴一副那么厚重的眼镜呢,茶色眼镜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第21章 第二十一节 较量连栎... 下午没课,李聪和张少海决定泡在网吧,林悠悠回了家,陈潇就带着小蝴蝶想回欧阳公寓一趟。 小蝴蝶一如既往的跟在陈潇身后,不同的是,比起往常来跟的不那么紧了。陈潇在前面走的很快,小蝴蝶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疾步跟随,陈潇突然停下,那丫头毫无防备的撞上了陈潇的背。 陈潇回过头,小蝴蝶忙后退几步,依旧保持了一段距离。陈潇盯着看了一会,这丫头平日里话就不多,今天更是奇怪,好像自己是什么毒蛇猛兽,随时能把她吞了一样。 “小蝴蝶,你怎么了?”陈潇问。 她低着的头使劲摇了摇,没有说话。 “那走吧。”陈潇转身继续走,小蝴蝶也跟了上来,“今天饭吃好了吗?” “嗯!”点点头。 “李聪那小子的话你别放心上,他就那副德行。” “喔!”又点点头。 “对了,一会回去帮我把这件衣服洗下,刚才吃饭不小心弄脏了。” “喔!” “小蝴蝶,今天上午我上课的时候一直在睡觉吗?你有没有发现……呃……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人靠近过我?” “嗯!”心不在焉。 陈潇再次停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在问你话呢!” 小蝴蝶这才惊觉,立马摇了摇头,道:“没、没有人靠近。” 陈潇回头继续走,这就奇怪了,那是怎么被人催眠的呢?难道真是那个周天亮搞的鬼?陈潇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对方是用什么伎俩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警惕性十分高的侦探催眠的。 走到停车场取了车,小蝴蝶并没有像来时那样坐在副驾驶,而是默默的走到了后面,这样,陈潇就不解了,他开着车门看了老半天,然后扔出一句:“坐前面来。” 小蝴蝶不动,慢慢道:“小少爷,我还是……坐在这里吧。” “为什么?来的时候不是坐这里的吗?” “这个……林小姐看见,会误会的。” 林小姐?她在说林悠悠?陈潇真是哭笑不得,但也不好解释,只能阔步过去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硬给塞进了副驾驶坐。 小蝴蝶倒是乖巧,任凭他把自己像是打包裹一样塞进去,坐进车里,她抿了抿嘴,好像是在笑。 陈潇也不管那么多,自顾自的开了车,离开了圣德。 车子开进欧阳公寓的时候,欧阳公寓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院子里,只不过,车窗好像被人打烂了。 陈潇正在纳闷,小蝴蝶趴在耳边轻声道:“是连少爷的车,连少爷来了。” “连少爷?是谁?” “就是连氏集团的公子连栎晞,是小姐的追求者呢!” “喔?”陈潇挑了挑眉毛,是欧阳炎炎的追求者,那个高傲的女人,也是一般男人能追的到的么?陈潇回头看看被砸的稀烂的车窗,心想一定是追求不成吃瘪了。 大厅里,欧阳炎炎坐在沙发上翻着画报,旁边站了一男人苦口婆心的和她说着什么,欧阳炎炎当那人是空气,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炎炎,炎炎你别生气,我跟……我跟那女的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是她一直纠缠我的,我根本不喜欢她,你该知道,我的心里只爱你一个啊。” 欧阳炎炎翻过了一页,继续看着,那男人便急的满头是汗,又说:“我知道你在生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陈潇看得想笑,这男人,巴结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也真是一种悲剧了。 “姐姐!”喊了一声,连栎晞和欧阳炎炎同时看了过来,陈潇走了进去,那欧阳炎炎就收起了画报道:“你回来啦?” “是啊,姐姐,怎么了?家里来客人了?”陈潇故意打量一下连栎晞。 “没什么。无聊的人而已。”欧阳炎炎丝毫不给他留面子,她向陈潇走过来,伸手替他整了整衣领,“看你,才上一天学,把自己搞成这样。” 陈潇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平时冷漠无比的欧阳炎炎,也懂得小女人那一套,用自己来气那男人?哎,再冷漠的女人也终究是女人啊,逃不出女人的法则的。 刚才自己说了半天,她无动于衷,现在居然这么热情的帮别人整理衣服,连栎晞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君子风度,什么绅士派头,通通见鬼去吧。 连栎晞发怒了,几步走上来一把抓住欧阳炎炎的手,气道:“我跟你讲了半天,你当我不存在是吧?” 他一用力,欧阳炎炎便痛的皱起了眉头,想要挣扎,却逃脱不了他的魔掌。 “我告诉你,你别不知好歹,我连栎晞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你放开我!”欧阳炎炎想抽出自己的玉手,却无能无力。 啪!连栎晞的手被人攥住,他猛一惊,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和自己作对?连栎晞抬头就撞上陈潇瞪着他的眼睛。 “放开她!”陈潇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连栎晞不服气,就这么连栎晞抓着欧阳炎炎的手,陈潇抓住连栎晞的手,三人僵持着。 “小少爷……”小蝴蝶有点担心了。 “陈潇……”眼前这个自称是弟弟的男人,如今为了自己和另一个男人较量着,那骨子里透出来的霸气一下子折射了欧阳炎炎。 “我再说一次,放开她。”陈潇命令道。 “我给你一次机会,放开老子。”连栎晞说,“呵呵,你去问问欧阳幕海,他敢得罪我们连氏集团么?我们连氏……” “废话……”不等连栎晞说完,陈潇用力,掐着他的手腕嘎巴一声响,只听连栎晞痛的惊呼一声,立马放开了欧阳炎炎的手,与此同时,两只手抱在一起狼嚎起来。 “啊……你他妈的,你……”连栎晞痛的说不出话来,才知道,自己的手腕脱臼了。欧阳炎炎和小蝴蝶看傻了,这是什么功夫,居然能把人掐到脱臼?这小子也太厉害了吧? “好,你们,你们给我等着!”连栎晞说着,向着门口跑去。 “还不快滚!”陈潇对着他啐了一口,这才发现欧阳炎炎一向冷漠的眼睛里,充满了谢意。 只是一刹那,那股谢意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还是一贯的冷漠。 “你这样把他吓走,欧阳集团会很麻烦的。”欧阳炎炎说。 “如果他不走,你就会很麻烦的。”陈潇说,“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把人家车窗给砸了?” “那是他自己砸的!”欧阳炎炎补充道,“因为我不理他。” “谢谢你!”欧阳炎炎说完,转了身,上楼。陈潇在心里得瑟了好一会,这英雄救美的电影看多了,今天自己也终于做了回英雄,别说,这做英雄的感觉还真不错。 小蝴蝶满脸愁容,对陈潇道:“小少爷,这下麻烦了,老爷一定会骂小姐的。” “为什么?又不是她的错?” “你不知道,连家和欧阳家是多年的生意伙伴,他们相互扶持又相互依存,谁也离不开谁,如今你得罪了连少爷,恐怕……” “是他先找事的好不好?”陈潇满不在乎。 “那老爷也不会为了小姐得罪连家的。”听小蝴蝶这么说,陈潇来了兴趣,问道:“爸爸怎么会这么对姐姐?” “因为,老爷一直觉得小姐不是他亲生的!”小蝴蝶说,“小姐是老爷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太太仁慈,才让她回了欧阳家,只是大家对她都不好,小姐,也真可怜。” “净多嘴!”小蝴蝶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回头原来是容妈,不知何时她来到的门外。容妈走进来,教训小蝴蝶道:“欧阳家的事你知道多少,就在这胡说八道?” “妈……”小蝴蝶叫道,“我哪有胡说。” “还敢顶嘴,老爷让你去学习是去照顾小少爷的,不是去煽动是非,做好你自己的事,少开口说话。” 容妈转头对陈潇道:“小少爷,小蝴蝶不懂事乱说,你别当真。” “呵呵,不会的,小蝴蝶她很乖巧。” 容妈瞪了小蝴蝶一眼,“赶紧去做事啊。”小蝴蝶应声出门,容妈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陈潇算是懂了,为什么欧阳炎炎那么冷漠,生活在这样一个没有温暖的家庭里,想要温暖又怎么能温暖起来呢? 陈潇回头,叹息,欧阳炎炎,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啊! 第22章 第二十二节 关于六... 下午陈潇没在圣德,圣德又出事了。据说一个女学生失踪了,确切情况不太清楚,只是传闻说那女生上午上完课就不见了,学校派出了质保人员四处寻找,连警方都动用了,最后傍晚时分,在学校后面的那片杂草丛里找到了尸首,情况是――被人奸杀了。 这又是一则爆炸性的新闻,整个圣德沸腾了。圣德作为亦都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开学不久却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这种负面新闻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圣德的声誉,整个亦都更是谣言满天飞,有人说圣德闹鬼,有人说那片地以前是刑场,如今盖了学校依旧压不住它的邪气。总之,什么传言都有,最后无奈之下连亦都的市长都惊动了,市长林保平只能出面辟谣,而那些穷追不舍的媒体更是弄得林保平头疼不已。 一时间事态好像不受控制,下午六点多的时候,陈潇接到李聪的电话,才知道死的那女生便是赵赢的女朋友――那个进去六号实验室的人。 这就更把矛头指向了六号实验室,陈潇突然觉得有点招架不住,正在这时候,耳钉又出现了声音,一定是老狐狸他们得到了消息,陈潇赶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通了通讯。 欧阳公寓里眼线众多,陈潇绕到一楼大厅的楼梯后面,这才放心的接通,那边,传来老狐狸的声音:“苍鹰,圣德现在全乱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好,只不过我刚进入圣德一天,就死了两个人。” “嗯!事情发展比我预期的要快,看来,他们已经行动了。”老狐狸说。 “老狐狸,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今天早上在课堂上,我无缘无故被人催眠了……” “什么?”老狐狸一惊,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对方好像是个高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我实施了催眠。气愤的是,我居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老狐狸沉思了片刻,对陈潇道:“苍鹰,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圣德里隐藏着什么样的高手我们谁也不知道,对方能在你不知不觉中对你进行催眠,可想一定不是一般人,你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露了痕迹。” “我知道,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全部的矛头都指向了六号实验室,我是不是……该去查一查?” “嗯,还是夜探吧,千万别被人发现。现在情况混乱,就看付德洋怎么处理了。” “老狐狸,你是不是该叫灵猫和白鲨出面了?我怕一个人应付不来。” “呵呵,”老狐狸笑了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他们去做,圣德和欧阳家的事,就拜托你了。” 又被搪塞过去了,陈潇无奈的叹了口气,切断了通话。这事可真够棘手的,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己要怎么应付呢? 想着,陈潇刚想闪出去,却发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他赶紧收回身子,继续躲在了楼梯底下。 那人渐渐朝这边走来,见旁若无人,一转身闪进了旁边的屋子。陈潇纳闷了:那房间不是容妈的卧室吗?刚才那人好像是欧阳谨,她鬼鬼祟祟的进容妈的房间做什么? 陈潇是侦探,偷窥和偷听这种事他从不觉得下流,反而乐此不疲,他一直都觉得,如果人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也有无所谓偷听不偷听了,可偏偏他们喜欢隐藏起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别怪自己,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就别怕别人知道。所以陈潇的每次偷听行动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靠近,把耳朵贴在门上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容妈,小蝴蝶已经到圣德去读书了,咱们的事,你可要信守诺言。”是欧阳谨的声音。 “是!三小姐说的是,容妈不敢多言。” “嗯,你在欧阳家做了快二十年了,我大哥对你是信任有加,日后只要你站在我们这边,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是!” “还有,跟你女儿说,别凑那小子那么近,他来欧阳家什么目的我们都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就被他给卖了。” “三小姐说的是……小少爷?” “什么小少爷,谁知道哪里来的野种,不知道给大哥下了什么迷药,硬是认他做儿子。哼,我就偏不信,我已经找人调查了,他根本不是被什么善岛夫妻领养的。” 陈潇一惊,心想,这女人居然暗中调查自己?看来,她是不赶自己出去事不罢休了。好在自己出来的时候老狐狸往背上刻了一个和欧阳丹一样的胎记,否则,陈潇还真要担心她的奸计得逞呢。 陈潇无力将心分散在欧阳谨身上,现在最重要的是探查一下六号实验室的情况,想罢,陈潇撤了出来,打算趁着天还没黑赶往圣德。 和小蝴蝶到了圣德,才发现又有了新的消息。李聪他们原本和赵赢约了决斗的,陈潇也还在担心自己不小心漏了底,没想到事态变化的那么快,警方在死去的女孩身体里提取了血液化验,证明里面含有赵赢的精/子,很明显,女孩死前是和赵赢在一起的,而且两人还做了苟且之事。 理所当然的赵赢成了第一嫌疑人,被拘留了。 晚上,大家在宿舍里谈论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李聪依旧躺在床/上看着盗墓小说,他喜欢悬疑,喜欢探索,更喜欢八卦。刘龙和杜阳下棋,张少海和陈潇攀谈着。 “没想到圣德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张少海摇了摇头,一边铺着自己的床一边道。 陈潇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就等着天黑行动呢,他接张少海的话,“难道真是赵赢杀了那女的?” 张少海摇了摇头,嘟起嘴,道:“不像,赵赢那人平时虽然嚣张,但也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吧,我看,一定是另有隐情。” “哎,什么隐情,很明显,这是女鬼报仇!”听了张少海的话,李聪突然接道,他把书往床/上一丢,腾的坐了起来,“一定是和那六号实验室有关。” 听李聪这么说,大家仿佛都来了兴致,下棋的刘龙和杜阳也凑了过来,刘龙道:“有什么关系,你倒是说说啊。” 李聪就开始显示他的博学了,对着大家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他说:“你们不知道,咱们学校的实验楼一共有六间实验室,前面五间都好好的,就这第六间……很诡异的。” “哎?怎么诡异了?”杜阳问。 “咱们的实验楼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实验楼,也就是学生做实验的地方,比如解剖课之类。二三层是研究室,是老师们做研究的地方,其实,你们不知道的是,这座楼其实一共有四层的!” “四层?”大家一起惊呼,刘龙不解,“不是只有三层吗,哪里来的四层?” 李聪笑了笑,神秘的说:“这第四层,就是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那楼还有地下室?”杜阳看了看刘龙说,“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们知道这地下一层是做什么的么?” 众人摇了摇头,李聪接着道:“存放尸体标本的!” “啊……” 李聪给了刘龙一拳,“叫什么叫,医学院里怎么会没有存放标本的地方。” “可是,你说了半天,这跟六号实验室有什么关系?”杜阳不解的问。 “现在的人,死了都讲究入土为安,有谁愿意把自己或者家人的身体贡献出来给咱们研究呢?所以,地下一层说是存放尸体的,其实根本就是空的,因为没有尸源。要说起这六号实验室,那是跟十年前一起命案有关的。” “对了,你上午的时候提到过十年前的命案,到底怎么回事?”陈潇问。 “十年前医学院里有个女学生,叫郑宁,从小父母就离异了,她跟了父亲,后来父亲又给她娶了个继母,继母对她不好,整天非打即骂。父亲也不管她,任由继母的虐待。郑宁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学,考取了医学院,在这里认识了一个男生,那男生对她很好,郑宁把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男生身上。可是谁知道,那男的根本就是耍她,不久之后又和另外的女生好了,郑宁接受不了,最后,跳楼自杀了。” “自杀?那后来呢?”张少海问道。 “后来校方通知家属来处理郑宁的尸体,没想到,她那禽兽父亲和继母根本不管这件事,学校通知了几次,都没有人来,郑宁的尸体就那么一直在存尸间里放着。” “真是太没人性了,女儿都死了,居然还这么对她?”杜阳道。 “是啊,既然尸体没人领,校方就必须自己处理了,那个时候,很多解剖课都找不到尸源,所以,校方决定用郑宁的尸体来为大家上课,理所当然的,郑宁成了标本。而上课的地方,就是六号实验室。” “……” “之后那里就变成了不祥之地,先是有人说在实验室里见到了郑宁,还有人说听见郑宁在哭,后来那间实验室被学校给封了,很少有人去。但是,只要不经意走进去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不是跳楼死了,就是失踪了,要不就是疯了。” “疯了?” “嗯,疯掉的是一个老师,好像是院长付德洋的老婆,一年前去了六号实验室,结果人就疯了,整天疯言疯语的,说圣德闹鬼。” 听完李聪的讲述,大家都沉默了,原来圣德以前发生过这么多事,可怜的郑宁,生前没有人对她好,死后也被人抛弃,这就是人性的自私么? “有人说,是郑宁不甘心自己的下场,不甘心被人拿来解剖,所以回来复仇的。” “鬼怪之说,我从来都不信。”张少海道,“做恶的是人,非要嫁祸到鬼身上,这是什么道理。” “李聪,你哪来听来这么多事?”刘龙问。 李聪笑笑,道:“我从小就对这些奇闻异事感兴趣,也是道听途说,呵呵,没什么根据的。” 第23章 第二十三节 黑衣人 晚间,大家盘腿而坐,在宿舍里聊着天,听了李聪的讲述,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难道这真的是人们所说的报应吗?只是实施报应的不是天,而是人。 陈潇思索着,这六号实验室被封了,那么,龙涎宝刀会不会就被保存在那里呢?他正想着,又有人将话题引到了今天被杀的女孩身上。 “那赵赢的女朋友没事去六号实验室干嘛?”张少海问着。 大家摇了摇头,刘龙猜测,说:“肯定是偷情,找个没人的地方呗,他俩偏偏不信邪,为了一时之快丧了命,真是不值。” 1018宿舍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直到很晚,熄灯后宿舍的人都睡了,陈潇却睡不着,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陈潇有点想念以前的生活了,虽然也是侦探生活,但怎么说也自由自在,不像现在你猜我猜的分不清敌友。 伸手摸了下耳钉,不知道白鲨他们在做什么,想了想,陈潇决定和他们通一次话。轻轻一按,那边就传来了白鲨的声音。 “苍鹰,怎么还没睡?”是白鲨。 “睡不着。”陈潇压低了声音,在确定大家都睡着以后,他蒙了被子和白鲨通了话。 “我听老狐狸说圣德出事了,我和灵猫本来想去帮你的,可是老狐狸不批。” “我知道,今天发生的很多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呢。”陈潇叹了口气。 “对了,上次截获的对话有进展么?那个贝尔,有什么发现没?” “没有,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好像就在我身边。” “这样,你一会是不是还要夜探六号实验室?我协助你。” “好的,谢了,兄弟。” 陈潇轻轻的起身,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出1018宿舍。楼道里亮着灯,此时大家都进入了梦乡,整座楼出奇的安静。顺着电梯下了楼,整个圣德陷入了夜里静谧的状态。外面的月亮很好,月光洒满整个校园,使得偌大的学校更加安静了。 陈潇朝着实验楼走去,一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夏天的夜晚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好像使人的心跳更加紧张了些。 其实,陈潇一早就听说过有关圣德的传闻,这座学校很有历史,在古代原是处决犯人的刑场,圣德后面那片草地原先就是一个乱葬岗,相传古代被处决的无人认领的尸首就会随意丢弃在那里。之后那里建造了一家医院,医院一直维持到抗战胜利才拆掉,再后来就开始建学校了,现在这座圣德是后来翻修过的,原来是一座小学,叫爱国路小学。 这些都是来圣德之前老狐狸传的资料,陈潇看了一遍就记住了。不知道这些历史跟今天所发生的事有没有关联。陈潇绕过操场,一边想着一边疾步走着。 “苍鹰,到了没?”白鲨问道,原来一路上都没有切断与白鲨的通话,刚才白鲨说要协助他,有个帮手总是好的。 “到了!”来到实验楼下,陈潇说。 “我现在开启耳机里的跟踪设备,你进楼吧,你所在的位置我都能从电脑上找到。” “嗯!”陈潇终于进入了实验楼。顺着走廊向里面走去。白鲨开启了跟踪设备,所以陈潇进去实验楼以后,只要没有障碍物遮挡,白鲨都能从屏幕上看见陈潇所处空间的状况,比如前方有人,白鲨就能第一时间提醒陈潇隐藏起来,这,就是银色耳钉的另一妙处。 “你们平时就是在这地方上课?”白鲨问。 “可能吧。” “继续往前走,没什么障碍。” “嗯!”陈潇听着白鲨的指示,经过一、二、三、四、五,前五间实验室,六号实验室在整栋楼的最里面。 “ok,到了,呃……怎么打开门?你带工具了么?” “废话……”陈潇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支铁丝状东西,小心翼翼的插进钥匙孔,来回拨弄着。 几秒之后,只听吧嗒一声,那道门便开了,白鲨一阵兴奋:“天才!做的好!看你在那撬门压锁的,我都有点手痒了。” “怎么?嫉妒了?” “我呸,嫉妒你?我就等着看你怎么被那女鬼吞食下腹吧。哈哈。”白鲨笑道。 “她舍得?看见我这么帅还不被我迷死。”陈潇说着,推门进去。里面很黑看不真切,只是模模糊糊的能看见张牙舞爪的机器在中间摆放着。 “喔,这都是什么东西!”陈潇顺手摸了几样,上面沾满了灰尘,很久没人碰了。 “呃……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嘛。” 陈潇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有特别的发现。来到一张桌前,桌上放着一本日志,上面也布满了灰尘。陈潇拿起来翻看了几页,字迹很模糊。 “严勇――263840,张萌――8427475,孙孟阳――38448432……”全部都是人名和数字。 “这是什么?”白鲨疑问,陈潇摇了摇头,“不知道。” “好吧,你把日志翻开,我一页页的扫描下来,这些说不定还有用。”听了白鲨的话,陈潇一页页将日志翻开,白鲨对准日志,放大,然后依次扫描。 “ok,完毕!” “看来,这只是一间废弃的实验室而已。”陈潇说着,转了个圈,只听嘎吱一声沉重的声音,陈潇和白鲨同时定住了。 几秒之后,实验室里一片寂静,仿佛刚才不曾出现过任何声音。 “苍鹰,苍鹰,刚才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好像……好像是开门关门的那种声音。” “有什么情况?” “没发现。是谁……”陈潇一喝,看向了门口,只见那里一道黑影闪过,迅速的朝外面跑去。 “怎么了?” “门外有人!”陈潇说着,便朝着那道黑影追了出去。那人跑的极快,在整座实验楼里穿梭着,陈潇紧追不舍,眼见就能追上,却还是差了一截。 “怎么回事?屏幕上没有显示有人靠近啊,怎么会有人?” “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别跑――”陈潇说着,紧跟着眼前那道影子,两人在走廊里追赶,陈潇腾空一跃双脚踏上了走廊的墙壁,在墙上滑了几步,然后借力一蹬,整个身体飞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在这短短半秒的时间,双脚飞向了黑影的背部,然后就是用力一击,那影子便打了个趔趄,险些趴下。 陈潇稳稳落地,“看你再跑。” 那黑影猛的返过身来,陈潇一惊,这人一身黑衣不说,脸上居然带了个骷髅面具,那骷髅的面相甚是骇人,看得人毛骨悚然。 “什么人,畏首畏尾的?”陈潇发出了问题,黑衣人哪肯理他,见他这么踢了自己,现在满是怒火的抱拳就向陈潇冲来。 陈潇接拳,在走廊里与黑衣人展开了较量。那人身手极快,犹如闪电般落下,且招招毙命。起初陈潇还有保留,看到黑衣人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陈潇终于怒了。 “苍鹰,苍鹰……”掌风如雷,白鲨在那边听到声音知道陈潇遇到对手了,不由得也为他担心起来。 这时候的跟踪器好像出现了故障,刺刺拉拉的受到干扰,白鲨几次险些与陈潇断了联系。黑衣人使出了绝招,酷似鹰爪般的手抓向陈潇的喉咙袭来,“锁喉功?”陈潇一闪,那人的掌力打在了陈潇的肩膀,“好厉害的招式!” 而后,黑衣人狠狠冲着刚才袭击陈潇的肩膀又补上一掌,陈潇后退几步,黑衣人好像不想再纠缠,飞身朝外面跑去。 “苍鹰,你没事吧?” “没事……”陈潇不肯罢休,继续追了出去。刚出门就发现那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陈潇四下望了望,空旷的操场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家伙的速度好快。”陈潇捂着肩膀道。 “苍鹰,你受伤了?”白鲨问,陈潇这才觉得左肩膀有些疼痛,刚才被黑衣人袭击,不小心中招了。 “是什么人能伤了你?” “又一个高手。”陈潇皱着眉头看着远处,刚才的黑衣人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要不是他不想在纠缠,说不定―― “苍鹰,我开始为你担心了。”白鲨道,“这分明是一个火坑,我真不明白老狐狸为什么要接下这个案子,而且还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老狐狸自有他的道理,至少我现在知道了,圣德除了一个顶级的催眠大师之外,还有一个一等一的武功高手,白鲨,刚才扫描的日志就拜托你和灵猫了。” “知道!那我们就各自跟进吧,祝你好运。”白鲨切断对话。 陈潇回到宿舍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三点钟,房门是半掩着的,刚才出门的时候为了防止外人发现,陈潇特意将门锁住了,床/上还摆好了枕头用被子盖上,现在门怎么突然开了? 进去的时候发现李聪、刘龙和杜阳正呼呼大睡,张少海的床/上却没有人。陈潇上了床躺下,一会张少海从外面回来,陈潇故意翻了个身。 “怎么,还没睡呢?”张少海问。 “睡醒一觉了,你刚去哪里了?” 张少海一边爬上床钻进被窝,一边回到:“上厕所了。” 陈潇点点头,“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说着瞟了一眼他刚脱掉的鞋子,那是他平日里穿的运动鞋,一双拖鞋请无声息的躺在旁边。 第24章 第二十四节 两只狐... 欧阳集团的总部,欧阳幕海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早上秘书新拿过来的计划书,这套竞标计划真是完美至极,他对城东那片地早就垂涎三尺了,如今公司刚来了个企划部经理,那人自称有十几年做企划的经验,起初以为他只是想抬高自己,没想到还真让自己捡到宝了。[] 欧阳幕海乐的合不拢嘴,一边看一边点着头,门突然开了,秘书小姐进来礼貌的喊道:“总裁,连总来了。” 欧阳幕海抬了头,心想这连楚天怎么来了?莫不是他消息那么灵通早就知道自己打算竞标的事?遂对秘书道:“请他进来吧。” 秘书退了出去,一分钟之后大门再次打开,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长的偏瘦,一套合体的西装尽显出老总的派头,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似地人物。 “哟?连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见那人进来,欧阳幕海冷着的面容一下子满面春风,笑着站起来欲与其握手,连楚天不睬,只是在对面拉了把椅子坐下,慢慢道:“我可不是来找你谈生意的,不用那么客气。” “喔!”欧阳幕海收回了手,冲着秘书点了点头,秘书退了出去。 “不知连兄找老弟有何事啊?”欧阳幕海问。 连楚天挑了挑眉毛,好像觉得他应该知道自己的来意似地,如今他这么问,不妨又和他说:“欧阳啊,咱俩可是商场上多年的伙伴了,就算不能说是同一战线,那你帮我,我帮你的事也不少了吧? 欧阳幕海瞟了一眼他身后的两名保镖,那俩跟门神一样的角色,这只老狐狸找上门来还带着保镖,绝对没好事,欧阳幕海笑了笑,道:“那是自然。” 连楚天脸色一变,非常气愤道:“可如今,你欧阳家是看不起我连家吗?” “连兄这是什么话?”欧阳幕海赶紧道:“连家与欧阳家结交多年,在亦都那可都是响当当的家族,连兄怎么会这么说呢?” “不是?那我问你,我儿子栎晞喜欢你女儿炎炎这事,你早就知道,而且当初你也不反对欧阳和连家联姻,如今出尔反尔不说,还让你那宝贝儿子把我儿子给打伤了,你怎么解释?” 欧阳幕海一怔,原来这老狐狸是来算账的。听下人说连栎晞追到家里去向炎炎道歉,那丫头不睬他,他就气的把车窗给砸了,到我家里闹了事,这老家伙还有脸来讨债,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超多好看小说] “怎么样,欧阳兄,我今天是专程来向你讨个说法的,我儿子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呢。”连楚天低头点着一根香烟,腾云驾雾之间,看向欧阳幕海。 “哈哈……”欧阳幕海笑了笑,道:“他们晚辈之间的过节,我看咱们这些老家伙就别掺和了吧?叫他们自己去解决。” “哎……”连楚天叹了口气,表示很无奈,他接着说:“家事好解决,可这公事……” “公事?” “你也知道,最近我身体不好,所以连氏所有事物都由栎晞掌管,最近他正在忙着竞标城东那片地呢,如今被你儿子打伤进了医院,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 欧阳幕海算是明白了,这老家伙为自己儿子算账是假,来找机会使自己退出竞标倒是真的。看来他的消息可真够灵通,自己的一丁点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线。 这连楚天虽然生意做的大,可名声在商界里却坏透了,他不但为人心胸狭窄,而且为了得标不择手段,前几年一同和他竞标的几个企业,最后不是被他整到破产,就是被逼关门大吉,总之,谁惹了他连楚天,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欧阳幕海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宁可得罪真君子,不能得罪假小人,所以生意上欧阳幕海采取尽量拉拢的政策,私下也表面和连楚天结交甚好,以保证自己在商界多年的地位。连楚天虽然人很小气,但对自己的儿子却犹掌上明珠,以至于连栎晞喜欢上了欧阳炎炎,连楚天便主动让出一次竞标机会,说是代表连栎晞追求欧阳炎炎的诚意。欧阳幕海不傻,有钱干嘛不赚?于是口头上答应了连栎晞和欧阳炎炎的婚事,那一次,欧阳集团得到了那片地真是赚翻了。 连栎晞和欧阳炎炎有婚约在先,这连楚天就更显得理直气壮。他也不傻,上次为了得到婚事让出的那片地,这次怎么样也得想办法捞回来。 “欧阳兄,怎么样?上次栎晞为了追求炎炎让出的那片地,够显诚意了吧?这次我儿子被打伤,欧阳家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诚意呢?” 那老家伙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欧阳幕海也不好直接拒绝,手里摸着那份满意的竞标计划书心里忐忑,这次竞标原本势在必得,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真是让人头疼。 “连兄,欧阳家当然愿意拿出诚意给连家,只不过……我和你一样,也都是希望后辈有出息的。”欧阳幕海说,“关于城东那片地的竞标,我也打算交给我儿子去处理,我看这样吧,下个星期主办方有个竞标酒会,届时会有亦都的各大公司参加,我让我儿子去,让他和栎晞好好谈谈,看看年轻人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这样……” “唉哟,连兄啊,我们都老了,思想跟不上时代,咱们想出的解决办法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不如把大权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去,咱们乐的清静,何乐而不为?” 听了欧阳幕海的话,连楚天也不便说什么,人家也没说负责,也没说不负责,他是想搪塞过去么?连楚天在心里笑,没那么容易,别以为拖拖时间就能了事,我连楚天一定会抓住不放的。 “好吧,那就下星期酒会上见。”连楚天说,站起身向欧阳幕海伸出手去,“希望欧阳家是个有诚信的家族,再会。” “一定,一定。”欧阳幕海使劲笑着,和连楚天握手。 连楚天带着他那保镖离开了欧阳集团,这次谈判双方都没有达到各自的目的,不过却是给下星期的酒会上的谈判埋下了炸弹,利益相争必有一方失策,而失策的那方失去的,也不仅仅是城东那片地吧。 第25章 第二十五节 我们这... 送走了连楚天,欧阳幕海愤愤的咒骂着:“这只老狐狸,想要城东那块地,哼,想的到挺美。[]”他按下电话,道:“杨秘书,叫小刘来我办公室一趟。” 几分钟之后一中年男子进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寸头,个子不高,此人叫刘格,是欧阳幕海的专职司机。 “总裁,您找我?”刘格问, “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圣德医学院一趟。”欧阳幕海说。刘格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退了出去。刘格照欧阳幕海的吩咐准备好,二人开车向圣德医学院走去。圣德发生了两起命案,如今正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今天欧阳集团总裁如果公然光临圣德,不免又会给舆论增加新闻,为了防止再生事端,刘格按照欧阳幕海的吩咐没有开他的那辆加长林肯,而是开了辆比较旧的丰田,两人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来到圣德,停好车,刘格随着欧阳幕海上了楼。 “总裁,圣德最近发生了两起案件,你看,是不是和建造有关?会不会是风水不好?”在电梯里,刘格对欧阳幕海说。 “怎么,你也迷信这个?”欧阳幕海不以为然,接着说,“圣德是三家开发商一起建起来的,欧阳集团只是其中之一,就算有责任也只要担三分之一就行了,况且,我和付德洋有协议,外界记录里只显示两家开发商,欧阳集团做幕后,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没人会知道。” “总裁您真是有远见,当初就能预见到圣德医学院建造会出问题,想了这么个好方法。” “我不是有远见,只是当时进的建筑材料我看了,都不达标,圣德是十三年前建起来的,当时欧阳集团还没有现在这种规模,在行业里也只能勉强算得上中等,而另外两家企业都是大行家,我们得罪不起,他们进了建筑材料,咱们也只能跟风,好在我和付德洋之间能相互牵制,所以欧阳集团才能做幕后买卖。” 说着,两人走出电梯,照直向着付德洋办公室走去。 “听说圣德这片地在古代是个刑场,后来建的工厂小学都不太平,无缘无故的发生很多事端,政府无奈之下才在这里建起了医学院,我还听说圣德建造时在地下挖出好多人骨,这是不是真的?” 欧阳幕海点点头,道:“是啊,当时确实挖出了几副棺材,里面有几副白骨,可能在很久以前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祖坟吧,也是因为这样,欧阳集团才不愿意公开介入建造的。我虽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死者为大我还是懂的,原本我们想找些人回来做做法事,可那两个开发商唯利是图不愿意花这笔钱,就找了几个工人将那几副棺材埋到别处去了。” 两人说着,来到付德洋门前敲了敲门,付德洋正在里面休息,听见有人敲门道声进来,欧阳幕海带着刘格就进去。 “付院长。”欧阳幕海唤道。 “哎呀,是欧阳总裁,你好你好,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付德洋赶紧出来让座,把欧阳幕海安坐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付德洋又是倒茶又是点烟,欧阳幕海吸了烟,慢悠悠的说:“找你有事呢。” “你看,原本有事我应该过去找您的,学校里最近发生很多事,害的您还得亲自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付德洋找了把椅子坐下,说着。 “那倒没什么,老付啊,刚才连楚天找我了,关于城东那块地的竞标他想一个人吞了。” 付德洋一怔,道:“有这种事?那你今天找我是……” 欧阳幕海吸了口烟,慢慢道来,“我已经找人打听了,连楚天竞标那块地打算建造商业区,他想大捞特捞一笔。我没那么大野心,只是想赚个微薄小利罢了。所以,我想建医院。” “建医院?”付德洋仔细的听着。 “是啊,不过这就用到老付你帮忙了。你是圣德的院长,在医学界又很有名望,只要你公开支持欧阳集团,并且很希望那里能建成医院来回馈社会,这样舆论一定会偏于欧阳集团。” 付德洋思索着,并不开口,欧阳幕海进一步诱惑道:“你只要站出来说几句话,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个点。” 付德洋赶紧笑笑,推辞,“呵呵,欧阳总裁说笑了,我付德洋岂是那种贪图钱财之辈?不过……如果我帮了你,我希望你也能帮我一件事。” “你说。” “我想欧阳总裁也听说了,最近圣德发生了两起案件,其中那个被奸/杀的女孩是我外甥的女朋友,警方怀疑是我外甥杀了她,而且找到的证据对我外甥极为不利。我知道欧阳总裁和林市长私交甚好,所以,想请您帮帮忙……” 听罢,欧阳幕海笑了笑,道:“这样啊,这个好办,我给林保平打个电话,让他从轻处理就好。” “哈哈,那真是太感谢欧阳总裁了。”付德洋笑笑,赶紧表示谢谢。欧阳幕海也随着笑道:“哪里,我们是互利互惠嘛。” 谈妥之后,欧阳幕海领着刘格走出付德洋办公室。二人一起下了楼朝外面走去。欧阳幕海心里高兴,连楚天那老狐狸想着趁机打劫独吞这笔财富,门都没有,他没想到自己找来付德洋做后盾,如果舆论界给这次竞标施加压力的话,那就不是他欧阳家不肯拿出诚意让出那片地的问题了。 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陈潇他们刚下课,看见欧阳幕海陈潇感觉奇怪,这个时候欧阳幕海应该在公司才对,跑到圣德来做什么? “爸……”陈潇走了过去。欧阳幕海没料到会遇见陈潇,他转过身来见陈潇正冲自己走来:“怎么,下课了?” “刚下课,你怎么来了?” 欧阳幕海看了看身边的刘格,对陈潇道:“喔,我关心你的学习啊,特意过来看看,刚才见过你们院长了,他说你表现不错,这我就放心了。” “哦……”陈潇点了点头。 “对了,下周有个酒会,我想让你一起去参加,记得准备准备。”欧阳幕海说。 “酒会?呃……”陈潇表现出犹豫的表情,其实他是很想去的,能多结识些欧阳幕海身边的人,有助于他查案。 欧阳幕海拍了拍陈潇的肩膀,道:“别紧张,只是个酒会而已,你是我欧阳幕海的儿子,以后我的事业是要交给你的,这些事你要多学习学习才行。” 陈潇点点头,“知道了。” “那好,你上课吧,我还要赶回公司开会。”欧阳幕海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陈潇道:“看你连个手机都没有,找你也不方便,这样吧,回头我叫老钱帮忙选一部。” “谢谢老爸。”陈潇笑笑。 欧阳幕海带着刘格上了车,陈潇目送他们走远,这辆陈旧的丰田车陈潇没有见过,欧阳家财大势大车多的数不清,要说陈潇没见过也不稀奇,可奇怪的是,身为亦都首富的欧阳幕海,这个极其成功又好面子的男人会开一辆这么没有档次的旧车,这就不得不让陈潇生疑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节 装了一... “嗨!看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张少海站到了身后,他啪的一声拍在了陈潇的左肩,陈潇被吓了一跳,左肩本来就有伤,如今被他狠狠一击痛的只想冒冷汗。 “没什么。”陈潇在心里狠了狠,表面故作平静,老狐狸训练的好,做侦探多年也曾受过大大小小的伤,这就教会了陈潇即使伤口痛到晕倒,表面上也能装出无动于衷的表情来。 “刚才好像看见你在和人说话。”张少海瞟了一眼远去的丰田车,问道。 陈潇扬了扬手,道:“我老爸,来视察我学习的。”说着转身走了起来,张少海似乎存心一般紧跟几步上来,环住陈潇的肩膀,边走边与他说话,陈潇不动声色,即使被他压住了伤口也只能咬咬牙忍了。 “哇,真不愧是欧阳总裁的儿子,像我老爸就没这么好。”张少海说。 陈潇笑了笑,道:“我倒是羡慕你呢,自由自在,李聪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那小子啊,谁知道跑哪泡妞去了。”两人说着,朝宿舍走去,在进入公寓楼的时候,碰见了那个冷面的指导员宋敏,见了陈潇和张少海,宋敏道:“你们两个是a3班的吧?” 陈潇和张少海点了点头,宋敏接着说:“晚上大教室,a3班开个班会,你们俩负责通知大家。” 陈潇和张少海对视一眼,怎么摊上这个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宋敏通知完他俩就走了,连推辞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无弹窗广告) “这指导员,也太酷了吧?”看着宋敏的背影,张少海放开陈潇的肩膀说。 “啧啧,”陈潇摇了摇头,“比起欧阳炎炎还差了一丁点。”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生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戴一副眼镜,呆头呆脑的,一看就是那种懦弱的书呆子型。陈潇转身将其拦下,问道:“同学,a3班的吧?” 那男生胆怯的点了点头,陈潇上下打量他一眼,颠着脚咬了咬嘴唇,一股痞子气从陈潇身上散发出来,立马惊的张少海吐血。 陈潇伸手推了推那人的肩膀,道:“跟你说啊,a3班晚上大教室开会,你给老子把人凑齐了,少了一个,嘿嘿,你就等着吧。” “喔,喔,知道,我知道了。”那男生赶紧点点头。 “嗯,少海,我们走……”陈潇揽过张少海的肩,二人朝电梯走去,陈潇一路死撑,张少海却一直在偷笑,拐进电梯,他狠狠给了陈潇一拳道:“你他妈也太缺德了吧?把事交给他不就得了,用得着装流氓吓唬人么?” “不这样?那如果我突然交给你一个跑腿的工作,你干不干?” 张少海摇了摇头,“鬼才干呢。” “就是,只要明确的让他知道,如果不干叫他变鬼,这样才保险。[.超多好看小说]”陈潇笑了笑,电梯打开,二人走了出来。 张少海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哎,今天才知道,你小子这么缺德。” “哈哈,是吗?我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装/逼这么过瘾。”二人走进宿舍,张少海迫不及待的把刚才那一幕向大家分享,自然,陈潇遭到了全宿舍的围攻。 大学里的班会是大家泡妞把妹的最好时机,尤其是自由讨论环节,随便你讨论什么人生啊爱情啊,没人管。像亦都这种数一数二的大学,学生家里一般都很有钱,打扮的自然靓丽帅气。李聪一直很想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他的家庭状况不比陈潇和张少海,所以,能找个不错的女朋友成了他的第一志向。 晚上,大家陆陆续续进了大教室。要说这勤奋的好学生的勤奋还真不是盖的,陈潇就那么随便一吓唬,那小子居然真的把人凑齐了,如今,教室里坐了满满的人。 陈潇带着李聪、张少海和小蝴蝶到的时候,林悠悠已经为他们找好了位置,于是四个人坐在了一起,林悠悠挨着陈潇,陈潇旁边是小蝴蝶,接下来是李聪和张少海。 陈潇瞟了一眼教室就看见那个四眼男生正兴奋的盯着他,那男生见陈潇瞟了过来,开心的打了个ok手势,是想告诉陈潇任务完成。 陈潇别过头去,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摇了摇,那四眼男就像是得到大哥肯定的小弟般兴奋起来。 “切,你说他是不是白痴啊?”两个人之间的动作被张少海看在眼里,他不屑的说道。陈潇很想笑,接了张少海的话,道:“反正不怎么聪明。” 林悠悠闻声望去,道:“你们在说谁?” “你咯!”陈潇答,自然,他的回答得到了林悠悠毫不客气的招呼。 “我说,别整天跟块口香糖一样行不行?”陈潇挡住林悠悠扑过来的身体说,此时李聪和张少海、小蝴蝶都注意到了,林悠悠为了打陈潇,几乎整个身体趴在了陈潇身上,陈潇才回了那么一句,陈潇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不想占便宜,只是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不想林悠悠太过亲近而害了她。陈潇是一个好人,这一点他从不否认。 林悠悠这才慢慢坐好,狠狠白了陈潇一眼。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宋敏走了进来,她还是那么冷,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指导员宋敏,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宋敏说,“现在我点一下名,看看有谁没来,顺便和大家认识一下。” 宋敏拿起桌上的花名册,打开,依次读了起来:“顾梦……孙杨……吴星宇……”每读一人,宋敏便抬头看一下,而下面的同学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就举起手来,以示存在。宋敏继续读道:“郭明海……李聪……” “到!”李聪大喝一声,举起手来。大家纷纷看向这边,笑了起来,李聪这才发现人家都只是举手,还没有谁出过声呢。 “白痴……”张少海瞪他一眼,笑了起来。 李聪缓缓放下手,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宋敏抬头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笑意,继续低头读:“张少海……陈潇……”叫到陈潇,宋敏停住了,抬头看向陈潇。 “你就是陈潇?”宋敏问。 “是!”陈潇回答。 宋敏点了点头,继续念她的名单。点名完毕,宋敏合上花名册,对大家说:“很好,人都到齐了。”然后将目光转移到陈潇这边,用手一指:“辛苦这位陈潇同学通知大家了,看来,这位同学的责任心很强,指导员交代的事办都会尽心去办,所以接下来一个星期,陈潇就是你们的代理班长,一星期后大家熟悉了,再开班会选出班长来。” 听见宋敏宣布陈潇做代理班长,还在班里将他大夸特夸了一番,那四眼男更加兴奋了,陈潇就郁闷了,这什么世界?恐吓了同学还要受到表扬?真正做事的反而被埋没? 张少海低声对陈潇念叨:“没关系,努力将无耻进行到底!” 陈潇白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男生正攥着拳头恶狠狠的看向自己。 第27章 第二十七节 无故被... 张少海低声对陈潇念叨:“没关系,努力将无耻进行到底!” 陈潇白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男生正攥着拳头恶狠狠的看向自己。 这个男生陈潇不认识,但从衣着打扮上看,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陈潇在心里琢磨着,难道自己无意之中得罪了他?不然干嘛像看见仇人一样的仇视自己呢! 宋敏点完名继续说道:“我们a3班想搞个活动,这季节正好,下个星期打算带大家去爬次山,大家觉得怎么样?” “爬山啊?不如……去游乐场玩吧!”有同学提议道。 “你都多大了还去游乐场,要我说,不如去野餐!”有人反驳。 “野餐不好,要不,去海边吧,指导员……” “指导员,我提议去探险……刺激。”下面开始讨论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想着去哪里玩,有个胆子大的男生提议说:“指导员,不如就带我们去浪子山吧!” “浪子山?”此话一出,下面炸开了锅,要知道浪子山是亦都的名山,山上树木茂盛,枝叶繁密,而且腾腾蔓蔓很容易迷路,加之浪子山山势凶险,是很多登山爱好者挑战的最佳选择。 “是啊,指导员,去浪子山吧,既可以爬山,又可以探险,关键是我们带上帐篷还可以野餐露营。” “对,去浪子山……” “同意!” “同意!“底下,同学们纷纷举手赞成。宋敏一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她举了举手,道:“浪子山太危险,我要负责大家的安全。” “指导员……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李聪突然插话,要说去浪子山探险,李聪再高兴不过了,他原本就是个好奇心颇重的人,什么神秘事件都想去了解,如今说到探险,正中了他的下怀。 宋敏犹豫了一下,看大家实在想去,只能无奈的答应道:“那到时候每个人必须服从安排,不能私自行动。” “ok,没问题。” “好嘞!”听见可以去浪子山,每个人都兴奋起来,嚎叫着,打闹着,此时,宋敏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无声无息的。 那抹一闪而过的笑意正好被陈潇捕捉,他心里一紧,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与此同时,陈潇看见张少海也注意到了宋敏的表情,张少海皱了下眉头,好像在想事情。 陈潇不禁感叹:好细致入微的观察力! 宋敏道:“那这周大家安心学习,我安排一下,准备下周去浪子山。”班会随着宋敏这句话结束,散会了,大家都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四眼男笑嘻嘻的蹭了过来。 “哟?你小弟来找你了!”张少海看见,戳戳陈潇打趣道。 陈潇回头就对上四眼男讨好的表情:“大……大哥,我做的怎么样?” “嗯,不错!”陈潇站起来拍了拍四眼男的肩膀,以资鼓励,抬腿想走的时候,四眼男又跟了上来:“大哥,让我跟你吧,我什么事都能做。[]” 陈潇就纳闷了,原来以为这是一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呢,怎么现在这口气好像是要加入帮会一样。 “大哥,以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让我跟你吧?”四眼男说着,望了一眼围绕在陈潇身边的林悠悠和小蝴蝶,后面是张少海和李聪,外人一看,还真以为他们是学校里自立帮派的小混混呢! “喂,干嘛那么想跟我?”陈潇问着。 “我……我不想再被别人欺负了。”四眼男说,“原来以为只要学习好就不会被歧视,谁知道来了圣德,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就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好学生。” 陈潇懂了,他是真把自己当成能罩他的大哥了,陈潇上下打量了一下眼镜男,穿一身挺朴素的茶色外套,一条深色裤子,一双运动鞋很干净,不过看起来旧了些。陈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建雄……韦建雄!”眼镜男回答。 “呃……贱熊啊?”李聪突然接到,陈潇和张少海回头看他,此时,林悠悠和小蝴蝶听见他的搭腔都笑了起来。 “还建雄?我看你呆头呆脑的,应该叫呆头才对!”张少海说。 “是!呆头谢谢大哥给起名字!”四眼男立正,恭恭敬敬的回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帮会的电影看多了。 “噗――”林悠悠真的笑了出来,上前拍了四眼男一下,道:“哎,别人说什么你就是什么,我看你还真是够呆的。” “是,嫂子说的是。”四眼男又接道,他这一声“嫂子”,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林悠悠立马脸红起来,清了清嗓子看向陈潇,然后不再说话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什么帮会大哥,也不会让你跟我,走了。”陈潇说完,又想走,不料那眼睛男真是难缠,拦住去路道:“大哥今天不收我,我是不会走的。” “你……”所有人都无奈了,面对这么个角色,陈潇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不就是吓唬了他一下,让他帮了个忙吗?用得着这么整自己么? “呸――”这时候,刚才怒目向陈潇的那家伙经过,看见他们一伙人围成一团,四眼男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那家伙狠狠的向陈潇啐了一口,然后昂着头走出了教室。 “哎,我说……” “你……”李聪和张少海不高兴了,指着那家伙的背影想要发作,还没等开口,还是林悠悠够豪爽,挽了挽袖子,跳着吼道:“那家伙谁啊,那么嚣张,你呸谁呢,有种给老娘回来!” 林悠悠吼着,就要冲出去把那家伙给揪回来,陈潇一下拉住她的胳膊,道:“悠悠,你干嘛?” “你没见那小子欠揍么?” “见了。” “那你还不让我出去揍他?” “你揍的过么?” “呃……”林悠悠犹豫了一秒钟,道:“那我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你。” 陈潇笑了起来,没有接她的话,转头看向韦建雄,道:“他什么人?认识么?” “回大哥的话,他叫崔勇,是1017宿舍的,呵呵,就是和我一个宿舍。”韦建雄继续说:“他家是农村的,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他立志要拿到学校所有的奖学金,所以,什么都争做第一,昨晚还跟我们说,他一定要当上a3班的班长呢!” “原来是这样啊,都是班长惹的祸。”张少海看向陈潇,“你抢了人家的班长,人家能不恨你么?” “哪有他那样的?争不到是他没本事,能怨陈潇吗?”林悠悠说。陈潇自顾自的走出教室,林悠悠和张少海也不争论了,一帮人见陈潇走了,也都跟了出来。陈潇不是大度到不想和崔勇计较,他一直都说,犯我者,杀,不知者犯我,照杀不误。今天这么大度是因为他不想把精力放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圣德和欧阳家发生了那么多事他都忙不过来,哪还有闲工夫去和崔勇争什么狗屁班长。 第28章 第二十八节 被人跟踪... 陈潇走出教室,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天空看起来很高。陈潇站在教学楼抬头望了望天,耳钉再次发出了想要通讯的信号。 “小蝴蝶,你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回欧阳公寓。”陈潇回头对小蝴蝶说。 “小少爷,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今天都这么晚了。”小蝴蝶问道,陈潇没时间多跟她解释,道:“我想回去看看爸爸,别问那么多了,我先回宿舍拿点东西,一会这里见。”说完,一人向宿舍楼走去。 刚走出教室的李聪和张少海还在打闹,看见陈潇离开的背影,李聪拍拍小蝴蝶问道:“陈潇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走了?” 小蝴蝶摇了摇头,说:“小少爷只说让我在这里等他,我们一会要回家。” 林悠悠在后面狠狠的跺了下脚:“不说一声就走,什么意思嘛。”她把目光移向小蝴蝶,问道:“喂,你刚才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小蝴蝶摇摇头,委屈道:“我什么也没说。” 几个人因为陈潇莫名其妙的离去弄得很不开心,见场面如此尴尬,韦建雄凑了过来,低声打了个招呼:“聪哥,海哥,呃……嫂子,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走走走――”李聪向韦建雄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消失,韦建雄鞠了一躬,“是,聪哥,嫂子!”转身跑开了。 他这一声“聪哥”把李聪叫的美美的,而那一声“嫂子”仿佛又惹下祸端。正当李聪陶醉于别人对他的尊称的时候,林悠悠看了看小蝴蝶,小蝴蝶也看了林悠悠,她俩都在心里琢磨这声嫂子到底是在叫谁。 “切,肚子饿了,李聪,别美了,吃夜宵去。”张少海环过李聪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的朝食堂走去。 林悠悠见陈潇说一会要回家,自己也不想在学校呆了,索性到停车场开了车,也回家去了。只有小蝴蝶乖乖的站在教学楼下等陈潇。 陈潇丢下了那一帮人说回宿舍拿东西,其实是想找地方和神兽侦探通话。刚才银色耳钉发出警报,说明白鲨他们呼叫他。 陈潇朝宿舍走去的时候就打开了通话,边走边问道:“什么事?” “苍鹰,查到资料,昨晚你在六号实验室发现的日志中记载的那些人,他们都有个统一的特点。”是白鲨的声音。 陈潇迈开大步,将一只手遮住耳朵,问道:“什么特点?” “他们曾经都做过眼角膜移植手术。” “眼角膜移植?”陈潇说,“那记录怎么会在六号实验室?难道……圣德有人在非法买卖人体器官?” “不清楚,哦对了,还有一点,奇怪的是这些人做手术的医院都是同一家,叫做南仁医院。” “好的,我知道了,那那些数字是什么?破解了没有?”陈潇问。 “暂时还没有,我想这些必须到南仁医院去看看才知道。” “嗯!”陈潇应着,拐进电梯,一分钟之后电梯打开,陈潇从里面走了出来。十楼的男生宿舍,陈潇经过走廊。 晚间的时候,大家都打算休息了,有的学生在洗漱间洗漱,有的则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聊天,陈潇快速穿过去,然后转身来到1018宿舍门口。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碰见刘龙和杜阳,那两个说是去篮球场运动一下。李聪和张少海没跟回来,所以宿舍现在应该没人。 陈潇用钥匙打开门进去,然后转身将门反锁。 “苍鹰,你的伤好些了没?”白鲨关心的问。 陈潇一边朝张少海的床走去,一边应白鲨:“没什么大碍,小伤而已。”他小心翼翼的翻开张少海的枕头,什么也没有,床单翻开,也没发现。 “知道袭击你的是什么人了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个武功极高的人。”翻了一圈都没收获,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陈潇无奈的站在原地,眼睛再次看上张少海的拖鞋,心中若有所思。 “白鲨,帮我查查张少海这个人。”陈潇说。 “张少海?怎么,你怀疑他?” “喔,不是,只是想查清楚他这个人的背景而已。”陈潇说,他并不想提早下定论,更加不想张少海和这件事扯上什么关系,所以只是让白鲨查下,并没有和他说什么。 “明白。” “嗯,那再联络吧!” “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知道。”切断对话,陈潇盯着张少海的拖鞋缓缓道:“但愿是我多心。” 从宿舍出来,陈潇向着教学楼走去,他让小蝴蝶在那里等他的。今晚必须回欧阳公寓一趟,因为早上看见欧阳幕海鬼鬼祟祟的来圣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回去查下怎么能安心? 来到教学楼下的时候,只有小蝴蝶一人傻站在那里等他。这丫头真是太听话了,让她站在这里等自己,她就傻傻的站着等。陈潇跑过去,喊了一声小蝴蝶,小蝴蝶看见陈潇对他笑了笑。 “走吧。”陈潇说。 “喔!”小蝴蝶应着,跟上了陈潇的脚步,两人去停车场取了车便往欧阳公寓开。 一路上,小蝴蝶一句话也不说,她不问陈潇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回欧阳公寓,也不问回去做什么,反正陈潇说回去,她就乖乖的跟在陈潇身后。 陈潇只顾着想黑衣人的事情,也没心思和小蝴蝶说话,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沉默。陈潇打着方向盘,小蝴蝶则把头转向窗外欣赏着一路的夜景。 黑色奥迪车驶进华北大道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出现在了奥迪车的后面。车内,一个染着红色长指甲的女人,悠闲的把一肢胳膊搭在车窗上,一手开着车。 那辆银白色跑车像尾巴一样从华北大道一直跟着陈潇,奥迪车的后视镜里,银白色跑车不远不近的保持着一段距离。陈潇对着后视镜笑了笑,一打方向盘,奥迪车拐进了另一条干道。 尾巴也不示弱,看见目标车转了方向,也随着拐进了那条路。陈潇故意一踩油门,加了速度,心想,自己可是侦探出身,从来都是自己跟踪别人,今天居然也被人跟踪了。 “小少爷,你走错路了吧?”看见陈潇拐进了冰河大道,小蝴蝶终于收回眼外的风景问道。 陈潇盯着车的后视镜,对小蝴蝶说:“不走错路,怎么甩掉尾巴?” “小少爷……”小蝴蝶显然不明白陈潇在说什么,陈潇笑了笑,道:“看后面。” 小蝴蝶回过头去,这才发现被跟踪了,于是着急的喊道:“小少爷,怎么办?” 陈潇没理她,继续加速。冰河大道是通往郊区的一条路,平时车辆就不多,现在大晚上的更是车流稀少。陈潇故意将后面的车引入冰河大道,一来想探探对方的目的,二来,如果开火,这里人烟稀少也比较好解决。 见黑色奥迪越开越快,银色跑车上的女人不耐烦的骂了句:“该死――”然后从车内提起一把狙击枪架到了车窗上,瞄准―― 第29章 第二十九节 一场暧昧... 见黑色奥迪越开越快,银色跑车上的女人不耐烦的骂了句:“该死――”然后从车内提起一把狙击枪架到了车窗上,瞄准―― “砰――”一颗子弹狠狠的打向奥迪车的尾部。女人邪恶的笑了笑,继续瞄准:“砰――”再次开枪,黑色奥迪的后车身又中标了! “王八蛋!”陈潇回头骂了一句。听见枪声,小蝴蝶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如今,焦急的唤着陈潇:“小少爷……该怎么办啊?” “砰――”又是一枪,子弹顶上车身被弹了回来,黑色奥迪车身上便凹下去一小块。女人想要继续扣动扳机,她开心的笑着,看见黑色奥迪被她打的摇摇晃晃,好不满足! 其实,女人的开枪不快,并没有像置人于死地般连续射击,看来更像是在故意挑逗他们。过一两分钟射出一枪,且不打轮胎不打玻璃,偏偏打中车身,用子弹强大的震慑力使得汽车摇晃来吓唬奥迪车的主人。 陈潇对着后视镜撇了撇嘴,知道银色跑车的主人不是成心来拿他命的,索性放慢了车速,不紧不慢的开了起来。 陈潇这一减速,子弹就不乱飞了,银色跑车再次安静起来,尾随着他。 听见没了动静,小蝴蝶回头看了一眼,对陈潇说:“小少爷,它还跟着我们呢。” “我知道!”陈潇说,“小蝴蝶坐好了,它是想和咱们飙车呢!”说罢,一踩油门,奥迪飞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这一动作显然在银色跑车主人的意料之外,只见黑色奥迪“嗖”的一声超出去好远,银色跑车上的女人赶紧手忙脚乱的跟着加速。 “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女人火红的双唇开出一朵红色妖姬,灿烂夺目。 黑色奥迪越开越快,银色跑车则紧追不舍。在平坦空旷的冰河大道上你追我赶。银色跑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两车之间的距离拉近了,看见自己被黑色奥迪耍了,生气的银色跑车毫不客气的撞击上黑色奥迪。 一下,两下,三下―― 奥迪车的性能不比跑车,如今,就像是一只等待着被捏死的蛐蛐般被连连攻击着。车内产生巨大的震动,震得小蝴蝶左摇右晃坐不稳。 “小,小少爷,它……是什么……人?”随着震动,小蝴蝶的声音也颤颤巍巍。 看见奥迪渐渐慢下了速度,银色跑车飞一般从它身边擦过,开到距离黑色奥迪五米远的地方,在奥迪车的前方拦路停下了。 陈潇紧急刹车,也停了下来。银色跑车的车门打开,上面优雅的下来一个女人,性感的衣着,古铜色皮肤。 女人下了车并没有朝这边走来,而是斜身靠在了自己的跑车上,满身诱惑的对着陈潇微笑。 陈潇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小蝴蝶说:“在车上等我。”遂下了车,朝着性感女人走去。 见陈潇走来,女人并不看他,而是斜仰着头看着远处的风景,那一头黑色长发迎风飞舞,诱惑十足。 “怎么样?喜欢我打招呼的方式吗?”女人随意的问着。 “哼哼……”陈潇坏坏的对她微笑着,一手狠狠的拍到她的跑车上,贴近,充满诱惑的问道:“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我的车都被你毁了。” 女人用一只手指勾画他的脸颊,道:“别生气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陈潇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女人,问道:“说,跟着我干什么?” “想你了啊!” “勾魂玫瑰也会想男人?” “别叫我勾魂玫瑰,叫我红烛。” 陈潇叹了口气,收回了手臂:“我看,你不是想杀我吧?” 勾魂玫瑰妖媚的一笑:“我哪舍得。”说着,上来揽住陈潇的背,修长的手指在陈潇背上抚摸着。 小蝴蝶在车里看着这场暧昧的表演,不免觉得难为情起来。那个妖艳的女人缠上她的小少爷,这让她有点生气,她赶紧低下头去,不看两人。 “你还是第一个……我杀不了的男人。”勾魂玫瑰笑着。 “我可对你没兴趣。”陈潇推开她,转身欲走。勾魂玫瑰被陈潇一把推靠在跑车上,她也不生气,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怎么?怕了?” “哼哼,你就当我怕了吧。”陈潇继续迈着步子。 勾魂玫瑰叹口气:“没种――” 陈潇站住了,男人可以自认为软弱,但绝对不能让女人认为没种。陈潇脸上的微笑定格在那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猛的一转身,在勾魂玫瑰毫无防备之下吻上了她的唇。 夜风暧昧,香吻袭人。勾魂玫瑰笑着迎上陈潇,两人在银色跑车前上演了一场激烈的吻戏。 暧昧缠绵之间,远处的奥迪车内小蝴蝶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盯着两人的动作。 陈潇突然觉得微痛,放开眼前的女人用手擦了下嘴唇,才发现流血了。陈潇撇了撇嘴笑道:“不杀我,改咬我了?” 女人的嘴角也有血迹,她用香舌一添,将那抹血迹勾入嘴巴:“每次,总要留下些纪念吧?” 陈潇一笑,斜她一眼,转身。勾魂玫瑰跟上几步,又搭上他的肩膀,在陈潇耳边细语:“我是不会放弃我的任务的,这次,我不只要得到宝刀,还有你――” “疯女人!”陈潇回她一句,自顾自的迈开步子,朝奥迪车走去。 女人没有打算先离开,她看着陈潇上了车,再次舔了舔嘴唇。 陈潇发动了车子,转了弯准备开回华北大道。刚才那一幕被小蝴蝶看得清清楚楚,她不好意思开口问陈潇那女人是谁,现在,只是乖巧的坐在车上不说话。 车子回到华北大道,又朝着欧阳公寓的方向开去。 “小蝴蝶,怎么不说话?”陈潇问。 “没,没什么。”想起刚才陈潇与那女人接吻,小蝴蝶的脸就一阵阵发热。她想着,大概这些豪门公子都会这样吧,霖少爷也经常和女人接吻的,陈潇少爷这么做也没什么不正常。 “小蝴蝶,刚才你都看见什么了?”陈潇问。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小蝴蝶低下来头,不去看陈潇。 “真没看见?”陈潇故意逗她,小蝴蝶急红了脸,连忙道:“没看见,真没看见。” “就算看见了,能不能替我保守秘密?”陈潇问。 小蝴蝶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老爷知道少爷乱来会生气的,我不想少爷被骂……” “哈哈……”陈潇笑了笑,问道:“我现在在你心里的形象,是不是和欧阳霖差不多了?” 小蝴蝶迟疑着,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没,没有。” 陈潇从后视镜里看小蝴蝶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这丫头做什么事都那么认真,像她这种纯情少女,自己今晚和勾魂玫瑰的戏码肯定把她吓到了。陈潇不担心,这丫头属于那种很能保守秘密的人,自己不让她说,就算打死她也不会说的。 奥迪车在华北大道上一路飞奔着。 第30章 第三十节 林悠悠的进... 陈潇开车回到欧阳公寓,发现院子里停着一辆红色宾利,陈潇看了看,那是林悠悠的车。大晚上的,这丫头又跑到欧阳公寓来做什么?陈潇想。 林悠悠一见陈潇进来,就从沙发上跳起来咋呼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路上堵车。”陈潇随口道。 “你嘴角怎么了?”看见陈潇嘴角破了,林悠悠盯着问道,原本兴奋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呃……大概……是上火了吧!”陈潇赶紧用手掩饰住,支支吾吾的说。 林悠悠看看陈潇,又看了看陈潇身后的小蝴蝶,小蝴蝶低着头脸红到了耳根,林悠悠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气鼓鼓的咬了咬嘴唇,对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的欧阳炎炎道:“炎炎姐,我先走了。”说罢,从沙发上抓起背包,瞪了陈潇一眼就欲出门。 “悠悠……”欧阳炎炎放下咖啡叫住林悠悠,“我正好也要出门,一起吧。” 从陈潇身边走过的时候,欧阳炎炎的眼神很值得玩味,她没跟陈潇说一句话,但是那种眼神足以让陈潇觉得她在骂:贱男人。 陈潇觉得很无辜,不就是跟女人接了个吻么,怎么回来之后各个都给他白眼? “姐姐,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陈潇厚着脸皮问道。(.)欧阳炎炎冷冷说:“打算去酒吧喝一杯。” “好啊,好啊!反正那么早回去也没事做,我和你一起去酒吧,炎炎姐。”林悠悠变得可真快,刚才还因为怀疑陈潇和小蝴蝶有什么生气,一听欧阳炎炎说去酒吧,整个人也来了兴致。 “不如……一起去吧。”陈潇笑笑。来欧阳家这么多天光顾着查案,都没好好消遣一下,今晚好不容易这么多美女,陈潇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起去吧,人多热闹!我打电话叫上李聪和少海。”林悠悠说着,低头拨起了电话。陈潇纳闷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跟那两个色鬼这么熟络了? 欧阳炎炎自顾自的开了她那辆兰博基尼,陈潇的奥迪被勾魂玫瑰打了,所以只能乘上了林悠悠的红色宾利。小蝴蝶犹豫再三,还是上了欧阳炎炎的车。 两辆豪华跑车在一家叫做“夜色浪人”的酒吧前停下。陈潇下了车,望着这一红一绿的招牌,突然想起曾经和灵猫、白鲨泡吧的情景。 夜色浪人是亦都最上档次的酒吧了,所以,很多商人老板,或者有点小钱的小资,富二代阔少都很喜欢在这里消磨寂寞的夜晚。每晚这里都是音乐震天,high声不断。欧阳炎炎似乎是泡吧的常客,一进去就带着大家来到选好的位子。 看着一明一灭的灯光,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同表情。陈潇和欧阳炎炎率先拉了把椅子坐下,欧阳炎炎来这里只顾喝酒,对于那些男男女女的开心事她丝毫不关心。陈潇脸上略带着合适的微笑,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热舞。小蝴蝶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男人女人的身体摩擦、躁动的音乐和忽明忽暗的灯光都让她觉得很不适应。和小蝴蝶相比,林悠悠简直疯狂了,她站在座位上跟着音乐的律动跳着扭动起屁股,嘴里还一边唱着些陈潇听不懂的歌。 林悠悠跳着,仍旧觉得不过瘾,最后索性把陈潇拉进舞池,打算和他来一段共舞。打拳可以,陈潇哪懂得跳舞?以前泡吧也都是看着白鲨跳的,今天被林悠悠生拉硬拽的进了舞池,几个不协调的动作引得林悠悠捧腹大笑。 “好了好了,不跳了。”陈潇摆摆手欲走,被林悠悠拉了回来,林悠悠笑着说:“出来玩就开心点,来,我教你。”说着,将手放在陈潇的腰间,跟着旋律两人扭动起身体。 陈潇刚觉得跳的有点意思,疯狂的音乐急转直下,换成了柔情的小调。陈潇看了看周围,有人下了舞池,有人则跟随柔情的小调一下子从疯狂的舞动变成了近距离的暧昧。男人贴着女人,缓缓的迈动脚步,跟着节拍跳着舒缓的舞姿。 陈潇回过头来,刚想对林悠悠说点什么,不料那丫头一下子勾住了陈潇的脖子,探上身来吻住陈潇的唇。 她就这么挂在陈潇的脖子上,享受着柔情音乐带来的温馨。两人身体紧贴,跟着音乐踏着步子。 夜色浪人的一个角落里,两个男人看见了这一幕,其中那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一脸气愤的将杯子猛放到吧台。 “哎,慕容兄……”另一男人拦住黑衬衣男子,示意他不要动怒。他替黑衬衣男子倒了杯酒,“别冲动,好戏还在后头。” 黑衣男子接过来一饮而尽,愤愤的盯着舞池里接吻的男女。 陈潇就觉得不对劲,身边的人渐渐散开,继而围成了一个圆圈,将他和林悠悠围在了中间。 啪啪啪啪――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林悠悠这才羞涩的放开了陈潇,一扭头,害羞的跑开了。 陈潇傻了,站在舞池里向大家致歉,打算逃离之前他看见酒吧的另一头,勾魂玫瑰笑着向他举了举杯。 该死的,怎么总是这样阴魂不散!陈潇在心里骂。 回到座位的时候,陈潇着实不好意思面对欧阳炎炎和小蝴蝶。刚才在冰河大道和勾魂玫瑰的热吻被小蝴蝶全看在眼里,这还没一会功夫又被林悠悠强吻了,陈潇真是觉得委屈。明明都是她们勾引自己的,到头来还得背负一个色狼的罪名,天理何在? 陈潇瞟向勾魂玫瑰的方向,那女人优雅的端着杯红酒,对着陈潇慢慢摇晃,似乎陈潇的所思所想都被她掌握了。勾魂玫瑰将一块冰抛进酒里晃了几下,然后微微饮了一口,紧接着,她从皮包里拿出那枚很薄的小铁片,当着陈潇的面光明正大的压在了舌头下。 这时候一个前额秃瓢的矮胖男人从洗手间出来,坐到了勾魂玫瑰身边,那女人很风骚的迎了上去。与那男人喝了几杯,勾魂玫瑰便起了身被矮胖男人环抱着向酒吧后面走去。 陈潇无奈的笑了笑,男人色起来真是连命都不要了,那个矮胖子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要勾魂玫瑰出面要他的命,他也算是死的值了。 “砰――”一瓶威士忌重重落在陈潇眼前,黑衣男子一脸鄙夷的看着陈潇道:“有心情跟我拼酒吗?” 陈潇并不认识这个人,看他一脸的敌视,加之刚才放酒的动作,陈潇料到此人是诚心来找茬的。 “烈酒?”陈潇看了看那一整瓶的威士忌。 黑衬衫男子笑了笑,道:“怎么,怕了?”他凑过来在陈潇耳边,“动我女人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怕?” 第31章 第三十一节 看热闹不... 黑衬衫男子笑了笑,道:“怎么,怕了?”他凑过来在陈潇耳边,“动我女人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怕?” 陈潇还没接话,林悠悠就冲了过来,对着黑衬衫男子道:“慕容安,你发什么疯,谁是你的女人?” 慕容安理直气壮道:“林悠悠!我说你是我的女人!” “我八百年前就跟你分手了,别在这胡搅蛮缠。[]”林悠悠呵斥慕容安说。慕容安很不服气,拿过那瓶威士忌满满的倒了两杯,然后对陈潇道:“是男人就跟我干了它!”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一口气干了这杯烈酒。”刚才劝阻慕容安的男人也走过来凑热闹。 陈潇斜他一眼,这不是上次被自己掐脱臼的连栎晞么? 连栎晞转脸对陈潇,很傲慢的说:“别告诉我,泡别人的女人你在行,喝酒可不行啊!” “连栎晞,你是来故意捣乱的吗?”欧阳炎炎站了起来,很不满连栎晞的做法。连栎晞本来就很不爽,如今自己深爱的女人又站起来维护那个臭小子,自然是火冒三丈。 “欧阳炎炎,你别忘了我们是有婚约的,欧阳幕海早就同意把你嫁给我了,今天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死了心吧。” “不嫁?”连栎晞笑了笑,“那就把这次城东那块地的竞标让给连氏,如果你能说服欧阳幕海这么做,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两人杠上的时候,陈潇突然从桌上拿起那杯威士忌咕咚咕咚仰头畅饮起来。这酒真够烈的,只从嘴里过了一下陈潇就觉得火烧火燎,好在以前经常和白鲨拼酒玩,经久的训练让陈潇对烈酒还是有一定的控制力的。 众人都看傻眼了,这家伙还真带种,居然这么喝?陈潇将一整杯灌下去,对着慕容安倒了倒杯子,道:“该你了。” 慕容安鼓起勇气,拿起来就灌,咕咚咕咚几口之后,差点没呛死,他缓了一口气,瞪眼看了看陈潇和林悠悠,憋足勇气继续把剩下的酒灌完。 林悠悠吸了口气,道:“慕容安,酒也喝了,你可以走了。” “林悠悠,你不会就是为了这男的跟我分手的吧?”慕容安指着陈潇,道:“就是你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那个男人?” 林悠悠看了看陈潇,着实觉得不好意思,对慕容安吼道:“慕容安,你发什么酒疯?赶紧给我滚。” 这一吼不要紧,彻底激怒了慕容安,他一转身拎过来十几只杯子放在桌上排成了一排,咚咚咚一鼓作气各个倒满,众人都看傻眼了,以前就知道这个慕容安玩起来不要命,今天来起真的了。 这边嘈嘈杂杂的,连酒吧经理都惊动了。(.)那个黑黝黝的男人走过来,本打算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竟敢在夜色浪人闹事,如果有需要,他会让保安人员把这些闹事的家伙拖出去,要知道,夜色浪人这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来这撒野的。 黑黝黝男人走过来,话没出口却卡在喉咙里了,他看着这群人心里开始打鼓:这不是连家的少爷和慕容家的少爷吗?连氏集团在亦都可以说是和欧阳集团旗鼓相当,而且连家父子是出了名的泼皮,很不好惹。再说这另一位,慕容家的,慕容家虽不经商,但是在官场上可是有权优势啊,这慕容安的爷爷正是当年参加过抗战的老红军呢,父亲也是市局的人,怎么好惹? 惹不起,那就劝吧!黑黝男人笑着走过来对慕容安道:“哟?慕容少爷,什么事何必动气呢?今天大家出来是寻开心的,喝喝酒,唱唱歌,消遣一下就好啦,这么个喝法,恐伤了和气。” 慕容安狠瞪他一眼,道:“管你什么事?给我滚开。”要知道现在他正在气头上,谁劝他跟谁急! 黑黝男人看了一眼连栎晞:“连少……” 连栎晞摆摆手,对黑黝黝的酒吧经理道:“我们今天是来寻开心的,可是偏偏有人找我们的晦气,这事你就不要管了。”连栎晞还记恨着上次的脱臼之仇,现在有这么个傻头傻脑的慕容安为了一个女人找陈潇的麻烦,他自然乐的开心。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态等着陈潇出丑,自己不用出手什么仇都报了,他何乐而不为? 慕容安故意挑衅道:“今天,我就跟你来个你死我活,怕的是孬种!” 欧阳炎炎、林悠悠和小蝴蝶同时看向陈潇,她们不知道陈潇会作何反应。这个时候,夜色浪人的客人也都停止了跳舞,纷纷围拢过来等着看戏,一向热闹的酒吧突然之间安静下来,以陈潇和慕容安为中心,人们目光火热的看着这场表演。 “哇——有好戏看了。” “是啊是啊,看样子喝酒不成保不住要干架。” “什么人?认识吗?” “哎——这都不知道,慕容家的和欧阳家的。” “天啊,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底下围观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的打听着,谈论着,人们都想知道这场拼酒的最后赢家是谁。 亦都最有钱的和最有权的两个家族撞到一起,那些不安分的小市民当热想知道最后是钱多压的过权大,还是权大压的过钱多。反正他们不吃亏,围观者的心态就是这样,事情越大越好,最好闹到无法收拾。 人们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眼睛睁大,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什么精彩的环节。陈潇看着众人的动静心里也有些为难,他不想多生是非,自己的任务没完成成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这群脑残周旋,陈潇觉得很无奈,但是又不能不理会。如果今天的事闹大,势必会影响到任务,到那时自己被一大堆琐事缠身,根本不可能分身找寻宝刀了,可是如今慕容安闹到这种地步,如果不应战又怎么说的过去? “跟他干了——” “对!不怕他,干了!” “喝呀!喝呀!”底下有人叫嚣,陈潇瞪了一眼,还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 林悠悠见状,也心疼起陈潇来,她怕陈潇不胜酒力喝吐血了,索性一拍桌子提起一杯对慕容安道:“别为难陈潇,老娘陪你喝!” 慕容安脸色一惊,随之笑道:“呵呵,有事了把女人推出来抗?”慕容安对陈潇竖起一根大拇指,使劲的点了点头。 陈潇实在忍无可忍了,他把林悠悠拉到身后,从桌上拿起一杯来对着慕容安。慕容安沉了沉气,也拿起一杯,两人憋足了勇气打算一口灌下,场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酒到嘴边,只听人群后面有人一声惊呼。 “啊——”那惊天动地的一声呼喊,围观的人纷纷回头寻望着,从发声的来源处,一个女人脸色苍白的跑出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嘴里碎碎道:“死人了!” 陈潇和慕容安的酒没入口,二人对视一眼,一起放下杯子朝女人跑出的地方走去。 第32章 第三十二节 酒吧命案 洗手间的暗道里,斜斜歪歪的躺着一个男人,身材矮胖,双眼微瞪,他的脖颈被人隔开细细长长的一道口子,入刀的皮肤向外翻着,从那一条缝隙里咕咕的躺着鲜血。[] 见此情景,女人们尖叫着掩面,男人们纷纷交头接耳,一时间,酒吧里又炸乱起来。酒吧经理拨开人群,见到此情此景立刻命令保安人员守住酒吧出口,然后又叫人报了警。 “怎么会这样?是得罪了什么人?” “死的太惨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陈潇站在人后看了一眼,发现当大家都围拢过来凑热闹的时候,那边静谧的角落里,勾魂玫瑰独自坐在桌前悠闲的喝着红酒。她看见陈潇瞅过来,摇了摇玉手跟他打了声招呼,陈潇冷峻的面孔变得更加凛冽,心想,这女人,简直视人命如草芥。 一杯红酒喝完,勾魂玫瑰撑起一块手帕包裹住那只高脚杯,而后向着吧台狠狠砸去…… 打开,酒杯已被击得粉碎,勾魂玫瑰捡起一片碎片,翘起一根玉指,慢慢的,慢慢的,划下。鲜血湿了碎片,勾魂玫瑰却笑得蛊惑人心。 陈潇皱了皱眉头,看不明白这个疯女人下一步想干什么,这个时候,耳边传来欧阳炎炎的声音。 “王乾坤?” 陈潇回头,看见欧阳炎炎盯着暗道里死去的男人,陈潇道:“你认识他?” “他是我们公司的艺术总监。”欧阳炎炎说。 陈潇猛的回头去看刚才勾魂玫瑰的位置,那里已经不见她的踪影,陈潇环视了一周,酒吧里的人都涌在了洗手间的位置,其他的地方空无一人。[] “都让一让,都让一让!”十几名警察赶来,驱散了还在围观的人们,大家各自散开,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真扫兴,出来玩居然遇到这种事。”林悠悠灌了口冰水道。小蝴蝶则看向陈潇,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少爷,不会出什么事吧?” 陈潇不看她,只是环视着周围人的动静回道:“放心,没什么事的。”陈潇的眼神落在了欧阳炎炎的身上,那女人一脸清冷的喝着东西,陈潇趴过去:“你说他是你们公司的艺术总监?” “没错!”欧阳炎炎放下杯子,一如既往的冷艳,她说:“他这种人渣早就该死了。” “人渣?”陈潇笑笑,“看来他的为人不怎么样啊。” “的确,他的仇家不计其数。王乾坤这个人,总是利用职位之便找很多想出名的女孩潜规则,事后又不履行自己的承诺。属于只占便宜不办事的人。” 陈潇盯着欧阳炎炎,道:“你不会也被他……” 欧阳炎炎瞪他一眼,骂道:“闭上你的臭嘴。” 陈潇低头笑笑,却觉得这女人也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被自己这么一说不笑不气,面容还是始终如一。 欧阳炎炎继续说:“不过最可气的是,他的炒作手段很令人发指,为了出名什么办法都用,最喜欢爆料。” “哦?那他死的可真是不冤枉。”陈潇瞟向洗手间的位置,那里王乾坤的尸体被两名警察抬了出来,他的身上盖着白布,被三五个人抬上了外面的警车。 “大家都配合一下,刚才发生了命案,我们怀疑凶手还在现场,所以现在有警务人员帮大家检查下你们的物品,请大家配合。[.超多好看小说]”一个中年警察对大家说。一时间酒吧里又开始议论纷纷,还要检查私人物品,大部分人显得很不乐意。 陈潇饮一口冰水,心想这些人简直帮忙活,就算查了也查不出什么,有谁会想到凶手的凶器小到能压在舌头底下? “哎呀,帅哥,你看我这么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是凶手呢?就不要查了吧?”突然出现了勾魂玫瑰的声音,陈潇顺着望去,那边勾魂玫瑰和一个年轻的小警察在说话,显然是小警察想检查她的包,勾魂玫瑰不愿意。 “小姐,请你配合。”小警察说。 “我都说了我不可能杀人了,你这么严肃,我会害怕的。”勾魂玫瑰用手扫过小警察白嫩的脸,那男人一躲开,全身微颤道:“你干什么?”他赶紧四下望了下,沉了沉气又对面前的女人说:“请打开包让我检查。” 勾魂玫瑰冷了面孔,把手包递给他,年轻的小警察接过来打开,将手包底朝天的把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桌上。 东西铺开的一瞬间,只见那年轻的小警察满脸憋得通红,不好意思的将手包扔盖在那堆东西上,对勾魂玫瑰道:“赶紧收起来。”说罢,快步离开了,只留下勾魂玫瑰笑的妖媚。 陈潇瞥了一眼,那竟然是口红、眉笔之类的化妆品外加一堆套套。 陈潇笑着摇了摇头,忽听连栎晞的叫嚣:“混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连我们也要查?” “不管你们是谁,请配合检查。”又来一个铁面无私的警察。陈潇就想了,亦都可真是个特别的地方,不怕死的小兵到处都是,不过就不知道是真的不怕死,还是初出茅庐不知道官场中的凶险。 陈潇坐着看戏,慕容安原本想找陈潇拼酒,如今酒没拼成还得被一群他毫不放在眼里的小警察搜身,他自然是火冒三丈。慕容安对着眼前的警察狠狠道:“你等着,给我等着。”说罢,拿起手机欲拨电话。 林悠悠刚才接了个电话,这会探过身来对陈潇道:“李聪和张少海他们来了,就在门口,不过酒吧被封了他们进不来。”说着,把电话递给陈潇。 陈潇接过来,那边传来李聪的声音:“陈潇,怎么回事?听悠悠说酒吧发生命案?” “嗯!”陈潇应道,“我们现在出不去,你们也进不来,你们先回去吧。” “哎哎,没什么事儿吧?”李聪担心的问。 陈潇笑笑,道:“能有什么事儿,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算了,我和少海担心的不得了,我们在门口等你们,看看什么时候能解封吧。” “随你们咯!”陈潇说着,切断对话。这才发现刚才那慕容安的电话似乎没打通,如今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陈潇瞥了一眼勾魂玫瑰,那女人依旧是一副悠闲的表情望着陈潇。勾魂玫瑰笑着用手指了指,陈潇还没来得及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就听见连栎晞气急败坏的怒吼:“他妈的你们要检查是吗?如果查不出什么,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罢,狠狠将手里的一黑色皮包甩给那警察。 警察捡起皮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就在皮包里的东西全都展现在人们眼前时,小警察的双眼亮了,他伸手从那一堆物件中提起一个发亮的薄片。众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在小警察手里的薄片上。 连栎晞怒气的脸一下子变得狐疑:“这……这是什么?” 酒吧里的气氛紧张起来,没有一个人出声说话。一个老警察走了几步,接过小警察手里的薄片仔细看了看,目光盯住了上面发红的物质,他放在鼻前嗅了嗅,缓缓道:“是血!” 连栎晞身子一颤,道:“怎……怎么会,这……这不是我的东西,这不是我的东西。” 一时间,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连栎晞身上,他发了狂一样的澄清自己,却越发的解释越没有人相信,连栎晞怒火冲天欲哭无泪的吼道:“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老警察一个眼色,上来五六名年轻力壮的小警察将发了疯一样的连栎晞控制,在众人的围观下连栎晞就这么被送上了警车。 “哎,真没想到堂堂连氏集团的小开居然是杀人犯。” “他们父子一向很行霸道,有人不小心得罪了他,杀了人家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对喔,这下子看看连楚天怎么办吧。” “哈哈……这下子,亦都又要翻天了!” 陈潇再次瞥向勾魂玫瑰,那女人可真够歹毒,居然用这么一招嫁祸连栎晞,自己倒逃的干净。 “她不是……”发现了陈潇看向勾魂玫瑰的眼睛,小蝴蝶指着那边的女人道,陈潇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连忙打断:“人都抓住了,我们可以走了。” “嗯,我早就想走了。”林悠悠站了起来。陈潇走在前面,跟着是欧阳炎炎和林悠悠,小蝴蝶走在最后,眼睛依然盯着墙角里面熟的女人。 第33章 第三十三节 刘格 走出夜色浪人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街边闪烁的霓虹向城市炫耀着繁华热闹。(.好看的小说)街对面的等离子电视里上演着刚才的新闻,连氏集团的小开连栎晞在一群警察的控制下被拖上警车,他脸色苍白神情紧张,往日里那个嚣张跋扈的连家少爷早已不见踪影。 陈潇驻足凝望,心中却对世事无常感叹起来,刚才进酒吧时还是风光依旧的财团小开,几个小时之后就沦为阶下囚,虽然连栎晞是清白的,但这个社会从来不以清白论人,看的是运气和背景,想到背景陈潇算是舒了口气,连家家事显赫,想必连栎晞也不会有什么事,最多关一晚上明天就放出来了。 “哎,是李聪他们!”林悠悠挥舞着双手向着人群里的李聪张少海示意,二人看见跑了过来,此时,酒吧里的人们因为刚刚解禁相继散去。 “怎么回事儿?”张少海说着,向酒吧里面望去,陈潇笑了笑,道:“又一个倒霉鬼。” “刚才电视上都演了,凶手是连家少爷连栎晞!”李聪道。 林悠悠看了一眼身边的欧阳炎炎:“炎炎姐,连栎晞居然是杀人凶手,欧阳伯父怎么会把你嫁给这种人?” 欧阳炎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陈潇,只这一眼,如此微小的动作,却有一股力量摄入陈潇心底,让他为之一颤。平时觉得欧阳炎炎冷艳无比,陈潇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可刚才那眼神,为什么有种求救的讯号? “喂,你傻啦?”林悠悠拍了下陈潇,埋怨道:“刚才发生了一条人命,你居然还看得那么入迷!” 陈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蝴蝶一直站在欧阳炎炎身后,刚才陈潇愣神,加之林悠悠误以为自己和小蝴蝶有什么,她刚才一定也以为自己是在看小蝴蝶呢。(.) “行了,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开心,你就别在为难陈潇了。”张少海拉开了林悠悠,李聪赶紧打破局面笑笑:“对啊,既然没事那大家都回去吧,这么晚了,我跟少海回学校,陈潇你呢?” “喔,我回家。”陈潇说。 “哼,我也回家!”林悠悠就在心里骂了,陈潇那个混蛋,刚才还吻了人家,现在又要移情别恋了。她气鼓鼓的上了自己的红色宾利,狠狠的瞪了陈潇一眼绝尘而去。 “呃……我们打车。”李聪看了眼剩下的欧阳炎炎和小蝴蝶,继而一把揽过张少海对陈潇说,张少海赶紧接到:“那我们走了。” 陈潇和小蝴蝶只能上了欧阳炎炎的兰博基尼,三人向着欧阳公寓开去。 天亮的时候,陈潇从楼上下来就看见欧阳幕海穿着一身灰色唐装打着太极,陈潇端着一杯水走近,欧阳幕海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爸爸,这么早就锻炼身体?” “是啊,很久不运动,身体都僵了。”欧阳幕海推出一掌,并不看陈潇。 陈潇瞥了一眼院子,又朝远处望了望,像是在找东西,他还没开口,欧阳幕海道:“你不用找了,我看见你的车花了,今早让老钱开去修理厂了,一会我让小刘送你。” 小刘?难道他说的是上次在学校见过的那个司机刘格?陈潇想着,欧阳幕海停了动作从旁边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汗,又道:“这款手机是我让老钱新买的,你拿去用吧。” 陈潇接过来看了一下,好家伙,这款手机的价值可不菲,他笑着向欧阳幕海道谢。 “老爷,小少爷吃饭了!”小蝴蝶跳出门口,咧开嘴笑着,她看见陈潇的眼神总是不经意闪出异样光芒。 “喔!”陈潇向她点点头,回头对欧阳幕海道:“爸爸,进屋吃饭吧!” 欧阳幕海也点了下头,在陈潇的搀扶下向餐厅走去,一边走欧阳幕海一边说:“竞标酒会快到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呃……”陈潇犹豫着,欧阳幕海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你呀,虽说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可到底是我欧阳幕海的儿子,千万别给我丢脸。” “知道了爸,我会用心学的。” “嗯,记住,最重要的是别让连家人给比下去,那个老狐狸想独吞这次的肥肉,他做梦。” 陈潇和欧阳幕海走进餐厅的时候,欧阳谨和欧阳炎炎早已经坐下了,餐厅里就这有两个人,可座位的距离却是一个这头一个那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姑姑!”陈潇叫了欧阳谨一声,扶着欧阳幕海坐到中间的位置,又对欧阳炎炎道:“姐姐,今天怎么有时间下来吃早餐呢!” 欧阳炎炎并不看他,兀自拿起一片面包,一边将沙拉酱涂在面包上一边道:“没事就下来吃饭了。” “是吗?”陈潇笑着坐在欧阳炎炎身边,伸手也拿起一片面包,欧阳谨眼尖的很,她一眼就瞅见了陈潇手上的那枚戒指,若有所思,以前很讨厌这个人,却没留意他手上的戒指,她欧阳谨别的不行,对珠宝一类却很是在行,这枚戒指的材质并不怎么珍贵,可是看样子却有年份了,也绝不是便宜货。 欧阳谨收回眼神,装作不经意间看见般问道:“陈潇啊,你那没戒指倒是挺特别的,属于什么牌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陈潇抬起手瞅了一眼,笑道:“普通的戒指而已,姑姑平时的首饰都是珍贵货,这种玩意当然没见过。” “是吗?”欧阳谨轻饮一口牛奶,心中早已有数,但却不在继续问下去。 陈潇也大口的喝了牛奶,容妈就进来通知说刘格到了,欧阳幕海发了话,刘格便随着容妈进来,刚一进屋想与欧阳幕海打招呼的刘格,眼神却落在了旁边欧阳炎炎身上。 陈潇瞅了他们一眼,刘格看着欧阳炎炎,欧阳炎炎则低头看着今早送来的报纸。 “咳!”欧阳幕海清了清嗓子,刘格这才收回眼睛道:“总裁,我把车开来了。” “嗯,陈潇吃好了么,好了就让小刘送你去学校吧!” “好,对了爸爸,今天学校组织爬山,可能晚上才能回来。”陈潇说。 “嗯,那注意安全。”听完欧阳幕海的嘱托,陈潇又喝了一大口牛奶,这才跟着刘格出门上了汽车。 欧阳炎炎吃完了离开,欧阳幕海也离开了餐厅,只剩下欧阳谨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憋闷,怎么看这小子不像是欧阳家的人。 容妈进来收拾餐具,她刚要拿起陈潇喝过的牛奶杯,却被欧阳谨喝住:“别动!” 容妈定在了那里,欧阳谨则扯过一条手帕,轻轻稳稳的将杯子拿起,剩余的牛奶全部倒掉,然后将空杯子收了起来。 欧阳谨瞥了一眼容妈,道:“别多事!” 容妈就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继续收拾着别的碗筷,欧阳谨笑了一下,带着杯子也离开了。 陈潇一路上跟在刘格后面,刘格为他引路,陈潇仔细看着这个穿皮鞋的男人,他走起路来四平八稳,并不是个瘸子。 刘格开来的是上次那辆旧的丰田,他欲开了车门让陈潇坐到后面,陈潇抢先一步回道:“我喜欢坐副驾驶。”说着,早已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刘格关了手上的车门,绕过来也上了车。 “等会再走。”陈潇说,刘格点了点头。 “你平时都是开这辆车?” “是的,老爷换了加长林肯,这辆车就算是给我了,平时上下班我都开它的。”刘格说。陈潇看见车前放着两本杂志,封面上的女人穿着泳装性感的摆着pose。杂志的下面隐约压着些东西,只露出了一个小角,这么看下去很可能是相片。 “啊!没想到你也喜欢看这种杂志啊!”陈潇说着,伸手拿起一本,却又装作不经意的一扫,刘格大叫一声:“别动!” 可是,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随着陈潇抽杂志的动作,从杂志下面呼啦掉下一大推东西。 东西撒了一地,刘格慌忙的捡着,陈潇却无动于衷,因为那散了一地的,全部都是欧阳炎炎的照片。 第34章 第三十四节 路见不... 捡完地上的照片,刘格缓缓的抬起头来,双拳紧紧握着,眼神冒火,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对着陈潇。 陈潇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在那一瞬,这个空间似乎只剩下了这两个人,两个在用心理作战的人。 陈潇不确定,刚才还文质彬彬的男人,下一秒钟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小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小蝴蝶抱着一堆东西跑来,站在外面对陈潇抱歉着:“小少爷,我收拾东西呢!” 陈潇望了一眼,小蝴蝶背着一个大包,气喘吁吁的看着他,陈潇笑了下,道:“我们只是去爬一天山,又不是去度假,你准备那么多干嘛?” “有备无患嘛!”小蝴蝶说着,打开车门上了车。 陈潇回过头看见刚才还愤怒的脸如今又笑容满面起来,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刘格开了车,载着陈潇和小蝴蝶向圣德学院走去。 车子驶进圣德,三个人下了车,刘格看见小蝴蝶抱着的东西,赶忙跑过去接下来道:“我来吧!” 小蝴蝶看了陈潇一眼,陈潇点了下头,小蝴蝶就开心的把书包递给了刘格。三个人并排走着,踏着石子小路,路旁边是青葱的小草,园丁工人在草地间撒着水,小草水水嫩嫩更加显得惹人。 陈潇走中间,小蝴蝶和刘格一左一右,这让陈潇再次想起了他的侦探朋友们,以往一起走路陈潇也都是走这个位置的。 “让一让!”声音飞过的同时,一个身影迅速闪过,三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又一个人影从陈潇和刘格中间挤过,刘格抱着大包本来就占了些许空间,如今硬生生的挤进来一个人,他被那股力量一推打着趔趄后退几步,整个人踏进了刚浇过水的草丛。 “真是的,搞什么!”刘格生气的说着,从草丛出来狠狠的踏着鞋子上的泥土。(.好看的小说) “没事吧?”陈潇和小蝴蝶赶忙过来,陈潇问着。 刘格摇了摇头,道:“没事,只不过是鞋子脏了,待会回去换一双就成了。” “你一会还要赶回去上班,回家换鞋会不会时间太赶?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们上去了。”陈潇说着,向着刘格身后的草地望了一眼。 “这样?”刘格犹豫着,小蝴蝶乖巧的上来接过背包,道:“就这样吧,小少爷都发话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他把背包递给小蝴蝶,又向陈潇微微颔首笑了笑,转身离去。陈潇挪动步子走近草丛,刚才刘格留下的脚印,分明深浅不一。 他微微皱眉看着那个远去的男人的背影,心道:他果真是个瘸子! “小少爷,走啦!”小蝴蝶已经走了几步,发觉陈潇站着未动,不禁出声唤他。陈潇也不便逗留,紧跟几步赶上小蝴蝶,二人向教学楼走去。 今天要爬山的,所有人都跟小蝴蝶一样大包小包的收拾了一堆物品,就连李聪也是如此,可奇怪的是,一向跟李聪形影不离的张少海却两手空空。 “喂,陈潇,你怎么什么东西也没准备?”李聪抱着他的大包对陈潇说。 陈潇耸肩一笑,转身坐在了张少海身边,李聪像是突然明白了,道:“喔!有小丫鬟伺候呢,怪不得什么也不用准备,哪像我们。” “你怎么也不准备?”陈潇问张少海,陈潇出身本来就和他们不同,当初老狐狸训练他们的时候,爬山野外露营什么没经历过,所以这次的出行对陈潇根本就是小儿科。可是让他觉得不寻常的是张少海居然也想空手而行,这太不像是一个普通学生的行为了。 “没什么可准备的啊!就去一天,带那么多东西累不累?”张少海解释道。 李聪瞥他一眼,很宝贝的抱起自己的背包道:“一天?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一天赶不回来你可别吃我的东西,饿死你!” 李聪话一出口,陈潇和张少海不约而同的呵斥道:“闭上你的臭嘴!” 张少海白他一眼,继续说:“你这张乌鸦嘴能不能别乱说,还嫌最近出的事不够多是吧?” 李聪忽然惊觉,赶紧拍着自己的嘴巴连吐了几次口水,道:“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李聪停止了动作,继续对陈潇说:“对了,你知道吗,今早我们看电视的时候,新闻说昨晚酒吧命案不是连家少爷干的。” “喔?”陈潇一挑眉,虽然他早已心知肚明,但此时他还真想听李聪说下去。 “警方说带回去的疑似凶器化验结果上面的血迹不是死者的,所以,连家少爷自然就没事了。” 陈潇攥拳抵住嘴巴,若有所思:勾魂玫瑰这么陷害连栎晞莫不是只为了使自己早点离开? “警方已经调取了当晚的录像资料,要逐一排查,你们可都是嫌疑人,说不定稍后还要被带回去问话呢!” “哎,李聪,你平日里最喜欢留心这些八怪问题了,你知不知道这个王乾坤的事?”陈潇问道。 “你才八卦呢!”李聪回他一句,陈潇忽觉自己用词不当,赶忙笑着求饶:“好了好了,我的意思是你是万事通,到底知不知道?” “当然!”李聪得意的说,“王乾坤是重华娱乐公司的艺术总监,平时很喜欢玩女人,总喜欢爆料当红明星的隐私博取出位的机会,所以很多人都很反感他。” “这么说,那些被爆料的大明星们都有动机杀他了?”张少海问。 李聪摇了摇头,道:“我倒不这么觉得。虽然大家都恨死他了,可那些大明星人前人后的本来就很惹眼,他们需要的是公众形象分,就算被爆料,也只能动用自己的公关关系扭转这个局面,至于杀人?那岂不是绝了自己的后路,以后还怎么出来示人?” “那到底是谁?”张少海喃喃自语,陈潇忽然觉得张少海对这件案子莫名的关心。 陈潇越发的觉得张少海背后有什么,可他不确定是自己的感性认识,还是真的有什么不妥。想到这里陈潇不禁在心里暗骂:该死的白鲨,让你帮忙查点东西,到现在都没音信! 几人说话间,门外突然走进一人来,那人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一脸的疲惫。陈潇定睛一看,这不是赵赢吗? “赵赢?”李聪首先出了声,他指着那个身影对张少海道:“他、他怎么出来了?” 教室里的人似乎也都注意到了赵赢进来,先前杀人犯的罪名似乎还笼罩着他,以至于他一脚迈进来,原本安静的教室就开始嘈杂起来,人们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赵赢和往常看起来很不同,以往那个嚣张跋扈牛逼哄哄的人物,如今却像个被世人排挤的小丑,卸下了光环的赵赢显得那么让人心疼。 他完全不理会旁人的议论,而是默默的找了个位子坐下,心不在焉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哟?杀人犯被放出来了?”一个男生走到赵赢跟前挑衅,李聪在陈潇耳边耳语:“这人以前就跟赵赢结过梁子,看样子他想落井下石了。” 赵赢没理会他,翻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一个日记本。 “他妈的老子跟你说话,你给我装聋是吧?”那男生一把夺过书包,狠狠的丢了出去。 赵赢依旧没说话,自顾自的走过去蹲下欲捡书包,不料那男生从背后狠狠给他一脚,赵赢一下扑到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那男生放肆的大笑起来,也有一小撮学生跟着笑起来,李聪气不过就要起身,张少海却一下按住了他的肩膀。 “这么欺负人,你不管也不让我管?”李聪道。 “你们不是跟他有仇吗?”陈潇问李聪,李聪气愤道:“有仇归有仇,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不是?” 陈潇突然觉得李聪很仗义,他人虽然很瘦,打起架来也不行,可凡事总喜欢强出头。 “干什么呢?”一声呵斥,指导员宋敏走了进来,欺负赵赢的那男生更加理直气壮起来:“老师,学校放回一个杀人犯是什么意思?跟一个杀人犯共处我没有安全感!” “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了,人不是赵赢杀的。”宋敏说。 “那是谁杀的?既然不是他那就肯定找出真凶了,公布出来也好叫我们安心啊!” 宋敏道:“案件的进展警方不便透露。” “不透露?那就是还没抓到凶手呗?”他又回头看向赵赢:“既然他不能洗脱嫌疑,我们的人身安全怎么保障?” 那人越说越过分,李聪实在听不下去居然站起来大吼一声:“你这么想把他关进去,人是不是你杀的?” “喂,你说什么?” 宋敏终于黑着脸呵斥道:“都别吵了,车已经来了,准备出发!”说罢,无心理会这些闹事的人,丢给陈潇这个代理班长一句:“陈潇,你安排同学上车。”说完,走了出去。 第35章 第三十五节 山中遇险 大巴车上坐满了a3班的学生,陈潇站在过道里逐一清点人数:“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一个个数过人头,当点到林悠悠的时候,那小妮子抬眼狠狠瞪了陈潇一眼,陈潇原本麻利的动作僵了一下,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该死,干嘛像是做贼心虚一样?”陈潇在心里骂道,“怪不得今天早上没看见她,难不成还为昨晚的事生气呢?” 林悠悠见陈潇站到自己身边,故意不去看他,心里却巴不得陈潇上来道歉。两秒钟之后,陈潇移动脚步对宋敏道:“宋老师,人都齐了!” 宋敏点了点头,示意陈潇坐回座位,大巴车启动,陈潇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蝴蝶身边,那丫头乖巧的挪到了里面,陈潇就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这个动作使得原本生气的林悠悠肺都快气炸了,心想:好你个陈潇,昨晚占了老娘便宜不说,今天居然这么无视我?她看着前面陈潇与小蝴蝶的背影,气的牙根痒痒。 车子一路向着浪子山开去,直到了山脚下,大巴车终于停了下来。a3班的学生欢呼雀跃的跳下车,骤然发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座貌似荒山的障碍。 山壁翘斗,杂草丛生,藤藤蔓蔓掩盖了上山的唯一一条小路。见此情景,大家都发了愁,李聪懒洋洋的道:“不是吧,我们不是来郊游的么,怎么搞的好像是要野外训练一样?” “哼!”跟李聪的懒惰相比,鄙视过陈潇的崔勇则显得精神十足,他昂首挺胸的鄙视了李聪一眼,阔步向着前方走去。 陈潇和张少海对视了一眼,对着李聪无奈的摇了摇头,张少海刚想开口用激将法嘲弄他一番,岂料还没出声就被身后一个恭维的声音打断:“大哥!” 陈潇和张少海回头看去,只见韦建雄看着陈潇笑的那叫一个灿烂,移目之间撞上林悠悠的目光,看见陈潇看过来,林悠悠马上装作不在意的看向别处。[.超多好看小说]陈潇这才发现,虽然林悠悠表面上在生自己的气,可还总是偷偷的注意自己,陈潇心里又是一阵得瑟,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冰释前嫌。 “同学们,大家跟着我走,不要走散了!”宋敏在前面指挥着,带着大家顺着那条小路上去。 山势较陡,泥土的小路又窄,路面还被一些藤蔓挡住很不好走。没走几步就有人开始抱怨:“都说浪子山是出名的探险的地方,我以为很好玩呢,早知道这样打死也不来了。” “是啊!我好累,这什么鬼地方?”有女生气喘吁吁的说。 一个男生站在半山腰喘着粗气说:“不如我们回去吧,那上面会不会有毒蛇猛兽?” “胆小鬼,我才不怕呢!”一女生嘲笑,那男生见被女生嘲笑,鼓了鼓勇气道:“谁怕啦?我是……我是担心你们好不好?” “不用你担心啦!”女生倔强。 当大家都累得心怦怦直跳的时候,唯有陈潇和张少海面不改色,张少海笑道:“体力不错!” “你也一样!”陈潇回应了一句。 “小少爷,喝口水吧?”小蝴蝶从背包里拿出瓶水递给陈潇,陈潇接过饮了一口递还给她,一行人跟着队伍继续走。 a3班的同学排着长队在山里绕来绕去,绕了大半天也没绕出个路来,除了旁边葱郁的树林和杂草就是一条蜿蜿蜒蜒小路,陈潇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宋敏带领大家来郊游,可是她好像完全不熟悉路径就敢带大家上来,加之那次班会上宋敏的表情,陈潇突然觉得有一股寒意向自己袭来。 “喂,有没有什么不妥?”张少海突然在陈潇耳畔道。 陈潇看了张少海一眼,张少海盯着前面带队的宋敏,皱着眉头说:“你不觉得她好像故意带我们往山林深处走吗?” “感觉到了!”陈潇的眼神锋利如聚。 张少海故意停了下来,对着前面大喊:“宋老师,前面越来越荒凉了,我们不要往前走了。” 他这一喊不要紧,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回头看他,宋敏手里拿着一根竹棍,喘着气对张少海道:“我们是来探险的,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还怎么救死扶伤?” 天气开始阴下来,乌云盖住了天空,看样子要有一场大雨将至。陈潇越发觉得可疑,宋敏是a3班的辅导员,她要负责每个学生的安全,带领大家到这种地方来居然连天气情况也不搞清楚,实在说不过去。 “宋老师,快下雨了,我看我们还是尽早下山吧!”张少海坚持。 宋敏叹了口气,道:“下雨怕什么?你们可都是医学院的学生,将来就是白衣天使。国家发生什么重大事故的话,靠的就是你们。到时候打雷下雨了你们不去?能行么?现在就是锻炼大家。” “可是我们在这里已经绕了大半天了,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宋老师,你也不想出什么事故吧?”陈潇道。 宋敏看了一下周围环境,没有回答陈潇的话,态度也没有刚才那么坚持了。宋敏黑了脸,道:“我想我们是迷路了。” 突然之间大家都慌了神,迷路?天气越来越阴了,现在居然在深山里迷了路。宋敏继续道:“我也很想带大家出去,可是……” “宋老师,那你干嘛不早说?还硬要带着我们走?” “我不说是不想吓到大家,我以为可以带着你们找到出路的。” “那现在怎么办?” “打电话,打电话求救!”有人急中生智,赶紧掏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 “没信号啊!” “我的也没有。” “我也是,这可怎么办!” 深山野林,怎么会有信号?陈潇扒开旁边的树丛,突然眼前一亮,他指着树丛那边喊道:“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个小房子!” 众人顺着陈潇的指引望去,果然不远处有一座小木屋。众人像是在绝望中找到了一线生机,他们想不到这深山里居然还有人居住,如果找到木屋的主人,说不定他能带他们下山呢! “走,过去看看!”张少海说着和陈潇率先向木屋走去,一行人跟在陈潇和张少海身后。天空阴到了极限,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风也开始不停的刮着,众人接近木屋的时候,原本的希望瞬间变成了失望,这根本就是座废弃的木屋! 这是一座有着木质阶梯的小木屋,屋子不大,整座房子被一道蜿蜒的木梯托起,架在半空中。顺阶而上,边上有一道走廊,走廊的扶梯上印着雕琢精美的花纹,整座房子优雅而别致,只可惜在岁月的侵蚀下却破败不堪,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站在走廊上,小蝴蝶说着,不禁挨近了陈潇,她这胆小鬼又害怕了。众人正发着呆,雨点却越来越大起来,居然又了向走廊里潲雨的势头,宋敏说道:“先别管那么多了,大家先进去避避雨再说吧!”听了宋敏的话,一行人便进了木屋。 天空一阵轰鸣,闪电照亮了整个浪子山,木屋里的同学一个个紧挨着坐在地上,他们看着天空,看着漆黑的山脉,心里战战兢兢。有的人不死心的拨弄着手机,希望可以找到求救的信号,有的人,则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漆黑的木屋里突然亮了起来,红光闪闪,陈潇看见李聪的手上捧着一支蜡烛,他用左手挡着蜡烛正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那张破旧的木桌上。 “李聪,你怎么还带着蜡烛?”刘龙问道,李聪忙着固定蜡烛,头也不回的说道:“一看就知道你没出过门,说好了是来探险的,什么事遇不到,当然要多准备些东西了!” 点好蜡烛,李聪朝陈潇这边走过来坐下说:“其实……我准备蜡烛是来找宝贝的。” “宝贝?什么宝贝?”小蝴蝶好奇的问着,李聪神秘的一笑,说:“山上肯定有山洞吧,山洞里说不定有古代留下的宝贝呢!” “哼,李聪,你是盗墓小说看多了吧?”陈潇笑道。 “哎?你还别不信,说不定真有呢,先说好啊,如果真的捡到宝贝,你可不许和我抢!” “啊――”李聪的话音刚落,一个女学生就惊叫起来,她这一叫,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陈潇和张少海腾地站起来循声过去:“怎么了?什么事?” 被她这一咋呼,所以同学都吓破了胆,团在了一起。 “有……有……死人啊!”那女生战战兢兢的指着自己的身后,紧闭着眼睛对大家说。 “死人?”陈潇和张少海对视一眼走过去。 第36章 第三十六节 他是谁? 墙角处有一堆东西被一整块布满灰尘的布盖着,张少海走近,轻轻掀开那块布,一副白骨呈现在人们眼前。 “啊――”女生们倒吸了一口气,吓得后退几步依偎在一起,她们不敢正视眼前的景象。小蝴蝶更是躲在陈潇的肩膀后面,狠狠的咬着嘴唇。 “别怕!”陈潇拍拍小蝴蝶的手背,安慰道,小蝴蝶这才睁开眼睛看了陈潇,对他点了点头。 “哇!宝贝没找着,怎么找到一副白骨?”李聪瞪大了眼睛,“呸呸呸,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有女生听了李聪的话,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家不要慌,我们一定能够平安出去的!”宋敏安慰大家。 借着李聪的烛光,陈潇环视了下木屋,屋子虽然破败,却极为精致。李聪刚才放蜡烛的桌子看起来也不像是现在的东西,那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酒埕,一只酒杯。 绕了一圈,陈潇又回到白骨处,此时张少海正蹲在白骨前仔细的观察着。 “依照白骨现在的姿势,可以看出此人死前是坐靠在墙角的,整副骨头发黑――中毒死的?看他手指的弯曲程度,应该是死前非常痛苦!”张少海说道。 “真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些?”陈潇站在张少海身后说,张少海马上笑道:“我哪懂啊,只是平时喜欢看福尔摩斯小说罢了。” “哎?你看!”陈潇指着白骨的腹部说,张少海回头看去,只见腹部的地方插进去一把匕首,匕首直刺入肋骨里面。 “这么残忍?都中毒了,为什么还要补上一刀?分明就是怕他不死嘛!凶手到底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看来是一起凶杀案了,死者到底是谁?”陈潇说。 张少海摇了摇头,用布遮盖住白骨。外面的雨依稀的下着,木屋里的同学攒在一起等待着有人来救赎。大家都不说话了,漫漫长夜静的能够清晰的听见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那声音像是鬼泣一般,漆黑的山脉仿佛堕入了地狱,整个世间除了那一点风再无其他。 后半夜的时候,大家都相互依靠着睡着了。陈潇起了身,小心的挪到门口,他想试着和白鲨联系,如果能够通知外界他们被困在山里,也好早些找人救他们出去。陈潇试了几次,才发现根本没有用。深山里手机没信号,就连银色耳钉也联系不到神兽侦探,遭了,要怎么样发出信号求救呢?陈潇也开始担心起来。 忽明忽暗的闪电伴随着雨水落下,洗涤着浪子山。陈潇望了眼依旧没有停下的雨,只能再次挪到刚才的位置坐下,想着以往的山中探险经验。以前被老狐狸训练的时候,也曾和灵猫、白鲨被困在山里几天,不过三人的体力都异于常人,而且每个人都身手不错,相互配合着脱险出去当然不在话下,可是如今不单是他一个人,a3班三十几名学生都是普通人啊,要带着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陈潇想着只觉得眼皮沉重起来,不知不觉中,靠着旁边的小蝴蝶迷迷糊糊睡着了。 阳光普照着浪子山,昨晚的大雨在地下留下了一个个水洼,水洼中的积水被阳光一射显得光辉异常。山林中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唱着歌。 一缕阳光射入陈潇的眼睛,他用手挡住阳光才发现天已大亮。昨晚的一觉睡得大家腰酸背痛,如今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醒来。 同学们逐一的站起来拍去身上的土,张少海站在门口看了看,对大家说:“雨已经停了!” “是吗?那我们赶紧去找下山的路吧!”宋敏说。 “好啊!”大家应和着,相继出了木屋。虽然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地上也有几处水洼,不过大部分的土地都比较硬实,经过早上太阳一晒,现在也只是有些湿,并不黏脚,三十几名同学踮脚踩着硬实的土地来到木屋前,才发现原来这一整片地还是比较空旷的。 “哇,如果稍加修葺一下,简直是世外桃源呢!”林悠悠简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不由的说。 从昨天上山到现在,她根本就没理过陈潇,以往总是黏在陈潇身边,这次总是给他白眼,看来林悠悠是真的生气了。 “悠悠,早上冷,披件衣服吧!”张少海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挂在林悠悠的肩膀上。 “那你呢?”林悠悠说。 张少海一笑:“我壮得很,不碍事。” 林悠悠羞涩的一笑,裹紧了外衣。 “小少爷,幸好我带足了衣服,天气凉穿上吧!”小蝴蝶也递了件外套给陈潇,陈潇接过外套对她笑了笑,随手绕过她的肩膀套在她单薄的身子上:“我不冷,你穿吧,小心感冒。” 听了陈潇的话,小蝴蝶幸福的一塌糊涂。旁边的林悠悠气的狠狠的跺了跺脚,陈潇假装没看见一样到处欣赏着林中的景色。 “好你个死陈潇,别指望本姑娘再理你了!”林悠悠碎碎念道。 “啊,这山里的空气可真好啊,连心情也跟着好了!”陈潇说着,做了做扩胸运动,自由自在的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宋老师,你快来啊!”木屋后面一声呼叫,木屋前的人全都循声奔了过去。 “什么事?”宋敏跑第一个,对着惊呼的同学问道。那同学指着旁边道:“你们……你们看!” 只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相隔五米远又趴着一个人。陈潇和张少海反应最快,二人不约而同的朝着躺着的人跑去:“李聪!” 陈潇和张少海忙扶起地上的李聪,对着他大呼了几声:“李聪,李聪!”李聪毫无反应的闭着眼睛。 “他……他是不是死了?”一个女同学说。 “别胡说,他只是晕过去了!”陈潇说着,只见所有人都靠边看着,谁也不敢上前,瞥见四眼男,陈潇道:“建雄,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喔……喔!”韦建雄听了陈潇的话,靠近地上趴着的人,小心翼翼的将其翻转过来,大声对陈潇道:“大哥,是……是崔勇! “啊?是崔勇?他……他是不是……” 韦建雄试了试鼻息,兴奋的对大家说道:“他还活着呢!” “怎么会这样?”陈潇心想,张少海说话了:“你看他们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是昨天晚上遇袭的?” 陈潇同意的点了点头,此时李聪发出了呻吟声,见他睁开了眼睛,陈潇和张少海都高兴坏了。 “李聪,李聪!”张少海唤着他。 李聪用手捂住自己的后脑,睁开迷糊的眼睛问道:“出……出什么事了?” “刚才我们发现你和崔勇被人打晕了。”陈潇道。 “打晕?”张少海扶他坐起来,李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出来撒尿,突然听见木屋后面有动静,我过去一看就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我想走过去看清楚,然后……然后……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先别说那么多了,少海,我们把他俩扶进木屋找套衣服给他们换上,这样会感冒的。”陈潇说。 张少海点了点头,后面有一女同学突然大叫起来:“我知道了,肯定是木屋那副白骨袭击他们的,他嫌我们没打招呼就占了他的地方。” 陈潇和张少海也不想理她,他俩扶了李聪,刘龙和杜阳、韦建雄、赵赢四人将崔勇抬进了木屋。 第37章 第三十七节 谁袭击了... 这次出行小蝴蝶为陈潇准备了一大堆东西,衣物之类当然也少不了,陈潇让小蝴蝶拿出一套衣服给崔勇,赵赢则很乐意揽下这个活儿,经过上次的命案,赵赢真是改变不少,以前那个牛逼的人物如今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忙着帮昏迷的崔勇换衣服,做得仔仔细细,要知道这是以前的赵赢根本不会做的事。 李聪也换上了自己带的衣服。大家围坐一地的时候,那个女同学依旧喊着是“白骨作祟”。 赵赢的动作停止在了崔勇的腿部,他咽了咽口水,道:“崔勇……崔勇的腿被人打断了!” “什么?”众人一惊,陈潇和张少海也没有想到,都怪二人太大意,以为李聪只是受了点轻伤,崔勇也应该没什么,没想到居然腿被打断了。 “我都说了,我都说了一定是那副白骨,宋老师,宋老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那个女同学又开始疯癫起来,昨天上午找过赵赢麻烦的那个男生呵斥道:“晓云,你别胡说了,白骨怎么会害人?这分明就是人为的。” “钱耀阳,你才胡说,这里除了我们班的人根本没有别人,怎么会是人为的?”女生欲哭,钱耀阳扭头对准赵赢道:“别以为是同学就不会害你,连人都能杀,伤人算得了什么!” “喂,钱耀阳,你无凭无据瞎说什么?”李聪道。 钱耀阳又把矛头指向李聪,对他吼道:“现在是你被人打了,你怎么还维护他?”钱耀阳转了身,对宋敏道:“宋老师,一定是赵赢干的,我们如果不赶快离开这,迟早都会被他杀了。(.)” 宋敏抬起头问钱耀阳:“你说是赵赢,有什么根据?” “根据?他杀人还要什么根据?”钱耀阳急的在屋里打转,继续说道,“也许,也许是他喜欢杀人啊,他杀上瘾了。” “钱耀阳!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根本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赵赢?”李聪又和他干起来了。 “好啊,那你有什么证据说不是他?”钱耀阳道。 “我们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李聪说。 “无冤无仇?”钱耀阳像是受到莫大的启发,说道,“对了对了,就是这样,你们想,李聪,你以前就和他有过节,你还说他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劈腿呢!所以,所以他就杀了他女朋友和那男的,接下来,接下来就是你了。” “一定是他想杀你的时候,被崔勇撞见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连崔勇也一起干掉!”钱耀阳继续推理着,他的话惹了全班同学的讨论,大家由开始不相信钱耀阳的话,到最后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一时间人们仿佛都认定了凶手是赵赢,似乎除了他以外a3班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做这些事了。[.超多好看小说] 崔勇醒过来了几次,因为疼痛又晕倒过去,钱耀阳认定赵赢是凶手,所以照顾崔勇的事暂时落在了韦建雄身上。 张少海和陈潇李聪三人围坐在一起,张少海突然对着陈潇发问:“钱耀阳说凶手是赵赢,你怎么看?” 陈潇拿着根小木棍在地上胡乱画着,听见张少海问话,陈潇笑着摇了摇头,并没回答,张少海也笑着点了点头,道:“和我想的一样。” 二人的哑语让李聪很是不满,他问道:“喂,陈潇说什么了就和你想的一样了?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秘密!”陈潇和张少海异口同声的对李聪,李聪好不委屈,摸着自己的后脑道:“我被人打了耶,你们不安慰我居然还孤立我?太过分了吧?” “那现在怎么办?”陈潇并没有理会李聪的不满,转头问张少海的意见。 “其实你心里,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张少海问。 “你也知道了。”陈潇说。 “啊?你们都知道啦?真的是赵赢啊?”李聪压低了声音凑到两人身边,张少海也同样压低声音道:“这次的爬山,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阴谋。” “只可惜,我们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陈潇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在张少海耳边一阵耳语,张少海频频点头说好。 由于崔勇伤势严重,几名男生出去找了两根棍子,又割了些结实的藤蔓捆在一起做成了临时担架,这样就算找不到别人来救他们,他们也能自己抬着崔勇去找下山的路了。 “哇,真是太好了!”李聪一声咋呼,木屋里的同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看向了李聪。李聪收了收笑容,道:“陈潇他老爸可真够阔绰的,你们看,他这款手机是刚上市的新款呀!性能什么的都没的说,刚才我鼓捣它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十几秒的信号,也就是这十几秒,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外面发了一条信息,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救我们啦!” “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 “李聪,你真是太好了!”一群女生听见李聪的话,纷纷飚着泪跳到他身边,李聪从来没享受过被一群女人这么呵护,现在有拉胳膊有挽手的,李聪还真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李聪,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就快得救了?”宋敏问道。 李聪回头看宋敏,沉了口气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宋老师放心吧,我们马上就能下山了,a3班的同学一个都不会有事的。” 宋敏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等他们吧!”众人听了宋敏的话,都乖乖的原地坐着等待。 晌午时分,大家的肚子咕咕作响起来,昨天上山的时候带的一些面包火腿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如果救援队再不来,恐怕真是要饿死在这里了。 “小少爷!”小蝴蝶将仅剩的一根火腿递到陈潇面前,“小少爷,吃点东西吧。” 陈潇回头看了一眼瘪瘪的背包,知道已经没什么食物了,于是对她说道:“你吃吧!” 小蝴蝶摇了摇头,说:“还是你吃吧,小少爷。” “你是女孩子,你吃吧,我不饿。” “你不吃我也不吃。”小蝴蝶倔强的说。 陈潇迟疑一下,看了眼躺在那边的崔勇,对小蝴蝶说:“崔勇受了伤,你拿给他吃吧。” 小蝴蝶点了下头,听话的将那根火腿拿给了崔勇。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救援队依然没有到来,下午的阳光射入木屋耀得人眼睛睁不开,不一会大家就被暖暖的日光照的瞌睡起来。 木屋里安静下来,除了人们粗缓的鼾声外,就是外面鸟儿的叫声,一切听起来是那么和谐宁静。 李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起身向木屋外走去。他拖沓着脚步,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醒。 在李聪一脚踏出木屋的时候,角落的一个人也站起来随他走了出去。 第38章 第三十八节 罪魁祸首 李聪走到木屋前站了站,意识到在这里撒尿不太好,很有可能被木屋里的人看见,于是提着裤子打算绕到木屋后面解决。 找到了好地方,李聪急忙松开腰带,畅快淋漓了一把。正当他享受的时候,一根粗棍缓缓举到了李聪的头顶…… 棍子举起,狠狠落下…… “砰――”硬物一击,只见那根棍子应声落下,李聪笑着回过头来,只见身后的人惊慌失措的看着面前的李聪。 “早就料到是你了!”木屋两边闪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张少海,另一个则是陈潇。陈潇手里掂着石头,对着面前的人道:“不引你,怎么上钩?” “喂,你们两个可真够神的,这样都行?”李聪跳着绕过那人,来到陈潇和张少海身边。 他们面前站着一个人,那人的脚下躺着一根木棍,此人面无表情的仇视着陈潇三人。木屋外面几人的对话惊动了木屋里的同学,大家纷纷寻着声音赶来,一见面就看见仇人般对视的几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见这架势,刘龙问道。 “袭击李聪和打断崔勇双腿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张少海回道。 “是吗?在哪里?在哪?”大家左顾右盼,也看不见他们说的人,陈潇缓缓举起右手指向前面站着的人,道:“就是她!” 一阵惊呼:“什么?” “宋老师?” “怎么可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刘龙不解道:“陈潇,你糊涂了吧,怎么可能是宋老师呢!” “我没糊涂,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小少爷……怎么会是宋老师呢?”小蝴蝶说道。 “是啊,陈潇,怎么回事?是不是误会?”林悠悠说道,要知道这可是这两天来林悠悠第一次和陈潇说话啊,出人意料的事情让林悠悠连生气都不记得了。 “没错,我也和你们一样听见有声音所以跟出来看看,你有什么证据说凶手是我?”宋敏狡辩道。 陈潇一笑,道:“证据,就在你身上!” 宋敏一听就慌了,连忙上下打量着自己:“哪里?在哪里?” “看看你的鞋子吧!”陈潇继续说,“你的鞋子和我们的有什么不一样?” 听陈潇一说,所有人都低头看自己的鞋子,韦建雄如恍然大悟般说道:“她的鞋子比我们的都干净。” “这就对了!”张少海说,李聪皱着眉头委屈的喊道:“不对啊,为什么数我的鞋子最脏?” “那是因为昨晚下雨的时候你出来撒尿了啊,笨蛋!”张少海白李聪一眼,说:“不是数你的最脏,崔勇的鞋和你的一样脏!” “少海说的没错,因为李聪和崔勇昨晚都出来过,所以鞋子比我们的都要脏。”陈潇说道,“而凶手的鞋子,应该是和他们俩一样脏的。” “喂喂,你刚说凶手的鞋和我们一样脏,可宋老师的鞋明明就很干净啊!”李聪闪着那双既白痴又无辜的眼睛问道。[] “可你不觉得太干净了吗?”张少海对李聪的思维实在是无语了。 “我们昨天上山的时候虽然没下雨,可是走了一上午的山路,宋老师你的鞋子又怎么会一尘不染呢?除非……你的鞋太脏,又怕我们怀疑,所以袭击完人以后给换掉了。”陈潇说。 “而这一点,我已经证实!”张少海说着,拎起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双沾满泥泞的鞋子扔在地上,继续道:“宋老师,除了在你的背包里发现这双鞋子以外,我还发现了这个。”张少海举起一卷纸张,对着大家打开道,“这正是浪子山的地图,其中圈圈点点的做了很多标记,相信你是按照自己标记好的带我们上来的吧?” “就是说走哪条路是你早就计划好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迷路,你是故意带我们到这里的,我说的对吧,宋老师?”陈潇说道。 “不要叫我宋老师……”宋敏抬起双眼,在二人的解释下她的罪行显然已经无所遁形了,于是道,“没想到,我们a3班还有两个这么聪明的人。” “哎,不是两个,是三个!”李聪打断宋敏的话,笑嘻嘻的说,“如果不是我配合,光凭他们怎么行?陈潇说凶手没有达到目的一定会再下手的,所以叫我说打通了外面的电话,凶手一定会赶在救援队到来之前下手的,我嘛……嘿嘿,再一个人出来撒尿给你制造机会,你就原形毕露了!” “什么?你没有打通电话?你骗人。” “死李聪,你骗人。” “打死你,我踢死你!”李聪在一群女生的围攻下求饶起来,这也别怪人家,人家满怀希望的等待救援队的到来,现在告诉她们这只是李聪的一个谎言,谁听了能饶过他呢! “好啦!”张少海将手里的地图一扬,说道:“现在有这个呢,你们还担心下不了山吗?” 多亏张少海,李聪才脱险,他满怀感激的看向张少海,张少海压根也没打算要他感激,遂扭了头问宋敏:“你为什么要杀人?我们可都是你的学生!” 宋敏突然大笑起来,以往冰冷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笑容,她笑着,笑着,几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圣德的人该死……a3班的人更该死!”宋敏喊道,抬手指着陈潇,“还有你,你也该死!” “宋老师……”看见发疯的宋敏,林悠悠喊了一声,宋敏怒斥林悠悠:“不要叫我宋老师,我不姓宋,我姓郑,我叫郑敏啊!我是郑宁的妹妹……”郑敏哭着跌坐在地上。 “郑宁?”这个名字如同猛虎野兽般让人不寒而栗,所有人听到郑宁的名字不禁联想到了恐怖的六号实验室和最近圣德的命案,索命一说又欣然而起! “你是来给你姐姐报仇的?”陈潇问。 郑敏哭着抬起头,缓缓道:“姐姐死的好惨,好惨你知不知道?我……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她,她的肚皮是敞开的,五脏六腑都快掉出来了,到处都是血,都是血……她哭着对我说‘妹妹,妹妹我好痛,我好痛……’” “所以你就杀人?”陈潇喝问她。 郑敏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溢满仇恨:“他们该死,统统该死!姐姐已经够可怜了,爸妈不要她,还要被后妈虐待,就连死了以后都要被那个没心肝的学校拿来解剖!她在梦里叫我替她报仇,我一定要听姐姐的话,对,替她报仇!” “可这管a3班的什么事啊!”李聪实在不理解郑敏的逻辑。 “当年上解剖课的,正是a3班!那群没有血性的人,如果他们站出来说一句话,我姐姐就不会那么惨了,a3班,没有一个好东西!” 人群里默默走出一个人,满脸泪痕的看着郑敏问:“那张齐威呢?我女朋友呢?他们也都是你杀的?”人们第一次看见如此动情的赵赢。 “没错,是我!他们背着你偷情,你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为什么……”赵赢感情失控的冲上去抓住郑敏问道,郑敏狠狠推开赵赢大喊道:“对感情不忠的人都该死!” 赵赢被她一推,整个人失去重心的向人群倒下来,大家忙着扶赵赢的一瞬间,郑敏一把将小蝴蝶拽到身边勒住她的脖子,右手迅速的闪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小少爷……”小蝴蝶唤着陈潇。 “小蝴蝶!”陈潇喊道,“你别错下去了,放了小蝴蝶,别在杀人了。”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郑敏缓缓道。 第39章 第三十九节 悬崖边的... 郑敏扼住小蝴蝶的喉咙,泪眼朦胧的看着逼自己走到如此地步的众人,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她挟持着小蝴蝶冲到悬崖边,背身靠着后面深不见底的悬崖,每一次挪步都牵动着众人的心。 “郑老师,你放了小蝴蝶吧,她是无辜的!”李聪终于忍不住求道,郑敏深知已经到了玉石俱焚的地步,她歇斯底里的吼道:“无辜?那我姐姐就不无辜吗?她的死,又有谁来负责?” “我!”陈潇大喊一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向前几步对郑敏道:“你那么恨圣德,这一切,就让我来负责,放了她,我来做你的人质。” “你?你凭什么?”郑敏问道。 “就凭我是欧阳幕海的儿子!”陈潇气定神闲的说,“我爸爸就是当年参与圣德建造的开发商,如果没有他,就没有圣德,如果没有圣德,就没有什么狗屁实验课,那样的话,你姐姐也不会被人拿来做实验!这一切都是我们欧阳家的错,你来找我报仇啊!来啊!”陈潇故意刺激着郑敏,一步步靠近。 “小少爷……”看着陈潇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小蝴蝶终于泪流满面。 “闭嘴!”郑敏挥舞着刀刃猛的划向小蝴蝶的脖颈,小蝴蝶惨叫一声,跟着脖子渗出鲜血。陈潇的这一招未免有些过头,他整个人身子一颤立定在原地,再也不敢向前一步了。 “你想死?我不会让你如愿的!”郑敏用刀尖对着小蝴蝶的脖子,目光猛地渺视到林悠悠,郑敏说道:“你,过来!” 林悠悠一惊,郑敏喝道:“过来!” 林悠悠慢慢挪动步子靠近她,一步、一步地走到郑敏面前,林悠悠显然害怕极了,贵为富家小姐的她可从来没见过这阵势。 “你喜欢陈潇,是吗?”郑敏问。 林悠悠傻傻的看着这个狰狞到陌生的脸庞,然后又扭头去瞥陈潇,郑敏见她不回答,遂又大声喝道:“是不是?!” “是!”林悠悠一颤,猛地回头利索的回答道,却不敢多说半个字。 郑敏邪恶的一笑,低头对手里的小蝴蝶道:“还有你,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小蝴蝶含着泪猛地点头,她们的回应正中郑敏的下怀,她抬头问陈潇:“那么你呢?你喜欢谁?”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潇无奈的问她,郑敏右手的刀子一扔,以极快的速度将面前的林悠悠用力一拉拉到了自己身边,众人一个惊颤,全都倒吸了口凉气。 郑敏双手各抓着小蝴蝶和林悠悠的衣领,她张开手臂将二人推至悬崖边,然后对陈潇说道:“你选啊,你选她,我就把她推下去,选她,我就把她推下去!总之,你选剩下的那一个,就得死!” 郑敏给陈潇出了天大的一个难题,众人都开始惊慌起来,郑敏却开心的不得了,她用及其羡慕的口吻说:“还犹豫什么,你比我姐姐幸运多了,要知道,她连自己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陈潇渐渐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必要时他必须拼一下,虽然凭他的伸手救下一个人来不成问题,可是救下了一个却不能兼顾另一个。陈潇不想她们俩任何一个有什么损伤,可是,如果同时被推下悬崖的话,陈潇拼了命也只能救下一个,这可怎么办? “还犹豫什么?”郑敏不耐烦了,吼道,“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如果你再不给我答案,我就两个都推下去!” 郑敏说着,开始倒计时起来:“十……九……八……”林悠悠全身发抖起来,吓得开始哭,边哭边骂:“陈潇,你个死陈潇,到现在你还害我……” 小蝴蝶则深情的望着陈潇,她似乎要在最后的时候永远记住他的样子,数字渐数,小蝴蝶含泪闭上了双眼。 “七……六……五……四……三……二……”郑敏说。 “等等!”陈潇喝住她,他神情平静,可额头上却早已渗出豆大的汗珠,“我……”陈潇慢慢抬起手臂的时候,还不停在心里计算着:郑敏一心想为郑宁报仇,她不可能放过小蝴蝶和林悠悠其中的任何一个,无论自己选择谁,她们俩都必须死。 悬崖边上有一些藤蔓,如果以极快的速度抓住她们俩,双脚再能勾住藤蔓,或许可以有一线生机。 陈潇看见自己站的位置离林悠悠比较近,只要自己说选择林悠悠,那么郑敏就会先推小蝴蝶下去,先抓住离自己远的小蝴蝶,只要速度够快,那么应该还来得及抓住林悠悠的。 “我……”陈潇抬起手来,缓缓指向林悠悠,“我选她!” “陈潇……”李聪和张少海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潇,他居然在关键时刻丢下了小蝴蝶。而站在悬崖边上的林悠悠和小蝴蝶,也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好……”郑敏突然说,“那么,你就陪她去死吧!”郑敏说着,用力一推,将林悠悠推了下去。 “不要――”陈潇一个猛扑,整个身子腾空在悬崖上方,然后随着林悠悠掉下去的速度,关键时刻抓住了她的右手,陈潇的左脚也适时的勾住了悬崖边上的藤蔓,二人就这么被吊在悬崖峭壁上。 刚才的惊险动作,引得众人一片惊呼,有几个女生还险些晕倒。 陈潇费力的抓着下方的林悠悠,再看下,郑敏抓着小蝴蝶安然的站在岸上。陈潇痛心的紧闭了双眼,那个郑敏,真是太狡猾了。 “小少爷,小少爷!”看见陈潇处于危险之中,小蝴蝶急切的望着悬崖下方。 “郑敏,你真是太卑鄙了,你让陈潇选,原来根本就是想让他死!”张少海气氛的说。 “我本来就是要他死,你现在才知道?”郑敏说道。 “在那边!” “快,快!”远处,一群人朝这里跑来,众人回头一看,居然是救援队到了。 十几名救援人员腰间挂着绳索的跑来,看见如此情景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领头的张队长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是杀人犯!你们快抓住她!”李聪指着郑敏道。张队长一瞅,这悬崖上还挂着两个人呢,摇摇晃晃甚是危险,遂对自己的队友道:“你们快把他们俩拉上来。” 救援队员得令就要行动,郑敏紧扼住小蝴蝶吼道:“谁都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她!” 救援队员也不敢轻举妄动了。陈潇用力抓着林悠悠,脚上的藤蔓却开始有些松动的迹象。 第40章 第四十节 如此惨烈的... 陈潇和林悠悠挂在悬崖上,岸上的郑敏开心极了,她笑颜如花的对众人道:“你们别得意,就算我死了,我姐姐也还是会回来找你们报仇的。(.好看的小说)” “郑敏,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了!”张少海呵斥她。 郑敏丝毫不知悔改的说:“我没有妖言惑众,六号实验室里有我姐姐的鬼魂,每天晚上她都在那里飘飘荡荡,我见过呢!” 人群里开始骚乱起来,张少海大声对持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你别在装神弄鬼了!” “你不信?你们都会有报应的,我姐姐不会放过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郑敏说着,扭头望去悬崖下面,那里,陈潇依旧费力的支撑着。 “疯子,简直是疯子!你们上去抓住她!”张队长下令,救援队员三五个人向着郑敏奔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救援队员接近郑敏的时候,她发了疯一样的将小蝴蝶向着悬崖深处推下去。 “小蝴蝶――”陈潇一声惊呼,欲伸手去抓她,岂料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远,小蝴蝶的衣襟就在陈潇的手上挣脱掉。 小蝴蝶一声惨叫,她如一片浮云般滑落下去。 “小蝴蝶……”陈潇一手抓着林悠悠,眼里飙出泪来。救援队员控制住郑敏,张队长又命人将陈潇他们拉了上来。 陈潇趴在悬崖边上,失魂落魄的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林悠悠扶着他的手臂,早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她唤着:“陈潇……陈潇……” “小蝴蝶……路?”陈潇碎碎念着。 “什么……陈潇你怎么了?”林悠悠哭着。 “路!路!”陈潇发了疯一样的起来,转身就要找什么,李聪和张少海看见他如此不冷静的样子,跑过来抱住他,张少海喝道:“陈潇,陈潇你冷静点!” “是啊,小蝴蝶已经死了!”李聪抱着陈潇哭着。(.) 陈潇推开二人,吼着:“下去的路,我去找下去的路,说不定……说不定还有救……” “你醒醒吧,这是万丈悬崖!”张少海吼道,他狠狠的抱住陈潇,陈潇的身子终于安静下来,在张少海的怀里渐渐、渐渐瘫软的滑坐在地上。 “是我……是我害死了她,要不是……要不是我自作聪明,小蝴蝶也不会……是我害死了她。” “不是,都是我不好。”林悠悠哭着跪在陈潇身边,握着他的手道,“要不是我乱发脾气,胡乱生你的气,郑敏也不会知道我的心意,她就不会用这种方法难为你了,怪我,都怪我……” “你们去自责吧,小蝴蝶已经死了,她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陈潇,是你害死她的,她做鬼都会恨你的!哈哈哈哈!”郑敏放肆的大笑着,张队长看不过,命人将她押下去。 众人离开悬崖,准备返回木屋取了行李下山。虽然是三四十人的队伍,却在走回去的时候安静的出奇,一路上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你们看,那是什么?”李聪指着不远处打破了沉静。 陈潇顺着李聪的指引望去,只见在木屋的左前侧,差不多距离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座垒盖整齐的坟墓。 众人走近,才发现这是一座相当旧的坟了,坟墓很大,用青石砖垒砌而成,前方的墓碑厚实坚硬的树立着,经历了多年的风吹雨打,上面的朱砂刻字早已脱落干净。(.无弹窗广告)坟墓周围生着杂草,看样子年代已经久远了。 “这么豪华的坟墓,怎么破败成这个样子?”李聪感慨的说。 陈潇渐渐的走近了,从上而下的扫视墓碑,只见上面雕刻的字是:爱妻田芷鸢之墓。落款处写着:夫陈。 下面的字积拾了泥土,已经看不见了。陈潇望着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林悠悠赶紧上前扶住他道:“怎么了?” 陈潇摇了摇头,左手捂着胸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揪痛了一下!” “一定是刚刚救我的时候花费了太多气力,你该好好休息一下。”林悠悠说着,回头对李聪道:“你们去木屋帮陈潇拿东西吧,让他休息一会。” 李聪点点头,便和众人向木屋走去。 陈潇望着墓碑,又回头看了看木屋,不禁说道:“这里面睡的,是木屋的主人吗?” “能够盖得起这么豪华的坟墓的人,又怎么会跑来睡木屋呢?人不都说生前显赫,死后落得凄凉吗?”林悠悠道。 陈潇摇了摇头,再没多想,只是遥望了下悬崖那边,幽幽道:“有她和小蝴蝶作伴,小蝴蝶便不会觉得寂寞!” 听了陈潇的话,林悠悠眼睛又开始泛红,她强忍住哽咽,只因不想再惹陈潇伤心。众人拿了行李走来,一行人顺着山路向山下走去。 浪子山一行终于结束了,郑敏被送进了公安局等候审理,崔勇被送进了医院,a3班其他同学也都上了大巴车准备返回。 陈潇看着旁边空落落的座位,想着平日小蝴蝶对自己的照顾,心里难受极了。此时银色耳钉发出了讯号,陈潇从兜里掏出手机以作掩饰。 “喂,苍鹰,上次你让查的那个人我们已经查过了。”是白鲨的声音。 “说!”陈潇有气无力的说道。 “……苍鹰,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白鲨问。 “没什么,你说都查到了什么?”陈潇恢复了下精神问道。 “喔,张少海是家中独子,其父母都是大学讲师,张少海这个人,为人很义气,爱好也很广泛,七岁的时候学习跆拳道,还获得过很多奖!” “这么说没什么可疑的了?” “家事都很清白,我感觉没什么问题。”白鲨说。 “喔……我知道了!”陈潇说着,用手指捏了捏印堂穴,白鲨道:“喂,你听起来真的很有事耶,出什么状况了?” “原来我们的指导员,就是多企案件的凶手,昨天她带大家上浪子山,早就预谋好要我们的命。” “啊?有这种事?那你们都还好吧?” “小蝴蝶她……死了。” “小蝴蝶?就是整天跟着你的那个小女佣?” “嗯!”陈潇的声音显得很疲惫。 “苍鹰……”白鲨道,“小蝴蝶的死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你不是她的小少爷,她也不是你的小女佣,这本来就是一个骗局。” “白鲨……是我害了她,是我救不了她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也要分清楚你进欧阳家的目的,你不是为了和那里的人建立多么深厚的感情,你有任务!” “任务?呵呵……”陈潇苦涩的一笑,“人都死了,难道任务比人命还重要吗?有时候,我真的不懂。” “苍鹰,你是神兽探员,你不是欧阳丹,你要明白,现在你身边所有人所有事原本上都跟你无关,你只不过是暂时进入了这些事,注定迟早是要离开的,你又何必把自己陷入太深?老狐狸经常跟我们说起我们的缺点,而你,就是太过于注重感情,有时候有些事,必须要做出选择,我不希望你一时的冲动坏了这次的任务,你明白吗?” 陈潇深吸了口气,道:“我明白,我是神兽探员,我的任务是找寻龙涎宝刀,我不是欧阳丹,欧阳家的人和事,都与我无关!” “你明白就好!”白鲨说。 挂掉白鲨的电话,陈潇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感慨颇深。再美的景色在他眼前也只是一闪而过,终不会停留,它们注定不属于他,而他,早就注定不属于这个地方,他只不过是一个过客,就如他和欧阳家的关系。 陈潇狠了狠心,脑海里抛开所有杂念,目前他只是希望赶快找到龙涎宝刀,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冷静下来,陈潇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理了一遍,想要从这些事中看出端倪:郑敏是郑宁的妹妹,她为了报仇所以搞出了一系列的案件。这么说,六号实验室的传闻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这样说来,六号实验室就和他们截获的那段对话中所说的“六号”无关了。那么,这个“六号”又是指什么呢? 即使这样,六号实验室里也还是有很多没有解开的谜团。比如那些记录的人名和数字是什么?为什么有人会说那里闹鬼? 陈潇一时想得出了神,大巴车颠颠簸簸的向着市区开去,陈潇瞥见窗外一片绿油油的麦田。 “和市区比起来,这地方可真够偏僻的!”陈潇对着窗子说了句,“等等!”陈潇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从脑中流过。 第41章 第四十一节 如何向容... “和市区比起来,这地方可真够偏僻的!”陈潇对着窗子说了句,“等等!”陈潇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从脑中流过。(.无弹窗广告) “偏僻?”陈潇想着,“如果是郑敏杀了张齐威的话,她何必要找那么偏僻的地方呢?张齐威坠下的地方是八楼的洗手间,郑敏一个女人,张齐威又怎么会跟她到男洗手间去?” 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可是郑敏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在包庇谁?圣德医学院的事情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大巴车终于回到了圣德医学院。院长付德洋听说了在浪子山发生的事,亲自赶出来迎接,知道了崔勇的伤情和小蝴蝶往生的事,付德洋显得好不痛心。 一辆豪华轿车驶进圣德,市长林保平从车上下来,付德洋赶紧迎上林保平:“林市长!” “我知道了圣德又出事了,现在怎么样?”林保平问道。 “一死一伤!”付德洋伤心的说,“没想到一切的事都是郑敏搞出来的,当初还是我让她留在圣德的,我真是……” “哎……”林保平打断付德洋的话,道,“当初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既然真相大白了,那我就打电话给侯副局长,关于圣德医学院的命案我看就此结案吧!” 付德洋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赶紧结了案,也好让死者瞑目,死者家属也可以得到些安慰。” 二人正说着话,林保平看见一边的林悠悠,遂唤了一声:“悠悠!” 林悠悠红着双眼走过来,叫道:“爸!” “你真是吓死我了!昨天一大早就说去爬山,说好了晚上就能回来的,等到今天早晨也不见人影,联系又联系不上,我这才叫了救援队去搜山,好在能够及时找到你们!” “爸,原来是你找的救援队?”林悠悠对林保平说,“多亏他们及时赶到,要不然陈潇就……” 林保平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到陈潇,心想这就是欧阳幕海刚寻找到的儿子?悠悠言语之间对这个陈潇关怀备至,自己还从来没见过女儿这样。 “你就是陈潇?”林保平问道。 “是的,林市长!”陈潇回答。 林保平叹了口气,说:“你没事就好,你爸不知道多担心呢,既然安然无恙,还是赶快回家报个平安吧!”林保平转头对付德洋道:“孩子们都平安,这一天一夜家长也都急坏了,赶紧都让他们回家去吧!” 付德洋点头道:“好!”遂向大家道:“你们都回家报个平安吧,关于这次的事情,稍后学校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众人听了付德洋的话,渐渐散去,林悠悠看了一眼陈潇,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林保平回家了。 陈潇的黑色奥迪被勾魂玫瑰打烂了,欧阳幕海吩咐老钱开去修理,所以陈潇只能打出租回去。出了校门招了辆出租车,关上车门的时候,陈潇忽觉得自己旁边空落落的,几秒钟,只是几秒钟的失意,陈潇便抬起头来对司机说道:“去欧阳公寓。” 其实,往回开的路上,陈潇心里依旧有些忐忑,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向容妈交代。容妈交给自己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可如今自己安然无恙的回去了,却告诉她她的女儿坠崖死了,陈潇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车子在欧阳公寓前停下,陈潇下了车走进欧阳公寓。公寓的大厅里灯火通明,欧阳谨和欧阳霖坐在一起喝茶,容妈则在一旁伺候着。 陈潇一脚迈进门,欧阳谨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哟,我们的大少爷回来了!” 欧阳霖瞥了一眼,凑到欧阳谨身边,故意挑高声音道:“姑姑,你不是说是不是大少爷还有待查证么?” 欧阳谨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是要查证,阿霖,你放心,有些人得意不了多久了。” 陈潇黑着脸问道:“爸爸呢?” “大哥和二哥去公司了,最近为了竞投城东那块地的事,他俩忙的焦头烂额,可没工夫在这迎接你。”欧阳谨道。 陈潇挪动到容妈身边,想了又想,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比较好,倒是容妈看见平日里把什么都不当回事儿的陈潇,如今欲言又止的模样,遂先开口问道:“小少爷,怎么了?” “容妈……”陈潇叫道,“小蝴蝶她……” “对了,你回来了,小蝴蝶呢?”欧阳霖噌的从沙发上跳起来,朝门外望了望,他一直对小蝴蝶心怀不轨,如今看见陈潇一个人回来,免不了要问的。 “她……她回不来了!”面对这个老人,陈潇竟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容妈显然没明白陈潇的意思,倒是欧阳霖先插话了:“回不来?什么叫回不来?喔,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把小蝴蝶给欺负了,是不是?” “她死了!”陈潇喊道。 此话一出口,欧阳谨、欧阳霖和容妈都愣住了,几秒钟之后,欧阳霖跳到陈潇面前抓着他的衣领问道:“她怎么会死?要不是你欺负了她,她怎么会死?一定是你趁这次外出把她强奸了,她不堪羞辱所以自杀了,对不对?陈潇,你这个混蛋。” 陈潇挣开欧阳霖的双手,也懒得与他纠缠,扭头对容妈道:“下山的时候,她不小心跌入了悬崖。”陈潇并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们,一来,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相,二来,他也不希望容妈觉得自己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不想她像是郑敏一样,让仇恨纠缠自己一生。 陈潇的答案使现场的气氛又陷入了一个凝聚点,陈潇等着容妈对自己破口大骂,等着她哭天抢地,可是没有,都没有。 容妈一直冰冷的面容出现了一丝难过的表情,仅仅是一丝而已,她抬眼看了陈潇,对他道:“小少爷,我知道了!” “容妈……” “没别的事,我去准备晚餐了!”容妈对陈潇鞠了一躬,然后退了出去。 陈潇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老妇人如此难猜测,面对痛失爱女的消息,她居然能够这么冷静,陈潇不知道她是真的这么镇定,还是不想让人看见她难过的一面。 不想与欧阳姑侄多说,陈潇独自上了二楼。 第42章 第四十二节 案中有案... 失去小蝴蝶的日子,陈潇总是觉得少了很多东西,以前只要他一起床,小蝴蝶都会又打水又端茶的,把陈潇伺候的舒舒服服。不可否认,小蝴蝶是他在欧阳家唯一仅有的温暖。可如今她不在了,任务还要继续下去,面对着一群难以猜测的人们,陈潇突然觉得连半点能松懈的感觉都没有了。 一大早,老钱来敲陈潇的门,告诉他奥迪车已经开回来了。陈潇站在房间没跟老钱说上几句话,忽听楼下茶杯摔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欧阳幕海的喝骂。 “出什么事了?爸爸为什么这么生气?”陈潇问老钱。 “还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老钱道,“为了城东那块地,“连氏处处和欧阳集团作对,今天上午连楚天又来找老爷,非要把酒吧里发生的事算在少爷你的头上,说是你害的连栎晞被拘留了一天一夜,这分明是无理取闹嘛!” “他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是没事了,原本连楚天去闹,老爷也没当回事,可气的是,连楚天居然花钱买通了欧阳集团里负责城东竞标项目的一个人,那人偷了竞标的底价给连楚天,老爷才这么生气。” 这连家父子可真够卑鄙的,陈潇想,于是和老钱下楼准备安慰一下欧阳幕海。 刚来到大厅,就看见满屋子碎掉的瓷片,看来这次欧阳幕海被气得不轻,就连平日里他最喜欢的花瓶都被他摔碎了。 看见陈潇下来,欧阳幕海似乎气顺了一些,只拉着陈潇道:“陈潇你来的正好,明天的竞标酒会你一定要去,就算我欧阳集团竞标失败,我也不会让连楚天那个卑鄙小人得偿所愿的。” “爸爸,生那么大气当心气坏身子,生意做不成这一笔还有其他生意可做,何必为了这件事生气呢?” 欧阳幕海摇了摇头,道:“哎,你不会明白的。为了那块地我准备了一年,如今什么都没了,我怎么能不生气?总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爸爸……” “哎,对了,小蝴蝶的事刚才你姑姑已经跟我说了,这孩子在咱们家二十年,从小就乖巧懂事,谁料到……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老钱去给她看块好的墓地,虽然找不到尸首,但是我还是会给她安葬的。” 两人正说着话,老钱叫欧阳幕海吃饭,欧阳幕海哪里有胃口,气道:“不吃了,我去公司!”于是出了门。 陈潇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开了奥迪直奔圣德去了。 圣德接二连三出了那么多事,如今郑敏落网,在外人看来仿佛一切真相大白,今天早上报纸头条和早间新闻全部播的这件事,说郑敏如何如何冷酷无情,如何设计杀人,简直被说成了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殊不知郑敏的身上也有一段辛酸往事。 陈潇打着方向盘,听着收音机里的主持人对郑敏的评价,说她制造了三命两伤案,郑敏在警察局已经全部招认,法庭将公开审理此案。 “三命两伤!”陈潇重复道,“还没审理就大肆播报!”陈潇嘟囔着,猛地一刹车,整个人犹如梦中惊醒:“三命两伤?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路边的等离子电视里,主持人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郑敏的罪行,每一字每一句都敲打着陈潇的神经,他在嘴里不停念叨:“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陈潇慌忙的按下银色耳钉,那边,白鲨打着哈欠接通:“干嘛?这么早?你现在是学生要早起上学,就不能让我们多睡会?” “白鲨,现在电视里在播报郑敏的事!”陈潇无比清醒的说。 “她杀了人,电视里播有什么奇怪?”白鲨睡意正浓,迷迷糊糊的和陈潇对着话。 “电视里刚刚说‘三命两伤’。”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三命’指的是张齐威,赵赢的女朋友还有小蝴蝶;而‘两伤’指的是李聪和崔勇。” “嗯哼!”白鲨仔细听着陈潇的讲解。 “张齐威和赵赢的女朋友都死了,可根本没有人看见是郑敏杀了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是郑敏做的。可是李聪和崔勇受伤的时候,我们身在浪子山,那里根本没有别人,也就是说凶手是a3班里的人,加上郑敏脚上的鞋子和包里的地图,还有她第二次想要袭击李聪的时候是我和张少海亲眼目睹的,所以说,浪子山的案子是郑敏做的,这点她逃脱不掉。” “你想说……” “当天晚上崔勇冒着雨去上厕所,郑敏就找机会对他下手了,而就在这时候,李聪发现了动静跟了出去,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崔勇,正当他想上前看清楚的时候,自己也被袭击了……可问题是,既然他们两个都晕倒在地,郑敏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对喔,如果说是她杀了张齐威和赵赢的女朋友的话,那她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李聪和崔勇?” “还有一点……”陈潇回忆着,说道,“我们引郑敏袭击李聪的时候,她当时很奇怪,她手里拿着木棍,我看见她举起木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你是说,她根本不想杀李聪?” “如果她想杀李聪的话,为什么会犹豫?还有,她挟持小蝴蝶的时候,手里是有匕首的,用匕首杀人不是来得更快么?可她为什么要用木棍?” “天啊,这个郑敏到底在想什么?”白鲨大叫着无奈,陈潇却显得更加冷静了:“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姐姐的惨死使她极为想报仇,可是郑敏本性纯良,所以理智和亲情一直纠缠着她,使她想要下手,却于心不忍。” “可是小蝴蝶的死又怎么解释?” “当时她已经知道是穷途末路了,她明白如果再不下手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在那种生死关头,再理智的人也会失去本性,何况是一个满腹仇恨的人?” “那她为什么要承认另外两个人是她杀的呢?她为什么要保护凶手?”白鲨说道,突然又从深思中出来对陈潇说,“哎哎,我们的任务是寻找龙涎宝刀,案子的事有警察呢,咱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到目前为止,所有事都围绕着圣德,其中还牵涉到六号实验室,我是担心,发生的一切,都和龙涎宝刀有关。” “不会吧?这……难道是有人为了宝刀去杀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 白鲨沉了口气,对陈潇说:“那我们就一定要搞清楚,不然还会有人因此而丧命的。” 陈潇发动汽车,说道:“我现在赶去圣德,你和灵猫再去求求老狐狸,看他放不放你们出来,现在事情越来越麻烦,有你们帮忙事情会好办点。” “好,我尽量!”白鲨说完,切断与陈潇的对话。 第43章 第四十三节 都是桃子... 凶手伏法,圣德医学院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陈潇开车到圣德的时候,所有人都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 陈潇停好车,走进教室,今天第一堂课是周天亮的,陈潇一直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但是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加之上次在他的课上被人催眠,陈潇顿时觉得此人也并非等闲之辈。 教室里闹哄哄的,周天亮还没有来,陈潇找到李聪他们坐了过去,李聪正在给一帮女生大讲特讲。陈潇坐过去一听,原来李聪在讲述自己以身犯险引郑敏出来时的心态。 “那么重要的任务落在我身上,我能不害怕吗?一方面我是怕死,但最重要的是,我怕自己完不成任务又打草惊蛇,我自己死是小,救不了你们脱困那可就是大事了!”李聪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惹得张少海和刘龙、杜阳在一旁偷笑,但三人也不出声,只是听李聪吹嘘着。 “你们没办法体会,当时我站在那里假装撒尿,明知道身后有个人举起棍子要杀我,我不能回头,不能大叫,更不能逃跑,还得继续假装撒尿!” 刘龙实在笑到不行,忍不住插了句:“哎,李聪,我们就想知道你当时能尿的出来么?” 李聪狠瞪了刘龙一眼,说道:“都说了是假装的了,我当时又不想尿……” “是啊,那么危险的气氛之下,就是想尿,恐怕也尿不出来了吧?”杜阳帮腔的玩笑着李聪,李聪不服气,一把抓过张少海问:“你们两个当时在木屋里,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不信问问少海,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嘛!” 张少海看了一眼李聪,憋住笑容讨哄似地点了点头,李聪看见他那副搪塞的样子,一把拍开张少海,骂道:“危险的事就让我去做,你和陈潇到乐的清闲,现在,让你给我说句好的夸奖我下都不行?还是人不?” 一直嚷嚷着是白骨作祟的晓云如今听得津津有味,她简直把李聪当成了偶像,看见有人欺负李聪,晓云开口道:“李聪本来就很勇敢嘛,当时看见有人被袭击,我还真以为是那副白骨爬起来了呢,幸亏有李聪,才能这么快真相大白!” 李聪朝她笑笑,说道:“还是晓云说的对!” 晓云听见李聪夸她,立马羞红了脸低下头,再也不敢对视李聪的眸子。[]这幅场景这场对话,在陈潇看来似曾相识,记得第一次见小蝴蝶的时候,也是因为陈潇的一句话她便羞红了脸。陈潇望着晓云出神,眼前一幕幕都是曾经的小蝴蝶。 “喂!陈潇,你傻啦?”张少海拍了陈潇的肩膀,陈潇这才收回了眼神。 “乖乖,你什么时候来的?像鬼一样也不出个声,是不是被我的英雄事迹给吓傻了?”正当李聪得瑟的时候,周天亮走进了教室,所有人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准备听周天亮讲课。 周天亮还是那副样子,旁若无人的讲着自己的课,整节下来没有抬头看任何人一眼。张少海不禁在旁边感叹道:“这老师也太酷了吧?” “酷什么酷,有我酷?”李聪凑过来舔着脸问。 “死一边去!”张少海啐他一口。 “嘘――”晓云从前面回过头来对二人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李聪立刻闭上了嘴。陈潇不得不服,这一物降一物的道理,真是亘古不变。 百无聊赖的一节课终于结束,周天亮抱着课本离开教室。陈潇惦记着早上与白鲨通话的内容,郑敏不是元凶,也就是说凶手还在圣德,只要事情是和龙涎宝刀有关,陈潇一定要找到些蛛丝马迹。 “郑敏是学校的辅导员,平时都是在学校住,也就是说郑敏的宿舍里很可能有线索!”陈潇站在教室外面想着怎么样能进入郑敏的宿舍,“难道还要撬门押锁?” “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说什么?”身后,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过来,陈潇赶忙回头就看见站在自己后面微笑的晓云。 “喔,没什么,我是说……今天天气很好!”陈潇笑笑,指着天空回答她。 “是啊,蓝天白云,真好!”晓云走近陈潇,“这种天气最适合放风筝了,只可惜……” “可惜什么?”陈潇问。 “可惜一个人没什么意思!” 陈潇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李聪,对晓云道:“可以约李聪一起啊!” “他?”晓云落寞的低下了头,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从大口袋里掏出一个硕大的桃子递到陈潇面前,“请你吃!” 陈潇接过桃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晓云灿烂的一笑,道:“别客气,我家乡的桃子,请你尝尝鲜……我洗过的!”说完调皮的一笑,扭头回了教室。 陈潇捧着桃子不知所措,不知何时林悠悠早已经来到自己面前,她看着陈潇发呆的表情,酸留吧唧的说道:“人家的一番心意,你还不赶紧尝尝!”说罢,抬起陈潇的手就将桃子往陈潇嘴里塞。 陈潇一躲,将桃子移开嘴巴,对林悠悠说:“你怎么那么野蛮?” 林悠悠一听,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对陈潇吼道:“是啊,我天生就野蛮,哪有人家那么小家碧玉!” 陈潇看着一身**运动服的林悠悠,鼓起的小嘴嘟嘟的,粉嫩粉嫩,再加上一条摇动的马尾巴辫,这丫头天生就一个妖精。 陈潇上下打量着林悠悠,故意将话题移开:“我发现,你是一个运动服控,不过你穿运动服的样子,还挺好看。” “林悠悠昂着头,道:“算你有眼光,我的运动服多的数不清,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色的都有,你需要的话,送你一套?” 陈潇抬手推道:“免了,我还是吃我的桃子!”说着,对着嘎嘣就是一大口,边吃边叹道:“哇,真甜啊!” “吃吧吃吧,吃死你!”林悠悠气道,嘟囔着小嘴碎碎念,“人家送你什么你也敢要,色鬼!” “色鬼?”陈潇反问道,“吃个桃子而已,怎么就跟色鬼扯一块了?” 林悠悠指着陈潇手里的桃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吃女生的桃子,就是色鬼!你不知道桃子代表什么吗?” “代表什么?”陈潇嘴里塞着没咽下去的桃子,听着林悠悠的话,居然忘记了咀嚼。 “桃子,桃子,当然是代表桃花运了!她送你桃子,摆明了就是想送你桃花运嘛,这么明了的暗示你都不明白!” “这什么歪理?你听谁说的?”陈潇觉得无奈至极,不就是吃了人家一口桃子么,至于被她说成这样? “我……”林悠悠欲掩饰,却又语塞起来,于是挑高了声音踮起脚来对陈潇大声道:“你管我听谁说的,总之你随便接受女生的好意,而且来者不拒,你就是色鬼!哼!”林悠悠狠狠白了陈潇一眼,然后愤愤离去。 陈潇真是觉得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嘴里的桃子没嚼完赶紧吐了出来,手里剩下的也不敢再吃了。 陈潇撇撇嘴:“这妮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哎,一个人偷吃居然不叫上我!”一个人影从陈潇身边一闪,手里的桃子乖乖的到了那人手上。陈潇一看,这丫李聪又来凑什么热闹。 李聪嘎嘣就是一口,毫不客气的将桃子往嘴里塞,边吃边对着陈潇喊:“好甜,陈潇,你干嘛一个人躲起来偷吃?” “我……我哪有偷吃!”陈潇说着,不觉快速用舌尖舔掉嘴角的汁液。 “还不承认?”李聪塞满嘴巴,大口的咀嚼着,香甜四溢的说,“一个人站在门外,还不是偷吃?” “这不是给你吃了么?” “要不是我,你早偷吃完了!我不嫌你口水已经很不错了,你还不满意?”几句话的时间,李聪手里硕大的桃子就只剩下一个桃核了。 陈潇被李聪说的无语,听了只字片语的张少海嘿嘿的笑着凑过来,低着声音趴在陈潇的肩膀问道:“喂,你们在说什么偷吃?是谁偷吃?” “陈潇咯!”李聪一指陈潇,对张少海说。 张少海笑的很有深意,他对李聪说道:“李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陈潇偷吃管你什么事?他也没偷吃你的,再说了,男人有哪个不偷吃的?” 张少海话一出口,直接引得李聪喷了出来,指着张少海便骂:“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色鬼中的老祖宗,没想到你丫隐藏的这么深?我是说陈潇偷吃桃子,你以为是什么?” 张少海惊讶的张大嘴巴,手离开陈潇的肩膀时,他发现陈潇像瞪仇人一样瞪着他。张少海自觉理亏,赶忙拉着李聪掩饰道:“啊……李聪,说好了陪我去理发的,再不走要关门了。” “大早上就关门么?”李聪被张少海拖着,嘴里的桃子还剩下半口没咽下去。 “啊……是啊,生意不好就关门了!快走吧,你看,哥的头发都凌乱了!”张少海拉着李聪,颠颠的向学校理发店走去。 第44章 第四十四节 郑敏的... 李聪和张少海躲开了,又剩下了陈潇一个人。陈潇漫无目的的在学校踱着步子,想着如何才能进入郑敏的宿舍一探究竟。 学校老师和辅导员有一座独立的宿舍楼,郑敏自己住,如今她身陷囹圄,要怎么样才能进去呢?凭陈潇的身手,夜探显然是最简单的方法,可是一大堆疑问围绕着陈潇,他根本没耐心等到晚上再来搞清楚。 正在操场上转悠的时候,陈潇看见林悠悠经过,她手里抱着几本书,独自一人朝教师宿舍楼走去。 “悠悠!”陈潇喊了一声,林悠悠闻声停下步子,看见是陈潇叫她,她那会的气还没消,也不与他搭讪。 陈潇紧跑几步来到林悠悠身边,指着她怀里的书问道:“你抱着书干嘛?” 林悠悠黑着脸回答:“还书!” “你借的书吗?”陈潇扫了几眼,原来是几本医学类的书籍。 林悠悠用眼瞪他,数落道:“还不是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来这里学什么医?我对医学根本就不感兴趣嘛!为了跟上课程,我才会跟那个杀人狂借书来看,现在我才不稀罕她的东西呢,还给她!哼!” “等等,等等,你是说……这是郑敏的书?” 林悠悠本来是想责怪陈潇疏忽她,她为了他不惜来这里学习医学,而他现在完全没听见她说的话,居然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书上,林悠悠大怒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陈潇也不顾林悠悠生气,拉着她就跑,边跑边说:“现在对你好点,陪你一起去还书!” 林悠悠原本还很气他,可现在陈潇主动拉她的手,还说要陪她还书,林悠悠心里那个乐呀,被陈潇拽着嘴角都笑开了花。 来到宿舍楼内,陈潇先拉着林悠悠找到楼管大妈说明来意,希望她能给开个门。林悠悠反驳了陈潇的意思,对楼管大妈道:“阿姨,我看这些书还是你帮我放进屋里吧!” 陈潇真是被她气得够呛,好在楼管大妈很懒,又怕事,她提起一串钥匙对他俩道:“你们自己放回去吧,给,这是钥匙。” 于是,陈潇拉着林悠悠顺利的进入了郑敏的宿舍。 林悠悠将书放到桌上,转身要走的时候,看见陈潇低头猫腰的找着什么。 “喂,你在找什么?” 陈潇从垃圾桶到衣柜,从抽屉到床下,仔细的翻着,听见林悠悠问话,于是对她说:“你猜!” 林悠悠恍然大悟的赶紧拉开他,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虽然郑敏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也不能趁机偷她东西吧?” “你以为我找什么?”陈潇挣开林悠悠。(.无弹窗广告) “你不是……找钱?” 陈潇无语至极,叹气掐腰的对林悠悠道:“你把我当地痞流氓了?” “是喔,你们家那么有钱,又怎么会来偷钱?”林悠悠嘟嘟囔囔着,陈潇也不理她,继续翻找。移开枕头,在枕头下压着一个日记本。 “找到了!” “你……就是找这个?” 陈潇点点头,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翻开日记本。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的字迹,陈潇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到: 2008年5月晴天 今天天气很好,心情也和天气一样好。我终于顺利进入了圣德医学院,那群丑恶的人,你们终究会付出代价! 2008年6月晴天 今天有个老师教我手风琴,原来他人很好的,学问又多人又风趣,他说如果以后我想学琴了就可以找他,总之今天是开心的一天! 不,我不能开心,我怎么能把他们真的当成自己的朋友呢?他们是我的仇人,是杀死姐姐的人,我要报仇……报仇……报仇…… “哇,这个郑敏可真够狠毒的,原来她进入圣德一心想着报仇!”林悠悠在旁边感叹道。 “也不是,你继续看!”陈潇指着下一篇,林悠悠凑了过来。 2008年10月阴天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是来报仇的,为什么又要去救她?淹死就淹死,我为什么要救她?难道说……我不想报仇了? “咦?难道她心软了?”林悠悠疑惑道。 陈潇笑笑:“你也觉得?” “也不是啊!”林悠悠从陈潇手里抽出日记,继续念着下面的文字:“你看这一篇,2009年3月一切我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能要了他的命,可是我没有下手,他死了他的家人会不会很伤心,我居然犹豫了!” 林悠悠翻开一页,继续念着:“2009年3月昨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姐姐,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我该怎么办?” “果不其然,郑敏真的不是凶手!”陈潇肯定道。林悠悠这才恍然大悟,用力的拿手上的日记本打向陈潇:“喔,你利用我?说什么对我好点陪我还书,原来你是来找线索!” 陈潇被她打的躲不开,一手用胳膊挡住林悠悠的袭击,一面大声喝止她:“好啦!我知道利用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也不想郑敏无辜枉死吧?” “她的死活,管我什么事啊!打死你,我打死你!”林悠悠不听,继续打陈潇。 陈潇上前一手捂住林悠悠的嘴巴时,林悠悠吓了一跳,将那本日记摔在了地上。 “小点声,被人听见了怎么办?”陈潇看看门口,示意林悠悠闭上嘴。林悠悠无辜的大眼睛对着陈潇忽闪几下,陈潇这才放开了手。 林悠悠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是说郑敏不是凶手?” 陈潇对她点点头,然后补充道:“这件事保密,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林悠悠听话的赶紧点点头,问:“那现在怎么办?” “先离开这里,然后再从长计议!”陈潇说着,弯腰去捡地上的日记本,手指触碰到的瞬间,眼睛却被上面的几个字吸引住了。 只见一整张纸上只写了三个字:长生会。 “长生会?这是什么?” 陈潇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合上日记本,拉着林悠悠说:“走,先出去吧!”二人从宿舍楼出来,陈潇打发林悠悠先回宿舍,他自己则出了校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亦都监狱。 第45章 第四十五节 探视郑敏 陈潇没有开他的黑色奥迪,一方面他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想让有心人知道他去找郑敏,另一方面他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惹得别人怀疑他的身份。(.) 郑敏的案子还没有开庭审理,如今暂时被关押在监狱里,陈潇抱着日记本乘出租车直奔亦都监狱的时候,接到了李聪的电话。李聪居然是他拿到电话以来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人。 陈潇接通,那边传来李聪的声音:“陈潇,你死哪去了?我和少海理完发回来怎么找不到你了?” “我有事出去一下!”陈潇说。 “什么事啊,也不叫上我们。”李聪不满意的向陈潇抱怨,“亏我们都还把你当兄弟,有事居然一个人跑了!” “我去泡妞,你去么?”陈潇故意说道。 李聪一听,嘿嘿笑了起来,道:“泡妞啊,那我就不去了,自从有了晓云,哥早改邪归正了!” “好好好,您是大情圣,行了吧?”陈潇也没心情和他多说,两人胡侃了一番,陈潇果断的挂了电话。 刚把电话踹进兜里,陈潇一抬头,就看见外面硕大的字眼:“亦都监狱!” 下车,付钱,向看守说明来意,陈潇被一个执勤的老警察带进了探视间,据老警察说,他是这里的监狱长,在职二十多年了。 “我都干了二十多年了,也没见过一个犯人像她这样!”监狱长老刘说。 “她在里面出什么事了?” “一进来她就把所有事往自己身上揽,可是又不肯与警方合作交代事情经过,只一个劲的说那些人死有余辜!” “她去圣德原本就是为了报仇,可如今似乎在有意维护圣德似地,真是奇了怪了!”老刘一手推开房间,一边对陈潇说着。 陈潇只是听他说着,并不插话,他心里觉得事情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眉目了,郑敏这样做很显然是在包庇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在圣德。 陈潇被带进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里有一张桌子,两边各摆了把椅子,陈潇坐下来不一会,对面的那扇门便打开了,郑敏面容呆滞的走了出来。 郑敏是重案犯,手上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铁考。一个年轻的小警员跟随着,为她拉开了椅子,郑敏坐了下来。 “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来看我!”郑敏看着陈潇,眼神落寞的说,此时她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仇恨,有的只是听天由命的等待。 “我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弄明白!”陈潇开门见山。 “没想到,来看我的人,居然是你!”郑敏并不理会陈潇的话。 陈潇将那本日记放到桌上,郑敏低眼瞅了一下,表情里没有任何波澜,她说道:“我杀了小蝴蝶,你为什么不恨我?”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被仇恨灭失了本性!” “你不恨我,是因为你不够在乎这份感情!”郑敏直指陈潇的痛处,到现在她依然要让陈潇觉得内疚,痛不欲生。 陈潇咽了口口水,看着郑敏。 “你不恨我,是因为你觉得死去的人对你无关紧要。”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潇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可怕,她就像是梦中的恶鬼,即便自己死去,也要在断气之前为你埋下谴责良心的种子。 “如果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你就会明白‘天崩地裂’的意思,如果你觉得连活着喘口气都是在浪费时间,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了。” “我今天来不是想听你说这些,我只是想问这本日记……” “你什么也不要问,因为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我能说的就是,是你害死了她!她为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去死,真是不值得!”郑敏倾着身子,探近陈潇,目光阴冷锋利的对他说道。 陈潇觉得心跳加速起来。虽然他早就被老狐狸训练成身手不凡的侦探,在处理事情的各个方面都能张弛有度,可唯有面对感情之事,一直都是他的软肋。郑敏仿佛看清了这一点,总是往最痛最重的地方给他戳上一刀。 陈潇想起了白鲨的话,白鲨告诉他,他只不过是暂时介入这些事,这一切的人和事,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过客,他来到这里,目的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不应该对任何人流露自己的真感情。 陈潇想着,在心里鼓励着自己,暗示着自己,一分钟之后,他终于开口对郑敏说道:“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为了任何人伤心难过的!” 听见陈潇这么说,郑敏显得很失望,她不在咄咄逼人的刺激陈潇,而是用那双愠怒的眼睛告诉他,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线索。 “这本日记我已经看了,虽然你对你姐姐的死耿耿于怀,可是你根本就下不了手替她报仇,你根本不忍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郑敏将手上的镣铐故意敲击出声响,以来掩饰自己的心跳。 陈潇探近郑敏,说道:“张齐威和赵赢的女朋友根本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承认?” 郑敏也靠近陈潇,看着他的眼睛坚定道:“我说是我杀的。” “好,那就说说你是用什么方法杀了他们的。” “你又不是法官,凭什么来问我这些?”郑敏显然很不想开口。 “你不说,我迟早也会查到的。” “你那么有信心,又何必来问我?” 陈潇翻开日记本,用手指着上面“长生会”三个字,对郑敏说道:“这里,也许就是整个案件的线索。” 郑敏的脸色瞬间由得意变得暗淡,她眼神闪烁的不敢去看那三个字,这种反应更让陈潇确定,一切的来龙去脉,一定和这个“长生会”脱不了干系。 “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郑敏对旁边的小警员说道,显然她是不想再与陈潇打太极了,在一切的真相曝光之前,她选择了逃避。 沉重的镣铐声伴随着郑敏的起身离去渐渐消失。陈潇收起日记本也转身离去。虽然郑敏丝毫不肯透露,可是从她的言谈举止中,陈潇已经断定这一切似乎和某件事有着莫大的关联。 第46章 第四十六节 竞标酒会 在欧阳幕海的催促下,陈潇终于西装革履的出来。他活动一下领带,平时散漫惯了,如今这一副打扮还真觉得拘束。 “好了,今天我一定要想办法煞煞连楚天的锐气!”临出门前,欧阳幕海的怒火还是没有消下去。 老钱开了加长林肯,载着欧阳幕海和陈潇,向着竞标酒会开去。 这次的竞标酒会是亦都有史以来最为隆重的一次,城东那块肥肉很多公司明争暗夺,使尽卑劣手段的比比皆是。这次的酒会名义上是为了竞标,可实际上各个公司都想着借此宣传自己。各大媒体各大集团都来参加,除了借机会给自己公司打广告之外,运气好的说不定还能寻找到合作伙伴,这样的宴会真让亦都名流挤破脑袋往里钻。 酒会的场所设在亦都湖心花园之畔,这是全市的金融贸易中心,有亦都湖经过,湖边上新建起来一座花园,因此得名。这里不仅人流量大,而且风光秀美,湖心花园正面就是亦都最豪华的酒店——锦华盛世!据说这家酒店也是在武家兄弟的名下。 从锦华盛世到湖心花园,这一整片空旷的草坪就是酒会的场所。湖上、草坪到酒店,三点之间全都用粉红色打着蝴蝶结的彩带围起来,隔出来的这一大片场地足够容纳上千人。草地上摆放着两张长长地桌子,长桌子上摆满了各式水果糕点和美酒,另一张上则是各种烤肉。除此之外,草地上还稀稀拉拉的摆着几张白色圆桌,圆桌旁摆着几把椅子。锦华盛世的大门口摆着一张木桌和一组音响,旁边开了一扇小门进入酒店里面,客人中途可进酒店休息、上洗手间或者换衣。 欧阳幕海带着陈潇来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欧阳幕海不断和这些大老板寒暄着握手,或者将自己的儿子陈潇介绍给他们认识,言语间总离不了那几句:“这些晚辈,以后还得请您多多照顾。(.好看的小说)” 陈潇被欧阳幕海拉着绕了一大圈,见的人不下数百,那些有钱人一个个的笑脸迎人的穿梭在酒会中间,不断的和老朋友寒暄,并且结识新朋友。 “这是王总!” “王总,您好,您好。” “来,我给你介绍下,赵总。” “赵总,真是久仰大名。” “哎……老杨,你也来了,我刚怎么没看见你?” “哎,公司太忙,刚开完一个会,这不才赶来。” “哎,你看,李总在那边,我们过去。” 一个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举着红酒相互敬让,他们谈着生意,谈着人生,也谈着今天到场的美女。 欧阳幕海带了陈潇一圈,就忙着和他的生意伙伴聊天去了,陈潇一个人举了杯红酒靠在长桌前欣赏着有钱人的生活。他看着这些形形**的人,表面上风光无限,暗地里离不开恶臭的金钱交易。陈潇无奈的摇了摇头,饮了一口红酒。 这些名流会不会有的也在打龙涎宝刀的主意呢?陈潇想着,突然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嘿!欧阳兄!” 陈潇回头,原来是武家兄弟武成思和武成念。 “哟?是你们?”陈潇笑道。 “是啊,没想到在这里遇上,欧阳兄也来凑热闹?”武成思笑脸迎人。[.超多好看小说] “是啊,这么隆重的酒会我可不想错过。”陈潇道。 “这里不止红酒香醇,而且还美女如云呢!”武成念将酒杯放到鼻前嗅了嗅,眼睛瞟着走过去的美女对陈潇说。 陈潇环视了一眼,果真是美女如云。武成思笑道:“这个酒会不单是那些大老板比试财富的机会,也是比试女人的机会呢!他们都憋足了劲,想要比比看谁的财富更多,女人更漂亮。你看,这里有明星、名模,这些男人全都把自己最好看的情妇给带了出来,有意思吧?” 陈潇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欧阳幕海,听武家兄弟的意思别的老板都带着美女出来,可欧阳幕海偏偏带着自己和老钱那个糟老头子来了,论财富他欧阳幕海没得说,可是他就不想与他们比比女人? 话又说回来,陈潇还真没见过欧阳幕海身边的女人呢! 这边正说着,欧阳幕海那边似乎出了状况,连楚天和连栎晞父子俩正在和欧阳幕海说话,连楚天手上挽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 “哟?欧阳啊!”连楚天一手举着红酒,一手挽着美女朝欧阳幕海周遭望了一眼,笑道:“怎么孤家寡人呢?也不找个美女陪陪?” 欧阳幕海喝一口红酒,缓缓道:“我从来不搞那些虚的,连兄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你是果真不需要女人,还是有什么暗病不能找!”连楚天奸邪的笑着,想要激怒欧阳幕海,欧阳幕海不愧为商场上的老狐狸,虽然在家的时候气的摔盘子撂碗的,可面对连楚天的得意,他竟然不动声色。 “欧阳啊,虽然你不能拥有美女,不过看看也是好的。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女人。”连楚天指着自己挽着的女人笑道,“红烛,哈哈哈……漂亮吧?我看今天她一定是这里的酒会之花了!” 陈潇啐了一口,不禁在心里骂道:“干,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你勾魂玫瑰的事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武成念对陈潇道:“欧阳兄,看样子你父亲好像有麻烦。” 陈潇笑了笑:“我先失陪了!”说着,向二人点了下头,朝欧阳幕海那边走去。 “爸爸!”陈潇唤了一声,欧阳幕海和连家父子同时看见了陈潇,连楚天挽着的勾魂玫瑰看到陈潇,笑的别有深意。 “连总,这位小帅哥是谁呀?”勾魂玫瑰娇滴滴的问连楚天。 “喔,他呀,他就是欧阳兄的儿子!失散了快二十年了,刚找回来的,是不是亲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欧阳兄心地善良,一直把他当亲生的呢!”连楚天对勾魂玫瑰说道。 勾魂玫瑰用眼神勾陈潇,表面上却笑而不语。 气氛凝聚到最高点的时候,场地上突然响起一声高亢的音乐,伴随着翩翩舞步,欧阳炎炎一身黑色低胸晚礼服优雅的被一英俊的男人挽着上场。 一曲叛逆的探戈,节奏分明有力,踏着节拍的舞步,两人时而前进走步,时而后退走步,跳跃、旋转、环抱,男人将身体靠近欧阳炎炎,二人充满**力量的舞动,引得全场一阵掌声。 男人将一只大手衬住欧阳炎炎*露的玉背,欧阳炎炎甩头,齐颈短发喝着旋律舞动,虽然这首舞曲充满着力量感,可欧阳炎炎脸上的表情由始至终是冰冷如霜的,这个冷艳美人像是一朵雪域里盛开的奇葩,瞬间绽放了全场。男人和女人配合默契,力量、冷傲、利索、干净,每一个动作绝不拖泥带水,犹如书法家的毛笔字,连贯且洒脱。 全场的人都沉醉在欧阳炎炎的舞姿中,台下的连栎晞看到这一幕,更是认定了这个女人。 陈潇也被欧阳炎炎的风姿迷住了,一直觉得她是个冷傲清高的女人,殊不知她的舞技如此了得。这个蛊惑众生的女人,绝对是男人的毒药。 “好!”一曲完毕,欧阳幕海大笑着鼓掌赞叹,他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也许只是在此刻,使他唯一觉得有欧阳炎炎这个私生女是件骄傲的事。 台上的二人谢礼下台,满场皆是赞叹声,很显然欧阳炎炎已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不过,她丝毫没有被周围人的反应影响,下台后独自一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慢慢品尝着红酒。 “哈哈哈!连兄,你想成为本场的采花使者,事情的发展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欧阳幕海笑着对连楚天说。 “呵呵!”连楚天尴尬的一笑,说道:“欧阳兄有这样出色的女儿,连某输的心服口服,不过……”连楚天继续说,“连某并不觉得失望,连家未来的儿媳妇如此,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连楚天搬出了两家的婚事,狠狠将了欧阳幕海一军。欧阳幕海的脸色有些不悦,连楚天趁机说道:“哈哈,竞标马上就开始了,我先去换套庄重的衣服,欧阳兄,失陪了!”说罢,得意的朝酒店内走去。 第47章 第四十七节 勾魂玫... 陈潇举着杯子挪到欧阳炎炎身边,说道:“姐姐,你也来酒会啊?怎么昨天没听你说起呢?” 欧阳炎炎板着一张脸看也不看陈潇一眼,说道:“我是为了爸爸才来的!” “你刚才的舞跳的可真棒!”陈潇奉承道。(.好看的小说) “是吗?”欧阳炎炎不以为意,兄妹俩的对话显得干燥而生涩,陈潇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讨好,这女人铁定是一张臭脸摆到底了。 原本想与欧阳炎炎搭讪,不料却碰了一鼻子灰,要知道陈潇现在的处境,除了这丫头外所有的女人都围着他,唯独这女人丝毫不给他面子。 陈潇移开目光,看见自己隔壁的桌子上,勾魂玫瑰一个人饮着红酒对他微笑,一如上次在夜色浪人里见到的一样。陈潇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冷战,这女人一笑,准没好事,陈潇对她的手段可算是领教够了,今天不知道又有什么新花样。 “炎炎!”刚才与欧阳炎炎共舞的男子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笑道:“你今天的舞跳的可真出色,完全把我震撼到了。” “是吗?谢谢!”欧阳炎炎向他举杯,二人一同饮下一杯红酒。 陈潇很识趣的,自己热脸贴了人家半天冷屁股,现在又一个绝世好男人出现在她面前,陈潇还不赶紧想办法溜了,不然接下去可不是光丢面子的事了。 陈潇对欧阳炎炎笑道:“姐姐,你们慢聊,我不打扰了。” 欧阳炎炎冲他点了点头,陈潇端着酒杯移开了。他靠在距离刚才不远的一张桌子旁,冷眼看着欧阳炎炎与那名男子的交谈。 “哈哈哈!”一声清脆而不怀好意的笑声惊动了陈潇,勾魂玫瑰扭动着腰肢靠了过来,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女人特有的芳香,这种味道对陈潇绝对有**力。勾魂玫瑰笑笑,无比魅惑的说道,“原来,你也有碰钉子的时候?” “她是我姐姐,别误会。”陈潇冷冷道。 “姐姐?”勾魂玫瑰用眼睛瞟他,说道,“我怎么看不出你们有一丁点像姐弟的?喔——难道……你是你爸爸的私生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潇骂道。 勾魂玫瑰只是微笑着饮着红酒,陈潇就纳闷了,问道:“我说怎么我去哪儿都能碰上你?而且碰上你准没好事。” “碰上我说明咱俩有缘呗,没好事说明——我是你的克星!”勾魂玫瑰得意的说。 “切,我看你顶多一个扫把星!” 勾魂玫瑰靠近他,说道:“嘴上功夫好是没用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上次酒吧的事连栎晞把这笔账算到了你头上,今天他找齐了打手,他说——废掉你!” 陈潇半信半疑的看着勾魂玫瑰,拧紧眉头,勾魂玫瑰似乎看出了陈潇的心思,神秘的指着酒店说道,“我没有骗你,现在那些打手就藏在酒店里,只要酒会一结束,他们就会动手。[.超多好看小说]”勾魂玫瑰咯咯咯的笑笑,“不过,凭你的身手,我一点也不担心。” “这都是你惹得好事,干嘛让我背黑锅?” “嗯——啧啧啧!”勾魂玫瑰摇摇头,说道,“干嘛那么小气嘛,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忍心我一个弱质女流被他们追杀?” 陈潇真是觉得无语,她一个女人能抵得上十个男人,还在这里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弱质女流,要不是在这种公众场所,陈潇真的想上去踹她几脚再说。 勾魂玫瑰看着陈潇愠怒的眼神,继续挑衅道:“我知道你在生气,我知道你想打我,不过我敢保证,过一会你一定会想杀了我!” 陈潇正在思考勾魂玫瑰话里的意思,突然从锦华盛世里传出一阵嘈乱,一人猛的踢翻摆在门口的木桌和音响,接着又从酒店里狂奔出十几个壮汉。 十几个人个个手持大刀,在场的宾客全都吓得魂飞魄散,就在大家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勾魂玫瑰趴在陈潇耳边说了句“来了!”然后整个人滋留一声闪到了别处。 陈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那群大汉分明是冲着自己过来的,其余的客人见状全都远远的躲开。此时,锦华盛世里走出满身是血的连栎晞,他仇深似海的冲向陈潇吼道:“陈潇,你这个王八蛋!给我宰了他!”连栎晞发令,那群打手纷纷向陈潇冲了过来。 就在他们冲到陈潇面前的时候,陈潇一躲,挥下的砍刀着实劈在了陈潇面前的圆桌上。在场的宾客四散逃开,一场厮杀开始之前,那些有钱的老板在众人的簇拥下纷纷退进酒店。 三五成群向着陈潇袭击过来,陈潇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只是在防御阶段。砍刀接二连三落下,陈潇绕着桌子与之周旋,不时端起桌上的酒杯碗筷餐盘砸向来人。 打斗之间,陈潇瞥见勾魂玫瑰坐在一旁微笑着看戏,陈潇简直给她气的七窍生烟,这丫的女人的心肠怎么比蛇蝎还歹毒? 来人不断砍下,陈潇索性用力一跃跳上了桌子,砰砰砰连踩数脚,陈潇顺着场上的摆设,一路从这张桌子跳到那张,再从那张跃到另一张,后面的人紧追不舍,一眨眼的功夫居然绕了整个场地。 “砰!”陈潇终于从桌上跳下来,双脚刚一落地,就听见欧阳炎炎尖锐的声音:“啊——”伴随着她的叫声,一砍刀随之落下,陈潇真是后悔莫及,光顾着跑了,居然跑到欧阳炎炎身边,好在陈潇身手不错,就在砍刀落下的那一刹那,他将欧阳炎炎一揽,华丽丽地揽入自己的怀里。 “妈的!欺人太甚!”陈潇怒了,他知道光靠防备是不行的,这些人刀刀要他的命,如果再不还手搞不好真成了他们的刀下鬼。 来人三个再次向陈潇冲来,欧阳炎炎见状脸色大变,说时迟那时快,陈潇双手支撑桌面,一个腾空“砰砰砰”三声脚力,将那三名壮汉踢到在地。 “走!”陈潇趁机拉起欧阳炎炎向外冲去。 欧阳炎炎一身晚礼服,脚上还有一双将近十公分的高跟鞋,突然被陈潇莫名其妙的拉起来就跑,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接二连三崴了好几下脚。 “啊!我跑不动了!”欧阳炎炎弯腰捂着自己的脚踝说,二人一回头,只见刚才那帮人穷追不舍的早已经追了上来。 陈潇跳起,用拳将一个击落出去,又一转身扼住一人手腕,飞起一脚直击那人下巴,二人痛叫倒地之时,陈潇再次接过来人的手腕,将他手上的刀锋一转,用手肘攻击他的腋下,那人便随着砍刀一同落地。 “快走!”陈潇趁机再次拉起蹲在地上的欧阳炎炎,上了旁边停着的一辆摩托车。 第48章 第四十八节 你到底是... 陈潇开车的速度惊人,惹得欧阳炎炎坐在后面紧紧抱着他的腰际,别看她平时一副冰冷如霜的面孔,关键时刻还是个女人。 大风吹乱了欧阳炎炎的短发,她将头倚靠在陈潇厚实的背部,任凭他载着飞奔而去。 摩托车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般穿梭在马路上,陈潇他们后面,突然出现十几辆飞快的摩托追来。陈潇不禁在心里骂娘,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这个连栎晞了,干嘛这么死命的追着不放? 陈潇越快,后面的摩托也越快,他们成分开之势左右夹击包围陈潇,欧阳炎炎吓得对陈潇大叫:“怎么办?他们追上来了!” 陈潇没理她,只管屏气凝神的加快速度。正当陈潇的车子快像三明治一样被他们夹住的时候,马路一边突然冲出一辆红色摩托,开摩托的是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黑色长靴的女人,她如同一只发怒的猛兽般向着追赶陈潇的那群人撞去。 “勾魂玫瑰!”陈潇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见勾魂玫瑰飚着车技与那群人周旋,三两下之后,原本紧追陈潇的车子一个个全都躺倒在了马路中间。 陈潇并没有停车,载着欧阳炎炎一路向着亦都海奔去。 海风习习,吹散了亦都一天的疲倦,当二人来到海滩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陈潇将车子停靠在一旁,就和欧阳炎炎下了车,踩着柔软的沙子向海面的方向走去。 欧阳炎炎的高跟鞋早不知道飞哪去了,如今的她赤着脚跟陈潇漫步在沙滩上。 “刚才那个是什么人?”欧阳炎炎问,陈潇知道她指的是勾魂玫瑰,就故意对她说:“不知道。” 陈潇一直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栎晞为什么要追杀他,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勾魂玫瑰一定做了些什么事。陈潇就不明白了,那娘们到底在想什么,一方面害他,一方面救他,难道她是想让自己因此而感动,然后以身相许么? 陈潇胡思乱想着,却没理会旁边的欧阳炎炎,二人只是漫步向海面走去,谁也不说话了。 越往海边走,风越大,也就越冷,欧阳炎炎只穿了一件低胸晚礼服,如今早被冻到不行,她抱着双肩用手搓搓胳膊,陈潇忽而发现,才对她说:“冷吗?”说着,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下,环在欧阳炎炎的肩膀。 海风吹起欧阳炎炎乌黑的短发,微咸的海风伴随着欧阳炎炎头发上的薰衣草香味吹向陈潇,这种感觉突然让他精神百倍。 面对着大海,欧阳炎炎突然开口道:“说吧!” “嗯?说什么?”陈潇一愣。 欧阳炎炎转身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谁?” “我是陈潇啊!”陈潇开始装傻充愣起来,同时用那双贼眼向欧阳炎炎的胸部瞟去。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发现了陈潇的小动作,欧阳炎炎赶紧裹紧了外衣,然后及其郑重的说,“你到底是谁,来欧阳家有什么目的?” 陈潇看着她,并不说话,他知道经过刚才的事已经不可能再瞒她了。聪明如欧阳炎炎,如此冷静瑞丽的女子,为什么却要把自己层层禁锢起来呢? “你刚才的身手,已经说明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更加不可能是我弟弟,那么你到底是谁?到现在你还想隐瞒我吗?” “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坏人。”陈潇说。 “自从你出现以后,欧阳家就坏事不断,你进入圣德,圣德又连续发生命案,现在,现在亦都都快翻天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坏人?” 我的娘啊!陈潇在心里叫苦连天,刚才还夸她来着,这么一会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她居然怀疑圣德命案是他做的,而且亦都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是他做的。 “你不打算告诉我是不是?”欧阳炎炎说着,便掏出了手机,“那我只好报警,我不可能让你伤害欧阳家的任何一个人!” 陈潇一手按住她的手机,缓缓说道:“你能替我保守秘密么?” “如果你做的事不会危害到任何人的话,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欧阳炎炎看着陈潇的眼神,希望从他眼里读出一种真实,至少她要确定在此时此刻,陈潇不会说谎骗她。 陈潇移开按着手机的手,转身面朝着大海,看着起起落落的海面终于讲出:“我是一名侦探!” “侦探?”对于陈潇的回答,欧阳炎炎很是意外。 “你听过龙涎宝刀么?” 欧阳炎炎摇了摇头,陈潇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现在亦都发生的所有事都和龙涎宝刀有关。” 欧阳炎炎沉默了一会,又说:“那……那你为什么要假冒我弟弟?” “现在全世界都传言说那把刀在你爸爸手上,我进入欧阳家只是为了寻找那把刀。” “那把刀到底有什么特别?为什么它会引发这么多事?” 陈潇摇摇头,说道:“关于它的谜团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对于有些人是无价之宝,但对于有些人就是催命符。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欧阳炎炎一把抓住陈潇的胳膊,紧张的问:“那我爸爸会不会有危险?” 陈潇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想得到这把宝刀,为了它甚至不惜杀人,外界都说它在你爸爸手上……”陈潇没有说下去。 “那……那怎么办?”欧阳炎炎慌了神,突然又万分祈求的看着陈潇,说道,“报警,对,报警!” “没用的!”陈潇说道,“关于龙涎宝刀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况且现在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有人会对你爸爸不利,警察不会理你的!” 陈潇的话让欧阳炎炎顿时失去了希望,陈潇突然觉得,女人迷茫的时候别有一番杀伤力。她们若惊慌的小鸟般找不到方向时,男人就成了最好的指路灯,这种能够满足男人虚荣心的英雄感是每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陈潇一直这么觉得。 欧阳炎炎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你会保护他的,对不对?” “只要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一定尽自己的能力不让欧阳家任何一个人有事。”陈潇心里有些激动,这样的对话让陈潇感觉自己存在的很有价值。 “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在家里,你依然是我弟弟。”欧阳炎炎说。 陈潇对她点点头,说道:“天气凉了,我们回去吧!”然后和欧阳炎炎转身向摩托车走去。走了几步,陈潇又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 “什么事?” “那个刘格,你最好小心他一点。” “刘格?他是我爸爸的司机啊!怎么了?” “你有和他来往吗?” “没什么来往。”欧阳炎炎摇摇头,“只是有的时候我会让他开车送我去公司,私下里没什么交流。” “喔,这样!” “怎么了?” “没事!”陈潇笑笑,并没有把刘格**欧阳炎炎的事告诉她。陈潇不想吓坏她,知道了这个刘格图谋不轨之后,陈潇只想以后多加留意他,以免他对欧阳炎炎造成伤害,至于其中的来龙去脉,陈潇并不想让欧阳炎炎担心。 终于在失去了小蝴蝶以后,又出现了一个可以坦诚相对的人,陈潇觉得很轻松,一个秘密憋在心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第49章 第四十九节 塑料拖... 亦都的夜晚美的迷人,陈潇从来不觉得它能够像今天这么美。此时,欧阳炎炎抱着陈潇的腰部,二人驾着摩托车向欧阳公寓的方向驶去。陈潇的车开的不快,能清楚的感觉到欧阳炎炎的体温,女人的温度顺着手臂蔓延到陈潇的腰部,继而游遍全身,这种温暖竟然让夜风吹来都不觉得冷了。 陈潇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欧阳炎炎的头微微靠在自己的背上,她的双眼闭起来,陈潇不确定她是在休息,还是已经睡着了。 车子经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突然熄火了。 “奶奶的!”陈潇在心里啐骂了一口,心想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近这位冰山美人,这劳什子的车居然在这个时候熄火了! 欧阳炎炎感觉到了异样,便从陈潇的背上起来睁眼问道:“怎么不走了?” “……熄火了!可能是……抛锚了吧!”陈潇扭过头来说道,“我看我们要走过去了。” 欧阳炎炎闻声,便从车上跳了下来,陈潇也跟着下来停好摩托,低头的时候才发现欧阳炎炎赤着脚呢! 该死,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陈潇挠了挠后脑勺,发觉欧阳炎炎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女孩子嘛,遇到这种事难免会尴尬些,陈潇这种男人怎么会不懂得体贴? 陈潇看了一眼24小时便利店,然后对欧阳炎炎说:“你等我一下。”说着,横过马路进入了便利店。 一分钟之后,陈潇拎着一双及其丑陋的塑料拖鞋跑了出来,他来到欧阳炎炎身边时,欧阳炎炎惊愕的看着他,心想蠢货,你不会让老娘穿这个吧? “这个……”欧阳炎炎为难的问道。 “这个时候,你不会还挑吧?如果你不喜欢它,我可以让你穿我的。”陈潇指着自己那双42码的黑色皮鞋说道,然后又故意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有脚臭!” 欧阳炎炎顿时无语,心想这男的怎么这副德行,他哪里像是侦探了,会不会是在骗我? 陈潇也不管欧阳炎炎是否答应穿他买的那双丑拖鞋,就野蛮的蹲下来抓起她的脚往里套,欧阳炎炎还没来得及躲开的时候,发觉那个丑东西早已牢牢的在自己脚上了。 陈潇拍拍手站起来,厚颜无耻的笑道:“看,多结实。”他左看看,又瞅瞅,终于得出了一个欧阳炎炎想杀了他的结论。 陈潇歪头看了一会,就说:“也不是很丑嘛!我觉得蛮适合你的啊。” 欧阳炎炎不想理他,丢给了一句“快走吧!”两人才向着家的方向慢慢移动起来。 陈潇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想必是这双拖鞋不合欧阳大小姐的心意,不过……陈潇用手揉揉鼻子,这大晚上的,哥去哪儿给你弄双好看的拖鞋去。 两人在路边行走着,不时经过一棵棵粗壮的梧桐树。城市人的夜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原来除了泡吧以外,他们还喜欢躲在路边的大树下激吻。这是在经过n个大树之后,看过了n场言情影片之后,陈潇给亦都人下的定义。 陈潇故意放慢了脚步,只见那男的吻那女的吻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陈潇皱皱眉撇撇嘴,低骂了一句:“不是吧?**的你以为在啃猪蹄呀?” 欧阳炎炎发觉了陈潇的不对,看见他磨磨蹭蹭的假装迈着步子,遂用力咳嗽了几声,陈潇才觉得不好意思的跟上了欧阳炎炎的脚步。 陈潇又想起了自己与勾魂玫瑰接吻的情景,那女人很懂得情趣,每次吻下去的力度刚刚好,只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她每次都不是真心的,亲吻别人的时候总是想着杀人。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好色?”欧阳炎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艳。 陈潇一愣,还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她才好,如果一个女人问你男人是不是都好色,是回答是呢,还是不是呢? 是!这个答案显然和承认自己是流氓没什么区别。不是?刚才的行为已经摆明了,如果告诉她男人不是都好色的,岂不是说明世上好男人很多,但自己绝对是个烂恶的男人。 陈潇想了一下,回答道:“对不起你说错了,这和色不色没有关系,纯粹是种欣赏,就像是欣赏一幅美术作品,女人,一样可以成为男人的欣赏对象。” “那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的行为,也是欣赏?”欧阳炎炎不看他,语调平静的问道。陈潇那个巨汗啊,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家看了个精光,嗯,说欣赏,显然有点说不过去。 陈潇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硕大的人头像。 陈潇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份报纸,刚才光顾着和欧阳炎炎说话,居然一下子踩到了人家脸上。 等等!这人怎么这么面熟?陈潇捡起来拍去那人脸上的脚印,不由得喊道:“王乾坤?” 欧阳炎炎闻声退了回来,看见陈潇手里的报纸并不惊讶,她说道:“有什么好奇怪,他死了,当然会上报纸。” 陈潇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虽然他不认识这个王乾坤,可为什么总感觉他的死有问题? 陈潇边走边看着报纸上的文字,那上面讲述了王乾坤生前的事迹:王乾坤入行之前曾在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担任部门经理,三十八岁之后才踏入演绎行业,起初靠着跑龙套混饭吃,一次意外爆料竟让他名声大振,从此之后,王乾坤专门靠爆料明星隐私出境,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广泛的人际关系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陈潇合上报纸,才发现再穿过一道街就到欧阳公寓了,今晚和欧阳炎炎独处,虽然她还是一副冷面孔,可是陈潇已经觉得这个女人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冷了,这么想着,陈潇的心里荡漾开来。 第50章 第五十节 被当成了... 明明很平易近人,为什么非要摆酷?陈潇偷瞄着身边的欧阳炎炎,实在搞不懂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刚才陈潇给她穿拖鞋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她虽然很不情愿,可是并没有强烈的抗拒,这就说明她很会顾虑别人的感受的,一个能够考虑别人感受的人,又怎么会冰冷如霜呢? 陈潇想着,突然开口对她说道:“啊,对了,你要我保证欧阳家人的安全,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喔!”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三个条件!”陈潇伸出三个手指,然后逐一合上说:“第一,你要时刻配合我,听我的话。(.好看的小说)” 欧阳炎炎点点头,陈潇继续说:“第二,我不喜欢你这副冷面孔,你要笑,至少对着我的时候要微笑。” 欧阳炎炎想了一会,也点了点头。她的爽快让陈潇有些吃惊,原本以为提出这个要求她会立刻拒绝,或者狠狠的瞪他一眼,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第三……”陈潇说,“呃……第三我还没想到!”陈潇收回手去的时候,欧阳炎炎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陈潇又一个惊叹,没看错吧,这女人居然笑了,这还是陈潇第一次见她笑呢。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干嘛总是绷着一张脸。”陈潇说。 欧阳炎炎低下头,对陈潇说道:“爸爸不喜欢我,姑姑和二叔也一直把我当外人看,我要笑给谁看呢?” “从今天开始,你就笑给我看吧!”陈潇说着,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停住了表情,陈潇抬着头向他们身后的方向看,那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人在偷看我们。”陈潇说。 欧阳炎炎顺着陈潇的眼神望去,那里除了黑暗再也没有别的了,她说道:“哪有人,你别疑神疑鬼了,吓都被你吓死。” “呃……可能是我最近精神太紧张了吧,没事,快走吧,再不走天都亮了。” 陈潇和欧阳炎炎欲走,路的前方突然出现一辆警车,车灯明亮刺眼一下子照亮路面,习惯了黑暗的陈潇的眼睛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警车开到二人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穿制服的小警察,那人看起来挺面熟的,好像是上次在夜色浪人里被勾魂玫瑰戏弄的那个小警察。 “是欧阳小姐和欧阳少爷吧?”小警察来到二人面前问,陈潇和欧阳炎炎点了点头。 “我等你们很久了!今天的竞标酒会你们都在现场,现在请你们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小警察说。 “出什么事了?”欧阳炎炎问。 “连氏集团总裁连楚天被人杀了!” 陈潇一听不禁在心里骂起来,又是勾魂玫瑰干的好事,自己到底和她哪辈子结下的仇,为什么总要找机会害自己? “请上车吧!”小警察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一夜没回去,能不能先跟家里说一声?”陈潇向他求情,那小警察回应他说:“不用回去说了,跟我去警局说吧,欧阳幕海现在也在警局。” “怎么会这样?管我爸爸什么事?”欧阳炎炎问,小警察也不想和他们多说,只是一直要他们上车,二人只好乖乖的上了他的警车。 陈潇还是第一次坐警车,虽然名义上是协助调查,可说白了就是他有杀害连楚天的可能性,这跟被当做嫌疑犯有什么区别? 一路上,陈潇不停在心里咒骂勾魂玫瑰,该死的女人,到处惹事让我背黑锅,一会到警局看我不把你干的好事都抖出来!骂着骂着,陈潇又想到这样做不行,勾魂玫瑰清楚自己的身手,如果把她搞到警局,她还不得把自己给卖了。 难道要替她背黑锅背到底?陈潇真是越想越气,不由得在心里呼唤起灵猫和白鲨,同时也把老狐狸骂了个上千遍。这个老家伙到底是看自己哪里不顺眼,为什么把自己扔出来就不管了。 警车停到警察局,陈潇和欧阳炎炎被人分别带进两间审讯室。负责审讯陈潇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刑警和一个漂亮的女警花。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陈潇坦坦荡荡的坐在了他们对面。老警察冲着陈潇敲了敲笔杆,问话这就开始了。 “竞标酒会你在现场?” “是!”陈潇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和连家有没有什么恩怨?” “没有!” “不是吧?”女警花说道,“上次你们在夜色浪人发生摩擦,还搞到拼酒,有很多人都看见了。” “男人去酒吧喝喝酒助助兴而已,不需要大惊小怪吧?”陈潇淡淡的道。 “喝酒是没什么大惊小怪,不过死人就值得大惊小怪了!”老警察一脸严肃,说着扔过来几张照片,陈潇一看,居然是连楚天和王乾坤被人杀死的照片。 “王乾坤,重华娱乐公司的艺术总监,半个月前被人杀死在夜色浪人,连楚天,连氏集团总裁,昨天被人杀死在竞标酒会。巧的是,这两个人都是被人割断喉咙而死,更巧的是,两起案件你都在现场,你怎么解释!” “我只能说,我有够倒霉。” 老警察收回照片,换了种方式问道:“或许,是你爸爸找人杀了连楚天呢,只是你不知道?这次的竞标欧阳集团和连氏集团得标的机会最大,外界传言连楚天偷了欧阳幕海的竞标底价,所以搞得欧阳集团在这次竞标中很被动,会不会是欧阳幕海一气之下就找人杀了他?” “我爸爸不会这么做。”陈潇肯定道。 “不过连栎晞现在最怀疑的人就是你们欧阳家的人,那你现在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出事以后你去了哪里?” 陈潇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被连栎晞的人追杀,所以逃走了。” “他为什么要追杀你?” “我不知道!”老警察问的越快,陈潇回答的也越快,完全不假思索。这一问三不知的答话让老警察很是头疼,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案子是这个臭小子做的,唯一可疑的就是案件发生以后他却失踪了,不过据他的证词是因为被人追杀所以逃命去了。 老警察对女警花点了下头,然后起身出去,半个小时之后,他又回来了,对着女警花说道:“刚才调取了华北大道的路面摄像资料,证实这小子没撒谎,命案发生之后他确实遭到一帮人的追杀,而且,欧阳炎炎的口供和他说的也很吻合。” “这么说他的嫌疑可以洗清了?” 老警察一笑,说道:“这些只能证明他当时被人追杀了,但不能证明他没有杀连楚天。” 陈潇的心跌入了十八层地狱,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任务还没完成,不会就这么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吧! 陈潇无奈之时,审讯室的门哐当一声被人打开,又进来一名警察,自从踏进警局的那一刻,晃在眼前的都是这些穿制服的人,他们一个个乍看下去都是一个模样,陈潇竟然觉得有些头疼起来。 刚进来的警察对老警察敬了个礼,然后报告道:“昨天在酒会现场的人都已经做完口供了。有一个女人说案发的时候她一直和陈潇在一起,所以他没时间去杀人。” “喔,好的,我知道了!”老警察应道,然后合上手里的档案资料,对陈潇说,“既然有人证,那你的嫌疑就可以洗清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找你。” 陈潇点点头,退出审讯室并关上了房门。陈潇正想着是哪个女人替自己做的证,自己的一堆红颜知己都不在场啊,唯一的欧阳炎炎,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替他作证? 陈潇正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一脸微笑的看着陈潇等待着他感激的表情。 “勾魂玫瑰?”陈潇一惊,见四下无人,陈潇将她一把拉至走廊的偏僻处。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跑到警察局来?”陈潇责问道。 “我不来这里,又怎么能救你呢!”勾魂玫瑰笑着说。 “原来是你替我作的证?” “怎么?想谢谢我?”勾魂玫瑰趁机搭上陈潇的肩膀,陈潇生气一把将她甩开,说道:“谢?要不是你害我,我怎么会来这里?我还谢你,我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勾魂玫瑰嘟起嘴,不高兴的说:“我三番四次的救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对我?” 陈潇冷笑一声:“你不害我,哪有机会救我?替我作证,我看你是想借机让我替你证明案发时你不在酒店里面吧!” 勾魂玫瑰凑近,在陈潇耳边细声细气的说道:“我就是喜欢你的聪明。” 陈潇白他一眼,不想与这个疯女人多说什么,最后指着她的鼻子警告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不要再在一个场合出现。”这种地方陈潇一刻也不想多呆,赶紧迈着大步离去了。 第51章 第五十一节 陈潇的... 陈潇回到欧阳公寓的时候,看见欧阳幕海的那辆加长林肯停在院子里,平日院子里来来往往总是能看见人,今天安静的连一个佣人都没有。陈潇觉得事有蹊跷,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想着,就一脚迈进了大厅,这一进去不要紧,居然迎头飞来一只青花瓷大花瓶,那只花瓶在陈潇刚一探出头的那一刻以飞快的速度撞击在门廊上,然后碎的粉身碎骨。 好险!难道今天自己犯太岁?怎么霉运这么重。陈潇正在怨念的时候,欧阳幕海出声道:“陈潇,你回来啦?” “是啊,爸爸!”陈潇叫了一声,看着客厅里的人,怪不得刚才院子里看不见人呢,原来都处在客厅里了。 这可是有史以来欧阳家聚的最全的一次了,除了欧阳炎炎、欧阳善和欧阳谨以外,就连平日里根本不着面的欧阳霖也乖乖的坐在了那里,家里的佣人站了一圈,各个神情低落的等待着一家之长欧阳幕海的训话。 前些日子被连楚天算计竞标失利,欧阳幕海的气还没缓过来,今天又被当做疑凶传到警察局问了半天,他欧阳幕海在亦都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种窝囊气他怎么受得了? 发了半天的脾气,欧阳幕海终于累了,他叹了口气坐下来,点上一支雪茄说道:“我欧阳幕海纵横商场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还不知道明天的报纸怎么乱写呢!” “大哥,那些人愿意怎么写就随他们去写,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不怕他们说!”欧阳谨拍着胸脯安慰欧阳幕海,然后偷偷用眼睛瞄了一眼欧阳善,欧阳善立马接话道:“是啊,大哥,我们没做过,警察来了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更何况是外面的那些人?” “你们不明白,他们一个个全都说是我欧阳幕海为了得标杀了连楚天,主办方听信了这些话还取消了我的竞标资格,你们听听,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伴着雪茄的烟雾,欧阳幕海气得直咳嗽,容妈见状,立刻倒了杯水给他。 “大伯,您在这儿生气也没用啊,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我说,既然房地产行业我们做不下去,那就转做别的,我们欧阳家的产业又不止房地产一项。”欧阳霖开口说道,欧阳幕海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骂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欧阳幕海是靠着房地产这碗饭起家的,要让我放弃它,除非我死!” “大哥,阿霖也只是担心你气坏了身子,他没别的意思!”欧阳善见儿子挨骂了,赶紧上前说好话。大家都知道欧阳幕海今天的心情糟糕透了,谁说话谁挨骂,既然这样也就没有人敢开口说什么了。 欧阳幕海边抽雪茄边叹气,一根接着一根,屋子里安静的出奇,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欧阳幕海先开口,只要他下令说解散,那些人一定会一溜烟的消失在他面前。(.) 只是过了很久,欧阳幕海也不说话,也没有让大家离开的意思。 “爸爸!”陈潇的这一声像是平静的夜幕上突然响起的一声炸雷,所有人的神经都为之一颤,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锁定在陈潇身上。 欧阳幕海透过雪茄的烟雾抬头看着陈潇,然后问道:“你想说什么?” “其实,堂哥说的不完全错,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生气是没有用的。”陈潇气定神闲的劝慰道。他的一番话惹得欧阳炎炎一阵紧张,虽然她已经知道陈潇的身份,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胆,敢在老爷子最生气的时候说一番不疼不痒的废话,刚才欧阳霖已经挨骂,陈潇这一开口铁定跑不了了。 “解决?”欧阳幕海笑了一下,心想这个黄毛小子真是初出茅庐不怕死,现在连警察都抓不到凶手,他居然在这里跟自己谈“解决”! 欧阳谨看了一下欧阳幕海的表情,只见欧阳幕海脸色不悦的注视着陈潇,欧阳谨心里狂喜,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叫你小子不知死活往枪口上撞,这就怪不得我了,想着,赶紧趁机挑唆道:“哎呀,陈潇,你爸爸正生气呢,你就别在这里说些风凉话了!你是不是想把他气死你才高兴?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可是……” “姑姑!”不等欧阳谨叽叽咕咕说完,陈潇便打断她道,“我只是想替爸爸解决问题。” 欧阳谨一愣,继而哈哈的笑起来:“你小子也太自不量力了,好,我们就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解决。” 欧阳霖白他一眼,小声嘀咕道:“不自量力!”一时间,屋里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陈潇身上,他们各怀着心事等待着陈潇为他们上演一场好戏。 “爸爸,你这次不仅失去了城东那块地,而且还被警方怀疑是凶手,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把损失减少到最低。”陈潇无视旁人的态度,转头向欧阳幕海说。 欧阳幕海慢慢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本事扭转局面,暂且看他表演下去。 “那这次得标的是……” “武家兄弟。”欧阳幕海回答。 “看来我们只有想办法从武家兄弟的手上把那块地的建设权拿回来了。” 欧阳善一听,笑道:“拿回来?你是想偷还是想抢?再不成把他们两兄弟杀了?” 陈潇不紧不慢的说:“据我所知武家的产业主要是餐饮业,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么样?”欧阳霖喊道,他就不信了,连欧阳幕海都没办法的事,他一个刚来不久的黄毛小子能起死回生不成? 陈潇把目光对上欧阳霖,不紧不慢的说:“欧阳集团财大势大,如果硬拼一下的话,武家兄弟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众人被陈潇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只有欧阳幕海若有所思:“不错,虽然武家兄弟这次得标的价钱还不到我们底价的三分之二,可是凭他们的财力,应该已经将所有资金都投入了这次竞标。” 欧阳幕海似乎明白了陈潇的意思,陈潇乘胜追击,一股脑的向众人解释道:“我还听说锦华盛世是武老爷子一生的心血,他离世之前将锦华盛世交到武成思手上,所以他们兄弟俩绝对不会让锦华盛世有事的。” “完全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锦华盛世,我们现在说的是城东的地,又关锦华盛世什么事?”欧阳霖不经大脑思考陈潇的话,见他啰嗦个没完,终于暴跳起来。 欧阳善对儿子的表现很是失望,很显然他这只老狐狸已经猜到陈潇在打什么主意了,这个提议很有可能得到欧阳幕海的认同,可气的是自己不成材的儿子不动脑子想,居然还在这里大呼小叫起来。 欧阳谨赶紧向欧阳霖使了个眼色,那家伙方才收敛了一下。 欧阳幕海将手里的雪茄熄灭,刚才还愠怒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他点点头对欧阳善说道:“陈潇的提议很不错,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把重心放在餐饮业上。”他指着欧阳谨,笑道,“尤其是你管理的那家酒楼——万海酒店!” 第52章 第五十二节 我会对... 欧阳幕海宣布以后欧阳集团发展的重心在餐饮业,而重心中的重心就是欧阳谨打理的万海酒店。(.无弹窗广告) 欧阳幕海笑着拍拍陈潇的肩膀,说道:“你一直说自己对商业不感兴趣,我才同意你去学医,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头脑,早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去学医!” “爸爸,我只是瞎蒙乱撞而已,其实我不懂的。”陈潇谦虚的说道。 “不懂不要紧,可以学嘛!既然你这么有天分,从明天开始你上课之余的其他时间,就去酒店里帮你姑姑的忙吧。” 陈潇看了一眼欧阳谨,欧阳谨脸色大变,自从这个兔崽子进门那天开始,欧阳家的财产就不稳当了,如今欧阳幕海还要把他安插到自己一手搭理的酒店?难道自己的这个亲大哥是在暗示自己,连耗费她半生的酒店都不保了么? “大哥,酒店里事物多,我怕陈潇过去光忙着酒店的事耽误了学习,我看还是让他把学习搞好再说吧!”欧阳谨劝道。 欧阳幕海哪里肯听,只说:“耽误就耽误,如果因此让他放弃学医改从商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欧阳谨抿了一口口水,想再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那好吧,一切就听大哥的,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休息了。”欧阳谨黑着脸说道,然后转身上了楼。 欧阳谨离开,其他人也都跟着散了,欧阳幕海找到了攻略,欧阳家算是雨过天晴了。陈潇也回了房间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床铺柔软的托着陈潇的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自从浪子山之行后,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这么多天以来陈潇还没好好休息过呢。在床/上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刚想迷瞪一会电话却响了。陈潇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林悠悠打来的。 陈潇懒洋洋的接通了电话,那边林悠悠一开口就爆发起来:“死陈潇,你利用完我了,就死的不见人影了是不是?” 噪音太大,震得陈潇耳朵生疼,他将手机移开耳边一点,懒懒的说道:“我哪有不见人影儿啊,我的大小姐?” “你还说,你已经两天不着面了!”林悠悠气道,陈潇这才想起来自从前天看过郑敏以后就没去过学校。 “死色鬼,你是不是又去哪里泡妞了?”林悠悠质问道,陈潇非常无辜的说:“我哪有去泡妞?你别冤枉我好不好?” “我冤枉你?是你自己跟李聪说的,你还敢说我冤枉你?”陈潇一听,就在心里骂了李聪上千遍:这个该死的王八羔子,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干嘛跑去告诉林悠悠这个母夜叉? “李聪是个长舌妇,他说的话你也信?”陈潇笑笑,赶紧哄起林悠悠来。 “以你的为人,我当然相信!”林悠悠蛮不讲理,陈潇叫苦不迭:什么叫我的人品,我的人品怎么了,再说了好色和人品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更何况自己根本不好色。 “你个该死的王八蛋,到处泡妞,红杏出墙,见异思迁……”林悠悠在电话里大骂陈潇,陈潇不得不佩服她的成语水平,她尽管罗列着,陈潇也不插话,林悠悠又说:“……简直就是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 “喂喂喂,我怎么不负责任了?”陈潇忍无可忍了,问道。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林悠悠又急了:“你上次在夜色浪人……你居然……” 陈潇恍然大悟,她该不会是说自己在夜色浪人和她接吻的事吧?那件事自己应该负起责任么? “呃……我在夜色浪人怎么了?”陈潇睁着眼睛装傻。林悠悠一气之下对他吼道:“你吻了人家难道不应该负责么?” “等等,等等!”陈潇打断她道,“那个……似乎……好像……大概……可能……是你吻我的喔?” “……” “就是啊,是你吻我的,要负责也应该是你对我负责吧?”陈潇死皮赖脸的笑道。 林悠悠不愧是林悠悠,豪爽起来死人也能给吓活了,她一拍大腿爽快的说道:“好,姑奶奶我就对你负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陈潇顿时傻眼! “呃……悠悠,我不是一件物品,你说是吧?”陈潇委婉的拒绝,林悠悠丝毫不管他的感受,无比无辜的说道:“不是物品就不能给我当奴隶么?” “奴隶?!”陈潇大惊,搞了半天她要让自己当奴隶?拜托,他陈潇怎么看也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那一点像奴隶了? “悠悠……” “你不用再说了,本姑娘从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既然占了你的便宜,那就一定负责到底!”陈潇惊得说不出话来,占了我便宜所以要负责?你以为让我当奴隶没有在占我便宜么? “乖啦!好好睡吧,明天也好有精神服侍你主人我啊!”林悠悠笑笑挂掉了电话。 陈潇对着电话半天也没明白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变成林悠悠的奴隶了。他将手机摔到床/上,突然明白了古人说的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道理。 咚咚咚!欧阳炎炎站在门口敲了敲陈潇的门,陈潇道了一声:“请进!”欧阳炎炎身着咖啡色绸缎睡裙,手里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冲了一杯牛奶给你!”欧阳炎炎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转身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陈潇真是受宠若惊,想这个冰山美人平时连个好脸色都没有,今天居然主动冲牛奶给自己喝。 “谢谢!”陈潇笑着,从桌上拿起杯子。 “你提了那么好的建议,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欧阳炎炎客气的说,“哦,对了,今天在警局警察没为难你吧?” 陈潇喝了一口牛奶,摇头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想为难我也为难不起来!”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居然怀疑王乾坤也是我杀的。”陈潇无奈的笑笑,又想起王乾坤和欧阳炎炎是一个公司的,于是就问:“对于王乾坤,你了解多少?” 欧阳炎炎交叉双手握着,说道:“他那个人既贪财又好色,公司里所有女人见了他都避之不及,我又怎么会去了解他?” “不过……”欧阳炎炎若有所思,“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 “我们公司为了培养艺人的责任感,每个月都要求我们写工作总结,前几天大家都忙着写的时候我电脑却坏了,没办法就只好借了王乾坤的来用,当时我看到他电脑上正在写一篇文章,应该是他想爆料给杂志社的新稿,可是后来王乾坤死后我又去借电脑,那篇文章居然不见了。” “会不会是他觉得不满意,然后删掉了?”陈潇问道。 欧阳炎炎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王乾坤这个人非常贪财贪名利,既然他决定爆料,就算写的不满意他也会重新写,但绝不会就此罢休了。而且那天下午他急着到总公司开会,所以急急忙忙把电脑借给了我,但是当天晚上他就死在了夜色浪人,他根本没时间回公司啊。” “那你记不记得他都写了些什么?” “那是人家的隐私,我没有看,不过我关文档的时候无意中瞟到了几个字……好像是……什么刀……什么?” 刀?龙涎宝刀?这是陈潇心里的第一个反应,难道王乾坤的死和龙涎宝刀有关?陈潇表面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还有别的没有?” “对了,他这篇文章的名字叫《长生会》!”欧阳炎炎说。 又一个晴天霹雳!陈潇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这一块一块的案子还原起来,为什么相互之间又有着联系,他觉得自己似乎快要找到那根线头了。 长生会,没错,郑敏的日记上也有提到过,现在王乾坤也知道这个长生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莫非它也是来抢夺宝刀的? 陈潇正想得出神,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一个欧阳炎炎,欧阳炎炎见他灵魂出窍,知道他这个大侦探一定又有了什么发现,自己也不想吵到他,于是就说:“那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大侦探!” 陈潇抬头微笑着送别欧阳炎炎,她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记得喝,牛奶要凉了,还有,明天要去酒店帮忙,别想太晚了!” 这女人也不是一块冷冰块嘛!陈潇想,她关心起人来也让人觉得挺舒服的。 陈潇大口的喝完牛奶将杯子放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摸了把手上的古董戒指,说道:“你不是能洞察历史么,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件案子到底有什么联系?” 呆板的戒指套在手上无动于衷,陈潇扫兴道:“就知道你不会说,没用!”陈潇叹了口气,想起明天还要去酒店面对欧阳谨那个刻薄女,心下一阵无奈,真不知道明天还会起什么样的波澜! 第53章 第五十三节 共商大计 万海酒店是仅次于锦华盛世的亦都第二大酒店,一直都是欧阳谨在打理,现在欧阳幕海突然发话让陈潇到酒店去帮忙,欧阳谨当然会心有不甘。(.无弹窗广告)自己辛辛苦苦半辈子的心血,眼看着就要拱手让人,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欧阳谨虽然不敢逆欧阳幕海的意,表面上说一切听从欧阳幕海的,可转眼就把欧阳善和欧阳霖集结在了一块,共商大计。 欧阳善也心知肚明,虽然陈潇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可话又说会来,事情没有绝对成功的,万一计划失败,欧阳幕海又把重心放在了欧阳谨的酒店上,那他辛苦半生的房地产行业也就付之东流了。 欧阳谨小心翼翼的关紧房门说道:“我们必须想个办法,不能让那个臭小子插手酒店里的事!” 欧阳善怪声怪气的笑道:“那是你的酒店,操心也该由你一个人操心啊,反正大哥说把重心放到你哪里,我也倒乐的清净。” “哎呀,二哥!”欧阳谨移动到欧阳善身边坐下,讨好的说道,“什么你的我的,现在我们大家坐同一条船,应该同舟共济嘛!我都这把年纪了,又无儿无女的,争得再多难道还带进棺材不成?” “哼!那你也从来没少争过!”欧阳善白她一眼,愤愤的说道。 欧阳谨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欧阳霖,无比凄惨的说道:“我争我抢,还不是为了能让自己安度晚年?我现在还能够帮着大哥打理酒店的生意,我是怕有一天人老了也走不动了,到时候我就是个没用的人,在家里等吃闲饭看人脸色,我不像你有儿子依靠,到时候我要依靠谁呢?”欧阳谨说着,抹起了眼泪,欧阳善这个当二哥的看见妹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只知道小时候自己和大哥最疼爱这个小妹,没想到长大后为了那么一点家产居然弄成这样,欧阳善惭愧万分,赶紧安慰道:“你想太多了,我和大哥怎么会那么对你呢?” 欧阳谨见自己的这招生效,和欧阳善立刻兄妹情深起来:“我也知道你和大哥不会,不过二哥你也放心,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包括将来所得到的一切,等我死后都是阿霖的,我不希望欧阳家的财产将来落在外人手里。” 欧阳善真是万分感激,他想起小时候欧阳谨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他二哥、二哥的情景,不觉在心里责怪自己这么多年来没好好照顾这个妹妹,现在还责怨她抢夺财产,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不应该。(.无弹窗广告) 欧阳善握紧欧阳谨的手,满怀愧疚的说:“你放心,就算你老了,走不动了,二哥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你虽然无儿无女,将来就让阿霖替你养老送终!” 欧阳谨含着眼泪眨眨眼睛,欧阳霖也过来蹲在欧阳谨身边承诺说:“姑姑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好孩子,好孩子!”欧阳谨摸着欧阳霖的头,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看来二哥还是顾念亲情的,自己的这招“兄妹情深”果然有用,几句话几滴眼泪就能让他们父子乖乖的帮自己,陈潇那个小杂种想和自己斗,他做梦! 欧阳谨眼神一转,对欧阳善说道:“二哥,我已经想到办法赶那个小杂种出门了,只不过到时候需要你和阿霖的配合!” 欧阳善点点头,说道:“我也早就想把他赶走,他才来欧阳家多久,大哥就对他如此信任,又说要把公司交给他,又叫他帮忙管理你的酒店,如果我们不趁早下手的话,我看总有一天欧阳家的一切都会是他的,到时候我们连一分钱都分不到!” 老爸和姑姑都对陈潇恨之入骨,欧阳霖更是找到了复仇的倚靠,他也巴不得陈潇早点卷铺盖滚蛋,那个小兔崽子多呆一天,他就一天不受重视。仇恨之余,欧阳霖不禁又责怪起自己来,陈潇那王八羔子固然可恨,不过也怪自己太不长进,先前欧阳幕海让他到房地产公司学习,他说对房地产不感兴趣,让他去酒店跟着欧阳谨,他又说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他,左推又推的,每天除了飙车就是泡妞赌钱,时间一久,生意上的事没学会,可欧阳霖少爷的名声却在亦都响亮起来,大家都知道欧阳家有个吃喝嫖赌样样都行的欧阳大少爷。 原本这些对他也没什么影响,谁叫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呢?这种家里钱多到花不完的家族里总也少不了像他这样的败家子,这已经成了现在的社会风气,越是败家就越显得有钱,这也是许多名媛阔少们聚在一起炫富的最基本的方式。欧阳霖一直在这种生活圈子里享受着别人恭维的眼光,直到陈潇的出现,他忽然觉得周围人表面上对他的恭维,其实包含着暗地里的嘲笑,欧阳霖开始怨恨,脾气开始变得喜怒无常,他把这一切的变化都归于陈潇的出现。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一只是真虎,另一只却是个病猫,倘若不想办法弄死那只真虎,那我一辈子只能是病猫!欧阳霖下定决心,如果抓不到虎,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三个人这么一商量,决定一切的成败就在明天了。而此时,陈潇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正香。 圆润的月亮照着整个欧阳公寓,温柔和谐的夜色中,欧阳公寓的一角有人心魔丛生,而另一角书房里的欧阳幕海正在挑灯书写着自己的计划。欧阳炎炎穿着浴袍从洗浴室里走出来,然后将化妆台上的一瓶保养品倒出抹在自己颈部。楼下,漆黑的夜里,容妈准备了冥纸蜡烛对着皎洁的月亮祭奠小蝴蝶,她嘴上念念有词,希望女儿的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夜色渐深,几片乌云飘来遮住了月亮,天气由刚才的晴朗忽而阴沉下来,看样子要下雨了,容妈抬头看了下天色,心道:难道愿望终难达成?她赶紧收拾下摆在地面上的蜡烛和贡品,还没收拾完,豆大的雨点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容妈抱着几盘小蝴蝶爱吃的甜点进屋,刚一回头,地上燃烧的冥纸就被落下的大雨熄灭了,容妈心里一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 第1章 第五十四节 花美男出... 雨,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没完全停下来。[.超多好看小说]天气阴的沉闷,亦都临近大海,天气变化本就无常,不过自从陈潇来到亦都以来还没见过这么阴暗的天气。 陈潇拉开窗帘,雨依旧淅淅沥沥的滴在地上,洗涤了一夜的树叶如今显得格外透亮。陈潇放眼望去,只见欧阳谨的汽车停在门口,陈潇笑了一下,自语道:“这么早?” 陈潇知道这欧阳谨是有意刁难自己,平日里她都是很晚才去酒店的,今天知道陈潇要跟着去,就故意起了个大早。 陈潇洗漱完毕下了楼,欧阳谨早已经穿戴整齐的等候在大厅里了。陈潇走近礼貌的唤了一声:“姑姑,这么早啊?” 欧阳谨白他一眼,吸口气说道:“还早呢,要不是下雨,恐怕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陈潇点点头,说:“那我去开车。” “不用了!”欧阳谨说,“我的车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坐我的车一起去吧!”陈潇只能点着头跟着欧阳谨上了她的车。 负责开车的是老钱,陈潇坐副驾驶,欧阳谨一个人坐在后面。天气不好又是一大早,所以亦都的路面上车辆很少。陈潇透过后视镜看欧阳谨,只见她头靠着椅背微微闭着眼睛养神。陈潇不禁在心里笑起来,这个老女人真是自讨苦吃,为了刁难自己居然这么早起来,要知道她根本没有早起的习惯,这下倒好,搞得她自己精神不振。 车子在万海酒店门口停下来,陈潇抬头就看见气派非凡的“万海酒店”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酒店的大门装潢豪华大气,门的两边各站了一个门童,两人看见欧阳谨的车子停下来,就乖乖的颠着小步子跑来开车门。 欧阳谨和陈潇下了车就进了酒店,前台上三个身着工装的美女一见欧阳谨就微笑着道:“欧阳总!” 欧阳谨也不答话,只是绷着脸快速的走了过去。 酒店的一楼是就餐的地方,二楼以上都是客房,八楼有欧阳谨自己的办公室。欧阳谨走入一楼大厅对着旁边的一个正在和女服务员搭讪的男人喊道:“朱尚东!” 男人扭头看见欧阳谨,于是笑脸迎人的跑了过来谄媚道:“欧阳总,您有什么吩咐?” 欧阳谨昂着头吩咐道:“把酒店的人员都召集起来,五分钟之后在这里开会。” 朱尚东笑着答应,赶紧照欧阳谨的吩咐去做。欧阳谨又对陈潇说:“你先在这里熟悉一下环境,我到办公室去一下。” 陈潇点点头,目送欧阳谨上了电梯。 陈潇一个人在一楼大厅里转悠,大早晨这里没有几对用餐的客人,倒是满大厅的服务员走来走去的忙活着,她们大都是十几二十几岁的漂亮女孩,各个穿着淡蓝色的工装,头发高高盘起,每个人脸上画着不浓不淡的妆。[] 那个朱尚东则是一身黑色西服,头发被梳理的油光锃亮。刚才得了欧阳谨的吩咐,如今正趾高气昂的指挥着那些漂亮美眉集合开会。 陈潇看了一眼,真觉得这是个十足的狗腿子! 五分钟之后,朱尚东集齐了所有人,大家分成男女两排站在大厅里,队伍的前面站着朱尚东,他一本正经的向旁边的欧阳谨汇报着今天早上的情况。 欧阳谨点了点头,转身指着朱尚东对陈潇说:“陈潇,这就是我们酒店的朱经理,酒店的大小事务都由他负责。” 然后又指着陈潇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外甥,叫陈潇,从今天开始他将会在酒店里工作,朱经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向陈潇汇报就好了。” 朱尚东见陈潇,马上弯腰问好:“小少爷,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陈潇回道:“彼此彼此!” 朱尚东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他听说陈潇是欧阳谨的外甥,原本是想拍欧阳谨的马屁所以才对陈潇如此客气,岂料欧阳谨与这个外甥不合,朱尚东看见欧阳谨一脸黑雾的神情才知道这下拍马蹄子上了,于是赶紧收住笑容再也不插嘴了。 “大家好!”陈潇站在中间向众人问好。 “呀,小少爷好帅喔!”有女服务员发花痴的说。 “哼!还不是仗着家里有钱,一出来就管人!”有人斜着眼睛不满道。 “不是啊,我觉得他挺有礼貌的!” 下面的服务员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正当大家对陈潇热议的时候,随着一声“对不起,我迟到了!”一个人悠闲自在的从门口走进来。 此人着一颗纽扣的黑色修身西装,内衬的白色衬衣敞开着脖颈的两颗纽扣,外面虽然下着雨,可他全身上下像是刚被消毒灯消过毒一般,一尘不染。较长的前额的头发垂到眉间,再一看,眉毛如柳叶修长,眼睛狭长却炯炯有神,朱唇微红,脸颊白净,说是男人却多了一份秀气,仿佛若漫画里走出的花美男,整个人那叫一个精致! “哇――”所有在场的女服务员将羡艳的目光投向他,来人迈着优雅的步子,不快不慢的走到朱尚东面前。 朱尚东脸色大变,直指来人喝道:“宫沐风!八点上班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足足迟到半个小时,上了两天班就迟到两天,这次我看你怎么解释!” 宫沐风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语调平静的说道:“对不起,是八点二十九分!我还没有迟到半小时。” “你……”朱尚东被气得脸色发青,转了一圈看向他道:“还有啊,你现在是酒店的副经理,上班要穿正装,要打领带,你这是什么打扮?” 宫沐风满不在乎的斜眼看他:“像你这样?” 朱尚东一本正经的紧紧领带:“没错!” 欧阳谨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看见自己的这个副经理这副德行,好不恼火,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找了这么个祖宗来做副经理,看他真是比董事长还董事长呢! “朱尚东!”欧阳谨唤道,“他就是新来的副经理?” 朱尚东的脸色就像是六月的梅雨天,变得那叫一个快,听见欧阳谨叫自己,马上转身低眉笑脸的回道:“是的,欧阳总!这个宫沐风来了两天,却迟到两天,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欧阳谨心中怒火四起,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陈潇对着那人训斥道:“真是不像话,对自己的工作一点也不负责,恐怕平时的为人也是这么懒散吧?” 宫沐风瞥眼看陈潇,疑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的小少爷,还不赶紧谢谢小少爷的训斥!”朱尚东在旁边提醒,显然一个封建社会里的奴才。 “喔,小少爷!”宫沐风鄙夷的说道,“你整天养尊处优的,哪能体会到我们这些人的艰辛?” 陈潇上前一步,说:“我虽然是欧阳幕海的儿子,但我来这里是工作,并不是为了养尊处优,我和你一样。” “哼!”宫沐风冷冷道,“怎么能一样?我可不像你这种人,第一次见面就摆出少爷的架子教训人,狐假虎威!” 第2章 第五十五节 你是想拆... 陈潇责怪了两句,宫沐风毫不相让,真是一点也没把他这个小少爷放眼里。原本欧阳谨还对这个傲慢无礼的家伙不满,现在看到他连陈潇的账也不买,居然当中给陈潇难堪,欧阳谨心里别提多痛快,想要解雇宫沐风的想法也没有了。 “好啦!现在都几点了你们还在这斗嘴,赶快准备工作!”欧阳谨说道,然后又对陈潇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今天这里的一切事物都交由你负责。”欧阳谨说完,自顾自的到八楼办公室休息去了。 欧阳谨离开,所有的员工也都散了,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朱尚东则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陈潇后面汇报酒店里的事。 “小少爷!不然给您准备一间房,您也到里面休息一下?”汇报完毕,朱尚东提议说。 陈潇摆了摆手,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就是我们酒店一直运营的方法?” “啊,是啊!小少爷!” “酒店一共有多少服务员?”陈潇问。 朱尚东笑道,“原来一共五十几名,男服务员十九名,女服务员三十一名。不过后来欧阳总说为了节省开支,就将人员减少到了四十几名!” 陈潇想了一下,说道:“明天开始酒店招聘服务员,要招到六十名为止!另外我们酒店的各项定价,包括就餐和套房,都要比锦华盛世的价格低上百分之十,嗯……还有……” “小少爷,这样我们岂不是要做赔钱买卖?”朱尚东为难道,“而且,欧阳总要是知道了,恐怕……” “你没听见刚才姑姑的话么?她说由我来处理!”陈潇说道。 “呃……是!”朱尚东恭恭敬敬的说。 吩咐完朱尚东做事,陈潇在酒店里上上下下转悠了一圈。这是一座由二十五层楼组成的酒店。虽然在欧阳谨的打理下,生意还算不错,但比起锦华盛世来还是差了一大截。欧阳谨为人刻薄,不仅仅是对待员工,就连酒店里的一切设施,包括饭菜的分量她都要算计着来,这比起为人豪爽的武家兄弟,那大家当然都愿意光顾锦华盛世了。 陈潇在酒店里,对各个环节的负责人做了交代。欧阳幕海决定用酒店的生意来打击武家兄弟,使他们无力支撑城东那块地的建设,最后再低价卖出。锦华盛世对于武家兄弟的意义就好比房地产业对于欧阳幕海,武家兄弟的祖上是靠着这家酒店起家的,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因为想要多赚点钱而结束锦华盛世,这个,就是欧阳幕海打的如意算盘。 陈潇相当满意自己的安排。只有上乘的服务和物美价廉的商品才能争取到更多的顾客,欧阳集团财力雄厚,照这样下去锦华盛世绝对抗不过去,只要锦华盛世产生危机,那武家兄弟一定会想办法出手城东的地。 陈潇笑笑,到时候欧阳幕海就等着捡个大便宜吧! 陈潇正得意着,就听见欧阳谨怒火冲天的对自己吼了过来:“陈潇,谁让你这么做的?” 陈潇一回头,只见欧阳谨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朱尚东那个狗奴才。欧阳谨走到陈潇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咆哮道:“增加服务员,降低价格,你是不是要搞垮我的酒店?” “姑姑,昨天爸爸说……”陈潇欲解释,欧阳谨哪里给他机会,直说,“大哥说把生意的重心放到我的酒店上,可没说让你搞垮它!”欧阳谨叹了口气,得理不饶人的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是大哥的亲生儿子,感情你是来讨债的,试问我们欧阳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非要把它败掉不成?”欧阳谨自顾自的委屈的说着,根本不给旁人插话的机会,她本来就对陈潇恨之入骨,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将他臭骂,欧阳谨当然不肯放过。况且她对昨晚欧阳幕海的意思听得似懂非懂,一直以来欧阳谨只是负责酒店的生意,对于房地产行业知之甚少,昨天只听欧阳幕海说把重心放到酒店,欧阳谨还天真的以为欧阳幕竞标失败,才会想集中起来发展酒店里的生意,她哪里知道欧阳幕海是拿她的酒店当炮灰使。 “欧阳总,我看小少爷也是想提升酒店的生意,只是第一天过来很多事不懂,所以才会……出这样的差错……”朱尚东劝慰道。 欧阳谨根本不听,说道:“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毁了我的心血的,你给我立刻离开这里!” “姑姑,我想你应该明白是爸爸让我来这里的。”陈潇说。 “别拿大哥来压我,立刻离开,我这就回去跟大哥说,你这样的人我不允许留在我的店里!”欧阳谨说着,愤愤离去。朱尚东紧随欧阳谨的脚步。 陈潇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站在走廊里看着欧阳谨走进了电梯,陈潇正想着撒手不管,本来这里的事就不是他想管的,他的任务是宝刀,起初向欧阳幕海提议也只是想让欧阳幕海消消气,哪知道他居然把自己推进来打理生意。 “这就被人赶走了?”声音响起的时候,陈潇看见宫沐风靠在走廊的尽头轻松自在的讥讽着自己。 “上班的时间你不好好工作,居然在这里偷听老板说话?”陈潇走了过去。 宫沐风插兜的手从裤袋里抽出来,说:“不好意思,从这一秒开始,你已经不是我老板了!”说罢,撇下陈潇走了。 陈潇道了句:“真是个高傲的人!”也准备回欧阳公寓,那个欧阳谨气愤的离开,鬼知道她回去怎么向欧阳幕海扯呢! 第3章 第五十六节 最毒妇人... “大哥!”欧阳谨冲进欧阳幕海的书房,对着写字台前站着的欧阳幕海哭诉道,“大哥,你是想让陈潇那小子毁了我的酒店吗?” 欧阳幕海正在写字台前写毛笔字,看见欧阳谨怒火冲天的冲进来,连进门前先敲门的规矩都忘了。欧阳幕海最忌讳别人进他的书房,更何况是欧阳谨这种横冲直撞的闯进来。 欧阳幕海放下手中的毛笔,又从旁边的挂钩上拿下一条白毛巾擦了擦手,这才不慌不忙的问起缘由。 欧阳谨上前一步,说道:“大哥,你让陈潇去酒店帮忙,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反对的,可是他进酒店的第一天就把那里搞得乌烟瘴气,又说要增加员工又说要降低价格,而且还带领职员实行什么新的工作守则!我真是不明白,到底是我这个做姑姑的能力不行,还是他有心想毁了我的心血!”欧阳谨越说越气,她两眼冒火,恨不得把陈潇那小子给活剥了。他这一咋呼不要紧,欧阳善、欧阳霖和欧阳炎炎纷纷闻声走了过来。 欧阳幕海也不生气,只是慢慢道:“有没有那么严重啊?” 欧阳谨看了一眼欧阳善和欧阳霖,知道给自己撑腰的人都到齐了,索性今天闹他个天翻地覆。 欧阳谨走到沙发上坐下,气呼呼的说:“大哥,照陈潇这么做,我们酒店迟早要关门大吉!为了保住万海,我只能逆了大哥的意,不让陈潇进酒店了。” “你这么说就是不相信陈潇了?”欧阳幕海见陈潇进了门,看了他一眼扭头问欧阳谨,欧阳谨白陈潇一眼,他回来了更好,没有他在,好戏怎么继续? “大哥,我一直不相信他,你也不是不知道!”欧阳谨语气洪亮的说,“我一直怀疑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照今天他想毁了万海的做法来看,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姑姑,说话要有真凭实据,你这样无端猜测对陈潇很不公平的!”欧阳炎炎在旁边帮陈潇说话。 欧阳谨道:“真是奇了怪了!炎炎,你不是一直怀疑他是冒充的吗?怎么今天帮着他说话,这小子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 “炎炎!”倚在门框上的欧阳善发话了,“我相信你姑姑怀疑陈潇一定不是无中生有,阿谨,你有什么证据就来出来吧,也好给大家一个明白。” 欧阳谨站起来,说道:“那我们把欧阳家所有人都集合起来,我要当众拆穿他的假面具,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混进欧阳家到底有什么企图!”欧阳谨指着陈潇,好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势。 “好!”欧阳幕海豁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刚才从欧阳善和欧阳谨一唱一和的表演中他早就看出这两人今天是要誓死一战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证明他不是我儿子!”欧阳幕海说完率先走下楼去。 欧阳善和欧阳谨见计划成功,相互使了个眼色,随着欧阳幕海下了楼。 这样一来可极坏了欧阳炎炎,她拉拉陈潇的胳膊,小声说道:“不如,去跟爸爸坦白吧,就说你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才来的,要是让姑姑拿出证据来,我怕到时候爸爸也不相信你了。” 陈潇一笑,说道:“没事!”然后和欧阳炎炎下楼。 陈潇不是不担心,只是没到最后关头他不能冒险向欧阳幕海说出来意,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清楚欧阳幕海的底细,万一他也是抢夺宝刀的人呢! 陈潇和欧阳炎炎来到楼下大厅的时候,所有欧阳家的人包括佣人都已经到齐了,大家站在一边小声议论,不知道欧阳家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家都安静一下!”欧阳谨站起来,对着大家说道,“大家都知道欧阳家财大势大,不知有多少心怀不轨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窥视着欧阳家的家产呢!所以说……”欧阳谨瞥向陈潇,“有那么一两个冒充亲戚的鱼目混珠的混进来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我们欧阳家的人也不是傻子,是真是假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欧阳谨转身对陈潇说,“陈潇,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冒充的吗?” “我货真价实,不需要担心!” “好!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姑姑,拿出证据来看他还怎么抵赖!”欧阳霖气氛说。[.超多好看小说] “大哥,我记得小丹的后背上有颗胎记,对不对?” “不错!小丹的后背上是有一颗蝴蝶形状的胎记,我当时清楚的记得,他出生那天刚好立春,我还和你大嫂开玩笑说这孩子是欧阳家的福气呢!” “好!,那我就先给你一次机会陈潇,脱掉你的上衣,给我们大家看看你的胎记!”欧阳谨说道,她早就派人去善岛调查过,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贫苦夫妻,更加没有收养一说,所以她现在更加笃定这个陈潇的来历有问题。 陈潇与之僵持着,听到欧阳谨说要验明胎记,陈潇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本来还担心她抓了什么把柄,现在居然要验胎记,好在老狐狸有先见之明。 陈潇豁的一声扯去自己的上衣,理直气壮的将背转向欧阳谨,只见后背中间分明印着一只蝴蝶。 欧阳谨顿时傻眼:“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这只蝴蝶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善也开始蔫了,昨夜和欧阳谨商量对策,两人已经有了全套计划,可如今计划都要泡汤么? 欧阳霖心里也开始哆嗦,事情闹到这一步没办法证明陈潇是假的,那大伯一定会更加信任陈潇,反而自己这些无事生非的人要遭殃了,看来这次姑姑真是棋差一招,没有赶走陈潇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当陈潇扒掉上衣的时候,欧阳炎炎也惊呆了,心想陈潇的背上怎么真的有蝴蝶形状的胎记呢?欧阳幕海一如既往的镇定,他见陈潇当众脱掉衣服,突然笑了笑,对欧阳谨说:“现在你看清楚了,陈潇他真的是我儿子,以后别在胡闹了!” 欧阳幕海转怒为笑,本是想着给欧阳谨一个台阶下,她今天把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如果自己再在这个时候斥责她,那欧阳谨日后很难在欧阳家立足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娇生惯养,她不懂得体会别人的感受,可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必须要体会妹妹的感受。 “既然证明了陈潇的清白,那大家都散了吧!”欧阳幕海说着,准备上楼。陈潇也将衣服穿起。 “大哥!”欧阳谨还不死心,她谋划半天,事情绝对不能坏在一颗胎记上。好在自己有两手准备,不然还真斗不过这个臭小子了。 “大哥,一颗胎记根本说明不了什么!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随随便便就能点颗黑痣印块胎记什么的。” 欧阳幕海微显怒意:“你还不死心?你说要验胎记,陈潇已经照你的话做了,你还想怎么闹下去?” “大哥,想要证明他是不是你儿子,唯一的办法就是dna,不瞒你说,我偷偷拿了陈潇喝过牛奶的杯子送去化验了,化验结果很快就到。” “荒唐!你居然瞒着我做这种事?”欧阳幕海彻底怒了。 “大哥,我也是为了欧阳家着想,既然他真金不怕火炼,那又何必怕我的报告?”欧阳谨咄咄逼人。 dna?陈潇心想坏了,这下麻烦可大了,世界上最骗不了人的就是dna了,报告一送来那他是冒牌货的事就不攻自破了,真是可恶,龙涎宝刀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就这么被赶出欧阳家,又怎么像老狐狸交代! 陈潇看向欧阳谨,心道:可真是最毒妇人心! 陈潇急的手心冒汗,但表面上还得装作镇定自若。欧阳谨心里也着急,明明打电话给鉴定局的人说如果报告一出来就送去万海酒店的,自己还千叮咛万嘱咐朱尚东,报告出来要第一时间送到自己手里,这个朱尚东,也不知道他靠不靠谱。 一个家族的人都在等那份鉴定报告,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欧阳幕海再也没心情陪着欧阳谨发疯了,他知道欧阳谨为什么要想方设法赶走陈潇,自已一直顺着她的性子,也是看在她是自己的亲妹妹份上,而现在,欧阳幕海不得不顾虑下陈潇的感受了。 “好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苦等无果后,欧阳幕海终于失去了耐心。 “大哥!”欧阳谨站起来,她看着欧阳幕海,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大哥啊,从小一直疼爱自己的大哥,可如今他居然不相信自己的话。 “大哥,今天我一定要让此事有个了断!不是陈潇走,就是我走,我欧阳谨是不会跟这个人共存的。大哥,你要是能够忍心,就赶走我这个亲妹妹好了!”欧阳谨出言威胁,欧阳幕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知道怎样回答欧阳谨,这个妹妹从小蛮横惯了,想不到今天居然拿离家来威胁自己。 欧阳善见此事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欧阳谨以离家来威胁欧阳幕海,事情发展到现在越来越不受控制。欧阳善想出言劝阻,可是现在欧阳幕海和欧阳谨已经杠上了,他如果再出头说话的话,说不定欧阳幕海一气之下会连他也赶出欧阳家。 “到了到了,鉴定报告来了!”正当一家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朱尚东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他一进门就嚷嚷起来,将鉴定报告交给欧阳谨的时候,只觉两腿发软,普通一声跌坐在沙发上。 “你搞什么,现在才来?”欧阳谨拿过报告,小声质问朱尚东。 朱尚东全身无力,连喘气都跟不上节奏了,他抬头看着欧阳谨说道:“欧阳总,我拉了十几次了,我这还是……呃……不行了……”朱尚东话没说完,就捂着屁股挪动了出去。 欧阳谨没时间理会他拉肚子的事,刚才的事耽误了那么久,欧阳幕海早已经失去了耐心,现在欧阳谨只是想尽快将报告给欧阳幕海看。 欧阳谨举起鉴定报告,底气十足的说:“鉴定报告我已经拿来了,这里面的结果就能证明陈潇根本不是欧阳丹!” 第4章 第五十七节 是一场恶... 驼色的档案袋在欧阳谨的手上煞是抢眼,欧阳家的人将目光集中到那份最有利的证据上,等待着又一场波澜袭来。 一步、两步,欧阳谨走近欧阳幕海的每一步都像是千金重石撞击着陈潇的心脏,他握紧双拳,手腕处因过于紧张而暴起的青筋分外明显。 欧阳幕海接过档案袋,他迟疑了一会,抬眼看看所有人,大家都用期望的目光等待着他的动作。十几秒之后,欧阳幕海还是动手拆开了档案袋。 欧阳谨眼里含笑,她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欧阳幕海怒意微露,他拿着那份报告良久,终于举起狠狠的甩向欧阳谨:“这就是你要我看的结果?” 欧阳谨错愕,下意识的从地上捡起档案袋,只见雪白的纸上印着三个黝黑硕大的黑体字:你是猪! 欧阳谨瞳仁微瞪,惊愕失色:“这……这是什么玩意儿?”与此同时,欧阳善和欧阳霖也凑了过来,欧阳善接过欧阳谨手上的纸张,也看得莫名其妙,这个欧阳谨是不是疯了,让自己配合她演了半天戏,她居然给欧阳幕海看这种东西。 “大哥……不是的,这不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 “够了!你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戏耍我这个大哥!我今天就让你明明白白的看清楚!”欧阳幕海转头对老钱说道:“老钱,去我书房左边那个抽屉里,把那个紫檀木匣拿来。” 老钱闻声跑上楼去,一分钟之后怀里抱着一个雕琢精致的紫檀木盒子。老钱将盒子交到欧阳幕海手上就退到了一边。 欧阳幕海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三样东西:一张纸、一张照片,还有一把玩具手枪! “你们看看!”欧阳幕海拿起照片,这是一张一家三口在海边的照片,从照片的颜色看,已经有好多年了。欧阳幕海指着两夫妇怀里抱着的男孩说道:“你们认认看。” “这……这不是小丹吗?”欧阳善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狐疑的抬眼望向欧阳幕海。 “不错,这张就是小丹失踪一年之后在善岛海边拍的照片,其中这一对夫妇就是他的养父母。还有……”欧阳幕海拿起那把玩具手枪,“小丹失踪的时候就是拿着这把手枪玩的,现在也找回来了。” “你们再看看这个!”欧阳幕海打开纸张,那居然是一份亲子鉴定书,只见结果处分明写着:鉴定人欧阳幕海,陈潇,系父子关系! 欧阳幕海继续说:“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放弃寻找小丹,直到半年前我找的侦探社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小丹的下落,并附带了这张照片和这把玩具枪给我,我看后真是喜出望外,立刻派了老钱带着我的头发去善岛和陈潇做亲子鉴定,老钱拿着报告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认定他就是我的儿子了。[]所以立刻通知侦探社那边安排陈潇来亦都,之后,陈潇就顺理成章的进了欧阳家。” “原来一切事,都在大哥的控制中!”听了欧阳幕海的话,欧阳谨终于死心了,她摇头叹气的只怪自己没有欧阳幕海心思缜密,为一时之快才把事情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如今败了,她败得心服口服。 对于欧阳幕海手上的这些证据,陈潇也颇感意外,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老狐狸为了替雇主寻找宝刀才让自己进入欧阳家的,可他万万没想到欧阳幕海手上会有那么多证据。 欧阳幕海的这些证据是哪里来的呢?如果是老狐狸给他的,那老狐狸岂不是早就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欧阳丹?陈潇在心里活动着,就是猜不透这只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事情告一段落,所有人渐渐散去,欧阳幕海回到了书房继续练习毛笔字,欧阳谨则失魂落魄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陈潇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然后嘭的一声将门关紧,屋里没开灯,窗户上印出一个人的影子,那人道一声:“刚才的戏可真精彩!” 陈潇瞥了那人一眼,然后懒洋洋的躺倒床/上双手抱头,问道:“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欧阳公寓?” “哼!”那人侧坐在窗前,并没有下来的意思,他看也不看陈潇一眼的说道:“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怎么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陈潇问。 “有规定我要提前向你报告么?” 陈潇笑笑,无奈道:“那也不用一见面就故意针对我吧?要知道,如果被人识破的话,对你我都没好处。” “no!no!no!我可没有想要针对你,小麻雀!” 陈潇白他一眼,骂道:“该死的野猫!” “你错了,你忘记我给自己起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了?我叫宫沐风!沐浴春风。”灵猫得意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银色手镯,抚摸着说道,“不过……我现在的身份似乎不太适合带这个飞天索。” “你不会是专门来向我炫耀你的飞天索的吧?老实说,刚才发生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陈潇质问灵猫,那只野猫高傲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小麻雀,你还不赶紧谢谢我,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被人赶出家门了。” 陈潇腾地一声从床/上坐起:“原来真的是你换走了欧阳谨的文件?那你随便放进去一张白纸什么的就好了,干嘛要写‘你是猪’来戏耍欧阳幕海?” “我可没工夫戏耍他。我只不过是找机会给那个狗奴才吃了点泻药而已!”灵猫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件差事是欧阳谨交代他的,如今出了岔子欧阳谨当然会找狗奴才算账!谁叫他得罪我。” 陈潇想到刚才朱尚东来送文件的时候拉的腿都软了,原来是这只野猫投放了泻药给他,陈潇真是被他打败了,野猫一直都是这种高傲自私的个性,完全不顾虑后果。 好不容易盼来了同伴,没想到不是白鲨,居然是这只野猫,陈潇真是欲哭无泪,忍了忍,不禁问道:“白鲨呢?” 灵猫冷道:“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不过……在你见到他以前,必须先面对我。” 第5章 第五十八节 幻境如梦 灵猫按下手腕上的飞天索,银白色的银质手镯上竟然射出数条细弱发丝的银丝牢牢钉在墙壁上。(.)灵猫扭头看了陈潇一眼,叮嘱道:“别光顾着泡妞,记得做好任务!”说罢犹如一阵黑风从窗口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陈潇躺下想了一会心事,不知不觉中迷迷糊糊睡着了。这天晚上陈潇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竟然梦见了浪子山上的茅屋,梦见了茅屋前的那块被岁月侵蚀到模糊不清的墓碑。墓碑前站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穿一件绣花紧身旗袍,手里捧着一束迎春花站在坟前发呆。周围全是雾气看不清实景,陈潇走过去,那女人慢悠悠的转过身来,竟然漂亮的出奇。 她看见陈潇对他笑了笑,开口向陈潇说起话来。她说:“你怎么现在才来?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陈潇猛然惊坐而起,全身居然吓出了冷汗。好奇怪的梦,那么美丽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梦里,而且怎么会有害怕的感觉呢?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不知道是因为昨天差点中了欧阳谨的诡计,还是灵猫的出现,总之让陈潇感觉很疲累。 也没有胃口吃早餐,陈潇起了床吩咐了老钱一声就去酒店了。 陈潇的心里感觉很压抑,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似乎有块大石头压在心上透不过气,眼前总是浮现出梦里女人的样子,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那一身秀气的紧身旗袍,还有那支迎春花,每一个场景都像是过电影一样在陈潇眼前晃来晃去。 陈潇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汽车里眼泪居然莫名其妙的流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很想那个女人,可事实上,自己根本不认识她。 “奇怪!难道我是中邪了?”前方的红灯出现的时候,陈潇紧急刹车方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他沉沉的吸了口气,努力甩掉昨夜的梦,终于觉得身体一阵轻松。好不容易回到了现实。 油门踩到底一路飞到万海,一大堆事情等待着陈潇去做,他可没时间总是做梦。 自从昨天陈潇实施了减价政策以后,今天酒店的生意出奇的好。陈潇很早来到酒店,这里的房间大部分都已经预定满了。 朱尚东和往常一样在大厅里打点着一切,陈潇进入大厅的时候,前台有一些人正在办理入住手续,前台服务员礼貌的帮着客人一一登记。 “搞什么?我等到现在你才告诉我没有那么多房间?”一个女人站在前台和服务员发生了口角。 朱尚东赶紧跑过去与那女人协调,可谁知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把朱尚东骂了个狗血淋头。 “是是是!”朱尚东点头哈腰的努力微笑着,赔礼道,“今天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如……我给您介绍亦都其他的酒店如何?” “我就要住这里!”女人瞪着眼睛用手上的车钥匙敲了敲前台桌子,又转身指着自己身后十几名穿着不凡的黑衣男子道,“我们这么多人,你叫我们去哪里?” 朱尚东一看,脸色立马吓得惨白。这也难怪,朱尚东这个人平时逢迎拍马惯了,一般的客人都让他哄得开开心心,可眼前这女人一看就不一般,她后面那十几名像保镖一样的男人,朱尚东可一个也不敢得罪。 陈潇走近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朱尚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来,心想这小子来的正好,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也省了自己的麻烦。 朱尚东将事情说了一番,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依着前台桌子等待着陈潇决定,陈潇笑了一下问朱尚东:“还差几间?” “他们要二十间,可我们就剩下十八间了!”朱尚东回答。 “不是还有两间预留的么?” 朱尚东为难的说:“那两间一间是给小少爷你预留的,一间是……欧阳总的!” “收拾一下,让客人入住!”陈潇说,女人满意的看了陈潇一眼,然后跟着服务员进了电梯。 朱尚东捏了一把汗,终于直起了腰杆,他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嘘了口气说道,“小少爷,那些人一看就是黑社会的,我担心给酒店惹麻烦。” “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什么客人都要应付。”陈潇说,“我去厨房看下。”然后在朱尚东恭维的目光中走去。 厨房里十几名师傅正在为午餐做准备,陈潇绕过一筐筐新鲜蔬菜和刚送来的牛肉,并且吩咐厨师这些菜和肉一定要洗干净。 听说从昨天开始,锦华盛世的客人少了很多,武家兄弟连夜召开了会议商量对策,可是无奈做生意讲究的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万海摆明了做赔本生意打击锦华,武家兄目前又没有多余的财力与之抗衡,所以锦华盛世只能被动挨打。 既然把生意成功抢了过来,那就更加不可怠慢,每个环节陈潇都要亲自监督,生怕有什么错漏,他蓦然发现,原来自己对做生意也有些天分。 如果不当侦探,开间小餐馆也不错!陈潇想。 看着这些厨师繁忙有序的工作着,主厨、帮厨,洗菜、切肉,一切按部就班。陈潇转了一圈发现十几名刀法熟练的厨师里竟然有个连切肉都切不好的新厨。 那个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男孩子,一边按住牛肉,一手聚刀笨拙的切下,每下一刀都要花费些力气。 牛肉打滑,他的一只手没按住牛肉,菜刀却落了下来,随着男孩大叫一声,桌上的牛肉顿时鲜血淋漓。 陈潇一个箭步上去一手按住伤口,一边叫人开车送他去医院。男孩疼的龇牙咧嘴,受伤的刀口处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液,一股股的顺着陈潇的指缝流下。 “小少爷,对不起,我看这孩子可怜才叫他来帮厨的,想不到……”厨师长愧疚的说,陈潇道:“先别说这些了,赶紧送医院吧!” 然后一群人围了过来,簇拥着受伤的男孩去了医院。 第6章 第五十九节 女人的战... 陈潇走进洗手间将戒指摘下来放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洗起手来。(.)指缝染上了血渍很难洗干净,陈潇费了好大功夫才觉得手上没什么血腥味儿了。 扯下一张纸巾擦了擦手,陈潇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又靠近了看看。哎――来欧阳家这些日子都觉得自己消瘦了。 突然间,他觉得镜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整面镜子像是被风吹起涟漪的水面,一股一股的袭来,看得人头昏目眩。 只是一转眼,画面清晰,里面印出一个女人,一身绣花旗袍,荡着秋千,陈潇听不到她的笑声,可是她分明在笑。 陈潇吓了一跳,一转眼,恍如隔世,再次定睛的时候镜子还是镜子,里面印出陈潇目瞪口呆的表情。 “怎么回事?”陈潇摸了一把镜子,冰冷坚硬,和普通的镜子没什么区别。 洗漱台上,古董戒指上面的翡翠宝石正对着镜面,陈潇拿起仔细看了看,硕大的绿宝石发出渗人的绿色,像是魔鬼的笑脸,阴冷而诡异。 陈潇转身冲出洗手间的时候,与灵猫撞了个满怀,灵猫刚想斜着眉毛责怪陈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陈潇一把抓进了洗手间。 关上门,陈潇拿出古董戒指递给灵猫,非常严肃的说道:“这枚戒指有古怪!” 灵猫皱了下眉头,仔细看了看却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他一把将戒指塞进陈潇手里,说道:“没看出来。” “过来!”陈潇拉过灵猫,将戒指摆放在洗手台上,然后让灵猫专注的看着镜子。几分钟之后,一切仍是风平浪静,什么水纹,什么女人,灵猫连只苍蝇都没看见。 “怎么会这样?”陈潇拿起来看了看。 灵敏挑起眉毛冷道:“我相信你的话,也许是因为没有遇到激发它潜力的事物。” “血?是血!”陈潇恍然大悟,欲将灵猫的手指划破来做实验。灵猫爱惜的抢过自己纤细的手指,白道:“用你自己的。” “我怕痛!”陈潇无赖的说着,再次去抢灵猫的手指头。二人争夺之时只听洗手间的门哐当一声被人打开了。 陈潇和灵猫转头定睛,只见朱尚东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他目光盯着陈潇和灵猫抱起来的双手,整个人都傻了。 “呃……不好意地。”朱尚东开口致歉,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灵猫杀了陈潇的心都有了,他甩开陈潇,怒道:“你不是要这样吧?” 陈潇耸耸肩,笑:“我倒无所谓,反正我看起来在正常不过了。” 陈潇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灵猫努力的洗着自己的双手,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刷着自己的双手。(.)灵猫有洁癖,刚才被陈潇那么揉搓自己的细手,而且那个臭小子的手上刚沾了血渍,灵猫可不想自己沾上那么恶心的味道。 那只高傲的野猫,每次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次陈潇还不耍死他。想到刚才灵猫的表情,陈潇就忍不住想笑。 正回味着与灵猫的乐事,陈潇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张少海打来的,他说林悠悠和晓云出事了,现在在医院。 挂掉电话,陈潇就向着医院飞奔而去。 张少海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近坏事一桩接着一桩,希望林悠悠她们别出什么大事就好。 医院的走廊里站了张少海和李聪,他俩一个靠墙一个坐在椅子上,看见陈潇过来就不约而同迎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陈潇问,自从去万海帮忙以后,陈潇就很少去学校了,最近更是没有和他们联系,不想接到电话竟然是因为林悠悠出事了。 “摔伤了!正在里面。”张少海看了一眼诊疗室,语调平静的说。 摔伤?陈潇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又有人出来作恶,害的自己担心半天,原来是摔伤。可是……她们两个怎么会同时摔伤呢? 看见陈潇满脸疑问,李聪没好气的说了句:“女人打架真可怕。” “呃……打架?”陈潇一时没反应过来,李聪上前推了他一把,怪道:“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三心两意,她们两个何必要这样?” 陈潇真是不明白了,怎么又怪到自己三心两意上来了?那个晓云不是李聪的女朋友么,自己可是从来没招惹过她啊。 诊疗1室的门开了,先是走出了林悠悠,她的右手轻度骨折,如今用两片木板夹着。林悠悠看见陈潇的一瞬间,居然呆在门口不动了。 这个时候诊疗2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推着轮椅上的晓云出来,她的左腿骨折,包裹着厚厚的石膏。 “陈潇?”晓云惊喜万分,等不及护士推她,居然自己摇了轮椅朝陈潇走来。晓云一把环住陈潇的腰,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陈潇想拉起她,可她把自己抱的太紧,而且她刚受了伤,陈潇也不好硬来。陈潇扭头看看李聪,李聪很快的别过头去。面前的林悠悠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瞪大了眼睛,眼里啪嗒啪嗒的大颗掉起了眼泪,却一个字也不说。 以往的时候陈潇要是惹了林悠悠,她早就跳过来抡陈潇了,不然就不停的骂他,直到骂到陈潇认错为止,可现在的林悠悠的无声,怎么让陈潇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小姐,我们回家吧。”林悠悠身后的管家说道,林保平听说女儿受伤,自己有事处理不能来,专门派了管家来接她。林悠悠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转身跟着管家走了。 事实上,陈潇根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林悠悠为什么要和晓云打架,又怎么会摔伤,晓云不是李聪的女朋友么,她现在为什么抱着自己,林悠悠为什么沉默。 陈潇看了张少海一眼,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些信息。张少海看出了陈潇的心思,说道:“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打架,只知道她们都是从台阶上摔下来的,结果……你看到了。” 晓云委屈的低下头,说道:“其实我是不想和悠悠打架的,我知道她喜欢陈潇,是我不好,我不该和她抢……”说着,眼圈又红起来。 “可你不是和李聪……”陈潇欲问些什么,晓云迫不及待的打断了陈潇。 “我根本不喜欢李聪……”晓云看了李聪一眼,充满抱歉的说,“我只当他是好朋友,你们也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李聪愤愤道:“我去买包烟。”然后扭头离开。 陈潇一直觉得李聪和晓云是很登对的一对,虽然晓云送了桃子给自己,陈潇也只当是真的是让他尝尝鲜,林悠悠那堆歪理陈潇也根本没放在心上。可如今看起来,似乎是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少海,你先送晓云回去,我去看看李聪。”陈潇嘱咐张少海,然后跑去追李聪。 第7章 第六十节 兄弟的女人 李聪走的极快,似乎有意发泄着心里的怒火。这样的李聪,陈潇还是第一次见,他平时都是大大咧咧的,说话不经大脑,没想到为了女人竟能如此认真。 “李聪!”陈潇紧追几步叫他,可李聪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反而加快。 “李聪!”陈潇提高了声音,李聪像是没听见,依旧快步如飞的行走着。 “李聪你不要这样子!”陈潇一把抓住,李聪奋力一推,终于爆发,“别他妈搭理我,我不想冲兄弟出手。” 陈潇定了一下,然后将愤然离去的李聪一把揪到树上。李聪不知道陈潇的身份,要是换了别人这样对他大呼小叫的,他不出手,灵猫和白鲨也早就把那人打残了。 可是李聪不同,他是陈潇的朋友。 陈潇抓着李聪,想要让他清醒一下,可是这个时候让他清醒何其难。李聪觉得陈潇是在仗着自己的家世好长相好来侮辱自己。 李聪压抑着怒火再次将陈潇推开,他不想对陈潇动手,愤恨难平,李聪索性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猛抽了几口。 陈潇站着,看着李聪在云雾之间被自己呛得咳嗽不止,越是咳嗽他就越是大口的吸着,分明是在故意折磨着自己。(.无弹窗广告) “李聪!”陈潇抓住李聪夹着香烟的手。 “知不知道,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李聪抬眼看着陈潇问道,“可是你就他妈的这么把我的初恋梦给灭了!” “李聪,她那种女孩不值得你……” “闭嘴!我不希望听见你说晓云的坏话。”李聪说,“我就不懂了,你不是已经有小蝴蝶了吗?就算,就算小蝴蝶死了,你还有林悠悠啊,为什么要招惹晓云?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富家公子花心成性的作风?” 陈潇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李聪目前的情况任陈潇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总之他认准了晓云是他爱的好女孩,陈潇是不顾兄弟之情抢他女人的禽兽。 李聪狠狠的将烟头踩碎,对陈潇道:“我自己的爱情我会争取,就算我一无所有,也绝对不会把晓云让给你!” 陈潇回欧阳公寓的时候是晚上七点钟,他一直想着李聪愤愤离去时的样子,心里有些烦乱。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汽车的后视镜里,陈潇看见疲惫的自己。怎么会搞成这样?原本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因为一把龙涎宝刀迫不得已介入这些事,以至于到现在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超多好看小说] 手上的古董戒指似乎在对他发出嘲笑,陈潇凝眉片刻,心想它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为何会有那么古怪的幻境? 这枚古董戒指是陈潇来亦都之前老狐狸才交给他的,老狐狸说它是有灵性的,必要时可以帮陈潇找到龙涎宝刀。可是戴了这么久,除了那一次的幻象以外,它真的只是一团死物,没有任何灵性可言。 陈潇真的不想介入那么多和自己无关的事,此刻他就想快些找到龙涎宝刀,然后光荣的带着它回去复命,其他的事陈潇不想,也不敢想。 自从欧阳谨的计划失败以后她便很少去万海,每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也很少下楼喝茶吃饭。欧阳幕海看见妹妹这样,也很是心疼,几次叫了容妈端茶上去劝劝欧阳谨,每次茶水原封不动的又端了下来。 欧阳谨在怄气,虽然不能证明陈潇的身份,但是凭她的直觉,欧阳谨断定陈潇一定有问题。 陈潇回到欧阳家的时候正好撞上容妈端茶下来,餐盘里的点心一动未动,看样子欧阳谨又没领欧阳幕海的情。 容妈向陈潇礼貌的点头然后侧身而过,二人擦肩一上一下。陈潇回身看了一而稳健,踏着楼梯一路下去居然不发出半点声响。 这个像幽灵一样的老女人!陈潇想。 陈潇刚踏上楼梯,就听见屋内欧阳谨放声大哭。欧阳谨虽然跋扈,但性格却相当坚强,若不是遇到实在伤心的事断不会这样痛哭。 陈潇驻足了片刻,还是移回了自己的房间。 开灯,关门,一如往常。正躺在床/上想着事情,门外一声汽车鸣笛打断了陈潇的思路,走到窗前撩开窗帘,门口驶进来一辆汽车,陈潇认得,那是付德洋的车。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欧阳公寓?陈潇想。 付德洋下了车直接去了欧阳幕海的书房。 陈潇趴在自己的门上听了听,外面静悄悄的已经听不到欧阳谨的哭声了。自从付德洋进了欧阳幕海的书房,那道门便关的紧紧的,像是与外界隔了千山外水,陈潇什么也听不到。 欧阳幕海的书房里到底隐藏了什么?上次夜探不成功,一点眉目都没有。陈潇想着,便顺着楼梯下了楼。 门口已经亮起了夜灯,门卫正趴在桌上打着盹。院子停了三辆车,分别是:欧阳幕海的加长林肯;欧阳谨的车和陈潇的黑色奥迪、付德洋刚开进来的奔驰。看起来其他人还没有回来,陈潇绕着付德洋的车看了一圈,心思却飞进了欧阳幕海的书房。 那里亮着灯,窗户上印出了欧阳幕海和付德洋的影子。两人在交谈着什么,付德洋显得很激动,手舞足蹈的向欧阳幕海辩驳着。而一旁的欧阳幕海一边抽着烟,一边静静的听着付德洋说话。 虽然听不见他们说话,可是看情景二人是在为了什么事争执。付德洋激动万分的对着欧阳幕海咆哮,他的这种举动已经在向陈潇传递着一个讯息:欧阳幕海和付德洋是认识的,并且非常熟悉。并不像他们所说的只是家长与老师的关系。 陈潇忽然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欧阳谨正从后院的方向走过来。她的眼圈微红,脸色很不好。见陈潇鬼鬼祟祟的盯着书房的方向,于是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堂堂正正的从陈潇身边走了过去。 擦身的瞬间,突然一股味道飘来,像是烧过什么东西的味儿。 陈潇看了看后院的方向,心里怀疑欧阳谨刚才烧过什么东西。于是在看着欧阳谨进了公寓以后,陈潇快速跑向后院。 第8章 第六十一节 神秘的宝刀... 欧阳谨这个人很怕脏,平时根本不会去后院的,怎么这么晚了一个人跑去呢?实在有古怪。[.超多好看小说] 陈潇顺着小路走去,由于没有灯,只能凭借月光和上次的记忆四处查看着。今晚刮偏南风,陈潇一走进去就问道很浓的烧纸味儿。 心下断定,烧纸的味道一定是从风来的方向吹来的。 陈潇寻着一路的“踪迹”,终于在一棵老槐树下发现了目标。 苍老的槐树枝叶繁茂,粗壮的树干下有一撮灰烬,似乎刚刚燃完的样子,上面还挂着火星。 陈潇找了根树枝翻了翻,翻出一角没烧完的纸片,拿起细看,那居然是冥纸的一角。 “纸钱?”陈潇皱眉,“这么晚欧阳谨偷偷摸摸的在祭奠谁呢?” 槐树旁边就是陈潇上次见过的那座小茅屋,上次来后院的时候远远看见,以为是放杂物的地方所以没有细看,如今走到门口不禁有想进去看看的冲动。 夜风微凉,整座欧阳公寓陷入了夜晚的寂静。陈潇悄声推门进入,只见茅屋里昏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陈潇从兜里拿出手机照明,借着手机的亮光,茅屋里的一切呈现出来:几把破旧的木椅,一堆干柴,靠墙边放着一个大衣柜。(.)屋内杂乱不堪,椅脚有几只老鼠交头接耳。 茅屋的墙壁是黄土砌成的,上面有些胡乱涂鸦的痕迹。陈潇顺着那些痕迹看去,仔细观察之下心中一凉,那些居然是简单线条组成的一幅幅连环画。每一副都有它自己的含义。 一个人举起狼牙棒朝另一人身后打去;一人端着药碗满脸微笑的喂另一人喝药;一人举着把大刀站在另一个被吊死的人身旁;一个女人像狗一样被人拴着……一幅幅,触目惊心! 连环画的的尾端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字:午夜时分,冤魂索命,恶果相报,难逃一死! 字迹很新,像是不久前才刻下的,和那一幅幅连环画应该隔了很长时间。 陈潇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恶毒的诅咒,是谁刻下的?欧阳公寓果然迷雾重重,难道曾经有人含冤?陈潇不禁浮想联翩起来。 目光瞥见旁边的衣柜,陈旧、布满灰尘。放衣柜的地上有两道长长的痕迹,看起来像是挪动柜子造成的。收起手机,双手撑住衣柜用力一推,那里居然被陈潇推开了。 衣柜的后面闪出一扇木门,陈潇重新打开手机,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里面狭窄而漆黑,这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借着手机发出的亮光,陈潇向着前面漆黑的像是无底洞的方向走去。 这通道似乎挺长,陈潇走了好一会脚下遇到一段台阶,顺阶而上,转弯,又是一段台阶。 这条路到底通哪里?陈潇想。 转弯之后又走了一段,终于到头了。 可是,这里没有出口,更没有陈潇幻想中的大批金银财宝,摆在陈潇面前的是一堵墙! 走了半天竟然走到了死路。陈潇刚想举起手机仔细看看,忽听墙里传出了人说话的声音。 “你这么做,那我怎么办?”是付德洋的声音。原来这条通道是通向欧阳幕海的书房。陈潇仔细听下,又出现了欧阳幕海的声音。 “你别那么激动,我也没办法。我要把城东那块地拿回来,现在资金短缺,哪有那么多钱提供给你?” “我不管,总之我的工程不能断了。” “那我的计划也不可能放弃。”二人争执很大,都不觉提高了声音。爆发之后忽而陷入了沉默,几分钟之后,付德洋缓缓开口:“你别忘了,我们坐同一条船,我的工程要是成功,你的好处也少不了。” “这一点我当然明白,不过我更注重眼前的利益,城东那块地我唾手可得,那么大一块肥肉我没理由放过。” 付德洋叹了口气,说道:“赚那么多钱也要有命花才行,我要提醒你,生命可是只有一次的。” 欧阳幕海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好吧,资金我照样提供给你,不过,事成之后我要五成!” “你……” “没得商量!” 付德洋显然在忍气吞声,最后又加了句说:“行!你还是花些时间去找龙涎宝刀吧!告辞了!”说完甩门而去。 陈潇真是糊涂了,原来以为龙涎宝刀不在欧阳幕海手上就在圣德学院,可如今付德洋让欧阳幕海找宝刀,这么说来它既不在圣德学院也不在欧阳幕海手上。 难道自己的这次任务要扑个空?陈潇狠狠在心里咒骂起来。 陈潇想得入神,忽而觉得眼前一亮,一张人脸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陈潇面前,他手里拿着一副画,定定的站在陈潇面前,陈潇傻了,也定定的看着他,二人四目相接,陈潇突然反应过来是欧阳幕海打开了机关。 “你在干什么?”面前的欧阳幕海厉声问道。 “我在后面发现了这个通道,由于好奇才进来看看。”陈潇如实说道。 “进来!”欧阳幕海转身让出一条路让陈潇进来,陈潇进去后,欧阳幕海又把手上的画重新挂在了原位――那是一幅山水十字绣。 原来十字绣后面真有机关。陈潇想。 屋子里有些呛,桌上的烟灰缸塞满烟蒂,看样子付德洋和欧阳幕海刚才抽了很多烟。有几根烟蒂是被狠狠折过的,这种样子的烟蒂往往反映出一个人的心情很糟。 欧阳幕海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品尝起来。陈潇不知道欧阳幕海有没有怀疑自己,所以也没有先开口。 “这种茶很香,要几千块钱呢,你不尝尝?”欧阳幕海突然说。 陈潇没说话,欧阳幕海放下杯子笑道:“你想问什么,现在可以问。” 不管他有没有识破自己,既然他让问干嘛不问?打定主意后陈潇说:“我很好奇这条通道是……” “是我让人挖的。”欧阳幕海很坦白的说,他站起来走到陈潇身边,脸色黑暗下来,欧阳幕海非常不悦的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龙涎宝刀?” “龙涎宝刀?”陈潇装作惊诧状,并没承认自己听说过。 第9章 第六十二节 神秘的宝... “嗯!”欧阳幕海点点头,说道:“相传这把刀是秦始皇命人打造的。当年始皇得到一块好铁,于是命人打造一把绝世宝刀。就在宝刀即将完成之际,天降异象,居然出现了百年不遇的流星雨。天将奇石落在刀场,始皇觉得这是吉兆,于是命人将奇石雕琢镶在宝刀上。” 欧阳幕海像是回忆起很遥远的事情,陈潇想了一下,故意问道:“只不过是一把刀,即便是古董,又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呢?” 欧阳幕海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说道:“它不仅仅是古董这么简单。当年始皇命人炼制长生不老药,据说那药方就被藏在这把刀内。炼药之人迟迟没有把药献给秦始皇,所以后世都说始皇炼药是个不成功之举。” 难怪这么多人抢夺,陈潇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件,终于理出了一丝头绪:感情那么多人争夺宝刀是为了里面的药方,都是为了寻得不死之术? 为了自己不死而杀死那么多人,这就是人的本性? 察觉了陈潇表情的异样,欧阳幕海继续说:“一直到三十年代,龙涎宝刀落入一个富商的手中,不过不久之后发生了变故富商就死于非命,当时他的贴身随从就是你的曾祖父――欧阳田刚,所以后世都怀疑当时是你曾祖父藏起了宝刀。现在很多人都认为龙涎宝刀在我欧阳幕海手上。所以,我不得不挖条隧道为自己留条后路。” 陈潇瞥了一眼门口,问:“那他呢?” 欧阳幕海知道刚才与付德洋的对话陈潇已经听到,所以并没有打算刻意隐瞒。欧阳幕海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杯子对陈潇说:“我跟他合伙做生意,现在为了城东那块地我想撤股,可是……” “他也知道龙涎宝刀?” 欧阳幕海点了点头,说:“这个传闻如此火,他付德洋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传闻说龙涎宝刀也有可能在圣德学院,虽说付德洋让我留心宝刀的下落,可我不能完全相信他。儿子,你在学校能不能帮我留意下?” 欧阳幕海的要求完全在陈潇意料之外,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回答,只能一声不吭的看着他。欧阳幕海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是不该把你卷进这场战争。” “爸,我会留心的。”陈潇利索的答道。 欧阳幕海满眼感激的点了点头,又打发陈潇趁没人赶紧离开书房,并且叮嘱他这个秘密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万海的生意扶摇直上,才短短几个月时间,锦华盛世的名头就快保不住了。各界媒体盛传万海和锦华杠上了,看势头万海势必会超越锦华。(.) 武家兄弟忙着应付媒体已是焦头烂额,锦华的生意又毫无起色,无暇分心的武家兄弟早已经把城东那块地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到半年时间,武家兄弟就打出转让城东那块地的招牌。 对于这一举动,欧阳幕海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第一时间打给他的秘书,叫她准备接手城东。 欧阳幕海、欧阳善重新回到了欧阳集团,他们卯足路劲要大干一场。这次的计划能够成功欧阳幕海很是看重陈潇,原本想着让陈潇来欧阳集团,说不定会有更大的发展。可欧阳霖首先站了出来,说想让伯父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欧阳善也在旁边帮腔,父子俩这一唱一和的就把欧阳幕海给哄住了,当即决定让欧阳霖进入欧阳集团工作。至于陈潇,暂时留在万海酒店帮忙。 父子俩这过河拆桥的做法彻底激怒了欧阳谨,她每天都在烧高香盼着陈潇滚蛋,好不容易欧阳幕海有了打算,欧阳善父子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又把陈潇按在了万海。 万海八楼的走廊里,一道影子猛然将陈潇拉进一房间,陈潇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热情的香吻包围。 陈潇用力将那团柔软推开,这光天化日的,怎么还有光明正大出来劫色的?正想着,眼前那道影子差点把陈潇激动的小细胞扼杀掉。 “你怎么在这里?”陈潇不禁叫出了声音。 勾魂玫瑰妩媚万分的笑道:“这是我的房间啊!” 陈潇惊愕,环视了一下房内突然明白过来,敢情这勾魂玫瑰也跑到万海来了。 勾魂玫瑰华丽丽的转到了床/上,忽闪着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看着陈潇。她那热情如火的眸子里发出炽烈的火焰,每一次眨眼都带动着陈潇脆弱的神经。 这女人,简直是个妖物! 不比以往的穿着,这次眼前的女人只是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衫,脖颈、胳膊、大腿处的肌肤细腻光滑,那古铜色的肤色充满了野性的魅力。 陈潇承认这女人对男人的性欲有很强攻击力,可陈潇也承认她是个洪水猛兽般的女人,在你不经意间就会把你吞噬下腹。 “我说你发什么呆?” 陈潇朝桌边走了两步,从桌上倒了杯水放到嘴边:“每次见你都没好事,这次又想杀谁?” 勾魂玫瑰一笑:“在你眼里我就只会杀人么?” “嘿!我还真没发现你还有别的本事。” 勾魂玫瑰粘上来,点上陈潇的唇,笑道:“我……还会吃人!” 陈潇把脸一沉:“我可警告你,别在万海兴风作浪坏我好事。” 勾魂玫瑰不高兴了,心道你能有什么好事,说我是洪水猛兽,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是魑魅魍魉。凭你的身手,我绝对不相信你只是欧阳幕海的儿子这么简单。 “别紧张,我是万海的客人,绝对不会在这里做案子。”勾魂玫瑰放开陈潇转身想要坐下来,门外却传来的敲门声。 勾魂玫瑰神情一紧,问道:“谁?” 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红烛姐,是我!” 陈潇在心里乐了,没想到这勾魂玫瑰还有同伴,有这么甜腻腻的一个小声音唤她做红烛姐,别说,陈潇还真想见识下这腻死人的小声音是从怎样的一张面孔发出的。 陈潇将眉毛一挑,示意勾魂玫瑰开门。 勾魂玫瑰一把拉过陈潇就将他往衣柜里塞,在陈潇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勾魂玫瑰一句:“呆着,别出声!”然后哐当一声将柜门掩死。 奶奶的,我就这么见不得人?陈潇在心里暗骂,出于好奇,他小心将柜子推开一条缝,他倒要看看勾魂玫瑰要见什么人,那甜腻的声音来自何处。 第10章 第六十三节 杀父仇... 勾魂玫瑰理了理头发,随着那扇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长发女人。这女人穿一件桃红色裹胸,下面衬一件牛仔短裤,整个人看上去充满活力。 “红烛姐,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女人抱怨道。 勾魂玫瑰亏心的瞥了一眼陈潇的方向,赶紧掩饰道:“我刚在睡觉,你突然敲门,我都没回过神呢!” 陈潇看见那女人转身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自己,由于长发遮盖,并看不见她的面容。但从衣着看,有点像与朱尚东发生争执的那女人。 原来她和勾魂玫瑰早就认识,勾魂玫瑰入住万海酒店也正是因为她的到来,陈潇心里犯嘀咕,这女人的来历真的不简单?如果正如朱尚东所说,她是黑道的,那勾魂玫瑰岂不是与黑道也有瓜葛? 勾魂玫瑰压着二郎腿点着一根香烟吸了几口,对那女人说:“你还好吧?” 这个叫凌娜的女人,日前在和朱尚东较劲的时候很是强大,如今在勾魂玫瑰面前却是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红烛姐,你在亦都这么久,有没有发现有武功特别高超的人?” 勾魂玫瑰凝眉片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陈潇,这小子深藏不露,只是见他和敌人交过几次手,他的功夫底子有多少,自己还真不清楚。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勾魂玫瑰掐灭烟头,说道:“没留意,亦都大部分都是普通商人,我还真没发现有什么高人。” “你怀疑龙叔的死是所谓的高人所为?”勾魂玫瑰进一步问。 凌娜点点头,说:“能够将爸爸一刀毙命的,且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给他的,我想一定是个绝顶高手,只可惜……我们在善岛调查了大半年都一无所获,所以我想,凶手很可能逃到亦都来了。” “你这次来亦都就是为了找凶手?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刀而来。” 凌娜笑了笑,说:“我对那个根本不感兴趣,那是老爸的心愿,如今他不在了,争那些还有什么用?我只是想能替他找出凶手,以慰他的在天之灵。” “可是人海茫茫,你能到哪里找呢?” 凌娜手里闪出个发亮的东西,她将它交到红烛手里,说:“老爸就是被这个东西刺破喉咙的,红烛姐可见过有人使用过这个?” 勾魂玫瑰接过来心里一惊,原来是一枚一块钱硬币。她眼神飘忽,又想起某个月夜在船上自己被陈潇那王八羔子扼住喉咙,当时他用来打翻快艇的暗器,正是一块钱硬币。莫非,杀死龙叔的是…… “红烛姐?红烛姐?”凌娜呼唤着出神的勾魂玫瑰。 “啊?”勾魂玫瑰回过神来,将硬币交还给凌娜说,“我没见过。这世界上居然有这种高手,凭一枚硬币就能杀人。” 凌娜一听勾魂玫瑰这么说,立马泄了气,原本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帮助自己找到杀父仇人,可如今算是白欢喜一场。 “连你也不知道,看来是没希望了。”凌娜站起来,说,“红烛姐我不打扰你了,我派了小礁他们去查访,也是时候回来了,我去看看有没有消息。” 勾魂玫瑰送凌娜出门,她心里着急,不知道那件事是不是陈潇做的。一转身,只见陈潇正站在身后盯着自己。 勾魂玫瑰上前几步,问道:“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是杀了龙叔?” “我说没有!”陈潇干净利落的回答道。 “这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有那本事能用硬币打翻快艇的?” 陈潇坐下来,说道:“既然你那么肯定,干嘛刚才不告诉她?为什么要帮我隐瞒?” 勾魂玫瑰很无奈,她心情焦虑,陈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你不会明白龙虎帮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果真是你杀了龙叔,我担心你会有麻烦。” 陈潇凝视着她:“你到底和那个龙虎帮是什么关系?” 她知道,走到这一步自己再也不可能对他隐瞒,勾魂玫瑰站起来走到窗前,像是回忆起很遥远的事,她用背影对着陈潇,那一瞬间,陈潇觉得她仿佛变了一个人,身上的妩媚狠毒全部消失,留下的只是一个单纯脆弱的女人的倩影。 勾魂玫瑰吸了口气,缓缓道来,她苦笑一声,说:“我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回忆过这些往事了。” “我十五岁离开家,十七岁加入帮派,二十二岁,已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了。二十二岁以前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因为有他,我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在乎。” 陈潇静默的听着勾魂玫瑰的讲述,他从来不知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也会有段那么心酸的过往。 “我家是花田村的,我是家里的独女,父母从小对我宠爱有加。虽然他们自己生活不富裕,可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给我买最好的衣服,送我去最好的学校念书。当时,我也是那一带出名的乖乖女,懂事,孝顺。后来,我认识了他,他是一个古惑仔,跟着龙虎帮的龙叔做事。不管他对别人怎样,但对我却非常好。有一次为了救我,他被那些混混砍断了一根手指。那一刻我就发誓,这辈子都会跟着他。” 勾魂玫瑰转过身来,看着陈潇继续说:“可是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出身,另一方面,因为我年纪小。当时的我完全被爱情冲昏了头,我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跟着他离开了父母。那年,我才十五岁。” “他带着我来到龙虎帮,恳求龙叔收留我们。原本以为呆在龙虎帮的日子可以过得太平无事,哪料到,没过几年,他就被另一帮派的老大砍死了。当时,我只觉得万念俱灰,一时间什么也没有了。我想死,想陪他一起死,是龙叔的拜把兄弟救了我。” “龙叔的拜把兄弟是一个杀手,功夫了得。他劝我不要轻生,一定要为阿明报仇。我终于打消了寻死的念头,跟着他,学习各种本领。终于,我的狠毒辛辣得到师傅的赞赏,在一天雨夜,我潜入那个帮派老大的住宅,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 勾魂玫瑰笑笑:“这就是我,一个真实的我。” 陈潇从沙发上站起来,问:“既然已经报了仇,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去?” 勾魂玫瑰笑的有些狰狞,她道:“回家?我哪还有家?我哪还有脸回去面对他们?有时候你踏出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默默的在床边坐下,斜着身子,默默的看着地板,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陈潇觉得自己还不是一样,虽然从小跟老狐狸长大,他待他们三个都很好,可是身为孤儿的陈潇心中连父母的模样都没有,更加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被勾魂玫瑰带动,陈潇心里一时也有些感触。 勾魂玫瑰抬起头,泪眼朦胧的说:“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看见他满身是血的躺在我面前一动不动,身体冰冷,不管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回应。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怕?陈潇,我现在是一样的怕,我怕有一天你会跟他一样,不管我怎么叫你,你都听不见……” 第11章 第六十四节 罗莉 陈潇走近勾魂玫瑰,半蹲下身子将她揽进怀里,勾魂玫瑰趴在陈潇的肩膀上,笑着落下了眼泪,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漂泊多年的心终于可以停歇片刻了,她总觉得,陈潇能够明白她的体会。(.) “放心,我不会有事!”陈潇坚定的说。 这段日子万海风平浪静,欧阳集团又步入了正轨,欧阳幕海如愿拿下了城东那块地的建设权,这几天,欧阳善父子跟着欧阳幕海东奔西跑的忙活,欧阳霖转了性,一心一意的干起了工作。 欧阳谨已经好多天没去过万海了,自从上次陈潇听见她在房间大哭以后,欧阳谨心情一直很低落,没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以前那个总和人争锋相对的女人判若两人。 生意上的事平息后,陈潇又得专心忙于龙涎宝刀了,欧阳幕海让他帮忙留心圣德,这样说来宝刀很有可能不在欧阳幕海手中,可是,付德洋也说让欧阳幕海寻找宝刀,莫非也不在圣德? 绕来绕去居然绕进了死胡同。如果宝刀真的不在欧阳幕海和付德洋手里,那么唯一的线索也断了,现在又该从哪里下手寻找呢? “日记?”陈潇灵机一动,郑敏的日记中提到过龙涎宝刀,难道日记里还会有什么其他线索? 想着,陈潇蹬蹬跑回房间拿出郑敏的日记,翻开摊在桌上,一行行仔细的研究起来。看了大半本,全都是郑敏每日的心情和欲报仇却又狠不下心来的纠结情绪。陈潇看得脑袋发胀,舒缓了下自己的印堂穴,他觉得自己这么钻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拿到万海给灵猫研究一下吧。(.无弹窗广告) “咦?”陈潇刚要起身穿外套,目光瞥见了日记上的一行字:原来我是不得不救她。 陈潇放下衣服,重新看着眼前这篇日记,这是一篇郑敏写在2009年3月的一篇,她所提到的是去年10月自己不顾安危跳湖救人的事。不过从这篇日记来看,郑敏对那件事很是后悔。 她在日记中写道: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我根本不该救她,可是,我似乎又是身不由己,原来我是不得不救她! 来不及多想,陈潇收起日记冲出房门。 陈潇刚一出门就险些被疾驰来的一辆车撞到,陈潇向后一跃,一只手拍到急停下来的车盖上。 车窗摇下,从里面伸出一个绝美男人的脑袋。 陈潇立刻火冒三丈:“你干嘛?” “上车!”男人轻描淡写的说。 陈潇向四周看了一眼,见旁若无人,遂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车里。车子使动,如一阵风般绝尘而去。 车内坐了两人,除去刚才开车的美男,另一人就在陈潇身边。陈潇进去一看差点没乐翻掉,激动万分,首先给那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白鲨!你终于来了!”陈潇扑了上去。 “我都想死你了,苍鹰!”白鲨也很是激动。二人一见面就欢喜的怎么也分不开,前面开车的灵猫回头瞟了一眼,鄙夷的冷哼一声。 “行了,肉麻!”灵猫白眼道。 “他……怎么了?”白鲨回头问陈潇,陈潇只顾着见到白鲨高兴,心不在焉的回说:“你管他,他是吃醋了,嫌我看见他时没这么激动。” “少来!你还是和我保持一段距离的好。”灵猫开着车说。 “喂,咱们这是要去哪?”看见窗外的路径并不是开向万海,陈潇疑惑的问。 “去神兽侦探社!”白鲨说,“老狐狸知道亦都最近出了不少麻烦,他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来,让我和灵猫留下来协助你,神兽侦探社就是提供给我们接触的地方。” 惊喜真是不断。先是白鲨出现,然后又去传说中的神兽侦探社,陈潇激动的小心情怎么也停不下来。 神兽侦探社不光对外人来说很神秘,就连神兽侦探也觉得它充满传奇色彩。侦探社虽然是以三个人来命名,可事实上他们三个谁也没去过那里。只是听老狐狸说在亦都有个联络点,一直都是罗莉在搭理,她接了生意就会传送给老狐狸,再由老狐狸指派给神兽侦探去做。 哈!想来今天不光能见识下神兽侦探社,更能见到传说中的罗莉了。 车子在一幢小楼前停下来,三人下了车。这是一座孤立的三层小楼,周围没什么建筑物。陈潇心里有些失望,原以为神兽侦探社会在繁华的市区,想不到是在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灵猫上前敲门,几声之后,那扇门缓缓打开,从里面伸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脑袋,轻声问:“找谁?” “你好,我们找罗莉小姐。”灵猫说。 脑袋看了三人一眼,然后把门打开:“进来吧。” 三人跟着进屋,房子很大,一进屋是一间宽敞的客厅。 “请坐吧!”花白脑袋说着,就进屋了,不一会她端着三杯水出来放在桌上,道:“喝茶。” “谢谢!婆婆,麻烦你找一下罗莉小姐。”陈潇迫不及待的说。花白脑袋白他一:“谁是婆婆?” “呃……”陈潇语塞,他看看灵猫和白鲨,那两个正抿嘴偷笑。 陈潇尴尬的一笑:“那……应该怎么称呼你?” 花白脑袋不看他,低着眼拨弄着桌上的檀香,那里面发出清幽的香味,正映着眼前这古老的装饰。她说:“我就是罗莉。” 灵猫和白鲨差点将刚喝下的茶水吐出来,陈潇则当场晕掉。什么?你是罗莉?罗莉不是一个精明干练的美少妇么?怎么变成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了? 看见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罗莉一瞪眼,喝道:“三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嫌我老吗?” 陈潇和白鲨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陈潇赶紧笑道:“不……不是,怎么会……婆婆。” “叫我罗莉。”罗莉凶道。 白鲨凑近陈潇,用哭腔小声问:“哎,怎么回事?老狐狸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潇回道:“老狐狸说的肯定是二十年前的罗莉……他离开亦都已经二十年了。” “不要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的。”罗莉又不满了,她说,“你们三个,当初我还给你们换过尿布呢,现在居然嫌我老?臭小子们!” 尿布?三人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的宝贝,乖乖,怎么这么悲剧,连那点隐私处都被她给窥视了? 罗莉放下拨弄檀香的小木棍,站起来说:“跟我来吧。” 三人跟着她上楼,推开二楼的一间房,里面是个很大的会议厅。会议厅的墙上挂着一面很大的视频仪,前面摆着一圈舒适的沙发,茶几上收拾的干干净净。 放下三人罗莉又出去了。灵猫和白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陈潇则环视着屋里的环境。 “喔,原来这就是她和老狐狸联络的地方。”陈潇看着面前的视频仪说。 白鲨无精打采:“要是联系,老狐狸能不清楚她现在的样子?哎,还以为是个精致的美人儿呢,怎么会……” “都跟你说了,老狐狸说的是二十年前的罗莉。”陈潇坐到白鲨身边道。 白鲨托着下巴看看陈潇:“你说,老狐狸要是知道他心目中的罗莉变成这样,他会不会崩溃啊?” 灵猫哼道:“崩溃什么,他自己不也变得惨不忍睹了?就不允许人家老?” 三人正谈论着,罗莉进来,手里抱着些档案资料,她将那一摞放在茶几上,然后郑重其事的对三人说:“现在开会。相信老狐狸对你们的工作已经有所交代。” “啊,打断一下,我们不用视频连线老狐狸么?”白鲨笑问。 罗莉一扭头,说:“那只是个摆设,我从来不用这个和老狐狸联系。我们一般都是电联。” 白鲨嘀咕:“怪不得老狐狸不知道你的模样呢!” 第12章 第六十五节 釜底抽薪 “苍鹰,关于龙涎宝刀的事,掌握了多少信息?”罗莉看着陈潇问。 陈潇摇了摇头:“全断了。” “怎么会这样?”白鲨问。 陈潇将事情的原委了,最后又补充道:“看来传言并不真实,欧阳幕海和付德洋手里都没有龙涎宝刀。” “依你看,会在什么地方?”罗莉问。 “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郑敏的日记。”陈潇说着,将早晨发现的那篇翻开给大家看。 “这里讲述了郑敏救人一年后的心态,她好像很后悔救她,但又说是不得不救。”陈潇说。 “这有什么问题?或许是她救了那个人,后来那人不知感谢,郑敏才说后悔呢?”白鲨道。 灵猫摇了摇头:“如果是那样就只有后悔,‘不得不救’怎么解释?” “我想郑敏心里并不想救她,但是又有个不得不救的原因,所以她很矛盾。”罗莉分析。 “嗯!”陈潇点点头,“郑敏日记里也曾提到过龙涎宝刀,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两件事要怎么联系起来,不过直觉告诉我,郑敏的苦衷应该和龙涎宝刀有关系。” “那我们要分头查一下了。”罗莉说,“你刚才说郑敏的日记里还曾提到过‘长生会’?白鲨,你去查下这个长生会到底是个什么组织。灵猫,你就负责查下郑敏当年到底救了什么人。” “嗯!”二人纷纷点头答应。 “苍鹰,郑敏就交给你了,你去看看还有什么突破口。” “好的。”陈潇应道。 罗莉看看白鲨,说:“陈潇住在欧阳公寓,灵猫、白鲨,你们暂时就住在这里吧。”二人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离开神兽侦探社,陈潇一人打了车回欧阳公寓。他真是为自己庆幸,有个落脚的地方不必跟着那个凶老太婆,可怜了灵猫和白鲨,从早到晚要面对那张沧桑的老脸。 出租车向欧阳公寓开去的时候,已是夜色霓虹。街边大楼的巨型广告牌上,欧阳炎炎的海报煞是惹眼。她在代言一支唇彩广告,诱惑动人的双唇微崛,迷离的双眼睫毛修长,好一个精致的美人儿。 陈潇坐在车内与海报缓缓擦过,不知为何,那双凌厉的眼锋向陈潇刺来,陈潇只觉后背发凉,然后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 “乖乖,难道我又出现幻觉了?”陈潇自言自语的说,低头看下手上的戒指,它悄无声息的躺着,并没出现什么异样。 一脚踏进欧阳公寓,一道影子迅速朝后院飞去。 “谁?”陈潇大喝一声,急追而上。那人身轻如燕,一个转身飞转,与陈潇接了手。二人在后院打成一团,黑影武功之高,陈潇显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从身手断定,此人正是那晚在圣德学院偷袭陈潇的黑衣人。 黑衣人出招狠毒,双手成鹰爪形,正是非常厉害的锁喉功。他步步紧逼,却又点到为止,每次到达陈潇要害,都及时收回了手力。 砰砰砰――一阵交锋,陈潇被逼得后退几步,黑衣人也住了手。那一袭黑色衣裤,脸上罩着恐怖的骷髅面具,陈潇猜不到面具后面是一张怎样的脸。 “到底什么人?为何三番四次偷袭却又手下留情?”站在一米开外,陈潇指着他问。 黑洞洞的眼洞里印出一双幽暗的眼睛,黑衣人默不作声,陈潇又问:“到底有何居心?” 黑衣人呼吸沉稳,第一次,他开口道:“我答应过一个人,不要你的命。[.超多好看小说]” “谁?”陈潇问,他实在想不出是谁这么维护自己,他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带着骷髅面具的男人啊,怎么会与他认识的人有瓜葛。 黑衣人放声一笑,声音苍凉:“哈哈哈……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你来欧阳公寓窥视什么?”武功之高,行踪诡异,不得不让陈潇怀疑他是冲着龙涎宝刀来的。 黑衣人转身,说:“小子,功夫不错,但愿脑筋也聪明点,看清楚你身边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多说无益!”腾空一跃,那道黑夜便借力自己的双脚消失掉了。陈潇眼巴巴的看着他像是一股风般越过墙头,继而消失在天幕。 在亦都出门不是开车就是打车,今天陈潇突然想步行下,好久没运动,他怕自己的本事都生疏了。街头贴着欧阳炎炎大大小小的广告,最近她忙坏了,已经很久没照过她面。 在报刊亭买了份报纸,啃了份街头早餐,陈潇打算向亦都监狱去看看。 街对面的小型超市里,凌娜正提了一包东西往外走。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只隔着几对人群,二人便如此擦肩,冥冥之中仿佛注定了什么,似乎一场浩劫正要袭来。 郑敏的审判结果已经下来了,浪子山的案件早已铁板定钉,圣德的两起命案郑敏供认不讳。警方也找到了新的证据证明是郑敏所为,死刑,已经在所难免。 陈潇恐怕这是最后一次看望她了。向探视间走的时候,陈潇问身边的警察:“有什么人来看过郑敏吗?” “没有!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事已至此,所有有关系的人都巴不得和她撇清关系,又会有谁来看她呢?事情看似水落石出,圣德也要给遇害人家属一个交代。据说郑敏被定罪的当天付德洋就上了电视公开向遇害者家属致歉。镜头前他痛哭流涕的表示痛心,与此同时狠狠谴责了郑敏的恶劣行径。学校对郑敏进行开除处理,从此,她便和圣德再无瓜葛了。 至于郑敏为何要犯下这滔天罪行,付德洋只字未提。人之将死,她又给郑敏扣上了一顶心理畸形的帽子,说她长期生活在压力下以至于心态发生变化,人生观、价值观都扭曲了,畸形的心态使她一步步毁掉了自己。 不可说,不可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可说的事情。陈潇不知道付德洋的内心是为了圣德的名誉,还是为了亦都不发生骚乱,他选择了隐瞒,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郑敏只好被牺牲掉了。 见到郑敏的时候,她人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眼窝深深塌陷着,头发蓬乱,嘴唇干白裂开。 见到陈潇,她那许久不笑的双唇挤出一股微笑,干裂的嘴唇就被微笑撕破,渗出一层层血液。 “想不到,你还会来看我?”郑敏说。 “你宁愿死,也不说出真相吗?” “现在,我是巴不得早死。一条人命也是背,三条也是背,有什么区别吗?” “你已经错了,难道还要带着错误上路?张齐威他们地下有知,你有何颜面面对他们?为什么要让凶手逍遥法外?你到底在包庇谁?郑老师,我求求你告诉我真相。”陈潇显得有些激动,他不忍心看着郑敏死去,真的不忍心。 郑敏一笑:“想不到到今天,你还能叫我一声郑老师。陈潇,你爱过一个人吗?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为了你的爱情,你会宁愿抛弃一切,背负一切。所以,我不后悔。生,我会为他背负,死,我一样也会为他背负。” “郑老师……”陈潇无奈的唤她。 “我知道我没脸去见张齐威,可是为了他,我宁愿在地下被他们责骂,我宁愿承受十八层地狱之苦。” “那个人是不是付德洋?”郑敏的嘴巴翘不开,陈潇只得釜底抽薪,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以用试探。 郑敏脸色一惊:“不是!真是天方夜谭,你怎么会想到是院长?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越掩饰,越显得心虚。陈潇虽然不能十分肯定,但也觉得八九不离十。像郑敏这样的女人,也只有付德洋这样的成功人士才能征服她。加之付德洋最近神神秘秘的又和欧阳幕海做什么生意,他的嫌疑更大了。 陈潇沉了片刻,问:“你进来这么久,院长就没有来看过你吗?或者派人来看你?好歹你也是圣德的人。” 郑敏的脸上出现一丝暗淡,陈潇紧追着问:“你死前就不想见他最后一面吗?” 郑敏沉了沉心思,说:“我害的圣德名誉全毁,院长恨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来看我?” 陈潇放松下来,不再紧紧逼问,他苦笑了一下,说道:“院长真的很恨你,在你判决下达的当天他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将你开除,并且说你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心理畸形才去杀人的。” “什么?”郑敏眼神惊恐,黑色同仁里闪烁着揪心,那一股液体在里面强忍着打转,却自始至终没有落下来。 痴情的女人甘愿为了爱情背负一切,最后却被狠心的男人无情出卖! 陈潇低估了爱情的魔力,他原以为郑敏知道付德洋的所作所为就会将真相公布于众,岂知只是让郑敏带着伤痛上路。 她到死,都不肯出卖她爱过的男人。 第13章 第六十六节 对决 “让我回去吧!”郑敏缓缓说。在看守的看押下,郑敏走出探视间。临出门时,她回头对陈潇说:“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 “学校宿舍里有一只彩虹发卡,那是姐姐的遗物,我被执行了以后,请你把那枚发卡和我埋在一起,我对不起姐姐,只能到下面给她赔罪了。” 见陈潇不说话,郑敏又补充了句:“谢谢!”陈潇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漫无目的的走在亦都的大街,陈潇觉得在那一瞬间自己迷失了。郑敏的执着,黑衣人的警告,付德洋的神秘,毫无线索的宝刀。处在阴谋漩涡里的人们,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仿佛都不能用简单的常理去判断。 电话响起,来电是张少海。陈潇接起来,张少海说:“陈潇,最近几天忙什么呢,好久不见你来学校了。” “家里生意,怎么了?” “周末有空吗?我们打算去海边露营,看你有没有时间。”张少海说。陈潇皱了下眉头,“我怕李聪不想看到我。” “就是为了缓和你俩的关系我才组织了这次露营,你啊,别枉费我一番苦心。” 最近事情太多,陈潇也想放松一下,更何况他想趁这个机会向李聪解释清楚,就说:“那好吧,周末见。” 挂掉电话,将手机踹进裤兜。陈潇大步向欧阳公寓走去。还没走两步,电话又响起来,接起就传来朱尚东惊慌失措的声音:“小……小少爷,万海出事了。” 来不及多问,陈潇飞身奔进院子里的黑色奥迪向酒店飞去。 万海门口已经停了警车和救护车,门口外面全是警察,不断有人向里面喊话。电台记者报道着现场的情况,外围的围观人群议论纷纷,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陈潇跑过去抓起满头大汗的朱尚东问,那家伙吓得魂快没了,不停用手帕抹着额上的汗,见到陈潇像是看见了依靠,战战兢兢的说:“有人,有人挟持了人质要自杀,估计是小夫妻闹矛盾呢……” “有没有人受伤?” “不知道,男人情绪激动,非要和妻子同归于尽!”朱尚东说。 陈潇看了看现场,警察开始疏散人群。陈潇问:“宫沐风呢?” “他?他今天请假了。”朱尚东说。 该死!陈潇在心里骂道,偏偏这时候不在,如果灵猫也在里面的话,陈潇还能放心点,凭他的身手制止这场恶斗绝不在话下。 “阿弥陀佛,千万别闹出人命啊!”朱尚东一边双手合十乞求着,一边念念有词。此时,勾魂玫瑰和凌娜站在一边像看热闹一样看着这场闹剧,凌娜面目清冷,勾魂玫瑰眼含微笑,看见陈潇站在那里,不禁挑了挑眉角,心想看你怎么收拾这残局。 旁边一小警察报告:“调查清澈了,挟持人质的人怀疑妻子不忠,当场捉奸在这家酒店,所以就要和那对男女同归于尽。目前妻子重伤。 “嗯!”长官莫样的人点了点头。 “报告,男子情绪激动,随时都有可能杀害人质。”又一小警察跑来报告。 情况紧急必须马上做出决定,领导犹豫着,观察着此时的地形:万海的建造易守难攻,而且男子将自己和人质反锁在一间房里,窗户窗帘都闭上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正为难的时候,又有人来报告了。 “报告,男子情绪激动,他要见酒店负责人,说是要问问酒店负责人为什么开房给这对男女。” 领导一听,好机会。立马把警服一脱,说:“我装成负责人上去。” 旁边俩小警察一听领导要冲锋陷阵立马表态:“领导,让我去吧。” “领导,我去吧!” “都别争了,我去。”那领导将衣服丢给一个小警察,一连配枪也扔给他。正值夏天,衣服单薄,想要带着配枪进去是不可能的。 小警察面露难色,这领导要是有个好歹自己可是担待不起啊。陈潇走过去,对领导说:“让我去吧。” “你?你是谁?”领导上下打量着陈潇。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领导当场吐血,心说你来这捣什么乱啊,他要找负责人,我还真送给他一个负责人?心里看不起陈潇,面上郑重其事的劝慰道:“年轻人,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我保证把人给你带回来。”陈潇自信的说。领导觉得陈潇在开玩笑,如果他进去救不了那两个人,岂不是连他自己也要搭进去? 领导摆摆手说:“不行不行,这太危险。” 看看里面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再迟疑下去恐怕人质就有危险了。陈潇坚决的说:“要不这样,让我进大楼,如果被犯人发现我们还可以即使把真正的负责人交给他,避免他走极端。” 领导点点头,同意陈潇跟着进去。 在三名小警察的陪同下,陈潇和领导坐电梯来到十二楼。男子就是挟持了人质把自己关在1202房间。此时,十二楼的走廊里已经部署好了,到处都是警察,1202的房门紧闭,不断听见男子在里面叫嚣。 领导点点头示意,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对着里面喊话:“别激动,你打开门,酒店负责人已经过来了。” “让他站到前面来!”里面的男子喊。 照着男子的话做,领导站到了中间。任务负责人再次向男子喊话,几分钟之后,那扇紧闭的大门打开一条缝,男子从缝里向外瞧。 通过那条缝,陈潇看见女人已经倒在血泊里不知死活,情夫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开门的男人一手小心的打开一条门缝,另一只手直指情夫的心脏。外面如果有人硬闯的话,他就会对着他的心脏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男人看见领导,脸色一变,吼道:“我不认识他。”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领导试图说服男子。 “都说我不认识你了。”男人吼,他看见旁边的陈潇,用眼神指了指他说:“我见过他,叫他进来。” 第14章 第六十七节 那只是... 一时间气氛凝固,领导心中发慌,若是再搭进去一个无辜的人,那他得立马下台了。(.无弹窗广告)但是情况紧急,男子情绪激动不容半分说劝,领导狠了狠心,只能赌一把了。 男子将门打开一点放陈潇进去。然后重重将门关死,外面的人的心情也跟着悬了起来。 “到那边,坐下!”男子一手拿着刀指着陈潇。 陈潇听他的话,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下,但并不开口。 “你说,你们开酒店的,为什么要开房间给这对狗男女?”男子面红耳赤,双瞳圆瞪。 陈潇紧紧握着手里那枚早已准备好的硬币,沉着的看着男子,依旧没有开口。 “我在问你话,你哑巴了?说,为什么要给他们开房?”男子手中的刀子乱舞。 地上躺着的女人已经感觉不到气息,不知是晕厥还是已经死了。被绑在凳子上的男人腹部被刺了一刀,汩汩的鲜血流下来,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你不是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吗?他们都已经死了,你怎么还不死?”陈潇说。 “我……我……”陈潇的话完全在男子的意料之外,他像是理亏的孩子般被问的哑口无言,男子道,“我要拉着你一起死。” “我已经来了!”陈潇轻松的将右腿翘到左腿上,等待着男子的反应。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根本没勇气自杀。 男子拿刀子的手开始颤抖,他的心理一点点塌陷下来,面对这个心理强大的男人,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很不中用。 “你真的……不怕死?”男子的声音没了刚才的力度。 “怕!可是,你不让我活。”陈潇说着,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男子一警觉,向后退了两步,但并没有制止陈潇的动作。 “我知道你也怕死,你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只是你自己不肯放过你自己,你不想让自己活……你老婆也不想死,是你不让她活!” “老婆……”男子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轻声叫道。 “你看她多痛苦,你真的不打算让她活吗?”陈潇的语气中和,没有怜悯,亦没有祈求。 男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在他最松懈的时候,陈潇捏紧硬币,一个飞旋朝男子手部飞去。男子惨叫一声刀子落地,那枚硬币却嵌在了他的手上。 男子顾不得疼痛,一猫腰左手捡起刀子便向陈潇刺来。 陈潇出手直击男子腕处,招式一出陈潇却猛得一收,反身居然用手去握刀锋。右手虎口被刀子刺得鲜血直流,瞬间手上,刀子全都变得鲜红。 就在这时,那道门被撞开,一拥而入一群警察上来擒住男子,将陈潇救下。他们簇拥着陈潇,举着他鲜血淋漓的手,护送他下楼。 楼下已经沸腾了,当那对男女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女人还有气息,男人也只是暂时昏厥了。持刀男子的右手被陈潇用硬币刺穿了皮肉,现在也要先送到医院去救治。 陈潇一从大楼里出来,人群中便冲出三个人,那三人用力推掉警戒线向陈潇扑来,跑在最前面的就是林悠悠。 他她焦急的扑上来抱住陈潇的手,问:“陈潇,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多血?” 陈潇正纳闷,她不是在生自己的气么? 陈潇对她笑了笑:“没事。” 几名护士拉着陈潇坐下给他包扎伤口,一边站着张少海和李聪。 “听到广播说这里出事了,我们就赶来了,你真是的,怎么总是出状况?”张少海抱怨,旁边的李聪虽是一言不发,但从神情看得出刚才也没少担心。 “这不没事了么?”陈潇说着,心里直乐,好在自己反应够快故意受了点轻伤,不然刚才飞出去那硬币还不得把他们吓死。 围观的人群被警察驱散开,那里两个小警察一边劝大家离去,一边心有余悸的叹息,其中一人说:“看见没?好厉害啊,他居然能用硬币打穿人的手掌。” “哎,厉害什么,要真那么厉害他自己就不会受伤了,我看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蒙对了。” 这些话陈潇全都听在心里,他自己也唏嘘不已,要是刚才自己反手夺下他的刀,现在不知道疯传成什么样了,估计他也不能再在欧阳家待下去了。 包扎完毕,陈潇说送林悠悠回家吧,李聪一把夺过陈潇的钥匙瞪他道:“就你这样能开车么?” 陈潇笑笑,随了李聪去,林悠悠纳闷问:“李聪,你会开车?” “不会还不能学?我刚拿到的驾照。”李聪得意的说。三人一听,脸色大变,张少海笑笑凑到李聪跟前,想要试探着抽走车钥匙:“呃……聪哥,我看算了,我们还不想死……” “干嘛?你是不相信我?” 张少海一眨眼:“没有!这怎么可能,我们是好兄弟,怎么会不信你?” “那就少废话跟我走,大家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李聪说着,直奔陈潇的黑色奥迪去。 陈潇和张少海对视一笑,应和着李聪道:“好!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四人钻进奥迪车里的时候,这边凌娜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陈潇,刚才两个警察的对话她在那里听的一清二楚,凌娜目光微聚,对身边的随从道:“去查查他的底细。” “是,小姐!”男人得令道。 李聪驾车的技术真是不敢恭维,晃晃悠悠的行驶着,好在夜间路面干净,没有车辆与他抢道。张少海坐在副驾驶,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李聪的方向盘,他的心也随着李聪车子的晃动七上八下。 “哟哟哟!左边,往左点。”张少海提醒道。 “呀呀呀,右边啦,往右!”张少海继续说。李聪有点不耐烦,回说:“是你开还是我开?” “你开,你开!”张少海笑笑,然后说:“呃……李聪,我想告诉你……刚才咱们说的那句‘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只是一种口号,口号,你明白吗?” “怎样?”李聪光顾着开车,心不在焉的问。 “怎样?”张少海欲哭不得,吼道,“意思是我不想陪你一起死,拜托!你开稳点。” 看着李聪和张少海斗嘴,陈潇和林悠悠坐在后面直乐。不小心弯了下手,陈潇疼的“哎呦一声”,这边林悠悠紧张的捧起他的手问:“怎么?弄疼了?” “没事。”陈潇摇摇头。 “哎?到哪儿去?陈潇你回家吗?”李聪问。 陈潇想了想,都好久没去学校了,就说:“回学校吧。” 林悠悠推推陈潇,说道:“喂,郑敏不是被抓起来了么,学校最近还是怪事不断。是不是真的有鬼?” “怪事?什么怪事?” “很多学生传言说图书馆闹鬼。看图书馆的老伯说晚上能听见吱吱呀呀的关门声,有同学也说在那里见过青面獠牙的鬼怪呢!” 吱吱呀呀的关门声?陈潇想起来了,那次夜探六号实验室的时候也听到过一声关门声,可仔细寻下并没有那么沉重的大门。 “喂,你不会被吓傻了吧?”看到陈潇出神,张少海回头笑说,“别听悠悠瞎说,我看都是胆子小的女生自己吓自己,哪有什么鬼怪。” 林悠悠朝张少海做了个鬼脸,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对陈潇说:“离学校还有好一段路呢,你休息一下吧。” 陈潇点点头,之后就靠着椅背迷瞪着了。 第15章 第六十八节 他是不是... 陈潇觉得眼前出现一片白光,从光的尽头走来一个美丽的倩影,盘着头发,一件紧身旗袍,手里拿着一支迎春花。 是她?陈潇心里一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了。 白光的下面开出一片翠绿的草坪,女人穿着双透明的水晶高跟鞋在草坪上翩翩起舞。旁边长出许多葱郁的树,阳光透过树枝照射到迎春花上闪闪发光。 舞姿蹁跹,陈潇看得着了迷,他微笑着站在一边欣赏着。陈潇的旁边有一人男人,他一边看着女人起舞,一边低头将女人的美态入画。 一曲完毕,女人跑过去看男人的画,二人指着画卷笑的格外开心。陈潇就在这二人的面前,可是他们像是两个不同时空的人,他们根本看不到陈潇。 “啊――”陈潇一用力醒过来,自己还坐在车里,张少海嘀嘀咕咕的教着李聪开车,李聪不领情的反驳他多管闲事。 “怎么了,怎么了?”林悠悠问陈潇,“怎么才刚睡下一会就醒了?”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陈潇说着,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心道又是它?刚才它沾上了自己的血,怪不得又出来搞怪。 “我看,你一定是被林悠悠刚才的鬼话吓到了。”张少海回过头来说。 “去死吧,张少海。”林悠悠挥过去一拳,正打到张少海的背上,张少海假装被打的一阵乱叫。 车子好不容易开到圣德学院,大家拿李聪打趣,都庆幸自己活着回到了学校。林悠悠被李聪打发着回了女生宿舍,陈潇便和李聪张少海回到1018。 刘龙和杜阳一见陈潇,都视他为稀客。 “哟?这哥们是谁?怎么这么眼熟?”刘龙拿陈潇开涮,杜阳则坐在床/上扣他的脚趾头。 “怎么,连爷爷都不认识了?”陈潇打趣道。 “爷爷?你大爷的!”刘龙正吃着瓜子,听见陈潇这么说,抓了一把瓜子皮向陈潇丢来。这一来气得李聪直喊叫。 “喂,刘龙你个二逼,老子今天值日你知不知道?” 刘龙赶紧讨好:“哟,聪哥,对不起,对不起,您老受累。” 李聪白他一眼,只能乖乖的拿起扫把把瓜子皮扫起来。 “哎,陈潇,你手怎么了?”刘龙问。 陈潇挥了挥手,笑道:“小意思,不碍事。” “哎对了,那周末露营你还去吗?”杜阳躺在床/上问。 “去,当然去。” “就是,最近老是发生不好的事,真该出去散散晦气。”刘龙说道。 “哼,我倒觉得,这学校一定是被什么人下了咒,不是死人就是闹鬼。早知道,打死我都不考这里。”杜阳道。 李聪爬上自己的床,接话说:“什么咒,我觉得是龙涎宝刀的磁场太大,没人能镇得住它。” “你觉得……龙涎宝刀真的在圣德?”陈潇问李聪,李聪一边脱下自己的袜子,一边说:“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总是出事,乱猜的。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没有一个不想得到它的,那么诡异的东西我才不感兴趣。” “哈哈,李聪只对盗墓感兴趣。”张少海笑道。 “就是!”李聪把头一歪,很是自豪,突然想起什么,对陈潇说,“对了,上次咱们去浪子山的时候不是发现一座挺有年头的坟墓吗?救援队长就把这事上报了,结果上头让他写份详细的报告,说是想开掘这座墓。” “你听谁说的?”张少海不太相信的样子。 “悠悠啊,她听她老爸讲电话的时候说的。文件已经送上去了,就等着审批呢!”李聪说。 陈潇不由得握紧了手上的戒指。自己第一次出现幻觉的时候就是看见那个女人站在那座坟墓前,莫非那是她的坟墓?可自己怎么会看见一个死人呢?最可疑的是每次出现幻觉都有她,难道这戒指冥冥之中和那女人,那古墓有着某种联系? 看来,得找机会问问老狐狸这戒指的来历才行。 大家聊了一会就都躺床/上睡觉了,不一会鼾声四起,李聪、刘龙呼呼大睡起来。杜阳睡觉斯文一向不打鼾,现在不说话想必也是睡着了。 躺了好一会,陈潇忽觉张少海翻来覆去睡不着,陈潇测了个身,故意发出了鼾声。鼾声打了几下,就觉得张少海偷偷猫了起来。 陈潇面对着墙壁,感觉张少海下了床,然后悄悄走进了厕所。陈潇跟了下去。 张少海偷偷摸摸的去厕所接电话,陈潇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里窥视张少海的一举一动。只听他压低声音小声道:“我已经尽力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沉默了一会,又说:“最近学校发生了很多事,我想都跟宝刀有关。” 原来他也在找龙涎宝刀?陈潇想。 “好的,我知道,我会试试看。”张少海挂了电话。 陈潇转身跳上床装睡,张少海从厕所出来没有发现异样,这才安心的上床睡觉。陈潇可睡不着了,张少海果真不简单,他也是冲着宝刀来的,他会不会是贝尔?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 月光正浓,欧阳公寓的后院里,欧阳谨蹲在地上正点燃一堆冥纸。她一边撩起旺火,一边对着前方念念有词:“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来到世上走一回,没享什么福,你去了,我多给你烧些钱,在那边也不用受苦了。” 欧阳谨的身后出现一个人影,他皱眉看着欧阳谨的动作,不禁开口问:“姑姑,你在给谁烧纸?” 欧阳谨一惊,回头站起来看,看见是欧阳霖,于是便笑笑说:“我这……呵呵,小蝴蝶那孩子怪可怜的,年纪轻轻就……我给她烧点纸钱,也免得她在下面受罪。” “你在给小蝴蝶烧纸?”欧阳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姑姑刻薄成性,小蝴蝶在世的时候她经常骂她,如今能想到给她烧纸,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你不是……一直骂她笨手笨脚的么?”欧阳霖问。 欧阳谨尴尬的一笑,说:“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嘛。” “喔!”欧阳霖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欧阳谨回头看了一眼纸灰,拉起欧阳霖道:“快走吧,这里风大。” 欧阳霖被欧阳谨拉着向前院走去,临拐弯前,欧阳霖还回头看了一眼,怎么都觉得今晚的事有些不对劲。 第16章 第六十九节 如此训... 今天第一节课是实地救生训练,陈潇还是第一次参加,以前在电视里见过发生特大灾难后医务人员奔赴前线救援的场景,今天要切身体会一番了。(.好看的小说) 陈潇、李聪、张少海到的时候,偌大的操场上已经摆放了十几副担架,一边还放着几大包纱布,红药水之类的药品,一位斯斯文文的男老师手拿木棍站在一旁等待学生集合。 “快点,快点站好,站好了!”男老师用棍子指指点点还没站好的同学,大家依次站成一横排。 “报数!”斯文老师一声令下,一排学生从左至右开始报数:“一、二、三、四、五……” “现在,单数的同学扮演救护人员,双数的同学扮演伤员。一二一组,三四一组,以此类推。”陈潇撇头看一眼自己身边的李聪,心里骂道:妈的,要是早知道这么分,打死老子也不会跟他站一块,更悲剧的是,自己还是个双数! 另一边的张少海正好挨着林悠悠,这下他可美了,怎么说在林悠悠手上总比在李聪手上要安全些吧? “我们第一项要练习的是施救溺水人员。现在大家按照组别找个地方,根据我的指挥练习。”斯文老师说。 李聪迫不及待的将陈潇一把拉到一边,勒令他就地躺下。陈潇的思绪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溺水人员?要怎么施救?他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做人工呼吸的场景。看看面前的李聪,差点没吐出来。 再一看,大家都乖乖的躺好了,只有他还傻乎乎的站在那儿。李聪可急了,扯着陈潇的衣服道:“快点啊,一会铁面看见了就惨了!” 李聪口中的铁面正是这外表斯文的男老师。铁面是学校里的学生给他起的外号,正因为此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对待事情严格又认真,对那些不按他要就做的学生毫不留情。所以大家都有点惧怕他。 “喔。”陈潇无奈的躺倒,等待着李聪的“折磨”。他扭头看了一眼张少海一组,那小子现在乐悠悠的躺在那里对他发笑,一边半跪着的林悠悠已经做好了急救的准备。 “遇到人溺水,首先我们要确定溺水的人的意思是不是清醒。”铁面说,“如果需要进行施救,第一步,要把溺水人员的头部垫高,以防秽物堵塞气管……” 陈潇的脖子后面不知被李聪塞了个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又咯得难受。此时陈潇就盼着赶紧能调换角色,也好让李聪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 “喂,陈潇,你别乱动嘛!”李聪不满意的说道。 “你躺下试试看,我来救你。”陈潇说。 “嘿嘿,放心,我会很小心,让你很舒服的。”李聪坏笑着,陈潇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铁面继续说:“我们可以对溺水人员实施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脏按压的方法,现在大家试试看。” 胸外心脏按压?这几个字刚刚进入陈潇的大脑,只觉一双大手像巨石般直冲胸部压来。陈潇“哇呀”一声还没喊出来,接二连三的动作袭来,李聪的力度之大,压的陈潇险些断气。 “住手!住手!”陈潇喝道,李聪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他,好不满意的说,“喊什么喊啊,你现在是病人!” “我要在不喊停,那可真就成病人了!我说李聪,你是想弄死我是吧?” 李聪一脸无辜,说:“哪有!我很认真的学呢!快躺下。” “不躺,我来按你!” “我按你!” “我按你!”两人你推我拦,谁也不想做那个被施救的人。声音越吵越大,引得张少海和林悠悠看来,林悠悠哭笑不得,这两个活宝遇到一起,铁定一会要挨骂了。 林悠悠这头刚想完,铁面就听见了陈潇和李聪的吵声。他举着棍子朝李聪身上拍了一下,怒喝道:“你们俩在干吗?” “呃……老师,我觉得我已经被他救活了,现在该我救他了吧?”陈潇笑笑说。 铁面打量了一下陈潇,说道:“还没练习完了,一会再换角色。” “哎哎,老师,要是再练习下去,我会被他折腾死的。”陈潇想我冒充个学生容易吗,还得受这等皮肉之苦。 铁面盯着陈潇受伤的手,那整齐的包扎技术还以为是李聪包做的,于是责怪陈潇道:“怎么就被折磨死了?人家这不是帮你包扎的挺好吗?”说着,还用木棍敲了敲他受伤的手,丢下一句,“继续!” 陈潇真是欲哭无泪,他妈的,感情我长得像是好欺负的,是吧? 一番折磨过后,终于翻身。这回铁面下令对换角色,李聪一脸无辜的看着陈潇,其实他也不是故意整陈潇,都怪自己笨手笨脚,这回陈潇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嘿嘿……陈潇,我不是故意的。”李聪厚着脸皮笑,陈潇瞪着眼睛,恨不得吃了他。 “这次我们练习包扎,那边有纱布和红药水,你们按照课上讲的,对伤员进行包扎。”铁面说。 陈潇扯过一条纱布,绕过李聪的脖子,笑笑说:“我真想这样勒死你,你知道么?” “知道,知道!潇哥,您手下留情,我的小命就交到你手上了。”李聪求饶,陈潇想起刚才他用力按自己胸口的时候,心下一笑,留情?放心,我一定不会手软的。 陈潇和李聪一边按着铁面的话练习,一边打闹着,整座操场就他俩最热闹。林悠悠笑笑对张少海说:“陈潇和李聪心中的芥蒂总算是消除了。” “是啊!”张少海心不在焉的回答,刚才练习溺水急救的时候,林悠悠毫不犹豫的给张少海做人工呼吸,明知道这只是功课,可张少海的心里还是怦怦直跳,只是那一会,他觉得林悠悠在他心里的位置完全不同了。 “陈潇,咱们商量一下,我胳膊受伤好不好?”李聪打着商量坐在地上,任由陈潇将纱布从他的头上缠起。 “闭嘴!包扎胳膊怎么能显出我的技术?” “可是……你到底要把我包成什么样子?已经到脖子了。” “嘘――别出声!”陈潇的手法显然是在捆白菜,一圈一圈胡乱的将李聪裹了个严严实实。 陈潇心中窃笑,还不逮着机会涮你一番!陈潇这是第一次上铁面的课,不知道铁面的严厉,不一会,他居然把李聪捆成了木乃伊! 第17章 第七十节 一起被罚 李聪坐立不成的滚在地上,身上缠满了绷带。(.好看的小说)想要开口骂陈潇,那个无赖居然连自己的嘴巴也给封住了。陈潇嘿嘿一笑,说:“别激动,你现在是严重伤患,激动对伤势不好!” 李聪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自己刚才笨手笨脚的折腾他半天,本来还过意不去,想着现在他怎么给自己包扎都随他吧,哪想到他真的把自己包成了木乃伊。 陈潇怕弄伤李聪,所以根本没缠死,也没打结。现在李聪激动的胡乱蹬着,几下就将身上的绷带踢了下来。他一把把抓起来朝陈潇扔,陈潇挡,二人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两个给我停下来!”铁面吹胡子瞪眼的吼道,看着一堆没用的废弃绷带,他火冒三丈,这都是些什么学生,有他们这么浪费的么。 “故意在我课上捣乱是吧?”铁面一改笑容说。 “呃……老师!是他先把我缠成了木乃伊!”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李聪指着陈潇,将一切责任推到陈潇身上。 “我就知道是你!刚才溺水施救的时候你就不好好练习,现在又故意捣乱。”陈潇欲辩驳,铁面没给他机会,看着乱成一团的绷带铁面脸色难看,要知道他们行医的人要节约每一份医药用品,这小子居然在他的课上浪费了这么多。 “其他人都下课吧。你,绕着操场跑一百圈,跑完了再下课。”铁面说。 一百圈?这不是开玩笑么?圣德的操场之大是全市出了名的,别说一百圈,就是五十圈也跑不下来啊。[.超多好看小说] 林悠悠脸色沉重,她担心陈潇跑不下来,可又不能说情,铁面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李聪刚才只不过想告陈潇一状,谁叫他耍自己,他真没想让陈潇跑这一百圈。 其实这对于陈潇也算是小意思,以前在孤岛的时候,老狐狸动不动就罚他跑圈,哪次不比这要长? “老师,其实就陈潇一个人也搞不成这样,要罚应该连我一起罚!”李聪挺身而出,陈潇那个感动呀,这还没感动彻底,李聪又说道,“一人五十圈好不好?” 铁面还没表态,张少海又站出来说:“算我一个,一人三十圈!” 铁面大怒,你他妈的当是买菜啊,还讨价还价!一个班的学生围在这里谁也不肯走,看热闹的,总比演热闹的人热情的多。 铁面环视一下操场,又看看这三个干瘦的男生,要是真让他们一人跑一百圈,非得累出毛病不行。刚才自己在气头上,一百圈也只是随口一说,说完就后悔了。正好有这两个出来解围,也是时候的解了自己的困难。 “好吧!”铁面第一次在学生面前松口,他黑着脸说道,“就看在你们三个团结一心的份上,先跑完再说。” “是!”李聪一乐,第一个冲进操场,陈潇张少海一左一右紧随其后。[.超多好看小说]三个人在操场绕圈,铁面见其他同学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说:“其他人,给我练习抬担架!” 一声令下,学生们自己三人组团,两人抬一人慢慢悠悠的掌握着平衡。铁面看见这副懒洋洋的场景,一敲木棍,喝道:“紧急情况,现在你们头上的房屋就快坍塌,要迅速,慢的就被砸死在里面了!” 命令停止,慌乱。大家你争我抢的抢道出逃,一时间躺在担架上的人摇摇晃晃,有的甚至一个翻身从担架上掉下来,摔了个结结实实。 前头一个刚摔下来,后面追上来的来不及停步,一下子被绊倒在地,整个连人带担架三人齐压上来,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陈潇、李聪、张少海在操场中间一边慢慢颠着步子,一边看着混乱场面发笑。李聪摇摇头说:“好在我们被罚,不然也变人肉酱了。” “好?一圈还没跑下来,等跑了三圈,我保证你就不再叫好了!”张少海说。 “李聪,你也真行,什么都敢扛?就你那小体格不把你累晕过去!”陈潇说。 李聪一昂头,义气的说道:“兄弟有难,我能见死不救?咱们玩归玩,遇到事才能显出真感情。”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享受一边散步般慢跑着,铁面被这群学生气到不行,刚刚骂完这边,一看陈潇三人的悠闲自在的模样,一支棍子丢过去,大吼:“给我跑快点,还聊什么天!一个小时跑不完再加五十圈!”铁面是真的气疯了。 陈潇和张少海一听,二人对视一样,瞬间爆发。“嗖”的一声冲了出去。只剩下中间的李聪,使足了劲儿也追不上那俩混蛋。 李聪急的在后面大喊:“等等我!你们两个这算什么啊!” 陈潇一想,也对。人家为了自己被罚跑圈,自己不能过河拆桥到现在不管他了吧?于是慢下脚步,和张少海一左一右拎起李聪就跑。 李聪像是被二人半拖着,跌跌撞撞,没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心脏扑通扑通快要从嘴里跳出来,嗓子也像火烧般难受。 陈潇自己的体力和耐力当然清楚,跑了几圈后面不改色也是自然,可再看张少海,那小子居然也一副神情自若的摸样。轻松之状不在陈潇之下。 此等体力绝非常人。陈潇想起昨晚张少海在厕所偷接的电话,更加确定了张少海的身份不一般。 二十八圈后,李聪实在受不住了,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冒出的全是冷汗。陈潇和张少海放慢脚步搀扶着他,看他实在不行了,张少海道:“李聪,够了。别再跑了。” “不……不行!”李聪硬撑着,“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你们行,我也……我也行……” 两人拗不过他,这个李聪,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想到还是个牛脾气。陈潇见李聪就要进入半晕厥状态,狠了下心对铁面喊:“老师,李聪不行了,让他休息吧!” 铁面瞟了一眼,他的气还没消,现在哪肯松口。他决定要好好教训下这些不听话的学生,刚刚竖起了点威严,要是现在松口岂不是又得被他们骑到头上? 铁面不语,张少海又喊:“李聪真的不行了。” 大家看见李聪的状况,也都围上去给他加油鼓气。李聪半睁着眼睛,嘴上勉强露出一股笑意,他冲大家点点头,铁面不发话,他死都不肯下来。 陈潇真急了,对着铁面喊道:“让李聪下来,我替他跑,一百圈!”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惊了,他是不是不要命了?刚跑了三十圈,现在居然又跑一百圈?不死也残了。 林悠悠拉住陈潇,说道:“不行,不能为了救李聪你就不要命啊,一百圈?你还活不活?” 晓云梨花带雨的说道:“是啊,陈潇,我不要你再跑了。”林悠悠白她一眼,心说哭什么哭,陈潇这还没死呢。 张少海一挺胸站出来,说:“如果陈潇跑一百圈不够,我再加一百圈!” 疯了,这俩人真的疯了。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以为这是在干嘛?还带争着抢着的?随便出口就是一百圈,非人类啊! 话至此处,铁面也不好再硬下去。李聪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搞不好要出人命了,这他可担当不起。铁面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到此为止吧!” 陈潇和张少海一听,喜出望外的去扶李聪。李聪听见铁面说的话,全身神经一松,整个人瘫软下来。陈潇和张少海还没扶稳,李聪就失去了知觉。 第18章 第七十一节 女人心... 李聪软趴趴的瘫下来,众人的心都揪起来了。陈潇二话不说转身背起李聪朝医务室跑去,张少海和林悠悠一左一右的护着。 将李聪放到医务室的床/上,医生给他打了吊瓶,李聪昏昏迷迷的,脸色算是有了好转。晓云守在李聪的床边一直哭,一直哭,林悠悠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反正遇到事情就只会抹眼泪。 “没事了,只是劳累过度,有点虚脱。”医生诊断完说。陈潇和张少海的心这才算定下来。 林悠悠倒了杯热水,想要喂李聪点水,晓云见状连忙拦了过来:“让我来吧,李聪这时候是希望我来照顾他的。” 林悠悠气得想骂娘,你平时不喜欢人家,现在又在装什么?晓云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生,其实最喜欢在别人面前显摆自己。这一点林悠悠一清二楚,就只有那些臭男人吃她这一套,整天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林悠悠想着,狠狠瞪了陈潇和李聪一眼。 晓云温柔的喂李聪喝水,陈潇和张少海站在床边,他偷偷瞄了张少海一眼,张少海呼吸匀称,丝毫不像是刚跑完步的样子。 看见张少海紧张李聪的表情,那种至情至性的眼光怎么会有假?他是真的把李聪当自己兄弟。 但愿不久的将来,我们不会是敌人。陈潇想。 李聪被呛了一口清醒过来,看见面前的晓云,李聪激动的不能自已。他万万没想到晓云如此在乎自己,刚才睡梦中他还依稀听见晓云在为自己哭。 李聪幸福的要死,完全没顾虑到站在一旁的陈潇三人。林悠悠看见李聪花痴的表情,十分生气的将外套甩给李聪,道:“我看他没事了,还在这处着干嘛?”说完,扭头走了出去。 陈潇欲追,晓云却站起来叫住他,走到陈潇身边委屈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生气?我生什么气?”陈潇感到莫名其妙。晓云回头看一眼李聪,对陈潇说:“我之所以那么对李聪,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又是为了你才搞成这样,我应该谢谢他的。” 他妈的,我和李聪发生什么管你什么事儿?陈潇突然觉得很反感她,这女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虚伪的要死。但碍于李聪的感受,陈潇还是忍了下来。 “呵呵,你多心了,我没生气。”陈潇一笑,敷衍道。 晓云还想说什么,却被陈潇打断了,他看着她,郑重其事的说:“你说的很对,应该谢谢李聪的,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拔腿消失了。 林悠悠并没有走,她躲在走廊里生气,对着墙壁乱踢,一不留神把自己给弄疼了。林悠悠撅着嘴巴,看见陈潇出来也没理他。 陈潇真是搞不懂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人家晓云对李聪献殷勤,她发什么脾气?莫名其妙的生气,莫名其妙的跑出来,还莫名其妙的踢墙。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林悠悠气冲冲的对陈潇发着脾气。 “你长这么难看还不许别人看了?”陈潇说。 “你……”林悠悠想骂,却始终没有骂出来。她一转话锋冲着陈潇过来,说:“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是不是就是喜欢女人柔柔弱弱的样子?抹两把眼泪你就心疼的不得了?” 林悠悠戳着陈潇的胸口步步紧逼,陈潇打断道:“等等,等等,你是因为看不惯她而生气呢,还是在……吃醋?” “我吃你个头啊!你才吃醋呢!你别在这儿臭美,你真以为人家喜欢你啊?告诉你吧,人家看上的是你的身份,你的地位,还有你家的钱!”林悠悠说。 陈潇嘿嘿一笑,说:“干嘛生那么大气吗?谁臭美啦?再说,就是她真看上我,我也不能抢李聪的女人不是?” 听见陈潇这么说,林悠悠仿佛才消了点气,声音也没刚才大了,嘀咕一句:“最好是这样!” 陈潇想趁机和林悠悠套套近乎,上次在医院和晓云的举动惹人家生气,结果人家不计前嫌,一听到自己有事马上就赶过去看他,这会儿怎么也要讨好她一下。 陈潇还没张开嘴,林悠悠又说:“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奴隶,我还要对你负责呢!你要是敢给老娘乱来……” 陈潇真是后悔刚才的决定。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她们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对你好得不得了,一会紧张你紧张的要死,一会又要你给她当奴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跟女人计较,尤其是林悠悠这么可爱活泼的美少女,多少男人巴巴的想跟在屁股后面还没那艳福呢,她主动送上门,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见陈潇许久不出声,林悠悠又开始动怒了,她用拿着手机的手指向陈潇:“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还不愿意?” “呵呵,没,没有,怎么可能!”陈潇挡住林悠悠的手。 林悠悠避开,他越是不让自己指,自己就偏要指:“满脸写着不情愿,你还敢说。” “哪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陈潇知道,跟女人讲道理就好比是给猪唱歌,它听得懂才怪。 林悠悠气的直跺脚,该死的陈潇,居然敢这么敷衍她,他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哄啊。越是生气,就越胡乱挥着手机。林悠悠的手机挂饰是只可爱的机器猫,是她最喜欢的卡通人物。 “别动!”陈潇一把握住林悠悠的手,嬉笑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 林悠悠一皱眉,开始是不知所措,后来反应过来,他该不会又是吓唬自己,目的就是逃避自己的纠缠吧?上次在郑敏的宿舍他就是这么干的。 “喂!别什么动啊,你说不让动我就不动啊?”林悠悠一把抽出手,对着陈潇怒喝。陈潇表情严肃,瞪了她一眼,忽又一把将她的手扯过来:“叫你别动就别动!” 被陈潇这么一喝,林悠悠立刻乖了,就这么任凭陈潇抓着自己的手研究,一分钟之后,陈潇像是在自语:“这是什么?” “这是机器猫啊,你不认识啊?”看着陈潇把弄着手机挂饰,林悠悠回答说,“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卡通人物。你不记得了,小时候我去你家玩,你会给我看满屋子的机器猫呢!” 陈潇没理会林悠悠的话,而是抽过手机故意在林悠悠面前晃悠,那只机器猫便像是荡秋千般来回移动着。 “你看看,什么感觉?”陈潇问。 林悠悠用手一挡,说道:“哎呀你别闹了,你晃得我头疼,想睡觉!” 睡觉?这就对了。陈潇想起自己被催眠的时候,旁边的张少海在玩手机,他的手机挂饰就是这么来回在自己面前晃动的。 第19章 第七十二节 后知后... 陈潇一把握住机器猫,直恨自己当时太大意,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张少海坐着玩手机,那挂饰又怎么会不停晃动呢?加之手机按键发出的有规律的声音,不知不觉中陈潇就被催眠了。 天啊,要用这样的手法把一个人催眠,那张少海的催眠技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居然还处心积虑的转移自己的视线,从周天亮一进屋,就不停对自己灌输周天亮可疑的思想。使自己不知不觉中接受周天亮才是莫名其妙将自己催眠的神秘人。 陈潇眼前又浮现出张少海当时做事的情景,他趴在陈潇桌边,懒洋洋的看着讲台上的周天亮对陈潇说:“喂,你看他像老师呢,我还没见过这样的老师呢!” 陈潇被李聪和小蝴蝶他们叫醒,迷迷糊糊的问:“下课了么?” “早都下课了,你看,老师都走了!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这老师一离开,哈哈,你就醒了。”张少海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陷阱,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不知不觉中居然着了他的道儿。 张少海一早就知道陈潇是欧阳幕海的儿子,催眠他也只不过想借机探寻龙涎宝刀的下落,只可惜他不知道陈潇也在寻找龙涎宝刀,所以那次的催眠他一无所获。 “喂,想什么呢?”林悠悠拍了拍陈潇,陈潇这才回过神将手里的机器猫还给林悠悠。 “你怎么……像灵魂出窍了一样?”觉得陈潇有些异样,林悠悠试探着问。陈潇一笑,回说:“呵呵,是么,我在想我们小时候的事,呃……关于机器猫的。” “真的?你想起来啦?我就说你不会忘记的。”林悠悠笑的那叫一个灿烂,眼神中充满了满足感。其实她想要的不多,她只不过是想保留住他们俩的共同回忆而已。 面对林悠悠的开心,陈潇突然感到一种罪恶感。自己这么骗她好么?她要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欧阳丹的话,会怎么样呢? “呃……悠悠,你真的那么在乎小时候的回忆么?”陈潇问。 “那当然啦!因为你喜欢机器猫,所以我也喜欢,因为你说过我穿运动装很好看,所以从小到大我只穿运动装。”林悠悠低着头,把玩着自己运动装上的拉链,幸福的说道。 陈潇的罪恶感进一步上升,他觉得就算林悠悠不知道真相,至少也应该暗示点什么给她,陈潇说:“悠悠,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我……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欧阳丹了,我是说,人是会变的,也许当初我喜欢机器猫,现在不喜欢了呢?” 林悠悠显然听不太懂陈潇的话,皱皱眉头问:“那你喜欢什么呢?” “不是我喜欢什么,我是说……人是会变的,你小的时候喜欢欧阳丹,也许不会喜欢现在的我呢?” 林悠悠更是听不懂了,眨了眨眼睛:“你不就是欧阳丹么?” “算了!”陈潇被气得想吐血,这丫头怎么了,怎么就跟她说不明白?陈潇想了一下,道,“悠悠,我问你,你喜欢的是小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林悠悠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 里面的李聪大叫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潇和林悠悠赶忙跑进去一看,原来是晓云在喂李聪的时候心不在焉,热水烫了他的嘴。 张少海在一边直乐,他看着李聪狼狈的模样,真是佩服他为了这女人将自己搞成了情圣。晓云见陈潇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水,低头说道:“你们都回来了,那我先走了,你们照顾好他。”说罢,低着头出了医务室的大门。 林悠悠白了陈潇一眼,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因为晓云看陈潇的一个眼神,再次爆发:“我也走了。” 这下,屋里就剩下了陈潇、李聪、张少海三人。李聪虚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他臭美的对陈潇说:“看见了吧?让你好好照顾我呢!” 陈潇和张少海白他一眼,不想跟这个情商低的色狼计较,李聪很享受的回忆着刚才晓云喂自己水时的情景,突然叫道:“哎哎,我刚才昏迷的时候,好像听见她在为我哭,是不是真的?我没做梦吧?” 张少海看了陈潇一眼,点点头,说:“嗯,真的,你没做梦,哭得可伤心了。就怕你醒不过来了。” “滚!你才醒不过来呢!”李聪骂道,继而用甜到腻死人的笑容花痴的说,“看来,晓云心里还是有我的。” 陈潇和张少海再也受不了李聪这般模样,双双打了个冷颤逃也似的离开医务室。 周末,张少海租了辆面包车,带着大包小包要去露营。李聪对自己的驾驶技术自信的不得了,非要当司机。在陈潇和张少海百般阻挠下,李聪还是坐上了驾驶位。 大家谁也不愿坐李聪的车,争着要上陈潇的奥迪,李聪毫不客气的抓过张少海,道:“刘龙和杜阳不给面子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对我?” 张少海一副无辜的样子,求道:“大哥,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您就高抬贵手吧。” “不行!给我上车。”不容张少海挣脱,李聪一下将他推进车里。继而是刘龙杜阳,谁也没能逃过李聪的毒手。 李聪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林悠悠和晓云,他不敢对晓云动粗,只得征求晓云的意见:“呃……你想坐哪就坐哪吧!” 晓云看了眼黑色奥迪,小声说道:“我坐陈潇的车吧。” “喔,好,那好吧!”李聪又将眼神瞥向林悠悠,希望她能给个面子。谁知林悠悠把头一昂,冷哼了一声,这种无声的拒绝李聪倒是看明白了。 “那好吧,二位美女就坐奥迪吧。”说完,转头上了面包车。 车子一路行进,本来是面包和奥迪一前一后,陈潇小心翼翼的开着,眼看着面包车在前面摇摇晃晃忽左忽右。 陈潇紧打方向盘给面包让路,心想:乖乖,好在去海边的路段比较偏僻,没有警察,不然非得被扣不行。 面包车上的刘龙杜阳第一次坐李聪的车,原来以为他技术不好,可没想到还这么危险。车后面的三人被甩的左摇右晃的绷紧了神经。 “喂喂,李聪,我看……还是,换少海……开吧?”刘龙抓紧安全带,说道。 “是啊,这条路不好走,还是……少海开吧。”杜阳也应和着。 李聪倒是很轻松,从后视镜看见三人紧张的表情,抱怨道:“干嘛,你们那么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张少海赶紧打圆场,说,“你不是才晕倒过么,我们……我们是担心你的身体。” “没事。我早好了。今天晓云在,我还不得表现表现。”李聪说着,不由得想看下身后陈潇他们,哪知只是一秒钟的时间,方向盘便不听使唤的向一边冲去。车上的四人吓得惊声尖叫。 随着几人惨绝人寰的叫声,陈潇看见前面的面包车打了个滑,接着向一边的山脉撞过去。 第20章 第七十三节 我们是... “不好!”陈潇紧急刹车。林悠悠和晓云也吓得面如土色。山壁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般吸着面包车滑过去,眼看就要撞到的一瞬间,车子停下来。 “哐!”车子一震,似乎是被石头绊倒了。张少海刘龙杜阳尖锐的叫声也随着车子停了下来,几人定了几秒钟,一股脑的下车查看。 “靠,怎么搞的,要谋财害命啊!”刘龙踢了一脚车轮,对李聪喊。 陈潇跑过来,只见面包车的车头距离山壁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好在李聪刹车及时,车轮又恰好被一块大石头绊住,不然露营恐怕要变成生命大救援了。 “李聪,开车还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啊?”张少海说,“好在我们几个命硬,不然早被你超度了。” 李聪感觉理亏,笑笑道:“好啦,好啦,这不没出事么?大不了,我不开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张少海上了驾驶位,刘龙和杜阳跟着上车,李聪在最后,乖乖的坐在了后面。 车子继续行驶,这回开车稳当多了,陈潇也没了顾忌,便和张少海以飙车的速度开向海边。 海面几千年不变的蓝,沙子柔软如丝,林悠悠刚一下车变赤脚拎鞋的朝海面奔去。 “大海!我来了!”如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林悠悠疯狂的朝海面大喊。晓云斯斯文文的,很不习惯林悠悠这么豪放的做法。她站在一边,欣赏着海景。 李聪刚才做了错事,现在搬运东西的重活他全扛下来。刘龙和杜阳不忍李聪一人受累,便决定和他一起搬东西,撑帐篷。 闻着咸咸的海腥味,几个人都疯狂了。林悠悠和陈潇在沙滩上你追我赶的奔来奔去,张少海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喝着啤酒。[] 李聪和刘龙杜阳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搭起两个帐篷,然后在帐篷前摆了烧烤工具,旁边支起一张方桌,上面有各色美食和饮料。 “陈潇,你别跑,给老娘站住。”林悠悠大喊着,追着陈潇丢沙子。陈潇挽着裤腿,和林悠悠疯闹,边跑边回头说道:“悠悠,我说你怎么总是喜欢穿运动装,感情是小腿太粗啊!” 林悠悠恨不得掐死这个畜生,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说自己腿粗,还想不想活了。 张少海实在看不过去只是他俩玩的开心,站起来喊道:“别疯了,不是带了沙滩球么?” “对啊,对啊!”大家一听都凑了过来,刘龙颠着球跑过来,杜阳和张少海撑起球网。划拳分组,结果是陈潇、李聪、张少海一组,刘龙、杜阳、林悠悠和晓云一组。 李聪得意到:“行啦,你们组两个女人顶一个男人,这么分挺公平。” “不是吧?我感觉悠悠一个女人就能顶你一个男人了。”杜阳笑道,他这话惹得林悠悠和李聪一顿攻击。 比赛开始,由林悠悠发球。原本说好的是友谊赛,可谁知一来二去陈潇和张少海不满李聪的菜鸟球技,在第五个回合的时候居然双双叛变了。 “靠!你干什么,会不会打啊?”李聪对着张少海骂。还没等张少海回话,刘龙一个球闷着李聪头上过来。 “哈哈哈!”刘龙笑道,“让你不专心。” 李聪想反驳,谁知杜阳又冲自己来了一下,李聪想发火呢,还没开口,陈潇、张少海也对着自己丢起来。 李聪抱着头大喊:“搞没搞错,你们跟我是一组的。[]” “球技烂之人,人人得而扁之!”刘龙一句话,众人纷纷拿起球和沙子丢下李聪。李聪狼狈出逃,绕着帐篷跑了好几圈,硬是没有躲过他们的阻击。 “陈潇,啊啊,少海!这边,他在这边。”林悠悠跳着脚大喊。 “啊啊,快来,在这里啊!”晓云也被他们的疯狂感染,这会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跟着大伙围追堵截李聪的去路。 李聪无路可逃,好好的一场排球友谊赛,不一会居然被玩成了老鹰抓小鸡。众老鹰追赶着一只可怜的小鸡,逼得他毫无去处。 一瞬间,只见李聪从一帐篷后面出来,被林悠悠和晓云一左一右扯着胳膊拎出来,李聪装作痛苦的求救,几个男人站在一边看着三人玩的不亦乐乎。 两女人抓着李聪不肯松手,李聪灵机一动,索性死皮赖脸的往地上一躺,女人哪里是他的对手,这一骨碌不要紧,三人齐刷刷的滚在地上,林悠悠和晓云结结实实的趴在了李聪身上。 这还是头一回被两个女人环抱住,身体上柔滑的肌肤亲密接触,加之李聪胸前那柔软的两大团肉,软软呼呼的压迫着他的心脏,一时间李聪觉得自己有种心脏骤然停止的感觉。 “妈的!敢占老娘便宜!”林悠悠跳起来,狠狠往李聪身上踢了几脚。晓云动作比较慢,有些不情不愿的从李聪身上起来。 林悠悠看见这边几人笑的前仰后合,她林悠悠也有被人吃豆腐的时候,真是少见。林悠悠直冲陈潇跑过来,刚才踢李聪踢得不过瘾,这会儿对着陈潇的下体狠狠补上一脚。 “啊――”陈潇痛的直喊叫,心说又不是我占你便宜,干嘛来踢我? “谁让你笑!”看出了陈潇的想法,林悠悠说道。 陈潇委屈的指了指刘龙和杜阳,说道:“他们也笑了啊。” “他们可以笑,你不可以。”林悠悠蛮不讲理。 “为什么啊?” “谁让你是我的奴隶!”林悠悠说。陈潇觉得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李聪占了便宜挨一脚他活该,凭什么自己无缘无故的也要挨一脚? “哼!”林悠悠一昂头,拍拍手,从陈潇面前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刘龙烤了虾和鱼,分给大家吃。张少海拿了一罐啤酒和几只虾子走到帐篷前,在陈潇的旁边坐下来。他将啤酒递给陈潇,道:“放松一下真的是很开心啊。” 陈潇接过啤酒打开饮了一口,斜眼看他,问:“怎么,你压力很大么?” 张少海啃着烤虾,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压力谁都有吧,年末要是挂科,这一年就白上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大海,不曾看陈潇一眼。 “原来你是担心挂科啊!”陈潇说。 “呵呵,你以为呢!我们现在是学生,除了学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潇盯着张少海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陈潇有点搞不清楚面前的张少海到底是他亲密的朋友,还是背后的敌人。曾经他们一起上课,一起打闹,一起对付过邪恶势力,一起破除过郑敏的诡计。他是那么在乎和李聪的友谊,难道这一切都是伪装么? 或者,你和我一样,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陈潇在心里问道。 张少海并没有察觉到陈潇的异样,只是大口大口的嚼着烤虾,陈潇将啤酒递给张少海,道:“要不要喝一口?” 张少海一笑,毫不犹豫的拿起来便喝。陈潇笑了笑,玩笑似地说:“不怕我下毒啊?” 张少海一怔,低头看了看啤酒,继而笑道:“你不是也喝了么?要死我们一起死。” “一起死?”陈潇重复着,心里却感慨万分:如果我们是敌人,那必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怎么可能一起死? 张少海又喝了一口,说:“好兄弟就要共进退,不是吗?” 陈潇点点头,张少海给了他一只烤虾,两人吃了起来。 远处,李聪手拿一个烤鸡翅巴结着晓云,那女人似乎不领情,一直面朝着大海,李聪跟在她屁股后面说着什么。 另一只帐篷前,刘龙、杜阳、林悠悠忙着烧烤,她以前只是吃过却不会自己烤,这会儿兴致上来非要刘龙教她烤鸡翅。三个人围着烤炉忙得不可开交。 远处的海风越来越猛,翻滚着海面上的浪花一潮接着一潮的向岸边涌动。偶尔几只不听话的小螃蟹被推上沙滩,然后张牙舞爪的快速爬行着。 海边的日落是最美的,红的像是刚从铁路里拿出来的烧红的铁块,整个天际染成一片红彤彤。海天相接的地方,只剩下半个日头。 陈潇和张少海半躺在帐篷前欣赏着日落前的最后一幅美景。两人各想着心事。 天幕黑下来的时候,李聪提议玩恐怖故事接龙,他平时就喜欢看盗墓小说,对那些恐怖的因素很敏感。两个女人胆小不敢玩,但在李聪的怂恿下也不得不参加了进来。 当阳光退去最后一丝色彩的时候,一团篝火缓缓燃起。火上架起来三根铁叉,铁叉上串着只烤羊腿。几个人围坐在篝火边上听着李聪侃侃而谈。 恐怖的气氛慢慢围绕上来。 第21章 第七十四章 迷情药 身后一股冷风吹来,吹得人后背发凉。 李聪神神秘秘的看着海面,道:“知不知道,海里淹死的人的鬼魂会化作水鬼,等到半夜里就会湿溜溜的爬上岸。他们的眼珠子都烂掉了,只剩下两个又黑又深的眼洞……” “头发又长又湿,身上不停滴着水。慢慢……慢慢……慢慢的爬上海滩……” 晓云打了个冷颤,李聪心里一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加重了语气,接着道:“他们的手又细又长,留着灰色的长指甲。如果看见岸上有人,他们会不知不觉的站到你身后,然后……” “啊――”林悠悠大叫一声,一下子扑进了陈潇怀里,哭道,“他在后面抓我,他在后面抓我……” 众人一愣,心里也开始发毛。大家表情紧张的时候,只有刘龙一个啼笑不停。张少海和陈潇同时朝林悠悠背后看去,只见刘龙张牙舞爪的去抓林悠悠的背。 二人白他一眼,同声道:“弱智!” 林悠悠知道是刘龙搞鬼,气的就对刘龙发飙。刘龙讨好似的哄了半天,林悠悠才收了脾气。 晓云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她看见陈潇、刘龙、杜阳和张少海他们都围着林悠悠,似乎和林悠悠很熟的样子,而自己身边只有一个李聪。强大的挫败感让她很不好受。 晓云打开一罐啤酒,猛喝了几口。也许是玩的太开心了,大家一罐接着一罐灌着。(.无弹窗广告)经海风一吹,都有些醉蒙蒙的感觉。 “没酒了,我去拿!”晓云说着,朝帐篷那边的方桌走去。 她提了几罐啤酒,刚走几步又停下来。看着篝火旁的几个人,林悠悠和陈潇开心的谈着什么。一种莫名的嫉妒感丛生。晓云心里很不舒服,心想要不是自己家境困难,也会和林悠悠一样招人喜欢的。原本想只要能做陈潇的女朋友,嫁入豪门,后半生吃喝不愁,可如今林悠悠要是和陈潇发展下去,哪还有自己落脚的地方?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先下手为强! 打定主意,晓云放下啤酒从兜里拿出一小包白色药面,这是好不容易托表哥买到的催情药,凡人只要喝上一小口,便会热血沸腾无法抑制。 晓云将那一整包通通倒进啤酒中,摇晃了几下。心想:陈潇,今晚你还不是老娘的口中猎物?这么多人在场作见证,你想赖都赖不掉。 小芸笑着走过去,将手里的啤酒依次分发给大家,特地将加了迷情药的啤酒递到了陈潇手里。 晓云扭头将剩下的啤酒递给李聪和张少海,然后笑着坐在李聪身边看着陈潇一口接着一口的将啤酒喝下。所有人都没有留意晓云的表情,她邪恶的眼神里全是得手的满足感。 “哈哈,我讲的故事好听吗?”李聪得意的说。 “好听个屁!吓死老娘了。”林悠悠从地上捡起沙子丢李聪,李聪顺势一倒躺在地上耍赖。 刘龙和杜阳两人喝上了瘾,这会儿一边划拳一边大口的灌着啤酒。 酒过三巡,本来酒量就不好的晓云被李聪灌了好几次,现在早已经迷迷糊糊了。她突然站起来,对着大海发飙,以往的淑女形象荡然无存。 “你他妈的,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都想占老娘的便宜……”她醉眼朦胧的低头指向李聪,笑:“还有你,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想跟我交往!不过……我可不喜欢你……”说着,整个人歪歪斜斜又灌下去一大口啤酒。 李聪这会儿醉的也不轻,听见晓云这么说也不生气,他耍酒疯似的笑着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扶着晓云,承认道:“没错!我……我是喜欢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总有一天……” “错了!”晓云推开李聪的手,笑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喔……不对,也有可能,除非……除非你成为亿万富翁,很有钱很有钱……我就喜欢你。” “不对!”刘龙站起来,指着晓云道,“那你是喜欢李聪呢,还是喜欢钱?” “废话!当然是喜欢钱。我……我最爱钱了……”晓云小心翼翼的嘘声道,“你们不知道吧?我其实……最喜欢钱,为了吸引那些富家公子,每天装淑女,累死人。” “对!装淑女累死人,所以……我从来不装……”林悠悠打着酒嗝说道。她趴在陈潇的肩膀上,酒气扑在陈潇的脸上,让原本也有三分醉意的陈潇感觉很迷离。 陈潇觉得再对着林悠悠迷醉的样子,自己非得把持不住不行。他清醒了下头脑,推开林悠悠说:“闪开,我去厕所。” 说着,向帐篷后面走去。林悠悠起身追上来,边踉跄的跟着陈潇,边笑道:“你喝醉了,这里哪有厕所?” 陈潇没料到林悠悠跟在后面,他刚一转过帐篷,林悠悠一个猛扑没站稳压倒了陈潇。此时的林悠悠已经不清醒,软绵绵的脑袋压在陈潇脖颈的一侧,口里呼出的柔和气息直冲陈潇的神经。 奶奶的,怎么那么热?一点风都没有。陈潇骨碌着想要爬起来,林悠悠软绵绵的身体却怎么也直不起来。 “热,好热!”林悠悠迷迷糊糊的喊道,说话间,将自己身上的运动服一扯,里面居然只穿了件小可爱。 陈潇看得两眼放光,那坚挺竖起的双峰被挤出来,小可爱居然都不能完全罩住。林悠悠动作没停下来,继而手伸向后背,想要连同那只小可爱一同扒下。 陈潇猛地上去将临悠悠扑倒,制止了她的动作。他呼吸急促,此时陈潇正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以往的时候遇到这种事陈潇想都不想就上了,可这次不同,一方面他是从心里把林悠悠当朋友,另一方面人家现在醉的不省人事,这和强/奸有什么区别?再说,她一直把自己当做她喜欢的欧阳丹,如果这么做了,就等于是骗色。 陈潇可不是骗子,虽然男人好色是天性,可他还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陈潇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林悠悠居然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在这时候,陈潇的银色耳钉发出了声音。 陈潇吓了一跳,寂静的海边突然在他心怀不轨想要犯罪的时候猛的出现了声音,是人都得吓一跳。 陈潇骂了一句,接通耳钉:“干嘛,深更半夜的。” 听见陈潇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白鲨故意打趣道:“你神神秘秘的在干吗?你确定你在睡觉吗?” 陈潇看了一眼香艳的林悠悠,佯装做刚被吵醒的样子,懒洋洋的说道:“废话,大晚上不睡觉干嘛?” “不对啊,我怎么听着你那里好像有两个人在呼吸?” “呼你个头啊,快说找我什么事儿!”陈潇挪动了下身子,离林悠悠远了点。 “罗莉要我们查的事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明天到神兽侦探社再说吧。” “知道了!”陈潇说。 白鲨笑了笑,说道:“那就这有,我就不打扰您老人家睡――觉了!”说完,嘿嘿的笑着挂断了。 陈潇看着睡得正熟的林悠悠,也没了刚才的冲动。于是起身将林悠悠抱起走了出去。 第22章 第七十五节 睡错了... 万海酒店的客房里,凌娜穿一件紫色吊带躺在床/上看电视。电视里重播是那天万海发生的劫持人质的新闻,陈潇正被几名警察簇拥着从酒店里走出来。 凌娜将手里的遥控器一按,画面定格在陈潇的画面。她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他会是那个绝顶高手吗? 单凭一枚硬币就将罪犯的手穿透了,这种力道绝非一般人能为。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凌娜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喊了一声。大门打开,进来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 “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凌娜语气冷冷的问。 “小姐,都查清楚了。这个陈潇是欧阳幕海的儿子。几个月前曾经在一艘船上单枪匹马的救走了他的堂哥欧阳霖。” “哦?”凌娜挑了一下眉毛,“继续。” “听说当时他一个人撂倒了二十几人,还用硬币打翻了几艘快艇。” 凌娜一惊,从床/上坐起来,狠狠的说:“果真是他!” 魁梧大汉又补充道:“当天绑架欧阳霖的正是红烛姐,我打听到,那天这个陈潇就是劫持了红烛姐打翻快艇的。” “红烛姐?这么说,她是亲眼见到这小子用硬币打翻快艇的?” “是的!”魁梧大汉说。 凌娜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门被带上。凌娜将手中的丝绸被单狠狠攥在手里,心里愤恨难平。 “我从小把你当亲姐姐,你为什么要包庇他?” 海风拂面,陈潇抱着林悠悠从帐篷后面出来的时候篝火旁边已经躺倒一片。大家都呼呼大睡起来。陈潇回头看了一眼帐篷,心说撑了半天帐篷,居然都睡沙滩? 陈潇也顾不了那么多,既然要睡那就一起睡吧。他将林悠悠放下,又用自己的上衣替她盖上,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便睡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座帐篷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 陈潇一个激灵醒来,李聪张少海林悠悠也相继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是谁在叫?”刘龙揉着惺忪的眼睛问。 “好像……好像是……晓云。”林悠悠说。李聪一听说是晓云,腾地一下站起来朝发出叫声的帐篷跑去。 陈潇他们跟着李聪,全都跑进帐篷。 这一进去可不要紧,只见被子里晓云和杜阳赤身裸体的躺在那里。晓云不停的哭着,杜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在那里垂头叹气。 “发生……什么事了?”瞎子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李聪红着眼睛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杜阳支支吾吾,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他妈的混蛋!我杀了你!”李聪上去扯住杜阳便打,陈潇和张少海、刘龙好不容易才将李聪拦了下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让晓云和杜阳穿上衣服。 李聪压住火气,和大家退出帐篷。几分钟之后,杜阳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只是晓云怎么也不肯出来。 晓云就是想不通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自己明明将那杯啤酒递给陈潇的,怎么让杜阳给喝了?难道是…… 晓云想起来了,自己迷迷糊糊的拉着一个人朝帐篷走去。[.超多好看小说]中途还摔了几个跟头,两人滚落在地上的时候心跳加速,于是什么也顾不得的冲进了帐篷,接着…… 原来自己拉着的人是杜阳?难道给陈潇的啤酒让杜阳给喝了? 此时,杜阳站在帐篷外面接受着李聪的审问。李聪压制着怒火,听着他说着一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可能是我喝多了……”杜阳说。 “喝多了?这里谁没喝多?你知不知道我喜欢晓云,你对得起我么?”李聪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杜阳都快哭出来了,他紧靠着帐篷,说道,“可是,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浑身热血沸腾,怎么也控制不住……” “你他妈的自己好色还祸害晓云!”李聪又冲了上去,杜阳此时恨不得李聪狠狠的抡自己几拳,也好减轻点心里的罪恶感。 晓云算是彻底明白了,她把啤酒递给了陈潇,自己转身发给李聪的时候没注意陈潇将啤酒放下了,陈潇手里的啤酒没喝完,所以他一直喝的是自己的那一瓶。而放了迷情药的啤酒,就被旁边的杜阳拿去喝了。 真是自作自受,事已至此,晓云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要想个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虽然她在帐篷里听见杜阳吵吵着说会负责,可她并不愿意跟了杜阳。杜阳家境一般,跟了他也是吃苦受累的命。 林悠悠看见晓云两眼发直,以为她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林悠悠一直在旁边劝着晓云,可她一句话也不说。 “晓云,你想哭就哭吧,不过你不用担心,杜阳是个好人,他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晓云,事已至此,你就原谅杜阳吧,他也不想这样。” “晓云,你说句话呀?” “晓云……”林悠悠想再说些什么,晓云实在是烦了她,自己正在想办法收拾局面,她还一直在旁边叨叨个没完。 晓云没好气的说道:“他那么好,你干嘛不去嫁给他?” 林悠悠也火了,喊道:“喂,我是好心劝你……” “谁用你劝了?你要真为我好,就把陈潇让给我。”晓云干净利索的说道。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啊?”林悠悠吃惊了,到了这时候她居然还想着陈潇,完全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算了算了,你根本没事!我懒得跟你说。”林悠悠站起来,想要走出帐篷,她一分钟都不想面对这个女人。 李聪他们正好从外面进来,当大家撩开帐篷的那一瞬间,晓云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刚才还没事人儿一样的她,此时委屈的直掉眼泪。 李聪赶紧跑过去安慰道:“晓云,别哭了。我已经狠狠揍过杜阳了。” “李聪……我……我不想活了!”晓云哭着,用被子蒙住脸。李聪听她这么一说脸都吓白了,一边抓住被角一边安慰说:“晓云,你千万别这么想,即使……即使发生了这件事,我也不会不管你的。我不在乎,真的,只要你肯接受我,我什么都不在乎。” 晓云蒙在被子里心里直骂李聪笨蛋,她幻想着要是这些话是从陈潇嘴里说出来的,那该多好啊。 林悠悠再也受不了她那张虚伪的面目。看着李聪在那犯傻,林悠悠扯开刘龙冲着李聪喊了起来:“不在乎什么呀,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 “悠悠,你说什么呢?”刘龙问。 “我说她啊!”林悠悠用手指着被子里的晓云,说道,“她根本就没事儿。刚才还跟我说,她还要跟陈潇在一起呢!” “林悠悠!”李聪大喝一声站起来,怒道,“晓云发生了这种事,你不安慰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这种话,你还是不是人啊?”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林悠悠气的说不出话来,“你别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林悠悠!”李聪喝止道。 晓云适时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此时的她已经是满脸泪痕,哭的不成样子,她委屈的说道:“悠悠,我知道我喜欢陈潇,你恨我,可是,这时候你能不能放过我?不要再伤害我了好不好?” 林悠悠正在吃惊她的演技,晓云又开口了:“没错,我是喜欢陈潇,可是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喜欢?我谁也配不上了……” 林悠悠火冒三丈,她恨不得上去扇这个女人几巴掌,就只有李聪这个傻瓜把她当宝贝。林悠悠又想发作,却被一边的陈潇拦住了。 陈潇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她别闹了。对于晓云的手段,陈潇也能看出一二,不然他这个侦探不就是浪得虚名么? 李聪和杜阳一左一右的跪在晓云身边,哄着,安慰着。此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价提高不少,虽然失身,但能换来这些男人跟哈巴狗一样的围着她,晓云觉得还是值得的。 第23章 第七十六节 弄假成... 海边的早晨乱作一团,万海酒店里硝烟弥漫。[]凌娜知道勾魂玫瑰存心包庇陈潇,直恨父亲当初看错了人。父亲在世的时候对勾魂玫瑰很好,可没想到她居然包庇杀害父亲的凶手。 一大清早,凌娜便敲开勾魂玫瑰的房门。她气冲冲的走了进去,勾魂玫瑰还在睡觉,看见凌娜进来懒洋洋的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娜娜,怎么这么早?” “红烛姐,我来是想问问,你果真不知道亦都有什么高手么?” 勾魂玫瑰摇了摇头,“我接触到的人都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你说,那些能算是高手么?” “是么?呵呵!”凌娜讽刺的一笑,质问道,“那陈潇呢?他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陈潇?”勾魂玫瑰皱了皱眉头,料到这丫头肯定查出了些什么,勾魂玫瑰也没必要继续隐瞒,就说:“是的,他还活着。不过,他不会是你要找的人。” “你那么肯定?那你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他的身手?” 勾魂玫瑰从床/上下来,穿着一件咖啡色吊带睡裙,笑道:“他不是一般人,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是不想你受伤害……” 凌娜气愤的甩开勾魂玫瑰的手,笑道:“是吗?你是不想我受伤害,还是不想他受伤害?” “娜娜,你怎么会这么说?我们从小一起长的,我可是把你当亲妹妹呀!” “那你就是这么对你的亲妹妹的?不用掩饰了,我已经派人查过,那天你们在船上发生冲突,陈潇挟持了你并且用硬币打翻了好几艘快艇。(.好看的小说)” 勾魂玫瑰思考了一下,说道:“没错!他的确有用硬币打翻快艇,不过我相信任何一个绝顶高手都有这种本事。” 凌娜凑上来,道:“可惜,亦都的高手,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个。” “那你也不能单凭这一点就认定是他杀了龙叔啊?”勾魂玫瑰急了,凌娜就不明白了,她只不过来了亦都数月,和那个陈潇也只是数月的交情,怎么就这么袒护他? “红烛姐,你是不是喜欢他?” “当然不是!”红烛否定道,“不过,我相信他,他亲口对我说过,龙叔不是他杀的。” “就凭这个?” “就凭这个!”勾魂玫瑰眼神坚定,不容凌娜有半点质疑。 “好!我们各自坚持自己的看法,你尽力保护他吧,不过,我也会尽我所能去报仇!”凌娜说完,摔门而去,任凭勾魂玫瑰喊破喉咙,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晓云,你快回来,别做傻事!”李聪对着海里站着的晓云大喊着。他们只是稍不留心,这女人就跑进海里寻死去了。现在所有人都围在海边,对着海里站着的晓云呼喊。 海风很大,呼呼的吹着晓云的脊背,她感觉很冷,海水淹没到了臀部,如果海水再涨,恐怕要将她吞没了。 “我不回去,我没脸活下去了,让我去死吧!”晓云看着身后的海水,颤颤巍巍的说道。 杜阳这回也着急了,自从和晓云发生了关系,他从心里就把她当做自己未来的媳妇了。这下晓云要自杀,他也急坏了,直对着她喊:“晓云,别做傻事,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伤害自己。” 两个男人为了海里的女人着急,林悠悠这次早就摸清楚了晓云的心思,她才不想死了,她只不过想弄出点事儿来让每个人都把她当宝贝。 这也难怪,晓云家在山区,家里有好几个孩子,她是老大。从小爹妈就不在乎她,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弟弟妹妹,极度缺乏关爱的晓云便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怀。所以她从小就发誓,一定要嫁给有钱人,一定要让所有人把她捧在手心里。 直到她遇见了李聪,李聪的紧张使她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但是李聪家里穷,这一点一直不能达到晓云的要求。她甚至幻想着,如果能把李聪和陈潇合二为一就好了。 “晓云,我求求你回来吧!”李聪急的快哭了,看着风浪越来越大,身体单薄的晓云怎么承受得住?晓云的心里也开始打颤,心想回去吧,这太没面子,不回去吧,万一真被海浪冲走可怎么办?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一个浪头打过来,将她扑倒。晓云的整个身体漂浮在海面上,忽忽悠悠和狼水搏斗着。 杜阳一看,再也不迟疑了,一个猛扑跳进了海里。 他拼命的朝晓云身边游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抓到了她的胳膊。杜阳使出浑身解数将晓云往岸边拖。 好不容易拖到岸边,因为呛了水,此时的晓云已经陷入昏厥。 看到这副场景,原本不当回事的林悠悠也惊了,不是假装自杀么?怎么弄假成真了! 李聪和杜阳围着晓云呼喊她的名字,怎么叫都叫不醒。 刘龙叹了口气,说道:“这好好的来露营,怎么会出这种事?” 张少海拍了拍刘龙的肩膀,然后和李聪杜阳将昏迷的晓云抬进帐篷。林悠悠傻傻的看着他们忙活着,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陈潇拉了林悠悠一把,问道:“怎么了?” “陈潇,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她根本不会自杀的,我们都以为她有事,我还好心安慰她,可她,她居然面无表情的把我骂了一顿……” 林悠悠的告状陈潇当然明白,只是碍于李聪的感受,他让林悠悠什么也不要说,因为这时候说什么李聪都听不进去。 一行人进了帐篷,李聪和杜阳又是盖被子又是烧热水的伺候着晓云。晓云悠悠转醒,看了眼身边忙碌的两个男人,心中一阵安慰。 “晓云,你醒了?怎么这么傻呢你?”杜阳蹲在晓云身边说道,看着眼前憔悴的女人,他心中一阵心疼。 此时的晓云正在脆弱的时候,刚才杜阳奋不顾身的跳进海里救自己的时候,她意识还算清醒,杜阳的表现深深打动了她――只是在此刻。 晓云伸手握住了杜阳的手,李聪便识趣的退出了帐篷。 陈潇跟出去拍了拍李聪的肩膀,以示安慰。李聪回头看见是陈潇,抛给他一个笑容说道:“我没事儿!” “真的没事才好。”陈潇说。 李聪手里拿着热毛巾,是想给晓云擦脸的,可是此时他知道,晓云已经不需要他了。李聪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想,我是时候该放弃了。如果再纠缠不放,只能给她带来伤害。” “你真的能这么想?”陈潇有点质疑的问。 李聪点了点头,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既然她不喜欢我,现在她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肯为她去死的人,我又何必去破坏?再说……还有别的花姑娘等着我呢!” “这才像李聪嘛!”二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李聪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大海深深吸了口气,叹道:“我宣布,从此刻起,李聪的初恋宣告结束!”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了三声掌声,李聪回头一看是张少海正走过来,原来刚才他和陈潇谈话的时候,张少海一直站在身后。他是看见李聪落寞的走出来的时候便跟了过来,他和陈潇一样关心自己,一样是自己一生的兄弟。李聪心里感慨万分。 第24章 第七十七节 得来... 今天欧阳霖闲来无事,去万海晃了晃。这些天一直忙于城东那块地的策划,他都快憋的发霉了。好不容易和父亲告了假,说去万海看看姑姑的生意,欧阳善才应允了他。 一进大厅,欧阳霖眼睛便飘向了前台那几个漂亮的姑娘。姑娘们都知道欧阳霖的脾性,一见他全都躲的远远的。 “哎哟,霖少,您怎么来了?”朱尚东拍马屁似的迎了上来。 “怎么?我就不能来?”欧阳霖说道,忽又压低声音问,“那个小杂种呢?” “杂……杂……喔,您说的是小少爷?”朱尚东突然明白过来,这个欧阳霖和陈潇是冤家对头,为了欧阳家的财产两人的梁子可结大了。 “小少爷这几天请假了。” “请假?他能有什么事儿?”欧阳霖思索着,心想该不会计划什么阴谋去了吧?欧阳家的生意上了正轨,可伯父没让他碰房地产那块,他嘴上不说,心里还能罢休? 嗯,没错!一定是想什么办法去了。欧阳霖认定。 “我姑姑呢?”欧阳霖又问,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欧阳谨商量,让她把陈潇绊在万海,这样房地产那块就安全了。 “在办公室!”朱尚东指了指,欧阳霖点了点头,转身朝电梯走去。 刚一上电梯,竟然遇到一个惊艳的长发美女。这女人上身穿一件玫瑰色紧身吊带,下身一件牛仔短裤,乌黑的长发飘扬到胸前,垂在那挤出的驼峰之上,犹如山脉之间的软柳,看了让人心旷神怡。 欧阳霖只顾着发呆,居然连电梯都忘了按下。 女人白他一眼,骂道:“看够了没有?” “还没……”欧阳霖灵魂出窍,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道,“够了,够了!”这也不对,欧阳霖一时间竟被自己搞得尴尬万分。 “啪!”女人也不问,兀自按下了自己想要上的楼层。 欧阳霖笑笑,开始与她搭讪:“呃……你是住这家酒店里吧?” 女人不说话,欧阳霖又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女人依旧冷面孔,不开口,欧阳霖觉得很不自在,便暂时住了口。电梯快到的时候,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便放大胆量说道:“我叫欧阳霖,这家酒店就是我伯父开的。呵呵,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女人刚要走出电梯,听到欧阳霖的这番话,又止住了脚步,回头问:“你是欧阳幕海的侄子?” “是呀!”欧阳霖点了点头。 “那你可认识陈潇?” “那个小杂……”欧阳霖笑了笑,差点将“小杂种”三个字说出来,目前还不知道这女人跟陈潇什么关系,万一关系匪浅,那岂不是得罪了她?欧阳霖顿了一下,说道:“当然认识,他是我堂弟。” 女人心里一乐,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你送上门,老娘不要白不要。女人转了笑脸,对欧阳霖道:“我叫凌娜,很高兴认识你。” 欧阳霖真是受宠若惊,看着凌娜向他伸出洁白鲜嫩的玉手,欧阳霖赶紧上去轻轻握了两下。刚才还一如冰块的面孔,如今对着欧阳霖居然笑的那叫一个温暖。欧阳霖心里直乐,心想又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一听说自己是这家酒店的少东家,马上变脸。不过他欧阳霖就是喜欢贪钱的女人,这种女人只要有钱,你想怎么样都行。 看着凌娜走出电梯,欧阳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错了楼,赶紧缩回电梯去按下欧阳谨所在的楼层。 白色面包开回圣德,两天一夜的露营就这么结束了。谁也没料到,短短的两天一夜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临下车前,杜阳故意清了清嗓子打破车里的沉寂,说道:“那个……大家最好守口如瓶……我不想坏了晓云的名声。” 李聪和刘龙率先点点头,张少海也随之应和着。 杜阳又说:“少海、李聪,你们俩平时总和陈潇在一起,你们……帮我告诉他,还有悠悠!” “放心吧,我们都不会说的。”张少海说。 下车前陈潇看了看表,快中午了。昨晚白鲨通知他说要去神兽侦探社的,这会儿过去应该还能赶得及。将车子停好,陈潇打发林悠悠先回宿舍休息,说自己还有事要办。 林悠悠刚一走,陈潇又马上钻进奥迪车开离了圣德学院。 神兽侦探社里,白鲨和灵猫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里等陈潇。昨天白鲨和老狐狸联系,老狐狸又给三人下达了硬性指标:务必在下个月查到点龙涎宝刀的线索。 陈潇风风火火的赶进门的时候,白鲨一个抱枕丢向陈潇:“几点了才来?你是没睡够吧?” 陈潇理了下头发,心里直骂白鲨。他所谓的没睡够话里有话,昨晚他就趁机奚落陈潇,想到昨晚抱着林悠悠时白鲨那欠扁的话,陈潇恨不能上去踢他几脚。 “我忙呢,你们俩到好,只是从旁协助,我呢,又是圣德又是欧阳公寓,这会儿连万海酒店都要顾上,我容易吗我?”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没事儿答应欧阳幕海帮他料理酒店的事?”灵猫嘲讽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取得欧阳幕海的信任么?”陈潇委屈至极,自己辛辛苦苦的执行任务,你们倒在这儿说风凉话,简直不是人。 “好了,言归正传!”白鲨打断他们胡侃的话头说,“罗莉说善岛有情况,似乎有人见到了龙涎宝刀,所以她今天过去查一查。” “龙涎宝刀在善岛?”陈潇吃惊不小,要真是那样,自己这大半年岂不是白忙了。 白鲨说:“只是传言,不能确定,罗莉这不去查了么?对了,上次要大家查的事都怎么样了?” 陈潇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叹气:“别提了,那个郑敏死都不肯开口,不过,我隐约感觉到她要保护的人就是圣德的院长付德洋。可惜只是我的猜测,郑敏并没有承认。” “我很同意你的看法。”灵猫补充道,“我查到,几年前郑敏救下的那个落水的人叫顾小甜,你们猜她是谁?” 陈潇和白鲨同时摇了摇头,陈潇问:“难道这个顾小甜和付德洋有关系?” “关系可大了。顾小甜是付德洋的老婆。几年前在圣德落水,好在被郑敏给救了。不过,后来误入了六号实验室,现在疯了。” “又是六号实验室!”白鲨说道,“我敢肯定,这个六号实验室一定有鬼。” “可是我们夜探六号实验室,除了发现一些人名和数字之外,别的一无所获。”陈潇看了白鲨一眼,说道。 “也许,正是这些人名和数字有问题呢?”灵猫冷道。 “那就只能查了。哦对了,不是让我负责查长生会么?我发现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陈潇和灵猫异口同声。 “应该是一个秘密组织,十年前很多人知道长生会,不过后来知情人一个个都死去了。我打听到有人说长生会是祭拜鬼罗刹的圣教,只因那些信徒对鬼罗刹心存不惊,所以下场凄惨。之后没有敢加入长生会,它也就此消亡了。” “那王乾坤呢?他也是因为知道长生会而被杀的?”陈潇问。 “没错!我查到王乾坤想要爆料长生会的事,结果死于非命。”白鲨说。 灵猫用手拄着下巴,轻描淡写的说:“哈,这个长生会不是消亡了,一定是转入了地下运作。” 陈潇皱着眉头,很同意灵猫的看法:“没错,如果真的消亡了,怎么可能接二连三的死那么多人?一定是组织里的人怕他们泄露长生会的秘密,所以杀人灭口。” 陈潇又想起一件事,如果王乾坤是因为想要泄露长生会的事而遭人灭口的话,也许从勾魂玫瑰那里能有些线索。 第25章 第七十八节 古怪的... 事到此处,似乎有很多线索,又似乎毫无头绪。神兽侦探想得头都大了,这可是他们入行以来接到的最棘手的案子了。真不明白老狐狸干嘛淌这趟浑水,就为了那些高昂的报酬么? “接下来怎么办?”白鲨一摊手,问道。 陈潇看着二人一笑:“接下来……该研究研究这个了!”陈潇将手上的古董戒指摘下来,放到桌上:“老狐狸说这个戒指非同一般,必要时它能够帮助我们找到龙涎宝刀。” “真的假的?”白鲨好奇的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看不出端倪来。 陈潇将自己的几次幻境详细的讲给白鲨和灵猫听,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漏掉,他说幻觉里经常出现一个穿着紧身绣花旗袍的美丽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支迎春花,总是在微笑。 “女人……迎春花?这个跟龙涎宝刀有什么关系?”白鲨依旧攥着那枚戒指。 陈潇灵机一动,说:“不然你们试试看,这戒指只要沾到血,就会出现幻境。” “有没有那么邪?”灵猫满脸不相信的样子,白鲨一笑,道:“我好奇,我先试试。”说着,将自己的手指划破,然后按照陈潇说的戴上戒指闭目等待。 陈潇和灵猫屏住呼吸,等着白鲨的反应。只见他双目紧闭的躺在沙发上,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两分钟之后,白鲨慢悠悠的睁开眼睛,陈潇激动的凑上去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有个女人?” 白鲨点点头:“是啊是啊,可漂亮呢!不过……不是穿旗袍,是穿比基尼!”接着,就是白鲨肆无忌惮的笑声。 “去死,正经点!”陈潇骂道。 “这句话该是我对你说吧?什么女人?连个女鬼都没有。苍鹰,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白鲨将手放到陈潇额头上,陈潇甩开他:“你才想女人想疯了呢!” “不信你试试看,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嘛!”白鲨无辜的将戒指递给灵猫,灵猫看了二人一眼,也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几分钟之后,灵猫从沙发上坐起来,对他们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 陈潇一把夺过戒指,喊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为什么你们看不见?” “那你再试试啊!”白鲨建议。陈潇想也对,同一时间灵猫和白鲨都看不见,如果这时候自己还能看见的话,那就真说明这戒指很古怪了。 陈潇正想着,白鲨一把抓过他的手指就是一刀,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淌下,陈潇疼的直呲牙。将戒指套进手指,陈潇斜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黑暗的最远处出现一个光点,继而在陈潇的视线里慢慢扩大。光点化作了一道光圈,忽而占领了整片黑暗。 陈潇看见一个女人,正是那个穿绣花旗袍的女人。她坐在一间木屋,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女人一边轻轻哼着摇篮曲,一边摇晃着怀里的孩子。脸上溢满幸福的笑容。 陈潇猛的睁开眼睛,画面静止在他的脑海。灵猫和白鲨凑上来问:“怎么样,怎么样?” 陈潇呆呆的说:“我看见了。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灵猫和白鲨就想不通了,他真的看见了?为什么两个人都看不见,就只有苍鹰能看见? “你还看见什么了?”白鲨问。 陈潇摇了摇头:“没了!” 灵猫若有所思:“这女人到底跟龙涎宝刀有什么关系?还有这戒指,又和龙涎宝刀有什么关系?” 三人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只能问问老狐狸这戒指的来历了。可是老狐狸会透露吗?陈潇有点担心,自从戒指出现幻觉陈潇就问过老狐狸关于戒指的事,可是那老头一口咬定他也不知道。 陈潇突然想起刚才幻觉里的画面,女人坐在木屋里抱着孩子,那木屋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没错,正是浪子山上的那座木屋。 木屋、坟墓、女人。这里面一定有着他们不知道的故事。如果真像老狐狸说的戒指和龙涎宝刀有关系的话,看来还是有必要再去一次浪子山的。 从神兽侦探社出来天已黑透。陈潇顾不得多想,再过三天就是郑敏伏法的日子了。这个固执的女人,真的要为了那个男人走上不归路吗? 同样漆黑的空间里,凌娜将一只精致的女士手枪上膛,凌厉阴狠的眼神充斥着屋里的黑暗。她将手枪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包中,然后将小包摆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 “叮咚!”响起了门铃声,凌娜收拾下表情,然后开灯,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满脸笑容的欧阳霖,自从见到过凌娜,他便久久不能忘怀,这女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是欧阳霖以往玩过的女人所没有的,所以,欧阳霖说什么也要把这女人泡到手。 “是你?”凌娜挑了下眉毛,并没有开门让他进来的意思。 欧阳霖斜靠在门上,手里拿着一支红玫瑰,嘴角一丝微笑说道:“我查了前台的登记簿,知道你住这里,你……不高兴见到我?” 凌娜想起了欧阳霖和陈潇的关系,马上转了笑脸说道:“怎么会,进来吧。” “谢谢!”接过欧阳霖手里的玫瑰,凌娜勉强的笑了笑。 一个女人肯对你笑,就是成功的第一步。欧阳霖信心大增,心里觉得这女人表面清高,其实也不太难搞。要是那么容易到手的话,还真没什么意思。 凌娜走到桌前替欧阳霖倒了杯白开水,问道:“找我什么事?” “喔,我是想看看你周末有没有时间,我有个朋友办了个酒会,赏脸做我的舞伴吗?”欧阳霖心里有把握,所有爱慕虚荣的女人只要一听到高档的酒会都是不会拒绝的。酒会上她们有机会扮演一下上流社会的人,更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上流社会,这是每个贪钱的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凌娜板着面孔说了句:“我没兴趣。”这句话还真在欧阳霖的意料之外。他笑了笑放下杯子说:“没关系,那你喜欢什么活动告诉我,我安排。”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改天吧。”凌娜下了逐客令。 欧阳霖并不生气,她越是这样有脾气,欧阳霖就越觉得刺激。想想要是能征服一个清高的女人,这将是怎样的一种成就? “没关系,那你休息,我改天再找你。”欧阳霖说着,退出了房间。 陈潇开车回到圣德,他要赶在郑敏伏法之前安排一次浪子山之行。不管能不能找到龙涎宝刀的线索,不管能不能证明郑敏的清白,至少在他心里也算是一种安慰。 圣德学院的大门敞开着,门前的保安趴在桌子上看着报纸。陈潇把车开进到停车场放好。突然,他从车的后视镜里看见一个黑影稳稳的站在自己的车后。 陈潇一个激灵从车上下来,是那个带着骷髅面具的黑衣人。此时他平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攻击性。 “你找我?”陈潇拔了车钥匙问。 黑衣人用一种极其苍老干枯的声音说道:“我是来救你。” 陈潇有些听不明白他的话,第一次见面要杀自己的是他,第二次见面说不杀自己的也是他,这次居然跑来说要救自己,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救我?”陈潇仔细打量一下眼前这个怪人,虽然是第三次见面了,可陈潇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看过他。 此人身材不高,非常瘦。浑身上下穿着黑衣,就连脚上的鞋子也是很古老的黑色靴子。身体上唯一裸露的就是那双手――一双干枯如柴的手。手指细长,外面的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皮肤上面可以看见清晰的黑色脉络。 看起来,他是得了很严重的疾病。陈潇想。 黑衣人开口:“你不要再插手圣德学院的事了,这不是你能管的。” “圣德学院什么事?”陈潇故意装起了糊涂。 黑衣人歪了一下头,脸上的骷髅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里看起来怪渗人。他说:“别跟我装糊涂。我知道你在查圣德学院的命案。我叫你不要查下去,这对你没好处。” “你注意圣德很久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陈潇问。 “我知道些什么与你无关,但是,你在做些什么的话,我保证你会和那些惨死的人一样,没有好下场。” 陈潇笑了一笑,问:“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我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笑道:“你的死活当然和我没关系,我说过,我只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陈潇还想再问,黑衣人摆手制止了他。陈潇知道,再往下面的事情,他是不会透露了。就在陈潇闪神的一刹那,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 好快的身手!陈潇感叹道。他这样的身手,就算神兽侦探三人联手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陈潇向着停车场外面走去,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什么人要黑衣来警告自己的? 第26章 第七十九节 试探... 经过办公楼的时候,陈潇看见付德洋从里面出来。(.无弹窗广告)郑敏即将伏法,此时的付德洋还气定神闲的哼着小调,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 “院长!”在办公楼门口停下,陈潇叫道。 付德洋停住脚步,停下了嘴里的小调,再次恢复了为人师表的模样。他走到陈潇面前跟他打招呼:“陈潇,刚回学校?” “是啊!”陈潇说。面前这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任谁也想不到和那天在欧阳幕海书房放声咆哮的是同一人。 “喔,那赶紧回宿舍吧,最近学校不太平,别再出什么事儿。”付德洋说。 陈潇抓住机会,问道:“郑敏不是已经被抓了吗?还会出什么事儿?” 付德洋一愣,显然没料到陈潇会提起郑敏,他平静了下心情,掩饰道:“是啊,她是被抓了,但不能不防着和郑敏一样的人来伤害咱们学生。” “院长,郑敏过两天就要伏法了。你觉得她是罪有应得吗?”陈潇看着付德洋的表情,想要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信息。付德洋似乎觉察到这一点,闪烁其词的说道:“她是不是罪有应得那要看法院怎么定案了,你都说她要伏法了,法院判决的事儿还能有错?” 好一只狡猾的狐狸!居然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法院头上。从目前付德洋的表情看来,陈潇还真看不出他有一丝的愧疚。不知道是他掩饰的好,还是陈潇真的猜错了。难道他不是郑敏的情人? “好了,别在讨论她的事了,闹得学校人心惶惶就不好了。快回宿舍吧。”付德洋显得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留,丢了几句话将陈潇打发了。 陈潇刚到宿舍,就看见李聪和杜阳打了起来。张少海和刘龙拉了半天才将两人分开。李聪火冒三丈的一屁股坐到床/上,气得直喘粗气。 陈潇纳闷了,这小子不是说要放弃了吗?怎么又跟人打起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杜阳跟家里说了和晓云的事,父母不同意。 杜阳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这下李聪可不干了。他想吃完拍拍屁股走人?哪来那么便宜的事儿。 杜阳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和晓云的事,还轮不上你插手。” “轮不上我插手?我告诉你,爷我就是插手了,怎么地吧?你想不负责任?那晓云怎么办?”李聪火了。 杜阳腾的一下站起来,吼道:“我没说不负责任,我只说暂时,只是暂时。” 李聪一扬胳膊:“什么暂时,你爸妈都赶着你相亲了,要是相中,你还能想起晓云?” “李聪!”杜阳喝道,但李聪在气头上,所说的话句句切中他要害。杜阳心知肚明,要是父母看上了一个女孩让他结婚,他是没有勇气违背他们的意思的。可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啊!有谁又能体会他的苦衷? “好啦!都少说两句。李聪,你也别急,要给杜阳时间处理这些事。”刘龙在中间劝道。李聪白了刘龙一眼,再也没说什么。 张少海揣着兜靠在墙上,看着寝室里上演的闹剧没说一句话。见陈潇进来才对陈潇开口道:“你跑哪儿去了?一下午不见人。” “家里有点事。”陈潇搪塞过去。 陈潇有点发愁,本来打算再去浪子山一趟,可刚才来的路上给林悠悠打电话才知道,市里为了挖掘研究那座古墓,早就把上山的路径给封了,如今要是没有林保平的批示,谁也上不了山。 陈潇求了林悠悠半天,林悠悠才答应向林保平要一张批示,可条件是必须要带着她一起去。 陈潇无奈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谁叫他告诉林悠悠他是去玩,林悠悠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散心的好机会。 看看宿舍的几个人,陈潇一想,与其带着林悠悠去,不如大家一起去吧。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也可以趁机探探张少海的目的。 陈潇把再行浪子山的想法一说,李聪来劲了。刚才还面红耳赤的他立马欢腾起来:“再去浪子山?陈潇,你还去那儿干嘛?” “我听说那里被封了,说是要挖掘那座墓,好奇呗,反正没事想去看看。”陈潇说。 李聪一向对盗墓感兴趣,听见市里要挖掘那座墓,心想保不齐有什么宝贝。就算捞不着宝贝,见识一下也好啊。李聪第一个报名答应。 杜阳自己一大堆事儿还烦不过来,现在哪儿有心思散心,摆了摆手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刘龙见杜阳不去,也说自己周末有事,不去了。 陈潇看了一眼张少海,问:“你呢?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看看。”张少海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日出发!”陈潇宣布道。 欧阳幕海怎么也睡不着,虽说城东的地已经在手上,可是最近连栎晞一直借故找茬,在他心里认定是陈潇害死了连楚天,他发誓与欧阳集团势不两立。 城东动土当天,连栎晞就带着人去闹,还把施工的工人给打了。欧阳幕海知道不能跟他硬碰硬,他年轻不要命,自己可是亦都的名流,怎么能拉群结派的跟人干架?可如果一再退让,又让外人看笑话。欧阳幕海翻来覆去觉得还是要想个妥善的办法。 他想到了欧阳炎炎,那个连栎晞不是一直喜欢炎炎吗?要是让炎炎去说服他,应该有转换的余地。想到这里,欧阳幕海从床/上坐起来。心中的如意算盘算是打响了:要是连栎晞真的能看在炎炎的面子上收手,那自己在生意上可就一帆风顺了,说不定日后欧阳集团还能利用一下连氏呢! 打定主意,欧阳幕海这才放心的睡下了。 第27章 第八十节 美梦泡汤... 次日,陈潇回到欧阳公寓的时候,看见欧阳炎炎穿一件白色运动装在院子里练瑜伽,柔软的身形使她更加妩媚动人。(.无弹窗广告) 陈潇一时看得着了迷,站在门口半天没进去。 待欧阳炎炎练习完毕,陈潇才进入院子,笑呵呵的和她打招呼:“这么有兴致?” “你偷看了多久了?”欧阳炎炎开门见山,丝毫不给陈潇留面子。 陈潇心想,你早就知道我偷看却偏偏不出声,岂不是有意让我看?陈潇当然不觉得自己在偷看,他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门口好不好。再说,欧阳炎炎一早就知道他在那里,又怎么能说得上是偷看呢? “这是欣赏,不是偷看。”陈潇很不要脸的说。他突然发现只有在面对欧阳炎炎的时候,他才会这么不正经的和她打趣。不知道是不是欧阳炎炎太正经了,反而显得自己跟个小流氓一样不要脸。 想到这里,陈潇立马打住了自己的想法。偷窥美女怎么能叫不要脸呢? 二人正站着说话,又从外面开进来一辆车,是欧阳霖的法拉利。车门打开,首先下来的不是欧阳霖,而是那个长发飘飘的凌娜。 陈潇在酒店里见过这女人,当时还差两间房,她气势汹汹的把朱尚东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会儿怎么又和欧阳霖勾搭上了? 欧阳霖从车里下来,拉着凌娜给陈潇和欧阳炎炎介绍:“这是我的新女朋友,凌娜。这是我姐姐,欧阳炎炎。” 欧阳霖瞥了陈潇一眼,随便一指,道:“陈潇。[.超多好看小说]” 第一次正面和自己的仇人对视,凌娜心中怒火丛生,可表面上依旧笑逐颜开的和欧阳炎炎、陈潇握手。 “大伯呢?我跟他请几天假。”欧阳霖问欧阳炎炎。 欧阳炎炎指了指屋里,欧阳霖拉着凌娜进屋了。 欧阳炎炎和陈潇也跟着进屋,此时,欧阳幕海正坐在沙发上看报。 “大伯,我想……我想休息几天,出去散散心。”欧阳霖说。 欧阳幕海看了一眼欧阳霖身边的女人,知道他又出去拈花惹草了。自己的侄子从小就这毛病,本以为他勤奋了些日子转性了,哪知道还是死性不改。 “最近公司比较忙。”欧阳幕海婉转的拒绝道。 “大伯……”欧阳霖跻身到欧阳幕海身边,想要讨好几句。谁知凌娜看见陈潇哪还有心思跟欧阳霖出去风流快活。眼见欧阳幕海不同意,凌娜适时开口道:“算了,工作要紧,以后机会多着呢。” 欧阳幕海见多了这种女人,她们粘着欧阳霖还不是看重了自己的钱?对于这些见钱眼开的女人,欧阳幕海看都懒得看一眼。 “陈潇,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欧阳幕海问。 陈潇今天回来就是想邀欧阳炎炎一同去浪子山的。他听说最近欧阳炎炎休假,反正那么多人一起去,便想着叫她一起。 陈潇回道:“我们几个学生想再去一次浪子山。就定在这个周日。” 欧阳幕海一听,把手里的报纸一丢,道:“再去一次?上次都险些送命,还去干什么?” “放心吧,这次我们沿着上次去过的路上去,不会有事。再说林市长早就派人封锁了那里,整天有人巡视,安全的很。”陈潇压低了声音,“我们想去……祭奠一下小蝴蝶……” 听到小蝴蝶,欧阳幕海才勉强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去吧,多带点东西给她。” 陈潇一笑,转头对欧阳炎炎道:“姐姐一起去么?” 欧阳炎炎从小就跟小蝴蝶要好,知道陈潇他们专程去祭奠她,自然也是要去的。一边的凌娜觉得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能一同去浪子山,下手的机会应该会很大。 于是走到欧阳霖身边推推他胳膊,说自己也很想去爬山。 欧阳霖一听就挑了眉毛,自己没听错吧?邀她去酒会她不去,居然要往深山里跑。再说那种地方他欧阳霖可没什么兴趣,又脏又累,他才不想去呢。 凌娜掐了一下欧阳霖,使起了性子。欧阳霖怎么受得了这种娇滴滴的祈求,赶紧拉开嗓门对陈潇喊:“那个,祭拜小蝴蝶啊,我也去。” 陈潇倒是颇感意外,但也没有反对。去就去吧,人多有意思。虽然自己意在探寻木屋主人的身份,可这件事表面上跟龙涎宝刀扯不上任何关系,陈潇也不怕别人知道。 欧阳幕海也懒得跟这些小辈啰嗦,只说了句:“去就去吧,早点回来便是。”然后起身上楼前,又回头对欧阳炎炎说:“炎炎,来我书房一下。” 欧阳霖满脸不高兴的表情,他还想去晒日光浴呢,这回到好,一下子打到了深山老林。什么比基尼女郎,什么野外游戏,都没有了。 凌娜这女人还真是特别,开始希望她与众不同些,这样也好挑起自己的性欲,如今看来,她可真是大大的与众不同哪! 欧阳幕海很少叫欧阳炎炎去他书房的,今天不知怎么了,单独召见。欧阳炎炎不敢怠慢,马上随了父亲上楼。 书房里,欧阳幕海坐在那张红木椅子上,点了支烟直叹气,却什么也不说。欧阳炎炎看的纳闷,就问:“爸爸,有什么烦心事?” 欧阳幕海颇感为难的说:“最近栎晞经常带人去闹,还打伤了我们的工人,我能不心烦吗?” 欧阳炎炎听出了欧阳幕海的弦外之意,感情是因为连栎晞,父亲该不会又让自己去求他吧?知道了父亲的用意,欧阳炎炎并不开口,她不想自己的婚姻是父亲生意上的一笔交易,更不想因为什么孝道而断送了自己的幸福。 欧阳炎炎只是听着,欧阳幕海见她不表态,这才说:“我不是要你和他怎么样,至少先把他哄住,等工地上正式开工,也不怕他再去闹了。” 欧阳炎炎低下头,依旧没说话,欧阳幕海显得有些心急,一把掐灭手中的香烟,站了起来:“炎炎!”欧阳幕海重重的叫着她的名字。 要知道,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样求过自己,从来没有。一直以来,她都以拖油瓶的身份在这个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欧阳幕海也从来没有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从很小的时候,她还在上幼儿园,那时候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和父亲过一次生日,父亲能够抽空抱抱她。可是,那只是奢望。 自己的母亲是欧阳幕海的情妇,虽说怀孕的时候被欧阳幕海接到欧阳公寓照顾,可偌大的欧阳家怎么能够容下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欧阳太太百般刁难,最后,母亲在生下她一个月之后便死了。此时欧阳太太也怀了身孕,她为了保全自己孩子的地位,就叫人捏造说自己不是欧阳幕海的亲生骨肉,是母亲与前夫所生。欧阳幕海一气之下便再也没管过她。 不过,父亲是仁慈的,他没有把她赶出家门。 从小,她与欧阳幕海嫡亲的儿子就有着天壤之别的待遇,不过,那个孩子欧阳丹一直对她很好,视她为姐姐,尽管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你要我怎么哄他?”欧阳炎炎问。 欧阳幕海一笑,接道:“哪怕是假装接受他呢?” 欧阳炎炎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呵呵,这就对了!”欧阳幕海笑道,“连家家大业大,其实栎晞也不是配不上你。如果有一天他明白了他父亲的死和我们没关系,说不定……”欧阳幕海乐急了,险些说出欧阳炎炎不爱听的话,不过好在及时打住,欧阳幕海转了话锋,又说,“周日陈潇说要去浪子山,我听说那里风景还不错,不如约上栎晞一起去?” 欧阳炎炎低着头,道了声:“知道了。” 第28章 第八十一节 把你衣... 陈潇这次组织了一大票人,唯独没有叫上灵猫和白鲨,那两个笨蛋和戒指之间一连感应都没有,叫上他们也是白搭,还不如自己清净会儿呢。[] 他们准备了三辆车,陈潇开着黑色奥迪打头阵,上面坐着林悠悠、李聪和张少海,后面跟着欧阳霖载着凌娜,最后一辆车上是连栎晞和欧阳炎炎。 三辆车上就只有陈潇他们这辆比较像是去郊游,一路上就听见林悠悠的高歌和李聪叽喳不停的乌鸦叫声。 后面的欧阳霖总想找机会和凌娜说上几句话,可那丫头板着一张脸连个笑容也不露,自从一进山就忙着东张西望,她的手里拿着个精致的女士小香包,两只手抱的紧紧的。 连栎晞是没想到这个冰山美人会约他,所以开心的不得了,车后的欧阳炎炎却开心不起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表情上都能结出冰碴来了。连栎晞看她这种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车里便是一片沉寂。 自从上次发现了隐藏在山林中的小木屋和古墓,市里就决定对这一带进行挖掘研究,为了方便以后专家的车辆上山,所以早就派人清理出一条汽车能通过的小路来。现在车子沿路上山倒轻松了不少。 “哎?没想到我们还给亦都做出了点贡献!”李聪自豪的说。 “贡献个屁呀,我说你是出来郊游还是出来耕地?你那都是什么玩意儿?”张少海指着李聪的宝贝问道,李聪一乐,将自己一大堆凿子铲子揽在怀里,那可是他盗墓的工具呢。 “我说李聪,林市长都下达命令要挖掘这座墓了,你现在拿着铲子来挖,是不是犯法?”陈潇一边开车一边问他。 李聪一皱眉,喊道:“呀,我怎么没想到!呃……你们说,这算是犯法吗?” 张少海直乐,回道:“放心吧你,就算市里没发现的古墓,那私自挖掘也是犯法的!” 李聪放下心来,转念一想不对啊,那我这岂不是法力不容了?李聪直接喷张少海:“你们就幸灾乐祸冷眼旁观吧,我犯法,我犯法怎么了?别人能犯,我就不能犯了?” “能能能!”张少海笑道。 林悠悠停下歌声,对张少海说:“你就别欺负李聪了,只要我们不说,没人知道李聪盗了人家的墓的!” “对对对,悠悠说的对,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了。”李聪终于等来了援兵,兴奋地不得了。 张少海借机挖苦道:“是啊,除非市局的人都和林悠悠李聪一样的猪脑子,那肯定没人知道。” “张少海你找死。”林悠悠说着,对着张少海的脖子掐上来,张少海连忙求饶,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人,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罪的。 陈潇嚷嚷了句:“女人,住手,别欺负我兄弟。” “看着看着,还是陈潇够义气。”张少海一手挡住林悠悠的攻击,一手指着陈潇发出断气前求救的呼声,惹得李聪大笑不止。 林悠悠放开张少海的脖子,对陈潇吼道:“不欺负他?那让我欺负你?” “悠悠,少海说的没错。现在整座山都被封了,我们上来还是你爸亲自开的批示呢,你说要是有人盗墓,别人能不知道是我们干的?”陈潇说。 林悠悠恍然大悟:“是喔,我怎么没想到呢!” “哎,这么说,那墓我还真不能动了?”李聪问道。 张少海刚才被林悠悠掐的缺氧了,此时别着气说道:“可以,可以,只要你不怕被毙!” “滚!我可不想挨枪子儿。”李聪说。 车里正说得热闹,黑色奥迪猛的停了下来,车内的人身子一倾,差点撞上前面的靠背。 “你干嘛?怎么不走了?”林悠悠问陈潇,陈潇指了指前方的路障,几个人一看才知道,原来路面还没清理完毕,汽车也只能开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看起来只能靠步行。 “不是吧?”林悠悠一下子泄了气,上次来的时候走上去的艰难场景浮在眼前,上次人多,一个拉一个的还爬了大半天呢,每个人都累的半死,现在居然又要爬山,林悠悠想想都觉得害怕。 几个人下了车,后面的欧阳霖和连栎晞也跟着下来看情况,听见李聪说有路障大家要徒步上去,欧阳霖在心里直骂:“我招谁惹谁了,好好的酒会不参加,跑这儿来受罪。” 连栎晞倒没觉得不妥,只要能跟欧阳炎炎在一起,他干什么都乐意。虽然前段时间跟陈潇闹的水火不容,可现在看在欧阳炎炎的份儿上他就先把个人仇恨放到一边了。其实连栎晞心里明白,连楚天的死跟陈潇没关系。那天是因为陈潇弄断了他的手他在气头上,就想找人教训陈潇一顿。岂料父亲出事了,他就把所有的气都发在了陈潇身上。 找人去闹欧阳幕海一方面是想逼欧阳炎炎就范,另一方面不可否认,他很看不惯陈潇。现在自己主要的目的达成,就先放陈潇一马吧。 前面的路很不好走,路面不平,两边又被伸出来的树藤绊着。树藤上有生出来的细小的毛刺,割得人皮肤疼。几个大男人尚能忍住,就苦了这些细皮嫩肉的女人。这一个个的小胳膊跟刚生出的莲藕一样光滑细嫩,不一会被藤蔓割出条条伤痕,又红又肿,看了都让人心疼。 连栎晞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替欧阳炎炎穿上,然后拉着她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连栎晞的这一举动正好被林悠悠看在眼里,她嘴巴一嘟,紧走几步撵上陈潇,话也不说的就把陈潇的衣服往下扒。 “喂喂喂,小姐,你干嘛?”陈潇无辜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对林悠悠喊,林悠悠理直气壮的加大了力气:“把衣服脱给我,你看人家,人家多怜香惜玉啊。” 陈潇看了一眼连栎晞扶着欧阳炎炎,欧阳炎炎的身上穿着他的黑色外套。陈潇回林悠悠说:“是啊,可人家那是一块玉,所以才让人怜。哪像你,生生从男人身上扒衣服!” “喂!那你也不会主动脱给我啊?”林悠悠个子没陈潇高,提高声音的同时又踮起脚,想要在气势上不输他。见陈潇那小气的样儿,林悠悠真是委屈极了,嘀嘀咕咕的摸着自己红肿的小胳膊抱怨:“上次来的时候还给小蝴蝶披衣服呢,对我就这么小气。” 看见林悠悠细嫩的肌肤上被划出道道口子,陈潇也不忍心了,从身上脱下外套递给林悠悠。那丫头不接,只是抬着眼睛看陈潇。 不是吧?你还让我给你穿上?陈潇心想。见陈潇没有进一步的表示,林悠悠一变脸,冲着陈潇丢了句:“谁稀罕你的破衣服,臭死了!”然后自顾自的朝前面的张少海赶去。 陈潇真是无语了,这什么女人?硬扒人衣服的是你,送给你不要的也是你,真不知道女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是刚才看见她的胳膊红成那样,要是不穿上点遮盖,一路走下来还不知成什么样儿呢。陈潇也不顾的她嫌弃不嫌弃,紧追了几步将衣服盖在了林悠悠的肩上。 林悠悠刚才还黑着脸嫌陈潇的衣服臭,现在感觉到陈潇将衣服披在自己的肩上,居然两手紧紧的扣着,低着脸偷笑。 陈潇并没有注意到林悠悠的表情,而是超过她跑到前面去和张少海一起开路。 第29章 第八十二节 陈潇这... 几人走了好久,欧阳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心里暗骂转到了嘴上:“这什么鬼地方?到底还要走多久?” 他一边走着,一边拍打着周围的小飞虫,苍蝇和树藤,嫌弃之意溢于言表。[.超多好看小说]早知道泡个妞能泡到这么受罪,打死他也不招惹凌娜这女人。他欧阳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个不是巴巴的贴着他?和女人约会酒吧、饭店、影院剧院,沙滩游艇,什么地方没去过,还就是没在深山老林里泡过妞。 “哎呀!他妈的!”越是倒霉越晦气,欧阳霖心里郁闷,一不小心居然被石头咯了脚。一气之下狠狠的向那块不长眼的石头踢去,哪知道石头是嵌在地上的,这一踢不要紧,脚趾头都快被顶掉了。欧阳霖抱着脚疼得嗷嗷直叫。 “没事吧?”欧阳炎炎上前扶住欧阳霖询问,欧阳霖气得火冒三丈,指着陈潇骂道:“陈潇,你是不是故意带错路?你走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想害死我们啊?” 林悠悠听见他骂陈潇,她可不干了,回过头对欧阳霖喊道:“你自己走路不长眼,干嘛怪陈潇?不想跟着来,你回去好了。” 欧阳霖是真想回去,可回头看了一眼,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身后蜿蜒曲折的连路都看不见了。自己刚才是怎么上来的都不知道,一个人要怎么回去? 无奈之下,只能悻悻的跟着这群笨蛋往深山里爬。 刚走了几步,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欧阳霖直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朝一边倒去。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扑在了旁边杂乱的藤蔓上,身子砸穿藤蔓,继而腾空,然后像是一个车轮般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啊――”众人只听见欧阳霖一声凄惨的叫声,之后摆在眼前的就是藤蔓上的一个大洞。 “阿霖!阿霖!”欧阳炎炎趴在上面对着滚落下去的欧阳霖大叫,陈潇和张少海听见喊声忙从前面折了回来。 “怎么回事?”陈潇和张少海异口同声。 欧阳炎炎指着下面,对陈潇说:“陈潇,阿霖掉下去了。” “别急,我们慢慢下去看看。”陈潇说。 “我先和你下去。”张少海拉住陈潇。陈潇点了点头,然后吩咐李聪照顾好大家。 从旁边找了一根比较粗的藤蔓缠在手上,然后又从地上捡了根棍子,陈潇一手紧握藤蔓,一手将棍子插进土里,面朝着陡坡一步步向后退下去。 张少海用同样的方式紧随其后,二人朝着被乱枝遮盖的坡底移去。 岸上的人屏气凝神,生怕他们一不小心和欧阳霖一样滑落下去。 陈潇和张少海动作麻利,木棍随着移动在地上留下排深坑。二人犹如平地行走般顺利到达坡下,当二人双脚落地的时候,彼此都心照不宣。如此利落的身手,哪像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解开手上缠绕的粗藤,张少海道:“快去找他吧。” 陈潇点点头,就和张少海向四周寻去。 坡上荆棘丛生,坡下却是另一番天地。此处地势平坦,没有杂乱的枝藤,随处可见各色野花,远处还有一条细小的溪流从山上流下。 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金灿灿的黄,黄色迎着风摇动。黄色之后,出现一座小屋。 陈潇和张少海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上次发现了一座小木屋,此处怎么又出现一座?现在的人都怎么了,都喜欢隐居山林么? 来不及走近细看,就见一块巨石前躺着昏过去的欧阳霖。 欧阳霖满身泥泞,额头被撞出一块大包,陈潇详细替他检查了一番,好在没有别的伤势,估计只是撞了一下头,暂时昏过去了。 二人将欧阳霖扶坐起来倚靠在巨石旁,见他还没苏醒,于是决定走近去看看那一片黄色到底是什么。 木屋前,居然是一整片的向日葵。迎着阳光,开出金灿灿的花朵。 “是谁在这里种下这么多向日葵?”张少海托着花瓣问。 陈潇摇摇头,就看见木屋一侧是正在盛开的向日葵,另一侧是刚凋零的另一种花,陈潇仔细辨别了下花叶,不由得心里一惊,这居然是一大片迎春花。 是木屋主人的钟爱,还是和古墓的女主人有着某种联系呢?陈潇触碰了下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张少海看见陈潇的动作,笑笑问道:“早就想问你了,怎么还带那么古老的戒指?” 陈潇一笑,回说:“祖传的,呵呵。” “赶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他们在上面该等急了。”张少海提醒道。 这次来浪子山就是想探寻戒指的奥秘,现在这里发现了这么多迎春花,陈潇不敢断定是不是和戒指也有着联系,再者欧阳霖还没醒,带着他爬上去似乎有点不可能,不如让大家下来看看。 陈潇将想法一说,立刻得到了张少海的赞同:“反正大家也都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上路。”他看了下四周的环境,又说,“我总觉得这里有路能通到古墓小屋。” “为什么?”陈潇问。 张少海一笑:“直觉。” 陈潇心想,我倒忘了看人心思是你的强项,没想到你除了看人心思,还擅长看地形。 二人来到坡下,山坡比较陡,刚才两人下来的时候虽说不费吹灰之力,可要是让上面的人下来,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陈潇想了想,看见地上有一小块木板,刚能装下一人的小屁股。他捡起来拍了拍,很厚实。于是对张少海说:“你在这等着,我上去。” 张少海点了点头,陈潇抓住刚才的粗藤,一手持着木板,双脚顶住坡壁借力,忽左忽右似攀岩一般向上飞去。 张少海在下面看着陈潇轻松伶俐的攀爬,不由得眯起了双眼。他心里早就明白,这个陈潇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可今天亲眼见到他的身手,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上面的这些人早就等急了,看见陈潇露出个头,全都激动万分的喊叫起来,叫声最高的当属林悠悠。她边指着陈潇边对着大家喊:“你们看,你们看,上来了!” 陈潇心里就郁闷了,你当是动物园看大猩猩表演呢!这么鬼叫!是不是还得边兴奋边边往下面扔点瓜子花生什么的? 快到顶的时候,陈潇将手里的木板向上一丢,险些砸到站在最前面的林悠悠。她吓得后退几步,看着在自己脚下结结实实落下的重物,直接对着陈潇开炮了:“死陈潇,你没长眼睛啊,乱丢什么东西?砸到老娘你负责?” 陈潇嘿嘿一笑,从下面一跃而上,正对上林悠悠喷火的眸子。林悠悠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陈潇故意向后一退,要知道身后可是陡峭的山坡,他故意做出不慎摔倒滑下的姿势,借机将上面的林悠悠一拉,二人团抱着向后倒去。 “啊――”林悠悠惊声一呼,整个人都吓哭了。上面的李聪欧阳炎炎也吓得脸色煞白,这刚摔下去一个欧阳霖,这会陈潇和林悠悠又出事了,这可怎么办? 当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突然发现两人没掉下去。此时陈潇倚着坡边上一颗斜长着的大树,一手抓着树根部的藤蔓对着胸前的林悠悠发笑。 林悠悠见没了动静,这才将眼睛睁开,这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趴在陈潇的胸上半悬在空中。那个王八蛋笑呵呵的欣赏着自己惊恐的小表情。 有没有搞错,这也能拿来玩?林悠悠气得恨不得咬他几口,可是目前的处境又不敢乱动,万一陈潇一个不高兴松了手,自己还不摔成肉饼? 林悠悠忍着火气趴在陈潇结实的胸膛上,这个混蛋居然堂而皇之的抱着自己的小屁股。林悠悠反应过来,本能的看了一眼身后,对陈潇吼道:“居然占老娘便宜?” “呃……对不起喔!”陈潇无辜的试图将手拿开,岂料林悠悠一下搂住自己的脖子大叫:“不要!” 陈潇心里嘿嘿直乐,平时跟个母夜叉似的,这会儿知道害怕了?谁叫你有事没事总喜欢欺负我一下,也让你尝尝本少爷的厉害。 看见林悠悠把自己抱的这么紧,陈潇也不松手了,继续用一只大手按着林悠悠圆滚滚的小屁股。正得意的时候,陈潇觉得眼前一亮,自己与林悠悠贴的太近,她的运动装拉得又低,此时一道豁口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将陈潇的眼睛直往里勾。 林悠悠恨得咬牙切齿,前后都被他占了便宜,可自己还得一副送上门的姿态求他收下。不能动粗,不能动,不能骂他。林悠悠委屈死了,只能娇滴滴的柔声细气的对这个混蛋笑道:“陈潇啊,我们赶快上去吧,炎炎姐他们都等急了。” “是啊,还有欧阳霖呢,我到把他给忘了。”陈潇这才想起山坡下的欧阳霖和张少海。 第30章 第八十三节 是男?... 林悠悠那个恨呀,老娘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这么摸过,这么看过呢。(.好看的小说)陈潇这个混蛋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吃尽自己豆腐。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不好得罪你,等到了安全地带,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潇抓着树藤一用力,抱着林悠悠回到了岸上。林悠悠双脚一着地,立刻推开陈潇向后退了几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胸前的拉链往上拉。 “吓死我们了,没事吧?”李聪上前问道。陈潇笑笑,回说:“没事,刚才就是脚下一滑,没站稳。” 林悠悠在一旁白他,没站稳?没站稳你怎么不掉下去啊?摔死了更好。 欧阳炎炎可急坏了,她身为欧阳家的长女,欧阳霖伤情不明,陈潇又险些出事,万一两人有个好歹,自己可怎么向欧阳幕海交代? 欧阳炎炎赶紧向陈潇问明欧阳霖的情况。陈潇看了一眼下面,安慰道:“他没事,在下面呢。我们在下面发现了一座木屋,大家也都累了,跟着下去看看吧。” 下去?开什么玩笑!你陈潇飞来飞去跟玩儿似的,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林悠悠向前移动了一步伸头看了眼坡陡峭的程度,嘟着嘴问:“这怎么下去啊?” 陈潇一脸严肃道:“就跟刚才一样。” “啊?”林悠悠啊了一声,她再也不愿意跟这个混蛋近距离接触了。 “行了陈潇,你就别逗她了。”李聪打断说。林悠悠这才明白陈潇又故意耍她,自己怎么就那么笨,总是相信他的话。 陈潇从地上捡起木板,然后扯了两根粗点的树藤,绕在旁边的两棵树上。又留出差不多能到达坡底的长度,将两根树藤的头部缠在木板两侧,然后对大家说:“坐它下去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能行么?陈潇一摊手,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李聪,你先来。” “我?”李聪严重底气不足,他看看林悠悠和欧阳炎炎,又用质疑的眼光瞅着陈潇。 陈潇道:“不是你是谁?难道让女人先来?放心吧,结实的很,少海在下面接着你,不会有事的。” 这会,李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鼓了鼓勇气,李聪坐上了陈潇的简易滑板,李聪心里直哆嗦,回头对陈潇说:“真的不会有事吧?” “没事,放心吧,我在上面控制着速度,很慢的。”陈潇一边将树藤绕过自己的手,一只脚顶住树干,准备把李聪放下去。 陈潇推了下李聪屁股下面的木板,木板载着李聪朝山坡滑下。木板飞快的朝山下冲去,李聪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同时怎么也控制不住身子的摇晃。 “抓紧木板,不要动!”陈潇对着李聪大喊,同时用力一拉,木板的速度居然慢了下来。李聪照着陈潇的话去做,发现不但不恐怖,还挺好玩。随着陈潇逐渐放松树藤,李聪慢慢悠悠的滑到坡底。 张少海正站在下面,待李聪将要到达的时候,未免使他撞到石头,张少海半蹲着身子,稳稳的接住滑下来的李聪。 “下来啦,下来啦!”李聪站起来,兴奋到不行。他挥舞着手臂向上面示意,陈潇一笑,扭头对林悠悠说:“该你了!” “我……我再看下。让他们先。”林悠悠说。 “我来!”站了许久的凌娜上前一步,说道。陈潇还真看不出这女人胆子挺大,刚才爬了半天山,林悠悠不停的叫唤,这女人居然一声没坑过。 “行!”陈潇说。 凌娜移动到陈潇身边坐下,任凭陈潇弯身检查树藤的结实程度。(.无弹窗广告)她斜着眼睛看面前这个男人,这个将自己父亲一刀致命的男人,心中的仇恨渐渐蔓延开来。 “没问题,抓紧就好。”陈潇说着,直起身子。 凌娜冷着面孔点了下头,抱紧怀里的小包,然后在陈潇的操作下顺利滑下。 接着是欧阳炎炎,然后是连栎晞,最后是林悠悠。当大家都顺利到达底部的时候,陈潇才纵身跃下。 这个时候,欧阳霖也苏醒了,他拍着脑袋坐起来,看见不远处他们一个个从山坡向下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什么游戏?怎么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欧阳炎炎也跟着疯了起来? “哇,没想到这里这么漂亮?”林悠悠跳着脚喊起来,“你们看,从这个方位看浪子山,显得多漂亮呀!” “是啊,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隐藏着这么个地方?”李聪也感到莫名其妙。 “别惊叹了,你们看那边。”张少海用手一指,指向一整片金黄色的向日葵。众人眼前一亮,这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么?怎么会有这么安静祥和的地方? 这时候,陈潇也下来了,跟着大家朝那一整片向日葵走去。欧阳霖迎了过来,捂着脑袋问:“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连栎晞关心的看了一眼欧阳霖的伤势,说:“你从山坡上滚下来了,没什么大碍吧?” 连栎晞一说,欧阳霖就觉得脑袋生疼,他龇着牙半闭着眼睛,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陈潇看了一眼欧阳炎炎,未免她担心,安慰道:“没事儿,我早替他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你看过?你是医生?我现在浑身还疼呢。你懂个屁呀你!”欧阳霖冲陈潇吼道。 陈潇懒得理他,跟着张少海带领大家朝木屋走去。一走近,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那一大片黄灿灿的向日葵啊,迎着风舞动,和着微风散发出淡淡清香。向日葵的后面出现一座木屋。整副景象犹如画中一般。 “这里……怎么又出现一座木屋?”李聪说。 “太漂亮了!”林悠悠感叹着。 刚才陈潇和张少海也只是走到这里,并未朝前走,现在大家都平安下来了,他们便决定到木屋里去看看。 绕过向日葵,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排低矮的篱笆墙,篱笆墙围起来一个方形小院,院子的顶头才是木屋的所在。原来木屋离向日葵还有一段距离。 篱笆内开出一小块平整的土地,上面种着些时令蔬菜。木屋前的铁笼子里有两只野鸡。铁笼旁边放着把锄头。一切看上去都是有人在打理,这是一间有人居住的小屋。 “有人吗?有没有人?”陈潇他们在外面叫了两声,并无人应答。 踏着延伸到屋里的那条青砖砌成的小路进去,才发现这是一间别致的优雅小居。屋内装饰清新淡雅,靠墙处摆放着一桌两椅,桌上简单的茶具可以看出主人的心思细腻。屋的东西两头各放着一张木床,床/上收拾的很干净,床单都是蓝底白花的碎花棉布。 “这里居然真的有人居住?”林悠悠看了一圈屋里的摆设说道。 “我猜这里住的是一个女人!”李聪显示他的侦查才能般拿起桌上的一瓶女士护肤品说。 “什么啊?我说是个男人!”欧阳霖捂着自己的脑袋拿起一把剃须刀反驳道。 李聪不服气,将护肤品举到欧阳霖眼前说:“男人会用这个么?” “那女人也没有用剃须刀的啊!”欧阳霖手拿剃须刀对李聪。 李聪嘿嘿一笑,华丽丽的转了个身将护肤品重新放到桌上,笑着对欧阳霖说:“我还以为你这欧阳大少爷真是阅女无数呢!怎么连这也不知道。女人……有的时候也会用这个的!” 欧阳霖定了一秒钟,突然反应过来,直冲李聪嚷嚷开来:“你这个变态,居然比我还恶心。” “哎,先说好,你是恶心,我不是。” “你恶心,你恶心。” “是你,就是你!”几句话不投机,两人对着嚷嚷开了。连栎晞看不下去了,上前打断二人:“好啦,你说男人,你说女人。难道就不会是一男一女一对夫妻么?” 李聪和欧阳霖一听,有道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选择避世到这深山老林来的,肯定是一对痴男怨女了。在外面婚姻不能自主,所以就跑到这里来双宿双栖。 “难不成……他们是杨过和小龙女?”李聪歪着脑袋说,直接迎来林悠悠一顿痛击。 “杨你个头啊!能不能不这么白痴?”林悠悠瞪着李聪说。 欧阳炎炎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她悄悄的叹息中也看得出,她也认定这里是一对世俗所不容的夫妻。想到自己身不由己的婚事,欧阳炎炎突然觉得和他们同命相连。 要是自己也能够和心爱的人隐世至此呢,会不会就不用那么烦恼了?欧阳炎炎想。 陈潇和张少海互望了一眼,然后笑了笑,两人便心照不宣了。也许只有这两个看似平凡却身怀绝技的男人能够看得出其中的诡异:有女士护肤品,有男士剃须刀,居住的应该是一男一女。可是还有两张床,所以他们并不是夫妻。 “那难道是父女?”张少海一挑眉,对陈潇使了个眼色。 “你怎么不说是母子?”陈潇压着嘴唇嘀咕道。 张少海笑笑,也懒得理他。 第31章 第八十四节 神出鬼... 一行人在屋里屋外查看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影。难道是主人外出了?可是看着屋内一尘不染的样子,也不像是出去了几天。 大家徒步走了大半天,刚才又从那么高的地方被陈潇推下来,身体和心理早就疲惫到不行,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欧阳霖和连栎晞早就一人一张床的躺在上面了。 闲下来的时候,林悠悠又想起刚才陈潇的所作所为。他那只狼爪在自己的小屁股上摸了半天,贼眼还不规矩的乱瞅,吃尽了老娘豆腐。又想起陈潇摸着自己的时候自己还得笑着求他的表情,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趁着陈潇不注意,林悠悠不知从哪儿捡来一根铁钉,然后倒插在门口木台阶的缝隙中。 林悠悠笑着走近陈潇,将身上的外套还给他,说道:“谢谢了!” 陈潇觉得纳闷,这丫头平时凶得很,不欺负自己就不错了,什么时候道过谢? 接过外套,陈潇也笑着点了下头:“应该的!” “啊!陈潇,你带着我们一路上来,又帮着我们从那上面滑下来,多累啊,过来休息下吧!”林悠悠热情的上去拉住陈潇的胳膊,就把他往门口扯。 陈潇被她搞得莫名其妙,还没等他说什么,早就被林悠悠拖着走了好几步。 林悠悠一边抓着陈潇不撒手,一边笑道:“屋里都被他们占完了,我陪你在门口坐坐吧。” “喔,好啊!”陈潇说。 陈潇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喊叫,继而看见李聪靠着门将一根铁钉从鞋底拔出来。[] “谁啊?这谁把钉子插门口啊?”李聪带着哭腔喊道。 林悠悠瞬间定在了那儿,看着李聪的惨像,林悠悠默默的松开了抓着陈潇的手,心里还直恨李聪你个不长眼的,哪里不好走你往钉子上走,那是给你准备的么? 陈潇瞥了瞥林悠悠,感情她是想大刑伺候自己,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哪!不就是看了你两眼,摸了你两把么,你至于吗? 被陈潇识破,林悠悠开始觉得不好意思,后来一想,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我又没做错,是你那双狗眼乱看人家的,请你坐铁钉也是应该的啊。 “干嘛,看什么啊,就是我放的怎么了?”林悠悠踮起脚尖对陈潇吼道。 陈潇还没开口,李聪听见了瘸着脚跳过来指着林悠悠问:“是你放的?我说你干嘛害我呀?” “谁害你了?谁稀罕害你?”林悠悠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大仇没报又连累无辜,现在搞得好像是自己有错在先似的。 “不是害我,这是什么?”李聪亮出铁钉给林悠悠看。 林悠悠越发觉得没有颜面了,她被李聪这个糊涂蛋气的说不出话来,跺了跺脚指着陈潇对李聪说:“我要害也害这个王八蛋啊,害你干什么?对啊,对啊,我恨不得杀了他!”林悠悠气呼呼的跑开了。 李聪觉得很无语,莫名其貌的被扎,又莫名其妙的被骂,心想自己招谁惹谁了了?他斜着眼睛瞪了一眼陈潇,算是明白了,都是你小子惹的祸,原本该扎的是你,该骂的也是你。 “喂,你怎么惹她了?恨不得杀了你?”李聪看着林悠悠跑远的背影问陈潇。 陈潇无辜的耸了下肩膀,道:“不清楚。” 休息了大半天也不见木屋的主人回来,天色渐暗下来,山中马上要进入夜晚了。鸟儿归巢,虫儿进洞,一切都归于了宁静。 向日葵的后面隐约亮起灯光,那是从木屋里发出的光亮。陈潇他们原本想等主人回来询问下关于古墓木屋的情况,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天又黑下来,只好先借用主人家的灯光借宿一宿。 欧阳霖和连栎晞被赶到了一张床/上,另一张床被林悠悠和欧阳炎炎霸占。凌娜占用一桌一椅,其他人只能就地将就一晚。 午夜时分,大家渐渐进入了梦乡。 陈潇半倚在墙根,可能是累了一天,很快便睡去了。半睡半醒之间,他似乎听见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由远即近,由小变大,很快占据了他整个听觉。 眼前出现一道很刺眼的光,像是闪电,又像是车灯,来来回回的在他眼前晃,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陈潇本能的用手去挡,那道光稳定下来,光的根源出现一个人影,木讷的站在离陈潇不远的地方。 陈潇眯起眼睛才看清,那个人着一身黑衣。 陈潇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停车场里。对面站着的正是带骷髅面具的黑衣人。 黑衣人向陈潇走了几步,然后抬起那双干枯瘦弱的手慢慢举到脸前,扒住了面具的一角。 陈潇的呼吸急促了,全部神经都集中在黑衣人微小的动作上。只见他一句话不说,只是慢慢的揭开自己的面具。那张可怖的面具上,溢出一双深邃锋利的眼睛。像是狼眸,有着渗人的野性和难以驯服的傲气。 陈潇看着,那是张他早就想揭开的面具,早就想洞察的面容。如今面具缓缓移开,陈潇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凝重。 下巴、鼻子、半张脸……渐渐的,当那一整张面具掀开的时候,陈潇还来不及看清,只见面前的黑衣人的整张脸皮犹如另一副面具一样,瞬间掉了下来,继而出现的就是一片鲜血淋漓布满神经的红肉。 恐惧恶心刺激着陈潇的神经,他有种想要作呕的冲动,一个挣扎终于从黑暗中醒了过来。 原来是个梦!陈潇吸了口气,自己怎么会做那么恐怖的梦呢?难道是太好奇那张骷髅后面的面孔?翻了个身,大家睡得正香气。陈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再睡一觉。 无意中瞥见窗外,陈潇一个激灵还以为自己仍在做梦,窗户前站着一个黑影,脸上罩着的骷髅面具冷冷渗人! 陈潇猛的坐起,黑影察觉到陈潇发现了他,转身便跑。陈潇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 黑影跑的不快,但却始终与陈潇保持着一段距离。山中的月光清冷,光辉洒在山脉之间,使得漆黑的老山有了一丝光色。 黑影顺着月光朝北面的山脉跑去,前方是一整块屏障似的山脉,他若跑到尽头便是无路可退的,黑影明白过来,知道自己逃脱不掉,突然在空地上停下来,转身朝陈潇竖起掌心做出一个“停”的姿势。 陈潇也随着停了脚步,两人相隔十几米远站着。 黑影并不出招,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陈潇说:“原来你住在这里?不好意思,我们路过借宿一宿,打扰了。” 黑影不答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不说话?又不是第一次见面!”陈潇说着,朝前走了两步,黑影警觉的后退,再次做出“停”的动作。 陈潇在心里直骂,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交警啊,叫谁停谁就停?刚骂完又想起自己做的梦,那张恐怖的脸现在还回荡在脑子里,万一他的面具后面真是如此恐怖,或者说更加恐怖的话,那自己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说,你干嘛偷看我?”陈潇一睁眼就看见他鬼鬼祟祟的站在窗户前,不用说也是一直盯着他睡觉了,没想到这黑衣人还有这种嗜好。 黑衣人没理他的茬,忽从腰间拿出一支短笛,放在嘴巴前吹了起来。 曲子细腻悠扬,清丽的笛音穿梭在夜间的山谷中,犹如动听的黄莺般让人沉醉。黑衣人吹的认真,陈潇听得也认真。仿佛是在诉说自己的心声,这如泣如诉的声音让陈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陈潇忽然觉得不对,他不是自己见过的那个黑衣人。他的身材要矮小的多,刚才跑的时候也慢许多。真正的黑衣人身手了得,而眼前这个似乎没什么功夫。 第32章 第八十五节 别救我 陈潇刚想问,笛音停止了。黑影站在原地对着他片刻,然后冲着陈潇挥了挥笛子,继而弯腰将笛子放在了地上。 黑影一步步向后退去,几步之后终于转身向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跑去,不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陈潇皱了下眉毛,这个黑影的举动确实古怪,他看了自己半天,又把自己引出来,就是为了要给自己吹首曲子? 陈潇走近弯腰捡起地上的短笛,这是支十分精巧的竹笛,笛子的一端绑着红线,笛身刻着一副画,细看之下忽才惊觉那是一幅地图。 陈潇仔细研究了下,发现居然是木屋周围的地图,地图中可以看出一条隐藏的小路。 笛子的尾端有一行小字,上刻:相见时难别亦难。 陈潇一笑,莫不是久居山林寂寞思春的大姑娘? 夜凉如水,一个人站久了便觉得有些清冷。陈潇揣了短笛朝木屋走去。此时,屋内的鼾声正甜,大家丝毫没有察觉陈潇的动作。 陈潇进屋,将自己的外套挂在窗上遮盖,以免那个奇怪的人又跑回来偷看。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李聪率先伸了个懒腰醒来,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这一夜没有床睡,倚在床沿上睡得腰酸背痛。 凌娜从桌上爬起来,怀里抱着小包,她摸了下包里的东西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大家相继醒来,李聪一眼就看见陈潇手里的短笛,好奇的跳过来问:“喂,你哪儿弄来的?” 陈潇宝贝的一抽,说道:“昨晚做了个梦,仙女姐姐送我的。” “胡说八道,那怎么不送我?”李聪说道。 “送你?你睡觉跟个死猪一样满脸流哈喇子,谁肯送你?”张少海打趣说。 李聪一听不乐意了,直冲张少海嚷道:“谁流哈喇子了?谁呀?” “你咯!”林悠悠扭着屁股从李聪身边走过,指指他的衣领,李聪一看,赶紧用手码了两下,掩饰道:“哪有哪有!林悠悠你别闹,昨天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昨天?昨天什么事儿?”连栎晞理着自己的头发好奇的问。(.无弹窗广告) 李聪神秘的一歪头,笑道:“昨天林悠悠说要向我献身……不过已经被我严词拒绝了!” “找死啊李聪!”林悠悠趁他不备,对着李聪昨晚受伤的脚狠狠踩了下去。李聪大叫一声跳了起来,这下林悠悠可神气了。 张少海挖苦李聪道:“别臭美了,向你献身?人家悠悠就是要献身那也是献给陈潇啊!是吧?” 林悠悠还没冲张少海开火,张少海又说:“不过,我就不信陈潇会严词拒绝!” “滚——”陈潇和林悠悠异口同声的骂道。 欧阳霖被他们吵烦了,他早就想离开这鬼地方,这群家伙不想办法还在这儿吵吵,欧阳霖喊道:“你们还想不想离开这儿?都想在这定居怎么地?” “哎,就是,接下来怎么办?”李聪终于说了句正经话。 陈潇想起笛子上面暗藏的小路,心想既然他有心留给自己,那么这条路应该可以离开这里。陈潇对大家一说,全都赞成去小路看看。 打定主意,一行人告别了小屋,向着陈潇所指的方向走去。 开始一段路都比较平坦,大家也不觉得累。没走一会,就到了小路的入口,这居然是一条狭长的小道,道路倒是挺干净,没有丛生的杂草和牵扯的藤蔓,但就是蜿蜒曲折的看不到头。 陈潇带头走进小路,李聪一瘸一拐的跟在陈潇后面,这都怪林悠悠用铁钉扎了自己的脚,虽然过了一夜,可感觉比昨天更疼了。 欧阳霖耍着脾气在心里骂陈潇,这一天净是带着大家爬上爬下了,搞得他浑身酸疼累的半死,他欧阳霖从小到大还从没受过这等罪呢! “哎,我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欧阳霖冲着陈潇喊道。(.好看的小说) “该出去,自然就能出去!”陈潇也打起了马虎眼,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阔少爷,早就应该出来体验一番了。小的时候欧阳幕海怎么没把他送去什么少儿训练营去锻炼下呢,这样他也不会自私到只想着自己了。 “狗屎!”欧阳霖啐了一口。 陈潇忽然停住脚步朝后看来,欧阳霖一惊,心道:你他妈是狗耳朵啊,我那么小的声音你也能听见? 其实陈潇不是听见了欧阳霖骂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踏进这条小路陈潇就觉得后面有双眼睛盯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掉,但是那眼光又没有恶意,似乎只是想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陈潇紧握了下手里的短笛,心想难道是我多心了?是呀,那个黑影昨晚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会儿不会还在暗处跟着自己吧? 众人小心翼翼的前行的时候,凌娜走在人群的最后,她看着最前方的陈潇——自己的杀父仇人。此时他就在眼前。从昨天一上山,凌娜就找机会下手,可是总也逮不着合适的时机,此时若是再不下手,恐怕到了古墓木屋就再也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凌娜放缓了动作,右手悄悄摸进了随身小包。 肌肤触到一片坚硬的冰凉,那正是那把精巧的女士手枪。凌娜握紧手枪,心中一狠,只要对着他的后心开出一枪,父亲的在天之灵也就瞑目了。 凌娜将身子靠在旁边的一棵树干上,悄悄将伸进小包的手向外抽。她皱紧眉头,凝视着陈潇,整个精神高度集中。 凌娜身子一惊,右手的动作停止了,她看见陈潇旁边的李聪回过头来向这边望。李聪似乎是走累了,一只脚用力行走山路还真不是人干的事。 李聪看着身后的小路,擦了把汗问陈潇:“还有多远啊?” 陈潇没回头,回说:“我也不知道,看见出口的话应该就不远了。” “你确定这条路能出去?” “不确定!” 听见陈潇的回答,李聪真想骂他。不确定你带着我们就往里钻啊?不知道你身边还有伤员? 凌娜的计划被李聪打乱了,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李聪看见她傻傻的靠着树不动,李聪用手一指,说道:“你看吧,连她都走不动了。” 陈潇这才回头顺着李聪手指的方向看凌娜,他这一看不要紧,搞得凌娜浑身绷得更紧了,脸上的表情也显得不自然,赶紧将小包隐藏在身后。 “怎么啦?走不动了吗?”陈潇喊过来。 “没、没有!”凌娜紧张的回答,起身就想跟上队伍。身子还没完全离开树干,忽觉脖颈一阵冰冷,凌娜本能的用手去捂,却触到一条冰冷的躯体,她大叫一声就觉得脖子微痛了一下,继而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凌娜双腿发软的坐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刚被她甩下来的那家伙正在她身边欢快的扭动着身子。竟是一条拇指粗的蛇。 “蛇……蛇……”凌娜声音微弱的说着,陈潇从前面一下子跳到了她面前,伸手就将地上的家伙甩了出去。 大伙也都围了过来,陈潇蹲下掰开凌娜的手,只见她脖子的一侧有两颗细小的牙印。 “这蛇有毒,必须马上把毒吸出来。”陈潇说着,就要俯身替她吸毒。以前在山里训练的时候,和白鲨他们也经常遇到被蛇咬的情况,老狐狸告诉他们被毒蛇咬过就要第一时间把毒液吸出来,不然性命不保。 “不……不要,我宁愿,宁愿死……”凌娜固执的顶住陈潇。让自己的杀父仇人救自己,她办不到。 “再不把毒吸出来,你真的会死!李聪、少海,按住她!”陈潇命令道。 “哦好!”李聪和张少海异口同声的应道。遇到这种危险的情况,大家也都没了主见,一切只能听陈潇的。二人一人一边的将凌娜按住,那女人身体虚弱却还拼死挣扎,陈潇就不明白了,生死关头你还那么矜持干嘛,当真觉得自己愿意占你便宜? 陈潇跪在地上,把她的头按到一边,然后对准细小的伤口贴了上去。 吸,用力吸,每吸一口,凌娜都觉得很痛。陈潇一口接着一口的将黑色血液从凌娜的脖颈吸出,然后吐到地上。他贴在她的胸前,高耸的双峰几乎顶住陈潇的下颚,双唇触碰到那柔滑细嫩的肌肤,香气一股着一股的被陈潇吸进鼻子里。 陈潇突然想起曾经和勾魂玫瑰接吻的场景,当时似乎也是这么吻她的脖子的。 呸呸,救人要紧,禁止胡思乱想!陈潇赶紧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一空,专心致志的在凌娜脖子上动作。 欧阳霖看着窝火,自己为了泡妞翻山越岭的,结果连她的小手都没碰着,陈潇这王八蛋现在居然明目张胆的抱着人家啃?怎么什么便宜都让他占尽! 起初还有所挣扎的凌娜,随着陈潇一次次的贴近,再一次次的远离也渐渐安静下来。她看着与自己如此贴近的这个男人,心里居然一点点松软下来。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么贴近过,少女的情愫与羞涩交织在一起,让凌娜有那么一瞬间的脸红,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满心的纠结。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啊,怎么能让他来救自己?又怎么可以对他产生不应该产生的感觉? 想到这里,凌娜将眼前的陈潇一把推开,悲伤而又愤恨的看着他,这一眼,把陈潇看得莫名其妙。 陈潇摸了一把嘴上的血渍,说道:“没事了。” 张少海赶紧从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陈潇,陈潇接过漱了几口,然后对大家说:“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然后便钻进了旁边的草丛。 第33章 第八十六节 为一个... 陈潇在草丛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一种草药。那是一种专门驱蛇毒的草,老狐狸教过,凡是蛇出没的地方,附近一定有能克服它毒性的草药。当初老狐狸带着他们在孤岛攀山越岭的时候,没少教给他们一些野外生存的技能。陈潇他们当时觉得这老头儿罗里吧嗦的很是烦人,现在想想,每一样都是野外生存的无价之宝。 采了一些原路返回,凌娜此时的体力也恢复了一些,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男人穿梭于杂草乱石之中,然后兴奋的将手上的一根青草带了回来。 “找到了,有了它就万无一失了!”陈潇从乱草中跳出来,然后将那根草放进嘴巴里一通乱嚼,咀嚼完之后又从嘴里吐出来,硬生生的将那一团和着唾液的绿色往自己脖子上抹。 “你干嘛?”凌娜一躲,心想这男人怎么如此不卫生,什么东西就往自己的细皮嫩肉上涂抹! “别动!”陈潇命令道。说也奇怪,这个男人的话总是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对于他所说的,人们都会照着遵从。就连自己也不例外,原本还很抗拒他的举动,简单的两个字就使得自己服服帖帖的任他摆布了。 陈潇将草药涂在凌娜的伤口处,然后拍了拍手站起来,笑道:“搞定!” 林悠悠捏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问道:“那什么啊?好恶心喔!” “这是专治蛇毒的草药,涂了它保准没事了!”张少海说。 陈潇一笑,夸他道:“有见识!” “那是!” 带着女人就是麻烦,大半天了也没走出这条小路。欧阳霖的忍耐已经抵达极限,倘若再出不去的话,他的火爆脾气不一定在什么时候爆发。 欧阳霖后悔的要死,真不该跟着陈潇出来,想想他是什么人啊,从小吃苦吃惯了,自己呢,娇生惯养,能跟他一样认得什么蛇毒、草药吗? 气归气,但欧阳霖知道此时不是他耍大少爷脾气的时候,万一惹急了那龟孙子他把自己扔在这荒山野岭怎么办?此时欧阳霖只能遵循父亲的教导——忍!能忍别人不能忍,才是成功之道。至于陈潇,你就等着吧,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出来仅一天的时候,大家是一个接着一个受伤,先是欧阳霖,接着是李聪,现在又是凌娜。陈潇有点怀疑带他们出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毕竟这些人和他不一样,他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 事已至此,也没有打退堂鼓的余地。大家只能稍作休息,然后整装待发,朝着小路的尽头走去。只要能到达古墓小屋一切都好办,那里有市局的地质勘探小组,到了那里就等于是到了大部队了。 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了路的出口!林悠悠和欧阳霖都兴奋的不得了,两人像是久别人群的深山野人一般开心的朝路口冲去。 “没想到,这条路还真能出去!”李聪喘着气,扶着张少海的肩膀笑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古墓小屋。” “只要能出去,就算到不了,说不定也能看见市局的人。”张少海说。 李聪一想也对,听林悠悠说浪子山被封了,满山都有市局的人不定时巡视,要是出去说不定真能碰见救星呢。 这样一想,大家劲头也足了,脚下的步子加快不少。 出了这条狭窄的小路,眼前竟是一片宽敞的土地,陈潇远远的就看见前方那座古墓,这座几经缠绕他梦境的坟墓,陈潇再熟悉不过。 两座木屋之间居然真的有一条畅通的小路?这只是巧合么?陈潇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一整片的迎春花。 “你们看,有人哎!”林悠悠跳着跑到了前面,指着远处的走来的一个人喊道。 来人戴一副黑框眼镜,四十多岁的样子已经显了秃顶,林悠悠一看,大叫着:“严叔叔。”向那人跑过去。此人正是考古学家严东亮。 严东亮呵呵的走近,拉着林悠悠埋怨道:“也真是的,早就接到林市长的电话说你们昨天到,我等了一天也不见人影儿,想着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你们就出现了。” “还不是怪他,领着我们满山乱串,害的我累死了。”林悠悠指着陈潇告状。 严东亮看了陈潇一眼,笑道:“你就是陈潇吧,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带着这一群人独自上浪子山,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陈潇摸了摸鼻子,还真觉得不好意思。早知道带着他们这么麻烦,他才不肯呢,谁能想到这些家伙事儿这么多,不是这受伤就是那磕着? “你们墨迹完没有,我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饿死了!”欧阳霖白了一眼陈潇说。严东亮这才想起这群孩子还没吃饭,赶紧迎了他们朝木屋走去。 “市局的一些专家临时在木屋旁边搭起了几座帐篷,你们先去那里休息下吧。”严东亮领着路,笑呵呵的说着。 陈潇经过坟墓的时候,久久的回头看着,他幻想着那个美丽的女人站在墓前,手持迎春花对自己微笑,此情此景让陈潇心头一股暖流淌过,到底冥冥之中自己和那个女人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严东亮介绍,自从发现这里的木屋和坟墓,市局科考队非常重视,文件还在审批就已经先派了地质勘探队前来勘察地形,浪子山属于未开发山脉,市局决定趁这次机会对浪子山全貌进行一次研究。目前已经有两支勘察小队进入浪子山。 正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帐篷里,严东亮赶紧叫人去准备饭菜。折腾了一番,两个工作人员将热腾腾的稀饭和埋头外加一大罐咸菜端了上来。 欧阳霖一看,嚷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能吃吗?” “是啊,不会就给我们吃这些吧?”连栎晞将馒头往桌上一扔,说道。他们都是富家公子,平时山珍海味吃多了,哪里吃过这种粗食? 欧阳霖和连栎晞浑身无力的坐在帐篷里,原本以为到了大部队就能美美的吃上一顿,谁知道那个严东亮居然拿馒头稀饭招待自己! 严东亮见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大家就先将就一下吧,我们都吃了好多天了,往山上运新鲜蔬菜不现实,再说我们只是小部队,总不能请个厨师一日三餐的伺候着吧!” “啊,是啊,是啊!别看馒头咸菜,其实吃起来可香呢,还顶饱!”李聪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现在看见热腾腾的饭菜哪还管那么多。他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吃惯这些,所以并不觉得不习惯。 “没错啊,能吃饱就成!”张少海应和着李聪,也坐下吃起来。 陈潇笑了笑,对严东亮说:“谢谢严叔,我们自己招呼自己就行了,您先去忙吧。”严东亮听罢,点点头走出帐篷。 欧阳霖白了一眼狼吞虎咽的李聪,鄙夷的嘀咕了句:“穷鬼!”然后转了个身子,逼着自己不再瞅那些吃的。 林悠悠和欧阳炎炎对视了一眼,两人也早就饿了,看着李聪吃的那么香,口水直往肚里流。林悠悠也不管了,挽起袖子架起一个大馒头,狠狠的啃了一口。 “好硬!”林悠悠翘着小嘴盯着被自己咬下来的那块缺口,然后将嘴里含着的馒头又吐了出来,皱眉道,“怎么这么硬?陈潇,这怎么吃啊?” 陈潇嚼着馒头含糊不清的回道:“放嘴里吃呗。” 欧阳炎炎也皱着眉头,虽然什么也不说,但看样子也是难以下咽。李聪停下来细细瞅了一眼被自己吞下去大半个的馒头,说道:“不硬啊!” “这不是硬,是有劲道!”张少海就着咸菜说道,“做这种馒头揉面的时候啊,就得用力,把所有的力气全都揉进馒头里,这样人吃了才能有劲儿。” 陈潇一听,扑哧,差点儿没喷出来。而林悠悠却歪着脑袋问:“是吗?” “那是当然了。这个啊,是庄稼人特有的馒头,一般人吃不上。要不你看,那种地的,一个个多结实!”张少海继续忽悠。 “我又不去种地,要那么结实干嘛!”林悠悠嘟着小嘴将馒头放回容器里。 “你是不种地,可你也爬了半天山,耗费了不少力气呀!要知道,力气一耗费,你身体的各项技能都跟不上运转,如此一来,人就衰老的快,所以要吃饭,要补充力气,这样才不至于那么快老去。”张少海说。 “真的喔?”林悠悠紧张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还好没有多出几条皱纹。 听张少海这么一说,林悠悠再也不嫌馒头难吃了,抓起一个就啃,与此同时,欧阳炎炎也摸了下自己的眼角,然后蹲下来跟着林悠悠一起啃馒头。 凌娜一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她还在为路上陈潇替自己吸毒的事郁闷,听见张少海这么说,也赶紧移动过来吃饭。 三个女人闷着头一声不吭的啃着馒头,张少海得意的偷笑,陈潇在旁边真是对张少海刮目相看,这小子还真能忽悠,抓住女人爱美的天性,三言两语就让三个丫头不嫌饭菜难吃了。 陈潇偷偷冲着张少海竖起拇指,张少海一得意,陈潇转而将拇指狠狠朝下,张少海脸色一变,差点没用馒头扔他。 眼看着大家越吃越香,还在摆少爷架子的欧阳霖和连栎晞实在受不了了,两人对视一眼,谁也别嫌谁没能耐,眼神达成了共同的协议,二人几乎同时趴上来抢了个馒头。 这下就好了,谁也抓不住谁的小辫子,也不必担心日后在那些有头有脸的女人面前说对方如何如何为了一个馒头丧尽绅士风度。 不一会,一大锅稀饭和一盆馒头就被这群人扫荡一空。李聪打着饱嗝将碗里的稀饭喝完,道了句:“真是太爽了!” 林悠悠放下碗筷,说:“我也饱了。” 欧阳霖几乎是将筷子扔到桌上的,虽然吃了这么难吃的饭,但从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情愿。欧阳霖在心里发誓,回去以后要吃三天三夜美食。 第34章 第八十七节 我不是...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都东倒西歪的休息。[.超多好看小说]这一路上是累坏了,好不容易有张舒服的床铺谁也顾不得风度,一个压一个的睡去。 陈潇和李聪躺在靠墙的一张床铺上,此时的李聪已经鼾声四起,他懒散的将一条腿压上陈潇的肚子,陈潇用力将睡如死猪的李聪推开,自己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 陈潇抚着精致的短笛,看着那上面精美的图案,又想起黑夜里古怪的黑影。两座木屋相通的隐蔽小路,不知是敌是友的黑衣人,木屋前成片的迎春花,和送自己短笛的黑影,这一切都透着一种古怪。黑衣人和黑影就是居住在木屋里的主人吗?他们和古墓小屋的女主人又有什么联系呢? 这仿佛是一个纠缠数百年的故事,仅凭陈潇现在的头脑怎么也想不通。上至秦朝的龙涎宝刀,下至眼前的古墓女人,还有自己手上的古董戒指,这些未免跨越了太多时间与空间。如果眼下的宝刀争夺是一场腥风血雨的话,那从龙涎宝刀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几千年来又有多少人为它牺牲? 又或者宝刀的不详传说就是由此开始,呼风唤雨的王者霸气加上人们对长生之术锲而不舍的追求,造就了龙涎宝刀一问世便有着不详之名。[]古往今来,为人们所争夺之物,不是能够曾福添寿,就是邪气煞天,龙涎宝刀似乎二者合一,它既能帮人达到长生,却又在追寻长生的过程中取人性命。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龙涎宝刀,成了一把当之无愧的断头刀! 陈潇想了很多,心情也越发的沉重起来,意识跟着模糊,直至完全进入睡眠状态。 在陈潇睡去之后,屋里还有一个人是清醒的,那便是凌娜。她躺在陈潇对面的床铺上,待再也听不见陈潇翻身的时候,凌娜悄悄起了身子。 她先是坐起来看着对面熟睡的男人,这个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就是他,无情的断送了父亲的性命。凌娜想着,恨得咬了咬嘴唇,右手不自觉的伸进了小香包。 凌娜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掏出手枪。她的眼神盯住了桌上的筷子,自己没有陈潇能用硬币洞穿人体的本事,那就用筷子插进他的脖子,让他也尝尝呼吸渐渐从脖颈上的小洞流失掉的滋味。 轻轻的下了床,从桌上摸起一根竹筷,凌娜蹑手蹑脚的走近对面床铺。举起手的一瞬间,凌娜的脑海不自觉的浮现出与陈潇亲近的场景――他低头伏在自己胸前,一口一口将蛇毒吸干净。(.) 自己居然下不了手!凌娜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面对着杀父仇人,她居然狠不下心了。 凌娜的眼睛里溢出泪水,握着筷子的手越是用力就越是颤抖。终于,在所有的气力都集中到最高的时候,凌娜无可奈何的松懈下来。 “哐!”不小心被身后的桌子绊了一脚,双手本能的按在了桌子上。 陈潇一个警觉坐起来,喝道:“谁?” 凌娜神经一紧,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好在自己刚才没下手,这小子的警觉实在太高。如果盲目下手的话,说不定大仇未报,自己倒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看见凌娜双手按在桌子上,陈潇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没睡啊?” “呃……睡不着,看这里挺乱,就想收拾一下。”凌娜不敢看陈潇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假装收拾着碗筷。 “别弄了,一会儿会有人来弄。”陈潇道。 “没……没事,你先睡吧。”凌娜说。 看着这女人有些不对劲,陈潇问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好,是不是蛇毒没去干净?” 凌娜摇了摇头,心里更加纠结起来。他干嘛对自己那么好啊,自己的死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睡了!”凌娜转身爬上自己的床,心里千般不是滋味:倘若当初你也能像现在这样,哪怕是发一点点善心,父亲也不会死的那么惨。是正是邪?是好是坏?陈潇啊陈潇,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日头落山,这些人才从梦中醒来,饭饱睡足,每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林悠悠一睡醒就冲着陈潇发脾气,陈潇就纳闷了,难道自己梦里又得罪她了?林悠悠从床上跳下来,指桑骂槐的说道:“有人啊有人,就是一副色鬼模样,哪怕累的要死也忘不了泡妞!” 欧阳霖一边穿鞋,一边抬头看着林悠悠,问道:“你说我?我睡得很熟,什么也没干啊!” “谁说你,”林悠悠说着,白了陈潇一眼。 “呀!你怎么了?是不是蛇毒没去干净?”林悠悠捏着鼻子学陈潇说话,那声音连陈潇听了都觉得欠揍。 原来凌娜碰到桌子的那一声响也惊动了林悠悠,她刚想坐起来问是谁,陈潇先她一步起身了,居然还柔声细气的对着人家百般呵护千般关心,林悠悠心里顿时不爽起来。 “嘿嘿,那你说谁?”李聪好奇的问道,一转身拍了拍张少海,“是不是说你啊,少海?” “滚一边去!”张少海正在系鞋带,也懒得搭理李聪。 陈潇就不明白了,他从来就没弄懂过林悠悠的心思,自己占她便宜吧,她一副要找你拼命的架势,占别人便宜,她又冷嘲热讽的讥弄。怎么陈潇清清白白的一个处男,在她眼里就成了饥不择食的流/氓了? 屋里正热闹,严东亮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一进屋他便笑呵呵的说问道:“都休息够了吧?” “够了,够了!”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 “够了就好!我听说你们这次上山是为了祭奠朋友,明天一早我让人安排一下,然后再派人送你们下山,这地方恐怕没人想要多呆吧?” 欧阳霖一听说要下山,心里那个高兴呀,总算是熬到头了。陈潇可高兴不起来,他来浪子山是有任务的,自从带着他们上山,不是磕着就是碰着,又是铁钉又是毒蛇的,整整耽误了一天一夜,自己什么也没查着,要是这样回去,岂不是白来一趟么? “严叔,能带我看一下木屋么?”陈潇笑笑,“我好奇。” 严东亮指了指陈潇,笑说:“年轻人哪,就是好奇心重。走吧,我带你去瞧瞧。” 第35章 第八十八节 天降陨... 浪子山已经进入了黑夜,漫长无边的夜幕罩下来,使得浪子山宁静非凡。古墓木屋由于有科考队驻扎,这里已经点起了几盏应急灯,三三两两的人群围在灯下打扑克,有的则围成一圈燃起一团篝火唠家常,他们静静体会着这美丽的山间夜色。 严东亮带着陈潇从帐篷里出来,陈潇看见此时的木屋已经被一条警戒线隔离,严东亮先是带着他到木屋后面查看,边走边指指点点的对陈潇讲述着什么。 欧阳炎炎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身为富家千金的她还从来没有在山里过过夜,经过一天的翻山越岭,此时欧阳炎炎的心里松弛而舒畅。 她抱着双臂来到外面,面对着眼前的一座屏障似的山脉,那高耸入云的架势,那不可一世的傲骨,正是欧阳炎炎所钦佩的。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人生:表面虽是荣华耀眼,其实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一生下来,她便尝尽了人情的冷暖,每时每刻体会着被人抛弃的孤独感。父亲为了事业把她当做礼物一样送给连栎希,而她,就被那道至孝的枷锁牢牢捆绑,没有半点反抗的勇气。比起面前的山脉,欧阳炎炎真是觉得自愧不如。 “炎炎!”连栎希从后面走近,自从上了浪子山,他还没有机会好好跟她说过话呢。看着欧阳炎炎孤独而掘强的背影,连栎希忽然有一种很想保护她的冲动。这个女人总是能勾起他心里最善良最脆弱的那条神经,然后将他拉进人类最原始的情感之中无法自拔,连栎希就是这样一点点深陷,而不能自持。(.好看的小说) 欧阳炎炎回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背后的孤独伤感在欧阳炎炎转过身的一瞬间消失殆尽,她就是这么善于伪装自己,甚至有时候让连栎希看了都觉得心疼。 “在看什么呢?”连栎希笑着像是在哄一个让他心疼的小孩般问道。 “看山!”欧阳炎炎简明扼要的回答,语气中不加半点修饰的成分。 连栎希站着陪她看了一会,两人并没有说太多的话。突然,连栎希转头看欧阳炎炎,她闭目感受着迎面扑来的清凉空气,凝神静目之间,显得楚楚动人。 “炎炎,你能主动约我来爬山,我很高兴。”连栎希说。 “是我爸爸让我约你的。”欧阳炎炎不睁眼,坦白的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很开心。”连栎希苦涩的笑了一笑,说,“我知道欧阳幕海想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陈潇,放过欧阳集团,其实我做了那么多事,就是这个目的――让你来找我。” 欧阳炎炎没答话,只是慢慢睁开了眼睛,但并不看连栎希。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杀害我爸爸的人不是陈潇,那天我派了那么多人在酒会对付他,怎么可能没眼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呢?陈潇根本没进过酒店。” 欧阳炎炎第一次转头看着他,问道:“你真的相信不是陈潇?” 连栎希点点头,说:“我没那么笨,也没那么冲动。事后我派人调查过,这件事武家兄弟脱不了干系,只是畏惧他们身后有黑社会撑腰,我才迟迟没有动手。” 欧阳炎炎若有所思,连栎希笑笑又说:“一提到陈潇你似乎很开心,你真的很在乎你这个弟弟。” 欧阳炎炎又冷了语气说:“他是我弟弟,我当然在乎他。” “呵呵,也对,如果他不是你弟弟,我还真能把他当情敌了。”连栎希开玩笑道。 欧阳炎炎一白眼,说道:“胡说什么呢!”连栎希笑着,便再也没有话了。 严东亮领着陈潇在附近转了一圈,给他讲了从他们上山以来发生的所有趣事,他像是找到了倾听者一样自豪的炫耀着自己的学问,还不时的用过来人的身份拍拍陈潇肩膀,道一声:“年轻人,要加油呀!” 陈潇笑笑应和着。两人钻过警戒线上了木梯,随之上了小木楼。此时再看,这座木楼比那座木屋要精致的多,也优雅的多,进屋前的走廊扶手上精美的花纹图案,显示了女主人的细心。 “里面的那副白骨还在么?”陈潇问。 “不在了,科考队把它送到了公安局,经法医鉴定结果是中毒,但却是死于心脏大动脉出血。”严东亮说。 陈潇看见屋角的那个地方的确空了出来,屋子里其他摆设没变,只是桌上的酒酲和酒杯不见了。 严东亮继续说:“这个人啊,是属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人,距离现在已经有快一百年的历史了。” 陈潇脚步一停,回头问道:“那外面那座坟墓呢?也是三十年代的?” 严东亮点了点头,回道:“从外面看,的确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不过具体时间还要等挖开才能确定。” 这就对了,幻觉里的女人从装扮上看,的确像是那个年代的人,不过,自己怎么会三番四次的看见她呢?陈潇百思不得其解。 想到严东亮在这方面是专家,陈潇摘下古董戒指问:“您能帮忙看看这个吗?” 身为考古学家的严东亮不是没见过宝贝,可一拿到这枚戒指,严东亮眼睛都亮了。他用袖子仔细在戒指上蹭了蹭,然后又对着灯光研究了半天,终于惊叹出声:“可真是一块好石头!” 石头?陈潇差点没吐血!一直以为自己这块不是宝玉就是翡翠,不然是玛瑙也行,现在严东亮居然把它叫做石头! 看见陈潇的表情,严东亮笑笑说:“在没有弄清楚它的成分以前,我只能把它叫做石头!” “呃……成分?会不会是……翡翠?不然就是玉!”陈潇说。 严东亮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不是!” 陈潇这下彻底傻眼了,还以为是值钱的宝贝呢,原来是块破石头。等等,一块破石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遇血出现幻境呢?陈潇叹了口气,就这幻境也不知是真是假,到目前为止只有自己有过,灵猫和白鲨谁也没产生,这都让陈潇怀疑是不是自己脑袋出问题了。 “不过……”严东亮还在研究着那颗小石头,“这块石头有些年头了,似乎又不是这个地球的东西。” 外星人?不会吧?这是陈潇想到的第一个词。现在地球上就够乱的了,别再整出什么天外来客啊。陈潇正胡思乱想着,严东亮下了结论:“这很有可能是一块陨石!” 陈潇心里一紧,怎么又成陨石了?严东亮歪着脑袋:“具体是不是要看看其中的成分才能确定。奇怪……”严东亮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严东亮将戒指指给陈潇看,说:“你看这个指环周边的花纹,从做工来看,却是近代的东西,而且并不十分名贵。” 陈潇接过来细看了下,虽然他不懂得鉴定古董,但是那花纹雕工确实比较粗糙,跟那颗名贵的小石头很不相称。 陈潇问道:“这是金子的么?” “铂金!”严东亮回道。 “依你看,会不会是三十年代的?” 严东亮点了下头,道:“嗯,很像。” 陈潇环顾了下小木楼,心中似乎找到了一丝联系点,同样都是三十年代的,难道这枚戒指就是古墓女人的遗物? 第36章 第八十九节 忠义难... 挖不到宝,李聪显得没精打采,幸好他来时带了一本盗墓小说,现在可以借着小说望梅止渴一下。李聪半躺在床铺上看得津津有味,张少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旁边。 李聪开始没注意到张少海的表情,待翻过一页之后,李聪发现张少海一个姿势坐在那里许久不动了。 李聪放下手里的小说坐过去推了推张少海,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张少海瞥了李聪一眼,说:“没什么。” 李聪嘿嘿一笑,指着张少海质问:“不会是想女人呢吧?我观察你小子很久了,哎,你是不是对林悠悠有意思?” “别胡说。”张少海喝止了李聪,他现在正在心烦意乱,李聪那个王八蛋还来给他添堵。不过,李聪可没认为自己在胡说,他老早就觉得张少海看林悠悠的眼神不对,这小子善于隐藏,即使心里对林悠悠有好感,表面上也轻易不表现出来。 “我才没胡说。你看林悠悠的眼神,分明就跟我见了晓云是一样的嘛!”李聪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直戳张少海心底,“不过你别忘了,林悠悠是陈潇的女人,她心里就只惦记陈潇一个人。” “这个我当然知道。”张少海说。 “哎哎哎,怎么样,承认了吧?”李聪用书指着张少海,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张少海一不小心被他套住,现在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能狠狠瞪了李聪一眼。李聪转笑为忧坐在张少海身边,说:“你们以后不会为了女人反目成仇吧?” 反目成仇这四个字重重的砸进张少海心里。这也正是他一直担心的事,有一天他会和陈潇反目成仇,不过不是因为女人,是因为他们的立场不同。 张少海凝眉忧心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李聪他的猜测没错,李聪担心的一把搂过张少海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可不想看见你们为了女人闹翻。” “李聪,我问你一个问题。”张少海侧过身面对李聪,郑重其事的说道。 “什么问题。” “如果是你,忠和义,你选哪个?” 李聪眨着眼睛看着张少海,很自然的说道:“自古忠义就是两难全的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张少海一下子泄了气,虽然他早就知道,可听见李聪这么明白的说出来,他似乎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古来多少英雄豪杰都不能做到忠义两全,更何况是他? “等等等等!”李聪有点闹不明白了,怎么又扯上忠义了。李聪问:“你和陈潇抢林悠悠,这应该只关系义和情吧?关‘忠’什么事?” 张少海一推李聪,骂了句:“你不懂。” “不知道是我不懂,还是你语文成绩差。”李聪站起来走到床铺上,继续看他的小说,留下张少海一人苦苦烦恼着这两个字之间的厉害关系。 张少海从帐篷里往外望,正看见陈潇和严东亮围着一团篝火谈心。陈潇手里拿着根小木棍,对着严东亮指指画画。 “真的?你也听说过龙涎宝刀?”陈潇对严东亮主动提起龙涎宝刀感到很意外。 “是呀!”严东亮很是自豪,说道,“何止听过,我还见过呢!” “见过?在哪里?”陈潇问。 “两年前在一个收藏家家里见过,可惜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严东亮说着笑了笑,“你猜后来怎么了?” 陈潇摇摇头,严东亮继续说:“之后那个收藏家全家都被人杀了。” “难道是龙涎宝刀的事外泄,他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的确是这样。不过,这也算是他自食恶果吧!原来那把刀是假的,这个贪慕虚荣的收藏家为了显示自己寻得了世人寻找的龙涎宝刀,找人做了把假的放在家里,结果,他也没想到。” 陈潇真是低估了龙涎宝刀的魔力,它让人舍生忘死,让人如痴如醉,原来早在两年前,就有人因为它断送了性命。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入睡,浪子山之行表面是为了散心,可大家却各怀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李聪就嚷嚷着去祭拜小蝴蝶。 严东亮亲自带着他们朝小蝴蝶坠崖的地方走去。来之前带了很多冥纸贡品,但由于中途遇到路障大家要下车行走,忙乱间却把祭品忘在了后备箱,严东亮只能临时准备了些小点心,供他们带着。 悬崖边,李聪和张少海将几盘点心依次拍开放在地上,大家有次序的站在一起,面对着悬崖噤声许久。 几个月前,陈潇亲眼看着小蝴蝶从这里掉下去,他伸手却不能抓住她。她就那样,从陈潇身边急速坠落,直至掉进深不见底的悬崖。 不知道小蝴蝶临走的时候是不是还在怪陈潇,怪他在生死关头放弃了她,这件事只有陈潇知道,即使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谁也没有放弃,哪怕只是一个念头。 可是对于小蝴蝶的死,陈潇还是深深自责的,要不是他权衡的不准确,小蝴蝶很可能就不用死,此时,她还会欢快的在陈潇身边小少爷、小少爷的叫他。 “又是一个被你害死的人!”凌娜在心里想着,面对着悬崖,她虽不知道死去的女孩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恨陈潇,但是她知道,陈潇该为他所做的一切负责。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这就派人把你们送下山。”严东亮说,然后带着大家向小木楼走去。 凌娜跟在最后,她知道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现在不下手,下了山她便再也没有理由接近陈潇。 凌娜的手一直没拿出小包,从悬崖到小木楼,一路上她都在寻找着机会。 小木楼前,严东亮向一个工作人员吩咐着什么,欧阳炎炎站在一边听着连栎希和她说话,林悠悠则和张少海打闹着,欧阳霖一人闷声不吭。 李聪有点舍不得,他的盗墓计划就这么泡汤了,来的时候他还精心准备了好些工具呢。这可是他唯一的一次盗墓机会啊。 李聪一直叹着气,陈潇笑笑问:“李聪,你就那么想盗墓啊?” “废话,你是欧阳大少爷,不愁吃喝,我们穷人要是能捡到一件宝贝,也就不用过苦日子了!”李聪嘟着嘴说。 陈潇觉得这时候的李聪很可爱,像是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偶尔也会闹闹脾气。 凌娜在不远处踌躇着,她小心翼翼的绕到陈潇身后,准备在他后背上狠狠开上一枪。 对,就是这个位置。凌娜从包里掏出手枪,对准陈潇的后心,只要一枪,陈潇,你就去地下向我父亲赔罪吧。 凌娜眯起眼睛,手指渐渐暗下扳机…… 第37章 第九十节 迷茫 “陈潇小心!”李聪大喝一声推开陈潇,继而用身体挡在了陈潇前面。 一声枪响,子弹从李聪胸前穿过,他倾身倒进陈潇的怀里,鲜血喷涌而出。 一枪失误,凌娜想再次扣动扳机的时候,手枪却被张少海一脚踢飞。张少海身手利索,然后反身一个擒拿将凌娜按住。 陈潇这是第一次见到张少海的身手,如此干净利索,陈潇不由得有些出神。严东亮一挥手,上来一群人按住行凶的女人,张少海这才脱开身跑到李聪身边。 “李聪,李聪!”张少海和陈潇双双呼喊着,林悠悠和欧阳炎炎,欧阳霖、连栎希也都围了过来。欧阳霖脸色煞白,自己居然带了个杀手上山! 欧阳霖指着挣扎的凌娜喊:“你这个贱人,居然开枪杀人!你害死我了!” “陈潇,老娘不会放过你,今天杀不了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凌娜不服气的嘶喊着。陈潇顾不得理他,怀里的李聪已经失去了知觉。 “快!送医院!”严东亮一声喊,陈潇和张少海却没有动弹。这荒山野岭的,大半截路又不通车,送到医院早就没救了。 陈潇灵机一动,将李聪放到张少海怀里,起身问严东亮:“严叔,我们上山带医生了吗?” “带是带了,可是……这也救不了他呀!”严东亮说。 “快去叫医生。”陈潇命令道。严东亮来不及多问,将随职医生喊了过来。陈潇一把将那医生拽过来,说道:“你想想办法,先止住些血,哪怕让血流慢点,我们送他下山。” 那医生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即使自己暂时想办法不让他流那么多血,要送下山恐怕也来不及了。但看见陈潇那么坚定的表情,医生也没多问,蹲下身为李聪处理伤口。 “严叔,拜托你派人把他们送回去,我先背李聪下山。”陈潇说。 严东亮有些为难,什么?你一个人背他下山?这条路不通,即使我们一帮人送也未必能赶在最佳救治时间送去医院,单凭你一个人怎么能救得了他? “还有我!”张少海打断陈潇,眼神坚定的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嗯!”陈潇点点头。 现在,李聪的性命就在陈潇和张少海两个人的手中了,他们拼尽全力也要救李聪。 陈潇背起李聪和张少海朝山下跑去。他用尽毕生所学,脚步之快足以惊人。但是让陈潇吃惊的是,以他这么快的脚步,张少海并没有被他落下,两人并肩犹如穿梭在丛林里的野兽,顺着那条小路向山下奔去。 跑了一段路,换张少海背起李聪,陈潇在旁边跟着跑。两人配合默契,第一次,两人毫不掩饰的并肩作战,也是第一次,他们彼此了解到对方的真正实力。 李聪趴在张少海的背上,张少海的肩膀已被染得鲜红一片,旁边的陈潇也好不到哪里,他的肩膀也有一大片血渍。 “李聪,坚持住,你会没事的。”陈潇在旁边不断鼓励着李聪。 陈潇看着张少海皱紧的眉头,心道:好一个隐忍的男人,陈潇心里突然有一股暖流,他甚至希望永远都能和张少海并肩作战。 终于来到停车的地方,陈潇率先跑上前用钥匙打开奥迪的车门,然后接住李聪将他放进车内。陈潇和张少海转身跳入汽车,一踩油门,向着山下狂奔。 陈潇使出他飙车的技术,即使林间小路蜿蜒崎岖,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车技。一路直飙,转弯,加大油门。张少海在车上护着李聪,不断的和他说话。 在车上的时候,张少海已经打电话联系到亦都医院,叫他们派车到山下接应。陈潇他们一出浪子山,就看见一辆救护车停在那里。 车上下来几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他们将李聪从车上抬上救护车,然后直奔亦都医院。 警车开路,一路畅通无阻,黑色奥迪尾随其后。陈潇虽然和张少海同车,但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过。此时心情沉重,就算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一个字。 心照不宣的二人只能无言的对望一眼,这种棋逢对手却又要故作不知的状态,让两个人有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李聪被推进抢救室,陈潇和张少海焦急的在走廊等待。 那盏灯一直亮着,发出刺眼的红,大门紧紧关闭着,生命垂危的李聪此时就和他们一墙之隔。张少海低头坐在凳子上,陈潇则靠着墙壁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门依旧没有打开。 “滴滴,滴滴!”张少海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他打开看了看,然后无奈的吸了口气,对陈潇说:“十点钟,郑敏执行枪决。” 陈潇心里一震,缓缓抬起头,手里的拳头握起来,手腕处青筋暴起。李聪躺在里面生死未卜,郑敏却又要无辜枉死,为什么善良的人最终都会是这样的下场? 陈潇猛的起身,却被张少海叫住:“一心求死的人你救不了她。” “她根本不应该死!”陈潇语气颇重,头也不回的说着,举步就走。 “你要带她走?用你的身手去劫狱吗?”张少海光明正大的将话挑明,使得陈潇身子一怔,又停住了脚步。 张少海指着手术室的门,对陈潇说:“李聪还躺在里面,你不管他了?如果你回来了,看不见李聪,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啊――”陈潇转身猛的将一拳狠狠打在墙上,这是他第一次毫不顾忌的发泄,他明白,身为一名侦探最重要的就是隐忍,可此时此刻,陈潇再也忍不了了。 一直以来,他都仗着身手好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而现在,李聪躺在里面他救不了,郑敏要无辜枉死他也救不了,就连小蝴蝶他都救不了。陈潇突然发现自己是这么没用,这么无能。 张少海何尝不是这么想,任务没有完成,却又为了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兄弟难过,张少海觉得自己太过妇人之仁。 “叮!”手术室的门打开,李聪被推了出来,陈潇和张少海暂时收拾下个人情绪迎了上来。 李聪口上罩着氧气,人依旧昏迷不醒。 “医生,他怎么样了?”张少海紧张的问。 医生摘下口罩,回道:“子弹取出来了,幸好送来的及时,保住了一条命。” 陈潇和张少海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二人陪着护士将李聪推进病房。 陈潇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失魂落魄。虽然李聪转危为安,可他的心情还是无比沉重。老狐狸说的对,过于重感情是陈潇身上致命的弱点,和这些人相处久了,他便不自觉的将他们当成自己真正的朋友。 但是老狐狸说过,身为侦探,你的朋友只有“任务”!陈潇有些迷茫,他一向崇拜尊敬的老狐狸说的话,为什么跟自己的切身体会不同呢? 望望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月亮,此时此刻,郑敏恐怕已经魂归天国了吧!她一心求死,只是为了保护她爱的那个负心的男人,真是太傻,太傻。 陈潇觉得自己身上有千斤重担,压的喘不过气,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怀疑过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也怀疑自己的对错。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接手这件案子,就不该卷进这场纷争。这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役,可现在卷进来了,陈潇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一个成为战役的牺牲品。 陈潇很想逃离,可是往哪里逃,他却不知道。 “苍鹰,你他妈是个窝囊废!”陈潇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同时想将手里的一块小石头飞出去。举手的瞬间,陈潇犹豫了。自己出神入化的功夫难道只是用来杀人的么?为什么武功再高却救不了人! 陈潇想起了那些被他打倒的人们,他们的身体一个个倒在他的脚下,陈潇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或呻吟,或昏迷。 原来,自己也和那些杀人的侩子手一样啊! 酒吧里进进出出着快乐的人们,陈潇有了一种想法,不能离开,大醉一场也是好的,即使醒来依旧要面对一切,可至少此时此刻能够快乐些。 第38章 第九十一节 想醉不... 酒吧很吵,陈潇很不喜欢这种声音。他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烈酒,酒还没喝,白鲨发来连线信息。陈潇按下耳钉,白鲨那头道:“苍鹰,你回来了么?” “回来了!”陈潇一边将酒倒进嘴巴,一边说。 “在哪里呢?怎么那么吵?” 陈潇一笑:“喝酒呢!” 白鲨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也不知道陈潇的迷茫,他只听出他很不开心。每个人都有不开心的时候,白鲨并没有在意,只说:“苍鹰,我们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 “善岛来了几个异能人,每个人都怀有惊人的异能。老狐狸怀疑他们也是冲着龙涎宝刀来的。”白鲨说,“看来我们要有麻烦了。” “异能?什么样的异能?”陈潇早就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异能人的,他们怀有常人所没有的能量,这些人有的是先天养成,有的则是经过一种修炼,确切说这和修真成仙差不多。 “只听说其中有一个人能用意念杀人。”白鲨说,“亦都和善岛仅有一河之隔,这么多人齐聚在那里,看来亦都将要有一场浩劫发生了。” “嗯,我知道了!”陈潇点了点头,心道亦都发生的浩劫还少么?就算明天再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陈潇也不会觉得奇怪。 挂了白鲨的电话,陈潇才想起自己的酒量很大,照这么喝是很难喝醉的。算了,有的人一世醉梦难得清醒,自己又何苦一心求醉呢? 酒吧这种地方并不适合自己,陈潇起身走出酒吧,正好遇见开车经过的欧阳炎炎。(.)欧阳炎炎停下车,说道:“你去酒吧?” 陈潇一笑,撒了个谎:“呃……去找人。你们回来了?” “嗯,有科考队的人把我们送回来了,我刚开车去医院看过李聪,他情况还算稳定。” “那就好!”陈潇勉强笑了一下,好在自己没喝醉,想想要是现在一副酒鬼的样子出现在欧阳炎炎面前,她非吓坏不可。 “回去吗?上车。”欧阳炎炎说。 陈潇打开车门坐上去,一眼就看见车前放着的那双难看的塑料拖鞋。欧阳炎炎有些尴尬,赶紧将拖鞋收起来说:“呃……我忘了丢掉了。” “那我帮你!”陈潇说着,伸手去抢,欧阳炎炎却宝贝的一躲,说道:“不用!” 陈潇斜着眼睛看她,这女人真是,明明不想扔,却还在自己面前装,女人都是这么善于伪装么?欧阳炎炎觉得这么被陈潇盯着很难为情,转而用姐姐的姿态命令道:“这几天你也累了,休息会吧,到了我叫你。” 陈潇没有拒绝。 欧阳炎炎开着车,陈潇睡在她身边。其实陈潇没睡,他根本睡不着,为了不让欧阳炎炎担心,他也只能在她面前装一装了。 欧阳炎炎觉得心里很骚乱,尽管她努力保持着以往的冷艳,但是心头那头小鹿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她扭头看看身边这个闭着眼睛的男人,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魔力,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臣服于他的话。这次浪子山之行,他的每一个决定,都让欧阳炎炎觉得他是那么有担当,那么能够征服她。 “难道我是对他动心了?”心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连欧阳炎炎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他只是我弟弟呀,我怎么可以对他…… 欧阳炎炎甩掉自己的念头,深深吸了口气。她将来是要嫁给连栎希的,尽管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可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打住这些不应该的想法,欧阳炎炎专心开起了车。车子在欧阳公寓门前停下来,她并没有即时叫醒陈潇,而是就这么看着他睡觉。 欧阳炎炎觉得这么看着陈潇很幸福,她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陈潇虽然闭着眼睛,可还是能感觉到欧阳炎炎在看他,这么被人盯着也怪难受,陈潇动了一下,假装刚从睡梦中醒来。 “呃……到了?”陈潇揉了揉眼睛,欧阳炎炎回了声:“嗯!” “铃铃铃……”欧阳炎炎的手机唱起歌,她拿起看了一眼,生气的甩到一边。 “怎么不接?”陈潇问。 “又是那个变态。”欧阳炎炎的语气中带着厌恶。 变态?陈潇一时没反应过来,欧阳炎炎认识的人中有变态么?手机还在响,仿佛听不见女主人的声音就会不死心一般。 陈潇看欧阳炎炎没反应,就从前面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只听里面传出一个男人很恶心的呻/吟声,陈潇顿时觉得胃里翻滚,很想吐。 “我靠!这什么人?”陈潇狠狠挂断,举着电话问欧阳炎炎。 欧阳炎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最近这个号码时不时的就会打来,并不说话,总是发出那么恶心的声音。” 这女人太漂亮了还真不是一件好事儿,欧阳炎炎遭到变态的骚扰,肯定是那人看见了她的封面杂志。陈潇想。 其实欧阳炎炎也是这么认为的,自己没得罪什么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变态倾慕于自己。 “好了,别管他了,他要是再骚扰我我会报警的。我们进去吧。”欧阳炎炎说着,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陈潇也下来,跟着欧阳炎炎一起往大厅走。还没走近,就听见大厅里怒火冲天的喝骂声。 大声骂人的是欧阳幕海,被骂的,自然是不听话的欧阳霖。 欧阳幕海和欧阳霖各站一边,欧阳霖被欧阳幕海训斥得一句话也不吭,欧阳谨则抱着双肩眼里含笑的看戏,欧阳善偶尔插上两句,跟着欧阳幕海一起数落着欧阳霖的不是。 看见陈潇回来,欧阳幕海指着陈潇,骂欧阳霖的声音更大了:“还好陈潇没事,不然的话,你怎么向欧阳家交代!” “是啊,阿霖,你的风流成性的什么时候改一改?这回倒好,把一个这样的女人带在身边,要是陈潇真有什么事,你怎么向你大伯交代?”欧阳善说道。 “大伯,爸,我也不知道那个贱人身上带着枪啊。谁知道陈潇在哪里惹得风流债,害的人家非要了他的命不可!”欧阳霖有些不服气了,自己白跑了一趟什么便宜没占着,现在还落得害了陈潇的罪名,自己委屈不委屈啊? “做错了事,还把责任推给别人,这是我们欧阳家的人做事的风格吗?”见欧阳霖不知悔改,欧阳善更加生气了。这个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能长长进,不知道要在欧阳幕海面前装一下吗? “爸――”现在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偏袒自己,欧阳霖心里那个火呀,他才不管什么大事为重呢,总之他有什么说什么,先出了心里这口气再说。 欧阳霖狠狠的说道:“没错,是我见色起心,是我带着那个贱人上山的。可是从头到尾我碰都没碰过她一下,倒是陈潇,他抱着人家亲了半天!” 此话一出,不明真相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向陈潇,欧阳谨真是觉得这戏越来越好看了,陈潇啊陈潇,来了欧阳家这么些日子,你老爸身上别的优点没学会,这风流韵事你倒是学习的挺到位的。 欧阳善心里也挺高兴,虽然儿子口无遮拦,但是能捅出陈潇的这些烂事儿,也算是将了欧阳幕海一军。他平时最反感欧阳霖到处玩女人,这下轮到自己的儿子了,看他怎么收场。 欧阳幕海气呼呼的瞪着陈潇,大家也都屏气听着他下面的话。欧阳幕海叹了口气,一挥手道:“胡闹,没想到你也跟着胡闹。” 说完这句话,欧阳幕海再也没别的反应了,而是背着手上了楼。欧阳善和欧阳谨心里得意,欧阳霖却十分不满意。他瞪着眼睛看着欧阳幕海的背影,问道:“这就完啦?” 凭什么呀,刚才他指着自己鼻子骂了半天,现在轮到陈潇了,一句胡闹就完事?看来这侄儿真是抵不过亲生的。等等,谁说陈潇是他亲生的了?欧阳霖真是被气糊涂了,应该说在欧阳幕海心里,他这个亲侄儿也抵不过那个野种! 第39章 第九十二节 善岛之... 陈潇推开医院病房的门,悄悄的走进去。李聪听见有人进来,故意闭上眼睛装睡。 陈潇以为李聪还没醒,小心翼翼的不愿吵醒他,陈潇走到李聪床边替他掖了掖被子,李聪猛地一睁眼,大喝了一声:“嘿!”陈潇本能的跳开。 一见是李聪,陈潇摇着头笑了笑:“你小子,刚好就吓唬我。” 李聪显得有些失望,瞥了陈潇一眼,道:“谁吓唬你了,我以为是林悠悠呢!” “呵呵,你敢吓她?她那个母夜叉,就算你躺在病床上也一定要把你揪起来暴打一顿。到时候你要是一命呜呼,那可别赖我。” 李聪理直气壮的说:“我要是死了就赖你,不知道我是替你受的啊?” 陈潇扯过张凳子坐下来,问李聪:“你还挺能耐的,居然敢替我挡枪子儿!” “呃……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敢!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想都没想就扑上去了。扑上去之后才知道疼,我这人最怕疼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呢!” 陈潇听着李聪说话,相处了这么久,陈潇很明白李聪这人,他嘴上这么说,但是要是有下次,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替他挡,不管是陈潇还是张少海,李聪都会拼死为了自己所谓的兄弟承受一切。他就是这么个人,看上去有点懦弱,又没什么本事,整天油嘴滑舌的,可是李聪心里很仗义,他的义气是打骨子里来的,真诚的不掺一丝虚假,不像他和张少海,他们之间有太多虚伪的东西存在。 “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死的!”陈潇从桌上拿起一个红苹果,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李聪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的问道:“喂,是你和少海把我送医院的吧?” “嗯啊!” “我迷迷糊糊的梦到,你们背着我在飞,好快好快,那些树……一下子就过去了。(.)”李聪摸着脑袋,使劲的想,“那感觉挺真的。” “你自己都说是做梦了,你不知道,我和少海抬着你下山,都快累死了!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人会飞的?白痴。” “哎,别不信,还真有。”李聪坚定的说,“我跟你们提过的,神兽侦探,他们就会飞。” 陈潇眯起眼睛:“你见过?” “梦里见过!”李聪抢过陈潇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嗯,还真甜,就是不知道是谁送的。” 陈潇嚼着苹果的嘴停下来,不知道是谁送的?那你就吃啊?陈潇问:“这不是少海买的么?” “他?他那么抠会给我买这么好的苹果?我不知道是谁送的,今早护士进来的时候提过来的,说是就放在门口。” 陈潇转着眼睛,护士推门而进,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说道:“哎,这谁总把东西放门口啊?” 李聪正莫名其妙,早上送了苹果,现在又送东西来了,难道是自己的爱慕者?他刚想对陈潇臭美一番,一转头陈潇早不见了。 陈潇跑出医院四处张望着,突然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妩媚中带有一分清高,陈潇对着喊道:“我早猜到是你!” 勾魂玫瑰回过头来,笑道:“你怎么猜的?” 陈潇笑着走近:“我以为杀人是你的强项,没想到你还有提着东西看人的一面。” “我是想谢谢他,谢谢他救了你。”勾魂玫瑰说。 “少来,我自己会谢,用不着你。” “就算不用谢,我也觉得愧疚,我早跟娜娜说过不是你杀死龙叔的,她就是不听。没想到还真去找你报仇了。” “你觉得愧疚?那你就不会叫人去救她了吧?”陈潇说道,“科考队的人绑她去公安局,刚一下山,她就被人劫走了,别告诉我不是你干的。” “我也不想否认,凌娜跟我情同姐妹,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陈潇转身,说道:“那我也告诉你,李聪跟我情同兄弟,我也不可能有仇不报,尽管,她是女人。” 陈潇和勾魂玫瑰又对峙上了,这种似敌似友的关系,不是第一次出现,每次当她觉得能和这个男人成为朋友的时候,总要出点意外把他们远远的分开,或许这就是天意,冥冥之中他不可能成为她真正心腹相托的人。 勾魂玫瑰眯起眼睛,对着陈潇做了个手枪的手势,转身大步离去。她是想告诉陈潇,再见面,他们将会是敌人,她不会手下留情。 又过了几天,罗莉打来电话说龙涎宝刀在善岛出现,几天后善岛将会有一次拍卖会,届时会有龙涎宝刀竞拍。 这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尽管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假的,但是陈潇他们也必须亲自到拍卖会去看看。 陈潇对欧阳幕海撒了个谎,说最近发生了事太多,想出去散散心。欧阳幕海并没有发对,只是嘱咐他一切小心,别再出什么乱子。 准备好一切,陈潇、灵猫、白鲨三人起身去善岛。坐了几个小时的船,陈潇觉得头昏脑胀,不过他心里还是比较开心的,因为又能和神兽侦探并肩作战了,这总好过他一人孤身奋战。 灵猫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灵猫是个完美主义者,脸上长个痘痘都要紧张半天,昨晚陈潇在神兽侦探社过夜,三个人聊到快天亮了,今早一起来灵猫就嚷嚷自己皮肤不好了,这些都怪陈潇没事跑来找他们。 陈潇在心里骂灵猫,你他妈当自己是女人啊?没事就喜欢照照镜子。 白鲨趴在陈潇肩膀上唧唧歪歪,他很高兴能再和陈潇携手作战。 “哎,好不容易回善岛一次,抽时间到孤岛上看看老狐狸吧?”白鲨提议说。 “怎么,你想那老头儿了?”陈潇问。 “不是,我怕他想咱们。”白鲨很不要脸的笑道。 陈潇没接话,看着海面上的风景。半年前自己就是这么来到亦都的,自此之后就陷了进来。那天的天气和今天一样好,还在船上遇到欧阳霖干了一架。 想想当初也真够气盛,怎么就把他扔海里了呢? 陈潇胡思乱想着,轮船渐渐驶离亦都,似乎离那些是是非非也越来越远。 罗莉早早给他们定好了酒店,暂时先安排三个人到酒店去住。这是善岛最高级的酒店,气派之势不亚于万海。 酒店门口的柱子上,有两条缠绕而上的金龙,口涎宝珠,形成双龙吐珠之势,柱子两边各占一个门童,胖乎乎的身材看上去很喜庆。 酒店一入门就铺着高档地毯,三人被一名身材凹凸的服务员领着,一路到了十二楼。罗莉在这里给他们定了三间房,三间都是挨着的。 “三位请――”女服务员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一扇门打开,然后让路给三人进去。 屋内宽敞明亮,有向海的落地窗,此时窗前站了一个人,正举着一杯咖啡欣赏着海景。听见开门声,此人回过头来放下手里的杯子。 “动作真是太慢了。”罗莉回头抱怨着。 三人同时将手包扔到沙发上,转身懒洋洋的坐下。桌上有刚泡好的咖啡,陈潇不客气的倒了一杯就喝。白鲨对罗莉说道:“已经很快了,接到你电话就去买票。要不是有这只旱鸭子,我能一个人游过来,那时候就不用你等了。” 陈潇狠狠的戳白鲨一下:“谁是旱鸭子?你才鸭子呢!”他最讨厌别人揭他的短,不会水性是陈潇很自卑的一件事,可这白鲨仗着自己水性好,动不动就消遣他。 “好了!言归正传!”罗莉说,“明天在金星大厦举行拍卖会,我都打听好了,这次的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卖品就是龙涎宝刀,不管是真是假,你们一定要等到龙涎宝刀出现为止。” “铁定是假的!”陈潇不抱任何希望。他想起严东亮跟自己讲的那个故事,那个收藏家为了显摆找人做了把假刀,结果害的自己一家丧命。龙涎宝刀这么珍贵,怎么可能轻易现世呢? “假的也要去!至少可以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在打这把刀的主意。”罗莉说。 罗莉想了想,继续说道:“最近很奇怪,善岛涌来很多有钱人,还有些像是身怀异能的绝顶高手,齐聚善岛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八成是冲着亦都去的,善岛和亦都只隔着一条河,他们可能在等某个机会。”灵猫分析道。 罗莉点点头,很赞同灵猫的说法。 “身怀异能……他们会不会是长生会的人?”陈潇猜测说。这个说法现在谁也不敢确定,长生会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他们都还没弄清楚呢。 罗莉拿起衣服,说道:“先不管了,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去一趟拍卖会再说。” 第40章 第九十三节 便宜的... 晚上的时候,陈潇接到林悠悠的电话,林悠悠气急败坏的在电话里把陈潇骂了一个遍,这也难怪,从浪子山回来以后,林悠悠再也没见过陈潇。(.) “陈潇,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林悠悠问。 陈潇很为难,又不能跟她说自己不在亦都,又不能说来了善岛,陈潇想了半天,居然说道:“我躲债呢!” “躲债?”林悠悠显得很吃惊,突然又恍然大悟道,“那个凌娜就是冲你的吧?你怎么惹人家了?” 陈潇把心一沉,这个时候也只能拿这件事哄骗这丫头了,陈潇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就那天去酒吧,我看她穿的那么性感,还以为她是……” “然后你就……陈潇,你个混蛋!”林悠悠在电话里气的大骂。 “我怎么知道她那么烈性嘛!当时也只是玩玩,谁知道事后她叫我负责,还说这辈子跟定我了,你说我怎么办?我当然拒绝了,我也没想到我不要她,她就要我的命。”陈潇委屈的说。 “我早就看你不是个东西,流/氓,色鬼!”林悠悠不明白,自己把初吻都献给他了,他居然还到处去惹风流债,难道真的让自己一个大姑娘开口说陈潇,我喜欢你,从今以后你只能跟我一个人好么? “好啦,好啦,这几天我不敢回家,她杀不成我,万一又找人杀我怎么办?我在外面躲几天,等风声过了就回去。” 林悠悠消了消气,说道:“那……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别再胡来了。” “知道,知道!”陈潇赶紧应和着,这女人真好骗,说什么信什么。挂电话前陈潇又想起了一件事:“悠悠,这件事千万别跟别人说,尤其是张少海,知道么?” “为什么?” “我一个大男人你总要给我留点面子吧?被一女女人追的满世界跑,他知道了还不得笑死我?” 林悠悠一想也对,就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陈潇房间的隔壁,今晚住进来一个大人物,他就是龙虎帮的虎爷。 龙虎帮是一对龙虎兄弟创立的,是称霸善岛的黑社会,起初由龙叔掌权,龙叔死于非命之后,虎爷成了龙虎帮绝对的大哥。 虎爷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手下阿东弯过腰来给他点着一颗香烟,虎爷吸了几口,烟雾四起。他那一口镶着金牙且有些发黑的牙齿微微启动,说道:“小丫头的事怎么样了?” “虎爷您放心,亦都那边有人盯着大小姐的一举一动。” “哼!不知死活!跟她那死鬼老子一样。”虎爷说道。 阿东显得异常恭敬:“这次要不是红烛派人救了她,这会儿恐怕早就在公安局了。” 虎爷并不显得动怒,只是微微道了句:“红烛是我一手调教的杀手,现在居然向着外人。真是令我心寒呀!” “虎爷放心,红烛姐对您是一万个忠心,她绝对不会背叛虎爷的。” 虎爷斜了斜眼睛,笑道:“你说她要是知道当年是我叫人做了阿强,她还会这么听我的话?” 阿东身子一怔,后退了两步又弯了弯腰,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虎爷表面平易近人,实则心狠手辣。当年阿强就是知道了他中饱私囊的秘密,他才叫人把跟着自己十几年的阿强做掉的。现在自己知道他杀了阿强的秘密,保不住什么时候他连自己也一起做掉。 “哈哈哈哈,别还害怕,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虎爷笑了笑,这一声笑却笑得阿东毛骨悚然。他心里没底,尽管跟着虎爷快十年了,可他一天也没摸清过他的心眼。 “明天金星大厦的拍卖会一定不能出什么乱子。我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告诉整个善岛的有钱人,我虎爷要的,他们就得乖乖给我掏出来。” “是!”阿东应了一声。 金星大厦的拍卖会是下午五点举行。陈潇三人八点半就穿戴整齐到了会场。这场拍卖会真是声势浩大,整个会场容纳了将近一千人,坐在后面的根本看不清台上人的面孔,更别说待会龙涎宝刀出来辨别真假了。 三人在后面找了个位子坐下,白鲨摇着脑袋叹道:“罗莉让我们看看都什么人对宝刀有心,这怎么看啊?”他环视了一圈会场,居然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落。 是的,人太多,太乱了。不知道是谁搞的这次拍卖,居然有钱就能进来,根本不用什么邀请函。主办方的意思似乎是人越多越好。 “哎,欧阳幕海不是给了你很多钱么,要不一会你把那把刀买下来?”白鲨戳戳陈潇笑道。 “哼,我是来看戏的,可不是做慈善!”陈潇说,“看这架势,你觉得那刀能是真的么?” “真也好,假也罢,反正一会谁拍到了,就算他倒霉。”灵猫冷声冷气的说道。 拍卖会随着一声高亢的音乐开始,司仪站在台上激情洋溢了一番,首先第一件拍卖品是一件清朝的花瓶。 开始出价,一声接着一声叫喝,坐在下面的人争先恐后的抬出高价,仅仅是一件花瓶,居然被抬到了百万之多。 “咚!”一锤定音,最后,这件花瓶被一个中年男人以三百万元拍得。 “乖乖,什么宝贝那么值钱?”白鲨拧着眉头仔细瞧着抬上摆出来的花瓶,“不过是清代的,居然三百万?” “哼哼,恐怕事情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灵猫指了指那个中年男人,他正好也坐在后排,距离三人并不远。拍得宝贝之后站起来向大家鞠躬致谢,他脸上的表情哪有一点欢愉,简直像割他肉一般难受。 第二件拍卖品是一条翡翠项链,底价一出,又兴起一轮竞拍高潮。叫价之后,这条项链最后以五百万的价格成交。 越往后价格越高,在场的人脸色凝重,头冒冷汗,一边用手帕擦汗,一边叫出高价。买到宝贝的人喜忧参半,似乎是完成了一件任务般松了口气。 “最后,竞拍的是稀世珍宝,龙涎宝刀!”司仪提高了声音,会场里却一下子静了下来,没有人举手竞拍。 “大家都知道龙涎宝刀是秦始皇之物,所以,它的竞拍底价是一个亿!”司仪高高举起一根手指,随着司仪声音落下,两名工作人员从后台推出一件用红布盖着的巨物。 所以人的眼光都凝聚在那件巨物上,大家屏气凝神,都想见见传说中的龙涎宝刀是什么模样。 陈潇三人的神经也紧张起来,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抬上,当那块大红布被掀开的时候,水晶橱柜里显现出一把笨重的大刀。大刀之上金龙盘绕,光彩夺目。 “哇――”会场里发出一阵赞叹声。 “大家开始出价!”司仪说道。声音落了许久,整个会场鸦雀无声,竟然没有一人出价。 司仪脸色发白,又勉强的笑了笑,提高了声音:“它的底价是一亿,大家竞拍啊!” 底下仍旧没有人出声,大家都低下头,希望抬上的人不要把目光投向自己。 陈潇左右看了看,气氛果真不对,先前那些所谓的“宝贝”大家争先恐后的竞拍,如今到了真正的重头戏居然冷场了。会场里有几个穿黑衣的酷似保镖的人来回走动,那些人手拿对讲机,一直报告着会场里的情况。 抬上的司仪一看不好收场,盯着前排的几个名流小声提醒道:“王老板,张老板,出价了!” 两位老板低着头,并不看他。司仪有点生气,索性将话挑明了说:“谁还没有出过价,现在还不晚。” 陈潇笑了笑,看来这些人是被当成了自动取款机。一个亿,是谁也不愿意割这块肉啊。怪不得开始的时候争先恐后的,唯恐落到最后成了最大的冤大头。 拍卖进行到这里便进行不下去了,司仪脑门也开始闹冷汗,隧道:“五百万,五百万有没有人要?” 底下依旧一片寂静。 “四百万!”司仪狠了狠心,还是无人出价。 司仪一拍桌子,喝道:“龙涎宝刀,一百万底价!” “等等,等等!”司仪声音刚落,大门外就冲进一个人,此人身材又矮又胖,活生生像个冬瓜,边跑边喊着:“幸好赶得及,幸好赶得及。” 司仪大悦,对着矮冬瓜问:“龙涎宝刀,一百万?” “我出两百万。”矮冬瓜说,生怕有人出比他更高的价。 铁锤落下,龙涎宝刀以两百万的价钱被矮冬瓜捧走了。 白鲨垂头丧气的说道:“搞什么,居然还没有那个破花瓶值钱!” 陈潇倒是觉得挺有意思,花个两百万买龙涎宝刀,还真是超值了。这可真是一场闹剧,台上台下的人都像小丑一般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又担心角色不出彩,所以硬着头皮往外掏钱。 拍得龙涎宝刀,所有人都像看笨蛋一样看着矮冬瓜,只有他一人兴奋的不能自持。他听说善岛要拍卖龙涎宝刀,准备了所有家当日夜兼程,才赶得及,现在得偿所愿,怎么能不开心? 拍卖结束,大家全都松了口气准备离场,陈潇向白鲨使了个眼色,白鲨点点头首先出去了。 第41章 第九十四节 闹剧 善岛的夜色比亦都少了分妖娆,多了分宁静。矮冬瓜抱着一个木盒子兴冲冲的从金星大厦走出,门外有专车候着,为了安全起见,他特地让自己的司机一起过来。 矮冬瓜走得很快,抱着收获的成果心里沉甸甸的。他打开车门欲上车,对着车内说道:“允明啊,还好赶得及。” 半截身子探进去,忽发现不对,允明是小平头,前面的那人分明留着长发。 矮冬瓜颤抖着身子想要退出,驾驶位上的白鲨回头一笑:“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问出这句话以后,矮冬瓜发觉自己错了,他的肩膀被外面的人按住,想要抽身离去已经不可能。 矮冬瓜回头一看,又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人眉清目秀,笑容却带着一股邪气。那人厉声道:“上车!”不容他有半点迟缓。 矮冬瓜自己没动,而是被那个人推上车的。矮冬瓜往里挪挪,那人低头也蹭上了自己的车,而且紧挨着自己,矮冬瓜心里害怕,刚想再挪动一下,旁边的那扇门也开了,坐进来一个同样年纪的花美男。 左右夹击,矮冬瓜无处可逃。此时,他才恍然大悟,自己被劫持了。 白鲨一踩油门,车子飞快离开了金星大厦。矮冬瓜怀里抱着的木盒正装着龙涎宝刀,这是他拼了所有家当得来的,难道就要被这几个强盗夺了去不成? 一路上三人并不说话,白鲨将车子停到一无人的小巷内,陈潇逼矮冬瓜下车。(.) “各位,各位好汉饶命……”矮冬瓜跌跌撞撞的下来,身子靠着墙壁打哆嗦。灵猫冷着面孔不苟言笑的模样,让矮冬瓜着实觉得他是一冷面杀手。 “别害怕,我们不要你的命,就是想借你的刀看一下。”陈潇说道。 矮冬瓜紧紧抱着盒子,听到他们说要刀,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呀,虽然早就知道这几个人是冲着龙涎宝刀来的,可他们当真要拿,矮冬瓜宁愿拼死一搏。 陈潇一笑,不等矮冬瓜决定,便从他的怀里将盒子抽出,然后反手扔给了灵猫,并且说道:“放心吧,我想这不会是我们要的东西。” 矮冬瓜感到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反抗,只能任凭这几人放肆。 灵猫打开盒子,那里面是一把沉重的大刀,和先前看到的一样,刀身缠着一条金龙,刀柄处刻着四个醒目的大字。 灵猫一笑,将刀扔给白鲨,说道:“不出所料。” 白鲨紧张的拿过来,问道:“不是吧?”当他看清楚上面刻着的字的时候,不由得念出了声,“龙诞宝刀?” 陈潇差点喷了,龙蛋?刻字的人小学毕没毕业啊,作假你好歹也用心一点,这能骗得过谁? 矮冬瓜不明白三人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什么……蛋?” 白鲨将木盒还给矮冬瓜,说道:“嘿嘿,你的蛋……真值钱,两百万!” 矮冬瓜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木盒问:“你们,你们该不会说这个是假的吧?” 三人没说话,矮冬瓜欲哭无泪,赶紧打开盒子细看,这一看才发现“龙涎”被刻成了“龙诞”,矮冬瓜直觉头上一道晴天霹雳,老天爷为什么要跟他开这种玩笑? “不是的,这他妈谁刻的啊?”矮冬瓜也没了胆怯,坐在地上大哭大骂起来。 事情的结果早在陈潇他们意料之内,可出现这样的闹剧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三人丢下矮冬瓜扬长而去,这时候罗莉打来电话,气急败坏的说这次的拍卖根本就是有人想要发横财。 “这谁呀,这么有才?而且他要演戏,大伙也都跟着当绿叶?”白鲨问道。 “还能有谁,龙虎帮的虎爷,谁敢不买他的账?那些有钱的大老板明知道这些破东西不值那个价钱,可还得巴巴的给他送钱,不然,龙虎帮会搞得你没生意做。”罗莉说。 “那我们这次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陈潇问。 “也不能这么说吧,下午的时候我接到老狐狸的电话,让你们回孤岛一趟。” “那你呢,跟不跟我们一起去?”想到老狐狸二十年没见过罗莉了,白鲨真诚的邀请道,不料却遭到罗莉的拒绝,她的理由是,这辈子都不会去孤岛。 “为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罗莉好像有什么事隐瞒大家,只说这是她和老狐狸的约定,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问出缘由。陈潇接过话头说:“那我们今晚就过去。” “嗯,那好吧,也省的回酒店了。既然没什么事明天我就回亦都,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罗莉说。 白鲨嘿嘿一笑,冲着陈潇说道:“要不要那么急啊?不会是想叮叮了吧?” “滚一边去!”陈潇白了白鲨一眼,三个人打算就此去孤岛。 善岛两面逢水,一边是亦都海,另一边则是汪洋大海,一般人到了善岛就会止步,海水波涛汹涌,很少有人愿意过那边的海,除非是想海上探险的人。 孤岛是距离善岛500海里的一座小岛,面积不大,由于无人涉足,整座岛上还处于原始状态。二十年前一次偶然,老狐狸发现了这座孤岛,他觉得这里环境很好,且不受外界打扰,所以就带着他那些徒子徒孙一起隐居至此。 确切的说,神兽侦探是在孤岛长大的,直到两年前才来到善岛。所以,对于孤岛三人是相当有感情的。 在海边补船为生的一个老伯,人称孙伯,与老狐狸相交多年,神兽侦探有一艘命名为“神兽号”的快艇,这艘快艇平时就由这位老伯打理,如果想回孤岛,到老伯那里去开快艇就行了。 夜间的海面汹涌难测,但是以白鲨驾驶快艇的技术,这点浪潮并不算什么。三人跳上快艇,与孙伯告别完毕,快艇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着大海深处飚去。 陈潇站在快艇之上,任由海风狂乱的吹散自己的头发,那些是是非非似乎被风一吹,全都烟消云散了。陈潇觉得心底的那股力量又凝聚起来,所有的失落、迷茫,也都被海风一吹,消失了踪影。 他还是他,那个不可一世的苍鹰! 随着马达声渐渐消失,快艇在一处靠了岸。三个人重新踏上孤岛,此时,孤岛已经进入了夜深人静的状态,只有树洞里的小松鼠偷偷探出头来瞅了瞅三人。 “大皮,我回来了!”陈潇叫出了松鼠的名字,笑着和它打招呼,大皮滋溜一下缩进了脑袋,陈潇笑笑,才半年不见就不认识了。 “估计这会儿大家都睡了吧?”白鲨说道。他所说的“大家”,除了老狐狸之外还有三十多个小孩,他们也都跟神兽侦探一样,是老狐狸收养的孤儿。 如果没有老狐狸,这些孩子恐怕早就饿死了,或者是在外面跟人学坏,进了局子。他们有的是被拐卖出来做扒手的,有的则是被抛弃的残疾儿童,老狐狸心地善良,将这些没有家的孩子全部收养,从此以后,孤岛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家。 “走吧!”灵猫先抬起了步子,三人顺着那条小路朝岛的深处走去。 第42章 第九十五节 别惹我 小路上没有灯光,只能借着月色前行,好在这条路他们都很熟悉,所以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老狐狸的住处。 在密林的深处,那片最为平整漂亮的地方,有三栋漂亮的小房子,一栋是老狐狸的住处,一栋则是三人的住处,剩下的一栋住着其余的孩子们。当三人来到房前的时候,三座房子全都熄着灯,想必大家都睡了。 白鲨有点泄气,还以为回来了能见到他们呢,这些没心肝的小家伙居然没有一个出来迎接。灵猫似乎并不介意这个,他一向独来独往,就算在岛上住了二十年,也没有和哪个建下深厚的感情。 “哼哼!”灵猫冷笑着举步向神兽侦探的屋内走去,没人出来,那只有回去睡觉了。 陈潇和白鲨跟在灵猫身后,这黑灯瞎火的,也只能回去睡觉。可是,让三人意外的是,灵猫的手刚触碰到那扇木门,一声“欢迎回家”,接着就从四处跳出十几个小鬼,最边上的,是一个身体健硕的老头儿。 每个人的手上提着一盏南瓜灯,笑脸盈盈的看着三人。烛光灯火之下,原本黑暗的小屋前一下子敞亮起来。那些可爱的笑脸在灯火的映照之下,红彤彤的,是那么幸福快乐。 “哇――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这样对我!”白鲨开心的弯腰抱起最小的立斗儿,狠狠的亲了一口,并且问着,“想我了没有?” “想!”立斗儿奶声奶气的回答。 “我才不想你呢,我只想苍鹰哥哥!”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跳到陈潇面前,把手里的南瓜灯递给陈潇,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表现的无限亲昵。 “我也没指望你想我,你只会想苍鹰,最没良心。”白鲨对着女孩说道,这个女孩叫叮叮,今年十六岁,是除了神兽侦探之外年龄最大的孩子。 老头儿满脸胡须,眼神奕奕的笑着这些孩子们打趣儿,他便是这个大家庭的家长――老狐狸。 一群孩子围在陈潇和白鲨身边,只有灵猫一个靠着墙壁看着这情深似海的场景,他不屑一顾,孤僻的性格让他跟谁也亲近不起来。 “有完没完?睡觉去了!”灵猫眯着眼睛说道,然后转身进屋。叮叮看着灵猫冷淡的模样,冲着他哼了一声,然后对陈潇和白鲨说:“怎么还是那个样子?” 白鲨笑道:“他不摆出那副臭脸的话,就不是灵猫了。” 见到这些孩子,陈潇也显得很开心,但是未免他们开心过了头影响睡眠,陈潇只能对着大家说:“好了,好了,都回去睡觉吧。” 白鲨放下立斗儿也催促大家进屋睡觉,孩子们依依不舍的相继回到屋里。叮叮是最后一个还没走的,她翘着嘴巴对陈潇说:“苍鹰哥哥,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明天老地方见。” 陈潇点点头:“好,你现在先去睡觉。” 叮叮才不舍的进了屋。 孩子们都走了,只剩下陈潇白鲨和老狐狸,老狐狸笑着说道:“让罗莉叫你们回来,还以为明天才到呢。” 白鲨讨哄似的说道:“我们想你呀,没办法等到明天。” 老狐狸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三人之中就数白鲨油嘴滑舌的会哄人,他经常和老狐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所以看起来是和老狐狸最亲的一个。 “苍鹰,这次亦都之行都有什么收获?”老狐狸问。 “亦都发生了几宗命案,目前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围绕圣德医学院的六号实验室。我们猜想,也许这座实验室会和龙涎宝刀有关系。” “嗯!”老狐狸点了点头,“去看过么?” “去过,不过从表面看来只是一座普通的实验室,我们……我们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陈潇回道。 “这样?你们先去休息吧,明天把详细的情况和我说一说,再作打算。”老狐狸说。 一觉醒来已是大天亮,这恐怕是近半年以来睡的最好的一次了。陈潇醒来并没有看见灵猫和白鲨,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嬉闹声,那是白鲨在和他们玩游戏。 陈潇开了门,一缕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阳光之下,白鲨和一群孩子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看样子白鲨是被那些小鬼欺负惨了,他脖子上扛着立斗儿做老鹰,正对着那些孩子嚎叫。 灵猫一个人躺在一颗大树杈上闭目休息,时不时的对着树下气急败坏的吼几声:“吵死了!”然后抓起大把树叶丢向白鲨。 白鲨不服气,对着孩子们一声令下:“给我揪他下来!” 那些小鬼跟猴子一样冲到树下去抓灵猫,灵猫平时身手敏捷,面对这些无赖的小鬼也没了办法,只见灵猫身子摇摇晃晃的被人往下拖,还没等他叫出声来,整个身子居然就这么掉了下来。 还好灵猫有功夫在身,犹如一只猫一样轻快的落地,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摔趴下了。 虽然双脚单手落地,可那一下也腾起了不少灰尘,天生有洁癖的灵猫开始火冒三丈,飞身一跃与白鲨交上了手。 高手过招,那些孩子手舞足蹈的在旁边跟着学起来,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加油打气。白鲨面带微笑以躲招的方式逗着灵猫玩,灵猫便更加生气,招招阴狠。 “我靠,你来真的啊?”白鲨向后一退,顶住灵猫的招式。 “你惹我!”灵猫抽掌,继续攻击白鲨。 “喂喂喂!”白鲨一步步倒退,忍让,想叫停,灵猫哪里肯听他的,气的白鲨在那大叫,“苍鹰,你管不管?你就这么看着兄弟反目么?” 陈潇接过两人的掌力将二人分开,说道:“闹够了没?” “是他先动手的!”白鲨指着灵猫,话里也带着一点愠怒。 灵猫斜着眼睛瞅了一眼白鲨被气红的脸,他倒不生气了,挑眉冷笑着转身走了。白鲨却被搞得莫名其妙,出狠招的是他,一笑了之的也是他,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喂,他……他……”白鲨指着灵猫的背影说不出话,陈潇只能摇了摇头。灵猫就是灵猫,心思总在别人的意料之外。 “苍鹰哥哥,老狐狸说你睡醒了就去见他。”叮叮说道。陈潇瞥了一眼老狐狸的屋,大门紧闭,只道了声:“知道了。” 陈潇敲了敲门,老狐狸并没有睡,他坐在桌前写着什么。听见陈潇敲门,遂放下笔道了声进来。 老狐狸的屋很大,除了一张床以外,就是数不尽的书籍和试管,在陈潇他们眼里,老狐狸博学多才,世界上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他是一名侦探,善于逻辑推理,也是一名科学家,因为他总是在试验着什么,他更是一名武者,陈潇他们的绝顶武功都是来自于他的传授。 “昨天晚上太匆忙,也没有细问,关于龙涎宝刀的事,你还查到多少?”老狐狸问道。 陈潇把所有的细节都回忆了一番,然后说道:“据我所知,龙涎宝刀并不在欧阳幕海的手里,也不在圣德医学院。” 老狐狸脸色大变,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到底有没有查清楚?” 陈潇有点被吓到,脾气温和遇事冷静的老狐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过,更加没有大声的骂过他们,陈潇只是说了自己查到的事实,他有必要有这么过激的反应么? “我查到的……是这样。”陈潇看着老狐狸说道。 老狐狸狠狠的按住桌子,问道:“不在欧阳幕海手里,不在圣德,那在哪里?” 陈潇心里有一丝疑问,对于这笔生意,老狐狸为什么会这么紧张?难道仅仅是害怕完不成任务损害了神兽侦探的名誉吗? 陈潇沉默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找龙涎宝刀?我们一定要接下这笔生意吗?” 老狐狸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的任务只是寻找宝刀,至于交易方面的事,我会处理。” 陈潇不好再问,手指触碰到那枚戒指,抬起手来问道:“那这枚戒指呢?它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它会让我出现幻觉?” “幻觉?”老狐狸一惊,走上前来捧住古董戒指问:“你都看到什么了?” “一个女人,一个身穿绣花旗袍的女人。”陈潇回答。 第43章 第九十六节 约定 老狐狸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这都是天意?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 “这枚戒指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来历,为什么只有我能出现幻觉?灵猫和白鲨却不能?”看见老狐狸的表情,陈潇更加坚信了戒指的神秘。 老狐狸叹了口气,将戒指还给了陈潇,说道:“看来,你就是和龙涎宝刀最有缘的人。” 陈潇皱了皱眉头,听不懂老狐狸的话。 “这枚的确不是普通的戒指,上面这颗小石头是从龙涎宝刀上取下来的,既然你能和戒指产生共鸣,也就是说龙涎宝刀的主人,非你莫属,也只有你能够找到它。” 陈潇捏着戒指,但是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是它的有缘人。过多的事老狐狸并不愿多说,即使是他如何得到这枚戒指的,他也只字未提。 老狐狸把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陈潇身上,他对陈潇道:“明天你就离开孤岛,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龙涎宝刀。” 对于老狐狸的话,陈潇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他们没有质疑的权利,更加没有拒绝的权利。 陈潇点点头,看着老狐狸满眼信任的神情,他紧紧的握住了戒指。 溪流潺潺,清澈的溪水平静的流淌,突然一击,跳起点点浪花。叮叮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撅着嘴巴将一块块石头投进溪里。 “你那么个投法,当心砸到里面的鱼!”身后响起陈潇的声音,叮叮心里一乐,念叨:“苍鹰哥哥?” 陈潇挨着叮叮坐下来,指着水里的石头问:“怎么了,石头惹你了?” 叮叮皱起了眉头,转身问陈潇:“刚才老狐狸找你什么事?”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陈潇说道。 叮叮使起了性子,嚷嚷着:“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十六岁了。你才比我大四岁而已。” 陈潇上下打量了一下叮叮,叮叮虽然纤瘦,可发育的却相当好,小小年纪已经前凸后翘,浑身上下充满了女人味。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了。 “你告诉我,老狐狸是不是让你去找龙涎宝刀?”叮叮问。 陈潇没说话,叮叮又说:“你又要离开孤岛了?” 叮叮腾地一下站起来:“就不能不走吗?” “叮叮……” “算了!”叮叮一甩头,说道,“我知道你不能不听老狐狸的话。”气了一下,她又重新坐回陈潇身边,说道:“老狐狸说等我十八岁了,就可以离开孤岛,还有两年的时间,你要答应我,等我长大了可以离开的时候,你要带着我去看外面的世界。” 陈潇笑了笑,面对这个小丫头真是没办法,要求多的让人头疼。不过也难怪,叮叮来孤岛的时候还不满周岁,她从来没有到过外面,向往外面的生活一点也不奇怪。 “真的?一言为定!”叮叮伸出一根小拇指与陈潇拉钩钩,小女孩的心思真是变幻莫测,刚才还阴云密布,一转眼又雨过天晴。 “一言为定!”陈潇也伸出了手指。 “苍鹰哥哥,你给我讲讲外面吧?外面的世界好么?” “不好,人心险恶,人们掏空心思也想不通对方在想什么。” “那我们以后不要住在外面,只是出去看一下,看过之后还回到这里好不好?” “好!” “我们会永远住在这儿,永远不分开,对不对?” “对!” 溪水边,女孩和男人的谈话声渐渐被水声淹没,这是属于他们的时间,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刻,这一刻的宁静,在陈潇看来,已经是莫大的奢求了。 第二天一早,陈潇和灵猫白鲨乘快艇离开。孤岛的孩子送他们到海边,看着他们上了快艇,快艇开出去很远,那些孩子仍旧不停的挥手。 那一排排舞动的小手成了岛上短暂的风景,这一刻,三人的心里是暖的,就连灵猫也是如此,尽管他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可他心里和白鲨他们一样爱这些孩子。 陈潇摸了摸自己的小拇指,他和叮叮之间有了一个约定:等她十八岁的时候,陈潇会开着快艇来接她,接她去看外面的世界。 快艇一路行驶,直到再也看不见岸上的孩子,直到连孤岛也消失在眼前。 双脚踏上善岛的时候,三人放松的心态瞬间紧致起来。陈潇更是觉得肩膀上有千斤重担,临走前老狐狸信任的托付浮现在眼前,他说:“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龙涎宝刀!” 这是一种命令,也是一种责任。陈潇没有说不的权利,身为神兽侦探,他们唯一信奉的宗旨就是:任务第一,客人至上。 陈潇明白,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一定要找到龙涎宝刀,不惜一切代价! 一刻也不敢停留,三人买了船票,重返亦都。 灵猫和白鲨先去了神兽侦探社,对于善岛之行,怎么也要向罗莉汇报一下。陈潇则去了医院,李聪还躺在那里,好几天不去看他也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了。 陈潇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林悠悠和李聪的说话声。两人不知道在为什么事争执,只听林悠悠尖锐的嗓音冲着李聪喊。 陈潇推门进去,李聪和林悠悠一见陈潇,开心的差点蹦起来。李聪坐在床/上埋怨道:“这几天死哪儿去了,你别忘了我是为了谁才搞成这样,看也不来看我,你好意思呀?” “别理他!”林悠悠蹭过来问道,“没事啦?” 陈潇差点忘了,他告诉林悠悠他去躲债,这丫头深信不疑,刚一见面就打听是不是安全了。陈潇点了点头,说:“嗯,没事了。” “太好了,你以后就不用东躲西藏了。”林悠悠高兴的差点抱住陈潇。李聪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不由得问道:“什么东躲西藏?陈潇,你躲什么呢?” “呃……”陈潇和林悠悠互看了一眼,林悠悠跳出来笑道,“秘密,就不告诉你。” “有没有人性啊,跑到我病房里还唧唧歪歪的说秘密。”李聪说。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似乎触到的林悠悠的逆鳞,林悠悠生气的拉过陈潇问:“你说李聪有没有人性?我牺牲休息的时间来照顾他,他还嫌这嫌那,一会说我倒得水烫,一会又说擦脸的毛巾凉。刚才,就刚才,居然说我没有晓云温柔?” “呃……”李聪红着脸说,“我可没那么说,我只是说晓云一定不会这么马虎的。” “你就是那个意思,她那叫温柔吗?她那叫做作!你嫌弃,老娘还不伺候了呢!”林悠悠将手里的毛巾甩给李聪。 李聪平时能说,遇到一个不讲理的女人也百口难辨。虽然他没正式交过女朋友,不过也知道不要跟女人讲道理,那是讲不通的。颠倒黑白,添油加醋是她们的强项,你要是非得辩个黑白论证,那纯粹是找死。 惹不起,还哄不起吗?李聪立刻转了笑脸说:“哪有啊,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大礼拜天就你知道来看我,一个陈潇,一个张少海,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呢!” “喂,你哄她,何必捎带着骂我?”陈潇说。 李聪双手合十,乞求道:“二位,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切!”林悠悠把头一扬,心里直乐。 第44章 第九十七节 老钱之... 陈潇回到房间里,从桌上拿起短笛,他实在想不通黑衣人为什么要送自己藏有地图的短笛。[.超多好看小说]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去古墓小屋,究竟是什么人呢? 自古以来的战场,是敌是友再明白不过,可陈潇如今的处境却让他感到困惑,身边有太多人分不清敌友,那些在他看来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忽然又成了立场相对的敌人。那些他认为的敌人,又突然伸手帮助自己。 为什么每件事情都不能朝人们预想的方向发展?陈潇百思不得其解。 想累了,陈潇想躺到床/上迷瞪一会,还没睡着,就听见楼下嘈杂的吵闹声和沉重的脚步。从床/上起来扒开窗帘一看,所有的佣人慌忙的朝后院跑去。 “发生什么事了?”陈潇刚想转身下楼看个究竟,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陈潇说。 敲门的是欧阳家一个女佣,她脸色苍白的告诉陈潇说:“小少爷,老钱死了。” 陈潇赶到后院茅屋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几圈人,大家纷纷掩鼻熄口的看着茅屋里面,有的皱紧眉头,有的面色恐惧,有人指着茅屋小声道:“死的太惨了。” 老钱仰面躺在那件放倒的小木柜上,只有屁股着地,双腿弯曲,上半身弯垂,头部耷拉着地。他面露狰狞,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圈周围漆黑一片,嘴巴张开,露出了黑漆漆的舌头。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佣人们小声谈论着什么。陈潇站在门外,望着门内的场景,他没有想到前几天还活生生的老钱,此时已经这般模样。 “闪开,闪开!”人后面欧阳谨扒开人群围上前,她身后跟着欧阳善。欧阳谨面色惊恐,一看见死去的老钱,整个人微微一怔,喃喃自语出声:“怎么会这样?他居然跟那个女人的死相一样?” “哈哈,这是报应!”欧阳谨指着老钱的尸体放声大笑,欧阳善面色凝重,他拉住欧阳谨呵斥道:“你胡说什么,疯了么?” “二哥你看看,他们的死相一样,你说是不是报应,是不是?”欧阳谨继续笑着,大喊起来。 欧阳善打了个激灵,后背一片冰凉。欧阳谨碎碎念着墙上那一行小字:“午夜时分,冤魂索命,恶果相报,难逃一死……哈哈,哈哈,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接下来就是你,是你,还有你,你们都别想逃脱!” 欧阳谨疯狂的笑着喊着,欧阳幕海带着欧阳霖和欧阳炎炎也赶了过来。欧阳霖一见欧阳谨,赶紧跑上前去扶住她问:“姑姑,你怎么了?” “阿霖,阿霖!”欧阳谨抱住欧阳霖边哭边说,“报应,都是报应,报应到了啊。” 欧阳幕海气的浑身发抖,他瞪着眼睛看着哭闹不止的欧阳谨,喝声问道:“你们到底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勾当?!” 欧阳谨止住哭声,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到欧阳幕海身边,说道:“我们都干了些什么?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是你这个做大哥的,一手拆散了我的家。现在好了,你也得到了报应……公平,真公平!哈哈哈……” 欧阳幕海狠狠扇了欧阳谨一个耳光,直恨得咬牙切齿。别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为了谋夺这点家产,背地里使了多少手段。他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们不知感恩,反倒恩将仇报。 欧阳谨捂着被打红的脸,含着眼泪走了,见欧阳幕海脸色不好,欧阳善只能吩咐下人报警,出了这种事,一定是要惊动警方的。 等所有的人都撤走的时候,老钱的尸体被盖上了一块白布,门口有两个男佣守着,就只等警方到来了。 陈潇走到墙边,看着墙壁上那一幅幅连环画,画尾一行小字,那正是欧阳谨嘴里念的:“午夜时分,冤魂索命,恶果相报,难逃一死。” 老钱就这么死了,而且死的这么狰狞离奇,句句应验了墙上的字。 陈潇只觉得深闺大宅之内,杀机重重。 欧阳家发生了命案,大家都没什么精神,一个个神情沮丧,惶恐不安。佣人们争相传言是不是欧阳家犯煞,招惹了哪路冤魂野鬼,又或者是郭小姐回来报仇了。 郭小姐,这是二十年来人们闭口不谈的名字,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所有的禁忌也都比不上内心的惶恐,这个名字就如同鬼魅一般被人们遮遮掩掩的暗示出来。 欧阳幕海坐在大厅的正中间,欧阳谨和欧阳善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陈潇和欧阳炎炎、欧阳霖则靠在一边。 大厅里佣人围了一圈,大家心里有一个共同的暗示,但却怕触怒了欧阳幕海,谁也不敢吱声。 “老爷,警方的人已经把老钱的尸体抬走了。”欧阳幕海的司机刘格走进来说。这个家伙暗恋欧阳炎炎,这还是陈潇知道这件事以后第一次见他。此时在看他,他的那份心劲儿似乎收敛不少,进屋许久并没有看过欧阳炎炎一眼。 “嗯!”欧阳幕海点了点头。 “呵呵呵呵!”欧阳谨发笑,她的这几声笑让欧阳善心里打颤,这个女人疯了,刚才的话句句针对欧阳幕海,万一她疯病上来,把不该说的也说了,那不是害死自己了么? 欧阳幕海瞥了欧阳谨一眼,没有搭理她。 陈潇上次经过欧阳谨房间的时候,听见她在里面哭,之后又发现她在后院烧纸,不知道是在拜祭谁。如今又口口声声说报应,欧阳谨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一向刻薄势力的欧阳谨,现在变得好像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容妈,最后一次见老钱是什么时候?”陈潇问道。 “是三天前,他说请几天假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大家都以为他请假回家了。”容妈回道。 陈潇心里有疑问,难道老钱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从刚才尸体发黑的情况看,他很有可能是中毒死的,是有人给他下毒? 不,陈潇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有人下毒,他不可能预知到自己要死,而且,从尸体发黑的程度看,他一定是服用了大量的毒素,那么,就不可能等到他去了茅屋才毒发。 是啊,老钱为什么要去那座装杂物的茅屋呢? “容妈,老钱都死了,你心里是不是很害怕?”欧阳谨突然开口问容妈,容妈脸色微惊,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以前不信天,只信自己,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人做了什么事,都逃不过老天的眼睛!”欧阳谨趾高气昂的站起来,提高嗓门说道,“我得到了报应,你们也别想逃脱。” 第45章 第九十八节 善恶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视到欧阳谨身上,她豁出去了,既然老天爷惩罚了她,那她也绝对不会让那些跟她一样做过孽的人好过。[.超多好看小说] 欧阳谨转过脸来,看着欧阳幕海微微一笑,眼睛里包含了太多,有幸灾乐祸,亦有可怜。欧阳幕海似乎感觉到她要说点什么,只是看着她,等待着。 “大哥……”欧阳谨叫道,“老钱的死相,跟当年的郭小姐一模一样,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欧阳幕海身子一震,他又听到了那个名字,那个他到死都不想听到的名字。欧阳幕海拧着眉头制止欧阳谨道:“够了,你知道,我不想再听到那个人。” “你不想?也许有人想呢?你从来都是根据自己的想法做事,专断独行,你有没有问过炎炎,也许她想知道呢?”欧阳谨说。 “阿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欧阳善开口道。 “我当然知道,我今天就要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我一个人遭到报应还不够,你们都别想好过。”欧阳谨喊道,“大哥,我知道你恨郭小姐,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恨的人到死都在对你念念不忘!” 欧阳幕海吸了口气,等着她把话说完,他很想知道在最后的日子里那个女人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以前的事总是萦绕在心头,二十年了,这个死结始终无法解开。 欧阳谨继续道:“当年你带郭小姐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怀了六个月的身孕。大嫂表面上不说,可她心里别提有多恨。后来郭小姐生下一个女孩,大嫂原本想接纳她们母子,因为这么多年来,她始终不能为欧阳家生得一男半女。可是老天爷就是那么爱开玩笑,小女孩生下一个月后,大嫂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又开心,又激动。但是同时,她也想到不能让那个女人再呆下去。大哥你当时已经非常喜欢那个小女孩了,大嫂担心日后自己的孩子地位及不上那个小女孩,于是就捏造证据,说郭小姐一直和她前夫有来往,那个小女孩根本不是大哥的亲生骨肉。” 欧阳幕海越听下去,脸色越难看,他沉着脸色说道:“说下去。” “大哥你一看见证据,气的火冒三丈,说自己为别人养了一个多月的孩子。自此之后,你便不再理郭小姐和那个小女孩了。” 欧阳幕海心里很难过,欧阳谨所说的正是他纠结了二十年的心事。当年的欧阳幕海年少轻狂,和多少痴情的小伙子一样追求至高无上的纯洁爱情。他死心塌地的爱上了那个女人,尽管他们彼此都是有家庭的,可是欧阳幕海依旧无法自拔的陷了进去。但结果――那个女人却骗了他。 “大嫂本来是想把她们母子赶出去,可就在那天晚上,大嫂和老钱的对话却让那个女人听见了。(.)她知道是大嫂串通老钱污蔑她,于是嚷嚷着要见你。大嫂夺过她怀里的孩子,让老钱先把她关起来,她知道,不能放走这个女人,不然,她的家就毁了。大嫂告诉你,说郭小姐因为孩子的事疯了,你念在多年感情的份上,同意大嫂把她关进后院,并且嘱咐大嫂好好照顾她。” 欧阳谨说到这里,又笑了笑,然后继续道:“你知不知道大嫂是怎么对待她的?” 欧阳幕海没说话,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觉得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接下来欧阳谨的话,着实让他的心揪疼了一把。 “像狗一样活着!”欧阳谨一字一顿的说道。 欧阳幕海想要站起来,却觉得双腿发软,最终还是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欧阳霖和陈潇赶忙过去扶他,两人同时叫着欧阳幕海。欧阳幕海双手冰凉,额头上青筋突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忍不住想哭,这个亦都之神一样的男人,在听到自己深爱的女人所遭受的屈辱的时候,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你说什么?”欧阳幕海颤抖着问。 “被铁链拴着,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欧阳谨解释道。 “为什么……为什么……”欧阳幕海哆嗦着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枕边人会是个如此恶毒的女人。 “大嫂仗着自己欧阳太太的身份,仗着自己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就和老钱还有容妈,兴风作浪、丧尽天良!” 欧阳幕海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低着头问:“她就这么……病死了?” “病死?”欧阳谨摇了摇头,“她是被人毒死的!” 犹如晴天霹雳,一声炸雷在每个人的头顶闪过,欧阳幕海的后悔,欧阳善和容妈的心虚,欧阳谨的痛快,全都在这一句话之后展开。 “最终大嫂也没能放过她,就在那个茅屋里,老钱亲手给她灌下一碗毒药。她到死嘴里都在念刻在墙上的那几句话。也许她早就猜到自己的下场,所以事先将那些话刻在了墙上。” “老钱……”欧阳幕海想起老钱的死状,自己最相信的人,居然和自己老婆一起害死了自己的情人。欧阳幕海吸了口气,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大嫂、老钱和容妈是主谋,我和二哥也是知情者,郭小姐死的时候,我们全都在场。”欧阳谨说。 陈潇心里微痛,一群人围着看一个毫无尊严的女人垂死挣扎,这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有钱人的明争暗斗,为什么惨烈到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有了?同样身为母亲,她却可以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她。女人的心思,嫉妒,真是太可怕了。 欧阳善低着头,他感觉愧对自己的大哥。要是当初不和大嫂同流合污的话,那个女人也不会死的那么惨。老钱得到了报应,欧阳谨口口声声说自己也得到了报应,那下一个,会不会是他? “那个……那个小女孩……”大家都忽略的欧阳炎炎突然开口问,她脸色不好,眼泪也即将掉下来了。 “对,没错!那个小女孩就是你,惨死的郭小姐就是你的母亲!”欧阳谨厉声道。 陈潇只见欧阳炎炎身子一震,他转身跑到她身边的时候,欧阳炎炎虚弱的倒进陈潇怀里。 欧阳炎炎紧紧按着陈潇的手臂,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滴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就是被一群这样的禽兽害死的,更不敢相信,父亲始终不喜欢自己就是因为欧阳太太的陷害。 欧阳炎炎抬着眼睛看面前的陈潇,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很可怜。第一次,她在陈潇面前毫无掩饰的掉眼泪,所有的坚强,所以的孤傲都不是真的,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希望有人疼爱的女人。 陈潇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无声的看着,任由她哭泣。不过对于欧阳炎炎来说,此时此刻有一个怀抱给她,有一个人让她依靠,有一个人愿意看着她掉眼泪,她已经很感激了。 第46章 第九十九节 能不能... “大哥!”欧阳善见事情败露,一下子跪倒欧阳幕海面前忏悔,“大哥,都是我们的错,一切的一切,是我们对不起郭小姐,对不起炎炎。” 事到如今,欧阳幕海还能说些什么呢,死者已矣,怪他们,又有什么用?他只是想不到,一直自信自负的他,在这个家里却是唯一不知情的人。每个人都惦记着他那点家产,每个人都各怀鬼胎,他还能相信谁,又能相信谁? 欧阳幕海转头去看满脸泪痕的欧阳炎炎,自己的女儿,却被自己冷落了二十年。抱头痛哭?对她说上几千句对不起?欧阳幕海做不出来,尽管有万般亏欠,但是他依旧不能放下男人的面子去面对,或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又或许是无法面对。 看着大家纷纷陷入痛苦,欧阳谨开心极了,他们终于体会到了后悔痛恨的滋味,失去至亲至爱的感受,她很早就体会过了,欧阳幕海却心安理得的过了二十年,上天对他不薄了。 沉默,恐惧的沉默之后,欧阳谨失声痛哭起来,就如那晚陈潇听到的一样,毫不掩饰的发泄着。欧阳善不懂,她揭发了别人的罪孽,自己却伤心欲绝,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欧阳善心如死灰的看着欧阳谨,默默的问着:“你为什么要闹得鸡犬不宁?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就是太想着好处了,才会害死我的女儿。”欧阳谨念着。 女儿?所有人一惊,欧阳谨从未结过婚,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女儿?欧阳幕海也感觉很意外,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会有女儿?” 欧阳谨继续哭着说:“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和我的同学相爱,你和父亲嫌弃他的家事不好,硬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虽然我们最终分开了,可是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那时候我借口出去散心,其实是躲起来把孩子生了下来。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养活她。我求大嫂帮我,她答应找个人家帮我把孩子送出去养。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找的人家居然是容妈,为了怕我把郭小姐的事说出去,她叫容妈收养了我的女儿,想着万不得已的时候拿女儿威胁我。” 欧阳幕海转头唤道:“容妈……那……” “对,小蝴蝶就是我的女儿!”欧阳谨哭道,“直到她三岁那年,容妈才把她带回欧阳家,我却不知道,我的女儿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是的,老爷!”容妈站出来说,“当年太太找到我说让我收养三姑娘的孩子,我就答应了,小蝴蝶的确是三姑娘的女儿。” 陈潇总算是明白了,原来那晚欧阳谨知道了小蝴蝶的身世,伤心之下才掩门大哭,之后又到后院祭拜她。这一切,都是欧阳幕海的老婆搞出来的,这个机关算尽的女人,到底害了多少人啊。 欧阳谨越哭越伤心,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报应,报应啊……我的女儿没有了,没有了!” 陈潇扶欧阳炎炎回屋,她看起来筋疲力尽,脸上的眼泪早已经干了。陈潇不知道此刻欧阳炎炎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又恢复了以往冰冷的神态,没有人能猜出她的想法。 “要不要睡一会?”陈潇将她扶到床边问。 欧阳炎炎摇了摇头,她的眼睛里不惨一丝情感。 “那……我倒杯水给你。”陈潇说。 欧阳炎炎没反应,陈潇理解为她答应了,转身的瞬间,欧阳炎炎一把握住陈潇的手,轻轻道:“别走!” 陈潇停住了脚步,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她不说话,也不松开陈潇,只是由他站在自己身边,静静的过了许久。 欧阳炎炎穿一件黑色外衣,肩膀下耷,黑色衣服柔软的质地包裹着她的肩膀,柔弱的身体激起陈潇无限怜悯欲。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死撑。”陈潇说道。 “爸爸、姑姑还有二叔,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是血脉相连的人,可即便如此,面对妈妈的时候又何曾手下留情?这个世界上连亲人都不能相信,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欧阳炎炎抬起眼睛看陈潇,她在问自己,也在问陈潇,他是不是可以相信的呢? 陈潇也不知道,因为他身份的缘故,他隐瞒了太多,即使欧阳炎炎知道他是一名侦探,但她还有许多不知道的事,陈潇没告诉她,也不打算告诉她。所以,连陈潇也说不上来自己应不应该得到欧阳炎炎的信任。 “陈潇,你能答应我吗?在任何时候都不要骗我。”欧阳炎炎默默的说。 虽然这个要求对陈潇来说很困难,可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嗯!” “我累了,能不能让我靠一下?”欧阳炎炎要求道。陈潇转身坐到欧阳炎炎身边,她轻轻把头靠在陈潇的肩膀上。左边,是个很好的位置,她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脏一声一声强有力的跳动。 几天之后老钱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是中毒。警方从各方面入手调查得知老钱是自杀。 这个结果陈潇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警方查到老钱患了绝症,陈潇想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才用了这个方法去赎罪。 经历了一番风浪之后的欧阳家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可是风平浪静之下却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欧阳幕海虽然没再追究二十年前的事,但这件事在大家心里却有了隔阂。欧阳善尽力的讨好着欧阳幕海,希望能恢复到原来的关系,欧阳幕海冷淡礼拒,从不给他亲近的机会。 欧阳谨依旧是看热闹的心态,不巴结人,不逢迎人。她已经没了女儿,也没心思再去争夺什么。 陈潇看不出欧阳炎炎有什么变化,除了那天晚上陪她坐了一夜之外,她便再也没有走近过陈潇。相反几次见面都对陈潇板着一张面孔,她又变回了那个外表坚强冷艳的女人。 欧阳家发生了那么多事,以至于李聪出院陈潇都没去接他。这家伙又不知道在张少海和林悠悠面前怎么抱怨自己呢。 这天是李聪出院的第三天,陈潇看欧阳家的事已经平息,遂开了车回学校去看李聪。 陈潇刚一进宿舍,就听见李聪和杜阳在说话,杜阳说晓云昨天晚上遇到鬼了,今早吓得住院。陈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进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晓云在图书馆值班看见了鬼影。 晓云家境不好,学校就给安排了一个管理图书馆的工作,她每天就等大家借完书,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打扫一下,然后关门走人。 “这个工作干了近两个月了,一直平安无事,谁知昨天晚上就突然出了这种事。”杜阳说道。 “乖乖,图书馆早就传言不干净,有的学生会莫名其妙听到大铁门的声音,我还以为是谣传呢,看来是真的。”刘龙说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大铁门的传言了,至于那沉闷笨重的声音,陈潇还亲耳听到过,只不过不是在图书馆,而是在六号实验室。 “杜阳,你说晓云看见了鬼影?那是什么样的?”陈潇问。 杜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起初晓云听见大铁门的声音,她心里害怕,就在图书馆里四处查看了一下。谁知道突然一道黑影从书架后面冒了出来,一下子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没走的学生呢?”李聪皱着眉头问。 杜阳摇摇头:“这怎么可能?要是学生的话,他跑什么?再说,哪个学生能有那么快的速度?哎对了,晓云其实还看见他的面貌了!” 众人一听,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杜阳下面的话上。杜阳说道:“当时晓云听到声音就寻了去,哪知道那张脸太恐怖了,居然是一个骷髅头。” 骷髅?黑影?难道是他?陈潇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晓云看见的一定是黑衣人。不过他为什么会大半夜的跑去图书馆呢? 陈潇问:“晓云看见鬼影的时候是几点钟?” “呃……昨天晓云在看一本书,这一看就忘记了时间,十点了还在图书馆。当时她正准备离开,大概是十点半的样子。”杜阳回道。 “哎呀,不跟你们说了,我还要去医院看晓云呢!”杜阳站起来从桌上拿起保温壶就走,陈潇拍住他的肩膀道:“杜阳,我担心晓云会有危险。” 没错,如果说一切的疑点都在六号实验室的话,那陈潇当晚在六号实验室见过黑衣人就很可疑了,这一系列的事件若是他搞出来的,那他绝对不会放晓云活口。 杜阳手一哆嗦:“你说什么?晓云……她会有什么危险?” 第47章 第一百节 再次交手 医院病房里,晓云安静的睡着。走廊的灯光照进来,铺在她的床/上,使她看起来白皙透亮。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值班护士坐在那里低着头写写画画。 寂静充斥着整家医院,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晚。 夜深了,就连护士也趴在桌案上暂时睡去,宁静,无边蔓延。 当一切都静止的时候,一只干枯的黑手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他走近,举起那双皮包骨的大手,向着晓云的脖子伸去。 “啊――”晓云突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只恐怖的怪物,骷髅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闪出凶残的光芒,那道凶光冲着晓云袭来,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救命,救命!”晓云想要呼出声,脖子却被他扼住,声音卡在喉咙里叫不出,她只能抓着他的手厮打,双脚胡乱踢着。 “救――救命――”晓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黑衣人加大了力道。 就在晓云失去最后的知觉前,她感到勒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大手突然失去了力道,恍惚间仿佛看见陈潇朝着黑衣人追了出去,继而看见围在自己床边的李聪、杜阳和张少海。 “晓云!”杜阳冲到晓云身边将她抱起,她虚弱的在他怀里咳着,眼神却不由自主望向陈潇追出去的大门。 “还好听了陈潇的话,赶得及。”李聪胆战心惊的说。 黑衣人一路奔逃,一拐弯进了楼道间,转弯,下楼,顺着楼梯逃窜。陈潇驻足一跃,跃过扶手直接跳到下一层楼梯落到黑衣人面前,黑衣人后退一步,然后冲着陈潇飞起一脚。 陈潇接力,与他双脚接锋,腿上的力道直冲而上,周围尘土漫天。 两招之后,黑衣人收了招式,单手背后站在陈潇面前。他很生气,自己三番四次饶过这小子,他居然三番四次坏自己好事。 “果然是你。”陈潇质问出声。 “多事的人,会死的很惨。”黑衣人警告陈潇,“我饶你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饶了你。” “那就少说废话。”陈潇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却想试探他到底有多深的功夫。黑衣人虽然生气,但却步步退让,陈潇紧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楼道狭窄,二人打成一团。虽然陈潇每招都处于主动地位,但黑衣人却能见招拆招,每次都能完美化解。陈潇猜不透他是对自己的功夫了如指掌,还是功夫高的深不可测。 陈潇使出了老狐狸教的最为阴狠的招式,鹰缠斗天。此番招式过于歹毒,属于死缠烂打步步紧逼的将对手逼于无可后退的地步。陈潇一般不用此招,就是嫌它过于刚硬阴狠。 黑衣人接力,以柔克刚,将陈潇的鹰缠斗天化为无形,却又不伤他分毫。 陈潇有些被他激怒,不禁在心里骂道:“你丫的以为在动物园耍猴呢?”与此同时加大力道出掌。黑衣人猝不及防,想要后退可已经没了退路。 这一掌力直冲黑衣人胸口袭来,陈潇也没料到他躲不及,待他想要收手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陈潇只觉得一道影子划过,当他看清楚的时候,自己的掌力已经狠狠的砸到了来人的胸口。 来人闷哼一声跌进黑衣人怀里,黑衣人惊慌失措的对着倒下的人喊道:“丫头,丫头!” 黑衣人怀里的,是一个同样身着黑衣头戴骷髅面具的人。 陈潇出掌后着实后悔了一把,自己刚才使出了全身力气击出那一掌,就算打在黑衣人身上也够他受的,何况是打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陈潇微握了下手,琢磨着刚才自己那一掌到底打在了什么地方,怎么柔柔软软的。 黑衣女人捂着胸口面对陈潇,陈潇感觉到她在看他,犹如那晚在浪子山木屋偷看他睡觉一样,陈潇恍然大悟,她正是送自己短笛的黑衣女人。 “丫头,你怎么样?”黑衣人焦急的问。 黑衣女人摇了摇头,硕大的骷髅面具戴在她的脸上,和那娇小的身躯很不和谐。 “走,起来!”黑衣人费力的将受伤的女人扶起来,看了陈潇一眼,扶着她慢慢朝楼下走去。 陈潇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到底刚才打在哪了呢? 病房里,晓云惊魂未定的被杜阳搂着,喉咙生疼,刚才窒息的感觉并没有完全消失。晓云只觉得浑身瘫软无力,大脑一片空白。刚才的画面不停回旋在眼前,她只记得自己一只脚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陈潇出现了。 他像一个英雄一样将自己救回来,在那个生死一线的时刻,至此,晓云便再也不能忘记。 陈潇进门,走近,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杜阳怀里的晓云猛的扑过来抱住了陈潇的腰,她的脸贴在他的腰间,像是归巢的鸟儿般找到了依靠,晓云喃喃的说道:“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陈潇迟疑了一下,看了眼杜阳,扒开晓云的手说道:“大家都在这儿,你不会死。” 未免尴尬,李聪大笑了两声说:“是呀,是呀,多亏我们识破他的诡计,晓云你安全了。” “追上了么?是什么人?”张少海回头问陈潇。陈潇知道张少海的身份不简单,他并不想让他知道有关黑衣人的事,于是便说:“跑的太快了,没追到。” 张少海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但是以陈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看,张少海并不太相信陈潇的话。 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几个人才回宿舍。李聪一到宿舍就嚷嚷着累死了,然后死猪一般躺到床/上不动了。 杜阳显得垂头丧气,自己担心了她一晚上,没想到她心里只惦记着陈潇,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她的挂名男朋友,她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陈潇给抱住了。杜阳心里很不好受。 “哎,你们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李聪在床/上躺着,看着天花板问。 “我怎么知道,咱们一冲进去他就嗖的一下跑了,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呢。”刘龙一边脱掉鞋子,一边搭李聪的腔。 “哎,陈潇你说呢?”李聪又问。 “不知道啊!”陈潇耸了耸肩膀。 李聪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对陈潇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猜中他要杀晓云灭口的呢?” “呃……”陈潇迟疑了一下,指着天花板装模作样道,“我夜观星相,猜到会有血光之灾。” “哟?潇大仙,您还真够神的?”李聪笑着对陈潇竖起大拇指,陈潇配合着李聪一臭屁的一笑,刘龙接话道:“神?我看你是神经吧?陈潇,你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对,这话说得没错!”李聪说,“我突然发现你好像无所不能似的,从两次上浪子山看,还有这次的事,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嗯……我准备把你封为我的第二大偶像。” “第二?那第一是谁?”许久不说话的张少海靠在桌边,端着杯白开水问。 “当然是神兽侦探了!”一提到神兽侦探,李聪两眼放光,“他们无所不能,是我的第一偶像。陈潇嘛,万事都难不住他,所以是我的第二大偶像。” 张少海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李聪,我看我也快要奉你为我的偶像了。” “真的,真的?你崇拜我哪一点?”李聪兴奋的问道。 “拍马屁的功夫!”张少海一字一句的说,李聪飞起枕头朝张少海的脑袋砸来,嘴里直骂道:“我不崇拜你,你是不是吃醋啊?” “呸!我吃你的醋?”张少海狠狠的还击。 第48章 第一百零一节 只是... 其实陈潇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上次在浪子山人家又送自己短笛又送地图的,怎么说也帮过自己的忙,这才第二次见面就把人家打伤了,而且还打在了那么不该打的地方。(.无弹窗广告) 陈潇摸了摸鼻子,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好在黑衣人功夫了得,那他疗伤的能力也一定很强,所以不用担心那个黑衣女人有什么生命危险。陈潇这样想着,就觉得心安了许多。 李聪和张少海互相攻击着,陈潇也没心情和他们闹,一个人躲到一边儿坐了下来。这次老狐狸又坚定了任务,陈潇没得选择,只有尽快找到龙涎宝刀把它交给老狐狸,这一切才能彻底结束。 陈潇想起了老狐狸的眼神,提到龙涎宝刀的时候他那激动的表情总让陈潇觉得怪怪的。心思沉稳的老狐狸,为什么会那么在乎这次的任务? 以前接到的大大小小的案子,老狐狸交给神兽侦探以后就不在过问了,而这次却不同,老狐狸亲自指挥,陈潇需要时常向他报告案子的进度。 陈潇想不通,但是他知道,他还没有怀疑老狐狸的资格。老狐狸是他的师父,更加是他的父亲,如果没有老狐狸,陈潇觉得自己会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个问题。 杜阳的心情还是不好,自己的女人让别人去保护,并且让他在她面前出尽风头,这种事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尽管直以来晓云对他忽冷忽热,但既然自己占有了人家的身体,那就只能拿出男子汉的心胸负责到底。 杜阳看了陈潇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出去了。 李聪和张少海正在玩闹,听见门哐当一声重重的关上,这才发现杜阳板着面孔离开。张少海嬉笑的表情消失了,指着门口问李聪:“他怎么了?” 李聪耸耸肩膀,笑道:“不知道。”李聪说完这话看了一眼陈潇,其实他心里是明白杜阳在吃醋,自己当初为了晓云不也吃过陈潇的醋么?他很能理解杜阳的心情。 陈潇无辜的撅了下嘴,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啊,是那女人主动贴上来的,这可不能怪他。天地良心,尽管晓云每次都那么主动,可陈潇真的一点歪心眼都没有。陈潇不太喜欢那种林黛玉风格的女人,虽然有时候他也觉得林悠悠的母夜叉行为很失淑女风度,但相比较下,陈潇还是喜欢林悠悠多一点的。 话到此处,其实陈潇心里真正欣赏的是欧阳炎炎那种极品女人。成熟、独立、自信,还有那么一点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还有……呃……那迷人的玉背,这些都是相当吸引陈潇的。 杜阳为了晓云和陈潇闹别扭,陈潇也不想睡在学校了,于是开了车回欧阳公寓。 欧阳炎炎一个人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她手里拿着电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陈潇走进来,她都没有觉察到。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陈潇问道。 欧阳炎炎一惊,抬起头看见是陈潇,只道了声:“就去睡了。”便举步上楼。没走两步,她又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向下看陈潇,说道:“连栎晞请我去参加舞会。” 陈潇点了点头,心想你跟我说,难道是想叫我去?陈潇太了解自己的舞技,上次在夜色浪人的时候被林悠悠以教他跳舞为名强吻,陈潇到现在还觉得很委屈呢。 “我想你跟我一起去。”欧阳炎炎干净利落的说道。 “呃……”陈潇没想拒绝,就是想着用什么样的方法答应比较好。欧阳炎炎不等他想到,就说道:“明天晚上我在家等你。” 陈潇看着她扭动着屁股走上楼去,心里笑笑,不禁幻想着抱着欧阳炎炎跳舞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近距离触碰欧阳炎炎的背部,这是陈潇自从来到欧阳家以后梦寐以求的事。 欧阳炎炎其实并不想去参加连栎晞的舞会,但碍于父亲的嘱托,才不得不勉为其难的走一遭。她又不想一个人去,于是就拉上了陈潇。 确切的说,只是在她为难的时候正好碰到陈潇,嗯,只是凑巧,欧阳炎炎点点头很赞同自己的这种借口。 她只是需要有个人陪自己去,至于这个人是不是陈潇,欧阳炎炎一点也不介意。 欧阳炎炎舒了口气,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可是……她心里琢磨着,为什么刚才对他发出邀请以后又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呢?是害怕他会拒绝吗? 欧阳炎炎很快打消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以她对自己的了解,还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左右她的心情。害怕?更谈不上。 欧阳炎炎今晚的心情很好,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情好是因为要去参加舞会,而不是跟陈潇去参加舞会。 连栎晞早早的派人送来了一套白雪公主的服装,欧阳炎炎翻看了一下就丢在了一旁。听连栎晞说自己准备的是一套白马王子的,和欧阳炎炎的衣服正好配成一对。欧阳炎炎根本不想跟他配/对,自然也不稀罕这套衣服。 再者,陈潇也没有衣服,于是自己便随意穿了一件低胸晚礼服配合陈潇。 陈潇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穿西装扎领带,虽然他觉得自己穿起西装来比欧阳霖那人模狗样的还要顺眼一些,可是陈潇并不喜欢。西装太过拘谨,陈潇只觉得被人上了一套枷锁,固定的浑身不自在。 为了梦寐以求的玉背,就暂时忍忍吧。陈潇一身黑色笔挺的站在镜子前对自己说。 “咚咚咚!”欧阳炎炎在门外敲门,问道,“陈潇,你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陈潇理了下头发,走去开门。 门口,欧阳炎炎亭亭玉立在自己面前,一袭柔滑的黑色拖地晚礼服秀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脖子上并没有装饰,露出了迷人的锁骨。肌肤雪白,透着那股子迷人的芬芳一直延伸进黑色晚装里面。平时的齐颈短发高高盘起,只留了少许发丝自然的荡在鬓间。 陈潇只觉得眼前点亮了一盏风景,过眼之处,心旷神怡。 欧阳炎炎也是第一次见陈潇打扮的这么整齐,想不到这个男人稍微装扮一下,也算是帅哥一枚。 “咳咳!”陈潇故意清了下嗓音,欧阳炎炎一愣,陈潇笑道,“怎么,被我的帅气迷住了?” 欧阳炎炎很想上去踹上一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么?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狠狠的瞪了陈潇一眼,说道:“走吧。” 陈潇跟在欧阳炎炎身后下了楼,继而上了她的车。 第49章 第一百零二节 我化装... 连家举办化妆舞会,连栎晞邀请了亦都所有的富二代,他要在他们的见证下当众向欧阳炎炎求爱。这女人心高气傲,但却很是孝顺。要是当众求爱的话说不定她会碍于欧阳幕海的面子答应自己呢。连栎晞想着稍后抱得美人归的场景就开心的合不拢嘴。 连家大厅里灯光耀眼,男男女女身着奇异的服饰站在厅里聊天,他们有的举着酒杯,有点端着点心,伴着悠扬的乐律享受着这一刻。 连栎晞着一身白马王子服饰,笑脸迎人的和这些富家小姐富家少爷攀谈着,时不时的望下门口,着急的等待着他的公主出现。 “连少,今天可真是帅气十足啊!”一个同样年纪打扮成樱木花道造型的男人笑着恭维道。连栎晞举杯跟他碰了碰,笑道:“哪里,哪里,怎及得上童少的十分之一?” 樱木花道一摊手,自嘲道:“我这造型还是我未婚妻硬逼上阵呢,她是樱木花道的超级粉丝,于是就把我搞成这副模样,你看看这是什么鬼样子?”虽是说着无可奈何的话,但言语间充满了炫耀的成分。 童少的未婚妻是亦都同样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小姐,两家可谓门当户对。他早就听说连栎晞倾心于欧阳家的小姐,只可惜人家对他爱理不理,故今天借此机会在连栎晞面前炫耀一番。 连栎晞勉强的陪着笑,说道:“董小姐有眼光,我看就不错。” “哈哈,谢谢了!看连少今晚的装扮一定是有安排了,不知道待会欧阳小姐是不是会以公主的造型出现呢?”童少故意提高了声音惊动周围的人。 大家一听,全都停下攀谈围绕过来。今天连栎晞做东举办这场舞会,大伙怎么也要给他点面子。 “哟?连少可真帅。”有女人嬉笑的声音。 “就是,连少为了欧阳小姐特意举办这场舞会,我要是欧阳小姐,早就幸福死了。” “对啊对啊,看来这俩人今晚要有好消息宣布了。”一群人围着连栎晞,恭维奉承。不管是不是出自于真心,但面上连栎晞还得笑着依依应和。 “谢谢,谢谢大家!”连栎晞说。 “关于这个……大家待会就知道了。”连栎晞又说。 “连少的白马王子真是英气十足,对了,欧阳小姐是不是以公主的身份出现呢?”有个八婆的女人指着连栎晞说。她旁边同样八婆的女人不等连栎晞回答,便开口玩笑道:“欧阳小姐要真的穿公主的衣服,那也一定是个冷艳公主。” “切,人家不笑比你笑都好看,要不然连少怎么没看上你呀?”两个女人推推搡搡开起了玩笑。 连栎晞满眼含笑的应付着这些人的玩笑,心里却急得不得了。[]这都几点了,炎炎还没出现,她不会放自己鸽子吧? 连栎晞正着急,只听大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欧阳小姐,连栎晞兴奋的用目光迎过去的时候,只见欧阳炎炎一身黑色晚礼服高贵典雅的挽着一个男人走进会场。 霎时间,会场鸦雀无声。还在高谈欧阳炎炎和连栎晞是如何郎才女貌的人们,此时目瞪口呆的将剩下的半句话硬是咽了回去。 连栎晞一阵错愕,但很快恢复过来,今天自己是主人,千万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态。 连栎晞笑呵呵的走近,看着盛装出席的欧阳炎炎问道:“炎炎,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是化妆舞会。” “我化装成我自己,不行么?”欧阳炎炎说道。 连栎晞将一口口水咽进肚子里,此时所以人的目光都盯着他这个落单的王子,连栎晞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干净,他情愿luo着也比现在好。 “行!”连栎晞语中带气的说道,继而又提高声音故意说,“衣服弄丢了不要紧,关键是你能来。” 欧阳炎炎向连栎晞礼貌的点了一下头,挽着陈潇走了过去。 陈潇回头看连栎晞气歪的表情,他狠狠将手里的红酒一口饮尽,要不是在这种场合,他早就把手里的杯子摔个粉碎了。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居然堂而皇之的带着自己的弟弟参加舞会。连栎晞刚刚收起的对陈潇的敌意,在这一刻又重新燃了起来。 看着满屋子的人衣着怪异的模样,陈潇又看了看自己人模狗样的一身排场,他才有点觉得今天不该跟着欧阳炎炎过来。那女人只说让自己来参加舞会,并没有说是化妆舞会啊。 整个舞会里,就只有他跟欧阳炎炎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特殊就是怪异,你与大多数人不同那就是你有问题了,尽管你在正常不过,但是众人眼里,你就是个怪物。 陈潇觉得大家都在看自己,本来第一次穿西装就觉得很拘束,这样一来,陈潇真觉得自己是马子团的小丑一样,供人欣赏用的。 陈潇看了一眼欧阳炎炎,那女人坐在那里自我欣赏般品着红酒,并没有因为别人异样的眼光而感觉到不舒服。陈潇在那一刹那很佩服欧阳炎炎,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像她这样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呃……你怎么没告诉我是化妆舞会?”陈潇凑过去问。 “有区别么?”欧阳炎炎并不看他,说道。 “有!” 欧阳炎炎含着红酒转眼注视陈潇,然后咕咚一口将红酒咽下去。陈潇只看见她的脖下微动,继而那股液体顺着滑下去,陈潇觉得火热火热的。 “你会选择不来?” “至少我会选择一下穿什么衣服来。”陈潇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欧阳炎炎细嫩的脖子,他突然发现,原来这个女人不止是背部迷人。 连栎晞一连喝了好几杯,脸上开始泛红。他双眼喷火,这时候真想找人发泄一下。他这个笨蛋,太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他以为这样做就能逼迫欧阳炎炎嫁给自己,谁成想他这是自己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虽然刚才大家起哄的时候连栎晞没有亲口承认,但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默认了今晚欧阳炎炎会和自己配对的装扮。当那个女人挽着陈潇以一袭黑色出现的时候,着实冲着连栎晞扇了一耳光,连栎晞的脸算是丢尽了。 “连少!”童少挽着自己的未婚妻走过来,笑道,“怎么没有协商好?欧阳小姐好像不太给你面子。” 连栎晞瞪着眼睛斜视了童少一眼,童少摇了摇头继续说:“看来连少今晚的安排要取消了。” 连栎晞心里有气,刚又喝了不少酒,现在被人这么一击哪还有理智?放眼整个亦都都没有人这么薄过他的面子,今晚他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属于自己。 “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连栎晞对童少说道,然后放下手里的酒杯直冲欧阳炎炎走去。 第50章 第一百零三节 陪... 陈潇正被欧阳炎炎挑/逗的心潮澎湃,他还从没觉得有哪个女人能迷人到这种地步。(.无弹窗广告)虽然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在叮叮的身上看到了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但当时陈潇并不觉得这种区别对自己有多大蛊惑。直到第一次看见欧阳炎炎赤luo的跟自己争夺一张被子,陈潇才发现,原来女人的身体比男人美好的多。 欧阳炎炎并没有注意陈潇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个举动在陈潇幼小纯洁的心灵里产生了多么强烈的震撼。她现在没心情想太多,只是一门心思的祈求舞会早点结束,生性清冷的欧阳炎炎一分钟也不愿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多呆。 连栎晞红着脸将一只手拍到欧阳炎炎和陈潇中间,打断了陈潇想入非非的幻想。 “我有话跟你说。”连栎晞说。 “说吧!” 连栎晞白了陈潇这个讨厌鬼一眼,说道:“你跟我来。” 欧阳炎炎不动:“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连栎晞阴笑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不想让欧阳幕海为难的话,就乖乖跟我来。”说完,转身朝后面走去。 绕过大厅有一间狭长的走廊,这是连家的餐厅,现在大家都在前面玩的开心,谁也没注意到连栎晞阴着一张脸朝那里走去。 欧阳炎炎想了一下,还是起身跟着连栎晞去了。 陈潇半倚着桌边,微笑着看欧阳炎炎随连栎晞拐进里面,这个女人表面上似乎什么也不在乎,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欧阳幕海的。她太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以至于偶尔对陈潇放纵一次之后,又恢复了清冷的表情。这点搞的陈潇都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了。 前面有两个扮成流氓兔的女人听了一个男人的话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那圆鼓鼓的肚子笑的前仰后合,一点也不注意自己所在的场合。 这种女人,要么就是豪放,要么就是有点智障。 陈潇继续品着自己的酒,听着旁边人的交谈。 连栎晞一转身,对上欧阳炎炎的眸子,满心的不满从眸子里喷出,他怒火冲冲的看着这个让他失尽颜面的女人。 连家的背景地位不比欧阳家差,这也是欧阳幕海忌惮连栎晞的地方。他不想和同样财力的连家发生冲突搞得两败俱伤,所以只能推出自己的女儿来应付。 其实在欧阳幕海心里,他也不是完全为了生意才让女儿去讨好连栎晞的,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年轻人,欧阳幕海觉得只有连栎晞这种身份的男人,才能配做欧阳家的女婿。 欧阳炎炎并不惧怕连栎晞的眼神,她不躲避、不回避的同样注视着他,问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是当真一点也不给我留面子?”连栎晞气愤道。 欧阳炎炎撩了下额前的碎发,并不介意连栎晞在生气,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她从来都是这样淡定自若。 “连家和欧阳家,都是顾忌颜面的,我怎么会不给你面子?” 自己火冒三丈,欧阳炎炎却如此淡定,她这分明是打了自己的耳光还要说不疼的做法。连栎晞刚才喝了酒,又被童少一激,现在这女人又是这傲慢的态度,连栎晞再也忍受不了了,什么家事颜面、什么场合地位,连栎晞统统不管不顾了。 连栎晞一个猛冲将欧阳炎炎按到墙上,扼着她的下巴,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多么强硬。连栎晞一字一句的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女神一样供着,你却把我当做杂草一样随意践踏。我今天就告诉你,杂草的生命力是多么顽强,你不让他活?他会牵枝连蔓的先要了你的命!” 欧阳炎炎轻轻道了句:“你喝醉了。”尽管连栎晞用了强硬的手段,她依然不卑不亢,不求不饶。 “你不求我?你居然不求我?”连栎晞皱着眉头说。 “求我!”连栎晞加大了一些力道,呵斥道。 欧阳炎炎只是用眼睛看着他,他的大手扼在她的下巴上,微微用力,那里已经红了一片。和周围洁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求你,你就能放过我?”欧阳炎炎轻问道,“好,我求你,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连栎晞的心狠痛了一下,手上的力量渐渐散去,他挪开她下巴处的大手,一拳打在她头旁边的墙上。欧阳炎炎一闪,翻身站到对面。 连栎晞久久的保留着一个姿势没有起来,他低着头,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欧阳炎炎,这个高傲的女人,情愿祈求自己,也不愿来爱自己。连栎晞绝望了,这是第一个让他这么痛哭流涕的女人,但是连栎晞不想让她知道,他压抑着声音趴在墙上。 痛苦过后,剩下的则是仇恨和强烈的占有欲。从小到大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尽管是女人,哪怕是他爱的女人,也一样如此。 连栎晞一把抓住欧阳炎炎的手腕,狠狠的说道:“不能爱你,那我就要娶你!” 没等欧阳炎炎反应,连栎晞就拖着她朝前面大厅走去。连栎晞扼着她的手腕穿过人群,一直将她拖到台上。 欧阳炎炎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抽不出来,她只能不情愿的被连栎晞拖着。底下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看向抬上挣扎的男女,似乎又有一场好戏上演。 在发现自己被拖上台以后,她看见陈潇紧张的站了起来。欧阳炎炎又用力挣了挣说道:“连栎晞,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别动!”连栎晞喝道,“我要把今天想做的事做完。” 连栎晞扯过前面的话筒,向大家说道:“各位,很高兴大家来参加我和炎炎的订婚派队!” 订婚?所有人一惊,在下面议论纷纷。不是说是化妆舞会么?怎么变成订婚派对了!众人不解其意,欧阳炎炎更是被连栎晞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这个疯子就这么强硬的要和自己订婚么? “大家不用意外,我一开始没有说明,是想给炎炎一个惊喜。”连栎晞将欧阳炎炎的手抓紧,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枚钻戒,笑眯眯的想要为她戴上。 戒指触碰指尖,欧阳炎炎一惊,道:“不!你不能这么做。” “只要能得到你,我不惜一切。”连栎晞的瞳仁里放出异样光芒,那是占有后的喜悦,是掠夺后的胜利。 “答应他吧!”底下有人喊了一声。这些看热闹的人抱着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表情起哄道,见有人喊出声,众人应声一片。 “答应他吧!”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似乎像安排好了一样,大家齐声鼓着掌。舞会的气氛一时被烘托到最高,连栎晞眼含笑意的看着眼下的一切,他要的就是这样,尽管不是衷心祝福,但这样的场面一定会让欧阳炎炎迫于压力答应的。 欧阳炎炎把目光投向人群里的陈潇,她知道陈潇不是普通人,他身手了得。此时,欧阳炎炎只能寄希望于陈潇,希望他能挺身而出像英雄一样救她出逃。 欧阳炎炎在心里呼唤着,希望陈潇走上前来带她走。可是,那个男人居然在看了她一眼以后,转身离开了会场。 欧阳炎炎心底的希望彻底覆灭了,难道连他也不管自己了吗? 连栎晞笑着,但心里却在淌血。堂堂连家少爷,居然要用这种方法才能娶到心爱的女人。这在连栎晞看来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在众人的祝福声音,连栎晞单膝跪下来,他像王子一样仰望着面前的女神,然后竖起她的中指将戒指缓缓套进她的手上。 乐师适时的放起悠扬的音乐,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谐。 嘭—— 一声响,整个大厅里的灯光全部熄灭,音乐骤停,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众人惊慌失措,纷纷回头望着,四下寻找着什么。 怎么会突然停电了?连栎晞站起来吩咐下人赶紧去看看。舞会里陷入混乱,人们站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 欧阳炎炎也正在纳闷,只觉一只手抓住自己就跑,欧阳炎炎心里一喜,是他? 她提起裙摆跟随着他的脚步穿过人群,朝大门外跑去。出了黑暗的大厅,欧阳炎炎才看清拉着自己奔跑的陈潇。 欧阳炎炎心里有一种浓浓的暖意,说不清道不明。像上次在竞标酒会一样,那次他也是这样拉着自己奔跑的。 欧阳炎炎看了一眼被他紧抓的手腕,那里有一股温度渐渐上升,直至融合到心里。陈潇没发现,此时身后的欧阳炎炎的脸上,已经不再是冰冷的表情。 “我看,他们不会追来了。”欧阳炎炎出声,陈潇才停下来。回头看看,已经离开连家很远了。 欧阳炎炎尴尬的抽出自己的手,说道:“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刚才抓着人家跑了半天,陈潇很是享受这段感觉,所以才在欧阳炎炎没说话以前一直没停下来。现在听见欧阳炎炎这么问,不觉笑道:“怎么会?” 欧阳炎炎回头,说:“你怎么把灯全都灭掉了?” 陈潇一耸肩道:“不这样怎么办?光明正大的带着你离开?” 是啊,怎么能光明正大的离开,欧阳家的小姐少爷公然离开舞会的话,这件事传出去又是一桩新闻。这个男人还真够机警,怎么从他平时行事作风就看不出他有这份心思呢? 欧阳炎炎抿嘴一笑,“呃……那我们现在怎么回去?” 陈潇一拍脑袋:“呀,光顾着跑了,把车给忘了。”欧阳炎炎的车还停在连栎晞家里,没有车,难道要步行? 陈潇为难的说道:“看来只能走回家了。” 欧阳炎炎没反对,陈潇心里发笑,我白救你跑了这么长时间啊,你怎么说也得报答一下,陪我赏赏月色吧? 第51章 第一百零四节 以身相... 月下漫步,关键身边还有个美女,心里会不会激动死呢? 陈潇是相当激动的,他心里还想着刚才在舞会欧阳炎炎对着自己咽下红酒的场景。女人迷人的锁骨陈潇恨不得上去亲上几口。 陈潇在心里算着,自己和勾魂玫瑰接过吻,和林悠悠接过吻,好像还没有吻过欧阳炎炎呢。在欧阳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能一亲香泽,陈潇觉得自己很失败。 不过,凭良心说,勾魂玫瑰和林悠悠是先对陈潇图谋不轨的,他当时可没有一点歪心。但初尝了女人嘴唇的滋味以后,陈潇就开始幻想是不是每个女人的嘴唇味道都不一样。勾魂玫瑰的嘴唇是香的,林悠悠的是甜的,不知道欧阳炎炎的嘴唇是什么味道。 相比之下,陈潇还是对欧阳炎炎嘴唇的味道更有兴趣一些。 “在想什么?”见陈潇许久不说话,欧阳炎炎问道。陈潇心里有鬼,被她这么一问不由得一震,想什么?总不能跟你说想吻你呢吧? “呃……在想连栎晞会不会被气炸了。”陈潇胡诌道。 “嗯!我想也是。”欧阳炎炎点点头,又回头看着陈潇很认真的说道,“今天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谢?你打算怎么谢?”面对着欧阳炎炎的双唇,他还在幻想它的味道。 “你想让我怎么谢?”欧阳炎炎盯着陈潇,她觉得应该尊重他,所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表情。可这对陈潇来说却是致命的。被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盯着问你想我怎么谢你,是不是觉得她在暗示你什么? 陈潇上前一步,说道:“我让你怎么谢,你就怎么谢?” 欧阳炎炎挑了下眉毛,没明白陈潇话里的意思,陈潇不等她反应,嘴里嘀咕一声:“那你就以身相许吧!”贴上欧阳炎炎的双唇。 欧阳炎炎身子一怔,眼下的却是陈潇贴上来的大鼻子。她只觉得自己嘴巴被什么东西撬开,温温润润的,却也想不到要躲开了。 咸的?甜的?陈潇仔细品尝着,怎么什么味道都没有? 欧阳炎炎瞪着眼睛看着陈潇肆无忌惮的在自己双唇上肆虐,这个土匪居然敢亲自己,他是不是疯了?欧阳炎炎差点被陈潇正直的外表所蒙蔽,从第一天见到他开始,就应该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相处下来欧阳炎炎居然把当初他的恶行渐渐淡忘了,不知从什么地方生出一种良好的印象。 而此时,这个流氓原形毕露,和第一次轻薄自己时候一样,是个彻彻底底的无赖。 面对这个无赖的再一次侵犯,欧阳炎炎只觉得全身酥软,血液上升。她的脸滚烫滚烫的,心跳也变得强劲有力。 怎么会这样?自己的初吻被这个混蛋掠夺去不是应该生气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欧阳炎炎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只觉得奇怪,居然忘记这个时候应该用力把他推开了。 吻了一会,陈潇确定了,是的,欧阳炎炎的嘴唇没有味道。不过,却柔柔软软的,很舒服,让陈潇有种不舍得放开的感觉。 嘭—— 天上散开一道礼花,陈潇一惊,停止了动作。欧阳炎炎这才想起来向他推了一把,可这男人力道过大,一推之下他却丝毫没动。 这个无赖,难道非要我大耳刮子扇上去才肯放手么? 陈潇心里刚刚气愤那礼花放的不是时候,自己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陈潇这才放开箍着欧阳炎炎肩膀的手。 来电显示是朱尚东,这深更半夜的他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呢?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朱尚东有点焦急的声音:“小少爷,您……能不能来万海一趟?” “什么事?”陈潇问道。 “霖少爷出事了!”朱尚东说。 陈潇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这个闯祸精又惹了什么事。朱尚东大晚上给自己打电话,分明是不想惊动欧阳幕海和欧阳谨,看来不是小事了。 “喔,好!”陈潇应道,遂挂了电话对欧阳炎炎说,“万海有点事,我要过去一趟。” “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欧阳炎炎担心的说,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是不妥,那个混蛋刚才亲了自己,自己不仅没生气现在还挺关心他,会不会让他误会自己对他有意思? 欧阳炎炎还想收回刚才的话,陈潇提前打住她道:“不用了,今晚你也挺累,回去休息吧。”说着,伸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欧阳炎炎坐在车里,心里烦乱如麻。此时她才有时间细细回想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潇不由分说的上来亲自己,还说要她以身相许,她居然任由他这么干。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陈潇了吗?欧阳炎炎回头,依旧看见陈潇站在路边目送着自己的车子。 嘴边的余味尚在,刚才那一丝的柔软也没消失,陈潇抿了抿嘴,又招来一辆出租车,直奔万海。 朱尚东在电话里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肯多说,不知道欧阳霖闯了什么祸,如今正等着陈潇去给他擦屁股呢! 万海酒店门前,朱尚东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他手里握着电话,一副心急如焚的神态。远处,一辆出租车驶过来,朱尚东看见陈潇从里面出来,慌慌张张的迎了上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陈潇下了车问。 朱尚东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赶紧掏出钱来塞给他,摆了摆走叫他快些开走。打发掉司机,朱尚东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旁边无人的时候,这才趴上来小声对陈潇说:“霖少爷喝多,在酒店里强/奸了一个女客人。” 陈潇一惊,这个欧阳霖还是死性不改。第一次见他时就说迷/奸人家女孩,没想到这次居然真的干出这种事。欧阳幕海知道还不被他气死。 “他人呢?”陈潇问。 “在房间。”朱尚东说。 陈潇被朱尚东带着进了万海,二人上了电梯,一直向欧阳霖所在的房间走去。 朱尚东一边紧跟着陈潇,一边说道:“这件事不敢惊动欧阳总,也没有让欧阳总裁知道,霖少爷托我处理,可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陈潇深眉紧锁:“女的是什么人?” “这件事难办就难办在这里,要是一般的女人给些钱也就打发了,可这女人是林市长的女儿,现在哭着喊着说要告到霖少爷坐牢为止。” “你说什么?”陈潇抓着朱尚东的衣领问道,朱尚东被陈潇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住了,瞪着眼睛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悠悠?”陈潇的心一紧,不等朱尚东反应,一个箭步猛冲进欧阳霖所在的房间。 陈潇推门进去的时候,欧阳霖裹着一件睡衣坐在沙发上猛抽着烟,床/上抱腿坐着一个女人,女人抱着被单将头埋进去一直在哭。 房间里乱成一团,烟味很浓,地上胡乱丢着一团团用过的卫生纸。 欧阳霖看见陈潇冲进来,一把抓过朱尚东低声问:“不是让你别惊动别人吗?他怎么来了?” 朱尚东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我……我处理不了呀!” “没用的废物!”欧阳霖气急败坏的一把推开朱尚东,心里越发憋闷。自己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就担心被欧阳幕海知道,现在陈潇这个王八蛋来了,也就等于这件事瞒不住了。 陈潇可没时间理会欧阳霖此时的心情,他一进屋就冲着床/上的女人去了,女人呜咽着抽泣,肩膀不时的抖动着。陈潇一下撤掉女人面前的被单,女人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看着这个满面忧虑的男人。 还好,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陈潇的心这才暂时放下来,转身问:“不是说是林市长的女儿么?” “呃……是她自己说是林市长的女儿。”朱尚东回答说。 欧阳霖气愤的一把将陈潇拉到边上,毫不客气的指着陈潇说道:“我不管她是谁的女儿,总之你要给我摆平这件事。” 陈潇斜了欧阳霖一眼,你现在知道怕了?以前干嘛去了,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欧阳霖虽然在心里还跟陈潇置气,可浪子山一行他着实见识了陈潇的本事,抛开旧事不提,平心而论,欧阳霖还是挺佩服陈潇的,他知道这点小事陈潇一定能摆平,关键就看他愿不愿意摆了。 好吧,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长进的。陈潇反身坐到沙发上,吩咐朱尚东说:“朱尚东,报警。” “啊?”朱尚东一愣,站在原地没动。 “你说什么?报警?你就是想我死是不是?”欧阳霖火冒三丈,他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王八蛋身上,刚才还心存侥幸的以为他会帮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现在害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陈潇说。 “你……” “霖少爷,霖少爷!”朱尚东拉住欧阳霖,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他们两个目前没有办法摆平这件事,就指望陈潇能想出办法,朱尚东劝欧阳霖忍一忍,千万别跟陈潇动气。 欧阳霖将怒火压入心底,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尽管气的想揍人,可欧阳霖还是低头冲着陈潇说了一声:“我知道错了。” 陈潇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房间。欧阳霖看得郁闷,他这什么意思呀,自己好容易低头认回错,他到屌起来了? 第52章 第一百零五节 灵猫... 万海酒店的一楼走廊,灵猫被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纠缠着。自从他来到万海潜伏,那些女服务员一个个的就贴了过来。灵猫就觉得纳闷,她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和自己聊天呢? 灵猫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亲近,即使是陈潇和白鲨,他也总是保持着一种冰冷的神态。现在这些女人靠近了他的防线,灵猫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陈潇和白鲨总是笑话灵猫不是真正的男人,男人哪有不喜欢女人的,但是灵猫就不喜欢。夜里和他们泡吧的时候,陈潇、白鲨的眼睛总是瞟向那些女人丰腴的身姿,然后垂涎三尺的观望。又或者上前与之攀谈一番,找个机会亲近。灵猫则是一整晚盯着自己的红酒,看着空气渐渐融进红色液体里。 灵猫说,来酒吧他是为了喝酒,不是为了看女人。 这句话让陈潇想起了欧阳炎炎,她也曾这么说过。灵猫和欧阳炎炎同属于性情冷淡的人,陈潇曾经有过一种很邪恶的想法,如果灵猫和欧阳炎炎做/爱的话,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女服务员拿着一款新买的手机,硬是要与灵猫合照。她笑容恬静的拿出手机给灵猫看,说道:“沐风,你看看我的手机怎么样?” 灵猫斜了一眼,道:“挺土气。” 女服务员脸色瞬间黯淡,这个面容精致的男人怎么说话这么直接?他就不会哄骗一下女人吗?女人微笑着转身拥上来,举起手机笑道:“合张影吧,有宫沐风的照片就不会土气了。” 灵猫想要拒绝,女服务员早已经挽着他的手臂贴了上来。灵猫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抗拒着,却在咔嚓一声后,留下了他这辈子最难看的影像。 女服务员翻过照片来看,嘀咕道:“哇,沐风,你怎么这种表情?” 灵猫斜了她一眼,就要走:“抱歉,我还很忙。” “等等,等等!”女服务员一把将他拉了回来,笑道,“朱尚东整天吆五喝六的,我们就不能忙里偷闲一会?你放心吧,朱尚东在陪小少爷,他不会知道的。” 灵猫皱了一下眉头,问:“苍……陈潇来了?” 女服务员点了点头:“我刚才看见他们神神秘秘的上了楼。” 灵猫在心里骂了起来:这个小鱼儿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从善岛回来之后就没了人影儿,害的他跟白鲨整天应付那个变态的老处/女罗莉。 灵猫举步就走,女服务员拦住问:“你去哪里?” “我找陈潇有事。” “哎呀,有什么事嘛,都说了小少爷和朱尚东在一起,哪会有空招待你?”女服务员腻着灵猫微笑,见到灵猫出神,适时的将头歪靠上来。 灵猫觉得自己的一条胳膊被什么东西压住,低头一看那女人的整个头已经扑在了自己胸前。灵猫有一种被人侵犯的感觉,一下子将怀里的女人推开喝道:“离我远点!” 女服务员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宫沐风,这什么男人啊,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自己送上门还要拒绝。女服务员瞪着眼睛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是!”灵猫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回道。 女服务员含着眼泪要哭出来:“我哪里着你讨厌啦?” “全部!”灵猫说道。 哇―― 女服务员放声大哭起来,犹如被人欺负了一样,委屈至极。灵猫想走,可此时这个女人哭成这样,免不了要惊动酒店里的人,要是被人知道他们搞这种事,那女服务员不在乎,灵猫还怕他们坏了自己的大事呢。 以灵猫的脾气,他真想上去教训那女人一番。 咳咳咳!角落里闪出陈潇的身影,他本来是来找灵猫的,刚到一楼就看见灵猫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陈潇还以为他不喜欢女人呢,没想到这家伙的爱好是偷吃。 陈潇窃笑着走过来,很有深意的看着灵猫。灵猫瞧了瞧身后强忍住哭声的女人,女人看见陈潇过来,擦了擦眼泪低声道:“小少爷!” 陈潇抿着嘴绕道灵猫身边,在他耳边笑道:“她叫我小少爷,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她大嫂?” 灵猫狠狠瞪了陈潇一眼:“去死――” 这条死鱼,只看见有女人在自己身边哭,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里胡说八道,真该把他拎出去晒鱼干! 陈潇对着女服务员摆了摆手道:“你出去吧。”女服务员悻悻地走了出去。 “怎么,舍得出现了?”灵猫反身靠在墙上问道。 “哎,问你件事。” “我就知道没事你不会出现的,什么事,说吧。” 陈潇将昨天晚上欧阳霖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灵猫面色平静的问:“你是想问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对么?” 陈潇一笑:“知我者,莫若死猫也!” 灵猫白了陈潇一眼:“你说的那个女人昨天晚上是和一个男人来开房的,不过中途吵了一架,那男人就走掉了。” “之后我看见那个女人喝的很醉,出门正好碰上欧阳霖,她就把欧阳霖拉进屋了。” 陈潇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悠悠打开的,她好几天看不见陈潇一定是想他了,陈潇这么想。 “喂,悠悠?”陈潇说,又想起刚才朱尚东说欧阳霖强/奸的女人是市长的女儿,陈潇误以为是林悠悠呢。 “陈潇,你死哪去了?”林悠悠一点也不温柔的说道。 “在万海!对了,悠悠,你还有没有什么姐姐或者妹妹的?”陈潇问。 林悠悠一愣,这家伙好好的打听自己的姐妹做什么?准没好事。林悠悠骂道:“你这个色狼,你还惦记我的姐妹……” “没、没、没有!”陈潇赶紧打断求饶,要是这件事不说清楚,林悠悠又得把他当流/氓了。她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肮脏想法,这欧阳霖耍流氓,没必要自己来背黑锅吧? 陈潇道:“不是那回事。我们酒店出了点事,有个女客人说是市场的女儿。” 林悠悠想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状喊道:“那一定是松松!” “松松是谁?” “她是我爸的干女儿。整天就仗着和我爸的关系,到处占便宜,烦死她了。”林悠悠说。 “她……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是林悠悠说的,这女人只想占便宜,那钱应该是能打发的。既然她喊着要把事情闹大,就是想多坑点,照她的想法,她应该害怕那男人知道这件事的。 “你打听人家男朋友干什么?”林悠悠问。陈潇很生气,怎么跟这个女人就这么难沟通啊,她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非要把自己当流/氓或者色鬼,她才高兴?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为了酒店的事。”听见陈潇不说话,林悠悠松口道,“松松的男朋友是她的同学。” 陈潇一笑:“悠悠,你立刻来万海一趟。” 第53章 第一百零六节 我胃... 林悠悠不知道陈潇想干什么,大晚上让自己去万海。反正好几天没看见他了,林悠悠起床化妆,穿戴整齐,开车直达万海。 灵猫娘声娘气的笑道:“原来,你在那些女人眼里才是真正的色鬼。” 陈潇知道自己刚才为了一时痛快得罪了灵猫,现在只能让他取笑,谁叫灵猫天生小气呢。陈潇白他一眼,将手机踹进裤兜。 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事,回头问道:“勾魂玫瑰还在酒店吗?” “啊,你的女人缘还真是不错!”灵猫继续冷嘲热讽。 陈潇又瞪了灵猫一眼,灵猫这才恢复正经:“不在了,那次在浪子山出事以后龙虎帮的人就走了。” 勾魂玫瑰警告过陈潇,说下次见面他们将会是敌人。虽说她几次三番的害过自己,可陈潇却没有真正把勾魂玫瑰当成敌人。毕竟占过人家便宜,陈潇还是很念旧情的。 陈潇深眉紧锁,不知道再与勾魂玫瑰见面,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场面。 林悠悠把车停在门口,然后打电话给陈潇,虽然林悠悠挺乐意跑这一趟,但嘴上依旧怪陈潇大半夜不让她睡觉。女人,就是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动物。陈潇一路上被林悠悠叽叽喳喳埋怨不停,却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在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时候,你必须表现出一副罪大恶极的表情,如若不然,她们就喋喋不休的烦你到死。 “陈潇,你到底跟那个松松有什么关系?”林悠悠发出了质问。 陈潇停住脚步看着林悠悠,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就算咱俩有关系,我和她也没关系。” 林悠悠一愣,知道陈潇又找机会占自己便宜,举着拳头喝道:“你是不是想早点死?” 陈潇这时候没时间和林悠悠嬉闹,他一把抓住林悠悠的小拳头,然后将欧阳霖发生的龌龊事说了一遍。(.)陈潇严肃的说:“悠悠,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林悠悠满脸狐疑,接着,陈潇用那只大手推开了欧阳霖的房门。 房间里已经听不见女人的哭声,只有欧阳霖依旧埋头抽着烟。他心里没底,陈潇刚才一句话不说的走了出去,不知道是去通知欧阳幕海,或是去报警?总之欧阳霖心里没有多少希望他是去帮自己。 此时,与陈潇一道进门的还有林悠悠,欧阳霖皱着眉头傻眼了。这个王八蛋到底在搞什么,他不帮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带人来看热闹,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彻底? “陈潇……”欧阳霖起身冲过来,指着林悠悠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却被陈潇举手制止了。 “林小姐,我想你说的对,这件事必须要报警。”陈潇故意对床/上的女人说。 女人抬头看见林悠悠,不由得心里一惊,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把林市长的女儿找了来。这件事要是被男朋友知道,他还肯要自己么? “悠……悠悠?”女人轻唤出声。 林悠悠很聪明,她很快明白了陈潇的意思,转身坐到女人身边同情道:“松松你别怕,我们已经帮你报警了,欧阳霖他坐定牢了!到时候上法庭,只要你大声的把这个畜生的行为说出来,亦都各大媒体一报道,他欧阳霖就别想再做人了。” “陈潇你……”欧阳霖一听,气的想揍陈潇,他果真想自己死的痛快些。[]刚才坐在沙发上,欧阳霖已经把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他琢磨着陈潇顶多告诉欧阳幕海,然后欧阳幕海把自己臭骂一顿,又或者和自己断绝关系。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潇这王八蛋居然报警,还怂恿这个女人上法庭,他要搞得自己无处容身无脸见人! 林悠悠白了欧阳霖一眼,并不理会他的反应,而是继续对床/上的女人说:“松松,我这就打电话给阿明,叫他来接你。” “不要!”女人一把按住林悠悠掏手机的手,又想到林悠悠刚刚说已经报警了,在警察到来之前,她必须离开这里。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但男朋友不要她,就连学校她都不能去了。 “我……我自己能走!”女人说着,起身就要下床。 林悠悠一把抓住松松,急道:“松松,警察来之前你不能走。我们不能便宜了那个畜生。” “悠悠,你放开我,让我走吧。” “不行,不行!陈潇说要搞得他身败名裂。”林悠悠吼道。 两个女人拉来扯去,欧阳霖气的发疯,陈潇不禁皱眉在心里骂道,林悠悠你也太入戏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欧阳霖身败名裂?她这话一出口,欧阳霖恨不得上来掐死陈潇。 “啊!”松松纠缠不过,发声大叫了起来,她一声喝住林悠悠道:“行啦,我们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 欧阳霖一愣,林悠悠渐渐松开女人的手,轻问道:“松松,你说什么?你不用怕的。” 女人尴尬的瞟了欧阳霖一眼,说道:“昨晚我跟阿明吵架,然后我喝了很多酒,出门就碰到他了。我就拉他一起进来喝酒,最后我们都喝醉了。刚才一觉醒来,我发现他睡着我旁边,我们衣服还是完整的,我就知道什么事也没发生了。” “那这些卫生纸是怎么回事?”欧阳霖指着地上的纸团问,忽又恍然大悟道,“是你故意弄出来嫁祸我?我的衣服也是你帮我换的?” 女人低下头,嘀咕道:“我……我只是想要些钱……”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欧阳霖有了气势,指着大骂,“你居然嫁祸我?现在我要报警,你就等着警察抓你吧!” 这个白痴,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见好就收呢?陈潇郁闷死了,他现在有理了在这里嚷嚷,要是让欧阳幕海知道他不好好工作,却和一个女人通宵饮酒,就算没发生事也得把他骂死。这一点欧阳霖却想不到。 “行了,放她走吧。”陈潇拉住欧阳霖说。 刚才林悠悠的话言犹在耳,他亲耳听见林悠悠说陈潇要让他身败名裂。现在这件事与自己无关,陈潇肯最不爽了。 欧阳霖甩开陈潇吼道:“算什么算?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是不是看我死不了你不高兴啦?” “喂,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林悠悠不服气了,上来骂欧阳霖。女人趁着他们争吵,开门跑了出去。 欧阳霖可不吃那一套,反正自己没做错事,存害人之心的是陈潇,他想害死自己,欧阳霖坚信不疑。现在又一个女人对着自己大呼小叫,他招谁惹谁了了。 欧阳霖吼道:“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 “我就是想管,你骂他就是不行!”林悠悠的母夜叉脾气上来,连陈潇都让她三分。此时面对骂陈潇的欧阳霖,更是气焰盛到不行。 “哼哼,你管?”欧阳霖冷笑道,“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我……”这句话呛得林悠悠一时语塞,她这样为了陈潇强出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和陈潇什么关系。 陈潇看不下去这两个人争吵,一把拉过林悠悠道:“别吵了,我们走。” “哼!”林悠悠气汹汹的对欧阳霖哼了一声,就被陈潇拉出房门。 陈潇拉林悠悠走出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不知不觉折腾了一夜。陈潇要不是看在欧阳幕海对他还不错的份上,才不会管欧阳霖的闲事。 林悠悠鼓着腮帮子说道:“他根本就是狗咬吕洞宾,真不应该管他。” 陈潇没答话,他心里想着勾魂玫瑰的事。凌娜上次杀不成自己,一定会再找机会动手。龙虎帮的人离开了万海,不知道是不是也离开了亦都,如果他们还在亦都的话,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陈潇要时刻提防着凌娜的偷袭,最主要的是,别像上次连累李聪那样再连累了别人。 “你在想什么?”见陈潇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林悠悠问道。 陈潇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啊。” 林悠悠有点不开心,他要自己来就来,要自己演戏就演戏,现在居然又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林悠悠很想知道陈潇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林悠悠的位置。 “啊!”林悠悠突然叫了一声,继而捂着肚子慢慢蹲到了地上。 陈潇一见,连忙跑回去问道:“怎么了?” 林悠悠皱着眉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说道:“可能,可能是刚才骂人太用力,胃好痛……” “胃痛?”陈潇想扶起林悠悠,却又不知道该碰她哪里。看她的表情似乎真的很痛苦。 第54章 第一百零七节 你背... 林悠悠皱着眉头痛苦的看着陈潇,陈潇搓了搓双手,说道:“我来给你揉一揉吧!”说着,那一双罪恶的大爪子向着林悠悠的肚子袭来。 “不要――”林悠悠一挡,将陈潇的爪子挡在了外面。他还想趁机占便宜?上次在浪子山已经让他占够便宜了,这个王八蛋居然不知道收敛一下。 陈潇看着林悠悠瞬间转好的表情,早已猜到这个丫头在搞什么鬼,于是佯装问道:“好像不是那么痛了?” “哎呀,不是!”林悠悠恢复了痛苦,拧着眉头道,“光顾着跟你说话,忘记痛了。” 忘记?靠!陈潇狠狠的在心里佩服林悠悠的演技。陈潇索性陪着林悠悠蹲在地上,以一种平衡的姿势摊手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你……能不能背我?”林悠悠羞涩又尴尬的问着,哪像是一点生病了。 陈潇站起来:“不行,我很累了。” “陈潇!”听见陈潇拒绝,林悠悠噌的一声站起来吼道,“让你背我一下有那么委屈你吗?”光顾着和陈潇置气,林悠悠又忘了自己在“生病”了。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潇正指着生龙活虎的她看,林悠悠想要亲近陈潇的企图被拆穿,只觉得小脸涨得通红,羞愧难当。 该死的陈潇,就不会给我留点面子嘛?林悠悠一边跟着陈潇走,一边在心里骂道。 “哎哟!”林悠悠又叫了一声,陈潇回过头来问道:“又怎么啦?” 林悠悠半蹲着身子捂着自己的脚踝说道:“我把脚扭了。” 真是麻烦,这女人是对自己有多大的企图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刚才是肚子,现在是脚。明明装病却又不准人碰,陈潇被林悠悠搞得头都大了。 林悠悠知道陈潇不信,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刚才已经够难为情的了,现在自己还会耍赖要他背么? 林悠悠只怪自己刚才顾着骂陈潇,一个不小心脚下的高跟鞋崴了一下,这会儿整个脚踝火辣辣的疼。陈潇这个混蛋居然还用怀疑的眼光看自己。他以为自己就那么喜欢他吗? 见陈潇不动,林悠悠心里委屈,对陈潇吼道:“好啦,好啦,我骗你的!”说着,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向陈潇走来。(.无弹窗广告) 陈潇看见林悠悠的整个脚都肿了起来,这才相信这丫头不是闹的。这女人是不是脑残,假的她装的挺像,真受伤了居然这么走,这脚还不废掉? 林悠悠鼓着气从陈潇身边走过的时候,陈潇一把将她拉倒怀里翻身抱起:“这脚你还要不要?” 林悠悠还来不及反抗,整个人已经在陈潇怀里了。那家伙居然就这样抱着自己朝车库走去。 刚才心里还在气陈潇,如今被这个混蛋抱着,林悠悠心里溢满了幸福。这多像小时候不小心摔倒,他跑过来哄自己啊。那时候林悠悠也是觉得这么开心。 林悠悠看着陈潇的侧脸,突然幸福到想哭,这么多年来,她每天都在盼着能再看见小丹,盼着能像小时候一样和他玩,和他闹。他会把自己最心爱的哆啦a梦玩具让给自己,会拉着自己的小手一起唱歌。林悠悠怎么也忘不了他笑起来的表情。可是自从和陈潇重逢,他好像一次也没有提起过他们小时候的事。 林悠悠抬手按住陈潇的眉毛,他小时候的眉毛很浓密,现在好像变稀了。 “你干嘛?”陈潇以为林悠悠没有玩够,现在又对他的眉毛感兴趣了。林悠悠没答话,只是揪住陈潇的眉毛用力一拔,陈潇差点把怀里的林悠悠扔飞出去。 这死丫头居然在拔自己的眉毛!陈潇驻足问道:“喂,你干嘛啊?” “你总是嫌自己眉毛太多不好看,就会让我帮你拔掉!”林悠悠不眨眼,幽幽的说道。 “……” “你不记得了?”见陈潇不说话,林悠悠问。 陈潇怎么能记得起来,这个话题在说下去,非要穿帮不可。陈潇加快脚步,边走边敷衍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将林悠悠放进车里,自己又钻进去。昨天陈潇打车来的,现在还得开林悠悠的车送她回家。林悠悠将高跟鞋脱下,揉了揉红肿的脚部,那里鼓起来好高,也越发疼了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怎么这么严重?”陈潇转身握住林悠悠的小脚丫说道,“得先散瘀,你忍着点。” 林悠悠点点头,这还没准备好,陈潇的一只手已经按了上去,在林悠悠受伤的脚部来回揉捏着。林悠悠娇呼一声,紧紧的咬住嘴唇。 陈潇一怔,不由得减了些力道,几下之后才发现这样根本起不来作用。女人就是忍受不了疼痛,自己也没怎么用力,她就叫成那样。要是有陌生人从车外经过,还以为陈潇在车里对她干什么事呢! “叫你忍着点啦!”陈潇嘱咐道。 林悠悠含着眼泪咬牙道:“很痛……啊……”话没说完,在陈潇使出力气以后,林悠悠又叫了一声。同时一只手猛垂着陈潇的手臂。 陈潇皱皱眉:“你打得我也很痛啊!” 林悠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同时眼泪却大颗的滚落下来。几下之后,陈潇减了力道在林悠悠光滑的小脚上揉搓着。 “好了,这几天不要用力,最好别着地,过几天就没事了。”陈潇拍了拍手说道,“我先送你回家。” 林悠悠只觉得心里有小小的感动,听着陈潇的话抿嘴笑了一下,然后从陈潇面前抽回自己的脚揉了两下。 陈潇刚要发动车子,就看见一辆车从自己面前飞驰而过。关闭的车窗上欧阳炎炎闭着眼睛倚靠在车里,看样子是没了知觉,开车的居然是一直图谋不轨的欧阳幕海的司机刘格。 陈潇心里一紧,不好,出事了! “下车!”陈潇对旁边还在回味幸福滋味的林悠悠说。 “啊?”林悠悠一时没反应过来,张着嘴巴对着陈潇。陈潇来不及解释,将对面的车门一推,继而把林悠悠就往下推。 林悠悠的脚受了伤,本来就行动不方便,现在被这家伙一推,身子瞬间失去了平衡。林悠悠大怒道:“你干嘛?陈潇!” “快,下车!”陈潇盯着前头刘格的车,一边对林悠悠说。 林悠悠火冒三丈,这好像是我的车吧,你让我下车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正这么想着,已经被陈潇推了下来。 林悠悠想骂人,陈潇却哐当一声把车门死死的关上了,然后趴在窗前对林悠悠喊了一句:“打电话让李聪来接你!” 说完,不等林悠悠骂出来,早就一踩油门奔远了。 “你……陈潇,你个混蛋!”林悠悠气的对着汽车的背影大骂,这个王八蛋到底是不是人?把自己推下来居然开着自己的车跑了!刚才还柔情似水,怎么一会就翻脸不认人? 现在再骂什么那个混蛋已经听不见了,林悠悠一瘸一拐的看着自己红肿的脚部,心想为什么会这么倒霉,会相信这个混蛋有细心温柔的一面呢? 陈潇追着刘格的车向郊外开去。虽然陈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上次刘格车上的照片来看,这家伙一直对欧阳炎炎图谋不轨。欧阳炎炎自己也说跟他没什么交集,那刚才看见的,欧阳炎炎在他车上闭目昏睡的一幕就很不正常了。 想着,陈潇加大了油门。刚才只是看见他的车朝这个方向开来,都怪林悠悠耽误了半天时间,这会已经看不到刘格的车了。 还好这条路没有岔道,只要顺着这个方向开下去,一定会看见刘格的车。陈潇将油门踩到底,一路飚驰着。 刘格看着旁边的欧阳炎炎,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如今就躺在自己身边。她的每一本封面杂志刘格都有收藏,每次经过有她代言的广告,刘格都要驻足凝望。她在自己心目中已经成为了女神,自己是那么爱她,可是,她清高孤傲,从来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 “炎炎,很快的,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刘格伸出他那只肮脏的手,在欧阳炎炎的脸上抚摸了一把。 欧阳炎炎微微扭动了一下眉头,感觉有异物在自己脸上移动。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刘格那只肮脏的大手不安分的抚摸着自己。 “啊!”欧阳炎炎惊叫一声,赶紧躲开身子问道,“刘格?你……你想干嘛?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哪里?” 刘格把手放回方向盘,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的地方。” “我不去,你停车,停车!”欧阳炎炎说道。 刘格心里打定主意,并不理会欧阳炎炎的吵闹。车子越开越远,已经远离了市区,路边的大树飞快的后退,消失,接着就是一望无际的麦田。 “你停车,停车!”欧阳炎炎扑上来把住刘格的方向盘,刘格一把将她推回座位,欧阳炎炎继续扑上来与他纠缠。 女人的力气大不过男人,欧阳炎炎费了半天劲,也没能让刘格停下来。车子摇摇晃晃的行驶着,有几次差点穿进旁边的麦田。 刘格有点生气,当再一次推开欧阳炎炎以后,刘格一转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一条小路。这条路通往的前方是一片荒废的空地,荒地的尽头有一座废弃的破屋。 这座废屋以前是个垃圾回收站,后来建立了新的,这里就废弃了。这个地方除了屋子破败以外,到处都可以看见乱石、杂草、垃圾,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来这个地方。 刘格将车子一停,笑着对欧阳炎炎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地方,你放心,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看着眼前的破屋子和满地的杂草垃圾,欧阳炎炎心里害怕极了,这个家伙疯了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欧阳炎炎问道,心想他该不会是要绑架自己,勒索父亲吧? 刘格解下安全带,又从车前拿出一本杂志,那上面是欧阳炎炎最新的照片,一张纯白色的羽毛背景下,欧阳炎炎半裸着身体扯着一条黑色围巾掩盖着嘴巴,眼神犀利充满诱惑。这张照片很好的诠释了天使与魔鬼的题材。 刘格指着杂志道:“我不喜欢你这张照片。你本来就是女神,他们非要把你弄成什么天使魔鬼,这根本就掩盖了你的光芒。” 刘格说着,又打开杂志,从里面洒出一大叠照片,全是欧阳炎炎以前的作品。刘格一一指着说道:“这些要漂亮的多,都比这张好看。” 欧阳炎炎吃惊的看着他收藏的这么多自己的照片,每一张都在关键部位用红笔勾画出来。或胸部、或下体,欧阳炎炎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人分明是个变态。 第55章 第一百零八节 我不走 欧阳炎炎的心凉了半截,落入变态手中,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呢?欧阳炎炎不禁想起,要是昨天晚上一直跟陈潇在一起,也许就不会让刘格有机可乘了。(.) 难道今天自己就要死在这里吗?一个人临死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最舍不得的是什么,最遗憾的是什么。只是让欧阳炎炎想不到的是,在这个关头,她想到的不是家人,而是陈潇。她居然会想要是陈潇见到自己的尸体,他会怎么样。 也许,连最后的一句半句话也不能留给他,这算不算是最遗憾的事呢? 刘格将手里的杂志一丢,对欧阳炎炎说道:“炎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了接近你,我去给欧阳幕海当司机,为了能配得上你,我学人家炒股……哪知道,却输的倾家荡产!” 欧阳炎炎看着刘格激动又恐怖的表情,听他说着话。 刘格继续道:“我已经翻不了身了,只有一死了之。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死?”刘格扑上来,半趴在欧阳炎炎身上问道。他眼神里放出光芒,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野兽,既绝望又兴奋。 绝望的是他即将告别这个世界,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兴奋的是,他终于能和心爱的女人一起离开了。 欧阳炎炎被他压着,大气不敢出一声。鬼知道这个变态会对她做出什么事。见欧阳炎炎一副恐惧的表情看着自己,刘格一歪脑袋问道:“你不愿意?” “我搞成这样都是为了你,你竟然不愿意陪我死?”刘格咆哮着,将一嘴的口水喷向欧阳炎炎。欧阳炎炎只觉得很恶心,胃里有东西在翻滚。 “走开!”欧阳炎炎用尽全身力气一推,将刘格推了出去,然后趁机打开车门想要逃跑。明知道凶多吉少,如果不拼力一搏的话,死也会死得不瞑目。 见欧阳炎炎下车,刘格反身也跳了下去,绕过车身就去劫欧阳炎炎。 欧阳炎炎脚上穿着高跟鞋并不好走,脚刚一落地就崴了一下,待她站稳想要继续逃离的时候,早已经一把被刘格拽了回来。 “放开我,你放开!”欧阳炎炎拼力挣扎着。 “不用怕,我都准备好了,嘭的一声,不会痛的。”刘格说着,就把她往破屋里拽。 挣扎撕扯间,欧阳炎炎已经被刘格拖着走了好几米,脚上的高跟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砾石玻璃刺着她的双脚,此时,就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格一把将她推进屋里,欧阳炎炎这才看清,这个屋子里放了一捆炸药。这个疯子真的要跟自己同归于尽! “起来!”刘格抓起地上的欧阳炎炎,把她拖到窗边,不等她挣扎,刘格拿出一副手铐将欧阳炎炎的小手铐在了铁窗上。 欧阳炎炎挣了两下,手铐铐的死死的,任凭她怎么用力,也不可能将手铐挣断。看来这次,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们就要永远在一起了,我真高兴。”刘格大笑着说道。 “你这个疯子,我根本不喜欢你,就算我们死在一起,我还是不会喜欢你!” “没有关系,只要能和你一起死,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别人结婚的时候都会放鞭炮,我替我们准备了它!”刘格一指墙角的炸药,说道,“它会比鞭炮声音更大,更响亮。到时候,整个亦都的人都会祝福我们的。” “刘格,其实……其实我们不用死的。”欧阳炎炎转了口气,劝道。 刘格扯过一把破椅子坐上,苦笑道:“没用的,我欠了一大笔钱,根本翻不了身了。就算我不死,也会被追债的人砍死。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我想让你陪我。” “刘格,你要钱嘛,我跟我爸爸说,我爸爸很有钱的,他会替你还债,你不用死的。” 刘格一怔,眼睛里又看到了希望,但只是短短的一秒钟,他又放弃了这种希望。让别人帮自己还钱,那还不是一无所有吗?与其像乞丐一样活着,他宁愿和自己爱的人一起死。 “不,我不要,只有死亡,我才能拥有你。炎炎你不用担心,这捆炸药我定时了,只要我按下手里的按键,我们还有三分钟说话的时间。想说什么,尽管说吧。”刘格从兜里拿出引爆器说道。 “不――”多说什么已无意,刘格的拇指移动到按键上,只要他轻轻一按,他们便一只脚踏进鬼门关。 到时候,只是轰的一声,一切都会结束。自己就要陪着这个变态下地狱了,难道就这么死了么?欧阳炎炎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清,祈求、嘶喊、挣扎,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济于事。 嘭―― 那扇木门被踢飞起来,一下弹开砸中了站在屋子中间的刘格,他闷哼一声,身体飞出好远,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引爆器也摔掉在一旁。 陈潇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 欧阳炎炎的眼睛惊亮了,为什么他会出现?脑筋还不完全清醒,欧阳炎炎有些怀疑这是自己迫切求生的幻觉。当她正狐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见陈潇的时候,地上的刘格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由于被刚才那股蛮力顶了出去,刘格脚上的一只皮鞋也掉了,此时,他光着的那只脚看起来别别扭扭的,居然有些畸形。 摆在一边的皮鞋里面,垫了老高的木头。刘格果真是个瘸子,一直用鞋子里垫木头的方法来掩盖他的缺陷。 缺陷暴露在心爱的人面前,刘格既紧张又羞涩,他顾不得那么多从地上爬起来,拎起那张破椅子向陈潇头部砸去。 要说这个有残疾的男人,还是有些身手的,他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弱不禁风,反而身上有股蛮力,能够一击即中目标。椅子以极快的速度冲着陈潇而来,刘格聚集了身上所有的力量,既然送上门来,那就同归于尽吧,刘格咬牙切齿的想着。 陈潇举臂接住,一转身将椅子上所有的力气化解到身体一侧,然后翻起一脚,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把破旧木椅已经被击得粉碎。 身体失力的刘格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当他想再次爬起来的时候,眼睛瞄到了一旁的引爆器,真是老天有眼,居然让他摔倒在引爆器旁边。 刘格阴狠的一笑,一把将引爆器握在了手里。反正他不想活了,有人陪他死,他求之不得。 被扣在铁窗上的欧阳炎炎看着一场搏斗已经心惊胆战了,好在刘格不是陈潇的对手,几招下来并不能近陈潇的身,欧阳炎炎刚松了口气,却见刘格握着引爆器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陈潇一惊,想要动手已经来不及,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物件,飞镖根本无法使出。看见陈潇和欧阳炎炎目瞪口呆的表情,刘格心里痛快极了。从小他就被人笑是无用的人,被人看不起,能在临死前战胜亦都首富的儿子,刘格觉得很有成就感。 “有欧阳幕海的儿女陪我死,我真是死而无憾了。”刘格笑着说。 欧阳炎炎看了一眼陈潇,他双拳紧握的站在那里与刘格对峙着,欧阳炎炎知道,凭陈潇的身手要逃出去不是难事,可是自己,只能跟着这个变态同归西天了。 “陈潇,你快走,他随时可能引爆的。”欧阳炎炎焦急的对陈潇喊。 “走?一个也别想走!”刘格喝道,“你们欧阳家的人不是盛气凌人吗?不是不可一世吗?为什么这会儿又这么害怕?欧阳谨、欧阳善还有欧阳霖,他们一个个的,全都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是吧?我不怕死,他们呢?你们呢,你们有哪一个不怕的?” “刘格,你是想跟我一起死嘛,不关陈潇的事,你放他走,我陪你死。”欧阳炎炎说道。 陈潇看一眼欧阳炎炎,这个冰冷如雪的女人还真是有情有义,是因为自己吻了她,她就要替自己死么?陈潇觉得自己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亲吻欧阳炎炎的感觉还没完全消失,这个时候怎么能任由自己亲过的女人去死呢?再说,陈潇并不想见到一具那么美丽的尸体。 “我不走!”陈潇说。 第56章 第一百零九节 生死... “我不走!”一句并不加重的话,听进欧阳炎炎的耳朵里却重如千金。(.无弹窗广告)陈潇并不是她的弟弟啊,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个时候他要是扔下自己去逃命,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就是这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在生死关头却不肯独自逃生。欧阳炎炎的喉咙里有一股莫名的暖流堵塞,她再想说什么,已经发不出声音。 “有什么话尽管说吧,不然就没机会了。”刘格笑着道。 陈潇眉头紧锁,这个时候要想取得一线生机,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刘格的注意力,倘若他能够分散注意力的话,陈潇还是有机会将他一击击倒的。 陈潇看见躺倒在地上的皮鞋,皮鞋里面塞了一块木头,转而想起第一天来欧阳家的时候偷窥欧阳炎炎的那个黑影,那个身手矫健的黑影,原来就是刘格。 “原来,你一直对我姐姐一往情深。”陈潇说道。 刘格的一生从来都是遭到别人否定的,第一次听见有人肯定他对欧阳炎炎的爱,不由得激动不已。一往情深,这四个字用得多好,他刘格就是对欧阳炎炎一往情深。只可惜这份“情”,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认同,就连欧阳炎炎也不相信。现在这份坚定的感情从陈潇嘴里说出来,刘格突然觉得自己的爱情很伟大,至少除了他以外,还有人看到他对欧阳炎炎的爱。 “是的,我是认真的,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刘格说着,又絮絮叨叨他为欧阳炎炎所作的牺牲:“为了能配得上她,我跟着人家炒股……” 刘格越说越认真,越说越专注,他像是回忆平生往事一般,一桩桩一件件的数落出来。陈潇看准刘格的表情,此时他已经没有多少防备在那个引爆器上了。 陈潇双手后背,从手指上转下那枚古董戒指,捏紧,然后对着刘格按着引爆器的手飞出。 戒指在空中迅速滑行,以一种斜插的方式冲着刘格的手部袭来。刘格抬眼间,只觉得一团黑物朝自己飞过来,继而手部一阵疼痛,引爆器掉在了脚下。 刘格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觉得胸口被人猛击,胃里的食物翻江倒海的向喉咙涌来,刘格一张嘴,从嘴里哇啦一下涌出一大口鲜血。 刘格捂着被陈潇击断肋骨的胸部,浑身痛的不能动弹。[]就在他痛恨难当的时候,听见屋子里发出了一连串有节奏的滴滴滴滴的声音。 原来,那捆炸药就在陈潇击落引爆器,引爆器掉在地上的时候正好和地面撞击,按键就这么被按了下来。 三个人惊愕的同时,刘格发出了狂笑,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连它都肯帮着自己。刘格觉得死也能瞑目了。 炸药的显示时间一秒一秒的减少:3分56、3分55、3分54…… 陈潇转身冲到欧阳炎炎身边,她的一只手被手铐铐在铁窗上,钥匙早已经被刘格丢掉。陈潇没有开锁工具,根本无法打开啊。 陈潇用力撕扯着手铐,那铁打的铐链却怎么也扯不断。时间分分秒秒的消失,很快的,这座破屋就会随着一声轰鸣变成废墟。破屋里的人们,也注定尸骨无存。 “陈潇,你不要管我,你走,快点走啊。”欧阳炎炎急的都要哭出来,陈潇闷着头继续用力撕扯着铁链,一句话也不答。 “你走,你走!”欧阳炎炎用另一只手使劲推陈潇,将他的身体推出去,陈潇又跑了回来。 “别费力气了,你根本打不开的。”刘格捂着胸口,一动不能动的说道。看着陈潇拼死撕扯的铁链,刘格心情舒畅的躺倒在地,望着破败的屋顶,以一种等待死亡的姿态念念有词:“你们知道吗?从小我就被人笑话,笑我是瘸子。我不甘心,所以一直练习撑杆跳,我要让大家知道,常人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我的父亲是个开锁匠,他没什么钱,不能给我治病,他什么都给不了我,但是却教会了我开锁,我看不起开锁匠的这种低贱的工作,可是……可是我却用我父亲传给我的技术去偷窥……” 刘格哭道:“我不止一次的潜入炎炎的房间,躺在她的床上,感受她的体温……” 陈潇一直低头和那副锁铐纠缠,尽管滴滴滴滴的声音一秒也不曾停止,陈潇也不曾放弃,用力撕着扯着,铁链在陈潇的虎口处摸出血来,尽管如此,他又加大了些力道。 欧阳炎炎心中百感交集,听着刘格的忏悔,看着陈潇为自己拼命,欧阳炎炎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 刘格转头看向欧阳炎炎,对她说道:“那天,我听说欧阳幕海找回了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到欧阳公寓去看看。刚走上楼,双脚却不听使唤的往你屋里走。我撬开门锁,走了进去。没待几分钟就听见又有人撬门,我没地方躲藏,于是就从窗口爬了下去。跳下去的时候,却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手指,我气急败坏的要走,一抬脚居然占了满脚泥。原来,欧阳家才刚刚浇过花……” “不过……不过……”刘格满眼精神笑道,“我是练习撑杆跳的嘛,正好地上有根长竹竿,我拿来一撑就跳了过去……炎炎,你知不知道,也就是那天开始,我发誓要挣很多钱,娶你,我发誓以后不再用这种手段偷看你……”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声音不停,1分09秒,1分08秒,1分07秒……刘格转头看了一眼计时器,笑道:“时间到了,我以后……再也不用偷窥你了……” “啊——”最后关头,陈潇仰天吼道,身体里所有的力量瞬间爆发,集中于手上,铁链被拧着,随着力道爆发,瞬间断开。 欧阳炎炎转忧为笑,陈潇的表情却是始终如一,不见轻松,不见喜悦。对于他来说,只要没有离开破屋,危险就一刻也没有消失。 “快!”陈潇扔下半个铁链,拉起欧阳炎炎就往外推,“快,出去,快跑!” “那你呢?”欧阳炎炎被陈潇推到门口,陈潇转身向刘格跑去,他要拿回戒指,那是老狐狸寻找宝刀的希望,他不能遗失掉。 “快走,别等我!”陈潇边冲刘格跑边说。 “你要干什么,快出来啊,陈潇!”欧阳炎炎急的跳着问道,却也不敢走近。此时显示的时间只有15秒! 15……14……13……12…… 陈潇在刘格的手上摸索着,抓到了戒指,陈潇一把攥住要走,衣服却被刘格死死拽住。 “你们想走,没那么容易!”刘格拼劲最后的气力死死拉着陈潇说道。陈潇抬头,时间只剩下了10秒钟。 欧阳炎炎依旧站在门口,半步也不肯离开。陈潇对着门外那个人影咆哮道:“快走——” 欧阳炎炎狠狠摇摇头,陈潇不出来,她就不走! 他妈的,这个时候还跟我情深似海什么?陈潇气的在心里骂欧阳炎炎这个傻妞。但同时他也知道,他不出去,欧阳炎炎死也不肯走。 “你去死吧!”陈潇两指用力,扼住刘格的喉咙,咔嚓一声脆响,刘格瞬间见了阎王。陈潇起身一脚踢开刘格的身体,转身向门外奔跑。 8……7……6…… 陈潇发挥他奔跑的速度,像头野兽一般直冲欧阳炎炎奔去,然后犹如一道风一般,没等欧阳炎炎看清陈潇达到,自己已经被他拉着冲出了屋外。 他的速度实在惊人,欧阳炎炎只跑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然后一个重物压向自己的身上。当自己被压的趴在地上的时候,又一声音,只觉身后的茅屋轰轰隆隆的塌陷了。 欧阳炎炎觉得浑身是土,呛得喘不过气,同时被身上的重物压的一动不能动。她强撑着起来,翻开压着自己的重物,这才发现,刚才一声巨响的同时,飞来压住自己的不是什么重物,居然是陈潇! “陈潇,陈潇!”欧阳炎炎爬过来呼唤陈潇,他刚才飞身压住自己,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他不会死了吧?欧阳炎炎想。 “陈潇,你醒醒啊,陈潇!”欧阳炎炎用手抹掉陈潇脸上的灰尘,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看着身后的一片废墟,和葬身废墟里的刘格,欧阳炎炎心中一阵唏嘘。 “陈潇,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欧阳炎炎哭喊着。 陈潇刚才被强大的震力顶了一下,只觉得耳朵里充满了嗡嗡声,对于欧阳炎炎的哭喊完全听不到。等他稍作休息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欧阳炎炎早已经满脸泪痕。 “陈潇,陈潇我以为你死了。”看见陈潇醒来,欧阳炎炎是又喜又急,陈潇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喊道:“什么?” “什么?”欧阳炎炎一惊,替陈潇检查了一下,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听不到你说话啊!”陈潇用力喊着。 “听不到?怎么会听不到?”欧阳炎炎急迫的趴在陈潇耳边问,“你真的听不到吗?” 陈潇只觉得一道声音冲破耳膜,欧阳炎炎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耳朵里。听不到?怎么会听不到呢,清楚的很呢!刚才只是被震了一下,暂时失去听觉而已,休息了一下,现在完全没有问题了。 不过,要是欧阳炎炎知道自己为了她从此聋了的话,会不会对自己更好一点呢?陈潇坐在地上想入非非。 陈潇撅着嘴摇了摇头,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你聋了?”欧阳炎炎扳着陈潇的头问道,“早就叫你走了,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替我挡呢?” 被欧阳炎炎抱着脑袋,陈潇很享受。欧阳炎炎的嘴唇是没有味道的,还是……昨天晚上吻的时间不够长,没有尝出味道呢?要是现在能再吻一次的话,陈潇一定会细细品尝的。 “别哭……”陈潇抬手为她抹去眼泪,陈潇很认真,认真到细细体会着抚摸欧阳炎炎脸颊的感觉。虽然现在欧阳炎炎的脸上像小花猫一样,但是并不影响陈潇感受她肌肤的细腻。 欧阳炎炎破涕为笑,握住了陈潇的手。有人说患难见真情,死里逃生后的欧阳炎炎似乎不再排斥陈潇,面对这个肯为她去死的男人,欧阳炎炎满心感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救下了,上次竞标酒会的时候,他们被连栎晞的人追赶,陈潇也是拉着她奔跑的,也会像这次一样用身体为她挡掉危险。 这个平时看起来满不正经的男人,总会在关键时刻像个英雄一样挺身而出。 陈潇看了一眼坍塌的房屋,灰尘弥漫,瓦砾碎片堆成了一座小山,刘格的尸体恐怕早已经粉身碎骨了吧!他有这样的下场是他活该,却差点害的自己丢掉了性命,陈潇想想仍是心有余悸,如果没有挣断锁铐的话,这会儿恐怕已经和刘格作伴了。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陈潇对欧阳炎炎说。 欧阳炎炎扶起陈潇,两人满身灰尘,像是刚刚从废墟爬出来的一样。本来陈潇开着林悠悠的车已经追不到刘格,好在这条路没有大的分叉,待到小路口的时候又是土路,陈潇凭着车印才追到这里,哪知一走进就听见刘格说要引爆炸药的话,陈潇这才飞起一脚将木门给踹了开。 两人上了林悠悠的车,欧阳炎炎担心陈潇受了伤,硬是要自己开,陈潇也没阻拦,舒舒服服的坐到了副驾驶。让欧阳炎炎给自己当司机,陈潇还是比较乐意的。 坏了!陈潇皱了下眉头,刚才只顾着追刘格,却把受伤的林悠悠硬给推下了车,自己又拐带着她的车跑了,林悠悠那火爆脾气,会不会杀了自己? 第57章 第一百一十节 报案 香车美女的生活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想想一部顶级跑车再加上一位绝色美女,这该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陈潇现在就过着这样的生活,有林悠悠的顶级跑车,还有欧阳炎炎这位绝世佳人给自己当司机,陈潇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积了不少德,这辈子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车子一路朝亦都市区开去,陈潇在想要不要继续装聋呢,如果现在就告诉她自己完全没事的话,似乎刚才舍身救她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陈潇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当然,是他对别人的恩情,一定要给别人机会报答。 陈潇歪着头想着,欧阳炎炎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看他,问道:“陈潇,你耳朵好点没有?” “喔!”只顾着想心事,听见欧阳炎炎问话,陈潇本能的点了下头,但很快反应过来,使劲摇了摇头,并且说道:“啊?你说什么?” “遭了,你还是听不到,我还以为只是暂时失聪呢!”欧阳炎炎满脸愧疚。 虽然陈潇并不想看见女人伤心,但是能看见欧阳炎炎担心,他还是很开心的,至少这位冰山美人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关心。 知道陈潇听不见,欧阳炎炎便不再说话,一心一意的开起了车。 进入市区,欧阳炎炎想着要不要去医院给陈潇看一下,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受伤的,要是这辈子都听不见的话,她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想到这里,欧阳炎炎也没征求陈潇的意见,便把车朝亦都医院开。陈潇看见方向不对,心里已经猜到欧阳炎炎要带着自己去医院了。(.)完了,她可真当真了,陈潇想,一去医院不是全穿帮了么?欧阳炎炎要是知道自己骗她,她会怎么样呢? “呃……”陈潇推推欧阳炎炎,又指指外面的路,意思是问她我们要去哪儿。刚表达完陈潇不禁在心里骂道,妈/的,我是聋了,又不是哑,不能直接问她么? “我还是担心你的耳朵,我们去医院看看。”欧阳炎炎倒是很能理解陈潇的意思。 “这是去亦都医院的路,你不会带我去医院吧?”陈潇在明白了自己不是哑巴的时候,开口问道,他低头扯了扯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然后指着欧阳炎炎问,“咱俩就这么去么?” 欧阳炎炎一听,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衣着,两个开着顶级跑车的人,穿的却比乞丐还脏还破,这要是走在外面,会是一副怎样的奇景? 欧阳炎炎把车停到一边,通过汽车后视镜看了看自己,脸上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娇俏面容。欧阳炎炎是个爱美的女人,平时不化妆都不见人,今天这副容貌,她岂敢出门? “是喔,这样怎么能见人呢?”欧阳炎炎努力擦了擦脸,可手上也同样漆黑,不想又把脸沾得更黑了点。 看见欧阳炎炎认真却适得其反的做法,陈潇忍不住想笑,忍了忍,陈潇最终还是没笑出声。 这样回家也不是办法,家里人要是看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是一场虚惊。欧阳炎炎左右为难。 “我想,我们应该先报警。[.超多好看小说]”陈潇说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刘格的尸体还在那儿呢,当然要先报警了。现在他们这副模样,正适合报警。那些警察看见的话,也一定不会认为他们是报假警了。 “嗯!”欧阳炎炎点了点头,拿起车上的电话拨打了110。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电话里的警察似乎有点怀疑,这光天化日的,有人拿**想要同归于尽,你一个弱质女流居然能安然无恙的逃出生天?而且讲出来的细节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看电影。 “真的,案发现场就在……”欧阳炎炎卡住了,那个地方自己根本没去过,也不知道叫什么地方,要怎么跟警察说呢? “在……郊区!”欧阳炎炎补充道。 “郊区?哪个郊区啊?东郊?西郊?南郊?还是北郊?”警察挑着嗓子问道。 “南郊!那里四周都是麦田,有一个很大的废弃屋子的,凶手的尸体就在那里。”欧阳炎炎说。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名字,但是通往市区只有那一条路,欧阳炎炎还是认路的。 “好吧,那你们先来公安局录个口供吧,我们派人去看看。”警察说。 欧阳炎炎看了一眼陈潇,反正看他的表情也不想去医院,警民配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欧阳炎炎点头道:“好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电话里的警察说明情况,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相信了,但还是怀疑成分居多,所以叫陈潇和欧阳炎炎去公安局一趟。欧阳炎炎没有拒绝,只能开着车到亦都公安局去。 陈潇这个时候不发表意见,欧阳炎炎带着自己去哪,自己就跟着她去哪。反正自己是聋子,什么也听不见,这会儿总不能趴在电话旁说我不去公安局吧? 欧阳炎炎拉着陈潇一路小跑,她可不想在人们眼皮底下多呆一分钟,如果被人看见她这副模样的话,那以后还怎么见人? 冲进报案室,欧阳炎炎一把按在桌子上,对那个微胖的警官说道:“我报案,我们是来报案的。” “喔,你们就是刚才报警说遇到绑匪的人?”微胖警官指着陈潇和欧阳炎炎破烂不堪的衣服问道。 “是的。”欧阳炎炎点点头。 “那绑匪呢?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微胖警官问道。 “他死了,他引爆了**炸死了。”欧阳炎炎如实回答。 微胖警官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已经引爆了,那你们不是活的好好的么?绑匪费了半天劲绑人,然后只炸死了自己?这个道理怎么说得通! “这个……把细节说一下。”微胖警官拿起一支笔,欲做记录,要先核实一下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不会是一些功夫武大片看多了的,跑来恶作剧吧? “绑匪是我爸的司机,他炒股票亏了钱……”欧阳炎炎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最后举起手腕来,说道,“你看,这就是证据,这是手铐勒出来的。” 欧阳炎炎的玉腕处有几道勒红的血印,正是陈潇救她的时候被手铐弄伤的。欧阳炎炎举起来给微胖警官看。 “可不是么!”胖警官细细抚摸了一把,陈潇站在后面看的清楚,这丫的是在看伤么?为什么那猥琐的眼神有点像自己呢! “喂喂喂,这个证据不重要啦,你看看我们浑身上下就明白了。”陈潇走上前从胖警官手里抽出欧阳炎炎的小胳膊,说道。他丫的在摸下去,老子怎么办? 见陈潇打扰了自己的好事,胖警官一脸不高兴的把手里的笔拍到桌子上,喝道:“你们两个不要闹了,以为穿成这样我就会相信你们吗?手铐勒出来的?那我问你,你是怎么打开手铐的?难不成绑匪又把钥匙扔给你了?还有……你们说最后他引爆了**,还说你们俩最后十秒钟跑了出来,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了!” 胖警官发出一连串问句,句句不相信的表情。这两个人也真是,要编的话就编像点,在这里耽误自己时间。 欧阳炎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跑出来的,她就觉得眼前一黑,陈潇好像一股风一样从里面飞了出来,他拉着自己跑,但是没跑几步就爆炸了,具体跑了多远欧阳炎炎也不清楚。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陈潇压倒地上了。 至于手上的手铐,她是亲眼看着陈潇把它扯开的,陈潇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自己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说出来,这个死胖子能信么? 就在这时,报案室的电话响了,胖警官接起来一听,立刻惊得张大了嘴巴。来电是派出去的警员打来的,他们在欧阳炎炎所说的地方发现了刚爆炸过的废墟,在废墟了找到了一具不完整的尸体。 居然全部都是真的!这一男一女真的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第58章 第一百一十一节 艰... 铁证如山,胖警官不得不信了。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调到亦都来第一天上班,就给他碰到这样的奇人奇事。人们都说亦都是个充满神话的地方,看来是真的了,就这么两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居然能有这样的身手。 胖警官叹息着挂掉电话,又仔细打量着陈潇和欧阳炎炎,刚才不耐烦的表情立刻变成了笑脸。胖警官搓着手走近欧阳炎炎,拿起她的小手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了,还疼不疼,我那里有药水……” “不……不用了!”欧阳炎炎试图抽回手臂,但却没有成功。她扭头看了陈潇一眼。 干!男人怎么都这副德行?陈潇想,虽然自己也是男人,但他还是要这么说。因为自己有时候看着欧阳炎炎和林悠悠的猥琐眼神,陈潇自己也不能否认。 可是,这个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自己的女人!这要不是在警察局,他要不是警察,陈潇早就跳上去揍他了。 “哎呀!”陈潇叫了一声,一手捂住了左耳,然后半睁着一只眼睛看欧阳炎炎,表情痛苦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耳朵这么疼?” “怎么了?怎么了?”欧阳炎炎推开胖**,一个箭步冲到陈潇身边,握着他捂耳朵的手问。早就说要他先去看医生了,这家伙就是不听,现在疼成这样,不知道还有没有的医,欧阳炎炎想。 “我耳朵很疼……耳朵很疼……”陈潇捂着耳朵边说边看着欧阳炎炎身后的胖警官。[]胖警官是个男人,男人在耍什么心思他当然明白,这小子分明就是装出来博取同情的,看他那一脸猥琐的表情,胖警官狠狠的斜了陈潇一个白眼。 “怎么会这样,拿开手我看看。”欧阳炎炎轻轻掰开陈潇的手,然后将自己的小脑袋凑了上去贴在陈潇耳边,仔细往里瞧。 陈潇心里得瑟,他突然悟出一个道理:要征服林悠悠那样的可爱女孩就得和她打闹,必要时就是惹她生气;征服欧阳炎炎这样的成**人,只有让她觉得欠了你的。 胖**斜着头很看不惯这副场面,自己都还没结婚呢,刚找到一个泡妞的机会就被这小子破坏了,居然还在自己这个大神探面前装疯卖傻。 陈潇的耳朵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欧阳炎炎收回小脑袋,对陈潇道:“不行,我还是赶紧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对他说什么也是白说,他根本听不到啊。于是不再征求陈潇的意见,拉起他对胖**说:“谢谢,如果你问完了的话我们要走了。” “等等!”胖**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在桌子上瞟了一会,拿起拿只圆珠笔递给欧阳炎炎说,“留个联系方式,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会和你联系的。” 这都可以?陈潇不得不佩服了,见过千千万万泡妞搞电话的,没见过用这种方式的,哪个美眉能拒绝一个警察为了案子跟你要电话? 欧阳炎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接过圆珠笔写下电话递给他,胖**拿起来得瑟的瞟了陈潇一眼。意思是我也不差啊,同为泡妞嘛,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大家彼此彼此。 陈潇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个王八蛋想要给自己戴绿帽子?陈潇气到不行,心想要是这会儿身边的人是林悠悠的话,他就一把搂过来叫老婆了,可现在是欧阳炎炎,陈潇想了想还是算了。 欧阳炎炎没觉察到这两个人在暗斗,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陈潇的伤势,万一他这辈子真的聋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走吧!”欧阳炎炎扶起陈潇的胳膊,朝外面走去。陈潇临出门前还鄙视了胖**一眼,这个混蛋,如果敢碰我的女人,老子宁可担上袭警的罪名,也要把你揍一顿。 “等等,我现在又不疼了,我想回家。”在警察局门口,陈潇停下脚步说。 “可是你的伤……” “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耳朵,不过现在不疼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再说吧,别让老爸担心,姐姐!”陈潇天真的笑道。不等欧阳炎炎反应,他早拉开车门上了车。 欧阳炎炎无奈,喊着疼的是你,说不疼的也是你,不过这个家伙说的也没错,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整天,欧阳幕海说不定早就担心坏了。 想到这里,欧阳炎炎也拉开车门,上了车。 欧阳公寓的院子里停着一辆崭新的保时捷,陈潇正纳闷这是谁的车,自己好像没见过。正想着,容妈迎了上来替欧阳炎炎拉开车门,说道:“小姐,少爷,林市长和林小姐来了。” 许是听见了汽车声,陈潇刚一从车上下来,屋里的林悠悠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第一眼看见陈潇,林悠悠像是有血海深仇一般大吼了起来:“陈潇,你终于出现了!” 陈潇一怔,心想坏了,今早把这母夜叉扔到了大街上,这会儿准是来寻仇来了。欧阳炎炎不知道陈潇为了救她把林悠悠得罪的事,只听到林悠悠气冲冲的对陈潇吼,不过她并不觉得奇怪,林悠悠从小就和欧阳丹要好,现在把陈潇当欧阳丹一样欺负,也不是不可能。 “陈潇你还敢……”林悠悠一瘸一拐的扑到陈潇身上,刚要开口大骂却发现很不对劲,早上还干干净净的陈潇,现在怎么像是刚从土堆里爬出来似的,衣服脏了也破了,平时就很讨厌的那张脸根本看不清模样。 “天啊……怎么回事?你怎么搞成这样?”林悠悠抱着陈潇的肩膀问道,同时看了一眼欧阳炎炎,发现她也是同样的状况。 “炎炎姐,你们出什么事了?”林悠悠没了气愤,只是瞪着眼睛问。 欧阳幕海、欧阳谨和林保平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大伙一见陈潇和欧阳炎炎这一身尘土,也都傻了眼,昨天出门的时候还光鲜亮丽,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欧阳炎炎还好些,昨晚和陈潇参加完连栎晞的舞会回来过,所以一早换下了她那身低胸晚礼服,身上穿着一件很随性的t恤,正值刘格来找欧阳幕海借钱,被欧阳幕海一口拒绝,刘格自觉走投无路,恰巧遇到院子里的欧阳炎炎,这才趁人不备把她弄晕抬上了车。然后光明正大的从前门开了出去。 欧阳家的人一直以为欧阳炎炎还在睡觉,所以并没有发现她被人劫持了。 再说陈潇,他昨天穿的人模狗样,第一次穿西装扎领带,陈潇还得瑟了好一会,觉得自己真是帅到家了。可如今外面的西装不知哪里去了,只穿了件白色衬衫,领带松松垮垮的达拉在脖子上,白衬衫变成了灰衬衫。 “你们这是怎么了,陈潇?”欧阳幕海惊讶的瞪着两人问。 陈潇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一直缠着自己胳膊的林悠悠抱的紧紧的,她看起来比欧阳幕海还着急,一个劲的问出什么事了。 陈潇一想自己不是聋了么,刚才林悠悠气冲冲的指着自己鼻子骂,现在的气焰全都不见了,如果这个时候被他知道自己装聋,又不知道会怎么修理自己呢。 正直的认错说自己装聋想要泡欧阳炎炎,还是继续装下去连林悠悠也给收拾了?这还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第59章 第一百一十二节 装... 陈潇天生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从不否认这一点,泡女人嘛,要凭自己的真本事去泡,坑蒙拐骗的伎俩他才不用呢! 刚才只有他和欧阳炎炎两个人,就逗她玩玩,谁叫她整天摆一副臭脸,笑都不会笑。现在回到欧阳家,陈潇也不打算欺骗她了,不然以后交流都没办法。 嗯,就说刚才**威力太猛,暂时失聪,现在休息了一会又听见了。这个借口很不错,就这么说。 “啊……”陈潇刚一张嘴,发现已经慢了一步,身后的欧阳炎炎居然先开口道:“爸爸,你不要问陈潇了,他……他……听不到的。” 我的妈呀,陈潇在心里直喊你的嘴也太快了吧,平时摆着面孔不说话,这会儿比我还快。陈潇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的时候,林悠悠早就哭着抱起了自己的脑袋。 “怎么会听不见?你怎么会听不见呢?陈潇……”林悠悠红着眼睛问道,那副关心他的小表情还真够陈潇怜惜的。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陈潇哄着林悠悠。 “炎炎,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幕海一听说儿子聋了,也受惊不小。 欧阳炎炎这才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从昨晚被刘格劫持,说到陈潇挺身而出救自己,从那一包定时**,说到陈潇的耳朵受伤失聪,欧阳炎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番。 在场的每个人表情凝重,欧阳幕海真是后悔昨天晚上拒绝了刘格,让那个疯子对自己的儿女下手,最可气的是他居然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弄聋了,那欧阳家的这一番家业,他日后要交给谁呢? 欧阳幕海脸色惨白,却也把心思都藏了起来。欧阳谨心里舒了口气,心想陈潇聋了也好,反正他早就该离开欧阳家,这下看大哥还怎么把家业交给他。 “陈潇,陈潇……”林悠悠坐在陈潇身边,听欧阳炎炎讲述完毕,第一个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个丫头就是藏不住心事,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林悠悠对着陈潇哭道:“我还很气你把我赶下车……原来……原来你是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可你现在聋了怎么办,你再也听不见我说话了怎么办……” “啊……好啦,好啦,我没事,我没事!”看林悠悠哭的那么伤心,陈潇拍着她的背,还真觉得这么隐瞒有点愧疚了。 “欧阳啊,你放心吧,我会联系最好的医院来给陈潇治病,他一定会好起来的。”看见女儿这么哭,林保平也很是心疼,于是转头对欧阳幕海说。 欧阳幕海点点头道:“谢谢,谢谢。” 陈潇一时也有点感动,自己是个孤儿,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只有跟着老狐狸严格训练的场景,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关爱,陈潇却从未体会过。这次本来是逗逗欧阳炎炎的,但是却让他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关心的滋味。 人最怕的就是贪心,有些东西从未得到过要比尝到滋味又失去好的多,陈潇居然有点惧怕任务完成后的离开,虽说自己的身份是假的,可是欧阳幕海疼爱他的那份情却是真的。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的话,会怎么对自己呢? 林悠悠抹掉眼泪道:“我陪你到楼上换身衣服吧,累了一天,去休息一会。” “对对,快去,快去。悠悠,你照顾陈潇。”林保平指指女儿道。 林悠悠点点头,欧阳炎炎站起来说道:“爸爸,林叔叔,我也去换身衣服。” “走,我扶你。”欧阳炎炎说完,就和林悠悠一左一右扶着陈潇上楼。陈潇也不推辞,能和美女这么亲近,干嘛不要? “小心。”林悠悠细心的说道,别看她平时一副母夜叉的样子,温柔起来也挺小女人的。她把陈潇扶进他房间,林悠悠不论三七二十一的扒掉陈潇的上衣,然后让他躺倒床/上。 呃……上/床?陈潇有点为难。 “我是让你上/床休息。想什么呢你?”林悠悠瞪着眼睛说,忽又想起陈潇听不到,于是掀开被子,把陈潇按到了床/上。 林悠悠本来就一瘸一拐的不能着力,对陈潇这么一来硬的,自然是站立不稳,于是一不小心压在了陈潇身上。 陈潇哪能受得了她这一压,只觉得心脏处被一大团软软的东西挤着,温度迅速上升。别看林悠悠平时娇小玲珑的,没想到该有的一点也不少。陈潇偷偷看了一眼林悠悠的xiong,还蛮丰满的嘛。(.无弹窗广告) 林悠悠知道陈潇又起色心,都怪自己太不小心,这要是往常早就大拳头伦他了,谁叫他现在受了伤,自己也不忍心对他动粗。林悠悠忍了忍,从陈潇身上爬了起来。 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的狗眼挖掉!林悠悠心里狠狠的说。 陈潇一笑,收回眼神道:“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林悠悠无语,不好意思,占了人家便宜居然还说不好意思?这就好比杀了人跟人家说句对不起一样,陈潇啊陈潇,你还真是不要脸了。 “咳!我去倒杯水!”林悠悠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就走。陈潇看着一瘸一拐的林悠悠,心里的罪恶感又多了起来。 “脚还没好就别乱走了。”陈潇开口。 林悠悠一怔,大门被推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欧阳炎炎拿着毛巾进来:“我拿了毛巾给陈潇擦擦脸。” 女人的爱心啊,你是如此泛滥!这是陈潇的第一感觉。自从“受伤”以后,林悠悠和欧阳炎炎抢着对自己好,两个女人一会递毛巾,一会递水,把陈潇伺候了个舒舒服服。 嗯,要是每次生病都有美女贴身照顾,那该多好啊,陈潇想。 “好了,你休息一下吧,我和悠悠先出去了。”接过陈潇手里的毛巾,欧阳炎炎还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对陈潇说。 欧阳炎炎进来以后,林悠悠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她背对着他们,不回头,也不走。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炎炎姐……”林悠悠拉着欧阳炎炎止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陈潇,似乎怕自己的声音吵到他休息,她又忘了陈潇“听不见”了。 “怎么了?”欧阳炎炎凝眉注视着林悠悠。 “炎炎姐,刚才在楼下我听得糊里糊涂的,刘格为什么要和你同归于尽呢?”林悠悠眨着大眼睛问。 “他……陈潇说他收集了好多我的照片……”欧阳炎炎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毛巾说。 林悠悠恍然大悟:“他喜欢你?怪不得呢!幸好今天早上陈潇看见你出事了,这才追了过去,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原来他是和林悠悠在一起,因为看见自己出事了,所以才推悠悠下车跑去救自己的。欧阳炎炎总算是明白了陈潇的一番苦心。他为了救自己,差点连命都丢了,欧阳炎炎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要是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回家的话,就不会出这种事了……”欧阳炎炎有些出神。 “你昨天晚上和陈潇在一起吗?”听见欧阳炎炎小声嘀咕,林悠悠又好奇了起来。欧阳炎炎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昨天晚上…… “接吻?”陈潇躺在床/上听着二人说话,当她们提到昨晚的时候,陈潇的脑子里闪现了吻欧阳炎炎的场景。 欧阳炎炎脑子混乱,只记得陈潇低吼了一句“以身相许”,然后就扑了上来。自己和他接吻了?这个想法一明确,欧阳炎炎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当时脑袋一片空白,脑细胞都无法正常运转,这一天一夜里,又不敢细想当时发生的事,现在林悠悠问起,脑子里才不由自主的出现昨晚的画面。 欧阳炎炎只觉得陈潇离她那么近,他居然还用舌头撬开自己的嘴巴,当自己惊愕的无法动弹的时候,他就一把抱住忘情的吻了起来。 想想都觉得羞涩,居然和陈潇接吻了?要知道,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人这样吻过自己呢!就连一直倾慕自己的连栎晞也没这种胆量,陈潇居然…… 欧阳炎炎脸颊发烫,心里像是着了火一般,林悠悠见她许久不说话,这才叫道:“炎炎姐,你怎么了?” “啊?没事。”欧阳炎炎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林悠悠说道。 “你刚刚说……和他一起回家,你是说陈潇?”林悠悠问。 “不是,不是陈潇。”欧阳炎炎果断的否认,“是……是阿霖,我昨晚和阿霖在一起。” 欧阳炎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否认,林悠悠一直以为陈潇是她弟弟,和弟弟一起回家有什么问题,那又何必否认?她偷偷看了一眼床/上的陈潇,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熟了,怕他听到吗,这怎么可能,他是听不到的。 那自己又在否认给谁听呢?欧阳炎炎琢磨着。 “悠悠,你好像……很喜欢陈潇?”欧阳炎炎问。 林悠悠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脸颊一红,也扭头看了一眼陈潇,他闭着眼睛侧身躺着,应该是睡着了吧。 “我……”林悠悠支支吾吾的,然后对着欧阳炎炎轻点了下头,忽又惊道,“你别告诉他。” “为什么?为什么喜欢他不让他知道呢?” 林悠悠有点失落,低着脑袋道:“他也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啊!我为了他跑去圣德读书,这够明白了吧,可他什么也没说,难道还要我倒贴不成?” 喜欢我就直说嘛,倒贴又怎样?你不贴过来,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呢!陈潇闭着眼睛想。 “炎炎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林悠悠突然开口问,欧阳炎炎一惊,自己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欧阳炎炎道。 “我觉得连栎晞对你挺痴心的,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 “要是陈潇对我,能像连栎晞对你一样就好了。”林悠悠说,“不过他那个大色鬼,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痴心呢!” “色鬼?”欧阳炎炎问道,陈潇是色鬼吗? “可不是嘛,炎炎姐,我觉得你真要好好管管他了,上次我们去浪子山……”一提到陈潇犯过的案,林悠悠如数家珍一般对欧阳炎炎说道。 搞什么?刚才两人明明对自己都有好感,还说喜欢我呢,怎么一转眼又数落起自己的不是来?林悠悠一早认准自己是色狼,现在对着欧阳炎炎一说,两个女人还不把自己当成罪恶滔天的采花贼? 欧阳炎炎本来觉得陈潇只是一时贪玩,没想到连林悠悠都说他好色,加之第一次见面被他看了个全相,如果他不是故意的,打死自己都不信。 不行,看来要采取行动制止两人的谈话,陈潇想。 “啊……”陈潇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假装刚睡醒一觉。林悠悠发觉陈潇醒了,立刻住了嘴,然后小心的对欧阳炎炎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看着陈潇又睡到一边去了。 “算了,我们还是出去吧,别影响他睡觉了。”林悠悠压低声音道。 欧阳炎炎点了点头,拉着林悠悠悄悄的离开了陈潇的房间。 第60章 第一百一十三节 ... 最近亦都似乎平静了许多,圣德学院没有再发生怪事,学生们也都安安分分的上起了课。勾魂玫瑰和龙虎棒的人不知去向,就连前段时间发现的进入善岛的异能人也销声匿迹。一切似乎平静的太诡异了,好像所有的事都潜入了水下,表面风平浪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灵猫和白鲨暗中追查了很多地方,全都一无所获,也没有再听什么人提起过龙涎宝刀,似乎那是一件不存在的事,亦都,进入了从未有过的宁静状态。 陈潇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刚刚掩住的那扇门,好在打断了林悠悠和欧阳炎炎的对话,不然的话她们非把自己绑了喂鱼不可。要知道,我可不会游泳。 女人真是麻烦,明明喜欢你,还要嫌你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明明对你有意思,还总说你好色,占她便宜。色,是生命之本能,没有那么一点色的话,人类要怎么繁衍呢? 陈潇是打心底里佩服人类这项最原始的本能,想想从远古时代,世界上的许多发明都不存在的时候,地球上的物种就已经懂得繁衍了,雌雄相吸不单单是人类才有的,不单单是近代才有的,你们凭什么就要求陈潇没有呢? 陈潇的上身luo着,刚才被林悠悠那个母夜叉扒掉了衣服,现在光溜溜的。陈潇想着是不是应该去洗个澡。 嗯,是应该洗个澡的,不然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了,又怎么能指望美女们喜欢呢!陈潇想着,跳下床走进了浴室。 喷头里的水哗哗的流下来,热乎乎的,不一会陈潇就被满屋子的水蒸气包围了。热水从头顶浇灌下来,瞬间流遍全身,身上的筋骨都松弛了,只觉得软绵绵的,很舒服。 陈潇看着自己结实的胸膛,虽然不胖,但却很有力道。这都要谢谢老狐狸平时的训练,使得神兽三侦探的身体硬朗,看上去看有力感。 平时穿着衣服,她们看不见自己的身材,要是这副皮囊摆在林悠悠面前的话,她会不会激动的流口水?陈潇想。 陈潇取了些洗发水涂在头上,胡乱的揉了几下,然后打开温水冲干净。满头的泡沫顺着身体淌下来,瞬间馨香遍布全身。 陈潇正洗的欢,耳朵上的银色耳钉刺啦一声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那声音传来,差点刺破陈潇的耳膜。他只觉得耳朵一阵生疼,待他用手捂住耳朵的时候,里面传来灵猫轻蔑的笑声。 “死猫,你干嘛?”陈潇好不生气的骂道。 “呵呵呵呵,你不是聋了吗?”灵猫冷笑着问。 “你才聋了,你是故意的!”陈潇气道。 “我就知道你在搞鬼!没错,我是故意的,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聋了。”灵猫说。 这事传的也太快了吧,刚刚回到欧阳家,灵猫就知道自己失聪的事,一定是欧阳谨去了万海说的。这个欧阳谨,巴不得自己赶紧滚蛋呢,现在自己失聪,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了,现在能告诉我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么?”灵猫问。 呃……总不能跟灵猫说自己装聋是为了泡妞吧,但是这件事也和龙涎宝刀扯不上关系,不能忽悠他说是为了找宝刀。 “呃……这件事情……是一个秘密!”陈潇说,旁边的喷头哗哗的依旧流着。 “那就是不可告人咯?” “死猫,你管好自己的事吧,我没必要向你报告吧?”陈潇理直气壮的说,“对了,最近亦都有没有什么动静?” “平静的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些垂涎于龙涎宝刀的人似乎全部消失了,我和白鲨用了追踪器也没能截获到一段对话。我觉得……有点不正常。” “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难道亦都接下来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继续装聋作哑的话,说不定会坏了大事。”灵猫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陈潇切断与灵猫的对话。 “该死的野猫,多管闲事!”陈潇狠狠骂了一句,然后抬手关掉喷头。从旁边扯过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水,又从柜子里拿出浴衣围住下体。 陈潇刚一开门走出浴室就吓了一跳,窗前背对着自己站着个人,此人一身黑衣对窗而立,听见陈潇开门出来,这才转过身问道:“洗好了?” 陈潇抹了一把luo露的上身,问道:“你怎么跑我房间里来了?” 黑衣人透过骷髅闪动着凌厉的双眼,笑道:“我有事请你帮忙。” 陈潇举步走到床边,从床上拿起上衣套上,说道:“你这样趁着人家洗澡跑到人家房间,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再者说,我能帮你什么。” “我要你帮我去取一样东西。” “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欠我的!”黑衣人说。 陈潇歪着头想了一会,却想不出自己欠了他什么。从一开始就分不清他是敌是友啊,更谈不上交情,总共下来也没见过几次面,能欠他什么呢! 林悠悠和欧阳炎炎下了楼,自己又帮陈潇弄了点吃的,这会儿觉得他也该睡醒了,于是端着茶点去敲陈潇的门。 林悠悠刚举起手就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她觉得奇怪,陈潇明明是一个人在屋子里,而且他耳朵听不见,怎么会有人说话呢。林悠悠将耳朵贴近门面,仔细听着陈潇在和什么人说话。 “你打伤了我的丫头,是不是欠我的?”黑衣人说。 陈潇一怔,仿佛又感觉到自己的手触碰到那团柔软的东西。是啊,自己不只是打伤了人家的丫头,还占了人家丫头的便宜,要不是那一掌打在她xiong部,陈潇至今都不敢十分确定那个黑衣人是个女人。 这个理由让陈潇无法拒绝,事实上是他占了人家丫头的便宜嘛。 “呃……让我帮你取什么东西?”陈潇理亏似的说。 “欧阳集团要开发城东那块地,现在已经动工了,我要你去那里帮我挖一件东西。”黑衣人说。 “挖什么?”陈潇问。 林悠悠贴在门上分明听到了陈潇与别人对话,心中怒火中烧。心想好你个陈潇,居然装聋来消遣本小姐,你倒是装的挺像啊,这会儿怎么一问一答的听得挺清楚了? 林悠悠只顾着生陈潇的气,也没仔细听里面的对话,也不去管到底陈潇在和什么人说话,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陈潇揪出来狠揍一顿,你以为老娘的眼泪是那么便宜的东西么? “陈潇你居然敢骗我?”林悠悠一脚将门踢开,指着陈潇便骂,陈潇被她吓得一惊,这女人怎么这么野蛮,就这么横冲了进来。 “啊――”林悠悠没想到陈潇的屋子里居然有个怪物,当她冲进来的时候,那个怪物一扭头注视着自己,那张脸似乎只剩下一副骨头,掉的一点皮肉都没有了。 黑衣人一惊,自己好些年没见过什么人了,怎么就会有个小丫头闯进来。为了避免这丫头的叫声惊动了欧阳家的人,黑衣人一个步伐转移到林悠悠面前。 “别伤害她!”陈潇见状喊了出来,声音出口已经晚了,只见黑衣人在林悠悠的脖颈处一击,林悠悠就软绵绵的倒地了。 陈潇一个滑步到林悠悠身边将她接住,看着昏倒在自己怀里的林悠悠,陈潇抬头问黑衣人:“叫你别伤害她!” “放心吧,她没事的。我只是不想惊动了别人。”黑衣人站在陈潇面前说。 陈潇有些生气,自己都不舍得下手,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陈潇瞪着黑衣人问道:“到底要我帮你挖什么东西?” “城东那里有一座向阳的小土坡,土坡脚下有一颗老槐树,我要的东西就在槐树下面,你挖来给我。”黑衣人说完,低头看了一眼陈潇怀里的女人,然后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陈潇的房间只在二楼,凭黑衣人的功夫跳出去根本不是问题,可他居然光天化日的跑到自己房间来,而且还打昏了林悠悠,这点让陈潇很不高兴。 “悠悠,悠悠!”陈潇对着怀里的林悠悠叫了几声,她却毫无反应,“下手也太重了吧?” 陈潇起身抱起林悠悠,将她放到床/上,又把自己的被子给她盖上。陈潇不觉叹了口气,这丫头一定是知道自己骗她才冲了进来,什么都被她看到了,一会要怎么解释呢! 第61章 第一百一十四节 ... 林悠悠感觉昏昏沉沉的,头很痛,像是有块千斤巨石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手臂微动了一下,发现动不了。林悠悠的意识清晰,但却是无力睁开双眼。 自己到底怎么了?刚才……明明看见一只怪物,难道是被怪物吃了,如今在他肚子里?林悠悠闭着眼睛想。 为什么,为什么呼吸困难,浑身酸痛?林悠悠努力伸手去摸,发现软乎乎,热乎乎的。呃……这是什么地方?林悠悠继续探索着。 什么东西,像根棍子?林悠悠扯,用力扯,再用力一点。 陈潇正睡得香,就觉得有人使劲拽着自己的小弟弟,一下一下力道均匀的下拉。陈潇只感觉热乎乎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包围,覆在上面的感觉柔滑细嫩。 陈潇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林悠悠的身上,眼下的林悠悠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这时陈潇才清晰的感觉到原来是林悠悠的手在下面不停动弹。 陈潇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心里默念着别醒,别醒,千万别醒!要是让林悠悠知道他们俩处于这种状态,那肯定是要偿命的啊。 陈潇现在只祈求林悠悠睡得再熟一些,等她完全没了意识,自己在慢慢从她手里抽出来。 还动,还动!陈潇心里焦急,兄弟,这时候你可得挣点气,坚持住啊! 林悠悠心里也气,这什么破棍子,居然越来越硬了起来。呃……这样也好,自己就可以用这根棍子捅破怪物的肚皮,然后就能出去了。林悠悠得意的想。 林悠悠用尽全身的力气要把棍子***,一二三! “啊――”陈潇忍不住了,这娘们怎么如此凶悍,想让自己断子绝孙不成?随着陈潇一声惨叫,林悠悠睁开眼睛的同时,看见陈潇噌的一下从自己身上起来。 老娘没眼花吧?刚才那个是……陈潇,居然是他压在自己的身上!林悠悠清醒过来,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此时自己手上还抓着那根大棍子呢。林悠悠一低头,看清了事情的真相,小手嗖的一下缩回去的同时,发出凄惨的叫声。 声音只出来了一点,林悠悠就发现叫声被卡在了喉咙里,睁眼细看,只见陈潇那流氓正捂着自己的嘴巴。林悠悠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举手就打,头上,身上,能打的不能打的全都打了。 “流氓,混蛋,我打死你,你这个流氓!”林悠悠一边打一边骂着。自己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啊,连接吻都只是跟你唯一的一次,现在你居然这么对我?林悠悠又气愤又委屈。 “好啦,好啦,好啦!”陈潇左闪又挡,躲避着林悠悠的袭击。搞什么嘛,我是流氓,到底是谁抓着谁不放,到底谁是流氓?陈潇也很委屈。 “林悠悠,你讲讲道理好不好?”陈潇郁闷的躲避着。 “谁不讲道理,你说,为什么到我房间,为什么爬上我的床,为什么压在我身上?” “喂喂喂喂,你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陈潇理直气壮的说。(.) 林悠悠住了手,转眼看了一眼,居然真的是陈潇的房间,而且,自己还坐在他的床/上。林悠悠羞愧难当,抬起小手看了看,想起刚才抓着陈潇的……林悠悠真是觉得好恶心。 “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还有,你……大白天你不穿衣服变态啊!”林悠悠撅着嘴指着陈潇用浴衣遮起的身体问。 “谁不穿衣服了,我是刚洗完澡你就冲进来了,还怪我?”陈潇说。本来嘛,自己刚洗完澡就只用浴衣裹住了身体,没想到一出来就看见了黑衣人,聊了没几句林悠悠就冲了进来。她又被黑衣人打昏了,陈潇这才抱她上了自己的床。 “那你为什么压在我身上?”林悠悠问。 “我叫了你半天你都不醒,我也困啊,就睡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喂,床这么小,你一个人睡了大半张,我不睡你身上我睡哪?”陈潇很有理。 “那你……那你……”林悠悠被陈潇说得语无伦次,想想也是,是自己抓着人家的宝贝不放的啊。被占了便宜,也只有哑巴吃黄连了。 “我怎么那么倒霉!”林悠悠嘀咕了一句。忽又想起刚才和陈潇的对话他回答的干脆利索,他不是聋了吗?怎么能对答如流? 林悠悠双眼冒火的对视陈潇,狠狠问道:“你不是聋了吗?” “啊……呃……我这耳朵……”陈潇掏掏耳朵,这回该轮到他语塞了。 林悠悠上来打掉陈潇的手,喝道:“少跟我装蒜,你装聋?为什么?说,你有什么企图?” “天地良心啊,我能有什么企图?”陈潇摆出发誓的状态,欲哭无泪。 “那你为什么装?对了,你房间里还有个怪物,它还把我打昏了!”林悠悠想了起来,四处寻找着怪物的踪迹。这丫头也太难缠了吧,叨叨的问个不休,要是不跟她说点什么,她哪里肯罢休? “哎,哎,哎!好了,哪里有什么怪物!”陈潇扳住林悠悠的身体想叫她消停一会,“你看看嘛,就咱们俩人。” “可是我明明听到……” “喔,他啊,他不是什么怪物,是我的朋友。他刚参加完化妆舞会,还没来得及卸妆呢。”陈潇笑笑说。 林悠悠将信将疑的眨着一双大眼睛瞪着陈潇,这家伙说的话能信么,一会装聋,一会耍/流/氓,一会又说怪物是他朋友,嘴里没一句实话。 刚刚明明听到他叫陈潇去挖什么东西,如果是朋友的话,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呢。居然还把自己打晕,现在头还疼呢!林悠悠摸了摸脖子,觉得很不舒服。 “我有听到啊,你别想骗我,他叫你挖什么东西……”林悠悠揉着脖子说。 陈潇想来是瞒不住了,黑衣人让自己去城东挖东西,具体是什么并没有说。从这里开车到城东的话也就一个多小时,反正这丫头非问不可,那就告诉她好了。 “我也不知道要挖什么,他没说。”陈潇道。 林悠悠鼓着腮帮子想了一会,陈潇这个流氓要是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别人怎么办,他好像有很多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如果自己能跟他一起去城东的话,说不定能知道他很多秘密呢。到时候我们各有把柄在对方的手上,也就不怕他到处乱说了。 “那……我也要去。”林悠悠要求道。 陈潇早就猜到这丫头会有这个要求,先不说她是不是想用陈潇的秘密来威胁自己,就林悠悠这多管闲事活泼好动的性格,知道陈潇要去做一些奇怪的事,她也不会放过跟屁虫这个好职位的。 “你不准拒绝,否则,我就把你装聋这件事告诉炎炎姐!”林悠悠威胁道。 “好啦,好啦!去去,但是先说好,你要乖乖听话。”陈潇指着林悠悠郑重其事的说。林悠悠狠狠白了陈潇一眼,喝道:“赶紧穿你的衣服吧!” 说完,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裤子扔给陈潇。陈潇身上打了一个激灵,这多像完事以后女人对男人说的话啊! 第62章 第一百一十五节 ... 陈潇现在是病人,要光明正大的离开欧阳家必须要林悠悠的配合。林悠悠去找欧阳幕海,说林保平认识一个很有名的耳科医生,她想带陈潇去见一见。欧阳幕海自然很高兴的让林悠悠带着陈潇出了门。 林悠悠偷偷对陈潇做了个鬼脸,得意的笑了笑,这个欧阳幕海真是太好骗了,她古灵精怪的趴在陈潇耳际道:“我们要怎么去呢?” “去!”陈潇对林悠悠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离远点,别跟自己说话。在欧阳家要是被人看见,那一切不就穿帮了么。 林悠悠警觉的缩回脑袋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的跟在陈潇身后。人们都说夫唱妇随,自己现在和跟屁虫一样粘着陈潇,是不是也有点这意思?林悠悠想。 不过,那个色狼也不是一无是处嘛,他好像总是很有主见的样子,让大家不由自主的听他的话。李聪和张少海两个大男人都听他的,我一个小女生,也不会觉得丢人吧? “上车!”陈潇打开奥迪车门,对林悠悠说。 林悠悠自顾自的低头想着,陈潇停下来一说,差点撞他身上。林悠悠刚要发作,却一转笑脸揉了揉脑袋点头道:“喔!” 听话就听话嘛!林悠悠转身上了车。 陈潇关上车门的时候,抬头看见欧阳炎炎站在房间的窗户前,她一脸冷漠的注视着下面,陈潇为林悠悠开门,林悠悠对着陈潇嘀嘀咕咕的做鬼脸,陈潇幸福又无奈的表情。一举一动,她看得真真切切。 发觉陈潇看过来,欧阳炎炎移转了一下目光,然后轻轻拉上了窗帘。 “答应我,永远不要骗我!”欧阳炎炎伏在陈潇的肩头幽幽的说道。陈潇叹了口气,自己明明答应过她的,现在却又在骗她。陈潇皱了下眉,心有所思。 “还不走吗?”林悠悠从车里探出头来。陈潇最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窗帘,狠了下心扭头上了汽车。 车子渐渐行驶出欧阳公寓,陈潇开车,林悠悠坐副驾驶,她显得心情好极了,一上车又开始哼唱歌曲,就像第一次遇见陈潇一样唱着,扭动着,欢乐如飞翔的小鸟。 陈潇瞥眼看了一眼林悠悠,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对欧阳炎炎有愧疚么,自己什么时候这样认真过。陈潇无奈的叹了口气。 “哈哈,终于自由咯!”车子开出欧阳家,林悠悠停下歌声大声的叫道。明明知道陈潇不是真聋却要装作不能跟他说话,林悠悠都快憋死了。 “陈流/氓,我们到底要挖什么东西?”林悠悠扭头对陈潇说。陈潇心里不觉好笑起来,她居然还给自己改名字。嗯……这也不能怪人家悠悠,她本来就对自己误会颇深,加上刚才发生的事,恐怕“流/氓”二字已经深入她心了。 不过,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欧阳炎炎知道,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陈潇连自己在想什么都快搞不清楚了。自己当真那么在乎在欧阳炎炎心里的形象?白鲨早就劝过他,不要进入角色太深,陈潇一直以为自己很听白鲨的话了,可没想到……什么时候对欧阳炎炎…… 难道是那天晚上和她接吻?欧阳炎炎的嘴唇柔软而味淡,但却又回味无穷。陈潇回想起那天的细节,她好像并没有急着推开自己,更没有照着自己的脸上狠狠扇上一巴掌。以欧阳炎炎孤傲清高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容忍有个男人这样对她的,可她居然没有排斥自己,是不是也说明她的心里已经接受自己了呢? 亦都的街上车流涌动,早晨行驶在上班途中的人们或开车,或挤公交,每个人的表情恬淡而释然。面对一天忙碌的工作,大都市的人们很少能有一天的好心情。(.无弹窗广告) 这座城市看起来与其他的城市没什么区别,高耸的建筑,忙碌的人们,和一对对成双的情侣。只是在不久的以后,陈潇不敢确定它们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龙涎宝刀自古就是不祥之物,它所带来的灾难数之不尽,亦都风平浪静的背后,是不是有人在策划一场惊天阴谋?就连陈潇也不知道。 “哇,你看,那些人好像是僧人。”林悠悠指着窗外对陈潇说。车子开过一群身着长袍的男人身边,他们每人穿一件土黄色长袍,光头,身体健壮。这一行五人,与亦都时尚的风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奇怪,这里又不是深山,又没有寺庙,怎么会一下子出现好几个和尚呢!”林悠悠嘟着嘴巴道。连她都看出了诡异,看来陈潇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莫非,他们也是冲着龙涎宝刀来的?陈潇笑了笑,应和林悠悠道:“你还对和尚感兴趣啊!” 林悠悠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说:“我只对唐僧感兴趣。唐僧是个帅和尚,好多美女都喜欢。但是似乎就是没用了一点,如果没有孙悟空,他一定取不到真经。所以,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孙悟空的!” “呃……看来社会发展到什么时候都一样,小白脸是不讨人喜欢的,尽管他帅到天下无敌,但没有用也是废柴一枚。哈哈,还是那些经济适用男比较讨好,像我这样也不错。”陈潇笑道。 林悠悠看着陈潇绕着圈把自己夸了一番,表现出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道:“啧啧啧啧,帅到天下无敌的我没见过,无耻到天下无敌的到是有一个。” “喂――” “喂――”陈潇还没开口,就被林悠悠指着鼻子打断了,她是不允许陈潇有反驳的机会的。这个无耻到家的男人如果想打击自己,不一定会搬出什么话呢,说不定就连刚才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也会拿来说。反正他是色鬼,不怕别人的口水。 陈潇一踩油门,车子加速的飞了出去。林悠悠没坐稳,一个趔趄震了一下。林悠悠狠狠鄙视了一下陈潇,没搭理他。居然还是个小气的男人。 陈潇的车子开的飞快,预计好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用了一个小时就开到了。城东这块属于未开发地区,没有亦都本市的繁华,这一带尽是些汽车零部件之类的批发商店,连一个像样的食品店都没有。 陈潇和林悠悠中午出来就没有吃过饭,又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到现在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到了城东陈潇就把车子放慢了速度。穿过这个城镇,就到了野外,这里正是欧阳集团准备建设的地区。 听说现在那片地已经围了起来,工地彻夜有人把守。已经有一部分开始动工。陈潇想了想,如果现在进去似乎有点不太可能,况且他们是瞒着欧阳幕海出来的,要到人家工地去挖宝也有点说不过去。陈潇开着车在城镇里转悠了半天,好不容易看见一家小型的旅馆,于是打断先和林悠悠在旅馆住下,吃饱喝足等到晚上再动手。 陈潇把车子停下来,林悠悠已经迷迷糊糊在车上睡着了。感觉车子停了,她在睁开朦胧的双眼望了望外面,然后问陈潇说:“到了么?” “没有,我们进去住一晚。”陈潇边说着边解开安全带。 林悠悠睁眼一看,车子停在一家旅馆门口。她惊讶的双眼差点掉出来。他娘的,这个流/氓居然绕来绕去的带着自己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开房? “死流/氓你干什么?”林悠悠坐在车里就是不肯下来。 陈潇回头瞪了一眼,早已明白林悠悠在想什么,这个色女满脑子不健康的念头,还非要把这种罪名安在自己身上,说自己是流/氓。 “开房!”陈潇干净利索的说道。 林悠悠惊讶的长大嘴巴,他怎么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自己本来是想抓他秘密的,没想到却落入了这个混蛋魔爪。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陈潇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旅馆,他回过头来对林悠悠说:“你到底进去不进去?” “不去,打死也不去!” “好,那你自己开车回去吧。”陈潇笑道,“呃……不过我听说这个地方,晚上会有狼也说不定!”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学了几声狼叫。 林悠悠吓得脸色惨白,推开车门就奔了下去。与其被狼啃得不成样子,还不如被这色狼轻薄一下,至少……这头色狼还长得人模人样。 陈潇得瑟的一笑,走进旅馆。林悠悠紧紧跟在后面不停咒骂这个畜生。死陈潇,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一用力送你去做太监得了。林悠悠后悔的不得了。 “老板,开间房!”陈潇拍拍柜台前正在看黄色画报的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大婶道。 大婶一惊,赶紧收起画报抬起头来看,她这小店一般没什么客人来,今天迎来新客,绷紧的脸蛋自然乐开了花。 大婶笑问道:“几间?” “一间就好。”陈潇说。反正晚上要去挖宝贝也不用睡觉了,一间房稍作休息足够了。 “两间!”林悠悠一下把陈潇推到一边,趴在柜台前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呃……小伙子,别怪我说你,你们年纪轻轻的做事要顾及一下后果。”大婶说道,她自然是乐的他们开两间的。 陈潇白了林悠悠一眼,转头对大婶道:“两间就两间吧!”他才没时间和这两个色女磨叽几间房的问题。” 第63章 第一百一十六节 林... 陈潇和林悠悠分别被带进两间紧挨着的房间,房间不大,但却挺干净。陈潇在房间转了一圈,四处仔细检查了一番。或许这是他们做侦探的通病,时刻保持着警惕状态。 柜子打开,床下看看,窗帘拉开朝外面看下环境,这些陈潇好像在某个法制节目里看到过,里面有几个有经验的警察在教住旅馆的人都应该注意些什么,像这些不起眼的小地方,往往最容易出事。有的黑心旅馆会往暗角装一个摄像头,待客人如梦,他们就会用钥匙堂而皇之的进来偷东西。 虽然陈潇一向警觉,但还是注意些好。 做完这一切,陈潇转身躺到床上休息,就等着天黑了,天黑以后进入工地,趁人不备挖了东西走人,也算解决了一桩心事,从此后黑衣人也就不会拿打伤他丫头的事抓着自己不放了。 陈潇躺在床上的时候,隐约听见隔壁有动静,好像有人在凿墙,一声声有节奏的锤下。陈潇坐起来,仔细听了听,确实有动静。 奇怪了,林悠悠在干嘛?陈潇走近,冲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咚咚咚敲了几声,很快,那边便有了回应。陈潇又敲了几声,回应声急了起来,咚咚咚几声大力的敲下,似乎有把墙壁敲穿的意思。 咚咚咚,陈潇又敲了两下,同时问道:“悠悠你在干吗?” 那边,便再也听不到有人敲墙的声音了。不好,出事了!陈潇反应过来不对,转身冲出门口。然后一脚将林悠悠的房门踢开。 “悠悠!”陈潇踢进去的时候,只见林悠悠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骑在身上掐着脖子,脸色煞白的林悠悠此时已经快要窒息,刚才还用力敲墙的手挥在墙边也没了力气。 陈潇心里一惊,一脚将那男人踢翻,林悠悠这才勉强的缓过气来,猛地咳着。此时旅馆大婶听见动静也赶了过来,一进门便看见陈潇一只脚踩着大汉动弹不得。 “哎呀,这是怎么了!”大婶跑进来看着凶狠无比的大汉和一直喘着气的林悠悠问道。 “应该我们来问你,怎么你的旅馆里还有这种人?”陈潇用了下力。 “哎呦,他是傻子,他傻!”大婶赶忙蹲下来去扶大汉,一边求着陈潇移开脚力。陈潇松开他扶起林悠悠,林悠悠脸色惨白的说道:“他……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兄弟,前些年见鬼被吓傻了,不知怎的,见了漂亮姑娘就掐人家脖子。”大婶无可奈何的说。 “见鬼?”陈潇和林悠悠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大婶话里的意思。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被鬼吓傻呢! 大婶抹了一把眼泪,讲起了他们姐弟的苦命经历。 这位大婶姓金,名栾。年轻的时候嫁了个老实巴交的男人,那男人家有一块地,就在城东郊野。当时金大婶也是看上了那块地才嫁给他的。谁料到结婚不到两年那男人便死了,留下的那块荒地原本是想盖间房子的,可男人一死,金大婶一个妇道人家也撑不起这事,从此盖房的打算也就荒废了。 直到金大婶的兄弟也该娶媳妇儿了,金大婶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盖起房子给他娶房媳妇。金雄很勤快的忙活着,一忙就忘了时间,有天竟然忙到半夜。 金雄独自一人呆在城东,这时候就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绕了进来。金雄以为是贼,就他一人也不敢喊,只好藏起来偷偷看着这两个人想要干什么。 谁想到那二人走近,金雄这才看清楚其中一人的脸,不,那根本不是一张脸,那是一张骷髅呀!干枯没有一丝皮肉,黑洞洞的眼洞,龇牙咧嘴的面貌。金雄一下子就被吓昏了。待到第二天村里人去城东,才发现昏死过去的金雄。从那以后,他就傻了,一到晚上就说自己见鬼,见到漂亮女人就掐人家脖子…… 金大婶哭哭啼啼的说着,她把金雄搂在怀里,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惊恐的表情,嘴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有鬼,有鬼。 林悠悠好容易缓过来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她看了一眼这个陌生清冷的环境,只觉得毛骨悚然。林悠悠不觉靠近陈潇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道:“我们还是走吧。” “金婶,那现在城东那里怎么样了?”陈潇问。 “哎,自从发生那件事,镇上的人都不怎么到那里去了。前段时间好像是被收购了,我们每家发了不少钱,那个鬼地方,我们才不想要呢!”金大婶道。 “不过,那些只顾赚钱的老板不理会这些,他们不信这个邪,只要有的赚,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金大婶补充道。 “没有肉的骷髅脸?”林悠悠若有所思,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对陈潇说:“我在你房间看到的怪物,也是这个样子的。” 陈潇当然知道她指的是黑衣人,不过要说黑衣人几年前就在这里出现过,并且还把一个好好的人给吓傻了,这个陈潇还是有点怀疑的。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和他一起的又是什么人呢?陈潇想。 “完了,完了,你的朋友会不会不是人啊……”林悠悠扯着陈潇喊起来,她明明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脖子上的重击感还在,怎么可能认错呢。陈潇说那是他的朋友,可是他似乎从来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过他这个朋友啊。 陈潇不知道怎么向林悠悠解释,都怪那个黑衣人,大白天莫名其妙跑到房间找自己,还被林悠悠给撞见了。现在又搞出什么撞鬼的事,他是想害死自己么? “好了好了,悠悠,我看你也被他们吓到了。他看见的那个鬼和你在我房间看见的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我都说了,那是我的朋友。”陈潇一口咬定道。 “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看天快黑了,一会我们还要办正事呢!”陈潇指着窗外说。正事?什么正事,难道他要大晚上去挖宝么?林悠悠皱了皱眉头,终是没问出声。 让金大婶给弄了些吃的,两人从中午就没吃东西,随便吃了几口饭后,陈潇打算回房间在迷瞪一会。林悠悠寸步不离,她现在打死也不跟陈潇住两个房间了。 林悠悠现在只是后悔不该跟着陈潇来这种地方,她觉得头昏昏的,很痛,什么也想不清楚,就算现在陈潇的秘密摆在她的眼前,她大概也没能力理出个头绪来。 “脖子还痛吗?”陈潇走进房内关上门问。 林悠悠摸了摸脖子,清咳了两声然后摇了摇头:“不痛了。” “那就行了,休息一下吧,等天黑透了我们就出发。” “你……真的要大半夜去么?可不可以不去呀?”林悠悠问。 陈潇坐在床上,看着林悠悠水灵灵的眸子,她眼神里满是惊恐,不确定,看来刚才的事真的把林悠悠吓坏了。被人莫名其妙的掐住脖子,距离死亡一步之遥任谁也都吓得不轻。 “你也听见了,我答应我朋友的,再说白天工地上全是人,怎么会让我们进去挖东西呢!呃……悠悠,你如果不敢去的话就留在旅店等我,我办完事回来接你,好不?” 林悠悠听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现在打死她也不敢留在这里了。如果到工地遇见鬼的话,她宁可被鬼吓死,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被人掐死。 “不不,我跟你一起去!”林悠悠说。 “那……你不怕了?” 林悠悠突然一挺胸脯,壮着胆子说:“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你么?我林悠悠天不怕地不怕!” 陈潇暗暗发笑,说道:“不怕就好,那我们现在休息一会。这床够大,一人一边,敢不?” 林悠悠想了一下,道:“敢!不过,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好好!”林悠悠噌噌爬上床,然后扯了辈子盖上。陈潇沿了个边儿躺下,背对着林悠悠侧身眯着,刚睡下不久,他就觉得身后的林悠悠慢慢向这边蹭了过来。 陈潇睁开眼睛,但是没动。林悠悠挪了两下停了,心里有些害怕想要靠陈潇近点,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想到白天的时候两人发生的事,林悠悠的脸就滚烫滚烫的。 “陈潇……你睡了没有?”林悠悠轻轻问道。 陈潇没说话,只是躺着不动。林悠悠轻轻起身探过来看陈潇,陈潇赶紧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鼾声。林悠悠看他确实睡着了,这才扯了身上的被子替陈潇慢慢盖上。 感觉到林悠悠的动作,陈潇心里一紧,平时野蛮的林悠悠也有这么温柔细心的一面,她嘴上总是喊着自己是色鬼,总是欺负他,可实际上林悠悠的心里很关心自己的。 盖完辈子林悠悠并没有躺下,而是从陈潇身后探过半身来看他睡觉,林悠悠甜甜的笑着,想到刚才他一脚踢开门救自己的时候紧张的表情,林悠悠觉得自己很幸福。 女人的要求真简单,喜欢的一个紧张的眼神,一个在意的表情都能让她们幸福的一塌糊涂。或许那句打是亲骂是爱的至理名言在林悠悠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她越是欺负陈潇,越是骂他,就说明越是在意,越是喜欢他。 林悠悠想着,开心的笑了一会脸色又黯淡了下来,只可惜她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男人从来都不知道女人心里想什么。他们永远都不会懂“口是心非”这四个字真正的含义。 哎,男人是不是思想简单的动物,他们看到一加一就是等于二,从来都不会深层次的考虑问题。尽管在林悠悠看来陈潇算是一个睿智的男人,可即便如此,他永远也不会懂女人的算数里一加一不仅仅等于二的问题。 林悠悠看陈潇睡得熟,轻轻用手抚摸他浓密的眉毛。一根根毛茸茸的,就像是小时候他让自己替他拔眉毛一样。傻傻的欧阳丹嫌自己眉毛太多,于是让自己拔掉几根。林悠悠觉得自己那时侯也很傻,就觉得眉毛拔掉了就没有了,于是总是细心的帮他拔掉多余的眉毛。 “现在,你的眉毛不多不少,是不是小时候我帮你拔的结果呢?”林悠悠轻轻自语着。 陈潇被她弄得痒痒的,也不敢睁眼,又听见林悠悠这么说,心里不禁感叹这个傻丫头,原来一直忘不了小时候的事情。 “放心吧悠悠,我找到龙涎宝刀以后,一定要帮你找到欧阳丹。”陈潇在心里对林悠悠说。 月黑风高,城东小镇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人影,商店小市也全都闭了门户。少了灯光的照耀,这里显得黑暗寂静。 这家旅店坐落在城镇的最东头,出了旅店朝东走一段距离,便能进入工地。陈潇当初选择这里入住,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陈潇和林悠悠从旅店里猫出来,一直向荒地奔去。 如今已是入秋时节,加之野外的气温要比城里低很多,衣着单薄的林悠悠跟着陈潇走了一段路便觉得冷起来。她紧裹了下外衣,可还是觉得有冷风透进来。 林悠悠四下张望了一下,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几片庄稼地里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知道是不是老鼠在啃庄家。 呼呼的夜风一阵阵吹来,林悠悠打了个寒颤,阴风阵阵,会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陈潇,你等等我!”林悠悠小声叫道,然后加快步伐赶上陈潇。 第64章 第一百一十七节 让... 这块荒地自从被欧阳集团拿下后,就开始着手建设。工人在外围建了一圈低矮的砖瓦墙,把中间的地段围了起来,以防有人潜入工地偷东西。他们白天施工,晚上只派了一个人看守,也就在门口那里点了一盏昏暗的应急灯,看守的人早就趴在临时搭建的小屋里呼呼大睡了。 陈潇和林悠悠绕到大门,发现要从这里潜入必定惊动了看守的人。陈潇对林悠悠使了个眼色,林悠悠便随着他沿着矮墙向一边走去。 林悠悠狠狠白了陈潇一眼,堂堂欧阳家的少爷,居然要深更半夜做贼。光明正大进去就好了嘛!林悠悠嘟嘴想着,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差点叫出了声。 陈潇听觉动静回过头来,看见林悠悠蹲在地上揉着脚踝,对了,上次她的脚伤还没完全好利索,这会儿只顾着走路,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陈潇折回来蹲在地上接过林悠悠的小脚问:“怎么,又扭到了?” 林悠悠轻嗯了一声,便任由陈潇替她揉着脚。 “第二次弄伤可大可小,搞不好会落下毛病。”陈潇自顾自的说着,心里直后悔不应该带林悠悠到这种地方来。她一个女孩子,脚又刚受了伤,怎能抹黑跟着自己走夜路呢! “没事了!做正事吧!”林悠悠说着就要收回脚,使了下力气,却没有成功。陈潇轻轻揉了两下,放开林悠悠道:“你坐在这里休息,就别跟我进去了,我一会就出来。” 林悠悠四下张望了一眼,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周围不停有冷风吹来,黑洞洞的街道里没有一个人影。林悠悠心里打了个哆嗦,想到在旅店遇到的金雄,不由得寒意丛生。 陈潇看出林悠悠胆怯,她嘴上说什么也不怕,其实心里早就怕得不得了了。陈潇也不忍心留她一人在这里煎熬,索性拍拍手站起来道:“踩着我肩膀上去。” “啊?”林悠悠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要自己踩着他上去?没等林悠悠说话,陈潇扶起地上的她,就往墙根走。 陈潇半蹲着身子,林悠悠踩上他的肩膀,然后爬上了低矮围墙。她先是坐在围墙上等陈潇跳过来,然后再由陈潇抱着从墙上跳下,这样她的双脚几乎没着力,轻轻松松的越过了围墙。 围墙里面比陈潇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到处都是支起来的架子,还有刚挖好的地基。碎石满地,很是咯脚。林悠悠一瘸一拐的随陈潇向黑暗处摸索去。 “喂,喂,你朋友到底要你挖什么东西啊?”林悠悠压低声音问道。 “鬼知道呢!”陈潇打起了手电,照着脚下的路对林悠悠说。 “难道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挖到半箱金子不成?”林悠悠嘟着嘴自言自语的说。 陈潇顺手从地上捡起那把铁钎,然后把手电递给林悠悠。二人寻着黑衣人嘴里那个小土坡,那棵树。转了一圈,根本看不见所谓的小土坡,整个工地都很平整,除了那些建设用的铁架之外,再也看不到一棵像树的东西。 “他会不会骗你,这里哪有什么大树,哪有什么小坡啊?”林悠悠说道。 陈潇也很是纳闷,黑衣人应该不会只是耍弄自己吧,他说的很清楚,工地这边有个小土坡,小土坡下面有一棵老槐树,可现在怎么什么都没有? “什么人?”一声粗矿的男音响起,工地那头一束光亮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随着光束渐进,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踩着石子儿的声音,男人又继续问道:“什么人在那儿?” 林悠悠赶紧熄了手电,和陈潇站在原地不敢动。由于漆黑一片,林悠悠手电一熄,来人根本看不见这里有人。但他似乎不死心,依旧问着“什么人”,一面朝这里走来。 陈潇正寻思着要不要把他敲晕的时候,就见林悠悠蹑手蹑脚的向一边移去。这丫头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自己逃跑吧? 林悠悠移动了两步便再也不动了,待那人走近,还没来得及用手电照到陈潇身上,只见旁边的林悠悠猛地一转身惨叫一声,同时把手电的光倒照在自己的脸上。 陈潇的心也咯噔一下被吓了一跳,他亲眼看见林悠悠上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一束光照在脸上甚是吓人,加上她那一声凄惨的鬼叫,那个粗壮男子啊的一声便被吓昏在地。 林悠悠收起手电凑上去瞧了瞧,道:“不是吧,这就昏了?真是不禁吓!” 陈潇惊得张大了嘴巴,他算是见识了林悠悠的手段,这女人怎么会如此强悍,居然这样就把人吓晕了!枉她长了一张讨人喜爱的小脸,刚才那惊悚的一幕,着实浪费了一张好面容。 “哈哈,怎么样,我聪明吧,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拉出去狠揍了!”林悠悠骄傲的跳到陈潇面前邀功,陈潇只是瞪着林悠悠的脸,生怕她一不高兴又变成吓人的摸样。 “你也……太彪悍了吧?”陈潇吃惊的说道。 “什么彪悍啊,我这是反应机敏好不好!”林悠悠不服气的说道,“金大婶早就说过这里闹鬼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利用传言吓他一下,谁知道还真管用!” 陈潇点点头:“行,你聪明,你机敏!可是土坡找不到,聪明的林悠悠小姐能否告诉我怎么办?” 林悠悠很正经的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找不到是事实,我们也没办法,那只有再去问问你那朋友咯,是不是他记错了!” “那就是说我们这趟白来了?” “不白来,就当……旅游吧!还有啊,我们知道了原来城东这块地有这么多传言,是不是也算是一种收获呢!” 陈潇笑了一下没应她,举步就朝大门口走去。这个丫头什么时候都这样乐观,她能把一切坏事都想成好事,真是不简单啊。 “哎哎,陈潇……”林悠悠紧追了几步,说道,“原来你们家花那么多钱买了一块鬼地,你说要不要告诉你爸?” “免了,什么鬼地,分明就是你装神弄鬼!”陈潇迈着大步回道。 “什么我装神弄鬼,你忘了,金雄也是被鬼吓傻的,那时候我还没来过,我怎么装鬼啊!对了对了,要装也是你那朋友装的!” 陈潇步子一顿,林悠悠倒是提醒他了,这样说来吓傻金雄的真是黑衣人了,他早就来过这里,并且不是一个人。 陈潇和林悠悠躺在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陈潇一骨碌爬起来听见有人在哭。 林悠悠也被惊醒了,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道:“什么事,好吵?” “嘘――”陈潇示意她仔细听,林悠悠侧着耳朵听了一会,纳闷的问道:“是谁在哭?” “看看去!”二人趿上鞋打开房门。林悠悠探出半个身子就看见柜台前一个同样年纪的女人边哭边对金大婶诉说着什么。 “哎呀,二柱子真是死的太惨了!我早就跟他说过那块地邪气,不让他去看守,他偏不听,为了赚那几个钱,连命都搭上去了。” “柱婶,你说柱子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昨天我还见他好好的呢!”金大婶问。 柱婶抹了一把眼泪道:“昨天晚上,昨晚他值班,今天我看他到时间了也没回来,就叫人去工地看看,哪知道一进去,他躺在地上早就没气了!” 林悠悠身子一颤:“怎么可能呢?” 她将身子缩回来把门关上,焦急的拉着陈潇问:“你看到了你看到了,我只是把他吓昏了,我看过他还活着呢,怎么会死了呢?” 陈潇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昨晚林悠悠只是吓了他一下,没道理会吓死啊!这世界上还没听说过吓能吓死人呢!除非那二柱子有暗病,被林悠悠一吓,这才归了西。 “怎么办,怎么办,我没杀人,陈潇我没杀人是不是?”林悠悠也乱了分寸,抱着陈潇的胳膊哭了起来。 “先别哭,先别哭,现在我们什么都弄不清呢。”陈潇安慰道。陈潇仔细回忆着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难道这是个圈套? 黑衣人让我们来找小土坡,土坡没找到居然在我们走了之后发生命案,难道这都是别人安排好的局?可是……黑衣人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没道理啊。 陈潇握了握拳头,林悠悠的哭声太大,惊动了门外哭泣的柱婶和金大婶,柱婶一推门看见林悠悠正抱着陈潇哭,直指着二人道:“好啊,原来是你们杀了我家二柱子!” 第65章 第一百一十八节 被... “好啊,原来是你们杀了我家二柱子!”柱婶泪眼朦胧的说,她的身后是金大婶和一个年轻的戴眼镜男人,男人指着陈潇他们作证道:“就是他,昨晚我看见他们朝工地去了。” “我也是旅店的租客,由于昨晚心情不佳很晚了也没睡,于是就打算出来散散心,正好看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出去了。我好奇便走出旅店,就看见他们两个朝工地走去!”男人中气十足的说道。 “简直胡说八道!”陈潇一指呵斥男人。陈潇是侦探出身,从小跟着老狐狸学习跟踪人的本领,料不会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昨晚陈潇很小心,他十分确定在他和林悠悠走出旅馆的时候并没有被任何人看见。现在这个白皙皙的眼镜男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 眼镜男一哆嗦,自己的脸距离陈潇的指头也就几厘米的距离,他生怕陈潇一用力戳瞎了他的眼睛。 “如此胆小如鼠,居然还有胆子陷害别人。”陈潇道。 “我没有,没陷害谁,我说的都是真的。”眼镜男没了刚才的气势,但仍旧一口咬定是陈潇和林悠悠杀了人。 “哎呀我的天啊,还有没有天理,杀了人还这么嚣张,谁来给我做做主啊!”柱婶大哭大喊起来。 林悠悠看看陈潇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理亏,虽然林悠悠觉得男人被她吓死有点不可思议,但确实是在被她一吓后死掉的,林悠悠这会儿也不知道柱子的死跟自己有没有关系了。 她只是紧紧挨着陈潇,希望他能想出个办法来。可陈潇能有什么办法,摆明了就是有人要陷害他们,对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妇,他也不能上去给她们几拳。 “那……那你想怎么办吧?”听着柱婶不停哭,林悠悠急道。 柱婶一听,抹干眼泪道:“跟我去公安局,去法院,我要告你们!我要让你们坐牢!” 坐牢?一般的家属不都会激愤到要让你偿命么,她怎么开口就说要让我们坐牢?陈潇皱着眉头试探性的问道:“要我们赔多少钱,我们有的是钱,只要你说出来,多少都不成问题。” “对对对!”林悠悠应和道,“你说个数,多少都不是问题,那个……二柱的死不是我们杀的,但是要说他的死我们完全没有责任你也不相信,这样吧,我们给你钱,你开个价吧!” “不,不!我不要钱,我要让你们坐牢!”柱婶一口咬定道。 又是坐牢,陈潇沉了下语气,说道:“好吧我承认,杀人偿命,我这就去自首,警察该判我枪毙的就判枪毙好了!” “陈潇……”林悠悠拉着陈潇的胳膊瞪着他,你脑袋抽筋了吧,人家没说要枪毙你,你自己找死啊你! “悠悠你放开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陈潇大丈夫般说道。 不料林悠悠还没什么反应,柱婶一把抓住他道:“谁说要枪毙你了,我就要你坐牢!” 这回林悠悠也傻眼了,心想不是陈潇傻,原来是她傻。她怎么总吵吵着要让陈潇坐牢?陈潇挣开柱婶的手笑道:“说吧,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目的,你杀了人还有理了?”柱婶惊色道。 “不说?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人陷害我,你知道她是谁么”陈潇一把拉过林悠悠笑道,“她是亦都市长的女儿,你认为哪个公安局会抓她?这要到了公安局,我们有林市长撑腰,别说没杀人,就是真杀了,给些钱也就打发了。警察不会枪毙我,更不会抓我坐牢,倒是你,报假案陷害人,你就乖乖坐牢吧!” 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被陈潇这么一下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赶紧求道:“别,别抓我,千万别抓我,我们家柱子没事,没事! 眼镜男看见柱婶全招人了,打算趁人不备溜走,却别陈潇一把抓了回来:“话没说清楚怎么就走呢?” “是啊是啊,那你刚刚为什么说柱子死了呢?”林悠悠问道。 “我……”柱婶看了看金大婶,又看了看眼镜男,知道此事已经瞒不住,只要硬着头皮说道:“柱子昨晚确实看工地去了,还见了鬼,他当即就被吓昏了,等到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身边有部手机,他还开心呢,说见鬼了居然还能捡到一部手机,岂料刚拿起来那手机就响了,电话里的声音听着挺渗人的,说是冤死过去的孤魂野鬼找不到寄身,要我家二柱子装死嫁祸一个人,这样的话他就能找那个人做寄身了!” “他还说什么?”陈潇问。 “喔,还说不许把那个人弄死,让他坐牢就好。他说如果二柱子不照办,他就找二柱子做寄身了!我这才……”柱婶哭道。 “那你呢?”陈潇转头问眼睛男。 “我……我也是捡了一部电话,跟他说的一样。”眼镜男低头道。 林悠悠瞪着眼睛不敢相信道:“乖乖,什么人陷害你啊,还挺富有的,送手机?喂,陈潇,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风流债,气得人姑娘不惜一切也要找你算账?” 陈潇白了林悠悠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消遣自己。柱婶和眼镜男一看事情败露,未免陈潇追他们的责任,赶紧留下一句话逃了。 林悠悠想叫住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吧,看她刚才被陈潇吓的那样,知道自己没杀人就好,别在多事真把她吓出个好歹,到时候就麻烦了。 “喂!”林悠悠狠狠给了陈潇一拳,喝道,“你吓她就吓她嘛,干嘛把我老爸说的跟个贪官一样?什么我是市长的女儿,杀了人也没事?你这是抹黑我爸你知道么?” 陈潇嘿嘿一笑道:“现在就这世道,民不与官斗,小老百姓不怕有钱的,就怕有权的。不这样说我们就得被抓到公安局去了。” 林悠悠白了陈潇一眼,心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无缘无故干嘛跟你跑这儿来,你的小辫子我没抓到,还差点被抓去枪毙! “喂,你那什么朋友不是让帮他挖东西么,怎么东西没找到,还有人陷害我们?”林悠悠戳了陈潇一下问道。陈潇也纳闷啊,黑衣人的话说的不清不楚的,连要找的东西都不说明白,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一定有问题。 “趁天还没黑,我们赶紧走吧!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陈潇道。 林悠悠点了点头,就收拾东西随陈潇回了亦都。 陈潇心里挂念着,但又不知道去哪里找黑衣人问清楚,他神出鬼没的,从来没有一个安定的地点。难道要跑到浪子山的小屋,才能找他问明白么? 陈潇想了想,嗯,一般有人的时候他都不会出现,想要找他必须呆在一个无人的环境里。陈潇想到了那次在圣德停车场,那一次黑衣人便是悄无声息的出现的。 对,如果去停车场,没准能等到他呢! 陈潇想着,一转方向盘,直冲圣德学院开去。 车上的林悠悠一见转了方向,坐直了身子问:“我们不回家么?” “回学校!”陈潇回答到。 林悠悠轻挑了下眉头,没说话。这个陈潇这段时间总是神经兮兮的,说风就是雨,谁知道现在又想起了什么事,林悠悠也懒得问他,侧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目养神。 林悠悠只觉得刚有些迷糊,就听陈潇在耳边道了一句:“下车。”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圣德学院已经到了。陈潇把车停在了女生宿舍楼下,这会儿正撑着一扇车门撵她下去。 林悠悠一惊坐了起来,莫名其妙的问道:“干嘛把车停在这儿?” “你脚上有伤,路走多了不好。就从这儿回宿舍吧,昨天耽误了一天课,赶快回去补补去!”陈潇不紧不慢的说道。 林悠悠心下一阵感动,他还惦记着自己的脚伤,还算是……有点良心吧!林悠悠只顾着幸福的回忆,又听陈潇冷了句:“快下车!”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感动,随着陈潇冷喝一声消失殆尽了,这个男人就不会温柔一丁点么,对人家好也要摆出一副吃人的冷面孔。平日里那油腔滑调的德行哪里去了? 林悠悠冷哼一声:“下车就下车!”说罢侧了身子扭了下去。没等她站稳,陈潇哐一声关上车门,然后发动车子绝尘而去了。 林悠悠刚才还幸福的要死的小心情简直被他气疯掉,这什么人,他为什么总是把自己推下车然后快速的消失掉? “没心没肺的死陈潇――”林悠悠对着车尾大喊道。 第66章 第一百一十九节 原... 陈潇一踩油门飞出去的时候,正好听见后面林悠悠的怒骂,林悠悠又被他气了,陈潇庆幸自己下脚快,如果再慢一点的话,说不定林悠悠的无影脚早就踹在车尾了。[] “哎!女人真麻烦!”陈潇摇头叹气的说道。 车子绕进停车场,这里停了一排车,幸好一个人也没有。陈潇将车子靠边停下,坐在车里没下来。四处看了一下也没有黑衣人的踪影。陈潇心里不禁骂了几句。 “好吧,反正你也不在,我就先休息一会。”陈潇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把双脚放到方向盘上,闭目养神。 几分钟之后,陈潇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一睁眼就看到汽车后视镜里黑衣人那张恐怖的鬼脸。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了,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要不是陈潇早就见过,他的这副装扮一定会把人吓疯掉。 嗯……这么说起来的话,第一次见到他的金雄被吓傻了,也不是不可能。 陈潇利索的从车内下来,向前走了几步问道:“来了也不说话。” 黑衣人侧身到一边,双手后背的说道:“看你在睡觉,不想打扰你。” 陈潇心里真想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一遍,这会儿你怎么如此懂礼貌了,前天不是还堂而皇之的跑到我房间里来么? 陈潇也没心情和他磨叽礼貌的问题,就开门见山的质问道:“为什么骗我去帮你取东西,你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身子一颤,转过来盯着陈潇看了一会,然后问道:“骗你?你没取到?” “你都精心安排好了一切,我要是能取到不是见鬼了么!”陈潇带着气说道。 黑衣人大惊,几乎是吼了出来:“怎么可能,你没找到我要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什么土坡,什么大槐树,全都没有!”陈潇说着,将自己被陷害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黑衣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黑衣人激动万分,一拳打在旁边的汽车上,那里顿时凹陷下去一块。陈潇也是一愣,他还没见过有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黑衣人伤心欲绝,左思右想的询问着:“到底怎么回事,谁取走了我的东西?” 陈潇看着他冷笑一声道:“这个时候,你就别做戏了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没有陷害你!”黑衣人信誓旦旦的说道。(.无弹窗广告) 陈潇哪里相信他的话,从一开始他出现,整件事情就透着一股子诡异。圣德学院的几宗命案,六号实验室里黑衣人的偷袭,加上想要暗中对晓云下毒手,陈潇也越来越怀疑他的身份。 只是黑衣人对自己一直没有什么恶意,陈潇上次又不小心打伤了人家的人,心里也觉得有些愧疚。这次只是叫自己去帮忙取一件东西,陈潇衡量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没有危害到谁的利益,也就答应了。哪料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出,他彻底把陈潇出卖了。 是敌是友已不用多说,一切都已经明了话。 陈潇猛的伸出手臂指向黑衣人喝道:“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哼,你不相信我又何必多问?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吗?”黑衣人冷道。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陈潇说着,猛然出手向黑衣人袭去,黑衣人转身跳开,接上陈潇的拳头。说话间,二人已经打成一团。黑衣人步步退让,陈潇步步紧逼。他不能再妇人之仁,不要看似他手下留情,就觉得他对自己没恶意,说不定他也是冲着龙涎宝刀来的。 “为什么到圣德?为什么杀人?说!”掌力生风,陈潇使出了看家本领――鹰缠斗天。也只有在对付这个绝顶高手的时候,陈潇才会使出这么阴狠毒辣的招式。 “鹰缠斗天?”黑衣人一惊,再次叫出了陈潇招式的名字。陈潇心下更加确定,黑衣人来历不简单。鹰缠斗天是老狐狸的独门武功,他带着神兽三侦探隐居荒岛多年,怎么可能有人能够认出他的招式? “这功夫是谁教你的?”黑衣人接掌问道。现在怎么换他问自己了? “我问你的,还没回答!”陈潇继续出招。 黑衣人显然已经没了耐性,现在他最想弄清楚的就是谁教会陈潇鹰缠斗天。黑衣人收了掌力,在接下陈潇最后一招之后,转身将其化作无形,然后出掌,招招阴狠毒辣,招过之处,陈潇的衣服居然被凌厉的掌风击出道道口子。 陈潇一惊,不由得惊呼出:“鹰缠斗天?”黑衣人使出的招式居然也是鹰缠斗天。只不过要比陈潇的招式更加娴熟阴毒,他把此招发挥的淋漓尽致,几乎人招合一,又能收缩自如,很好的控制。 陈潇瞬间收了掌力,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可能?陈潇早就听说过一些绝顶高手能够在对战的时候瞬间学会对手的武艺,可即便如此,黑衣人断不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将鹰缠斗天练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你怎么会鹰缠斗天的?”陈潇再次质问道。 “我也想问,你怎么会的?”黑衣人同样发出质问。 见黑衣人仍没有开口相告的意思,陈潇想在最后一搏,他到底要看看鹰缠斗天他学会了多少!陈潇握紧拳头想要再次出手的时候,突然一声道破了悬念:“这是我干爹的武功!” 随着声音的出现,停车场的一端出现了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此人慢慢向这边移动过来,一身黑衣,同样带着骷髅面具。 她不紧不慢的走近,黑衣人和陈潇都住了手,凝视着来人。她便是陈潇打伤的那个女人,黑衣人称之为丫头的女人! 也是她,送陈潇短笛,指引他们走出浪子山茅屋。此时,她正一步步走近,并且说道:“我干爹没有骗你!” 陈潇皱紧了眉头,总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在哪里听过呢?黑衣人沉着气并没有做出反应。黑衣女人只是对着陈潇,慢慢的走过来。黑洞洞的眼睛里一双充满灵魂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有着纠结不清的怨念。 黑衣女人重复道:“我干爹没有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哼,丫头,何必跟这个是非不分的人多费唇舌!” 陈潇越看越觉得这父女二人怪极了,一个是曾经帮过自己,一个又是刚刚害过自己,一个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一个又会自己的独门武功。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陈潇也同样冷哼一声道:“哼,你说我就信?”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根本无足轻重……”黑衣女人听见陈潇这么说,眼光突然黯淡下来,语气里充满哀伤。她低着头,再也没有走近陈潇一步。 “丫头,你到现在还对他恋恋不舍么?”黑衣人气的握紧拳头,对陈潇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要不是我丫头,当初我怎会手下留情?我早就要了你的小命了!” 陈潇在脑子里仔细搜索着,黑衣人似乎是说过受人之托饶过自己的,难道就是这个女人?而且他刚刚说这个女人对自己恋恋不舍,呃……难道她看上自己了? 乖乖,可自己从来没见过她啊,鬼知道她的面具后面,是一张怎样惊悚的面容! “丫头,跟我走吧!”黑衣人转身,黑衣女人却未移动半步。她只是注视着陈潇,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仔细的观察着,似乎要看到陈潇的里面去了。 陈潇觉得被她盯得很不自在,不禁开口打破她道:“喂,你到底是谁呀,看什么看?” “只不过几个月,原来你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黑衣女人道。 陈潇心里一惊,几个月,你是指浪子山匆匆一面么?算算好像是已经几个月了,可当时你也是盖着你的小脸,我们又怎么能算见过呢! 陈潇根本听不懂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把她打伤,呃……打在了不该打的地方,她就以身相许赖上自己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他们这种深山野人不像亦都本市的小妞那么开放,被人摸了身体就认定了那人。 陈潇默默在心里松了口气,心想好在林悠悠和欧阳炎炎不是这么保守的女人,否则这两个,一个被自己看光/光,一个是看了自己光/光,她们还不哭着喊着要嫁给自己么? “呃……”陈潇刚要开口,只见黑衣女人缓缓抬起手来去触碰那张骷髅面具。陈潇心下觉得不好,她要当着自己摘下面具么?上次梦里那可怕的面孔犹在眼前,要是待会看到的比那更甚的话,这叫陈潇脆弱的小心肝怎么承受得了? 陈潇心里是又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终于能够看见这女人的面孔了,紧张的是万一是一张恐怖的鬼脸,那她非要嫁给自己怎么办? 陈潇目不转睛,尽管心脏跳得厉害,他还是屏气凝神的看着女人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女人露出了半个额头,还好那里肌肤光滑平整,并没有恶心的驱虫。女人露出了整个额头,嗯,额头很漂亮,圆润细腻。接着露出了半个眼帘,继而是鼻子以上的半张脸。 当女人将整张面具取下来的时候,一副姣好美艳的容颜出现在陈潇眼前。陈潇惊讶的喊不出声音,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女人,并不是惊讶于她的美艳,而是惊讶于那是一张何其熟悉的脸! “小蝴蝶――”陈潇惊呼出声。女人摘下面具的脸已经泪流满面。 这怎么可能,居然是小蝴蝶,她不是死了么,可如今为什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陈潇激动不已,几乎要奔上前去抱住她,好好的看看她是不是他的小蝴蝶了。 陈潇刚想往前跃起的身子被小蝴蝶制止了,她紧张道:“别动!别过来!” 陈潇一惊,停住了脚步,不禁问道:“小蝴蝶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可是……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陈潇一指黑衣人,问道。 小蝴蝶看了一眼黑衣人,说道:“是干爹救了我!”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呢,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以为你死了,都很伤心!” 小蝴蝶表现出一副嘲讽的表情笑道:“伤心?有谁会为了我伤心?小少爷,当天在生死时刻,你选择了林小姐而抛弃了我,我就明白了,在你们心里我始终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没有人会在意的。” “不是的!”陈潇否定道,可是现在说什么她会相信呢,生死关头陈潇断然选择了林悠悠,小蝴蝶一定认为陈潇抛弃了自己,现在说什么她会相信,怎么才能让她了解呢? “好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说,我只想告诉你我干爹没有骗你。”小蝴蝶说道。 黑衣人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一种恨意,他说道:“我知道是谁,我知道是谁取走了我的东西。” 黑衣人背手仰天道:“他们拿走了我的东西,铲平了小土坡,挖掉了大槐树,目的就是要控制我,控制我……” “那干爹,到底是谁拿走了你的东西?”小蝴蝶紧走了几步,贴近黑衣人问道。 “是武家兄弟!”黑衣人道,“当初我跟一个人说起这件东西的时候,武家兄弟也在场,原本我是想叫他们帮我去取的,可是后来那块地落入了欧阳幕海手中,他们不方便出面。可是他们是知道东**在那里的。”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拿走你的东西呢?”小蝴蝶问道。 “呵呵!”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他们想一石二鸟!原本我觉得东西放在那里很安全,是武家兄弟主动找到我说要取出来,免得被人挖走。还要找陈潇去取,他是欧阳幕海的儿子,只有他才能不被怀疑的进入工地。我听信了他们兄弟的话,找你去帮我取,没想到他们早有安排。他们拿了我的东西,还找人冤枉你,一方面想让你陷入官非,另一方面想控制我!” “他们为什么要怎么做?”陈潇问。 “因为,接下来他们有一场大阴谋要上演,你我都是他们的障碍!”黑衣人语气沉定的说道。 第67章 第一百二十节 新仇... “是什么阴谋?”陈潇激动的问道,黑衣人显然已不想多说,他身子一震拉起小蝴蝶对陈潇喝道:“是什么你没必要知道,我只是气愤你如此对待我的丫头!” “到这时候你还留恋什么,跟我走!”黑衣人拉着小蝴蝶举步就走,小蝴蝶有些不舍,回头望着陈潇。 “你不能带她走!”陈潇上前想把小蝴蝶从黑衣人手里抢回来,岂料黑衣人一拳打来,将陈潇击了个趔趄,然后拉着不情愿的小蝴蝶匆匆消失在了停车场里。 陈潇捂着胸口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虽然小蝴蝶还活着的消息很让陈潇振奋,可是他细想了一下,这件事恐怕暂时还要保守秘密。 小蝴蝶是怎么被救的,她为什么叫黑衣人干爹,那个黑衣人又是什么来历,小蝴蝶为什么不回家?这些问题都没搞清楚,况且他约见黑衣人的事也不能让外人知道。 如果陈潇不打算相信黑衣人的话,那还有情可原,可如今是小蝴蝶亲口证实这件事是武家兄弟所为,那么陈潇就不的不信了。只是他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为何要突然陷害自己,就是因为黑衣人口中所说的接下来将会有场大阴谋么,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呢? 联想起这么多天以来亦都的风平浪静,陈潇的心骤然一沉,风平浪静的表面即将过去,暴风雨就要来临,正如当时自己预计的那样,一切的假象就要揭开。 陈潇紧紧握了握拳头,心道:“武家兄弟,你们杀害连楚天嫁祸我在先,预谋假命案冤枉我在后,如今又兴风作浪的想要搞翻亦都,那么,我们新仇旧恨就一起算吧!” 想罢,陈潇愤然钻进汽车,开出了圣德医学院。(.好看的小说)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陈潇拿起来看了看并不认识这个号码,接听起来的时候,一个在陈潇听来超级变态的男音笑道:“喂,你这个周末有时间吗?” “靠!有你妈个头啊!”陈潇正生气,不知哪个变态家伙居然打电话骚扰他,一气之下便骂出了口。陈潇狠狠将电话按掉扔到旁边的位子上。心想着是什么人如此变态,恶心程度快赶上梦里黑衣人的脸了! 武家兄弟的家产除了亦都风情之外,就是这个锦华盛世了。当初这可是亦都最豪华的酒店,由于把大部分的资产投入城东地的竞标,锦华盛世的经营一度落在万海酒店之后。武家兄弟不甘心祖业就这么被毁了,这才忍痛让了城东的地,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锦华盛世并没有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陈潇将车子停在锦华盛世的门口,发现这里确实清冷许多,门前照样站了两个门童,对着稀稀拉拉的几位客人笑的脸都僵了。僵掉的笑容挂在脸上,肢体保持着一种动作。 陈潇停好车进入锦华盛世里面,由于门童都不认识陈潇,误以为他是住宿的客人,两个门童齐刷刷的九十度鞠躬,同时喊道:“欢迎光临”!简直把陈潇当做了上帝。 陈潇心里发笑,若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住宿而是寻仇,恐怕就不会这么笑脸迎人了吧! 到前台问过了武家兄弟的办公室,很凑巧,他们的办公室也在八楼,这或许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讨个吉利吧。陈潇按下电梯,一鼓作气上到八楼。 刚想举手敲门,正巧里面传出了武成念的声音:“哥,你说陈潇那小子能被咱们困住么?” “谁知道呢,柱子到现在也不给个信儿,别是出了什么岔子!”武成思道。 “哼!凭他陈潇有着一身功夫,怎么也逃不出咱们设的圈套吧!认证物证都齐全了,怎么着也得让公安局调查一番。哥,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知道凭那小子的身手派多少武功高强的人都没用,只有动用警察,他在怎么嚣张,也不会不买警察的账。” “你先别得意,我现在就担心柱子夫妇不是陈潇的对手,事情不要穿帮才好。”武成思忧心的说道。 武成念显得把握十足,笑道:“怎么会?柱子夫妇收了咱们的钱,就断没有出卖咱们的道理!” “哎,但愿如此吧!就算不能把他定罪,至少也要拖上几天,好助我们成事!”武成思叹道。 陈潇邪恶的一笑:“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一脚踢到门上,那扇门硬生生的被弹开,后劲十足的顶到墙上,然后又弹了回来。 陈潇伸手一掌把住门,摇摇欲坠的门瞬间停止了摇动。 武家兄弟看见陈潇闯进来,且来者不善,二人的脸吓得煞白。坐在凳子上的武成思挪着身子凑到了弟弟身边,恐惧的瞪着这个不请自来的魔鬼。 “你怎么闯进来了?来人,来人!”武成念抱着武成思喊道,一声出口,又从陈潇身后涌进来四五个保镖。 这几个人各个身材魁梧,怒目圆瞪,几人一进来就前后将陈潇围了起来,主人发话,他们早就手痒了,恨不得把这个闹事的臭小子拖出去恶揍一顿。 “老板什么事?” “老板什么事?”几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武成思指着陈潇说道;“你们……你们几个是怎么做事的,谁让他进来的?”虽然极力保持声音的流畅,可发出来的依旧是颤抖的声音。 “我们以为他是老板的朋友!”其中一人小声回道。武家兄弟见过陈潇的身手,当初在船上他一人撂倒了十几个黑衣壮汉,如今自己的这几个小保镖在他面前,还不跟泥人一样,一捏就碎? “你们两个一次又一次的陷害我,今天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陈潇喝道。 “等等,等等!”武成思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从武成念身上离开,恭维般笑道:“我们怎么会陷害你呢,恐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陈潇毫不客气的扯了面前的椅子坐下,跑了半天他也有些累了,坐着说话省里些。 “你们刚才所说的柱子夫妇也是误会不成?”陈潇冷笑道。 武成思一看自己的阴谋被陈潇看穿,想着说什么谎话骗过去,可现在被这个混蛋盯着看,他机智的小脑袋却怎么也转不过来。别惹急了这家伙再把自己揍一顿,上次的事情他可看见了,他丫的下手可真狠。几个壮汉都顶不住,就自己这小身板,还不散了架! 武成念没有哥哥看起来那么软弱,看见陈潇如此嚣张,他一方面心里胆怯,可一方面还硬撑着叫嚣道:“这是我们的地盘,你想撒野到别处去!” 武成思怕他的话激怒陈潇,赶紧扯扯武成念的衣服叫他收敛些,这个魔鬼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武成念年轻气盛,从未受过这等侮辱,他是宁可被陈潇狠揍一顿,也不想在大家面前失了场子。 陈潇翘着二郎腿坐在兄弟二人面前,早就听过包公铁面无私,他今天就要做回包公,审一审这两个背地里使阴招的下作货。到底要看看这二人有什么支撑,要在亦都掀起什么风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陈潇抬起眼睛看着兄弟二人,并没有把话说下去。武成思和武成念只听着,见陈潇只说了一半,二人心里凉了半截,人若犯他怎样,他会使用什么手段? 武成思和武成念对视了一眼,揣测着陈潇的心思。武成思凝重的脸露出笑容,对陈潇道:“错了,错了,我们不否认认识柱子夫妇,只是听说欧阳兄要去那边,所以吩咐了柱子夫妇好生招待,我们也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我和阿念也正着急呢!” 陈潇的表情没变化,听着武成思自己圆着谎话,武成思见陈潇不动声色,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半笑道:“至于竞标酒会的事那就更是一个误会,连楚天是勾魂玫瑰杀的,跟我们兄弟二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音落了半晌,陈潇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柱子夫妇的事是我亲耳听到的,你如果说我听错了的话,也罢。可是……我从来就没说过你陷害我的另一次是连楚天的事儿?” 武成思大惊,一心想着脱罪,不料却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这回恐怕说什么也没用了吧。他的小心肝儿扑扑的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整张脸色变成绿的。 武成念见哥哥吓成这副模样,他的胆怯也消失了,一挺身子挡在了武成思前面,指着陈潇喝道:“是我们害你的又怎样?我就不信,在锦华盛世你能拆了我们不成?” 第68章 第一百二十一节 欠... 武成念的气势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敢与陈潇对抗,只是一个信念告诉自己,就算被他打死,也不能让他伤害哥哥一根毫毛。 陈潇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不惊的说道:“那就试试看吧!” 武成念一挥手,对着几名大汉喊道:“上,给我撂趴下!” 几人得令纷纷向陈潇环抱过来,这一出手陈潇才知道,感情这几个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倒像是练柔道的。有人上来就想把住陈潇来个过肩摔,岂料力道不足,还没完全使上劲,就被陈潇来了个反过肩,那人结结实实的被撂倒在地上。 又上来两人,一左一右抓住陈潇的胳膊,使得他动弹不得。虽说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招式,可倒是实用,陈潇使足了力气,却被二人环环扣住,面对这些乱七八糟不按套路出招的人,陈潇那些招式也不知道如何运用了。 这分明就是泼妇打架嘛,就差上去抓头发挠耳朵了,如果在狼吼上两声,外人还以为陈潇欺负哪位中年妇女呢。 那两人抱着陈潇不松手,其中一人狠下来,居然照着陈潇的胳膊就是一口,陈潇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继而看见那个黑头大汉正趴在自己的胳膊上不起来。陈潇这下可火了,你他妈的那是打架么,咬,我叫你咬! 陈潇双脚一跃,正好二人抱着自己,借助他们的力量跳起来直冲咬自己胳膊的那人小腹击出去。那人正得意的啃着,忽觉一阵疼痛袭来,接着胃里的酸水像是开了闸似的往外冒。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整个身子早就趴在了武成思的桌脚。 挣脱了一让的束缚,陈潇反手又是一招,直击另一人面部,那人也是一晃神的时间,鼻子都塌陷了,鲜血鼻涕混迹而下,汩汩往嘴里冒。 身后一大汉奋身一跃,想要从后面抱住陈潇,陈潇借机用手肘一顶,直接打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大汉惨叫一声飞出门外,然后重重跌在了地上。 好吧,既然你们不按常理出牌,我也来个泼妇打架,能打且打!陈潇上前将武成思一把抓了过来扔到地上,上来骑在他的肚子上,正当武成思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陈潇连环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武成思的脸上。 武成思的脑袋像是拨浪鼓一般被陈潇来回击得停不下来,瞬间整个脸部肿的像个猪头,嘴里的哈喇子流了出来,陈潇甩了甩手,心里骂道:“干,打你两下吧,你还流哈喇子脏我的手。” 武成思不知道是哭还是叫,只在那里哼哼,想必是痛狠了,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武成念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看着陈潇把武成思狠揍了一顿,他刚想扑上来与陈潇拼命,起劲儿挺足,不料才刚跑了两步,就被陈潇扔过来的椅子狠狠砸了回去。 椅子正好打在了武成念的肋骨上,不知道肋骨有没有断掉,反正他只觉得那里疼的厉害,且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冲过去了。 陈潇一转身坐到了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躺了一屋子的人。这才开始了他的审判。 “说,为什么要陷害我?”陈潇指着被自己吓破胆的武成思问道。 武成思鼓着腮帮子嚷嚷了两句,陈潇实在听不清他嘴里嘀咕些什么。陈潇揉了下鼻子,心道:是不是下手重了点儿。 “行了,行了,你说!”听不清楚武成思的话,陈潇只好一转身让武成念说。 武成念捂着胸口半坐在墙角,陈潇拿手一指,他便怒视着陈潇开口道:“我们也是受人指使的。” “受什么人指示?” 武成念咽了口唾沫,回道:“付德洋。” 陈潇一皱眉,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武成念忍着疼痛慢慢道来:“付德洋一直在找龙涎宝刀,但是你太多事了,圣德发生的事你都要插手,付德洋不想你介入接下来他想办的事,只好想个办法把你困住。我和我哥见过你的身手,我们知道,对你,武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就想了这个办法困住你。” 陈潇想了一会儿,又问:“付德洋认识黑衣人?” “什么黑衣人,我不知道,付德洋只是让我们负责买通柱子夫妇,至于引你入局,他说他自由办法。” “这么说,圣德学院的命案,都是付德洋所为了?” 武成念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清楚,我们的目标和付德洋的目标都是龙涎宝刀,但是我和我哥自知没有付德洋的头脑,要得到龙涎宝刀绝非易事。所以我们一拍即合,共同寻找宝刀,但是一直以来都是他吩咐什么,我们便做什么,绝不能多问,他的下一步计划,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告诉我们的……”武成念忍着剧痛说完,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陈潇思考着什么,武成念又说:“其实,这件事你父亲也有份的,如果不是他和付德洋同流合污相互倚仗,付德洋就不会怕得罪了你父亲而不敢对你下毒手。” 陈潇想起了柱婶露馅时候说的话,她千方百计要让陈潇坐牢,却不要他的命,原来就是付德洋忌惮欧阳幕海的做法。 上一次在密道里偷听到付德洋和欧阳幕海的谈话,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生意往来。付德洋在找欧阳幕海要钱,如果付德洋真的要倚仗欧阳幕海的话,他就断不敢对欧阳幕海所谓的儿子,陈潇下毒手。 可是,为什么黑衣人也搅合进去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莫非他也是要找龙涎宝刀的!那小蝴蝶…… 陈潇不敢想下去了,一指武家兄弟道:“欠我的,都要还回来!” 武成念脸色大变,心想你丫的也太小气了吧?我们是陷害了你几次,可也没有一次损伤到你分毫啊,你这混蛋还这么记仇! 地上趴着的武成思听见陈潇的话也蠢蠢欲动,自己被揍成了猪头,接下来他还想怎么折磨自己呢? 陈潇从桌子上跳下来对着面目全非的武成思一笑,陈潇不是真的想笑,只是武成思的脸很搞笑,想起平日里一表人才的武成思,在看看眼下这个比猪八戒还要丑上几分的胖猪头,陈潇就忍不住了。 “别,别动我哥!”武成念看见陈潇朝武成思走去,不由得喊出了声。 地上躺着的四五个男人哎呦哎呦的呻吟着,要是现在的双腿好使唤,他们早就撒丫子跑了。可恨就可恨在眼前的这个王八蛋,他到底会不会打架,怎么偏偏冲着人家脆弱的地方攻击?一个男人抱着自己的命根子想。 看着这一地的伤兵,陈潇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已经把他们揍得够狠,要是再下手打出个好歹来就不划算了。 “算了,今天就饶了你们。”陈潇道。 陈潇刚想收手离开,就从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算?我说不能算!” 随着声音的临近,率先有四个男人冲进屋子,他们一进来便左右两边分开,规规矩矩的站到了墙根,接着四个男人之后,有一个身着唐装的老头儿走了进来,老头儿的后面七七八八的脚步声翻滚而来,陈潇听不出到底有多少人,只是觉得那些跟随老头儿的随从将外面团团包围了起来。 “干……干爹……”墙角里的武成念看见有援兵到来,激动的泪流满面。唐装老头儿瞥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自己的两个干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不由得气从心生。 唐装老头儿一指陈潇愤愤然道:“你饶了谁?我今天还就饶不了你了!”他又一挥手,叫道,“阿东、阿飞,把两位少爷扶起来!” 得令的两个男子扶起武成思和武成念站到一边,又一黑衣随从上前来扳正撂倒的椅子,唐装老头儿大腿伸开的坐了上去。 “什么人,敢到太岁爷头上动土?”唐装老头儿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问道。 一边的武成念见靠山到了,气势也涨了不少,干爹带了那么多人,他就不信陈潇还长了翅膀不成!武成念瞪着陈潇恶狠狠的回道:“干爹,他是欧阳幕海的儿子……” 武成念话没说完,唐装老头儿一抬手打断他道:“我不管他是谁的儿子,就算他老子是阎王爷,我也要他的小命!” 武成念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唐装老头儿指着进来的四个人道:“你们,教教他怎么做人!” “是!虎爷!”四个男人齐声回道。 四个人围了上来,陈潇双拳紧握,双眼左右两边观察着四个人的动静。他不是第一次与人交手,这次看起来略微有些不同,四个人也有计划的与陈潇周旋,似乎是在试探他的实力。看这四人的臂力,并不像刚才的那几个保镖那般,空有一身蛮力。 其中一人出手,直命陈潇的死穴,陈潇身体后仰,那人便一拳划过,陈潇借机拉住那人的背,虎拳一击,那人便被击了出去。 三人同上,空空空,拳头脚力直冲陈潇而来,陈潇反身闪过,一只手勾住来人的脖子,一只脚使力猛踹那人肚子。被击中肚子的男人哇啦一声,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此时陈潇的腋下还抱着一人的脑袋。这人脖子被卡住,想抽抽不出,想收收不回。只能拼命挣扎着胳膊,胡乱的舞动。动了几下他就学乖了,知道在这么挣扎下去,自己的脖子就要被这王八蛋给扯断了。 腋下的男人刚一消停,陈潇就把他丢了出去。像是平日丢沙包一样冲着两人的身子扔过去。男人沉重的身子哐当一声,狠狠的砸向一人的鼻梁,那人疼的眼泪直冒,再看整个鼻子都塌陷了下去。 “一群废物,全都是废物!”唐装老头儿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眼看着自己手下的人一个个被打趴下,唐装老头儿就气得火冒三丈。 唐装老头一挥手,对着门外站着的人喊道:“全都给我上!” 一时间,又有十几人想要往里冲,无奈屋子太小,门框太小,费了半天劲才挤进来五个。这五个来人赤手空拳对陈潇,看这功夫还不如刚才那四个。但好歹人家冲上来,陈潇怎么样也得应付一下。 陈潇反手拎起地上的椅子对着来人顶头就砸,那人冲劲倒挺大,可身手实在是太差了。就陈潇这一张椅子都挨不过,整张椅子从他的脑袋上穿了过去,顿时脑袋像个被砸破的熟西瓜,汁液直淌。 另一人见状,也学着陈潇拿起椅子砸他,陈潇手撑桌子,双脚一跃,愣是跳到了桌子里面。那人手上的椅子便砸在桌子上,落了个粉身碎骨。 这五人相继失手,门外的人也陆续补上。只听得整间屋子哐哐当当乱作一团,椅子凳子满天飞,人也七七八八的落地打滚,连吼带叫。不一会的功夫,门外已经没有人站着了。 再看屋内,满地躺着的男人不是鼻青脸肿,就是骨头错位。唐装老头儿脸色大变,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怎么会有如此身手?自己带着的二十几名打手全都制服不住他。 陈潇一笑,看着面前的老头儿说道:“你还想怎么要我的命?” 唐装老头儿虽然输了阵仗,但却没有胆怯。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可以以一敌十的主儿,到今天怎么会怕这个黄毛小子? 将手上的玉扳指拿下,一拍拍到桌子上,指着陈潇大喝道:“真是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虎爷的本事。” 陈潇皱了皱眉头,又摇头又叹气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唐装老头儿。只见他击开两掌,衣袖间虎虎生风。很有一番世外高人的气势。 唐装老头儿拳锋有力,直打陈潇胸口,双拳连击,空空空一连串的袭来,却被陈潇左躲右闪的避开了。 陈潇反身转了个圈儿,却未出手,只用双脚接住唐装老头儿的拳头,他下击,陈潇用腿抵挡,他右打,陈潇将腿弯曲勾住他的拳头,几番折腾好似逗着他玩儿,唐装老头儿气的火冒三丈。 要说这个老头儿的功夫,也不像陈潇看到的这样差劲,只是他年纪大了,又好久没有动过拳脚,突然面对身手利索的陈潇,使得他的功夫力道足够速度不足。所以陈潇才能轻而易举的用腿部与他搏斗。 纠缠一番老头儿被陈潇弄得气喘吁吁,看他实在不济,陈潇这才一脚将他弹开,老头儿打了个趔趄向后摇晃去,好在身后扶着武成念的大汉,一下上去扶住,老头稳稳的跌在大汉的怀里。 几经折腾,他实在没了力气,只是怒目瞪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今天扫了自己的面子,来日一定要让他双倍偿还。武家兄弟看见连干爹都不是陈潇的对手,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灭掉了,还想着让干爹给自己出口恶气呢,这下倒好,连他老人家也被戏弄了。 虽然唐装老头儿没受什么伤,可他却是一个小气到家的主儿,当年的他也是叱咤黑道的绝顶高手,今日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这般羞辱,他就像是结下了大仇一般,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陈潇见这一帮人一个个倒下,也没人敢上来拦自己的去路,这才拍了拍手告辞了。陈潇心里也觉得憋屈,今日是想找武家兄弟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的,不料却碰到这么一帮蛮干的人,居然还有个走路都要人扶的老头上来找茬,真是够窝火。 陈潇并不知道后来这一帮人的来历,只是听到武成念叫那老头儿干爹,只以为是他们武家结的哪门子有背景的亲戚,并不知道他这一出手,却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唐装老头儿强逼自己站稳,摆摆手招来一大汉道:“记住这小子,叫红烛给他点颜色。” 第69章 第一百二十二节 可疑... 陈潇阔步走出锦华盛世,一出来觉得心里畅快多了,站在马路中间左右看了看来往的车辆,陈潇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去了。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找灵猫他们商量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很不寻常,最好能搞清楚付德洋在策划什么样的阴谋。 陈潇上了奥迪车呼叫灵猫,灵猫正面临一个小妞的纠缠,他那副漫画王子的面孔扎在酒店里,自然惹得不少女人思春,可灵猫就是灵猫,从不喜欢女人,甚至有些反感她们粘上来,对于这一点,陈潇是想不明白他是因为有洁癖,还是因为是玻璃。 “死麻雀,怎么现在才跟我联系?”灵猫借机钻进厕所,才摆脱了那个叫静子的女人的纠缠。静子是一个非常执着的女人,看见灵猫的第一眼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虽然灵猫几次拒绝,平日也表现的很不喜欢她,可是不达目的不死心的态度似乎在静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灵猫一手抵住男厕的门,一手撑着耳朵低声对陈潇说,陈潇听着不由得一乐,这什么情况?灵猫也有被人堵截怕的时候? “我这几天忙,这会儿才抽出身,想跟你们谈谈关于亦都最近不寻常的事,不过……我看你似乎没什么时间。”从通讯器里,陈潇能清晰的听见有个女人拍着门疾呼的声音。 灵猫喝骂道:“死麻雀,你再乱说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不敢,不敢!”陈潇笑笑,求饶道,“那灵猫大爷何时有时间与我见面?” 灵猫想了一下,说道:“现在,马上,立刻,我呼叫白鲨,去我们以前去过的那个酒吧!” 灵猫和陈潇异口同声道:“梦醒时分!” 话音一出口,二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他们都还记得这家酒吧。那是他们第一次去的酒吧,当时刚从孤岛出来,对于繁华都市的生活很是好奇,几人一商量就决定到那灯红酒绿的地方去瞧瞧。奈何三人都没喝过酒,也没见过那些五花八门的玩意儿,结果三人当饮料那么一喝,全醉了。 最好笑的是灵猫,他平时摆着一张冷面孔酷酷的,谁知喝多了酒就围着大家又唱又跳,还要拉着陈潇与白鲨一起跳。这件事直到后来陈潇他们还时不时的拿出来开玩笑,说灵猫还是醉的时候可爱些。 不过自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灵猫醉过,白鲨和陈潇几年里练就了一副好肚肠,百酒不侵,怎么喝也喝不醉,而灵猫就滴酒不沾,每次只是叫杯饮料喝。 现在灵猫主动要求到那家酒吧,难道是想一雪前耻?陈潇呵呵的笑了两声,回道:“好,那一会见!” 灵猫有些迫不及待,电话没挂就急着打开门与静子说明白,他很反感的对眼前的女人道:“我有事要出去,你别跟着我。” “你到哪里去呀,沐风?要我陪你好不好?” “不好!” “别那么小气嘛,带我一起去?” “不行!” “是不是约了朋友?介绍你朋友给我认识呀?” “不要!” 灵猫与静子的对话陈潇在电话里听了个真真切切,他莞尔一笑挂掉电话,灵猫忘记切断,他总不能一直偷听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吧,这也太不道德了。[] 梦醒时分已到了最疯狂的状态,所有的男女青年尽情的饮酒,跳舞,酒吧里high声不断,大家笑着叫着,丝毫没有人感觉到一场灾难即将临近。 处在危险而不自知,这是最悲哀的事。大家一如既往的过着快乐的夜生活,在他们看来,这个夜晚和以往千千万万个夜晚没什么不同,可是在神兽三侦探看来,也许这将是他们最后一个开心的夜晚。 三人从人缝中进入酒吧,一路看着欢歌笑语的人们,直到进入包下的一个包间。 要了几杯啤酒和饮料,还有一些水果,三人依次坐在沙发上。灵猫举起饮料轻蔑的斜了陈潇一眼,这家伙刚才在电话里说话冷嘲热讽的,现在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小麻雀,你不是说有事要找我们商量么?”灵猫饮了一口饮料说道。 陈潇的心思还在外面,听见灵猫说话,这才收了眼神回道:“你们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么?” 白鲨点点头道:“好像是,今天早上我上街买早点,见到了很多形迹可疑的人。从走路来看,似乎身上都有功夫。” “亦都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会功夫的人呢?”灵猫凝眉道。 “还不止呢,前几天我到城东去了一趟,那个黑衣人让我帮忙取件东西,哪知道到了城东什么都没找到,还被人冤枉杀人,要不是我机灵,这会儿恐怕早在看守所了。”陈潇说。 白鲨和灵猫一听,都觉得不可思议。陈潇是冒充欧阳幕海的儿子来亦都的,欧阳幕海是亦都首付,陈潇平时又没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被人陷害呢! 白鲨凑过头来问道:“怎么会这样?黑衣人陷害你?” 陈潇拿了一杯啤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开始也这么认为,可是后来我见过他,他否认了。” 灵猫冷笑道:“他否认你就信?真笨!杀人犯有哪个会主动承认自己杀人的?” 陈潇白了灵猫一眼,说道:“我当然不信黑衣人的话,我连他什么来历都弄不清楚。我信了是因为小蝴蝶,原来小蝴蝶没死,她还说是黑衣人救了她!” 灵猫和白鲨大惊,不约而同的问道:“小蝴蝶没死?” 陈潇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搞不明白的,她没死却不回家,情愿跟着黑衣人过着隐蔽的生活。是不是也和亦都接下来发生的事有关,这个我不敢确定。哦对了,黑衣人说陷害我的人是武家兄弟,我为了弄清楚他们的阴谋,去找过武家兄弟,还碰上了一路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白鲨问道。 “说奇怪是因为这些人以前没见过,并不像亦都本市的人,但好像是有帮有派有组织的,且为首的是个老头,他带着一帮人去找武家兄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白鲨挠了挠头,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陈潇继续道:“从武家兄弟口中打探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付德洋,要策划大阴谋的也是他。” “圣德学院的院长?”灵猫问道。 陈潇点了下头,灵猫继续说道:“乖乖,那前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案件,岂不是都和这个付德洋有关系?” “很有可能!可是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并不能把他怎么样。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付德洋在找龙涎宝刀,他的阴谋可能和龙涎宝刀有关。还有一点,参加这场阴谋的,不排除有欧阳幕海!” 白鲨惊讶道:“不是吧?怎么把你‘老爸’都扯进去了?”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灵猫皱了皱眉头,“我们只要找龙涎宝刀,至于他们的阴谋,亦都人的死活,我们就不用管了。” 陈潇和白鲨看了看灵猫,没有说话。 第70章 第一百二十三节 装什... 勇虎门是虎爷在亦都设立的龙虎帮的分部,当初为了隐瞒势力,他便瞒着龙叔建立了勇虎门,现在龙叔一命呜呼,他也不必躲躲藏藏,这次来亦都便光明正大的住了进去。(.) 勇虎门又名清龙门,“清龙”二字就是清理龙叔的势力的意思,由此可见虎爷早就野心勃勃惦记龙叔在龙虎帮的地位。 早上和陈潇一阵交锋,搞得虎爷腰病又犯了,回到勇虎门就找了跌打师傅按摩,按了一下午才勉强能下地走动。虎爷心中不禁怒气交加,想当初创立龙虎帮的时候,他也是拿着大刀水里来火里去的主儿,何曾惧怕过生死,又何曾被对手打得象今天这样灰头土面? 小小一个黄毛小子,居然让自己丢尽颜面,以后在众兄弟心中还怎样建立威信?虎爷压着一肚子火,被一男子扶着爬到了床上。按摩师傅说他腰部原有旧疾,应该好好养着,今天这么一动弹,触发了旧疾,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多加小心了。 “阿东……”虎爷挥了挥手,招呼来扶他进来的阿东,阿东安置好虎爷正想走,听见他召唤,又停步转过头来道:“虎爷!还有什么吩咐?” “去把红烛叫来。”虎爷黑着脸说。 “是!”阿东点了下头,转身出去了。 几分钟之后,红烛敲门进来,看见虎爷趴在床/上半luo着上身,屁股上只盖了一条粉红色毯子。红烛不由得一惊,觉得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但她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只低了低头,发声问道:“虎爷你找我?” 虎爷抬头看了看红烛,说道:“我要你去帮我教训教训今天的那个小子。” “虎爷说的可是打伤兄弟们的那人?” “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哼!” 勾魂玫瑰想了一下,问道:“不知那小子是什么来路,叫什么名字?” 虎爷手臂抱着趴在床上,忽又用手摸了摸腰部,说道:“那个师傅也不知道行不行,按了一下午也没个效果,红烛,你上来给我按两下。” 勾魂玫瑰身子一震,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是!” 对于虎爷的要求和命令,她从来没有拒绝过,哪怕是她极不情愿的,还得硬着头皮去做。他是她的师父,对她恩同再造,在勾魂玫瑰的眼里,敬他爱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勾魂玫瑰移动到床边,脱掉鞋子双腿跪在床/上,一步步的跪着移动到虎爷身边。轻轻掀开盖在他屁股上的毯子,毯子之下,他竟然只穿了一条内裤。 勾魂玫瑰心里羞窘,别看她对男人卖弄风情很有一套,但那都只是逢场作戏为了完成任务,如果真的面对一个毫无任务可言的男人,尤其是她一直尊敬爱护的师父,勾魂玫瑰还是觉得难为情的。也许在骨子里她依旧是当年那个十五岁的女孩,单纯到极点,只是环境改变了,她才被迫做出了外表的改变。 “怎么了?”见许久没有动静,虎爷回过头来问道。 勾魂玫瑰一惊,收回神来道:“没,没有。”说着,一双玉手轻轻触碰虎爷的腰部,肌肤接触的一瞬间,虎爷不由得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勾魂玫瑰只觉得那声音很讨厌,很恶心。 力道均匀,十指如玉,光滑轻柔的在男人腰部动作,不紧不慢,不重不轻,接触的地方有一股热力慢慢聚拢,顺着虎爷的腰四下散开。那股力量好像不止来源于腰部,更来源于心里,虎爷从来没觉得按摩是一件这么舒服的事,也从没想到过勾魂玫瑰这个冷面杀手似的女人还有这么噬骨诱人的一面。 “不愧是勾魂玫瑰,多少男人在你手里悄悄送命,早知道你伺候男人的功夫这么一流,我早就应该自己享受下,又岂会送给别人去享用?”虎爷半闭着眼睛趴在床/上,体会着每一次玉指按下的感觉。 勾魂玫瑰听着虎爷的话,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转了话头问道:“虎爷刚才说的打伤兄弟的是什么人?” 经过勾魂玫瑰一提醒,虎爷这才想起正事。他闭着眼睛哦了一声,说道:“我听阿念说他是欧阳幕海的儿子,叫陈潇。” 勾魂玫瑰心下一惊,手上的力道大了些,虎爷感受到不同,慢悠悠的问:“怎么,你认识他?” 勾魂玫瑰松下心情,指力恢复到正常,笑着说道:“交过几次手。” “嗯!”虎爷点了点头,说道,“从你刚才的表现我就知道,你也觉得他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是不是?” 勾魂玫瑰心下细想,陈潇得罪了虎爷,听他刚才的话,好像陈潇不偿还点什么这事儿是过不去的,虎爷为人自己知道,有仇必报,且十倍奉还。陈潇这次恐怕劫数难逃,但自己并不愿意与他正面冲突,勾魂玫瑰停了一下,回道:“虎爷,我和陈潇有过几次接触,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恐怕不能胜任虎爷交给的任务。虎爷还是另派他人吧。” “你都对付不了他,那我们龙虎帮的人就要自认倒霉了?”虎爷闭着眼睛说道,“呵呵,我听凌娜说你和这陈潇关系匪浅,如此说来你是不能胜任,还是不想胜任?” “虎爷!”勾魂玫瑰听见他这么说,立即停了手里的动作跪在那里,低头俯身道,“红烛不敢。” 虎爷一笑,伸手上来按在她光滑白嫩的小手上安慰道:“好啦,看你吓的,来,继续。” 勾魂玫瑰重新上了手,对着他的脊背揉捏着,虎爷实在被她捏的心痒,这么个诱惑十足的女人摆在眼前这么多年,自己碰都没碰过,想来真是可惜了。虎爷心里直庆幸那个按摩师傅的手艺好,给他按了一下午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没什么效用的话,这会儿就得恼死他了。 虎爷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全身都热了起来,只觉得胯下被什么东西顶着,很不舒服。他睁开闭着的眼睛,将头偏到一侧,正对上勾魂玫瑰一双长腿跪在那里。 她穿了一条性感的黑**,透过**隐约看见肌肤,**上性感的花纹使得腿上的肌肤若隐若现,更勾起了虎爷心里的探知欲。他闭眼吸了吸鼻子,居然还有飘忽不定的馨香,虎爷再也忍受不了,不由得伸出一只手移动了过去。 男人将一只充满雄性的大手盖在女人的腿上,左右移动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掐了下去。勾魂玫瑰一惊,心里的羞窘更甚于腿上的疼痛,她身子一颤离开了虎爷一段距离,目光不敢正视他,只是低着头问了一声:“虎爷……你,你做什么?” 虎爷斜侧了身子看着她,淫笑道:“红烛,你从十五岁就跟着我,我把我毕生所学的都交给了你,这么多年全心全意的栽培你,现在是不是该到你报恩的时候了?” 勾魂玫瑰低着头不说话,虎爷笑着再次伸过手来把住她的大腿,撑着身子就要扑过来。勾魂玫瑰蹬开他就要逃离,却被虎爷的一只大手扯回了床/上。 “虎爷,虎爷你别这样,别这样!”勾魂玫瑰被他压在身子下面挣扎着,虎爷全然不顾的扑在上面狠狠亲吻着她的脖颈,一只手摸到她的臀部,顺势将一条**退了下来。 **退下露出光滑的大腿,虎爷邪恶的淫笑一声,一把扭在她的腿上,那里顿时淤青一片。勾魂玫瑰痛的挤出眼泪,却仍奋力推着,却怎么也不能把这个男人从自己身上移开。 “你装什么贞洁烈女,平日里你不都是这么伺候男人的么?”虎爷笑着,加大了动作,一只手上来探进她的衣内,将那层罩着的内衣狠狠撕开,继而贪婪的将整个头颅扎了进去。 勾魂玫瑰心里愤恨,她狠狠的攥着拳头,青筋在手腕突爆起来,她咬了下嘴唇,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虎爷觉得腾云驾雾一般销魂,很久没有一个女人勾起他如此强大的xing、欲,了,身下的命根子迫不及待的发挥到强大之势,虎爷欠了欠屁股,想要进一步动作。 勾魂玫瑰猛然睁开眼睛,仿佛看见阿强站在床边,此刻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或是记忆里的阿强,又或者见到这般情景阿强真的出现了。勾魂玫瑰知道自己不能这样逆来顺受,她要反抗,她要挣脱。 集聚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她再次试图推搡着身上的男人喊道:“虎爷,放开我,不可以,不可以。” “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我偏要,偏要!”女人的挣扎激起了男人更高的欲望,他狠狠的压上来像是吞骨食肉一般想要把她吞食下腹,勾魂玫瑰哭求道:“虎爷,你还要让我帮你完成任务,你还要让我帮你找寻龙涎宝刀,你不能这么对我……” “什么任务,什么宝刀,统统见鬼去吧!”欲/火焚/身的禽兽什么也顾不得了,现在只是一门心思享用眼前的美食。 “只有我,只有我能帮你教训陈潇,只有我能帮你出这口恶气!”勾魂玫瑰挣扎哭喊着。 虎爷骤然停止了动作,离开女人的身体看着她。勾魂玫瑰见这句话起了作用,继续说道:“陈潇功夫了得,无论你派多少人去,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我,你知道的,他对我不设防……” 虎爷从女人身上翻下来坐在一边皱着眉头不说话,他脸上黑黑的很吓人,像是在生气。极好的兴致都被她破坏了,想到欺侮过自己的那个臭小子,虎爷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也罢,教训陈潇才是第一要事,女人嘛,他想要多少有得是,何必去征服一个这么不识相的。只要他能帮自己办妥陈潇,一切就由着她。 虎爷伸手从桌上拿起一根香烟点起,吸了几口问道:“你有办法?” “嗯!”勾魂玫瑰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虎爷瞥了她一眼道:“我要你拿他的命来。” “你不是说不要他的命么?” “我改变注意了。”虎爷说,又用香烟指着她的下/体道,“这是拿这个交换来的。” “是……”勾魂玫瑰低着头哽咽着应了一声,虎爷摆了摆手叹气道:“出去吧。” 勾魂玫瑰从床/上跳下来,顾不得提起脚上的**,只是拿手掩着胸/部慌忙的逃了出去。 第71章 第一百二十四节 ... 勾魂玫瑰低着头疾走着,只觉得羞愧万分,她竟然为了自己的清白牺牲陈潇的命,虽然自己杀人如麻,可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啊。 进屋掩门,勾魂玫瑰反身靠在门上泪水再也止不住的狂涌而下,嘴里喃喃自语道:“陈潇,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我要不要说你是禽兽?”听见灵猫说只寻宝刀,完全不顾旁人的生死,陈潇举着酒杯戏谑的说道。灵猫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白鲨问:“你觉得呢,小鱼儿?” “呃……”白鲨看了看灵猫,又看了看陈潇,这两个人意见不同,自己该迎合谁的呢?白鲨清了清嗓子笑道:“我觉得你们两个说的都对,寻找宝刀自然重要,况且我们又不是警察,没义务去管市民的生死;但是,看着那么多人无辜送了性命,如果做事不理的话,又确实是禽兽所为。” “切――”陈潇和灵猫一扬手道,两人恨不得上去把他齐刷刷的扁一顿。 “说了等于没说。”灵猫道。 白鲨不服气,一梗脖子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啊,叫我怎么说?” 灵猫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然问问老狐狸。” 陈潇和白鲨对视一眼,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三人本来就是听命于老狐狸的,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绝对错不了。 意见达成了一致,三人同时调弄耳钉。陈潇带的是银色耳钉,灵猫则是红色,白鲨是蓝色的,三人的耳钉无论从样式光色还是其他方面看,无一相似,完全就是属于普通人各自买来带的那种,所以即便是有人看见他们三个,也只会惊讶于他们三个有共同的爱好――喜欢带耳钉,而绝对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这就是老狐狸的狡猾之处。 三人将线路一起接通老狐狸,那边便传来了老狐狸的声音。陈潇又将棘手的麻烦事向老狐狸一说,那头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如果付德洋的目标是宝刀的话,你们必须在他之前找到,那么他的计划就一定要去破坏。” “对喔,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就害不到人了。”白鲨恍然大悟的看看陈潇和灵猫,一拍脑袋笑道,“我刚才怎么没想到。” 看见灵猫和陈潇的表情,白鲨知道这两个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们的脑子一直比自己快,做什么事也比自己想的周到,感情这两个人刚才是故意挖坑,给自己跳呢。他们在心里早就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只是想看看老狐狸的想法是不是和他们一样。 那又何必把自己当傻子捉弄呢?白鲨气鼓鼓的白了二人一眼。 “不过,万事还得小心,想必你们已经有了计划,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就不在这里指手画脚,任由你们发挥吧。”老狐狸笑道。 “放心吧,老狐狸,我们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白鲨率先拍了怕马屁,脑子没那他们快,嘴巴还没他们快么,只要讨好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一切事情都好办。 得到了老狐狸的认可,三人切断对话,接下来就该仔细研究一下了,如何去搞明白付德洋的阴谋,如何破坏,这些才是关键问题。 陈潇沉思了一下,觉得六号实验室和圣德学院的命案是和付德洋脱不了干系了,就连接下来的阴谋,也很有可能和圣德学院有关,如此一来就应该让白鲨和灵猫尽快接近圣德学院才行。 “万海酒店和欧阳家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不太平的恐怕就是圣德学院了,你们两个还是想办法混进圣德吧。”陈潇看了看二人道。 白鲨托着下巴听陈潇的话,不禁皱眉道:“混进?要怎么混呢?新转入的学生?还是学校保洁啊?” 灵猫狠狠白了白鲨一眼,冷道:“要扮保洁你去扮。” “圣德学院不是一般的学校,如果没有背景是进不去那里学习的。”陈潇说。 “啊?这么说我们真的只能扮保洁啦?”白鲨皱着眉头想到接下来自己和灵猫很有可能带着白口罩拿着拖把打扫乌烟瘴气的教室的情景,眼看自己被淹没在灰尘垃圾里,他就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可不可以……不去?”白鲨笑着试探陈潇和灵猫,但他心里早就明白,这种苦力非他莫属,怎么可能跑得掉? 龙虎帮的人蠢蠢欲动,他们都在为了接下来的一场恶斗做准备,得罪了大佬的那个臭小子摆明了是不给龙虎帮兄弟的面子,今晚不卸下他的一条腿,或是留下他的命,龙虎帮的兄弟怕是不会答应的。 堂屋大厅里召集了几百号兄弟,各个手拿砍刀或是铁棍,蓄势待发的样子。堂屋中间站着勾魂玫瑰,她面容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一群兄弟,颇有气势的对着大家喊话。虽然心中百感交集,但是表面上她还是龙虎帮的杀手,不能让兄弟们看出她的为难。 勾魂玫瑰抱着双臂站在前面,颇有黑社会大姐大的气势。她的脸上不带一丝情感,犹如每次杀人前的表情,她知道,今晚将是她和陈潇决一死战的时候。 “兄弟们,有人得罪了虎爷,你们怎么办?”勾魂玫瑰竖起一根指头,狠狠戳着天空说道,话音刚落,几百号人参差不齐的接话道:“要他命……要他命……要他命……” 勾魂玫瑰的身边站在凌娜,她义愤填膺的跟着大家喊话,这一刻也是她期待许久的,要陈潇的命,就能替老爸报仇。凌娜自知没有那个本事,现在龙虎帮所有兄弟出马,陈潇是死定了。 想到这里,凌娜就觉得全身都是力气,她暗中告诉自己,一会儿一定要多砍他几刀,以解心头之恨。 “好!”勾魂玫瑰抬手制止大家的声音,说道,“那我们就给他点颜色看看,出发――”随着一声令下,几百号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堂屋,分别跳上了几十辆大车。 陈潇将瓶子里最后一口啤酒喝掉,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不早了,我都快累死了,先回去了。” 白鲨一脸的未知,举着啤酒道:“喂,还没商量好,你怎么就要走啊?” 陈潇看了一眼灵猫,他表情不悦,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陈潇笑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啊!” 白鲨看了一眼灵猫,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刚才他根本没听见陈潇和灵猫说任何话啊,他们是怎么商量的?看灵猫的表情似乎已经和陈潇达成了共识,不会吧,他俩会用心聊?白鲨张大嘴巴的看着灵猫,不由得惊呼出声:“不会吧?这也行?” 陈潇笑了一下,没理他的茬儿,自顾自的走出酒吧。白鲨看着灵猫,一边想要叫住陈潇,但由于太过出神等他回头的时候,陈潇早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不是老狐狸给你们装什么通讯设备了我没有?”白鲨不甘心的凑过去就要搜灵猫的身,却被灵猫一巴掌挡了回去,他才不要这个男人碰自己呢! 陈潇开着车向欧阳公寓走去,他的车速缓慢,在午夜已经不多人的公路上行驶着,路两边的灯光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潮湿的洒在公路上、汽车上,使得整个空气里弥漫了一些水汽。 天空有些低沉,看样子又有一场暴雨来临了,陈潇一踩油门,加快了些速度。同一时间同一条路上,二十公里以外的一行车队,也正在用相同的速度开了过来。 第72章 第一百二十五节 不... 陈潇只觉得前方被黑压压的堵住了,他将车停下来,就看见远处一辆辆车上跳下人来。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般把路口堵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成三角形站在那里,领头的一人看起来颇为眼熟。 陈潇开门下车,他知道这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黑社会大佬,如今整个黑社会把他列为了头号劲敌,更有甚者以除去陈潇为今年的头号计划。不知不觉中,他居然成了黑社会赶尽杀绝的人物。 众人前面站着那个女人,她曾说过下次见面他们将会是敌人,这一刻终于来临了。此刻她依旧着一件紧身短裤,过膝长靴,古铜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充满诱惑。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脸清冷的笑意。 陈潇看着这些人,然后缓缓走近,勾魂玫瑰也向他缓步走了过来。她的眼睛里有一股杀意,这是陈潇没有正面见过的,这一次,她的意思表露无遗。 “陈潇,你得罪了虎爷,龙虎帮的兄弟们不会放过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勾魂玫瑰举起手里的铁棒指向陈潇,虽然她有一百个不情愿,可是虎爷的命令她不能违背。 “你果然是黑社会的人。”陈潇回应道。 “这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不管我是谁的人,我们的立场不同,就是敌人。”勾魂玫瑰说道。 陈潇一笑,看了看那些黑压压的人群说道:“你有信心杀得了我吗?” “好嚣张的语气!”勾魂玫瑰说道,“好,就让我单独会会你,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说罢,她对着身后的人下令,“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手。[]” 她紧握铁棒转动手臂,使出她的招数向陈潇袭来,陈潇侧身躲开一棒,然后一招抓住铁棒向身前一扯,勾魂玫瑰一个趔趄险些扑到陈潇的怀里。 “挟持我,快走!”近距离接触,勾魂玫瑰快速低声对陈潇说道,她本不愿杀他,就有心放他一条生路,虽说陈潇功夫了得,但要面对近百名壮汉,勾魂玫瑰还是担心陈潇不是对手,故才有了这一举动。 反身挣脱陈潇的束缚,勾魂玫瑰才一转身,陈潇借机一个招式擒住了她,将她转身拉近自己身边,用铁棍勒住了勾魂玫瑰的脖子。 “别动,在动我就杀了她!”众人见勾魂玫瑰被擒,都想冲上来的时候,被陈潇一句话弄得全都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红烛姐!”凌娜大声叫道,担心的看着这一幕。她一直以为陈潇和勾魂玫瑰之间不单纯,但她万万想不到陈潇居然为了自己能脱身,挟持勾魂玫瑰。 “凌娜,别让他们乱来!”勾魂玫瑰看着眼下的铁棍,做出惊慌害怕的表情。陈潇挟持着她一步步向奥迪车退去。 “为什么帮我?”陈潇问道。 “我不想你死,就这么简单。”勾魂玫瑰回道。 “虎爷动用了所有龙虎帮的兄弟杀你,你赶快离开亦都,越远越好。”上车前,勾魂玫瑰对陈潇说道。陈潇不太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帮自己,但是她这么做了陈潇还是很感激的。打开车门,一把将勾魂玫瑰推出去的时候陈潇说了句“谢谢”。 陈潇飞车冲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来不及上车,当他们想要跳上车去追的时候,却被勾魂玫瑰举手制止了。 凌娜很不解的上前问道:“红烛姐,为什么不让追?” 勾魂玫瑰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陈潇道:“这么多辆车在街上横冲直撞一定会惹警察注意,我不想虎爷有麻烦,想对付陈潇,机会多得是。” “是吗?想对付陈潇机会有的是?还是背叛虎爷的机会有的是?”身后的一个男人举着电话走出来,勾魂玫瑰一惊,叫道:“阿东?” 阿东是虎爷的心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离开虎爷身边的,勾魂玫瑰没留意到刚才他也混在人群中。她脸色一惊,笑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就回去让虎爷给你说个明白。”阿东猛的扣掉电话,然后对人一挥手道:“带回去。” 勾魂玫瑰没来及反应,两把砍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陈潇想了想没回欧阳公寓,自己的耳朵的事没办法向欧阳炎炎交代,在没想好说辞以前,还是不见面的好。陈潇一转方向盘直开圣德学院。 学校里已经夜深人静,停好车陈潇独自一人朝宿舍楼走去。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人的一生最纯洁的时光就在学校度过,陈潇不知道如此纯洁的地方,付德洋到底在干什么肮脏的勾当。 为了钱,为了名,为了利,人有的时候就会利欲熏心,忘记做人的底线,付德洋如此,欧阳幕海如此。他们一个是德高望重的老师,一个是商业巨子,却都在为了自己的那一丁点私心为所欲为,这是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陈潇打心眼里觉得郑敏牺牲的不值得,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最后连命都没有了,她宁愿去死也不说出付德洋的秘密,这样的女人简直痴情到愚蠢。不过,陈潇心里还是很同情郑敏的,一个被爱情束缚的女人,弄得连命都没有了,她又该去怪谁呢? 想到这里,陈潇就决定要充当一次正义的角色,他要把付德洋绳之于法,为郑敏讨回公道。那个男人伤害了女人不应该活的逍遥快活,他该为他所作的事付出代价。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心底里的正义感爆发,在走进宿舍楼的时候,陈潇打定了这个主义。 想为郑敏做点什么,陈潇想到了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完成郑敏的嘱托,她曾经拜托自己把那枚发卡葬在自己的坟前,那枚属于她姐姐郑宁的发卡。 陈潇转身走了出去,趁夜深没人,他悄悄潜入了郑敏的宿舍。 郑敏死后宿舍一直空着,大家都介意圣德学院曾经发生的事,他们有些害怕这一对郑家姐妹,私底下都在传言说郑家姐妹做鬼也会回圣德来,所以谁也不肯住这间宿舍。 宿舍还是保持着陈潇和林悠悠来那次的面貌,看来真的是没人来过。他按照郑敏说的,从书桌底下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枚红色发卡,那是一枚修长的卡住前额头发的发卡。 火红的发卡上镶嵌着几颗碎钻,闪耀着的光辉使得那鲜红的颜色更加耀眼,娇艳欲滴的红犹如生命一般慑人心魄,陈潇蓦然觉得这枚发卡像极了郑家姐妹的命运,璀璨却被淹没在黑暗里。 陈潇将那枚发卡放进口袋,打算明天去郑敏坟上一趟。在宿舍里绕了一圈,实在觉得从郑敏这里找不到任何突破口的时候,陈潇转身走了出去。 天亮以后,李聪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他将身上的那本书丢向熟睡的张少海,一边问道:“起床了,陈潇那王八蛋怎么好几天不见?” 话音刚落,李聪啊的一声吓出了声,他眼睛瞟到陈潇的床,平时空落的床铺上躺着一个人,细看之下正是熟睡的陈潇。 “不是吧,你丫的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李聪揉了揉眼睛问道。 “嗯,昨晚回来的时候你们都睡死了。”陈潇闭着眼睛含糊的说,这一出声,睡梦中的张少海杜阳刘龙一下子清醒过来,杜阳噌的一下坐起来问:“我靠,你不会是去做贼了吧,偷偷摸摸的还怕人发现?” 张少海和刘龙也相继从床上坐起来,他们昨晚睡死了,根本不知道陈潇回来,这家伙好几天不露面,一出现就这样惊人,怪不得杜阳会说他是去做贼了。 “喂喂,别说了,第一节周天亮的课。”李聪将枕头丢过来砸陈潇,柔软的枕头砸到陈潇的肚子,周天亮三个字使得他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周天亮的?”陈潇坐起来问。 “是呀!”刘龙点了点头,陈潇看了一眼张少海,他不是一直处心积虑想要自己怀疑周天亮么,不如借今天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张少海到底是什么人。 但愿你不是付德洋的人,陈潇笑了笑心想,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衣服上一个硬硬的东西,那是郑敏的发卡。 第73章 第一百二十六节 周... 第一节周天亮的课,同学们都比较放松,知道这个老师的课最为随便,即使你不听,他也不会抬头说你一句,所以很多人事先拿来游戏机,准备玩一节课游戏。 陈潇、李聪、张少海、刘龙、杜阳五人一起进入教室,五个人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为了方便行事,陈潇刻意坐在了靠近过道的位子。 “哎,悠悠呢?”李聪东张西望了一眼问道,陈潇也觉得奇怪,平时上课那丫头早早就到了,今天却迟迟不见人影,想起从城东回来自己推她下车,催促她回宿舍的事,她不会又在生气吧? “不知道,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刘龙笑道,转身看着不远处座位的晓云戳了戳杜阳:“问问晓云见悠悠没?” 刘龙摆明了就是给杜阳和晓云说话的机会,这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冷战了好几天,谁也不理谁,这会儿刘龙给搭梯子,杜阳早就巴不得找机会和晓云说话,他清了清嗓子,问道:“见悠悠没?” 晓云白了他一眼,心中好不高兴,心说你惹我生气了不理我,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别的女生,干嘛要告诉你?晓云一撇头,压根没理他的茬儿,杜阳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升了起来,将课本哐当一声扔到桌上,动静之大吓了李聪一跳。 “乖乖,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好不好?”李聪抱怨道,这两个冤家隔天就冷战,搞得他们宿舍乌烟瘴气的,李聪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放弃晓云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 此时,周天亮抱着课本低头走上讲台,还是不抬头,还是没有开场白,他保持了自己一贯的风格,走上讲台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打开课本开始讲课。 他像是一部机器一般念着自己想要讲的内容,完全不顾下面坐了几名学生,陈潇盯着他机械的动作,扭头对张少海道:“他很有问题。” 张少海一惊,像是没有料到陈潇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反映了三秒钟,张少海应和道:“是有些问题,太不负责的老师了。” 陈潇伸手进裤兜掏出那枚发卡,在张少海面前故意摆弄着,张少海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笑道:“你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你说这个?”陈潇举起来晃了晃,说,“这是郑敏的遗物。”他小心的观察着张少海脸上的表情,希望能在听到郑敏二字时他的脸上会出现细微的变化,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要他是付德洋的人,就一定会暴露一些马脚。 “喔?怎么会在你这儿?”多么轻松的问题,张少海并没有特别可疑的表情,陈潇不禁有些失望,他不知道是自己猜错了,还是张少海的演技太好,居然不能捕捉到一丝痕迹。[.超多好看小说] 难道张少海并不是付德洋的人?陈潇猜测着,却没留心身边的李聪。李聪双眼放光的一把抢过陈潇手里的发卡,笑问道:“陈潇,你居然藏了女人的东西,快说,谁的?” “你干什么,快还我。”陈潇伸手向李聪讨要,不知道是太想和陈潇开个玩笑,还是周天亮的课实在无聊,李聪逗趣陈潇的想法突然爆发,而这种想法在这场超级无聊的课堂上也得到了大部分男生的应和。陈潇越是讨要,李聪就越是不给,相反,他还把红色发卡传给了刘龙,刘龙又递给了杜阳,杜阳没闲着,又递给了旁边的一位同学,眼看着郑敏的遗物被越传越远,陈潇有些着急,万一给弄丢了他怎么对得起郑敏的在天之灵。 “都别玩了,快给我。”陈潇差点站起来喊道,李聪调皮的笑道:“想送谁的,你那么紧张?” “不是送谁的,反正很重要了。”陈潇不知道怎么跟李聪解释,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全班男生起哄,霎时间,枯燥的课堂上有些闹哄哄的,而讲台上的周天亮似乎并没理会他们。 “闹成这样也不管?”张少海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陈潇神经一紧,单凭这一句,他就可以断定张少海和自己一样并不了解周天亮,并且对周天亮一无所知充满好奇。 哐!不知道是谁扔得失了准,红色的发卡被抛上了讲台,正好落在了周天亮摊开的课本上。教室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周天亮,想要看看木头疙瘩一般的这位老师,会不会突然暴跳如雷起来。 陈潇扭头看了张少海一眼,张少海也看向了他,二人像是有心底共鸣一般同时将目光转到了周天亮身上,他们有一种预感,在接下来的一秒之后,周天亮身上的迷雾就会渐渐散开。 周天亮像是被定住了,盯着课本上的红色发卡看了几秒钟,然后缓缓捏了起来。他的手有些颤抖,是的,至少在陈潇看来,他捏起发卡的时候手在发抖。 “谁的?是谁的?”第一次,周天亮说了课本以外的话,第一次,他抬起头来看着满屋子的学生,他的一只手像托宝贝一样托着发卡,另一只按在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样子很是激动。 “这是谁的,我问这是谁的?”周天亮几乎用咆哮的语气吼道,由于带着厚重的眼镜,陈潇并不能看见他的眼睛,要不然陈潇会认为此刻周天亮是在哭吼。(.无弹窗广告) “是我的……”陈潇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像是不相信发卡会是眼前这名男生的物品一般,周天亮盯着陈潇看了很久,他有些哽咽,但很快的,周天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摆了摆手示意陈潇坐下。 陈潇落座,周天亮并没有把发卡还给陈潇,而是狠狠的握了一下,放进了口袋继续上课。陈潇觉得纳闷,周天亮看见郑敏的遗物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难道他认得那枚发卡?或者……他和郑敏……陈潇没有继续猜测下去。 下课以后,周天亮快速的收拾了课本准备离开,比起以往机械的动作来,此刻的周天亮显得很迅速,而这一切在陈潇眼里颇不寻常。 “周老师,我的东西你忘了还给我。”看见周天亮没有还他发卡的打算,陈潇站起来问他要道,周天亮停步扭头看了一眼陈潇,对他道:“今晚到我宿舍来拿。” 陈潇有些欢喜有些担忧,欢喜的是他可以接近这个神秘的男人,担忧的是要等到晚上,红色发卡在他手里一整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有什么变动遗失了怎么办? “周老师,这枚发卡对我来说很重要,能不能现在还给我?”陈潇要求道。 周天亮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你跟我来。” 周天亮不喜与人交往,自然也没什么人去过他的宿舍。他独自一人住在教师公寓的一楼顶头,平日里房门关的严严实实,不要说学生,就连隔壁的老师也觉得周天亮是一个怪人。 陈潇跟随周天亮进入他的宿舍,那是一间封闭严实的单间,白天的房间里也拉着厚重的窗帘,屋里的摆设有些陈旧,从摆设的物件来看,周天亮是一个保守节俭的男人。 “坐吧!”打开昏黄的壁灯,周天亮指着那张铺着格子床单的单人床对陈潇说。 陈潇点了点头,在单人床上坐下,他不知道接下来周天亮会用一个怎样的开场白,这个神秘的男人,会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呢? 周天亮并不急着说话,而是拉开椅子坐到写字台前点了一支烟,烟是两块多一包的红旗渠,一整包香烟只抽出来几根,剩下的满满一包被周天亮丢在了桌上。周天亮抽了两口,发觉烟味呛得有些难受,于是又将烟拧灭在烟灰缸里。 “不好意思,平时不怎么抽的。”周天亮一边拧灭香烟,一边对陈潇说。说完抽烟的问题,周天亮一转话锋道,“你怎么会有那枚发卡?” 陈潇并不想直接告诉他这是郑敏的遗物,相反,他倒是想亲耳听听从周天亮嘴里是怎么解释对这枚发卡的好奇程度的。陈潇笑了笑,打哑谜道:“一枚发卡而已,我女朋友的。” “你撒谎!”周天亮没笑,语气相当严肃的说道,“我只想知道你是哪里得来的?” 陈潇沉思了片刻,笑道:“你那么肯定我撒谎?” 周天亮从口袋里掏出发卡,放在眼前看了又看,像是在端详一件心爱的宝物一般,过了一会,周天亮颇有感触的哀伤道:“这枚发卡是郑宁的,我怎么会不认得?” 陈潇心里一惊,原本以为他会认得这是郑敏的东西,却料不到从他嘴里说出了“郑宁”二字,他认识郑宁,并且对她非常熟悉。 “你说它是郑宁的?会不会认错了?相同款式的发卡到处都有的卖。”陈潇问。 周天亮摇了摇头,说道:“这枚发卡是我送给她的,我怎么会认错?再说了,这枚发卡没的卖,是我们定做的,只有这一款。你看,这上面的水钻拼成的一个n字,正是‘宁’字拼音的开头。” 陈潇心里已经猜出几分,眼前这个男人,跟郑宁有着莫大的关系。陈潇收拾了下情绪,承认道:“不错,这确实是郑宁的东西。” 男人蓦然抬起头来,表情激动的盯着陈潇,由于戴着厚重的眼镜,陈潇并不能看见他眼里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面部的肌肉不停的抽搐,嘴角也在抽搐,像是听到了一件极其震撼的事情。 “真的是……真的是……”周天亮哽咽的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眼镜背后淌下液体来,他低着头,将发卡紧紧握在胸前,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潇被他的举动震撼到,坐在对面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低头痛哭,该是有怎样的伤心事,才能使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啊。 “周老师,你认识郑宁?”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陈潇还是问出了口。 男人低着头点了点,抽泣道:“我就是那个负心的男人啊!” 陈潇的思绪快速运转着,搜索着有关郑宁的一切,李聪曾经说过郑宁的故事,这个凄惨可怜的女孩就是因为自己的男朋友有了新欢,才伤心的了断了自己的生命。原来,周天亮就是当年的那个男人。 抽泣了一会,周天亮强止住哭声说道:“十年前,我和郑宁都是圣德医学院的学生,那时候的学生不比现在,即使有好感也不会公然谈恋爱,所以我和郑宁的关系,自然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女朋友。郑宁很细心,很会关心人,我以为身为好朋友的她是太善良了,哪知道她所有的关心里面其实是有另一层含义的。当时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觉得能和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做朋友,我就应该真心真意的对她,可我不知道的是,我的真心相对,却让她产生了误会。” “当时我也算是学校里比较出位的男生,无论是从长相还是平时的装扮,都很显眼,自然也引来了很多异性的接近。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贪心,那时候我和许多女生都保持着暧昧的关系,但是我真心对待的朋友,就只有郑宁一个。郑宁很孤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后来我和越来越多的人玩乐,渐渐疏远了郑宁,她很伤心,很久没理我。我为了向她道歉,就攒钱订做了这枚发卡送给她做生日礼物,郑宁原谅了我,那一次她对我说毕业以后要嫁给我,我当时吓住了,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以后要娶她,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我只能躲避起来不见她,故意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亲近,我只想让她知道她误会了,我只想告诉她我和她只是朋友。哪知道过了不久,郑宁,她就从学校楼顶跳了下去。” 说到此处,周天亮泣不成声:“学校里的人都说她是为了我自杀的,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故意刺激她,她就不会……” “从那以后我就不爱说话,不爱装扮,我经常觉得如果我平凡一点,就不会惹得那么多女生的亲近,如果我只跟郑宁做朋友,她就不会自杀。” 陈潇突然很能理解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所作出的改变,他由一个出色的男生,变成现在这个沉默不语不与人亲近的土得掉渣的男人,郑宁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啊。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呢?”陈潇问。 周天亮摇了摇头,说道:“毕业以后我决定留下来,这是郑宁魂归之处,她活着时我冷落她,死后我不能继续远离她,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我是陪着她的。” “我听传言说,当年郑宁的尸体……” “这也是我最对不起她的地方,她自杀以后我就大病了一场,有大半年的时间不能来学校。等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对她的尸体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得到这枚发卡的?” 陈潇盯着周天亮反光的眼镜回答道:“是郑敏给我的。” 周天亮一惊,歪着头想了半天,疑问道:“郑敏?她是……” “她就是郑宁的妹妹。” 第74章 第一百二十七节 可... “什么?”周天亮豁得一下站起来,问道,“她是郑宁的妹妹?” “那她……她杀人是为了替郑宁报仇?”周天亮问,陈潇点了点头,直觉得周天亮不知道是命好,还是冥冥之中有郑宁的守护,他的与人疏离使得学校里没有人知道他和郑宁的过去,如果郑敏一早就知道周天亮是辜负她姐姐的男人的话,恐怕她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个男人了。 周天亮的身子渐渐滑坐下来,像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我托人找了她那么久,没想到……” “托人?你找过郑敏?” “是的,我知道郑宁还有一个妹妹,我自认为亏欠郑宁的,就想着能找到她的妹妹好好照顾,所以请过私家侦探寻找,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陈潇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初次见周天亮的时候总觉得他面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原来他找过私家侦探,现在想想恐怕是在老狐狸的客户资料里见到过周天亮的照片。 哼,这个张少海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居然利用周天亮的特点,引得陈潇去怀疑他,张少海到底是在为什么人办事,办的又是什么事呢? 周天亮举起发卡对陈潇道:“这个,可以留给我吗?” 陈潇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拒绝道:“这是郑敏临死前的遗愿,希望这枚发卡能和她合葬,就相当于郑宁一直陪着她,所以……” 周天亮勉强笑了一下,把发卡递给陈潇道:“我明白,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留下她的东西。” 陈潇点了下头,接过周天亮递来的发卡。 从周天亮宿舍出来,陈潇向教学楼走去,刚进入教学楼大厅就看见一个保洁大妈气势汹汹的在骂人,被骂的是一个年轻的保洁人员,看样子是新来的,还不懂得怎么做事,所以引得保洁大妈相当不满。 “喂喂喂,你到底会不会做事呀?这里,这里拖干净没有?”保洁大妈拿着扫把敲打着年轻人的腿,那个年轻的保洁人员带着口罩帽子,穿着保洁大褂,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被保洁大妈一打,他险些跳起来,强压着火气把地又拖了一遍。 “哎呀,还有这里呀,你看看,看看,洒水了没,搞得乌烟瘴气的。”保洁大妈叫道。 年轻的保洁人员白了她一眼,刚要弯腰洒水,保洁大妈又叫了起来:“我的小祖宗啊,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灰尘?吸尘了没?你个笨蛋!” 年轻的保洁人员拿起喷壶就要喷水,陈潇从旁边经过,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挺可怜,被一个大妈级的人物呼来喝去的做事,好在白鲨和灵猫没混进来做保洁,要是换成他们俩,怎能忍受的了这种闲气。 不知道是受气受大了,还是真的做事不小心,年轻的保洁人员举起喷壶就喷,冲着陈潇的裤腿狠狠的洒下来,陈潇一跳,却没来得及躲过洒下来的水。你丫的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笨手笨脚?陈潇火冒三丈,就要对着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发作,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保洁大妈身手利索的一扫把轮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背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猪啊,没看见有人?还往人家身上洒?你怎么那么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保洁大妈一边追着打,一边大声喝骂着,年轻的保洁人员被她追的满大厅跑,边跑边回头看着一棍棍的落下来。 年轻的保洁人员忍无可忍,气急败坏的一把抢过大妈的扫把,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扯下口罩:“你这个老太婆你够了,我忍你很久了!” 年轻的保洁人员将口罩扯下来扔到地上,帽子也扔到地上,一手抓着大妈的扫把和她理论。陈潇站在一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叫出声来:“灵猫?” 可不是吗,这个年轻的保洁人员居然是灵猫,昨晚才说要混进圣德学院,今早就办成保洁进来了,你也太迅速了吧? 灵猫瞥了陈潇一眼,指着叫嚣的保洁大妈喊道:“人家还没说话,你吵什么吵?没见过你这么刻薄的老恐龙!” 保洁大妈不太相信这个黄毛小子对自己说出这一番话,瞪着眼睛骂道:“哎呀,反了你了,我老恐龙?你这个兔崽子,老恐龙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说罢,保洁大妈的扫把又一下下追了上来,灵猫平时身手利索,今天面对这个不讲理的大妈,也不知道平日里的威风哪里去了,只得被追着满屋子乱跑。 陈潇看着这对活宝,忍不住笑了起来,灵猫啊灵猫,想不到一个大妈就把你收拾了,叫你还耍酷不,叫你还威风不? 灵猫被保洁大妈追打着跑了出去,陈潇也没理会,继续向里面走去。刚抬脚走两步,耳钉发出灵猫的求救声:“该死,你还不来救我?” 陈潇不禁笑道:“不会吧,连她你都搞不定还怎么找刀?” “你不知道啊,她这种人才难搞定的,快来救我……啊……呀呀……别打……别打……”耳钉里发出灵猫凄惨的叫声,陈潇摇了摇头叹气道,“好了,就来。” 好不容易救下灵猫,这家伙满嘴抱怨的跟着陈潇进了男厕,灵猫小心翼翼的掀开自己的衣袖,看着被打伤的一道道伤痕很是心疼,他这细皮嫩肉的,居然要忍受别人的毒打,灵猫想起来就觉得委屈到不行。 陈潇抿着嘴窃笑,想不到灵猫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陈潇笑道:“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妈打到遍体鳞伤。” “喂,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你没看到她有多凶悍么?”灵猫瞪着眼睛呵斥陈潇。 “是是是!”陈潇点点头,依旧忍不住想要发笑。灵猫白他一眼,恨恨道:“你还好意思笑,你自己扮富家少爷进来享清福,苦了我要扮成保洁,还有忍受那个变态老女人的虐待。” “对不起,对不起!”陈潇抱歉的打断灵猫,依旧忍着笑意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白鲨呢?” 灵猫一仰头,冷哼道:“他?要不是那项任务非小鱼儿不可,你以为他逃的掉做保洁的机会么?” 陈潇皱眉道:“什么任务?他有特殊的任务?” 灵猫眼含深意的冷笑了一下,说道:“就是欧阳幕海的司机啊!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既然欧阳幕海很有可能参与付德洋的阴谋,那就得有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正好你收拾了刘格,他正缺一个司机,就让小鱼儿去咯。” “白鲨的命这么好?”看看眼前的灵猫,陈潇由衷的说道,灵猫狠狠白了陈潇那王八蛋一眼,恨不得掐死他,灵猫说道:“废话,要不是我在万海酒店露过面,我才不跑来当保洁,便宜了小鱼儿。” 看着眼前的灵猫穿一件深蓝色保洁大褂,陈潇就想发笑,生性有洁癖的灵猫居然能忍受这种工作,陈潇还真是佩服起他来。 像是看出了陈潇的想法,灵猫一哼鼻子白他道:“不用笑了,我是做大事的人,什么苦都忍受的了,为了任务,我甘愿做保洁不行么?”说着,将脚下的扫把一提,仰着头走出洗手间。 “不会吧?做保洁都做的这么*?”陈潇说道,手机铃声唱了起来,陈潇掏出手机显示是个号码,这个号码看起来比较熟悉,陈潇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喂?嘿嘿,你有时间么?”电话里出现那个变态的男音笑着问道,陈潇刚想开骂,对方又笑道:“我有两张西餐优惠卷,今晚的……” “你那个变态啊?”陈潇对着电话吼了起来,对方一听,变得正常起来,“喔?你是谁?”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陈潇气呼呼的说,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对方似乎是打错电话,忙说了句对不起挂掉了。 “有病!”陈潇也将电话扣起来,还没来得及揣进裤兜,电话居然又响了起来。陈潇无奈的拿出来一看,居然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搞什么?”按下接听键,陈潇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陈潇,是陈潇么?”电话里传出一个焦急慌乱的女声。 “你是谁?”陈潇问。 “我是凌娜,红烛姐有危险,你快去救救她!”凌娜充满恐惧的说道,陈潇皱了下眉毛,心想难道昨晚她放过自己的事给她带来了麻烦?不过……凌娜怎么会向自己求救呢,她不是最恨自己么? “哼,我怎么知道你说真的假的?再说,我跟她又没什么交情,干嘛去救她?”陈潇冷笑道。 “我在圣德学院门口,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凌娜哭求道,声音诚恳动情,陈潇只得点头答应见面再说。 见陈潇从里面出来,凌娜快步奔过去抱住陈潇的胳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你终于来了,我求你去救救红烛姐,不然她会死的。” 凌娜说着,展出一枚戒指,陈潇眼前一亮,那正是勾魂玫瑰象征性的玫瑰戒指,陈潇第一次认出她也是凭着这枚戒指,这枚生不离身的戒指如今在凌娜手上,上面还能看见血痕。 “到底出什么事了?”陈潇问道。 “虎爷让红烛姐取你的命,可她却违背了虎爷的意思放你走,虎爷大发雷霆,现在红烛姐就被虎爷关在亦都的龙虎帮总部,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背叛自己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陈潇低头沉思着,凌娜见他不为所动,激动的一把抓住陈潇的胳膊求道:“你就看在她是为了救你的份上,救救她吧。”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现在红烛姐的命就在你的手上,除了你没人能救她,我不忍心看着她就这么死了,所以只能暂时放下仇恨,来这里求你。这枚戒指是红烛姐让我交给你的,她担心你不信我,所以让我带着它来,现在红烛姐就在等着你,她在等着你。”凌娜声情并茂的说着。 陈潇盯着凌娜手上的戒指片刻,猛然一把将戒指握在了手中,凌娜满眼感激的看着陈潇向学校里走去。 凌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她撇撇嘴道:“陈潇,这次你还不死?” 第75章 第一百二十八节 龙... 亦都地形很特殊,两面环山一面环海,东有浪子山,西为百雀岭,南是亦都海,只有北面与大都市交接,承载着文化经济的交流。这龙虎帮的总部就设在百雀岭脚下,这里风景优美,地势相对来说平坦,车辆容易进入,但百树丛生,又能为身在岭中的人做掩护,实在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龙虎帮是善岛数一数二的大帮派,自从龙叔死后,虎爷一人撑起整个龙虎帮,虎爷为人心胸狭窄,是个有仇必报的伪君子,他行事非常小心谨慎,老奸巨猾,警方派了很多人都没能抓住他犯罪的证据,以至于今时今日他还能在黑道上叱咤风云。 为了躲避警方的视线,虎爷将亦都总部设立在了偏僻一点的地方,在这里盖起了一间大别墅,命名为勇虎门。名义上是修身养性的生意人,实质上这里就是那些得罪了他的人的葬身谷。 天越来越黑,去往郊外山间的路变得更加灰暗,光溜溜的柏油马路两旁树立着阴森森的树木,经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路面上倒影着一只只怪异的树影。 陈潇不由得叹了口气:“哎,没想到一不留神,把龙虎帮的大佬给得罪了,现在还连累的勾魂玫瑰。怎么说她也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在公在私都不能坐视不理吧?”陈潇踩紧油门,直奔目的地。 虽说警方没有虎爷犯罪的证据,但亦都本地的人都知道这一带是帮派驻扎之地,那些打架斗殴死伤的事自然也少不了,所以越往前走,越看不到什么人,这些豺狼虎豹一样的人,大家唯恐避之不及。 陈潇开车走了一段便不敢再接近,汽车的灯光很容易被山岭上的人发现,陈潇只得将车停在距离总部一公里开外的地方,然后一路步行进去。 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一座白色的崭新三层别墅,别墅内有单独的院落,每间屋子都亮着灯光,别墅外有两名大汉来回巡视。陈潇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观察了一会,确定勾魂玫瑰就是被关在这里的时候,才蹑手蹑脚的从旁边的围墙翻了进去。 陈潇觉得有些不妥,偌大的院子里竟看不见一个看守的人,整座别墅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是一座空城,陈潇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穿过院落,顺着左边的楼梯进入了一座宽敞的大屋。 这是一间堂屋,整个房间成长方形,铺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房间的左右两端整齐的摆放着几把古式木桌椅,木桌上有茶水,有糕点。屋子的正头上有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红木软榻,软榻很大,周身雕琢着霸气的花纹,整把椅子盘龙悬升,自椅背缠绕一圈,两个龙头伸出,恰好的卧在了软榻两边的把手上。龙头昂立,龙须雄劲,口含戏珠。龙目威严,神态自若,龙鳞触角栩栩如生,颇有一统天下的威严。软榻的左右两边地上卧着两只石雕猛虎,猛虎昂头注目,显然有俯首称臣的意思。整个房间的窗户很小,所有窗户都关的很严实,似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原来,这就是龙虎帮开会的地方?”陈潇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方才下了定论,他忽又抬头觉得不对:“哎?可是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呢?难道……” 心下间一股凉意丛生,还没等他细想其中的缘故,只听身后一声低沉的男音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陈潇猛的一回头,只见身后的大门被推开,继而走进来一个满脸笑意的老头,老头身边站着个长发女人,两人身后又跟了几十名黑衣壮汉。 陈潇认得,这就是当日在锦华盛世见到的那个老头儿,身旁的女人,不正是通知他来解救勾魂玫瑰的凌娜么?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真够胆,龙潭虎穴也敢闯?”虎爷冲着陈潇拍了拍手笑道,他身边的凌娜闪着凌厉的眼光瞅了他一眼说:“虎爷,我早就说过了,为了红烛,他一定会来的。” 虎爷笑意的脸一下子凝重了起来,眉宇间的笑变成了狠毒的杀意,他恶狠狠的说道:“我一直不相信红烛会背叛我,如果今天你不出现,我还会考虑饶她一命,可今天你出现了,恰恰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我是从来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的,哈哈,陈潇,你可知道你这一来,正是把她送上了鬼门关?” 陈潇像个英雄一样站在堂屋中间,面对着一群凶神恶煞样的人物,其实他早就猜到可能有诈,可他还是坚持要来一趟,陈潇担心如果自己不出现,不知道这两个人会怎么对待勾魂玫瑰,怎么说人家对自己有情有义,陈潇实在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好看的小说) “你不是要我来吗?我现在来了,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把气发在女人身上。”陈潇对虎爷说道。 “哼,好一个英雄救美,那我今天就配合你英雄做到底,带上来。”虎爷一挥手,身后出现两名大汉押着勾魂玫瑰,勾魂玫瑰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身上都是伤,嘴角眼角淤青很重,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陈潇有些惊呆了,很显然她是遭到了非人的虐待,勾魂玫瑰被押着挣扎着出来,一见陈潇她整个人也有些懵,她是没想到陈潇会为了自己独闯百雀岭,勾魂玫瑰只觉得一股酸楚的味道冲进喉咙,把喉咙堵得难受,想对陈潇喊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她只能拼命的挣扎着旁人的束缚。 见勾魂玫瑰扭动着身子不消停,虎爷一把扳住她的下巴,狠狠的捏了下去,勾魂玫瑰红肿的脸就被捏的凹下去一块,虎爷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对她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背叛我,真是不要命了。” “虎……虎爷,我没有,没有。”勾魂玫瑰战战兢兢的说道,虎爷一哼,指着陈潇手上的玫瑰型戒指道:“哼,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证据不都在他手上?” 陈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的戒指,虎爷奸笑了一番,说道:“你把玫瑰花瓣用力按下去试试看。” 陈潇不知道虎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狐疑的照他的话去做,手指轻轻用力,那玫瑰花瓣果真咔嚓一声陷了下去,紧接着,一道声音传入大家的耳膜。 “挟持我,快走。”是勾魂玫瑰低沉焦急的声音。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是陈潇的声音。 “红烛姐!”凌娜大叫着。 “凌娜,别让他们过来。”勾魂玫瑰说道。 接着,是陈潇的声音:“为什么帮我?” 随着声音的播放,陈潇和勾魂玫瑰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陈潇心里纳闷:这不是勾魂玫瑰带人围攻他的时候两人私下的对话么,怎么会被虎爷录了下来? 勾魂玫瑰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除了疑惑之外,就是满眼的理亏和恐惧,她扭头看了看面前叼着烟卷的虎爷,不知所措的用眼光询问着。 相比起陈潇和勾魂玫瑰来,虎爷和凌娜表现出的就是淡定和喜悦,虎爷轻轻允了一口烟卷,像是一个操纵者一般对勾魂玫瑰笑道:“怎么样,想不到吧?我告诉你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想跟我耍花招,你还嫩的很呢!” “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勾魂玫瑰失望的低下了头,这个她像神一样供奉的男人,这个她惟命是从的男人,居然一刻都不曾相信过她。 “哈哈,没错,对我来说,你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统帅能够打赢一场仗,是因为他们在关键时刻懂得弃子。” 勾魂玫瑰无话可说了,她错跟了主人这是她有眼无知,能怪谁呢?陈潇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很显然,他们在说一些他不知道的事。陈潇举着戒指看向勾魂玫瑰道:“这个戒指是……” “它是虎爷给我的,当我成为他的杀手的那一刻,他曾说过,我需要一个象征身份的物件,没想到,这枚戒指里居然安装了**器,一直以来,你都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勾魂玫瑰充满仇恨的看了虎爷一眼。 虎爷继续允吸着烟卷,说道:“我说过,你是我的棋子,我当然要知道你是否听话,是否心存二意,好在这么多年你都是一枚合格的棋子,怪只怪你遇见了这个臭小子。”虎爷用夹着烟卷的手指了指陈潇,有些惋惜的说道。 勾魂玫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又问道:“那阿强呢?你当初阻止我自杀,又是为了什么?” “啧啧啧!”虎爷拿手敲了敲勾魂玫瑰的小脑袋瓜,说道:“我原以为你比阿强聪明呢,原来这么笨!” 他伏在勾魂玫瑰耳边,得意的说道:“告诉你,我杀阿强也是因为你,从你十五岁我就看出你身上的潜质,那时候我就知道,这样的女人,一定要为我所用。” “你――”仇恨,怨念,愤怒,一时间充斥了勾魂玫瑰的脑海,她觉得自己太过愚蠢,居然被杀死阿强的仇人利用了这么多年,还替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勾魂玫瑰满眼怒气满眼泪水的挣扎着,身子却被两名大汉死死的按住,她想冲上去要了这个魔鬼的命,无奈使出全身的力气却不能近他分毫。 虎爷继续抽着烟卷,对于勾魂玫瑰的挣扎毫不在意,他一边慢慢享受着烟草带来的香气,一边说道:“你要知道,你身上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你能杀得了我么?” “至于你!”虎爷抬眼望着陈潇,及其厌恶的说道:“在锦华盛世,你不光得罪了我两个干儿子,还得罪了我,最可恶的就是,你毁了我这么好的一枚棋子,你说吧,我能绕过你么?” 陈潇瞟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这些人无论从数量还是从体制来说,都和在亦都风情的船上遇见的差不多,想必功夫也和那些人相似,既然那次能轻而易举的将十几名大汉撂倒,那么今天的这些也不在话下。 虎爷似乎注意到陈潇暗暗打量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你放心吧,既然我让凌娜把你引来,就有十足的把握把你拿下。” 说着,虎爷一挥手说道:“兄弟几个,好好招呼他。”说罢,虎爷连同凌娜退后,身后的五六名大汉上前,目光凶利的向陈潇走了过来。 第76章 第一百二十九节 狮... 黑黝黝的壮男齐刷刷的对着陈潇走来,几人的身体并列成一横排,彼此间不留一点空隙,漆黑健壮的躯干连成一片,犹如一座石山一样向陈潇逼近。 一步,两步,三步……大汉目露凶光,摩拳擦掌,像是一只饿急了的野兽见到小羊羔一样,舔舐着自己的拳头,似乎等一下的血光见地能刺激他们的神经。陈潇能想到,假若自己被他们撂倒,那些人便会一股脑的扑上来把自己的骨头拆吧干净,他们绝对不会给自己翻身的机会。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铜墙铁壁?”陈潇不由得想,脚步也跟着大汉的前进有规律的后退着。他脚腕柔中带钢,交叉踏步腿后,双手也摆开架势,手脚之间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等什么,给我活剥了他。”虎爷低着头低沉的长喝一声,与此同时,陈潇看到虎爷的身边多了一个穿长袍的人,他嘴里小声的念叨了几句,并且拿着一支笔凌空画着什么。这边的几人立刻有了动作,对着陈潇蜂拥而至。 大汉面露狰狞,龇牙嘶吼,那般状态完全是见了野味的狮子,锋利的手掌犹如利爪一般向陈潇袭来。陈潇一闪,躲过一人袭击,刚一转身,又有人挥舞着“爪子”扑上来。 “好呀,明明是人,却学畜生!”几招过后,陈潇看明白这些人的招式,不由得说道。这也难怪陈潇会说出这种话,眼前的这五名大汉分明是健壮有力的男人,可行招之间,扑来扑去,伴随着嘶吼声尖利的爪牙净对着陈潇的脖子、胳膊、屁股等地方撕抓,有两个居然想下嘴咬人,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畜生嘛。 尽管陈潇出言不逊,但几名大汉并不理会他的茬,别说陈潇骂他们是畜生,此时就算骂自己的亲娘老子,恐怕也不会有人对着陈潇骂回去。 “哼!好吧,就让我教训下你们这帮畜生!”陈潇握紧钢拳,对着再次扑来的男人迎头痛击,先是一击即中他的脑门,那男人头部一仰,险些摔倒,但他身子稳健,脚步打了个趔趄,居然硬生生的站稳了。只是直头的瞬间,鼻孔中淌出两股鲜红的血液。 陈潇见势腾起一脚,对着那人的胸口“砰砰砰”就是三下,那人先是挨了一拳,后又加了三脚,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结实的胸膛被陈潇踹出三个血脚印,继而“扑”的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竟然溅了陈潇一身。 “真恶心!”陈潇有些后悔出力过猛,以至于脏了自己。他摸了一把脸上点点血渍,只见那大汉又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比起刚才勇猛的尽头,这会儿似乎只剩下一张空壳子。 “奇怪了,往常挨过我拳脚的人,即便不伤残,也会被打得爬不起来,不然就是捂着伤口躺在地上嗷嗷直叫。这家伙,怎么好像不怕疼一样?”陈潇感觉很纳闷。 分神的功夫,哪料身后两人一下子抱住了陈潇的脖子,两名大汉力大无穷,其中一人用臂力固定住陈潇不让他动弹,另外一名则张着血盆大口直冲他的脖子袭来。 陈潇眼看着那张大嘴靠近自己的脖子,嘴里喷出浓烈的腥臭味,像是腐烂的肉的臭气,直冲着陈潇的神经,让他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陈潇奋力挣脱着,岂料那名大汉的铜臂像是金箍一样牢牢的把他固住,陈潇挣不脱,左右闪躲着也让那名大汉咬不着。 勾魂玫瑰在一旁看得着急,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不小心,陈潇的脖子就成了人家的午餐。着急归着急,可勾魂玫瑰的身子也被人按着,现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陈潇跟那二人周旋。 其余的几人站在旁边慢慢摇晃着身子,并不上前帮忙,一群人围着三人看,整座大厅出奇的安静,没有喧嚣鼓掌,也没有叫好加油,大家只是瞪大了眼睛,生怕眨一下眼,就把输赢转换的瞬间给错过了。 僵持了好一会儿,陈潇都觉得自己的体力在一点一点的减弱,可对方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趋势。在这样下去恐怕就要束手就擒了,陈潇想。 想着,陈潇双手扳住箍住自己的那两条双臂,脚下用力,猛地踩上那人的脚尖,陈潇自认为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可是生生的踩下去才知道,箍着自己的大汉毫无反应,那条手臂不但没松开,反而越发紧了些。(.无弹窗广告) “糟糕,忘了这些怪人不怕疼的,这下可怎么办?”陈潇抬眼,只见冲向自己脖子的那张臭嘴变得有些疯狂,好像是被逗急的狗一般,寻着空子想要下嘴。 “这些招式怎么感觉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喔……对了,锦华盛世!”面对眼前的这些大汉,陈潇忽然想起武家兄弟手下那些人,当时陈潇就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并不像会功夫那样按招式出手,反而毫无规章的无所不用其极,撕扯,挠抓,啃咬,那样的出手不正跟眼前的这些人一样么?尽管相比较起来,锦华盛世的那些人远不及这些凶猛残暴,那些人看起来更像是泼妇打架,可细看才发现,虽不相同,却有相似。 “哈哈哈哈哈,怎么,想到了什么?”虎爷阴狠的笑道,“不错,他们和锦华盛世里你遇到的那些人一样,都是狮人,只不过……锦华盛世里的那些,都只是刚刚开始训了的不成熟的小角色而已,而你眼前的这些,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狮人!” “狮……人?”这个名字对陈潇来说很陌生,他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种人啊。老狐狸消息来源遍及整个世界,也从没听他提起过有关狮人的说法。 “哈哈,吃吧,吃吧!好久没喂过他们了,看他们兴奋的样子。”虎爷吸着烟卷对旁边穿长袍的人说道,又扭了头吓唬一般对陈潇说:“不一会儿,你就会在他们的肚子里了。他们会像狮子一样,把你拆腔剥骨,吞食下腹。哈哈哈哈哈哈。” 陈潇拼命挣脱着,眼看着虎爷露出阴狠狡黠的笑意,旁边的凌娜更是笑得媚态丛生,眼见着杀父仇人就要横死当场,她心里像是嗑了药一般舒坦。 “爸,我终于替你报仇了。”凌娜瞅着陈潇拼死挣扎的摸样,不由得说道。 “呃……难道……难道我就要死在这群怪物手里了么?”任凭他有万般力气,可面对这些非人非兽的怪物,陈潇突然觉得有一身的本事却使不出来。 老狐狸训练他们这么些年,什么情况下都教会了他们如何脱身,可那都是面对正常的人啊,如今的这些怪物力大无穷,而且不怕疼,不要说现在自己挣脱不出去,即便是挣脱开了,狠狠的打上几拳,就算把自己累到筋疲力尽,恐怕也不会伤他们分毫吧。 “该死,该死!”陈潇一边挣扎,一边狠狠的骂道。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陈潇低头一看,才发现由于抱着自己的那名大汉用力过猛,尖锐的指尖已经将自己的胳膊划破了一道口子,如今鲜血正顺着胳膊向下淌去,深处困境中的陈潇把全部精力集中在了困住自己的二人身上,连胳膊被划破了都没觉到疼。 血?陈潇灵机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不由得瞟向了被自己狠揍几拳的大汉,心中道:“虽然这群怪物对疼痛毫无知觉,可是被我击伤失血的他明显弱了不少,看来他们还是有弱点的,只要能让他们流血,就应该会减弱他们的体力。” “不过……现在流血的可是自己呀”陈潇低头看了看胳膊上流淌的血柱,又狠狠的挣了两下,根本不起作用。 虽然知道让他们失血就会减弱他们的体力,可自己双手被人困住,根本无从出手,所以知道了这些也没什么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情况越是危机,陈潇就越要安静下来,只有安静才能想到脱险的办法。急则乱,静而安,这是老狐狸经常教导他们的。 陈潇闭了眼,完全忘却掉自己周围的一切,他幻想着自己身在一片浮云中,安详、静谧,努力使精神跳出这里的一切,仿佛处在一个空茫的云端。 周围都是白茫茫的,没有树,也没有人,更加没有声音――不对,是有声音的。陈潇仿佛听见远处飘来一个空灵的声音,有节奏的唱着一首童谣。 “枇杷节儿,柳树稍儿,山外蝴蝶满山腰,夕阳下,老农耕田一遭遭,老妇忙来把菜烧,炊烟袅,牧童谣,牛羊相约一起走到老。” 陈潇寻着声音走去,渐渐地,眼前出现一个女人的背影,她坐在那里拍着手吟唱这首童谣,仿佛知道陈潇走过来,她起了身转过头来,对着陈潇发笑,不过并不停下拍手的动作和嘴里的歌谣。 她继续唱着:“枇杷节儿,柳树稍儿,山外蝴蝶满山腰……”陈潇不由得一惊,怎么是她?一直以来他梦里的旗袍女人。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陈潇发问,女人不理他,还是保持微笑着唱着自己的歌。 陈潇急的四下看了一眼,白茫茫的,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他看不见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而仅有的这么一个女人,也不理他的问话,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没听见,或者她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没礼貌了么?陈潇想着,清了下嗓音又重新问道:“请问,你是什么人?” 女人渐渐停止了歌声和动作,她微笑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潇,那一抹微笑在陈潇看来,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亲切,即便是最美的欧阳炎炎,也要逊色几分。他完全被迷失在那抹笑中,居然忘了此时的自己正深陷险境。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女人充满爱意的说道,陈潇有些不解,怎么又跑出来一个要保护自己的人呢?当初黑衣人说受人所托不杀自己,之后说保护自己,现在这个女人也这样说。陈潇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我有那么逊么,要一个女人保护。” “哎,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灵猫和白鲨都看不见你呢?” “我……”女人有些犹豫,陈潇可不管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撑起了耳朵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女人似乎有些不忍心拒绝,忽然抬头专注的看着陈潇,红润的双唇缓缓说道:“其实我是你的……” 第77章 第一百三十节 非死... “其实我是你的……”六个大字像是钢珠一般结结实实的蹦进了陈潇的耳朵,陈潇忽然觉得一股蛮力吸着自己向后飞去,接下来的字他就再也听不清了。 “你是我的什么,是我的什么――”飞离地面之前,陈潇扯着嗓子对越来越远的女人喊道,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女人接下来的话像是被什么隔绝一般,再也听不到了。 陈潇只觉得拘谨沉重的身子一松,像是被压久了的海绵一般瞬间释放开来,周身上下无不舒坦。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连陈潇自己都不敢相信。 原本箍着自己的男人,和一直想扑上来咬自己的男人,现在居然硬生生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像是死去一般,连胸膛都没了起伏。他们身上没有一丝血迹,根本不像是陈潇先前推断的那种,失血才造成的后果。 其余的几名壮汉虽不至于和那两人一样,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其中一人虚脱一般软趴趴的趴在哪儿,还在呼吸,剩下的两名则抱着脑袋半蹲在地上,像是无比痛苦的样子。 “怎……怎么回事儿?”陈潇莫名其妙的询问道,不知什么时候,连自己也坐在了地上。(.好看的小说)他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实在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明明被人固定住了无法逃脱,怎么一会儿功夫,全趴下了? “那……刚才那是什么东西?”虎爷战战兢兢的指着陈潇说道,陈潇这才注意到,原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凌娜和勾魂玫瑰表情尤为夸张,仿佛见到了鬼一般瞪大了双眼。 “什么?”陈潇顺着虎爷的指向看去,他指的正是自己手上戴的戒指,陈潇也不由得一惊,只见刚才那股血柱从伤口处一直淌到了手指,居然不偏不倚的淌到了戒指上。 “哦――,怪不得我刚才又看见她了,感情是见血了啊。”陈潇想。 “陈潇,刚才你的戒指突然发出一道金光,那些人就被弹开了。”勾魂玫瑰惊魂未定的说道。 听见她这么说,陈潇再次低头看了看戒指,感情它还有这功能?不过,嘿嘿,还真是时候! 虎爷气到不行,心说那是什么妖物,居然连自己精心训练的狮人都不怕?再看看躺倒在地的已经废掉的狮人,虎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吼道:“陈潇,你欺侮我在前,毁我狮人在后,简直欺人太甚!” 陈潇咕噜从地上跳起来,轻轻拍了拍屁股,相当无辜的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样。(.)” 见陈潇毁了狮人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虎爷气得肺都快炸了,他狠狠的点了下头,说道:“好,好,非常好!” 身后的大门猛的关闭了,虎爷边说着,边用手绢掩了口鼻向后退去,他身旁的人也一并掩鼻后退,陈潇正不知所措,突然从旁边的小窗户上喷出好多白烟。白烟从四面八方冲击过来,向着中间的陈潇散开。 “这……这是……”陈潇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黑压压的人影儿逐渐汇成了一片,晕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虎爷掩着嘴巴嘿嘿嘿的阴笑着。 陈潇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几乎是与勾魂玫瑰同时,黑衣大汉扔下勾魂玫瑰软绵绵的身体,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的身边。 “嘿嘿嘿嘿……跟我斗!”虎爷捂着嘴巴上前一步,站到了陈潇的身边,周围的白烟停止了排放,屋子里剩下的烟雾也渐渐消散了。 “虎爷,你真是料事如神啊,知道陈潇躲得过狮人阵,也躲不过神仙雾。”凌娜也捂着鼻子拍虎爷的马屁。 “哈哈哈,那是自然。这神仙雾是任何人都抵挡不了的,即便是他事先知道,闭住呼吸,这些雾也会透过他的皮肤渗进身体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像咱们这样,把解药抹在手绢上。哈哈哈。” 凌娜看了一眼脚下的勾魂玫瑰,不禁问道:“虎爷,你打算怎么处置红烛呢?” “哼,这个臭婊子,敢背叛我,我决不轻饶!” “那……陈潇呢?”凌娜试探性的问道,虎爷早就知道她的心意,在凌娜心里,陈潇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巴不得亲手杀了他。 “非死不可!”虎爷咬牙切齿的说了四个字。 凌娜沉思了一下,央求道:“虎爷,我希望能亲手杀了陈潇,替父亲报仇,也希望能替您解气。不过……就让他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我想要他受尽人间最痛苦的折磨。” 虎爷意味深长的看了凌娜一眼,凌娜眼神放光,那种凶狠的眼光比起勾魂玫瑰更充满了野性。和勾魂玫瑰相比,她果然更狠,更无情,实在是一枚不可多得的好棋子。 虎爷默许的点了一下头,笑着弯腰一边摘下陈潇手上的戒指,一边说道:“哎呀,这个可真是个好宝贝!” 屋子里紧闭的房门打开,虎爷把玩着刚得到的宝贝,笑容满面的扬长而去,凌娜则对着他的背影,十分恭敬的道了一声:“谢谢虎爷!” 这时候,屋子里的雾气已经散干净,凌娜终于拿掉掩嘴的手帕,不禁对着虎爷的背影眯起了眼睛。渐渐迷离的双眼中,有一股耐人寻味的含义,仿佛刚才还柔顺恭敬的眼光一下子变成了利刃,刀刀寒光从她的瞳孔蹦出,直戳虎爷的后脊梁。 凌娜冷哼一声,笑道:“哼,老狐狸!” 第78章 第一百三十一节 深... 晌午的阳光暖烘烘的照进别墅的后院。这是一座空落的大院子,地面是就山地的土面,院子的墙根下,种着几棵高大繁茂的大树。七八辆小轿车停在墙根底下的树荫里。院子的最左边是一些类似健身器材的玩意儿。不过你可别误会,这不是什么健身器材,而是一件件折磨人用的刑具! 陈潇和勾魂玫瑰就被锁在其中的两根十字铁架上。十字铁架对面,则摆放着一张小方桌,小方桌上有个青花瓷茶壶,茶壶里是刚沏好的上等的龙井。方桌前的木椅上凌娜一边小心翼翼的对着茶碗呼气,一边抿一口被吹凉的茶水。 她披着过腰长发,留着漆黑浓密的齐刘海儿。粉底打的略微有些厚,使得脸色看上去很白。嘴上是深红色的口红,上嘴唇有些厚,不过看上去却很性感。凌娜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包裹着丰满匀称的乳/房。乳/房硕大,房底则像个轻缓的滑坡一般一直延伸下来。她的下身穿着一条牛皮短裤,短小精悍的包裹着白嫩的大腿。短裤与背心的接处的小腹,则显得相当平整。腰部也露出好看的曲线。 她的这一身装扮和当初的勾魂玫瑰颇有几分相似,都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看来私下里凌娜已经得了虎爷的真传,要把她改造成另一个极品女杀手。 凌娜的身后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西装男人,二人双手背后,笔直的站在那儿,活像两个近身保镖。十字铁架上锁着的勾魂玫瑰缓缓直起头,凌乱的头发垂下来,盖住了她的脸。很显然她是刚从昏迷中苏醒,有些刺眼的阳光使得她不由得紧紧合了下眼睛。 看见勾魂玫瑰醒来,坐在对面的凌娜停住喝茶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冷哼道:“呵!终于醒了。” 面对着一脸冷笑的凌娜,勾魂玫瑰没有搭腔,而是扭头看了一眼旁边。旁边的十字铁架上,陈潇耷拉着脑袋被锁在那里。想到先前在堂屋,虎爷不知放了些什么烟雾,陈潇就倒下了,再后来自己也失去了知觉。 “陈……咳咳咳!”勾魂玫瑰想开口叫他,可是由于喉咙里干涩,发出的声音刺的喉咙一阵疼痛。勾魂玫瑰不禁咳了几下,再次试图对着陈潇喊道:“陈潇,你醒醒,快醒醒!” 朦朦胧胧中陈潇听见有人在叫他,不由得身子微颤了一下。他渐渐睁开眼睛,缓缓的抬起低垂的脑袋。陈潇循声扭过头去,旁边的勾魂玫瑰眼神专注的正看着自己。见到陈潇醒过来,她又有些兴奋的喊了一声:“陈潇!” 陈潇的眼神落在自己被困住的手上。他左右两边看了一下,发现从十字架上伸出的两个大手铐,牢牢的扣在自己的手腕上。双脚也被一只硕大的铁铐锁住,整个人被他们也摆成了一个十字形。 凌娜搁下茶碗,轻轻哼了一声:“哼,都醒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迈着步子走近陈潇低声问道:“怎么?这回动弹不得了吧?” 陈潇用眼神上下打量一下眼前的女人,不禁也哼了一声,把头别过一边:“哼,我又没想动!”凌娜好不生气,心想都被我拴住了,居然还这么嚣张。 “看着我!”凌娜对着陈潇命令道。 陈潇没动,凌娜有些生气的用手掐住他的下巴,硬生生的将他的头给扭了过来:“我让你看着我!” 她用手指背轻轻的在陈潇脸上扫了两下,说道:“别说,你长得还挺不赖,要不是咱们之间有仇,我还真不舍得杀你了。” 陈潇嫌弃一般移动了下脑袋,撇着嘴喊道:“拿开你的爪子,我可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的。” “你――”凌娜气的用一根玉指指向陈潇,心里直骂好一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别气,平时勉强看尚且还能忍受,一生气的话眼斜鼻子歪的,更没法看了。”陈潇摆出一副好心劝慰的表情。 啪!那女人居然狠狠的赏了陈潇一巴掌,攥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待会,我看你的臭嘴还硬不硬!” 她扭头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好,端起茶来猛喝了几口。生气的凌娜将茶碗猛地放到桌子上,震得碗盖哐当一声作响。凌娜皱着眉头招手对身后的男人道:“让他尝尝皮鞭的滋味!” 男人点头默不作声的去拿旁边的鞭子,勾魂玫瑰焦急的阻止道:“娜娜,陈潇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不要错信了虎爷的话。” 凌娜一挑眉毛,笑道:“错信?我只恨当初错信了你的话,我的红烛姐。” 勾魂玫瑰手脚被拷着动弹不得,可她心急却十分的着急。眼看着凌娜一步步着了虎爷的道儿,勾魂玫瑰生怕她跟自己一样识人不明,被虎爷利用。于是不禁喊道:“你清醒一下吧,难道你还没看清楚么,在虎爷眼里,你我都只是棋子而已。现在对他来说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他要我死。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对你的。” “你给我闭嘴!”凌娜喝道,“我跟你不一样,你是被这个男人迷的昏了头,是你先做出背叛虎爷的事,他当然会要你死。而我不会,我不会为了任何臭男人去背叛他,所以这点不必为我担心。” 勾魂玫瑰还想在说些什么,陈潇打断她道:“算了,她是不会听你的。她有她的想法,或许是你根本想不到的。” 陈潇的这句含糊不清的话让凌娜极为感兴趣。她很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又不能直接开口去问,只得在心里暗暗琢磨:他是什么意思呢?暗指什么?难道是我露出了破绽,被他看出了马脚不成? 不行,这个男人太聪明了,留着他迟早会坏我的好事。 凌娜转而掩饰住自己的心意,笑着从西装男子手里接过皮鞭捋在手上,说道:“想不想尝尝这个?这可是从老牛身上活扒下来的皮做成的。抽在身上别有一番滋味。” 说着,凌娜一边举着皮鞭一边走近陈潇,锋利锐气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里包含了所有不能说出的怨毒。 “该死――”凌娜喝骂举鞭,狠狠的甩了下去。随着一声响亮的鞭子声,陈潇的衬衣上出现一条鲜红的大口子。像是刀切过的伤口一般从里面渗出血液,衬衣之下,皮开肉绽。 “该死――”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声音,像是一声响炮。这一鞭则结结实实落在了陈潇被绑起的右胳膊上。同样的鲜红,同样的皮开肉绽。陈潇别了头,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阵阵袭来,从伤口处一直爬向胸膛,继而游便全身。瞬间,那种疼痛变成了一片,除了被这个妖女抽出的伤口外,似乎别的地方也跟着疼了起来。 陈潇呲了呲牙,从喉咙里轻发出一声“嗯――”声,凌娜就觉得痛快万分。她加大了力道,一面念念不停的吼着:“你真是该死,该死!”一面狠狠的落手。 凌娜打得痛快,只有让陈潇如此受折磨仿佛才能消解她的心头之恨。只要一想到父亲惨死的样子,凌娜落鞭的手就充满了力气。 不一会儿,陈潇的整个上身乃至于两条胳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一旁的勾魂玫瑰看见凌娜疯了一般抽打着陈潇,不禁带着哭腔祈求道:“够了,够了!娜娜,别再打了,不要打了。” 凌娜有些变态似的笑着并没有停手,只是回说道:“怎么,你心疼了?你知不知我爸是怎么死的?谁来心疼他,谁来心疼他?” “娜娜,相信我,龙叔不是陈潇杀的,你相信我――” “我呸!我谁也不信!” 疼痛越来越大,陈潇强忍着猛的对凌娜一扭头,笑道:“即便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向你这魔女屈服。”虽然笑容有些扭曲,可气势却不减分毫。凌娜着实被激怒了,又狠狠的补了两鞭子。直到听见勾魂玫瑰说陈潇救过她的命,凌娜才停了手。 脑海里不由得出现浪子山的画面:自己气若游丝的斜靠在树背上,陈潇则探过身子低头去吸自己脖颈上的毒蛇血。他娴熟的在自己面前动作,脸部贴的如此近。这种暧昧的动作即便是见惯风月场所的勾魂玫瑰也不见得受得住,更何况她这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 凌娜有些出神,但很快的,暧昧的画面里猛然穿插出一幅****,那是自己的父亲。他浑身是血的扎倒在床上,脖子上汩汩的冒着鲜血,人早已经气绝身亡。 凌娜原本温柔的眼神顿时被愤怒和仇恨所覆盖,握着鞭子的手不由得颤抖着,继而用紧了力道。 心中的悸动充斥着那股仇恨猛烈的在她胸口碰撞着。她矛盾极了,想要为父报仇,可一想到浪子山的情景,她又觉得下不了手了。 凌娜自己并不承认爱上了陈潇,事实上她也并非是真的爱上了他。那顶多算是少女的悸动,与情爱无由。本性狠辣的凌娜只是一时被那种懵懂迷了双眼。事实上,等她清醒过后,看清楚了,她还是那个不惜一切达到目的的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一名西装男人转过身去接电话。对着电话应和了几声,男人则回过头来用非常低沉的声音对凌娜说道:“娜姐,异能社的余老待会要过来,虎爷让你先收押他们。” 凌娜冷着个脸点了点头,那男人也点头表示接令。然后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一般大小的黑色东西,拇指轻轻一按。 卡帕―― 随着一声响,陈潇和勾魂玫瑰手脚上的铁铐同时打开,那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只觉得整个身子直线下降,犹如大石头般沉沉的坠了下去。 第79章 第一百三十二节 地井... 咚! 身子着地才感觉到一阵疼痛。陈潇斜侧着身子捂着自己的半拉屁股骂道:“靠,他妈的还真疼。”话出口,这才发现身边趴着勾魂玫瑰。这女人刚才不知是怎么掉下来的,居然整个脑袋掉在了自己的胯下。 “呃……”陈潇也顾不得身上的痛楚,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身下一紧,整个大腿根儿都有了感觉。陈潇不禁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奶奶的,这个时候你就不能争气点?” 勾魂玫瑰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很显然她也知道自己落的地方不对,抬起头的一瞬间,整张脸窘了个通红。虽然脸上有不少伤,可女人羞涩起来涨红的脸,依旧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 “呃……你……你的伤不碍事吧?”勾魂玫瑰故意扯开话题,询问起陈潇身上的伤情来。陈潇看了一眼满身的伤口,摇了摇头道:“这点小伤,死不了的。” “这是什么地方?”陈潇说着,四周望了一眼,这是一间不足五平米的正方形密室,周围的墙壁很光滑,丝毫没有可以抓爬的地方。陈潇又抬头往上看去。只见头顶上一个正正方方的开口露出一片天空,日头正直直的射了进来。 “这是地井!”勾魂玫瑰说道。 “地井?” “嗯!”勾魂玫瑰抱着一条胳膊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虎爷专门叫人建造的关押囚犯的地方,以前帮里有人犯了帮规,虎爷就叫人把他扔下地井活活饿死。” “真是够恶毒的。”陈潇啐骂道。 勾魂玫瑰浑身无力的靠在墙上,闭了眼说道:“我看这次,我们是逃不掉被活活饿死的命运了。” 陈潇看了绝望的女人一眼,没有答话。他心里清楚勾魂玫瑰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就从现在所处的地方来看,别说勾魂玫瑰,就他陈潇也很难从这里逃出去。 不过,陈潇也没有十分担心。因为他知道,既然虎爷和凌娜对自己恨之入骨,那么他们绝对不会痛痛快快的让自己死。尤其是凌娜,这个恶妇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折磨自己,这也就给他留下了足够的存活时间,所以说,只要看对时机,逃出去是迟早的事。(.) 陈潇心中有计,嘴上却没有告诉勾魂玫瑰,只是挪动屁股朝她坐近了一点。勾魂玫瑰大概还没完全从刚才的窘境中走出,发觉陈潇靠近,身子不由得一颤,猛的抬起头来。 “哎,刚才他们说的异能社是什么东西?”陈潇满脸堆笑的问道,像是个充满求知欲的学生。他把那点小心眼儿掩藏了个干净,分明是把打探消息当做了一次请教。 勾魂玫瑰见陈潇没有侵犯她的意思,这才松下了精神对他说道:“异能社是个奇人异事组织,里面的人多少会些邪术。就比如说他们的社长余老,他就是个身怀奇术的高人。” “喔?高人?怎么个高法?”陈潇歪着脑袋问。他早就听说善岛聚集了很多异能社的人,最近那些人蠢蠢欲动,似乎在密谋些什么。只是不知道他们跟龙虎帮还有交情。 勾魂玫瑰嘟着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听说他百岁高龄,却貌若壮年。据说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秘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奥,对了,你今天见到的狮人阵,就是异能社的邪术,虎爷旁边穿长袍的人,其实是异能社的。” 陈潇一听来了兴趣,心想:哎呀,感情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当时就觉得狮人阵里的几名大汉不是常人,陈潇还毫不客气的骂了人家一句畜生呢。看他们那目光呆滞的表情,陈潇还以为是电影里的吸血僵尸,经勾魂玫瑰这么一说他才知道,感情那些都是被人操纵的活人。 啧啧,真够阴险,真够危险!陈潇回想起来现在心里还直冒冷汗:要不是戒指发威,说不定这会儿早成了他们的腹中餐了呢。 想到戒指,陈潇用手去抚摸自己的无名指,这一摸不要紧,心里着实打了个冷颤,不禁大呼出声:“我的戒指不见了!” 勾魂玫瑰扭头看向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陈潇,毫不奇怪的笑道:“那一定是被虎爷据为己有了。”跟了虎爷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勾魂玫瑰再清楚不过,除了阴险狡诈、有仇必报之外,他还有个最大的爱好:贪! “那,那可不能落在他的手里。(.)”陈潇说道。 比起陈潇亟不可待的心情来,勾魂玫瑰则显得淡定许多。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哎,咱们都要死了,还管得了那么多么?” “那……”陈潇还想要说话,头顶上传来嘎吱一声,紧接着仅有的一小块天空就被块铁板盖住了。狭小的密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二人仰头坐着没动,陈潇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嘘――”勾魂玫瑰发出一声轻嘘,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轻轻的回了一句:“异能社的人来了。” 陈潇竖起了耳朵,连呼吸似乎都压到了最低。地面之上传来了呼呼的汽车声,伴随着两声尖锐的鸣笛,一辆黑色宝马车打头驶进了后院。 宝马的后面,跟着两辆夏利,三辆车发着鸣笛气焰嚣张的飞驰进别墅。宝马车最盛,绕着别墅兜了个圈,然后猛地撞上了方才的木桌木椅。桌上的茶壶茶碗则摔了个粉碎。 这一情景惹怒了凌娜,她原本是跟着虎爷站在边上迎接余老来的,看见这辆车行事乖张的横冲直撞,凌娜气得怒目圆瞪就要上前,好在身边的虎爷举手挡住了她。 虎爷一脸发笑叼着烟卷,似乎并不在意那车的举动。车子撞物后,急刹停下来,紧接着车门打开,一只擦得油光锃亮的皮鞋伸了出来。 “哈哈哈哈,余老,真是恭候多时了!”虎爷含着烟卷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车里下来一个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穿一身雪白的西装,微长的头发打了发蜡用梳子向后梳去。他的嘴上叼着一支雪茄烟,手上戴着颗硕大的金戒指。这身打扮怎么看怎么像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哈哈哈,余老,真是好久不见!”虎爷恭迎上去,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一边摇晃一边笑,很有一种高层领导会面的架势。 “余……老?”凌娜不解的看了白色西装男一眼,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虎爷,心说你搞错了吧,这明明是个三十出头的帅哥嘛,你怎么管他叫余老呢? 虎爷听懂了凌娜的意思,笑着说:“哈哈哈,没错,这就是异能社的社长余中年余先生,人称余老。”说话间并没放开握着余中年的手。 “喔,呵呵,余老,你好!”凌娜礼貌的伸出手去,余中年将手从虎爷的手里抽出,递给凌娜说道:“别看我年轻,其实我已经一百多岁了。” 凌娜顿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一百多岁?那不是老妖怪了么! 凌娜心里感觉讶异,可脸上还是一直保持了微笑。她轻轻的收回玉手,揉了揉被这个老妖怪捏的有些发疼的手指,打腔儿道:“余老可真是年轻,不知用的什么保养秘诀?” 余中年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用夹了雪茄的手指指了指凌娜,对虎爷说道:“哈哈哈,虎子啊,你这身边的女人可一个比一个伶牙俐齿呀!这丫头比起红烛来丝毫不逊色呢!” 虎爷也赔了笑脸说道:“呵呵,都被我给惯坏了,让您见笑!让您见笑。” 凌娜一撇头,心想:虎子?这个余中年居然敢这么称呼虎爷,怎么说虎爷也是叱咤黑道的响当当的大佬,看他从刚才一进来那气焰嚣张的样子,加之对虎爷的称呼,哼,他居然完全不把虎爷放在眼里。不过……说也奇怪,虎爷这个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的人物,怎么就吃他那一套? 余中年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就欣赏这种伶牙俐齿的小妮子!呵呵呵呵,对了,虎爷,怎么不见红烛呢?”余中年把来迎接他的人全部打量一番,发觉缺少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美人儿,不禁心里有些失望。 凌娜用眼神瞟了一眼两米开外的地下,她知道此时勾魂玫瑰和陈潇就被关在下面。凌娜的嘴角撇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心里深知,这次虎爷是铁了心要舍弃勾魂玫瑰了。这么多年她在龙虎帮建立的地位就要拱手相让,而她凌娜,将会是接替勾魂玫瑰最好的人选。 听见余中年打听那个臭婊子,虎爷的脸上升腾起一丝怒气,他叹了口气说道:“哎,别提了,那个臭婊子居然做出背叛帮派的事。” 余中年一听,顿时急迫的瞪大眼睛问:“啊?那……那你不会是把她给杀了吧?” 凌娜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说道:“哼,杀她是迟早的事。” 听见凌娜这么说,余中年的心总算是暂时放下来。慢慢将雪茄递到嘴边允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如此,她对你也没什么用了,与其杀了她,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给我,把红烛送给我如何?” 虎爷和凌娜相对望了一眼,二人心中都不愿就此放过勾魂玫瑰。可余中年开口,又不好拒绝。虎爷面露迟疑,心中却说道:哼,你个老人妖,简直是得寸进尺。从一开始你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这会儿倒开口向我要起人来了,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心中虽这么想,可嘴上实在不敢得罪这个会邪术的老人妖,虎爷打心眼儿里还是忌惮余中年的。虽然他自己也是靠命拼出来的黑社会大佬,可自己的血肉之躯又怎么敌得过余中年手下的那些铜墙铁壁?长袍术士的狮人阵他可是见识过,就连陈潇这种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能轻易逃脱,更何况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呢。 好在异能社现在是友非敌,余中年这才舍了五个狮人给自己用。倘若哪天得罪了余中年,他一生气把狮人收回去是小,要是在派上几百狮人过来荡平龙虎帮,那自己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虎爷呵呵一笑,满脸尴尬的岔开话头说道:“呵呵呵呵,你看我,站了这么久了都忘了请您进去。来,这边请吧,有什么事我们屋里说。”说着,举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余中年随着他的手看了一眼,身子却没动。 余中年笑道:“哈哈,算了,都在车里呆那么长时间了,好容易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你又把我往屋里领。”说着,抬头看了看暖烘烘的太阳,然后眯着眼睛道,“天这么好,我看不如就在这儿坐一坐,喝一喝茶吧。” 凌娜看了一眼刚被余中年撞翻的木桌木椅和一地的茶壶茶碗的碎片,弯腰对虎爷说道:“我这就叫人再拿一套茶具来。”说着举步就走,余中年喊住她说道;“等等。” “再搬一张椅子来。”余中年饶有兴趣的笑道。 第80章 第一百三十三节 异... 凌娜不解的看着余中年,余中年双眼发笑,将手里的雪茄含在了嘴里。[]继而双手发力,像练气功一般凌空比划了几下。眼见地上躺着的椅子、茶壶碎片蠢蠢欲动。随着余中年发力加大,茶壶碎片的动势也越发大了起来。它们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一寸一寸的靠拢过来,直到在众人眼皮底下破碎的茶壶合为一体,然后腾空一跃像是会轻功一样飞起来,轻轻落在立起来的方桌上。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只觉刚才的那一幕像是在看电影,一点真是的感觉都没有。当大家回过神来再看,这才不由得又是一惊,怎么不真实了,这桌椅茶壶茶碗不都规规矩矩的摆放在那里么?一点被撞过的痕迹都没有。 “哈哈哈,好,好!”虎爷击掌叫着好,他这是第一次见识余中年异能的本领,心底里不由得为之震撼。虎爷庆幸自己的聪明,没有选择和余中年作对,要不然,恐怕自己的这副骨头架子要比这茶壶破碎的更彻底吧。 “凌娜,快,再加张椅子来。”虎爷发令对依旧被惊得目瞪口呆的凌娜说,凌娜傻傻的一收神,点了点头回道:“是!”说着,转身向前院走去。 “哈哈,余老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虎爷及其讨好似的说道。 余中年则摇了摇头,谦卑的说:“都是雕虫小技而已,献丑,献丑了。” 正说着,凌娜命人抬着一把黑桃木大椅子过来,她的手里拿着一只精美的青花瓷茶碗。凌娜一面指挥人把大木椅摆放好,一面殷勤的斟了茶水。虎爷和余中年各占了把椅子坐下,凌娜和其余的随从则分开两边站到了二人身后。 虎爷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说道:“呵呵,既然余老喜欢红烛,那我就当孝敬您了。” 余中年刚把一口茶喝进嘴里,听见虎爷这么说,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哦?那我就多谢虎爷的美意了!哈哈,好茶,真是好茶!” 黑暗中的陈潇和勾魂玫瑰早把上面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两人谁也不吭声的坐着不动,陈潇看不见勾魂玫瑰的脸,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对于虎爷要把她像礼物一样送出去这件事,陈潇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从呼吸的轻沉急缓来看,勾魂玫瑰似乎并不乐意。 陈潇小声的安慰了她一句:“不管怎么说,不用死了,这也是一件好事。” 勾魂玫瑰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命运一直被别人操控着生存,还不如死了的好。”她的话里满是悲伤绝望,那种对命运无奈的情绪深深影响了陈潇,让他觉得自己不也一直是为龙涎宝刀而活么? 两人不再说话了,上面又传来了虎爷和余中年的交谈。余中年把胳膊拄在桌角上说道:“异能社的人现在都在善岛,三天后到达亦都。到时候,就算把亦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龙涎宝刀。” 陈潇一惊:难道这个余中年也知道龙涎宝刀?听他的口气,这龙涎宝刀是铁定在亦都了。可是……自己和灵猫白鲨在亦都暗暗搜查这么久,怎么一点踪迹也没发现呢? 陈潇正顺着自己的思路想着,上面又传来虎爷吧嗒嘴的声音。他嚼着喝进嘴里的一片茶叶,滋滋有味的说道:“余老放心,龙虎帮是善岛最大的帮派,人数众多。你异能社又是人人怀有异能,现在咱们联手,龙涎宝刀一定跑不了。” 余中年听了虎爷的话依旧很不放心,不禁说道:“哎,宝刀不到手,哪能放得下心?你我都不是亦都本地人,这里有什么高手、有什么隐士咱们一无所知。到底还有什么人虎视眈眈的望着宝刀,我们心中也没个数啊。” 虎爷斜着眼睛看余中年,很不明白的问道:“余老,这件事我就不懂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为求得长生之术才会死抓着龙涎宝刀不放,像你这种得了长生之道的人,怎么还如此上心这件事?” 余中年只顾着诉说自己的担忧,经虎爷这么一问,很是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呃……呵呵呵,你是不知道,我这长生术有不少苦楚,我本人也没有完全参透。我只是运气好,保持了这么个外形,只担心哪天我这法术功亏一篑,又要变回人人嫌弃的糟老头子。” 对于余中年的话,虎爷自然是似信非信。他这三十几岁的外形自己可是亲眼所见,至于他说的对长生术没完全参透,这个自己就无从知晓了。或者他说的是真的,又或者……他是觊觎龙涎宝刀所带来的巨大的经济收益。 “嗯……”虎爷轻轻点了点头,从自己的灰色唐装衣兜里掏出颗烟卷,点着,又吸了两口。等烟雾弥漫的时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余老只是为了能得长生,那么我猜像龙涎宝刀这样的身外之物,余老是不会放在心上了。等我们得了宝刀里的秘诀,这宝刀……” 余中年眉头一紧,心道:乖乖,原来你是在打龙涎宝刀的主意呀!紧凑的眉头舒展开来,又呵呵呵的笑说:“我对什么宝贝宝物之类,一向不上心。我知道虎子你向来爱好这些,放心,如果得了龙涎宝刀里面的长生秘诀,宝刀我必双手奉上。哈哈哈哈。” 虎爷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打从一开始虎爷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长生秘诀他要,龙涎宝刀他也要。先不说那宝刀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秘诀,单就那把刀来看,那可是秦朝之物啊,就算当做古董,也值不少钱了。 这宝刀还没影儿,两只老狐狸倒你来我往的把刀给分了。陈潇不知道他们这是在表明对宝刀势在必得,还是有些……呃……脑子进水的嫌疑。话说这虎爷和余中年,两人一个是黑社会大佬兄弟成群,一个是身怀异术破瓦成型,看上去本事都不小。可听了会儿二人的谈话才发觉,这两个人,心眼不少,但智商似乎都不怎么高。 “哎!”陈潇不禁叹了口气,心想就他们的智商,那真是比起付德洋来差远了。他们想找宝刀恐怕还是有些难度的,付德洋挡在前面,怎么会让这俩人得了手?搞不好到了最后,他们反被付德洋给利用了。 陈潇斜了一眼勾魂玫瑰的方向,只从她轻缓均匀的呼吸中感觉到她坐在那儿。 “真不知道勾魂玫瑰是怎么被这个虎爷利用了那么多年,难道她比这虎爷还没脑子?哎,聪明的女人笨起来真是连傻子都要让她三分。”陈潇想。 正想着的当儿,发觉上面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就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陈潇知道这是余中年要离开了。自己和勾魂玫瑰大气都不敢出的憋了半天,现在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上面传来凌娜的声音:“你们把地井打开,别把他俩憋死了。” 第81章 第一百三十四节 小... 头顶上的铁盖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先是露出一条小缝,然后缝隙加大,最后整个铁盖像书页一般翻了过去。头顶上豁然开朗,整个井内也由黑暗渐渐亮堂起来。 凌娜站在上面朝下望了一眼,看见陈潇和勾魂玫瑰也坐在下面仰头朝自己看,不禁对他俩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 陈潇仰头看了半天,就在下面成仰望的姿势看见了凌娜。先是看见她那洁白光滑的大腿,然后正好看见紧身皮短裤卡出的腿部的痕迹。接着往上看,就在凌娜弯腰朝下看的时候,她那丰硕的大/胸/部像两只大碗一般悬在了上空。 陈潇还是第一次用这个姿势去看一个女人,不禁觉得有点新鲜。用仰望的姿势看去,也别有一番风味嘛。 只是怪有些可惜的,今天凌娜穿的是短裤,要是穿的是裙子…… “色狼!”或许是看出陈潇有些失神的表情,身边的勾魂玫瑰瞪了他一眼说道。她心里当然清楚陈潇有点猥琐的表情,刚才自己不小心掉错了位置的时候,他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所以说陈潇是色狼,勾魂玫瑰觉得一点都不假。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哪个男人不色呢,即便是看上去再正经的男人,比如说陈潇,当他看见一个luo体美女时要是什么也不去想,那恐怕就有些不正常了。 所以说勾魂玫瑰还是很理解陈潇的,但理解归理解,自己被他占了便宜总要找机会讨回来吧。 “嘿嘿,我色狼?”陈潇嘿嘿一笑,话中有话似的指着自己问道,勾魂玫瑰听见他这么问,愠怒的小脸一下子爆红起来。她知道陈潇另有所指,而自己也心知肚明刚才的窘态。 别看勾魂玫瑰几次试图调戏陈潇,但那都只是逢场作戏。最多也只是说话勾人一点儿,动作暧昧一点儿,眼神妩媚一点儿罢了,再不济,就是吻上一吻。这些勾魂玫瑰尚且还能接受,可要真的涉及到男女之事,她就傻眼了。 说到底,骨子里她还是那个纯洁的女孩儿。十五岁的时候和阿强谈恋爱,两人也只是搂搂抱抱亲吻一下而已,学会这些勾人的把戏是在她跟了虎爷做杀手以后。但那些男人大都死在了她的媚术之下,没有一个人真真正正的占有过她的身体。 勾魂玫瑰尽力的保持着自己内心那份仅有的纯洁,这就是虎爷试图对她动粗时她做出的过激反应的原因所在。虎爷骂她是婊/子,说她是伺候男人的工具,大概连他也不相信这样的勾魂玫瑰现在还仍是处/女之身吧。 不光虎爷不相信,就连陈潇也不相信。所以他觉得和这样一个见惯风月的女人开开这种玩笑是无伤大雅的。 勾魂玫瑰双手抱膝的坐在地上,脸上早已不见往日的风韵。她的眼神干净纯澈,表情真诚善良。这跟以前的勾魂玫瑰简直判若两人。如果说以往的勾魂玫瑰是人间尤物的话,那么眼前的她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陈潇嬉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看见勾魂玫瑰没有笑意,他才收住笑容尴尬的揉了揉鼻尖。 上面的凌娜当然也看见了陈潇的猥琐表情,知道这个家伙是趁机占自己的便宜。于是生气的扭头走开,来到余中年坐过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凌娜随便拿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水就要喝,发现这正是余中年刚刚喝过的,便嫌弃的看了一眼,对身边的人说道:“脏死了,给我倒掉!” “是!”大汉接过凌娜手里的茶碗,转身欲倒,凌娜一招手又阻止他道:“等等!” 大汉不知道这个恶妇又有什么馊主意,于是乖乖的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凌娜起身走近他,从他手里抽出茶碗摇了摇,鲜红的唇角勾起一条不自然的弧度。她起了步子,走近地井,弯腰蹲在地井的边儿上朝里面望。看见陈潇和勾魂玫瑰坐在角落里,则摇了摇茶碗对他俩说道:“都已经一整天没喝过水了,口渴了吧?” 勾魂玫瑰吧嗒了下干裂的嘴唇,看了一眼陈潇。陈潇的嘴也干的厉害。他们两人自从被虎爷抓住可是一滴水都没喝过,现在早已经渴得难以忍耐了。 “娜娜,给我们一口水喝吧!”勾魂玫瑰仰着头对凌娜说。 凌娜眯了眯眼睛,笑道:“好啊!红烛姐,你都开口了,我怎么能不给呢?”说着,将手里的茶水往下猛然一倒,冲涌而出的那一股水柱像条毒蛇一般朝勾魂玫瑰飞去。水柱冲击到她的脸上,继而四散开一朵银色的水莲花。 “你――”陈潇噌的一下跳起来,指着上面的凌娜欲骂,这个狠毒的女人真是太过分了。凌娜见陈潇为了这个女人强出头,心里很不痛快,不禁拧了拧脖子冷笑道:“哼,一对狗男女!” “你这女人真是恶毒。小心你脚上生疮头上流脓烂鼻烂口光顶秃头!你不怕天打雷劈啊你?看你那张蛇蝎似的臭脸,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你?哼!我们狗男女?就算我们是狗男女,我们也是相亲相爱地久天长。总好过你,没人要的丑八怪!”陈潇一口气唠叨了一大堆,要不是被凌娜气急了,陈潇还真不知道自己骂人的功夫这么好。 “你――你――,你等着,你等着!”凌娜气的脸都绿了,噌的一下跳起来直跺脚。她这人本来嫉妒心就强,听见陈潇这么骂她,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陈潇逞了嘴上功夫,心里也着实痛快。早上的时候被这恶妇用皮鞭抽,他早就想开口骂上几百回合了,只是担心那时惹怒了这恶妇,连累勾魂玫瑰跟着一起受苦。所以心里的怒火才硬生生给咽了下去。这会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管她想出什么变态的招数折磨他们,陈潇也都要骂上一骂。 浪子山一行,凌娜本来还对陈潇抱有一丝丝的好感。她也曾幻想着如果陈潇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的话,自己会不会爱上他。现在被他这么一骂,仅有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 居然是这副德行?凌娜好像一下子看清楚了陈潇的真面目,直恨自己当时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这个无德的臭男人,居然敢这么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娜怒气的脸强忍了下,斜眼对身后的人说道:“阿洪,端一盆水来,给陈潇刷刷牙!” 陈潇一听,呵呵呵的笑道:“好啊,你爷爷我正等着呢,有本事,亲自下来伺候你爷爷来!” 这次陈潇的话,并没有惹怒凌娜。她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如此嚣张的陈潇,想像着过一会儿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陈潇站在几平米的地井里来来**的走着,掐着腰等待凌娜接下来的把戏。勾魂玫瑰还是坐在一边,她也不知道这个丫头还有什么恶毒的办法来对付陈潇。 哎,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勾魂玫瑰不禁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她和凌娜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在勾魂玫瑰的心里,凌娜,就像是她的亲妹妹一样。曾几何时,她由那个单纯可爱的小丫头,变成了眼前这个恶毒到有些变态的女人。勾魂玫瑰觉得很伤心,很痛心。 阿洪听从吩咐的端了一盆水过来,凌娜看了一眼盆子里的水,端起来狠狠泼向陈潇,与此同时嘴里不停说着:“我叫你骂,叫你骂!” 陈潇被冲击过来的水势一撞,噌的一下跳了起来。(.)但由于地方太小,尽管反应够迅速,可还是没能躲过凌娜的袭击。一整盆水哗啦一声从头浇到了脚。衣服则湿漉漉的贴到了身上,头发上的水也都顺着脸往下淌。 坐在地上的勾魂玫瑰也被浇灌下来的水泼了一身,她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凌娜**:“娜娜,你太过分了!” “哇靠!真他妈变态!”陈潇甩了甩身上的水,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一股疼痛往肉里头钻。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只见贴在胳膊上的有小米状大小晶莹的颗粒。 “哈哈哈哈,那是盐!哈哈哈哈……”凌娜拿着盆子看见二人如此窘态,忍不住大笑出声。一边笑着,一边将盆子扔到了地上,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说道,“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太好笑了。”她疯狂的犹如残忍的虐待狂,大笑的直不起腰来。仿佛一瞬间什么仇都报了,凌娜这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折磨人,也是一件极其好玩的事。 陈潇和勾魂玫瑰的身上可都带着伤。尤其是陈潇,早上刚被这个变态女人猛抽了几十鞭子,身上的伤口都还溢着血。现在又被她淋上这么一大盆盐水,那滋味可想而知了。凌娜当然知道陈潇和勾魂玫瑰身体上的痛楚,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刺激的事。 凌娜强忍住笑声,她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笑下去,恐怕就要背过气去了。她捂着嘴,看着如落汤鸡般的二人,佯装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很疼吗?对了,红烛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替我挡了一鞭子的事?” 勾魂玫瑰看了看凌娜,没有接她的话。对于那次替她挡鞭子的事,勾魂玫瑰当然记忆犹新。只不过凌娜现在提起来,不免让人有些摸不清她想说些什么。 凌娜继续蹲在地井上方看着井下的勾魂玫瑰,回忆似的说道:“那一次我把我爸的手枪偷出来玩,后来被他发现了非要打我。是你站出来承认说那是你的主意,是你叫我偷的。后来我爸狠狠打了你。” “你既然都记得,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对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呢?”勾魂玫瑰抓住时机问道。 凌娜一副极不领情的模样,笑道:“对我好?哈哈哈,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凌娜发问,见勾魂玫瑰仰着头询问,继续说道,“我当时就想,这女人真笨!我告诉你,替我挡鞭子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求你,所以也不会感激你。” “我曾经听我爸跟我妈说过,说我外表是一只小羊羔,其实骨子里是一只狼,一只喂不熟的狼!”凌娜的眼睛充满邪恶,充满毒辣。本性里掩藏最深的那股阴狠表露无遗,她继续说道,“他不愧是我爸,只有他能看清楚我,也只有他最了解我,你们都被我骗了。” “哼,我一直以为,勾魂玫瑰挺狠毒的,和你比起来,她真是善良的多!”陈潇冷哼一声说道。 “善良?”凌娜挑了挑眉毛,说道,“她要是善良,就不会杀那么多人了。她也是一只狼,只不过是一只笨狼。” “不,她是一只羊,是一只误入狼窝的羊。”陈潇说道。 凌娜耸了耸肩膀,不想与陈潇再争辩下去,就说:“好吧,你说她是羊她就是羊吧。不过……羊最终的命运就是被狼吃掉。哈哈哈哈……”凌娜站起来,四下望了望说道:“虎爷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呃……我看看接下来我们要玩些什么呢?” 她离开井口,到旁边的刑具旁一件件的打量着,嘴里不停说道:“这个不好。” “也不好,一点新意都没有。” “我看看这件。那个阿杨好像就是被这种刑具弄死的,一个回合就断气了。”凌娜摇了摇头,“我可不想你们死那么快。” “哎呀,虎爷的这些玩意儿都该换了,一点也不好玩。”凌娜扔下手中的刑具,低眉一想。过了一会,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便开心的让随从给她拿些鞭炮过来。 陈潇只听见上面噼里啪啦的响起一阵鞭炮,然后就看见凌娜一手提着一挂鞭,一手捂着耳朵蹲了过来。她把点着的鞭炮悬在井口,人蹲在井边冷面发笑。 噼噼啪啪的声音四溅,随着烧完的炮竹碎片乱飞,整个地井上面腾起一阵烧完的呛烟。浓烈的火药味伴随着响亮震耳的声音,充斥着几平米的地井。 陈潇和勾魂玫瑰则抱在了一起,用手护住了头,以防着这变态女人心力失常像泼盐水一样把炮竹扔到他们身上。 这可是火药,会炸伤的。陈潇可不想被炸成缺胳膊少腿的残废。 一挂鞭炮放完,凌娜觉得还不过瘾,于是又命人给她点着了一挂。这回,她则是把刚点着的一整挂鞭炮扔了下来。虽然没直接扔到陈潇他们身上,但却扔在了他们坐着的旁边。 噼噼啪啪的鞭炮炸开,就在陈潇的大腿根儿部。不时有炮竹的废末儿溅过来弄得陈潇腿部皮肤灼疼。陈潇侧着身子抱着勾魂玫瑰,两人挤在了墙根。点着的炮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狼一样冒着火星腾腾乱窜,噼里啪啦的响声震得陈潇左耳有一刹那暂时失聪的感觉。 “靠,他妈的!”陈潇狠狠啐骂了一口,但声音却被淹没在了啪啪作响的炮竹里,连他自己都没听见自己的骂声。 这回陈潇真的是气急了,要不是身处地井没有办法,他早就狠狠的揍这女人了。什么男人不打女人,那都是屁话。不打,是因为没惹急,要真是被惹急了,还管什么女人不女人的。陈潇也不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主儿,只是这个凌娜太过气人,恐怕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消受得了她这种女人吧。 腿部一阵阵烧灼的感觉传来,陈潇真担心那不长眼的鞭炮炸坏了自己的命根子。自己还没结婚呢,要是那里出了点什么问题,以后还有哪个女人能看上自己? 欧阳炎炎?林悠悠?小蝴蝶?勾魂玫瑰?恐怕一个个的见到自己早逃的无影无踪了吧?我可不想做孤家寡人,我还要传宗接代呢!陈潇乱七八糟的想着。 这都火烧眉毛了,他怎么还有闲工夫想这些呢?其实陈潇也不愿意想,只是眼下这件事关系到自己一生的性/福,陈潇是担心啊。 勾魂玫瑰也担心。她窝在陈潇怀里,感觉他把自己抱的紧紧的,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被压迫着呼吸感觉极为难受,勾魂玫瑰想动动身子,却发觉根本动不了。她睁眼瞅了瞅陈潇,发现他紧闭着眼睛抱着自己,眉头皱的死死的。勾魂玫瑰不知道他现在的这种状态是在保护自己,还是他心里害怕。 陈潇也会害怕?勾魂玫瑰不由得想到。想想他一人独战狮人的场景,这点小鞭炮他怎么会害怕呢? 勾魂玫瑰哪里知道,其实陈潇怕的,是保不住自己的命根子。 最后一颗炮竹响完,地井恢复了暂时的安静。陈潇这才松开抱着勾魂玫瑰的手,细细感觉了一下,发现那里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呵呵!”陈潇暗自笑了一声,好在祖宗庇佑,阿弥陀佛。他看了看勾魂玫瑰,忽又想起刚才抱她在怀的那种柔软的感觉,直后悔一心担心自己的命根子,没有好好体会体会。 勾魂玫瑰抬头看了看一脸冷笑的凌娜,她披散着长发,面露冷峻。决绝的眼神里满是无情,就犹如自己每次杀人的时候一样。 这样的凌娜,更像是一个训练有速的杀手,难怪虎爷看中她,认为她比勾魂玫瑰更适合做自己的棋子。 其实,勾魂玫瑰看见的只是凌娜的一面,虎爷看见的也只是凌娜的一面。这个女人心思确实不简单,正如她父亲龙叔所说的那样,凌娜是一只喂不熟的狼。她的身体里面存在着多重性格,一方面天真无邪,像个单纯的小女孩,就如小时候勾魂玫瑰所认识的她一样。另一方面嫉妒心极强,心狠手辣,什么变态的伎俩都用得出来,这一点,就像是现在陈潇和勾魂玫瑰所看见的一样。 还有一点,善于隐藏,冷酷无情。对于心里的事她计算有数,却不易外漏。总是暗中观察别人的动向,适时的改变对人对事的态度。这一点,就是在浪子山的凌娜,和目前虎爷身边的凌娜。 所以说,一个女人,同时保存着几种不同的性格。对着什么人做什么事,争取在正确的人面前流露正确的性格,这样一来,所有想要利用她的人,反倒会被她所利用。就连虎爷也不例外。 现在的虎爷以为自己看透了凌娜,想要收她做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但他万万想不到,他今天的决定,正是凌娜一步步为他设计好的,她就是要留在虎爷身边,就是要做他的棋子。 现在做他的棋子,终有一天,她会让整盘棋都归她所有,这就是凌娜! 大概是有些累了,凌娜没兴趣再陪陈潇他们玩下去了。最后吩咐随从夜里多注意地井里的动静,以免陈潇他们趁机逃出去。吩咐完毕,她自己则揉着肩膀慢悠悠的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地井里的陈潇和勾魂玫瑰被这个疯婆子折腾的够呛,见她好不容易离开,两人这才分开了挤在一起的身体。 陈潇看了看勾魂玫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勾魂玫瑰心里极为难受,对于陈潇的问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陈潇也明白她的心情,短短的两天时间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自己的师父,成了利用自己的人,自己视作妹妹的女孩,变得如此恐怖狠毒。这一系列事件的突发,换做任何一个人,也都要有个接受过程。 陈潇清了清嗓子,未免勾魂玫瑰过度难过,就扯开话题说道:“呃……看来这会儿是没人招待咱们了。” 勾魂玫瑰充满歉意的对陈潇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他们抓住。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救我……”想到先前自己为了保住贞洁,答应虎爷去拿陈潇的命。人家不但不计较,还跑来救她,这回说不定还要把命搭上,勾魂玫瑰的鼻子就感觉酸酸的,觉得挺对不起陈潇的。 在地上坐久了,陈潇感觉腿麻麻的,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对勾魂玫瑰笑道:“你不也是因为我才会落到这种地步么?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勾魂玫瑰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你明知道我根本杀不了你。” “呵呵。”陈潇笑了两声,说道:“这也太不像勾魂玫瑰了!你这样我总觉得有点不习惯。” “我已经不是勾魂玫瑰了,以后就叫我红烛吧。”勾魂玫瑰说道。 第82章 第一百三十五节 被... 陈潇仰头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有什么办法可以爬上去。用眼神丈量了一下,这个地井差不多有三米多深。四周的墙壁是用生铁铸上去的,就像是一个铁笼子,这就防止有人挖开墙逃出去。陈潇仔细检查了一下,又伸手摸了一把,墙壁光滑坚硬,整张墙壁连一个微小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接缝了。 这样的设计即便是功夫再高的人,也难以逃脱出去。仔细观察过后,陈潇不由得惊叹起虎爷的老奸巨猾来。这分明就是不给别人一丝生存的机会嘛。 红烛看见陈潇的动作,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你是逃不出去的。这个地井的三面是用生铁打造,坚硬无比,即使会功夫也逃不出去。前前后后死在这里的人,不下二十个。” 陈潇回头看了看红烛,问道:“虎爷居然设计出这么灭绝人性的东西。” 红烛又摇了摇头,说:“设计这个地井是阿东的意思,构造建设也都由他一人包办。他跟了虎爷很多年,可以说是虎爷的军师。” 陈潇听着红烛的话,并没有放弃寻找逃生的念头。既然他们逃不出去,那就叫人来救他们。陈潇将一只手举起放在耳钉上左右旋转按了几下,希望能通过这个办法通知灵猫和白鲨自己的处境。 弄了几下之后,耳钉没有一点反应,连一丝接通的信号都没有。陈潇不禁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没反应呢?” 他一面说着,一面用手取下耳钉来检查。红烛皱着眉头问他说:“你干什么?” “喔,这个可不是普通的耳钉,它是通讯设备,可以帮助我和我的同伴联系。奇怪……怎么没有信号?”陈潇低着头摇晃了几下。 红烛一笑,说:“你果然不是不同人。” 事到如今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成问题,陈潇也没想刻意隐瞒她,毕竟他俩现在是同生共死的伙伴。 “不用费力气了,这里找不到信号的。”红烛说道,“百雀岭原本信号就差,加上我们又处在地下,哪还有信号?” 陈潇垂头丧气的挨着红烛坐下来,心里直叹气:“要是灵猫的飞天锁在就好了,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飞上去。哎,早知道有天会被困在这么个鬼地方的话,一开始就应该和老狐狸学习飞天锁。” 想是这么想,可说什么也没用呀。被关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连陈潇也束手无策了。 “哎,对了,你说今天的狮人阵原本是异能社之物?怎么会给了虎爷呢?”实在找不到逃出去的办法,陈潇只好安静的坐下来向红烛打听有关狮人阵的事。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着实让陈潇惊叹了一把。所以这会儿好奇心上来,就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烛不紧不慢的说道:“余中年和虎爷素来有交情,几年前虎爷大寿,余中年派人送来五名狮人和一个长袍术士,从此他们就跟了虎爷。” “喔,原来是这样。” “不过……那些狮人非常凶悍,只要得到命令,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完成。对了,你见到的那个长袍术士就是狮人的操纵者。” 陈潇点点头,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见到僵尸了呢,原来是狮人。” 红烛打断陈潇的话说:“他们比僵尸更厉害。因为他们是活人。” “活人?”陈潇心里一颤,从前只听说过有些江湖术士会操纵尸体的,比如说湘西赶尸,还从没见过活人**纵的呢。 红烛有些不忍的叹了口气,说话越久,她的精神也就越差。此时体内已经很是疲惫,但生性好强的红烛硬是撑着没让陈潇发现。 她清了清干燥的嗓子,语气沉定的说道:“那些人事先被灌下一种**,然后就会失去人原有的意识,变得和小狗一样。驯狮人不断的对他们进行训练,久而久之,那些人就和动物园里你见过的动物一样听话。才开始接受训练的狮人还没完全脱离人的本性,动作没有那么狠,也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陈潇这才明白为什么虎爷说锦华盛世的狮人只是小角色了,原来他们都是刚刚接受训练的狮人,还没达到完全的成熟。终有一日,那些小角色也会和今日见到的一样凌厉、狠辣。 红烛接着说:“最可怜的就是他们要用腐肉去喂养。这座别墅里地下一个铁牢,那是虎爷关养狮人的地方。每天都会有人拿了腐肉进去扔给他们,他们就会争先恐后的抢食,活像一只动物。” 随着两人的谈话,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空也由正晴的晌午转为下午,然后到了傍晚。红烛的身体越发的不支了,整个身子像是被人抽空一般,连呼吸都觉得是在浪费力气。 当天空由明转暗,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二人已经许久没说过话了。头顶上的那轮日头也早就被满天繁星所取代。上面的那一小块天空漆黑如墨,零星的点缀着几个亮眼的星星,乍看上去,就像是一盘棋局。 陈潇和红烛坐在地井几个小时,除了仅有的一点天空外什么也看不着。白天还好,尤其到了晚上,整个地井漆黑的连彼此也看不清晰了,只能凭借微弱的星光看见一个人影儿。 山里的气候到了晚上直线下降,尤其挨着这冰冷坚硬的地面和墙壁,总觉得寒气渗过墙壁冷飕飕的直往骨头里钻。 一整天没吃过任何东西的两个人现在只觉得腹中饥饿,口干舌燥。红烛原本有些红肿的双唇裂开了几道口子,唇上凸起一层皮,那是严重缺水的现象。 陈潇尚还好一些,只是觉得口渴,嘴唇只是微微有些干,颜色倒还算正常。这倒并不是因为陈潇耐渴的缘故,那是因为他只被虎爷关了一天,而红烛已经被虎爷囚禁了两天,所以脱水的现象自然要比陈潇严重一些。 又寒又冷,饥寒交迫,此时红烛的身子已经明显不支。她抱着双肩蜷缩在角落里,头发混乱的散开,闭着眼睛身子发出一阵阵寒颤。 “她身上有伤,又这么久没吃过东西,天气这么冷恐怕支撑不住了。”听见红烛有些急促的呼吸,陈潇猜想到她的身体状况。于是不禁往那边挪了挪身子。 陈潇一动,红烛觉察到了动静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陈潇正蹭着身子靠近自己。她没动,只是微微对着陈潇笑了一下,虽然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是她也想把心底里的感谢表达出来。 陈潇在她的右手边坐定,没说话。伸出一只手上来环住红烛的肩,然后把她拉近了自己的怀里。红烛像个听话的小白兔一般把头歪了下去,就这么靠在陈潇的肩上。 “还冷吗?”陈潇轻轻问道。 红烛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陈潇,我有些困了。”红烛说道。 “困了也不能睡,我们说会话吧。”陈潇引导说,他深知此时的境况只要一睡下,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什么呢?”红烛问。陈潇想了一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于是就问了一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让你找宝刀的人,是不是虎爷?” 红烛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承认。她说:“虎爷一直觊觎宝刀,于是就派我来了亦都。原本我以为宝刀在你父亲手里,就想用欧阳霖逼他交出来,谁知道却遇上了你。” “那……王乾坤和连楚天呢,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武家兄弟是虎爷的义子,他们想拿到城东那块地的竞标,可无论是金钱还是实力都无法与欧阳集团还有连氏抗衡。于是就想出这个渔翁得利的办法,让我杀了连楚天,嫁祸给你。”红烛说。 “至于王乾坤……”红烛又说道,“他的死跟虎爷没关系,到底是谁要杀他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收钱做事,有人出钱想要他的命。” 陈潇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原以为问过红烛就能解开谜团,到头来还是一筹莫展。他凭第六感断定,王乾坤的死一定和长生会有关。陈潇就不信了,长生会能隐藏的那么深。 哼!一定在某个他忽略的环节有突破口,只是暂时他还没有想到而已。 “红烛,你有没有听过长生会?”陈潇看看怀里的女人,问道。 此时的红烛已经没有力气再和陈潇说话,她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虚弱的说了一句:“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吧?” “不能睡,你不能睡。”陈潇把她从怀里拉起来,抓着她的肩膀摇晃,“听着,睁开眼睛,绝对不能睡,听着!” “我真的……没有气力了……”无论陈潇如何摇晃,红烛柔软的身子在他手里就像是被抽掉骨头一般,随着他的力度来回摇摆。红烛闭着的眼睛始终不能睁开。 陈潇有些急了,双手捧住红烛的脸用力的摇着:“听见没有,我让你别睡,你听见没有?” 陈潇越是着急就越不能把她唤醒,她的头歪在陈潇手里,早已虚弱的昏死过去。 第83章 第一百三十六节 施... “红烛,睁开眼睛,我命令你睁开眼睛!”陈潇强硬的命令道,无奈眼前的女人毫无反应。陈潇将昏死的红烛靠在墙上,抬起自己的拇指狠狠的咬了下去。 随着一股钻心的疼痛,指尖溢出鲜红的血液。陈潇用力挤了挤,然后将手指递到红烛的嘴边。 以血喂食,这也是险中求生之道。红烛只是缺水过度,导致身体虚脱,只要给她些似水的东西,她就能活下来。 陈潇向前爬了身子,把一根咬破的手指伸到红烛嘴边。见她没反应,又用另一只手扒开她的嘴,将手指伸了进去。 “糟糕,她根本吸食不了!”陈潇自语道。只得抽出手来放进自己的嘴里,猛吸了两下,然后有探过身子将吸出来的鲜血喂食给她。 呃……虽然有些不讲究卫生,可在生死关头,陈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一次又一次的吸了自己的血喂给红烛。几次过后,红烛微颤了一下身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发觉嘴里有些咸,不禁摸了一把嘴唇问道:“你……你给我吃什么?” “我的血!呵呵呵!”陈潇干笑了两声,又补充道,“这个时候你就别嫌弃了,放心,我没艾滋。” 红烛正感动的一谈糊涂,听见陈潇还有心思开玩笑,不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的身体也缺水,还给我吃血,你就不怕……自己撑不住了?” 陈潇无所谓的一笑,说道:“呵呵,放心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只要我们能熬到天亮,我就有办法出去。” 说着,那只手又拍了拍坚硬的裤兜,刚才弯身子喂红烛血的时候不小心被兜里的东西咯着了,陈潇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的兜里还有一件有用的宝贝。 红烛歪着头看着陈潇,问道:“什么办法?” 陈潇笑道:“这个办法还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完成。” 等到头顶上的天空泛白,有一股股清新的气息吹进来的时候,别墅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开始起床。佣人早早的做好了早餐摆在餐厅,虎爷和凌娜则坐在那张长桌子上用餐。 虎爷夹了块煎蛋送进嘴里,嚼着说道:“陈潇和红烛怎么样了?” “我还没去看他们,想必也挨不了多久了。”凌娜说。 虎爷点了点头,嘱咐她道:“昨天听见余中年的话了?红烛不能死。” 凌娜眼里滑出一丝不情愿,嘴上却说道:“知道了!”凌娜狠狠的压着盘子里的煎蛋,心说:不能死?哼,你听余中年的话,我可没必要听他的。我不去杀她,只要不给她水喝,呵呵,死了能怨我吗? 想到这里,凌娜的嘴角出现一抹微笑。其实说到底,这凌娜和虎爷还真是一丘之貉,虎爷心眼狭小有仇必报,凌娜则阴狠歹毒嫉妒心极强。虽然她和红烛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但她心里对红烛却没半点情意。以前嘴上笑脸迎人的称呼她一声“红烛姐”,主要是因为她在龙虎帮的地位不能小觑。如今她落难,自己就更没必要巴结奉承她了。相反,这么多年忍气吞声所受的气还可以一起报,来个十足的落井下石。 由此可见,凌娜的心胸狭窄到何种地步。 凌娜正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门外阿东进来汇报:“虎爷,娜姐,红烛一直在那里嚷嚷,不知道在喊叫什么!” 凌娜瞥头看了一眼,又对虎爷说道:“虎爷,我去看看。” 虎爷点了点头,凌娜就起身和阿东一起走出了别墅餐厅。凌娜黑着脸快步向后院走去,边走边在心里骂着:“这个贱女人,死到临头了还不消停,我倒要看看你在喊些什么!” 刚一转进后院,就听见地井那边红烛扯着嗓子大声的喊叫着:“来人,快来人,快来人啊!” “喊什么,喊什么,你在喊什么?”凌娜站到地井边儿上低头对井里的红烛嚷道。红烛看见凌娜出现,于是焦急的指着地上的陈潇喊道:“娜娜,我求求你,救救陈潇,陈潇他不行了。” 凌娜挑着眉毛看见陈潇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红烛则焦急的对着自己求救。于是有些纳闷的问道:“他怎么了?” “他死了,陈潇他死了!”红烛泪眼朦胧的哭道,那声泪俱下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在作假。 凌娜有些不信,说:“死了?你都没死,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哼,别给我来这招,我没那么笨。” “真的,是真的。陈潇为了救我,把自己的血给我喝。不信你看,你看。”红烛边哭边抓起陈潇的手指来给凌娜看。陈潇的手上又红又肿,还带着些血渍。凌娜心里的疑问顿时消失了一大半:看红烛的气色,单凭她是不可能支撑到现在的。要不是喝过陈潇的血,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体力跟我说这么多? 也罢,即使陈潇没死,估计也没那么强大了。现在的他们想从我手里逃出去,也根本不可能,我又怕些什么呢? 想着,就对身边的人招了招手,说道:“把他们两个给我拉上来!” 手下人得令,拿了根又粗又长的绳子扔了下去。绳子的一头绑了个长钩子,另一头由两人拽着。红烛首先将那绳子围着陈潇的上身绕了一圈,把那钩子勾住他的皮带,然后示意上面的人用力拉。 两人用力,陈潇的身体就被拽的升了起来。渐渐的接近井口,然后又有两人上前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像抬尸体一般把他抬到了一边儿。 紧接着,那条绑了钩子的绳子又被扔了下去。红烛接住绳索绑在自己的身上,双脚借助墙壁的力量一点一点往上挪去。 被扔在一边的陈潇躺着没敢动,连呼吸暂时都停止了。凌娜走近陈潇的身体,蹲下身子试探了下鼻息,不禁说道:“真的死了?” 其实陈潇和红烛早就有了暗号,当那二人拽着绳子把红烛拉上来以后,她的一只脚只要踏上岸,就打暗号给陈潇。 陈潇听见红烛喊了句:“陈潇!”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当全部在场的人同时朝地上躺着的陈潇望去的时候,他早就一个翻滚闪到了凌娜的身后。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的修长的红色发卡正顶住了凌娜的脖子。 第84章 第一百三十七节 毫... “都别动!”陈潇擒着凌娜的身体向后倒退了两步,让自己的后背正好顶住墙根。这样一来,就会防止有人从背后袭击,使自己腹背受敌。 凌娜刚才还在为陈潇的死感到开怀,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在陈潇手里了。这样快速的变化,让凌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紧张的斜着眼睛用余光看了眼后面的陈潇,又低眼看了下他手里的凶器。凌娜的脸立刻陷入一片昏暗中。 她的头发披散开来,其中的一撮盖住自己有些抽搐的脸。凌娜表情紧张的对身后的陈潇说道:“你……你别乱来。” 陈潇低着眼睛瞅了她一眼,心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也有害怕的时候?陈潇笑笑,看见此时红烛已经费着力气从地井里爬了上来,虽然看起来人还很虚弱,看勉强还是能走路的。 陈潇用头示意了一下那边的大门,厉声说道:“打开门,放我们走。” 凌娜的头不能动弹,生怕稍微一歪,自己那娇柔粉嫩的小脖子被刺个大窟窿。她只得用眼神告诉身边也同样紧张的已经进入防备状态的大汉说道:“给他开门。” 其中一名大汉放下刚随手捡起的铁棍,点头对凌娜说道:“是!” 大汉走开去开门,陈潇则擒了凌娜一点一点靠着墙根往大门那边挪动。红烛捂着受伤的胸口,先是踉跄的走到陈潇身边,然后才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跟着陈潇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眼见接近大门,凌娜担心陈潇出尔反尔不会放过自己,索性抓紧时间要求道:“大门已经打开了,快,快放了我。” “哼!带我们出去我就放了你。”凌娜的狠毒陈潇可是领教够了。这么个毒蛇一般的女人,陈潇可不打算和她赌她的信用,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安全离开勇虎门再说。 “快走!”陈潇轻轻推动了凌娜的身子,迫使她向前走。由于要接近大门,陈潇不得不离开靠着墙壁的后背,这样一来,自己的后面就会成了虚空之势。 红烛见状,快速的补回空位,和陈潇脊背相接的前进着。凌娜直挺挺的半仰着脖子,被推着走了两步。几名大汉也左右两边散开,身子半躬,脚步则跟着陈潇向前缓慢挪动。 凌娜的呼吸有些急沉,大概人在刀口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吧。她的脚步跟着陈潇挪动,垂下去的一只手里却偷偷闪出一个发光的东西。 十指移动,渐渐推着手中的物品上移。当那物品露出一个头儿时,凌娜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她紧紧握住手里的那把锋利小刀,盘算着看准时机,来个猛一转身先向陈潇的喉咙扎去。(.) “哼!”凌娜心里发出一声笑意,握着刀柄的胳膊就要举起,不料一个阴沉**的笑声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想逃出去,真是异想天开!”传来笑声的是虎爷,他正领着一帮人从别墅大厅走了出来。 他步若清风,银灰色宽松的绸缎唐装,则随着他的步伐摇摆飘曳着,很有一种得道了的感觉。凌娜一见,瞬间掩藏起手里的锋利小刀,人有些胆颤似的叫了一声:“虎爷!” “让他们退后,不然我就杀了她!”陈潇说着,握着发卡的手用了用力,凌娜柔嫩的小脖子上就被顶出一个小坑。见这阵势,红烛的脸变得相当难看。她心里清楚,陈潇这一招是不会有用的。对虎爷来说,她和凌娜都只不过是颗棋子,而他又怎么会去在乎一颗棋子的死活呢? 虎爷觉得陈潇的威胁很是滑稽,忍不住放生大笑了两声,并且说道:“哈哈哈哈,你要是想杀她就尽管动手,这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多埋一具尸体的问题。” 凌娜一听,脸色剧变,惊吓的大声喊叫起来:“虎爷,虎爷。不要……不要啊……”她一面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虎爷,一面低眼注意着陈潇的动作,生怕被虎爷一刺激,陈潇这王八蛋发了疯去刺她。 或许是觉得这女人太吵了,又或者虎爷没了性子跟他们消磨。他不顾凌娜凄声的叫喊,对着身边众大汉命令道:“给我把陈潇杀了!” 众人得了虎爷的命令,再也不用去顾及凌娜的死活。一个个的持着铁棍、砍刀向陈潇扑上来。 十几名大汉前前后后蜂拥而至,一个个嘴里喊打喊杀,表情则狰狞可怖。头顶上就要飞来的砍刀明晃晃的露着寒光。 红烛不由得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一面紧张的望了望陈潇,一面捂着胸口喘气。经过了将近三天的折腾,此时的红烛已经气虚体弱,要不是昨天晚上陈潇让她饮血续命,恐怕她也活不到现在。刚刚又僵持了好一会儿,红烛清楚自己都是用了全力来支撑的,现在要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凶猛恶汉,别说上前迎战,恐怕连逃跑的力气她也没有了吧。 陈潇虽然没有红烛那么虚弱,可自己也是近两天没吃没喝。而且又把自己的血给红烛喝了,即便他身体再好,要应付这种场面也很危险。 就在众人即将扑上来的时候,陈潇猛然将凌娜推了出去。然后一只手收起发卡,同时另一只手快速转动耳钉。好在他们上来之后,耳钉的接收信号强了很多,陈潇一调一按,那边就出现了白鲨的声音。 “喂,苍鹰,你在什么地方,怎么都联系不到你?”白鲨问道。陈潇还没来得及说话,被凌娜撞出去的跑在前面的三名大汉已经起身,再次朝陈潇冲过来。 后面的五人,十人也都跟着向前冲。陈潇来不及理会白鲨,只能举拳应战。要是平时,陈潇完全可以一边出手一边说话,但此时他已没有过多体力这样做。 陈潇一边把红烛藏在身后护住,一边拳脚齐上的招呼来人。他一手接住挥来的铁棒,一拳打在那人胸口。反脚对着另一个手持砍刀人的命根子就是一重击。手持砍刀的大汉只顾着上面,没料到这王八蛋居然使阴招。受创之后哇哇大叫着滚到一边儿去了。 陈潇这面刚踢开一人,另一个又拥了上来。他感觉自己的拳头明显力道不够,被打出去的人虽然应声倒地,但不一会儿就又爬了起来。这样下去岂不是永远也打不完了么? 不光力道不够,就连动作也明显慢了下来。不断涌上前的男人对着陈潇左右夹击,陈潇挡了左边,来不及转头对付右边,自己的胳膊着实挨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红烛一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眼下的陈潇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在这样下去,他会被他们砍死的。红烛心里着着急,可身体上实在没能力上去帮忙,只得眼巴巴的看着陈潇不断的挨了棍子挨刀子。 陈潇身上本来就被凌娜抽了不少鞭子,这会儿又是铁棍又是砍刀的往他那满是伤口的身上砍,越是多挨一次,陈潇的应付能力就减退一点。眼看着身体一点点不支,陈潇也踉踉跄跄的退到了墙根儿。 再说那头的白鲨,陈潇消失了两天才出现。一出现却没理会他的问话,只听见电话里噼噼啪啪喊打喊杀的声音。白鲨知道陈潇一定是遇到危险被困了,于是对着喊道:“苍鹰,你听着,打开跟踪设备,我和灵猫立刻就到!你撑着,给我撑着!”白鲨急迫的命令陈潇。 陈潇虽然没有应声,可白鲨的话他却听了一清二楚。趁着退到墙根的这当儿,他撑着疲惫的身子举手转动耳钉,将它调试到了跟踪监测状态。 “陈……陈潇,你怎么样?”红烛看见陈潇半弓着身子,嘴角上身都是血,表情也尽显疲累。她不禁心疼的问道。 陈潇努力摇了摇头,看了红烛一眼,意思是告诉她放心,自己还能撑住。虎爷看见这副模样的陈潇,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哈哈哈,怎么样,还能打吗?”虎爷得意的问道。 陈潇带着嘴角的血跟着虎爷一笑,眼神里却是坚定的决绝。陈潇知道,这种生死关头信念是很重要的。能不能撑到最后,关键是看他的信念了,只要他觉得自己能活下去,那就一定能活下去。 “陈潇――”红烛跌跌撞撞的走到陈潇身边,用手扶住他的胸膛。陈潇也迎了红烛,拉住了她。 “对,两个人的信念总比一个人要强!”陈潇心里想着。红烛从陈潇眼里似乎读出了某种坚定的含义,她也不再畏惧了,也不再担心。她和陈潇一起挺直了胸膛,二人相互支撑着面对着众人。 看见这两个大义凛然的烈士一样的人物,虎爷佯装惋惜的叹了口气说道:“哎,红烛啊红烛,你说你多可惜,为了这个臭小子连命也不要了,连我都为你可惜。” “哼!虎爷,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为你做的事,除了杀人就是杀人。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红烛说着,扭头看了一眼陈潇,缓缓的道:“我没遗憾了。” 陈潇久久的看着红烛,过了好一会儿,干裂带血的嘴唇微动,从嘴唇下方挤出两个字来:“谢谢!” 这一情景更加激怒了嫉妒心极强的凌娜。她原本就觉得红烛得到了所有她应该得到的一切,现在好不容易能毁了她,而她却那么满意的去死,这让凌娜如何忍受? 不,她不能让红烛和陈潇毫无遗憾的死去,决不能。凌娜几近疯狂的一挥手,歇斯底里的喊道:“给我上,上!不要手下留情,谁杀死他们重重有赏!” 停滞了好一会儿的众大汉得到命令再一次蜂拥而至。这一次的劲头比起刚才更加勇猛。墙根下的陈潇和红烛顿时从平静中惊醒。陈潇一个猛推将身边的红烛推开,自己则举手迎住来人。 红烛被他的推力推开,整个人后退到了一边儿。她有些急迫的看着陈潇再次陷入包围。一波又一波的来人团团将他围住,只听得人群中间砰砰砰的击打声,外面的人却分不清楚到底是谁挨了掌。 红烛双拳紧握,满手都是冷汗,她巴着眼睛使劲往人群里张望,心里祈求着陈潇能平安无事。 过了一会儿,只见人群中不时有人飞出来,或是双脚腾空摔在地上,或是一个翻滚滚了出来,要么就是打着趔趄退出人群,总之黑衣大汉三三两两的被击打出局。 “饭桶,真是饭桶!”旁边观战的凌娜急的跳脚直骂,“饭桶,连个快死的人都打不过!” 围起来的人群渐渐稀疏开来,有些没挨拳脚的大汉也不敢硬着头皮靠近。只是在边上举着家伙吓唬人。没人上去,陈潇总算是能够暂时缓解一下了。 又经过这么一场搏斗,原本虚弱的身体更加空虚。消耗了大量的能量的陈潇已经再也支持不了多久了。他佝偻着身子站在那儿,胳膊有些下拉,眼睛迷迷离离沉重的想要闭起来。整个身子像是被一根竹竿强硬的支撑起来似的,中看不中用的样子。 “呵呵呵呵,他已经不行了,你们还等什么?”虎爷慢悠悠的吸着烟卷说道。 众大汉见到陈潇已经没有那么强大,也没人惧怕他了,都争着抢着想要上去立功。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奸笑着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向前走去。 “嘿嘿嘿!吃我一刀子吧!”大刀平拿,刀尖对着陈潇的腹部接近。他一边走一边心里还直得意,心说这么个大便宜让他给捡去了。陈潇现在就像个活死人,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只要自己一刀子下去结束了他的小命,那在虎爷跟前就算是立了大功了。日后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还敢小觑我? 横肉大汉笑着,举到就捅,岂料刀子还没进陈潇的肚子,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死死勒住了自己的脖子。横肉大汉还没来得及叫,就听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想要他的命?我先要你的命!” 声音消失,钩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绳子一使力道,横肉大汉整个身子向后飞去,然后重重掉在地上。再看他的脖子上,有一条极细的勒痕,此时的横肉大汉早已经魂归天国一命呜呼了。 众人惊慌失措,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两个年轻人身轻如燕的跳了进来,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经来到了陈潇身边。 此二人约莫二十出头,模样俊俏。他们一个面容冷淡,但眼里可以看出有一丝怒火,另一个则毫不掩饰的把愤怒挂在脸上。 一脸愤怒的男孩扶住陈潇,看着满身伤痕的他问道:“苍鹰,你没事吧?” 陈潇对着他眨了下眼睛,嘴里轻轻挤出两个字:“白鲨!” 叫了一声,陈潇的身体实在不受重负,重重的向下滑去。白鲨急忙扶住,看着满身是伤满身是血的陈潇,不禁问道:“苍鹰,你怎么伤成这样?” “苍鹰,苍鹰!”陈潇失重的身子渐渐滑进白鲨的胸膛,整个人早已昏死过去。白鲨则一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知道,为了等他们来,陈潇撑得太久太累了。 冷峻的灵猫回头看了一眼昏倒在白鲨身上的陈潇,两手用力握住展开在手里的飞天锁,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这群畜生,居然敢把他打成这样,一个个给我乖乖拿命来!” 说罢,将手里的飞天锁一丢,那根银线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着众人飞过去。 第85章 第一百三十八节 靠... 刚才那横肉大汉正是死在了灵猫的飞天锁之下,他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人就倒在地上断气了。众大汉见这般阵势,已经知道飞天锁的厉害。眼看着它像长了眼睛一般专冲人的脖子飞来,那些黑衣大汉一个个的捂头乱跑,还管什么虎爷不虎爷的。 “啊――” “哇哈哈――” “饶命,饶命啊――”一时间,整座别墅乱作一团,那些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虎爷和凌娜一见,脸色大变,不由得齐声喊道:“都别给我慌,别慌!” “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凌娜喊。可他们哪里知道,如今的这些壮汉哪是飞天锁的对手,这会都只顾着逃命呢,谁还听他们的。 虎爷惊恐的看着眼前这情景,心里虽然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不过从这身手能看出,这两个人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一个还没出手,另一个只是拿了根绳子晃来晃去,就把自己的这些壮丁给收拾了。要是真打起来,那自己养的这些人恐怕还不够他们热身吧! 灵猫来回操纵,这飞天锁就像根银蛇一般穿梭在人群中间,不时打在那些壮汉的身上、腿上、腰间、背部。衣服上划出的一道道细小伤口虽然没出血,但力道着实比凌娜用皮鞭抽陈潇的力还要大些。 飞天锁及细,很容易抽进肉里,被扯出来的时候只带了那么一丁点血丝儿,看上去不怎么严重。实际上那感觉就如同把长在肉上的东西硬生生的给拨出来一般难受。 灵猫控着飞天锁挥舞了一会儿,旁边的白鲨气冲冲的开话了:“灵猫,别你一个人痛快,也让我解解气!” 灵猫暂时收住飞天锁对白鲨道:“来吧。” 白鲨看了一眼旁边傻站着的红烛,对她说:“你照顾苍鹰,我去收拾他们。”说罢,把陈潇的身体向红烛怀里一送,站起来准备和灵猫并肩作战。 虎爷一看,眼神跟着转了两圈,不由得指着灵猫说道:“我说你,要打架就打架,弄着那玩意儿来回飞来飞去,算什么本事?” 灵猫瞥着眼睛斜了这个老家伙一眼,不禁笑道:“哼,跟我讲公平讲本事?你真是找错对象了。” “对!他是从来不讲道理的!”白鲨指着虎爷喝道。虎爷心下觉得不妙:这从哪里来了这么两个软硬不吃的活阎王?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虎爷心里正盘算着叫阿东放出狮人收拾他们俩,灵猫则娘声娘气的一面收起飞天锁,一面说道:“好!你猫爷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小鱼儿,别跟他们客气。”说着,二人一起摆开架势,准备应战。 造型摆了老半天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冲上来。刚才那些彪悍十足的大汉如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相互打起了退堂鼓。虎爷和凌娜一看,气得大发雷霆。凌娜在一边儿张牙舞爪的首先喊了起来:“饭桶,一群饭桶!居然连两个人都收拾不了,给我上啊!” 众人得令谁也没动,虎爷则低着头轻缓的用手捏起了自己的百会穴,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嗯……”看样子他也是被自己手下的这群窝囊废给气坏了。 凌娜自然没有虎爷那么镇定,他们没人动,那就推到他们动。凌娜一边气急败坏的大声吼着,一边冲过去把最前头的几人往这边推,边推边喊着:“给我上,上啊!阿明、阿松、阿奇,你们给我上!” 推了几把,那几人依旧没有动弹。(.无弹窗广告)其中个子最小的阿奇一脸胆惧的问道:“娜……娜姐,他手里的那玩意相当厉害,说不定没等我们靠近,早已经和阿奎一样了。” 小个子阿奇口里的阿奎,正是举着砍刀去杀陈潇,却被灵猫的飞天锁夺了性命的横肉大汉。这个倒霉鬼吭都没吭的就去见阎王了,阿奇可不想跟他一样。 虽然这些彪形壮汉都是在黑社会拼命的主儿,平时过的那都是刀口上添血的日子。在外人看来,他们是练就了一身胆。可事实上,都是些金玉其外的家伙。表面上他们跟那些比自己弱的人耍勇斗狠,可真要遇见强者,却没有一个不怕死的。 怕死,是每个人的本性,明知道冲上去就会死,哪还有谁会傻乎乎的往上冲呢? 这边虎爷闷不作声,凌娜则没有一刻消停。见大家都不敢上,她气得又是叫喊,又是动手推打那些手下的男人。一个劲儿的骂他们没用,窝囊废。 凌娜骂得起劲,可她自己也不敢上。刚才被陈潇擒住的时候,整张脸都吓绿了,现在凌娜的小心情还没完全平复,她才不肯上去送死呢!再说,她也不敢去送死。 灵猫摆了半天架势,眼前的这帮家伙推来推去的商讨个没完了。灵猫有些不高兴的收回手臂说道:“还有完没完,你们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 “哼!你这个娘娘腔,别在姑奶奶面前嚣张!”凌娜一转身,冲着灵猫就骂。灵猫最讨厌别人叫他娘娘腔。平时陈潇和白鲨没少用这个词欺负他,但念在他俩是自己的兄弟,灵猫也不跟他们计较。可现在这个毫不相识的女人居然敢这么叫自己,灵猫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 “哼,掌嘴!”灵猫轻轻出声,然后只听凌娜“啊”得大叫了一声,众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见凌娜用手捂着半边脸愤怒的看着灵猫。 她抬手看了看,手上是一道血痕,脸上则感觉痛痛的。灵猫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凌娜已经知道自己的脸被这个家伙抽了一鞭,破相了。 事情闹腾到这个地步,虎爷的人不敢上,灵猫和白鲨也舍不得走。蹲在一边抱着陈潇的红烛看的有些着急,忍不住说道:“两位,别耽误时间了,救陈潇要紧。” 她看看怀里的陈潇,心里一阵阵泛着酸水。陈潇的身上、脸上都是伤,人也昏迷不醒,红烛实在不知道他伤的有多厉害。 就在这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虎爷的身后传来一声清脆嘹亮的长哨声。哨声起起伏伏,像是催魂的鬼魅一般。吹哨子的人,正是昨天的那个长袍术士。 他嘴里含着个象牙做的口哨,手上拿着一支笔,一面吹着走,一面对着天空画着些什么。长袍术士的身后,跟随着哨音走来五名动作机械的男人。这五个人,各个人高马大,臂力结实。只不过眼睛有些无神,动作也有些不灵活。 灵猫和白鲨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搞得摸不着头脑,心说:这么多人都不敢上,难道又弄来五个不怕死的?就算他们看起来结实一些,但只有五个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啊! 灵猫正纳着闷,待到长袍术士领着他们走近一些,他的心里才着实一惊。 乖乖,这都是些什么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僵尸再现?灵猫正这么想着,旁边的白鲨也看出了不妥。他脸色惊诧的问道:“靠,僵尸?” 这时候,哨音停止,五人站定。虎爷则发出嘿嘿嘿的笑声:“嘿嘿嘿,没见过吧?这可是我的宝贝,专门用来招呼最尊贵的客人用的。” 灵猫和白鲨面面相觑,实在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东西。红烛则忙着提醒二人道:“他们是狮人,力大无比且打不死,不怕疼。昨天陈潇就是被这些东西困住,险些丧命的。” “狮人?”灵猫和白鲨眨了眨眼睛,使劲搜罗着老狐狸讲过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人物,可从来没听他说过有关狮人的事。又听那女人说连陈潇也被他们困住,想必这些东西真的不好对付。 红烛则显得十分着急,她担心眼前的这两个人不是狮人的对手。红烛低头想了想:“昨天陈潇被困住,多亏他的戒指救了他,可现在戒指被虎爷拿去了,谁又来救他们呢?” “陈潇,你醒醒,你醒醒啊!”红烛对着怀里的陈潇摇了两下,他没反应。又抬头看着眼前的局势,心里祈祷着希望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那些黑衣大汉渐渐的都退到了一边儿,给狮人留下足够的空儿来。他们像等待看戏的观众一样心情激动的注意着场上人的一举一动,生怕眨眼的功夫,好戏就错过了。 “哼,我就不信这些怪物有那么厉害!”白鲨气汹汹的说道。长袍术士再次对着天空画起了符咒,接着一声哨响,原本站立不动的狮人一个个的直冲白鲨和灵猫袭来。 第86章 第一百三十九节 大... 五名狮人像是被人吊线的木偶,举手挥舞着凌厉的指甲对着敌人身上抓挠。这五名男人,手掌硕大漆黑,指甲也尖锐无比。那些指甲跟人手上的有点不太一样,看上去更像是捕捉活食的动物。锋利、坚硬的指甲所划之处,都是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白鲨倒是有点担心这些怪物别有什么艾滋病狂犬病之类,这要被抓挠一下,那不是要了命么! 灵猫白鲨躲避着狮人的袭击,左躲右闪的逃过他们的魔爪。可那些犹如上了弦一样的家伙,硬是死死的寻着二人不肯罢手。他们除了用手指抓挠外,就是长着臭气熏天的大口想要咬人。 灵猫生**干净,那受得了这等臭气。他在狮人中间穿梭了几个回合,就被那漫天的臭气熏得受不了了。灵猫一个脚力,狠狠的踢在最近的一名狮人身上。那名狮人连续后退几步,却又稳稳的站住了。 白鲨一看,知道对这些张牙舞爪的怪物使用蛮力是不行的。那个女人也说了,他们是打不死不怕疼的。蛮力不行,但一直靠躲闪也不是办法,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他们的弱点才行。 白鲨想着,却也跟着灵猫出拳,像打拳击一般砰砰砰的连续击打在两名狮人的胸口上。受到重创的狮人摇摆着身子退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继而又摇摇晃晃的冲了上来。好像眼前的二人是只肥美的羊羔,不下嘴咬上一口誓不罢休一般。 吐过血的狮人动作暂缓了一些,没了刚才的勇猛。这和陈潇所看到的现象一致。血,就是他们的弱点。 “灵猫,把他们打到吐血!”白鲨灵机一动,对着灵猫喊道。 灵猫对着白鲨点了下头,举手朝着面前的狮人头顶就是一拳。那狮人的鼻孔顿时血流如注,汩汩的直往嘴里淌。 被打伤脑袋的狮人看上去有些昏,迷迷糊糊转了个圈,然后对着身后的白鲨走去。白鲨也找到玄机,伸手对眼前的狮人的眼睛就是一拳。那狮人的眼窝深陷下去,血瞬间溢满眼眶。 虎爷一看,脸色大变,声音也有些发急。他对着身边的长袍术士喊道:“他们已经找到狮人的弱点,快想办法,想办法控制住他们。” 长袍术士的眼神明显有些慌张,急急忙忙变化了手势,将原本在天空画符的那支笔移动到了自己的头顶,有规律的一圈圈在头顶画起了圆圈,与此同时,嘴里不时的念念有词。 得到命令的狮人闻声而动,一个个直挺挺的身子压了过来。五名狮人分成两拨,其中三人包围住灵猫,其余的两人直冲白鲨奔去。 五名狮人全都收起了爪子,用硕大的手掌去掐二人的脖子。灵猫左右用力一拳拳打退来袭的狮人,犹如打沙包一般的速度和力道,使得狮人无从下手。 眼见这种形式,长袍术士操控着三名狮人摆开阵势。其中两人左右齐上做出要掐灵猫脖子的动作,后面的一名狮人趁着灵猫出拳的空当儿,来个猛扑,一跃勾住他的脖子,使得他暂时动弹不得。稍微控制住灵猫的狮人的双臂又成一道紧箍般箍他的上臂,使他再无法出拳。 剩下的两人,则像是见到了盘中餐的野兽一般,张开充满臭气的大口寻着灵猫的身子下嘴。 再看白鲨,虽然他的身边只有两名狮人与之周旋,但力道却比灵猫那里的三人大得多。看来长袍术士在操控分工的时候,也下了一番心思。 两名狮人动作一致,要进攻都进攻,要后退都后退。就连一张口一挥掌都配合的十分默契。白鲨也把二人当沙包来打,但几回过后他发现,即便沙包被打破了,这些狮人也死不了。加之现在灵猫被控住,白鲨心里焦急,力大无穷的狮人靠着那种死皮赖脸纠缠不休的本事,硬是把白鲨也给箍住了。 此刻,灵猫和白鲨都已经在狮人的控制之中,二人动弹不得,只能挣扎着身子与之周旋。他们万万想不到这狮人,竟然如此厉害。连桀骜不驯的神兽三侦探,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见大局基本已定,虎爷凝重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他看着自己养的这些畜生争先恐后的抢食,心里简直痛快到了极点。 “哈哈哈,我平时都是喂他们腐肉,今天一见活食,看他们那开心的模样!”虎爷开怀大笑的说道。 凌娜则一改刚才的急躁,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她的脸上挂着笑,嘴上应和虎爷道:“虎爷,今晚足够喂饱他们了。” 凌娜说完这句话,心里居然有些等不及了。她真是希望早点能看见狮人啃咬撕扯活人的场景。如果听见他们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那就更是痛快不过了。 “你还等什么,虎爷的宝贝都饿坏了!”凌娜对长袍术士说道。长袍术士点了下头,又看了看虎爷,发觉虎爷也没反对凌娜的话,于是再次把象牙哨子含在嘴里,准备让他们进食。 眼看着跑来救他们的两个人即将成为狮人的腹中餐,红烛急的只能一声声摇晃着昏迷不醒的陈潇。她一边摇着,一边不停的说道:“陈潇,快醒醒,你再不醒过来,你的朋友就会被狮人吃了。” 狮人听闻哨声,动作更加凶猛起来。扑着抢着奔向眼前的美食。灵猫两只胳膊被一只狮人控制住,又要左右躲避着三只血盆大口随时攻击上来。眼看着长袍术士下达了可以进食的命令,再不想办法脱身,恐怕真的要葬身在这百雀岭了。 灵猫一面想着,一面松开了扒着狮人的那只手。他的胳膊虽被箍住,可双手还能活动。灵猫的一只手去触碰手腕上的飞天锁,对着那副如银镯一般的飞天锁一按,瞬间从里面飞出两条又细又长的银丝。银丝充满力道的直冲对面白鲨身上的狮人飞去。 那名狮人被飞天锁勾住,猛的一拉,和那横肉大汉一样飞身飞了出去。白鲨逃出束缚,猛然一转身跃出另一名狮人的包围。与此同时,灵猫对着刚刚逃出重围的白鲨喊道:“杀了长袍怪,快杀了长袍怪!” 白鲨一个箭步猛冲到还在头顶画圈圈的长袍术士身边,反手扼住他的喉咙,然后猛然一用力。只听咔吧一声脆响,长袍术士的身子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哨音还未完全消退,五名狮人就齐刷刷的停住了动作。箍住灵猫的那只粗壮的胳膊,顿时撤了气一般软绵绵的没了力气。灵猫轻轻一掰,身上粘着的狮人就脱离他的身体。 他们先是像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五名大汉像是反应过来,先是左右环视着问发生了什么事,继而发觉嘴里满是腥臭,不由得全都蹲下去哇哇狂吐了起来。 有两个吐得太凶,差一点把肚子里的苦胆水给吐出来。满院子里到处都是恶心的呕吐物,黏糊糊的散发着及其难闻的臭味。一时间,整座别墅恶气熏天,一旁站着的黑衣大汉见到这副情景,又一想到平时他们喂给这些狮人吃的腐肉,一个个的也都哇哇大吐了起来。 凌娜掩着鼻子,把头别过去,胃里争先恐后的翻滚着。抱着陈潇的红烛则皱着眉头,闻到这股气味也禁不住想作呕。就连白鲨和灵猫,也有些想犯呕的趋势。全部的人中,只有昏迷不醒的陈潇,对这一事件的发生,毫无反应。 虎爷一看自己的宝贝狮人被这两个混蛋给破坏了,人气的是火冒三丈。他也顾不得周围的气味有多难闻,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喊:“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居然,居然把我的狮人给毁了!我今天……我今天不要你们的命给狮人陪葬,我就不叫虎爷!” 虎爷叫嚣的厉害,可自己的手下没了狮人这支强兵,更是没什么希望擒住这两个闯进来的混蛋了。手下的黑衣大汉刚才与陈潇打斗了一场,也都伤了元气。现在一个个都忙着呕吐,谁也没功夫闲下来作战。一时间,战局对龙虎帮是极为不利。 退一步讲,即便是全部的大汉精神饱满的去应战,那赢的机会也相当于是零。他们这些加入帮派的人,都是凭借着一股耍狠斗勇的劲头入会的。打架倒是家常便饭,可说到功夫,就差远了。平时处理帮派纷争,约上几十人去打群架还可以,要是遇到真正会功夫的高手,就都不是对手了。 灵猫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笑道:“哼,我还以为多强大呢,原来不过如此啊!” 白鲨看了灵猫一眼,小声嘀咕道:“差点就被吃了,你这只野猫就会装清高!” 灵猫双手抱肩,不服气的说道:“吃我?他们也得有那本事。”说着不禁皱了皱鼻子,这才闻到自己满身的臭气。灵猫像是见鬼一般惊叫起来:“哎呀,臭死了!肯定是被他抱了半天,把臭气都传给我了!” 白鲨掩着嘴巴嘿嘿直笑,笑着笑着发觉自己的身上也满是臭气,于是嫌弃的拍了拍衣服。灵猫则一刻也忍受不了这种味道,抬起脚步就走,边走边说道:“不行,我要赶紧回去洗澡。” 虎爷看见这两人要走,心里高兴的很呢,也没阻拦。他知道现在自己打不过他们,那就暂时放他们走。等过几天再找余中年多要几个狮人,他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得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虎爷自认为在这方面,自己是个十足的君子。 见所有人都没动静,白鲨也举步走到墙根,和红烛一人一边扶起昏倒的陈潇,跟着灵猫大摇大摆的向门外走去。 别墅的门口停着一辆白色轿车,灵猫则自顾自的走近打开车门欲上车。白鲨则叫住灵猫的动作,示意他给陈潇开门。 灵猫白了他们一眼,走到后面打开了后面的门,轻声说了一句:“诺――” 白鲨和红烛则扶着昏迷的陈潇进车里,让他坐好。红烛和陈潇坐后面,白鲨和灵猫坐在了前面。红烛看着陈潇这么久了还没醒来,于是担心的问道:“你们说,他会不会有事啊?” 灵猫和白鲨同时从前面回过头来,灵猫轻蔑的说了一句:“真是没用,这死麻雀太让我失望了!把他的手给我。” 红烛看了看白鲨,见他对着自己点头,于是才把陈潇的手递给灵猫。在红烛看来,这个白鲨要比那个冷眼冷面的家伙靠谱的多。至少人家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哪里像这家伙,明明是来救人的,还摆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似乎所有的事物都不在他的眼中。这种人,很难亲近,也很难捉摸。 灵猫抬指切脉,细细把了一会儿,对他俩说道:“放心吧,他只是体力透支过度才昏倒的,没什么大碍。至于身上的伤也都是皮外伤,坚强的小麻雀死不了的。” 红烛听后这才放下心来,勉强的对着他们一笑,问道:“对了,你们是陈潇的朋友吗?为什么你要叫他苍鹰,而他……叫他小麻雀呢?他到底是什么人?”红烛有点可爱的问了这么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灵猫自然是不愿意回答的。白鲨在没经过陈潇同意的情况下,自然也不愿意泄漏他的秘密。于是笑笑对红烛说道:“呵呵,你想知道他是谁,等他醒来自己问他好了。” 灵猫见他俩唠叨个没完,有点生气的按了几下喇叭,说道:“有完没完啊,快说把他送哪?我要开车了!” 经灵猫这么一提醒,白鲨也觉得有些犯难。把昏迷的陈潇送哪儿合适呢?送到学校或者欧阳家吧,显然自己和灵猫是不适合出面的。送到罗莉那儿?那这女人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去神兽侦探社吧。 白鲨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对灵猫说道:“看他那一身伤,送他去医院。” 灵猫也觉得白鲨这主意很好,便一踩油门,直奔亦都医院开去。 欧阳家的人接到医院打来电话的时候,欧阳幕海正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已经几天没有儿子消息的他,忍不住在书房里胡思乱想起来。 “陈潇到底出了什么事?该不会……和阿霖上次一样,被人绑架了吧?”他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细细琢磨着,“不对啊,要是真被绑架了,那绑匪怎么没打电话来呢?哎呀,真是急死人了!” 越想越觉得担心的欧阳幕海,正要出门吩咐下人打电话报警。一名仆人匆匆忙忙的正好来到他书房门口。仆人举手就要敲门,欧阳幕海在里面已经把门打开了。 “老……老爷,医院打来电话,说小少爷受伤进医院了。”仆人慌张的说道。 “什么?受伤?”欧阳幕海一惊,来不及多想,忙命仆人赶紧备车去医院。他自己则关上了书房的门,进了旁边的卧室。 欧阳幕海心里是又着急又担心,他不知道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受伤严不严重。父子已经分散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相聚,欧阳幕海的心里是十分珍惜这个儿子的。虽然他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可自从陈潇进门的那一刻,在欧阳幕海的心里,他早就被当成了宝贝疙瘩。 仆人与欧阳幕海的对话,已经惊动了二楼其他房间里的人。欧阳霖正趴在床上蒙着被子呼呼大睡,欧阳善则站在门口贴耳偷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说陈潇受伤进了医院,他赶忙跑到窗边扯了扯欧阳霖的被脚,说道:“听见没有?陈潇进医院了。赶紧给我起来!” 被打扰的欧阳霖气急败坏的翻了个身,嘴里嘀咕了句:“哎呀,他死了才好。别吵我。” “你这个……”欧阳善有点生气,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蠢儿子。他一面加大力道扯开欧阳霖的被子,一面说道,“叫你别睡了,快起床跟着你大伯去看陈潇。” 欧阳霖被打扰的实在睡不着,又听见父亲这么说,不禁也有些生气。他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强睁着迷糊不清的眼睛,问道:“什么?让我去看他?你没搞错吧?” 欧阳霖欲躺,欧阳善一把抓住了他,吼道:“你这个败家子啊,怎么不动动脑筋?快给我起来,你还睡……再睡整个欧阳家都是陈潇的了!你连个屁也没有。” 欧阳霖听见这句话,心里再也没有睡意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睁着大眼睛问父亲:“你……你什么意思呀?” 欧阳善坐在了床边,指着欧阳霖的脑袋数落道:“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不趁着现在去讨好下你大伯,将来他能把家产分给你?我告诉你,在他面前尽量装的听话孝顺,陈潇有一分孝顺,你必须给我表现出十分,听明白没有?” 欧阳善说着,狠狠朝欧阳霖的脑袋上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赶快穿衣服。” 欧阳霖虽然没有父亲想的那么长远,也没他那么多心眼。但听见父亲要自己这么做,也就撅着嘴“喔”了一声,然后乖乖的穿起衣服。 门外,欧阳谨站在欧阳霖的门口把父子俩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眯着嘴笑了笑,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欧阳谨的心里有些得意,一方面是陈潇受了伤,她幸灾乐祸。另一方面是欧阳善父子这阳奉阴违的做法,让她觉得滑稽。自从知道小蝴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已经过世的时候,欧阳谨就没了争夺家产的兴趣。她自己不争,但也不许别人得到。陈潇不行,欧阳善和欧阳霖更不行。最好是他们双方打个头破血流,闹个天翻地覆,那欧阳谨的心里就舒坦了。 安静的医院里,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正好照在了陈潇的脸上。他仰面躺在病床上,盖着雪白的被单,人还在昏昏欲睡。他的床边坐着的红烛,正小心翼翼的将一勺勺水喂进陈潇有些干裂发白的嘴里。 红烛和陈潇一样,身上都穿着病号服。她的脸上的淤青已经有些消退,嘴肿的也没那么厉害了。红烛的头发有些松散的盘在脑后,半边刘海正好盖着那只受伤的眼角。如此温顺贤淑的装扮,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女人实质上竟然是个女杀手。 陈潇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睁开眼前之前就感觉到有人把一勺勺温润的东西倒进自己的嘴巴里。他微颤了下嘴角,缓缓睁开眼睛。 “啊,你醒了?”红烛欣喜的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站起来俯身慢慢扶起正要撑身起来的陈潇。陈潇一边双手支着床坐起来,一边舔了舔嘴唇问道:“你,你给我吃什么?” 红烛听他这么问,不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眼睛看了看桌上的茶杯,笑着说:“放心吧,不是血!” 陈潇想起自己喂食她鲜血的时候,红烛醒来似乎也是这么问自己的:“你给我吃什么?”不禁觉得二人还挺有默契,也不由得撇嘴笑了笑。 陈潇看了看雪白的房间问道:“这是,医院?” “嗯!”红烛点点头,说,“你的朋友把我们救出来,不知道送你去哪里好,又看你一身伤,就把你送这儿来了。” “我睡了多久?” “都一整天了!”红烛慢慢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说道,“咱们几天没吃没喝,你又和那么多人交手,体力严重透支。还好,医生已经给你打过吊瓶,我也喂你喝过水了。总算是醒了。” 陈潇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红烛,发觉她今天的打扮很有趣,比起那个有些妖媚的勾魂玫瑰来,眼前的她更像是一朵水莲花,虽然脸上有伤,但也掩盖不住那种清新淡雅。 红烛发觉陈潇在看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问道:“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啊?” “喔,没有,挺好。比你以前漂亮多了。”陈潇笑道。红烛听后也扑哧一笑,说:“以前?呵呵,就是因为做勾魂玫瑰太久了,现在做回红烛反倒有些不习惯。” 两人正说着话,病房大门就被很不礼貌的推开了。跑在最前面的林悠悠一见病床上的陈潇,就跑上前娇滴滴的委屈般喊道:“陈潇――,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一见陈潇的胳膊上都是伤,林悠悠不禁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心疼的非要撩开陈潇的衣服看看,“你到底还伤了哪里?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陈潇看看身后站着的李聪和张少海,一边用手挡着林悠悠欲解开他上衣纽扣的手,尴尬的说道:“呃……我没事,没有了,没有了。” 林悠悠一屁股坐在红烛刚起身让出的凳子上,撅着嘴巴责怪道:“你到底搞什么,失踪了好几天。上次你丢下我是去救炎炎姐,还差点儿被那个变态刘格给炸死。这次倒好,你又丢下我,结果搞到一身伤回来……” 陈潇连忙承认错误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活该,不该丢下你……” “就是,你每次丢下我都会一身麻烦,看吧,连老天爷都惩罚你了。”林悠悠给了陈潇一个大大的白眼。 “是是是,林大小姐说的没错,林大小姐是不能得罪的。我都说了,我活该……”陈潇和林悠悠打情骂俏般的话,惹得旁边的李聪和张少海嘿嘿直笑。 “切!李聪,我给陈潇带的饭呢?”林悠悠回头看看李聪。李聪拱了拱怀里的大饭盒,说道:“这儿呢!” “哎呀,还是悠悠对我好,知道我正饿呢!”陈潇嘿嘿一笑讨好林悠悠说道。其实陈潇是真饿了,被虎爷关了两天,自己又昏睡了一天,现在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林悠悠一提到带了饭来,陈潇的口水就忍不住直流。 林悠悠从李聪怀里接过饭盒,打开,也不说递给陈潇,自己拿了勺子舀了一勺就往陈潇嘴边送,嘴里说道:“我让李妈刚做的,你最喜欢的宫保鸡丁,快吃吧!” 陈潇看了一眼嘴边的勺子,又看了看李聪张少海和红烛。那三个人一见这副情景,全都识趣的笑着扭转了头。陈潇也不敢推辞林悠悠这暴力的母夜叉,只得极不情愿的张开了嘴巴。 “好吃吗?”林悠悠问道。 “嗯,好吃,好吃!”陈潇一边嚼着饭,一边应和着林悠悠的问话。活像个怕老婆的气管炎般讨哄似的笑道。 “那就多吃点!”林悠悠继续说。本来是三个人一起来看陈潇,但林悠悠太过的关心几乎把陈潇整个人给霸占了,李聪和张少海成了陪衬,只能站在一边听着他俩打情骂俏的情话。 李聪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旁边的张少海则狠狠的给了他一拳,示意他收敛点。李聪看了看张少海,又偷着回头看了看陈潇和林悠悠,笑着低声对张少海说道:“哎,我看你没什么机会插足了,死了心吧!” “说什么呢!”张少海再次狠狠打了李聪一拳,自己也偷偷回头瞟了一眼。张少海的眼里有一丝失落,但他掩藏的很好,很快的那股失落便掩藏一空了。 红烛抱着肩膀站在距离李聪和张少海几步的地方,她不去上前打扰陈潇和林悠悠,也不去主动和那两个男人攀谈。只是一个人静静的想着什么。 似乎在红烛的脸上,隐约能看见和张少海一样的表情。 第87章 第一百四十节 病房... 病房里有一种奇怪的气息在流动,来自红烛,也来自张少海。[.超多好看小说]陈潇吃了几口,感觉没刚才那么饿了,想到把李聪张少海和红烛扔在一边似乎不太好,于是就对林悠悠说:“我吃饱了。” 林悠悠看了看饭盒里的饭,说道:“才吃几口就吃饱了?” “呃……是啊,可能是吊瓶打多了,没那么饿。” 这下子,憋了半天的李聪可忍受不了了。他转过头来对着陈潇说道:“人家悠悠一番心意,你不能这样糟蹋呀?嘿嘿嘿!” “去死,李聪!”林悠悠白着眼睛骂道。她就是那种只许自己做,不许别人说的女人。李聪也知道林悠悠的性格,赶紧闭了嘴,继续笑他的。 就在这时候,又有人推门进来了。这回进来的是欧阳幕海、欧阳炎炎、欧阳善、欧阳谨和欧阳霖,最后边儿好像还有一个人。 欧阳炎炎快欧阳幕海一步,首先跑到陈潇的床边紧张的问道:“陈潇,怎么样了?” “陈潇,都伤在哪里了?严不严重?”欧阳炎炎的后边,挤出欧阳幕海。 “呃……爸,姐,姑姑二叔,还有阿霖,你们怎么都来了?”陈潇一一叫了人。欧阳幕海抓着他的手说道:“听说你进了医院,都担心的不得了。哎呀呀,看看,怎么伤成这样?”欧阳幕海看着儿子受伤的胳膊,心疼的说道。 欧阳炎炎看见了陈潇的伤,虽然没说什么,可眼神里却都是心疼。站在靠后的欧阳霖则仰着头看着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这本来就不是他心甘情愿要来的,所以说关心陈潇,也没他什么事。 欧阳霖的身边站着欧阳谨,她看着跑在最前面的大哥和欧阳炎炎,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心说这炎炎和陈潇不是一个妈生的啊,她怎么那么关心陈潇?听说陈潇受伤,居然比大哥跑的还快。再看看她的表情,那眼里分明满是关切嘛。可这……是姐弟之间的关怀吗? 欧阳善见儿子不肯上前,于是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并且说道:“是呀,听说你进了医院,我们都担心的不得了。阿霖原本打算今天去公司呢,都没去就跑来看你了。呃……陈潇啊,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 欧阳霖被父亲推了一把,就冷不丁的接了一句:“是啊,你不是欧阳幕海的儿子么,谁敢把你打成这样?简直是不要命了!” 话是说了,可还不如不说。他这故意找茬的几句话惹得欧阳善又推了他一把,欧阳霖这才改了语气说道:“喔,我是说你也不能吃这亏,报警了吗?” “对对,这种事就该报警!”欧阳善接道。 “谢谢二叔,我没什么事,这件事我也不想张扬,过去就算了。”陈潇知道这对父子一唱一和的演戏给欧阳幕海看,也不愿意陪着他们演,就拿了一句话想打发掉。 欧阳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的说道:“对,对!关键时候能忍,是做大事的材料。[.超多好看小说]那个……陈潇啊,你就安心养伤,公司的事有阿霖在呢,你不必担心。关键是把身体养好。” “谢谢二叔。”陈潇嘴上道谢着。心里却在骂道:你这老狐狸,算计的到挺清楚。好话也让你说了,好人也让你做了,什么正面角色都让你给抢了。还想借着这机会把我赶出公司?哼,你算计的还挺到位呢! 可能是这边的病房里吵声太大,惊动了医院里的护士。一名小护士推门进来看见满屋子的人,皱着眉头给了两句:“怎么这么多人啊?病人需要休息,留下一个其余的都回去吧!” “我也没事了,也能出院了。”陈潇直起身子来,觉得这医院真不是好呆的,时间长了非得闷出病来不可,还是趁早出去的好。 欧阳幕海一听,摆了摆手阻止说:“不行,看你那一身伤,乖乖的呆几天再说吧。” “可是……” “你就听爸的吧。对了,你的耳朵没问题了吧?”欧阳炎炎又改了冷面孔,问道。欧阳谨斜了一眼欧阳炎炎,总觉得她什么地方怪怪的,似乎对陈潇是……太过关心了。 陈潇的意见遭到了欧阳家人的反驳,也只能暂时呆在医院里了。他摇了摇头笑道:“多亏了悠悠给我找来的耳科医生,没什么事了。” 大家陆续走出房间的时候,红烛才看清最后面那张熟悉的脸孔,那不是陈潇的朋友,那个叫白鲨的家伙么? 欧阳家的人在欧阳幕海的带领下离开病房,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李聪、张少海、林悠悠和红烛陪着陈潇。 拥挤的病房一下子宽松下来,几个人倒是谁也没了话。林悠悠扭头看了看刚才一进来的时候,那个和陈潇又说又笑的女人,觉得很面熟。她仔细想了想,忽然觉得这不是那晚在酒吧和小警察调情的女人么?当时也没见她和陈潇搭话,怎么她会在这里? 林悠悠是根直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她也不顾及红烛在场,也不担心这么问会不会让人家尴尬,就白了陈潇一眼质问道:“她怎么在这里?” 陈潇还没想到林悠悠指的是酒吧里早就见过红烛的事,就当是她看见一个陌生人在场,开口问问。就对她说道:“喔,她是我朋友,叫红烛。” “红烛?”林悠悠阴阳怪气的嘀咕着,然后把头一撇,说,“原来,你们早就认识。那天在酒吧的时候,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对方呢?” 陈潇心里一拍大腿,直恨自己太缺心眼儿。这林悠悠和红烛早就见过面,就是在夜色浪人酒吧,王乾坤死的那晚。当时红烛被一个小警察搜身,她还故意掉出一堆套套出来挑弄他。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呃……”陈潇支支吾吾的看着眼前眨巴着大眼睛等待他回答的林悠悠,别看这女人大大咧咧,其实很不好糊弄。上次就是被她看见自己和黑衣人在一起,扭了半天还是带她去了城东。现在这件事,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是那次以后才认识的。上次在酒吧见过面,后来又遇上就常打个招呼,就这样认识了。”一边的红烛乖巧的替陈潇打圆场。对红烛的话,林悠悠显然是很不相信,她看了看眼前这女人,虽然这次她的装扮正常点,但脸上带着伤,有哪个好好的女孩会被人打成这样呢? 哼,一定是和上次一样,调戏人家才被别人打的。看她上次穿的衣服,就不是正经人。林悠悠转动着小心眼想着,在她心里早就认定这个红烛不是什么好人了。 两个女人平静的面孔下,藏着不小的碰撞。林悠悠是一脸的不信和鄙夷,红烛则是一脸的尴尬。李聪和张少海看见这副情景,也觉得不妥,想开口劝说些什么,但女人的战争男人是很不好**去的。再说林悠悠的脾气,要是他俩帮着红烛数落她,那她还不闹翻天? 红烛见大家都处在尴尬的气氛中,便想找个理由先离开。她从床下拿了脸盆,对陈潇说:“我去打盆水给你洗洗脸。”说着就要走。 林悠悠扭头阻止她道:“不用!让李聪去吧。李聪,你还站着干什么,难道让人家去打啊?” 李聪瞅了一眼红烛,立刻笑道:“哎,对对对,这种粗活我来就好,我来就好。”说着,就从红烛手里接过了脸盆。 想要做的事被人阻止,红烛又尴尬的一笑说道:“那,陈潇,你好好跟你同学说会话,我出去透透气。”说着,举步走出了房间。 第88章 第一百四十一节 吃... 林悠悠狠狠的皱了皱眉头,嘴巴不由得翘了老高。[.超多好看小说]为什么那个叫红烛的女人说话那么讨厌呢?一会儿要给陈潇打水洗脸,一会儿又嘱咐他好好跟同学说话,怎么搞的好像是他什么人一样? 林悠悠气鼓鼓的冷哼了一声,对这个她第一眼就没留下什么好印象的“风尘女子”很不喜欢。她不知道陈潇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女人,还好像跟她关系很好一样。 陈潇也看出林悠悠在故意针对红烛,看见红烛走开,就问道:“悠悠,你干嘛针对红烛啊?” 林悠悠气鼓鼓的提高声音,说“我哪有针对她?我就是不喜欢她!你怎么会认识那种女人呀?你看看她那种轻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陈潇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呃……悠悠,你能不能别带有色眼镜看人。没错,你是市长千金,她出身没你那么高贵,你也不能这么看不起人吧?” 陈潇的语气平和舒缓,完全像是在讲道理。可在林悠悠听起来,句句都像是在指责。陈潇只以为林悠悠是看不起底层的人,他哪里知道,她的小心眼儿是为了别的事。 “好啊陈潇,你帮她……”林悠悠蛮不讲理的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我不是帮她。” “你就是在帮她,你明明在帮她!”林悠悠声音越来越大,女人的小性子暴露无遗。陈潇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女人要是发起疯来,还真是惹不起。自己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她就偏认准了你就是那意思,真是让你是百口莫辩。 李聪和张少海一看,赶紧上来劝架。张少海拉住情绪激动的林悠悠,好声好气的劝慰道:“行了,悠悠,咱们不是来看陈潇的吗?怎么闹起性子来了?你这样,还怎么让他安心养伤?” 林悠悠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大家一起数落她的不是,心里更是委屈到不行。尤其是那个死陈潇,三番两次为了别人把自己抛下不管,现在还帮着那个女人说话。林悠悠是满肚子委屈没处吐。 林悠悠回头指着张少海说道:“连你也说我。你看他,他还用养伤吗?早让别人给伺候好了呢!对了对了,还有,为什么你一身伤,她也一身伤?你是不是为了她才弄成这样的?你为了她跟别人打架?”林悠悠展开她惊人的思考能力,凭借陈潇和红烛身上的伤势问道。 其实林悠悠说的也不完全错,陈潇本来就是为了红烛去跟人家打架。只不过不像林悠悠想的那样,他是为了跟别人抢女人才动手的。在林悠悠眼里,陈潇就是个十足的色狼。 “你,你说什么呀?”陈潇被她弄得一个头两个大。身边的李聪和张少海一听林悠悠这话,也不责怪林悠悠乱发脾气了,全都把话头转过来对着陈潇。 李聪问道:“对了,我也想问呢。怎么你和她身上都有伤?到底怎么回事?” 对于李聪的问题,陈潇当然不能如实回答他。见陈潇的表情有些为难,李聪也展开了自己惊人的猜测本领,迎合着林悠悠的话说到:“不会……不会是被悠悠给说中了吧?” “猪啊你,你怎么也跟小女人一般见识。”张少海狠狠给了李聪一个爆栗。李聪捂着被打疼的脑袋,白了张少海一眼,问道,“不是那么回事,他怎么不说呢?有什么好掩饰的。” 张少海叹了口气,没跟李聪一般见识。虽然他也不知道陈潇到底遭遇了什么,不过他心里清楚,他和陈潇都不是普通人,自然也有些不普通的事。他自己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陈潇当然也是如此。张少海也不想猜测,只要陈潇的事和自己所要做的事无关,那他都表示不理会。 陈潇看了一眼张少海----这个表面上的朋友,感激的对他笑了笑。林悠悠见几个大男人冷落了她,就更加觉得不高兴了。她从桌上拿起饭盒,对陈潇嘟囔了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管你了。”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陈潇看着林悠悠这大起大落的脾气,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李聪捅了捅张少海,笑道:“她吃醋了,吃醋了。” “哎,陈潇,你到底喜欢谁?别总这么吊着呀!”李聪嘿嘿笑着问。见所有女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三个大男人,陈潇也不避讳的开起了玩笑。 “嗯……各有千秋,我都喜欢。”陈潇很无耻的说。 “哇靠,太不要脸了吧你?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怎么着,你还想来个通吃?”李聪看了厚脸皮的陈潇一眼。 张少海接了李聪的话,说:“就是,怎么也要选一个,好歹给我们兄弟留一个啊。” 陈潇表现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很有点取舍不定的味道,说道:“这可为难我了。林悠悠吧,聪明可爱,红烛吧,风情万种。小蝴蝶乖巧动人,额……欧阳炎炎嘛……” “等等,等等!什么?小蝴蝶?欧阳炎炎?我说你小子是被人大傻了吧,还是骨子里的本性流露,连死去的人和你的亲姐姐都不放过?”李聪打断陈潇的话,大为震惊的说道。 陈潇刚才只顾着专心思考,就把自己心里想的全说了。在他心里,那些都是对这几个女人的评价,全都是真心话。可他倒是给忘了,在李聪和张少海眼里,小蝴蝶是已经死去的人,欧阳炎炎可是他的姐姐。哎,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陈潇看见李聪和张少海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突然哈哈一笑说道:“哈哈,流氓不都应该这样子么?管他亲疏远近,大小通吃!哈哈哈……”陈潇像是逗他们玩一样坐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引得李聪和张少海狠狠的鄙视。 李聪也跟着笑了两声,张少海表面上也附和着发笑,心里却在仔细琢磨着陈潇刚才的话:“小蝴蝶和欧阳炎炎?”看陈潇刚才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怎么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莫非……有什么问题?”张少海的眉心凝出一个想法,或许陈潇,不是真的陈潇呢? 第89章 第一百四十二节 血战... 月转星移,薄薄的云层遮盖了娇羞的明月,刚才还晴朗的夜空转眼阴沉了起来。徐徐凉风渐起,看样子又要变天了。 亦都医院的某间病房里,一展纯白带着碎花的棉布窗帘随着窗缝外挤进来的风影渐起渐落。房间开着不怎么明亮的壁灯,由于夜色笼罩,原本洁白的墙壁和床被看起来也没那么扎眼。 光影里,黑衣,黑裤,长发齐肩。柔和的发丝一部分梳起来在头顶挽了个小髻,其余的则垂散下来,绕过耳际与浓密流畅的斜刘海,衬托出一张娇俏可人的女孩的脸。她目光凝滞,流转着款款情丝瞅着眼下病床上那张熟睡的面孔。 病床上呼吸匀称的陈潇丝毫没有觉察到此时正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大概是夜风吹来有些冷,他不由得翻转了个身,两条胳膊压住了身下的被子,胳膊上条条伤痕露出,使得女孩神情发呆的表情略微一惊。 她向床边走了两步,半弯下身子去触摸他的伤口,仿佛每一道都正好割在她的心上一般疼痛。她抿了抿嘴,倔强的快速抹掉眼角情不自禁滑下来的眼泪,抬头走近窗子,把那仅有的一条缝隙掩上。 哧—— “谁?”陈潇身子一抖,睁眼就看见窗边立着一个黑影,一袭黑衣裤着身,较宽的腰带紧束到胸下,正好凸显出那曲线分明的身段。 陈潇眨了眨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将壁灯调的更亮了一些,窗前的黑影儿立马有了色彩。衣服黑的分明,脸颊娇嫩的真实。一双情意满目的杏眼挑着长长的睫毛对着他似有似无的眨了一下,表情有些宁静,虽然满目的含情,可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小……小蝴蝶?”声音衬着那么一股子意外,他实在没想到小蝴蝶会在这个时候偷偷跑来看自己。大概是她也听说自己受伤进了医院,又不愿意白天露面,才选择在晚上出现吧! 陈潇对着她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来了?”看见她不急着说话,只是低眼瞅了自己受伤的胳膊一眼。陈潇赶紧笑着遮掩住伤痕,那动作似乎是怕她见了难过,又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伤成这样。到底是自尊心作祟,还是面对小蝴蝶心中有愧的缘故,大概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小蝴蝶向他走了两步,乖巧懂事如她,猜到陈潇不愿意让她多留意自己的伤势,所以并没有把话头引到这上面来。 “付德洋找过义父,看起来,他是要有所行动了。”小蝴蝶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潇身子一倾,皱着眉头有些听不太明白小蝴蝶的话。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欧阳幕海和付德洋暗中有关系,不想黑衣人也与付德洋有往来。 小蝴蝶凝眉走到床边在凳子上坐下,说道:“义父不想我告诉你,可我担心他被付德洋利用,所以……”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潇实在没耐心仔细听她从与黑衣人的渊源讲起,索性猴急的打断她的话,直切正题。[.超多好看小说]而事实上,很快的他便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又错了,这种毫不关心的态度,甚至有点利用的嫌疑。小蝴蝶抬头看了他一眼。陈潇立马尴尬的一笑。 “呃……我是说,你为什么会担心他被付德洋利用?”陈潇聪明的换了一种问法。 小蝴蝶也懒得与他计较那么多,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似乎我义父能够帮他找到龙涎宝刀。而上次我义父说的那个与他有联系的人,也正是付德洋。是他让武家兄弟拿走了我义父的东西,我义父不得不听他摆布。” “就是黑衣人让我替他去挖的宝贝?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蝴蝶目光定定的嘴巴里蹦出三个字:“是骨灰。” 陈潇身子一颤,不由得惊叫出声。打从黑衣人叫他去挖宝开始,陈潇的脑袋里就无数次幻想着摊在眼前的将会是个什么样的世间罕见之物,他甚至很得意也很龌龊的想过,要是他做梦都想找到的龙涎宝刀的话,是要原物奉还,还是无耻的据为己有。 当然,陈潇的这种反应完全在小蝴蝶的意料之内,当知道自己神秘兮兮要挖的宝贝居然是一堆骨灰的时候,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此时陈潇只觉得身上有一堆火在燃烧,从丹田到胸肺,他像个傻瓜一样被那黑衣人遛来遛去,结果还浑然不知。 可当他再次听小蝴蝶讲下去以后,陈潇凝固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那是他师父的骨灰,对他来说很重要。或许比任何一件无价之宝都重要。”小蝴蝶声音纯净的解释道,同时眼睛盯着陈潇,满脸的真诚与期待,似乎有点怕她的表情要是掺杂一丁点别的东西,陈潇会不相信一样。 陈潇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好奇黑衣人的师父,死后却一个人埋在那种荒山野岭,居然还被小蝴蝶说成是很重要。算了,姑且信她的话吧,即便是她在骗自己,那也是黑衣人先骗了她。陈潇觉得自己本来就亏欠小蝴蝶的,姑且就当是还债了。 小蝴蝶明亮的眸子闪出一丝欣慰,似乎是对陈潇的信任表示感谢。 “可是,我要怎么做呢?”陈潇问道。 “我希望你能帮助他,不要让付德洋伤害他。”小蝴蝶低头避开陈潇的眼光,语气款款的说道,“义父告诉我,你不是普通人。你会功夫的对不对?” “啊……” “而且,你的功夫很好。小少爷,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功夫,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坏人。所以,我相信你会帮我的。” 几句赞扬的话,让陈潇觉得眼前的小蝴蝶还是那个善良乖巧的女孩,也许他有些错怪她了。跌落山崖之后,没有人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更没有人清楚,她和黑衣人之间的情感。她叫他义父,难道只是为了报的救命之恩吗?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回家吗?”陈潇没有理会小蝴蝶的话头,那次在停车场陈潇就想这么问了,只怪当时自己不是黑衣人的对手,被他一拳击退后带着小蝴蝶逃离了。 小蝴蝶微微笑了下,笑容里夹杂着撕裂的自嘲,她说:“我回过家,我还知道……我是三姑娘的女儿。” 陈潇这就很不理解了,既然她回过家,并且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应该跑到欧阳谨身边痛哭流涕的相认啊,为什么偏偏不让大家知道她还活着呢。 她这次有意向陈潇说明,所以便大大方方的回忆道:“那天在浪子山我掉下山崖,正好挂在一棵大树上,碰巧是义父救了我。我在他的小木屋养好伤之后便打算回去找你,结果……结果……我看见你和大小姐……就是你们被警察当成杀人犯带回警局的那天夜里,其实是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 经她这么一说陈潇倒是有印象了,就是竞标酒会上连楚天被杀的那次,他和欧阳炎炎被连栎晞的人追杀一直跑到海边,最后回来的时候摩托车坏了,只得徒步往回走。当时陈潇就觉得怪怪的,总觉得身后有人,可是回头却又看不见,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原来是小蝴蝶一直跟着他。 小蝴蝶继续说道:“之后我还回去过,我想看看我妈,没想到正碰见三姑娘在她的房里说话,我听见她和三姑娘说原来我是三姑娘的女儿。她为了她自己,抛弃了我。”小蝴蝶冷笑了一番后,又说道,“我还回去做什么呢,亲妈不要我,养母又对我那么冷淡,就连小少爷也……这个世界上只有义父对我好。” 陈潇点点头,算是听明白了,也并没有去替自己辩白,他了解小蝴蝶内心的挣扎,她的纠结是他们这群人造成的,并不是陈潇三言两语的安慰可以化解的。 “义父一个人在浪子山住了很久,他说他在找一个和他有深仇大恨的人,不过估计那个人已经死了。”小蝴蝶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要下雨了,小少爷我先走了。” 不等陈潇开口,她早已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陈潇心里很乱,他没有心思去思考黑衣人的事,也没心情去想付德洋,此时此刻陈潇的眼里只有小蝴蝶,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不过她的眼睛里却没了以前的无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真的?”陈潇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捂着耳钉,语气急迫的说道,“白鲨,你确定?” 电话那头传来白鲨肯定的声音:“确定,都打翻了,今天早上警察都去收拾残局,死伤无数。余中年和虎爷下落不明。” 龙虎帮和异能社血战?陈潇机械的在脑子里拼凑着这幅画面。 “百雀岭附近到处都是血,少胳膊断腿的不在少数。现在亦都医院里都快忙不过来了,哎?你不是在那儿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潇掩住耳朵听了听外面,确实乱哄哄的,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哪家不识趣的家属来探病,带着一帮乡下亲戚乱喊乱叫的大声说话呢,也没去注意。现在听白鲨这么一说,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相处甚好的余中年和虎爷兵戎相见。陈潇一边听着白鲨细细说着现在的情况,一边下床穿鞋往外走去。 开门的时候正巧碰见红烛推门进来,她见陈潇一脸焦急的表情,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们住的地方是病房区,虽然离急救区不远,但也隔着两条走廊,所以只是隐约听见噪杂的声音,并不能确切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出事了,龙虎帮和异能社昨夜发生血战。”陈潇一边疾步朝急救区走着,一边对跟在身后的红烛说道。 红烛惊讶的倒吸了口冷气,快步跟在陈潇后面。 医院里来来往往穿梭着仓促的医生护士,他们一个个神经紧张脚步急促。即便是有人擦肩而过也没时间停下来说上一句话。病房入口处,不时有护士推着满身是伤缠着绷带的病人进入病房。红烛和陈潇经过依依呀呀疼的直叫唤的伤者身边,看着一张张扭曲的面孔。 “阿鹏……阿鹏……”这个叫阿鹏的家伙看起来只剩下了半条命。他的脑袋缠着厚厚的绷带,胳膊上腿上也都被缠了个结结实实,乍看有点像埃及的木乃伊。一只左臂膀处圆鼓鼓的被包裹了起来,只剩下一个突兀的撅儿,胳膊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阿力……阿力……”阿力睁眼看了一眼红烛,想跟她说话,但由于伤势太重,嘴里只能发出哎呀哎呀的凄惨呻吟。 “怎么……怎么会这样?”红烛看着一个个被推进病房的龙虎帮兄弟,用尽全力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陈潇,眼见一个伤势不很重的家伙被推进来,疾走到他跟前询问,红烛听见声音也顾不得猜测自己的,扭头挤到陈潇身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潇问道。这个年轻人红烛不认识,应该是异能社的成员。他只是身上被人砍了几刀,还好都不是要害,头被人打破,不过也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大脑。所以这个家伙的神智还比较清醒。 他向起欠了欠身子,由于胸部有刀口,就立马疼的叫了一声躺倒了。 “血……血战,哎呀,疼,疼死我了,哎呀妈呀!”他挤着眼睛喊了几声。抬着头对那护士说道,“护士,给我打个止痛针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护士阴着脸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被砍的时候都不怕疼,现在倒是怕起来了?止疼针,没有!” “你——臭婊子,让你给老子打一针你废屁话!”轻伤人员破口大骂起来,表情嚣张异常,他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人人称哥的社里成员。 这掘强的小护士也不吃他那一套,白了白眼睛说道:“嫌废话就别住进来。我们医院里的药都是给真正需要的病人准备的,不是你们这种没事找事的社会败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轻伤人员压了压心里的脾气,好好的记下了。护士见他没说话,又挂着冰冻三尺一般的冷面孔将他推进旁边的病房。 陈潇和红烛继续朝前走去,经过最后这间病房便是走廊的出口,一拐角就到了急救区。急救室里大门敞开,只拉着一盏白色布帘,布帘后面医生们围在一起对着伤者操作着手里的工作。 急救室外面的长椅子上坐满了等待包扎的伤者,他们都是伤势比较轻的人,大部分只是被砍了几刀,抱着流血的伤口巴望着里面,期待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 一个干瘦老头儿的右手被人砍了一刀,汩汩的鲜血顺着手指往外溢,他另一只手按着不让太多的血冒出来,但也抵挡不了狂奔的热血。 老头呲了呲牙,吸了口凉气。 陈潇在老头身边蹲下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受伤的?” 老头儿大概是疼急了,继续呲着牙不友好的瞥了陈潇一眼,估计是不愿意和他这个陌生人多说什么。陈潇回头看了身后的红烛一眼,她站在他的身后,对着陈潇摇了摇头。陈潇知道她是想告诉他自己不认识这个老头儿,这就说明这老头儿不是龙虎帮的兄弟。 “我也是异能社的人,只是刚入社不久你可能不认识我。昨天家里有事我回了趟家,咱们社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潇开始和这个老头套近乎。 老头一听说是自己人,气的脸色铁青的对着陈潇大声骂道:“还能有什么事?都是龙虎帮那群孙子,那帮孙子毁了社长的狮人不说,还想独吞龙涎宝刀。哼,砍死一个是一个。”老头儿义愤填膺的说道。 “龙涎宝刀?龙涎宝刀有下落了?那……那社长呢?” “我也不知道……社长听下边的人说虎爷最近活动很频繁,估计是有了宝刀的下落,就前去问他,不料他不承认,还说根本不知道那刀在哪里。他这摆明了就想独吞嘛,于是两拨人就干起来了。呸,要不是圣人长袍被人杀了,他们龙虎帮的人怎么可能是咱们的对手?真是倒霉催的。” 原来,整个异能社也只有那个灰衣长袍怪识得控制狮人的异能术,而他却被白鲨一指头给捏死了,余中年失去了大宝贝,自然要把全部责任怪到虎爷头上。想当初他把长袍怪和狮人作为寿礼送给虎爷,实际上也是想在他身边安插个自己人,没想到这个阴险的王八蛋毁了自己的宝贝不算,还想独吞宝刀,余中年怒火中烧。 于是,一场愤怒与背信弃义的战争就在那个劲风急雨的夜晚上演了。 第1章 第一百四十三节 神秘... 恶战之后,死伤无数,这恐怕就是龙虎帮与异能社的真实写照。红烛跟着陈潇在急救区转悠了半天也没看见虎爷和余中年的身影。这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俩没受伤,趁乱逃跑了;另一种就是他们早已经遭遇不测。这是陈潇的推断,而事实上他却不知道,此时虎爷和余中年正如案板上的鱼肉,待人宰割。 陈潇对红烛摇了摇头,告诉她没有发现虎爷的身影。红烛脸色暗淡,虽然她是被龙虎帮的兄弟当做叛徒险些以帮规处置,但在红烛心里,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帮派虽然不怎么仁义,但毕竟是她当了十几年的“家”,那个她称作师父的老头子,更是她真心以待的长辈。 “红烛姐。”人群中一矮个子男人满怀激动的喊道。他挎着一条胳膊瘸着一腿,头上包裹着绷带,看见红烛激动地两眼直冒泪光,很有种战争过后残兵见了亲人的兴奋与无助。 红烛看见这个受难的小兄弟也挺激动,快步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急切的打量他一番问道:“阿趋,虎爷呢?你有没有看见虎爷?他在哪里?” 叫阿趋的小个子撇了撇嘴,很是委屈的说道:“红烛姐,虎爷跟娜姐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失踪?什么叫失踪?最不济的不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怎么会失踪了呢?”红烛激动万分,一连串抛出许多问好,弄得叫阿趋的小子不知道先回答那个好。 红烛的思维已经彻底混乱,还是陈潇上前把她来开,仔仔细细的问了阿趋。在阿趋的记忆里昨夜的百雀岭简直就是人间地狱,那见人就砍,听声就杀的场面,使得所有在场的人彻底疯狂了。嘶嚎,惨叫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是经历一次世界大战般惨烈悲壮。灭顶之灾发生后,百雀岭附近鸟雀都看不见一只,满地躺倒着受伤的人或尸体。 而就在殴斗停止警察到来之前,虎爷和余中年就神秘的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警察搜索了所有的伤者和死尸,均不见虎爷和余中年的影子。抓住几个受伤较轻的小罗罗一问,才知道当时大家不是顾着自己的伤,就是早已陷入昏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帮派老大。 神秘失踪?陈潇在脑子里拼出这四个字。 整件事情透着一股子诡异,令人费解的突然争斗,悄无声息的神秘失踪,似乎一切都在循规蹈矩的朝着某个方向发展。可这件事的终点是哪里,陈潇不知道,也猜不透,不过他可以断定的是,在这场两败俱伤的争斗之后,必有一人渔人得利。就如当初武家兄弟设计陷害欧阳家和连家一样。 到底是什么人得利呢?凌娜―― 陈潇心中突然出现这两个字,他扭头环视了一下满屋子的伤员,并不见凌娜的影子。他突然抓住那个叫阿趋的小个子问他有没有见过凌娜,她是龙虎帮的二把椅,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可能也消失无踪了吧。 小个子阿趋摇了摇头,说了句:“男人打架女人靠边站,她根本就没下山。” “那,她还在别墅?”红烛心无所定的看了看陈潇,这个时候她只得陈潇拿主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他的。 “走。”陈潇只说了一个字,便快步向病房走去。红烛也不询问,只是紧步跟着他,似乎知道他有主意解决下面的事。 ―――――――― 沿路经过一滩滩尚未干涸的血迹,紫红色的颜色渗进棕黄色泥土里,招了一群蚂蚁前来舔舐。砍刀、铁棍、木槌等凶器沿路胡乱散开躺在血迹上,一幕幕场景看得人惊心动魄。 杂乱的殴斗痕迹一直延伸到山上的别墅――勇虎门。 勇虎门堂屋的顶头那张雕龙软踏上,一个女人举着杯红酒神情怡然的畅饮着,她偶尔摇晃一下杯子,让那鲜红的液体与空气充分接触,撅起的小嘴透着说不出的惬意。 她仰着头眼睛里闪着骇人的光芒,神情轻松的对着刚迈步进来的两个人说道:“你来啦?” “哼,我就知道是这女人搞的鬼。”一个轻蔑的男音响起,捎带着无限鄙夷的腔调。凌娜身子一颤从椅子上坐起来,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是你们?”凌娜皱着眉头问道。 白鲨和灵猫有些调侃的姿势站在门口,盯着前方的女人发笑。凌娜有些紧张,这两个家伙的本事她可是见过,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算龙虎帮的兄弟都在这,也不是他俩的对手。 “呵呵,可不是我们,你当是谁呢?”白鲨抱着手臂笑道。 灵猫似乎不太习惯白鲨这么挑逗一个女孩子,皱了皱眉毛,说道:“哼,人家在等的是小麻雀,可不是咱们。” “谁在等我――”人未入,声先到。陈潇大步凛然的朝这里走来,身后跟着红烛。白鲨和灵猫闻声同时回头,陈潇带着一股风入内,瞬间冰化了凌娜的表情。 她等了大半天,可当陈潇果真出现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或许是因为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讨厌的人影的缘故。 灵猫、白鲨和陈潇相互打过趣,陈潇这才腾出空儿来去招呼前面这嫉妒到有点变态的女人。凌娜勾了勾眉毛,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就当多招待几位客人。” 凌娜释然,重新坐回软榻,她抚摸着雕琢精美的龙头,如今这个位子已经真正属于自己了。其实在她眼里,这个位子早就应该属于她,在她父亲烟气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理所当然的坐到这个位子上来。至于那个糟老头子,他根本就不配。 如今皆大欢喜,她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凌娜觉得自己很伟大,她觉得父亲在天上看见这一幕,也一定会感到骄傲的。 “娜娜,你到底把虎爷藏到哪里了?”心情急迫的红烛已经没有耐心看她演戏,直切主题的质问道。凌娜感到有点吃惊,虎爷这么对她,这个笨女人居然还惦记着那个死老头。 凌娜对着天花板傻笑了一声,说道:“红烛姐,你这么来质问我,会让我觉得你是不是对那个老头子有意思。这真是太滑稽了。” “好啊,既然你喜欢那个老头子,那么就拿那个男人跟我换!”凌娜伸出一根纤细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向陈潇,漫不经心的说。灵猫发出了几声冷笑,想不到还真让他给猜对了,这个毒妇果真是看上那只死麻雀了。 凌娜向红烛开口要自己这让陈潇也大感意外,从头到尾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个毒妇会对自己有好感,要是真比起来的话,他宁愿相信欧阳炎炎那个冰山美人爱上自己的几率应该会更大一些。而她?呵呵,就单凭她拿鞭子狠命的抽自己的那副模样,有哪个男人会觉得这是因为这个女人爱我才这么对我的? 陈潇心里不变态,还不能理解凌娜这种示爱的方式。 凌娜现在心里很释怀,因为她不必再装模作样的去演戏了,虎爷那只狐狸已经被她收拾,这会儿恐怕正生不如死呢。而陈潇这个“杀父仇人”也能光荣杀青,她也可以去追求她心底那份变态的情感。 其实一开始凌娜真的听信了虎爷的话,认为陈潇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可当虎爷那么对红烛的时候,凌娜就多了一个心眼,觉得既然他能那么对红烛,会不会也是在利用自己呢。有了这种想法,她开始对虎爷的每一句话细心揣测,并且小心求证。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查到原来父亲死的当天,是虎爷约他去那家酒店的。父亲意外遇害,而同一时间虎爷却在龙虎帮总部气势汹汹的喊着要报仇,继而理所当然的坐上了大佬之位。这一切看起来和古代阴谋篡位的把戏如出一辙。 凌娜不动声色,继续喊着要找陈潇报仇,在虎爷眼里她就是个傻丫头,可他哪里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一条蛇,而且还是条毒性猛烈的毒蛇。 结局就是,老虎最终被毒蛇咬死了。 第2章 第一百四十四节 变态凌... 陈潇嘿嘿的笑了两下,挑逗道:“要我?从来都是听说男人要女人的,还是第一次听见女人要男人。” 凌娜白了他一眼,“少臭美了,你以为我要你是想把你当大爷伺候?别做梦,我要狠狠的折磨你才够爽!哼,贱男人总是喜欢和贱女人眉来眼去。”凌娜看了红烛一眼,说道。 她就是看不惯红烛这种贱女人总贴着陈潇眉来眼去,不知道是骨子里对红烛的嫉妒,迫使她一定要把陈潇抢过来,至于抢过来之后的事,凌娜倒没有仔细想。 反正这对狗男女让她很不爽,她就要让他们不爽。 凌娜虽然了解眼前这群人的实力,但心里并没有胆怯。既然红烛贱女人如此在乎虎爷,那么只要虎爷在自己手里,陈潇他们就不敢把她怎么样,反正她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在面对这三男一女的时候,凌娜表现的格外嚣张。白鲨看见这毒妇嚣张跋扈的德行,心里便窝了一肚子火,他恨不能上去狠狠给她几个耳光。 而灵猫则一点也不在意凌娜的态度,他本来就是居高临下的仙人,又怎么会去跟一个不起眼的小丑计较呢? 陈潇不动声色,红烛就显得比较痛心,这个披着狠辣外衣的女杀手内心还是善良的,她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姐妹一步步变成食人魔鬼。 凌娜舒了口长气叹道:“好吧,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告诉你们,别乱来,虎爷的安慰可就在你们手上。”凌娜笑着又抛下一注,好给自己吃颗定心丸。她侧身半仰在龙椅软榻上,晃悠着修长玉腿哼起了小调,一双玉手翘起兰花指专注的观察着自己火红的指甲,这可是今天早上的新作,她有点担心一不留神给刮花。 灵猫和白鲨瞅了瞅旁边的陈潇,想看看他的动静。此时这两只野味分明就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尤其是灵猫,他轻蔑的斜着眼等待着一场好戏上演。 灵猫挑着眉毛和陈潇对视,一副比凌娜还要犯贱的表情,惹得陈潇都想先收拾了凌娜接着在收拾他。 “哼,我到要看看你怎么处理。”灵猫用手指卷着他那半长不长的头发想着,这已经不单单是有人向神兽侦探挑衅的事情了,人家没说揍他,更没说要他的命,这场战争已经由最起初的恶斗转化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战役。 有人挑场子,兄弟们一起上,有人挑逗,那就扒掉裤子完事,事情就这么简单。(.好看的小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男人和男人们的事情大家伙一起解决,男人和女人们的事情最终还是要男人自己解决。 当所有人把目光投向陈潇,等待着他的选择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让人防不胜防的猛然出击,一个凌空转步几乎是闪电一般转到凌娜身边,一把将那女人从椅子上揪了起来。 “啊――”大概是被吓到,又或许陈潇这不知怜香惜玉的王八蛋把人家纤细的小脖子弄疼了,凌娜斜着眼睛喘着粗气,歪扭的表情瞪着陈潇,这丫的为啥总喜欢掐着自己的脖子? “哼,你这女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抓走虎爷和余中年的?说!”陈潇手部用力对着凌娜粗吼出声。凌娜粉嫩的脸蛋瞬间变得惨白惨白,跟涂了鬼装的僵尸一样。 错误估计形式的她颤抖着双唇说道:“没,没……” 如果说最开始她还对陈潇有一点点好感的话,那么自从他第一次掐住自己的脖子开始,凌娜已经彻底对这个男人没了感觉,此时她只不过抱着一种嫉妒和一种花痴的心态想要得到这个男人,一方面是因为掠夺的快感,另一方面她觉得陈潇张得还是说得过去的。 下面的灵猫冷笑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说道:“我说小麻雀啊,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只不过是看上你了,你也没必要这么粗鲁啊。就算你杀了她,她也未必告诉你。我看不如,最简单的你就满足她,这个女人仔细看看,也还说得过去嘛。” 陈潇愤然对着下面的死猫说道:“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同时,凌娜则狠狠的用那对尖利的眼神斜了这个无耻的男人一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反应迟钝的白鲨才算是看明白原来什么叫挑逗,灵猫幸灾乐祸的撺掇着陈潇下手,这让一根筋的白鲨明白了原来对待女人的挑衅和对待男人是不一样的。 愠怒的表情突然化为无形,白鲨低着头嘿嘿偷笑了两声,又一本正经的看向前面的戏台。这个画面很有趣,一个男人侧身扼住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的脖子,女人则不时用眼神去瞥男人的表情,生怕他神经质的突然掐断自己的脖子。 下面……呃……有点不好形容,男人一前一后曲弓着双腿,正好岔在了女人两腿之下,身着紧身短裤的女人重心向后,由于双脚站立的位置缘故重心有点不稳,颤颤巍巍的大腿和男人的一条腿紧挨,可能是害怕,可能是重心问题,来回颤抖的女人的大腿与男人的不时产生摩擦……摩擦……摩擦…… 她的大半个身子的重力全都凭着男人的一只手托着,如果他一松开,很有可能因为失去重心的缘故倒进他的怀里。 靠!陈潇偷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面,不由得在心里骂了起来:这他妈不是**裸的挑逗是什么? 身处艰难险境的陈潇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放开手的时候,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的凌娜整张脸憋了个通红。陈潇一心二用,哪知道过分的紧张使得他不由自主把身体上全部的力气都转移到了那只手上。纤细的玉颈哪承受得住这般力量,一分多种的功夫,手上的凌娜就像被扼住喉咙的小鸡一样快断气了。 白鲨见状赶紧打断分神的陈潇道:“你……你真要弄死她啊?” “陈潇,快放手。”红烛疾声喊道,陈潇收回神一松力道,凌娜则在他的手中软绵绵的滑了下去。 跌落在地的女人涨着那张通红的面孔拼命咳着,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气流像是开了闸的手龙头一般冲出气管,胀得她恨不得吸进所有的空气。 她抱着被陈潇掐得生疼的脖子,心里却是充满了畏惧。这个混蛋原来真的要杀自己,还以为有虎爷这张牌在手上,性命应该无忧了,哪知道这混帐东西根本不在乎那糟老头的死活,完了,现在落入他的手上,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身体上虽然难受,可凌娜并没有停止活动她的心眼。缓和了许久,她觉得好了许多,可为了避免这帮家伙又有什么恶毒的办法整治自己,凌娜捂着脖子又假装猛咳了几下,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表情。 她像只受伤的小野鸡一般趴在龙椅软榻下,斜着眼睛偷瞄了一下旁边站着的陈潇。右手的五根指头渐渐从地上撑起来,趁人不备右手转到身后伸进自己的后裤兜。 一道白光从食指间闪出,刚才还虚弱无力的女人的身体瞬间像是充了电一般爆发起来,夹带着闪着寒光的匕首破空而出,直指目标。 真实的目标突然一个虚空闪到一边,凌娜整个身体扑了个空,还没来得及转身出手,持有匕首的手就被人狠踹了一脚,继而后背又受一掌,然后她的身体就来了个狗吃屎扑到在地,匕首则从手里飞出去,明晃晃的直接向着下面的白鲨的脑袋飞去。 啪―― 小巧精悍的匕首结结实实扎在了门口的那扇大木门上。 “哇靠,好一个狠毒的女人。”躲过一劫的白鲨惊叹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凌娜,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今天他算是领教了。 凌娜落败,她那唯一的活命的机会也没有了,精神极度恐惧的她也顾不得从地上起来,侧着身子开始求饶,刚才的狠毒气焰也消失殆尽,满眼的泪光喷涌而出,眼巴巴的望着还能救她一命的红烛。 狠毒的女人见过,怕死的女人也见过,既狠毒又怕死的女人,呵呵,她可算是达到了极致。 “哼,这种女人死不足惜。”灵猫态度傲慢的瞅了一眼地上的小丑,语气轻蔑的说道。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杀我――”她看了看三个男人,他们并没有放自己一马的意思,凌娜只得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红烛身上,她仰着头叫道:“红烛姐救我,红烛姐救我――” 红烛不说话,把头撇到了一边儿,因为她知道,凌娜这是自找死路,即使自己不忍心杀她,也断没有让陈潇放了她的道理。 最后的希望破灭,凌娜蹭着身子爬到红烛脚下,仰着头拽着她的衣角,一声声的哭喊着求救。她念念叨叨的希望红烛看着往日的情分上救她一命,甚至把父亲在世时对红烛的恩情也搬了出来。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红烛姐你救救我,救救我啊。”凌娜悔意十足的哭着,就差跪地邦邦邦的对着红烛磕头了。 红烛被她哭的有些心软,扭头看了看陈潇,他当然了解这个女人的心意。虽然凌娜过于狠毒刁钻,但陈潇也没有真的想要她的命,不是不忍心,是因为在整个大局势看来,凌娜这种女人的生死则显得微不足道。 “我问你,你把虎爷和余中年弄到哪里去了?”陈潇神情严肃的问了一个问题。 凌娜止住哭腔,胆战心惊的回道:“我……我把他们交给付德洋了,他弄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付德洋?”怎么又是付德洋,为什么所有事情七拐八拐的最后都要跟他扯上点关系?昨天晚上小蝴蝶告诉陈潇的黑衣人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连虎爷和余中年的失踪都与他有关,这个人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凌娜点点头,道:“嗯,我是从武家兄弟那里认识付德洋的,他看出我对虎爷不满,就给我出了这个法子,让我找人向余中年散播虎爷想把龙涎宝刀据为己有的消息,然后再挑起两帮血战,之后他在出来弄走受伤的虎爷和余中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都是付德洋,都是他让我这么干的。” 白鲨向前一步:“看起来,他的动作比我们想象中要快,他已经行动了。” 几人也没工夫跟这凌娜耗着,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超过付德洋的步伐,不然还指不定让他搞出什么事来呢! 要查付德洋的阴谋,线头还是在圣德学院,这是陈潇的第六感告诉他的,他觉得一定有一些事情还隐藏在那里是他们没有发现的。 “走,我们行动。”陈潇左右看看灵猫白鲨和红烛,掉头离开。白鲨红烛则跟在后面,只有灵猫暂时站着不动。 凌娜凝固的表情一颤,看见那只野猫的眼睛正如夜间的猫眼一般恐怖的盯着自己,她身子发抖,嘴唇哆嗦,想开口喊住红烛已经来不及。 “哼,不给你点教训,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灵猫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地上的女人还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眼前两条什么东西向自己飞了过来。 叉――叉――叉―― 龙蛇飞舞一般在她眼前晃了一番,凌娜觉得双眼昏花,只感觉有细腻的东西打在自己脸上,不痛却沙沙麻麻的,待眼前的这个男人收了一下手腕笑着转身离开以后,她才感觉自己的脸像火烧一般灼疼。 凌娜捂着脸发出凄惨的鬼叫,原本光滑的脸蛋上竟然像地震裂开的土地一样生出条条沟壑。 “呃……你在干什么?”听见身后的惨叫,陈潇停住脚步问着刚跟来的灵猫。 他步履轻盈的从陈潇身边经过,并没有停下来:“没事,她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痛心疾首!” 灵猫轻描淡写的说道。 ―――― 第3章 第一百四十五节 康复出... 见到陈潇康复归来,李聪、张少海、杜阳、刘龙一个个开心的跟什么似的。冷清了好久的1018宿舍又热闹了起来,李聪盘着腿坐在床上傻呵呵的对着陈潇发笑。 张少海、刘龙双双迎了上来,男人一般拍了拍陈潇的身子,笑道:“不错,没被打坏,还跟以前一样结实。” 杜阳则捧着一碗面边吃边听着一群人打趣说话,他不时跟着大家伙的笑声撇撇嘴,吸溜吸溜的吃着方便面。 陈潇挤到杜阳身边,瞅着一副饿死鬼投胎的他笑道:“几天没吃饭了你?” 杜阳含着一口没咽下去的面条,笑呵呵的回道:“哪像你这般清闲,没事躲医院里静养两天。” “陈潇,你别搭理他,他这两天狂犬病发作,逮谁咬谁。”刘龙环住陈潇的肩膀说道,杜阳横了他一眼,也没搭理他。 陈潇用眼神询问,张少海心有灵犀般笑道:“哎,能把他搞到狂犬病发作的除了晓云还能有谁?那娘们跑来说自己怀孕了,非要去打胎,正跟杜阳闹呢。” “可不是,你们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刁蛮婆娘,我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哎,就陪着她这么闹腾,我迟早小命得玩完。”杜阳满腹委屈的说道。 李聪吼了一嗓子:“哎,她想打胎你就陪着她打去不就完了,闹什么闹啊,再说你们都还是学生,要娃养得起么?” 他笑容灿烂的给杜阳出着主意,看样子李聪心里的那个疙瘩已经完全释怀,现在他看杜阳和晓云就抱着祝福的心态去看,他知道,有些东西不属于他的,就算拼了老命那还是不属于。 杜阳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条,抬起头对李聪说:“你说的容易,我妈哪儿那么容易说通,她才不管那么多,反正这孙子她是要定了。” “哎,那要不就听你妈的,让晓云先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你们俩继续上学,孩子你妈来养?”李聪皱皱眉头说道。 杜阳摇了摇头,撇嘴道:“人家现在就是怕疼,不生!” “靠,要搁我,这娘们早被我一巴掌扇远了,跟我这儿腻歪,玩儿去!”刘龙很男子汉的说道。(.无弹窗广告) 众人很鄙视的看了刘龙一眼,杜阳还很骄傲的说:“怪不得你到现在都还没女人看上你,粗鲁,野蛮。” “切,那是没人看得上我么?是我压根就不想要。”刘龙满不在乎,“女人算什么,麻烦,爷我一个人逍遥快活多好,谁像你,还没怎么着呢先被她给管住了。” 陈潇听着他们闲扯,也没有插话的心思,他爬上自己的床想着心事。张少海扭头似乎看出点什么,挤到他床边坐下,问:“有事?” 陈潇躺在床上抱着头摇了摇,他不能告诉张少海关于付德洋的事,因为他不确定眼前的这个朋友是不是真的值得他信任。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闲扯着,刘龙不时慷慨激昂的表演一翻,惹得原本很郁闷的杜阳也跟着一起发笑。 李聪合上那本旧的发黄的书从床上趴下来,穿鞋,然后将书夹在腋下瞥了眼热闹的一群人笑着摇了摇头走出宿舍。刘龙和杜阳嘻嘻哈哈的瞎闹,陈潇则平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床边坐着满脸愁容的张少海。或许整间宿舍里,只有陈潇和张少海的表情有些相似:对着他们的冷笑话不时笑笑的二人脸上总带着几分不易捕捉到的牵绊。 “哈!这么晚了那丫的去哪儿?”刘龙比手画脚的对着杜阳打出一拳,看着李聪走出门的背影问道。 杜阳的一碗面汤差点在刘龙猛然一击下慷慨牺牲,他护着自己的宝贝躲避刘龙的袭击,听见他问话,也瞥了眼门口说道:“大概去还书吧,借的人家别系的书今天是最后一晚了,催着他要呢!” 张少海坐在床上说道:“至于么,不就一本破书?还这么宝贝?” “嗨嗨,这你就不懂了,听说这本书是隔壁系张军在古董市场淘回来的,可宝贝了。好些人想找他借他都没答应,这是和李聪关系铁才勉为其难的借他两个小时,李聪这王八羔子当宝贝一样捧了俩小时,现在给人家还回去了!” 陈潇和张少海同时摇了摇头笑笑,这李聪总也改不了这臭毛病,简直对古董着了魔,把什么有些年头的破玩意儿都当成宝。大家也没心思去管李聪的喜好,只是该打还打,该闹还闹。晚上这点时间本来就珍贵,上了一天课,只有这会儿是最轻松惬意的,过了这几个小时灯一熄,全校寂静,所有人就得巴巴的爬上床睡觉。 闲暇的时间过得很快,就在李聪去还书的这一段时间里,杜阳吃完了他的面并且洗了碗,刘龙弄了个比较潮的发型站在镜子前臭美,张少海洗了一大盆衣服,陈潇则洗了脸洗了脚舒舒服服躺到了床睡翻看这几天落下的课本。 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时不时的聊几句闲话家常,或是逮住一句话把某个人从头到脚损个遍。直到明亮的宿舍瞬间进入黑暗里,大家才意识到十一点半了,于是没洗漱的才急急忙忙摸着黑跑去洗手间。 陈潇放下书揉了揉发胀的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对面的床铺上张少海点起了一盏小台灯,他正低头在台灯下玩弄着自己的手机。手机上那条有些女生的手机绳随着点弄手机的动作来回摇摆,使得陈潇蓦然想起了什么。 “少海,李聪怎么还没回来?”看了眼空荡的床铺,已经熄灯的宿舍里依然没有李聪的影子。按说他只是去隔壁系还书,那个叫王军的同学住在隔壁楼,即便是不坐电梯也用不了这么久,可李聪居然一去就去了将近四个小时。 张少海专注的神情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说道:“是啊,就算他在王军那儿玩,现在都已经熄灯了也早该跑回来了。”张少海放下手里的手机,没心思再去管它。 沉默,只是瞬间爆发,二人忽的抬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快速下床,穿鞋。 一前一后几乎是同时跑出宿舍,洗手间的刘龙含着一口白沫口齿不清的扭头问道:“喂,你们去干吗?” 话音未落,眼光只捕捉到二人消失的背影。 刘龙摇了摇头骂了句:“神经。”又继续刷牙。 ―――――――――――― 楼下大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头顶上亮着几盏节能灯,旁边的楼群黑乎乎的像是个巨大的魅影一般立在夜光里,这就是每晚熄灯后的效果。 叮―― 一声脆响,电梯门还没完全展开,就从里面跑出一个人影,接着是第二个。两个冲出大厅四处张望了一眼,又进了旁边的楼里。 按电梯――等待――跑出。 几乎没有片刻停歇,这两人的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尽管只是来自于第六感的猜测,但这种想法一出,足以令他们毛骨悚然。 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下,陈潇和张少海一前一后跑到张军所在的2623宿舍拍门。心里莫名的紧张使他们顾不得如此张扬的做法是不是会惊动其他睡梦中的同学。 砰砰砰――砰砰砰―― “张军,张军!”敲门声夹带着喊声,陈潇举着拳头一声声打在门上,身后等待着的张少海一面大声呼吸着,以保持心里的平静,一面看了看左右两侧的走廊。 拍了一会,就听见门内传出一声喝骂:“妈的,谁呀,这么晚了,敲什么敲?要死啊!” “张军,开门。”也顾不得回应里面的骂声,陈潇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从张军这里听到李聪的下落。或许他告诉他们李聪去了某某地方,或许是说他已经平安回去,只是可能和他们走岔了。 张军穿着条小内裤裸着上身站在了门内,走廊里的灯光照进来,使得黑暗的宿舍接触到一丝光亮,使得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张军的眼球有些受不了。 他眯了眯眼睛,就见亮光里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他平时接触不多,不怎么熟悉,不过倒是和他们宿舍的李聪有几分交情。只是张军有些想不通大半夜这两个可以说陌生的同学跑来找自己干嘛,难道是李聪把自己的宝贝书给弄丢了?这是张军能想到得唯一的理由。 “怎么了?是不是李聪把我书弄坏了不好意思来见我,叫你俩来当说客赔不是来了?”张军像个地主一般语气生硬的说道,就差直接给出俩字“不行”了。 陈潇也没时间顾忌他的态度,直接问:“什么,李聪没来还你书?” 张军一听发觉有些不对,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说:“还?他是答应要还的啊,我才知道这小子也太不讲信用了,要知道不借给他了。” 张少海听得着急,扯开嗓子问道:“那他到底有没有来还书?” “还个屁呀他,都说他不讲信用了,答应说两个小时还我,这都熄灯了。”张军说着横了张少海一眼,“你俩……不是来替他还书的?” 见从张军这里找不到李聪,陈潇和张少海互看了一眼打算转身就走,张军一把扯住陈潇的袖子,无赖般说道:“哎,不准走,告诉李聪把书还我。” “哎呀,你放手吧,我们也正找他呢!”张少海打掉张军的手,拉起陈潇就走。哪知道这个张军根本不是好打发的,死拽着陈潇就是不撒手,一边将被陈潇拽出去的裸/体身躯向门内藏,一边蛮不讲理的说道:“别跟我来这套。我知道,他是不是想吞了我的书?这丫的李聪也太不仗义了,不行,还我,还我……” “靠,还什么还,一边儿呆着去。”无赖张军被陈潇一把推开,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在门里,好在他一只手把住了门框,这才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张军一边气冲冲的指着陈潇和张少海的背影骂骂咧咧,一边狠狠拍了下门框,岂料用力过猛连自己也给拍疼了。他西里哈喇的甩着自己的手掌,委屈的道了句:“你们1018的人怎么都这样儿啊?” 第4章 第一百四十六节 我是警... 寂静入夜,偌大的圣德学院里无形之中仿佛被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平静无奇之下尽是暗影。[.超多好看小说]这座亦都数一数二的学府,这座教书育人的神圣之地,这座无数人向往的知识殿堂,富丽光滑的外表下,虚藏的居然是人心险恶。 陈潇和张少海走出张军所在的宿舍楼,走进夜幕里。他们站在那一片夜光之下,看了看远处空空的圣德,陈潇低头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几声嘟嘟之后,里面传来了刘龙的声音。 刘龙还在为刚才看见他俩急急忙忙跑出去的事感到好奇,第一句便是询问他们在哪儿。陈潇没理会他的话,直接问了李聪有没有回去。 “没有,我还想问你们是不是和李聪在一起呢,不会去通宵包夜去了吧?”刘龙说道。对于他们三个一起消失刘龙并不感觉莫名其妙,通常情况下夜里不见谁归来,情况只有两种:要么就是去包夜通宵上网,要么就是拉了个美眉去开/房。李聪、陈潇和张少海三人都没女朋友,自然不会是去开/房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上网。 陈潇想了想,说道:“嗯,突然觉得无聊就一起去包夜,你们几个睡觉吧,没事别乱跑。” 为了避免大家恐慌,陈潇并没有把李聪失踪的消息告诉刘龙,只是嘱咐他们好好睡觉,没事不要乱跑。陈潇揣起手机,看着站在一边的张少海,他表情淡定,眉头微微皱起。 “现在怎么办?”张少海见陈潇挂了电话,开口问了他一句。 想到虎爷,想到余中年,想到李聪,陈潇手心里全是汗。凌娜说把虎爷和余中年交给了付德洋,那么李聪的失踪会不会也跟付德洋有关系? 六号、贝尔、龙涎宝刀,陈潇的脑子里飞速运转着,几个醒目的字体一个个浮现在眼前,张齐威和他女朋友、郑敏、王乾坤一个一个的死状映入脑海,到底还有有多少人牺牲才能停止? 张少海见他不回话,又继续问了句:“怎么办?” 陈潇怒目圆凳,注视着张少海,他狐疑,看着陈潇恐怖犀利的眼神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道厉风向着自己脸颊冲击,头部一歪,一只硕大的拳头飞了过来。 张少海来了个转身,用力一接正好握住陈潇袭击过来的虎拳,他微微错愕,看着陈潇如火似狼一样凶厉的目光,厉声问道:“你干什么?” 陈潇抽拳,毫不理会张少海的问话,一拳一拳手脚并用的向着张少海出击。起初毫无防备的张少海只是处于防备阶段,只顾接招不出招的他几乎被陈潇逼得退无可退。 事实上,陈潇并没有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和张少海一决高下,他只是不想在隐藏心里的猜测,只是想正面证实张少海的可疑。这么多人失踪,陈潇觉得自己不能够在坐以待毙。 “陈潇,你疯了,停手,听见没有?”张少海一边接招,一边勒令陈潇停止现在疯狂的举动。 终于,几招过后,在他完全掌握了张少海绝非只是普通的会功夫的人之后,陈潇才停了下来。 张少海被他逼得几乎疯掉,他没好气的接完陈潇最后一招后,气哄哄的站在那里对他吼道:“疯够了没有?你发什么神经!” 心中的怒火充斥着陈潇心里最后一丝理性,面对这个一起吃一起睡的朋友,这个看似友好其实却一直暗藏心机的朋友,陈潇彻底怒了。他不管他是不是寻龙涎宝刀的敌人,不管他是不是付德洋的侩子手,不管他是不是曾经制造了命案,只是他不允许这个叫张少海的人伤害李聪,绝对不行。 “不管你们做了多少事,也绝对不能伤害李聪。[.超多好看小说]”陈潇语气沉定的警告道。 张少海一怔,瞪着眼睛问:“你以为是我绑走了李聪?” “难道不是吗?” “凭什么?就凭我会功夫?”张少海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见陈潇怒视着自己不说话,他又反问道,“那你呢?你不也会?” 张少海向他走了几步,一直走到陈潇身边才停住脚步,然后愤然的告诉他:“你以为,只有你才把李聪当朋友吗?我告诉你,我不止把李聪当朋友,还有你!那你呢?” 他气愤又伤感的瞪着陈潇的眼睛,刹那间仿佛融化掉陈潇所有的猜忌。拥有如此目光的张少海简直顶天立地,一副君子坦荡荡的傲然姿态。在他面前,陈潇感觉自己像个小人一般渺小。 紧皱的眉头渐渐松懈下来,他有些惭愧的收回目光,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答张少海的质问。 张少海正气凛然的说道:“记住,我不是你的敌人,也希望,你不会去做我的敌人。” “他不是贝尔……”陈潇在心里告诉自己的同时紧握的拳头也渐渐松开。可是他想不通张少海到底是谁,身怀武艺为什么他从来不怀疑也同样会功夫的自己?超强的催眠能力和洞察能力,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除非他和长跑怪一样是异能社的人,是个身怀异能的绝顶杀手。 不——他不是! 那种眼神不是一个杀手可以流露出来的,难道…… 陈潇心中一惊,重新抬头打量张少海,只觉得身材挺拔的男子站立在风中,玉树临风! ———————— “好困啊!”林悠悠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从被窝里坐起来,狠狠的拍停床头的哆啦a梦闹钟。她扭头看了一眼,“七点钟啊!”嘴里叽叽咕咕的抱怨着。 哆啦a梦张着个大嘴喜洋洋的对着她发笑,林悠悠瞪了它一眼,说道:“笑,笑什么笑!” 哆啦a梦不理她的茬儿,依旧笑的开心。林悠悠一把将它抓起来放到膝盖上,自言自语的说:“你多好,天天都这么开心。不像我,每次都被该死的陈潇气个半死。” 她还在为那天在医院里陈潇勾搭红烛的事闹心:“不知道这个臭陈潇到底哪里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待见他。不对,我又没说我待见他,呃……你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 林悠悠蛮不讲理的摇晃着哆啦a梦的脑袋,自欺欺人的说道。不光希望它没听到,她甚至希望连自己都没听到。教育完哆啦a梦,林悠悠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新躺回被窝,想再睡上一会。因为和陈潇闹别扭,她已经好几天没去过学校了,今天也不想去,所以即便是已经七点钟,在她看来还早得很呢。 “小姐,小姐……慕容少爷来了!”门外,佣人张妈扯着嗓子喊起来。她喊林悠悠起床一向很大声,生怕睡死如猪的她听不见。 林悠悠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嘟着嘴不高兴。这个慕容安三天两头往自己家跑,上次在酒吧和陈潇拼酒不是已经跟他说明白了么,可这猪头怎么就是想不开呢! 华丽的林家大厅里,张妈一边开了门,一边请门外的男子进入。她一副笑脸迎人的表情领着路,生怕怠慢了分毫。 慕容安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大摇大摆的笑着进来,简直真的当成了自己老丈人家。林悠悠这刁蛮妮子,在慕容安眼里就是个宝贝,虽然她看起来不十分待见自己,可男人就是这样,对不正眼瞧自己的女人巴结逢迎一副献殷勤的讨好姿态。正如那句至理名言所说的一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淡灰色真皮沙发配着欧美风格茶几,法国地毯,整个大厅风格偏于欧式,淡雅时尚。慕容安被张妈请进来在灰色真皮沙发上坐下,扭头看了看林悠悠的房间,房门紧闭,并不见她出来。 “张妈,悠悠还没起床吗?”慕容安笑着问道。 这个慕容安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追求林悠悠,可一直属于郎有情妾无意的游离状态,性格强硬的慕容安总有那么一股倔劲儿,追不到林悠悠誓不罢休!直到陈潇突然出现,林悠悠意外转学,被剩下来的慕容安才恍然大悟,感情不是自己不够优秀,是人家心里早就有人了。 虽然认清了形式,可慕容安仍旧不服输,隔三差五往林家别墅跑,他就本着一个原则,只要自己穷追猛打,不相信这小女子不动心。 张妈回头看了一眼,又扭头对慕容安笑道:“呵呵,昨晚睡的晚,今天又起不来了。小姐——”张妈扯开嗓门又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林悠悠穿件粉红色睡衣披散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她故意揉了揉睡不醒的眼睛,强打起精神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对她微笑的慕容安。 “你怎么又来了?”林悠悠嘟着嘴巴很不高兴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绕进沙发坐了下来。 慕容安赶紧捧着笑说道:“我来看看你,呃……悠悠,周末有时间吗,我请你出去玩!” 林悠悠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并不说话。她并不是喜欢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人,只是单纯的林悠悠永远学不会慕容安和连栎晞那种笑脸逢迎人的表情,在她眼里,喜欢的人就对人家笑,不喜欢的人没必要多说什么。 林悠悠不喜欢慕容安,不喜欢他的人情世故。 “那……” “张妈……”慕容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悠悠打断了。她看也不看的说道,“给我准备早点,我要去学校。” “呃……现在?”张妈看了看天,都这个时候了又想起去学校,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她点了点头正准备进厨房,不料慕容安又把她叫住:“张妈,悠悠今天不去学校。” 林悠悠火大,她说去学校就是想避开这个家伙,哪知道他倒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居然还安排起她的生活来了。林悠悠越看越觉得慕容安打骨子里讨厌,无论是说话,还是为人处事,从有一种想要驾驭别人的感觉。 看见林悠悠瞪着眼睛看自己,慕容安笑了笑解释道:“悠悠,今天就别去学校了,你如果饿了,我陪你出去吃。” “为什么?”林悠悠问。 慕容安想了一下,说道:“不光今天不能去,以后都别去了。我帮你转学。” “慕容安!”林悠悠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慕容安。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他有什么权利管自己呀,不就是家里有点遭钱嘛,那我爸还是市长呢。本小姐可不吃你这套。 慕容安见林悠悠真发火了,也不好再隐瞒什么,为了不让这丫头对自己讨厌到极点,他只能佯装好人一般把圣德学院的事情告诉了林悠悠。 其实来之前他早就想好了,今天这么早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把圣德学院昨晚发生的事透露给林悠悠,借此机会说服她从圣德退学。这样一来她就离陈潇远了,时间一长还怕断不了她的心思吗? “悠悠你坐下来听我说,圣德不能回去,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学校里失踪了好几名学生,现在闹得人心惶惶的,大家都请了假回家,谁还敢呆在那里,我是担心你安全才不让你去的。”慕容安把从表弟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又加工润色了一番说给林悠悠听。其中不乏夸大渲染的成分,他就是要吓唬住她,让她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 林悠悠表情夸张的看着慕容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说:“失踪?怎么……会失踪呢?” 慕容安痛心疾首,仿佛失踪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就差点没在林悠悠面前掉眼泪了。他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哎,事情还不清楚,那些学生晚上出去就再也没回宿舍,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谋财害命了。” “那你是听谁说的?” “我表弟。”慕容安一指自己,似乎在说一件非常骄傲的事,“他就在那里读书,今天早上告诉我的。” 其实慕容安的表弟是张军一个宿舍的舍友,这家伙最大的长处就是散播消息,芝麻绿豆点的小事到了他嘴里都能惊天动地,此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口若悬河的向人们说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以显示自己的神通广大。昨天晚上陈潇和张少海半夜敲门说李聪失踪的事,正好被他拿来当新闻炒作了一下,只不过他没想到他的无稽之谈不幸言中,倒成了圣德学院里暗藏的惊天秘密。 林悠悠身子渐渐滑坐到沙发上,问道:“可靠不可靠啊?” 慕容安打着包票说:“你放心,我表弟的话绝对可靠。所以悠悠,你可千万不能去,好好呆在家里吧……” 慕容安苦口婆心的讲事实摆道理,给林悠悠分析着其中的厉害关系,而她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慕容安的话压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起初还在生陈潇气的林悠悠现在也顾不上生气了,她在想着万一慕容安说的是真的,那应该想办法让陈潇他们小心点才是。或者干脆和慕容安一样,跑到欧阳家去告诉他别去学校了。想到这里,林悠悠不免觉得自己有些没骨气,每次都是她屁颠屁颠的去找陈潇,人家慕容安一个外人都知道大清早跑来通知自己一声,该死的陈潇却不知道这么做。 或者,他不知道呢?林悠悠这么安慰自己。 —————————— 对于李聪失踪这件事,张少海主张报警,他不想冒任何危险,毕竟警察那么多人多多少少可以对付德洋造成威慑,由警方出面彻查付德洋,解救李聪,这也是警方的责任。 可陈潇坚决不同意,他担心打草惊蛇后李聪会有危险。其实他是想和灵猫白鲨一起去救李聪,陈潇坚信凭神兽侦探的本事,对付一个付德洋应该绰绰有余。 但是,张少海又不同意了,理由他说不出来,总之就是极力反对陈潇单独行动。 好不容易对张少海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就被他这么打破了,如果说他不是付德洋的人,那么陈潇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反对。 操场外面一如往昔般平静,操场上有学生在上体育课,各个教室里也坐满了不听课的学生。他们依旧操场上追打,教室里低头玩着游戏机,偶尔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笑话。偌大的学校里那么多人,对于失踪了某人,他们丝毫没有觉察到。 即便是同一宿舍的刘龙和杜阳,也只以为李聪是上网上了瘾,赖在网吧里不肯回来上课。这对那些管理松散的大学来说,再平常不过。 躲在男厕所里的陈潇和张少海此时的整颗心就像是被人架在刀刃上,似乎只要有人稍微一用力,刀刃偏离,那他们就将彻底的粉身碎骨。更可怕的是,在这个生死关键时刻,唯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却发生了强烈的分歧。 “不行,绝对不能单独行动。”张少海拉住陈潇,坚决否定道。 “为什么,李聪他生死未卜,你告诉我怎么办?”陈潇性格里的过于重感情在此时暴露无遗,李聪的失踪无疑是他心里防线的底线,为了保证李聪的安全,陈潇竟然失去了他作为一名侦探的所有理智。 看见张少海不动,陈潇再次举步就走,张少海一把强拉住他,神情艰难的说道:“等等,再等等。” 陈潇摇摇头,说:“我不能再等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张少海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挡住厕所的门,语气坚定的说道:“除非你从我身上踏过去,否则别想出这个门。” “别逼我跟你动手!”陈潇怒火冲天,恨不得冲张少海脸上给他两拳,这个是非不分的家伙,居然对李聪的生死置之不理。陈潇握紧拳头,身子向前倾了一下,张少海则一动不动的挡在门上。 “相信我,你这样冲动会坏了大事。”张少海劝道。 “什么大事?是你们的大事吧?”陈潇跟个不讲道理的泼妇一样,咄咄逼人起来,“闪开!”他抓住张少海的肩膀,用力一推,他的身子瞬间有离开门面之势,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张少海被强力推开之后,陈潇趁机想打开门,不料张少海一把拦住他的肩膀,再次冲到了门前面。 “不许走!”张少海双臂岔开挡在门上。 陈潇简直没耐心和他纠缠下去,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通知灵猫和白鲨赶过来,三人一起去救李聪。 陈潇没理会张少海的话,身子后退两步举起手来预备拨弄耳钉,哪料见他这般动作,张少海像是见到定时炸弹就要爆炸一般上前一步猛地抓住陈潇举起来的手。 “不要通知别人!”张少海厉声吼道。 陈潇身体一颤,被他握起的手臂举在耳边,张少海眼神笃定的看着他,不躲不藏,亦不心虚。周围的气氛慢慢凝固,似乎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陈潇和张少海保持着站定不动的动作,两人近距离的注视着对方。 一秒,两秒,三秒…… 五秒之后,陈潇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质问:“你怎么知道我要通知别人?” 张少海渐渐拿开自己的手,此时此刻,陈潇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什么人。从入学第一天开始,他仿佛就是有计划的接近这里,从无故对陈潇实施催眠,到故意引他去怀疑周天亮,从浪子山迅速出手制止凌娜,到与陈潇一起抢救李聪,从当初的兄弟情深,再到如今的截然对立,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陈潇永远也看不透的责任。 接下来的几秒钟,陈潇彻底被眼前的张少海折服。 “苍鹰,以招式凌厉迅速得名,头脑聪慧,洞察力极强,身怀绝招鹰缠斗天,但碍于招式过于阴狠毒辣,并不常用。灵猫,冠以飞天锁著名,攀墙爬舍,飞檐走壁,灵活如同灵猫,故此得名;白鲨,尤善水性,如同浪里白鲨,一日千里。此三人同为神兽侦探,善用耳钉为掩藏通讯工具……” 张少海一字不落的细数着神兽侦探的名称特点,几乎掌握了他们所有信息。他淡定的神情和陈潇惊讶到难以形容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反差。 陈潇努力吸了口气,以使自己平静一些。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神兽侦探对世人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岂料眼前这个人居然能细数出他们的所有特征。如果不是精心调查过,打死陈潇都不相信他能了解的这么彻底。 “你……”陈潇话未问出口,只听张少海说出了那个陈潇一直猜测却不敢下定论的名字。 “我是警察!”张少海气定神闲的说道。 第5章 第一百四十七节 秘密工... 得,装耗子碰到了猫,这下可有麻烦了。陈潇心里那个感叹啊,一直以为自己够专业够淡定,真想不到这个张少海居然能把自己隐藏的这么深,竟然好几次险些以为他是和付德洋一伙的呢。 虽然自己不是罪犯,也没犯什么事,可毕竟他现在所做的这些事也见不得光,要是这个张少海以妨碍警察做事为由阻止自己,那他还真没什么话好说。 陈潇心里正想着,张少海又开了口:“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也找人查过我,只是警方做事滴水不漏,你根本查不到什么。”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听了许久的陈潇,终于问出了问题。 张少海微微笑了一下,道:“目的?跟你一样。喔,不,应该说比你的目的还要多,还要大。” 陈潇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平凡到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的男人身上到底肩负着怎样的责任,他低调潜入圣德,尽心尽力扮演着一名普通学生,不遗余力的帮助李聪脱离险境,他和他们称兄道弟,肝胆相照,难道一切也都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相处下来,就连自己也不由自主对李聪、对林悠悠、对欧阳炎炎甚至是对他产生了感情,那么他呢,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任务? 陈潇突然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张少海笑了一下,玩笑似的说道:“其实你不用自卑,我彻底了解到你的身份,也才是不久前的事情。起初是因为你是欧阳幕海的儿子我才怀疑你,并且试探过你,可后来我知道这件事并非这么简单,为了搞清楚你的来历,我还故意设局引你去怀疑周天亮,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实话,第一次看见你身手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我也曾怀疑你是付德洋的人,好在我的同事帮我调查到你的身份,我才彻底打消了疑虑。” “可是李聪很危险,你就不能暂时放下你刻板的做事方式?”此时此刻,陈潇最牵挂的还是李聪,听张少海说这么多,无疑是想排除他的嫌疑,现在知道他警察的身份,虽然不能明着与之对抗,可陈潇依旧没有打消单独行动的念头。 张少海摇了摇头:“因为我是警察。” 陈潇还想开口,却被张少海截了话,他道:“陈潇,你太冲动了,事情根本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实话告诉你,我和我的同事已经潜在圣德将近七年了,每年招新,都会有我的同事进来做卧底,目的就是为了查获付德洋的犯罪证据。可付德洋狡猾险诈,做事极为小心,这么多年我们依旧不能找到他的秘密工作室。” “秘密工作室?”陈潇问。 张少海点了点头,说:“是的。付德洋是医学界有名望的教授,曾经获过很多奖项,别人都以为他是华佗在世,但其实他心里还对医学抱有强大的野心,他利用活人进行人体试验,企图破译人类的寿命密码,从而使人达到长生不死的境界。” 这一个个字砸进陈潇心窝,他仿佛看见迷雾笼罩的圣德学院里那些雾气渐渐散去,周围的景致也逐渐清晰起来,一直以来纠结在心里的谜团怪影终于大白于天下,原来他一直寻找的线头就在这里,原来一系列案件的症结就在这里。 “难道是六号实验室?”陈潇似有似无的嘀咕了一句。当初灵猫白鲨截获的对话里曾经提到“六号”,如今张少海说他们一直寻找的是付德洋的实验室,会不会是六号实验室呢? “可是……”陈潇摇了摇头,表示不肯定。他这一系列轻微的动作入了张少海的眼里,却显得格外醒目。他激动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陈潇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什么?六号实验室?你怀疑是六号实验室?” “不,我不肯定。”被张少海抓着的陈潇回道,“我曾经去过那里,可那只是一间普通的实验室。” 张少海紧张的神情渐渐松懈,他松开紧抓的手,说道:“其实,所有实验室我们都查过,并没有查到什么。” 阴云席卷过来,让人窒息。身处迷雾中的两人深入思考着每一个细节,渴望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找到线索。李聪生死一线,他能不能平安脱险,就靠他们了。 张少海一如既往坚定,不肯让步分毫,他的背后有领导的全面部署,有同事的性命安危,他不能凭一时冲动,害了全部的人。而陈潇似乎顾不得那么多,他的眼里只有李聪一个人的安全,只要能把李聪安全救出,其他人的死活,此时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六号实验室,六号实验室……这五个字不断在陈潇脑子里闪现,他细想着夜探实验室的细节,或许,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就是事件的突破口。 诡异的黑衣人不止一次出现在圣德,小蝴蝶也证实了,他是与付德洋有联系的,即使他不是付德洋的同谋,那也必定知道一些什么。 “少海,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你去通知你的同事,叫他们尽快赶来救李聪。我一人再去探探实验室,或许能有什么线索。这里还有我两个朋友,我会让他们盯着付德洋,他跑不了。(.好看的小说)” 张少海皱了皱眉毛,问:“你有把握吗?我们暂时不知道付德洋身边是不是有高手,你一个去我担心……” “我不是一个人。”陈潇对着他笑了笑,笑容坚定,不容质疑。 笑容未落,陈潇的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来电是林悠悠。陈潇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接起,张少海见他许久不听,探着头凑了过来,陈潇递手机给他看,道:“是悠悠,这个时候打来,真是添乱!” 陈潇摇了摇头,将手机挂掉,又抬头对张少海说:“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吧。” 张少海点了下头。 ―――――――――― 张少海从大厅前门出去,陈潇则绕到后门,从后面经过小花园,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花园里没什么学生,陈潇趁着现在想要偷偷溜进六号实验室,再次一探究竟。 陈潇快步从花园里穿过,远处操场上有些学生在打球,轻轻投了个三分球,没进。旁边一群女生围在一起聊天,不时传来那些清脆响亮的笑声,快乐的他们完全没有觉察到一丝不妥。 他扭头瞥了一眼,也没心思去管那些,收了目光之后,只听一个火冒三丈的声音传了过来:“陈潇!” 陈潇身子一颤停住了脚步,循声望去,穿过花园正好看见林悠悠站在操场上,目露凶光的盯着自己。她手里握着手机,见陈潇停了下来,这才踏着大步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过来。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林悠悠站在那对四季青后面问道。 “我……正忙呢!”陈潇眯起眼睛瞅了下实验楼,心不在焉的说道。 林悠悠不依不饶,这个混蛋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对自己了,无缘无故丢下她两次,医院里和那个女人搞暧昧一次,她都不计较,听说圣德学院出了事,她还记挂着他的安危来找他,没想到这个王八蛋居然连电话都不听。 林悠悠看了一眼远处和谐惬意的同学们,嘲讽的笑了下,说道:“哼,我大概又是被慕容安给骗了,说什么学校里有人失踪了,鬼话。” 陈潇没心思听她抱怨慕容安,抬步就想走,一边说了句:“悠悠,不想上课就先回家,我还有事呢,走了。” “哎哎哎――”林悠悠急急忙忙绕过四季青,挡到陈潇面前,蛮不讲理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去哪儿?” “悠悠,别闹,我真有事。”陈潇急的手心里冒汗,带着些气对林悠悠说。 “我说了不准走!”林悠悠再次把陈潇截了回来,他已经三番四次对自己爱理不理了,这次,林悠悠说什么也不让他如愿。每次都是他有理,每次都是他说消失就消失,凭什么呀。 林悠悠心里觉得委屈极了,自己已经降低身份来找他,他什么意思,居然还摆出这副表情。她越想越气,索性展开手臂挡住他的去路,林悠悠嘟着嘴巴,一副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别想离开的架势。 “林悠悠,能不能别耍你的大小姐脾气?”看见她这副不讲理的样子耽误事,陈潇大吼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林悠悠发火,也是唯一的一次。 林悠悠先是被吓了一跳,她没见过这么凶的陈潇,可转念一想,明明是他不对,居然还在这里吼自己,林悠悠也被激怒了。 女人,就是在吵架的时候蛮不讲理,充分展示她的胡搅蛮缠,这一点,林悠悠作为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狠狠推了陈潇一把,吼道:“你凶什么凶,我好心好意担心你,你什么态度啊?” “那我谢谢你,不用你担心了。”陈潇也狠狠扔了一句,抬脚就走,林悠悠紧在旁边追,边追嘴里边哭着,骂着。她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再次一把扯过陈潇,脚下狠狠踢了一脚喝问道:“你个死混蛋,就会欺负我,我的心思你不明白吗?我喜欢你不知道吗?” 这次,林悠悠是彻底被逼急了,女人最忍受不了自己爱的男人冷漠,自尊心极强的她再也掩藏不住心事,终于彻彻底底把心里话都掏了出来。 可此时此刻,陈潇哪有心思听这个,大战在即,征战沙场击退敌人对男人来说,远比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来的重要。陈潇见她哭的稀里哗啦的,也根本没心思去哄,只是气哄哄的说道:“谁让你喜欢我了?自作什么多情,我可一天也没喜欢过你。” 嘴上说着,脚步却没有停下来。林悠悠听他这么说,跟着的步子一顿,傻傻的问了句:“真的?” 陈潇回过头来,淡漠黯然的说:“真的!”说罢,扭头就走。 林悠悠眼里的泪水彻底崩溃,她对着那个冷漠无情的背影,大声骂了句:“陈潇,你他妈的就一混蛋!” ―――――――― 趁人不备,陈潇再次溜进六号实验室,这里一切如常,和上次看到的没什么两样。胡乱的摆放着实验器材,桌面上地上一层灰尘,已是许久没人打扫过。 桌上的那本日记本,仍然保持着上次陈潇打开的状态,圆珠笔的字迹被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 窗帘关闭,头顶上两盏节能灯坏了一盏,剩下的灯上由于也布满尘土,显得昏暗无比。潮湿、阴暗,杂乱无章,似乎是对这里最真实的写照。 这里根本没有人来过,怎么可能是付德洋的实验室呢?陈潇抹了一把桌上的灰尘,自语道。 嘎――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动,如他第一次在这里听到的一样,像是一扇沉重的铁门被人推开,摩擦着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铁锈的声音。陈潇侧耳细听,只此一声,再无他音。 实验室不大,总共也就五十几平米,一眼就能望穿所以陈设,别说是大铁门,就连铁器都没见到一个。陈潇又仔仔细细转了一圈,拿起桌上占了尘土的器材一件件检查,陈潇一个大一新生,对这些器材的使用的名称还叫不出来,但最起码还可以知道它们哪些可以发出哪种声音。 叮叮――陈潇拿起两根试管敲了敲,清脆响亮。 放下试管又拿起别的器具,一件件的全都不是他要找的东西。他有些纳闷,正想着,搁下器材的那一刹那,眼角瞥见屋子角落里那张低矮的柜子。 “咦”?陈潇疑惑道,只见地上有一条长长的拖痕,由于灰尘的覆盖,并不十分清晰,但隐约可以看见像是什么重物走过留下的痕迹。 近身蹲下来,陈潇小心翼翼的抹了一把地上的痕迹,顺着那条脉络,一直延伸到墙角的木柜后面。陈潇不待停留,扒开移走眼前的木柜,柜子压住的地面上,居然呈现出一个和柜子一般大小的方方正正的痕迹。是井盖,下面是空的。 陈潇看着被揭开的盖子下面,有延伸下去的水泥台阶,阶梯干净,绝非实验室里布满灰尘。顺着台阶下到底,这个井口方方正正才能容下一人的地方,最下面居然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很窄,也才能容一人挤过身子,两边都是结实的水泥墙壁,地上也是坚固的水泥地面。陈潇一只手划着墙壁朝前走去,不很平滑的墙面居然一尘不染,如此干净的环境简直和上面的六号实验室形成鲜明对比。 哒哒哒,步子轻微,他小心的观察着每走过的一步,狭长走廊的顶头,有一扇陈旧的铁门,大概是有些年头的缘故,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铁锈。陈潇伸手触碰铁门,只听嘎的一声,如同他在上面听到的一样,铁门被打开。 豁然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个狭长走廊。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两边的墙壁上不是结实厚重的水泥,而成了一扇扇门,门上有扇玻璃小窗,从里面可以看见屋内的陈设。陈潇逐一走过,一间间的屋子里没有一间相同的,里面居然都像是六号实验室一样,摆满了他不认得的器材。 从头到尾,居然一共有十二间房间。 又走到头的时候出现一个拐弯,拐弯处有一个黑乎乎的门洞,陈潇探头望了望,那是一个通往下一层的通道。门洞里同样有台阶,同样干净到一尘不染,只是越往下面越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照明,沿着那条通道继续走下去。这次的走廊很长,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拐到了哪里,似乎是人为的故意建造成的迷宫。墙壁坚硬厚实不透一点气,要是前面没有出口,恐怕呆在这里久了人就会被活活憋死。 “什么鬼地方!”陈潇气愤的狠狠垂了下墙壁。 咚――居然是空的! 他停住脚步再次确认,的确是空的,这背后还有密室,陈潇肯定的想。他心里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觉得李聪就在这面墙的后面。 想到李聪,陈潇再也等不了,加快脚步朝前面黑乎乎的方向走去。远处出现一个红点,黑暗里闪着妖艳的光芒,似乎是在向他招手,又或者像是李聪的求救。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的,待到走近,满心的欢喜瞬间被无边无际的绝望掩盖,这居然是一个密码门。 “怎么会这样?”陈潇用力推了两下门,它毅然不动,仿佛一道巨山屏障将他和李聪隔了千山万海。闪耀的红光是密码门上的小灯,下面有一处手掌形空白,这是一扇识别指纹的密码门。 路到此处已经进无可进,回头望向身后的黑暗,来时的路也显得虚无缥缈。陈潇仿佛进入了一个岔口,左右为难。前进?行不通,后退?可李聪就在前面,虽然只有几步路之遥,却好似隔了万水千山。 犹豫不是办法,在这个紧要时刻,由不得他半分钟犹豫。既然前进无路可走,那只有后退回去,也许可以找到出路。打定主意,陈潇几乎是奔跑着沿着原路返回的,待他从六号实验室爬上来的时候,一切如常,这个许久没人进来过的地方,也许就是为了保护它不被发现,才有人故意散播恐怖的传闻。 一切,都只是为了掩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实罢了。 把木柜放回原位,陈潇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曾经在这里偷袭过自己的黑衣人,他的身上和付德洋和六号实验室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由出入圣德学院,鬼鬼祟祟接近六号实验室,如果说他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打死陈潇都不信。 事到如今,恐怕所有的希望都有寄托在这个忽敌忽友的神秘人身上了。 ―――――――― 圣德学院停车场里安静的只有一排排车辆,陈潇疾步奔向这里,四处寻找张望着,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大声喊着:“出来,给我出来!” “快出来!”陈潇一边从汽车夹缝里寻找,一边扯着声音大喊。他曾经两次在这里了见到过黑衣人,虽然此时他不敢保证黑衣人仍在在这里,但这是自己能找到他的唯一希望。 “在哪里,快出来!”陈潇爆发着所有怒火大叫,距离李聪失踪已经一天一夜,他却没有一点办法找到他,陈潇心里焦急,再不找到李聪,恐怕他就会和张齐威王乾坤一样,凶多吉少了。 陈潇愤然的拍打着那辆汽车,近乎绝望的一次又一次瞟向空荡的停车场,拳头下的车辆被他猛拍得闪起警鸣,一声一声回荡在空气里,哀嚎般伤心绝望。 他强撑的身子渐渐瘫软滑落在地上,背靠着那辆白色汽车,居然呜呜呜哭了起来。焦急、愤恨、狂躁、无助一股脑的袭涌过来,第一次,他觉得即便自己身怀绝技,也无计可施。 “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跟女人一样掉眼泪,没出息!”一声苍白无情的声音响起,对面的车后面闪出一个人影,黑衣黑裤,面带骷髅。 陈潇身子一颤,快速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眼角问:“你终于肯出现了,告诉我,付德洋的密室要怎么进去?” 黑衣人不紧不慢的向这边走过来,并不急着回答陈潇的问题。他双手背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古怪的装扮更平添了几许神秘感,和他经常出没的这个地下停车场的气场丝毫不吻合。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问题?”陈潇急着又问了一遍,黑衣人在他左边停下来,扭头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意气用事,哪像是一点做大事的人?” “我不是什么做大事的人,我只想救我的朋友,你快告诉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对着眼前这个年龄和功夫都在他之上的家伙怒吼道,好在非敌非友的黑衣人不跟他计较,否则就他这种态度,也早被黑衣人揍了个半死。 “哼,事关我的大事,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黑衣人冷言冷语的说道,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傲姿态。陈潇瞳孔收紧,沉声问道:“你果然是和付德洋一伙的。” “我们只是彼此利用而已,还达不到同生共死的地步。”黑衣人转身,看着陈潇满怀失望的说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动不动就把兄弟义气挂在嘴边?让我教教你吧,世界上唯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必要的时候,兄弟也得放弃。” 陈潇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你这么说,说明你根本不懂兄弟之情是什么,也难怪,你一个人身居山中又哪会有什么好兄弟?不过也让我告诉你,我就有两个好兄弟,我们一起练武,一起拜师,一起查案,无论我们之中任何一人有危险,其他的两人都会冒死相救,同生共死!这就是兄弟,你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陈潇慷慨激昂的对着黑衣人一顿陈述,却丝毫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威慑。他情绪平淡,像是听到一个极其平常的论调一般,语调没有任何波澜。 黑衣人抬头缓缓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许久才不急不缓的说道:“跟我一样,居然跟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年轻?”陈潇心里闪过这两个字,自从这个人出现的第一次,他的脸上就罩着面具,虽然这么多次交手,陈潇还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真实的年龄,只是从那时过境迁的语调中似乎可以看出,他应该年纪不小了。 “是啊,我都不知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像是回忆,仰着头,望着屋顶,又像是在感叹。不过陈潇此时没有心情去研究他的年龄和身世,他很不礼貌的打断一个老人对年轻对月的回忆说道:“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黑衣人收回眼神,转回头来看着陈潇,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听我讲一个故事,我就答应帮你。” 干!陈潇真是气的想骂娘,骂他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磨磨蹭蹭的给我讲故事?当我三岁小孩哄着玩?等你长篇大论的讲完你的故事,我大概就得给李聪收拾遗物了。 陈潇忍了一下,讨价还价般说道:“好,不过先帮我救人,回来再听你讲故事。” 黑衣人倔强道:“不,先讲故事。” 陈潇无奈,咬牙忍了一下,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家呢?他点点头,很不情愿的说道:“那你快点,简明扼要。” 黑衣人根本不理他的茬,他转了身子背对着陈潇,只留给他一个充满幻想的背影。黑衣人不说话,似乎是努力回想着很遥远的事情,陈潇等的心急,差点插嘴催促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开口了。 “一百多年前,有一个武功高强的老人收了两个徒弟,他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两位爱徒,希望他们将来能立身做人,把自己的功夫发扬光大。师兄弟俩跟着师父学会了他所有武功,师兄为人正直,坦率,师弟表面上和师兄情同手足,其实心里一直想着能够比师兄有所作为。 他们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师兄起初想为了那所谓的兄弟情义让爱,成全自己的师弟。可他哪知道,阴险狡诈的师弟为了博得那个女人的欢心,居然设计陷害师兄,说他是为了图谋她们家的宝贝才接近她。为了抢夺无价之宝,师弟伙同那女人的哥哥狼狈为奸,他们杀了人,还把这件事嫁祸给师兄。师兄被全镇的人逼得无路可走,只好逃到深山里去。 之后师弟和那个女人成了亲,并且有了孩子。他也掌握了女人家所有的财产,当然,也包括那所谓的宝贝。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原形毕露,想带着宝贝离开村镇,离开那个女人……” 陈潇皱皱眉头,听的有些迷糊,不禁开口问道:“那,那个师兄呢?” 黑衣人转过头来,说:“师兄听说师弟的所作所为之后,从山上下来去找女人,可是却被师弟他们抓到,他们用最残酷的方法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最后,师弟的恶行败露,女人的家也毁了。那里燃起了熊熊大火,她的哥哥也葬身火海,而她却……” 黑衣人说着,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让陈潇目瞪口呆的丑脸! 丑,绝对的丑!整张脸除了用一个丑字形容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满脸凸起的疙瘩使得鼻子眼睛有些错位,粗糙龟裂的皮肤像是缺水的土地,整半张脸上的皮几乎脱落干净,眼角处露出鲜红的皮肉。脖子以下是一片看起来可以说恶心的疤痕,褶皱纠结的皮肤没有半点生机。 陈潇惊讶的张大嘴巴:“这……” “这就是被他们残害后的样子。”黑衣人用那只枯瘦的老手指着脖子上的疤痕说道,“原本脸上也都是的,只是后来长了这些疙瘩脱落了这些皮,就变成你看到的这样了。” 虎头镇?残害?等等,他刚刚说的是…… 陈潇脑子里快速旋转着,搜罗着黑衣人说的每一个关键字,整个故事听起来怪怪的,大火?一百多年前的大火?就算眼前的黑衣人相貌丑陋到认不出真实年龄,可断然没有一百岁的道理。 似乎看出了陈潇的疑惑,黑衣人咧了咧嘴,说道:“不错,我事实上已经一百多岁了,具体是多少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大火那年我是三十二岁,现在大概也有一百四十几岁吧……” 陈潇惊恐的瞪大眼睛,觉得眼前的这个疯子分明就是在胡诌,一百四十岁?开什么玩笑,即使不看容貌,单凭他凌厉的身手最多也只有五十多,哪里来的一百四? “你,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陈潇满不相信的说道。 黑衣人笑了笑,声音苍老的使得陈潇开始对自己的怀疑产生不信任,那声音就像是从干裂的土地下钻出来的枯枝,瞬间把陈潇的心笑的微颤了一下。 “我没必要骗你,一百四十多岁的老妖怪!”黑衣人戏谑般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六号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六号!” 陈潇大惊,这又是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六号?他原以为是个实验室,又或者是个什么东西,再不行就像白鲨说的,是个文件,可是陈潇他万万没想到,他一直寻找的六号居然是个人,居然是他不止一次交手过的黑衣人。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陈潇问道。 黑衣人低了下头,或许不想陈潇总是盯着自己的丑脸观望,又重新戴上了面具。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一切都要怪我刚才提到的那件宝贝,龙涎宝刀。” 乖乖,他想把自己的惊叹都一股脑的用尽么?为什么眼前这个神秘人物,总是和那么多千奇百怪令人咋舌的故事联系在一起呢? 黑衣人毫不理会陈潇的意外,只是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其实,我就是逃上山那个师兄。当年,师弟觊觎一件宝贝,那就是龙涎宝刀。据说宝刀里藏有秦始皇的长生不老秘方,大家为了寻得长生之术,都想据为己有。她的哥哥,也就是我刚刚提到的我和我师弟同时爱上的女人,她的哥哥就跟今天的付德洋一样,私自建立实验室,做人体试验,希望能够掌握秘方上的长生方法。他和我师弟狼狈为奸,拿很多无辜的人来做实验。 无意之中,他们的苟且之事被我发现,为了灭口,他们用诡计把我抓到实验室去,给我注射了一支刚刚研发好的药剂。这只药剂编号为六号,哪料到人算不如天算,这只六号药剂不知道哪里发挥了作用,我居然没有死,而且还奇迹般的活到了现在。” 第6章 第一百四十八节 他只是... 黑衣人张开双臂,拥尽天下之势般说道:“人人都以为我掌握了长生之术,殊不知我心里的痛苦!每隔一段时间,这些丑陋的疙瘩就会生长,那种疼痛……每次都生不如死……一百年啊,我整整忍受了一百年!” 话到此处,他痛苦的颤抖着身子,伸开的双臂拳头紧握,似乎在承受一件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一个人独居深山,逃离世俗鄙夷与指责,无非就是想逃离心底的那一块阴暗,可越是逃离,它越会在爆发的那一刻叫嚣冲天,如此刻,一发不可收拾。 他渐渐安静下来,低着头背对着陈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孤独,痛苦,凝聚在他的肩膀,一个人挑起了自己一百年的风雨飘摇,这是何等的空寥寂寞! 蓦地,停车场外响起一声声急促的警笛,由远至近,仿佛一切已经迫在眉睫。警车呼啸而至停在教学楼前面,分开两排的车里跳下许多武装警察,最后下来的,是一身戎装的张少海。 黑衣人和陈潇双双注视着那有一缕阳光射进来的停车场的门口,他神经一紧向陈潇这边退了两步,说道:“有警察,走!” 陈潇紧跟着他的脚步向停车场的后门撤离,同时看着正门的动静急切的问道:“李聪呢?带我去救他。” 黑衣人耸动着肩膀疾走,像是根本像没听见陈潇的问话,他加快步子紧跟了几步,随他从那扇平时很少有人去关注的小门里钻了过去。 一排低矮的四季青像卫士一般围绕在陈潇他们面前,透过四季青的操场上已经停满了警车,操场的空地上全是手持装备的武装特警。那一个个目光如炬的家伙,整的就像是电影里的钢铁卫士,吓得那些生性好奇的学生远远的围了一圈,一些普通制服的警察则淡定自若的维持着学生那边的秩序。 张少海站在一名手持扩音器的警察身边,看着他对大楼里喊话。喊了一会儿,楼里有了动静,付德洋从一楼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看着满院子的人皱眉疑惑道:“出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身制服的张少海压了压帽子,挑起嘴角满是自信的笑道:“付校长,恐怕你的动作,是没有我们快的。” 付德洋故作纳闷的指着张少海仔仔细细看了一番,不觉大惊道:“你,张少海?你怎么……” 手持扩音器的警察接住他没问完的半句话说道:“他是我们第三警队的超级精英,张末!你还要再问吗?” 付德洋眼光里已经聚齐了杀意,可表面上还是僵硬的挑了挑眉毛,世间良民一般问道:“精,英?你是警察?那……那你跑圣德学院来干什么!” “哼,为的就是抓你,枉顾他命的恶魔。”张少海正义凛然。 付德洋大呼冤枉:“搞错了,搞错了,搞错了!”他一面笑着如释重负一般向张少海走来,一面挥着手道,“看看,搞错了吧,我就是个大学校长,什么恶魔,我哪有那本事?” 张少海冷冷的一笑,身着警服的他体态健硕,一副刚正不阿的英雄姿态。他从后面的人手里抽出一打照片,一一展示给付德洋看:高端的科技设备,一个个身着白衣的天使,表情却是满目煞气的魔鬼,他们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正在向手术台上一个裸体男子挥刀舞去。 手术台之外,满满的摆放着各种精密仪器,晶莹剔透的试管装着不知名的药水,一台台机器散发着亮闪闪的金属光泽。照片一一略过,展现在付德洋眼前的这副连环图,简直就比美国大片还要惊险刺激。这俨然是个高科技研究室嘛。 付德洋脸色苍白,惊魂已经去了七魄,他瞠目结舌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瞬间汗水就湿透了全背。张少海收起那些照片在手上敲了两下,又道:“人证物证我们都已经齐了,上法庭去跟法官解释吧。” “等、等等!”付德洋魂归瞬间,一副冰冷的手铐早已结结实实套在了他的手腕上。他对着那名强拉他上车的小警察奋力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做着最后一丝努力,“等等,我要见欧阳幕海,叫欧阳幕海来见我,我要见欧阳幕海!” 哐――警车无情的关上,挤断了付德洋最后一丝希望。 张少海对着关起来的警车正了正帽子,回头望向这座高耸的教学楼,阳光之下,一脸正气。 黑衣人朝陈潇使了个眼色,半猫着身子朝图蹭过去。 此时所有的学生都被教学楼前壮丽的景观吸引过去,偌大的校园里图书馆前空无一人,黑衣人娴熟的绕到图背面,在一个下水道井盖前面停了下来。 他俯身揭开这个看似普通的下水道井盖,一条和六号实验室内角落里出现的那条一模一样的楼梯出现了。平整光滑的水泥地面砌成的七节楼梯一尘不染,最底端的地面上,是一条泛着金属光泽的银色道路。 黑衣人扭头示意陈潇一个他原本就看不见的眼神,转身下到楼梯,陈潇无声的跟在他身后,当双脚踏上那条金属道路的时候,陈潇瞠目结舌简直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震得肝胆俱裂。 是一个银光闪闪的空间,没错,泛着金属银光的宽敞走廊两面墙壁上镶嵌着一整排灯饰,灯光白亮亮一直通到尽头的一扇门,门壁上同样一块空白手掌区域。整条走廊不长,不曲折,但却亮得耀眼,四周的金属墙壁配合着明亮的灯光,让陈潇觉得这是在外星人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景象。 黑衣人伸出那双老手在手掌区域按了一下,门缓缓打开。 “这个地方只有我和付德洋才能自由出入,所以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打开这扇门。”陈潇惊叹于眼前的事物,眼神不由自主的四处张望着,根本没听清楚黑衣人说了什么,只是木讷的跟着他的脚步,经过一扇扇看似相同的密码门。 黑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眼前一道尚未开启的门对正在出神的陈潇说道:“你回避一下,别跟进来。” 陈潇站着没动,黑衣人也不多做解释,兀自开了门走进去。 “外面已经被警察包围了,付德洋已经束手就擒。”门里传出黑衣人淡定自若的声音,虽然在说一件极其紧迫的事,但让人听起来却有不可思议的镇定。 接下来的声音和黑衣人的镇定形成强烈反差:“啊?警察?不好了,大家快走,从后门走!”一个惊慌失措的老头说道。 门里顿时乱哄哄一片,继而传来蹬蹬急切的脚步声,脚步渐远,黑衣人从门内闪出身子对着陈潇点了下头。他迅速的进入那道门里。 陈潇跟着老狐狸这么些年,自认为见过不少高科技的东西,所有无论是遥控的还是声控的,无论是生活用品还是跟踪设备,虽然不能和白鲨一样如数家珍,但也都略知一二。但今天,面对眼前一桩桩见都没见过的玩意,陈潇才觉得自己这只井底青蛙真是有点高估自己的见识能力了。 高端、耀眼这是陈潇仅能想到得词。三米多高的长方形实验室的墙壁上,竟是挂着些类似闭路电视一样的玩意,墙角处一台机器正在检测着手术台上那个裸体女人的每一项指标,她的头上身上插满的电线一直接触到那台机器上。机器的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手术工具,再旁边,则是一些试管和不知名液体,接着还有些见都没见过的像是电脑显示器一样的器材。 站在门口的陈潇连脚步都忘了移动,屏气凝神的眼神不知所措的来回飘着,黑衣人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实验室,开口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六号实验室。” 陈潇吸了一大口气,像个无知小民一般盯着黑衣人问道:“什么是六号实验室?” “喔,我是说,这里……具体要做些什么?”看着那些外太空生物一般的器材,陈潇补充道。 “我是六号,这里是六号实验室,顾名思义,就是研究我,也就是研究长生之术的实验室。”黑衣人仔细的解释道,“你看到的这些都是研究人体寿命相关的器械,还有她……只不过是我们众多小白鼠中的一只。” 黑衣人指着手术台上的裸体女人平静的说着一些天方夜谭般的话,女人闭目平躺,胸/前双/峰挺/拔陡峭,腰际曲线柔美,白嫩细滑的肌肤一直延伸到涂有红色指甲油的脚趾,玉腿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气韵。 她的胸部起起伏伏微弱的呼吸着,脸颊白皙鼻子高挺睫毛修长,这样一张精致的脸加上这副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这般睡美人的模样,简直比童话故事里需要王子吻醒的公主还要靓丽几分。陈潇不知道那群魔鬼一样的“医生”都对她做了什么,只是这样一个人间尤物让男人垂涎三尺的绝妙美人儿赤裸裸的出现在年方二十的血气方刚男子面前,换谁也得口鼻喷血方寸大乱。 陈潇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紧握了握拳头,他知道此刻不是想干柴烈火的时候,他收回有些飘忽的眼神,尽量将目光转移到黑衣人身上。黑衣人有些鄙视的斜了陈潇一眼,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说道:“哼,事业理想对于男人来说,远比女人重要得多,有的男人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宁可暂时收起骨子里那份最原始的兽欲,懂吗?” 陈潇掘强的摇了摇头,黑衣人也不做解释,一直手指指向角落里,道:“他在那里。” 一张手术床上躺着一个人被一整张白布盖着,若不是黑衣人指路,陈潇恐怕就会以为是个死人或者又是个惊艳的裸体美人儿了,他可不敢贸贸然掀开。 不等黑衣人再说什么,陈潇早已猛然掀开白布,李聪平静的躺在白布之下,只穿了下面一条裤子。陈潇摇晃着叫了几声,李聪像是死了一样毫无反应。陈潇回头问道:“他怎么了?” 黑衣人不看,说:“只是被注射了麻醉剂,时间过了就会醒。” 陈潇悬起的心总算释然,经过了这么久紧张时刻,此时他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淡淡的欣慰笑意,黑衣人不给他一点安心的余地,又转过头来问道:“知道为什么要抓他吗?” 陈潇摇了摇头。 “你翻过他的身体看看他后背上有什么。”黑衣人说。 陈潇扶起李聪,只见他裸露的脊背上,是一条陈潇在老狐狸照片上见过的蝴蝶型胎记。陈潇愕然道:“他……” “不错,他就是欧阳幕海的儿子。”黑衣人站在距离陈潇两米远的地方,注视着他的反应。 握着李聪肩膀的手收紧了些,陈潇仔细盯着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胎记狠狠咽了口口水。像是被人抓住小辫子一样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话去面对黑衣人接下来的问题。 他问:“那你来告诉我,你是谁?” 陈潇嘴角勾起一条淡淡的弧度,他坦然的放下李聪的身体,起身站直,正面面对着黑衣人的目光,不躲不藏的微笑道:“跟你一样,一个为了自己理想的人而已。” “哼!”对于陈潇的回答黑衣人发了声冷笑,又说,“你?不像。” 有的时候越强则强,有的时候面对敌人硬生生的质问,不免心中会生出一丝疑窦,陈潇皱了下眉毛,笑道:“喔?那你说我像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很想听黑衣人对他的评价,正面的也好,反面的也罢,似乎从眼前这个百询老人嘴里,他可以看透一些一直看不透的东西,说是请教也好,说是随便听听也罢,这有点像在路边遇到个算命先生,让人忍不住想蹲下来询问下自己的命数,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总有个端详参考的样本,若是升官发财财运滚滚,那就会笑着打赏些小钱给他,若是命运多舛祸福不定,那就当花钱看了场电影,不必当真。 黑衣人摇了摇头,像是在笑,他说:“你啊,如果真的是为了理想卷进这场漩涡里来的,叫我看顶多就是别人的一颗棋子而已。” 陈潇如释重负,对于他的话,并不想深究真伪,他又不是算命先生,再说就算他是,那他算的也未必准确,说不定就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也说不定。 “不信?”黑衣人第一次用挑的老高的语调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颗棋子,而不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陈潇笑问道。 “接触了这么久,我还是了解你的为人的,你很聪明,但心地善良,绝对不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自然不会把那些身外之物看得重要,但是如果违背了你的本性而做了一些事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利用了。” 陈潇望了一眼门口,紧闭的密码门并没有什么动静,警察没有冲进来查获这里的不法设施。他低头抹了下鼻子,说道:“那你呢?我是不是应该为付德洋感到难过?” 六号实验室里响起黑衣人仰天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肆无忌惮的笑着说:“我早就说过了,你很聪明,你怎么知道那个小警察手上的照片是我给他的?” 陈潇一笑,说道:“他们并没有下来,可见并不知道这里。而这里部署精密,也不是外人能进来随便拍照的,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人干的,付德洋在这场游戏里只不过是一只比较高级的小白鼠,只是我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要牺牲掉他?” 黑衣人笑着摇了摇手指,说道:“聪明,只可惜付德洋太愚蠢,他到现在也看不出来其实自己和她一样,都是我们的小白鼠。付德洋暴露了太多秘密,他这只小白鼠已经不安全,必要的时候必须放弃,要知道,不要试图去挽救一条没有价值的生命,也不要试图去留住一条对你有危害的生命。” 黑衣人奥神莫测的说道。 第7章 第一百四十九节 带他回... 李聪昏昏沉沉被人扶着经过一条明亮的耀眼的地方,他眯开眼睛看见一盏明晃晃的灯,继而又失去了知觉。身子上披着件运动装,陈潇有些费力的拖着他的身子,黑衣人则大摇大摆一个人走在前面。 陈潇凝眉看了一眼,心中骂道:“真是,你倒挺逍遥。” 圣德医学院门口,一辆加长林肯带着股嚣张的气焰飞驰进来,在最前面那辆警车前绕了个圈儿停了下来。早已经成为欧阳幕海专职司机的白鲨一本正经的首先下来为后门的欧阳幕海开门,这个亦都之神一样的男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很有派头的叼着雪茄来到手持扩音器的警察面前。 “哈哈哈,张局,是什么大案子要劳烦你亲自出马呀?”欧阳幕海眯起一双聚光小眼睛说道。 这个被称为张局的有些上了年纪的警察把手里的扩音器递给张少海,笑道:“欧阳总裁怎么过来了?看来这天底下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欧阳幕海还没接话,只听得隔壁不远处那辆紧闭的警车里,被人啪啪啪有力拍打着窗户,定睛一看,茶色玻璃窗上印着一个人的脑袋,由于贴得太近,鼻子嘴巴被车窗挤得有些变形。 张局回头看了一眼不消停的付德洋,欧阳幕海则停止了吮吸烟头的嘴唇道:“哎?那人……怎么那么像付校长?” “哼!”张局横了警车一样,欧阳幕海就像是得到了默认般把头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哎,他该不会是犯什么事儿了吧?” 说话间,陈潇扶着昏迷不醒的李聪和黑衣人从后面花园里正走出来。张少海偷偷捅了张局一下,欧阳幕海和白鲨随着他俩的眼神向身后望去。付德洋拍打车窗的声音更加激烈了,张局皱着眉头挑了下眉毛对张少海道:“去把车门打开。” 张少海点了下头,将警车打开,车上一左一右的两名小警察按着戴手铐的付德洋跳下车。他神经激动的指着欧阳幕海吼道:“欧阳,欧阳……” 欧阳幕海无动于衷,俗话说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他付德洋已经是阶下囚,欧阳幕海人精一样的,趁早跟他划清界限的好。 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希望了,付德洋憋得通红的脸狞笑了一下,这个被同伴抛弃的可怜虫,此刻才真正看清楚原来在这场尔虞我诈的游戏里,自己只不过是最先被牺牲掉的那一个。大学教授、医学专家、绅士风度一切的一切,在一个死到临头的人身上,别指望能体现出来。 付德洋站直了狰狞的身躯,有些变态的笑着,笑着。他不是输家,即便最后他一无所得,那些出卖过他的人,也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要让这个亦都之神知道,什么叫做“同归于尽”。 “好啊,我揭发,我揭发!”付德洋举起一只手,对张局说道:“你们不是要抓我吗?我揭发,一直以来都是他,是欧阳幕海资助我资金的,他也是这场罪恶的始作俑者。” 欧阳幕海一怔,脸色变得黯淡下来,说道:“姓付的,你、你、你别血口喷人!” “呵呵呵呵!”付德洋笑道,“不是你这个亦都最有钱的人给我钱,我凭什么弄到那些高端的设备?” “哼,你去哪里弄的,那得问你自己。”欧阳幕海憋红了脸,声音挑的老高道:“张局,你可别听他胡说,我欧阳幕海在亦都要身份有身份,要金钱有金钱,我犯得着么?” 俩小丑掐架,张局眼神玩味的欣赏着。他不急着抓人,反正游戏还没结束,谁输谁赢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还说不定两人的对决,最后赢了这场游戏的反倒是他。 正好陈潇他们走近,付德洋指着这边的二人笑道:“欧阳幕海,别自以为是你耍弄了别人,告诉你,这里自有比你手段高明的在场,是不是啊,陈潇?” 陈潇扶着李聪顿在了原地,没有再向前走。 虽说是同盟,但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想能够各自飞呢,别说现在他俩一个即将蹲监狱,一个逍遥自在抽着名贵的雪茄烟,即便是欧阳幕海落魄的站在付德洋面前,这个心眼不大的男人也不会放过他的背信弃义。 他笑着有股看戏的心态说道:“欧阳幕海啊,你不是要找你儿子么,现在你儿子就在你眼前!” 欧阳幕海撇头看了看站在一起的陈潇和李聪,一时有些分不太清这头发了疯的畜生胡言乱语些什么。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这分明是死了不断气也要硬撑着咬别人两口。 欧阳幕海紧张的表情稍作缓和,一副不会被他影响的心态干笑了两声,继续抽着雪茄。他一面吞吐着烟卷,一面扭了扭有些拘谨的领带,笑呵呵的说道:“你说他是我儿子?” “自有胎记作证。”付德洋自信满满。 欧阳幕海叼紧了烟头,烟雾有些呛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就这么眯着眼走过去撩开李聪的衣服,表情微顿了一下,低头看向李聪背部的眼神偷偷抬起瞄了一下身边的陈潇,如此细小的动作几乎连离得最近的白鲨也没察觉到。 “呵呵,呵呵!”欧阳幕海冷声干笑了几下,平静的让付德洋心里抓狂。他原本预期的痛哭流涕父子相认的感人场面没有出现,一副杀人者偿命般对着陈潇怒吼要他说说清楚的场面也没有出现,眼前的这个老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眯着眼睛优哉游哉,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幕。 这几声平淡的笑容却把付德洋给笑蒙了,难道连dna也说了谎?莫非这个李聪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他在心里左右揣测了好几遍,硬是没有搜罗到一丁点导致欧阳幕海反常表现的线索。可他哪里知道,人精一样的欧阳幕海是如何爬到今天这神一样的地位的,不是凭借着比别人多十倍的心眼和不择手段的见缝插针,外带些见风使舵的鬼计量,又如何有今天的成就? 心眼实诚,智勇平平的人是注定要被这个社会淘汰的。 食指敲落烟头上的烟灰,欧阳幕海重新回到付德洋身边笑道:“就凭这个就说他是我儿子?天底下相似的东西多得很,嘴角张黑痣的你能都说人家是媒婆?” 付德洋瞪着眼睛,这个心思和手段比不得欧阳幕海的男人注定是输家,单纯的跟小学生一样的付德洋怎会想到,有的时候被成功人士舍弃的又何止是合作同盟。 好戏终究在欧阳幕海的鼓掌间,他是个出色的导演,也是个出色的演员。最终这场戏的落幕是在张局一挥手之后,依旧没反应过来的付德洋就被拉上了警车,这次他甚至连喊都没喊一声。 张局叹了口气,重新戴好帽子看了看这位亦都之神,很有深意的频频点了两下头转身上了警车。张少海跳上车以后,所有武装车辆跟随着张局打头的车依次开出圣德。 欧阳幕海眼神凝视着远方,他的表情由起初的无所谓的笑意,瞬间冰霜冻结,那一股子寒意表现在无人注意的右手上,狠狠掐灭了烟头。欧阳幕海回头,冷冷的对陈潇说了一句话:“带他回家!” 第8章 第一百五十节 我这是在... 把暂时昏迷的李聪安置在欧阳家客房里,吩咐有专门下人照顾。对于李聪和陈潇的身份,欧阳幕海的态度模棱两可,他既没有对李聪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关心,也没有质问陈潇将他赶出家门。回到欧阳公寓之后,对圣德学院发生的一切欧阳幕海只字未提。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让大家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潇靠在大厅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小小的钱币,这是他最拿手的飞出去就能打破快艇的招式,此刻愁眉紧锁的他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这恐怕就是欧阳幕海的厉害之处,敌不动我不动,用超乎寻常的淡定沉默置敌人于被动,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放在了最主动有利的位置。 欧阳炎炎默默的从楼上走下来,看见陈潇坐在那里发呆,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坐下。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客房门,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轻声问道:“他不是你那个同学吗?爸爸为什么要人把他带回来?” 陈潇玩弄钱币的手微顿了下,停下手里的动作回道:“他是你弟弟。” 欧阳炎炎大惊,却遏制着自己没有因为惊讶叫出声,反而将声音压得更低,她凑近陈潇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你说他是我弟弟?他是小丹?” 陈潇真诚的点了点头,在这个家里,她恐怕是最早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了,可她并没有揭穿自己,还一再帮自己隐瞒。说心里话,陈潇其实挺感激的,这个外冷内热的女人,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冷酷无情。强装成这样也只不过是想自己面对那群心怀鬼胎的亲人的时候,表现的不卑不亢不逢迎罢了。 “要去看看他吗?”陈潇并不想看她此时的表情,只是轻声问了一句。 欧阳炎炎收回飘向客房的眼光,将目光落在陈潇平静淡漠的侧脸上。他似乎在等待着,等待着某一刻发生什么变化,或者是父亲对他,或者是刻薄的姑姑和二叔对他,真相被揭穿之后,欧阳炎炎甚至能想象到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男人将要面对一场怎样的难题。 “你是不是很担心?”欧阳炎炎问道。 陈潇没说话,她似乎长着透视眼已经看穿了自己。他很担心,但并不是担心自己被当做图谋财产的坏蛋赶出去,或者被送进局子里关起来。他担心的是接下来会发生让场面完全失控的事,他已经不能充当欧阳幕海的儿子在这场纷争里左右平和了,又或者,老狐狸交给他的任务将无法再继续。 中途终止或者放弃任务,这是他们做私家侦探最不能容忍的事,这也将会在业界引起不小的风波,神兽侦探社名誉也会大大受损。但是面对欧阳炎炎的关心,陈潇不知道为什么就勉强抛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欧阳炎炎终于松了口气,她将一只手搭在陈潇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像是在鼓励,这种无声的沉甸甸的鼓舞倒是对陈潇挺受用,他扭头的时候,看见欧阳炎炎上楼的背影。 李聪醒过来的时候神经还是有些朦胧,他看着这间和他身份差距颇大的豪华房间有些发愣,身边这名穿着围裙梳着一根小辫子的女佣更是标志的不像样子。这种美人儿,分明是电视里才能看见的,可此时就出现在李聪的眼前,水灵灵的眸子一笑像是要溢出水来,浅浅的酒窝镶在脸颊上,就如同存储了许久蜂蜜的蜜罐儿一样甜。[.超多好看小说] 李聪眨巴着眼睛看了几下,她就像伺候主子的丫鬟一样小跑了过来,弯着半个腰对着床上的李聪,原本丰腴的胸部就被挤得越发挺拔。这身段,这脸蛋,简直可以媲美林悠悠了,李聪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我这是在哪?”李聪收回有些支配不了的眼神,瞟了一眼屋里的设施,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话。搁到平时心里有些自卑的李聪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美女搭讪的,可今天睡在这么豪华的屋子里,躺在这么舒服的床上,不知从哪里来了底气,对面这个一直对自己笑脸相迎的像丫鬟一样的美女一点也不怯弱了,问出了第一句,李聪全身便充满了力量。 “这里是欧阳公寓,老爷让我专门负责照顾你,我叫小丫!”小女佣露着一股子甜劲儿说道。 李聪拍拍脑袋恍然大悟,感情自己是占了陈潇的光,要不然一觉醒来睡在如皇宫一样的地方,那一定是他在做梦。他嘿嘿笑着就要下床,一边在床下找他的鞋子一边笑呵呵的问道:“陈潇呢?” 小丫看着李聪的双脚在床下搜罗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搜罗出来,这才惊觉的转身向旁边的衣柜走去,一面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双崭新的球鞋,一边回话说:“小少爷在外面呢,你是要找鞋子吧,给,穿这个吧。” 李聪看着已经递到眼前的名牌球鞋也不知道是应该接还是不接,这一连串贵宾一样的待遇让他有些不适应,单说是因为自己和陈潇同学的关系吧,似乎又有些过了头。李聪倔强的用眼神瞟了一眼屋子其他的角落,说道:“我的鞋子呢,新的我穿不惯。” 李聪不接,小丫也不敢收回去,只是凭空悬在李聪眼前为难道:“那个……老爷让给扔了。” “扔了?”李聪提高声音反问道,“喂,怎么能随便扔别人的东西呢!哎呀,算了算了,你把陈潇给我叫进来。”李聪有些没好气,他觉得有钱人做事太霸道,这让他很不喜欢。小丫迟疑了一下,将手上的球鞋放到地上转身走出去。 “哎,我不是冲你啊?”在小丫快要走出门的时候,李聪绷着脸说了句,那丫头低头一笑,刚才被骂的郁闷一扫而空。她转身悄悄关上门,留给李聪一张俏到不能在俏的笑脸。 李聪心里也是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嘴角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自从小芸那件事之后,李聪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只有暗恋别人的分儿,像他这种一没钱二没权的穷光蛋,有哪个女人能看上眼?但贫穷男人也是存在一份侥幸心理的,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时不时就在偷偷的想,要是有个不贪钱的小妞把目光靠过来,该多好啊。 李聪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觉得丘比特终于闲下空儿来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了,或许是他一不小心把箭射歪了,甭管怎么说,这份上天注定的缘分似乎正在悄无声息的向他走来,而且还是个堪比林悠悠的大美人,李聪甚至有点怀疑是自己哪只脚不小心踩了狗屎,就这么走了狗屎运。 陈潇推门进来的时候李聪正一个人笑得猥琐,他抹了一把口水思绪才勉强从刚才那对白花花的胸/部上转移到陈潇这大老爷们身上。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未免再次遭人嘲笑,李聪还是硬掩藏住了心底的那份暗自得意。 “一个人笑得这么淫荡?”陈潇偷偷瞥了眼外面,调侃道,刚才凝眉浓重的惨雾化为一团和气的浅笑,不浓却让人心里温暖。他跻身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同样微笑对他的李聪,面对这张单纯的笑脸,陈潇实在不忍心将这个善良到朴实的家伙卷进这场惊涛骇浪里来,所以此刻他宁愿像往常一样对着他嬉笑怒骂的开玩笑。 李聪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说道:“你把我背回来的?” 陈潇轻轻锤了他胸口一下,打得李聪顿时捂着胸部佯装大叫,表情呲牙咧嘴夸张至极,他一边嗷嗷叫唤,一边指着陈潇对他痛下杀手,陈潇陪着他干笑了两声,嘴角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李聪停止了笑声瞅了瞅他,低头问道:“你怎么了?” 陈潇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兀自走到墙边对着那口硕大的青花瓷花瓶说道:“我可能要离开圣德了。” “离开?”李聪前倾着身子,有些听不懂陈潇的话,“什么叫离开啊?” “不上学了。”陈潇干净利落的说道。 沉默片刻,他果断的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般停不下来。揉了揉发酸的嘴角,忍不住说道:“别开玩笑了,你?你一个富家少爷不愁吃不愁穿的,还不上学?跟我们玩什么辍学啊?” 陈潇回过身来看着一脸含笑的李聪,一本正经的说:“真的!” 笑容僵在脸上,李聪问:“为什么?” 陈潇转移视线,尽量不去看他的脸,这张充满无辜的单纯的脸,唯恐哪一时刻就被乌云和心机覆盖,如果他不是欧阳幕海的儿子,这一切就都会不一样,哪怕到时候亦都天翻地覆,圣德倒闭关门,作为一个局外人的李聪大不了背着行囊回善岛,继续过他平凡又贫穷的生活。可如今,他的身份变了,一切就都变了,他的命运飘摇不定,时时刻刻被将要发生的大事牵连着。 对于李聪所处的位置,他自己浑然不知,而陈潇却心知肚明。 陈潇走过去拿起地上那对崭新的白色球鞋,问道:“怎么不穿?不喜欢?” 李聪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么贵的鞋,我穿不惯!对了,你也真是,莫名其妙把我背回你家里来,还把我的鞋给扔了,我说你是不是脑子发热,傻了?” 陈潇一笑,将鞋子重新放回地上的时候说道:“穿吧,扔都已经扔了,不穿只能光着脚了。” 李聪皱着眉头撇了下嘴,探身到床边仔细端详了陈潇一会,不禁诧然问道:“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我睡了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变得怪怪的了?” “哪里怪?”陈潇抬头问。 李聪摇摇头,说:“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怪!好像……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你别瞒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潇蹲在地上,李聪探身在床边,这么一上一下的对视感觉挺不好,陈潇起来笑道:“你是怎么昏倒的?” 李聪斜着眼睛回忆,一点一滴的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又想了一遍:“我去还下的时候碰到院长,他让我帮他搬东西……然后……然我我就去了,再然后……他倒了杯水给我喝,接着……接着就想不起来了。” “难道是那个时候有小偷进来偷东西把我给打晕了?”单纯的李聪惊讶道,又问:“那你是从哪儿把我背回来的啊?” 陈潇点点头:“是啊,学校里进小偷了,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打晕,所以我和少海就把你带回了这里。”陈潇指了指房间,用了一个“这里”而不是我家。 李聪若恍然点点头,很是相信陈潇的这一番解释。对于他认定的朋友说的话,李聪是从来不曾去怀疑的,这一点根本不像是血管里流淌着奸诈多心的欧阳幕海的血。或者是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的渲染,又或者是善良淳朴的养父母教导,使得李聪更像是个一般家庭出来的孩子,品质里的纯良更多余有钱人的自傲。 —————— 陈潇没有继续呆在欧阳家,也没有回学校,对于这两个地方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排斥,一个是他冒名顶替的家,一个是堪比地狱一样惨绝人寰的地方,无论哪个,都是他不想接近的,或许黑衣人有一句话说对了,他骨子里并不追求那些所谓的事业抱负,可能他也想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平凡而踏实。 可仅仅如此,愿望对他来说却遥不可及。 抬头望望天边一轮明月,在漆黑的夜空显得分外耀眼,但即便它再明亮,也无力用有限的光辉照耀整个夜空。就像此时的陈潇,就算他拼了这条命,凭一人之力也不可能扭转亦都现在的局势。 “如果真的是为了理想而卷进这场漩涡里来的,叫我看你顶多只是别人的棋子!”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黑衣人的话,他的语气沉着而淡定,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不容人对他的断言产生半分质疑。 棋子?我真的也只是一颗棋子么?就像红烛,就像付德洋,最终注定是会被牺牲掉的那一个?走在亦都的大街上,陈潇满脑子都是这些言论,他已经不能分明了,只觉得脑袋像浆糊一样混乱不堪。 他觉得周围的一切离自己好远,似乎没有谁值得他去百分百信任,即便是视为父亲一般的老狐狸,陈潇也不知道这个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了什么来亦都,就是因为老狐狸的一句话么,一个任务么?所以他就不问缘由的来到这里,舍生忘死。 现在回头看看,怎么都觉得那么可笑,那么站不住脚。 手机无缘由的响起来,声音清脆悦耳,陈潇掏出手机,眼前浮现出来到欧阳家的时候,欧阳幕海满脸慈祥的送他手机的情景,将近一年的点点滴滴,陈潇开始习惯了每天叫他爸爸,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关怀呵护,或许,潜意识里他是太想有个家了。 “你在哪里?”第一次,陈潇觉得欧阳炎炎的声音柔和的不像话。 “外面。”陈潇说道。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终于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喔”,在没别的话了,似乎对他来说这个电话是多余的,明知道身份揭穿他就要离开了,她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这个号码,可接通知后,听着他的声音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挽留?理由呢!祝福?却是那么苍白无力。 “你……要走了?”她又问出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嗯!”陈潇轻轻点了点头。 “能不能最后见一次?”她无理要求道,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再也不能冷艳下去。不等陈潇开口说话,欧阳炎炎急切道:“我去找你。”说完便挂了电话。 她急急忙忙冲到陈潇身边的时候,他还站着刚才那个十字路口,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看着过往车辆。欧阳炎炎远远的看见他,却没有叫出声,等他听见身后奔跑的脚步下意识回过头来的时候,只觉得迎面被人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使陈潇有些闪神,细体会之下,只觉得身体里一片温暖。 陈潇不敢动,只怕稍微一个动作就影响了她此时陶醉的心情,也不敢说话,他不知道这样的情景之下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合适。双手有些虚空的荡在她的腰间,试了几次,却没有着实落下去。 “我一路跑过来,就怕跑到了这里看不见你,又怕你今晚消失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我一直想着,从你来到欧阳家错进了我的房间,从竞标酒会上你带我逃离危险,从你奋不顾身把我从刘格手里求出来,一次又一次我都不断的回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想不起这些事,可此时此刻这一幕幕却再也没办法让我冷静下来……”欧阳炎炎淡淡的说道。 她从陈潇肩膀上离开,瞪着一双黑葡萄般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毫不避讳的问道:“那次参加完连栎晞的化妆舞会,回来的时候你说我是第一个让你想用情去吻的人,是不是?” “是!”陈潇认真的点点头,欧阳炎炎就幸福到一塌糊涂。 “可是,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陈潇欲出口,却被欧阳炎炎制止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 欧阳炎炎凝望着他,眼神热情而真诚,聪明如她,尽管她不曾介入到这些杂乱的事情里,可旁观者的聪慧却体现得淋漓尽致,她知道此刻陈潇正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难题,虽然她不知道确切是什么,不过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很彷徨。 陈潇对她笑了笑,第一次伸出手去扫了扫她齐肩的短发,她却翘着嘴巴打掉他的手,然后眼含情愫的瞪了他一眼,二人相视而笑。 “你真的要走么?离开亦都?”人行道上并肩走着两个人,男人将一只手**裤兜,另一只手牵着女人。 “呃……不走!”他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扭头坚定的告诉她。 她提高声音不去看他,说道:“我知道,你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会不会放弃一切带我离开?”女人挑着眼睛问道。这个问题很多余,不管男人怎么回答都会被抓住把柄,倘若回答会,她就会嫌你没事业心,没上进心;倘若你说不会,她又会说你不够重视她。女人是种矛盾的动物,也是种单纯到愚蠢的动物,尤其是面对爱情的女人,愚蠢到喜欢死缠烂打问些没有结果的问题。 “怎么不说话?”女人牵着的手狠狠用力握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是带你离开好呢,还是拒绝你好。” 她瞪着眼睛脚步微顿,道:“哈,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奸诈,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居然要想那么久?” 他只是笑着,不说话。 第9章 第一百五十一节 贝尔 亦都的风云似乎随着虎爷和余中年暂时的失踪得到暂时的平息,龙虎帮和异能社的人现在是群龙无首,也没有再出来生事端。一切看似恢复平常,可大家心里清楚,一天找不到虎爷和余中年,事情就得不到彻底的解决。 红烛自从离开虎爷之后便一直跟着陈潇,静下来的时候就一个人望着天空发呆,陈潇知道她是想家了,这么多年没回去过她一定很想念自己的父母。 “等过一段时间我陪你回去看看他们。”陈潇将一杯水递过来的时候说道。 红烛接过来看着他在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凳子是租这间房的时候房东好心给留下的,整间房屋也不过花了很少的钱,过惯了上流生活的红烛此时正在学着过回平淡的日子,所以特地租了这间看起来很普通的小屋。 红烛摇了摇头抿了一口水,说道:“我还哪有脸回去,只不过闲下来的时候想想罢了,我想他们也早把我忘了。” 陈潇手里捧着个一次性纸杯,抬眼看看她道:“谁说的,说不定他们也很想你呢!我倒是想有个家能回去,可是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你不一样,既然上天让你离开虎爷,就说明你是时候该回去了。” “回去?”红烛抿着嘴喃喃道。 宁静的书房内,放着轻缓悠扬的古典音乐,欧阳幕海神情怡然的坐在那张古旧书桌前摇头晃脑的轻跟着旋律摆动,他闭着眼睛,细细享受着乐律带来的欢愉。 他面前的书桌上则是一枚翡翠绿的古董戒指,圆润的玉石散发着迷离的光芒,欧阳幕海缓缓睁开眼睛,那眼里尽是和玉石一样的迷离。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托起戒指在掌心凝视了片刻,继而一只手探进身下的抽屉里摸出一本古体书。漆黑柔和的楷体字书写着“家谱”二字,欧阳幕海小心翼翼的打开,直到书页翻到最后,那里记录着一排惊人的小字。 “宝刀龙涎乃始皇之物,得之簇拥天下,与天寿齐。原为欧阳家第十代欧阳田刚所有,后因此命丧,望后人谨记,定为家族人雪耻。” 欧阳幕海抚摸着一排排小字,眉头锁紧将手中古董戒指放于书上,合住重新放进抽屉。 “老爷,老钱求求你了,放手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老钱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板着欧阳幕海的腿说道,他一面祈求着,一面望着他冰冷宁静的脸,希望能从那充满无情的表情里寻得一丝希望。 “老爷,想想郭小姐,想想小姐,想想夫人和少爷吧,那把刀已经夺去太多人的命,老钱不希望老爷也走到那一步啊!”膝盖在地上蹭着,满是灰尘和秸秆的地面上被他擦出一条深深的痕迹。可无论他如何动情如何哭诉,面前这个男人却始终不曾低头看他一眼。他的眼神和这座茅屋一样,充满冷漠和破败。 “老爷……老爷……”他抓着无情男人的衣角摇了两下,希望他说句话,哪怕是念在二十多年主仆情的份上,希望他能够听自己一句劝,这么多年自己做的太多了,为了这个所谓的主人一错再错,他已经认不清原本的路应该在哪里了,只知道为了他的梦想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炎炎……小丹……”欧阳幕海低低念道,老钱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看着他那凝重的脸,继而从欧阳幕海嘴里说出了一番再次让他绝望的言论:“老钱,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只爱过那一个女人,一个我一直认为她背叛了我的女人。我折磨了自己二十年,就是希望能赎清自己的罪,你知道夫人是怎么死的么?”他扭头看看地上的老钱,眼神恐惧而狰狞。 举起这双颤抖的大手,缓缓道:“她是被我这双手掐死的!就在我的书房里……” “老爷……”老钱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幕海。 “是她亲口告诉我,她是如何杀了炎炎的母亲,是如何让她痛不欲生连死都没有尊严的,那一刻我愤怒了,我丧失了所有理智,就想着杀了眼前这个魔鬼……杀了她……杀了她!后来她死了,真的死了,她是我的结发妻子啊!”说到此处,他那原本无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机械的从里面滚出一颗眼泪来。欧阳幕海没有去擦,而是继续说道,“我替炎炎的母亲报了仇,我对得起炎炎,可是我杀了小丹的母亲,我对不起小丹啊。” “所以老爷这么多年,冷落炎炎小姐,把所有的关爱和思念都给了小少爷?”老爷流着眼泪问。 欧阳幕海笑道:“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小丹的,老钱你知不知道,付德洋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想得到龙涎宝刀,都想长生不死,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要得到龙涎宝刀的关键就是一枚戒指,而这枚戒指就在陈潇手上。” 老钱大惊,瞪着一双眼睛说不出话来,他不敢相信,不想相信,原以为找到了小少爷老爷要说出这番话,而小少爷又为何会有那枚最关键的戒指?欧阳幕海狞笑了一下,说道:“包括陈潇,他也想得到龙涎宝刀!” “……你是说……小少爷他……” “他不是什么小少爷,只不过和付德洋一样,是一个贪心的家伙。”欧阳幕海冷漠的说道,“他混进欧阳家的目的,就是想从我手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老钱,你说凭什么他们人人都想得到而我就不行?凭什么他们人人都来算计我,而我却要承受这一切?不――绝不,我要让他们知道,最后赢得人是我,也只有我。” “老爷,我怕你继续走下去,会落得粉身碎骨啊!” 欧阳幕海眯起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放心,他们都以为可以利用我,可他们却不知道我这个装傻充愣的人才是最聪明的。我不会直接插手,有付德洋和陈潇这两个笨蛋帮我,水到渠成。” 老钱含着泪光仰望着他心中的神,这个曾经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主人。他有理想,有抱负,有自尊,有骨气,可这一切都用错了地方,老钱不知道接下来他会面临着什么,可他心里笃定,欧阳幕海不听他的话,就一定会走上绝路。 看了一眼斜倒在地的旧木柜,木柜上放着个小玻璃瓶,那是致命毒药。老钱知道,付德洋是棋子,而他自己也是,只是他比付德洋更加不幸,比他要早一步被牺牲掉。 欧阳幕海咽了口口水,不忍去看,只是嘴里缓缓的说道:“付德洋已经被警察盯上,你为了我多次与他接触恐怕也难逃过去,去吧,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老爷我不会忘了你。” 老钱蹭过去拿起玻璃瓶端详了一会,他知道无论他如何劝说,欧阳幕海都不会改变他的心意。龙涎宝刀真的会让人痴让人狂,甚至是丧失理智,亦都之神已经拥有无限的金钱和权力,处在他这个位置的人,现在最想追求的就是健康与寿命,只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大半辈子挣来的荣华。[] 老钱举着药瓶冲欧阳幕海深深的磕了三个头,算是拜别,他知道权利争夺会带来什么,他自己的今天将会是欧阳幕海的明天,他只有在地下睁大眼睛看着,等着,总有那么一天,他会输的一无所有。 “当初的郭小姐就是喝下这种药去的,虽然状态不怎么好看,老钱,你忍一忍就过去了。”欧阳幕海闭上了眼睛。 “老爷,老钱先走一步了!”匍匐磕长头,老钱哀嚎出最后一声,仰头像个壮士一般一饮而尽。他含着那口冰凉却没有什么味道的药水,一股热泪涌出,喉结微动,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或许是难受极了,老钱狰狞着面孔就要起身,跪地的膝盖磨着地面拖了老长,终于憋足了一口气猛的立了起来。欧阳幕海下意识的快步后退,老钱则直挺着僵硬的身子艰难迈开步子,他嘴角抽搐,白沫四溢,眼睛早已突出老高。 他像个不死僵尸一般对着眼前最后一片天空凝望着,凝望着,那抹深邃的蔚蓝像照相一般定格在他的眼中,许久不化。天空越发遥远,在他直挺挺倒下去之前,似乎看见有一只鸟儿正张着翅膀从天空飞过。 身子塌下下去,重重地砸在了那旧木柜上,形成了他最后的死状! 欧阳幕海面无表情的俯身从地上捡起那只空玻璃瓶踹进裤兜,然后扒开墙面的暗格从密道向二楼书房走去。 悠扬轻快的音乐从桌上录音机里不断流出来,轻盈的旋律充斥着这间别致的古典桌的另一边抽屉被打开,一只手伸进去摸出白色玻璃瓶,欧阳幕海将它举在眼前喃喃自语道:“付德洋已经被抓了,老钱,你终于有了个伴儿。” 咚咚咚,山水十字绣墙面上发出一阵撞击声,欧阳幕海扭头看了一眼,先是不去理会。这几天他们就没有消停过,不过也难怪,这一个是响当当的黑社会大佬,一个是万人信奉的异能社,两个受惯了被人尊崇仰望的大人物如今要他们屈居在这狭小的暗道里,换谁也受不了吧。 不过人在屋檐下,总得要低头,即使被禁锢起来不见天日,虎爷和余中年也只能踹踹墙壁来出气,至于对着欧阳幕海大吼大骂甚至做些更过激的事,他们暂时就没这个胆量了。 被捆住手脚的虎爷在黑暗里狠狠瞪了余中年一眼,心说你不是懂异能么,你不是能碎瓦成型么,那怎么就不能施个法让咱俩逃出去?感情你那些也都是唬人的吧! 余中年靠着墙壁静静的呆着,他没有虎爷这样暴躁难耐,他只是仔细幻想着要是自己真的会异能就好了。要不是多年前自己无意中善心大发救下一个快饿死的乞丐,他也不会凭借着乞丐会的巫术出来骗人,听那乞丐说自己是湘西那边的,根据家传练成了这股巫术,岂料功夫挺到家可就是不能当饭吃,直到遇到好心的余中年,二人一拍即合成立了受人异能的异能社。 异能社发展快速,期间为他们敛了不少财,余中年也结合了一些魔术的道道让大家对他的异能深信不疑,最终他一个快要被行业所抛弃的灵异小说家一夜间成了受人仰望的大师,这又是何等风光。 风光的势头持续到长袍怪横死,这家伙居然死在了龙虎帮,少了左膀右臂的余中年又遭到凌娜这毒妇的挑唆,他才意气用事结集了一大帮人去踏平龙虎帮,岂料虎爷也不是吃素的,两派人马大战了一整夜,结果双方伤亡惨重,而迷迷糊糊中自己和虎老头子就被人带到这儿来了,想当初看如今,余中年真是悔恨交加。 “我们……不会死在这儿吧?”虎爷沉着声音问道,他看着眼前沉默的男人,希望他能给拿出一个主意。怎么说虎爷是沙场上过来的,不比余中年这种文人,鬼主意多。 “不知道!”被捆着手脚的余中年低低的回了一声,眼神却瞧着一面的墙壁,他知道这就是暗道的出口,绑架他们的人就在隔着一面墙的外面,如今他俩在这里说的话,也不知道外面能不能听到,要是被人知道他们有逃走的念头,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小声点。”余中年压低声音对虎爷道,虎爷一听,立马明白过来闭紧了嘴巴,暂时不敢出声。他看着一抹黑的余中年的方向,揣测着他在想什么,会不会突然灵感大发的想出一条妙计助他们逃出去。 外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继而又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余中年知道这是绑匪离开了,这就预示着他们俩暂时安全,暂时可以有时间讨论下脱逃的问题。 “哎哎,走了!”余中年对着虎爷使了个眼色道,完后才想到无论他打什么眼色,对面的人也根本看不见。虎爷往余中年这边侧了侧身子,半个上身靠在墙壁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喂,你说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他用了一个“喂”,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恭敬的叫他余老,在虎爷看来,现在的余中年要真的会什么异能的话,他早逃出去了,又岂会陪自己在这里活受罪。他们这对难兄难弟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分不出谁高谁低,自己更加没必要对他阿谀奉承。 余中年叹了口气,说道:“哎,我怎么知道!” 虎爷心里发笑,低着头撇了个嘴戏弄道:“你不是会异能么,算算呗!” 余中年横他一眼,知道这王八蛋存心嘲笑自己,但也不好把话挑明,只得冷哼一声说道:“你不也是能打能杀的黑社会老大么,不然你救我出去好了。” “你小王八……”那个“蛋”险些说出口,虎爷转念又笑了笑,知道这种时刻逞英雄没什么好处,万一他要真有法子逃走的话不带着自己,那不是亏大了。 虎爷嘿嘿一笑,说道:“我说,咱俩兄弟这会儿就别掐了吧,快想想怎么逃出去要紧,万一那人回来做了咱们,到时候真有的时间跟你作伴了。” 粗人就是粗人,余中年心里冷道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虎爷一咬牙,说:“我算是知道了,这事儿肯定是凌娜那臭婊子做的。妈了个逼的,不然咱俩也不至于落到这个鬼地方来。”虎爷一边气愤的攥了攥拳头,一边充起以往的威风来,说:“要是让我活着出去,看我不扒了她的皮扔粪坑里!” 比起虎爷的冲动无脑来,余中年要镇定的多。他不想着如何去找凌娜报仇,也不想着到底是什么人抓了他们,目前唯一让他操心的就是那人将如何对付他们,然后就是用什么办法保了命逃出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余中年一直都深信不疑。所以即便被困在这里,他也只是活动活动心眼儿,绝对不会和虎爷一样逞嘴上英雄。 余中年闭着眼睛想了一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开口道:“我想现在能救咱们的就只有一个人。” 虎爷眼神放光道:“谁?” “陈潇。”余中年淡定自若的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虎爷真想大耳刮子扇他,要不是手脚被绑着,这丫的混蛋早就被抡地上了。陈潇?那你还不如说让绑匪直接放咱们回去来的实在。 虎爷心里恨骂着,嘴上却一副请教的语气笑道:“呃……这陈潇是我的仇人,他又怎么可能来救咱们呢?”说到这里还有些不太放心,补充了一句,“你跟他也没什么交情,他也不太可能跑来救你吧?” 余中年沉了一会儿,细细分析道:“我猜抓咱们来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绑匪,你一个黑社会老大,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你?所以说这人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不是为钱,那还能为了什么呢?” 余中年琢磨着,经他这么一说虎爷也觉得在理,要不是这小子提醒,被关进来至今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他扭动了一下被绳子勒得有些难受的脖子,眼巴巴的瞅着眼前一片黑暗道:“依你说,有什么法子?” 想着眼前这求仙问卜一样的粗人面孔,余中年的脑海里不禁闪现出一副很奇妙的画面:虎爷眼圈放着光芒半跪在地上仰望着他,一副求知若渴的巴结神态,他自己则像个真正大师一般半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给他指点迷津,完毕,虎爷像拣着大宝贝一样一面磕头谢恩一面说着如何崇拜的话,生生就是一个马屁精架势,可对于这样的举动,余中年心里却非常受用。他不禁幻想的笑出了声,发觉自己还没给眼前这人一个答复,这才轻咳了下,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是和陈潇没什么交情,可红烛和他交情可不浅啊,而你呢,又是她的师父,即便是对她做了些什么过分的事,只要你能低下头求她,想必她也能求陈潇救你一命。” 虎爷听着这番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滋味,合着说了半天要利用我去求那小妮子,而她还大发慈悲的不计前嫌来救我?那你呢,你说了半天也没连带着说你,倘若红烛真来了,她是救你不救? 嘿!如意算盘打的还真精! 不过,虎爷又想了,虽然余中年精明的要自己舍下老脸去求他俩的生路,可这听起来似乎还真是唯一的办法。目前不知道被什么样的高手禁锢在这里,但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手下的那群饭桶算是指望不上了,就那些吃饭不干事的家伙,叫他们去上女人倒是可以,救人?哼,先保证不搭上自己的命再说吧。 虎爷不禁想起陈潇一人大战狮人的场景,不由得撇了撇嘴啧啧称奇,再加上那天莫名其妙跑到龙虎帮救人的两个年轻人,那俩的身手也的确不错,要是他们能来救自己的话,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哼,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余中年问道。 虎爷点了点头,说:“有什么办法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余中年大感满足,心说无论是在外面还是被困在这里,你叱咤风云的人物终究是抵不过我这个聪明人的,你有功夫不称奇,难得的是我有脑子,就这一样,你就得乖乖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余中年表情平淡的挑了挑眉毛,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声:“嗯!” 第10章 第一百五十二节 清纯... ―――――― “好了没有?”站在出租屋的外面,陈潇对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催促道。(.无弹窗广告)里面传来女人否定的声音,陈潇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抱着双肩站在门口等待。 女人啊,为什么总是那么麻烦!想出的事情犹犹豫豫做不了决定,好容易做了决定吧,又要磨磨唧唧半天,真是!好在男人是种比较有耐心的动物,不然啊,男女无法一起生存,这人类就不要发展了。 陈潇一个人对着大门念念叨叨,很有种不烦死你不罢休的无赖精神。他今天心情还算不错,由于爱情的滋润使他暂时忘记即将面临的烦恼。陈潇现在对爱情这玩意很有感悟,不知道是不是身临其境的缘故,走到哪里都巴不得对着天空吟上几首破诗,这就让他一再感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酸不溜秋的诗人。 陈潇长这么大也见过不少女人,但大都是出于男人生理需要对着yy一番而已,真正陷入“爱”这个字认认真真玩上一把的,还真就欧阳炎炎一个妮子。起先的林悠悠和小蝴蝶都对自己有那么一丁点感觉吧,这是陈潇自己猜测的,但人家都没怎么正面表示过,他也没往那方面想。 “林悠悠不行!”陈潇在分析自己当初为什么没选择林悠悠的时候,想起她蛮不讲理的对着自己踹的那几脚,不禁猛的摇起头来。他不是金刚,只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男人而已,也许有的男人好那一口,可野蛮霸道不讲理的女人,陈潇还真有点吃不消。 “红烛呢?”陈潇皱了皱眉头指着面前这扇木门,碎碎念道,“她还好吧,身材不错,要屁股有屁股要胸/部有胸/部,前凸后翘很有美感,不过就是……” 陈潇想起她曾经口含刀片的要了多少男人的命时,不禁打了个冷战,女杀手,真是太可怕了,虽然说她现在改邪归正,保不齐哪天兽性大发恢复本质怎么办?陈潇不敢用他的小命去挑衅这女人的忍耐程度。 他不是歧视红烛的杀手身份,只不过是人最本能的心理反应。曾经经历过她是如何想要自己命的,那妖艳蛊惑人心的纠缠舞动想必没有一个男人承受得住,光是舌尖舔拭挑逗你的伎俩,陈潇就抵挡不住了,可他知道,越是美好的东西越危险,就像罂粟花一样,美艳却是毒药。 “罂粟花!”陈潇狠狠自言自语的给红烛起了个外号,他觉得这个名字很配她。 哐!木门打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来,笔直柔顺的直发,一双水汪汪的清澈大眼睛显示了她没有化任何妆。半个身子掩藏在门后,只是把头伸了出来对陈潇笑道:“你一个人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喔,没,没有!”看着如此清丽表情的红烛,陈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赶忙摇了摇手对她笑道:“好了没有,怎么那么久?” 红烛犹豫了一下,然后对他点了点头。 “好了就出来啊,要不让我进去。”陈潇说着就要推门进入,怎料红烛不开门自己也不出来,她像个害羞的新媳妇般低头看了看门后掩着的自己的身体,尴尬的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穿过了,有点不习惯。” “哎呀,给我看看就习惯了,不要扭扭捏捏的。”陈潇不由分说般粗鲁的将那扇门推开,红烛没有强撑只是下意识后退了两步,陈潇就自然而然的进来了。 一条淡蓝色碎花过膝长裙配那件乳白色白纱吊带,一头过肩直发从耳后垂下来,脸上是一张不经过任何化妆品修饰的清纯面孔。右手的手腕上挂着一条水晶珍珠链子,使得略显突兀的手腕透着一股子灵气。眼前的女人尴尬的用手撩了一下额前碎发,不禁打断陈潇的出神问道:“是不是……挺奇怪?” 陈潇傻傻的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边吸了下口水,一边道:“不是。” 他是真没见过如此的红烛,清纯的就像是早晨的露珠,这身略显学生气的装扮彻底打翻了陈潇对红烛的评价,面对眼前的这个人,陈潇居然有些想不起来杀手红烛应该是一副什么样子了。 如果她穿成这样去勾引男人的话,更是一勾一个准。陈潇很邪恶的想。 红烛没有注意到陈潇的表情,只是低着头打量着自己一身装扮笑道:“我真的已经很久没这么穿过了,那还是十五岁的时候有这样打扮,可我现在都已经快三十岁了,总觉得怪怪的。” “哪有,你这样穿很漂亮。”陈潇由衷的赞美道。 红烛挑了挑不用描画就已经如柳叶般的眉毛,反问道:“真的?” 陈潇忙着点头,继续欣赏着眼前这道风景。红烛欺人太甚般华丽丽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犹如一股春风拂面,顿时百花盛开。她笑的优雅,很难想象一个杀手能有这么雅致的微笑。 很不管不顾陈潇汹涌澎湃波澜壮阔的心胸里溢满了多少激流,红烛一副嫣然自得的表情问道:“你说我爸妈还能认出我来吗?” 陈潇犹豫:“呃……应该可以吧?” 他是没有过多的心思分离出来去想她爸妈的反应,就连他自己的反应陈潇到现在都还没适应过来。陈潇不知道十五岁的红烛是什么样子,但他知道杀手红烛的样子,两者巨大的转变让适应能力还算可以的陈潇都有些回不过神来,鬼才知道她爸妈十几年没见她再次看见会有什么反应。 红烛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决定就这么去见她那十几年不曾谋面的父母,当然,前提是陈潇陪她一起去给她壮胆。 红烛的家是距离亦都市两公里外的花田村,它算是亦都的边缘郊区,空气相当好,村民们依靠种植花卉养殖畜牧赚钱生活,所以这里的景象比起汹涌澎湃的亦都来,却显得十分的安详宁静。 有长途汽车顺着小路一直开进村子,沿路上都是花农们种植的大片花卉,带着帽子的花农三三两两分散在花田间劳作,蓝天白云下一片灿烂的花海,加上辛勤劳作的人们,使得眼见之处一片生机勃勃。 陈潇透过车窗沿路欣赏着各式他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鲜花,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姹紫嫣红分外妖娆。花比女人,这五彩缤纷的世界又堪比多少粉黛倾城的美人儿? “那里茸茸的,看起来像蒲公英一样的是合欢花,颜色很漂亮吧?”红烛指着窗外笑道,“你别看它不怎么起眼,用处可大呢,比如可以入药啊,还可以煮粥吃,合欢粥可是我最拿手的喔。” “还有那里,那里,那是金银花哎……白色的栀子花,芍药……月季……百合……”红烛指着行驶的窗外细细数着每经过一片的花海,脸上尽是兴奋无比的表情。眼前这副景象恐怕这些年魂牵梦萦的不知来过多少回,可哪一回会有这次这般真切呢! “你最喜欢什么花?”陈潇突然扭头问道。 红烛探着身子巴在窗边,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般笑道:“我啊?我最喜欢的是风信子,不过很可惜现在看不见这种花。风信子的花期很短,一年也只会开一次,所以显得格外珍贵。以前我就喜欢在长满蓝色风信子的花田里跟风赛跑,闻着满世界的花香,感觉自己一点一滴也融化进了这香味儿里。不过,那个时候我爸总是会在田边喊我,不准我到花间践踏,他说风信子太较弱,容不得我这样。” 陈潇随着她的描述幻想出一幅画面,身着白色长裙的红烛在长满蓝色风信子的花田里奔跑,这画面一定很美。 红烛眨了眨眼睛,转头很正经的问陈潇:“你知道风信子的花语是什么吗?” 陈潇摇摇头,红烛又说:“是生命!” “它的花期很短暂,可它的花语却是生命,是不是很难理解?不过,这也正说明它是一种坚韧的花,即使生命里充满黑暗,即使明天末日就要来临,它还是能够笑对人生。”红烛的眼睛里出现一丝迷离,刚才的笑容渐渐消退在眼中,陈潇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但可以推断出她一定是想起了自己飘忽不定的生命轨迹。 “你就是因为它的花语,才喜欢风信子的么?”打断红烛的回忆,陈潇问道。 红烛摇了摇头,笑道:“那个时候小,不懂得生命的意义,只觉得它开的极好看,就喜欢了。后来阿强拿着一束风信子给我,告诉我说风信子的另一个花语,是永远的怀念。当时我只觉得这句子很美,像这花儿一样,如今想起来,阿强带给我的却真的是永远的怀念。” 说到此处,红烛不由自主低下了头,也许是不想陈潇看见她落寞的表情,也许连她自己也无法面对心里那份永远的怀念吧。不是所有的相遇都是美好的,也不是所有的相爱都能开花结果。遇到那个他,对红烛来说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那份“怀念”在她最年轻无邪的时候出现,带给她生命里猛然一击,却又在一击之后消失殆尽,仿佛从未来过。至此,留给这个单纯的女孩无限思念与瞎想,这是件多么惨无人道的事,可她却在这种惨无人道里甘之如饴。陈潇不禁开始有些为她心痛起来。 长途汽车经过有些高低不平的土路,顺着一片花田向红烛家的方向开去。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花田村口已不像十年前的景象,这里建起了一座长途汽车站,虽然不大,但却人来人往比较繁华。大大小小的车辆在这里经过,有的进城,有的装满花卉,大概是要运出去卖。汽车站的入口处,有几个摆摊卖饮料的小贩,他们时不时的拉住那些走出来的客人要他们买些东西,得到否定回答后,便一副不情愿的松开了手。 红烛和陈潇正从汽车站里走出,恰巧被一位带着斗笠的老婆婆抓住,她一面激动的拉着陈潇的胳膊不松开,一面将一瓶汽水硬塞进陈潇怀里。陈潇刚要推辞,红烛则从他怀里抽出来笑着说道:“记得小时候我爸常给我买这种汽水喝。” 看着红烛天真的表情,陈潇一笑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给老婆婆,二人这才并肩向村内走去。 村子铺了新路,以前的旧土路被平整宽敞的马路代替,路边上还装起了路灯,时不时的有人骑着自行车从这里来往。几名小学生背着书包蹦着跳着喊着跑了过去,要不是陈潇一把拦着红烛,她已经被那几个调皮的小鬼撞到了。 红烛抛给陈潇一个感谢的眼神,仰起头喝了口汽水,笑道:“甜的。” “傻瓜!”陈潇嘿嘿笑她,看红烛如此轻松的神情,他心里也放松不少,至少她不在纠结担心见到父母的那一幕。或许她真的想通了,天底下没有记仇的父母,他们知道失而复得的女儿回来,一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凤儿?”一个带有浓厚乡土气息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五十多岁的身材微胖的乡村妇女半歪着身子探到红烛眼前,盯着她许久才模棱两可的试探着她的名字。 红烛瞪着眼睛看了一会,不禁兴奋的叫道:“满婶子!” “哎呀,凤儿真的是你,哎呀吓我一跳,远远的就看着像却不敢认,没想到你还能回来啊,你爸妈知道了该多高兴啊!”这个叫满婶子的胖女人兴奋的拉着红烛的手絮絮叨叨没完,她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看了她一会,不禁叹道:“没变多少,还和以前一样。不对,比以前更水灵了,哈哈,快快,快回家吧,让你爸妈也高兴高兴。” 满婶子拉着红烛满面激动的朝村子里走,一路上硬是舍不得刚开她的手,似乎怕稍不留神这个失踪了许久的丫头又不见了一样。陈潇默默跟在她们后面,听着这两人不停说着话,陈潇觉得有些逗趣,如果这个五十多岁的乡村女人见到杀手红烛的话,还会说那番话么? “这是你男朋友吧?”走着走着,满婶子回头瞥了一眼陈潇,扭头对红烛说道。 陈潇本来不在意,一男一女回家来难免会被不知情的误认为是男女朋友关系。可当听见红烛笑呵呵的啊了一声之后,走在最后的陈潇险些没当场趴到地上。 他狠狠冲着红烛挤眉弄眼一阵,心说我好心陪你回来看父母,你倒好还想拉我做上门女婿不成? 红烛不理会他的不满,依旧笑容满面的对着眼前的胖女人说话。 第11章 第一百五十三节 花田... 经过一排低矮的篱笆墙,围着的墙根地下是一层开得正艳的牵牛花,招摇的姿势将花头探出路边,似乎连它也预料到今天将会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拉着红烛的满婶子走到门口冲着里面吆喝了一声,音量着实让陈潇吓了一跳,如此有爆发力的洪亮嗓音,很难想象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乡村妇女发出来的。她一面乐呵呵的牵着红烛站在门口,一面像是看自家闺女一般瞅着她发笑。别看这满婶子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可她感情却相当细腻,容易感动也容易哭。红烛又是她看着长大的,消失了这么多年再见,心里那个亲啊,她眯着眼睛抹了下眼角,嘴上却咧着一直在笑。 红烛伸手替她擦了擦,她笑着摇摇头连连对她说:“没事,没事。” 红烛就笑的更感动了,当自己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的时候,为了那所谓的爱情她抛弃了所有,包括自己的父母,连满婶子再见她都这般模样,试想一下自己的亲生爹娘又该如何承受这份思念啊! “她满婶子,一大清早你喊啥呢?”正当红烛和满婶子相互抹拭眼泪的时候,从屋里走出一个女人,不,可以说老人,身子有些佝偻,大部分已经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的盘了起来,像每个下地做活的田间妇女一般,脸上是一层浓的化不开的愁云表情,皱纹很多,老年斑也很多,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清瘦。 她一面扶着墙迈着步子走出来,一面看着眼前这个咋咋呼呼的胖女人说道,丝毫没注意到胖女人身边又多出的这两个年轻人来。满婶子笑着提高了声音:“凤儿娘,你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凤儿娘将目光转移到这个一身清爽的长发女孩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等她激动的表情彻底溢出来,红烛快速上前两步对着她结结实实叫了一声:“妈――” 这一声叫的人肝肠寸断,凤儿娘张大了嘴巴却应不出声,她哆哆嗦嗦的想上前去抱住她,无奈身子却动弹不得。憋了许久,当女孩上前一下扑进她怀里的时候,她才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长长的“哎”字来。 “凤儿啊,我的凤儿,你回来了,想死妈了!”她抱着女儿哭喊道,声音里夹杂的思念和辛酸,绝不是陈潇他们这些外人能够体会到的。看着这副母女团员的动情画面,陈潇偷偷转身抹了下眼角,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要是见到自己,会不会有这位母亲一样的反应。 见她们哭久了,满婶子终于抹着眼泪上前劝慰,她扶开凤儿娘对红烛说道:“这些年你娘可真是想坏你了,身子又不好,一想到你就病好些时候,还经常念叨等她闭眼的时候,还能不能再见你一面。” 凤儿娘似乎不愿意她提及这些事情,一直摆着手说好了好了,别提了,又将目光转移到遭人遗忘许久的陈潇身上,红烛这才笑着把陈潇拉到身边介绍。 “妈,他是我朋友,叫陈潇。”红烛说。 凤儿娘瞪着眼睛淳朴的点着头,倒是满婶子话多,调笑道:“什么朋友,男朋友吧?” 她这话倒是对凤儿娘很受用,她看陈潇的眼神顿时亲切许多,咧开嘴对他笑着,一直点着头重复着那个“好”字。(.无弹窗广告)红烛没有强解释,也只是低着头浅笑,她偷偷看看陈潇,只见他瞪着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场动人的团聚场面很快在篱笆墙外面惹来一些人的观看,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小孩,有刚从花田做活回来还扛着锄头的,有抱着孩子散步的,一时间所有的村民都知道失踪许久的老伍家闺女回来了。 “凤儿娘,赶紧找人去花田把伍叔找回来吧。”扛着锄头刚从花田回来的村民扯着嗓子喊道,今天早上他和伍叔一起下田,现在他早回来一步就碰见这件大事,对着那些花花草草的老伍叔还浑然不知自己女儿回来的消息。 凤儿娘有些高兴坏了,要不是村民提醒,她完全忘了去通知老头子一声。兴冲冲的就想喊人去帮忙告诉老伍,满婶子倒是个利索的爽快人,她一把拦住凤儿娘说:“这事儿我去吧,你陪孩子到屋里歇歇去。” 说罢,满婶子扭动着她那略显肥胖的身子兴冲冲的朝花田走去。 陈潇跟随着红烛临进屋前在她耳边不满的嘀咕了句:“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 红烛抿着嘴偷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陈潇,没理他。 其实陈潇是两手空空过来的,陈潇自幼和神兽侦探跟着老狐狸长大,也没有走过亲戚串过门,更不懂送礼这些门道,只是偶尔看电视的时候觉得人家走亲戚都是要带些礼品的,一来礼貌,二来也是一番心意。可想来想去陈潇还是什么也没买,因为他看红烛也不着急说给爸妈买些什么,人家做女儿的都不管了,他一个外人更没必要操这份心。再说真要是提着大包小包的过来,陈潇还觉得别扭,怎么都感觉像是女婿看丈母娘一样的滋味。 满婶子很快就把伍叔给找回来了,这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儿是跑着从花田里回来的,到临进屋前才改了慢悠悠的走进,见到女儿也没有像她娘一样抱头痛哭,说是平静但他的眼睛却是红红的。他没有对这个不孝的女儿有任何抱怨,只是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来点着旱烟一边抽着一边重复着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要指望着这些朴实的花农能长篇大论的说出什么让人泪流满面的话来,再多的思念再多的牵挂到了他们嘴里顶多化成一个“想”字,简单的一个字就包括了千言万语胜过无数情意绵绵面,这就是最朴实的人最真实的写照。 老人表情慈祥,带着种最原始的泥土气息,脚上踏着一双占了些黄泥的布鞋,蓝黑色的单裤挽起到膝盖,上面则是一条白色背心,很普通的农家装扮。他坐在那里低头抽着寒烟,嘴巴不时的在烟嘴上品品滋味,烟雾缭绕中,老人乐呵呵的瞅着坐在她娘身边的女儿。 有妻有女,他心中充满无限满足。或许在这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眼里,眼前的母女真的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比任何权利财富都要宝贵。陈潇不知道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老人要是有了和欧阳幕海、付德洋一样地位的话,他的要求还会不会如此单纯。而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眼前这个和欧阳幕海差不多年纪的老人的生活,却着实比欧阳幕海幸福的多。再多的金钱权利也都只是身外物,恐怕他比那个长在金山上的亦都之神要看的透彻吧。 老两口没有抓着女儿问东问西,更没有问她这么多年的生活,也许在他们心里那是一个禁忌,一个谁也不愿去回忆的事实。再次重逢的喜悦替代了往日的愁云惨雾,烟火灶台前袅袅炊烟升起,她忙和着为归来的女儿做上一顿丰盛的家常饭。 皎月当头,乡村的夜晚格外透亮,像人的心情。 陈潇巴在打开的窗前望着篱笆院里忙碌的老伍,他依旧踏着那双带有泥土的黑布鞋蹲在篱笆前修理着锄头,弯曲瘦肉的脊背正对着陈潇,他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一声声有节奏的敲打锄头的声音。 蝉音徐徐,红烛悄然来到他身边透过他的目光向外望去,看着他盯着自己的父亲许久,忍不住开口道:“我爸老了许多。” 陈潇闻声收回目光,看见红烛正举着那双沾了面粉的芊芊玉手笑脸依稀的对着自己,她撇了下嘴继续说道:“我妈也老了许多。” 向着那边低头做饭的老妇人望去,陈潇端详着红烛所谓的“老了许多”的真切含义,自从见到父母,这个女人一直不曾说过这些话,而此时她对着陈潇有感而发,才把心里最真实的感觉说了出来,大概是不想让老人心酸吧,陈潇这样想。 “在我印象里,我妈是个很会操持家务的女人,我爸则很健壮,他似乎什么事都能做,没有能难住他的问题。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年连续下大雨,很多村民都担心花卉收成问题,我爸就一个人闷不吭声的去花田里把那些怕雨水过量的花卉全都用塑料布抱起来……”红烛靠在窗边笑道,“当时很多人都说他这么做没用,可我爸不听,结果虽然损失挺惨重的,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个时候我妈就说我的倔脾气随我爸。” “倔一点没什么不好,像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脾气是像我爸还是像我妈,说不定我跟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呵呵,挺讽刺的。”陈潇舒了口气,笑道。 红烛转了个身,盯着他问:“你似乎从没跟我说过你的身世,你父母呢,还有上次你那两个朋友他们叫你苍鹰,那也是你的名字?” 陈潇摇了摇头,道:“陈潇这个名字是老狐狸告诉我的,他是我师父,确切的说,是我、灵猫、白鲨三个人的师父,就是你上次见到的我那两个朋友。我们都是老狐狸养大的,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我们是哪里人,打从我记事起,他们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不过,仅是名义上的亲人而已,因为严厉的老狐狸除了教我们功夫外,几乎从不和我们谈论别的事,也从来没有像父亲一样关心过我们的生活,但是很奇怪,我们三个却打心里把他当成最崇拜的父亲,或许这就是与生俱来的缘分吧,人都说生不及养大,这句话挺准。” 红烛点了点头,笑道:“我开始觉得自己很幸福,比起你来。” 陈潇有点鄙视她的直接,自己幸福却拿出来和别人的不幸相比,这种故意炫耀的精神使得陈潇狠狠瞪了她一眼,红烛倒是不吃他那一套,笑着将一手的面粉抹了陈潇一脸。 陈潇英俊的小脸蛋顿时成了花猫,这女人简直兴奋过了头,居然拿他这个相比较“失落”的小青年玩笑。她像一只蝴蝶般偏偏飞出,陈潇则顽固的充当着捕蝶人。 “不行,让我抹回去。”陈潇伸着手很小气的说道。 “简直做梦。”红烛哈哈笑着,跑着。 两人的追逐打闹惊动了一旁做饭的老人,她停下手里的活看着,笑着,十分惬意。红烛顺势绕到她娘身后躲起来,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般探出头对着陈潇吐舌头,一边还幸灾乐祸的拿话刺激陈潇,嫣然一个被母亲宠惯的小丫头。 陈潇不好真的抓她出来,只能站在对面讨价还价,说是英雄就别躲在别人后面,有胆量出来单挑。 红烛躲在她娘身后勾着她的脖子气鼓鼓的对她撒娇道:“妈,你看他欺负我。” 陈潇直接无语,有一种被这妮子戏耍的感觉,当着人家娘欺负人家闺女,这种缺德事陈潇真是百口莫辩,他尴尬的想要解释下,才发现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红烛的一个表情一句言语似乎已经将这事给定性,他如今是想撇也撇不干净。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对陈潇哼了一下,满是娇羞任性,任谁看了也不会想到这是个离家在外十几年的女孩,反倒像是一直被母亲宠着惯着的小公主。 凤儿娘狠狠戳了她额头一下,宠溺的笑道:“你呀,我看你不欺负人家陈潇就不错了。” “妈,你偏心。”红烛不满道。 “妈不偏心,妈看陈潇这孩子老实,你和他在一块妈放心。”她话玄机般说道。红烛不忙着解释,只是搂着她母亲微笑,似乎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听着这母女的对话,陈潇更加尴尬的站在一边,无形之中他似乎已经被默认了是这家的女婿,而两位老人对他这个长相还说得过去的半个儿子也颇为满意。 陈潇觉得这是一个套,是红烛早就精心安排好的圈套。 酒是自家酿的老烧酒,菜是新采摘下来的新鲜蔬菜,老伍还特意把家养的老母鸡给杀了,又去市场买了条鱼,一桌丰盛的晚饭就这么做好了。 篱笆院内早早摆好一张小方桌,四张马扎,老伍端着坛烧酒乐呵呵的斟了两杯,一杯递给陈潇说道:“这酒挺烈,能喝不?” 陈潇接过来看了红烛一眼,打趣道:“再烈也没她烈,她都拿下了这酒还能难得倒人?” 老伍和凤儿娘听了这话都笑了,红烛则一眼感激的看着陈潇将酒一饮而尽,她知道他已经完全了解她的意思,自己在父母面前如此依赖陈潇的表现,无非就是想让他们放心,觉得女儿这么多年在外是有依靠的,她不解释他俩的关系,也是想让二老觉得她的未来也有的依靠,不在为她操心受累。 “很辣?吃口菜。”红烛夹了块鸡蛋到陈潇碗里。 家养鸡下的蛋很香很嫩,嚼在嘴里柔滑香软,陈潇吃的很香,老两口一顿饭只顾着相互看他吃,自己倒是没怎么动筷子,一边不停给陈潇夹菜,一边让他多吃点,好像他们现在对他好,将来他必定会对他们的女儿好一样。 凤儿娘把一块鸡肉放到他那碗鼓出来的白饭上,笑道:“再吃点,呵呵,自己做的不比城里的好吃,就吃个心意吧。” 陈潇忙点头接下,一面嚼着还没咽下去的饭,一面笑道:“好吃,是真的好吃,比我以往吃过的都要好吃。” 凤儿娘就笑的无比开心,她看看老伍,又转头夹了块相同的鸡肉给红烛。老伍抽着旱烟却没怎么动饭,他习惯于吃饭前先来上两口,提劲。 “嘿嘿,好吃就多吃点。”老伍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一包用报纸包的烟草,打开捏了两把塞进旱烟里,然后优哉游哉的抽了起来。装有烟草的报纸摊开在桌上并没有急着收起来,烟草覆盖下,一行小字进入红烛的视线。 “重华公司艺术总监王乾坤横死酒吧,疑为冷血女杀手勾魂玫瑰又一杰作。” 哐,一不小心刚夹上的一整块鸡肉从白饭上滚落,掉到了桌子上。陈潇抬头看时,红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报纸发愣。她心下一紧,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席卷过来,覆盖了这一整天的喜悦。 原来即便她换下那套外衣蜕变回来,她依旧是那个人们眼中可怕的冷血杀手,她的手上沾染的无辜人的鲜血,一辈子都不可能洗掉。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来,吃这个。”凤儿娘一边拿抹布擦掉桌上的油渍,一面重新夹了块肉给红烛,她笑容不减,而此时在红烛看来,却为了她这一抹微笑感到万分愧疚。冥冥之中是否真的有老天在看着,即使她回来之后丝毫不敢向父母提及在外面的事,原来上天早已安排她的罪孽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父母的眼前,而且还被父亲时刻踹在了胸口,这是件多么令人胆战心惊的讽刺。 陈潇放下碗筷折起来桌上的烟草,说道:“叔,夜里露水多免得潮了,收起来吧。” “哎,好好!”老伍放下旱烟将烟草包上,又重新放回了兜里。 第12章 第一百五十四节 主人 红烛坐在炕头上将被褥铺好,她一面看着坐在床头的母亲,一面对着她微笑。母亲在灯光下纳鞋底,时不时的挑起长线到头发上蹭蹭,然后一针一针的缝着。 “妈,这么晚了别做了,坏眼睛。”红烛凑过来说道。 凤儿娘抬起眼睛看着她,笑道:“你爸的鞋破了,他还要下地干活呢,我趁早得给他做出来,你先睡吧。” 红烛没有躺下,而是搬了枕头靠在母亲身边。凤儿娘停下手里的活对着她,十几年不见女儿长大了,也成熟了。她伸手撩起她红烛的碎发,摸了她的脸笑,说道:“今年有二十七岁了吧?妈都记着呢,你这些年不在家,每年过年妈也都还给你做新衣服,一共整整十二套都好好在柜子里锁着呢。” 她指了指墙角的大木柜,又说:“不小了,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我看那个陈潇对你是真不错,以后在人家面前千万别任性,好好对人家,知道么?” 红烛握住母亲的手笑了笑,母亲总算是放心了,她这么说就是已经把自己全权托付给了陈潇,而在红烛心里这也是自己仅能为二老做的事了。 歪头躺倒母亲的肩膀,说道:“妈,我跟陈潇明天就回城了,我们以后会常来看你们的。” 凤儿娘错愕,瞪着眼睛问:“这么快就走么?不多住几天?” “不了,回去还有好多事儿呢,他忙,我不想耽误他。”红烛缓缓说道,表情却是平静淡然。她心里清楚陈潇此次回去要面临着什么,而她自己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帮他度过这个难关。虽然没有明确像他表明,可红烛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即便是惊涛骇浪,也要携手一起走过。 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快同意回来看父母的原因,因为她知道,要是现在不回来,或许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最终她还是那个不孝女,当初为了爱情,如今为了说不清是友情还是爱情的东西,再次将重获希望的父母推进万丈深渊,这是何等的残酷。 妈,对不起,爸,对不起,就让我再自私一回吧,就最后一回,我发誓要是这次能平安度过的话,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们。 红烛抚摸着母亲的手想着,她心里有千言万语,但却只能轻轻对面前这个可怜的女人笑笑,凤儿娘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睡吧,明天妈送你们到车站。” 辗转难眠,这一夜睡在母亲身边红烛却没有睡得很香。看着从窗户里射进来的月光,黑压压的树影儿倒影在窗户上,那熟悉的一幕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当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也会躺在这里傻傻的瞅着月亮不睡觉,旁边是熟睡母亲轻微的鼾声,空气里有母亲熟悉的味道,一切犹如十二年前,只是母亲老了,她长大了。 哎!轻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红烛娇艳的脸则进入了黑暗里。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心情很忐忑,不踏实,或许是因为明天就要离开的缘故,或许是又要面对一波波不断涌来的暗流的缘故,总是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亦都、虎爷、余中年、付德洋、龙涎宝刀……还有那么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人或事,仅仅是两公里的路程,亦都和花田村竟然是两种极端的存在,一个平静怡人,一个腥风血雨。 ―――― “贝尔,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黑暗里,一个有力的身躯出现在眼前,捋着一把花白的长胡子。他着一件宽松的中式服装,表情神态间透着一股戾气,步伐轻健,很有一种世外高人的味道。 坐在书桌前的欧阳幕海连忙起身,如小厮一般躬身来到老者面前回话:“主人,您怎么亲自到亦都来了?属下办事不利,劳烦主人亲自过来。” 欧阳幕海弯腰拱拳,低着头不敢正视眼前这人,而低下头的表情却是一脸的鄙夷。他像个背地里叛逆的孩子般躬在那里,等待老者的审判。 老者负手走了过来在沙发上坐下,摆了摆说道:“坐吧。” 欧阳幕海这才起了身,坐到对面另一只沙发上,虽然心里万般不满,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他知道眼前这人是什么来路,亦有什么样的功夫,若是稍不顺他的心意,说不定立刻就见了阎王。 “主人,事情不顺利,付德洋已经被抓了。”欧阳幕海注视着老者说。 老者抬了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就是知道事情危急,我才赶过来的。你们这帮饭桶,通通不中用,临到头居然还让他揭穿了陈潇的身份!” 欧阳幕海惶恐,赶紧解释道:“我已经极力掩饰他的身份了,虽然已被付德洋揭穿,可我并没有对他问及此事,相信……陈潇应该不会主动来向我承认,只要我假装不知道……” “混蛋!”老者怒骂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愚蠢么?虽然我养了他二十年,可他心底里的那份正义感太像他母亲了,要是被他知道我利用他去找龙涎宝刀,你说他还会不会如此死心塌地的帮我?” 欧阳幕海脸色发白,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黑衣人扭头看到欧阳幕海手上戴的古董戒指,凝眉问道:“哼,连这枚戒指都已经在你手上了,看来你是想自己去找龙涎宝刀了!” “不,不!”沙发上的欧阳幕海一面慌张的摘着戒指,一面吓得滑落到地上跪下来,因为他知道一个有背叛之心的属下对于主控者来说意味着什么,而背叛者的下场,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欧阳幕海双手奉上戒指说道:“这是虎爷从陈潇手上拿到的,我已经从付德洋那里将那两个蠢货骗了过来,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把戒指还给陈潇……” 老者从欧阳幕海手上接过戒指,举到眼前端详了一会说:“告诉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这枚戒指是找到龙涎宝刀的关键,而可以利用它找到宝刀的,世界上却只有陈潇一人,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力气骗他来帮我。还有……你说从付德洋手里骗来了两个蠢货?” “是,是!”欧阳幕海赶紧答道,生怕迟疑片刻又惹得这个阴晴不定的刁钻老头不悦。他使劲点了点头,仿佛在说一件丰功伟绩一般说道:“付德洋很相信我,他一直以为我只是个想得长生的有钱人,所以才去扶持他的项目,所以我稍微用了点计策,就能让他把那两个无用的蠢货交给我。” 老者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说道:“付德洋不蠢,他只是一直再利用你,就像你利用他一样,只是他不知道你的背后还有一个我。这件事都要坏在他的手上,要不是他,陈潇的身份也就不会被揭穿,他现在还在一心一意帮我寻找宝刀呢!哼,这个该死的付德洋!” 欧阳幕海也一脸无奈,说道:“我知道,他最后这么做只不过是想我能保全他,救他一命。虽然他揭穿了陈潇的身份,可也为我找到了儿子……” 其实欧阳幕海心里挺感激付德洋的,他这一招不仅为自己找到了亲生儿子,还借机将陈潇赶出欧阳家,减少了一个心腹大患。自己受控于这个高手这么多年,他说一自己不敢说二,他让往东,自己不敢往西,就连大半年前他提议要找他的徒弟冒充自己的亲生儿子来亦都,欧阳幕海也不敢反抗。而等那个被这老头利用的傻徒弟来到亦都的时候,他还得装出一副父子情深的表情带着大批车队迎接,又要给这活祖宗准备房间,又要像亲生儿子一样待他,就连自己的弟弟妹妹对他提出质疑,自己也要一股脑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于他,自己容易么! 嘿嘿,这回可是付德洋坏了你的好事,跟我没关系!欧阳幕海幸灾乐祸的想。 十字绣山水画后面很静,听不到任何声音。此时虎爷和余中年正趴在黑暗里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个不知道来历的老头儿和欧阳幕海的对话被这俩蠢蛋听了个真真切切,感情他们都是冲在最前线的傻逼,这两个才是隐藏在最后等着收货的人精。 哎,那句话说得好啊,冲得快,死的也快,真是一点不假。虎爷扭动了下绑在身后的双手,脑袋里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句话来。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卑,反倒觉得这整件事透着一股子滑稽:自己是蠢蛋,余中年是蠢蛋,付德洋是蠢蛋,就连那个很能打的陈潇,不也是被这俩人耍的团团转的蠢蛋么! 老者从沙发上站起来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觉得付德洋的背后也不是这么简单,就像你一样,你背后有我,付德洋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隐形人。” “隐形人?”欧阳幕海挑了挑眉毛。 “先起来吧。”老者看了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欧阳幕海一眼,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亦都之神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他在亦都呼风唤雨,很多时候拳头不一定比人脉好使。 在地上跪久了,膝盖有些承受不住,现在听见命令起身,欧阳幕海赶紧屈膝站了起来,动作有些缓慢僵硬,他这个年纪的人还要在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岁数的老古怪面前俯首称臣,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戒指我还给陈潇,接下来就要看他的选择了,是继续维持他心里的那份正义,还是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哎……”他叹了口气,像个即将要是去儿子的父亲一般,脸色有些暗淡。转身走出门口的时候,欧阳幕海直觉的他原来和自己一样可怜。 陈潇和红烛坐车回到红烛租屋时已经是中午了,红烛不会做饭,两人随便叫了些外卖吃完以后陈潇则坐在靠窗的床上摆弄他那只耳钉。上次经龙虎帮那么一闹,这耳钉有些接触不太好,通话的时候总是会有杂音。 红烛穿着她那件淡蓝色碎花长裙低头收拾着碗筷,她回头看看陈潇,突然觉得这种生活很惬意。这多像时下流行的同居在一起的小情侣啊,男的吃完饭去忙自己的事,女的忙着收拾碗筷,虽然中途不曾有过交流,但无形之中暖暖的情谊早已溢满这间屋子。 红烛想得出神,不觉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笑什么呢?”不知何时,陈潇已经站到她面前,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发傻的她问话。 红烛起身站直,顺手撩了下额前的碎发,她像个初恋少女一般内敛的笑了笑,说:“在想……我妈好像挺喜欢你的。” 陈潇一愣,表情有些呆,他不太确定这女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想说明什么,做戏早已结束,难道她是想假戏真做?陈潇很自作多情的想。 红烛有些恼,瞪着他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怕我真要哭着喊着嫁给你?做梦去吧。” 见她忙着逗趣,陈潇放下一本正经的派头,很流氓的上下扫了她一眼,然后笑道:“说实话,你挺正的,要是真想嫁给我就直说,我也可以勉强接受。” 啊……陈潇说完这话感觉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虽说现在和欧阳炎炎打得火热,可男人见了美女依旧会眼睛发直,陈潇不敢保证他刚才那句话其实只是说说而已。 红烛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没开口反驳他的无耻,就听见门外一个声音道:“连我也会一起接受么?” 二人双双看向敞开的门外,只见一身粉色衣裙的小蝴蝶满目含笑的站在门口道:“可以进来吗?” “小蝴蝶,你怎么来了?快快快请进。”陈潇一边走到门口迎了她进来,一边主人一样说道。小蝴蝶也不客气,随他进来后顺势坐在里面的床上。 红烛站在旁边看着,忽觉得这种场合下自己应该避一避的,遂对着眼前这一脸微笑的女孩道:“喔,你们有事先聊,我去买点东西。” 红烛出了门以后却不忘回头看上一眼,心里有些奇怪,自己搬到这个地方来住除了陈潇并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孩是怎么找来的?而且以红烛身经百战的经验来看,这个满面笑容的女孩骨子里似乎和以前的自己一样,存在着一种虚假的成分,也就是说,从她的眼神里红烛看到了一种目的性,如杀手时代的她。 “她是什么人派来的吗?”走在大街上,红烛心不在焉的想着。女人天生细腻且敏感,尤其是经历如此丰富的女人,她对人,尤其是女人的内心了如指掌。若只是单纯的朋友叙旧,断不会有那样的眼光。 可是,看陈潇的样子仿佛跟她很熟,她会是在利用他吗?红烛暗自在心里发出一连串问号,亦都的风浪还没有过去,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很可能有人会钻空子,且要当心不被什么人利用才好。 陈潇倒了杯水给她,拉过一旁木凳坐在小蝴蝶对面,笑道:“你怎么找到这地方来了?有事吗?” 小蝴蝶接过来喝了一口,抿了下嘴回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陈潇下意识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句话是出自乖巧懂事的小蝴蝶之口,要不是正对着眼睛看她,陈潇还真当跟自己说话的人是林悠悠那蛮横不讲理的妮子呢! “怎么?不习惯我这样说话?”小蝴蝶挑了挑眉毛,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其实女人很喜欢咄咄逼人,把男人说的哑口无言,可男人却是最讨厌这样的女人。 曾经有人说过,男人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发动起争吵,但却有本事逼得女人主动抓住他们吵闹,这也许就是男女之间能产生爱情的一种因素,要不怎么会说打是亲骂是爱呢。 反正这么深刻的道理陈潇不懂,他直觉的此时被小蝴蝶用眼睛盯着难受,想开口说话,却似被人堵住了嘴巴一样,有口难张。 揉着鼻子干笑了两声,他笑:“你怎么也学林悠悠说话呢?”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女孩么?”小蝴蝶直言不讳的说,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说陈潇你个流氓不就喜欢这样跟女人调情一样。陈潇有点搞不懂她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那个乖巧温顺的女孩怎么就被林悠悠给上身了。 小蝴蝶眨了下眼睛,将手里的水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继续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吧?说实话,开始我也挺矛盾,觉得是不是应该在你们的生活里消失了比较好,可义父说万事都要靠自己争取,只有努力过了,那些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才会是你的,千万不要等着别人施舍,要是那样,即便得到了,也会一文不值。” 陈潇两手搭在腿上抱着拳头点了点头,说:“嗯,黑衣人的话一向很深刻,很有道理。” “那你知道我要争取什么吗?”小蝴蝶忽然发问,她瞪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盯着面前低头不看她的陈潇,语气里是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陈潇忽的抬头与她对视,几秒之后,才默默地摇了摇脑袋。 “你!”小蝴蝶给出了一个坚决而利落的字。 这句话出口,小蝴蝶发现陈潇握起来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下,他没有说话,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目光不躲不藏,眼中尽是对爱情的坚定与坦然。 其实陈潇有点被吓到,他不是接受不了一个女人如此犀利的表白,只是想不通性格腼腆的小蝴蝶为什么会突然有勇气对他说这些,就连林悠悠种性格的女孩,要不是被他逼急了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如今居然出自小蝴蝶之口。 “被吓到了?”看着他发呆的表情,小蝴蝶笑了笑。 “这不像你,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我是什么样?卑微?懦弱?永远不懂得争取?永远躲在角落里的可怜虫?”她嘲讽的说道,“可那又如何呢,我得到了什么?是我亲妈的抛弃,是容妈的抛弃,还有你,小少爷的抛弃。” 小蝴蝶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说道:“林悠悠是市长千金,欧阳炎炎是富家小姐,我呢,我算什么?从小到大我都活在自卑里,所以才对一切想要的东西不敢争取,直到你的出现。你在霖少爷面前替我解围,带我去学校上学,对我好的就像是朋友一样。我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尊重我,对我好,可是我错了,原来在你眼里,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小姐永远是小姐,丫头永远是丫头,我这个丫头的贱命永远也比不上小姐们的重要。” 陈潇也站了起来,面对着她的抱怨,脸色凝重的听着。 “可是你知道吗?当我认为你对我好,在乎我的时候,我已经很喜欢你了。即便后来你为了林悠悠而抛弃我,我心里恨,我心里怨,我甚至想永远躲起来不再见你,但是原来感情真的就像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直到我得知自己是三姑娘的女儿,而你是老爷的儿子,我才知道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了……不过,老天还是可怜我的,你居然不是老爷的儿子,我们身上流的不是同一血脉,那我为什么不能争取?不能爱呢?” “你都知道了?”陈潇说,“不过,你错了,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需要别人来在乎你,关键是要你自己在乎你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看轻自己的话,又有什么权利要别人去在乎你?小蝴蝶,我从来没觉得你的命不如欧阳炎炎或是林悠悠的,你们都是好女孩,你当然有权利去争取自己的爱情,但是你要明白,这份爱是发自你的心吗,还是你心有不甘想去证明什么?如果是后者,那你就太不值了。” 小蝴蝶满心的怨恨与报复,她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所有好的事都是别人的,而所有不幸却都是自己的?要知道,她身上流的血一点也不比欧阳炎炎的差,她们同样是欧阳家的孩子。 陈潇的话她没有听进去分毫,她只记得义父说的很对,他才是最了解最关心自己的人。所以,不管陈潇是不是会爱她,她都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陈潇哪里知道,这个愚蠢又单纯的女孩,早已经被那个老妖怪洗了脑。 “我要你知道,我不是来向你祈求爱情。”小蝴蝶不卑不亢的说道,“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义父即将拥有你意想不到的一切,到时候,别说是亦都,就连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这句话的分量着实吓了陈潇一跳,整个世界?这将是怎样的概念! 他看着眼前信誓旦旦跟他谈条件的女人,仿佛这个未来的公主在还没有发迹之前,想要招他为驸马一样。陈潇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不光是小蝴蝶的话,也是此时的情景。 “怎么,你不信?”小蝴蝶挑了挑眉毛,问道。 “我应该相信?”陈潇反问。 “好吧!”小蝴蝶一摊手,又反身坐了下来,像是一位准备长篇大论说服他的模样说道:“你会不会觉得付德洋很聪明?我是说他似乎什么都能料到。” “那是因为黑衣人聪明,他们是一伙的。”陈潇想都不想的回答。 小蝴蝶探过身子,摇了摇手指说道:“不,你错了!他不配和我义父称之为‘一伙’,顶多算是我义父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实话告诉你吧,我义父就是付德洋身后的人,而这一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当我义父是个可怜的糟老头,实在走投无路才愿意与他合作解除自己的痛苦的,可他却不知道,一切的事都是我义父在安排,包括他被警察抓这件事。” “为什么?”陈潇问。 小蝴蝶舒了口气,翘起了二郎腿笑道:“因为我义父已经有了我,不再需要他。” “你?” 小蝴蝶点点头,轻松自然,心里竟然没有半分不安,她的这种状态让陈潇再次看见了当初的勾魂玫瑰,一个被有心人利用的冷酷无情的女杀手。 陈潇有点不相信,单纯的女孩为什么骤然间变成这样,难道仅仅是心里那份不满与怨恨吗? “我要为义父做一件大事,让全世界的人都瞠目结舌的大事,小少爷,你和我们一起好吗?”她缓缓的说道,“不论你是谁,只要你诚心投靠义父,我相信他都会诚心待你的。” 第13章 第一百五十五节 因为... 陈潇没有正面回答小蝴蝶的话,没接受亦没有拒绝。他只是心里在纠结,觉得这么好一个女孩黑衣人怎么就忍心利用她的善良,难道面对她那双无辜的眼睛,午夜梦回,黑衣人就不会觉得心虚吗? 是的,他不会!如果他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付德洋就不会有今天,那些被他当做小白鼠一样的人就不会有今天,他是个魔鬼,只是陈潇不太确定时至今日才看清楚这一点,会不会有些太迟。 红烛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她不知道那个女孩和陈潇谈了些什么,但从他的神情看,一定是又遇到了什么难题。 月色渐深,乌云遮盖了亦都上空的天空,一股让人窒息的感觉正在悄无声息的蔓延。 陈潇给李聪打电话的时候,他还住在欧阳公寓。李聪不知道这几天陈潇去了哪儿,总也不见他的人影,自己明明是以陈潇朋友的身份才住进来的,可如今他却不知所踪,这一点让李聪相当不满意。 有好几次他向欧阳幕海告辞,说是打扰了几日心里实在不安,既然陈潇有事不在家,自己也不好继续住下去。可奇怪的是欧阳幕海硬是不让他走,还说希望他不要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 李聪皱了皱眉毛,觉得这个有钱的老头为人处事倒是挺怪,难道有钱人不在乎那点钱都变得这么好客么!看出自己强留的态度有些吓到他,欧阳幕海赶紧笑了笑,说道:“陈潇不在,我一个人挺闷的,就想你能住下了多陪我两天,你看呢?” “喔,这样啊,呵呵,那……那好吧。”李聪支支吾吾应和道。这才一住住到了今天。当他正在客房里收拾东西准备睡觉的时候,陈潇那没良心的混蛋居然良心发现打来了电话。 李聪刚想对着他发泄,哪知他却一副天塌下来的语气叫他出来见面。李聪没多想就去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亦都街道上亮起了通明的路灯,李聪从公寓里出来顺着路边一路小跑,转弯,就看见陈潇和一个女人正站在路灯下说话。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怎么不回家?”李聪一边跑过来,一边回头望了望几步之遥的欧阳公寓。陈潇远远听见李聪的声音,却不等他把话说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了李聪的手。那家伙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半夜遇到抢劫的了。 “李聪,快跟我走。”陈潇拉起他欲走,李聪这才确认自己没看错,这个火急火燎赶着投胎一样的家伙,正是消失了几天的陈潇。 他扯住陈潇,纳闷的问道:“喂喂,干什么啊,大半夜的你拉我去哪?” “回家,回善岛,离开亦都,马上。”陈潇有些语无伦次。 “等等……”李聪皱了皱眉,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听我的,赶快走。”陈潇说。 红烛见陈潇说不动这个呆瓜,便走过来劝慰道:“听他的吧,陈潇是不会害你的,他是在保护你。(.)” “保护我?”李聪就更加不懂了,好好的干嘛要保护他?在一切正常如昨的今天,李聪断不会想到此时的亦都狂流暗涌,指不定哪一刻他或是欧阳幕海就魂归西天了。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我,我好好的啊!”李聪眨了眨眼睛说道。 陈潇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再说,此时此刻他总不能告诉李聪,说你父亲就是欧阳幕海,他也是亦都那么多命案的始作俑者吧! 欧阳幕海一拨,黑衣人一拨,接下来将是这两种力量决议生死的关键时刻,而作为欧阳幕海唯一儿子的李聪,他是绝对有可能被拿来利用的。 陈潇拉住李聪的手不曾松开,但却是无法开口。红烛倒是爽快,此刻她顾不得许多,只能很残忍的唬他道:“因为有人要杀你。” “要杀我?谁?谁要杀我?”李聪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表情有些紧张。 “是……”红烛欲开口,却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话头已经被那边走来的人打断了。 “杀你的人,就是陈潇!” 欧阳公寓那边的灯光里,一个身材微胖一个健步如飞的身形正向这里走来。 夜色覆盖下的灯光里,徐徐走来两个人影,起初看不真切模样,随着二人走出那片灯光之后,李聪清晰的认出了其中一人,他正是陈潇的父亲,欧阳幕海。 “你……”李聪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有些不相信,也有些糊涂,欧阳幕海,陈潇的父亲,他居然说自己的儿子要杀他,这是何种道理。 正当李聪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诡异的一幕的时候,他早已被陈潇拉到了身后,而那个女人,她则和陈潇同一阵线的站在一起面对着来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问道,看这情景,哪里像父子对峙,分明就是仇人还不如。 陈潇怒目圆瞪看着欧阳幕海身旁的人,他多少次幻想着他的出现,而此刻,又是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希望再次细看时,他只是一个跟自己认识的那人相像的陌生人。可是陈潇太天真,他细细揣测却不敢断定的那人,如今就站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要是你?”陈潇心灰意冷的问道。 那人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道:“你可以选择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当做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继续跟着我。” 陈潇向他走去,却被红烛担心的拦下,她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陈潇没听,依旧冲着那个他最崇拜的身躯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 那人不闪不躲,雷打不动的负手站在原地。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对不对?老狐狸!”陈潇直视着他的眼睛问。 “利用?何为利用?不择手段的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吗?你们都是我养大的,为我做事理所应当,又何来利用一说?是你自己,是你一直把我想的太好了,在你心里我就是神,是值得崇仰的,既然如此你能死心塌地的为我办事,我为什么要拆穿呢?更可况,神和魔本就一步之差,你只要在多走一步,就只要一步,我依旧还是你心里的神。” 老狐狸话头强硬,不容陈潇有半点质疑。他是他养大的孩子,理应服从于他,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陈潇苦笑了一下,他本不想与他对决,但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最终他还是没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因为他知道,面对倔强如牛的老狐狸,说什么也是徒然。 老狐狸缓缓伸出手来,手上托着那枚古董戒指道:“拿去吧,它本就是属于你的。” 陈潇接过戒指,老狐狸又说:“我知道一时让你接受这个事实有些困难,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来找我就还是我的好徒弟,若是你选择与我背道而立,那你只能是碍我路的人。” ――――――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红烛住处之后,李聪才勉强反应过来,对着陈潇大问着。 低头坐在床上的陈潇手里把玩着那枚戒指不说话,红烛则靠在一边的桌子上,只有李聪,他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安静不下来。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过诡异,为什么突然之间发生的事他都不懂了,什么神仙魔鬼,什么杀人恶魔,那个和陈潇说话的老头是谁,他要陈潇为他做什么事,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李聪,使他想抓狂。 “你倒是想说话啊,哦对了,还有,你老爸说你想杀我,你怎么可能想杀我?我不信,我不信!”李聪傻傻的摇了摇脑袋看着陈潇,他这木讷的反应,让李聪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 “他不说,你说,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李聪走到红烛跟前,要求道。 “李聪,这一切你要有心理准备……”床上的陈潇突然开口将李聪的注意力引了过来,他疾步走到床边,等待着更深入的解释,接着,床上这个跟他生活了将近一年的人,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匪夷所思。 陈潇缓缓道来,从他来亦都的任务,到如何进入欧阳家,再从圣德学院的几起命案,讲到黑社会大佬的失踪,从他在密室把李聪救出,又讲到他的身世,一切的一切统统讲述给他听。 李聪听得脸色苍白,魂神俱颤! 李聪坐在床边听陈潇讲述,同一时间,欧阳公寓的二楼,欧阳炎炎的房间时不时传来奇怪的闷哼声。声音不大,但却几个小时没有间断过。 她合上杂志细听,声音还在,除了闷哼声之外,居然还伴随着踏步的声音,似什么人走路,但又像是故意为之。欧阳炎炎从床上下来四处寻觅,查找声音的来源,可却一无所获。 随着不间断的撞击声走出房门,明亮的走廊里依稀可以听见声响,她鼓着勇气寻了一圈,发现这声音竟然是从父亲虚掩着的书房里传出来的。 书房是欧阳家人的禁地,除了父亲其他人一律不准擅自进入,就连平时这间房也都是紧锁着的,而今天它却一反常态的开着,且透过门缝看以看见,父亲并不在房间里。 欧阳炎炎觉得事有蹊跷,也顾不得家族的禁忌,只能推开房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并没什么不妥,沙发、桌椅、字画一切书房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而不该出现的东西却一件也没有。欧阳炎炎心下释怀,原来是自己太过紧张了才会胡思乱想,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不过是人唬人的玩意。 她笑了笑,心说大概是父亲急着出门才忘记锁门吧!想罢转身就要离开,刚走一步脚下却不由自主的钉在原地,一阵惊悚冰凉的气息渐渐从背后爬上她的后背,瞬间窜遍全身,欧阳炎炎直觉的头皮发炸,似乎被谁狠狠的揪住了头发。 因为在她即将离去的时候,这间无人的房间里居然硬生生真切切的响起一声:“咚!” 咚咚,又是两声响,声音来源竟在身后那面墙壁上。她心下慌张,恐怖紧张的气氛渐渐蔓延,似乎像一个诅咒般牵引她的思绪与那些所谓的神怪联系起来。 欧阳炎炎噌过去弯腰贴近墙壁,咚!又是一声,她下意识的紧退了两步,就要转身离开房间,岂料就在这时候,墙壁里又接着传来两声响动。 脚步一顿,她立在了原处,转身瞧着毫无征兆的十字绣山水画,那里竟然一直有沉闷的踏地声传出。处在极度恐慌情绪中的人也最容易冷静下来,欧阳炎炎深吸了口气,撞着胆子走了过去。 咚―― 快速对着墙壁踢出一脚,等待着它的反应。 咚!那里,它又响了一声。 咚咚!欧阳炎炎握着拳头敲击墙面,很快的,墙壁里面又传来两声同样撞击声。 “是谁?是不是有人?”欧阳炎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觉得底气不足,口齿冒寒。她瞪着眼睛等待回答,可等到的,却又是一声毫无变奏的声响。 “是不是有人?”欧阳炎炎又问了一声,对方依旧没人回答。 “如果,如果你是人,就敲三下墙壁。”她咽了口口水说道。 咚咚咚!一整副山水十字绣墙面上,有些费力的传三声闷响。欧阳炎炎咬了咬嘴唇,不相信的又问:“如果你是人,就敲打四声!” 这次,那副山水画居然真的传来四声响动,一声接着一声但却不十分连贯,它像个会说话会交流的人一样,根据欧阳炎炎的问话做相应回答。 欧阳炎炎站起来敲打着墙壁,她确定这不是一面普通的墙,像是多数电影中的片段一样,这面诡异的墙壁后面一定别有洞天。此时,满心记挂墙后世界的欧阳炎炎,丝毫没考虑到她正处在父亲为家族人设立的禁地之中。 啪啪啪,胡乱敲打,不知敲对了什么地方,随着一声响,那面十字绣居然缓缓的移动了,而在那秀丽山河的背后,一处黑漆漆空洞洞的景象出现在她眼前,漆黑之下,是两个被捆绑严实的蓬头垢面的男人。 起初,搞不清是活人还是死尸的欧阳炎炎险些被吓昏过去,但当她啊的一声叫出来之后,地面上的两个人正驽动着身子满脸激动的向她噌过来,同时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求助声。 欧阳炎炎呆了片刻,赶紧蹲下来将一人嘴上塞的布扯下来。那人喘了口气,仰着头看着面前这女人说道:“救救我,救救我!”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欧阳炎炎一边拿下另一人嘴上的布,一边问道。 “呸!我们是被狗日的欧阳幕海抓来的!”刚被释放嘴巴的男人狠狠吐了口唾沫,扭动着有些变形的嘴说道,他很生气,自己堂堂黑社会老大居然落到如此地步。 站在原地的脚步没有挪动,她是被吓这样的情景给吓到了,自己生活的家里,自己的父亲,怎么想也不应该跟绑架案扯上半点关系,可事实却摆在眼前,不容她不信。 “你到底是什么人?拜托能不能救我们出去,谢谢,我谢谢你了。”许久不开口的余中年说道。被囚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也不知道几天了,一点一滴的恐惧绝望早已把他仅有的一点矜持风度消磨干净,如今的余中年为求生机哪怕当下给她下跪他都不在考虑的。 “我……”欧阳炎炎犹豫,此刻她都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清楚这两个人是何种来历,更不清楚自己应不应该救他们,或者报警。 露出难色的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被禁锢的男人早已等不得,就怕从她口里说出拒绝的话,那么就连仅剩的一丁点希望也破灭了。这样的结局虎爷接受不了,余中年更加不会甘心。 虎爷想也不想的紧接着说道:“要是你不愿意放我们,那拜托去给陈潇带个信儿,求他来救我们。” “陈潇?”欧阳炎炎喃喃道,此刻她依然不知,自己深爱的男人已经同父亲势同水火,这种对立如同烈焰一般无限蔓延,继而燃烧她整个世界。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两个人要自己放了他们,可他们却是父亲抓来的,自己若是那么做,岂不是背叛了父亲?欧阳炎炎心里挣扎着没有答复。 “小姐,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就这么死去么?我们可都是好人。”余中年眼里含着泪光苦口婆心的说道,此刻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博取同情,争取这个丫头能善心大发的救了他们。 虎爷看看余中年的表情,心里骂道:“你丫的学表演的吧,演电影的都没你变化快。”心里虽是这么想,但也着实佩服余中年的脑子,这真是身在什么环境,用什么表情。 虎爷跟着哭丧着脸求道:“你要不答应的话,我也不强求,只是拜托你帮我告诉我那生病的老婆和不满周岁的女儿一声,就说我不能照顾她们,让她们娘俩好好生活。” 余中年惊目错愕的看着虎爷…… 第14章 第一百五十六节 能办... 听到虎爷的话,欧阳炎炎是真的被触动了,她想起了自己那可怜的母亲和冷漠的父亲,相比之下,这位慈父要伟大无私的多啊。(.好看的小说)即使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可他心里想的念的却都是妻子和女儿。 “我放你们,趁现在还没人你们赶紧逃命吧。”她急忙蹲下来帮着慈父解开绳索,这位伟大的慈父一脸兴奋的扭动身子给她,余中年看得焦急,即使看着她麻利的动作,余中年也觉得缓慢许多。 “快点,快点!”余中年忍不住催促道。解开慈父之后,欧阳炎炎又转身去解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的双手。 越忙越乱,平日里心思细腻的女人此刻却怎么也解不开绕了几圈又扎了几个结的绳子,她用力的抽着绳头,又用力的胡乱拽着,才发现这些绳子似乎故意跟她捣乱般越弄越乱了。 “哎呀,好了没有,我来!”扔掉身上绳子的虎爷实在看不过去,于是挡开欧阳炎炎亲自上阵。 这个老头虽然为人粗鲁一些,但骨子里却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头,在他眼里他是有能力完成一切事,超级自我崇拜这一点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虎爷用力扯着绳子,许是心急,许是这特定的紧张环境的缘故,虎爷手里忙活着,脑门上早已溢出汗珠。 旁边蹲着的欧阳炎炎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也急迫到极点,她不时回头望望门外,生怕此刻父亲冷不丁的冒出来,要知道她现在做的可是一件背叛父亲的大事。 “狗日的怎么这么紧!”虎爷埋头抱怨了一句。其实此刻他是完全可以不顾余中年自己逃走的,虽然这老头心里觉得也不是非要救余中年不可,但总是感觉若是弃他不顾,自己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出去了之后会被小辈笑他贪生怕死不说,还得背上个没义气的罪名,要是这样的话,龙虎帮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笨手笨脚的,快点啊。”余中年扭着去看虎爷的动作,虎爷一脸愤怒的骂道:“再说老子他妈的不管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那你倒是快点。”余中年说道。 就在三个人凑在一起低头忙活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人向这边走了过来。刚才见过陈潇的欧阳幕海和老狐狸并肩踏上二楼的楼梯,那个身手矫捷的老头还在为欧阳幕海的疏忽生气,所以说虽是并排走着,但明显能看出欧阳幕海的胆颤与心虚。 “都怪你那儿子,这个时候坏我好事。”老狐狸阴沉着脸说道,欧阳幕海低着的头点了点,应和道:“是我不好,是我没看好他。” “嗯――”老狐狸沉沉的舒了口气,说道,“以后给我放机灵点,要是再出什么差错,小心我要你的命!” “是是是!”欧阳幕海脸色苍白。 这老狐狸可真不愧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对环境状态的细微变化都能了然于心。一只脚刚踏上二楼的走廊,走廊尽头一阵嘈杂细微的响动便进入他的耳朵,像是警犬嗅到危险一般,老狐狸脸色一变喝道:“书房有人。” 欧阳幕海脚步微顿,却已看到那个身影犹如闪电一般先自己闪了过去,他不敢怠慢,只得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跟着跑去。 书房的门开着,那副十字绣山水画如今已被人卸下,地上蹲着三个人正在唧唧歪歪的议论着什么,地上扔着条已经解开的尼龙绳。欧阳幕海神情紧张,他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和那两个被他抓来的蠢蛋搅合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欧阳幕海不由得大喝出声,一边快步走到那三人身边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女儿拉了起来,还没等欧阳炎炎反应,只觉得啪得一声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捂着被扇的脸这才看清面前站着无比气愤的父亲,他怒目微瞪,一只手举了起来想要再次对着这不孝女出手,却被旁边另外一个声音拦下:“好了,你还要打死她不成?” 欧阳幕海气愤难平,一只手抓着女儿的手腕,举起的另一只手挥在空中却似有似无的迟迟没落下。他怒火冲冲的冷声喝道:“这种不孝女,打死也就算了!” 老狐狸面色无情,他当然知道这个人只是在自己面前做戏而已,不过此刻他没心情看他继续演戏,摆了摆说道:“算了,你也不用这样,我不会为难她的。” 欧阳幕海听罢,像是被人看穿心思般缓缓放下手来,心中才算放下心来。几人争执之时,早已被解开绳索的虎爷一看事情不妙,拔腿就想溜,那个解了一半绳索的余中年坐在地上,想跑却没机会,虎爷那不仗义的老头儿此刻也顾不得他的死活。 他使出平生最矫健的身手像泥鳅一般冲着门口滑出去,双脚刚移动几步,直觉的肩膀被人按下,双腿使劲蹬了蹬上半身却丝毫没有前进的趋势。[.超多好看小说] 虎爷一回头,只见那冷面老头毫不费力的抓着自己的肩膀,他下意识的快速出手,反身就是一拳,而那冷面老头居然一只手出力挡住虎爷袭击,啪啪啪三下之后,虎爷这练家子居然也被一个趔趄打到在地。 他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看着如此高手,心里虽不服但却奈何不得。一旁的余中年冷眼旁观心中着实为自己庆幸,要不是手脚被绑他很有可能选择和虎爷一样的逃跑方式,要是那样的话,就他这小身板恐怕那人稍稍一用力就让他粉身碎骨了。 见这两个“好人”奋力却没有逃离的机会,被父亲抓着的欧阳炎炎心中焦急的挣扎了两下,不由得喊道:“你们要干什么?爸――” 她回头好似绝望的叫道。 “我们的事你少插手,要是把你看到的说出去,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欧阳幕海愤然说着,不自主的加大了扼住她手腕的力道。 见逃生已经毫无转机,此时余中年就想死的明白一些。他被捆绑着坐在地上,抬着脑袋看向那出手迅速的高人问道:“为什么要抓我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哼,你们这两个蠢蛋,居然大张旗鼓的叫嚣着要寻龙涎宝刀,是怕没人知道吗?实话跟你们说,我只是不想你们这蠢蛋的行为引来警方的注意,而坏了我的大事。”老狐狸慢悠悠的说道。 “龙……龙涎宝刀?你他妈的也想找龙涎宝刀?”虎爷不经大脑的来了一句,话一出口才明白自己的无礼行为很有可能导致自己送命。他下意识的闭了嘴,看着冷面老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余中年是个文化人,原本就心思细腻,他知道如果是他的话,他是宁愿多一个盟友也不愿多一个敌人的,而眼前这位比他看起来还高智商的怪人,更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为保性命,余中年只得试探般问道:“如果阁下真的是想找龙涎宝刀的话,恐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有些困难……” 他仔细观察着那人细微的表情变化,又扭头看了一眼粗鲁愚笨的虎爷说道:“他是龙虎帮的老大,我是异能社的社长,我们两个虽不是武功绝顶的高手,但在亦都却也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我们也有熊熊的野心,但苦于少一个指点我们达到目的的高人,我想要是我们能合作的话,找龙涎宝刀这件事必定会事半功倍。” 老狐狸细细听着,仔细考虑着。欧阳幕海则不干了,他见老狐狸不说话,便掐了余中年的话头说道:“那怎么行,你们是我抓来的犯人,居然想跟我们达成同盟,简直做梦。” “多一人多一份力量,欧阳总裁虽然资金雄厚,但却手下无人,这个缺点正好让我们来补,到时候您可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有什么达不到的呢?”余中年急急忙忙解释道,他的小命是留是走,全凭这个武功高强的老头决定了。欧阳幕海怕他俩抢了自己的风头,以至于对这高人来说成为没用的废人,到时候余中年他们此刻的命运就会是他的命运了。 “主人……”欧阳幕海还想说什么,却被老狐狸举手打断了。他细细琢磨着,这个蠢蛋的话不是没道理,自己虽然功夫盖世,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人而已,他目前急需有人帮他效力,况且陈潇这枚棋子他是没多大指望了,要是灵猫和白鲨念在兄弟情义上随了陈潇,那自己可真是孤立无援了,如今有这帮人帮自己做事,他便可以毫无顾忌的舍去那些没用的东西。 老狐狸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 余中年心下大喜,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就是他们不用死了。 “主人,这两个人分明是想保住自己的命,并非真心想为您效力啊!”欧阳幕海说道。 老狐狸冷哼一声,笑道:“能帮我办事的,就是好狗,我从不奢望他对我忠心耿耿。” 心里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欧阳幕海乖乖的站在那里不再吭声。这个有钱有势的神一样的成功人士,在这世外高人眼里原来也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或者说他的利用价值远没有那个背叛他的陈潇来的重要。 许久不发表意见的欧阳炎炎听了这么多也有些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这些人都觊觎龙涎宝刀,而这龙涎宝刀她听陈潇说起过,是世人都想争夺的无价之宝。虽然她对陈潇寻找这把刀表示的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但眼前这群人做法明显已经触犯法律,且危害到别人的安全,欧阳炎炎觉得这样根本和抢劫杀人犯没有区别。 她不希望父亲涉足其中,不希望他走这条不归路。 “爸,你不能跟他们这么做,这么做是犯法的,要坐牢的。”欧阳炎炎劝慰道。 欧阳幕海脸色难看的瞥了一眼老狐狸,他知道女儿的口无遮拦只会给大家带来杀身之祸,于是凶狠狠的呵斥道:“给我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爸爸你真的不能这么做,你会毁了你自己的。”欧阳炎炎不听,继续说道。她哪里知道她面对的是何等厉害的角色。 “我让你闭嘴,听见没有!”欧阳幕海命令道,然后一把拖住她的手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老狐狸说道,“放心,我会把她关起来,绝对不让她坏了咱们的大事。” 欧阳炎炎较弱的身躯被父亲蛮横的拖回自己房间,然后狠狠将那扇房门从外锁了起来。她焦急的拍打着门面,苦口婆心的劝说父亲不要错下去,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早已被欲望冲昏头的欧阳幕海根本不予理会。 他是太想得到龙涎宝刀,太想长生不死了! 这边达成同盟的虎爷早已为余中年松了绑,虎爷脸上尽是逢迎的笑容,老命保住了就算让他装小丑,他都乐意。 “主人,以后我和老余定当为你效力!”虎爷拱了拱手,很江湖的说道。 余中年扔掉身上的绳子,心中有些鄙视虎爷这么称呼自己,但也担心虎爷这么一拍马屁自己的地位会及不上他,于是立马上前几步,很有风度的说道:“主人,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让您满意。” 老狐狸微微点头,说道:“现在就有一件事让你们去办。” “请吩咐!”虎爷和余中年异口同声,说完发觉二人居然同时抢着争功,又不由得斜眼鄙视了对方一番。 “圣德学院的院长付德洋已经被抓了,我要知道他身后还有什么人。”老狐狸说道。 虎爷和余中年对视了一眼,两人有些不太明白,这老头不是要找龙涎宝刀么,怎么第一件任务却是叫他俩帮忙查人。不过作为别人的狗,虎爷和余中年知道该怎么做,狗的任务就是主人吩咐什么自己做什么,至于原因,狗是没必要知道的。 二人低头应道:“是!” 就这样,原本陷入危机中的两个人物通过出卖尊严的方法求得了生机。他俩大摇大摆的从欧阳公寓走出来的时候,着实觉得自己太聪明太有头脑了,那些为了所谓的狗屁正义而不肯妥协的榆木疙瘩们,最终谁不是死在了正义的胯下?正所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虎爷和余中年深感自己的大丈夫行为值得所有人学习。 什么邪不胜正,纯属扯淡! 第15章 第一百五十七节 身份... 李聪被打击了! 他从一个贫家子一下子成了亦都首富的儿子,这种踩了狗屎的运气是他做梦都没梦到过的。不过,天天做发财梦的李聪此刻却没有因为梦想成真而高兴,相反,他的心里觉得堵得慌,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欧阳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直觊觎财产的欧阳善和欧阳谨在听说陈潇果真与欧阳家毫无瓜葛的时候,两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但碍于欧阳幕海的面子,聪明的欧阳善却什么意见也没发表。 欧阳谨就觉得这真是个大笑话,天底下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好笑的事了。她咯咯咯的像公鸡打鸣般笑了两声,然后伤口中撒盐般说道:“怎么样,让我说中了吧,我早就说那小子是个野种,大哥你偏偏不听,居然还让他住进家里来,像祖宗一样供奉了大半年!太可笑了,这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 欧阳谨掩着嘴似妓院老鸨般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她盼啊,等啊,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一旁的欧阳善有些厌烦的斜了这疯婆子一眼,心说你尽管笑,最好把家产继承权也笑没了才好。 欧阳霖看见姑姑笑的如此夸张也有些惊呆了,他看了看父亲和大伯,有些担心欧阳谨在这么笑下去会笑疯。可是二位长辈神情淡定,对欧阳谨的表现没有生气,也没有阻止。 “姑姑,姑姑!”欧阳霖跑过去摇了摇欧阳谨的肩膀,她这才勉强止了些许笑声,转头对欧阳霖说:“你看看,你看看他们,太笨,真是太笨了……哈哈。” 欧阳幕海面色变得有些凝重,欧阳霖胆怯的再次摇了摇欧阳谨,笑声道:“姑姑,别笑了,大伯生气了。” “不笑?”欧阳谨斜着眼问道,“你告诉我,这么好笑的事不笑还能干什么!”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她话语坚定似在质问,刚才的笑声戛然而止,瞬间被满腔愤怒替代。欧阳谨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欧阳幕海和欧阳善走过去,她丝毫不怯弱的看着自己的二位哥哥,一字一句的说道:“一个身为一家之主,跋扈专横,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溜须拍马,居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臭小子耍的团团转,你说,不笑还能做什么?” 欧阳谨义愤填膺的说道,站在身后的欧阳霖身子一颤,有些被她的话吓到。别看这败家子出门挺阔绰,实则是个胆小鬼,让他在家跟欧阳善耍耍横还行,要真遇到什么事他早就退到一边,更别说这种忤逆欧阳幕海的话,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在这个家里,他们吃欧阳幕海的,喝欧阳幕海的,时时刻刻要看他脸色做人,如果得罪了这老头,很有可能被扫地出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欧阳善不吭声,这种时候还是少说话少做事为妙,以免引火上身。欧阳霖看了看父亲,他不表态,自己也不敢说话,只能安静的站在那里不敢动弹。其实欧阳霖这几天光顾着在外风流,至于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不清楚的,就知道今天一回来家里气氛不对,然后就听见姑姑嘲讽般说到陈潇的身世。虽然以欧阳霖的性格他会不经大脑的落井下石,但是此刻看着面色难看的欧阳幕海,欧阳霖却什么话也不敢问了。 欧阳谨冷哼道:“我知道,谁得罪了你就会被赶出家嘛,我都知道。以前我怕你,我什么话都不敢说,你以为我们什么也不说就是打心眼里服你吗?你错了,大错特错。你专横跋扈,以己为尊,何时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即使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又什么时候关心过她?在你眼里,你只有自己,只有你自己。” 欧阳谨站直了身子,很有尊严的说道:“今天,我不求你,我也不想在呆在这个毫无尊严的地方,我走。” “姑姑!”懦弱的欧阳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他上前一步拦住欧阳谨的去路,抬头看看欧阳幕海和欧阳善说道:“大伯,爸,不能让姑姑走啊。” 欧阳幕海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像个裁决者般说道:“让她走。” “大伯!”欧阳霖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只能将孤立无援的目光投向父亲,希望父亲能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劝说大伯让姑姑留下。欧阳善则闭了眼睛不与儿子对视,此刻的一幕正中他下怀,陈潇离开,欧阳谨离开,这一切不正是他希望的么。 欧阳谨轻轻拨开欧阳霖的手臂,说道:“不要求他们,不要求任何人!阿霖,记住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活的有尊严,别像姑姑这样,活了大半辈子了才明白这个道理。再多的钱都只是身外物,只有尊严才是自己的,记住,记住。” 欧阳霖热泪直流,他像个孩子般看着欧阳谨说道:“姑姑,我不要钱,再多的钱我都不要,我就要你留下来。” 欧阳谨含着泪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重重点着头从欧阳霖身边走过,照直走出这座生活了半辈子的大宅。这里的人和事,这里的一切,曾经是她努力想要争取的,可如今她才知道,富贵如云烟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欧阳谨不是洒脱,她只是明白了三十年前让她失去挚爱,今天害她失去女儿的不是别的,正是这如浮云的富贵。它像个无形杀手一般夺取了自己太多宝贵的东西,欧阳谨不想连最后的自己也被吞噬在这里。她选择了走,选择了离开,彻底离开欧阳幕海的束缚,离开权贵的束缚,去做一个洒脱的自由人。 “姑姑――姑姑――”看着欧阳谨离去的背影,欧阳霖一声声呼唤着。(.好看的小说)他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在他心里,姑姑就相当于他的母亲,是这个女人将他一手带大,也是这个女人为他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花海,浪子山漫山遍野的花海,五颜六色,姹紫嫣红。蓝天、白云、嫩草……这画一样的世界看得陈潇眼花缭乱。他顺着那开满鲜花的小路寻着歌声走去,树头上有鸟儿吱吱吱吱地叫,花丛间有彩蝶翩翩起舞的飞,眼光所及之处的嫩草尽头,是一座他在熟悉不过的小木屋。 “啦啦啦啦……”女人弯着腰一边轻哼着歌曲,一边浇灌着面前的花卉,乌黑的头发盘起,身上是一件淡黄色的旗袍,表情恬静的她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不知为什么,陈潇每次看见她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无缘由的,发自心底的想哭,那不是难过,似乎是一种没来由的高兴。陈潇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带给他如此大的触动,那种震撼是来自于生命的,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莫非……冥冥之中她和我的宿命有着某种牵连?陈潇没来由的想着。 他不想惊动她,或许他们处于不同的时空,陈潇也根本惊动不了她。他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她浇花,听着她唱歌。歌声旋律优美而熟悉,好像他上辈子就听到过这样的声音。女人唱了几遍陈潇就能跟着她的调子哼唱起来。他快乐的笑了笑,像是学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本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莫非这个女人和古董戒指有关系?可戒指是老狐狸给我的,连老狐狸都没提及过这女人的来历,她到底是谁呢?陈潇想。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惊动了女人的歌声,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奔进小木屋,陈潇不敢迟疑,亦跟着跑了进去。 屋内布置别致,紧挨床的地方有个婴儿床,一个大红包裹包着的孩子正皱着眉头发出一声声清脆响亮的哭声。女人连忙抱起来又是拍又是哄,不时颠簸摇晃着他的小身体。孩子在女人的怀里渐渐止住哭声,吧嗒了下小嘴骨碌着一双大眼睛微笑。陈潇见了,不由得嘴上也露出笑容,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哎,连你也想爹了,是不是?没关系,咱们就在这里等他,娘就不相信你爹那么狠心不要咱们。”蛾眉淡扫,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哀愁。 “噢噢噢,不哭不哭!”女人将孩子放回婴儿床,又从旁边拿起拨浪鼓摇着逗着,襁褓里的孩子听见声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同时伸出一只小手去抓母亲手里的拨浪鼓。 “哈哈哈……”他笑,举起的白嫩嫩的小胳膊上,一枚钱币大小的胎记映入陈潇眼睛,他身子一沉,犹如五雷轰顶般向后打了个趔趄,所有的思想分崩离析,他的大脑彻底混乱了。 陈潇惊愕的呆了片刻,扭头盯着女人微笑的表情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那里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形状烙着一枚相同的胎记。 女人微笑着对着孩子喃喃自语:“潇儿,潇儿是不是想爹了?潇儿乖,乖!” 许久,早已木讷的陈潇才缓缓呢喃道:“不……” “不可能!”陈潇从床上惊坐起来的时候,床的左右两边分别蹲了红烛和李聪。他俩目不转睛的等待着陈潇苏醒,却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一声吓住了。 红烛急忙凑上来问道:“怎么样,都看到了什么?” 陈潇惊魂未定,也没心思理会红烛的话,只是坐在床上发呆,一遍又一遍回想着梦里的情景。李聪有些着急,补充了一句:“哎,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话啊!” “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红烛试探性问道。 李聪是个急脾气,看他无语便是有些抓狂,他挠了挠床单说道:“怎么回事?不是他说这个戒指能有什么线索吗,到底怎么样了啊。” 红烛摇了摇头,也不敢再逼问陈潇。 “三天之后我希望你能来找我,如果你来了,就还是我的好徒弟,若是不来,那就是我的敌人……”老狐狸的话言犹在耳,陈潇腾腾腾地下床,从旁边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走。 “喂,你去哪儿?”李聪伸长脖子问道。 “去找我师父。”陈潇一边穿衣服,一边向门外走去。红烛有些着急,她当然知道陈潇的师父提出的条件,见陈潇急着出门,她便以为他想通了要帮助他师父完成大业。红烛担忧的劝阻道:“去了,就是一条不归路。” 李聪扭头看看红烛,再转头的时候,陈潇早已出了租屋的房门,他顾不得什么归路不归路的理论,拔腿对着陈潇的背影喊道:“去哪儿,等等我,我也去!” 老狐狸来到亦都之后便公然住进了欧阳公寓,之后又有虎爷和余中年频繁出入,欧阳公寓显然已经成了他们的大本营。虽然对那个外表文质彬彬实则看起来相当不顺眼的家伙和那个满脸粗鲁气息的老头很是不喜欢,但欧阳霖最多也只是白上一眼,却什么也不敢多说。 欧阳善对这些外人的出入则表现的漠不关心,甚至还有些希望他们多多来家里走动。因为自从这些人出现之后,欧阳幕海便不再过问公司的事,甚至一连几天都不去公司,而是把大大小小的事物全权交给欧阳善处理,他大权在握,自然有一种上位者的欢愉。 也许过不了多久,整个欧阳家就都是我的了。欧阳善兴致勃勃的幻想着。欧阳霖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自己房间里做着美梦,时而微笑时而得意的脸上露出很猥琐的表情,由于想得实在出神,就连有人推门进来他都不曾发觉。 欧阳霖看见父亲出神的厉害,竟然连叫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然后一转严肃的态度问道:“怎么了?” 欧阳霖转头很不喜欢的看了一眼外面,抱怨道:“那两个讨厌的家伙又来了。” “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行了,千万别让外人听见。那两个人如今比你我的地位要高,得罪不起的。”欧阳善教育他道。欧阳霖撇了撇嘴找了把椅子抱着椅背坐下来,气哼哼的说道:“爸,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就看不贵他们那种牛逼哄哄的样子,刚才在楼下见了我还对我瞪眼,靠,什么玩意儿。” “就当疯狗乱叫吧,不用当真。”欧阳善很隐忍的说道。 欧阳霖有些不喜欢父亲这样懦弱的态度,要知道他怎么说也是欧阳家的二当家的,如今却要看外人的脸色做人,与其这样,还不如像欧阳谨那般硬气的离开欧阳家的好。 憋了许久的话,欧阳霖终于说了出来:“不然我们学姑姑那样,也走吧。这个家不能呆了,大伯也不像以前的大伯了,他都把姐姐关了好几天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对付我们呢!” 欧阳善冷笑了一番,顺手从抽屉拿出根香烟点着,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姑姑和炎炎那样的就是不知好歹!骨气?正义?都算个屁!只有忍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你明白吗?” “可我们要忍到什么时候?” “忍到所有人都忍不了为止!”欧阳善将烟头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又指着门外说道,“他们在欧阳家多捣鼓一天,你爹我的胜算就大一点,懂吗?” 欧阳霖嘟着嘴摇了摇头,欧阳善也不解释,只是嘱咐道:“行了,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记住一点,不要跟他们硬碰硬,遇到的时候躲着走就对了。” 还有些许善良天性的欧阳霖虽然不十分赞同父亲和大伯的做法,但却无计可施,只能继续表现出沉默。此刻正是欧阳家易主的关键时刻,欧阳霖并不想趁火打劫的占有欧阳家所有财富,他也没那个头脑和魄力与窥视欧阳家的人一决高下。欧阳霖只是个败家子,一个会吃不长进的二世祖,大人世界里的腥风血雨对他来说还太遥远太深奥。 父子俩正说着话,就听门外有佣人喊道:“老爷,小少爷……是陈潇,陈少爷来了。” 欧阳霖和欧阳善一惊,二人对视一眼,欧阳善使了个眼色道:“走!”父子二人急急忙忙向着一楼大厅走去。 第16章 第一百五十八节 妈的... 陈潇站在一楼大厅的中间像个不速之客一般被欧阳家的佣人怯生生的围在一边观看,李聪站在陈潇错后一点的位置昂首挺胸,很有气势的样子。虽然他不知道陈潇来欧阳公寓做什么,但李聪觉得既然别人都在用那种眼光看他们,自己就更要有骨气不让对方看扁。 二楼闻声小跑下来的欧阳霖身后跟着欧阳善,欧阳霖一溜小跑的滑下楼梯就指着陈潇问道:“你,你还来干什么?谎言都被拆穿了你还好意思出现?我要是你,我早找个地缝躲起来不见人了!” 其实不光是欧阳霖,欧阳家除了欧阳幕海以外的所有人都只是知道陈潇是个冒牌货,至于为什么冒牌却无人知晓,更没人知道他与欧阳幕海和那个神秘老头之间复杂的关系,他们只当他是为了财富想要敲诈一笔,这会儿不幸被人拆穿的流氓小混混,所以欧阳霖自然要低看他几眼。 陈潇没回他的话,楼上继续走下来老狐狸和欧阳幕海,二人身后是一脸巴结神态的虎爷和余中年。欧阳霖顺着陈潇的目光向身后看去,一眼就看见那两个让他讨厌至极的家伙,欧阳霖狠狠鄙视了一番,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怎么,你终于想通了?来找我了?”老狐狸背着手走下来,像是一位等待他觐见的高级领导,他和陈潇约定了三天时间,三天期限还没到陈潇就出现了,看来他是有点高估这小子的定力了。 “我有话问你。”陈潇冷冷的说。老狐狸身后的虎爷着实有些佩服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臭小子了,连他这个吃叱咤风云的人物见了神秘老头说话都要三思再三思,生怕说错了什么后果严重。而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说话,看似这神秘老头却没了一点脾气。虎爷心中不得不感叹人世间这亲疏远近的复杂关系。 哎,自己就算再为他卖命,说到底还是一只狗而已。虎爷有点悲凉的想着。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欧阳幕海见老狐狸不吭气,便替他表了态。李聪一听可不干了,指着老狐狸对欧阳幕海喝道:“没听见他说有话跟他说吗,也不是说有话跟你们说!” 欧阳幕海气愤,指着李聪骂道:“我说你这个臭小子,你到底是谁的儿子,整天跟着他瞎起什么哄!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许瞎跑了!” 欧阳幕海像个对待考试不及格的儿子一般说着话险些去拿皮带抽他,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神一样聪明的人物,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长进的臭小子,他甚至有些怀疑那个胎记的真伪性,便暗暗下决心,有时间一定再去仔细验查一番才行。 李聪不服气,梗着脖子道:“是谁的儿子也不是你的,我才不再这个鬼地方呆着呢!” “好啊,你——”欧阳幕海就要冲下来揍他,李聪利索的窜到陈潇身后,伸着个脑袋瞅着楼梯上这个所谓父亲的暴跳如雷的老人。他心里有些畏惧他,但却不想低头,像每个做了错事将要挨打的孩子一样,心里总带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倔强。 老狐狸实在没心思看着欧阳幕海在他眼前施行家庭教育,便制止道:“好了,现在不是教育他的时候。”他又扭头对陈潇说,“想跟我说什么,来书房吧。” 说完兀自转身向楼上走去。 陈潇跟着老狐狸上楼,李聪跟着陈潇上楼,在走过欧阳幕海身边的时候,李聪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他就担心自己一不留神被这老头从后面抓住暴打一番,哼哼,这样的皮肉之苦李聪可有些吃不消。 “砰砰砰,砰砰砰!”在走上二楼之后,从紧闭着的欧阳炎炎房间里传出一声声敲门的声音,然后就是她有些沙哑的嗓音疲惫的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陈潇脚步一顿,看着木门说道:“炎炎?” 这几天被一波接着一波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陈潇几乎没有和欧阳炎炎联系过,本来处在蜜恋中的小情侣都会腻在一起分也分不开的,可他们却还不如没在一起的时候联系密切。陈潇只觉得有些亏欠她,就想等忙完这些事之后再好好陪她,谁料到她已经被欧阳幕海关了起来。 “炎炎,炎炎!”陈潇趴在门上敲着门叫她,欧阳炎炎听见陈潇的声音喜出望外,也拍着门回应:“陈潇,是陈潇吗?” 陈潇有些生气的扭头质问老狐狸:“这怎么回事?” “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我没有杀她已经很不错了。[]”老狐狸说道。 “杀?枉你身怀绝世武功,你告诉我你除了杀人还能干什么?”陈潇被他激怒,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真的是这样冷血无情的杀人魔,人命在他眼里难道真的贱如蝼蚁吗! 老狐狸抿嘴笑了笑,说道:“你呢,你不也身怀绝世武功吗?我也清楚的告诉你,当初我传授你功夫为的就是要你帮我杀人。不只是你,灵猫和白鲨也都一样。” 陈潇摇摇头,道:“我们手上从来没有沾过别人的鲜血,我们跟你不一样。” “你确定?”老狐狸挑着声音问道,“你到圣德学院的第一天,不是就已经有学生死于非命了吗;还有那个叫郑敏的蠢女人,不是你一手把她送进监狱执行死刑的吗;还有连氏的总裁连楚天,也是因为有人想害你才使他枉送了性命,他们一个个虽非你亲手杀害,但你敢说他们的今天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哈哈哈,没有沾过别人的血,其实,你手上的鲜血要比我多得多……因为我想要杀的人,都是你替我做到的。” 老狐狸觉得陈潇的话很讽刺,这个道貌岸然的小子居然敢跟他谈论这些。不一样?怎么就不一样了呢,觉得自己在做天理难容的错事就想急于撇清关系吗,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老狐狸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或许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小子做着妓/女的勾当却还想要贞节牌坊,真是太天真太可笑了。 李聪见这家伙每句话都咄咄逼人,忍不住说道:“就算是,那陈潇也是被你利用的,他事前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你。” 老狐狸用眼神瞪着李聪,他那可怖的表情吓得李聪差点为自己说出去的话后悔,要知道他可不是陈潇,没有利用价值的,要是得罪这老头肯定就玩完了。 李聪身子一怔,却又随即挺直了胸膛和他对视回去,死?有什么可怕,关键是不能死的没尊严。 “哈哈哈哈!“老狐狸突然放声大笑道,”你这个臭小子一点本事没有还挺有骨气的嘛,嗯,比你老子强多了。” “他不是我老子,别跟我提他!”见危险消失,李聪又很不识趣的说道。 “陈潇,陈潇你还在吗?”见听不见什么动静,屋内的欧阳炎炎再次焦急的敲打着木门。陈潇转身回应她:“我在!” “炎炎,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办法救你,你在这里安静的呆几天吧,等一切都过去就会没事的。”陈潇说道,他知道此刻的形式她呆在房间里比呆在任何地方都要安全,若是那样,陈潇宁愿她在这儿多关上几天。 “你……你要做什么?要对付我爸爸吗?”欧阳炎炎问。 陈潇想了想,回答道:“你放心,外面的事交给我。” “陈潇……”欧阳炎炎将手贴到门面上喃喃道,她心里乱极了,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更加不知道陈潇和父亲将会有什么样对立的局面。心中忐忑,犹如走在刀刃般不寒而栗。 欧阳炎炎没有在说什么,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等待,无论结果放她出去的人是父亲还是陈潇,她都必须要接受最终的残酷事实。 而陈潇,他接下来面对的是老狐狸,他们有一场不用出手的生死搏斗即将上演。 ———————— 书房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古木桌椅、十字绣山水,那些不曾改变的事物经年累月的只会呆在一个地方,最难捉摸的人却在这固定事物中时时刻刻发生着意想不到的变化。如今让陈潇最有感触的,便是那个箭步走向古木书桌前坐下的老人换成了他的师父——老狐狸。 他娴熟的以主人翁的身份坐下来说道:“找我什么事?” 陈潇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难道开口就说他在戒指里看见一个女人,问老狐狸他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如此荒唐的事,老狐狸会如实相告吗? 可是,如果不问,为什么那个孩子手上的胎记跟自己一摸一样,为什么那个女人叫他潇儿?难道也是巧合?陈潇心里纠结着,他很想知道答案,但却不知问出答案的话要从哪一句开始。 “怎么,来找我却又什么也不想说?”老狐狸补充了一句,顺手从旁边拿出一副象棋开始摆弄。 好吧,豁出去了!陈潇上前一步,问道:“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每次只要我的鲜血浸入古董戒指,我便会看见一个女人……” 不等陈潇把话说话,老狐狸便打断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知道戒指的来历,更不知道什么女人。(.)”他低头胡乱摆放着象棋不看陈潇,老狐狸虽然不懂下棋,可对“弃车保帅”这一招却玩得游刃有余。 “你说过它是找到龙涎宝刀的关键,那,你是怎么得到这枚戒指的?”陈潇问。 老狐狸现编现卖的吸了口长气,继续着手里的活儿说道:“嘿嘿,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很多年前我救了一个要饭的乞丐,他为了感激我就送了我这枚戒指,还告诉我说它和龙涎宝刀有关,就这么简单。” 老狐狸把从余中年那里听来的奇遇很自然的搬到了自己身上,那小子能善心大发一次就捡了大便宜,真是走了狗屎运。不过他这狗屎运也算无意之中帮了自己的忙,嘿嘿,这种鬼话偏偏陈潇这笨蛋应该不成问题吧。 陈潇撇嘴一笑,问道:“你救了一个乞丐?” “怎么,不相信啊?”老狐狸抬起头来好不心虚的注视着陈潇,陈潇摇了摇头,笑道:“不信,只听过老虎吃人的,还从没见过老虎救人。” “那是你孤陋寡闻!”老狐狸狠狠将手上一枚棋子盖到另一枚棋子上,然后继续低头玩他的。 陈潇撩起手臂露出胳膊上的胎记,说道:“我在那女人的儿子身上看到了和这一模一样的胎记。” 老狐狸一怔,再次停了下来。听到这么荒谬的言论他本该惊讶的抬头看看说出这疯话的臭小子的表情,可他却久久低着头没有动弹。多了一会儿,老狐狸才渐渐抬起头来,问道:“胎记?” “不错,一摸一样的胎记。” 旁边的李聪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跟什么,陈潇在戒指里看见了自己的胎记?那八成是做梦吧!不过,李聪心眼还不少,他知道即便自己有疑问这个时候也不要打扰他们父子对话,于是只能乖乖的站在一边观看着。 老狐狸站直了身子,盯着陈潇问道:“你该不会要问我,你是不是那个小孩吧?” 陈潇没说话,只是看着老狐狸的表情,老狐狸一乐,笑道:“荒谬,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坏了?带着这个奇怪的想法跑来质问我?陈潇啊陈潇,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 老狐狸有些痛心的指了指陈潇,又说道:“你,灵猫,白鲨,你们都是我捡来的孤儿,孤儿懂吗?我哪知道你老娘是谁?” 啪,一枚棋子重重落下,老狐狸生气了。 陈潇实在没有过硬的证据指出老狐狸欺骗他,他不肯如实相告陈潇也没办法,只得道了一句:“那怪我太鲁莽了。”说完转身就要走。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想跟这个发了疯的老头为伍。 “等等!”老狐狸制止道,然后从书桌后面转了出来问,“就这么走了?” “既然来了,就提前把我们三天之约兑现了吧,你现在选择跟随我为时也不晚。”老狐狸说。 陈潇态度有些强硬,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提前给你回话……”他转过身来,面对这个身手比他高出很多的老头儿道,“想要我再为你卖命,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李聪吓了一跳,只听见那神秘老头模模糊糊发出一个字,还没等李聪听清楚他接下来的话,就觉得身边一道厉风飞过,继而一掌击在了陈潇的胸口。 陈潇闷哼一声后退几步,凭借内力支撑才勉强没有摔倒。他捂着被老狐狸一掌打中的胸口,嘴角一股鲜血流了下来。陈潇掘强的一抹,不共戴天般盯着眼前这个曾经称他做师父的老人。 “我说过,不为我所用就是敌人,就该死!”老狐狸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甚至有些心痛有些失望,自己苦苦栽培了二十年的徒弟,居然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陈潇艰难的吞咽下一口带血的口水,他知道老狐狸若是不放过他,他今晚必定要死在这里。可是,即便知道这样,他也无法昧着良心去帮他做尽坏事。估计是老狐狸的教育方法有问题吧,从小到大的言传身教中,他没有教过他们从善,也没有教过他们为恶,他只是尽自己所能的教会他们所有功夫,让他们替他做事。殊不知这几个孩子骨子里善良的天性是不需要培养的,当他们知道自己师父做的是件被人深恶痛绝的坏事的时候,自然而然选择了背弃他,这在老狐狸看来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陈潇,你,你别跟你师父硬抗了!”李聪几步扶住陈潇,看着面色发怒的老狐狸劝说道。虽然李聪骨子里也尽是有些外溢的正义感,但面对这种生死考验他这个手无寸铁的小男孩还是有些经不住的。 陈潇不说话,亦不看李聪。连老狐狸都不得不感叹这个重情重义的徒弟有时候却是个一根筋的动物。面对师徒的分歧,他就不能退让一步吗?难道非要让他这个师父低声下气的去向他承认错误? “好,我若不忍心杀你,那我今天就废了你,省的你有力气去坏我的好事!”老狐狸终于做出了最大让步。李聪看着这对谁也不肯退步的师徒,这种关系下很显然处于劣势的人是陈潇,他的功夫再高也是师父传授的,他只要轻轻一掐,就能让陈潇粉身碎骨。 李聪甚至是有些跌跌撞撞的跑出门的,他要搬救兵,虽然此刻他不知道谁才能阻止这场搏杀,但最起码也要找些人来说劝一番。如果能救得陈潇的命,哪怕让他跪下来认了欧阳幕海这爹,他也是愿意的。 说得也巧,李聪刚冲出书房的门就在走廊里与人撞了个满怀。他捂着脑门看清来人的时候,那人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此人身高比李聪要多出大半头,长的倒是挺俊俏,但颇为女气了一些,甚至可以说清秀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你看不出他是在高兴还是在生气。 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顺眼很多的家伙,这个看起来倒是很大众很普通,他就比较对李聪的眼缘了。李聪捂着脑门也顾不得询问其他,只是一个劲的指着里面书房的方向说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谁?”身后那个比较普通的男孩问道。 “他……他那个师父要杀他……”李聪战战兢兢咽着口水说道,表述含糊不清,但聪明的二人似乎已经明白李聪话里的意思,两人不在多问,只是对视一速向书房走去。 李聪倒感觉挺纳闷,他还想着折回去看个究竟,却被身后来人一把抓了回来。李聪回头,只见欧阳幕海拉着他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就被去凑热闹啦!” “我,我去看看!”李聪挣着就要脱离欧阳幕海的管束,欧阳幕海再次用力将他拖回道:“那些都是他的徒弟,叫他们去打去闹,咱们还是躲的远远的吧。” 李聪瞪着眼睛指着书房,问道:“刚才那两个也是老头儿的徒弟?” “是呀是呀!”欧阳幕海一面说着,一面就将李聪往楼下拖,这些高手聚在一起,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他现在就巴望着别闹出人命就好,要是那样还得惊动警方,他欧阳幕海可不想惹这个麻烦。 李聪细细一琢磨不对啊,现在屋子里全是老头儿的徒弟,要是他那两个徒弟跟他站在一起一块收拾陈潇的话,那陈潇不就死得更惨了么!正想着,就从二楼书房里传来砰砰梆梆的打斗声,李聪一急,挣脱欧阳幕海的手就要往回跑。 “给我回来,你去哪儿啊!”欧阳幕海再次抓住他的衣服拎了回来。 李聪挣扎:“我去看看,我得去看看。” “看什么看,我就你这一个儿子,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欧阳幕海道。 “陈潇是我朋友,我也不能看着他死。”李聪挣扎。 “你们要是朋友的话,我出钱让你给他办副上好的棺材!”欧阳幕海气哄哄的说道。 李聪一把推开欧阳幕海,气的脸色都变了。这是他的父亲么,说出的话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他自己贪生怕死不肯去,还要拦着自己去,李聪才不会听这种人的话。 趁欧阳幕海稍不留神,他跐溜如泥鳅一般冲到了书房。 书房里面乱成一团,就看见有人不断出招,但也不知道是谁在打谁。李聪扒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觉得陈潇暂时还没吃亏,他也就打消了冲进去的念头。里面打得带劲,李聪在外面看得也带劲,他这可是第一次见真人动手,就像是看电影一样,但却比电影刺激多了。 嘿嘿,吼吼!李聪跟着里面的人出手,觉得极为过瘾。 “这好看吗?”李聪正入迷,突然从身后冒出一个脑袋来问,李聪惊得一回头,只见陈潇以前那堂哥正伸着脑袋看着自己。 “哼,你就是大伯的亲生儿子?”欧阳霖上下打量着这个看起来穷酸的要命的乡巴佬,问道。 “他说是,我到希望不是!”李聪一扭头,说道。 欧阳霖瞥了一眼书房里正在战斗的陈潇,笑道:“我一直看不上他,没想到正牌货还不如冒牌货顺眼点。”欧阳霖心里那个高兴啊,看着陈潇和他师父杠上,他就巴不得陈潇被他师父揍得缺胳膊少腿,对于眼前这个所谓正牌货的出现,他丝毫没考虑到欧阳家的家产问题。只觉得这个李聪怎么看都冒着穷酸样儿,一点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孩子。 李聪看着这位顽固的二世祖也不顺眼,遂白了一眼将头转回书房内。 书房里的打斗渐渐平息下来,刚才那个冷面的男人一把握住老狐狸的手说道:“就算苍鹰做错了什么,也不用要他的命吧?” “是啊,老狐狸,我们都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怎么能忍心呢!”普通男孩劝慰道。 老狐狸愤怒到极点,自己辛辛苦苦培养他们,没想到一个个胳膊肘往外拐,现在居然口口声声护着陈潇。他知道要是在纠缠下去,恐怕灵猫和白鲨就会跟着陈潇公然和自己作对,这样一来棋盘上的棋子不就全都没有了么! 老狐狸收起招式,说道:“好,我不杀你,但你得把古董戒指交回来。” 戒指关系到陈潇的身世,在没弄明白之前他哪里肯交。老狐狸觉得陈潇有点欺人太甚,教会你功夫不帮我做事不说,现在连我给你的东西都想独吞,要知道这枚戒指关系到龙涎宝刀,关系到他的大业,怎可让陈潇带走。 不给?那就只要抢了!老狐狸快速出手,在灵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一步踏到陈潇身边,与他周旋着抢他手上那枚戒指了。陈潇反应灵敏,发觉自己的宝贝即将脱离,也展开招式与师父争夺起来。 他不是想得到什么价值连城的宝刀,他只是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世。可这种强力抵抗的情绪使得老狐狸不得不展开想象认为陈潇不肯帮自己的原因就是,他想独吞宝刀。 是啊,长生不死,世人谁不想?在面对巨大利益诱惑的时候,即便是亲生父子也会反目成仇,更何况他们只是师徒关系。陈潇有这样的野心也很正常。不过,生性跋扈的老狐狸是绝对不允许有人跳出来和自己争夺的,谁挡自己的路,谁就去死,这是他老狐狸一生不变的座右铭。 灵猫和白鲨见他二人动手只是为了抢那枚不怎么起眼的戒指,并没有招招致对方性命,所以也就站在一旁没有出手。虽然他们知道老狐狸私下给了陈潇一枚戒指,但并不知道其中的详情,什么古董戒指和龙涎宝刀有关的传说,更是听都没听过。上次陈潇说自己能在戒指里看见一个女人,灵猫白鲨更当他是想女人想的跟他们扯淡。 门口的李聪和欧阳霖见空中一个东西抛来抛去,二人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李聪有些惊讶的呢喃道:“乖乖,那是什么东西?” 欧阳霖很有学问的笑道:“这都不懂?土老帽,肯定是什么暗器,这师徒俩打着打着就看谁的暗器快了,谁出手迅速,谁就能取得先机……你看,他们那是在争夺暗器呢!” “喔——”李聪表示赞同的缓缓点了点头。 “切,没见识!”欧阳霖鄙夷的看着李聪的脸笑道。他觉得只有他这种身份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才知道什么叫“见识”,这些土老帽,就算你跟他解释也未必能听懂。 欧阳霖正得意,突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然后整个头晕晕乎乎的,接在手里的东西沉甸甸。他瞥着发晕的眼睛瞅了一眼,晕倒前不忘对李聪来了一句:“我说……是暗器……吧。” 哐!欧阳霖的身子就在门外倒下了。 李聪吓得张大嘴巴,还没等他叫出声,只觉又一重物冲着自己飞了过来,紧接着,陈潇的身体飞一般哐当砸落在欧阳霖身边压在了他的手上,继而被老狐狸一掌击过来的陈潇也不省人事。 白鲨和灵猫一时大意居然出现这种状况,二人急急忙忙跑来查看的时候,陈潇胸口挨了一掌估计伤势太重,人早已昏厥。老狐狸并不为自己的出手突然加重而感到后悔,不懂得变通的人,迟早会被淘汰,陈潇这枚废弃的棋子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留着何用? 老狐狸快速走过来,顺势推开陈潇的身子去欧阳霖手里拿古董戒指,岂料推开他的一刹那,一个扁扁的丑丑的物件出现在眼前,老狐狸捡起来心痛的吼道:“妈的,居然给老子压坏了!” 第17章 第一百五十九节 穿越... 整整一天一夜,欧阳霖和陈潇都没有醒过来。(.)欧阳善陪着宝贝儿子不停呼唤着他,生怕他就被那个东西砸了一下从此变成植物人了。李聪则在另一个房间里守着陈潇,他不准任何人进来,更不准任何人动他。 周围的一切充满阴谋诡计,李聪担心自己稍一疏忽就会有什么人进来伤害陈潇,所以他宁愿自己不吃不睡的看着他。 由于这件事故是古董戒指引发的,老狐狸怕传出去节外生枝,所以命令欧阳幕海不得让此事传到外面去。欧阳幕海只得下令即便欧阳霖和陈潇昏迷不醒也不准送医院看医生。 一时间,欧阳公寓陷入了人心恐慌的压抑气氛中。老狐狸躲在书房不肯出来,他抱着那枚碎掉的古董戒指伤心欲绝,就怕因此而断了龙涎宝刀的线索。 一楼客房里,虎爷和余中年坐立难安,他们担心老狐狸若是找不到宝刀了,那他们两个对他来说也没有用了,那个疯老头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送去陪陈潇? 欧阳幕海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深思,他觉得事到如今似乎一切都已经变得混乱不堪,跟随老狐狸走下去也是徒然,但要不跟着他,恐怕就得把命留下来。龙涎宝刀的影子没见着,却因此丢了命,欧阳幕海不甘心。 他辗转反侧,告诫自己必须尽快想出个妥善之策来,方能安心。 ―――――――― 哗哗哗―― 狂风暴雨像奔腾的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沉甸甸的雨水砸在身子上感觉很重狠痛。脸上,身上全都被大雨浸湿,仿佛漂浮在海里一般。陈潇感觉不时有雨水灌进鼻孔、嘴巴,遂呛得挣扎一下睁开眼睛。 天空灰蒙蒙压的很低,天上布满厚重的云层,一波又一波的雨水倾泻而下,冷冷的,周围是有些寒气的冷风。陈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有些错愕。 大树、嫩草、不知名的鲜花儿,一切景物在滂沱的大雨中显得脆弱凋零,那被雨水洗的发亮的树叶随着风儿微微摆动,看在眼里甚至有些怡然自得。放眼过去,树木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是一条蜿蜒小路,路面早已被大雨冲刷的泥泞不堪。小路两旁一人多高的野草被打得倒下一片,雨水很大,眼极之处腾起一层雾气。 陈潇有些头昏,自己明明是在欧阳公寓跟老狐狸搏杀,怎么突然间到了这种地方?从地上站起来,发现身上早已被污泥弄脏,洁白的衬衫上顺势淌下污黄的泥水,身子冰冷,大概是被泡久了。 距离自己一百多米远的路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陈潇眯起眼睛瞅了瞅,雾气实在是太大,看不真切。他只得踉踉跄跄朝着目标走去,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走了几步,方看清楚似乎是一个人。 那人着一身黑色时装趴在地上,凌乱的长发盖住半张脸,由于被雨水浇灌,他的衣服全都贴在身上,凸显出那并不怎么健壮的身躯。 不会是……死了吧?陈潇想着走近查看。先是蹲下来试探了下鼻息,在确定他还有气息的情况下,陈潇这才将人翻了过来。 “欧阳霖?”陈潇不由得叫出声,那被他翻过来昏迷不醒的男人,却正是欧阳幕海的侄儿欧阳霖。这下,陈潇可真有些蒙了,自己怎么会跟欧阳霖昏倒在这种鬼地方?莫非他是被老狐狸打昏之后被人丢出来的?可是,若是那样的话,欧阳霖怎么也被丢了出来? “喂,醒醒,快醒醒!”陈潇使劲摇晃了几下,欧阳霖暂时并无反应。天空轰隆隆一阵雷鸣,夹带着闪电在头顶炸开,陈潇一惊抬头望望,那浇灌下来的大雨只有增加并无减少之势。 “咳咳……操!”兴许和陈潇一样是被大雨呛醒了,躺在地上的欧阳霖身子一震,急咳了几声骂道。他甩了甩沾满污泥的头发从地上撑起上半身,扭头就看见那张他做梦都想揍上几拳的熟悉面孔。 被大雨浇灌透顶的欧阳霖像兔子一样迅速在地上转了个圈逃离陈潇几杖远,他半撑着身子坐在那里神情紧张的望了一眼周围陌生的环境,发觉自己和陈潇单独处在一座荒山野岭的鬼地方,神经质大发的欧阳霖遂开始咆哮:“陈潇,你,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你想怎么样?” 陈潇笑,他也很想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你,你该不会偷偷把我掳到山里想杀人灭口吧?”欧阳霖从地上站起来,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他觉得若自己能有那般身手的话,也一定会想办法干掉这个不顺眼的家伙。 陈潇也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我还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他回头四下望了一眼,又说,“会不会是我们昏迷的时候被人丢出来的?” 欧阳霖一听不是陈潇想趁机杀他,这才放下心来。他摇了摇头,非常鄙夷的说道:“胡说八道,要丢也是你这个遭人嫌的被丢出来,我怎么会?” 正说着,欧阳霖也仔细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这确实是令他陌生的荒山野岭。欧阳霖不服气,遂在嘴里骂了一句:“妈的,谁把我弄到这儿来的?”他抱着手臂搓了搓,天气实在有些冷,欧阳霖心里那个恨呀,陈潇被人丢出来扔掉也就算了,自己怎么也被扔了出来?他那个亲爹就不管他么? 这种鬼地方,他这公子哥儿可不想多呆,于是寻了条路就要下山。陈潇拦住他道:“雨大山路滑,而且雾气很重这么下山危险。” 欧阳霖哪管那些,他现在冷得要命,就想有个暖被窝有碗热汤面,其他的想都不想。推开陈潇的阻止刚走两步,一声炸雷在头顶裂开,欧阳霖吓了一跳,险些滚到路边的野草丛去。 他战战兢兢的抬头,看见乌云密布,不时有阴云席卷过来。轰隆隆,雷声不断,夹带着电闪雷鸣使得人心发慌。欧阳霖不敢再走了,他记得从电视里看到过,这种雷电天气最容易引致雷击,尤其在这树林茂盛的野外,更是遭遇雷击的频发地段。他可不想还没走到家,就变烤乳猪了。 当下陈潇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带着欧阳霖暂时找个能避雨的地方,等到天气放晴在做下山的计划。欧阳霖虽然乖乖的跟在陈潇身后深一脚浅一脚顺着那条小路走去,但心里着实不情愿,他就想不通了,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会跟陈潇跑到这种地方来。 他揉了揉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自己是被神秘老头的“暗器”打中了,之后就失去了知觉……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死了就把自己丢了出来?欧阳霖一边走一边极力发挥着想象。可是,他想不通,即便是他死了,也应该是送到火葬场火化,万不能被随意丢弃啊。 突然,前面的人脚步一顿不走了,他四处张望着眼前的景象,像是见鬼一般嘴里喃喃自语。欧阳霖越看越气,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做起事来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欧阳霖几步走到陈潇跟前,不耐烦的问道:“看什么呢,你到底还走不走?这么冷的天想冻死我是不是?” 陈潇眼神游离,喃喃道:“这地方我来过。” 欧阳霖一听,觉得这不是坏事,既然来过就不怕迷路,等一会下山也省的走错方向。可他就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陈潇非要搞得神经兮兮的,你看他那表情,像是在跟他说“来过”这地方这么简单么,分明像是哭丧嘛。 欧阳霖白他一眼,还没在心里骂完,接下来陈潇的话就彻底叫他傻眼了。陈潇说:“我们……可能真的见鬼了!” 陈潇呆若木鸡般直指前方喃喃道:“我们……可能真的见鬼了!” 操/你娘!欧阳霖在心里就是这么骂的,雷雨交加的荒山野岭,你还跟我说见鬼?不是成心找骂么!他皱着眉头顺着陈潇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坐落着一座精致的二层小木屋。木屋有着露天楼梯一直延伸到地面,小木屋前是一块块绿油油的菜田,另一边种着些不知名的鲜花儿。 欧阳霖看了一会,忽觉得兴奋,这座木屋他似乎在哪里见过,细细想过之后才发觉,这不是浪子山的那座木屋么!既然下不了山,那么去屋里避避雨也是好的。欧阳霖想着就要上前,却被陈潇一把拽住。 他不解的扭过头去,从陈潇嘴里发出两个字:“有人!” 欧阳霖一看,只见二楼小木屋里面走出一个女人,修长的身材套着见淡鹅黄旗袍,头发盘起来,模样看不真切,但举手投足间分明是个大美人儿。她来到屋前的走廊上,站在那里抬头望天,还将一双玉手伸出屋外去接落下来的雨水。她微笑,氤氲蒙蒙之中,大雨、木屋、女人,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犹如一幅画中仙境。 欧阳霖看得有些痴傻,风流于各种场所的他什么女人没见过,但却是这种清新脱俗的绝代佳人还是头一回见到。他有些意/淫的吧嗒了下小嘴,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和此时落汤鸡一般的落魄男人形象显得很是不搭。 相比起欧阳霖的销魂享受,陈潇则是瞠目结舌表情凝重。他终于真真切切看见她了,不是在梦里,不是在戒指里,而是实实在在在眼前。 木屋比起浪子山的小木屋颜色很新,屋子里又住着那个梦境中的女人。陈潇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他不得不再次展开联想,猜测他和欧阳霖是不是穿越了时空,或者由于某种因素被锁定在了某个时空里。 那枚古董戒指本来就不是寻常之物,自己不止一次在里面看见这个女人,它所具有的能量是陈潇不能估计的,如果它真的带着他们穿越了时间来到这里,是不是冥冥之中想告诉他什么呢? 他们两个很传说的穿越了,这是不是个大笑话?陈潇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个比笑话还可笑的事实告诉欧阳霖的时候,那小子正一脸猥琐的盯着远处的女人发呆,丝毫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告诉他,肯定要被他指着鼻子大骂,如果不告诉他,当他知道了以后大喊大叫出来,肯定要被别人当疯子。陈潇仔细想了一下,很自私的选择了后者。 “走,去跟她借宿一宿!”陈潇拔腿就走,欧阳霖跟在后面大感兴奋。 木屋崭新,上面的花纹由于被雨水浸湿更是清晰可见。木屋前的青菜绿油油的很有生机,那些较弱的花儿有的被庞大的雨势打得有些凋零,有的则迎着风雨一身傲骨的搏斗在大雨里。(.无弹窗广告) 土地泥泞很不好走,只是在接近小木屋的地方有一小片乱石砌成的小路,那些凸出来的石子儿已被雨水洗的十分干净,透着纹理很是漂亮。 欧阳霖跟着陈潇跳到石子儿小路上,站在距离小木屋几米远的地方叫人。正陶醉于阴雨美景的旗袍女人低头看下来,发现是两个陌生的男人,其中一人对着她喊道:“我们在山里迷路了,能不能借地方避避雨?” 女人看了一眼雨势不减的天空,遂喊道:“你们上来吧!” 欧阳霖蹬蹬的跑上楼梯,他这会儿才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女人一个人穿成这样,是在拍外景吗?可四处看看却看不到摄像机之类。 女人也打量着落汤鸡一般的男人,觉得他俩的装扮也实在有趣,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合适,总之跟她见到的人打扮不一样。她浓眉淡扫,眼含春风,白皙的脸蛋儿上印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朱唇微启,低眉浅笑,说不出的清泠秀气,简直就像那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般,看了让男人魂牵梦萦。 “不好意思,我们在这山里迷路了,多有打搅。”陈潇打量她一番,很礼貌的说道。他并不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她,但这次却与任何一次都不同,因为在陈潇看着她的时候,她有了回赠,她也微笑着看着撤陈潇。 女人微微向他点了点头,用眼神瞟了下屋里,笑道:“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们自便吧。” 欧阳霖撇嘴看了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遂说道:“有干衣服吗?呃……你那种衣服就算了。”他走近了才觉得,眼前这个着装古怪的女人不会是精神有什么问题吧,不然为何独自一人穿成这样住在山里。 女人掩嘴一笑,说:“正好我哥哥几件衣服在这里,我拿了给你们。” 她麻利的进屋从柜子里翻出两件质地很好的长袍马褂,然后礼貌的托举到陈潇和欧阳霖眼前。欧阳霖盯着衣服看了半天,又扭头看了看陈潇,这丫的不知道是不是跟这女人一样神经病,居然毫不奇怪的笑着接在了手里。 欧阳霖迟疑了片刻,要接不接的犹豫着。最后实在身上太冷挨不住,才硬着头皮接下衣服,嘴里念念叨叨的嘀咕道:“电视剧看多了吧你,这什么东西。” 他嫌弃的胡乱翻看一下,这才等着女人出门口,忙不迭的换上。 呵!长袍马褂穿身上,配着他那头半长不长的发型,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他瞥眼看了下陈潇,这丫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一三十年代的进步青年。 其实,也别怪欧阳霖后知后觉,像他这种整天就知道泡女人玩钱的花花公子,接触的世界里哪里有“穿越”这词儿,再加上之前就到过浪子山,见过小木屋,欧阳霖只以为他俩很不幸的再次被人丢进了荒山野岭。 换好衣服的二人叫了女人,她为陈潇和欧阳霖倒了杯热茶,坐在椅子上猛喝了几口,欧阳霖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陈潇扭头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跟之前见到的并无太大变化,只是最后一次看见的床边摇篮没有了,那个婴儿也不存在。 “这衣服是我哥哥的,你们别嫌弃。我和他时不时就喜欢来这山里住几天,打打猎,平时我们是不住这里的。”女人一边斟着茶,一边说道。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山里迷路呢?”女人扭头问道。 “呃……打猎!”陈潇目不转睛盯着女人,听见她问话,就索性将她刚才说的借用了过来。 女人似乎不太相信陈潇的话,只是低头笑了笑,说道:“这雨都下了三天了,合着你们还冒着雨上山?” 欧阳霖白了陈潇一眼,着实觉得这家伙还不如自己呢,自己坐下来一句话都没说过,这丫的陈潇不止胡说八道,那眼神还淫/荡到不行。欧阳霖在心里狠狠将他鄙视了一番。 陈潇饮了一口茶,问道:“我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一带的风俗,请问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节日呢?” 女人笑着坐下来,说道:“这山叫浪子山,山下有个村镇叫虎头镇,那里的人大都以打猎为生,都很富足。你们两个可来的巧,十天之后就是我们镇上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到时候很多青壮年都会参加,狩得猎物最多的,就会得到一坛好酒!” 欧阳霖很不屑,说道:“我还当什么宝贝,不就一坛酒嘛!”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今年可不同呢,除了一坛好酒之外,村长还挂出一枚很漂亮的戒指当做宣红,谁有能力得了,就可以当场带走。” 陈潇默默喝着茶,欧阳霖则越听越觉得不妥,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又是村镇又是狩猎的?再说,他在亦都住了这么多年,浪子山一代打从他懂事起那里就划成了自然保护区,平日里也只是些游客前去旅游,从来也不知道有什么村镇啊! 欧阳霖寻思着,便抬头问:“你们那归哪个区管?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女人皱眉,显然听不懂欧阳霖的话。陈潇被这呆瓜弄得相当无语,事到如今他还完全不知自己已经离开二十一世纪好远了。哎,败家子就是败家子,陈潇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为了点醒这败家子,也为了满足自己的猜测,被人当一次傻子又如何,陈潇问道:“敢问现在是何年何月?” 女人更加惊错,她实在想不通自己面对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说话她听不懂,一个问话又像是从深山里跑出来的。她瞪着眼睛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民国二十一年。” 噗―― 欧阳霖将一整口茶水就这么给喷了出来。女人这一句差点没把他呛死,他早就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别看着女人美得像天仙一样,谁知道脑子不正常。 看看陈潇,并无惊讶的反应,这回欧阳霖可有些坐不住了,他蹭着身子来到陈潇身边,小声说道:“她是不是疯子,大半夜的说这鬼话,会吓死人的。” 陈潇横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真的来到民国二十一年呢?” 欧阳霖脸色有些发僵,张起来的嘴巴忘了闭上。他瞅着陈潇半天,才一蹦跳起来骂道:“操/你娘,开什么玩笑!” 陈潇看了看女人,她的表情惊讶,像欣赏疯子一般欣赏着欧阳霖。陈潇摇头,说道:“我没开玩笑。” 欧阳霖不信,转身跑到女人身边抓住她就问:“你在说一遍,现在是什么时候?要是敢骗我,小心我……”欧阳霖将手狠狠举起来,做出要打的姿势。女人吓坏了,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回道:“民国二十一年,四月……初八……” 欧阳霖眼里的恐慌僵住,他仔细打量了下女人的装扮,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套行头,实在是欲哭无泪,只能气急败坏的在原地踏步,嘴里不停念叨着:“民国,民国,民国……我操/你妈民国啊!” 继而,有些疯狂的欧阳霖推门冲了出去,站在走廊前面对漫山瓢泼的大雨,忽又转身将陈潇抓了出来,问道:“你看,这不是浪子山么,我们来过,我们来过这里的,这里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亦都,是不是?” 陈潇很认真的说道:“我们可能真的到了民国时代。” 这句话在欧阳霖听来无疑是晴天霹雳,苍天啊,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堂堂欧阳集团的阔少,怎么会沦落到民国时代?呆站在原地望着远方,欧阳霖心中的苦涩简直比这暴雨来得还猛烈些。 女人怯弱弱的走过来,看着这两个怪人说道:“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将就一晚,明天我带你们进镇上。” 陈潇点点头,谢过女人的好意,她又回头说道:“我叫田鸢芷,你叫我鸢芷就好了。” “嗯,我叫陈潇,他就欧阳霖!”陈潇看了身后的欧阳霖一眼,介绍给女人。 ―――――――― 屋子内挂起了一道简易的们门帘,将仅有的一张单人床隔开,女人躺在床上和衣而睡,门帘的另一边,陈潇和欧阳霖则坐在椅子上休息。 辗转反侧的欧阳霖哪里能睡得着,他心里憋屈,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造的孽,老天居然用这种方式惩罚他。他想念家里,想念自己温暖的大床,想念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更想念身边的美女如云。 外面的雨不曾停过,哗哗哗的从天而见,打在一片片叶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宁静寂寥的山林里面,点着烛火的小木屋里睡着两男一女。夜色过半,原本有些急躁的人儿终于禁不住困意熟睡过去,平静下来之后,任谁也想不到今夜比起以往有什么不同。 欧阳霖做了个很香甜的美梦,梦里的他开着豪车奔驰在亦都大道上,副驾驶的位置坐着个金发美女,时不时的扑过来献吻,惹得车后面两个身材火辣的比基尼少女一阵嫉妒。 欧阳霖穿着西装,带着墨镜,俨然一个花花公子形象。他享受于此刻的欢愉,觉得人生本该如此,美女多多,金钱多多才不枉活这一回。 美梦一个接一个做了整整一个晚上,当被陈潇推醒之后,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误以为是哪个美女和他打趣儿,当看见陈潇那张令他讨厌的面孔之后,欧阳霖的思想才被无情的拉回这三十年代。 那个叫田鸢芷的女人站在门外走廊前梳头,她依旧穿着那件淡鹅黄旗袍,秀出美丽的身段。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格外的好。树枝上挂着青翠的叶子,鸟儿立在枝头喳喳叫着。被雨水洗过的木屋泛着潮气,地上深深浅浅的积起一片水洼。 田鸢芷回过头笑道:“看样子这天要放晴了,过一会儿我们就下山吧。” 陈潇笑着应和她的话,欧阳霖则摆着面孔打理他的头发。要知道他这大少爷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打理头发,什么发胶摩丝的全往头上涂抹,好好的一个脑袋硬是搞得像刚擦过的皮鞋一般他才安心。 日头升的高一点,湿漉漉的地面被晒得有些实度的时候,陈潇和欧阳霖才跟着这女人下山去。 路,还是那条路,由于被划为了自然保护区,所以现在陈潇所看到的景貌和当时亦都的浪子山并无太大区别,只是眼下的植被更为繁茂一些,空气也更好一些而已。 欧阳霖独自走在前面,陈潇和田鸢芷走在后面。她看着欧阳霖的背影,小声低下头来问陈潇:“你那个朋友没事了吧?” 陈潇摇摇头,说道:“没事,他这疯病一会儿一会儿的,很快就好了。” 田鸢芷抿嘴一笑,没在说话。很显然这两个突如其来的陌生男人把她吓到了,他们的言谈举止如此怪异,也难怪她会心中会打鼓。但是生在这个时代的她和二十一世纪的林悠悠不同,要换成林悠悠,陈潇估计自己早被她一巴掌扇远不说,就算在这雨地里冻死她都可能见死不救。而那个时候的善良女人,是宁可善心大发的去救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 陈潇看着她,着实觉得社会发展,人性退步的可悲。 三个人下到山底,欧阳霖才彻底相信自己已经离开那个繁华的都市了。他清楚的记得亦都浪子山脚下是些警醒人们爱护花草树木的告示牌,再往前就是一些推着小车卖东西的小贩,而如今,映入他眼帘的居然是一栋栋古式房屋。 房屋很密集,中间有宽敞的街道,那街道两边倒是有不少叫卖的小贩,但是一个个全都长袍马褂,或是粗布麻衣。街上来往的车辆别说奔驰,就连个qq都没有,居然全是人力拉的黄包车。 这景象,这布置,分明是电视剧里才有的嘛!欧阳霖呆若木鸡般站在村口久久不肯进村,最后还是陈潇推了他一把,才把他从自己的噩梦中给推醒了。 “我们这镇叫虎头镇,大部分人都是靠狩猎为生,也有做生意的,所以日子还算红火!”田鸢芷带着他们进入一户门匾上写有“田宅”的大院,又说道,“我爹是做布匹生意的,我哥哥是个西洋医生,他们都是很好客的人,你们尽管安心住下来。” 走进大厅,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古旧装饰的厅房,前面摆着一张方桌,两边各有一把大椅,这种摆设在旧时充分显示了长辈尊卑之分,那些年轻的,无辈分的,是不可以坐到那上面去的。 “老田,老田!”她扯着嗓子叫了两声,一个管家莫样的老头走了出来,看见她毕恭毕敬的回话道:“大小姐。” “老田,这两位是我朋友,要在府上住几天,你给安排两间客房出来。” “是!”老田应道,转身走出大厅的时候,却与莽莽撞撞冲进来的一胖妞撞了个满怀。胖妞肥胖的身子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好在古灵精怪的她硬是给站稳了,脑袋上摇晃着两只小辫子一乐,原本就很胖的脸蛋更是撑得不像样子。 “田螺,怎么莽莽撞撞的!”田鸢芷瞪着眼睛训斥道。那个叫田螺的胖妞笑嘻嘻的跑过来,扒住她的胳膊歪着脑袋打量陈潇和欧阳霖,她笑道:“姐,什么人啊?” “不许这么没礼貌!”田鸢芷白她一眼,又对陈潇二人道:“她是我妹妹,叫田螺,从小被宠惯了,二位切勿见怪。” 陈潇和欧阳霖仔细打量着胖妞,硬是从她身上找不出半点田鸢芷的影子。说二人是姐妹,哈哈,估计肯定是她妈偷人得来的吧?欧阳霖掩嘴很龌龊的想着。 胖妞田螺虽然貌不惊人,可脑子眼神好使的很,她躲在田鸢芷身后一眼就瞧见偷笑的欧阳霖,心里不禁怒火丛生。在她看来,第一眼见到她发笑的男人,铁定都是在笑她的身材。超级充满自尊又超级自卑的田螺对这种事很是敏感。 “你,笑什么笑!”田螺臃肿的身子冲了过去,冲着欧阳霖吼道。 要说这欧阳霖从小也是被宠惯坏的主儿,他哪里懂得尊重人这一套。别说是在这民国,就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亦都,要是大街上见到这么一位,欧阳霖也得当着人家面乐上半天。可是他万万没考虑到的是,二十一世纪他是个二世祖,就算当街打架骂人那些小老百姓也得忍气吞声的忍了,而如今,人家千金大小姐,他呢,什么都不是。 “你长得好笑,还不能笑么?”欧阳霖继续嘲笑着。往日里田螺遭遇的都是无声的嘲笑,而今天姐姐带回来的这个男人居然指名道姓的笑她,这怎么能忍受?原本白皙的胖脸气的通红,田螺姑娘也不是好惹的,几步上来开口大骂:“你,你什么东西,敢笑我?你看看你自己吧,尖嘴猴腮,比山上的猴子还不如。” “你,你说谁猴子?”欧阳霖也急了。 “我说你,就是你,猴子,猴子!” “胖猪妹,你个胖猪妹!” “猴子!” “胖猪!”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退让分毫,越吵越往前凑得身子眼看就要挨上了,田螺光顾着生气却没在意,旁边的田鸢芷着了急。她一把拉过田螺说道:“好了,不要吵了,看看像什么样子。” 田螺气的脸红脖子粗,吼道:“我什么样子还是他什么样子?你从哪里弄来这只野猴子的!” 田螺说话不中听,田鸢芷生怕她的莽撞得罪了客人,一边推搡着她进屋,一边向陈潇他们道歉。陈潇狠狠瞪了那二世祖一眼,他还一脸不服气的冲着胖妞的背影哼了一声,一副吵架吵赢了的无耻姿态。 敢惹他?笑话,也不看看这亦都是谁的天下!欧阳霖很霸道的想着。 第18章 第一百六十节 田家 古老幽深的田家大院坐落在浪子山脚下的村镇,也算是个富足人家。田家世世代代经商,到了田奎一一代,虽不及祖辈,但也称得上富甲一方。田奎一自然是心满意足。但真正让他觉得引以为傲的,除了这万贯家财,再就是自己的一儿一女。 儿子田豪是个留洋医生,三年前从英国留学归来,便在镇上开了家西洋诊所。论相貌、论学识,自然是没话说。大女儿田鸢芷则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美人,多少富家公子少爷踏破门般上来提亲,全被田奎一一一回绝了。他不是眼光太高看不上人家,精明的田老爷自然有番自己的打算。 “老爷是想用大小姐去换田家的兴旺!”有下人私底下这么说。 “我看啊,过几天的狩猎大会,谁要能得了那枚戒指,咱老爷说不定就答应把小姐嫁给他了!”另一下人这么说。 在田家的几天时间,随处可以听见类似的窃窃私语,陈潇也大致了解这田家的背影和虎头镇的历史。“兴旺”这词在这一带尤为盛行,而促成这“兴旺”的法宝,一是祖上积了阴德,二是镇压这虎头镇的宝贝――一把秦朝传下来的宝刀。 据田鸢芷说,那把宝刀被供奉在镇上的祠堂里,派了三名会功夫的人看管。宝刀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可以庇佑百里有余,自从镇上的人开始供奉宝刀之后,虎头镇几百年来风调雨顺,人民富足,大家更是相信这一切得益于宝刀的庇护,所以对待它也就更加虔诚了。 躺在木床上陈潇怎么也睡不着。他努力猜想着自己和那孩子,和田鸢芷的关系,虽然心里有一种想法,但直到如今他都没有胆量去确定。“希望一切都是我的猜测。”陈潇这么想。 外面电闪雷鸣,又一场暴雨将至。陈潇不禁裹紧了被子,还是觉得有冷风钻进来。一声炸雷在天际裂开,伴随着哗哗哗的大雨袭击着浪子山下的小村镇。夜风习习,陈潇忽然觉得此时周围的一切如梦幻泡影,他不禁想起欧阳炎炎来,不知道被欧阳幕海关押的她怎么样了,她的那里也是狂风暴雨的晚上吗? “咳咳咳!”门外传来一阵男人的咳嗽声,接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喊道:“豪儿回来了没有?” “老爷,少爷去隔壁镇看诊还没有回来。”一个娇滴滴的小丫鬟回道。 “喔,告诉老田别关大门。”田老爷吩咐完毕,这才移动着身子回到自己卧室。 风,猛烈的刮,雨,猛烈的下,仿佛是九天之上的神明降罪惩罚无知的人类,这瓢泼之势奔涌而来,似乎预示着一场惊天浩劫的来临。 陈潇被这惊心的雨势闹得无法入眠,他翻一下身子,忽听见门外有动静,是人踏着雨水奔跑的声音。陈潇一骨碌坐起来,下床来到门边打开一条小缝儿细看,只见夜幕暴雨之中,一个人影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人影很慌张,不时回头向后看去,似乎是怕有人追来。他急急忙忙绕过前院,向东厢跑去。由于夜黑雨大,只能勉强看清楚此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至于相貌就不得而知了。 陈潇站在窗前看得一清二楚,又一声大雷响开,照耀着他那明灭不定的脸。 ―――― “老爷,老爷出事了!”一大清早,管家老田急急忙忙从外面回来喊道。他神情慌张,声音急促,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田家老老少少都从里面出来,田老爷拄着个拐杖走上前问道:“老田,出了什么事?” “老爷,大全昨天上山一直没回来,今天早晨他媳妇去找镇长,镇长派了些人去寻他,才在山坳里发现了大全的尸体。准时昨夜大雨从山坡上滑下来摔死了。” “死了?确定死了么?”田家大少爷田豪激动的问道,话出口以后,才觉得这句有失身份,这才忙改了口说:“喔,我是想说看看还有没有的救,老田,要是人还没死,就赶紧带我去看看,晚了就不好说了。” 老田哭丧着脸,很哀伤的回道:“救不活了,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僵了,现在抬到祠堂里了,镇长通知大伙去祠堂开会,说大全死的蹊跷,怕是人为的。” 田鸢芷疑惑道:“不是说失足落山的么,怎么会有蹊跷呢?” “就是就是!查清楚了没,没查清楚可别冤枉了好人。(.无弹窗广告)”田豪应和田鸢芷道。 一边抱着白饭啃的田螺歪着脑袋凑上前去,问道:“哥,你怎么了?人又不是你杀的,你着什么急啊?” “去去去!”田豪气急败坏的将妹妹田螺一把推开,喝骂道,“你胡说什么?别以为傻子就能乱说话。” “爹!你看他――”听见田豪骂自己傻子,田螺跳着脚像田老爷哭道。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姑娘,虽然心眼比别人少了点,在大伙眼里被称为傻子,可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的亲哥哥这么看自己。 田老爷被老田的话弄得心神不宁,也无暇去管儿女们的恩怨。摆了摆手对田螺说道:“好了,多大的事儿哭哭啼啼的,你爹我还没死。” 田螺立马比了嘴,硬是憋着不在吭声。她知道在爹的眼里,哥哥是长子,又有出息,姐姐长得漂亮,人也聪明,唯独她,要长相没长相,要脑子没脑子,爹自然是不喜欢的。 田老爷叹了口气,对大家说道:“既然镇长要大伙儿到祠堂,那就走一趟吧。” 田家老老少少,包括仆人也都去了祠堂,陈潇和欧阳霖这两个外人自然也不能缺席。欧阳霖穿着长袍子,哼着二十一世纪的歌曲,屁颠屁颠跟着众人向祠堂走去。 这个被金钱富贵包揽的二世祖,生活里总是少了那么点有意思的事发生,无聊、寂寞、空虚成了他一成不变的生活,如今有这么大的事发生,欧阳霖自然乐的解闷,反正他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这里人的死活干他屁事! 人没走近,却早已听见那歇斯底里的哀嚎。祠堂门外围了一堆人,眼巴巴的伸着脖子往祠堂里面探。那些人有的衣着光鲜,有的则粗布麻衣相当寒碜,他们高矮不济胖瘦不齐的乱哄哄围在那里,时不时的交头接耳议论一番。 “闪开,闪开!”两个壮汉开路,挡开围观的人群引了一条道出来,田老爷、田少爷、田家二位小姐和陈潇、欧阳霖一行人来到祠堂。那个穿着中式大褂的骨头老头站在祠堂中间,被一群年龄相仿的老人围着,他就是虎头镇的镇长。 祠堂正中的地上横放着一具被白布裹盖的尸体,一蓬头垢面的女人趴在尸体上痛哭,她的身边则是两个扎着小辫子的七八岁的女孩。 “哎呀,孩儿他爹,你怎么就走了呢!让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女人一边拍打着尸体,一边叫骂痛哭,她的声音凄怆,惹得身边的两个女儿也莺莺燕燕的啼哭着。 “镇长,镇长你可要给俺们做主啊!大全绝对不是自己摔下山的……”女人跪着噌到干瘦镇长脚下,抓着他的长袍哭求着。这般凄惨的景象认在场谁看了都要潸然泪下。 独独欧阳霖,他瞪着眼睛甚是稀罕,这种痛哭的程度远比他在电视里看见的还要凄惨几百倍。这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冷眼旁观一般揣摩着,幻想着,要是地上的男人突然坐起来,这个女人还会不会哭成这样。 “哎,田老爷,你看这事可怎么办才好?”颇有威望的镇长叹了口气问道。他虽为一镇之长,但很多时候做事优柔寡断,及不上这个果敢独断的生意精,所以要是遇到大事的情况下,虎头镇说话有分量的还得两位一起上。 “大全嫂,昨天夜里雨势那么大,山路甚滑,大全一不小心掉下山也是有可能的,你不要太伤心了。”田鸢芷走上前扶起大全嫂说道。 哭红眼睛的女人被她扶着站起来,摇了摇头不赞同她的话。她说:“大全是个攀山的好手,这整个虎头镇的人都知道。昨天他出门的时候并未说是上山,只说有一笔财要发……八成他又是想发什么横财,被人给整死了!”说着,大全嫂依然掩饰不了悲伤的哭起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谁也不知道昨夜大全遭遇了什么,他是失足落山,还是被人谋害,就连见惯世面的田老爷也说不上来。欧阳霖低头凑到陈潇跟前,用手掩着嘴巴问道:“依你看,他是怎么死的?” 陈潇挑眉问他:“你关心这个?” 欧阳霖嘿嘿一笑,说道:“好奇!你不是本事大么,说说看。” 欧阳霖这么直白的奉承,陈潇还真有点不习惯。他平时看见自己不是狠狠白上一眼,就是恨不得给他一拳,如今居然笑呵呵的承认自己本事大,真不知道这个二世祖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快说说,说说!”欧阳霖捅捅陈潇,一副好奇的表情。 陈潇低头指着地上,叫欧阳霖看去。欧阳霖那个笨蛋一撇头,问:“看什么?” 陈潇无语,面对这个笨蛋就只能一是一二是二的讲明白,你要给他打哑谜,保准能把你气死。 他又指着大全露出来的手部小声对欧阳霖道:“他手上有伤,你猜是什么?” 欧阳霖这才注意到,在大全的右手上有个不明显的伤痕,像是用绳子捆绑过一样。可是他是在山下被人发现的,难道是有人绑了他扔下山?欧阳霖不解。 陈潇解释道:“那不是绳子捆绑过的伤痕,而是藤蔓!” “藤蔓?”欧阳霖开始有那么一丁点佩服这个看起来挺讨厌的家伙了。 “山上藤蔓丛生,尤其是山崖的地方,更是长满了这种东西。他右手上的伤痕就是跌落山崖的时候抓住藤蔓所造成的,伤痕呈红色,证明他当时还活着。” 欧阳霖眨眨眼:“不能是他没抓住自己掉下去的吗?” 陈潇一笑,说道:“凶手也想制造这种假象,只可惜,百密一疏。” 欧阳霖摇摇头:“不明白。” 两人悄声的说着话,由于是站在人群的后面,所以即便议论也不会被谁听到。虽然欧阳霖不十分明白陈潇的话,但他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还是有两下子的。生性高傲的欧阳霖甚至开始想要不要附和他一下,毕竟他们两个落入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要是这辈子都得呆在这儿的话,他欧阳霖也要想着找个能靠得住的人。父亲不是一直教育自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么,现在他的利益和陈潇的息息相关,自然把他暂时当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第19章 第一百六十一节 诈尸... “孩儿他爹,孩儿他爹……”女人恸哭哀号着再次趴到了尸体上,她用尽全力摇晃着,多么希望由于她的努力男人一下子醒了过来。可是,无论她怎么摇,男人的身子也只是随着她的力道摆动而无动于衷。 老镇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这种哭法不哭昏过去才怪。他瞥了一眼女人身边的两个孩子,有些心疼如此年龄就失去了父亲的女孩。哎,要是她母亲再有个三长两短,孩子可怎么办?老镇长忍不住想到。 “镇长,这可怎么办啊?”田老爷指着地上的女人问道。 老镇长想了一会儿,对田老爷说:“大全怎么说也算是横死,要是这么把他送回家恐怕不吉利……” 田老爷拄着拐杖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咱们这儿讲究横死不入家门,况且他的两个孩子都还那么小,万一再给吓着。” 老镇长很是赞同,打商量道:“要不,就先放在祠堂,派两个人看管如何?” 田老爷无奈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老镇长扫了一眼祠堂里和祠堂外乱糟糟的人群,最后又把眼神落在祠堂门口站着的三名男子身上。这三名男人一个五十多岁,另外两个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三人都穿着宽松中式服装,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老镇长开口道:“武师父,就麻烦你和大关二关晚上看管吧,待事情查明,在将大全入殓!” 那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说道:“镇长放心,我们师徒三人一定尽力。”老镇长安慰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交给武师父他放心,因为除了他们师徒三人之外,老镇长还真没有一个能托付的人。 这浪子山方圆百里也有不少村镇,虽说富足有余,可思想上却甚是封建。大伙对鬼神福祸之说,全都心存敬畏。所以每家每户都有供奉神明的习惯,要是遇到阴阳鬼节,也全都忌讳到足不出户。大家对那些神鬼可谓是又敬又怕。大全的横死无非给迷信的人们又增添了些说辞,他们认为,大全死于非命并不甘心,所以魂魄离体不离身,将会一直徘徊在他的尸体附近。如此一来,哪还有人敢靠近。 事情商量妥当,老镇长才发话让围观的人散去。田老爷在田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了。陈潇迟迟没有动步,当欧阳霖走了几步发觉他不动弹的时候,又折了回来叫他,陈潇出神的嗯了一声,才随着欧阳霖的脚步向祠堂外面走去。 人虽然向外走,可陈潇的眼神却被钉在祠堂正中央的那块大红布之上。祠堂正北方是一张不大的方桌,方桌上面有一台铜器铸造的托台,托台之上放着一物用大红布盖着。托台的两边各有一尊青面獠牙的神侍守护。神侍、托台成为一线,前面摆着个青铜造大香炉,香炉之上缕缕香烟,显示了平时人们对它的供奉。 陈潇不由得联想到田鸢芷曾说过,祠堂里供奉着他们世代传下来的吉祥之物――秦朝年间的一把宝刀。莫非那红布之下掩盖的,就是几代人不惜生命寻找的龙涎宝刀么?陈潇皱了皱眉头。 “走啊,你发什么呆?”欧阳霖不满的推了陈潇一把,他这才收回眼神跟着大队走了出去。 祠堂里留下了武师父和他两个徒弟,地上依旧躺着大全的尸体。当人们浩浩荡荡离开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就是田家大少爷田豪,他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全,眼神里却是无尽的冷漠,丝毫不像一名有医德的医生所流露出的神情。 ―――――― “他妈的,真是倒霉!”回到田家客房以后,欧阳霖在房间来回踱着步子骂道。陈潇抱头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他还在想祠堂里见到的奇怪的供奉,如果那里真的是龙涎宝刀的话,它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说说,咱们在二十一世纪倒霉还不够,还要跑到这种鬼地方来触霉头,怎么刚来不到三天,就又有人死了呢?”欧阳霖一边走,一边指着床上的陈潇问道。[.超多好看小说] 陈潇无动于衷,欧阳霖气急败坏的上去给他一拳,骂道:“你倒是说话啊,别跟我这儿装死人。” 陈潇挡住他的拳头,问:“要我说什么?” 欧阳霖收了愤怒,又贼头贼脑的向外望了一眼,在确定没有人的时候,这才跻身坐到床边小声问道:“你不是说凶手百密一疏么?到底他遗漏了什么地方?” 陈潇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吓了欧阳霖一跳。他后退了一寸身子,又恢复神情仔细听陈潇说话。陈潇伸手从床头捡起一条棉布腰带,转头对欧阳霖道:“想知道?” “嗯嗯!”欧阳霖虔诚的点了点头。 “拿着!”陈潇将棉布腰带递给欧阳霖,欧阳霖不明的看着,却没有接。 “叫你拿着。”陈潇又说。 欧阳霖这才小心翼翼接过腰带,他拧着眉头不知道陈潇想干什么,接下来陈潇又来了句:“握紧!” “喔!”欧阳霖那个笨蛋照着陈潇的话紧紧握住,他努力猜想着握住一条腰带就能知道凶手么?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哼,要是弄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欧阳霖愤愤的想。 “啊――我操/你妈!”一不留神,陈潇那王八蛋居然狠狠将腰带抽了出去,紧握住腰带的欧阳霖的小手就如刀割一般疼了一下,当他揉着红红的勒痕骂陈潇的时候,那家伙居然一本正经的指着他的手说道:“看出什么了么?” “看你妹啊!”欧阳霖差点没哭出来,这个傻/逼故意整自己么,好好的一双小手就被他给弄伤了,疼死老子了!欧阳霖心疼的吹着自己的伤口,恨不得上去把陈潇掐死。 “哎呀,你看看,跟大全手上的伤有没有区别?”陈潇掰开欧阳霖的手说道。 欧阳霖犹如梦中被点醒一般瞪大眼睛,回道:“呃……不一样啊!他手上的伤很好,我这儿好像……淤痕都朝一个方向?”他也顾不得疼痛了,抓着陈潇便问,“这说明什么呢?” “很简单,如果他是自己没抓牢掉下山崖的话,手上的伤就应该跟你这个类似,藤蔓和皮肉摩擦所造成的伤害应该比较像拖痕,就像……你开车紧急刹车之后的拖痕一样。”陈潇解释着,然后又说,“如果是这样……”他把腰带缠在欧阳霖的手掌,然后做出一个剪刀从中间剪短的姿势,问道:“这样是不会形成拖痕的,伤痕范围小,反而像挤压过的痕迹。” 欧阳霖恍然大悟,问:“大全手上的伤口接近第二种,也就是说他起初是抓住藤蔓的,可后来被凶手给剪断了?” 陈潇点了点头,欧阳霖还是不解,问道:“难道不可能是他抓着的藤蔓断掉了么?这样也不会形成拖痕啊!” “如果是藤蔓承受不住他的重力自己断了的话,那么大全到死手里应该会死死抓着留在手中的半根藤蔓的,可我私下问过找到他尸体的人,大全是跌在山间一块大石头上的,他手里并没有抓着任何东西。” 欧阳霖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他还不十分理解,不过他觉得陈潇的话很有道理。立功心切的欧阳霖一拍大腿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赶紧去告诉镇长啊,就说大全是被人害死的!” 陈潇白了他一眼,说:“这只是我们的推论,况且他们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承不承认我的理论,我也不敢说。再说咱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啊!” 欧阳霖瞪眼:“你不知道凶手是谁啊?”搞了白天自己崇拜错对象了,他还以为这个讨厌鬼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 陈潇懒得理他,重新躺到床上。这个二世祖还真当自己是大仙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脑子里的想法总是出奇的简单,你还别跟他掰扯,因为那只会显得你是笨蛋。 凶手?陈潇脑子里再次出现昨天夜里滂沱大雨中那个诡异的人影儿,他慌慌张张贼头贼脑的动作,实在不能不让人起疑。难道,这个大宅之内的某个人,就是杀害大全的凶手? 陈潇推测着。 月黑风高,阴森诡异的树影儿摇曳着照在祠堂内的墙面上,那些张牙舞爪的枝杈似恶鬼一般让人生惧。祠堂内大门敞开,正面的方桌上点着两支蜡烛,香炉里有三支燃着的香。地上南北朝向躺着大全的尸体,尸体依旧被白布遮盖,只是在头顶的两边多了两支点燃的白蜡,蜡烛的火光不强,微微弱弱散着蓝光,使得原本就阴暗的气氛更加诡秘。 祠堂靠门的地方,坐着两个人,那是武师父的两个徒弟,大关和二关。大关本不是虎头镇的人,只是多年前跟着父母逃难到这里,武师父觉得孩子可怜,当时就收了他,和另一个叫二关的孩子为徒,平时教他们些拳脚功夫。师徒三人关系很融洽,大关二关对武师父也都比亲生父亲还要孝敬。 由于整个镇上懂得些功夫的也就这师徒三人,所以镇长就和田老爷商量让这师徒负责看守祠堂,也算有个活计度日。三人对镇长的安排都非常感激,私下里也努力做事打算回报镇长的善心。 “呸,你说这家伙咋死的?”大关挑着一根秸秆剔着牙,扭头看了眼大全的尸体问道。他对面的二关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靠着敞开的木门说:“谁知道,倒霉催的呗,看了一天祠堂不说,这会儿还得陪他耗在这儿。” “呸呸呸!可不敢胡说。”大关紧吐了几口口水,指着幽怨的烛光说道:“没听别人说这横死的人最邪气,你在他面前抱怨,小心找了你去!” “嘿嘿!”二关闭着眼睛不以为然,“找我?好啊,到时候我伸手一拳,抬脚一腿……还真没试过打鬼是个什么滋味。” 大关斜着眼睛将秸秆往地上一丢,起身骂道:“懒得理你,我撒尿!” 第20章 第一百六十二节 诈尸... 黑漆漆的山下村庄变得更加诡谲,一层乌云遮过来,烛火明灭的祠堂门边,靠着昏昏欲睡的男人。距离他几米远的祠堂里面,则是那具白惨惨的尸体。 不知是不是风儿进了祠堂,尸体撑起白布的一角随着风的律动出现轻微的起落,渐渐的,那白布的一角被什么东西挑了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突然,豁得一下,平躺的尸体在白布的遮盖下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他晃晃悠悠的从祠堂走出来,经过昏睡的男人身边,然后直挺挺的向大门外走去。 大关提溜着裤子从后院出来,刚转过那棵粗壮的老槐树,便一眼望见走出大门的身影。大关一怔,使劲揉了揉眼见,又扭头朝祠堂看了一眼,只见大全躺着的地上空空如也。 他心中惊慌,赶紧推醒昏睡的二关,指着里面瑟瑟发抖道:“他,他出去了,他出去了。” 二关以为大关做梦,当他看清祠堂地面上早已不见大全的尸体之后,才发觉事态严重。好在二人身上都有些功夫,便相对了个眼色,跟着朝大门外追去。 夜色茫茫,诡异黑暗的浪子山村镇的街道上,前面一具被白布遮盖的僵硬的尸体自顾自的行走,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尾随。尸体走的很慢,像是边走边寻找路径一般,在经过田家大宅的时候,那尸体竟然停了下来。 二关拍了拍大关的肩膀,小声说道:“你快去请镇长他们过来,我看着他。” 大关点了点头,扭身向街道另一头跑去。 ———————— 陈潇和欧阳霖正在房间寻思着命案是如何发展起来的时候,就听见大宅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陈潇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欧阳霖早就一步踏到窗户边扒开窗子向外瞧着。只见管家老田慌里慌张的在向田老爷禀报着什么,一边听话的田鸢芷和田螺脸色煞青。 “出什么事了?”陈潇凑过来问。 欧阳霖摇了摇头,二人便开门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就听见老田指着大门外说道:“大全的尸体朝山神庙的方向去了。” 此时,听见声音的田豪也一边穿了衣服,一边朝这里走过来。早就对神鬼之说深信不疑的田老爷听见这话,立刻命老田带路,引着他们去山神庙。 “老爷,快点!”老田推开田家大门之后,引路说道。 田老爷、田豪、田鸢芷、田螺、陈潇和欧阳霖一行人刚出门,便看见街的另一头,在大关带领下纷纷赶来的一群人。与大关并肩疾走的就是虎头镇镇长,这个干瘦老头撩着长袍踏着还未干涸的路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镇长,快点,这边。”大关带着路说道。 干瘦镇长走近了,田老爷也没时间与他多加攀谈,二人便引路一道朝山神庙走去。 走出这条大街便到了郊外,除去家家户户的灯光之后,只借着月色的山脚小镇更加阴森可怖。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大雨,通往山神庙的山路还有些粘脚,许多枯枝败叶贴在泥土里被大伙踩得喳喳作响。 按照当地习俗,这山神庙是祭神之地,自然不可与凡人居住的村落并在一起,所以从虎头镇去往山神庙需经过一条小路,顺着小路通往郊外,在那片很大的空地之中,就是山神老爷居住之地。(.)当初选择这里也是因为四处空阔,比较容易举办些祭祀活动。田鸢芷口中的狩猎大会的开幕,便是在这里举行。 “老爷,镇长走快点,二关就在前面守着。”老田开路,扶着田老爷说道。 这一带实在偏僻,陈潇跟着走着便进了树林。路旁是一人环抱不下的苍天大树,远处隐约还能听见几声不知名的鸟儿的啼叫。虽然人数众多,可走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觉得有些瘆人。 起初欧阳霖是和田螺一起走在前面的,但当走进这片树林以后,他着实觉得浑身冒寒气,便不由自主慢下脚步等了陈潇,最后选择和陈潇田鸢芷一道跟在众人身后。 “喂,是不是真的有鬼?”欧阳霖神经兮兮望了一眼远处的树林,凑过来问陈潇。 陈潇没说话,田鸢芷则接道:“真的,很多人都见过,去年的时候镇上死了人,听说还诈尸了!” 欧阳霖越发害怕,不由得挤得更近了。他大气不敢出的跟着众人的脚步,心里默念今晚千万别给他撞上。这富家公子虽没见过鬼什么样,可平时恐怖片倒是看了不少,什么长发烂脸的女鬼,什么开膛破肚的无头鬼,大鬼小鬼形形色色恶心惊悚的画面浮现在脑子里,吓得欧阳霖脸色惨白。 他正一面想着恐怖镜头,一面双手合十不停祷告,忽然前头一声凄惨的女声大叫起来,顿时惹得众人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啊——”声音没停,尖锐惊恐声穿透整个树林。欧阳霖也正想跟着大叫,就看见他的守护神陈潇和那女人纷纷朝前跑去。回头看了眼漆黑的身后,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留在最后,欧阳霖不敢怠慢紧随几步跟上陈潇,来到人群最前头。 几米远的山神庙前,一堆熊熊烈火正在燃烧,火光之大映红了半个树林,那呼呼燃烧的火苗中扬起来的烧了大半块的白布,像道招魂幡般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球。 “怎……怎么回事?”欧阳霖瞪着眼睛问道。刚刚惊声尖叫之后的田螺瑟瑟指着前方,一句话未说出口肥胖的身子软软倒在欧阳霖身上。 “喂!”欧阳霖原想推开她,但神经早已被前面大火吸引,也顾不得推开便将田螺接下。 前头一直躲在暗处偷看的二关见这边多了一群人,就朝这边跑了过来。大关脸色难看,拉住二关指着前方问道:“二关,这,这怎么回事?” “镇长,田老爷!”二关止住脚步,说道,“我跟着大全来到这里,走到山神庙前他就停下不走了。然后……他站着站着,身上莫名其妙就着了火,你们赶到就看见这个样子了。” “自……自燃?”欧阳霖惊恐的挤出两个字来。 老镇长叹了口气,对田老爷说道:“一定是大全死的不甘心,来到山神庙前想进去求山神老爷,不料他的阴气冲撞了山神,这种地方哪里是他能进去的。” “难道是……山神老爷一怒,才使得大全……尸骨无存?”田老爷拄着拐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旁边的田鸢芷不自觉的靠近了他,想必她也被吓坏了。 熊熊的大火一会儿就烧完了,大家是看着大火渐渐熄灭才敢走近的。田鸢芷借扶着父亲的名义紧挨着他,欧阳霖则不情愿的拖着田螺那肥胖的身体走了两步,他实在想把她扔到地上不管,但看着睡死如猪的胖妞又担心她被鬼吃了,好心的欧阳霖最终还是没有扔下她。 “二关,这是你亲眼所见吗?可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田豪指着那烧剩下的一堆灰烬质问道,二关怯生生的看了镇长和田老爷一眼,这才谨慎的回话:“我是一直看着的,连眼皮也没敢眨一下。大全……大全他是自己走过来烧着的。” “造孽,造孽啊!”田老爷狠狠戳了戳拐杖,人群后面便哭着冲出一个人来,那人哭天抢地的趴在灰烬旁边,一声声絮叨着自己失去丈夫的委屈。 田鸢芷实在看不下去,便上去扶起她来,大全嫂转身一把抓住镇长,哭道:“镇长,你可要替大全做主,他怎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啊!” 出了这种事干瘦镇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抬眼望了下黑漆漆的环境,最终开口道:“鸢芷,你找两个人送大全嫂先回家,事情等天亮了再做处理吧。” 田鸢芷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身边的大关,大关先是与她对视,之后很不自然的低头躲避田鸢芷的目光。田鸢芷这才将头转向陈潇,希望他和自己一道去完成护送大全嫂的任务。 人群渐渐散去,田鸢芷目送着那群人的身影远去,而陈潇却分明看见她飘忽不定的眼神里只在看其中的一个人。 第21章 第一百六十三节 狩猎... 这回,空落的山神庙前就只剩下了大全嫂、田鸢芷、欧阳霖和陈潇四人。(.好看的小说)在田老爷带着众人离开的时候,欧阳霖赶紧将扶田螺这个艰巨任务交给了老田。 “走吧!”田鸢芷叹了口气说道,回头,她却看见陈潇正蹲在那堆灰烬旁在看什么。 一阵冷风吹来,吹散了地上的一些烧灰,生性胆怯的欧阳霖恐惧的看了周围一眼,挤到陈潇身后捅了捅他的身子,说道:“快走吧,别看了,这地方好恐怖。” 陈潇点头起身,并没说什么,可他心里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有一股什么味道呢? 四个人往回走的时候,田鸢芷一路上似乎心不在焉,大全嫂却一直低头哭哭啼啼,欧阳霖看着两个古怪的女人,只能紧紧挨着陈潇,他知道好歹陈潇也是会功夫的,真要遇到什么,总还能靠得住点。 “大全真是死得好惨……我早跟他说了不义之财不能发,他就是不听……不然也不会……”大全嫂又开始伤心了。 “大全嫂,大全生前最后跟什么人接触过?”陈潇扭头问道。 大全嫂摇了摇头,说道:“那天他只说要发财,然后就出去了,具体见什么人去我也不知道……怎么,你是怀疑大全是被人害死的?” 大全嫂瞪着眼睛惊恐的问道,虽然大全平时喜欢贪点小便宜,但也不至于被人害死啊!大全嫂实在想不明白。 “喔,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陈潇说道。 欧阳霖很不满,抱紧了自己的长衫抱怨道:“刚发生了那种事,你们就不能不说那些话么?”他懊恼的要死,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上天偏偏叫他到这种鬼地方来,来就来吧,还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此时要不是在这荒山野岭,欧阳霖真想急到骂人。 田鸢芷低着头一句不吭的走着,像是在想心事。 看着女人婀娜曼妙的身姿,不知多少次在梦境里见过的她的陈潇,突然开口问道:“在想什么呢?” 田鸢芷回神,摇了摇头笑道:“没,没什么。[]过两天就是狩猎大会了,我只是希望不要再发生别的事才好。” 欧阳霖一梗脖子,说道:“都发生这么大的事了,还能发生什么?” 田鸢芷皱眉,眉间似很多心事,她抬起头来缓缓说道:“祠堂供奉的宝刀历来是虎头镇的吉祥之物,更是众多人梦寐以求的宝物。这次镇长悬出的戒指是和宝刀有关的,恐怕成了大家暗自争抢的对象。” “喔,对了,我正想问,那枚戒指到底和那把刀有什么关系呢?”终于有个人能解答陈潇多时以来心中的疑问了。 田鸢芷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听镇上老一辈的人说过,那把刀是秦始皇命人铸造的,取名龙涎,之后机缘巧合之下让虎头镇的人得了去,从那以后世世代代便将它供奉在祠堂里。宝刀的刀鞘是一条盘旋的腾龙,那腾龙的眼睛和嘴巴里,各有一颗宝石,有一年雨水很大,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祠堂居然倒塌了。” 田鸢芷接着道:“当大家赶到的时候,只从废墟里挖出了宝刀……只可惜,龙嘴巴里所含的宝石却脱落下来。奇怪的是当天晚上镇长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一枚戒指,那戒指上的宝石居然和掉下来的那枚一摸一样。于是镇长就命人按照他梦里所见的打造了那枚戒指,宝石自然也没能回到腾龙嘴巴里。” “怪事,怪事!”旁边的欧阳霖连连说道。 听了半天话的大全嫂似乎想起了什么,咦了一声外头想着,想了片刻,她才拉住田鸢芷的胳膊问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次祠堂出事,是你哥哥和大全首先挖出宝刀来的。” 田鸢芷凝眉,问道:“我哥哥?我记得,爹还夸奖了他,说他替我们镇找到了宝贝。” “是啊,是啊!”大全嫂道,“那次为了奖励你哥和大全,镇长问他们想要什么,大全贪心要了一百元,你哥只提出希望去学医,田老爷和镇长也就应允了……他是从那时候才离开虎头镇去学医的。” “那……那跟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欧阳霖不解。大全嫂如恍然大悟一般惊醒,又忙不迭的瞅了一眼两旁的街道,此时他们已经离开树林进入小镇内,再走一小段路便到了大全家。 大全嫂神秘兮兮的说道:“肯定是那次,大全触犯了宝刀,才引来这次祸事。一定是,一定是!那刀是有灵性的,一般人亵渎不得。哎呀,那你哥哥他……” 大全嫂惊呼:“他会不会有事?” 田鸢芷脸色苍白,看了看陈潇,她也不知道大全嫂所说的是不是事实。陈潇见大全嫂精神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端搞得有些崩溃,便没理会她的话茬,对田鸢芷道:“我们还是先送她回家休息吧,我相信你哥不会有事的。” 没了主意的田鸢芷也只能应和的点了点头。 ―――――― 艳阳高照,锣鼓喧天。山神庙前一圈圈围满了人,中间站着镇长与田老爷两位老者,二人的面前,一支欢天喜地的舞龙舞狮队伍,正踩着鼓点欢快的舞动,它灵活逗趣的动作,时不时引来围观人一阵阵掌声。 “好,好!”田老爷扭头和镇长对视了一眼,二人同声点头说着好。底下围观的人群中,挤在最前面的便是陈潇、欧阳霖、田鸢芷和田螺,人群的一侧不太起眼的地方,站着大关二关,由于是长子,所以田豪是和田老爷一道站在台上的。 “哈哈,好看好看!”胖妞田螺开心的拍着巴掌跳了几下,但身子实在太肥胖,动作夸大之时却碰到旁边的欧阳霖,这二世祖好不情愿的瞥了她一眼,心里净是不待见。 田螺余光瞅见欧阳霖看她,歪着脑袋冷哼道:“看什么看?你在偷看我?” “我偷看你?得了吧,你撞到我了。”欧阳霖对她的自恋程度有点无语,田螺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一定是这穷小子看上自己是富家小姐,所以想打她的主意。虽然田螺对欧阳霖这穷小子的“心思”摸透了,但却并不生气,她嘿嘿一笑,又瞥眼瞅了他一眼,觉得这个讨厌的家伙细看之下也蛮俊俏的。 嗯……其实还挺不错的!田螺偷偷的想。 “诸位,诸位!”镇长抬了抬手,示意打鼓的和舞狮的人停下来,然后对着全镇村民说道:“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我们已经按照老规矩,事先将脚上绑有红绳的一只鸟,一只白兔,放入这山林当中,尾巴上绑红绳的一条金色鲤鱼,也放于河水中,就看看大家各凭本事,谁能最先狩得猎物了!” “好!”应和镇长的话,底下一阵击掌叫好声,声声气势十足。 镇长抬手,继续说:“事先我已经说过,谁若是能猎得三种猎物中的两种,便可得到那枚宝贵的戒指,今天,言出必行,猎得两种猎物的,就可当场带走!” 啪啪啪―― 又是一阵激烈的鼓掌,随着掌声一名仆人模样的男子像捧圣物一般,端着被红布盖起来的戒指走上前来,站在镇长身边。老镇长点了点头,当即打开,底下人一见圣物,不由得纷纷发出赞叹之声。 “这――”当全部的人都笑逐颜开的观赏着抬上那枚戒指的时候,只有欧阳霖脸色惊讶,他瞥眼去看陈潇,觉得这枚戒指如此眼熟,分明就是陈潇一直戴着的那枚嘛! “喂,这戒指怎么跟你那个那么像?”欧阳霖终于捅了捅陈潇,低声问道。 “要不是它,我们恐怕还到不了这鬼地方呢!”陈潇低声回他。欧阳霖大惊,搞了半天他们鬼使神差的穿越了,居然全都是那枚戒指惹的祸。 “那……那你一定要抢过来,也许有了它,咱们就能回去了。”欧阳霖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要求道。 陈潇白他一眼,抢?你以为到山里去找个鸟啊兔啊的容易么!且不说他不会打猎,即便是会,要没那个运气也实难寻到,这个不愁吃穿的败家子果然脑子比白痴还简单。 “各位乡亲,容田某我说两句。”田老爷招了招手,笑道,“今日狩猎大会镇长悬出戒指来作为奖励,实在是虎头镇的大喜之事。能得此宝的人,必定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为了奖励有能力的年轻人,也为了给这次大会喜上添喜,我田某决定,最终得到戒指的人,只要以戒指作为聘礼,我便愿意将小女鸢芷下嫁于他。” 田老爷此话一出,顿时引来所有村民的惊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这可是比中状元还要美得好事,得了戒指就得了富贵不说,还能娶到全镇第一大美人,这等好事哪个男人不想? 神情低落的田鸢芷并没有说话,只是在大家的开心议论中偷偷瞥了眼人群之中一人的身影,那人握紧拳头与她对视,目光里憋足了一股狠劲,像是等待下一时刻的爆发。 “为了比赛的公平性,也为了大家的安全性,比赛一律使用弓箭,现在开始行动。”镇长击锣一声,所有想要参加的青年男子带上弓箭,纷纷向山林跑去。那些看热闹的女人们也跟着,就想瞪大眼睛看清楚这个英雄人物的勇猛时刻。 田螺挽着田鸢芷的胳膊,伸着脑袋向前张望,这个胖妞还不知道父亲刚才那番话的深刻含义,只是觉得父亲在给姐姐寻找一位勇猛的男子匹配,这可实在是件大好事。 “姐,你说未来姐夫会是谁?”田螺开心的问道。 田鸢芷愁眉苦脸,田螺又问道:“会是新来的那两个小子么?” “若是你,你希望是吗?”田鸢芷抬眼反问,田螺有些害羞的不知怎么回答,小脑袋里居然同时浮现出欧阳霖那张俊脸。田螺笑笑,嘀咕道:“是他也挺好嘛。” 田鸢芷心思早已随了那人进山林,对田螺的嘀咕并为入耳。姐妹俩痴痴盼着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儿,希望老天眷恋,能够让她们得偿所愿。看了一小会儿,所以人都陆陆续续跟着上去了,田螺这才挽住姐姐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田鸢芷点头,她也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为了她尽了全力。姐妹二人便顺着那条路进了山林。 第22章 第一百六十四节 压死... 身穿长袍,留着奇怪发型,就连弓箭也不知道怎么拿的欧阳霖背着那只巨弓,举着一支长箭,一面指手画脚的叫着陈潇,一面咋咋呼呼的嫌陈潇走得太慢,这要是戒指让旁人得了去,他们不得一辈子呆在这鬼地方么?欧阳霖愤愤的想。[.超多好看小说] “快点,快点啊!”看着健步如飞的大关二关从身边走过,就连那些不会功夫的村民也都一个个积极备战,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陈潇那死王八蛋居然悠闲自在的东张西望,这可把欧阳霖气坏了,要知道现在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事,欧阳霖是真的不想跟他一辈子呆在这里。这些天好容易对陈潇积攒起来的一丁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你到底还想不想回去?”欧阳霖生气的问道。陈潇靠在一棵树上抬着头,望着天,那里确实有几只鸟儿叽叽喳喳飞过,但都只是树林里普通的鸟儿,并不是他们这次狩猎的目标。 陈潇觉得欧阳霖很吵,便想着打发他离去,就说道:“你老跟着我,咱们最多也只是两人抓到一种动物,我不擅长水性,不如你去水里抓鱼吧。” 欧阳霖低头一想,觉得有些道理,便挺了挺胸脯,说道:“抓鱼,那是小意思,交给我了!” 欧阳霖刚想抬脚走,忽听见身后田螺叫他,那胖妞一见欧阳霖就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说什么也要陪他一起去抓鱼。欧阳霖心中当然不情愿,平日里他见得是什么样的女人,而眼前这位又是什么样?分明就是天壤之别,见惯美女的欧阳大少爷如何忍受的了胖妞田螺的纠缠暧昧。 “不用,我自己可以了。”欧阳霖举着巨弓说道。 田螺眨了眨眼睛靠近,娇羞道:“让我跟你一道儿去吧,山里路我熟悉。” “哎呀,早说了不用你。”欧阳霖绷着脸,很不识趣。田螺也不气馁,伸手就要抢弓箭,一面将弓箭背到自己身上,一面说道:“这个我来背就好,我比你有力气。” 欧阳霖无奈,看着这暧昧场景,陈潇实在有些想笑又不好笑,他看了看田鸢芷,那女人刚才的愁容已去,似乎见妹妹找到了心上人,她这个做姐姐的从心里感觉高兴。 “你还是让田螺陪你吧,山里路你不认得,免得迷了方向。”田鸢芷插话道。 欧阳霖左右为难,最后只得一咬牙,说道:“好吧,一起就一起,谁怕谁!”田螺开心的几乎要蹦起来,屁颠屁颠跟着欧阳霖向河边走去。 ―――――――― 这条山溪从山上一直流到山下,自放鱼的位置以下,沿河早有村民围着细细寻找。欧阳霖和田螺赶到的时候,那些村子里的年轻小伙子一个个赤脚淌进河里,一步步的观察着。 “大棚,你那里有没有?”一个小伙子扯着嗓子问道。 “没有,全都是些淤泥!”叫大棚的男子举着刚捞出来的一堆烂泥说道,将手中的烂泥扔到岸上,又在水里洗了洗手,大棚再次低下头来找着。 “娘的,老子就不信找不着你了!”与大棚说话的男子骂了一口,又说道,“老子还就田家那小娘们不娶了!” 大棚直起腰,一脸憨厚的笑了笑,问:“你就那么想娶她?” “谁不想?单不说她长得俊俏,就田家那产业,谁见了不眼红?” 大棚听后,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弯下身来找鱼。一旁岸边的田螺听后可不高兴了,原来这帮兔崽子,不是贪图姐姐的美色,就是贪图田家的家财,没有一个真心实意的。田螺气鼓鼓的推了欧阳霖一把,一本正经的说道:“赶快下水找鱼,你要能先他们抓到,我就让你娶我姐姐!” “啊?”欧阳霖错愕。 “还不快去,不然都让他们抓走了。”田螺焦急的胖脸都变了色,直指着河水里的男人们跳脚。欧阳霖无奈的扔下弓箭,很不情愿的向河内走去,他心里有些气不过,嘟囔道:“谁稀罕娶你姐姐来着?” 欧阳霖将长袍捆在腰上,脱掉鞋子,一步一步慢慢踏进水里。河水很凉,脚趾刚一触碰到欧阳霖就有些受不了了,他这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等罪,刚想逃上岸等陈潇来抓那该死的鱼,却被田螺一把拦住。 田螺不肯依饶,硬是拖着欧阳霖下水,他挣了两下,心说算了,忍一时不快就能早些回到二十一世纪,到时候热热乎乎洗个热水澡,过回他大少爷日子以后,还不是想什么有什么。 “哎呀,慢点,你慢点!”田螺索性也脱了鞋袜,拉着欧阳霖下水。当真正下脚之后,水也就没有那么凉了,只是水底的石头长满青苔,走起来很滑。欧阳霖与田螺牵着手,每走一步身子便摇晃的厉害,有好几次险些摔倒。 只顾脚下石头的欧阳霖用力牵着田螺,生平第一次觉得这种游戏也蛮好玩的。以前只知道去游泳馆和美女戏水,殊不知在这大自然中和胖妞玩耍,也别有一番滋味。欧阳霖得意洋洋的想。 “呀,鱼!”田螺惊声呼叫一声,指着欧阳霖脚下喊道,喊过之后才发觉声音太大,立刻捂住嘴巴用手势示意欧阳霖。欧阳霖随她手指看去,只见清澈的溪水之下,停在那里畅游的一尾金色鲤鱼的尾巴上绑着条红丝线。 “嘘――”欧阳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放开田螺的手,示意她站着别动。他则蹑手蹑脚向游鱼停顿的地方移动过去。田螺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一阵紧张,手捂着嘴巴连大气也不敢出。 欧阳霖搓了搓手,赤手空拳的向水底抓去。 滋溜……鱼儿如泥鳅般见事游开,一转眼的功夫钻进水草不见了。欧阳霖一把抓下竟然全是泥沙,他气急败坏的一把甩开,就要奔着鲤鱼游进的水草再次下手。 “哎呀,跑了跑了!”见欧阳霖没能抓住,田螺再也顾不得声音了,大声对着他喊起来。她这咋呼不要紧,不远处的村民听见动静,纷纷指着这边喊:“在那里,鱼儿在那里!” “走,快去把它抓住!”上下两岸的人一窝蜂向着这里奔来,那些拿家伙的年轻小伙子一个个像看见金矿一般,垂涎三尺的蜂拥而至。 这边的田螺和欧阳霖慌张起来,再不抓住它恐怕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欧阳霖迅速靠近水草,打算来个饿虎扑食。胖妞田螺也不示弱,干脆挽了挽袖子,一边喊着我来帮你,一边快速向欧阳霖跑来,她这架势竟然完全忘记自己身处满是青苔的小河里了。 田螺刚一抬脚,再一下脚,白嫩嫩的小脚丫正好踩上一块光溜溜的石头,顿时脚踝一滑,身子一倾整个人对着欧阳霖砸去。 欧阳霖正弯着腰预备下手,这边眼瞅着她如巨石般压了过来,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哪里支持得住这泰山压顶般的阵势,欧阳霖张着嘴巴大叫出声,正好对上迎面扑来的田螺尖锐的嗓音。 扑通―― 二人环抱着双双落地,砸起水面老高的水花。 正在奔跑的村民一个震撼定在了原地,目光纷纷瞅着河水里压在一起的两个人。胖妞太肥起不来,压着欧阳霖也动弹不得,二人在水里扭扭打打纠纠缠缠,活像两只缠在一起的水泥鳅。 “压死我了――”欧阳霖仰天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可怜他的身上依旧压着田螺,即便再痛,喊出来的声音也被她压去大半。田螺撑着身子,但脚下实在太滑,努力了好几次脚尖却着不了力。 “咳咳咳!”欧阳霖有些呛水,他恨不得一把推开这肥猪一般的女人,但自己实在没那里大力气。最让他恼火的是这女人压过来之后整个肥大的胸部也如一堆肉一般挤在了自己的胸膛,她一动,那堆肉像打了润滑剂一般颤颤悠悠,惹得欧阳霖心里一阵痒。 “救――救命――”差点被田螺压到窒息的欧阳霖终于憋足了一口气喊了出来。 “走,走!”远处看热闹的村民听见有人喊救命,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去救人,于是三三两两朝这边跑来。 当大家将田螺从水底拖上来之后,被压在下面的欧阳霖才算得救。他坐在河水里大口喘着气,一面看着坐在岸边石头上的田螺,一面在心里愤愤骂着,要不是自己命大,今天肯定被这肥猪压死了。 “我说你们搞什么呢?”刚刚把田螺拖上去的一个村民也喘着气问道,想必她那肥胖的身子也把那人累的够呛。田螺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白了欧阳霖一眼,稍稍缓和后猛的从地上抓起一把泥草就冲他扔去。 欧阳霖来不及躲,一堆烂泥就糊在他的胸口的长衫上。这回欧阳大少爷是真急了,想他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没受过今天这等恶气,被人险些压死不说,还被人拿烂泥砸。欧阳霖火大,一边将身上的烂泥冲她丢回去,一边骂道:“靠,吃错药了吧你?” “就是砸你,砸死你!让你占我便宜,去死吧!”田螺再次抓起一把继续扔,她也气愤,自己长那么大还没被男人碰过,刚才在水里居然和这个禽兽肌肤相亲,而起还……田螺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胸部。 “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猪头,有毛病吧?”欧阳霖不让分毫,田螺丢来,他便抓起一把再丢过去砸她,在欧阳霖的心里,可没有女人不能打这一条。 田螺越扔越气,欧阳霖也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他可是名副其实的花丛高手,哪里知道今天瞎了狗眼居然被这又肥又丑的女人给祸害了,欧阳霖直觉的自己一世英名已经毁于一旦。 旁边站着的村民也不阻拦,也不离去,一个个莫名其妙的看起热闹来,一时间竟然将寻找鲤鱼的事情全忘了。 欧阳霖再次从水里捞起一把泥土的时候,忽觉得眼前一亮,众人眼球纷纷被他手里提着的物件吸引,只见水草夹杂下,一尾已被压扁的鲤鱼的尾部挂着条红丝线。 “鲤鱼?”田螺惊呆了,也顾不得再砸他,腾地站起来大步垮了过去。水里的欧阳霖还望着手里的鲤鱼发呆,当看清楚这确实是他要寻找的目标的时候,他也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抓到了,抓到了。”田螺蹦过去接过金色鲤鱼,兴高采烈的喊着,欧阳霖眼含笑意,经过一番努力所得到的成果原来如此甘甜,他快乐的一把搂过田螺,二人像是完成一项巨大使命般兴奋。 第23章 第一百六十五节 压死... 大关二关是武师父的徒弟,两人除了会些功夫外,还都是捕猎的好手,去年的狩猎大会他二人每人猎得一只猎物,镇长和田老爷在山神庙前为他二人披红庆祝,那天这师兄弟二人真是好不威风。 突然地,灌丛里一阵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穿过,有眼尖的村民指着喝道:“在那里,在那里!” 同时,这边又有人指着天空大喊:“那鸟儿在那儿!” 大关二关一道向着那活物穿过灌输丛的方向追去,这边的陈潇也拉弓开箭,箭头随着鸟儿飞翔的方向移动。 屏气凝神,嘣! 陈潇和大关几乎同时放箭,两只竹箭破空而出,以同等速度同等力道向着不同的猎物飞去。 一箭中鸟儿,从空中落下,一箭插进树丛,那抖动的杂草颤抖了几下便渐渐静了下来。 “射中了,射中了!”旁边还没来得及拉弓的年轻人们开心的大叫着,一个个瞠目结舌不得不佩服二人的动作凌厉迅速,这种箭法,简直使得猎物无所遁形。 田鸢芷激动的看着陈潇拾起地上的小鸟,偷偷瞥见那边的大关从草丛里拎起白兔,一大群人围着大关,他像个英雄一样开怀大笑着。二关虽然也围在大关身边恭贺,但他的脸上却是一种不同寻常的笑意,像是尴尬,又像是失望。 “射到了,真是了不起,太了不起了!”又一些人看见陈潇射中,纷纷围拢过来夸赞,陈潇尴尬的笑笑,眼神却看见低头对着大关浅笑的田鸢芷。 陈潇不知道这女人和大关私下里是不是有交情,但从表面上看,他来虎头镇这么久,却从没见他二人说过话,哪怕最起码的问候也没有一句,不知情的恐怕会觉得他二人根本不熟路,不认识,但陈潇却不止一次看见她和大关的眼神交流。 原来……陈潇心里默默的想。 太阳下山的时候,陈潇、欧阳霖和大关,这三个人几乎是被大家簇拥着来到山神庙前的。等候一天的镇长和田老爷早就伸长了脖子巴望着,就等着是谁被簇拥下来,是谁承载今天的英雄之名了。可让他们没想到得是,一下子居然下来了三个人。 “这……”镇长有些纳闷,往年狩猎成功的,最多时候也就是两个人,其中一个猎得两个,另一人猎得一个,这英雄自然是猎物多的那人。可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三个人一人一个,这可分不出高低胜负,该如何是好。 “田老爷,这可怎么办才好?”镇长低声问田老爷的意见。田老爷思索片刻,也犯了难。 这虎头镇虽是以狩猎为生,人人都有一手狩猎的好本事,可要真的较量起来,总会有技术好与技术差之分,技术拔尖儿的就像大关二关这种懂得功夫的人,自然能够比别人猎得多,所以每年的狩猎英雄就会是这些懂功夫的人胜出。可如今风头居然落在两个刚到虎头镇不久的外人身上,田老爷心里着实不乐意。 “是他射中了兔子……”一拨村民拱着大关向镇长介绍。 “是他射中了这只鸟儿,真是好箭法!”又有人拱着陈潇说道。 “是他……压死了这条鱼!”居然有人推着欧阳霖,将他当做最英雄的小丑般说道。欧阳霖提溜着一条死鱼,脸上尽是不快,别人称得好箭法大英雄的,到了他这里居然是误打误撞压死了这条鱼。 傻妞田螺站在欧阳霖身边,丝毫不觉得他是捡了便宜的小丑,她崇拜的看了欧阳霖一眼,觉得是他们两个天衣无缝的合作,才有了如今的成果,田螺心里特别满足。 田老爷疑惑的看着欧阳霖,问道:“压死了这条鱼?” “是啊,爹,这条鱼是我们抓到的。”田螺骄傲的说道。田老爷上前两步,从满脸尴尬的欧阳霖手里抽出那条被压得扁扁的金色鲤鱼,他提到眼前仔细瞅了瞅,又回头疑惑的看了看镇长,镇长看着这条可怜的小鱼儿也是一脸同情。 “确实是放生的那条,没错。”田老爷对镇长确认道。 镇长点了点头,欧阳霖嘿嘿尴尬的一笑,心里却在怨恨田螺让他丢进了脸面。 “这可如何是好?三位英雄,可戒指和小女就一个啊。”田老爷发愁道。 镇长想了想,便上前一步看着陈潇、欧阳霖和大关问道:“你们三个,谁愿意娶田家小姐为妻?” 三人犯难,谁也不肯抢先说话。大关虽然满心欢喜,可为人却一直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田家的家事,又怕旁人取笑,所以即便和田鸢芷两情相悦,却也迟迟不敢开口。欧阳霖心里才不愿意,虽然田鸢芷也堪称美女,但他还要回二十一世纪,怎能甘心留在山里做人家的上门女婿。陈潇就更不敢开口了,他曾在梦里看见过田鸢芷的儿子,那枚和自己有相同胎记的婴儿,在没搞清楚他和田鸢芷的关系之前,怎可以答应娶她? 身后围观的村民全都伸头巴脑的瞅着,三人却低着头谁也不吭声。田老爷和镇长相互看看,又左右望上一眼,镇长犹犹豫豫的问道:“都不愿意?” “不,不是!”听见镇长如是说,生怕他反悔的大关紧张的猛的抬头应了一句,忽又觉得很是失礼,这才赶忙低下头。 田老爷皱着眉头叹气,他心里着实不乐意起来,因为他一直看不上大关,虽然他伸手不错,但毕竟也是外地人,爹娘又死得早,在他们看来,大关这是命硬,不吉利。(.无弹窗广告) 陈潇和欧阳霖就更不用说了,到镇上才一个多月,大家对他们的家世背景为人如何都还尚不清楚,田老爷怎敢贸贸然将宝贝女儿交付于他们? 旁边的田螺有些急了,她看这架势保不齐爹答应将姐姐嫁给欧阳霖呢,虽然在河边的时候她自己也说过,若是他抓得金色鲤鱼,就叫他娶了姐姐,可那也只是说说,如今真要看着心上人娶别人,田螺心中不是滋味。 欧阳霖在下边很卑鄙的捅了捅陈潇,低声说道:“哎,你娶她,这样咱们就能拿到那枚戒指了!” 陈潇挤了挤欧阳霖,说道:“你怎么不娶?” “我……”欧阳霖白了一眼相当不识趣的陈潇,自己又不是叫他去娶丑八怪,看他那一脸的不情愿。欧阳霖清了清喉咙,打商量道:“你不是会功夫么,娶了她拿到戒指,大不了咱们就溜,我又不会功夫,想跑也跑不了。” 陈潇没说话,底下看热闹的人可闲不住了,纷纷指着台上议论开来。起初只是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越到最后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就连耳朵有些不太好使的镇长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些嫁了人的小媳妇儿小娘们儿,那些是非嘴长的妇道人家一个个将矛头指向了全镇最漂亮的女人――田鸢芷。 “哎呀,原以为她是最漂亮的,男人就该争着抢着了,没想到三个人谁也不肯要她。”一个是非女人说道。 “可不是,平时你看她那风骚劲儿,不知勾引了多少男人,谁还敢娶她?”另一个抱着小孩的又说道。 “哎哟,那你说……她不会早跟男人那个了吧?”是非女人做大惊状,凑着脑袋去看抱小孩的女人。 抱小孩的女人白她一眼,一副唯我清高,且很鄙视的眼神说道:“谁知道!” 是非女人就一边点着头,一边指着这边下结论道:“一定是,一定是!” 田鸢芷既觉得没面子,又觉得受了天大的侮辱,这种指着鼻子被骂做荡妇的场面她那里受得了,听了几句眼圈就开始泛红,遂捂着脸想要逃离这种地方。哪知听了这番话的大关心里比她还要难过,他终于硬气头来,勇气十足的说道:“我娶她!” 全场寂静!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大关身上,大关不再怯懦,他昂首挺胸的来到田老爷跟前,坚定的请求道:“我愿意娶她,请把田小姐嫁给我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底下的二关默默的注视着,一脸的不快。他微微握紧的拳头掩藏在人群中,任谁也无法想到,他眼里的怒火早已吞噬掉对这位师兄的兄弟情义。 “开什么玩笑?你也配?”终于,站在一边许久不说话的田豪说道。 大关不卑不亢,转身对田豪说道:“田少爷,田老爷有言在先,谁猎得猎物就将田小姐许配给谁,田老爷……一言九鼎,一定不会食言的!”大关扭头看了眼田老爷,在众人面前首先把话说死,如此田老爷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田豪冷笑一声,道:“哼!我爹只说谁猎得最多,就把妹子许配给谁,你是最多的么?你只不过是猎到了而已,别忘了,除了你还有别人呢!” 大关咬了咬嘴唇,无话可说。田鸢芷脸上溢满的希望瞬间破灭,她静静的看着这场交易一般的婚姻争斗,却一句话也不敢为自己挣。女人的三从四德她句句谨记,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在父亲和兄长面前,又哪有她为自己说话的份儿? “没有别人了!”突然,陈潇看着受尽排挤的大关说了一句,他举步走到田老爷和镇长面前,指着欧阳霖说道,“我和他都不愿意娶田小姐,现在就只剩下大关一人,由他来做田家女婿理所应当。” 欧阳霖怒火中烧,他简直被气炸了,这个王八蛋是脑子进水了么,就这么简简单单让出了拿到戒指的绝好机会!欧阳霖张牙舞爪的对陈潇做着手势,那家伙还他妈假装没看见的不理他!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操,王八蛋!”欧阳霖恨恨的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个……”镇长征求意见一般看了田老爷一眼,田老爷瞪着众人,却也不表态。过了许久,他才无奈的点了下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快,奉上戒指!”镇长听见田老爷松口,立刻示意下人端上戒指来。这本是田家家事,干瘦镇长只乐得事情赶紧解决,其他的事他倒是不顾虑。 捧着戒指的下人恭恭敬敬上来,将那托盘送到镇长面前。干瘦镇长笑容满面的拿起来,双手奉给大关。如获至宝的大关憨厚的笑着,接过戒指转身奉给田老爷,就算是提亲的贺礼。 田老爷的目光有一刻闪亮了,他小心翼翼接过那枚梦寐以求的戒指,又叫过女儿来给她戴上。此刻田鸢芷的脸上才有了笑容,她羞涩的看了大关一眼,娇羞的像个新娶的小媳妇儿。 “好!”陈潇带头,底下响起一阵恭贺的掌声,欧阳霖嘟着嘴却笑不起来,他现在满心想的是难道自己真的要老死在这山沟里? 田豪很生气,事情原本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料想不到让这乡巴佬捡了便宜。他一挥手,大喝一声道:“等等,等等!” 田豪转身,对田老爷激动的说道:“爹,你当真让这外乡人进田家大门?” 田老爷面露难色,拉过田豪说道:“事已至此,为了得到戒指,还能有什么办法?” “爹,田家好歹也是大户,招个外乡人岂不被大家笑话?日后田家人还怎么在镇上立足?”田豪相当有理的说道。田老爷征求儿子意见,问:“依你看,该怎么办?” 田豪低头一想,说道:“鸢芷是我妹妹,我要他嫁谁,她就得嫁谁。” 田豪转身对众乡亲,声如洪钟般说道:“各位乡亲,家父有言在先谁得到戒指作为聘礼,小妹就下嫁于谁。不过,这狩猎大会历来有分组的规矩,虽然猎物是大关亲手猎得,但荣耀岂能独归他一人?再者,婚姻这种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关虽然已无父母,但他师父尚在,我们是不是该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 众人纷纷点头:“是呀,是呀!” “如果狩猎之荣归于他的师门的话,那应承这门亲事的,也就不光是他才可以了,要我说,他的师弟二关也完全可以达到要求。” 众人再次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底下一名早就被田豪买通的男子高声喊道:“田少爷的话在理,这件事应该交给武师父决定。” “是啊,武师父为人耿直,对大关二关又有养育之恩,应该他决定才是。”有人道。 “对对,父母之命还是要听从的。”又有人应和。 大关和田鸢芷站在台上,看着自己的命运被这群毫不相干的人操控着,心里着急却无从开口力争。他们一个是被三从四德影响至深的闺中女子,一个是地位低下的外乡人,在这个年代哪里有他们说话的立场? 那些好事的乡民犹如在管自家闲事一般,越吵声音越大,越说越觉得田小姐不该嫁给大关。看着这失控的场面,不知为什么陈潇突然想起了林悠悠,他觉得今天这事要是换在二十一世纪的林悠悠身上,恐怕她就会站出来指着这群人大骂,然后拉着自己的心上人头也不回的走掉吧。 但是,可怜的田鸢芷不是林悠悠,她没有这个胆量和魄力,也没有与世俗眼光悖逆的勇气。所以,她就注定是这种封建婚姻思想的牺牲品。 “武师父,您说说吧!”台上的田豪看向台下,人群里,那个穿着一身宽松长褂的中年男人被一群青年簇拥着上台。人群里的二关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容,紧握的拳头也逐渐松开,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第24章 第一百六十六节 夺妻 哄闹的人群安静下来,武师父来到大关身边,他转头叫了一声“师父”,便把满心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位胜似亲生父亲一样的老人身上。(.) 武师父看看大关,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田老爷说道:“大关福薄,自幼便失去父母,田家是大户人家,我们怎么敢高攀呢!恐他毁了小姐的幸福,还请田老爷考虑清楚。” 田豪撇了撇嘴,得意的笑道:“武师父,你的话也在理,可我爹有言在先也不能食了言,话既出口,总要给大伙一个说法吧?” “是,是!”武师父低头应和,他不敢看田豪,只是转了身对着他,依旧低着脑袋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就叫二关与田小姐成亲吧!” “师父!”大关意外的喝了一声,怒目圆瞪的看着武师父,他不明白同样是徒弟,自己射中了猎物,却要二关来成亲,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大家看不上眼的外乡人吗? 二关在人群中得意的笑。 “罢了罢了,这件事闹到这里已经够了!”田老爷有些生气的戳了戳拐杖,反正戒指到手,到底是这师兄弟谁娶了女儿,田老爷并不十分在意,只是相比起来,他心里确实有些看不上大关而已。 这个时候,就连欧阳霖也有些憋不住了,抬头大声说道:“自古一言九鼎,哪有顶替的道理?” “你说什么?我们镇上的事,你这个外地人少管闲事!”田豪大声说道。 外乡人,外乡人,这里的人一句一个外乡人,事到如今大关早已知道,即便他有天子之才,这些乡民也会因为他不是本地人而排斥他的,娶田家小姐,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心中憋气,愤懑,委屈……一切的暴怒堵在心窝里,使得大关狠狠的咬牙切齿,他像一头爆发的狮子般,推开围观的人群冲出去。 “大师兄!”原本暗暗微笑的二关瞬间变了脸色,疾步上前拦住他,二关故意将拿有匕首的一只胳膊用来挡住大关的去路,怒火中烧的大关早已失去理智,一见明晃晃的匕首,错乱的神经瞬间爆发。他一把抽过二关的匕首,奔着就要对田豪刺去。 田豪惊慌失措踉踉跄跄的后退,大关逼近,刹那之间,整个台上的人都乱了起来,大伙惊叫着看着一场血光之灾的到来。 “啊――”脚下一歪,田豪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便再退无可退了。 砰―― 与此同时,大关的匕首停在了田豪的胸前,那道白刃被只玉手紧紧握住,鲜血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早已将那枚刚戴上的戒指染红,血色浸染,戒指当中的宝石却显得分外耀眼。 “鸢芷……”大关这才惊魂方醒般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自主的唤出她的名字。他不敢相信,柔弱的她,居然敢在千钧一发之际徒手握住匕首。田鸢芷眼里含泪,恐怕也是被他们逼得伤心绝望彻底急了。 脸色苍白的田豪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再次确定那把匕首不会刺过来的时候,他翻身横气的推开田鸢芷和大关,嚣张跋扈的咆哮道:“你想杀我?你还想杀我?来人啊,给我把他绑了!” 听到命令的田家家丁一个个拿了绳索上来,大关发呆并不反抗,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丁像捆绑猎物一般,瞬间将他五花大绑,然后推推桑桑的推下台去。 惊魂未定的田老爷和镇长,这才安心的在椅子上坐下来。镇长懊恼,直垂着大腿说道:“怎么会出这种事,怎么会出这种事?田老爷,既然接下来是你的家务事,我也不便插手,大关就交予田府处理吧!” 田老爷微微点头,面如青铁。 “哼,给我绑回府去!”田豪拍了拍褶皱的衣服,暴怒的说道。随即家丁听令,绑着大关朝田府去了。 田老爷看着田鸢芷狠狠叹了口气,便随着老田一道儿回去,田螺见好事突然变成这样,也嘟着嘴巴过去扶了正在掩面哭泣的田鸢芷,最后在众人纷纷指责议论中也走了。 欧阳霖呆呆的看着一个个离去的人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陈潇一眼,问道:“这……这都算怎么回事儿啊?” 陈潇眼神游离,并未听清欧阳霖的话,他的目光随着远去的田鸢芷走远,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那一幕: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滴在戒指上,染红了原本翠绿的宝石。 难道……自己浸血可以看见她,原因就在这里?陈潇想。 暴风雨的前夕总是最宁静的。田家大厅里,除了气急败坏的田豪对着五花大绑的大关时不时踢上几脚之外,田老爷并没有显得很气愤。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张颇显身份的大木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事。 田鸢芷哭着跪在地上,迎来田豪一脚护住大关。田豪则越发的生气,并没有因为妹妹护着而脚下留情,他一边狠狠对着她踹上一脚,一边大声呵斥道:“好啊,你这个贱人,原来早就跟他勾搭到了一起!田家的脸面简直都被你丢光了。[.超多好看小说]” 田鸢芷哭求道:“爹,大哥……我是真心喜欢大关的,求你们成全!” “你……你居然还有脸说?”田豪好不气愤的指着她骂,大少爷的那种气急败坏毫无风度的劲头,颇像当初的欧阳霖。大关虽然双手被捆绑着,但看见田豪这样虐待田鸢芷,心下心疼不已。他挣扎着身子护住田鸢芷,一面对着座椅上的老人祈求道:“田老爷,田老爷……我求求你绕过田小姐吧,一切的过错在我,要打要罚我认了……” 田豪大怒,举起手来就要再打,却被田老爷制止了。他坐在上面双手握着黑色拐杖,缓缓睁开了眼睛说道:“行了,小心闹出人命……” “爹,这种下等人简直是异想天开,居然想攀附咱们田家,打死了也是活该!”田豪愤愤然道。 “田老爷,田少爷,我并非有心攀附田家,我是真心喜欢田小姐的,还望田老爷成全。”大关跪在地上忙着磕头。 田豪轻声冷笑道:“简直痴人说梦!” 田老爷拄着拐杖思索一会儿,看着田鸢芷手上的戒指,田家的兴衰成败不禁忧然于心,若是这戒指从此归了田家,必定使得家业兴隆万事顺畅。田老爷细细想过之后,不觉悠悠然说道:“豪儿,准备准备,三日后给鸢儿和二关办婚事。” “爹――” “田老爷――” 田鸢芷和大关异口同声的叫道。田老爷主意已定,早已不愿听他们多言,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厅,只留下伤心欲绝的田鸢芷、失魂落魄的大关和满脸得意之笑的田豪。 “哥,哥我求求你,你去帮我求爹,不要让我嫁给二关……哥,我求你了!”田鸢芷扒着田豪的衣角哭道。 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田豪竟没有半分心疼,居然一把推开她的手臂骂道:“没出息的家伙,我警告你好好给我当你的新娘子,要是敢生出什么事来,我就要了这小子的命!” “哥――”看着无情的哥哥,田鸢芷只能无奈的唤了他一声。田豪扫了扫身上的尘土,瞥了眼大关,不紧不慢的分析道:“哼,你可想好了,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杀我,我要是想去告他,牢饭他就吃定了!你是想让他做一辈子牢房呢,还是开开心心做你的新娘子?自己选择!” 大关急道:“我不怕坐牢,就算杀了我,也不能依了他们。” 啪!田豪狠狠赏给这个不识趣的家伙一巴掌。田鸢芷忙护住田豪的胳膊,妥协道:“哥……我嫁,我嫁!” 田豪起身微笑,对着门外摆了摆手说道:“阿龙,先把这小子关进柴房!” “是!”门外家丁说道。接着两名壮年家丁一左一右胁迫着挣扎不已的大关向田家柴房走去。歇斯底里的叫声随着大关走了好远,还能传进大厅里来,跪在地上的田鸢芷闻声哭的更加伤心了。 ―――――――― 田宅上下张灯结彩,三日之后的大婚办得异常隆重。 “恭喜,恭喜!”道喜的宾客络绎不绝。 “同喜,同喜!”田老爷和田豪衣着光鲜,对着那些来道贺的虎头镇官绅拱手相贺。父子俩脸上挂着笑,对着一个个进门的客人礼数周全,让旁人看了这分明就是一场幸福美满的爱情婚姻。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响起,田豪护着田老爷向门内靠了靠,田老爷手持拐杖,一身锦衣长袍大褂,他环视了一眼院内满满的客人,又扭头小心翼翼的对儿子说道:“那小子看好了?” “放心吧,爹,关在后院柴房里了!”田豪说道。 田老爷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派人给我看好了,别出了什么岔子。” “嗯!”田豪点头。 “哎呦,镇长!请得动您,真是我田府的荣幸啊!”田老爷正说着话,忽见远处干瘦镇长到来,忙拨开田豪转了笑容上前搭话。干瘦镇长虽然一把年纪,可却穿了件大红色长衫,一脸山羊胡笑起来格外喜庆。 “哎呀,大喜之事怎么能少了我呢?哈哈……二关以戒指作为贺礼迎娶到田家小姐,这件事传遍镇上又是一段佳话啊!恭喜,恭喜!”干瘦镇长连连道贺。田老爷笑的灿烂,忙吩咐了下人将干瘦镇长迎了进去。 镇长前脚刚进入,一身崭新长褂的武师父就到了。比起刚才的客套来,田老爷和田豪对待武师父则显得亲切许多。尤其是田豪,使惯了大少爷脾气的田豪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唯有对待武师父显得礼数有加,一点不失风度。 这位五十多岁的风骨老人,笑的有些憨厚,初登这样的豪门大院,让他觉得很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所以即便脸上一直不缺少微笑,但却看起来有些牵强附和的意思。 田老爷有些不满的看了武师父一眼,示意田豪了一个眼神。田豪心领神会,立即将武师父拉入门内无人之处。他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责怪道:“你是怎么搞的?今天二关成亲,你是他师父,亦作为他的父亲出席,那一副表情让谁看了不生疑?” 武师父尴尬,说道:“田少爷,我……我心里觉得对不住大关,实在高兴不起来。” 田豪瞠目微怒,压低了声音说:“你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你辛辛苦苦养他那么些年,算对得起他了。再者说,我是鸢芷的哥哥,像他那么不识相的人,我是断然不会让他进田家的。” “可是……毕竟是他得到的戒指。”武师父低下了头,语气显得怯懦。 田豪看他一眼,问道:“你想反悔?你别忘了,你和二关都做过什么好事,现在想反悔不怕晚了吗?”武师父脸色铁青,却也不敢多言,只得频频摇头表示否定。虽然这个身怀绝技的老头儿功夫高强,可说到哪里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民,胆小怯懦的他是怎么也不能和留过洋的田豪相比的。 田豪见恐吓已然生效,就赶紧转了笑脸安抚道:“武师父,你放心,只要二关进了田家那就是我一个好帮手,事情要成功了,一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至于大关……大不了过些日子我在给他寻个好姑娘,一点不比鸢芷差,你看好么?” 武师父瞪大眼睛问道:“当真?” 田豪笑着扶住他的肩膀,二人一道从僻静处走出,边走边笑道:“那是自然。二关进了田家那咱们两家就是亲戚,大关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放心吧!” 武师父这才放宽心来,觉得自己也不算对大关太薄情。他欣慰的笑着进了院内,迎着忙和宾客道谢的二关走去。 院子里足足摆了五六十桌酒席,使得原本宽敞的院子如今显得颇为拥挤。那一桌桌的佳肴美酒前坐着不同身份地位的人:有商人巨贾、也有官宦家族、有虎头镇的贫民百姓,甚至连家丁丫鬟也入了席。如此安排是田老爷特地交代的,一方面想要彰显田家是慈善之家的风范,另一方面,则要大张旗鼓的宣布自己得了全镇最尊贵的宝贝。 紧挨偏厅的那一桌坐着满脸抱怨神色的欧阳霖和没什么表情的陈潇。欧阳霖嘟着嘴巴低头拍拍自己身上那件讨厌的灰色长袍,心里嘀咕着这种鬼衣服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脱下来。他看了一眼陈潇,心说这家伙怎么那么沉得住气?看他那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鬼地方一样。 第25章 第一百六十七节 大婚 欧阳霖举杯猛饮了一口白酒,辛辣的滋味涌进喉咙里呛得他紧闭了下眼睛。抬眼,一桌子不认识的陌生脸孔,男人长袍大褂,女人则旗袍加身盘着富贵头饰,这一副情景看得欧阳霖心中更是恼火。 正厅前那张桌子上的二关,则穿一件红色马褂,胸前别着大红花,他站在那里对着那些乡绅父老敬酒,笑脸里除了新婚的幸福之外,竟还多了一种胜利的喜悦。 其实欧阳霖心里是很鄙视二关的,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像二关这样抢了人家功劳和老婆还能心安理得的事,就连欧阳霖都看不上眼。这要搁在他那个年代,倨傲的欧阳霖早就上前奚落一番了,哪像如今想什么都得默默埋在心里,真是憋屈。 欧阳霖又看了陈潇一眼,这家伙依旧无动于衷,这回欧阳霖可是忍不住了,紧凑过去问道:“就这么着?倒是想想办法啊,难道咱们真要一辈子呆在这鬼地方不成?” 陈潇嘟囔着嘴回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靠!欧阳霖在心里骂了一句,你丫的给你分好脸色你就开染坊是吧?这回大爷求到你了,你到在我跟前装起大爷来了!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欧阳霖知道此时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又白了下眼睛说:“我知道你会功夫,不然……等天黑以后你去把戒指偷出来!” 陈潇看着他眯着眼睛笑了笑,说道:“真是好主意!你去偷――” 欧阳霖语梗,他这回连上去掐住陈潇脖子的心都有了。他妈的,打从你一进欧阳家就跟老子作对,这会儿到了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欧阳霖愤愤的骂着。 陈潇虽然想找机会消遣这个不知人家疾苦的二世祖一番,但他也明白欧阳霖的亟不可待正和自己一样。他也想尽快拿到戒指离开,不过他还担心一点,那就是即便拿到戒指了要怎么离开呢?那枚神秘的古董戒指能带他们来这里,就一定能带他们回去么?陈潇不确定。 受了气的欧阳霖闷头喝着茶水,受了陈潇欺负的他,这时看上去透着一股可怜劲儿。无依无靠的二世祖啊,若不是生在富贵之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活了二十多年,真要让他一人留在这里,身无所长的欧阳霖还真是活不下去。 陈潇心里明白,但嘴上却不说什么。陪他一道儿喝着茶水,心思却在想被他们关在后院的大关此时的心情如何,眼睁睁看着所爱另嫁他人,是不是会抓狂的疯掉? 难道历史真的不能改变么?陈潇一面饮着茶水一面想道:若是自己救了大关,让他带着田鸢芷离开的话,历史会不会因此而改变?若是那样,一同改变的还会有些什么呢?田鸢芷还会不会有那个和自己相同胎记的婴儿?世界上还会不会有自己?自己和欧阳霖还会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中?一切都是未知。 “我到底是谁?我的爹娘又在哪里?和那个婴儿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又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年代呢?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潇默默的想着,他竟然有那么一丝不想马上离开了,他想好好看清楚搞明白,自己和龙涎宝刀,和那女人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故事。 不如,就放手一搏吧!陈潇抬头想起了欧阳炎炎,不知她此刻如何。起身,离席。洞察他动静的欧阳霖立刻尾随其后的跟了上来问道:“去哪儿?” “撒尿!”陈潇没停步子,朝后院走去,欧阳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我也去。”便一路小跑的跟着陈潇。 二人起身离席的时候,坐在另一桌的田螺正无聊的坐着。同桌的宾客她不熟悉,更加不愿意与他们攀谈,虽说这场婚礼极为奢华,但在田螺眼里却竟抵不过一顿普通的家常便饭来的亲切。 田螺四下张望着一桌桌宾客,忽见欧阳霖屁颠屁颠的跟着陈潇向后院走去,好奇心大发的田螺心中一喜,立刻放下筷子跟了过去。 “奇怪,搞什么呢?”田螺巴着门框探头探脑的向后院望去,只见陈潇和欧阳霖站在那里左右望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悄无声息的走近了柴房大门。 大门被一把古式的大铁锁锁着,陈潇推了推,相当结实。一边的欧阳霖不解的看着陈潇,不禁问道:“锁着呢,你想干嘛?救他?” “算了吧,他跟咱们又没关系,戒指你不去找,跑这儿来救他干嘛?”欧阳霖嘟着嘴巴嘀咕道。陈潇低着头在地上扫视一眼,从墙角捡起一支细竹棍来,咔吧咔吧掰成半寸长的规整形状,然后低着头冲那柄大锁的锁芯捅去。 欧阳霖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难道这家伙凭着这支竹签想要打开这扇门?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欧阳霖满脸疑惑,陈潇一边轻轻拨弄锁芯,一边说道:“虽然救大关不一定能得到戒指,也不一定能帮咱们回去,但是他可是打开许多谜题的关键。要是那些谜题解开了,说不定咱们就能回去了。” 谜题?欧阳霖皱眉,他不知道什么谜题,也不知道这个愣头愣脑的男人怎么就成了关键人物。不过天大的谜题也跟他欧阳霖没关系,只要能帮他回去,那便是他最关心的事了。 欧阳霖正纳着闷,眼下那柄大锁居然咔吧一下子掉了下来,惊得欧阳霖瞠目结舌的看着陈潇:你他妈的也太神了吧?居然还有这一手,等等……难道你混进欧阳家也曾经用过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欧阳霖瞪着眼睛想着的时候,那扇大门早已经被一把推了开。 柴房里,大关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堆稻草上。对于有人进来放他出去这种事早已不报任何希望的大关,抬头看见开门的是在田家做客的两名外地人,并非田家家丁的时候,满心疑惑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大关问道。 “放你出去!”陈潇回话道。 大关迟疑了一下,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心里也来不及问清楚,只是忙着点了点头,对着陈潇弯腰鞠了一躬,真诚的说道:“谢谢,谢谢你们!” 大关一面道着谢,一面慌慌张张的退出门去,然后朝着田鸢芷的闺阁跑了去。陈潇看着远去的大关,渐渐眯起了眼睛。 “若历史可以改变,那么所发生的一切便不复存在,若历史不能够改变,我希望你带着我去找出幕后黑手。”陈潇喃喃自语道。 “好啊!你们……你们这两个贼人!我要去告诉我哥去!”在门外巴望了许久的田螺看见大关慌慌张张离开之后,便义愤填膺的冲进来指着陈潇和欧阳霖喊道。田螺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家住了这么久的两个人居然居心叵测的想要算计田家。 田螺粉嘟嘟的胖脸蛋儿气得通红,转身就要向外跑。陈潇一把将她抓了回来,田螺吓得脸色瞬间由红变青,对着陈潇喊道:“你要干嘛?难不成还想杀人灭口?” 此刻是大关接近田鸢芷的重要时刻,满院子宾客也都在欢天喜地的喝喜酒,她要出去这么一闹,还不翻天才怪?到那时自己和欧阳霖就得成为虎头镇的头号公敌,田家是不能在住下去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只有陈潇知道,所以他是断然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嘿嘿,哪的话,我怎么会杀你?”陈潇抓着田螺的胳膊对她笑了笑,然后使劲使眼色给欧阳霖,欧阳霖也不笨,深知这丫头片子要把事情闹大的话,那自己就得去睡大街了。 “喔,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欧阳霖走近对着田螺微笑,刚才还气愤到不行的田螺一见这美男计,立刻消了怒火,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那……那你们刚才……” “我们刚才是……”欧阳霖扭头看了陈潇一眼,希望他能想出个对策来。 陈潇装傻一般指了指门外,摸着鼻子笑道:“差点忘了,我是去小解的……呵呵,那个,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由他给你解释,啊?”陈潇拍了怕欧阳霖的肩膀,笑着说道。 欧阳霖瞪着眼睛愤愤的看着陈潇,这家伙太不要脸了,你自己捅出的娄子,凭啥要我替你啥屁股?欧阳霖一把将陈潇拉到一边,狠狠瞪着眼睛问道:“想溜?别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你这么做也太无耻了吧?” 陈潇偷偷瞥了一眼欧阳霖身后的田螺,一副仰慕的眼神看着欧阳霖说道:“这妞我摆不平,就靠你了。” “靠我?”欧阳霖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合着美人儿你就上,这么个杨贵妃就让给老子了是吧? 陈潇拍拍欧阳霖的胳膊,说道:“记得,千万不要让她说出去,咱们能不能平安在这儿呆着,就靠欧阳大少爷你了!小人以后的生活也仰仗您老了!”陈潇学着这个年代的人的摸样,佯装着向欧阳霖拱了拱手,还没等他开口推辞,便一溜烟向门外离去了。 欧阳霖瞪着眼睛纳闷,一扭头便看见满脸花痴相瞅着自己的田螺,欧阳霖那个心肝肺啊,瞬间纠结到了一起。 第26章 第一百六十八节 你们... 田螺微笑,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欧阳霖发窘,支支吾吾低着头不敢看她,田螺那副花痴般的尊荣欧阳霖可是无福消受。但转念一想若是摆不平这丫头,自己和陈潇恐怕就要被那群乡野小民打断双腿了吧! 想到这里,欧阳霖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心道:“死就死吧!” “死?什么死?”听力极好的田螺捕捉到欧阳霖碎碎念的词语,歪着脑袋问。 欧阳霖皱着眉头痛心的叹了口气,哭一般说道:“是陈潇!” “啊?他……他怎么会死呢?”田螺姑娘大惊失色,欧阳霖强忍着心底的怨气看着眼前的田螺,满是悲哀的说道:“其实……其实陈潇得了顽疾,活不了多久了。” 善良的田螺咬了咬嘴唇,问:“是……什么顽疾?” 欧阳霖斜着眼睛想了一下,暗自得意道:“好,既然你将这种差事丢给老子,那就别怪我无情啊!像他们这个年代应该管艾滋叫什么来着?”欧阳霖细细琢磨着,但却实在想不起来应该用个什么词让她明白艾滋病在这个年代的说法。 “他,男女关系混乱,染上了那个!”欧阳霖凑近,小声的伏在田螺耳边说道。 “啊?”田螺一惊,撇了撇嘴,扭头看了一眼门外问道:“看他样子不像啊。” “这坏人能都让你看见么?”欧阳霖苦口婆心劝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记得离他远点。还有,顺道儿叫你们镇上的姑娘都离他远点。” 田螺默默点了点头,忽悠抬头问:“那你呢,你整天跟他在一块儿,不会也……” “想什么呢!”欧阳霖呵斥她道,“我可是堂堂的正人君子,将来还要娶老婆的!” 田螺羞涩,低着头嘀嘀咕咕:“娶老婆啊?”忽又抬头问:“那这跟你们放走大关有什么关系呢?” “呃……”欧阳霖开始觉得跟她解释起来超级费劲,语气梗塞的想了一下,笑道:“哎!还不是因为大关跟他是一样的人?前些日子他有个相好,不想正是大关的旧情人,听说大关出了事就拜托陈潇帮忙解救。你说他好歹睡了人家那么久,这点小事总不能不帮吧?”欧阳霖说完,简直太佩服自己的编造能力了,他甚至有点后悔当初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没有去报考编剧,不然世界上一定又多了许多优秀的电影了。 田螺十分相信的点了点头,默默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也真是有情有义了!” 欧阳霖走过来环住田螺的肩膀,那丫头身子一震,小脸蛋竟然变得通红。她咬了咬嘴唇偷偷看着欧阳霖,心中小鹿乱撞。欧阳霖全然不顾她的羞窘,自顾自的说道:“所以啊,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情有义的,我帮了大关,你也会帮我的,是不是?” “嗯,嗯!”田螺咬着手指头猛点头。 “那就说好了,刚才看见的事不能说出去,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被你爹打断双腿的!”欧阳霖郑重其事。 田螺仰着脸看他,一脸认真的发誓道:“不会,不会,我绝对不会说的!我也不希望……你被爹打断双腿!” “那拉钩?”欧阳霖伸出一根小拇指,田螺心中一阵欢喜,赶紧低下头轻轻触碰欧阳霖的指尖,两只手指勾在一起的瞬间,一股电流传遍田螺全身,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心中的悸动。 欧阳霖撇了撇嘴角,看着田螺一副温顺如小花猫的模样,心中实在佩服自己对待女孩子的手段。其实搞定这个小胖妞实在算不得什么,他欧阳大少叱咤花丛的本领可是名惯亦都的,多少嫩模明星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那些自认为很聪明的女人尚且不能逃出他的美男计,更何况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呢! 二人正在柴房“你侬我侬”的时候,忽听前院如煮沸的开水般喧哗起来,先是有人大喊着什么,然后就是轰轰隆隆众人的脚步声。田螺看了眼欧阳霖,他一把拉住田螺道了一声:“走!”二人便冲出了柴房。 前院里,原本在吃宴席的宾客一个个骚动起来,男人们摩拳擦掌般跟着举着棍棒的田家家丁冲出大门,女人则探头探脑的小声议论着,张望着。一时间,拥挤的院落里凌乱不堪。 田老爷和田豪气愤的指挥众家丁道:“快,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那些粗壮的家丁听令,一个个像官府的衙役追捕逃犯一般跑了出去。田螺和欧阳霖来到前院的时候,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些女人和孩子,田老爷和田豪也早已经跟着追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田螺拉住一位虎头镇女人问道。 女人斜眼看了田螺一眼,有些讥讽般说道:“赶紧的吧,你姐姐跟着男人跑了!” “就是啊,这大婚之礼还没行呢,媒婆就跑来说她跟着大关从后门跑了。”又一女人应和道。 一传十,十传百。剩在院子里的长舌妇们纷纷低头议论着,对着田螺田家指指点点。[]那些看不得败坏风俗的贞洁女人一个个斜着眼睛趾高气昂的嘲笑着,仿佛等待看笑话般盼着田家再出点什么家丑,也好为她们茶余饭后增加些笑料。 “哎,真是不知廉耻啊!”有人说道。 “就是,就这么跟着男人跑了,还要不要脸?”又有人说道。 “哼哼,要我说,是田老爷管教无方,真是败坏田家的脸面,这日后,田老爷还怎么在虎头镇立足?”有人冷笑。 “哈哈,立足就别指望了,能抬起头做人就不错了!”一声声,一句句,仿佛毒刺一般刺入田螺心里。她欲哭无泪,站在院子里承受着那些女人鄙夷的眼光,仿佛在说她们姐妹是一样的行事作风,一样的败坏门楣。 欧阳霖看着她难过的模样,心里竟莫名其妙生出一丝不忍。他一拍桌子对着那些肆无忌惮嘲笑的女人喝道:“一个个的放什么狗屁?你们除了落井下石之外,还能做些什么?滚,都滚!” 女人不服气,挑着眉毛说道:“哎?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教训老娘?” 另一个阴阳怪气的女人挤了挤眉毛,挑向田螺笑道:“阿珍嫂,这你还用问吗?一个跟着男人跑了,另一个就在这里勾搭男人,她们姐妹俩啊……哎!只可惜,这男人真是没见过世面,什么样的女人也敢要。” 两个女人得意的笑着,田螺无地自容。欧阳霖彻底火了,一把狠狠拍在桌子上,对着那俩女人骂道:“你们――” “哎呦呦,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女人不怯懦的凑上前来,欧阳霖握紧拳头真想给她一拳,他可不是不敢打女人的绅士。田螺见状赶紧拉了他,哭着说道:“算了,不要再生事了。” “哼,我们走!”欧阳霖狠狠白了那两个女人一眼,拉着田螺走出大门。 ―――――――――― 天黑路滑,大关拉着一身新娘妆扮的田鸢芷匆匆忙向着山上奔跑。浪子极为广阔,山上的植被也极为茂盛,所以想要躲过虎头镇村民的追赶,这浪子山便是极好的去处。 “快走,快走!”大关在前,田鸢芷在后,他跑着不时向后张望,此时一身华妆的新娘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 “快点,到山上就安全了!”大关拉着她说道。 田鸢芷实在没了力气,硬是拽着他停下来摇着头,喘着气回道:“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大关看看跑过去的那条路,黑漆漆的山林里面晃动着点点烛火,火光不定,且越来越近。大关心急,他知道这是田家的人发现新娘子不见带着村民追赶出来了。如果被他们抓回去,先打死自己不说,田鸢芷也还是要嫁的,而且已有一次私奔弃婚经历的她,又怎么能够继续在虎头镇立足? “别跑,在那里,给我抓住他!”身后有人举着火把喊道。 田鸢芷脸色苍白,神情慌乱的回头看去,只见那熙熙攘攘的火把如满天繁星般密集,也不知道黑暗里实则来了多少人。大关又猛地拽了拽她的手臂,退着脚步说道:“不好了,他们追来了,快走!” 田鸢芷凝眉犹豫,身体本就不太好的她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跑下去了。可是若是不走,大关必定被这帮野蛮人生吞活剥了。她直身子推掉大关的手,说:“我跑不动了,你自己走吧!” 大关一愣,看着她苍白无血的脸色,月光下显得更加憔悴不堪。他有些无奈的看着田鸢芷身后的火光,再一次一把拉过了她,田鸢芷甩开,吼道:“我叫你自己走!” “我不走,要走一起,要留也一起!”大关坚决的说道。 田鸢芷这下可急了,身后的脚步声越发浓了起来,夹杂着吵吵闹闹的呵斥咒骂声,那些被风俗门楣教养了几代的虎头镇村民,一个个怒火冲天般前来捉拿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别跑,都别跑!”叫嚣声越来越大,脚步也越来越沉重起来。 田鸢芷奋力将大关一推,呵斥道:“快走,来不及了,你快走!” “我说过,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第一次,这个性格有些自卑的男人对她毫不掩饰的说出心里话。一行清泪淌下,她有些怨恨命运的捉弄,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他才肯表露自己有多么在乎,多么坚决?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要为了一时冲动,就这么白白断送掉他的性命? 田鸢芷狠狠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开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此时二人的目光已不再被身后的脚步声牵动,他们看着彼此,目光流转间,仿佛已经许订终身! 沧海桑田如何?时态变迁又如何?一生一世如何?刹那芳华亦如何?人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或许此刻大关和田鸢芷正能深刻的感受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他们不再纠结了,牵手,转身,迎着那翩然越近的火光,义无反顾! 村民中领头的是新郎二关和田家大少爷田豪。此刻二关已经卸下胸前的大红花,只穿了件崭新的马褂。田豪表情愤怒,他的身后站着一群举着火把对着面前狗男女指指点点的虎头镇村民。 “跑!跑啊,我让你们再跑!”田豪瞪着凶神恶煞般的目光看着二人,村民人数众多,田鸢芷害怕大关吃了亏,便很自然的将他护在身后对大哥求道:“哥,我求你放过我们吧!”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还有脸跟我说这种话!跟我回去拜堂成亲!”田豪指着田鸢芷说道。 衣着凤冠,新娘子却在这夜黑风高的山林里哭成个泪人,如此情景任谁看了会不心疼?但早已被名利利益冲昏头脑的田豪,已完全顾不得亲情这种东西,他只知道叫她嫁给二关,二关必能为他所用,如此一来他的理想达成便指日可待。 “对,不能放过他!” “不能放过他!” “杀了他!” “杀了他!”举着火把的村民呼声逐渐高起来,参差不齐的声音里却都在喊着同一句话,那就是大关不死,门风难清。原本走在后面的田老爷和干瘦镇长在众人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赶上了大部队。这两个全镇最有威望的老家伙在管家老田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从末尾挤到了最前面。 跟在众人身后的,是陈潇这鬼鬼祟祟的身影。 村民气愤难以平复,此时若不是用大关的性命来安抚,恐怕那些好事的乡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田鸢芷看着那如狼似虎的面孔,自己和大关这被孤立的可怜人儿,情急之下,她豁然屈膝跪了下来。 “爹,镇长……求求你放过大关吧,只要能放过他,我什么都听你们的。”田鸢芷说道。 “不要求他,不要求任何人,快起来!”身后,大关努力拉着她的身体。 田鸢芷回头看他,那一个动容的神情仿佛在乞求,眼神里夹杂了绝望和无可奈何。是的,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即便束手投降,换来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大关身子一震,随着渐渐半跪下来,悲愤的说道:“为什么我赢得了猎物,赢得了戒指,却赢得不了你?” “大关……”她情意绵绵。 “拖开!给我拖开!”看着二人四目深情对望的样子,新郎二关再也受不了当众带绿帽子了,他一挥手,那些自认为正义的村民举着火把将大关团团围住,刹那间,那个身强力壮年轻人便被一群人制服。 第27章 第一百六十九节 抓住... “一、二、三……”大关被众人压在地上,脑袋抵着地面。田鸢芷被田豪一把拉了开推给二关,对着二关说道:“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好生看着她!” “放开,你们放开他!”田鸢芷哭喊。 “下贱!”田豪反手给她一记耳光,命令二关将其拖回田家。挣扎错乱之中,田鸢芷在二关的拖压下经过陈潇身边。仿佛意料到即将有什么事发生的陈潇,看着前面如洪水猛兽一般的众人,突觉心惊胆寒。 “先押到祠堂看管,陈平、宋普你们两个负责看管,他要是跑了,我唯你们试问!”田豪指着两名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说道,遂独自转了身追赶二关去。 那两个叫陈平和宋普的年轻人是虎头镇少有的和大关二关一样的习武之人,只是这两个的身手稍逊色于大关二关,所以田豪派了两人去,也是担心一个人不是大关的对手。而陈平和宋普为人骄傲蛮横,以前暗地里受了不少大关的教训,这次有这么个机会报仇,二人心里乐意得很。 陈平对着宋普挑了挑眉毛,一把将大关向前推了一把,粗鲁蛮横的说道:“走吧!” ―――――――――― 欧阳霖拉着田螺追赶出来的时候,街道里已经没了人影儿,二人四下张望却不知那帮人去了哪个方向。田螺心里着急,就担心姐姐会被那些讨厌的乡民为难,心下烦乱一时也没了主意。欧阳霖遇到事情更是不知所措。但碍于在女人面前,他的公子哥毛病泛滥,于是便硬着头皮拉起田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田螺疑惑:“是这个方向吗?” “嗯,应该不会错吧!”欧阳霖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只是直觉,对直觉觉得走这里一定没错。于是,欧阳霖带着田螺便朝祠堂的方向走去了。 山野的村落夜晚格外渗人,尤其是临近祠堂这边,住户颇少,加之祠堂周围都是些苍天古树,夜晚乌鸦嘎嘎嘎的在树枝里鸣叫,使得原本就沉闷的心更加郁结。田螺拉紧欧阳霖,侧着身子看着周遭的环境,虽然在虎头镇长大,但祠堂这种地方她一个人是很少来的,更别说是在晚上。 “哪有人,哪有人啊?”田螺扯了扯欧阳霖。 欧阳霖也有点慌,实在后悔刚才在她面前逞强,害的现在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不过,即便懊恼,欧阳霖也不想在田螺面前表现出一丝惊慌害怕,他定了定心,挺直了身子对她说道:“你们镇上不是犯了错的人都会被押来祠堂么?为什么会没人呢?” “是啊……”田螺点了点头,心里也觉得奇怪。往常这祠堂都是灯火通明的,今天怎么黑灯瞎火呢? “不如……咱们回去吧?”田螺扯了扯欧阳霖,他心里也没底,刚想应和田螺说回去,不料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掉下去的同时,也将身边的田螺一把拉下来。 田螺尖叫一声,当她神经恢复过来的时候,只觉身子一颠,然后软软的砸在了欧阳霖身上。欧阳霖那个凄惨,整个身子砸向地面不说,身上还被个千金重物压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砸的欧阳霖吐血,想挣扎着起来却怎么也撑不起身上的田螺。 “哎哟哟……你……你……”欧阳霖大叫着想骂人,却发觉无从开口。他张牙舞爪的摸索着旁边,发觉自己跌进的是个大土坑。 田螺身子本就肥胖,再经过这么一摔,一时间还不能完全站起来。但听见身子底下欧阳霖的叫声,她也只能拼死挣扎着往上站。田螺扶着墙壁好不容易从欧阳霖身上下来,那家伙这才揉搓着差点散架的身子骨打量这个鬼地方。 “靠!这他妈什么鬼地方?”欧阳霖揉着肩膀仰头说道。头顶夜空湛蓝,上面挂着点点繁星。 “我们好像掉猎物的陷阱了!”田螺说。 “陷阱?” 田螺点点头,脸蛋绯红,她还在为刚才压住欧阳霖的事内疚,遂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道:“山里经常有野猪什么的进祠堂捣乱,为了避免它们祸害祠堂,村民就在前面挖了陷进。” “那你怎么不早说?”欧阳霖急了,田螺支支吾吾道:“我,我一时忘记了啊!” 欧阳霖垂头丧气,此时再去责怪她又有什么用呢?这陷阱极深,即便欧阳霖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头也跳不上去,更何况再加上个田胖妞?想必今天晚上要在这里喝西北风过夜了。委屈的欧阳霖想着。 田螺嘟着嘴,知道是自己一时疏忽才会如此,便更加不敢说什么了。只能跟着欧阳霖一屁股坐到地上,仰头看着如井口大小的天空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几更天的时候,突觉外面有了动静。欧阳霖和田螺刚想兴奋的大叫,便听见外面人道:“快走,走快点,想找死啊?” “你他妈的走快点听见没有?”又有一人呵斥道。 田螺仔细听了听,对欧阳霖说道:“好像是陈平的声音。” “嘿!你还瞪我?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另一个声音说道。 “是宋普!”田螺道。 “快走!进去好好修理你!”陈平声音里夹杂着气愤,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慰神态说道:“你不是很看不惯我们兄弟俩么?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咱们兄弟的厉害,快走!” 吱呀一声,祠堂的大门被推开,陈平宋普推着大关进入,大关双手反绑无还手余地,所以只能任凭这二人推搡着欺凌着。 祠堂里面忽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响,像是无数拳头落下,沉闷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伴随着陈平宋普的咒骂和大关的闷哼声。祠堂外陷阱里的欧阳霖和田螺直觉的一阵阵心惊肉跳。 “喂喂,我看看,趴下,你趴下!”田螺霸道的指示欧阳霖蹲下来,然后肥胖的身子蹬了上去。欧阳霖双手扒着墙壁,两条双腿支撑着身上的田螺,颤颤巍巍的给她当人梯。 “稳点,稳一点!”田螺站到欧阳霖身上刚好露出个脑袋,她扒住井沿儿使劲向祠堂里面张望。 祠堂里陈平和宋普对着地上的大关拳打脚踢,二关双手反绑不能动弹,只能任凭他们摆布。陈平宋普二人素日心肠便歹毒阴狠,大关又时不时的和他二人作对,以至于此刻报仇时下脚颇重,只是几下脚力,那地上的大关已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口喷血了。 “打死你,叫你嚣张,打死你!”陈平一边踢着,一边骂着。 “他妈的,敢跟老子作对,活得不耐烦了!”宋普骂道,又狠狠补上几脚。 田螺一个女孩家看见这种血腥场面难免心惊,她咬了咬牙差点喊出声来,心里正着急,刚想在仔细看的时候,下面的欧阳霖身子一歪,连同上面的田螺一起滚到地上。 田螺哎呀一声,再一次将欧阳霖压在了底下。悲催的欧阳霖那个气愤,他就不知道老天爷把他弄到这个鬼地方来干嘛,难道专门来和这个胖妞玩“暧昧”的么?为什么每次都要有这种意外发生? 田螺揽着欧阳霖的脖子,很亲密无间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忘记起来,不过说实话,田螺心里是非常享受这种状态的。 “喂!喂!”看见田螺花痴的发呆,欧阳霖压低了声音提醒她。 田螺脸颊一红,磨磨蹭蹭从他身上起来,娇羞的模样颇像刚过门的小媳妇。欧阳霖生气,坐在地上指了指上面:“看见什么了?” 田螺这才一收神,说道:“喔,陈平和宋普正在打大关呢!” 欧阳霖眼珠子一转,说道:“难道他们要杀人灭口?” 田螺摇了摇头,撅着嘴巴。欧阳霖发挥他男子汉的指导优势,噌的一下爬起来双耳贴近墙面,默默说道:“听听他们还要做什么!” 田螺听话的照着欧阳霖的姿势也贴近墙面,二人脸对着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阵殴打之后,陈平和宋普显得有些疲惫,又担心把大关打死了不好向田家交代,这二人才非常不情愿的停了下来。大关伤势严重的侧躺在地上,一声声的咳着,他嘴角嘴巴里全是血,“呸”的一声倔强的吐出一口血水,瞪了那二人一眼,他却依旧不吭声。 陈平宋普也懒得再去理会,各自点着一支旱烟坐在祠堂的院子里开始抽起来。陈平仰着头看着月亮,劣质烟草的气味儿弥漫开来,在他和宋普的周围形成一圈圈烟圈儿。 陈平猛的咂了几口,“呸”得一口唾沫星子吐在地上,心里极度不平衡的对宋普抱怨道:“他妈的,同样是跟着田少爷做事的人,他二关现在温香软玉的抱着美人儿睡觉,咱哥俩跟这儿喝西北风,操他娘!” 宋普嘿嘿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你急什么?田少爷不说了么,只要事情办成,就给你娶个媳妇,也省得你隔三差五钻到赵寡妇的被窝里了!” 陈平瞪着他,怒骂道:“放啥狗屁呢,你才钻人被窝里呢!” 宋普将烟杆从嘴里抽出来放在袖子上擦了擦,一副了然于心的摸样只是发笑。那笑容就跟他亲眼见到陈平猥琐的半夜三更攀过墙头,跳进人家赵寡妇被窝一样。陈平越看他这副模样越生气,他尚且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无人知道,就是有人知道,他也决不允许那些人对他发出这样的嘲笑。 陈平恼火,狠狠推了宋普一把,骂道:“给我滚,少他妈在这儿跟老子废话!就你那德行还笑话我?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吧!哼,你想钻人家被窝,还没娘们让你钻呢!” 宋普本就身材矮小,长相也不太能拿出手,所以三十大几了还是单身一人,村子里根本没有女人看得上他。这本就是他的心病,更是心里那不可触碰的最脆弱的地方,如今陈平毫不避讳的直指他的缺陷,还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这让宋普的自尊心大受伤害。 宋普脸色骤变,蓦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地上的陈平问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陈平可是那种软硬不吃的货,你越是将他,他越是上脸,现在被这个他一直就看不起的宋普质问,陈平嘿嘿的一笑,又说道:“我就说你那鬼德行没有女人愿意给你睡……” 陈平话未说完,宋普嚯的冲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这个小个子自尊心极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这样欺凌,而欺负他的居然是人品家事也一无是处的陈平,宋普甚是恼火。 “好啊,你敢打我?你他妈活腻了吧?”陈平捂着被打了一拳的脸,反手抄起门边的一根木棍照着宋普头上打去,宋普平日也练过一些拳脚,先是举手接住木棍,后又迅速出手与陈平纠缠殴打在了一起。 “靠!妈的……” “找死,你个杂种!” 两人都会些功夫,但都只是皮毛,除了几下拳脚之外,打到最后却也和毫无功夫底子的乡野村民差不多,全都是扳住对方胳膊摔跤的架势。 从院子里摔倒祠堂里面,又从祠堂里面滚到院子里,厮打着,咒骂着,什么脏话都用尽了。地上躺着的大关见他二人打得正凶,便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想趁机留了去。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了。宋普虽然在身高体力上都不及陈平,但此刻他是真急了,抡起胳膊朝陈平肚子上抡拳头的时候估计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陈平被打得吐了血,这下子可真急了眼。 “我干你娘!”陈平火冒三丈的骂了句,如被挑逗的野牛一般朝宋普扑了过去。 陈平顶着宋普瘦弱的身子向后退,蹭蹭蹭直逼他到墙角。宋普虽然奋力阻止,但他的体力实在不是陈平的对手,也只能任凭陈平摆布。 “哐!”一声响,随着宋普哼了一声,他的整个身子已经牢牢抵住了墙壁。退无可退的时候,陈平停了下来,发觉宋普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胳膊,表情狰狞扭曲,硕大的瞳孔里映入陈平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居然被墙角的一根铁杵给戳死了!陈平脸色苍白的渐渐放开宋普瘫软的身子,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陈平机械的念着这三个字,双手颤颤巍巍不知该往何处去。扭头,突然看见大关早就捆绑着双手向祠堂外跑去。陈平无心去追,只是扭头看了看宋普的尸体,他狰狞的表情纠结僵硬在脸上,死不瞑目的双眼却还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第28章 第一百六十九节 掉进... 田螺仔细趴在陷阱壁上听着,外面打斗了一会儿突然没了动静,安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拍了拍墙壁,对欧阳霖说道:“怎么停了?没声音了?” 欧阳霖也更加凑近了些,又听了听,确定道:“是啊,没声音了。难道是走了?” 田螺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嘟着嘴巴说道:“哎,要真是走了,那我们不得真的在这里过上一夜?” 欧阳霖反身靠着墙壁坐下来,说道:“坐一夜也比被揍死好吧?你看那两个凶神恶煞一样的人,搞不好不拉咱们上去,还把咱们当靶子练呢!” 田螺拄着脑袋想事情,默默说道:“不知道姐姐和二关怎么样了。他们这就算成亲了么?” 欧阳霖看她一眼,笑道:“小丫头,知道成亲怎么回事么!” “我当然知道了,成了亲就可以有小宝宝了。”田螺歪着脑袋天真的说道。欧阳霖觉得好笑,心想这丫头肯定是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不然怎会这么天真呢。想想也是,她这个年代都是不结婚连手都不碰一下的纯情少女,哪里像他们那时候,想找个处女都得先去幼儿园预订。此刻,欧阳霖心里居然很龌龊的觉得落入这个鬼地方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田螺迷迷糊糊张口打起了哈欠,然后就那么抱着膝盖将脑袋趴在上面闭上了眼睛。欧阳霖扭头瞅着她均匀的呼吸,一起一落甚是宁静,在这样的夜晚里,月光恰到好处的照到田螺的脸上,让欧阳霖觉得她除了胖一点外,其实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田螺靠在欧阳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他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欧阳霖一下子清醒过来,仔细一听,居然是陈潇在叫他。 “哎――我在这里!”欧阳霖应和道,然后捅了捅熟睡的田螺,说道,“快醒醒,陈潇来救咱们来了。” 田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听见似乎是陈潇在叫,不由得兴奋起来,举着双手大喊:“陈潇,我们在这儿。” “在这儿,在这儿!”欧阳霖也大叫。 陈潇从上面探出头来,看见陷阱里的欧阳霖和田螺,会意颇深的笑了笑,欧阳霖难为情,呵斥道:“看什么,赶紧拉我们上去。” 陈潇不慌不忙的在蹲了下来,从地上捡起一颗土朝欧阳霖丢,笑道:“害得我找了一夜,原来你在这里风流快活!” “快活你个头啊,赶紧拉我上去,别丢,别丢了!”欧阳霖一边挡掉土渣,一边狠狠瞪着陈潇。这家伙将田螺的事丢给自己就消失了,害的他们跑出来看不到人,这才寻了出来,这才掉进陷阱。说到底都是陈潇不好,要不是他自己能在这儿冻一夜么,这个王八蛋不内疚不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欧阳霖想想就觉得生气。 陈潇笑:“你还怨我?是我给你制造了机会好不好?”陈潇很有深意的瞥了田螺一眼。欧阳霖气愤,对着陈潇吼道:“你到底是拉还是不拉?” “拉拉拉!”陈潇笑着服软,他不跟欧阳霖这没心肝的二世祖计较。于是便找了根绳子伸下去,先将欧阳霖拽了上来,然后欧阳霖和陈潇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田螺给拉了上来。 上来之后三人都累得不轻,尤其是田螺,她身子本就肥胖,现在让她通过自己的力气向上攀爬,这可不要了她的命!好在上面还有欧阳霖和陈潇两个大男人搭手,加上自己的努力,这才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 “谢谢,谢谢了!”田螺坐在地上喘着气。 欧阳霖和陈潇站在旁边,欧阳霖掐着腰瞪了陈潇一眼,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以后有这种好事留给自己,不用想着我!” 陈潇一白眼:“那怎么好意思!” 欧阳霖便再懒得理他,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东西也没吃过,现在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瞅了一眼有些荒凉的环境,他才非常不客气的对陈潇说道:“我饿了,一会回去给我弄点吃的。” 陈潇心里暗骂,真当我是你的陪嫁丫鬟了?但鉴于体谅欧阳霖这大少爷来到这边也没少吃苦,陈潇心里也就暗暗忍了下来。田螺坐在地上仰着头喘气,忽听欧阳霖说肚子饿,她身体里的脂肪早在刚才的攀爬中消耗大半,田螺一骨碌爬起来摸着肚子道:“我也饿了……不知道今天早上姐姐和二关是不是一起吃的早饭?” 陈潇忙着寻欧阳霖一夜,早上自然没在田家吃早饭,也就不知道如今田家发展到了什么局面。他心下惦记事态的发展,就想早点回去一看究竟。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很有可能关系到他和欧阳霖是否能够回去的大问题。 田螺方才急着回去吃饭,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事一般,起身就往祠堂里面跑。陈潇和欧阳霖纳闷的紧随其后,田螺一边引着路开门,一边对陈潇说道:“昨天晚上我看见陈平和宋普打大关了,后来就没了声音,不知道是怎么了。” “可能是他们后来离开了吧!”欧阳霖说道,随着田螺走进祠堂。 三人刚一踏入,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只见祠堂的墙角处斜斜歪歪半靠着一个人,正瞪着一双恐怖无光的大眼睛瞅着他们。他眼神涣散,表情狰狞,支撑的双手微微屈伸,胸前露出半只带血的铁杵,滴滴答答从胸前淌下的鲜血早已凝固。 田螺吓得大叫一声险些晕过去,好在欧阳霖的一把扶住她,她这才平了些心气瑟瑟的问道:“宋……宋普死了!” 欧阳霖拉着田螺不敢靠近,陈潇试着走过去看了看,确实死的很彻底,身子早已经僵硬,大概是半夜里就已经去了。 陈潇伸手摸了摸他胸前的硬物,分析道:“是铁杵刺穿了心脏……” “他、他怎么会死的?”欧阳霖护着身后的田螺,声音发颤的问道。 “你们看,你们快看!”田螺突然指着祠堂里面喊道。陈潇和欧阳霖顺着她的手指瞅过去,只见供奉台前的地面上仰面躺着一个人,从院子里看去,屋门掩映只露出了两条腿。 “走!”陈潇看了欧阳霖一眼,示意他过去看看。欧阳霖本就胆子小,遇到这种事哪里敢上前,只是磨磨蹭蹭跟田螺一起向目标移动。 “不会……不会还有死人吧?”田螺藏在欧阳霖身后,只探出个头来问。 陈潇没等他们走近,独自一人先走近供奉台。一脚踏进门,就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人的脸。他满脸鲜血的昏迷在地上,头部位置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浸湿一片。虽然出血不少,可他面色却不十分苍白,眼睛微闭,胸口起起伏伏尚且有呼吸。 “是陈平!”陈潇声音沉定的说着,快速走近,一边扶起他一边说道,“他还活着。” 田螺和欧阳霖一听到“活着”二字,双双对视一眼也都没了胆怯,这才相依相伴着赶紧去查看。 田螺跳进祠堂里面的时候,陈潇已经将昏迷的陈平扶着坐了起来。陈平的头顶被人打破,伤口处正往外冒着鲜血。田螺惊讶的跳到陈平身边,一边摇晃着一边唤着他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霖也蹲了下来问道。 “陈平,陈平你醒醒啊,醒醒……”田螺摇他。 陈平似听见呼唤一般悠悠转醒,他呲牙咧嘴的去摸自己的脑袋,仿佛昏迷前突如其来被人打了一下,此刻神情尚未完全恢复一般瞅着眼前的人问道:“出……出什么事了?” “这句话应该我们来问你,出什么事了,宋普怎么会死呢?”田螺心直口快的说。 陈平大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仿佛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般问道:“你说什么?宋普……宋普……死了?” 欧阳霖看看陈潇,说道:“他被人杀死了!” “啊……不,不可能,不会这样的……”陈平推开陈潇三人,连滚带爬的哭着朝宋普毙命的墙角爬去。他伏在宋普的尸体前声泪俱下,边哭边说道:“是谁,到底是谁啊这么狠心,咱们兄弟情深,你怎么就扔下哥哥一个人走了呢……” 陈平哭的伤心,旁边观看的田螺和欧阳霖实则不忍心起来,这种痛失亲人的场景不是没经历过,只是没有见过如此肝肠寸断的哭诉。一时间,田螺和欧阳霖都有些动容了。 陈潇站在旁边面无表情,他像是看大戏一般欣赏着陈平的表演。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陈潇遇到的所有人都觉得是很好的戏子,那些善于伪装欺瞒善良的侩子手,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化了妆上台表演一样,所以遇见今天这种事,陈潇一点也不感觉意外。 欧阳霖斜了他一眼,心道:“靠,如此冷血,你还是不是人?” “他都已经死了,你就别伤心了。”见陈潇冷血,田螺又是个女儿家,欧阳霖只得自己开口安慰起陈平来。 陈平半止住哭声,回过头问道:“是谁杀了宋普?你们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他,我要替他报仇,我要报仇!” 欧阳霖皱了皱眉头,认真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刚才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你也被人打昏在地上。” 田螺灵机一动,问:“你想想是谁打昏你的,那个人肯定就是凶手。” 陈平这下完全不哭了,他离开宋普的尸体歪着头仔细回想,他突然一惊,说道:“我知道了,是大关,一定是他。” “你怎么知道是他?”陈潇站在祠堂门口开口问道。 陈平胸有成竹似的极力想要别人相信自己的话,开口时满心的伤怀居然只剩下一腔坚定:“昨天田少爷要我和宋普把大关押来祠堂看管,哪里知道他想逃跑,所以就趁我不备将我打晕,你们说,不是他杀了宋普还能有谁?” “可是……可是……他怎么可能……”田螺皱着眉头不愿相信姐姐一心托付的男人会是个杀人恶魔,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又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大关的清白。 “一定是他,没错了。如果不是他杀了宋普的话,那他现在人在哪里?我想他一定是杀了人,畏罪潜逃了。”陈平说道。 “你说他先把你打昏了,然后又杀了宋普?”陈潇问。 这一问不要紧,陈平心下有些慌张。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害怕这个年轻男人的眼神,那眼里流出的满是怀疑,仿佛能够随时揭穿他的谎言一样。陈平思索片刻,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是啊!他先把我打昏了,之后怎么杀的宋普我也不知道……怎么?你们不相信我?你们看,我的一大滩血还留在那里呢,你们不信我请镇长给我主持公道。” 陈平一指供桌前的血渍,满是委屈的说着。陈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地上确实一滩鲜红的血,有些甚至还未完全干涸。 田螺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件事恐怕还真的要请镇长主持了!” 第29章 第一百七十节 命案再... 虎头镇又发生命案了,这件事如惊雷一般瞬间传遍整个村镇。(.)所有村民开始人心惶惶,私下里议论着是不是虎头镇今年命数犯煞,又或者是他们不小心得罪了哪位神灵,现在上天降下天谴来惩罚他们了。 宋普的尸体依旧停放在祠堂,只是上次大全焚尸的事犹在眼前,加之宋普死相难看,更加没人敢来祠堂看管。镇长好话说尽,外又加了许多赏钱,可那些青壮男子各个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一般担心下个出事的会是自己。 镇长左右为难,无奈之下只得在祠堂外面召开全镇大会,希望能和大家商讨出一个妥善之策来。遇到这种大事,干瘦镇长自然也是要请田老爷出面的,一方面他是虎头镇的领袖人物,另一方面捉拿大关这件事怎么说也算田家半个家事。 “田老爷……”坐在祠堂外的大木椅上,面对着下面全镇村民,干瘦镇长扭头征求田老爷意见。 田老爷一如既往的淡定,他拄着那柄黑色拐杖,正襟危坐在木椅之上,听见镇长问话,不等他说完田老爷便表了态:“镇长,大关杀了人这件事已经不属于田家的家事了,田某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使得这件事处事不公,既然是公事那就交给您全权处理吧,田某不敢有异议。” 干瘦镇长点头微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干瘦镇长转了头对下面站着的陈平问道:“你说是大关杀了宋普,可有证据?” 陈平一指自己缠满绷带的头,委屈又气愤的回答道:“这就是证据!是大关打破了我的头,然后杀了宋普畏罪潜逃了。”他指着田螺陈潇和欧阳霖三人,继续道:“他们三个都能为我作证,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晕倒在祠堂里了。” 陈平扭头看田螺,田螺及其单纯的上前点点头对镇长和田老爷说道:“是这样的,我和陈潇欧阳霖发现陈平的时候他被人打昏在地上,若不是我们发现的及时,恐怕他也早就没命了。” 陈平普通一下子跪在镇长面前,哭道:“请镇长给我和宋普做主!我和宋普兄弟一场,不料他却惨遭他人杀害,我实在是……” 陈平哭的伤心,话语间情真意切博得了在场所有村民的支持。大家都认为宋普死的冤枉,陈平也是无辜受害,这罪魁祸首一定是不知去向的大关了。 干瘦镇长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可是亲眼所见大关杀了宋普?” 陈平满眼泪痕的抬起头,为难的摇了摇说道:“不曾看见。” “那你怎么就能肯定凶手是大关?”镇长问。 “我已经说了,我的头就是大关打破的,再说当时就我们三人在场,我被打昏,宋普死了,凶手不是大关还会是谁?”陈平铿锵有力的说道。 镇长看了田老爷一眼,他有言在先要镇长做主,所以整场问话不曾插半句嘴。可镇长一来二去问了半天,陈平一口咬定是大关杀了人,却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这叫镇长着实有些为难。 田老爷看出镇长心思,他这是无能为力了,凭他主持全镇事物多年,遇到关键问题还得自己出马,要不怎么说自己才算得上这虎头镇真正的领袖人物呢? 田老爷默默开口,将目光转向田螺与欧阳霖问:“你们说昨夜就在祠堂附近,可曾看见什么听见什么?” 欧阳霖与田螺对视了一眼,达成共识后上前回话道:“田老爷,镇长,昨天我和田螺寻你们走错了方向,误入了祠堂前的陷阱,所以被困在陷阱里一整晚。中途是听到陈平和宋普押着大关进了祠堂,他们……他们还对大关进行了殴打。” 镇长一听,像是找到了破案的关键一般将目光注意到陈平身上问:“有这回事?” “我……”陈平哽咽着,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承认错误一般道:“大关仗着自己功夫好曾经教训过我和宋普,不瞒镇长,我与宋普一直怀恨在心。这次安排我们俩看管大关,见他口出不逊,我二人心里那口气实难咽下,于是就……就打了他几下……但大关功夫太好,我和宋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想肯定是我俩惹怒了他的兽性,他才一不做二不休对我们痛下杀手的。” 全镇村民频频点头,大家都觉得陈平的话无懈可击。大关与田家大小姐田鸢芷私奔这件事在当地村民眼中颇为忌讳,他既然可以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来,那杀人放火这些勾当也不是不可能。 陈平一看底下村民的反应,全都一边倒的向着自己,他心里那块时候总算暂时落地,为了使大家深信不疑,他哇啦一声哭天抢地起来,边哭边念念叨叨与宋普的深情厚谊,那架势比起当天大全嫂的哭诉更加惹人同情。 下面站着的大全嫂见他这哭状,不由得惹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摸了摸身边拉着的孩子,那小孩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天真的问道:“娘,宋伯伯为什么也和爹一样躺在那里呢?” 听见女儿的问题,大全嫂哭的更伤心起来。当天镇长他们裁定大全是失足落下山崖摔死的,可凭她知道,大全的攀爬技术是全镇最好的,加上出事当天他说自己要发财,如今联系起来大全死的确实蹊跷。 大全嫂上前几步眼泪汪汪的对着镇长说道:“还请镇长和田老爷为我家大全主持公道!他绝非落山摔死的。我虽是一介妇孺,可也知道含冤莫白这句话,古人都说六月飘雪必有大冤,可见一切反常事物的发生必定有他其中的道理。大全山神庙前焚尸,一定是他在向我们喊冤哪!请镇长做主!” 大全嫂扑通一声跪拜在地,众乡亲听她一席话都觉得理在其中,深受迷信之害的人们纷纷认为大全焚尸这件事一定是他在为自己伸冤。有好事者突然提高了嗓音说道:“宋普是大关杀死的,那大全会不会也是大关杀的啊?”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沸腾起来。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交换意见,有的认为大关即便禽兽不如,也不至于连害两条人命;有的则认为人面兽性的家伙怎可留在这世上,他们恳请镇长做主捉拿大关,为虎头镇除去一害。 站在旁边的陈潇和欧阳霖看着此起彼伏的人声,这场面一时有些失控,那些义愤填膺的人们一个个好似不将大关碎尸万段不罢休的架势,纷乱的人声中,陈潇默默将目光转移到陈平身上。 陈平表情平淡,眼神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镇长站起来向大家示意,场面顿时静下来,干瘦镇上清了清嗓音,发号施令一般说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大关连害二人,实属罪恶滔天。全镇青壮年男子带上家伙随田少爷搜山去捉拿大关,拿到之后,就按照宗法处置吧!” “是!” “是!” “捉拿凶手,捉拿凶手!” “报仇,雪恨!” 底下一声声高喝着,人们精神抖擞,气焰万丈! 陈潇轻轻捅了捅旁边的田螺,问:“什么宗法?” 田螺脸色难看,有些不忍的说道:“虎头镇的宗法,对那些犯了大错处的人的惩罚。他们会把犯人押到祠堂里来,然后由全镇村民拿着棍棒乱打,直到将人打死为止。” “喔,这么残忍!那,那怎么不送去警察局?呃……我是说官府,怎么不送官府?”欧阳霖说道。 田螺摇了摇头,说道:“官府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每个村镇都有处置犯人的家法,官府是从来不插手的。” “田少爷,我们大家就由你带着上山,听凭田少爷吩咐!”有人喊道。 “是啊,是啊,听凭田少爷吩咐!”众人应和。 田豪向大家招了招手,说道:“大家的信任让我感到很荣幸。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将杀人恶魔捉拿回来!” “好!” “好!” 气势大发,众人中响起一阵鼓舞人心的掌声。此起彼伏的掌声中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推开那些喊打喊杀的村名从后面跑出来,一脸焦急与惶恐的跪倒在田老爷和镇上面前。 “爹,大关不会杀人的,他不会杀人的!”田鸢芷哭求道,扭头对着愤怒的众乡亲说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不要去捉他,不要去捉他,大关不是凶手!” “给我住口!谁让你跑这儿来的?还不回去!”田豪指着田鸢芷呵斥道。 田鸢芷不肯,依旧求道:“爹,大关真的不是凶手,他没杀人……”她说着起身抓住田螺和欧阳霖,像是求救一般说道:“你们不是在祠堂么,你们一定看见了,大关没有杀人是不是?田螺,你给大关作证啊,他没杀人的!” 田螺为难的看了欧阳霖一眼,回头对田鸢芷道:“姐姐,我们只看见陈平和宋普打了大关,之后的事……”田螺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你一定看见了,你说啊,只要你说大关就不用死了,你说啊!”田鸢芷发了疯一般抓着田螺,欧阳霖拉开田鸢芷说道:“我们真的没看见。” “不会的,不会的!”田鸢芷喃喃自语。围观的乡民又开始指指点点,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成亲第二天就堂而皇之的跑来替别的男人求情,真的是不要脸。 叹气声,辱骂声夹杂着白眼唾弃,那些村民村妇一个个厌恶至极的看着田鸢芷,有些气愤的村民恨不得抓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和大关一同浸猪笼才能消解气愤。 田豪不想再看她丢人现眼,转身对着二关命令道:“赶紧拉走她!” 二关看着田鸢芷为大关着急伤心的样子也很是气愤,只是碍于田老爷和田少爷都没发话,他一个上门女婿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田豪发令,二关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田鸢芷将她扯了回来。 “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不要脸我还要!”二关抓着田鸢芷的手腕说道。 事到如今田鸢芷一点也顾不得女人的贞洁颜面,她只知道若是大关死了,她连活也不想活,更别说什么面子问题。她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二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即便你们杀了他,我也会跟他一起死。” “贱人!”二关一气之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全场哗然。 田鸢芷跌坐在地上,捂着被打肿的脸颊斜着眼睛瞪着二关。田螺赶紧上前扶她,她不理解哥哥与二关、姐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田螺只知道哥哥希望二关娶姐姐,可姐姐喜欢的人是大关。 二关气愤的握紧拳头瞪着地上的田螺和田鸢芷,他不明白自己哪一点比不上大关,为什么这个女人宁愿陪着他去死,也不愿意正眼瞧自己一眼。这样的差距让二关心里极度不平衡,嫉妒之心泛滥,他恨透了那个抢了他一切的男人。 “姐姐……”田螺抚摸着田鸢芷的脸叫道,田鸢芷不看她,她的目光不能从二关的身上移开,满腔的恨意凝化在唇角,她对着二关、对着哥哥和父亲抛出一个心碎的嘲笑。 “这是一个阴谋……是一个阴谋……”田鸢芷笑意颇深的从地上站起来,如同个疯子一般对着众人疯言疯语起来,“阴谋,全部都是阴谋,你们会有报应的,哈哈哈……报应……” 田豪脸色微变,呵斥二关道:“她疯了,还不赶紧拉回去!” 二关毫不留情的扯着她的手臂拖她离开,田鸢芷只是笑着重复着两个字:“阴谋……阴谋……” 第30章 第一百七十一节 凶... 陈潇心中一惊,田鸢芷的话仿佛触碰到他心底最不愿意承认的猜想。一直以来他都是为追寻“龙涎宝刀”而活的,接受任务来到亦都,冒充欧阳丹进入欧阳家,甚至很有目的的进入圣德学院。在一连串命案发生之后,陈潇曾一度怀疑整件事是付德洋一手搞出来的,可到最后他明白了,付德洋只不过是整件事中的一件牺牲品,和自己一样,都只是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乍看之下,仿佛一切都是出自老狐狸的策划,是他利欲熏心的想要得到旷世珍宝,可说到底陈潇还是不能完全理解老狐狸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阴谋。 欧阳幕海的背后是老狐狸,黑衣人的背后是付德洋,无论武家兄弟、欧阳幕海、虎爷或是余中年最终归于为谁效力,他们的目标都只是龙涎宝刀,所以抽丝剥茧之后,这场腥风血雨的宝刀争夺战就是老狐狸和黑衣人的终极对决。只是现在胜负难料,陈潇也难以推测这二人背后有着怎样共同的故事。 “已经争抢了那么多年,已经有那么多人牺牲了,穿越时空,难道区区一把宝刀还要在一百多年前的今天再次掀起腥风血雨么?”陈潇无奈的想。 围观的村民越发激愤起来,一个个从家里或是别处抄起了家伙,呐喊着要与田豪上山搜人,这架势仿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般,在大家心里都有一个想法:大关不死,虎头镇难安! “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欧阳霖捅了捅陈潇,胆战心惊的问道。在太平年代生活惯了的二世祖做梦也没想到过这种动乱不堪的场面,那些急红了眼的乡野村夫闹起来,就连横行霸道的欧阳霖也开始手足无措。 陈潇皱了皱眉毛,来虎头镇许久他一直处于观望的状态,无论发生了什么,只做到心中有数便是,从未插手过其中。可事到如今他还能淡定的观望么?大关的生死只在此刻,若是他死了,是不是一切线索会就此中断?那他和欧阳霖…… 陈潇扭头看了眼急躁的欧阳霖,突然阔步凛然的向镇长和田老爷坐的台上走去。欧阳霖双眼放光,似乎看见希望一般注视着陈潇,他知道这家伙深藏不露,既然他肯站出来说话,就说明事态发展将会有变化。 田豪和陈平不约而同将目光转移到陈潇身上,田豪不理解他要做什么,这家伙只不过是田鸢芷带回到田家做客的外乡人,他有什么资格站到这里说话? 田豪有些生气,他使劲向陈平使眼色,这个笨蛋却瞠目结舌的不明白。田豪气得脸色发青,情急之下只得上前一步拦住陈潇的去路,佯装笑呵呵的问道:“陈先生,这是虎头镇的家事,你……似乎不太适合站在这里吧?” 陈潇挡掉田豪的阻拦,转身对众人说道:“虎头镇的事我本不好插手,只是我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人,也是第一个发现陈平昏迷的,所以我有必要把我看到的事告诉大家。” 镇长满眼好奇,田老爷则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问道:“你想说什么,可要说仔细了。若是信口雌黄,虎头和田家镇断不会留你们。” 陈潇笑笑向镇长和田老爷鞠了一躬,又转身对众人道:“我所看到的是,陈平在撒谎!”陈潇一指指向陈平,他身子一震,脚步一滑打了个趔趄,脸上一副极度心虚的表情。 田豪偷偷对陈平皱了下眉头,陈平像是得到了支持一般扫去脸上的表情,又一挺胸膛说道:“你,你胡说,你冤枉人!” “喔?我冤枉你?”陈潇笑了笑,这一笑不要紧,陈平就更加心虚了。他的运转,仔细回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小心露出了破绽,被这小子抓了个着?回想一圈,却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 陈平放下心来,瞪着眼睛问道:“当然,你当然冤枉了我。你是田家小姐的客人,自然向着大关说话。” “那好,你回答我几个问题。”陈潇说道。 陈平胆怯,弱弱的问了一句:“什、什么问题?”说话间眼睛不时飘向田豪。田豪心里也没底,但事到如今也不能当着众人面说什么,只能一狠心一咬牙不去看陈平,兵行险招之时,大不了来个弃车保帅。 “你说是大关打了你,然后又杀了宋普?”陈潇问。 陈平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是、是啊,这个问题我早就已经说过了。” “就是说你根本没看见他是如何杀死宋普的?” “是!”陈平响亮的回答,又补充一句道,“你这不废话么!” 陈潇笑笑,说道:“很好,那你现在回答我,当我们告知你宋普被人杀死的时候,你为什么想也不想的直接奔到他遇害的尸体旁?你是如何知道他死在那里的?” “这……这个……”陈平使劲看着田豪,却回答不出来。 田豪闭了眼睛不理会他,陈平求救无门,一咬牙胡乱答道:“我和宋普心有灵犀,他,我就是感觉到了!” 陈潇挑了挑眉毛,笑:“喔?就是说你们心有灵犀,是他告诉你的?这么说也是他告诉你是大关杀了他?” 陈潇句句紧逼,陈平心中慌乱,大脑一片空白。他紧张的左右张望,底下围观的群众对着陈平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这种微小的动作看在陈平眼里,仿佛已经指认了他就是凶手一般。 “是啊,有问题!”陈平听到有人这么说。 “没错,这小子平时就不老实,我看这宋普指不定是谁杀的呢!”又有声音说道。 “嘘――看戏,看戏!”叽叽喳喳的人声围绕,陈平脸色煞是难看。 陈潇上前伸手翻看了下他缠裹严实的脑袋,不十分白净的绷带胡乱缠绕着,想必是他情急之下自己的杰作。陈平嫌弃的避开,拿着眼睛斜视陈潇,陈潇笑笑也不理会他的反感,说道:“你那点小伤用不着裹这么严实的!” 陈平瞪眼,指着祠堂里地上那一大滩血渍说道:“我都流了那么多血,还小伤?” 干瘦镇长插话,他不理解陈潇问来问去到底想弄明白什么,于是便道:“是啊,地上那么大滩血,可见陈平伤的不轻!” 站在下面的欧阳霖突然聪明了一刻,他似理解了陈潇用意一般扯着声音笑道:“那如果血不是他的呢?” “不是他的?这怎么可能?”有群众议论道。 “是啊,除了陈平这里并没有人受伤啊!”有人应和。 田螺昨夜一直与欧阳霖在一起,连她也不明白欧阳霖和陈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田螺扯扯欧阳霖问道:“不是他的?那是谁的呢?” 台上的陈潇听见田螺的话,仔细解释道:“如果我说那不是人血呢?我们发现的时候宋普已经死去多时,他身上的血渍已经干了,而陈平附近的血还未干涸,可见陈平身边的血要比宋普的血晚了好几个时辰。可他刚明明说是大关先对自己动手的,这不是很矛盾吗?” 陈平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无血色,他抽搐的嘴角动了两下,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倒是田螺仔细想了想发现陈平时的情景,居然真如陈潇所说地上是一大片湿漉漉的鲜血。 “没错,没错,我们发现他的时候那血还没干呢!”田螺叫嚷出声。 “对,我也可以作证,血是没干!”欧阳霖嚷道。 陈平的谎言已被拆穿,他死不甘心的看了田豪一眼,胡搅蛮缠般说道:“我的伤口是田少爷给处理的,他是医生自然知道我伤的有多重。什么人不人血,你们怎么懂这些?再说,血干没干只是你们的一片之词,现在回头看看,那里的血早干了,就已经死无对证,你们说什么都行了!” 田老爷和镇长扭头朝祠堂里面看去,无奈时间太久,地上的血渍早已经干的彻底了。田老爷嘴角微笑了下没说话,继续半闭着眼睛听着,干瘦镇长则频频点头,认为陈平的话在理。 他前倾着身子问道:“如今那血都已经干了,做不得证据,田螺和欧阳先生的话也不足以定陈平的罪啊!” 陈平一仰头,趾高气昂。 原本被二关拉走的田鸢芷走了一段发现陈潇站出来讲话,心存最后一点希望的她硬是拽着二关站在那里不走了。二关心里也疑惑事情有变,没心思离开便和田鸢芷站在人群之后听着,看着。 “是啊,陈平的伤是我亲自包扎的,怎么可能会出错呢?”田豪上前为陈平开脱。他是医生,是虎头镇唯一一个留过洋见过世面的大人物,田豪的话自然博得多数人的信任,一时间,陈平的嫌疑似乎消失殆尽了。 陈潇转头问道:“那以田少爷的见识,一般人如果流了那么多血的话,还有命活吗?” 田豪倒吸了口气,他没想到陈潇这外乡人居然对他提出这么专业的问题。他开始佩服起这个男人的思维缜密来,但同时也开始怀疑他绝非等闲的过路人,如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民,他们是断不会想到这种问题的。 田豪绅士一般笑了笑,回道:“因人而异!” 田豪这句话说出,底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我是杀猪的,虽然不知人什么样儿,但猪被我捅过一刀流了那么多血之后,是肯定活不成的!” 陈潇看向田豪,用意颇深的说道:“猪这样,人自然也如此。田少爷学医多年不会不知道这个吧?” 田豪沉默了片刻,转身对镇长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说道:“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活命的,但不排除例外,陈先生说的在有道理也只是猜测罢了,我们也不能仅凭猜测就定陈平的杀人之罪,这对他太不公平了。镇长,您说是不是?” 干瘦镇长频频点头,田豪的为人他信得过,他的话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陈潇对下面站了许久未吭声的武师父问道:“武师父,平日里都是你和大关二关看守祠堂的,请问有没有养什么牲畜?” 武师父为人耿直,听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大关为了让我每天能吃上鸡蛋,养着一只鸡,不过刚才我看过鸡笼里并不见它,想必是趁乱跑了吧!” 陈潇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只鸡现在还在祠堂里,那就麻烦镇长派人查看一下吧。” 见他十分笃定的表情,镇长不由得有一丝恼火,他狠狠瞪了陈平一眼,那家伙心虚难忍,终于扑腾一下跪倒在地。镇长对几名青年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们将祠堂里里外外仔细查看一下。” “是!”三五名男子向镇长点了头领了命令,纷纷四处查看去了。 不一会儿,其中一名男子从供桌下面拎出一只死鸡来,母鸡是被人掐断了脖子,鲜血将脖颈处染了个鲜红。男子将母鸡丢到陈平面前,支持了许久的陈平终于不堪重负碰得一下趴到在地,他匍匐在镇长和田老爷脚下,声声泣说着求饶。 “镇长,我只是一时糊涂,并非存心杀害宋普的,镇长饶命,饶命啊……”陈平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和刚才那个趾高气昂说着要与宋普报仇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干瘦镇长不可置信的叹了口气,瞪着陈平问道:“你还不从实招来?” 跪在地上的陈平不敢抬头,只是频频点着脑袋回道:“是,是!我和宋普发生了口角,失手将他杀死,大关就趁机逃跑了,我见他走远想着这件事总是要有人抗下的,所以才办了糊涂事。镇长,田老爷,我不是存心的,请你们网开一面,绕过我吧……” 田豪见风使舵,非常气愤的说道:“混帐东西,连本少爷都差点被你骗了,镇长,这种歹人绝对不能轻饶了!” 陈平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田豪,喃喃道:“田少爷……” 田豪立即打断他的话,呵斥道:“你休想本少爷替你求情,残害人命嫁祸他人,这要是饶过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宋普?还有你那八十多岁的老娘?” 陈平一听到“娘”这个字,终于忍了半截气。他狠狠咬了下嘴唇却再也不敢多言。田豪是什么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的他翻脸不认人,陈平也早有预想,只是他不能为了给自己脱罪就害了老娘呀! 田老爷摇晃着脑袋说道:“镇长,如今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杀人者是陈平,大关是无辜的。那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处理,镇长您就做主吧!” 干瘦镇长思索了片刻,对众乡亲说道:“陈平杀了人,先将他收押之后再做定夺吧,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大关,虽然他是无辜的,但拐带新娘这件事是有目共睹,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是!”刚才搜索母鸡的三五名壮汉拎起陈平将他押了起来,陈平眼巴巴的望着田豪,心中有话却说不出来,他只能用仇恨责怨的目光盯着田豪,如同宋普死前盯着自己一样。他知道,即便自己什么也不能说,单凭这目光就能让田豪心惊肉跳。 依旧跪在地上的大全嫂看着陈平被押下去,对镇长和田老爷伸冤道:“宋普是陈平杀的,那我家大全又是被谁害死的啊?” 田豪闪了闪眼光,对镇长说道:“是啊,镇长,宋普的死也许跟大关无关,可大全的死,他也未必能脱得了干系!为今之计还是要早日找到大关才是。” 镇长对着田老爷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依照刚才商定的,你带人上山去吧!” “是,镇长!”田豪心中欢喜,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第31章 第一百七十二节 有了... 站在远处听了许久的田鸢芷看见找到杀死宋普的凶手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当镇长应允哥哥带人上山的时候,她便知道大关还是难逃一死。(.好看的小说)如果他们硬是将大全的死算到他头上,少不少宋普这条命对于大关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得风俗廉耻,顾不得被人唾弃了,现在只要能为大关洗脱嫌疑,哪怕治他俩一个通奸之罪一起浸猪笼,田鸢芷也心甘情愿。她猛地推开二关再次向人前冲去。 “大全不是大关杀的,我能证明!”田鸢芷像个疯子一般冲到镇长和众乡亲面前,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你又发什么疯?二关,还不赶紧给我拉回去!”田豪气急败坏的一指二关,命令他将田鸢芷带下去,他可不想自己的全盘计划毁在这个女人手上。 二关还未上前,田鸢芷再次跪倒在田老爷面前,她鼓了鼓勇气对他说道:“爹,女儿不孝。我能证明大关是清白的,因为……因为大全死的那晚,是我和大关在一起的,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全场哗然。 田老爷瞪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在抽搐,他一句话也不说的紧紧握着拐杖,手上的老筋暴起,凸显的那双皮包骨的老手更加沧桑。田豪下意识一步迈到田鸢芷身边将她的手腕抓起把脉,片刻之后,他才不可相信的甩掉她的手腕抬头对田老爷说道:“确实已经足足两个多月了!” 田老爷狠狠一戳拐杖腾地一下从木椅上站起来,吹胡子瞪眼怒骂道:“你,你真是不知羞耻,田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气得发抖的身子踉跄下台,举起拐杖就朝她瘦弱的身上打去,田鸢芷咬紧牙,尽管拐杖一下下抽在身上,她愣是不吭一声。全镇村民摇头看着田家败坏门楣的女人受罚,一个个除了冷眼旁观之外竟然全是指责唾弃。 “哎,这种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哎呀,处以极刑都不过分,真是败坏门风!” “不要脸,应该和那个男人一起去死!” 众人对着台上吐口水,田老爷越听越气愤,手上的力道更加大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女人只是为了自己的爱情,为了自己爱的男人便要遭受这非人的待遇,这种事在欧阳霖和陈潇看来是极其难以理解的。 正义、廉耻之声充斥在庙门前,原本讨伐凶手的大会瞬间转变成了清洗门风的会议,田鸢芷最终承受不住责罚摔倒在地,田老爷不依不饶,这个败坏田家声誉的贱人即便被打死也是死有余辜。 “住手!”陈潇一把握住抡起的拐杖,田老爷一惊,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外乡人能有如此胆量与他悖逆。田老爷怒气冲天的试图抽了几次,却没能从他手里抽出拐杖。 田豪怒火中烧,见陈潇不识好歹的与父亲动手,他便想也不想的冲上来教训他道:“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动手?来人,快来人!”田豪左右招呼着,一副要拉人干架的姿势。 不知怎的,旁的围观群众见到这种阵势只是虚虚实实在旁试探,谁也没有真的上前擒住这个以下犯上的男人,这些只会狩猎耕种的村民也都存了个心眼,在不知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冒然动手,结果只会被揍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他们可没那么傻。 陈潇看看那些跃跃欲试的人们,终于松开田老爷的拐杖道:“你这样会把她打死的!” 田老爷是一镇之尊,还没有谁敢如此忤逆他,今天当着众人被这小子抓住拐杖,颜面扫地的田老爷怒道:“她是我女儿,即便打死也与旁人无干!” 陈潇俯身扶起地上的田鸢芷,看着她满身的伤痕甚是心疼。在所有人都唾弃这个不贞洁的女人的时候,只有田螺和欧阳霖理直气壮的站在她身边支持她。田螺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姐姐……” 虽然只是一句“姐姐”,却足以让处在孤立无援地步的田鸢芷满心温暖。她看着田螺向她微微点头,刚被父亲抽打的胳膊却隐隐泛着疼痛。 站了半天的欧阳霖终于开口说道:“田老爷,镇长,现在虎头镇两条人命未清,大家是不是应该尽快找出凶手,给死者一个说法?田老爷,您是大家尊敬的长辈,在全镇大事面前,您是不是应该先放一放自家的家事?” 陈潇看着二世祖心里默默笑了一下,他忽然觉得欧阳霖成熟了,有了担当,这跟那个只会赌博泡妞的阔少很不相同。不知道欧阳善如果看见儿子长大了之后,会有什么感想呢?陈潇幻想了起来。 田老爷看看镇长,又看看田豪,虽然被女儿气的不轻,但这小子的话也不是没理,他是虎头镇的领袖人物,又怎么能在众乡亲面前严惩家法呢!若是真的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一定会让有心人看了笑话,再者又会被人指责因小失大。毕竟百善之家的名头他要保住,就得大公无私的先紧着镇上的事考虑。 田老爷舒了口气,暂时不去理会田鸢芷。他又回头嘱咐田豪道:“你立刻上山去捉大关,记着,一定要活捉!” 田豪对父亲点了点头,招呼了二三十名村民赶着上了浪子山。 ―――――――――― 半月有余,大关音讯全无。 田鸢芷的小腹渐渐隆起,田老爷将她关在房间里禁止出门。二关整天和田豪腻在一起,也没心思去管她的事,这顶绿帽子从头带到了脚后跟,他似乎毫不介意一般犹如从前。 陈潇和欧阳霖还是住在田家,只是上次多管闲事之后,田老爷和田豪待他们大不如前,好在脸皮颇厚的陈潇和欧阳霖一点也不介意这点,他俩还是毫无所谓的住在客房里,看着一屋子家丁为了那些烦心事被责骂到进进出出。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事,田螺这在家本就不受重视的二小姐有意无意的被大家划成了“田鸢芷一派”,所以除了陈潇和欧阳霖对她一如往常外,就连下人有时也会给她点小脸色看。 刚刚进厨房看见一下人在给田鸢芷做稀饭的田螺只是好奇的问了两句,便被那个跋扈的小丫头顶了回去。那小妮子将扇子扔给田螺,说道:“二小姐若是嫌我给大小姐做的饭没营养,那就亲自来好了。” 田螺抱着扇子刚要开口,那妮子早就扭着屁股哼着歌走了出去。刚出门便撞见欧阳霖,他实在看不惯连下人也这样欺负田螺,就拦住那丫头说道:“你不是做下人的?这种粗活你敢让小姐来做?” 小丫头鼻子一哼,瞅了欧阳霖和田螺一眼,说道:“下人是伺候主子的,可不是什么人都伺候!” “你……你这丫头,好个刁钻!”欧阳霖气得脸色铁青,以他的脾气,遇到这种嚣张跋扈的女人就恨不得上去抽她两耳光。厨房里的田螺赶紧上前拦下,她拉着欧阳霖向厨房走了几步,低头说道:“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她们给姐姐做我也不放心。” 欧阳霖知道这个看上去很是坚强的胖妞其实心里一直在委曲求全,她一个没有地位的女子在这个家里又受到排挤,还有什么说话的余地?更何况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骄横惹得爹爹和哥哥怪罪陈潇和欧阳霖,他们在虎头镇人生地不熟,若是离开了田家说不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善良的田螺不想那么自私因为一时之气害了朋友。 欧阳霖心里明白,但却不想把感激的话挂在嘴上,最后只得对她笑了笑从她怀里抽出扇子说道:“我帮你!” 田螺羞涩的一笑,点了点头,又随欧阳霖来到灶旁坐下,二人并肩对着灶火扇风。站在门口的小丫头看着如此惬意的情景骄傲的一昂头,冷哼道:“二小姐,大小姐已经出了那种事,丢尽田家颜面,小翠还是劝二小姐做事检点一些,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欧阳霖回头:“那本少爷还是劝你少些废话,免得被人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丫头小翠被欧阳霖的话噎住,瞪了瞪眼睛又道:“呵!你只不过是来田家做客的外人,如此跟小姐亲近,小心坏了她的名声。” 欧阳霖气愤的将扇子向地上一丢,转身站起来骂道:“男未娶女未嫁,我们要好,又何谈坏了名声?我看小翠你是多心了吧!” “喔?欧阳先生这句话颇有深意,难不成你是想娶了她?”小翠向田螺挑了挑眉毛笑道,言外之意充满嘲笑,似乎在说她这个胖妞要是有人要的话,何愁到现在都嫁不出去。 小翠恶毒的戳到田螺伤心事,她尴尬的低下头,眼圈泛红。欧阳霖看见心生怜悯,又懊恼这丫头说话不知分寸,被激怒的欧阳霖狠狠一拽田螺的手,对小翠喝道:“我就是要娶了她,怎么着?” 田螺大惊,猛然抬头,眼泪已经不由得落了出来。小翠拧了拧鼻子,笑着摇了两下头却不在说什么。最后出门前,她摇晃着身子对田螺道了一句:“那真是恭喜二小姐了!” 许久沉默之后,田螺终于笑笑对欧阳霖表示感谢:“呵呵,谢谢你……刚刚替我解围……” 欧阳霖一笑,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冲动?在亦都的时候多少美女投怀送抱他都没说过要娶了她,如今对着这个胖丫头居然说出这种话,欧阳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狠狠肯定道:“是的,我一定是在同情她!” “那丫头怎么会那么嚣张?”欧阳霖回头看了一眼小翠离去的背影,重新坐下来扇着灶火对田螺说道。 田螺靠在灶旁看着他僵硬机械的动作,几次扇风过大惹得浓烟扑在脸上,发出一阵阵轻咳。田螺从他手里拿过扇子笑道:“还是我来吧。”欧阳霖看看她,便将扇子递给了她,自己则坐在一旁欣赏着田螺娴熟的做事。 “小翠心高气傲,虽然是田家的丫鬟,可一直不满足于自己的身份。她又深得哥哥喜爱,所以一直觉得将来会是田家的大少奶奶。她这样想,自然不把我和姐姐放在眼里了。”田螺一边扇着灶火一边说道。 欧阳霖有些淫荡的挑了挑眉毛,心说:“原来是和田豪有奸/情啊!看来这为了攀爬上位出卖肉体的事,自古以来就有的。” 欧阳霖凑近田螺,打听道:“喂,你们这里有没有……那个……” 田螺挑眉,不解。欧阳霖笑笑道:“算了!”还是没能问出口。田螺没有深问,起身端了灶台上的稀饭盛入碗里,白饭稀粥,只是零星的飘着几片菜叶,田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我去给姐姐送去!”田螺端起稀粥走出了厨房,欧阳霖坏坏的想着刚才那丫头趾高气昂的表情,嘴里默默嘀咕道:“春/药这玩意儿应该每个时代都有吧!” 第32章 第一百七十三节 下药 欧阳霖有些头疼,在阳光下举着这小包东西看了又看,实在不觉得这小小一包东西会有那么大威力。以前这下药迷/奸少女的差事都是阿祖在做,他只负责行事便罢,欧阳霖心里还真是不知道阿祖每次下的药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去医馆里和那老板磨叽了半天,他才一脸深意的从柜台里面掏出这么小包东西,说是保管他腾云驾雾赛神仙,当然,云山雾里说了一大通之后又向他索取了价值不菲的钱财。欧阳霖走出医馆之后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上了当的嫌疑,不过既然钱花出去了也顾不得那么多,是不是上当让小翠给验证一番自有结论。 欧阳霖嘿嘿一笑将药包塞进衣袖,然后大摇大摆的向田家走去了。 ――――――――――― 阳光明媚,暖和和的照在身上,使坐在井边想心事的陈潇泛起了困意。他慵懒的叼着根稻草,仔细分析着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大全枉死,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焚尸;紧接着宋普也死了,大关失踪,田豪和田老爷似乎非常排斥大关,尤其田豪,好像一心置他于死地一般,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等等!陈潇一惊扯断稻草,心道:这些怪事为什么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全都是在祠堂里发生的?祠堂,祠堂……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我们是因宝刀而来,莫非这一切也是因龙涎宝刀而起么?陈潇心里无比沉重! 他仔细回想着欧阳幕海曾经对他说过话:“一直到三十年代,龙涎宝刀落入一个富商手里,不久之后发生了变故富商死于非命,当时他的贴身随从,就是你的曾祖父――欧阳田刚,所以后世都怀疑是你曾祖父藏起了这把刀……” “曾祖父?”陈潇喃喃道,“欧阳幕海所说的富商难道就是田老爷?那欧阳田刚是……”他看了看田鸢芷的房间,遂起身过去敲门。 田鸢芷一直被禁足,自从上次在祠堂公开自己怀孕之事后便一直未出门,陈潇也有大半月未见过她,只是见每日有丫鬟送些清淡小菜进去,然后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大晌午下人们也都去休息了,田鸢芷的房里也就只剩下了她一人,陈潇这才偷偷去敲开门看她,免得被人看见又要引起非议。 田鸢芷独自坐在床沿上,未曾仔细梳洗过,脸色看起来相当憔悴。她穿一件碧绿色旗袍,腹部已经略显隆起,看见陈潇进来原本暗淡的眼神才有了些许光芒。 “你、你怎么进来了?”原以为是丫鬟敲门的田鸢芷道了句“进来”之后发觉是陈潇,身子不由得向这边侧了侧。她小心翼翼瞅了眼窗外,担心被人看见又要为他惹来一身的麻烦。 陈潇转身关上房门朝她走来,边走边说道:“有日子不见你了,趁着没人就进来看看。你还好吗?” 田鸢芷低下头,没有回答。陈潇心里苦笑,自己这不是多次一问么,好?怎么能好呢?他扯过一把椅子坐到距离她对面的圆桌前,低着眼睛看了看她的腹部,那里那个生命正在孕育,那个和他有着同样胎记的男孩。 “谢谢你,这个时候还有你记挂着我!”田鸢芷低头抠着手指说,那个以往倾国倾城的女人,如今看起来只剩下满心悲伤。陈潇无数次在戒指里看见她的微笑,那个对着迎春花露出灿烂笑容的女人,他却没想到她也有如此悲伤的一刻。 “你很喜欢迎春花?”陈潇突然发问。 田鸢芷蓦然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笑道:“喜欢!每年迎春花盛开的季节,他都会偷偷采了给我。我插在屋子里,就到处溢满了香气,浓浓的……” “他……他们还没找到他吗?”快乐的语气暗淡下来,她似不报任何希望的对陈潇发出问话。 陈潇轻轻摇了摇头,道:“那天所有村民搜遍了浪子山,都没能找到他。” 田鸢芷抬头看着窗外,双手按在小腹上微微道:“或许,他早已经变成迎春花了……” 陈潇不想再去勾起她的伤心事,便岔开话题问道:“虎头镇有没有一个姓欧阳的人?” 听见他这么问,田鸢芷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缓缓说道:“只有老田一人!” “老田?”陈潇心里默默接上:这就对了! 田鸢芷继续说道:“老田原本姓欧阳,叫欧阳刚,自从跟随了我爹之后感念我爹对他的恩情,便在自己的名字里加入了田家的姓氏,所以他现在叫欧阳田刚。[]” 原来他就是欧阳霖的曾祖父!陈潇想。 “你问这个做什么呢?”田鸢芷道。 陈潇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个远方亲戚是虎头镇的,却不知道是不是他,就来问问。” 田鸢芷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陈潇看了眼窗外,未免有人发现他起身对田鸢芷说道:“你好生养着身体,记着无论如何都要替孩子着想下,我实在不方便多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 田鸢芷感激涕零的站了起来送他出门,她心中百感交集,自己落到这种田地,不想却是个外人对她如此关心。想到爹爹和哥哥,再想到镇上所有村民唾弃的眼光,田鸢芷着实体会到人情冷暖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陈潇从田鸢芷房间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鬼鬼祟祟的欧阳霖从厨房的方向走出,他一边左右张望一边回头看看厨房里面,好似做贼一般。 陈潇顺势绕到一面墙的后面,待欧阳霖走近突然跳出拍了他,欧阳霖吓了一跳,扑通扑通的小心肝乱撞。他拍着胸脯狠狠鄙视了陈潇一眼,骂道:“突然跳出来,要吓死人啊?” 陈潇探头进厨房的方向,问道:“你鬼鬼祟祟的在干吗?” “哎,走,走!”欧阳霖贼头贼脑的拉着他躲避到更远一点的地方,然后巴着墙角朝厨房这边张望。 “在看什么呢?”陈潇皱了皱眉头问道。 欧阳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他仔细看前面。不一会儿,从前厅的地方走来丫鬟小翠,她扭着屁股走进厨房,然后打开灶台上正煮着的汤水搅了搅。香气扑鼻的人参鸡汤腾着热气,小翠瞅瞅四下无人,便从旁边抽出一只碗来,将人参鸡汤舀了满满一碗慢慢喝了起来。 大概是味道太好了,她表情享受,一边喝着一边哼着小曲儿,嘴里喃喃道:“这好东西凭什么你们喝得,我就喝不得?哼,给不给你们喝,还要问过我才行!” “嗯,真香!”她满足的将碗底最后一口喝尽,转头又看见灶台上剩下的汤水过于少了些,小翠低眉想了想,娴熟的从旁边大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加进去。 “嗯,这样就可以了吧??”她拍拍手,感觉分外满足。 欧阳霖捂着嘴巴差点笑出声,他仿佛做了坏事偷着乐的孩童一般,得瑟到不成样子。小翠将又煮了一会儿的鸡汤盛到碗里,才心满意足的端着走出厨房。 “你做过什么?”陈潇压低声音指了指小翠的背影,欧阳霖无比淫荡的眨了眨眼睛,笑道:“跟我走,等着瞧吧!” 田老爷房间,小翠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到桌上,对刚午睡过后的田老爷笑道:“老爷,您的鸡汤好了!” 田老爷正从床上起来,他一面穿上自己的马褂,一面从床头拿过拐杖拄着走近桌前,小翠乖巧的站在旁边伺候,将一碗鸡汤端至田老爷面前。 “老爷,我煮了两个小时呢,您快尝尝吧!”小翠笑道。 田老爷拿起小碗喝了一口,吧嗒着嘴巴问道:“味道淡了些,她也是吃的这个么?” “是的,每天都给大小姐预备着呢,只是……”小翠低下头,面露难色的将剩下的半句话硬给咽了回去。 田老爷凝眉瞅了瞅她,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大小姐还惦记着大关,什么也不肯吃!”小翠脱口而出,说完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浅笑。 啪!田老爷狠狠一拍桌子,半碗鸡汤震撒一桌。他愤然起身向床边走去,一边骂道:“不知羞耻的贱人!好,好,那就由着她,饿死大的,我也省得白养个小的。” “老爷,您快别生气了!为了她如此伤了身子不值得!”小翠紧跑几步扶住田老爷,一面替他顺气,一面佯装乖巧的安慰道。(.好看的小说)她就是想叫这老头子对田鸢芷失望,若是没了田鸢芷这个眼中钉,田螺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她只要再努力给田豪吹几剂枕边风,大少奶奶的位置还不唾手可得? 小翠看着眼前的老人,突觉身子发燥,一阵阵热潮向心底袭来,耳根火辣辣的。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心说难道是刚才那碗鸡汤太补了,虚不受补? “哎,我这两个不争气的女儿,原本以为鸢芷能替田家争口气,谁知道……”田老爷喃喃自语。 “哎,现在我就盼着豪儿早日成家,也好给我省下一份心事!小翠啊,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少爷,我可不想他再有什么差池!”田老爷嘱咐道。 小翠扶着他坐回床上,听着田老爷的话,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几声,她心思烦乱,实在无暇去讨好这个糟老头。安顿好田老爷,小翠忙不迭的冲出房间,照直朝着柴房的方向去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怪我贪嘴吃,镇定镇定……”小翠加快脚步,一溜小跑的去到无人的地方。她本以为到那里静静心或许会好,再不济出了什么丑事也不会被人发现。 欧阳霖和陈潇尾随其后,二人小心翼翼的跟到柴房附近,又找了个隐蔽的花丛躲了起来,只探出脑袋朝柴房张望。欧阳霖脸面淫荡的笑,时不时的发出几声低沉的嘿嘿声。 “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陈潇看着欧阳霖的表情摸不着头脑。 欧阳霖对他一阵耳语,陈潇顿时看着他无语了。这丫的脑抽了吧,你在二十一世纪祸害人还不行,居然跑到这儿来下药?要知道此时你是什么身份,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亦都阔少? 欧阳霖无辜的看着陈潇,说了句很不要脸的话:“怎么了?又不是我上,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陈潇直接喷血!这丫的是相当不要脸的,就在陈潇被他气到半死的时候,欧阳霖一副轻松自若的表情望着柴房里的小翠发笑。那女人药力已经发作,正如夜猫一般来回踱着步子。 欧阳霖很扫兴的摇了摇头,叹道:“完了,计算失误!本以为她去给田老爷送鸡汤的时候药力能发作呢,谁知道延迟了这么久!呸,都怪那个江湖郎中,骗了我足足二十元!” 陈潇探探他的额头,骂道:“你没发烧吧?二十元?还真是大手大脚惯了!” 欧阳霖满不在乎的哼道:“反正在田家白吃白喝的,要钱也没用!就上次狩猎大会狩的猎物卖了钱,我揣在兜里还嫌累赘呢!” 就在欧阳霖失望至极的时候,一田家家丁扛着一捆柴火朝柴房这边走来。他是田家最下等的佣人,平时只负责打打柴喂喂牲口,连前院都很少踏入。 此人叫王二宝,一米五几的身高,长相奇丑,右腿因前年上山砍柴摔断了,所以至今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煞是丑陋。田老爷为了保留他慈善之家的美名,特意留王二宝在田家做工。王二宝为此颇为感激,每天起早贪黑的做活,就想早点报答田老爷的再造之恩! 早上的时候上山砍了柴,扛着一捆柴火回到柴房的时候,王二宝看见田少爷的贴身丫鬟小翠正一人在柴房徘徊,王二宝好奇,将柴火放到门口擦了把汗,并不急着进屋。 这小丫头是田少爷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仗着少爷的喜爱没少欺负下人,就连王二宝初来田家的时候,田老爷吩咐小翠为王二宝准备住处,趾高气昂完全不把这个丑男人放在眼里的小翠哼着鼻子斜了他一眼,丢下句:“住柴房吧!”从此,这个不大的堆满柴火的房间便成了王二宝的栖身之所。 “真是奇怪,小翠姑娘怎么会到个地方来?”王二宝憨憨的想着,举步迈进柴房。 小翠感觉到有人进来,先是一惊,待回头看见这个不起眼的男人的时候,骄横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你、你怎么进来的?给我出去!” 王二宝左右瞅瞅柴房,心说这不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么?怎么还被她给往外轰?小翠见王二宝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心中本就烦躁的她更加恼火,于是扯着嗓子吼道:“给我滚出去,小心我告诉少爷!” 王二宝脸色发憷,瑟瑟的说道:“我……我……这就出去!” 王二宝转身,刚迈出一条腿,小翠药力已到最大,浑身的燥热使得她脑袋停滞,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神情迷离的小翠紧跨了几大步拦住王二宝的去路,双颊绯红的说道:“给我站住!” 王二宝一怔,立在了原地,叫他滚的是她,不叫他走的也是她,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如今看她的神情,王二宝怎么看怎么觉得像野地里那发了情的母狗。 外面的欧阳霖神情激动,他幸灾乐祸的像看毛/片一般等待着下面的情景,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上午得罪了自己,晚上他就要她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不知廉耻”。 一颗纽扣,两颗纽扣……小翠如盘蛇一般扭动着腰肢贴向王二宝,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的男人顿时吓傻了眼,他不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睡了这女人是不是有点攀高枝的嫌疑。 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美色当前还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卑微的王二宝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如同平日啃猪蹄一般啃起了女人的朱唇。 激动,兴奋,紧张……欧阳霖按捺不住的使劲掐着陈潇的胳膊,使得陈潇恨不得上去狠狠给他一拳。他脸上那贱表情,简直比自己行动还要畅快三分! 鬼鬼祟祟的身影惹起了人的怀疑,当陈潇和欧阳霖扒着花丛探头探脑的欣赏激/情戏份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喂!你们俩在那里干什么?” 欧阳霖和陈潇同时回头,只见田豪正西装革履的站在不远处问话。他手里提着药箱,想必是刚刚出诊回来。 欧阳霖诧异的差点惊叫出声,开心之余却有一股罪恶萌生:若是田豪看见里面的情景,事情将会发展成怎样的局面呢! 欧阳霖使劲绷住嘴巴摇了摇头,偷偷瞅了眼陈潇说道:“没,没干什么!” 猜忌心颇重的田豪盯着二人看了一会,着实觉得大有问题。这俩人不明不白的在田家住了这么久,尤其是那叫陈潇的,上次大会上还多管闲事的坏自己好事,如今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田豪想着朝陈潇二人走过来,顺着他俩的目光朝小柴房看去。只见柴房大门闭着,但从那掩不全的窗子里似看见一男一女紧紧抱在一起,女人面容娇羞,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竟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田豪大怒,狠狠将手上的药箱扔到地上,几步上前一脚将那道木门踹开。房间里的男人和女人一愣,见来人怒不可遏的冲进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之后,才惊慌失措的推开对方去打理衣衫不整的妆容。 “好啊,你这个贱人!”田豪再次扬起巴掌,小翠一边系着纽扣,一边跪倒在田豪脚下求道:“少爷,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 “不知羞耻的贱人,还敢跟我喊饶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田豪又是打又是踢,拳脚相加朝着可怜的女人挥去,女人哭着、叫着、喊着,却丝毫唤不起男人丝毫的怜悯之心。 “贱人,你这个贱人!”田豪蹲下来一把抓住小翠的头发将她的头抬起来,狠狠骂道,“你要找也找个好点的,真是什么男人你也看得上?” 小翠瑟瑟发抖,嘴角早已被田豪打出血来,她流着眼泪哭道:“少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就在田豪发了疯一般折磨小翠的时候,王二宝趁乱溜了出去。他也知道小翠是少爷的女人,也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若是被田豪抓住,不抽筋扒皮也难。 田豪气急败坏拖着小翠朝外走,歇斯底里的女人哭喊着挣扎着,蓬乱的头发垂下来和着眼泪鼻涕,看上去让人生厌。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给我滚出田家!”田豪狠狠的踢了她一脚,骂道。 或许是这边的哭闹声太大,就连在前院浇花的田螺也听到了声音,她扔下手里的活便朝这边跑来。一冲进后院,就看见哥哥拳打脚踢的对着小翠施暴,而陈潇和欧阳霖则轻松的站在旁边看热闹。 田螺大惊,忙不迭的拉住田豪问道:“哥,出什么事了?” 田豪怒气冲天的又对着小翠狠狠补上一脚,骂道:“这个贱胚子,居然和王二宝通/奸,不要脸的骚/货,我打死你,打死你!” “少爷我不敢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被打怕的小翠一声声哭求着,不断弯腰向田豪磕头,而此刻深受屈辱的田豪自尊心大伤,他气愤的不只是小翠的背叛,更主要的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搭上自己的同时,居然还勾引王二宝这样的男人! 田螺焦急的看了看旁边的欧阳霖和陈潇,陈潇站在那里瞪着眼睛观看,并看不出他心底里的表情,而欧阳霖就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笑个没完。 田螺情急之下一把拉过欧阳霖,说道:“别笑了,赶紧去劝劝我哥,不然非闹出人命不可!” 欧阳霖一斜眼睛,说道:“我哪能劝得住他?再说,这狗仗人势的女人打死了活该!你忘了她是怎么欺负你的么?” 田螺皱了皱眉头,看着哥哥再次对小翠拳打脚踢的进行“教训”,而这个暗暗欢乐的男人还说出这么一通不疼不痒的话来,田螺着急不愿在与他理论,只得转到陈潇身边劝道:“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哥真会打死她的!” 陈潇也不是那种爱心泛滥的家伙,对于小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女人,即便她长了副杨贵妃的面容,可在陈潇眼里也是让人深恶痛绝的模样,陈潇一点也不同情她。他白了田螺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田家的事,我不好插手!” 田螺心里就想骂呀,不好插手?那天在祠堂你不是就插手宋普的案子了么,如今跟我说不好插手?田螺狠狠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田豪教训了小翠一阵,忽又想起那奸/夫来,这才命家丁将王二宝给抓了回来。 王二宝从田家跑出去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做出这种事来,田家是再也回不去了,如今只能有多远跑多远,远远离开田家的势力范围。可没料到刚跑到村镇口,就被田家家丁围堵回去。 他们将他五花大绑,犹如杀猪一般将矮小的王二宝扛了回去! 这件事闹到最后不得不惊动了田老爷,刚经过田鸢芷和大关事件的田家,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天后,又迎来了一场腥风血雨。 大厅之上,小翠和王二宝这对狗男女被人一把推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二人抬眼看着满屋子站着的主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盯着自己。小翠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吓得魂飞魄散。 “老爷,老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您饶了我吧!”小翠对着上方的田老爷猛磕头,那铁青着脸的老头儿一脸愤然的注视着自己,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孽障,孽障!”田老爷身子发抖,一句句重复着这两个字。刚经历了一场惨痛的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如今田府又出丑闻,这叫一向爱惜脸面的他如何自处? 田豪满脸愤怒的站在一边,刚对这女人进行修理后,使得他火气怒气攻心,如今体力有些衰减。田螺、陈潇、欧阳霖则站在田豪对面,几个将眼下这对狗男女团团围了起来。 “哎呀,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大厅外面围观的下人小声议论道。 “是啊,平时不是趾高气昂的么?”又有一丫头说道。 “哎,她不是少爷的人么,怎么又跟王二宝扯到一起去了?”一家丁道。 另一家丁对他使了个眼色叫他住口,又小声嘱咐道:“这事儿咱们说不得,若被老爷知道了,小心把你也赶出去。” 那家丁吓得脸色都变了,赶忙绷着嘴巴使劲点了点头,再不敢说什么。 小翠一直哭,王二宝早就吓得魂都没了,他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心中忐忑不安。王二宝知道自己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个过错不仅仅葬送了自己,也连同田家一起被推向了伦理道德的风口浪尖。他知道田鸢芷的下场,知道大关的下场,那些比自己身份地位高的人尚且如此,那么他又会被如何处置呢? 王二宝不敢想,他紧闭了眼睛,听天由命一般等待着大家的审判! 第33章 第一百七十四节 狗男... 其实陈潇并不同情这对男女,小翠平时嚣张跋扈,王二宝则一时贪色,这二人都有过失,都是咎由自取。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的这两人,他们的可恨之处可是陈潇亲眼目睹过来的。所以,即便受到责罚,也不值得同情。 田老爷是一家之主,面对这种媾/和通/奸之事从不心慈手软。前几年因为一丫鬟和家丁行为暧昧,田老爷便命老田将二人赶出了虎头镇,可见他对这种事的深恶痛绝。 王二宝怯懦懦的发着抖却不敢说半句话,比起他的胆小怕事来,那个见惯风月的女人则显得厉害许多。她哭诉求饶着,虽早已知道自己犯的是大错,可小翠却坚信一点;所有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在没判定她有罪之前,她都是有权利为自己据理力争的。 小翠越发求着哭诉,田老爷越发反感起来。这个经历了半辈子人情世故的老头,怎会不知道眼前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那点手段骗骗田豪尚且可以,想骗自己简直是痴心妄想。 田老爷狠狠一拍桌案,女人惊吓的停止哭声,只是小心翼翼用眼神瞥着田老爷。田老爷叹了口气,骂道:“真是不知羞耻,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哭!” “老……爷,是他,是王二宝强/奸我!是他强/奸我啊!”小翠一指,将所有责任推到王二宝身上。 王二宝不敢抬头,也不敢反驳小翠的话,田豪倒是颇感气愤的一脚将那瘸子踹到,狠狠指着他骂道:“狗杂种,连我的人你也敢碰!” 王二宝瑟瑟发抖,趴在地上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没,没!” 田豪预对他再次施暴,田老爷实在心烦这种闹剧,便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田豪这才收了怒气,只用眼神虐杀了王二宝千百遍。 田老爷抬眼看了眼陈潇,听下人说事件发生的时候他还和欧阳霖趴在窗外偷看,田老爷颇感头疼,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哪!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但碍于二人都是田家的客人,田老爷也只是心中不爽,并没有对其抱怨。 “陈先生,真是让您见笑了!这件事都是老夫管教不严所致,还请陈先生多多包涵才是!”田老爷起身对着陈潇拱了拱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陈潇笑着还礼,笑道:“田老爷客气了!” “哎呀,田家近来频生事端,老夫忙于家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两位在府上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吩咐给老田便是。” 欧阳霖佯装样子拱了拱手,答谢道:“田老爷客气了,我们……”话说一半,他扭头看看陈潇,又补充道:“我们不会跟你客气的!” 陈潇直接吐血,心说你不会说,咱能否不瞎说?这语调放到二十一世纪尚可,怎么现在听来这么别扭? 欧阳霖的话不光陈潇听着别扭,田老爷也觉得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跟自己客气的。他尴尬的笑了两声,又吩咐老田要好生招待他们。 陈潇相当识趣的和田老爷再次道了谢,便拉着欧阳霖跟随老田离开大厅。欧阳霖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盯着小翠和王二宝,直至被陈潇强拉着转了弯才垂头丧气的收回了眼神。 欧阳霖抱怨:“我还没看够呢,设计了半天,连个结果都不知道,真扫兴!” 陈潇目光盯着在前头引路的老田,低声对欧阳霖道:“没被人拆穿是你的诡计你就庆幸吧,还想看结局?田老爷故意支走咱俩,就是为了家丑不外扬。” 欧阳霖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一会小翠反应过来,会不会觉得事有蹊跷?会不会怀疑我?” 陈潇斜了他一眼,问:“现在怕了?” 欧阳霖一仰头,冷哼道:“孙子才怕,本少爷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大不了不在田家住了,喔对了,你什么时候弄回那戒指?” 陈潇刚想说话,前边走的老田估计是听见后边窃窃私语,忍不住回过头来对着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陈先生,欧阳先生,二位这边请。我家老爷特意吩咐我沏了上好的龙井,请二位到偏厅用茶。” 欧阳霖不知足的白了老田一眼,嘀咕道:“龙井?你要是能给我喝咖啡我就高兴了!” 陈潇知道这二世祖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好几个月没喝过咖啡了,喝惯咖啡的他如今是想到不行。 欧阳霖随意嘀咕了一句,不想老田耳朵极好,居然把欧阳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老田笑道:“欧阳先生也喜欢喝那玩意么?我只以为只有像少爷这种留过洋的人才喜欢呢!” 欧阳霖不服气,说道:“你家少爷喜欢喝,我就不能喜欢吗?” 老田摇了摇头,笑:“那倒不是!只是少爷曾经冲给老爷喝,老爷尝了口说是比药还难吃,老爷又让我尝,我喝过之后也觉得实在是难以入口。呵呵,我想大概也只有少爷这种留过洋的人才喝的惯吧,不成想原来欧阳先生和我家少爷的喜好如此相同。” 欧阳霖很是不屑,白了一眼老田。陈潇则在旁边暗自发笑,心想欧阳霖看不惯除田螺以外的任何一个田家人,所以对那些欺负田螺的人都极为排斥。包括面前的老田,在他眼里,老田估计就是田家“走狗”一样的人物吧。 不过,他却不知道,这个被他极力排斥与不屑的老管家,竟然是自己的曾祖父! 老田引着陈潇和欧阳霖进了偏厅,又奉上好茶,他一边招呼着这两位田家客人,一边和他们扯着闲话。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过去了,外面也没听见奇怪的动静。陈潇不知道田老爷是怎么处置小翠和王二宝的,但从这平静声中断定,想必也没有如料想一般对他二人大用刑罚吧! 傍晚时分,陈潇和欧阳霖回到客房。有下人送饭菜过来,陈潇才从那下人嘴里打听到一些事情。 原来小翠和王二宝并未离开田家呢,田老爷没有在追问那件事情,而是给了王二宝一笔钱,叫他第二天再走。至于小翠,她也不能再留在田家,田老爷自作主张给她找了个男人,叫她跟着那男人好好过日子。 心高气傲的小翠怎会甘心跟着个没出息的男人过一辈子?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而田豪也不可能再要她这红杏出墙的女人。二人纠缠了一会儿,最终女人苦求无果,也只能默默认了命。 一夜过的很平静,像是没有经过任何风雨一般,无论是田豪还是田老爷都早早的睡下了,田家下人也都各自回了屋里,偌大的院子被月光笼罩,那寒冷凄清的月色,如泣如诉般挂在天上。 这一晚,陈潇做了个梦,梦见了欧阳炎炎。她身材高挑的站在窗边,如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陈潇刚想叫她,她的身后就出现了老狐狸。他面露狰狞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靠近、靠近……忽而伸手将她一推,她的身子一倾,整个人便从二楼飞了下来。 陈潇大叫出声,飞身扑到窗边想将她抓住,不料身后的老狐狸狠狠给了自己一掌,他来不及站稳,身体也就跟着掉了下去。 落地之前,陈潇听到老狐狸肆无忌惮的大笑。陈潇使劲挣扎一下才从梦中惊醒,原来眼前是雕花的屋顶,自己已经身处三十年代。 原来是个梦,陈潇悬着的心松懈下来。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难道是欧阳炎炎有什么不测吗?她现在是不是还被欧阳幕海关着,或者会因为她的不听话,老狐狸才对她痛下杀手? 陈潇皱了皱眉毛,不敢再想下去。他只希望是自己多想,只盼着那女人能聪明一次,不要去跟那些魔鬼对抗。 “来人啊,死人了,快来人啊!”外面有女人尖叫,声音中透着一股子恐惧。 陈潇一骨碌爬起来,顺势打开房门就看见院子的井边围了几名下人,男男女女惊慌失措的朝井里张望。陈潇快步上前的时候,同样闻声出现的欧阳霖、田豪、田螺和田老爷也正走了过来。 “老、老爷,小翠投井了!”一家丁站在井边说道。 “什么?闪开,都闪开!”田豪大步跨过来推开围着的下人,探身朝井里看去。刚一伸头,田豪妈呀一声缩了回来,他有点胆颤的立在原地,便再也不敢去看第二眼。 好奇心颇重的欧阳霖和陈潇也伸头到井边,毫无思想准备的欧阳霖只瞥了一眼,差点没吐出来。他后退了几步死死拽着陈潇,嘴里念叨:“好恐怖,好恐怖!” 虽然伏在井里的尸体也使得陈潇心中一悸,但好在受过特训的他掩藏住了内心的惊颤,陈潇只是回了头,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小翠半仰面伏在井中,乌黑的长发散开飘了满满一井,那些发丝缠绕着她那已被泡得略微发白肿胀的脸,脸面朝上,圆瞪瞪的眼珠子正瞪着井口,仿佛谁探头过来看她,她便毫不畏惧的看回去一般。 第一百七十五节死尸 田螺站在距井口最远的地方,看见哥哥和欧阳霖这被吓回来的模样,她便不敢再走近了。田老爷被老田扶着,他脸色难看,手里的拐杖不由自主的抖动着。 “是不是小翠?”田老爷扭头看向田豪,田豪有些不忍的微点了下头表示确定。田老爷伤心的叹了口气,问道:“不是留她在房间住一晚么,怎么会出这种事?” 田豪向这边走了几步,离开井边一段距离,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井口说道:“昨天她硬是求我跟您说,不要让她嫁给那个男人,我心里气她败坏田家声誉,就说了几句狠话,哪料到她如此想不开……” “你是说……小翠自杀?”田螺问道。 田豪看了妹妹一眼,满眼自责的叹着气说:“都怪我,若不是我说了几句重话,小翠也不至于……哎,怪我,都怪我!” 老田安慰道:“少爷,人已经死了,自责也没有用,还是赶紧找人把她捞上来,别让她泡的太久了。” 已经有些慌乱的田老爷听见老田的话,犹如惊醒一般对旁边的四名家丁挥了挥手,吩咐道:“快,你们两个快把她打捞上来!你们两个快去通知镇长!” “是!”两名家丁听了命令就要往外走,田豪却喊住二人对田老爷说道:“爹,这件事还是先不要惊动镇上的人吧,小翠死因尚且不明,若是被人怀疑了田家就不好了。依我看先把她捞上来,查明死因后再做定夺。” 田老爷赞同的点了点头,又招呼已经出门的两名家丁回来,吩咐他二人一同打捞尸体。陈潇看着田豪一脸佯装的表情,心中不禁说道:“说小翠自杀的是你,说死因不明的也是你,你丫的还真是善变啊!” 大概是上次在祠堂前陈潇揭穿陈平的杀人诡计这件事依旧让田豪心有余悸,他内心里总是觉得陈潇这家伙不简单。他能洞察秋毫的看出陈平才是杀人凶手,又说了些那些村民根本听不懂的话,这家伙的心思远比看起来深许多。 田豪发现陈潇在看他,连忙闪避了眼神对田老爷道:“爹,看见死人这种事不吉利,她又死的如此难看,您还是让老田陪你进屋吧。” 田老爷摆了摆说,眼神并不看他:“无妨!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别说田家,整个虎头镇都犯了煞气!哎,我还惧怕什么。” 田豪劝不动父亲,只能作罢。他偷瞄一眼陈潇,那家伙居然还在盯着他看,看见自己瞅过来也毫不避讳,反而眼神更凌厉了几分。 田豪心中发慌,总觉得陈潇在看什么。他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心道:“这家伙平时话不多,心思却胜过数人。” 说话间,四名家丁已经将绳索捆绑在一人身上,然后由另三名拽着放到井里。被放入井内的家丁身材健硕,不胖但却四肢有力,也只有他这种身材才能做到抱起“一人”攀爬上岸的高难度动作。 绳索缓缓放松,待到底之后听见井中人的喊声,上面的三人同时用力,绳子上升,那井里的人便被拽了上来。 她先是露出一个脑袋,歪歪扭扭的耷拉着,家丁拦腰抱着将她拎了上来,那个沉重的头颅便斜斜歪歪的先着了地,之后是早已僵硬定型的身子,之后整个人就被抬了出来。 湿漉漉的女人被放到地上,长发由于沾了水渍黏黏的糊了一身。她杏眼圆瞪,嘴巴微张,脸上的肌肉和血色凝固起来,表情显得异常恐怖。 滴滴啦啦的水从身上淌出,已在她躺的地上形成一片。 田豪皱着眉头用白手帕捂着嘴巴不忍去看,田螺更是吓得大叫一声倒吸了口凉气。欧阳霖瞪着眼睛唧唧歪歪,他又想起了恐怖片里的片段了。 田老爷和老田接连不断的叹气,两位一把年纪的男人也都承受不了眼前的惨状。几名家丁也都摇头议论,这些人虽然也都受过小翠的恶气,但善良的人们却谁也不想她有这样的死法。 “老爷……”老田看了看田老爷,欲言又止。 田老爷痛心疾首的对田豪道:“你去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田豪捂着嘴巴半天没动,好久之后,才及其不情愿的走近她的尸体,蹲下来随便查了看一下,又向着田老爷紧走几步远离开来,说道:“身上没有伤,大概……是自杀吧。” “哎,既是自杀,那就不必惊动镇上的人了。小翠孤苦一人也没有亲人,老田,你就帮她料理后事吧。”田老爷说道。 老田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一旁的陈潇看着地上的尸体发愣,那长发遮盖下的脖颈处,似有几处被人捏掐的伤痕。女人穿的衣领竖起,正好遮盖了部分瘀伤,所以旁人很难察觉。 陈潇忍不住走近了她,蹲下来扯开那道领子,果然,领口之下是两个拇指一般大小的痕迹。 “她是被人掐死的。”陈潇说道。 众人大惊失色,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盯着陈潇的动作,全都好奇这个年轻男人是凭什么断定她是被人掐死的。 陈潇又掰开她微张的口看了看,说道:“嘴里没有泥沙,确实是被人掐死的。” 田豪显得有些不服气,他竟敢推翻自己的结论。这多管闲事的家伙真是越看越生厌。田豪捂着嘴巴的手帕不曾拿开,他指着地上的小翠问道:“你凭什么说她是被人掐死的?我已经检查过了,她身上没有伤,难不成你比我这个医生还懂吗?” “伤口在这里。”陈潇蹲在地上指着小翠脖子上的瘀伤说道:“虽然不明显,但也可以看出是两根拇指。还有,她嘴巴里很干净,说明她是死后才被人扔下井的。” 陈潇一边解释一边想道:“这么明显的指印,若是搁在二十一世纪一验指纹,你还想跑得了?” 田豪有点吃惊他能说出这番话,他一瞥眼睛,问道:“那、那你知道凶手?” “不知道!”陈潇干净利落的回答道。 欧阳霖就想上去拍死他,刚才听他说了那么一堆,才对他的佩服之心油然而起,觉得这家伙也挺给自己争脸呢,哪知道接下来一句就傻了眼。不知道?不知道你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为了保留住自己的颜面,田豪干笑了两声,说道:“呵呵,死相这么难看,我都忽略了最关键的地方,多亏陈先生细心,不然小翠岂不是要含冤莫白了!” 田螺瞪着眼睛看着田豪,再次肯定道:“哥,这么说小翠真的是被人杀死的?” 田豪似乎有些无奈,但又不得不承认小翠是被人害死的事实。最终撇头看了下田老爷,又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田老爷低头叹了口气,说道:“冤孽,冤孽啊!”他狠狠戳了戳拐杖,又对一家丁问道:“王二宝呢,王二宝没出什么事吧?” 家丁点了下头,回道:“老爷让他离开田府,他今早天不亮就匆匆离去了。头走前还一边叨念着说对不起田老爷,没能报答老爷的恩情。” “他何以走得如此匆忙?”田豪问家丁。 那家丁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劝他天亮再走吧,他说想趁着老爷没起床就离开,免得您见了他生气。” 田豪一拍手,道了声:“这就对了!” 众人听得糊里糊涂,尤其是心眼单纯的田螺,她的大脑实赶不上田豪转得快。田螺皱了皱眉毛,问道:“哥,什么就对了。” “少爷,你是说……”老田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田老爷,田豪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原以为小翠是受不了我说话的态度,一时想不开才寻的死,如今看来,这王二宝也是大有嫌疑啊!” 老田想起了什么,摇着头否定道:“不会,不会的。二宝为人胆小怕事,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田豪痛心疾首的说道:“我也希望是我自己猜错了,可事实摆在眼前,他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何必走得那么匆忙?再说也许就是因为胆小怕事,才一时失了手不敢担责任,想想陈平,他不也是为了脱罪嫁祸他人吗?” 众人默默点头,的确,这陈平是个相当大的说服力。老田征求田老爷意见,问道:“老爷,如今该如何是好?” 田老爷想了一会,默默说道:“这件事恐怕瞒不住,杀人可是大罪。带些人去找王二宝回来,再派些人去通知镇长吧。” 老田也只能点了点头,照田老爷的话去做了。 第34章 第一百七十五节 死尸 田螺站在距井口最远的地方,看见哥哥和欧阳霖这被吓回来的模样,她便不敢再走近了。(.无弹窗广告)田老爷被老田扶着,他脸色难看,手里的拐杖不由自主的抖动着。 “是不是小翠?”田老爷扭头看向田豪,田豪有些不忍的微点了下头表示确定。田老爷伤心的叹了口气,问道:“不是留她在房间住一晚么,怎么会出这种事?” 田豪向这边走了几步,离开井边一段距离,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井口说道:“昨天她硬是求我跟您说,不要让她嫁给那个男人,我心里气她败坏田家声誉,就说了几句狠话,哪料到她如此想不开……” “你是说……小翠自杀?”田螺问道。 田豪看了妹妹一眼,满眼自责的叹着气说:“都怪我,若不是我说了几句重话,小翠也不至于……哎,怪我,都怪我!” 老田安慰道:“少爷,人已经死了,自责也没有用,还是赶紧找人把她捞上来,别让她泡的太久了。” 已经有些慌乱的田老爷听见老田的话,犹如惊醒一般对旁边的四名家丁挥了挥手,吩咐道:“快,你们两个快把她打捞上来!你们两个快去通知镇长!” “是!”两名家丁听了命令就要往外走,田豪却喊住二人对田老爷说道:“爹,这件事还是先不要惊动镇上的人吧,小翠死因尚且不明,若是被人怀疑了田家就不好了。依我看先把她捞上来,查明死因后再做定夺。” 田老爷赞同的点了点头,又招呼已经出门的两名家丁回来,吩咐他二人一同打捞尸体。陈潇看着田豪一脸佯装的表情,心中不禁说道:“说小翠自杀的是你,说死因不明的也是你,你丫的还真是善变啊!” 大概是上次在祠堂前陈潇揭穿陈平的杀人诡计这件事依旧让田豪心有余悸,他内心里总是觉得陈潇这家伙不简单。(.)他能洞察秋毫的看出陈平才是杀人凶手,又说了些那些村民根本听不懂的话,这家伙的心思远比看起来深许多。 田豪发现陈潇在看他,连忙闪避了眼神对田老爷道:“爹,看见死人这种事不吉利,她又死的如此难看,您还是让老田陪你进屋吧。” 田老爷摆了摆说,眼神并不看他:“无妨!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别说田家,整个虎头镇都犯了煞气!哎,我还惧怕什么。” 田豪劝不动父亲,只能作罢。他偷瞄一眼陈潇,那家伙居然还在盯着他看,看见自己瞅过来也毫不避讳,反而眼神更凌厉了几分。 田豪心中发慌,总觉得陈潇在看什么。他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心道:“这家伙平时话不多,心思却胜过数人。” 说话间,四名家丁已经将绳索捆绑在一人身上,然后由另三名拽着放到井里。被放入井内的家丁身材健硕,不胖但却四肢有力,也只有他这种身材才能做到抱起“一人”攀爬上岸的高难度动作。 绳索缓缓放松,待到底之后听见井中人的喊声,上面的三人同时用力,绳子上升,那井里的人便被拽了上来。 她先是露出一个脑袋,歪歪扭扭的耷拉着,家丁拦腰抱着将她拎了上来,那个沉重的头颅便斜斜歪歪的先着了地,之后是早已僵硬定型的身子,之后整个人就被抬了出来。 湿漉漉的女人被放到地上,长发由于沾了水渍黏黏的糊了一身。她杏眼圆瞪,嘴巴微张,脸上的肌肉和血色凝固起来,表情显得异常恐怖。 滴滴啦啦的水从身上淌出,已在她躺的地上形成一片。 田豪皱着眉头用白手帕捂着嘴巴不忍去看,田螺更是吓得大叫一声倒吸了口凉气。欧阳霖瞪着眼睛唧唧歪歪,他又想起了恐怖片里的片段了。 田老爷和老田接连不断的叹气,两位一把年纪的男人也都承受不了眼前的惨状。几名家丁也都摇头议论,这些人虽然也都受过小翠的恶气,但善良的人们却谁也不想她有这样的死法。 “老爷……”老田看了看田老爷,欲言又止。 田老爷痛心疾首的对田豪道:“你去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田豪捂着嘴巴半天没动,好久之后,才及其不情愿的走近她的尸体,蹲下来随便查了看一下,又向着田老爷紧走几步远离开来,说道:“身上没有伤,大概……是自杀吧。” “哎,既是自杀,那就不必惊动镇上的人了。小翠孤苦一人也没有亲人,老田,你就帮她料理后事吧。”田老爷说道。 老田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一旁的陈潇看着地上的尸体发愣,那长发遮盖下的脖颈处,似有几处被人捏掐的伤痕。女人穿的衣领竖起,正好遮盖了部分瘀伤,所以旁人很难察觉。 陈潇忍不住走近了她,蹲下来扯开那道领子,果然,领口之下是两个拇指一般大小的痕迹。 “她是被人掐死的。”陈潇说道。 众人大惊失色,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盯着陈潇的动作,全都好奇这个年轻男人是凭什么断定她是被人掐死的。 陈潇又掰开她微张的口看了看,说道:“嘴里没有泥沙,确实是被人掐死的。” 田豪显得有些不服气,他竟敢推翻自己的结论。这多管闲事的家伙真是越看越生厌。田豪捂着嘴巴的手帕不曾拿开,他指着地上的小翠问道:“你凭什么说她是被人掐死的?我已经检查过了,她身上没有伤,难不成你比我这个医生还懂吗?” “伤口在这里。”陈潇蹲在地上指着小翠脖子上的瘀伤说道:“虽然不明显,但也可以看出是两根拇指。还有,她嘴巴里很干净,说明她是死后才被人扔下井的。” 陈潇一边解释一边想道:“这么明显的指印,若是搁在二十一世纪一验指纹,你还想跑得了?” 田豪有点吃惊他能说出这番话,他一瞥眼睛,问道:“那、那你知道凶手?” “不知道!”陈潇干净利落的回答道。 欧阳霖就想上去拍死他,刚才听他说了那么一堆,才对他的佩服之心油然而起,觉得这家伙也挺给自己争脸呢,哪知道接下来一句就傻了眼。不知道?不知道你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为了保留住自己的颜面,田豪干笑了两声,说道:“呵呵,死相这么难看,我都忽略了最关键的地方,多亏陈先生细心,不然小翠岂不是要含冤莫白了!” 田螺瞪着眼睛看着田豪,再次肯定道:“哥,这么说小翠真的是被人杀死的?” 田豪似乎有些无奈,但又不得不承认小翠是被人害死的事实。最终撇头看了下田老爷,又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田老爷低头叹了口气,说道:“冤孽,冤孽啊!”他狠狠戳了戳拐杖,又对一家丁问道:“王二宝呢,王二宝没出什么事吧?” 家丁点了下头,回道:“老爷让他离开田府,他今早天不亮就匆匆离去了。头走前还一边叨念着说对不起田老爷,没能报答老爷的恩情。” “他何以走得如此匆忙?”田豪问家丁。 那家丁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劝他天亮再走吧,他说想趁着老爷没起床就离开,免得您见了他生气。” 田豪一拍手,道了声:“这就对了!” 众人听得糊里糊涂,尤其是心眼单纯的田螺,她的大脑实赶不上田豪转得快。田螺皱了皱眉毛,问道:“哥,什么就对了。” “少爷,你是说……”老田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田老爷,田豪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原以为小翠是受不了我说话的态度,一时想不开才寻的死,如今看来,这王二宝也是大有嫌疑啊!” 老田想起了什么,摇着头否定道:“不会,不会的。二宝为人胆小怕事,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田豪痛心疾首的说道:“我也希望是我自己猜错了,可事实摆在眼前,他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何必走得那么匆忙?再说也许就是因为胆小怕事,才一时失了手不敢担责任,想想陈平,他不也是为了脱罪嫁祸他人吗?” 众人默默点头,的确,这陈平是个相当大的说服力。老田征求田老爷意见,问道:“老爷,如今该如何是好?” 田老爷想了一会,默默说道:“这件事恐怕瞒不住,杀人可是大罪。带些人去找王二宝回来,再派些人去通知镇长吧。” 老田也只能点了点头,照田老爷的话去做了。 第35章 第一百七十六节 祭宝刀 田豪自告奋勇的带着一众家丁去寻王二宝,又留下几名胆子大的家丁先把小翠的尸体抬去了祠堂停放。这属于命案,虽然事发田家,但田老爷却不愿意这个死相难看的女人在自家院子里停尸,于是命令老田找了张席子,卷起来送去祠堂。 自从大关失踪后,二关和武师父依旧担任着看管祠堂的工作。虽然与田鸢芷感情不和睦,但二关却极少表现出失落的神情。他每日依旧忙忙碌碌,在田家进进出出,倒是和田豪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田鸢芷还要多。 武师父为人憨厚,对于二关和田豪的事甚少过问,只是有时有意无意的提起大关,隐约向他打听大关的消息。二关非常反感武师父提起大关,每每这时,他便会大发脾气的说大关已是杀人犯,不想师父与大关再有瓜葛。 武师父便沉默不语,独自一个人默默做着手里的活儿。 老田带着家丁将小翠尸体抬过来的时候,武师父刚和二关因为大关的事拌了几句嘴,此时二关坐在门前抽旱烟,武师父则收敛着墙角那一捆柴火。 “武师父!”老田首先打了声招呼,武师父抬头看见一行人抬着卷凉席,不禁停下手迎过来,笑道,“田管家,什么事?” 老田叹了口气,说道:“是小翠,哎……被王二宝杀了。” 老田一句话,二关和武师父同时大惊。二关灭了旱烟朝这里走过来,武师父则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那卷席子看了一会,问道:“啥时候的事?咋会这样?” 老田扭头看了看几名家丁,吩咐他们先把尸首抬进去,又回头对武师父说道:“大概是昨天晚上,小翠和王二宝有染,被少爷发现了,老爷就想打发他们离开田家,岂料当天晚上就发生这样的事。王二宝现在不知去向,少爷正带着人四处寻他呢!” 武师父一脸难色,低头嘀咕道:“咋会这样啊?这……这虎头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哎,小翠可是好姑娘哪,这人怎么也下得去手?” 老田道:“小翠孤苦无依,又死的如此难看,我家老爷要我帮她把后事料理了。只是……她这死状未免不吉利,老爷就想麻烦武师父在祠堂给看管。” 武师父点点头,应承道:“田老爷的顾虑对,虎头镇已经接二连三发生祸事了,这家里家外的也该避一避。” 老田客气的道谢:“那就麻烦武师父和二关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了镇长,估计过会儿就会有人过来。已经不是第一宗案子了,镇长相当重视。” 武师父道:“是该好好查查,是该好好查查!” 站在旁边的二关眼珠子转着似在想事情,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回头看了看被抬进祠堂里的女人的尸体,心里默默道了句:“又一个死了。” 最近虎头镇不太平,先是大全死于意外,又是宋普被人杀死,现在连丫鬟小翠也命丧黄泉。一桩接一桩的案件使得大家人心惶惶,众村民都不约而同有着一个想法:虎头镇犯煞! 要说这煞气是从何时开始的,追根溯源人们不禁想到了那次祠堂坍塌事件。祠堂坍塌,宝刀被埋,人们挖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田豪和大全将其找到了。 镇长当众表彰了田豪和大全,分别满足了他们一个心愿。大全从镇长那里得了赏钱,而田豪则要求留洋学医。田老爷觉得这是儿子长大有了理想,也就答应了,送他去了国外。 全镇村民忙着为田豪践行,开心之余居然全都遗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祭刀。 按照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宝刀被埋实属不吉利的事情,人们就要用活鸡活羊来祭奠,以便洗去宝刀之上的污秽。而那次重大事故之后,大家居然将祖辈之训给搁置了。所以刀上晦气不除,虎头镇才难以太平。 镇长找田老爷商议之后,一致决定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祭祀活动。 当天下午,祠堂前披红挂绿甚是热闹,村民准备了活鸡活羊,又准备了一大坛烧酒,待到杀鸡宰羊之后,酒血混合撒于宝刀之上,那晦气便可除得一干二净。 宝刀置于供桌之上,依旧用红布遮盖。供桌前头摆着一只杀好的鸡和一只羊头,两边各一小碗鲜血,再前头,则是三只装满烧酒的小碗。烧酒前头是一只香炉。 镇长率领众乡亲先是对着台上的宝刀一通跪拜,又是上香又是磕头。之后由一人将台上的血液与烧酒混合。 面对着众人对宝刀跪拜的场面,一旁的二关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他不时朝祠堂外张望,好像有心在等待着什么。 欧阳霖和陈潇不是虎头镇的人,所以祭拜宝刀的事自然也与他俩无关。他们只是凑热闹一般跟着田螺到祠堂围观,不过按照镇上的规矩,也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资格祭刀,像田螺这种小喽啰,也只有围观的份儿。 欧阳霖捅了捅陈潇,指向二关的方向问道:“哎,他在看什么?” 陈潇瞅了眼门外,回道:“田豪带着人去抓王二宝,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想他是在等田豪。” 欧阳霖似乎明白一般默默点了点头,不清不楚的嘀咕道:“那么在意田豪?亏得是在这个年代,要是在亦都,我一准怀疑他俩有‘激情’!” 陈潇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个笨蛋总是口出惊人,不过他说的也不完全错,就连欧阳霖这脑子少斤两的家伙也看出了不妥,所以敢肯定,这个二关和田豪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噼里啪啦响了一通鞭炮,惹得祠堂周围乌烟瘴气的。镇长率领田老爷在内的几位有地位村民行完大礼的时候,田豪刚好带着家丁赶到祠堂来。 二关心急难安的迎了上去,似松了半口气一般说道:“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下可怎么办?” 田豪拉住二关,背着众人低声道:“在村外听说镇长要祭刀,你也不拦着点,怎么能让他们祭刀呢!” 二关为难,说道:“这是镇长和田老爷决定的,就是你在也拦不下啊,我哪里有说话的份儿?”他瞥了眼供桌之上,又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田豪急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待会红布一掀开,全镇就都知道那刀是假的了,到时候咱们就死定了!”二关说道。 田豪犹豫了片刻,眼珠子转了个圈儿,不禁诧然笑道:“有了。宝刀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师徒三人看管的,这刀是什么时候被人换掉的也没人知道,待会儿被发现之后,你就一口咬定是大关做的,就行了。” 二关犹豫:“能行么?” “行!看我眼色!”田豪镇定的拍了拍二关的肩膀,扭头示意他看前面。 锣鼓声中,台上一人端起兑好的血酒饮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另一人净手之后郑重其事的将盖在宝刀之上的红布掀开。镇长和田老爷则毕恭毕敬的注视着这场刀祭活动。 “噗——”原本要喷在宝刀之上的血酒,在红布掀开的那一刹那,含酒的人一惊,整口便喷在了地上。 咚!鼓声骤停,全场大惊! 所有人盯着红布之下那个突兀的东西瞠目,手持红布盖的那人颤颤巍巍的立在了原地,许久之后,他才大叫一声:“这、这是什么?” 镇长和田老爷上前,仔细一瞅才看清楚,那柄雕龙刻花的宝刀,如今居然变成了一块木头! “这、这……”镇长和田老爷对视一眼,满眼惊恐。 当所有围观的村民侧目的时候,田豪对二关使了个眼色,便推开众人走上前来。 “又出事了!”陈潇站在远处小声对欧阳霖嘀咕了一句,欧阳霖没有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祭刀活动戛然而止,前面围了一重又一重的人。 “爹,怎么了?”田豪装作毫不知情般问道。 田老爷声音惊恐的回道:“刀……刀不见了!” 田豪大惊,说道:“不见了?这、怎么会这样?” 干瘦镇长端详那块木头好久,终于转过身来对在场的众人说道:“虎头镇不断发生命案,原以为是宝刀的晦气未出所致,如今看来,是上天对我们的警醒啊!原来,原来竟然有人偷盗了全镇之宝!” 镇长一席话,在祠堂前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一听宝物被盗,全都惊慌失措起来。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富贵平安的象征啊,如今这“富贵”却不知所踪,也难怪“平安”不在了! “难怪接连不断有人死了,原来是镇村之宝被人盗了!”村民说道。 “这还了得,宝贝不见了,那我们……我们岂不是要一个个的都死去?”有人妖言惑众。 “谁?是谁偷了,赶紧交出来!”底下有人喊。 “交出来,快交出来,不然我们都会死!”声音惊恐。 田豪站在前头望了一眼人群之中的二关,扭头对镇长和田老爷说道:“镇长,爹,这祠堂一直都是武师父师徒三人看守的,何不找他们来问问。” “对,对!武师父……”镇长急忙用眼神去寻武师父,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些端倪。武师父为人憨厚,又极知道这宝刀对全镇村民意味着什么。宝物在自己的看管之下不翼而飞,他心中惶恐,连忙冲过人群上前答道:“我、我实在不知啊!” “这宝刀一直都是你和大关二关看守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田豪声音洪亮的问道,在他的质问下,武师父显得更加惶恐。 他回头看了看二关,希望他能知道这宝刀的下落。二关上前,对镇长和田老爷拱了拱手回道:“镇长,田老爷!我们师徒三人看管祠堂一向尽职尽责,断不敢有半分疏漏,至于这宝刀,确实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田豪冷哼一声,笑道:“不知道?宝刀在你们的看管下丢失的,大家理应怀疑是你们监守自盗!若是现在交出来,镇长还能网开一面,若是宁死不交,你也应该能想到自己的下场!” 武师父脸色煞白,低头默默回道:“我……我给镇长丢了宝物,我愿意偿命,可是,可是宝刀不是我偷得,我确实交不出来啊!” 二关一喝,说道:“等等!”他低头想了一下,有些犹豫又有些不敢肯定的说道:“数月前的一天晚上我起身小解,看见大关一人在供桌前,我便问他做什么,当时他神情慌张,只是说自己睡不着出来走走,我也未留心,如今想来,却大有可疑!” 镇长挑眉看向田老爷,问道:“是大关……” 田豪接话,肯定道:“如此说来真的是大关!哼!他拐带家妹在前,杀人潜逃在后,如今说他一时贪心偷了宝刀也不足为奇。” 干瘦镇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莫非真的是他?哎,当年要不是我可怜他孤苦无依,求武师父收留他在虎头镇,也不会出了今天这样的事。都是我认人不清,养虎为患啊!” 田老爷握着拐杖长叹一口气,说道:“镇长也不必自责。人心隔肚皮,镇长一时发善心,也没料到大关是这种人。如今宝刀被偷已成为事实,豪儿寻了大关数月也寻他不到,如今想来怕是已经离开浪子山一带了吧!” 田豪坚定的对镇长说道:“镇长放心,我已经派出人手,方圆百里之内追寻大关的踪迹,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定将他抓回来!” 镇长默默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只能如此了!但愿上苍保佑我虎头镇平安无事。” 二关和田豪对视一眼,心中太平下来。 第36章 第一百七十七节 问心有愧 宝刀失踪,祭刀仪式匆匆结束。干瘦镇长像受了巨大打击一般被人扶着离开祠堂,那些村民一个个也神情落寞的离了去。 为了抓到大关将功补过,二关自告奋勇的提出愿意与田豪一同去找大关,田老爷和镇长痛心宝刀丢失,也没有阻拦。仪式散去之后,二关便随着田豪匆匆离开了祠堂。 武师父一人收拾着有些凌乱的祠堂。他拿起扫把将地上的炮屑扫在一起,一边想着自己尽职尽责的看守,宝刀怎么会丢失呢?武师父怎么也想不通。 “武师父!”待到院子里只剩下自己和欧阳霖的时候,陈潇走近武师父与他答话。 武师父抬起头来停下手里的活儿,一脸无奈的笑道:“陈先生还没有走啊?” 陈潇观察许久,他觉得武师父虽然为人憨厚正直,但他似乎却总是有着难言之隐。直觉告诉陈潇,武师父的为难之处是和田豪、二关有关的。所以他才故意等到大家都离去了,才走过来与他搭讪。 陈潇看了下周围,祭祀用的工具都还未曾收拾,那些村民离开了,这些活也就落在武师父一个人身上。老人无怨无悔的做着手里的工作,嘴上却不曾有一丝抱怨。 “武师父,我来帮你!”陈潇套近乎一般搬起脚下的大酒坛就走,武师父忙拦下,笑道:“哎哟,这怎么敢当,怎么敢当!陈先生快些放下,怎么好让你做这种粗笨的活儿呢!” 陈潇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而是搬着酒坛向墙角走去,边走边笑道:“没事的,武师父。二关陪田少爷去找大关了,这些工作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做。我们年轻力壮,不要紧的。” 说着,他又回头对着傻站在那里的欧阳霖道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搬东西啊!” 欧阳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留了半天不走,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尊老爱幼”来了?看他平时也不像这种慈悲心肠的人啊! 欧阳霖悻悻地“喔”了一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搬起剩下的那只大酒缸朝陈潇的方向走来。 武师父回头见欧阳霖动了手,立马折了回来像是怕弄脏了这些富贵人的双手一般说道:“哎呀,欧阳先生使不得,可使不得,怎么能让您干这些呢!” 欧阳霖没停下脚步,他用头指了指陈潇说道:“他说做得就做得!” 陈潇心里不觉笑了笑,没理会欧阳霖的话。陈潇觉得自从自己和欧阳霖落入这个年代以来,这家伙倒是改变不少。以前他见了陈潇都是恨不得掐死他的状态,如今却能对陈潇的话惟命是从,可见陈潇在欧阳霖心里的分量是逐渐加深了。 武师父见他二人诚心帮衬,脸上带着笑容也不好再阻拦了。他一面捡起地上的扫把轻轻扫着炮屑,一面有些感慨起来:人情冷暖,自己被人怀疑盗取宝刀,就连大关二关也一个个的离开了自己,如今倒是这两个外地人还肯出手帮助,武师父心里别提多感激了。 陈潇和欧阳霖帮着武师父收拾了祠堂,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武师父感激涕零的端出两碗水来递给陈潇和欧阳霖,笑道:“两位先生辛苦了,快来喝碗水吧!” 欧阳霖看了看陈潇,笑着接过武师父递上来的水喝了一大口。他心里觉得暖融融的,原来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如此之好。第一次,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尝到了帮助人的甜头。 陈潇也接过武师父的水喝了一口,然后笑道:“谢谢了!” 武师父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怎么还跟我道谢?是我应该谢谢你们才是,这个时候也只有你们不嫌弃的肯帮助我,叫我这心里……” 武师父哽咽着没有说下去。 看见武师父挑起伤心事,陈潇终于开口问道:“武师父,看你伤心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武师父赶紧掩去悲伤,笑了笑,说道:“没、没有,没什么事!” 陈潇看了欧阳霖一眼,问道:“武师父,有什么事您尽管说便是,我们能帮的一定帮你。” 欧阳霖虽然不明缘由,但见陈潇如此说,也就插嘴劝说道:“是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大家想想办法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武师父纠结的眉心更添了些许仇怨,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我……我是觉得亏心哪!” “这可怎么说?”陈潇问道。 武师父左右为难,但思考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做了件对不起镇上的事,我对不起镇长,对不起田老爷,对不起大家……” 欧阳霖大惊,口无遮拦的叫道:“什么?难道说那宝刀是你偷的?” 武师父赶紧摇了摇手否定道:“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偷。” 欧阳霖皱眉,手里举着大瓷碗问:“那你刚刚说对不起大家,不是说宝刀被盗这件事啊?” 武师父一咬嘴唇,满眼期待的看着陈潇和欧阳霖说道:“你们两位是好人,也不是镇上的人,我就跟你们说了吧,但是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去,因为这件事……我不想害了别人,但是不说,我会憋死的……” 陈潇知道事情的关键口就要突破,他拉着武师父走到祠堂前的台阶上坐下来,又将手里的瓷碗放到地上,一边安慰般笑道:“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们就只当听过,绝对不跟外人说。” 欧阳霖也凑过来,探着头听热闹。 武师父面有难色,道了一句:“我对不起大全啊!” 陈潇和欧阳霖互相对视了一眼,又一起扭头注视着武师父满脸忧伤的面孔,他对着这两个好心肠的年轻人打开心扉,说道:“那天大全从山崖摔下来死了,大伙把他抬进祠堂,我就让大关二关夜里守护,自己则回了住处。” “傍晚前有人来找我,要我帮忙,我、我一时糊涂,就跟着他去了祠堂。当时大关正好去小解,我们就把大全的尸体抬到了供桌下,然后由我装作尸体从祠堂里走出来,一直走到山神庙前……” 武师父抬着眼睛看着天空,像是回忆当时的情景一般,继续说道:“在大关带着全镇人赶到之前,我们便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头死猪套上白布点着,当大伙看见的时候,只当是大全的身体燃起了熊熊大火,大家都以为是他自己死的太冤,才会自己着火的,其实、其实是……” 武师父没有说下去,欧阳霖惊恐的眼睛放着异样光芒,他不解的转头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有,你说有人叫你这么做的,那个人又是谁?” 武师父只是猛的摇着头,再不肯透露半句。他神情悲愤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能说……这件事憋在我心里这么久,日夜难安啊,今天终于说了出来,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陈潇点了点头,应承道:“武师父放心吧,我们谁也不会说的。” ----------------------------------- 从祠堂出来的时候,武师父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他不断自责着,怪自己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害的大全死不瞑目。 陈潇安慰了武师父几句,便和欧阳霖离开祠堂,向田家走去。 武师父是个慈悲的老人,虽然他不肯说出实情,但以他的性格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详细的来龙去脉。或许他也只是被人利用了,陈潇想。 欧阳霖心事重重,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伤感,这个玩世不恭的阔少爷在这里显然已经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成长了,懂了很多,同时也有了心事和负担。 欧阳霖不语,他回想武师父的话,他也觉得大全的死并不是意外,或许在这场人命背后,真的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阴谋,涉及田家,涉及田螺,欧阳霖突然觉得很担心。 “这件事你怎么看?”走在村镇的街道上,欧阳霖终于打破沉默问道。 陈潇吸了口气,并没有回答他什么。因为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是义无反顾的揪出凶手,还是平平淡淡的保持沉默?陈潇有点矛盾起来。 “这件事跟田家有关,对吗?”欧阳霖好不容易聪明了一回。 陈潇停住脚步,第一次郑重其事的和他说话,他道:“你很关心?如果我回答是,你预备怎么做?是帮着他们找出真凶?还是安安分分的找到戒指返回亦都?” 欧阳霖有些沉闷,他低头想了很久,以他以前自私自利的性格,一定会想也不想的回答说“回亦都”的,可是此刻,他犹豫了。欧阳霖也不知道自己的犹豫代表什么,只是那一刻,他不知道心里的答案。 这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二人并肩继续走着,只是走的很慢,许久没再说话。欧阳霖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从初来虎头镇想到初识田螺,从浪子山狩猎到在小翠面前说娶她,从这些日子以来的形影不离到说笑打闹,欧阳霖想了很多很多。 他突然站定脚步,定定的道了一句:“找出凶手!” 陈潇看他,欧阳霖再次重复道:“没错,找出凶手!” “我不能就这么回亦都,如果我就这么走了,丢下她去面对这一切,我一定会良心不安的!即便有一天要回去,我也想安安心心的离开。”他像个成熟男人一般,坚定的说着这番话,第一次,让陈潇对他刮目相看。 第37章 第一百七十八节 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夜里十分,田豪和二关带着一众家丁回到田家。田老爷和镇长心急宝刀的下落,所以一直在大厅等候消息。 田豪垂头丧气的走进来,将手里那根皮鞭甩刀桌案上,然后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镇长和田老爷相对无言,却也没敢开口问他,只是默默瞥了眼旁边的二关。 “他妈的!”田豪啐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语的骂道。 许久之后,田老爷才看着二关问:“你们不是去追宝刀了么,怎么样?” 二关看了一眼田豪,有些无奈的低下头来道:“宝刀没找到,走出十余里倒是见到了王二宝……” 田老爷和镇长大喜,干瘦镇长上前几步问道:“那人呢?可曾抓回来?” 二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在田老爷和镇长不解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田豪开了口:“这王八犊子,宁可跳崖自尽也不让我们抓到!” 跳崖?镇长和田老爷一时都无了语,他们默默的看了一眼田豪和二关,田老爷道:“这么说王二宝也死了?” 田豪气愤难平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屋顶骂道:“他要不死我早把他押了回来!哼,死了倒也干净,若是活着,我定让他比死了还难受!” 面对田豪的气愤,原本还在担心宝刀下落的田老爷和干瘦镇长倒像是理亏一般没了言语。老镇长重重叹了口气,折回椅子上坐下来,只是默默饮着茶水。 田老爷一见儿子失言,立刻对他使了使眼色,又转身对镇长笑道:“镇长,丢失了人犯,豪儿也是一时着急才口没遮拦,镇长莫要见怪。” 田豪收了性子,赶紧对着这位虎头镇最受尊重的老人赔笑道:“是啊,是啊!我也是一时着急,并非有意冒犯镇长的。” 老镇长摇了摇头,叹道:“罢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亲生儿子一个样,我还能生你的气么?只是……哎,如今这王二宝也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虎头镇又多了一条人命,我只担心宝刀找不到,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命丧于此呢!” 二关上前安慰道:“镇长放心,少爷已经派出去几十号人,想必这宝刀很快就会有下落的!” 干瘦镇长将茶碗放下,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吧!” 田家大厅里干瘦镇长、田老爷、田豪和二关坐在一起商量着对策,与此同时,田家客房里欧阳霖趴在窗户上不断瞅着这边的动静。 他扭头对着床上躺着的陈潇说道:“哎,田豪好像在发脾气!” “抓不到人犯,他自然要做做样子给大家看。”陈潇抱着脑袋看着屋顶说道。 欧阳霖收了目光转过头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抓到人?” 陈潇看他一眼,笑道:“若是抓到了,一定会送到田老爷和镇长面前,到时候就更热闹了。再者说,他怎么可能给王二宝辩解的机会呢!” 欧阳霖若有所思,他狠狠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么说来就是死无对证了!他说是王二宝杀了小翠,那就是王二宝做的,以田豪如今的声望,虎头镇是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话的。” 陈潇突然觉得欧阳霖变聪明了,原来这家伙用心思考起来,也还是有脑子的。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笑道:“哎呀呀,看来这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居然能改变一个人至此!” 欧阳霖听出他的画外音,顺手从桌上捡起一颗苹果丢过去,骂道:“滚!狗屁爱情,本少爷可是采花高手,从来不相信爱情这鬼东西。” 陈潇嘎嘣咬了一口苹果,看着欧阳霖发笑却也不拆穿他的谎言。相处下来,这家伙明明对田螺动了心思,却极好面子的否认自己爱上了个胖妞。陈潇摇了摇头,心道:“爱情这东西真的会介意许多么?” 欧阳霖顺势在桌边坐下来倒了杯茶水,一边送到嘴边一边想着事情。他喃喃自语:“是爱情么?” 陈潇扑哧一下笑出声,接他的话说:“是不是爱情只有你自己清楚。” 欧阳霖本是无意脱口,并不知道自己那么小的声音却被陈潇听见。他羞红了脸掩饰般干笑了两声,赶忙岔开话题说道:“你说真的是田豪让武师父帮忙毁尸灭迹的?” 陈潇点点头,继续吃他的苹果。他说:“武师父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么?那天大全当众焚尸,我当时就觉得很蹊跷,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如今想来,原来是味道不对。” “味道?什么味道?”欧阳霖继续喝着茶水。 陈潇道:“那天风一吹我闻到一股味儿,是猪毛的味道!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不知道这味道是从哪里来的,今天武师父说他们焚烧的那是一具野猪的尸体,情况自然就对上了。” 欧阳霖恍然大悟:“喔!原来你当时就已经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潇白他一眼,心说:“你光顾着泡妞了,我告诉你有用么?” 欧阳霖并没有留意陈潇的表情,只是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喝着水。他一面玩耍着精致的瓷器,一面说道:“那田豪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大全已经死了,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陈潇摇了摇头,渐渐眯起了眼睛说道:“我猜想他也注意到了大全身上的伤痕,以他做医生的职业病来说,他应该是对那些伤很敏感的,所以就会担心那种不同寻常的伤被人发现,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毁尸灭迹,其实只是为了自己心安吧!” 欧阳霖赞同的点了点头,心说可不是嘛,如果不是陈潇,只是虎头镇的村民的话,他们是断不会发现这些伤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但是生性多疑的田豪,他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他宁可大费周章的制造这起事端,彻底销毁证据,以求心安。 欧阳霖心里觉得一渗,扭头透过没闭起来的窗子正看见大厅那边,田豪轻松自如的和田老爷、镇长饮茶,丝毫看不出一点心虚的迹象。 ------------------------------- 数日之后,一切恢复正常。 虎头镇似乎已经淡忘了那些曾经枉死的人们,只是田豪依旧和二关竭尽全力的追寻宝刀。在他们看来,宝刀的下落显然比那些人命来的更宝贵。 田鸢芷身怀有孕很少出门,田螺也被禁止去探望田鸢芷,实在闲得无聊的田螺便想约陈潇和欧阳霖去山中狩猎。早就闷坏的欧阳霖一听这个提议,当即表示举手赞同。 风和日丽的一天下午,田螺拉着欧阳霖、陈潇一起上山。春日的山间风光秀丽,山水清明,极少有机会到郊外踏青的欧阳霖便止不住心里的兴奋。 三人扛了几杆猎枪,踏春而行。中途欧阳霖用他那极蹩脚的枪法,瞎猫乱撞打死了一只刺猬。一脸傲气的欧阳霖拎着那只死刺猬满足的行走着。 “喂,听说刺猬肉很好吃的,你们吃过没?”欧阳霖兴高采烈的问道。 田螺看着他手里的动物撇了撇嘴,摇头道:“那也能吃么?全身都是刺,好恐怖!” 陈潇笑着接话说:“这一般人当然是没吃过,能吃过的都不是一般人。” 田螺歪着脑袋一时没听明白,欧阳霖也没反应过来陈潇骂他,当他彻底听懂之后,便忍不住想上来狠揍陈潇。田螺一看,便追寻着二人的脚步向前奔去,一时间山间田林笑声不断,很是惬意。 山花烂漫间,田螺蹲在那片花海里采着野花,陈潇和欧阳霖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满脸笑容的田螺,两个人心里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是啊,这样的快乐和惬意能持续多久呢?欧阳霖想。 “若是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该多好!”陈潇喃喃出声。欧阳霖看了他一眼,扭头挤出个有些苍白的微笑,他道:“有些人是希望平静的,可有些人,就是要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我们明天就能回去了,你也打算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掉吗?”陈潇看了眼单纯的田螺,又看了看欧阳霖说道。 欧阳霖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俩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年代的,更加不知道他们消失后亦都、欧阳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相处这么久,如果蓦然失踪,田螺会不会也焦急伤心的等待他呢? 这是欧阳霖不想的。 欧阳霖没有说话,陈潇摇头笑了笑,则举起那杆猎枪向远处走去。欧阳霖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由衷的道了句:“谢谢!” ----------------------------- “哎?陈潇做什么去?”只顾低头采摘野花的田螺抬头的瞬间,看见陈潇向远处的方向走去。欧阳霖站在花丛前面看着自己,一脸微笑。 欧阳霖没有回答她,而是举步走近花丛,将她手里采了一把的野花拿了过来嗅了嗅,笑道:“挺香的,没想到小小的野花,居然也能这么香气扑鼻。” 田螺得意道:“那是当然,我们浪子山的野花都是出了名的香呢!小时候经常和姐姐、大关、二关一起上山采野花,姐姐喜欢迎春花,每次大关二关都抢着采了好多给姐姐。” 田螺说着说着,落寞起来,她又想起了那些曾经可爱的人们,那一同长大的玩伴,而如今,却各自承受着不同的苦楚。 欧阳霖一笑,问道:“那你呢?你喜欢什么花?” 田螺有些尴尬,嘟着嘴巴道:“其实……我也喜欢迎春花。但是没有人知道,姐姐那么光芒耀眼,跟她站在一起,谁也不会看到小小的田螺。” 欧阳霖想了一会,弯腰将手里的野花放到地上,又挽起身上的长袍在腰间。然后直着身子就要踏进花草间。 田螺一时恍了神,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那由于站立不稳几次险些摔倒的身体,有些笨拙却异常坚定的脚步,看得田螺热泪盈眶。 他在摘迎春花?田螺默然的看着。 欧阳霖细心的摘了一大把迎春,笑呵呵的走过来递到田螺面前,道:“这个送给你。” 田螺没接,只是抬头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感动。是啊,从小到大有谁如此在意过她呢,有谁会为了她去做一件事呢,可是今天,这个傻傻的男人却在听她说自己喜欢迎春花之后,亲自进草丛为她采来。 田螺低头接过花,声音有些哽咽道:“谢谢,谢谢!” 欧阳霖看着她,缓缓道:“我跟陈潇……可能马上就要离开虎头镇了。” 田螺迟疑,问:“就要走了么?” 欧阳霖点了点头,心说现在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算是好的。田螺低头将迎春放到鼻间嗅了嗅,笑道:“其实,我早就想过有这一天的,你们迟早会离开。那……你们还会回来看我吗?” 欧阳霖沉默了一会,摇头说道:“大概不会了。” 田螺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好!虎头镇是个不吉祥的地方,最好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欧阳霖就承受不住心里的那份伤感了,他看见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努力的低头将目光锁定在那一捧鲜花上。欧阳霖心里有些堵塞。 他一把拥过田螺,将她牢牢搂在怀里。田螺吃惊,她没想到欧阳霖会有如此举动。羞涩的女孩将头顶在他的肩膀,瞪大着眼睛一眨不眨。 “答应过,从此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欧阳霖动情的说道。 田螺试探性反过手来扶住他的肩头,笑了笑说道:“我答应你,每天都开心,不让别人欺负我。” 两人的心同时沉了,像是坠着石头般有着十足的分量。欧阳霖这才欣慰的放开田螺,看着眼前的女孩微笑着,他的心里也豁然开朗许多。 沐浴春风间,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动,从他的眼里进入她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