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众夫追爱》 32章 睡醒 当她发现自己躺在男人的宽敞的怀抱中,眸子露出了惊疑神色。 穿到了**,被男人抱着,不会是穿成人家老婆了吧?眸光一转,另一名男子的轮廓映入眼帘,登时吓得脸色发白……np?难道穿进妓院了? 她穿到了古代,毋庸置疑,房间的家具摆设可以证明 。 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虽然体态娇美,但显然没长成,十四、五岁的年纪吧?话说古代还真是早恋呢!而且自己是短发,这个身体却有着满头乌润亮泽的青丝。 魂穿是一定的,她记得临死前的情景,桥梁上掉下来的一个水泥块,身体顿时被砸得稀烂,灵魂在一刹那弹出很远,飘飘忽忽,悠悠荡荡。等再清醒时,却是在这张**,被两个男人拥抱着……原来之前的那场欢爱不是梦,那时就穿来了。 她抬手把抚在胸部的那条手臂拿开,可是不到一秒钟那手臂又搂回来。 她摇摇头,不理会了,虽然才有十八年的心灵,由于母亲早逝,在孤单的成长过程中而变得早慧,比同龄孩子要相对成熟。镇定了一下情绪,开始整理大脑的思路,脑海里似乎多了某些东西,不属于她的,是身体原主的,不太完整,片片断断,但对她收集信息很管用。 原主名叫阮珠,跟她的名字一字之差,她叫秦珠。好吧,既然用了你的身体,以后必然按照你的身份活下去,我就叫阮珠好了! 身旁的二个男人是阮珠的表哥,姑表亲,近亲结婚,可怜的孩子一次就纳了两个老公,难怪侍候不过来翘辫子。 国家的名字叫天楚,几百年前的一次自然界的灾难改变了人们的生理机能,女性很少,男女比列逐渐失调,很多男人一辈子都在打光棍,生育力降低,社会人口大幅度减少,国力减弱,于是专家大力提倡一女多夫制度。 仍是男尊社会,但为了繁衍人口,也为了男人享受婚姻和为人父亲的权利,律法规定,每个女人的一生要拥有5个以上的老公,要给每个老公生2个以上的孩子。 就是意味着女人成了生育机器,幸好怀双胞胎和多胞胎的机遇很高,身旁两名表哥就是双胞胎下的产物,她就着窗外射进来的朦胧月光端详他们,脸部的轮廓棱角分明,身材挺拔雄壮,长相蛮英俊的。 还好,是她喜欢的类型。 女人的家庭地位很高,这点不错,她可不愿被男人呼来喝去 。 但是一女多夫她能接受吗? 枕着脖颈下面那条健硕的手臂,感到几分安心,几分温暖,想到几个小时之前就在这张**,这只手臂温柔的抚爱她身体的各部位。她脸颊忽的发热,心底蔓延了一股甜蜜情怀。蹙眉思虑好久得出了一句话:嗯,为了社会和谐发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实说人家也很难为情。 从今后她就是阮珠,被一群老公关爱。 中国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就是天经地义,女人稍微行错就是放浪。要知道地球上远古母系社会据有10万年的文明史,男尊女卑社会才有几千年就把男人们都惯坏了,一个个骚包的要命。 天楚国一女多夫的制度是对种马男人最大的讽刺。 幸好我秦珠,不对,我阮珠穿来了天楚国,而不是中国历时上的某个种马国家,一切还好,就做为生孩子的机器有些别扭。 窝在男人的宽敞怀里,阮珠的进入了梦乡。 可能是脑海中存贮了关于这个时代和云家两兄弟的诸多信息,穿越初始,阮珠并不排斥。可是当睁开朦胧睡眼,面对云世一那双漆黑眼瞳时,她还是非常紧张,膝盖一挪,碰到到了不该碰的物件,惹来了男人吸气的声音,一只手大手抚上了她的胸部的丰盈,轻轻拨弄一颗果粒。 “嗯……”阮珠咬住下唇,用她细嫩的小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她从前在网上看过,男人睡醒后的欲`望特强。有老婆的,总要压着嘿咻一阵。这样一想她立即僵住身体,不敢乱动,与昨夜不同,昨夜的那场欢爱她一直认为是梦,现在清醒了,却不知所措。 “珠珠……”云世一哑着嗓子叫着她的名字,发现她的推拒,低笑:“都成亲几天了,还在害羞吗?” 阮珠低垂着眸子,她才不是害羞,她是紧张,任谁刚穿来躺在一张大**被二个男人同时撩拨都不会有正常反应。 “我们两家住得远,大表哥从前没见过你,但珠珠是从成亲那日就是我云世一的妻子,我会保证一辈子都会对你好。我财产从今后都归你掌管,包括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你不用担心,应该是我担心才对,我一生的命运都赚在珠珠手里 。” 这时代的男人社会地位再了不起,回到家中也要乖乖听老婆的话,稍有不如妻子意者被休掉大有人在,不但财产拿不回去,生下的孩子也归女方所有。 男人被妻子管得习惯了,认为天经地义,没有人想过要改变这一不合理的状况,就是国主他老人家也怕老婆来着。饶是如此,还常常有女人抗议老公太多,要求减少人数和生孩子次数。 笑话,那男人怎么办,都剃成秃子当和尚去不成? 阮珠刚穿来面对古人还腼腆着,尤其这个搂着自己的男人还是名正言顺的丈夫,她不知道该说怎么做。“大表哥。”她试着叫了一声,觉得这个称谓还不错,比叫夫君,叫老公要顺嘴的多。 “珠珠有问题吗?”云世一睁着温润的眸子,指尖在她胸部画着圈,他们只在成亲当晚欢好过一次,因为怕伤了她,他一直忍耐着,天知道忍得多辛苦。 “可不可以不做昨晚的那件事,我现在不想……”她发觉他□的胀大,红着脸乞求。着实没有思想准备,而且身后还睡着另一个男人,3p,不是不可以,但也要等彼此熟悉吧! 云世一没有回答,俯身吻住她,唇舌交缠,在她的嘴里停留好一阵,才放开,柔声道:“大表哥服侍珠珠穿衣服,过会儿我们还要出门。” 阮珠点头,趁着云世伟还在熟睡,赶紧收拾妥当,她还没胆子同时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赤身露体。 不过那位二表哥怎么跟猪似的,他们都说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醒。 她已经从心里接受了云世一,享受他的服务。 前世她家境普通,长相一般,直到念了大学也没遇到追求者,心里也常常存着对爱情的向往,希冀着有朝一日,有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手捧花束,跪下她的面前说着求爱的话。 校园里,街上,她的目光也追随过那些容貌非凡的男子,可是她知道,普通如她,永远别想成为他们眼前的一道风景, 现在她被这样一个超级养眼的大帅哥小心的侍候,着实满足了虚荣心。 43章 路上撞车 现在她被这样一个超级养眼的大帅哥小心的侍候,着实满足了虚荣心。 正穿衣服的档口,还在**熟睡的云世伟嘟囔一句:“珠珠等会儿,二表哥来给你穿衣服。” 阮珠吓了一跳,却见云世伟说完,翻个身又睡死了,她不由莞尔。云世一也在笑:“这家伙没心没肺,整天除了吃就知道睡,我们别管他,先穿衣服,哦,应该自称为夫了,待会为夫给你梳个漂亮的坠马髻,打扮得漂漂亮亮好出门去。” 不可否认,云世一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长相英俊,性情又温柔,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多少财产,但看房中的布置,应该会很有钱,若是在后世这样的男人不知道会被多少女人追着跑。 可惜残留在她脑中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不是很全面,大部分支零片段,无从寻找。 穿好衣服,下人沏好茶,再端来洗脸水。 阮珠的两个贴身下人都是很俊秀的男孩子,是阮家的陪嫁,一个叫暖春,一个叫暖情,一听这名就知道身份特殊,不是普通的下人,不但侍奉活计,必要时候也可以侍奉睡觉。 很全面的三陪服务。 暖春拿过梳子要给自家小姐梳头,没出嫁前这都是他的活,但却被云世一抢了过去 。 从昨日就被剥夺了多年的权利,今晨又是这样,暖春眼角闪着失望,不敢违背,在云世一的示意下,神色恭谨的退出房间。 一切收拾停当,在梳好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金步摇……她面对铜镜审视这副容貌,映入眼中的是十四五岁的少女容貌,肤色很白,瓜子脸,鼻子和嘴小巧而精致,双眸似水碧漆般的莹亮,一副脉脉含情的俏生生模样。 不属于那种一见惊艳的容貌,如芝兰百合一样清馨自然,透着一股愉悦身心的典雅和清丽。 还不错,若在前世,凭着这副容貌也能混个明星当当吧! 云世伟睡够了,终于醒过来,胡乱的穿完衣服,跳过来一把抱住阮珠,在她嫩白的小脸蛋上啵的亲了一口:“我家珠珠真可爱,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他的力气大,手上没个轻重,阮珠被他抱的很不舒服,求救的望着云世一:“大表哥……” 云世一走过来推开兄弟:“一边呆着去,赶紧去看马车备好了没有,过会儿吃了饭还要回门省亲。” 云世伟倒也痛快,对着窗外高喊:“小峰小山你们马车备好了吗?没备好要抓紧。” 阮珠不由得掩嘴而笑,云世一苦笑:“这个劣货。” 早饭是一盘笋干炒肉,一盘清拌银耳,一盘红烧肉,一盘红烧狮子头,六式小点心和一盆牛肉南瓜汤。这样早餐在一般人家算是很丰盛了,但云世一还说太过简单了。 云世伟是个无肉不欢的主,红烧肉和红烧狮子头全被他一人扫光。阮珠和云世一喜欢较清淡的食物,但阮珠早饭向来吃得很少,吃了一碗汤和半块点心,便放下碗筷。 所谓的小夫妻三日回门,是指成亲当日加上婚后第二日,第三日的白天上午务必回去省亲,家中的亲戚也早就备下了好吃好喝满心喜悦的等待着。 这个时代的回门不是回娘家,而是回夫家,女子家庭地位高,想回娘家随时可去,不必老公同意 。反之老公想和妻子一起回夫家难上加难,因为妻子的老公人数太多,行事难免有个偏颇,有得宠和不得宠差别。 几百年前的风俗自从女性的人数减少,一女多夫制度施行后很多规矩都被改变,女子可以守在娘家宅子坐地收夫,可以去夫家,也可以去任何地方。 男子有本事有财产的,可以离开父母自立门户,这样的男子通常有成为正夫指望。没本事或是财产少的,只能做个卑微的侧夫或侍夫。再差劲的,便去给卖了身做个佣人,凭着长相好,或许能弄个小侍、通房什么的当当,万一受宠了,还有妻主愿意给生下孩子的。 为了繁衍人口,即使再差劲的下人最终也会被卖给或白送一些穷苦的女人做夫侍,那些穷苦的女人当然乐得有便宜男人承受繁重的家劳动和赚钱养家。 天楚国的法律只为有本事的上层人士说话,没本事的被贵族当街砍死两个都不冤枉,但前提被砍死的必须是男子,女子又另当别论。 许多规矩都改变了,唯一不曾动摇的就是生的孩子一定要继承夫家姓氏——传户口本。 阮珠只知道云家两兄弟是做生意的,具体做什么还不清楚,看云家的宅子倒也不凡,三进的宅子,两面各有偏院,青砖碧瓦,镂刻着各种飞禽走兽,十分气派,用来侍候的下人也有十几个。 她穿来地方叫澜州,距离京城有千里路程,是仅次于帝都的第二大城市,云家兄弟的父母是城外的某乡村的大地主,乘坐马车出发,要走大半个时辰才能到。 阮珠被云世一抱进了车厢,云世伟正要跟进去,被他推开,训斥道:“去前头赶马车,这里用不着你。” “有小峰和小山赶车就行了,再说前面也坐不下。” “你给他们当向导,车里拥挤,坐不下三个人。”车厢里堆了许多送给家里人的礼物,但若说更拥挤则言过其实,别说坐三个人,就是再坐上三个也可以的。 “他们又不是不认路,要我当什么向导。”云世伟气得直瞪眼珠子,这就是当侧夫的难处,谁叫他没本事。用眼睛向阮珠诉苦,希望她能说几句好话。 阮珠接到求救信号,故做没有看到,侧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 云世伟跺跺脚,只好去跟下人挤在一处。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澜州不愧是天楚国第二大城市,路两旁高楼林立,做各种生意的都有,店家热情的在门前邀请客人入内。 路上车水马龙,来往行人熙熙攘攘,很多娱乐项目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街头演着皮影戏,民间杂耍,打把式卖艺的,有大声吆喝卖狗皮膏药的,街面上有牵驴而过的,有挑着担子送货的,还有推独轮小推车的……那种独轮小推车她记得小时候只在画本子里看过,不想现在见到活生生的实物。 好一幅实地版的清明上河图! 阮珠感到古代的一切都那么新奇,扶窗棂饶有兴味瞅着,云世一见她喜欢,便把窗户全敞开,由她看个够,不停的解说:“你娘家离得远,以前自是没来过这澜州城,我给讲,这是玉屏搂,澜州最大的酒楼,那里的包子最好吃,风味独特,形状像很好看,俗称芙蓉包子,等哪天我带你去吃个够。挨着那家是明月楼,里面的全鸭宴最为有名,就连京里来的皇亲国戚来到澜州观光也会去吃一回全鸭宴。下面这家是澜州最豪华的客栈,称为天一阁,客栈的东家不是别人,就是你夫君我,天一阁目前正在盈利中,但由于才开张不到两年,名气尚未打响,不过假以时日必能日进斗金。” 客栈,好比前世的大酒店吧? 她的老公还真是有钱,出有车,虽然是马车,胜在能节约能源,净化空气。居有房,虽然不是高楼洋房,也没有抽水马桶,好在算是花园别墅级的。客栈,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卡拉ok,乐队,各种名目的表演? 没多久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口,可能因为城门洞太过狭窄的缘故,并排走二辆车还可以,要是三辆就容易相撞。 云家的马车与另外一辆车子并排进入门洞,但迎面却奔来一辆,十分快速,从二辆车的中间穿梭而来。 只听“咣!”云家的马车和迎面的车子马车相撞一处,产生了巨大冲力,使得阮珠往车壁撞去。云世一也被震得一个趔趄,发现阮珠倒下赶紧伸手去拉,却慢了一步,阮珠“啊……”闷哼一声,伸手捂着额头,痛得说不出话来。 “珠珠。”云世一抱住她,移开她的手,再看原本光洁的额头此时一片红肿,眨眼的工夫就起了一个半寸大的鼓包 。他看着心疼,比伤了自己还难受,手放在上面轻轻揉着:“怎么样珠珠,痛不痛?” 阮珠疼的额头要裂开一般,眸子盈着两泡泪水,努力不让它们流下来,听到云世一相问,摇了摇头。 云世一当的一脚踢开车门,对驾驶座上的云世伟怒吼:“你小子怎么回事,让你赶个车也能出事,你是干什么吃的,不会赶车就给我滚开谁也没逼你。” 云世伟期期艾艾:“不是我的错,大哥,是他们的车从对面撞过来的。” 云世一听了更气,眼中聚满风暴:“那你不会躲,你是死人啊?” 幸好二辆相撞的马车只是车辕擦在一起,人和马倒没受伤,可是马儿受到惊吓,要不是两车的车辕相互卡住了,只怕马儿要疯跑起来。 阮珠还是第一次见他发怒,用手拉着他衣襟:“大表哥,你别生气?” 云世一见她脸色发白,盈盈的眸子露出一丝怯意。他脸色稍缓,把手放在她脊背抚摸:“别怕珠珠,为夫不是生你的气,是他不该让你受伤。” “我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会好,再说也不是二表哥的错。” 对面的那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裙角摆动,走了过来,容貌不见多好看,却是一脸的狐媚相,到了近前,一把拉住云世伟的手臂,娇笑道:“我当是谁,这不是云家的二哥哥吗?冤家,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你这黑小子多日不见真是越俊了。怎么还当起车夫来了,姐姐我瞅着心疼,不如跟姐姐找个地方叙叙旧情?” 车里车外不过两米见方,门敞开着,阮珠看得真切,我晕,这古代的女人当街就敢拉客:“大表哥,她是谁啊,干嘛对二表哥动手动脚还说出那种话?” 他们是什么关系,要是男女之情,自己挡在中间可不好,但一想到云世伟脚踏两只船又着实气愤。眸子闪着两簇火焰,哼,她阮珠可不是好欺负的,就算想走也得给她留一层皮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才穿来一天,小样她倒是渐入佳境,打算把人家兄弟二人都吃了。 54章 混乱的城门 云世伟被那女人抓住手臂,回头看了一眼车内,立刻像烫手山芋一样甩开,结结巴巴的道:“谁是你家二哥哥,比我大那么多还管我叫哥哥你没毛病吧,别人会误会的,我可跟你没关系 。” “这么快就不认账了,老娘我可是连你裤裆里的玩应都摸过了,呵呵,尺寸还不小,不如哪天咱们来上一把,让你过过女人的瘾?” 云世伟满面通红,像炸了毛似的喊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你没羞没臊趁人家方便时候跑来动手动脚,我可没同意跟你那个……” 云世一眼睛里闪着一丝幸灾乐祸,故意大着声对阮珠道:“那女人叫马翠云,很喜欢咱家世伟,前段时间还遣了媒人来咱家提亲,央求咱家世伟过去做侧夫来着,说是要专宠世伟一人呢!” 云世伟大惊失色:“珠珠你别听大哥胡说,我要是有那个意思就天打雷劈,自从跟你有了婚约后就没敢往别处想,是马翠云勾引我来着,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阮珠不是打散鸳鸯的主,但是若是一个男人招惹另外一个女人的同时再跟她发生关系,就万分鄙视了。她一本正经道:“二表哥,你有了心上人是好事,妹妹只有高兴,只有祝福,万没有阻挡的意思,俗语说三十三天宫,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改日让大表哥为你准备一份优厚的聘礼,便将你送去马家结为秦晋之好,从此百年和好,花好月儿圆,执子之手,与之皆老,岂不美哉?” 云世伟性情憨直,嘴拙,说不来太灵巧的话,急得满头大汗:“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喜欢珠珠一个人,我不喜欢马翠云,她长得丑,又黑又胖的,抱都抱不过来。” 阮珠恍然大悟状:“哦,感情二表哥还抱过了?” 云世伟双手乱摇:“没有,我乱说的,她那么大块头,是人都抱不动。” 马翠云面色铁青,指着云世伟破口大骂:“你说谁大块头,我要你抱了吗?明明是老娘抱你才对,裤裆里的玩应都被老娘摸过了,还装无辜,要不是看你长得猛,裤裆物件大,办的事来肯定特过瘾,你以为老娘会稀罕你?” 古代的女人真是牛人 ! 阮珠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这么牛的女人在前世也很少见,不,她跟本没见过谁敢这样骂,至少在她生活的圈子,大家都是受过教育的,骂起人来不含脏字。 云家的马车和马翠云的车相继堵在城门口,还在上午出行高峰的时段,前后两头的路段堵塞了不少车辆,有些车主终于不愿意了,走过来吆喝,七嘴八舌说什么都有: “喂,你们还出城不,不出城把路让出来,我们还等着出城办事呢。” “要**要搞破鞋回家调回家搞去。” “一看那女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街抢男人呢。” “那男的也不是好东西,要不胡乱勾搭,女的也不会上套。” 阮珠对云世伟看了看,两汪清水似的凤眼闪出淡淡的笑意,说不出的明澈,小样,让你胡乱惹桃花,这下有苦受了吧!对云世一道:“大表哥,你看看是不是让马翠云离车辕远一点,我们好把车赶到城外把路让开,她这样近的距离万一伤到了可不好。” 云世一朗声对云世伟道:“世伟,你让那女人离远些,我们该出城了。” 云世伟对马翠云呵斥:“你听到没有,我大哥让你走开呢。” 马翠云没动地方,向车厢里看去,一个体态娇美的少女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云世一身旁,顿时脸色不好,对于云家的这位大公子她向来倾慕之极,但由于对方太强势,太优秀,不说容貌,单是那份孤高的气质就令人不敢仰视。没勇气向云世一问话,但对阮珠不放在眼里,没好气道:“你是谁,怎么在这辆车里?” 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朝小三质问:你是谁,怎么跟我男人在一起? 阮珠笑了,不紧不慢道:“我是谁啊,嘻嘻,我偏不告诉你,不过与你相比,我跟二位哥哥的关系可要近多了。”对方眼底眼底的爱慕阮珠看得很清楚,故意往云世一身上靠了靠,而后者就势把她搂在怀里。 马翠云气坏了,用手指着阮珠:“你一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还敢跟老娘抢男人,你有老娘的奶`子大吗?”她说着晃了晃胸前的两个大肉团 。 的确够大,阮珠眼晕,美国大奶牛的等级。 “你屁`股有老娘的圆吗?”马翠云双手叉腰,臀部朝外挺了挺。 晕死!阮珠闭紧嘴巴,生怕再说些什么言辞,引出对方更下流的对答,她承认了,这等极品只有博物馆才能找到,她不是对手。 云世一把手放在她的脊背上抚了抚,对车外的云世伟威严道:“世伟,赶车出城。” 云世伟不敢拂逆,把两车相互卡住的车辕弄开,回到驾驶座,不再理睬马翠云,挥动马鞭,喊了一声:“驾!” 马翠云不敢拿性命开玩笑,怕被车子刮到,赶紧躲得老远。 望着云家车子出城,马翠云跺跺脚喊声:“负心汉。”也上了自家车子,驾车离开城门口。 堵塞的道路终于得以疏通。 “二表哥,你很喜欢马翠云吗?”车门被云世一的那一脚踢坏了,关不上,阮珠坐在门前向云世伟问话。 “哪有?”云世伟别扭死了,那个马翠云明明喜欢大哥才对,因为不敢追求,总是拿他开涮,他就那么一次跑去胡同里方便,被马翠云发现,趁机轻薄了去,他真实倒了大霉。 “是马?”阮珠一脸的认真:“可是我觉得她很喜欢你呢,二表哥你不用不好意思,妹妹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你要是喜欢她就跟我直说,我可以递你一纸休书,还你自由。” 云世伟慌乱道:“没有,哪有的事,我才不喜欢那丑婆娘,我只喜欢珠珠一个女孩子,千万不要休我。” 这时代的男人最怕被休,被休的男人名声不好,再少有女人问津。 阮珠听他表白,心里害羞,回到座位上窝在云世一的身旁。 云世一顺手把她抱在腿上坐着,右手揽住纤细的腰肢,左手轻点娇俏的鼻尖,微笑道:“没想到我的小妻子还挺能说的,牙尖嘴利,真让为夫意外。” 65章 云家省亲 阮珠坐在他的腿上,当着其他人的面有些磨不开,甜甜的笑:“是啊,你以后可别惹到我,不然有的苦头吃。” 他把手放在她的刚才被撞到的额头上:“还疼吗?” 她摇摇头,自从母亲去世后受过那么多苦,这点小伤算什么?离开前世现代化社会没什么不好!反正她在那个世界也跟孤儿差不多,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同样贫穷。 一瞬间她才发现自己赚到了,能被人捧在手心里心疼爱是多么幸福,前世一生都渴求不到的东西,在穿越初始就得到了最完美的,上天还很厚待她。 出城后又行了一段路,人烟逐渐稀少起来,放眼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因为还在春分时节,田里不时看见忙碌的耕种农人。 云世一给她解释:“澜州位于大河之滨,土地肥沃,雨量充沛,以种植水田为主,每年种出来的粮食大部分要运往帝都,装上船,沿着澜河北上,不但方便,还减少了人力。” 天楚国的澜河相当于前世中国的京杭大运河,南北通向,去往京城的旅人大多选择以船代步,比乘坐马车,住客栈要方便的多。 云世一指着车窗外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自豪道:“从这里往前都是云家的地,那些种田的农人都是云家的佃户,光是佃户人数就有五六百人之多。” 云家是澜州的大地主,云世一是长公子,又是嫡子,将来分家产能得到大头,但他兄弟众多,必然在分家产时引起不满。四年前,他舍弃家中的一切,带着惟一的同父弟弟来到澜州城里打拼。就是想用的双手创造价值,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成功了一半。 “从这里到云家庄还有多远,不远的话,是不是可以下车步行?”阮珠在车里着实气闷了些,正值春季,不冷不热,是散步的好时候。 “远是不远,三五里地,男人走起来还可以,你一个女孩子家恐怕不容易。”云世一微笑着抱她下车,他抱上瘾了,女孩子的体质不像男人那人坚硬,软绵绵的一团,透着一股纯净气息,让他爱不释手 。 阮珠脸红着道:“你总是抱我,让人看着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走的。” “哦,是吗?”云世一附在她的耳边打趣:“可是我觉得我的小妻子很娇弱呢,不然做那件事的时候为什么会晕?” “哪件事?”阮珠诧异问着,想起昨晚3p事件,不禁大羞,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云世一哈哈一笑,心头甜蜜之极。 下了车,阮珠跟在云世一身旁像林间踏步一样随意的走着。云世伟看得眼热,把马鞭子扔给一旁的小峰,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凑热闹。 阮珠刚穿来对什么都好奇,连古老的耕地的犁都要跑去看看,云世一只当她是城里的孩子没来过乡下,便给她解说,犁一天能犁多少地,牛要喂几遍草。 “你怎么懂得这些,你不是云家的大少爷吗?”虽然不至于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差差不离吧?阮珠想来古代的大少爷都是像贾宝玉那样整日躲在温柔乡里,稍有伤风感冒就不得了。当然也有另外的,但若说连农活都懂得就很少见吧。 那家佃户对云世一非常恭敬,道:“大少奶奶有所不知,大少爷很小的时候就爱做各种农事,我们的犁就是被他改进过,犁起地来又方便又省事呢。” 对于大少奶奶这个称呼,阮珠不太习惯,每次称呼时都是提醒她为人妇的事实,而且老公还不止一个。 快到云家庄的时候,她累得走不动了,只好进马车里休息。 云世一的父母早就派一大众后辈来路边等候,见到他们到来热情的迎进去。 云家很大,七进的大宅子,共有上百个房间,只有云世一父亲的这一房,早年分家离开另起炉灶的叔叔伯伯们不算在内,老老少少二十多口人,加上一众仆役达到了五六十口。 阮珠先给云家父母敬茶献礼物,然后是诸位小爹,话说这时代的女人种马起来比她那个世界的男人不遑多让。这位婆婆大人老公人数有名有份的五位,没名分的小侍通房四位,孩子十七八个,最小还在怀里抱着,双胞胎和多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她看得眼花缭乱,到后来听着云世一给介绍便点头,至于谁是谁,则左耳听右耳冒 。 吃晚饭大家都坐在客厅里饮茶,云夫人握着阮珠的手流泪:“我离开家乡嫁到澜州这地方都二十多年了,一直想着回去看看也没机会,不知道家里人现在都怎样了?” 云老爷在旁边坐着,安慰道:“前儿珠珠带来的书信不是说家里一切安好吗?你若担心,等忙完春耕为夫随你回娘家瞅瞅就是。” 云夫人叹息道:“还有一大家子的事情要忙呢,哪有时间。” 阮珠理了理脑海中关于阮家的残留信息,拿起茶壶把云夫人面前的茶杯给满上,笑道:“祖父祖母和爹爹他们也很惦记姑母来着,侄女临行前家里人特意嘱咐向姑母问安,要好好孝敬,当云家的好媳妇。” 云夫人乐了,拍着她的手道:“小嘴可真甜,这都成亲了好几天了合该改口叫婆婆才是。” 阮珠嘟着嘴道:“那多疏远啊,我宁愿叫您娘亲。” 云夫人眉开眼笑:“好,就叫娘亲,还是女孩子贴心。” 云世伟侧地发扬侧夫的风格,吃饭时候为阮珠夹菜,饮茶时候为阮珠斟茶。云家老三嘲讽道:“我们二哥还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可没见过你对咱娘这么上心过。”他们不是同父所生,从小就不对付,打嘴仗从来就少过。 云世伟嘴上工夫不行,气极了就用拳头揍,仇怨由此越结越深。见三弟挑拨离间,气得正要破口大骂,却听到大哥云世一微笑道:“谁叫世伟像父亲呢,父亲照顾母亲可是名正言顺,三弟是二姨爹的孩子自然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云世一说得的父亲只有一人,就是云家的正夫。不管云夫人有多少男人,生多少个孩子,正夫的地位不可动摇,孩子们都要称正夫为父亲。云世一的这句话不但解了围,还暗讽老三是小夫生的孩子,没见识。 云家长子极为受宠,云老三心头恼怒,却不敢表现出来。云夫人向来就不喜欢三儿子,瞪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地,还不滚开!” 封建时代的庶子没地位,不过谁叫他蠢呢。阮珠一点也不同情。 76章 省亲(2) 其实云老三并不姓云,随亲父姓吴,名叫吴斌,称呼云三少爷是为方便,也给云家正经主子的面子,不过户籍上一定要注明吴姓。男人再伏低做小,为侧室为通房什么的,传宗接代才重要,天楚律法也允许。 吴四爹见儿子丢了脸面,心头发堵,陪着小心道:“其实斌儿很孝顺的,昨晚还跟我提起要为父母分忧,打算去料理云家铺子。” 他即夸耀了自己的儿子,又把酝酿已久的打算说出来,当年他入住云家当侧夫也带了一份财产来的,但是天楚的法律丈夫的财产归妻子所有,不是因为你带来的多将来你儿子就继承的多,看谁顺眼才行。不过嫡长子云世一例外,云家祖业将来都是他的。 云老爷讥诮的瞥了云四爹一眼,这么快就为自己儿子打算了,不过云家的财产众多,铺子也不少,他也不介意让庶子去管理一二间,赚了固然好,赔了他不吝啬那点银子,反倒能赚个大度的好名声。云夫人正在犹豫,他道:“斌儿想有一番作为自然是好事,澜州西城外的望月茶楼生意还算红火,由他打理吧。再说周管事年纪已老,正需找人接替,让斌儿去跟周管事学习几个月再接手。” 云夫人对云老爷向来言听计从:“就这样办吧。” 吴四爹大喜,使眼色给儿子,吴斌立即给云家二老叩拜施礼:“多谢父亲,多谢母亲。”当了管事后就有各种进益,虽然没胆大到贪污公帐,但迎来送往的各种好处一年下来就能抵得上五六年的月钱。若混好了说不定能娶谁家的小姐,混个正夫当当。 所谓庶庶一家亲,庶出的子女想攀附嫡出的子女除非那家很穷,但有几个想过苦日子的? 云老爷淡淡的道:“跟周管事好好学,做好了有你的好处,做不好就等着回家吃闲饭吧!” 吴斌施礼道:“多谢父亲教导,儿子一定好好学习。” 云夫人心情转好,拉着阮珠继续说话:“这为人媳妇,别的都没什么,煮茶做饭,女红绣活有下人去做 。但生孩子很紧要,男孩女孩都很好,女孩子能发家,男孩子能继承祖业,赶紧给娘生一个嫡长孙,当然嫡长女更好。” 云夫人性直,想什么说什么,当着众人的面也不避讳,却让阮珠闹个大红脸,心道:这位婆婆的性子跟世伟像极,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世一应该跟父亲相似吧,都像有主意的,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性子南辕北辙。 “知道了,娘。”阮珠红着脸小声应了,心头却为晚上的睡觉发愁,到底是3p,还是一对一? 古代一天吃两顿饭,众人饮了一会儿茶,云夫人便打发大儿子和二儿子带着阮珠去休息。云世一领着阮珠出了正屋,向自己的梧桐馆走去,边走道道:“四姨爹只有三弟一个孩子,难免纵容了些,要知道这铺子管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需知做生意是一门学问,没有独到的眼光和容人的度量难免亏本,他开办天一阁并能盈利费了不少心血。 阮珠的小手被他牵着,越往前走,越心神不宁,掩饰了一下情绪道:“我看父亲大人倒不在意,你也别操心,横竖跟咱们没关系,云家业大,也不在乎一件铺子的得失吧!” “那倒是。” 云世伟撇嘴:“就三弟那个德行,我不信他能管理铺子,不过赔了更好,让他在母亲面前从此抬不起头。”吴斌志大才疏,他是明白的。 云世一向他瞥过来:“你为什么在这里,怎么不回你的剑园?” 云世伟爱舞刀弄棒,给自己的住处也起个华丽丽的野性的名字。虽说叫剑园,但他的趁手兵器却是棍棒,一杆熟铁棍使得虎虎生风,连教他武功的护院师傅都赞不绝口。听到大哥有驱赶的意思,瞪目道:“珠珠也是我的妻子,凭什么要你独占?” 人家兄弟两个争风吃醋,不管我的事情!阮珠粉颈低垂,心头正为晚上的3p烦恼,世伟不在更好,她跟一个男人亲热的时候,另一个男人在旁边看戏似的瞅着,委实是没胆量做下去。 “别忘了我才是正夫,乖乖的回去,明天让你一回。”云世一觉察出来了,凡是有二弟在旁的时候,小妻子特脸嫩。 感情我是货物!阮珠悲催的想着。一女多夫就是麻烦,中国古代男人面对三妻四妾时是怎么做的,应该借鉴啊 。 “不行,就今天,明天让你。”云世伟坚持。 云世一冷然的瞥他一眼,双臂在阮珠腰间一用力,把她打横抱起来,向自己的梧桐馆走去。 “你不就仗着自己是老大马?”身后传来云世伟气急败坏的声音。 阮珠被与世一抱进梧桐馆,见到院子两面种植了许多高大的梧桐树,不但美观,天气炎热时还是乘凉避暑的好去处。正房四大间,无甚精巧的雕凿,却古朴大气,冷色调为主。两边有厢房,应该是住着下人。 院子里的下人得知主子回来,都过来请安。五六个人,都是男仆,天楚国女人少,也十分金贵,除非没有活路,很少有卖身当佣人的,但男仆就很廉价,再富贵的人家使用的男仆也是首选。 “准备洗澡水。” 云世一吩咐完,便抱着妻子进入正屋了。 阮珠被放在铺满雪色锦褥的架子**,细细端详这张床,比在澜州城云府的那张床要古朴浑厚,但缺少那张床的精致唯美,不过看的出都是紫檀木的,非常昂贵,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论价值可以比作她前世那个世界的宝马、宾士。再朝卧室周围看去,墙挂着字画,桌案上摆满了各种珍奇古玩,名琴,宝剑…… 澜州成云府也是这样的布置,可惜她昨夜才穿来,心情极度紧张,少有欣赏。 眸光一转,却见云世一眼神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不禁羞涩:“你看着我做什么?” “娘子长得好看。” 从珠珠改叫娘子了,还真快!她正嘀咕,却见他俯身吻下来……她开始有点发慌,但很快被陶醉了,搂住他的脖颈,开始回应。 良久,他离开她的嘴唇,双方气息都有点急促,她以为他会停下来,可他又沿着脖颈朝下吻去。 “没……没洗澡呢。” 云世一停住吻,眼含着笑意:“好,为夫侍候娘子沐浴,再为娘子按摩,看来娘子也同样期待…… 87章 沐浴 “不用你管,我自己来就行。” 阮珠红着脸推拒,却被云世一解去外衣,内衣,肚兜……轻车熟路的几下脱个精光。她羞涩之极,骨碌一下滚进被窝里,拉着锦被蒙上头,留出一条缝隙偷看他。映入眼帘的是他已经□的体魄,壮硕挺拔,透着男子汉的迷人风采。 以她的目测,至少要一米八零身高,如今他刚好二十岁,也许还会再等一两年还能长高。他人极精明,富有,待女孩子温柔体贴(对别的女孩子如何她不知道,对她是很好的)。高、富、帅,这样优秀的男人在她前世那个社会该是多抢手,是多少个女子心中的白马王子。 阮珠正在胡思乱想,被云世一揭去锦被,把她用一条毯子包了起来,横抱在怀里:“娘子,为夫带你去沐浴。” 浴室紧挨着卧室,浴桶约两平米见方,容纳二人富富有余,旁边站着二个侍候的半裸男仆,上身露着,□围着浴巾。 阮珠扫了他们一眼,心头飙泪,刚打发走一个云世伟,咋又来二个,难道洗个澡要被窥视吗?这时代对女人究竟是尊重,还是蔑视? 云世一扫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郁闷,微微一笑,对两个男仆挥挥手:“你们出去。”他的小妻子害羞呢,但正和他心意,反正他也不愿别人分享她的娇美。 “是,大少爷。” 两个男仆眼神闪过失望,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难免对妙龄女子心怀思慕,听到主子吩咐,不敢违背,躬身施礼后,看了一眼主子怀里的佳人,垂头丧气的离开。 云世一取下阮珠身上的毛毯,女子的美妙体态立刻暴露在眼前,他的瞳孔一瞬间收缩,变得幽暗,几乎是颤着抱着她走进浴桶里 。 肌肤相接,从男人身上传过来的温热和浑厚气息令她一霎那的迷茫,双双沐浴在清澈的温水里,他挺直坐浴桶的一面,她坐在他的双腿上,她的身下有东西顶着,瞬间被惊到了,一动不敢动。贞操的东西她不是很在意,前世从来没被追求过,但如果有心爱的男人,她不介意献上自己的完美。穿越过来,却是在**,跟男人一起滚床单,当时一度认为是梦。 胸部微紧,是他的手抚在上面,时而轻柔的揉搓,时而微微用力的拉扯上面两粒娇艳。她低喘着,望着那一双大手在自己胸上的变换各种动作。 她早就是他的人了,至少这具身体是,那么她还有什么好害臊的。先前的阮珠什么样她不知道,但她跟他在一起实在是高攀了。 云世一低头观察小妻子的表情,水雾缭绕中的少女越发柔媚,嫩滑的肌肤泛着朦胧的光泽,胸前一对洁白的丰盈正好与水面齐平,盈盈颤栗着。他呼吸一紧,埋头到她胸前亲吻。 他在成亲之前得到过父亲传授秘诀,知道怎样做才能满足妻子的需求,好在众多夫侍中站稳脚跟。 他相继吻着那那两朵为他绽放的娇艳,吸取着属于上面纯净甜美的气味,那种味道比吃过的任何一种美酒都要香甜,他深深的迷醉。 他的一只手来到她的下面,那里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带有女孩的浓郁芳香的味道被他放在嘴里品尝了一下,眸子一下子氤氲了。再也忍耐不住,把她横跨在自己的双腿上…… “啊,大表哥……” 男人与女人结合的一霎那,齐齐的喊了一声,彼此相拥住。 他是愉悦的嘶吼。 她是痛苦的娇吟,细致的手臂抓住了他的健硕的膀臂,指甲深陷进肌肉,神色哀婉的求他垂怜。 他心头不忍,放慢了动作,托着她的臀,缓缓的获取和给予彼此的快乐,渐渐的她沉醉在美妙的感觉里,迎合着他,索求更多。 他的动作快速起来,极致的巅峰到来那一刻,她尖叫起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而他也在她的体内释放,搂着她的纤腰,大口大口的喘息 。 “大表哥……”阮珠趴在他的胸膛上,胸脯微微起伏,仍在云端。 “娘子,喜欢吗?”他附在她耳旁说话,这是他第二次跟她行夫妻之礼,没有第一次时的紧张和生涩,愉快的感觉简直飞上了云层。原来男人和女人的结合竟是这样美妙,**蚀骨,欲`仙`欲死。 她点点了头,却羞于说出那两个字。 “还想要吗?”他的声音轻柔的像一道和煦的风。 她吃惊的看着他,还要,他还有力气吗?她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能行? 他露出哭笑不得的眼神,她难道认为她的男人一次就不行了:“为夫想换个姿势……” 姿势!她想了想,在浴桶里能有什么姿势?躺着会呛水的。可是他抱着转个身,用光洁的脊背对着他,让她跪立着双手扒着桶沿,他仍是抓着她的臀,从后面得到她。 “哦……”她低低娇吟着,他的动作很是轻柔,知道是在怜惜她。 “嗯……娘子,你真是个妖精。”云世一咬着牙,与她紧密的贴在一处,开始很慢,直到渐入情况才加快速度,每一下都要把她顶飞。 她弓着腰,任身后的男人驰骋,任身后的男人为所欲为,配合他的热情,喊出无数个破碎的娇吟。 这一次他耐力很长,她到了两次,他才走入她的领域。 她全身是汗,如云的秀发全被打湿了,偎在他的怀里,闭着眸子,连动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如果不是眼睫毛轻轻眨动,他以为她又晕了。 洗干净她的时候,抚摸格外香软的雪峰,他发觉自己刚安静下来的血流又急速的运转起来,体内的火热又竖起来挑战着他的理智。 他低着头,恼怒的将那玩应按下去,它十分不服气的抬起头,与他傲然相对,他冷然着不去理会,用先前那条毛毯包裹住小妻子,横抱着来到卧室。 98章 夜色正浓 此时,云家另一个院子的一个宽敞房间里,云夫人正在享受一群老公的服侍,身为十几个孩子的母亲,才三十五岁的她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要年轻许多,身材浓纤合度,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正是女人最具风韵的年纪。 “你们都出去吧!” 云夫人汗流浃背,朝侧夫们摆摆手,侧夫门得到吩咐相互对视一眼,都起来穿好衣服,施礼完毕,相继离开。 “你还好吧?”云老爷手里拿着一条毛巾给她擦着身上的汗水,与两个儿子一样,这位父亲同样俊眼眉飞,虽然已到不惑之年,但由于常年练武关系,仍是身材挺拔,器宇轩昂。 云夫人软弱无力的叹气:“身为女人的命,就是要满足你们这些臭男人,稍微有个偏颇,这后院又要起火了。” “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云老爷给妻子擦完后在旁边躺下,拉过一条锦被把两人盖上:“咱们成亲也有二十几年了,如今咱们的孩子也成家立业,过两年把家务事交给儿媳妇去打理,就摆弄孙儿玩玩,得享天伦。我这一辈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下一个闺女,要是有个像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就好了。”哪怕侧夫能生下个闺女,他也不介意抱过来养,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孩子跟亲生的差不多,但是老天爷偏偏跟他作对。 “儿媳妇也不错,珠珠那孩子我看着就很好,长得好看,嘴又甜,还是我本家的侄女。”云夫人说完,又叹气:“我们命中无女也强求不来,说来也着实羡慕,我娘家大哥家有八个孩子,女孩就占了三个,我们家就没那等服气。” 云老爷掠了掠妻子的头发:“现在生也不晚,我们使使劲能生个吧!” “你以为就一定能生闺女?”云夫人斜睇他一眼,“还生儿子怎么办?” “儿子也行,世一和云伟有个嫡亲手足也挺好。”那些庶出的孩子终归隔心,感情上差了许多。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呢。”云夫人不乐意道。 “我知道,我想拥有你和我的孩子嘛 。”云老爷赔着笑,心思一转,皱眉道:“还有一件事,你看是不是应该给珠珠纳测夫了?” “他们才成亲,着什么急?”云夫人诧异的望过来。 “你忘了你最后的那个侧夫是怎么到咱家来的?”云老爷眼里闪过忧郁,“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像我们一样不顺心。” 云老爷说的最后那个侧夫是赵五爹,没成为云夫人侧夫之前曾跟别的女人有染,名声不好,都二十五了也乏人问津,偏偏跟澜州知府家有点亲戚关系,被知府强送到云家,云夫人又不能拒绝,只好自认倒霉,由于朝廷法度在,即使不愿也得给他生下孩子。 天楚法律规定,每个女人一生要有五个以上的夫侍,到二十岁未纳侧夫的,当地衙门便代为派送。但这项法规在富户和上得层次人群中实行的很好,社会底层的穷苦女人少有衙门的人理会,就算理会了也顶多把当地的一些贫病或濒死的男人送过去,结果更惨,有些男人被女方迫使从事各种强大劳动很快丢了小命。 云夫人犹豫道:“孩子还在新婚,这么快就纳侧夫不太好吧?再说珠珠才十五岁。” “总归要慎重,赵五送来那年你还没到二十岁呢,与其被派送个不知底细的,还不如自己选个身家清白的。”云老爷把妻子搂在怀里,埋头在她胸部亲了亲,抬头问道:“还想要吗?” 云夫人又被弄得全身着了火似的,含笑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两人又滚了一次床单,末了,云老爷满意的搂她入怀:“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了你做妻子,现在家大业大,儿子也娶了亲,世一是个有出息的,世伟的性情让我操心,好在随了哥哥一起,便不会受委屈,侧夫就侧夫吧,他的性情要是当了正夫,一旦被妻子嫌弃会很麻烦。” “你当初不就这样想的,才把他们兄弟弄到一处。”云夫人打了个个哈吹,“睡觉吧,春忙时节,明天还有很多活计做呢。” “嗯。” …………………… 梧桐馆。 阮珠不习惯早起,前世节假日一睡到中午十二点时候的也有过,但在这里似乎不行,刚刚卯时(早晨6点)就被外面打更声弄醒了,眨了下惺忪的睡眼,正想再睡,忽然醒悟穿越的事实 。急欲坐起来,却被云世一抱紧了。 “大表哥,你快放开我,要迟到了……不……”阮珠想咬掉自己舌头:“那个……应该给母亲大人请安去。” 古代都是这样的,儿媳妇给婆婆请安,电视里也这样演的,虽说天楚国是架空,但很多习俗都跟中国古代类似,她怀疑是中国某个历史朝代出现转折,时空错位从而形成,但要想知道真相除非把历史书找来看。 “母亲不会介意的,再说时间早着呢。”云世一嘴角露出微笑,他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搞得全身热血沸腾,一夜都没有好睡,但不忍心打搅她睡眠。 “昨夜累不累?” 阮珠想起昨晚的洗浴的事情,红着脸摇摇头,嫌被他的搂得气闷,想退开一点,却被他搂得更紧,一根很硬的东西抵过来……她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微微羞涩中奇怪这男人怎么索求不满,昨晚没尽兴吗?她正想着,他的一双来到她的胸部,一手一个,揉了会儿,再按着两颗红缨,微闭着眼,享受似的叹息:“女孩子的身体真是奇妙,竟然美成这样……” “大表哥……”她的声音像蚊子嗡嗡似的。 “为什么不叫夫君,叫云郎,叫相公也行。” 她正想说:那多肉麻!可是他的头忽的埋向她胸部,嘴一张,含住一颗,用力一吸,“哦……”她娇吟了一声,被他刺激过的地方涌起一股酥麻,忍不住把自己更往他嘴里送去。 他知道怎样能勾起她的热情,成亲前受过这方面教育,看过一些相关的书籍和图画,知道女子的**,他按照几天前了解到的情爱知识在她身上掀起一**的热浪。 因为他需要她,只有让她舒服了,才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他。 炽热的舌头离开了已经硬挺不已的一朵,缠上了另一颗不甘寂寞的红樱,用牙齿轻轻研磨着,。粗糙的双手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游移,每到一处,都引起一阵炽热的火苗…… “啊……”她被他拨弄的地方跳出强烈的电流一样的快感涌上脑海,全身泛起一阵颤栗 。 可是这时,他停下了所有动作,用满是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你……大表哥……”她身体空虚的要命,肤色潮红,布满了莹亮的汗水,用充满哀怜的眼睛乞望他。 “娘子,喜欢吗?”他的声音充满**,眸子充满深情:“喜欢就坐在为夫身上。” 她眸光往下一移,看见昭示男子象征的巨大,明白他的意思,粉颈低垂,微微犹豫着。 “听话。”他轻轻催促,几天前在图画上见过那种姿势时,就深深的着迷,不止一次幻想她在上面的情景。 她与他对望一眼,含羞的点头,手脚并用移过去,抬腿跨在健壮的腰围上,对准他缓缓坐下…… “啊……”他的面色陡然通红,双手抓她腰两侧用力靠近自己,哑着嗓子道:“我的娘子,你折磨死为夫了……” 夫妻二人正为新婚谱写绚丽的篇章,这时突然传来要人命的敲门声,连接客厅的房门:“咚咚咚……” 有人来! 阮珠停下动作,好像被捉奸在床一样惊骇的不知所措。 “谁?”云世一恼怒的喝问,从案头拿起一个茶壶往客厅扔去……“啪”价值一百多两银子的极品白瓷,名家题字,就这样报废了。阮珠心疼的直抽抽,这在她前世的中国该值多少钱啊?只需一个小小的零头,一学期的学费就解决了。 虽然不知这只茶壶的价值,但澜州城的府邸,在他们新房就有一只相似的,昨早上暖春擦拭的时候小心翼翼,暖情在旁边露出慎重的表情,小声讲着壶的来历。 “是我,你老弟,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赶紧起来向父母大人请安去。” 云世伟,天杀的冒失鬼! 阮珠来不及去想,急得想从云世一身上起来,却被他一双大手按住了腰部,她急切的扭了扭,传来他的呻`吟,只好坐着不动,小声对他做着唇语:“让我起来!” 109章 旭日情暖 “还不起来,都天光大亮了。”云世伟大喊着,咚咚咚,又开始一阵砸门声。 “大表哥……”她惊慌的喊了一句 。 云世一不做理会,双手抓住跨坐在身上的娇美身体,壮硕的腰腹往上狠狠一顶…… “疼!”阮珠尖叫了一声,痛得弯下腰,两手触床,眸子闪着丝丝的泪光,气恼的看着他:“轻点,你弄疼了我。” “你把珠珠怎么了,开门,快开门。”门外传来云世伟焦急的呼喊,咚咚咚……又开始一阵激烈的砸门声。 梧桐馆侍候的下人都从各处跑过来,小峰、小山在最前面。看见自家二爷在闹事,都惊慌失措起来,二少爷不好惹,大少爷更不好惹,这要是惹得大少爷发怒大家都得跟着受罚。 “二少爷别砸了,万一门砸坏了,大少爷会生气的。”小峰先出生相劝:“这大早晨的影响不好,被老爷夫人知道,二少爷说不定会挨罚。” 小山担心大主子待会出来训斥,他们这些做下人都跟着倒霉,他说话没有小峰委婉,便忍不住道:“二少爷你别怪小的多嘴,在大少奶奶眼里你不过是个侧夫,哪家侧夫有你的这样胆子一大早就敢跑来砸奶奶的房门?” 云世伟暴怒起来,眼睛闪着火焰:“混账奴才瞎了你的狗眼,借了狗胆敢瞧不起你家二爷?”不由分说,抬腿照着小山胯骨踢去一脚,他是练武人,力气大,这一脚踢得小山倒飞出两米多远,幸好他跟主子学过几年的拳脚,体质强壮,不然这一脚下去非踢残废不可,饶是如此,小山倒在地上也好一阵爬不起来。 小峰担心小山吃亏,慌得抱住云世伟的大腿:“二爷,二爷,念这奴才平时忠心的份上,您大人大量被跟他一般见识,就饶了他一条狗命吧!” “哼,狗奴才今天饶你一命,下次再敢胡言乱语非打残你卖给村头要饭的瞎眼女人不可。” 云世伟骂完后,又过来砸门。 云世一对房外的一切恍若未闻,眸子直勾勾盯着跨坐腰腹上那粉嫩嫩的身体,那饱满的一对丰盈,随着他的每一个顶起来的动作上下颤悠,格外诱人,透过窗帘朦胧的日光中泛出一层润泽的荧光,越发让他心神俱迷。 “娘子,为夫今天让你尽兴 。”云世一邪气的一笑,右手往她的下面移去……轻轻的撩拨,腰腹猛地往上一顶…… “啊!”阮珠的猛的一个激灵,尖叫着:“别这样,手快拿开,我受不了。” 可是身下的男人动作不停,左手抓紧她的腰侧阻止逃离,右手指尖画出一连串的绚烂,同时腰腹不断的向上顶去,一下比一下猛烈…… “啊啊……放开我……不要……” 阮珠疼得尖叫连连,可是仅过了一会儿,恐怖疼痛之外还多了份酥麻,像电流一样在体内一**的飞起,不知什么时候,疼痛中荡开丝丝的愉悦,燥热的难受,痛得难受,却又舒坦的想就此死去。 云世一呼吸缭乱,脸色越来越红,眸子一片氤氲,恨不得将身上的女子融入体内,合二为一,永远也不要分开,拨弄她的那只手,突然来到她胸部抓住一朵丰盈狠狠的揉搓,腰腹的顶撞越发快速。 “咣当!”门被砸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扯着嗓门大喊:“珠珠别怕,二表哥来救你了。” 下人们见二少爷砸开门进去了,都面面相视,从里面传出来的男子嘶吼和女子娇吟声,不用去想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天楚国男多女少,越美丽的女人越值钱,云家除了云夫人和几个年老的嬷嬷,跟本没有年少的妙龄女子,他们都是少年人,正当血气旺盛的年纪,听了几声,都血液沸腾起来,可是谁也没有胆量迈入门槛。 小峰机灵,趁众人没清醒走过去门关,同时往里一瞥,宽敞的客厅,月亮门处,一张珠帘子后面映出一个绝美的女子轮廓,曲线玲珑,娇美绝伦……他浑身一震,差点摔个跟头,赶紧把门关好,心里突突直跳,至于主子是否知道,小命会不会交代根本不去想了。 云世伟首先进入客厅,来到与卧室相连的月亮门,挑开珠帘子闪身进了去。 入眼的是一个女子跨坐在男子的腰腹上,通体晶莹如雪,娇美万端,全身上下散发一层朦胧的光泽,胸部的绝美形状更是迷晕的他的眼睛,勾人摄魄,蚀骨**。 房间内的二人陷在最要处,丝毫没觉得有人进来,就算觉察到,也顾不得了 。 云世伟傻愣愣的站着,额角渗满了汗水,眼睛发热,呼吸急促起来,全身血液急速流窜,像要随时冲破禁制溢出出来。 他直直望着,不知不觉的靠近,女子的丝丝体香钻入鼻孔,馨香馥郁,神智一瞬间迷糊了,伸出一双颤抖的手掌,蓦地袭向女子娇软的胸部,从上面蹦出的酥麻立刻传遍身体每一个毛孔,大脑翁的一声,什么也不想了,只有她,只有她。 “怎么是你,快放开……” 阮珠惊叫了一声,突地胸部一痛,低下头,看见了云世伟的头部埋在那里。 “嗯……”她胸部一颤,蓦然打着激灵,一波洪流从体内奔腾出来,绽放出无数个火花,全身颤抖不止。 “啊啊……” 她尖叫起来,双脚乱蹬着床单,身体不停的抽搐,整个人都无力了,汗水淋漓,身子一软,被云世伟从侧面抱住。 身上女子更为紧致,云世一安奈不住了,眼睛一片赤红,大吼出声,腰腹连续几个挺身,突然向上狠狠一顶,云集在体内的狂热登时散布出去,臀部一阵剧烈的颤抖。 “娘子,娘子……”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阮珠实在累极了,软绵绵的倒在云世伟的怀里,娇喘不停:“二表哥放开我,你快出去,被下人知道会说闲话的?” “珠珠,我是你的侧夫,轮也该轮到我了吧?”云世伟从她的胸前抬头,气息不稳的说着,双手不停,放在令自己最着迷的地方抚弄着。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现在不行,把手拿开,你让我好好想想,要不等明天晚上?” 她刚穿来,无法做到像这个世界的女子一样认为一女多夫的法则天公地道,她受过很传统的教育,中国几千年的男尊女卑思想不容易轻易改变,她会接受这个世界习俗,也会接受他,但要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求评论,求加分,求收藏,各种求……/(tot)/~~ 1110章 三个人 云世伟很不乐意:“那我现在怎么办?”他弓着身抚弄她的身体,用胯间的胀大一下接着一下戳着她的腰侧,很想就此沉沦,如果现在被她赶走,他自己都怀疑能不能迈动步子。脸上露着深深的渴求:“珠珠,我的妻子,为夫需要你,给我一次吧,你不能在满足了大哥之后,对我不理不睬,你看这里……”他把她的小手放在他顶起来的小帐篷上,她的小手一抚上去,他登时像被烫到一样,全身抖了抖,一个劲的往手里摩擦,双手把她抱得更紧 。 阮珠不想他难受,可是心底委实放不开,小手被迫抚在上面,不知如何是好。前世受到那么多不公的待遇,被亲人被朋友忽视,穿越初始便被他们兄弟细心的关爱,令她起了一种近乎感激的情绪。那么,为了报答他们,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云世一满脑子是天楚国的思想,对于阮珠的迟疑,只当成了害羞,他对世伟向来严厉,但着实是负责人的好兄长,理解世伟此时的痛苦,因为他也体验过,附在妻子的耳边道:“帮他解决吧,要是不好意思,为夫来帮你。” 阮珠讶异的看着他,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很大度吗?能做到把爱人让给别的男人?她当然不理解云世一,他认为一女多夫天经地义,是上天赋予人类生育繁衍大计,自幼耳读目染,从没想过独占妻子的念头。 云世一从她身后抱住她,把她送到云世伟面前,这个姿势,让云世伟看得一览无遗,眸子立即炽热的起来,开始解去身上的束缚。 她有些恐惧,回望着身后男子,他微微一笑:“别怕。”低头吻住她的唇,在润红的唇瓣上舔了舔,舌尖撬开牙齿,灵巧的绕她的口腔打转,轻轻一吸,含住润滑的小舌入口,双唇蠕动,吸允她嘴里的甜汁。 想不到他的吻又进步了,比之前还令她着迷。“唔!”她的双手向上,环住了他头颅,回应他的吻。突地□一紧,云世伟进攻开始了,动作狂猛,弄得她很痛,这个家伙不懂得温柔是何物吗? 她的脸色微白,被圈在云世伟腰间的双腿本能的乱踢。 身后的云世一捕捉到她混乱的表情,双手移到她的胸上抚弄,嘴上的吻更为专著,含着她舌头品尝,把她口腔内所有的甜汁都掠夺过来,原来女子的口涎也这样好吃,禁不住越吻越深。 云世一给予的温柔,使她没解除了之前的紧张,身体得以放松,迎合着与之**的男人那根巨大在体内猛烈冲刺。 云世伟面目潮红,像染上了一层殷红的水雾,死死的盯着身下美妙身体,托着心爱女子的腰侧,与自己机密结合,宛如弹簧的一样做着相同动作。 这真是绝妙的感受,青涩的少年沉迷在新婚的氛围里,做着有史以来,许多男女都做的相同事情,快乐和痛苦相互交织,甜蜜在脑海聚集,刺激所有的感官,过了好久,蓦然大脑光芒一闪,蹦出火花,一下子绚烂起来 。 “珠珠,珠珠,我……”他脸色通红,狂吼着,连续几个剧烈的冲刺,把他所有的**送到她体内。 “啊!”她像被烫到了一样,感觉铺天盖地而来,全身抖做一团,汗水打湿了如云的长发,全身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躺在云世一的怀里,整个都虚脱了。 可是臀下却有一根柱子顶着她,是云世一的,惊骇的望了过去,她已经没有力气,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欢爱了。 “放心,我的娘子,大表哥不会强迫你。”云世一的吻意犹未尽的在她的唇上轻舔了两下,移开去。 体内的东西还在,她白了一眼云世伟,低声道:“二表哥,可以了。()”她不好意思直说,向他暗示着。 云世伟像没听见一样,抱着娇嫩的雪臀,在里面动了动,气息微微缭乱:“表妹,珠珠,再来一次行不行?” 不行,她都累死了,眸子一转,求救似的望着云世一。 “行了,珠珠已经很累了,让她休息。” 云世一抱过阮珠,拿来一条毛巾清理了泥泞不堪的□,小心翼翼的抱着放在床里面,拉过锦被盖住她的身体。 云世伟上床,躺在阮珠的另一侧,把手放在她的身上搂住。 她被他们拥在中间,半闭着眼看了看兄弟二人,对于被两个男人同时爱抚,虽然有些别扭,但不后悔,能被他们真心爱护,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礼物,他们爱她,她也应该真心回报。 身体极度疲惫,正要安然睡去,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神色转为紧张。 “怎么了,娘子?”云世一见她脸色有异,出声问道。 “我实在起不来了,待会怎么给父母大人请安?”阮珠担忧说着,她浑身又酸又软,腰腿的连动一下力气都没有,尤其宫颈里面被兄弟二人肆虐了那么久,还疼着,她怀疑里面都肿着呢 。 云世伟呵呵笑道:“父亲母亲不会怪罪,珠珠别担心,一切有二表哥。” 云世一附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父母亲宽宏大量着呢,待会我让世伟去告罪一声便是。” “为什么是我?”云世伟怪叫,他也想陪着阮珠,少离一刻心里就痒痒的难受。 “谁叫你是弟弟,腿脚慢比我出生的晚呢?”云世一勾了勾唇角,说话破不客气。 “我只比晚出生半刻钟,就倒了一辈子大霉。”云世伟悲催的想撞墙:“不但是侧夫的命,还被你挥来喝去,连陪媳妇的时间都没有。” 云世一不屑的道:“我对你不错了,你看母亲的那些侧夫哪个不是唯命是从,不但听从母亲号令,在父亲面前也规规矩矩。珠珠……”云世一侧头对阮珠道:“你以后别给世伟好脸色,他要是不听话就罚去跪门槛。” 云世伟急道:“珠珠别听他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坏?那个马翠云喜欢的根本不是我,是他,因为不敢追求,才拿我开涮的。” 云世一冷哼了一声:“被马翠云摸裤裆的可不是我,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你已经**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方厥词,是珠珠心眼好才要你的,换成别人非把你鞭尸三百再沉塘不可。” “那不能怪我,珠珠你要相信我,我又没主动勾引马翠云,是她强行非礼我的,就就摸一下没发生关系,早说我的守宫砂还在呢!” 守宫砂? 阮珠眨眨眼睛,很稀奇哟,这个世界的男人居然有传说中的东西,眸子闪着热烈:“在哪,我看看?” “在这呢!”云世伟朝她伸出右臂。 可是阮珠却看到光溜溜的古铜色皮肤,黑痣倒有几颗,没见到什么守宫砂,她还不死心,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眸光一转,却见云世一露出嘲讽的眼神,心动微动,想起了什么,嬉笑的对云世伟道:“二表哥你忽悠我的,根本就没有守宫砂,是你早被马翠云夺取了清白吧,她肚子里说不定还有了你的孩子,别忽悠我了,二表哥,恭喜你要当马翠云孩子的父亲了 。” “没有,我发誓跟马翠云没什么的,她不可能怀我孩子?”云世伟急道,狐疑的看着右臂:“可是好好的守宫砂为什么没有了呢?咦,是了,我明白了,是珠珠把我守宫砂弄没的,我们前天晚上做的事情,怀孩子的人是珠珠还不多,不会是马翠云,原来你们早明白了都逗我玩呢。” 阮珠窝在云世一怀里娇笑不已,想起前日刚穿来时的3p和刚刚的同样姿势,双颊像染上了两朵胭脂一样红晕。忽然像想起什么,笑容僵住,脸色微白,世伟说她怀孩子,但万一她怀了还子会是兄弟二人谁的呢? 天楚国是怎样解决相同问题的,不可能没有对策? “怎么了,娘子,你的小脑瓜里又想什么呢?”云世一搂住她的脖颈,温柔的问道。 阮珠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小声把自己担心的问题说了。云世一有点诧异:“你不知道,那之前你的家人都是怎么做的,你母亲没告诉你吗?” 阮珠讪讪的说道:“这种事情不太好意思去认真打听的,母亲也提起过,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我妻子还是个小迷糊呢!”云世一点点她小巧的鼻尖道:“从成亲哪天你就属于我一个人的,生的孩子也是嫡长子或者嫡长女,这是朝廷法规给予正夫的权利。你当然也会给世伟和其他侧夫生孩子,但是在为我生下孩子之前他们都吃吃避孕药物,效果非常好,吃一次能管一年。” 自从三百年前,人类生殖系统出现变异,女减少,男女比列不谐调,一女多夫政策颁布后,朝廷便加大了研制男性的避孕药物和女人产子的安全性,助产大夫都经过系统培训,有行医执照, 阮珠把眸光转向光晕云世伟,他明白她在询问,便道:“放心吧,跟你成亲前母亲已经给我吃过避孕汤了,这样大事怎么能不去注意。” “别胡思乱想了,你也累了,睡一会儿吧起来吃饭。” 云世一把手放在她的身上,像哄孩子睡觉那样轻轻拍着,阮珠眼皮合上,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1211章 五姨爹的儿子 阮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云世伟不在,只有云世一还在搂着她,见她醒了露出会心的微笑,吩咐下人打来洗脸水,亲自服侍她梳洗过。 阮珠用龙脑香、**和青盐制成的牙膏刷了牙,在脸颊上擦了层养颜润白的茯苓霜。 云世一还像上次一样为她梳了一个坠马髻,插上一根别致的金步摇,配上那张精致面庞,真可说得上明眸皓齿,芙蓉如面,柳如眉,连庭院里的迎春花都失去了颜色。 由于三月的天气,比较炎热了,她在里面穿了一件奶白色的围胸和一条同色长裤,外面罩了一件银红色的百蝶穿花软烟罗连体甩袖长裙。 “这件软烟罗是母亲托人从江南织造坊花高价得来的,据说软烟罗还是皇族的贡品,市面上十分少见,很多人家便是花高价也不见得能买到半匹,母亲一共得了两匹,做了两条裙子,这一件给了你,其他人连摸一下都没资格呢。” “母亲大人心地真好。”阮珠打心底感激,前世妈妈死的早,爸爸离得很远,亲戚们大多凉薄,自幼尝遍世态炎凉,每次看到同龄孩子被父母领着逛街买吃的就羡慕不已。 在云世一帮助下收拾停当,揽镜自照,再来回漫步一会儿,自觉得有一股脱俗的飘逸和清韵,她对目前的自己颇觉满意。 从前看过《红楼梦》关于软烟罗的介绍,颜色鲜亮,质地轻软,远远的看着,就象烟雾一样,所以叫做软烟罗,这种银红色的又称霞影纱 。书中第四十回贾母让凤姐从柜子里取出软烟罗时候连薛姨妈和凤姐都惊讶了一把,声称从未见过。但贾母说做衣裳不好看,做窗纱好。 那是因为软烟罗太过透明,穿在女子身上能透出线条体态,说不出的**,用她前世的话叫做透视装,林妹妹和宝姐姐要是穿上估计一辈子没法嫁人了。 天楚的风俗比中国历史上的唐朝还要开放,女子着装暴露正是时代的潮流,也是一种时代文化的体现。 “我家娘子是最好的。”云世一眼睛露出惊艳,在她额头亲了亲,把桌案上的一把绣着风景的丝质团扇递在她的手中,道:“金泥小扇谩多情,未胜南工巧织成。藤缕雪光缠柄滑,篾铺银薄露花轻。” 阮珠手持团扇扇了两下,嫣然一笑:“清风坐向罗衫起,明月看从玉手生。犹赖早时君不弃,每怜初作合欢名。” “娘子,你我还真是琴瑟和鸣,天生的一对呢。”云世一笑了笑,把手搂在她的腰上,相携着出去。 “大表哥文武双全,长得又好看,妹子才钦佩呢!” 阮珠说着让他高兴的话,心里在想,这首诗出自唐朝张佑的笔下,能在这个这个世界出现并非巧合,定有着某种联系,说不定天楚国就是唐朝之后某个的朝代空间错位从而衍生的,要把这个世界的历史书找来看看才行,不然哪天不小心诌出一首诗却是前人的大作,被人嘲笑剽窃,丢了大脸就坏菜了。 “娘子也不差啊!”云世一笑了笑,眼底全是宠溺,揽着她并排走出梧桐馆。 小夫妻刚刚新婚,按规矩应该陪着父母吃饭,虽说过了饭局时间,去做做样子也是好的。 来到云老爷和云夫人所在的如意轩,却见院子跪了赵五爹,正待问询,通房小爷镂月裁云正好出来看见,把两位少主人迎进厅堂,端上来准备好的饭菜。 “老爷夫人去哪了,院子跪的五姨爹是怎么回事?”云世一把几样可口的菜式推给妻子,向镂月瞥去一眼,镂月裁云是云夫人当年的陪嫁,因为顾虑云老爷的感受,虽为通房却不曾给过名分,也没为二人生下孩子,都三十五六的老男人了,说是单身也不为过。云夫人想过要为他们找户人家,但二人早把云府当成家,说是愿意服侍主母一辈子,好在云夫人对他们不薄,每月总有几次招来过夜 。 阮珠吃着镂月端来的梗米粥,味道很是鲜美,有竹笋、鸡脚、鲜菇、白果等配料,不但营养丰富,又有食疗的价值,古代的富贵人家挺重视养生的学问。 她吃的时候保持举止文雅,唯恐惹来讥诮的目光给云世一丢脸。 镂月犹豫片刻,才张开嘴:“老爷和夫人想去忙春耕了,可是下人传话,说是赵五爹的儿子……”镂云常常说话留半句,生恐说出犯忌的事惹来是非。 “对了,五姨爹怎么跪在院子里,又干几位弟弟什么事?” 五姨爹本家姓赵,做了云夫人的第五位侧夫育有三个儿子,是三胞胎,现在也十多岁了,但云夫人自打为赵五爹生下孩子后再也不去他的院子,平时遇到了态度也见不和善。 天楚国的妻子不养懒男人,正夫除外,侧夫们都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二姨爹被派去管理澜州城内的几大间铺子,三姨爹开了十几家米行。四姨爹没大本事,云夫人把云家庄的管事职务交他打理。五姨爹最不得宠,云夫人只拨给他几十亩地种。 阮珠想着两兄弟几日来讲述的家事和脑海的残留信息,这个世界的侧夫们再拼命工作,得到的收益除了分内的工钱之外都归主家所有。侧夫们命运还真悲催,幸好她没有穿成男人。 云世一见镂月不肯说下去,用手指着裁云:“你来说。” 裁云施了个礼:“赵五爹没来我们家之前据说跟一个姓郑的有钱女人混过一码子,生了个孩子叫海儿,可是郑女人嫌他没有财产,玩腻后便仍了。赵五爹辛辛苦苦把海儿养到七八岁,把他送到郑女人的那去。郑女人没有办法,只好留下。但姓郑的儿女众多,夫侍和孩子都瞧不起海儿。郑女人是个心狠的,叫海儿去放羊,连家里下人都比他活得有尊严,海儿吃尽苦头,勉强长大后不愿再被虐待,一天夜里逃了出来,从几千里外的岭南一路上讨饭吃来到了澜州寻找生父。听说昨晚上才到的云家庄,赵五爹一大早就跑来如意轩跪着,就是请求老爷夫人收留海儿,赏口饭吃。” “老爷夫人怎么说?” “老爷说看夫人的意思,夫人什么也没说,吃完饭就偕同老爷外出查看佃户们播种的情况去了 。” 云世一没有发表意见,云家这几位侧夫本事倒有些,可是背地里你争我夺,我跟你吵,你跟我吵,谁也不服谁,都想得到主母的欢心,唯有赵五爹不声不响,平常做完分内的事物,便是躲到自个的院子督促几个儿子的读书习武。 云世一对赵五爹印象还好。 “海儿今年多大了?”阮珠奇怪古人不是早熟吗?长大成人不去自力更生,养活自个,跑来给父亲增添堵,很难被人同情。 “二十四五了吧!”裁云明白大少奶奶的意思,叹气道:“海儿路过柳州时候被官府抓了壮丁去修河堤,不想拉石头车子翻了砸伤了腿,管事的扔给他半两银子打发了事。海儿也真可怜,拖了一条伤腿千里迢迢来到澜州,昨晚经过通报了进了府,大家看见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男人,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就连路边的乞丐都比他强些。” 古代没火车没汽车的,交通着实不便,几千里路对一个瘸腿的人来说不知要吃多少苦。阮珠理解云夫人心情,老公的私生子跑来投奔,换谁都不舒服,前世那个社会都各应这事,何况天楚国的更看重男人的贞操。 “海儿现在哪里?”云世一寻思与其让母亲为难,不如自己出面解决。 “在赵五爹的院子里休息,今早听说打理厨房的张婶子说海儿还发着高烧,因为夫人没有表态,赵五爹也不敢请大夫来家诊治。” 小夫妻吃饭完,镂月裁云收拾饭桌,把碗筷都端出去。 “你想帮助海儿是吧?”阮珠趁屋里没人,看着云世一的脸色,猜到了他的心思:“其实帮助一下也无可厚非,但首先要考虑母亲的感受,帮助他是可以,却不可太过。” 云世一点了点头:“这事让母亲出面终究难堪,把他放在云家庄时间长了受到轻视和排挤不可避免,到时恩义就会演变成仇恨,放在我们城里的府邸也不太妥当,要不送去天一阁吧。” “还是去院子看看,顺便把事情办妥当了,海儿病着呢,拖延久了对病情不利。”相比海儿境况,阮珠反倒同情那位父亲,话说父爱真是伟大,为什么她就遇不到呢? “嗯 。” 云世一领着阮珠来到院子里.。 赵五爹还在跪着,年近不惑的他因为常年务农身体很健康,但这样长时间跪在太阳底下也吃不消。 奇妙的是赵五爹生的三个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来凑热闹,排成一条横线跟赵五爹跪在一起,谱写一幕父慈子孝的感人场面。 云世一不仅好笑,这要是被母亲知道还不得气死,辛辛苦苦生下的三个儿子却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跟她作对,心道五姨爹真不懂事。 他跟三个弟弟虽为一母所生,却由于不同的父亲,谈不上感情亲厚但也不至于隔阂。正好镂云裁月过来,便摆摆手让两人扶起三个弟弟回去休息。 赵五爹抬头仰望少主子,那双眼睛充血且浑浊,像没有生命气息似的停滞不动。 “你找辆车子把海儿送去城里的天一阁找李管事,就说我的意思,让他请个大夫给海儿治病,等病好了让他在那做个帮手!” “大少爷,赵五谢谢你。”赵五爹蓦的哭出来,哑着声喊了一句,伏地大拜。 云世一拉着阮珠离开如意轩,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赵五爹错了便是错了,每个人心里都该有杆秤,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双双漫步回廊上,云世一把赵五爹的事情对阮珠讲了:“四姨爹挺守规矩的,不争强好胜,为人也算和气,他的三个儿子是我的手足兄弟,这个忙合该帮得。” “我记得呢,按兄弟间的排行而定他们分别是云十一,云十二,云十三。”昨日的介绍阮珠还记得,但他们本家的名字叫赵什么却忘记了,她记性一向差得离谱,前世这样,穿到这个身体也这样。 回廊上忽的跑来一个人,脚步声蹬蹬的响,阮珠回头看去。 却是云世伟一手拿根熟铜棍,满身大汗的奔过来,到了近前,棍子一扔,把阮珠抱起来轮了几个圈,鼻子凑近她光洁的脖颈上猛嗅:“珠珠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比村头的桃花林还要香。” 阮珠用手推他,蹙眉道:“你身上臭死了,放下我,赶紧洗澡去 !” “又要洗澡,我昨晚都洗过了,没见谁家天天洗澡的。” 古代人洗澡要看黄历定日子,洗澡是大事。黄历上都标着:宜出行、宜婚嫁、宜出殡、宜**、宜洗澡…… “你还天天吃饭呢。”阮珠擦了擦被他接触的汗水,受不了的在用手里团扇往他脸上拍打:“你要是不把自己弄干净了,以后不准再碰我,也不准进我的房间,快放我下来。” “那可不行,离开来珠珠我会闷死的。”云世伟抱着香喷喷的身子,想起早上的情/事,不禁心猿意马,一只大手伸进她的衣襟里,抚住一朵娇嫩的丰盈揉搓起来,他手劲大,摸起来没个轻重,阮珠疼得直吸气,怨念的抱住那条粗壮手臂狠狠咬去一口,松开牙齿,手臂上出现一圈细小的牙印。 “哎呀,珠珠你好狠。”云世伟抽出手,一双乌黑的眼瞳闪着委屈:“长这么大爹娘都没动过我一指头却要被你咬。” “不服气是嘛?”阮珠挑着秀眉,撩人的大眼睛忽闪了两下:“不服气以后我永远不会咬你,也不再理你。” “不不,你还是咬吧!”云世伟赶紧道:“我忽然觉得你这么一咬浑身都通畅了。” 云世伟竟然也有不愣的时候!阮珠顿时双颊梨涡涌现,满脸的风清月朗。 云世一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细心的拂拭她身上被汗水弄湿部分。阮珠则不安的朝周围望望,刚才被云世伟非礼,真怕有不相干的人看到到处乱嚼舌根子。 “世伟,你刚才去哪了,怎么弄了一身臭汗回来?”云世一问得多余,二弟生性好动,哪天不是弄得一身臭汗回来。 “刚才去遛马了,又练了一趟棍法,许师傅说我现在的本事在江湖上算是顶尖高手,城里大丰镖局的镖师们也不定比我强。我寻摸着该找一份差事赚银子养活媳妇,总不能老花家里的,再说以后还要生孩子呢,等到孩子长大了晓得我这个爹没本事多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留评,求临幸 o(n_n)o谢谢 1312章 二少爷的剑院 云世伟的自我感觉倒是良好,但谁说过要给他生孩子了?让她跟这个世界的女人一样当生孩子的机器,生出一大串孩子,就像老母猪下小猪崽一样? 阮珠满脸郁闷,还不如穿成男人呢? 话说我党的计划生育政策真是英明之举,不论时间和空间,应该得到大力推广才行。 “找个差事也好,作为男人养家糊口本来就是责任。不过镖师外出的走镖的时间长,工作也危险,父亲只怕不会同意,再说你能舍得离开新婚妻子吗?当然那样珠珠就归我一个了,我会举双手赞成你当镖师,”云世一淡淡瞥了兄弟一眼,唇角露出嘲弄。 “那怎么办?”云世伟挠挠头皮,违背父亲他不怕,危险他也不怕,但跟珠珠分开打死也不愿。 “都说男儿志在四方,你既然有了人生目标去实现是好的,当镖师是正好能体现出多年习武的价值。”阮珠清亮的大眼睛闪着希冀的色彩:“你押镖的时候顺便也带上我,把我当成镖来保护就成,当然你押你的镖,我只想到处玩玩。” 她前世太穷,最远的地方只在所居住的城市公园旅游过,什么黄山黄河,长江长城,,十大风景名胜,旅游区,度假村……听过没去过,今朝难得穿成有钱人,不到处走走不是很对不起上天的命运安排。 云世一用手指点阮珠的鼻尖,明如朗星的眸子露出好笑的神色:“那些大男人都是老婆的,你夹在中间被占了便宜是小事,万一也连累人家坏了名声要被老婆休的。” “还这么麻烦?”阮珠切了一声,理论倒过来了,她跟别家男人在一起,吃亏的不是她,而是别家男人吃亏快了名节,这叫什么事? “娘子要是想出门玩等为夫有时间带你到处走走,就别急着祸害别人家的男人了。”云世一哈哈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要说话算数,我看好你哟。”阮珠浅笑着,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颈。 二人旁若无人似的搂抱一起,云世伟看着眼热,走了两步,从后面抱住她:“你别老是往大哥身上凑,还有我呢,我也是你丈夫。” 阮珠被兄弟二人一前一后拥在中间,叹着气,齐人之福也不是容易享受的 。“二表哥,大庭广众的被下人看到会笑话,快松开手。” “大哥抱着你没事,我抱你就被笑话。”云世伟郁闷着脸,手臂一用力,阮珠被他整个抱在怀里,搂住纤细的腰肢,乐眉飞眼笑:“我带你去我的剑院走走,你还没去过我住的地方呢。” 云世伟将怀中的女子放横抱着,大步流星向剑院走去。 “你放我下来,去你的住处瞅瞅也不用抱着我。”阮珠用手捶着他的胸膛,奈何这家伙太健壮根本不在乎被捶,捶了几下只觉手疼,干脆用挠的,她把手伸进他的衣襟里用指甲使劲挠着他的皮肤。 云世伟被挠得疼得龇牙咧嘴,硬是忍着也不放手,反搞得她不好意思,停止捣乱。 不一刻到了剑院,院子里很宽敞,有几个下人在打扫,见主子来都停下活计,走过来施礼。云世伟连眼睛也没斜一下,抱着阮珠径直的进入正房。 与其说云世伟的剑院是住人的地方,还不如说是武器库切合实际,客厅的桌案上,椅子上,墙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兵器,小到峨眉刺、匕首,箭矢,大到斧钺钩叉,双节棍。 “二表哥,你想开武器行吗?”阮珠在房间里绕了几圈,摸摸这,摸摸那,一脸纳闷,天楚国允许民众私藏武器吗?这规模天忒大了吧,被有心人知道会不会被当成反贼? “武器行?”云世伟愣了愣,眼睛一亮,对随后赶来的云世一道:“大哥,你看我开个武器行怎样,专门卖武器?” 云世一点点头,正儿八经道:“好主意,不过你要被官府以反贼的罪名抓起来,不要招认是我弟弟就行。” 云世伟喜欢武器,放在家里玩玩是一回事,公然开武器行没有朝廷的背景不行。朝廷不允许百姓公然涉及危险品行业,云家业大,虽说也门些门路,但有头有脸的官员还是巴结不起。 “这样啊。”云世伟露出失望的眼神。 “二表哥武功很厉害,在江湖上少有人敌,也不是非要当镖师和开武器行这样的路子,你还可以去考武状元啊 !”阮珠脸颊露出浅笑:“万一运气好,考取了功名我们也跟着沾沾光不是。” “我到是想啊,可是考武科不是那么简单的。”云世伟伸手抓了抓头发,心情不爽:“排兵布阵那一套学问我勉强能应付下来,可是各还要考个朝代的领军主帅都有哪些有名的战役,战役中的死伤人数,还考地理环境,天气变化,看着我就心烦,我要是有读书的本事早去考文状元了,还用在家吃闲饭。” 古代考武科怎么弄得像考军事学院似的? 阮珠答不上话,在墙边一个武器架上端详,架上武器琳琅满目,种类不一,都是轻型武器,刀剑什么的,挨个摸了摸,从角落里捡起来一个类似钢笔的东西,很细,还不到钢笔的三分之一粗,十厘米长,杆身有一个环。 云世伟走过来把杆身中间的环用力一按,挺大的环在他手里缩小了。他给她套在左手的中指上,在杆身的前端亲戚一按机括,但见两头“嗖”的弹出尖尖的一截,整体有三十厘米,弹出来的两头又尖又利,闪着寒光。 “这是隐形峨眉刺,用来暗袭的,平时套在中指上握在手里把玩就行,万一遇到危险便可以用来救命。”云世伟又按一下机括,两头的尖利弹回鞘里。“我在一个快倒闭的武器行发现的,顺手买了来,对我来说这东西就是小孩子的玩应,买来了顺手扔在角落里,我看珠珠戴手指上挺合适,就留着吧,以后能用得到也说不定。” 阮珠仔细看着峨眉刺,机括没发动送握在手里大小刚好合适,套在中指上环是形同顶针的原理,难怪能改变大小。 “这东西防身挺有妙用。”阮珠窃喜:“隐形峨眉刺还不错,归我了。” 古代人的智慧真不是盖的,奉劝穿越女猪们来到古代不要再把古人当白痴了,总以为自己了不起,唱个破通俗歌曲就能迷倒一大片,囧囧! 话说古代有很多让人惊艳的发明,不可以小瞧了。 “那珠珠要怎么回报我呢?”云世伟露出嬉笑的脸色,“不如今天就不要去大哥的梧桐馆了,在剑院里陪我一日吧。” 才正经了一会儿,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阮珠还没有吱声,就听院子里传来吵声。 “谁允许你拦我的,狗奴才瞎了眼睛,知道你家姑奶奶是谁还赶紧挪开狗腿腾出地来让你家姑奶奶过去?” “钱小姐,没有二少爷的允许,剑院不能随便进人,小姐硬要闯进去当然不会有事,但小的注定被少爷骂,实在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 云家二少爷的院子历来只有老爷夫人和大少爷三人不必通报可以进得,其他人乱闯,云世伟的脾气冲,一定闹得鸡飞狗跳。 “狗奴才,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下人的也生气了,明显是个有脾气的,看来是受其主子的传染,冷笑道:“钱小姐好威风,但显然忘了这在谁的家地牌,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若是打了我便是在打二少爷的脸,我人小位卑自然不会打回去,但恐怕二少爷不这样想。” “好大胆的狗奴才!”那女子怒了,啪!狠狠打了下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好个张扬跋扈的女子! 阮珠低声向云世伟:“二表哥,她是谁?” 云世伟没有答话,满脸恼色,瞪着眼往窗外看去。云世一微笑道:“说起来也不是外人,她叫钱凤娇,是我们姑母的孩子,住在距离云家庄五里之外的钱家庄。姑母生了八个儿子,就这一个女儿,平时难免娇惯了些。” “就是说她也是你们的表妹,还是姑表亲。”云家两兄弟的表妹,云老爷的姐姐或者妹妹的生的女儿,这关系很近呢。 姑表亲的在一起长大的孩子大都存在早恋问题吧?列如《红楼梦》里的金玉之缘,宝黛之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深的感情,哪是她这个半途插一杠子的表亲来比得上? 静谧的心情如微风吹动林子的枝条,微微纷扰。 云世一像猜到了阮珠想什么,伸手揽她入怀,微笑道:“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和世伟很早就跟你有婚约,平时行事哪能不注意名声,给自己添堵?” 阮珠也笑了,自己以前世的想法度人,这世界的男人就像中国古代的女子一样,一旦被订了下来就意味着是女方的人了,行为不检要倒大霉的。 1413章 可笑的一幕 “让她进来。”云世伟面色阴沉的朝窗外说了声。 “听见了吧,表哥叫我进去呢,死奴才。”钱凤娇骂了句,神情高傲的走进厅堂,对阮珠和云世伟视若无睹,看到云世一眼眶一下红了,快走几步:“大表哥,我刚才去梧桐馆小峰小山说你不在,才找到了这里。” 她眼泪汪汪的,边走边道:“大表哥你成亲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难道怕我坏了你的好姻缘,家里人也瞒着我,都看我不顺眼,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 云世一不等她走进,立即把阮珠横抱起来,以抱婴儿那种姿势,双手交叉的环抱,状态十分亲密,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娘子,你早晨吃得不多,现在一定饿了,为夫叫人送点吃的过来。” 云世伟闻听,麻利的朝对窗外喊:“刀枪剑戟,你们二人去厨房一趟让张婶子做点好吃送来,就说少奶奶饿了,要抓紧 。” “我没说饿啊!”阮珠眨眨眼,刀枪剑戟,好怪异,这是给下人起得的名字?与其主人还真是相得益彰。 “娘子,饿了就要乖乖听话,多吃点养胖胖的,你的样子现在多瘦弱,抱起来轻的像片羽毛,为夫要心疼的。”云世一板着脸训斥。 阮珠哭笑不得,自己很瘦弱吗?为什么不觉得,除了腰细点,其它地方该有肉的半点不少,这具身体天生的小骨架,身材匀称纤细,属于典型的汉代美女,襛不短,纤不长,丰满苗条恰到好处,高矮胖瘦符合美感。 却见云世一坐在椅子上,把她放在他的双腿搂住。干嘛,秀恩爱?眸光一瞥,钱凤娇面色铁青,恶狠狠的瞪过来,仇视的程度好像要把她吞吃了似的。 阮珠眨了眨眼睛,有些明白,好吧,谁叫他是她的老公,他想做的,她便配合。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嗲嗲的道:“夫君,你这么一说妾身还真是有点饿了……”汗死,鸡皮疙瘩要起来了,林志玲姿态不是每个人都能模仿的。“叫刀……” “刀枪剑戟。” “是哦,叫他们抓紧点把吃的送来。” “你为什么抱着她?”钱凤娇瞪着阮珠,露出嫉恨又蔑视的眼神,哼了一声:“她难道不会走路,是个瘸子吗?” 云世一脸色变了变,斜瞄了钱凤娇一眼,眸光又回到阮珠脸上,淡笑道:“我不舍得她走路,这样抱着很舒服,你不知道她多淘气总也不愿让抱,是吧,珠珠娘子,下次不可以这样哦。” “好的,夫君!”阮珠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嗲嗲的。 “这个调皮鬼。”他被妻子连着叫两次夫君,浑身舒畅,轻点她一下鼻尖,状态亲昵。 钱凤娇气得直跺脚:“她有什么好的,长得都没我漂亮,勾引我大表哥还做在腿上你很得意是吧,没见过这样不知廉耻行为**的女人。” “这位姑娘真搞笑,人家夫妻爱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再说是关起大门在自己家里,又不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就算被你闯进来瞧见了,合该回避就是,难不成你在自己家里闯进父母兄长房间也是这样说这样做这样恶意攻击的?”阮珠有些恼怒,真是招惹谁了,这个女子简直精神有问题,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 “你这个混账臭丫头,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对我说话?”钱凤娇从小被宠惯了,家人都让着她,哪受过这样的气,瞪着眼睛怒道:“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不要脸的烂舌头的骚/蹄子,下流偷汉子作死的小娼/妇让你得意去吧,总有一天被我大表哥像破衣服破纸片一样丢进垃圾桶。” 我偷谁家汉子了?我为什么要被像破衣服破纸片一样丢进垃圾桶? 阮珠愣愣的看着她,这骂人艺术着实经典,比马翠云强多了。话说我国连骂人挺一套哲学的,你看老美开骂,没什么种类,想来想去只有一句”**”。电视剧《鹿鼎记》“韦小宝”用俄语骂罗刹鬼时候也很苦恼,俄语鄙陋,辞句有限,骂来骂去也不过几句“你是臭猪,你吃粪便”之类,那及我中华上国骂辞的多采多姿,变化无穷? 但阮珠被骂哪有不还嘴的道理,她又不是天生的受气包,在云世一的腿上坐直身子:“钱小姐,你眼神不好使耳朵有问题没见大伙都让着你吗?还是你天生就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生属破摩托的……呃,不对,我觉得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唬人就你的不对了。” “我那里丑了,你这个不要脸没羞没臊的浪娼/妇,抢人家男人还有理?”钱凤娇被说自己丑,气得不行,开始口不择言。 “咦,你口口声声说我抢男人,但不知我抢得那个男人属于谁家?你可有证据,那男的跟谁有过有婚贴还是跟某某女人洞房过,不说个清楚便是血口分人耍无赖。不要以为在家里人人宠你,在外也一样,需知外人让着你不是怕你,更不是喜欢你,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你在家人眼里也许是块宝,在外人眼里未必是。” “敢这样说本大小姐,反了你了。” 钱凤娇登时柳眉倒竖,张牙舞爪抓过来,被云世一衣袖刷的挥过去,一股劲风扑面,禁不住踉跄后退了几步,泫然欲泣道:“大表哥,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要与表妹作对吗?” 阮珠哭笑不得,自己是不相干的人?好怪异的谬论 。 “够了。”云世一冷着脸。 “有完没完,不想呆的话赶紧走,谁也没请你进来真是要命,要不是看在钱家姑母的份上我早把你当成沙包扔出去了,真是烦死了。” 云世伟可没兄长的好脾气,一通话骂得钱凤娇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云府的大家长云老爷和云夫人走进剑院,一进院子,下人都施礼拜见。 原来刀枪剑戟去厨房拿吃的,被回家的二老看见,便汇报了剑院的情况,二老一听钱家女儿来捣乱,生怕怀了儿子名声被新媳妇看扁,急急忙忙的赶来。 阮珠听到院子的响动,立刻从云世一身上下来,整理一下衣襟。 “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她跟在云家二兄弟旁边,躬身福了一福。 云家二老见屋里的气氛还算和谐,新媳妇的情绪尚好,松了口气。云夫人向阮珠问道:“珠珠,你还好吧?” 阮珠蹙了下眉,勉强的笑笑:“没事的母亲,小辈们不省事连累母亲出去忙活半日刚回家没得歇脚,还要跑过来操这份心,是儿媳的不孝。” 云夫人被阮珠一席话说得如沐春风,心道自己选得儿媳妇果然没错,比夫家的外甥女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给自己长脸了。很不悦的对钱凤娇道:“钱丫头,你如今大了,这男人家的屋子不要随便进来,传出去了好说不好听,对你倒没影响,但世一和世伟还要做人呢!” 钱凤娇正委屈的不得了,被云夫人训斥更加难受,眼泪噼噼啪啪的落下:“舅妈,我小时候你很疼我的,怎么为了个外人这样对我?” 阮珠很无语,感情在钱大小姐眼里,自己在云家始终是个外人。 云夫人对夫家的这个外甥女一向没有好感,很不耐烦,摆手道:“罢了,待会去如意轩用完饭,我让镂云裁月送你回去,成亲前也不要再来我们云家了。” “舅舅 !”钱凤娇又向云老爷投过去哀怨的目光。 云老爷感到头疼,但他不愿违背妻子的意愿:“听你舅妈的话,回头舅舅把新得的江南云锦给你一匹回去做新衣裳,嗯,那个……珠珠也有份。” 他觉得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回去要被妻子埋怨的,看见妻子使眼色,只好拉着钱凤娇往外走:“去如意轩吧,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 “我没说要走,我还有话跟大表哥说呢。”钱凤娇不依不饶,一步一回头对云世一喊着:“大表哥你跟那个女人和离吧,跟我成亲,我让你做正夫,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那点比上我?” 云世伟大声道:“她什么地方都比你好,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比你明白事理,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你好听。” 钱凤娇哇的大哭起来,被云老爷拖着拉走了。 云夫人等云老爷拉着钱凤娇离开,对云世伟训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凤娇是个什么性子,还敢放她进来,以前大家年纪小可以混在一起胡闹,现今都大了也不注意影响。珠珠心地好不跟你计较,要是换个得理不饶人的我看你怎么办?” 云世伟叫屈:“要不是爹和娘叫我们凡事让着那丫头,您以为我会理睬那个又野蛮又不讲理事事耍横的,现在倒是我的不对了。” 云夫人指着他鼻子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练几年武功连脾性也变野了,昨日回门的路上遇到马翠云当我不知道,还被人家摸过裤裆,你个没羞没臊的臭东西还好意思在老娘面前大呼小叫,缺了德的混账崽子回头跟镂云裁月学绣花去,绣不好罚你一月不准练武,也不准出云家大门。” “不要啊!”云世伟满脸苦恼,连连给云夫人打躬作揖:“儿子错了,不该顶撞娘亲,您要是不解气就打我一百板子出气,千万不要让我去学绣花,我会闷死的,会被绣花针刺破手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得损伤,儿子万一受伤了还不是母亲伤心难过,到时儿子百死莫赎,是为大不孝也。” 阮珠笑得打跌,这云世伟平时看着挺憨的,想不到也有这么滑稽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又抽了,读者看第十四章时候进不去,可以把地址栏的最后数字13,改成14,再点回车就进入十四章了 1514章 路旁携手 云夫人也笑了,虽然生了十多个儿子,但云家嫡子的地位始终凌驾众兄弟之上,世一和世伟是云老爷的孩子,不是侧夫的孩子能够比肩的。 “吃晚饭你们两兄弟和珠珠都过来,我叫厨房多加几个菜,今日就不要回城了。世一,娘知道你在城里的铺子很忙,但好容易回来一趟就再多住一晚吧!” 云家老大稳重知礼,又能做大事,云家二老对他说话的时候不像对其他儿子那样得训便训。 “是,娘亲,孩儿遵命。” 云夫人满意的看儿子儿媳一眼,离开剑院,云家两兄弟和阮珠恭送到门外,等到云夫人不见人影。云世伟大喝一声:“刀枪剑戟去把小峰小山两个混账东西给老子叫来,妈的,连老子也敢出卖,非废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 云夫人一定是从小峰小山那儿得知他被马翠云的非礼的事。 阮珠噗嗤的一笑,来云家庄的路上听过云世一谈起小峰小山,是土生土长的家生奴才,后来归了云世一,平常开销都是云家大少爷所出,跟二少爷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吃里扒外从何谈起? 忽然腰间一紧,被云世伟腾空抱起来,赖笑道:“珠珠,媳妇,你不可以走,说好要在剑院陪我的 。” 他说好的,她何时答应了? 阮珠朝云世一投去求救的眸光,他向她微笑着示意,做着口语:放心! 阮珠无奈的被云家二少爷抱进房间。 话说这年头让人郁闷的事情特多,足球踢不进世界杯,篮球终于向足球靠拢携手成难兄难弟共同为体坛**添砖加瓦,女排自八十年代辉煌神话下滑到如今的不上不下,刘翔在奥运会上又脚疼了。 但,现在跟她都没什么关系,还是顾好眼么前儿吧! 阮珠被云世伟抱在**,愁眉苦脸的打量这间卧室,没一点吸引人的格调,都是家具,桌椅板凳床,没有云世一房间的书香气息,高雅格调,没有名家字画,没有琴,连张带字的纸片字条也没有。 床褥铺的也不够厚,用来练腰板还差不多,要说睡人还真得体格强壮的,与其说是富二代的房间,还不如说是军营。 “喂,富二代……不,二表哥你很穷吗?”要说阮珠这个人平常特爱走神,性情也有点迷糊,十五岁之前一条路走过三四次也会迷路,除了爱看的言情小说能记住帅男主的每一个特征和习惯就连头天晚上老师布置的作业也会记差,连她自己都奇怪上大学分数是怎么混过去的。 “穷?”云世伟正在解她的衣襟,闻听停下动作。 对于早晨的那场欢爱,阮珠到现在腰腿还酸着呢,想起他的蛮劲,心头有些不安,左顾右盼对方转移注意力,“这床很伤腰,躺时间久了会腰肌劳损,你是男人家身体好可以不在乎,可是女孩子一旦腰有了问题就不能生小孩了。” 云世伟表情严肃起来,不能生小孩是大事件,问题很严重,后果很可怕,转身走到客厅,再推门出去。 “刀枪剑戟,去找管事的拿两床厚厚的被褥来,赶快,等着急用呢!” 他来到院子里就扯开嗓门大喊,阮珠在屋里听得清楚,这个笨蛋,哪有这样说的,任谁听了还不想入非非 。 云世伟心满意足的回到卧室,可是偌大的**空空如也,心爱的女子不知所踪,愣了会儿,突然暴跳如雷:“云世一你这个卑鄙小人,缺德带冒烟,我云世伟跟你没完。” 云家庄外的一条砂石路上,阮珠挽着古代老公双双漫步其上,沐浴着和煦的微风,欣赏着漫无边际的原野和田里三三两两的农人忙碌的播种身影,心思也变得恬静起来。 古代没有网络,没有现代化文明,但原始的纯净和厚重氛围更令人着迷。 “二表哥不会生气吧?” “没事,他那个暴躁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到时你再说几句软和话保证他眉开眼笑,心思活跃。”云世一微笑着,伸手掠了掠她被风吹乱的乌黑长发。“不过晚上还是睡在剑院吧,不然狮子又该咆哮了。” “那你陪我。”让她单独面对野兽,着实没有勇气。 “求之不得。”云世一的声音明朗如天籁。 两人携手而行,身后驶来一辆马车,到了近前,却是赵五爹在驾车,看见云路旁的云家接班人,急忙的下车见礼。 侧夫比通房小侍强得多,前者有官府户籍记载的名录,属于主家的半个奴才,后者是真正的奴才,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属于主人的财产,天楚的法律,主家打死奴才不犯法。 “里面坐的是海儿?”云世一往窗内扫了一眼,天气暖和,车厢窗户只挡着一层纱帘,风一吹便拂开了,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映入眼帘,虽然满脸病容,却透着几分英气。 “回大少爷,赵五按您说的正要带着海儿去城里的天一阁。”他把纱帘往旁边拉开,朝车里道:“海儿,幸亏有大少爷的善心帮忙,你才有安身之处,快下来给大少爷请安。” 里面的人嗯了一声,正待爬起来,云世一摆摆手:“不必了,你赶紧带他去天一阁安顿吧。” “谢大少爷。” 赵五使了个礼,回到驾位上赶车 。 阮珠望着远去的车辆,心里陷入狐疑,刚才不经意的一瞥,那海儿竟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却想不起来了,想了一会儿,暗笑自己迷糊,才穿来古代几天见过几个人就胡思乱想,难不成天楚国除了她还有别人穿越不成? 两人相携着在路边走了会儿,又一辆马车从后面驶来,这次是镂云裁月的在坐在驾驶位上。 二人得云夫人的吩咐正送钱凤娇回家,看见自家主人在,立即下车施礼。 “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夫人让我们送凤娇小姐回去。”楼月说完,想了想道:“出来时看见二少爷在庄子里到处找大少奶奶,神色很是不好,还问我要是看见了赶紧回禀他。” “知道了,你们送表小姐回去吧!”云世一道。 车窗敞开,阮珠眸光一瞄,看见里面坐着钱大小姐,后者眼角闪着泪痕,看见情敌,怨毒的瞪过来,骂道:“下贱作死的小娼/妇,瞎了你狗眼,抢男人敢抢到姑奶奶的这里,忒不要脸。” 在她的简单之极的想法中,是阮珠的出现打破了她嫁进云家的美梦,却没考虑过自己会不会被云世一接纳,每个骄傲之极的人都自认为是世界的中心,所有的人都该围着她转才是。 钱凤娇越想越气,从头发上拔出一枚金钗狠狠的掷出,这一下用尽了全力,她本身又会点武功,金钗一瞬间到了阮珠面门,竟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云世一欺身上前,衣袖一挥,将金钗扫进路边布满淤泥的小河沟里。冷然的看着肇事者:“就凭你这副刁蛮任性狂妄无知的性子也不会有男人看上你。世伟说的不错,珠珠什么地方都比你好,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比你明白事理,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你好听。” 钱凤娇脸色苍白,愣愣的看着,一直以来大表哥清俊高贵,器宇不凡,尽管说话很少,也不太爱理她,但都当成了个性使然,总认为自己在他眼中是不同的,哪曾想会说出这番话来。 她蓦然大哭起来,其声嚎啕,震得阮珠耳朵发麻,往后退开几步,有些同情她,但不被人所喜该从自身找毛病吧,怨得了谁呢? “简直不知所谓,镂云裁月,马上把她带走,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 “是,大少爷。” 镂云裁月上了驾驶位,驾着马车离开。 阮珠望着越来越远的车厢,两汪入清泉似的凤眼看向身旁男子:“她会武功是吧?” “此地的风习,自从数百年前安史之乱,太祖皇帝澜州起事,进而平定天下,便开始以武治国,身为太祖的家乡人都以习武为傲,便是女子也懂得几手拳脚。” “安史之乱?”阮珠惊讶的睁大眸子,果然与中国历时上的某个朝代有着联系,但不知所谓的太祖是何许人?斜睇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跟钱家表妹应该是多年的相熟吧?” “两家离得不远,她常来做客,父亲就这一个外甥女,也颇宠着,让我们凡是让她,不过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读书习武,还要学着管理家族事物,世伟又个武痴,我的事情更多,四年前去了城里打拼,便与钱家少了往来。”云世一的眼睛像蔚蓝色的湖水,流露出深情:“娘子,别胡思乱想,男人不像你们女人,一旦认清了婚姻方向绝不会乱来,我们对妻子是非常忠诚的。” 观念还真是变了,她原先的那个时空男人都很拽的,以玩弄女性为乐,玩弄的女人越多就越有人气。不三不四,不伦不类的花心大萝卜就越受女性关注。 “身为男人不能自毁前程,一旦那样,意味着一世的声誉受损,不但生意难做,连人也难做。” “就像赵五爹那样?” 云世一点点头,用指尖点着她的额头,微笑道:“这都不懂,亏你还在大宅院出来的姑娘,可见性子迷糊的紧。” 阮珠涩然的低眸,她性子有些迷糊不假,可她不是大宅院出来的。心里微微的发闷,云世一若是知道她是穿的,会不会对这具身体之前的灵魂有着眷恋?随即洒然而笑,上天让她穿来,她便是阮珠,是他的妻子,难道她和他的一世还抵不上他和那个灵魂的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怎么回事,14章节一会儿抽没了,一会儿抽出来,刚刚又抽没了。我再发一次吧,不是伪更 1615章 剑院 两人溜达够了,回到庄子里,正是晚饭时间,在如意轩用饭的当口,云世伟坐阮珠的在对面,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含着指控望过来,好像她犯下不可饶如的罪行。 阮珠在云世伟的目光下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吃完饭,又被云夫人留下训话:“今天是怎么回事,世伟好像不开心?” 阮珠心虚,讪讪的道:“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云夫人眼睛微微严肃:“正夫和侧夫地位不同,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不太容易,可世一和世伟毕竟是亲兄弟,手足之间出现嫌隙便不好办了,男人们在家过得开心,在外才能诸事顺利,你可明白?” “儿媳明白 。”阮珠恭恭敬敬的说道,深知古代的媳妇不好做,但天楚国的情况应该能好许多吧! “妻子责任就是让家庭和睦,这后院万一起火夫侍们或是大打出手,或是相互使绊子,争得头破血流,家庭不叫家庭,夫妻不叫夫妻,便是妻子太无能了。”云夫人停了停,道:“不过男人不听话,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动用家法,可不能由他们牵着鼻子走。” “是。”阮珠不知道前世的古代那些三妻四妾男人怎么处理妻妾间的问题,必要时候是不是要打板子,跪祠堂,严重了是沉塘还是要滚钉板来着? “但世一和世伟都是懂事的,尽量以和为贵,家法用在别人身上可以,他们两个就免了吧。” “儿媳遵命。”感情这家法也有讲究,必要时候不妨徇私舞弊。 “唉,才两个丈夫就闹出争端,以后多了可怎么好?” “多?”阮珠吃惊道:“娘我可不要那么多丈夫,两个刚刚好,大表哥和二表哥我挺满意的,多了还不被……”多了还不被压死,呃,好猥琐的思想。 “恐怕可由不得你。”云夫人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回去吧,把闺房的事情处理好,别再让他两兄弟闹意见。” 阮珠从云夫人房间走出来,感到压力好大,在门口碰到两兄弟,忍不住白了他们一眼,谁也没理当先走开,两兄弟在后面跟着,到了岔道口,左面是去剑院,右面去梧桐馆。 她正犹豫着,抬眼看见云世一含笑的眸子,心思柔软一片。 云世伟靠过来,拉着她的手,殷勤道:“珠珠往这边走 。”见她恍若未闻,双臂往她身上一使力,打横着抱在怀里。 “又抱!”阮珠突然被悬空抱起,吓了一跳,急忙搂住他的脖颈。 “呵呵,我怕媳妇累着。”云世伟乐呵呵的抱着心爱女子,向自己所在的院子走去。 还在那张大床,被褥比之前厚实了许多,躺上面很舒服。 云世伟做事还真不温柔,三下五除二就脱去了阮珠的衣服,还不等他扑上来,她立刻钻进被窝里:“臭死了,你赶紧去洗澡,不然不准碰我。” 云世伟脱得浑身光溜溜的却吃不到葡萄,指着随后进来的云世一问:“你为什么不叫大哥去洗?” 阮珠白白眼,懒得作答,云世一身上很清爽,连出的汗都带着馥郁的浑厚气息,闻起来特让人着迷。 “你先去洗,待会你洗完了,我再去。”云世一脱去外套和上衣,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胸膛。 “那你等我,可不准吃独食。” 呸!什么话,什么叫独食?阮珠腹诽着。 “刀枪剑戟,赶紧给你家二爷爷准备洗澡水,不必热的,从院子荷花缸里提一桶冷水过来就行,要快,抓紧。”云世伟对着窗外吼完,怏怏不乐的披着一件外套走进相邻着的一间浴室。 院子的荷花缸每天都会准备满满的一缸水用来浇花,这下倒方便他洗澡了。 云世一把手伸进被窝里,抚摸着阮珠的香软身子,所过之处飞起一片酥麻。他的眼睛氤氲起来,掀开锦被,把她抱在怀里,埋头吻住她的娇软,把整颗红梅含进嘴里,用力一吸。 “嗯!”她禁不住弓起身,把自己往他的嘴里挺去,强烈的电流一样的快感涌上脑海,全身一阵酥麻。 炽热的舌头挑弄了一会儿,缠上了另一朵不甘寂寞的梅果,用牙齿轻轻地咬住啃食着,拉扯着。双手在细腻光洁的身上不停地游移,每到一处,都引起一阵快感的火苗 。 他的手来到她纤细的腰侧,缓缓下移,把一双纤长双腿分开,一根手指分开玫瑰花瓣,在上面摩擦,寻找到神秘小口,指腹一探进入,轻轻地爱抚着幽深的甬道。 里面早已湿漉漉的,他觉得有异,跟之前的感觉不一样,手指抽出来,放在眼前一看,却是满指的血迹,不禁露出惊疑的眸光。 阮珠也愣住了,这具身子来了例假,怪不得觉得今天腰腿特别的酸软,还以为**太频繁伤到了。 “珠珠,我洗完了。” 云世伟满身的水珠,屁颠屁颠的跑进卧室,噌的蹦上床,把她整个抱入怀中。 “啊!”她被他冰块一样的身子激得浑身发抖,脸色白了白,尖叫道:“二表哥,快放开我,太冰了,你要冻死我了。”这个莽撞家伙要了她的命了,尤其在来了例假当即,被这股冰凉一刺激,小腹都疼得抽筋了。 云世一把她夺过去,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温热的气息传递过来,她贪婪的环住他的腰,把自己紧紧的贴上去。 “怎么了?”云世伟不乐意道,他就那么讨厌吗? 云世一右手放在阮珠小腹上轻轻揉着,过了好久,见她脸色红润些了,才把她放在**,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擦去她腿间溢出的血迹,然后再用一块毛巾放入,做好这一切,给她盖好锦被。 “怎么会流血?”云世伟惊异的问道:“是病了,还是伤着了,要不要请大夫?” “女人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不方便,没什么大事,但要注意休息,待会我去厨房端碗红糖蜂蜜水过来。”云世一瞥了兄弟一眼,淡淡的道:“成亲前没温习过**,还是左耳听右耳冒出去了?” “我以为你一个人记得就行了。”云世伟嗫嚅道,看了看兄长:“今晚是不是不能那个了?” “你就老老实实的忍几天吧!”云世一瞪了一眼,低下头,温柔的问道:“娘子,感觉好些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少了些,困了,明天再多写些吧 1716章 夜色朦胧 “还好,就是身上软软的提不起力气。”她低眸愁了一眼他的身下,隔着一层布料像支起来一个小帐篷,她的一双秀眉似蹙非蹙,透着微微的愁绪:“大表哥,你一定很难受吧?” “你现在还能行吗?”云世一似笑非笑,把她的手掖进锦被里面,可是她却抽出来,转移目标,抚上他的那里,隔着轻软的绸料轻轻揉着。 “嗯!” 云世一呻/吟了一声,身子往前挺来,在那只小手的抚弄下,一阵阵酥麻源源不断的弥漫开来,快意感触的像沸腾的电流一拨拨涌向脑海。 他喘息变得急促,拉开自己的裤带,裤子立即滑下去……他把那只小手放在早已难受不已的位置,她就势握住,肌肤相接的霎那他猛的一颤,忍不住在她手里**起来。 她感到躺着姿势不方便,坐了起来,细心的为他纾解那份难耐。锦被从一对饱满的雪峰上滑落,绝美的景致立刻晃晕了男人的眼睛,他把自己那份难耐抵向上面,感受着少女的娇软带来的舒畅。 “珠珠,我也要。”云世伟看得血脉喷张,也抵上去,坚硬与柔嫩的摩擦,极致的愉悦令他喘息急促起来,抓住她另一只手放也在那上面。 她两只手各握着他们的,用相同的手法来回抚弄,柔嫩的小手给他们带来的绝妙感受无以伦比。 “嗯……娘子,可以快一点,再快一点,啊……好极了,就这样……” “哦哦……媳妇……我也好快 。” 阮珠揉搓了一阵,觉得手酸,便贴上自己的一对娇软胸部上,一边一个,用手压住。 两人齐齐的往前**,速度很快,喘得也很急切,不停地吟哦,好像很痛苦又好像非常快乐。 他们一人拉住她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胸部的那只小手上,控制小手的力度,让自己的动作更加张弛有力,一下紧似一下旋转着,摩擦着…… 兄弟二人不停的肆虐着那对玲珑的饱满,感受上面带来绝妙的美好。 他们完全沉醉在里面,渴望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永远也不要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加紧了速度,越来越快,先是云世伟一阵猛烈的戳刺,嘶吼着把体内的热流全洒在她的胸上……随即是云世伟大吼着也释放出浓浓的热情。 两兄弟一左一右抱紧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许久不舍得放开。 “娘子,你真好。”云世一在阮珠唇上亲了亲,在案上拿起一块毛巾把她胸部清理干净。 云世伟把两只手抚在那对娇软上玩弄,时而拉扯,时而揉捏,柔软的触感越发让他着了迷。渐渐地,阮珠的脸色发红,喘息急切,身子倚向云世一,一只手又握住了那根巨大的热源。 云世一低头吻住她的唇,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抚摸,手指从她的小腹一路下滑,分开纤细的双腿,深入进去…… 阮珠弓起了身体,在他的爱抚下泛起紧密的战栗,眸子似蒙上了一层盈盈的雾气,像滴出水来,双唇温温润的,原本洁白如雪的肌肤染成了潮红色。 云世一见她情动,加大了抚弄力度,眼睛闪着情意,低头亲吻她的胸前,舌尖灵巧的挑弄着。 与此同时云世伟也亲吻另一面,却是不免有些粗鲁了,好在能控制力道,微微的疼痛中更见酥麻,望着胸前的两颗头颅,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在全身来回激荡。 “恩……”好热,火烧一般,好难受,阮珠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快救救她吧 ! “嗯啊……”她嘴里突然吐出一连串破碎的娇吟,身体连连颤栗着,双腿无措的在两名男子身上乱踢着,被他们各自抬起一条大腿压住,可是当体内澎湃的波浪停止后,她连动也没力气动了。 “娘子,舒服了吗?”云世一喘了一口气,头从她的胸前移开。 “嗯!”阮珠全身是汗,虚脱的躺着,见他在问,禁不住双颊含羞,缓缓的点头。 云世一拿过一条毛巾又给她清理了一次身体,换了一个干净的放在腿间,搂她入怀:“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世间男子都怀着这样的心思,可是又有几人有为夫这般幸运,与娘子相识时日虽短,个中情谊,却让为夫感知甚深。” 云世一诉说心里所想,但阮珠又何尝不是这样,前世企盼了一世到死都是孑然一身却在今生能被他这样珍视心底说不感动是假的,躺在他坚实手臂上顿觉涌起满心的惬意。 云世伟还在欲求不满似的玩弄她的胸部,体内的火热经过纾解有开始熊熊的袭来,阮珠很无奈,她正逢一个月当中最虚弱的时候,实在没有精力再帮他了。 “珠珠,再来一次吧!”云世伟喘着粗气乞求,把她的小手又放在那根热源上。 云世一此时也胀得很难受,可是更不愿伤到她,伸过手把兄弟推开,斥道:“你再不老实点,我就打开窗户把你扔到院子里去乘凉。” 云世伟不满的嘟哝:“这是我的院子,你倒表现的像主人了,鸠占鹊巢。” 云世一冷笑:“好啊,我现在就带着珠珠离开,你一个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后也别去我的梧桐馆。” “别,我错了还不行吗?”云世伟赶紧求饶,立即变得老实多了。 阮珠躺在二人的中间,没多久就闭上眼帘,夜里半睡半醒之时被云世一叫起来喝了一碗红糖蜂蜜水,窝在他的怀里又睡了。 因为身体不舒服,在云家庄多住了多日,这一天一大早收拾停当,上了马车,踏上了回城的道路。 1817章 城门 马车行了近半个时辰,将到城门口便看到黑压压的排了满的进城队伍,马车挨着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挑担子的小贩挨着推车子农人,三五成群,大约有半里地长。 云世一派小山上前打听得知近日来城里有采花大盗一名,见到漂亮女人就在其家门口留下记号,夜里按着记号悄悄溜进屋寻到女子来一场风花雪夜的你侬我侬爱情基调。 天楚国女人不怎么注重贞操,没嫁人的还好些,结婚嫁人的哪个不三夫五侍,更不晓得贞操为何物 。那采花贼的手段了得,技术高超,被ooxx的女子尝到甜头,多数起了爱慕之心,知府家的夫人更是个中翘楚。知府老爷不敢找妻子的麻烦,也就忍了下来。 但据说昨夜采花贼溜进知府衙门后宅,把正准备欢好的知府打晕了扔在床底下,拉着其妻好一顿缠绵,知府醒来后暴跳如雷,天一亮就打着为天下女子除害的招牌下令挨家挨户搜查,就连出城进程的行人都要严加检查。 小山一脸鄙夷的形容采花大盗,什么给男人家丢脸,没羞没臊,**/荡无耻,抓住了就该沉搪砍头架上柴火烧成灰烬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给世间男子长脸云云。 阮珠见识了天楚国男人水性杨花和虔诚捍卫贞操两种情况,暗笑知府要为天下女子除害,只怕很多女子要恨死他了,他的老婆说不定今晚就把他赶去睡地板。 云世一见轮到自家的马车入城还早着,便和阮珠走下车去散心,至于云世伟却是个好热闹的主,早就跑到城门口当热心观众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一个清瘦六旬老者,满脸喜色给云世一见礼。 “原来是李管事。”云世一点了点头。李管事是云家从前的下人,由于多年来服侍的尽职尽责,云老爷感念其人忠厚,不但撕了卖身契还派他当管事。 “娘子,这位是李管事,我们成亲那日李管事也在,当日宾客太多,你可能不记得。” 阮珠日前听云世一提过关于云家的一些人和事,对这个李管事还有些印象,好像是望月茶楼的管事,吴四爹的儿子吴斌就是被云老爷打发来接替他的位置,微微福了福身:“想不到李管事年过花甲,却依然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不敢不敢,大少奶奶千万不要对小人客气。”李管事乐得眉开眼笑,连连作揖。 “按理来说李管事也是我的长辈,对你客气是应该的。”阮珠刚穿来,等级观念不强。 “大少奶奶为人真是谦和。”李管事尴尬的笑笑:“两位主子容小的多嘴,要进城还有段时间,在这里站着多累人,不如去自家茶楼坐坐,喝杯茶吃几块茶点顺便歇歇脚 。” 云家的望月茶楼离此处不远,约一百多米,走几分钟便到了,上得二楼的雅座,过了会吴斌也进了来,给大哥大嫂见礼,介绍茶楼生意。 要说这位云家老三不大会做人,看谁过得好总想挤兑挤兑,但对云家嫡长子还是颇顾忌的。 他被云老爷打发来经营茶楼,首先要学习基层管理,不待李管事出声,便吩咐伙计把店里的名茶和精致的点心端上来。 阮珠对古代的饮茶很不习惯,茶叶烹制的不够香醇,反而有些苦涩,炒茶的发明应该是明代吧!记得《陆羽茶经》还看过,具体写些什么记少忘多,不过请几个有经验的茶师慢慢研制,假以时日以一定能制出这时代最好的茶叶。 那她不是取代了陆羽的地位,成为茶叶界的老祖宗? 穿越女大都会在古代做出一番事业,靠男人活着不见得丢人,也不见得光彩。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开一个茶楼玩玩,发明炒茶的技术,再把后世的西餐店引进来,用不了多久就财源广进。 “想什么呢?”云世一见妻子傻笑,颇感兴趣的问道。 “现在告诉你就不玩了。”每个穿越人士都是先把事情做好,亮出来让众人大大的惊讶一把,再高谈阔论一番才显现出过人的本事。 小夫妻正打趣着,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因为天热,雅间的门敞着,进来的人声又特大,听起来格外清楚,是个女人:“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茶给老娘端出来,妈的,天热死个人还不准进城,这是什么世道?” 马翠云! 阮珠和云世一相视一眼。出城的那日碰倒了马翠云,她被她粗言粗语的埋汰一阵,不想今儿回来又遇上了,好像阮珠生就与这个女人不大对付,可惜云世伟不在这里,少了一幕被调侃的剧目可看。 跟马翠云在一起的还有个女人,个头很高,长得三围很猛,不看打扮还以为是个男人,只听她说:“那采花贼据说长得很好看,跟个小嫩葱似的,皮肤白得就像羊脂玉,摸一把都能渗出水来,别提多销/魂了。” “说得像回事似的,好像你看见了一样,能渗水八层是被搞得射了,那样的烂货老娘才不稀罕 。”马翠云撇了撇嘴,目光迷离起来:“好看男人老娘又不是没见过,城里天一阁的大当家那才叫好看,可惜就像天上的云一样看得着摸不到。” 二当家也不错啊,两人是双生子,一模一样,但云世一气质更高贵,难生亵渎之心。 说你呢!阮珠向云世一使眼色,透着一丝取笑的意味,当事人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品茗。 阮珠被彻底无视了。 跟马翠云一起来的女人还在冥想,一脸的仰慕:“我要是跟那个采花贼睡过哪怕一宿就是少活十年也甘愿,听说跟他睡过的女人的无不夸耀技术好,能……能一夜七次……” 七次,时间长了还不**?阮珠表示同情。 云世一看过来,终于说了句:“娘子喜欢一夜几次?” 阮珠脸色羞红,嗔了他一眼,幸好这时雅间没人,云家老三和李管事等都出去了,不然她真要钻进地缝了。外间说得都是黄色笑话,她未满十八岁,不宜听得,手一拉把门关上。 云世一淡笑着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道:“我不反对你多纳几个侧夫,但像采花贼那样我是不喜欢的,我不管他皮肤能不能渗水,重要的是要听话,身家要清白。” 阮珠伸手敲了他一下:“你脑子有问题,我什么时候说过纳测夫来着,有你和二表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云世一叹了口气:“这是朝廷的法度,每个女子都得有五个以上的夫婿,只为延续人口,为更多男人不至于出家当和尚去。” 男人都去当和尚,谁还为国家社稷出力,外敌入侵怎么办,难道要一群和尚去上阵杀敌? 阮珠不理解:“我不愿意,朝廷还威逼不成?” “他们倒不至于威逼你,他们会替你选好了送到家里来,到那时就不是你能说得算了,所选的作奸犯科者有之,德性有失者有之,像赵五爹那样有过孩子的说不定也会遇到。与其被衙门算计,还不如我们找身家清白,人品上层的男子来到家里。” 1918章 白衣男子 这算什么事?阮珠心情不爽,嘟哝道:“我可没有闲钱养活一大家子 。” 云世一笑着轻点着她的鼻尖:“这倒不必担心,天楚国的男人不会没出息到要女人供养的地步,你就别摆出一副晚/娘面孔,被外人知道还以为我云大当家养不起老婆。” 在天楚国养不起老婆可是很丢人的,连当和尚都没寺庙肯收留。 阮珠被逗得笑了:“你云大当家多厉害,到哪去都有女人喜欢,连进个茶楼也碰到爱慕者。这时节是女子为尊,要换做几百年前还是男子为尊的年代大可以三妻五妾的女子娶回家中,孩子生的一坨坨。” 阮珠在云家庄这几天特找来天楚国历史书来看,原来从安史之乱后并不是唐朝延续命脉,而是被澜洲一个复姓轩辕的节度使领兵攻陷长安,继而剿灭反贼势力,开始一番文治武功的整治,国号是为天楚。 不知道是不是大唐国运气数未尽,还是以下犯上触怒了上天,轩辕家族成就的天楚江山,在建国第四年到来的时候遭到一次几乎是毁灭性的瘟疫,可怕的瘟疫肆虐下女子的数量急剧减少。 这场瘟疫专门袭击女子,男人不知是太过健壮还是体质有别的原因则完全免疫。 女子死得不计其数,光是名闻当代的古都长安一日中就焚化的女尸就达到七千多具。 灾难遍及全球,东到扶桑琉球等国,西到罗马,南到抓哇,北到罗刹鬼居住的整个土地。总之有人的地方,便承受着瘟魔的肆虐。 还不仅如此,瘟疫改变了人类的基因,灾难过后,人们发现女婴的生育在减少,甚至达不到男婴数量的四分之一,并且体质孱弱,成活率也不高。 不久之后,一女多夫的法则颁布,皇帝身体力行亲自带头表率与自家兄弟共同娶了一位皇后。大臣们也上行下效,或是兄弟共妻,或是主动招给妻子招揽男人,民间很快流行起来,通过各种方法来繁衍人口增长和国力强盛。 “什么叫孩子生的一坨坨,娘子怎么说话呢,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切不可乱说。”家庭和孩子在云大当家眼里是非常神圣的,万不可轻慢。 “我知道了,不叫一坨坨就是,叫一窝小猪仔行了吧 !”在阮珠的观念里,这个社会的女人一辈子要当十几个孩子的母亲,一大群孩子围在身旁,走哪跟哪,那情景像领着一群小猪仔差不多。 小猪仔有时候很烦人,但也蛮可爱呀,电视屏幕西天取经的那师徒四个最吸引她眼球的就是猪哥哥。 云世一无奈苦笑,想到小妻子才十五岁,还是个充满童心的孩子,不好以大人的标准来衡量。 阮珠往窗外看去,城门口的检查趋于尾声,大部分的车辆和行人都入城了,小峰小山守在自家马车旁闲聊。云世伟溜达完也回来了,后面跟着刀枪剑戟,这次回门他把剑院的东西收拾了两大车命下人赶着一起回城。 城里的云府是云家大少的产业,没成亲前云二少没把那当成自己的家,但尝过男女的情味后真真切切的把那当成立足的根本。 虽然是三四月份,但这几日反常的炎热,阮珠由于多喝了几杯茶水,这时搞得想小解。云世一见她脸色不好,问道:“你怎么了?” 阮珠不好意思道:“不小心茶水喝多了,想方便。”要是在云府还好说,但在外面方便想来很麻烦,对前世社会的抽水马桶更是怀念。 “厕所在后院,出了后门左拐就能看见,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上厕所你一大男人跟着算什么,难道我还丢了不成?” 阮珠一个人走出雅间,对门是马翠云的所在,也敞着房门,方听到门响望过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马翠云眼里闪着恼恨的神色。 阮珠若无其事的从那双要着火的眼睛注视下坦然离开,她没偷人家汉子,没必要心虚,二位老公的本事也能保护的了她,前世夹着尾巴做人的滋味很不好受,今世尽可能的昂首挺胸过日子。 到了后院找到厕所总算解决了生理问题,返回时候碰到一名白衣男子,没有她二位老公那般器宇轩昂男子汉的夺人气势,却是淡雅如仙,头发乌黑茂密,用一顶银冠竖在头顶,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瞥了阮珠一眼,立刻露出令人目眩的笑容。 “我说今早怎么树上喜鹊怎么叫得欢,好一位美人,翩若轻云,芙蓉如面,清丽可人,腰肢袅娜似弱柳,但不知谁家小姐,可否请教芳名,在下柳飞絮,愿与君一识 。” 是在问她?阮珠眨眨眼,前世长相普通,直到十八岁死亡也没被男人搭茬过,今世托了这具身子的福居然能被美男看上眼,心头有几分窃喜之外,倒也没歪处想。 自古不论男女都有虚荣之心,对美貌的执着,对完美异性的向往,不管你喜不喜欢对方当被夸奖的时候都没有生气的道理,阮珠也不能免俗。与喜欢爱慕无关,纯粹是欣赏的眼光,就像欣赏一幅画,一首诗,一件工艺品。 “小女子秦珠,家住城南二十里外的秦家村,日前来城西宝华寺是为全家上香祈福,现住离此不远的悦来客栈。柳公子人如其名,俊逸飘渺如飞絮,令人仰慕。”她前世就叫秦珠,这样也不算说谎。嘴上说着夸耀对方的话,心头却在嘀咕,叫什么不好要叫废墟,柳废墟,这人父母起名字还真有才,不但好记,寓意颇深刻呢。 “秦地出产的珠饰色泽温润,玲珑剔透,与小姐相得益彰,才真是人如其名,妙哉,美哉!” “公子过讲了。”阮珠淡笑着,这男人美则美矣,一对狭长的桃花眼闪着若有若无的情意,恐怕是女子都要不自觉的陷入其中。 她正逢新婚燕尔,在心底云世一便是天下间最出色的男子,柳废墟这家伙再好看,在气质上也落了一层。 而且这种好看在她眼里就是前世的那种伪娘,伪娘把世界男女秩序都打乱了,男不男女不女,伪娘本身是没什么,可是在电视上媒体上的广泛出现,肯定会带动同性恋还有多性恋的发展,继续下去的话艾滋病患也会增多。 啧,想远了。 柳飞絮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女,不是那种一见惊艳的大美女,比知府家的夫人差远了,但是肌肤如雪,晶莹剔透仿若陶瓷娃娃般的可爱,尤其一对大眼睛更如黑珍珠似的亮泽迷人。 “你有夫家了吗?” 她有没有夫家对他影像不大,反正他最终能搞定她,女人不都爱美男吗?再奉上值钱的珠宝首饰,必要时说些甜言蜜语,床第之间搞得舒舒服服,还怕不乖乖的求着男人要,就像知府家的夫人一样,开始装装样子,到了**还不跟个欲求不满的荡/妇一样。 “公子说笑了,人家才十五岁,怎么可能有夫家?”阮珠轻着声忽悠,露出害羞的颜色 。 柳飞絮吃够了山珍海味,但觉得眼前的美女格外清新,娇娇嫩嫩的,像一枚新鲜果子似的诱/人。 他微微一笑,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面容,走上前一步。 阮珠原本闹着玩,可不想弄假成真,他上前,她便后退,直到退到墙根已是退无可退,忽然听到云世一在楼里的喊她的名字珠珠,慌忙推开柳飞絮。 “哎呀我大表哥在叫我呢,我要走了,不跟你聊了。” 阮珠从他身侧跑开,一溜烟进了楼门。 柳飞絮冷不丁的被佳人逃走,这情况十分少见,向来只有他先溜的份,哪有佳人先溜的时候?一颗心登时痒痒的,起了再见之心。 “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云世一干等不到,心里着急,生怕她出了意外,走出雅间寻找。 “我遇到一个傻瓜。”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典型的花花大少,不逗他玩玩不是很对不起对方的卖力表现。 “已经中午了,快进城吧!” 云世一没问阮珠遇到了谁,在他想来那人既是傻瓜,那便不正常,没有问的价值。 他拉着她的小手走出了望月茶楼,正好碰到走来的云世伟,一起上了自家的马车,路过城门口被守城的士兵检查一会儿,便进了澜洲城。 在车厢里,云世一又把阮珠抱在了腿上坐着:“等回到家中,我把账册拿给你看,这澜洲城的云府和生意从今后便是你说的算,银子用度由你花销支配。” “打住。”阮珠赶紧道:“天一阁那一套还是由你亲自管理,家里事情我可以上上手,但大事上你拿主意。”莫怪她给穿越人士丢脸,前世穷苦,除了给家里买菜和交学费最多经手过几千块,现今穿成了富二代才几天还没顺过劲儿呢。 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一名不文,她现在想告诉所有人其实就是有了钱也不敢花不会花那才叫一个惨字。 2019章 回家 “大哥,给我抱一会儿好不好?”云世伟看得眼热,不待云世一同意,伸手把阮珠抢了过来,搂着又香又入软的娇躯入怀乐得找不到北,嘿嘿傻笑:“我就奇怪男人身子和女人身子咋差距这么大,这软乎乎的抱着真是舒服。” 云世一眼瞅着怀里的佳人被抢走,泛起一阵失落,顿时觉得亲兄弟同娶一个妻子是再糟糕不过的事情,如果是别的侧夫胆敢以下犯上他还可以动用家法,但亲弟弟不一样。 云世伟抱着阮珠还不算,一双厚实的大手还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摸到胸部立即隔着衣料揉捏一对娇软,色迷迷的道:“媳妇,你这里真是好,摸起来全身都轻飘飘的。” 这个冒失鬼!阮珠满脸黑线,胸部被他没有轻重的一通**有些疼,这还罢了,可是在马车里,虽说没有外人但终归不妥当,用求救似的眸光看向云世一。 后者点点头,一探手臂把她夺过去。 “这是在马车里,你毛毛躁躁的有点规矩没,谁家侧夫像你这样无法无天,如果不是念在你是我兄弟,非罚你回去跪祠堂不可。” 云世伟被训,心里不服气,嘟哝道:“不是没外人看见吗?” 这时候马车已驶进了云府所在的街面,车外传来小山的声音:“大少爷大少奶奶,我们到家了。” 马车停下来,云世一踩着门楼旁的下马石到了地面,立即有几个做生意的模样的男人过来把他围住,满脸喜色的寒暄。 “云大当家的,你总算回来了,哥几个找您好几天了。” “这下好了,云大当家回来事情就好办了。” “是哦,小的们不敢做主。” “有事吗?”云世一淡淡的看他们一眼,举起双臂把阮珠从车门抱下来,柔声对她道:“你回府歇息,我还有事情要忙,等晚上回来再陪你。” 阮珠瞅了瞅那些人,回转眸子对他笑了笑:“那你注意身体。” 云世伟终于得到跟媳妇单独相处的时间,乐得发癫,朝他挥挥手:“大哥放心好了,有事弟弟代其劳,媳妇就交给我了,你只管放一百个心 。” 云世一随着那群人离去,时断时续的谈话声钻入阮珠的耳朵:“大当家的,我们从南地运来的那批木材路过丰州出了事……”阮珠脚步一顿,那些人走得远了,谈话声归于沉寂。 云世伟去指挥下人,把从云家庄带来的货物卸车,挨个箱子往府里搬运,等稍后卸完货物,马车会由下人从侧门赶入装杂货的院落。 她看了一会儿,索然无味,掀着裙裾走进门楼,来到跟云世一居住的瑶光院,暖春暖情早得到消息跑来迎接,进了正屋,侍奉主子梳洗。 阮珠有常常洗澡的习惯,吩咐准备洗澡水,但等到她走进浴室却看见二人围着浴巾站在浴桶边,上身**,露出光洁的皮肤。她一阵发懵,这是侍候沐浴,一定是的。 女孩家的贴身男仆就连沐浴都要在一旁侍奉,不知道她这具身子有没有被他们占去便宜?应该不会,从两位老公的表现,她第一次应该是给了成亲那日的洞房。 阮珠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背衣,里面什么也没穿,心里很窘,紧攥着衣襟防止春光外泄,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一个人洗。” 暖春暖情跟了小主人多年,感情非比寻常,不理解为什么小姐嫁人后就对他们忽然冷漠起来,两人心里难过,都跪下来磕头。 阮珠吓了一跳:“这是干嘛,我又不是要惩罚你们,也没想过打你们板子罚你们站,好端端连跪带磕的很有趣吗?”她不吃这一套的,虽然也喜欢美男,但做事有原则,又没穿成原著里的项少龙见到异性就饥不择食的乱发/情。 暖春哽咽道:“小人自知身份低微,可是侍奉小姐多年来甘之如饴,但如今小姐有了姑爷,原不需要小人碍事,可是能不能……”他心里难受,眼泪刷刷的落下来。 “能不能什么?” 暖春呜呜哭着答不上话,跪在旁边的暖情的眼睛也湿润了,磕头道:“求小姐不要嫌弃小人,也不要赶小的离开,小的会小心尽力服侍小姐,绝不敢有二心。” 阮珠有些抓狂,她只是不想让男人给洗澡,怎么就这样麻烦?她不是云世一可以一个眼色就能止住对他不敬的下人,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讲究人人平等,两种时空的观念碰撞真是害死人 。她叹着气,如果她爸爸是李刚就好了,哪怕杀了人也全不在乎。 她板着脸道:“让你们下去就抓紧,那么多事干嘛?”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像云世伟骂下人那样再加上一句“混账东西”。 “小人遵命。”暖春蓦的哭出来,磕了两个头,拿起衣服走到屏风后面胡乱套上,再推门离开。 暖情却跪着不动,欲言又止的望着小主人。 “你还有事吗?”阮珠明着是询问,其实是给他留面子,意思是你没事可以滚了。 “从小姐去云家庄省亲小的就一直不曾洗过澡,这几日天气炎热身上难闻的紧,本来小的身份低下,洗不洗澡都不要紧,可是又怕小姐责怪……” “停,你到底想说什么?”阮珠莫名其妙,想洗澡出去洗,难道还想跟她洗鸳鸯浴,岂有此理? “求小姐赐予钥匙。” 钥匙,阮珠更是不明就里,她拿了他的钥匙? “是贞操带的钥匙。”暖情脸色发红,低声说着。 阮珠恍然大悟,这个时代有主的男人大都会被贞操带锁住私/处,为防止男人出轨,钥匙通常被主家或父亲把持。 贞操带是用金属片精心打制的,考究的贞操带还嵌有金质装饰品。最中间的下方有个套子,留有一个孔洞,作排泄用。前后紧勒于两腿之间。挂在腰间一个环上,设有特制钥匙才能打开的锁,但这是贵族使用的。 贫苦百姓人家一般都用皮革的,或是羊皮,或是兔皮,十分廉价。 平时只有沐浴时候才能解下,沐浴完毕立刻戴上,直到成亲后才能由新婚妻子亲自解除。有的妻子为防止男人出轨或自/慰,行房完毕还要给丈夫带上,运气不好的男人可说是让贞操带伴随了一生。 “我的东西不都是你在经管吗?我也不记得钥匙放在什么所在,你自去箱子里找找吧 !”阮珠虽然脑海里还存在着这个身体的原主的某些信息,但并不全面,上哪给他找钥匙去? “是。” 暖情答应着,去屏风后穿好衣服出来,正待去找钥匙,又被阮珠叫住:“等等,把暖春的钥匙一并找到给他,洗完澡后就不要还回来了,你们自己收着,等下次再洗的时候也方便不是。”从今往后他们是自/慰,是撸管,还是对着**乱拱都跟她没关系。 阮珠尽量语气放柔,可还是伤到了这位忠心耿耿的男仆,他登时泪盈于眶,眼泪扑扑簌簌的滴落:“小的明白,请主子放宽心。” 小姐果然不需要他们了,连贞操带也不愿再费心思,他没像暖春那样大声哭出来,擦去眼泪,转身去找钥匙了。 浴室里就剩下了阮珠一个人,脱了背衣,走入浴桶,水温已经降下来,但由于天气太热倒也颇为惬意。 她对那两个男仆感到歉意,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给老公戴太多的绿帽子,也许他觉得那玩意暖和,但她不习惯。 别扭了一会儿,想到云世伟,好奇贞操带是什么样的,若是给云世伟带上会怎番的光景? 他不是要出去走镖吗? 那么长的时间在外,能管住裤裆里的东西吗?嘿嘿,不防把贞操带给他戴上试试。 阮珠洗了一阵,直到水温差不多完全冷却了,才从浴桶里起身,可是门声一响,云世伟出现在浴室,一见她在洗澡,乐呵呵的就开始解衣服。 今天是他的幸运日,老哥不在家,老婆全是他一个人的。 “你别过来,我还没洗完呢!”阮珠无奈又回到浴桶坐下,用水遮住裸/露的身体。 “那正好,我可以给你洗背。”云世伟可不是听话的好孩子,一个猛子扎进来,溅的到处都是水花,阮珠被渐的满头满脸,找到一条毛巾正擦的时候,被云世伟一把楼在怀里,放在大腿上坐好。 “我在洗澡呢,你捣什么乱?”阮珠埋怨着,挣扎着从他腿上起来,肌肤摩擦的中,她很快感到臀部被一根坚硬的棍子抵住,明白意味着什么,当下不敢再乱动 。 男人多数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云世伟更把这一事件发扬光大。 “媳妇,我们现在做一次好不好,我还没跟你单独做过呢?”云世伟赖着脸皮笑道,仿佛讨糖吃的孩子,两只大手在她的身上抚摸:“我懂得该怎么做能让你舒服,你只要舒服了就会像我一样享受这事,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这个直肠子的家伙根本不懂得浪漫为何物。 但,要答应他吗? 她犹豫着,为什么有一种背着云世一偷情的感觉? 云世伟的身材非常健壮,古铜色的皮肤透着黝黑的亮泽,照比其兄多了一份狂野,宛如森林中行走的野兽。这样的男人该是女人最好的床伴,但她不能忍受他大多时候的野蛮,总是弄得她很疼。 云世伟的喘息渐粗,低头吻向她的唇,她本能的躲开,他不悦的嘟哝:“媳妇,我今早刷过牙了,不信你看?”他张开嘴露出整齐的牙齿,果然很洁净,没有异味。 阮珠不知道说什么好,相同的情/事跟云世一做起来那么自然,跟云世伟做却觉得别扭。 可是不容她迟疑,云世伟的唇贴紧了她,吸/允她的的唇,舌头忽的伸进来,霸占她嘴里的每一个空隙,绕着小香舌不停的打转,突然一吸,把她的小舌含住他的嘴里品尝。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来,太粗鲁了,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推开他,可这家伙雄壮得很,根本推不开。他的吻又霸道又狂烈,含着无限热情,她渐渐沉迷其中,推拒的双手改成搂抱的姿势,紧紧的环住他的脖颈。 时间仿佛靜止了,只有呼吸聲,和唇舌交缠的声音。鼻间充滿男子汉壮硕气息,被那双坚实的臂膀抱着发不出一丁力气。 “媳妇,你嘴里的味道真甜。” 云世伟离开她的唇,埋头在她的一对玉峰上肆虐了一阵,让她站起来,像蹲马步一样叉开腿,他则坐在下面欣赏风景。她没想到他有这个嗜好,可是更没想到他会仰头吻上去 。 阮珠啊了一声,身子一颤,抱住了下面的那颗头颅。 这种姿势实在太变态了,可她被**住,眸子一下子迷离起来,被他吻得全身轻颤,仅过了片刻就尖叫出声,居然在他的吻中达到最奇妙的云端。 “媳妇,我是在书上看到的,这样做舒服不?” 阮珠正徜徉在绝妙的感受中,突然被这句话打回原形,无奈的叹着气,指望野兽变成天使是不可能的。 云世伟抱她的胯骨对准自己热源跨坐下去,结合的霎那,立刻如出笼的猛虎汹涌驰骋起来,幸好没忘记拨撩拨阮珠的**,不然她可承受不了这样超强大的运动。 应了那句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云世伟趁着大哥不在家,索性做个够本,从浴室再到卧室的**,一次接着一次,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精力。 阮被搞得浑身都痛,觉得连喘口气都奢侈,打定主意,一定要给云世伟戴上贞操带。 夜幕降临的时候,云世一回来了,看了一眼案头上未动过的饭菜,蹙眉问道:“为什么不起来吃饭,娘子不舒服吗?” 阮珠躺在**听到声音,抬了下眼皮,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云世一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兄弟。 云世伟的样子就像吃了蜜一样,满身的舒爽愉快,推卸责任道:“我劝过媳妇了,她不肯吃我也没办法。” 云世一蹙蹙眉,走到床头,轻轻拉开阮珠身上的被子,登时一惊,却见原本光洁细腻的肌肤此时布满了诸多吻痕和许多块的青紫,登时勃然大怒:“云世伟你这个混帐,我一会儿不在家就给我闹出乱子,皮痒了是不是?” “不关我的事,是珠珠的皮肤太娇嫩了,轻轻碰一下就出问题。” 云世伟知道这次惹毛了大哥,不过并不后悔,一个高窜起,逃出了瑶光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说字数少,我以后会加量 2120章 再见孔雀男 云世一把手放在妻子的肌肤上轻轻抚摸,眼里透着心疼:“那混蛋竟然这样对你,娘子一定很痛吧?” 阮珠虚弱的笑了笑:“这点淤青倒没什么,就是里面疼的厉害。”她的宫颈短,他们的器物又长,每次行房云世一注意这点,云世伟却是个愣的,一味的蛮干。 “为夫给娘子上药。”云世一在案桌上打开一个暗格,扒拉一会儿找到一个精致的瓷瓶,打开封盖,一缕扑鼻的药香溢出来。他分开她的双腿,用手指粘了药膏探入她的体内…… 清凉的感觉由他指尖散开,原本火燎燎的痛感消失不见,尽管两人有过多次的亲密行为,她还是被他的暧昧羞红了脸颊。 他从她的体内抽出手指,粘了药膏继续往她肌肤敷去。 “这药膏一定不是凡品,糟蹋可惜了,身上这点淤青不敷药过几天也能消下去。”阮珠前世穷惯了,见不得浪费。她此时还不知道正用的药膏是天楚国胜品,价值千金的凝香露,要是知道一定会大大的吐血不可。 “药膏再好也比不上娘子的身体重要。”云世一把她身上的淤青全部敷上凝香露,敷完后把她抱在怀里:“等过会药膏渗进皮肤,再到**躺着。” “我没那么娇贵的。” “那也不成,先把身体养好,这两天不要操心家务事,让管家去打理就好,反正从前也一直管家在打理,你要是觉得有不妥当之处,吩咐他下去重做就是 。” 府中的王管家是云老爷派来的,做事十分用心,有一样不好,爱喝酒赌钱,又特爱吹牛。喝酒赌钱很烦人,吹牛没什么,左右也不能把牛吹到天上去。阮珠对那人印象一般,但碍于初来咋到不便说什么。 她想起日间的事情:“你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了问题?” 做生意她不大懂,前世大学倒是学的商科,可惜上学没多久就挂了,帮不了他什么忙。 “没事,你只管吃好睡好,把们自己养得白白胖胖就是对为夫最好的帮助。”他是有生意上的困难,但不想让她跟着操心,自幼父亲给他的教导作为一家之主就要担负养家的重则,无论在外做事有多艰难都不能在老婆孩子面前发脾气。 过了会儿,云世一把阮珠放在**,吩咐下人把桌案上的饭菜端去厨房重新热过了,陪着妻子吃了些。 古代没什么娱乐节目,吃完饭无非是看看书,写写字。云世一专捡学术上的书看,阮珠凑过去瞅一会儿觉得头大,把历史书找来看,虽然是文字艰涩难懂,又是繁体,但以她受教育的程度读懂不难,遇到比较生僻的繁体字连猜带蒙也能蒙个大概。 戌时过了一半,阮珠便犯困了,她的生物钟从穿来后变得跟古人基本一致。 云世一搂着她入梦,这一夜没有云世伟在旁捣乱,二人睡得格外香甜。 接下来几天云世一每日出去忙事业,云世伟也需要找差事做。阮珠一个人在家里呆得无聊,跟云世一提过后,挑一个好天气,一大清早带着暖春暖情由小峰指引着出门购物。 云世一担心妻子对澜洲本土不熟悉,特把小峰留给她做向导。 澜洲几百年前据说是一个不太出名城镇,因为是本朝太祖在这发迹便沾了光,加上地理条件优越,逐渐发展到现在除了帝都之外最繁华的大城市。南来北往的客商路径此地都会选择歇脚,各种货物每日都从码头源源不断的卸下来,再由陆路销往各处。 百姓生活水平要比别处生活的好些,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贫贱差距,街头巷尾也不乏衣衫褴褛之辈,端着破碗或讨钱或讨点残羹剩饭 。 小峰指着那些讨钱的男人道:“奶奶别看他们可怜,其实不值得同情,他们当乞丐是因为太过懒惰不愿从事辛苦劳动才把自己弄得那么惨,通常他们讨完钱回到家里都会换成光鲜的衣服同普通百姓没两样,不过他们地位也不高,在家里要被妻子和其他夫侍嫌弃的。” 乞丐也是一种职业,我们尽量要秉着平常心不要用有色眼光看他们,话说中国古代就把行乞事业演绎的登峰造极,丐帮就是这么由来的。 “他们出门行乞时候是不会向本地人讨钱的,因为本地人知道底细也不大理睬,他们专门向外来人讨钱,外地的客商大部分财大粗少有在乎几个小钱的。” 她前世的那个世界也这样,乞丐们专门喜欢在火车站飞机场附近溜达,遇到外国人就把手伸过去。不要吃的,专门要钱,给吃的是打他们脸,要被骂死。 “那些讨吃的人才真正可怜,他们大多数又老又病没有生活能力被妻子赶出家门,活一天算一天,活不下去找个地方结束了自己,自有衙门的人去收尸,用破草席子裹着拉到城外找个荒地入土了事。” 哪个时空的人活着都不容易,至少天楚国的百姓还能死得起,还有地埋。她前世的一个同学父亲出了车祸,司机肇事逃逸,同学家一分赔偿都没拿到,光是去火葬场处理尸体就没少花,家里少了经济支柱,那同学后来连学费都交不起,高中没毕业就南下打工去了。 还有自己多年前死去的母亲。阮珠一阵心酸,因为家穷买不起墓地,尸体火化后找了一处荒山掩埋的,可是没过几年荒山被人承包,贴出条子责令迁移,于是家人把墓地迁往另一处荒山,但一年才过就接到通知,荒山要建寺庙赶紧把墓地迁走,不迁就踏平了。 生存艰难,活着没房住,死了连埋骨灰寸大的地方都没有,活不起,死不起。 还是穿越好啊,至少没有产权限制,没有强拆,只要想建房子,在自己家的土地盖多少房子都没有人管,使用年限是永久。 由小峰引着走了好几家绸缎庄,都是有名气的老字号,但那价格,阮珠听了咋舌,最便宜的还要五两银子一匹,这里一两银子等于五百块,五五两千五,那就二千五百块人民币,够前世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当年她上大学时候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九百块 。 阮珠节俭惯了,虽然出门时候云世一给了她不少银票,却不舍得花。把价格挨个打听了一遍,愣是什么都没买,招呼几个男仆走出绸缎庄。 那管事原以为来了条大鱼,可以大赚一笔,不料是个铁公鸡,气得直撅胡子。 阮珠一行人出了门还能听见管事的骂骂咧咧:“不知是谁家的小娘子别看穿的光鲜,我看就是一个穷鬼,外表人模人样,不定连饭都吃不起呢。” 暖春暖情感到特别丢脸,他们是家生奴才,自由见惯了主子们的大手笔,不明白小姐如今是怎么了。暖春道:“小姐要是觉得花姑爷的钱不好意思,我们离开老家时主母不是给你您许多嫁妆吗?那些东西的价值足够买下好几个这样的绸缎庄了。” 阮珠被管事的嘲笑很是着恼,心头腹诽,一个小小绸缎铺管事嚣张什么,回去让我老公连你都给买下来!但她表面要维持风度:“我是觉得里面的那些绸缎不够档次,吹嘘的很好,也就普通而已,我身上的这件霞影纱随便去了一个零头就能买下那些绸缎中的任何一匹。” 小峰颇有几分主人的派头,傲然道:“奶奶说得对,这等普通绸缎不适合我们这等人家使用,拿去糊弄没眼光的普通百姓还差不多。” 阮珠见有人说好话,笑得眉眼弯弯。 几人边走边聊,又走了几家铺子,路过一家珠宝店,店名挺好听的,叫茗香璀玉,在澜洲城非常有名气,豪门大户的夫人小姐都喜欢来这里订做首饰。 小峰引领着少奶奶走进去,他记得出门时主人的吩咐,多去珠宝店绸缎庄走走,少奶奶喜欢什么就买回来,用不着的放进库房里,总之高兴就好。 不愧叫做茗香璀玉,店里琳琅满目,各种宝石璀璨生辉,耀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但阮珠一看工艺就摇头了,这回真的不是她小气,她是真的看不上眼,前世虽然没买过珠宝,但没代表她没看到过,三五元钱的仿品也经常买,工艺比这些要精美多了。 古代受技术条件和眼界的限制,各种首饰古朴浑厚,但不精致,款式也少得可怜 。 管事是一个清瘦的老人,干这一行多年,见惯形色各样的人,一见眼前女子的脸上表情就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得一头雾水。“我们茗香璀玉在天楚国很有名气,就连帝都也有分店,不是老朽自夸,只要是我们店里出售的首饰还从来没有顾客不满意的。” “那是你们没有见过最好的。”阮珠这次不打算被人小瞧,说得不太客气。对方看来是个老成的,换做年轻气盛的,她也不会说这种话。 管事没有生气,想了想道:“我们这里也接受订制,如果小娘子有好的式样可以画出来,让工匠师傅们雕刻打制,但价钱要贵一些。” 阮珠犹豫了下点点头,从手包里取出自制的鹅毛笔沾了一旁的墨水,在管事拿来的纸张上画起来。她前世小时候学过几年毛笔字,但上高中学习太忙丢掉了,现在想捡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索性制个硬笔对付用用。 至于手包是这具身子原主的物品,不穿来还真不知道,原来手包早在古代就盛行了,从前在网上就见过仕女挎包的唐代古画,曾一度认为不可思议。 话说这时代的男人很注意讨好女性,铺子里的手包各种款式应有尽有,绣着花非常漂亮,皮制和布艺的两种。如果她想发财,做手包也是一个路子,把前世的名包款式都盗版过来。 管事见多识广,对这位女客用鹅毛笔虽觉得意外,倒没惊讶,澜洲富庶,常有海外商旅出现,使用鹅毛笔的不乏其人。 阮珠仅用了十分钟就画好了一套首饰,包括发钗、耳环、项链、手镯,戒指,既符合当前审美,也不乏新意。鉴于这时代首饰锻造技术,走简洁大方的路子,她小时候练过两年素描,画起来也不费劲。 把画好的纸张递过去,管事看着连声赞叹,声称式样非常精美,活这么大岁数从未见过。 阮珠讲好了价钱,付了一份定金,约好十天后来取货。转身正要离去,不料这时茗香璀玉的大门口进来一个白衣男子,白衣黑发,俊美无双。 是谁? 就是她几日前在城门外,云家望月茶楼后院碰到的极品自恋孔雀男。 2221章 贞操带 阮珠蹙眉想了想,指着他:“柳……柳废墟……”好像是这个名字。 白衣男子满脸黑线,窘迫道:“秦小姐你搞错了,在下柳飞絮,不是废墟,小姐日前还夸过在下人如其名,俊逸飘渺如飞絮,怎么这样快就忘记了。 “哦,对不住,我这人记性不大好。”阮珠不好意思的道歉,其实不是记性不好,她遇到上心的事情才会记得,反之懒得费心思去记。 那管事的立刻过来躬身施礼:“少东家你来了,原来您是这位小娘子的相识,小人眼拙了,两位请里间入座,小人新得了几两武夷山的好茶,不如进去一边品茗一边畅谈。” “原来柳公子还是这家店的少东,失敬了。”感情柳飞絮是茗香璀玉的少老板,凭着祖上的余荫吃喝玩乐那种人,同是富二代自家老公就有出息多了,靠着自己双手挣得一份产业,事业有成,年轻的企业家。 阮珠是好孩子,尽管心里不屑,表面维持和平。 “是啊,蒙家父错爱派来打理这间店,秦小姐真是巧了,来看首饰?”柳飞絮上前几步,脸上带着笑意,一对桃花眼又开始放电。他眼睛很有神采,亮亮的,黑白分明,特别是脉脉含情的时候犹如闪光的宝石,难怪能吸引女子注意。 阮珠正值新婚,心里装满了对老公云世一的浓浓情/意,至于别的男子则如波澜不惊的池水一样实在难起一丝涟漪。别说一个她瞧不起的桃花男,就算优秀如奥斯卡影帝又如何。 当然,挽着奥斯卡影帝的手臂逛逛街吃吃饭满足一下虚荣心还是必要的!阮珠沾沾自喜的想着。 “哇!”耳旁传来女子的尖叫。她回眸一看,原来另外是几名买首饰的女客对着孔雀男发出惊叹声,仿佛看到一件稀有古董似的露出痴迷眼神。 柳飞絮见那几个女的长相还算不错,满头的珠翠,距离不太近,却有一股刺鼻的脂粉味钻入鼻孔。他皱了一下眉,但不过是一瞬之间就被他掩盖起来,浅笑道:“几位小娘子来鄙店请随便看,看重了哪款是定制还是购买只管找余管事就行 。”他说着这里微微停顿,随即大声道:“伙计过来,招呼几位客人。” 阮珠讶然,孔雀男也不是一无是处,以少东家的身份进驻茗香璀玉没有点忽悠人的本事还真不行,尤其是古代这种大家族模式的经营手法,家族成员谁不想分一杯羹。 几个花痴女想贴过来说话,被柳飞絮一个眼色使向伙计,在茗香璀玉打工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精,立刻有几个漂亮男童抄着清脆嗓音走过去接待。 天楚国的风俗沿袭唐代,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不像明清时代严谨,花痴女一看男童很可爱便随他们选首饰了。 阮珠算见识了,拥有一张漂亮的面孔到哪都吃香,怪不得韩国人宁愿天天吃咸菜也要把钱省下来拿去整容,幸好自己现在这副容貌对得起广大群众。 “秦小姐?”柳飞絮桃花眼眨动一下,漾起最绚烂的笑容:“看重哪款首饰,我算你五五折可好?” “我已经付了定金,不用麻烦,我还有事少陪了,小峰你不是说还有几家店挺不错的,要溜达吗?”阮珠赶紧转移话题,如果没有小峰在旁,她还会有逗逗孔雀男的心思,但这事传到云世一耳朵不太好,不管当代规矩是不是一女n男,女人纳几个夫侍正牌老公只有支持没有反对道理。但新婚没几天就传出老婆有外遇,总归让老公心里不舒服,这种事情她不屑做的。 他待她十层十的爱,她便要付出九层九的情,前世空虚的,今世得到就不会放过。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真挚的感情弥足珍贵。 “哎,怎么又走了?”柳飞絮眼见那缕娇俏影子离开明香璀玉的大门,心头讶异又不爽,自向来己向受女性欢迎,自从成年后光是来府上提亲的媒人都踏破了门槛,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灵了。 “过来。”柳飞絮郁闷了一阵,向余管事的招招手。 “少东家,您有事?” “看我脸上是不是脏了,还是衣服的搭配不对劲?”柳飞絮掠了掠头发,“还是头发乱了?” 余管事朝他端详了片刻:“挺好的,脸上没脏,衣服也很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少东家人中龙凤,玉树临风,这澜洲城有几人能比得上?” 当属下的要揣测上意,该拍马时则拍马,把老板拍得晕乎乎,钱也就来了,余管事之所以能在茗香璀玉干这么久与平常的溜须拍马分不开 。 柳飞絮不信,从衣袖里取出一面小铜镜对着左照右照,自觉很满意,放下铜镜纳闷道:“这不挺好看的嘛,她怎么不理我?”。 “谁?”余管事想起定做首饰的那位小娘子,恍然大悟,不禁啼笑皆非,少东家还真认为自己是万众无一绝世人物,所有女人都该围着他转才是,远的不说,单是近的,自己的小女儿就很瞧不上他。但为了饭碗着想,他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还有一大家子靠他养活呢。 阮珠带着几个男仆从茗香璀玉出来,就想直接回去了。路过一家不起眼的店面门口被一个女人拦住去路,那女的样貌颇为精明滑稽,穿着皱巴巴的衣服,料子半新不旧,一条手臂上搭着各式带子,金属的,皮革的,式样怪异,说铁链不铁链,说腰带不是腰带,竟是从未见过。 阮珠往她手臂上挂的东西瞅了瞅,看了一阵愣是没看出什么名堂。 女人眼睛一亮,俯身一礼,嘻嘻哈哈的道:“这位妹妹一看就是家教甚严,容不得夫侍们半点不轨,可否买一二个回去给夫侍们穿上,算你便宜一点,皮革的一个五十铜钱。金属的制作不易,工艺又好,本来要卖两百文,妹妹既然诚心买我就算你一百八十文。” 阮珠指了指那些带子,愣愣的问:“这是什么?” 女人打个趔趄,瞪大眼睛,不会吧,还有连贞操带都不认识的? 暖春暖情也奇怪,但以为小姐在开玩笑,就没出声,小峰不大好意思:“奶奶,这是贞操带,男人家用得东西。” 这就是贞操带?阮珠伸手巴拉几下,是给这时代男人穿的?做工倒是十分精致,那皮革的倒罢了,金属的上面雕刻了精美的图案,林中狩猎图,将军远征图,最奇妙的还有春/宫图,腰带上缀着漂亮的金属流苏,动起来叮当作响。 她记得贞操带是十二世纪到十八世纪欧洲上流社会强迫女人坚守贞洁开始流行的东西,随着女性的解放而销声匿迹,但在十九世纪宣传生殖健康为防止男性手/**,男性贞操带逐渐兴起 。 想不到天楚国竟能把贞操带做得这样精致,也算一种文化的传承了。 女人还在滔滔的不绝介绍产品:“妹妹要是买贞操带,我建议买金属的最好,现在天气热了,皮革的穿在身上不舒服,还容易出汗,一出汗就特难闻,谁也不想身边男人有股子怪味不是?” 阮珠想到了云世伟,点点头,得要他讲卫生。那家伙会武功,性子像匹野马,必须用锁链拴着才行,她把他的根源锁住,看他以后怎么找她泄火。皮革的不成,说不定他用力一挣就坏了,金属的很不错。 她想到这里,对女人微笑道:“价钱不是问题,还有更好的吗?” 女人眼睛大亮,满脸喜色,立即把阮珠连同三个随从请进了铺子,坐在里间的茶水厅,命夫侍奉上茶水,自己用钥匙打开了一个锁住的箱子,小心翼翼的接连拿出几款雕刻精美的红木盒子,她把盒盖一一打开,便开始了一顿吹嘘:“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 阮珠理解,凡是店家拿出值钱的东西一定会有这么一句作为开场白。 女人把前一个盒子指给她看:“这个是银的,雕刻着李靖夜袭阴山图。这个也是银的,雕刻着状元及第琼林夜宴图。最后这个是金的,雕刻这李广夜射图,旁边有诗为证,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mo)在石棱中。” 阮珠把眸光盯在武的一金一银上,云世伟喜欢舞刀弄棒,总是吹嘘自己不同凡响,必是个武痴,不如把这两款买了送给他,但是文的也该送他,总得讲文明才是。 女人还在磨叨生意经:“妹妹的夫侍要是个文的,准备今秋的会试,不妨把这个雕刻着状元及第的送他也好讨个彩头。若是个武的,就把这个两个武的选出来一个送他,更能增加武人的气势。” 阮珠看完了,坐下来端起茶盏品尝了一口,她走了大半日很是口渴,但这时代的茶叶又苦又涩,喝了一口摇摇头就放下了。 摇头?女人一愣,感情忙活了半天人家根本不要,顿时脸拉了老长,却见那位放下茶杯淡淡说了句:“三个我都要了。” 女人登时呆住了,随即狂喜起来:“我算妹妹便宜点,这金的贞操带就算一百两,两个银的二十两,共一百二十两银子 。” “姐姐真当我是外行了,这金的贞操带用料最多五两金,折合银子是五十两,两个银的加起来用料十两,还不保能证纯度,去掉手工费、房租等杂七杂八这三个总体价值七十两银,我多付你一些就八十两吧无二价,若是同意咱们银货两讫,不同意呢我就到别家买去。” 阮珠为了尽早学会管理家务,这些天呆着没事找到相关书籍把古代的钱币问题都弄清楚了,才能说得这么顺溜。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朋友说贞操带很不人道,在这里想解释一下,所谓贞操带就像古时候的女人裹小脚一样,看着残酷,但女人都因为能有一对小脚而自傲。 脚越小嫁的越好,贞操带也一样,从前欧洲女人都以给女儿穿贞操带为最高标准,女孩子们也堪比谁的贞操带最好看。 男性贞操带的兴起,是由于生殖健康,防止手/**。 2001年,英国和德国的电视中出现介绍本国贞操带的节目。 现在yahoo上打出关键词“chastitybelt”,被告知有12.8万个网址! 最大的贞操带英文个人网站,2005年2月19日的点击数字达到1021多万。 最大的英文贞操带讨论网页1998年至2004年8月,开辟讨论话题780多个,4760人次参加了讨论。内容包括具体的贞操带技术求助,贞操带观念的讨论,贞操带研究著作和文学的研讨,以及贞操带信息的供和求,行文多具绅士风度。 2003-2004年,一家英国网站进行了一项贞操带使用情况的调查,700多人响应,他们来自世界各洲31个国家和地区(没有中国大陆,但有中国香港),人数居前三位的分别是美国、英国、德国。欧美人现在对贞操带功能的认识,与国人大相径庭。 根据2005年俄罗斯传媒的报道,欧洲有3万男性穿着贞操带,虔诚的男性教徒年轻时为证明自己的性忠诚,竟百分之百的愿意穿着贞操带。而18年前,一家杂志曾报道,当年全世界出售了3.5万条贞操带。 2322章 回府 她之所以能把金银的价值弄清楚,主要两者是有市价的,换成瓷器和玉器便难说了。瓷器分官窑和民窑出品,不同产品,价格亦自不同,至于玉器的种类更加繁复,不是她一个无产阶级穿越女能知道的 。 女人惨着脸,摊摊手道:“那妹妹也得让我赚点,小本经营不容易,你看我一个穷哈哈的有一大家子要养活,那么点银子还不够我一家老小吃几顿饭的。” 阮珠淡淡一笑:“姐姐真会说笑话,我天楚国富庶,澜洲有又是有名的鱼米之乡,普通百姓多有钱不见得,但节省点用十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的十口之家一整年开销。说起来还真是羡慕得慌,姐姐动动嘴皮子就能赚来一年的生活费,小妹这里还为往后的生活发愁呢!” 靠男人活着终归没尊严,想创业八字没一撇,各个关卡都得打点好,吃饭送礼拜财神,一个庙门没拜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穿越女也不容易啊! 女人捂脸哀嚎:“妹妹你也看见了,我这小店不像个样,三个贞操带我是投入了血本准备用来改换店面的,妹妹好歹也给条活路啊。” 阮珠一本正经:“你改换店面好像跟我没关系吧,我买我的东西价钱公道合理,没欺诈,没强抢,咱们是金钱交易,你同意我就买了,不同意就算了。” 说得再可怜也没用,我又不是搞慈善的,如果你真是没饭吃,饿倒路边了,也许我会好心接济一二,但很明显你的处境比我前世风光的多。我前世别说金的贞操带,就是不锈钢的贞操带也无缘得见。 女人把手放在桌案上敲得当当响,连声哀嚎:“妹妹再给加五两,一共八十五两银子,吐血价少一文不卖。” 还跳楼价呢!阮珠不由莞尔。 对方的东西再好也要看在哪出售,如果在茗香璀玉又是不同的价值,就像现代社会同一种的商品摆在三流橱窗就是三流价格。 这女人形容的可怜,但阮珠知道是商人的一贯伎俩,她笑了笑:“我最多给你加二两银子,不要小瞧二两银子,可以买几百斤米够一个小户人家吃很久哟!” 阮珠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案上,用眸子扫了扫对方,意思是请看着办,价钱就是商量好的那些,不要再磨叽了。 那女人傻愣愣的盯着银票,眼中透着一抹艳羡,过一会儿才擦去溢出的来口水,讷讷道:“我……我找不开 。” 不会吧,至少也是个做金银买卖的,连零头也找不出来?阮珠对小峰道:“你对澜洲熟悉,出去找个地方把银票兑换了。” 做买卖穷到这份上还真没用,又不是货不好,一定经营上有问题。小峰不屑的撇撇嘴,拿着银票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闲着无聊,开始聊家常,那女人明显是个闲不住嘴的,向阮珠请教了姓名,便道:“阮妹妹,我叫余莲花,妹妹别看我一个穷哈哈的,其实我老爹是茗香璀玉的余管事,专管那些珠宝首饰的售卖和定做,以后妹妹要是想买首饰只管找我,有我这层关系可以算你九五折。” 阮珠点点头,反正有便宜占总是好的,但身边的两位男仆却不屑起来,暖情嘴快,用鼻子哼了一声:“我家小姐还不至于连剩下的五折银子都出不起,又不是穷到家了。” 那叫余莲花的女人看看阮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再低头瞧瞧自身皱皱巴巴的旧衣服,这还是自己最好的一件,只有出来见人才肯穿,要是在家里绝对不舍得。她垂头丧气着,不再好意思多话,个人自有个人的命,谁叫自己嫁得男人穷,连纳得几个测夫都是没出息的。娘家倒是有几个小钱,可还不够一大群兄弟娶媳妇呢。 “放肆,还不给余姐姐道歉?”阮珠朝暖情训斥一句。 “对不住余奶奶,小人说错了话。”暖情向余莲花抱拳揖了揖,微一侧头见主子嘴角含笑,似乎并不生气,忍不住心中得意起来。 “哈哈,没事没事。”余莲花干笑两声。 阮珠不认为暖情的一番嘲讽有错,至少给主子长了脸,她为了搞活气氛:“原来茗香璀玉的余管事是姐姐的父亲,赶巧了,我刚刚还在那定做了一套首饰,不知道有姐姐这层关系,如果知道一定会先来买贞操带,后买去茗香璀玉买首饰,说不定真能少花几个冤枉钱呢。” 想起孔雀男给她的条件是五五折,暗自摇头,那家伙就算肯把首饰白送她,拿人的手短她也未必敢收。 余莲花又高兴起来,拍着胸脯道:“放心吧阮妹妹,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以后买首饰就找我好了,保证能便宜。” 正说着,小峰把兑换好的银子拿了来,阮珠拿出八十二两付了给余莲花,吩咐几个男仆捧着装有贞操带的盒子出了店门 。 余莲花待客人走远了,一个高窜起,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放在唇上猛亲。 她的小店又脏又破,有钱的富人根本不屑进来,靠卖普通货色给穷人赚来的铜板连吃饭都成问题。不久前花了血本制成了几个贞操带就是想改善局面的,好在自家夫郎懂得制作手艺,去了各项费用少说也竟赚十七八两,只是用来改善店面还不太够,看来要回娘家借了。还是有钱人让人羡慕啊,日后有机会跟刚才的那位女客套套近乎,能沾点便宜最好。 余莲花把银子收起来,抬头看见几个夫郎在收拾茶盏,登时喜色变成怒色,破口大骂:“一群没用的废物蠢猪,连做生意都不会,几天下来连顿米钱都没给来娘挣来,要不是老娘话茬子厉害做了这笔大买卖,你们都给老娘滚回家吃自己去。” 那些个侧夫一见妻子发怒都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只有正夫微微一笑,不理会妻子怒意端着茶盏走入厨房。 ………… 且说阮珠一行人回到家中已经过了中午,走了大半日累得腿脚酸软,连暖情打来了热腾腾的洗脚水给她泡脚也没拒绝。两位老公还没回来,要是回来这是他们的活,她最近被侍候得惯了,很自然的接受暖情给洗脚。 暖情侍候主子多年,有一手很好的足底按摩绝活,阮珠经他那双手按摩之后,全身舒泰,疲惫尽消。她斜倚在美人榻上却没有注意到暖情抚摸着那双嫩白的小脚同时脸上呈现出很享受的表情,他的指尖细心的揉着每一个穴位,力道恰到好处,使得足底血脉向全身循环。 暖春拿了一盆冰块进来,看见暖情的作为露出一抹羡慕的眼神,他把冰块放在阮珠的旁边的案头上给她解暑,便开始收拾主子换下的衣服,打算拿出去洗。 但就在这时门声一响,云世伟进得客厅,来到通往卧室的月亮门一挑珠帘进来。瞧见暖情的握着妻子一对洁白的小脚不停抚摸,直气得眼睛冒火,喝道:“狗奴才,这也是你该干得活,都给老子滚出去。” 正陷入冥想中的暖情登时吓得脸色发白,端起水盆急急忙忙随着暖春身后离开屋子。 “你怎么了,出去大半日吃了几斤火药回来?”阮珠见被云世伟撞见“奸/情”,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这要是在前世非得闹离婚不可,“不就是洗洗脚,也值得发那么大脾气?” “那也得等我回来亲自给你洗,让外人洗算什么?”云世伟被训得理亏,强辩道 。 “他们给我洗好些年了,从前还给我洗澡呢,怎么不见你的影子?”阮珠淡淡的说道,躺回美人榻,心里却很被自己说出的话惊倒了,留在脑海里的残留信息的确如此,暖春暖情侍奉这个原主好些年了,主仆情深,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幸好他们多年来穿着贞操带,不然岂不是会发生主仆乱/性? 话说贞操带真是一向伟大的发明。 想起贞操带,阮珠的热情被点燃,从美人榻起身。可云世伟此时将一双狼爪伸向了她的一双小脚,一手一只握在手里揉了揉,把她的一只小脚举到嘴边,张嘴含入两颗进去,嘴唇蠕动,咂咂出声,仿佛品尝东西似的。 阮珠娇嗔着他一眼:“二表哥,你傻了,怎么可以吃我的脚趾?” 脚趾被他放在嘴里一个劲的吸,从里面传出一丝丝的颤栗,像电流一样滚动,沿着腿涌向全身,小腹里聚集了一团热乎乎的火焰侵扰着她的理智…… 原来吻脚趾也能让人沉迷。 “媳妇,脚趾很好吃。”云世伟哑着嗓子回答。 他自从那天行房弄伤她,就被兄长赦令半个月不准碰她,他刚尝到情爱滋味不久哪能忍得住,这几个夜里没有她的日子过得实在辛苦,每天夜里翻来过去睡不着都跑去泡冷水澡。 阮珠往他的胯间看去,那里已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天热穿得薄,帐篷顶尖已经湿了指甲大的一块,这厮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他继续吻沿着脚踝向上,掀起裤腿,柔嫩白皙的小腿裸/露出来,他瞳孔一暗,伸出舌头在上年舔了舔,张嘴含住一小块嫩白的肌肤入嘴。 他怎么又这样? 等过后她的肌肤又会淤青,他就不怕再被兄长罚吗? 2423章 戏弄 “你轻点,很疼的。”她咬着牙,这厮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做任何事总有一股子蛮劲,难道是从侏罗纪穿来的? 云世伟停下亲她腿的动作,爬上美人榻几下把自己剥个干净,一把抱过她坐入自己的双腿,软嫩嫩的身子一入怀,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喘息道:“媳妇,我知道你也喜欢做这事的,等一下我把你弄舒服了,你一定会很开心。” 她想起他那天的疯狂,有些畏惧,双手抵着他:“等晚上大表哥回来再说,现在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别用力勒很疼的,你这个样子让我喘不过气来,啊,腰快断了。” 这是捏面团呢还是抱人?阮珠疼的直抽抽,感觉被他双臂这么一勒腰快断了。 云世伟像没听到似的,几下拨去她的身上衣服,嫌解裤带麻烦,直接用撕的,一连串的嘶嘶声过后,名贵的江南云锦在他的手里成了碎布条 。 “野兽!”阮珠气极,两只脚用力乱踹,双收往他的脸上抓去……云世伟抬起一条腿压住她不安份的腿,用撕破的衣裤绑住她的双腕置于头顶。 阮珠被他绑住双手,气得脸色煞白,张开牙齿在他右肩狠狠的咬了一口,入嘴的肌肤很硬,有一种原野的气息,他的右肩却只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根本不具威胁。 “好舒服,还要亲……”云世伟低着声要求,双眼发红,不停的喘息。 蛮子,野兽!阮珠转移阵地,一口咬住他的嘴唇,牙齿用力,咸咸的血腥气流进她的嘴里。 “媳妇,不是这样亲的。”云世伟惊叫着挣脱,疼得吸了口气,可是目光一转,女子的雪嫩的肌肤,玲珑体态,玉体横陈,竟是美到极点。 他双手抚上她的胸部,两朵娇软入手,他的全身都颤栗起来,忍不住用胯间的那根柱子摩擦她娇嫩的臀部,见还在她挣扎,急切道:“你放心,我这次一定轻点不会弄疼你,好些天没跟你在一起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这身上都着火了。” “那你给我解开绳子,这样绑着算什么事?”算强/暴吗?不是说天楚国的侧夫就像历史上的姨娘小妾一样听话吗?她没看出他那儿听话。 阮珠气得够呛,但她知道对付这个蛮子不能用强,慢说不是对手,吃了亏的可是她。 好吧,我来软的,对付男人还需眼泪攻势。 她的心头一阵委屈,双眸很快泪意盈盈,呜呜哭了起来。 “好了珠珠,别哭别哭,二表哥解开你就是了。”云世伟顿时慌神了,胡乱的给她擦着眼泪。 阮珠想起还被他绑着,一时间竟哭得抽抽噎噎,眼泪扑扑簌簌的流下来,沿著脸颊一直向下,滴在一对丰满的娇软上,再滑落下去。 云世伟七手八脚的解开绑缚,细致的双腕竟然勒出道道红痕,映着白雪般的肌肤格外醒目 。 他心头更慌,担心要是被大哥知道又该受罚,是打骂是挨板子他都不在乎,最怕不让他接近她,不知如何是好,把她的双腕放在嘴上轻轻吹着。 还好,证明这人还是有脑子的。 阮珠觉得安慰了一点,却不愿原谅他,看见桌案上放着刚才暖春送来的一盆用来解暑的冰块,还有几个没有完全化去。恶向胆边生,伸手捡了两块大的,往他的胯间的那根凸起物敷上去。恶狠狠的道:“你要是敢躲开,我就把今天事情告诉大表哥,让你一个月都不能碰我。” “啊!”云世伟大叫一声,本想跳开,听到威胁只好乖乖的忍住。他被冰块压上**,冰冷的寒气直透脑门,全身泛起一阵紧密的战栗,颤声道:“珠珠,别这样,会弄坏的。” “放心,弄坏了妹妹送你去皇宫当太监,以你的一身武功说不定还能混个太监头当当。”阮珠柔着声安慰,温煦如和风,一手一个用冰块夹住那惹祸的根源,几秒钟的工夫便见它软趴趴的耷拉下去。 她见奏效了,扔掉冰块,赶紧把一双冰凉的小手贴上他的胸膛取暖。 “完了,不管用了。”云世伟伸手在根源上扒拉几下,没有反应,哭丧着脸道:“珠珠,你把它弄坏了,二表哥这回真要进宫当太监了?” 阮珠吃吃的笑出来,不过是热胀冷缩原理,哪是容易坏掉的,这二表哥有时候很二的。但看他吃瘪,她真的很爽,胸中憋的一口恶心消减了不少。 好吧,就让他安安心! 阮珠把一只小手握住那根器物,轻轻的抚弄,很快那玩应在她的爱抚下有抬起来的势头……云世伟身子拱向她:“珠珠快……再快点……用两只手。” 阮珠哼了一声,伸手又拿起一个冰块敷上去。 冰凉的触感贴上热源,云世伟嗷的一嗓子:“你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说不定我真要当太监了?” 阮珠扔了冰块,起身披了一件背衣,从床底下捧出三个红木盒子放在案上,打开其中一个,拿出一个银制的贞操带,很温柔的对云世伟道:“二表哥,这是妹妹给你买的礼物,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云世伟接过去看了看,纳闷道:“你买这东西干嘛,我又用不着,爹爹说男人成了亲就不用再穿了 。” “你以前穿过?” “洞房那天不是看见了,你亲自给我开的锁,还有大哥也是,你怎么都忘记了?”云世伟显得讶异,挠了挠头:“你那天太紧张了,记性不好也是有的。”他记得那天大哥跟她行房过后,她还晕过去了, 阮珠咬着唇,第一次嫉妒这个身体的原主,把手里的贞操带递给他:“这我第一次给你买礼物,你一定穿给我看看,要不我就把你今天欺负我的事情告诉大表哥。” “又是这句话。”云世伟嘟囔了句,接过贞操带套在自己身上。 那根器物经过一顿冰敷已然软下去,被贞操带的套子老老实实的网住,大小正合适,固定的很紧密,就是想勃也勃不起来了。 阮珠拿起锁,穿过腰带的链子卡擦一声锁住。 真漂亮,腰带上雕刻着李靖夜袭阴山图,转圈缀了一圈银制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玎玲作响,好帅气,好迷人。 与云世一相同,两人都是一米八零的伟岸男人,肤如古铜,标柄着八块腹肌的健壮体格散发着山一样的夺人气势。 “二表哥你好帅,下地走两步给妹妹瞧?” 阮珠见他迟疑,眼睛一瞪,云世伟识趣的下了美人榻,认真的做起了时装模特,展示着她前世从未见过贞操带表演项目。 云世伟在妻子目光下紧逼下无可奈何的回来踱着步,脸色绷得像苦瓜一样。 门声响动,云世一回来了。 高大俊美的身形进了卧室,见到自家兄弟滑稽的样子,嘴角向上翘了翘,走近几步把阮珠搂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娘子,为夫是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耽误,明天多更补上 2524章 三人行 云世一身上总有让人安宁的因子,她倚在他的怀里,身心都宁静起来,唇角漾着浅笑:“二表哥在给我表演**,他说这样做有益身心,以后每天都要表演一次,你说是不是二表哥?” 阮珠回眸瞟了**美男一眼,露出一抹嘲笑,被她嘲笑的那名男子搔了搔头发,尴尬的笑着:“只要珠珠喜欢就行 。” 云世一看见美人榻上破碎的衣裤,眸子一转,怀中女子手腕上醒目的红痕映入眼帘,墨色的瞳孔立即溢出一缕怒气:“这是怎么回事,娘子手上为什么有伤,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珠不声不响挨着云世一,幸灾乐祸的瞄向闯祸的人。 云世伟被看的心虚,嘿嘿干笑了两声:“我和媳妇在开玩笑,你看我这嘴唇都被她咬破了,还得光溜溜的穿着贞操带表演热闹给她看,吃亏的可是你弟弟我,大哥不信可以问媳妇。” 云世一把眸光投向怀中的女子,阮珠轻笑着:“我买来贞操带给二表哥穿,他很乖的。”看在他老实的份上,她不揭穿了。 “贞操带?”他望向桌案上的红木盒子,里面摆着一金一银的贞操带,随手进去拿起那个金的,照着自身比量了一下,“做工还不错。” “大表哥喜欢?”阮珠有点讶异,在现代社会的观念里,这种腐朽的东西应该同女子裹小脚一样不可思议,可是她的古代老公做起来却很自然。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从十二岁就开始带的东西偶一经脱掉轻松之余也有一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云世一淡淡说着,温柔的望着妻子:“娘子若是想看,为夫可以为你穿上一次。” 阮珠的眼睛闪小星星,一个劲的点头,老公的身材那么完美,人又阳光,堪比演绎《黑客帝国》的基努里维斯,用前世的一句话说就是帅得掉渣了。 云世一脱去自身的衣服,男子汉健硕的身材□出来,抬手从红木盒子里拿出金的贞操带套上自身,动作十分潇洒,右手按上下腰侧的锁,咔的一声锁住。 贞操带的形状就像她前世女士穿的丁字裤一样,胯/下有一个网状的套子将男人的根源套在里面,使其不能因情而勃/起。阮珠把手抚在上面,小指的指尖勉强能从前端的小孔探入,里面的软肉在她的触探下微微的抽搐,一瞬间竟有了变化的趋势,顶着套子像要从里面爆出来。 云世一的气息微微不稳:“娘子,拿钥匙开锁 。” 阮珠从红木盒子找出钥匙,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将钥匙插入锁孔,啪,锁开了,她取下锁,贞操带立刻从壮硕的跨间滑下去。 她仍然跪在他的面前,失去套子控制的根源以眼见的速度在长大,不到片刻便傲然挺立。 那东西就在眼前,近得可以碰到鼻尖,她直直的盯着,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张了张嘴,靠近…… “啊!”云世一呻吟出声,灼热的触感,**蚀骨的愉悦袭遍全身,燥热的难受却又爽到极点。“哦……娘子……我的娘子……”他双目交织着浓浓的热情,弓着腰,抱住了下面那颗秀发如云的头颅,身子往前一挺,开始了一阵紧密的**。 阮珠也抱住了他结实的臀部,迎合他的动作,给予他最美妙的感受。忽然身后过来一双大手撕去了她披的背衣,胸前的一对娇软被握住,是云世伟,急切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媳妇,还有我,别忘了我……” 他的一只手揉搓着她的娇软,一只手下滑,在最下方找到了想要的方位,指尖探了进去…… 她的全身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阵阵酥麻在身体回旋,滚动,而那那指尖的触动带的感觉尤为强烈……她在他的折磨下难耐的扭动着身体。 “媳妇,你好美。”云世伟由后面抱紧她,左手上,右手下,不停的肆虐着她,在身上掀起了强烈的火焰。 阮珠的娇媚**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夹在中间,动弹不得,也不想动,但愿就次沉沦,哪怕天长地久,永远保持这个姿势不要起来。 “唔唔……”她终于暴发出含糊不清的娇吟,身体像得了癫痫病人一样**起来,晶莹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打湿了鬓间的发丝。 与此同时,云世一也连续几个动作,把体内的灼热喷出去,抱着她的头大口大口的喘气。 “媳妇,还有我……”云世伟全身滚烫,银质的套子被顶得变了形,他手扯着腰带微一用力,咔嚓的声音响起,贞操带忽的形同破烂一样脱离了身体。 阮珠虚脱的趴在地毯上,像飘在云端似的抽搐着,突然被云世伟从脊背抱住,她心头一惊,感到体内的异样,“二表哥 !”她叫了一声。 “啊……媳妇,好舒服。”云世伟迅速占有着令他痴迷到神魂中的女子身体。 “慢……慢点……二表哥……”阮珠趴在地上,痛苦的叫了声,稚嫩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撞击。 “世伟,你慢点。”云世一冷着脸训斥。 “慢不下来了……”云世伟身体像被焚烧了似的,只有怀中这具美妙的身体才能解去他的痛苦,完全不受控制的把自己的热源顶入她的最深处,只有那里才是他的天堂。 “大表哥,大表哥……疼……”阮珠哀哀的啜泣,抬起头向云世一求助。 “娘子,为夫来帮你。”云世一在她的身底仰面躺下,张嘴吻住她的胸部,厚实的双手在她身上抚摸,一只罩住了另一边的一朵丰盈,一只下移,撩拨着最令她疯狂的感官。 疼痛中渐渐飞起一**的酥麻,身后男人带来的撞击变成致命的**,无上的快意,就这样,不要停下来。 “恩啊……”阮珠疯狂了,在兄弟二人的双重肆虐中,很快爆出绚烂的火焰。 云世伟触拥女子的香软身体,越来越快的**,脑海中的光线慢慢聚集,突然一道火光绽开银亮颜色,大吼着把凝聚在身体里的火焰宣泄出去。 阮珠的汗水湿透了身体,软绵绵的趴云世一的身上,被他整个自下而上的环抱,他双目炽热的望着她:“娘子,还能再来一次吗?” 她感到了他被热情氤氲了的眸子,不想他难受,虚弱的点了点头。 他抱着她翻个身,将她压在下面:“娘子放心,为夫会轻点。” 云世一进入她的体内,每一下都**的很轻,只在最后的冲刺加重力道。 这次他特别绵长,她到了两次,他才与她水乳/交融,可是她经过多次的释放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他后悔不迭,清理完双方的身体,抱着她一起上床躺下 。 云世伟唉声叹气:“这么容易就晕了,我还想要呢。” 云世一瞪过去一眼:“滚回你的园子去。” “不要,这些天都是我一个人睡的,很没意思,珠珠也是我媳妇,我也有份的。”云世伟上了床,躺在阮珠的另一面,拿过毛毯盖住三人。 云世一哼了一声:“要不是念在你是我弟弟,换做是别的侧夫,早把你一顿揍赶出府去。” 用阮珠的话说,当个侧夫也敢这么拽。 云世伟撇嘴:“要真把我赶出去,光是爹娘那一关你就过不去,再说珠珠也不会同意。”想起刚才的绝妙滋味,忍不住把手伸过去…… 云世一忍了忍,寒声道:“你最好给我轻点摸,不然我掰断你的狗爪子。” “我知道呢!”云世伟见大哥没有阻止,心里窃喜。“我今天出去找到了一个差事做,等赚了钱就给珠珠买首饰戴。” “什么差事?” “码头工人扛麻袋。” “扛麻袋?”云世一讥讽道:“你可真是越活越有出息了,还不如去我的天一阁当个跑堂的,我给你双倍价钱。” 云世伟恼道:“我自己有手有脚,才不会依靠你。” “你不是有武功吗?怎么不去当镖师,做护院,做教习什么不好,要不我给你钱开家武馆专门授徒,干嘛非得去当没出息的码头工人?” “我犯贱行了吧?”云世伟气呼呼的道。 他出去了大半日,镖局,客栈,酒楼都没有空缺。天楚以武治国,国人大多精通武艺,澜洲更是武艺之乡。当镖师,当护院没点后门根本不行,可他生性倔强,不愿厚着脸皮求云世一,正好看见码头有招工的布告就去了。 “你爱干什么就赶什么,不过出去了不要说是我云世一的兄弟就行。”他丢不起这个脸。 2625章 整顿 云世一并不是澜洲城举足轻重的人物,但在商人圈子凡是听到他大名的还是钦佩的竖起大拇指,年纪弱冠便凭着一己之力挣得一份天,比起许多富家公子靠着祖上的余荫不知优秀多少倍。 可现在他的血亲的兄弟却没出息到去当抗麻袋的码头工人,简直是个讽刺。 兄弟两人到现在还没顾上吃饭,但是他们都不愿起来,就想这么拥着心爱的女子。 下人们都心知肚明的不过来打搅,在厨房把饭菜都做好了放在锅里温着。 到了夜半,阮珠醒了来,陪着二人吃了点东西,没过多会又倒在**梦回周公去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天光大亮,她才醒来,云家兄弟都忙各自的事情去了,房里单留她一人,暖春端着水盆进来侍候她梳洗完毕,穿上一款拽地的雪白丝裙,搭上一条同色的蝉翼纱长披肩,两头长可及地,说不出的飘逸。 暖情把早饭都端上来,很是丰富,各种精致小菜七八样,还有两种说不出来名堂的汤。 “姑爷说小姐身体弱,今早离开的时候特意交代厨房熬了八珍汤和十全大补汤,让小姐喝了补身子 。” 阮珠想着自己昨日行房晕过去的事情,一定让云世一很内疚,暗窘自己没用。这个时代男多女少,女人要侍候那么多老公不知道都是怎么做的,不会像她这样没出息的总是晕过去吧? 用完饭,由暖春暖情陪着,坐在瑶光院正厅接受王管家汇报府里的财政状况。 王管家因记账有一套,在管理家务之余,也被云世一任命管理府中的账目。 阮珠从落成堆的账本中拿起来一本端详,却见每篇都记着某年某月某日,买菜的钱数多少,买粮的钱数多少,一整天的花销有多少,下人的月钱发放又是多少? 阮珠看了一阵,便觉得头晕脑胀,两眼金星乱冒,揉了揉太阳穴,暗叹古人记账真是个问题,这样的流水账若是拿给现代社会的那些大老板看还不被骂死,再炒了鱿鱼。 “王管家,你以前都是这样记账的?” “怎么了少奶奶,不是我王某人吹牛,我在澜洲城的账目师傅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多少个大酒楼大商家聘我去做账房,都被我推辞了。我王某人是谁啊,那也是澜洲城的头号账房,不是任谁都能请动的,要请我没有八抬大轿总么说也得有四抬吧?那啥,这管账的事,不是我吹……” 王管家喝得醉醺醺,一张嘴便是一口酒气喷过来。 “停……”阮珠嫌恶的摆手,王管家说话忒不着边际,如果真有他嘴上说的吹那么厉害,还用得着被云世一留在府里,早被弄到天一阁委以重任了。 “你先下去吧,等过午再过来。” 把王管家赶出去,她来到书房,用自制的蘸水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半个时辰后便做成了一张账目表,别的还好说,那些繁体字搞得她筋疲力尽。 暖春暖情对小姐的反常没有往心里去,他们不认得几个大字,侍候多年的小姐写字同样马马虎虎,阮珠表现正好应了身体原主的特征。 忙完表格休息了一会儿,把王管家叫来,表格递过去吩咐以后照着上面的做,并把之前的账本都改成现在的表格形式再拿给她过目 。王管事一脸狐疑的接过去,开始还看得懵懵懂懂,可是越看越惊,到最后服得五体投地。 “想不到大少奶奶有这般本事,您才是澜洲城的第一账房师傅,我王某人算是遇到高人了,以后再也不敢胡乱吹牛说自己无人能及。不过大少奶奶,不是我王某人吹,要是我也按你的账目做,应该算是澜洲的第二账房师傅吧?” 阮珠头疼的摆摆手:“你下去把账目全做好了再拿给我看。” 王管事下去之后,阮珠让人把小峰找来。 “这个王管家是什么来头,怎的这样烦人,就不能赶走吗?” 小峰过来后,阮珠向他打听着王管家的来历。 “奶奶要是觉得烦就跟大少爷明说,能在云家做事的都有点来历,其实也没有大不了的,王管家不过少爷们二姨爹的亲侄儿,因却不过二姨爹的情面便安排在了这里做事,好在还算勤勉,没出过什么乱子。” 阮珠想起来了,二姨爹是她的那位婆婆兼姑母大人众多侧夫中的一位,在澜洲城里给云老爷打理十几间铺子,是个很出色的管理层人士。他给云夫人育有三个儿子,目前都跟在云老爷身边做事。 王管家日日跟下人聚在一起喝酒赌钱,明明是败坏了家风,以后她有了孩子万一跟风成了小赌鬼小酒鬼还不得愁死。 阮珠冷笑道:“我不管他之前如何做事的,现在我管这个家就得听我的,你给我传下去,从今儿开始,府中但凡有人喝酒赌钱败坏风气者,犯一次打二十板子,犯二次就卖了出去。他王管家不是我云家的奴才,我没权利卖他,但若犯在我的手里别怪我手下无情赶他回家吃自己去。” 小峰振奋起来:“奶奶说的是,府里早该整顿了,这帮烂了脸的奴才趁大少爷不在家经常偷偷的喝酒赌钱简直把我们家当成了酒家赌窝。” 当天晚上,阮珠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云世一。 “我就知道我妻子是个能干的。”上了床,他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就是,不必顾忌,王管家我也看着不顺眼,早想赶走他,因为生意太忙一直耽搁了下来 。” “其实我觉得家就该有家的样子,任这样闹下去,将来我们有了孩子还不是有样学样,都成了酒鬼赌鬼?” “是为夫的失误,早该想到这层。”云世一深以为然,露出笑容,把她打横放在**:“既然娘子提到了孩子,我们就得多努努力,把孩子给造出来吧。” “可是……”阮珠脸色微红,向外间看了眼,担心云世伟那个冒失鬼突然闯进来。 “放心,他今晚不会过来。” “你又罚他了?” “我们夫妻总得有单独相处的时候。”云世一动作温柔的脱去她身上的衣物,双手抚上胸前的那对丰盈,“娘子,昨天是为夫孟浪了,今晚一定会注意。”他边说边亲吻着她,在胸上吻了一阵,一路向下的吻去。 “嗯……大表哥……我也不是那么娇弱的,我还没有习惯过来……啊……你怎么亲我那里?” 他竟然掰开她的双腿,亲她最私密的地方,“娘子昨日这样对我,为夫投桃报李亲回来。” “啊……大表哥……怎么手指也……”他又把手指伸了进去,双重的折磨登时搞得情意难耐,娇喘不已,弓着身子索求更多。 “娘子,叫夫君!” “夫君……哦……不……”阮珠雪白的肌肤被情焰染得粉红,被他骚扰的地方越来越痒,双眼发热,不停的喘息,发出一连串的娇吟。 夜色正浓,月亮害羞的躲进了云层,星光更加璀璨,院落里几株高大的梧桐在风里悄悄的舒展叶子,似乎也为正屋里的旖旎显示出了些许的不自然。 第二天小峰抓住了王管家跟几个下人在赌钱,阮珠毫不客气,把下人打了板子,王管家记过。 阮珠不是个心狠的人,打了下人的板子,看着他们鲜血淋漓的被抬走,心都难受的不行。可是在古代就要适应时代规矩,前世人人平等的那一套若是用在这里没准人家会认为你是个疯子。 心里堵得慌,连晚饭都没心情吃,云世一瞅着心疼,随便吃了几口便吩咐撤下 。其实他每天都可以在外面吃的,做生意的人有很多饭局,但因为心里牵挂着她,经常空着肚子回来陪她吃晚饭。 云世一叹着气:“你这是何苦,天楚国律法主人慢说打了下人板子,就是打死了几个也不是大事。” 天楚国很多法律都是沿袭唐代,下人活得跟蝼蚁一样低贱,连起码的生存保障都不能自主,但阮珠仍不能释怀。 云世伟没心没肺跑过来纠缠,被云世一赶到窗前的美人榻上去睡觉。他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体贴的没有要她,对着唇亲了一阵,便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下人被打得老实了几天,但王管家显然不这么想,也许是本性很难改掉,五六天后的一个下午跟几个下人在牛棚赌钱被小峰抓获。 阮珠叫人领来了人牙子被那几个下人卖了出去,给王管家双份工资打发了。 云府的管家一职由此空缺下来,小峰聪明伶俐,对主子也算忠心,自幼跟在云世一身旁认得字不在少数。 阮珠升了他的职务——云府代管家,做得好了转正,做得不好回去干老本行。 昔日的小厮升为大管家总得给几分薄面,叫小峰不太好,连名带姓的一起叫吧! 小峰小山是亲兄弟,大名云峰云山。 兄弟俩的父亲是云老爷的得力助手,幼年时期因病弱家里无钱医治,被狠心的父母遗弃路边。 当时还很年轻的云老爷正好外出瞧见捡了他回去,带回云家庄请来了大夫一来二去竟然治得利索了,他便抛弃本家姓氏,心甘情愿的随了云姓。成年后由云老爷做主把他给厨房的张婶子做了侧夫,后来生了儿子便是云峰云山,两个孩子做事也伶俐,被云老爷派给云家大少爷云世一做了随从。 阮珠把云府整顿的颇有些成绩,过了十多日,接到茗香璀玉的传信,说是定做的首饰已经打制好了,请去取货。 没有备马车代步,全当散步玩着,带上暖春暖情和云府的大管家云峰,一起去了茗香璀玉。 2726章 惩治孔雀男 阮珠领着几个下人走走停停,溜达了一些铺子,买了些东西让他们拿着,到了茗香璀玉已过了大半个时辰,几名男仆还好,她却有些累了。 余管事热情的接待了她,请进了专门接待贵宾的客厅,奉上香茗,云峰他们则被伙计请去了下人呆得地方。 过了片刻,余管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桌案,掀开盒盖,一套是做工精良的首饰映入眼帘。 阮珠一件件的拿起来端详,不错,是按照她要求打制的,上面缀着波斯进口的蓝宝石,切成有棱角的形状,映着日光,看起来更加璀璨夺目。 “说起来惭愧,老夫跟首饰打了一辈子交道,从来不知道宝石切成有棱角的形状会显得光芒耀眼,简直像天上星星一样炫目,真真让人惊叹,小娘子是如何想到的?” 怎么回答,答自己剽窃,是听别人讲的,在某个地方看到的?她没有小说上的穿越女主那么高尚。穿越这件奇异的事情本来就是上天赐予,不利用脑中的现有知识为自己创造福利就是傻瓜。 “胡乱想的。”她淡淡的答了一句。 拿起一条手链带在左腕上,链上有一条细链连接的戒指,套上无名指,她垂眸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时代没有手链,她设计的手链将是有史以来独一份,这种款式很能吸引眼球吧! “真是难得,秦小姐胡乱想的都能这么好,要是好好想那还了得?” 阮珠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不妨被一个男声打断思维,抬眼望去,却是孔雀男柳飞絮,是叫柳飞絮没错,虽然与废墟同音,这一次她没有弄混 。 “柳公子安好?”阮珠神情淡淡的站起来向福了福身,为了不丢脸,穿来后在她古人的礼仪上下过一番功夫, “怎么这副脸色,我又不是鬼。”柳飞絮特郁闷,别的女人见到他,哪个不是像苍蝇见到了蜜一样粘过来。 “柳公子有事?”阮珠将两张银票放在桌案上,转头再看,余管事已不在客厅。“这张银票足够付首饰的费用了,我还有事,告辞。” 第一次她戏弄柳飞絮是因为刚穿来对一切都透着新奇,但对方一经纠缠,便引起了她的反感。人就是这样犯贱,送上门的不稀罕,懒得搭茬的,倒觉得那人与众不同,阮珠也是大俗人一名。 “别走啊!” 阮珠已到了门口,眼前人影一闪,柳飞絮挡住了门,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柔弱无骨,这种触感,柳飞絮心头一痒,禁不住揉搓了几下。 阮珠眼中闪着一抹羞恼,另一只手推拒他的胸膛,抬起右腿狠狠的踩在他的脚上,她的踩的力道不轻,可是对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又是一个会武功的不成? 她心头一惊,明白断不能动粗,就像对付云世伟那样,要动脑子,但眼泪攻势对付自家人还行,对付外人一来丢了自尊,二来未必管用。 天楚国的男人敢于调戏女子的十分少见,柳飞絮胆子不小,这叫水性杨花,还是卖弄**?这种名声不好的男人历来少有被门当户对的女家看上。除了降级出售,做侧夫,或娶个品质不好的女人之外,只能臭在家里一辈子了。 但也未必,即使是潘金莲也有西门庆爱慕不是? 看来任何时空都不乏潘金莲一号的人物,社会条条框框再严谨,也挡不住**/男们见异思迁。 “潘金……嗯……柳公子有话就说,不要动手动脚 。”她又走神了。 柳飞絮没有放下抓她的手臂,盯着她的神色微微冷笑:“柳某别无它意,只想小姐解释一下,我记得你说过自己姓秦,云英未嫁,什么在定做首饰的信息上写澜洲云府?” 阮珠面色淡淡:“我当初说着玩的,你愿意信我也没办法。” 柳飞絮眼中指责更甚:“你说自己家住城南二十里外的秦家村,我打听过了城南姓秦的人家倒有两户,却没有秦家村,更没有你秦小姐这号人物。” 他还在抓着她的手臂,练武人的手劲都不轻,他心中有气,不知不觉的用力,她疼得浑身发颤,汗水顺着额角滴下。 “云少夫人,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忍住手臂的疼痛,冷笑:“柳公子你脑子有病,难道你上街随便去问一个陌生人的家庭住址,人家就会据实以告,人家傻啊,缺心眼儿啊,不怕你是心怀叵测,人面兽心,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恶贯满盈的草莽悍匪吗?” 柳飞絮傻眼:“我说不过你。” 阮珠见他还不松手,恼道:“放手,很痛呢。” 柳飞絮闻听手劲松了些,却没有放开,她的手臂柔嫩嫩的,摸起来格外舒服,他忍不住又捏了捏。想到了一个词:冰肌玉骨。 阮珠大怒,一脚踢向他的**,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里不能踢。” 柳飞絮伸手一捞,抓住她的小脚。阮珠立足不稳,歪斜斜的倒向后倒下,被他手臂一圈,搂在了怀里。一缕女子的馨香气息萦绕开来,竟是这样的好闻,这才是真正的软玉温香抱满怀,以往的那些女人登时失去了颜色。 他的登时心头一荡,抱着她走到太师椅一坐,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阮珠此时反而镇定下来,寻思对策。 贞操对于这个时代女子算不了什么,但她还不习惯,起码对孔雀男不习惯 。 她变得柔顺起来,安静的坐在他的腿上。 “这才乖。”柳飞絮见她不再反抗,得意的笑了,就知道自己的魅力无穷,那知府夫人一开始不也装模作样,到头来还不是求着他上了一次又一次。不过相比知府夫人眼前的小美人似乎更为纯净香甜,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滋味? 他很是期待。 怀里的小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俏脸变得微红,眼神含情脉脉,喜不自胜的样子。把头轻轻贴在了他的肩上,手臂搂在了他的脖颈上…… 嘻嘻,忍不住了吧?自己真是人家人爱,花见花开,是女人都抵挡不住的**。 “美人,哥哥会好好的怜惜你。” “嗯!” 柳飞絮嘴角轻扬,眉眼具是笑意,可是当一件冰凉的金属物体抵在脖颈经脉上,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里是人体的致命处,只要轻轻一动就没命,要不要我送你去西方极乐世界玩玩?” “我跟佛祖他老人家不熟,还是不必了。”柳飞絮苦笑,自己怎么就大意了呢? “那送你去酆都城玩玩如何?” 阮珠手里拿的是云世伟送的蛾眉刺,有一个指环可以像戒指一样套在中指上,杆身长度不到十厘米,握在手里不会有人注意到,遇到危险一按机括尖刺自动弹出,锋利无比,正好抵在柳飞絮的主动脉上,只要轻轻拉个口,鲜血就会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喷出来,神仙难救。 “你一个没武功的女孩子,没事拿着凶器干嘛?” “因为世上有食人的老虎。” 阮珠声音轻轻柔柔的,根本不像手持凶器的要挟人命的样子,可是她越镇静,他越不寒而栗。天楚国女人有悍猛的不下于男人,其中不乏杀人越货者,市井行凶者,他不敢赌她的勇气。 “把余管家和我的随从叫进来 。” “余管家我可以叫,但你的随从我似乎管不着。” 阮珠微一用力,蛾眉刺轻轻一划,柳飞絮漂亮的皮肤出了一道血痕,“我答应。”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忙不迭的应声,高声喊着余管家让他把阮珠的随从带进来。 天楚国的男人再不知廉耻也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自损名声,公开做那不要脸的狐媚子勾搭女子吧? 等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阮珠立马从孔雀男的腿上跳下来。 万一被人看见她坏了这骚男人的名节,她阮珠还不得倒了大霉纳他做夫婿,吃亏的事情她可不干,这个骚/货就算倒找她一座金山也不能要。 “干嘛这副样子,我不是食人的老虎。”他在她眼里就那么讨厌吗? “我担心你身上有花柳病。”阮珠不屑的笑了笑。 “谁有花柳病了?”柳飞絮浅笑着,忽的脸色一变,“你都知道了?”眼睛射出一道寒意,他是采花贼的事只有几个红颜知己知道,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面具作案,她是怎么知道的?手上微紧,趁着人没进来,要不要杀人灭口? 柳飞絮可谓做贼心虚,阮珠根本没有想到那一层。 “知道什么?”她轻哼着:“我知道你胁迫一个弱女子,这事传出去看你还有何面目做人?” 柳飞絮松了口气。 她的三名男仆走进来,阮珠不再看孔雀男一眼,吩咐他们拿起首饰盒,领头离开茗香璀玉。 她发誓最后一次来这个鬼地方。 且说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到水边寻游览胜的传统,澜洲的澜河非常有名,它东连大海,西通帝京,交通繁忙,船只如云,每日里驾船在河面上游玩的富人就不计其数。 阮珠带着暖春暖情是出来玩的,却碰到一件意外的事情。 2827章 游船 每到春光明媚时节,在城里呆了一个冬天的人们都会成群结伴走出城门闻闻乡野间的青草气息,租个画舫沿着河面上游览一番 。 这时候的澜河也最热闹,集市,庙会都趁着机会揽钱,许多商贩高声叫卖着澜洲土特产,还有些个街头戏班子和杂耍艺人,拣人多的地方儿开戏的开戏,摆场子的摆场子。 澜河上船帆点点,小舟无数。一些个漂亮画舫上少不了一场场以相亲为名目的宴会,诗会,各家年轻俊美的公子打扮的光鲜亮丽,手摇折扇者,腰悬长剑者,尽显英姿不凡。 那些少妇小姐们也趁机会从中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或为正室,或为侧室,单看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的资格从中选出来。愿意呢,派了媒人一拍即合。不愿意呢,各自掉头重新选来。 阮珠穿来没多久哪知道这些个名堂,她出来只为赏心乐事。因为还算新妇,在穿着打扮上也很是精致艳丽,一身湖水色的蝉翼纱裙子,绣着细碎的粉白色的兰花,配上在茗香璀玉打制的首饰,趁着一张精致面容,说不出的引人注目。 云世一抱着她下了马车,那来往的年轻男子少不得透着惊艳的眼神往她身上多看了几眼。云世一心中得意又自豪,细心的整理了她的微微散乱的衣裙。 “租的那条船上什么都有,只管玩个痛快便是,为夫回城忙完生意上的事情就会过来陪你。”云世一担心她新来澜洲没有朋友,在家里呆的气闷,便提议出来踏青。可惜又不能陪她。他前段日子跟朋友合伙从南地贩得一批金丝楠木,不想路过柳州地界被当地的贪官扣押,眼下正在筹划着派人去磋商解决。 云世一整张脸如沐春风的明朗,但阮珠还是看到一丝沉郁,心头有些不忍,故作轻松道:“那你要赶快啊,可别等到关了城门留我一个人在船上,到时我跟人跑了去,看你上哪找?” 云世一抚了抚她细致的乌发,却见漂亮随云髻上斜插着一根别致的金步摇,知道是她亲自设计的款式。心道小妻子的审美真是出色,这种式样从来没有人戴过。 自从成亲还没跟她一起出游过呢!他舍不得离开,拥着她在怀里搂了一会儿,舌尖在她耳旁擦过:“娘子,我会尽快赶来。” 阮珠心里窝了蜜一样甜,眼里闪动着丝丝情意,低声道:“大表哥,今天晚上我要你单独在一起,别让二表哥过来 。” “求之不得。”云世一眉眼含笑。眼前的佳人巧然轻笑,双颊上闪动着两朵浅浅的梨涡,看得他心里痒痒的,如果此时没有人,一定会把她拥进怀里热吻。 旁边的云山却很没情调的催促:“大爷,都快巳时了,天一阁那帮人又该等急,别再耽误了。” 云世一叹着气放开了阮珠,转身带着云山上了马车。 阮珠看着车厢背影离去,心头一阵失落,好不容易有出来游玩的机会,还是一个人,云世伟最近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一大清早不见人影,傍晚弄得一身臭臭的回来,两个老公没有一个能陪在身边。 云世一租的船有十几米长,雕梁画栋的,很是精雅。放了各种精致的果品点心,材米油盐,吃饭用具应有尽有,就连换洗的衣服也放了好几套。阮珠看了一阵哑然失笑,前世时候就觉得古代有钱人出游一次每每弄得像过日子似的,不想被自己体验了。 船家划着船离开了岸头,在河面上缓缓行驶着。 阮珠上辈子没去过大地方,但家乡的一些河流湖泊基本都污染到了不忍目睹的地步,水面上漂浮的不是塑料袋就是矿泉水瓶,哪像这时代的水面青碧透澈,波光粼粼,如同一面天然的镜子,在日头的照射泛着轻纱般的水气。 如果此时乘坐的是小舟,而不是大船,她真想把手伸进河水里玩耍,感受一下千年前的水质。 “小姐,这是按照你教得方法配制的草莓冰镇果汁,你尝尝看合不合口。”暖情端着一个莹白的玉杯递过来。 阮珠接过来浅尝了一口,点了下头“还行。”她实在喝不惯这时代的茶,炒茶又不是一时半刻容易制的,便教他们做果汁,春天的时令水果就那么几种,幸好草莓是她喜欢的。 端着玉杯来到甲板上,放眼看去,澜河上各式各样的大小船只穿插交错,往来如织,顿觉得心旷神怡。 船夫四十几岁,一双不大的小眼睛透着几分的精明,工作之余常给河上的妓子拉生意以赚取外快,献殷勤道:“来澜河玩得夫人小姐没有不招哥儿陪酒的,小娘子可有相熟的哥儿,属于哪家园子的,小的去给您喊来?” 阮珠怔了一怔,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像影视剧里老鸨子拉生意时说得话 。无暇思索,赶紧道:“不用了,我没有相熟的。” 心头微一思索,便明白了,感情是让她**,以她前世的思考模式,万一招来了妓男不知是意味着嫖人家,还是被人家嫖?花钱还吃亏的事情不能干,兴许还有感染花柳病的危险,话说清末有位皇帝就是逛窑子不小心染上了花柳病死掉的。 船夫有点失望,可是他干这行十几年,什么人没接触过,眼前这位夫人光凭穿戴就能看出极为有钱,随手赏给妓子几两银子,自己再从中分得一份就赶上好几天当船夫的辛苦所得。他在家里是妻子的侧夫,膝下的二子在分家时候基本没得到什么财产,这么辛苦也是为孩子着想。厚着脸皮笑道:“咱们澜河上的好哥儿多得是,小的先给您叫来两个,要是小娘子不喜欢就让他们回去,用不了几个钱的。” 那船夫不待阮珠回应,立即敞开喉咙朝一条人影满满的花船喊了几嗓子,不多时从花船上下来两个年轻的男子,乘坐一条小舟过来。 阮珠想不到他自作主张。 但暖春暖情似乎对这事习以为常,没跟小姐没嫁到澜洲那会家里的女眷们赏春游玩哪个招妓子表演歌舞,便是几位有权势的奶奶也常常呼朋唤友逛窑子。 两名男子十六七岁,脸上涂脂抹粉,穿着红红绿绿,看着就让人头疼。男人混到了这份上,做妓子倒还罢了,偏偏又是伪娘,看着就吐酸水,要是办起事来能有欲/望才怪? 阮珠很郁闷的向那船夫道:“你们澜河的哥儿都这德行吗?” 船家见多识广,知道两个哥儿不合小娘子的意,笑道:“小娘子想是外来的,我们澜河边上有名气的哥儿多的是,单是四大公子吕飘香,万紫玉,风轻白,沈重云哪个不是人间绝色。又会作诗,又懂武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仰慕呢,不过他们接待的人大多是王孙贵女,普通百姓再有钱人家也未必肯理会。” 阮珠哼了声,不就是靠出卖肉身换来金钱的男妓有什么好狂的?对暖春道:“给他们二两银子打发了。” 这等货色早在芒果台看够了,没想到真实版的更接受不了 。 两名妓子的身份等级不高,平常多是接待年老的普通客人,上船后来见主顾居然是位年轻标致的优雅女郎都在暗自欢喜着,谁知被打发走,不过既然有银子赚也值得了。 暖春打发了两个妓子,对暖情咬耳朵道:“这等货色连咱们一半都不到,还敢打咱们家小姐的注意,忒不要脸。” 暖情的目光也很是不屑:“还是青楼妓子,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见不得人的病?”在暖情的心里小姐一向来是高贵圣洁的,万容不得这等下贱男人碰触。 两人正嘀嘀咕咕,却听得小姐清脆的声音:“你们看那条船有个人是谁,很眼熟,就是穿得皱皱巴巴绿色绸衫的那个,好像叫余什么花,对了,叫余莲花。” 两名男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十几米之外一个很破旧的船,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左右手各抱着一个半裸的年轻男人,两个男人一个给她喂酒,一个给她夹菜。 阮珠想起来了,就是卖贞操带的那个女人,奇怪道:“她不是没钱吗?怎么还有闲心**,她身上穿的还是上次的那件旧衣服,说是有了钱要用来改善店面,难道都用来招妓了?” 船夫笑道:“出来玩的女人哪有不招妓的,那条船又破又烂,连个遮风避雨的顶盖都没有,船上的妓子也是澜河岸上最下等的,有几十文钱就能玩得起,一些普通穷苦的女人大都会选择这样的妓子去逍遥,图个乐呵。” 天楚国上流社会女人们有狎妓的传统,最早来自唐代武则天和太平公主,经安史之乱后天楚的建立,数百年来形成了一种时尚,一种文化的载体。许多有钱的女人的家里经常高朋满座,开夜宴,喝花酒,能歌善舞的妓子们来来往往,家里跟酒吧夜总会差不多。但这些事阮珠暂时还不了解,后来才逐渐知道的。 且说余莲花这些日子为新店的开张费了一番脑筋,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心里高兴跑出来消遣,家里的男人再好也没有外面来的新奇,任两个男的在身旁服侍,把手伸进他们的裤裆里。 阮珠距离不远看得真切,感到一阵胃酸,不是还在吃饭嘛,做那事不恶心吗? 这时对面的余莲花忽然看了过来,眼里登时闪着惊喜的亮光。 2928章 “阮家妹妹。”余莲花推开两名男子,对撑船的船工喊道:“划过去,快划过去,那人是我的朋友 。” “你这穷鬼还有这等有钱的朋友,骗谁呢?”船上的老鸨子走过来,随着说话的动作唇上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老子不管你朋友是谁,先把喝花酒的钱付了去死都没人拦着。” “你说什么话呢,咳咳,那人真是我的朋友。”余莲花被他又是穷鬼又是付钱的弄得很是没脸,尤其还当着阮珠听去了,赶紧从包里数了几十个铜板递过去。 两船靠得近了,余莲花登上画舫,却被暖春迎头拦住,端了一个水盆递给他:“我们家小姐最烦有人不干净,余奶奶碰了摸了下贱男人的脏东西,烦请洗干过了再来。” 余莲花脸色发窘,只好蹲下来在水盆里清洗了一阵,洗完后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干手上的水迹。 暖春等他洗完,冷着脸端起水盆连同毛巾走到船舷,双手一抬,全部扔进了河里,水盆在水面上飘了几飘沉了下去,只有毛巾还在隐隐沉浮。 阮珠抚了抚头,真是的,这不污染环境吗?她只吩咐暖春等余莲花洗完都扔了去,却没说扔进河里呀。 船夫连连跺脚,直呼可惜,那水盆是铜的,卖的钱够买几十斤米吃呢。 余莲花尴尬的笑了笑:“阮妹妹别来无恙啊,呵呵,姐姐打从那日别后可是想念得紧。”有钱的大户人家不找机会巴结就是傻子,她不是想念她,是想念她包里白花花的银子。 阮珠那有不知道的,指着船舱道:“请进里面入坐。” 余莲花随着阮珠身后走进画舫,却见里面的摆设样样精致,杯盘茶具造型精雅,绘着漂亮的图画,一看就是名窑出品,随便列出来一个都能买来好几匹上等丝绸。她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破旧绸衫,再看看对方,连人家的男仆都比自己穿得体面,神情越发的小心翼翼。 阮珠吩咐暖情拿两杯草莓冰镇果汁过来,不一会儿端上桌,余莲花喝了一口,咂咂嘴:“这凉汤真好喝,不知是怎么做出的?” 暖情扑哧一笑,面色极是不屑。见自家小姐使来眼色,便施了个礼,退出船舱,看见暖春,低声道:“那女人真不害臊,以为自己是谁了,老跟我们家小姐称姐道妹的,真让人气愤 。” 暖春拉着走到一旁:“这话若让外人听到了,才被人笑话我们兄弟丢了小姐的脸,以后别乱说了。” “我明白,只是气不过。” 且说阮珠对这时代的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正好眼亲这位是个有口无心的,虽然穿着邋遢,人也粗气,但好在性情爽朗,值得交往。如果换了那等使小性,爱哭闹的,她头疼还不及。 两人从澜洲的风土人情谈起,一个问,一个答,余莲花渐渐少了拘谨,口若悬河起来:“远的不说,单说这澜河岸边的四大公子那可是顶顶大名人物。吕飘香的琴能迷倒所有听琴的人。万紫玉的眸子轻轻一凝,任何一个看到他的女人都没有抵抗力,可惜他永远带着面纱,面纱后面的那张脸谁也没见过。风轻白诗词一绝,只要他咏过的诗很快会流行起来。沈重云的剑舞刚柔并济,身材一流……” 余莲花眼里闪动着花痴色彩,边说边喝着果汁,很快杯子见底。 “好像你亲眼见过他们似的?” “去年知府夫人主持的观音会上远远的见过几眼,但很快人家就离开了,真是可惜,要是能近距离瞅瞅就好了。” 阮珠不以为然,跟前世那些明星基本相同,凭借长得好,会些才艺,搞搞噱头,名气就上去了,真的接触了未必就有想像中的那么完美。想起了自家的老公,他若在前世则属于青年企业家,总裁级的人物,英俊多金,那些个女明星都抻长了脖子打破头抢着做小三吧? “我不明白,既然四大公子是这等优秀人物,干嘛非做妓子,你说什么吕飘香琴技很好,风轻白诗词很好,那么有本事再做妓子不是犯贱吗?” 也许真的犯贱呢,明末秦淮八艳哪个不是色艺双绝,但过惯了锦衣玉食的贵族试生活,谁愿意去当贫苦小老百姓。前世不是还有很多大学生下海当男妓吗? 余莲花愕然:“这我哪知道?” 两人正在聊着,迎面过来一条精美的两层楼画舫,歌声缕缕,伴着幽雅的丝竹之音十分好听。行得近了,船上锦衣华服,衣香鬓影,尽显风流。 船上窗户都敞开着,余莲花看得真切,立即两眼放光,指着船头站立的一名俊美绝伦的公子道:“我认得那位公子,他是茗香璀玉的少掌柜,我爹在他家铺子当管事,我见过他几次 。” 阮珠也看见了,柳如烟比前几次打扮的更为骚包,乌发被一顶镶满宝石的银冠束在头顶,一身浅蓝色的织锦暗花长袍,腰上缠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镶金边的白玉带,外罩一层白色的软烟罗轻纱。真个人在日光下照射更显得熠熠生辉,眉目如画,一双眸子泛出桃花逐水般的妖艳色泽。 余莲花磨叽不停:“柳家祖上有人做过朝廷大官,是澜洲城的豪强世家,连知府也给他们几分面子。柳公子风姿俊秀,倜傥风流,澜洲四大公子也不一定有他的风采呢。” 刚才还是美得惊心动魄的四大公子这回失去魅力了,把世家名门贵公子跟青楼妓子相比,余莲花还真有才,要是被柳飞絮知道会不会气冒烟。 柳飞絮长得是漂亮,但阮珠仅看了两眼便移开目光,这人空有一副大好的皮囊,可惜内里贫乏如稻草,实在难以吸引她的眼球。 招呼暖情再倒一杯草莓冰镇果汁,拿起一块杏仁酥咬了一小口,不由赞道:“点心很不错,是在哪买的?” 暖情见小姐喜欢,笑了笑道:“姑爷一大早就吩咐云峰去了黄记糕饼店买来许多个品种,据说是多年的老字号,澜洲城大户人家喜欢吃那他们家的,就是照比别家贵的多,小姐要是喜欢,我再去里间再拿来。” 余莲花拿起来一块杏仁酥整个吞进去,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迎面驶来的画舫,口齿不清的道:“过来了,过来了,柳家大公子柳飞絮,快看,他看过来了,天啊,他在看完我呢……” 余莲花激动的尖叫起来,手捂着胸口呼呼直喘,仿佛看到了史前稀有物种似的。 阮珠不由得好笑,悠哉悠哉的吃着糕点,轻轻啜饮着草莓果汁,对余莲花的话充耳不闻。 柳飞絮正被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围在中间,着实满足了虚荣心,手持折扇保持着雍容华贵的贵族式笑容,看吧,自己还是很受欢迎的,除了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他心里正嘀咕,一转眼正好看见了她。 “停船。”他朗声喊道,向对面画舫的倩影挥了挥手,“嘿,秦小姐安好?”虽然清楚她的底细,还是不愿改变称呼 。 “小娘子,你有熟人。”船夫停下撑船的动作,对阮珠说道。 这个孔雀男到哪都能碰到,阮珠无可奈何。 两船缓缓的靠拢,下人在两船之间搭了一块木板便于通行。柳飞絮走了几步拱手施礼:“秦小姐,想不到能在此巧遇,一个人游玩有什么意思,不如过来大家一起聚聚。” 阮珠福了福身算是还礼,想说我不是一个人。 但余莲花乐得发癫,早等不及了,听到柳飞絮发出邀请,立即拉着阮珠抢先踏上木板。 阮珠被拉着衣袖,只好随后跟上。 到了对方画舫上,余莲花立马换了个位置乖乖尾随在阮珠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虽说自家父亲是柳家的管事,但实际上跟个奴才差不多,平常别说巴结,就是被人家多看一眼都嫌奢侈。 进得舱内,多是年轻男女,从穿看就只非富即贵,弹唱的乐师歌者亦自不少,围了一个圈席地而坐,每个身前的矮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一些女子和男子相互间眉目传情,像在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青年男女社交派对。 “秦小姐难得你能来此,我介绍一下……” “不用麻烦了,你给我找你一个位置坐会就行了。”阮珠看出一点门道,这里面很有点相亲的门道,她是已婚人士,目前生活幸福,不想搞婚外恋。 阮珠被安排在一个角落里,这是她要求的,当一个旁观者看看古代人是怎么谈恋爱的很有意思。余莲花坐在她的身边,碰触了阮珠一下,低声道:“左面第三位子的白衣公子很像一个人。” “像谁?”阮珠朝她说的看过去,一个衣着淡雅的男子坐在那里,论容貌不下于柳飞絮,左右各有一个丽衣女子向他端茶递酒的献殷勤,但他容颜清冷,对两女视若无睹。 “四大公子之首吕飘香。”余莲花的嘴角溢出一丝口涎,直勾勾的盯着,好一阵才叹着:“可惜不能坐在他身旁,传说他的琴技神乎其神,被誉为天楚第一琴师,很多女人都有跟他一聚的心愿。 3029章 “这难道不是上层人士交往的宴会?”阮珠不太理解,弄个妓子过来,那些自视甚高的富家公子情何以堪? “人家是琴师 。”余莲花还不笨,听说出了阮珠的疑惑,觉得侮辱了心目中的偶像,冷冷的顶撞回去,这还是她第一次敢于这样冲动,换做平时说什么也不敢说出得罪财神奶奶的话。 追星族呢!阮珠莞尔一笑,红唇轻吐,将身前的一杯果酒端起来抿了一小口,如果在前世有人敢说基努里维斯的坏话她也会跟人急。 忽听环佩叮当,一名美到极致的女子站起来说话,应该是宴会的主办人:“承蒙各位赏脸,来参加这场聚会,早就听说吕公子琴技无双,不知可否弹奏一曲,让我等大饱耳福。” “那个女子是知府夫人。”余莲花适时来了一句。 阮珠的一口酒差点喷了出去,记得跟老公从云家庄回城的那日捉拿采花贼事件弄得鸡飞狗跳,很多人被关在城外晒太阳。听说采花贼半夜溜进了知府卧房,把正准备行欢的知府老爷揍晕了扔在床底下,然后搂着其妻大行**。 采花贼也真胆大,但既然有胆子到处采花,必有过人之处,怎么可能被抓到? 她打量着知府夫人,只见身段略显丰盈,皮肤莹白,眉目如画,眼波流转,自有一股妩媚的动人风情,□着淡红牡丹穿花长裙,上身穿的是轻薄的纱衣,领口开得很低,欲露未露的乳/沟勾得男人们的眼睛都快直了。 真是个尤物,难怪采花贼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知府老爷大发雷霆吃飞醋也是有道理的。眸光一转,却见柳飞絮坐在知府夫人身旁。 这个孔雀男一见到好看的女人就发癫。 吕飘香缓缓点头,倾城一笑:“如此,献丑了。”对身旁的两名女子道:“麻烦二位让开些,你们打搅到我弹琴了。” 知府夫人瞪了二女一眼,两人讪讪的不好意思离开。 吕飘香从一旁的包裹里拿出一张形状古朴的琴,动作轻缓的横放在案上,凝神片刻,十指在琴弦上轻轻抚弄,开始了一曲美妙至极的琴音弹奏。 那琴音如皎洁的月色轻轻柔柔,如梦如幻,如诗如画。刚刚下过雨的空山寂寂,一筹清清澈澈的泉水从山石缝隙里潺潺流出来,渐渐汇集成山谷中流淌的泉水,时缓时急,清清泠泠…… 琴音一转,宛如竹林里走来了洗衣归家的女子,响起了阵阵的喧笑声,莲蓬微微的抖动,宽大的荷叶下划动着一条条渔舟 。琴音清清泠泠,似在叹息春天花草的芳香悄悄的消失了,似又在安慰山间的秋色永远留驻人们的眼睛。 听琴的人都被震撼住了,这一刻所有人目光都盯在吕飘香的身上,神情专著,任凭那音符陶醉了心神。 一曲即终,画舫里的听琴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阮珠叹着气,小时候被母亲逼着学过几天小提琴,但跟人家相比自己就像琴盲一样。 众人还来不及抒发感叹,门外进来一个下人禀报,说是对面画舫外面有个姓云的公子要找他的妻子。 阮珠一呆,是云世一来了,这可糟糕,让他着急了。 从座位站起来,向众人告了个罪,朝门外走去。不想被知府夫人出言阻拦:“这位夫人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岂不是视我这画舫如无物?” “夫人想要如何?”阮珠回转身,淡淡而笑,面容云淡风轻,心头腹诽:姑奶奶我又没抢你家汉子,没拐你男朋友,为难我有意思吗? 柳飞絮扇子轻轻摇动,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袁夫人,秦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请给几分薄面,让我也好做人。” 知府夫人眉眼一暗,抿了抿桃红色的唇瓣,艳若桃李的容颜娇媚轻笑:“今天来我画舫的人都是才艺双绝之辈,如果这位夫人有让我们心服的地方,但请来去自如,如果没有,就是对我们的亵渎,对不住了请磕头赔罪再离去。” 最后一句语出冷然,不留丝毫情面。 阮珠倒被为难住了,要说才艺母亲活着的时候没少被逼着学,小提琴能拉出梁祝曲子但怕他们听了会得心脏病,再说这时代也没有小提琴。舞蹈学过几年,勉强能算个六级,可惜穿来的这副身子太娇弱,若是用力过猛了,说不定会得腰肌劳损。毛笔字倒学过几年,上高中太忙扔掉了,但写字在古代算不得才艺吧,而且她的字子怕连这里的小朋友都不如。 柳飞絮本来被想再说点什么,听到知府夫人提议停了讲情的话头 。他也很期待阮珠到底有什么本事,如果普通也能说服自己绝了对她的思慕,老实说跟她呆在一起,他没有半点尊荣感。 阮珠明眸微闪:“小女子刚才听吕公子弹琴,宛如山间流水,清澈爽人,由此偶得一诗,不如念给诸位听。” 知府夫人漂亮的唇形勾起一抹冷笑:“想不到你还能即兴赋诗,虽说少见,到也不是没有。我倒想听听,若是勉强押韵,我让你离去,若是是首难得的好诗,我送你百两黄金。” 转头吩咐叫下人拿出来十根金条放在桌案上,黄澄澄的金条虽好,但到场非富即贵,谁也美放在眼里。 “这里有十根金条,共百两黄金,有本事就拿走,没本事给我跪下赔罪。”知府夫人微微冷笑。 吕飘香也诧异起来,能为自己抚得琴音赋诗,清澈眼瞳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阮珠眸子如水,嫣然一笑,清清嗓音,启动朱唇,一缕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完毕,对那案上金条看也不看一眼,轻轻转身,飘然离去,带起了一股风,湖蓝色裙摆水雾般的飘动。 黄金,她很稀罕,但不能让人瞧扁了,反正凭着脑中的知识日后可以赚到更多钱。 余莲花一看主心骨走了,呆着也没意思,急忙一阵风的追出去。 画舫里鸦雀无声,仅过了一会儿就像沸腾的菜市场一样闹腾起来,纷纷念着刚才那女子吟咏的诗,你一句,我一句地拼凑完整。 过了几分钟,一个年轻公子大声叫道:“我抄写下来了,你们听对不对?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吕飘香一句接一句的默咏,清朗眼眸闪动着一层迷雾色彩,但觉诗中之意正是自己琴音的写照,霎那间涌起得遇知音的激动心绪。 “袁夫人,看来你要把这一百两黄金奉送了,以免落下口食说你出尔反尔。”柳飞絮淡然说道,唇角勾起一抹若隐若无的讥笑 。 知府夫人却不言语,眉目间一片冷凝。 阮珠走出画舫,试了试额头渗出的汗珠,古代官太太真可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踩到了她骄傲的尾巴? 几天前,她翻阅历史发现,虽然王维出生在天楚立国之前,但唐开元九年,二十岁的王维中进士后得罪了当时年仅十六岁的太祖轩辕明,被其一剑刺死,致使一代伟大诗人绝大部分的名作都没有流传下来,实在可惜,自己的这场剽窃也算为文学界发展做出贡献了。 ……………… 阮珠来到船头,一眼见到阳光下那个身材伟岸的男子,一袭淡青色的袍子随着微风摆动,乌黑的长发被绸带束在头顶。肤如古铜,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器宇轩昂,高大俊美,周身散发出沉稳如山的气质。 她踏上两船相交的木板,不过一切,往他身上扑去,他张开臂膀拥住她。 “玩得开心吗?” 云世一把她打横抱进画舫里,舱门一关,将外面的一切阻挡住。 余莲花看没人理自己,很悲催的招来一条小舟载着回岸。 “大表哥,我好像得罪了知府夫人。” 阮珠被云世一放在精致的绣**,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不禁担心,那位市长夫人好生无聊,自己刚穿来没多久,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这怨是怎么结的都莫名其妙。 “发生了什么事?”运世一心不在焉,每次跟她单独在一起都禁不住想要她的冲动,想道用不了几天便要南下处理生意,心头更是泛起浓浓的不舍。 阮珠把经过说了一遍,连之前怎么认识柳飞絮也说了,但省略了被非礼的片段,蹙眉道:“真是不能理解,那知府夫人脑子不像有毛病的,精神也正常,干嘛单跟我过不去?” 云世一心思聪颖,经她这么一说明白了八/九分。若有所思,给妻子纳侧夫虽然是必须经历的过程,但侧夫若不在自己掌握中,夺走了妻子全部注意,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3130章 “怎么了?”阮珠有些奇怪,“你还有什么不方便对我说得吗?” “没什么。”云世一不含情绪的一语带过,她没有意识到,他就不要说出来了。 阮珠眨了下眼,是不是自己无意中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蹙眉思索了会儿……展开双臂搂住他:“那个孔雀男又花心又讨厌,一股子闷骚味,成天把自己打扮的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我嫌还来不及,你可不要误会,我跟他没什么的。” 人家很清白,人家没有红杏出墙,人家没有给你带绿帽子,你要相信人家。 云世一像听到了她的心声,缓缓的额首,嘴角轻翘:“娘子,我们今晚就住在船上,不要回去了,找个港湾靠岸。” “我还从来没在船上住过,在这里过夜别有一番情味。” 云世一轻轻吻着她的脖颈,双手扒开她的胸前衣襟,两朵娇软立即跳出来,顿时迷晕了眼睛,这具身子无论见了多次都能令他为之痴狂。 他低头含住一颗泛着光泽诱人的果粒,只觉得满嘴的馥郁芳香,忍不住加深这个吻。一只手抓住了另一面的轻轻揉搓,软肉入手**到极点,一**酥麻从手上传递到全身,强烈的,震颤的电流迸出一团团火焰,折磨着每一根神经。 云世一眸子氤氲得发红,喘息随之急促起来,双手微微的颤抖着,扒开身下女子的衣服…… “嗯……大表哥……”阮珠双颊晕红,丹唇微张,吐出难耐的热气,一对晶莹的水眸溢满了雾色,星眸半闭,享受身上男子细心的爱抚。 “娘子,不要叫大表哥,要叫夫君,至少在这种时刻,我喜欢听……” “夫君,珠珠的夫君 。”阮珠回应他的热情,柔柔的说着让他开心的情话。 温柔的话语像如春风拂面,但男人的眸光更加深沉,宛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她看见他那对黑亮瞳仁映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不禁面颊羞红起来。 “对,就这么叫,以后也要这样叫。”他吐出嘴里的果粒,低沉着说着:“娘子,娘子,为夫求你一件事,无论日后你有多少个侧夫和通房,一定要记得世一是你永远的唯一。” 她环保抱住他的头,深情看他:“傻瓜,我心里只有你,要那么多侧夫通房干嘛?”她又不会到处**,光是招架他们兄弟两个就吃不消,再来几个还不被榨干了。 云世一退去全身的束缚,与她坦承相对,肌肤相对,把她柔嫩的娇小身子用自己高大健硕的身体包裹起来,轻轻的叹息:“我的娘子,竟会这么美……” 他的双手肆虐够了她胸部的一对娇软,来到腿心处轻轻地抚摸,指尖探入玫瑰花瓣撩拨著:“你这里很嫩呢,颜色是浅浅的粉红色,味道也非常好……” 她想起他们都亲吻过彼此的私密处,那是一种攀升云端的刺激。 她敞开自己的双腿,迎纳他指尖的深入,全身都在他的撩拨中说不出的舒服……半眯著眼睛,在一片朦胧中,身体的感官意识变得异常强烈。 “唔……”她舔着,吻着他厚实完美的胸膛,牙齿轻着一颗细小的红豆,轻轻研磨,吸取属于男子汉的味道。 “娘子,为夫要吃了你。”他忽的从她的身测起来,抓住两个细致的脚踝,将它们分得大开,属于女人的绝美部分沐浴在男人的眸子里。他的理智一下子飞去了九霄云外,双手托起雪嫩的臀部,俯下头去,真的吃了她啊…… “嗯……”她感到浑身燥热了起来,俏脸上布满了晕红的彩霞,呼吸沉重而急促。大腿内侧和臀部开始发痒,胸部也在臌胀,而被他袭击的地方不断的颤栗,很快的全身热气蒸腾、香汗淋漓,美妙的感觉散布了全身,难以压抑。 “啊啊……”她忽然尖叫出声,灭顶的疯狂传遍全身,颤抖地弓着身子,全身不停**,连脚趾也蜷缩起来。 “宝贝,喜欢吗?” 他要她记住他给予的最美感受,因为几天之后他要南下一趟,有很长的时间见不到她,思念将会狠狠的折磨他,更担心再次见面她会淡了爱他的心 。 “你真疯狂,夫君。”她还在娇喘,还在微微抽搐,仍没有从刚才**中恢复。“不过,我很喜欢。” 怎么忘了,他是云世伟的大哥,他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他们都有疯狂而执著的一面。 “娘子,再来一次。”他吻着她唇,上面仍有她的幽香,他把它们都还给她,含住她的小舌,口涎一滴不剩送进去。 她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当他再一次的肆虐她胸部的时候,身体里奇妙的神经被挑动的活络起来,再次如震颤的琴弦一样刺激着她的感官。 他把她翻过身,从背后占有她。 美妙的感受,奇特刺激,男人和女人最**的部位相互结合,飞出人生中最绚烂的幸福。 画舫外坐着两个寂寞的身影,由敞开一条细缝的窗户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房间内层层的红纱幔帘的声音,还隐隐约约传来一些细碎的娇吟和男子低吼声,薄薄的红纱飘起来,可以看到房间深处映着两个交缠的身影。 暖春和暖情坐在甲板,面部通红,腹部渐渐升起了一团热火,胯间有个东西麻痒难当,不停的胀大,但被金属贞操带硬生生的固定,残忍的压制住。 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从十二岁就被贞操带抑制住体内的不安定因子。从来不了解男女间的□,但一直希冀着,想着迟早有天把自己最完美的部分奉献给最爱的主人。 他们虔诚的为心爱的人坚守自己的贞洁,他们不后悔。 暖春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时间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 暖情也站起来,胸膛微微起伏,伸手抚在上面,喘着气道:“我去提水。” 画舫内外两个不同的世界,有人甜蜜愉悦,有人寂寥难耐。 3231章 早晨的空气非常清新幽丽,阳光把澜河的水镀成了金色,波光粼粼的闪耀着,一条条大小船只在上面来往航行,看得人物不心旷神怡。 阮珠倚在栏杆上,感到腰上一紧,不用回头就感到了心上人的气息,轻浅的笑着:“等我以后有钱了,就在澜河岸边建造一个很大的园子,里面栽上梧桐和湘妃竹,种上各种好看的花,什么有都有,亭台楼阁,有山有水的花园。等我心情好了,就带着孩子们从喧嚣的城里出来转悠转悠。再买一条很大很漂亮的船,跟你和孩子们乘着船在河面尽情游览,沿着河水想去哪就去哪。” 这时代的园林景观还很原始,中国园林的发展在宋朝,明清达到顶峰。等要建园林了,就把后世的那些有名的园子照搬来,狮子林、个园、拙政园、环秀山庄……尽挑精华,到时候兴许还混个上园林大师称号,天楚史书上说不定还记上她阮珠的名字。 阮珠美滋滋想一会儿又惨颜起来,她前世没出门旅游过,别说园林,就是园林的大门朝哪开也不知道,这剽窃着实不给力。 但电脑上见过的资料呢,让她想想。 云世一把头贴在她粉嫩的脖颈上,眼里含着笑意:“如果你喜欢,何必要等到以后,我很快就给建造一个。” 城外的的地面不值钱,也就是三五两银子一亩,买块地建宅子花不了多少钱,她若喜欢,等他把南地那批木材生意处理妥了就给她造一个大园子 。 他设想地倒好,但是哪里知道,阮珠要得不是普通园子,光人工和用料就要很多钱,所需太湖石必须从江南运来,上千里地的运费为数不菲呢。 阮珠没有搭腔,她想用自己赚来的钱打造这个时代的一流园林,必须由她亲手设计监督。 小夫妻在乘着船澜河上游玩了一整天,顺水漂流,一直像下游而去,飘出了十几里,再吩咐船家往回划,等到上了岸,准备回家已经临近傍晚,幸好离城门不远,主仆各自一辆车,驾着急急忙忙的往回赶,城门还没有关,进了城,却在意外碰见了云世伟。 那小子走在路边,打着赤膊,古铜肤色油亮油亮的,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实实,像一块块坚固的石头。街上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妇眼珠子睁得溜圆,凡是跟他擦身而过无不多瞅几眼。 他也不在乎,一副你们瞅你们的,老子走老子路的嚣张表情,衣服搭在肩上,夹在一群回城的人群里面大步流星,比别人要高出一个头,十分抢眼。 阮珠在坐在窗前观望沿途的景观,一眼看见了他,“二表哥!”伸出手臂朝他挥了挥,他还算不笨,眼角一扫看见了,不等停车,闪电般的掀开车门,一个箭步跳了上来。 “珠珠,你这两天去哪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家天天对着墙壁发呆。”云世伟一脸控诉,好像阮珠犯了天大的过错,“你们都不理我,当我不存在,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个侧夫嘛,可有可无,失踪了死掉了都没人理。” 这话说得,还失踪了死掉了,挺大的男人耍起脾气来跟个小孩子似的。 云世一知道自己兄弟的性情,发完唠叨过会儿就不记得了,嘲讽地撇他一眼,懒得理睬。 阮珠心肠软,感到理亏,凑到他身旁,扒拉那条粗壮的肩膀,全是汗水,这人特爱出汗,哪像云世一清清爽爽的。“二表哥,我买了很新鲜的鲤鱼,等回去让暖春做汤给你吃了补身子。” 很新鲜的绿色食品,无污染,澜河出产,不像后世人工养殖的一股子土腥味。阮珠吃过几次就爱上了,从澜河捕鱼的渔夫手里买了好几条,由暖春暖情他们带回来在后面的那辆马车里。 “我不爱吃鱼 。”其实不是不爱吃,是嫌鱼有刺吃起来麻烦,他喜欢吃肉,大口大口的吃,不用像吃鱼那样细嚼慢咽吃起来累得慌。 “放心吧大表哥,我把帮你鱼刺剔出来,你可以大口吃不会卡到嗓子了。”在一起这么久还能不了解这家伙什么德行? “你说得,可不要忘了。”重要是能享受服务,呵呵……云世伟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把搂住阮珠抱在自己的腿上,乐颠颠的道:“珠珠,这两天不见你可想死我了,我不管,今晚你一定要陪我睡。” 阮珠一听要陪他,开始愁眉苦脸,这家伙精力惊人,欲求不满,每次都弄得她很痛,人说有的男人可以一夜七次,一点不假。“陪你可以,但不许你动手动脚,吃完饭给我老实睡觉。” “那能有什么意思?”云世伟怪叫。 “如果不同意就算了,你回自己的园子睡去。”她还巴不得呢。 云世伟想了一会儿,烦恼的抓了抓头发,怒道:“不碰就不碰,反正以前又不是没这样过,但你得睡我被窝里,不同意我死活缠着你,打死也不走。” 云世伟耍上赖了,阮珠心里发愁,叹着气道:“好吧,依你就是。” 云世伟登时乐得眉眼含笑,心里美滋滋的又开始不老实了,把她的衣襟拉开,一对饱满的娇软弹了出来,被他抓住细致的双肩摇晃一阵,饱满的软肉登时颤悠悠地跳起舞来。 阮珠气得呵斥:“你脑子有病吗?”抬手照着他脑袋敲去一记,却没发现本来纤尘不染的衣服被他弄黑了好几块。 他脏兮兮的手心像刚捡完煤球的似的,也没去注意,一边一个的抚上她的胸,雪莹莹的娇软登时被摸成两个黑馒头。 “二表哥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啦!”阮珠吓得惊叫起来,两只手乱七八糟的往他脸上拍打,“脏死了,臭死了。” “世伟,你搞什么鬼?”云世一正在想着两天后的南下事情,听到惊叫才知道兄弟搞出了乱子,双手抬起,把阮珠夺过去放在自己的腿上,在旁边案头上拿起一条毛巾,从水壶里倒了点水在上面,想了想,撩开在自己的衣襟,把湿毛巾贴在胸膛上用体温捂热,过会儿用捂热的毛巾给她擦干净被云世伟弄脏的部位 。 阮珠一瞬不瞬望着那双清理自己的大手,心里微微颤抖,泪水控制不住地湿了眼眶,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娘子别哭,为夫发誓不再让世伟欺负你。”云世一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慰。 阮珠摇了摇头,抬起头,嫣然一笑:“大表哥……夫君,我没事了,二表哥很好,我不怪他。” 他们都很好,她非常知足,她不是难过,她是被他的举动感动了。前世自从母亲去世,她就一个人,虽然不是孤儿,但实际上跟孤儿没有分别,甚至比孤儿更可悲,永远也忘不了死前的那一幕…… 她的泪又滴下来,看见云世一疑惑的眼神,又笑了笑,梨涡轻浅,含泪的眸子盈盈动人。 云世一用指尖点了点她鼻尖:“又哭又笑搞什么,眼泪不值钱吗?” 他的话音未落,她忽的仰头吻住了他,小舌伸进去,探进他的舌底,绕着他的舌打着圈。 云世一很惊讶,她很少这样主动过,但他被挑起了热情,开始回应她。 “珠珠,还有我……”云世伟委委屈屈的说着,想过来又不敢,怕像刚才一样弄哭她,看着自己黑乎乎的手心,气恼的往裤子擦了几下,举起来一看,反而更脏了,原来裤子比手上的灰尘更多。 阮珠吻够了云世一,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喘气,过了片刻,转过头看见云世伟着恼的模样,不禁笑了。想了会儿,她转身过来,面对云世伟倾城一笑。 “珠珠,你不怪我了?”云世伟被她的态度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搔了搔头发。 却见阮珠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抚上男人象征,缓缓的揉搓起来,那东西在以最快的速度在壮大,她的一只小手根本握不过来。 “媳妇,媳妇,两只手,用两只手快点弄……” 云世伟嫌裤子碍事,索性扒拉到膝盖上,他上身什么都没穿,这样一来跟□差不多,抓住她另一只手抚上面。 云世一看到这一幕感到好笑,但涵养好,仅是嘴角露出笑意 。 阮珠左手托起下面二球撩拨,右手握住坚硬的棍子来回抚弄,加快了速度,细心地纾解他忍了多日的难耐。 云世伟眼睛通红,喘气喘得厉害,胸口起伏不定,喉咙发出粗噶的低吼,痛苦中夹着难以逾越的快意,应和那双小手快速的来回**着自己热根。按捺耐不住地把两只黑漆漆的狼爪伸进她的衣襟里,软肉入手立即被上面传过来的**灭顶了,动着臀部快速的**着,蓦然发出高亢的大吼:“媳妇,快……再快……啊……”身体颤了颤,徘徊在体内多日的滚烫岩流全部喷出来。 阮珠从他的身上起来,两手酸地不得了。 云世一抱她抱起来,体贴地拿起毛巾把那双**的小手擦干净,扔掉毛巾,指尖轻轻揉着上面的穴位疏通血脉。 她小鸟依人似的坐在他的腿上,经过刚才一番作为身上又脏了,云世一好脾气的给她收拾了一次,从包裹里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媳妇,你换衣服的样子真好看。”云世伟收拾好了自己,色迷迷的盯着她,往前凑了凑身子。 阮珠坐在他们中间,感到彻彻底底的幸福,前世不去想了,好好珍惜今生,老天爷给的恩赐让她能够重活一次,把曾经失去地,不曾拥有过的加倍给了她,人不该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二表哥,你从哪弄了一身灰尘回来?”阮珠很好奇,最近这家伙常常早出晚归,弄得一身臭臭的,莫不是穿到山西黑煤窑当挖煤的工人去了? 云世伟嘿嘿笑了两声,嘴角有一丝尴尬:“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多管。总之有二表哥养活你,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阮珠绝倒,这是对她说得话? 他一个侧夫有什么好拽的,婆婆的那些侧夫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犯了点错误就去跪院子,赵五爹为海儿的事情跪了一个上午,云世伟是向天借胆了? “你皮痒了是不是,今晚回自己园子睡去。”阮珠拿起案上折扇往他头上敲去。 “媳妇别打,我错了 。”云世伟赶紧低头讨饶。 阮珠放下折扇,转头问云世一:“大表哥,你知道他在坐什么吧?” 云世一清了清喉咙,嘲讽的看了兄弟一眼,对阮珠道:“他每天去码头扛麻袋,说赚钱养活你,给你买首饰。” “抗麻袋?”阮珠盯着云世伟,像看稀有动物一样,扛麻袋是富二代该干得事情?谁家富二代去当过码头工人?以前看“流金岁月”一个刚比毕业的大学生去掏厕所,还被朱军吹成成党的精神文明好传统,很快这件事在网上被大事批判,再精神文明你能在厕所里掏出十三香来? 云世伟你这样矬吗? 她□了一声,好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孩子,虽然书读得不多,但是武功很高明啊,父母兄长都是富豪,做生意的路子随便一抓一大把。 好吧,她不要歧视码头工人,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革命分工不同。码头工人也好,掏厕所也罢,都是为人民服务。 幸好他没有去掏厕所!阮珠感叹着,不然非得把他一脚踢开,再也不准上她的床。 云世伟恼羞成怒:“我今天没扛麻袋,我捧石头来着。” 云世一扑哧一声笑了,阮珠不管哪个,早笑倒在了云世一怀里。 ……………… 小夫妻三人闹了一溜道,回到家里已是挑灯时间。 烧了一大桶的热水,三人洗去一身疲惫,云世伟这回很乖,也许是在马车里得到了满足,没有骚扰阮珠。 阮珠的诺言没有旅行到底,在云世伟睡熟后,从他被窝爬出来,钻进云世一被窝里,倚在他温暖的怀里,满足的进入了梦乡。 云世一却睡不着,再过一天就是他动身的日子,该怎么跟她说,这次出门时日不短。心里涌起一股冲动,算了,让那些银子打水漂吧!可是很快为自己的想法惭愧,这个家还要他支撑,他的孩子将来还要好好生活,出人头地。他要为家庭的壮大努力赚钱。 33新章 节 第二天一大早,云世一把阮珠带来天一阁来玩,自打成亲以来,他还没有让她见识自己的产业。反正这些也属于她,他的一切都是她的,连同他这个人,他没有什么好藏私的。 澜洲城内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一座宏伟不凡的三层楼建筑高高矗立,绘着“天一阁”三字的黑底金字匾额悬于门上。 阮珠随着云世一走进门内,放眼看去,是一个几百平米的大厅,铺着青瓷砖的地面光可鉴人。 门两侧站了两排衣着光鲜的美貌少年,挂着亲切的微笑,行着礼向客人问好,遇到客人进来,立即出来一个上前带路。 阮珠在云世一的引领下随处参观。 正厅旁边有偏厅,用来举办宴会的场所,还有为数不少的雅间,提供客人的用饭和休闲之地,二楼四三楼提供住宿。所有的用品都非常讲究,大到装潢,小到桌椅板凳,杯盘用具,豪华中不失精雅别致 。 云世一把阮珠带到自己的办公间,坐在镂刻着八仙过海的紫檀木休闲榻上,她满足的踢着脚。老公非常有钱,在后代少说也是几个亿的身家吧,光是身下的紫檀木卧榻在后世就是古董级的宝贝,不知有多少收藏家眼红呢。 不由得想起了云家庄梧桐馆里那张架子床,同样是紫檀木的,要是能办到城里的云府就好了,每天跟老公在那样价格不菲的**躺着,也是种精神享受。 紫檀木早在中国明朝时期就绝迹了,皇帝把贪婪的目光盯上了南洋,派人乘船漂洋过海去采办,没过多久南洋的紫檀木也基本采光了。 可想而知,紫檀木是多么珍贵。 阮珠原本不认识紫檀木,但上大学时候有个同学的家里珍藏一个紫檀木的胭脂盒,她去同学家做客,同学向她炫耀过,据说她家里传了十几代,宝贝得不得了。 云世一拿过来一个精巧的盒子,一尺长,半尺宽,盒面镂刻非常精美,刀工细如发丝,明明没有染漆,却散布者美丽优雅的绿色条纹,用手触摸,手感滑润细腻,一缕缕幽雅的香气钻入鼻孔,一看就是难得的珍品,但说不清是什么材料。 “这是绿檀木。” “绿檀木?”阮珠吃了一惊,想不到中国这地方也有这种木材,她一直以为只有美洲大陆才有呢。 云世一拿着一枚金钥匙,开启了上面的小金锁,盒盖打开,一大叠文件被他拿出来递过来,她接过看了会儿,是房契,地契和数目庞大的银票,这些标榜着巨额财产的东西看着她一阵眼晕。 “老公……不……夫君。”阮珠结巴起来,“你可真有钱。” “现在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啊?”阮珠打个趔趄,不会吧大哥你别吓我,我心脏弱经不起吓,“你搞什么?” 尽管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老公的财产都得归妻子掌管,她还是受到了惊吓,不是几百两的东西说给就给,这是价值连城,十几辈子都吃喝不尽,这人大脑有问题 。 “我的一切都属于你,连同我这个人,这点财产算什么?” “不……不行,绝对不行。”阮珠□了声,人家拼命打拼,自己不花半点力气得到手,这不公平。 “你不喜欢?”云世一眼里露出失望,“娘子,为夫以为你会高兴。” “不是的,不是的。”阮珠心急地不知如何是好,从榻上起来,投入他的怀抱,“你辛辛苦苦赚来的基业全部给了我,对你不公平,别说话,我明白你要说什么,我都理解,可你也听我说完。你既然都说了,你这个人都是我的,便不要执意把财产送我。”见他还在沉默,她换了一种思路,“要不这样,钥匙我来保管拿,但盒子还需你收着,这就证明财产是我们双方的,你要是不同意,我连拿钥匙也不拿。” “好吧!”云世一把绿檀木盒子上锁,钥匙递给妻子,盒子放在老地方去藏好,她这次注意了,原来是墙壁上的一个暗格,找到机关轻轻一按,便开启了,将盒子放在里面,再按一下机关,暗格合上。就是一个普通的墙壁,不看他操作,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个保险柜。 接下来没什么事,阮珠感到困倦,躺在卧榻上睡了一觉。 云世一把外跑脱下来给盖在身上,想着明天就离开她,心里泛起一股压抑,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轻舔着饱满润泽的红唇,小心的不去弄醒她,发现那双长睫毛微微眨动便抬起头。叹着气,转身忙生意了,他要在临走前把重要的事情全部忙完。 阮珠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醒来后已是下午,但觉气爽神清,之前的疲惫一扫而光。 云世一忙完了事情,早守在妻子身旁,看见她醒来,叫来天一阁的小厮端来洗脸水,亲自为她梳洗,把散乱的长发打开重新梳了个发髻,别上珠花,插上缀着蓝宝石的金步摇。 “这是我叫人从锦织坊买来的衣服,你穿看合不合身?” 云世一从桌案上拿起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精致的衣料就知道价格不低。 “这得多少钱?” 她如今的衣服件件都是高级货 。 但老公穿衣却很随意,但求方便,衣料贵重与否无所谓,颜色一般以单色为主,他虽然很有钱,但很少佩戴宝石玉佩等物件。不过也不是不讲究的人,书房里的那些个小摆件都值得珍藏,文房四宝样样都是精品,湖州的笔,徽州的墨,宣州的纸,端州的砚,不但料好,且全部出自名家之手打造。 “别管多少钱。”她穿得好,他看着开心。 阮珠穿好了给他看,上身是一件浅粉色的蝴蝶穿花翠烟衫,□是流线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月白色的薄烟纱,长裙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 她整体像云端飞下来的小水仙似的,清丽绝伦,纯净可人,透着清甜的气息。云世一竟是看直了眼,两手圈上她的细腰,腰围的尺码正好是他两手圈起来的大小。 “娘子,你的腰真细。” “那是因为没吃饭呢。”吃了饭恐怕不是这样了吧? “饿了吗?”云世一微笑道,“为夫带你去玉屏楼吃那里的芙蓉包子,几十种花样,抱你吃个够。” “那还不得撑死我?” 阮珠满心的浓情蜜意,挽着老公手臂走出去。 天楚国的男人比起后世要优秀的多,不但能在外赚钱,在家里对待妻子更是好的没话说,也许是女人少才比较吃香,但她的确爱上了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网络,没有抽水马桶,没有一系列的现代化设施,但拥有美好的爱情,被世上最优秀的男人体贴爱护着,换了任何一个穿越女也不后悔这场穿越吧?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太小了,刚走进玉屏楼的大门,就见吕飘香腋下夹着古琴迎面走来,他看见她陡然怔了一怔,不由自主的站住。 阮珠也觉得意外,因为不熟悉,朝他点点头,便跟着云世一绕开去。 吕飘香的目光随着那个倩丽的身影看过去,一直到她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眼睛也不曾有丝毫的移动。那天的吟诗声如在耳旁,清晰可闻,“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一时间竟想得痴了。 34新章 节 “吕公子,在看什么呢?” 耳旁传来问话,却是知府夫人和柳飞絮相伴走过来。 “刚才看见了一个人,上楼去了,就是那天在画舫上吟诗的女子。” “是她。”知府夫人用鼻子哼了一声,长得不怎么样嘛,怎么吕公子有兴趣,要不要约出来聚聚?” 吕飘香心里微动,却是面无表情。 柳飞絮眼里闪着一道冷意:“那丫头死脑筋,眼里只有她夫婿,任是别人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劝你就别自触霉头了,袁夫人,天楚国的女人不全是你想的那样。” “莫非柳大公子触过霉头了,我很好奇。”知府夫人娇笑着,绝美的凤眼闪动着一丝媚态。 柳飞絮被揭露了心事,有些恼怒:“别忘了你还欠她百两黄金,抵赖不给被传开去可要丢面子的。”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玉屏楼,对知府夫人的呼唤连头也没回一下。 知府夫人喊了几声,见前面的人像没听到似的,气恼道:“不识抬举的家伙,哼,谁抵赖了,才百两黄金本夫人还不放在眼中。” ……………… “玉屏楼的生意好到爆,常常是座无虚席,尤其是饭口时间,不过我跟玉屏楼的老板很熟,无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都有位子,换做其他人都是要预约的。” “云大当家到哪都有人给面子,为妻与有荣焉。”阮珠看着满桌子的菜,光是包子就偶几十种,什么牛肉、猪肉、鸡肉、鸭肉、狍子肉、天鹅肉……芹菜、白菜、韭菜、芥末、香椿芽,胡萝卜,啥馅的都有……形状精致小巧,她吃了好几个,再也吃不下了。 “就吃这么少,换做世伟在这里,只怕这些全被他一扫而光 。” “那就带回去给他吃,别浪费了,吃不了兜着走,古人早就提醒过节约粮食。”她前世穷惯了,看见别人浪费就浑身不舒服。 “我的妻子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竟然为几个包子叫冤。”云世一微笑着,夹过来一个包子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你不是爱吃鱼吗?这是鲫鱼馅的,味道很好,你尝尝,昨天回来得太晚买得那几条鱼也顾没得上吃,现在尝尝吧。” 昨晚回到家洗完澡她就累了,随便吃了几口点心,不等鱼汤做好就回卧房睡了。 阮珠拿着包子咬了两口,忽然感到一阵恶心,一口吐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云世一拍拍她的脊背,端来水给她漱口,满脸关切,“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回家请个大夫诊诊脉。” 阮珠喝了几口水好些了,“我没那么娇贵,就是有点恶心罢了,现在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 “我骗你干嘛,别老没事老请大夫,得花多少冤枉钱?”前世有个头疼脑热去一趟医院轻则几百,重则几千,她家又不是开印钞机的,哪有那么钱送白给大夫。 云世一伸过手去抚着她的面颊,指尖滑着光洁的皮肤,脸色凝重道:“娘子,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我怎么能放得下心离开。” 阮珠眼眉撩起,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不置信:“你离开我,要去哪里?” “我在岭南进了一批金丝楠木,不曾想路过柳州被当地的贪官扣押,这件事急需解决,晚了就打水漂了。”官场十分黑暗,晚了他的木材就被他们蚕食干净了。 金丝楠木!那可是非常贵重的木材,明清两代是皇家的专用木种,禁止百姓使用,乾隆皇帝为造自己的裕陵把明永乐皇帝朱棣的陵寝拆了大半,只为得到金丝楠木,因此民间又有乾隆盗墓一说。 说乾隆是盗墓贼也不为过,但凡是有因必有果,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也许永乐大帝在天上冷眼看着呢,清朝刚灭亡不久,乾隆的裕陵就被孙殿英盗个干净,一起被盗的还有慈禧的东陵。 云世一双手在她腰间一览,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好,用筷子夹了个素馅包子递到她嘴边:“你要多吃点,这副身子太柔弱了,要养胖点才好 。” “可是你刚才还夸我腰细来着,养胖了会很丑的,你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胖胖的很可爱,也会少生病,你也不希望为夫总是担着心吧?”他想起成亲的那几日,她总是在欢爱时候体力不支的晕过去,他禁不住拧紧了眉头。 阮珠无奈的接过包子,正欲张嘴,又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急忙放下,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歇息。云世一见她小脸苍白,担心起来,把她打横抱起来,向楼下走去:“娘子,为夫带你回家,必须找个大夫为你看看。” 阮珠突然感到很不舒服,头晕晕的,由他抱着,竟睡了过去。 云世一到了外面,正好看见云山,吩咐他赶紧去请大夫,他把妻子放在车厢里,亲自驾驶马车回府。 回到府中把她放在瑶光院的卧室里,守在床边,直到天色漆黑才看见云山回来,却是一个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大夫呢?” “大少爷,小的大夫没请到大夫,听说东城的大桥垮塌了,死伤了不少人,城里的大夫都被知府大人临时征召去了,小的找了好多家医馆也没请到一个大夫。” 云山走了好几个时辰累得够呛,没来得及喝一口水,现在嗓子都要冒烟了,说话含着嘶哑声。 云世一摆了摆手:“你下去休息吧!” 阮珠睡了好久,苍白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红润,也许是这几天长时间游玩累着了!他想,又自责起来,暗怪自己没照顾好她。原想明日动身南下,看来往后延期一日了。这小丫头身体这样弱,让他怎么放得下心走? 要是把她交给世伟照顾,那小子只会捣乱,他更不放心,该怎么办好? 亥时过了一半阮珠醒了来,精神好了许多,倚在他的怀里:“你担得什么心,我只是有点累,睡会儿就没事了,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35新章 节 “但愿如此。”云世一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一会儿,女子的清甜气息令他着迷,浑身香软又在考验他的理智,他吸了口气,把她放在精致的绣**,拿过来大红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大表哥,你不想要麻?”她睁着一对闪亮的明眸望着身前男子,光洁的肤色在烛火的照照耀泛着柔和的光泽。 云世一脑海里闪过她玉体横陈在他身下承欢的情景,体内波动了一团火热,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严肃道:“要什么要,小小年纪不学好,赶紧老实睡觉。” “还睡,再睡就成猪了。” “那就闭上眼睛歇着,我让厨房熬了人参养容汤,待会让暖春拿过来给你喝了再睡。” “可是我不觉得饿。” “用来补身子的,不饿也得喝了。” “大热天的捂得这么严不让人活了。”阮珠嘟囔着把手臂从锦被里拿出来,却放在他的腿间,隔着细软的绸料抚摸着那里,她眼底含着深情:“大表哥,我知道你想要来着,忍着会很辛苦,你要是担心我可以不做那件事的,我给你摸摸吧!” 云世一想拒绝,可是那只小手给带来说不出的快意,热血上涌,被她抚摸地方盘踞了一团热腾腾的火焰。他解开裤带,抓住那只小手抚上去,被她握住的霎那,“嗯!”他嘴里溢出一声闷哼,眸子幽深一片。 阮珠从被窝里钻起来,一双明眸打量着他,目光停在那条退了一半的裤子上,她把它整个脱下来。用眼神示意他给她腾个地,他淡淡一笑,双腿敞开,她爬过去,面朝他跪下,两只手再次抚在上面…… “夫君,这样做舒服吗?”她低垂的眼帘,一双细嫩小手在他那里忙个不停,只想让他开心 。 她被他全心全意的珍爱着,作为回报,她也要让他得到最好的。 “嗯……我的娘子是最棒的……” 云世一浑身燥热,在她抚弄下涌起一阵阵强烈的快意,忽见她俯下的身子,如云的秀发像瀑布一样从头上垂下来,他看不清她在干什么,可是当湿热的触感包裹住他的时候,他猛然的瞠大眸子,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栗起来。 “娘子,娘子……” 他猛然抱住那颗美丽的头颅,臀部朝上挺去,绝妙的感觉让他自喉咙里溢出一阵低沉的嘶吼,过了几分钟,随着几个快速的动作,强烈到百倍的快意袭上脑海。 “娘子……嗯啊……” 他突然大吼一声,臀部突然激灵灵打着颤,盘聚身体里滚滚洪流找到了路径一股脑的宣泄出去。 他达到了最奇妙的云端,趴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眼眸一抬,看见妻子狼狈不堪的小脸,不由笑了,拿起毛巾给她清理。知道她爱洁,再换过一条毛巾在墙角的水盆里浸湿了,回到**把她的脸和手全部擦洗了一遍。 阮珠打量他不曾束缚的完美身材,体魄非常健壮,没有一丝赘肉,粗犷的肩膀,厚实的胸膛,紧实的窄腰,腹部结实完美,修长的双腿健美有力。她再往中间看,得到纾解的部分没有刚才那样醒目,她直直的看着,想象着多少次一起结合给予的美妙。 “看什么呢?”云世一点了点她的鼻尖,“是不是想要了,如果你觉得精神好些了,为夫可以考虑给你一次。” “谁说要你给了?”阮珠脸色发窘,说得她像色女一样。 云世一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手指往下,找到令她尴尬的部分轻轻摩擦了一下:“我的娘子有点湿了。” “哪有?”她感到失了面子,气恼的打开他的大手,人家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好不好,被你说得像欲求不满似的。 云世一正想再说,被一阵敲门打断了,他胡乱套了一条裤子,起身去开门,来的人是云世伟,端着食盒走进屋子 。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今天回自己是园子住吗?” “我来看我的媳妇。”云世伟打开食盒,端出一个白瓷罐,掀开盖子,里面是热气香浓的汤,“这是厨房刚做好的人参养容汤,我替暖春送过来。” “既然送来,你可以走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云世一想到即将南下将有很长的一段日子看不见妻子,心里堵得慌,只想趁现在跟她多聚聚。他伸手去接兄弟端的白瓷罐,却不想云世伟躲开去:“我要看着珠珠亲自喝下去才放心。”他嘿嘿了两声,走到床头,满脸的讨好:“媳妇,让二表哥喂你喝汤。” 云世一见他抢去了自己的福利,一脸的郁闷。 “二表哥,你毛手毛脚的,我怕你弄洒了,还是让给大表哥吧!” “有事兄弟服其劳,这手足之情,你们女人家不懂。” 又是这句话,阮珠晕死。 想不到看着挺粗鲁的一个人还真有几分照顾人的优点,云世伟左手拿着白瓷罐,右手用汤匙舀汤,用嘴吹凉了,再送阮珠唇边,看着她张嘴吃了,乐得眉飞眼笑,比自己吃了还开心。喂了她吃了几口,感到这个姿势不舒服,把白瓷罐放在案头上,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左手揽着纤细的腰肢,右手舀汤喂她。 云世一站在旁边看着,心头颇欣慰,要是世伟能一直这样,他也放心把她交给他照顾。 吃到半罐时候,阮珠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吃了:“再吃肚子要撑坏了,二表哥你就放过我吧!” “珠珠,再吃一口。” 云世伟又把汤匙送到她的唇边,她蹙着眉,吃了这么多汤,晚上要起夜的。 “不要强迫她。”云世一把白瓷罐和汤匙收起来装进食盒。“跟你们说件事情,明后天我要南下柳州一趟,算上来回路程可能要离开很长的一阵子,我不在家期间,世伟照顾好珠珠,我再派人给爹娘送个口信,让他们常进城看看 。” 云世伟先是一呆,随后拍胸脯保证:“一切有兄弟呢,我会照顾好珠珠的,大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云世一以前常因为做生意的事外出,倒不用担心。 他终于能跟阮珠独处了,云世伟喜出望外,嘿嘿傻笑。 不,他一点都不放心!云世一皱眉。 阮珠从云世伟的腿上起来,坐到云世一的旁边:“大表哥,我想跟你一起去柳州。” 云世一先是一怔,随即冷言拒绝:“不可以,我不是出去游山玩水,我是做生意。” 阮珠眼角溢出一丝泪痕,说不出的明澈,说话声透着几分哀婉:“我不会打搅到你做生意,我们做马车去,在车里扑上厚厚的羊毛软垫,躺在上面睡觉很舒适的,睡着睡着就到目的地了。” “一路上舟车劳顿,哪像你说得那样轻松,你身子又弱。” “所以才要加强锻炼身体,出去一趟等到回来说不定就健康的像大表哥一样了,做什么事情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吃嘛嘛香。”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云世一绷脸训斥,“在家好好呆着,没事多吃点补品,呆闷了就回云家庄走走,再不就带着暖春暖情上街买东西玩。” 阮珠像个不合格的小学生似的低着头,小声道:“我不会托拖后腿。” “你不拖后腿吗?”云世一伸出二指托起她娇俏的下巴,温和道:“那我说,你跟我去就是在拖后腿,这样说吧,我骑马一千里的路程十天可到,跟你乘车就需一个月,这么长时间就算到了柳州黄花菜也凉了,那批木材早被他们盘剥殆尽了。” “做生意重要是在过程中享受快乐,你已经很有钱了,那批木材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如果放弃快乐一味追求金钱活着,人生也没什么意思。” “你这张小嘴挺能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让我好好想想。”云世一摇了摇头,小妻子才十五岁就能有这番感悟,自己十五岁那会在做什么?跟着父亲学做买卖,跟教习学武功,每晚读书识字,他一直被父母按照云家接班人来培养的 。“我派个助手先去柳州去上下打点一番,咱们晚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的身体……” 把她丢给云世伟照顾他不放心,带在身边出行又担心她身体太弱。 “就因为身体不好,才要出去锻炼的。”阮珠一本正经的道,轻抿了抿唇瓣,投入他的怀,后者就势揽住她,“你这个小烦人精,叫我拿你怎么好?” 云世伟嘟哝道:“我不管你们去哪,反正珠珠去哪我就跟着,别想抛开我。”还以为有跟她独处的机会呢,又泡汤了。 闹到半夜,三个人才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准备南下事宜,该带得衣服细软全都带上。暖春暖情都得跟着照顾阮珠,云峰如今是府里管家有很多事情处理不能走,但云山是云世一的小厮,得带上。马车分二辆,一辆是主人乘的,另一辆是下人乘的。 云世一中午去了趟城外云家庄,下午回来的时候,牵了一匹高头白马回来。 “这是我的坐骑,每回出门都要骑着,这回既然是乘车就把它栓在车后跟着跑吧,带上它也许有骑得着的时候。” “带上好,等乘车腻了,大表哥就带我骑马玩。”阮珠一个劲的点头:“它长得这麽高大是蒙古马种吧,有名字吗?” “的确是蒙古马种,名字以前起过几个,因为懒得叫都想不起来了。” “我给起一个吧!”阮珠侧头想了下,“叫悍马怎么样?” “不怎么样。”云世一摇头,小妻子起名字的真是水平一般。 “要不叫宝马,法拉利,保时捷,宾士,雪福来,劳斯莱斯?”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见他一概否定,她恼道:“你倒是选一个啊?” 云世一郁闷一阵,才慢悠悠的开口:“还是叫悍马吧!” 心里打定主意,等他们以后有了孩子千万不能让她起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被黄牌了,改一改 36新章 节 湛蓝的天空安静而空阔,看不到一丝云彩,说也奇怪,自打开春到现在天气非常炎热,没下过一滴雨,地里的庄稼都死气沉沉的耷拉叶子,看上去比晚秋时节的枯草还要颓废。 阮珠坐在锦褥上,趴着车窗往外看了一阵,暗暗叹息,靠天吃饭时代不容易,看来今年是绝收了,灾荒景象不会像电视里演得那样惨吧? “想什么呢?” 云世一沿途闲来无聊,老是拿着书籍阅读,他读得书阮珠都看不懂,她不跟他说话,他又不习惯。 “你看田里的庄稼快枯死了,老天爷怎么还不下雨。”阮珠回过头,忽然想起一事,“云家庄的那些佃户怎么办,不产粮食不是很惨?” “既是我们家的佃户,爹娘怎么可能眼瞅着他们饿死不管,按从前的规矩,会借给他们部分粮食,等来年产了粮再偿还。” 阮珠哦了一声,封建时代地主都这样吗?还是个别的这样,不然史书怎么记载了的那么多饿死人的事件,甚至达到了人相食的惨剧。转念一想,吃人肉不一定很恐怖吧,《鲁宾逊漂流记》星期五没开化之前所在的种族都喜爱吃人肉,要不是有鲁滨逊相救,他早被族人烤得烂熟吃掉了。 还在食物不短缺的情况下吃人肉,欧洲人果然野蛮,幸好她穿来祖国的土地上,现在的天楚国属于她原来那个时空的宋代,同时期的欧洲大地落后的紧,天花泛滥,饥荒遍野,往那儿穿得傻帽们可要想明白了。嘻嘻…… “你傻乐什么呢?”云世一把手里的书本往她头上敲了敲。 “谁傻乐了 。”阮珠抢过他手里的书扔在车厢角落里,“看眼下情景说不定今秋灾荒挺严重,要不要多储存些粮食,到时候粮价狂飙,有不少赚头呢。” 一个优秀商人要有独到的眼光,瞅准时机大批量进货,机会来了转手卖出,这中间的利润不可计数。 云世一冷眸一转,清冽的声音自唇间发出:“我不赚昧良心的钱,粮价飙升本来就不公平,逼得百姓为购得一口粮食不得已倾家荡产甚至卖儿卖女,就算最后能侥幸活下去却什么都没有了。” 阮珠纠结的看着他,明眸里既有欣赏,也有郁闷:“谁说让你赚昧良心的钱了,商人趁粮荒抬高粮价一定被百姓所记恨,如果这时候有人秉着大无畏精神提供平价粮,出来稳定市场,一定会名利双收,这个人是澜洲城百姓的大英雄。你现在欠缺不是钱,是名气,等有了名气,就是官府中人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澜洲城百姓的反应,当官的要是失去民心,那他的乌纱帽就戴不长了。” 不是有句话吗?宁犯天条,莫触众怒,可见民意不可违。 “你是十五岁吗?”云世一怔怔的看着她,“平常看你万事不愁,为人又小气,去酒楼吃顿饭还要吃不了兜着走,竟然能有这样高深的见解,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哪里小气了,人家那是会过日子。” 阮珠被他损得恼怒,往他身上扑去…… 云世一冷不丁的被她扑倒在锦褥上,娇小的身体压在上面,心头一阵舒爽,抱着翻了个身,压在她的身上亲了一会儿:“你小脑袋瓜里想东西满有些道理,等到了下个城镇住宿我写一份家书寄回去,交给楚三爹,让他大批量购进粮食。” 楚三爹是她的那位婆婆大人的第三位侧夫,极有经商天份,在澜洲城里开了十几家米行。除了云老爷,属他最对婆婆的心思,曾为他怀过两次孕,生下三个儿子,有两个是双胞胎。 二人正说着,前方蹄声得得,云世一的骑着悍马在窗前出现。 “大哥,媳妇,你们在干嘛?”云世伟坐在马背倾斜了身子往车里看,发现交叠在一处的两个身影,捉奸在床似的叫起来:“你们怎么可以背着我偷吃,都出来十几天了还没碰过珠珠的身子,这里面憋了一团火,我不管,等会到了前面客栈,珠珠要陪我睡 。” 他这声音可谓不小,云家车夫不听见才有鬼,即使隔着板壁,她也听到了拼命忍耐的闷笑声,登时气得口不择言:“猪才会陪你睡……”呃,不对,又骂:“你才会陪猪……” 更不对,侧目看见桌案上堆得书籍,想也不想拿起来全扔向云世伟,噼噼啪啪全掉到车窗外。 古代印刷不易,书籍是很珍贵的,云世一向来宝贝得紧,不是没钱买,是有些书根本没处买,赶紧叫车夫停车,跳下去收拾。 至于云世伟则知道闯祸了,早骑马跑得不见踪影。 天黑下来才来到猫耳镇,为何叫猫耳,因三面临水,地形像极了猫的耳朵。名字虽然奇特,但南面接壤南岭国,西面与吐蕃国交界,每个月都有一次大集市,到了那天,来自南岭国和吐蕃国的商人和百姓都会来猫耳镇贩卖和购买货物。 说是镇,但这里的实际人口达到了县城标准,地方官多次向上申请成立县城,都被当地的管理者万平县令压制住。原因谁都明白,是想捞捞油水,谁不知道这里的巨额商贸税让人眼红呢。 找了一家不错的客栈住下,暖春暖情招呼伙计备好了洗澡水,拿来干净的换洗衣服,把**的被褥都换上自家高等级的,事毕规规矩矩退出去。 云世一看见自家娘子莹白的身子迈入浴桶,也扒了自身束缚跳进去,搂着软嫩嫩的身子入怀,左手把水往她的身上撩,右手给她清洗。 “我的娘子非常漂亮,梨花一枝春带雨,说得就是现在的美人出浴情形吧?” “才不是,那是形容杨贵妃伤心哭泣的情景。”上一句是伤心寂寞倚栏杆,出处白居易,天楚建国不久这位名诗人便降生了,他的诗句因通俗易懂被广泛流传。 时空的历史虽然向着另一个方向转变,该有的名人还会有吧!天楚若是一直强大下去,没有后来的蒙元帝国,那么她前世背诵过的那么多有名的诗篇便不会在这个时代出现了!有些可惜,像岳飞的满江红,辛弃疾和陆放翁的那些抵御外虏爱国诗词。 “那是因为写诗的人不懂风情,他要是知道有个比杨贵妃还好看的人一定不会这么说。” “比杨贵妃还好看的人,是谁?”阮珠愣愣的问着,她的夫君也玩穿越,见过杨贵妃,还是见过比杨贵妃好看的人?她的心里顿有吃醋的感觉 。 “就是坐在为夫腿上的傻丫头。” 小夫妻正在嬉戏,忽然传来砸门的声音。 不用去想,就知道是云世伟。 阮珠一副被打败的神情,垂头丧气。 云世一叹着气,把妻子抱开,起身出了浴桶,披了一件外袍去开门。 门一打开,云世伟毛毛躁躁的跑进来,看见阮住在洗澡,立即乐得眉飞眼笑,嘿嘿傻乐着把自身的衣服胡乱扒掉,一个猛子跳进浴桶,搂住了她,上下其手的**。 阮珠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他揉来揉去,这小子经过那么多次的欢好,对这事驾轻就熟,知道她的**在哪里,手指抚上去又揉又捏,并且用舌尖和牙齿逗弄她。 “珠珠,我知道你是喜欢的,我一定会让你舒服,不会弄疼你。” “别太用力。”她知道不能阻住他,只好认命的任他摆弄。 “我知道了,你放心,一定会很轻的。”他觉得差不多了,把她翻过身,让她脊背着他,手扶着桶沿,扶着已经难受得不行的地方猛然进入。 “啊!”她痛苦叫了声,“你轻点,疼着呢。” “世伟,你再不听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扔到门外去。”云世一脱去外袍,走过来看见妻子微显苍白的脸色,心头登时发紧。 “我知道了,我轻着呢。”云世伟忙道。 云世一站在浴桶外沿,扶着妻子把她倚在自己的胸膛上,双手揉捏那胸前的一对丰盈,希望能给她减少痛苦。 云世伟答应地很痛快,一旦进入,立即被里面的温热搞昏了头,舒服涌满全身,忍不住抓住她的腰两侧,像脱缰野马一样驰骋起来。 云世一知道说不动兄弟,只好用自己的方法让妻子进入状态,低下头吻着她的胸,双手轻柔滑过白皙的肌肤,找到下面的一粒女人身上最**的,指尖按上去,轻轻撩拨 。 “嗯……大表哥,我想吻你。”他既是她的夫君,也是亲切温柔的兄长,是她的倚赖。 云世一的嘴吐出她胸前的果粒,移到她的唇上,张嘴吻住,他的吻技经过这么长时间练就的非常好,不一会儿她就沉迷其中。 身后的撞击仍然激烈,但不那么痛了。 直到攀上高峰的那一刻到来,云世伟把蒸腾的火热送入她的体内,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此刻的阮珠已经全身虚软了,被云世一在前面扶住。 “娘子,你还好吧?”他担心的瞅着她。 “夫君,肚子有点疼。”她脸色煞白,额角的汗珠一滴滴流下来,趴在他的怀里,身体微微发着抖。何止有点疼,根本是疼得快抽了。 “还不快滚开!”云世一对兄弟怒喝了一声。 “我……我知道了。”云世伟急忙放开手,神情不知所措。 云世一把妻子从浴桶里抱出来,走了几步,放在**,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得像一张纸。 他觉得不对,把手放在她的两腿位置摸了摸,再拿出来一看,却见手指上全是血迹。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珠珠怎么了?”云世伟慌慌张张的过来。 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猛然抬起一脚,狠狠地踢过去,这一脚不轻,云世伟猝不及防被踢到墙根,撞翻了衣架。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听到云世一怒喝:“还不快去请大夫!” “我这就去。”他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心里有个声音,如果她有个好歹,他就自杀给她赔罪。胡乱穿了裤子,连上衣也来不及穿,打着赤 37新章 节 云世一望着**躺着不省人事的脆弱身体,难以抵挡的寒冷一下子透入骨髓,同时,精神也产生了一种极致的恐惧。 他不能任她一直流血下去,他需要做点什么,找来一条毛巾清理了她□的血迹,从包裹里翻找凝香露,这药膏分两种,蓝色的用来消肿,从前给她用过,红色用来是止血的。 他找到红色的,打开瓶塞,用指尖挑了些,分开她的双腿,手指探入进去,过了一会儿,从里面流出来的血减少了。 他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些,手指再挑了药膏又往里面送进去。 凝香露是皇家御用圣药,价值千金,他费了不少工夫从一位贵人处得来,但只要能治好她,他毫不吝惜。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赤/**,捡起床头暖春放置衣服的套上,再把一套质地轻软的女式睡衣给妻子穿好,掠了掠枕头上的散乱乌发,望着那张没有血色的面容,他的心拧成了一团,宛如压了一块巨石般的透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上楼,来人想是焦急,踏得楼梯咚咚做响 。 “怎么是一个人。”云世一眉头皱了一下,突然觉得兄弟可恨,叫他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忽听外传来云世伟的喊声:“大夫来了。” 云世一走到门口,推开门,随即看到云世伟背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走进来。 “急什么急,就你急,这大半夜的背着老夫满街跑,把我老骨头都颠零碎了。”老大夫从云世伟从背上下来,唠叨着心头的不满,颤颤巍巍的走向床头。“这就是需要治疗的病人吗?我看看,嗯,看样子还有气,应该不是死了。” 云世一看是个头昏眼花的老人,走路都费劲,这么大岁数恐怕记性都甚不清楚,怎么能放心让他给妻子看病? 他冷眼望着自家兄弟。 云世伟赶紧道:“我向店伙计打听过了,老大夫的医术很好,我去了医馆,那儿没人,我又去了他家里,把他从**拽下来的。” “小后生还好意思说,又砸门又乱闯的,忒没规矩,老夫可告诉你,大晚上的把我掳来就算了,砸坏我家的门要加倍赔偿。”老大夫嘟嘟囔囔来到床头。 “您老人家放心,只要医好了我媳妇,别说一个房门就是要我的命都给你。”云世伟赶紧过去搬了一把椅子给他坐。 “老夫要你的命干嘛,老夫要银子。”老大夫没好气的说道。 云世一走过去,对他深施一礼:“老人家请给内子把脉,若治得好了,在下愿意重金酬谢。” “这还算像句人话。”老大夫抬起枯干老手搭在阮珠细致的腕脉上,边摸着脉,边皱着眉头,摸完了右手脉,又拉过来她的左手摸着脉。 云世一眸子一瞬不瞬得地瞅着,一种深深的凝重感情反应在他的脸上,双瞳深邃,没有光彩,透着浓重的哀伤和紧张的情绪。 “老人家怎么样,我媳妇怎样了,为什么还没醒来,她不会有事吧?”云世伟寻个空隙挤过来,急切的问道。 老大夫轻哼了声:“放心吧,你有事她都不会有事 。” “老人家,我娘子到底要不要紧?”云世一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听到他训斥自家兄弟的话,忧郁的情绪略好了些。 老大夫拿起案上的茶杯慢腾腾的喝了口凉茶,也不管是不是为他准备的,喝完清了清嗓子:“这丫头是气虚阳虚心脉鼓动无力,清阳不升,心脉失养;阴血虚亏,血脉不充,心脑失养,进而阴阳失调,脏腑功能低下而发头晕,耳呜,畏寒肢冷,腰酸腿软,疲乏无力。放心吧,算你们遇到了我老人家,没大事,吃了药没多久就能醒来,不过要想彻底大好了,还需常年调理才是。” 云世一放下心来,脸上露出微笑:“世伟,笔墨伺候,请老人家开药方子。” “好嘞。”云世伟爽快的答应,去准备文房四宝。 “老人家这边请。” 云世一把老大夫请到窗前的书桌旁落座,铺上宣纸,云世伟亲自研墨,墨研好了,云世一递笔过去:“老人家,我娘子身子弱,麻烦您多开些补身子的药,人参,茯苓,何首乌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治愈她,多贵的都成。” 老大夫看了看他,慢悠悠的说道:“补身子不着急,先开些安胎药,总不能让她刚怀了就孩子流掉吧!” 云世一愣了愣,突然瞪大一双吃惊的眼睛,猛的站起来:“老人家,你说什么,怀了孩子,什么孩子?” 老大夫皱巴巴的老脸笑了一下:“小丫头有喜了,都两个月了,你竟然不知道,还是你老婆怀得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这当丈夫的才懒得理会,导致她差点流产。我告诉你哟,虐待妻子,老夫可是会报官的。” 这时代的女子稀少,也极珍贵,朝廷的立了一套律法来保护,违反者按情节轻重予以处罚。 珠珠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他要当爹了! 云世一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搞得晕了晕,脸上出现了由衷的惊愕,后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都咧到耳朵上了,牙齿闪着光,嘿嘿的傻笑起来。 老大夫郁闷的皱皱眉,这位公子看似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感觉跟他兄弟没分别,一对大傻帽 。他心里想着,嘴上喋喋不休:“娘子有了身孕,还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可见你们平时可够粗心的。老夫可告诉你们,这次幸运孩子没有流掉,要是再有一次伤重流血,别说孩子没了,就连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了。两个丈夫,一对笨蛋,哼,老夫算是对牛弹琴。” “您老人家教训的是,晚生的不是,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云世一乐完了,拿桌上的湖笔,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药方开出来了,付了诊金,送走老大夫。 云世伟主动去抓药,此时已经很晚了,店铺基本关门,不过难不倒他,他就算是把一家家的药铺砸开,也要把药买到手。 云世一坐在床头,望着妻子的脸,想着她肚子怀着他的孩子,却承受这样的苦楚,有生以来第一对自己错失痛恨起来,如果他能注意,能细心些,便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牵起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擦,在这支细嫩的小手上,沿着血脉一直到她的腹部,那里成长着一个与自己有着血脉相连的人,一瞬间,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近乎感动的情绪。 阮珠恢复意识的时候已是半夜,朦胧中感到一股苦涩的**从嘴里流进喉咙,真是苦啊,苦的她舌头都麻了。她皱着眉,拼命的摇着头,紧闭嘴唇,想阻止那股**进入自己的肠胃。 她听见远远的地方有说话的声音: “这样不行,你端着药碗,我用嘴哺她吃下去。” 另一个人的声音,回答道: “我知道了,大哥,你快喂媳妇吃药吧,让她能快点好起来。” 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抱在怀里,温润的触感贴上来,好清爽的气息!她不由自主张开嘴,却从那人的嘴里接到一股苦涩的**,不,我不要吃,可是那人传来的气息好舒爽。她把嘴里的**咽下去,舌尖伸过去舔食他口腔里的味道。可是他却移开她,但很快又堵住她的嘴,送进一股苦涩**…… 终于把那人喂食的药都吃完了,疲倦感袭来,她又睡了过去。 云世一看着那张睡颜,久久的不眨动一下眼睛 。 “大哥。”云世伟始终站在一旁,壮着胆子招呼了一声。 “嗯。”云世一转过脸看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事吗?” 云世伟嗫嚅道:“没……没事。”他从去请大夫就穿着一条裤子,疾跑的过程中流了不少汗水,加上粘了些许灰尘,此时身上像画了地图一道道的,不知道还以为从哪个山沟里跑出来的难民。 “去洗个澡吧,被珠珠看见又有话说了。”云世一话声一顿,又道:“洗完回自己房间,这段时间不要过来睡了。” “是,大哥。”云世伟答应着,不敢违背,看了看**的柔弱的女子,脸上满是懊悔,转身到了门口,推开门离开了。 云世一起身吹了灯,上了床,心满意足的搂着妻子,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阮珠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见云世一坐在床头,拿着一本书在看。她再朝周围打量了一眼,“哎呀”一声,从**坐起来。 云世一吓了一跳,急忙放下书籍,站起来稳住她,连声道:“小心,小心,别抻着,慢慢来,都快做娘的人了,你怎么回事?” “什么做娘?”阮珠推开他,想起来找鞋,“糟糕了,这都什么时间了还不赶路,真是的,拖拖拉拉要多久才能赶到地方?” 云世一见推拒着自己,不好跟她用力,双手在她身下一抬,把她整个抱住:“你这个小磨人精,就没老实的时候,我告诉你,哪也不许去,好好的给我养身体,吃补品,养得白白胖胖给我生儿子,不,最好是生个女儿。爹娘一辈子没女儿,到时候一定会欢喜的紧。” 阮珠莫名其妙的瞅着他,纤细的指尖点着他的额头:“你脑子没糊涂吧,我没怀孕,怎么生孩子,又是儿子又是女儿的,小样想得倒挺美。” 云世一嘴唇向上翘了翘,神情颇有几分无奈,小妻子才十五,基本上还算个孩子,不知道情有可原,但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的大男人再不知道就真的该打了。他把右手抚上她的小腹上,神情温柔:“我的娘子,你这里有了为夫的骨肉,昨天大夫来看过了,已经确定了 。” 阮珠惊讶住了,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摸来摸去,越看越纳闷,寻思道:“可是这里很平坦的,不像有了身孕的人。” 云世一往她脑门敲了一记:“才怀了二个月,你想要有多大?” 阮珠了悟的点头:“说的也是,要慢慢长大的,十个月才能生下来。”仔细回忆初中上的生理课,“我想起来了,怀孕的人是不会来月事的,怪不得这段时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以为是经期不正常呢!” 云世一又往她脑门敲了一下,严肃道:“身体有了问题也不跟为夫说,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罚我,不要了,我都要给生你孩子了。”阮珠苦着脸,忽的叫了起来:“可是这个孩子是谁的,该不会是二表哥的吧?”她这样一说,脸色忽然白了起来,要是他的就惨了,她不愿意生的第一个孩子不属于心爱的男人。 “你这脑袋瓜子是什么做的,为夫真想打开看看,看似听聪明的一个人,有时候又糊涂的紧。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世伟在婚前就吃了避孕药吗?吃一次管一年,天楚国的侧夫们都有这样的规矩,你自己娘亲那些个侧夫都是怎么做的,自幼耳读目染的事情也能忘了,为夫可真算服了你。” 云世一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好像笨得无可救药似的。 她用双臂搂住了他,脸上布满笑容:“夫君,我很开心,这是你的孩子,我们两个的孩子。” 云世一眼中也流露出满满的幸福,默默地,喜气洋洋的抱着她,最后微笑坐在床头,把她放在自己的双腿上,伸手打开桌案上罩住的食物:“这是暖春刚送来的饭菜,还温热着呢,为夫喂你吃,吃完后再喝安胎药。” 阮珠本想说我不喝苦药,突然想起昨夜朦胧中发生的事情,“我要你喂我喝药。” “行,只要娘子要求的,为夫全答应。” “我……”她伸出指尖点着他的唇,双颊染上两朵韵红:“要你用这个喂。” 云世一眼睛闪着喜悦的光:“为夫乐意的紧。” 38新章 节 阮珠因为病中体质虚弱,只能吃流质食物,喝了一碗粳米粥,几口小菜,便吃不下去了。 云世一含着笑,夹了一筷子鲤鱼肉,还没到跟前,她开始一阵反胃,转过头朝地面干呕起来。云世一赶忙轻拍着她的脊背:“不想吃就别吃了。” 阮珠咳完,倚在他身上喘气,有气无力的说:“鱼很腥,以后都不要吃了。” 云世一拿手帕给她擦了嘴,一种深深的自责闪现在他脸上:“我真糊涂,原来在我们在玉屏楼吃饭那次你就有了怀孕的迹象,我居然没有发觉。” 如果发觉了,便不会让她受伤,遭这份罪,想着她昨夜流血的样子,他的心又拧了起来。 “你不用自责,我不是也没发觉。”这种事没亲身体验过谁会知道,她以前没生过孩子,他也是大小伙子一名。 “不一样,你还是个孩子。” 阮珠想说我都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可是说不出口。 “昨天着忙忘了问,等明天有空,我去找给你看病的老大夫打听一下孕妇饮食上都该注意些什么?”云世一把阮珠横抱着放在**,“躺下歇息一会儿,待会暖春把药熬好了,为夫喂你吃 。” 阮珠躺下来,经过这一阵又有些疲惫,腹部开始隐隐作痛,秀眉微蹙,脸色比刚才白了些。 “怎么了?”云世一神情紧张起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阮珠那双浓密的睫毛掀了掀,冲他轻笑:“别大惊小怪,刚才累了点,歇会就好了。” 他的脸上神情很复杂,眸子闪着深思,过了片刻道:“我不信任你,还是把那老大夫请来诊诊脉才吧!” 阮珠郁结了一下:“我真的没什么,不过是刚吃完饭咳嗽了,肚子疼有可能是岔气,哪有那么严重。” “又疼?”云世一眼睛露出惊骇的目光,心脏抖了一下:“你怎么不早说?” 昨日老大夫的话犹言在耳:老夫可告诉你们,这次幸运孩子没有流掉,要是再有一次伤重流血,别说孩子没了,连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 “世伟,世伟,快去请大夫,珠珠又腹痛了……” 云世一大步流星眨眼到了门前,开门出去。 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没事了,不过是老婆怀孕而已,天楚国的男人都像他这样神经质吗?她高中那会,语文老师七个月的大肚子还坚持每天上班挤公交车。 过了几分钟,云世一回来,手里多了碗药:“我叫世伟去请大夫了,他跑得快,大夫很快就会来。你先把药喝了,我放了蜂蜜在里面,一点都不苦。” 阮珠正想扶床坐起,哪知云世一突然喊:“别动。” 她停住动作,半起不起的用胳膊肘支着床,讶异的看着他,想问,是911了,还是挑战者号失事了,美国像全世界宣战了还怎么着?拜托您老人家能不能别一惊一乍,很恐怖的。 云世一走过来,一手端药,一手揽住她脊背圈在自己怀里:“没有我在身边不要乱动,当心腹中的孩儿,万一抻着了流血不止,孩子流掉没什么,再生就是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那老大夫说了……” “说什么了?”她被他的情绪感染了,老实的呆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 “没事,他说要好好养胎。” 云世一嘴角含笑,端起碗含了一大口药,用眼神示意妻子。 阮珠想起昨夜的事情,脸颊发热,微微弯起的眼神除了柔和的光泽之外还有虔诚的爱慕,她展开双臂搂住他的脖颈,仰头对上他,张开红唇吻过去,唇和唇相接,她从他嘴里接过来一股股**咽下去。加了蜂蜜的汤药依然苦涩,她一口一口的吃着,直到吃完,仍觉得意犹未尽,舔着他的唇,与他接吻…… 她仍是虚弱着,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云世一停了下来,把她在**,轻斥道:“好好歇着,不许胡闹。” “我没有那么娇贵,也听说谁家女人为生个孩子成天躺着,好人都会躺坏了。我姥姥生我妈妈那会还是在麦子地生的呢,刚生就去……”阮珠小声嘀咕着,不知不觉又走了神,看着云世一疑惑的眼神,才恍然,忙改口:“我姥姥家有个邻居生孩子是在麦子地生的,听说刚生完就去割麦子了。” 六十年代人都穷,没有避孕措施,每家生十个八个孩子不稀奇,农村女人更苦,不但要照顾公婆,操持家务,还要从事繁重的农务劳动,不知道她们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记忆中最深的有一家从南部逃计划生育来到她所在的城市,就在她们家附近租了房子,那家的老婆一连生了五个闺女,第五个刚生完就收拾了下地给快下班的老公做饭去了。 现在想起这事很不可思议,但的确是真的。 云世一露出不屑的眼神,唾弃道:“那家的男人全都该死,虐待妻子是大罪,应该报官,打他们板子。” 打板子?阮珠摇摇头,不可能的,中国男尊女卑了几千年,□说得好听女人能顶半边天,但网络上还是看到了虐待妻子和打死妻子事件。 阮珠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听到楼梯咚咚响的声音,门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不耐烦的唠叨:“才一晚上工夫又搞什么鬼,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你们颠来的颠去,哼,银子要是不加倍给,老夫横竖不干的。” 吱呀的一下门开了,云世伟背着昨日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进得门内,把老人放下,动作十分粗鲁,把老人弄个趔趄,“哎哟,你这混帐小子,缺了德的,老夫的腰……” 云世伟像没听见一样,跑到窗前,满脸紧张:“媳妇,你怎样了,要不要紧?” 阮珠见他满头大汗,想是跑了不少路,还背着一个大活人,一定不轻松:“我没事,别担心,去洗把脸吧,箱子里有大表哥的衣服,洗完你换一件去 。”他身上衣服被汗水浸湿了,一定很不好受。 “嗯,我这就去。”云世伟嘴上答应着但不动地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里面有内疚和悔恨的情绪。阮住正想安慰他,却听得老大夫的唠叨声: “哼,没有事,没有事火烧火燎的把老夫弄来很有意思吗?真是闲得慌。” 云世一向老大夫躬身施礼:“老人家,我娘子确是腹痛,烦请诊脉,舍弟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待会晚生一定加倍赔偿您的损失。” “这还不错。”老大夫走到床前,拉着阮珠的手把了会儿脉:“没事的,不过是疲乏体虚,多注意休息,吃晚饭不能累着,累着了就会气血凝滞,容易产生岔气,进而腹痛。” 阮珠放下手,淡淡的道:“多谢老人家,我吃完药已经好多了,连着打搅两次,给你添麻烦了。” 云世伟还不放心:“老伯,我媳妇真的没的没事?” 老大夫眼珠子一瞪,没好气道:“小子,你敢不信老夫的医术,告诉你老夫行了一辈子医,在这方圆几百里是有名的刘半仙,只要病人有口气,我没有医不活的。” “刘半仙,怎么听起来像算命的。” 阮珠小声说着,以为老大夫听不见,哪知他耳朵奸着呢。 老大夫笑吟吟的说:“小娘子倒是聪慧,老夫早年确是算命的,后来改行做了大夫,小娘子要算命不,我看小娘子谦逊有礼,话说也中听,不如我给你介绍一门好姻缘吧!我本家有个侄儿不错的,长得好,又会武功……” 哎,不是说算命吗?怎么又开始说亲了? “咳咳……世伟你把诊金给老人家拿来,送他回去 。”云世一觉得不中听,让兄弟支走他。 老大夫拿到了诊金,却不愿走,嘟嘟哝哝说自己还没说够呢,被云世伟一手拉了出去。 云世一给阮珠盖了锦被,吩咐暖春暖情进来打扫屋子。 两人把吃完的碗筷都拿出去,再好好的清扫一番。 末了,云世一把他们都赶出去,门关好,告诉没事不准进来打搅。 转过头严肃的看着妻子:“你也听见了老大夫说得话,你身子弱,平时要多注意休息,以后要是哪不舒服切记跟为夫说清。” “我知道了,唉,怎么没看出来,我的夫君啰嗦起来的像个没完没了的老妈子,我一直以为是一个挺酷的大帅哥。” 云世一对她的话半懂不懂,露出莫可名状的神情,最后摇摇头当成了她的家乡话。 阮珠想了想:“大表哥,待会让二表哥过来吧!” 她承认自己心软,看着他抑郁寡欢,她就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罪似的。 这时代的一女n男制度着实满足了女人的虚荣心,但想要一碗水端平真的很难。话说大种马项少龙去了秦朝骗了十几个大闺女跟他要死要活的睡在一起,其中还有孟姜女,唉,孟姜女你说你凑得什么热闹,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想什么呢?” “孟姜女……”阮珠随口答着,心里在想,那个大种马面对十几个大美女是怎么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年前看的《寻秦记》和《寻龙记》 收了孟姜女的好像是项少龙的儿子项思龙,穿去秦朝找他老爸,到处骗女人,睡了刘邦的嫂子,嫂子要嫁他时候,他又嫌嫂子不是处女,很恶心的一个猥琐男。 这嫂子可是他的亲嫂子,刘邦是项少龙的私生子。乱七八糟的 39新章 节 孟姜女!云世一摇了摇头,知道妻子又在神游天外:“世伟差点要了你的命,让他来干什么?” “总僵持着也不是回事,毕竟是一家人。”阮珠眼波一转,似乎来了精神,手指着墙角的一个箱子,“你去把里面那个红木盒子拿来给我。” 这次从家里出来带了不少行李,装杂物的箱子就有好几个。古代不必现代社会,在旅途上花费时间很多,出一次门往往搞得像过日子似的。 “又动什么歪脑筋,不好好休息。”云世一虽然埋怨,还是过去把红木盒子找来递给她,一打眼,那盒子有些眼熟,想起来了,是小妻子前些日子在澜洲城里买的贞操带。“你打算给世伟穿?” “你难道不认为他穿正合适吗?”阮珠脸上挂着坏笑,想起他的冒失,只为了泻/欲,把她搞得这么惨,心里起了一股火,打开了盒盖,将黄金贞操带拿出来放在锦褥下面,盒子递回去。 “正该如此。”云世一来了精神,锁住世伟那惹祸的根源,看他以后还怎么闹事。 “他力气那么大,会不会给再给挣怀了?”阮珠想起刚买来贞操带那天的情景,有点的担心。 “他敢挣坏了,就剪了他的宝贝。”云世一微微一笑,收起了红木盒子,眼睛溢出兴奋之情,“我去叫世伟过来。” 云世伟住在隔壁的天字二号房,推门进去看见他正在洗澡,把阮珠交代的话说了,云世伟大喜若狂。 云世一说完就出去了,在过道上看见暖春,想起母亲怀弟弟们时候总是喜食酸果,便吩咐他去给少奶奶买些水果回来,挑酸的多买些。 暖春答应着回屋拿钱去了 。 云世一也要回屋,却在楼道上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头上带了一块方巾,白色的衣服纤尘不染,脸上轮廓分明,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种琥珀色的神采,身高八尺,右臂夹着一个琴盒。 这个人他认得,半个多月前在玉屏楼的一楼大厅,对方从里面出来,他和妻子进去,虽是匆匆一瞥,但那人对自己妻子极为留意,当时就引起他的警惕。 那人想是也认出了他,怔怔的瞅过来。 云世一面无表情的绕过去,向所在的房间推门进入。 他是有给妻子立侧夫的打算,但立侧夫是一回事,妻子被人惦记又是一回事。心爱女子被别的男人觊觎,换谁也会别扭得慌。 吕飘香看着那个逐渐消失了的人影,不知不觉的跟过去,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说话声,其声甜嫩,正是画舫吟诗的女子。 他怔怔的站了好久,才转身下了楼梯,看见柜台的伙计,把房间钥匙递过去。 “伙计,退房。” “客观,天字号的房价贵,您住了四个晚上,共是四百文钱。” “不用找了。”吕飘香扔了一锭银子过去。 伙计乐得眉眼都挤在一处,这锭银子足有一两,去了房钱剩下的足够他一个月的工钱,老板没在,没理由不贪污。 吕飘香趁着伙计记账的时候,问道:“天字一号的房间住得可是一对小夫妻?” “回爷的话,他们昨天才住进来,那家小娘子有病了,看样病得不轻,前后请了两次大夫。把那家的男人吓坏了,老天保佑,可别死在我们这。” 吕飘香本来一副冷若冰霜的神色,听到这话,眼中厉色一扫,淡淡的语气道:“把你们掌柜子找来。” “请问公子找我有事吗?” 掌柜的正好从门外进来,知道这位公子出手阔绰,但是一张冷脸很少理人 。 “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吕飘香朝掌柜的扔过去一张银票。 掌柜的拿到银票晕了晕,一百两,他开个这家客栈去了各项零碎,一年也赚不来这个数字,忙点头哈腰:“爷您放心,我这就把他辞了,这小子忒不懂规矩,常常手脚不干净吃我的还偷着我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那伙计大惊:“叔叔,我可是你的亲侄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老子的亲侄儿多的是,不差你一个,滚。” “掌柜的,天字三号房间我不退了。” 吕飘香夹着琴盒又走回去。 “您老人家要住多久都成,我马上叫人给您需要用的被褥茶具都换成崭新的。” 掌柜的躬着身,看着冷脸公子上了楼,对那伙计骂道:“还不赶紧滚出我的客栈,招人烦的混帐东西。” ……………… 云世一推门进来,正看见妻子从**下来,急忙走过去把她抱住:“这身子还没好利落又搞什么,快回**躺着去,就没有不让我操心的时候。” “可是我要上厕所。”阮珠无辜的看着他,这一天下来又是粥又是汤药的灌了一肚子水,再不解决生理问题才怪:“人家要解手,你总不会拦着吧?” “要解手好说,为夫抱你去。” “什么?”阮珠拼命摇头,“不用你管,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她从记事起就没有男人陪着上厕所的时候,更别说抱着去了。 “你身上哪一处为夫没有看过,娘子别不好意思,也别去外面的厕所,后屋有现成的马桶在那儿解决就成了。” 云世一脱下她的裤子,把裙子挽起来,双手抱着娇软的身子开了连接的房门,去了后屋 。 客栈布局的挺合理,每个房间后面都连着一个卫生间,不太大,只做解手用。 阮珠被他以尴尬的姿势抱着解决生理问题,听着嘶嘶的水声,脸上臊得通红,他却饶有有兴趣的垂头直直瞅着,眼睛也不眨动一下。 这家伙跟云世一样,都有点变态因子。 总算完事了,被他抱回卧室。 他把她放在**,分开她的腿,用一条干净的湿毛巾擦着她的□。一边擦,一边磨叽:“当心腹中的孩子,以后没我在身旁,千万别乱动,万一再抻着不得了。” 阮珠哭丧着脸,她有手有脚,她会上厕所,也会处理个人卫生,怎么怀了孕连自由都被剥夺了。 “我让暖春上街买水果去了,待会买回来洗了给你吃,那东西虽说好吃但对肠胃有影响,您脾胃又弱,少吃点解解馋就可以了。” 连吃零食也被限制了! 云世一掰着她双腿,拿着湿毛巾不停的擦着她的私密处,越擦越轻,眼神也越痴迷,手指轻轻拨弄着花瓣:“娘子,你这里很好看,颜色很鲜嫩呢。” 阮珠被说得不好意思,手一抬,碰到了他胯间的硬物,已经非常大了,顶着一层薄薄的绸料像要撑破束缚弹出来似的。 他们两兄弟的器物都非常大,是不是欲念也相对强盛?她把手抚在上面:“夫君,我给你摸摸吧,把体内难受的热火放出来就轻松了。” 云世一反倒停下拨弄的动作,抬头望着她,眼睛闪出了一道严厉:“摸什么摸,小小年纪不学好,赶紧给我躺着。” 又是这句话,也不知是谁挑头的,现在装君子!阮珠的手没有移开他的裤裆,反而用力掐了一下。云世一嘶了一声龇牙咧嘴:“你心眼儿怎地这样坏。” 阮珠脸色发红:“那我再给你揉揉吧?”说着她又把手放上去。 “不用了 。”云世一挥开她的小手,若再被她揉揉,他哪里还能忍得住,拿来一条浅粉色裤子给她套上。“赶紧穿上了,别老是光着屁股,想**为夫告诉你没门,我定力好着呢,给我老老实实的躺在**养胎,别拿我儿子性命开玩笑。” “别老儿子儿子的,也许是女儿呢。” “女儿更好。” 阮珠这一番折腾又有些累了,躺在**闭目假寐,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云世一拿了一本书坐在床头看着。 门声一响,云世伟走进来,看见她阮珠在睡觉,主动放轻了脚步。 阮这一觉直睡到下午才醒来,房间里只有云世伟一个人:“怎么你只有在,大表哥呢?” “大哥去找给你瞧病的老大夫了,说得要询问一下娱孕妇饮食上的问题,走了挺长时间,估计快回来了。”云世伟正说着,看见阮珠要坐起来,忙把手伸过去抱住:“大哥说了不叫乱动,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替你办。” “我想解手。”睡了这么长时间又想解决生理问题了,都是吃些流质食物和喝汤药闹的。 “我抱你去。” “不用力了,我可以自己去的。”阮珠来不及去想,赶忙推却。 “你别害怕,我不再做那事了,我都穿上贞操带了,就是你放在褥子下的那个,大哥让我穿上,不信你摸摸……”云世伟抓着她的小手摸在自己胯骨上,果然隔着绸料有细细的金属链子。“我不会挣破链子的,钥匙你来保管,我会一直穿下去,除非有一天你亲自给我打开……” 云世伟把钥匙交在她的手里,她拿着锁住贞操带的钥匙,怎么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不人道的事情?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你决定这样做?” 云世伟坚定的点头:“看到你昨天的那个样子我都恨死自己了,天幸你没事,我很开心。”这个大男孩说着眼眶竟然濡湿了,“珠珠,对不起。” “抱我去卫生间。” “嗯 !”云世伟爽朗的应着,他这回果然很老实,乖乖的抱她去解决生理问题,没再动手动脚。 收拾利索,暖春拿着一盘水果走进来。 阮珠看看,里面有枇杷、银杏、菠萝、草莓、杨梅,还好草莓和杨梅是她喜欢吃的。菠萝酸溜溜的也不错,可惜只切了一小片在盘子里。 “奴才记得小姐以前说过草莓和杨梅都是带虫的,要盐水泡过才能起到杀虫作用,奴才刚才都照做了,小姐可以放心吃。不过姑爷吩咐过了,多吃伤胃,适量就行。” “你真啰嗦。”阮珠看着那水果的色泽鲜亮,可能是孕期的反应,嘴里早就渗出了口水。她正要伸手去,云世伟却替她做了,他接过盘子,拿着一颗杨梅送进她的嘴里。 阮珠把杨梅咬碎咽下去,一股酸酸微带着甘甜的滋味让一直反胃的感觉好了许多,禁不住张开嘴索要…… 云世伟又给她喂了一颗:“我听大哥说女人怀了孩子都要吃酸的才舒服,娘怀了弟弟们那会也这样,草莓杨梅山楂没少吃。你要是喜欢吃,等明个我上街给你多买些回来。” 暖春插话道:“奴才没在街上买到杨梅,幸好咱们住的这家客栈老板娘知道小姐怀了孩子,主动送了一些杨梅过来,只是不知要送什么回礼答谢他们才好?” 阮珠想了想:“送钱不太好看,从箱子里剪了二尺红绸子送他们吧!” 古代的丝绸可以当钱来使,白居易《卖炭翁》有诗云: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虽然揭露了社会的黑暗,但确实说明了丝绸能当做钱币来使用。 暖春答应了,送绸子不会遭到嫌弃,也不显得突兀,转身去开箱子。 阮珠吃完了水果心满意足,晚上云世一回来,三人一起用完了饭,然后又是一碗汤药喝下去,夜里睡觉的时候云世伟还回到自己的房间。 眨眼四五天过去,阮珠身体好了许多,云世一允许她扶着床沿走几步,但若离开三步之外还是被严令喝止的。 这天阮珠躺在**假寐,正要迷糊间,听 40新章 节 那琴声丝丝缕缕,悠悠扬扬,宛如清晨的风的从门缝飘进来,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听了之后顿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起来。 她扶床正要起身,旁边伸过来一双手臂把抱住她的腰肢坐起来,在身后加了一个枕头,让她倚着。 “二表哥,怎么单你在房间里,大表哥呢?” “今天是猫耳镇一个月中最大的市集,南岭国和吐蕃国的商人百姓都会到场,大哥带着云山一起逛集市了,说给你买些土特产回来。” “又乱花钱,真是的,我能缺什么?”她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精致最高级的?想到云世一花钱如流水,这男人真是欠管教了。前日客栈的老板娘来她这里做客,趁着屋里没其他人,悄悄的对她说,男人不听话时候千万不要惯着,该打板子的打板子,该跪门槛的就去跪门槛,千万不能姑息。 她当时还腹诽,那是你家男人不听话,要跪要打要沉搪请随便,我家男人不知多优秀 。如今看来自己老公确实有不听话的嫌疑,不但老是冲她吼,连吃饭也对她指手画脚,吃个水果吧,也受限制。 那琴声仍然流水般的高低起伏,清清泠泠,陶冶人的情操,美妙至极,弹琴的人显然功力不凡,在她前世的社会怎么说也是个大师级的水准。 “谁在弹琴?”阮珠问道。猫耳镇地处南疆,蛮夷之地,人不杰,地也未必灵,竟有如斯奇人,引起了她的好奇。 “是我隔壁一个疯子,总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出来了后谁也不理,一张脸可能是得了面瘫的病症,对谁都冷冰冰的,别人对他说话也不大理睬,可能是天生耳聋吧!”云世伟挺缺德的说着损人的话。 他这个人有时候满老实,有时候那张嘴又闲不住。云家人都有几分相似,云世一也这样,这几天光听他磨叨,她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琴弹得很好听。”她理解艺术家都有几分怪癖,前世听得多了,也见过不少。 “珠珠喜欢听?”云世伟是个琴盲,只觉那家伙琴弹得够闹腾,还不如他去院子里耍趟棍法来的舒心,但既然珠珠喜欢:“我去把他叫这里来,当面弹给你听。” 阮珠取笑道:“人家既然有这样好本事,必是恃才傲物之人,岂是你叫得动的?” “难道给钱都不想赚,除非他是个傻子。”云世伟不信,“我去把他叫来,他要是敢不来,我就揍他一顿。” 云世伟不等阮珠答应,推门出了房间。 这个二愣子,怎么寻思着去揍人? 人家是艺术家,必定眼里揉不进沙子,岂会在乎你那几个铜臭?她想叫住云世伟,可那小子是个说做就急于行动的主,动作比兔子还快。 阮珠以为云世伟一定碰钉子,可是他居然把琴师请来了,但这名男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困惑的看着他,话说自己穿来后见过的人很有限,尤其是男人,会是谁呢? 旁白:吕公子对你一见钟情,视你为毕生难得一知音,小样你却忘了他,忒没良心了 。 吕飘香的笑容像一泓清泉般的澄清,微笑的向她拱拱手。 阮珠下不得床,在**侧了侧身,算是回礼。腹诽着,云世伟你这个心恶嘴毒的,人家公子哪里冷冰冰了,比你那张浑厚脸不知亲切了多少倍。 云世伟也在奇怪,这人一定是看在他出的钱多份上,世上没有不爱钱的人,他的想法用永远正确。 这个二愣子还不知道无意中当了一回皮条客,主顾还是自己妻子,要是知道非得大大吐血不可,不但气个半死,老哥云世一也不再信任他,胯/下宝贝说不定真的要被剪掉了。 暖春暖情看见来了客人,都进来侍候,暖春去倒茶,暖情陪在小姐身旁。 “云夫人别来无恙,这会病情可好些了?”吕飘香唇角挂着笑容,眸子清亮的望着**的俏佳人,病中女子有几分憔悴,却越发的清丽可人,着人同情。 “嗯,好多了,多承记挂,二表哥快请这位公子入座。”阮珠尴尬的笑了笑,人家是认识她的,可她却没却想不起来了。 吕飘香在窗前的位置坐好,从琴盒取出古琴,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这么近距离,他有几分紧张,哪怕从前面对皇亲贵胃弹琴也能淡然处之,可是面对她,他那颗古井不波的心竟然怦怦跳了起来。 “不知夫人想听什么曲子?”吕飘香尽管淡淡的语气,颇为随意的样子,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包裹在平静外表之下其实有是拘谨而矜持的。 “公子喜欢弹奏什么?” “流水吧!”高山流水得遇知音,成为千古绝唱,她也是他的知音,画舫匆匆一面,连话都来不及说上一句,他却永远记住了她。 流水是一首名曲,听过很多次了,现在不想听,她想了想:“还是潇湘水云吧,挺好听的,弹这首好了。” 吕飘香露出疑惑的神色:“潇湘水云,那是什么?”这世上难道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曲子? 阮珠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忽的敲敲自己的额头,怎么又犯糊涂了,潇湘水云南宋末年的曲子,拿到这个时代来说事显然是她大脑秀逗了 。 如果云世一在就会嘲笑,她的大脑秀逗岂止这一回,他都习惯了,不在乎了,麻木了,无所谓了。 “那个,你随意好了,弹什么都行。”反正大师级的水准,弹什么都比她这个半吊子乐盲强得多。 吕飘香微一沉吟,双手抚在琴弦上,闭目凝思片刻,睁开眼睛,十指轻动,琳琳朗朗的曲调自他指尖飞出,在室内摇曳荡漾,琴音悠扬,似流水飞动,又似青年男女相互倾诉着爱慕:姑娘啊,你听那关关鸣叫的水鸟,栖居在河中沙洲。善良美丽的姑娘,好男儿的好配偶。长短不齐的荇菜,姑娘左右去摘采,善良美丽的姑娘,醒来做梦都想她…… 这名公子弹奏的诗经·关雎,最为有名的两句便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初四的语文课本就有,阮珠记忆犹新。 她前世小提琴拉得虽烂,但颇有唱歌的天赋,加上穿到的这个身子嗓音不俗,轻轻和着那琴的节拍缓缓唱着,清灵的歌声委婉动听,如黄莺出谷,伴着琴音的玄妙有绕梁三日之感,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优美的歌声缓缓回荡着,从楼上飘到了楼下,客栈的客人们都出来倾听。 云世一进回来时候觉得那嗓音有些耳熟,却没想到是出自妻子,直到他上了楼,推门进来,仍不敢她就是唱歌的人。 渐渐地,琴音结束,而歌声也到了尾声,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天籁之音,不过如此。 “夫君,你回来了。” 阮珠正想下床,云世一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别乱动,再抻到腹中的孩子,要你顿顿喝苦药。” 云世一搂着她亲了亲,阮珠一呆,这人发傻了,怎么可以当着外人做出亲昵的动作?她却不知道,云世一有意如此。 她推开他:“都多少天了,我早好了,是你大惊小怪。出去大半日买了什么回来,我瞧瞧,暖春过来给大爷倒茶,暖情你去箱子里拿……哎呀,我想起来了……”她指着吕飘香道,“你是那次画舫上弹琴的那个琴师,当时知府夫人还难为我来着,我吟了首诗描绘你琴中之意,看我记性多好 !” 一样的话,听得人有不一样的想法。 吕飘香张口结舌,知音人竟然把他忘了,原来他一直单相思,对人家姑娘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可是姑娘根本不记得他,自尊心被小小的戳伤,更多的是失望情绪。 云世一则勾了勾嘴唇,原来小妻子心里没有那名男子,窃喜之外,全部化为满满的深情。 他不介意给妻子纳侧夫,但前提他永远是她心中的第一。 吕飘香不善应酬,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拱手告辞。 “唉,怎么走了,我还没答谢你呢!” 刚才她想吩咐暖情拿来十两银子作为谢仪,但现在认出了他,十两银子反倒拿不出手。吕飘香鼎鼎大名,被名门贵族极为推崇,一支曲子想来价值千金,岂会贪图那几个银子。 千金!阮珠一这样想就肉疼。 她坐想又想对暖春道:“那人想来也不会在乎几个散碎的银子,你去厨房做碗冰镇凤梨汁送去,就说我为答谢他刚才的抚琴。” “是,小姐,奴才这就去。” “大哥,你给珠珠买什么了?”云世伟把云山的背回来的几个包裹一个接一个打开。“咦,这么多毛皮。现在夏季暑天大热的,你买这些毛皮做什么?” “看见有卖的,就买了,这些个毛皮质地非常好,在澜洲市面上可买不到。” 阮珠拿过来,一张一张摸着,露出惊讶的目光,狐狸皮就算了,居然有珍贵的虎皮,她说怎么后世的老虎都快绝种了,原来都被这些个不省心的古人给剥皮做了衣服。 这时代的棉花还没有普及,冬天人们御寒衣物正是裘皮之类,寻常百姓家穿不起虎皮、狐皮、豹子皮。但羊皮、狗皮还穿得起,再穷点的人家干脆用鸡鸭鹅羽绒做寒衣。 云世一沾沾自喜的看着妻子:“这几张狐皮给你做一件披风,虎皮用来铺床,你身子弱,冬天取暖最好不过。” 41新章 节 阮珠细细看那几张皮子,这是真正的毛皮,不是仿制的,古代没有仿制技术。前世大商场里挂的那些裘皮大衣便宜点的一件七八千,好的几万,十几万不等,她别说买一件,就是多看两眼心里都发憷。 “喜欢吗?”云世一看见妻子高兴,心思也随之飞扬起来,总算没白忙活一场 。 阮珠满意的点头,让暖情拿去装箱收好。 暖情笑道:“小姐为什么要收起来,不如交给我们哥俩给你赶制冬衣吧,正好等到冬天来了也好穿着御寒。现在是六月份,等到天冷了正是小姐身子沉重的当口,从前的那些冬衣统统不能穿了,待会量尺寸时候还得加大尺码,若是小了,总不能冻坏了腹中的孩儿不是?” 这话中听!云世一唇角露出笑容,从前他对这二个通房一直没好印象,现在不由得改观:“娘子,你就别抠门了,与其放在箱子里被虫蛀,还不如穿在身上御寒,告诉你万一冻坏了我儿子跟你没完?” “三张红狐皮最好做一件长披风,剩下的两张白狐皮做一款长裙。箱子里有从澜洲带来的几匹云锦,捡素净的颜色当面料。”阮珠知道暖春暖情二人针线活不错,交给他们来做很放心,对自家老公道:“眼里只有你儿子,啐,把手拿开……” 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她小腹上摸索,也不管屋里有没有其他人,这个色狼。 “干嘛,我在跟我儿子聊天。”云世一不乐意道。 暖情见过了主人打情骂俏,不以为意,唯有云世伟眼热,盯着妻子依然娇美的身段,眼珠子都不眨一下。房间里气氛热烈,但阮珠还是捕捉到了他的不自然。 过了一会儿,暖春回来,回报说冰镇凤梨果汁送去了天字三号房间,那位公子听是小姐送他谢仪,很是开心,说小姐哪天还想听琴,他随时恭候。 “你们都出去吧!” 云世一打发二个通房出去,锁着眉头默然不语,深思的望着妻子,好久才道:“娘子喜欢那个弹琴的?” 要不说阮珠怎么少根筋,根本没意识到老公的吃醋,随口道:“他琴弹的好,谁会不喜欢呢?” 她指的不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她喜欢他的琴,就像喜欢美好事物一样,纯粹以欣赏的态度,但老公的误会了。“他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他叫吕飘香,是澜洲楼子里的红牌公子,因为琴弹得好,被很多达官贵妇爱慕 。那天你送了我到画舫上游河,但你有事情离开,剩了我一个人……” 阮珠把哪天的事讲了,但对于自己吟诗的事情略略几句带过,毕竟剽窃不光彩,虽然没人知道,她也不好意思宣扬。 楼子里的?云世一蹙蹙眉头,把一个红牌弄到家里,到底是福是祸? 吕飘香,他细细想着这个名字,听人提起过,琴技极好,所邀者皆为名门望族的贵妇小姐,一曲价值千金,还要看邀请他的人是否懂琴,如是鄙俗之人,他二话掉头就走。 阮珠邀他过来抚琴,按理说没那么容易,但他确实来了,而且情绪不错,只能说明一件事,吕飘香惦记上了他的妻子。 还是云世伟心眼儿直:“媳妇,你喜欢那个弹琴的,想纳他做侧夫?” 阮珠莫名其妙:“你脑子有问题,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他了,纳侧夫,亏你想得出来?”她像他那样管不住自己的□吗? “可是刚刚大哥问你,你说喜欢来着。” 云世伟可不愿意刚成亲没多久就冒出来一个侧夫跟他争妻子,就算纳侧夫,也要等到妻子生完他的孩子两三年以后再纳。 云世一也定定的看着妻子,自家兄弟疑问,也正是他想知道的。 阮珠露出疑惑的目光,她说喜欢了吗?侧头想了想:“我喜是欢他的琴,又没说喜欢他的人,你不要想歪了。” “太好了,媳妇。”云世伟欢呼一声,扑到**,搂抱妻子,“听他弹琴有什么意思,叮叮咚咚的,还不如耍棍法来的好看,赶明你身子大好了,去院子里看我给你露两手。” “你赶紧滚开,别碰到我儿子。”云世一赶紧用手挡住妻子的肚子。 云世伟却抱着阮珠的不肯松手,香软的身子一入怀禁不住春心荡漾,色迷迷的道:“媳妇,今晚别让我走了,就让我睡在旁边,我发誓绝不对你动手动脚。” 阮珠望着那双充满乞求的眸子,有些心软:“睡在这里可以,但是贞操带不准脱 。” 云世一忙道:“可以的,可以的,我不脱就是。” 自此,三人睡在一处,云世伟倒是履行诺言,不碰她,不过每次云世一抱着洗完澡的她上床时候,都能看到一双被欲/火烧得氤氲眸子直勾勾盯过来,弄得她以为犯了天大的罪行似的。 又过了半个月多的时间,阮珠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可以外出透透气,但必须在有人陪着的情况下,禁止单独行动的权利。 但阮珠被孕期反应搞得苦不堪言,头晕恶心不说,还总是犯困,一天十二个时辰,有近十时辰在睡觉,云世一担心她总睡会影响健康,每天都会拉着她出去溜达一阵。 “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老是守着我,男儿志在四方,你在南岭的那批金丝楠木该管管了。我不便长途跋涉,在猫耳镇等你回来就是,反正有二表哥和暖春暖情陪着,不会有事的。” “你二表哥是个二的,两个通房毕竟是下人,叫我怎么放心。”云世一揽着妻子的腰,缓缓的行在街上,后面跟着的正是那二个通房,云山在客栈看东西,云世伟则不知道去哪玩乐了。 “做生意重要是在过程中享受快乐,而且我已经够有钱了,那批木材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如果放弃快乐一味追求金钱活着人生也没什么意思。”云世一低头瞅着她,“这些话是你从前对我说过的,现在又怂恿我去,只怕我去了,你便存了‘悔教夫婿觅封侯’的苦闷心情了。” “唉,你怎么这样,我当初想着能跟你一起出门才说这话的,别的不说,那批木材可是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除非大脑秀逗了才会弃之如敝屣。” 明朝皇帝为得到金丝楠木不惜派出船队漂洋过海去南洋砍伐,老公你怎么可以这样?阮珠心疼地直抽抽。 小夫妻慢慢溜达,路过一座酒楼,被门前围得一群人吸引了注意,一打眼看见吕飘香,他这个人无论到哪都是特让人注意的那种,身高八尺,玉树临风,右臂下夹着琴盒,一副孤高寡人的面孔。他的傲不是装出来,是与生俱来的,虽非贵公子,却有着贵公子无法比拟的气度。 “吕飘香你好大的架子,本王母妃五十大寿请你到场抚琴,居然敢不给面子,你琴弹得再好,再有名气又如何,不就是个妓子身份,有什么可傲的?” 说话的人是一名很风雅的高大男子,一身贵气,头上束着镶着宝石的金丝桂冠,身上穿着万字不到头的宝蓝色织锦长袍,腰里缠着一条闪着璀璨光彩的玉带,但上面一颗颗宝石却晃花了人的眼睛 。 比孔雀男柳飞絮穿得还骚包,自称本王,来头想必不小。 云世一做生意走得地方多,知道事情不少,见多识广,小声对她道:“那人是轩辕敏之,当今皇上的幼子,因为南岭国藩王没有儿子,从小便被皇上过继给南岭王当了继承人。” 南岭国是天楚的属国,国王接受天朝册封,立国也有几百年了。 据说太祖立国那会儿,给他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亲弟弟不但没得到多少封赏,还有被削藩的危险,一怒之下带领人马去了南岭,自立为王。 但他的举动也许触怒了上天,从那时候开始,历代南岭国王膝下都是单脉相传,王妃的侧夫小侍通房不少,儿子没少生,但属于他的儿子永远只有一个。 但就在几十年前,这一代的南岭王面临绝户了,年近不惑的国王一直没能生出继承人,庶子人数虽然不少,却没有与之血脉相传的。国王上书朝廷,皇帝把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了他,就是这个轩辕敏之。 眼前的可是皇亲国戚,龙丹凤髓,贵不可言。阮珠前世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市长,还是对方去学校视察,他在台上演讲,她坐在台下,远远的瞧个轮廓。 这级别与胡哥他老人家的儿子没得区别,吓都能吓死个人,可怜的吕飘香,这下玩完了!阮珠掬一把同情泪,再看当事人,面对轩辕敏之,居然一脸的风轻云淡。 “如果阁下说完了,是不是表示我可以走了?” “吕飘香你胆子不小。”轩辕敏之微微冷笑,眼神不屑:“别看你认识不少权贵中人,我照样能一剑让你毙命而不负任何责任。” “好啊,我等着。”吕飘香淡淡的应着,仿佛跟他没关系。 吕飘香像天借胆了,敢这种口气跟权势滔天的王爷说话!阮珠感到匪夷所思。 42新章 节 云世一目光炯炯,附在阮珠的耳旁道:“吕飘香莫名其妙出现在南疆本来就透着古怪,原来是受轩辕敏之邀请,可他走到猫耳镇居然放弃了,娘子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阮珠被老公说得心里起伏,嗔了一眼:“偏你话多。” 吕飘香正要离去,不经意间看到了人群中纤丽女子,黑亮瞳仁登时登时闪出柔和的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仿佛要把那个身影永远镂刻心底。 阮珠朝吕飘香尴尬的笑了笑,被别的男人这种眼光瞅着,不知道算不算给老公戴绿帽子? “娘子,往那边看会长针眼的。”云世一双手抚着她的头转向自己。 “敢这样跟本王说话的你是第一人,左右把他拿下,交给地方官员也不必打他板子,直接派去山里挖石头做苦役便成。” 轩辕敏之冷笑着衣袖一挥,身后出来三个跟班,把吕飘香围住,一边一个去掰他的胳膊,剩下一个掏出绳子往他头上套去 。 吕飘香气定神闲,不待两人近身,琴盒一挥,啪啪两下,扫开他们,右腿抬起,将剩下那个踢开去。 但三名跟班也不普通,开始因为轻敌,以至于吃了小亏,第二次扑上来便全力以赴。 天楚国会武功的多,澜洲更是武术之乡,吕飘香精通拳脚不稀奇,但他一个楼子里公子又会弹琴又会武功,阮珠觉得纳闷,古代的妓子都不简单? “娘子注意到了吗?”云世一在她耳旁嘀咕:“他的琴盒是降龙木制成,材质坚于金铁,既能装琴,也能当武器用,他用琴盒袭击那几个随从,其实暗合了棍法套路。想不到这小子还算个人物,如果不是出身太差,做我娘子的侧夫也算合格。但是娘子,你不可以对他动心……” 阮珠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气恼的向他腿上踢去一脚,云世一赶紧搂住她:“娘子小心,别抻到肚子的孩子,若心中有气直接用手指掐为夫两下便是。” 阮珠伸手往他腋窝的嫩皮揪去,别的地方太硬,只有这里她看着可心。 云世一疼得嘶嘶的直咧嘴:“娘子,你可真会找地方。” “谁叫你嘴坏。” 两人正在调笑,那相打得越发激烈,吕飘香一张琴盒指南打北,英勇异常,三个打手很快被他打趴在地,又过来几个,他猛然来个鸳鸯连环腿,扫倒两个,琴盒一挥,将第三人打得口吐鲜血。 “想不到你还有两手。”轩辕敏之冷眸一寒:“取我的剑来。” 他身后过来一个童子,双手递过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轩辕敏之手握剑柄微微一抖,长剑出鞘,寒气森森的剑气陡然荡开,尽管离得较远,阮珠也能感到那剑刃上散布出来的寒意。 云世一摇头叹息:“这才是真正有钱人,那剑不是普通的剑,其名湛卢,古之流传下来的名剑,不但削铁如泥,杀了人也不沾一丝血迹。” 关于湛卢、干将、莫邪等古代名剑在后世被搬上影视剧的时候多了去了,大多神神叨叨的,其实不过就是比别的剑锋利些罢了。 阮珠定睛瞧着,湛卢剑遇到降龙木,不知哪个能占到便宜,但对于爱好音乐的人来说,琴盒若是损坏着实可惜 。 云世一又朝她咬耳朵:“轩辕敏之武功不俗,你的琴师这回要倒霉了。” 阮珠横他一眼,心里微微起伏,有些担心,但不意味着她喜欢吕飘香,她是出于对一个出色艺术家的尊敬和仰慕。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人群里出来五六个黑衣人,为首的向轩辕敏之躬身施礼:“五殿下,请看在奴才的份上放吕公子一马,等回去主子哪里奴才还要交代,闹僵了不好看。” 轩辕敏之眼睛闪着冷意,“你们这几个狗才倒懂得忠心。” 为首黑衣人虽然恭敬,但不谦卑:“奴才只忠心值得忠心之人,如果五殿下硬要留住吕公子,奴才们也不惜誓死一战,效力而死。” 轩辕敏之眼眸射出一缕微寒,长剑收入鞘中:“本王今日放他一马,若有下次看我不卸掉他的两个膀子,叫他一辈子也不能抚琴。” 阮珠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叫她窘迫的是,吕飘香总是若有意若无意地把一双温润的眸光投过来,看得她心里毛毛的,赶紧拉了老公的手离开。 “唉,怎么走了?” 云世一揽着妻子刚走出十几米远,忽然酒楼上跳下几十个蒙面人,手持刀剑,恶狠狠的冲向轩辕敏之,当先一人闪电般的扑到了近前,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泰山压顶之势猛的劈下。 轩辕敏之目光一凛,湛卢出鞘,接住下劈的大刀,当的一声,大刀缺了个口子。 双方都被震得户口发麻,脚步稍微稳定后齐齐地打出第二招,刀剑相交,巨响中蒙面首领的大刀断为两截,半截刀刃坠落地面。 蒙面首领眼神大寒,退开去,指挥手一部分属下围歼轩辕敏之,另一部分与轩辕敏之的那些属下厮杀起来,几个工夫较弱的眨眼横尸当场,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围观的百姓早已发一声喊,退得干干净净,一些胆大的躲在巷子里和酒楼的窗户后面伸长了脖子偷瞧,看到惨烈处,吓得面色惨白,抖抖索索,却又忍不住不看 。 先前帮助吕飘香的一群黑衣人都互相对视了两眼,为首的人一声令下,率领众人跳入激战的场地与蒙面人对战起来。() 轩辕名字得到了救援,情况略好。 至于吕飘香则神情淡淡,一手夹着琴盒,神思追随着那道倩丽的身影飘远了。 云世一用丝帕蒙住了妻子的眼睛,横抱着她离开。 绕了几条街,回到住得那家客栈,上了楼,进了天字一号房间,他把她放在**,解开她脸上的丝帕,却见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眼角含泪,嘴唇也是白的。 云世一心脏抖了抖,把妻子小心的护住怀里,一叠声安慰:“别怕,别怕,没事的,把见过的事情全忘记就好了,不要去想,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阮珠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好一阵缓不过来,前世母亲死的时候她还小,家里人担心她吓着,把她送去亲戚家。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人,竟是惨到极点,到处是模糊的血肉,一块一块,有半截手臂,有半颗脑袋在地上打着转,看得心惊肉跳,想镇定都不行。 云世一索性把她整个抱起来,手抚在她脊背上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怎么样,肚子难受不,我叫世伟去请大夫过来给你好好检查检查,这个世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整天时间见不到人影,我让小山去请大夫吧,暖春暖情去请也可以。” 前段时间他去医馆找老大夫询问孕妇该注意的一些事情,知道怀孕的女人精神脆弱,受不得刺激。 “不用,这样抱着就好,不好松开。” “好好,我不松开,娘子,都是为夫的错,不该带你去人多的地方。嗯嗯,肚子疼不疼,孩子还好吧?” 阮珠摇头不语,安静的缩在他的怀里,把头埋在宽敞的胸膛上。 小夫妻紧紧相依,一直到了夜幕降临,连暖春暖情送来晚饭也被他赶了出去。 咚咚的脚步声上楼,云世伟满身是汗的推门进来 。 “媳妇,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你去哪野了?”云世一斥道。 “我……我给珠珠买首饰,以前我就说过,可是钱还是不够,我就去了东凌货仓给他们扛了一整天的粮食入库。不过我总算把首饰买到了。”云世伟像献宝似的,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纯金打造的凤钗,坠子上悬着绿宝石,我知道你喜欢宝石,铺子里有比这个便宜的,我没买,只买了这个,因为珠珠会喜欢。” 阮珠看那样式虽然不如她定制的款式新颖,但制作手法很精致,凤嘴上叼着长长的坠子,下端是一颗翠绿的翡翠。很像87版红楼梦林黛玉戴得那款。 “谢谢二表哥,金钗很漂亮,我很喜欢,你给我插上吧!” 云世伟乐呵呵的答应着,小心的给她插在发髻上,可能是太激动了,手都是抖的。 吃过晚饭,三人躺在**,云世伟睡在最里面,可能是扛了一天的粮食累着了,早已呼呼大睡,还不忘把手放在阮珠的胸部。 阮珠把他的手轻轻挪开,窝在云世一的怀里,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经历的太恐怖,超出她的能接受范围。 “还在想那件事?” “轩辕敏之的仇家很可怕吧?”阮珠眼睛透着迷茫,“他是皇族,身份尊贵,别人巴结还来不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杀他?” “轩辕敏之被皇上过继了给南岭王,就是继承王位的人选,很可能有一些人不服气吧?”云世一把手放在她的脊背上抚摸:“皇族的事情我们小老百姓管他呢,他们杀得死去活来跟我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谁继承王位又不能分给我们好处,南岭就算亡国了,不是还有天朝在吗?” “也是,我们又不是南岭国的子民。”阮珠顿了一会儿又道:“吕飘香也怪,那么大本事怎么进了楼子,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路,先前为了帮助吕飘香跟轩辕敏之作对,后来又跟轩辕敏之统一战线并肩杀敌,这事透着古怪?” “我不知道啊,娘子。”云世一叹着气 。 他之前有把吕飘香纳给妻子为侧夫的打算,但经过这事又犹豫了。吕飘香想必出身不凡,却不管他是怎么陷进楼子的,但冲着那些黑衣人对他维护和轩辕敏之的顾忌程度来看,身后实力非同小可。 纳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侧夫,还不被处处压制死,云世一自问没那么大胸襟气度,怀中的女子是他生命中的全部,就算被侧夫们分享,他也要占大头。 又是十来天过去,阮珠府中的胎儿进入稳定期,恶心的情况好些了。 这一天,之前派去柳州的副手回来了,禀明那批木材只有一小部分被好强盘剥了,大部分还在,他使了银子上下打点一番,基本没有什么大事,但还需要云世一拜会一下当地官府。 云世一沉默良久,决定去一趟柳州,临行的那天把云世伟和暖春暖情都叫道面前,千叮咛,万嘱咐,才带着小山和副手骑着快马离开。 阮珠从穿越后从未有一日离开过云世一,他不在身边日子很不习惯,一连几天都待在房间里懒得出来。嫌云世伟唠叨,把他赶出去。 “小姐,天字三号的客人来拜访。”暖春推门进来看见穿着肚兜短裤的主子坐在窗前乘凉,三个月大的肚子略微隆起,但无损美丽,之前病中苍白脸色因为这段时间保养得宜重新恢复了润泽,白皙晶莹,宛如镀了一层光。 “天字三号的客人,我不认识啊!”阮珠懒洋洋的站起来,手中的小扇挥了挥,“这是什么鬼天气,都多久了一滴雨也不下,连傍晚也热死个人。” “小姐怎么糊涂了,天字三号的客房住着一位琴师,前些日子还来过我们这里抚琴,小姐还命奴才做了一碗冰镇凤梨汁送去答谢呢。” 吕飘香,是他!阮珠蹙着眉,想起那双温润充满深情的眸子,像被刺到一样,连忙摆手:“你告诉他,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见客。” “小姐不舒服?”暖春惊到了,“奴才这就去请大夫。” “哎,别去,我说着玩的,你就按我吩咐的回复吕公子,现在出去吧!” 大热的天,也不能一天到晚待在房间里,不出去散心会闷死的 。一天下午,阮珠穿戴整齐领着领着两个通房出去溜达街,在一家绸缎庄选择料子意外碰见了吕飘香。 “我说这件蓝色的好,穿着耐脏,给快出生的小主人做个小被子正合适。”暖春拿着一块天蓝色面料嘀咕着,“绸缎多洗几水就不好了,蓝色料子保持的时间久,用着节省。” “你忘了小姐喜欢素净颜色,偏偏挑蓝色的,哼,干嘛一定要耐脏的,咱们家又不是没钱,难道给小主人用的被褥都买不起,这样苛刻未来小主人,被姑爷知道说不定打你板子。” 阮珠对他们的争执宛若未闻,手里拿着一块白棉布左瞧又瞧。棉花在三国时代传入中国,最早做为花园里的观赏植物,没被人们认识到经济价值。唐宋时期才在中原种植,但远远没达到普及的地步,质量好的棉布料也少见。 她手里的这块棉布不但质地轻软,经纬线密实,吸水性也强,用来给婴儿做内衣很不错。 “小娘子手里拿的白棉布是高昌出产的棉布,十分有名,上次市集我在吐蕃人手里购得了一批,如果小娘子喜欢,我这里还有很多,可以便宜些。” “你这里有多少?” “让我想想,嗯,大概三五匹吧!” “我全要了。” 付了钱,暖春暖情各自抱了白棉布随着主人出了铺子,看见门前站着一名白衣男子,右臂夹着一个琴盒,冲着阮珠淡然而笑,眸子疏朗,白衣黑发,俊逸漂流,路径身旁男女无不多瞅两眼。 “吕公子安好?”阮珠福了福身,态度疏远而有礼。 吕飘香拱手还礼,凝目瞅着她,却不答话。 “吕公子有事吗?”如果没事,她要走了,光天化日跟一个未婚男子在路旁磨叽会被别人误会。 吕飘香突然开口:“小生思慕夫人已久,愿执箕帚,听从差遣!” 阮珠愣了一愣,继而大惊,历史上那位有名的无盐女面见齐宣王第一句话不就是这样的:倾慕大王美德,愿执箕帚,听从差遣! 43新章 节 箕帚的意思是可以侍奉阁下,并且打扫打扫卫生,也就是结个伴侣相濡以沫的过日子。() 阮珠顿时傻住,如果她是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对方扔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又在条件和人品都不错的情况下,她还有可能考虑考虑。 现在她只想说大哥我有老公了,张了张嘴,但这个理由明显站不住脚,人家吕公子又没叫你休夫,也没叫你始乱终弃,做那昧着良心的陈世美。 “夫人若是愿意,飘香愿做一名侧夫随侍左右,听候差遣。若不愿意,便是做一名小侍或者通房也心甘情愿,绝不会有二话。”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怎么办才好? 好男人在她前世的那个社会绝迹了,穿来之后被云家兄弟小心翼翼地珍爱着,才感到弥足珍贵。 吕飘香还真是耿直,有《红楼梦》尤三姐的特质,简单,直接,有话说话,才貌双全,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女人动心,可惜她心有所属。 “咳咳……柳公子,那个……当侧夫并不是很好的归宿,以阁下大名完全可以到大户人家当个正经的夫婿,何必受这份罪,再说你的父母亲人一定会反对不是?” “我父母管不了我事,只有我自己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这……你着实为难我了。”阮珠烦恼的退开两步,生怕沾上就撇不清似的:“我老公……嗯……我家官人出去做生意了,我不能做对不起的事情,万望公子理解。” “我知道,也能理解,我若为夫人侧夫,发誓绝对不会越了他去,也不会给你带来烦恼,你大可放心,我要求很低,只愿常伴君之左右于心足以。” “你竟会这样想,可是为什么?”她困惑的看着,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得到她全部吗? “我不耐烦媒妁之言和门当户对那些虚有东西,正夫也好,侧夫也罢,小侍和通房都无所谓,不过是在争一个无聊的名分罢了 。”吕飘香年轻俊朗的脸上,这时候笼罩了一层鲜艳的荣光,一种名叫爱情的东西在他眸子里闪耀:“我在千万人群中遇到了你,只有你才真正懂我,知道我的心思,理解我抚琴时的心情。我觉得你就是另外一个我,是前世不小心丢掉的半个灵魂,只有跟你结合,我的人生才算完整。” 阮珠彻底傻眼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从前看过的那些网文,真正爱一个人,就要给予爱人最好的,而不是索取! 她一直以为那是作者写来骗女孩子的,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存在,也不会那样的极品男人,但眼前的男子彻底打翻了这种理念。她想到了云世一,他们都是最值得女人深爱的好男人。 社会大环境不同,造就了人的思想也不相同。 好比原始社会女尊形式没人认为一女n男制度不对,中国古代男尊的形式女人们也觉得合情合理。 一切源于大环境,社会的制度,共妻形式她难于理解,这时代的男人却视为天经地义。 “我需要说明,关于那次在画舫上吟诗的事情,其实是我瞎说的,胡说八道的,我再也没有那样灵感了,再也吟不出来那样好的诗句了,我……我江郎才尽,黔驴技穷,才思枯竭了我都。” 吕飘香笑了笑:“我抚琴为生多年,游走各个豪门大族,所见过的夫人小姐不在少数,其中人间绝色,精通诗书字画者亦是不知凡几,可是我对她们完全没有感觉。”吕飘香眼睛盛满了温柔,温润的看着她:“我爱慕夫人,不是因为你会吟诗,因为你能真正懂我,知我的心思。” 人家那是剽窃,剽窃你懂吗?阮珠心底郁闷的喊着,可是不能说出来,永远也不能说出穿越的事实。 她垂下了眼帘,无声的向前走着,他也继续的跟着。 走了一阵,她浑身不舒服,无奈的回眸:“吕公子,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 他洒然笑道:“我回客栈。” 阮珠一窘,是哦,人家回客栈,不是跟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只差几步的距离,后面两个通房不好打搅主人,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暖春朝兄弟咬耳朵:“那个琴师好像喜欢我们家的小姐。” 暖情有几分忧郁,他羡慕吕公子敢于追求想要的东西,自己虽然早存了心思,但终其一生也没有胆量表白,慢悠悠的开口:“小姐若想纳侧夫,吕公子倒是不错的人选,至少他没有那些个花花绕,不会变着法折磨人。” 暖春颇有同感,但想得却是另外一件事,等小姐纳够了侧夫,是不是该注意一□边人了。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主母派给小姐做通房,十几年下来,他们眼里只有她,已经容不下其它心思了。 那边暖情有些失神,“我也不要小姐给我名份什么,但求她分给我一点心思,哪怕少活十年也是前生修来的福气。” 暖春怔了怔,哥们心里想的,也是他一直求的,凭他们奴才的身份,求名份根本是奢侈了,但求拥有一份关爱便好。 “看见没,那走过来小娘子长得真是俊俏,气质也好,跟画里下来的一样。” “她家男人也不错,又高又俊的,两人天生的一对。” 阮珠转过头,看见路边的几个老太太对着自己这边带着善意地指指点点,心里那个窘啊。眸子一转,吕飘香神采飞扬,漂亮的唇角得意的向上掀动,想来他一定听见了那些话。 回到了客栈,一前一后上了楼,各回各家。 夏季酷热难当,一天不洗澡就浑身难受的紧,用完晚饭,泡在清凉的浴桶里,洗去一身燥热,换了轻薄的睡衣坐在窗前乘凉。要是有云世一在家,一定会陪在身边,说着可心的话。 暖春暖情进来收拾,还没等把浴桶抬出去,云世伟跑进来,携带了一身汗水抱阮珠搂进怀里:“媳妇,你去哪了,我出去找了你好长时间,担心死我了,要是你有个意外,大哥非杀吃了我的不可。” 阮珠被他满身汗味熏得恶心,怀孕的人经不得刺激,登时一阵反胃,弯腰干呕起来。暖情找来痰盂让她吐了一会儿,漱了口,扶着她做到**休息。 云世伟不敢靠的太近,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媳妇,我错了,我这就去洗澡,你还好吧?” “你……你赶紧洗干净了去,我便好了 。”阮珠气喘的说。 云世伟转头看见地中间的浴桶,知道是阮珠洗过的,几下扒掉自己的衣服跳了进去,也不管有两个通房都在屋里,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就阮珠一个女的还是他媳妇,他身上的零件她哪样不清楚,用不着藏着掖着。 云世伟做什么事情都很毛躁,三下五除二的洗完,暖春把一套干净的衣服递过去,他瞅了瞅:“不用了,反正一会儿要睡觉,天气这么热,这里也没外人就不要穿了。” 晕,拜托你有点主人的样子好吧! 阮珠郁闷的摇头,望着云世伟平坦的小腹上挂着几条条亮晶晶的链子,胯间的物件被金属套子罩住,腰间上了两把精致的小锁。 云世一临走前给兄弟加了双保险,在原本的贞操带上多穿了一层,两件贞操带牢牢锁住了他惹祸的根源。 阮珠有点好笑,莹亮的眸子闪着一丝嘲讽。 “媳妇,我洗完了。” 他也不管有下人在场,过来把她楼在,舌头伸进她嘴里猛亲,一只大手在她的胸前抚摸,隔着衣襟揉着一朵软肉。 “别……别这样。”阮珠轻轻推拒着他。 “媳妇,你放心,我就亲亲,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举动,一会儿就好。” 阮珠哪里是那个意思,窘迫地朝两个通房摆手,让他们出去。暖春暖情眼热瞅着被云世伟**的主人,胡乱的收拾了房间,抬着浴桶离开,顺便把房门带上。 “憋死我了,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云世伟亲了好久,才放开她,呼呼喘着粗气:“媳妇,再过几天让我要你吧,我问过大夫了,说是女人怀孕后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的中间这段时间是可以跟男人做那个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很轻的。” 男人体质跟女人不一样,男人一旦得到情爱滋味,会变得欲强,望也强。她前世从小说上看过,新婚夫妇一天下来要做好几次,新郎才能从中得到满足,这一个多月的禁欲生活也真难为他了 。 阮珠从床褥下找到钥匙给打开他的贞操带,锁头取下来,贞操带滑落到脚面。 她拿起一条湿毛巾把他的□擦了又擦,丢掉毛巾,双手抚上去,握住男人最**的东西,缓缓的揉搓着。 云世伟眼睛血红,黝黑的皮肤染上情意的色泽,通体烫得惊人,快速蠕动着坚实的臀部,应和她的动作,在那双细嫩小手里**全部的热情。 “嗯……媳妇,你真好,快点……” 阮珠见他情急难耐,手里的器物大的都握不过来,蜜液一滴滴溢出来,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她松开了手,埋下头,张开嘴含上去。 这是除了云世一以外,她头一次用嘴给别的男人解决问题。 云世伟想不到她会这样,惊讶的望着她,双眼迷朦,性感的双唇在情火折磨下韵红的似流出血来,从里面不时逸出低沉的嘶吼。蜜色的肌肤变得潮红,汗水润湿了他健壮的身躯。像真正喝醉了似的,神志已经开始剥离,什么也不想,完全淹没在了胯间女孩的那张小嘴里。 “啊……媳妇媳妇……我……” 云世伟吼叫着,把体内浓浓的欲流全部喷了出来,双手抱住她的头,臀部发出剧烈的颤栗,好久不能停止。 阮珠的头离开他的身体,趴在地上咳个不停,云世一赶紧拿了毛巾给她清理。 “媳妇,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你也好些了吧?”阮珠歇息了一会儿,被他抱到**躺着歇息。“好了就把贞操带穿好,两个都要穿,赶紧。” 她不能再心软,这家伙的身体强壮着呢。 云世伟拿起了贞操带穿好,上了锁,爬在她身旁躺下。 夜色降临下来,窗外花圃里传来蝉鸣声,紧接着一阵高低起伏的琴声 44新章 节 那琴音泛着淡淡哀愁,述说心事般的,弹得是诗经的中的兼霞: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夏季炎热,窗户都敞开着,窗台上放着驱蚊香,青烟缭绕,舒缓的琴音飘进来,洗涤了人的心境 。 阮珠心思变得空灵,从**坐起来,那琴音到了尾声,她却忍不住唱了起来: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中伫立。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婉转的歌声宛如一杯美酒陶醉了人的神思,云世伟刚才被琴声搞得昏昏入睡,很快被妻子的歌声弄得情醒了,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媳妇,还是你唱得歌好听,听着舒服。不过那人的琴声也不赖,听了想睡觉。” 这个二愣子,那么美的琴声居然当成了催眠曲。 阮珠突然觉得云家二老把二儿子给她做侧夫是英明之举,若是做了哪家女子正经老公不被嫌弃到底才怪。 客栈的天字三号房间,吕飘香披了一件白袍,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上,棱角分明的俊颜上一脸迷离的色彩,对着窗外的星空发了好一阵的呆,喃喃自语道: “你果然是我一直苦苦寻觅的知音人。” 他才抚了一首兼霞曲,很快就有一支类似的歌曲唱出来,这难道是巧合?不,是冥冥之中来自上天的安排,世间有一个爱琴的吕飘香,自然也会有一个懂他,知他的贴心人。 吕飘香挺拔的身影立在窗前,一动不动,直到夜半才回到**休息 。 阮珠还不知道一时的心血**唱的歌,让年轻的男子陷得更深。 她被云世伟搂在怀里,枕在他的膀臂上,感到一丝安稳。 怀孕的女人容易犯困,正当她入眠之际,耳旁穿来他的聒噪声:“媳妇,等你给大哥生完孩子后,就让他吃避孕药,该为我生孩子了,我想要儿子,等你把儿子生下来养得壮壮的,我教他练武功,骑马,射箭。” 阮珠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睁开眼睛看着他:“难道我一辈子就要不停的生孩子吗?” “谁说一辈子,生五六次就行了,其中一定会有几对是双胞胎,一个正夫加上四个侧夫,满足了每个男人传宗接代的需求,就没别的事了。” “可我不想纳那么多的丈夫。” “也不用很多,你现在有了我和大哥,再纳三个就行了。”云世伟打了哈欠:“你不用给那些侧夫好脸色,把他们纳到家里,来跟半个佣人身份似的,该打该骂都随便。不过我是不同的,媳妇,你一定要对我好。” 一定要有五个老公吗? 吕飘香的身影闪进脑海,如果他算一个也不错,但这事她不要做主,还需云世一同意才行,以免伤了他的心。 中国古代男人纳妾也需要正牌夫人首肯,老公才有纳妾的权利不是,那她纳侧夫也不能自作主张了。 一女n男的想法是不是太无耻了? 阮珠为自己的想法惭愧了,羞红了面颊。 紧接着她为自己辩护,不是她欲求不满,是律法的威严所在,不得不遵守。 就算凑够五个,也得找自己喜欢的吧!两看两厌,还不如不要。 她想着,把云世伟的手从胸前挪开,渐渐进入了梦乡。 过了一个多月,云世一还是没有回来,从驿站传来的信件说事情变得有些麻烦,让她耐心再等一段时间 。 阮珠稍微放心,老公没出意外就好。 今年的旱情格外严重,尤其是南部各路。从月前,猫耳镇就出现一些陆续逃难来的百姓,来自周边各个乡村,听说很多地方颗粒无收,农民连吃饭都成问题,不得不出来讨饭。年轻力壮的一边讨饭一边往北而去,老弱体衰者到了猫耳镇大多不愿走了。 粮食变得珍贵起来,米价从月前的每石五百文上涨到一千文,并且还在不断上涨中,油盐酱醋各种生活用品的价格也越来越高。 地方长官还算是个勤勉的,在街上架起了粥棚,一天两顿稀粥专管吃不起饭的百姓有口气活下去,很多有把子力气的年轻人见到吃的,便更懒得离开了。 猫耳镇闲散人多了,打架闹事,抢劫偷窃的事情时有发生。 就在昨晚上,客栈闯进来几个痞子惊吓了客人,抢了一些财务逃走了,要不是武功高手在,估计还会抢得更多。 阮珠自从怀孕后一直浅眠,有点动静就醒,几个毛贼刚进入客栈就惊动她了。 伙计和掌柜的都躲起来,一楼是吃饭的大厅,也有几间客房,但比较低等,住得都是穷客人,贼人没有大的油水可捞,溜上了二楼。 阮珠听到楼梯响,随后是兵刃砸门的声音,她感到有异,睁开了眼睛,推了推云世伟,他睡得沉,没有醒来。 这时门外响起吕飘香的声音:“云夫人别害怕,我在这里。” 阮珠怔了一怔,突然感到一丝从心底泛起来的安慰,这种情绪只有在云世一身上感受过,定了定神,起来穿戴整齐。把被单盖在云世伟身上,这小子有**的习惯。 门外很快响起厮打声,金铁交鸣的声音,歹徒想是吃了亏,咕咚咕咚地从楼梯滚下去。 云世伟才被惊醒,骨碌从**爬起来,套了条裤子,拿了他那根几十斤重的熟铜棍跑到外面,一顿穷追猛打,把贼人全部赶走。 客栈掌柜的吓得不轻,抖抖索索的出来道谢,阮珠现在近五个月的身孕,半夜被闹醒,精神不济,向片吕飘香道了谢便进了屋,其他事情留给云世伟处理吧 。 躺在**好久睡不着,如果云世一在这里,一定会把她小心的搂在怀里呵护,思念的感觉突然如潮水般涌来,眸子被泪水浸湿。 云世伟回来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客栈闹了贼,谁都没心思睡。媳妇受了惊,他却跟那些人聊了大半夜,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瘾头。 “媳妇,怎么还没睡?” 阮珠默然摇头,抬眼看了看他:“你也累得了,上床睡觉吧!” 云世伟上了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阮珠却满腹的离愁别绪,如果云世一在身边,一定会先把她哄睡了,他再睡。 她就这么睁着眼想心事,直到天快亮才合上疲惫的眼帘。 天色大亮,睡醒了,却一点精神头也没有。 “媳妇,客栈掌柜的说感谢我昨晚的相救,请我客吃晚饭,你也去吧!”云世伟推门进来,把一包东西放在桌案上,“天天呆着房间里睡觉也没意思,不如去吃顿饭散散心。” “你拿得是什么?”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她实在不想动弹,把暖春暖情招进来给自己梳洗,以前这些都云世一的活,从不假手别人。 “是核桃,客栈掌柜给的,说是给你补身子用,孕妇吃了好。” 阮珠想起核桃给胎儿健脑最好不过,这是云世一的孩子,一定养好了才行:“你砸开核桃皮,把里面果肉递给我。” 暖春暖情端着洗脸水走进来,一顿忙活,为小姐梳洗完毕,穿了一件素净的裙子,头上插了发钗、珠花……前世养成的习惯,就算精神再差,阮珠也不允许自己有丝毫不整齐。 她吃了点饭,斜倚着床头,接受云世伟递来的核桃仁,一颗一颗的细嚼慢咽。 “媳妇,这猫耳镇要乱起来了,听说县城那边有人在造反,砸了衙门,抢了粮仓,大富人家储存的粮食也匪徒被抢得精光,知县和衙役都趁乱逃跑了,县城如今是土匪的天下 。” 阮珠吃了一惊,古代有钱人最怕的就是匪乱,穷人不怕,因为穷人没有财务被抢,但富人就怕了,她这样人家也是土匪抢劫的目标之一吧? “媳妇,你不用担心,猫耳镇地处边境有不少军队把手,就是土匪来也占不到便宜去,说不定打几天就能把他们全部剿灭了。” 阮珠倒不相信,土匪形成之初,普遍斗志昂扬,骁勇无比,军队未必是对手。一个政权的瓦解大多是内部逐渐出现矛盾,自己人斗个你死我活,外敌趁虚而入,一举歼灭。 她慢悠悠的道:“按理我们应该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若是离开,夫君回来找不到我们就不好办了。” 云世伟想了想:“不如我明个到驿站送一封信,寄去柳州,在信上说好大家回澜洲碰面,媳妇,你看怎样?” 阮珠摇头:“兵荒马乱的,饿殍满地,他能准确收到书信吗?” 一定有很多人在这次天灾**的灾难中饿死吧? 饿死人事件在她难以想象,但六十年代那场遍布大半个中国的□,每个经历的中国人都能理解。 阮珠一个邻居经讲过父亲年轻时候独自一人从南部逃难到北大荒,因为东北粮食多,一路吃尸体走去的,到了黑龙江,包里还剩下一只手,他把那只手埋起来,之后很多年不吃肉。 “不管夫君能不能收到信,你明天就去送信,叫他别管生意了,赶紧回来。不……今天就去送,我写封信,你马上送去驿站。” 从唐代开始,驿站因为耗费巨大,有些头脑灵活的驿将则利用馆驿社会交往之便从事商业活动,不仅可达到“以商补亏”的目的,而且还有利可图。由驿使来递信件,或者较轻便的货物,不但方便,也比较省钱。 阮珠拿着纸笔,匆匆写好一封书信封了火漆递给云世伟,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她孩子的父亲能平安回来就行。 “媳妇,街上很乱,你怀着孩子没事别到处乱走,有事让暖春他们去办就行了 。” 云世伟拿着书信出去了,直到了午后才回来。 “媳妇,你写得信件我交给驿使了,正好有一匹快马要去柳州,据说是六百里加急,昼夜不停的跑,估计五六天就能到,我多给了他一些银两,他答应一定能把信交到大哥手中。” 阮珠悬着的心略略放下了一些,扶着窗台向街上观望,不久前繁华的猫耳镇如今一副破败景象,到处是衣衫破烂,面有菜色的难民。或躺在各家的屋檐下,或端着破瓷碗挨家挨户的敲门讨饭。 如果换做以前阮珠一定会同情心泛滥,把身上的钱物上送给一些吃不起饭的穷苦百姓。 但现在她有了孩子,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好好照顾孩子,让他健康成长才是最大心愿,别人的命再值钱,也比不上腹中孩子的命。 不是我不肯帮你们,我担心成为众之矢的,万一钱财露白,引起了觊觎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了。 “媳妇,晚上客栈掌柜的请吃饭,你去不去?” 阮珠横了他一眼:“我不去,也不准你去。” 那客栈掌柜的打什么歪主意一猜就知道,兵荒马乱谁不想找个有本事的人帮衬着,或者帮忙抵御盗贼,或者搭伴逃难。 偏偏这傻子很上心,还以为人家当他是活神仙一样供着。 三日后,还没等阮珠的信件送到柳州,便接到了云世一的来信,语气严厉,叫他们立即撤出猫耳镇,能回澜洲便好,实在时局太乱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很快,阮珠得到一个消息,朝廷要以猫耳镇作为大本营用来对付反贼。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邻居经讲过父亲年轻时候独自一人从南部逃难到北大荒,因为东北粮食多,一路吃尸体走去的,到了黑龙江,包里还剩下一只手,他把那只手埋起来,之后很多年不吃肉。 这件事是真的,真有其事,那老头的儿子我见过,我老公见过那老头,不知道他当年吃尸体是什么心情? 45新章 节 想撤出猫耳镇也不是那么容易,一路上吃喝用度都要准备齐全,兵荒马乱,关山阻隔,又面临饥荒年月,若是走到荒山野岭没个人家还不得饿死。 购置旅途用品暖春暖情在离开澜洲那会就有了经验,办起来自有一套,米面油盐酱醋茶,各式小点心,新鲜水果不好储存,买了许多干果。让人送了几袋的木炭过来,路过没人家或者没有树木采伐的情况下总用得到。 南疆是最早种植棉花的省份,质量远比中原地区优异,储备了几十斤的棉花。 原先的被褥是兔毛絮的,很是轻柔暖和,但她自从怀孕对兔毛味道就有了抵触,让二个通房连夜做了一床被褥,铺在她乘的马车里 。 一通忙活下来,足用了好几天的时间。 最后一天是猫耳镇每个月一次的大市集,自从来了南疆,阮珠还没去过,本来以为灾荒市集也相对萧条,那知道十分热闹,来自天楚国,吐蕃和南岭国的商人百姓把西郊很宽阔的官道铺了好几里长。 各地的商旅行人在道上行走,小商小贩路旁摆了摊位吆喝着,兜售着带来的商品,马匹粮食、裘皮珠宝、瓜果香茗,所有这个时代能叫出名号的商品这里几乎都应有尽有。 放眼望去,人头涌动,林茨比肩,一片繁华热闹的喧嚣景象。 地方官生怕流民闹事,市集上派了好多官兵维持治安,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阮珠在云世伟的陪同下逛了没到一半累得半死,早知道逛集市这样辛苦就赶马车来了,云世伟从路旁卖混沌的摊位借了个凳子给她坐来休息,暖春暖情往前走着继续采购货物。 “媳妇,要不我背你回客栈吧!” 云世伟站旁边,在她头顶上打着一顶伞,不是用来挡雨,是挡阳光的,入夏以来还没下过一场雨。 “等暖春他们回来再一起回去。”难得出来一次,这些天在客栈里闷坏了,眼前的一切又是这样热闹,心情变得亢奋起来。 市集上卖生活用品和粮食的不少,交易也火爆,比铺子的要便宜。很多打算去外地避难的猫耳镇居民把带不走的东西用来交换粮食油盐等生活物资,拉车的牛马更是大家购买的首选。 她的对面是一家人市,百来个面黄肌瘦的男女站了好几排,用绳子把每个人的右臂绑住,连成一串。分成两群,大人一群,小孩子一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大的四十岁,最小的才七八岁。大人表情普遍呆板呆滞,小孩子则露出惊恐的眼神,有的低头呜呜哭泣。 等待贩卖的人身上衣裳破烂,衣不蔽体,裸/露出来肌肤瘦得不成样子,显是长时间饥饿所致。一批接着一批被拉到半人高的展台上,供买主挑选,模样好,身材健壮的很容易卖出去。 一个满脸肥肉的老女人上了台,露出一口大黄牙猥琐的笑着,在人堆里扒拉来扒拉去,看到上眼的男人,就把大肥手伸过去摸索,甚至伸进男人的裤裆里 。吓得那些男人发出惊恐的叫声,有几个男的羞愤地反抗,被老板几鞭子下去,打得皮开肉绽。 肥胖妇人哈哈大笑,挑选了一些高大俊秀男人拉到一边,把他们裤子扒下来瞧,物件大的男人都付了钱买下。 灾荒年的人远没有畜生值钱,十个健壮男人五十两银子都不到。 被扒了一半裤子的男人都露出羞愧神色,脸红地像烧熟的虾子,低着头不做声的提上裤子。 阮珠见那肥胖夫人猥琐的紧,交易完了又把手伸进男子裤子里玩弄,不禁蹙起秀目,满脸的厌恶。她不想再看,站起身,正待催促云世伟离开,可是一个俊朗不凡的男子被人贩子拉到展台上。 男人二十左右岁,双臂反绑,衣着又破又烂,还有血迹,但是面容清俊,五官棱角分明,深邃地眼睛透着一抹凛然之色。虽然外表狼狈,但不能掩盖鹤立鸡群的独特气质,高大英俊,器宇轩昂。 想来他太过优秀了,被人贩子单独推到展台上,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一些女人看到他犹如在一群瓦砾中间看见了珍贵宝石一样,眼睛闪亮,露出垂涎的神色,纷纷聚拢过去。 “我出十两银子买他。”先头买男人的肥胖夫人大声喊。 “我出十五两。”很快有人出的价钱压过她。 “二十两。” “二十五两。” “翻倍,五十两。” 一群色女人争相加价,都对帅男人起了色心。 老板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五十两,五十两银子,还有谁出高价,我先申明这次货物的裤裆物件非常大,更妙的是还是个处子,手臂的守宫砂还在,哪家的夫人买回去,保管你一个男人顶十个来用。” 人贩子说着就去扒帅男的裤子,帅男眼睛露出屈辱,虽然双臂反绑,脚还能动,一个窝心脚将人贩子踢得趴下 。 人贩子被属下扶起来,还没站好,捡起一旁的鞭子,想想又放下,打坏了表相就不值钱了,拿起一根木棍照着帅男身上猛挥。啪啪的响声中,帅男被打得吐出几大口鲜血,体力不支跪在台上,但他眉头紧锁,硬是不吭一声。 一些女人见帅男硬气,买回家只怕不好摆弄,息了心思,只有先前的肥胖女人大喊:“别打了,打坏了身子老娘不要了。” 人贩子停下来,扔了棍子,呸,朝帅男吐了口唾沫。 肥胖女人走过去,隔着衣料摸了帅男的裤裆,她有些武功,帅男挣了几下,挣脱不开。肥胖女人摸完男人的裤裆,嬉笑道:“尺码够大,是老娘这辈子遇到最大号的,不错,哈哈……” 帅男面色铁青,眼睛要喷出火来。 阮珠看了一会儿,觉得帅男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向云世伟问道:“台上那男的好像会武功,踢人牙子那一脚颇有气势,怎么沦落到像货物一样被贩卖的地步?” 而且那周身的贵气,显然出身不凡。 云世伟在旁边答道:“那人受了重伤,真气外泄,伤得肯定不轻,你看他脸色苍白,透着青紫色,脖颈的肤色颜色也不正常,嘴唇有些乌青,很可能中了毒,还是不容易解去的剧毒。” 别的问题他也许答不上来,但是武学上的知识张口能详。 阮珠越看越觉得帅男眼熟,要是熟人她不介意买下来,免得他受屈辱,迈步向展台靠近,距离三五米远,帅男这时抬起头,与她目光不经意的交汇。他眼露迷惑之色,蓦然发亮,高声喊道:“买我,快卖下我。” 对我说话?阮珠吃惊的看他,这形貌,她想起了一个人,两三个月前遇到的。她被老公云世一带出去溜达街,那时这帅男和吕飘香在一家酒楼外起了争执,还要废了吕飘香,但没过几分钟就被一群蒙面人行刺。 轩辕敏之,当今皇帝的小儿子,被过继给南岭国王当继承人。 阮珠发着愣,这可是个至尊至贵的人物,怎么沦落的到连乞丐都不如的境地,是在夺嫡中失败了,还是皇帝老子不要他,要不就是南岭王嫌弃他了? “买我回去 。”帅男又在高喊,像在颁布命令,又似带着一丝乞求,但并不卑微。 “媳妇,你认识他?” 阮珠摇摇头,仅有一面之识,连句话也没说过,她之所以想起来,是当日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但没想到轩辕敏之会记得她,这人记性也忒好了点。 到底救还是不救,救了后只怕日后要卷进皇家的是非当中,不救,这人日后发达了肯定会报复她。 云世伟撇了撇嘴:“这小子八层被人贩子打坏了脑子,精神不正常了,不认识干嘛叫我们买他?” 肥胖女人还在验货,一会儿摸摸轩辕敏之的腹肌,一会儿掐掐臀部。 轩辕敏之双臂被绑动弹不得,眼露激愤之色,就在她摸自己的喉结时候一口咬上那根肥肥的中指。 肥胖女人嗷嗷大叫,等她脱离钳制,半截中指已经没了。 呸!轩辕敏之嘴一张,吐出半截血淋淋的手指。 人贩子见事态闹大了,肥胖女人是当地的富户,他一个小小的生意人惹不起,这银子只怕要赔多了,不及去想,拿起地上棍子朝轩辕敏之打去…… “六十两,这个人我买了。” 人贩子的木棍停在半空,望向台下,是一个穿戴很体面的标致小妇人,看年纪顶多十六岁,持重的气质要超过原本的年龄。 人贩子走南闯北见过形形□的人,看得出眼前女子不是斤斤计较的,急忙打着笑脸:“小娘子能付六十两当然最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给他六十两银子。”阮珠向云世伟侧了侧头。 “媳妇,你都说了不认识他,咱们干嘛还花这冤枉钱?”云世伟不乐意的眨巴着眼睛,他佩服帅男的硬气,所以更不想卖,担心妻子对他另眼相看。“再说咱们还要回澜洲,带着路上不方便。” “别忘了你只是侧夫,并没有质疑妻子的权利,还不赶紧?”阮珠朝他凝眉,清丽的小脸自有一股威严 。 云世伟缩了缩脖子,怏怏不乐的走到台边,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南疆地方小,用银票的不多,人贩子恭恭敬敬的接过银票,找回四十两银子,顺便把轩辕敏之的卖身契交到云世伟手里。 轩辕敏之的如今是阮珠的人了,被解了他身上绑绳。 但阮珠只负责买人,肥胖女人被咬掉了指头跟她没关系,让人贩子烦恼去吧! 阮珠很想问轩辕敏之,你一个堂堂的皇家子弟怎么变得这么惨?想了想忍住了,人家既然不开口,她何必多事,没得惹了一身骚。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暖春暖情买完货物回来了,雇了几个苦力扛着跟在后面。 一行人往客栈方向走,路过一家卖绸缎的摊子,轩辕敏之停住,贵公子的骄气发作了:“停住,把这几匹绸缎都买了,本王要做衣服。” 他的衣服有脏又破,早就受不了。 阮珠诧异的回眸,这是指挥我?买绸缎好说,也得换种口气吧!你以为这里皇帝的金銮殿,还是南岭国的王宫,我是你家佣人怎么地? 她故意装作没听见,走了几步,身后传来轩辕敏之的愠怒: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没听见本王吩咐吗?” “谁允许你这样对我媳妇说话?”云世伟走过去给他一拳,打得他趔趄几步,打完了对阮珠道:“媳妇,他好像认识你,为什么自称本王?” “他呀……”阮珠的眼睛眨了眨,“他是西山谷落草为王的山大王,不自称本王难道还自称本官?” “原来是个土匪,再不老实点,我把你交给衙门判你一个秋后问斩。”云世伟鄙夷的盯着轩辕敏之。 “你……”轩辕敏之眼睛露出一道森然:“敢这样对本王说话,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本王把你满门抄斩?” “天楚杀死佣人不犯法,”云世伟喝了一声,握紧拳头,“你老子我现在就能让你人头落地 。” “贱民大胆!”轩辕敏之暴喝。 “二表哥,你到一旁呆着去。”阮珠制止住云世伟,这才感到接了一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是。这么一个祖宗在身边,她若侍奉好了,人家认为是理所当然,侍奉的不合心意,说不定真像他说得那样满门抄斩。 阮珠头大无比,但上天无绝人之路,转眼工夫看见一个卖牛马的摊位站着一个女人,却是她住宿那家客栈的老板娘,正跟卖主讨价还价,不一会儿谈妥了价钱,牵着一头牛满意的离开摊位。 “孙大婶,来买市集买牛啊?”阮珠上前打着招呼。 “云夫人,是你啊,可真赶巧,这是来采办货物呢?”孙大婶笑脸迎人的回话,看着轩辕敏之,眼里露出惊艳:“恩哟,这位哥儿真够耐看的,云夫人新买的小侍还是通房?” “孙大婶,看你这话说得,我身边都有二个通房了,要那么多通房干嘛,这不是要回澜洲老家了嘛,打搅孙大婶几个月怪不好意思。昨个听我家世伟谈起你们也打算离开镇子,我就寻思着送点东西过去,今早又听客栈的人说你来市集买拉车的牛,我想不如送个车夫得了,这不才买了来,大婶看这礼物可随心思?” 阮珠看到对方买牛,就猜到他们可能要外出避难。 “这……这是送我的?”孙大婶露出惊喜,上下打量轩辕敏之,连连摇头:“啧啧,凭哥儿样貌做车夫可惜了,不如做个通房,小侍来得舒爽。” “反正是要送你的,做什么你随你心思,大婶若是腹中有喜,来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别忘了派人给我捎个信去,让我也欢喜。” “那是当然。”孙大婶赶忙道。 阮珠有礼的笑了笑,不管当事人一脸怒火,朝她恶狠狠的瞪着,拉着云世伟离开,暖春暖情赶紧跟上。 总算送出去了烫手山芋,她松了一口气,好人不能当,这是个教训。 46新章 节 “媳妇,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你把他转手送人最好了,只可惜六十两银子打了水漂。” “我现在累了怎么办,二表哥,你抱我回客栈吧!”阮珠凝目瞧着他,要是云世一在身边还用她吱声,担心她怀孕辛苦,早就抱起来走了。 “媳妇,抱着让人看到笑话,我背着你走吧!”云世伟挠挠头发,感到为难。 “你脑子还真有问题,算了,我自己走。” 她如今的肚子不小,被他在背着哪能舒服得了?她刚走了几步,腰身被云世伟揽住,身子悬空,被横抱在怀里。 “媳妇,你别生气,我胡说的。” “生气当然有一点,不过二表哥,我觉得你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阮珠发软的双腿得到休息,好了许多:“告诉你,可要好好讨我欢喜,不然哪天我瞧你不顺眼了,就会写了一封休书递给你。” 云世伟心眼儿实,眼睛有点濡湿:“媳妇,我一定听话,你不要嫌弃我。” 她伸出指头敲着他的脑门,像教训人似的:“要我不嫌弃你,不是看我怎么做,重要是看你怎么做,像我刚才的吩咐你不肯执行你说我会开心吗?” “媳妇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云世伟抱着阮珠大踏步子朝客栈走去,对沿途百姓们的投过来的眼光连理也不理。 从县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几天的时间,就聚集了上万反贼,凡是加入者皆染红了眉毛,故称赤眉军。 贼军首领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有力气,会武功,早年随商队走南闯北,有些见识 。以县城为根据地向外扩张,专门拿大户人家开刀,抢了粮食,分给平民,用来收买人心,饥民得了好处,一心的拥戴他。 猫耳镇离县城只有五六里地,这么近距离自是赤眉军的占领目标,况且猫耳镇是南部的疆域,朝廷派了不少军队驻守,始终是对赤眉军的威胁。 双方队伍在镇东面一块平坦的地势上对峙起来,战事一触即发。 各种防御工事,后勤补给也对紧张起来,抓壮丁,征兵,越加紧迫。 阮珠从市集回来后,听一楼住宿的女客人哭诉,白天一伙官兵来到客栈,她的两个侧夫被征了壮丁。 其他客人也在征召的范围,因为交钱便解去了劳役,但那位女客人却出不起赎老公回来的钱。 傍晚,客栈的住客都聚在一楼的大厅里,老板一家提出来外出避难,请大伙把账都结了,客栈要关门大吉。 客人们面面相视,他们大都是外地来南疆生意人,该走的早就走了,没走的还等着收账,总不能两手空空离开,但是眼见匪乱越演越烈,出去收账也越发难了。 云世伟是个爱热闹的,一直跟大伙侃侃而谈的没完。 阮珠听得没劲,独自朝二楼走去,在楼道里碰到吕飘香,他静静站在那里,清新的气质如一副水墨画,发黑如墨,眼如碧漆,修长的身材衬托了一袭青衫,庄重不失高雅。 他眼里露出笑意,抱抱拳算是见礼,阮珠也福福身。 “在下得到了一个消息,猫耳镇驻守军队的长官打算修建一个范围五里地的城墙,抓壮丁、征兵恐怕会变得更为严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尽快离开镇子吧。” 猫耳镇是个镇子,没有城墙,要抵御贼兵势必建筑一道防御的城墙,工程紧急,需要大量工人,才到处抓青壮年男子。 阮珠落落大方:“这几天该采办的货物也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他摇摇头:“不要等到明天,今天夜里就走,走水路,陆路道口都有士兵驻守,专门抓青壮年男子 。” 阮的眼神有点忧郁,她身怀六甲,旅途颠簸,必定难以承受,如果身旁的几个男人再被抓走,将如何以对? “你不用担心……”吕飘香的声音转低,眸子直视她,目光坚定:“我会不离不弃。” 阮珠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望着他,有着不解,疑惑,他们相见的时间不多,虽然这段时间在客栈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她尽量回避,他对她的心思何时深到不离不弃了? “我说过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我不介意名份的东西。”他的声音人是低低的,但字字清晰,宛如碧空的云朵,让人心灵澄澈,毫无尘垢。 “吕公子,你看我如今的样子,那里值得你惦记?”再漂亮的女人到了怀孕的期间恐怕也不具备吸引力:“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是另外的一个我,我前世遗失的半个灵魂,我会嫌弃我自己吗?” 这是什么论调?阮珠咧嘴笑了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很清爽,看着心里舒坦,这就是你的魅力之处,最吸引我的地方。” 身后传来楼梯咚咚的声响,是云世伟。 “我该会房间了,你提议很好,我回去跟大伙说一声,议好了就去找船。” “我雇了一条船,挺大的,便是装下你所有的货物也有剩余,就停在北郊码头上,现在那里还没有官兵守卫,但过几天就难说了。” 子夜将近,阮珠在云世伟的扶持下上了备在客栈门前的一辆马车,暖春暖情上了后面的一辆,为了掩人耳目,云家原本的红木车厢外表被破旧的粗布包裹了一层,从外表看很像普通百姓人家的车辆。 来猫耳镇的时候是云世一带她来的,如今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身边还有云世伟和佣人们,但她感到了些许凄凉。 吕飘香骑着马在前面带路,二辆车在后面徐徐跟着,出了小镇青石板的路面,道路变得凹凸不平,阮珠被颠簸地难受,云世伟把抱在怀里 。 猫耳镇三面环水,独北面的水域不大,行船一个时辰就能穿过,但是来回装卸货物用掉不少时间,等到穿过水域上了岸,再乘坐马车,也到了晨曦微明的时间。 县城在东面,匪患还没有波及到这里,相对安全,随便吃了几口点心,在车厢里睡了一阵,便向北而去。沿途遇到很多逃难的百姓,三五一伙,十个八个一群,相伴往京城的地方而去。 百姓们都相信,等到了京城,皇帝一定会赏口饭吃,不至于让他们饿死。 灾荒虽然才出现几个月,沿途还是看见了一些饿死的人,尸横路边,成为野狗争抢的美餐。 因为阮珠有孕,云世伟特意交代车夫放慢了行程,每一天都走得缓慢,好在她在车上也常常被云世伟抱着,减少车厢颠簸带来的痛苦。 她的这位侧夫有时候粗心大意,但只要她吩咐过的,他都肯听,让一颗孤单的女儿心稍感安慰。 某日,天空竟然下起了雨,持续了一个夏天的旱情宛如久逢甘露,大伙都感到了希望,不知道这场雨能下多久,对眼下的旱情是不是杯水车薪。 雨下得不大,淅淅沥沥的,但下得时间长了,山间路泥泞不堪,车辆越发难行,正好前方看见一个废弃的山神庙,庙门没有了,牌匾破烂,随时会掉下来。 车夫把车赶过去,暖春暖情进去先把里面打扫一番,从车厢拿出兽皮扑上,在上面再扑上一层棉被,便招呼主人进去休息。 阮珠被云世伟抱着下车,进了庙门,把她放在临时铺就的床铺上。 她躺在实地,仍觉得忽忽悠悠的感觉,总觉还在车里,不曾下来过。 吕飘香见她脸色不好,心里忧郁:“我出去打点猎物给你补身子。” 云世伟正在吃点心,闻言站起来:“得了,还是我去,你一个弹琴的会打猎才怪,再说媳妇是我的,跟有什么关系,别假献殷勤。” “下雨天哪来的猎物,随便吃点算了,我没关系的,我只是累了,休息一夜明天就好了 。” “谁告诉你下雨天没猎物了,那些猎物就不知道饿肚子难受,躲在山洞里很有趣吗?”云世伟把长袍脱下来,穿着里面的短打,他在腰上挤了腰带:“你腹中有孩子,不吃肉怎么行,大哥要是知道我不照顾好你,回来还不剥了我的皮?” 阮珠听到他提起云世一,默然不语。 云世伟拿着他的那杆熟铜棍,又从箱子里取出一款弓箭背在脊背上,连个雨具也懒得披,转身要往外走。 阮珠却不由得叨念:“暖春你把油布披风和斗笠拿给二爷,现在天气转凉了,淋着雨可不好。” “那玩意多麻烦,拖拖拉拉的,你看我这么强壮,淋点雨也没关系的。” 就在云世伟出去不长时间,庙外想起了车辆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近,也是旅途的客人来山神庙歇息的。 要说世界实在是小,进来的竟然是猫耳镇客栈孙掌柜一家人,其中一个阮珠印象最为深刻,她曾亲自把他从人贩子手里买来,那时的轩辕敏之尽管狼狈,却很硬气,破有些傲骨。 现在傲骨依稀可见,更多的一种无奈的情绪在他的眼中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孙家人进了庙内,看见阮珠,孙大婶过来打招呼,暖春扶她坐起身,她累得不想动弹,顺便倚在他的怀里。 暖春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这是自打主人成亲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的距离接近她,年轻男人脸上除了欣慰的情绪更多的是激动情绪。 “云夫人,你也在这间庙里歇脚,真是赶巧,我们又遇上了。”孙大婶和气的笑了笑,过来打招呼。 “是哦,这天下真小。”阮珠也笑着回应:“大婶这是打算去哪?” “家里亲戚住得远,多年没有来往了,能去哪?”孙大婶叹了口气:“就算去了又怎样,他们比我们还穷,恐怕倒时候连间像样的房子没得住。好在渝州我姐姐家还算富裕,在城里开了两个铺子,听说生意挺红火,不如去投奔她,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小生意?” 渝州 ! “孙大婶要去渝州?”阮珠惊讶的了一会儿,渝州可不陌生,是她这个世界的娘家, 渝州城的阮家非常有名,太祖打江山那阵还有阮家的功劳,因为杯酒释兵权,才告老还乡,做起了平民百姓,但朝廷的赏赐十分丰厚,田亩金珠各种宝贝,够阮家吃个十几代都没问题。 “眼下我们也只能去渝州投奔姐姐了,前日从逃难过来的同乡说猫耳镇被反贼占去了,朝廷的军队中了反贼的埋伏,死伤无数,大将军怕皇帝降罪,带着剩下一小股人马,都逃往南岭国去了。” 孙大婶说着竟掉下泪来,但阮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以现在的速度回澜洲还需一个月的时间,去渝州要五六天时间。她是在太疲惫了,想找个地方歇脚,但老公云世一若是从柳州做完生意回来一定回澜洲家乡,这样不是错过了? 要不用古人联络的办法,在沿途城镇贴上布告,说明她去了渝州,叫他去那儿相会。 渝州离京城不远,据说只有一日的路程,等生下了孩子可以去京城玩玩。 孙家的几个下人还在叮叮当当的往梅庙内搬运货物,一个伟岸不凡的男子进入视线,却是轩辕敏之,双手居然带着手铐子,脚上也带着沉重脚镣子,长长的链子不影响干活,但想来戴得时间过久,双腕上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阮珠望了望这位尊贵的王子殿下,竟然沦落到奴隶的下场了吗? 轩辕敏之大概是经过太长时间的折磨,心灰意冷,对阮珠的视线回以冷漠的一瞥,但由于身上的毒势还没解去,动作破为迟缓。 孙大婶瞪过去一眼:“没用的东西,连一点活都干不好,今晚不准吃饭。” “孙大婶,他让你不合心意?”阮珠小声的问道,那人的脾气很强硬,受不得屈辱,不合心意还用问吗? “云夫人,你把我害惨了,这么个人我不要了,你觉得好就收回去吧!”孙大婶满脸苦涩,恨恨的道:“一个穷叫花子也跟老娘摆谱,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叫他脱衣服上床侍候老娘,竟然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连看也不看一眼当我是什么?” 47新章 节 人家是南岭国的王子殿下,又是当今皇帝的亲儿子,自有一副天生傲骨存在!阮珠想着,却不言语。 暖情拿出一袋木炭往火盆里倒了些,拿出火石点燃,一手用扇子紧忙地扇风,片刻过去,火势烧得通红。再找出红豆枸杞熬了一锅香气四溢的浓汤,盛了一碗端过来过来,用匙子一口一口的喂阮珠吃,身后相扶的暖春用巾帕给她小心擦着嘴角的汤渍 。 孙大婶看了羡慕:“你家的二个通房真是贴心,比我家的好多了,不如我用木头跟你一个过来可好?” 木头?阮珠讶异看着她,顺着目光看去,原来所指轩辕敏之,觉得贴切得很。那人还真像一块不知变通的木头,不懂人情交往,不知礼尚往来,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大少爷脾气。 用我的通房换你的木头,亏你想得出来?若不是嫌轩辕敏之这人太烫手,我之前就不会送给你,再弄回来恶心我,犯贱的事情做了一次,再做第二次不是有病吗? 暖春听见要把自己换出去的话,对孙大婶投去恼恨的眼神。 暖情正喂着阮珠喝汤,端碗的手一歪,红豆枸杞汤洒了一些在孙大婶的裙子上,热腾腾汤得她直咧嘴,好在盛出来有一会儿了,没烫出毛病来。 阮珠训斥道:“你怎么回事,还不快向孙大婶道歉?” “哎哟,孙奶奶,对不住,你瞧我这碗没拿好,你不要见怪,要不待会我给你洗洗。” “不……不用了。”孙大婶知道惹到了这二个通房,尴尬道:“反正也不是好料子,哪好意麻烦你,待会让木头洗就得了。” 又是木头,阮珠满是同情望着轩辕敏之,眸光一转,吕飘香也朝那位爷露出嘲讽的眼神,是了,他们之前是熟识的。 她想起几个月之前的那场械斗! 吕飘香心情很好,意态悠闲的盘坐于坐垫上,膝上横放着一张古琴,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轩辕敏之就在前面五米之外烧火,二人对视一眼,便移开目光,像从来不认识似的。 吕飘香感到阮珠的视线,回以微微一笑,双手缓缓的弹奏,一曲舒缓的乐曲从手下飞出来,给绵绵阴雨的天气平添了一抹诗意。 阮珠惊诧地望着他,竟然是“在水一方”。 她只唱过一次,他便记住了,并以古琴的方式弹出来,大师就是大师,让人钦佩。 琴音飘荡在空气里,如跳动的露珠,清灵明澈,听完后疲惫的之意消减了许多 。 轩辕敏之还在烧火,一盆木炭刚要燃着,转瞬间又灭了,反复好几次,孙大婶斥道:“没用的东西,给小少爷铺床去,这里不用你。” “滚开,白吃饭的东西,跟猪一样蠢。” 孙大婶的一个侧夫接过烧火的活计,把轩辕敏之赶开。后者表情漠然,想是这段时间听多了类似的话,早就麻木了。 阮珠吃了一碗粥,让暖情把剩下的给孙大婶的孩子分了。 孙家十几口,孩子七八个,最大的十几岁,最小的只有几岁,庙里乱哄哄的。 下雨的天气有些阴凉,暖春找了一件狐裘披风给她披上,她站起来,示意他扶着自己出去到门外待会,庙里的孩子多,吵得她实在头疼。 站在门口,入眼所及是望不尽的群山,在蒙蒙雨雾中只有浅浅的轮廓,再望远看便模糊不清了,不知道山和天空的分界线在哪里? 云世伟出去打猎有有一阵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阮珠头有些疼,心头有点烦闷,凉凉的雨丝打在脸上,心思飘远了,老公云世一不知在干什么?战乱堵塞了北上的通道,他想要回来必须要绕道。柳州属于南岭国的地面,他要么向东乘船走海路,要么向西走吐蕃国进入汉中。无论那条路都很艰难,等到他们见面的那天,许孩子已经生下了吧? 她很想让他看到孩子出生,见证喜悦的那一刻,可是能等到吗?心酸的情绪蔓延开,她的眸子微微的湿润。 一把伞撑在头上,撑伞的人是吕飘香,他比她高一个头,她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男人一如既往的清馨淡雅,两泓清泉映般的眼睛露出浓浓的关心。“你放心,他不会一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这是什么意思? 她蓦的抬头看他,是在安慰她,还是他胸有成竹才说出的这番话?她想起数月前他和轩辕敏之的那场争执,一群黑衣人出现的情景。 吕飘香虽为楼子里的公子,暗地里有些实力吧?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为你做到 。” “你……” 她张张嘴,想问他,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带动铁链子哗哗的响,人还没到,便感到了空气中一股无形的压力。 “一个妓子说的话你也信?” 轩辕敏之手脚戴着镣铐,走路走些吃力,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气色不太正常,苍白中透着微微的青色,她想起运世伟说过这人身上中了剧毒。 可怜的孩子!她在心里表示同情。 “至少我是自由的,想去那便去那,你可以吗?”吕飘香给阮珠撑着伞,目视前方,虽然对轩辕敏之说话,却连眼角也没往那儿扫一下。 轩辕敏之被噎住,吕飘香说到了他的痛处,不是没有机会逃走,但浑身是伤,只怕离开后没几天就会饿死,又逢天楚国数十年一遇的大旱灾,正常人都找不到吃的,何况他不正常。 他曾想过去找官府求助,偏偏没有能表明身份的凭证。 就算有凭证又如何?他苦笑着,家族兄弟要置他于死地,求助官府只怕是自投罗网。 阮珠朝身旁的二个大男人瞥了瞥。 两个男人都挺骄傲的。 一个是一袭淡雅的青衫,纤尘不染,表情永远风轻云淡,但她看得出在那层面纱下面是一颗骄傲的心。 另一个是一身粗麻的补丁衣服,但因为身材挺拔,气质超然,反而有一种野性的美。出身高贵,养成了贵公子的脾性,哪怕如今落魄了,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他们都那么高大,都比她个子高,她站在他们中间感到一股压迫感,从吕飘香旁边朝后退出几步,但头顶的雨伞如影随行,始终不离开她。 她披着狐裘披风,就算淋几滴雨也没问题,但身边的几位男人都不这样想,总把她跟前世的大熊猫画上等线,全心全意的维护 。 庙里吵闹声传出来,孩子们嘻嘻哈哈的闹着,像抢什么东西玩。 “暖春,你回屋帮衬的暖情,老孙家的孩子多,别让他们弄乱了咱们东西。” 阮珠有些洁癖,不愿外人乱动自己东西,衣服被不相干的人穿过后,就算再值钱的也喜欢不起来了。 上大学那儿会,花了一百多元在商场里买了一条雪纺长裙回来,被同寝室的人偷偷穿出去跟男友聚会,还沾上了可疑的黏稠物,她看到后非常气愤,宁愿把裙子扔进垃圾桶也不愿穿。 暖春答应着回了庙内。 阮珠往远处群山眺望,希望能看见云世伟在什么地方出现,古代山里的豺狼虎豹众多,不由得她不担心。 没过多久,一个健壮男子的身影在雨雾中愈来愈近,看得清了,是云世伟,肩头扛了猎物。 云世伟也看到了她,挥了挥手,加紧了步子。 “媳妇,我打了一只鹿,两只山鸡,待会给你炖鸡汤喝。” 云世伟把猎物扔在地面,那山鸡就算了,但是所谓的鹿? 阮珠呆呆的看着,嗯,脑袋像马、角像鹿、颈像骆驼、尾像驴,分明是个四不像。她在央视的“动物世界”里看过关于这种动物的介绍,非常珍惜的物种——麋鹿。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全世界只有中国才有,十八世纪野生种群灭绝了,刘晓庆版的《火烧圆明园》只有皇帝才有资格吃。 “喜欢吗?媳妇,这是麋鹿,我以前吃过,味道很好,用鹿血熬的汤最能补身子。”云世伟乐呵呵的,身上衣服脏得要命,前后刮了好几个洞,露出麦色的皮肤,裤腿也裂开了,脏乱程度跟北逃得难民有得一拼。 但阮珠只觉他这次脏的可爱,脏的叫人舒心。 “你拿得远些收拾了,别叫我看到,我闻不得血腥气,收拾利落了再拿回来烤,烤完把两条后腿给我留下起来,等明个赶路我要在在马车里吃 。”她想了想,麋鹿那么珍贵,被外人吃了可惜,老孙家一十几口人呢:“再把两条前腿也留下来,咱们明天慢慢吃。” 秋季凉爽,晚间的空气度数更低,食物放个一二日不会坏掉。 “媳妇。”云世伟咧嘴笑道:“你喜欢吃,我再给你猎就是了,麋鹿虽然珍贵也不是猎不到。” 阮珠眼睛一瞪:“哪那么多废话,交代你的事情照做就是了。” 云世伟看到媳妇喜欢,心里高兴的紧,爽快答应着,目光瞥到吕飘香:“弹琴的,你过来帮我给鹿剥皮,别老想吃现成的,老子不侍候你。” 吕飘香把雨伞递给阮珠:“我去帮忙,你若是累了就回去躺着。” 阮珠看着两人走远,心里感慨,穿到古代还能享受到皇帝的口服,后世的麋鹿都是人工饲养的,就算吃到了也没多大意思,少了一层神秘感。 “不过是一只麋鹿罢了,没吃过还是你娘家穷得很?” 轩辕敏之凉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阮珠横他一眼,这个人忒没记性,活该他被铁链子拴着。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几个月前,她跟老公上街溜达,意外碰到轩辕敏之,双方没聊过一句话,他偏偏记得自己?市集上开口要她买下他,她倒是买了,但他耍少爷脾气,她阮珠还没受过这个? “本王过目不忘,凡是见过的人即使过去很久也有印象。”轩辕敏之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道:“你是那妓子的恩客吧,不然他怎么会那种目光看你?” “什么……恩客,你怎么说话呢你?” “能做出来,就别装无辜,你们女人哪有不偷腥的?”轩辕敏之撇撇嘴,满脸的鄙视。吕飘香对她不一样的眼神,他留意了她,才在市集上要求她买下自己,但随后竟胆敢把他转手送出!轩辕敏之又怒了起来:“敢把本王送来送去,好大的狗胆,以后本王发达了,把你们一个一个都送山里的铁矿挖石头。” 天楚国的冶铁业之苦,莫过于挖石头的工人,去了鲜有活下来的人,基本都是犯了事的死刑犯往山里送,若缺少人手时候常有人贩子哄那外乡人,一帮一帮运往山里运 。豪强人家也常常捆了仇人送去,山里的工人都是在那儿苦挨,体弱者拖不得三四个月的事。 阮珠恼火起来,活该这人倒霉!她刚才还在心软来着,想帮他一把。好吧,现在收回。朝他冷冷的道:“你还是先顾好现在吧,还想以后……哼,谁知你能不能活到以后?” 轩辕敏之还需要□,让他明白走出宫殿便没有傲的本钱。 阮撑着雨伞转身走进庙门,懒得再跟这种男人废话,没得少了许多脑细胞。 吃晚饭时候,跟孙家人都围城一个圈,挺大的一只麋鹿摆上来,单单少了四条腿,云世伟把最嫩的脊椎旁的肉切下来递给阮珠,便撕下来一大块狼吞虎咽起来。 阮珠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暖春熬地鹿血汤,这是自打离了猫耳镇,她吃的最香的一顿,吃得多了,晚上便睡不着,由暖春和吕飘香陪着在庙外看夜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雨还在下,树林沙沙的响。 直到屋里的孩子们都睡着了,她才进来,孩子有时候很可爱,有时候很恐怖,等以后她有孩子一定要好好管教。眸光一抬,轩辕敏之盘坐在墙角闭目打坐。 想起刚才吃饭的情景,可怜的人也不知为什么那么招人烦,大家都在吃鹿肉,喝鹿血汤,唯有他啃着干巴巴的米饭团子。 不过,她是不会心软的。 暖春在中间拉了一个布帘子,把自己人跟孙家隔开。 云世伟已经呼呼大睡,即使这么凉的天气,他的身上仍然暖和和的,她躺在他的身边,不一会儿也进入梦乡。 黑暗中,只有吕飘香还在睁着眼睛,荒郊野外,他不放心,总得有一个人守夜。 轩辕敏之行功一周,把体内的毒素压下去,睁开眼睛朝另一位同样清醒的男人冷笑一声:“妓子也懂得玩感情了,下贱的东西,我们轩辕家怎么有你这种败类的血统。” 吕飘香眼眉微微一暗,明澈的眸子变得深邃,似动了杀机,手指按下琴盒,轻轻一弹,盒底开启,一柄形状古朴的宝剑拿在手中…… 48新章 节 “若有骨气,随我去树林里。()”吕飘香站起来,向轩辕敏之投去凛然的一瞥,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突然离地,笔直地向庙外掠去 。 轩辕敏之也站起来,但不能像吕飘香那样使出轻功,万一动了真气,好不容易压下毒素再肆虐开来,小命说不定就交代了。慢悠悠地出了庙门,等他来都树林。 吕飘香等候多时,一手叉腰,一手擎剑,意态悠闲,眼睛斜瞄着来人,淡淡得道:“念你有伤在身,先出剑吧,免得被人笑话我恃强凌弱。” 轩辕敏之掠了掠手上铁链子,抬起头来,慢吞吞道:“我没有剑。” “你的湛卢呢?” “不在身边。” “是我糊涂了,都落难到了这地步了,湛卢宝剑怎么可能还在身边。”吕飘香帘讥诮地看着他,“没有剑那你跟着我林子里做什么,难道最近生活太艰难,活不耐烦了想自杀又没勇气,特意找我了结掉你?事先声明我吕飘香剑下不杀废物和孬种,如果你有必死的理由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一时心软给你根绳子拿去上吊。” “妓子就是妓子,说话都带着脏字。”轩辕敏之撇嘴,两只眼睛犹如深渊,看不到里面的情绪。 “我成为妓子还不是拜你所赐?”吕飘香澄澈的眼睛透出一丝冷意,声音仍然平淡如初:“你说我若是收你做一名弟子可好,再给你起个艺名叫风华绝代白牡丹,送去澜河岸的媚情楼独挑大牌,凭你的才貌绝对让那些恩客趋之若鹜,用不上多久就能名噪远近,成为澜河岸的一代名妓。” “你真卑鄙。”轩辕敏之勃然变色,双拳握了握,腕上铁链子哗啦啦的直响。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惹我?” 吕飘香手腕一挥,长剑指向轩辕敏之的咽喉,剑刃锋利,吹毛立断,是为青虹,三国名将夏侯恩佩戴,长坂坡之战被赵云夺取,后流入天楚皇宫。 但什么时候到了这小子手里?轩辕敏之对那剑尖低在自己的喉咙上连看也不看,面不改色的望着持剑人:“我觉得你不应该颓废下去,做个琴师能有多大出息?“ 吕飘香斜视了他一眼,淡然而笑:“我怎么不觉得自己颓废,做琴师不偷不抢,凭自己本事吃饭,万事随心,萍踪遨游,何等逍遥快活 。当然你们这些利禄熏心人是不会懂得其中乐趣,你们都为权利而活。” “但是没了权利只能活得像狗一样低贱,我以前还不太懂,以至于在夺嫡中失败了,现在彻底懂了。”轩辕敏之摊了摊双手上铁链,表情无奈。“如果你肯帮助我,他日我若夺回南岭江山,必不会亏待你。” “你找错人了。”吕飘香收剑入鞘,朝林子外的山神庙走去。“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我可以不计前嫌的帮助你。” “你这个傻瓜,给你荣华富贵都不要?”轩辕敏之暴吼。 如果我要想荣华富贵,即便张张嘴,便会唾手可得,还用得到你轩辕敏之施舍,可是荣华富贵于我有何益处,我要那么多钱干嘛,我能用多少钱? 吕飘香的脑海闪过阮珠的身影,心思瞬间变得柔软,普天之下,他只要她! 第二天一早,阮珠跟大家商量,回渝州娘家,她实在不堪长途跋涉的颠簸,每天从车上下来,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再走下去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命在? 云世伟眼看妻子赶了这么久的路,吃不好,睡不好,照原先憔悴多了,怕出现意外,说你做主好了,我都听你的。 暖春暖情一听到要回家乡,乐得直颠。 吕飘香无所谓,反正她去哪,他就跟着到哪,赶他也不走。 接下来与孙家结伴而行,出了山区便是千里沃土平原,灾情没有南疆诸省那样严重,据说入夏后下过几场雨,庄稼得到滋润,今秋的收成还好。 北上的难民越来越多,大部分往京城去的,也有一些人走得累了,不想再走了,便在一些州县停下来谋生。但僧多粥少情况下,又有粮商抬高价格,粮食总不够用,饿死人的事件时有发生。 榕城是通往渝州和澜洲的分界岭,往左走是渝州,往右是澜洲,因为要在这里改变路线,阮珠让暖春暖情在城门口和一些大的客栈附近贴了不少告示,告诉给云世一她去渝州的信息。古代通讯不便,贴告示寻亲寻人是常见的手段,这在信息文明的现代社会是难于想象的 。 孙家拖儿带女十几口人事情不少,光是吃饭都要捡便宜,才相伴走了两天,阮珠从猫耳镇带来的干果就被他们吃光了,其他的各类零食随时买来随时光。 因为沿途难民多,榕城客栈爆满,吕飘香骑着马找了许久,才在一条闭塞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家破烂不堪的客栈,刚走进门便闻到一股子霉味,好歹比山神庙强多了,大伙住了进去。 几个男人齐动手把货物都搬进租用的客房,被褥、杯盏、壶等等用具都换自家崭新的。 阮珠累得骨头都散开了,刚收拾完,就倒在**就不愿动了。怀孕真是辛苦,尤其天天在车马劳顿中度过更是苦上加苦,她闭着眼睛,在暖春给洗脚的工夫就睡着了。 暖春看主子睡了,把她小心的抱到**,盖上棉被。 阮珠睡得很不踏实,总感觉还在车上晃晃悠悠的行驶着,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说话的动静: “快放下,我们家小姐还没吃呢,你不能拿。” “要吃,就要吃,快给我,不给我打死你。”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惯得无法无天了。” 阮珠被吵醒了,看见桌案旁一个七八岁的胖丫头对着暖情又踢又打,去抢桌上的吃食。阮珠不禁蹙眉,从**坐起,暖春看见,赶忙过来相扶,那胖丫头趁这机会把桌案上吃食全扫进衣襟里,兜起来跑出房间。 暖情不及追赶,气得脸色铁青,脱口骂道:“没教养的小兔崽子,又不是你家的东西进来就抢,忒没规矩,不知你家平时怎么教孩子的,做起事来跟土匪似的。” 阮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情孙家的胖丫头又来抢吃的,这两天常这样,每次从外面买来了零食她还不等吃一口,就被她家孩子抢个干净。她训斥暖春道:“几个吃的又不值钱,抢去就抢去了,怎么又是没教养又是土匪的瞎说。” “我是气不过,吕公子见小姐不舒服,特意外出跑了几条街,逛了不少家铺子,才买来了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梅花香饼、七巧点心、花开富贵十多样小点心 。小姐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全让那小馋鬼抢了去,哪有这样的,忒不是东西,人家教孩子都往好了教,他们老孙家整个教出一个强盗来。” “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强盗跟你有哪门子关系,要你来操心,你一个大老爷们骂小孩子恁的难听被外人知道还以为我们没家教,云家的佣人都敢这么放肆,主人不知道怎么跋扈,你说我的面子往哪搁?” “小姐,我这不是气得吗?”暖春讪讪的说着。 这时传来敲门声,暖春过去开门,吕飘香走进来,捧了一个很大的油纸包放在桌案上,打了开,各式水果糕饼比刚才还要丰富,糕饼造型别致,看得诱人。水果有橘子、苹果、葡萄、柿子、大枣,最妙的还有猕猴桃,她最爱的一种水果。 吕飘香见阮珠馋涎欲滴的望着猕猴桃,捡起一个一边剥皮,一边对暖春道:“我就猜到孙家的小馋猫会来抢才没有全部拿出来。暖春也别上火了,左右你主子也吃不完,你跟着吃就是了,少不了你的嘴。” 吕飘香一顿调侃,刚才还气霏霏的暖春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只是看见孙家的小馋鬼就气得慌,简直惯得不成样子,同是宝贝的女孩子,我们小姐那会儿不知有多乖巧,又和气又有礼貌,见过的她人没有不夸的。” 他和暖情十二岁就被主母派给小姐,那时小姐七岁,可说是看着她成长的,很多事情印象深刻。 “哦,说下去。”吕飘香来了兴致,示意暖春继续说,把剥完皮的猕猴桃递给阮珠。 她接过来咬了一口,满口的甘甜,一边吃,一边说:“暖春你是男人吧?” 暖春眨了眨眼,他怎么就不是男人了。 “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女人了,是屋里活计做多了才变得婆婆妈妈,啰里啰嗦成天跟个碎嘴子婆娘似的没完没了。我提议为了你日后成长有好处,不如明天去前头赶车吧,也好锻炼锻炼。” “小姐!”暖春哭丧着脸,赶车的活儿风吹如晒,他哪受得了:“奴才从来没赶过车,担心赶出事来,摔着小姐。” “没事,你赶你们乘得那辆,我的不用你 。” 男人就该有点男人的样子,整天窝在房间里,说话做事都带有一股子女气,她瞧着就头疼。 “都在干嘛呢?”门声一响,云世伟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进来:“谁允许你们聚在我媳妇房里的,全部给老子滚出去。” 云世伟放下碗,不耐烦地把屋中二个男人轰门外。“媳妇,我让店家熬了碗鸡汤给你补身子,你快趁热喝了把!” “二表哥,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暖春……”阮珠趁门没关上,提高了声音:“你去告诉孙大婶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要在榕城多住些时日,他们要是着急可以先走,不用等我们。” “哎!”暖春爽快地应着。 云世伟关上门:“媳妇,你不舒服了,要不要我请大夫去?” “没有,我是找个借口跟老孙家分道扬镳,再由着他们这样闹下去,吃穷了我还不至于,但说不定能逼疯我。” 阮珠在云世伟的服侍下喝完了鸡汤,要是还在平时她才不愿顿顿吃荤,但为了腹中孩子只能硬逼自己。 换了睡衣,正要躺下,顺大婶手拿了几个包子推门进来。 “哎哟,大妹子,你说你怀着孩子不好好吃东西就算了,怎么还把那些个好吃的糕点送给我们家大妞,她一个小孩子哪吃得了多少?” 孙大婶就是有这水平,知道自家孩子是什么德行,但绝对站在孩子的立场上说话。 护短不是不好,但若护得过份就是害了孩子。 阮珠的手抚向腹部,心头发誓,无论此生有多少个孩子一定教他们好好做人,不要被人生厌:“大婶说笑了,小孩子多吃点喝点是好事,长得壮壮实实,不生病才让大人放心,一点的吃食不值几个钱的。” “大妹子说到我心砍里了,就说我们家大妞胖是胖了点,不过胖得健康啊哈哈,大妹子,刚才在楼下吃饭我时候,我向伙计多要了几个包子,是肉馅的,好吃着呢。” 孙大婶把手里的包子放在桌案上,看见桌面堆满了各式各类的瓜果点心,眼睛闪着两抹艳羡 。她家在猫耳镇开了家不大的客栈,照别家要有点小钱,但跟云家比较,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眼见粮价居高不下,可怜的孩子连吃零食都奢侈了,不得已跑过来抢食。 她不认孩子抢别人吃的是错误行为,别人家既然有好东西吃不完,理应分给他们一些,没什么不对。 那几个包子连个包装也没有,被她直接放在桌案上,面皮上还有漆黑的指甲印。阮珠看了暗地里直摇头,东西好吃与否她不是太看重,但必须要做到讲卫生。 “孙大婶,刚才暖春大概跟你说了情况,我身子不舒服,要在榕城多待个十天半拉月,养一养,不能与你一块走了,还请见谅。” “我刚才斗听暖春都说了,真是太可惜了,我们还没跟你呆够呢。” 对不住,我跟你呆够了,阮珠腹诽。 “大妹子,木头的事情,婶子跟你商量一下。” 木头?是了,轩辕敏之! “本来我是想收木头做个通房来着,要是他侍候我好了,哪怕抬举他做个侧夫我也愿意,可那家伙是个死脑筋。唉……什么通房侧夫的我是不想了。妹妹还是把他收回去吧,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能吃,长此下去谁受得了,我们孙家还不被他给吃穷了。” 轩辕敏之在孙家过得是什么日子,阮珠还有不知道的?孙家虽然不富裕,也算小康之家,说是吃穷不至于吧! “孙大婶,既然是我阮珠送出去了东西,哪能往回要,这不是打我脸吗?” 阮珠的意思很明白,一经送出,概不退货。她没忘记,轩辕敏之是块烫手的山芋。 孙大婶没有办法,又唠叨几句离开了。 孙家不敢在榕城多呆,每天的住店的花费就让他们吃不消,于第二天早晨去渝州了。 阮珠在榕城歇了两日,第三天早晨乘坐马车踏上了回渝州娘家的路程,又过了四日,终于到达了渝州城。 49新章 节 要说城西阮家,整个渝州城没有不知道的,太祖建国那会儿阮家老祖宗跟着鞍前马后没少出过力,即便后来归隐了,回到老家,朝廷念老阮家的功劳,各种赏赐从来没少过。虽说如今几百年时间过去,但曾经的辉煌奠定了阮家不凡的地位,加上各代家主经营有方,田地、铺子、房产,钱庄里存的黄金白银只见增多,从来不见减少过。 阮家仍是渝州的豪强大族,地方长官,那些个知州知府,将军守备的往往都要高看一眼。原因无他,阮家有数不尽的银子。 去年夏天城郊发大水,淹死数千平民,倒塌房屋不可计数,要不是阮家出资建造房屋,平息民愤,说不定很快就有民乱发生,地方官员被朝廷治罪,乌纱帽没了是小事,脑袋想保住都难。 今年春天大旱,连续几个月不下雨,早稻颗粒无收,农民别说没有饭吃,连夏耕的种子都没有,又是阮家出资出力,拿出稻种,支持农民种地,好在天公作美的情况下,下了几场雨,秋季有了不错的收成。 这些个业绩,在灾慌年月无意是天大的喜讯,朝廷知道后,免不了嘉奖,颁下圣旨要赏给阮家一个品级不错的乌纱帽,但阮家家主无意仕途,一心当个守成的布衣百姓,磕头谢恩,却不愿领旨。 好这位皇帝胸襟不错,虽然被驳了面子也懒得跟一个小老百姓计较,要是换了别个气量狭隘的,兴许就会致个冒犯天颜的罪名拉去砍头了。 阮家的这一任家主就是阮珠的父亲,阮子旭,膝下有二个女儿,却没得一个儿子,阮珠为长女,春季嫁去了澜洲,二女待字闺中,目前求亲的踏破了门槛。 二个女儿都是嫡出,是阮老爷的嫡亲骨肉。 阮夫人的娘家在京城,父亲是个从七品的武官,职位不高。受家风影响,阮夫人会几手功夫,脾气也几分火爆,却是一个玲珑美人,都三十好几了,生了十个孩子,身材还跟个小姑娘似的,越发让几位老公爱得发狂。 阮家府门跟所有的豪门大族一样,高大的门楼,雕刻着各种兽纹图案,门两旁蹲着两个石狮子,朱漆正门上方有一块牌匾,黑底金字,书着“敕造渝州阮府”六个大字,据说还是当年太祖皇帝的御赐 。 阮珠想道,她名义上的父母就住在里面了。宁了宁心神,仔细过滤了这个身体留下的信息,过了会儿吩咐暖春带路西行,到了一旁的侧门,由马车换成了轿子,被四个轿夫抬着进去。 守门的家丁一看是自家的大小姐回门,急忙往里面回报去。 轿夫进了院子,过了一个拱门,停下来,从里院出来一众小厮要替换下轿夫,阮珠却从轿子出来,因为看见抄手游廊走出一对中年夫妇,符合她脑海中的影相。 “女儿珠珠给爹娘请安。” 阮珠跪下来磕头,阮子旭大步走过来,扶起她,哽咽道:“离家这么久连个信也不捎回来,叫为父担心,你这孩子恁的不省心,身子不方便还到处乱跑,要是有个意外怎生是好?” 阮珠按捺起伏的情绪,笑了笑:“不是女儿不肯写信,爹爹也知道女儿那几笔字拿不出手,写了字担心爹爹看了笑话,惹得娘又要唠叨爹爹不会教孩子了。” 阮子旭被逗得开心:“你既然知道,小时候为什么不肯好好读书?” “谁叫我像娘呢,娘也不是读书的料,你怎么不去说她。”阮珠说着贴近感情的话,挽着父亲的手向不远处中年妇人走过去,到了近前,叫了声:“娘。” 哪知等待阮珠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个缺了心眼儿的死丫头,兵荒马乱,灾荒遍地的年月不好好在家养胎到处乱疯,我外孙还没出世哪经得起你这么浑跑穷折腾。” 阮夫人骂完,拉过阮珠左看右看,眼里有几分湿润。 她给正夫生了二个女儿,给侧夫生一个女儿,此外还有侧夫的七个儿子。大女儿在众多孩子当中不算出挑,模样属于中上等,她不是特别关注这个孩子,但离家这么久又禁不住想念。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她想着,眼睛扫到云世伟,却当成云老大,因着哥俩的模样相似,她才见过几次分辨不出,张嘴又骂:“珠珠年纪小不懂事,你都多大了,没用的东西,不知道女人怀着孩子有多紧要,万一出个意外我看你怎么办?” 阮夫人向来有口无心,心里想到什么就骂什么,骂完之后,心情一爽,连她都想不起骂过什么话。 云世伟被骂得心思忐忑,却没忘记给二老磕头。口称:“舅父舅妈万安,外甥有礼了。” 云家的母亲的阮子旭的亲妹妹,论关系,他们即使翁婿,又是舅舅和外甥。 阮子旭扶起他,忍不住开口训斥:“你这孩子咋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妻子,做事不加考虑,我怎么舍得把女儿交给你?” 云世伟急忙解释:“我们之前去了南疆溜达,谁知道珠珠赶巧就怀上了,南疆又闹旱灾又闹反贼的,大哥去了柳州经办木材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等不起只好离开,可是回澜洲需要很长时间,这才来渝州打搅舅父和舅母。” 云夫人这才知道眼前的是云家老二,眼角一扫,看到一个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宛如水中静立的一杆荷叶般的散发出高贵清雅的气息。 “这位公子是?” 阮珠正待介绍,云世伟嘴快:“他叫吕飘香,是个弹琴的,打算到咱家当小三。” 他是小二,论排行,吕飘香正是小三,但这样的介绍却让阮珠窘到了。 “娘,不是的,吕公子不是来当小三。”阮珠窘迫的想解释清楚。 “晚生吕飘香,家住京城,见过伯父伯母。”吕飘香举止优雅的拱手施礼,微微含笑:“伯父伯母不要当我是外人,世伟兄说得不错,我确实是来当小三的。” 阮珠汗死,原来小三一词在古代就被人们叫来叫去了,但此小三不是后世的那个彼小三吧!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吕飘香的温文尔雅的举止赢得了阮家二老的好感。 阮子旭引着女儿女婿进了正房大院,雕梁画栋五大间房,正门上的牌匾书着锦瑟堂 。进得正房,二老拉着女儿说了会儿话,见她神情疲惫,安排在暖阁休息。 阮子旭叫人给吕飘香准备了房间,拨了几个小厮服侍,拉着云世伟去书房,询问情况,得知云世一自今未回的消息,不免忧虑,又问了柳飘香的一些情况,云世伟捡自己知道的说了。 阮夫人打发身边的小厮去通知家里的众人晚上来锦瑟堂用饭。 阮珠酝酿了一肚子的跟云家二老见面该说的话,没想到相见的场面这样轻松。来到暖阁,暖春暖情服侍她换了家常衣服,洗了脚,躺在软榻上休息。 阮家的小厮把茶点端上来,她却没得心情吃,身体太过疲惫,躺着片刻就睡着了。 可能是有了家的认知,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床头,睁着一双水盈盈大眼看着她,小姑娘面容雪白滑腻,光滑温润,粉雕玉琢出来的东西自然是赏心悦目。 阮珠起了好感,知道是自己的血亲二妹阮玉。 “大姐,我刚才去城北的慈善堂走走,刚回府才知道你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不往家里捎信,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毕竟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情你很不开心,我可是一直想着大姐待我的好呢!” “为什么这样说?”阮珠好奇,难道“自己”嫁去澜洲还有隐情不成? 阮玉掉下泪来:“我们两姐妹自小感情好,偏偏你嫁去了澜洲,路途遥远,独留我一个在家,兄弟姐妹虽然不少,却没有一个知心的。” 阮珠朝暖春招招手,后者过来扶她坐起来,她拿了一条帕子给阮玉拭泪,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你还哭什么,大不了以后天天陪你还不成吗?” 阮玉绷着一张小脸:“大姐当我是小孩子,你如今有了姐夫的人了,怎么可能像从前一样天天陪着我?” 在阮珠脑海里残留的信息,阮家二小姐是个有主意的,但当初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让自己不开心? 阮玉恨恨的道:“二房的那些个烂了良心的诬陷我们爹爹下毒,不就是想让娘休了爹,好趁机夺我们阮家的财产吗?” 还有这事?阮珠有些发懵 。 “幸好你把下毒的事揽了去,却被母亲罚着关在房里一个月,后又被嫁到澜洲那么远的地界去,这么久都不知道受过什么苦?”阮玉又掉下泪来,哽咽道:“当初来咱们家求亲的有三个不错的人家,属澜洲云家的条件最差,又最远,母亲那么做还不是不待见你?” “不是吧!”阮珠头疼死了,古代的大家族事情跟乱麻似的,剪不断,理还乱:“我觉得母亲待我挺好的,刚才她见到我很高兴的,再说澜洲云家庄是咱们姑妈家,嫁给两个表哥没那么糟糕。” 虽说是近亲结婚,但云世一是这世上最好的老公。 阮珠毕竟是阮夫人肚子生出来的骨肉,即使侧夫再得宠,由于母女天性,也不容易被代替。况且她觉得阮夫人不是糊涂的,也许心底明白一些,但为了维持这个大家庭,不得以装糊涂。 “可恨我不是男孩子,不能给父亲继承家业,不过我不会让那些庶出的孩子得逞的。”阮玉的眼神很是坚定:“云家那些分家出去的叔叔伯伯们想把儿子过继给我们爹爹,母亲那些侧夫也想把儿子送来,真是想得美,有我在一日,断不许他们欺负我们。” 阮珠明白了,原来一切都为了财产。 阮子旭走进暖阁,眼里含着一丝泪意,两只手分别抚着两个女儿的秀发上,声音颇为感伤:“是为父的不好,让孩子们跟着受委屈了。” “爹爹!”阮玉喊了一声,站起身:“爹说得哪里话,我能受什么委屈,反倒是那些个昧良心的贪婪家伙受委屈,每次在我面前出现还不是俯首低眉的。” 侧夫身份低下,相当于半个奴才,再受宠也不能跟主子相提并论,奴才膝下的孩子就算主子身份也高贵不到哪去,要不怎么有嫡庶之分。 “爹!”阮珠站起来施礼,想着脑海中的记忆,从前的阮珠一直这样温顺懂事来着。 阮子旭扶她坐下,轻轻责备:“身子这么重的人了,还顾这些虚礼做什么。” 阮玉却把手放在姐姐的肚子上,表情透出几分深思,阮珠把她的手挪开,前世是独生女,不懂手足之情,被她这么亲热的抚摸,有一种说不清的陌生情绪 。 “大姐!”阮玉抬起眼神,忽然说道:“大姐要是生个男孩,不如姓咱们阮家的姓氏,进阮家的族谱,给爹爹做个继承人吧!” 这是什么论调?阮珠傻住,就算她同意,云世一会同意吗?云家也有家族事业需要继承,而且当父亲的怎么可能甘愿亲骨血不随自己的姓,反而拜别家的家祠堂,敬别家的祖宗? 阮子旭却把希冀的目光放在阮珠身上:“阮家的财产之多,整个天楚能比上的富户十分少有,我们家族内部那些人谁不觊觎?但除非是我阮子旭的亲骨血,任何人都没资格来继承。珠儿,爹不要你的嫡子,等过几年过继一个庶子便成,为父会把他培养成最优秀的嫡长孙,好继承我阮家的家声。” 阮玉眼里露出喜悦的光芒:“这样就好了,爹爹不用再为继承人发愁,让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去吐血吧!” 阮珠想了想:“这事不急,等过几年吧。” 阮家那么有钱,怎么好意思让自己儿子独占,阮玉万一有想法呢? 在阮珠的观念中钱不必太多,够用就行,为钱起争执完全没必要。 晚饭场面异常隆重,阮家的人都到齐了,正房一桌,侧夫们一桌,孩子们一桌,佣人们站在旁边侍候。因得阮珠刚回门,便跟父母坐在了一处,阮玉说想念二姐,也挤过来,吕飘香是客人,断没有支开的道理。 吃饭的时候,阮子旭想给妻子夹菜,再把女儿的面前的菜碗夹满,想了想又给云世伟和吕飘香也相继夹了菜,吕飘香连称不敢,云世伟则是个大咧咧的,给阮珠夹了几筷子后便顾着自己吃。 阮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只有阮子旭关照了小辈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是默不作声的吃。 饭毕,上了茶,才开始聊天。 阮珠打量一圈,各人的形貌基本都能在脑海中找到资料,断断续续的,不是很清晰,但差不多够她了解家庭成员了。眉目一扫,二房的阮菊始终若有若无的盯着吕飘香。 50新章 节 这个阮菊才十三岁,就春心萌动了。阮珠转念一想:古代的女孩子十二三嫁人也多的是,但这么明显盯着男人偷看,还有可能成为她姐夫的男人,这小丫头心里怎么想的。 阮菊偷瞧吕飘香一会儿,过来给阮家二老施礼,对于阮子旭始终有着惧怕的情绪,但对生养自己母亲很是依恋,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臂:“娘,刚才听大姐姐带回的下人说吕公子琴弹得很好听,反正呆着没事,不如要他弹上一支曲子大伙听着高兴。” “放肆。”阮子旭面色一沉。他看得出来吕飘香气质超然,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哪能当成江湖艺人对待。 “父亲,女儿说错了什么?”阮菊说完,用委屈的神情望着阮夫人,吕公子不就是一个侧夫身份,母亲的这些个侧夫还不是被呼来喝去的,怎么自己也是阮家的三小姐,怎么连指使他弹琴的权利都没有了。 “菊儿听话,去一旁坐着,娘在房里给你准备了一些小玩应,待会让你姨爹给你捎回去。”阮夫人伸手整了整阮菊的衣襟,把推到旁边座椅上。 阮珠大跌眼镜,感情阮夫人也有很慈爱的一面,只是分对谁,眼角一扫,看见阮玉捏紧了衣带,指甲因为太过用力,泛出青白色。 每个家庭的孩子都有受宠和不受宠之分!阮珠暗叹着,伸手抚上阮玉的手背,状若安慰地拍了拍,阮玉反过来握住她,姐妹俩默默的传递着亲情。 吕飘香却存着想融入阮家的心思,吩咐小童回他的房里取了古琴,不多时,琴取来了,他当着众人的面弹奏了起来,一曲既终,屋子里的人都听得如醉如痴。 当然,除了不懂琴的人,云世伟就打起哈欠了 。阮珠气恼的在他腋窝下掐了一把,这样也能犯困,真是服了他。 云世伟疼得跳起来,一面甩着胳膊,一面埋怨:“媳妇,你怎么哪都掐,掐这里很痛的。” 他的一番动作把屋中的人都逗乐了,他也不在乎,反而阮珠怪不好意思的。 “时间不早,大伙都散了吧!”阮子旭摆了摆手,对阮珠道:“你赶了多天的路一定很辛苦,我让人把你芙蓉园重新收拾妥了,你带着世伟回去安歇吧!” 侧夫们和一干儿女都过来施礼,道晚安,纷纷离开锦瑟堂,吕飘香也告辞出去。 阮玉却拉着阮珠的衣袖,神情很是依恋:“爹爹,今晚我要跟大姐睡在一起。” “改天吧,你大姐今天才回门很累了,她身子又重,不能照顾你。”阮子旭看屋里的没几个人了,招招手让云世伟先出去,然后对阮珠道:“我看世伟是个不懂得照顾人的,不如晚上让暖春暖情睡你房里。” “爹怎么这事也管,房里那么多人我不习惯的。” 这时代的女孩子成亲前就备下了通房,通常都是用来照顾起居饮食,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陪睡,但讲究礼仪人家出于对男方家庭的尊重,大都不愿意女儿在出阁之前跟下人有染,所以通房都要穿上贞操带。但出了阁就没必要了,通房就是暖床的工具。 “暖春暖情跟你那么多年,怎么你嫁了人,有了丈夫,对他们就不习惯了?”阮子旭皱了皱眉,“你身边男人太少了,我看吕公子很不错,是个知情识趣,又知冷知热的人,赶明为父为你做主把他纳下吧,有他照顾你,为父很放心。” 天楚国的父亲都这样,还是阮子旭很个别,怎么连孩子有多少床伴也要管?阮珠尴尬的道:“爹,人家吕公子还没答应,再说他的父母怎么甘心让儿子做个侧夫,你老就别一厢情愿了。” 阮子旭点头:“看来还要找媒人说和说和才行。” 阮珠怔住:“太早了,我现在才十五岁,纳侧夫不着急。” “大姐不喜欢吕公子吗?”阮菊正好走到门口,听到了又转身回来,一双大眼骨碌碌的盯着她:“大姐要是不喜欢吕公子,不如送给我吧?” 阮珠愣了一愣,人家吕公子又不是货物,哪是随便送的,她虽然不清楚吕飘香的来历,但从对方的一贯表现,一定有着不寻常的家世 。()把他送人,她还没这个权利。 “这个,恐怕不行。”阮珠淡淡的说着拒绝的话。 着阮珠冷淡的拒绝,阮菊眼里闪着怒意,叫了起来:“要不我用身边的两个通房跟你换,他们会跳舞,又会唱小曲,还很会照顾人,你一定会喜欢的。” 阮菊的园子里养了几个漂亮男孩,能跳舞能唱曲,常常闹到深更半夜,有时还把他们打扮成女孩子,涂脂抹粉的玩闹。阮夫人对此睁一眼闭一只眼,认为是小孩子的游戏,无伤大雅。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阮珠仍是拒绝。 “你怎么蛮不讲理?”阮菊变了脸色。 我蛮不讲理,这话从何说起!阮珠被她的话差点笑喷了,这人还真能颠倒黑白。 阮子旭神情不耐地看着这个被惯坏了的庶出女儿,只要她看上的东西总认为一定属于她,理所当然的索要,竟是没把别人的感受放在心上,这回竟然把心思打到了姐姐侧夫身上! 他倒要看看她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坐在一旁的太师椅默然的饮茶,可惜妻子出去解手了,不能让她看到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是什么德行? 阮玉几乎抓狂,冷冰冰对上阮菊:“没见过你这样不知羞臊的,我倒要问问二姨爹怎么教得孩子,平日在自己的园子里荒唐也就罢了,这回竟然把歪脑筋动到了姐姐的侧夫身上,何苦自己不尊重自己,平白叫人笑话了去。我看今儿三妹也别回自己园子,在锦瑟堂好好听从父亲教导规矩,也好懂得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阮菊气得脸色大变,二姐平日就爱拿自己庶出的事情嘲讽,这些话让她下不来台,抬眼看到母亲没在房里,只有父亲坐着喝茶。因不是亲生的,隔着血缘,她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委委屈屈的说了一句:“爹爹,你看她……” 阮子旭对她说不出的厌恶,淡淡说道:“回去抄一百遍金刚经,三日后交给我 。” 阮菊呆了呆,叫道:“我去找娘,娘不会这样待我,你们都欺负人。” 阮子旭重重的放下茶碗,神色冷然:“记住,要你亲自抄写的,别人不许代笔。” 阮菊顿时眼泪汪汪,加上她原本出色的样貌,看得人都怜惜的不行。但阮家人对她视若无睹,阮子旭旁若无人的喝着茶,阮玉满脸嘲讽的看着。 这时,阮夫人走进来,看见小女儿委屈的不成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一把搂在怀里,指着屋里的几人大骂:“你们趁我不在就合伙欺负菊儿,父亲和姐姐的哪一个不比菊儿大,怎么就不怕惹下人笑话?” 阮菊哭哭啼啼:“娘,爹爹要我抄金刚经,抄一百遍。” 阮夫人哇哇叫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夫君,菊儿小孩子不懂事就算说错了话,办错了事,也用不着罚他抄写一百遍金刚经,你的心也太狠了?” “你怎么不问她说了什么?”阮子旭冷笑道:“我阮家孩子就没有这样不知规矩的,简直不知所谓。” “你说了什么?”阮夫人觉得事情挺严重,不然夫君不会气成这样。 阮菊低着头,掩饰着眼角的恨意:“我只说了要大姐把吕公子让给我,我没有白要,我说过把身边两个通房跟她换的。” 她说了好一阵没见阮夫人反应,她抬起头,却见母亲叹着气道:“你若无事就回去吧,记得抄写一百遍金刚经。” “娘!”阮菊叫了起来。 阮夫人招来身边的小厮:“眉月,你送三小姐回去,晚上天气怪凉的,别忘了给她多加一件披风。” 阮菊见母亲态度严肃,只好撅嘴答应了。 阮珠和阮玉见二老心情不好,也相继施了礼离开。 阮夫人讪讪的向一脸阴沉的夫君赔笑道:“菊儿闹得不像话,怪我平时没教好,你也知道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家不容易,孩子们的事情又多 。” 阮子旭冷笑道:“哪怕是罪犯杀人抢劫朝廷都会按律治罪,你倒好,今个下毒,明个抢侧夫的,明知道事情的始末,偏偏还放任他们,活该让我的珠儿跟着倒霉。” “冤枉了珠儿事是我的错,我承认,我不也是后来也查清了吗?” “始作俑者呢,你把他怎样了,是治他的罪,还是打他的板子了?” 始作俑者是侧夫魏容,天生长了一副勾人魂魄的容貌,比那女子还要美上三分,虽然年过三十,倒易发的有一股成熟的韵味,总是能把阮夫人的魂给勾了去。 阮夫人臊得脸色发红:“我……我不是后来很长时间都没去他的园子吗?” 阮夫人有这等好处,知道错误就改,但是改了也可以再犯。 “夫人”一个小厮进来通报,看了阮老爷一眼,嗫嚅的对阮夫人道:“魏二爹那边传话,问夫人要不要去他那边安歇?”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阮夫人打发了小厮,看着阮子旭,面露踌躇,惹得正牌夫君生了气,就这么走掉似乎不近人情。 阮子旭冷笑道:“那边都传话过来了,你还不快去,莫要让人家等急了。” 他这一说,阮夫人反而更不好意思离开,来了脾气,怒道:“我爱在哪就在哪,要你管?” 阮子旭心里一乐,知道激将法管用了,走向前,把她横抱入怀,向内屋走去…… ……………… 阮珠来到芙蓉园,暖春暖情叫人准备了洗澡水,知道主人不喜欢他们在旁侍候,但又担心她身子重不方便,把还在院子里练武功的云世伟请进去服侍小姐。 对于这个任务,云世伟自然求之不得,脱了个溜光,跳进浴桶,抚妻子软乎乎的身体,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有些少,今天有事累到了,明天多补 51新章 节 天楚国把省叫做路,才短短的几个月,在南疆起事的赤眉军聚集到四十万大军,攻破了诸多城池,占领了南疆各路土地,所到之处打着旗号,等富贵,均田地 。()穷苦人得到好处,纷纷响应号召,加入了赤眉军行列。有钱人的土地被瓜分,粮食财物抢劫一空,富人从高强碧瓦房间被赶到大街上,身上衣服被剥得几乎不剩。 战争愈演愈烈,起义大军直指京都,北上逃难的人群越来越多,有钱人更是带着财物举家迁徙,每天能在街头看到往京城去的车辆,难民扶老携幼,扛着铁锅,包裹,络绎不绝。 皇帝紧急往南部防线调兵遣将,颁下圣旨在各个地区征兵,很多受灾情影响的平民为了填满肚子纷纷加入了新兵的行列。 又是闹饥荒,又是闹反贼的,朝廷用钱的地方就多了去了,国库告罄,内库所存不多,不得已下诏让商家出钱。 阮子旭得到消息,带头捐资一百万银两,不为别的,买个平安而已,好在天楚国从来没有像历朝历代那样重农抑商,皇帝相对开明。商人捐了钱,皇帝乐得做人情,你赚你的钱,我有难处你帮我解决,你好,我好,大家好。 皇帝和大臣商量好几天,得出结论,要保住江南玉米之乡,才能有粮食源源不断的运往京城,但路途遥远,运输不易,澜洲在江南以北,如果京城保不住,必要的时候可以迁都澜洲,不但有充裕的后勤补给,安全上也能保证无虑。 阮子旭作为天楚国最大的商家,每年都会花重金打点官场要员,人脉很广,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派得力手下往澜洲打点,购买房产,商铺,田庄,作为日后举家迁徙的保障。 战争在继续,生活也在继续。 这一天,阮家府邸门前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出来一对衣着华丽的中年夫妻,自称是吕公子的父母,来探望儿子。 守门的家丁把二老迎进门房歇息,拿着递来的拜帖往里面通报,不多时,阮子旭出来迎接,引领着来到正房的待客厅,分宾主落座,小厮随后献上香茗茶点。 阮子旭派人给住在枕霞阁的吕飘香递话,告诉他吕家二老在此。 吕老爷和夫人容貌端正,举止中规中矩,家住京城,开了一家日进斗金的高级酒楼,有一个七进的宅子,虽然远不及阮家有钱,也算大富之家 。 过了一会儿,阮夫人得到了消息,请去吕飘香的母亲去了内宅用饭。 吕飘香走进客厅,吕老爷一打眼见到他,急忙站了起来。 吕飘香微笑着向他见礼,老人的神情有点慌乱,正要躬身还礼,被吕飘香拿眼一横,呆了一呆,立马站直了身。 “爹,你请坐,孩儿给你奉茶。” 吕飘香笑吟吟地拿起桌案上热腾腾的香茗递过去,吕老爷正要站起来,被他眼色一凛,急忙坐好,接了过去,却不敢饮用。 “五……五殿……”吕老爷有些结结巴巴。 “爹,你老有话直说,阮伯父人很好的,不要紧张。” 吕飘香的态度随和,眼睛含着笑意,但只有吕老爷能才能从中感受到威胁的意味,可是他很不习惯这样客气的吕飘香,比打他一顿板子还难受。他整理了一下慌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我在京里得到你的来信,说是与阮家大小姐交好,要娶他们家的女儿?” 吕飘香笑吟吟地道:“爹想是弄错了,孩儿不是要娶他们家女儿,我是要入住云家,做云少奶奶的侧夫。” 吕老爷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声音:“那……那怎么可以?” “怎么不就可以了?” 吕飘香仍是在笑,可是眼睛却露出了冷意,别人感受不到,吕老爷距离的近,吓得心里抖了抖,急忙道:“可以,当然可以。” “爹这是应允了?” “应允……应允什么?”吕老爷发呆。 “当然是儿子的婚事,入住云家当侧夫,爹不会反对吧?”吕飘香慢悠悠的提醒。 “不会,当然不会,呵呵,不会反对的 。”吕老爷笑呵呵的说道,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根本是在哭。 婚事就这样敲定了? 阮子旭有些不置信,他还以为很麻烦,毕竟吕公子不是普通人,家庭条件也摆在那,完全可以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姐做守住堂堂的正房位置。 吕老爷对儿子实在太过溺爱了,儿子说一是一,老爷子根本不敢说二!阮子旭摇摇头,但对大女儿的婚姻来说是好事。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吕飘香的这对父母是假冒的,等他知道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生米早已做成熟饭,小孙子都能满地跑的拿钱去打酱油了。 阮珠在吕家二老来府上的时候还在躺在**给腹中孩子磨叽着数学题,乘法口诀从一到九唠叨了好几遍。孕妇都很懒,除了吃就知道睡,不过阮珠照比这时代的孕妇多了一样好处,那就是胎教。 她的胎教种类不一,绝大多数是给孩子做诗朗诵,前世背诵的古诗词吟咏了个遍,然后把这时代的胡琴拿出来,竟给她拉出了小提琴的调子,闲着难受也能给孩子拉个梁祝听听。 今日正磨叽数学题时候,暖春走进来,说是吕公子的父母亲从京城来了咱家,吕夫人正在内宅跟咱家夫人叙话,请小姐过去见个面。 阮珠有点意外,有点紧张,到现在仍有些不相信,吕公子要做她侧夫的事情。 老公不在家,老婆正大光明的给老公戴绿帽子,这事怎么想怎么滑稽,但所有的人都认为理所当然,没什么不对。 对着菱花镜打扮了一番,怀孕的女人再怎么打扮也好看不到哪去,眼皮有些浮肿,手脚也是肿的,腰身……唉,腰身就别提了,地球人都知道。 穿了一身水蓝色的云锦齐胸襦裙,擦了点胭脂,披了一件白狐银缎面披风走出芙蓉园。 此时已迈进冬季,说是芙蓉园,但园子里连半朵花也没有,只有墙角依然湛绿的几株湘妃竹给萧条冬季里平添了几抹暖意。 云世伟不在房间,来到渝州不久,就结交到了一些朋友,三天两头的约出去打打猎,溜溜狗什么的。 阮珠被暖春搀扶着来到锦瑟堂,正位坐着与她血缘相同的母亲,旁边是一位面色和气的中年女人,容貌端正,但与吕飘香的似乎长得不像,单是气质就差了不止一层 。不过好气质是后天的培养,与先天无关。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父母是农民,孩子是大学生的多得是。 咱就不要纠结像不像的问题了。 暖春给阮珠褪去了狐皮裳子,她躬身给阮夫人施礼:“母亲安好,珠珠给你请安。” “珠儿,这位是吕夫人,吕公子的母亲,刚从京城过来。” “吕夫人安好!”因没有确定关系,阮珠只是躬身福了福。 不过就算是确定关系,吕飘香也是侧夫,侧夫的公婆不算亲戚,更算不得公婆。 吕夫人好像比她还紧张,站了起来。 “阮小姐不必客气,我家五……那个……我家孩儿写信都说明白了,阮小姐人漂亮,冰雪聪慧,多才多艺,咱们天楚国少有的好姑娘,能娶到你做儿媳,嗯……不是,我家孩儿能入住到你们云家做侧夫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做侧夫身份很低下,比较讲究的人家都不愿意儿子当侧夫,没有尊严,生的孩子要随正夫的姓氏,只有在成家立业,分出去单过才能恢复祖宗姓氏,才有拜自家祖宗,进自家祠堂的资格。 “珠儿,别老站着,快来娘身旁坐。眉月,把火盆拿过来一些,给大小姐暖暖身子。” “没事的,娘,我不冷。”阮珠坐在阮夫人身边,心头微微欣慰,尽管这位名义上的母亲行事有偏颇,但好歹自己是她的亲骨肉,做不到最好,最差也未必。 阮夫人眼见婚事有望,很是高兴,女人纳侧夫,鲜少有人纳到富贵人家的男子,除非那家有所求,有利益上来往的才能把儿子送过来。 但绝不意味着侧夫可以白吃白喝,住在正夫的家里吃喝用度都得从自家带来,带来的不多也好办,出去赚来就是了,不但要赚到自己的那份,就连膝下的孩子和妻子的那份也得赚来,不然就没得吃,没得喝,赶到大街也不冤枉 。 阮珠纳侧夫的事敲定了,婚礼很简单,阮子旭要大势操办,被吕飘香阻止了下来,原因很只有他明白,担心有人认出他,隆重的婚典婚礼就告吹了,只有自家人吃顿饭,放点炮仗庆祝庆祝拉倒。 选个良辰吉日,阮珠以孕妇身份跟吕飘香拜了花堂,入了洞房,直到揭了盖头那一刻,她都恍若如梦。到目前为止,她有三个老公了。但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穿嫁衣,第一次当新娘子。 “想什么,娘子。”吕飘香从身后抱住她,褪去衣服的阮珠在他眼里姣美到极点,眼里满是深情,伸手解去她身上最后一道屏障,他把手抚上去。 “我现在不能做那件事。”她垂着头,脸红的说着。 “放心,我就想这么近的距离抱着你,不会起伤害你的心思。”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跨上,隔着一层绸料,细细的链子很硌她的手,竟然是贞操带。 他又抬起手臂给她看,坚实的手臂上有一点殷红,她用手指摸了摸,是胎记吗?给她看这个干嘛? “这是守宫砂,专为伴侣而守,我守了二十一年。” 她讶异的看着他,他是澜洲城楼子里公子,且不说是怎么陷进去的,但能保持完璧之身想必吃了很多苦头吧? “你是怎么陷进楼子里的,怎么还能保持完整?”他是富人家的公子,陷进楼子,一定有很离奇的故事吧? “怎么说呢?”吕飘香眼神闪了闪,像似斟酌了片刻,才慢悠悠的开口:“我的一个不同父亲的哥哥很嫉妒我,怕我抢去了他的风光。因为我母亲的正夫没有亲儿子,难免在庶子中挑选继承人。我们这个家庭也怪,正夫妻子不像别的家庭那样可以纳不同人家男子当侧夫。老祖宗们要保证继承人的血统纯正,妻子的侧夫只能在选择正夫的兄弟中选择。嗯,就是某个笨女人嫁给谁,那男的兄弟就要这个给笨女人当侧夫,要凑齐五个,外人一律没有资格,这样说你明白吧?” 阮珠点了点头,就像她一次性嫁了云家兄弟一样,她是嫁兄弟两人,吕飘香的母亲是嫁兄弟五人 。 “如果正夫有儿子还好,没儿子才麻烦,侧夫的儿子多,为了丁点的利益都能斗得你死我活,各不相让。你男人我呢,碰巧是出类拔萃的一个,很得那位正夫的眼儿,我的那个哥哥就嫉妒啊,可能那时他还小吧,出手没有像后期恶毒,我七岁那年,某个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那个哥哥伙同几个小厮,把我下了迷药,五花大绑,连夜送出宫……呃……送出家门,扔给了巷子口住得一家人牙子,几经辗转,就卖到了澜洲最大的媚情楼。” 阮珠静静的听着,虽然吕飘香说得轻松,她的心里却不好受,眼角湿润了起来。 吕飘香笑了笑,手指擦去她的泪痕:“那么久的事情了,久得我都记不清了。” 他淡淡笑着,眼睛有微微的黯然,天知道他被绑架的那一刻多么恐惧,在马车里,夹在一群被贩卖的小孩中间,连饭都吃不上,饥饿难忍不得已把束腰的鹿皮带子解下来慢慢的嚼吃了。 卖到媚情楼的头几年被逼着学习各种技艺,稍微有错,打骂不给饭吃是常有的事。这些他都一一忍了下来,他从小就有音乐的天赋,十四岁第一次在人前抚琴,名气很快打响了。 幸好妓和娼是不同的,妓不像娼那样出卖身体,妓出卖的是技能,他一直保留着完璧之身,但若有嫖客一掷千金,老鸨见钱眼开情况下也会逼迫妓下海劳金。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都被他巧妙的躲开去。一直以来,他暗中筹划逃出去的计划,花钱托人买了武功书籍回来,悄悄的练习。十六岁那年武功略有小成时候,甩给老鸨子一笔弹琴得来的银子,随即飘然而去,离开了媚情楼,再也没有回去过。 一朝为妓,终身便担了妓的名声,他虽离开了楼子,澜洲四大公子之一的吕飘香的艳名却传开了。 他也不在乎,世间的荣华富贵,帝王权利,都不放眼中,一琴在手,萍踪浪迹,不受任何人约束。 往事如潮,在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可是身边的人却不老实:“你在干嘛?” “我想给你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 她在给他脱衣服,没想到他的外表清雅如莲叶,身体非常健壮,八块腹肌像坚硬的小砖头,摸在上面很滑,肌肤的颜色比较白皙,却是健康的色泽 。 “别胡闹,你现在的身体不行。” 他在那双柔滑的小手抚摸下,他周身泛起了一**的酥麻,很难受也很舒畅,胯间的东西在长大,被金属套子勒得生疼,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受,他的脸上一片霞色。 她埋头吻着他的胸,不忘记放过胸前的两点红缨,用嘴唇含住一颗□……过了一会儿,她吐出来,用二指掐着这颗,埋头□一颗,一会儿咬,一会儿伸出舌尖撩拨。 “嗯……别这样……疼……受不了。”他咬着牙齿哆嗦嗦的说着,下面金属套子要了他的命,他的正变大的根源被狠狠压制住,竟是钻心的疼痛。 “钥匙给我。”她对然说着,嘴唇没有离开他,一路往下吻去,在下面的链子间寻找空隙,舌尖探进去,品尝着里面的肌肤。 “哦哦哦……” 他哆哆嗦嗦的从脱下来的衣服里找到一枚小巧的钥匙递过去,她接过来,插入锁孔,把他束缚在胯间的金属解开去,他腿间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 吕飘香惊骇着,他没想到自己的东西可以长到那么大,被那双小手抚摸在上面,缓缓揉搓,竟然又大了几分,霎那间,小腹盘踞了一团烈火,向全身焚烧。 他痛苦的弯曲了身子,可是被她抚摸的感受又快乐无比,他禁不住往前挺着臀部,把自己的那根柱子往她手里**,越**竟是越痛苦,也越美妙,也越兴奋,全身颤栗着,说不出的快意。 “嗯嗯……”他叫了出来,眼睛炽热的盯着她的玲珑胸部,两朵丰盈的娇软随着她的动作颤颤悠悠。 他看得喉咙冒烟,伸出双手托住它们,轻轻一揉,从上面飞出无数个电流,在他身体里跳动,激扬,像他弹琴时的音符一样在体内悠扬地荡漾。 他以为他要溺死在那双小手里了,哪知让他欲死欲生的是她的小嘴,湿热的触感一经袭来,他理智不存在了,睁大眸子望着身下那颗秀发如云的头颅,不知不觉,他双手环在上面,迎合着那张小嘴,缓缓的往上挺去。 他发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 她的嘴带给他巨大的饱足感,不,她不止用嘴,她的手也从臀后面绕到腿间抚摸,体内火焰在那一瞬间更加灼热,更加高涨。 他的身体从没有被人这样玩弄过,原来这种感觉才是人世间的至乐。 他急促吸取空气,就怕窒息而亡,身体濒临崩溃的边缘。 脑海里有无数条光线在聚集,纷乱繁绕,那些光线渐渐结成了一个球。他瞠大眸子,突然间,那球绚烂起来,绽出火花,身体没存肌肤都澎湃了。 “啊啊……”他吼了出来,积攒了二十一年的浓情从体内宣泄而出,全身都在激烈的抽搐,他感到自己忽悠悠的飞起来,那是一种飞起来的奇妙感受。 巨大浪潮淹没了他,猛烈的快慰,身体变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全身被汗水浸湿。 他大口的喘气,直到他的理智又回来了,才发现她的脸上全是他散发的热情。 他从桌案上拿过来早已准备的毛巾给她擦干净。 “你这个小丫头,真有折磨死人的本事。”他的轻轻地笑着,全身轻松,眼角是发自心底的开心,低叹了一声:“原来这种感觉可以这样美妙。”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明早再为你做一次,总不能让你的新婚之夜枯燥乏味吧?” 吕飘香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坐着,背对着她,在她的身后用双臂环住她,两手在她的胸部停留:“你对我这样好,我也会送你一件最美好的礼物。” “什么礼物?”金银珠宝虽好,她不是特别热爱,如果可以,她要云世一回来。她不会忘记他说得话,无论你日后有多少个侧夫,我要做你永远的第一。 “云世一快回来了。” “啊!”她猛然回头,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我说过,我不会让他出事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就会为你做到。” 52新章 节 阮珠向来有懒床的习惯,怀了孕更是不到天光大亮不愿起来,给母亲请安的事,自然是省略掉了,无论阮夫人有多偏心,对待亲生女儿毕竟不会像婆婆对儿媳妇那样。() 阮父对即将来到人世的外孙子很重视,交代了厨房,每天都有下人送来新鲜的营养品。 阮珠不用像前世那样大早去上课,不用趁着假期累死累活的去打工,大冬天的谁愿意起来那么早?如今身子重,更有有懒床的理由。辰时过了一半,也就八点多点钟,吕飘香扶妻子起来,喂了她一碗老鸽子汤,两个灌汤肉包。她推开他,倒下来钻进被窝,又睡了。 吕飘香无奈的摇摇头:“再让你睡一会儿吧!”招呼暖春进来收拾了房间,自己拿着一本书到窗前看去了。边看边往**瞅瞅,想起昨夜情事,唇角露出微笑。正想着,身体竟然起了反应,他皱了皱眉,只好认真的看书,尽量不去想绯□事,过了一会儿,□的肿胀消下去。 阮珠这一睡又过了半个时辰,云世伟在院子里练了两趟拳法,一套棍法,又跑去后花园溜达一圈,看梅花都开了,折了几支回来,进得屋子,把梅枝交给暖春让他插在花瓶里养着。 “怎么还在睡,老这么谁哪能成,没事也睡出病来了?” “我哪知道?”吕飘香苦笑,把手里的书放下,前几天阮子旭发话了,要他们每天都带他女儿到院子里透透气,说是多多走动,孩子容易生下来。 可是阮珠不配合,搞得他们总被老爷子训斥,又不敢顶嘴 。 云世伟在阮子旭背后嘀咕:“你女儿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拿我们出气,真白叫你一回岳父大人了。” 这句话不知被那个多嘴多舌的下人听了去,传到了阮子旭那里,这还了得,他女儿怎么了,他女儿不知道有多乖巧,敢诋毁他女儿?小样,舅舅对待外甥是不会客气的,于是云世伟被禁足,再不准出去打猎,不准出府玩闹。 云世伟天□玩爱闹,被禁了足那个憋闷的,只好每天在府里串游舒活筋骨。 “媳妇,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云世伟走到床头,隔着被子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他没轻没重,登时把阮珠给拍醒了。她迷茫的看着他,揉了揉眼睛,冲他懒洋洋的笑着。 吕飘香招了暖春打了洗脸水进屋,亲自给她梳洗,她刷了牙,他用温热的湿毛巾擦了脸和手,换了衣服,再亲自梳头。 阮珠被侍候得很舒服,自从云世一走后,就没这样的感觉了,云世伟也给她梳过头发,但自从他第一次拽掉她十几根头发,她再也不敢烦劳他。 暖春和暖情梳得头发也挺好,但总少了被珍爱的感觉。 她冲吕飘香甜甜地笑了笑,贴过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却惹来他的热情,把暖春赶出去,搂着她来个长吻。 阮珠的吻技早练就的非常好,一条小香舌在吕飘香嘴里转着圈的撩拨,弄得他情急难耐,搂着她吻了很长时间,感到她的呼吸不稳,才气喘吁吁地放开。 “媳妇,我也要。”云世伟凑过来。 他刚在外面锻炼完回来,身上一股汗味,阮珠闻着很不舒服。凝眉道:“你先去刷牙,弄干净了再来过。” “我今早刷过牙了,还用薄荷擦过一遍,不信你看。”他张开嘴给他看,果然牙齿有着一股清爽的薄荷味道。她被他搂主,在他宽阔的怀里像依人的小鸟。 云世伟俯下头,含住她的舌头吸允,把嘴里的唾液都吸走,舌头继续往里延伸,在她的喉咙挑弄。 这种吻法很不舒服,她直觉要窒息,双手拼命地拍打他 。 吕飘香过来把云世伟拉开,阮珠得到空气,大口的吸取,过了一会儿发白的脸色好了些。骂道:“你做死了,在哪学得歪门邪道,要不要人活了?” “你不喜欢吗?”云世伟搔搔头:“我的那群哥们说这样的吻能让媳妇很开心,还说……” “说你个头?”阮珠左看右看,正好暖春刚才打扫房间被吕飘香赶走,鸡毛掸子没来得及拿出去,正好放在桌子上,她顺手拿起来朝他没头没脑的挥去。 “媳妇,你又打人,好男不跟女斗,我先出去了。”云世伟抱着脑袋跑出房间。 “你给我回来。” 阮珠起身去追,却被吕飘香抱个满怀,他把鸡毛掸子从她的手里拿出去:“你也知道他的性情,何苦怄这没必要的气,没得气坏了身子。” 吕飘香给她穿好鞋子,披了狐裘披风,把上面的帽子拉上,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先去后花园走走,园子里的梅花全开了,你好好看,我给你亲自抚琴,你不说要什么胎教吗?” 昨天请了大夫过来,说是临产期快近了,要大家当心,这几天他也越就注意,云世伟是信不过的,夜里睡得像头猪。 吕飘香睡在阮珠旁边,有点动静就睁开眼瞅瞅,听说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门前徘徊,他当时听了就非常紧张,只要她好好的,能在他看到的范围,他就开心。 阮珠这是头一胎,心里有着恐惧,前世的电影电视没少看,女人生孩子的恐怖场景想起来就怕。 她的上上大学那会儿有一个女老师就是生孩子死在了手术台上,前世那么先进的医疗都能死人,古代的医疗水平相对落后,能保证平安吗? “唉,要是不生就好了。”阮珠烦恼的把头倚在吕飘香肩上,但是不生孩子,男人要你干嘛,这时代的女人少,传宗接代更显得珍贵。 “别担心,很多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过几天我去京城一趟,把天楚国最出色的稳婆找来,我记得有个女人接生经验很丰富,六十多岁了,一辈子接过上千个孩子,很少出过意外 。” “不用吧,爹爹花重金找了好几个稳婆了,都是最好的,呆在府里好吃好喝地供着呢。” 渝州的冬天不是很冷,但今日达到了零下。出了芙蓉园,沿着小路慢慢走,天空阴沉沉的,空气有些湿冷,走着走着,竟飘起了雪花。 吕飘香担心她滑到,把她的身体的重量揽在他身上,她基本被她抱着走。 “你这个样子,还说叫我散步,我看根本是被你抱着走。” “等待会到了花园里你可以自己走,现在路径太窄不太安全,我扶你吧!” 阮珠指着月亮门旁边的一株梅树,眼睛露出一丝喜悦:“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多好的意境,不如待会就弹那首很有名的‘梅花三弄’给我听。” 吕飘香讶异地看了看她:“你总能带给惊奇,这首诗是你看到梅花刚刚想到的,还是以前就有了?” 阮珠脸色微红,涩声道:“不告诉你。” 人家新宋的男主穿到宋代剽窃了那么多文章,她一个小女子,不丢脸的喔,老天爷都让她穿了,很明显把这些福利都交给她用,她要是装圣人就太白痴了。 所以她没有剽窃,她才是诗作者!阮珠大言不惭地想着。 时值隆冬,花园里除了梅花和稀稀落落的竹子,实在没有可欣赏的,来到凉亭,暖春在石凳铺了软垫,给二人坐着。暖情把吕飘香的琴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古琴放在吕飘香面前。 琴长三尺三寸,琴面黑红相间漆,梅花断纹与蛇腹断纹交织,背面牛毛断纹。 阮珠虽然小提琴拉得不甚好,却是音乐爱好者的一员,没事总爱找找这方面的资料,知道这张琴是中国十大名琴之一,名为独幽,为湖南省博物馆藏品。 吕飘香把琴挪进了一些,双手抚在上行云流水般的弹奏起来,一曲古代版的“梅花三弄”在他的十指间飞出,乐声与亭外飘落的雪花形成了最美的境界,只是曲调有些凄楚的意味,阮珠听着感伤,微微蹙眉,表情有些奇怪 。 琴音结束,吕飘香问道:“怎么了,我弹得不好?” 阮珠摇摇头:“这首梅花三弄,与我从前听得有所不同。” 乐曲流传了一千多年,经过无数乐师的创作和改进,古今自有不同,没什么好奇怪的,想了想便释然了。但吕飘香不能理解,音乐就像他的灵魂一样,不弄个清楚,心里像被猫抓了似的难受。 “你以前听得什么样的?” “我又不会弹琴,怎么跟你说呢?”阮珠苦着脸,弹琴给他听显然不明智,乐谱更白扯,他学得是古谱,她学得是五线谱,二者没法共融。“那个,我唱给你听,至于怎么弹你自己理解吧?” 《梅花三弄》又叫《梅花落》,最早是笛曲,后改成琴曲,南朝至唐,大都表现怨愁离绪的情感。明清多以梅花凌霜傲寒,高洁不屈的节操与气质为表现内容。 这些阮珠却不知道,叫暖春拿来蘸水笔,在纸张上用五线谱形式写写画画。想了想,不如把琼瑶的《梅花落》歌词以古琴曲方法唱出来,脑中想着,便把歌词填上。 等她写完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但两人都投入进去,谁也没感到时间的流逝。 “你写得难道是谱子,左一个圈,又一个圈的,怎么我都不认识?”吕飘香看得莫名其妙。 “你听我唱就是了。”阮珠清了清嗓子,照着曲子唱了出来: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哪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歌声清灵,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吕飘香倍受吸引,凝神倾听,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味,不知觉皱了眉头 。 阮珠这才发觉串音了,急忙停住,尴尬道:“串到别的曲调上了,这次不算,重来。” 她唱着唱着,竟从古琴曲的调子串到了电视剧《梅花落》的结尾曲去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她从前可是非常着迷的。 “不用重来,你接着唱,我听着很好。” 吕飘香很感兴趣,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曲调,轻轻柔柔的,像空中飘动云朵,听得心里微微的感伤,更多的是感动。 阮珠受了鼓励,继续唱: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阮珠的歌声唱完,吕飘香却在沉思,默默的念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抬起头来看她:“这两句话说得很好,非常感人,娘子,飘香能遇到你,此生不枉。” “我遇到你也开心。”真的,她与他畅谈音乐,谈共同喜欢的话题,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大表哥回来了。”月亮门跑来了阮玉,边跑边喊:“大姐,大表哥回来了,正在爹爹的锦瑟堂叙话,你快去吧 !” 阮珠猛然站起来,坐这么久,腿都麻了,脚步有些虚浮。 吕飘香过来扶住,发现她的眼神微微迷茫,两颊微红,似惊似喜,又似晕晕的。 “我抱你去吧!” “不,我可以走的。”本来她纳了吕飘香,就对不住云世一,再被着他抱着,让老公看见情何以堪。 “好吧,我扶你。”他理解她想的,扶着她朝亭子外走去:“慢点,下面是台阶,刚下完雪有些滑,当心摔倒。” 她由他扶着离开花园,出了月亮门,走上小径,绕过一面墙,再绕过几个园子,穿过回廊,来到锦瑟堂,过了花厅,正好看到里面出来了那个日思夜想的男子。 她呆呆的看着,鼻子发酸,忍不住泪水一滴滴的坠落。 “夫君!”她颤着声,总算喊出了那个名字。 “娘子,为夫很想你。” 云世一走过来把她搂在怀里,头埋在她肩上,用整个心神来拥抱,近半年的恐慌,焦虑,思念,全在相见的一刻被喜悦情绪替代,手臂微微用力,惹来她的痛叫。 “你轻点,我难受,孩子……” 他急忙松手,这才发现她肚子隆起的很大了,双手一抬,把她打横抱起来,大踏着步子,像芙蓉园的方向走去。 “等……让暖春带路,你知道我住哪吗?” “娘子,你别忘了阮府是我舅父的家,我在没娶你之前来过好几次了,你难道忘了不成?” 是啊,他们是表兄妹,是近亲结婚,只是他不知道她不是之前的阮珠。她有瞬间的失落,抱住他的脖颈不想松开,很快又被他身上的温暖吸引,头埋在他宽敞的胸膛上露出浅笑。 吕飘香远远的望着离去的二人,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阮子旭走过来:“怎么,不开心?” “只要她开心就好 。” 吕飘香笑了笑,向阮子旭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辗转来到阮府的侧门,走出去,在一个很僻静的巷子里,朝天空打出一个用来联络的蓝色烟雾。 过了一会儿,四名黑衣人也进了巷子,来到他面前,躬身见礼:“少主子,我们完成了您交代的人任务,将云大爷平安带回来。” 吕飘香嗯了一声:“顺利吗?” “就是进入吐蕃国遇到点麻烦,哥几个拼杀一顿受点小伤,万幸将人带回来。” “你们走吧!”吕飘香像他们挥手:“彭成,不要把我的行踪说出去。” “少主子放心,您对哥几个有恩,我们不会说的。” 吕飘香摆摆手,四名黑衣人离开了巷子。 ……………… 云世一把妻子放在**,望着那张脸,目光一瞬不瞬,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俯下头亲了又亲,手在她的腹部轻轻滑过,叹息道:“原来我还可以看到孩子出世。” “大表哥,我好想你。”阮珠的泪又落下来,哽咽道:“你没有半点讯息回来,我一直在猫耳镇等着,后来在驿站得到你来的信件,看了后,才不得已离开了猫耳镇,可是你怎么那么长时间不回来?” “这不是回来了吗?”他笑道,擦去她的泪痕:“给你捎信来的时候,我贱价处理了那批木材,但在返回来的路上却听到了赤眉军打进猫耳镇的消息。于是又改道往西,进入吐蕃国,可是关山隔阻哪那么容易……” 他在进入唐古拉山遇到当地的土司,不仅劫钱,还要抓他们做奴隶,幸好遇到一帮侠士搭救,才逃走了。 但他不想她跟着担心,便没有说下去。 “大表哥,我很开心,幸好你及时回来,能看到孩子出生。” 53新章 节 云世一对妻子的话恍若未闻,目光虔诚的望着她的腹部,一条手臂把她的上身抱在怀中,另一只手在隆起的肚子上抚摸,忽然脸上掠过讶异:“孩子在动,在踢我的手。” 阮珠的眼睛又开始湿润,却是满满的喜悦:“从六个月的时候就开始动了,有时候除了翻身动,在里面用小脚小手踢打,我有时还会感觉里面有个球,一拱一跳的,就像滚动一样在里面动着。” 可惜,这些事情没人与她分享,云世伟不可能,吕飘香显然不合适,只有孩子的父亲才能体会血脉相连的感受。 “我错过了多美好的时刻。”云世一的脸上有着惋惜之情:“我真糊涂,竟然在你怀孕时候离开,那些日子我不在身边,你从南疆逃难千里迢迢一路上很辛苦吧?” “还好了。”她含泪地笑着,那个时候她一直担心他的安全,幸好,幸好他回来了,就在她身边。她偎着他温热的身体,觉得这个男人才是自己的天。 她的男人长久的在外奔波,照原先有些消瘦,但更显得健壮,皮肤黝黑,手心有着一层老茧,很粗糙。她细嫩的小手摸在上面,沿着手背的凸显的筋络往上摸,胳膊、肩膀、胸膛,她嫌那层衣服碍事,把它扒开,一双小手在他的胸膛摩擦。 这具胸膛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现在感到是这样亲切。 云世一把上衣整个脱下去,任她摸着,感受她传递的温度,整颗心都柔软起来。 天知道,他在柳州得知南疆叛乱当时的焦虑,托驿站的快马送去书信要她速速撤离。 当他带着几大车金丝楠木星夜赶到南疆交界,才知道反贼远比想象的残酷。有钱人,商人的财务被洗劫一空,身上衣物被剥光,抓去游街示众,甚至严刑逼问财产的去向。 他的随从云山,自告奋勇伪装成贫苦百姓来猫耳镇侦查情况。带给他的消息是几个存着侥幸心理的商人把钱财埋藏于山间,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回来取走,可是当地百姓认出他们,举报给赤眉军,抓到后打得半死半活。 云世一知道从猫耳镇回到天楚国行不通了,在南岭国以极低得价格处理了那批金丝楠木 。带着随从向西而行,进入吐蕃国,一路的艰辛自不必说。但在进入唐古拉山,当地的土司见到他们是天楚国的商人,起了贪心。 由于吐蕃国手艺匠人稀缺,造成生存环境的恶劣,天楚国百姓或多或少都懂得种植和制造上的技术,人贩子千里迢迢,带过去的奴隶都价格不菲。 云世一为保平安献出钱财不说,土司还要抓他们做奴隶,双方动了手,正在危机时刻,来了一帮侠士,一顿拼杀救了他们,一路上结伴他们而行,从吐蕃国西北进入汉中,来到渝州。 他并不知道妻子也在渝州,但他被那些侠士带来了这里,便起了来舅父家看看的打算,没想到她也在这里。 “大表哥,我一直的害怕你不能回来,那时候逃难到了榕城,实在走不动了,就打算来渝州,当时也想过你会绕道回来,但还是让暖春去城门口贴出通知你的告示。” “娘子,辛苦你了。”想着她怀着他的孩子,体质最虚弱的时候,还在舟车劳顿的逃难,他的心又拧了起来。 “我哪有什么辛苦,唉,只要你活着就好。” “我活着,你也活着,我的娘子怀孕很辛苦吧!”他把手又放在她的肚子上,真切感受那里有一个生命存在,他和她共同孕育的骨血。 此刻,他的心里生起了感动的情绪,拥着她和孩子脸上溢满微笑,近半年的时间在外面所受的辛苦都算不得什么了。 分别的那段日子,多少个夜里,他一直想这样紧紧的拥抱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云世一在她的身旁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彼此,搂着妻子心满意足的进入了梦乡。 将近傍晚,两人才醒过来,眼里溢满幸福的光彩,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相互注视。 门外传来敲门声,云世一穿了衣服,起来开门。 进来的是阮玉,她眼神莹亮,很兴奋的样子,向云世一喊了声大表哥,便把目光投注在**:“大姐,爹爹说待会在锦瑟堂给大表歌接风洗尘,慰劳他,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去了 。” “没事的,我能去。”她怎么舍得跟他分开。 云世一扶她坐起来:“我叫暖春打洗脸水给梳洗一下,把你打扮的漂亮些,瞧这脸哭得像小花猫,出去被舅父看见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他女儿了。” 阮珠嘟着嘴:“我现在身材丑得很,再打扮能好看到哪去,你就别说好听的了。” “咦,为什么我会觉得娘子很漂亮,这可完了,为夫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夫君,你的话真动听,以后你每天都要说珠珠是最漂亮的。说一百遍,我听着开心,就能生个儿子了。” “是吗?”云世一愁眉苦脸:“那还是不要说了,生儿子多没意思,又调皮又捣蛋,我比较喜欢女儿,像珠珠一样可爱的女儿。” “那……那万一是儿子怎么办?”阮珠担心起来。 “天啊!”一旁的阮玉捂住耳朵:“原来世上还有这么肉麻的夫妻,我的鸡皮疙瘩要起来了,要命啊,我得赶紧离开,再待下去非吐了不可。” “哎呀,玉儿,你别走,待会咱们一起去锦瑟堂。”阮珠被她嘲笑的窘了,急忙说着留人的话。 “算了,你们久别胜新婚,我就不打搅了,你们继续腻歪吧你们,真恶心!” 阮玉转了身,推门离开了。 暖春暖情得知主人醒了,都进来侍候,暖春打来了洗脸水,暖情把早已熄灭的火盆燃着。 小夫妻收拾了一新,阮珠见他打算抱她去锦瑟堂,忙躲开:“大表哥我可以自己走的,你这样抱来抱去的,让人看了会笑话。” “别胡闹,外面下雪路滑,你摔倒了无所谓,我儿子的命可是重要的很。” 云世一用狐皮披风把妻子裹个严实,横抱着楚了门,向锦瑟堂走去。 因为年关将近,阮府打扫得焕然一新,锦瑟堂里窗明几净,窗纱都是新换过的,大厅正中梁上挂了一盏琉璃大吊灯,灯上插了一百支红蜡烛 。 大吊灯有一米大小,三层的亮晶晶流苏,在烛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是阮子旭花十万两银子从波斯商人那儿买来,只有过年节才会拿出来用,但云世一回来了,又因为年关将近,今年便提前拿出来挂上。 阮家的人都到齐了,正房在主位,庶子和侧门夫在末位, 阮玉坐在阮家夫妇的右侧,左侧是云世一和阮珠,紧随着是吕飘香和云世伟,两人看见云世一和阮珠,秉着侧夫的礼仪都站起来。 云世一把妻子放在座位上,大厅的地面是火龙组成,室内很暖和,他解去她的外套交给后面侍立的暖春。 阮珠打量了一圈,目光和二房的阮菊不经意碰上,阮菊还想着上次的不愉快,哼了声把脸扭开。 菜上来了,都是燕窝鱼翅之类的名贵美食,摆在阮珠面前的有鸡的脸颊肉一盘,鱼脑豆腐一盘。光这两样就值不少银子,几十只鸡才能凑够一盘脸颊肉。鱼也同样,几十条鱼才能凑够一盘鱼脑。 当然对正房而言每一样菜都名贵非常,侧夫和他们的子女是享受不到这样好运的。 阮珠听着云世一边给她夹菜,边解释,听着就肉疼,她回到阮家那天的接风宴因为没人像他这样细心解释,根本不知道吃得什么? 云世伟把好吃的,一样一样给妻子夹过来。 那边的阮菊听云世一给妻子介绍的菜名,直气得半死,她面前无非是红烧鱼、小鸡炖蘑菇、炸豆腐块、爆炒里脊……一些家常菜,以前家宴虽然也是这样吃的,但没人像现在会详细地连价格都说出来。 阮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庶出的子女们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他们在自己园子里吃用都是自个老爹外出工作赚来的辛苦钱,老爹有本事还好,若没本事连吃青菜豆腐也不容易,能在家宴上不花钱吃到大鱼大肉本来就很奢侈了。 阮子旭提供他们住房,却没有提供他们生活费。 但阮菊不一样,阮夫人很宠爱她,总把自己的那份给她,对此阮子旭睁只眼闭只眼,不在小事上跟妻子怄气,非但如此,为表现大度,有时候还会接济一下庶子女们的生活 。 “这是血燕,是所有燕窝中最好的一种,女孩子吃了可以益气补血,滋阴养颜。血燕是一种名叫金丝燕的鸟类在洞内筑窝形成,咱们天楚国没有,产地比较远,在南岭国以南的暹罗国,所以也最名贵,十克就要二两银子,加上万里路途的运送价格要翻上数倍。” 暹罗国就是后世的泰国,阮珠是知道的,血燕也听过一点。 但十克才多大点,一匙子,还是一小口?阮珠晕死,这么一点就是普通人家两个月的生活用度,就算现在灾荒兵祸不断,物价飞涨,但一个月用度也够了吧! “还是你吃吧!”阮珠把云世一盛的半碗燕窝粥端回去,半碗要多少银子,她吃了难受,不如不吃。 “娘子,怎么了?”云世一诧道,脸色忽的严肃起来:“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没有。”阮珠郁闷的又把燕窝粥端回来,吃了一小口,不觉得好吃,滑滑的,说不出来滋味。在阮家这段日子也没少吃燕窝鱼翅,但只有这次味同嚼蜡。这也太浪费了!如果我日后也像阮家这样有钱,一定不吃鸡脸颊肉,不吃鱼脑豆腐,燕窝鱼翅也要少吃。 吕飘香心思细腻,猜到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很难把她跟阮家大小姐联系在一块,瞧她苦瓜脸好像在毒药似的。对她道:“燕窝虽然名贵,也不是买不到,只要你喜欢,我给你弄些回来。” 阮珠的脸色微白,糟糕,她忘了跟云世一交代吕飘香的事情了,她给他戴绿帽子了。 她却忘了想,其实绿帽子早在她成亲那天就戴上了,她一次性嫁给了他们兄弟两个,并且这绿帽子是老云世一是甘愿戴上的。 云世一在回来时候就听舅父提起过吕飘香,正想回话,哪知那边的阮菊啪的一摔筷子。 “娘,我也要吃鱼翅燕窝,鱼脑豆腐,鸡脸颊肉。”阮菊满脸怒色的站起来,指着阮珠道:“凭什么她可以吃好的,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我不能吃?” 阮子旭面色一沉:“放肆,你在跟谁说话?” 大厅里鸦雀无声,阮菊的生父吓得脸色发白,向女儿直使眼色 。他虽然很得妻子好感,但是住在阮家,出身又低,对阮子旭一直有着恐惧心理,恐惧来自于卑微,卑微中自不乏羡慕和嫉妒的情绪,时间越久,就越想让对方不自在,哪怕对自己没好处,只要看见对方不舒坦,自己就开心。 阮夫人把面前的一碗燕窝递给身后侍立的男仆:“眉月,你给三小姐端去,唉,不就是一点吃的,这孩子,等过会儿娘叫人出去买几两燕窝叫厨房做给你吃。” 阮夫人把燕窝让眉月端去,却见丈夫冷冷的盯着自己,讪讪笑道:“我不是看那孩子可怜嘛,给她吃点能花多少钱,菊儿也管你叫父亲不是?” “娘,你这话好像不大对。”二女儿阮玉一本正经的说道:“就因为她的一句父亲便住在了我们家,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你看她身上穿的裘皮,头上戴的发钗哪样不是我们阮家的。我也管二姨爹一口一个姨爹叫着,可没见他们送我什么好东西,做人不该是这样的喔?” 也不是完全没送过,十几文钱玩具和糕饼还是送过的。 阮菊气得变了脸色,大声道:“我花我娘的钱,又花没你的,你算老几,你着哪门子的急,要你管?” 这话一说,连佣人都露出讥诮地眼神,阮夫人的钱,还不是阮老爷的给的。 阮玉不打算放过她:“本来嘛,你花我们家多少钱我也没放在身上,可你们魏家的人养不熟,偏偏惹到我们,下毒嫁祸我大姐的事我还没跟你们算清楚,竟然不知羞臊的一次又一次惹是生非,无理取闹,你想吃燕窝,想吃鸡脸颊肉,让二姨爹给你买就是了,公开挑衅简直不如好歹。” “你说谁不知好歹?” 正好眉月把那碗燕窝粥端过去,阮菊正在气头上,伸手一推,燕窝粥摔到地面,瓷碗摔个粉碎。燕窝还罢了,但那瓷碗是有名的汝州青瓷,后世有一句话“纵使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 天楚国的青瓷没有贵重到后世那种程度,但也绝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阮菊的生父魏容急道:“菊儿,你胡闹什么,还不快跪下 。”女儿太过任性,就算想让对方不舒服,也要暗中使绊子才是,明着来不是找不自在。 “爹爹你别管,我只想问娘,我还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阮菊失口管姨爹叫了爹爹,这是不被允许的。 历来的规矩,庶出子女都要称母亲的正夫为父亲。 阮子旭被扫了脸面,登时气得脸色的铁青,冷然道:“你如果不认我这个父亲,就请离了我阮家,我阮子旭养不起你这不知感恩的东西。” 阮菊这才露出惊惶地眼神,万一离开阮家,她还算什么千金小姐,谁还会当她是回事,就连街上的贱民都可以任意地嘲笑她。 “哎呀,夫君,你别生气,孩子小不懂事。”阮夫人急忙说好话。 “夫人,你看着办吧!” 阮子旭站起身,衣袖一拂,大踏步子离开。 “娘,我觉得你应该给爹爹一个交代。”阮玉站起来,冲阮珠打了个招呼,也相继离开了大厅。 接风宴不欢而散,阮珠瞅瞅云世一,吕飘香,最后落在阮夫人脸上:“娘,我身体不舒服,先回芙蓉园了,你也别难过,等我劝劝爹,兴许过几天就好了。” 阮夫人正自发愁,闻听住大女儿的手:“娘的宝贝,娘的心肝,你一定要替娘说好话,你爹心疼你,一定会听你的,唉,你不知道管理一个大家子的难处。” “娘,其实管理一个大家子一点也不难,只要你一碗水端平,秉着公正之心,不偏不颇,爹爹又怎么在乎几个银子。” 个人的父亲照顾个人的儿女,阮子旭给他们遮风避雨的场所,再提供一些生活上的帮助,已经仁至义尽,做人要知足。若是再觊觎主人家的财产,又下毒,又要把儿子过继来,就让人厌恶了。 阮菊是她的妹妹不假,但如果妹妹不当姐姐是一回事,她何必厚着脸皮倒贴。 阮珠由云世一披上了狐皮披风,相扶着回到了芙蓉园。 54新章 节 回到芙蓉园,云世一给妻子解去披风,抱她上床歇息,过会儿看见暖春把火盆烧得很旺放在床下,便出声制止:“还是挪远一点,这么近容易上火,反正地下是火龙,屋子不会很冷。” 暖春答应着,把火盆挪开一些:“大爷,暖情已经让人在浴室备了洗澡水,要不要现在就去洗?” “知道了,你出去吧,要是看见世伟过来就拦住了,别让他过来烦我。”他刚跟妻子团聚没多久,哪能让兄弟参合进来败坏了兴致。 “是,大爷,奴才告退。”暖春给两人施了礼,离开房间。 云世一抱妻子来到相邻的浴室,走进浴桶,洗了好一阵,才抱着她回到卧室。 双双躺在在床,云世一看见妻子若有所思:“还在想刚才的不愉快?” 他没想到阮家的庶女跋扈到这种程度,澜洲云家庄的那些庶子即使跟他有着隔阂,偶尔起点口角,若是当众撒泼却没有胆量,自己母亲可不是吃素的,像舅母那样被庶女拿住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可见当家主母管理家务的公正性多重要。 “我在想爹爹干嘛为母亲纳了魏姨爹这种人,凭他的本事完全可以给娘纳个听话的侧夫。”像其余几个侧夫那样小意逢迎,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怎么做对自己对有利 。这个魏容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惹怒了主家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阮家的事情你还不知道?”云世一在她的鼻尖刮了刮:“魏姨爹当初来阮家着实用了些心思,凭他的条件根本不够做阮家侧夫的资格,他出身低倒没什么,左右像舅父这样傲气的,纳个出身低的到底能拿捏得住。但魏姨爹是楼子里的公子,就让人嫌弃了,据说跟渝州同知的夫人有过一腿……” “楼子里的公子?” 阮珠想到了吕飘香,但后者出身京城的富贵人家,父母都是有头脸的生意场上人物。他被兄长陷害进了楼子,一直洁身自好,瞄着机会逃了出来,与魏容一个天,一天地,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魏容怎么就俘获了阮夫人的心,可见不止相貌好,手段也不一般。 “是啊,要不怎么就成了阮家的侧夫,那还不是托了同知夫人的路子。他本想入住同知大人的家庭,但同知给妻子纳了个都统的儿子,便按照妻子的意思以朝廷的律法为借口把魏容强行送到了阮家,进来的当天都要由正夫或者长辈检查侧夫的身子是否完璧,但魏容并没有守宫砂。” 又是朝廷律法!所以阮子旭一定要接受魏容成为妻子侧夫,即使他不愿意:“如果爹爹是大官就可以不受人要挟了,我听说皇帝下过旨意赏给爹爹官做,他却推辞掉,可惜了。” 云世一嘲弄地看妻子。 阮珠恼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还真幼稚,无论当官的有多大权利,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要挟,朝廷的黎宰相妻子的几个侧夫都是皇帝赐的,其他大臣大多如此,不但起到监视作用,还有所谓的恩典。就连皇帝也不是那么随便,大臣为了巩固势力,总想把自己的儿子送给皇后和和公主们。你知道为什么天楚法令皇后必须纳夫家的兄弟为侧夫,就是为防止大臣乱送儿子,但就这样也阻止不了,侧夫可以不当,当当小侍通房总可以了吧。” 哪怕一国之主也要跟别的男人共同分担妻子的爱,天楚历史上曾有一位皇帝要跟皇后过二人生活,很快大臣们也不干了,把侧夫纷纷休了,一些个平民也跟着效仿。不到十年人口急剧减少,只见死得多,生下来的少,街上的走动的孩子乏善可陈。不得已情况下,皇帝恢复从前的制度,给皇后纳侧夫,颁下法令大臣和百姓们一妻五夫,一妻十夫,丈夫越多越好 。 “皇帝那么没用,就任大臣随便送儿子入宫吗?” “不,皇帝有用的很,皇帝以皇后的凤体为重,凡是皇宫里五个丈夫之外的男人一律净身。” 阮珠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悠久的太监文化确实不能因为一女n男制度彻底毁掉,话说东方不败很可爱呢! 阮珠打了个哈吹,窝在老公怀里,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这夜竟然给她梦到了东方不败,她还他跟洞房来着,扒下他的裤子,竟是个有jj的。 什么都能梦到,也太光怪陆离了。 云世一要是知道妻子跟自己睡还梦到别的男人非郁闷不可,不管怎么说这一夜是他近半年时间睡得舒服的一次,第二天起来,精神说不出充沛。 阮珠感到了他的□紧紧顶着自己,想到他那么长时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又是心疼,又难过,她双手握在上面缓缓揉搓。 他抚着她的胸前两朵丰盈,微微闭眼,体验着久违的感受。 突然他跪在她的面前,把自己的男性根源从她的手里抽出,放在她的胸前,双手把两朵丰软往中间挤去,巨大的根源埋在里面。 他缓缓地**,那里面给他另一种刺激。 “娘子,你这里很舒服。” 他气喘地说着,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神情情切难耐,**的速度越来越快,**澎湃,势如破竹,把积攒了近半年的热流全喷洒在她身上。 他给自己擦干净身体,仍然跪在她前面,抚两朵丰软,专著地检查,被他摩擦的方位有些红肿。他埋头在上面亲了亲:“幸好没有弄伤,不然我可亏大了。” 她低着头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红的面颊盈满幸福地光彩。 起床的时候,她想起了吕飘香,自从云世一回来,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过一句话,想起这段时候他对自己的细心体贴,感到有些歉意 。 “夫君,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她的言辞闪烁,看他的眸光有些黯然。 云世一想了想:“是吕飘香的事情吧,别说了,我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接受起来总是不自在,虽说迟早有这么一天,但他给纳和她自己纳终究不同。 “夫君,对不住。”看他不愉快,她难过起来,搂住他的腰:“别不理我,我一直记得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他的心里滑过暖流,微笑道:“傻丫头,还不起来,都什么时间还懒床,我告诉你舅父给我下的命令,要每天都要领着你到花园散步,说是孩子容易生下来,你不想我被他骂吧?” 阮珠破涕为笑。 吃完了早饭,云世一扶着她来到花园,梅林比昨日开得更为繁茂,花团锦簇,浅浅的白,淡淡的粉,艳艳的红,看得满心喜悦。 但还未接近梅林,突然前方的梅林处传来一声娇斥,随即是皮鞭打在人身上的啪啪声。 “你是死人啊,我叫给我折梅枝,这么长时间死哪去了?” 不难听出,那说话打人的女孩是阮菊,昨日刚找了不自在,今天又玩什么幺蛾子? 她算是彻底得服了这位三妹。 别管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别触霉头了。 反正与她无关,左右阮菊不敢闹得不像话,下人的命再不值钱,但若将其打死,阮子旭也不会容忍这么一个歹毒的女儿,何况不是他的女儿。 云世一扶着阮珠打算离开,但她在回身时不经意的往梅林处一瞧,不禁愣住了。 一个身材挺拔的墨衣男子,站在梅林之旁,眼神冷清,嘴唇紧闭,对背后阮菊的一下接一下的鞭子的抽打,连眉头也没皱一声。 那人是轩辕敏之,他还戴手链脚镣,像监狱里桀骜不驯的老大一样,尽管落难,却有着逼人的凛然。 他不是在孙大婶家吗?怎么来到了阮府,还被阮菊虐待? 云世一也看到了,非常诧异,他当然认识轩辕敏之,他去过好几次岭南国,怎么可能不认,堂堂岭南国的王子,当初在猫耳镇闹事,他还在场来着 。 轩辕敏之什么时候成了阮菊的下人,被她差使,这是一位皇子,过继给南岭王,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落难的,但也不是阮家能惹得起的。 “我们走吧!” 云世一扶着阮珠向来路走去,此时过去制止,惹恼了阮菊,又是一场冲突,不如回去想办法。 身后的抽打还在继续,伴随着阮菊的喝骂声,格外惊心。 阮珠起了恼意,一定是孙大婶见钱眼开,卖了轩辕敏之,还用说吗?孙大婶有什么权利,自己虽然把轩辕敏之送出去了,但不代表别人有权利卖他。 云世一扶着妻子出了月亮门,沿着小路走回芙蓉园。 坐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两人都默然无语,好久,阮珠才说话。 “夫君,你说轩辕敏之被阮菊那样虐待,会不会给阮家带来祸患?” “我需要找舅父商量一下,这件事很麻烦,解决不好就是藐视皇族的罪名。”云世一显得很凝重。 阮珠颇为后悔,她以为把那块烫手山芋送出去就没事了,谁想到偏偏阮菊会买回来?也怪自己年轻气盛,如果当初忍一忍,给轩辕敏之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我现在找舅父商量去,娘子,你累了就上床睡一会儿,要是觉得心烦,让……让吕飘香过来陪你。” “不……不用了,我一个人挺好,你快去吧!” 阮珠感激老公的体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鼻子酸酸的。 一个人在房间里待得很无聊,过了没多久,开门声响了,她以为是吕飘香,没想到是云世伟,进门就带进来一股寒气,他看见阮珠时候眼里发亮,笑呵呵的扑过来 。 “媳妇,大哥让暖春去找吕飘香过来陪你,幸好暖春被我中途截住了,吕飘香那小子有什么好,出了弹琴能让人睡觉好处外一无是处,还让我陪你吧!” “陪我可以。”阮珠见他的狼爪又要**,推了一把,斥道:“别动手动脚的,先把自己捂热了再说,不知道你身上冷冰冰的,伤到了我的孩子,要你命。” 云世伟把蹲在火盆旁边烤火,喜滋滋的道:“媳妇,等你生完了大哥的孩子,就给我生,千万记得让他们都吃避孕药。” 阮珠哼了声:“美得你,我还想轻松几年呢,到时你也得给我吃避孕药。” 云世伟撅着嘴:“媳妇,你不可以偏心。” “我就是偏心了怎么着。”阮珠走到窗下往外瞧瞧,心思有些缭乱,想到了老公,一会儿又想到了轩辕敏之,这么个活祖宗真让人头疼。 “媳妇,你心情不好吗?”云世伟总算还不太笨,看出阮珠心不在焉:“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舅父说多走动走动对你生孩子有好处。” 好吧,她要不想了。 “别去花园了,就去阮府的后门口瞅瞅,门外的街上我记得有一个混沌摊儿,挺热闹的。”她想刚才碰到阮菊的事情,若是再碰上了不是自找没趣。 云世伟扶着阮珠来到阮府的后门,就要走出门口,蓦然一个黑影从府内飞跑出来,茶点撞到阮珠,云世伟大怒,一个抬腿将那人踢翻在地。 “别踢。”阮珠想阻止已经晚了。 那人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是轩辕敏之,吐完用手擦了擦嘴唇,挣扎两下,从地面爬起来,睁着一双凛然的眼眸狠狠地瞪过来。 阮珠立即明白了,这位王子一定不堪阮菊的虐打,打算逃跑。 身后传来阮菊的喝骂,却见她带了几名家丁跑过来。 “让你逃跑,狗奴才,孩子们上去给我狠狠的揍,打死这块死木头,给脸不要脸,当我的通房就那么难,摸几下能死啊 !” 几个家丁得到消息,一窝蜂往前将轩辕敏之按到地面,对着他拳打脚踢。 “别打了,都给我住手。”阮珠上前制止。 家丁们见是阮府的正牌主子,不敢违背,都停下来。 “大姐,你太过份了,我打个奴才你也要管,是不是闲着慌?”阮菊见自己的事被搅黄,气变了脸色,指挥几个家丁:“你们别听她的,上前给我揍这死木头,往死里打。” 家丁们互相瞅了几眼,谁也没动地方,他们都是吃阮家饭的,没必要为了个蛮横的丫头得罪正牌主子。 阮珠不去理睬这个所谓的妹妹,对云世伟道:“你赶紧把他扶起来,带回去,再找个大夫仔细瞧瞧。” 云世伟瞪目:“我不喜欢臭男人。” 阮珠横过去一眼:“叫你扶就扶,废话真多。” 云世伟不情不愿的过去扶起轩辕敏之,他先被云世伟踢了一脚,又被家丁暴打,伤得不轻。 “给我停下,木头是我花钱买来的,不准你们动他,给我放下。”阮菊几步追上来,拦住阮珠:“别以为父亲喜欢你就敢为所欲为,母亲还喜欢我呢。” 阮珠知道跟她说话是浪费脑细胞,心头烦得要命,见她拉住的自己手臂,便往回拽。阮菊却不松手,双放拉扯间,碰巧阮珠的脚下一小块冰层,猛的打滑,一跤跌倒在地上。 “啊!”阮珠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肚子,她是侧身着地,腹中孩子伤没伤到不清楚,这一摔差点要她的命,全身骨头要散开了似的,肚子突然钻心的疼痛。 “媳妇!”云世伟惊叫着,扔开轩辕敏之,跑过来抱住了阮珠,却见她脸色惨白,全身都发着颤。他立刻慌了,急切问道:“你哪疼,是不是不舒服?” 阮珠的身下一片濡湿,她知道这是羊水破了,孩子要出世了。 “快抱我回去……我不行了……啊……好痛……” 55新章 节 站在一旁的家丁都傻了,大小姐万一有个好歹,老爷发怒追查起来,连他们也别想活。 阮菊这才知道怕了:“不关我的事,是她非要惹我,她抢我的通房,她自己跌倒的,我没有推她……” 云世伟惊惶起来,对家丁喝道:“你们都傻愣着干什么,快不去找大夫?”看着怀中妻子惨白的脸,他长这么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一颗心突然狂跳起来,双臂把她横抱起来,向着芙蓉园的方向健步如飞。 中途正好碰到阮玉,她在廊上指挥一些府里的下人打扫满是积雪的庭院,看见云世一抱着阮珠跑过来,便知道出事了。 她急忙追过去询问:“二表哥,我大姐这是怎么了?” 云世伟脚下不停,从她身旁穿过,边跑边喊:“她被你家三妹推到了,看样子是要生了,你快去找我大哥,再把府里的那几个稳婆都找来。” 阮玉怔怔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回身指着还在干活的下人:“小二你去把我大姐的事情告诉我爹知道,小三子你找稳婆,小四小五你随我去找那个贱人,我要剥了她的皮。” 且说云世一正在阮子旭的书房,谈到轩辕敏之的来历和正在府里为奴,被阮菊凌虐的事情。 阮子旭气得直拍桌子,他看在妻子的份上,好心赏给魏家人一口饭吃,这个孽障竟然反过来毁了阮家,这次他绝不能姑息。 “老爷,不好了,出事了。”一个家丁慌慌张张推门进来。 “大胆,谁允许你这样没规矩的,有事不会通报吗?”阮子旭正在气头上,张口呵斥。 家丁不住的喘着粗气,一看就是很心急地跑来的:“老爷……姑爷……不好了,大小姐她……” 云世一脸色大变,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喝道:“再说一遍。” 那家丁被云世一抓住了两肩,看着一双要喷火的眼睛瞪着自己,不由得慌成一团,哆哆嗦嗦道:“大小姐……大小姐出事了……好像快不行了……” 云世一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把推开他,飞一般的冲出了书房 。 阮子旭上前几步,向家丁一脚踢过去,喝道:“给我说利落了,再敢有一句结巴,就把你全家老小卖到山里去挖铁矿石。” 那家丁一听这话立马不慌了,说话也利落了:“大小姐被三小姐推到地上摔得不行了,二姑爷抱大小姐在庭院里遇到了二小姐,二小姐听到后让小的来禀告,还说赶紧去找稳婆。” 阮子旭心中一急,抬腿出了书房,边走边道:“去找稳婆了没有?” 家丁紧跟在后面:“回老爷的话,老爷前段时间请来的几个稳婆住在偏院,小的们都知道,二小姐已经吩咐小三子去找了。” “二小姐呢?” “二小姐气急了,她带着小四小五找三小姐算账去了。” 阮子旭脸上现出恨意:“你去带上一群家丁把那畜生给绑起来,关进柴房里,等我有空再去处置,再叫人把魏容看紧了。” “小的明白。” “对了,赶紧去告诉夫人一声,说我在芙蓉园等她。” ……………… 那种疼胜过世上任何一种痛,哪怕用刀子在腿上手臂上划两刀也比不上生孩子的痛,开始是四五分钟痛一次,到后来两分钟一次,然后是一分钟一次。 如果只痛一阵倒罢了,可是这种痛偏偏没有止境,折磨的是身体,是精神,也是意志。 她倒在**,全身缩成一团,刚过去的痛,紧接着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她想让那痛减轻,急忙捶打自己腰,这样做似乎能她好受一些。 云世伟不知道怎么办好,急得不行,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不住朝窗外看看稳婆来了没有 。 “二表哥,我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媳妇你打我,别打自己,打我,我很抗打的。” 暖春暖情没见过这样场面,早就没了主意。 云世一走进来,看见妻子难受的样子,把她从云世伟的怀里抱过来。一叠声的问道:“娘子你怎么了,伤到没有,快告诉为夫哪儿痛,孩子有没有事?” 阮珠看到他,像看到了希望,拉着他的手:“大表哥你帮我捶捶腰,用力捶……” 云世一心疼地不得了,搂着轻轻哄着:“乖,听话,待会稳婆来了就没事了,忍一忍吧!” “不行……不行……啊……” 又一波的剧痛袭来,她全身都在抖着,仿佛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三个稳婆来了后,看到羊水差不多流干了,都紧张起来。 产妇在没有羊水的情况下,只能干生,非常困难,也非常危险。孩子也很危险,母体内没有羊水,婴儿没了生存环境,导致呼吸困难,时间久了会憋死的。 稳婆给阮珠检查了宫口,发现宫口还没有全开,根本没到生的时候。 云世一见她们脸色不对,开口询问,她们照实说了,还说没有羊水的情况下生孩子非常痛苦,要有准备。 这个准备是什么,是心里准备,还准备后事,稳婆没有说明。 但阮珠感到了绝望,如果前世还好,产妇不能生就做剖腹手术,但天楚国没有这项手术。她心头悲戚,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地流到鬓发上。 稳婆要云世一出去,可是他哪舍得离开,握住阮珠的手不住的给她使力。 “娘子,没事的,你听我说,振作起来,一会儿就能生出来了。” 阮珠被阵痛折磨得不行,像想到了什么,猛然抓住他:“大表哥你听我说,万一我不能生了,没有呼吸了,你赶紧叫人划开我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这样孩子就可以活了 。” 云世一激动起来:“你说得什么话,什么叫做不能生,阮珠你给听着,哪怕就是你有一口气也要给我活下去,咬紧牙关把孩子给我生出来。” “我知道了。”阮珠啜泣了起来:“哪怕有一口也会把孩子生下来,不能……不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母亲,不能让你一个人伤心的活着。” 云世一大声道:“你知道就好,你要明白,如果你不在了,我立刻追随你而去,不信你就试试。” 云世伟忽然流出眼泪,抱住阮珠的一只手,哽咽道:“媳妇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听着,如果……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会跟你走。” “我会的,我一定会活下去。”为了他们,她也要活下来,又一阵剧痛从袭来,她痛得浑身直抽搐,嘶声喊道:“你出去吧,我不想你们看到我这个样子。” 她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她的夫君,而不是现在的狼狈不堪。 云家兄弟却抱紧了她。 阮子旭站在外间,让人把稳婆从里间叫出来,当面给她们下了死命令,他的大女儿和外孙若有个好歹,他叫她们全家陪葬。 他这话绝非妄言,凭阮家的势力处死几个平民根本算不得什么。 几个稳婆都惧怕了,回到产房,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去办一件平生最棘手的事情。 “怎样,怎样,珠儿不会儿有事吧?”阮夫人听人回报,急急忙忙来到芙蓉园。 阮子旭听到声音回头望去,狠狠的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如果我女儿和外孙有个好歹,你听着,我就跟你和离,带着你的那些个侧夫和庶子庶女离开我的家。” 天楚的法律是不允许休妻的,休妻的男人没有再娶的资格。但如果有势力的男人铁了心一定要离,法律也是一纸空文。 阮夫人自认理亏:“我进去看看珠儿 。” 阮夫人生过十个孩子,虽说七其中有几对是双胞胎,但毕竟有经验的,进去了后先把云家两兄弟和二个通房都赶出来。 天楚国的规矩跟从前一样,女人生孩子男人最好不要靠前。 “我大姐怎样了,孩子生了没有?”阮玉走进来,却是钗横鬓乱,满身是泥,颈子有几道抓痕,嘴唇也破了,像是刚打完一场战争似的。 “你这是怎么回事?”阮子旭问道,二女儿性子野,但跟人动手打架还没有过。 “我把那小贱人揍了一顿,爹别看我这几道抓痕,那小贱人比我更惨,我保证她半个月下不来床。” 阮子旭脸色冷然,哼了一声,仅是半个月下不来床就可以了吗? 一整夜过去,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阮珠已经被折磨的一丁点力气也没有了,连喊的声音都是低沉的,微弱的,像是灵魂深处发出的呜咽。 稳婆和阮夫人商量一下打算给阮珠灌催生药,拿着调制好的汤水,两个人扶起她,一个负责灌药。 此时的阮珠像木偶一样任她们摆布。 药物一经灌下,刺激神经组织登时要了的命。 阮珠发出凄惨的叫声,痛得满床打滚,嗓子喊得嘶哑了,长发瞬间被汗水浸湿,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云世一和云世伟忍不住了,齐齐的冲了进去,阮夫人见赶不走他们就算了。 就在这时,吕飘香带着两个人走芙蓉园。 他们一身的风尘仆仆,像是走了很远路的样子,进得外间,看见愁眉不展的阮子旭。 吕飘香施礼道:“老爷不必心焦,我从京里带来了大夫和稳婆。张御医专为皇家看病,技术高超。李嬷嬷接生过上千个孩子,什么样情况都遇到过,经验非常丰富。” “御医,给皇家看病和接生的?”阮子旭惊讶的望着随后过来的一男一女,都不年轻了,男人五十多岁,女人六十多了 。 他躬身施礼道:“烦劳二位救我小女一命。” “不敢,不敢,我们一定尽力。” “阮老爷放心吧,令爱一定不会有事,老身一定竭尽全力。” 吕飘香带来的二人本来挺倨傲的,但看见他竟然给阮子旭施礼,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张御医,李嬷嬷,赶紧随我进去吧!”吕飘香对那二人道:“要是母子平安,有你们的好处,要是有半点差错,就去大绝山挖铁矿石吧!” 大绝山地处西北,铁矿资源丰富,却冬季气候恶劣,条件艰苦,去得人坚持不过四五个月,通常都是死刑犯和敌国的俘虏往那儿运送,基本没有活的人回来。 两人眼里露出惶恐的神色,随着吕飘香走进里间。 “爹,我听错了吧,吕公子喊那个老者叫御医?”阮玉愣了一会儿问向阮子旭。她因为是没出嫁的女孩子,不能入产房,便在外间陪着父亲。 阮子旭摇摇头,吕飘香昨日还在渝州,才一日工夫就从京里请来了御医和稳婆,虽说渝州离京城不远,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还敢威胁御医去大绝山挖石头,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张御医给阮珠把了脉,拿出一颗药丸让人碾碎给她灌了下去,可能是类属兴奋剂之类的药物,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她很快精神了。 “娘子,娘子,好些了吗?” “媳妇,一定要好好活着。” “珠儿,你要记得,我还要听你唱那首梅花三弄,问世间,情为何为,直教生死相许。” 阮珠微微侧身,目光从三个男人身上一一掠过:“大表哥,二表哥,吕大哥,我没事的,你们都出去,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的,会活下去。” 张御医也嫌几个男人啰嗦,他虽然胆小,但行医时候很固执的,向三个男人施礼道:“请三位去外间等候,你们这个样严重干扰了我的情绪,我很难静下心来诊治 。” 三个男人被赶出来,坐立难安的等候。 听着发出地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声,下人们走出来把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再换成热腾腾的干净热水送进去,干净白毛巾一叠叠地送进去。 一个时辰过去,等的心焦的男人们终于听到了里面传来婴儿啼晓的哭闹声,阮夫人大声喊道:“是个小子,母子平安。” 云世一霎那间泪流满面,满心喜悦的冲进产房,云世伟和吕飘香也相继跟进去。 “我有孙子了。”阮子旭乐滋滋的道。 “是外孙子。”阮玉给他泼冷水,眉眼却是止不住的笑意,边说边往里间蹦蹦跳跳的走去,还没跑到一半,被阮子旭随后扯住一条胳膊。 “你干嘛,爹?” “陪爹喝两盅去,我得好好的给我孙子起个名字。” “起名字是当爹的权利,大表哥这辈子第一次当爹,您老就别添堵了,高抬贵手吧。” “他第一次当爹就了不起吗,老子这辈子第一次当祖父呢。” “是外祖父,外的,爹你真是老糊涂了。” “我老了吗?我哪老了,你娘还从来没嫌过我老呢!” 父女俩在外间闹嘴仗,里间乐坏了云世一。 阮夫人满心喜悦的把包好的孩子递给他看,他匆匆看了一眼,皱巴巴的,看不个所以然来,急急的来到妻子面前,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不话来。 阮珠冲他疲惫地笑了笑,孩子生下来,身体像卸去了几十斤重的大石头,说不出的轻松,说不出的惬意,折磨了十几个小时的身体早已虚弱到极点,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生孩子的经历,当时确实差点死了,那种痛苦这辈子也不想经历了 56新章 节 云世一看见妻子睡着了,细心地掖了掖被子,转过身从阮夫人手中接过了孩子。 阮夫人担心他不会抱,赶忙道:“孩子的头放在臂弯里,手托着上半身。对,就是这样,右手托着屁股和腰。小孩子嫩着呢,抱地时候千万当心,闪了腰要麻烦了。” 云世一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低头端详熟睡中的红扑扑小脸,这是他的儿子,他的骨血,与之血脉相连地人。 一种为人父亲的骄傲,闪现在他俊朗的脸上。 阮玉从外间走进来,看着云世一的手里的小外甥,眼睛一亮,喜滋滋把手放在小脸上抚摸。阮夫人抬手打开去,呵斥道:“瞧你一身脏兮兮的还好意思摸孩子,你有抵抗力没事,孩子这么小万一病着了怎么办?” 阮玉嘟着嘴很不乐意地站在一旁。 吕飘香看着眼热:“孩子很可爱,我可以抱抱他吗?” 云世一知道他从京里请来了御医和稳婆,阮珠才捡回了一条命,虽然不舍,但不好拒绝,把孩子递给他 。 吕飘香小心地接过来,抱着软软的小身子,望着那张小脸,心思变得柔软起来,日后珠儿给他生的孩子也是这样情景吧,但是想到她生孩子时的死去活来,心头又痛了。 “大哥,我也想抱。”云世伟走过来:“我是孩子的姨爹,也是孩子叔叔,我有抱的权利。” “你啊,你可以摸摸。”云世一信不过他。 阮夫人把孩子从吕飘香的手里接过去,抱到外间给自家夫君看。 阮子旭抱到怀中乐得嘴都合不上,悠着,哄着,好长时间不愿松手。 忙了这么长时间,大伙都又累又饿,下人接到命令在正房的大厅摆下了宴席。 孩子交由阮夫人和阮玉看着,阮子旭带着一众人去吃饭。 席间,把吕飘香请来的御医和稳婆请到上座,拿出重金感谢,两人在吕飘香的默许下才敢接受了。 众人互相劝酒,不多时都有了些醉意。 散了席,给两位御医和稳婆都安排了住处,让小厮引领着去安歇。 云家兄弟和吕飘香正待行礼告退,府里的杨管家来报二房的魏容闹得不像话,死活要见夫人,又上吊又撞墙的,看守家丁担心出了事不好交代,来禀报老爷怎么处置。 阮子旭一夜没得睡觉,眼睛都困睁不开,烦道:“他想上吊你就递绳子,想撞墙若是力气不够你就推他撞去,多大点的事也来烦我。哎呀,坏了……”他这想起轩辕敏之,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急忙询问杨管家:“被阮菊虐待的那个下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爷说得是三小姐新收的通房,那人伤得不轻,被家丁抬去了下人房。因为大小姐临盆事情,小的们没敢来请示老爷,就耽搁了。左右不过是个下人,待会小的去街上找个郎中随便瞧瞧算了,医得好是他命大,医不好拉去城外找个坑埋了。” 杨管家说得没错,灾荒年月死得人多了,南部逃难来的百姓看不起病吃不起饭的不知凡几,渝州城每天都能看见衣不蔽体的人抬着枯瘦尸体往城外去 。 阮子旭觉得烦闷地要死,事情要像杨管家说得那样轻松就好办了,他也不用担惊受怕。妻儿老小,刚生下来的金孙,一大家子的命弄不好都要玩完。 云世一理解他的担心:“舅父不必心焦,只要我们把轩辕敏之安顿好了,至少结果不会很糟糕。再说现在兵荒马乱的朝廷有多少大事要做,轩辕敏之是皇子不假,但从小过继给了南岭国,皇上哪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子,感情早生疏了。” 再说轩辕敏之又不是皇帝的亲儿子,当今皇帝不能生育,膝下诸子皆是侧夫骨血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云世一说得有些道理,但阮子旭情绪并没有好转多少。 吕飘香一双朗若星辰的眸子微微眨动,露出怡然自得的神采,洒然笑道:“轩辕敏之这件事交给我办了,老爷不用担心,一个落难的小国王子能有多大的能耐,我负责去摆平。” “你?”阮子旭想道朝廷的御医都对可以他俯首听命,虽然不信,但不由得意动。 吕飘香去打了个哈吹,道:“先回去睡个好觉,轩辕敏之明天再说,活该那小子倒霉,卖身为奴,还当通房,我听着怎么这么乐,让他在下人房老实地呆着两日吧。” 吕飘香说完向阮子旭躬个身,转身回自己的枕霞阁了。他从昨晚骑快马赶了一夜的路,从京城打个来回,到现在还没得歇息,早就疲惫难忍。 阮子旭愣愣地望着吕飘香离去的背影:“他到底是有多大的势力,连皇子也不放在眼里,还能请动朝廷的御医?” 云世一也觉得奇怪:“我听说他是澜州妓子,人称澜州四大公子之一,但给人的感觉根本不像。” “妓子?”阮子旭摇头:“绝不可能,他是出身大户人家,父母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妓子,一定有隐情。” “轩辕敏之怎么办?”云世一问,难道真像吕飘香说得那样先丢在下人房发霉。 阮子旭想了想,对杨管家交代:“吕公子住的枕霞阁的旁边的一个小楼叫做卧雪轩不是还闲着,叫人收拾收拾,烧暖和了,请他住进去,再去城中最好的医馆请个大夫来给他诊治 。” 府里有个御医不假,他可不敢让他们通上气,万一被皇族知道就麻烦了,得趁早把御医打发走才是。 ……………… 云世一回到芙蓉园,看见妻子还在睡,他一夜没得休息,也累了,在她的旁边躺下。 阮夫人有时候偏颇的不像话,但还算合格的母亲,很快就给孩子找了奶娘。 天楚国女人尊贵,但也有许多活不下的贫苦人家,如今南来逃难的人多,找奶娘更容易,管家不到一日就领进府七个,阮夫人找了一个相貌端庄脾性和蔼的年轻女人留下,其余的各给一两银子打发了。 阮珠很想亲自给孩子哺乳,因为自己喂养的孩子更能贴近感情,可惜她生产时候失血过多,奶水很少,亲自喂怕饿着孩子。 云世一安慰她道:大不了等孩子戒奶了,把奶娘赶走,孩子小哪记得喂养他的是谁。 且说阮夫人一连两天都在忙活大女儿生产和给外孙找奶娘的事,累的够呛躲回锦瑟堂卧室睡个昏天黑地,早把魏容忘了脑后勺。再加上阮子旭交代过下人刻意瞒着,她自然不知道最宠爱的侧夫如今水深火热。 且说这魏容这人长得细皮嫩肉,肤色比女人还要白上三分,属于晶莹的粉色,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总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人,娇俏、动人,跟阮夫人交流时候不必动嘴,只要用眼睛看看就能把魂儿魄儿给勾了去。 这种类型的男人在后世有两个称呼,都份属贬义,一个是伪娘,另一个是小受。 也只有阮夫人喜欢这种男人,换做阮珠早就退避三舍,恶心的不行。 阮子旭跟所有同时代男人一样,认为一女n男制度天经地义,对妻子的侧夫能忍则忍,不能忍则休。从前还看在妻子的份上凡是网开一面,但现在他认为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他决定来个公审,审人的地方也怪,就在阮府花园。他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屁股下坐着软垫,身旁的地上摆俩火盆。面前石桌上有个小火炉,炉上烧着热茶,杯具茶盏一应俱全 。 他一边品着热腾腾的香茗,一边跟女儿阮玉说话。 阮子旭身后的石台旁坐着妻子的另外几名侧夫,全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亭子外面跪的一人。 亭子里的人都穿得厚厚实实,有热茶可喝,有火炉取暖,冷是不会冷的。 但亭子外面的雪地上跪的魏容,要说他不冷,神仙也不会相信。 魏容被家丁提来就扔在了雪地上,他几日没得好吃没得好睡,胡子拉碴,两眼无神,华丽的狐皮裳子也不知被哪个缺德家丁扒下来换成了一件脏破的老羊皮袄。 虽然穿了棉衣,长时间跪在雪地上任谁也受不了。开始他是站着,是听了亭子里那对父女的一番对话才跪下来的。 “玉儿,你刚从柴房回来,那个叫魏菊的还活着吧?”阮子旭觉得魏容的女儿姓阮,实在是侮辱了这个尊贵的姓氏。 “当然活得好好的,除了眼眶青了,鼻子歪了,胳膊拉破了,腿有点跛,其余都好好的,没断胳膊没断腿,不过再过几天就难说了。我听说咱家后门对街有一群南部逃难来的乞丐,小三子说乞丐们正琢磨合伙讨卖馄饨的瞎眼女儿做娘子。爹你说乞丐们可真傻,瞎眼娘子难道比得上咱家的三小姐不成?” “你对乞丐们提起过咱家三小姐吗?” “还没有,不过,我才刚让小三子去说媒了。” “你再告诉小三子,乞丐们肯要咱们府上的三小姐,我就送他们五石大米做嫁妆。” “爹你真小气,才五石大米,咱家佣人出嫁也不会只给这么点东西吧?” “你这个混账丫头,外面物价飞涨,大米都涨到二千文钱一石了,五石米能让多少人活命的?”阮子旭指着身后的三姨爹道:“老三你来说五石大米的价值?” 三姨爹是一个没落的穷秀才,论出身比魏容高贵,但没有魏容的姿色,阮夫人对他尊重有余,情意不够,一直以来他看不惯就是魏容的跋扈。 “回老爷,一石米等于十斗,十斗是一百升,十石是一千升,一千升就是两千斤 。老爷要送五石米,其实是送出去了一千斤大米,如果省着吃,十几口的人家一整年都吃不完。” “丫头,你听可明白了,爹是小气的人吗?” 魏容再也淡定不起来了,扑通跪在雪地里,冰冷寒气很快没进膝盖里,冻得全身都发颤,愣是不敢起身。 “老爷,老爷。”魏容连连磕头。 “我听夫人说,你打算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我们阮家?”阮子旭冷笑一声:“也不看你是什么东西,我会让你肮脏低贱的血液脏了我阮家的一片天?” 魏容的儿子也是阮夫人的儿子,立的户籍名叫魏嘉,跟阮菊是龙凤胎,从小在城里最大的官办书院就读,光是每年的费用就不菲,一直是阮家帮衬着。 “老爷,求你饶了孩子们,都是我一个人做虐,孩子夫人的孩子,一直喊老爷做父亲,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们一码。”魏容仍是用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看人,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阮子旭那个呕啊,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就因为一句父亲,你们一个个昧着良心地作恶,诬陷我下毒还罢了,竟敢差点害了我女儿一条命。” 去年除夕之夜,魏容莫名其妙的中了毒,竟然查到了阮子旭的头上,阮夫人大发雷霆,夫妻俩长达一个月不合。 最后还是阮珠揽下了责任,说毒是她下的,阮夫人一气之下关了女儿一个月,随后就把她远嫁了出去。 阮子旭当时之所以没有反对这桩婚姻,是因为女儿夫家是自己亲妹妹的儿子,虽说路太远了,至少云家会因为自己的关系不会给女儿气受。 但阮子旭想起这件事还是恨得牙齿痒痒的,现在终于找到理由惩治这个灾星了。 “我哪敢诬陷老爷,那是个意外。除夕之夜二小姐跟我那孩儿拌嘴,讽刺她是庶出,我嫁祸二小姐来着,并不是老爷。可是二小姐偏偏去街上看烟花去了,这才让夫人以为是老爷做的……” 阮子旭听了更怒:“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供你们魏家的人吃,供你们魏家人穿,还供你儿子上学,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魏容连连磕头:“求老爷放了我那丫头,一切都是我的错,让我一个人承担 。” 阮子旭冷笑道:“就在前几天你那丫头还差点害死了我女儿和她肚里的孩子,你们认为我能放过她吗?” 魏容大叫道:“夫人不会同意的,菊儿是她最爱的女儿,她一定会找你算账。” 阮子旭面色冰冷:“把这个楼子里出来的肮脏东西卖去京城最下贱的勾栏院,让他从那儿来的到那儿去,物尽其用,省了浪费。” 魏容尖叫道:“你敢,夫人知道不会同意的,她一定会跟你要人,她不会放过你的……” 阮子旭眼里闪现决绝的目光:“我听说京城里聚集了许多南部逃难来的男人,因为没有妻子竟玩起了男人,你去享受享受吧!” 天楚国的法律,为繁衍人口,同性相恋是死罪,但仍禁不住单身男人解决生理需求,于是便有了专门的暗娼。 魏容疯狂起来:“阮子旭你不是人,活该你不被夫人喜欢,哈哈……她只喜欢我一个人,他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阮子旭衣袖一挥,喝道:“把他拉下去,卖到京城男人喜欢去的窑子。” 一群家丁如狼似虎的冲上把魏容双手向后给反绑起来,拉到阮府的大门外扔上了马车,由杨管家亲自监督连日拉往京城去了。 魏容被卖了,他留下的一对儿女让阮子旭颇为头疼,就算阮菊再狠毒左右也是妻子的孩子,送给乞丐做娘子是用来吓唬魏容的,难道还真要那么做不成。 如果真做了,真怕妻子会一辈子会存在心结。 阮玉看出了父亲的顾虑,便道:“不如找个小户人家,给些嫁妆,把她嫁了去吧!”眼不见为净,谁知道放在家里会出些什么幺蛾子。 阮子旭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发现已经冷却了,身后的三姨爹过来添茶,被他摆摆手阻住:“阮菊的事只能如此了,但魏容的儿子心性还算不坏,暂时留着吧 !” “难道爹真想养着他?”阮玉跟庶出的弟弟没多大的感情,但是赶出去到底于心不忍。 “那还能怎么办?” “爹你好奇怪。”阮玉的言辞闪烁,期期艾艾道:“竟然想得出把魏容卖到那种地方去。” 阮子旭这才想起当着女儿面,说了不该的,面皮发窘,斥道:“女孩子家不懂得矜持一点,亏你还好意思问出声,回去面壁反省今晚不许吃饭。” 阮玉噗嗤笑了:“爹你还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小丫头,我经常去慈济堂帮帮那些吃不上饭的人家什么事情没听说?” 阮玉跟那些千金小姐不一样,没事总想出去做点什么,性子爽朗,颇有男子的风范。 ……………… 阮珠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这孩子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在睡觉,她左看右看没看见长得像自己的地方,倒是像云世一的地方多些。 “孩子长得不像我。”阮珠叹了口气道,怎么自己生的孩子就不像自己。 “废话,男孩子当然像爹才对,长得像娘平添了一股子女气你又该有意见了。”云世一守在旁边,眼睛闪着慈父的光彩:“我们的小志熙很英俊,长大以后一定是器宇轩昂的男子汉。” 云家这一代的孩子范“志”,阮子旭给起了个“熙”,合在一起是志熙。阮珠总觉得是仔细,提出反对,但是反对无效。 阮子旭振振有词道:熙者乃太阳之意,光明之意,和乐之意,有什么不妥? 于是云家第三代长孙的名字由阮家人敲定,当爷爷的不能给孙子起名字,不知道远在澜州云家庄的云老爷是什么心情。 正说着,云世伟端来一碗人参鱼头汤,满脸微笑道:“媳妇快喝汤,厨房熬了很长时间,味道很好。” 云世伟认为自己的过失阮珠才受那么大的罪,如果那天他能细心些,一定会阻住阮菊的丧心病狂 。 他这段时间忙前忙后,把下人的活计都包揽去了,就是想赎些罪。 阮珠看了那汤,满脸的纠结,熬得再好喝不放盐连白开水也不如,话说怎么就不让产妇吃盐呢。 云世一让奶娘把孩子抱走,用汤匙一下下的喂她吃。 “我又不是没有手,你总是这样喂我吃,时间久了我的手恐怕拿东西都不会了。” 每一次阮珠都这样抗议,但云世一总有话等着她。 “娘子,等过完月子你想怎么吃都行,但现在不可以,你的手要是劳累过度,容易落下关节痛的病症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电影电视上演的那些个产妇都是自己吃饭的,她前世的几位亲戚生孩子也是自己吃饭,没听过嚷嚷关节痛。 “媳妇,大哥说得有道理,你要是觉得他太粗鲁,我来喂你吃,我很细心的。” 云世伟细心,谁信!阮珠摇头:“不用了二表哥,你忙前忙后很长时间也累了,还是歇会儿吧。” “我不累,我喜欢照顾媳妇。” 这时,吕飘香抱着琴盒走卧室,看着心爱女子逐渐恢复了玲珑体态。明朗的眼睛露出了爱意,想着之前拥还怀着孕的身子已经是非常美妙,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 他意随身动,放下琴盒,走上前把她搂在怀里,轻轻亲了亲唇,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道。一瞬间意乱情迷。 “娘子,你真美丽。” 当着另两位老公的面被他亲吻,阮珠有点害羞:“我很久没洗澡,哪里美丽了?” 产妇坐月子期间不能洗澡,不能洗头,不能吃盐,不能这的,不能那的…… “娘子永远是最美丽的。”吕飘香轻轻的叹息。 57新章 节 别看吕飘香总是神情淡淡,凡事不放在心上。()但他认准了一件事情会永远坚持到底,比如他对音乐的痴迷,对爱情亦是心同此理,理同此心。 阮珠倒觉得亏待了他,自从成亲,他们共同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还在她身子不便的情况下。 他的衣裳永远纤尘不染,给人的气质永远像一幅水墨画似的清新。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用眼角扫了扫云世一,心理舒了一口气,还好,首任老公没有生气。穿来天楚国这么久了,还不太理解这时代男人的共妻心理,是因为自幼耳读目染才能坦然接受吗? “娘子,我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吕飘香抱着娇软的身子,不舍得放开,想夜里最好躺在她身边就这么一直抱着,顿然心头如潮水般涌起热烈的情绪来 。 阮珠没有回音,用眼神望着云世一的方向,似在寻求意见。 云世一感激吕飘香救了妻子一命,既然命运让他与多名男子分享妻子,他不介意吕飘香是其中的一个。走过来,在妻子脸颊亲了下:“娘子睡在我们中间吧。” 吕飘香脸上溢出欣喜。 阮珠也开心的笑意莹然,如果这个家能一直和睦,她多有几个老公也不错,能得到更过的爱不愿意就是傻子。 云世伟正在收拾桌子,听到大哥的话停下动作,温润的眸子闪了闪。 阮珠扑捉到了:“二表哥,你有事吗?” “没事。”云世伟吱唔了一句,妻子因为他的粗心大意才遭了罪,差点永远地离开。他一直在自我谴责中,没有资格要求更多,端着碗盘离开房间,想道:“媳妇喜欢就让她开心吧!” 阮珠无辜的望着离去的云世伟,我不是没有给你机会喔,是你不争取,怨不得我。 夜里,她躺在两个男人中间,窝在云世一的臂弯里。 吕飘香紧贴她,一只手轻抚着滑嫩的肌肤,最后停胸前的丰软,二指捏着一点红缨拉了拉,然后整只手覆盖上面……他附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娘子,你这里比之前丰满许多,而且更为柔软了。” 阮珠唇角翘了翘,生孩子哪有不丰满的,但愿她能恢复从前的窈窕,不过胸部最好保持目前的情形。她另一边的胸部微温,微微转头,是云世一覆盖上,看着他温润的眸,她心理滑过暖意。 阮珠被两个最出色的男人拥在中间,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室内的气温有些低,云世一拉过一条大被子罩住了三人。 两位老公知道不该做那事,仅是拥着她,没有要求更多,却是称心如意了。 ……………… 轩辕敏之被移至卧雪轩,外伤没多大事,就是之前的中得毒不好办 。 从医馆请来的大夫不给力,把外伤医了,对毒伤一点办法也没有,竟给开了个清热解毒的方子。就连阮子旭这样不懂医术的外行也知道清热解毒用治疗上火还成,治疗毒伤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一顿大骂把大夫赶走,带着两名随从捧了补品过来卧雪轩探望。却看到张御医在给轩辕敏之号脉,窗前太师椅上坐着吕飘香,正自斟自饮的品着香茗。 阮子旭心头一惊,他一直防着御医接近轩辕敏之,到底还是接近了,万一皇子在阮家被凌虐的事情传入皇帝耳朵里,他阮家岂不是完了。 吕飘香过来给阮子旭施礼,请他入座,但阮子旭没有胆量在皇子的面前太过随意,非但如此,还得给轩辕敏之见礼,平民见皇子怎么也得大礼参拜吧! 正当他要跪下的时候,被吕飘香一个箭步过来给托起来,他这个女婿力道很大,恐怕是个会武功的。阮子旭被他托起,竟丝毫不能挣脱。 “老爷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轩辕王子被恶人下毒,又在外连遭劫难,经历坎坷,得益于你大力救助才幸免于难。不曾回报,哪能接受你的跪拜,天下没有这样道理。” 啥?阮子旭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表情困窘又呆愣。他救助轩辕王子,从何说起,他只知道对方最困难时候在阮家受到很大的屈辱。 他没有救助轩辕敏之,他是在他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张御医给轩辕敏之把脉完毕,对阮子旭道:“阮老爷大仁大义,在不知道轩辕皇子的身份下还热心救助,让人佩服的紧,老夫回到京城一定给万岁爷乘上奏折嘉奖阮老爷的功德。” 吕飘香淡淡地笑道:“回到京城就当做什么事情都发生,更不要提起阮家的事情,轩辕皇子在这里的事情万一泄露出去,有了危险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张御医没想马匹拍到马脚上,赶紧道:“小老儿明白,一定不乱说话就是。” 堂堂皇家御医在吕飘香面前这样卑微,阮子旭心头纳罕,惊异于这位女婿的态度 。看了眼坐于床头的轩辕敏之,心头忐忑,目光转了转:“请教张御医,不知方才诊治情况如何,还请告之殿下的病情。” 张御医眼里有些忧虑,摇头叹道:“请恕小老儿学术浅薄,对于殿下的毒伤没有太大把握,想一并根除委实做不到。但殿下若按照小老儿写下药方服用,至少能保证病情不会加重,如果假以时日慢慢根除了也说未可知” “你这假以时日要需多久?”一直冷冰冰的轩辕敏之总算发话了。 “让小老儿想想,嗯,也许一年半载的,也许两年以里。” “你还不如说本宫永远好不了,更让我舒坦。”笑意敏之冷笑道。 “小老儿虽然对殿下的毒伤没太大的信心,但也绝对不会让殿下受毒伤折磨达到永远好不了地步。请殿下保持宽心,对减轻病情帮助。” 要不怎么说人岁数大了,就特啰嗦,张御医就这样。 “方子留下,待会让下人出去抓药,张御医若没事就请回屋歇息,等有事会再次烦劳你出马。”吕飘香接过方子瞅了瞅,随手递给旁边的一个下人,再掏出一张银票也递过去:“出去抓药吧,抓完了交给厨房熬好了拿来。” 下人施了礼,拿着药方和银票出门去了。 张御医得到吕飘香的命令,也离开了卧雪轩。 轩辕敏之坐在床头神色冰冷,对于吕飘香的行为宛若未见,转过头,但是看到阮子旭眼里闪出愤恨:“你是阮菊的父亲?” 阮子旭抱拳躬身道:“小民教女无方,令殿下蒙受劫难,昨日已经处置了那个孽障,把她的父亲也卖进最下等的勾栏院了。” “本宫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处置你的那个孽障的?” 阮子旭怔了怔,他所谓的处置并其实不算是真正的处置, 吕飘香透出嘲讽:“轩辕殿下这么关心阮菊,不会是真的起了爱慕之心,想当人家通房了?” 阮子旭吓了一跳,生怕女婿得罪这位皇族贵胃,急忙朝飘香使眼色 。哪知女婿神色自若,端起桌案上香茗品了一口下肚,咂咂嘴:“好茶。” 轩辕敏之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出声。论起他从前对吕飘香做下的事情,他在阮家受到的这点屈辱根本是大巫见小巫,轩辕敏之很难得地没有发飙。 阮子旭和吕飘香从卧雪轩走出来,他再一次打量这位女婿,心头惊讶非笔墨形容,虽然弄不清他背后的秘密,但知道阮家基本没什么事了,也许以后阮家要依靠吕飘香的地方多着呢。 他心头嘀咕,珠儿眼光真独到,找了这个有本事的夫君。 阮夫人从前天睡醒后就找不到魏容了,连贴心的三女儿也失踪,问谁都说不清楚,其实谁都清楚,但就是没胆子说出来。别看夫人管理家务,但阮家的大权还在阮子旭手里。 天楚国男人的财产是有交由妻子不错,但若男方家族太过强大,又怎么可能把家族事业让出去,皇帝也不可能把江山让给皇后吧。阮夫人的权利只在阮府的一亩三分地还管用,离了阮府什么都不是。 云家的祖业只有云家人才能继承,继承人要由优秀的头脑和强大的魄力,这也是阮氏家族数百年屹立不倒的原因。 阮家的生意庞大,田产占有渝州耕地的三分之一,各种铺子三十几家,其中绸缎庄更以垄断之势,别家想要经营绸缎必须从阮家铺子进货才行。 阮子旭在去往锦瑟堂的花厅碰到了妻子,后者恶狠狠的盯着,还没等阮子旭走近便遭到了妻子的破口大骂:“你反天了,猪油蒙了心做出那等没天理的善妒事情,今天你要是不把魏容和菊儿交出来,我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匹夫休了去当和尚。” 阮子旭早有心理准备,泰然自若的走进从她身边绕开,出了花厅,向正房走去,进得客厅,脱下外套,坐在炉边烤火。 阮夫人走进来,看见他一副悠闲的态度,越发的火冒三丈,拿起桌上的半杯茶水往他头上浇去。 阮子旭不会武功,躲不开,登时被浇了满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这些字数吧,少了点,明天多补 58新章 节 阮子旭被妻子浇了满头茶水,茶叶末子连同水渍滴滴答答的溢了满脸,直气得他火冒三丈,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指着阮夫人怒喝:“你疯了,为了个楼子里的肮脏货,连家都不顾了,还好意思提你菊儿,就是你那孽障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 “别拿手指着我。”阮夫人一把拍开夫君的手指,怒焰冲天,眼睛好像射出火花一样:“我的菊儿做错了事自有我这个母亲来管教,就算那根葱,要你来管,你以为你是谁?” 阮子旭更怒:“我是这个家的家主,他们吃喝用毒全是我供着,还敢祸害我的孩子,我就要给他好看。” “那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你今天吃错药了,良心让狗吃啦?是谁一天到晚辛辛苦苦伺候你,照顾你的家,你不体谅娘子……”阮夫人从桌案上拿起一只官窑白瓷雕花茶壶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片四溅:“你个老不死的没事找事,珠儿的孩子不是生下来了,活的正精神着,玉儿也好好的,怎么就被祸害了,你发哪门子的疯?” “我看你才发疯,把一个人尽可妻,水性杨花的妓子宠得无法无天,搞得我阮家也跟着倒霉。”阮子旭常年积压的火山在这一刻爆发了,气得满脸通红:“就因为以前对你太过容忍,以至于你越来越不知好歹,珠儿和玉儿哪点比你那个孽障差,同是女儿,你从来都把妓子女儿捧在手心儿疼,我的两个孩子打小你抱过几回,给孩子几次笑脸。我就不懂了,那个张狂跋扈,刁蛮任性的祸害怎么就能入你的眼,差点害了我女儿一条命不说,还敢囚禁当朝皇子,我没把她交给殿下凌迟处死已经对得起你。怎么着,还要休了我,不用麻烦,你今天现在就可以带上你那一群小爷通房孩子离开我阮家,我阮子旭消受不起。” “你个老不死的,心烦啦,看着我不顺眼早说好啊,我走就是了,省得成你眼中钉!” “要走把你那群小爷通房孩子统统带走,我阮家不留你们。” 阮夫人气得双手叉腰:“你不要脸,蛮不讲理,不留就不留,谁稀罕,明天就散伙!” 阮子旭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用明天,你现在就可以走,把你的人都带上,我阮家的东西一样不许拿,银票、地契、房契,带走一样你就没脸没皮 。杨管家备车……”他来到门口高喊了一声。 阮夫人呸了一声:“你个满身铜臭老不死的,谁稀罕你那点破钱。” 门外侍立一个小厮腾腾的跑过来:“老爷怎么忘了,杨管家昨日去了京城还没赶回来。” “赶紧,赶紧,你家太太要回娘家,速速去备车,让小三子去各个园子告诉声,三姨爹、四姨爹、五姨爹和他们的孩子,还有那个叫眉月的通房都给叫来,想散就散吧,左右是没法过了。” 不到两刻钟,锦瑟堂的园子里聚集了十几口人,全是阮夫人的侧夫通房和一起生的孩子们,最小的才三四岁,穿着开裆裤,在侧夫手里领着。 阮玉得到信立即跑了来,看着院子里一对剑拔弩张的夫妻,不得不做回和事老规劝:“爹,娘,你们都一把年纪了,别闹了好不好,各自消消气,互相赔个笑脸把这事揭过去。都老夫老妻了,让人看了笑话。” 夫妻俩各站在院子两头,东一个,西一个,都板着脸,谁也不肯服低。 阮玉走到阮子旭旁边,拉拉他的袖子:“爹你是男人,大度点,向娘配个不是。()” 阮子玉哼了一声,把头扭开。 阮玉无奈,再走到夫人身旁,抱着她的手臂,赔笑道:“娘最好了,别跟爹一般见识,跟女儿回屋去歇歇,眼瞅过年了,到时还要娘操劳呢。想回外祖父家也不迟,等过了年玉儿跟你一起回京串门子。” 阮夫人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抱着女儿大哭起来:“玉儿你不知道那老东西有多可恶,竟把你二姨爹给卖进窑子里了,连你三妹妹据说连夜送给城外一户种地的贫苦人家,那家哥七个都是泥腿子出身要多穷有多穷。这个老不要脸的,还想瞒着我,要不是嘉儿跟我提起,现在娘还蒙在鼓里呢!” 阮子旭冷冷盯着人群中的魏嘉:“懂得为你的家人叫屈了,你小子但凡有点志气就活出个人样来,马上离开我这阮家,用你自己的赚来的钱把他们赎出来我就便服你,现在被我养着,就没有跟我作对的权利。” 魏嘉低垂着头,眼角流出一丝羞愤,双拳不知不觉地握紧 。 阮夫人跳了气来:“阮子旭你别以为我离不开你,没了你老娘照样活得好好的,上车上车,回京去,嘉儿、玉儿跟娘走,你这个爹不是好人。” 阮夫人招呼了她的那群侧夫通房,拉着阮玉就往外走。 阮玉郁闷望着阮夫人:“娘你糊涂了,我姓阮,跟你走算怎么回事?” 阮子旭活了三十几岁,就得了二个骨血,视若性命,哪能由阮夫人领走,拉着阮玉的另一只手臂,对阮夫人喝道:“要走你走,别带我女儿去受苦。现在知道耍殷勤,早干什么去了,你但凡有个娘的样子,我女儿便不会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 阮夫人放了阮玉,哭哭啼啼地离开。 那群侧夫通房领着孩子提着包裹硬着头皮跟在后面,主母走了,他们留着不是自找没趣。只有三姨爹给阮子旭跪下去,称不愿走,求老爷赏他一口饭吃。 三姨爹是秀才出身,考了十几次举人没考中,在阮家铺子做了个账房先生,领了一份不错的薪水,膝下一对双胞胎儿子才十二岁,在官办的学校上学。如果离开阮家,失去生活来源这学费他就承担不起。 阮子旭看他一眼,没发发话,但这情形算是默许了。 十五六年的夫妻,就这么闹闹哄哄的散场了,事后阮子旭有几分后悔。两个女儿也劝他把阮夫人接回来,但他放不下面子,事情就耽搁下来了。 阮珠有时候在想,如果自己不穿越,便不会碰到轩辕敏之出现,也不会有自己被阮菊推到的一幕,阮家夫妇是不是也该过得很幸福。 过了年,阮珠十六岁了,出了月子每天都坚持产后复建,腰身又恢复从前的窈窕,这具身子继承了阮夫人体质,娇俏玲珑,即使生过孩子也跟小姑娘没得区别。 “咱娘不在家,这个年过得一点意思也没有。”阮玉一边逗着阮珠怀里的小侄儿,一边抱怨着。 “他们还有复合的希望吧?”阮家二老闹别扭时候她还在月子里,寒冬腊月的,出不得屋子,云家兄弟和吕飘香是外人身份不好出面 。 不过阮珠私下里认为,阮夫人应该受点教训。 任谁家男人给妻子养着一大帮的侧夫和孩子,妻子都会存有感恩心理。阮夫人也许不有意的,但无意中做了最坏的事,如果不是伤了正牌老公的心,便不会闹到分离的一幕吧! “阮菊真被爹爹嫁给城外种田的七兄弟了?” “就在卖了魏容的当天,爹给那种田的七兄弟五百两银子连夜把阮菊丢在车里带到城外老树村,当夜便草草拜堂成亲当了。不过听下人后来偷偷议论,说娘离家的那日路过老树村去讨人,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那七兄弟倒也硬气,死活不干,娘没办法就带着姨爹和弟弟们去了京城。” 阮珠笑了笑,男人打光棍时日久了,偶尔尝到女人的甜头正新鲜着呢。哪怕阮夫人出再多的钱人家也未必动心,何况那阮菊的模样又是个极标致的。 阮珠抱着儿子轻轻拍着哄睡觉,对阮玉笑道:“那七兄弟只怕是得到宝了呢,这阮菊坏事没少做,结局倒不是很差,便宜了她。” “大姐真糊涂了,阮玉吃惯了山珍海味,穿惯了绫罗绸缎,咋去乡下人的家庭怎么受得了那种凄苦。单不说低矮的房子四处透风,连取暖的火盆都用着奢侈。听下人说那七兄弟得了爹爹的五百两银子,没几日,便被他们家老大拿去赌坊赌了个一干二净,回来时候只穿了一条裤子。本来赌场的人还要阮菊做赌债,那家兄弟地死活拦着答应还钱才没有让赌坊的人得逞。”阮玉摇摇头,满脸同情状:“如今的阮家三小姐只怕是天天以泪洗面呢。” “爹爹是不是做的有点过火了?”阮珠是穿来的,骨子里总是存着上一世的某些观念。没见过古代家族斗争的残酷,手段低的,心思软的,往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玉冷笑道:“如果爹爹手段不狠说不哪天被他们害死了都不知道,魏容从前还懂得些小意逢迎,最近几年被母亲宠得越发没眼界,奴大欺主不说,手段也越无耻。” 也许阮玉是对的!阮珠默然无语。 门声一响,吕飘香走进房间,到了卧室,把孩子从她手里抱过来,招呼了奶娘进来交给她,带出了房间。 阮玉看到人家夫妻情深,再待下去没意思,起身告辞 。 吕飘香走过去把门关严,阮珠见他神情严肃,忙问什么事情,心头一凛,想起前五天前他和云世一跟她辞别去了京城,就是想打听前方战况。 她不知道一个平民百姓用什么方法能探听到朝廷机密,但吕飘香一定有某种途径。 吕飘香没有回答,走过来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的清新的味道,眼神露出迷醉:“娘子,出月子了吧?” 阮珠想到自从成亲那天他们睡在一张**却不能有丝毫的逾越,真是苦了他,脸色微红,点了点头,忽然身子悬空,被整个抱起来。 “快放我下来。”她自从生了孩子身体不如从前健康,怎么补都会感到气短,被这么一抱,大脑忽悠了一下,急忙搂住他。 “娘子,为夫怎么可能放下你,我等这天实在太久了。” 自成亲以来,他在她的爱抚下得到了很多次浓情蜜意,但都不曾真正拥有她。 他把她放在**,退去了彼此碍事的衣物。 他早已熟悉的她的身体,但这一刻仍情不自禁为她的美丽为之神夺,他把双手放在她两朵娇软的胸脯上,十指弯曲,将它们罩在双掌之下。 女子的绵软在他手里肆意的揉搓着,他俯下头温柔地含住一颗,突然感到一股乳汁进入嘴里,香甜的滋味令他迷茫。 “怎么还没戒掉?”他把嘴里的美味咽了下去。 他竟然吃她的,她的脸颊发热,不是不想戒掉,是想让孩子吃母乳的方式传递母子的真情,尽管不够吃,但能做到让孩子有拥有一颗依恋母亲的心。 他还吸着她胸内分泌出来的乳汁,被他吸和被孩子吸是不一样的感觉,很怪异的,但是又有说不出的舒服……她半眯着眼睛,在一片朦胧中,身体的感官意识反而变得异常强烈。 “嗯,夫君。”侧夫一般没资格被称作夫君,但她想让他觉得是受尊重的。 阮珠自从怀了孩子很久没有体验男女欢爱的滋味了,根本无法抵抗他**又放肆的挑逗 。她整个人都无力地被按在**,双臂被他圈在头顶,手腕微紧,却是他用衣带绑住她的双腕。 “你干嘛?”她讶异的看着他。 “娘子不用特意做什么。只要全心全意感受就行,放心吧宝贝。”吕飘香低头亲吻设下那张眼红的唇,含住那条小舌入嘴吸吸允的会儿。“为夫会给你得到最好的,你要做的就是用心和身体来体会。” “别,别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竟然还把她的双脚用被单高高的吊起,带子顶端系在床梁上。 她从没看出,吕飘香竟是个疯狂的,不过他绑她的手法很轻,她并未感到疼痛,相反的还感到了一波刺激。 他趴下来,观察她最隐秘的地方,眼里是满满的情动色彩,用手指轻轻拨弄着两片花瓣,手指探进去。 “嗯!”她微微扭动着身体,情不自禁的乞求:“夫君,不要总是手指的。” 吕飘香轻笑着抽出手指放进嘴里吸允。 正当她难耐之际,他压住她…… 男人的健壮体魄与女子的娇媚身体交叠一处。 她子最脆弱的花口处已经被一个火热的硬物顶住……**的身子泛起一**的颤栗,一股花液幽幽地从细致的□里滑了出来,竟好似是对上面那根庞然大物的邀请…… 他又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尖探进她的口腔里撩拨。 “哦!”她张着嘴,想把体内难耐的气吐吐出来,但缺氧的感觉也越发明显。在她没有注意到的一瞬间,他一只手紧搂住我的身子,另一只手已经移到两人□贴近的部位,握住了自己象征往前挺入。 “啊!”她因为双手被绑住,双腿被吊起来而无法动弹,就像他说得那样全心全意的去感受,变相的情爱带来的刺激的更加**蚀骨。 “娘子,喜欢吗?”吕飘香在她的耳旁突出热气,带著怜惜的语气对妻子说话,为了这一刻他做了不少功课,特意买来书籍研究里面的情爱知识,知道该怎么做能激起女子更强烈的反应 。 “啊嗯……”阮珠难受的往上迎合他的身体。“要再快一点。” 吕飘香加快动作,毫无保留地奋力深入她的体内。 他一直小心地吻著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她挺翘的鼻尖,圆润的耳垂……伸出舌头舔着精致的锁骨往下移去,他伸舌头舔着她的脖颈,沿着精致的锁骨往下移去,最终在胸部停留,含住一点红缨入嘴。 不够,还不够,她还是想要得更多。 “啊啊啊!”她突然尖叫出声,**逼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被绑住的双手突然抬起来圈住吕飘香脖颈,将他拉入自己身上。 而他也狂乱了,体内的血液全因突然起来的快乐沸腾了。“娘子!”他大吼着,连续冲击几下,身体一阵紧密的颤栗,把她紧紧抱入怀中。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直到象征着情潮的余波渐渐退去,他才解开她的绑缚。 “这种感觉太美好了,娘子要不要再来一次?” “夫君,这次我要在上面。” 阮珠轻抚着他□,感到差不多了,骑到他的腰腹上。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皎洁的月色在窗纱铺了一层银白的光。 她偎他的胸膛睡眼朦胧,却想道了云世一,定了定神:“你不是跟一起大表哥去的京城,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吕飘香低笑:“他今晚住在枕霞阁,说是让我跟你洞房。” 阮珠嘴唇微微翘起,今晚的确算是她和他的洞房。“去京里的事办得怎样了?” 吕飘香不知道在哪得知的,战事紧张,十多天日前跟云世一同去京里置办了宅子,说是要举家迁往京城。她觉得与其去京城不如回澜州,但是天气依然冷着,长途跋涉孩子万一病着便麻烦了 。 “都办妥了,因为当今陛下有迁都澜州的打算,我跟云兄商量,避免花冤枉钱的情况下没有买下宅子,是租来的,租期是一年。” “赤眉军要打进来了吗?” 赤眉军的势力越来越大,军队达到百万人,所过之处开仓放粮,深得贫苦百姓的爱戴,加入军队的人数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朝廷大军正在仓黄山跟赤眉军僵持不下,但谁都明白失守是早晚的事。” 仓黄山是最后一道屏障,过了这道屏障便是千里沃野,无险可守。 阮珠当初北上逃难,就是在仓黄山遇到的孙家人和轩辕敏之。 “朝廷的军队怎的这样不济?”阮珠想到了后世的中国,赤眉军怎么给人的感觉像极了红色大军,上百万**在美国先进武器源源不断的支持下竟然不顶事。 “朝廷安逸太久了,军队太过清闲,很多军人都忘记怎么打仗了。”吕飘香搂着入怀,埋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会:“我跟你父亲商量好了,过几天就迁往京城,趁着局势还不严重早些走,过些天实行戒严,再想进京就难了。 吕飘香说得戒严是京城诸门关闭,禁止外来人口进入。因为京城才多大点的地,难民都涌进去那还了得,城内粮食几天就光了,大伙都等着回家吃自己去。 吕飘香给她盖好被子:“在京城住上几个月,等天气暖和了,孩子也长大一些,有了抵抗力,咱们就回澜州。” 古代遇到战乱,百姓们都喜欢往京城逃,总想着追随皇帝而走。 三日后,阮家带着库存粮食和生活用品,一共几十辆大车浩浩荡荡的行驶在往京城的管道上。 阮珠回头端详着住了几个月的阮家祖宅,很可能在他们走了之后会换了一家人,也许是赤眉军,也许别的人,等到太平的一日阮家人重回故土何其茫茫。 渝州到京城的路段不到百里,他们早晨上路,约莫天黑才到,幸好城门还没有关,进了城,来到早就租好的宅子里。 59新章 节 京城的宅子离朱雀大街较近,步行二分钟就能到,是个三进的院子,挺讲究的房屋,正房雕梁画栋,宏伟不凡,看得出之前住过的人家很有钱。 阮子旭领着几名仆役住前面正房,阮珠跟着老公住中院,阮玉在后院,三姨爹领着两个二个儿子住偏院。 阮珠作为长女,在当家的主母不在的情况下,挑起了管家的担子。好在家里如今人口不多,管理起来也容易,换季衣服,每天的材米油盐,支出和入账,皆以表格的形式做出来。 家里几个男人几乎日日不见人影,阮子旭领着云家两兄弟去经营生意,忙的事情不少。 阮家在渝州的大部分商铺需要搬迁,不过不是搬到京城,而是澜州。 时局动荡不安,有说京城能守得住,有说守不住。朱雀大街上每天都能看到来往的军队通过,有往战场增援的队伍,也有带着伤从战场上撤回来的残兵败将。 吕飘香每天早出晚归的,回来时候总拿着兵书战策看个没完,边看边把重要的内容全纪录下来,第二日天不亮又不见人影。 至于轩辕敏之,则在跟阮家人一起来到京城的第二天,连个招呼也没打离开了。 阮珠按照阮子旭的交代,拿着账册从库房出来,清查了好几天,总算弄清楚了。 她没想到阮家这样有钱,金银珠宝不算,光是黄金白银就有好几千万,折合人民币几百亿。 从渝州搬来的几十大车货物居然藏着许多箱财宝,阮家人经营了许多代得来的成果都堆在这里。 但这些财宝只能暂时留在京城,过几天就要装上船,由阮子旭亲自押运,沿着长江水道运往江南而去,到了江南再由澜河北上运到澜州。 这个家里,恐怕只有阮子旭才明了阮家巨额财富,连阮夫人可能也未必清楚 。 想到阮夫人,阮珠又头疼起来,前日和二妹阮菊说好了,要同去外祖家接母亲回来,不想被阮子旭得之,硬是把姐妹俩给撵回院子,狠狠地训了一顿。 这对夫妻咋恁的要面子,明明彼此还有些感情,没达到离婚的地步好吧! 拿着账册来到自己住的怡心居,去奶娘处看孩子睡得正香,便来到书房,放下账册,执笔写起字来。来到京城见到的贵族多了,其中不乏吟诗作对的能人。她有些自惭形秽,每天都会腾出一些时间练字,幸好小时候学过几年,一个月练习下来有些拿得出手了。 写了半个时辰,觉得手酸,把笔放入笔洗里,站起来正要回屋睡一会儿。 吕飘香从门外走进来,却是一身华丽的官服装束,加上他长得高大俊朗外形,怎么看怎么惹眼。她看着他胸前的谱子,是豹纹图案,豹纹是几品? “夫君,你咋当官了?”为给大家长留面子,私下里她称呼他夫君,当着云世一的面前他叫他吕大哥。 “娘子,这段时间冷落你了。”吕飘香从背后拥住了她,口中含住晶莹耳垂的同时,双手也从两旁圈住细软的娇躯,探如衣襟里,一手一个抚上两团绵软,揉搓了一会儿,一只手下移,往裙子里摸去,分开两片花肉,往深处探索。 大白天进行男女欢爱,往往就意味着极度的刺激,不堪撩拨的阮珠慢慢的,唇中溢出了细细的娇吟。 吕飘香听了妻子娇吟,更是情切难耐,把她的拽地长裙撩起来,里面的裤子扒拉到腿弯处,扶着自己已经胀痛不行象征挺进去。 阮珠趴在书案上的身子被这股力道刺激猛然向前一冲,口中忍不住叫出声来“啊!”。 吕飘香立即被里面紧致和温热搞得情意切切,快速的戳刺起来,强烈的快意一波连着一波的涌上来,一只手扳过她的头,吻住她唇,身下撞击更为快捷。 吕飘香凶猛且又持久,阮珠一直在他的进攻中瘫软了两次,他才嘶吼往她身体里注入**。 阮珠脸上一片潮红的偎在吕飘香怀里,“夫君,你今天不太寻常 。” 吕飘香坐在太师椅上,把妻子抱在腿上坐好:“皇上任命我为四品忠武大将军,把重组的飞胜军交给我训练,以后都要住在军营里,回来陪你的时间可能不多。” 阮珠好像稀有动物似的,睁大眸子:“飞胜军是天楚国最精锐的军队吧?” 她看过天楚国的史书,知道飞胜军都是从各个队伍中选□的佼佼者,专以保护皇家为重任。正因为太金贵了,也很少上战场,实战经验不多。 吕飘香把她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拨开:“从前方带回的消息说战况于天楚不利,反叛大军突破防守的可能性极大,朝廷要随时做好迁都的准备。” 也许看不到战火的缘由,阮珠一直觉得战争距离自己很远,可是吕飘香既然做了武将,她是不是可以提供某些有利的帮助呢? “夫君,你是怎么当上官的,四品是很大的官吧?” “别问这些没用的,过几天你父亲不是要运送一批货物去澜州吗?我会派一支军队护送他。” “派军队,你哪来那么大的权利?” “你夫君我拨出去两三千人的权利还是有的。” 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摩擦,娇软身体传过来的一**酥麻,让刚软下去情意又有抬起来的势头。他把她换个姿势,让她跨着自己坐好,用自己坚硬对准她私密处,双手抓住她腰两侧往下按去。 巨物进来,她本能的夹紧,任凭他在自己体内驰骋。 吕飘香的精力十足,一连要了她三次才肯罢休。 她被他搞得全身酸软,连走路都提不起脚步,他把她身体清理干净,直接抱进了卧室,放在**休息,连晚饭也是吩咐暖春端进来吃的。 夜里夫妻二人双双躺在**,吕飘香在旁边搂住她,眼里透着悲悯的情绪:“这场战争最终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但战局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京城恐怕是保不住了,但去了澜州谁又知道能维持多久的平安?” 阮珠眼波去而复来,来而复去的流动,闪着些许深思:“朝廷的武器都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不够强大,以至于对赤眉军才无可奈何?” “朝廷有的武器,赤眉军同样不缺,他们大部分是从攻破的城池得到,麾下也有很多懂得铸造的工匠,锻造起来不是很难 。陌刀、投石机、床弩和各种攻城器械都很不错的。” “那火药呢,有没有?” 火药在唐朝就发明出来,宋代用于战争,历史虽然向着另一个时空转移,但固有的东西不会改变。 吕飘香不以为然:“火药威力还不如床弩管用,声音大雨点小,用来吓唬人还成,多用几次,反而会被敌军嘲笑。” “火药威力不大是因为配方不正确,如果你换成硝石百分之七十五,碳粉百分之十五,硫磺百分之十,就会爆发出十倍甚至几十倍的威力。” 古代的火药制作很原始,威力不大,用做烟花还成,用作战争就差许多了。有古籍纪录:硫二两,硝二两,马兜铃(草药,烧燋的炭)三钱半,即火药也。 吕飘香有些讶异:“你都听谁说的,好吧,我叫人试试,如果有用,我向朝廷乘上奏折为你请个诰命回来。” “谁稀罕你的诰命?”阮竹推了他一把,眼波一转:“如果在火药包里再加些细小的尖利铁刺,威力为更大,点着火了,再用投石机抛出去,一死一大片。” 吕飘香愣了愣,喃喃的道:“加入尖利铁刺,这个主意倒很妙。” 阮想了想曾在电视屏幕“走进科学”看到的节目:“投石机兜石头的牛皮最好换成大铁勺,这样石头会抛得更远。还有床弩其实可以改的更省事,我记得是十个人操作吧,其实三个人操作就可以了。但怎么改进呢,让我想想……” 前世看的《新宋》小说,男主角穿到宋朝改了床弩的事情,《化工大唐》似乎讲得更详细,但具体是怎么改来着? 她得好好的回忆一下,再凭她高中学过的物理课的一些机械原理,得出床弩改进方法不是很难,无非就是几种基本地机械机构的概念而已 。 阮珠的脑海有了一个大致的图形,但是用荆轮好呢,还是用齿轮好呢。荆轮的制作简单易懂,齿轮较难,天楚的钢铁冶技术炼成熟了吗? 吕飘香被妻子的一席话惊到了!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眸看了她好久,到这时候才真正懂得,他挖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阮珠睡不着了,伸手在床头柜找来纸笔交给吕飘香:“我没见过床弩,你画出图形,我来找找改进的原因。” 吕飘香奇道:“没见过你就能改进?” 她笑了笑:“我试试,改不好你可别笑话我。” 吕飘香将信将疑,因为懂得一些机械制造原理,画起来不难,过了一会儿把画好的图纸递给她看。 阮珠对这图纸看了一阵,发现该改进的地方其实挺简单,埋头纸研究好久,把改过的图纸递给他看。 她画了荆轮和齿轮两种,指着图上画得机械原理和和安装位置解释给他听。 大型床弩威力无比,一次性能射出几支百箭,上百张床弩一阵排开,万箭齐发的场景非常壮观。但操作起来同样麻烦,十几个军士要做到心意合一才行。 阮珠改过的床弩只要三个人就可以做到首尾相顾,操作不但简便,而且省时省力。 吕飘香生性聪颖,经她一解释就明白了。 他喜出望外,抱妻子一顿猛亲。心底有个声音:父皇母后,你们不是言辞切切平民的女儿配不上你高贵的儿子吗?我倒要让你们看看我的妻子有多优秀,别说天楚国,就是当今天下也没有人能比得上。” 他由于太兴奋了,在**翻来覆去的拿着图纸看个没完,一夜没得合眼,看到高兴之处竟然嘿嘿笑出声来,阮珠刚要睡着就被他吵醒了。 吕飘香一夜没睡,却是精神十足,天刚蒙蒙亮就兴冲冲的出了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少了些,下次补,困了。 60新章 节 这一夜吕飘香太过兴奋,惹得阮珠也没睡好,眯着眼睛看着起来的背影,招呼了声暖春过来服侍爷吃饭,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直到天光大亮,要不是阮玉过来撩闲,她还会睡。 “大姐,起来了,趁爹不在家,咱们去接娘回来。”阮玉掀她肩头拍了一下,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睡,猪都比你起来的早。” “星期天不上课。”阮珠迷迷糊糊说了句,拽了被子蒙上脑袋。 “赶紧起来,星期天你个头。”阮玉掀开她的被子。 “啥,星期天?”阮珠激灵一下坐起来,愣愣地看她,伸手指着:“你是穿来的,你是谁,赶紧给我从里面滚出来,小心我拿黑狗血浇死你。” “大姐,你傻了。” 阮玉拿着枕头往她脑袋上挥去,幸好阮珠的枕头跟这个时代不一样,是棉花絮成的,不然这一下非挂彩不可。虽说不重,却把她给打得清醒了,怔怔望着二妹,还好,挺正常的。再低头看自己,昨晚跟吕飘香在书房闹腾完回来换了睡衣,若是以前在**闹腾的基本都是直接** 。 “玉儿,以后到我房间记得要敲门。”阮珠伸了个懒腰:“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阮玉“切”了一声,不屑道:“你身上长了什么我还不知道,小时候咱们一块洗过澡呢,现在装什么纯,都当娘的人了。赶紧拾好了,待会还要接母亲回来。” “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阮珠收拾利落,因为要去名义上的外公家,怕驳了面子。特意打扮了一番。上身穿金丝垂苏翠绿绸,□穿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束上,在腰侧悬了一块月牙形羊脂玉。 头上是暖春给梳的随云髻,斜插着一支祖母绿翡翠簪,映得面若芙蓉,一双凤眼碧波晶莹,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嫣红的小嘴似刚绽开的梅花瓣,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由于天气还有些冷,披了一件白狐粉红缎面崭新斗篷,莲花移步从房里走出来。 阮玉也换过了衣服,长发被簪子束起,身上一件紧袖蓝缎长衫,脚上套着一对小巧的鹿皮靴,像她的性子一样清爽利落。她打量阮珠几眼:“大姐,想不到你打扮一下也挺好看的。” 阮珠晕死,好像她不打扮就很难看似的。 门前备了二两马车,姐妹俩上了前面红木雕花的那辆,随行侍候的男仆上了后面的一辆。 车夫一声吆喝马车沿着朱雀大街行驶,过了最繁华处,渐行渐远。绕了几条街走进一处豪阔的巷子,看得出这一带是体面人的住处。 据阮珠所知外公是一个七品武官,早年带兵打过强盗,颇有几分本事。有一次救了行商在外的阮子旭的父亲,也就是阮珠的爷爷。于是结成了儿女亲家,阮子旭这么才娶一个母狮子回家。 车夫停了马车,在一户门楼前停住。 暖春过来扶主人下车,还没等上前叫门,岂知院门忽然大开,几个男女从里面被赶出来。一名老者满脸怒容,手里抡一把大扫帚往男人身上挨个挥着 。 随后出来一个老妇人拿着几个包裹,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身上扔去,扔完粗鲁骂道:“一群没用的穷叫花子,白吃白住这些天早该走了!” 老者一顿扫帚将这帮男女赶出来,带着老妇人走进门,哐当一声大门紧闭。 娇小的女子一边捡包裹,一边骂骂咧咧:“两个老不死的还不是花我娘的钱,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娘出银子把房子给你们赎回来早就睡大街了。趁我娘不在家想赶我走,姑奶奶告诉你没门,待会我娘回来,告诉她把你们两个老不死的都给收拾了。” 这是谁家女子,当街耍泼,一点礼数没有。 阮珠正自嘀咕,却没想到,那女子居然是阮菊!身上衣服很华丽,但比较肥大,明显穿别人的。 阮珠和阮玉站在车门前,暖春暖情生怕他们触犯了主子,都小心地守在旁边。 阮菊这时候也看到两姐妹,本来就愤怒的脸看到她们的满身贵气穿戴,气得满脸通红,漂亮的五官顿时扭曲的不成样子。把脏兮兮的包裹扔过去,喊道:“凭什么都是娘的女儿,你们可以吃好的,穿好的,我却活得像叫花子一样!” 暖春把扔向阮珠的包裹接住,随后扔到地面。 阮玉不吃这套,冷冷地道:“因为我们是爹的女儿,你不是。”秉着女孩子的矜持,还有一句没说,因为我爹有赚大钱的本事,你的爹只会玩勾搭女人狐媚子手段。 暖春却不管那一套,把主子心里话给说出来,冷哼着:“你爹在窑子里给你大赚钱呢,你去那儿找他吧!” 阮菊尖叫道:“我爹才不是窑子里那个不要脸的肮脏货,我是阮子旭的女儿,我一直姓阮来着。” “阮家人一向友爱,我可看不出你那里像?” “你个下贱的狗奴才,敢这样对本小姐说话,好大的够胆。” “菊妹!”魏嘉从一旁的侧门走出来,来到阮菊面前,把一小包银子递过去:“这是我平时攒下的几十两银子,你拿去用,不够用哥哥再想办法 。” 暖春的脸色露出鄙夷:“还不都是我阮家的银子,陷害阮家人的手段跟用阮家的银子一样理直气壮过。” 魏嘉瞪目喝道:“狗奴才,你还不是阮家养的一条狗,胆敢在本少面前放肆?” 暖春又是笑,又是眨巴眼睛,又是牵动着唇上一撮青色的小胡子:“我就是狗也是一条吃主人家饭懂得感恩的狗,不像有的人吃了主人的饭还反过来咬主人一口。真是好笑死了,你又是谁家的少爷? 魏嘉气得满面铁青。 阮珠见暖春滑稽的样子,才省起原来他居然早以成年了,胡茬竟然这样明显。心头寻思:赶明叫他把胡子剃了去,男人还是清清爽爽瞅着得舒心。呵斥两句,止住了暖春胡说八道,惹恼了魏嘉,阮夫人又该跳脚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暖春,你去敲门。” 暖春敲了一会儿,不见开门的动静,于是用力砸了几下。里面传出骂声:“敲什么敲,大白天作死啊。” 两扇朱漆大门打开,还是先前那老者拿着一干大扫帚挥了过来,嘴里还骂着:“老夫打死你们这些腌臜的东西,白吃白住还偷老夫的银子出去赌,一些烂了心肺的崽子。” “外公,我是玉儿,你怎么胡乱打人?” 看不出阮玉倒会两手,飘身上前,双手抓住扫帚往前一牵,再往旁一引,化解了老者的力道。笑吟吟的道:“外公你是升官发财了,好运当头乐得没事拿扫帚当长枪使。” 阮珠过来施礼,嘴角盈了笑容:“外公。” 老者愣了愣,欢喜起来:“珠儿,玉儿,你们姐妹什么侍候来到了京城,是来接你娘的吧,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回事,这么大年纪还让我这老人跟着操心,要不是朝廷正在打仗,我就早去渝州看你们了。哎呀,快进屋坐去。” 两姐妹跟着老者走进院落,阮菊却从后面跑进来。 “我也是你们外孙女,我也要进去。” “滚开,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下三滥窑子人的孩子也敢冒充我外孙女 。”老者骂了一声,招来下人把阮菊给轰出去,自己带着阮家二姐妹玉走进正房待客厅。 朱漆大门立刻紧闭,把阮菊当在外面,任她叫破喉咙也没人理睬。 “两个老不死的,待会我娘回来要你们好看。”阮菊把大门砸得咣咣响,骂骂咧咧一阵,又踢了几脚。 “菊妹你先找一家客栈住下,等娘回来再想办法。”魏嘉瞅了瞅阮菊身后的几个妹夫,一脸的厌恶,转身离开了。 等到魏嘉的身影消失,阮菊的一名夫婿从身后过来,嬉笑道:“娘子,你拿着那么多银子该弄丢了,不如给我保管,我不是大哥那样的,一定不去烂赌。” 阮菊头摇得像拨浪鼓,赶紧把钱袋掖入怀中。 “怎见得我就去烂赌了?”阴森森的话响起,正是那人的大哥,伸手去抢她怀里的银子。 阮菊不给,往后缩去,大哥照她身上一脚踢去,这一脚正踢在她腹部。 阮菊吃痛,满脸苦痛地坐在地上放声哭号。 不料另几名夫婿上前拨掉她的绸衫,连腕上的玉镯子也给褪下去。 “娘子,咱们这等人家是不能穿绸缎的,被官府抓到要挨罚的。玉镯子可不能随便带,会被饿疯了的人抢去换吃的,拿来我给你保管吧!” 这些天他们住在阮菊外公家,不敢当着她家人欺负她,但现在被赶出来了,还管那许多。魏嘉才十四岁,哪有那些心机,要是知道刚给妹妹的银子被抢了去,非气死不可。 抢到钱的哥几个美滋滋的离去。 阮菊被踢得倒地不起,身下流出一滩血迹,任谁看到这种情况都知道,刚怀了不久的孩子流产了。 七郎年纪小,没像六个哥哥那样坏,急忙去扶她。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时间,晚上再更一章吧! 61新章 节 外公家是两进的宅子,青砖碧瓦,佣人有十来个,条件还算不错。 二老膝下只有正房长子,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按理是两姐妹的舅父,子承父业,也是个当官的命,目前正在外领兵作战。女儿早已嫁人,庶出的儿子都成家立业分出去单过了。家里剩下的几个侧夫因为年月不好,年前被撵到庶子家里过活去了。 外婆得知两姐妹到来,喜滋滋的亲自下厨做饭。外公掏出珍藏的好茶招待两姐妹,现今外面物价贵得离谱,武夷山茶叶在南疆赤眉军占领的地界,根本运不到京城。 茶路不通,京里人的人只能喝江南运来的茶叶,价格昂贵不说,但对喝一辈子的武夷红茶的老爷子来说很不习惯。他知道阮家人都跟他一样口味,若是换了别的客人,真舍不得拿出来。 阮珠觉得说点什么:“外公,我娘……” 外公本来很好的脾气,在听到阮珠提到阮夫人立刻大怒:“别提那个没脸的东西 。” “外公,我娘出了什么事?”阮珠看到老人的愤怒,觉得有隐情。 “那个孽障,居然对个窑子里魏容不死心,来到京城后天天挨家窑子找个没完。你不知道京城花费有多大,这个楼的,那个园子的名妓一夜叫价就有好几十两,这些日下来,好几千两银子都打了水漂。可倒好总算给她找着了,竟然在比窑子还肮脏的地方。”外公撇撇嘴,一脸的恶心状。“不说了,再说我今晚这饭都吃不下去了。” “死老头子,知道吃不下饭还混说,也不嫌脏了姑娘们的耳朵。”外婆从厨房端了托盘进来,盘上摆了两碗莲子汤,她把汤放在两姐妹面前的桌案上。“饭口时间还没到,先吃点汤,早晨熬的,正好有剩余,放在炉灶上热了热,还很好吃。” 莲子能够帮助人体对抗多种疾病的侵害,在防癌抗癌,预防高血压方面,莲子有其独特的突出功效。阮珠拿着匙子舀了一匙吃了,觉得味道不是很好,冰糖放少了,银耳也不见有。 外婆道:“可惜没有了冰糖,银耳更贵得吓人,昨天跟佣人上街一看,我的乖乖根本吃不起。唉,这年月有莲子能吃就不错了,有的人家我听说都吃米糠了,幸好咱家还有些白米。” 外公目光犹豫了一下,对阮珠道:“珠儿,我知道你爹娘闹得僵,现在求你们家很是没脸。可你也知道从前你爹给你娘做聘礼的那几间铺子,因为我们不懂经营,都不怎么赚钱。现在又逢灾祸,又逢兵乱的,铺子早就关门了。就连这所宅子都差点保不住,年前皇上让商家捐钱,咱家交不起只好把宅子抵押出去,要不是你娘回京拿钱还了借贷,外公就去睡大街了……” 年前阮子旭也捐了一百万两银子,是有皇帝让商家捐钱的这码子事。 阮珠明白外公的意思,在古代好像有这么个词汇叫做打秋风,当然咱们不能这样贬低老人家,亲戚里道帮助一些无可厚非,但是跟她说没用,她做不了阮家的主。 “外公……” 阮珠正待推说,忽然外面传来疯狂的砸门声,非常紧急,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 外公被打断了话,气得胡子直撅起来,走到院子里,拿起来那杆大扫帚,命下人打开门,立刻把大扫帚挥向来人。 阮珠眼尖,急忙喊道:“外公快住手,不能打。” 外公的扫帚挥出了一半,猛的停手,他被自己这股贯力给弄得后退几步。 门外一个少年抱着昏过去的阮菊,裙子下面血淋淋地触目惊心。 阮珠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忙走过去:“快把她抱进屋子,暖春赶紧请大夫,跑着去,不要耽误。不行,这样血流多了会死人,暖春我不是就你快请大夫还站着等什么?” 暖春在南疆知道小姐发生过类似的状况,明白很危险,嘀咕道:“她当初害得小姐差点一尸两命,这是上天惩罚她,才让她掉了孩子。”尽管心里不服,但脚上不敢怠慢,急忙跑去医馆请大夫。 “对了,暖情,凝香露你带来没有?” 云世一关心妻子,为防止意外把凝香露交给她的两个男仆随身携带,吕飘香得知后也随手扔过来几瓶。万金难寻的皇家御用圣药被两名老公当成不值钱的东西随意乱丢,真是的,当时阮珠还拿话捉狭他们,不想今日有了用武之地。 “外婆,麻烦你进屋她止血吧!”阮珠把凝香露递给外婆,对于自己厌恶的人,向来不愿动手碰触。亲自上药,还是免了吧。 “真是作孽哟!”外婆唠叨了句,走进内室。 凝香露! 外公看见瓶上标得三个篆体小字,头晕了晕。他这样七品小官一辈子都无缘一见的皇家圣药,竟然被外孙女不当回事的拿出来给人治病。 不多会儿,暖春把大夫请来,带着进屋去诊治。 过了半响大夫走出来,告诉孩子保不住了,但以后还会再生,拿笔写了方子,叫人出去抓药。 但外公很明显不愿出这笔钱。谁都知道,现在药材主要供朝廷的军队使用,药铺卖得药材很有限,所以要多贵有多贵 。上个月邻居家的一个得宠的侧夫得了重病,差点花光所有积蓄。要不是正夫最后急了把钱财都藏起来,那家早没得吃喝了。() “暖春,你拿去方子抓药。”阮珠把方子交到暖春的手里,现在她的东西都是他保管,他手里有的是钱。 “小姐你可真好心,你被她推倒了哪会儿危急性命,可没见她殷勤成这样。” “你不去是吗?”阮珠声音冷冷的。 “我哪有那胆子?”暖春接过方子走出去。 “大姐。我认为暖春说得有些道理,阮菊是可怜,我们也该救她,但你真的不记恨她吗?”阮玉凑过来,眼中闪着疑问:“别忘了她差点害死你。” “我没当她是阮菊,我当她的一个流产差点死掉的女人。”阮珠白了她一眼,哪怕在大街上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因为流产濒临死亡她也会救。 姐妹俩说话工夫,魏嘉回来正好回来,听说了这件事,急忙冲进妹妹屋里,被里面忙活的外婆赶出来。他眼睛一转,看见了阮珠,充满仇恨的眼睛瞪视着,恨恨地说道:“这下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阮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问心无愧,如果你是指你们从阮家被赶出来,我送你一句,你活该。” 阮玉骂道:“没良心的东西,亏你们在我阮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被我爹拿钱养着,到头来不但冤枉我爹下毒,还差点害死我大姐。现在我大姐救了你妹妹一条命原没要你来感恩,竟然还能强词夺理,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你在学堂读得圣人教诲都读哪儿去了?” 外公早看这对兄妹不顺眼,冷笑道:“那种下贱地方出来的人养得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没准跟他爹一样成为楼子里的哥儿。” 魏嘉勃然大怒,眼里冒出火光。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就在门外,要不要开门?”一个佣人进来禀报。 “混账东西,你连她儿子都能放进来,怎么大小姐回来就要关在外面?”外公骂道。 “不是的老爷,大小姐……大小姐带了那个人回来,你说过她要敢带那个人回来就不准她进家门的 。” “爹爹回来了。”魏嘉叫了一声,往外跑去。 “小畜生,你要是敢把腌臜贱货弄脏了我家门槛,立刻就给我滚出去。” 外公追到院子,但魏容已经打开了大门,阮夫人扶着魏容出现在门口。两个月的前妖媚男人如今满面憔悴,那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阮夫人看见父亲挡着门口,跟儿子一左一右扶着魏容在台阶坐下。哪知魏容屁股刚着地便发出痛楚的叫声,身子一歪,仅用半边屁股坐下。 “容,很疼吗?”阮夫人眼里透着关心:“待会我请大夫给你看病就不疼了。” “呸,谁家大夫会瞎了眼睛给这种贱货看病?”外公满脸嫌恶,对魏容懒得再看去一眼,阴寒着脸色向女儿吼道:“什么脏臭货色都往家领,你让我老脸往哪搁。你要是缺男人我给你买几个干净的通房回来。这么个贱货领进家门让左邻右舍笑话就算了,阮子旭来了你让我怎么办?” 阮夫人也怒了:“我花我自个的钱领个男人回家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跟他在一起高兴。只有他才知情识趣,会做出叫我开心的事,我想开开心的怎么了?” 外公大骂:“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从那种地方领回来的哥儿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了,满身见不得人的腌臜病。你要是敢把这个贱货领进家门,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魏容要怎么说能拴住阮夫人的心,见事情对自己不利,趴在她肩头呜呜哭泣,惹得阮夫人小心肝都疼得卷起来。对父亲大吼:“不认就不认,谁稀罕,我带魏容离开。” “把你一大家子都带走,后院还有你的两个侧夫和孩子,一起都滚出我家门。”外公脾气倔,登时火了。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 “娘,阮菊流产了,正在屋里躺着,现在生死不知,你害是看看吧!。”阮珠拉着阮玉走出来,向外公施了个礼,转身向着马车走去。 暖春去买药还没回来,但她不打算再等了 。 暖情过来开了车门,扶两位主子上去。两姐妹到了车上,阮玉眼中露出不舍,探头往窗外探看,被阮珠伸手拉上窗户,再将帘子放下。 这种没有责任心的母亲她才不稀罕,左右不存在感情。 车夫得到吩咐,随着一声鞭响,马车驶出巷子。 回到家里,正好小志熙刚醒来,小家伙才两个月已经会认人了,看见她走过来,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 阮珠抱起儿子,解开衣襟给他哺乳,看着那张小嘴一吸一吸的,心里满满的幸福。 可惜孩子才吃个半饱,她的乳汁就没了,交给奶娘继续喂。望着自己的儿子吃别人奶水,她有点嫉妒,如果不是难产,不是留流了那么多的血,便不会有奶水不足的情况。 她心里真有些恨阮菊狠毒和冒失,但看她见满身是血的样子又不能不救。 阮珠的嘴角溢出苦笑!就算我救了她,她也未必感谢我,但我何必要她感谢呢?我为求心安,等到多年以后再回忆这件事不至于后悔。 到了下午用饭时候,暖春回来,侍立一旁向阮珠汇报详情。 “小姐走了没多久我就买药回来,老太爷让家丁押着我们家的太太进屋。但太太又吵又闹,街坊邻里听见了都跑出来看热闹。老人家嫌丢脸了,一怒之下赶太太离开家门,三小姐也让佣人从屋里抬出来,魏嘉少爷被老太爷当场撵走。后来我们太太雇一辆车,把他们都带上车离开了。” 要不要把事情告诉父亲?阮珠斟酌一会儿还是算了,给老公戴帽子就算了,但这帽子也忒生机勃勃了些,把红花的养分都给夺光了。任谁都不好受,阮子旭忍了那么多年已经够悲催了。 有些人就是生活太过安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饱暖思**/欲。反而更不懂生活的真谛,阮夫人离开了外公家,看她怎么活下去,阮珠拭目以待。 不经风雨,怎能迎接彩虹,只有历经了无生死念,经霜才显傲寒心。 “你下去歇息吧,嘱咐下去,今天的事情不要传到老爷耳朵里 。”她回来时候已经吩咐了随行人等,现在又对暖春交代了一遍。 晚上,阮子旭领着两个女婿都回到家中。但吕飘香没有回来,想来得到了阮珠给地好处正在很给力的研究,不舍得放下休息时间。 怡心居的浴室里,放了一张大浴桶,水度正好三十七八度,三人坐在里面富富有余。 阮珠夹在二人中间,跨在云世一的腿上,任凭下面那根坚硬物体在自己体内**,绝妙的刺激令她尖叫连连。云世伟在后面抚摸她的每一**的部位,扳过她的脸,痴迷地亲吻那张嫣红的唇,用力含着她的小舌,吸允里面的味道。 轮到云世伟,她立着跪在云世一两腿中间,与云世一面对面的拥抱,让云世伟从后面进入。 “哦!”她叫了声,身后那根坚硬的东西进入了她的身体,在里面不住戳刺,胸部一疼,云世一在吸取自己乳汁,一口一口的吞咽。 她被两个男人紧紧的夹在中间,体验着三p同时欢爱带来的乐趣。 第二日一早,阮子旭带着云家两兄弟把库房里才财宝装箱运走,阮珠挥泪向他们告别。 澜州那么遥远,这一别恐怕要好几个以后才能相见吧?到那时候战争不知道打得怎样,京城会不会失手,会不会迁都? 云世一昨夜的话犹在耳边:娘子,孩子现在还小,我们不能一起回到家乡,你留在京城照顾孩子。有吕飘香保护你,我很放心。 当然会放心,吕飘香做了大将军。阮家人对于他怎么当上将军的很好奇,虽然问了也白问,但都由衷的喜悦。 阮子旭在得知吕飘香拨出两千人的精锐军队护送他去澜州,更加感到他的能力不一般。 阮珠回屋看了看志熙,昨晚奶娘不注意致使孩子蹬开了襁褓,竟有些着凉了。他还那么小,那么弱,怎能经得起几千里路的舟车劳顿,但愿时局朝着好的方向转变。 作者有话要说:写多了,果然精力不继,错字好多,慢慢改吧! 62新章 节 云家兄弟去了江南,吕飘香成天顾着公事,几天才回来一次。 阮珠闲着难受,除了照顾孩子,便是练练字,跟暖春学学刺绣打发时间。仗着有绘画的基础给吕飘香绣了一件斗篷,黑色面料背部一只金色展翅的雄鹰直击长空,以素描的表现形式,鹰的神态,鹰的雄浑,绣得栩栩如生。旁边还有一句很霸气的诗句: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吕飘香拿到手喜欢的不得了,第二天就穿出去显摆,晚上回来,阮珠正在客厅里跟暖春学习裁剪。天气逐渐暖和,她打算给孩子做一件连体的开裆裤,省了被人抱的时候上衣和裤子分开,搞得一点不利整。 跟云世一去南疆,回来时买的白棉布,几天前拿去染坊染了漂亮颜色 。 棉布柔软,吸水性强,对皮肤有好处,正合适给小孩子做衣服。挑了块蓝浅色出来,交由暖春剪裁,她在旁边瞅着。 吕飘香走进来看见一主一仆,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气氛融洽。暖春比阮珠高了一个头,低头望着主子的眼神溢满柔情。 吕飘香眼睛露出深思,莫名其妙的泛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阮珠看见他回来了,眼睛露出喜悦,放下活计,走过来解去他的斗篷和外套交给暖春,把毛巾递给他:“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我提前吃了,你饿了吧,我叫厨房做饭。” “不用,我在军营吃过了。娘子,没事该安歇了,我累了。” 阮珠唇角轻笑,每次都这么说,可是一到了**就生龙活虎,搞得她第二天起来腰都是酸的。“暖春,你回去休息,衣服明天再做。” “奴才不困,拿回屋子连夜昨完,明天给小主人穿上。”暖春收拾衣料,向两人行了礼,离开了。 “娘子,如果你喜欢暖春不妨收了吧,我在不在家,也好有人照顾你。()” 阮珠娇嗔了他一眼:“说什么混账话,我欲求不满吗?我对暖春没有男女之情,激不起浪花。以后这话不要提了。”心头寻思着暖春暖情的年纪也大了,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找个人家了。但要看两人意思再说,勉强的事情她做不来。 “没有也好,趁云家两兄弟不在家里,我把你霸个够本再说。”吕飘香把阮珠抱起来,满面喜色:“我穿了那件斗篷很多人都问谁绣的,军中那些个大老爷们羡慕的紧,对旁边那句诗尤其喜欢。上朝回来碰到宫廷画师,他看了绣图提出重金买去,说要研究上面风格给绘画技法提供资料,以后形成独家派别。我勒个去,我吕飘香什么时候缺那几个银子。画师都急了,又提出拜你为师,去他娘的。” 吕飘香性情文雅,很少爆粗口,这些天在军中跟大老爷们一起呆久了,染上某些毛病。 阮珠抿嘴而笑,素描表现性强,是这个时代没有的,难怪连宫廷画师也想取经 。不过仅是风格迥异,她的绘画技术远比不上这时代的大家。 “你不要对别人说是我绣的,要是大家都来求,我会累惨。”前世学美术那阵,好几个班级的板报都归她管了,又不敢跟老师对着来,那个郁闷。 “你男人我聪明着呢,我就不说,让他们着急去,让他们羡慕去。” “换季了,明后天给你做几件衣服,你若喜欢,我在衣服上绣点别的。”想到云世一,心里涌起思念,他还在行船的旅途上吧。 “娘子,你真有本事,飘香此生能有你为妻,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吕飘香抱着她来到卧室,解去了她的衣服,每次他给她脱衣服总是不着寸缕,手法很轻。轮到他自己,三两下就扒个精光。 “这一天我都在想着你。”他把她放在**亲吻,含住胸前的红梅,吸了一会儿,不过瘾道:“怎么没有奶了?” 阮珠的脸颊微红:“昨日戒掉了。”产妇前三个月的乳汁最有营养,反正也不够孩子吃,三个月已过,不如戒掉。戒奶的过程并不痛苦,暖春从医馆开了药,熬完喝了,早晨起来就不再分泌乳汁了。 “可惜。”吕飘香满脸惋惜。 “可惜什么?”阮珠受不了他,孩子吃的东西,被他当成饮料来喝。 “没事,一日没看见你,总感到这心没着没落的,这么抱着就特满足。” “我让你更满足如何?”她调皮的笑着,慢慢俯下头,小嘴亲吻着他胸部上的一颗红豆。伸出小舌顽皮的在上面画着圈,一会用牙齿轻轻咬了咬,一只手捏住另一颗寂寞的小红豆,轻轻拉扯,对谁都不偏心。 “呃……”吕飘香的眼神变得迷离,双手抚上她的胸部。 她向他的□看去,那里早已挺立起来,并溢出了一滴**。 “娘子,坐上去。”吕飘香命令着,发出的却是颤音。 阮珠没动地方,伸手握住,感觉到他在自己手中发热颤动着……缓缓地,她的头低了下来,张嘴含住了…… “呼……嗯……”这一刻,吕飘香心在颤动,而身体比刚才更热,含住的地方变得更大 。 这个妖精!吕飘香呼吸越来越急促。 自从他彻底拥有她后,她很少这样做了。 他几乎忘了这种感觉,看见她来回舔着……他觉得该死的舒服,抓着她胸部的手不知不觉用力。 “哦……”阮珠叫了声。 吕飘香赶紧放松,她却阻止了他:“别,要这样的,好刺激。”自从生完孩子,她感到欲和望比从前强了,身体也能适应一夜多次的欢爱。 吕飘香继续撩拨她,略加粗暴的方式,看着她红艳的脸旁,深深的刺激了他。双手抱着她翻过身子,从后面猛然进入,里面的温热一经传来,他身上着了火似的,**也跟着加紧了。 两人双双步入巅峰后,阮珠娇喘吁吁的被他楼在怀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夫君,你有没有吃避孕药?” “为什么要吃避孕药?”吕飘香讶然的问:“以前不是一直没吃,你也没提过。” “以前不一样,因为哺乳期不来月事。戒了奶就会来,明天我让暖春去衙门取来避孕药熬了给你吃,得抓紧,我万一怀孕就麻烦了。” 朝廷为防止有人造假药,避免血缘混乱,避孕药由衙门发放,无论国家财政多艰难,避孕药一定要保证供应。 吕飘香照妻子的雪臀轻轻拍了两下,微笑道:“有孩子不是很好,我和珠儿的孩子,多好,就这么定了,娘子这胎为我生儿子吧!” 按理这胎是云世伟的,但他不在京城,就便宜他吕飘香了。吕飘香美滋滋的想着,小时候苦没少吃,但上天在婚姻上还很厚待他的。 “你怎么可以徇私舞弊?” “有什么不好。”吕飘香眼里全是笑意,“看看能不能生个双胞胎,你父亲一直想要个继承人,把老二过继给他 。” “你这么大方,但是你爹娘能同意吗?”阮珠很讶异,那对商人夫妇,在结婚前见过一面,之后就石沉大海,也不见他提起过,仿佛他们从来都不存在过。 “我爹娘做不了我的主。”他对自己的家族没多大感情,母后的孩子多,不是特别注重他。生父整天想着怎么讨好母后,对他一向不冷不热的。父皇对他不错,但毕竟不是他的骨血,感受不到亲情。 “要是别人把儿子过继给阮家,一定会被认为贪图阮家的财产。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夫君,你是个迷,你有强大的能力和权力。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落难的王子,然后有一天突然变得高高在上,万众瞩目。” 吕飘香笑了:“我看你是个谜才对,又会作诗又会改良武器,还善解人意。我一直怀疑这个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总有很多东西叫人惊奇。你还不知道吧,前段时间你提供的图纸被当做天楚国头号大事来办,一帮出色的匠人在军器监里没多久就鼓动出来了,不但做出了荆轮床弩,连齿轮的也搞出来。皇上下旨召集大批工匠日夜不停的赶工,第一批五十台床弩已经运往苍黄山战场了。” “那还真好,要是能阻止敌人就不用迁都了。” “还有你说的火药配方,我也找人做出来,威力的确非凡,难以想象。”吕飘香眼里透着兴奋,连说话声也高昂了起来:“投石机兜石头的牛皮也按你说得换成了大铁勺,抛出的石头是原来的两倍远。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从来没人想过,由你一个闺房中小女人提出来。” 阮珠有些困了,打了个哈吹:“能阻住赤眉军,我们过清闲日子就好。” 别跟她说杀戳太重,会死很多人,在这场战争中,敌人死了总比她死了强。哪怕敌人都死干净了,只要她和她的亲人朋友活着就好。当然,最好大家都别死。 “夫君,忘提醒你,别把我对军器改良的事情说给别人听,我想过清净日子,那种到哪去都被异样眼光瞅着不舒服。”但只有阮珠才明白,是不想被阮家发现她的秘密。偶尔小打小闹还可以,太过了很难不被怀疑。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军士机密,他哪能乱说,被敌人知道不是把她置于危险之地,要知道京城有很多赤眉军的密探在活动呢。 63新章 节 古代的五月份是雨季的到来,三天两头的倾盆暴雨,河水猛涨,洪灾泛滥,听说很多地区的房屋都被冲毁,受灾的百姓都出来逃难,愈来愈多的人涌到京城。物价飞升,更多的平民失业,街头的流民增多,偷窃抢劫时有发生。 皇帝下旨,关闭所有城门,进出的百姓持有着官府发放的凭证予以通行 。 好容易等到了晴天,阮珠让人在院子里摆了桌椅,把这个月的开支入账统计成册,发现支出数额又高了,叫人把管理外物的小三子招来询问。 “姑娘有所不知,全国很多地方都在连番的阴雨天,道路泥泞,长江水道进入汛期,江南等地的粮食运不进来。京城粮食铺子的白米连续涨了到好几倍,城里大部分百姓都在饿肚子了,听说饿死了一些人。皇上在街上设立粥棚,每天才供应一顿,现在外面群情激奋,听说要是再不给解决粮食问题,只怕又是第二个赤眉军闹事。” 饿死人的事情这些天阮珠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但听到小三子说完,她感到时局更乱了。看来粮食问题是维持国家和的平第一等要事,国家的衰落都因为老百姓饿肚子而起。 暖春把调好的果汁拿过来,递给阮珠:“咱家从渝州带来的粮食不多了,趁外面有得卖得多储备些才是,油盐酱醋等许多生活用品也该多备些。” “小三子,待会我写个单子,你照着单子一样样地去把货物采办回来。”小三子是家生奴,一大家子人都靠阮家吃饭,生性伶俐,懂得讨主子好,交他办事放心。 杨管家经过通报走进院子,施了礼,把几个账本放在桌案上:“这是渝州几个铺子的管事派人送来的,年景不好都在亏损。有一个铺子的活计合起来把管事暴打一顿,搬光了店里的货物举家逃难走了,那管事传话来问大小姐要不要报官捉拿?” 阮子旭把渝州大部分生意都撤去了澜州,但也有几家不好撤的,不是特值钱,卖一些土特产而已。 阮珠揉揉额头,拿笔写了封信,盖上阮子旭临走时交给她的印章,封了漆,递给杨管家:“你去渝州一趟,把这封信给管事们看,告诉他们生意都散了吧,铺子能转让就转让,转让不了索性送人扔掉都可以,货物降低价格出售,把大伙薪水发放了。” 时局动荡,不赚钱不如散了。 杨管家施了礼,拿着信件离开。 阮珠翻开他拿来的账本来看,越看越越惊讶,紧紧的赚着纸张,眼珠似乎要突出来。 “姐,你怎么了?”阮玉正好从外面回来,路过怡心居过来瞅瞅,看见阮珠发呆,伸手把账本拿过去看,翻了几页,道:“没什么呀,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账本你不觉得很怪吗?”阮珠指着上面的表格一脸的怪异 。 阮玉噗嗤笑了:“大姐不是一直在用表格记账的,问谁去,你成天坐在家里不晓得,现今外面那些个大商家都用表格记账。又便捷又省事,还能一目了然,很多人都看好呢。” 阮珠目瞪口呆,发一会儿愣,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说除了自己,天楚国还有另外一个穿越者? “听说搞出表格记账的是一个从澜州来的人,姓王,此人最早在云州混,前段时间云州被大水淹了,才来到京城。表格记账被传开后造成很大轰动。绿音阁酒楼的大老板花了重金聘请姓王的去做账房先生,可那姓王的很讨厌,喝酒赌钱还很会吹牛,惹人生厌。绿音阁老板很是不喜,要不是姓王的记账方法好,早就赶走他了。”阮玉把账本扔到桌案上:“不理你了,我去看看小外甥,大姐你还是慢慢看账吧!” 阮珠怔怔的看着二妹出了怡心居,心思还在想着她刚才说得话:澜州,姓王,莫不是是被自己赶跑的王管家?当初不小心泄密让这人捡了便宜,要真这样,才呕死。 绿音阁是嘛?她得去瞅瞅,要是王管家就算了,万一再有个穿越者岂不是麻烦。以她前世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经验,如果两名穿越者穿到同一个时代,往往有一个意味着很倒霉。 阮珠决定去看个究竟。 绿音阁是京城的大酒楼,在黄金地段,去得人非富即贵,穿得太普通会被人小看。 第二天上午,收拾一新,把在澜州茗香璀玉定做的首饰戴上几款,身上穿着软烟罗粉色长裙,手执一柄轻罗小扇在暖春陪伴下上了马车。 沿途总能看见军队在街上路过,浩浩荡荡,或巡逻,或一车车的向战场运送各种物资。 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挨家挨户讨要吃的,店铺门前大多生意冷落,看见乞丐多数都驱赶,少数给点残渣剩饭。 街边一个长达半里的棚子,排了满了男女老幼,透着满脸解饿的目光,手里拿着碗等待衙门施粥 。 阮珠撩着帘子,眼角一扫,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被几个乞丐拖进巷子里,身上衣服和财务扒个干净。 她看了一阵,唏嘘不已,便放下帘子。 天楚国京城一片萧条混乱景象,要是不解决吃饭的问题,京城还能维持多久的安定? 绿音阁不是特远,坐车行了两刻钟便到,也许不是饭口时间,也许受灾祸影响,酒楼的生意冷冷清清。 阮珠带着暖情走进去,伙计看到是一个穿戴体面的小娘子,赶紧热情的迎进去。阮珠跟着伙计向楼上走去,到了二楼的楼梯口,一个瘸腿的的男人拄棍一瘸一拐的,从擦过她身旁走下楼。 阮珠微微一怔,从瘸腿男人身上感到了一股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夫人请。”活计推开了一个雅间的门,请她进去。 暖春按着主子的口味点了几盘菜和一壶水果酒,不多时茶水端上来。伙计道:“等会酒菜才能上桌,夫人请先喝茶,我们这里的茶是天底下最好的,别家没有,保证您喝了喜欢。” “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账房先生,很懂得理账,可否一见?” 伙计见这位小娘子人品标致,态度谦和,先自有了好感:“前阵子有很多客观都想见见王账房,可是见了后都要失望。你道为何,这王先生太爱吹牛,惹人反感,人品又不甚好,闲着难受总要喝酒赌钱,把我们家的绿音阁的不少伙计都带坏了。东家正想着赶他,左右那些表格现在很多人都学会了,请谁不是请呢。” 阮珠笑了笑:“我也不是要请他做账房,就是觉得好奇,想见见这个人。” “好嘞,夫人您请稍后,小的这就去给您请来,王账房白天闲着没事总会偷偷的藏在什么地方喝酒,找起来挺麻烦。小的给您问问去,不过小的先跟夫人先说声,您见了他一定要失望。” 阮珠笑了笑,说没事。 暖春在伙计离去之后,问:“小姐为何一定要见那个王账房,表格记账方法小姐不是也会吗? 阮珠蹙了蹙眉:“我怀疑这个王账房是咱们澜州府邸赶出去的王管家 。” 暖春吃了一惊,紧接着愤怒起来:“这个背主忘恩的王八,竟敢把小姐搞出来的表格说成自己的,抓住非打他板子不可。” “他现在不在你家做活,你有权利打谁板子?”阮珠淡淡说了句,何必跟那种小人生无谓的气,免得失了身份。她现在要做的是想确定是不是有人穿过来,如果没有就安心了。 暖春给主子倒了杯茶:“那伙计既然说这茶好,小姐尝尝,大热天的润润喉。” 阮珠接过来喝了一口,惊讶起来,不由得再喝两口,细细品尝味道。这茶的制法不是古代能有的,是后世的炒茶法。 她穿来那会儿曾想着炒茶来着,但不久就在澜州、南疆、渝州、京城等地辗转逃难,加上怀孕生子,一直不得空闲,炒茶也耽误下来。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另一个穿越者? 蓦然,楼梯口遇到瘸腿男子闪进脑海,她心头一震。 “暖春,你在这里等会,我上厕所去。” “嗯,那小姐你要快啊。” 阮珠打听了才知道,瘸腿男人是绿音阁老板花高价请来的制茶大师傅,住在后院的东跨院的东厢房。 后院是老板自家人的住所,一般不允许外人进入。 她看到后门虚掩着,进去后是个外院,左面是东跨院,门正好敞着。 阮珠来到东跨院,举目端详,房子比较陈旧的那种,应该是给下人住的,没看到有人,可能是酒楼的营业时间,下人房反而冷清。 别的房间全上着锁,只有东厢房敞开门。 忽然从里面传出阴测测的嘶哑声,因为门敞着,她听得格外清楚。 “你是穿的?” 阮珠的心理一突,差点腿软,定了定神,没人发现她,肯定不是在跟她说话 。见旁边有一棵老柳树,急忙闪身躲在后面。 她肯定那嘶哑声是瘸腿男人发出的,没有任何征兆,就是直觉。 “穿,什么穿的?” 王管家!一定是他,这个在澜州府邸常喝酒赌钱,被她赶走的人,拿着她的表格出去招摇撞骗,从澜州骗到京城。 “还敢狡辩,你搞出了表格,怎么可能不是穿的?” “表格是我搞出来的没错,因为我有本事,我搞出了表格,你看不惯可以滚,凭什么你会制茶得到老板赏识,老子就不会搞出表格记账法?” “你是穿的?” “啊……赵海……赵兄弟……有话好说……快把刀放下。” “你是穿的,到底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咳咳……穿……穿的……唔……” 随着王管家的闷哼,扑的一声,一道醒目的血迹飞上窗纱。 不多会儿,瘸腿男人走出厢房门口,手里的一把匕首已经擦去了血迹。微风拂过,残余的血腥气随风飘起,被藏身在老柳树后面阮珠的闻到。她凭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有咚咚的心跳声证明此时是多么紧张。 “两个穿越者有一个知道后世的先进知识就够了,另一个很多余。”瘸腿男人轻哼着,把匕首收进宽大的袖筒里,离开了东跨院。 阮珠听到脚步远去,过了一阵,才敢从树后走出来。望着院门,再回头望了望东厢房,壮了壮胆子走入,她只想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王管家。 客厅窗前太师椅上歪坐着一个老者,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满身污血,喉管被割破,很明显断气了。 正是澜州府邸的被她赶走的王管家,很可能是窃取了表格记账法不敢留在澜州,才逃出来招摇诈骗 。 可以说这个人是替她死的。 阮珠就站在门口,不敢在往里走。正要转身离开之际,外面响起了混乱的声音,有不少人进了院子,似乎还在酒楼老板的正院。隔着墙,她听得清楚,正在挨个房间敲门砸窗户,像在寻找什么人,非常杂乱。 “把所有的门都守住,给我搜,挨间房子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阮珠惊惧起来,被人发现她在这里,说不定会当成杀人凶手。 她无暇思索,不退反进,直接进入了厢房卧室。 床下有一些破烂用具,根本不能藏人。 她秀目在室内扫了一圈,只有放在床侧的一个破烂的狭长箱子。几步跑上前,去将箱盖掀起,只见里面竟是一堆旧衣物。 脚步越来越近,她不再犹豫,急忙跳进去,随手将箱盖放下。 几乎与此同时,房间进来一人,直接来到卧室。 阮珠紧张得连心都差点跳出来,手心全是汗,飙泪不已,东跨院那么多房间,老兄你非得看中我藏身的这间,咱俩有仇吗? 她倒忘了,东跨院是有很多房间不假,但只有她藏身的这间没上锁。 突然箱盖被掀开,几个月以前见过的一名男子映入视线,却见他肤如古铜,面孔五官轮廓分明,犹如希腊的雕塑,眸子深邃而幽冷。 正是轩辕敏之! 阮珠心里嘀咕,这位皇子真是好看,要是再把肤色漂白了,□一番可以去日本夜店做头牌牛郎,网络也能爆红,点击率一定飙升首位。 “一定在东跨院,过去看看。” 外面的嘈杂声愈来愈近,往东厢房走来。 阮珠和轩辕敏之四目相对,对方愣了愣,但他随即听到外面的混乱,脸色微变,飞身跳进箱子,随手落下箱盖,箱子里一片漆黑 。 非礼!阮珠被他压得差点窒息,五脏六腑都要移位,慌忙推拒,一只粗糙的手捂住她的嘴,耳边传来低喝:“别出声,要不掐死你。” 阮珠急忙点头,怎么会,小命重要。 轩辕敏之松开手,这才发觉两人以极其尴尬的姿势交叠一起。 她仰身躺着,他趴在她的身上,妙龄女郎的玲珑身段就在他身底下,她和他的嘴几乎贴到一处,别有一番娇美的香甜气息钻进男人的鼻孔。 轩辕敏之有些晕眩,小腹微微的发热,心跳变得很不均匀…… 他不自然的把头侧开一些,不料右手轻轻一动,碰到她柔软的胸部,还好奇的动手抓了抓,一股酥麻从指尖泛起,传到身体各部位,说不出的畅快。 当他意识摸到了什么,心头发窘,赶紧把手挪开。 阮珠正紧张的不行,那里有闲心理会身上男人的异样,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那些人进了屋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从客厅到卧室,至少有十个以上。 “大人,这里有个死人,身上还热乎,看样没死多久,是不是那人杀的。” “大人,正房和西跨院都搜过了,没看见人。” “还有箱子里和床底下,能藏身的地方都找过了吗?”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找过了,大人,没发现。” “这间卧室的床侧有个箱子,去打开看看。”还是那个威严的声音。 “是,大人。” 阮珠的脑袋犯晕,紧张的手心都出汗,出门没看黄历的结果,遇到轩辕敏之这颗煞星,就知道这个人天生跟霉运分不开,谁沾到谁跟着倒霉。 轩辕敏之竭力忽视身下女子的娇美,集中精神,按住腰下悬挂的长剑,想等外面那人掀开箱盖后给出迅猛一击。 64新章 节 就在这工夫房间里又来了一群人,那人把箱盖掀开一条缝隙的同时,一个老者声音怒喝:“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来我家捣乱的,还杀死了我家的账房,简直无法无天了,小吴,赶快去报官 。” 被称作小吴的人答应着:“是,老爷。” 掀箱盖的手放下,箱子里恢复黑暗。 阮珠松了一口气,这才感到身上男人重得要死。她娇弱的体质承受不住,腿都麻木了,肺部的气越来越薄弱,呼吸有些困难。 她想好过些,用手擎着他胸膛。想把压在自己细腿上的两条大腿弄掉,她两腿朝外叉开,然后勾起,这样好受些。缓缓的活动腿部关节,滞留的血液得到流动,麻木感渐渐消失了。 这样的姿势很尴尬,男人下半身全嵌入她两腿中间。但她不管了,只要别压死她就成。 但轩辕敏之表现的不太对劲,身上的温度升高了,胯间有一根柱子变硬,紧紧地顶着她私密处。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心头着恼。哪怕是时代的观念转变,变成男子注重贞操,也禁止不了生理上引发的蠢蠢欲动。 她僵住身子,明白这时候越反抗,越能引起对方的欲念。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威严男人冷哼一声:“我们奉南岭国大王子之命来中原捉拿本国逃犯,所谓民不与官斗,商人赚钱不易,望老人家好自为之,给个方便。” “我道是哪个庙的神,原来是西南小国,夜郎也敢自大。”老者嘴角轻挑,发出很不屑的口吻:“老夫不妨告诉你,绿音阁是天楚国五皇子的产业,得罪了五皇子你们谁也别想活。” 威严男子微微皱眉,想了想,沉声道:“我们为你着想,你家里藏有恶人,若是趁我们离开行凶,死了谁也不好。太师椅上坐的老人就是逃犯杀死的。逃犯跟死者无冤无仇都能下此毒手,对你们怎么可能怀有慈悲心肠?” 老者撇了撇嘴,带着嘲笑:“老夫的命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个,多待片刻说不定五皇子就能带人来了。绿音阁离皇城可近的很,骑马半刻钟就能打个来回,到时候你们就算想走也要问五皇子答不答应 。” 威严男子朝身边的一名随从询问:“绿音阁到底是不是五皇子轩辕宗之的产业?” 随从讪讪的道:“回大人,小的也不记得了,不过,好像是他的产业。” “没用的东西,不是说京里事你都打听清楚了吗?”威严男子眉梢竖起,抬脚照他身上踢去,随从不敢躲闪,顿时被踢向墙根,半天爬不起来。 “你们闯进我宅子,打坏了财务胆子不小,如果一定想留下倒合了老夫的本意。”老者冷冷一笑,喝了一声:“来人,把前后门都给我关紧,等主人来了发落他们。” 威严男子垂目沉思片刻,哈哈一笑:“老人家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我们正好累了,孩子们跟本官回去睡个好觉。”他朝随从们挥了挥手,带头走出东厢房。 那群随从都跟在后面离开。 东厢房终于安静了。 阮珠精神松弛下来,在她前世加今生十九年的生命当中还从来没经过这种紧张的时候,不过,考大学等待发榜的那一刻除外。 可是,另一种紧张在侵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纤腰部缠绕了一双大手,一边一只,修长的十根手指紧紧的裹住不盈一握的腰肢。揉搓一阵,缓缓上移,抓住她的两朵丰盈。 阮珠眉头紧锁,心底生了一股愠怒的情绪,想要挣扎,却又害怕被外面的发现,只能别扭的侧过头去,不愿面对令她尴尬的局面。 老者看了眼死去的王管家,对伙计道:“待会去寿材铺子买个棺材回来,把尸体装进去,把找辆车拉去城外挖个坑埋了,他自己的财务也别留下,一起拉去陪葬吧!” “东家,小的们知道了。” “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没有什么人了,小的听他喝醉了唠叨过。他父母早没了,他倒是成亲过,但是因为喝酒赌钱,妻子把他从家里赶出来,孩子也没给生过一个。” “就这么办吧 !拉去埋了,对了,被那些人闹事的人打坏的门窗……”老者嫌房间里血腥气太重,面对着一个尸体也不好受,一边说一边走到院子去,但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样算是安全了吧,算是脱离险境了吧? 等到待会没人了,她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东厢房,暖春见她久不回去一定急死了。自从穿来,她就得到两个通房全心全意照顾,从未有一日背离。 她一直知道他们的心事,不给他们笑脸,是不想给予希望。 她知道这样做无情,但她享受着三个男人矢志不渝的爱,三个男人的温柔,三个男人的一往情痴。云世一的宠溺,云世伟的忠贞,吕飘香的倾心爱护,已经没有多出来的心思去眷顾别的男人。 她胸部的一对娇软还被上面男人的那双大手抚弄着,穿过衣襟伸进里面,肌肤相接,两只手各掐着一颗红梅揉捏……阮珠本来羞恼着,但燥热似乎都在瞬间复苏了,通了电流一样在体内震颤,一**的刺激着大脑神经组织。 她想阻止他,但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身上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热热湿湿的触感在她耳朵上打着圈,轻轻的撩拨。 轩辕敏之舌尖轻舔着她的耳垂,舔够了,移过来,寻找到一片柔嫩的唇瓣,嘴一张,将其含住,一股香甜涌进入嘴里……他脑海顿时迷惑,禁不住把舌尖伸进她的嘴里,接触到湿滑的小舌,立刻将它占有,吸到他的嘴里,不住的品尝…… 他双手还在揉搓那两朵软肉,每揉一下都带来绝妙的感受,体内的缠绵无数个酥麻,畅快不已。跨间变得巨大,难耐到极点……他想在她身上寻找安慰,用力顶着她的两腿间,透过衣料感到哪儿有个小洞是自己需要进入的地方。 他向她私密处顶去,非常用力,希望能把那层衣料顶穿,把自己火热送进去就舒服了。 他一下接一下的顶着。 阮珠被他顶得痛极,但也畅快到极点,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她会立刻接受他,但不行……外面还有一具尸体,也许还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还有……还有三位老公会失望,不行,不可以……她不管了……她要反抗…… 阮珠开始挣扎,手脚并用,奋力的推拒他 。 然而她的放抗却刺激了他更大热情,吻得更为激烈,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身下戳刺似乎要顶穿薄薄的布料。 即使一片黑暗,阮珠也能感触到那双炽热逼人的眼眸,带着**,带着燃烧,要把她烧成灰烬。 一男一女躲在箱子里亲密无间的交叠着。 就在两人差点因为欲念烧得失去理智,这时,院落里来了一群人,听到动静,渐渐息止了身体里的火焰…… 酒楼老板看到那群人不是按照自己要求请来的五皇子,是一群衙门里的捕快,腰带悬挂着刀,透着不可一世的姿态。 “老爷,五皇子出城练兵去了,小的没请到,就去顺天府请来了捕快大哥。” 老板一听这个气,顺天府尹早就投靠了太子,皇上却很看重五皇子,指使两位皇子在就暗中矛盾不断。 小吴情来了顺天府衙役,不是给他找不自在吗? 顺天府的捕快们在京城混久了,哪个楼,那个园的□都了如指掌,知道绿音阁的后台老板是谁。沈捕头是府尹的心腹,对皇家的□也知道一些,所谓各为其主,总想给自家主子搬点威严。 “贾老爷子!”沈捕头不阴不阳的打了哈哈:“听伙计兄弟说你的绿音阁有贼人闹事,兄弟们都过来瞧瞧。” 酒楼老板虽然后台硬,但捕快们也算京城一霸,能不红脸当然最好:“托您的福,已经没事了,他们听到小吴跑去报官,都吓得抱头鼠窜了。” “可有财务损坏,要不要兄弟们去抓来贼人教训一番。” “呵呵,多谢您,不过是坏了些门窗,不值几个钱。”老板陪着笑脸,对伙计招手道:“小吴,快请几位捕快大人去二楼喝两盅。” “头儿,东厢房里好像有死人,我看到了血迹,地上淌了一大滩 。”一个捕快突然喊起来。 “还有死人!“沈捕快皮笑肉不笑的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持刀行凶,这可得瞧明白了,咱们吃皇粮不能白吃,要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百姓才成。你说是不是,贾老爷子?” 贾老爷子暗恨,街上天天都在偷窃抢劫,行凶杀人,尸体一车车往城外拉,怎么没看衙门热心过。 太子和五皇子对立谁不知道,顺天府作为太子的鹰爪分明是挟私报复。贾老爷子这样想,倒也不怕,左右有五皇子在,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样? 轩辕敏之总算老实起来,阮珠开始整理散乱的衣襟和鬓发,黑暗中的也不知是什么模样。 沈铺头来到东厢房,叫人把王管家的尸体抬去衙门停尸房交由仵作验尸,又在房里扫视一圈,走进卧室,指着箱子,道:”来人,把它给我打开看看。” 阮珠心知这回躲不过了,倒也平静。 轩辕敏之傲气的紧,不等来人掀开盖子,自己抬手推开,从里面跳出来。 “你是谁?” 铺头满脸戒备,举起刀做防御状,随行的捕快围城了一个圈,纷纷用兵器指着他。 “头儿,箱子里还一个,好像是个女的。” 阮珠从箱子站起来,掠了掠长发,把钗环重插了插。身上衣服还算规矩,因为料子好,散乱的地方被她扯几下,很快平整了。她倒不怎么怕,留在京里的那位老公怎么说也是个四品大将军,主管朝廷最精锐的飞胜军,难道连保护妻子的本事都没有? 轩辕敏之自幼离京去了南岭国,才回来不久,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不好说出自己的来历,追杀他的那群贼人也许没有走远,很可能在客栈门外守着,等他落网。 他的毒伤还没好利索,不能动用真气与人交战。万一动起手真气一经运行,引发毒素蔓延就危险了。 “你是谁?”沈捕头用刀指着他。 “我是你爷爷 。”他心里有了主意,与其不好离开酒楼,不如让这些蠢货带他走,追杀他的贼子再胆大包天也不敢跟天楚国官府对抗。 “是你杀的那名账房,来人将他拿下。”沈捕头怒了,指了指阮珠:“这个女子肯定是同伙,一起抓回去。” “我不认识他。”阮珠赶紧表白自己。 但轩辕敏之似乎很损,懒洋洋的道:“你们不要冤枉好人,她是无辜的,什么都没做,顶多帮我灌醉老者,帮我拿拿刀子放放血的小事。” 这算是什么都没做,算小事? 阮珠差点气抽了。 结果是两个人都被五花大绑,带出了东厢房。 贾老爷子还在院子里,往这边瞅了瞅,蓦然瞪大眼睛望着阮珠,抬手指着她,嘴巴张得老大:“五……五……” 阮珠也认出他了,不是别人,这不是吕飘香的父亲吗?几个月前,她成亲哪儿会,吕家老两口一直住在渝州阮府做客来着。没想到,绿音阁是自家老公的父亲在经管。 “吕伯父,让你见笑了,麻烦你通知夫君一声,就说我给他惹麻烦了。”阮珠朝他笑了笑,躬了躬身。 贾老爷子哪敢受她拜见,急忙抱拳作揖,口称:“不敢。” 阮珠心道:老人家一直这么客气,真是慈祥老好人,可惜他的儿子是侧夫,自己不好称他做父亲。 贾老爷找找套身上,从衣襟里掏几章张银票,递给沈捕头,满脸堆笑:“沈兄弟,这是二百两银子请兄弟们喝酒,要是不够我回头再多送些去。麻烦您高抬贵手,这位夫人是我家亲戚,行个方便。” 沈捕头得到银票乐得眉开眼笑,现今年月不好,家里都揭快不开锅了,孩子们连换季的衣服都没得穿。再不往家拿钱,妻子又该发飙了。这可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的好事情,呵呵乐道:“贾老爷子放心,等你把银票送到,我一定放人。来人,押他们回衙门。” 阮珠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关进了监狱。 65新章 节 “小姐,小姐,你们干嘛抓我家小姐。”暖春正好找到后院,看见自家主子被五花大绑,惊得面如土色,不管不顾的扑过去。 阮珠一惊,这个呆子犯什么傻。赶紧道:“暖春,你赶紧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暖春不听,跟几名比快厮打起来,他哪里是快对手,被一顿拳打脚踢,趴在地上起不来。 贾老爷见他们还在打,上前说软话,捕快才算放过暖春。 “伯父,麻烦你看看暖春,给他请个大夫瞧瞧。”阮珠被捕快带到大门口,回眸喊道。 “我晓得了。”贾老爷子眼睁睁望着小主人的新婚妻子被抓走,心头那个呕啊 !见暖春被打得不轻,叫几名伙计把抬进房间躺着,再叫人去医馆找大夫来家医治。 “老爷……”小吴似乎知道闯祸了,眼睛透着惧怕又懊悔的神色。他前段时间来京城寻亲不遇,穷困交加,晕倒在路边,要不是贾老爷收留早饿死了,今天的无心之过显然是好心办坏事。 “你可知道五殿下出城练兵什么时间能回城?” “小的打听过,大概要明后天。” “这么久。”贾老爷气急败坏。夫人在绿音阁出事,被小主人知道还不剥了他的皮,可恨沈捕头拿了钱还不肯放人:“我再给沈捕头送些银子去。小吴,你去厨房看又什么好吃的装上食盒,随我去监狱瞅瞅,可不能让少奶奶饿着。咳咳……一群拿着贪得无厌混账东西,敢绑架我家夫人,等主人回来收拾他。” ……………… 阮珠被关进了监狱,发髻上,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一件不剩。祖母绿手镯是被沈捕头要去,翡翠项链和碧玉簪子被捕快们顺手牵羊了。耳环是她亲手奉送的,原因很简单,怕他们扯坏了自己耳垂。 阮珠刚进牢房还两分钟,一名狱婆把她叫出去,带到一个单间,扔给她一件破烂的麻布衣服,换走了名贵的霞影纱。狱婆看到她脚上镶着珍珠的缎面鞋子不错,也顺手给扒走了。 阮珠满心的雨恨云愁,现在是一穷二白,跟街边的乞丐没得分别。 她跟着狱婆身后,朝牢房而去,光着一双嫩白的小脚走在过道里,忍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扎在脚心引起的刺痛感,哭的心都有了。真黑啊!古代的监狱没人权。 狱内空气糟透了,有一种非常难闻气味,令她头晕恶心,极力忍住胃部的不适感。 两旁的栅栏里关着满了面黄肌瘦的女人,有老有小,瘦的没人形,睁着一双双饥饿而嘲讽的眼睛望过来,仿佛在说,看呢,这个愚蠢的家伙原来跟我们是一样的。 阮珠想道刚才自己穿着霞影纱路过这里时,这些眼睛透出的嫉妒和憎恨,这么快就换了一种眼神。 人类的劣根性!如果有两个人同时被带上刑场 。前面那个一旦被获释,后面那人就会发狂……因为没有人分担他的痛苦,没有难友随他同归于尽。要是可能的话,他会用牙齿和指甲把前面那人撕得粉碎。 一前一后来到牢房门前,狱婆开了锁,把她推进去。 沈捕头受到贾老爷子的贿赂,把她安排了一个单间,还是栅栏那种,环境要好些,墙角摆着床和桌椅。左右两面的牢房关押着许多满身脏乱的女人,连几个月大的孩子都有,被年轻的母亲抱在怀里,因为饿极了,哇哇大哭。 牢房闷热难当,这些女人大多数不穿衣服,露出漆黑的乳/房。 “小妞,长得的不错,你那身好看的衣服被扒走了吧,犯什么事进来的?”左面牢房的一个老女人嘲笑着问。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杀了自家男人!”另一个女人撇嘴。 “老娘是为了进监狱能吃口饭,天杀的,你知道外面都饿死了多少人。还是监狱好,有的吃,有的住,能混进来是祖坟冒青烟了。”老女人把一件破烂上衣甩了甩灰尘,穿在身上,向抱孩子女人骂骂咧咧:“你那孩子要是再敢哭,老娘就动手掐死他,烦死了。” 年轻女人吓了一跳,赶紧哄怀里的孩子。 阮珠坐椅子上,用手杵着下巴,无聊地胡思乱想,今天经历的事情真多啊真多。 先是发现账册的怪异,带着暖春来到绿音阁,去找王管家,意外碰到他被瘸腿男人咔嚓了。担心被人当成凶手躲进箱子里,不料跳进来一个倒霉鬼,紧接着是南岭国的杀手闯进来,不过又滚了。她以为没事了,谁知又来了一群捕快,唉,她还是被当做杀人凶手,抓进了监狱。 她没想到暖春可以不顾性命为了她跟捕快厮打,心里微微的刺痛,但愿他没事。 过了几分钟,牢门开启,轩辕敏之被狱婆推进来,漂亮的宝蓝色绸缎服饰被一身破烂的灰麻布取代。她看了一眼他的脚,跟她一样,都是光着。 唯一的一把椅子被阮珠占据,轩辕敏之只好坐在**,两人都不言语,是在想心事吧! 牢里的女犯人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男人了,都痴痴地往这间房瞅着着,向他说着调戏的话,他狠狠瞪了一眼后,再也不理 。 阮珠很奇怪,这里是女牢,把一个大男人弄进来这么说。 到了吃饭时间,狱婆透过栅栏把两碗糙米饭塞牢内,虽是糙米,但相对其它牢房黑漆漆的食物待遇算不错了。轩辕敏之把其中一碗端到她面前,端着另一碗坐在床头,毫不在意糙米的难吃,大口大口地吞咽,没多会儿一大碗饭见了底。 阮珠对着饭碗食难下咽,忍着胃部的不适感吃了一口,觉得恶心,急忙推到一边。 “不吃饭身体受不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轩辕敏之把自己吃完的空碗放在桌案上,瞅了瞅她:“开始会觉得硌牙,多吃几次就好很多,总比饿肚子强,很多人吃不上饭呢。” “好像你受了很多苦似的?”她讥诮的瞅了瞅,含着金汤匙出世皇族贵公子,可能理解贫民百姓的苦楚吗? “离开南岭国那几个月我连山上的杂草也嚼过,后来你把我送给了老孙家,发了霉米饭,长了绿毛的馒头也常吃。”他淡淡的说道,在老孙家不是没有逃跑的可能,但时局混乱,逃出来日子更难过。来到渝州后距离京城倒是近了,追杀他的南岭国的杀手反而更多。 “这么说来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了。”阮珠的嘴角翘了翘,眼睛的色泽明若秋水:“所以你报复,把我捎带着弄进监狱。” 轩辕敏之摇了摇头:“把你弄进监狱是因为你的家人能提供物质上的帮助,我顺便沾点好处。” 阮珠不信:“你是皇子,想要什么得不到。” 轩辕敏之脸上露出冷笑:“人都是逐利的,见钱眼开,见利忘义。我今天到这种地步,全拜那些背叛者所赐,现在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信。” 阮珠瞅瞅邻牢的那些女犯人,犹疑的眸子放在他脸上:“我想知道,你被关进女牢,是不是使了手段?” 轩辕敏之慢吞吞的道:“我告诉狱卒说我是你的侧夫,生要同寝,死要同穴,如果应允我同住一间牢房,事后会送他们一千两银子。虽然你这人很讨厌,长得丑又自以为是,但为了能沾点好处我不得已自认倒霉了 。” 阮珠气得转开脸,不再跟他说话。瞅着桌上的糙米饭,还是不愿吃。邻监的孩子哭闹个不停,志熙小小的身影略过心头,起了一股心酸,端起饭碗走到栅栏处,把饭碗递向孩子的母亲。“你把这碗饭吃了,出了奶水再喂孩子。” 孩子母亲感激的跪下磕头,可是还没等到她把饭接到手,立即伸过来好几双黑乎乎的手来抢饭碗,碗落在地上,米饭洒得到处都是,那些女人趴在地上疯抢饭粒。 阮珠看得发呆,为了一丁点的食物,连自尊和良心都可以践踏不要。 轩辕敏之冷然道:“真是没挨饿过的千金大小姐,如果让你两日不吃饭试试,看你还有这样烂好心,可是人家未必会感激你。” “我不想让那孩子饿死。”她也是位母亲,至少自己的志熙在阮府里的还有众人照顾,阮玉一定不会亏待他。 “那孩子一定会死,不管在外面还是监牢里,灾荒年人命比狗还贱。” 轩辕敏之坐到**,不再说话,进了监狱安全上有了保障。监狱外面一定有杀手的眼线,他是要如何离开,如何与深宫里的父皇联络上? 轩辕敏之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监狱大门咣当打开,过道上走来几个人,狱婆带着是贾老爷子和几名随从,其中一个阮珠认识,是绿音阁的一名伙计,她见过的。 “少奶奶!”贾老爷急冲冲的跑过来,隔着栅栏喊道:“你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他们有没有打过你?” 阮珠发愣:“伯父,你不用对我这样客气,叫我珠儿就行了。” “哦,好……好的……”贾老爷期期艾艾了一句:“小吴,把吃的拿进去……” 小吴把食盒一层层打开,里面的食物摆出来,上面是各式糕点,中间是两盘荤菜,下面是装着一罐热腾腾的鲫鱼汤。 阮珠接过鲫鱼汤喝了一口,觉得恶心难当,暗想自己是不是病了,把瓷罐递给贾老爷子,指指邻监孩子:“把鱼汤拿去喂喂孩子。” 66新章 节 贾老爷子不好违背,透过栅栏端走瓷罐,走到邻监瞅了瞅,那些女犯人望着他手里的食物都露出饥渴目光 。抱孩子的母亲喊道:“老人家麻烦你把孩子抱出去喂喂他,在里面没有孩子吃的份。” 贾老爷把瓷罐递给小吴:“你按她说的做。” 小吴受过不少苦,知道挨饿的滋味,让狱婆打开狱门把那女人放出来,瓷罐交给她,由她自己来喂。 “少……那个……不愿吃鱼汤没关系,这里还有粉蒸水饺、酥皮豆沙包、黑芝麻核桃小馒头,还有……” 阮珠却不过贾老爷子的情义。拿起筷子夹了两个吃了,还好不怎么油腻,但在没胃口,便放下筷子。 “待会我再去找找沈捕头商量,一定把少奶奶保出来。” 阮珠露出困惑的神情:“为什么舍近求远,夫君难道不能解决吗?” 贾老爷子吱呜道:“他……他有事出城了,要明后天才能回来。” 阮珠轻咬下唇,蹙了蹙秀眉:“那沈捕头不是善茬,如果实在为难,不妨等夫君回来再说,左右是一两天的事情。”她虽然不了解古代官府,但前世的影视剧没少看,很多缺了德的官差为了利益,不把当事人弄得倾家荡产绝不罢休。她故作轻松道:“也许伯父今晚送银子过去,明早夫君就回来了,不是很冤枉?” “监狱环境这么糟,多待一刻都是你的亵渎。”贾老爷眼睛闪着不忿,嘀咕道:“混帐沈捕头向天借了胆,我便是今晚把银子送给他,等明天主人回来他也得乖乖给我吐出来。” “伯父还有主人?”阮珠讶异道,想到自己藏在箱子里听到的话,绿音阁是五皇子的产业:“伯父的主人是五皇子吗?” “嗯,是……等五殿下回来,把他们统统关进大牢,给你出气。” 阮珠心情略好,笑了笑:“伯父,你糊涂了,即是皇子又怎么能随便听信你的话。”怪不得绿飘香能当将军,原来有这层关系。 “好了,时间到了。”狱婆过来赶人,把贾老爷子往外推:“时间到了,你该离开了,待会就交班换岗我们也要回家了,想探监明天再来。” “少……那个……明天我把干净的衣服给你带来,阮府的事你也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好的,阮二小姐和小志熙我也会照顾好 。” 吕飘香的父亲真够热情的!阮珠望着老人家远去的背影,漫漫的感**绪。 “蠢女人,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跟人家成哪门子的亲?” 身后传来嘲讽。阮珠回过身看见轩辕敏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意态十分悠闲,把阮老爷子送来的点心一口口的往嘴里填。心道:这人倒不客气,吃就吃吧,反正我吃不完。” 天窗上的光线逐渐暗淡,黑夜来临了。 监狱的气味让阮珠心里堵得慌,头一直晕晕的。**无人,她躺上去,拉过里面一条破被子,一股扑鼻的恶臭从上面散开……她感到一阵恶心,急忙把被子丢掉,抱着双臂躺着,大概太过疲倦,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破碎的形象和幻想纷至沓来,飘飘忽忽,毫不连贯。就像深海里章鱼的伸出一只只巨型爪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怖阴影。 她梦到了前世……在梦境里,她似乎回到了穿越之前的那个晚上……离家多年的父亲带着他新女人和瘸腿继子回来,说是给女儿庆祝十八岁生日,一起出去吃饭。她跟他们乘车去了一家豪华餐厅,等待的她的是,父亲居然要将十八岁女儿嫁给他的瘸腿继子。 事情的结果她坚决反对,无论他们怎么劝说,好话说尽,房子财产都备齐也不答应。 最后父亲怒了,抽她几个耳光。 她哭着从餐厅跑出去,刚到街上没多会儿,就被随后赶到的父亲一家子拽进车里,说是不同意就要拘禁她一辈子。 但怎么也没想到,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驱车通过市中心最漂亮的立交桥下面,遭遇了可怕的灾难,桥塌了,水泥一块接着一块砸下来……有几块在她旁边落下,车砸瘪了,瘸腿男人被砸得稀烂。她被压在狭小的缝隙里,无路可逃。 危机时刻,父亲带着心爱的女人离开,把亲生女儿和瘸腿继子都扔在车里 。 她绝望地望着车外所谓的父亲背影,又一大块水泥落下来,她彻底陷入了黑暗。 “啊……” 阮珠从梦中惊醒,满身是汗,全身抑制不住的发抖,连心脏也差点从腔子里跳出去。 好一阵过去,才发现梦境,望着牢房上的天窗,仍是漫漫长夜,星辰璀璨。子夜的风飘进牢房,带着寒意,她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冷。 “做梦了?” 耳边传来低沉的男性声音,是坐在椅子上的轩辕敏之。她没有回答,回想梦中的情景,内心有一种直觉,这个梦有某种预示,似乎冥冥中指引着什么。 她凝神想着,过去一天当中发生的人和事,不放过一个。 瘸腿男人! 蓦然间绿音阁持刀杀死王管家的瘸腿影子在脑海一闪!她惊得从**跳了起来,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得事情。 他们长得并不相像,但都是瘸子,难道说那个人即使越了也无法改变瘸腿的命运? “两个穿越者有一个知道后世的先进知识就够了,另一个是多余的!”行凶者的声音如在耳畔,阮珠恐惧的每根骨头都在发抖。 等等,让她想想,自从穿越后她都做过哪些违反时代的事情……必须一件一件的捋出来…… 表格的事情可以摒弃掉,然后在穿后不久遇到了吕飘香,她吟了一首王维的诗。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听说那人高中没毕业就在社会上胡混。应聘某公司连个履历表都不会写,更别说古诗了。 她给吕飘香唱过梅花三弄,他以古琴方式弹出来。没关系,那个人连哆来咪都分不清,就算给他听琴,他也牛不入耳。 对了,她还在茗香璀玉打过一套首饰,细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问题,不是专门的行家根本鉴定不出。 她还做过什么,是了,她帮吕飘香做过好几种军器的改良 。但这些属于军事秘密的范畴,别说一个小老百姓,就朝廷大员也未必深知。 还有,还有,志熙有几件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玩具,还有几套连体衣服,上面绣着卡通人物,等回去都给他扒下来。 阮珠像得了病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仿佛一合眼,噩梦就会袭来。怎么也没想到,在天楚国,还有一个可怕的敌人在那场灾难当中与她一起从扭曲的时空里来到这个世界。 “你怎么了,大晚上神经兮兮的?”轩辕敏之迷惑不解地望着**女人,他都把唯一的床让给她睡了,怎么还竟毛病,果然千金大小姐吃不得半点苦。 阮珠睡不着了,从**坐起来,心里被无限凄苦笼罩。 如果云世一在就好了,躲在他宽敞的怀抱里,被他求情哄着,她能忘记世间所有的不快乐。泪水不经意的滑落面庞,忙背过身去擦干。 轩辕敏之心里烦乱,即使在黑暗中,他也感受到几米之外那名女子的悲伤。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别人是死活干他何事?从小他就不懂得关心别人,他的心是冷的,一直都是,他亲眼看见生父在自己面前死亡,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可以把自己的亲兄弟绑起来扔到街上去,担心父亲南巡的父皇回来发怒,制造了一场火灾,用太监的尸体充当兄弟,点燃了房间。 可惜他还是没能逃过追究,身边的小太监背叛了他,向父皇告密。 要不是母后求情,他早在八岁那年被赐以毒酒了,但又如何,还不是被父皇一纸诏书发配到了万里之外的南岭国。 没有一个亲人,除了身边的几名太监,没有了一个熟悉的人,无论做什么事要看别人的脸色。庶出的兄弟们视他的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就算他讨王妃欢心又如果,他不是她生的,隔着血缘,最终在夺储的争斗中惨败。 天亮到来的时候,阮珠病倒了,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床边,脸色烧得通红,浑身一阵热一阵冷。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喘气,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 轩辕敏之开始没理会,感到**许久都没有一丝动静,走过去拍拍她的肩:“你还好吧?” 她睁开了眼看了看他,目光好像没有焦距,然后又把眼闭上。 他把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探了探脉搏,只觉跳得厉害,温度也高得吓人。这样下去会烧坏的。他来到牢门前大声叫人。狱婆走过来,骂了一句,冷漠的走开了。 轩辕敏之又等了一阵,天光大亮了。 贾老爷派人来送饭,但是牢头不让进牢房,食盒由狱婆送进来。听说监狱外面聚集了不少可疑的人,监狱长担心混进不法之徒,任何人不得探监。 轩辕敏之明白不法之徒很可能是追杀自己的南岭国杀手,他们果然在守株待兔,不留给他一点活下去的机会,如果可能他们不惜劫狱,也决不让他接触天楚国皇帝。 轩辕敏之从食盒里拿出肉汤,用汤匙喂她。但重病的人吃不得荤,刚闻到她就受不了。他没有办法,只能给她喝水,撕下一块衣襟用水浸湿了敷她的额头上,希望能用来降温。 一个白天过去,阮珠烧得人事不省,像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 轩辕敏之觉得不能再等了,天知道轩辕宗之那个笨蛋今天能不能回来,如果不回来,这个傻女人只怕没命了。 他用**那条破被子把她裹起来背到后背,走到栅栏前,运起经脉中的真气,眼睛一寒,一掌击向牢门,单间碎屑纷飞,牢门碎成数段。 “有人逃狱,快来人。” 破坏声惊倒了牢里的看守,拿着兵器纷纷奔过来。 轩辕敏之冷冷一笑,既然决定使出武力,这些只会粗浅功夫的狱卒岂是他对手。脚尖一点地面,身影一晃,来到一名狱卒面前,手往前一探,夺去他手里的大刀,手起刀落,将身前的两名看守砍翻在地。 “囚犯杀人了,囚犯杀人了,快来人杀死他。” 狱卒惊慌的喊道,虚张声势,却没人敢上前制止 。 轩辕敏之一刀砍怀了狱门,走出门外,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他眼睛一片凛然,笔直的朝大门走去……门外聚集了无数等着要他命的杀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背上那个傻女人,但就是不愿眼看着她死去。 “开门。”轩辕敏之用刀指着守大门的看守,那人哆哆嗦嗦的拿出钥匙插入锁孔。 大门缓缓推开,街两边有很多做买卖的小贩,大约有三五十人。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乔装改扮的,嘴角噙着一滴抹冷意,硬碰硬的情况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过,背后的傻女人可不能死了。 几十名小贩抽出各自的兵刃围拢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杀手首领手持一柄利剑,沉声道:“轩辕敏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怪只怪你投错了胎。” “慢着,我死了无所谓,但我身后的女子来历非小,她是当今五皇子的女人,恐怕你们得罪不起吧?” “你骗谁来着,我怎么没听过五皇子成过亲?”杀手首领长剑一挥,喝道:“谁也别离开,都得死。” 但还没等他话音落下,一支带着哨声的利箭闪电般的射向他的喉咙,等到发觉,急忙用剑去挡,但那支箭的力道非凡。箭尖在剑刃上擦了几点火星,斜着飞出去,正好划破了杀手首领的颈部大动脉,鲜血像喷射的水龙头一样飞出一尺多高,像飞舞的火花,说不出的妖艳…… “本王倒要看看,你敢要谁死?” 一声断喝从远处传来,一位年轻的将军手拿弓箭骑着高头大马的从天而降,一支几千人的军队以气吞万里如虎之势随后跟来。 年轻将军到了近前,指着那些小贩,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对身后的军人道:“把他们都杀了。” “轩辕宗子,你还知道回来。” “轩辕敏之,把本王的爱妃还给我。” 轩辕宗子把阮珠抱在怀里,见她已经失去了只觉,不禁心急如焚,对一名军人大声道:“快请太医去。”说完抱着妻子,翻身上马,向自己的岐王府而 67新章 节 轩辕宗之抱着骑马妻子回到王府,直接进了正房忘忧堂,来到卧室。 把她放在锦**,望着那张昏迷不醒的脸庞,他的心头被恐惧围困了。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哪怕他幼年时期被兄长陷害,但现在……他的眸子里,有一角惊慌不定的地方,那便是恐惧的所在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离开两日,她就出事了。 忽然间,他跳了起来,来到门前怒吼:“太医怎么还没来?” 守门的侍卫很少见主子发这么大脾气,侍卫长南宫旬走过来,给主子抱拳施礼:“从太医院一去一来没那么快,王爷不必心焦,王妃被烧得昏迷不醒,可以先用冰块敷额会好些。” 轩辕宗之眼睛露出焦虑,对过道上两个断洗脸水走来的太监道:“曲高和寡,你们两个快去地窖取些冰块拿回来,要快,慢一步打二十板子,慢二步以后就别用脚走路了,反正留着没用,直接砍掉 。” 两名太监面如土色,把洗脸水放在地上,连跑带颠的去拿冰块。 轩辕宗子想着妻子身上还脏着,她若是知道一定烦恼,对守门侍卫道:“把洗脸水端进来卧室,再去街上买几套好看的女装回来,要素净一点的。” 他不愿假手别人,亲自服侍妻子,把那身破烂的土麻布脱下,用湿毛巾擦洗她的身体,擦脚时候,一双光洁小脚下面布满水泡。找来缝衣针一个个挑开,指尖颤抖,心疼的无以复加。 做完这些,为她换上自己的白色绸缎睡衣,曲高和寡这时取来了冰块,他用毛巾包了几块放在她的额上。 接下来没什么事,轩辕宗之坐立难安,又等了一阵,两名侍卫才带着着一名太医匆匆来到忘忧堂,一看熟悉,正是几个月前为阮珠治病的张太医。他顿时眼睛一亮,知道这人医术好,拉着张太医的手:“老人家快过来救我娘子。” 张太医看见**躺着年纪二八的少妇,满脸赤色,嘴唇红得像滴出血来,一看就是发了高烧,且非常严重。这位夫人他见过,为了她,大半夜的还亲自跑了趟渝州。 “你快把脉啊!”轩辕宗之见他还在慢腾腾,心头愠怒。 “别急,不差这一会儿。”张太医几个月前接触了这位殿下,知道他心眼儿不坏。他把手搭在阮珠的腕上,露出闭目沉思,摸了一会儿摇摇头:“怎么这样快就怀上了?” 轩辕宗之见他摇头,一颗心往下坠,紧张的两只手心全是汗水,焦急问道;“老人家,我娘子到底怎样?” 张太医脑门纠结着几道皱纹:“本来没什么大事,只是发烧感冒,下点重药病情就能减轻,但现在,现在让我很难做……” 轩辕宗之猛眼里闪着怒火,吼道:“你是太医院博士怎么连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治不好,要你何用?” 张太医很无辜:“不是卑职医术不行,是担心万一用药过猛会伤到了她的腹中胎儿,这么大的罪名,卑职担当不起啊!” 轩辕宗之呆了一呆,猛然抓住他的脖领:“你再说一遍,什么腹中胎儿?” “娘娘怀了孩子,都一个多月了,王爷还不知道吗?” 阮珠怀了孩子,怀了他的孩子? 轩辕宗子的眼睛瞪得溜圆,望着**的被病魔折磨得爱妻,霎那间心头悲喜交集 。他的手几乎发抖着掠过爱人脸上的肌肤,上面传来滚烫的温度令他心头充满刺痛,抬起眼面对张太医,眼角勾起一抹冷然:“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要保证大人和孩子健康,不然我要你全家老小给我妻子陪葬。” 张太医抬手试了试额头汗水:“王爷先用一些土方法先给娘娘降温,比如泡泡热水澡,用烈酒擦拭全身。卑职再开比较个温和的方子,王爷让人熬了给娘娘吃了试试,我赶紧去太医院找人讨论一下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南宫护卫,你带他去开方子。” “张太医这边请。”南宫旬手指向前厅。 张太医长着却站着不动,眼睛透着为难,其不知他却在焦头烂额着。 “还不赶紧去,傻站着作甚?”轩辕宗之呵斥。 “殿下,卑职……小人……事先说好,娘娘高烧太严重就算医好了,也不定能落个什么后遗症,比如头疼啦,还有智力什么的……”就说你婆娘有可能变成傻子,但不管我的事,谁叫你把我找来的太晚了。 轩辕宗之岂有不知,眼睛射出一道冰寒,嘴角勾起冷意:“如果本王的爱妃有个好歹,你全家都需填命。南宫带他去开方子,若再有所迟误就给就他颜色看。” 张太医心惊胆战,暗中大骂,这些个皇族的少爷简直不把别人性命当回事,做起事是无忌惮,杀个把人就像捏死蚂蚁一样。本来以为你五皇子给他们不一样,没想到心狠手辣着呢。 但他表面不敢怠慢,规规矩矩的随着南宫旬去外厅开药方。 轩辕宗之对门口侍立的太监道:“曲高和寡,你们速去准备洗澡水,再让陈管家把仓库里储藏的烈酒拿来两瓶,快去,不得有误。”心头恼怒,这个陈管家又不知跑哪儿去了,主人回府也不到跟前侍候,以前念着他是太后的旧人,没有多计较,看来要给点教训了 。 两命太监答应着都往外跑去,一个叫人准备洗澡水,一个去找烈酒。 没多会儿太监把烈酒拿来,轩辕宗之脱下妻子的衣服,用巾帕沾着烈酒给她擦拭身体。看她像失去知觉的木偶一样,心里越发难过。 他今日练兵结束,正想带着飞胜军回营,不想在路边碰到贾老爷子,得知道妻子被捕快抓去了监狱,心急火燎,带领大队人马立刻赶往营救,没想到他还是去晚了。 他用烈酒擦完,拿过锦为她包裹上。 接下来没什么事,这才想起自己的一身的盔甲还没还得及卸下,叫来另外侍立的太监,行云流水服侍自己换了衣服。 “王爷,洗澡水已经备下。”曲高过来禀报。 浴室邻着卧房,隔着一道门,轩辕敏之抱着妻子走进去,整间房都是汉白玉砌成的,水池很宽大。他抱着走入池中,坐在里面,把他放在自己腿上,头倚在自己的肩头。 不知是不是降温起了作用,还是温水的侵扰……阮珠动了动,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看到自己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但神志仍是糊涂着,轻轻蠕动了嘴唇:“大表哥,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沙哑,就像在呓语。轩辕宗之还是听到了,心头有些悲哀,即使被他抱着,她仍在想着另外的男人。柔声安慰:“娘子,是的,我回来了……你还好吧!” 阮珠却在抚着他的胸膛呜呜哭泣了起来。 “没事没事,乖,很快就好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轩辕宗之搂着她一叠声的安慰,却见她头一歪,又昏迷了。 “娘子,娘子……”他急忙呼唤。 “王爷,给娘娘的药熬好了。”曲高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一碗汤药。 轩辕宗之接过药碗,嘴对着嘴,一口一口的哺到妻子的嘴里……昏睡过去的阮珠蒙蒙中似乎回到了南疆小镇,云世一给她喂药的情景,她不知不觉的将哺过来的苦药一滴不剩的吞咽下去。 他喂到最后一口,不舍得放开,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对着她唇吻了一会儿 。 水池外几名侍立的太监不敢看,都低下头。 轩辕宗之感到水温有些凉了,抱着妻子回到卧室,心急如焚的守在床边。 一夜过去,她还在昏迷中,身上体温升升降降,反反复复。 太监们整夜站在门外,主子没休息,谁也不敢回屋。 “人都死到哪儿去了,打发一个去太医院看看张太医在干什么?”门内传来主子怒吼。 南宫旬走进去,隔着珠帘子,躬身道:“属下昨日派了两名得力的侍卫一起跟去太医院了,刚才传信回来,张太医整夜都在和几位同僚研究娘娘的病情。” “你出去吧!”轩辕宗之丧气的挥挥手。 “王爷,您从昨日回来还没用饭,要不要让曲高和寡把饭菜端过来?” 轩辕宗之不出声,心道她都这样了,他还吃什么饭?她万一离他而去,他孤零零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你出去吧,我没事。” “王爷还是贵体为重。”南宫旬摇了下头,走出房间,一向遇到事情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岐王在儿女私情面前也不过是俗人一个。 “王爷,张太医来了。”曲高在门前喊了一声。 “快让他进来。”轩辕宗之心里燃起了一滴希望,精神一振。 张太医满脸倦容,显然一夜没睡,被曲高带到卧室,还没站稳,便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很精致的瓷瓶出来,瓷瓶在手中揉捏了几下,神情慎重地双手奉上。 曲高接过去,呈上**的主子。 “这是你用了一夜功夫弄来的退烧药物?”轩辕宗之发怔的看着瓷瓶,脸上神情颇为疑惑:“你可知道万一娘娘有个好歹,你全家老小都要跟着陪葬?” “殿下不妨给娘娘吃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此药十分霸道,每次只能吃两汤匙,兑水一起服用最好 。” “你倒很自信,很有把握?” 张太医神情自若,话音不觉的升高:“此药名为陈芥菜卤,是江南天宁寺的和尚用芥末制成,每年和尚们都会采集大量的芥末酿制用许多个大陶缸盛放起来,日夜暴露在露天之下,注意防雨防水,经过日晒夜露,芥末发生了霉变,长出了三四寸的绿毛来。僧人们将陶缸密封埋入土里,等到十多年以后开缸。此时,缸内的绿毛已经完全化成水,埋之前的长长绿毛也不见了,这种用芥末经过常年埋葬而化成的水叫陈芥菜卤,在天宁寺一代很有名气。据说凡是感冒发烧,咳嗽吐血都能医好。卑职以前就听过这种药神效,今天一大早在一位同僚那重金求了回来。” 轩辕宗之把瓷瓶递给曲高:“按照张太医说的做,倒出两汤匙兑了水拿来。” 可惜他并不知道,陈芥菜卤就是中国最早期的抗生素,制法与青霉素相近,但用料不同。芥末是纯天然物质,不是现代化学成份抗生素能相比的,过敏率极低。 可惜这么伟大的发明只在天宁寺一带被使用,没有引起当权的者的重视。 阮珠醒来的时候,感到脑袋沉重的像快石头,身体发飘,连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看见吕飘香搂着自己睡觉……她想叫他,但是嗓子痛得好像着火了,张张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轩辕宗之连续两日没得睡,直到昨晚,妻子的病情缓和了。他才敢在快天亮的时候合上眼,但仍不敢睡熟,感到身边有异,立即睁眼观瞧,却见身旁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顿时心头荡满了激动情绪,连鼻子都酸酸的。 “娘子,你总算醒来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他的眼角突的湿润。 “夫……夫君……”阮珠喊了声,却细如蚊声,不禁蹙了蹙眉。 “嗓子很痛吧,没事的,很快就会好,我向你保证。” 阮珠怔怔的望着他,自己回家了,就知道夫君无所不能,一定能就她回来,想起狱中受的苦,埋头在他怀里,流出了泪。 68新章 节 轩辕宗之轻轻抚着妻子的脊背,脸上的表情欢喜又心疼:“没事了,你现在是在自己家里,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自己家?阮珠往周围瞅了瞅,目光透出疑惑,自己置身的房间说不出的奢华,可以珠光宝气四字概括,墙上的名家字画,案上摆的汝窑精瓷,就连桌案镶嵌的小饰品和**红纱帐幔的钩子也是黄金制成。 被褥是江南云锦的面料,绣着一朵朵绽放的大红牡丹。云锦非常贵重,大都用来做衣服,用做被子却少见。 “这不是我的家。”她瞅向轩辕宗之,眼中透着疑问。 “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轩辕宗之望着妻子依然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却饱满的诱人。他忍不住把搂在怀里亲吻,动作很轻,怕伤到她,含着她的舌入嘴,感到里面的温度似乎正常了,放下心来。亲了一会儿,道:“幸好你没事,是我的错,如果派几名会武功的侍卫保护你就好了。” “你不用自责,是我的错,谁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伸手抚上他的下巴,触摸的位置长出了青色胡茬,他向来很注重仪表的,竟然连打理胡子都没心思。 “那些捕快狱卒都该死,我不会放过他们。”他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敢伤害岐王最重视的人,管他天皇老子也不卖帐。 “捕快都是那样子的。”她叹着气,前世还有躲猫猫事件!何况古代,弄个名目抓进去,不把你坑得倾家荡产不罢休。幸好贾老爷子使了钱,不然更倒霉。 “你饿了吧,我让下人弄点吃的过来。”他昨晚在她昏睡时候喂她吃了半碗米粥,想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吃这点哪成。 “没有胃口。”身上软软的,像在云里飘,头仍是沉重着,跟他说话的这会儿话就感到疲惫了 。 “一定要吃点,不然对孩子不好。”轩辕宗之严肃起来,见她不舒服,从怀中把她放在枕头上休息。 “孩子还在阮家,堂堂大将军说话颠三倒四,也不怕人笑话。”阮珠嘲笑了一句,说话多了,喉咙痛极,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呼吸困难,脸上憋得通红。 “好了好了,别再说话,等病养好了,想说三天三夜也由你,现在不行。”轩辕宗之拍着妻子的脊背,希望能缓解她的难痛苦 “还不是你……”阮珠指着他。 “我知道,好了,别再说话。”轩辕宗之赶紧截住她的话头,超卧室外喊道:“曲高,吩咐厨房传膳。” “奴才明白。” 门外传来尖细的嗓音。阮珠心道,这么细的声音,还没成年,只怕是个变声期的孩子。她怎么夜没想到外面的男仆根本是个太监。 等曲高和寡端来食物,都比较清淡的,还算和她胃口。轩辕宗之拿起汤匙一勺一勺的喂她吃,勉强吃完了一碗,她指指他,示意让他也吃些。 轩辕宗之也真饿了,吃相颇粗鲁。阮珠抿嘴而笑,当初那么文雅的吕飘香自从跟军中大老爷们混久了,染了许多个粗鲁的习惯。也好这才像个男人,太文雅终究显得高高在上,渴望不可及的感觉。 “王爷,贾老爷子从绿音阁带来了吃的,正在外院等着求见。”太监走到珠帘子的禀报。 “传他进来!”轩辕宗之说完,对妻子笑道:“这次多亏了他,你才没事,不过也怨他让你在绿音阁出事,既然能将功补过我就不计较了。” “他们为什么叫你王爷?”她用唇形问着,眼里闪着狐疑,吕飘香被封王了?怎么可能,据她所知,天楚国异姓是没资格封王的。 “因为……”轩辕宗之脸上呈现尴尬,干笑了声:“等过两天你好些了,我便会全盘的说给你听。” “好吧!”她不太满意的应了声。 贾老爷子不敢进来,隔着珠帘给主子请安,把食盒交给太监带进去,又问了娘娘的状况,得知退了烧,正在康复中才舒口气 。这几天担足了心事,生怕阮珠有个好歹,王爷迁怒,自己没了脑袋就惨了。 阮珠更不理解,贾老爷子不是夫君的父亲吗?天下哪有父亲给儿子行礼的?又想起一事,他们不同姓氏,一个姓贾,一个姓吕,但有可能夫君的姓名是艺名。 唉,这么久了,她还是不了解他,在她的认知里,他一直的表现就像个谜。 轩辕宗之接过来太监呈上的食盒,挺精致的几样食品,都是按着病人口味做的。偏清淡。他舀了汤匙鸡头米银耳汤喂到妻子的口中,看她不排斥,又喂了几口。 这时,太监过来禀告张太医过府给娘娘问诊。阮珠正念叨谁是娘娘的时候,张太医走进来,给两人见了礼,把手搭在她的腕脉上,过了片刻,脸上露出微笑。 “娘娘这回看来是没问题了,再吃两日的药便能痊愈,卑职再开个方子安安胎,娘娘身子弱,要好好将养才对胎儿和大人有好处。” 胎儿?是说她吗?阮珠满腹疑团的摸摸自己的腹部,自己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难怪这月的月事一直不见来,但以前也有不正常的时候,才没当做一回事。() “怎么,当娘了也不知道?”轩辕宗之嘲笑的说道,想着自己孩子在她的腹中孕育,心头说不出的欢喜。笑眯眯对张太医道:“你救了娘娘的命,想要什么提出来,金银珠宝都好说。”只要在他能力之内就行。 张太医摇头道:“卑职现在家里揭不开锅了,卑职不要金银珠宝,只要粮油和盐,能有点羊肉和鸡肉也不错。” 时局动荡,去年的旱灾和今年的洪灾,天楚国百年一遇。 太医院的博士家里也难过,日日吃糙米都硌牙,别说肉类,就连白米好久都没吃过了。他前日对轩辕宗之说得“陈芥菜卤”花重金购得是骗他的,其实是厚着脸皮,用岐王的名号连威胁带利诱勒索来的。 轩辕宗之笑了笑,冲着太监道:“去找管家给张太医家里送去十石米,一百斤油,三十斤盐,羊和鸡各五十只 。” 张太医扑通跪下,大声道:“谢王爷。”十石米就是两千斤,还有油盐等物,这么多好吃的,如今就是有钱在街面上也未必买到。王爷真是太慷慨了。 等众人都退下了,阮珠疲惫至极,轩辕宗之喂了她吃了药,搂在怀中,在他的安抚下没多会儿睡着了。 他看着她脸色依然憔悴,但没有了之前的不正常,担了几天的心事放下来。把她放好,盖上锦被……轻手轻脚的从被窝起来。 曲高走过来服侍主子穿好衣服,一前一后走出忘忧堂。 “那些人都带来了?” “回主子的话,南宫护卫带人一个不差的都抓了来,关在地牢里,王爷现在要审问吗?” “提到西跨院的花语萍,沏上两壶茶,贾老爷子前几日带来的炒茶很不错,拿去沏了,真得让珠儿尝尝,可惜她不爱喝茶。” 他却不知道阮珠不是不爱喝茶,是不爱这个时代的茶,要是早知道炒茶出现家里早喝了,还用他说。 西跨院的花语萍,种植了种类不一的植物,五月繁花盛开,花团锦簇,争奇斗艳,绕晕了人的眼。 但被侍卫们提来的一干犯人,惊惧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情看风景。 他们已经跪了半个时辰,其中以沈捕头最最为惊恐万状。当岐王府的侍卫来到顺天府,府尹大人得知他抓了岐王妃,还差点害得失了性命,就算有太子做后盾也不敢为其出头。 沈捕头没想到在绿音阁抓的女子是岐王的妃子,本想混点银子用,现在连脑袋保住都难了。 “王爷,王爷你饶了奴才这条狗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沈捕头磕头如捣蒜,只要不杀他,哪怕用些刑也好。 正品茶的轩辕宗之对侍卫南宫旬道:“我没听错吧,他还想有下次。” 别看南宫旬文质彬彬的,心狠着呢,上过战场,杀过土匪,手里的人命没少赚。他笑了笑,蓦地眉目一横,几步上前,照着沈捕头一顿猛踢 。他能做到侍卫长的职位,功夫非常了得。 沈捕头开始还硬气着,突然神情痛苦的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裤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就见他的指缝间流出红红黄黄的**出来。 南宫旬微微一笑:“不要意思,蛋黄踢碎了。昨日还听人提起陛下宫中的太监少,不够使唤,物尽其用不如把这人做个粗使太监吧!” 这些个混账东西,常常以执法为名,双手沾满鲜血,真是恶有恶报!南宫旬的唇角露出冷笑 轩辕宗之侧过冷眸:“父皇宫中何等尊贵,岂容这等鄙薄猥琐之徒。我听说从赤眉军那抓了来不少俘虏正等着送去大绝山采石头,待会把这些人都交给押解的将军一起带去。” 大绝山铁矿资源丰富,质量也最好,但气候恶劣,全年有九个月都在刮风下雪。条件艰苦,加上非人的折磨,送去采石的活不过四五个月。 跪在的地上的人等都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给轩辕宗之磕头,乞求宽恕。 轩辕敏之的眸光落在一名监狱的狱婆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绽放的罂粟,慢悠悠的说道:“本王听说你很喜欢王妃的衣服,还扒下了她鞋子。”想到妻子的双脚布满血泡,心头更怒,面上一片冰寒。 狱婆惊恐的结结巴巴:“老婆子不知道她是王妃,真……真的不知道,老婆子……老婆子就把衣服拿回来……” 轩辕宗之修长的手指缓划茶盏花盖,淡淡瞥了一眼:“这么丑的婆子,送去大绝山当军妓都不会有人理睬,该这么罚呢?倒真为难本王了?” 南宫旬眼眸一闪:“昨日张太医还跟我说,他缺一个试药的药人,不如把她送去给张太医试药?” “好主意,都照办了吧!”轩辕宗之从座位起身,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道:“对着这等粗鄙之人心情糟透了,不如面对本王的妃子来的舒心。” 侍卫们见王爷离开,都弯腰恭送。 轩辕宗之走了几步,想起一事,向跟随的太监道:“曲高,你去阮府一趟,就在明安街第三个门,让奶娘把孩子抱来王府,还有侍候王妃的两个男仆都一起用马车捎带了 。听着,要客客气气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得罪了谁,就跟那些人一起去大绝山吧。” 他知道这些王府的家奴仗着主子的威风,不把寻常百姓放在眼中,特地交代一遍。 曲高赶紧道:“王爷,小的一定尽心尽力,绝不敢给王爷丢脸。” 轩辕宗之离开花语萍,向忘忧堂走去。他的爱妃可不能再有事了,回头向父皇请几天假,不上朝了,至于军中的事物先让副将代管。 他回到书房写了份请假的奏折,递给太监呈往宫里。办完这些,回到卧室,妻子已经醒了,正在思索着什么。 “还在想着狱中的不愉快?” 阮珠摇摇头:“我……”声音还在嘶哑着。 轩辕宗之拿起桌案上茶壶,倒了的一杯温开水,搂着她的脖颈喂了喝了点。 阮珠感觉好了点:“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那人好像叫……叫赵海……”王管家临死前是这么喊过的,但这名怎么透着熟悉,在哪听过呢? 穿来一年多,见过的人有限,从穿越之初开始想,身带残疾的人,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符合条件。云家庄赵五爹的从南边投奔的儿子不是叫这个名字吗?海儿,赵海。 在柳州修河堤砸断了腿,瘸了一条腿走了半年的路。 阮珠的头一阵晕眩,前世父亲的瘸腿继子死了,穿越后还逃不脱个是个瘸的,可是居然跟自己的牵扯这么多。 那他是什么时候穿来的,是在柳州修河堤车翻了砸断腿时候?并且与她一样带了死者的某些记忆,,不然怎会找到云家庄去? 在云家庄外面,她透过车窗见到海儿的时候就感到了某种异样,是源于前世受到深刻伤害的烙印,既然穿越了也镂刻在灵魂深处吗? 半年,父亲的瘸腿继子只比她早死几秒钟,就早穿了半年时间。这个无论前世今生都让她万分厌恶的人,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掉,不然就是她的命运不定有多惨。 69新章 节 想到王管家死亡,如果她猜测的一切正确,那便处于危险之地了。()要用怎样除掉这个祸患,凭吕飘香的能耐杀个把百姓很轻松,她不能无缘无故要他杀人,找个借口才行。 阮珠神色复杂,眼中带着困顿的光,唇角微微紧闭,在想着怎样向夫君开口,不管那人是不是海儿,都是对自己的威胁。因为都穿来的,一山不容二虎,就像他说的,先进的科学知识有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另一个很多余。 “娘子,你有心事?”轩辕宗之见她眉头紧蹙,便坐到床边,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把她连同锦被抱在自己腿上。 “那个赵海是绿音阁的制茶大师傅,但不知为什么杀死了王账房,我正好路过看见。他想杀人灭口,幸好我逃得快才捡了一条命。”这个借口算不算很烂,但确是阮珠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托词:“王账房从前是大表哥的管家,后来因为赌博被我赶走。” “嗯,我听过贾老爷子提起过搞出表格的王账房,说这个人才来京城不久就混出了点名气,想不到竟然被制茶师傅杀死了。” 阮珠眉眼撩起弧度,透着些许不解:“贾老爷子不是你的父亲是吗?”想起下人叫他王爷,她心中忽然透着一股不安,名闻澜州的四大公子之一,艳名远播的吕飘香很可能不那么简单。 轩辕宗之轻翘唇角,莞尔一笑:“无论我是什么来历,都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过两天等你病好一好,我会全部盘托出,现在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给我把病养好才重要。” 阮珠两弯烟眉微蹙了下,勉强应下,说多了嗓子又在火辣辣疼,停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对赵海有一种很熟悉的直觉,似乎是云家庄赵五爹的儿子。他在大表哥的天一阁呆过,可能闹得不愉快才跑来了京城 。” 轩辕宗之感到妻子好像惧怕叫赵海的人,安慰道:“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就算十个赵海又如何,我会让他统统消失。” 阮珠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她要的是让那个人立即消失,不要有任何生机,不让他在死之前发现了她的秘密乱嚼舌根子。自从有了志熙她就特别惜命,不愿儿子像自己一样很小就没了母亲。她想看孩子在自己呵护中一天天的长大,直到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既然夫君这里比较麻烦,她再想折。 她被他连着被子抱在腿上,不过一会儿就除了一身的汗,娇嗔道:“大夏天你不是要人命吗?很热的。” “你病还没好利落,要当心。”轩辕宗之想了下,把她的胳膊从被子里放出来:“我让人把志熙和暖春他们接来,现在可能就在路上。” 阮珠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双手把他搂住,主动献上红唇。 “我就知道这样做我的娘子一定开心。” 过了会儿,进来几个太监上了膳食,阮珠不理解,刚吃完不到两个时辰,又要吃。但轩辕宗之说得振振有词,是他儿子饿了,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应该为孩子着想。 孩子才一个多月还没成型呢!阮珠反驳道,却只能任由他一口口的喂着。吃完饭,又开始吃药。她现在才知道给自己的吃的“陈芥菜卤”,居然是前世在电视上看过的一个节目“古代抗生素”。美滋滋的想到,等哪天派人去江南去天宁寺把配方买来,开个厂子,不是发大财了。 志熙被带来的时候委屈什么似的,哭的像个泪人,挥着小拳头找娘抱。阮珠担心把病菌传给他,眼泪巴拉远远的望了一阵,让奶娘带去准备好的房间休息。 暖春还在贾老爷子家养病,没有回府。阮玉和暖情把把她的衣物用品都拿了来,见了面,阮玉搂着姐姐就掉了泪,哽咽道:“贾老爷子来阮府传话只说大姐在外遇到了澜州大表哥家的朋友,要在朋友家住几天,直到刚才听曲高说起才知道姐姐出事了。” 阮珠前世独生女一个,没有感受手足之情,被她弄很是无错,笑了笑道:“一点小病罢了,我这不是好多了,妹妹眼泪说掉就掉好不值钱 。” 阮玉被说笑了,眼泪尚自未干:“幸好姐姐没事,母亲走了,爹爹又去了澜州,现今家里就我们两个,姐姐可不能再有事。” 阮家还有三姨爹和两个孩子,但阮玉从不认为那些庶出的孩子跟自己扯上关系。 轩辕宗之见她们姐妹有说不完的话,告诉下人小心侍候着,自己走出忘忧堂。 阮玉望着离去的背影,小声对阮珠道:“大姐,你可真有福气,竟然成了尊贵的岐王妃,爹爹要知道不定要多高兴。” 阮珠一怔。 ……………… “王爷,三殿下求见。”南宫旬走过来禀报。 三殿下,轩辕敏之。 自从带阮珠回府那天,这小子就赖定他了,把岐王府当成自家后院,混吃骗喝不算,还要张太医给他治疗毒伤。()追杀他的那些南岭国杀手之前还在岐王府门口留了眼线,南宫旬嫌失了王府面子,带人出去把眼线的人头带回来,之后门前就清净了。 轩辕宗之从贾老爷子口中得知,妻子被掳进狱中全是这位三哥从中使坏,即使有后来的逃狱,也不能免除其混账行为。 “带他来花语萍,我在那儿等着。” 轩辕敏之来到花语萍,看到坐在黄梨花木桌前的五弟悠哉游哉的赏花饮茶,连眼角也未往这边瞧,更别请他喝茶了。但他向来大方,脸皮向来厚得可以,不必对方出声,就坐下来,看到桌上没有属于自己杯子,把他手里的抢过来,倒满了茶水放在唇边喝了一口:“好茶。” “有屁快放。”轩辕宗之斜瞄了一眼,冷冷的言道。 “我要见父皇。” “想让父皇派兵为你夺回南岭国的世子之位?”轩辕宗之懒懒的仰到椅上,闭了片刻眼,微微抬起,慢腾腾道:“话可以帮你传,但父皇若不想见你,跟我没关关系。” 今上膝下十一子均为侧夫所出,天下谁人不知,能对一个幼年被赶去万里之外的皇子存在多大感情? 轩辕敏之脸上露出些许失望:“南领是天楚的属国,陛下不至于放弃吧 !” 轩辕宗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讥诮更深:“天楚如今南有匪患,北有天灾,哪有心思去管属国的死活。再说反贼堵塞了通道,怎么派大军去南岭,难道要绕道吐蕃吗?” 轩辕敏之神色黯然,这些事没事没有想过,但总存着一丝希望。 “不管怎样,我要见见父皇。”他跟所有的兄弟一样,刚出生就被封了王,但他由于幼年被赶去南岭,闹得如今在京城没府邸没俸禄,从南岭逃出来时候连个佣人都没带,这些都要着落在老皇帝身上。怎么说自己在天楚国还是个雍王的身份。有了身份有了权力地位,南岭国杀手动手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能否惹得起。 “我现在没时间,过些天吧!”他还要在家陪妻子,哪有时间理他闲事。 轩辕宗之从花语萍离开,想起妻子要他办的事,召来南宫旬,去查探绿音阁制茶师傅赵海的底细。 过些天,阮玉便回到了阮府接任了理家的责任。而阮珠病情也基本好利落了,暖春从绿音阁来到王府,继续他的有名无实的通房生涯。 轩辕宗之假期结束,开始了繁忙的工作,不过只要做到回家就绝不会在军营住宿。 苍黄山的战事打得愈演愈烈,双方各有死亡。但朝廷军队在新式武器的打击下,赤眉军损失惨重,不得已使用人海战术,仗着新政权建成之初的一腔热血也能保持个平衡。 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的往前方运送,人员、粮食、军器…… 战事再忙,也不关老百姓的事,生活照样继续,街上乞丐有所减少。因为皇帝在夏耕到来之初,发放了一部人种子,让他们回家种地。 阮珠这晚有点发愁,原因是岐王府的陈管家太张狂,仗着是太后的旧人不太把她这个主人放在眼中,白天为了一点小事打了暖春一个耳光。 回想白天的事,她仍在发怒中,一问原来暖春不止一次挨打了,他一直隐忍着 。夫君说过,这是她的家,凭什么让一个该死的奴才压倒头顶上。 且说白日,阮珠侍候轩辕宗之上朝去,时间还早又睡了一阵,正在陪志熙吃早饭,院外传来陈管家的骂骂咧咧。 “你他妈的一个平民家的狗奴才也敢管老子闲事,老子大声说话怎么就惊吵她了。你家小姐关起大门是王妃,出去谁又认识她,没有皇帝诏书封赏,她还是平民百姓一个,老子大小也的太后手底下的红人。” “不准你这样说我家小姐。”暖春怒吼。 啪!暖春被扇了一个耳光。 “妈的,狗奴才,敢这样跟老子说话,吃了狗胆,不多打几次不长记性。” 阮珠让奶娘抱志熙带回自己房间,沉着气走到院子里。两眼盯住那个侮辱者,明眸变得暗淡,闪了一下,燃起不可歇止的怒焰。 这目光使得陈管家大为惊慌,弓了身,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词正要离开。 但阮珠哪容得他走,上前几步,照着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狠狠的抽去一耳光,手腕一抬,又连续抽了两个耳光。清脆响亮,扇得她的手心都震得疼痛。 陈管家被打得脸上火辣辣的,满脸怒气,宫里的奴才那个遇见他不恭恭敬敬称呼一声陈公公,现在居然被个平民猛抽耳光。但怒归怒,有岐王在,到底不敢太过放肆。 阮珠冷眸一凝,望向暖春:“他打过你多少次都给我一个一个打回来,少打一个以后就别跟我混,大路朝天随你行,我阮珠身边不要窝囊的男人。” 暖春的呆滞住,渐渐地脸色发红,鼻翼由于内心的激动长得大大的,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微微握起双拳,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抽打陈管家的耳光。 “你们过来。”阮珠指着门下侍立的曲高和寡,冷声道:“把这个不知悔改的奴才给我按到地上跪下。” 曲高和寡早看不惯陈管家张狂,得到吩咐,一窝蜂跑上来,把陈管家一顿踢打按倒。暖春一言不发上前两步,照着陈管家抽去一个耳光 。 阮珠秀美微蹙:“太轻了,用力狠狠的打。” 暖春这一下打出了勇气,试着又抽去两个耳光。 陈管家露出满脸恨意,恶狠狠盯过来:“你好大的胆子敢打宫里的人,我要向太后告状。” “暖春,接着打。”阮珠一想反正也是打了,不如打个够本,左右有夫君给她撑腰。暖春见他出言不逊惹得小姐生气,加重力道一连打了十几个耳光。只打得陈管家口吐鲜血,门牙掉了好几颗才算完。 晚上,轩辕宗之从军营回来得知妻子受了委屈,让南宫旬召集府里的一百来号人在外院,叫几奴才把陈管家提来。此时,这位管家没了当初的威风。 “王爷、娘娘,奴才错了,之前喝点酒脑袋一犯糊涂就说了荤话,以后一定不乱说。”陈管家这时才明白自己再受太后宠信,左右不过是奴才,再大也大不过主子去。 “晚了。”轩辕宗之懒洋洋的说了句,他和妻子并排坐在正中间,朝她示意一个微笑:“娘子,你夫君给你讨回公道,让这些奴才明白你是这个家中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侧眸向前,眼睛露出淡淡寒意,吐出一个字:“打!” 立即过来两名侍卫,拿了板子朝陈管家身上一顿猛拍。侍卫会武功,手下的力气不小,陈管家两下就被打得皮开肉绽,发出惨嚎。没多会儿,嚎声越来越低,最后没了动静。 “王爷,这厮昏过去了。” “继续打。”轩辕宗之淡淡说了句。 侍卫又举起了板子,一顿猛拍,不到片刻,在板子下的陈管家成了一个血人。 阮珠见不得这等场面,血腥气随着风扑面吹来,不由得头晕目眩,竟要恶心得差点吐了。脸色煞白,摇摇晃晃的从座椅起身,一手抚着胸部,一手似要赶开过来的血腥气。 “娘子,别伤到我儿子。”轩辕宗之紧张的将妻子横抱在怀里,向忘忧堂走去。 刚回到忘忧堂没多久,太监来报,有个叫云世伟的人找娘娘。 70新章 节 轩辕宗之抱着妻子回到忘忧堂,小心的把她放在**,去年早产的事情心有余悸,神情忧虑道:“要不要我传张太医过府来,给你检查一下。” 阮珠的脸色发白:“只觉得恶心,别得倒没事,把草莓山楂拿一些来我吃就好了。” 轩辕宗之吩咐曲高去把草莓山楂端来,喂一颗的到她的嘴里:“以后别跟这些奴才怄气,对独立的宝宝不好,天大的事情等回来再做处理。” 阮珠边吃边愁眉不展:“今日之事怕是得罪了太后。” 阮玉那日的话犹言在耳,吕飘香是五皇子岐王殿下轩辕宗之。 阮珠以前听下人议论过这个名号,却是听完就忘,皇族这个王爷那个王爷的也忒多,横竖谁坐江山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现在似乎变得不一样,她的命运跟皇家命运紧密联系在一处。 轩辕宗之不当回事,微笑道:“得不得罪太后不是需要你关心的,交给我就行 。别的不说,得赶紧给你弄个王妃的封号才行,名正言顺,在人前也好有底气。” “我自知身份低微,如果为难就算了,左右也不是很稀罕。”皇家乱糟糟的内幕她多少能明白些,与其介入进去搞得灰头土脸,还不如做平民。她比较怀念在从前简单的生活,没有争斗,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吃多水果了对肠胃不好,待会我叫厨房给端来主食随便你吃多少都行。”轩辕宗之示意太监过来把果盘端走。 太监们侍奉主子天成日久,早跟人精似的,一个眼色就能明白,弓着腰按主子吩咐照办了。 阮珠还没吃够,眼睁睁看着果盘在自己面前被拿走。心道:轩辕宗之怎么跟云世一一个样,连零食也限制。 首任老公的柔情和**滑过心头,她的眼神透出思念。他离开快半年了吧?不知道现在怎样。期间捎来过几次信件只说一切都好,让她放心,但她如何放得下。 轩辕宗之知道妻子的心思又飞走了。俯身亲吻她的唇,把手伸进衣襟里覆盖住里面的一朵丰满,一**的酥麻沿着血脉的流动传到身体的各部位。深邃的眼眸渐渐染上一层氤氲的色泽,充满情/欲的瞅着她。 自从她病后,他一直忍耐,对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来说很不容易。可是……“夫君,我怀着孩子呢。”她小声提醒。 “我问过张太医了,只要在做的时候小心些,注意深度就不会有事。” 阮珠汗了一下:“原来这事还可以问出口的,但不知岐王殿下有没有发窘呢?” “我跟娘子做得时候都不发窘,怎么出去问问就不好意思了,再说张太医是过来人。你丈夫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扭扭捏捏的事情不屑做。” 轩辕宗之低笑着,双手抓住浅粉色的抓菱纱衣襟朝两旁撩开,白色围胸露出来,他找到带子解开。少妇完美的胸部裸在他的面前,自从志熙生下来,这对椒/乳更加饱满诱人,上面的两点殷红娇艳欲滴。 他把头埋上去含住一颗,轻轻一咬,立即醉了…… “王爷,门下来报说是一个叫云世伟的人求见娘娘 。” 阮珠晃了晃神,睁开大而惊异的眼睛:“大表哥!”她喊了一声,从**弹起来,整理衣襟,不料越整越乱。“娘子别急。”轩辕宗之叹息着,动手帮她整理。如果有一天她也对他这样上心,他便是即刻死了也甘心。 阮珠踢踢踏踏的往外跑去,急切间竟连鞋子也穿反了。 他生怕有异,担心她摔跟头,紧随在后面护持着。 虽然在夜色里,但王府的灯光亮如白昼。阮珠看得很清晰,门廊处,一名男子身材魁梧,体格壮硕,容颜刀削般的棱角分明……整体透出悬崖松柏一样的气势,却不是云世一,虽然容貌相同。 “媳妇。”男子喊了一声,眼眶瞬间湿润。 阮珠端详他一阵,再抬头时,眼光越过他,向他身后望去,急切地在暗夜中寻找记忆中的男子,却什么也没见到。她泪光闪烁,咬着嘴唇,轻声说:“大表哥没有来吗?” “大哥没来。” 阮珠脚步踉跄了一下,失望的泪水从脸上流淌下来。轩辕宗之从身后扶住她:“娘子,当心。” 云世伟脸上流露出浓浓的眷恋:“媳妇,大哥要我接你和志熙回澜州家乡。他在澜河边上买了一座很大的园子,正在筹建中。大哥说是你说过的,要园子里栽上梧桐和湘妃竹,种上各种好看的花,什么有都有,亭台楼阁,有山有水的花园。” 是的,她还说等我们心情好了,就带着孩子们从喧嚣的城里出来转悠转悠。再买一条很大很漂亮的船,跟你和孩子们乘着船在河面尽情游览,沿着河水想去哪就去哪。 云世伟走到面前,将阮珠搂到怀里,哽咽道:“媳妇,我好想你。” 阮珠发呆道:“我也想你们。” 夜色更暗了,夜风微微拂动,旁边的一棵老柳树发出簌簌的响声。云世伟将他横抱着起来:“媳妇,我接你回家,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澜州。” 轩辕宗之心头一紧,冷然道:“她怀孕了,不能走。”他在她的耳边柔声道:“娘子,你忘了去年的早产多危险,回澜州不差这一时,等孩子生下来为夫陪你回去 。” 阮珠诧异的回望:“你兵权在握,是朝廷的基石,怎能说走就走?” 轩辕宗之却不能当众把皇帝早有迁都澜州的打算说出来,柔声道:“娘子,你有了身子要注意休息,等回屋我仔细跟你说。” “好的。”阮珠转头面对云世伟,,挤了个微笑:“二表哥,放我下来。” “媳妇,我怕你会摔跤,还是抱着走吧!” 云世伟神情专著,目不转睛看着她,突然一个转身,向门外走去,大门外停了一辆阮家的马车。车夫看见主人出来,伸手拉开车门。 “二表哥,你走错地方了。”阮珠见他把自己往外抱,不由得纳闷。 “没错,媳妇,我带你回舅父家。” 回阮府,哪能说走就走啊!志熙还在里面睡觉,她哪能丢下孩子一个人走掉。 “她哪也不去,岐王府就是她的家。”人影一闪,轩辕宗之挡在车厢门,双眸流露出凛冽的寒意。 云世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嘿嘿笑道:“我不管你是吕飘香还是岐王殿下,侧夫就要守侧夫的规矩,在我云家我是老二,你是小三,凡是按规矩来,你需要听从于我。” 轩辕宗之面对眼前张狂之人,冷冷言道:“我这个小三要是后来居上,把你一脚踢开如何?” 云世伟来了脾气:“想打架,谁怕谁?” 这算是争风吃醋?阮珠顿时头大,劝世伟是不成的,这小子脾气犟,再说分别了近半年,她也不想他一回来就受委屈。只好劝轩辕宗之:“夫……吕大哥,我回阮府住几日,明早你叫暖春把志熙带回去。” 轩辕宗之眼神透出黯然,让开车门,对身后的侍卫交代几句,尾随妻子的身后登上阮府的马车。 随着车夫甩一个响亮的鞭声,马车不紧不慢的向阮府的所在驶去 。 阮珠还被云世伟抱在怀里,感到轩辕宗之不开心,她把手放在他的大手上……他将她的柔荑握住,空落落的心似乎被她的体贴填满,柔声道:“娘子,你别担心,我交代了下人明早就带着孩子回阮府。” 阮珠嗯了声,眼睛柔柔的,若有所思,像似还在想着云世一要她回澜州的话题。 轩辕宗之担心的正是这事,给她解释:“不管苍黄山战事如何,都城一定要迁往澜州,因为距离江南路途太远,粮食运输不易。夏季长江的汛期又不能使用水路,陆路运输财力物力支出量十分庞大,朝廷常常会因为粮食问题焦头烂额。” “那要多久?” “不管多久总要把孩子先生下来再说,你有了身子再长途跋涉根本是在玩命,云世一知道一定不会同意你这样糟践自己。” 云世伟把阮珠放在腿上,眼神含着一丝控诉:“媳妇,咱们老早说好了的,你这胎要为我生孩子,怎么先轮到他了?” 阮珠翻翻白眼:“我倒想为你生,但你在哪儿,我一个人生的出来吗我?” “那容易,等回澜州我天天陪着你。”云世伟望着妻子的嫣红唇瓣,把头凑上去亲吻,却亲到了她娇嫩的小手,原来是她用手挡住。他立即含住了她的手指,边品尝,边嘟嘟囔囔:“媳妇放心,我一直按你的交代天天刷牙洗澡来着,不信你看我的牙齿照之前白很多。” 云世伟张唇给她瞧,牙齿确实白了,身上的味道也比较清爽,说是天天洗澡应该不会有假。再拒绝显得矫情了,她把头迎向他,他的立即吻下来。 到了阮家,已经很晚了,二妹阮玉早已睡下。 阮珠被云世伟抱回了自己之前住得怡心居,轩辕宗之一脸郁闷的紧随其后。 “二表哥,跟我说说澜州的情况,大表哥还好吧?” 躺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她枕着云世伟的手臂,腰肢上被轩辕宗之搂住。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少了,下次多补,实在没时间,过节要走亲戚串门子 71新章 节 云世伟右手搂着妻子,左手玩弄着她一对娇软,乌黑的眸子露出痴迷的表情,好久才道:“回到澜州后大哥一边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一边帮着舅父开铺子,我跟前跟后的学习经验。舅父的铺子也多,珠宝的、绸缎的、瓷器的、酒楼的,还有两家当铺。大哥在澜州熟人多,脉络广,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跑腿,忙起来常常的脚不沾地,夜不成眠。不过他一直记得你的事,不久后在澜河旁买了一个七进的大园子,经过整修,比新建的还漂亮,就等着你住进去。直到上个月布置的差不了,才打发我来京城接你和志熙回老家,说是趁天气还暖和着赶紧走,冷了再动身就麻烦了 。” 阮珠的眼里罩上了一层雾气,腰身一紧,是轩辕宗之在身后搂住,微微侧头,看见他一双充满关心的眼神。 她暗暗叹着气,身为三个男人的妻子,要做到不偏不颇实在很难。但如今有孕在身,想回去只怕也要等到明年一月份孩子生下来。 “媳妇,你还记得那件事吗?”云世伟眉飞色舞,兴奋的从**起来,双臂一抬,把阮珠也抱在腿上坐好。 “记得什么?” “在南疆那会儿你要大哥储存粮食,之后大哥写了封信回家。信件寄回云家庄,老爹老娘特别重视,银子不够从亲戚那儿借了一大笔,花高价收来粮食把家里货仓都装满了,还租了些货仓也装得满满的粮食。我们从京城回澜州正赶上灾荒最严重时候,大雨下个不停,很多地方农田都被淹了,前一年因为旱灾粮食产的也不多,百姓早就没得吃,来澜州逃难的人越来越多。物价飙升了好几倍,米价涨得更是没天理。人人怨声载道,很多百姓甚至达到了吃树皮的地步。大哥这时候打着云家的旗号出来稳定市场,比当初收购价略高的价钱卖出,不但赚到了许多,还清了借来的银子,还赢得了好名声。” 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阮珠默默的,喜气洋洋的,微笑的倾听着。 轩辕宗之嫉妒中带着欣慰,既嫉妒她对云世一的感情,看她开心也满心的欣慰着。此时,他不想再打搅她,披着衣服走到外间,吩咐佣人准备洗澡水,然后拿着一本书坐在窗前看,时不时张望里面的人影。 “媳妇,你知道不,现在澜州一带只要提起云世一没人不知道的,都说他是菩萨心肠,救世的大英雄,就连那些当官的看见大哥都客客气气的。” 阮珠听到这里倒没有太开心,物极必反,有那么多双眼睛瞅着,太多招摇不是好事吧?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既然云世一是百姓中间举足轻重的人物,当官的想要动他也要看看百姓的反应。不管做什么行业要是失去民心,那他的好路就不长了。 “大哥没有出来稳定粮价的之前,当地很多大粮商从外地高价进了粮食就等着大赚一笔,可是大哥一出手让他们血本无归。眼瞅着手里的粮食卖不出去,又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风声说是朝廷往澜州运来大批运粮车 。”云世伟嘿嘿傻笑,低头在妻子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其实都是假的,运粮车风声是大哥传出去的,一车一车往城里运的不是粮食,是一袋袋的沙子。但那些个大粮商就慌了,担心手里的粮食时间长了发霉,只好以市价出售,但这时候大哥把粮价压得更低,大粮商们打落牙齿和血吞用同样低的价格出售。这样一来大哥出资把他们手里的全部粮食买走,再以适当的价钱出售,等他们明白过了什么的都晚了。” 阮珠乐得眉开眼笑,又禁不住担心:“那些人一定恨死大表哥了。” 云世伟一脸无所谓:“那些昧良心的粮商都赔得底朝天,还有的粮商听说购粮用的银子是朝亲戚借的。低价卖完粮食连还债都不够,穷得到了卖房卖地喝稀粥的程度。他们倒想报复大哥,却没了能力。但这不算完……” “不算完?”阮珠明眸似水,露出感兴趣的色泽:“还有什么?” “还有一些家资雄厚的大粮商虽然赔了很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境况不算差,他们缺了德的竟然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阮珠失声道,双手抓住了云世伟的手臂:“大表哥怎样,有没有事?” 外厅的轩辕宗之心头发紧,首先考虑到妻子会不会难过,他只想她开心。既然她那么在乎云世一,那个人就必须活着,就如当初他派人一路将他从南岭国经吐蕃国护送回渝州一样。 “媳妇,你别怕,大哥不会有事。”云世伟的心思简单,他爱阮珠,就全心全意爱着,不管她心里在乎谁,哪怕她心里没有他的位置也没关系,只要他爱着她就够了。“有好心人帮衬着,有人向大哥告密,还不止一个。大哥得知后做了准备,粮商什么便宜也没得到。凶手倒是来了,被我们来个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别提多过瘾了。” 阮珠松了一口气,担心者乱,以云世一的心思和手段怎么可能吃亏。 “没多久大哥就把买凶的大粮商们做过的坏事查清了不少,让被迫害过的苦主去衙门告状,大哥又在中间起了些作用,结果坏人一概被绳之以法。”云世伟讲到这里嘿嘿的笑了,满脸的得意,充满对云世一的崇拜。 阮珠却笑不出来了,她夫君竟然这样有本事,她既感慨又自豪。 志熙,她孩子的父亲竟然那么出色 。 外厅的轩辕宗之眼睛露出毅然的目光,他一定会成为天楚国最杰出男人,让他的妻子同样为他引以为傲。 “媳妇,我一直在帮大哥的忙,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懂得了很多道理,我不会像从前那样总惹你生气。” “你有时候是很惹我生气,气得想打你。”阮珠用手指点着他的胸膛,灿然发笑,眼眸莹亮的望着他。云世伟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花花心思,也许这才是吸引她的原因之一吧! 云世伟嘿嘿笑着,低下头吻上她的唇,碰到她的香软小舌,立即被传过来的触感迷得晕了晕。禁不住越吻越深,一只手托着她的脊背,一只手在她是胸部游移着,所到之处,手指泛起一股灼热。 他的手一路朝下移动,胸部的位置被一张嘴含住,吸了一会儿,抬眼:“怎么没有奶汁。” 奶汁,这些男人怎么都一个德行? “早没有了。”阮珠满头黑线,但随即沉浸在他的撩拨中。 他把她放平躺着,把她两腿扛起来,然后埋头,对着女性最**的部位亲吻…… “二表哥!”她身上像通了电流一样,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快活。双手抓紧了床单,所有注意力都停留在亲吻她身体的男人身上。卧室里走进另一个男人都没注意到,直到那人上了床,一颗头颅埋在她的胸部,她才看见是刚离开的轩辕宗之。 “吕大哥……”她咬住了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手一动,握住他胯间的那根昂扬。 “娘子你动情了,为夫让你更舒服。” “你也是,这里好大。”她小手微一用力。他吸了口气,却更为情意难耐,身体里像燃烧了一把火。口中的吻更为热烈,一只手抓住另一面不停揉搓。 “嗯啊!”□的吻忽然加速。她双腿一用力,夹住了中间的脖颈,湿热触感那样强烈,那柔软的舌还在来回的扫着。一根手指进入了她的身体,轻轻滑动着肉壁,所到之处,泛起了一片颤栗。 “二表哥……吕大哥……”她嘴里吐出破碎的娇吟 。 吻她胸部的男人忽的加力,咬住果粒轻轻一拉,与此同时掐住了另一颗的手同样使力。她下面的那个男人又加入一根手指,双指在里面转了一个圈,用力一勾,狠狠戳着肉壁…… “啊啊啊……”她大声尖叫,脑海一片空白,巨大电流通向腿部神经,双脚忍不住在身下男人的脊背连连踢打,四肢百骸说不出的快意,整个人都飞向天空。 云世伟从她的□抬起头,充满深情眸子的望着她:“媳妇,我从前做了很多错事,让你受过很多苦,我发誓以后一定会让你开开心心的。” 阮珠还在娇喘,身体仍陷在**后的抽搐中,好一阵才缓过劲,却满身的舒泰,满身轻盈。她坐起来,用帕子在他的脸上擦去属于她的证据,凑过去吻了吻,再回过头吻了吻轩辕宗之。 “二表哥,其实你可以用身体做的,只要轻些就行。” “媳妇,我不会在你怀孕期做那样的事了,我不让你受伤。”云世伟固执的摇头,两眼仍是满满欲念,但对胯间的挺立起来的物件理也不理。 呵,这个呆子!阮珠不觉莞尔。 “你躺下。”她把他推到,爬过去骑在他的腰腹上,对准那根物件坐下去,然后缓缓的上下动着。 “哦……媳妇,你这样会累着,让我在上面。” 阮珠没有答话,紧密结合的部位让她全身都处在麻痒中。 “娘子,为夫来帮你。”轩辕宗之担心她用力过多伤到自己,把她横抱在怀,双手用力,帮她动着。看见那张嫣红小嘴,十分诱人,他低头吻下去。 她的手向下,摸到他那根肿胀不像话的物体,提议换个姿势。 他放开她,她拨开他的双腿,在中间跪下,俯身吻住他,雪臀高抬,送给了后面的云世伟。 巨大的热情同时折磨着三个人,也纾解了三个人,男人的嘶吼伴着女人尖叫,一起飞向至乐的巅峰。 72新章 节 洗完了澡,回到卧室,三个人相拥着沉沉的睡去。 云世伟和轩辕宗之天色蒙蒙亮就起来了,他们没有懒床的习惯。 一个去锻炼身体,绕着房前屋后溜达几圈,练上几趟拳脚,舒活筋骨。 另一个本来该上早朝,但派人请假一日,理由说是感了风。,身边人都知道轩辕大将军八辈子也没打过喷嚏,感冒,骗鬼去吧! 阮珠还在睡懒觉,昨晚做得是体力活,又在孕期,难免累极。 但阮玉听说大姐回来,喜得连早饭也没吃便跑来怡心居,仍是风三火四的性情,一来就掀开她的被子:“大姐,怎么一个人回娘家,快把小外甥抱来给我玩玩。” 如果阮珠清醒一定会说,小志熙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玩具? 她被掀开被子,眼神一阵迷茫,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人,再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还好,两位老公起来之前没忘帮她把衣服穿上。对阮玉嘟囔:“我还没睡够呢,不是告诉你进来要敲门,暖春你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说完才想起,暖春还在岐王府。 “大姐睡糊涂了,门外根本没人把守。” “没人把守就可以随便进,要是……”阮珠差点脱口说出,若是人家夫妻正在亲热被你闯进来瞧见了还不羞死,话到唇边急忙咬住,改口道:“这样的毛躁性情嫁到婆婆家还不休了你?”某些前世的习惯真是要不得,跟大学里的损友闹闹还成 。 阮玉哼了声:“那种恶婆婆本小姐还不稀罕呢,要敢指手画脚就把她儿子卖进楼子里去接客,跟着侧夫逍遥自在去。” 阮珠大跌眼镜,怎么没看出这个妹妹很前卫:“一大早你过来闹什么,快出去,我还要换衣服。” “我早晨起来,听濂溪说你昨晚大半夜了跑回了娘家来,正奇怪呢,莫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濂溪是阮玉的通房,为人最是伶俐,很贴主人的心思。 “没有。”哪跟哪啊!不过两个大男人争风吃酷倒是有的。“忘了跟你说,二表哥从澜州回来了。” “我当然知道二表哥回来了,昨儿傍晚风尘仆仆的骑马来到阮家,一身的灰尘。连回我话都没心思就急着去沐浴,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哪来的那么多讲究。等他洗完了出来,我正要问爹爹在澜州怎样,他便得知了你住在岐王府掉头跑去了。这个人呢,对了,大姐,爹爹还好吧?” 阮珠巨汗了一下,她只关心老公云世一,倒没问过阮子旭好不好?到底父亲跟老公是不同的,女生向外,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亏得这位父亲对她很关心。阮珠有些惭愧:“爹爹身体很好,一到澜州就急着开铺子,详情待会吃饭时候你再问二表哥,我要梳洗了,你赶紧出去。” 阮玉转身从箱子里随便翻出一件阮珠以前的旧衣服,随手扔过去:“赶紧拾到利索了,我去叫人打洗脸水过来,竟然让本小姐侍候你,暖春暖情的那两个通房都死哪儿去了。” 两位老公晨练还没回来,暖春暖情还在岐王府,虽然阮府不乏人侍奉,但她不喜欢那些粗使下人摆弄自己的长发。随意梳了个马尾,洗了把脸,把阮玉扔来的旧衣服拿来换了身上的睡衣。没有珠翠,一身淳朴,倒显得清新纯净。 阮珠一个人走出怡心居,想到前院瞅瞅,儿子志熙被岐王府的侍卫带来了没有。 走到长廊处,一个高大俊朗的人影悠闲地站在那儿瞧风景。 她看得眼熟,定目一瞧,原来是轩辕敏之 。 他不是一直赖在岐王府不走吗?没听到阮玉请他来,怎么在这里出现。想起前阵子两人躲在箱子里的情形,微觉发窘。 “你来我家做什么?”她在他二米之外停下。 轩辕敏之神情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只知道这里是轩辕家的领地,我站在自己家的底牌,你要也管?” “那你慢慢站,不打搅了。” 阮珠气恼的走开,在经过他身旁时候……轩辕敏之抬手抓住了她的一条手臂,这时候的阮珠只有三个月的身孕,基本看不出什么,但身段却显得丰腴。肌肤软软,像镀了一层润白的光泽。 轩辕敏之的眼神带着一丝沉醉,握住她手臂的触感软玉温香般的舒泰,禁不住抚着细嫩的手臂轻轻摩擦。 阮珠发怒,用力挣扎。但对方力气很大,她无法挣脱,又怕用力过猛,伤了腹中宝宝。 轩辕敏之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眼中带些渴望见到她的光儿,嘴可是张着点,却是露出点儿冷笑:“你们女人不都是喜欢被男人摸来摸去,那日在箱子里你可是很享受的。” 他还好意思提起,要不是他使坏。她也不能被抓进监狱,连鞋子也被扒去,穿了一身破麻布衣服不知携带了多少病菌,夜里发高烧差点死掉。 她唇角翘了翘,透着讽刺:“我记得你不愿与女人太过亲近,猫耳镇的人市上可没少被女人非礼,连最男人最隐秘的地方也摸过了。你表现的好像不是很开心,现在紧抓着我的手不放,莫非喜欢上我了?” 猫儿镇的人市,她印象深刻,肥胖女人对他上下其手,还被他咬断了一根手指。 轩辕敏之当时的阴狠劲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她花钱把他买下,他跟她耍脾气。把他送给孙大婶,算是对他人生目标一场别开生面的考验吧!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我会喜欢你?”轩辕敏之甩开她的手,眼眸透出冷意,上下打量她:“长得不出奇,出身又差,平民百姓一个,有什么能吸引我的地方?” 这人的嘴忒讨厌,阮珠的手臂得到自由,便懒得理他 。独自朝院外走去,在前院碰到小三子拿着账本从跨院走来。 小三子施了礼:“大小姐,你来的正好,这是厨房最近的用度,您看看可有缺失。” “你还是拿给二小姐看吧!”阮珠不愿刚回娘将就担了揽权的恶名,向他问道:“轩辕敏之怎么来到了咱家?” “是那个面色冷冷的男人吗?”小三子想了想,答道:“他是跟暖春一块来的,一起来的还有岐王府的几名侍卫,他们都称他雍王殿下,还说他是什么皇上的三皇子。但小的从来没听说过咱们天楚国皇帝陛下有这么一位殿下,也不知是不是冒充的。” 身为京城里的一份子,皇家很多事情都耳熟能详。不过轩辕敏之自幼过继给了南岭王,小三子身为普通百姓,当然不知道个中情况。 “暖春带着志熙回来了?”阮珠流露出无限喜悦,孩子不在身边,哪怕才一夜工夫这当娘的心里也像丢了宝贝似的。 “刚才濂溪去厨房拿吃的时候,跟我说暖春带着小少爷在走到大小姐的怡心居门口,正好碰见了二小姐从里面出来,二小姐看到小少爷喜得什么似的立刻抱着去了凭栏小筑,暖春生怕小少爷有闪失也跟着照看去了。” “暖情和奶娘没过来了没有?” “好像没有吧?” 凭栏小筑是阮玉的住处,在后花园的竹林里,风景很美,几分钟就能到。但阮珠不愿走刚才的路,万一再碰到轩辕敏之就头大了。 阮府只有这一条路通到后院,另外一条只有出前门,绕道后街的花园角门再进入。她很无奈,在自己家里都这么别扭,叹了口气,朝前门走去。 除了府门,朝左拐,有一个胡同通向后街,通路很狭窄,仅容两人并肩通过。因为相隔几米还有一条大胡同,这里反而冷清。 阮珠刚走入胡同,便看到一男一女热吻。大概正到了情急处,男人把手伸进女人的衣襟里,女人的手也伸进了男人裤裆。 任谁撞到了这等事都不好意思,阮珠正想退出去,忽的看清了那对男女的脸庞,不禁呆住 。 男人是暖情,女人是志熙的奶娘。 这两个人怎会在一起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阮珠有觉得悲哀,感到被亲人背离了。但又说服自己的心,暖情原该有属于他的幸福,既然她没有接纳他,对方便有选择的权利。 但如果换做从前的阮珠看到这事呢?按照天楚国的规矩,会不会便把他们当成奸夫□拉去沉塘了?这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在渝州时候阮菊有一个叫清原的通房跟厨房吴大婶有过暧昧关系,并暗结珠胎,被阮菊一怒之下叫人浸了猪笼。 那对男女还在热吻,没有发现被人窥视。 阮珠退出胡同,朝原路返回。 在府门前碰到了老公轩辕宗之,他眼里流露着关心,上前揽住她的腰肢。“娘子,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我从岐王府带来了几个侍卫,以后出去要找人跟着。他们都忠心耿耿,一定会尽心的保护你。” 阮珠向他挤了个笑容:“回去吃饭吧,我饿了。” 轩辕宗之抬手在她长长的马尾上掠了掠,眼里露出嘲笑:“我的娘子会作诗,还精通乐理,连从来没见过的军械也能改造出来。是为夫见过的世间最出色的女子,原来也有不擅长的,瞧这头发梳的,啧啧……” 阮珠被他说得脸色含羞,刚才的不好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淡。她不去想那事了,没得浪费脑细胞,等找个时间寻个理由把他们双双打发出府吧! 穿过长廊,这次很难得的没有遇到轩辕敏之。 阮玉让下人在竹林里摆下宴席,岐王府的侍卫和阮府家丁分为各自的地盘站定,各有各的主子需要侍候。 阮珠从暖春手里把志熙抱过来,孩子九个月了,软嫩嫩的一团,玉雪可爱,抓着阮玉递过来的鸡腿往嘴里送。阮珠担心他消化不良,把鸡腿上的肉都剃光,给他光溜溜的骨头啃。拿着汤匙喂他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 小家伙一会儿握着骨头啃得不亦乐乎,一会儿张口吃母亲喂来的食物,吃得高兴处手舞足蹈,呵呵直乐 。 轩辕宗之见妻子光顾着孩子,自己都没得吃,伸手把志熙抱过去,用汤匙舀着鸡蛋羹喂到他的嘴里。瞅瞅志熙可爱脸蛋,再瞅瞅妻子腹部,想象着自己孩子的模样,脸上溢出笑容。 众人吃饭的时候,云世伟头发湿嗒嗒的走来,原来他练完了拳脚除了一身的汗,担心阮珠不喜,去了浴室往身上倒两桶冷水,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到竹林。 阮珠一看就明白就里,叫暖春把毛巾拿来,亲手给他擦干。她左侧是轩辕宗之,右座空着,云世伟知道是给他留的,便坐下来。 “二表哥,你来了正好,从昨晚回来你就不见人影,找你比大海捞尸还困难,快说说爹在澜州的近况。”阮玉总算得到了机会,可以打听父亲的事情。 “舅父他去了蒙古。” 云世伟适时来了一句,阮珠和妹妹都愣了。“为什么?”她们齐问。 “朝廷不知道发哪门子邪风,要从蒙古进口马匹。说官府不好出面,要商人去蒙古购得,简直荒谬,朝廷不好办的事,商人出面就容易解决了?” 轩辕宗之解释道:“朝廷军队跟叛匪的这场战争如果再投入骑军力量会更好办,但天楚国没有草原牧场,产不出优秀的骏马。从蒙古进口马匹更不容易,马匹属于战略资源,出口到天楚国的寥寥无几。几个月前皇上和大臣们商议,让一些跟蒙古有过码的商人进入他们领地,用各种手段弄来一批马匹。阮老爷便是选中的之一,接到圣旨带领了一些商人北上去蒙古草原,如今几月过去了。” “会不会有危险?”阮珠跟妹妹面面相视。 “一般情况下不会,蒙古向来优待商人,他们需要天楚国的丝绸、瓷器、铁锅粮食很多种类的生活用品。” 阮珠有点发愁,等再见到这位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前世缺乏父爱,穿来后一直把阮子旭当成亲人。 “王爷,太后娘娘来阮家了。” 侍卫长南宫旬走进竹林,捎来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所有的人的呆住了。 73新章 节 阮傻眼了,脑子里有无数个念头和惊疑在翻滚起伏,筷子从手里掉下来,神情不知所措。 太后,皇帝的母亲,轩辕宗之的祖母! 昨日在岐王府,她因暖春受辱,打了陈管家的耳光。轩辕宗之回来后又命侍卫们一顿棍棒把陈管家打得半死不活,听说事后拖被去柴房,出气多入气少,没过多久就死了。 陈管家是太后宫中的旧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她完蛋了,太后一定很生气。但是昨天发生的事怎么太后今天就知道了,侍卫中间有老人的家是眼线,还是皇族早注意了她,在她身边安排了间谍? 轩辕宗之把志熙交给暖带,让他回房间。拉着妻子的手,朝她露出浅浅的微笑,明眸中有安抚的色彩。阮珠缭乱的心情稍稍安定,感到另一只手微紧,是云世伟握住她。 “媳妇,别怕,我会保护你。”大不了他拼得一条命带她和孩子远走高飞。 “大姐,我们怎么办?”阮玉脸上有慌张情绪。 “没事的,跟在姐姐身后。”不管怎么说,轩辕宗之也是位皇子,她肚子里怀有皇家的骨肉,还能杀了她不成。 “好。”阮玉不知道大姐打了太后的旧人,平民百姓对九重宫万人之上的贵人生来就带着尊重和敬畏,是天性,无关其他。 轩辕宗之带领众人走到前院。 太后不请自来,并且登堂入室,堂堂正正的坐在了阮老爷在家时坐的主位。 今年六十多岁的郑太后坐得笔直,一只手手拄着龙头拐杖。精神烁悦,眼睛里透着凌厉,望着走来的一众人等 。 轩辕宗之带头给老人家磕头,阮珠随后,旁边是云世伟,后面是阮玉。最妙的是轩辕敏之得了信,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跪在轩辕宗之的旁边。 这时代不像明清那么多穷讲究,三叩九拜拍袖子。 这时代最大的礼节磕个头拉到,上面的人叫你平身,你就起来。没叫你平身,你就要一直跪着,哪怕跪成石头人也得跪。 郑太后朝众人瞅了瞅,目光落在轩辕宗之身上,用龙头拐杖指了指他:“你可以起来。”自家人凡事有话好说,自己亲孙儿总归与众不同。 “谢皇祖母。”轩辕宗之一边吩咐侍卫为太后备茶,一边用眼角瞅着妻子,琢磨该怎样为她求情。一抬眼,看到老人家脸露疑惑之色,用拐杖指向轩辕敏之。 “你这小子,本宫瞅着眼熟,是哪家的孩子。” 老太后的儿子女儿十来个,孙儿孙女好几十,岁数大了记性不好。只对在意的孩子记忆深,不在意的常常搞错。她瞅着轩辕敏之眼熟,是因为他跟轩辕家的人长相格外相像。 “皇祖母,他是三哥轩辕敏之。”轩辕宗之代他答道。 “敏之?”太后露出疑惑神色,打量地上跪的年轻男子:“这个名字怎么听着些熟,本宫在那儿听过?” “皇祖母,孙儿是父皇的第三子,幼年过继给了南岭王。”轩辕敏之表情恭敬,但微微垂下的眸子十分平淡。他自由被赶去蛮夷之地,孤苦零丁,什么白眼都受过,亲戚血缘神马的根本不当回事。 “哦,你这么说我明白了。”老人家恍然大悟,拐杖在地上敲两下:“感情你就是那个让我们家老五吃亏的混账孩子,我听说当初你把他灌了迷药,绑起来扔给人贩子。担心你父皇发现,用太监的尸体冒充他,点燃了房子,制造了一场火灾。” 轩辕敏之脸色发窘:“皇祖母,那些都是陈年老账,孙儿早不记得了。” 郑太后深以为然:“有道理,你是个没良心的,忘了就对了,不忘记才没天理 。” 这话一出,老人家身后的一众太监都止不住的窃笑。 阮珠却想起来恒久以前轩辕宗之还以吕飘香的身份,给她讲得故事,他有一个哥哥很嫉妒他,七岁那年,把他扔给了人贩子,卖去了澜州的楼子里。当初她把轩辕敏之这混球送给孙大婶,受了许多苦,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阮玉虽然低着头,却眼角流露出不屑,这轩辕敏之忒坏,活该他倒霉。 “你不好好当南岭国的世子,跑来我天楚国作甚?” “回皇祖母的话,去年老王国病重,南岭国发生叛乱,王妃的庶子王昆自封为世子,拥兵自重挟天子以令诸侯。”轩辕敏之好不容易了逮到改变命运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精神格外振奋,侃侃而谈:“本来孙儿才是南岭国的世子,怎奈王妃宠爱庶子王昆,迫害孙儿,经过九死一生孙儿才逃回天楚国,幸亏有阮家救助才得以有面见皇祖母的机会。” 阮珠大为诧异,轩辕敏之为她说好话,她一直以为他不泼冷水就不错了。 轩辕宗之趁机为妻子讲情:“阮家对朝廷忠心耿耿,阮子旭为江山社稷更是不遗余力。本来身家巨万可以得享天伦,如今国难当头不得不辛苦奔忙,三个月前率领一众商人北上蒙古买马,一点也在乎艰难跋涉,性命攸关。” 郑太后哼了一声:“没问你。” 轩辕宗之仗着老人家宠爱,笑吟吟的道:“皇祖母可是对陈公公的死讨说法,那孙儿提醒皇祖母,陈公公是孙儿命侍卫们打死的,不管您孙媳妇的事。” 郑太后眼皮也没抬:“谁是孙媳妇,我怎么没瞧见,敏之,你难道娶妻了,也不带回天楚国给奶奶瞧瞧?” 轩辕敏之还在跪着,苦笑道:“奶奶,孙儿如今还是光棍一条。” “可怜见的,等奶奶给说个黄花大姑娘,你可以起来了。” 轩辕敏之从地上站起来,现在跪的只有阮家两姐妹和云世伟了。 轩辕宗之心中暗急,故作可怜兮兮的道:“容孙儿提醒皇祖母一声,您的孙媳妇腹中已经有了孙儿的骨肉,跪久了会出问题 。张太医说女人孕期前三个月尤其重要,累久了会导致流产,就算不流产日后生下来,您的小曾孙儿只怕也是个傻子。” 郑太后大怒,眼睛睁得溜圆,拿起龙头拐杖往轩辕宗之脑袋敲去:“你个混帐东西,敢说我曾孙是傻子,我打你这个口没遮拦的。” 轩辕宗之一笑躲开:“那皇祖母怎么还让你孙媳妇跪着,难道皇祖母认为一个太监的命比您的曾孙的命都重要?” 郑太后气呼呼的道:“她喜欢跪着,关本宫什么事,难道要本宫上去扶她?” 轩辕宗之大喜,走过去把妻子扶起来,云世伟和阮玉也顺便起来。 “谢太后恩典。”阮珠福身施礼,看见老公给她使眼色,便改口道:“皇祖母明明知道孙媳妇的错,您却不跟小辈计较,宽宏大量之初让孙媳妇万分感动。” 郑太后哼道:“谁是你皇祖母,八字没一撇呢。” 轩辕宗之笑嘻嘻的道:“那就请皇祖母帮个忙,总不能让您曾孙儿一出世就挂上私生子的名声,被人瞧不起。” 郑太后咦了一声:“你小子前段日子不是把自己奶娘和她男人认作父母了吗?孩子出生后怎会不名誉,跟他们姓贾不就成了。” “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轩辕宗之尴尬的笑了笑,亲自倒了杯茶奉上:“您的这位孙媳妇可是很有本事的很,孙儿与她喜结连理一点都不亏。” “丫头,你过来。”郑太后对那杯茶看也看,向阮珠招了招手,再对其他人道:“闲杂人等都散了。” 云世伟、阮玉和一干下人都退出去,只剩下郑太后几个得力的太监侍立在后面。 “请皇祖母教诲。”阮珠施了个礼。 “新火药配方是你想出来的?”太后脸上露出奇特,很不相信似的。 阮珠表面不露神色,心里却在想对策,火药是危险品,要说自己发明制造的似乎不太好。而且一个十几岁小姑娘会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人家一定引为奇事,所谓事物反常即为妖 。 “回皇祖母的话,孙媳妇小时候看过一个画本子里面写的火药配方,碰巧隔壁有户制作烟花的人家。孙媳妇跟他家的孩子很要好,没事常去玩,看他们制作烟花自己手痒,可是制作火药配方他们不肯外传。我想起话本子的写的火药配方,就实验了一把,做了几个炮仗来玩。用火石点燃了赶紧跑开,但是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可把我给下吓坏了,幸好离得远,要不小命准没了。后来才知道我做出来的跟他们都不一样,威力不知强大多少倍。” “火药里放入尖利铁刺也是你想出来的?” “嗯,火药爆炸开,铁刺四处飞射,碰到谁,谁倒霉,很简单的道理。” “这丫头挺聪颖的。”郑太后喃喃说了句,拿起桌案上茶杯喝了口茶:“投石机又是怎么回事,用大铁勺换成牛皮使用,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阮珠睁大一双明眸:“还是很简单的道理,一看就明白,就像我们扔东西一样,把东西兜在一块布料里,一定很扔得很近。如果放在坚硬的石板上扔就会非常远,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明白。” 郑太后撇嘴道:“说得轻松,思考一下就能明白,就这么说军器监那帮人都是笨蛋了?” 阮珠也觉得奇怪,当初看“走进科学”那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古人没搞清楚,但她嘴上要做到谦虚:“军器监的人都是国之栋梁,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定是被别的重要事件绊住了。” “说得好,投石机造出来千八百年了,各个朝代军器监的人在一直在忙,从来没得到休息过。”郑太后脸上满是嘲讽,意思说:小样你继续编。 “是很奇怪哟。”阮珠复合道。 郑太后哼了声:“就算你说的有理,那床弩呢,你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就知道改进?”太后觉得没那么简单,要追查到底。 “小时候看见木匠做过荆轮和齿轮,木匠说能用在很多的东西上,连弓弩都可以。那天听夫君谈起他当了将军,便想起了这码子事。” 阮珠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郑太后半信半疑,但又找不到破绽,决定暂时姑息她。 74新章 节 阮珠向郑太后施礼:“皇祖母,孙媳妇求您今日谈话万望不要传出去,一朝成名固然很好,但会带来许多麻烦。”她没有忘记天楚国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穿越者。 轩辕宗之接口道:“南疆有不少卧底在京城活动,万一被他们知晓会给珠儿带来麻烦,说不定还有性命危险。” 郑太后脸色不悦:“本宫要是不知道,又怎会把那些人都赶出去。”转头朝身后的几个太监道:“谁要是敢把今日之事传出去就乱棍打死。” “杂家们不敢。”太监们赶紧躬身回应,满面恭谨之色。 华夏自来都有请客人吃饭的习俗,不管是不是饭点,也不管客人饿不饿,哪怕在家刚吃完,串门子到人家也要噌上一口。 阮家的饭当然不如宫里的好,但胜在热闹随意,人老了就图这个。 闹哄了大半日,郑太后乐乐呵呵,带着人回宫了。 阮珠累惨,等老人家离开,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回到怡心居,看见床便趴上去。 “娘子,今天辛苦你了,赶明我让张太医过来给你检查一番。”轩辕宗之走过来给妻子脱下鞋子,双手放在她的腰上轻缓的按摩:“皇祖母很玩得很开心,你的想办法很好。” 阮珠想打发老太后高兴,这饭做得必然要有讲究,但皇宫里山珍海味什么吃不到。把她愁得够呛,最后想得烦了,索性来个最简单直接的,让下人把和好的面和肉馅端进来,众人聚在一起包饺子。 郑太后没见过这场面,登时乐得眉开眼笑,掳起袖子亲自上阵。 阮珠的做法很对老人家的心思,吃着自己包的饺子特有成就感。郑太后连吃带拿,临走又拎了一大盒,说是带回宫说是用作宵夜,等晚上让厨下给她煎了吃。 “你们这些九重宫上的大贵人高高在上习惯了,偶尔体会一下平民质朴生活当然有不一样的感觉。但这办法用几次还行,多了就没意思了。” “我的娘子很聪明,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 “那倒是。”办法是很多,但大多不能用,天楚国还有另一个穿越者,凭现在的实力,倒不是多担心。 她享受按摩舒服些了,身上懒懒的,耳畔传来轩辕宗之的话:“只要皇祖母同意我们婚事,其他人便不敢反对。这几年老人家的脾气越发冲了,但只要好好哄着,不愁搞不定。” 皇宫里最麻烦的不是太后,也不是父皇,而是自己的母后。但轩辕宗之不好说出来,免得妻子情绪低落。反正只要笼住太后,其他不成问题。 阮珠嗯了声,明眸忽闪忽闪的看着他,慢悠悠道:“我前些日子让你打听绿音阁制茶大师傅的底细,可有什么发现?” “是那个名叫赵海的人。”轩辕宗之想了下,朝门外侍立的太监吩咐道:“曲高,你去南宫护卫叫来,我要有话问他。” “喳!”太监答应着离去。 昨晚轩辕宗之搬来阮府,岐王府的下人也陆陆续续赶过来侍候。但如今阮府住宅可不比在渝州那会儿,宅子是租来的,地方狭小不说,住处也不够多,等到晚上安排房间也是一件愁事,好在如今不是阮珠当家,让阮玉去烦恼吧。 南宫旬站在外厅,轩辕宗之问赵海的事查得怎样了?他隔着珠帘子向里面二人见礼:“娘娘,说起来这个赵海与您还有点亲戚关系。他是澜州云家庄赵五爹从前丢弃的孩子,今年二十有五,自幼长在南岭,两年前不堪忍受母亲的虐待逃出来,但在柳州修河堤砸断了腿。听说他当时已是死人了,被去拉焚尸坑,不料半路又活了过来,在场的人都称异事,管事的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了。赵海瘸了一条腿生存很不易,就算干苦力人家也不肯要,他只好走了几千里路去澜州云家庄投奔赵五爹。” 果然是海儿!阮珠秀美微蹙,手指用力,不知不觉赚紧了床单。 “后来赵海在云大当家的天一阁做事,赵海有些本事,有了条件,不久后就鼓弄出了炒茶技术,还会做几样怪异的糕点。如此一来便惹了大厨的嫉恨,被栽赃手脚不干净。管事的因为有云大当家的之前交代,不好对赵海如何,但赵海一怒之下离开了天一阁,先是在其他州府混过一阵子,几经辗转来了京城。” 守着皇族好混饭,历来穿越男猪们的共同嗜好 。只可惜天楚国不是种马男的天堂,这一点赵海注定要失望。 轩辕宗之感到妻子似乎反感这个叫赵海的男人,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她不说,他便不好问。安慰道:“你现在是我的妃子,若有人敢打你坏主意除非是嫌命长了。” 南宫旬却适时来了一句:“如今赵海可抖起来了了,他找到了靠山。” 阮珠按住心里的惊讶:“他找到谁当靠山了?” “前几天太子下朝和几个官员去绿音阁喝酒,品尝到他的炒茶,当即召见了,赵海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太子对他另眼相看,收他做了府里的幕僚。” 轩辕宗之冷冷的说道:“一个区区的幕僚还不放在我的眼里。” 南宫旬又说了几句,告退出去。 阮珠兴意阑珊,赵海被太子收做了幕僚,以后想再动这个人就困难了,但自己怎能束手待毙,必须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郑太后回到宫中起了某种作用,不几日圣旨下来,阮珠跟老公跪在堂前听封。 太监捧着一束黄娟照着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接下来是长篇大论,先是一通夸奖,什么天资聪慧,德行俱全。夸完封了岐王妃的头衔,赏了凤冠霞帔,还说近日国事繁忙,等闲下来再给岐王补办婚事。 还补办什么婚事,早在渝州她就和轩辕宗之办过婚礼了。 深秋时节的到来,草木枯黄,花园里一片萧条,好在还有一丛丛泛着绿意的湘妃竹可以观赏。 阮珠哄了小志熙睡午觉,在暖春相扶下来到花园散步,走了几圈到小亭子落座。 暖春招来几个小子在地上支起火炉,烧了壶茶,拿出汝窑的白玉瓷碗,倒了满满的一碗香茗。阮珠缀了一口,但觉口齿留香。说起这茶,还有来历,是绿音阁的贾老爷子拿到府上的,制茶者不是别人,正是赵海。 这个敌人自从投奔了太子,绿音阁的好茶就不多了,轩辕宗之见她喜欢,朝贾老爷子多要了些 。 “大小姐,想不到吕公子是位皇子,在渝州那会谁能想到。你也会成为岐王的妃子,前几日我们家隔壁郦老婆子从城外娘家回来听说了你的事吓得脸都绿了。”暖春从食盒里拿出几样小点心放在主人面前,嘴中不停的说着:“真是恶有恶报,那郦老婆子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郦老婆子阮家一墙之隔的邻居,五十多岁,长得粗壮无比,仗着家里有钱作威作福惯了,最不耐烦熟人比她过得好。邻里邻居的很多事情都瞒不过,郦老婆子早就看不惯阮珠被自家男人视若珍宝般的爱护,看到阮家下人明里暗里没少拿话挤兑。 “人性都是这样的,迎高踩低,我们不是京城的本地人,宅子也是租来的,难怪被很多京城人瞧不起。” “奴才知道当初没想过要在京城长住才租的宅子,现在买下来也不晚,我们阮家也不是没钱。不过听说迁都什么的,买宅子也没用。又赶上了主子您怀第二胎,这迁都的事情还是别赶早了才是。” 阮珠听见他唠叨,微笑着用手抚着腹部。前几天张太医来府给她把脉,说了她腹中怀的是一对双胞胎,做父亲一连兴奋了好几个晚上。至于吗?这时代人们基因发生了变异,生女儿的几率降低,但生双胞胎的情况大大增加,哪家的夫妇都有几对双生孩子。 眉眼一扫,看见云世伟从角门处走进园子。 他自经过在澜州的磨练性情沉稳了些,轩辕宗之说男人不能在家闲着,时间长会闲废了,做些事情才行。他通过点门路给云世伟捐了一个闲散的从五品的游击将军,又在军营里拨出五百士卒交给他统领。 云世伟上任之初还在志得意满,很快发现带兵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轻松,首先军士们不听话就难办,开始打了几个带头闹事的,但若是一味的惩罚只会被军士们加倍嫉恨。今天又有一个副将对他的练兵方法横加指责,云世伟嘴上功夫不行,气得踢了那人一脚,提前收队回家。 云世伟在花园站了片刻,看到亭子里坐的妻子,眼睛一亮,走进来。 “脸色不好,可是在军营里受了气?”军中那些大老爷们不好管理,听说轩辕宗之拨给他的五百军士都是精锐,。不论是任何人只要本事大了,脾性也大,只怕各个都是刺头。 云世伟武功不错,若想成为将才还需磨练 。 “媳妇,我知道你有主意,你帮我想想该这怎么做,让那些人听话。”云世伟满脸苦恼,跟那些人硬来,他们脾气比你更硬。打他们军棍根本不在乎,咬着牙挨完了,过几天又生龙活虎。 阮珠想了下从前看过影视剧:“其实摆弄一群直性子的男人很容易,他们不玩心眼,只要对了脾性,便会视你为友,为你鞍前马后出生入死,绝不会稍有迟疑。” “那该怎么做?” “一个优秀的指挥官是军队的灵魂人物,德高望重,以德服人。”阮珠瞅着他,笑了笑:“或者以武服人,下次他们再闹事,也不用打军棍,直接跟他们比武就是,除非你打不过他们。” 云世伟不服气,不屑道:“谁说我打不过他们,别说军中的那几个刺头,就在江湖上也没几个高手能比过我。” “你需要拉拢人心,用最好的方法,在最快的时间把自己展现出来。展现你的实力,让军士们都明白,跟你混有肉吃,能展现报复,出人头地。”阮珠边思索,边说道:“不如你把自己的军队训练成一支特殊的军队,人员贵精不贵多,每个人都要以一当百。作战能力强、装备精良、机动快捷、训练有素。其主要任务是:袭扰破坏、暗杀绑架、敌后侦察、窃取情报、突然袭击。” 云世伟眼睛露出似明朗,又似疑惑的神情:“我不太明白,你能说得详细些吗?” 阮珠低眉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眸子一片清明:“比如你带领军队要进攻一个敌军的城市,作为先遣队,可以化妆成老百姓混入城内。在敌人什么都没察觉的情况下,解决掉敌军骨干。又比如这座城市还沉浸在一片和平的海洋中,丝毫不觉得危险来临,你们骑着快马飞奔入城,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他们主要力量,速战速决,不等敌军有所聚集,立刻飞马撤退。” 云世伟犹如在暗夜中看见了一盏明灯,两眼闪光:“我明白了,重要做到快、狠、准。一击命中,迅速撤离。” “差不多。”阮珠欣慰道,这个呆子至少在武道上还有独到之处。“特殊的军队所用的武器都是很极精良的,有一种武器……暖春你到园门口盯着不让人进来。” “是,大小姐 。”暖春知道他们谈的事情机密,容不得别人听到,赶紧去巡视。 阮珠从布包里取出蘸水笔和纸张,几下画出一并形状奇特的武器。 “这是什么?” “你随意起个名字吧!”这是三棱军刺,中国特种部队用的。“这种武器刺进人的身体就会留下一个洞,等于给人放血一样。” 而且三面都有血槽,刺入身体后便有空气摄入,拔出的速度会快得多。没有血槽的兵器刺入身体会被肌肉收紧,拔出是刺入时间的两倍,大大影响了作战速度。 阮珠说出这些之后,微感不安,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她的计策而死去。 但南疆的赤眉军既然打起造反的旗号,就要有随时牺牲的准备,他们的命值钱,莫非别人的命就贱吗? 难道还要等反贼们打进京城,杀了她的丈夫和孩子不成?她已经是皇室的一员,她亲人是天楚国尊贵的皇族,国家命运和她息息相关。 云世伟长久的凝视阮珠,抿了抿嘴:“媳妇,你真了不起。” 阮珠严肃叮嘱:“今天我跟你说所有话,一个字都不要对外人讲起出自我这里,不然便是置我于危险之地,你懂了吗?” “我知道了,媳妇,你放心。”他不懂妻子的担心,但明白不准说出去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阮珠知道暴露这些知识,也许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她决定了,先以老公和家人的前途为重。 赵海投奔了太子,以他后世人的眼界和知识便成了轩辕宗之的威胁。 她要做的是先让自己强大起来,做事情不能一味的退缩和软弱,必要时候要建立强大的实力,有强大的保护伞才行。 至少自己在暗处,赵海在明处,想杀他比较容易。问题是找谁动手,用什么合适的理由去解决那个麻烦。 穿来这么久,她的心不知不觉的变冷了。可是,谁不是在逆境中慢慢成长呢? 75新章 节 阮珠从石凳上站起来,腿有点麻,顺势依偎在云世伟的怀中,他的一双大手把她揽住。 她打量着他,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目前还看不出什么,但加以时日必然是顶天破地的男子汉,敢作敢当的大丈夫。未必会比云世一和轩辕宗之差太多,她拭目以待。 阮珠唇角露出温婉的笑容,踮着脚尖,仰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 。 云世伟眼神一片深情,回吻了一会儿:“媳妇,天气冷了,我送你回屋。” 他双臂一抬,把妻子横抱在怀里,向园子外的通道走去。这时,远远的地方有有声音传来,微一细听,枯败的花丛那边暖春和暖情在争执什么。 云世伟觉得奇怪,脚步放轻,走近些了,看见暖情衣冠不整的跪在地面哭得涕泪纵横,一面哭一面向暖春求着什么。 暖春站立对面,一脸厌恶的别开头。 在他们几步之遥的一棵芙蓉树后面,隐隐呈现女子的赤/**影,正在忙乱地往身上套衣服。 暖春指着地上跪的暖情痛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做出这种恶心事来,亏你还是大小姐的通房,太不知羞耻了。” “暖春哥哥,求你放过我一次,这事万一捅出去,被大小姐知道我就没脸活了。 “亏你还有脸提起大小姐,当初你全家逃荒来到渝州要不是老爷好心收留你们,早就饿死路边了。十岁那年你病得快死了,连你爹娘都不舍得花钱救你,是大小姐出银子请大夫把你救活。从小到大我们跟着主子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最好的,每月的打赏只有增多从来没见少过,自己用不了还拿去贴补家用,连爹娘弟兄都跟着脸上有光。可你呢,你简直是狼心狗肺。” 暖春和暖情的亲人被阮子旭去带去了澜州开铺子,阮子旭北上蒙古买马,铺子和仆人都归云世一打理。若是暖情的爹娘知道儿子身为大小姐的通房,却做出有辱门风的**/荡事,一定会气疯。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没良心,可这事万一被捅出去,我和奶娘的下场是要被沉塘的。暖春哥哥,暖春哥哥我求求你……“暖情大哭起来,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抱住暖春双腿:“咱哥俩从小一块长大,你也不想看着弟弟死的那么惨吧!” 暖春话音不自觉的放软:“就算大小姐念着多年的侍奉不把你沉塘,但我就奇怪了,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你怎么能有脸活下去?” “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暖春,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你没尝过那种滋味……” “滚开 !”暖春满脸通红,一脚踢开抱住他那双手,大声道:“别跟我说你们那些龌蹉事,你真让我恶心。” 云世伟横抱着妻子,一脸阴沉的走过来。 暖春和暖情感到有异,转头看见表少爷和自家主子,都惊的说不话,暖情更是面无人色。 阮珠的眼神落在芙蓉树后面的人影,不带情绪的言道:“你怎么还好意思还躲在那儿,要我让人拉你出来吗?” 过了片刻,奶娘从芙蓉树后面的枯败花丛里畏畏缩缩地走出来,双手系着腰带,满脸羞愧,低着头不敢作声。 云世伟看到却妻子眼眸中的一缕黯然,想着她腹中怀着孩子,不免忧虑:“媳妇,别跟这些奴才怄气,宝宝要紧。暖春你去叫小三子带几个小子过来打这两个奴才一顿板子,再关进柴房,明一早叫下人拉去沉了护城河。” 暖情吓得脸色死灰,张大嘴巴,连说话也忘了。 奶娘则发出滔天地哀嚎:“不关我事,是暖情勾引我的,他是个贱蹄子,我是无辜的。” 云世伟嫌恶地转过头,抱着妻子大踏步子走向花园出口。 回到怡心居,阮珠坐在美人榻上望着窗外发呆,古代**/荡是一项可怕的罪名,但实际每个人心里都有**/荡的因子,胆大的人把它变成现实了。 暖情是她的通房,丢了主人面子,按天楚国法律乱棍打死也不屈,反而有人拍掌叫好。但以她后世人眼光看待问题免不了心虚。 一个担了虚名的通房有追求爱情的权利,若按古代规矩她的想法显得幼稚可笑,但西楚霸王也有妇人之仁的时候不是吗? “曲高,你去告诉小三子一声,把暖情和奶娘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喳!娘娘,奴才这就去。”门外侍立的曲高行了个礼,赶紧跑着去了。 轩辕宗之自从打死了陈管家在下人中间起到了震慑作用,岐王府下人见到王妃比见到自家王爷还要恭敬 。都明白王爷爱妻如命,惹到了王爷顶多挨顿板子,惹到了娘娘就可能被王爷消掉脑袋。 这些下人中间有一句话悄悄流传,宁可得罪王爷,不可得罪娘娘。 “媳妇,你心软了?”阮世伟是土生土长的天楚国百姓,不认为杀了两个犯了错的下人有何不对,入了军职后最重要一项就是练习胆量。他曾经在校场亲自挥刀斩杀了十一名赤眉军的俘虏,杀第一名手都是抖的,硬起心肠杀了第二名,第三名……等到杀了最后一名什么感觉都没了。 他现在只重视自己在意的人,不相干的人已经不需要关心。 阮珠用手托着下巴,眉眼未抬:“他们没触犯到我的利益,赶出去就算了。” 云世伟很不理解:“什么叫没触犯到你的利益,那败坏了你的声誉算什么?” 阮珠知道跟他说不通,慢说他,就是轩辕宗之和云世一也不能理解。 暖情和奶娘被太监拖到门口,往地上一摔,两人都趴在地面。满身鲜血淋漓,臀部和大腿处血肉模糊,摔到地上时候已经昏了过去。 曲高吩咐小太监提了两桶水往他们身上浇去,深秋时的井水格外冰凉,激得两人醒过来。 奶娘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爬起来,隔着一道纱帘往门内磕头:“娘娘饶了奴才的狗命吧,不是奴才错,实在是暖情狐媚子手段了得,是人都受不了**。都怪奴婢定力浅,被他勾引了。” 云世伟哼了声,满脸鄙夷之色:“都不是好东西,全都该死。” 阮珠走到门口,一个太监恭敬地往她身后放了一张椅子,但她却没心情落座。站在门前,看着满身是血的暖情,想到过往的种种,心里五味杂陈。平淡地说道:“暖情,你看到没有,你一心一意喜欢的女人到头来为了能活命竟会不顾你的安危,这就是你要的感情吗?” 暖情连连磕头,哭得泣不成声,只说:“求大小姐慈悲。” 阮珠凝视了他片刻:“你们两人,我只许一个人活下来,另一个明早拉去沉护城河,你们自己选吧 !” 奶娘的眼睛变得血红,燃烧了一抹狂乱色泽,尖叫道:“当然是我活着,他该去被沉塘。男人**犯贱本来就该死,我是女人,没有罪的,天楚国律法也不会要我的命。” 阮珠烦恶的对太监道:“把她的嘴堵上。” 太监也够缺德,脱下奶娘的袜子往她嘴里塞,奶娘伸手去抓,被太监反手捆绑住。 阮珠向暖情问:“我要听你怎么说。” 暖情眼里有着一道绝望,默然良久,才道:“她说的没错,是我勾引她的,我该死。” 暖春站在旁边一直听着,这是忍不住大声道:“暖情,到了这时候你还执迷不悟,人家都出卖你了,你还为那个混账奶娘填命,你犯浑啊你?” 暖情面色呆板,喃喃的道:“是我勾引她的,我是狐媚子,我该死。” “暖情,你倒为难我了,我不明白你这样做是在维护奶娘,还是因为感情受到伤害只想死去?”阮珠摇摇头,把相隔的纱帘挑开些,用门框上的银钩挂起:“不过,我怎么可能真心让你去死?” “大小姐?”暖情抬起眼睑,几乎颤抖的问道。 “可是我又不想你继续留在身边,这样好了,我听说城外有个乌山寺,不如你出家吧!” “我……我愿意……”暖情忽的泪流满面。 “小三子你带人把暖情抬回房间,暖春你去街上找家医馆请个大夫来家给暖情瞧瞧,明天一早用马车拉去乌山寺,走前告诉暖情,不用过来辞行了。” 小三子等暖情磕完三个头,找来几个人把他抬回下人房,暖春则上街去找大夫。 门前还趴着奶娘,被堵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叫声。 阮珠对这个人说不出的厌恶,做错了事情不敢承认,为了活命,不惜一切,甚至到了可耻的地步。“曲高,听说大绝山还缺人对吧?” 曲高赶紧躬身回话:“回娘娘,大绝山送去了不少俘虏倒不太缺采石头的工人,但是女人一直缺乏,管理俘虏的军士们长年过着苦行憎的生活很希望有女人陪伴,奶娘长得标志一定可他们的心思 。” 大绝山由于条件艰苦,生存环境恶劣,当地的男人们不存在廉耻之心,没有贞操观念,只有活下去才是硬道理。几十个,几百个男人共妻非常多,玩死了妻子,再换一个是常的事。管理者还常用快死的女人打赏采石头的犯人,女人在大绝山不算是人,是供男人泄/欲的工具。 “把奶娘送去大绝山吧!” 太监们答应着,上前拉奶娘。 云世伟也感到这个主意甚好,上前相扶妻子往屋内走去。 但就在这时,一个威严地声音从院门口传来:“这样送去大绝山实在太便宜她了,就算送去,也该砍掉双臂,割去舌头才行。” 阮珠和云世伟回头,见到轩辕宗之一身银盔银甲,披着银灰色大斗篷,身后跟着一队侍卫,神威凛凛地走进院子。 “吕大哥!”阮珠两眼发亮,走出房间,快步朝前走向他,露出满眼的欣喜。 “娘子小心,我儿子可不能被你这么折腾。”轩辕宗之赶紧大步迎上来,张开双臂揽住妻子。 他住在军营好些天了,之前训练的飞胜军骁勇不凡。有一批在几个月前拉入了前方战场,经过几番征战,都打出了成绩,得到上司赏识提升的很快。 皇帝从中看出了五皇子的能力,让人从新兵中间选出五千名各方面出色的军士交给他。 轩辕宗之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和勤奋,把这些人当成机器一样进行魔鬼式训练,他在军营里一住三五日不回家常有的事。 “娘子,为夫给你看一样东西。” 轩辕宗之示意南宫旬,后者打开一个包裹,是一叠信件。 奶娘看到那些信件,突然身躯发出一波接着一波的颤抖,竟是惊恐到了极点,她现在只求能死个痛快。 阮珠把信件一一打开,越看越怒,越惊恐 。 信里面记录了她和轩辕宗之的一言一行,包括她某些不可思议的话语,某些奇怪事物。连她给轩辕宗之绣过一件带着苍鹰黑色斗篷都在里面,还有孩子的连体衣服和上面绣地卡通人物。 从里面内容来看,信件的最后目的地很明显是东宫主人,是人都知道东宫主人只有一个,就是当朝太子。 如果赵海知道了信件的内容,哪怕只看到一点点也能从中发现苗头,那她的秘密就算败露了。赵海若想毁了了她,只要散布一些流言就行。 阮珠把轩辕宗之拽进屋子里,急问道:“吕大哥,你是不是早发现奶娘不对劲,把她所有信件都截下来,没有漏掉过一封?” “娘子,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别急……”轩辕宗之看到妻子紧张,以为她在忧虑他,心里泛出一股暖意,把她搂在怀里:“我之前没有发现奶娘不对劲,是对咱们身边的人都怀着十二分小心。在渝州那会儿我还不知道奶娘是太子派来的探子,但我在阮家周围都安排了眼线,注意每一个可能带给我们危险的人。奶娘一封信也没送出去过,她的每一封信都在我这里。” 但阮珠还在微微的颤抖,想到自己的秘密差点被赵海得知就感到一阵阵后怕。她不怕赵海知道天楚国还有另外一个穿越者存在,茫茫人海,他未必能找到,但她怕赵海知道那个人就是她。 暖情,你不可以去乌山寺当和尚了,既然你不可能死,也不可以离开阮家,除非赵海和太子都死掉我才能放你走。奶娘也不能去大绝山,她必须死,死得干净利落。 “吕大哥,这些信件可以烧掉吗?” “娘子,你太小心了,太子虽然势大,还不能把你夫君怎样?” 轩辕宗之笑着把一叠信件都扔到地上用来取暖的火盆里,火势一下子变得很旺,火苗窜起一米多高。 阮珠看到几十封信转眼变成了灰烬,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 轩辕宗之叹道:“可惜奶娘这么早就暴露了,我还想用她来个反间计来着,现在看样是不成了。” 76新章 节 阮珠来到门口,叫人把奶娘嘴里塞的袜子取出,问她道:“念在你奶了志熙这么久,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如果是钱财上的问题也许我会帮一下。” 奶娘得到空气大口的呼吸,趴着磕头:“求娘娘饶奴才一命,让奴才手脚健全,就算囚禁一辈子也甘愿。”心底打算:等待太子登基,灭了岐王一族,便是她的自由之日。 阮珠神色坚定:“如果只有偷情一项罪名我或许可以放过你,但你所作所为是想要我的命,我如何能放过一个要杀我的人?” 奶娘眼睛瞠大,几乎要瞪出来,显出几分狰狞之色:“我奶了你儿子那么久,你还要狠心杀我,你的心好黑,就不怕招报应?” 阮珠气得脸色发青,对太监道:“把她嘴堵上,关进柴房。” 轩辕宗之神色愠怒:“何必费事,南宫,你把奶娘速速解决了,尸体拉城外喂野狗。”他眸子落在奶娘身上,冷言道:“你胆子不小,胆敢咒骂本王家人,本来本王就只想杀你一人,现在改主意了。你全家都要死,听说你几位丈夫都在太子跟前做侍卫,现在本王告诉你,他们每一个都活不成。” 奶娘发狂了:“你要是敢动手,太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和你的家人一定会太子杀死。” 轩辕宗之脸上闪过阴森,让云世伟把妻子带进房间去,等两人进去后 。他随手把门关上,等到太监把奶娘的嘴堵上……他手握腰间的湛卢剑,刷的抽出来,手一挥,两道白光闪过,奶娘闷哼一声,扑到地面,双臂脱离身体。 “拉出去喂狗。” 轩辕宗之冷冷的说了一句,湛卢剑收回鞘内,转身回到房间,走到卧室看到脸色苍白的妻子被云世伟抱在**,不由得泛起心疼。 曲高和寡二人过来给卸了盔甲,把湛卢剑拿去收好,拿过来一套干净的家居服给主人换上。 轩辕宗之洗完手,在床头坐下:“你怀着宝宝要当心,累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歇会儿,一些小事交我们男人处理就好。” 阮珠眼中闪过忧虑:“太子这段时间是不是有所异常,用了什么很奇妙的办法扩张实力对吧?” 轩辕宗之脸上展现微笑:“我也在扩张实力,你无须挂怀,你男人还不至于连妻儿都保护不好。” 阮珠眼中流露出的忧伤一闪而过,不易捉摸:“太子那边一定用了很奇特的办法,前人不曾用过的,比如侦查力量的增强,军队正在进行很怪训练方法,正在研究某种新型军械?” 轩辕宗之脸上露出讶异:“你怎么知道?” 阮珠心情沉甸甸的,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伸出一只手抓住轩辕宗之的手指:“太子有一个很厉害的谋士,你一定要解决了他才行,那人就是杀死王管家的赵海,制出炒茶的瘸腿男人。” 轩辕宗之脸上闪过凝重:“原来是他,我说太子怎么突然增强了力量,多方打听未果,如果确定人选倒是好办了。只是娘子,你怎么会知道?”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不过吕大哥我提醒你,赵海对我们威胁非常之大,有这个人在我们会很危险。因为……因为我知道的东西,那个人基本都知道。你……你一定想办法除掉他。”阮珠情绪低落,抓住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放松:“王管家之所以被他杀死就是因为知道了他懂得东西,如果他知道我懂一定不会放过我。” “这就是你之前一直惧怕赵海的原因?”轩辕宗之脸上露出凛然的神色:“我明白了,我想办法除掉那个人,哪怕为了你和孩子我也必须这么做 。” 阮珠却能从中听出,他不只是除掉赵海那样简单,他是决定跟太子对立下去了。她突然觉得好悲哀,生为皇族的一份子,就算没心思去争,去抢,但为了活命不得不狠心肠做下去。 阮珠心情好过一些,至少赵海的事情解决了一半。她唯一比赵海强的地方是她知道对方秘密,而对方不知道她。() 她占了先机,上天站在她这边。 阮珠吩咐曲高派几个下人过去把暖情软禁起来,她担心太子的人跟他联络上,不得不谨慎。 轩辕宗之看妻子很累了,有些话要问,但忍住了。 第二日,阮珠睡醒。 他忍不住问起昨日的疑问:侦查力量的增强都是指那些? 阮珠想好一阵,才道:“我也不是很懂,只能说个大概方向,等以后我想起来再慢慢补充。” “好,你慢慢说。” “密探活动不是派出去几个探子那么简单,事实上要复杂的多。这是一个强大的情报网络,所属机构遍布各行各业,主要任务是公开和秘密地收集和分析关于国内外情况、商业和个人,国情机密、文化走向、军士等方面的情报。人员配备和训练,包括暗杀、破坏、扰乱人心……“ 阮珠把从网上看到的事情,尽自己所知讲了一遍。 参考美国中情局和一些有名的谍报组织,说了部门所属的各种任务,又讲了一些有名的间谍案列和著名的特工。 这些间谍人员总是穿名牌时装,开豪华轿车,进高级饭店。他们常与社会精英打交道,——将军、外交官、部长和银行家……所有间谍都是神枪手,拳击手和晒车手。射击、格斗、驾车都属于世界各国间谍学校的教学内容。 阮珠换成古代的说法把这话人和事讲清楚,不是很多,却清晰透彻。 轩辕宗之惊讶的张大嘴巴,这些事闻所未闻,从来没见到任何资料上记载过 !末了,却听妻子道:“我知道的不多,目前只能说这些,你根据有用的选一些吧!” 这还不算多,究竟还能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 “建立这样一个庞大的情报机构,需要很多钱吧?” 轩辕宗之身为皇家子弟很有钱,但不是也不会有钱到做事业的地步。 “钱都是赚来的。”阮珠想了想,抬眼对他道:“其实赚钱的路子很多,看你怎么赚。” 天楚国进入百年难遇的大旱灾,紧接着又是涝灾,实力大伤。民众对除了储存粮食,金银珠宝等奢侈品需求不如从前热衷。可以说除了粮食,卖什么都不赚钱。 若是这个世上从来从来没出过的奢侈品呢!比如玻璃,比如镜子,人们会不会为镜子的神奇而震惊?可惜按时间来算沈括还没有出生,少了一项自鸣钟。 阮珠讲了玻璃的制作过程,没有太大的技术性,就是几道工序:建瓷窑,找到石英砂,再加入几种材料,用石墨锅煮了,以磁铁剔除铁含量,使其更为透明,再用管子吹玻璃。 “我只懂过程,技术性的东西只能慢慢掌握,请些制瓷器能手去做会更好办。”阮珠想起来了阮家只有过年才挂出来的那盏一米多大的琉璃灯,从波斯胡商手里购得,价值十万两白银。 琉璃就是玻璃,限于技术性,没有玻璃通透。春秋时代中国本土本来有很成熟的琉璃制作工艺,但后期受外来的产品打击,起步几百年便在中华玻璃文化中消失了。没有兴起,主要是瓷器的兴盛。 “玻璃可以制成镜子,逼真的就像人把放在里面一样。制作过程更简单,只要在另一面涂上水银就可以,但需要一个月才能使用,成品率也不是很高。不过价格非常昂贵,一面手掌一样大的镜子成本才几两,但卖出的价格一百两都不止。” 一百两,一个普通的平民日日干重活,十年才赚到这个数目。 更成熟的玻璃镜子其实是镀银产品,但阮珠知道的不多。镜子涂水银是很多穿越种马男的致富首选,穿越小说看多了,当然明白 。 水银镜由威尼斯人发明出来,垄断了全世界镜子的生产。 法国人很爱美,眼看法郎源源不断的涌进威尼斯商人口袋里。国家元首向大臣下命令窃取镜子制造技术,大臣用巨额买通了威尼斯四名制作镜子的工匠,从而使镜子的秘密为世人所知晓,价格一落千丈,平民百姓也用得起。 “其实玻璃制作成器皿没多大意思,还不如瓷器耐用。不但易碎,技术万一不过关,遇到开水就会爆裂,磕破个碴,怕扎了嘴就不敢用了。最好是制成镜子,凡是男女都喜欢拥有一面,还可以漂洋过海出口到国外卖上天价。到时,银子会像雪片一样飞来,你有了钱就是想建个国家也容易了。” 轩辕宗之敛声屏气,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生恐露掉一个字。妻子的话犹如绝世琴音,有绕梁三日之美。他抱住她,充满感慨:“娘子,为夫这辈子幸好有你。” 阮珠唇角露出笑容,能帮到他真好。 轩辕宗之想起一事,皱了皱眉:“赵海还也知道这些吗?” 阮珠重重的点头,双眸有如两盏明灯:“他一定知道。”玻璃和镜子的制作没有太大技术含量,知道不难。 轩辕宗之站起身:“这个人一定不能留。” 一个小太监隔着珠帘子,弓着身子往卧室禀告: “王爷,娘娘,刚才下面传话过来,暖情自杀了。” 阮珠一霎时地沉默,还一阵才喃喃的道:“他怎会自杀?”她没想过要他的命,他是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还是真对奶娘怀有真情,追随那个人而去? “暖春正在处理他的后事,问娘娘可有事情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阮珠有些茫然,眼前闪过那个始终不怎么爱说话的男人,总是规规矩矩的把分内之事办好。 毕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阮珠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找管家拨些银子,买个最好的棺木厚葬了吧!他父母兄弟……”是了他们还在澜州,等那天回澜州再补偿吧! 77新章 节 第二天晚上,暖春忙完了暖情的后事,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来到怡心居。 届时阮珠已用完晚饭正等待安歇,两位老公都不在家,各忙各的工作。她不习惯别人的服侍,就着太监端来热腾腾的水盆正打算自己动手洗脚,看见暖春进来,招手要他坐下。 暖春拿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对面,弯着身子很自然地给主子洗起脚来,细心按摩脚底的穴位。 阮珠坐在床头,朝暖春看去,这一手按摩的绝活还是学自暖情,记得自己每次被暖情按摩之后都全身通畅,说不出的轻松。 “暖春临死前说过什么?”阮珠不相信那么多年的主仆之情,抵不过一个来了不到一年的奶娘。 暖春脸上透着忧伤,按摩的手法略缓:“我从医馆请来大夫给他医治,那大夫听说暖情是个不守规矩的,言语上很不好,勉强给医完,连药费也不屑得收就提着药箱走了 。可能是受了打击,暖情哭得死去活来,我从厨房端来饭菜他也不吃一口。我问她何苦对奶娘那么深的感情,连那人死了,还为她伤心成这样……” 阮珠见他停住,追问:“暖情怎么说?” 暖春换了主人另一只脚继续按摩,过了会儿才默默的言道:“暖情说了些亵渎大小姐的话……” “你尽管说。” 暖春犹豫着道:“暖情说他对奶娘没有多大感情,他说奶娘贴过来的时候,实在是忍受不住那种**。暖情见过主子您的身体,跟奶娘做那种事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主子。我……我忍不住打了他一个耳光。” 他当时听到暖情竟然拿奶娘跟尊贵的大小姐相比,气急了,管不住自己的手朝他挥去一掌,但打完看见暖情痛苦的眼神立即后悔了。 “是我害死了他。”暖春按摩完,那起毛巾擦干主子一双小脚,把水盆交给一旁的太监端出去。继续道:“我担心他伤重行动不便,当晚就睡在他的房间,前半夜他还在哭泣,我也没睡着,后来就困极了。哪知道,早晨起来,见到梁上悬挂了一具尸体,当时吓得魂儿都没了。看到是暖情,走过去一摸,都僵硬多时了。” 阮珠好久说不出话,她一直以来忽略了两个通房的感受,他们虽为奴仆,却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整天面对妙龄女主人却要忍受生理上的欲念。见到同样年轻漂亮的奶娘,又在对方刻意接近的情况下,忍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自从人类基因改变之后,便形成了一套准则。女有归,男友则,女人辛辛苦苦的为男人传宗接代,男人就要终生守护妻子,准章守法,循规蹈矩。 天楚国的男人其实活得挺辛苦的。 阮珠朝床里挪了挪,指着旁边的空位:“今晚不要回房了,就睡在这里,陪我说说话。” 暖春惊得呆了:“大小姐,这怎么可以?” 阮珠淡淡的说道:“你不是我的通房吗?陪陪我怎么了,从前我们不是在一张床睡吗?”她脑海里有些残缺片段关于这个身体小时候记忆,没出嫁前她跟他们常在一张**睡,像3兄妹一样,三小无猜,只是很单纯的睡眠,从没做过其它出格的事情 。 暖春神情紧张,抓着衣襟不敢动弹。打大小姐出嫁那会儿,他再也没跟她近便过,现在竟有些发懵,不知所措。 阮打了哈吹:“我现在情况也做不得什么,只想你陪陪我,难道你嫌弃我了不成?” “奴才不敢。” 暖情慢慢腾腾的脱了外衣,爬上了床,仰身躺着,四肢僵硬,不敢乱动。过了一阵,才想起灯还亮着,起身吹灭了,复又躺下,却见一张被子把他罩住,大小姐带着幽香的身体依偎过来,暖春大脑登时嗡了一声。 “用手臂搂着我睡,我不习惯一个人孤零零的。” “大小姐!”暖春几乎是颤抖着把自己的手臂伸到主人的脖颈下面,女子娇躯一入怀,暖春的心里充塞了巨大的满足感,只觉得即便是立刻死了,也值得了。 “暖春,你真该锻炼锻炼,手臂一点力度也没有。” 阮珠被他搂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暖春望着暗夜中主人娇美的轮廓,许久难眠。不敢乱动,生怕弄醒了她,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入睡。 自此,两位男主人不在家的情况下,暖春就住在主人房间,侍奉得更是尽心尽力。 轩辕宗之自从得到了阮珠提议,便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白天去军营练兵,抽空回来办理玻璃厂,买了一座瓷窑。派人寻访石墨,用来制锅熬料,再寻找质量好的石英砂,出色的制瓷师傅…… 情报机构也提上了日程,从军中和民间选出了一些骨干力量,分门别类进行训练。 云世伟同样忙得不见人影,自从得到阮珠的主意,在军营里对所属士兵进行最精湛的训练。 冬至的前两日,男人们总算聚集在家里,因为冬至是大节。 苍黄山战场,朝廷军队派信使来京城禀报,打了一个大胜仗,皇帝一高兴全城放假五日 。 一直以来,赤眉军有一股子锐不可当的势气,敌方在军械不强的情况下常用人海战术,每每令朝廷军队无可奈何。仗着先进武器保持不败之地,偶尔也略有小胜,但大胜从没有过。 这一次朝廷军队行使诱敌深入计策,用一队人马把敌人引到一个山谷里。立即堵住山谷通路,用改装过的投石机抛出先进火药,狂猛攻击。两旁山顶也埋伏了军队,滚木礌石大型床弩对准山谷敌人一顿狂轰乱炸。 歼敌十万,是反贼北上以来,朝廷第一次取得这么大的成功。 消息传进京城,整座城市喜气洋洋,大街人们小巷奔走相告,鞭炮声此起披伏,百姓把准备在冬至放的拿出来提前放光了。 当今皇帝虽然喜爱舞文弄墨,也不大热衷朝政。但性情很好,老好人一个,对百姓不错的。天子脚下的居民时刻以皇族为重,以皇帝为精神代表,有皇帝在就有精神在。 南疆反贼提出的均贫富、等富贵,跟京城的百姓没关系。 历史上每个朝代天灾降临,便有**发生。反贼不思共同度过难关,反而趁机掀起动乱,致使更多人丧命。 主导者热衷权利,用些可笑的招数愚弄百姓。什么斩白蛇啊,挖石人啊,可是就是有人愿意信。 听说赤眉军首领在起义之前,有人山民猎到了一只野猪,开膛破肚时候,在猪肚子里发现了纸条,写着造反神马的。 然后大家琢磨这事上天给予的启示,于是乎这群头脑发热的村民拿着铁锹、锄头、木棒,当然也有少数人拿着刀枪剑戟跟随主事者聚众造反了。 尼玛一群笨蛋,纸条在猪肚子里时间久,早烂了。分明是给猪开膛破肚,有人趁大家不注意时候塞进去的。 ……………… 轩辕宗之喜不自胜的回到家中,一进屋就把妻子来个公主抱,原地转了几个圈:“娘子,父皇说这次朝廷军队大捷你的功劳最大,要不是你想得好办法改进武军器,说不定苍黄山早就失手了。” 阮珠也笑得眉眼弯弯,被转得头晕,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你轻点,还有一个月宝宝就生了,现在一定要注意 。”早产就麻烦了。 “怎么样,娘子?”轩辕宗之一听神色紧张起来,把妻子放在**,侧头冲门外喊:“曲高和寡赶紧去找张太医,娘娘不舒服,快去。” “我没有不舒服,不用找。昨个张太医和李嬷嬷才来检查过,说宝宝好好的,胎位也很正常。因为是第二胎,骨盆经过一次闭合,只要不出意外,孩子很容易生下来。” “现在时间段更要注意才行,还是把太医请来诊诊脉我也放心。”轩辕宗之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妻子难产的惨况,心头拧紧了:“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怪担心的,不如明天我就请个长假在家陪你。” “不好吧,你事情很多。” “练兵的事先交给副将代管,没事的,再说我总要处理私人问题。玻璃厂万事具备快开工了,情报机构也在筹建当中,就是不知道要起什么名字好?” “我倒是想过,玻璃透明度很高,镜子映出的人影更是完美无缺。有一句很美的诗是云破月来花弄影,不如就叫‘花弄影’玻璃坊。情报机构叫天网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像一张大网一样的情报网络。” 轩辕宗之眼里闪烁着莹亮光彩:“云破月来花弄影,花弄影玻璃坊。天网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很好,娘子,我就知道你有好主意。” 阮珠想了想,问:“吕大哥,赵海的事情怎样了?” 轩辕宗之眉头蹙紧:“无从下手,太子很注重这个人,拨了些侍卫在身边保护。杀他虽然不难,但若把事情闹到父皇那里便不好办了。” 阮珠默然,既是暗杀不行,不如用其它的方法,最好的计策就是搞臭这个人,让所有的人都唾弃他。 轩辕宗之接着道:“从派在那边的细作传过来的密信得知,赵海也向太子提议过玻璃厂和情报机构,但太子更注重玻璃的制造,对情报不大热衷。就在我买下一座瓷窑不久,传出太子也在城西钟记用很低的价格强行占去了一座瓷窑。” 不知道是赵海讲得浅薄,还是怎么?太子明显认识不到情报机构带来的好处,眼界不够宽广 !为了一己之私,强行占有他人财物更不可取,这样的人做了天楚的皇帝是祸不是福。 阮珠蹙眉思索片刻,道:“那用言论的方式如何?” “言论?”轩辕宗之不解。 “如果天楚国的男人犯了**佚之事会如何?” “自然为大众中所弃,轻了游街示众,重了沉塘,骑木驴。”如果赵海犯了**佚之罪,要看卫道者怎么做,太子愿不愿意甘愿冒着众人鄙视的目光保他。 轩辕宗之想起父皇找到他那年,为了屏弃舆论,在金殿上当着百官,露出手臂的守宫砂让人检验清白,不然焉有今日成就,只怕早被世人所弃。即便这样,他的仇敌也常拿着他是楼子的出身横加辱没,连母后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厌憎。 只有他的爱妻,在她的眼里,他始终高贵圣洁如白莲。他却不知道妻子的想法,她是当他艺术家眼光看待的,卖艺不卖身,又有高超不凡的琴技,在后世不正是艺术家吗? 轩辕宗之想着想着,心头徜徉了一阵温暖,不知不觉搂紧了妻子。 自唐朝武则天和太平公主之后,女人三夫四侍逐渐多了起来。几十年后,天楚国在安史之乱后建立,没过多久天灾降临,女人死去无数,一女多夫的制度兴起。 女人为国家繁衍人口,作为回报,男人为女人谨守贞操。 “赵海有妻子了吗?” “他的妻子非常漂亮,就是顺天府尹的女儿,府尹为了溜须太子,把女儿嫁了给了赵海,就是半个月前的事。” “哦!”阮珠唇角露出笑容:“顺天府尹的女儿一定很不满意,任谁嫁了那么个男人都会气疯。”赵海其貌不扬,又是个瘸腿的,哪个女子能够开心? 阮珠记得赵海给人的感觉身上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阴气,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前,把奈何桥上阴霾带来了阳间缘故? “女方十四岁,是府尹妻子侧夫的女儿,很不得府尹的心,才把她当做跳板嫁了赵海。” “府尹女儿一定厌恶赵海,很快就会纳侧夫,但赵海死活不同意对吧?”阮珠眼里露出有趣的光芒:“所以夫妻二人打架闹事是家常便饭,府尹女儿决不愿再让赵海碰触自己 。” “你怎么知道,好像是亲眼见过了一样,的确是你说得这样。” “但赵海面对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哪里忍受得住需求,他们之间一定会出问题。赵海尝到男女之情的甜头,不碰女人会急疯。说不定会去打野食,看到其它漂亮女人就忍不住了。” “不可能吧?”轩辕宗之露出疑惑的眼神:“赵海怎会做出自毁前途的傻事,他脑子又不是有问题。” “咱们打个赌,我笃定赵海一定管不住下面的东西。夫君,你呢?” 轩辕宗之不太信,但他道:“我不跟你赌,因为我相信你准能赢。” 阮珠笑靥生花,身为一个男性穿越者,一定以自我为中心,认为是穿越男主,是上天给予他改变世界的机会才穿来天楚国的。恐怕做梦都在想左拥右抱如花美眷。尼玛起点文看多了,害人不浅! “娘娘!大门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娘娘外公的老者求见。” 外公,我哪来的外公,难道外公也穿来了?可是他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呀! 阮珠大脑还停留在跟老公的对话中,没反过劲来。 轩辕宗之看她泛着糊涂,提醒道:“是你在京城的外公,那会儿来京城没多久你不是带着阮玉看去过他吗?” 阮珠敲敲额头,原来是阮夫人的父亲。 “那个……叫二小姐去接待吧!就说我不舒服。” 换做以前她这样回话,被街坊邻里知道一定会说阮家的大女儿没教养,就连外公也会这样认为。但现在她是尊贵的岐王妃,端架子,被看做天经地义。 轩辕宗之望着妻子,有些发愁。妻子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却像少了一根筋似的,但愿他的孩子不要像其差的一面。 78新章 节 当娘的脑筋不清楚,腹中孩子要说不像她可真难说! 轩辕宗之正在发愁,却见妻子转过头…… 阮珠看见老公略带鄙视地望着自己,不禁恼了:“咦,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没事,我想到了赵海的事,你不是说他一定会打野食吗?”轩辕宗之眨了眨眼,转移话题:“不如我派个好看的女人去勾引他怎么样?” “当然好,但不知道你要派谁去?” “南宫的老婆如何?” 公开给南宫护卫戴绿帽子?阮珠突然觉得老公腹腹黑得紧。皇家子弟没一个好东西,别看外表人模人样,暗地里缺德事真多啊真多。 “南宫护卫能愿意吗?” “由不得他不愿意,再说他的妻子也该纳侧夫了。”轩辕宗之奸笑。 夫妻二人正说话的功夫,张太医来了,领着一个背药箱的小童,满面春风地在曲高的陪同下走进来 。 他现在成了岐王府的专用医生,在经济不景气情况下,就连政府公务员都普遍喝稀粥吃咸菜的情况下,老人家活得很是滋味。每个月拿双饷,除了朝廷那份,岐王府还给他一份开销。但岐王府府远比朝廷慷慨多了,除了银子,大米白面应有尽有。 阮珠坐在美人榻上,由张太医把了脉象。 老人家笑呵呵地道:“一切正常,一定能保证生两大胖小子,王爷等着当爹吧!” “是两个儿子,不是女儿,也不是龙凤胎吗?”她想要一个女儿,老生儿子多没意思,不禁问道:“我听说大夫诊脉能断定性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轩辕宗之也听过这个说法,但多是神神叨叨的,不能太信。 张太医斟酌了一会儿道:“医者能断定胎儿性别不是没有根据,男为阳,女为阴,有说法左为男,右为女。若是左手的脉象比右手跳动快,则胎儿为男性。右手脉象跳动弱,胎儿为女性。关于两手脉象的快慢问题,娘娘闲下来不妨自己摸摸看。呵呵,不过老夫觉得只有孩子生下来,才能知道是男是女。” 轩辕宗之饶有兴趣的把手指搭在妻子腕脉上,让曲高数数,等到数到五十下时,他叫停,喜滋滋地对妻子道:“左手脉搏是八十七,右手脉搏六十九,一定是龙凤胎。” 阮珠喜了喜,过了片刻美目含愁:“我想要一个女儿,可万一是龙凤胎,再把老二过继给阮家,谁来当岐王府的继承人?” 轩辕宗之呆了呆,尴尬笑道:“当初没考虑到能生龙凤胎,说了大话,不过娘子要是生三胞胎就好了。” 阮珠切了一声,翻了翻白眼:“你为这是买东西,想要多少就给多少?” 张太医笑道:“摸脉断定男女不一定准确,还是等到生下来才能见分晓。” 轩辕宗之让曲高引领张太医去偏院用饭。 现在阮府的人口众多,岐王府带来的太监和侍卫就有好几十,根本住不下。 阮玉叫杨管家把隔壁郦老婆子的宅邸给买下来,杨管家自从自家大小姐当了岐王妃,身板挺得直直地,神气地不得了 。强行买了郦老婆子的宅邸,由不得对方不卖。 若是换了强买别家的,阮玉必然大骂杨管家仗势欺人。但对郦老婆子有够憎恶,那老女人一身毛病,疯传别人闲话不说,谁家过得好,见到了总要挤兑几,阮家搬到京城来,没少被她编排。 打发张太医去用饭,轩辕宗之抱着妻子来到**,让她躺着歇会儿。 和寡推门进来行礼:“娘娘,阮二小姐求见。” 阮珠脸现不愉之色:“什么时候我妹妹到我房里也需要通传了,大白天的,又不是五更半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她每天在做什么事,这俩太监守成天在门前还有不知道的? 和寡吓白了脸,看了眼王爷,慌忙跪下来:“小的该死。”因为有王爷在家,他才通传,但看王爷的脸色明显不为他说话。呜呜……奴才不好当啊! 轩辕宗之懒洋洋地道:“下去吧,别在这碍事,找南宫旬领二十板子。” “奴才遵命。”和寡哀哀地应声。 “也不是大事,打得哪门子板子,就罚今晚不要吃饭好了。”阮珠讲了情。 “谢谢娘娘。”和寡磕了头,少吃一顿总比挨板子强。以后千万注意,娘娘才是家里的真正主子,只要有娘娘在场,可以彻底无视王爷存在。 阮玉抱着小侄儿走进卧室,小家伙现在已经一周岁,懂得叫娘了。前日叫了阮玉一声姨,乐得她愣是抱去自己屋里住好几天。 “娘,娘……” 志熙呵呵笑着,从阮玉怀里挣脱下来,跑到母亲身边,小腿抬起来往**爬。 阮珠欣喜地伸手去抱儿子。 轩辕宗之一看还了得,他儿子可经不起这小家伙折腾,赶紧把他抱起来。 志熙抓不到娘,扁着嘴要哭 。轩辕宗之道:“听话,三爹抱你去骑马。”志熙一听有马可骑,立刻不哭了,抓着轩辕宗之口齿不清的嚷:“气马马……气马马……” 轩辕宗之几日前去城外遛马,顺便把志熙带了去。小家伙被他抱在马上驰聘,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乐得直颠。回来后就嚷嚷“气马马”,这回一听有马可骑,马上把娘亲忘到一边。 阮珠等屋里静下来,对阮玉道:“外公来咱家有事?” 阮玉翘了翘唇,眼里透着无奈:“还不是打秋风,这两年不是旱灾就是涝灾的,大伙日子都不好过。外公从前有几家铺子因为收益不好关了门,靠着微薄的俸禄过日子还要接济一帮庶子,弄得如今很拮据。刚才我给外公拿了五百两银子,又让小三子用马车是送了十石大米去。” “你这样送来送去,被亲戚们知道都会来打秋风。”阮家的亲戚不少,上一代的庶子人数大部分都住在京城。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等来年你生完孩子我们一起去澜州就好办了。皇上从去年就说要迁都,这都一年多了也不见有个音,反倒是我们下面的人跟着穷着急。” “以前要迁都是因为战事紧张,后来朝廷的军队在苍黄山顶住了攻击,最近不是又打了胜仗吗?”阮珠想起云世伟从澜州回来时候,轩辕宗之说过的话,对妹妹道:“我想这都城早晚会迁往澜州的。” “大姐,你怎么知道,是姐夫说的?” 天楚国规矩,侧夫没有被娘家尊重的资格,姑爷姐夫的等名称可以忽略不叫,但以轩辕宗之皇子之尊是个别现象。 “我是猜的,你别说出去,要不然引起恐慌。” “大姐放心好了,你妹妹不是多嘴的人。” 阮珠想起了阮夫人,问道:“外公来的时候可提起了母亲,她带着一大家子人现在过得怎样?” 阮玉没精打采道:“母亲自从被外公赶走,带着她的侧夫和庶出的孩子在东城的穷巷子租了个房子落脚,没回过外公家,现今不知如何?” 阮珠从她脸上看到了心虚:“你去找过母亲了,是吧?” 阮玉沉默的一片刻:“我带着濂溪去过穷巷子,但没看见母亲,他们说母亲在外面做工,几个姨爹也是 。二姨爹从那日被母亲接回来一直病怏怏的,每天用药顶着。魏嘉前不久给了一户有钱的人家做通房了,不知道阮菊在做什么,她那些个丈夫全是不省心的,跟母亲在一起没多久就偷光了她的银子,又偷她的首饰。母亲知道后气得不行,把他们都赶出去……” 阮夫人倒是硬气的,跟阮子旭闹了别扭,宁肯做苦工也不愿回阮家相求。 阮珠在想,如果是真正的阮珠面临这件事该这么做?用了这具身体,是否也该承担身体的某些责任? “我觉得那些侧夫和庶出的弟妹不在阮家很清净,但是母亲我们又不好不管,等过一些日子好吗?玉儿,听姐姐的,母亲在阮家多年来衣食无忧的生活过得太周到了,以至于不明白什么才是最珍贵最美好的。等到有一天她明白一直追求的虚无缥缈地感情是多么不切合实际和可笑时候,就会回到阮家来。” “现在不用送些银子过去吗?”阮玉睁大眼睛问。 “母亲能出去做工是好事,送银子过去会毁了她积极向上进取的精神。钱财能救人,也最能腐蚀人心,母亲从前就是被银子腐蚀了心灵,如今刚表现出一点光明,你不要打散它。” 阮玉面色郁郁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两日后是冬至,两位老公都不在家。云世伟跟他在军营里的弟兄们终于打成一片,处得像铁哥们。一大早让佣人从府里用马车去了些好吃的,要在军营里跟大伙一起过节。 轩辕宗之去了皇宫参加宴会,不止他去,把小志熙也带去了。 本来皇帝的旨意要阮珠也参加,但阮珠正在孕期最紧要关头,轩辕宗之哪舍得她到处乱跑,万一动了胎气不得了。不仅不能乱跑,即便是在家中,房间里还好,走过相隔的那道门便有两名侍卫随时随地监视着。 阮珠在花园里走了进几次之后,被两名侍卫紧盯得浑身不舒服,好像她是囚犯一样,郁闷的不行,便很少出去。反正外面太冷,在客厅里由暖春搀扶散步。 且说年关将近,云世一派云山从澜州带来不少好东西,其中江南云锦为最 。阮珠曾在茗香璀玉打过的首饰,云世一按照样式打了两套,又精选了一些别致的,一连装了好几个盒子。 琳琳琅琅地物品一大马车,搬来,把阮珠房间摆了个满档。 阮珠拿着云世一给买的首饰,灿然发笑,当初设计的样式早就成为一种潮流,被茗香璀玉当成招牌得以推广。就连京城的茗香璀玉分店也有得卖,何必大老远的送来。 不过到底是老公的一片心意,拿在手里,心里暖烘烘的。 她挑了要紧的物事留下来,其它的都叫人送到阮玉那。怎么处理随她便,年关将近,送礼免不了。自己眼看生产在即,没那么大精力,都让阮玉办理吧! 至于岐王府的一切事物自从陈管家被杖毙之后,都由南宫旬代管,这人是出色理财能手,凡事经他手之后井井有条。而且文武全才,英俊潇洒,话说是个好男银,悲催的是没有个好性情的妻子。 南宫旬今秋末娶了一门亲事,女方家庭同样是武将出身,正夫所出,自幼当男孩子教养,武功之高不下于老公本人。夫妻俩闲来比武切磋,南宫旬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 可怜见的!阮珠掬一把同情之泪。不过她很喜欢南宫旬的妻子,性情爽直,不矫揉造作,有男子之风。 “大小姐,南宫夫人来看您。”曲高和寡被带去了皇宫,以便照顾志熙。行云流水两个在门前侍立,其中一个打开门缝,朝里通报。 暖春扶了阮珠从浴室出来,怀着双胞胎身子十分沉重,每一步都离不开人。两位老公不在家,就由这位通房行驶一切职责,她的身子早被他看个便。叹,按照这时代的规矩,吃亏的显然不是她。 “请她进来。” 南宫夫人闺名叫董芳华,是一个很漂亮的美人,脸蛋和身形都是极上等的。嫁给南宫旬之后一直防孕,到目前还不曾有过怀孕迹象。用她的话说先考察这个男人,考察期通过给他生孩子,通不过休了再嫁。 阮珠倚在美人榻上,暖春把火盆放在脚旁,在火炉上烧了茶,分宾主各自倒上一杯。 炒茶技术没多大技术含量,在京城推广之后 。很多人都在研制,如今遍地开花,比赵海炒出来的还要好。 董芳华恭恭敬敬递上礼物,暖春接过递给主子。 阮珠打开来看,十分喜欢。这董芳华知道送金银财宝未必能打动她,盒子里面摆了一对汝窑的薄胎雕花瓷碗,轻轻一敲,发出钟磬之音。这要是在后世该值多少钱,在一线城市买个花园洋房都够了。 阮珠乐得眉弯眼弯,叫暖春把云山从澜州带来的陈芥菜卤送董芳华一瓶。云世一在澜州听来往送信的下人说妻子曾经病得很重一事,幸好仰仗陈芥菜卤才能活命,便派人花重金去天宁寺购买了许多瓶送到京城。 阮珠左右用不了那么多,拿出一些送礼,一时间陈芥菜卤在京城非常有名,被权贵们誉为治病奇药。 董芳华落座后,说道:“王爷前个提起赵海是太子跟前有名的谋士,太子的不少事情都是那人拿主意,传话给南宫,让我勾引这个人。我心里还纳罕着,不料昨日上街正巧碰见赵海,抛了两个眼神过去,不想那人就真上钩了。” 她上街选过节的物事,正好有一个瘸腿男人被一队侍卫保护着进了瓷器店。她听谈话就知道了瘸腿男人身份,好奇心驱使,使出勾人的手段,不过几个眉眼,便让赵海身体酥了半边。 阮珠暗笑,二十一世纪男人没有一个不色的,搭乘穿越列车来到古代,正是寻求三妻四妾的最佳梦想,虽然这天楚国风俗有些离谱,但哪禁得住种马男的猎艳心思。 “你尽管做下去,最好是欲拒还迎,让赵海吃不到心里痒痒的,在人多的地方出现,制造舆论。对了,赵海一定不认识你,被他们得知你的来历就危险了,要保护好自己。他家里也不要去,多带几个懂得功夫的护卫随行,王爷也会暗中派遣高手保护你。等到了赵海名声彻底臭了之后,王爷就找来本城几个德高望重的学究来个捉奸在床。不过那时候不需要你亲自出面,王爷说会找别人伪装你在**守着,等来了赵海上钩。” 阮珠暗笑不已,捉奸之后,就压着赤条条地赵海去游街示众,丢尽太子的脸,连站出来维护的勇气也没有。 董芳华笑道:“何必麻烦去找别人,我好事做到底,守在房间里等着赵海上钩就是,这等有趣的事情不办利落可惜了。” 79新章 节 阮珠留董芳华吃了顿饭,开始聊一些家常,行云进来禀告雍王殿下来访。 阮珠寻思着雍王殿下是哪一号人,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俊朗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怡心居客厅。 行云见雍王不请自来,担心王妃生气,吓得变了颜色。 阮珠正想训斥哪家的野孩子忒没礼貌,注目一瞅,看到轩辕敏之。她皱起眉头,这人大过节的,皇子不去宫里赴宴,来阮家搞什么幺蛾子? 董芳华见王妃来了客人,起身告辞。 阮珠打发行云送出去,又让下人拿了两匹江南云锦送到南宫旬家里。 轩辕敏之一点也不见外,当阮府是自家后院一样随便,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端起来茶杯慢慢品尝。 “暖春别忙了,岐王又不是外人,喝冷茶没什么的,你说是吧雍王殿下?”阮珠看暖春又要烧水沏茶,出声阻止:“左右殿下从岭南逃出来那会儿连山上的野草都吃,喝几口冷茶不算什么的。” 轩辕敏之饮下一口茶,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岐王妃真是小气,故人上门一趟,连口热茶都不肯招待。” “宫里正在摆宴,山珍海味,各种珍馐,绝对让你食欲大动,跑到我这不起眼的寒舍喝茶有意思吗?”阮珠微微掀起两叶秀美悠闲地看着对面的挺拔男子,明眸露出一丝玩味。 话说岐王殿下通过郑太后的路子到底见到了皇帝,但尊贵的皇帝陛下可能由于日理万机缘故,对这位幼年送走的雍王早已没了印象,想了好久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存在。皇帝是老好人,当即给分配了王府,赐了田产,仆役、银两、绸缎、粮食……按照亲王的规格该给的都给了,唯一没给的是官职。到底不是身边长大的,亲疏有别。 轩辕敏之懒懒地倚在椅背上,眼里的情绪晦暗难懂,空茶杯放在桌案上:“宫里的东西吃了硌牙,不如你这里的舒心,我还没吃饭呢,叫厨房弄点好吃的过来,大过节的,有点过节气氛。” 同为皇子,这位混得有够悲催!阮珠笑得柳眉弯弯:“暖春,去叫人把厨房准备的晚饭都端来,再从地窖拿一瓶竹叶青过来招待雍王。” 岐王不在家,岐王府佣人半点也不敢怠慢王妃,美味佳肴,香气四溢的菜式摆了满满一桌子 。阮珠叫人把二小姐也找来一起用饭,得到回音是阮玉见到了董芳华,臭味相投便称知己,拉着对方出去逛了。 她们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自己再怎么靠拢,终究不同!阮珠表情复杂,眼中情绪微微失神。 轩辕宗之赶开斟酒的太监,自己倒满满一杯,一口下肚:“痛快,还是你这里的酒喝着过瘾,在雍王府里呆得久了感觉像蹲监狱。娘的,比蹲监狱还惨,整个是一座坟墓。” 阮珠一双明眸透着一抹深思,仿佛看出面前尊贵的皇子满腹惆怅。 轩辕敏之幼年被赶到陌生的南岭国,面对很多想要他性命的人,每一天都过得不尽人意吧!尽管有老国王的包庇,但独木难支,九死一生回到故国,却不被皇帝和生他的母后接纳,想必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暖春把每份菜肴都拨了一点放在主子面前的碗里,眼里含着柔情,做着这些事情乐在其中。“大小姐,您多吃点,对孩子有好处。” 阮珠的眼睛如一泓碧波,把装满菜的腕递给暖春:“你去拿到暖阁里吃,我还不怎么饿。”每天被他们这汤那汤的灌,哪里饿得到。再说胎儿也需减肥,养得太大不容易生下来。 吃饭但求吃得有营养,吃多了不见是好事。 “大小姐,我……我不饿的……” “今天是冬至,大过节的,不要违背我的命令,听话去吃饭。”阮珠拿了一双筷子递过去。 “谢谢大小姐。”暖春只好接过去,默默地走进暖阁。 轩辕敏之也不吃菜,大口大口地喝酒,嫌酒杯太小,换成了碗来喝,转眼之间一瓶竹叶青被他喝光了。倒完最后一滴酒时,对阮珠道:“没喝过瘾,再拿一瓶来。” 阮珠不喜欢醉醺醺地男人:“你都说过我小气了,还管我讨得哪门子酒,想喝酒也可以,回你的雍王府喝个够去。” 轩辕敏之夹起一个羊肉豆腐皮包子扔进嘴里:“十天前我遇到你妹妹了……” 遇到阮玉很稀奇吗?我天天遇到她 !哪知阮珠再往下听,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在安华街一家酒楼门前,她勾搭里面的一个男客,被男人的妻子赶来碰巧看到,打了她几个嘴巴,踢了好几脚。我本想过去赏她一顿鞭子,这时候她的几个丈夫跑来抢走她刚刚得到的几两银子,真是恶有恶报。她的丈夫一边骂她是不下蛋的鸡,一边踢打她……” 原来是阮菊,怎么就不下蛋了,难道经过上次流产得了不育症? “堂堂的阮家三小姐沦落到连街边乞丐都不如,他的丈夫离开后。被我一鞭子下去,脸上开花,鼻子没了。” 轩辕敏之淡淡地语气,却有一股冷意。他当初被阮菊从孙大婶手里买走,身上毒伤未愈,被她折磨地半死。现在身份高贵,哪能不讨回来。他轩辕敏之可不是善男信女,管他老人女人得罪了他的结果,想死都难。 阮菊继承了生父魏容的特征,天生就带着一股媚态,容貌是极好看的,一旦毁容,只怕生不如死。阮珠微觉不忍:“你还不如杀了她?” “那多可惜,她会一直活着,活到被所有的人都厌弃的地步。”轩辕敏之的脸色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初你还不是差点被她害死,这会儿假好心?” “我当初差点被他害死,是拜你之赐。” 轩辕敏之不置可否,表情依然冷若冰霜:“从今往后阮菊顶着一张形同恶鬼的容貌,看她怎么活?” 阮珠沉默不语,想起他之前受过很重的伤,在顺天府监狱为了带她离开。跟狱卒打斗,致使伤势加剧,虽有后来张太医的细心治疗,但不曾治愈过。“你受的毒伤好都好了吧?” “父皇赐下天山雪莲吃了后差不多好利落了。” “那些杀手还找你麻烦吗?” “那些人被你家小三带人杀了不少,余下的不住为患。” 你家小三?轩辕宗之,什么时候她的第三位老公成了小三代名词?算了,此小三非彼小三,别纠结了。 暖春吃完了,走出暖阁,继续服侍主子用饭 。 “娘娘!”行云进来禀报:“大门外面有一个容貌很恐怖的女子说是您妹妹,说什么也要进府,但那人分明不是二小姐。奴才要杨管家和濂溪辨认,他们说是以前离家的三小姐,让奴才过来问您的意思?” 三小姐,阮菊? 阮珠双眉敛起:“叫杨管家拿十两银子送给她,然后打发走吧!”穿来了这么久,她的心肠在逐渐变冷,从前的善良温婉,事情经历多了,也随之消磨地多了。 过了一阵,下面回话,说外面的女子不肯走,问娘娘要不要请衙门的人过来抓进牢里去。 “真是麻烦,我去把她打发走。” 轩辕敏之连毛绒披风也不穿,拿着剑走出怡心居。 阮珠担心他一怒之下杀人,阮菊再不好,毕竟存在那层血缘,若死在她家门口,好说不好听,街坊邻里总要议论的。 “暖春,扶我出去瞧瞧。” 暖春拿来狐皮斗篷阮珠穿好,扶着她推门走出去……两名侍卫得了信,从各自的房间出来,提剑随行。还没等出怡心居,远远地就听见咣咣地砸门声,伴随着一阵阵尖叫声: “开门开门,这是我家,我也姓阮,我是阮家的人,你们这些狗奴才胆敢把阮家三小姐关在大门外,过会儿我把你们狗腿全部打断。” 门外一个男人十分粗鲁地叫骂:“你说过这里是你爹家,可是骗我们的。你这个不下蛋的鸡,丑八怪,半点用处没有。叫你搞点银子花都搞不来,整天就知道白吃饭,踢死你算了。” 阮菊哭叫道:“别打我,你帮我砸门,等门砸坏了,我爹就能出来见我。” 一阵更激烈的砸门声响起来,两扇朱漆大门眼看就报废,轩辕敏之叫人打开门闩。 阮菊的几个夫婿如狼似虎地往里闯,忽然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横在他们眼前。大郎惊叫道:“这里是我岳父家,你想干什么?” 阮珠对这句岳父的叫声非常厌恶,感觉他们亵渎了阮子旭 。眼见轩辕敏之的剑尖刺下,她忍不住出声:“别在我家门前杀人,要杀出去杀,别让血迹脏了门槛。” 轩辕敏之收起长剑,抬腿往猥琐的大郎胸口踢去一脚,骨骼的碎裂声中,大郎身体飞出门外台阶,躺在街面上起不来。他两外几名兄弟过去拉他,才发现大哥已然废了,胸骨塌了下去,心脏露出一角,用手一摸,竟然没了气息。 几个兄弟吓得慌起来,大喊杀人了,阮家杀人了。 天色暗,阮珠离得远,看不到门外事情,但是那股血腥气飘到院子里,感到了一阵头晕。 那几个兄弟一边气势汹汹往阮家闯,闹哄起来:“大哥被他们打死了,杀人偿命,赶紧陪银子过来,不然告官去。” “先抓住那个小娘子,逼他们给银子。” “要五百两,不行……要一千两……” 岐王府的侍卫们听说有人闹事,提剑从府里走出来,把阮菊夫婿门围在中间,一顿拳脚打趴在地。 阮菊夫婿们见到这阵势都吓得傻了,他们只听说阮家是商人起步,但商家怎有这样场面? 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街头驶来,车后面跟着一队骑马的侍卫。马车停在府门前,车里走出一名面色冷峻的男子,怀里抱着一名熟睡小孩子。 “南宫,把闹事的人都送去大绝山。” “是,王爷。” 来人正是轩辕宗之,没想到才走半日工夫,就有人敢在家门口闹事。他把熟睡的志熙递给曲高,抬腿走进院子,把妻子纳入怀中,横抱起来想怡心居走去。边走边对和寡道:“速去找张太医过来,不得有误。” 进了卧室,轩辕宗之将妻子放在**,见她脸色苍白。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娘子,你还好吧?那里不舒服?” 阮珠过了一阵,才缓过那股很头晕:“只是闻不得血腥气,现在好多了。” 80新章 节 轩辕宗之眼神充满柔情蜜意的目光,承载了对妻子的爱怜和心疼:“你和孩子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不可以出半点差错,以后万万保护好自己。” “吕大哥,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轩辕宗之听到妻子第一次表白爱意,满心的激动和喜悦,但觉千言万语,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只管怔怔的瞅着 。 屋门被推开,云世伟一脸惶急地进来:“媳妇,我从军营刚回来就听说有人来家闹事,你还好吧?” “有一大家子人在,我怎么可能有事?”房间中二个男人,还有远在澜州的云世一,她何其荣幸,被这些优秀的男人深爱着。 云世伟见妻子笑得甜美,方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轩辕宗之派人向宫里的老皇帝递交一份奏折,请了长假在家里陪妻子,等待她生产。闲余时间去花弄影玻璃坊监督生产和天网馆的筹建。 云世伟按照阮珠的主意建成一支特殊的军队,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训练上面,不过在妻子临产在即那几日,尽量抽空在家陪她。 过了年,正月十五晚上,阮珠生了一对龙凤胎。从阵痛到产子,才两个时辰,过程十分顺利。 经过上次的难产,轩辕宗之这次准备的很周到,张太医和李嬷嬷早早的就请来,好吃好喝在府里住在府里多日。 轩辕宗之和云世伟、阮玉等人焦急的等在外厅。随着产房传出婴儿的啼晓声,先是哥哥来到人间,十分钟后妹妹也紧跟着生出来。 当产婆大声喊道:“一男一女,龙凤胎。”外厅等待的人都欢腾起来。 “果然是龙凤胎。”轩辕宗之心花怒放,紧绷多日的神经得到释放,急不可待的走进产房。喜形于色的从李嬷嬷手里抱过儿子,过了又会儿放下,抱起了女儿,瞅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蛋,乐得嘴都合不上:“宝贝快叫爹,我是你爹。” 这么小的孩子能听懂才怪,再不凡的男人也有其幼稚的一面!阮珠生完孩子体力用尽,懒得理他,自去睡个够。 轩辕宗之对两个孩子特别重视,体现了为人父的所有骄傲和喜悦,一定要坚持亲自起名字。阮珠生志熙的时候被阮父抢去了起名的权利,这次当仁不让。 小夫妻坐房里名字起了十几个,就在最终敲定之际……皇宫里传来了圣旨,孩子的爷爷来凑热闹,男孩起名叫轩辕博裕,女孩叫轩辕博雅 。 阮珠坐月子不能出去接旨,在房里等着老公递来的圣旨一瞧,气得够呛,都说好了儿子给阮家,皇帝干嘛来多事? 轩辕宗之见妻子脸色不好:“你也别气,大不了我把起乳名的权利让你。”原来这些天两人因孩子起名字的事争执已久,各不相让,争得脸红脖子粗。轩辕宗之到底争不过妻子,做了让步,阮珠答应让他起乳名。 “这是你说的,乳名由我来起,叫什么好呢?”阮珠见事成定局,只好妥协,想了好一会儿,眼睛发亮:“儿子叫杰克,女儿叫爱丽丝,怎样,好听不?”《爱丽丝梦游仙境》是她最喜欢的一部电影,话说小女孩非常可爱呢。 生了的孩子女人总不免得意忘形,也不管名字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不是很雷人。给志熙起名字那会儿,乳名起了一大推,今天叫这个,明天叫那个,最后弄得大家都不知道哪个名字改叫或不该叫,索性都叫学名。 这是什么跟什么?轩辕宗之傻眼,他的宝贝孩子怎么可以起这么怪的名字,被人知道还不笑死。他吞吞吐吐道:“我收回自己的权利行不?” “不行。”阮珠严肃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不可以反悔。” 轩辕宗之在别的事情可以对妻子妥协,这次表现的十分坚持,说什么也不肯给孩子起这么怪异的名字。他自己不叫,还交代其他人不准叫。 阮玉在给侄儿起乳名的事件上,坚决站在姐夫一边,结果只有阮珠一个人叫孩子的乳名,气得她好几天不肯跟老公说话。其实她只觉得一时好玩,真给孩子起这么雷人的乳名,还真要考虑考虑。 轩辕宗之给孩子找来两个奶娘,是手下侍卫的妻子,家事清白。孩子得到妥善照顾,阮珠十分清闲,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每天腾出大半时间陪孩子,她可不希望辛辛苦苦生下的以后孩子只跟奶娘近便,忘了她这个亲娘。 二月十五,孩子满月这天,轩辕宗之大摆宴席,请来了朝中同僚庆祝,摆了三天的流水席。连街上的乞丐都跟着沾光,挨个的发放馒头铜钱衣物。 宫里的老皇帝派人送来许多金银珠宝等物,为首的太监操着尖细的嗓音宣读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钦承宝命……云云,大概意思就是你儿子将来可以继承父亲的爵位,但女儿也该有爵位,逐授予个郡主的头衔 。 阮珠对所谓的爵位不是多在意,面子工程而已,孩子将来的前程还需自己努力挣得,不过有胜于无,跟在老公后面谢了恩。 云世一在澜州得到妻子产下一对龙凤胎消息,派人送来两大车礼品。云世伟个人没什么财产,用所得的俸禄,去银楼打了一对麒麟金锁片送给两个孩子。 天气回暖,孩子们自有奶娘照顾,小志熙一天到晚粘着轩辕宗之喊着骑马马。阮珠在京城的社交圈子有了点名气,常有官太太们邀去聚会,算是见识了上流社会纸迷金醉的奢靡生活。 这一天来到隆苑公主的家里做客,这位公主是皇帝亲妹妹,按辈分是轩辕宗之的姑妈,今年四十几岁。身边几个夫婿相继病死了,孩子早以成家立业。因为担着克夫的名头,不敢有男子给她做侧夫。她也不想再纳了,一个人逍遥自在,闲来无事就找来一些朝中女眷聚在一起乐呵乐呵。 阮珠喜爱这位老公主的平易近人,来了之后,看见她在跟几个官太太打麻将。 说起这麻将有点来历,据说自太子府里传出来。太子从府中一个幕僚那儿学到了,跑到宫里溜须皇后,没过多久,麻将就在京城的贵族人家兴起。 隆苑公主看见侄媳妇来了,碰巧一个贵妇急着上厕所,便拉着过来顶替。 阮珠自从得知赵海的事情就非常谨慎,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后世人优越感。尽管懂的事情不少,但前世作为努力上进的好孩子,别说打麻将,就连麻将上的圈圈杠杠也不认识几个。打了几圈过后,身上的银子输光了,头钗、耳环、连华丽的云锦牡丹穿花背衣也脱下来当了赌注。 左右为图一乐,哄得隆苑公主高兴。阮珠穿来时日已久,不像从前那样小气,她输得开心,隆苑姑妈也赢得开心。 女眷们嘻嘻哈哈打着麻将,喝着茶。本来挺快活的一件事,但代王爷来了之后就变了味。 代王爷是谁?就是轩辕宗之的生父,当今皇帝不能生育,膝下所出皆是侧夫骨血 。代王爷是皇后的第三位老公,跟他儿子一样都是小三。 老小三和小小三怎么瞅都不像父子俩,老小三虽然也长得好看,但没有小小三的俊朗飘逸,独当一面的大将风采。 代王爷出身还算高贵,不知道是皇帝防着他,还怎么的?在成为皇后侧夫之前和之后都没多大作为,在鸿胪寺画个牌子,从其量一个闲散王爷而已。 “晚辈见过代王爷。”毕竟第一次见面,就算对方的爵位比她低了一级,那也是堂堂的王爷,轩辕家族的长辈,阮珠跪下来参拜。 代王爷并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冷着脸走到一边落座,喝着下人端来的茶水,眼角也不往这里瞥一眼。 阮珠想起皇后十分厌恶宗之是楼子的出身,代王是不是也受了感染,但这人在她身上使气算什么?好歹她的身份还是亲王妃子,代王不过是郡王,她敬他,因为他是轩辕宗之的血亲,向她摆架子简直没道理。 阮珠向隆苑公主看去,后者也很无奈,隆苑公主喜欢阮珠不假,但不表示愿意参入这遭浑水里去。 代王恐怕是魏容第二!阮珠腹诽着,自行站起身来。 “岐王妃哪家的野孩子,恁的这般没教养!”代王脸现鄙夷之色。他跟来的一名随从立即附声道:“听说齐岐王妃是渝州来京避难的商贾之家。” 代王冷哼了一声:“我说怎的不知礼数,原来是粗野无知的商人家庭。” 阮珠心中恼怒,眸子微现凛然,声音不见惧怕,只见清朗:“代王爷说的哪里话来,晚辈有教养的很,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皇上,一向知道的很清楚。”言下之意,给你下跪是抬举你,别不知好歹。 代王气得眼睛冒火:“大胆。” 阮珠冷冷的瞧着,淡淡的说了句:“若是得罪之处,请郡王爷治罪便是。”言语中透出的意思,凭你的等级还不够治我的罪。 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她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代王爷是皇后的侧夫,没有任何实权。在辈分上,代王高过她,但在爵位上,她胜过一筹。 “真是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再待下去有**份,隆苑公主,本王告辞 。” 代王爷今日路过隆苑公主府门前,听门人谈起岐王妃子进来了,便想过来让她难堪。没曾想对方很不好惹,再待下去没有意思,铁青着脸带着随从离开了公主府。 隆苑主公向阮珠解释:“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代王本来属意宰相王伯恩的女儿嫁给宗之,前年对陛下提议过。但宗之死活反对,下了代王的面子,才对你有看法。” 岂是被下了面子的缘故,恐怕她的出身也是原因之一。皇族大多讲究政策联姻,眼瞅儿媳不能给他的地位带来丝毫好处,能挤兑便挤兑,终归不会让她以后生活舒服了就是。 阮珠从隆苑公主府出来,乘坐马车沿着朱雀大街王阮府行去。天起渐热,窗帘都是打开的,她不经意间看见董芳华和一个瘸腿男人从街头走来,到了一家豪华客栈,相携着走进去。 紧接着,客栈进入一群普通客人,其中有几个阮珠认识的,是岐王府的侍卫。 难道准备捉奸了? 阮珠招呼车夫把马车停在路边,她把窗帘拉上,仅掀开一角往外观看。过了一阵,看见一个很漂亮的红衣女子被一名少年引着向客栈走来。 那少年恁的眼熟,她想起来了,这不是魏嘉吗?据说阮玉说他当了一户有钱人家的通房,难道主人家是这个红衣女子。 通房不见得有多高级,就是个佣人,因为随时侍奉主人,地位照普通佣人略高一点而已。 “夫人,奴才看见老爷跟一个女人鬼鬼祟祟进了这间客栈,他们早就有来往,很多人都是知道了。” 红衣女子一脸愤怒:“好你个赵海,瘸了一条腿也敢败德丧行,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来。我顺天府尹的家千金哪点配不上你这个丑八怪,看我非捣烂了你**不可。” 其实论容貌赵海并不丑,其父赵五爹年轻时候能有那等风流韵事,生的儿子会难看到哪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更文迟了,以后尽量多更 81新章 节 阮珠眼看着府尹千金跟魏嘉走进了客栈,心痒难熬,遇到这等有趣的事情不亲眼瞧个真章,晚上做梦都会后悔。“暖春,你在车里等会,我出去看看。” 暖春露出不赞成的表情:“大小姐,恕奴才多嘴,去客栈可能会给您带来危险。”他不知道其中玄机,但用眼睛看着就知道会有不寻常的事件发生。 “你也看见了,里面有我们府里侍卫,马车后面还有王爷派来的跟腚虫,区区一个赵海还能把我怎样了?” 阮珠讪讪的笑了笑,伸手在他肩头拍拍。自从准许他进入房里侍奉,他便开始了积极锻炼体能,这段时间倒练出了肌肉,蛮健壮的。 “奴才要跟大小姐一起去。”暖春满脸坚持,若有危险必会豁出性命保护她。 “你想跟就跟吧!”阮珠泄气道。 你看看,就说不能对下人太好,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封建社会等级森严还是有好处的。 推开车门下来,朝后面瞅了瞅,轩辕宗之派来保护她的两名侍卫就在不远处跟着。 她装作没看见似的,偕同暖春朝客栈进去。 哪知,还没到门口,就被街头一阵哄闹声震住。 阮珠回过头,却见老公轩辕宗之骑着高头大马的帅气身影,怀里抱着不大的一个小萝卜头 。后面是南宫旬和一队岐王府侍卫,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形成一道独特的景观。 轩辕宗之下了马,小志熙甜甜的喊着: “娘,抱抱,抱抱……” “吕大哥,你怎么把志熙也抱来了。”阮珠从客栈门口退出来,把儿子接到怀里。志熙可能因为父亲不在身边,对轩辕宗之很依恋。明明该叫轩辕宗之三爹,小家伙偏偏把前面的字给省略掉,要是云世一知道亲生儿子胳膊肘朝外拐该有多郁闷。 轩辕宗之对志熙疼爱的紧,就连去校场练兵也常带着。用他的来讲,老子英雄儿好汉,儿子将来一定当将军的,凡事要从小抓起。 抓起你个头!她当时这样顶回去,志熙将来继承云家事业,要当商人的。 “我带他出来玩玩,男孩子要出来见世面,老闷在府里能有多大出息。”轩辕宗之一脸的理所当然:“我还没问你呢,好端端的跑来这里作甚,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不是有你在吗?”阮珠讪讪地笑着,讨好道:“就知道这种事情少不了你这号大人物。” “回去跟你算账。” 轩辕宗之招来一个扮成小贩模样的暗哨,那人穿得破破烂烂一直在客栈门前乞讨,形貌十分猥琐。要不是神情恭敬过来施礼,阮珠还真不知道是他是老公的属下。 “启禀王爷,赵海进去有一刻钟了,顺天府尹的千金带着一个下人进去也有一阵。” “叫你们办得事情呢?” “回王爷,兄弟们暗中知会了几个在有学问的老人,都在里面就等好事上演。” “娘子!”轩辕宗之转头宠爱阮珠道:“你在外面等我们出来。” 那哪成?这种好事少了她多没劲儿! 阮珠向儿子谄媚地讨好:“志熙乖,跟暖春叔叔去车里玩,娘还有事情,等晚上娘给做蛋糕吃,有蜡烛的 。” 她厨艺不好,在志熙生日那天,做了十几次才勉强成功做了一份生日蛋糕。但害怕传出去被赵海得知,事后再不曾做过。志熙小屁孩也不知怎滴记性忒的好,吃过一次就记住了。 “娘,赖皮。”志熙刮脸羞她。 阮珠窘迫道:“这次不会了。”她以前的确赖皮过很多次,但今后不会再对儿子食言。因为今天过后,她在这个时代最可怕的敌人必然会有结果。 阮珠把儿子交给暖春去抱,让他们进车里等着,轩辕宗之觉得不安全,派了十名侍卫保护。 这家客栈很豪阔,一楼是大厅,专供客人吃饭喝茶用,二楼是住宿。整间客栈雕梁画栋,装潢精美,堪比前世大酒店的标准。 正是吃中午饭的时间,客人很多,其中不乏达官贵人,有不少人熟人见到了轩辕宗之都主动打招呼。 他最多点点头,有的连理都不理,偕同妻子直接上了二楼。 阮珠当然要亲自看个结果出来,因为这里有她的策划,早在一个月前她就跟董芳华商量过。最好给赵海来个猛的,让经过这一次,再难翻身。 天楚国男人的贞操要命地严重,一旦担了不知羞耻的□女人的臭名声,一辈子前程都毁了,连街边乞丐都不如。就连胆大富贵如孔雀男柳飞絮都在偷偷的进行采/花事业,不敢露出丝毫马脚。 阮珠是这样对董芳华说的:“这件事最好闹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你作为受害人越凄惨得到同情越多,我来教方法……”她把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些欢爱的受虐方法教给一些。 “真的要这样做,这成吗?”董芳华眼睛露出迷惑:“就算我愿意,但赵海肯吗?他脑子难道不正常,再说那样做好玩吗?” 真是这时代的好孩子,没见过后世人的花样。别说她教的这点的小case。别说人类和人类之间,就连其它种类……都ooxx过了。但我国极少,在隔海相邻的某个小国那才叫一个五光十色,光辉灿烂的地步。 她唇角含着诡异:“谁叫你绑自己了,你可以叫赵海绑啊,他一定求之不得 。” “真能行?” “你照做就是。” 最终董芳华在迷惑的眼神中,结束这场谈话。但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叫赵海绑她,对方就一定能同意。 进入二楼的一间屋子,赵海把自己脱得干净。 这小子除了瘸了一条腿,还算人模人样,高高瘦瘦,虽没有练武人的肌肉,也不见多少肥肉。眯着一双色/眼,笑嘻嘻的把董芳华抱住,伸手要解她的衣服。 董芳华故作含羞带却,这都是阮珠教她的,她本是个爽快女子,做不来闺房女儿的羞态,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 她见到赵海不规矩,推过去一把:“冤`家,一点情调都没有,人家要特别的。” 前世的赵海拖了一条残疾的腿,从来没被女人喜欢过。但不表示他不知道何为特别,网络上日本片子没少看:“嘻嘻,美人,你要那样特别尽管说,哥哥保证你快活。” 董芳华忍住对他的反感,从他身上起来,撒娇的口吻,说了阮珠教得一些奇怪招数,说完对赵海道:“就是那样,嗯,听说很刺激。” 她心头狐疑,岐王妃是不是不正常,哪有人这样玩的? 赵海眉飞色舞,喜得直戳手,原来这里的女人更会玩:“美人还有这等喜好,正投哥哥心意。” 野花比家花香多了,家里那个母老虎,每每对他非打即骂,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亲热。这也罢了,左右他也不喜欢那种泼妇。最可恨的,她竟然当着下人对他进行嘲笑和谩骂。从来不称他一声夫君,瘸子长瘸子短地挂在嘴边,叫他不恨都难。 要不是能用得着那个贱人的关系往上爬,早就把她肢解了,扔进河里喂鱼。 自从刚认识了董芳华又让他找回了男人的尊严,娇滴滴的美人在怀,骨头都酥了半边。 赵海被眼前的美女迷得七荤八素,不疑有他,把董芳华捆绑起来,用毛巾堵住她的嘴……忽然传来咣咣的砸门声 。 “他妈的,是谁,作死啊?”赵海被搅了好事,心头恶劣,骂了一句。 他完全没有发慌感觉,认为这是正常的男女交往,你情我愿。凭什么人家项少龙和儿子项思龙可以去秦朝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公主美女娶了一大推,同是穿越者他就不越雷池一步? 上天让他穿来这个世界,就有给他享受齐人之福的权利,不然穿越还有什么意义。 赵海在身上围了一条床单走过去开门,站在门外正是顺天府尹家的千金。 府尹千金用眼睛一扫,就知道丈夫的丑事。登时气得双目喷火,恶向胆边生,向赵海踹去狠狠一脚,嘴中大骂:“不要脸的下流/畜生,姑奶奶今天索性捣碎你惹事的东西。” 赵海一看到自家婆娘,正待心惊,见她一脚踢来忘了躲闪。冷不及防被踢在**上,踢得这个准成,加上府尹千金正在气头,用了十层的力道。 赵海惨嚎着仰面倒下,双手捂着下面,身体不断抽搐。 府尹千金哪管那么多,几步上前,连续猛踢。 外面的人听见屋里有不寻常的动静,纷纷涌进来,看见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被绑在**,神情凄惨。地面上有一个浑身赤/条条的男人被打得不成样子,不必询问,眼前的一切说明问题。 这时,闯进来一些男人,为首的正是南宫旬,一进来就大悲呼声:“娘子,为夫总算找到你了,昨日听闻你被人绑架,遍寻不见。谁知竟是被这个畜/生给抓了来。” 董芳华被老公从**解下来,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诉说遭遇:“我不想跟他来这里,是他用刀胁迫我的。他说我不跟他就走就立刻杀了我,我害怕……” “这畜生竟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腌臜事,娘子,为夫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走廊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伸着脑袋往里看。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客栈很快知道了。走进来几个老学究,见赵海被打得半死不活,叫人拉住府尹千金。 府尹千金看到董芳华,双眼冒火:“瞎了眼的蹄子敢碰我男人,今天不撕烂了你,姑奶奶倒爬出去 。”说着就往前冲。 董芳华本是做戏,不能露出功夫。但南宫旬哪能让别人欺负妻子,抬起手臂一挥,把府尹千金扫开去。 府尹千金没受过这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不活了,死/瘸子不是东西,敢背着妻子出来偷人,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来。瞎了眼的孽障,狗也比你体面。” 魏嘉作为一个下人不敢打自家老爷,见夫人坐在地上嚎哭,过来相扶。府尹千金正在气怒,不分皂白,扬手给他一个耳光。打得魏嘉敢怒不敢言,心头冒火,低头不能做声。 几个老学究是被人请来喝茶的,没想到遇到这等事情,觉得太不像话了。商量一番,叫人把赵海拉到街上示众,以惊醒世人遵章守法。 不用二话,人群里出来几个男人,卸了一个门板,抬着半死半死地赵海出了客栈。 宽一百多米的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来往人们熙熙攘攘。大人领着小孩,挑担子做买卖的百姓,来自各地的商旅,成群结队的马车……即使在如今的战时也是商队云集。 就在这样热闹的大街上,走来一队人,为首的人敲着锣,打着鼓,说着本城的刚刚发生一件新闻。 某某男子,姓赵名海,流/氓成性,下/流猥琐。用迷药对一名年轻女孩子做出下流事,不料事情败露,被女子丈夫找来。 然后讲话的人指着后面抬的一个门板,大声道:欲知此恶人是谁,就是门板上的那个男人。 街两旁站满了围观百姓,指指点点,更有甚者,捡起石头树枝等物扔向赵海,他被府尹千金打得本已伤势不轻,在百姓们一顿石头被打得头破血流。 人群中的阮珠觉得说不出轻松,自从王管家被杀死那日她一直悬着心,现在终于能吐口气。挂在胸前的大石头不见了,不用在夹着尾巴做人。 街上的示众愈演愈烈。 很快有人捅出去,赵海是顺天府尹家的女婿,于是一众人抬着赵海向他老丈人家而去 。 顺天府衙门口,门庭若市,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希望府尹老爷出来主持公道。但府衙大门紧闭,府尹丢不起这个人,躲在后院,像耳聋了一般。没过多久,又有人捅出赵海是太子的幕僚。 有人趁乱起哄,太子纵容幕僚荒/**无耻,迷/奸无辜女子。 躲在后院的顺天府尹,接到了太子派人送来的一封信件,要他公事公办。 当天晚上,只剩一口气的赵海被扔进顺天府的大牢里。 事情圆满落幕了吗?还没时候!赵海一天不死,阮珠就难安,轩辕宗之也难安。阮珠担心秘密泄露,轩辕宗之担心这个劲敌成为自己的最大阻力。 天没亮,一群人在轩辕宗之指使下,聚在顺天府门前讨说法,其中不乏一些凑热闹的女人。 大牢里,阮珠在暖春的陪同下过道上,她是第二次来到顺天府大牢,上次去得是女牢,这次是男牢。 她要验证一件事。 难闻的腐蚀味道充塞着鼻孔,过道两旁栅栏里全是一双双饥饿的眼睛。 角落里一间牢房,赵海四仰八叉的躺着,面如金纸,双眼定住了似的毫无生气。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影响不到他,全身都处于一种麻木僵直的状态,大脑的思维停留在疑惑中。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让他穿越了,却不让让享受穿越者的福利? 不,他是穿越男主,老天一定在考验他。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秦海东!” 阮珠冷冷的叫着这个名字。前世的瘸腿男人之所以也姓秦,是因为她父亲需要儿子,抛弃了母亲,另结新欢,新欢儿子也随了她父亲姓。 男人都要儿子,哪怕不是亲生,胜过亲生。 赵海颤了一下,抬起浑浊的眼睛,看过来:“你……你是谁?” 82新章 节 阮珠冷冷的望了眼里面令她万分厌恶的人,递给狱卒一张银票,要求一个封闭的空间与赵海对话。 狱卒拿到银票,言听是从 。不多时把赵海五花大绑被带入一间地牢,狱卒担心他不老实,将他连通椅子绑在一起。 阮珠待狱卒出去,交代暖春走远些,把门关好。 地牢很严密,她不担心被人听到。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也不配。”阮珠冷眸似水,望着几米之外的瘸腿男人,唇角带着一缕鄙夷:“我是来告诉你,你完了,用不了多久,你猥琐的思想连同你肮脏的血肉就会变为城外野地里的一份养料。” 赵海被绑在椅子里,动弹不得,瞪眼望着:“我知道了,你就是暗中帮助岐王的穿越者。造玻璃,建情报处,还帮助云世伟建立特种部队。就是你,你是暗中的那个人。” 岐王的一切都是从太子那儿得知。他以为天楚国只有吕音阁的王管家是穿来的,不想被他解决了之后,没过过久又冒出一个。但他查不出来,动用手中所有的力量也查不出来。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阮珠的眼里充满鄙视。 赵海挣扎想从椅子里弹起来,用力过猛,人和椅子一起倒在地面。他摔得满脸是血,侧过头:“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你对我做过什么?我今日落难你不是你在使坏?” 阮珠唇间溢出一朵冰冷的笑意,宛如罂粟绽放:“我导演了你的命运,只能怪你自己,你的过错,是穿错了时代。” 一女多夫社会不适合种马男生存,妄想左拥右抱,结局更惨。 赵海一双麻木绝望的眼睛忽然变得血红,仿佛山间嗜血的饿狼,狠狠地瞪着华贵女子。他满腔愤恨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只重复一句话:“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完全清楚你所有的邪恶念头,为了自己私欲,杀死了无辜的王管家会是良善之辈才有鬼。不过你也别怨……”阮珠淡抿唇瓣,轻轻吐出几个字:“两个穿越者有一个知道后世的先进科技就行了,另一个很多余。” “你看见了。”赵海眼睛瞠大,他杀死王管家被她看见。他忽然后悔当时没注意到有另外一个人在场,如果注意到一定会拔除隐患。 “秦海东,我们的恩怨在前世就已经注定,上天让我穿到天楚国就是为了亲自报仇 。你一点也不冤枉,一切都是你和你的母亲罪恶造成,你罪有应得。” 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前世,秦海东母亲横刀夺爱,致使阮珠母亲早早病死。她年少孤苦,能活下去源于亲戚们的帮助,但自从上大学就不愿再接受施舍。她一边打工一边就学,本以为能过上平静生活。但他们母子阴魂不散,偏偏来打搅她,逼婚不成,劫持她进入车里,在行驶过程中令她惨死于倒塌的天桥下面。 她一切一切的灾难都是秦海东母子的赐予,她怎能不讨回来。 “秦珠!”赵海嘴里吐出一个名字,霎时间面色死灰。 阮珠面对昔日的仇人,眼中神色冷冽如刀:“你的岳父顺天府尹已经颁下号令,明日一早就会请你骑木驴游街。秦海东,今日之果,全是昨日之因。要不是你母亲丧心病狂害得我家破人亡,嫣有今日?” 赵海的脸色变得极为恐惧,喊道:“不要让我骑木驴,不要……” 阮珠哼了一声:“你还有的选择吗?” 骑木驴不是针对某位个别的人,是对犯了**之罪男人的一种刑法。顺天府尹今天中午下达命令,判女婿骑木驴,游街示众,以正视听。 赵海疯狂起来:“我不会妥协的,我不会让你好过,我要告诉他们你是不干净的,你被恶鬼俯身了,我要告诉所有人……” “你还有机会吗?”阮珠从衣袖里取出一条手帕,往前里轻轻一抖,随即闭住呼吸。 手帕里飘出一股白烟,赵海陷入闻到了,白眼翻了翻,往后一趟,昏迷过去。 阮珠待迷药效用消散,走到近前:“事情还没完呢!” 手帕里是请张太医配制的迷药,闻到后能令人迅速陷入昏睡状态。因为药物难得,只请张太医配制了很少的量,但足以对付赵海了。但这还不够,她不能留有祸根, 阮珠取出另外一包药物,同样是张太医配制,却是能烧毁声带的哑药 。 她强忍着对赵海的厌恶,撬开他嘴巴,把哑药倒入…… 做完这些事,再拿一条干净的帕子擦了手,缓缓起身,眼神一片清冷,推开牢门,走出去……恰到好处的微笑呈现于脸上。 从今后,赵海再也不能给她带来伤害。 阮珠招来暖春,带着他走过长长的甬道,离开顺天府大牢。 她以为秘密永远不被人知道,但她错了。 此时,囚禁赵海地牢的相邻一间,一命高贵男人推门出来,身形一转,进了赵海的那间地牢。 被灌了哑药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狱卒正给解开绑绳,打算带离地牢。赵海正在被巨大的痛苦煎熬着,推开狱卒,手指伸进喉咙,“呵呵……”惨叫不断,手指用力划着喉咙,希望能把里面一股火焰拨出来,对进来的高大身影恍若未见。 “这样多痛苦啊!啧啧……要不要我帮你解决痛苦?”高贵男子似怜悯的说道,但眼里透着冷意。 赵海口不能言,听见后,急忙向高贵男子磕头。 “张开嘴我看看。”男子懒懒的声音。 赵海痛得根本不闭上嘴,听见后,大张着嘴给对方看……却见高贵男子手臂一抬,一柄利剑飞起,剑尖射入赵海的嘴巴,寒光闪过…… 嘶! 赵海的舌头从嘴里齐根飞出来,嘴里顿时血如泉涌。 男子眉目一转,又是一剑,狱卒倒在地面,心脏处留下一个透明窟窿。 高贵男子收起宝剑,再也不看一眼,转身走出地牢,微微扬起剑一样的双眉,嘴角闪着悠然自得的弧度,吹出一口清啸。淡淡说了句:“阮家大小姐,心软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少了点,明天多写吧 83新章 节 阮珠把龙凤胎放在**,挨个的亲自哺乳,虽然奶水不够吃,聊胜于无,但求增进感情就行。 古代的大户人家孩子多,母亲又娇贵,生了孩子都要请奶娘。时间久了,孩子对奶娘的依赖胜过亲娘。阮珠绝不准有这种事情发生,看着小嘴不停吸着,心头盈满了幸福感觉。老公们一个比一个能干,对她也好。如今儿女健全,唯一的遗憾云世一不在身边,若是她能早些回到澜州就好了。 轩辕宗之走进卧室,看到的正是这幅温馨的画面,走到床头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会儿,招呼奶娘进来照顾。 他领着妻子来到书房:“赵海昨日骑木驴游街示众,到了临近黑天死在了上面,尸体拉去城外埋了。” 阮珠听下人提起过,这回算是真正卸去了一直悬在心头的石头。前世在网络上看过关于骑木驴刑罚,非常的不人道,可以说是残忍。她没有上街去瞧热闹,便是不愿看到那样场面。 “有一件事很奇怪,赵海被衙役从监牢提出来,竟然没了舌头 。” “没了舌头,为什么,难道是被谁给割去了?”她只毒哑了他。 “管谁割去的,重要是赵海这个人彻底从我们视线里消失了,从此可以高枕无忧。” 轩辕宗之坐在太师椅,手臂一揽,把妻子抱在腿上,对着红唇亲了一会儿。像是不过瘾,掀开她衣襟,抚摸里面的一对娇软,不意摸出了乳汁。他心头发紧,眼神幽暗,情难自禁的埋头在上面吸允。 阮珠被弄得情意绵绵,但仅隔着一道门就有奶娘的孩子,做那事儿被听到了可不好。忍着身体上的需求,把他的头颅推开,整理衣襟。 “干嘛?”轩辕宗之很不乐意。 “那个……有一件事我很发愁。”阮珠为了转移他的注意,说出了自己前日去隆苑公主府邸碰到了代王的事。“代王是皇后的侧夫,听说还挺受宠,你看我是不是连皇后也得罪了?” “整个后宫也不是皇后最大,你急什么?”轩辕宗之懒洋洋的道:“不是还老太后吗?她老人家对你印象很不错呢。” “那倒是。” 郑太后自从来过一次阮家就上瘾了,隔三差五的往这跑,用她的话说宫里死闷闷的,阮家这里有活气儿。人老了真麻烦,阮珠常常用哄孩子的方法,搞些花招取悦她。 “太后是宫里的一霸,火气上来了,龙头拐一抡,就连父皇都遭殃。所以呀,我的爱妻你只要把太后哄得好好的,保管以后日子顺风顺雨。” 阮珠取笑道:“我看何止太后是宫里的一霸,你们轩辕家的人都霸气的很。说好了这次生了儿子给我们阮家,还没等我爹从蒙古回来,这当爷爷的先下旨抢去了所有权。” 很多时候,阮珠会不知不觉的脱口说出前世的一些词汇。 轩辕宗之听多了,见怪不怪。一直以来,正是她的这股独特魅力深深吸引他,仿佛一潭陈酿,时间越久越香醇。 “父皇自从知道了我偷偷娶了妻子,还伏低做小当侧夫,就派人打听你。起先很反对,他想把宰相家的女儿嫁过来 。但宰相女儿傲慢不逊,同母后一样看不起我在楼子里呆过,我焉能受这种人的气。” “苦了你了。”阮珠搂住他,默默的传递爱意。 “宗之能有阮珠相伴一世,此生也值得了。”轩辕宗之心里淌过暖流,过了一会儿道:“父皇真正同意我们婚事是你对军器的改良,他很难惊讶一个闺房中女子竟是世间难得的天才。” “我哪里是什么天才?” “父皇和母后的婚姻不是很成功,所以父皇希望我能幸福。” “皇上对你很好啊!” “我说过我从小就受他重视。”轩辕宗之脸色晦暗,若不是他幼年受到三哥敏之的迫害,致使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在大火中烧死,当朝太子之位恐怕就是他的。 阮珠也在想这件事,低声道:“你想坐那张椅子吗?”如果他想坐,她尽自己的所能帮他。 “我最大的愿望是永远跟你和孩子在一起。” 他遇到她之后就淡了争储的心思,高处不胜寒,坐在那张椅子上也不见得轻松,父皇算是一个勤勉的皇帝了,但南疆还是掀起了叛乱,天灾加上**,百姓流们离失所。 “可是你处在这个**的身份,就算不去争夺,别人也不能放过你吧!” 皇族的争夺非常惨烈,成王败寇,失败者下场往往是整个家庭的毁灭。就连李世民那样明君在夺得皇位之后,为永除后患,也要把建成元吉膝下诸子铲除干净。 “你丈夫不会没用到连妻儿都保护不了的地步,太子虽然势大,我还不至于对付不了。娘子,莫谈国事吧!。”轩辕宗之笑了笑,佳人在怀,不想再继续烦心的话题。 “吕大哥,我相信你的本事。唉,就是感到得罪了代王,心里不安,他毕竟是你的亲人。” “在我心里,我的亲人只有你和孩子。”轩辕宗之眼里含着深情,年少孤苦,回到皇族后各种争斗不断,母后嫌弃他,生父视他为棋子,亲情对于他来说多么奢侈和珍贵 。 轩辕宗之抱着妻子的手微微紧了些,不知道还有多少这种亲密无间的日子,等去了澜州,她的身边就会多了个云世一。“娘子,先做准备,皇上打算在雨季到来之前迁都澜州。” “这么突然?”阮珠讶异道。 “不突然了,很多重要物资早在去年就运去澜州了,其实不算迁都,就是换个地方住罢了。” 轩辕宗之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澜州是太祖发起之地。皇家宫殿,办公机构都是现成的。历代总有皇帝东巡,在澜州一住就是几年,甚至十几年,所以澜州又有东京之说。 “我担心孩子太小,经受不住旅途的风雨颠簸。” “我会安排好,让张太医随时照顾,放心,天气回暖了,不会有问题。” “是坐车还是乘船?”路途遥远,乘船会比较好好吧!不用打尖住店,或者遇到荒山野岭没处安歇,再下个小雨的更是麻烦。 “当然要乘船,这样不用很辛苦,对你和孩子都很好。” “嗯。”阮珠想到不久之后就能见到云世一,不自禁地两腮流露出韶流珠光。轩辕宗之看她高兴,心思顿时明朗起来,只要她开心就好,管他是云世一,还是云世伟。 但实际上不止只有云家兄弟,在暗中渴求了多日的一双眼睛在逮到阮珠的把柄,怎能不抓紧机会。 回澜州的准备提上了日程,一大家子人在,不需要你阮珠亲自打理,岐王府事物自有南宫旬去做,阮家有阮玉做主就行。 搬家不是简单的事情,打包装箱的物品一辆接一辆车的运往城外码头,光是分属于岐王府的大船就有五六条。 阮家因为大部分财产早在去年就运去了澜州,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所装的物品一条船就够了,底舱装货,上面住人。 阮玉不愿跟姐姐和小侄儿分开,上了岐王府的大船,自家大船自有杨管家和小三子护持。 轩辕宗之作为皇家卫队的将军,有保护皇帝职责,不能与妻子同船 。 云世伟所率五百军卒,在别人眼里是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只负责看护皇家物资。这样一来逍遥的多,经常聚在妻子的船上,享受夫妻情爱。 烟波浩渺的江面上,几百艘大船顺水而下,向东而去。行在最前面的是皇族卫队,紧随着皇帝的几十条大船。由于皇帝需要每日办公,主事大臣们的船紧随其后。 作为直系亲属,岐王府的距离并不远,可以说与皇帝的大船遥遥相望。再回身望去,是绵延几十里的壮观景象,像密集的蚂蚁一样爬行在长江水面上,各种船只都有,大多是京城百姓追随皇帝迁徙的。 阮珠回想之前的一切,赶上那场意外穿越来到天楚国,唯一令她惊惧的赵海彻底从世间消除了。尽管发生一些小磨难,总体说来生活很满足。 阮珠把一对龙凤胎哄着睡熟后,从船舱里走出来,沐浴着江面的徐徐微风,享受难得惬意。 但没过多会儿,小志熙不知从钻出来,伸手拉住母亲裙裾,仰头望着,一脸的委屈:“娘,我要爹爹,骑马马。” 阮珠弯身抱他抱起来:“说过多少次了你爹爹叫云世一,在澜州等我们回去。饭可以乱吃,爹爹可不能乱认。” 志熙小手抓着她的衣襟,坚持道:“要爹爹,骑马马。” 刚上船的那几日,小家伙满兴奋的,整日往舱外跑观看江面上风景。但没过几天,开始想念被轩辕宗之抱着骑马兜风的快活,硬是缠着她要爹爹。 阮珠特郁闷:“都说了那人不是你爹爹,你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呃,那个……听不懂人话……” 旁边传来嗤笑:“家乡话都说出来了。” 阮珠一转眼,看轩辕敏之,怒从心起,斥道:“要你多管?” 这个瘟神,从登船那日就缠住了她,好像是知道了她的秘密一样,总是说些让她恐惧言语。她自问行事很小心,就连几个老公都不清楚。更让她恼怒的是,他还自封为她家小四,似乎想以此来威胁。 84新章 节 轩辕敏之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窈窕女子,南疆人市上她买下了他,但很快拱手送出。()她的做法,使得他牢牢的记住她,发誓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后来相遇很多次,却淡了报复的心思,反之她的身影越发清晰起来。 绿音阁的意外相遇,藏身在同一个箱子里,肌肤相接,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幽香气味,他想就那么永远抱她在怀,直到天长地久。 但她似乎对他没有感觉,没有关系,他可以暗中寻找机会,暗中注意她,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得知她的秘密。 想到在地牢里偷听到的话,轩辕敏之得意的笑了 。 “尊贵的三皇子殿下,你是不是很闲,闲到跟我一个弱女子没事扯皮。”阮珠很烦乱,碧漆似的瞳仁平常总是那么幽静,但现在闪着光,似射出愤怒的火焰一样。“这里是岐王府的船,没事的话请你离开,不要在我这里白吃白喝。” “别发这么大的火,我又不会吃了你。”轩辕敏之唇角挂着一朵邪恶的笑容,走近几步:“事实上,我倒很想吃了你,记得在绿音阁箱子里那会儿,你身上可是很美味呢! 阮珠思忆起在箱子里被他非礼,又羞又气,想张嘴骂他,但甲板上水手下人,人来人往,好歹如今她也是身份高贵的岐王妃,有失形象的事不能做。她觉得头疼,疼的要胀开了,碰巧看见云世伟从舱门出来。 “管好你们老云家的孩子,别一天到晚像个没事人,好歹你是孩子的叔叔。”阮珠把志熙塞进云世伟的怀里,小孩子是天使,也是恶魔,即使身为娘亲有时候也很无力。 “要爹爹,骑马马……”小志熙被娘亲给抛开,委屈的张嘴叫嚷。 “想要骑马很容易。”云世伟呵呵笑着,把志熙举起来,让他跨在自己的脖颈。“这样好不好,叔叔让你骑个够。” 他用脖颈托着小志熙,在甲板来回跑。 小志熙可能是觉得这个马也不错,两手抱着云世伟脑袋乐得嘻嘻哈哈。 “你随我过来。” 阮珠招呼了轩辕敏之,转身走进船舱,进了门是一个很宽敞的客厅,属于仿唐似的布局,地面铺着米白色的毛绒地毯。 暖春席地而坐,偎着面前一张低矮的小桌子,桌面上有一个小炉,把炒过的茶叶放入里面烹煮,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主人进来,站起身行礼。 “大小姐,奴才正在给您煮茶,要不要再拿点茶点过来?” 阮珠正处于哺乳期,每天要吃四五顿饭才行,暖春时刻惦记她会饿到了。 “不用了,你出去吧 !”阮珠拧着眉对吩咐,看见随后而来的瘟神,心头更烦。“暖春你在门外守着,记得不要让人进来打搅,我有正事要谈。”她要搞清楚,轩辕敏之到底知道多少。 “奴才遵命。”暖春倒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阮珠在暖春的位子坐下,流花荷叶长裙盖住一双美脚,斜眼望着进来高大男人,还好,算是文明人,脚上穿着洁白的袜子。她自己可以不穿袜子,但进来她房间的外人不可以,尤其是男人,她总认为男人的脚有股子难闻味道。 轩辕敏之隔着桌子在她对面坐下,漆黑的发丝有一缕垂到额间,显得几分**不羁,唇上浮现出得意洋洋的微笑。“叫我进来有事,如果是**一度,本王求之不得。” 阮珠满脸黑线:“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明知故问:“知道什么?” 阮珠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幸好他是个值得相信的,也没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不然她真想把他抽筋剥皮,扔到火里烧成灰。 “你明明知道的。”她想了想,又道:“赵海的舌头是你割去的?”除了这人,她不做第二人想。 “我想找到接近你的机会,老天有眼。”轩辕敏之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慢悠悠道:“我在隔壁的地牢里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隔墙有耳!古人说的话是至理名言,偏偏自己大意了。阮珠胸里憋了一口气,烦得要命,抓狂道:“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想当你家小四。” “我家小四很容易当吗?”阮珠冷笑着,但他握着她的把柄,不同意还真不行,与其日后不知道要纳什么样的侧夫,眼前的男子各方面条件是最好的。但就因为太好了,她才不愿接受,一个岐王已经够了,难道还要加入一个雍王? “只要你同意就行。” “我为什么要同意,就凭你可以到处编排我,别人就能相信你胡言乱语?” “我有证据。”轩辕敏之露出狡猾而嘲笑的表情,在阮珠看来是那么可恶,那么阴险 。 阮珠不信,水盈盈的眸子露出鄙视目光。 “赵海骑木驴去游街的那天早晨,我又去了一趟顺天府大牢,在他呆过的牢房发现一份遗书,呵呵,是用血迹写的。不必我说,上面写了什么你应该都清楚。” 遗书,阮珠吃惊起来,随即脸色发白。赵海虽然没了舌头,还是可以写字的,可以把心里的呼声写出来让世人观看。她太大意了,觉得那人将死,就放松了警惕。 “如果你同意,我就把遗书交出来。” “光我同意没有用,还要云世一和岐王才行。”阮珠咬牙切齿,几乎用喊的顶回去:“你作为一个男人不要把所有难处都往我这里推,有本事自己摆平去。” “你这是同意了?”轩辕敏之满脸喜色,抚上她的一只手,把她一拉,揽进自己怀中。“只要你同意,那些人不成问题,我有办法让他们同意。” 阮珠措不及防被他搂入怀中,他的双臂很有力度,抱她就像抱个孩子似的。把她横在腿上,俯身就要亲下来……阮珠急忙用手挡住:“若想我同意,把赵海的遗书拿来。”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拨开那只碍事的手,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舌尖一伸,启开她的贝齿,接触到滑嫩的小香舌……他的心痒难熬,用力一吸,把她的舌吸进嘴里。 这是第二次吻她,觉得更加美味,禁不住越吻越深。双手在她柔软的身体抚摸,摸到胸部时候,情难自禁,把手伸进衣襟里去揉搓。 阮珠用手推拒:“还没成亲,别乱来。”事情八字没一撇,她可不想承担毁他清白的恶名。 “你先让我亲一会儿。”他不依不饶,透露出浓郁的雄性侵犯气息。 阮珠被这样一个帅气的男子挑逗,哪有不情动的,心里有股恼意。这个混蛋,真把她当成随意摆弄的木头人了。 “你的确很美味。”过了好长时间,轩辕敏之才恋恋不舍地从她唇上移开:“我不会放弃的。” “你不是很能干吗?”阮珠从他身上起来,整理散乱的衣襟和秀发:“去把一切都摆平了,用八抬大轿请我进入喜堂,否则一切免谈 。” “这事没有多难,我选个机会请父皇下一道圣旨赐婚。” “随你的便。” 阮珠绕过他,走到舱外去,再跟他待下去,难保不出事,聪明人要懂得审时度势。 轩辕敏之瞅着盈盈起身离去的丽影,忍不住嘴唇上翘,剑一样的浓眉撩起款款的弧度。联想到地牢中她和赵海的对话,造玻璃,建情报处,还帮助云世伟建立特种部队! 他摇摇头,真是迷一样的女子,待在那具身体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灵魂?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侧夫也好,小四也罢,他不在乎。 这一日到了江城,乘船多日的人们,都想登上陆地感触一下脚踏实地的感觉。且说这江城可不是一般城市,闻名于世的黄鹤楼就坐落在此处。 崔颢那首黄鹤楼名篇阮珠可是背得滚瓜乱熟,既然路过了,哪有不去游玩玩的道理? 官船加上随行百姓的船只,差不多有千来艘,全都云集在南岸码头。文人世子摇着扇子,吟几句酸诗,登岸游览。平民们三五一群,联秧的去购买生活物品。 阮珠把龙凤胎推给奶奶奶个照顾,志熙扔给云世伟,带着暖春上了岸。 江城很大,风景名胜也多,一天工夫是看不完的。 阮珠捡那主要的,朝黄鹤楼走去,美轮美奂的天下第一楼周边围满了站岗放哨的军士,给人感觉森严整齐。 阮珠认得一个在轩辕宗之手下做过事的人,问过才知道,皇帝在楼顶。 黄鹤楼看来是进不去了! 阮珠正当转身之际,从里面出来了老公轩辕宗之,他走到近前拉住她的手:“老远就看见你了,跟我进去吧,正好父皇也想见见你。” “见我?”阮珠没准备,身上衣裙朴素简洁,这样见皇帝能好吗? 85新章 节 阮珠不过是出来游玩,就碰到皇帝召见,人家是九五之尊,在后世是国家主席级的。她小声道:“你看我这个样子能行吗?那啥,会不会冒犯天颜?” 以前的几次皇宫宴会,碰巧她不是孕期的紧要阶段,就是在生孩子调理中,都一一错过了。她潜意识里还有几分小老百姓意识,闻听去拜见皇帝,心思不免忐忑。 轩辕宗之笑了:“娘子,父皇不是吃人的老虎,等你见到就知道了,他对晚辈很随和的。” 阮珠当然早听说这位皇帝是个软性子,平时喜爱舞文弄墨,与中国历史的宋仁宗颇为相似。登基以来积极发展祖国文化事业,致使武人无用武之地,军队整体作战水平下降,要不怎么拿南疆赤眉军没一点办法。 不过皇帝毕竟是位好皇帝,大臣很百姓和爱戴他,至少是京城百姓,不然也不会有很多平民船只随他迁往澜州。 “夫君,你看我穿的是不是太素净了,召来反感?” 轩辕宗之瞅着妻子素净光洁的鹅形脸蛋,这张脸自不必说,十分秀美可人。头上没有任何佩饰,梳着垂云髻,发梢低低的下垂至腰际,看上去如云彩一般娴雅飘逸。上身是暗花雪缎水袖裳子,□是逶迤拖地水蓝色宫缎流线千水裙,双臂挽着银色的薄雾纱。 素净是素净了,却十分的可人,宛如山谷中一朵静立的百合,吐露馨人的气息。他心里叹息,难怪三哥能被她迷住,甘愿做她家小四。他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很不容易。 “咱们天楚国女子都喜欢戴花,从来没见你戴过,不过不带花的珠儿多了几份仙气。我觉得好看,这样很好,很漂亮,连许多朝廷贵妇都不如你。” “我哪里好看了?”阮珠被他夸奖,心里欢喜,转头对暖春道:“你去在附近找个酒馆待会,想吃什么尽管吃,不要省钱 。” “奴才还是回到船上照顾小主人。” 暖春望着自家小姐被姑爷领着上了黄鹤楼,眼里露出羡慕,什么时候他也能这样牵着她的手,无所顾忌地说着情话。可惜他生来就是一个闷头葫芦,说不来讨人欢喜的语言。 古代的楼梯很陡,上到楼顶,阮珠微微气喘,鼻尖见汗,看来她缺乏锻炼啊! 楼顶有不少人,都穿便衣,看不出品级。有的坐,有的站,除了轩辕敏之等几个有限的人物,她半个不认识。但正中间做的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想来一定是天楚国的皇帝。她微微扫了一眼,便低下头,生怕失了礼数,被人轻视。 “臣儿偕同妻子阮氏见过父皇。” 轩辕宗之躬身拜见,阮珠首次见到皇帝,当然要下跪,就着太监扔过来垫子跪在上面,给皇帝磕头问好。说得无非是:“儿媳阮氏拜见父皇,您老人家万安。” “你就是宗之的妻子,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皇帝早在五皇子叙述中知道她的事情,但一直没见过,禁不住有几分好奇。进献计策改善军械,使得朝廷军队作战能力大增,能在苍黄山堵住反贼的进攻可多亏她。 “回父皇的话,儿媳正是岐王妃阮珠。” 阮珠抬起头,看到四十几岁的皇帝穿着一件银白的绸缎长衫,双目深陷,整个人略显清瘦,精神看起来还不错,颇有点平易近人的感觉。手中一柄折扇轻摇,扇面上书写了几行诗,正是她曾经吟咏的王维诗《山居秋暝》。 “宗之取得妻子看来还不错,可谓才貌俱全。”只听皇帝微笑道,只能这样夸奖。改良军械的属于军事机密,不能当众说出来,以免给她带来危险,若被敌人得知,来个暗杀或绑架就麻烦了。 “皇族中人才济济,才貌俱全之辈数不胜数,儿媳愧不敢当。” “岐王妃就不要谦虚了,你名为阮珠,朕叫你珠儿可好,我是宗之的父皇,你称呼朕为父亲吧!”还没等阮珠应声,皇帝对轩辕宗之道:“今早你给朕看的小玩应,可有带来?” “回父皇的话,儿子带来一面镜子 。”轩辕宗之从衣袖里拿出来一面玻璃镜子,双手奉上去。 阮珠看那镜子造型十分别致,正面光可鉴人,背面包了一层银片,镶嵌了许多晶莹璀璨的蓝宝石,非常漂亮可喜。想不到“花弄影玻璃坊”这么快就把镜子研制成功了,这可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皇帝把镜子拿在手里:“这制作镜子的技术可是珠儿想得招儿?” “回父皇,珠儿胡乱想出来的?” “胡乱想出来的,就能想得这么好,要是好好想那还了得?” 皇帝夸奖阮珠,不料有一个年轻人面色不愉,走出来道:“不过是一面镜子,奇巧**技,于治国安邦毫无益处,父皇贤明,岂能为这等你玩物所左右。” 阮珠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看他面容与轩辕宗之相像,想来是皇帝儿子之一,也许是与自家老公关系不睦的太子。 阮珠目如寒星:“阁下此言差矣,请问一面镜子若能就能卖到一百两银子,一万面镜子能卖到多少两,那十万面,二十万面,不知是多少银子?再请问天楚国的每年税收又是多少两?” “容我来为太子解答。”三皇子轩辕敏之站在皇帝的身后,早已耐不住:“一百面镜子能卖到一万两银,一万面就是一百万两银,十万面是一千万两,二十万面是两千万,我国每年的税收是七千万两银。” 太子眼里透着讽刺,不紧不慢道:“三弟说得有理,但是卖到一百两的镜子,又有多少百姓能用得起?” 轩辕敏之淡淡的道:“镜子是玻璃制品,易碎裂,谁也不能保证一面能用一辈子。我看还要大量制作,卖到全国各地,不仅在天楚国推广,还要卖到外国去,北到蒙古,南到岭南、暹罗。东到高丽扶桑,西到天竺、波斯、大食,最远还可以卖到大秦去。” 大秦就是罗马帝国,在欧洲,阮珠是知道的。但若能卖到那么远,是不是意味着大航海的时代提前到来? 轩辕宗之见妻子受皇帝看重,心里欢喜,表面一副云淡风轻,但眼睛里承载的亮光却泄露了心底的情绪:“其实不止是镜子,还有其他制品 。‘花弄影玻璃坊’工匠们还制作出了有花瓶、烛台、灯饰、酒杯和各种小玩意,都可以买上价钱。” 阮珠悠然的撩起朱唇,轻言:“还可以制作麻将、洞箫、笛子、女子佩饰,很多物品……都可以用玻璃做出来,高价出售。” “岐王妃所言不错。”皇帝身边坐得一位白发老者,捋须额首:“波斯商人卖到天楚国的一个玻璃杯就价值百两,老夫觉得镜子若卖相同的价格亏太多了。” 轩辕宗之嘴角含着丝丝笑意:“王丞相言之有理,不过这是国内的价格。卖到国外经过长途跋涉,完全可以翻倍,或者数十倍的价钱。” 皇帝显得兴致勃勃:“天楚国近年来财物危机,完全可以因为小小的玻璃饰品得到改善,珠儿,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封赏?”造出军械那会儿就该赏了,但不能公开真相。 封赏?阮珠愕然,现在什么都不缺,要什么封赏暂时还想不起来。 太子身为皇帝次子,因为长子过早夭折,又在五皇子失踪的情况下,便顺理成章立为储君。可是轩辕宗之回来了,他太子的光芒被压住,能力不如,受重视的程度也不如。眼瞅岐王妻子都这么有本事,自己家里的那个没脑子的女人却整天只知道睡男人,心里便窝了一股火。 他现在还不知道阮珠给军器改良的事情,要是知道一定会呕死。 “父皇,臣儿想岐王妃必定不缺珠宝财物,不如赏给她一名优秀的侧夫,正好太子妃有一个弟弟,今天二十岁……”太子正想往岐王府安排一名内应。 不料轩辕敏之大声道:“父皇,不如把臣儿赏给岐王妃,臣儿乐意之至。” 这是哪跟哪?阮珠一事反应不过来,虽然早知道这家伙打得鬼主意,但这也太突然了,突然到让她无法接受:“不……父皇不要答应他,珠儿担当不起。” 遗书!轩辕敏之用唇形说着,气得阮珠脸色发白。 皇帝露出讶异的目光:“敏之,朕没听错,你想当珠儿的侧夫?” 轩辕敏之站出来:“求父皇恩准,儿臣今生只认准阮珠 。” 皇帝朝阮珠看去:“珠儿,你的意思呢?” “我?”阮珠受轩辕敏之威胁,不知如何是好,把烫手山芋丢给老公,希望他拒绝:“这种大事,但求夫君做主,珠儿没有权利答应或不答应。” 本来妻子纳侧夫需要正夫同意,云世一不在场,就要比小四高一级的小三出场吧! 轩辕宗之知道太子的鬼主意,若不但应允三哥的要求,太子妃弟弟说不定会趁机而入。 果然太子大声声道:“五弟媳已经有了一个岐王,再有一个显然不合礼数,不如把儿臣的内弟纳给她。儿臣内弟文武全才,人又俊朗,是不可多得的男子,五弟媳一定会喜欢。” 轩辕敏之恼怒起来,面色一片阴寒:“你内弟再好,能赶上我吗?” 轩辕宗之沉思片刻,拿定主意般的朗声道:“我以珠儿第三任侧夫名义,同意三哥敏之入住岐王府。但必须遵守岐王府规矩,不可寻隙挑事。” “既然宗之同意,这事就定了。”皇帝问王伯恩道:“宰相看看有什么好日子,不妨今日就把婚事定下来。” 王伯恩叫人找来皇历算日子,算来算去,本月十六是个吉日,宜嫁娶,但时间仓促,准备不来。往后推要等到两个月之后才能有。 轩辕敏之不乐意了,别说两个月,两天他都嫌长,给皇帝大礼参拜:“父皇,不如就定在本月十六,儿臣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排场。天楚正跟南疆反贼作战,父皇不是也说过,凡是要节俭。” 皇帝头疼道:“可是距离十六还三日,聘礼上的事情都很麻烦,我们还在赶路,如何能给你操办婚礼?” “不用麻烦,布置个喜堂,把我娘子直接抬进去就行。” 阮珠腹诽,我现在还不是你娘子! 太子满脸鄙视,撇着嘴道:“果然是在蛮夷之地长大的孩子,一点礼数都不懂,听说你们那里的人都批发刺身,大白天赤身露体很平常。不知道三弟如今可还是清白之身,别把不干净的病带进岐王府 。” 轩辕敏之勃然大怒:“你狗嘴里不长象牙,我现在就让你检验,若我不清白就撞死在这黄鹤楼的柱子上。若证实你血口喷人,我就当场撕烂你冒浑话的大嘴巴。” “好了好了,别吵了,都是自家兄弟闹什么?”皇帝露出不耐烦,皇帝的威严拿出来,众人都闭住嘴,场面一下子静下来。 皇帝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看到上面的题诗,顿时起了兴致:“朕看珠儿不反对,婚事就定在三日后,正好行船多日闷得慌,趁机会在江城歇上几日。宰相,你交代下去,时间是急了些,但是婚事一定要办好了,万不可委屈了珠儿。” “老臣知道,陛下只管放心。”王伯恩站起身接令。 轩辕敏之眉飞色舞,他没想到事情解决的这样容易,看向阮珠的眼神充满情意。 皇帝的旨意发下来,轩辕小四算是阮珠的人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猪肉,要是不答应敏之的婚事,太子妃的弟弟有可能趁虚而入。跟一个不认识男人上床,还不如杀了她。 接下来众人都在黄鹤楼用饭,席间,皇帝不停夸耀阮珠,指着手中的扇子道:“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多美的意境,不知这首诗的名字叫什么?” “回禀父皇,这首诗名叫《山居秋暝》”阮珠窃取的多了,也没多大在乎,面色自然。 轩辕宗之温润的眼神看向妻子:“这首诗自从你在澜州吟咏之后,便流传开来,连小孩子都朗朗上口。我对父皇提起是你大作,你不知父皇当时有多惊讶。” “何止呢?”皇帝一边喝着黄鹤楼的地产名酒,一边道:“朕听岐王说‘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说这样的好诗,你可以张嘴就来,就凭这项本事比很多男子都强。” 太子眼珠微动,突然道:“岐王妃既然有这样的才华,为添父皇助兴,不如就以黄鹤楼为题,再来一首如何?” 皇帝对诗词非常喜爱,立即附和:“珠儿诗词造诣很深,吟咏出来的一定是难得的佳句 。” 阮珠知道太子在为难她,于自己与宗之,她都不能丢了这个脸,思索片刻道:“谁家笛里弄清秋,黄鹤归来识旧游。汉树有情横北斗,蜀江无语抱南楼。” 她把范成大的诗句里的中秋改成清秋,虽然也不应景,但没办法了,实在想不起来。 太子冷笑道:“现在可没到秋季。” 皇帝摆摆手:“汉树有情横北斗,蜀江无语抱南楼。这南楼,就是黄鹤楼。别管到没到秋季,绝对是首难得的好诗,宗之,你妻子很有才气。” 轩辕宗之瞄了阮珠一眼,心里得意之极。 一直到了下午,众人才各自散了。老皇帝自有地方住,被当地官员接待去了临时行宫。虽然是临时的,但豪华精美不亚于京城皇宫。 轩辕宗之和妻子朝江岸停泊的岐王府大船走去,官员们也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但阮珠的三个孩子还在船上。本来轩辕敏之还要跟着,被宗之冷言冷语说要注意影响,别毁了清誉,给打发了。 来到江岸,距离老远,阮珠就看到二妹阮玉的身影,站在一条破船上,把一个布包递到一个衣服陈旧的中年女子的手里。布包很沉重,一眼就能看出来包着银子。 “娘子,你看那人是不是你的母亲。”轩辕宗之指着船上的中年女人。 阮珠也看出来了,的确是阮夫人,想不到她落魄到这种境地,竟然也随船跟来了,是打算去澜州吗?投奔谁,阮子旭,还是云家? 阮珠不知如何是好,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她与阮母相处没多少时间,感情淡薄。阮玉却是自小在母亲身边长大,即使母亲偏颇的厉害,但与生俱来的母女感情,不是些微裂痕就割舍。 阮夫人拿到包裹,神情复杂,转身用手擦去流出的泪痕。 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做小买卖的、挑担子的、打渔归来的、来回走的行人,非常吵杂。平时想找一个人都很难,但偏偏阮玉一回头,就在人群里看见了阮珠。 她呆了呆,喊出来:“姐。” 86新章 节 阮珠提着裙裾避开喧闹的人们,没多会儿到了岸边,迈步上了船头。这一条破旧的船,三十米多长,余米宽。船舱用破旧木板和黑色油布搭成,船上人满为患,住满了身穿衣着普通的百姓。 那些人看见两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来到船上,都很诧异过来看热闹。 阮珠走到近前,给阮夫人福了福,轻声道:“珠儿给娘见礼。” 阮夫人怔怔地看着大女儿:“听说你生了一对龙凤胎 。” 阮珠强笑了一下:“是年初的事了,男孩叫博裕,女孩叫博雅,很可爱的。” “是跟吕公子生的孩子吗?”阮夫人朝码头上看了一眼跟随大女儿一起来的贵不可言的挺拔身影,她还不知道吕飘香是天楚国的五皇子。经过被父亲赶出家门,没脸再回去,阮家发生的事情都不清楚。 “是的,娘。”她望着衣衫褴褛的名义上的母亲,才三十几岁年纪,两鬓已见微白,皮肤发黄干涉。记得离家那会儿是多么明媚动人,姿态娇媚,如今那双水盈盈地双眸被一层暗淡的浑浊取代。 “看来珠儿和玉儿过得很幸福,那就好,那就好。”阮夫人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夫人!”舱门口走出一名男子,是阮夫人的第四任侧夫朱四爹:“您去看看魏二哥吧,他咳的厉害,情况好像不太好。船主人一直骂个没完,说他身上臭的很,熏得客人意见很大,要我们赶紧下船走人。” 朱四爹说完,走过来给姐妹俩施礼:“大小姐,二小姐。” 阮夫人自头自尾像没听到朱四爹的说话一样,失神地望着姐妹二人。 “娘,跟我们回家吧!”阮玉不忍心,拉了拉母亲的袖子:“别理那个男人了,你不欠他的,是他一直欠着你。玉儿……玉儿也需要娘在身边。”说道到这里眼圈发红。 阮夫人木然地摇摇头。 “为什么?”阮玉拉住母亲的手臂,急切道:“莫非你还在惦记那个男人,他有什么好,哪点比得上爹爹?” 阮夫人神情透着凄楚,过了好一阵才道:“不是魏容的原因,玉儿,你不明白,娘回不去了,过了那道门槛就回不去了。” 阮玉知道母亲脾气犟,要面子,但凡当初能心平气和的退一步,也不至于带着一大家子离家出走。“娘,只要心里还有我们这事就不难办,爹爹也会原谅你。” 阮夫人晦暗的眼睛忽的发亮,激动的抓住女儿:“你爹爹原谅我,他这样说过吗?” 阮玉嗫嚅道:“虽然爹爹从来不提起,可是我知道他一直想着你 。你用过的东西他都留着,你生日的那天,他很沉默,整日都不说话。” “是我对不起他。”阮夫人忽然失声哭了起来:“想我干什么?都说好聚好散了,你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不就成了。”最好一句是对阮老爹说的。 天楚国男人休妻没有再娶的权利,但若真再娶了,却不得给名份,所生的孩子相当于私生子义,没有继承财产的权利。 阮珠对阮夫人存的好感,是在自己生志熙那日,她来到产房照顾,算来这位母亲还是有些好处的。转头向码头看去,轩辕宗之俊朗的身影还在站在那里,禁不住唇角溢出微笑,抬手朝招了招。 轩辕宗之看见妻子的手势,大步流星走上来,到了岸边,轻轻一跃,上了船。深情的看向她:“娘子,有事?” 阮珠浅浅一笑:“你身上带了银票没有?” 轩辕宗之往衣襟里掏了掏,神情尴尬:“这些日子都在船上,用不到银票,所以没带。” 阮珠用手推拒他:“你去看看码头上有没有认识的人,去借来些,我们回去加倍还就是了。”岐王府的船属于皇家,不能跟平民百姓混在一起,距离相对较远,一去一来挺麻烦。 “我找个人要来些就是了,不用还,向他们借钱是抬举他们。” 轩辕宗之说的很有理,平时那些人想巴结他,还要看他心情好不好。 纵身一跃,到了岸上,看到一个五品官,抬手拦住。 那五品官正待大骂,看见是当朝最得宠的五皇子,登时吓了一跳,赶紧参拜。轩辕宗之向他要了几张银票,转身又拦住另外几个官员要了几张。 阮夫人看到女婿的举动,讶异的瞪大眼睛。那些个官老爷平常眼睛长在头顶上,对待平民又凶恶。就在路上遇到了,百姓们都要远远的避开走,女婿何时有了这么大本事? 轩辕宗之重新回到船上,手里多了一大叠银票,也不知道有多少张,手一抬塞进妻子手里:“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去要 。” 这就是当权者的好处,可以随时随地光明正大的打劫。 阮珠看那些银票标着五十两,或者一百两,凭其厚度怎么说也有几千两吧!一个普通百姓干一年苦力最多赚来十两银。这些个当官的,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不论时间和空间,哪里有当官的,哪里就有**? “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至理名言呢!”阮珠叹息了一句,把一大叠银票递向阮夫人:“娘,你拿去单独租一条船,别跟那么多百姓挤一起,没得被挤兑谩骂,心里不痛快。” “娘怎么好要你这么多银子?”阮夫人指尖碰到银票,神情不安,硬是往回退:“拿回去给我外孙子攒起来娶媳妇,玉儿已经给娘那么多了,娘不要,你拿回去。” “娘,你也看见了,这银子是捡来的,再说我也不缺银子。”对她来说,这钱真跟捡来的差不多。 “珠儿,你不明白,拿回去给孩子们攒着。唉,世道不好混,赚钱难呢!” 阮夫人有一样好处,不是多爱财,出走那会儿宁愿要脸面,也不肯张嘴向阮老爹要求索赔。说不要就不要,她把银票硬是塞回大女儿手里。 但阮珠却看见母亲转身刹那泪流满面,像是怕被女儿发现似的,急急地跑进舱里。 阮珠郁闷地拿着一叠银票发呆,看见站立的朱四爹:“四爹,你把这些银票拿给母亲,生活也能好些。” 朱四爹不肯伸手去接,叹气道:“大小姐请恕我说一句,我倒觉得你娘现今的情况比从前好多了,从前她那个样子就是钱害得。你还是收回去吧!” 都说钱有害处,但聪明人使得它更有益处;愚蠢的人被它腐蚀了心灵。 “虽然你娘从来不说,但看得出,她对从前的事情很后悔。”朱四爹摇头,满脸感慨。“她珍惜的人背弃她,她不在意的人却雪中送炭。” “母亲被谁背弃了?”阮珠问,是魏荣,还是魏嘉,还是阮菊? “我们被你外公赶出家门后,带着阮菊一家子住在京城的穷巷子里 。阮菊的那些男人总是偷你母亲银子,后来又偷首饰。二小姐那阵子来过几次,想必你听她说过了。” 阮珠点头,外公来阮府打秋风那会儿,她是提过。 “之前就算了,阮菊把魏嘉偷偷骗出去,卖给富人家做了通房。总算她有点良心,没把亲哥哥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 阮菊有良心?阮珠不认为。 “但是后来还发生了一件事……唉,阮菊一家子被你娘赶走后的一个月又回来了。趁你娘不在家,把你林五爹绑架去,卖进了窑子,一起卖的还有他的两个孩子。” 林五爹是阮夫人的第五任侧夫,平常不爱多管事,只求过好自己的日子。 阮珠大惊:“阮菊怎么可以这样,太丧心病狂了。” “幸好当时我带着自己孩子逃得快,要不然也难逃厄运。”朱四爹眼里闪着沉痛,像在回忆:“等到你母亲得了信,从外赶回来。我们到处寻找林五爹父子,找了很多地方,半个多月以后在一家暗娼里找到两个孩子,是那种不合法的地方,专门给男人寻乐子的。可怜两个孩子,找回来没多久就咽气了。林五爹也从暗娼里找回来,看见孩子的尸体,当时就疯了,后来一个没看住,跑出去投了护城河。” 阮玉想到两个死去的弟弟,一霎时满眼都是泪水。 阮珠好久都不说话,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沉甸甸的。阮菊被轩辕敏之毁容时候,她嫌过份,现在却觉得罪有应得,送去大绝山能受到更严厉的惩罚吧! “你娘眼瞅着两个孩子死去,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连续十多天一直沉默着,不说一句话,整个人像没了魂儿一样。就连魏嘉偷偷溜回来探望父亲也被她赶出去。她就恨透了魏容一家,任魏容病情加重也不给请大夫,直到现在对他也爱理不理的。” 迷途的人们只有在经过各种磨难,才能大彻大悟,醒悟人生真谛。 “魏容也算可怜,只怕熬不了多久了。” 朱四爹连连叹息着,向姐妹俩施礼告辞,回到船舱去 。 阮珠站在甲板上好久,才跟随老公和妹妹离开。 ……………… “吕大哥,你说人或者到底为了什么?” “为所爱的人,为我们共同孕育的宝贝而活。是不是,博雅小可爱?”轩辕宗之把女儿抱在怀里哄着,任由儿子在**疯。三个月的孩子学会翻身了,依依呀呀的在**翻来翻去的玩。 “你怎么欺负我儿子?”阮珠把博裕抱起来,哪知这是个贪玩的,一抱起来委屈的要哭了。她赶紧把手里小小身子放在**,博裕重新回到**又乐呵起来。 “你看,所以儿子才讨厌,还是我家的小郡主乖。娘子,以后咱们不生儿子,专门生女儿吧!” “呸!你以为送子观音是你家的,想什么来什么,如果真是那样这世间也不至于男多女少,有那么多男人一辈子赤条条的打光棍。我一个娇弱的女人被你们这些臭男人像分苹果一样分着吃。” 轩辕宗之额首道:“娘子言之有理,苹果的确很好吃,等待会儿睡觉了我还要吃。” 阮珠嗔了他一眼:“我可不是苹果。” “媳妇,你想吃苹果?” 舱门敞着,云世伟抱着小志熙走进来。小家伙从云世伟怀里挣脱出来,颠颠的跑过来抱着轩辕宗之的一条大腿嘻嘻哈哈大叫:“爹爹,爹爹,要骑马马。” “宝贝听话,爹爹现在哄小妹妹睡觉,天色不早明天带你出去骑马玩。”轩辕宗之无何奈何的推却。 “吕大哥,你说什么?”阮珠严肃的瞪向他,还以为志熙的那声爹爹一直是浑叫的,竟然其来有因,这家伙才是祸首。 “我说怎么了我?”轩辕宗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可以让志熙称呼你做爹爹,自己白天还在父皇面前振振有辞对雍王提什么规矩,可你遵守了吗?” “呵呵……开始是志熙这样叫的,时间长了,我就习惯了 。”轩辕讪讪笑着,看到妻子严肃的表情,赶紧认错:“好,我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低头对抱着他大腿的小人板着脸:“志熙,叫我三爹,不听话以后永远不骑马马。” “三……爹……骑马马。”志熙口齿不清的说着,仰着小脸,眼睛里全是希冀。 “好,我们去骑马马,唉,当三爹也难啊!”轩辕宗之把博雅给妻子照看,领着志熙走出船舱。 云世伟坐在床头:“我听阮玉说,你见到舅母了?” 阮想到阮夫人的遭遇,点了点头。 云世伟看她沉默,以为在伤心,安慰道:“你娘走到这部田地也算倒霉,你就别难过了。”他不善言辞,若换了对象是阮玉,非甩他个大白眼不可。 “我明白。”阮珠把博雅哄睡,叫门口的侍卫去找奶娘过来,让奶娘抱去照看。 博裕这小子精神十足,还在**疯个没完,就让他玩个够。 云世伟的脸上若有所思:“媳妇,听说你要纳了轩辕敏之当咱家老四?” 阮沉吟了会儿:“是皇上的旨意。” “也好,那小子虽然讨厌,也算条汉子。”云世伟低头想一阵,像打定主意似的道:“媳妇,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你一定要支持我。” 阮珠讶异的瞅着他:“二表哥,你怎么了,这么严肃?” 云世伟看一眼**的博裕:“换个地方谈,媳妇,我想抱抱你。” 阮珠感到今天的云世伟很奇怪,像是有心事。把另一个奶娘叫来看护博裕,相偕着云世伟来到他平常安歇的房间。 云世伟关上门,抱住妻子,好久都不说话。 “二表哥,有事只管说出来,我支持你就是。” “媳妇,你跟皇帝说说,让我想去苍黄山跟反贼作战。” 87新章 节 “为什么想到要去上战场?”阮珠撩起讶异的眸子,把他推到椅子上坐好:“二表哥,坐下来好好说话。” 云世伟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闷闷的道:“我们云家,大哥是商人,我又是一无是处的武人,不能让他们看低了。我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云家的人不会比皇子差。” 阮珠有些担心,有些不舍:“可是去打仗会很危险的。” 云世伟摇头:“我会小心,为了云家,我一定要上战场。媳妇,你不懂,男儿志在四方。” 阮珠沉默了一阵,才点头:“要带上你训练的队伍一去吗?” “当然要带上,他们是我的好哥们,我听你的话,把他们训练成一只特俗的军队,进行各种战役,水战、丛林战、沙漠战、阻击战、伏击战……请来高人教会他们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极端的爱国思想,每个人都有一个用来同归于尽的自杀式炸药包,作战受挫时自杀毫不犹豫。媳妇,你教会了我那么多,我想用到战场上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云家男人是好样的 。” 学以致用!阮珠想着这句话,教他那么多东西,到底是好,还是坏?“你是一个从五品的游击将军,想上战场是一件小事,让宗之跟丞相说说就行。” “媳妇,你这几天陪陪我。”云世伟低头吻住妻子,边吻边解去双方的衣服,一双大掌在软嫩的肌肤撩起一**的酥麻,带给两人无限缠绵。吻了一会儿,嘴唇下移,将她胸前的一朵椒软含住,双唇不停的蠕动,吸取里面汁液。 阮珠被他撩拨的脸的潮红,唇间溢出细细娇吟:“二表哥,不要吸了……快……给我……” 云世伟伸手往下她的摸了摸:“媳妇,你湿透了。” “嗯……快……”她难耐的扭动,往他手上寻找安慰。 云世伟的手指摸一会儿,看她脸颊晕红,眼眸氤氲的如同滴出水来。他撤开手指,将硬得不行的火热对准湿润的花瓣,找到自己想进入小孔,往里进入。快感波涛汹涌般袭来…… 双方齐齐的“啊!”的叫出来。 虽然妻子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但仍紧致的不可思议。这种紧致让他要命的舒服,每一次欢爱都是这样,都差点害得他缴械投降。 他的奋力的蠕动,这里是极致的**之地。 喷薄汹涌的**叫嚣著释放,他紧紧的拥住她。 夜色深沈,月儿都羞弯了眉眼,躲入云层中消失不见。他对她的纠缠,坠入了黑夜的最深处。 …………………… 轩辕敏之终于如愿以偿成了阮珠的小四。 江城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出动了,送的礼物堆积物山,但都是用来溜须皇帝的。轩辕宗之是个失势的皇子,有脑子的谁也不会给他送礼。反之,阮珠作为五皇子宗之的岐王妃,倒接到了一些礼物。 拜完天地,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轩辕敏之高兴的掩不住心跳,渴望已久的心愿在这一刻成真,眉眼全是喜色 。用秤杆挑开身前女子的盖头,女子晶莹剔透的秀丽面庞映入男人的眼帘……他情不自禁的俯下头便要亲吻。 不料门打开,喜娘带着几个人进来,躬身施礼:“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轩辕敏之忘了还有这道程序,交杯酒接过来,跟阮珠一起喝了。摆摆手:“赶紧出去。”天知道他等着一天等了多久。 喜娘却不动弹,阮珠开口:“去向雍王府的管家讨赏钱。”暗自摇头,轩辕敏之这个不受宠的三皇子还真悲催,连这些宫里下人也不拿他当回事。 轩辕敏之这才明白,要换做平常,早就一个飞腿踢过去了,但现在心情好。等喜娘带人出去,屋里静了下来。他解去阮珠的凤冠霞帔,正要脱去她的内衣,太监在门外喊着要他出去招待客人。 轩辕敏之眼神透出寒意,愣是坐着不动。 阮珠推推他,催促道:“每个男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别丢人,赶快去,我等你回来。” “真倒霉。” 轩辕敏之只好站起身,无奈的走出洞房。 阮珠躺在柔软才**,非常惬意。为了让云世伟开开心心的去战场,这几天被他搞得半死不活,哪来的好心情洞房。话说,没有男人的睡眠真幸福。 阮珠露出笑容,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轩辕敏之走出自个院落,来到之前宾客云集的大厅。里面客人如云,一片闹哄哄的场面,皇帝和大臣都在,可谓是君臣同乐。 轩辕宗之见三哥进来,朝众兄弟使了个眼色,大家伙得到暗示都围过去敬酒。你一杯,我一杯,饶是新郎官再能喝,也被灌的迷迷糊糊,等他被太监扶着回到洞房,已经分不清南北。 他看见**睡熟的佳人,嘴角翘起来,嘿嘿笑着。一只手伸过去,抚在滑嫩的面颊上,指尖轻轻摩擦红唇。眼神一暗,低头用嘴吻上,吻着吻着,一阵困意袭上来,往旁边一躺,不过片刻便睡熟了 。 第二日早上,轩辕敏之醒过来,瞅了瞅满是喜色的卧室。往旁边一摸,却是没了佳人的芳踪。省悟到错过了最重要时刻,登时悔得肠子都清了。 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结果头疼欲裂。在小李子的服侍中梳洗完毕,直到吃了早茶,也没精神多少。 “王妃去哪儿了?”轩辕敏之想起昨晚的洞房之夜,快要呕死了。 “娘娘一早起来就去看望几位小主人了,交代小的们等王爷您收拾好了,别忘找娘娘一起去给皇上和皇后敬茶请安。”小李子递上漱口水,恭敬的答道。 且说阮珠一大早起来,去把孩子们都挨个的梳洗穿好衣服。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每每令奶娘形同了摆设。忙活完了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暖春跟她日久,知道主人的品味,找了一套较为素净又适合新娘子穿得衣裙为她换上。 她怀孕那会儿,老公们工作忙,连沐浴都在暖春照顾。时日久了,不免顺其自然,日常换衣服也当归他做。每到这时是对暖春的最难受的折磨,望着眼前的玲珑身段,如雪肌肤。他心头砰砰直跳,拼命压制住身体的**,为主人整理。 阮珠经历男女□日久,岂有不明白的,但身份悬殊,几位老公是不会同意的暖春成为侧夫的。犹豫了会儿:“暖春,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该有个人家?” 暖春正在给她系腰间的带子,闻听吃惊的睁大眼睛:“大小姐……” 阮珠斟酌着说道:“别人家像你这么大的男人,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安排你找个不错的人家当正夫,以后活得轻松一些。” 暖春沉默下来,不紧不慢的给主人系好了腰带,挂上佩饰。 阮珠不知道,在那张低垂的脸上是一片煞白颜色。她以为人往高处走,当一辈子奴仆有什么出息,但是其实这时代的很多人们并不这样想。 暖春整理完主人的衣着,当着面跪下来磕头:“大小姐要是不喜欢奴才当通房,奴才可以不当,随便做个提水扫地的小厮就成,奴才不挑的。” 阮珠讶异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当通房了?” 暖春眼睛湿润:“大小姐撵奴才走,是讨厌奴才碍事吗?” 阮珠抓狂道:“咳,你想歪了,我是为你幸福着想 。觉得你该也该享有天伦之乐,儿女承欢膝下的权利。” “奴才只想一辈子在大小姐身边。”暖春涨红了脸,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对奴才来说,大小姐就是奴才的全部幸福。” 阮珠想起暖情的死,心情忽的软了,担心他转牛角尖,安慰道:“我习惯了有你随身侍奉,若离开了,还真不舍得。” 暖春的心情顿时好转,笑足颜开:“奴才听云山说起过,大小姐的婆家,云家庄的镂云裁月宁愿当一辈子通房也不愿离开,奴才情愿像他们那样。” 云家庄的那位婆母是阮子旭亲妹妹,也是她亲姑母,姑母带着镂云裁月出嫁那会儿,暖春还没生出。 她去云家庄省亲没也带过暖春,关于镂云裁月的事情,暖春是在云山那儿听说的。 阮珠还记得那俩个通房,从小侍奉婆婆长大,感情深厚。婆婆为弥补他们,每个月都有好几回招倒**欢爱一番。通房本来就是给主子暖床的工具,无可厚非。但阮珠既然给不起暖春名分,做不来那等事情。 她正想心事,三位老公推门进来。 轩辕宗之微笑着把一直衔着坠子的凤头钗给妻子插在发髻上:“昨晚的洞房还好吧?”他唇角透着坏笑,昨日联合众兄弟猛灌了三哥一顿酒,有精神跟妻子才洞房才怪。 敏之正为这事郁闷的不行,眼露忿然,一把推开他,抱住阮珠,道:“先讨回一些。”对着那张红唇吻下去。 阮珠在被他吻得呼吸困难,总算宗之的帮助下才脱离魔掌,对着镜子一看,完了,她的妆容……只好坐下来重新补妆。 完毕后,跟在两位老公的后面,向皇帝的宫中走去。 云世伟虽然是她的第二任侧夫,没得到旨意不能跟去,被她打发去照顾孩子。 88新章 节 到了皇帝的宫中,皇帝危襟正坐,旁边坐着皇后。几位侧夫都站着,却不知为什么郑太后不在其中。宗之的生父代王站在皇后身侧,朝她投来冰冷的眼神。 阮珠故作没瞧见,跟在老公后面给皇帝和皇后请完安,从太监手里接过茶杯先敬给皇上。 这位九五之尊知道阮珠的本事,自然喜欢的紧。接过茶,嘱咐了两句,说要帮衬夫君,做好一名贤内助,转头让太监把一份端州产的名砚递过去作为礼物。 阮珠一副乖顺的样子,轻声着应下,但真正有入心几分,只有她自己知道。把砚台交给一旁的太监拿着,又去给皇后敬茶。 皇帝当着这么多人不好把阮珠的傲人事迹说出来,这事知道的没几个,不是对皇后信不过,是很信不过。朝中的官员都知道皇后心向太子,很多机密他都对她瞒着。 皇后数着腕上的佛珠,闭目养神,对跪地阮珠像是没有看见。 阮珠双手举了一会儿,有些发酸,无辜的瞅着一旁的二位老公。宗之瞅着心疼,对皇帝施礼道:“父皇,您帮着说句话。” 皇帝咳嗽了一声,见皇后还在沉默,对身后的太监道:“小周子,皇后累了,你扶她回去休息。”老两口年轻时候感情很不错的,但后来有太多的矛盾衍生,感情愈来愈淡。皇帝醉心于书画,对男女之情不是那么热衷。 “喳!”小周子答应着,过来给皇后请安:“娘娘……” 皇后睁开眼睛,冷冷望着跪在面前的平民女子:“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一连抢走了本宫的两个儿子?” 阮珠还在举着茶碗,对于强势的皇后选择沉默,反正说是错,不说也是错。 敏之自幼远走南岭国,对本国皇族的感情淡薄,经过大风大浪的打击,反而更注重得来不易的爱情。“母后误会了,是儿臣主动追她的,我娘子没用过任何手段。” 宗之还在想对策,不料三哥这样说了:“母后,珠儿很有才气,一定会给皇族争脸面,连皇祖母都对她赞不绝口 。” 皇后眼中有一道寒光射出:“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娘,本宫才说一句,兄弟两个就联合起来对付我。” 两兄弟眼见妻子还举着茶碗,又不能叫她放弃,对皇后的举措很是头疼。 代王从身后探头过来:“皇后,我在隆苑公主府见过这个丫头,是商贾人家的孩子,张狂没有教养。我当时不过让她稍微跪了会儿,就给我脸子看,还出言顶撞。” 皇后满脸鄙夷:“果然市井小民,缺乏管束。” 代王赶紧附和:“皇后说的太对了,今天就罚她跪着谢罪,啥时候变得像个淑女,不丢咱皇家的脸面。啥时让她起来。 皇帝皱了皱眉,对太监道:“代王累了,小周子,你带人送他回去安歇。” 代王这才知说错了话,无可奈何的随着太监走出去。哪知到了门前,被凭空出现的一根龙头拐杖打在身上,哎哟一声退了几步。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宫里敢用拐杖打人的,一定是郑太后。 却见老太后拄着龙头拐杖,气呼呼的大骂:“一群混帐东西,老身一会儿不在就欺负我孙媳妇,不打死你这五鬼分尸的黑心种子,亦发得意了是吧?”她这句混账东西,连皇后都包括在内了。老人家越说越气,举起拐杖又往代王身上抡去。 宗之一个箭步过来,双手擎住落下的拐杖……代王再不好,也是他的生父,哪能看着他挨揍不管。赔笑道:“皇祖母,您坐下来歇歇气,千万别累着了。” 郑太后心疼孙子,孙媳妇也一样疼。虽然代王是儿子,母子关系比祖孙关系还近一层,但太后向来不喜欢这个儿子。她朝代王骂道:“没脸的下流东西,快夹着你那张泼夫嘴巴离了这里,看见你就不舒服。” “母后你消消气,儿子这就出去,不惹您生气就是了。”代王匆匆一礼,急急的走出去宫殿。 郑太后见代王走了,像是还没骂够的意思,看见阮珠还在举着茶碗,气得不打一处来:“糊涂的丫头,你没看见你的婆婆在作践你嘛,还不赶紧起来 。” 有太后给撑腰,好大的面子!阮珠心中得意,表面云淡风轻。从地上起身,把茶水递给侍候的太监。 皇帝领着一大家人都过来给太后请安。 郑太后坐到主位上,余怒未息,冷冷的看着皇后:“你这婆婆当得很威风,我瞅着有趣,想学两招,你怎么说?” 皇后很惧怕蛮横的太后,讷讷的道:“儿媳不敢。” 老侯用鼻子哼了声:“老身看你敢得很。” 阮珠暗笑,自古婆媳关系不睦,今天彻底在这一家子应验了。算了,她做一次和事老,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回到太后身前,双手奉上:“皇祖母,请你喝口茶润润喉。” 郑太后骂了一阵,觉得口渴了:“还是我孙媳妇贴心。”接过茶一饮而尽。 皇帝见母后消气了,吩咐下人传膳,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起饭来。席间,郑太后开始发牢骚:“乘了这些天的船,闷得骨头都发痒了。本宫不管,珠儿丫头,等明后天启程后我要乘你的船。” 皇帝接话道:“母后要是觉得闷,朕和皇后可以陪你打麻将就是。” 郑太后皱眉道:“打麻将是小孩子家家玩得东西,本宫要跟我孙媳妇玩快乐人生。” “什么是快乐人生?”皇帝讶然的问道。 “就是……跟你说了也不懂。” 阮珠汗了一下,在京城住的那阵子,太后没事就往阮家跑,害得她每每焦头烂额的想着讨好的招数。实在想不出来了,就把“模拟人生”一些实用的事件借鉴过来。但又担心传到赵海的耳朵里,便换个名字,改成“快乐人生”。在花园里搭了简易的茅草屋,放入被褥瓦罐各种生活用品,叫人在池水里放入一些活鱼,用鱼钩钓上来,钻木取火,熬鱼汤喝。 就像原始人类那样,玩得兴致勃勃,最后宗之看得有趣,也加入阵营。 阮珠没想到,郑太后玩得上瘾了,现在还想着这事 。 吃晚饭,皇帝去办公。南疆赤眉军造反之后,他不停的反省从前疏于朝政,知错能改是好样的,工作勤勉了许多。 阮珠跟着两位老公回到住处,先看了几个孩儿,挨个的抱起龙凤胎来哺乳。志熙看到宗之,笑呵呵的抱住他的一条大腿:“三爹,骑马马。骑马马。” 轩辕宗之直叹苦命,抱起小志熙出去骑马。 敏之第一次看到阮珠的丰盈胸部,不由得两眼发直,喉咙干渴,不停的用舌头舔着下唇。等阮珠哺完孩子,放在**。他伸手在她的胸上抚摸,柔软触感一入手,一**酥麻涌入身体。他脸颊发红,像喝醉了酒,畅快又有些难受,想索要更多,把另一只手也贴上去抚摸。 当着孩子的面,阮珠不想做这事,把他的手推开,转过身整理衣襟。 “珠儿,要不我去我们房间……”手上仍然有她的奶香味道,他情不自禁的把手指伸进嘴里品尝。 “大白天的,你不嫌丢人?”阮珠白了他一眼,小样,敢设计她成亲,就承担被冷落的心情。“对了,把赵海的遗书给我。” 遗书!差点忘了这茬儿:“不在我身上,你跟我回房,会拿给你。” 回房还能有好事,但遗书更重要!阮珠抱着小宝贝亲了亲,招呼奶娘过来照顾。跟着去了他的院落,就是昨晚成亲的洞房。 刚跨过了门槛,忽的感到身子悬空,被他横抱入怀。几步来到床边,被他放在上面就要亲吻。 阮珠伸手挡住嘴唇:“遗书拿来!” 轩辕敏之只好起身,在床头柜打开一个暗格,把一张沾满血迹的破布递过去。 阮珠忍住难闻的气味,打开一看,先是发呆,继而恼怒,这算什么鬼遗书!她被骗了,这封快破布就算摆在大街上也没人愿意看上一眼。 破布上全是鬼画符,至少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赵海是个大笨蛋,前世不好好念书,穿了也是废柴中的废柴。破布用血迹写的,全是简化字加大白字,有的不会写用拼音代替 。 我倒……倒倒倒……就这么一封信,除了她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懂,却把她的婚姻埋葬。 好你个轩辕敏之,我就不信你不清楚,故意耍我是不? “你的样子好像很怪。”轩辕敏之望着气急败坏的妻子,心里泛起不妙的预感,故作镇定的问道。 “没事!”阮珠压下心头怒火,深了一口长气,略展了展秀丽容颜,轻轻叹了口气:“我在发愁,今早来了月事,不能与同处。” 月事!轩辕敏之皱紧眉头,早听说人说过女人的月事很麻烦。他烦恼的站直身:“月事要多长时间?” 阮珠敛起秀眉,哀愁中透出一股委婉之气:“这个不好说,有时女人时间要长些,有的要短。” “那你是长,还是短的?”轩辕敏之眼睛流露出希冀。 “长的。” “有多长?” “大概半个来月,但一个月也说不定,这种事干净了后,才能知道。” “一个月?”轩辕敏之面对妻子,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的瞳仁熠熠的闪着光辉,含着疑惑和迷茫。喃喃的道:“一个月,要那么长吗?” “因人而异,我是比较特殊的那个。”阮珠一本正经,表现得像个真诚的好孩子,没有因为说谎露出半点心虚。“等到晚上我要一个人睡,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希望你能理解。” 阮珠缓缓起身,在轩辕敏之不曾注意到的,恰到好处的微笑呈现于脸上。这就是得罪她的结果,哼,吃自己去吧!也只能骗骗他这样的青涩男,若是另外几位老公,别说骗,连她月事的时间长短和日子都算得清清楚楚。 第二日,众人登上停泊在码头上的船只,皇家连同百姓的共上千条船只,浩浩荡荡的往东而去。 阮珠除了哄三个孩子,还多了项工作,就是陪太后玩“快乐人生”。好在太后完够了会回到自家船上,工作不是特别辛苦。 89新章 节 云世一得知妻子回家的消息,早早的乘船沿着澜河顺流而下,每天都在望眼欲穿的等着,希冀佳人能突然出现面前。不尽的思念每过一天都在增加,愈来愈强烈。 就在接近长江的一天,千百条白帆从水平面生起,越近越明显。 他的心弦顿时紧绷起来,一瞬不瞬盯着前方。 但就这时,河面戒严了,衙门捕快驾着小船来回驱赶过往的行船,要求给皇帝的大船队让路。 云世一被迫靠岸,但是眸光始终盯在前方河面上。 最先出现的是轩辕宗之的皇家护卫队,锦旗招展,气势夺人。云世一看见一身亮银色盔甲的轩辕宗之立在船头,心头一震,急忙往旁边寻找……结果失望了,印在心底的人影并不在这里。但千百条船只,她到底在那一条船上? 见她的心请竟是那样迫切,一刻也不能等了 。 他抬头望着身边高高的桅杆,对于练武人这样的高度算不得什么。从前练习轻功提纵术比这难多了。他掀起衣襟的下摆系在腰间,两手握住桅杆,十分迅捷爬上去。有一个心声:既然找不到她,就让她看到他。 阮珠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距离家乡越近,就起了一股亢奋的情绪,多希望云世一能在眼前出现,就在澜河边的某条船上,或者在沿岸看热闹的百姓中间。 阮珠从舱里走出来,岸上人山人海,都是来观看皇帝威仪的百姓,河边也停满了这种船只,人人都在翘首观看。 “娘,鸟……大鸟飞飞……”小志熙扯着母亲的裙子,另一只小手向一条船指去。 “惹什么乱,快去找你叔叔玩去,别在这里添乱。”阮珠哪有心情跟儿子闹,抬手招呼云世伟:“二表哥快来,赶紧把你老云家的人带走。” 志熙蹦蹦跳跳指着自家桅杆,嫩嫩的道:“飞飞,也要飞飞。” 云世伟走过来抱起志熙:“桅杆太高,太危险,志熙不可以上,等到了回到岸上叔叔带你爬树去。” 阮珠朝四处看了一阵,心底只留下忽忽失落的无名惆怅,转身真要回到船舱。却感到一缕炙热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抬眼寻找一圈,蓦然几十米之外一个桅杆上竖立的人影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 揉了揉眼睛,是他是他,错不了!那个从她穿越初始,就以满心柔情带给她无限幸福,在她每一个蹙眉瞬间给予慰藉和鼓励的男人。 阮珠一阵晕眩,急急地跑到船舷处,望着不远处的云世一。 “珠儿,我有一件事要问你?”轩辕敏之刚才跟属下聊天,聊到了男女私情问题上。当属下告诉他女人月事不可能那么多天,而且大多数处于哺乳期女子的月事也不会来的太早,他这才警悟自己被骗了。 “停船,我要下船!”阮珠用手敲着船舷。 “珠儿,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下船,我想问你,那个……你的那个月事是假的吧?” “快停船 !”阮珠急不可待,抬手朝云世一挥了挥,即使隔了几十米距离,仍能感到那双满含深情的注视,至于轩辕敏之说些什么根本没听进去。 “咦,是云大当家的,天啊,大姑爷来接我们了。”暖春端着一盆洗衣服的水往澜河里倒,一抬头看见了河岸边桅杆上的男人:“大小姐你看,是大姑爷,我看见大姑爷了。” “是的,是的。”阮珠满眼的激动和狂喜,嗓子霎时间被哽住,情不自禁的湿了眼眶。急忙把志熙抱过来,举得高高的给云世一看“志熙,你爹来了,快看那上面的人是你爹。” 云世伟也看见了大哥,喜道:“媳妇你别急,我去叫人把船停到过去,一会儿就好。” “嗯,快去,快去。” 船总算靠了岸,阮珠登上夫君的船。 云世一也早已从桅杆上下来,看见过来的秀丽身影,敞开双臂迎接:“娘子,欢迎回家。” 阮珠管不得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跑过去扑进老公的怀抱,此时才觉得这里是那么温暖。被那双有力的手臂圈住,好比杨花在春风里飘荡,而身轻无力。 “大表哥,我回来了。” “我知道,娘子,我的很想你。”云世一见到久经渴望的妻子,倩丽身形如愿以偿的抱入怀里……长久以来的空虚心境,在这一刻充实无比。 岐王府的船上,轩辕敏之望着对面相拥的男女,成亲未久,还没跟妻子亲热过,眼看她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一颗心随之跟去,抬脚要上到对面船上…… 云世伟早防着他棒打鸳鸯。朝对面大喊:“小峰,赶紧走,快撑船离开。” 云峰机灵,急忙交代船夫乘船离开。 船夫听到后,船桨在大船上用力一点,船身顺势滑出十几米。小船轻便,顺流直下,非常迅速,几个呼吸功夫就远离了。 轩辕敏之妻子越来越远,竟是追之不得,气得直跺脚 。 船舱里,云世一把妻子放在**。手轻抚著她的脸颊,逐渐滑到身上,动作轻柔,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似带着无限怜爱。可与他的动作相反,他的眼中一片灼热,似欲燃的火苗,只要一阵微风就可以燃烧。俯下头用温热的双唇覆上了那张殷红的唇瓣,辗转吸吮她唇间的香甜,属于记忆中的美好顿时清晰起来。 “娘子,娘子,还是这么美丽。”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道,微红的眼盛满浓浓的**。碍事的衣物被他一一除去,亲吻如雪的肌肤,揉搓一朵柔软,另一朵含入嘴中。 “嗯……大表哥……”她把自己的胸部往他嘴里送去,被他一阵阵时而用力时而轻柔的啃食,触电的感觉一**的在身体的通过。双臂绕过他的脖颈,十指交叉,将他圈住。 他分开妻子纤长的双腿,瞅着湿嗒嗒的娇美花瓣……眼神瞬间氤氲,用手指分开花肉,鲜红的色泽,完美无缺。 “大表哥,快进来……珠儿需要你……”阮珠被他撩拨的不行,低低的呢喃需求。 “娘子,你真美。”云世一扶着自己胀硬的巨物挺进去,终于在丝绒般的甬道里感受到了紧致销/魂的感觉,温热绝妙的触感袭击的理智。他再也忍耐不住,急切而狂猛的**起来。 船舱里充塞着剧烈而浪漫的喘息,混合一处的汗水……两个人终于化作一个人,分不清彼此。 夫妻俩在滔天的洪流中释放情怀,双手颤栗着仅仅拥抱。 “大表哥,你这一年多过得可好?” “刚回澜州那会儿需要做生意,当时饥荒很严重。幸好在南疆听你提议多储存粮食,之后用来平稳粮价起到了作用,避免了许多百姓被饿死。” “我听二表哥说起过,说是你如今是澜州百姓的大恩人,走到哪里都受欢迎。” “被太多的人瞩目和尊敬也没多大意思,弄得现在谁见到了我都要客客气气,我宁愿像从前那样简简单单的生活。”云世一想着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感叹道:“那会儿我才回到澜州就要解决粮食问题,没过多久舅父得到朝廷旨意去蒙古买马,扔下了一大堆事情需要我处理 。那阵子总因为思念你难受的快疯了,幸好能用繁忙的生意打发时间。唉,简直忙死了,很多时候只有深夜入梦才有时间想你……” “我也想你,非常想……”阮珠枕在丈夫的手臂上,觉得无比踏实,这个山一样的男人总是给她万分安心。 “娘子,我按咱们以前商量过的,在澜河边上建起了一座很大的园子,亭台楼阁,曲径通幽,还有你写信提过的太湖石也从江南运去。集山水楼阁于一体,美不胜收,可以媲美人间仙境。” 阮珠在京城得到信息说是云世伟在澜州筹建新家,便亲自用图纸仔细的规划,写上理想中的园林是什么样的,交由驿站寄往澜州。云世一看了来信惊讶于妻子的构想,投入全部热情建造。 “新家一定很漂亮,我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住进去了。” “那当然,我可以很肯定新家在天楚国是头一份最具有诗情画意的园子。我们和孩子的房间是按照你提议设计的,用了大量的暖色调……”这个词是妻子来信提过的,他觉得很新颖:“对了,志熙还好吧?” “我们的孩子十六个月了,这孩子很野,十个半月就能下地走,不到一岁就能喊娘。可惜你不身边……” “当初真不该离开你。”云世一眼里露出惋惜,分离的太久,心爱的女子在怀仍有几分做梦的感觉。感慨的叹息:“多少个梦里都是这样抱着你,醒来后你就不见了。” “大表哥,我不会儿再离开你。”阮珠的眼里盈出一层水雾:“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最重要的……”在他身上一直体会到如兄如父的爱,让她整个身心都温暖着。 “听到我娘子能这样说,为夫知足了。”天知道他多担心,担心分开的太久,她会淡了对他的感情。贴上她的唇,亲了一会儿,眼中透着热烈:“娘子还想要吗?” 阮珠眸子充满了爱意,含笑的点头。 云世一把她换个姿势,压上去…… 小船一直往下流飘,三日后再往回航行,回到澜州那日,已是十多天之后。夫妻俩刚上了岸,碰见暖春。得到消息云世伟把一大家子人都带去了坐落在澜河边的新园子。 90新章 节 新园子名为关雎山庄,取自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头一句 。关于起名一事云世一想了好久才得出,象征了对妻子的坚定不移的爱。 关雎山庄占地二万平米,正房有一个很窘的名字,叫依珠小筑,是夫妻俩的共同住处。两位皇子身份再高贵,也不能抢了正夫的风头,云世一当仁不让的占据了主院。 守门的家人看见主子回来,兴奋的着往里相告,还没等到小两口走进花厅,就见到一大群人从里面出来。当先的是云家二老,云老爷怀里抱着长孙云志熙,喜得什么似的。 后面跟着轩辕敏之、阮玉。但云宗之和云世伟不在,想必是职务在身,工作未归。 阮珠向二老见礼,口称父亲母亲万安。志熙张开一双小手,小脸上露出委屈,带着控诉:“娘,抱抱……”好像娘亲丢下他十多天是多大的罪行。 阮珠把孩子接过来,指着云世一道:“志熙听话,这是你爹,快叫爹爹。”她对于儿子认不认爹着实没底。其实她这种担心显得多余,云家两兄弟容貌相像,所不同的是气质问题,但志熙哪里懂得,他看到云世一就感到特亲切。 “爹爹!”脆脆的叫出来,竟没有半点陌生。 “儿子,我的儿子。”云世一把儿子抱过来,亲了亲小脸蛋,一种骨肉相连的情绪在心头回荡,喜悦中带着感动,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云老爷乐滋滋的:“你能回来就好,志熙天天吵着要见娘。珠儿,你能回来就好。” 云夫人看到儿子一家团圆,打心眼儿里欢喜:“志熙长得像他爹,小时候也是这么人见人爱。” “娘子,母亲听说你回来,早在一个月前就从云家庄过来等候了。” 是吗?都说母凭子贵,恐怕二老更在意的志熙吧。 吃饭的时候,阮珠一直被轩辕敏之冰冷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好像她犯下了太大的罪过。弄得连饭没心思吃,话说当四个男人的老婆不容易。想要一碗水端平更家不容易。她怎么了,不就是在洞房第二天糊弄过他吗? 吃完晚饭,老两口把志熙带回自个住处,把时间留给孩子们玩闹 。 阮珠叫人把一对龙凤胎抱过来,想不到离开这半个月,一对小儿女会坐了。博裕长得瘦,相对灵巧,坐得时间很长。博雅长得肥嘟嘟的,坐了一会儿就累了,身子一歪躺下来休息。 阮珠把博雅扶起坐着,等她手松开,孩子又躺下去。“小懒蛋”她笑骂了一句,再把女儿扶起坐着,博雅扁了扁了小嘴要哭出来。 “别欺负我女儿好不好?” 轩辕宗之上朝回来,听门人提起妻子今日回来了,立即急冲冲赶到依珠小筑。正好看见这一幕,心疼不得了,走过来把女儿抱在怀里,斥责妻子: “娘子,你说你怎么回事,刚回来就就没大没小的捣乱。张太医说小孩子不愿久坐,是骨头嫩,再长长就好了。” 骨头嫩,那不就是缺钙?博雅应该补钙了,但怎么跟他提起呢?这个时代还没有缺钙的一词。 补钙应从阳光、运动中补钙。可以从食物中摄取,牛奶中钙容易吸收,每天喝一杯牛奶最好了。“我看这孩子是缺乏锻炼,现在天气暖和,每天抱到外面多晒晒太。六个月大的孩子没事别老吃奶水了,多吃些容易消化的食物,比如鸡蛋羹什么的。养孩子不要太娇惯,越是穷养越健康,志熙那会儿也这样的。()” 轩辕宗之不太乐意:“儿子穷养我不反对,但女儿一定要富养。” 民间有一句叫做穷养儿,富养女。儿子在逆境成长,只有历尽磨难才能在社会上立足,穷则意坚。富贵多淑女,把她塑造的大方、优雅、得体,日后会更有品位、更有情调的生活。 “等博雅两三岁,我教她学琴,第一首曲子是梅花三弄,第二首是流水,第三首是广陵散……”轩辕宗之慢悠悠说着育儿经,说完了女儿,又开始说儿子:“博裕一定要文武全才,我花重金把翰林院的大儒请来一个当夫子。至于武功,可以从大内高手中间选出几个有本事的师傅教儿子拳脚剑法。对了,志熙要不要一起学?”他一直被志熙叫了那么久的爹爹,早就生出了感情。 云世一坐在窗前在整理自己账本,出去十多天,工作积累了一大堆。听到宗之提起志熙,抬起头来道:“我对儿子当官没兴趣,他将来要继承我云氏家业,做一个有本事的商人 。” 阮珠只要孩子们健健康康的成长,不是特别在意能否能学富五车,武功高超。对宗之的育儿计划着实头疼:“吕大哥,我觉得你在虐待孩子。” “我们从小就是这样成长的,有什么不对?”轩辕宗之诧道。 小时候写错了一个字都要挨夫子打手板,敏之不服气和夫子硬来,被父皇知道了罚跪祖庙。也是从那时候他与敏之生了嫌隙,因为夫子每次夸完他之后便会批评敏之一顿。 敏之起了愤恨之心,用迷药弄昏他,驾车出宫把他扔到人贩子家的门口。想到这里,宗之侧头朝敏之看去一眼。 当事人对宗之的目光连看也不看,面色冰冷的坐在太师椅上,不发一言。 阮珠也注意到了敏之,跟他成亲不少时间了,但这洞房还没入过呢?她心里有小小的歉意。看了看屋里的几个老公,除了云世伟在军营里未归,剩下三个都在,这晚上睡觉问题怎么解决? 宗之把博雅哄睡了,交给奶娘带去孩子房间。博裕仍精神着,一会儿坐,一会儿翻身,抓着被角往嘴里塞,玩得不亦乐乎。这小子非常省心,玩够了知道自己睡,基本不用哄的。 阮珠还在想着睡觉的事,挺不好意的道:“现今大家都聚在一起,你们看是不是立个规矩,排排日子?”她话声一落,三位老公都看过来,就连云世一也放下了账册。 “要不,每人五天?”宗之看了看另二位:“按顺序,云大公子先来。” 敏之登时脸绿了,他还没洞房呢,难道还要等十五天以后? “云二少爷回来了,说是洗完澡就过来。”暖春端了一盆热水过来给主子泡脚,一对粉嫩嫩的美脚放在水盆里,男人们都直勾勾的盯着。敏之咽了咽口水,冰冷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灼热。 一群色狼!阮珠腹诽,穿来都二年多了,跟不同的男人也ooxx过无数回,早没了当初的羞涩,喜欢看就看吧! 博裕总算玩累,躺在**没多会儿就睡熟了,被奶娘抱回去 。 阮珠任暖春给洗完了脚,当着几位老公的面,用最优雅姿态换了一身轻便的水绿绸子睡衣。她前世从网络小说上看到,作为一个能俘获丈夫心思的成功妻子,人前高贵如天使,跟丈夫在**要**/荡如魔鬼。 轩辕敏之还是第一次见到妻子的如雪肌肤,直勾勾的盯着,呼吸急促,心脏噗噗的直跳,都要钻出来似的。 另二个男人虽也情切难耐,但毕竟是过来人,倒能忍住,云世一看了轩辕敏之一眼:“我看今晚让给敏之吧!”他早从妻子那儿听到了关于轩辕小四洞房被戏弄,十分同情。 “娘子,你今天才回来,好好安歇,明天为夫带你好好游览一番咱们的关雎山庄。” 云世一说完,连秧的与宗之走了依珠小筑。 屋里一下子静下来,一男一女两两对望。 阮珠心想对方还是个处,行房这事还得自己主动。她是过来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脱去了刚刚上身的水绿色睡衣,从**下来,踩纯白的地毯走到他的跟前。 轩辕敏之看见她胸部的一对饱满娇软随着行走的盈盈颤动着,霎时间眼睛发直,待她靠近,伸出了双手摸上去,一对软肉是在之间的上的触感。敏之大脑嗡了一声,低头吻住她唇。 他吻技生涩,慢慢的阮珠占了主动,张嘴含住了他的舌,手上不停解去了他的宽大衣衫,夏季衣服单薄,只用了几秒就脱光了。低头看去。不免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他胯间居然不可思议的巨大。 跪下来,伸出一双小手握住,轻轻揉搓。不料被几下过后,那东西又大了几分。她有点担心,这样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抬头看他,折磨他这么久,该给点补偿,让他好好享受情爱的乐趣。 她头贴过去,张开嘴含住。 “啊!”轩辕敏之轻颤了颤,就着她的嘴轻轻动着,灵长类做这事情与生俱来,不用任何人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连感冒了这么多天,时好时坏,昨天打了点滴吃了特效药,今早总算是舒服了,就是全身没力。更文不会再拖拉了 91新章 节 她的嘴里仿佛细致的丝绒一样,让他要死的舒服。嗯嗯的吐出无数个娇吟,小腹里越来越热,好像盘踞了一团火焰,情不自禁往前挺去,抱住她的头,前后动着。在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中,小腹里的火焰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汹涌的宣泄出去, 轩辕敏之尝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爱情滋味。霎时间舒服的大声吼叫,抱着她的头,好久都维持这个姿势,感到跪在地毯上那个女子的推拒,才放开她。 “好舒服。”他神色快意无比,吐出一口浓烈之气,抓起一旁衣服为她清理。 阮珠累得全身酥软,幸好做惯了这事,但他的恐怖程度,实在令她吃不消。突然身子一轻,被轩辕敏之拦腰抱起来,下一刻就被他吻住。 他一边吻着,眼角一扫,看见胸部的两朵丰美,嘴唇下移,吻住其中一朵,轻轻一吸,芳香扑鼻而来。他眼里透着温婉的爱意,似乎吻上了瘾,吻完这边的,又开始吃吻一边。 她环住他的头,嗯啊连连的回应。 轩辕敏之横抱着心爱的女子站在地中央,掠夺属于自己的那份美好。 男人们为什么总好这口?她离开志熙十多天,没有给孩子喂食,要不是被云世一吻来吻去,按理回复正常早该停了。可是她对老公们这样行为,从心底感到幸福。证明跟她和他们如连体人一样,浑然一体。 她伸开手臂抱住他的头,摸到上面的发簪,拔下来,男子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本就坚毅的容貌,增加了几份狂野和**不羁。 轩辕敏之抱着她放朝大床走去,这是一张很大的床,紫檀木打制的,不是那种架子床。云世一按照妻子的信上的提议——找来名工匠做成的席梦思,周围雕刻了双凤朝阳图案,**铺了这时代没处买的床垫,绣着大红牡丹云锦包裹了一层厚厚有医用价值的天然海绵。躺在上面,柔然无比。 他把她放在上面,成亲后,一直无数次的幻想能真正拥有她,现在面对光洁娇美的身体仍有几份不真实,仿若在梦中。他俯身上来,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体摩擦而过,带给双方一片酥麻。女子愈来愈热的身体,泛起了粉红色,在烛光下染了一层迷人的光泽。 他掰开她的双腿,手指颤抖的抚摸,轻轻抚摸,低头吻住 。一股不亚于她胸部的芳香的钻入脑海,他眼瞳瞬间的朦胧,忍不住加大力度品尝。 “嗯……啊……”传来又痛又痒的感觉,却很舒服,阮珠从唇见溢出了一声声破碎的嘤咛。 轩辕敏之抬起头,用自己早已不能忍受的爱,进入她,与她合二为一。 “疼!”阮珠脸色发白,担心他太过巨大不是没有道理:“你没有经验,躺下来,让我在上面……”她害怕他技术太差,弄伤了她。 “好!”轩辕敏之四仰八叉躺在**,仿佛一只待宰羔羊,眼睛充满满灼热望着妻子。 阮珠骑在他的身上,用手扶着,对准了坐下去,但神色痛苦的停住,疼得她不敢再动。轩辕敏之满脸惶急,被她的紧致包裹,极致的舒爽,但看她难过,竟是不敢乱动。 阮珠抓住他的一只大手来到她的胸部:“相公,你给我揉揉,过会儿不疼了,等我舒服了,就会跟你做的。” 他听了她的话,两手放在上面轻缓的揉动,抬起头,再轻吻上去,牙齿咬着,啃噬着,为带去一片舒爽。 “嗯……好的……可以动一下,相公,你不要动,让我来就行……”阮珠缓缓动着自己的身子,与他结合的位置带来一阵阵酥意,唇间发出娇媚的低喊。 “娘子的叫声会真动听,大点声,我喜欢听呢。”他两手在她身体轻缓的抚摸,从上到下,撩拨出无数个爱意。 “好的,你喜欢听就大声的喊……嗯啊……”她放大了声音,感到很快意,对他渐渐适应,加大身体的移动速度。体内愈来愈痒,疼痛变成了刺激,电流漫延过全身每个毛孔。“啊……”她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全身抖着,往前趴下,瘫软在他的身上。 轩辕敏之情急难耐,双手抱住她,猛然一个翻身,压在她上面……开始不敢太急,见她没有太大的推拒,慢慢加快…… “珠儿,你是我的了。”他吼了出来,在她的体内释放,这一次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了。 尝到情爱的男人是没有节制的,一整夜的时间,她都被折腾,后半夜甚至在**中沉睡过去…… 到底被他折腾多少次,她也数不清,事后问轩辕敏之,他傻笑着摇头 。 清晨的到来时候,暖春端着水盆走进来。轩辕敏之早已起来,神清气爽,身轻体健。阮珠翻了个身,又睡了。他朝暖春“嘘”了声,摆手让他出去。 换做平常,他早在这时刻出去舞剑练拳了,但现在只想守着她。心里发愁,等到了晚上,她还属不属于他?云世一只说妻子归他一晚,要是抢走了怎么办? 想到才洞房一夜就要失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云世一作为老大,表现的很豁达,把每人五天的首次权利让给了轩辕敏之,接下来的四天他一直陪着妻子,幸好还有些良心,知道妻子吃不消,没有过多的索取,只在第四天多要了几次。 然后是云世一、云世伟、轩辕敏之…… 日子一天天的划过,云世伟终于如愿的带着亲手训练的五百弟兄去了战场,开始成为一个称职军人征战生涯。 秋季到来的一天,跟随阮子旭去蒙古买马的商人回来了一批,带回来了几千匹战马。这些商人担心被蒙古反对势力扣押,特意绕道高丽回国。可惜阮子旭没有跟着回来,据说他要趁年轻身体还好要往更西的地方云游,因为再往西,波斯大食等地方的马匹更精良,他希望能带一批回到天楚国。 阮珠过得很悠然自得,没事带带孩子,种种花草,花钱四处征集各种植物种子,让下人在澜河边上开了一大片田地,用她的话叫做高科技试验田。 她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和智慧研制出这时代最优良的庄稼种子,让每一个人都吃得起饭,不再会有饿死人的事件出现。 关雎山庄附近有一大片梅林,花开的时候,十里飘香。曾经有不少富人想把梅林据为己有,但没有通过衙门那关。梅林存在了几百年,是澜州一大景观,属于每个赏梅人的财富。 冬季花开时节,来梅林的人特别多,文人雅士,情侣约会大都选择其中。 几位老公各有事业,就连闲散王爷轩辕敏之也被皇帝心血来到派到了鸿胪寺,主持迎接和招待外国使者 。宗之说过人不能闲在家里,时间久了就废了,去鸿胪寺虽说闲散,但是交际广阔,此举甚好。 龙凤胎还小,大冬天不能王往外抱,但志熙能跑能颠,由于被几个爹爹教的很野,邻居的同龄孩子没有打过他的。阮珠担心他不好管教,每天都把关在书房里背诵半个时辰的诗词,本来是想难为他的,谁知几天下来,十几首绝句诗竟背得朗朗上口。两岁的孩子,这也太扯了吧! 这一天气温略高,阮珠来了兴致,带着众人去梅林来个烧烤大会。其实也没几个,老公们不在家,只有阮玉领着志熙,还有暖春,至于云家二老早就回了云家庄,大冬天龙凤胎是不敢随便带出来的。 羊肉、鸡肉、袍子肉、鲶鱼、虾类、蟹类、白菘、茄子、芥菜、黄瓜、菠菜……品种多样,在一棵老梅树下用火盆烧了炭,暖春干起这事驾轻就熟,从南疆一路往北逃难,常常在荒山野地吃烧烤。 且说这时节吃蔬菜可不容易,老公宗之的花弄影玻璃坊赚了大钱,又在澜州开了分厂。 阮珠想到玻璃暖棚,叫人建了一个,在里面又种菜又种花的,严冬时节,别家都吃不到的蔬菜在她家稀松平常。前日过冬至往宫里送了几大车去,喜得皇帝颁下诏书大大嘉奖了一番,并号召加大种植,让百姓们也吃的起。 云世一从里面看到了商机,联合京城的富商投入一大笔钱,几十个菜棚子目前正在筹建中。 阮珠把考烤的小黄鱼一点一点的喂进志熙嘴里,这种鱼刺少,适合小孩子吃,味道鲜美。 可惜少了辣椒,都说辣椒古代还生长在美洲丛林里,其实不尽然,据后来发现得知云南就有很辣的小米椒,印度也有,而且是世界上最辣的一种。但古代人们对于很多种蔬菜都秉着怀疑态度,要不怎么说第一个吃螃蟹的是勇士?她寻思着,赶明叫人弄点辣椒种子回来种植。 来梅林玩得人非常多,过往游客都惊异这户人家能吃上绿油油的新鲜蔬菜,都不免驻足多看两眼。 “咦,你不是阮妹妹?” 阮珠听到有人这样叫,侧头一看,是一名衣裙陈旧的女人领着一个男子,像是夫妻 。女子望过来,一副我认识你的表情。 但阮珠只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至于在哪见过却没印象,怨不得自己,印象不深的人一向懒得费心思去记。纳闷的想了想,也没找到有关这个人的影像。放下怀中的志熙,让他自去玩耍,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是我,你还好吧!” 女子脸现愁容,大模大样的在暖春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拿起一串羊肉大口吃起来:“喔,好吃,相公,你也来一个。”拿起另一串,递给后面男子。 暖春嫌恶地躲开些,这猥琐女子吃他家东西就算了,最可恨的是朝他家高贵的大小姐叫阮妹妹,算老几? 阮珠没有瞧不起小市民的思想,呵呵,都是劳苦大众,自己才当了几天有钱人。女子行为是粗俗了些,但比起大多数人心险恶的有钱人又顺眼了些。 “经历了南疆赤匪造反,天楚国又百年难遇的大旱灾和去年的涝灾,百姓连饭都吃不起,很多百姓都饿死了,更别说买贞操带了。唉,阮妹妹如今还是光鲜亮丽,我还是穷人一名。” 卖贞操带的!阮珠想起来了,自己当初还在她的小店里买了三个回来。但这人叫什么来着,有一个很俗气的名字,跟花有关的。梅花,不对,豆花,也不对……暖春看见大小姐眼神迷茫,知道又犯老毛病了,小声提醒:“是余莲花。” 余莲花,是这个名字!茗香璀玉的余管事家的大女儿。 “澜州饿死很多吗?我之前去别处,倒是不太清楚。”阮珠怎会不清楚呢,别说澜州,整个天楚国都经历了一场大灾难,天子脚下的京城整日整日的把尸体运往城外埋葬,何况别处? 阮玉是地地道道天楚国贵族,对这等土里土气的平民烦得要紧,尤其余莲花一口一口妹妹的喊着让她恼怒。因是姐姐的认识的,不好发脾气,便带着志熙到别处玩。 这时节蔬菜是好东西,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余莲花却是不知几百年没吃过肉了,不到一刻钟就把暖春烤好的肉串划入肚子。 暖春看着来气,索性去烤蔬菜。 余莲花对吃的似乎不太挑,只要是能吃的食物便往肚子里装,伸手过去便把烤的半熟蔬菜拿起来,边吃边道:“妹妹原来去了别处,想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 “哦,请说。”澜州的很多事情都是从云世一寄去的信里得知的。关于平稳澜州粮价,拯救了诸多百姓是云世伟说给她听的。 余莲花把一串烤好的茄子咽肚,打了个饱嗝:“先不说这座城经过多少风雨,死了多少人,又有谁拿出粮食救大伙性命。咱们别管那些,妹妹还记得柳公子吗?” “哪个柳公子?” “就是绝世大美人柳飞絮,你想不到吧?”余莲花突然神神秘秘的小声道:“听说他就是在城门口画图悬赏捉拿了很久的采花贼。” 城门口画的采花贼形象根本是假的,其人真正的容貌没几个人见过,据说平时作案都带着面具。 “柳废墟是绝世大美人我不认同。”阮淡笑了笑,自己的几位老公随便哪一个不是出色到让人敬畏的地步。但听到柳孔雀居然是采花贼,却吃了一惊。 “怎么可能,他可是有钱的富家子,茗香璀玉的少东家。” “是真的,他采花的时候太不小心,弄出了动静,被人家姑娘的父母发现了,当场捉个正着。”余莲花又低声道:“你千万别说出去,叫人知道是我传的就倒霉了。” “你怎么肯定采花贼一定是柳飞絮?” “那姑娘父母去过茗香璀玉买首饰,见过柳公子,认出了他,天不亮就把柳公子五花大绑送去了衙门。不过进了知府家的大门就如石头入海无声无息,这事被知府压下来了。听说知府夫人跟柳公子有一腿,常常半夜钻进知府家的大**,把知府从**打昏了扔下来,柳公子再跟知府夫人来一场**的勾当。” 这知府也真够倒霉倒霉催的,男人当到了他这份上,活着没有半点尊严。阮珠脑海闪着一个整天去跪门槛低垂着头哭天抹泪的愚蠢男人。 “柳公子睡了人家姑娘本没什么,左右是男人吃亏,大家也没多想。但知府夫人出面包庇柳公子,让人们猜想连连,好事的百姓便想起从前知府家里发生的采花贼一事,两事合到一起,就有传言说是柳公子是采花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 阮珠想起刚穿来那会儿,不止一次遇到柳孔雀和知府夫人,人前人后连秧出现,关系显得不一般,要说柳孔雀是采花贼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这事茗香璀玉的招牌一落千丈,去他家买首饰的客人都嫌丢人,再也不肯登门了。现在的茗香璀玉,啧啧啧……” 阮珠眼睛闪了闪,既然茗香璀玉不行事了。她不如买过来,黄金地段的店铺和许多手艺精良的匠人平时都是求不来的。她不要招牌,她只要店铺和人。 “可怜的柳公子,为这事被父母赶出了柳家大门,现在只能在知府夫人的帮助下做了一个小买卖。” 这时,余莲花身后过来一个俊朗男人,这一次,阮珠记得了,因为那人是她们谈论的焦点。 余莲花还在夸夸其谈:“你说这男人千万不能犯贱,一旦有了污点,活得连狗不如了,可惜柳公子一副好皮囊,不如去楼子里卖笑,左右我也能跟着沾沾光,花上几两银子摸摸他水嫩嫩的大腿和黑毛也是好的。” 眼见越说也不像话。 “咳咳……”阮珠咳了两声,向余莲花使眼色。可她竟然上了瘾头:“柳公子若真是悬赏缉拿的采花贼,**技术一定好着呢。如果他进了楼子,说不定我真能被他侍奉侍奉,云里雾里那叫一个快活。” 阮珠抚着额头,算了,不关她的事,她提醒过了。 “我现在就叫你云里雾里的快活去!” 柳飞絮咬牙切齿,发出一声暴喝,猛然抬起一脚,照着猥琐女人奋力踢去…… 这一脚用了全力,余莲花像皮球一样抛起来,碰,撞上了一株老梅树,落花缤纷,散了一地。 “啊,救命……” 余莲花疼得起不来,哇哇大叫,跟她同来的夫君急忙跑去看望。 阮珠的眼睛对上柳飞絮,是当初那个人,没错,仍然漂亮得不像话,但眼角流露出几分沧桑之态。 92新章 节 柳飞絮狠狠的瞪视着倒在地上的猥琐女人,恨不得上前一脚踢死,但明白自己如今已经成了澜州城的笑话,再不能惹出乱子来。他握紧双拳,忍了好一阵,才没有走过去。 阮珠径自站起,对余莲花没有多少同情心,觉得这人是个活宝,死了可惜,走到她面前:“喂,你还好吧!” 余莲花的一条胳臂耷拉着;像是肩部受了伤,坐着地面上被自家相公从后扶着,像是患了瘫痪病。疼的龇牙咧嘴,满脸苦相,哀嚎道:“哎哟……相公你轻点使力……可要命了……不知道肋骨断没断?” 这就是当长舌妇的下场,怨不得谁!阮珠嘴角隐藏了一抹嘲弄:“哦,那真可怜,还是雇车回家吧!” 余莲花哭丧着脸:“阮妹妹,你看我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雇车回家的钱。要不看在怎们相识一场不如你借我些银子,我改日一定还。” 都惨这份上了,还没忘记贪小便宜。 阮珠故作愁眉苦脸:“哎呀,余姐姐别看我穿得光鲜些,其实这身衣服放在箱子里不知多少年了,要不今天出来玩,我还不舍得拿出来穿。跟你说句大实话,我们家揭不开锅了,要不是昨日从邻居家借来几两银子买米买菜就准备吃自己了。” “妹妹框我,你看你家大鱼大肉的,连冬季里稀奇的青菜你家都吃得上,没钱谁信呢?” 阮珠不乐意,自己再有钱也是自己的跟别人没半点关系,有些人总认为那啥你家有钱花不了,为什么不给我呢? 这样当真没有道理,如果换位思考,自己变成一名不文的穷人,别人可没这等好心 。 余莲花没穷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有心情出来游玩的人至少生活上不成问题。钱好说,借出去三五千两也是小事一桩,但阮珠不愿意被人当成冤大头给宰了。 “谁叫我心底善良来着,既然余姐姐这样说了,我就做个烂好人,花几个小钱雇辆车帮余姐姐送到回去。” “妹妹不回城吗?”余莲花心里闪着小算盘,同车回去还能套套近乎,说不定能捞点油水。 “余姐姐开玩笑了,我是穷人,城里的房子太贵住不起,只能在这附近圈块破地建个寒舍,勉强躲避风雪。”阮珠侧头招呼在烧烤的暖春:“哎,别忙活了暖春,反正吃不了多少。这附近有不少人游玩,车子很容易雇,你去找一辆把余奶奶送回去。咱家穷,别雇太贵的,记住别乱说话。”既然余莲花跟她哭穷,她也怎好让对方失望,大家都是穷人才好说话。 “大小姐您放心,奴才一定做到,码头上拉货的车很便宜,奴才这就去雇一辆回来。”暖春看了余莲花一眼,向主人施礼,转身离开林子。 阮珠不让暖春乱说话,是不愿余莲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自打成了王妃之后,来拜见人大多战战兢兢,时间长了愈来愈没劲。一个底层的平民对她无所顾忌的大谈心事,觉得挺另有一番乐趣。 阮珠还没吃好,坐下来拿了考好的肉串尝了尝,可惜凉了,便放在火炭上热过。等她吃差不多,暖春把车子雇来,余莲花被自家相公扶着上了车,还不死心的搭茬:“哎呀,妹妹真是大好人,改天上我家坐,我送你贞操带。” 还贞操带?一毛不拔的余莲花会送人东西才怪! “大姐,那个恶心女人走了吗?”阮玉领着小侄儿从林子外面走过来,看了一眼周围,摇摇头:“你咋认识的,真受不了。” 阮珠莞尔:“我觉得她很有意思。”阮珠把志熙抱到怀里,亲了亲,从暖春手里接过几串烤好的肉串,递给儿子一串,阮玉一串。 阮玉坐下来,从姐姐手里接过,吃相爽利却不显得半丝俗气:“你现在是皇族王妃,也不怕掉了身份。” 阮珠叹道:“有所得必有所失,高处不胜寒 。”现在身份高贵,倒怀念从前简单的日子。 “高出不胜寒,志熙知道。”志熙突然大声背诵娘亲这些天教的句子:“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志熙背诵到这里停下来,苦着小脸想了想,仰头道:“娘,志熙不记得了。” 阮珠笑了:“你听着,后面是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按时间推算,还没到苏轼出生的年代,她教志熙读书时候厚着脸皮剽窃了。 志熙很捧场,拍着小手:“娘亲好厉害。” 暖春唇角溢出微笑,自家大小姐愈来愈有本事了。他听不懂词中意思,但感觉很唯美,听得心灵舒畅。 阮玉听得入神,好久才道:“这词真是好听,想不到姐姐又有了新作,整天跟着有文采斐然的姐夫倒是近朱者赤。”阮珠以为姐姐是的本事是岐王教的。 “好词句!”林子深处有人赞道: 阮珠眸光一转,看见林子深处走来一群人,其中就有柳孔雀一个,旁边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特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恍然,这不是知府夫人吗?几年前的澜河画舫上被对方难为,后来去天一阁又见过一次,两次都有柳孔雀在场。话说知府家还欠她百两黄金呢。 且说柳飞絮没脸面对昔日被他调戏的故人,不声不响的溜掉。刚走没多远就碰到知府夫人带着一群朋友,今天本来是越好了在梅林相聚,他先来了,碰到了阮珠跟余莲花,被揭了底,心里不舒服想离开,但架不住朋友的热情,便聚在一起寻幽赏梅,时不是的吟几首酸诗。 谁知越走越往阮珠待的地方靠近,最先听到一个小孩子吟诗,随后是阮珠接下去。 柳飞絮脸皮厚,可能是干这行时日太久早练出来了,对刚才揭短像是不记得一样,坦然的给大伙介绍:“这夫人姓阮,是我从前的一位故友。这位可能是她的妹妹。阮夫人,不知我的说的可对?” 瞧这介绍的!暖春对于余莲花被打事件都看在眼里。心里恼怒:采花贼敢把大小姐说成故友,活得忒不耐烦,被两位王爷知道那还了得?等我回去向王爷告状,王爷一生气最好把柳飞絮阉了弄来家里当太监,曲高管理花弄影澜州分厂正好缺一个来回捧账册的小弟 。而且柳飞絮认识字,当曲高的小弟最好不过。 暖春满心陶醉的做着柳飞絮成为太监一员的美梦,愤怒的心情转好。 “的确是舍妹阮玉。”阮珠答道。 阮玉听姐姐介绍自己,微微福了福,刚才领着志熙离开,关于柳飞絮是不是采花贼并不知晓,若当真知晓小姐脾气发作早掉头离开了。 “你们不知道吧?现今那首脍炙人口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五言律诗就是阮夫人的大作。” 知府夫人着才想起当年画舫上的事情,当初对阮珠印象不好,现在看见柳飞絮尽是赞美之词。不由得眼神一暗,艳丽的容貌现出不快,明眸微动,妩媚一笑:“想不到这位阮小夫人还是位诗词的行家,正好我们也在赏梅吟诗,不如小夫人吟上几首助兴可好?” 夫人就夫人,怎么还是小夫人?阮珠眼里含着一缕嘲弄,现在她贵为皇族一员,知府夫人再高贵还能越了她去?不过想为难她却是做梦。 “我们上次赌的是百两黄金,不知道这次赌什么?” “仍然是黄金,如果阮小夫人有本事再吟咏出明月松间照的那样的名句,我愿意再拿出百两黄金。如果吟咏了不入流的句子也没什么,左右大伙为图一乐。” “知府夫人当真风趣,但不知几年前的百两黄金什么时候兑现?”阮珠淡淡的语气,仿若不在意,却似带着一份藐视。 “若有佳句,一起兑现。”她就不信这人还能得出那样的流传广泛的名诗。 柳飞絮忍不住对知府夫人道:“我看夫人就不要争无谓的意气,凭着刚才那首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阮夫人对于诗词的造诣绝非等闲,你输定了。” 知府夫人这才露出惊异:“这首诗也是你的大作?” 阮珠却不作答:“承蒙看得起,就来上两首,还望诸位赐教。”这黄金她要定了。 轻轻侧身,从一株老梅折了一根梅枝,来到一片土质松软的地方在地面上写了咏梅诗 。经过几年的时间练习,现在字写得非常出色,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 雪梅一: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雪梅二: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阮珠写完,扔了梅枝,定定的瞧着一干人等:“如何。” 知府夫人盯着地上诗句不说话,眼里露出懊恼。 但是跟她来的那群人**起来,吩咐吟咏,有人说诗好,有人吵吵字好。一名相貌端丽的男子朝阮珠长长一揖:“在下风轻白,早闻夫人诗词无双,愿意结实。” 风轻白!这个名字好像听谁提起过。 阮珠却变了颜色,一手抱起小侄儿,另一只手拉起姐姐,往林子外走去。 暖春连地上的烧烤用具也来不及收起,赶紧跟了去。 风轻白面色惨然,就算自己再怎么洁身自爱,也逃不过身份下贱的妓子一关,人前人后被看不起。柳飞絮眼里也露出阴郁之色望着远去的丽影。 关雎山庄,依珠小筑里姐妹俩正在对话。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发脾气?” “还说呢,姐姐能难道不知那风轻白的底细?” “我知道什么啊我?”阮珠莫名其妙。 “他是不干净的男人,恐怕另外的人也不是好东西。”阮玉一脸鄙夷。 “你这丫头才几岁就故作清高,懂得什么?”阮珠用手指点点她,却妹妹秀丽至极,十六岁的她出落得明眉皓齿,少见的美丽。不由得道:“玉儿现在十六岁了,也合该有个人家,可惜爹娘都不在家,看来要我这姐姐的操心了。” 阮玉不屑道:“我才不要那些个平庸男子,我要就要最好的 。” “妹妹说得最好的是谁,可有目标?” 阮玉有不太好意思,双颊红扑扑的,低声道:“大姐也知道我没事喜欢往慈济堂跑,我……我遇到过一个很出色的男人……” 阮珠破感兴趣:“那人姓什么?说来听听,要是家境跟咱们阮家还算匹配,姐姐做主把你嫁给他。” 阮玉默不作声,过了片刻才幽幽叹道:“就是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才纠结。” “不会吧,连人家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就喜欢了?”阮珠有点发晕,这事虽少见,也不算多稀奇:“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会去慈济堂等下去……” 怪不得着段时间不见她的人影,原来是有心事了。 轩辕宗之晚上回来,今天轮到他住在依珠小筑,由行云流水卸了盔甲。阮珠亲手服侍老公洗了脸,跟他提起白天在梅林发生的事情。 “吕大哥,你说柳飞絮真有可能是传闻已久的采花贼吗?” 轩辕宗之懒洋洋的道:“他是不是采花贼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是四大公子之一的万紫玉……” 作者有话要说:柳飞絮狠狠的瞪视着倒在地上的猥琐女人,恨不得上前一脚踢死,但明白自己如今已经成了澜州城的笑话,再不能惹出乱子来。他握紧双拳,忍了好一阵,才没有走过去。 阮珠径自站起,对余莲花没有多少同情心,觉得这人是个活宝,死了可惜,走到她面前:“喂,你还好吧!” 余莲花的一条胳臂耷拉着;像是肩部受了伤,坐着地面上被自家相公从后扶着,像是患了瘫痪病。疼的龇牙咧嘴,满脸苦相,哀嚎道:“哎哟……相公你轻点使力……可要命了……不知道肋骨断没断?” 这就是当长舌妇的下场,怨不得谁!阮珠嘴角隐藏了一抹嘲弄:“哦,那真可怜,还是雇车回家吧!” 余莲花哭丧着脸:“阮妹妹,你看我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雇车回家的钱 。要不看在怎们相识一场不如你借我些银子,我改日一定还。” 都惨这份上了,还没忘记贪小便宜。 阮珠故作愁眉苦脸:“哎呀,余姐姐别看我穿得光鲜些,其实这身衣服放在箱子里不知多少年了,要不今天出来玩,我还不舍得拿出来穿。跟你说句大实话,我们家揭不开锅了,要不是昨日从邻居家借来几两银子买米买菜就准备吃自己了。” “妹妹框我,你看你家大鱼大肉的,连冬季里稀奇的青菜你家都吃得上,没钱谁信呢?” 阮珠不乐意,自己再有钱也是自己的跟别人没半点关系,有些人总认为那啥你家有钱花不了,为什么不给我呢? 这样当真没有道理,如果换位思考,自己变成一名不文的穷人,别人可没这等好心。 余莲花没穷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有心情出来游玩的人至少生活上不成问题。钱好说,借出去三五千两也是小事一桩,但阮珠不愿意被人当成冤大头给宰了。 “谁叫我心底善良来着,既然余姐姐这样说了,我就做个烂好人,花几个小钱雇辆车帮余姐姐送到回去。” “妹妹不回城吗?”余莲花心里闪着小算盘,同车回去还能套套近乎,说不定能捞点油水。 “余姐姐开玩笑了,我是穷人,城里的房子太贵住不起,只能在这附近圈块破地建个寒舍,勉强躲避风雪。”阮珠侧头招呼在烧烤的暖春:“哎,别忙活了暖春,反正吃不了多少。这附近有不少人游玩,车子很容易雇,你去找一辆把余奶奶送回去。咱家穷,别雇太贵的,记住别乱说话。”既然余莲花跟她哭穷,她也怎好让对方失望,大家都是穷人才好说话。 “大小姐您放心,奴才一定做到,码头上拉货的车很便宜,奴才这就去雇一辆回来。”暖春看了余莲花一眼,向主人施礼,转身离开林子。 阮珠不让暖春乱说话,是不愿余莲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自打成了王妃之后,来拜见人大多战战兢兢,时间长了愈来愈没劲。一个底层的平民对她无所顾忌的大谈心事,觉得挺另有一番乐趣。 阮珠还没吃好,坐下来拿了考好的肉串尝了尝,可惜凉了,便放在火炭上热过 。等她吃差不多,暖春把车子雇来,余莲花被自家相公扶着上了车,还不死心的搭茬:“哎呀,妹妹真是大好人,改天上我家坐,我送你贞操带。” 还贞操带?一毛不拔的余莲花会送人东西才怪! “大姐,那个恶心女人走了吗?”阮玉领着小侄儿从林子外面走过来,看了一眼周围,摇摇头:“你咋认识的,真受不了。” 阮珠莞尔:“我觉得她很有意思。”阮珠把志熙抱到怀里,亲了亲,从暖春手里接过几串烤好的肉串,递给儿子一串,阮玉一串。 阮玉坐下来,从姐姐手里接过,吃相爽利却不显得半丝俗气:“你现在是皇族王妃,也不怕掉了身份。” 阮珠叹道:“有所得必有所失,高处不胜寒。”现在身份高贵,倒怀念从前简单的日子。 “高出不胜寒,志熙知道。”志熙突然大声背诵娘亲这些天教的句子:“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志熙背诵到这里停下来,苦着小脸想了想,仰头道:“娘,志熙不记得了。” 阮珠笑了:“你听着,后面是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按时间推算,还没到苏轼出生的年代,她教志熙读书时候厚着脸皮剽窃了。 志熙很捧场,拍着小手:“娘亲好厉害。” 暖春唇角溢出微笑,自家大小姐愈来愈有本事了。他听不懂词中意思,但感觉很唯美,听得心灵舒畅。 阮玉听得入神,好久才道:“这词真是好听,想不到姐姐又有了新作,整天跟着有文采斐然的姐夫倒是近朱者赤。”阮珠以为姐姐是的本事是岐王教的。 “好词句!”林子深处有人赞道: 阮珠眸光一转,看见林子深处走来一群人,其中就有柳孔雀一个,旁边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特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恍然,这不是知府夫人吗?几年前的澜河画舫上被对方难为,后来去天一阁又见过一次,两次都有柳孔雀在场 。话说知府家还欠她百两黄金呢。 且说柳飞絮没脸面对昔日被他调戏的故人,不声不响的溜掉。刚走没多远就碰到知府夫人带着一群朋友,今天本来是越好了在梅林相聚,他先来了,碰到了阮珠跟余莲花,被揭了底,心里不舒服想离开,但架不住朋友的热情,便聚在一起寻幽赏梅,时不是的吟几首酸诗。 谁知越走越往阮珠待的地方靠近,最先听到一个小孩子吟诗,随后是阮珠接下去。 柳飞絮脸皮厚,可能是干这行时日太久早练出来了,对刚才揭短像是不记得一样,坦然的给大伙介绍:“这夫人姓阮,是我从前的一位故友。这位可能是她的妹妹。阮夫人,不知我的说的可对?” 瞧这介绍的!暖春对于余莲花被打事件都看在眼里。心里恼怒:采花贼敢把大小姐说成故友,活得忒不耐烦,被两位王爷知道那还了得?等我回去向王爷告状,王爷一生气最好把柳飞絮阉了弄来家里当太监,曲高管理花弄影澜州分厂正好缺一个来回捧账册的小弟。而且柳飞絮认识字,当曲高的小弟最好不过。 暖春满心陶醉的做着柳飞絮成为太监一员的美梦,愤怒的心情转好。 “的确是舍妹阮玉。”阮珠答道。 阮玉听姐姐介绍自己,微微福了福,刚才领着志熙离开,关于柳飞絮是不是采花贼并不知晓,若当真知晓小姐脾气发作早掉头离开了。 “你们不知道吧?现今那首脍炙人口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五言律诗就是阮夫人的大作。” 知府夫人着才想起当年画舫上的事情,当初对阮珠印象不好,现在看见柳飞絮尽是赞美之词。不由得眼神一暗,艳丽的容貌现出不快,明眸微动,妩媚一笑:“想不到这位阮小夫人还是位诗词的行家,正好我们也在赏梅吟诗,不如小夫人吟上几首助兴可好?” 夫人就夫人,怎么还是小夫人?阮珠眼里含着一缕嘲弄,现在她贵为皇族一员,知府夫人再高贵还能越了她去?不过想为难她却是做梦。 “我们上次赌的是百两黄金,不知道这次赌什么?” “仍然是黄金,如果阮小夫人有本事再吟咏出明月松间照的那样的名句,我愿意再拿出百两黄金 。如果吟咏了不入流的句子也没什么,左右大伙为图一乐。” “知府夫人当真风趣,但不知几年前的百两黄金什么时候兑现?”阮珠淡淡的语气,仿若不在意,却似带着一份藐视。 “若有佳句,一起兑现。”她就不信这人还能得出那样的流传广泛的名诗。 柳飞絮忍不住对知府夫人道:“我看夫人就不要争无谓的意气,凭着刚才那首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阮夫人对于诗词的造诣绝非等闲,你输定了。” 知府夫人这才露出惊异:“这首诗也是你的大作?” 阮珠却不作答:“承蒙看得起,就来上两首,还望诸位赐教。”这黄金她要定了。 轻轻侧身,从一株老梅折了一根梅枝,来到一片土质松软的地方在地面上写了咏梅诗。经过几年的时间练习,现在字写得非常出色,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 雪梅一: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雪梅二: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阮珠写完,扔了梅枝,定定的瞧着一干人等:“如何。” 知府夫人盯着地上诗句不说话,眼里露出懊恼。 但是跟她来的那群人**起来,吩咐吟咏,有人说诗好,有人吵吵字好。一名相貌端丽的男子朝阮珠长长一揖:“在下风轻白,早闻夫人诗词无双,愿意结实。” 风轻白!这个名字好像听谁提起过。 阮珠却变了颜色,一手抱起小侄儿,另一只手拉起姐姐,往林子外走去。 暖春连地上的烧烤用具也来不及收起,赶紧跟了去。 风轻白面色惨然,就算自己再怎么洁身自爱,也逃不过身份下贱的妓子一关,人前人后被看不起。柳飞絮眼里也露出阴郁之色望着远去的丽影。 关雎山庄,依珠小筑里姐妹俩正在对话 。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发脾气?” “还说呢,姐姐能难道不知那风轻白的底细?” “我知道什么啊我?”阮珠莫名其妙。 “他是不干净的男人,恐怕另外的人也不是好东西。”阮玉一脸鄙夷。 “你这丫头才几岁就故作清高,懂得什么?”阮珠用手指点点她,却妹妹秀丽至极,十六岁的她出落得明眉皓齿,少见的美丽。不由得道:“玉儿现在十六岁了,也合该有个人家,可惜爹娘都不在家,看来要我这姐姐的操心了。” 阮玉不屑道:“我才不要那些个平庸男子,我要就要最好的。” “妹妹说得最好的是谁,可有目标?” 阮玉有不太好意思,双颊红扑扑的,低声道:“大姐也知道我没事喜欢往慈济堂跑,我……我遇到过一个很出色的男人……” 阮珠破感兴趣:“那人姓什么?说来听听,要是家境跟咱们阮家还算匹配,姐姐做主把你嫁给他。” 阮玉默不作声,过了片刻才幽幽叹道:“就是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才纠结。” “不会吧,连人家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就喜欢了?”阮珠有点发晕,这事虽少见,也不算多稀奇:“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会去慈济堂等下去……” 怪不得着段时间不见她的人影,原来是有心事了。 轩辕宗之晚上回来,今天轮到他住在依珠小筑,由行云流水卸了盔甲。阮珠亲手服侍老公洗了脸,跟他提起白天在梅林发生的事情。 “吕大哥,你说柳飞絮真有可能是传闻已久的采花贼吗?” 轩辕宗之懒洋洋的道:“他是不是采花贼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是四大公子之一的万紫玉……” 93新章 节 万紫玉?阮珠吃了一惊:“他可是茗香璀玉的少东,集美貌与财富于一身,钻石王老五,干嘛飞要去做楼子里的公子?” “追求刺激吧!” 轩辕宗之早习惯了妻子的说话方式,脱去衣服,任她用沾了温水湿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汗味,眼睛里透着微笑。别家的妻子都等着男人服侍,自家的妻子是个宝,总是服侍男人。贤良淑德这个词随着世间的女人减少一直在辞海里发霉着,却被自家女人捡起来用得得心应手。 “追求刺激就可以不在乎的去当采花贼,去楼子做公子,自毁名节,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 阮珠脱去老公的裤子,把他□擦干净。她怕染上妇科病,每次跟欢爱之前都要老公们干干净净的。 “柳飞絮去楼子里总有带上面纱,几乎没人知道他的长相,被我发现是一个意外。他在做生意时候被一个女恩客的正夫赶来抓奸,那正夫的武功不低,把他暴打一顿,撕下了面纱 。不过柳飞絮也的确够狠,养好伤后花钱雇了帮手去女恩客家里把那正夫给阉掉了。” “你被知道了他的秘密,没被怎样吧?” 轩辕宗之笑了,把妻子抱到腿上坐好,撩开衣襟抚摸:“你男人不至于连个采花贼都打不过,我答应为他保密,这事算揭过去了。” 阮珠想起几年前跟云世一去澜河游玩,意外遇到余莲花说起过万紫玉的眸子轻轻一凝,任何一个看到他的女人都没有抵抗力,可惜他永远带着面纱,面纱后面的那张脸谁也没见过。 “柳飞絮是这个时代的异类,是个极品,不过就算掩饰的再好,事情终会有败露的一天。”阮珠不是很讨厌那个人,摇头道:“可怜见的,只怪他生错了时代。” 就像她以前想过的,每个人身上都有**/荡银子,胆大的人把它变成现实。前世看新闻英国妓/女珍妮·汤普森父亲是石油工程师,收入不菲,从小上很好的学校,生活中几乎什么都不缺。为了追求刺激可以跟上百个男人有染,由于性/生活长期混乱,意外怀孕,连胎儿是谁的也搞不清楚。 “我们家现在才四个,还缺一个小五,二十岁之前一定要纳齐了。就算你是我的妃子不能破坏规矩,朝里的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前个王丞相还跟我提议让他家的庶子过来侍候你,被我借口说要听你的意见推辞掉。” 阮珠静静的倾听,小五的人选一定要老实才行,这个家安宁不能因为一个蠢男人的加入破坏。 轩辕宗之把妻子的衣服一件件的剥离,地下有火龙,室内暖和,不担心她着凉。接着道:“柳飞絮每次在楼子里出现都很受欢迎,女人对他痴迷万分,做梦都想着撕去那张面纱,我的珠儿可是喜欢了他吗?” “你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种马女,那种人万一弄到家里还不鸡犬不宁,再说谁知道他有哪些不干净的病,传了过来,我以后还生不生孩子了?” 前世有不少女人因为感染了妇科病生的孩子又聋又哑,阮珠绝不准这种事情出现。“如果一定要凑够五个,我倒不反对暖春来当小五,行为不检点的男人绝对不行。” “不喜欢就好,我也担心你会喜欢,老实说那个人很麻烦,我看不起他 。但暖春地位低微,当小五条件不够。” “怎么就条件不够了,我把奴籍撤去,还以自由人身份,要不找个有钱的人家收他做个义子?” “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做正经事。” 轩辕宗之一只手在上面,一只手在下面,撩拨妻子的**,手指探进她体内又抠又抽,搞得她眉眼含春,娇喘细细。 他看多差不多了,把抱着骑在自己的跨间,扶着那根硬挺进入她的体内。温热紧致的触感一经袭来,周身又热又酥,舒畅无比……他托着她的臀,一边**,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以走马观花式向大床走去。 “别……就这样站在地上……我要这样……”阮珠双腿圈住他的腰,用双臂搂住他的脖颈,低喘着要求:“这样很刺激……很好……我喜欢……” 轩辕宗之听了她的话,站在原地,托着她的雪臀,用自己的根源在里面激烈的**。 两人都获得了巨大满足。 半个时辰过后,两人躺在**。 阮珠被老公搂着,想起白天的事情,道:“吕大哥,四大公子都不是一般人物,吕飘香的琴技,万紫玉的容貌,风轻白的诗词,沈重云的剑法。今天跟我搭茬的风轻白想是因为我的诗好,起了结交之心……”阮珠看到老公眼中闪着思索,忙道:“你别想歪了,我没别的意思。” 轩辕宗之笑了笑:“我看你才想歪了,我根本没往哪方面想。我是想今天上朝的事情,刚下朝还没走出无门就被随后赶来的小周子叫回去。等到了父皇宫中,父皇把今天城里新传开的诗给我看,一首不知天上宫阙和两首咏梅诗,说是你的大作。娘子,你真有本事,随便几首诗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引起轰动。” 当今皇帝喜欢舞文弄墨,天楚国每有新诗流行,一旦被他得知,就算在睡觉时间连衣服来不及穿,也要先欣赏完了再说。 阮珠打了个哈吹:“今天被知府夫人难为,我可不想太招摇的,一点意义也没有。” 中国人自古总是太在意文章,反而使得科技落后,她现在感兴趣的反而是澜河边上的那块高科技示范田 。花钱让人从全国各地找来各种稻种,进行多种水稻的杂种、混种,得到产量最高的种子。苹果树和梨树嫁接,得出梨的新品种。葡萄树和苹果树嫁接,得出葡萄颗粒饱满,清甜爽口。 “知府夫人有没有特别难为你?” “她倒是想难为我来着,可惜每次都失败,想来心里恨死我了。到现在她都欠我两百两黄金了,还没兑现过呢!” “要不要为夫出面解决?” “不用了,才一个脑残的五品诰命夫人,文采不如我,见闻没我广博,你娘子没差劲到对付不了的地步。睡觉吧!夫君,我困了。” 轩辕宗之望着妻子的睡颜,心里有些郁闷,都十天了才轮到他,要一次怎么够?打了哈吹,算了,明早再讨要回来,搂着妻子不一会儿进入梦乡。 慈济堂是这时代的慈善机构,阮玉对某些无脑女人懒得结交,跟董芳华做了一阵朋友。随着轩辕宗之天网馆的情报机构成立,南宫旬担当重任,董芳华协助老公,忙得没工夫陪她玩。 阮玉被孤立,又不愿意跟一些自以为是的女人来往,便常逛逛慈济堂,打着公益事业的牌子,没事捐捐钱,送送衣服。刚开始为了打发时间,却在碰到一名男子之后上了瘾头。 “那位公子很年轻,很俊朗,姓什么我不知道。第一次遇到他是在慈济堂的后街,我担心关了城门,为赶时间回家,走了后门碰见他了。” 关雎山庄在城外的澜河边,阮玉虽然有姐夫给的通行令牌,因嫌麻烦很少用到。 “不能无怨无顾的喜欢上人家,总的发生点事情吧!” 姐妹俩坐在马车里,刚进了城门,不料麻烦来了。 因为新年临近,百姓们都出来办货,街上非常拥挤,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挑担子,推小车的行人熙来攘往,拥挤不堪。 阮珠叫车夫放慢速度,切不可伤了人。谁料马车上了一座石桥,桥上狭窄,桥两边是走动的行人,中间行车,并排走二两没问题。但三辆就意味着出事故。 天子脚下的贵人家恁多,不免出现骄狂之辈 。迎面来了一辆马车,想是着急赶路,一下子冲进了阮珠车子和另外一辆车子的中间。 另外的一辆是个驴车,也够倒霉,一下子就翻了,车厢里面传来惨叫,想是伤的不轻。 阮家的马车是精良的红木打制,四拉马车,马匹都是受过训练的大宛良驹,车把式的技术高,被前面车擦着车厢狠狠一撞,倒退了两米,很快被稳定。 但姐妹二人在车厢里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阮玉额头磕破了一角,血流出来。阮珠从椅子下爬起来,掏出用手帕给她止血,再用凝香露敷在患处。 阮玉忍着疼痛,想出去讨回公道,还没等她下车……肇事车夫从自家车上下来,一鞭子抽向阮家车夫:“瞎了眼狗才,没看见有车过来,这可是顺天府尹家的马车,伤了我家大小姐你赔得起吗?” 大冬天都穿着厚厚的棉衣,一鞭子下去不是很疼。但阮家车夫自从大小姐成了王妃,连皇上都夸奖有本事,当奴才的脸上有光,出来进去邻里邻居的谁不高看一眼,被人当街甩鞭子还从来没过。 阮家车夫瞪眼怒骂:“你才瞎了眼睛,好好的走路不行,急着去投胎是吧,脑袋被驴给踢了?府尹的小姐算几品啊,妈的,整个一个脑残。” 阮珠正好从车上下来,听到这句郁闷的抚了下额头,怎么连下人都学会了她的台词? 肇事马车的车主从车上下来,阮珠讶然,居然是个认识的,其中一个男的衣着华丽,容颜俊美,是沾着血缘的亲戚。 魏嘉!阮珠以为早就忘了这个名字。 站在魏嘉旁边的是个年轻女子,挺面熟的。是了,这不是顺天府尹的女儿吗? 府尹是太子的党羽,女儿许给瘸腿的赵海,在京城那会赵海被她设计骑木驴送了命,府尹女儿也成了笑话。 府尹女儿满脸恼怒之色:“哪里来的贱民,竟然搅了本小姐跟侧夫外出赏梅的雅兴。” 魏嘉成了府尹小姐的侧夫,跟他爹一样会钻营啊会钻营!阮珠还在腹诽。 魏嘉那边说话了:“这两个女子奴才认识,她们是出自下贱的商贾之家 。”他看见车里下来了阮家姐妹,一张脸变瞬间得阴沉, 府尹女儿眼神鄙夷:“原来是商家贱民,我说怎么这般粗野,周二,给我上去狠狠的打,打死了活该。” 叫周二的车夫过来一把揪住阮家车夫,拳来拳往,两人厮打一处。 但阮珠车夫岂是等闲的,从小跟着云家兄弟一起长大,练过几手工夫,不多会儿就对方按在地上狠揍。 阮珠也笑了,学着府尹小姐的话,对车夫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活该。” 她是为了下下府尹小姐的威风,倒没真的想打出人命,知道自家车夫平时被约束的很有分寸,才特意这么浑说的。 阮玉去而不管那一套,冷笑道:“要打合该打正主才是,我倒想看看顺天府尹家的骄狂大小姐被打趴在地是什么恶心状。” 石桥上闹成一团,百姓都围了一圈看热闹。 巡逻的官差注意到,大声吆喝驱散人群,挤过来问原因。 阮珠乘坐的云世一马车,没有王府标记。但府尹小姐家的马车刻得标记可是清清楚楚,官差见了,立即面色堆笑,说着溜须的好听话。 魏嘉早就等着报仇雪恨很的一天,心头万分怒得意,瞅着阮珠冷冷发笑:“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还不到两年时间,我就可以把你们阮家像蚂蚁一样踩死。都说民不与官斗,本贵人奉劝你们赶紧跪地求饶,我要是心情好了,也许只是把你们请进顺天府大牢而已。若是心情不好,就当场打死吧你们乱棍打死也是白死。” 这世上自恋人咋恁的多,还贵人? 阮珠眼睛透着愠色:“魏嘉,我阮家不欠你,养你到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是你们不知道感恩。好吧,我倒要看看你哪些本事把我送进大牢,或者当场打死?” 阮玉早怒了起来:“没狼心的混蛋羔子,下流种子,不识好歹,当初就该把你们一家都送了人牙子卖到远处,就不会跑来狗咬吕洞宾。” 94新章 节 魏嘉被姐妹二人毫不留情的骂了一顿,气得火冒三丈,他被阮菊从家里骗出来卖给了人牙子,经过转手给府尹小姐做了通房,熬到侧夫地位不知平日里使了多少手段,现在得到这么好的报仇机会,哪能轻易放弃。 “夫人,你看她们都血口喷人,羞辱了奴才,还不等于羞辱你?”魏嘉睁着一双媚惑眼睛向府尹小姐诉苦。 “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讨回面子,不但让她们跪地谢罪,还得进衙门挨板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家的大小姐是岐王妃,识趣的赶紧滚开。”阮家车夫担心主子吃亏,赶紧亮出身份。 府尹小姐一怔,朝魏嘉询问去。三个差役也停住了惹事的动作,天子脚下什么样人遇不到,要真是岐王妃他们可惹不起。 “可真笑死了,我自小在她们家长大,她们家的底细我还会不清楚?”魏嘉哈哈大笑,嘲讽道:“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可是有谁信啊!” 阮玉啐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亏你还有脸提起在我们家长大,没羞没臊的。” 魏嘉一怒,侧头朝府尹小姐看去,大眼睛似蒙上了一层雾气:“夫人,你看她们……” “小嘉,别难过,等我杀了这两个贱民给你出气 。” 府尹小姐对魏嘉说完话,突然转身冲了过来, 她还真的被这个新纳的勾了魂儿,上前朝阮珠就要挥去一耳光。阮玉焉能让她达到姐姐,仗着学过几手功夫,抬起一脚踹得老远。这一脚委实不轻。府尹小姐撞在桥栏上,不知是气得还是痛的,脸上的颜色发青。对三名差役骂道:“妈的没用的东西,还傻站着,不会过来帮忙啊?” 三名差役在没弄清阮珠的身份不敢乱动,都装作没听见一样。 阮珠不是多害怕,天网馆的局面基本铺展开,别的地方不清楚,至少在澜州这座城市已经非常成熟,每条街面都有老公的眼线,就连街边的买糖葫芦的小贩都有可能在天网管领着一份不错的薪水。车夫既然把身份公布出去了,用不了多会儿援兵就会出现。 看到府尹小姐指使差役,冷笑一声:“你想把澜州这块地当成你自己家的,以为人人都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府尹小姐正在恼怒,面色一变,突然向阮珠冲过来。() “又想打人。”阮珠不等阮玉过来,先动了手,女人打架无外乎几招,抓头发,用手挠,她两手揪住对方的长发,用力拽。 府尹小姐也不是善茬,同样抓住她阮珠长发,一脚踢上她的小腿。 阮珠被踢得整个人没站稳歪在了地上,手里死死抓住府尹小姐的长发,两个如连在一起的糖葫芦齐齐的倒下。阮珠摔得头昏脑胀,看见一个影子朝着府尹小姐就扑过来了。 是阮玉!“敢打我大姐,要你的命!”阮玉压住府尹小姐一顿暴打。她人泼辣,从小像男孩子一样疯,会几手功夫,和普通的女孩子打架一只手给她制住胳膊就不能动弹了,几下就把府尹小姐打得连连嚎叫。 “这样打不够疼。”阮珠一不做二休伸手去扒府尹小姐的狐皮斗篷。尼玛!!这是她自打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跟人打架,竟然透着兴奋 。 府尹家的车夫从地上爬起来,要救主。阮家车夫把他压住,骑在身上,又厮打起来。 几名差役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一个是府尹家的千金,另一个可能是岐王妃子,谁也惹不起。连声叫着停手,停手,但有人听他们的才怪。 府尹小姐吃了亏,对魏嘉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浪蹄子只会在**叫的欢,看什么看,要我死不,蠢货!!” 魏嘉早吓呆了,他从小在阮家长大,潜意识里总有几分奴才意识。被这声呼喝的清醒了,明白再不过去,自己侧夫的身份就算完了。 阮珠还在扒府尹小姐的狐皮斗篷,魏嘉突然过来抓她的胳膊,匆忙之中抓错了地方,有一只手碰到了她软嫩的胸部。用力一撕,衣扣开了,露出一片雪肤,幸好里面还有低胸内衣。 魏嘉也在发证,他跟父亲学的都是**,学习如何讨女人欢喜。打架的事,从来没学过,不知道从哪下手。 阮珠惊呆了,心里就是一个想法,要杀了这个畜生!!站起来,对着他□就是一脚,然后又补了一脚。心里寻思正好曲高想要一个捧账本的小弟,叫这畜生从此变成了太监!这两脚可是看准了踢的。 大冬天穿的是厚底鞋,牛皮底的,就算强健男子也受不住这两脚。魏嘉中了她的撩阴腿之后,直接跪在地上了,眼泪都出来了,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阮珠事后得知这小子没有被踢坏,真个后悔,早知道穿上木屐子,踢死这个王八蛋!木屐就是拖鞋,这里的人又叫塌了板,鞋底很厚很结实。 桥上的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 挑担子的,推小车的小贩都不干活了,围过来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 阮珠就听到这个男的什么什么的,那几个女的什么什么的!!我擦,本来一桩撞车的小事,竟扯道男女作风问题上了。 三名巡逻的差役连声呼喝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且不管打胜的那方是不是岐王的人,但府尹小姐万一死了就糟了,他们这几个小人物一定脱不了干系。 有一个差役过去制止了两名车夫,阮家的车夫反正是打赢了,听到话乐得站起来 。 阮玉在那跟府尹小姐厮打,打得脸上肿起来,像两个突然鼓起来的白面馒头。府尹小姐虎劲被激起了,揪住阮玉的头发乱打,竟然被她揪掉了一缕长发。嘴里嗷嗷的乱七八糟不知道鬼叫个什么玩意。 不过阮玉可不会吃亏,连踢带打的反击回去。她见自家车夫要过来帮忙,怒道:“不准你过来,我要亲手打死这个没脸的。” 阮家车夫只好停住。 阮珠整了整胸部的衣襟,不解恨,抬腿又踢了一脚地上的男人。 魏嘉刚开始吃了亏,这时突然目露凶光,新仇加上旧恨一股脑的涌出,嗷的一嗓子扑上来。 阮家车夫一个闪身挡住,把魏嘉按在地上,抡起拳头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要说事情就是那么巧。 阮珠以为能等到老公的来,但她错了,老公还没来,顺天府尹早朝回家的马车先过来了,石桥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看见桥上被堵了,遣属下来桥上驱赶人群。 当属下看到地上的自家小姐被打得不成人样,吓得够呛,急忙向府尹禀告。府尹一听女儿被打,顿时气坏了,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石桥。 人群都被驱散,退到远远的地方看热闹,桥上的空地腾出来。阮家姐妹看不对劲,都停住手。 府尹小姐看见自家老爹,宛如见到了世上最亲的人,爬过来放声大哭。 “大胆贱民不想活了。”府尹眼露凶光,朝之巡逻的三个差役大声道:“把这两个刁民按在地上,腿给打折,扔进顺天府的大牢里。” 阮家车夫喝道:“我家大小姐是岐王妃,是当今皇上的儿媳妇,你好大的胆子。” 那个差役看见顺天府尹过来,正想表示表示,一听这话都不敢上前。天子脚下不比别地,在街上随便碰到一个人都可能是这家王爷,那家宰相的亲戚,因为这事顶头上司可没少交代。 岐王的妃子?府尹震惊起来,就听女儿叫道:“他说谎,她们是商贾人家,不信爹听魏嘉说,魏嘉知道她们底细 。” 魏嘉急忙接口:“老爷明鉴,我就是她们家长大的,她们家每个人,每件事我都清楚着呢,她们确实是商贾人家出身。” 府尹放心了,冷笑道:“把这两个刁民连同她们家下人把腿打断了。” 顺天府尹的一干属下听到命令,如狼似虎的扑过来。 阮玉冲过来护住姐姐,可惜三脚猫的功夫不是这些人对手,躲开其中一个的袭击,另外的几个躲不开……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青袍的男子凭空出现,手中一柄长剑连续划了两下,敌手的棍棒突然脱手飞出,抛了弧线,落尽了桥下流淌的河水中。 青袍男子眼中露出深冷的一笑,长剑一划,剑背击在第三名敌手的腕脉上,棍棒拿捏不住也随之飞入桥下。 远处围观的百姓看到桥上动了武,棍棒乱飞,担心被波及到,胆小的更往后退开去。 府尹手下都失了武器,面面相视,其中一个朝青袍男子道:“跟官家动武能有什么好,奉你劝赶紧走开些。不然把你当逃犯抓进大牢。” 青袍男子像没听到一样,向阮珠看去,一双眸子紧瞅着她,充满亮泽的光辉。 阮珠并不认识这个人,明白自己记性不好,特意从记忆里搜寻了一遍,也没找到。 “混帐,没用的废物,这么多打不过一个。”府尹大声骂了一句:“小杨子你去顺天府叫捕头把人都带来,本府今天不把这些刁民绳之以法,枉为这府尹的之位。” “本王看你确是枉为这府尹之位。” 凭空响起一个清洌的声音,一名身材高大俊美的男子大步走到石桥上,背披黑色大斗篷,一身银两的盔甲熠熠生辉。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在他的后面跟来的是雍王轩辕敏之,同样透着顶天立地的凛然气势。 “夫君,你来了 。”阮珠走过去,这时她钗横鬓乱,脸颊有几道抓痕,胸前的衣襟也被撕破,狼狈不堪。 “怎么弄成这幅模样?”宗之的眼神微微一暗,手抚在她脸上:“疼吗?” “没事。”阮珠摇头笑了笑。 府尹才知道自己热了大祸,惊慌起来,拉着女儿跪地磕头,口称殿下饶命。府尹女儿大概是张狂惯了,还不服气,说是你们家夫人先动手打我的。被府尹喝骂一声,才不忿的低下头。 魏嘉早已吓得没魂儿了,傻傻的站在一旁。他被卖了之后一直当府尹家的佣人,人说侯门深似海,府尹家也差不多,闲下来听人聊闲话说岐王娶了个平民妃子,雍王的妃子也是平民,但是哪一家的平民却不是这些下人关心的,也弄不清姓氏名谁。他由此明白了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不是虚幻,更努力的钻营,讨府尹小姐欢心,果然得到了侧夫地位。 敏之看到妻子身上有伤,把善后事情交到宗之去管。宗之是忠武大将军,主管最精锐的飞胜军,重权在握,朝中大臣没有几个不顾忌的。 敏之抱起妻子上了马车。阮珠眸光一瞥,看见青袍男子的落寞眼神,像是十分孤寂。 阮玉也要跟上来,被敏之拦住,忙道:“你做别的车回家吧!”好容易得了个跟妻子独处的机会,放过了就是傻子。 阮玉气得秀眉一凝,骂道:“见到女人就发/情的烂男人。” “吕大哥,我们在天一阁等你,快来啊!”见宗之答应,阮珠回过头,目光又落在青袍男子身上,那个人始终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关上车门,马车缓缓的行驶在青石板的路面上。 “他是谁,敏之你认识吗?” “他是王丞相庶子,由于生父是丞相的亲弟弟,得到了家族重视。两个月前王丞相给他捐了个从四品的二等侍卫,专管御前护卫责任,我去父皇宫中见过他。” 王丞相庶子!阮珠想起昨天晚上宗之提起王丞相说要把庶子送过来的事情。怎么这样巧,昨天才提起,今天 95新章 节 轩辕敏之拿出凝香露给妻子划伤的脸颊敷了敷,凝香露是皇家圣药,对于伤口愈合非常有效,也不会留下疤痕。他看她乱糟糟的发髻,伸手给打散了,再重新梳好,可惜生来就不会侍候人,梳完了还不如不梳,反而显得凌乱。 阮珠丢不起这个人,推开他,自己梳了一条长长的马尾。 他抱着她亲了会儿:“珠儿,给我生个孩子吧,你看宗之和云大当家的都有孩子了。” 敏之在一次称呼云世一名字时候阮珠不乐意了,硬是跟他冷战了好多天。轮到跟他同房期间也不履行妻子义务,弄得敏之后悔不迭,之后一直对云世一尊敬有加。 云世一的正夫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就连皇子也不能朝他摆谱,魏容事件不能在她的家里重现。 “女人怀孕很辛苦的,过几年再生吧,人生不止只有生孩子,还有很多事情可做的,我想歇歇呢!”自从戒了奶,她就让老公们吃避孕药,生孩子,暂时没情绪。 “唉,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敏之趁机揩油,把手伸进她的衣襟里摸索,天知道一个妙龄女子抱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他每每都会迷醉。阮珠被摸得气息不稳,感到臀下的坚硬,低声劝道:“你忍着点,过几天就轮到你了,在这里不行,车夫会听着。” 敏之眼神热烈,喘气道:“我就是摸摸,不会做得太过格。” 阮珠明白刚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在经历了的男女之情的甜头不久,很难抵住这种** 。她把手伸进他裤腰里,握住那根坚硬的巨柱缓缓的揉搓。 敏之情难自禁,身子往上挺,配合她的动作,过了一片刻,眸子炽热,面容越来越红,猛的吻住她的唇。左手揽着后背从腋下绕过来揉搓着她的软胸,右手下伸,握住她的小手,快速的抚弄……紧接着身子抖了抖,在她嘴里吐出一连串的闷哼,才算彻底轻松了。 “好些了吗?”她一直被老公疼爱着,看老公们开心,自己也就开心。 “好多了,珠儿,要不要我也给你弄弄,很舒服的。”敏之眉眼全是笑意,泻火后的身子像迎风飞起来般的感觉。 “不用了,等到晚上宗之会做的。”男女欢爱对他们奢侈,对她来说容易,每次都在他们腻在怀里,体验无比的畅快。 她挺同情这时代男多女少,男人的悲催境况。几乎十比一的比列,该有多少男人没有老婆,偏偏搞基又是违法的。 迁都澜州之后,皇上下旨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扫黄运动。()许多个男男恋的暗娼被查封,涉黄者充军发配,罪行严重者处以极刑。 可怜的男人! 马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来到了天一阁,两人下了车,相偕着走进去。 伙计们都认识当家主母,恭恭敬敬的请进了楼上雅间,端来好茶好菜来款待。 阮珠想起车里的□,叫伙计端来水盆,夫妻俩净了手。 没过多久,云世一从外面谈生意回来,看见妻子一身的狼狈,吓了一跳,开门招呼伙计去成衣铺子给夫人买套象样的衣服回来换。交代完了,关上门,回头问发生什么事? 阮珠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气得两位老公脸色发青。 “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轩辕敏之冷淡的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那是上位者才有的气势,不会因为曾经的磨难而有所消减。 云世一起身推门,让侍立在门口的伙计找云山进来,云山如今已经是他的得力助手,主管云家大部分事业,进来后给三个人见礼,说了句:“大少爷、奶奶、王爷万安 。”然后老老实实的听后主子吩咐。 “小山,你去城里的各个商家传个话,告诉他们顺天府尹刘大人家的生意今后一律不做,粮食不卖,绸缎不卖,各种生活物品不卖。凡是有做他们生意者就是跟我云世一做对,今后云家将不再供应货源,设为拒绝往来户。” 云世一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力量。从京城回到澜州,他打了一个响亮的粮食之战争,不但赚了大钱,赢得了名誉,在澜州商界声名鹊起。最近还在联合几十个商户建玻璃暖棚,用到的他的商家不知凡几,现在的云世一拥有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名朝廷重臣。 “大当家的你放心,小的这就去传话。”云山笑着答应,心道现在奶奶的是两位殿下的妃子,除非那些商家吃了豹子胆敢不听话。施了礼,退出去,对阮珠尤为尊敬。 “我请来了宫里退下来的糕点师傅来天一阁做事,娘子,你来尝尝手艺,可惜桂花是秋天晾干的,要是新鲜的会更好。”云世一夹了一小块丹桂花糕送进妻子的嘴里。这种花糕有很浓郁的桂花清香,滋润松软,香甜可口,是她一直爱吃的食品。 敏之坐在阮珠的另一边很认命的饮酒,知道云世一在场就没他什么事,经过被妻子修理一次,再不敢逾越。 “到底是大师的手艺,的确很好吃。”关雎山庄的厨子都是大师傅水平,但个人有个人的绝活。作为回报,阮珠也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招积鲍鱼盏喂过去。 “珠珠,我也想吃。”敏之瞅着羡慕。 阮珠夹了一个羊肉灌汤包送过去,敏之但觉妻子夹的跟自己夹的是就是两样,吃的格外香甜。 这时伙计敲门进来,拿来了新买的衣服,不是挺昂贵的,但素净雅致,很合她的品味。抬眼看了看两位老公,他们也在用莹亮的眸子打量她。 她抿嘴笑了笑,把门闩好,当他们的面换衣服,两位老公走过帮忙,过程中不免揩点油。 轩辕宗之来的时候,阮珠已经穿戴整齐,连之前不伦不类的长发也被云世一梳理成了整洁的云髻 。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我妹妹阮玉呢?”阮珠脱了他的毛绒大黑斗篷,拿毛巾擦擦他的手,倒了杯热茶递给过去。 “她说一身是伤,没脸见人,要回家弄利落了,过两天还要去慈济堂。” 还要去慈济堂,这妮子算是着了魔。 宗之接过杯子喝了口,眼里透着对妻子的怜爱:“顺天府尹的所为是对皇家的藐视,他是主管澜州的四品大员,按理我没有权利的治罪,这件事我会向父皇禀报。以父皇对你宠爱的程度,会酌情处理,但不管怎样,我一定不会让府尹好过,他这个顺天府尹也做不长了。” “府尹是女儿怎么处理?”敏之接口问。宗之不比他,他只是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但宗之是一方大员,统辖朝廷精锐,很多事情不得不按规矩来。淡淡的道:“如果你没办法,我可以去做,不用太狠,我只要她的一只眼睛和一直耳朵。” 敏之品着自己的茶,没有接话,意思是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没有异义。 “那魏嘉呢?”阮珠问。 “魏嘉一定能受到严厉处罚,不但是我,就连府尹也厌恶透了那个挑事的。我离开石桥时候,府尹正在打发下属把魏嘉送去了澜河旁的一家楼子。” “我对府尹没太大的恶感,倒是对魏嘉反感透顶,做人没有这样的,受了人家恩惠不思报效,反而落井下石。送去了楼子,这样也好,但这人对待女人很有些小手段,可不要再混出来祸害人。” 敏之微微一笑:“府尹特地为了断绝女儿心思,叫人刮花了魏嘉的面部,他现在丑的很,伤口很深,连用凝香露也治不好。” 毁容?阮珠一怔,突然想起了曾经被敏之一鞭子下去毁了容貌的阮菊。便问道:“最近可从大绝山传来过阮菊的消息?” “阮菊死了,刚到大绝山没几天就死了,一个容颜形同恶鬼的女人又不能生育,留着浪费粮食。管理者把她赏给挖石头的犯人,不到几天就变成了尸体。” 魏家人由于特有的血缘因素,对于自己有恩义的人家,进行打击报复有着异同寻常的嗜好 !不过,阮菊死的一点也不屈。 “娘子怎么不说话话,可是心软了?” “没有,我想起了一个故事。”阮珠想起自己前世在网上看过的一则笑话,慢悠悠讲出来:“一个男人,每次遇到自己家路边的乞丐,都给他五两银子。后来成亲了,他就只给二两,乞丐没说话。再后来,有了小孩,他每次只给乞丐一两,乞丐就问他怎么了?他答自己有了小孩。乞丐特别生气,说,你怎么能用我的钱养老婆孩子呢?” 三个男人面面相视,都感到好笑。 “大表哥,吕大哥,敏之。我觉得升米恩,斗米仇,有时候我们就是对人过于好了。他们反而认为天经地义,一旦不愿意再提供帮助,恩情化作了仇恨,魏家人就是列子。” 三哥男人都在点头,云世一道:“魏家的事也算是教训,以后要记住了,却不可再出现类似情况。” 阮珠想想被阮菊害死的林五爹和两个孩子,这样死还算便宜她了。魏家人跟谁,谁倒霉,在阮家的时候,阮家成天鸡犬不宁。离开了,林五爹和孩子被搞死,魏嘉跟了府尹小姐,其父受累,恐怕连府尹都当不成。 想到阮子旭,阮珠有些思念,前世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到多么奢侈,只有在他身上才感到父爱。感慨道:“不知爹爹什么时候能回天楚?” 她早已当阮子旭是亲爹,阮玉是亲妹妹了。 云世一想了想,对妻子道:“我打算漂洋过海去波斯一趟。” 阮珠一惊,握住了他的手:“你怎么有这个想法?” 唐朝高仙芝对恒罗斯之战失败之后,但不意味着终点。天楚的建立,又派了一次大军进行围剿,鉴于前一次失败的教训,总结经验,建立强大后盾,数年后取得了重大胜利。直到天楚成立了数百年后今天,中东一带也没有全部伊斯兰化,波斯和大食依然存在,也经过了朝代的兴替和演变,但仍是原民族。 云世一抚摸妻子的手,慢慢的道:“舅父说得好,趁年轻身体好,多走走,多看看。我想建立一个商业团体,组织几十条大船,带上天楚的特产,丝绸、茶叶、瓷器……还有敏之花弄影玻璃厂的镜子玻璃器皿 。总之只要能买上价钱的都要漂洋过海带到波斯去,经过天竺国可以卖掉一部分,然后是波斯和大食,如果可能我还想去趟大秦。但大秦太过遥远,要等到多年以后,航海技术完全成熟了才行。” 难道大航海时代提前到来了,发起人是云世一? 阮珠缓缓站起来,把他的头抱住:“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不能拦着,不过要多做准备,船一定要坚固耐用,抗风浪才行。” 云世一强笑道:“娘子放心,我一定准备完善。” “大海上有许多凶残的海盗,专门劫持过往船只。吕大哥……”阮珠朝宗之看去,眸子露出希冀:“朝廷不是有水军吗?能不能在大海上给商船护航……” 宗之流露出为难:“父皇一定不会同意,给商人做工有失朝廷威严。” “不是做工,是……”阮珠摇头,低头整理了一下思路:“是各取所需,以战养战,商人需要水军护航起到安全作用,可以付钱,就是交税。水军由商人来供养,能起到训练目的,还能缓解朝廷军费开资,一举数得。商人既得到了好处,朝廷也和水军也得到实惠,期间或许有军人在作战中牺牲,但商人必须出钱安抚牺牲者的家小。其实我觉得军人不怕牺牲,他们担心万一牺牲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没人供养,一旦解决了后部之忧,军人就会全力以赴的投入战场。” 宗之惊讶道:“娘子,你说的太好了。各取所需,以战养战,从来没人提到过,你是第一个,非常有道理,父皇和朝臣们一定会高兴。” 敏之从后面抱搂住妻子细腰,喜道:“我的娘子是宝。” 阮珠笑道:“有用就好,这样在大海上就能安全了。” 云世一站起身,双手从她的上身绕过,整个纳入怀中,低头对那张唇亲去,好一会儿,才感叹道:“当初娶你来澜州,我就知道这个决定是对的。那时的你才十四岁,眼瞅过了年就十七岁了,等过几年,娘子,咱们再生个孩子吧!” 回到关雎山庄,过了几日,很快临近新年,阮珠正赶着给几位老公准备过年的新衣和各家各户的节礼。 小太监行云来报,说是顺天府尹刘大人带着女儿来请罪。 96新章 节 府尹和女儿来赔罪?阮珠想了想,叫行云把他们请进待客的流霜阁。她走进依珠小筑,让暖春给自己收拾见客的衣着,发饰…… 顺天府尹刘老头五十来岁,出身富贵人家,一生见惯了大场面,仍然被关雎山庄的美轮美奂晃晕了眼 。 父女俩被行云领着东绕西绕的,一路上怪石林立,曲径通幽,亭台飞阁……千奇百怪,令人联想翩翩。山上古柏、古松枝干苍劲,更添山林野趣。回廊外的假山石奇形怪状,湘妃竹绿意葱翠,梅树争相斗艳……看得他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时代的园林处于原始阶段,阮珠把后世的园林艺术借鉴过来,难怪他们要惊奇了。 两人尾随行云的脚步来到流霜阁,走进客厅,是雪白的长绒地毯,看了眼自己沾满尘的鞋,愣是不敢抬脚迈入。 一个太监过来给他们拿来木屐换上,踏着松软的地毯走进来,下人端来沏好的香茗。 “大人请坐,我家娘娘一会儿就到。” “哦哦,好的……”刘老头被关雎山庄奇异景观搞得有点忐忑,就是在皇帝御花园也很少这样过。听了行云的话坐下来,座椅非常柔软,像坐在厚厚的棉絮里一样,好奇的颠了几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桌子是玻璃制品,这得多少钱,太奢侈了。朝周围打量,越看越奇,禁不住站起来。 “爹,你看。”女儿推推他。 刘老头一转身,看见墙上镶嵌一面一米多高的玻璃镜子,里面人影清晰可见。他家也有玻璃镜子,只有巴掌大小,却价值一百多两,这么大的镜子从来没见过。再一看,四面的窗户都安装了透明玻璃,那窗帘都拖到地面了,颜色也顺眼的很。 流霜阁的装潢是按照阮珠的意思,集东西方的格调于一体。 挡窗户的窗帘是米黄色和浅咖啡色搭配的欧派款式,大气唯美。 顶棚是一盏两米见方的琉璃大吊灯,流苏布了里外三层。 这时代没有墙壁纸,但阮珠让人在四面墙壁上贴了一层银色蝴蝶暗花绸缎,看上去比墙壁纸更有质感,更显贵气。 墙边摆了一个双月半圆博古架,架子由几十个漂亮的格子组成,非常的精美,每个格子摆着古董、瓷器、各种新奇摆件 。 刘老头坐的座椅子是带着贵妃榻的经典时尚沙发组合沙发,内部材质取自黄海的天然海绵。是这时代没有的,难怪他要惊讶了。 刘小姐对棚顶的琉璃大吊灯、墙上的大镜子和闻所闻的座椅艳羡的不行。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呆愣的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前日石桥上的张狂和傲慢半点不见。 阮珠带着下人走进落梅居,暖春给她脱去狐皮外衣,露出一身古典式的雪缎浅粉色长裙,优雅中不失时尚理念,是她亲手设计,交由暖春缝制。 两名小太监端来两盘盘水果放在玻璃茶几上,刘老头打眼看去,吃了一惊,盘子里是切成小块的西瓜、香瓜、草莓……大冬天吃到这种新鲜水果简直是匪夷所思。早听说关雎山庄有玻璃大棚,能种植四季蔬菜瓜果,都是岐王妃的主意,真个是有本事的人,难怪连皇上都对这个儿媳妇青眼有加,自己真是瞎了眼得罪她。 至于刘小姐看得眼睛都直了,长辈在坐,没有她坐的的权利。她只在阮珠还没进来坐了一下沙发带来的奇妙感受,这会儿只能站着。盯着新鲜水果忍不住伸手去拿,被刘老头瞪了一眼,只好撅着嘴巴放弃。 几个小太监都露出嘲弄的眼光。 “蠢材。”刘老头看到,心头更为恼怒女儿的无礼,忍不住低骂了一句,他们是上门请罪的,哪能不顾及脸面。 刘小姐哼了一声,对关雎山庄的一切又嫉恨又羡慕。 “娘娘万安,卑职有礼了。” 刘老头带着女儿给齐王妃跪下磕头。如果换平常他不用大礼参拜。但这时有苦难言,得罪了这位活祖宗,这几天度日如年,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前日他被皇帝撤去了顺天府尹职务,给了一个没权没势的从五品司经局洗马。这还罢了,眼瞅年关到来,被京城商家们孤立,给皇上和各府送的年礼都没着落,这年只怕过不下去了。 刘老头让女儿拿出礼盒,恭恭敬敬递上去。 阮珠看也不看,让流水拿去收着。 “府尹大人太多礼了,请起身,有事坐下说吧 !“阮珠早已知道刘老头被降职,这么称呼是故意给他没脸。对侍立的太监道:“流水,给府尹大人倒茶。” “谢娘娘。”刘老头又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实在好奇的紧,不免再颠了颠屁股。 阮珠看见刘老头样子,明白达到了效果,对于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是要打压一下气焰,落流霜阁的档次极高,平常只有皇族贵客才有资格进来,太后来过一次对沙发赞不绝口,张口索要。 阮珠叫府里的匠人多打了几套送进宫去,太后、皇帝、皇后、和几位有权利侧夫们都有份。现在皇宫里的人都以能用到沙发和席梦思为荣耀,连一向对她不假辞色的皇后都改观了印象。 “府尹大人纡尊降贵来我这寒舍,可有事情?” 纡尊降贵!刘老头苦笑不已,连成不敢:“都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言辞粗鲁顶撞了娘娘,求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卑职一回。” 阮珠露出无辜的表情:“府尹大人何处此言,我没做过什么呀?” 刘老头苦笑道:“娘娘,卑职家里现在快揭不开锅了,城里铺子没人肯卖东西。虽说这吃的也好办,反正将就将就也可以,将就不来就朝亲戚们要点也行。但年关将近,送给皇上和各府各院的节礼还没着落,您看看……” 阮珠讶异道:“为什么会这样,是没钱吗?要是没钱我会帮助一下,虽然太多了没有,千把两银子还能拿出来。” “娘娘,不是钱的问题,是城里的商家不肯卖给我们货物。” “哦,是商家不卖给你们,但这不归我管,我又不是那些个商家。”阮珠故作为难。 刘老头哭丧着脸道:“娘娘,卑职小女伤到了您的贵体,实在罪该万死。我那日回家就把她狠狠教训的一顿,还把惹事的魏嘉卖进了楼子去,您看……” 阮看了一眼前几天还张狂的府尹小姐,没有出声。 刘老头无奈,朝自家女儿厉声道:“没用的孽障成日里就知道养野男人,黑心了种子,现在惹祸上身,累及为父,亏你还有脸站着,赶紧给我跪下,向娘娘赔罪 。” 府尹小姐自小骄横惯了,被父亲一顿骂,心头气愤,白了一眼主位上的岐王妃,赌气似的跪在地毯上。 刘老头气得直撅胡子:“孽障,在家怎么告诉你的,还敢给为父惹事?” 刘小姐能赔罪才会有鬼,就连旁边侍立的一干太监都不信,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阮珠对那对父女俩视而不见,端起白瓷茶杯饮了一口,蹙了蹙眉,对流水道:“这是哪儿来的茶叶,怎的没炒到火候?” 流水躬身答道:“回娘娘的话,是前日翰林院修撰李同仁让夫人和女儿送来的,说是家乡来人送了黄山的云雾茶,特带来给娘娘尝尝。当日您没在家,奴才认为是一件小事就没提起。” 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的职务,关雎山庄的下人见惯了大场面,眼高于顶,全然不当做一回事。 “有人来访,证明咱家人缘好,不是小事吧!” 流水赶忙躬身,道:“奴才明白了,不过奴才没有失礼,从大棚里拿了三斤新鲜蔬菜和几斤新鲜水果作为回礼。李同仁的夫人拿到手里,高兴什么似的。” 阮珠微笑道:“你这孩子还行,这样做很好,可见是个明白事理的。”用眼角扫了那边一眼,意思是有人不明白事理呢! 有些事做主子碍于身份不方便说,这些奴才的能在身边侍候,都跟人精似的。流水早学会了察言观色,赶紧道:“娘娘说的是,真个不明事理的很呢。” 刘老头大为尴尬,再待下去没意思,提出告辞。 阮珠不打算轻易饶恕了府尹家,她想多晾他们几个月再说。看他们要走了,想到对方送了礼,便让行云流水准备了一对玻璃花瓶和两个大西瓜送到他们搭乘的马车上。 玻璃制品和西瓜在自家普通,但在别家却是极稀罕的玩应。 刘老头像捡了大便宜似的,赶紧道谢 。 “大小姐你看。”暖春把府尹送的礼盒捧过来给她看。 礼盒里面是一对钧窑产的瓷瓶,釉色很厚,色彩浓艳,一看就是名家制成。她点了点头:“还不错,收入库房吧!” 曲高和寡现在是宗之的得力助手,管理一大摊子事情,包括天网馆和花弄影玻璃坊,行云流水便接替了随身侍奉。 杨管家还在阮玉手下,负责阮家事情。 云山云峰都因为云世一生意扩大,去当了助手。 关雎山庄的管家一职现在是暖春在管,他人忠心,做起事情来井井有条。 转眼过了年,从初一到十五忙个不停,参加宫廷宴会,各个府的走动。还要邀请宗之和敏之的同僚来家里做客,云世一的人情来往也不能免俗。每天聚会一个接着一个,像走马灯似的乱绕,累的阮珠一回家就扑到**直哼哼。 进了二月,天气逐渐暖和。 云世一着手准备远洋航行,以合股方式在整个天楚国征集合作伙伴,有眼光的商人都懂得远洋商业带来的巨额好处,况且还有朝廷的水军护航,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在此之前也常有胆大的商人冒着大海上盗匪频繁抢劫的困扰,乘船远去天竺波斯等国贩卖货物,但每每出现命丧大海上的惨剧。现在危险系数直线降低,有不少人动了心,带钱,带人,带船加入进来。 这一去至少一年,阮珠在云世一离动身前的一个月,一职跟他住在一处,闲下来把他的四季衣物和用惯了的笔墨纸砚都打包装好。 “娘子,你想什么要的,我从域外给你带回来。”云世一把妻子搂在怀里亲吻,想着很快就要远行,心里一阵阵不舍。 “要天竺的辣椒和香料,波斯的蓝宝石。”阮珠低眉思索了会儿:“你把域外凡是提到天文地理、算数、农经、工部等方方面面的书籍都带回来,还要带回相应翻译的人员。这些都是好东西,对国家发展至关重要,比银子要值钱的多。” 后世的科学技术都处于保密状态,古代人还没有意识到科学的伟大 。 云世一疑惑道:“辣椒是什么,香料又是什么?” 阮珠把辣椒和香料给他解释了一番,找到笔画出图样:“辣椒这种东西想来天竺人也不懂得吃,可能是作为观赏植物放在花盆里养着,你只把成熟后的种子带回来就行。”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书上写着呢!” “哪本书,我怎么不知道。” “咳咳……那个……玄奘的大唐西域记。”阮珠信口胡诌。不想云世一信了,想等着哪天再把大唐西域记找出来好好翻阅。 他把她抱到**,相互退去了衣服,吹了灯,紧紧搂在一起…… 三月里,天气晴好,澜河码头,聚集了五十多条大船,码头上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云世一把儿子志熙抱了又抱,亲了又亲,终于恋恋不舍的放下。阮珠强忍泪水:“你放宽心,我会照顾好孩子,等你回来那天。” 云世一一双深邃的眼瞳久久的凝视着妻子,思想和感情汇聚成一种浓郁的光泽:“娘子,我听说王丞相要把家里的一个儿子送来。我找人打听过那个人的底细,据说还不错,若有机会,不妨纳了吧!” 阮珠想起了石桥上的青袍男人,道:“这事还是等你回来再说。” “别等了,迟则生变,很多人盯着这个位置,万一来了一个不省心的就麻烦了。”他来往的商人都知道云家少夫人有本事,得太后和圣上另眼相看。多次提出要把儿子或者弟弟送来,要不是他仗着妻子皇族的身份给予拒绝,只怕早得罪光了。 阮珠想到魏容,要是家里来了那样的人的确头疼:“好吧!” 云世一领头祭了神,放过鞭炮,码头上即将远行的人向家人告过别,陆续登船。 一条条大船纷纷离港,向远方行驶…… 轮到云世一的大船离港,他望着码头上妻儿,不停的挥手,不住眼的看,一直到看不见为止……抬头望去,茫茫大海,一眼望不到边…… ……………… 云世一不在身边,日子似乎平静下来 。 这一段时间,阮玉显得很忧郁,阮珠发现她不对劲,叫行云流水在碧清池的水榭方舟上摆了酒菜,让人找她过来。 水榭方舟是关雎山庄的一景,清澈见底的水池上建成了一处精雅别致的凉亭,亭子的东面是一条悬空的木结构回廊,五十多米长,一直通到了岸边。 阮玉神情郁郁的走进水榭方舟,往座位一坐,端起一杯桂花酒默默喝着。阮珠不禁纳闷:“玉儿,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个一向不知道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变成了一只呆头鹅?” 阮玉沉默良久,看了一眼姐姐,过会儿才道:“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了。” 哪个人?阮珠愣然片刻,想起了阮玉的一直喜欢的男人。“那人是什么来历了?”见妹妹还沉默着,不禁道:“难道是江洋大盗,监狱的在逃犯,犯了案的采花贼?” 阮玉脸色不愉:“跟采花贼差不多,他是个妓子。” 妓子!“他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沈重云。” 沈重云,四大公子里面的,听说这个人的颇有些本事,剑术很高。“你打算放弃吗?” 阮玉闷闷的道:“他是个妓子。” “妓子也有好的吧?”那些才貌双全的男人,大多心高气傲,卖艺不卖身,要在后世都是艺术家的行列。 流水在旁边插嘴道:“娘娘,二小姐,请恕奴才多嘴,这个沈重云的来历奴才知道一些。他不算真正的妓子,他家是开楼子的,为了生意好,就把他搬出来顶了四大公子的缺,其实他不干那事。” 阮珠啐了一口:“沈重云的父母也真够混帐的,这不是毁了儿子一辈子名声吗?” 97新章 节 且说澜河两岸的几个很有名的楼子,媚情楼因为有四公子之二的吕飘香和万紫玉坐镇,一直为众楼之首,但自从多年前吕飘香离去,名气逐渐被幽香阁代替。不过阁中的沈重云是个白费的,女客人们慕名而来,却永远见不到影子,于是起了意见。眼看门庭冷落,坐镇公子没有挑大牌的,老板迫于无奈,花重金从绮梦园买下了风轻白。 逛窑子当然不能光明正大,随从越少越好。鉴于上次出的乱子,这次带了行云流水一同前往,这两名太监跟随宗之日久,功夫不弱。因暖春每日待在府里管家务,整理账本,生怕闷成了呆子,便拉出来散心。 从关雎山庄到幽香阁乘船逆水而行,不到二十分钟距离,但足够阮珠了解妹妹的感情由来。 “搬来澜州的那会儿,我因为没有什么朋友,每日在家里待得气闷,就常去慈济堂散心,往那捐捐衣物,银子什么的。有一天从慈济堂出来,想去逛街,忽然下起了大雨,我就找了一户人家的门楼下……”阮玉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姐姐 。 “不能平白无故的相遇,总的发生点故事才行。”阮珠理解的点头,替她道:“于是那沈重云也来躲雨了?” 阮玉嗔了她一眼:“沈重云先在那儿躲雨,我是后来到的。” 阮珠见她停住话头:“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避雨……雨停了,各走各的路……” 阮珠讶异的问:“完了?” “玩了。”阮玉赌气看了她一眼,嗔道:“你以为还有会有什么事情,别想得那么龌蹉。” 她当然不会说当时的经历,那个一身淡雅之气的男子为了不让她被淋湿,把门楼下大部分的位置让出来,他的衣服却因此湿了半边,却是风轻云淡般的微笑。 大雨下了半个时辰,他们一起站了半个时辰。 他不时用眼睛瞄过来,她心头充满欢喜,看得出是喜欢她的,至少不讨厌。 分别前,她鼓起勇气,对说明自己还会来的。 但后来去过很多次慈济堂门前等着,也没见过他。 以前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认为那是画本子里用来骗小孩子的。但那次遇到他,她时而甜蜜,时而忧郁,似快乐,似难过,总各种情绪和滋味困扰着。 她知道他在那一带出现必有原因,终于有一天她见到了他,在慈济堂附近的一户人家他从里面走出来。 她当时在马车上,又兴奋又忐忑,不能自己。交代车夫尾随在后面,一直跟到了城外,在澜河旁的一家楼子,眼瞅着他走进去。经过打听才知道了他是那家的妓子——沈重云。 她当时苦闷到了极点,母亲纳来魏容,闹得家不像家。 父母总是吵得没完,她从小得不到母爱。姐姐被陷害,以十四岁的稚龄被迫远嫁他乡。要她的人生出现一个楼子里的公子,想想就恐惧。 幽香阁依水而建,园子不大,建筑却不普通,在这一代算是豪阔,难怪能挤进行业中的翘楚 。 阮珠给了守门的龟公几两银子,拉妹妹走进去,暖春和行云流水亦步亦趋在后面跟上。 老鸨子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得知来了两名衣着华美的妙龄女子,出手大方,明白是有钱的恩客,亲自来迎。满脸堆笑:“两位姑娘以前来过,还是第一次来,可有相熟的哥儿,小老儿给你找来。” 阮玉从来没来到这种地方,难免放不开,躲在姐姐身后,默不作声。 阮珠打量了几眼,明明是个挺老的男人,却穿得花里胡哨,鬓边别着一朵大红花,装扮的像香港电影里的人妖。“不用找了,我们没有相熟的哥儿,我们要找沈重云。” 老鸨子变了颜色:“原来你们是寻开心的,恕我没工夫招待,没事就请离开,我这还要做生意呢!” 阮珠朝暖春示意了一眼,她这位通房得知主子来逛窑子后就脸臭臭的,发脾气的似的把几张银票扔在桌案上。阮珠看老鸨子还在犹豫,又叫暖春从包裹里拿出一对玻璃花瓶,和一面镶嵌宝石的玻璃镜子。 老鸨子眼睛发亮,伸手去拿,被阮珠用手中的团扇挡住,眼角扫过去:“把沈重云叫来,否则你一个子也拿不走。” 老鸨子对桌上的财物盯着看了一阵,过了会儿才道:“他不接客,要不小老儿给两位小姐换个公子,我们这里公子都是极好的。我可以让风轻白过来,他的才色和名气不比沈重云差。” 阮珠想到幽香阁是沈重云父母办的楼子,两者必有着联系:“你和沈重云是什么关系?” 老鸨子露出一抹诧异:“来这的人都知道,沈重云是我儿子。” “是亲的?”见对方点头,她嘲弄道:“哦,那你儿子还真不幸。” 沈父脸色发窘,默不作声。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小厮走进来禀报说澜州的知府家里的黄夫人来了幽香阁,正在楼下大厅坐着,点名要见风轻白和沈重云相陪,问老爷要怎么做? “黄夫人,怎么又是她,你先知会轻白一声去顶着 。”沈父露出一脸的郁烦,转头对姐妹俩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离开,你们坐会儿。” 他对姐妹俩说完,一边开门出去,一边不满的磨叨:“还真当自己是知府夫人了,她家的男人早他妈的八百年前就降职了。” 知府一职外省的官职,皇帝迁都后对朝中和地方大臣做了重新洗牌,两个月前有一大批官员被免职或降职。澜州知府黄大人就是其中一个,由从四品的知府位置上降了两级,现在是从五品翰林院侍读。 如今的澜州大人物多了去了,慈宁宫皇族到各个大臣,五品翰林院侍读没权没势,油水也半点无。沈父要不是念在黄夫人一直对幽香阁捧场的好处,早就不理她了。 阮玉站起身:“大姐,我们回关雎山庄!” 阮珠了解她的心情,任谁得知意中人处在这样环境都不好过。 “回去也好。”阮珠推开门,当先走出去,却在过道里和一名俊雅不凡男子打个对头碰。 那人一见到阮珠,神情呆了呆,完全忘记此行的目的。“是你……梅林里吟诗的小娘子。” 阮珠这才想起来,这人是去年岁末梅林遇到的风轻白,她被知府夫人为难吟诗,正好他也在场。 她从他身边绕穿,连看也不看去一眼。男人接触多了使她明白一个道理,对人家没感觉就要少撩闲,没得引起误会。 至于阮玉,生怕他身上有病菌似的,从身旁绕开了走。她自小因为母亲宠爱魏容一家受了不少苦楚,对楼里公子向来厌憎的紧。要不惦记印在心中的名字,根本不会来幽香阁。 事情很巧,正好黄夫人被小厮领着朝楼上走来。 “哪里来的贱民,见到本夫人也不知道下跪?”黄夫人唇角勾起冷笑,她连着两次被阮珠搞得下不来台,早就恨极,冷丁见面,当然要给她没脸。 “还当自己是知府夫人呢?”阮珠轻抿唇瓣,悠然的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对行云流水淡声说了一句:“让她跪下 。” 两个小太监不同时冲上去。行云抡起手掌,啪啪啪一连甩了她好几个耳光。 黄夫人粉嫩嫩的脸蛋立刻肿成了包子,鼻口穿血,牙齿崩出两颗。 流水抬脚照她腿弯踢了,她立足不稳,跪在过道里。 黄夫人扑倒地面,吐出一口鲜血,嘶声喊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敢殴打朝廷的诰命,我男人是澜州的知府,我是知府夫人。” “真是可怜,还想着知府夫人的身份呢?”阮珠清澈的眸光落在地上狼狈女人身上,透着一股嘲讽:“你男人现在是翰林院侍读,从五品,你从其量是个从五品的诰命夫人。不过就算你是正四品的知府夫人又值多少钱一斤,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黄夫人跟来的几个随从都慌神了。 “可了不得了,夫人被打了,快回家告诉老爷带人过来缉拿凶犯。” “老爷现在不是知府了,还是去衙门报官吧!” “先把闹事的人绑着去衙门再说。”沈父喊了一声。黄夫人在他楼子被打,他脱不了干系,两个小娘子万万不能放走,指挥楼里的打手过来拦截。 行云连续几个扫堂腿,把扑过来耳鸣打手从二楼踢到楼下,第三个被抓住手臂用力一扯脱臼了。 流水发了脾气,几步上前,朝沈父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阴狠道:“你们这个没长眼睛的刁民,我家娘娘可是岐王妃子,皇族贵胃,要是少了一根头发,要你们整个楼子的人填命。” 敢于公然跟官宦人家闹事又岂是平常的人! 沈父被行云亮出的身份吓傻了,那些个打手也听到了,都停下来,不敢再靠前。 “你不是一直想摆知府夫人的谱吗?”阮珠缓缓走近,眸子冷冽,指着楼下一些看热闹的衣着普通的女恩客:“我再告诉你一声,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和她们一样,甚至还不如她们。” 黄夫人早被自家随从由地面扶起来,面对阮珠眼里突然流露出惊惶:“你……你真的是岐王妃?” “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不过你可别后悔 。”阮珠轻浅的微笑,眸子一凛,对流水吩咐:“你去告诉王爷,让他派来一队人马过来,就说翰林院侍读黄大人的妻子想去监狱吃牢饭。” “娘娘放心,奴才马上给王爷送信去。” 天网馆的传递手法非常迅速,到处都有眼线,说不定王爷现在已经知道娘娘在这里出事了。城外有驻军接到飞鸽传书,很快就会带人过来。 “那年在画舫上真该杀了你。”黄夫人脸上全是血迹,缺了牙齿,说话漏风。被随从扶着,狼狈地站定,她的目光充满怨毒,狠狠盯着阮珠,恨不得把阮珠大卸八块。 阮珠嘴唇勾起一抹冷意:“把她给我绑起来。” 黄夫人的随从平常多以欺负人为乐,眼看行云走进,惊慌之下,完全手足无措。 行云来了劲,一个凌厉的抬腿,踢向随从下颚,随从笨重身子越过栏杆,落到了一楼地面……楼下的看热闹的人纷纷躲避,竟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幽香阁的老鸨子沈父,这一行混久了,早练得一副油滑性情。不管阮珠是不是岐王妃,先表明立场,赶紧跪下来:“小的给娘娘磕头,请娘娘雅间入座,小的把楼子最好的公子叫来相陪。” 阮珠正要离开,闻言看了看身旁神情落寞的妹妹一眼:“也好!” 沈父把阮珠一行请进幽香阁最好的房间,拿出香茗款待,让风轻白过来陪着。 没多会儿,行云真带来了一对人马,宗之和敏之还在城里,不及赶来,但是飞鸽传书效率很好。行云流水在一楼接待那些军士,用不着阮珠亲自出面。 事实摆在眼前,沈父战战兢兢地,生怕自己之前的作为惹恼了这位祖宗。“娘娘,小的儿子不在家,不过我叫人找他去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姐妹二人坐在豪阔的雅间,一旁站着暖春,沈父和风轻白站在对面。 阮珠面对沈父一身的花里胡哨,不由得刺眼:“你能不能穿得像个人样,再来叙话,我瞅你怎么这么头疼 。沈重云有你这个父亲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他是怎么忍受你来着?” 沈父面色尴尬,他是为了做生意,也很无奈,很多女恩客就好这口:“娘娘,小的这就去把行头换了,您坐,轻白赶紧了,好好侍候着。” 一名小厮模样的人端着托盘敲门走进来,低垂着头,不敢抬眼:“这是厨房刚炖好燕窝。奴才奉老爷之命来给娘娘送来。” 阮玉被他身上浓烈的脂粉味呛得的不舒服,神色不愉:“放在桌子上,赶紧出去。”对幽香阁的一切都看不惯,说完,走到窗前往外瞧去。 小厮始终低着头,把托盘放下,突然抬起头,竟是一张丑陋至极的脸。 魏嘉!阮珠不知为什么想到了这个名字,心里起了不妙的感觉。 “我要杀了你。”丑陋男人一声厉吼,从袖子里抽一柄尖利的匕首,疯了似的冲向阮珠。暖春就在旁边,本能的抬手一挥,尖刃划入皮肤,只觉得凉凉的。 阮珠看见一道刺眼的血雾飞起,暖春受伤了。 持刀行凶的人居然是魏嘉! 他被顺天府尹下令刮花了脸,卖到了楼子。这里人人都嫌弃他,常被一些变态女恩客用各种方法虐待,每天过得生不如死,对阮家的人更是恨入骨髓。 阮珠不及去想,拿起一个酒壶朝魏嘉砸去,呯的一声瓷片碎裂……魏嘉满头是血,却不知疼痛似的,面色狰狞,失去理智一样,朝阮珠就要刺去第二刀…… 风轻白忽然举着一张红木椅子,照着魏嘉当头砸下,这一砸用了全力,任谁也无法承受。 魏嘉连叫也没叫一声,仰头倒在地面,当场毙命。 暖春手腕的血还在喷涌,阮珠急忙用手掐住暖春脉搏,惊得六神无主,流了这么多血,怕是主动脉伤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了一下,还是不满意,跟原先的设想差了太多 98新章 节 阮珠一只手掐住暖春的手腕,阻止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另一只手用手帕紧紧的缠住伤口。看还在流血,忙又撕破裙角,一连颤了许多圈,血总算止住了些。 她眼里闪着急切,万一伤到了主动脉不得了,十五分钟就能没命,古代的医疗条件能缝合血管吗?不,暖春一定不会死的,那么多断手断脚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不就是伤了血管吗? 暖春见主子手忙脚乱,反而笑了,流露出发自心底的喜悦。终于,她肯为他担心!他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没事的,大小姐,你不用心,我不是很痛。” “这哪里是痛的问题?”阮珠眸子含泪,这个呆子,不知道血管伤到了有多可怕吗? 能被她这样关心!暖春这一瞬间觉得既算是死了,也甘心了。 阮玉被这场惊得跳起来来,急忙离开窗口,恨恨的朝地上的尸体踢了两脚,尸体一动不动。 “不要脸的下流崽子,可总算是死了,倒省去了一块心病,只是便宜了他。”阮玉骂完,托起暖春的手腕看了看:“血止住了不少,应该没什么事儿,回去找个大夫瞧瞧。” 阮玉说的轻松,但阮珠仍怔仲不安,向风轻白打了个招呼,带着众人离开了幽香阁。 寻访沈重云的事情未果,回到了关雎山庄,没多会儿宗之和敏之两兄弟带着张太医赶回来。一进屋,二人满面焦急的打量妻子,看到她无恙后才双双松了口气。 张太医朝阮珠礼毕,问道“娘娘,到底是你家谁伤了,带卑职去瞅瞅,闹得这么大动静怪吓人的 。” “是暖春受伤,在他的房间屋里,我带你去。” “让行云带着张太医过去就行。”宗之拉住妻子的手,对张太医和行云交代了一句。 在这些龙丹凤髓的皇子心里,奴才为救主子受点伤理所应当,哪怕因此损了性命也是份内之务。就像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相同,臣子们忠君爱国,奴才们忠心护主,自古天经地义。 屋里静下来,宗之拉住妻子,搂在怀里好一阵:“府里那么多侍卫,怎么不带上几个随身保护?” “我没有受伤,是暖春为了救我,手腕的经脉被割伤了。”阮珠投到宗之的怀里,忍不住泪盈于睫,哽咽道:“我一直当他是兄长来着,在一起那么久了,不要出事才好。” 宗之轻轻抚着妻子脊背:“没事的,手腕的经脉割破了,死不了人,顶多落下残疾而已,以后我们养着他就是。” 阮珠还是不能释然,她要暖春好好,半点残疾也不能落下。 “我去的是妓院,堂而皇之的带那么多随从会被笑话。”望了二人一眼,急忙解释:“我不是逛窑子的,我有事情去办,真的,我没那么色的。” “我知道,我知道,别急,我都懂。”宗之哪会不了解内里的原因,他的天网馆养得又不是一些废物。 敏之把她从宗之身上抱过来,来到一旁的太师椅上落座,瞅了瞅妻子晶莹剔透的面容,忍不住埋怨:“刚下了朝就接到飞哥传书,急忙出了午门,又接到传书说有人受伤,你不知道我们心里有多急。路过太医院正好碰见张太医从里面来,就把他捎带了回来。” “唉,我没有事的,虚惊一场而已。”就算为了他们,为了远在大海上航行的云世一,还有战场上浴血奋战的云世伟,和她的孩子们,她也要好好活着。 “我不管,珠儿,我今天受惊了,你今晚得陪我的说。” “好像还没轮到你吧?” “那就一起来,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我不介意的 。”敏之搂住妻子不放,生气道:“独手空房的滋味不好受,空牢牢的一个人别扭死了。” “我觉得五天时间太长,娘子,要不缩短为三天,第四天一起睡?”宗之在旁边帮腔。丝毫没有考虑到妻子的意见! 阮珠满脸郁闷,被一群老公包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就这么定了。”敏之望着润泽的红唇,嗓子一阵发渴,低头吻在上面。 “咳咳……”张太医咳嗽了一声走进来。 阮珠从敏之腿下来,神情好生尴尬,这位老太医常来府上,居然像自家后院一样随便了,进来也不敲门。“张太医,暖春伤情如何?” “没多大事,脉络受了损,不是很深,也没被切断,治疗好了虽说不像从前拿东西那样利落,但不至于落下残疾就是。” 阮珠放了一颗悬起来的心,就怕他落下残疾:“我去看看他。” 暖春的房间在依珠小筑的隔壁园子,穿过一条回廊,再走过月亮门就到。园子里植满了各色的芍药,眼下正是芍药花开的时节。大片大片的花色看起来赏心悦目,由于刚下过了一场小雨,含着晶莹的水珠花朵,勃发着一派生机,散发着一阵阵清馨诱人的扑鼻之香。 “娘娘您来了,暖春哥哥,娘娘来看你了。”小石子端着一盆水从房间出来,看见阮珠,放下水盆施礼。 小石子是他们从京城回来澜州那会儿,阮珠从人牙子手里买来专门拨给暖春随身侍奉的。“忙你的去吧!”阮珠说了一句,径直往房间走进去。 “大小姐?”暖春流了很多血,精神不振,躺在**昏昏欲睡,不响被小石子叫醒,正欲起来穿鞋。 “别动。”阮珠把他按到**,望着那张没有血色的面容,心里一阵阵发紧:“赶紧躺下,待会我让张太医开个补血的方子,人参、茯苓、何首乌的多吃些,好好补补身子。再让厨房熬了一只鸡给你吃吃了,把失掉的血都补回来。” “大小姐,我没什么的,保护主子是奴才的责任。” “暖春,你记得以后不准对我自称奴才,要称呼‘我’,懂了吗?” “大小姐这怎么可以,奴才不敢 。” “就这样,不许再自称奴才,要是再叫我会不高兴的,你也不想我难受是吧暖春?” 阮珠脱了鞋,上床,钻进他的被窝。 “大小姐,你……”暖春惊骇着。 “嘘,别说话,今天在外逛了那么久我都累了,让我躺下歇一会儿。” 暖春只好伴着主人躺在一块儿,去年在京城时候,和主子也有过躺几次躺在一张**。后来她生了孩子,又纳了雍王敏之,他的好日子就没了。 等小石子端了一碗汤药走进来,她顺手接过来,吩咐小石子道:“等到晚饭的时间,把我的那份拿到这里来,我和暖春一起吃。小石子你回依珠小筑给两位王爷传话,说我今天在暖春这里安歇,让他们自个睡去。 “是,娘娘。”小石子答应着,离开了。 阮珠拿着汤匙舀了一匙汤药,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再药喂到暖春嘴里…… 暖春显得极不自然,对他来说大小姐纡尊降贵能过来看望,已经是前世修到的福份,看她端来汤药,不由得手足无错。“大小姐,有小石子照顾我就行,几位小主子看不到您要着急的……” “孩子们一天看不见我没事的,王爷会照顾他们。听话,你的手不可以乱动,我来喂你吃,赶紧把嘴张开……” 暖春只好张嘴把喂过来的汤药一口口的都喝了,药是苦的,他喝起来像无比的甘甜,眼睛里充满了莹亮的光泽。但觉这一次受的伤得到了十倍回报,值得了,太值得了。 这一夜,阮珠睡在暖春的房间,搂着他倒也睡得香甜。只是到了夜里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揉了揉眼睛起来,点了灯,看见暖春像极力忍耐着什么,两腿紧紧的夹着,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想小解吧?” 暖春满脸通红:“可以叫小石子过来。” “大半夜的,叫他来不是穷折腾吗?”阮珠从床底下找到夜壶,动手脱去了他的裤子,给他接尿 。护士护理病人不都是这样做的,就当是她的护理任务之一。 “大小姐?”暖春有点呆了,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她有洁辟,平常衣服上有个泥点子都不舒服,居然会帮他拿夜壶,还帮他……莫非他睡得傻了看到幻像? “没事,你快尿,憋时间太长了会不舒服。那个……贞操带以后不要带了,大热天的会难受。”幸好是金属的,属于网状,洗澡和小解都不耽误。 暖春听着哗哗流水似的声响,臊的红透了耳根,完事了连头也不敢抬。 阮珠把夜壶拿到后屋的卫生间,关好门走回到床头,看到暖春一只手系裤带,形状笨拙,她跪在床头,细心的给他系好。嘟囔道:“其实不穿裤子也没什么,左右你还穿着贞操带,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暖春说不出话,其实满心的希望,她最好把他吃了,吃的滴点不剩。 阮珠找了毛巾沾水净了手,也给暖春净了净,上了床,偎在他的胸前进入了梦乡。 这是暖春自打记事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夜。 阮珠白天照样管理家务,照顾孩子,得了空闲就去看望暖春,晚上顺便住在那儿。一连三日,两位老公不干了,要求雨露均沾。 于是阮珠走马灯似的绕,不过幸好暖春能当她的避风港,每当吃不消就会过来暖春这里躲清闲。害得暖春每次遇到了两位王爷都心里毛毛的,尽管害怕,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跟主子在一起。 一夜,正是宗之提议的三人同睡。 她被宗之和敏之连续的抱着,完成了身体锻炼,累的满身是汗,瘫软在二人中间:“吕大哥,敏之,我要求休假,每人完事后休假三日,老被你们吃来吃去会累坏的。”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上天叫我们结合在一生,多不容易,合该好好珍惜才是,娘子,不要做无礼要求。” “宗之说的对,珠儿,你不要不讲道理。” “谁不讲道理了,你们各三天,我要求三天过份吗?”阮珠凶巴巴的 。 “好像不过份。”宗之想了想,默默的道。 “那这么定了,不可以赖皮。”阮珠红韵未退的脸颊闪出一丝笑意,明灿灿的眸子闪亮若星,透着开心的情绪。 宗之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既然我家娘子喜欢,就给你休假时间。不过不是每人完事后的三日,是十天一次的三日,就这样,不得有所异议。”他板着脸,拿出了大将军的威严。 “珠儿,我要趁你还没休假,一次性吃个够本。”敏之起身坐起,把妻子从宗之怀里抱过来,让跨在自己的身上,就像他们第一次结合的姿势…… 宗之来到妻子后面抱住她,两手绕过来抚摸她的身体,扳过她的头,亲吻她的唇……热情似火,全身都欲念燃烧,她突然后悔自己的提议。 ……………… 宗之抱着女儿在园子里嗮太阳,儿子都会满地跑了,女儿还像个小懒猪似的。 他双手领着博雅在地上挪了十几步,过了一会儿女儿累得往地上一坐,耍赖不起来。宗之只好抱起来哄,望着池塘边逗着志熙玩耍的暖春,眼睛若有所思。“娘子,你不是想纳了暖春吧?” “他救了我的命。”阮珠瞅着能跑能颠的博裕满脸笑意,时间过得真快,孩子都学会能满地跑了。 暖春外伤愈合了,但手指不能弯曲,使不上力,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她也不让他做活,每日里给他按摩手指,希望用做复建来恢复手的功能。 “我知道,可是昨日王丞相又跟我说起了他儿子的事,娘子,王公子也救过你……” “那怎么能一样?”阮珠白他一眼:“我又不熟悉王公子,暖春是跟我从小长大的。”是在这个身体十四岁那年,他们就相熟了,说是从小长大,也不算说错。 “可是王公子熟悉你,也许你从来没注意过,但你每次进宫向父皇请安,他都见过你。你写过的每一首诗,他能一句不差的背诵下来。” 99新章 节 “他见过我,那我怎么不知道?”阮珠从大脑里寻了又寻,也不记得一个叫王公子的人。 “你那么笨,记性又差的离谱,能知道才怪,也只有我倒霉到家被你纳了侧夫,换做其他男人不定有多悲催呢!”宗之摇摇头,眼里透着怜悯:“我都告诉他了,要慎重对待婚姻大事,娶妻可不像练功,儿戏不得。可他就是钻了牛角筋,娘子你说咋有这么笨的男人?” 阮珠恼火的望着说俏皮话的老公,寻思该怎么惩罚他。 宗之对着女儿的红扑扑的小脸蛋亲了一口:“小雅,千万不要像笨笨的娘学习,要学爹爹,看爹爹多聪明。” 阮珠从石台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前,把博雅抱过来:“小雅乖,娘抱你去睡午觉,别理你这个变态爹爹。”抱着女儿朝依珠小筑走去。 “娘子,说不过我想逃走了?” “哪有的事儿?”阮珠边走边叹道:“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世上怎么有那么多无聊的男人,相公,珠儿无能,晚上不要过来了,我陪暖春去 。” “唉,娘子,你果然记性不好,三日之期还没过呢?” 回答他的是渐行渐远的细碎脚步声。 宗之喃喃自语:“娘子又有好诗了,我得背诵下来,等明天早朝拿给父皇看。”想妻子又能露脸了,眼睛里溢满了骄傲。 阮珠把博雅哄睡了,从依珠小筑走出来。带着暖春出了关雎山庄,乘坐马车去了她的高科技示范田,在那儿待了一下午。 她对于农业并在行,从全国各地花重金请来了种地的行家里手,用自己知道的知识来引导他们,经过去年和今年的两次试验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这时代一亩地大约能产出一石或者二石的粮食,也就是一到二百斤。 经过她改良的稻种,仅去年秋天一亩地就能产出三石粮食。但这还不够,后世中国的一亩地能产一千六百斤的粮食,她只需要达到其产量的一半就满足了。 请来的能手都是种了大半辈子地的农民,还从来没听过有人把不同的稻种一把一把洒在地里,毫无选择的搭配种植,能提高产量。但经过去年的一次实验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便卯足了劲,希望能今秋能把产量提得更高。 “我们国家稻子的亩产量大约一二石,平均三亩地可以养活一个人,如果一个家庭十口人,就需要三十亩地。可是多数贫民百姓哪来的那么多地可种,如果百姓们都种上了优异稻种,产量一下子翻了好几倍,你想,该会怎么样光景?” “十亩地,十口人家只需要十亩地就行。” “孺子可教。”阮珠拍拍王静言的肩头,鼓励的笑道:“你好好干,干好了,我送你五十亩地回家娶媳妇。” “我不回家娶媳妇。”王静言淡淡的言道,望着肩头上那只线条优美的手,瞬间的闪神。 “好啊,那你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当媒婆。” 王静言不语,亮泽的眸子轻轻闪动 。 阮珠从他身旁走开,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绿油油稻田,心里充满了成就感。穿来后她想过很多事,想过赚大钱,但最终选择了科技种田,让所有的人都吃饱饭。 将近夜晚,她带着暖春,乘坐马车离开高科技示范田,向关雎山庄行去。 阮珠坐在软垫上,斜倚着暖春的肩头,两眼微闭着,陷入了一种思索中。 最初见到王静言时候,她就觉得这人透着一股熟悉。 但王静言容貌实在普通,皮肤蜡黄不说,脸上还长满了络腮胡子,遮住大半张脸颊,连嘴唇都看不清楚。这副打扮,别说她一个记性不好的人,就算是王静言的亲生父母也未必认得。 暖春温柔的望着年轻的女主人,这时候所流露的男女之情显得无比真挚。他相信她已经睡熟了,拿起一件披风盖在她的身上,想了想,低头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阮珠睁开眼睛,透出一丝好笑的情绪。 暖春没想到她在装睡,立即红透了耳根,讷讷不成言。 阮珠反手抱住他的脖颈,嘴唇贴过去……双唇碰触到一起,他一下子懵了,从前无数次的渴望,但机会一旦突然到来却变得张惶失措。他的双手没地方放,张开着,不知如何是好。 “暖春,抱紧我。”她低低的声音,生怕外面的车夫听到。 “是……是……大小姐……” 暖春抱紧了柔嫩的娇躯,感到她用舌尖描摹着他的唇形,他忍不住张嘴含住,吸允上面传来的甘芳。 阮珠一边回应他,一只小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游移……哦,胸膛很健壮,胸肌很硬,还不错。自从前年督促他锻炼身体,他就照做了,如今身形愈发健硕了。呵呵……她喜欢强壮的男人。 她的手伸进他裤子里,入手是金属链,禁不住蹙眉:“暖春,不是告诉你不要穿贞操带了吗?怎么不听话?” 暖春脸红,小声道:“要新婚之夜,妻子才能给解去,现在不行 。” 阮珠霸道的命令:“今晚就解去了,然后洗个澡,在**等我。”话一出口,她就脸红了。这是什么事儿,好像她是色女,欲求不满似的。 暖春把头垂得低低的,在她看不见的那双眼瞳里,透着满满的惊喜。 阮珠注定食言了,因为刚回到关雎山庄,宗之就把她整个抱到怀里,大步流星去了依珠小筑。 暖春望着那双人影,神情落寞的走回自个的住处。 “哎,吕大哥,你不可以蛮不讲理,都说好了,我今天要陪暖春。” “娘子,你才蛮不讲理,明明规定今天我陪你。” 阮珠知道两人在这个话题上会夹缠不清,转移话题道:“敏之呢,怎么不见他。” “他要晚些回来,吐谷浑的使者来朝贡,他正准备接待事宜。十月份是父皇的五十大寿,很多个国家的都派来使者,只怕要有他忙得了。” 现在已是过了八月份,距离皇帝大寿还有一个月多月的时间。百十个外国使团陆续的到来,接待任务非常繁琐,敏之身为鸿胪寺少卿,的确不得闲。 “娘子,你说父皇大寿,我们送什么好?” 皇帝富有四海,什么都不缺,送的东西当然要意义才好。 阮珠托腮思索了下,抬眼道:“历朝历代百姓吃饭总成大问题,饿着了就要闹事,南疆反贼就是因为大旱灾的影响才聚众造反。如果有粮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吕大哥,你看我们送父皇亩产四石的稻种怎样?” 宗之早知道妻子搞得玩应,刚开始不怎么置信,有史以来还从来没人这样做过。稻种是上天的赐予,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子,扔进土壤里天长日久长出粮食,再怎么弄也是粮食,人为弄得稻种怎么可能增产? 可是她弄出来了,去年秋的亩产就就有三石多,今年达到四石未必痴人说梦。 “娘子,我相信你的本事,你总有那么多让我惊喜的事情 。” 吃过了晚饭,宗之带着三个孩子们疯了一阵,把他们哄入睡。回到依珠小筑,行云传话娘娘正在正在洗澡,还交代让暖春过去侍奉。他没敢擅作主张,正门口等着王爷拿主意。 宗之走进汉白玉砌成的浴室,看见妻子坐在水汽缭绕的池水里,微闭双目养神。莹白的玲珑身段映着温水,娇美的不可方物。 他脱了衣服,走进水池,手臂一览,把妻子抱在怀里。 “吕大哥,怎么是你,我告诉行云让暖春过来侍候的。” “娘子,都说你记性差了,怎么脑子越发的不灵光。行云是我的奴才,当然要听我命令,今晚是我陪你,他怎么敢擅自找暖春过来让我找不自在?” 阮珠眼神冷冷的:“那我以后不要行云随身侍候了,叫人牙子再送几个男人进府来。” “不用了,仅此一次,行云要是再敢不听你的话,我就打断他的腿。”开玩笑,再找买来几个男人进府,万一有类似暖春暖情的事件出现,他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娘子,别生气,我你让开心。” 他让她站起来,让她跨在他的头上站着,仰头瞅着她□,伸出二指剥开两片花瓣……生了三个孩子,这里还是很紧致很鲜嫩。 她知道接下来的他要做的,低头望着,眼睛莹然有神,竟是非常期待。 他的嘴贴上去,吻住晶莹的小珠,舌尖轻轻逗弄…… “嗯……”她被撩拨的全身酥麻,双腿不知不觉的夹紧了下面那颗头颅。 逗弄一会儿,他的舌尖离开小珠,找到小孔,接住滴下来的**全数吞下。像是不过瘾似的,舌尖开始往更深处探索,与此同时,小珠被一根指尖代替,不停的拨弄。 “啊……”阮珠再也受不住,十指抓住他的头发,全身一**的颤栗。蓦然尖叫出声,身体顿时颤了几颤,随后的瘫软下来。 宗之把她抱住,让她扶着汉白玉石台俯身,他从后面抱住,托着自己硬物进入她的身体…… ……………… 阮珠被老公抱回卧室,瘫了似的躺在**,想起浴室的情/事,脸上透出鲜亮的容光 。 宗之在旁边躺下,楼她入怀:“娘子,如果你硬要把暖春纳了,我也没意见,不过再等几年好不好?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就先给他一个小侍的身份。” “为什么一定要等几年?” 宗之一阵无言,过了片刻才道:“你的高科技示范田有一个叫王静言的是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她说完了才知道是废话,他有那么大的一个组织,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你男人不会把魔爪渗透到你的地牌上去,我对你尊重的很,之所以知道王静言有另外的原因。”宗之望着妻子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娘子,你不觉得王静言很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人生父母养,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外加一张嘴。跟我们长得差不多,应该不是妖魔鬼怪,你放心好了。” “我的傻娘子,他是王丞相的儿子。” “啥?”阮珠吃了一惊,怎么可能,丞相的儿子当农民?她记得他是剑客,在石桥上施展凌厉的剑法,打退了好几个顺天府的衙役。“吕大哥,你不是说他是二等的御前侍卫吗?” “因为你啊,娘子,你把人家的好前程给毁了,人家是为了你才当农民的。” 我汗!她怎么说觉得王静言眼熟呢! 蜡黄的皮肤可以作假,那那一脸的络腮胡子长出来的不可能,在石桥上看他才二十出头吧?胡子有可能贴上去的,但他怎么就想到了去她的高科技示范田当农民呢! “看不出他贵公子出身,还挺有本事的,种起地头头是道,也很勤快,还帮我管理示范田的一切杂物。” “那小子自小跟教武功的师傅在深山里长大,会种地,能吃苦不稀奇。” 100新章 节 九月是莲子成熟的季节,暖春驾着小船在碧青池湖面划行,来到荷叶从中,把莲蓬一个个摘下来,放在船板上。 刚刚采摘下来的莲子肉味道甜甜的,水分很足,吃起来嫩嫩的。 他想等晚饭时间熬了莲子粥,端上饭桌,大小姐对于新鲜的莲子有着不同别样的嗜好。 阮珠坐在水榭方舟上,正计划把高科技示范园建成天楚国的农业部,最好再在旁边建立一座农牧业学校,专门吸收优秀的子弟入学。 但光想不成,想要做大了,做好了,还需要皇帝的支持才行。 写奏折她是不会了,之乎则也更弄不明白。前世虽说读了大学,语文水平算是不错,但文言文学的比起这时代的孩子还不如。 蹙眉苦思良久,也写不出来几段完整的句子。只要用大白话写了一份计划书,想等晚上宗之从军营回来,给她给用文言文修改了。 总算忙完了,从亭子里走出来,伸了伸懒腰 。抬头看见远处绿色掩映的一袭白色身影,显得格外清新自然,带着一股不沾尘埃的纯净,很是惹人注目。 暖春驾着小船来回往复寻找质量好的莲蓬,不意望见水榭方舟的女主人。 “大小姐!”他笑着朝她招手,驾着船划过来。 阮珠拉着他伸过来的手,跳上小船,大手很厚实,很温暖,她有片刻的失神。一直以来他总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她,爱护她,不离不弃,她不能再让他苦等下去了。 “大小姐,着是新鲜的莲子,等晚上我给你熬了粥,会很好吃。” 她站在一堆莲蓬中间,低声道:“暖春,把船驾到荷叶群中,我想吻你了。” 暖春惊讶,讷讷不成言:“大……大小姐……” “少说你废话,你不愿意吗?”阮珠说完,突然感到害臊,怎么好像要□人家似的。 “愿……愿意……”暖春腾的红透耳背,再不好意吐出一个字来。天知道他是多么期待,神色温柔看着她,用桨划动着湖水,往荷叶深处行去。 四周荷叶田田,如翡翠般的翠色,散发着一阵阵馥郁清香,密密实实的像从异世里来的结界一样,把小船包裹起来。 阮珠投入他的怀里,仰起头,红唇献上去。 暖春经过上次的经验,不再手忙脚乱。因为比她高一个头,本能的抱紧她,低下头,对上迎来的红唇,把舌尖伸进她的嘴里,一股沁人的甘甜,带着女子的幽香令他瞬间的迷醉。 她一边回应,左手搂着他的脖颈,右手在他的胸膛抚摸……夏季人们穿的很薄,一件长衫被她从身上剥离,他的上身再无其他。 她左手离开他的脖颈,左右手一起抚在健壮的胸膛,分别掐住两点朱红,轻轻揉捏。 他的身体遍布了一**的酥麻,竟是畅快到极点,又难受到极点,想要求更多,但她却停下来。 “暖春,你想要吗?”阮珠抬头望他,眼里含着热情,带着着询问:“如果想要,就在这里把自己交给我,没有洞房花烛,没有宾客盈门,但有是我一颗真诚的心 。” “大小姐……我……”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低着头,轻轻点点,把颈上的一枚钥匙递给她:“是……是贞操带的钥匙,从那天我就带在身上。” 从高科技示范园回来那天他就备在身上,总幻想着那日路上的亲热能突然来到,他跟心爱的女主人共谱人间情爱。 “暖春,我现在就给你,我发誓,一生一世不负你……”她把他裤子脱了,用钥匙开启了贞操带,银色的链子从男人的胯间坠落,一根硕/大渐渐抬起来。 她用手帕沾着湖水擦了几遍,那东西更大更硬,像一根柱子。 “大小姐……要……” 上面传来粗重的呼吸声,阮珠仰头看到男人那张潮红的脸庞,眼睛全是炽热的颜色。她的伸手握住它……缓缓抚弄……小孔滴出一滴晶莹的**,张嘴接住,品尝了一下,很清新的处男味道。 “嗯……大小姐……”他惊讶着,尊贵的女主人肯为他这样做?他不是懵懂少年,已经二十几岁的年纪,多少懂得一些男女情/事,平常那些个不肯老实做活的下人聚在一处闲聊,没少听过诸如此类的。 阮珠希望能给他带来奇妙的感受,张开嘴整根含住…… 他突然急切起来,捧住她的小脸,快速的**起来。 一直保持这个动作,男人突然迎来最绚烂的时刻到,“大小姐!”他狂吼着,舒服的叫出声,全身都在抽搐不止,而精神上却像飞起来似的。 这是何等快意,赛过世间任何一种感觉。 年轻的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承受男女之情,不愿拿出来,继续动着。 阮珠嘴巴发酸,吐出来,站起身,脱了全身的束缚。 一男一女停留在密密层层的荷叶从中间,没有穿衣服,彼此坦诚相对,都在相互凝视。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瞬,望着线条完美的女主子,胸前的一对饱满让他的眸子一霎时的朦胧 。 她小声道:“你可以摸摸它们……”托起他的双手放在自己一对丰盈上。他一手一个的覆盖上面,轻轻揉搓,眼神里全是被欲念折磨的迷茫。“大小姐,你的这里很软……” 阮珠的下移,又握住他的下面……还是非常的坚硬……应该说自打脱了他的衣服,就没见软下来过。“还想要吗?” “要……”他脱口而出,脸颊有一抹潮红,瞳仁无比晶亮:“要全部……” 她当然知道全部指着什么,放开手,仰面躺在船板上,光洁的雪肤映着周围绿色的莲蓬,说不出娇美。她抬高双腿,把自己最具女人的象征展现在他的面前。 暖春跪下来,虔诚的望着,手指剥开,埋下头亲吻……他因为是第一次,技术不好,可她是满足了,没多会儿在他嘴里释放出来。 正在她娇喘不止时候,一根坚硬的柱子进入身体……暖春压在女主人的身上,迅速的**…… 当一股热流注入她的身体,暖春是她的男人了。 远处,两名挺拔男子望着荷叶深处传出的男女的低吟声。其中一个笑笑:“娘子终于把她的通房搞定了,敏之你怎么看这件事?” 敏之声音冷冷的:“我最近忙于鸿胪寺接待事物,倒是便宜了你们。我要求从今天开始,要跟珠儿连续一个月住一起,你们谁也别想跟我争。” 宗之想起这段时间跟妻子的二人岁月,尝不完的人间温柔,不由得眼角透着愉悦,吹了个口哨:“你跟娘子说去,只要她同意了,我没意见。”他就不信,珠儿刚跟暖春做了事,能一脚踢开,把敏之拉上床才怪? 事实证明,宗之很道理,阮珠一连三日都陪着暖春,用她的话叫做度蜜月。 第四日,阮珠把关雎山庄的人都聚集一起吃了顿饭,给暖春的小侍的名份。小侍又叫侍夫,比通房略高一级,但不属主子,没有资格要求女主人给生孩子的权利。 ……………… 天楚国的女人基本都不做事,反正一群老公养着,只管负责人类的繁衍大计就行 。 几百年前,一女n男制度刚兴起那会儿,男人的从一而终并不严谨。一个女人五个夫,还架不住亲戚邻里的派送和独身男子的勾引,丈夫、小侍、通房…… 饶是如此,打光棍的男子还是非常多,强/奸、**、男男恋……社会风气混乱不堪。 常此下去,国不像国,家不像家……有识之士感到事态严重,联合起来制定社会新章程。既然女人不能从一而终,就让男人终身守候一个女人,出轨者按奸/**之罪论处。 制度形成之初,还规定了另一项法章,丈夫的才财产要由妻子掌管。丈夫不能随便休妻,一旦休妻没有再娶的权利,妻子也不得无缘无故的休了正夫。 但制度是制度,真正执行起来远不是那么回事,男人就算可以管得住小jj。谁又肯把祖宗财产交出去,所以制度虽然制度,却变成一纸空文扔在废纸堆里n年都无人问津。 事实证明不管社会大环境如何变迁,男人还是管不住小jj的。 无论是谁,贫穷或富贵,要不然孔雀男怎么堕落成采花贼一名。这还不够,他带了面纱,以万紫玉身份在楼子里挂了牌子,隔三岔五的去消遣。遇到顺眼的女人拉上床嘿咻一把,过过jj的瘾头。 万紫玉在四大公子里面,唯一没有被人见过容貌的人。但他的名气极响亮,原因大家都知道,这男的太骚,**功夫出奇的好,尝过滋味的女人无不渴望能再来一把。 澜州城的优秀女人差不多都他被玩遍了,据说前阵子连太子妃都成了他的入幕之宾。 名品佳肴吃多了也味同嚼蜡,孔雀男很想把天楚国近几年来一个声名鹊起的女人弄上床。那女人他见过几次,很是不一般,但人家偏偏不鸟他。还就不信了,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阮玉还是没找到沈重云,变得越来越沉默。 有时候阮珠不能理解妹妹的感情,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其中一次还是远远的跟在后面,竟然深深的陷进去了。要是换做自己,早忘记了对方长了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她觉得阮玉不能颓废下去,万一以后纳了众多夫侍,生了一群小罗头,很可能像阮夫人那样依靠男人来养活,结局不定有多可悲 。 她决定开一家名品名店,在御街最繁华路段,买下了一栋三层的漂亮楼房。把从前的牌匾摘掉,换了一面黑漆烫金字的大牌匾,高高悬于其上。 牌匾上的字,是阮珠用瘦金体书就的,再找木匠做出来,很醒目的五个大字:眉眼盈盈处! 不错,她新开的精品店名字就叫眉眼盈盈处! 她的字尽管已经练得很能拿出手,但时日尚浅,缺了力度,少了精气神。幸好做牌匾的师傅是个能手,经他做出来后,字的神韵得以提升。 进了眉眼盈盈处的正门,抬眼便看到正面墙壁上书写的四行诗:水是眼横波,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一楼经营服装,二楼经营鞋帽,三楼经营饰品。 主要的经营项目,来自于阮珠亲手设计。她把图样画出来,叫府里的针线班子赶制出来,按劳分配,多劳多得。 阮珠不再让暖春当关雎山庄的管家,她去云家庄向公婆要来了云山云峰的父亲,接手暖春的职务。关雎山庄是云世一的产业,一定要云家的人来打理才行。 至于暖春,她让他当针线班子的掌柜。他做事认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管理很放心。 阮玉做了店掌柜,主管店内的一切经营事物。 姐妹俩按三三层的股份分享劳动所得,一层给暖春,三层分给干活好的工人。 经营项目包括服装、鞋帽、各种手包、背包,一些个小饰品……经过连续几天的大力宣传,刚开张的那天顾客爆满,不得不限量供应。 阮珠如今作为皇族的一员,尽管出身低微,但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 她由于穿衣打扮常常与众不同,多了一种现代化的元素。每当她衣服款式一经传出,就被人模仿,无论王孙贵族,还是民间百姓的女子都在效法她 。 关雎山庄的岐王妃,成了天楚国时装界最具代表人物,引导时尚潮流。 再没有人嘲笑她是商户出身,嘲笑她便等于嘲笑自身的品味一样,上不了档次。 眉眼盈盈处的生意格外好,尤其快到了皇帝的大寿之日,澜州聚集了各路商人和许多个国家的使者,名气很快打响。但由于限量销售,远远不能保正需求,就连提前预定的份额也排到了两个月后。一些商家看到机会,开始模仿,街面上的人们很快穿出相同的款式。 但阮珠走的是高端路线,有钱有眼光的人还把目光放在眉眼盈盈处。她还比别家铺子多了一样优点,她的款式不停的更新,别家永远跟在她的后面效仿。 “店里怎么这样冷清?”阮珠来到眉眼盈盈处,看到里面的顾客没几个,连店员也乏善可陈,不免得奇怪。 “皇上下旨让梨园的人,去午门外表演歌舞给百姓们看,大伙得了信,都跑去看热闹了。” “玉儿,你要是想看,就去看吧,我来在店里守着。”阮珠看妹妹一脸向往,想到古代没什么娱乐项目,真够悲催的。其实她也想看,但要有做姐姐的样子。 “好啊!” 阮玉喜滋滋的对着墙壁上一人高的玻璃镜子整理了仪表,顺手从一个木质模特身上扒了一件翻领及膝的米色长外套,穿是自身上。 阮珠瞅着妹妹离去的身影,不禁好笑,眉眼盈盈处倒为了她穿衣服提供方便。反正自己不缺钱,之所以经营这家店就是让家里人开心。 阮珠把带来的几套服装拿到门外,打量了门前两眼门前几个仿真的木质模特,一件一件的给它们套上去。套完还不放心,嘱咐守在门口的两名俊秀少年好好看着。 她刚要回身进店,不想街上走了来了一人,四目交汇,那人登时诧异:“是你?” 阮珠连理都不想理,回身往店里走去,这种四处放电的花花大少看着就恶心,妓院的头牌加上采花贼的双重身份,在任何空间和时间都被人厌恶。 101新章 节 “怎么也算是老朋友一场,你怎么不理我?”柳飞絮旁若无人的走进眉眼盈盈处,四处打量一圈,眼里有着欣赏:“这家店搞得挺有意思,我以前来过几次,可惜只能限量购买。” “你多买几件可以,但是买完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在这里出现。” 柳孔雀知道自己这两年名声不好,但他厚脸皮惯了:“咳咳……你别听外面的人瞎说,其实我很无辜的,我是好人。” “柳公子你什么意思,你好人与否与我有和干系,做生意但求和气生财,你挡了我的生财之路,难道还不准我说出来吗?” “现在店里好像就我一个客人,你要想和气生财就不该赶我,堂堂的岐王妃就这点涵养?” “你怎么知道的?”她好像没在他面前透露过身份 。 “你大闹幽香阁,把黄夫人关了去吃牢饭,我怎会不知道?” “不意思,得罪了你的老相好。” “没事!”柳龙雀耸耸肩,下意识道:“你当我的相好不就成了?” 阮珠眉角勾起冷意:“如果你是来我这里寻开心的,门在那边,烦请离开。”她一边说着,一边交代店员把自己刚带来的衣服都收好,然后对伙计道:“小路子,你招呼这位客人,我去歇会儿。” 阮珠看也没看一眼柳孔雀,走到铺子的后门,推开了,是一个宽敞的院落……跟大多数铺子一样,眉眼盈盈处后院提供员工住宿和主人平常的休息之地。() 打扫院子的佣人看见正牌主子来了,显得很谦卑,端来新沏的香茗。 阮珠摆摆手让他都出去,坐到沙发上,拿起了的茶杯品了一口,随手拿了几个账本来看。玉儿这小妮子看不出做起事挺认真,账本上的字迹工整。到底是商人家的孩子,从小耳读目染,做起账来驾轻就熟。 开门声响了响,阮珠以为进来的人是阮玉,脱口问道:“这么快就看完热闹了?”没听到回答,一抬眼,却是柳孔雀,立即变了颜色:“谁允许你进来的?” 柳飞絮理所当然的说道:“门没锁,我就进来了。” 阮珠冷冷的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后院算是她的家好不好,难道不锁门就可以乱闯,怎么没看见他闯进皇宫去?“守门佣人呢?”她不信佣人会不经她同意,胡乱放人进来。 “你家的佣人不经打,我轻轻一拍他就晕了。” “请你出去!”天楚国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男人!阮珠不由心生厌恶,眸子移开那人的脸,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你这茶叶不错,我看看是什么茶?”柳孔雀在她对面坐下,伸手去拿茶壶。 “都赶你走了,怎么还赖着?”阮珠把茶壶抢回来,经他碰触的东西,她觉得恶心 。 别看只孔雀外表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做的事情她可没少听说,采花贼一事目前还没被证实,但他万紫玉的身份却听宗之提过的。想到这人很可能满身的病菌,就感到特头疼,生怕病菌从他身上掉下来,沾染了她的住房。 “我没说要离开,你怎么这样对待老朋友?” 阮珠感到这只孔雀很难缠,微微敛起两叶弯黛,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自己走出去,我会请衙门的人过来带你离开。你看可好?” 他仍是没动地方,前阵子连太子妃都搞定了,齐王妃是尊贵,但他还不至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一样。看手里端着茶杯还在喝,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隐秘的诡笑。 阮珠见他神色有异,秀美微蹙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可是身体出现了异样,一股火热从血管漫延开,像震颤的电流一样。有过那么多次床第经验,当然意味着什么。勃然变色:“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一定是的,但他什么时候放的,她怎么没注意到? “刚坐在下来的时候,我茶水里加了点料。”柳飞絮眼里闪着笑意:“别跟我说你不喜欢,你们女人都这样,嘴里说不要不要,一旦上了床不定多热情。” 阮珠气得不行,拿起茶杯朝他脸上砸去。 柳飞絮抬手接住,放在桌案上,眼里透着嘲讽:“你这样的人我以前遇到过几个,别看外表正经,可是被逗弄了一会儿就化成了水。放心啦,我保证让你喜欢。” “混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呵呵不会的,你一旦尝到滋味就会喜欢上,不少女人都说过要杀了我的话,可是事后还总求我要她们。” 阮珠见这人无可救药,急忙呼唤下人。 “没用的,不会有人来,后院的佣人都被我打晕了关进柴房,没人会来打搅我们好事。”他走近几步,把她抱在腿上坐好,大手伸进她的衣襟里,抚在一朵绵软上,心里一阵激荡:“手感不错,怪不得那么多男人被你迷得半死 。” 阮珠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可是这人的很会撩拨女人,经他一摸,本来就肆虐**瞬间泛滥起来。她想骂他,可是唇间却溢出了类似娇吟的声音。 “这才乖!”柳飞絮连扯了几下,把她衣服全脱下去。腿上的女子肌肤胜雪,晶莹剔透,胸前一对圆润的丰盈,在呼吸中颤巍巍的起伏着,美到极致。 “看不出,原来你身材这么好。”柳飞絮立刻眼睛迷离了,低头吻住一颗红梅。 不,她才不要跟这个满身病菌的花花大少做这件事!竭力忍耐体内流窜的**,手一伸,从旁边桌案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用尽力气,狠狠的插/进柳飞絮的后背…… 柳飞絮被满身的欲念夺取了理智,根本意识不到危险迫在眉蝶,要为自己的风流付出代价。冰凉的刀刃进入身体,他惨嚎了一声,把阮珠推到地面,一个高蹦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 可惜刺偏了! 阮珠懊恼的望着逃走的人影,没有感到持刀杀人带来的恐惧。 她正被**折腾的痛苦不已,一股股的电流在体内震颤,撑开血管向大脑涌去。现在她迫切的想要一个男人,帮她解决这种生理上带来的折磨。 王静言早上接到父亲的口信,要他回相府一趟。 他这人从前在山里学艺,吃苦惯了,连马车也不乘,步行进城。走了大半个时辰,来到御街,路过眉眼盈盈处大门前,望着上面的醒目的瘦金体招牌,停下脚步,就这么一直望着,竟是痴了。 突然,眉眼盈盈处冲出来一名男子,街上行人看到了都急忙闪避,原来那人的后背插了一柄利刃,溢出的鲜血滴了一溜道。 王静言觉得不妙,潜意识里一定有事情发生,急忙冲进了眉眼盈盈处。 店里的伙计就看见后院跑出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生怕主人有危险,都往后门聚来……王静言推开他们,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少了,明天补吧!有事要出去 102新章 节 阮珠神智模糊中听到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双手在地上**,摸到衣服往身上套。越来越慌,急切间找不到了袖子,蹲在角落里用衣服挡在胸前。可是体内的**,一**的越加强烈起来,难受的弯下腰,嘴里溢出破碎一句句的娇吟,模糊看见眼前来了一个人影。 “娘娘,你怎么了?”那人蹲下来,把自己的长衫解下来,给她披在身上。 阮珠推头看去,眼睛犹如蒙上了一层雾气,什么也看不清楚 。但浑厚的男子汉气息钻入鼻孔,体内欲念陡然旺盛,渴望占据了身体每个细胞。 她扑到男人的怀里,对上他的唇吻去,一只双手臂搂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摸索。啊!她轻轻的叹息,仿佛要在他身上寻找突破口似的,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 伙计们跑进来,正好进来看到了这一幕。惊愣之下都尴尬不已,纷纷退出去,把门关上。只要女主子好好的他们的心就放在肚子里,若因为保护不力出了事,大伙都得跟着掉脑袋。 王静言眉眼撩地大大的,惊讶的望着怀里的女子。他并非没有常识,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双手环住她的腰,急道:“你被人下了药,是哪个混蛋做得?” “给我,快给我。”回答他的仍是急促的吻,并且在撕扯他的衣服。 他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几步走进卧室,放在**。 她却搂住他不放,面色潮红,喘得厉害,胸口不停起伏,非常痛苦的样子。一双小手胡乱的扒着他衣服,上衣脱下去,又开始扒裤子,裤子也脱下去了,露出了金属链子。 又是贞操带!她急得没法,眼里噙满了泪水,用手去扯那链子。 “别急,让我来弄掉它。”王静言担心她伤了手。他武功高强,对付小小的链子不在话下,发送内力,手指轻轻一拉,链子变成废品,坠落在**。 他知道接下来保留了二十年的贞操很快就会失去,可是满心的喜悦,望着雪白的**,他把双手放在她颤动不止的胸上双峰上……美妙的触感让他脑袋嗡了一声,身体热血瞬间沸腾。 她一路的亲吻,两手握住他下面的那根巨大,跨在上面,缓缓坐下,然后在他身上不停的摇摆。 “嗯!”王静言舒服的叫出声,配合她的动作,加大摩擦速度。 她体内澎湃的火热像岩浆一样翻滚,越来越强烈。“啊……”她的嗓子都已经叫哑了,可是根本忍不住……她要疯了! 终于迎到了了爆发的一刻。“啊!”她尖叫起来,全身**,长时间的颤栗,双腿弯曲着,两脚跟乱蹬着被单 。俯在王静言的胸上,汗流浃背,长发湿漉漉的,与雪肤沾在一处。 浓情过后,阮珠全身都虚软了,眼前一黑,倒在他身上,失去了意识。 这一刻女子甬道变得更加紧致,男子体会到什么叫蚀骨**,什么叫欲生欲死。 王静言双目赤红,抱住她的臀瓣,猛的一个翻身,压在上面,连续几十下的迅猛**。蓦然达到了最奇妙的巅峰,盘踞体内的火焰宣泄出去。大口大口的出喘气,眼前一片绚烂,全身都飘起来。 等他找回理智,身下女子却是一动不动,原来已经晕了过去。 他把她搂在怀里,拽了一条被子盖在上面。望着常在梦中出现的面容,一行清泪落下了脸颊。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流泪,只觉得此时此刻盈满了感动和快乐的情绪。 也许她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迁都那会儿,在黄鹤楼。 他站在父亲身后,她被轩辕宗之领着一身素净的走来。 给人的感觉像小水仙似的,头发上没有任何佩饰,没有高贵的金银翠,也没有民间粗俗的簪钗,有的全是不染尘埃的仙气和灵气……他瞬间被她吸引。 他当时奇怪,怎么会有这样气质清灵的妙龄女子?她随后的表现,给他留下的很深的印象,他奇怪她懂得那么多。 他一直在注意她,石桥上那次她被人欺负,正好那天轮到他休沐,出来散心,恰好碰到出手救了她,但没过多会儿岐王便驾到了。 听到她招募种地高手,他想也不想报了名,此后见到她的时候就多了起来。 望着怀里的女子,他竟有做梦似的不真实,把头贴上去亲了亲润红的唇,手放在胸前的丰盈上抚摸。奇妙的感觉又在周身流动,他忍着,不愿在这种时候伤到她。 忽然外面传来走路声,还不止一个人。他自小练习武功,耳力极好,警觉起来,三两下把衣服穿上,还没等他下床,房门已被打开。 两名俊朗不凡的男子进了客厅,直接朝卧室而来 。 “两位殿下,属下有礼。”睡了人家的妻子,王静言的一点愧疚也没有,表现的十分平静。 宗之没有理他,来到床头,俯身检查妻子,还好,没有伤到……但情形憔悴,摸摸脉象,皱眉道:“敏之你看看,珠儿是中了哪种**,怎的虚弱至此?” 敏之瞅着妻子苍白脸色,心头忧虑,皱紧道:“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那采花贼,也不懂医术,这可怎么好?” 宗之冲着外面喊了一声:“马平,你速速去太医院一趟把张太医找来,再传我的号令派人去缉拿柳飞絮。” “是,王爷。” 门外守候的侍卫应了一声,立即离去了。 宗之在墙边旁边箱子里找了套崭新的裙子过来,亲手给妻子穿戴利索。敏之坐在床头,用把梳子把她的缭乱的长发理顺了。 宗之忙完后,抬头瞅着站在一旁王静言,问:“你吃过避孕药吗?” 王静言愣住,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哪里想得到。 “没吃过对吧?”宗之侧头,把妻子从兄弟手里抱过来:“敏之,你赶紧去药铺买来一副女人吃的避孕药回来,趁早给娘子吃下还来得及。” 天楚国的避孕药种类很多,各种功效都有,衙门和药铺都有供应。 “你好好照顾她,我这就去,我可不管珠儿吵吵什么安全期,看她吃了才放心。”原来阮珠跟暖春第一次行房是他买回的避孕药,她却不肯吃,还说是什么安全期用不着。 敏之说完,便出去了。 宗之小心的把妻子放在**,用锦被盖好。怎么也没想到柳飞絮色胆包天做出这种事情。接到天网馆眼线的传信,心急火燎的从军营赶来,却晚了一步。 对门就有一家药铺,不到半刻,敏之把药买回来,几种混合一起的小药面很容易吞服。宗之用温水兑了,自己含了一大口,对上妻子的嘴给哺喂下去。 他喂完后,用毛巾擦了擦她的唇,侧头看到王静言担心的表情,觉得这事得解释清楚了:“王公子别误会,珠儿被人下了很强烈的**,这种情况下若是要孩子,只怕生下来是个不中用的 。” 意思是你儿子万一生下来,有可能是个傻子。 “我理解,但不会放弃。”王静言的目光始终望着昏迷过去的女子,想着刚才的缠绵,心里一阵悸动。 “让你父亲过府提亲吧!” 没过多久,张太医在侍卫的带领下赶来,看到躺在**的人,摇头道:“这次怎么了,不会是又怀上了吧?”拉过她的一只手,把了把脉,表情有些严肃,竟透着几分愤怒。 “怎样了?”三哥男人都把询问的目光盯在他身上。 张太医放下阮珠的手腕:“娘娘这是用药太猛体力透支,需要休养两日,待会卑职开个补气养身的方子,抓了药熬了吃上几副很快会好起来。还有就是……” “还有什么,只管直说出来。” 张太医没答话,在卧室里搜寻了两圈,又走到客厅,片刻捧了个茶壶返回。脸上神色不愉:“两位王爷,恕属下直言,咱们男人多忍忍没什么,却不可做出伤害妻子的事。**不是不能用,但用量很有讲究,用多了对身体的伤害极大。你尝尝这茶水,这么大的剂量换了男人都受不得了,何况一个弱女子。人没让你们当场玩死,都好不错了。” 张太医以为是小夫妻床第之间玩过火了,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宗之接过茶壶,用手指沾了水放在嘴里,没尝出什么味道。隔山如隔行,也难怪!肃然道:“张太医言之有理,我一定谨记教训,绝不会再有下次。” “真见过这样的男人,图着自己舒服不顾妻子的死活,叫什么男人?”老人家还不满意,嘟嘟囔囔的。 “行了,行了,赶紧开方子,珠儿等着呢。”敏之嫌他罗嗦,拉到客厅开方子去了。 王静言等到夜□下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名不正言不顺再待下去显得不妥。但他决定回家后,立即跟父亲商量求婚事宜 。做小五他不在乎,只要跟她在一起。 阮珠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早,揉了揉睡眼,感到全身又酸又痛,像大病了一场。动了动,发现旁边躺着两位老公,左边的是宗之,右边的敏之。 宗之一直在浅眠,感到异动,睁开眼帘,欣慰的望着醒来的妻子,责备道:“都告诉过你了,出来玩多待几名侍卫随身保护,怎么不听话?” 阮珠想起柳飞絮,浓密的睫毛变得水润润的。虽说天楚国的女人不存在失贞问题,但跟那样的一个人做,实在不是心中的那杯茶。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不该说让你难过的话。” 她嗫嚅道:“我带了车夫出来,咱家车夫武功不弱的,谁会想到能在内宅出事?” 他看到妻子还在狡辩,忍不住反驳:“娘子,我说的是侍卫,不是车夫,车夫没有走进内宅的资格,你干嘛不带上侍卫?” “我不习惯啊!”阮珠虽然贵为王妃,但潜意识里有点小市民思想,出来前护后拥总不习惯。但这时她记挂的却是另一件事,“昨日跟我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那人给她的感觉,不像是宗之,也不像是敏之。忽的她腰上一紧,敏之从身后抱住,嗤嗤的笑着:“我的珠儿,你连跟谁睡都不记得了,瞧这脑子,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千万不要像你这样笨笨的。” 阮珠一阵恍惚,想起云家兄弟相处的岁月,也常常这样的姿势,云世一搂着她温柔的呵护,云世伟在背后抱住她的腰。 大表哥!她在心里默默的念叨,思念像潮水一样强烈。 宗之知道妻子的心思又飘远了,搂了搂她,道:“娘子,那个男人叫王静言,你认识的。我和敏之,云大当家和云二公子,现在加上王公子,正好五个男人,这回够数了。” “大表哥、二表哥、还有暖春。”阮珠小声说着。 “暖春是下人,不作数的。” 阮珠躺在眉眼盈盈处的后宅休养了两天,被老公领回关雎山庄 。她很想知道柳飞絮的下场,但得到消息,他躲进了太子宫中,成了太子妃的裙下之臣。 十月初,庄稼成熟的季节,澜河旁的高科技示范园硕果累累,稻子的亩产达到四石,金灿灿的稻穗照比普通的颗粒饱满,穗子要大上许多。 阮珠满心的喜悦和成就感,可惜古代没有化肥,永远达不到后世的产量。其实制出磷肥不难,有硫酸就可以,但把方法写出来让别人去做吧!她是小女人,没那么大的精力,也没有远大的志向,差不多就可以,顾好自己的小家就满足了。 这一晚,跟敏之躺在**,他抱着她吻遍全身:“娘子,现在小五快进门了,你还是先给我生个儿子吧!”每日看着三个小家伙围着她转,却没有属于自己血脉,着实羡慕的慌。 他以为妻子不同意,哪知她点了点头:“等过了年,来年五六月份,正好是你一年之期的避孕药到期,就不要再服了……” 小二现在不回来,先轮到给小四生吧! “珠儿,你真好。”敏之狂喜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好久都不舍得放下。 皇帝五十大寿的那天,有消息传来,苍黄山战事大捷。反贼二十万大军覆没,活者不过数千,朝廷军队乘胜追击,夺回苍黄山以南大部分土地。 云世伟率领的五百人马作战快速,雷行霹雳,被誉为逐日军。 这支军队勇猛顽强、对敌进行暗杀、破坏、突袭等各种手段,杀起人来毫不留情,一旦有人陷入困境为了掩护同伴撤退往往采取与敌同归于尽。 赤眉军闻之无不胆寒,哪怕还距离三十里,一听见逐日军出现,便急着想办法防备。 最后一场战事,云世伟带领逐日军化妆成赤眉军混进敌方大营。战事打响后他带人冲进反贼中军帐,将赤眉军的主帅人头割下来。 正好是皇帝大寿这一天,前方传来大捷的喜讯。 打了数年的战争,终于迎来吐气扬眉的一天,君臣聚在大殿上笑声一片。 天楚国的农业部正式成立,王静言挑起了管理的大任,他在皇帝大寿的没几天正式入住关雎山庄,成了阮珠的第五位侧夫 。 一年半以后,阮珠给敏之生下了一对孪生儿子,大的起名博照,小的起名阮雨泽。 敏之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乐得合不上嘴。 少年孤苦,没有真正的血脉亲人,如今妻儿是他生命的全部。 ……………… “陛下,湾州市舶司有信来,说阮子旭乘船由海路回来了。”小周子手里捧了一份奏折走进御书房。 皇帝正在写字,怔了怔,把笔放到笔洗里:“阮子旭,好像珠儿的父亲叫这个名字吧?” “正是岐王妃的父亲,他几年前去蒙古买马,一年后让人带回了一批蒙古良马。但他没有回来,而是带着一帮下人用骆驼坨了丝绸瓷器继续往西去了,后来到了波斯发了大财,买了一万匹好马装上船,在大海上航行了大半年才回到天楚国。皇上,这是湾州市舶司呈现的奏折。” “拿来我看看!”皇帝从小周子手里接过奏折,看完了大为兴奋:“波斯马匹更加优良,一万匹好马,阮子旭你给朕立了大功。” “皇上洪福齐天,有了好马,我天楚对敌作战更加战无不胜。奴才这就给岐王妃送信,让她高兴高兴。” “去吧!我说这小妮子咋这么厉害,原来人家血缘好,光看父亲的业绩就知道孩子是个有本事的。” 小周子正要退出去,不想皇帝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来,阮子旭要多久才能回到澜州?” “回皇上的话,信使说阮子旭到达湾洲码头那日,市舶司得知是为朝廷买马的船只就派人送来了五百里加急。还提到阮子旭在海上行船日久,要在湾洲休整几日才能往回赶。” 皇帝哼道:“这个阮子旭敢跟朕抢孙子,小周子你去给我这么做……” 小周子从御书房退出来,摇头苦笑,皇帝到底是老了,这点小事还要争个面子!唉,你说阮王妃咋把雍王次子过继给了阮家了?这要命催的! 103新章 节 王子说:我真高兴你终于要飞往南方去了,小燕子,你在这儿呆得太长了。不过你得亲我的嘴唇,因为我已爱上你。 小燕子喃喃回答: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南方。接着它亲吻了快乐王子的嘴唇,然后就跌落在王子的脚下,死去了…… 阮珠讲到这里,停了话头,瞅着几个孩子的表情 。 “后来呢,后来呢,小燕子死了,那小王子怎样了?”三四岁的小博雅睁着湿漉漉的双眸,小嘴微张,仰着悲戚的小脸望着母亲。 “后来就是……小燕子跌落地上死了,然后雕像体内发出一声奇特的爆裂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其实就是王子的那颗铅做的心已裂成了两半。 “心脏裂成了两半,是死了吗?小王子不会死的是不是,娘你快说?”博雅一双嫩嫩的小手抓着母亲的裙角,小脸上闪动着希冀的光。 “笨小雅,小王子心脏都裂了,哪有不死的?”志熙到底稍大些,懂得多。 “小王子又笨又蠢,把宝石送人,还把眼睛送人了,活该他死掉了,只可惜了小燕子。”说话的是博裕,这小子跟妹妹同岁,却语出惊人,说出了独到的见解。 博雅哇的哭了,抽抽噎噎的道:“小王子不会死,也不笨。” “好,小王子不会死,哎,他本来就是个雕像……没有脑子也正常,小雅不哭。”阮珠把女儿抱起来好声哄着。她小时候看过的王尔德作品几乎给童年留下了奇怪又温暖的阴影,给孩子们讲这个故事,是要他们明白世界上还有很多吃不起饭的穷苦百姓,在享受优越生活同时也要学会思考问题。 上中学那会儿看历史书,杜甫因为小儿子饿死,心痛的写下“朱门酒肉臭,路由冻死骨。”但这样的千古名句在宋朝却遭到了宰相晏殊的嘲笑。 没有饿肚子的人是不会明白眼瞅着亲人活活饿死的惨况,亏他还是宰相,可见是个没品没德的。 现在她有五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是手心里的宝。与天底所有的父母心思相同,秉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期望孩子们将来有出息。 阮珠把两个小子赶出去玩,博雅是五个孩子当中唯一的女孩,被宗之惯得很娇气。就连刚出生不久的博照和雨泽都没见天的抱在怀里哄的好命。 她把博雅哄睡了,交给奶娘看护。 起身来到另一个房间看望了刚出生了一个多月的双胞胎,两名奶娘正坐在床头抱着孩子哺乳 。她走过去,抱过来其中一个,撩开自己的衣襟给儿子喂食。微笑着,瞅着不停吸允的小嘴,母爱的光辉在脸上闪现。 等到双胞胎都睡了,她才走出来,回到自个的卧房。现在她很少去高科技示范园,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她的担子更重,把家顾好便是最大的责任。 “大小姐你看,这是按照你意思做出来的衣服,穿上看合不合身?”暖春手捧一件鹅黄色低胸云锦长裙过来。他接受了眉眼盈盈处的针线班子,常常假公济私给阮珠做一些好看的衣服。 “暖春,你的裁缝本事越来越好了,看这针脚平整密实的比……”比缝纫机还好,后半句卡在嗓子里,尽管穿来已久,前世的一些词汇还常常不经意的脱口而出。唉,这就是她跟他们的不同之处,无论多久,也变不成这个时代的女人,一些前世的习惯早已烙印在灵魂上了,很难改变。 阮珠被服侍换了衣服,这件坠地长裙很能突出腰身,九分长的水袖,素净中带着飘逸。 她对着墙上大镜子照了照,对裙子和身材很满意。现在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却只有二十岁,自打从生了博照和雨泽,便意识到青春不待,开始每日练习瑜伽。 前世看过一个视频,一名日本四十岁日本妇人因为长年美容养颜,保养得宜,看上去像二十岁的妙龄少女。 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至理名言。 “大小姐,很合身很好看。”暖春望着自家的女主子,眼底的爱慕展露无遗。 宗之从军营回到关雎山庄,直接进了依珠小筑,瞅到妻子倩丽身影,眼睛一亮。“我的娘子真漂亮。”他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会儿,递了一封信过来。 阮珠接过信看了会儿,突然愉快和忘形的喊出来:“我的天,这么说二表哥快回来了?” “消息是今天中午传来的,朝廷大军已经突破敌军最后一道防线,兵临城下,把南华城层层围困起来。伪帝派使者出城讲和,言道愿意终生做朝廷的臣民。可惜为时已晚,朝廷大军还在加紧围困,半点不松懈。” 南华城是赤眉军最后一道防线,距离南疆猫儿镇不远,是当年赤眉军聚众造反的第一站 。“要是他们肯出城投降就允了吧!城里还有很多无辜的百姓,会受牵连。” “反贼的百姓也是朝廷的百姓,只要他们肯做顺民,父皇一定既往不咎。”宗之看到妻子高兴,心思也飞扬起来:“打了这些年的战争,国库空虚,百姓艰难,现在战争即将结束,将士们再有几个月时间就能班师回朝了。” 不知道经过战场洗礼的云世伟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从前那个目空一切的爽直少年,还是英武非凡的大将军! “二表哥总算要回来了。”阮珠瞥眼看见园子里志熙和博裕两个小子,急着想找人分享这份快乐,跑出去抱起小志熙:“娘告诉一个好消息,你二叔要从前方战场回来了。” “二叔?”志熙挠了挠头发,纳闷道:“娘你糊涂了,二叔回来关我啥事,瞧娘高兴的,我还以为爹爹回来了。” 阮珠气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亏从前你二叔一直很疼你。” 小志熙不服气,嘟着小嘴:“疼志熙的人多了去了,三爹、四爹、五爹、暖春叔叔,还有云家庄的爷爷奶奶和府里一干侍卫都很疼我呢。” “吕大哥,你看他多没良心?” 宗之从屋里走来,阮珠诉苦似的把志熙往他身上塞去。云世一不在家,宗之行事稳妥,关雎山庄的上下人等都以他为马首是瞻。 “志熙乖,三爹带你去骑马马。”宗之微笑着一手抱着志熙,另一只手牵着儿子博裕走出依珠小筑。 好事一件接着一件,就在阮珠沉浸在云世伟要回家的喜悦中,侍奉皇帝的小周子乘车来到关雎山庄,见了礼,说了阮子旭驾着船从海路回到天楚国,正在湾州休整,不日就会回到澜州。 阮珠一下子呆了,满怀期待的问:“云大当家有没有一起跟回来?” 小周子愕然:“这倒不曾听说,云大当家飘扬远航那年共跟了几十条大船,锦旗招展,浩浩荡荡的,要是能回来一定会有快马来澜州禀报吧!” 还有朝廷军队护航,一旦进港必然引起轰动 。 阮珠怅然若失,连小周子什么离开的都不知道。情绪蔫蔫的,晚饭都没怎么吃,一个人回到屋里发呆。 老公们见妻子情绪不好,都赖在依珠小筑不肯走。 “你们都回去安歇,这里有我就行。”王静言冷着脸赶人了,今晚好容易轮到他,这些个不长眼睛的跟着捣乱,越看越气。宗之抱着妻子坐在床头,慢悠悠道:“娘子心情不好,大伙有责任安慰,老五只知道自己舒服太没良心了。” 阮珠翻了翻白眼:“别把自己形容那么高尚,我受用不起,明明是你们想趁机揩我的油,还当我不知?” “娘子又不讲道理了,看来为夫今晚要好好惩罚你了。”宗之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面动作舒缓的摩擦,另一只手往下移,找到她的**之处撩拨。 他所谓的惩罚很特别,每每都弄得她起不来床。 她闭住嘴巴,心想随你们闹翻天去,我不管了!可他的撩拨让她身上起了一层酥麻。 敏之望着妻子的媚态,一声不响走到跟前,直接赋予行动,脱去了她的衣服,埋在她的胸前含住一颗红梅,另一只手抓住另一边。 她咬了咬唇,忍不住道:“好了,别闹了,今天是静言的,你们哪儿凉快到哪儿去。” 宗之像没听见似的,附在她的耳边窃笑:“娘子,你湿了!” 阮珠心里有气,挪了挪身子,把手伸进兄弟二人的裤子里,一手一根,握住他们胯间的那根欲念源头抚弄,像报复似的道:“夫君,你们硬了。 “是哦,娘子负责抚平它。” 暖春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把阮珠的双脚放在水盆里:“大小姐,奴才给你洗脚,洗完了好安歇。”阮珠宗之撩拨的嗯嗯连连,媚眼如丝:“唔……暖春……都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自称奴才,怎么又忘了……” “我记得了。”暖春洗完了她的一只光洁的美脚,托到唇边,张嘴含住两个娇俏的脚趾。 王静言冷声道:“你们太过份了,娘子今天归我才对,我要第一个来 。” 宗之撇嘴:“你别小气了,大不了今晚完事了把娘子多让你一天。” 静言脸色略好,把妻子纤长的双腿掰开,宗之的手指还在哪里撩拨,水渍一片,一滴滴的流下来……看得他全身**不已,打开了宗之的手,夺回自己的专利。他脱光了自己,扶着胯间的源头进入她。 静言完事,是宗之,然后是敏之,最后属于暖春…… 一直到后半夜,这些男人总算是被喂饱了,一个个满意的离开……阮珠累的全身酸痛,连喘口气都奢侈。 静言给她按摩周身的穴位,起到舒活气血的作用。 阮珠趴在**,哎哎的叫着:“静言,好痛,力道轻点。” “已经很轻了,我用了点内力,这样按摩过了气血很快疏通,保证你明早就恢复如常。” “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困了,睡觉吧静言。我爹快回来了,我还要准备接待他,二表哥也快回来了。” 阮子旭快回来了,阮珠很高兴,但也在发愁。 前不久得到了阮夫人的讯息,还是天网馆的探子找到的。在距离澜州五百里的一个山村里,她和朱四爹开了一家小酒馆,每天赚几十文的铜板勉强度日。朱四爹的那个儿子因为得不到良好的教育,变得跟山里人一样。 那会儿阮珠还在坐月子,不能见风。阮玉知道后带了下人去过山村一次,央求母亲回来,但阮夫人性情死犟,说什么也不肯回来。 阮珠陷入沉思,这对夫妻本应该还是彼此有感情的,要不要想个办法撮合他们。 她对阮夫人感情淡,没有多大的成见,希望他们能够复合。私心作祟,很不愿意阮子旭带回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让她和阮玉叫那人做娘她做不到。 前世就因为父亲喜新厌旧,抛弃了母亲,致使母亲早早的病死。后母这个词,她从心底排斥。 104新章 节 阮家在澜州本有住宅,位于城里富人区的七进大宅子,一直由杨管家和几个有限的佣人打理。阮玉嫌住过于冷清,这几年一直住在关雎山庄。这会儿听说父亲要回来,便拉着姐姐回家打算好好的布置一番,等父亲回来住进去。 阮珠来了到了阮府端详了一番红墙绿瓦,画栋朱帘的豪华建筑,所缺的不过是一些生活设施。当下列了一份清单,让杨管家置办,又叫人牙子领进来几十个老实本份佣人,试用期是一个月,瞅着好就留下,不好打发走。 等一切都布置了差不多,阮珠觉得正房缺了用来装饰的小摆件,让人从关雎山庄弄来了名家字画,汝州的瓷器,文房四宝等物 。 但阮玉觉得不够,拉着姐姐上街要亲自置办一批。 每个女人逛街购物的嗜好,阮珠自然欣慰前往。 鉴于几次的遇险经历,宗之给妻子拨了四名随身侍卫,走到哪儿都得跟随。 阮玉带了濂溪,他本是她的通房,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早在前几年被抬做了侧夫。由于阮玉已到了十九岁,从几年前来求亲的男方媒人络绎不绝。 阮珠觉得不能再等了,从宗之同僚中筛来选去,找了几名家事和人品都属上层的少年将军给妹妹做侧夫,但正夫位置始终空悬着。阮珠知道妹妹死脑筋,非要等沈重云不可。 但一个顶了妓子身份的男人怎么有资格进入阮家门第,还要必须做正夫,别说阮珠和几位老公不愿,就连阮子旭知道只怕也要发火。为这事阮珠没少跟妹妹磨叨,阮玉却总有说辞应付。 “他不过是顶了四大公子的缺,又不是真正的妓子。” “好糊涂的玉儿,他艳名在外,就算不是妓子又如何,在正经人士眼里他的一生便有了污点。”阮珠在她肩膀拍了拍,耐心劝导。 “那宗之姐夫呢,他以前不也是四大公子之一?”阮玉很希望姐姐能在这事上提供支持,一脸无辜的看着:“如今宗之姐夫高高在上,尊贵不凡,有谁还记得他在那种地方呆过?” “宗之背后有皇家的高贵背景,沈重云有什么?”阮珠眸光炯然,言语带着几分犀利:“沈重云只有开楼子的父亲,直到今天仍然做着盘剥男人皮肉生意。玉儿,父亲一定不会同意,我们这个家庭因为魏容付出太多了,难道你还要把这个悲剧继续下去,将来你有了孩子怎么办,难道让你孩子跟着蒙羞?” 魏嘉和阮菊就因为其父是妓子出身,活得很不光彩。 阮玉默然了,小时候受了那么多委屈,直到现在想起母亲抱着阮菊亲昵模样,心里便有溢满了浓浓伤痛。 “玉儿!”阮珠柔声道:“如果你坚持让沈重云只做个通房小侍什么的姐姐也由你,但正夫绝对不行,做侧夫只能说勉强凑和 。” 古代小丫头遇到了爱情盲目的很,像戏文里说的公子小姐的私定终身,富家小姐和穷书生夹带私奔,都被好事者当做风花雪月美好事物。但是婚后一系列事情,比如柴米油盐,人言可畏都总会将他们推进冰冷的深渊。 爱情很浪漫,但婚姻就是过日子。 闺中女儿不识愁,整日不是看戏看画本子,都被坑人的故事搞得魔怔了。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就很实际,女人找对象,首先以男方的经济条件为标准,房子、车子、票子,缺一不可。 “玉儿,你新纳的几个侧夫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对你也真心实意,若中间加入一个娼门妓子进去,很容易生闹出嫌隙。到时候家不像家,夫妻之间由爱生仇,儿女们跟着受苦。人都讲究婚姻必须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 阮玉似乎被说动了心。脸上透着沉思。 “大姐,我都十九岁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凡事任性的小丫头,你放心好了。我留着正夫之位不是为了沈重云,是至今还没遇到一个值得付出的人。” “这几句可别被妹夫们听去了,不然会闹脾气。” “你妹妹没那么傻,当他们面我是不说的。” 阮珠带了四名随身侍卫,阮玉带了濂溪,一行人说说笑笑出了门。 澜州最繁华的地方当属御街,眉眼盈盈处和云世一的天一阁就坐落在街边。 云世一不在天楚,云家和阮家的一干生意都由云家庄的云老爷和云夫人接手打理,阮珠没事去帮帮忙。但今天主要目的是为游玩,没道理往自家铺子找辛苦。 御街的房子是整个澜州除了皇宫最精致的建筑群,商店鳞次栉比,朱阁飞檐,街上行人攒动,一派太平盛世的祥乐气氛。当初那场漫延大半个天楚的旱灾,经过几年的治理,已然看不到影子。 姐妹俩走了几家店铺,买了些奢侈品交给侍卫们捧着。 “这些个小吃食府里的厨子不但会做,还能做出各式花样来,也没见你怎么爱吃,怎么这会儿看得移不开眼?”两人刚从一家糕饼店出来,买了些,阮玉又在街旁一家卖麦芽糖的摊位停下来 。这里卖的都是普通货,也不卫生,但这小妮子开口就要买二斤,阮珠说归说,还是由着她。 买完后,付了钱。阮玉吃了两块,觉得索然无味,不愿再吃,把抱纸包扔给濂溪捧着。 阮珠感到不对劲,眸子眨了眨,边说边笑:“这丫头,莫不是有了?”阮玉看姐姐笑眯眯的调侃,困惑的问:“有什么了,我能有什么姐姐还不清楚?” 阮珠扑哧笑了:“这丫头,宝宝在你肚子里,我又不是孩子爹,我清楚什么啊我?” “宝宝?”阮玉惊讶的摸摸腹部,想到最近这段时间的确不怎么对劲,头晕乏力不说,连吃饭也挑挑拣拣,很像刚姐姐怀小侄儿的那阵子。 “当娘了还不知道,到处乱跑乱颠的怎生好,这怀孕的前两个月最关键,马虎不得,赶紧跟姐姐回家去歇着。” “我没那么娇贵,身体好着呢。”阮玉像所有刚怀孕的母亲一样,惊讶中含着无限喜悦,却又有几分不好意思。 “那就再逛一会儿,等回家让厨房合着人参炖了一锅子老山鸡汤给你补补身子,亏了谁的嘴,也不能亏了肚里的宝宝的嘴。”阮珠笑了一下,拉着妹妹的手,却话才说道一半儿的时候,旁边忽然传过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珠儿。”听着是王静言的在说话。 姐妹俩循着声音瞅去,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便见那路旁的不远处有两个身形挺拔的男子,正往她们这走来。前面的是王静言,后面的那人是他五弟王慎言。兄弟俩同样的相貌堂堂,仪表出众,在一众普通人群里犹如万千瓦砾中间闪烁着两颗明珠。 “想不到你们也来逛街,是要买什么吗?”王静言走到近前,露出温婉的笑容,想起昨夜缠绵,用充满柔情的眼神瞅着着妻子。 “这不是爹爹快回来了,赶着把家里布置一番,等爹爹回来了住。对了静言,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阮珠看到丈夫脸上的柔情,心里泛起了一股甜蜜情怀。 “过几日是爹的生日,我带着五弟出来看看买点什么做为寿礼呈现 。” “爹?”阮珠怔了怔,忽的醒悟:“呀,是丞相大人,他老人家要过寿了?你怎么不跟我说,这要是错过了显得多没礼貌。” “昨晚不是太忙了吗?”静言温和的笑了笑,目光始终望着妻子:“现在说也不晚。” 阮珠不好意思,小声对他道:“夫君,你别乱说,让别人听到了会笑话的。”她生怕遇到讥诮的眼神,抬眼去看慎言和濂溪。濂溪是奴才出身,即使心里这样想,也不可能表现出来。 但慎言就难说了,可是一抬头看到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慎言这时正搂着阮玉的腰,低着头凝视对方,而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了一块。 阮玉软软的倚在慎言的怀里,眼睛半睁半闭,宁静而恬淡。 “我的天啊!”阮珠震惊的用手指掩住嘴,低低的喊道:“大庭广众的你们俩个要搞什么幺蛾子这是,别人都在瞅着呢!”真是这样,街上过往的百姓都投过来奇特的眼神。 天楚国还没有开放到男人和女人当街搂搂抱抱的程度啊两位!阮珠用力的咳嗽了两声。 当事人才感到不妥,急忙分开,保持一米外的距离。 阮玉面色发窘,期期艾艾的道:“刚才有人碰到我,我想到……想到身体不便……急着躲开,哪知差点跌倒,幸好慎言公子扶住我。” “原来这样啊!”阮珠语气平淡。心想小样你当我看不出来,哪有扶住一直不放开的,是被胶水粘住了吗? 不过,慎言能对玉儿产生好感一点也不奇怪。 玉儿天生就是美人胚子,眼睛又大又亮,犹如两股清泉似的,肌肤晶莹玉润,像个可爱的陶瓷娃娃。这几年越发出落的标致动人,她那几个侧夫也正因为她长得美,才死心塌地的跟随。 “慎言,多谢你帮住了我妹妹。”阮珠向他道谢。玉儿有了身孕,万一跌倒了不得了,还幸亏他扶住。 “小事一桩 。”慎言笑的风清月朗,不经意的朝阮玉瞥去一眼。后者低眉含笑,双颊闪动清浅的梨涡,端是秀美可人。 阮珠灵机一动,眼睛清澈,状似什么都不清楚:“慎言,我妹妹身体不舒服,麻烦你送她回关雎山庄。我和你哥哥再走走,买些物品回去。” “好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慎言清朗的言道,向阮玉微微抱拳:“阮家小妹请。” “大姐,你怎么可以丢下我?”阮玉嘟着嘴询问。 “玉儿,我和静言要单独在一起,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小夫妻最烦旁人夹在中间捣乱,所以你别老没事碍手碍脚的当门神。静言,我们走。” 阮珠声音淡然,坚定,仿佛玉儿真挡了她的好事。说完招呼了老公,转过身,不疾不徐的往街口走去……四名随身侍卫在后面跟上。 慎言公子像乃兄一样性情稳重,做事有耐心。这样的出色男子如果真跟玉儿成就好事,叫她从而忘了沈重云,岂不是大好事?阮珠很期待,非常的期待。 “静言,你看五弟和玉儿是不是有戏?” “珠儿什么时候喜欢当媒婆了?”静言淡笑着,牵住妻子的细致的腕:“你别看慎言一副随和性情,那小子很难对姑娘动心,应该说他的心原本是冷的。前几年爹逼他成亲,他倒好,跑去山里做了道士,还给自己起了个道号,叫什么万空子。” “慎言为什么不对姑娘动心,难道他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女人,只能喜欢男人了,不会吧!她虽然没见过王家的这个五弟几次面,但从判断上应该不是那类人。 “娘子,你想到哪去了。”静言跟随妻子已久,早已了解她的某些奇怪想法。“五弟只是不动心,从来就没看过他对谁上心过。他的生父是我母亲的第四位侧夫,在他三岁那年病死。他生性较为孤僻,从小不合群,心境一直孤单的。” “可怜的孩子。”阮珠感叹一声,水雾般的明眸透着怜悯。 不过很多例子都证明,越是这样外表冷漠的男子,他们的心越是热情如火。一旦触动了心底那根弦,迸发出灿烂的火花。便会终生守护自己的感情,对待爱人坚定不移。 “静言,你在幼年就去了深山学艺,不是同样孤单?” “师傅对很好,像父亲一样 。后来他死了,我就去江湖上流浪,五湖四海都走了遍。有一天被当了丞相的父亲一封信招回了老家,后来迁都的途中遇到了你。” “可怜的静言,你别难过,我会一生一世都对你好的。” 静言心里感动,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 小夫妻边走边聊,朝一家卖珠宝首饰的铺子走进去,还没到门前,便看到一个浑身恶臭的男人被里面的一群伙计挥着棍子赶出来。 “少东家,老爷和夫人交代了,已经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不准你再进柳家大门,少东家你还是赶快离开茗香璀玉吧!” “余管事,求你让我跟我爹说几句话就行,让他给我治病,我一定改,一定不会像过去那样荒唐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走出珠宝店,满脸为难的喊道:“少东家,求你别再难为小的,小的当茗香璀玉的管事也不容易,不想丢了这碗饭。你也不看看你得的是什么病,客人都被你吓得跑光了。” 丑陋男人大声哀呼:“我的病能治的,一定能治的,只要给我钱就行。” 阮珠这才注意到,一直哀求的男人整张脸和手上全是脓疮,有的地方还滴出脓水,恶臭正是脓疮散发出来的。 好恐怖的容颜!阮珠有些惊惧,顿时拉紧了丈夫的手,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他的身后。 “珠儿,没事的。”王静言反握住妻子的手,状似安慰的握紧。 丑陋男子垂头丧气的走动几步,一转身,注意到了阮珠,愣了一愣,喊道:“是你,阮家的大小姐!” 阮珠怔怔的望着,蓦然想起一个人!那年在眉眼盈盈处,对她下了**,欲行非礼的男子……柳飞絮! 没错,就是柳飞絮,四大公子最具浪漫传说的人物!怎么变成如今的这副满脸脓疮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105新章 节 阮珠望着对面的糟糕男子,露出困惑的眼神:“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柳飞絮羞愧的拧紧眉,伸手揪着头发,脸上的脓包由此皱成一团,说出的话像哭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染了怪病?” “珠儿别被他骗了。”王静言握紧了妻子的手,露出鄙夷的眼神:“柳飞絮你在说谎,得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病,不思悔改,还好意思蒙骗,博取同情?” 见不得人的病!阮珠还以为柳飞絮得了某种皮肤病。柳飞絮色胆包天,当采花贼,用万紫玉的身份,玩弄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连太子妃也成为他猎艳名大军的一员。多年抓雁被雁子啄了眼睛,算不算报应? “我认得这位小娘子,前几年你还在我们茗香璀玉定过首饰对不对,哎呀,难得贵客上门快往里请。”余管事记性不是特别好,但阮珠定做首饰的那年给却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看到一行人气度不凡,随行的四名护卫也不是一般人,知道大生意上门了,急忙招呼。 阮珠拉了老公的手,往里走进去。心里隐隐有个想法,茗香璀玉很快树到猢狲散了,这个经营了数百年老字号的大家族很可能被柳飞絮牵连了。 柳飞絮一直跟太子妃有染,染了见不得人的病,那太子妃能好到哪去,太子又能好到哪去……柳飞絮当局者迷,又在绝望之际。但这事只要静下来一想就能明白,旁观者清,她比别人看透了事情本质也不算稀奇。 “两位客人请,这几年我们茗香璀玉新添了不少新样式。小娘子这回是定做还是现买,我给您打八折。”余管家热情的向珠兜售着生意经。 就在这时,柳飞絮忽然跑进屋内,当面阮珠的面跪下来,口称:“阮大小姐,我知道你是岐王和雍王两位殿下的妃子,经营着富可敌国的花弄影玻璃坊,掌握着天下最大的情报资源,能力之大就连太子对你们都极为顾忌。大小姐,请你看在咱们从前相识一场的份上,大慈大悲帮助一下小民吧!” 柳飞絮双手伏地,连连磕头,眼泪、鼻涕和面部脓包滴出的脓水,一串串的往地面滴去 。 阮珠厌恶的退后两步,勃然作色,斥道:“你嘴巴放干净些,我何来与你相识一场,别不知好歹,马平过去给我掌他的嘴。” 侍卫听到了正待过去!但王静言已经怒不可遏,怒道:“混账东西。”当初阮珠被柳飞絮欺负,他得知后就想杀了对方,奈何他脚快,跑去了太子的府邸。 他猛然抬起一脚照着柳飞絮的下巴踢去……这一脚力道极大,柳飞絮被踢得飞出好几米远,落下时撞到了一个柜台,名贵的珠宝首饰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余管事呆若木鸡,原来这位小娘子就是近几年来赫赫有名的阮王妃,据说又会作诗,又能精于农务。连当今皇上都对她另眼相看,自己真是瞎了眼,怠慢了贵客。 柳飞絮好半天才从地面爬起来,脸上又青又紫,牙齿混合着血大口的吐出来,喘着气,像一条停在路边的流浪狗。 他给阮珠跪下来:“就算看在当初你刺了我一剑的份上,可怜我一次还不成吗?” “当初?”阮珠鄙夷的轻笑:“你还好意思提起当初,我一直后悔没能一剑送你下地狱,不过现在好了,看到你这副模样我真的很凉快。” 幸好那年被他下了**能在关键时刻煞车,若不然此生就毁了。 柳飞絮叫起来:“你那么有钱,拿一点出来帮助别人有什么不好?” 昔日俊逸不凡、不可一世的孔雀男,如今活得半点尊严也没有! 阮珠奇怪道:“你看你的样子,狗都比你有尊严,这样活着很有意思吗?与其摇尾乞怜,饱受病痛折磨,用一根绳子把自己悬起来彻底解决了不是更好些?” 柳飞絮慌忙摇头:“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才二十五岁,还有很多年的时间好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珠儿,别理这人。”王静言轻微的冷哼一声,拉着妻子朝茗香璀玉的大门外走去。 走到到了门口,阮珠回身,露出一抹嘲讽,以清浅的语调说出最无情的话:“可是你不得不死,还会死的非常惨,连同你的家人都会受你牵累 。” 就在不久前,还传出太子妃还和柳飞絮常常腻在一起,她不信太子没受到间接传染?封建社会的连坐之罪有些多可怕,当朝储君染了花柳病,连朝廷都脸上无光。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了帮助不相干的人把自己陷于困境,她自问没那么高尚。 太子若真染上了那种病还能有好,涉及到道皇族的威严,到时天子震怒。始作俑者若能好好活着,打死她也不信。 柳飞絮怔住,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流露出无限惊恐,整个人宛如筛糠一样发起抖来。 余管事露出讶异的情绪,想起少东家接触过的权贵人物,瞬间变得面无人色,惊惶的喊起来:“这个管事我不当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边说边退,退到门口,发疯的跑了。 这位胆小的管事满心的惊惧,竟然连辛苦钱都不要了。 “静言,我们回家吧!唉,今天出来逛街原本是个错误。” 阮珠原本打算逛街好心情全没了,找来侍卫去叫了马车,乘上车回关雎山庄。 “静言,你说太子有可能被传染吗?”阮珠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茗香璀玉若有所思。太子若到了那种程度,还能有好?人言可畏,就算侥幸活下来,只怕他这个储君也当到头了。 “那还用问,光看柳飞絮的神色就清楚了。”王静言浑不在意,就算太子死了,也与他五关。虽然出生于官宦之家,但自幼成长在深山,忠君爱国的那套与他很遥远。 “可惜了茗香璀玉的百年字号,以前我曾想开一家相同的首饰铺子,还想过把他家的铺子盘过来。后来不知怎么想的就去种地了,经过那场大旱灾,死了很多人,我就特希望所有的百姓都吃饱饭。” “你想得太多了,百姓能不能吃饱饭自有皇帝去做,我们但求过好日子就成。”王静言拍拍妻子的肩,笑了笑:“我虽是这么说,农业部那里还是会投入十分精力,因为那是你的心血。” 阮珠也笑了,农业部早在去你那就成立了农学院,收纳了一批上不起学的农民孩子免费就读 。有钱人是不屑让孩子当农民的,只有放宽入学条件来吸引贫苦人。 “你明白就好。”阮珠嗔了丈夫一眼,起身坐在他的腿上,搂住脖颈道:“夫君,看你表现好,给你一个吻,要不要?” “傻子才会不要。”王静言眉目舒朗,眸里溢出点点笑意,俯身下来吻住怀里的佳人。 夫妻俩吻了片刻,她感到他呼吸急促,似要忍不住了,低声劝道:“今晚还是你,忍一会儿等回去我帮你解决了。” 王静言像没听到一样,还在吻她,并且把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由于长时间没给孩子喂奶,胸部胀的发疼,被他一揉,顿时流出了乳汁。 王静言蓦然眼睛发炽,左手覆盖上一朵,含住了一朵吸取……温热**流入嘴里,竟是无比的香甜。他的神智迷晕了,大口的吞咽下去。 这些男人都喜欢吃她的……这样也好,被他这样吸了去,她倒没那么胀痛了。她抱住胸上的那颗头,让他吃个够。 出了城,回到关雎山庄。 志熙和一对龙凤胎都不在家里,问过才知道,宗之带着他们出去玩了,至于敏之在鸿胪寺工作还没回来。 “可能又去骑马了。”静言笑着摇头:“两个男孩子野得很,博雅可不要哥哥们学才好。” “我觉得女孩子也要学点什么,学骑马是好事,如果可能我也想学。”阮珠唇角微翘,眼睛流露出羡慕,可惜她自从小时候被狗咬过一次,见了任何大型动物都胆怯。 “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可以,前提是,骑马时候我你必须抱着我。” “乐意之至。”王静言微笑着,碧漆似的瞳仁充满爱意。 “静言。”阮珠想了想道:“给相爷的寿礼别去外面买了,在库房里挑一个就行,外面的未必比家里的好。那啥,你回去休息一会儿,我正好要去看看博照和雨泽。” “好,晚上在依珠小筑等我,我忍了好辛苦 。”想着车上的偷香,心里痒痒的,又泛起了**的情绪。 “我知道了。”阮珠小声道,朝老公摆摆手。 正好离开,看见行云流水,想妹妹怀孕的事,叫他们让厨房给阮玉做些补身子的食物,接着把孕妇需要忌口的菜色说了一遍,好好侍奉着,万不可搞出事端来。 都交待完毕,转身走过一条长廊,来到与依珠小筑相邻的园子。 走进房间,奶娘见到当家主母进来,赶紧起身施礼。 阮珠让她们起来,看着一对双生子躺在婴儿蓝里睡得正香。她欣慰的笑着,还不到两个月的孩子除了吃就知道睡。 回到依珠小筑,闲来无事,上了床,练了会儿瑜伽。练完后有些饿了,因为还没到晚饭时间,叫人往水榭方舟摆了点心,放了账册,一边整理账册,一边拿起点心来吃。 水榭方舟的景色好,面对满池的碧波荡漾,小乔流水,微风拂过飘来的缕缕荷花的清香……每每都会变得神清气爽,不到半个时辰,便把一堆账册都拢好了。 “珠儿,我到处找你。”悬桥上传来敏之的声音,高壮的身影,英姿飒爽的走来。 “你回来了。”阮朝朝笑了笑,从软垫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我刚回来就看不到你,这心里总觉得没着没落的。”敏之走过来,抱妻子抱到怀里,亲了好一阵才放下。 阮珠眉目含嗔:“这么说我还要到庄子门口去迎接你是吧?” “如果我的珠儿硬要每天出去迎我,当然最好,为夫求之不得。”敏之轻笑着,眼里充满了对妻子的热爱:“珠儿,我听说你今天碰到柳飞絮那混账了?” 阮珠想起在茗香璀玉的不愉快,默然的点头。 “呵呵……那小子报废了?”敏之邪恶的笑着,听着妻子嗯了声,脸上的笑容尤为灿烂。盘腿坐在地上的软垫,伸手把妻子拉在腿上坐好。 106新章 节 阮珠想起柳飞絮的遭遇,倒有些遗憾,对那人恶感现在也不是特别强烈,可能是每个女人都有喜好帅哥的倾向,毕竟那人从前俊逸无比,被数不清的女人爱慕。她看着丈夫脸上的笑容,不太理解:“柳飞絮是废了,可能命不久矣,瞧你乐成这样,跟你有关系吗?” 古代的性病很难治愈吧!清末有个皇帝就是逛窑子,得花柳死掉的。 “怎么没关系,因为是我导演了整个剧目,姓柳的脑残见到漂亮女人就掉腰子,活该他倒霉。”敏之不知不觉道出了妻子的常用词汇,身边人都被她潜移默化了。 “你导演了什么?”阮珠不解,愣然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在柳飞絮的身旁安插了不干净的女人吧?” “我的妻还不算笨,一点就通,真是奇怪,为什么他们都说你脑子少根筋?” “赶紧回答问题。”阮珠把手伸进他的腋下瘙痒,但敏之似乎天生没痒痒肉,抠了一会儿他浑不在意,她郁闷的放弃了、 “我找了个得病的漂亮女人,给了一笔钱,要她去祸害柳飞絮,还答应事情成功了再给一笔钱。” “成功后真的给了钱吗?”阮珠表示怀疑。 “真的给了。”敏之看到妻子嘲讽的眼神,赶紧答道:“我发誓,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讲究承诺是我做人的准则。” “夫君,我没有说你不守信用,我是觉得那个女人就算得到了钱恐怕也没命花。”从前他就为保过机密,在顺天府大牢里除掉赵海和狱卒,这次肯饶过那个女人才怪。 “娘子,你真聪明,钱我确实给了,但有没有命花可不关我的事,我只相信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 。”他怎么可能留下那么大的尾巴,从前吃过多少次亏,怎么可能不吸取教训。 “你这个阴险的男人。” “珠儿,我是为了你和这家才阴险的。太子活着对我们没好处,眼见父皇已老,百年之后若是传位太子,我们这个家算是彻底毁了。” “但太子万一被废,谁接替才好?” “谁爱接替谁就接替去,只要不是老二就行。”太子在众兄弟中行二,敏之对他少了份尊重,向来这么称呼。 “敏之,你想坐金殿上的那张龙椅吗?” “我今天从鸿胪寺回来晚了,是有原因,你不想问为什么吗?”敏之眉毛凝了凝,并没有回答妻子的问话。 “今天你是好像回来的挺晚,又有哪个国家的使者来到我们天楚?”她想到他还没吃饭,把一盘槐叶冷淘端在手里,拿了筷子夹着喂给他吃。 槐叶冷淘是非常美味的食品,用槐叶汁和面,鳜鱼、鲈鱼、虾肉等做“浇头”,风味佳美。杜甫曾有诗赞美:万里露寒殿,开冰清玉壶。君王纳凉晚,此味亦时须。 “今天南岭国的司马宰相来了一群随从来我们天楚朝见,父皇叫我接待他们。我懒得理,直接把他们送去了驿馆就想离开。偏偏司马宰相是个碎嘴子,拉着我唠叨起来没个完。” 敏之抢过筷子,夹了些送进妻子的嘴里……她张嘴接过,哪知他伸过头来,嘴对着嘴索要,她只要用嘴哺给他。 “司马宰相,他闲的蛋疼吗?”跟云世一和宗之那样文雅的男子在一起时候,她从不粗鲁,但敏之在一起……呵呵,似乎放的更开。 “自从赤眉军节节败退,堵塞了数年的天楚到南岭的道路得以疏通,南岭国有使者朝见一点也不奇怪,但怪就怪在宰相亲自前来。珠儿你想宰相是多大的官,那可是位极人臣,轻易不出国门,你猜他找来天楚有何要事?” “难道司马宰相在南岭国的地位不保,跑到咱们天楚避难了?” 敏之从桌上拈了一水晶虾饺放到妻子嘴里,未等她吃下,把嘴伸过去讨要回来,吃了沾了她口水的食物格外香甜 。“司马宰相请我回去当国王。” “当国王?”阮珠慢悠悠的念叨这句,忽然一惊,抓住了他的肩,眼里透着惊异:“他们要请你回南岭国,可是为什么?我恍惚记得南岭国世子不是叫王昆,是南岭王妃的跟某个侧夫生的庶子。” 岭南的国王跟当今皇帝一样都没有自己的亲骨血,膝下诸子均为妻子的侧夫所出。但岭南国王比较悲催的是庶子们不属于皇族血脉,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所以敏之幼年时期作为正统继承人被过继了去。老国王病重那会儿,宫里就闹腾起来了,王妃串通了王昆发动宫变。轩辕敏之趁乱出逃,九死一生回到了天楚国。 “就是王昆那个没出息的蠢材,但他前年他在夺储过程中被其他的兄弟杀死了,一起死的还有其他几名庶子。老王妃就是那些废物儿子的母亲,因为儿子们自相残杀,忧虑成疾,离死不远了。”敏之脸上露出冷笑,眼中的情绪憎恶不已:“如今南岭国群龙无首,朝廷乌烟瘴气,庶子们为了那个位子恶斗不断。司马宰相终于看不过眼了,万里迢迢来到来到天楚,打算找我回去主持大局。” “你的意思呢?”阮珠注视着丈夫,眼中有一种流盼,她不喜欢他称王称霸。她想他留在天楚,留在她的身边,博照和雨泽需要父亲。五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如果他真想离开,她不会让带走孩子的。 敏之搂住妻子,把带着胡茬的下颚贴上她光洁的面颊,心田荡漾出一圈圈的温馨涟漪。“如果没遇到你之前,我会选择跟他们去南岭,但现在我不稀罕,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我跟你分开。我轩辕敏之岂是那种用到时候就要请去,用不到就随随便便踩脚下的人。国王……哼,别人求之不得,我还不稀罕呢。” “真的不稀罕,还是不舍得离开我和孩子?” “不稀罕,也不舍得离开你和孩子。” “要是司马宰相来求你怎么办,他是你从前的故人,你们还是老乡。” “司马老头子在我蒙难那会儿见死不救,我懒得理他。”他现在对权利名誉不像从前那样热衷,只有经过大起大落的人,才能体会幸福来之不易 。 阮珠紧张的心舒缓了,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双手用力一推,把丈夫推到软垫上,她扑在他的身上……吻上红唇,舌尖探入他的唇里,挑逗着他的舌。 敏之吻了很久,察觉到妻子气喘了,才放开,低声笑道:“珠儿,想用一个吻打发你相公未免异想天开,我想要更多些。” “那你要怎样,今晚属于静言,我不能做不合规矩的事。”一个大家庭和睦与否,不是当家男人该怎么做,而是当家女人在其中起到平衡的重要作用。阮夫人从前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她的人生失败了。 “我不要今晚……”他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下一句。 这里?阮珠朝周围看看,水榭方舟周围没遮蔽物,连棵小树也没有!她摇摇头,拈了一块七巧点心放进老公的嘴里,指尖轻点他的鼻子:“光天化日的,你可给我老实点,不许动手动脚,让过往的下人看见了要闲话的。” 敏之把点心吃了,张嘴含住纤长的手指,允了允:“还是珠儿的手指好吃,比点心美味多了。”他抱着她转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瞅着妻子的清丽面容:“珠儿,我想要动手动脚怎么办?” 阮珠感到顶着自己的那根硬物,低声道:“敏之,你怎么欲求不满,昨天不是要过了吗?”昨晚他们四个男人聚在一起,整整把她折腾到大半夜。当时累的全身像散了架,现在却回味起来,心头充满了被老公们温柔爱抚的丝丝甜意。 “珠儿,我只想跟你单独做。再说,暖春跟你的第一次不也在这里?” 他竟然偷看!阮珠羞恼:“那是在荷花淀里,不作数啦。” “我们也去荷花淀。” 季节已经进入六月,荷花全开了,白的纯白,粉的淡粉,红的艳红。千百朵花卉矗立在碧绿从中。微风吹拂来,像随风舞动的轻纱。 敏之抱了妻子上了一条小船,缓缓划动了船桨,慢慢的驶进荷花群里。 荷叶高出水面很多,像深林一样繁密,层层叠叠铺展开来,把中央二人严密的包围。敏之先给妻子脱去的衣服,再脱自己的 。就着落日的余晖,他们端详着彼此的身体。 敏之屏住呼吸,凝望着妻子窈窕动人的美好**,把她转个身,从后面搂住……他喜欢这个姿势,可以用他的身体把她整个包围,又可以摸到最着迷的部位。 他低下头吻着她光洁的耳轮,一双大手绕到前面,托起那对突出来的丰软,缓缓揉搓,指尖掐住两点果粒往外轻轻一拉。 “轻点……疼……”她叫了声,但声音透着娇媚,更像是享受。 “珠儿……”他低低的呼唤。 “嗯……夫君……你想说什么?” “我想吃了你……” “唉……那你还不跪下……” 敏之在妻子面前跪下双膝,她微微倾身,用手托着胸前的一朵丰软送过去……他嘴一张,立即含住一边,双唇蠕动,把她身体里的味道吸入腹中。 她星眸半闭,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老公们为什么总喜欢如同小孩子般追逐她的胸部,但她喜欢他们这样,每当这时就起了起了一种母爱的情怀。 除了云家兄弟,她的另外四名老公皆是年少孤苦,历经了无数坎坷。 她察觉到他们情绪,体会到他们渴望被母亲的宠溺的心里。如果能让他们开心,她不介意当他们共同的母亲。其实她的年少时期何尝不是悲惨的,她宠爱他们的同时,也把他们当成父亲,当成兄长。 她和她的爱人们其实都是苦孩子,因为受过苦,才更珍惜被爱护的情感。 她低头望着还在吸取乳汁的老公,这个健壮的男人,总给她险峻山峰一样的挺拔之态,隐忍,狡诈,却又对她满腔热忱,关怀备至。 为了回报他的爱,就就算辛苦一点也算不得什么。她只想他从中得到快乐,而起她并没有损失,她的男人每回在索取的同时,总会不忘满足她。 敏之吸完了妻子的上面,仍不过瘾,在船板上铺了衣服了衣服,把她仰身放好,埋头吸她的下面。 107新章 节 他爱妻子爱得发疯了,用满心的热情心亲吻,像刚出生的婴儿依恋慈祥的母亲那样,带着虔诚和膜拜,带着满心热情。 过了好久,他抬起头,两手抱着她放躺下……埋下头,一路向下的亲吻,最终停留在某个点,索取她身体里的那份甘甜。 “嗯……”她唇间溢出一阵细碎的娇吟,湿热的触感刺激着神经,她喘着,眸子氤氲一片……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双手抓住他的头往自己身体按下…… 当两根手指进行挑逗时候,带来的感受令她全身都颤栗了,酥麻一片……她痛苦又舒服的扭动着 。 她一抬头,迎风吹拂的一支粉色的荷花飘到眼前,花衣掀起,像舞动的裙子,好鲜艳,好漂亮的颜色! 她伸手抓住整株花朵,情不自禁的咬住其中的一片花瓣,花的汁液很香甜……这时,体内的激狂的更加刺激起来。好难耐的折磨,她忍不住啜泣起来,是感动,是欢愉,是无限快乐的眼泪。 “啊……”无边的浓情席卷了整个身体,她大声叫了出声来,两小手乱抓,荷花融入胸怀,花瓣缤纷,汁液沾满了雪肤。 她像脱了力似的一动不动,可是他的撩拨还没有停下,继续探索,不停的撩拨,飘在云端的感受还没有结束,一**的电流又在体内漫延,进行着下一波的奇妙之旅。 但这一次却不是手指,也不是唇,是男人与女人真正意义上的结合,是夫妻们每每在无人地方都热爱做的事情。 他的体魄惊人,精力好像永远也用不尽似的。 别人做过几次都感到累了,要停下来歇息,他却越做越精神,越有兴致。每次她都要承受极致的疯狂。在一起两年多了,她到现在还不能太适应他。 “敏之,可以了,不要再往里了,会疼……”她乞求着,要求他的怜爱。 “珠儿,娘子,喜欢这样吗?我就是要你在我的身下沉沦,为我欲生欲死。你这个样子真美,我喜欢你为我意乱情迷的姿态。” 敏之边说边作者掠夺动作,低头瞅着妻子最耀眼的部位……瞬间迷离,两手托起妻子腰两侧,索求作为丈夫的权利。 夕阳不知什么时候落下去了,皎洁的月光如银纱一样披洒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荷花淀里男人和女人的嘶叫声此起披伏。 室外偷情的滋味往往意味着极度刺激,极度的沉沦。夫妻俩翻来覆去换了好多种姿势,一次又一次攀上巅峰。 平时他还能做到节制,但处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四周的景色宜人,碧清的湖水如一面天然的镜子,荷叶在风中摆舞,荷花散发出缕缕诱人的馨香 。 敏之身下的女人是那般美好,他整个身心都醉了,只想尽情的释放自己,占有她的全部。哪怕天荒地老,永远也要与她保持亲密无间的姿势。 最后一次阮珠跪趴在船板上,由他从背后拥抱住……她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两手伏在船板上,艰难的迎合。 小船上不停的响着她哼哼声,和男人的愉快的嘶吼。 水面寂静,偶尔有几只被惊扰了的蜻蜓飞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颤栗的搂住她腰,满脸欢悦的趴在她肩头喘息……她已经累的全身酸软,又酥又麻,趴着不能起来。 敏之连续多次,终于得到满足,把妻子清理干净,穿好了衣服,横抱着回到依珠小筑。 另外三名男人都等在房间里,静言脸色尤其臭臭的,从敏之手上接过妻子,放到柔软的大**。 她找到了床,像找到了爱巢,叹息的卧在温暖的锦缎上。 宗之走到窗前,望着虚弱的妻子,眼里流露出心疼。每次跟她欢爱时,总担心她承受不住,向来不忍心太过苛求。 他脱下妻子的衣服查看,却见细嫩的皮肤布满了青紫的吻痕,从脖颈往下,一直延伸的脚面,触目惊心。他接过暖春递来的毛巾给她擦干净了,从静言手里拿过凝香露,拈了碧绿色药膏擦在她的肌肤上。 身上的火燎燎的痛楚被丝丝的凉意取代,舒服些了!她撩开眼皮,冲他们笑了笑:“不用担心,我现在好多了。”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跟敏之的第一次,他比这次还疯狂,也不知他哪来的精力。 “别逞强,好好休息。”静言给妻子盖上锦被。 “静言,你照顾珠儿,我们回房休息了。敏之,我们出去谈谈。” 宗之抓起自家兄弟的手往外走……敏之笑意盈满面容,到了门口,回望妻子:“珠儿,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过来看你。” 宗之来气,手上使力,把他拽离依珠小筑 。 “大小姐,你要不要洗澡,我去准备洗澡水?” “不用了,你出去,我会照顾珠儿。”静言代妻子出声赶人。过了今晚,妻子就会轮到暖春,偏偏那人赖着还不肯走,他不禁郁闷。 “好的,奴才遵命。”暖春深深的望了女主人一眼,依依不舍的离开。 静言上了床,给妻子浑身做着按摩,指尖透出微弱的内力漫延在穴位上,温热的气流沿着脉络通向周身,冲开凝滞的血液。 他的按摩功夫很有一套,穴位找的很准。很快她的血液得到疏通,浑身轻松了许多。 “静言,你可以要我一次,我不碍事的。”她笑着向他说道,右手朝他的裆摸去……他却挥开她的手:“珠儿,好好的睡吧,我不碰你了。”他在她的身旁躺下,宠溺的用修长的手臂圈紧她,安抚的在她背上来回的抚摸。 她感激他的体贴,俯在他的胸前,用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握住,缓缓的揉着……感到他浑身透着清爽,是刚洗完澡的味道。 她在他身前跪下来,脱去他的束缚,俯下头,张开嫣红的小嘴…… 他浑身燥热,急剧的喘着,忍不住用手托住她胸前一对颤动不止的丰盈,没过多久,四肢百骸的情念涌动起来,如汹涌的洪水一样宣泄出来。 王静言大口大口的喘气,那是一种极致的感受,那么的快乐。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啊啊……”疯狂的吼出来。 阮珠累的趴在他的身上,男人古铜色的肌肤无比健壮,她把头枕在上面,双手在他的胸膛来回抚着,掐住他细小的两点拉扯……他的眼睛又炽热了,却挥开她不安份的手:“听话,睡觉,你需要休息。” 丈夫们其实也都怕她的体力消耗过度,规定每十日给她留三日假期。但她也为了他们永远不能满足的生理欲念,通常用其他方式给他们解决。 阮珠窝在他宽敞的怀抱里,打了个哈吹,迷迷糊糊的道:“静言,我决定把三天后的休假让给你一日 。” 她说过的话,事实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忘了。 静言性情随和,温柔体贴,不愿剥夺妻子休假的福利,这事就过去了。但敏之做错事情要受罚的,几位老公投票后一致决定,罚敏之做一个月的苦行憎生活。 敏之叫苦不迭,后悔不该图一时享受,连续一个月不能跟妻子同房,悔得他肠子都青了。 ……………… “快去庄子外瞅瞅,不是说我爹今早就能回来吗?这都一整天了,还没见到人影,船工和随行人员都回来了,我爹呢!小五、小六你们怎么回事,没出息的东西,怎么老爷不见了也不知道?” 阮珠一脸怒色,冲着跪地的两名下人大骂。 她得知父亲回家的消息,一大早晨就去了码头迎接。 码头上停了好几条远洋归来的大船,人们忙着卸货的卸货。上万匹阿拉伯名马从船上被牵到陆地,再送进城里,直到船都空了,也没看见阮子旭走下船。 问起一同回来的仆人,都说不知道。小五、小六说昨晚还好好的,早晨醒来老爷就不见了。 这老大的活人,还能清平白日的消失了不成? “笨蛋,笨蛋,我爹要是有个好歹,你们也别想好。我把你们都绑了,卖给吐蕃来的人牙子带回去当奴隶。”阮玉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在自个的园子休息,得知父亲不见了,在侧夫戚少华的陪同下来到正房的大厅。 “大小姐,二小姐,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小五在地上跪了好久,腿都发麻了也不敢稍动一下:“昨晚小人真的看到老爷入睡了,才回到自个舱房,但今个早晨就发现老爷的舱房里面连个人影也没有。” “老爷不像是被人遇害,房间里物品整整齐齐的,桌椅板凳半点没歪,血迹也没留下半滴。门窗好好的,小的估计老爷有事情要办理,半夜悄悄下了船才对。”小六子说出了自己分析的道理。 “我爹难道不是被匪徒绑架了吗?”阮玉惊疑不定,紧张的脸色发白 。 戚少华搂着妻子安慰:“不会的,玉儿,没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绑架岳父大人,说不定用不多久就回来了。玉儿,别着急,你身子重要,快跟我回屋歇着。”她腹中怀的是他的孩子,对第一次当了父亲,他格外激动,得空就跑来照顾妻子。 “说的是,玉儿,你回屋吧!有消息传来姐姐叫人给你捎话去。少华,你扶她回房。” 阮玉却不动弹,抱着姐姐哭了起来:“我这辈子最亲近的两个亲人,就是爹和你,可是爹这是怎么了,一走好几年,回到了家门口却要闹失踪。” “爹爹也许是刚回来,心里高兴,找老朋友聊天去了。”阮珠生怕她影响了腹中孩子,对戚少华使个眼色。 戚少华接到后横抱起妻子出了大厅,往自个的园子而去。 阮珠看到他们感情好,感到安慰,妹妹对沈重云的感情到底是淡了,一门心思想着做个贤妻良母。 暖春端来了食盒,把饭菜摆在桌案上:“大小姐,你先吃点饭,早晨就没见你吃什么,再不吃身体会饿出毛病。” “唉,男人,你可真啰嗦。”阮珠对暖春埋怨一句,再朝小五小六道:“你们起来去洗洗,换身衣服,然后到厨房去吃饭,行云你安排好了。流水,你去交代厨房李大婶做些好吃的准备了。” 阮子旭从船上带会了不少人,但都被云老爷和夫人领去了城里的阮府,小五和小六是被两姐妹找来问话的。 行云流水答应着,领了小五小六退出去。 不多会儿下人来报,说云夫人来了关雎山庄。 阮珠坐下刚扒拉几口米饭,听到回报放下筷子,拈了裙裾走出去迎接。她现在身份高贵,按理不必这么做,但阮夫人不但是自己的姑妈,同样的云世一的母亲。 她爱云世一,也尊重他的家人。 “珠儿给娘请安。” 阮珠走到花厅,正好云夫人也走过来。她弓身福了福,慌得云夫人赶紧把儿媳扶住:“这孩子,都说了多少次,不用这么客气,怎地不听话?” “您是我的姑妈,更是我婆婆,世上哪有儿媳不给婆婆请安的道理?”阮珠笑着请她入了客厅,端茶敬奉 。 直把云夫人感动的要命,端着茶边喝边道:“你是个好孩子,唉,珠儿,人比人真能气死人。你三弟吴斌,就是咱家的老三,这孩子心眼儿高。前几年派去望月茶楼做了管事,不长时间就认识了一个富家小姐,一来二去两人好上了。后来谈婚论嫁入赘了女方家族,连姓氏都改了,为这事你吴二爹气得不行。养儿子都说为了传宗接代,可是入了人家的宗谱,我个这儿子算白养了。” 云夫人岁数不是很大,至多四十,但有着大多数女人爱唠叨的毛病。感慨一发,就要把不如意的事拿出来唠上两遍,阮珠每次见到她都免不得耳朵要受罪。 她当然知道吴斌,第一次去云家庄省亲,吴斌就跟云世一作对,明里暗里的挤兑。她对那人印象很不好,他离开云家反倒省心,至少对志熙而言,志熙长大要继承云家的祖业,少了这么一个势利鬼在眼么前转悠会顺心的多。 “珠儿,你不知道,我跟你吴二爹生过两个儿子,小的那个在四岁掉进庄子西头的水泊子淹死了。就指望这孩子继承吴家宗谱,这个没心肝的孽障。” “娘,吴斌不懂事随他去好了,反正他再不是咱云家的人,爱怎么着都别费心了,左右是娘和吴二爹难过,不值当的。吴二爹若愁没有人继承家声,从吴家的亲戚里过继来一个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云夫人停住话头,朝旁边看看:“对了,志熙哪去了?” “被宗之和敏之带去了皇宫,说是要进宫打听爹的消息。”阮珠觉得很奇怪,阮子旭在船上失踪。他干嘛要进宫里问皇帝,难不成阮子旭大半夜找皇帝聊家常去了? 怎么事情变成了神神叨叨的? “你爹还没消息吗?”云夫人担心起来。阮子旭是她的亲哥哥,兄妹感情向来很好,听到哥哥失踪,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多次,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合格,管理员手下留情,不要再锁上了。又被警告了,再修改吧!这回应该差不多了 108新章 节 阮珠也在忧心忡忡,叫过来几名小太监把桌案的饭菜都撤下,重新换上新鲜的美食,请云夫人入座。暖春站旁边侍候,把好吃的,样式喜人的菜肴和点心用小碟子盛放了端过来放在两人面前。 “暖春,你别忙活了,这么晚想来也饿了,端了些去暖阁吃吧!” 如果在平时阮珠可以让他坐下来一起用餐,但有客人在场不行,会显得对客人不尊重。 老公们各有事业,平常只有暖春尽心尽力的随侍身边,她对他的感情自是没的说。 “咳咳,暖春,你家小姐让你吃就照办好了,左右我也不是外人,顾忌什么呢?”云夫人对于有着王妃身份的儿媳妇喜欢得紧。自打云家出了这么一位王妃,家里家外的亲戚们哪个不高看一眼。背地里她没少跟云老爷念叨,八辈子都是平民百姓出身的云家如今也属于皇亲国戚了。 “大小姐,我不饿的,等你吃好了我去厨房将就就行 。”今天不同往日,老爷要回来,大小姐的婆婆也在场,他不能添乱。 “真拿你这男人没办法,还真宜家宜室呢。”阮珠似夸奖似无奈的说了句。 “如今你爹远行都回来了,不知他在外面有没有碰到世一。”云夫人吃了会儿饭,想起阮子旭,心情不好,便开始磨叨:“世一这孩子离家也有二年多,到现在了也没个信捎回来。世伟去打反贼也有三年多,两兄弟离家在外这么久,都不知道咋样了。听说大海上的强盗频繁的紧,专门打劫过往商船,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云夫人说了一阵竟吃不下饭,默默的掉下眼泪。 阮珠放下筷子,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似的。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特别惆怅,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送信的天鹅能够飞翔很远,但不能随月光飞到思念的人身边。鱼龙能潜游很远的海洋,但游不到心爱的人身边,只能在水面激起阵阵波纹。 云家兄弟是她刚来到这个时代,就一直陪在身边。世一的多情,世一的温柔体贴,世一的细心呵护,世一山岳一样的稳重气势……总在让她浮想联翩,午夜梦醒之际禁不住怅然若失。 “娘不用担心,大表哥的船队有水军保护,不会有事。”她只能这样安慰云夫人。 世一远行的那年,宗之给随行水军配备了新型投石机、火药、和五百架架一次性狂扫三百支箭的大型床弩。水军的武器和人员配备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与同时期的外国相比不知要强大多少倍,更别说大海上的一些不成气候的毛贼。 在安全上,阮珠不用担心丈夫的安全。大海上的风浪也许会造成一些事故,但几十条船的船队,营救和协助,总会有带来希望。 云夫人还落泪:“世一从生下来就省心,是个做大事的人。世伟人实诚,犯了虎劲会闹出点事来。可他们是我第一胎生下的孩子,照别的孩子寄予的期望更大。” 正说着,行云喜冲冲跑进来,大声喊道:“回来了,娘娘,人回来了,就在前院往这里赶呢,小的先跑来给您报喜。” “父亲回来了!”阮珠怔了一怔,没想到阮子旭回来的这样突然 。欣喜跳起来,像小女儿似的嚷道:“行云,快去给二小姐报信去,别老让她一只悬着心。对了再把雨泽抱来,让爹也跟着高兴。” 她没忘记阮子旭一直惦记阮家继承人的事,在双胞胎生下来那日,还不等皇帝下旨赐名。就先给老二起了阮家人的名字,打算先凑付叫着,等阮子旭回来另起一个。 “大哥回来了。”云夫人叫了起来,抬腿就往外走,四十岁的女人还很灵巧,一溜烟的出了厅堂。 “娘娘,小的可没说回来的人是云老爷呀!”行云愣愣的道,挠了挠头发,可是王妃已经随在云夫人身后出了厅堂,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 婆媳二穿过花厅,在长廊处遇到了一人。 那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轻将军,身材高大伟岸,古铜的健康肤色,刀削的剑眉,炯然有神的眼睛,脸庞的轮廓棱角分。背上披着一袭黑色锦缎大斗篷,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巨大气场,气宇非凡。身后四名军士同样姿态矫健,都用充满尊畏神态的跟着。 阮珠的目光接触到那人,忍不住浑身一震。大表哥!她默默的念叨那个名字,这张脸,无出现在梦里,冷丁一见,竟然那样不可思议, 年轻将军的眸光先落在阮珠身上,然后向过来的云夫人跪下,朗声请安:“娘亲在上,儿子世伟回来看你了。” 云夫人走过去,把儿子扶起来,忽的哭出来,用手捶打着儿子的肩头:“你这个没良心的,一走那么多年也不回来,让爹娘为你操碎了心。” 是世伟,不是世一,兄弟俩是双胞胎,相貌极为神似!她竟然认错人了,一时间说不清是喜悦,是失望,是甜蜜,还是苦涩……各种滋味,在心头缠绕! 阮珠失神了,忘了走过去,呆呆的望着那个年轻英武的将军。 “嘿嘿,这不是回来了吗?”云世伟憨笑,眼角却却扫向妙龄的妻子。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派人捎个话,冒冒失失的就回来了?” “这不是给娘来个惊喜吗?” “你这个冒失鬼都当将军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活该你被打 。” 云夫人又锤了儿子一下,把他拉进了正房厅堂,絮絮叨叨个没完。阮珠因有婆婆在,不好失礼,任由他放肆的注目,静静的给两人沏茶倒水。忙完了这些,一声不响的坐在旁边,扮演着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媳妇。 云夫人说了家里几年来发生的事,讲了世一走后,自己帮忙打理铺子,讲了阮老爷到回到天楚,却莫名其妙的失了踪迹。云世伟作为孝顺儿子,一直听母亲磨叨,越来越表现的心不在焉,眼角时不时的瞄向沙发上的妻子。 云夫人早发现了儿子异动,感叹着到底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但她不好发脾气,一来不愿伤了儿子的心,二来也不好给儿媳妇脸色看。 要是从前,她还敢摆出婆婆威风,但现在连想都不敢想,光是每次来到关雎山庄见到两位王爷就让她心里发毛。儿媳妇可真有本事,纳的侧夫一个比一个出色。皇族轩辕氏,在小老百姓眼里那可跟九重天上的神仙相差无几。 “哎呀,看娘光顾着跟你说话,快看看你媳妇吧!”云夫人拍拍大腿,推儿子起身。 云世伟走到妻子面前,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凝望……猛的伸手把她横抱入怀,也不管当着老母和随身军士众多眼睛的注视下,迈开稳健的步伐朝依珠小筑走去。 尽管数年没有回来,云世伟还是对山庄的一切了如指掌。穿过长廊,绕过一道花墙,踏过一座飞桥。桥下是一池碧波,被封吹过荡起了圈圈的涟漪。 过了桥,就是依珠小筑,一栋坐落于山木扶疏中的雕梁绣户,正门雕凿着双凤朝阳的图案。云世伟右手抱着妻子,左手开了门进去,进得厅堂,直接走入左面的卧室。 他脱了鞋,踩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到了床边,他将她放在铺着锦缎的大**。 阮珠撩起明眸望着远归的爱人,眼眶漾起水盈盈的泪雾,透着无穷喜悦:“二表哥,欢迎回家。” “媳妇,珠珠,我做梦都在想着你,这几年你过得可好?”云世伟抱住妻子手臂始终没有松开过,俯在她的身上享受那份美好,蓦然低头吻住她 。 阮珠抱住他回吻,用她的热情来庆祝丈夫的归来,昔日的青涩少年带给了她沉稳的力量,那种男子汉的一样气息。 云世伟吻了妻子好久,察觉到她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困难,才松开唇,这时看到她的唇被吻得肿了,却越加的润泽艳丽。他笑了笑。“媳妇,我以为分别的太久,你会忘了我。” “你是我的相公,是我们家的小二,还是志熙的叔叔和二爹,你瞧你这么多身份,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这话带着挑逗,但云世伟听着非常受用。 他把手伸进她的衣襟里,玩弄的着里面一对久违的椒软,轻叹着,里面乳汁溢出来,沾了粗糙的手指。他把手指伸进嘴里含住,眼睛情不自禁的眯了起来:“嗯,珠珠的味道还是从前那么好。” 阮珠明白,他很可能控制不住生理上的欲念,如果在平时她一定会履行妻子的义务。但现在婆婆还在关雎山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作为这家的女主人焉可大白天躲在房间里跟丈夫ooxx。 水烟罗粉色衣襟被一双大手撩开,一对饱满弹了出来,像两颗颤动的棉球,两点朱红格外诱人……云世伟的呼吸立刻紧了,头伸过去,嘴对着含住一个。 她被吻的浑身打颤,紧闭双目:“不行。” 云世伟理解妻子的想法,伏在她的胸上亲了好一阵,才起抬起头,把她的衣襟整理好:“媳妇,我放过你,但晚上你要好好的陪我。” 阮珠突然觉得欣慰,二表哥确实长大了,变得性情稳重,懂得克制了。“我一定让你开开心心的。”她笑着,双臂攀上他的脖颈。 二表哥一如既往的健壮,胸膛的肌肉仍然很温暖,很坚实。 “珠珠,能跟你在一起真好。” 云世伟仿佛得到了宝贝一样,抱着妻子在地上遛步。是那种抱孩子的方式,一只手上,一只手下,这么多年他还不习惯用公主抱。 但阮珠非常受用,圈在他的脖颈双臂紧紧的搂住。 109新章 节 阮子旭在御书房跪了,来来去去的路过的太监连正眼也不瞧他,悄悄瞄了眼正在批阅奏折的老皇帝,心情这个郁闷,昨晚大半夜,还在睡梦里,就被突然到来的几个御前侍卫给请下了船,说是请,其实半点不给商量余地。 这是作甚,既然把他弄来了,就有事说事好了,没事赶紧放他回家,这么干晾着,要人命呐!他跪得时间太久,两腿都没知觉了。 皇帝放下最后一份奏折,抬眼看了看跪在堂前的人,叫一个小太监把他领过来。端起案上的香茗饮了口,板着脸:“阮子旭,你可知罪?” 阮子旭不明所以,自己一走好几年,若说得罪了皇帝从哪说起? “回皇上,小民不知何罪,只知道立了大功 。不辞辛苦远行几万里,购得上万匹好马。若说罪名恐怕只此一件,小民太把咱们天楚国当回事了。” 皇帝斜着眼瞅过去:“感情你心里还有气是吧?” 阮子旭赌气道:“小民不敢。”大半夜被人从船上叫起来,还跪了很长时间换谁都不舒服。 这几年他在外经历的多了,见识广博,很多国家的权贵乃至国主都结识过。若是在远航之前被皇帝召见一定会感心肺腑,但现在只觉得来气。可怜在外漂泊了好几年,还没来得及回家看望两个宝贝女儿呢! “只是不敢生气,心里还是气的慌吧?”皇帝哼了声,瞅着下面跪着的人,越看越不悦,都说女生向外,儿子又何尝不是,自己家两个儿子如今没一个肯听他的。 皇帝抬手从案上找了份纸张扔过去,淡淡说道:“把这份文书签了,朕就放你回去。” 阮子旭捡起纸张扫了一遍,上面有三项条款:一、阮雨泽更名轩辕雨泽;二、云世一由正夫位置退下来,让给轩辕宗之;三、从即日起,务必离开关雎山庄,带着一大家子人住进城里的岐王府。 阮子旭越看越糊涂,阮雨泽是谁,轩辕宗之,就冲轩辕这个姓氏难道是皇族的?但他只认识一个叫轩辕敏之的,在渝州时候,被阮菊打伤了,住在他们家一阵子。 “你回去好好劝你女儿,别让她钻牛角尖,好了,出去吧!”皇帝赶人了。 阮子旭托着两条麻木的腿走出御书房,把那张纸拿起来又看一遍,还是不明白,寻思等回家再问大女儿吧! 屏风后面的宗之看见自家岳父离开御书房,才走出来,面无表情的对皇帝道:“父皇,儿臣这个侧夫身份当得很开心,更愿留在留在关雎山庄居住。()还是请您收回成命。” 皇帝脸色发冷:“为了个女人连储君之位都想不要了?” 宗之见皇帝脸色不好看,仍不卑不亢拱手道:“儿臣兄弟十一人,各个出类拔萃,儿臣自知能力不足,担当不起储君重任 。再说,太子尚在……” “不准提那个没脸的下流畜生。”皇帝突然怒不可遏,抓起案上的一枚端砚掷向地面,啪的青瓷砖被砸了个裂痕,砚台变成两半。 太子得了不干净的病,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涉及皇室尊严,没人敢公开这个话题。但朝廷所有的大臣都明白,二殿下这个太子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宗之看到皇帝发了怒,不好再留下,施礼告退。退出御书房。在门外看见小周子领着志熙等着,旁边站着皇后。“母后。”他躬身请了个安,弯腰把志熙抱起来。 “三爹,你不开心?”志熙很懂事的把他拧起的眉毛给抚平。 宗之展眉笑了,他看到这个孩子出生,看着这个孩子成长,教会他骑马射箭,最近又请了当朝大儒当他的夫子。论起他对志熙感情,不在血脉相连的博裕博雅之下。 皇后陪同儿子往宫门走去,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其实你父皇很担心江山社稷,没有明君当政,若再出现一次赤眉军造反,国力将不堪重负。” 皇后从前很看重太子,当得知得了那种恶心的病,做母亲的除了厌恶之余又不免心痛。派太医院的博士联合起来去东宫医治,给出的结论是,太晚了,已经无治。 原来太子发了病之后,担心泄露出去,不敢声张,总是偷着去民间医馆,如此一来,延误了病情。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皇后得知了,恨得不行,叫人把病入膏肓的太子妃乱杖击毙。朝臣们看出苗头,太子党纷纷退出阵营,各自重新站队。 “母后,儿臣不合适储君之位,你别忘了皇族的规矩,为保证皇室血统纯正,皇后的侧夫只可在皇族里面选出。” “那就把云家兄弟和王静言降到小侍的位置,膝下诸子皆为庶人,没有任何优越权利。”皇后声音冰冷,目光逼人:“天楚国史上曾经也有过相同例子,爵位和荣耀虽然免去,却可以在物质上弥补。” “绝对不行,我不能让珠儿为难。”宗之眼里有着坚持和凛然。如果在皇位和心爱的女子中间做出选择,他宁愿不要皇位。 “那可是至高无上的皇位,你昏了头了?”皇后怒其不争:“哀家没让珠儿跟云家兄弟和离已经做出让步,你还想怎样?” “三爹,皇祖母,你们不要生气,志熙给你们念娘亲写的新诗 。”志熙每次在外,亲戚朋友总要他背诗,小小的心灵以为皇后也是喜欢的。为了博她笑脸,清了清的嗓子朗声:“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诗中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之情,小志熙自然不懂,但宗之理解妻子的心。 皇后听了久久无言,半响叹息道:“珠儿是个好孩子不假,我从前对她有成见,但经过了这么多早就看开了。我这么做不是针对她,实在是为这个国家的前途着想。” “母后,那张椅子儿臣不做,照样还会有其他人抢着坐。” ……………… 阮子旭走出午门,就碰见轩辕敏之,这个人他认得,当年南岭国宫变,逃了出来,还在他家里住过一阵子。后来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悄悄离开了。据吕飘香说这人是个皇子,有着非比寻常的身份。 到这时他还蒙在鼓里,不但敏之是皇子,就连吕飘香也是。 轩辕敏之性情孤傲,不看在眼里的人,就连老丈人也不给面子。没过多的谈话,直接给阮子旭送上车,自己乘坐马匹,一前一后回了关雎山庄。 就在两人回来没多会儿,宗之领着志熙也回来了。 阮珠得知父亲回来,急忙整理被云世伟弄乱的仪容,找出一件简洁大方的浅紫色裙子换上,跟在老公后面从依珠小筑走到正房大厅。 中途正好遇到了静言从农业部回来,走了一阵宗之带着志熙从正门走进来。阮珠伸手把儿子从宗之处抱过来,一行人相偕着想正房走来,还没等到她走到花厅,就听见敞开的厅堂大门内传来来一阵阵的笑声。 “爹,这是阮雨泽,我们阮家的孩子,您的孙儿,也是您盼了多年延续阮氏家族的命脉。大姐说‘雨泽’这个名字先凑和着叫,等您回来要是看着不妥,再重新起一个满意的 。” 阮玉从奶娘手里抱过三个月的小侄儿,戚少华担心她抻着腹中胎儿,赶紧过来托着妻子手臂帮忙。 阮家继承人!阮家这一喜非同小可,终于有延续宗谱的骨血了! 他激动的两手微微发颤,把孙儿接到手中,瞅着粉露露的小脸,好久都说不话,眼眶瞬间湿润了。“雨泽这个名字好,阮家这一代孩子泛泽字,不改了,很好听。” 阮玉带着几名侧夫给父亲见礼,分别说了几人的家事和职务。阮子旭喜道:“玉儿好本事,连官宦人家的少爷都搞来做了侧夫,看来是我们阮家要发达了。” 阮玉抿嘴笑道:“爹你说笑了,我哪及得大姐,她可是连皇族的两位王爷都搞到手中,娃娃也生了好几人,爹你您手里抱的就是其中一个。” 阮子旭这才想到轩辕敏之,难道说经过在阮家住的那阵子,这位皇子对珠儿有了好感,不介意侧夫的身份,情愿追随大女儿一辈子! 敏之基于妻子的关系,朝老丈人拱拱手,算是见礼。慌得阮子旭急忙还礼,就算是自家女婿,那也要贴上“大人”的后缀。给他见礼,岂是受得起的? “爹还记得飘香姐夫吧?”阮玉扑哧笑了出来,见父亲愣愣的点头:“飘香姐夫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当今的五皇子轩辕宗之,跟敏之姐夫是亲兄弟。” 但这对亲兄弟也有趣,来到后阮家顺序却搞乱了次序,弟弟成了小三,哥哥变成了小四。 阮珠抱着志熙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热闹的气氛,瞅了世伟一眼,突然有些感触,如果世一也在场,阮家人可以算上大团圆了。 吃饭的时候,阮珠身旁坐了四个身份尊贵的男人,两位皇子,一个宰相家的公子,一位是赫赫有名战场上归来的少年将军。暖春没有入座的资格,站在女主人身后侍奉,脸上全是欣喜,似乎乐在其中。 阮子旭还在抱着雨泽,直到现在仍愣着神。航船靠近湾州码头第二天就急着往澜州北行,沿途虽有官员得知他为位朝廷购马的功臣,却不知他的来历,更不知道他的家事,等到风尘朴朴回到了澜州,却被皇帝老子请去了皇宫。 突然想起一件很不妙的事,在御书房时候,皇帝叫他签署的那张文书,所交代的三件事……他瞅了瞅和睦的家人,决定抗旨了 。 阮珠看到影单形只的父亲,神情若有所思,是不是该把阮夫人接回来了? 吃饭饭,已经到了深夜,孩子们等不及都被奶娘抱回去睡了。阮珠早在一个月前就安排阮子旭的住处,招呼行云引领着他去休息。 由于她多喝了两杯西凤酒,回到依珠小筑途中脚步有些虚浮。“娘子!”宗之刚要伸手扶她,世伟把她打横抱起来,向依珠小筑走去。宗之想了想,也随后跟来,他平常不是这么好事之人,但隐隐觉得妻子有心事需要倾吐。 敏之和静言随后看见,也一同跟了去。 云世伟把妻子放在**休息,自行走进浴室去洗澡。 阮珠趴在大**,被暖春脱去了衣服,用温水给她擦拭全身,接粗到水温,酒劲上了头,脑袋发晕的厉害。她冲他发笑:“暖春,你干嘛要这样勤快,不是想要我了吧?” “大小姐,今天你应该陪云二当家……” “嘻嘻,你又唬我,云二当家还在前方跟反贼作战,你让我去战场陪不成?”她去抓暖春的衣服,许是常解男人的衣服都熟悉了,暖春几下被她扒个溜光。“暖春,你的不小啊!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小呢!哎,跟敏之比,是小了点,过来让我给摸大了吧!” 她把狼爪伸向男人的最隐秘的之处,果然像她说的那样给摸大了…… 暖春把主子两腿分开,湿毛巾仔细擦了擦,看到粉红色的花瓣,拿毛巾的右手不禁颤了颤,鬼使神差的趴下去亲吻…… “呀……暖春用力……好舒服……” 云世伟从浴室出来,正看到这副场面,“珠珠,怎么喝醉了就不讲信义,早知道醉成这样真该拦着你。”来到**,把她上身抱住,俯在她胸上,含住一边。 阮珠晕晕乎乎的:“咦,二表哥你从前方回来了,怎么不穿衣服,啊,不行了,暖春用力……”阮珠忽然颤了颤。 110新章 节 无论她被老公们撩拨过多少次都不会厌倦,海浪般的快感袭便全身,一切语言都显得匮乏。她除了全身不断的**,两只手分别抓住两个男人的根源什么也不会做,脑海一片空白,蜷缩在**娇弱的喘息。过了好一阵才道:“暖春,你该刮刮胡子了。” 暖春摸摸下巴的胡茬,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总让身边的男人刮胡子,世上哪有不留胡子的男人?其实阮珠也不是不让他们留胡子,她喜欢他们在唇上留一小撮儿,像小李寻欢那样,又酷又帅气,还蛮有男人味的。 “珠珠,再来一次好不好?”云世伟的唇离开妻子的胸,俯在耳旁轻声说着,用手替代的嘴唇的位置,轻轻抚弄。 阮珠低头瞅着胸前的那双粗糙的大手,脑袋还在迷糊着:“二表哥你傻了,你下面不是没流出来吗?”侧头瞅瞅手里握的物件,咦,不对,是暖春的……再瞅瞅左手,很认真的道:“二表哥你果然很糊涂了,真的还没有流出来呢!乖,听话,姐儿给你把这次弄完再说。”把他们都抓过来,一手一个的揉搓。 云世伟哭笑不得,抬手拍拍妻子的头,含着宠溺眼神:“小傻瓜,我是在问你还要不要?” “你才是傻瓜呢!哪有男人没流出来就问女人要不要的,莫不是你想自己撸管不成,难道这些年没做过不行了?”阮珠吃吃的笑,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面颊更显娇艳,媚态横生的模样。云世伟吸了口气,剥开那只小手,挺起身子往她的脸上摩擦。 阮珠感到脸颊湿嗒嗒的,原来是根源溢出的水渍抹上来了 。她头一侧张嘴含住……感到这个姿势不舒服,复又吐出来,翻了个身,趴跪着,左手触床,右手环住世伟的腰,头埋在他的胯间,再含住…… 世伟身子狠狠的往前挺,似乎考虑到会伤了她的口腔,又放缓了速度。 暖春用毛巾往自身随便擦了两下,再来到阮珠的背后,用手摸了摸两瓣雪臀,看见湿嗒嗒的粉色花瓣……喘了一口,扶着自己长长的根源往前挺去,撑开小孔,毫不犹豫的进入…… 宗之来到依珠小筑,进来卧室,看到的正是这幅场景,眼睛紧紧的盯在高翘起来雪臀,和来回颤动椒胸。几步过来,两只大手在妻子光洁的臀上抚摸了几圈,然后托起了那对椒软。 就在这时,敏之和静言相偕着走入卧室,还没等他们来到床前……云世伟看了几人一眼,冷言道:“都洗澡去。” 他当了几年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威严。男人们却不是被他的威严震慑,是知道妻子的习惯,只好眼热的瞅了瞅姿态撩人的身子,转身进了另一边的浴室。 宗之已被引起了欲念,表现的最为不舍,抚摸了好一阵,亲了又亲:“娘子,等我回来。”说完了,起身去浴室洗澡。 暖春眼睛赤红,**速度越来越急迫,蓦然叫了起来:“大小姐……大小姐……”身子激灵灵的打了几个颤,大口大口的喘气,抱住了贴在腹部的雪臀。 世伟也到最紧要关头,双手抱着妻子给掉过来,面对着面,吻了吻她的唇,掰开纤长的两腿……扶着那根早已胀到最大的柱子猛然进入,开始了一连串的迅猛**,“珠珠……珠珠……”吼了几声,紧紧的抱住身下的那具娇美的身子。 世伟继续吻着,从妻子的唇,到她的椒胸……眉目一抬,却发现她闭着眼,已经睡着了。他禁欲数年,才要一次哪能过瘾。但是瞅着娇丽的睡颜,又狠不下心肠:“算了,先放过你一晚上,明天全部讨回来。”看见地上的水盆,走下去,清洗了自己。 暖春早擦完了自身,又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女主人收拾。 等到宗之和另外二个男人洗完澡,卧室情意绵绵的场景的已然结束,相视着苦笑不已,捡起地毯上的衣服穿好 。 宗之来到床头,俯身在那张嫣红的小嘴亲了会儿,对云世伟道:“先把她让给你几个晚上,到时候我会全部要回来。”转身招呼另外二个男人,一起离开了依珠小筑。 阮珠第二日睡醒过来,发现天色早已大亮,手一摸,身边没了其他人。宿醉的后果头痛欲裂,关于昨夜发生什么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被云世伟抱回了房间后恍惚着有些ooxx的片段,至于跟谁却没印象了。 暖春一直守在床头,看见大小姐醒来,一面叫小厮去端醒酒汤,一面过来给主人梳洗。 阮珠梳洗完毕,穿了绣着小碎花的紫烟罗坠地长裙,喝了暖春递过来的醒酒汤,在美人榻上躺了会儿,感到精神好了些,问道:“二表哥呢?” “云二当家的在后院练枪法,说是过会儿就来看你。两位王爷去上朝了,静言公子去了农业部。” 云世伟从不懒床,到点就起,本身又有有晨练的习惯,哪怕刮风下雨也没耽误过。 暖春找人把早餐端进来,四样开胃的小菜,二样点心,和一碗更米粥。 阮珠吃的很少,她最近在减肥,生完博照和雨泽后,发现体重比从前增加了十斤,便每天坚持着减肥计划。老公们对于妻子这么做很不理解,女人要胖些才好看,摸起来软乎乎的一团肉多有手感。减肥,简直暴敛天物。 吃完了饭,阮珠朝阮子旭住的福瑞堂走去。有一件事她要问清楚,昨日就想问了,但瞅着大伙都高兴着,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云世一是心中的挂念,不愿当着那么多人透露心事。 阮子旭正在陪几个小外孙,把从异域带来的一些好玩的拿出来挨个分发。看到大女儿进来,叫小五拿来几个盒子过来,献宝似的给女儿看。“这是我在波斯购的蓝宝石,其中一部分叫人打了首饰。珠儿要是觉得不好看,还有再把剩下的按照喜欢式样去打制了就是。” “爹的眼光很好,这些首饰样式很特别,很好看,女儿喜欢的紧。” 她顺手拿起一串项链,阮子旭接过来给她戴在脖颈上,蓝色的光映着洁净的皮肤,说不出的美丽 。 阮子旭喜道:“我女儿是最好看的,就知道宝石首饰你一定喜欢。”见女儿要摘下来,忙出声:“挺好看的,就这么戴着吧!玉儿也有份,已经交代小六子送去了。城里的阮府还有好多稀奇玩应,等明日进了城喜欢什么随便挑。” 女人家没有不喜欢宝石的,阮珠当然乐得收下:“谢谢爹的礼物,宝石很漂亮。”她对着镜子照了会儿感到很满意,但照人的镜子委实是小了点:“这面镜子还没个巴掌大,待会让行云去花弄影玻璃坊拿个大的过来。自家东西,不值钱的,随便用就是了。” 福瑞堂风格的古朴大气,设计的时候就不知道镜子该放在哪个位置好看,时间久了倒忘了这茬。 阮子旭把那面镜子拿过来,瞅了瞅,脸色有些发窘:“说起这镜子还有点来历,原是我花重金从波斯带回来,小小的一面价值三千两白银。还是我多买了些,卖家算我便宜的。” 这么贵!阮珠不可思议:“花弄影玻璃坊相同大小一面镜子的成本才还不到二两,爹你买的价格简直坑人。再说干嘛在波斯买,在自家随便拿就是了。” 阮子旭神情尴尬:“开始并不知道,等我买完了才听说镜子的产地来自咱们天楚。当时非常惊讶,本想买回来让女儿高兴的,这下只好脱手转卖了大部分,好在没亏多少。” 阮珠想起什么似的,抓住父亲手臂,眸子泪汪汪的:“爹爹在外域可听说大表哥的消息,他在什么地方,遇到了危险不,怎么就一点消息也没有?” 阮子旭用袖子给女儿拭泪:“没事没事,你大表哥很好,我虽然没遇到他,但听说过。别急,先坐下来,慢慢听爹爹说。” 阮子旭让奶娘把几个在玩耍的小外孙都带出去,讲起了关于云世一的事情。 那年他在蒙古开始了西行之路,但走陆路十分艰苦,带了几百人的商队,一路上乘着骆驼,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沿途经过了几十个国家,直到一年多才到达天竺。走陆路非常缓慢,所以他在云世一之前先开始了西行之路,但到达时间却晚了半年。跟伙伴们在天竺国待了几月,才动身去了波斯,等走到波斯已是两年之后了。 “我先在沿途国家出手了一部分货物,到了天竺又出手了一部分,很快便听说有一个中土来的大船队早在半年前就到了天竺国,可惜在我到达的前几个月就离开了 。只知道领头人姓云,咳,那时候还不知道就是世一,如果我知道是他,说什么也要追上去。后来我去了波斯,只打听到中土大船队在波斯驻留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后来呢?”阮珠急切的追问:“大表哥的船队往什么方向航行,是往西,还是往东?” “听说是往西,要到大秦去。” 去大秦,那可是很遥远的路程啊!这时候的古苏伊士运河早荒废了,新河道直到十八世纪才开通,想去大秦必须绕过非洲南部的好望角才行。 阮珠呆呆的坐着,他干嘛那么执着,不惦记家里的亲人吗? 夜里,阮珠跟世伟提起了这件事。 世伟沉思了会儿,道:“我理解大哥心事,宗之是岐王,敏之是雍王,静言是宰相家的公子。身为正夫的大哥却是个布衣百姓,珠珠,你想大哥心里是什么滋味,外人会怎么议论?” 阮珠撩起一双盛满忧伤的眼睛:“可是我并不介意啊!” 云世伟给她讲:“珠珠你看,作为男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为了封妻萌子,为了家人过得好,过得有尊严,哪怕再辛苦也甘愿。珠珠,你不懂,这是男人的责任。” 阮珠若有所悟:“你上战场也是责任吧?” “如果我将来有了孩子,一定会因为我没出息产生自卑心里,活着照比博裕和博雅辛苦的多。我如今成功了,但大哥还没有。他是个商人,历朝历代的商贾一直被人诟病,想在这一行做出成绩需要付出更大辛苦才行。”他把妻子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会儿:“朝廷军队打进赤眉军的老巢没几日,我就带领逐日军提前回来,因为惦记你,凯旋而归的大队人马还需一个月才能班师回朝。等过段日子朝廷封赏有功将领,我至少也能混个二品的大员来当当。珠珠,我没给你丢脸,大哥也不会。” “唉,辛苦你们了。”阮珠幽幽的叹道。 “珠儿,我和大哥这么做,也是为了云家,为了我们共同的孩子,你无须自责。”云世伟搂着妻子,摸着一对椒软,不免心猿意马,笑着道:“你昨夜醉成那样,我都没有过足瘾,现在合该讨回来了 。” 阮珠往他胯间摸去,眉目含情:“二表哥,我今晚会好好的侍候你。” 次日,是朝臣的休沐之日,除了静言还在忙,宗之和敏之都在家。 但却等来了皇帝的圣旨,这圣旨来的挺突然,是给几位老公封官的。 宗之带领家人跪下,吏部的官员捧着圣旨朗读。 等读完了,阮珠还纳闷着。皇帝这是哪根筋不对,没事特喜欢封官玩?她家小二给了个从二品的枢密院副使,算是不错。 但宗之在原先职务的基础上又加任了参知政事,这可是不小的官职,虽非宰相,也相差无多了。 敏之由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上升到大理寺卿。 皇帝封赏了老公们,同样也没忘记儿媳妇。对于这一条阮珠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不是虚有其表,给了她澜河旁食邑三千户,这得多少油水?是人都不怕钱多。 她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头脑发热到突然给老公们封官,但家里的两位王爷心里跟明镜似的。宗之私下里对敏之道:“父皇要用官职压迫云家兄弟,这事你怎么看?” 云世伟平叛的几年中取得了不错的战绩,等到云老大再从外域归来,以他从前在澜州的作为,这一次必然取得巨大荣誉。皇帝若想压住云家,就得给儿子封更大的官。届时在舆论的压力下,云世一只怕也要退出正夫位置。 敏之面无表情,斜瞄了他一眼:“被逼着做储君的人又不是我,你问我干嘛?我不管你的闲事,但若伤到珠儿,我不会放过你。” 宗之面色凛然:“我比你更在乎珠儿。” 敏之哼了声,不再答话。其实他有自己的烦恼,南岭国的司马宰相追的紧。劝他不成,又去走父皇的路子,大有不把他弄回南岭国绝不罢休之势。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很多不满意的地方,改了又改,尤其h情节,又要好看,又不可过份 111新章 节 宗之和敏之都是很自傲的男人,不愿把烦心事拿到家人面前唠叨,在他们看来连妻儿都不能保护的男人很没用,没资格做人家的夫君。 幸好皇帝晓得适得其反,不好逼急了。 阮子旭多少明白些皇帝的小心眼儿,他只要看到女儿们开开心心的,麻烦自有女婿们操心去。每天打理生意之余,剩下的时间含饴弄孙,对于自家的继承人小雨泽看护的格外用心,日子过得倒也悠哉游哉。 他在关雎山庄住惯了,城里的阮府很少回去,说辞跟小女儿一样,阮府太冷清,不如这里热闹。 但阮珠还看出了他的寂寞,就是在后世六七十岁的老人也要找配偶的。阮子旭现在才四十岁,孤独一辈子说不去。 宗之在一年前就给志熙请了一个翰林院的大儒教学,很快博裕和博雅也到了入学的年龄,便凑在一处去就读,但博雅对上学没兴趣,尤其那些个之乎则也什么左耳听右耳冒。 宗之当初一语成谮,孩子果然继承了阮珠的基因。有一次他这样对妻子开玩笑:幸好博雅是个女孩,学识不好,有德行和容貌就够了,不愁嫁不出去。 阮珠表面不满,心里却在庆幸,好在儿子博裕跟宗之相似,小小年纪,表现的不同凡响。夫子当天教的,全能滚瓜烂熟的背下来,阮珠让他背的诗词从未有一句忘记过。若说博裕能一目十行,亦非言过,在这一点上,就连长兄志熙都比不上 。 但志熙性情稳重,有乃父云世一的风范,对待弟弟妹妹向来呵护的紧。 咕咚!就在阮珠转个身的功夫,博照从沙发上掉了下来,不知是真摔疼了,还是吓到了,哇哇大哭。她把儿子抱起来,抚着脊背,轻声哄着:“照儿不哭,你是小男子汉只有越摔越坚强,越摔越结实。老实哭哭啼啼的没的变成伪娘就糟糕了,以后找不到媳妇可没怪娘事先提醒你。” 六个月大的小婴儿哪能听懂这些高深理论,兀自哭个不停。 敏之走进来,问过才知道儿子从沙发上摔下来,顿时心疼什么似的,从妻子手里抱过孩子:“珠儿我说你怎么回事,照顾孩子有奶娘就是了。你说你一个王妃成日里搞得像个打杂的小老百姓好玩吗?看把我儿子摔的?” “我不是担心儿子跟我不亲吗?雨泽都被爹爹抢走了,我可不希望这个儿子被奶娘抢走。”阮珠被老公说的挺理屈,撅嘴道:“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谁对他好,他就跟谁近便。你要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可见这些年白活了。” 其实阮子旭没把雨泽给抢走,就是隔三岔五的抱去乐呵乐呵,没过几个时辰就送回来了。 “小孩子的记性能有多好,等过几年就把奶娘赶走,没几天儿子就忘了。”怀里的博照还在哭个不停,敏之总也哄不好,打开他的尿布看:“也没尿啊,我看这小子是欠揍。()” 阮珠推开他:“可能是饿了,我给他喂食吃。”掀开自己衣襟,拿过沾了清水的锦帕在胸上擦了擦,抱起孩子喂奶。 敏之瞅着妻子雪盈盈的肌肤被儿子碰触,心里涌起了嫉妒感。 小家伙很有趣,吃母亲的这一边,那一边还用手护着。敏之伸手把儿子的小手给挪开。博照扁了扁小嘴,似要哭的动作。阮珠赶紧把他的小手放在上面。朝丈夫训斥:“没事你到外面凉快去,别在这捣乱。” 敏之从后面抱住妻子:“珠儿,待会我们去荷花淀里好不好?” 阮珠想起那次偷情,又甜蜜又害臊:“都秋天了,会冷的,再说你不怕挨罚吗?”那次过后,敏之被罚了一个月不准靠近她 。 “不怕。”敏之把妻子连同她怀里的孩子,一起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好:“要不待会儿去我的飞羽阁,珠儿,我一定让你开心。” “不好,被吕大哥和二表哥还有静言知道会不高兴,也不公平。” “每次才轮到三天,五个男人分,要是云大当家的回来就是六个男人分。其中还有你休假的三日,珠儿,我觉得这样太残酷。” “唉,其他人都没怨言,偏你多事。大家不都这样过来的,难不成把我拆开了,你们一人一块?”她也很无奈,认为眼下的规则是最公平的了。 “还要等好些天才轮到我,要不……”他在她的耳旁小声道:“今晚大伙在一起聚聚?” 能被那么多男人一起爱着,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她也很喜欢,累虽累了些,但他们都会考虑到她的身体,不过多的索求!阮珠眸子莹亮,轻轻点了点头。 敏之大喜,俯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她推拒道:“你别挤到了宝宝。”她就这样坐在他的腿上,把孩子喂好了,再拍了会儿脊背,把奶嗝拍出来。从老公的腿上起身,在地中央边走,边哄儿子入睡。 敏之等博照睡着了,小声道:“我抱他回房睡,时间不早了你赶快洗澡,待会在**等我们。” “时间还早着呢!” “不早了,快去准备,你做什么比别人都罗嗦,别让我们干等。” “这男人真是的。”阮珠瞅着他们父子离去,正要招呼暖春进来侍奉她洗澡。 但在这时,小喜子走进来。“娘娘,华三爹来向你请安。” 自从阮玉怀孕,眉眼盈盈处就交给了行云流水管理,她只隔几天去视察一遍。身边侍奉的人就换了小喜子和小春子,这两个太监办事伶俐,多年来一直在曲高和寡的手下当徒弟,经他们一手教出来的。 “华三爹不是想去老树村找我母亲吗?怎么还没走,让他进来吧!”阮珠想起前日去福瑞堂给父亲请安,华三爹在向阮子旭辞行,说了要去老树村陪阮夫人,当时阮子旭沉思了好久 。 华三爹是阮夫人的第三个侧夫,膝下有阮夫人生的两个儿子。阮夫人离开阮家那年,他和孩子却留下来,从渝州到京城,再到澜州,一直在阮家做账房。 阮珠待他也算不错,华三爹的两个孩子现今都长大成人。她给他们各自捐了一个看守宫门的五品侍卫,帮助他们成家立业,允许两人归了华家的宗谱。如今各有前程和宅子,生活不愁。 华三爹作为这时代的男人无疑是很聪明的,懂得追求。如果当初跟随阮夫人一起离开,他的两个儿子便会碌碌无为,像朱四爹那样在小山村里庸俗度日,耽误了孩子一辈子。 前些日子,阮珠又派人打听了阮母的消息,回信说朱四爹膝下的那个儿子扛起了锄头,下地务农。原本不必这样辛苦,阮玉去的那次留了不少钱,但不知着了谁的红眼,半夜三更闯进去抢劫。朱四爹为保护孩子,不幸挨了一刀,只过一夜就咽气了。 至于魏容早在近几年就死于花柳,几年前他被阮夫人从暗娼里接回来,就被查出来得了这病。据说发病的样子很恐怖,全身流脓。阮夫人担心家人被染上,跟儿子把魏容抬去了一所废弃的破庙,每日在窗口往里扔几个馒头进去。 阮夫人现在跟儿子生活,过得非常拮据,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为什么不肯回来? 真是何苦来!阮珠不明白阮夫人在坚持什么,是骨气,还是没脸面对昔日的爱人。但她决定要亲自去老树村一趟,就绑也要把阮夫人给绑回来。 华三爹走进来,给阮珠行了礼:“娘娘,我是向您来告别的,这些年多亏你帮忙让杨儿和贤儿过得顺风顺水,如今成家立业。我也放下了一桩心事。” 阮珠眸子转了转:“你想去哪儿?” 华三爹眼神微微凄楚:“当初没跟你母亲离开,是怕误了两个孩子,现在他们都有自己家庭和前程。我原该陪你母亲了,听说她过得很不好。” 阮珠幽幽叹了声:“我正想往老树村走一趟,不如一起去吧!” 华三爹眉间闪过喜色,随即又黯然下来:“就怕你母亲脾气太犟,还是不肯回来。” “那就把她绑回来 。” 老树村距离澜州五百里,山路难行,乘坐马车每日只能走几十里的路,十余日才走到。 “才几百里路,如果换了我骑马来只需三日便成,你累不累,要不下车要歇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进村子。”云世伟被封了枢密院的副使,还没去上任,就陪了妻子一遭来了老树村。 山路崎岖难行,阮珠被颠的昏头涨脑,幸好一路上被他抱在怀里减少了颠簸之苦。 “还好啦,你忘了我们南疆逃难那阵子比这更惨,那时我还怀了志熙呢!” 云世伟想到那阵子惨况,却是单独两人在一起最长的一段时间,又觉得充满甜蜜,低声笑道:“珠珠什么时候也肯给我生个孩子?” 阮珠想起自打出来的这几日,一直没给孩子喂奶,这奶水便回去了,只要来了月事就容易怀上:“二表哥,你有没有吃避孕药,如果没有,我可以为你考虑这个问题。”世伟是二十六岁的男人了,在古代到了这岁数还没儿子很不应该。 “没有,当然没有。”云世伟一叠声的答着,激动抱住妻子亲了好久。 阮珠带了几十人的队伍进了老树村,村民们从来没见过这阵势,都出来看热闹。 队伍停在阮夫人家的门口,她一身雍容华贵由云世伟从车厢里扶下来。 村民们指指点点,都透着惊奇和艳羡的目光,谁也没有勇气上前。 云世伟牵着妻子的手走进小院,华三爹在后面的马车下来,却不敢跟的太紧。 阮珠站在小院里,惊讶异极了,望着房顶的男人和地面上做活的母子,眼里神色全是匪夷所思。 院子里很热闹,地中央堆了一大垛干草,朱四爹的儿子朱明把干草扎了一束束。阮夫人再把扎好的干草往房顶扔,上面那个男人接到手里,把房顶铺的整整齐齐。 上面的那个男人四十左右的年纪,相貌俊朗,尽管肤色黝黑,却透着精神。阮珠认识,太熟悉了,对世伟道:“我们来的时间不对,这趟差事被爹爹给抢走了 。” 不错,上面装修房子的男人正是阮子旭。但他什么时候来的老树村,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害她白白辛苦一趟。唉,老人家的心事忒难猜。 阮夫人停下了扔干草,瞅着女儿好久说不出话,末了展颜一笑:“珠儿,你能来太好了,待会娘给你做好吃的。”阮珠觉得心酸,阮夫人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这些年的沧桑,把原本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夫人变成了务农的村妇。 阮子旭在房顶上,早看到了浩浩荡荡的进村队伍,搭着梯子下来,白了女儿一眼:“你怎么才到,五百里的路竟然给你走了半个月,是游山玩水还是来接你母亲?” 阮珠笑了笑:“爹你倒是快的很,我们离家那天,女儿记得你还没出大门。娘,爹是哪天来的?” “你爹来了快十天了,刚来就嚷嚷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房屋漏雨什么的,我都快给他烦死了。”阮夫人拿过毛巾给夫君擦汗,虽在唠叨,但看得出心情很好。 “还修的什么房子,爹娘不如跟我回澜州去。” “要回你自己回,我住上一阵子再说。”阮子旭被妻子服侍的很高兴,印象里只有在他们新婚那会儿,她这样服侍过他,再之后魏容进了家门,夫妻间就生疏了。这几天的二人世界,仿佛又回到了年轻岁月。 阮珠纳闷,翻了翻眼皮:“莫非爹娘修房子修上了瘾,等回澜州去女儿给二老腾出一块地,让你们见天的建房子玩。” 阮夫人美滋滋的斥:“一边去,你当建房子是用来玩的。” “大姐,你坐。”朱四爹的儿子朱明搬来一张椅子过来。阮珠想到他死去的父亲有点难过,拍拍了他的头,温言道:“跟姐姐回去好不好,你需要读书。” 朱四爹只有这一个孩子,阮夫人原本给朱四爹生的是一对龙凤胎,可惜当时难产,只活了朱明。这孩子才十二岁,乡村生活让他变得性子淳朴,转头向阮子旭和阮夫人看看,对阮珠憨笑的摇摇头:“我听爹娘的。” 阮子旭抚着朱明的肩:“这孩子很好,我会把他当做自己孩子一样抚养成人,教他读书做生意 。将来成家立业继承朱家香火,朱四爹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安慰。” 阮夫人忽然依在丈夫的肩上,哽咽道:“老爷,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她年轻时候因为阮老爷成日在外忙生意,闺房寂寞。跟魏容在一起便有了新鲜感,跟阮子旭却生疏了,连带他的两个女儿也懒得照顾。过了几年凄苦岁月,越来越怀念他的保护伞。成亲以来他能无怨无悔的照顾她,就是最真挚的爱。 阮子旭拍她的肩:“要是我能早些来接你,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经历了那么多磨难,这对老夫妇到底复合了!阮珠觉得欣慰,但愿大家从今后都好好的吧! “老爷,夫人!”华三爹从阮珠身后走出来,跪了下来。 但阮夫人连眼皮也没朝他看去一眼,而从衣兜了里掏出一封休书,扔过去。华三爹看了面色大变,拿着休书的手颤抖起来。 阮夫人正色道:“在阮府那么多年,除了魏容,我自问对你最好,可到头来你却为了前程弃了我。华三,我不怪你无情,所以你也不要怪我。” “夫人,我这么做也是了咱们的孩子。”华三爹哭出来。 “所以我才不怪你,但是不能再跟你过下去,你走吧!杨儿和贤儿我会照顾。” 阮珠觉得华三爹被休一点也不冤枉,身为男人不能为妻儿撑起一片天,给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一直一靠别人活着,吃了那么多年的软饭,还振振有词为了孩子。 阮子旭做到了一个身为男人的全部责任,事业有成,家境富足,人品无可挑剔。可惜阮夫人从前没有珍惜,现在能迷途知返,后半生可以安享幸福了。 女人的夫君多,但真心真意能陪你走到最后的有几人?阮珠感慨起来,至少她身边的六个男人都是能信任的。 阮珠只在老树村住了三天就离开,走之前带了朱明,拨了一队侍卫保护阮子旭和阮夫人。留下话请他们二老悠着点,度完了蜜月期赶紧回家,二人世界再好,但也要换个衣食无忧的地方。 回到澜州的那天,阮珠做梦也没想到,云世一回来了。 112新章 节 “珠珠,我有一个感觉,觉得你不是很喜欢你母亲。”回城途中,云世伟问出心中的疑问,行军打仗这几年学会了思考,能从人的神色和一举一动判断问题。 “二表哥,你一点也像从前那个没脑子的二表哥,如果不是特熟悉你,我以为你被恶鬼附身了。”阮珠正想着心事,听到夫君问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若是我还像从前那样,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成绩?”云世伟嘿嘿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在抵触舅母,对她不如像舅父那样热情,儿女不都是喜欢向父母撒娇吗?你对待舅母,就像在尊敬一个长辈那样 。” 阮珠侧过明眸,似忧郁,似疑问:“二表哥,我问一件事,在你心中,是我重要,还是孩子重要。如果我和孩子同时掉入河里,你会先救谁?” 云世伟搔了搔头发,皱眉道:“珠珠,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你当然重要,孩子也很重要。没有孩子我会痛苦,但没有你,我的人生毫无意义。孩子可以再生,反正又不是不能生。” 所以前世的父亲宁愿在最紧要关头,去救那个女人逃离险境,让亲生女儿任由石头砸得稀烂。 如果让她亲眼瞅着孩子死在面前,她做不到。男人不生孩子,不懂得血肉相连的感情,她怀胎十月,从孩子在腹中第一次胎动就倾入了全部母爱。 在男人心中,任何时候,心爱的女人远要比孩子贵重。但若说前世父亲看重感情,他怎么喜新厌旧,做出抛弃母亲的事?他对秦海东那个干儿子也好得很,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的多。 前世就因为父亲的无情,致使她的悲剧一幕接着一幕。穿越了,她怎么可能让悲剧重演? 她是不喜欢阮夫人,甚至不喜欢她进阮家大门,但她更不喜欢阮子旭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弄进来。再领来一个什么张海东,李海东的干儿子,到时她非疯了不可。 “二表哥,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很多事你不明白。”阮珠挖苦着,但是知道今天的云世伟顶天立地,足以当得起男子汉三个字。 “你竟敢讽刺我,看我今晚弄得你下不来床。” 从她戒奶到现在二十多天了,还没来月事,他想要儿子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强烈。把手伸在她的腋下瘙痒,看她趴在他的腿上受不了的笑,心里很乐。忽的瞧见那双明眸似乎浸染了盈盈泪水,急忙松手。 “珠珠,你还好吧?是我下手重了,疼不疼?” 阮珠摇头,她是有感触而发,冥世的那碗孟婆汤其实喝了没有坏处,遗忘了前世的阴影,一切从零再来 。 来老树村行了十多天,回去的路程同样用了十多天。等快到澜河岸边的关雎山庄,却被前面人山人海的场景阻住了去路, 阮珠推开车厢窗户往前瞅了瞅,但见码头上人声鼎沸,人们摩肩擦踵,人头攒动,蜂拥络绎不绝……或抗货物的,或跟亲人见面争相拥抱。 眸光一转,澜河岸边停留了几十条大船,抛了锚,收起了所有的帆。一群接着一群的旅人从船上走下来,像离家多年的游子,满面激动神色,拼命的挥着手,呐喊着什么。 “船进港了,这种事每天都会发生,不必惊扰这些百姓。我们多待一会儿,等人走散不多了,我们再过去。”侍卫们正上前驱赶,被阮珠喝止。而今虽为尊贵的皇族成员,但仗势欺人这事做不出来。 澜州是有天楚最大的码头,几十条大船漕运的场景也有过,但何时像今天这样热闹过? 阮珠从车里下来,没来由的感到心绪不宁。 她蹙着秀美,遥望远处停泊的船只。 这时,一条豪阔的大船上走下来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到了岸边,人们像潮水一样往两旁退开,让出一条道路。那名男子到了岸上,往人群里扫视了很久,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即使隔得很远,即使数年没见,阮珠还是认出了他,感觉到了他此时的心情,她急得流泪,但码头上太多,越着急越挤不过去。 云世伟也注意到了,一个箭步,跳上车厢顶部,朝远处人影放开嗓子大喊了一声:“大哥!”他用内力把声音放出很远,像凭空响起了一道炸雷,压住了码头上乱哄哄的喧嚣。 云世一朝这边看过来,先瞅了兄弟一眼,眼神一斜,落在妻子的身上,再也移不开目光。 阮珠瞬间泪流满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直朝他挥着手。 这个山一样的男人啊!她从前世携带了一身的伤痛穿到他身边。他给她无限关爱,总用温柔细致的话语对她呵护备至,用坚实的膀臂给了她垒起了一个安全的屏障 。 只要有他在,她就感到了时间的温暖。 云世一在朝妻子靠近,一队雄赳赳的军士过来为他当先开道,阻路的人们自发的往两旁挤去。 晚秋的下午,凉风习习。阮珠的手心还是冒出了汗水,心头砰砰直跳,眼神充满热烈,激动望着走过来的男人。 “娘子,我回来了。”云世一终于走到了妻子的面前,才几百米的距离,走得心焦,恨不得飞到她身边。 阮珠仰着头,望着常在梦里出现的人影。 他还是那么俊朗,下巴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衬托着他那英俊、威武、棱角分明的脸。一对炯炯有光碧漆似的瞳仁,充满人生经验、情感和火焰。当他默默注视她的时候,那双眼睛使他的脸流露出一种真挚的表情。 “大表哥!”阮珠不管人山人海的码头,不管有多少双眼睛的注视。她扑进他的怀里,用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云世一环住妻子的腰,娇躯入怀,仍然有不真实感,恍如梦中的场景,天知道多少个梦里他这样拥抱她。 “大表哥,带我珠儿离开,离开码头,去没人的地方,去天边……”阮珠依在他的胸上,低声乞求。此时此刻,她只想跟他单独在一起。什么关雎山庄,什么天楚,什么皇族的优越生活,一切一切不重要。 云世一看到几米之外河岸边停泊着一条小船,二话不说,抱着妻子过去。上了船,吩咐船家速速离岸,迈步走进船舱。 小船离岸越来越远,向着下游的方向行驶。 云世伟眼里带着衷心祝福,微笑着摇头:“珠珠,你说过给我生一个儿子的,这下又泡汤了,下次见面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 小船上,云世一把妻子放在**,抬手把窗帘都放下,舱里顿时暗下来。 他们仅仅凭微弱的光线看见彼此莹亮的眼睛,几乎同时的,紧紧相拥,疯狂吻着。 他最初吻她的面颊,把上面的泪珠舔去,咽下……然后含住她的唇,窃取里面的芳香 。 她被吻去泪水,随即新的泪水又涌出来,一双小手往他身上乱扒,把去了那件蓝青色的长衫和里面的短衣,手往下移,却碰到了金属链子。惊讶的,把手伸进里面,摸了摸,再把裤子脱下来。老天! “大表哥,你没事穿什么贞操带?” 云世一笑了:“你不知道西夷的女人有多狂放,见到顺眼的男人口水都能溢出来,动作比兔子都快,要不是防的紧,说不定早被她们吃干抹净了。” “这样啊!”古代西方女人是挺贱的,就连就智慧与美丽的化身女神雅典娜也是个妓/女,不穿衣服招摇过市,自己不正经不算,还怂恿一个岛屿上的女人集体卖/**。 “可以你都回来了,在船上待了那么久,也该脱去了贞操带吧?”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他黑了,大海的风让他变得更为健壮,肌肉更为结实,力与美的象征。 “脱下去比较麻烦。”每次想起跟她缠绵的情景,他的欲念总会挑战着理智,用贞操带固定住膨胀的根源,反而好了。 “可怜的大表哥。”她看见他脖颈上用红绳绑了一枚钥匙,她把它摘下来,开了贞操带的小锁,将链子从他跨间取下。她伸手摸在脱离束缚的根源上…… 仿佛找到了主人似的,根源立即回应她的热情,迅速成长,片刻变得巨大。 她看见旁边桌案上有一壶水,她用衣服沾了水给它擦了擦。轻声道:“大表哥,你站起来。”她想让他开心,想慰藉他多年的影单影只孤独的心。 他闻言站起来,她跪立在他的面前,脸贴在他的腹部,扶着那根热源,张开小嘴含住,含得很深,整根进入…… 他轻轻往前动着,低头瞅着,喘着气:“我的宝贝,分别了这几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每个夜晚都梦到你的影子,乍然一见是那么不真实。” 她说不出话,一直用嘴给做着最快乐的事。手也没闲着,一只扶着欲念的根部。另一只绕过他坚实的臀,在两腿间抚摸他根源下面的**之处。无法控制津液滴下来,顺着她雪白的肌肤淌下,一直滴落在地面上。 114新章 节 我走进茗香璀玉,把从缅甸带回来的祖母绿翡翠递给主事的暖春。画了图样,把自己想要的告诉他,暖春认真的听着,拿起图样看了一会儿,招来一个手艺师傅,嘱咐了一番。 自从柳飞絮死后,茗香璀玉就衰败了,几经转手,店名换了又换,一直不怎么盈利。 我正好跟家人环球旅游回来,带了不少珠宝,便连同匠人和铺子一起盘过来。之所以叫茗香璀玉,是因为这家铺子有着上百年的名气。经过一个月的装修,开业了。暖春是店老板,他原先管理的针线班子由阮玉接手去 。 我已经将眉眼盈盈处送给阮玉,索性连针线班子一起送出去吧。我现在注重的不是钱,是金钱买不到的感情。 手艺师傅退出去,我瞅着暖春眼里透着浓浓的情意,不禁轻笑。他昨晚要了我两次,还没过瘾吗?我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摸索,没多会儿,那儿支起了一个帐篷。 我仰头瞅他,三十二岁的暖春很有男人味了,唇上一撮小胡子格外耐看。他本来长得极美,能从小作为通房被派入女主人的闺房随身侍奉,能难堪才怪。这几年随着年龄增长,越发的成熟稳重,有男子汉的风范了。 “暖春,你想不想要孩子,如果想,我可以考虑给你生一个。”小侍没有资格要求女主人给生孩子,但我想给他生。生一个像他同样漂亮的儿子,女儿也行,好让她老有所依。 暖春没有答话,抬起双手伸进我的衣襟里,一边一朵揉搓。因为给静言生完孩子才两个月,被他揉了几下,乳汁溢出来,沾了他满手。他抱着我放在桌案上坐好,解去的我的衣襟,一对饱满的胸部弹出来。 可能由于日日练习瑜伽的缘故,年近三十岁的我依然体态窈窕,胸部的还保留着少女时期的美好。娇娇嫩嫩的,总能激起男人们的爱意。 暖春伏下头含住了其中一个,轻轻吸取里面汁液,经过这些年,他的口技练得非常好。我感到了下面的湿意,痒痒的,酥麻不已,低着声娇吟:“嗯……暖春……下面也要……” 暖春回身把房门拴上,脱去了自身的束缚,健壮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麦色肌肤散着男人特有的浑厚气息。他脱光了我,分开我的双腿,躬身在下面亲吻了一阵,舌尖来回划着,双指探进去,缓缓**。我全身通过电流般的轻颤,瞅着下面的那颗头颅,看见他不停的吞咽。 我低喘着,抓住他的头发,更多的**从我体内流出来,被他接住。 “啊……暖春……我可以了……”我叫着,全身都颤栗起来,大口喘息着,紧紧抱住他的头颅。 暖春直起身,把我转了个方向,让我趴在桌案上,一个很坚硬的物体进入我的体内。我立即夹紧了,翘高雪臀,双手扶着桌面,缓缓迎合着他的动作…… 不知什么时候,我爱上了从后面进入的姿势 。喜欢他们在进入的同时,用手抚弄我的前面,他们也总能满足我。 一阵狂猛**之后,暖春在我的身体里注入了滚烫的热流。 我累的瘫软在桌面上,身体仍在抽搐,被他拥抱住,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大小姐,奴才不想要孩子。真的,奴才从小侍奉大小姐,在心底其实已经把大小姐当成自己的孩子。奴才只有大小姐一个孩子就够了,不想再要第二个,孩子多了奴才侍候不过来。” “你这个傻瓜,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唉,暖春,我很依恋你呢。”我前世没有得到过父爱,阮子旭对我很好,但我在他身上找不到那种感觉。在世一身上我体会到父爱,在暖春身上也同样体会到。世一的父爱是山一样的厚重,暖春的父爱是风一样的温煦。 暖春笑了,眼眸莹亮而深情:“大小姐,我们从小长大,多少年了,我不会对你要求什么。以后也不会,我要求的只想陪你一起慢慢到老。我不想在你前面死去,也不想死在你后面。我希望……我希望能陪你一同步入死亡,躺在一个棺材里,手牵着手……”如果他先死了,就在奈何桥上等她。如果她先死去,他提前结束自己。 “傻瓜,我怎么能舍弃你?”我心里感动,侧着头对他笑着。 他从我的身体里抽离,用锦帕清理欢爱后的证据,分开的我的双腿擦了很长时间,指尖拨弄了一阵粉色的花瓣,好久才不舍的放开。拿起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我穿好,然后整理了我被弄乱的长发。 他轻叹着:“今晚你就属于云大当家了,要过好些天我才可以拥有你。” 听他提到云世一,我的眼里迷蒙了思念。大表哥去楚州开办银行,说是要走半个月,有信传来说今晚回来,看来他很看重到期的相聚。 到了中午,我想离开茗香璀玉,因为想着给两个小儿子喂奶,推开门正要离开,不料小喜子过来禀报:“娘娘,一个叫余莲花的女人带着她的男人来茗香璀玉找事儿做,管事的说要请示六爷。” 暖春虽为小侍,我却不准下人轻慢,给了他六爷称号 。 余莲花,不就是那个卖贞操带的女人吗?她来干嘛,茗香璀玉又不做贞操带生意。难道日子不好过,做贞操带的改行制作珠宝了? “叫她进来吧!” 余莲花行为粗俗,又带着几分猥琐。对于见惯了贵族的我来说算比较有趣的。等到小周子把余莲花带进来,我吃了一惊,她旁边的男人我是认识的,却是四大公子之一的风轻白。 那年在幽香阁寻找沈重云不遇,被魏嘉差点暗算了去,暖春伤了一只手。要不是风轻白举起椅子给了魏嘉一下子,也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事后我对这位救命恩人做了报答,让官府去了他的妓子的籍,允许他从良。又叫行云送了一笔银子去,但得到的回复是风轻白只接受了从良,对于钱财死活不受。 想起曾经的往事,我对他有些歉意。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跟这个卖贞操带的女人走到一块,唉,还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呃,风轻白可不是赖汉。 余莲花眼睛一亮,喊道:“阮妹妹是你啊,太好了,我今儿活不下去了,你可要赏我一口饭吃。我家的贞操带做不下去了,嗨,你知道柳飞絮的事吧!他得了花柳搞死了自己不说,连带着我们也牵累了。我爹被充军到塞外,我的小店被查封……” “小人参见岐王妃。”风轻白朗声道,像在提醒妻子,在她眼前的是皇族成员。一边给我见礼,一边拉着余莲花跪下。 余莲花莫名其妙,左右瞅瞅,没看到其他女人:“岐王妃,哪个岐王妃,我怎么没看见,是鬼不成?”风轻白吓了一跳,急忙给妻子使眼色。 我说了句请起,请他们入座,叫来小喜子上茶。余莲花兀自瞪着铜铃一样眼睛,发懵的瞅着我,好像我是怪物似的。 “怎么想起来茗香璀玉找活干?”我笑了笑,向风轻白道,对于救命恩人我还是很客气的。 “因为余管事在这里做过,那时候柳飞絮还活着,后来他死了,余管事被连累充军塞外。”风轻白瞅了瞅旁边的愣住的妻子,眼睛露出容光:“忘了说,余管事是小人的岳父,小人离开幽香阁不久就娶了莲花,在那之前莲花的正夫得了病去世,我顺理成章做了这个正夫位置。” 这真是女人版的卖油郎独占花魁,余莲花是那个卖油郎,风轻白是花魁 。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面,可惜了风轻白。 我由衷的惋惜,不过他是幸福的吧?从他眼睛的神态中可以看出来。我穿来那年在澜河旁遇到余莲花,便听到她提起过四大公子,她对他们每一个都非常崇拜,是很忠实的粉丝,现今得到了其中一个,一定很珍惜吧! 我在情在理都该给风轻白一个职务。 “暖春,店里还有什么比较好的位置,给风公子安排一个,不要太辛苦的。” 暖春清楚记得那年幽香发生的事情,对风轻白印象很好:“我回头把账房辞了,可以给风公子安排管账。” “多谢娘娘,多谢暖春公子。”风轻白站起身,抱拳施礼。 “若是生活上有难处,可以提前支取一部分工钱。就这样吧!小喜子,你带风公子和风夫人出去。” 风轻白又施了一礼,拉着余莲花退出去。余莲花还在发傻,到了门前,嗷的一嗓子,给我跪下:“阮妹……那啥娘娘,你收我在岐王府当个打杂的吧!看家,护院,做饭的都行。我一定好好干,不给你丢脸。” 我板着脸,故意不给她好眼色:“余莲花,我王府不缺打杂的,更不缺做饭看家望门的,你还是走吧!” 风轻白十分尴尬,妻子每每在外丢面子,他都习惯了。但今天当着岐王妃放肆让他很很没脸,急忙拉着她的手,连拖带拽弄出去。 我等他们都离开了,对暖春道:“对风公子像对其他工人一样的待遇就成,要谨记升米恩,斗米仇。你若想着他以前的好处,想报答他,就让他在茗香璀玉安安稳稳的做下去。若想他提早走人,就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吃好的,穿好的,拿高薪,还不必干活。日子久了恃宠生娇,就是矛盾产生的时候,不走也得走,还无人说出你不对。” “奴才明白了,大小姐。” “唉,暖春,你自小在后宅长大,很多东西要学呢!”我投到他的怀抱里,这个胸膛有着父亲和兄长一样的情怀,总让我依恋。我在他的胸膛抚摸:“暖春,怎么办,我又要想要你了呢!” 115新章 节 我穿着一身华丽的霞帔,头戴重达三斤的凤冠,强忍着压的脖子快断的痛感,在一群充满敬意的太监们护持下,迈着淡定的步子,以皇后特有的雍容华贵姿态进入宣德殿。 大殿里正在举行新年晚宴,文武百官整齐的坐在两厢,望着我进来,都站起来行礼。 轩辕宗之头戴金色龙冠,身上穿着耀眼的龙袍,一身华贵的帝皇尊荣。他看到我进来,微微一笑,从龙椅上起身,走到跟前,牵着我的手回到龙椅处,与他并排而坐。 忘记了从何时开始,天楚国皇后有了参政的权利,在朝堂上的威严不亚于皇帝。 半年前,一大家子从域外归来,迎接我们的是老皇帝的传位诏书。宗之没有当上太子,却由岐王之位直接晋升到皇帝的高位,我顺理成章做了皇后。 世一的正夫不能撼动,老皇帝终于认知这一点,做出了让步。宗之成为天楚国有史以来,唯一的以侧夫身份登基的皇帝。但没人敢小瞧他,即位之初就处置了一批不老实的朝臣,从此后,皇帝威仪,诸臣皆服。 宣德殿富丽堂皇,六十四盏琉璃大吊灯悬于棚顶,把殿内照的如同白昼。真是看不尽的华彩珠光、金碧辉煌。 皇家宴会自然是要气势、富丽、精致、豪奢,要不然,不能显出皇族气派和尊贵 。 我在臣子们中间看到云世一,他正在看我,眼中的神采显示了心中的情意。我朝他清浅的笑着,眸光一瞥,敏之、世伟、静言也在其中。静言如今是朝中的宰相,世伟是枢密院正使,敏之入主政事堂。 世一在我当上皇后,便很少出去远航了,即使出海也只在近海的几个小国走走。他现在在天楚国商界的当家人,手中握有的财富,富可敌国,但他把大比分的钱财都用于公益事业,在天楚以及周边国家有很高的威望。 “参见皇上,参见娘娘。”人员齐备,在主管礼仪的太监高呼下,所有的人都起身见礼。 “诸位爱卿平身,都入座吧!”宗之清冽的声调,却似晦暗如深,冷淡中透出一股尊贵的帝皇之气。 我朝瞅着桌案上美味佳肴,淡淡抿着唇瓣,嫣然而笑。自从世一带领商人号召大棚种植,寒冬腊月里新上市的新鲜蔬菜也能被普通百姓们吃到口。 我看见不少大臣都吞着口水,想来都饿了,但天子没有动筷子,谁也没胆量品尝。我想暗示宗之一声,但他对身侧的小喜子道:“可以招呼万国使者觐见了。” 每逢新年,皇家宴会必有的项目,召见各国使者。 “万国使者觐见天朝圣天子陛下。”小周子用尖细的声音把皇帝诏令传下去,再由守门的侍卫一站一站的往下传,一声接着一声诏令越来越远…… 大约过了半刻钟,一队几百人的队列走进大殿,想是之前都演练好了缘故,走的十分整齐。队列里穿什么的都有,各种奇装异服,宛如少数民族的服装展览会。 天楚的外交自从航海业壮大而广阔,使者遍及这个大陆的多半数国度,东到扶桑,西到大秦、南非、甚至美洲大陆,各个人种几乎都能在场中找到。 “拜见圣天子陛下,拜见娘娘千岁。”使者们用生硬的汉语喊着,齐刷刷跪了一地。 宗之朝前方密密麻麻人群扫视了几眼,淡然的吩咐:“都起来吧!” “谢圣天子陛下,谢娘娘千岁 。”使者们都由礼部人员训练过了礼仪,头垂得低低的,态度毕恭毕敬,躬着身,连眼角也不敢往上瞟一下。 我从中看到天楚的威风,不禁感叹,若是后世的中国能有天楚的一半,也不会跟日本人因为个钓鱼岛争执了几十年。直到我穿来那年,问题仍染悬而未决。 接下来是各国使者进献礼品,小喜子手持礼单挨个国家的念着。 “干铺使者进献祖母绿特等翡翠二十块,红翡翠十块。暹罗使者进献九截金塔一顶,千手观音玉雕一尊。高丽使者进献老虎皮十张,蒙古骏马五十匹……” 听到高丽时候,我想起了后世的韩国脸皮比地皮还厚,见天的说端午、中秋、四大发明是他们的。自称是东半球人类的起源,华夏文明的始祖。人无耻的到这种地步,端是恶心。 “倭国使者进献倭刀二十柄……” 听到倭国,我心头一怔,居然是日本。古代的日本贫穷,落后,披发纹身,形同野人。虽有大唐的支助,但远在东海一隅,交通不便,情况虽有好转,到底欠佳。 这倭刀却是得自唐刀的配方,唐刀锋利天下无双。在我原来的时空,经五代十国的战乱,唐刀配方在中土遗失了,却在东营岛国大放异彩。后世的历史中,倭人用得自唐人的武器屠杀了多少中国人! 小喜子念完了礼单,恭敬朝皇帝和皇后行礼。 “诸国使者有事但请直言,无事退去偏殿赴宴。”宗之朝我看了一眼,也许看到我情绪不好,对使者说了类似赶人的话。 但使者难得见到皇帝一次,怎会无话可说,首先是倭国使者大着胆子出列。行了一礼,朗声道:“倭国使者小犬一郎叩见圣天子陛下,叩见娘娘千岁。敝国自从大朝就跟天朝友好,向来以天朝的子民儿自称,现在儿子有了难,祈请父母之国予以相助。” 宗之咦了一怔:“贵国有何难处?” 小犬一郎闻听皇帝问话,屁颠屁颠的往前几步,直到小周子呵斥“放肆”才停下来,点头哈腰道:“陛下,娘娘,敝国急需天朝的工匠,农经、医学、桥梁制造等方面书籍。闻听圣天子德行广被,光照万里,自是不会眼瞅敝国子民受苦 。” 我越听越气愤,就是我们的先人让这些忘恩负混蛋学会了先进的科技,反过来杀我们。 “闭嘴!”我不等宗之说话,清冷的驳斥了小犬一郎:“我天楚国大殿上岂容你这等鄙陋之人放肆,来人把他给我轰了出去。” 倭国使者长得其貌不扬,身高不足一米六,弯着两条罗圈腿,形貌十分猥琐。据前世看历史得知,二战之前的日本人普遍这种德性,后来鉴于西方人喝牛奶可以拔高特色,首相让国人每日喝牛奶改善体质,果不其然,数十年后,日本人很少有罗圈腿的毛病出现。 请原谅原谅我以貌取人,但面对曾经敌国,谁也高兴不起来。 侍卫们知道我的命令就等于宗之的命令,不等圣令颁布,从岗位上过来,要赶小犬出去。 “娘娘,外臣有何错误,但请明言,不要让外臣糊里糊涂出去。”小犬大喊,死跪在地上不起身。 我让侍卫暂停驱赶,对倭国使者斥道:“你来之前就应该照照镜子,獐头鼠目,形貌猥琐,这等容貌也能代表一个国家出使,分明是对我天楚的藐视,再敢放肆,拉出去打你一百板子。” 小犬直呼冤枉:“原来娘娘嫌外臣长得丑,子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外臣自问没有子羽那样的大才,但自幼熟读诗书,通晓百家。望娘娘看外臣对天朝一片丹心份上,饶过外臣,如果嫌外臣长得丑,外臣明天换个漂亮的来向娘娘问安。” 我气得脑袋发晕,该死的日本鬼子,不通人性,以为我闲着没事发/情见到好看的纳了不成?死日本鬼子的岛国除了女/优,就是男/妓,我还嫌脏呢我! 宗之从桌子下面握住我的手,小声道:“珠儿不必生这等粗野的蛮夷之气,回头我把他打一顿给你出气,再遣回倭国就是了。” 其他国家的使臣都后悔被小犬抢了先跟圣天子搭茬,正嫉妒着,看见他吃瘪,全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 我看到世一对我温柔的笑,心头一暖,满心怒火消去了不少。 小犬还不算笨,醒悟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急忙磕头 。 我清了清嗓子:“小犬听着,自从前朝以来,贵国在我天朝没少捞去好处,带去了大量的医术、兵法、农经、技艺,包括工匠。如今就连贵国的京都仿照我天朝的建筑特色。就因为给你们太多了,现今不能再给了。” 小犬呆了一呆,忘记了害怕:“娘娘,敝国的臣民需要贵国医术治病,还需要贵国的水稻高产技术。贵国是父母之国,岂可眼瞅着子民们挨饿?” 我讶异道:“我们天楚岂会眼瞅贵国百姓饿着,小犬怎么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天楚商船每年往倭国运送粮食、丝绸、瓷器、茶叶、诸多奢侈品,你眼睛管干什么的?” “可是,可是娘娘,那些都要花钱买的?”小犬讷讷的言道,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竟说出了蠢话。 大臣们都动了怒,世伟嘿嘿冷笑:“难不成倭国想不劳而获,要天朝供养?” 我一本正经道:“贵国盛产黄金,用黄金换粮食理所应当。云大人说的有道理,难道想让我们天楚白白养活你们不成?” 小犬急忙道:“没有,没有,敝国只需要医书,需要农经,想吃饱饭,想治病,想请贵国派遣医学博士和工匠。” 云世一站起来,对一个商人来讲首先以利益为本。他只要本国安乐富足,别国百姓死活与他何干?若是别国的生产力得以提升,稻种、瓷器丝、绸各种行业得到长足发展,那他的货物还卖给谁去? “陛下,娘娘,倭国使者索求不无道理。臣去过倭国,百姓披发纹身,行事粗野,不通文理,茹毛饮血。不如要他们学习圣人之道,以德行教化世人。给他们四书五经,佛家经典,派遣僧人去倭国讲经说法,普度众生。” 大表哥深知我心!我朝云世一投去赞赏的目光。 “诸位爱卿有何异义?”宗之望了一眼在座的文武大臣,虽是问话,但不过是例行公式。在座的都是人精,谁肯为了弹丸小国跟娘娘作对? “陛下仁德,臣等无异义。”臣子们都出声恭维。 宗之淡然道:“事情就这么办了,倭国使者,朕就不赐你们农经、技艺书籍 。但可以赐五千册儒家经典,和给五千册佛经,带回去督促国人学习孔子和佛祖做人的道理。” 小犬急得满脸是汗,不住手的用袖子擦:“陛下,娘娘,佛经和儒家经典虽然很好,但比不上吃饭治病重要,敝国需要技艺方面的书籍,需要一大批工匠、技师……” 天楚工匠技师何止倭国觊觎,在场外国的使者没有不想要的,但他们没有小犬的厚脸皮,也没有他脑子有问题。我很奇怪倭国派这么一个活宝出使天楚,但那不是我关心的。 小犬还在磨叽:“如果……如果外臣得不到贵国的技艺,回去一定会被国主责罚,还望陛下和皇后娘娘仁慈。” 宗之脸色沉了下来:“你这话分明是在指责朕和皇后不够仁慈?” 小犬呆了,急忙辩解:“不是……不是的……” 王静言站起来:“陛下,倭国使者出言不逊,竟敢看不起你赐给的儒家经典,实在罪该万死。念在新年庆典不宜见血,把他拉出去掌嘴二十,赶出天楚。” 世伟把案上的一只杯子在他手里捏的粉碎,刷的站起来:“直接把无礼的使者抓下去,交由大理寺问罪,以藐视皇族的罪名判他一个三千里流放,去大绝山做苦工。” 宗之眼里透着冷意,淡淡的说道:“不用麻烦,直接打进顺天府死牢,把牢底坐穿好了,左右侍卫拿下。” 小犬吓白了脸,急不择言:“你们不可以草菅人命,我是倭国使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对,不是交战。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敏之突然站起来,不等侍卫们过去,几步走到小犬身边,像拎小鸡一样,抓住小犬的后衣襟提了起来,大踏步子走到大殿门前,一抬手,小犬像皮球一样飞出去。 宣德殿总算静下来,小日本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很讨厌,得找个时间彻底解决这个隐患,看他们还敢见天的嚷嚷钓鱼岛问题。 宗之看了眼大殿的各国的使者,淡淡的言道:“今天倭国使者十分无礼,朕决定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正枢密使云大人听令,朕任命你为兵马大元帅,帅精兵二十万即日启程,远赴倭国铲平他们 。你可愿意?” “臣愿意。”世伟大声接令。 我笑了,这时期的小日本很熊!派去二十万精兵,我的天,恐怕整个倭国的老弱人口全加起来也达不到这个数字。 据史料所述,唐宋时期的日本国内战争,不过是几千人和上万人的对峙。跟三国动不动就是十万大军去哪里哪里,连刘备最穷极时期都有五万啊。赤壁一战是八十万,简直天差地别。 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派兵去剿灭人家国土,使者们傻了眼。饶是他们还想请示,都赶紧闭住了嘴巴,生怕说出一句犯忌的言辞,自己死了事小,连累国家事大。 “带他们去偏殿赴宴。”宗之对那些使者挥挥手,天楚国的宫廷宴会,这些小国使者没有资格参加。 使者们连口大气也不敢出,恭恭敬敬往偏殿而去。 召见万国使者总算落下帷幕,宗之吩咐开宴。 如今国家太平,君臣同乐,人人都喜气洋洋,一直饮酒到深夜方休,大家尽兴而散。 我有了点醉意,被宗之横抱着回到淑宁宫,送上自己的红唇给过去。他吻了一会儿:“珠儿,今晚归敏之陪你,怎么忘了?” “就要你。”我甜笑着。 “这是你说的,我是不会客气的。” 我被宗之吻了一阵,迷迷糊糊的被他抱去了浴室,脱去了衣服,泡在汉白玉砌成的池子里。 “我的皇后还是那么美!” 宗之轻叹着,把我放在腿上,低头吻住我的胸部。 “嗯……这边也要……”一阵阵快意漫延开来,我双手环住了他。 太监躬身走进来,在石台上放了一个果盘,里面装满了剥了皮的荔枝。“珠儿,喂我吃荔枝。”他放了一颗荔枝在我嘴里,然后伸过嘴来讨要。 我的男人们最近迷上了让我用嘴给他们喂食,我每每吃到美味食品,还来不及咽下,就被他们要了去 。 “陛下,今天好像没轮到你?”敏之走进浴室,对宗之说着不敬的话。宗之没有理睬,继续吻着我。我们有规定,私下里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允许的,宗之不能用皇帝身份压制。 敏之脱了衣服进了浴池,把我从宗之腿上抱离。“珠儿今晚归我,即使你是皇帝也要谨守规则。” 宗之哼道:“朕是皇帝,怎么做不用你来教。” “陛下的意思是今晚大伙凑在一起聚聚吗?”云世一从外面进来,随同的有世伟和静言,就连暖春也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云世一的身份特殊,皇后的正夫身份,宫禁之中无人敢拦阻。几名男人也相继脱去自身束缚,走进水池。 “大表哥!”我朝朝世一甜甜的笑着,从敏之身上爬过去,搂住他的脖颈亲吻。敏之不满意,从后面抱住我,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抚摸,随后一根很硬的物体送入我的体内,在里面缓缓**。 我翘着臀部,任由那根硬物在体内掀起了一股股酥麻,很舒服,这种感觉每次都要不够。胸部一紧,被宗之和世伟一边一个含住,静言和暖春也围过来,不时的摸摸我的肩和腿。 我仍吻着最爱的大表哥,紧紧的搂着他,在他那张嘴里吐出无数细碎的娇吟。 直到敏之把一股滚烫的热流注入我的体内……我被世一抱在了腿上,用他激昂堵住了我的空虚。宗之来到我的身后,抚弄我的身体,扳过我的头亲吻。 我在自己享受的同时,给他们带来快乐。 我被六个男人爱怜着,一个接一个,享受他们的无限情意,也回报他们。生活这般美好,穿越,真幸福。 ***** 收藏突然少很多,大家不要弃文,明天还有更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没结束,明天继续更,编辑说我欠榜单字数,让我补齐。我倒!码字好辛苦。 116新章 节 黄河改道势在必行,秋季到来的时候,宗之带领工部的一干官员去了黄河视察,一来一回只怕要两个月。我代替了宗之的位置处理朝政,因为之前帮他分析奏折,有一些心得,处理起来不算困难。 这一日坐堂,静言出列启奏:“娘娘,近闻吐蕃使者来我天楚要求我们退四镇守兵。一些大臣说每年耗费大量钱粮得不偿失,也有放弃的想法。微臣以为不然,四镇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如果放弃,必会被吐蕃得去,住在西南一带的羌人势必被迫归降。吐蕃与群羌结合,我天楚西部诸郡一定受其威胁,是祸非福,望娘娘三思。” 所谓四镇是龟兹、于阗、焉耆、疏勒。此四镇一旦归吐蕃所有,伊州、西州、北庭、安西等地将全部丧失,通往波斯的丝绸之路也将中断,不知是哪个没脑子大臣的提议。 礼部尚书冷笑:“吐蕃在两百年前已然衰落,现今四分五裂,名为吐蕃,实际实力大减,不足为惧,只要我天楚派几万大军便可吞并。到时四镇一片太平,守或不守无关紧要,” 吐蕃在唐之后逐渐衰落,二十年前分裂,形成南北两大势力。北吐蕃近年出了一个很有作为王子,名圣卓力。此人幼年在天楚求学,很有才气。回到北吐蕃大显身手。国力有所提升,不容小视。 不过凡事若都用武力解决,岂非显得我无能。得想一个两全之策,既能断了吐蕃的心思,又能不失天楚面子。 土地绝不能失去,我又不是丧权辱国的慈禧,哪怕为了博一个好名声,我也不能那样做。 “宣召北吐蕃使者上殿,我要亲自问话。” 小喜子把诏令颁布下去,没多时,北吐蕃使者走进崇政殿。见礼完毕。我任由他站着,问道:“贵国要天楚撤四镇守兵,是否有意兼并西域土地?” 吐蕃使者恭敬的答道:“吐蕃如果贪得土地,向东攻甘州、凉州,不是很方便么?何必到遥远的西域去争利。” 我疏懒的一笑:“天楚驻兵西域,是要分吐蕃兵力,使你们不能全力向东 。如果吐蕃真的无意东侵,那么,请将吐谷浑诸部及青海归还天楚,我天楚也可分蒙古西部给吐蕃。”‘ 吐谷浑和青海本是天楚领地,但多年前天楚天灾**发生,赤眉军掀起动乱,朝廷无暇他顾。吐蕃趁机夺去西部大片土地,直到今日天楚还不曾夺回来。 我如此答复圣卓力,既表示天楚有和意,又能阻止图吐蕃的计谋。如果吐蕃再有举动,错在彼方了。 静言轻轻额首,对我翘起大拇指,朝臣们也都露出赞赏眼神。我要的便是这种效果,既然在朝堂上执政,如果连起码尊荣都没有,还不如退居后宫。 “外臣早在国内便闻得娘娘才气非凡,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吐蕃使者恭敬的再施一礼:“人闻娘娘精通诗书、农经,军器,是个全才……非常了不起。小王圣卓力不才,愿为犬马,常伴左右,为奴亦不在乎,恳请娘娘纳下。” 我吃了一惊,圣卓力,这名使者就是名动西域的圣卓力。据闻他单枪匹马追击羌人首领三日三夜,取其首级。以一顶十,顶数十名武士亦非空谈。 但纳下他,六个男人足够了,我已分不出精力再接纳的其他男人。 我缓缓的从龙椅上起身,面对圣卓力,冷冷的言道:“殿下有万夫莫当之才,岂可在我天楚埋没。”侧头向朝臣们道:“退朝!”言毕,转身朝殿后走去。 这世上有太多男子想上我的床,难道仅因为他们喜欢,就要我无条件接受? 圣卓力没想到被拒绝,在吐蕃他也是响当当的皇族,那些个贵妇、格格的,哪个不想纳了他。但他看不起她们,嫌她们粗俗。他想找一个世间最优秀的,懂得情趣,有才气的女子。 他自小熟读诗书,曾经在天楚求学八年,皇后的大名早已深入骨髓,她的每一首诗他都能一句不差朗读出来。他知道高贵如她,永远得不到那一缕青睐的目光。所以他回到家乡,加倍努力,成为最有前途的皇族。他又来天楚了,壮胆子求婚,天知道内心有多紧张,却遭到拒绝。冬天还没有到来,他的心已经跌进了冰窖。 ……………… 我回到淑宁宫,招呼暖春卸去了凤冠霞帔 。 我现在已经是八个孩子的母亲,志熙十七岁,终日跟随世一学做生意。博裕、博雅要小上二岁,但也十五岁了。博裕在去年被任命太子,此次黄河改道,被其父宗之领去历练。 博雅在去年嫁人,正夫是北方契丹部的一个王子,叫耶律德宗。我嫌宗字犯了宗之的忌,赐他名德保。博雅爱玩爱闹,通晓武功,经常跟德宝去皇家猎场围猎,性子越来越野,一点也不像我,倒很像她的四爹敏之。 我给敏之生的博照和雨泽上个月度过了十二岁的生日,雨泽在去年正式归了阮家的宗谱。至于博照,南岭国的司马宰相不知怎么想的,主意打在这孩子身上,居然求我把这个孩子送去岭南当国主。关山万里的,我若送博照过去,何时有再见的一天?我严词拒绝了,言称等孩子长大,让他自行拿主意。 我给静言生的两个儿子,大的名望景然,小的名叫昭然。本来孩子们还没长大都该以云姓相称,但我这些个侧夫太有本领,按规矩是这么叫没错,错就错在没人敢称呼云少爷或者云小姐。 我一直没为世伟生孩子,不是不想生,是很多机会都错过了。那年南疆战事结束我本想给他生,但很快大表哥远航归来。我陪了大表哥很长时间,结果意外怀孕,生了一个女儿,起名幽幽。 云家庄的公婆一辈子没女儿,得到了这个孙女喜出望外,摆了三天的流水宴。 生完幽幽之后,我歇了几年,两年前想过给二表哥生孩子。他却率领大军平叛倭国,至今还没有回来,不过传回的好消息,凯旋大军不将日还朝。 我来到御书房看奏折,一份吐蕃扰边的信函引起了注意,近年来不断有吐蕃抢劫边民事件。看来要对吐蕃来一场大动作了,让他们明懂得天朝威严不可触犯。 我想起圣卓力,对小喜子道:“宣召那个吐蕃王子进宫,本宫有话问他。” 小喜子喳了一声,退出去。 我有些累了,正要去洗个澡解乏。不料昭然哭哭啼啼走进来,一看嘴里流出了血,照顾他的奶娘一脸恐惧的随在后面。 “昭儿的嘴怎么了?”我被牵动了母爱的那根弦,抱住儿子,用锦帕给擦拭嘴角的血 。 “母后……牙丢了……”昭然细声细气的说着,眼里盈满委屈的泪水。 我听了纳闷,牙怎么可能丢?用眼神询问奶娘。奶娘跪了下去:“请娘娘责罚,都是奴才粗心,刚才小殿下说要吃干铺国上供的芒果干。奴才就给殿下拿了几块吃,谁知硌掉了一颗门牙。” “原来吃芒果干硌掉了,幸好小孩子还能长出新牙齿,否则我儿子不是破相了!”我训斥了奶娘的粗心。对昭然笑道:“昭儿乖,小孩子都会掉牙的,过几年还能长出来,不用担心。” “不!”昭然发了脾气,用力跺脚:“要牙齿,就要。” 我头疼起来,跟一个两岁的孩子说道理显然不明智,便把难题往奶娘身上推去:“你带着小殿下回去找牙齿,找到了给他安上。”心道至于能不能安上再说吧!先把这个小祖宗从眼前打发走。前世的人都说孩子是天使,在我看来都是一群小恶魔才对。 “好啊!奶娘跟我找牙齿去。”小昭然到底好骗,拉着奶娘的手喜滋滋的走出御书房。 我来到浴室,在暖春的服侍下洗完了澡,卧在宽大的暖玉床,由他给我用蜂蜜和牛奶制成的面膜做全身的皮肤美容。 自从三十岁那年我就特注意皮肤保养,每日再忙也要做一次皮肤护理。人家林心如三十六岁还像个十七八小姑娘,我三十二岁,呵呵,自我感觉良好。 暖春分开我的双腿,往哪儿擦着,指尖轻颤,往里探去。 “哦……暖春,可以了,别……别再往里。”我软软的叫着,今天的政事还没完成,不可以沉迷情/爱。 静言从外面进来,看到美丽的**,眼里闪出眩人的光彩。 “珠儿,我儿子牙齿是怎么回事?” 我在暖春的按摩之下,提不起丝毫力气。趴在**,侧过头,眼睛半睁半闭的看了看,慵懒的道:“你儿子嘴馋,正好给他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乱吃东西。” “珠儿,大白日的你怎么可以**我?”静言走到床边,双手伸在我的胸下,抚弄着下面那对椒软:“刚才我路过御花园,看见昭然在找着什么,他说牙齿丢了,要满地找牙 。珠儿,真是奇了,牙齿怎么会丢?” “我怎么知道,你们老王家的人都很怪,就像你似的大白天不去政事堂处理公务,跑到我的淑宁宫。嗯……你轻点,夫君,我疼着呢!”静言把我的雪臀抬高,跟暖春一起,两人四只手,玩弄我的私密之处。 我趴跪在**,身体一阵阵颤栗。忽然湿热的触感传来,不知是他们中间的谁趴在哪儿亲吻,并不时的用牙齿啃噬。我低低的娇吟,又痛又痒的酥麻刺激全身。 暖春来到我前面,俯身含住我的胸。原来是静言在后面吻我。“夫……夫君……别用牙齿……”我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忍不住把臀部翘高。 “那娘子想为夫用什么?”静言脱去了衣服,用他的根源进入了我。 我看到暖春的已经竖起来,小孔滴了一滴晶莹的**。我感到喉咙干渴,侧头含住。可是静言的撞击让我很难受。我又吐出来,大声的喊起来,喘着气,全身都汗津津的。 静言跟我做完了,暖春把我抱进汉白玉水池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直到一个时辰后,太监进来禀报,说吐蕃王子得了宣召,来宫里等了很久。我才在两位老公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回到卧室休息了一会儿,暖春端过来参茶,我喝了一碗,吃点东西。 等我来到御书房,已是日落时分。 吐蕃王子等了一下午,想必饿惨了。宫里的太监们眼睛向来长在头顶上,一个外域王子还没瞧得上眼,能给弄点热茶给他喝算是待遇不错。 我叫太监从御膳房端来几盘点心,请他吃。这圣卓力是个知礼的,看到点心咽了咽口水,并不伸手去拿。“不知娘娘千岁宣外臣有何贵干?” 我端起一只汝窑芙蓉纹茶盏,轻轻品了一口里面的香茗,撩起眼眸:“你们北吐蕃跟南吐蕃关系如何?” “回娘娘,南吐蕃国主是我叔叔,分裂后关系不睦了几年。但后来结盟了,还是不错的。” “如果我让你去南吐蕃做内应,你可愿意?” 圣卓力沉思了片刻,才挤出几个字:“外臣愿意 。” 我略展了唇瓣,:“本宫听说吐蕃民众负担徭役过重,感到疲劳,早有与天楚和亲,我要你去阻止这项议程。我会每年都要派去和亲使者,你从中作梗,使和亲事件告吹。日子久了,吐蕃人对国家不满,等到上下猜疑,内部就会发生叛乱。” 我流露出嫣然的笑意,到那时,天楚发兵,平叛吐蕃,必能事半功倍。 “如此,我便是吐蕃千古罪人。” “随你。”我冷冷的言道,凑近了几步,来之前我把特意粉色抹胸拉低了些,这位吐蕃王子竟是看直了眼:“如果你能达到本宫要求,便可进入淑宁宫服侍,否则免谈。小喜子,送客。” 我不再他看去,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过了几天,我接到信报,圣卓力离开了澜州,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受我的计划。 “大姐!”我正在批阅奏折,阮玉走进来,苦着脸:“我遇到了沈重云,就在今天早晨,我终于见到他了。” “遇到他应该是好事,你愁什么?”我诧异她的神色:“哦,这么多年了,想来他早有了归属,玉儿,你现在也有了正夫和侧夫,不缺他一个。” 阮玉自那年街上遇到静言的兄弟慎言,彼此有了意,时常来往,于一年后谈婚论嫁,先后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我不是在乎沈重云,姐你不知道,沈重云他喜欢男人,他是个短袖。前几天被官府抓到了,废了他的武功,定了**/荡罪名。送往大绝山做苦力,跟其他的犯人都聚集在城门口,等人都到齐了一起上路。” 原来沈重云是个gay,怪不得一直寻不到他,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我挺同情这些男同的,但时代法则不允许,我也无奈。 这个时代女人少,便奠定了以繁衍人口为国之大计,如果男人都去搞基,变得国将不国,很快会被其他种族吞并。 我正色道:“玉儿,这事我不能帮你 。” 阮玉眼含泪珠,狠狠的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恨自己太傻,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牵挂了这些年。现在……现在我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那就好,你现在也是几个孩子母亲,好好过自己日子吧。” “嗯,大姐,我再也不会想着那个人了。” “他陪不上你,玉儿。” 我送阮玉离开,过了没多久,云世一来到淑宁宫。 我跟他谈起了沈重云是个断袖。“大表哥,你说沈重云是不是很过份,明知道玉儿找了他很多年,硬是不出来表个态。” 云世一搂住我:“珠儿乖,别理会那些腌臜事,过几天陛下就回来了,趁他不在多陪陪我。” 他解去我的衣服,翻身压住我,正吻得忘我……小喜子在门外喊道:“娘娘,皇上回来了。” 我正要推开世一,哪知他吻得更为激/情。 “珠儿,你是想大伙都过来一起聚聚吗?”宗之推门走进来,一双眼睛透着充满爱意的光。视察黄河结束,因为惦记跟她相聚,带了几名侍卫骑快马赶回澜州。 “可以的,吕大哥!”我媚眼如丝,斜睇着他。 **** 明天还有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昭然牙丢了”故事的原形是我女儿,那年她四岁,去卖店买零食,用牙齿撕扯塑料袋包装把门牙弄掉一个。 她哭哭唧唧的回家跟我说牙丢了,我很意外,告诉她牙还能长出来。 她就像文中的小孩子一样发脾气。 我说你去把牙齿找回来,我给你安上。女儿还真去找牙齿了,在街面上找了好久也没找到。邻居看见问你找啥呢!她说牙丢了。邻居都笑话她满地找牙。 117新章 节 今天是我休息的日子,老公们体谅我,每个月都给我两次休假。月初和月末,正好我的月事在月末,都一起算在里面了。想到昨晚月事总算干净了,今晚可以陪离家多年的二表哥,我就特别期待。 敏之走进我的淑宁宫,满含笑意抱住我:“珠儿,今晚该轮到我了吧?” “现在才太阳才升起来,等到晚上还早着呢 !”陪他,怎么可能,那世伟怎么呢? 我推开敏之,召来圣卓力为我梳洗。 吐蕃能顺利的归入天楚版图,他以天楚内应身份立了大功。 我履行诺言,允许他进入淑宁宫服侍。但不表示我会接受他,除了让他做个随身侍卫和打杂的仆人,再没有别的待遇。我有些瞧不起这种男人,为一己之私,背叛祖国。 圣卓力会梳很多种发髻,连暖春不会的,他也能梳得很好。他说为了能近身服侍我,专门找行家拜师学习怎么梳头,这男人真是魔怔了! 敏之把一支凤钗插在我的发上,望着我的脸,越看越满意,贴在上面亲了一口。脂粉被他弄花了,圣卓力重新为我补妆。 我报复似的在他胯间用力掐了一下,敏之嘶了一声:“珠儿你好狠。”他却抓着我的手往他裤子里摸去……我推拒:“晚上吧,待会我还有事。” 今日是世伟凯旋还朝的日子,自从三年前覆灭了日本,还没来得及回澜州,便被宗之派去了攻打吐谷浑和青海。等到二处都打下来,恰值吐蕃内乱,世伟接到朝廷诏令,趁吐蕃内乱,赶去平定。 世伟接用了一年的时间平定了吐蕃,活捉吐蕃赞普。谁知地处恒罗斯的黑大食蠢蠢欲动,为了争夺利益杀死了不少天楚国商人,没收其财物。 世伟一怒,不等朝廷号令,发兵前往,到达后用半个月的时间先后击败黑大食十余万大军。亲自把敌军主帅压上了断头台,当着众多被拯救出来的天楚商人,割下敌将的首级。黑大食吃了亏,主动派人来澜州求和。 “珠儿,今天云二当家的还朝,我怕你为了陪他,剥夺我陪你的权利。”敏之抓着我的手不放握住他的根源,他的另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衣襟里。 我的确有这个意思,世伟离开这些年,就算我陪他一个月也应当。 我心软了,手握在他的,缓缓的揉捏。衣襟开了半边,一朵椒软被他的一只大手揉得变了形。那只手有着魔力,总能让我沉沦,从上面流窜开的电流在我体内掀起了一道道波澜。 旁边传来粗噶的喘气声,侧头一看,原来是圣卓力,倒忘了他还在 。 我冷着脸:“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懂回避吗?” 圣卓力拿着梳妆盒的手颤抖了一下,放下梳妆盒,转身走出房间,背影显示出几分萧索。也许我的言辞有些过份了,但我很快被敏之夺去了全部注意。他竟然把我的衣襟剥开,里面的一对饱满他的大手覆盖上,缓缓揉搓,时时拉着两点那红缨。 我把他裤子剥落,用两只手握住他胀得很大的根源。我向他讨好着:“敏之,我现在给弄一次,但今晚让我陪世伟可好?” “哦……就这样……用力点……”敏之眼里盛满了氲氲的雾气,一派享受神情,身子前挺,在我手里**:“珠儿……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是我的。” 我不想妥协:“要不我明天陪你一上午?” 他一屁股坐到了梳妆台上,面对我,把我的头往他下面按去,神情不依不饶:“你好好的对我,也许我心情高兴会答应你。乖宝贝快含住,我刚刚洗过了。” 我只好张嘴含住,让他在我嘴里过足瘾。 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他在我嘴里释放了。他还不满意,又把我翻过来,让我趴在梳妆台上,躬身去脱着我的衣服。 我感到坠地长裙被掀起,里面的裤子也被扒下,一根很粗很大的物体进入我身体里…… “哦……轻点……”这些年了,我还是不习惯他的巨大。为了不那么难受,我把两腿敞得很开,以方便他的**。 他经过刚才的释放,这次很能持久。我好了三次,他才把那股热流注入我的体内。 “敏之,你太强大了。”我趴在梳妆台上喘气,累的不能动。 敏之像一只没吃饱的猫,仍没从我的体内抽离,附在我的耳旁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不要了。”我赶紧拒绝:“没时间了,世伟这世间估计这会儿要进城门了。我得赶紧去迎接,他看不到我在场一定会失望 。” “我才失望呢!”敏之叹气,从我的体内抽出去。 我还在趴着,感到两腿湿漉漉的,想叫暖春进来清理,但他前几天就被打发到百里之外迎接世伟了。唉,大表哥也去了,静言以宰辅身份到城门口等着了。 “敏之你不可光顾自己,先为我清理。” “别急,我叫人打水进来。” “不用叫了,我过来了。”门声响动,宗之一身华贵的龙袍走进来。身后跟着圣卓力,手里捧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 圣卓力把水盆放下,宗之让他出去。他不敢违背,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直到身影离开房间为止。 “就知道敏之来到淑宁宫没好事,敏之,到那边洗干净了去。” 宗之推开兄弟,瞧见我两腿间浓情后残留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氤氲。他闭了闭眼,拿起拿起浸了水的毛巾擦了去。敛住心神,找出一件干净的裤子换过我那件沾了白浊的。 “妆容都花了,快点整理好,都等你呢。” “唉,我没力气了。”每回遇到敏之,我都被搞得很惨,穿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圣卓力又被叫了进来,拿起象牙梳子给我整理发髻。 宗之是九五之尊,不好亲自去城外迎接。 我虽是皇后,但同样是世伟的妻子,去欢迎自己丈夫没人说出不是。 敏之以雍王身份,与我乘坐在凤辇上,出了宫门,由两百队的御林军护卫着经御街,向城外而去。 欢迎世伟还朝准备的场面非常宏大,为了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我让人准备了好些天,沿途扎了许多彩棚子,供赶来看热闹的百姓休息。光是燃放的烟花炮竹,都把整个澜州的店铺买断货了。 队伍路过天一阁大门前,我看见了我志熙在向我招手。我叫人马停下来,让志熙上了玉辇,坐在我旁边。 对于我和大表哥的儿子我是很疼爱的,想到他都二十多了还没有成亲 。心里发愁,这个儿子眼光高,至今还没对谁家姑娘看得上眼,给他挑吧他又不乐意。 “母后,我都等半天了,你怎么才来?”他埋怨着,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常常迷糊,记性不好。 “儿子,等过几天,娘办个赛诗会,把天楚的好姑娘都请到宫里,你看可好?” 志熙闻听立即把身板坐得直直的。我还在说话:“你看你都二十多岁了,你几个弟妹的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你还在打光棍。前儿你云家庄的爷爷奶奶还跟我诉苦,要让你赶紧娶媳妇等着抱重孙子。志熙,不但他们要重孙子,娘也想要嫡长孙。” 敏之满脸微笑的听着妻子要孙子的话题,很难想象这张才二十几岁的面容已经是祖母级的女人了!想起刚刚在淑宁宫的情/事,她的雪肤是那样柔软,心里一荡,禁不住握了妻子的小手。她的手指还是那么滑嫩,触感真好。 我不知道敏之正在心猿意马,兀自跟儿子絮絮叨叨:“哎,志熙,你说你喜欢什么性情的女孩子,跟娘说,就算是月里的嫦娥,娘也给你弄来。” 志熙一脸无奈,每次跟亲人在一起都要老调重谈,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长相不是很不顶重要,只要儿子瞅着顺眼就行。” 我郁闷极了:“你这一句顺眼,等到二十多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看来娘注定这辈子看不等嫡长孙了。” 志熙的容貌像极了生父世一,高大俊朗,浑身透着英气,自幼跟父亲走南闯北,见识很广。宗之当了皇帝之后,封了他做齐王,与岐王音同字不同,对他的爱护不下于博裕博雅这两个亲生的骨血。 志熙出身好,人长得漂亮。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孩做梦都想当齐王妃,可这小子愣没一个看得上。 我的凤辇还没赶到城门,前面就出现了浩浩荡荡的军队,我一眼认出来,当先骑马的大将军正是离家多年的世伟。 侧面的人是世一、静言、暖春三个人。后面还有几个熟面孔,是宗之派来主持迎接的大臣。剩下的那些就是跟世伟的多年来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了。 四十岁的世伟给人的感觉非常威武,成熟、稳重 。一身黑亮的盔甲,身披黑绒金线大披风,越发的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珠珠。”他喊了一声,翻身下马,来到我的凤辇,把我从座位上抱起住:“珠珠,以前大哥每次外出回家你都都陪他很久,我也要你陪我。” “待会还有庆功宴,陪你是事等到晚上,你是大将军,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别给自己丢脸。” 幸好凤辇周围被纱帘挡住,从外面往里看很模糊。 “好,就听你的。”世伟毕竟四十岁了,不像从前那么毛躁,多年的征战早把他性子磨练的非常坚韧。 “大表哥,静言,还有暖春你们都上来。我招呼我的男人们上了凤辇。侍卫们随后护持,一起向着皇宫的大门行去。 庆功宴在宣德殿举行,集结了这个国家的大多数精英,人们推杯换盏,一直喧闹到半夜方始结束。 我喝得醉醺醺,连怎么出的宣德殿都不知道,只感到抱我的臂膀很强壮,很有力。 早晨醒来,却不在我的淑宁宫,原来世伟把接到了他的将军府。 府里的管家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小厮刀枪剑戟,多年来忠心耿耿,一直打理着将军事物。 至此,我住在这里,每日陪着世伟。我的另外几个男人常来看我,但都是待了一阵就离开,他们都知道我的心思……唉,我希望希望能世伟添个儿子,他四十岁了,合该有个属于自己的血脉了。 一个多月以后,我有了妊娠反应。让管家从太医院请了御医诊脉,果然怀孕了。世伟得知消息,正是他上朝回来,手里拿着毛巾擦脸,听见我喜滋滋的告诉,竟然傻愣了,连毛巾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二表哥,你傻了吗?”我笑着捡起毛巾给他擦脸,他却把我抱在怀里,流下激动的泪。 我觉得亏欠他,直到生下了孩子才搬回皇宫,带着孩子。世伟也跟进来,他是再也不愿离开我了。 我们一大家子过得很幸福,男人们虽然会发生一点小摩擦,但看在我的面子上,都能彼此谅解 。我在身子不便时候,尽量用其它方法满足他们生理要求。 夏季的阳光很温暖,我让太监在淑宁宫院落里摆了摇篮,把孩子放在里面。孩子的名字是云家庄的公公起的,志瞳,反过来就是同志,不怎么好听。反正名字如同符号一样叫起来方便,只要不叫阿猫阿狗还在我的接受范围。 我一边用二胡给拉着梁祝的曲调,一边瞅着他微笑。对于这个最小的儿子,我格外关注。 优雅的曲调在皇宫里回荡,我的六个男人走进淑宁宫。 我的大表哥,总能用温和的声音呵护着自己宝贝似的对我,就像父亲爱护和关心自己的女儿一样。 我的二表哥自从平定吐蕃那年回来,就把我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我的吕大哥永远以我为中心,只要是我想要的,他就能为我办到。 我的敏之,他还像从前那样霸道,但床第之间不乏温柔。 我的静言性子永远温温和和,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暖袭人。 暖春还像从前那样,只知道默默的为我做着事情,把我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 圣卓力,我还是不喜欢这个人!虽然我接受了他的身体,但召他侍寝日子少的可怜。我真不喜欢他,在我的思想里,一个出卖国家民族的人即使再忠于爱情,人品也存在缺陷。 又过了几年,我儿子志熙终于成亲了。我无法想象他居然娶来了一个来自威尼斯的黄头发洋妞,连一句中国话都不会说,整天嘟嘟叨叨不知讲些什么? 虽然我来自后世,但意大利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天啊!我无法想象,以后我的长孙不会不会像她一样,是个整天嘴冒洋文的小洋鬼子? **** 编辑说大图榜单,不可以在棒期间完结,只好应要求再写几章番外了。 118新章 节 且说我跟圣卓力的事情,他这人武功高强,曾有吐蕃第一武士称号,但并非没脑子。早在唐朝时期的松赞干布就特爱好汉文化,派遣贵族子弟到长安,入太学学习。又聘唐文士掌管与唐往来的文书。此后,吐蕃经常派子弟来长安求学,很多人取得成就。 这项风习一直延续到现在,圣卓力从幼年时期来到天楚,就学于太学,后来因为成绩成绩优异,进入国子监就读。 有一次他这样对我说:“天下读书人都崇拜娘娘才德,敬佩您的治国理念,很多人能把您的诗词一句不差的背诵出来,国子监的夫子们还把娘娘的政绩和诗词当做考核生员的必备课程。从那时我就在想天楚国皇后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在街面见过您乘坐凤辇路过,见过一次后再也忘不了 。” 我听了有些意动,证明他是爱我的,这就足够了。 具体是哪一天临幸了他,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一个秋天的夜晚,我在享受老公们给的休假权利。淑宁宫除了我和一群太监之外,只有圣卓力一个男人。 他是贴身男仆,本来暖春也算是我的男仆,但我感念他一直以来的忠心,强行给了他一个侧夫身份。派在我淑宁宫不远处的一个宫殿里居住,这就是暖春不愿当我侧夫的原因,要守规矩,只有到日子才能接近我,否则对其他男人不公平。 那天夜里很暖和,我叫太监把烧火龙的火给停了。谁知到了下半夜气温下降,我被冻醒了,想叫太监弄火盆进来,又实在懒得动。没过多久响起了敲门声,门外有人说话:“娘娘,天气冷了,小人端来了火盆。” “进来吧!”我听得出是圣卓力,他住在淑宁宫,知道火龙停烧的事情。 圣卓力手里端了火盆,走进卧室,室内很暗,只有火盆里的发出的光。 我借住火光把他的面容看清楚,发现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虽然皮肤颜色比天楚人黑了些,但很强壮,个头至少有一米八,是个身姿伟岸的男人,单凭这副长相就不比我的另外六个男人差。 “娘娘,火盆放在这吧!”圣卓力把火盆放在离床不远的地方。 “放在床底下,我有些冷了。” 我的床是一整块汉白玉雕凿的,这种床冬天睡有一个好处,可以把火盆放在下面起到取暖作用,不用担心引发火灾。前几天我才叫太监们从库房里搬来的,如果是夏季我还是喜欢檀木床。 圣卓力躬身把火盆推到床底下,我又叫他把蜡烛都点燃了。圣卓力照做了,他一抬头看到我露在锦被外面的雪肤,露出怔的愣眼神。 忘了说,我穿得是自己设计的情趣内衣,用很薄的蝉翼纱让宫中针线好手制成的,穿在身上能很清晰的看出玲珑体态。老公们喜欢我这样穿,我也愿意在他们面前展示完美的一面,久而久之所有的内衣都是这种类型。 我毫不在意圣卓力的炽热目光,从**起身,拿起一旁的披风披上,推开后面去恭房解手 。等我回来,看见圣卓力垂着手,眼神有似乎有些茫然。 他走过来解去我的披风,犹豫了一下,抱起我放到**去。这双臂膀很强壮,上面传来的温度让我还在发冷的身体感到了丝丝暖意。我没有推拒他,甚至在享受。 我被他放到**,却没了睡意。 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这人的体质真很健壮,大冷天的皮肤还那么有温度。我想起刚才被他抱着,碰到了他胯间类似锁链的东西,忍不住抬手摸去,的确是锁链。好奇的问道:“吐蕃人也有穿贞操带的传统吗?” 圣卓力眼神带着期待的光,身子微微前挺:“小人自幼在天楚就学,有天楚人的习惯。” 我把他的裤带解开,看到腰上有一根打制的很精致的链子,前面镂刻精美花纹二指宽薄片从肚/脐延伸到下面,有个网,将他的他的根源牢牢的固定住。 我把手放在网上,这个网的形状不小,看得出里面的物件一定很粗大。我的指尖能抠到贞操带前端的小孔,里面的肉很嫩,碰触到我的指尖瑟缩了一下。 我实在闲得无聊,不如做点事打发漫漫长夜,命令他:“把贞操带摘了去,不必用钥匙,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 圣卓力一声不响的两手抓着细细的链子,往两边拉抻,链子越拉越长,终于啪的断开,然后整条链子坠落到地面。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根男人的巨物。也许陷入情念当中不可自拔,那巨物越长越大。 我吃惊的看着,这根巨物竟然不比敏之的小! 我把手放在上面,感到它还在长大。()用手指丈量了一下,二十几厘米吧?印象里欧洲男人才有这个长度。前世在网上看过关于俄罗斯博物馆的一项展品,是该国历史上一名修道士的长达二十八的器物,其人生前吸引了很多女子,包括皇室成员,性/生活长期靡/乱不堪。招来了很多男子的嫉恨,死后器物被切割下来,浸泡在一个装有防腐溶液的玻璃器皿中,供人参观。 圣卓力的下面非常粗大,充血似的,直竖起来,尖端的小孔滴出晶莹的**。我仰头看去,被我玩弄的男人喘着粗气,两眼赤红,紧盯着的手,臀部前挺,缓缓在我手里** 。 “你是处子吗?”我声音清冷的问:“我不喜欢不洁净的男人。” “回娘娘……小人是……是处子……”圣卓力抬手手臂给我看,上面有一点殷红,是守宫砂没错,我的另外几个男人都有过这样的证明。 我继续玩弄他的下面,感到自己的两肩覆盖了一双大手,是他的,那双手带着怯意和颤栗一点点的往我胸部移动,终于移到胸部位置,情趣内衣被剥离,用那双大手罩在上面。 哦,这人还算有些优点,至少对女人来讲。 圣卓力的**越来越急,可能是处子的缘故,首次不能持久,没多会儿就叫出来,发出一连串的几声快慰嘶吼,大股**爆发在我的双手里。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神情陷入极度的兴奋当中,很不舍的从我手里抽离。转身拿起毛巾给我擦拭,又去浴室找来了清水在火盆上烧热了,为我洗了洗。 他仿佛从我身上得到最美妙的礼物,精神很愉快,一直为我忙着,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健壮体魄具有**力。我瞅着他仍没有软下的部分,情意涌动,不知不觉起了想要他的心思。 “你去浴室沐浴一番,我需要你侍寝。”我被男人们爱怜了那么年,看待男女情爱很寻常,早没了穿来那年的青涩。 “好……好的……娘娘,小人这就去。”圣卓力顿时眉间飞出喜色,轻快的答应,朝浴室走去。 这么晚了,没我的吩咐不会有太监给他烧热水,反正洗冷水澡对他健壮的体质不会有影响。 “娘子,你在睡觉吗?” 门外传来云世一的声音,在淑宁宫没有太监敢拦阻他,事实上我的六个男人在淑宁宫都可以不用通报就能够进来。 我拽了件外套随意披上,走过去给他开门,见到他一霎那,情不自禁搂住他的脖子:“大表哥,我好想你。”他最近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弄得我想见他一面都难。 “娘子,怎么不穿衣服就下床了,这大冷天的……”即使我如今是皇后身份,他还是习惯从前对我的称谓 。 云世一脸色露出一丝心疼的颜色,把我横抱起来,脱了鞋,踩着米色的长绒地毯,来到床头把我放下,拉过锦被盖我是身上,满含微笑:“我刚从楚州回来,就想进宫来瞅瞅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大表哥,到被窝里来,跟我一起躺着。”我拉他的手叫他上床,至于圣卓力我早忘了脑后勺。 云世一摇头:“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很凉,你会受不了,等一会儿吧!” 我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去,四十二岁的大表哥一如从前那样,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体魄精壮,像山一样挺拔。我俯在他的身上亲吻,分开他的双腿,扶着坚硬的部分坐下去。 由于我每日坚持练习瑜伽的缘故,身体变得很柔韧,就算生了孩子,甬道也恢复的很紧致。每每做这事,都能带给我的六个男人巨大喜悦。 “宝贝,你永远这么美。”云世一抱着我翻个身,托起我的臀瓣,用力冲刺。 “大表哥……用力……啊……”我达到了奇妙的顶峰,全身又麻又酥的,舒服到极点。云世一退出我的身体,抱着我翻了个身,从我背后拥住……他的坚硬再次进入我体内…… 我跪趴在**,享受我身后男人给予的爱怜,忽然前面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原来是圣卓力洗完澡回来了,赤身露体在站在前面。 我正情切难耐,云世一似乎了解我的感受,对圣卓力道:“你可以过来摸摸皇后的身体。” 我感到胸部一对椒软被圣卓力的托住,缓缓的揉搓着,从上面漫延开的一**的电流令我全身悸动不已。看到他身下那根竖立的柱子,忍不住张嘴含住,但实在太过巨大,我只能含住一小截。 忽然感到身后的云世一冲刺速度加快了,硬物在我体内掀起了的情潮足以将我推进天堂。“大表哥……啊……”我吐出嘴里的物件,大声喊出来。 “哦……娘子……宝贝……”云世一终于把身体里的那份火焰注入我的体内,抱着我亲了亲,退出我的身体,拿起巾帕给清理身子,瞥了眼满脸欲念的圣卓力,柔声问我:“娘子还想要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对圣卓力我既是鄙夷又觉得可怜,但在这种时刻赶他离开未免不近人情 。我冲着世一点头:“可以的,大表哥,但你得帮我。” 我的男人们能对我死心塌地爱着,基本赖于我能满足他们生理需求。 “为夫帮你。”世一微笑把我抱起来,好像让我开心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他把我以抱小孩子方便的姿势抱着,呈现在圣卓力面前。 圣卓力呼吸急促了起来,直直的盯着我,用手指分开花瓣,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巨物进入我的身体。实在太大了,就像我第一次跟敏之做的感受,很不习惯。 我把两腿张得开开的,云世一看到我不好受,用手和唇在我身上撩起一**火焰。 大概二十多分钟,圣卓力才把他男人**注入我的体内,算是我的男人了。 “大表哥,我要睡会儿,待会叫小春子拿避孕药过来给我吃,可别忘了叫醒我。”想到现在是危险期,我不由得担心,我不会为圣卓力生孩子,他还不够资格。 “好了,我知道了,娘子快睡吧!” 我窝在云世一怀里睡了过去,这个怀抱一直如当初那样温暖。迷糊中听到云世一的说话声,大概是对圣卓力交代着什么:“你去药膳房找管事太监讨一份男人的避孕药吃了,今晚侍寝是皇后对你恩典,以后需得好好侍奉,不得有二心。” “是,云大当家,小的这就去。” “顺便把淑宁宫执事太监小喜子叫来,说我有事交代。” 我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似乎有人用嘴为我哺药,是云世一的味道。长久以来,我记住了这个气息,搂着他的脖颈,满是依恋的吞咽。 第二日起来,看到他充满温润的眸子,我心情无限舒朗,至于昨晚那个为我现出男人清白的圣卓力,我却不记得了。 很久以后,云世一不经意的提起,我才想起有过这码子事。做为补偿,我闲来无聊会招圣卓力侍寝,但机会屈指可数。 119新章 节 宗之把澜州正式更名为澜京,因为我喜欢这座城,不再打算迁回原来的都成了。同年三月份,宗之把京里的要务交给博裕管理,带着我做了一次南巡,主要视察地方官员政绩和百姓生活水准。沿途路径的每座城镇都派遣天网馆的探子明查暗访,对不称职的官员或杀或撤,震慑了一大批官员。 折腾了整整一年多,回程时候已是第二年五月,正逢长江汛期。某日来到黄州,午后下过一场大雨。天色碧澄如洗,宗之来了兴致,携同我,领了随行的一众官员,登临了有名黄州赤壁。 眺望烟波浩渺的江面,但觉说不出的浩瀚,千里江山尽在眼前,集天地豪兴在此刻别激发。 宗之叫小周子从马车里取来许久不曾弹奏的古琴,端坐在铺好的毛毯上,抚了一首**洋溢的十面埋伏,全曲充满全曲气势恢弘,充斥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用来描绘波涛汹涌的江面最合适不过。本来这首曲子最适合琵琶弹奏,但他琴艺高超,弹出的调子比琵琶更具表现力。 大臣们连声叫好,不是拍马屁的那种,是发自肺腑的赞美。 众人为能在皇帝面前赚个脸面,争先抒发感想,能赋诗的赋诗,能作画的作画。 我本来不想参与其中,但是架不住这些人的逢迎拍马,硬说我诗词无双,是天楚的诗坛上一颗耀眼的明珠。 宗之知道我不会给他丢脸,用充满鼓励的眼神看过来。 我无奈,只好吟咏了那首被无数穿越者剽窃过无数遍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宗之先是微笑聆听,越听越惊讶,渐渐的嘴张成了一个o形。大臣们都露出惊愣的目光,大约过了十几秒,才爆发一阵轰然的喝彩声。 但我郁郁不乐,本来我已经剽窃了小苏同志的不少作品。当初教志熙背诵的把酒问青天,不小心流传了出去,至今被天楚文坛推崇备至。 这首大江东去,我一直想给小苏同志留着。 剽多了,良心不安,小苏同志可是我的偶像。我转念一想,苏轼是被贬之后路过赤壁,心境受了影响才做出的这首名垂千古的绝唱。 如今朝代改变,他未必有从前那等经历,与其白白消失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还不如便宜了我。 跟宗之从赤壁归来没几日,我的这首“大江东去”便广泛的传诵开,凡是读书人都能一字不差吟咏出来,连刚上学堂的小孩子也能够朗朗上口。 所有的文人都惊异于这首诗的雄浑气势,纷纷传诵摘抄。远在澜京的主持政务博裕听说了,也在不时的念叨:大江东去,浪淘尽…… 自从穿越以来,我的诗词风格一直走花间派路子。在此前天楚的词风也多这种吟风弄月的酸诗,我现在打破了这一格局。 至此,我被抬上豪放派词人的开山鼻祖地位。 这是我不曾想到的,我没想过抢去小苏的开山鼻祖资格。 都是穿越闹的。 回澜京途中一直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并不大。但瞅着闹心,大伙躲在船舱里不愿出去,没事闲磕牙说点笑话什么的。 我没事给几个孩子讲故事,除了我给静言生的孩子景然、昭然,给世伟生的孩子志瞳。其他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没带在身边。 志熙在去年正式挑起了云家的大梁,成为云家真正当家人。 我的大老公云世一从一线位置退下来,没事时候陪陪我,或者带领船队在临近的几个国家走走 。用他的话说人不能闲下来,一旦没了目标很容颓废。 静言在澜京以宰辅身份陪同太子博裕处理朝政,敏之在旁协助。世伟、暖春陪我和宗之在南巡的行列。 博雅自从嫁给了契丹王子,就南北跑来跑去的到处疯。我看得出这孩子是在为了维护两国关系做努力,可惜她注定白忙活,可怜的孩子!宗之早有覆灭契丹的决心,各种准备都已经齐全,所差的是一个发兵理由。 博照一直被南岭国的司马宰相求着去当国主,被烦的不行。于去年离家出走,领着几个虾兵蟹将在江湖上混闯荡,但有天网馆的眼线盯着,就是躲到天边我也知道他的近况。 雨泽正式接任了阮家大任,阮家夫妇因为我做了皇后一直骄傲着。过继来的孙子不但有皇家血统,还是位皇子,把老两口乐得的逢人便夸。 幽幽是我跟云世一第一次从海外回来时候生的女儿,现在也十多岁了,对于这个孩子我接触的少,不是不心疼她。是因为云家庄的公婆时常接去身边玩,二老一辈子没女儿,对幽幽好的没话说。 “母后羞羞,没有别的故事了可讲了吗?”景然用手指划着脸颊,神态像极了他的父亲静言:“这些老掉牙的故事我都听哥哥姐姐讲过许多遍了,你还拿来唬我们,当我是小孩子不懂事啊?” 我小时候看过的欧洲童话和日本动漫都讲遍了,现在再没有拿出手的,黔驴技穷了我。 昭然也撇嘴道:“母后就喜欢用一些陈年的老故事唬我们,亏他们还传诵你是诗仙皇后呢!” 自从赤壁之后,我在读书人中间打响了名气,还给起了个诗仙皇后的囧名。我当时对宗之埋怨:你说那些人叫我皇后就行了,怎么还多出两个诗仙两个字? 宗之则回我满脸的笑意,好像是他的妻子给他增足了脸面。 “别磨叨了,母后再给你们讲一个没听过的,听完可别害怕。”我被两个儿子挖苦有些恼了,于是给小家伙们讲2012世界末日,打算吓吓他们。 “灾难就发生了,强烈的地震、巨大的火山爆发让眼前熟悉的家园变成了人间地狱 。在大地的其他地方,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也以前所未有的规模爆发。杰克逊和众多家庭一样踏上了求生之路。面对全球性自然灾害不知何去何从的他突然想起查理提到过的方舟和地图,于是决定前往诺亚方舟基地寻找生存的机会……” 我用大约半个时辰时间讲完了故事,弄得口干舌燥,招呼过来圣卓力倒茶。 几个小家伙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都傻了眼,好一阵没回过神。 “为什么会有世界末日?”景然仰着小脸问。 “因为……因为天上掉下了大陨石,把大地砸个窟窿,大地受到震动,变得很不稳定,于是就出现了灾难。”对于理科我不在行,只能做出这样解释。 “诺亚方舟是什么?”昭然问。 “是一个很大的船,有水灾出现,大家就会逃到船上来避难。这是西方人应付水灾方法,他们很傻的。我们东方人会找出原因,排除万难,大禹治水就是著名典故。”我这样说未必没有道理,四千多年那场遍布全球的大洪灾,西方有诺亚方舟传说,东方有大禹治水。 “诺亚方舟有我们现在的这条船大吗?”一直不说话的志瞳忽然问。 “应该有吧!好像还要大些,牢固些,传说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没见过,我是瞎说的,要说大些,牢固些也不尽然。谁都知道古代欧洲造船技术有多糟糕,人有多蠢。 “母后,我长大以后要造船,造一个很大的诺亚方舟。”志瞳忽然道,小脸上全是认真。 “好啊,等你长大了就造出不用人工驾驭的大船,要用机械控制,制造出蒸汽机。”我充满鼓励的说道。橡胶种子早已被我和世一那年从南美丛林里带回来,现种植在岭南国,派了专门的官员进行打理。 自从赤眉军被平定后,岭南国又回归到天楚的属国地位。只可惜没有国主当政,老国王死后,王后跟侧夫生的儿子不具备轩辕姓血统,名不正,言不顺,谁当了国主都遭到激烈反对,先后被杀,被赶下台的不知凡几。 王后眼见儿子们为了那把椅子自相残杀,后悔当初陷害敏之。一次次的派遣司马宰相来天楚请他回去,奈何敏之不鸟她 。请不动敏之,又把主意打在儿子博照身上,奈何这小子的脾气比父亲还犟,干脆来个离家出走。 世伟走进来,抱起了宝贝儿子,现年四十五岁的他对这个儿子格外疼爱:“瞳儿乖,等以后你要子承父志,当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造船的工匠能有什么出息?” 志瞳绷着小脸,严肃道:“爹说得不对,母后说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都有平等的权利,爹不可以歧视工匠。” “珠儿,看你都跟儿子讲些什么?”世伟冲我皱皱眉,然后对志瞳道:“儿子乖,爹抱你去睡午觉。” 世伟抱住志瞳出去。 我朝另外两个小家伙道:“你们是不是也该睡午觉了,我叫小喜子把奶娘叫来带你们回房间。” 景然翻翻眼皮:“母后记性又不好了,我昨个才声明自己长大了,不需要再睡午觉,怎么母后才一天就忘记。孩儿真奇怪您这么差的记性,是怎么当成诗仙皇后的?” 静言怎么有这个嘴毒的儿子!我羞恼起来,叉着腰:“我是对不上心的事情懒得费心去记,怎见得记性就差了?” 景然拍手笑道:“母后恼羞成怒了。” 好个倒霉的孩子!我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我一向主张民主家庭的后果,瞧瞧,连孩子都不把我当回事,像宗之和敏之那样教育孩子方法多好,连稍微顶一句嘴都视为不孝。 “暖春你去哪儿了,圣卓力你都给我过来,赶紧过来把这两个磨人精给我带走。” 景然不在乎的对昭然道:“母后说不过我们,开始发威了。”昭然则向我耍了鬼脸。 我想打他们又舍不得,不打又实在气的慌。 暖春满手面粉的从外面进来:“大小姐,奴才正在给你和孩子们做巧克力蛋糕,你叫我有事?” 可可树的种子有一次被世一从海外带回,在岭南国开始了种植,巧克力如今是我和孩子们最爱的一道美食。 “我还有心情吃巧克力蛋糕,你看看他们 !”我指着两个儿子没好气道:“赶紧把这两个小恶魔给我带走,对了,找翰林院的夫子过来,罚他们背书。” 暖春侧头看了圣卓力一眼,笑了笑:“还是让圣卓力去办吧!我要去把巧克力蛋糕做出来,待会小殿下们还要吃呢!”说完转身就走,谁不知道景然殿下很磨人,他暖春可没能耐管教。 “景然、昭然你们两个又在欺负母后是不是?” 圣卓力没过来,宗之倒走进来了。他自从做了皇帝,说话办事自有一股威严,孩子们刚刚还在嬉笑,见到他立马老实了。 “回父皇,母后在给孩儿们讲故事,我们没有气她。”景然机灵,先洗白自己。 我像见到宗之,赶紧诉苦:“你不知道这两个小恶魔多可怕,明个给他们找一个厉害的夫子狠狠管教,再找一个叫武功的师傅罚他们蹲十天马步。” 景然立即抗议:“母后,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们。” 我摆出一副苦口婆心模样:“乖孩子,母后这是为你们好,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们像树苗一样,小时候不细心打理,时间长了就长弯了,半点马虎不得。你想有些孩子为什么专门喜欢做偷鸡摸狗,歪门邪道的勾当,那是他们小时候没人管,要是有人管了一定能成才。话说母后我小时候读书读到大半夜,少背一个单词都要受罚,早晨天没亮一边打着瞌睡,一边背书包上……” 呃,跑题了!我急忙打住。 “母后,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景然已经受不了似的朝宗之投去求救的眼神。 宗之瞅着母子俩在拌嘴,忍住心头的好笑。虽然妻子的话他有几句听不懂,但多年下来早习惯了,向两个小家伙道:“外面雨停了,天气很好,父皇带你们去岸上玩玩。” 我仿佛卸去了沉重的包裹:“赶紧带他们走,我都要烦死了。” 宗之叫侍卫传话给前面的船上,让执行安全任务的护卫队乘船领先靠岸。他一手领着一个孩子,朝船舱外面走去。到了门口回头:“珠儿,你要不要过来?” “等我心情好了,再找去你 。” 好容易摆脱了景然这个小恶魔,我才不会自讨没趣。唉,孩子不给力,娘亲也没办法! 我腹诽了一会儿,站在船头看他们父子上了岸,转身走进船舱,冷不防碰到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捧的一壶热茶被我撞翻落地,他啊的叫了声,疼的连连吸气。 被我碰到的人是圣卓力,他被茶烫到了,此时两手捂着下面直跳脚。 糟糕,他作为男人最很重要的部分不会出题吧?皇宫里正缺太监的人手,他难道想成为太监这个大家族的一员? 我把拉进船舱,脱下他的裤子检查,只见前头儿有些红肿。我叫太监找出凝香露,用手指拈了一点,亲自给他擦上。 他的眼睛泛起赤红,有些喘息,直直的盯着我,一只手抚我的胸部玩弄。 我抓着他的手放下,不放心,叫小喜子拿着我的懿旨去宣召一名御医过来。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御医在小喜子的带领下颤颤巍巍的来到我的船上。 老太医给我磕完了头,被引到圣卓力的床前。 不知他是头昏眼花,还是存心想吃圣卓力豆腐,头垂得低低的,对着那光溜溜的壮硕身子品头论足的半天,才抬起头,慢腾腾说了句:“娘娘放心,您男人没事,这不是擦了凝香露吗?明后天就会好了,晚上不耽误行房。” 这老东西忒没礼貌,如果不念着他年老,我就治他一个不知廉耻的罪名。摆手叫小喜子打赏了他,赶紧送走。 舱里很安静,只有我和圣卓力,我不时地瞅瞅他,对着他的下面研究一会儿。眸子盈满探究的光:“怎会这样巧就碰到了你,本宫记得你不是武功很高明吗?这躲人的本事不懂,难道学了十足十的撞人功夫?” 圣卓力脸色羞愧,低头着头,好久才道:“小的想引起皇后注意,没想过要烫这里,我想烫自己的脚,谁道没有把握好?” 我心头涌起一股愠怒:“想引起本宫注意就用自残方式,本宫不得不说你脑子进水了 。” 圣卓力眼里露出哀伤:“请皇后责罚。” 我却感到心软,他居然用这个方式接近我,可见我平时对他有多忽略,上次宠幸他是几月前的事吧?时间久的我都没印象了。对他放柔了声音:“现在还疼吗?” “不……不疼了……娘娘……”圣卓力有些发慌,在他的印象里,高贵的皇后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温柔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好:“擦了凝香露凉丝丝的,涂在上面已经好很多了。” 我手里还扶着他的下面,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看到那东西的主人正一脸迷离的瞅着我,气息显得很不稳定。 “你能不能行,要是能行,我可以帮帮你。”我不想让他这么难受,想把他体内的火给去了。 “可以的,就是表面有点红肿,什么都不耽误。”圣卓力什么都不顾,脸皮豁出去了,只要能得到她的爱怜,让他死都愿意。 “你这人还真是……对了,洗过澡了吗?” “天天都在洗,早上晚上都各一次。”圣卓力突然鼻子酸酸的,就等着她宠幸机会。 “你这个傻瓜。”我两手握着他(河蟹河蟹),轻柔的揉搓,避免碰到头儿上的红肿处。想到唾液应该对好处,埋下头(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圣卓力从**坐起身,双手伸进了我的衣襟里,托住一对椒软揉捏。 “娘娘,皇后娘娘……啊……” 我的耳旁传来圣卓力的叫声,透着极度的兴奋,突然发出爽到极致的喊尖叫带着说不尽快乐,爽到极致的感受,身子颤栗着,(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我趴在一旁咳嗽,他递来一抹白巾,为我擦了嘴。突然搂住我狂吻,舌尖撬开我的牙齿,含住我的小舌吸允。 他非常有力,一只手就能把我两只手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在我的胸部抚摸 。我被摸得有些刺痛,却起了一**的快意,想挣扎的心思放弃了,任由他吻个够,可他不只是吻我那么简单。 他只用了几秒就剥了我和他的衣服,把我压在下面亲吻,一直亲到脚趾。然后分开我的双腿,用唇亲吻我(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他亲的那样用力,专心,仿佛那儿是一道美味。 “嗯!”我忍不住叫了起来,随即感到他的进入,微微刺痛传来,还是不习惯他的尺寸,我把双腿张得很开,嘱咐他:“别太深了,会疼……” “我知道,不会弄疼你……”圣卓力身子不停的往前用力,喘着气:“娘娘,今日过后您就算杀了小的,也值得了。” 我一连被要了好几次,等到天色黑了下来,他才依依不舍的从我身上下来。我去累的不想动弹,暖春早以准备好了洗澡水,趁圣卓力起身的工夫抱起我进入浴桶里。 我趴在暖春胸膛上,有气无力道:“暖春不要了,我累了。” 暖春在我的耳旁轻声安慰:“奴才记得今晚是大小姐休假日子,不会胡来。” 圣卓力跟着进入浴桶,在我身后坐下,用手拥着我的腰。 我急忙挣扎:“不要了,我累了。” 他没有松手:“我知道,我知道,皇后别怕,小的就想这样抱你,一直抱着。” 我偎在暖春的怀里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宗之从外面回来,把我用锦被包裹住,抱进他的房间。我仍在熟睡,等到彻底清醒了,已是第二日中午,皇家船队进入澜京码头,正准备登岸。 终于回来了,在外一年多,不知家里的亲人如何了? 被和谐了,想要看留下邮箱吧,暂时没时间改 作者有话要说:被和谐了,想要看留下邮箱吧,暂时没时间改 120大结局 第二年初春,宗之派遣世伟和敏之率领两路大军,共百万人马,向北进发,打算一举覆灭蒙古诸国,进而达到一统天下。为了这场战争,天楚已经准备了近十年的时间,大练兵和后勤补给,无不妥善 。 在中华历史上,能打败北方列强,往往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和英明的君主做后盾。汉帝国如此,唐帝国也亦如此。 天楚是当今时代最强大的国度,宗之同样是继秦皇汉武之后的第三个最英明的君主。 百万大军突破敌人防线,仅用了七个月就打进契丹京都,又过了七个月,整个契丹帝国画入天楚的版图。 契丹一灭,蒙古其他小国不成气候,派使者送去一封书信,多数受降。即使有心抵抗的,看到声势浩大的天楚大军,也乖乖的放下兵器。 天楚国由此成为东方最大的帝国,威慑四海。两年后,宗之下令,全国范围内免受农业税,百姓一年欢声,他的帝皇声望上升到了更高台阶。 “吕大哥,你说家国难两全,为了天楚,我们失去了博雅,是好还是坏?”我站在太液池旁,风撩起了长裙,感到了一阵凉意。 宗之把长衫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揽住我的肩:“博雅不能谅解也没办法,覆灭契丹我并不后悔,在国家大义面前,该舍弃的总要舍弃。” 博雅是契丹王妃,天楚大军攻打契丹京城时候耶律德保自杀殉国。博雅被世伟带回天楚,却一直躲在公主府邸不肯见我们。对她来说,夫君的国度难道比母国重要吗? 我不能理解,但转念一想,换我失去世一,若是失去宗之,我也会恨。 我的博雅虽然还活着,我却失去她了。想到小时候的博雅是多么可爱,每次讲故事,她总是一脸天真的问这问那。 “伤了博雅的心,难道我就不难过,她也是我的孩子。”宗之拉着我的手,眼瞳温润:“回去吧珠儿,起风了,不要着凉了。” 我跟宗之回到淑宁宫,一路上不时地想着心事。博雅虽然没有了正夫,但还有几个侧夫,也有孩子,时间长了也许会淡了伤痛。也许我还会重新得到她,但那一天有多久,就不是我能猜到的。 但愿一切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愿博雅过得好。 云世一在淑宁宫等我,近几年他不再出海了,心情闷了,会在周边几个城市转悠 。有时候我也随他一起出游,登临泰山,游大明湖,一起乘着船在澜河顺水南下。有时候在山里支起个帐篷过夜,有时候在某个乡村的酒肆吃乡间的土特产……日子过得无比温馨。 近五十的他依然有着山一样的气势,行事稳重充满干劲,独特的人格魅力总让我折服。 我被宗之带回淑宁宫,小喜子过来报,钦天监新制定的历法已经完善了,请陛下过去观看。 我无聊的对着梳妆台的镜子,看到里面的那张容颜,有些惆怅,穿越来的那年的是多麽青春明媚,年华正好,不禁思念起来。 “想什么呢?”世一来到我的背后,从后面搂住我。 “在想我是不是老了,大表哥,你看我眼角是不是有了鱼尾纹?”即使我一直在做美容护理,岁月还是在我眼角留下了痕迹。 我现在四十多了,关于我前世我看过的那个日本视频,一个日本女人二十多年中坚持每天做美容,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仍如二十岁少女。当时就发誓效法她,可是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老了呢? “瞎说,我的珠儿是最漂亮的。” 云世一把一支珠花别在妻子如云的乌发上,瞅着镜子里的犹如少女一样的精致脸蛋和清澈的眼睛。心里也在奇怪,珠儿怎么好像永远不老似的。 “可是我真觉得比以前老了很多呀!” 镜子里的妙曼女子蹙着秀眉,轻愁的叹息。 “你若真老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追求者?”宗之从门外走进来,脸上透着一缕容光,充满了对妻子的赞赏:“昨天琼林夜宴,新科状元求我一件事,珠儿你猜猜他向我要什么?” “要什么?”我缓缓的起身,走到宗之面前,把他的披风解下来交给小喜子拿走。 “新科状元说他从幼年开始就有一个心愿,就是接近皇后,多年来刻苦攻读也是为了这个目标,想在你淑宁宫侍奉你。” 宗之把我抱起来,走了几步,把我放在梳妆台上坐着:“不但是他,这些年类似的情况多了去了 。珠儿,你在这些读书中间不止诗仙皇后,更是他们的奉为神明的崇拜者。” 我低眉思索,好像是这样,我每次出宫遇到一群士子热情的跟随围绕。可是那只是明星和粉丝之间的纯洁关系罢了。说成他们喜欢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天仙大美女。 “娘子还记得那年跟陛下南巡归来的事情?”云世一眼中的流露出对我的宠溺,坐我身侧,把我抱在他腿上,两只手臂圈住我,在我耳旁温言道:“那年我去码头接你,竟然遇到了几百个读书士子跪在路边不起,不知是什么原因。等你下了船,我才晓得,那些人居然请求进入淑宁宫服侍你。” 我想到那年的事情的确好笑,都是那首“大江东去”召的祸,惹来无数风流债,哪想会有那多的忠实粉丝。 宗之解开我的衣襟,里面的一对丰盈弹出来,他漆黑眸子透着莹亮的光,低下头吻住一朵,边吻边道:“去年我们一起去城外关雎山庄,路遇一群打渔回来的百姓,要我买些鱼回去给女儿补身子。我告诉他们我女儿早嫁人了,不在身边。渔夫说那你身边的小姑娘是谁?珠儿,他们把你当成了我的女儿?” 我笑了,去年那件事确是很有趣。 云世一用一只手圈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揉搓我的一朵椒软:“娘子的这里还是像从前一样娇嫩,气息还是从前那样清馨,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娘子不会老,永远不会。” 两个接近年岁五十的男人仍然浑身充满了力量,一前一后把我拥住,潮水浓情一样将我淹没,像无底洞一样引我一起沉沦。 “珠儿,这不行,你今晚属于我。” 敏之伟岸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跟着我的另外几个男人,世伟、静言、暖春,圣卓力。 看来今晚又有的辛苦了,不过我一点也不介意,能跟我爱的男人们在一起同度良宵很美好。 我被世一和宗之放在**,抬头朝进来的男人们笑了笑。 “今晚都在一起聚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