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行》 第一章 ; 愿每一个生命都能被世界温柔对待。 2015 飞机盘旋在蔚蓝的空中,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惊呼了一声:“妈妈快看,是彩虹耶”。 “真的真的,还是圆形的勒”有人附和道。 “听说在飞机上看见彩虹会有好运的,我要拍下来。”一个女生拿起了一台看似非常专业的相机拍了起来。 此刻,机舱内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也纷纷拿出了手机相机对着那所谓的好运霓虹拍个没完。 米洱转头看向窗外,云层上真有一圈圆圆的彩虹,雨过天晴,碧空如洗,它的出现瑰丽如丝带一般。 肩膀被轻轻的拍了拍,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姐,你不拍下来吗会有好运的。” 米洱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笑容纯净没有杂质,她平静的将目光收了回来,微微磕着眼睛,淡淡的开口:“不用,我不信运气。” 女孩本来以为这个漂亮的姐姐应该是温柔可亲的,可是实际上确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旁边一下子没了声响,米洱这才睁开眼斜睨了一眼女孩,看她失望的低头睨着手里的单反相机,米洱暗自叹了口气站起来对女孩说道:“你想拍下来我跟你换位置。” 女孩一瞬间喜笑颜开,说了句谢谢就坐了过去,拿起她的相机对着窗外兴奋不已,与刚才失落的表情截然不同。 米洱嘴角淡淡的勾出一丝浅笑,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快乐其实就这么的简单。 飞机于长空中划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痕迹,米洱提着一个lv行李袋从机场里走了出来,时下最流行的lb头,极其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的阔腿裤配上一双小白鞋显得她的腿更加的修长。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三分之二的脸,只露出红色的嘴唇,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再看两眼,以为是哪位还没及时认出来的明星。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上前去,神色有些焦急,一边从米洱手里接过行李包一边说:“哎哟,姑奶奶,你可算是回来了,走走走,赶紧回去,大伙都等着你呢” 米洱停下脚步,摘下墨镜往头上一架,目光锁定吉米,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 吉米一听,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画个国旗,正想开口,米洱已经走到停车场了,他赶紧的追上去。 “不是,你别跟我使性子啊,咱回去再说好吗” “车呢” 吉米指了指不远处。 “车钥匙。”米洱就像是没有听到吉米的话一样,摊开手睨着吉米,那目光凌厉的你毫无还击之力。 吉米听话的把车钥匙交给米洱,米洱走到停车位,拉开驾驶门就坐了进去,吉米无奈的叹了口气,拉开副驾门,屁股刚挨着座椅,车就冲了出去,吓得吉米忙关车门。 “你慢点儿。”吉米拉着扶手紧张的睨着前方并不顺畅的路段。 米洱没说话,却明显的放慢了速度,平稳的开在回市里的路上,吉米慢慢的松开扶手,理了理衣服,坐好,慢慢的平复了心情。 “姐,我知道你有情绪,可是好歹你也是行内排的上号的设计师,何必跟个新人置气,你说你就置气吧也行,何必动上手了呢早知道我说什么都该跟你过去,死活也要拉住你。” 米洱冷笑道:“呵,动手她配吗” “既然她不配了,你还诶,你倒是慢点儿”吉米还想劝劝米洱,这丫又开始在马路上漂移了。 两个小时后,一栋后现代写字楼旁的停车场,来往的行人看见一个有些娘的男人正趴在一辆suv旁干呕不止。 一进公司,米洱立刻脱掉了她一副闲适的样子,如女王般昂首挺胸的往会议室里走去,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她,那目空一切的模样。 米洱在左边第一个空着的位置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睨着正前方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容貌俊朗,一股成熟稳重的从容姿态,是那种让人一见难忘的魅力男性。 “米大设计师,您可算是出现了,我们可都等您两个多小时了呢”正对着米洱的女人阴阳怪气的打破了这一室的僵局。 米洱望着对面的秦芳,浓妆艳抹,噙着一丝笑意,这是一个总喜欢跟她作对的女人。 她开口:“不想等可以不等。”每一个字都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秦芳笑容渐渐消失,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等,虽然你准备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不还没成吗现在你可还是公司的人,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谁来替你善后啊” “是啊,不过谁来善后似乎也还轮不着您吧” “你”秦芳简直想跳起来扇这个女人两巴掌,这么些年总是被压着,不还是仗着他师父吗这次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可以挫挫她的锐气,让她知道这个圈子并不是让她横着走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少在别人面前摆谱,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完全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 她冷言冷语的继续说道:“你以为你这一次能轻易脱身,呵恐怕门儿都没有吧” “行了,你们都先出去。”男人打断了秦芳,低沉的嗓音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路总,今天的会议是让米洱给大家一个交代,这还没开始呢”秦芳心中有气,可是对路然说话还是客客气气的。 路然抬眼扫过在座的各位,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秦芳的脸上,颇有些迫人的气势:“我说,你们先出去。” 秦芳脸色一下就黯淡了下来,路然疼米洱这个徒弟所有人都是知道的,米洱性子冷而倔,却唯独对路然和颜悦色,所以在大家的眼里,他俩似乎不止师徒之情,或许早就超越了师徒之情也说不一定,这也是秦芳针对米洱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她爱路然。 大家鱼贯而出,会议室的门再次被关上,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米洱和他两个人。 “你知不知道”路然慢慢开口。 “我知道,著名设计师米洱在国际秀场当众辱骂后辈并动手打人嘛,新闻不都登了。”米洱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一切,似乎并不关她什么事。 路然叹了一口气:“她不是普通人,她的背景足够让你在这个圈子再也混不下去,连我都没办法保你。” 米洱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子上,说:“放心,我不会连累你,连累公司。” 路然睨着桌子上那信封上辞职信三个字,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这就是我的交代。”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从来不跟任何人去解释,可我是你师父,你再怎么任性倔强,也要跟我说清楚。”路然看着米洱,深邃的眼眸里是米洱面无表情的容颜。 米洱看着路然,把手中的辞职信平放在桌子上,她睨着路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她叫了八年师傅的男人是她除了母亲之外会妥协信赖的人,她说:“好,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解释,那个叫黄敏静的设计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偷了我的设计,在我之前展示出来,杀了我个措手不及,而记者登出来的那张我打她的照片根本就是假的,我除了质问过她没有跟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既然你说她背景如何了得,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路然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缓和,他从一开始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人证物证都摆在面前,事情发生以后也确实联系不上米洱,身边又不停的有人在耳边说个没完,加上米洱的脾气,导致他也相信米洱真的动了手。 而现在,他听到了解释,无论如何,他无条件的相信着米洱。 “我自然是相信你,可是你现在站在了风口浪尖上,除非你有更好的作品足以堵住大家的嘴,否则” “否则,我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是吗”米洱突然展露笑颜,眼眸中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疲倦。 路然叹了口气,说:“这就是这个圈子,一步错,满盘皆输,它是残酷而残忍的。” “无所谓吧,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借这个机会让我缓口气也好。” “米洱,你什么时候变得遇事就退缩了”路然问道。 米洱看着路然,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有时候我一直在想我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除了设计服装还是设计服装,我好像已经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还是已经习惯,我不想这样下去。” “你想做什么”路然问道。 “做什么”米洱抬起头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目光扫过路然身后墙上的一副水墨画,古朴的砖瓦房,蜿蜒的青石路,小桥流水,被巍峨高山所包围,让人内心无故升出一股如水般的平静。 她望着那幅画悠悠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我好累,我想要休息。” 第二章 ; 飞机坐落在大理荒草坝机场,米洱推着行李车走出机场,一股清新的风迎面而来,白云苍狗,层峦叠嶂的山脉在眼前一一略过,不是第一次来,可是这一次心境不一样。 在大理古城呆了一天,晚上回到客栈洗漱好,电话就来了,是路然。 “怎么样,到哪儿了”路然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像夜间电台的主持人。 米洱站在床边,睨着古朴的客栈,开口说道:“在大理。” “心情有放松了吗” “当然,无事一身轻,你也应该出来走走了。” 路然顿了顿,慢慢开口:“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 “开玩笑的。”米洱打断了路然,她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不能,她轻松的笑了起来,说道:“虽然我现在不想去追究那件事,可不代表我会妥协,所以你可不能离开,你要帮我沉冤昭雪还我清白呢。” “真是在古城里呆着,说话都古腔古调的了。”路然言语中满是无奈。 “好了,吉米暂时把他交给你了,别亏待他。”米洱对路然说道。 路然轻轻的恩了一声:“你对吉米可比对谁都好。” “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把他当弟弟,应该对他好的。” “你就是嘴硬心软,吉米可不知道你对他有多好吧” “没必要告诉他,依他的性子,知道了一定会恃宠而骄的。” 挂了电话,米洱从包里翻出ipad,一边打开一边往沙发走去,手机又响了起来,米洱一看来电显示,不由得感叹真是白天晚上都不能说人。 “姐,你可真是属随性派的,怎么说走就走,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工作室又怎么办” 米洱一边翻着网页,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说:“工作室暂时停下来,你去找路然,他会安排你的。” 吉米又叨叨了几句,这才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 “怎么就不知道了难道你不回来了”吉米知道米洱的性格,她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米洱嘴角微微勾起,言语间确实命令的口吻:“别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偷懒,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当我的助理,现在是时候学着**了。” 吉米一听,声音都高了八度,他说:“姐,我怎么觉着你有一种在交代后事的感觉,你别吓我,你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想要在临死之前多看看这个世界” “是啊,我快要死了,你别耽误我看世界。”米洱平静的加深语气对吉米说道,不等对方继续说话就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着雕花窗户洒了进来,米洱已经收拾妥当,提着行李出门了,大理到双廊约六十公里,出租车不到两百,公共汽车票价不到二十,她却选择了租车自驾。 没有选择高速,而是走的老路,沿着洱海最南端一路向北,沿途的风景可遇而不可求,米洱把车停在了一处风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地方,这里有一种亚马逊热带雨林的感觉。 她拿出素描本和彩铅坐在一侧的石头上画了起来,正画的尽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只黑色的东西跑到了米洱的身边,扑腾了两下,竟然倒了下去。 米洱先是一愣,随即夹着素描本蹲下来睨着这一团黑,瘦瘦的,全身都是黑色的毛,尖耳朵,四条腿是浅棕黄色,磕着的眼睛上面是两坨棕黄色,像是眉毛,原来是一只狗。 “喂,小狗,醒醒啊”米洱摸了摸这只狗的头顶喊道。 可是这只狗没有回应她,依然像是睡着了一样,米洱察觉到不对劲儿,她检查了小狗的呼吸,很微弱,她又仔细的抬起它的腿看了看,脚掌都磨破了,猩红的血迹早已结痂。 米洱二话没说抱起这只狗就往车上跑去,她把狗放在后座,随即赶紧坐上驾驶座,关门,发动。 米洱一路往前开,希望尽快看到街市城镇,可是一路上除了车辆和零星的行人什么都没有,她回头看了看后面,小黑狗安静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米洱心想不会死了吧于是她加档加速,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什么破地方,信号都没有了。 又开了一段路,米洱好不容易看到前方路边有一个大爷,她减速靠近停车,按下车窗问道:“大爷,请问一下,这附近有城镇吗” 大爷看了看米洱又看了看她的车,开口说道:“再往前走有个岔口,倒右手一直往里走,就到宓水镇了,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开车小心点儿,那条路是山路,路窄可不怎么好走。” 米洱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正如大爷所说,这条山路确实不好走,她开的异常小心,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小镇,看上去很是古老简陋,大大的红漆木牌坊有些地方已经掉漆了,牌坊上方写着宓水两个字。 镇里的街道还算是比较宽阔,可能是到了黄昏,街上人也比较少,刚好遇见一个大娘,米洱停下车问道:“请问一下,你们这儿有兽医吗” 大娘摇摇头,抄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说:“我们这就一家医院,往前走到头左拐就能看到了。” 米洱道了谢就往那家医院开去。 停好车,米洱赶紧去检查小黑狗是死是活,还活着,她松了一口气,抱着小黑狗往医院里跑去。 医院很小,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诊所,一进去就看见左边坐着一个护士,米洱赶紧走上前去问道:“你们医生呢” 护士上下瞄了一眼米洱,目光在她怀里的狗身上停了停,不耐烦的说道:“医生在看诊,你先排个号,一会儿叫你。” 米洱看到这不温不热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只有她会给别人甩脸子,别人还没敢给她甩过呢。 她也不管这个对她爱答不理的护士,抱着狗径直往里面走去,护士一看赶紧上前拦,米洱手一甩,护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米洱冲进一间诊疗室,把狗往病**一放,拽着正在写开药单医生的衣领说道:“先治这只狗。” 医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米洱,又看了一眼病**的狗,说道:“啊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不是兽医。” “医人医动物都是通的,赶紧的,它可能不行了。” “可是,我真的不会啊”医生看看米洱又看看狗,百般无奈。 米洱上前就把医生拽到小黑狗面前,用逼迫的语气开口说道:“我管你会还是不会,赶快治。” 医生看到这姑娘这么凶悍有点不知所措,他无从下手:“我这,我”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个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别为难他了,他确实不会,我来吧” 米洱转身看过去,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站在门口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而最为突出的是他那双如浓墨般漆黑而深邃的双眸,有一种要看穿她的感觉。 米洱也上下扫了一眼门口的男人,问道:“你会治” 男人迈着他的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米洱的面前,一边检查小黑狗的情况一边用他低音炮的嗓音回答道:“对,我是兽医。” 现场的气氛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了起来,直到医生开口说道:“哎呀,郑医生你来的太是时候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这姑娘会做些什么” 米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医生,轻轻的皱褶眉头有些不耐烦:“你觉得我会做些什么” “也许会拆了这小小的医院也说不一定。”郑逸冷不丁的回答了一句。 米洱微微侧身看向郑逸,他弯着腰在检查狗,一身简易的休闲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医生,她语气冷冷的指挥的说道:“治你的狗。” 郑逸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是治你的狗。” 第三章 ; 郑逸检查着小黑狗的情况,米洱站在边上看,不一会儿郑逸便抬起头来对米洱说:“它这是疲劳过度加上外伤感染而引发的昏迷。” “有救吗”米洱问道。 郑逸点点头:“当然有救,伤口进行处理,再打点营养液,观察一晚应该就没事了,狗的抵抗力和意志力都挺强的,它这种情况,保证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米洱看了眼小黑狗,然后拿出钱包,摸了几张毛爷爷出来,递给郑逸:“好,那我把它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它。”说完转身要走。 郑逸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了看钱又看了看米洱,带着疑惑的口吻问道:“看你的样子不是本地人,你该不会是大老远的专门跑这儿来遗弃你的狗吧” “你有没有脑子,我要遗弃它我干嘛救它”米洱一听十分无语,她好心救了狗反被说成无良的狗主。 “那它为什么会这样”郑逸的意思显而易见,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我怎么会知道”米洱了然于心,口气也有些不善,她怎么就觉着这是在盘问犯人呢 “你不是它主人吗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兽医,我看你没弄清楚,它,是我捡到的。”米洱指着小黑狗,眼睛却是死死盯着郑逸的脸,语气越发的不耐。 郑逸看着米洱,看到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冷若冰霜,眼眸里却好似喷火,他这才开口说了仅仅两个字:“是吗” 米洱有一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她没必要在这里跟个兽医扯一只野狗的所有权,于是把钱往桌子上一扔,甩了句:“我没空跟你辩论。”就转身往外走。 “等会儿。” 郑逸伸手阻拦米洱,米洱低头看着他拦在自己胸前的手,顺着手抬头看向他,一脸的不耐烦,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在酒吧喝酒招来的那些男人一个样,而面前这个男人还一脸端正像。 “我说你有完没完。” 郑逸也意识到了自己动作有些过于轻浮,于是立刻放下自己的手,说:“这相识也是缘分,不如等明天再走。” 米洱睨着郑逸,精分,绝对是精分,刚才才一副公事公办语带讥诮的恶劣态度,这会儿竟然 没错,这个兽医的确很帅,是那种干净纯粹的帅气,棱角分明,身高身材都非常能在第一时间吸引住异性,而她常年在时尚圈混,见过的帅哥不计其数,他的形象无疑不输任何人,可是也因此让她一开始就定下特定标签,这个男人不是花花公子就是gay,而此刻还多了一个标签,那就是精神分裂。 “不用了。”米洱说:“我们也不算相识。” 郑逸却指了指躺在病**的小黑狗说道:“我想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你跟那只狗。” 米洱被呛了一下,盯着郑逸一秒,两秒,然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诶,你的狗。”愣在原地一直看着米洱郑逸唇枪舌剑的正牌医生看到米洱走了急忙喊着,可惜米洱并不予理睬,他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说现在这些大城市的人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谁都不看在眼里,哪像郑医生你这么友好。” “大城市的人精神压力大,不正常是正常的,没什么。” 身后传来两人的对话,米洱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脚下略微顿了顿,又继续往外走。 刚走到外面,就看到街口熙熙攘攘的站了几个人指指点点在说些什么,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 米洱也没太在意,反正她也是路过而已,于是往她停车的地方走去,刚开了锁准备上车,就有两个路过的人上下打量着她,也不说话。 她不管别人的目光,这些年来她不就是在别人的目光中过来的吗,拉开驾驶室的门,准备上车走人。 这时,其中一个女人看到米洱的动作,走上前去问道:“姑娘,你这是要出镇子” 米洱点点头,不咸不淡的回答:“嗯。” “你快别费那功夫了,刚才听说镇外山上莫名其妙落了好些大石头,把路都给堵了,根本出不去。” “什么”米洱有些不相信:“这天朗气清的,怎么会突然落石” 女人瞧了瞧米洱的装扮,说道:“一看你就是大城市来的,我们这儿啊地处偏僻,四面环山,所以好些人都不知道我们这地方,进宓水的那条山路太险,经常落石砸着人,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给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外来人太多,惹的山神不高兴了。” “山神”米洱是越听越玄乎,这些山村妇人看样子是神话故事看多了听多了被洗了脑吧她干脆顺着问:“那有鬼怪吗” 两人一听,面面相觑,另一个妇人赶紧笑道:“哪有什么鬼怪,瞎说呢” “那这有住宿的地方吗”米洱也不知道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转移了话题。 “有,从这过去拐个弯就有好几家呢”妇人指着不远处的街口说道。 米洱道了谢,上车往妇人所指的地方开去。 果然一过街口就看见了几个客栈,米洱在一家看上去比较大的客栈门口停下,看着牌匾上写着半日闲三个字。 “住宿吗”有人出来问道 “车停哪儿”米洱问。 店员点点头:“我带你去。” 米洱停好车就进了客栈,随着店员往柜台走去,店员对着柜台里面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老板,新客登记”。 “美女打算住多久”老板问道。 “明天就走。” “镇口的路堵了,估计明天通不了呢”老板提醒米洱。 米洱一听才想起来,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于是说道:“那就住到通路那天。” 办完了住宿登记手续,米洱拿着钥匙随着店员往里走,客栈偏向于古时候的大院,里面是四四方方的二层楼,中间空着天井大院子,种了好些树,刚好能抵挡阳光,两边树下摆着几张桌椅,估计是方便住客晚上出来纳凉。 上楼,走到拐角处,店员拖着行李停在一间房门口对米洱说:“就是这间。” 米洱看了看,点点头,对店员说了声谢谢,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房间不大,一室一卫,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床头摆着一个木头桌子,靠门口是衣柜,再过来是一张长桌子,上面有茶壶杯子,还有台21英寸的老式电视机。 “还真是淳朴的过头。”米洱一边把行李推到墙边放好,一边自言自语往窗边走去。 天已经黑透了,各家各户都点着星星点点的灯,路上的行人越发的少,再往远处望去,透着皎洁月光和点点星光,能隐约看到绵延起伏的层层山峦。 收拾好,换了件衣服,出门往楼下走去,刚好遇见了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往里走,双方互相打了个照面,没有打招呼。 走到大厅,老板正坐在一张桌子旁算着账,看到米洱出来了问道:“要吃点啥不” 米洱摇摇头,反问:“老板,这附近有什么吃的玩的好介绍吗” “叫我老何吧,老板老板的怪别捏,”老何一听呵呵笑了起来,开启了滔滔不绝模式:“说到我们这儿啊,也是个世外桃源来的,可惜政府没开发过来,游客就很少,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保留了原汁原味。所以,一般来这儿的都是来过的人或是他们介绍的,要不肯定找不着地儿,就刚刚进去那几个年轻人就是听别人说的才过来玩的。哦,对了,你说好吃的啊,晚上就少见了点,出门右边有一家小酒吧,酒吧旁边有一家小食馆,其他就没啥了。白天吃的就多,集市上各种玩意儿,保管吃到你在大城市吃不到的东西,明天你就可以去逛逛,要说好玩的,我们这儿是古镇,看山看水的地方,往西走到头就是后山,那山可大了,漂亮的很,就是千万别往山里走” 老何突然没继续下去,引起了米洱的好奇,她忙问:“为什么” 老何似乎欲言又止,咳了两声这才笑道:“哎呀,你想,你一个女孩子家,跑到深山野林里干啥,很容易迷路的嘛,而且这山里面是有野兽的,遇上了你可怎么办山脚一带是最漂亮的,宓水湖那可美的勒。” “哦,知道了。”米洱虽然觉得老何好像隐瞒了些什么,可是这些也跟她没关系,她就是个路过的,路一通,她就走。 “你也是朋友介绍过来玩的”老何问道。 “不是,凑巧路过而已。”米洱一边回答一边迈着步子往门口走去。 老何看米洱,觉得她是挺冷淡的一个人,对人倒是客客气气的,就是话不多,也不太爱笑,于是也就没有继续烦着别人,只对站在门口观望的米洱说了句:“可别在外边待太晚了哦,你一姑娘家的不安全。” 米洱转过头说了声:“谢谢关心。” 宓水镇不算大但也绝不是只有一条街,犄角旮旯的地方还真不少,米洱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就穿越了好几个巷子。 路上还有零星两三个行人在行走,一边走一边东看看西瞧瞧,看上去也是游客,街两边的店铺有些关了门,有些正在准备打烊,米洱心想这个时候的北京应该灯火辉煌的吧,而这儿仿佛穿越了似的。 走到拐角处,一个人也没有了,她踏着青石板路往路口走,就在这时她看见左前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妪坐在屋檐下,墙边立着一根拐杖,米洱瞥了她一眼,也没在意,径直往前走。 “姑娘。”老妪低沉的嗓音伴着些许的嘶哑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米洱停下脚步,四周看了看,确定了只有自己一人,这才问道:“您叫我” 老妪慢慢抬起头,脸上很脏,双眸却很清亮,给人的感觉是脸很老,眼睛却还年轻的感觉,总之就是很不搭。 她点点头带着笑容,用她那嘶哑的嗓子开口说道:“对,我叫你。” “要钱”米洱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于是也就从钱包里摸出了一点儿钱,递给老妪。 老妪摇摇头,没有去接,只是睨着米洱看,那双眼睛让她突然浑身一个颤,像是能把魂都给吸了进去似的。 过了好几秒,老妪才开口:“你气色不太好,恐怕有血光之灾。” “你会看相,还是会算命”米洱问道。 老妪扶着墙缓缓的站起身来,杵着拐杖向前走了两步,盯着米洱说:“快离开宓水吧,这个地方不吉利。” 在米洱看来像这个年纪的老妪一般都爱鬼神之说,怕是看到每个游客都这么说的吧,她也不想多说,于是对老妪点了点头,把钱塞到她手里,就转身离开了。 几步路就走到了尽头,她不由的转身看过去,哪里还看得到那个老妪的身影,她的心不禁一震,不会是见鬼了吧 越想越不对劲,她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街上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还散发着阵阵阴冷之气。 终于走回到了客栈,她心一稳,正准备跨上台阶,肩膀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手。 第四章 ; “啊哎呀我滴妈呀” 老何是被这声叫唤引出来的,一走出门口就看到令他震惊的一幕,这是他的男客人被他的女客人反手擒拿住了 并且,他的男客人整个人贴着墙根儿动弹不得,嘴里还在嗷嗷的叫唤着。 “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老何赶紧上前询问。 米洱比较镇定的对老板说:“没事儿,抓着个流氓。” “谁流氓了你快放手,断了断了。”被按在墙上的男人用一口流利的外国东北味儿普通话呜呼哀哉的喊道。 老何忙上前拉住米洱,一边去看墙上那位一边解释:“哎呀,误会了误会了,他也是我们客栈的住客,不是什么流氓。” 米洱一听瞥了一眼这个背对着她的男人,刚才她的肩膀被一只手扣住,她想都没想直接反手就将对方按到墙上死死扣住,加上灯光昏暗看不清来人,整个过程她都像是在盲斗。 说是迟那时快,米洱突然感觉到手腕被大力的一捏,随后被一股劲道一扯整个人就朝后退去,而桎梏着别人的手也因此被挣脱开来。 米洱站直身体看过去,倒是觉得其中一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应该就是刚才袭击她的那个人,待对方扶着另一个人转过来时,她这才恍然大悟,指着对方说道:“是你。” “原来是你。”郑逸也吃了一惊,刚刚过来时就看到米高被一个人擒拿住摁在墙上,没想到竟然是刚才在医院里那个狗主人。 米高吃痛的揉着肩膀,说道:“这民风淳朴的地方哪儿来那么多流氓。” “你没事儿搭我肩干嘛”米洱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外国帅哥,她也没多做解释,迈着步子往客栈里走去。 米高莫名其妙的开口说道:“她的意思,这还是我的不对了” 老何笑了笑说道:“哎,也难怪人家,你说你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搭别人姑娘肩膀干啥呀” “嘿。”米高瞥了老何一眼,说:“我这不是看她有点儿面熟吗” 郑逸一巴掌呼在米高头上,一副无药可救的口吻说道:“是个女人你都觉得面熟。” 说完他也走进了客栈。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在哪儿见过。”米高一边说着一边跟着追了进去。 老何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第二天 今天天朗气清,空气也好,米洱起了床收拾好就下楼了,院子里坐着昨天碰见的两男两女,四个人有说有笑,聊得甚欢,其中一个女孩看见了米洱主动跟她打招呼。 “嗨,你好,你是昨天来的游客吧” 米洱点点头,简单的回答:“对。” “你一个人旁边的男生不由得问道。 “对。” 女孩轻轻地掐了一下男生,斜眼瞪她:“看见漂亮女生忍不住了” 男生一边揉着自己被掐的地方,一边无奈的说道:“哪有,你又乱想。” 米洱一看就知道是两对年轻的小情侣,然后问道:“对了,你们知道附近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当然有啦。”另外一个女孩来了来了兴致,拉着米洱在他们身边的空椅子坐下就聊了起来。 第一个跟她打招呼的女孩叫谢静,坐她旁边被她掐的那个是她的男朋友叫李涛,另外那个比较文静的女孩叫应子玲,她旁边的男孩是她的男朋友方亮。 四个人说是科技大学的应届毕业生,他们说这是毕业旅行,不过米洱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好好的毕业旅行怎么选这儿 不过她也只是在在跟他们聊天当众产生过这么一丝的疑虑,并不构成什么特别的想法。 聊完了他们,谢静似乎对米洱很感兴趣,于是问道:“米洱姐,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儿啊” 米洱淡淡的笑了笑:“没打算来这儿的,结果误打误撞的就进来了。” “误打误撞”应子玲扑朔着她的大眼睛看着米洱:“你长这么漂亮,一个人旅行,不怕遇到坏人啊” “没什么好怕的,总的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米洱也没有多说什么,人家问什么,她也就就着问题回答就是了,不多说一句其他的。 米洱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就说要出去逛逛,起身往大厅走去。 老何看见米洱出来了,想起昨晚上的事,不由的问道:“米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米洱在一张桌子旁坐下,说:“嗯,还不错。” 老何呵呵的笑了笑,给米洱倒了杯水,说道:“那就好,我还在担心昨晚的事让你心情不好。” 米洱端起水喝了一口,才说:“那倒不至于,不过,那个郑什么的不是镇里的兽医吗怎么也会住在这儿还有那个老外。” “镇里的兽医老外”老板表现的很奇怪,继续说:“哦,你说郑先生他们啊,哎呀,跟你一样,也是来宓水旅行的游客啊” “他也是游客”米洱想了想,也说的通,像他那样的男人看起来确实也不像是这个地方的人。 米洱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来也出去了。 老何一边把杯子收起来,一边自言自语:“怎么最近来的人都不怎么正常” 米洱沿着街道往医院方向走去,街道两边的商铺小贩已经开始做起了生意,来来往往的人不多也不算少,比起昨天刚到时的景象,此刻的古镇倒像是那么回事了。 她走到了医院门口,抬头看了看,然后踏上台阶走了进去,一进去刚好撞上昨天拦她的那个护士,护士也看到了她,弱弱的往后退了退。 “来看你的狗”护士嚅嗫的问了一句。 米洱点点头,就看到护士抬起手指了指里面说到:“在101病房。” 米洱一听就往前走,走了两步又蓦地退了回来。 护士看米洱一脸漠然的又退了回来,条件反射的护住胸口,问道:“你又要干嘛” 米洱突然觉得挺好笑,像是自己要欺负良家妇女似的,她轻轻呼了一口气,说:“昨天的事不好意思。” “哦,没事。”护士一听,冰山竟然会道歉,自己也就缓了口气。 米洱走到101,刚好看到昨天被她拽着救狗的医生在里面,她走了进去看到原来是在给那只小黑狗检查,他一转身看到米洱站在身边,先是一惊,随即一笑。 “郑医生还真是没猜错,你真的来了。” 米洱不解:“郑医生他说什么了” 医生说道:“昨晚上你走了,我就寻思这狗该怎么处理,郑医生说你一定会来的,让我把狗当人照料着,免得你来了又得发火。” 米洱太阳穴突突的跳,客栈老板说是游客,而医院医生又叫他郑医生,而且他竟然还能料到她会回医院,看样子这个姓郑的可不怎么简单呢。 “你说的郑医生是昨天给狗看病的那个人。”米洱故意问道。 “对啊。” “他是你们这医院的医生你们这儿不是没有兽医吗” “不是,他不是我们这儿的。” 米洱一听就了然了,继续问道:“看你一口一个郑医生热情的很,你们很熟是朋友” “那倒不熟,更加不是朋友啦,他只是凑巧帮着送一个在街上晕倒的病人到医院来,我看他说的头头是道,肯定精通医理,手法也很娴熟,又挺热心帮忙的,问他是不是医生他也默认了,所以就这么喊了。” “他可是兽医”米洱想到一个兽医要医人就无语了。 没想到医生却笑笑说道:“虽然郑医生是个兽医,不过正如你说的医人医动物都是通的,他很懂行的。” 米洱淡淡的一笑:“嗯,您心还真大。” “哎,我们这小地方医疗设施啥的本来就比较落后,典型的僧多粥少,难得来了个帮忙的,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医生倒是解释了起来。 米洱也知道现在的社会就是如此,两极分化特别严重,大城市里不但医院多,医疗设施更是跟国际接轨,而那些远离大城市的地方,能有医院都是非常幸运的事,难道还指望医疗设施能跟上趟再能遇到一个或许是大城市来的医生,管他是医什么的,恐怕只要人家肯帮忙,他们就求之不得了吧 “这狗没事了吧”米洱走过去摸了摸正在对她摇着尾巴的小黑狗。 医生一看竟然笑了:“哎哟,你别说这狗还真是通灵性,应该是知道是你救了它,瞧它现在多乖。” 米洱一边摸着这只小黑狗一边随口一问:“怎么,说的它很不听话一样。” 没想到医生却点头如捣蒜:“这狗啊野得很,昨天一醒来差点儿没把医院给拆了。” 米洱看到眼前的狗,很温顺的样子,她说:“有那么夸张吗挺好的一狗。” “那正好,反正它也恢复了精气神,郑医生也给它洗了澡还打了疫苗。” “疫苗”米洱睨着医生问道。 医生倒是点点头,随口就说:“对啊,人家郑医生自己带来的疫苗,正好你来了,快带它走吧” 米洱低头看着狗,乌黑溜圆的眼睛正看着她,她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就暂时跟着我吧,我给你找一个好主人。” 也许是野狗不娇气,米洱低头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小黑狗脚上还绑着纱布,走起路来特别精神,时不时的还跑几步然后回头坐在原地等米洱跟上。 一人一狗就这么走回了半日闲,老何一看去而复返的米洱竟然带了只狗,于是笑道:“哟,这是哪儿弄来的小黑狗啊” “昨个捡到的。”米洱回答道。 “挺有趣的一小狗。” 米洱看老何听喜欢的,于是对老何说:“要不给你养着,看个门也好。” 老何一听呵呵的笑了起来:“难道你不要这狗” “我一路旅游,带着狗也不方便,不如给它找个好主人。”她看的出来老何是喜欢这只小黑狗的,加上她的观察,这个老何心地不错,是个好主人,这才会开口。 “那行,就留着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吧” 说着蹲下身来想去摸狗,谁知道一直温顺坐在米洱脚边的狗竟然对着老何狂叫,还准备扑上去咬人。 米洱一看赶紧去拉,可是还是晚了,老何的手被狗给咬了。 第五章 ; “这是在干嘛呢斗狗” 郑逸一进门就看到老何坐在地上捂着手背,手背上有血迹,米洱半趴着,手上还拽着狗,而狗嘴里还发出警告的声音,弄得老何又默默的往后面移了移。 米洱一看站在门口一副看热闹的郑逸,不由的一吼:“还看,快来帮忙啊” “怎么帮”郑逸明知故问。 米洱恨得牙痒痒,一字一句的说道:“能不能麻烦你,先把狗抱开。”因为她快要撑不住了。 “好。”郑逸走过去,轻松的就把狗抱了起来,老何和米洱都吃了一惊,这狗怎么又变乖了 把狗栓好了以后,郑逸这才走过去扶起老何,斜睨了一眼站起来拍灰的米洱说道:“这人有人性,狗也有狗性,不能**的。” 米洱拍灰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郑逸,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讨厌。 郑逸笑了一笑,随后往院子里走去,米洱甩了郑逸后背一个白眼,随即坐过去看老何的伤势严不严重。 米洱显然是有些抱歉的,如果不是她把狗弄过来,不是她说要把狗给老何养,相信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也不知道这狗有没有狂犬病之内的。 “真的不好意思,没想到这狗脾气还不小。” 老何一边把血挤出来一边好脾气的笑笑:“没事没事,小伤没关系的。” 米洱转过头瞪了一眼被绑在门边已经舒服躺下享受阳光的狗,仿佛人家手上的伤跟它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晚上就把你炖了给人家补补。” 这句话摆明是吓唬狗的,谁知道提着个箱子的郑逸一出来刚好就听到了米洱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悠扬的来了句:“果然是毒妇。” “说什么呢”米洱一听,这敢情是在说她吧 郑逸没搭腔,只是径直走向老何,坐在他旁边帮他处理伤口,米洱本来懒得理郑逸的,她看到郑逸的箱子里一应俱全,给老何处理伤口的动作娴熟,也就先不追究毒妇的事。 她开口问道:“你随身还带这些东西” 郑逸继续手里的工作,没有抬头的回了个:“嗯。”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米洱开启了盘问犯人的模式。 郑逸好脾气的回答:“嗯。” “你真的是兽医” “嗯。” “你除了嗯,还会说什么” 米洱很少过问别人的事,可是她毕竟出门在外,大家又同一屋檐下,好人坏人总还是要分一分的,显然,这个郑逸入了她的法眼。 郑逸抬起头,对米洱笑了笑,说:“你的问题我只能这么回答不是吗” 说着说着他已经帮老何处理好伤口了,然后拿出针药准备给老何打针。 米洱在一旁看着,郑逸的手法很快,分分钟就把针打好了,完了还嘱咐老板要忌嘴,辛辣烟酒都不要沾,之后还有两针,可以到医院去打。 老何虽然遭受了一点儿无妄之灾,还是很感谢的点点头:“好好好,其实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皮糙肉厚的被狗咬小事了,谢谢啊” “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郑逸一边收拾一边看向米洱,说道:“这要道谢也不是老何你说对吧。” 米洱看到郑逸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一边笑一边还阴阳怪气的说话,于是二话不说就把钱包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扔,说:“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给,报个价。” 郑逸盖上药箱,睨着米洱说道:“这你得问问老何的意思。” 老何一看两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一个劲儿的摆手:“不用不用,小意思,你们来这我这给小店带来的热闹可是钱买不到的。” 米洱嘴角一翘,甩给郑逸一个挑衅的眼神,意思是说你看别人多上道。 郑逸回米洱一个微笑,意思是人家善良而已。 老何看到两人互看对方的眼神,心里的s是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就在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店里的另外四个客人从外面回来了,谢静一进来就看到拴在门边上的小狗,笑嘻嘻的走过去蹲下去睨着它说道:“哟,这哪儿来的小狗啊” 谢静睨着这个小黑狗想要上手去摸,谁知道手还没近身,狗就汪汪汪的叫了起来,吓得谢静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李涛上去扶起谢静,说道:“一看这狗就厉害,你还去摸,幸好没咬掉你的手指头。” 谢静嘟囔着嘴巴,嘀咕了句:“臭狗。” 然后就跟着李涛坐到凳子上去。 应子玲显然是有些怕狗的,一看到狗就拽着方亮坐到最边上的位置,方亮拉着她示意她不要怕。 方亮好奇的问道:“这到底谁弄来的狗啊挺厉害的。” 米洱喝茶不说话,郑逸也不说话却看了看米洱,老何倒是说话了:“这是米洱姑娘路上捡的,本来说送我看店呢,谁知道”他呵呵一笑,举起被咬到的那只手云淡风轻的说道:“被咬了一口。” “啊这狗真咬人啊”谢静看了看老何被咬到的伤口,又看了看现在已经温顺的趴在地上的狗,心里暗自腹诽,幸好刚才手收的快,要不真被咬掉手指头也说不定呢。 米洱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上开始解绳子,所有人都看着她,应子玲往方亮的身边又靠了靠,米洱不禁唏嘘,不就是只狗,至于吗 解开绳子,米洱拉着狗,倒是郑逸开口问道:“真要拉去人道毁灭” “哎呀,别啊,好好教育教育,多大点儿事”老何看来挺喜欢这狗的,一个劲儿的说好话,感觉是在帮着教育孩子而不是狗。 米洱皮笑肉不笑的拽着狗往院子里走,走到几人身边时开口说道:“小黑,回屋呆着去。” 就在这时,米高跟两个男人从外面回来,一进来就听见米洱喊小黑,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说道:“我这一回来就让我往屋里待,好歹喝口水也行吧。” 众人看了看米洱,又回头看了看小黑,噗嗤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黑一看大家的目光,又看了看立在原地睨着他的一漂亮姑娘和她手里牵着的黑狗瞬间就明白了大家为什么会笑。 他试探性的问道:“这狗也叫小黑不是这么巧吧” 米洱看着小黑那有些迷惘而渴望的神色,说道:“不是,它叫四眼。”说完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大家目送着一人一狗的背影进了院子以后,谢静好奇的问道:“那狗真是米洱姐的” 老何呵呵一笑默默的点了点头,郑逸倒是回头看向院子,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在跟人生气还是跟狗置气呢 米洱坐在床边睨着四眼问道:“你怎么就赖着我了呢这老何不是挺好的吗跟着他有肉吃。” 谁知道四眼却叫了两声,又趴下了,还把头转到一边,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搞得米洱是哭笑不得。 快到中午,米洱下楼走到大堂的时候,郑逸他们几个男的在打扑克,还有几个食客坐在另外一桌,她环顾四周,往厨房走去。 果然两个女孩在厨房,她走到老何的身边问道:“要帮忙吗” 老何摆摆手:“不用不用,一会儿把你这身衣服给弄脏了。” 米洱对着谢静和应子玲点了点下巴,问道:“那她俩呢” “哎,我这儿吧自由,想要自己做菜厨房就借给你,我当时也没想到这俩小姑娘竟然真的会做菜。” 米洱走到门边取下一个围裙套在自己身上,在老何诧异的目光中又走了过来,说:“那你又看错了,我也会。” 老何连连摆手,这饭钱他可是收了的,怎么还意思让客人自己来呢 “真不用,你就等着吃就好了。” 米洱看了一圈,拿起个土豆开始削皮,一边削一边说:“复杂了的我也不会,炒个土豆丝还是可以的,就当我代四眼向你赔罪了。” 老何看说不过米洱也就由着她了,谢静倒是好奇的走过来瞧了一瞧,好奇的问道:“米洱姐,你还会做菜啊” 米洱点点头,没说话。 很快大家就围坐在了一桌,老何炒完最后一个菜被米洱拉着坐下一起吃,他也就却之不恭了。 老何端起茶杯笑道:“本来该喝酒的,可是我这手,那就以茶代酒,相逢就是有缘,大家开开心心最重要。” 第一杯客气酒喝完了,大家开始吃菜,谢静介绍:“呐,这个这个我做的,那个汤是子玲弄的,土豆丝米洱姐炒的,其他的就是老何大厨的作品啦” 大家倒是好奇米洱会做菜,纷纷去夹土豆丝,然后一个两个紧接着石化了。 米洱看到大家的表情,问道:“怎么样” 老何很给面子的点点头,没说话。 方亮则是问道:“是不是某样东西放多了” 其他人睨着方亮赞同的点点头。 郑逸却来了句神总结:“出神入化的”大家都看着他等待他的下半句,他喝了口酒继续:“难吃。” 米洱不信,看着那盘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土豆丝,起筷去夹,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说:“不可” 能字深深的被她嘴里的土豆丝逼进了肚子里去。 她赶紧的喝了口茶,这才说道:“第一次做,至少色香不错的。” 米洱冷冷的口吻加上那吃瘪的表情倒是让大家开怀大笑了起来。 本来都是互不相识的人却难得在这个地方相聚,正如老板所说,这是缘分,哪怕是很少跟人交心的米洱也能融入到其中,似乎旅行的意义就是从改变自己开始。 “对了郑大哥,米高还有你那两个朋友又出去了啊”聊天时李涛问道。 “他们啊,闲不住,上午那会儿是忘了带东西,拿着又上山采风去了,估计得晚上回来。”郑逸回答道。 方亮睨着郑逸又问:“看你朋友不像是摄影师啊。” 郑逸吃了口菜,笑道:“人嘛,不可貌相。” 米洱倒是看向了郑逸,原来除了那个老外,另外两个跟他也是一路的。 第六章 ; 不管怎么样,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路途中的人可以一起聊天可以一起吃喝玩乐,唯独不能交心,离开以后也就是一辈子也见不着面了,大家老死也不相往来。 吃完了饭,四个大学生嫌太阳大又窝在院子里乘凉,米洱弄了些吃的上楼去喂四眼,郑逸跟在他身后叫住了她。 “狗跟人的构造不一样,吃东西也特别讲究。” 能有人讲究吗米洱本来不太想理他,想想他也是好心提醒,于是敷衍的回了句:“行了,我知道。” 郑逸一听这敷衍的口吻就笑了,米洱斜瞪着他问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不觉得你笑的很让人讨厌吗” “应该只有你这么觉得吧”郑逸回答道。 “如果别人不这么觉得,就是脑子有问题。”米洱说话倒是毫不留情面的。 “你好像对我有误会,是昨天的事我” “没有。”米洱打断了郑逸的话。 说完刚好走到房门口,掏出钥匙开门,郑逸依然跟在后面,米洱开了门又转身睨着郑逸:“你不会是想当无赖吧” 郑逸赶紧举起双手,表示清白,无辜的说道:“我就是想看看狗,这也不行” 米洱把门推开,四眼朝着门口摇头摆尾的,奈何被拴住了,要不然准会扑上来。 “看完了吧,请回。”米洱下逐客令了。 郑逸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往隔壁走去,走了两步回头问道:“虽然我朋友叫小黑,你也没必要叫它四眼吧” 米洱白了他一眼:“不是我的狗吗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我的自由。”说完转身进屋关门落锁。 郑逸睨着紧闭的房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转身拿钥匙开门。 米洱把狗碗放到地上,四眼吃的很是欢快,时不时的还抬头看两眼米洱,似乎在谢谢她,米洱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外面的太阳是有点儿大,于是她转身躺在**准备睡个午觉。 一觉醒来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米洱坐起来看了一眼窗外,阳光似乎没那么猛烈了,于是看着四眼问道:“要出去玩吗” 四眼像是听懂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咬扯绳子。 米洱拉着四眼出门,锁好门,经过隔壁略停了停脚步,里面没有动静,于是继续朝楼梯口走去,下了楼,四个在院子里乘凉的人已经不见了,偌大的院子空荡荡的,走到大堂,老何也不在,只有伙计在柜台后面打着瞌睡。 多么闲适的下午时光。 按照老何说的往西走的路线,米洱很快就走到了山脚,看到了传说中的宓水湖,果然不是夸张,湖边有一条通往山间的路,另一边是一座木桥,大片碧绿的草地开满了花,宓水湖蓝绿交叠,被山峦包围,形成自然的屏障,湛蓝的天际云舒云卷,仿若置身于仙境一般。 美不胜收之余,米洱也为之可惜,这么美的地方竟然没多少人知道,可是她转念一想,要是真被开发出来,这些天然屏障还会天然吗 四眼显然也是兴奋的,米洱蹲下去一边给四眼解开绳子一边对它说:“在草丛里玩玩就行了,乱跑的话我可不管你。” 四眼叫了两声像是在回答米洱,米洱笑了笑,她其实真的很惊讶这狗看上去不是普通的宠物狗,今天也见识到了它的凶猛,可是到了她的身边怎么就这么听话温顺像是经过长久的训练一样。 米洱拿出相机拍照,随后收了相机从大手提包里拿出写生本准备作画,她坐在桥头,背靠着木栏杆,望着在花丛中打滚的四眼,想要把这一切画下来。 宁静而美好的时光,狗狗在花草中肆意玩耍,米洱在一旁写生,心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沉静,与繁华璀璨的大都市有着的何止千差万别。 就在一切像是静止了似的时候,山林中传来的一声响打破了这一切,四眼快如闪电般的往山间的路冲过去,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米洱吼了一声四眼,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四眼就不见了。 米洱在原地停顿了半分钟,内心交战了半分钟,还是不忍心不管四眼,于是决定进山找狗。 山脚下的路还算是好走,走到了山腰就不太好走了,有了分岔路,她沿着狗那浅浅的脚印选择了分岔路的右边继续走,越往里走,才发现这山大的很,枝繁叶茂,荒草丛生,很是容易迷路。 米洱摸出手机,没有信号了,狗的脚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想这么下去狗没找到自己也一定会迷路的,而到了晚上,她不确定这座山里会不会有凶猛的野兽 她蹲下在地上挑了块比较锋利的石头,站起来在树上打记号,一路走一路在树上打着记号,这是她父亲教她的,迷路没有任何工具的时候,就用原始的方法,做记号,或是看星象。 现在是大白天,看不了星象,只能做记号了。 又走了一段路,扒开树枝终于让米洱看到了不远处的四眼,而四眼好像围着什么打着转,还时不时的凑过去闻一闻,米洱一边叫着四眼,一边走过去。 四眼看到米洱显然是兴奋的,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看向米洱,似乎在邀功。 米洱顺着四眼看过去,地上有一摊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血迹,她凑近了看一看,抬起食指轻轻的沾了沾放在鼻前一闻,果然是血迹。不过,她也不是专业人员,分不清这血迹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之前听到了响声,现在又发现了血迹,那么那身响声很有可能是枪声,难道山里有猎人难道这是动物的血迹还是这山里有野人 不管怎么样,米洱是来找狗的,狗找到了,她也不想在这里停留,这种地方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保不齐一会儿冲出来个什么,她可没有那个能力来应付。 明明是来旅游的,别把命给玩没了才是。 米洱把四眼拴好,数落了它两句,就沿着来的路回去了,走了一段路,她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迷路了。 已经临近傍晚,这里的温差还是有的,到了晚上会比较凉,加上她人在山里,温度会更低一些,米洱就穿了一套运动短袖中裤就出来了,要是到了晚上还走不出去的话,不被野兽野人吃了,也会冷的半死吧 突然,一阵风吹来,树叶枝头哗哗作响,米洱似乎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四眼也有所察觉,叫了一声,米洱赶紧蹲下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然后慢慢的看过去,好像是一个衣衫褴褛杵着拐杖的人,再一看,米洱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那不是昨天晚上在路边见到的那个老妪吗 四眼又叫了一声,米洱低头去拍了拍四眼的头,一抬头,她又倒吸一口凉气,人又不见了。 她环顾四周,没有遮挡物,也没有山洞房屋,四周开阔,一个人不可能在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而且还是个行动不便的老妪。 米洱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刚才那阵妖风,老妪出现,风没了,老妪不见了,大白天真的活见鬼了 她蓦地想起昨晚上老妪的话,内心开始打鼓。 米洱转身拉着四眼离开,脚步越走越快,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迷路了,走了半个多小时,她看到左边树干上做的记号,心里扑腾一下,怎么又回到了原地 完了,难道是遇到鬼打墙了 米洱心里默默的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然后起身又走,谁知道刚走了几步,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米洱整个人都不好了,背脊一层凉凉的薄汗瞬间升起,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 “你怎么在这儿”身后传来一个挺耳熟的声音。 米洱这才慢慢转身,原来是郑逸,她大出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你啊” 郑逸回答道:“不是我,难道是鬼吗” 一说到鬼,米洱赶紧抬起手指向刚才老妪出现的地方问道:“你有没有在那里看见一个老欧,衣服破烂杵着根拐杖” 郑逸摇摇头:“我就看见一个像是被点了穴的女人牵着只狗。”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真没看见”米洱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真没看见。”郑逸认真的回答道。 米洱这才把注意力放在郑逸的身上,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呢” “我先问的。” 郑逸说道:“我出来走走,听到了枪声,就上山来看看。” “跟你一样,不过我是来找狗的,它一听到枪声冲了进来。”米洱顿了顿,回忆了郑逸的话,问道:“等等,你怎么一口咬定那是枪声” “男人对很多声音是非常**的,正如枪声,一听就知道。” 米洱瞅着郑逸:“是吗” “嗯,它发现什么了”郑逸看着四眼问道。 “我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 “血迹” 米洱点点头:“对,不过我想应该是动物的吧,估计山里有猎人。” 郑逸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然后又露出近乎诡异的微笑,问道:“对了,你刚刚在怕什么” “我哪有怕什么”米洱坚决不承认。 “别装了,我拍你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你抖了两下,这还不是害怕” “迷路了,怕走不出去晚上要在这山里过夜,烦躁不行吗”米洱试图解释。 郑逸噗嗤就笑了起来,他说:“你手上牵着一只导航犬,你不知道让它带路吗” 米洱看了看四眼,好像对哦,狗的灵敏度是异于人类的,它可以找到出路的呀,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米洱清了清嗓子,默默的把狗绳子解开,然后冷静的说道:“我知道,它不是伤没好我心疼它吗” 郑逸揭老底的说道:“现在又不心疼了” “我是怕你害怕等会儿扭到崴到要我搭理你。”米洱一边跟着四眼,一边转过头对郑逸说道。 郑逸点点头,没有继续调侃下去。 郑逸闭嘴让米洱比较满意,他们跟着四眼继续往前走走,下坡的时候,左脚踩到一个极不起眼的石头,崴了。 郑逸看好戏似的睨着米洱问道:“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第七章 ; 郑逸看好戏似的睨着米洱问道:“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米洱痛的倒吸了一口气,忍着痛揉着脚踝,完全不想搭理郑逸,随即吃力的站起来,想要往山坡下继续走。 这一动不打紧,整个人差点摔下去,幸好郑逸拉住了她。 米洱甩开郑逸的手,想要再试一次。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脚下蓦地一空,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上了郑逸的背,她推嚷着郑逸的肩膀,说:“你快放我下来,我不用你背。” 郑逸抬了抬米洱的腿弯处,把她往上抽了抽,然后才说道:“我懒得陪你一瘸一拐的下山,浪费时间,再说了,你这个伤要赶紧处理,要不明天床都下不了。” “那也不用你操心。”米洱没好气的说道。 “医者父母心,我自然不会放任你不管的。”郑逸才不理米洱的语气是有多么的不乐意。 米洱突然的冷笑一声:“你是兽医,好吗” 郑逸却说:“我在当兽医之前可是医人的,好吗” 回到了半日闲,老何就看到又是令他震惊的一幕,明显不对盘的两人怎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呢 “咦,这是怎么了”老何问道。 郑逸毫不怜香惜玉的把米洱往椅子上一扔,说道:“没事儿,崴了脚,有冰吗” 米洱本来脚踝就痛,被郑逸这么一丢,屁股跟硬板儿椅子来了个亲密接触,一瞬间痛得她眉头紧皱,抬头就狠狠的瞪着郑逸。 老何看到米洱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有有有,我这去拿。” 郑逸嘱咐米洱:“我去拿药,你别乱走动。” 米洱就瞪着她的大眼睛看着郑逸,然后用吩咐的口吻说道:“把四眼带上去,免得它又吓着人。” “都这样了,还不忘了使唤人。”郑逸说着转身去拉四眼。 郑逸很快就拿着药箱出来了,老何也把冰拿过来了,郑逸帮米洱处理扭伤,米高他们回来了。 “哟,这是怎么了呀”米高凑上去十分好奇的问道。 郑逸却没正面回答,只是开口说道:“总算是舍得回来了,拍到什么了吗” “就那些,能拍到什么”米高和小黑旁边的男人问道。 小黑看到米洱这才开口问道:“诶,你不会也被你的狗咬了吧” “脚崴了。”郑逸更正,随即介绍起来:“他们是我朋友,是摄影师,来采风的,他是唐强,就是小黑,这位是廖宇峰廖子,米高昨晚你见过了。”说完又继续给三人介绍:“这位患者是这里的旅客,米洱,你们也打过照面了。” 米高一听蓦地眼睛放光,异常兴奋的坐在了米洱旁边,亲昵的带着东北味儿叫道:“老妹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没事儿吧”米洱被米高琼瑶式的认亲模式给吓了一跳。 “没事儿,你看,我俩都姓米,还不是一家人,真是不打不相识,来,给哥抱一个。” 米高准备上手了,米洱已经做好了抵挡的准备,却在出手前被郑逸给挡了回去,郑逸白了米高一眼说道:“是个女人都是你妹对吧,你惹得起她吗” 米高想了想昨晚上的事,摇摇头:“哎,确实惹不起。” 郑逸摇摇头,说道:“还有,她比你大,别瞎费工夫了。” 米洱一听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 郑逸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你之前豪气的甩钱包的时候,身份证不是掉出来了吗,我不小心看见了而已。” 米洱想起之前被郑逸气的掏钱包的时候确实把身份证掉了出来,可是她立刻就收了进去,这人眼睛这么利索,一眼就看到了 米高一听有些泄气的走到小黑面前坐了下来,瞅着米洱说道:“姐,咱们有缘无分啊” 米洱有些无语也没搭话,她瞥了这几人几眼,倒是跟谢静说的大同小异,光从长相打扮来看确实不像是搞艺术的,各有各的风格,不过他们背的相机倒是十分的专业。 米高言谈举止间都透着小屁孩儿的味道,一副以为自己帅的天怒人怨,谁见他都会深深的爱上他一样,穿着打扮都很时髦,说话却没把门儿,花花公子一个。 他身边的小黑也是人如其名,皮肤黝黑,身材比较健硕,长得算是不错,单眼皮眼睛却不算小,炯炯有神,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非常硬汉的类型,说他是健身教练可能更让人信服。 “廖子,过来坐啊。”小黑吆喝道。 米洱又瞅了一眼这个廖子,跟小黑天差地别,看上去倒像是翩翩贵公子,感觉是那种书香门第出生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范儿,更偏重于白领金领的感觉。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总不能以貌取人。 临近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了,米洱坐在大堂门口的凳子上百无聊赖的等着吃饭,远远的望向天边,通红的一片,像火烧一样。 郑逸从院子里出来,看着米洱望着天边在发呆,也拉了个板凳坐在她旁边。 米洱知道是郑逸,不过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看天。 “这里的火烧云比大城市的美吧”郑逸开口问道。 半响,米洱才慢慢开口:“美是美,不过没什么人气,会让人瘆的慌。” 郑逸倒是没想到米洱会这么说,于是说道:“是让人身心舒畅的清静,哪里瘆的慌。” “说不上来。”米洱想起了下午在山中迷路的事,还有那个老妪,想起她曾对她说的话,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听你的口音像是北京人。” 米洱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郑逸,她若有所思的反问道:“你好像对我的事特别感兴趣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这句话把郑逸给逗笑了,他一边控制自己收敛一点一边带着笑意说:“美女,你是伤到了脚,不是脑子好吗” “是吗”米洱清澈的眸子里透着质疑。 郑逸点头,说:“对自己自信是好事,太自信就物极必反了。” 米洱瞪了眼郑逸,问道:“就是说你对每一个陌生人都是这样的咯。” 郑逸敛了敛笑容,说道:“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一个女的出门在外又刚好跟我同一屋檐下,用老何的话来说也算是缘分,何必搞得互不搭理互看不顺眼的地步呢,能互相照顾一点就照顾一点,可是没想到你会以为我看上你了。” 米洱把头又转向外面,说:“这样最好。” 郑逸看了看米洱,透着夕阳西下的光芒透着街边的石阶映照着她的侧脸,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寡淡,言谈举止间又偶尔会透着一股子任性和风趣。 而且,郑逸几不可察的看向她的双手,她身上竟还有功夫,难怪敢一个人行走在路上,确实是一个让人琢磨的不透的人。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大家吃完了饭坐在院子里乘凉,聊天,米高坐不住说无聊,说出去散散步,就出去了。 原来老何不是这里的人,他老家在山西,后来在成都上的大学,大学里谈了个女朋友,毕业在成都找了份挺不错的工作,工作了两三年突然觉得这样的人生很没有意思,于是没有跟都要准备结婚的女朋友说一声就辞职了,后来被女朋友知道了质问他,他说想要趁年轻看看这个世界,而女朋友却想要安定的过日子,两人意见不统一闹了几次,最后还是落了个分手的下场。 后来,老何就开始了他的背包生活,走了大半个中国,后来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宓水镇,毅然决然的爱上了这个地方,自己觉得自己年纪似乎也玩大了,索性就想着干脆安定下来,于是就开了半日闲。 “然后呢,没想过去找你的初恋女朋友或许人家还在等你呢”米洱说道。 老何苦笑了起来:“找了,好几年前就结婚了,儿子都上小学了。” 米洱倒是没想到老何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不由得唏嘘:“那这么多年你就一个人这么过着” “对啊,岁数也大了,又不想找个人将就,就这么闲云野鹤的过着呗。” “那说起来,老何你在这宓水镇也有些日子了”小黑问道。 老何点点头:“算起来将近十年了吧” 小黑看了眼郑逸,又瞥了一眼廖子,开口说道:“听说这里闹过那玩意儿,是真的吗” 米洱一听倒是瞬间把目光投向了老何,郑逸依然是一副闲适的模样,廖子端起了茶杯喝茶,整个过程显得最有兴趣的就是提问的小黑。 老何本是带着笑意的脸倒是愣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常态,笑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无风不起浪,我们这些到处走的人,肯定会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老何你在这儿这么久了,没道理没听说过吧” 老何叹了口气,轻轻的颔首:“你说的没错,有倒是肯定有,不过吧,人就是这样,这相信的人怎么都信,不信的也就听听就算。” “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就当听故事了。”郑逸说道。 第八章 ; 老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看了看大家,慢慢的把茶杯放在一边,这才摆起了要说故事的架势。 “其实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听说了闹鬼的事,我那会儿年轻觉着自己阳气重,又没干啥坏事,所谓夜半不怕鬼敲门,住下来以后确实也没遇上过,哎,直到两年前。” “两年前怎么了”米洱问道。 “两年前有四个年轻人到宓水镇来旅游,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住的是斜对面的客栈,我跟那家老板关系好,经常串着门子,那四个年轻人看起来应该是大城市里来的,穿着打扮都很时髦,不过四人中就一个女的,跟另外一个小伙子是情侣,另外还有两个小伙子是这对情侣的朋友。 那段时间总是下雨,他们四个有时候也会到我这儿来喝茶,三个男的时常拿着一张地图勾勾画画的凑在一起开小会,女的就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想着什么。 有一次我好奇问了一嘴,他们说他们是背包客,喜欢探险。我就纳闷了,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怎么瞅着都不像是那么一回事,难道现在背包客跟我们那会区别就这么大了,不过想是想,那都是人家的私事,我们一般是不该去管客人的闲事的” 老何说,还记得那天晚上打雷打的特别厉害,睡得不怎么踏实,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怎么的,隐隐约约听见唱歌声,迷迷糊糊的睡到后半夜就惊醒了,突然想起了院子里的兰草没收,就起来往院子里去,把兰草搬到大堂里去放着,这才听到对面有声响,这大半夜的大家都睡了,一点儿声响都很明显,于是他拉开窗户看过去,看到对面客栈围了不少的人,都在往里面看。 老何跟那家本来关系就挺好,想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他就过去了,一走进客栈就看到令他惊讶的场面。 那四个年轻人中其中一个小伙子就趴在桌子上七窍流血,还瞪着个大眼睛,实在是吓人呀 “他死了”小黑问道。 老何点点头:“后来警方就来调查,法医说死因是心脏急剧破裂,导致突发性脑溢血,不过听说这种现象是极少数的,可能也有过度饮酒的原因。 后来,三个人说是要走,客栈老板也没啥可说,毕竟店里死了人,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去管客人的去留。那段时间我也是该帮的帮帮忙,毕竟死了人,不吉利,很多路过的人走到那儿都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走过去,就怕霉运上身。 客栈老板也是外地来的,心想是做不了生意了,这种地方死个人那比什么都传的快,他要是继续把客栈开下去就等同于烧钱,于是就把客栈结束了,说是回老家找点事情做。 本来吧以为这件事就慢慢的淡了,谁知道又出事了。 可能过了有一个月,又有警察来了,说是前两天下暴雨,有人在山脚边发现了尸体,我们都跟着去看才知道死的就是那个女孩子的男朋友,死因跟之前死在店里那个一模一样的,另外两个失踪了,我这才知道这三个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这儿,而是上山了。” 老何叹了口气,语调变得低沉起来:“后来就有人传开了,说是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七窍流血而死老年人就说是被那只女鬼盯上了,那一看就是被吓死的,不过也有不信鬼怪的就说是说山里说不定有啥东西被他们给碰上丢了命,反正那一阵子闹得挺邪乎的,家家户户搞得人心惶惶的,天还没黑就关门闭户了。警方上山搜寻了几天,也无果,就准备收队了,谁知道这个时候有人说在路口遇见个姑娘挺像他们要找的那个,jingcha就赶紧去了。” 米洱开口问道:“找到了” “对,找到了。”老何看向米洱,说:“不过人疯了,嘴里偶尔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说什么,别人一碰她就知道叫,然后就被带走了,还有一个失踪的就真的消失不见了,说起来也挺惨的,四人来,一人回,还疯了,听说那姑娘现在还住在精神病院呢。” 晚风徐徐而来,大家听完都若有所思,彼此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何以为刚才讲的把大家吓到了,连忙说:“我都说了不说,你们又要让我说,吓着了吧” “难道真的是鬼杀人”米洱突如其来的一问。 老何睨着米洱,说道:“我们谁都没有看见,只是,那样子跟很久以前女鬼杀人一模一样啊” “女鬼杀人”郑逸若有所思的念叨。 老何点点头,说道:“这是老故事了,我来这儿的时候就听老人们说过一些。说是民国的时候,镇子里来了个女人,一身白衣美若天仙,男的女的都争相去看,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怪事也就从这个女人来镇子里开始发生了,几乎是每一天都有一个男人失踪,刚开始是一些没娶妻的单身男人,后来就是一些有妇之夫,那些妻子们就开始怀疑是这个外来女人把他们的男人藏了起来,于是就上门去找那个女人,女人别看平时一副清冷优雅的感觉,当时她就说了一句话自己管不住男人跑来我这里找,也未免太可笑了把那个时候法律又不严谨,又是些乡村妇人,所以她们联合起全镇的人把白衣女人说成是狐狸精变的,来这是要危害全镇的人。” “于是,她们就把那个女人抓了起来,然后捆起来,烧死了她”米洱接了一嘴。 老何瞪大眼睛看着米洱,点头如捣蒜:“完全正确,你怎么知道” 米洱轻轻的笑了笑,说道:“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老何笑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就是这样,妖女一般都是绑在架子上,受火刑之苦,据说那天天阴的吓人,但是镇里的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镇子的安宁,还是活活烧死了那个女人。随后,下了一场大雨,足足下了两天两夜,是砍柴的人发现了山里的尸体,竟然就是那些失踪的男人,全部都是七窍流血,很多皮肤都开始溃烂,死状恐怖。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镇子里开始闹鬼,晚上都能听见女人苦笑唱歌的声音,只要晚上有这种声音,第二天必有人死,有些呢吓得疯了,大家都知道是那个女人变成鬼魂出来报仇了,于是当时有份儿逼死她的人除了死了的,全部连夜举家搬离,说也真是怪,后来就真的没有鬼杀人的事情发生了。哎,谁知道这过了几十年了,两年前不又出了一桩,说不清是不是那个女鬼又开始作怪了” 就在这时,李涛他们一行人匆忙的跑进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恐慌和诧异。 谢静一看到院子里的人,脚下一个踟蹰,扑腾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脸上布满了泪痕,身体还在不住的发着抖。 而李涛和方亮站在她身后,竟然也是止不住的在发抖,郑逸看到少了一个人,忙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应子玲呢” “她她不见了。”谢静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来的。 小黑倒是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不由的问道:“你说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们面前,突然一下就就不见了,消失了。”谢静气若游丝,跟平时那个话多瓜噪的她判若两人。 米洱依然坐在椅子上睨着三人,而郑逸则是走过去扶起谢静坐到他刚刚坐的椅子上去,然后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静这会儿像是缓了过来,越发哆嗦的厉害,一边哆嗦着一边抱着双臂神色闪躲。 米洱看着谢静的样子问道:“你很冷吗” “冷,我好冷。”谢静点头,说着把自己更加严实的包裹起来。 米洱想这么也不是办法,看了看她的男朋友李涛脸色也白的跟个鬼似的,也就指望不上他了,她一瘸一拐的走到谢静面前扶着她的胳膊,对她说:“行了,你先别想了,我陪你回房休息,缓一缓再说吧。” 谢静抬起头看了看米洱,此刻他的目光有些呆滞,然后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跟着米洱回房去了。 谢静和应子玲的房间在一楼,米洱扶着她进了房,关门的时候看了看院子里一群大男人,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又蓦地想起老何讲的事,一层寒意渐渐袭来。 米洱帮谢静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问她:“好点儿了吗还冷不冷” 谢静还在抖着,但是比刚才好多了,她点了点头说:“好,好多了。”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米洱追问道。 谢静一听又抖的厉害了,嘴里支支吾吾的说:“鬼,我们遇见鬼了,她一直在追我们,她在唱歌,声音好恐怖,啊啊” 谢静说到后面用被子盖着头叫了叫了起来。 米洱慢慢的把被子拉开,安抚的问道:“别怕,没事了,告诉我,你们在哪儿遇见鬼的” 谢静抬起手指了指某个方向:“山,山里” 米洱看谢静这会儿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安慰道:“没事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米洱刚准备走,就被谢静拽住了,她的手还在抖:“陪陪我好吗我害怕。” 米洱暗自叹了口气,点点头,坐回到床边。 谢静睡着了以后,米洱帮他掖好被子,然后轻轻的开门,回头看了一眼**的人,然后走出去带上了门。 第十章 ; 那一刹那有些惊讶,而惊讶过后更多的是彼此之间的了然于心。 透着手电筒那一束光亮,郑逸和廖子清楚的看见灌木丛中安静的躺着一只qiang,郑逸将它捡了起来,熟练的取下弹夹,把子弹卸下来,然后装上弹夹,咔擦几下,速度快的让廖子暗自赞赏。 “哇,这家伙,借我玩玩。”米高转身跑到郑逸身边一边说一边准备上手。 郑逸完全没有搭理米高,而是转向廖子,掂了掂手里的qiang,说道:“难怪今天下午我听到枪响,看来是这个了。” 廖子看了看郑逸手上的qiang,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山里确实有人” 郑逸摇了摇头,说:“不,不能这么说。” “难道是”廖子欲言又止的看向郑逸,但是似乎他猜到了些什么 郑逸点了点头:“不是山里的,而是外面的人带进来的。” “你觉得会是谁”廖子问道。 “枪响是我亲耳听到的,血其实我也看到了,今天上山的人我确定没有一个受伤,那么就说明了qiang是今天上山的人带上来的,开了枪怕被查出来,所以才找了个地方丢掉。” “那如果被射中的是失踪的应子玲呢”廖子又问。 郑逸摇了摇头,把枪凑到廖子胸前问道:“什么枪” 廖子显然愣了一下,郑逸懂的可不比他少,怎么会问他可是他依然回答道:“五四式suqiang。” 郑逸点点头:“没错,五四式suxiang,最佳近距离射击枪械,也可用于自卫,如果是长居山林的人用的不可能是suqiang,应该是猎、枪或是狙击buqiang,退一万步说,这东西就算是山中人的,可这是他的地盘,何必把证据给丢在这儿,完全不合逻辑。” “所以说这枪有可能是那几个年轻人的”廖子始终有些不相信,几个看上去学生大小的孩子竟然会玩枪,要知道这可是私藏枪械,犯法的啊。 郑逸微微颔首,随即又说了一句:“不过,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的。” 廖子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米洱” 郑逸没有说话,似是默认。 “不会吧,她怎么看也不像啊。”廖子虽然也对只身一人的米洱有些好奇和猜忌,不可是要想把这枪和她这个人联系在一起确实有点不靠谱了。 “n我姐怎么可能玩qiang她可是集温柔与冷傲为一体的大美女。”米高本来全神贯注的想着怎么把郑逸手里的qiang弄过来,这一听到米洱俩字,就赶紧的插嘴,维护起米洱来跟护犊子似的。 郑逸斜睨着米高,嘴角蓦地浅浅一翘,心想这个死老外还真会使用中文,温柔和冷傲能是一样的吗 于是,他开口说道:“是吗看来你已经忘记了你是怎么被她给擒住,像个小鸡仔儿似的,对吧” 廖子一听,忙问道:“怎么还有这么一出什么时候的事” 米高连忙咳了咳,有些尴尬看着郑逸说道:“哥,不是说好了不说出来的吗丢人。” 郑逸把qiang裹好装进自己的背包里,盯着米高一脸的吃瘪样子,说:“你也知道丢人,让你手欠,要那个米洱真是这东西的主人,来这儿真有目的,我看你的命早晚都得交代在她手里,还一口一个姐,叫那么亲热。” “n”米高斩钉截铁的说:“以我泡妞无数的经验告诉我,米洱姐绝对不是坏人。” 廖子算是听出了个所以然,拍了拍米高的肩膀,笑道:“看来咱们小帅哥是被深深的迷住了。” “迷你妹,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被女人迷住的男人吗” 郑逸和廖子互看一眼,齐齐看向米高,齐声回答:“你是。” 米高哼哧了一声,蓦地蹲了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地上画起了圈圈,一边画还一边愤愤不平的说:“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俩。” 廖子呵呵一笑:“你这老外还真挺懂咱们中国玩意儿的。” 郑逸也不想陪米高继续闹下去,于是敛了笑容,对两人说道:“行了,别闹了,说到底我们不操心委托范围外的事,凡是记住不要越界。” “嗯。”廖子和米高一看郑逸严肃了起来,也就没有继续胡闹下去,而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继续往前走,山林被皎洁的月光层层笼罩着,散发出奇异而神秘的光彩,呼哧的山风把林中枝叶吹得哗哗作响,偶尔有野禽夜莺的鸣叫声,如若是胆小的人怕是在此刻准被吓得腿软。 可是,对于郑逸来说,并没有什么发现,没有发现应子玲的踪迹,也没有看到他们口中的女鬼。 另一边,李涛和方亮把看到的告诉了米洱以后,米洱就让他俩先去休息,她等大家就是了,他俩互看了一眼,于是点点头,就往里走去。 米洱坐在窗户旁,睨着关闭的大门,收回目光抬起手把窗户开了一点儿,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斜对面的位置,那里现在是一家服装店,这个时候门庭紧闭,米洱想到那个地方两年前莫名其妙的死过人又想起那个女鬼的故事,蓦地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地把窗户关上。 她站起身来往院子里走,准备回屋,刚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一声不大不小的叫声,李涛和方亮推门而出,一转头就看见了米洱。 米洱也跟着上前,三人都确定这声音是谢静的。 推开门,按开灯,谢静安静的躺在**,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的,米洱舒了一口气,对李涛方亮说:“应该是做恶梦了,没事了,你们去休息吧,我陪陪她。” 李涛方亮离开了以后,米洱关上门,坐在谢静的床边帮她掖好被子,就在这时她看见谢静的嘴巴蠕动了几下,好像在呓语,米洱静静的听着,她说的不太清楚,声音断断续续,又很轻,可是还是让米洱听出了个大概,米洱看鬼似的睨着谢静,然后拿出手机走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郑逸他们和小黑老何准时在分手的地方汇合了。 “怎么样”小黑看到郑逸一行人就问。 廖子摇摇头:“没找到,这山太大,不是那么容易,我们差点迷路。” “是啊,我们常年住在这里的人都不会进深山里去,何况你们呢回去吧,天亮了再说吧”老何说道。 大家都赞同,于是一行人又往山下走去,透着手电筒的光亮,听着呼啸的风声,着实让人心里惶惶不安。 郑逸他们回来的时候,米洱还没睡,坐在大厅里捣鼓着手机,一看到他们就起身问道:“找着了吗” 众人摇摇头,一边卸下背包一边坐下倒水喝。 “方亮李涛他们俩呢”郑逸喝了一杯水问道。 米洱指了指院子,说:“进去休息了。” 郑逸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对大家说:“都先回去休息吧,天亮了再想办法。” 大家都同意,各自拿上各自的东西往院子里走,米洱也起身一瘸一拐的往里走,边走边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上楼的时候一只脚蓦地踩空了,就要失去平衡摔下去的时候,手臂被拉了一下,她转头一看是郑逸。 郑逸松开手,说道:“幸好没让你上山。”说完就径直往楼上走去。 米洱睨着郑逸颀长的背影,恨不得一脚给他后面踹上去,什么叫幸好没让你上山 折腾了一个晚上,米洱其实也没怎么睡下去,大概后半夜实在是困了才睡了过去,而天刚蒙蒙亮她就又醒了,动了动脚好像不怎么痛了,她心想郑逸那个兽医医术还是不错的。 四眼一看见米洱起了床,连忙从它的狗窝里跑了出来,在米洱身边来回转悠。 米洱看见四眼摇头摆尾的样子实在乖巧,于是蹲下身来摸了摸它的头,问道:“你也睡不着” 四眼的头靠在米洱的腿上,像是在撒娇,时不时的还蹭一蹭,米洱等它蹭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说道:“快去睡吧。” 四眼摇了摇尾巴,就乖乖的回到它的狗窝里转了几圈睡了下去。 米洱淡淡的一笑,暗自喟叹,她目前有太多东西要消化,有太多的疑惑,她明白她已经没有办法抽身,而她没有办法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她的心很沉很沉,好好的一趟旅行,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这样的进退两难的境地 幸好有四眼,狗真是最通人性的,也会让你在烦躁不安的时候静下心来, 米洱走到窗前望着水雾迷蒙的远山,灰蒙蒙的天空,轻声问道:“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可以带它回家吗” 第十一章 ; 米洱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了郑逸,郑逸也看到了米洱,他主动跟米洱打招呼:“这么早就起了” “同一屋檐下的人突然之间失踪了,你能睡得着吗”米洱冷漠的回答道,绕过郑逸走了两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蓦地回头,睨着郑逸说道:“哦,对了,我的脚没什么事了,谢谢。” 米洱说完谢谢转身往楼梯走去,郑逸睨着她那纤瘦窈窕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连说声谢谢都是敷衍冷淡的,性格倒是直爽,能这样秉性的人应该是坏不到哪里去的,除非这一切都是她演出来的,那么,这个女人就太不简单了。 米洱走在前面,郑逸跟在她的后面,她径直往院子里走去,院子里空空如也,连一只小鸟都没有。 她继续往前厅走去,大家都坐在大堂里,她扫视了一圈,廖子和小黑在说着什么,米高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方亮和李涛坐在门边的桌子旁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老何正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诶,你俩也起来了刚好,快来吃早饭吧”老何一边把盘子放到桌子上一边吆喝着米洱和郑逸过来坐。 米洱对老何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坐了过去,郑逸走到米高旁边,敲了敲他的头,在他身边坐下来。 “谁搞我”米高迷迷蒙蒙的抬起脑袋,映入眼帘的坐在对面的是米洱,于是来了精神,笑盈盈的说道:“姐,你们中国人不是说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的吗你这样可不好哟。” 米洱恨不得给他头上敲一两个大包,或者是用针把他那张嘴给缝起来,谁知道他看到郑逸弯起食指狠狠的敲了米高的头两下,痛得他捂着头呜呼哀哉。 米洱突然想为郑逸的默契的举动跟他击个掌了,不过,这不可能。 廖子招手喊着方亮和李涛坐过来吃早饭,俩人都颇为心事重重,走过来坐下,大家围在了一起就没再说话了,气氛突然变得低沉而压抑起来。 米洱这才发现谢静没出现,于是问道:“谢静呢” 她用目光淡淡的扫了一遍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谢静男朋友李涛身上,可是李涛看上去并没有打算回答的样子,自从出事以来李涛和方亮的态度和反应就让她很是困惑,他俩的种种反应都明显让人感觉到很不对劲,虽然他们还是尽量表现出对女朋友出事的懊恼和担忧,可是细心的米洱却感觉出这些不是发自内心的,害怕什么多过担忧,不合逻辑。 而在昨晚她听到谢静呓语以后,一切豁然开朗,这样一来所有的疑惑和猜忌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不过,米洱看了看所有人,在她等的人没有到之前,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这时,老何说话了:“哎,你不知道,真是怪事,那姑娘昨个后半夜莫名其妙的站在院子里淋雨,结果高烧不退,直接送医院了。” “嗯昨晚下雨了吗”米洱问道,她只看到院子的地上有水迹,倒是没有想到是下雨导致的。 “你睡眠质量还真是不错,那么大的雨都没醒挺厉害的。”郑逸开口说道,听在米洱的耳朵里怎么都觉得是在讽刺她。 “是啊我天生睡着了雷都打不动,睡眠质量就是这么好,怎么羡慕” 郑逸笑了一声,就听到米高开始邀功了:“哎呀我去,姐,你可不知道,昨晚那姑娘跟中了邪似的站在雨里淋着雨,阵雨啊,来的快去的快,但是下的可大了,结果谁叫她都跟听不见似的,最后还是我哥给她弄进来的,然后就发烧了,还是我背着她去的医院呢给我累的呀” “听不见别人叫她”米洱有些奇怪,随即又看向李涛故意问道:“李涛,谢静不是你女朋友吗你放心让别的男人碰她” 米高立刻就反驳了起来:“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中文好着呢我可听出了你这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吃别人女朋友的豆腐” 米洱快要给米高跪了,这个时候他还能搞笑,你个二百五能不能不插嘴,重点不是吃豆腐好吗 “李涛,我问你话呢”米洱步步紧逼。 李涛抬起头说道:“那个,我昨晚跟你一样,睡睡着了。” 老何叹了口气说道:“哎,也难怪他俩,肯定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才会这样神不守舍的。” “谢静昨晚应该是梦游了。”郑逸解释了谢静淋雨的行为。 李涛蓦地睁大眼睛,看向郑逸说道:“据我所知,她没有梦游症,难道是” 说到这里李涛突然害怕起来,转过头看向略为镇定的方亮。 方亮确实比李涛要镇定一些,他抿了抿嘴唇,说道:“肯定是鬼,我们一定是把那只鬼带回来了。” “难道,谢静那姑娘昨晚是鬼上身了”老何的一句话让米洱背脊蓦地渗出了一层凉意来。 “嘶”米高放下筷子双手使劲的去搓他的手臂,一边搓着,一边对老何说道:“老何,你这一大早的,能不能不要说那么恐怖的事情,你看看看看,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米高说着还真把他那长臂猿似的手臂来回的在桌子上方盘旋,直到郑逸一手拍在他手背上,他这才吃痛的收了回去。 米洱就坐的位置能很清楚的看到刚刚米高被郑逸拍打的地方瞬间的红了一片,她也是练武之人,自然懂行,这个兽医硬功不差,就这么云淡风轻的一拍,竟然就是这么个结果。 再想想那天晚上她擒住米高的手竟然能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拽开,呵,这个兽医或许还有软功底子,她瞥了一眼郑逸,结论是这个人确实不简单,从第一次见面就有这样的直觉,他的那双漆黑而透亮的眸子能洞悉人的内心世界,窥探人的心思似的,还有他的种种行径,他的一言一行似乎都透着许多的秘密。 米洱又将目光倾斜,瞅了瞅米高,继续腹诽,还有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米高,油嘴滑舌一惊一乍的,看上去倒是没心没肺的,可是一路跟郑逸形影不离,难道他们是那个 米洱暗自摇摇头,她在gay圈的模特朋友也不少,看上去跟他俩的情况似乎又不太一样,她不由得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有毛病,这个时候去关心人家是不是那个也是醉了。 她调整心态,又顺带着一路看过去,廖子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话不多却字字珠玑,还有他旁边那一身肌肉喷张的小黑,人很直爽,说话也没有弯弯转转,可是很听郑逸的话。 然而,这样四个性格风格迥异的男人,用采风这样的借口来到这百度都搜不到的地方其实就是最惹人怀疑的地方。 米洱慢慢的又将目光切回到郑逸身上,回想起昨天在山中遇见他的时候他只身一人,莫非,应子玲的失踪跟他们有关难道他们是犯罪团伙还是恐怖组织 可是也不对,难道是杀手米洱瞥了瞥方亮和李涛,是知道了他们的秘密,而被那家人专门请过来悄无声息的干掉他们 如果是这样,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一个杀手应该就可以搞定了吧 很好,米洱又成功的让自己陷入了迷局,她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奇怪,而最令她痛苦的是为什么这一切要扯上她,她可不想当英雄。 郑逸感受到一道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自己,他捕捉到这道灼灼的目光是来自米洱的时候,米洱已经很自然的收回了目光,不再盯着他看。 郑逸微微的弯了弯嘴角,好整以暇的看了看米洱,然后开口问大家:“问个问题,你们真的确定这个世界,这个地方有鬼”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郑逸,大家表情各异,各怀心思,半响才用摇头或是点头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点头的有老何,李涛和方亮,摇头的自然是廖子,小黑,而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的是米洱和米高。 郑逸看向米洱问道:“米小姐,那你是相信还是不信呢” 米洱迎上郑逸的目光,不明白他又想要玩什么。 他们就这样睨着对方,像是在暗中较量一般,好像彼此说好了,谁先移开目光谁就算是输了。 静谧,诡异,耳畔只听见大厅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走着,时间一秒又一秒的过去了,两人看着对方谁也不退让一步,看的周围的人都怀疑他俩下一秒是不是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来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郑逸和米洱或许就这样会不相让的看下去的时候,郑逸蓦地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也收回了目光。 第十二章 ; 就在大家都以为郑逸和米洱或许就这样会不相让的看下去的时候,郑逸蓦地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也收回了目光。 米洱有些不解,她不由得问道:“你笑什么请问有什么可笑的” 郑逸挑了一下眉,嘴角一勾说道:“我笑你害怕了。”他故意在话语中间停顿了两秒。 “真有意思,我会怕”米洱也不退让,继续问道:“那你说,我为什么会怕”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又怎么会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只不过,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一些你内心反应出来的东西,是害怕还有些忧虑,难道你也怕鬼,只是不好意思对大家说而已。”郑逸看着米洱轻言笑道。 米洱也在笑,笑容里更多的是对于郑逸分析她内心的想法的讥笑,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在用这样的笑容掩饰着。 郑逸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在害怕,因为她不知道现在的局面到底有多复杂,她也是人,她也畏惧鬼怪,可是比起毫无科学根据的鬼怪,她更加害怕实实在在的杀人犯,现在这坐了一桌子的人,除了老何,其他人可能都是危险的,甚至于是极度危险的,她不想把命就此交代在这个地方。 “就算有鬼又怎么样还不是人变的,说到底,最可怕的还是人。”米洱保持语调,不能让大家看出她有什么异常。 郑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竟然是认同米洱的说法:“嗯,我同意,有很多人的确比鬼可怕多了。” “我也同意。”米高举起手来,顿了顿,说了后半句:“虽然,我不太确定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 米洱和郑逸同时给了米高一记白眼,似乎在说:废话,说了等于没说。 “有鬼,一定是鬼,先是应子玲,然后是谢静,”李涛突然喃喃道,随即看向方亮:“下一个不是你就是我,然后,然后,或许就是你们了。”李涛抬起头看向大家,最后把目光又停留在方亮的脸上,眼神有些涣散,随即开始低语呢喃起来。 “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不会的,他跟着我们,一路跟着我们,就是为了报仇,应子玲没了,谢静没了半条命,我们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李涛,你在胡说些什么”方亮突然大声呵斥住李涛,打断了他的话。 在座的所有人都被方亮突然而来的一声吼愣怔了一下,而李涛也像是被震醒了似的,问道:“怎么了” “你刚刚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你不知道吗”米洱觉得李涛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似的,说话明显有些不由自主的感觉。 李涛摇了摇头,问道:“我有吗我刚刚说什么了” “没听清。”米洱对李涛说道,目光却是几不可察的瞄着方亮的,她看到方亮居然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 “好了好了,那我们收拾收拾继续上山找人吧”氛围越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老何一句话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没错,现在天亮了,搜寻的机会大一些,抓紧时间,拖得越久,情况会越糟糕。”郑逸说道。 大家都觉得郑逸说的有道理,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老何,大白天的我们应该没问题,就麻烦你去看看镇口的路通了没有,通了的话就报警,失踪人口的事还是让警察介入比较好。”郑逸睨着老何说道。 老何点点头,说:“好的,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李涛和方亮这次得跟着去,应子玲是跟着你们一起上山失踪的,山那么大,我们需要你们带路,这样才不会走冤枉路。”郑逸继续说道,他就像是一个军队的指挥官一样,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我去医院看看谢静。”米洱在郑逸说完后立刻开口了,她要远离是非之地,是非之人。 可是,郑逸却瞅着米洱半响,这才开口说道:“昨天晚上你不是闹着要去吗看你的脚没什么问题了,干脆你带着四眼跟我们一起,四眼搜寻能力比我们可要强。” “四眼只是一只野狗,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还有野性,不能带它去,我一个女人,你也说了我会拖你们的后腿,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去吧。”米洱才没那么傻,这个郑逸突然改变了口吻要让她一起绝对有目的,保不齐是想在那深山老林里杀她灭口。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害怕了”郑逸笑了笑站起身来,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也是,一个小女人怎么能不怕呢真以为有点儿皮毛功夫就真的能行走江湖了,还是以为这是拍戏女侠传行了,咱们准备准备,上山吧” 说着,大家纷纷起身往院子里走,米高有些无可奈何,瞪了一眼郑逸的后背,经过米洱身边的时候,弯下腰有些抱歉的对米洱说道:“姐,你别放在心上,那个我哥说话心直口快,不过,他这么说你真是太过分了。” 米洱蓦地拍案而起,所有人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来,米洱冷着一张脸睨着郑逸,语气冰冷却有藏不住的怒气:“李涛你去医院看谢静,我跟他们去。” “姐,你别冲动。”米高从认识米洱开始就没看她发过火,这次是真的被郑逸的话给烧着了,看来真的生气了。 “我没冲动。”米洱依然睨着郑逸,恨不得把他瞪出个窟窿来,她继续说道:“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郑逸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理会米洱杀人的目光,转身往院子里走去,嘴角却几不可察的勾了起来,还说没冲动,牛气都要冲天了,不过这招激将法对她这么有效。 米洱回屋换衣服的时候才慢慢冷静下来,一冷静下来这才察觉到自己中了激将法,大话已经放出去了,这下是退无可退,她走到四眼身边,一边给四眼套绳子一边纳闷儿的自言自语:“四眼,我是不是上当了” 四眼汪汪的叫了两声,然后摇着尾巴睨着米洱,听她继续自言自语:“我从来就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明明知道是火坑,还义无反顾的跳下去,我是不是傻呀” 正如米洱对自己的判断一样,她向来我行我素,不管别人的说法和看法,总是云淡风轻的去面对各种人,为什么自从遇上了这个郑逸以后,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直到很久以后回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一幕她才明白,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一物降一物。 也许天气就像是人的情绪一样,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竟然阴风阵阵,又或许是立了秋的缘故,早晚的温差越发的明显。 而一行人中唯一比较的兴奋的就是米高,除此之外就是米洱牵着的四眼了。 米高走在米洱旁边,一边打量着昂首阔步的四眼,一边对米洱说:“姐,我觉着吧你对狗比对人好。” 米洱本来不太想搭理米高的,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明白米高这个老外对她动机不纯,可是这个问题吧,又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米洱声音毫无起伏的问道:“为什么” 米高对着米洱灿烂的笑了笑,然后解释道:“你看,你跟我,跟我哥,还有其他人说话总是冷冷淡淡的,偶尔笑一下也很勉强,就是弯弯嘴巴而已,你对这狗就不一样了,我发现吧你对着四眼的时候总是笑得很开心,特别好看,跟妈妈看自己孩子似的,别提有多美了。” 米高微微眯着眼睛,四十五度角回忆着米洱的笑容,大约过了十几秒他回头继续说:“所以,你该多笑,诶,诶” 当他回头的时候,身边的米洱早就不知所踪了,他一看,人家早就走到前面去了。 走在最后的郑逸一直在观察前面的一行人,米高那个二五一直缠着米洱,热脸贴冷屁股,小黑跟方亮走在一起,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正常。 走在他身边的廖子顺着郑逸的目光看过去,此刻,他的目光停在了方亮的身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你觉得那个方亮有问题”廖子问道。 郑逸收回了目光,一边走一边对廖子说:“早饭那会儿你有听到李涛说什么吗” 廖子摇了摇头,说道:“自言自语的,没怎么听清,只是感觉他挺害怕的。” “那方亮的反应你看到了吗”郑逸又问。 廖子这次点了点头:“确实有些令人意外,他对人的态度一贯温和,连脾气也没有发过一下,可是那个时候,却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郑逸又看向方亮,说道:“我们一开始住进客栈见到这四个人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着装打扮一言一行都装的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可是他们有时候偶尔露出不该这个年纪该有的神色,还有,一般的游客会去街上风景优美的地方转悠,而他们不是,他们总是打听山上有什么,所以他们来宓水镇应该是有目的的,而就目前发生的事来看,他们四个人或许也不是什么情侣关系,而是借用这种关系好办事而已。” “你的意思是他们跟我们一样,来这儿,可能跟两年前的事有关”廖子问道。 “我想他们肯定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过,没法确定跟两年前的事情有没有关系。”郑逸说着目光透过方亮停留在了米洱的背影上,摇了摇头说道:“反而是她。” “她怎么了你不会认为他跟我们才是同路人吧” “她我是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了”郑逸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 第十三章 ; 很快,大家已经走到了宓水湖,湖面依然平静的荡漾着水波纹,偶尔有徐徐的风吹来,湖边大树上掉落下来的叶子飘飘扬扬的洒在水面上,顺着水流慢慢的划走,真的很像一叶扁舟。 而这个如世外桃源的身后,那座神秘而高耸的后山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真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大家走到山腰分岔路口处停了下来,小黑问道:“现在怎么走,一起还是分开” 郑逸往前走了几步,沿着两条路都看了过去,不一会儿转身睨着方亮问道:“昨天你们走的哪条路” 米洱一听就明白了,看来郑逸今天是不打算让大家分开走,他难道也已经怀疑了还是已经知道 了她所知道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她静观其变。 方亮走到郑逸的面前,抬起手指了指左边那条路,说道:“是是这条路。” 郑逸看了看左边的路,问道:“确定” “确定。”方亮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带路。”郑逸对方亮点了点头。 方亮却向后退了两步,摇摇头说:“不,我们不能去,你们为什么不相信,这山里真的有鬼。” 方亮是真的害怕,米洱和郑逸他们都看出来了。 “你不想找到应子玲吗她不是你女朋友吗”米洱睨着方亮问道,语气有些迫人。 方亮一听默默的低着头,半响才抬起头说道:“她被抓了,她肯定活不了了,那不是人,那是鬼,遇上了我们谁都活不了。” “既然你说是鬼,那么这区区的一座山又怎么困得住,不找又怎么知道应子玲是死是活”极少说话的廖子此刻看着方亮,说的是言之凿凿。 方亮一听这几个人看样子死活是要上山了,昨天他们遇见的恐怖景象历历在目,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去的。 “不,我不去,我不去。”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他蹭的一下就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吼叫着,像是疯了一样。 “小黑。” 就在郑逸叫小黑的同时,小黑已经如离弦的剑一般冲了出去,那速度快的让人膛目结舌,而四眼也不消停,一边汪汪的叫唤着一边想要冲出去,奈何狗绳子把自己困住了,急的它咬着绳子转圈圈。 米洱扯了扯绳子,对四眼说道:“老实点儿,你瞎凑什么热闹” 果然,四眼哼哧了几声就不咬绳子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摇着尾巴跟着所有人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小黑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把方亮抓住了,他单手桎梏着方亮的双手,让他没有办法动弹,然后往米洱他们这边走来。 米洱是看的真切,这个小黑真没白长了那一身的肌肉,那速度那抓人的手法完全可以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了。 她斜睨了一眼郑逸,郑逸也看着小黑和方亮,米洱嘴角微微一翘,呵,摄影师谁信啊 “姐,我们小黑哥厉害吧”米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米洱身边,嬉皮笑脸的问道。 米洱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看向郑逸,郑逸也正看着她,就在这个时候,米洱的手机进了一条信息,米洱往边上走了几步,摸出手机打开。 信息内容是很简洁的三个字:“我到了。” 米洱纤细白嫩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很快就收起了手机,暗自而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这趟浑水啊,不趟也得趟了。 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郑逸看了个真切。 方亮挣脱不了小黑的手,一边叫嚷着放开他,一边继续动作,奈何双方力量悬殊太大,他最终放弃了挣扎,只好被迫无奈的回到了大家的面前。 郑逸走到方亮面前,睨着他说道:“二选一,要么你说出你们的秘密要么继续跟我们进山。” 方亮一听,有些惊讶的看向郑逸,随即摇摇头:“我们没有什么秘密,我也不想进山,那里面太可怕,太可怕。” “那就是没得选。”郑逸笑了笑,对小黑说道:“带着他,走右边。” 这一句话又令方亮觉得见鬼了似的瞪圆了眼睛,他嘟囔道:“为什么走右边,不是应该走左边的吗” 廖子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方亮,你真的以为你能骗过我们吗你们昨天是从右边进去的吧” 方亮狂摇他的头,不住的挣扎,嘴里口口声声的喊道:“不,不要去,我不要去。” 郑逸带头往右边走去,大家一个一个跟上,米洱也牵着四眼跟着走,走在最后的是小黑和方亮。 脚下踩着树枝叶子发出嘎吱的声响,他们一步一步的往里走,越往里走树木越多,越容易迷失方向。 地上的土壤有些湿润,还有不少的水洼,可能是因为昨晚下过雨的原因,大家都异常的小心,抛开见鬼的可能性,他们更加害怕突然闯出来的野兽,着实不好对付。 又走了一会儿,四眼突然叫了起来,米洱拉了拉它的绳子,让它别叫,谁知道四眼竟然不听她的,反而是越叫越大声,还试图挣脱绳子。 米洱一边跟四眼开始一轮拉锯战,一边吼道:“四眼,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不要你了。” 方亮却突然开口说道:“狗能通灵,它一定看到了,看到了,我们快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说着趁小黑不注意,方亮挣开了他的禁锢,往另一边匆匆逃去,小黑见状赶紧去追,廖子跟郑逸眼神示意了一下也跟着小黑去追。 而米洱还在跟四眼周旋,她又不敢太使劲,怕用力过度勒死这狗了,可是这狗完全不怕勒,一个劲儿的咬绳子,叫着跳着,跟疯了似的。 米高也去帮米洱的忙,谁知道刚一接近,四眼就对着他狂叫不止,米高被四眼突然的叫声吓得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脚后跟互相撞了一下,直接跌倒在后面的大树旁边的一个水洼里去了。 “我的天哪。”米高像个落水狗似的在不深不浅的水洼里挣扎了两下准备站起来,谁知道重心不稳脚下一滑又摔了下去。 米洱看到米高一身的泥巴水,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米高一看米洱嘲笑她,更不开心了,一边撑着泥巴地想要站起来,一边解释说:“姐,我这是为了逗你笑,做的效效果。” 米高说完脸色一变,看着米洱和郑逸,有些哆嗦的说道:“哥,姐,那个,我我好像摸到什么东西了。” 郑逸一听赶紧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把米高从水洼里拉了起来,然后转身对米洱说道:“把四眼放了。”说着就蹲下身来睨着水洼看。 米洱有些莫名其妙,郑逸说话的口吻又是带着命令性质的,她心里暗想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指令,你以为你是谁 郑逸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于是转过头看了过去,米洱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睨着他这边,紧紧的拉着狗绳子,四眼还在跟绳子作斗争。 郑逸以为米洱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于是又说了一遍:“把四眼放了。” “它跑了怎么办谁负责”米洱不但没有松开绳子,反而还默默的拽紧了手里的绳子。 郑逸二话没说,站起身来就走到米洱面前,神色肃然的看着她,没有说话,随即蓦地蹲了下来,开始解四眼脖子上的绳子。 米洱见状,右手一个弧度,把四眼一下子就拉到了身后,郑逸手上蓦地一空,连忙站起身来,去抢狗绳子。 米洱也不是吃素的,一边绕过郑逸的手,一边用脚去抵挡。 郑逸一看米洱动功夫了,于是对他说道:“狗丢了我负责,你快给我。” “凭什么”米洱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郑逸的态度气一下子就起来,说什么都不退让。 米高看到两人的架势不对,于是上来劝慰道:“哥哥姐姐,你们别闹了行不行” 米洱看到米高过来了,顺势把狗绳子甩给米高,说道:“帮我牵好了。” 米高接着绳子一愣,然后看到四眼睨着他发出了嗷嗷的警告声,于是问道:“姐,我觉得它会咬我,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一边叫起来一边跟四眼绕起了圈圈。 米洱看向郑逸,郑逸睨着米洱,两人心中都有火,米洱活动活动了脚踝,对郑逸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能打。” 郑逸看到米洱的架势,对她说道:“我不打女人。” “可我喜欢打男人。”米洱话一说完,一拳已经朝郑逸挥了过去。 郑逸见状一个后退,随即一转就轻松躲过了米洱的一拳,米洱转身一个回旋踢,郑逸抬手硬生生的接了过去,左手臂在米洱的右腿上一转,一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处往前一拉,米洱一个一字马劈了下去,左脚借力三百六十度旋转,挣脱郑逸的手。 然后她一个前空翻翻到了郑逸的后面,又是一拳重击,郑逸一转身,伸出右手巧劲捏住米洱的拳头,对她说道:“出手招招致命,真够狠辣的。” 米洱嘴角一勾,冷笑道:“所以你再不出手我不保证你还有没有命享后半辈子的福。” 郑逸也笑了笑,说道:“好,你说的。” 说时迟那时快,郑逸捏住米洱的手往下一转,米洱无法招架顺着力道摔倒在地,她快速站起来一脚过去,郑逸一个快速闪躲直接绕到了米洱身后,在米洱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已经伸出左手桎梏她的双手,右手绕过她细长而白皙的脖子,掐在她咽喉上。 米洱灵机一动,用脚往后上方踢,想要踢中他的**,谁知道郑逸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做,在她抬脚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一脚抵挡了回去,米洱脚踝蓦地一痛,这才发现昨天受伤的地方又二次受伤了。 “还有招吗”郑逸凑在她耳边问道。 “你放开我。”米洱的耳朵被郑逸说话带出来的气弄得痒痒的,有些泛红,两人却全然不知他俩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 直到听到米高对他俩喊道:“哥,姐,你俩能暂时不了吗这狗好像真的发现什么了。” 一听这话,郑逸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于是赶紧放开米洱,清了清嗓子看过去,米高蹲在刚刚掉进去的水洼旁,四眼摇着尾巴来回的转悠,还汪汪直叫。 第十四章 ; 郑逸朝水洼处走去,米洱弯着腰揉了揉脚踝,然后也忍着痛跟在郑逸的后面朝水洼处走了过去。 郑逸冷静的跟着四眼围着水洼绕了两圈,这才蹲下,摸了摸周边的土壤,头也没抬的对米高说:“米高,把工具拿出来。” 没反应,郑逸这才抬起头,看到米高正扶着米洱献着殷勤:“姐,你没事吧” 米洱摇摇头,没说话,就听到米高继续说:“我哥也真是的,你就是想跟他练练手嘛,他至于下狠手嘛,一点儿都不懂得怜玉惜香。” “是怜香惜玉。”郑逸走到米高面前,拽着他的衣领往水洼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教训:“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 米洱失去了重心,脚下微微闪了一下,一阵痛袭来,她低下头皱了皱眉,没有动作,想让这痛缓一缓,就在这时看到面前停住了一双脚,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她抬起头说道:“米高,我真没事,你不用管我。” 米高呵呵的笑了笑,把手里的冰包递给米洱,然后扶着她坐到一边的石头上,说道:“我哥说让你先敷着,二次受伤可大可小,千万别再动了。” 米高说完就跑了过去,米洱睨着手里的冰包,眼睛却看向郑逸,他背对着她,正在用工具开挖水洼那块地,而米高也加入了挖坑中去,四眼则是乖乖的坐在一边,如狼似虎的盯着那个正在被开发的水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突然,米洱听到米高一声大叫,随即坐着的四眼也站了起来,一边跳一边叫,唯一比较冷静的是郑逸,他站起身来睨着地上,他的背挺得很直。 米洱知道他们挖到了什么,甚至于她猜到了挖到的具体是什么,她站起来,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可是她已经忘了脚下的痛,她想要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当她走近的时候,米高赶紧的拦住她,说道:“姐,别看,这种东西不适合你看。” 米洱对米高浅浅的笑了笑,然后扒开米高挡住她的那只手,说道:“没事,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适不适合。” 她走到郑逸身边,郑逸微微的睨着她,没有说话,他觉得米洱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刚才的打斗 郑逸随即又把头转过去,米洱顺着郑逸的目光看过去,一具森森白骨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应该不是应子玲吧”米洱说道。 米洱的镇定与冷静在郑逸看来也是料想之中的,如果换成别的女孩子可能会吓得晕过去也说不一定,可是,这个人是米洱,谜一样的米洱。 “你觉得呢”郑逸反问。 米洱面色坦然,语气平静:“昨天才失踪,今天就变成这样你觉得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郑逸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即又说道:“如果是鬼做的那就有可能。” “鬼还会埋尸骨,真是笑话。”米洱带着一丝嘲笑的语气说道。 郑逸当然不反对米洱的话,他点头说道:“所以,是人为。” “人为。”米洱跟郑逸异口同声。 “可以走了不,怪吓人的啊”米高在一旁试探性的问道。 “嘿,抓回来了,这小子真能跑,要不是廖子,恐怕真被他给跑掉了。”不远处传来小黑的声音。 大家循声望去,方亮的双手被小黑用绳子拴在,他在前面拉着绳子拽着方亮,而廖子走在最后。 走进了才发现郑逸几个人站在一个被挖开的坑旁边,小黑问道:“挖到什么了不会是宝藏吧”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方亮往后拽了拽,他停住看向方亮,方亮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起来,而他这一变化被身边的廖子看了个真切。 廖子问:“怎么说到宝藏你这么害怕” 方亮摇摇头,否认:“我,我没有害怕。” 他们三个人走到挖开的那块地旁边,顺着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然后廖子有些迟疑的问道:“难道,这白骨是” 郑逸点了点头,看向廖子:“不出意外,应该是了。” “是什么”米高和小黑同时问道。 方亮吓得直叫:“是他,是他,他来索命了。” “他是谁”郑逸捕捉到了关键词,上前询问道。 “当然是鬼了,我们见到的那只鬼,抓走子玲的那只女鬼。”方亮连忙说道。 米洱瘸着腿走到方亮面前,静默的睨着他,然后冷冷的开口说道:“方亮,恐怕你们遇见的不是那只女鬼,而是黄珏的鬼魂吧” 方亮一听脸色大变,他眸子里充着血,红红的,就这样死死的盯着米洱,然后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黄珏” “我不止知道黄珏,我什么都知道。”米洱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们合伙杀了最好的朋友,我都知道。” “你胡说,我没有。”方亮的情绪越发的不稳定,他直直的睨着米洱,如果不是被绑住了肯定会朝米洱冲过去的。 他继续对米洱吼道:“他是意外死亡,是意外,你是谁,你是人是鬼” “方亮。” 就在这时,有个女人的声音喊着方亮的名字,众人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应子玲就站在不远处泪流满面的看向方亮。 而应子玲的双手被手铐紧紧的锁住,她的身后站着的是警察。 米洱睨着方亮,对她说道:“看来,应子玲已经招了。” 她明显看到本是做困兽斗的方亮此刻已经萎靡了下去,他的头慢慢的耷拉下来,嘴里念念有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真的不肯放过我们。” 警察们开始工作,封锁现场,对在场的众人进行了盘问录口供。 口供录完了以后,米洱拿着绳子正在给四眼套上。 “米洱。”一个一身休闲打扮的男人从警察堆里走了过来,朝米洱的方向走来。 米洱朝这个男人笑了笑,然后一瘸一拐的朝他走了过去。 米高走到郑逸旁边,拍了拍郑逸的手臂,说道:“哥,你猜那帅哥是不是我姐的男朋友你看我姐笑的多开心。” 郑逸看了米洱和那个男人一眼,米洱确实笑的很温柔,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而那个男人应该也是警察,这样看来自己之前对米洱的种种猜测可能全部都是错误的,或许她真的就只是跟她说的一样,为了救四眼才会误入这个镇,才会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中来,反被他猜忌和误会。 “是不是心里不舒服”米高凑近郑逸问道。 “你有病是吧”郑逸抬起腿就给米高一脚。 米高这次躲了过去,然后继续不知死活的说道:“哎呀,我本来想我不搞姐弟恋,可是放着我姐那么个大美女又简直暴殄天物,所以我就想到哥你了,你呢虽然比我差点儿,不过也是帅哥一个,配我姐也勉勉强强,不过这么看来,我姐有主了,哎,真是可惜。” 没想到的是郑逸没有被米高气着,反而淡淡一笑,米高一看大事不妙,他这种笑容不太正常。 他看到郑逸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你太吵了,那具白骨好像比较适合你,我想你跟他睡在一起是个不错的主意。” 米高想起那白骨,背脊一阵一阵的发毛,他一边摆手一边讨好的笑道:“哥,哥,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站在一边的廖子和小黑是真的呵呵大笑起来。 另一边,古泽海看到米洱一瘸一拐的就皱起了眉头,一走近就数落米洱:“你还真是女金刚,发生那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还当我是你哥吗” 米洱却语带轻松:“你不是被公派出国学习吗免得影响你。” 古泽海眸子里带着宠溺,言语间却比较严厉:“米洱,你不能总是随着自己的性子,这些年来你一向我行我素惯了,脾气也不小,我跟你妈都依着你,可是这次你竟然卷进这种事件里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我有功夫啊我哥又是刑警队头号神探,我能出什么事”米洱敷衍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不是及时通知你了吗你就是小题大做。” 古泽海看了看郑逸他们问道:“对了,那几个男的是什么人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 米洱回过头看了看,米高好像又惹着郑逸了,小黑和廖子在一旁看好戏,她回过头来跟古泽海说:“客栈里认识的,也不熟,不过我觉得他们怪怪的,像是什么组织。” 古泽海一听又仔细的观察了几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郑逸的身上,郑逸也感受到有道目光,于是看了过去,果然,那个警察在看他。 他对着古泽海清浅一笑,点了点头。 古泽海收回目光,对米洱说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会查,你别去凑热闹。” 米洱点点头,古泽海这才注意到米洱手里牵着的狗,问道:“谁的狗” “我的。”米洱顿了顿,补充道:“我,捡的。” 说着,她把遇见四眼的过程跟米洱讲了一遍,古泽海这才开口说道:“你决定带它回去”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试试。”米洱说道。 古泽海看到米洱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于是点点头说道:“那就试试吧,你个独行侠,有只狗是好事。” “可以下山了吗”米洱问道。 古泽海点点头,问道:“你的脚能走吗” 米洱无奈的摇摇头。 米高拍了拍郑逸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郑逸说道:“哎,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小黑。”郑逸喊道:“用你的绳子把那个死老外给我绑了,别忘了绑嘴。” 小黑笑着回答:“好嘞。” 米高嗷嗷的叫着,躲避着。 郑逸转身看了过去,古泽海背着米洱,四眼跟在两人的旁边,远远望去,画面很温馨,也很美。 第十五章 ; 咸丰十年十月,英法联军绕经北京城东北郊直扑圆明园,当时,僧格林沁,瑞麟残部在城北一带稍事抵抗,执行逃散。法军先行,傍晚闯至圆明园大宫门。园内二十余名技勇太监同敌人接仗,但最终寡不敌众,“八品首领”任亮等人以身殉职,戌时,法侵略军攻占圆明园,官园大臣文丰投福海而死。 七日,英法头目闯入圆明园,军官和士兵们都成群上前抢劫,如饿狼般吞噬着园中的金银财宝和文化艺术珍品。为了争夺,他们互相殴打,甚至打死对方。抢劫一空后,一把火烧尽了圆明园,火光熏天,三天三夜。 这是一个叫做年华的人在他的札记里记录下的一段话,清清楚楚的交代了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过往。 “我叫年华,是文丰大人的义子,得知圆明园可能保不住时,他让我带着许多金银财宝离开,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我真相是这样的,否则我一定不会离开。当我和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钱财离开时,正是义父投海之日。那个时候时局动荡,我不能让这些义父用命保来的东西落入贼人之手,于是我聘请了镖师一路南下,最终觅得一处荒山,将财宝珍品埋入,而后写下此札记与我陪葬,愿有缘人得此札记,寻得宝藏,有大的作为。于我,不求长奉,只愿每日三柱清香足以。” 这是这本札记的最后一段话。 而这本早已泛黄残破的札记落入了几个考古工作人员的手里,他们就是方亮,李涛,谢静,应子玲和黄珏。 五个人刚刚从学校里毕业一年,跟着导师学习经验,而就在云南的一次考古过程中,他们意外得到了一本札记,一本令人不得不动心的札记,也英雌得知了宓水镇这个神秘的地方。 他们四人加上黄珏都是专业学这个的,五个人的成绩也是极为突出的,所以他们很清楚这本札记的真实性,而札记里还夹着一张手绘的羊皮地图,这更令他们深信不疑。 五个人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方亮是农村里吃过苦的孩子,谢静应子玲是女孩子花钱如流水欠了不少的信用卡帐,李涛没别的,不过父亲有病,他的工资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在这种情况下,谁看到这些会不心动,这么好的契机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 本来以为五个人一条心,可是中间却出了岔子,黄珏为人老实,胆小怕事,他总觉的这件事情应该上报,让考古队一起研究分析数据等,而并不是据为己有,这样是违背他们考古初衷的。 而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其余四人完全否绝的黄珏的说法,他们认为这些是上天给他们的,得到了这些东西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也花不完,在这么大的**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受得住呢可是倔强而黄珏坚持要上报,跟大家一言不合吵了一场,最后还趁大家不注意抢走了札记和地图。 为了所谓的宝藏已经丧失人性的四个人思来想去,最终商量出让黄珏彻底闭嘴的方法,那就是杀了他。 黄珏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应子玲,于是用应子玲作饵,谢静诱骗黄珏说应子玲找他,黄珏心里其实也是知道应子玲这个时候找他是因为宝藏的事情。 可是,爱情有时候能让一个再聪明的人的脑子变成浆糊,而黄珏还不是那种聪明透顶的人,他想以应子玲的为人,或许他可以劝服她不要动歪脑筋,跟他站在同一条阵线。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闭嘴的骗局。 那天半夜,他们约在郊外的一条河边,黄珏看到了应子玲就上前去劝她,应子玲假意同意,说自己后来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好,她决定跟黄珏一起上报。 黄珏还满心欢心,没想象到应子玲竟然跟她心意相通,于是借此机会告白,没想到应子玲竟然说可以考虑考虑。 两人坐在河边聊了一会儿,应子玲就问黄珏那本札记和地图都收好了没有,明天就拿去交给领导。 黄珏也没有多想,点点头说出了自己把东**在哪里,说一定安全,让应子玲放心。 就在这时,方亮,李涛,谢静三人出现了,方亮逼问黄珏是不是一定要将此事上报,黄珏坚定自己的决心。 可是这个时候,她看到的是应子玲慢慢的起身走到了三人旁边,还劝说黄珏不要一意孤行。 黄珏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心里顿时有了气,并且斩钉截铁的说明天天一亮他就把东西交出去。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根本等不到天亮,因为李涛和方亮已经步步紧逼他,逼得他无路可退。 方亮和李涛将黄珏的头往河里摁,他可能到死这一刻都没有料到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人竟然会为了那不知道真假的宝藏杀他灭口,直到他放弃了挣扎。 黄珏死了,他们把他推进河里,过了两天被村民发现并报了警,那段时间下雨陆地湿滑,最终判定黄珏死于意外落水从而淹死。 大约过了一个月,考古的工作到了收尾阶段,方亮他们四个人觉得现在风平浪静,是时候走了,于是纷纷请了假,往地图中那个被圈起来的宓水镇进发。 为了不惹人怀疑,他们装扮成两对情侣毕业旅行来到这里,这样也方便他们行事,他们还特地在黑市买了把枪防身。 每一天都假借出去玩,实际上是上山寻宝,还热情的跟客栈老板老何打好关系,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探听一些关于宓水镇的事情。 一天天过去了,郑逸一行人来到了这里,很奇怪的是他们看到郑逸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于是决定抓紧时间,难保别人也不知道从别的什么渠道得知了宝藏的事,也跟着来分一杯羹,又过了几天,米洱也住了进来,这个人冷冷的,不太好打交道,最重要的是她还带来了一只狗,人跟狗可不一样,狗的嗅觉和灵敏度可不是一般的好,再加上这狗看上去就挺厉害的,不能再拖时间了,于是他们必须深入的去找,速战速决。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出事了,正如谢静所讲,山中突然起雾,然后是一阵阵狂风四起,紧接着鬼哭狼嚎声声不断,然后一双绿色的眼睛在迷蒙的雾中若隐若现,方亮胆子最大,以为是野兽,他迅速拿出枪开了一枪,可是当浓雾慢慢散开,他们才看清,那是死去的黄珏朝他们走来,他在一个劲儿的笑,一声流着水,每走一步,地上都有很多积水。 谢静突然想起古时候说人如果是溺水而死就会找替身,而黄珏可不是单纯的溺水,而是被他们共同杀害,他是来报仇的。 他们吓得不停的跑,一个劲儿的乱跑,就怕被黄珏的鬼魂抓到,可是下一秒他们惊奇的发现明明跟在身边的应子玲不见了,而与此同时黄珏的鬼魂也不见了。 雾散了,风停了,鬼哭狼嚎声消失了,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而方亮的枪也是在那个时候掉进了灌木丛中。 当他后来发现的时候,也不可能在回去找了,他们是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想起那一幕幕的景象,他们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而当他们稍稍恢复平静了以后,就开始计划怎么骗过大家,应子玲是真真切切的被黄珏的鬼魂抓走了,而客栈里的人是不可能注意不到应子玲不见了,镇子的路口又不通,不能说她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说实话,不过这个实话里的鬼魂不是黄珏,而是他们听镇里的人说过的女鬼,这样大家既不会怀疑他们也应该不敢上山,那么那些宝藏就不会被其他人发现,而应子玲,就当做是她运气不好吧,谁让黄珏生前喜欢她呢 所以,当时他们回去看到在院子里的米洱郑逸他们的时候,是害怕的,他们当时的状态确实不是装出来的,一边想着山中看见的黄珏,一边又担心眼前这些人看穿他们,所以那种害怕恐惧是真正切切的。 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大家并没有有畏惧他们所说的话,反而决定上山去找,而谢静又在这个时候表现的非常不对劲,更令方亮和李涛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而之后李涛的反常,又令整件事的策划者方亮方寸打乱,那个米洱,还有那个郑逸,总是一副好像知道了什么的样子,令他更加的害怕。 所以,最终方寸大乱。 这是方亮和盘托出的真相,当他说完这一切的时候就像是背在背上重重的壳终于卸了下来,让他得到了自由。 古泽海看着方亮,对他说:“你们明明都有大好的前途,却偏偏葬送在贪婪两个字手上。” 方亮默默的低下了头,随即,他又抬起头看向古泽海,问道:“警官,请问你们怎么找到应子玲的” “我们上山的时候看见她晕倒在山脚的一颗大树下。”古泽海说。 第十六章 ; 宓水镇离得不远的一座城叫做唐城,在唐城的公安局里的的每一间审讯室都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审讯工作,四眼坐在一间审讯室的门口如一尊雕像似的动都不动一下。 可是一旦有人接近它,或是想要接近那扇门,它就会发出嗷嗷的警告声。 两个年轻的女警像做贼似的左看看又瞧瞧,四眼就不乐意了,对着两人汪汪的叫了起来,两个姑娘本来是一脸少女脸,一看到这只小黑狗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哪儿来的野狗啊”其中一个女警逮住一个路过的师兄问道。 师兄笑了笑,指着四眼坐着的那扇门,说道:“那里面正在录口供的美女的。” 一听到美女俩字儿,两个小姑娘就有些不乐意了,想着怎么可能录口供还能带着狗来的谁这么大面子。 她俩就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其中一人就开口继续问道:“里面是什么人啊这么大面子” “美女啊”师兄想都没想就开口回答道,顿了一下睨着两个小女警好奇的问道:“对了,你俩可不是刑侦队的,上这儿来干什么” “就,就听说破了大案子,过来看看嘛” “看看”师兄有些纳闷儿,这他们以前破了大案什么,怎么就不见她们过来看看说也奇怪,他拿个资料一路过来看到了不少的女警。 这时,其中一间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刑警走了过来对这个师兄问道:“小刘,资料调过来了吗” 小刘赶紧的把手里的资料一边递给对方,一边说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那位刑警瞥了一眼两个小女警,继续问道:“她们干什么呢” 小刘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说是过来看看的。” 刑警瞥了一眼两个小女警,灵光一现,突然笑了起来,她转身,自言自语的感叹道:“哎,这古队真是走到哪儿哪儿就是粉丝啊还要不要我们这些单身男青年活了” 米洱郑逸他们都是循例问话,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快,米洱出来的时候四眼摇着尾巴在她腿边上打着圈圈,一会儿往上跳,一会儿又转圈。 那两个站在一旁一直没有离开的小女警看到米洱跟那只小黑狗说话,总算是明白了刚才师兄说的话,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不一会儿,旁边审讯室的门也开了,郑逸从里面走了出来,米洱本来是蹲着身子在揉四眼的脑袋,看着郑逸这才站起身来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郑逸倒是看了看米洱,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脚上,问道:“你的脚伤处理过了吗” “托你的福。”米洱脸上依然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的,口气也是淡淡的,顿了一顿,说:“刚过来的时候找人处理好了。” “喂,你快看,那个男人也好帅。”两个花痴女警看到突然出现的郑逸,似乎有些把持不住,在那儿嘀嘀咕咕的一边说一边看向郑逸。 另一个说道:“帅倒是很帅,不过是被审问的对象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本来离得就比较近,所以两个女警自以为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全部落进了米洱和郑逸的耳朵里。 米洱看了看郑逸,又斜着眼瞅了瞅两个花痴女警,不由得问道:“要不要过去跟人家打个招呼,交换个电话号码什么的” 郑逸看了看米洱,还是一张傲娇脸,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人家都说我不是好人了,干嘛自讨没趣。” 米洱故意挤出一个假笑,郑逸也回她一个假笑。 就在这时,方亮出来了,双手被拷上了手铐,一张本是年轻帅气的脸此刻看上去却老了很多。 李涛和应子玲也相继出来,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没有说话,可是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悔恨的神色,而应子玲更是憔悴不堪,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双目无神,每走一步都异常的艰难,那本来就瘦的身材此刻看上去更加纤瘦病态。 走在最后的古泽海看到了米洱,对他笑了笑,然后跟身边的刑警说了几句就朝米洱走了过来。 而另外一边也有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走到郑逸面前说:“有事找你。” 郑逸点点头然后就跟男人离开了。 古泽海走到米洱身边,眼睛却是盯着郑逸的背影的。 米洱顺着古泽海的目光看过去,也锁定了郑逸颀长的背影,她问道:“怎么了” 古泽海收回目光,对米洱说道:“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是这局里的副局,他竟然叫走了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你不是说他很可疑吗” “从我刚住进宓水镇我就觉得那个郑逸跟他身边的朋友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既然公安局的副局长他都认识,那至少可以说明他不是我想的那种犯罪组织之内的了吧”米洱看向古泽海,淡淡的一笑,继续说道:“况且,身边发生的怪事已经找到了症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嗯,这样也好。”古泽海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耽误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吧走,哥请你吃饭去。” “好啊”米洱笑道。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走廊出口走去,走了两步就被刚才的两个小女警拦了去路,米洱但笑不语,就这么看着两个小姑娘。 其中一人说道:“那个,古队,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古泽海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什么明星,签什么名啊” “怎么不是,你可是全国警队的偶像,在我们眼里你比明星还要明星。” 古泽海依然想要拒绝,米洱却把小女警手里的笔和本子递给了古泽海,说道:“群众的要求,应该达成的。” 古泽海无奈的看了看米洱,几不可察的横了她一眼,然后接过米洱手里的本子和笔,下笔苍劲有力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两个女警。 “需要合影吗”米洱睨着两个女警,说道:“我可以帮忙。” 两人点头如捣蒜,连忙纷纷拿出手机递给米洱,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粉丝与偶像的亲密接触基本上完成了以后,米洱把手机还给两人,然后对古泽海说:“我去下厕所。” 古泽海嗯了一声,说:“我在车上等你。” 米洱对古泽海笑了笑,对乖巧的四眼说道:“走了,四眼”。四眼摇着尾巴跟着米洱身边。 身后还有女警粉丝的声音,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不过能感觉到热情不减,她暗想,自己应该有个嫂子才是。 出了厕所,米洱有些找不着路,她对四眼说:“行了行了,你带路”。 四眼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前面真的跟个引路犬似的,有模有样,四只小脚走的吧嗒吧嗒的,很有意思。 跟着四眼一边找着安全出口,一边走着,这时走到一间房门口,米洱下意识的一看,门牌上赫赫的写着局长办公室几个字。 她看了看虚掩的门,给四眼做了一个继续走的手势,谁知道四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望着局长办公室,还不停的摇着尾巴。 米洱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四眼,示意它走,谁知道四眼就是不走,就在这时,米洱听到办公室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她不会听错,那是郑逸的声音。 他听到郑逸言之凿凿的说:“总之这件事你委托给我,我就会调查清楚,在事情没有得到最终答案之前什么都不作数。” 另一个听上去声音有些老迈的男人说道:“如果确定了那白骨就是两年前失踪的那孩子的,那么线索就断了,你要怎么查” 郑逸轻轻的笑了笑:“你们警方查不到的东西,不代表我们查不到,换句话说,正是因为你们耽误了那么多功夫却都是无用功,最终才会找到我们的,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另一个男人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也没有怀疑你的能力,不过这件事始终还是警方的分内事,你们要绝对的保密,不管是抓人还是有新的线索或是真相,必须要通知我们,否则的话,我们签订的合同那就” “简而言之,就是我们拿不到酬金是吧”郑逸打断了男人的话,顿了顿,继续说道:“坦白讲,我明白你们不敢介入的最根本原因是所谓的女鬼作祟。不过,我已经有了头绪,到时候我拿我应得的,你们做你们该做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放心。” 米洱听到这里,准备拉四眼离开,谁知道还是晚了,四眼不但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是朝刚刚从门里走出来的郑逸扑了过去。 郑逸看了看往他腿上不停跳的四眼,然后又把目光移向蹲在她对面保持着惊讶表情的米洱,有一瞬间觉得高冷的米洱这个样子很好笑。 就在米洱站起来准备说话的时候,郑逸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起米洱的胳膊就往拐角处跑去,四眼叫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门里的一个男人拉开门奇怪了说道:“你们刚刚听到狗叫声了吗” 第十七章 ; 米洱的背贴着墙,薄薄的一层t恤贴着肌肤,透着冰凉的触感,她瞪大了眼睛睨着郑逸。 郑逸面对着米洱,左手捂着米洱的嘴,右手拽着她的手,一条腿抵着米洱的双腿,另一只脚轻轻的围着四眼。 这一高难度的动作是怎么发生的,米洱这才想起来,刚刚郑逸拉着她快步走到转弯处的死角里,然后顺势把米洱往墙上一按,米洱正要开口说话,就被郑逸捂住了嘴巴,而叫了一声的四眼也被郑逸用一只脚给搂到了里面的角落里。 一切来得太快,此刻,郑逸那双黑漆般的眸子正往外瞅了瞅,这才收回眸子看向米洱。 四目相对,寂静无人的死角角落里,他们就这么看着彼此,如静止了一般,米洱鼻息间的热气轻轻柔柔的打在郑逸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痒痒的。 知道米洱瞪他,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郑逸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手,对她勾了勾嘴角轻轻一笑。 米洱继续剜了郑逸一眼,低着声音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说道:“下面,放开。” 郑逸捏着拳头放在自己嘴边轻轻的咳了一声,随即站直身体,跟米洱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甚至于他都做好了随时抵抗米洱攻击的准备。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米洱并没有要攻击他的动作,这令他感到有些意外。 米洱像是猜到了郑逸的想法,于是轻言开口:“怎么你以为我会报复你” “人之常情。”郑逸回答道,于米洱来说,不报复过来才让他觉得稀奇。 “喂,你在怕什么”米洱睨着郑逸,继续问道:“你刚才在里面不是很酷吗这会儿一出来跟个鹌鹑似的。” 郑逸无语的看着米洱,轻轻的笑道:“我当然不怕,不过要是让他们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你在偷听,我保证不了你会不会怎么样” “里面是恐怖分子” “当然不是,不过有些事情他们会觉得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而已。” 米洱白了一眼郑逸:“那你是警察” 郑逸摇摇头,没说话。 “既然如此,跟你有什么关系找你干嘛我” 米洱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郑逸一带,往更里面移去,四眼也像是很明白什么似的,乖乖的坐在角落里看着两个人。 两人靠的很近,都双双的把头移向一侧,像是在听什么似的,果然过了几秒钟,只听见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然后是几个人交谈的声音,最后这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郑逸和米洱听得真切,声音消失了,他们同时转过头,鼻息萦绕,他们彼此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擦过对方的嘴唇,如羽毛般轻柔的划过。 米洱瞪大眼睛,用力的推开郑逸,郑逸也失了神,脚下一个踉跄,直直的摔靠在对面的那堵墙上,背脊火辣辣的一阵疼。 她用手背有些慌乱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不可思议的指着郑逸,说道:“你敢,吃我豆腐。” 米洱说这话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她知道这跟吃豆腐关系不大,可是她就是气不过。 郑逸直了直身子,用手揉了揉后背,微微皱着眉说道:“大姐,那是意外,你至于那么大反应吗” “你又不吃亏,你当然无所谓。”米洱怎么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保守的。”在郑逸的眼中米洱应该不是这样保守传统的人,看来他错了,这个女人是相当的传统和保守啊 “废话,我是中国人,难道不应该传统保守吗”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郑逸的背脊还在隐隐作痛,这女人动起手来还真是不留余地,他顿了顿,说道:“难道要我娶了你不成” “你想我还不愿意呢”米洱冷哼道,她双眸蓦地在郑逸身上一转,然后竟然笑了起来,她忽然冷静的说:“我说什么都可以” 郑逸一看米洱就知道这丫没安什么好心,不过好男不跟女斗,只要她不过分,也就应了她的要求。 “好,你说。” 米洱敛了笑容,一字一句的问道:“也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你有什么秘密而已。” 郑逸没有想到米洱会说这个,在他看来米洱是不惹是非,不在乎他人的人,她冷傲,她傲娇,却不八卦。 可是,她却想知道他的秘密,也没什么,而已 “为什么”郑逸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好奇。”米洱回答的言简意赅。 郑逸突然笑了,他你睨着米洱,又是那种眼神,想要看穿你的眼神,他说:“我也挺好奇你的,既然这样,礼尚往来,我们互相交换秘密。” “我没有秘密。”米洱说道。 “不,每个人都有秘密。” 米洱看了看郑逸,她确实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是笔划算的买卖,值得做。 “好,交换就交换。” 郑逸点点头:“不过,要等我把我的事办完了以后,我们再交换秘密。” “你的事那得等多久”米洱问道。 “快了,很快就有答案了。”郑逸又开始卖起了关子。 “我可要走了。” 郑逸摊开手,说道:“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你。”米洱横了郑逸一眼,继续说道:“行,我倒是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拉钩。”米洱伸出小手指摆在郑逸面前。 郑逸有些不可思议的睨着米洱白皙细长的手指,问道:“你是小孩子吗” 米洱才不理郑逸的打趣,催着说:“少废话,快点儿。” 郑逸无奈的伸出手指跟米洱拉起了钩,拉完了钩,米洱把手指一收,做了个走了的手势,然后就往外走去。 郑逸收回手,俯下身摸了摸四眼的头,对它笑了笑,四眼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米洱身后一起走了。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郑逸睨着米洱的背影说道。 米洱停住脚步转过身,与郑逸对视,开口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 郑逸笑了,米洱也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古泽海从后视镜看到走过来的米洱,于是拉开驾驶座的门走了下来。 “还以为你掉进厕所了呢这么久。” 米洱对古泽海笑了笑,刚才的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于是她说:“四眼乱跑,抓它费了点儿时间。” 四眼一听,竟然汪汪的叫了几声,似乎在说也不知道是谁在浪费时间,还真会赖人,哦,是赖狗。 “这狗还挺有性格。”古泽海睨着四眼笑道。 米洱点点头,拉开后车座的门,说道:“是非常有性格。” 说完四眼已经很懂得的跳了上去,米洱把车门关好,就绕到副驾拉开门坐了进去。 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上哪儿吃” 古泽海一坐上来就听到米洱在问他,他笑着把车门一关,说道:“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米洱系好安全带,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扭过头看向古泽海:“哎,惨了,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只有你了。” 古泽海横了米洱一眼,噗嗤一笑。 吉普扫着尘土开了出去,郑逸站在楼梯上望着那些尘土飞扬,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淡淡的笑了起来。 古泽海带米洱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米洱站在门口看了看,说道:“没想到这小小的唐城也有这么别致的饭馆。” 他们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朱漆镂空雕花窗,窗外是阳台,阳光正好从外照射进来洒在阳台上,给盆景增添色彩,就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古泽海点菜,米洱转过头睨着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四眼,服务员离开了以后,米洱这才把目光转回来,看向古泽海。 “这是内部机密。”古泽海无奈的说道。 “你每次都说内部机密。”米洱似乎料到了古泽海会这么说。 古泽海睨着米洱,微风透着窗户吹了进来,阳光随意的洒在她黑色的头发上,发尾随着风在凹凸有致的锁骨处轻舞飞扬。 米洱喝了口茶,没有得到古泽海的回应,于是看向他,他正睨着他带着淡淡的笑容。 “怎么了。”米洱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 古泽海收敛笑容,一副教育的口吻说道:“谁让你把头发剪了的” 原来是在看头发,米洱噗嗤一声,嗤之以鼻的说道:“现在才注意到,还是警察呢” “早就看到了,没时间说你而已。” 米洱撩了撩头发,说道:“怎么不好看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 古泽海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米洱皱眉,问道:“不会吧真不好看” “女孩子还是长头发好看一些。”古泽海放下杯子,淡淡的说道。 “所以说你们男人肤浅,只会喜欢长发飘飘的女人。”米洱故意打趣道:“那两个小女警不错啊,白白嫩嫩的,又是长头发,符合你喜欢的类型。” 古泽海但笑不语。 米洱看着古泽海的样子,继续打趣:“话说,哥,该找个嫂子了,这么单着生活不和谐啊” 古泽海睨着米洱,看了半响这才慢慢开口:“我不急。” 第十八章 ; 古泽海睨着米洱,看了半响这才慢慢开口:“我不急。” 米洱单手托着下巴,一副打量似的看着古泽海,问道:“你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我有认识的医生,可以介绍给你。” 古泽海被米洱这么一说,简直是哭笑不得,在外人眼中冷漠高傲的米大设计师在他面前可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不忌讳。 “谢了。”古泽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事你不操心。” “怎么能不操心,你老大不小了,咱妈是指望不上了,还轮不到我这个妹妹来操心。”米洱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简直是苦口婆心。 古泽海淡淡的呼了一口气,转过头看了看窗外,又把头转了回来,睨着米洱说道:“你呢,快要奔三的人了,怎么不好好找个人嫁了” “结婚这种事要长幼有序,我可不敢跑到你前面。”米洱故意把这话说得很轻松。 可是在古泽海的眼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米洱谈过男朋友,可是每一次对方要跟她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就选择了分手,她可以谈一辈子的恋爱,就是不能结婚。 只有古泽海知道,她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不敢结婚。 两人瞎叨叨的时间里,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摆上桌子,米洱这才感觉到饿了。 她拿起筷子就上手,古泽海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对她说:“你这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吗” 米洱接过纸巾,看了眼古泽海又继续吃,趁空档回答道:“从警局绕了一圈,也可以这么说吧” 古泽海默默地摇了摇头,也拿起筷子有条不紊的吃了起来,他把一条鱼夹到盘子里开始挑鱼刺,一边挑着一边问道:“那天你突然给我打电话就是因为那个谢静说梦话把黄珏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的” “那天晚上我听到谢静大叫了一声,于是就跑进去看她怎么了,方亮和李涛也同时冲了进来,结果她应该只是做了噩梦,我就让方亮和李涛去休息,真是幸好让他俩去休息了,谢静没多久竟然把他们找宝藏和杀黄珏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要他俩也在,说不定连我也杀了。后来我想了想,认识的警察就你一个,这事儿只有给你打电话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儿后怕,当时是她运气好,不然现在还能悠闲的坐在这里吗 古泽海把盘子里挑完刺的一块鱼肉夹到米洱的碗里,然后说道:“跟我一起的学习的人里面刚好有那件案子的负责人老李,我找他了解了情况以后他就赶紧汇报上头了,上级要求重查此案,其实这个案子他也觉得有些蹊跷,可是没有证据,一切看起来有那么的顺理成章,所以才会结案,这样一来他比谁都要兴奋,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去着手调查。” 米洱的一通电话,让古泽海再也坐不住了,他给路然打了电话,才知道在米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现在米洱身边竟然藏着杀人犯,就她那些个皮毛功夫真的跟人动起手来,他真的不敢想后果,当年不让她考警察就是希望她远离危险的境地。 可是,现在,她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古泽海决定马上回国,而老李申请了上级也决定回国,两人踏上了回国的班机,却飞往不同的地方。 古泽海已经跟上级取得联系,上面联系了唐城公安局,古泽海跟隶属唐城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彭队通了电话,把大致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并且让他的下属小白先过来汇合,而他随后就到。 古泽海则是根据米洱给她的路线直接赶赴宓水镇。 宓水镇的入口在早上的时候已经通了一半,工作人员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通路工作,汽车还是开不进去,所有的车辆都停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古泽海给米洱发了个消息,很快就收到了米洱的回复,告诉他了她此时此刻的地理位置,他停好车一边给小白打电话一边往镇里赶。 一到宓水湖,就看到了有穿着制服的刑警在山脚下,而一直在山下等待他的小白看到他赶紧跑了过来。 “古队,彭队刚刚在那儿找到了失踪的那个女孩儿,那女孩儿太还害怕把所有的事情都大致交代了,现在彭队已经带着人上山了。” 就这样,他们一举破获了四个年轻人精心策划的杀人案件。 “那应子玲呢”米洱一边吃着鱼一边问道:“她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是怎么回事” 古泽海又给米洱夹了一块鱼肉这才放下筷子说道:“她和方亮,李子涛还有谢静在口供里说的一样,都说是在山上看到了黄珏鬼魂,而应子玲说大家害怕乱跑的时候,她就感觉眼前一黑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后来有醒过来一次,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只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而她清楚的看见那个人就是死去的黄珏,她一害怕又昏了过去,之后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山脚下,看到的是警察,一被逼问一害怕就招架不住和盘托出了。” 米洱若有所思的也放下筷子,说道:“也就是说,他们真的看见了鬼,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世间万物,很多东西都是我们捉摸不透的,不同的解释就有不同的结果。”古泽海对米洱说道。 “就说是鬼吧,那黄珏这只鬼还是好鬼,至少他没有想过害死人,而只是让害他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 “这也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古泽海说道。 米洱看向古泽海,淡淡的笑了起来:“哥,你可是警察,你竟然相信鬼神之说。” “是,我确实不信鬼神之说,好吧,我用科学的说法给你解释一下,我们常听说看到了的非自然的灵异现象其实是我们所在的大气层内短波信号不断反弹并消弱,而也可以通过一些信号增强使电波信号越来越强,这些我们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鬼魂就是这种信号。在世界上凡是存在过的事物总会留下一些信号,就像是我们看电影一样,而这种信号的产生基本上都是人类大脑活动反射出来的,很多时候我们称之为怨念,其强烈的情绪反应造成脑电波的强烈作用,在大气层内形成信号,这种信号强度越强,所谓的鬼魂存在的时间也就越长,而这种信号基本上是无时无刻存在的,那么换而言之,大家口中的鬼魂也就到处都是了。”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有些人看得见,有些人看不见呢”米洱心想如果这样,那他们也应该能看见黄珏的鬼魂。 古泽海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当然不是,基本上能看见鬼魂的人都是神经衰弱的人,我说过鬼魂是一种信号,信号是需要连接脑电波才能显现出来,而正常人的脑电波一般比较稳定正常,精神虚弱的人大脑就会受到外在的一些信号波段的影响,就像是电视机一样接收到一些正常情况下接收不到的图像和声音,产生幻觉和听觉。在心理作用下将这种恐惧的情绪不断扩大,就会觉得有鬼魂随时跟着你,导致你的神经越发的衰弱,那么这种信号的波段就越强,越强所产生的影像就会越清晰和真实,就像是真的一样。而他们四个人做出了那样的事,肯定在心里是有缺口的,精神会比正常人更容易击垮,一旦击垮就会出现他们遇见的情况,用古人所说的话叫做疑心生鬼之人。” 米洱瞪大眼睛睨着古泽海,半响才开口:“哥,你这出国深造了这么高深复杂的东西啊牛逼啊” “心理学都会各方面的去了解,这个跟心理学脱不了干系,了解清楚更加有利于破案。”古泽海笑了起来,看到米洱故意做出一副崇拜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要是让别人看到她此刻的样子那还不惊讶死。 “这么说起来,他们四个其实就是被那些脑电波给打败了,真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米洱感叹道。 人就是这样,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偏偏要去走捷径,被迷惑被蒙住双眼,做出这辈子都悔恨不已的事情,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一辆越野车停在一个小摊贩旁边,小摊贩卖的全是手工泥人,郑逸下车走到小摊贩面前拿起一个泥人看了看。 “先生,喜欢哪个,随便选。” 郑逸的手指在小木棍上扫了一下,最后停在了孙悟空的泥人棍上,说道:“就要这个。” “好的。” 郑逸给了钱,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米高看了看孙悟空,又看了看郑逸,问道:“哥,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 郑逸嘴角微微的勾勒出一丝笑意,说道:“走吧。” 米高正准备发动引擎,就听到几声叫声,他探出头看了过去,一边看一边说:“我怎么好像听到四眼的叫声了呢” 郑逸一听好像是听见了,于是也跟着米高看了过去。 “在楼上。”米高指着左边的小楼说道。 郑逸抬起头看了上去,果然看到了四眼在上面一边跳着一边叫着。 米洱奇怪的朝阳台望去,这四眼怎么突然不老实了,在阳台上摇着尾巴又叫又跳。 “怎么了这是” 米洱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看到四眼趴在栏杆上摇着尾巴往下看,她也顺着四眼的目光看了下去,一辆越野停在了楼下。 “哎,是我姐。”米高对郑逸说道。 郑逸看了过去,正好对上米洱看过来的目光,两人默契而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就在这时,古泽海也走了出来,走到米洱身边问道:“怎么了” 郑逸收回目光,对米高吩咐道:“开车。” 第十九章 ; “没事儿,四眼发疯呢”米洱摇摇头,转身往里面走去。 古泽海看了看街道,一辆越野车越开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古泽海走了进来,看见米洱继续拿着筷子吃起来,于是跟着坐下,看着米洱吃,也不说话。 米洱感受到对面的目光,于是抬起头来睨着古泽海问道:“怎么不吃了吃饱了” 古泽海背靠着椅子背,双手环胸,好整以暇额睨着米洱,半响才开口:“米洱,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米洱一边嚼着菜,一边随意的开口问道:“有吗我哪里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总觉得有点儿变化。”古泽海坐直了身子,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打量着米洱:“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米洱刚好端着杯水喝了一口,一听见古泽海这么说,噗的一下喷了出来,还呛着了。 古泽海赶紧的给米洱递上纸巾,说:“就问问,你激动什么” 米洱缓了口气,才看向古泽海,说:“你这么突然一问,我能不激动吗” “是谁”古泽海继续问。 米洱一边收拾面前的水,一边随口就来:“什么是谁” “那个男的,恋爱对象,是谁” 米洱把纸巾往桌上一放,看着古泽海微微一笑,然后说:“你要跟我扯的,那就路然,行不行” 古泽海本是淡笑着的脸,一瞬间冷了下去,语气也冷了。斩钉截铁的说:“路然,绝对不行。” 米洱看着古泽海严肃的样子,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说路然,你铁定变脸,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古泽海瞪了米洱一眼,说道:“开玩笑要有个度,当年路然离婚所有人都说是因为你,你当时受到了多大的压力你不是不知道,当年你也当着众人发过誓不可能跟路然有感情上的瓜葛,你倒是开了玩笑,如果别人听见,会怎么想” “我知道我知道,他只是我的师父,我当他是长辈。”每一次说到路然,古泽海就是这样,生怕她会对路然会产生爱情。 “知道就好。”古泽海觉得米洱确实有些变化,可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有问题。 米洱看到古泽海的脸色缓和了,又继续问:“对了,还有个问题没问,山上那具白骨验出来是谁的了吗” “越界了,我这次过来是因为你,我也只是协助工作,每个辖区都有自己的负责人,上头没有合并破案,我是不能够深入调查的,明白吗”古泽海说道。 “明白了。”米洱心想你不告诉我,还有个人跟这件事有关,问他也是一样的。 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那个意外的吻,米洱不自觉的把手放到嘴边,脑海里竟然出现了郑逸的那张脸。 古泽海看到米洱不说话,而是轻轻的用手靠着自己的嘴巴,脸上微微的泛着红晕,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是不是有点儿热脸怎么有点儿红”古泽海问道。 “啊我脸红了吗”米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完全没有感觉。 古泽海嗯了一声,问道:“吃饱了吗” 米洱点点头:“饱了,走吧。” 两人一狗从楼里出来,米洱说去给四眼买点儿狗粮,说四眼总是吃人饭也不太好,于是就跟古泽海在唐城里逛了逛。 夕阳西下,米洱坐上古泽海的车离开了唐城。 古泽海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我晚上就要走了,你跟我不跟我回去” 米洱摇摇头说:“这才出来了几天,当然不回去了。” 古泽海就料到了米洱会这么说,于是对米洱说:“那我陪你去宓水镇把东西收拾了,送你去大理,明天天亮了你想要去哪儿玩就去。” “我就住宓水镇,反正杀人犯也抓走了,没有危险,再说了,我租的车还在镇上呢。”米洱睨着窗外,看着天边的落日,语气淡淡的。 “那个地方恐怕也不太平了,又是宝藏又是鬼魂又是失踪死人的,我劝你还是别住了,难保不会再出点别的什么事来。” “你这就是典型的职业病,哪里都觉得不安全,这人要倒霉喝水都能呛死,人要命大挨枪都不死,放心,不会有事的。” 古泽海是拗不过米洱的,所以只好送她回宓水镇,跟着她去了半日闲。 两人一进客栈,米高就不知道从哪里蹭的一下冒了出来。 “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米高哭丧着脸瞅着米洱,本来想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看见米洱身边的古泽海,只好默默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米洱看着米高在打量古泽海,于是介绍道:“这我哥,古泽海,这是米高,也是这里的住客。” “原来是哥哥呀”米高一听热情似火的上前握住古泽海的手,继续说道:“大哥,你好,我是你妹的弟弟,咱们都是一家人。” 古泽海虽然对米高的热情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还是友好对米高笑了笑,却问米洱:“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弟弟” 米洱无奈的冲古泽海苦笑一下,说道:“这个,说来话长,有空我再告诉你。” “没事,我有空,我告诉你,大哥。”米高讨好的对古泽海笑着,一边笑一边说:“大哥,我觉得我们一家的颜值实在是太高了。” 米洱把米高的手拍开,瞪着他说道:“够了啊。” 米高撇撇嘴又说:“我大哥脾气可比我姐好。” 米洱对米高笑了笑,然后喊道:“四眼。” 四眼汪汪的叫了两声,米高一听赶紧的撒腿就跑。 老何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看见是米洱,于是笑道:“我就听到有声音,原来是米洱你回来了。” 米洱对老何点点头,然后说道:“老何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吧” 老何笑了笑,然后看到古泽海,问道:“这位先生是要住宿” “不是不是,他是我哥,送我回来,一会儿就走了。”米洱解释道。 “哎,肯定是因为那几个年轻人的事,你哥怕你有事,才赶来的吧” 米洱说:“算是吧,我哥是警察,来协助破案的。” 老何一听轻轻的退了一步,赶紧说道:“哎呀,我锅里的菜,你们聊,你们聊。” 古泽海坚持要检查一遍米洱居住的环境,然后才安心的离开,走之前还一个劲儿的交代提醒,要她小心注意,简直把她当孩子似的,他似乎已经忘了她曾经只身一人在国外读书的事了吧。 米洱把古泽海送出了镇子,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回到客栈一进门就看见大家都坐在大堂准备吃饭了。 “姐,你去哪儿了等你吃饭呢对了,我大哥呢”米高已经叫的很理所当然了,完全没有违和感。 “他局里还有工作,回去了。”米洱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米高一听,赶紧问道:“咱哥真是警察啊” 哐当一声,众人循声看了过去,老何正蹲在地上捡摔碎的盘子,一边捡一边说道:“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郑逸走到厨房旁边去拿扫帚,过来拍了拍老何的肩膀,对他说道:“我来扫吧,别伤到手了。” 可是已经迟了,老何的手被划伤了,猩红的血还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没事儿吧。”米洱一看上前问道。 老何笑了笑,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去换件衣服,贴个邦迪就行了。” 郑逸收拾好地上的残渣,把扫帚放回原地,这才走出来,米洱坐在一旁玩着手机,看到郑逸出来抬起头看向他,郑逸也看了看她,对她轻轻的摇了一下头,然后坐了回来。 老何换好了衣服出来对大家说:“我再重新弄个菜。” “老何,别忙活了,今天估计大家也没什么胃口,就这么就着吃吧”郑逸对老何说道。 老何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坐下,有些无奈的说道:“本来还挺热闹的,结果闹出这么大件事,看来这段时间又没什么生意了。” 一顿饭吃的大家也算是食之无味,前两天大家还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谁知道现在就这样寂寂无闻了。 吃完了饭,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了,经过这一天的各种折腾,谁又不累呢 米洱把狗粮倒了些出来,四眼吃的可欢了,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米洱起身去开门,一打开门看见郑逸站在门口看着她。 “找我有事”米洱问道。 郑逸睨着米洱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进去再说。” 米高这个时候刚好站在院子里举头望明月,就这么一举头不小心看见了郑逸进了米洱的房间,他瞪大眼睛捂着嘴巴,不可思议的惊讶道:“我的妈呀,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儿啊” 第二十章 ; 四眼本来很开心的在吃着美味的狗粮,一看到郑逸进来了连忙摇着尾巴夹道欢迎,米洱就纳闷儿了,这狗主人到底是谁啊 “现在可以说了吧找我什么事”米洱盯着郑逸问道。 “哦,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你哥是个警察,他肯定跟你透露了关于方亮他们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吧”郑逸一边说着话却一边在米洱的屋里转悠,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非常仔细的去查探每一个地方。 米洱有些奇怪,正准备说话,被郑逸抬起手制止了,她这才看到郑逸围着那台老式电视看,最后转到了侧面去,招手让米洱过来看。 米洱莫名其妙的走过去,顺着郑逸的目光看过去,电视的后面又一个黑色的东西,因为跟电视是一个颜色,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郑逸拿出手机,快速的打了几个字:不要惊讶,继续说话。 “我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米洱一边打量着那个黑色的东西一边说话。 郑逸说:“毕竟也是同一屋檐下相处过的,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反正这件案子也了算是了结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郑逸的手里打出的内容是:是窃听器,你顺着我的话说,说出关于宝藏和他们合谋杀人的事。 米洱睨着郑逸,很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可是现在好像不太好问,于是只好点点头说道:“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 “快说吧。”郑逸故意表现出很急不可耐的样子。 米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对郑逸说了一遍,郑逸却根本就没在听,而是继续在这间屋里转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的。”米洱最后总结了一下。 郑逸比了个k,然后说道:“这么说,那山里真的有宝藏了”说完把刚才打好的字递给米洱,示意她照着念。 米洱说:“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件事情既然是关于考古的,我猜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考古队前来进行考古,要是真的能挖出当年圆明园里的珍品,那是多么大的发现啊” “嗯,说的也是。”郑逸一边在手机里继续打字,一边说:“那我们发现的白骨呢你哥说是怎么回事” 米洱看着手机皱着眉继续回答:“我哥说了,有可能跟两年前的那件案子有关,那具白骨很有可能是那个一直找不到的男人的。” “警方会继续查吗” “嘘,小声点儿,这可是机密,警方应该会暗中进行。”米洱已经不想演下去了,这个郑逸到底想要干什么 郑逸满意的收回手机,然后睨着米洱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我觉得我们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米洱看着郑逸朝她点着头,嘴里吐出同意的嘴型,于是说道:“嗯,我哥也是这么说的,所以等路彻底通了,我就会离开了。”她又看到郑逸朝她指了指自己,嘴型是问我,她白了郑逸一眼,问道:“那你们呢准备多久离开” 郑逸回答:“跟你一样。” 就在米洱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时候,郑逸又开口了,一开口就想让米洱揍他,他说:“咦,你肚子在响,晚饭没吃饱” 米洱碍于窃听器的面子,没敢造次,心想老娘的肚子哪里响了 郑逸笑了笑继续说道:“别不好意思,我也没吃饱,走,我带你出去吃宵夜。”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米高一直站在院子里看着楼上,他看到米洱和郑逸从屋里出来了,就朝着上面喊:“哥,姐,你俩这么快就办完事儿了” 米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看见郑逸捡起花盆里的石子儿朝米高扔过去,这才明白米高的意思。 她从郑逸手上抢过石子儿朝米高打过去,心里暗自腹诽这个死老外在中国不学好,尽学了些不好的东西。 “哎哟,别打了。”米高一边跳着脚躲一边求饶:“我开玩笑的,我错了,我错了。” 米洱和郑逸这才停止了殴打米高,然后从楼上下来,米高献殷勤般的迎了上去,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上哪儿去” “吃宵夜。”郑逸对米高笑了笑。 “我也去。”米高举手表示要带上自己。 “行。”郑逸答应,不过后面一句让米洱不由得点赞,他说:“你请客。” 本来以为米高肯定不愿意,谁知道米高拍拍胸脯说:“” 米洱只能给米高定上缺心眼儿的标签。 三个人走到大堂,老何在算账,一看到他们就问:“这么晚了还出去。” 米高回答道:“我请我哥我姐去吃宵夜,老何你要不要一起去” 老何摆摆手,说道:“我就不去瞎凑热闹了,你们去吧,我给你们留门。” “谢谢老何。”米高说道。 刚刚准备走出去,老何对米洱说道:“哦,差点忘了,米洱,你不是说路通了让我知会你一声吗” 米洱转过头看向老何,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路通了吗” 老何说:“听通路的说,明天应该就通了,汽车能过了。” “谢谢你,老何。”米洱说道。 老何笑了笑,说:“不客气不客气。” 郑逸带着米洱米高真的去吃宵夜去了,那是一家烧烤摊儿,米洱还挺诧异的她怎么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一个烧烤摊儿。 他们坐在里面,米高去选菜,米洱赶紧问郑逸刚才是怎么回事。 郑逸这才解释道:“因为我的房间也有那玩意儿,后来我去了方亮他们几个人的房间,都在不同的地方发现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那东西安在了每一间房”米洱觉得窃听器怎么会跟古朴的客栈沾上关系呢 郑逸点了点头,说道:“而且还随时都在偷听我们说的话。” 米洱一听,开始回忆自己在房间里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可是,她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谁想要监视我们”米洱百思不得其解。 郑逸无语的看向米洱,这女人不是一向很精明的吗这么时候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能随意进出客栈房间,能在客栈的某一处安放窃听仪器,却从来没有引起过别人的怀疑,你觉得是谁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到”郑逸在给米洱提示。 米洱想了想,突然抬起头看向郑逸,不可思议的开口说道:“老何” 郑逸认同的对米洱点了点头。 “怎么会”米洱还是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逸叹了口气,说道:“为了掩盖事实和真相。” “什么事实和真相” “两年前的事,莫名其妙七窍流血死亡的男人,疯掉的女人,被大雨冲出来的尸体,还有那具两年后挖出来的白骨。”郑逸平静的说着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米洱蓦地想起了今天在局长办公室外面听到郑逸所说的,于是她看向郑逸,问道:“你不是警察所以,你是,私家侦探” 郑逸被米洱质问的表情逗笑了,他摇摇头说:“有点儿关系吧,不过还是不对。” 米洱绞尽脑汁,也猜不出郑逸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那种不知道的感觉让她很是不舒服。 “到底是什么”米洱穷追不舍的问道。 郑逸抬起右手,伸出小手指,对米洱说道:“拉了钩就一定会告诉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你的意思是,两年前的案子可能跟老何有关”米洱问道。 郑逸对于米洱跳跃性的思维有些甘拜下风,最重要的是米洱此刻的表情非常的平静和冷静。 郑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不是可能,是一定跟他有关,只不过我不知道把这些事情连接起来的导火线到底是什么老何有什么秘密” 一听郑逸这么说,米洱蓦地想起老何今天看见古泽海的反应,于是她对郑逸说:“对了,今天老何听说我哥是警察,确实反应很不正常。” “没错,还记得老何把盘子摔了吗” 米洱点点头:“我当时也觉得奇怪,而我看见你给我递了个眼神,我这才没说出来。” 郑逸补充道:“那个时候刚好也是听见了米高说你哥是警察。” “所以,他害怕我哥查出真相。”米洱说道。 “还有,我们刚才出来的时候,老何跟你说什么了”郑逸问。 米洱想了想,回答道:“路通了。” “没错,他一定是偷听到了我们在房间里的对话,所以想让我们赶快离开。” “我明白了。”米洱恍然大悟:“所以,我们在房间里的对话就是说给老何听得。” 郑逸但笑不语。 “你什么时候发现老何有问题的”米洱问道。 郑逸回答道:“应子玲失踪的时候。” 第二十一章 ; 米高吩咐好了烧烤摊儿老板怎么放调料以后,就走过去往米洱旁边的凳子上一坐,自顾自的说道:“毕竟这里是个穷乡僻壤,吃的什么都没得挑,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姐你去吃人间美味。” 本来以为米洱一定会追问他口中的人间美味在什么地方是什么,可是等了半响都没有得到回应,他这才看了过去。 米洱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郑逸端着杯子喝着水,似乎在等待米洱回过神来。 米高朝郑逸的方向凑了过去,轻声问道:“你又得罪她了” 郑逸白了米高一眼,说道:“我看最会得罪她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才不会。”米高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只会逗我姐开心。” 郑逸无奈的看着米高,心想,这老外铁定没救了,晚期。 就在这时,米高面前的桌子一震,他转过头看了过去,米洱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拍在桌子上。 米洱看着郑逸,说道:“这么说来,除了你的人以外,当时客栈所有的人你都怀疑过”换而言之她米洱也在他郑逸的怀疑对象 郑逸承认的点点头,说道:“这个是必须的。” 那就能说得通了,米洱想起当时郑逸对待她的态度,一时一个变,原来不是他有问题,而是他在怀疑她有问题。 一想到这里,米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火气就上来了:“所以,你当时对我的挑衅和试探,都是因为你怀疑我” “我也不想怀疑你的,可是你的种种确实让人不得不怀疑你,你想你是一个女的出来旅游,这么大的云南,你不去大理,也不去丽江,偏偏来到这么个无人知晓的小镇,还是只身一人,不惹人怀疑吗”郑逸看着米洱,看得出来她火气上来了,此刻是在听他的解释,才暂时压制住内心的沸腾。 他继续说:“第二,你还会功夫,周身都散发出别惹我的气息,见谁都冷眼相向,在一群人里面就显得鹤立鸡群,你说,能不惹人怀疑吗” “这第三”郑逸看向米洱,身子微微前倾,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说起来你也怀疑过我,我们这也算是互相怀疑,打平了。” 谁知道米洱却睨着郑逸,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知道那些刺客,死士,特工,卧底是怎么被选出来的吗” 郑逸还没开口,米高就掰着手指开始接嘴了:“帅,酷,有型,以一敌百,成龙,刘德华,梁朝伟” “错。”米洱打断了米高的幻想,说道:“相貌普通平凡,身材身高中等大众,脸上不能有胎记痣之内的明显印记,总而言之扔在人群中是怎么都不会被发现。” 米高双手合十,啪啪的对米洱的言论给予了掌声,末了还来一句:“我就知道我干不了这些,因为我太帅了。”说着还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发型。 而他这一番没脸没皮的自恋得到的是米洱和郑逸齐刷刷的白眼。 米洱一记白眼给完米高,又转移给郑逸,对他说:“我现在相信你不是警察也不是私家侦探了,这是这些职业最基本的常识。” 郑逸也不含糊,睨着米洱上下打量:“大部分是这样的,可是你可能不太清楚,就算是外貌出众或是长相让人难忘的人,都是可以通过伪装来掩盖自己本身的样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可能一概而论。” 米洱看着郑逸不说话,然后就站起身来,米高赶紧问道:“姐你去哪儿” “聊不下去,回去了。”米洱回答道。 “东西还没吃呢你不是饿了吗”米高有些纳闷儿。 米洱瞥了眼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郑逸,然后看向米高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饿,叫做你哥觉得你饿。” 米高对于中国博大精深的语言拜服的五体投地,因为他没有听懂米洱说这话的具体意思,于是继续说道:“那个,姐,随便吃点儿,一起回去呗。” 米洱摆摆手,然后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早点儿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好离开。” 米高望着米洱的背影半响,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郑逸,郑逸正在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牛肉串。 “听到没有,她说她明天就走了。”米高声音抑扬顿挫了起来。 郑逸继续吃着,一串下去了,这才看向米高说道:“我没聋,听得很实在。” “那你还吃得下” “怎么吃不下,胃口好着呢”郑逸说着又拿了一串,咬了一口,说道:“今儿味道不错,尝尝。” “不尝,没胃口。”米高还望着外面。 郑逸一听笑了笑,说道:“要不明天我们也一起走” 米高一听转过头,激动的问道:“跟我姐一起走” 郑逸点点头。 “等会儿,你少忽悠我了。”米高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睨着郑菟档溃骸澳闶滞飞辖拥纳饣姑话斐桑叩牧寺穑俊 “这生意得走了才做的成。”郑逸回答道。 米洱一边坐在床边收拾东西,一边静静的盯着电视机后面的位置,她始终想不明白老何那样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米洱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有多毒,有多会看人,在时尚圈看透多少里外不一的人,而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她或许一直在看错人,只是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而经过这次,老何,方亮,李涛,应子玲,谢静,还有郑逸那一群人,她一个都没有看准,她自以为的去猜测别人,却什么都猜错了,她才突然发现或许一直以来都是她太过于自以为是,太过于冷漠,得罪了太多人,最后才会被人陷害,才会来到这个地方。 刚才在烧烤摊郑逸说的话她为什么不反驳,是她没的反驳,正如她说郑逸不会看人竟然怀疑她,而她又何尝不是呢,从一开始她不是无时无刻都在猜测郑逸是好人还是坏人的吗她刚才走并不是因为生气,是无言以对,是面子问题。 她暗自叹了口气,或许她应该抽个时间重新审视一下自己。 米洱拖着行李从房间里出来,关门的一刹那又环顾了一下这个仅仅待了几天的房间,依然是那么的简陋,却又一种别样的感觉。 最后,她重重的拉上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郑逸相比米洱就轻便多了,一个黑色的旅行袋,一个背包,与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逸关上门看着米洱朝她走过来,脸色有些疲倦,于是凑近她低声问道:“你不是昨晚一晚上都盯着电视机了吧” 米洱剜了郑逸一眼,也知道避忌的小声说道:“你知道了无时无刻都有一个人在偷听你,你能睡得着吗” “我能啊”郑逸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打趣道:“怎么,看你刚才的样子,是舍不得这儿” 似乎说到心坎里了,虽然这里简陋淳朴,可是青山绿水宜人自在,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么多事,她其实真的想常住下来,好好休养生息。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舍不得的”米洱明显口是心非了。 郑逸又往米洱面前凑了凑,两人的脸挨得特别近,米洱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郑逸嘴角轻轻一勾,然后把嘴巴凑到米洱的耳边,说:“就是演个戏,别太过,会很假。” 米洱一听蹭的推开郑逸,瞪了他一眼说道:“跟你很熟吗自以为是。”说完就推着她的行李箱绕过郑逸往楼梯口走去。 老何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等着他们了,大家都围坐在一桌,老何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哎,很难得遇到了像你们这么投缘的客人,可是你们也要走了,我这半日闲看来要日日闲咯。”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以后有机会我们还会再来的。”郑逸开口说道。 老何点点头,看了看大家,说:“来,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同桌吃饭,今天尽管吃,不够我再做。” “好。”众人回答的回答,点头的点头。 吃完饭,大家跟老何道别了以后,就各自拿着自己的行李出门了。 米洱的车停在斜对面的巷子里,她往后备箱放心里,郑逸他们的车停在她车的旁边,米高跑过来帮米洱的忙。 “姐,我坐你的车呗。”米高说道。 “不行。”米洱拒绝。 米高耍赖的贴在车尾,继续说道:“反正咱们一路,坐谁的车不是坐。” 米洱把后备箱的门一关,睨着米高还是俩字儿:“不行。” 郑逸看道米高吃瘪,于是笑了笑,说道:“米高,开车。” “我又不是你的司机。”米高不开心,头也不回的说道。 米洱懒得理米高,径直走向驾驶门边,刚拉开门就听到米高杀猪的声音:“哎哟,你能不能不揪我耳朵,在我姐面前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米洱上车,关上门,透过后视镜看到郑逸正拎着米高的耳朵从后往前的围着车子绕了一圈,廖子和小黑站在一旁看着笑话。 米洱笑着收回了目光,透着阳光的光线,她不自觉的透过后视镜瞥见了半日闲二楼的窗户,她眸子蓦地一紧,心跳倏地漏跳了一拍。 二楼最边上的那扇半开着的窗户旁边似乎站着个人,若隐若现,那是米洱忘不了的那双清明而透亮的眸子,是那个老妪。 第二十二章 ; 出了宓水镇的沿山公路,往右走就是洱海,往左走变回到了大理,而此时此刻,米洱和郑逸他们的车并排停在这分岔路口,等着红绿灯。 米洱的心思一直还在刚才,她还在想刚才看见老妪的事情,一想到那时的场面,不知为何背脊就慢慢的渗出凉意来。 当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抬头,就像是心里有个指示者操控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这才看了过去,只是一个不注意,就瞥见了半日闲二楼的那件房那扇窗,看见了那隐在暗处让人心惊的一幕。 心中无数的疑惑,无数疑惑里伴随着无数的寒意。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半日闲的二楼房间里为什么她要躲在暗处为什么一见到她会不自觉的感到浑身毛骨悚然 她到底是人是鬼 就在米洱魂游太虚之际,,不知道米高是怎么挣脱了郑逸的魔爪,此刻正趴在她车窗上睨着她,一脸的幽怨。 “姐,你就让我跟你一车呗。”他抬起手一边指着自己和米洱一边说:“我们这是帅哥和美女的组合,怎么可以分开。” 米洱茫然的睨着前方,没有搭理米高,米高看到米洱愣怔的跟中邪了似的,于是抬起手拍了拍她问道:“姐,我跟你说话呢” 米洱被米高这么一拍,旁边的四眼这么一叫,米洱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啊怎么了” “姐,你在想什么呢”米高看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米洱问道。 米洱愣了一愣,蓦地去看后视镜,从刚才的那个角度看过去,那扇窗依然半开着,可是明明隐藏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老妪不见了。 她揉了揉眼睛,然后干脆打开门,米高触不及防的差点被门弹开,他暗想还好自己身手矫健,躲了过去。 米高乐呵呵的准备上车,说道:“嘿,姐,我就说了我开车就跟开飞船似的,稳当的不行。” 说着就上了驾驶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了,心想先下手为强,我上来了,你总不好意思让我再下去了吧 可是,米洱完全就没有看他,而是朝客栈的方向走了几步,眼睛一直在四处张望,郑逸他们收拾好东西,都准备上车了的时候,郑逸拉开车门看见米洱下了车,还一直往回去的方向走着,于是关上车门大步朝米洱走去。 “怎么了”郑逸走到米洱身边问道。 米洱转过头看向郑逸,不知为何一看到郑逸心里突然有了点底气,她开口说道:“我刚才看见半日闲的二楼站着个人。” 郑逸抬起头去看了看,然后说道:“可能是店员打扫房间吧。” “不,不是。”米洱微微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间房没有人住,我看见的那个人我之前见过,我也问过你,是一个衣衫褴褛杵着拐杖的老妪。” “老妪”郑逸轻轻的念了这两个字,想起当初米洱是说过又这么一个人,当时他还怀疑这是米洱为了掩盖什么故意说的不存在的人。 “我之前见过她两次了。”米洱淡淡的开口说道,声音很浅,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郑逸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继续。 “第一次是我第一天来这儿的晚上,在路口遇见的,她警告我赶快离开,不然会有血光之灾,第二次是在山上,我遇见你的那次,我明明看到她,可是一眨眼就不见了。”米洱突然停下来看向郑逸,问道:“你说她会不会是鬼,就是那个被烧死的女鬼” “不会,或许就真的只是一个老妪,碰巧被你三番两次的看见了而已。”郑逸安慰米洱继续说道:“走吧,别胡思乱想。” 米洱也觉得女鬼说不过去,古泽海讲过关于鬼魂的科学解释,她也不是太相信鬼神的人,可能是刚才那一下让她触不及防,才会越想越多。 反正也是要离开了,害怕什么呢一想到这里,米洱顿时有了勇气,转身朝车子走去,刚走了两步,就看到米高从驾驶座跳下来,一边跳着脚一边对车里面吼道:“狗仗人势,你狗仗人势。” 米洱笑了起来,刚才的阴霾因为米高的样子让她的心情也放晴了。 而此时此刻,他们等着红绿灯,米洱转过头看向副驾的四眼,对它说:“既然走了干脆就不要回去了,我又不是警察,就算老何有问题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对吧还有那个郑逸,我跟他也不熟,没必要打听人家的背景,对吧” 四眼看向米洱,它轻轻的哈着嘴巴,然后叫了一声,顺便舔了舔嘴巴,自己张着嘴巴哈气。 米洱转过头,看向前方,红灯依然亮着,她睨着红灯发着呆,远远的透着那红色的圆圈,里面似乎有一双眼睛看着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像是要把她吸入无尽的黑洞里去一样。 哐哐哐,米洱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听见窗户被敲击的声音,她别过头一看,郑逸站在车门边微微俯下身睨着她。 米洱按下车窗,看向郑逸问道:“怎么了” 郑逸有些奇怪的看向米洱说道:“我倒是想要问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米洱回答道。 郑逸指了指前方的红绿灯,对米洱说:“你在想什么,绿灯亮了你也不走,我们按喇叭提醒你,你也好像听不见似的,幸好这里没什么车辆,不然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米洱本是看着郑逸的眼睛有些模糊,然后她突然感觉到肚子有点痛,她单手摁着肚子揉了揉,可是没什么效果,反而越来越痛了。 郑逸看到米洱不对劲,埋着头摁着肚子一句话也不说,于是他问道:“怎么了” 米洱右手撑着方向盘,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郑逸,说:“郑逸,我的肚子突然好痛。” 郑逸睨着米洱,脸色渐渐变了,他看见米洱在流鼻血。 米洱也感觉到鼻子里一股热流朝外涌出,她用手去摸了摸,竟然是鼻血,这么些年她可很久没有流过鼻血了。 她看到郑逸看着她,她还忍着痛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绝对不是因为看到你流鼻血的。” “我知道。”郑逸无语的吐出三个字,二话不说把手从车窗外伸了进去,打开车门,米洱微微朝车门处靠过去,郑逸顺势拦着米洱,另一只手帮她解开安全带。 另外一边米高在路口停车等待郑逸,看过来的时候,看见郑逸把米洱从车里抱了出来,还在跟后面的廖子和小黑说:“这什么情况都抱上了呢” 廖子和小黑这才看过去,一看才发现不对劲,廖子一边开车门一边说:“不对,出事了。” 说完已经朝米洱的车这边跑过来,小黑和米高紧随其后。 他们跑过来的时候,看见米洱坐在一旁的地上,四眼在它旁边趴着,郑逸半跪在米洱旁边,神色严肃的给米洱号脉。 米洱则是脸色惨白的用一只手捂着肚子,看上去非常痛苦。 郑逸松开手,看见米洱的鼻血又流了出来,于是赶紧拿出纸给她擦拭,一边帮她止鼻血,一边说:“脉相没什么不对劲,怎么会这样” “需要医药箱吗”廖子问道。 郑逸看米洱的鼻血暂时止住了,他一把抱起米洱对廖子说:“不行,得送医院。” 说着就把米洱往车子里抱,米洱痛的谁都不想搭理,任凭郑逸这么抱着她把她放到副驾上去坐好,随即给她系上安全带。 郑逸又快速的把后车门拉开,一直跟在身边的四眼懂事的跳上了后座,他关上车门,然后对廖子他们说:“我开米洱的车,你们跟上,去唐城的医院。” 唐城市医院,急诊室里正在给米洱进行急救,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对郑逸他们说道:“我们给病人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可是并没有查出她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你们的医术不到位啊”米高也着急了,上前没好气的质问着:“我姐都痛成那样了,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可是,确实身体各个机能都显示是正常的。”医生实事求是的回答道,他也觉得很奇怪,明明那姑娘痛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眼睛里还充着血。 “你再去复查一遍,快点啊”米高有些愠怒的对医生说道。 郑逸微微皱着眉,眸子睨着急诊室的门,开口说道:“医生可能没有检查错,是没有问题。” “什么意思啊”米高有些搞不懂了,没有问题怎么会那样 郑逸转过头看向小黑,小黑有些纳闷儿的睨着郑逸:“怎么了” “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们去广西的事吗”郑逸问道。 小黑一听,浑身一麻,点点头说道:“当然了,这辈子到死都忘不掉。” 郑逸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米洱可能跟你一样。” “不可能吧”小黑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郑逸说道:“你的意思是米洱有可能中蛊了” 第二十三章 ; 小黑一说完,其他人都突然之间的沉默了,如果说是被下了蛊,那么,一切似乎都能够解释清楚了。 “什么玩意儿”沉默之后完全没明白过来的米高突然来了一句。 郑逸看向小黑,神色比较复杂,他开口说道:“如果真的是被下了蛊,那就不能再耽搁了。” 小黑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一边开口说道:“幸好我当时留了个电话号码,现在只有问他们了。” 郑逸点点头,看着小黑拿着电话走到一旁去,他转身看向那扇急诊室的大门,突然有一种什么都办不了的无力感。 他顺着椅子坐了下来,而廖子则被米高一直追着问关于蛊的事情。 郑逸微微磕着眸子,开始把脑海里零碎的拼图一块一块的拼凑起来,两年前的事情一定跟老何有关,而那四个人看样子应该也是因为一张地图来到的这里,那么他们有可能跟方亮他们一样,无意间得到了关于宝藏的信息,所以来宓水镇寻宝。现在假设一切都是老何搞出来的,或许他是基于某种原因,或是这山里还有别的秘密,而他是不是想要守住另一个秘密,才会设计这些事情那么那个秘密有没有可能跟米洱口中的老妪有关如果最终的症结就在那个老妪身上,一切或许就通了,两年前的莫名死亡有可能就是中蛊而死,而方亮他们看到黄珏的鬼魂应该也是因为被下了蛊产生了幻觉,最后是米洱,她会中蛊是因为她见过那个老妪。 这么说来凡是中了蛊好像都跟那个老妪有见过面或是有打过交道,也就是说下蛊的人很大可能就是那个老妪,而他,廖子,小黑和米高反而都没事,那是因为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见到过那个老妪。 那么,老何跟那个老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想要掩盖什么重要的东西竟然选择杀人 小黑打完电话回来了,他开口便说:“林老说米洱的情况像是中蛊,她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们带着米洱去找这个人。”说着把手里的纸条摊开给大家看。 廖子一看笃定的说道:“是苗寨。” 郑逸点点头,现在救人要紧,于是他敲开急诊室的门,带走了米洱,留下了还在思考米洱到底是什么问题的医生。 苗寨离唐城不远,开车大约两个小时就到了一个很小的镇子,里面有少数民族居住,小黑说是苗寨,这些苗人叫做熟苗,不会用蛊,他们继续往里面走,越走人际越发罕见,平坦过后是一段山路,他们继续前行,最后看见了一间**的木屋,停下了脚步。 四周荒凉,寂静的有些异常,四眼却在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叫了一声,米高一吓一边拉住四眼,一边还特别小心的给四眼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郑逸背着米洱,廖子在旁边帮忙扶着,小黑则是上前去敲门。 敲了几声,有动静了,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苗服的老太婆冷着一张脸看向小黑。 小黑赶紧做了个问候的手势,然后向老婆婆说明了来意。 郑逸就看到小黑对老太婆恭恭敬敬的说着什么,老太婆一边听着,一边看向他们,最后点了点头,招了招手。 小黑恭敬的跟老太婆敬了个礼,然后朝郑逸他们跑过来,说道:“她是黑苗,可以给米洱解蛊,让我们先进去。” 一行人进去了以后,四处看了看,屋子里很简陋,一架木床,一张木桌,几把木凳,就没有什么了,唯一特别的是屋子的正中间又一个类似神坛的桌子,上面摆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竹筒。 米高有些好奇的凑上去看,被小黑拉了回来,轻声说道:“别乱碰这屋里的东西。” 米高虽然不明白,不过看到难得严肃的小黑脸真的都黑了,也就不敢造次了,只好紧紧的牵着四眼,免得跑掉了会挨骂。 老婆婆让郑逸把米洱放到**,然后让大家都出去,她拉上了帘子,把她和郑逸他们隔开了。 郑逸他们坐在桌子旁边的木凳上等着,米高终于忍不住了看着小黑问道:“小黑,反正现在也要等,你就说说一年前你怎么了。” 小黑看了看帘子,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于是转过头来看向米高,说道:“你知道什么是蛊吗” 米高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懂。 “蛊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巫术。”廖子开口解释道:“是一种人工施以特殊方法长年累月培养而成的神秘物体,有大有小,一般为毒虫,也有用蜈蚣,蛇,蜘蛛等毒物来炼制,而所谓的中蛊就是这些毒物进入了人的体内,而有的能治,有的却是必死无疑,而唯一能解蛊的人就是苗人。” “说白了,就是一种毒嘛。”米高总结性发言,顿了顿,这才突然大声的说道:“这么说来我姐是中毒了” 小黑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是中毒和中蛊又不一样,一年前我在广西苗寨就差点死掉。” 一年前,小黑接到了一个生意是帮一个老大去抓一个男人,他当时只管拿钱办事,也不管为什么要他这么做,那个老大只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没有再说别的什么了。 而小黑他们也有自己的原则,只要不触犯法律,怎么都行,最重要的是赏金很诱人,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路追踪下小黑知道那个男人躲在了广西的一个苗寨里,他跟到了苗寨以后百般暗中打听这才知道那个男人跟一个黑苗的女人走了。 小黑当时对于苗寨里的规矩也不了解,只知道找到人了,就得去抓,也不顾族长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深入敌营。 那个黑苗女人是独居,住在离苗寨比较远的偏僻地带,小黑从出发开始眼皮就跳,他也没在意,就奋勇前行了。 终于他找到了那个寨子,也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坐在屋外手里捣鼓着什么,小黑二话没说上前就擒住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没有想到会被偷袭,反抗了几下都是无用功,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追问之下得知小黑是他老大派来抓他回去的人,谁知道他说什么都不回去,说自己还没回去就会死,还警告小黑赶紧离开,否则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黑出来做事,被多少人咒过都应经麻木了,于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准备带走他,就在这时,他看见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蒙着脸,看不到容貌。 不过,小黑到现在都记得,她一出来的那种浑身善发出来的诡异和邪气让人不寒而栗,小黑也知道黑苗善于用蛊,不过他也是了解过的,蛊不是细菌通过空气就传播的,它是需要一个媒介,比如说水,或是身体上的接触。 知道了这些,他就暗自打定主意,只要不接触到对手,就不会有事。 那个女人站在那里没有前行,只是幽幽的开口说了句:“放开他。” 语气很轻,却自带命令,小黑没动,对女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必须带走他。” 小黑看到女人冷笑了一下,然后还是那句:“放开他。” 小黑心想多说无益,于是没有再理那个女人,而是带着男人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突然大风而起,小黑转过头看向女人,女人依然站在门口,不过那阴狠的双眸死死的看着他,突然她的手一扬,又放了下去,风吹开她的面纱,她的右脸有一块很大的疤痕,而她的嘴正念念有词。 小黑只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左手手臂有点针扎似的刺痛,一瞬间就没有这种感觉了,风停了,女人转身往屋里走,就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看见女人邪狞的一笑,而那可怕的疤痕就像是一只眼睛似的盯着他看。 他擒住的男人害怕的睨着小黑,告诉他快点去找人,他已经被下了蛊了。 小黑笑了笑,说道:“我要是相信你,我才是蛊。”说着就带着男人离开了。 就在小黑带着男人走了一段路,他蓦地 感觉到浑身刺痛,然后他开始流鼻血,再然后开始吐血,那血都是带着黑的,然后浑身又火烧火燎的热,一会儿又是冰凉刺骨,总之就是一会儿刀山一会儿火海一会儿又是冰窖,那种痛苦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 幸好当时有人经过看见了小黑就知道他中蛊了,等小黑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一个老婆婆坐在一旁,床边坐着郑逸。 “咦,等等。”米高举手打断了小黑,说道:“你不是一个人吗我哥为什么会出现。” 郑逸说:“也是运气,我刚好给他打电话,是苗族的族长接的电话,告诉了我小黑被人下了蛊,我就赶了过来,见到了林老。” 等郑逸过去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小黑足足昏睡了三天,解蛊的过程很痛苦,小黑说他有一次醒过来,看见林老放了一条蛇在他赤、裸的胸口,那蛇朝他胸口咬下去吸食什么,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也无力反抗,心想老子大不了就是一死吧。 后来才知道那条是灵蛇,专门治蛊虫的。 “那那个你要抓的男人呢”米高继续问道。 小黑说:“那个男人的确走不了,他被那个黑苗女人下了心蛊,如果离开那个女人就会死。” 他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自知那钱自己没福享,于是赔了违约金给对方,说到这里小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那么大一笔违约金呢 就在这时,帘子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那是米洱的叫声,大家都很紧张的站了起来,门帘被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拉开。 老太婆云淡风轻却没有温度的说了句:“解了,你们可以去看看她。” 第二十四章 ; 米洱安静的躺在**,脸色惨白惨白的,眸子轻轻的瞌着,那蒲扇似的睫毛微微的闪了闪,一贯红润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 床边有一张小木桌,桌子上有一个盆子,盆子里是一些黑红色的血,仔细一看,那血里面竟然有蠕动的小虫子。 米高一阵恶心,立刻转身看向坐在那里的廖子,廖子看到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有些好笑。 郑逸则是走到床边看了看米洱,最后抬起手帮他掖好盖在身上的被子,然后走了出来。 老太婆坐在一张椅子上自顾自的喝水,没有看向任何人,而小黑坐在她的旁边看见她放下杯子这才开口问道:“我朋友真的没事了” “当然没事。”老太婆抬起头看向小黑,半响才开口:“如果不相信就带上你的人赶紧给我离开。” “当然不是。”小黑赶紧解释的说道:“您是林老让我们特地找寻的人,我们怎么会不相信您呢” 郑逸靠在一旁的墙上,睨着老太婆,没有说话。 老太婆冷冷的笑了笑:“雕虫小技,敢在我的面前显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这么差劲,下个这样的蛊。” “您的意思是”小黑觉得老太婆话里有话,于是赶紧的问。 “这种蛊表面上看去确实是很吓人,实际上一点儿事都没有。”老太婆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受点疼痛之苦,那蛊虫不出个三天就会自动排出体外,也就自然而然的解了。” 郑逸一听蓦地站直了身子,开口说道:“您是说,就算您不解,这蛊也会自己解的” 老太婆微微皱着眉看向郑逸,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我现在为她解蛊是让她少两天痛苦而已,三天这蛊就自己解了,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小黑赶紧笑笑点点头,生怕惹到这老太婆,给他们一人下个蛊,这才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自受呢。 郑逸回头看了看米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廖子,此刻廖子也抬起头看向他,似乎心里也有了什么打算。 小黑也有所发觉,毕竟大家认识那么多年,彼此之间都有了一定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够心领神会。 郑逸问道:“那她什么时候会醒呢” “蛊不厉害,可是伤身体,最起码得休息个一天。”老太婆回答道。 郑逸走上前去,礼貌的对老太婆说:“我们现在还有事要办,能不能让她在您这休息一天,我们办完了事就来接她。” 老太婆看了看郑逸,又看了看躺在**的米洱,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她又看向郑逸,问道:“那姑娘是你的情人” 郑逸一听,赶紧摇摇头解释道:“不是的,只是普通朋友。” “是吗”老太婆有些不相信的打量着郑逸和昏迷的米洱,很久才幽幽的来了一句:“我不会看错,你们就是情人。” 郑逸正想继续否认,谁知道小黑上前开口截住郑逸准备要说的话,说道:“老太太您真厉害,我这兄弟看上别人姑娘,可惜对方还没答应呢” 说着给郑逸递了个眼神,郑逸心领神会。 老太婆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对郑逸说:“看在林老的面子上,也看在你还算是有情有义,这姑娘就放我这儿了,你们有事就去办,办完了回来接人走。” 郑逸点点头,想了想,又对老太婆说道:“我把我这位兄弟和这只狗留在这里陪我朋友没问题吧” 老太婆顺着郑逸的手看向了精神不振的米高还有一直趴在米洱床边的四眼,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小黑跟米高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千万不要乱动屋里的东西,千万不要乱说话得罪了老太太,千万不要让四眼乱跑乱叫” 米高却不乐意的看向郑逸,凑到他身边交头接耳:“为什么不带我去我可不想呆在这种地方,吓人。” 郑逸心里暗自一笑,轻声低语道:“我不相信那个老太婆,你也应该不放心米洱,所以让你留下来监视最可靠,这是个艰巨而伟大的任务,你能不能完成。” 米高一听,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代给他,这让他兴奋不已,立刻来了个军礼,点点头铿锵有力的说道:“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郑逸笑着拍了拍米高的肩膀,然后跟小黑,廖子转身往院子外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已经看不到老太婆的房子了,廖子这才对郑逸说道:“你这样欺骗米高,让他知道了可能会哭死的。” 郑逸轻轻一笑,说道:“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米洱中蛊一定跟老何有关,而且算的很准,什么时候发作都非常的精准,也料到了他们是不可能不管米洱的,一定会想办法去给米洱治。 而一定不会猜到米洱是中了蛊,这样就会拖延更多的时间,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中间有个小黑,在一年前中过更厉害的蛊。 所有的真相都呼之欲出,现在只等他们抓到人,一切就都不用再靠猜测了。 郑逸开车快而稳,此刻已经入夜,车头灯撒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光线,此刻显得静谧而诡异。 很快他们就能远远看到宓水镇的进出口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不能大摇大摆的将车开进去或是停到外面,只能远远地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然后步行进入。 他们在车上都换上了黑色的衣裳,背上了轻便而简易的背包,在黑夜里,他们就像是隐形人一样来去自如。 宓水镇里与平日的夜里无异,不过更添了分平静,或许是之前的事让这里的人都还是有些顾虑,早早的就关门闭户了,只有极少的几间店铺还在营业或是正在准备打烊。 半日闲门庭紧闭,整栋楼都隐没在黑暗之中,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跑了”小黑开口说道。 廖子却摇摇头,觉得没这么简单,他看向郑逸,说道:“不会这么快的。” 郑逸点点头说道:“后山,一定在后山。” 三个人准备往后山走去,路上遇见了一个人,郑逸示意小黑前去,他和廖子躲了起来。 来人正是半日闲的伙计,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他也看见了朝他走来的小黑,有些讶然也有些高兴。 “小黑哥,怎么是你,你不是走了吗” 小黑对着伙计笑了笑,说道:“本来是走了,结果我落了件东西在客栈里,他们谁都不肯回来了,先往大理去,我就自己回来找,找到了再跟他们汇合。” 伙计一听,哦嗯一声,然后说道:“可是,你们今天一走,老板也说有事要走,还多结了几个月的工资给我,门都关了,进不去啊” “是这样啊”小黑想了想,又问道:“老何怎么突然要走,没听他说过呢” “说是临时接了个紧急电话。”伙计回忆了一下,又补充道:“看老板的样子也挺急迫的,我在想是不是他的家人有什么事,不过这些年也没听过他提起他的家人。” 小黑看这个伙计应该什么都不知情,于是就三言两语的打发了:“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麻烦你有机会帮我找找屋里有一个打火机,上面刻着xh,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小黑从包里摸出一支笔和一张纸,一边写一边继续说道:“这是我的地址,麻烦你找到了以后给我寄过来。” 小黑把写好的假地址递给了伙计,然后又摸出两百块钱递给伙计说道:“麻烦你了。” 伙计看到有钱也不含糊,连忙说:“放心放心,我找到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寄给你的。” “谢谢。”小黑道了谢,就假装往镇口走去,伙计看了看小黑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钱,高高兴兴的转身走了。 小黑走到一处暗角,快速闪到里面去,然后看到那个伙计走远了,这才转回去跟郑逸他们俩会合,刚才小黑和伙计的对话,郑逸廖子是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不用小黑再复述一遍。 “应该没错了,老何多半是怕事情会败露,赶紧逃了再说。”小黑想了一想又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他继续说道:“可是有一个问题我还是没有搞懂,为什么你这么确定他没有走,而是去了后山。” 郑逸回答道:“我猜后山一定有他不肯离开的原因,也是他们为什么要杀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