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大道》 第一章 断子绝孙 第一章 断子绝孙() 夕阳西下,只余一点霞辉披在山脉的峰顶。 “哈哈哈哈,你们爬啊,爬上来啊,呸,就这点本事,还想追上小爷。”在半山腰一处陡峭的岩壁上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下面大笑着道。少年衣衫褴褛,手上脸上都是青一团紫一团,许多地方还被擦破了口子,可此时的他却是得意非常。 在他下方的岩壁上,六个人正攀爬着。这下面的悬崖有足足百米之高,岩壁光滑,没多少可借力的地方,下面的几人正爬到一半,半响也没找到可供再上一步的位置,这半空中不上不小,很是悬乎。 而在这悬崖的最下方,一块还算平整的地面上,一个身作华服,看起来十分富态、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们这群废物,快点给我爬,爬上去把那小子揪下来宰了。平时一个个不是很厉害吗,连个小孩都抓不住,你们……你们……咳咳咳。”却是说得太急,被口水给呛住了。 旁边伺候着的一个下人连忙扶住他道:“老爷,别急坏了身子。” 中年人一把推开这下人,咽下一口口水,又指着上面大叫道:“你们要是抓不到这小子,也就别回去了。” 那少年似乎笑得肚子有些疼了,弯了弯腰又站起来大声笑道:“没种的老狗,想抓小爷,门都没有,有本事你也爬上来啊。”说完之后,作了个鬼脸,想了想,又从旁边扣下一块石头来,用力向那中年人扔了过去。 别看这少年人小,力气可不小,准头也不错,那一大团石头竟还真向那中年当头砸去,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连忙向旁边闪躲,可脚下一不留神,拌在草藤上,哎哟一声摔了个滚地葫芦。 那下人连忙跑过去,将之搀扶起来:“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这老爷鼻青脸肿的爬了起来,更是怒了,饭桶废物的『乱』骂,又对着那少年道:“小杂种,等你落到我手里,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把你的心掏出来,以祭我儿子在天之灵。”回应他的又是几块石头,而少年也笑得更欢了。 中年人和这下人连忙又后退了好远,少年又扔了几块,可再砸不到他们,幸幸的就要丢下石块,忽的见到下面的人又爬上来了不少距离,看了看手上的石头,嘴角上挂起了值得玩味的笑意。 少年怕自己摔下去,趴下身来,只留了一个脑袋在悬崖外,然后对着下面叫道:“下面的,你看这是什么?”话声中少年将握着的石头晃了晃。 下面的六人闻得话语头抬头看去,见到那块石头后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少年坏坏的笑着:“来,给小爷认个错,再骂几句柳成金那老狗断子绝孙,小爷这次就放过你们。” “小兔崽子,你算什么东……”靠左边的一个汉子忽然破口大骂,但还没骂完,那块石头就向他飞到,连忙扣住旁边石缝,将脑袋一缩,躲了过去。 少年一愣,似十分惊骇说道:“你哪家龟族的?这缩头的功夫可是炉火纯青。” 这汉子看似不怕,其实刚才扔过去的时候心悬着呢,现在躲了过去,心中又有些得意,正要再骂上几句,忽抬头看去,见那少年靠里面进去了会,再在悬崖上『露』出身影来时,手上却多一块比刚才大了一倍的石头。 “你再躲这块试试。”话声里,那石头就飞了过来。 这下,这汉子可彻底慌了神,想向旁边移动身子,可这一用力,脚下一踩着的石块顿时松动,手上也没抓稳当,没等石头砸到就滑了下去,他吓得哇哇大叫,手不断的想抓住什么稳下身体,但哪里稳得住,一些小树之类的几乎一抓就被他连根拔起,下坠的速度也得越来越快。最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惨叫声中又向外面滚了好几圈,近五十米高摔下可不是小事,那怕这摔下途中的东西减慢了下坠速度,可依旧让这汉子摔断了胳膊,也幸好没落在什么尖锐的石棱上,不然连『性』命也报不住。 这汉子这么一摔,可把其他的人吓着了,未等这少年再开口,就有人颤声声的道:“别砸我,别砸我,我说,我说,柳成金那老狗断子绝孙。”这一人开口,接着马上就有两人附和,不过声音都很小声,显然是怕那中年老爷听到。 少年此时的笑容消失了,听着那摔下去的汉子的哀鸣,他忽的有些兴趣寥寥。可是他面『色』一变,下面的人还道这少年不满意,顿时顾不得了,连忙大声道:“柳成金那老狗断子绝孙,柳成金那老狗断子绝孙!” 那站得远处,遣着下人来查看摔下来的汉子的中年人听得这些话语,直气得全身发抖。 少年站了起来,没再理会下面的下人们,对着那中年人大声道:“柳成金那老狗,失去亲人味道怎么样?你『逼』死我的母亲时候可曾想到有今天?”少年又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的面上却是一滴滴泪水不断:“你『逼』死我母亲,我不杀你,我杀了你那帮凶的畜生儿子,再断了你的命根,让你柳家从此断子绝孙,我不杀你,是要你活着天天后悔,天天受罪,让你的下半辈子都为我母亲偿命!” 少年的音调,带者凄凉的声音回『荡』在这山崖之间,中年人指着少年道:“你……你……。” 少年没有再理会这中年人,转身向着山的更上攀爬而去。 在距离刚才平台不到三米远的地方,有一处裂缝,刚才少年正是从这里钻过,来到这平台上的,而在裂缝的半中间,此时还卡着七八人进退不得,因为这缝隙到了中端便只能容小孩通过现在钻进去,几人一挤,要想出来又谈何容易…… 第二章 誓言 第二章 誓言() “母亲,孩儿终于为你报仇了。”少年扣着石缝一点点向上爬,他的手指上带着血『色』班驳。 “孩儿会听你的话,好好活着的,要活得比谁都好,要亲眼看着那条老狗如何受罪。”泪水『迷』了眼睛,少年的神『色』坚定。 上面的岩壁远比下面好爬,但一不小心失手,摔下去的几率也大得很,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竟敢做这种险事,不得不说他这少年胆识过人。 终于爬了上去,少年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依稀还能听到下面咆哮着:“还不给我追,饭桶,给我追。” 稍稍缓过气,少年就站了起来,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这里虽是高山上,但是要追上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何况现在追他的只是几个家仆,过得一阵县衙的人只怕也要来了。 虽早探过这山,但一个小孩,又哪能十分详细,此时后有追兵,少年又没什么帮衬之人,只得往深山之中逃跑,那样还有一线生机。 一路上磕磕碰碰,衣衫早被挂烂,几不蔽体,身上到处都是淤青伤口。少年疲惫无比,只强拖着双腿,打着精神。实在累得不行了,才坐着歇息一会,也不知到底翻过了几个山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少年未闻后面人声,心头稍安,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歇息。 好在这天气也不算太冷,又实在太累,只不一会沉沉睡去,一夜无事,第二天大亮时,才醒过来,想站起身来,却是腿脚一麻摔倒在地,浑身上下也都如注了铅一般,连行动也是困难,过了好一阵,才稍稍适应,可这时候忽见远处山头似有人影。 少年一惊,莫不是捕快追了上来?顾不得身上刺通,腹中饥饿,连爬带跑向远处而去。 饿了吃摘几个野果子,渴了饮山中泉水,就这样又是三个日起日落,少年也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了何方,只是觉得眼前不远处那山,是自己所见的山峰中最高的一座。 不过话说回来,这山中还有猛兽,果子也有的还是毒果,有的山泉饮了也未必好过,逃跑中不知摔了几个跟斗,以他独自一人,能这么过来,实是万幸。 不过,天运总不能时刻跟随,这日傍晚,正行在半山腰上,不知怎的,先前还晴朗的天空,片刻间就是乌云密布,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少年根本就没地方闪避,等找到个山洞之时,浑身已淋了个通透,这雨一下可就不停了,温度也降了下来。 少年这几日下来就吃了水果,连日逃跑,身体虚弱无比,这一淋雨,寒风一吹,哪有不病之理?半日下来,头疼欲裂,发起了高烧。但这里可没人照顾,哪怕再病着,也还得找吃的,这日下午,连站着都费力的他走出了洞外。 雨还没停,山路湿滑,在一山坡边上,少年脚下不稳,腿一软,重心一偏,顿时摔倒在地,这本是斜坡,一摔倒顿时滚了下去,眼前山坡之下『乱』石狰狞,少年心中一惊:“难道我易风至真丧命于此?”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母亲容颜,少年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这名为易风至的少年神智渐醒,却觉得眼皮重越千斤,怎么也张不开,脑中昏昏沉沉,依稀感觉似曾起过万般念头,历经过无数岁月,但随着神智渐明,陡然记起自己刚从山坡上摔落下来,这一惊,眼皮顿时张开了,首先落入眼中的是一个面容慈祥和蔼男子。 男子微笑着道:“你醒了?” “可是大叔救了我?”易风至抬了抬手臂,只觉以前所受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 易风至见之,站起身来,抱拳行礼,一副江湖人士模样道:“小子多谢大叔救命之恩,若有什么吩咐,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当竭尽全力而为。”语气诚恳,神『色』肃穆。 男子哈哈一笑:“你这小孩倒也有趣,这是何人教你?” 易风至道:“家母常言,男子汉,大丈夫,当恩怨分明,受人滴水之恩,应涌泉而报之。” 这男子点头道:“确实应当如此,不过,我今日救你倒也非巧合,本就是为你而来。” 这下轮到易风至吃惊了,心中念头闪过,道:“难道大叔也是来抓我?” 男子摇头笑道:“我与那等俗人有什关联,我寻你却是要以一物相托。” 易风至苦笑道:“小子自身『性』命难保,怕是难负重任。”心中却是少年心『性』好奇,这不认识的大叔千里迢迢寻到我并救我,还要托付东西于我,这倒是奇了。 男子负手道:“这里自不用担心,我今日只要你一句誓言!” 易风至问道:“什么誓言?” “你需终生护着我所传于你的东西,并不得泄『露』任何消息,若你无法参透,待你觉得无法保存下去之时,也当如我一般,寻个可传承之人。你可愿发誓?”男子盯着易风至的双眼道。 易风至只觉得那双眼睛有奇特的魔力,深邃无比,能将自己整个灵魂都吸进去,他微一思索,道:“大叔所要我保护的是什么东西?” 男子抬起头,轻叹着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应该是一道印记,不过自远古代代相传,都称之为‘名’,只要你不泄『露』此物消息,对你而言有益无害,而若你参透其中奥秘,便可成就无上大道。” 名?无上大道?难道是什么厉害的武功秘籍?易风至试探着道:“若是领悟,是不是可以像那些大侠一样飞檐走壁?” 男子一愣,又是哈哈大笑:“能,当然能,比他们还厉害,你可愿发誓?” 易风至心头一热,若是那样,我也可以像铁叔一样行走江湖,还可找那包庇那条老狗的狗官算账了,当下道:“小子愿意发誓。” 男子面『色』一肃,说道:“你可知这发誓之后,该当何为?” 易风至挺胸道:“男儿一言,驷马难追,就算丢了『性』命,也要守得誓言。” 这男子笑了笑:“这话对,但也不对,他日若有人蒙蔽欺骗,让你落下誓言,你又如何?” 易风至愣了下,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犹豫着道:“若是骗我,其心本就不正,那誓言自就算不了数了,不过,若能不违自然不违最好了,母亲说过,做人要是无信,别人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你。” 男子点头道:“行事不可言而无信,但也不可不知变通,你小小年纪能懂这些,委实不错,好吧,你既然答应立誓,就随我所说发誓吧,有什么问题,此后再说。“话声中,只见光芒一闪,易风至右手中指冰谅,伤口迸出一滴血珠悬浮在他身前。 “诸天神明为证……” 易风至见此诡异情景,甚为惊讶,满心疑问,可口中已是随之而念道:“诸天神明为证,我易风至在此立誓,将严守‘名’之秘……,若违此誓,愿受金刀雷劫加身,形神俱灭!” 第三章 大梦之法 第三章 大梦之法() 随着易风至的话声,那滴血珠飞快的旋转,到誓言一落,那男子将手一挥这滴血珠耀眼金光一闪,就这么无影无踪了。 易风至一直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又看了看刚才分明是被划过的手指,现在是半点伤口也没有,还有那血怎么会悬在空中?又怎会突然冒出金光消失? 张了张开,还没说出话来,就听那男子大笑道:“既你已立誓接受传承,这‘名’,以及这大梦之法就先传了你再说。” 男子的眼神中,『露』出一分依依不舍之情,但最后流『露』的是一份坚定,那一刻易风至盯着这男子眼睛后就再也移不开了,或者说,他心中根本就没有起移开的念头。易风至只觉得自己透过这男子的眼睛,看到了另一个广阔无边的世界,一个让他有说不出感受的世界,最后他觉得自己这个人忽然一下子穿越了遥远的距离投入了这个世界之中,也就在这一刹那,易风至一下子醒了过来。 “刚才那……” “那就是‘名’,我已将之封印在你识海之中,待到你修为够时,就能真正的去参悟它了。”男子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识海?”易风至眨了眨眼睛,却是一点也没听懂。 男子哈哈一笑:“你只需牢记誓言就可,这些种种,以及那九层大梦之法,等你进入修真界自然能够明白。” “大梦之法?”易风至刚想到这里,脑子里忽然流出了一大串信息来,这之中所包含的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呆了好久,才道:“大梦之法,就是能进入别人的梦中?”那无数的信息中,易风至片刻间也只能抓住其中的一点。 男子笑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妙用而已,不过,你要记住,不用随意将之用到别人身上,若被发现,可能会为你带来麻烦。” 易风至点了下头,接着眼睛一亮:“难道大叔是神仙?” “神仙?或许在你们世俗之人眼中我是神仙吧。” 易风至的眼睛更亮了,激动得很,又一下拜倒在地:“大叔能否出手救一下我的母亲?小子以后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以报答你的恩情。” 男子收起了笑容,将易风至扶起来,叹息一声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地恒古至理,且不说我不是真的仙人,就算神仙下凡也是无能为力。” 易风至呆愕当场,本以为有了希望,哪知却瞬间覆灭,泪水不知不觉间已滑过脸颊,过了片刻,他却又将泪水一抹,笑颜道:“让大叔见笑了,我这哭哭啼啼的可算不得男儿汉了。” 男子心中道了句好倔强的孩子,口中说道:“谁说大丈夫就不能流泪,你孝心可鉴,你母亲若地下是有知,也当心中甚慰,不过,伤心往事总得放下,人不能总活着过去,得看着未来。” 易风至点了点头:“大叔说得是,小子失礼,还未请教大叔高姓大名。” 男子道:“姓名对人而言,只是代号,你既叫我大叔,再说不说也是一样。今日你我一见乃是梦中,你所见之我,也非我本来面目,何况一别之后,想来也无再见之时,你记着,不但你我如此,你以后若寻了传承之人也当如此,而且,以后将那印记传承给了别人,你我有缘相见,又认了出来,也不得将所传承之人告诉于我,而你若先知我而后传承于他,也不得将我告之于他,同样,你也需将此番言语告戒于他,这是规矩,这其中原由,你以后自然能想明白。” 这一段话就如绕口令一样,也幸得易风至脑袋还算灵光,理了一下才算理清楚了,今日见的奇怪的事多了,有这规矩虽有疑问,但也不觉得不能接受,点头算是应了,接着才又惊奇的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真是梦中?难道大叔用的就是那大梦之法?”用劲的捏了捏自己,疼得直皱眉头。 男子微笑道:“正是大梦之法,或者说大梦之法之所以存在便是为这传承之事。” 易风至一再听到这传承二字,终于又想起一个早想问的问题来,他道:“大叔之前说就是来找我的,小子自问也没什么出众之处,怎会选上我了?” 男子笑着道:“不是我选上了你,而是那“名”选上了你,而我决定将之传你之前,也查了你行迹,又以大梦之法,引你入轮回梦境考验你心『性』,这才决定与你见面。” “轮回梦境?”易风至道。 “此乃大梦之法中一种妙用而已,我已封印在你脑中,当你修为到时,封印自解,盖时你就明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男子道。 易风至想了下,觉得心头似还有很多要问的,但细一想,这些要问的,都已被这位大叔推说什么以后自然明白,什么封印在你脑中,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了。” 男子点头道:“我再交代你一些事情,有的刚才虽可能说过,但你认真听好了。” 易风至道:“大叔请讲。” “第一今日梦中之事,对何人都不可讲起,就当是未发生,包括那大梦之法。” “大叔你放心,我既已发誓,定当遵守。” “第二,在你左边山崖边上有一棵果树,树上有十五枚果子,你可摘上面三枚金『色』果子为食,切记,每日只吃一枚,不可多食,他日若有人问你起你身体变化之由,你便言是这果子之故。” “第三,我之修炼之法不能传你,但我已有安排,他日若你闻得身着青衫,背负长剑的非凡修炼之人,你就随他去吧。这三点,你可记牢?” 易风至点头道:“都记住了。” 男子长笑声道:“那好,今日有一别,有缘再会,小子,我祝你日后成就无上大道。”笑声中,大袖一挥,易风至顿时再次失去意识。 第四章 修炼者 第四章 修炼者() 这一座山没有名字,因为人迹罕至,只知这一大片山群被称为铁云山脉。 山的靠东面是悬崖峭壁,深涧中有溪水潺潺流动,在山脉的顶端,草木茂盛,烟云弥漫,颇有几分仙境的味道,而这里出奇的是,临近悬崖边上有那么孤零零的一座亭子,而亭子却恰到好处的融入了这片自然山林之中。 亭子中有木桌椅,还有个显得有些瘦弱的身影,正枕着双手睡在这桌子上,这百里内都没人家居住,若有人见这翻情景,只怕会以为这少年是山野精怪,当然,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正是易风至。 太阳自东方升起,金『色』的光芒下易风至眨巴着张开了眼睛,还有些『迷』糊,昏『迷』前的那念头闪过,神『色』顿时一清。 易风至『揉』了下眼睛,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我怎么在这里?”皱着眉头片刻,喃喃道:“难道之前那是梦?”念头一闪,想起了那大梦之法,接着就一连串口诀自脑海中钻了出来,易风至也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看过或者听过这些口诀,这些口诀字词非现代的用法,易风至虽说读了些书,但其中许多字都不认识,可是却偏偏能明白这些词句的意思,当真奇怪到了极点。这一次易风至真有些目瞪口呆了:“难道,难道我真的碰到神仙了?之前的那不是我做梦,而是神仙进了我的梦中?”这个世界也有许多神仙的传说,可是别说易风至以前没见过,就是他认识的人中也从来没人见过。 “大叔,大叔。”易风至一下子站了起来,可这一站,腿一绷,立马就听得椅子被撞得飞退,然后砰的撞在亭子栏杆上。 易风至未闻得回声,心中回思,只怕大叔早已走远也不愿意与他相见,然后才忽然发觉自己的力量怎么这么大了?疑『惑』的看着椅子。看着椅子的木『色』,可比他以前的椅子厚实多了,凭他感觉怎么也有个几十斤中。这才又注意到脚下,只见亭子中平平的铺上一层细沙,这细沙竟是丝毫没有凹凸之处,易风至抬起一只脚来,就见周围的细沙迅速蔓延过来,将原本的脚印掩盖,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可是这脚一抬,就又出了问题,这沙子一点摩擦力都没有,易风至身体稍稍的这么一倾斜,立马就脚下一滑,摔倒下去,手忙脚中,抓住了前面桌子,才没完全倒下,可心头着实吓了一跳。 这也就罢了,这之后,易风至抓着桌子,任凭如何可就是站不稳了,这沙子当真是古怪到极点,最后易风至只得抓着桌子边缘慢慢的移到了靠近亭子的出口处,然后又抓住亭子的栏杆,这才靠着手上的力气出了亭子。 出了亭子易风至爬起来,逃似的准备向外奔去,可脚下刚一用力,身子就如箭『射』而出,一下子前跨近丈,高也达到一米之多,可是易风至心里上可没这准备,没落地就失了平衡,最后在地上摔了个跟头。 “莫不那大叔给我施了法术或者吃了什么仙丹?”易风至先是心头一惊,但念头一转,心中喜悦得很。爬起身来,当场就试验了下,果然,自己的身体远不是以前能比,轻轻一跳就能近丈之高,用劲向前一掠能跨过一丈半的距离,单手就能抓起一块五十斤的大石头来。 易风至兴奋得很,心中想道:“神仙出手,果然不同凡响,那以后我也岂不是真的能像铁叔那样行走江湖了?” 觉得十分新奇的易风至努力的适应着自己的现在的身体,像猴子一样,跳上跳下,连旁边亭子中沙的古怪也没顾得上了。 过了好久,兴奋劲过去,这才发现自己饿了。 “大叔说在左边山崖边上有一棵果树,树上有十五枚果子,我过去看一看。”易风至想起那大叔最后交代的事情。 “这应该是左边吧?”易风至也不知这左右到底该以面向哪一方作计算,就随意的选了一边,向前搜寻而去。他运气真的不错,只走了不到四百步的样子就遥遥看到悬崖边上,一棵枝茂叶盛的大树下面,有一颗不足一人高下的果树,枝叶也不出奇,但上面正如那大叔所说,共十五颗果子,最顶上的三颗成金『色』,下面的十二颗果子似乎又分两个层次,其中四颗成淡金之『色』,最下面的八颗只微微有点金『色』的光泽。 这果树几乎是靠在那大树的旁边,大树茂密的枝叶,遮蔽了天上『射』下的所有阳光,易风至所站的位置比那处稍低,有是细心查找,这才从大树垂下的枝叶缝隙中将这果树看到了。 “这是什么果子?不会是黄金吧?”因为临近悬崖,易风至小心翼翼的走到那边上,打量了好半天才垫起脚伸出手,将最顶上的果子摘了下来,这果子通体润滑,无丝毫暇弊之处。不足拳头一半大小,却沉甸甸的,正如是一团金子。 易风至想到那神仙大叔之言,不敢有违,摘了三颗就停手了,看这果子光洁,尘土不沾,肚子正饿,料想那大叔救了自己也不会相害,就选了一颗,一口咬下,刚一咬破皮就清香飘溢,金黄『色』的果汁,顺喉而下,通体发热,舒畅无比,最后连果皮也化成汁『液』而下。 这么小的果子吃完,易风至就已觉得饱了,眼馋的回头看看另外十多个似乎还未成熟的果子,易风至毅然转头向外走去。 捧着那两颗果子来到外面,这果子一落到阳光下就金灿灿的耀眼无比,话有财不『露』白之说,虽这只是果子,这里又是荒野,但易风至还是脱下一件衣服将这裹起来。这之后才探查起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仔细一搜,才发现原来这里距离自己淋雨时所找的那洞『穴』所在山的山顶上。不过那时侯慌『乱』逃跑,这时也不清楚这山到底位于何方。 “哼,我现在有了本事,可不再怕那条老狗了。”少年用力的握了握拳头,选了个大概的方向而去,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山中。 那果子甚奇,吃一个,竟一日不饿,三颗果子,就过了三日,这个时候的易风至可不是来的时候能比,健步如飞,翻山越岭,可就容易多了。 这路途之中,还遇到一只猛虎,却被他用石头砸得灰溜溜的掉头就跑,可把易风至给高兴得大叫起来,俨然有把自己也当成打虎英雄的倾向。 这已是第四日,中午之时,易风至站在一座山峰的山顶上眺望远方,可见那远处有房屋坐落,心中兴奋极了,辨认好道路,放足直奔而去。 “师兄,会不会是我们推断错了?” 山涧中,两个身穿青衫,背负长剑的男子飞快的跳跃着,双目四望,似在找寻什么东西。 “应该不会,我二人皆观到此处元气凝聚,天象相应,这分明是法宝灵物出世之兆。”靠左边身材略显魁梧的汉子,用洪亮的声音道。 第五章 会仙亭 第五章 会仙亭() 过了片刻,这魁梧的汉子忽然凝住身形。 “怎么了?师兄。”另个男子问道,周围一望,似乎未发现什么异样。 这魁梧汉子手指向旁边一个山腰处:“九师弟,你看那处?” 这九师弟稍显瘦,他顺着手指望去,皱眉望了片刻,说:“只是一个小孩罢了,可能会些寻常武艺,难道还有什么奇特之处?” 魁梧汉子道:“你观他身上气息。” 再过片刻,九师弟惊讶出声:“精纯的庚金气息,难道他身上有什么法宝?不对,不对,这气息分明是来自他的体内。” 魁梧汉子道:“过去看看。”话声中,他大步一迈,身体离空而去,一步跨落就已是在百米之外,几步功夫就便来到对面山腰。 易风至正放足狂奔,忽觉眼前一花,一人挡在了前面,这几日下来,他对自己忽然增加的力量虽已逐渐掌握,但要想这时候收住前进之势,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一声惊呼,就撞了上去,本以为要撞个人仰马翻,但真撞上去,却觉得撞在了一层棉花垫上,前奔的力量刹那间就消失以尽,易风至的头微微向后一仰,进了一步,再退了半步,就站稳了身体。而这时候,又一道影子晃过,易风至的眼前又多了一个男子,接着这男子绕着易风至转了一圈,又在易风至前面站定,说道:“小子,最近你是不是吃过什么东西?” 易风至惊疑不定的连退好几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那魁梧的汉子咳嗽了一声,说道:“师弟,别吓着了这孩子。” 九师弟耸耸肩,不说话了。 魁梧的汉子这和颜悦『色』的对易风至说道:“这位小友,鄙人名叫张肖,贸然挡住你前行之路,只为一事相询,正如我师弟所说,你最近可是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果子?” “你问这做什么?”易风至一脸戒备,不过此时心神稍安,想起那日梦中所言,身着青衫,背负长剑,这不就是说的这两个人? 这名为张肖的汉子笑着道:“你且放心,我二人并无什么恶意。” 易风至想到这二人出现自己面前之突兀,之快,心中已有定计,试探着问道:“你们可是修炼人?” “修炼人?”张肖并不为意,许多星球上,就算普通人也知道修真者的存在,便说道:“是吧。” 那九师弟倒是笑道:“你这小孩倒也有些见识,既然知道我们的存在,也该清楚我们不会无故对普通人出手,若你是帮了我们,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何况,有的东西可不能『乱』吃,别看你现在精气神足,若没有法决调和气息,只怕要不了半年,你便会五行失调,即便要不了你『性』命,一场大病也是难免。” 张肖点点头:“我师弟说不得不错。”走到近处,他二人都将这眼前的小孩状况看得十分清晰,能清楚的查探出这小孩应该是只修炼过最为普通的周天搬运之法,而且基本上是连门都没入,但这身体甚为强健,刚才能狂奔如此之快,也是此由。 易风至闻得这话虽不全信,但也是心头一惊,不过念头一转,想到:大叔是想让我投到这些神仙一样的修炼者门下,可是就算是进江湖上那些大门大派,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说不定大叔这么做正是为让我遇到他们而作的准备。 张肖笑道:“你也不要惊慌,你先给我们说说,你最近吃过什么很特殊的东西?” 易风至徉作仔细回忆,道:“三四天前,我倒是吃过几个特殊的果子,那果子通体透黄,就像黄金一样。” 张肖的眼中闪过异『色』,与九师弟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道:“那果子还有吗?在什么地方?” 易风至道:“好像还有十几个吧,不过都没怎么黄,就在那边。”回头指着自己来的方向。 “可以带我们过去看看吗?”张肖道。 易风至心中自然是肯了,但面上却显『露』有些为难。 张肖笑道:“要不了多少时候。” 九师弟更是直接在易风至肩上一搭,易风至就觉得一道力量卷得自己腾空而起,再听得锵的一声,这九师弟背上长剑脱鞘而出,在天空中一个盘旋,飞到这九师弟与易风至的脚下。 易风至惊呼着看着这其中变化,人竟然能飞在空中? 张肖也如此而为,站在了他长剑上,笑道:“我们走吧。” “小子,可别吓破了胆。”九师弟大笑着。 刹那间,易风至只觉得全身一紧,然后前面的景物飞速而退,看也看不清楚,原本自己要走上大半天的路程,只要半刻钟就过去了,这速度简直上让他不可想象,其实,他却不知,这还是这两个修真者怕他这凡体肉胎无法承受,所以放慢了速度的缘故。 易风至稍稍适应了这速度,他的心中不再惊恐,低头看着自己站着的古青『色』的长剑,由不住想着:“如果我也能像他们一样站在剑上,遨游飞行,那该多自在潇洒。”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大叔说要拜入这些修炼门派,那么此时就是他自己真正动了心,这可不是那些江湖门派能比的。 未多久,易风至指着着下面亭子所在的山头,叫道:“就是哪里。” “这里居然还有亭子?”在九师弟的疑问声中,两道剑光落下,在亭子旁落了下来。 易风至指着左边道:“就在那边了。” 张肖看到这亭子也多打量了两眼,上面牌匾上用篆文书着‘会仙亭’三字,听得易风至的话就和师弟二人准备向那方向走去,可刚走几步,却陡然回头。 “师兄?”九师弟也转过身来,见张肖表情,目光再次落到亭子上,这一看不打紧,可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张了张嘴,过了好半天,才大声道:“这是哪个败家子,竟然拿沉香铁木来造桌椅、亭子,浪费,浪费!” 第六章 裂天剑宗 第六章 裂天剑宗() 张肖连忙道:“师弟,休得胡言。” 九师弟也想起什么,连忙闭口,要败家总得有家败才行,能拿沉香铁木做亭子的人恐怕不好惹,祸从口出,虽然他们也不怕谁,但这样的麻烦还是不招惹的好。 易风至可不知道什么是沉香铁木,见他们说起这亭子,就说道:“这亭子我来过,那里面的沙可古怪了。” “沙?”这师兄弟二人的目光随这话转移。 张肖走了过去,神念早将这沙扫了好几百遍,咽了一口口水,道:“这沙?” 九师弟也咽了一口口水,道:“五行精土?”他的语气显得不能确定。 张肖道:“好像是。”接着皱了皱眉头,四处张望。 九师弟有些艰难的从这亭子移开目光,道:“我们还是先去看下那果子吧。” 在易风至的指引下来到了那颗大树下,看着树上的果实,有四颗已成金黄之『色』,另八颗成淡金『色』。 张肖大笑:“果然是它。” 那九师弟绕着这果树走了一圈,有些高兴,但转过头瞧了易风至一眼后,又连道:“可惜,可惜,小子,你还真是走运啊。” 有刚才那亭子之事在前,张肖先是察看这四周可否有什么阵法,确定没有任何修真者的痕迹,说明这是无主之果,才松了口气笑着对易风至道:“小友,此果对我等有大用,你帮了我二人忙,不知可需要什么?或者说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只要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定然不会推辞。” 易风至这时候已经下了决心,听得张肖话,问道:“前辈,我想成为修炼者,拜你为师,行不行?” 张肖问和那九师弟对望了一眼,哈哈一笑:“拜我为师可不成,要成为修炼者,倒并非不可以,不过,得先看看你的资质如何。”接着张肖一只手往易风至肩膀上一搭,易风至只觉得全身一阵酸麻凉热的变化,然后张肖摇头道:“可惜,可惜。” 易风至面『色』有些不自然,焦急的道:“可惜什么?难道我资质不好?” 张肖道:“你不该贪吃这黄金果,黄金果中是精纯的庚金之气,常人沾上一点要不了几日也得大病一场,我等修真者中也没听谁说吃过这的,你吃了三个,现在能活得好好的,资质当原本不错,又遇到我们实是大幸,不过却坏了根基,要修大道是千难万难。” 易风至小脸上神『色』有些僵硬,但倔强中带着期盼的道:“前辈,你就收下我吧,我可以比别人更努力,比他们努力两倍、三倍。” 九师弟道:“修真者不比练武,乃长生之大道,非资质『性』情佳者难以大成,若不能有所成就,与其在这上面碌碌无为终成空,还不如畅快行于俗世人间。小子,也别丧气,为你今日带我等来的报酬,我可用真元打通你任督二脉,再传你一套俗世顶尖武学,人世逍遥未必就比成为修炼者差。” 易风至艰难的笑了下,或许在以往这一切都是他向往的事情,可是当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存在,而又在即将触『摸』到时却发现离它越来越远,心中自然十分失落。 张肖拍拍易风至的肩膀道:“即便是你资质不错,可也未必能修真,我二人门派皆在离这里十分遥远的星球上,一去之后,就算你能修真有成,这辈子也不知要几百年后才能回来,远离父母亲人,至死都不能见上一面,对你而言不定就是幸事。” 易风至神『色』更是黯然:“我父母都已亡故,这世界上就有一人了。” 张肖愕然:“你是孤儿?” 易风至点了点头,脸上强自『露』出的笑容十分的苦涩。 张肖转头望了望那黄金果树,又转头看了眼那亭子,最后与九师弟眼神交流,才叹息道:“也罢,也罢,若你真有心修真,我二人就带你回门派,至于以后你能否有成,是否后悔,可就不怪我们了。” 易风至连忙抱拳行了个大礼,转悲为喜,道:“谢谢前辈。” “你叫什么名字?”那九师弟问问道。 “易风至。” 那九师弟也看了看黄金果树,摇了摇头,修真者讲究修心,即便他们门派是以武入道,可对心『性』的修炼依旧是必须的,而不欠人恩惠对大多数修炼者而言更是行事中准则之一。领人入修炼界又讲机缘,可是既然有恩惠在先,这易风至又提了出拜师,其俗世中又无牵挂,这机缘自然也就有了,所以不论是张肖还是他将易风至带入门派也就顺理成章了。“我叫林震,这是我师兄张肖,我们门派叫裂天剑宗,乃修真界的大派,具体的你以后会知晓的。既然你要入我门中,这前辈叫起来也不怎么顺口,你……就暂时以师叔称呼我二人吧。” 易风至连忙又抱拳行礼道:“易风至见过二位师叔。” 张肖微微皱了下眉头,一个还未入门的弟子称呼他们师叔似乎有些不合规矩,不过想着以后辈分还得看其机缘,得门中何人收未徒弟,现在这也做不得数。 “你怎么会从这深山中出来?”张肖又问道,既然决定要带易风至入门派,对其来临和事情自然要过问一下了。 易风至也不隐瞒,就将自己跟随铁叔出游江湖,回来后却得知柳成金父子为谋钱财,害死自己父母,又讲了自己在乞讨中寻觅机会,为母报仇,后被发现,一路追逃进了这山林中。不过,那梦中之事,易风至自然是不会提了,既然发誓就当有信于人,力量大增就推在了那黄金果上。 “未想你小小年纪竟然经历这么多事情。”那九师弟林震点头道,然后又十分有兴致的问着易风至如何如何报的仇。 张肖倒有了些看法,一个小孩居然有这么多算计,不过裂天剑宗以武入道,讲杀伐果断,派中心机相斗也是常事,倒并不怎么反感。 “门中其他事情现在也不说了,我先教你如何调和五行,收拢庚金之气,这虽有损大道根基,但对剑道杀伐却有所助力,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张肖之前谈话时已查探周围,并未有其他人迹。 在果树周围布下一套阵法,然后就在这果树旁盘坐下来,张肖以劲道为引让易风至牢牢记住运转路线,这庚金之气已深入易风至血脉、骨髓,不可能马上就将之收拢起来,需要数年的努力才行。 第七章 过江的龙 第七章 过江的龙() 五日过去,张肖等人也未传他别的功夫,只让他每日修炼这套法决,不过易风至以前修习的内功心法都未入门,这套法决一时间也并没多少起『色』,张肖等人见之有些失望,却并不出他们意料,这黄金果的庚金之力十分精纯,即便是他们要控制起来也颇为不易。 第五日午时,三人又围在了那果树之前,此时另外八颗黄金果也成了金黄之『色』。当午时三刻来临,只见这十二颗果子齐齐晃动了一下,竟自动掉落了下来,张肖早等这一刻,一股劲道一卷就将之摄了过来,以一个玉石所制的盒子装了起来,一边对易风至道:“这黄金果也是罕见之物,与玉檀树相邻而生,玉檀树能掩盖黄金果的气息,就算神念也很难发现他。而这果树每六百年才结一次果,第一次结一个,第二次结三个,第三次七个,第四次十五个,到第五次三十一个之后树木就枯萎,要再等上六百年才又发新枝。果子一旦全部成熟就掉在地上,庚金之力沉入大地,无迹可寻,黄金果对我等炼剑有大用,这些你以后都会明白。” 易风至对这些话都认真听着,可是这时候他的目光却集中在了张肖的手上,只见那玉盒光芒一闪,就消失无影。 张肖笑了笑,指着左手上一个护腕道:“这是虚弥芥子之术所制的储物法宝。待你以后修为到时你师傅自然会给你一个。” 林震转头看了一眼那边亭,心痒难耐的道:“师兄,这几天我遍寻这边山脉,这周围也没见什么修炼洞府,说不定这亭子早是无主之物,不如,我们把那它拆了?” …… 在孑容城的左边有个小镇叫柳家镇,听说当年是一个大家族搬迁到这里然后建立的一个镇子,所以镇子里面的大部分人到现在都还是姓柳的,在镇子旁不远处有座山名为元砧山,而镇子里面的人更习惯称这里未祖坟山,这里埋葬着这个镇子里亡去的老人,每逢过年过节,这整座山上都是鞭炮之声不绝。 山腰的左边,一个毫不起眼的坟墓前,摆放着些果子供品,一个少年跪在地上,正低声呢喃着,在少年大概十多米远处,两个身负长剑的青衫男子静静站立。 “娘,孩儿要离开了,要去很远的星球去,呵呵,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这地不是没有尽头,原来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上,你说希奇不希奇,这球悬在空中,不会掉下去。不过最近看到的希奇事也多了,这世界真的有神仙,孩儿以后也要去修真,要修炼成仙,只是,娘,说不定我很久很久都不能来看你了。”易风至的泪水『迷』了眼睛,依稀间似乎又瞧见了母亲的身影,此时的他也换成了一身青『色』的衣服。 在小镇的靠中间位置,有一间大宅,里面住的上一镇子里面最大的乡绅柳金成,在这比较偏远的地区,大的乡绅俨然就是一方土皇帝。 一个村民急匆匆的急匆匆瞧响了宅子的大门,门房的管事将门打开,瞄了这村民一眼,不耐烦的道:“柳三,这门也是你能『乱』敲的吗?” 这柳三低声的说了几句话。 管事顿时提高了声音道:“真的还是假的,你可别骗我,小心挨棍子。” 柳三点头哈腰的道:“你老说的啥话,再借个胆子我也不敢用这事来骗柳老爷啊。” 管事点了点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老爷,若这事是真,到时候少不了你银子。”管事急匆匆的奔进了院中,将这事告诉了管家,而管家又连忙进内院禀报。 柳金成这时候正晒着太阳,最宠爱的姨太太为他拿捏着肩膀,听得这管事的话,顿时高声叫道:“叫上下人们,跟我去祖坟山,把那畜生给我拿住,这次可不能让他再跑了,阿庆,你马上去通知刘捕头,哼,一群人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了快半个月了,总该做些事情。”他的声音十分的尖锐,这一激动,下巴上的胡子就掉了一片,原来竟是贴上去的。 管家带着一帮子护院下人又直奔祖坟山,远远就瞧见对面山上跪着的瘦小人影,那不是易风至又是何人? 管家怕易风至逃跑,连声招呼手下:“都给我小心些,别让他看到了,从下面围过去,这次老爷发话了,要是没捉到可要是扣工钱的。” 易风至正是黯然心伤时刻,低声的对已亡的母亲倾诉着一些事情,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围上来的家丁。不过却休想瞒过张肖、林震二人的耳目,但他两人对这凡俗之人一点也不在意。 管家领着一队人马而上,围到近处,见易风至似乎还没发觉,心中庆喜,但这个时候才又看到,那旁边不远的地方站着的二个汉子,看着他们背上长剑,心中咯噔一下:“这两个该不是江湖上的亡命之途吧?” 回头间,看得捕头衙役过来,心才稍定,几十个人还怕他两个人不成? “就是那小鬼?”走到管家身边的刘捕头道。 管家点头道:“就是他,这家伙滑头得很。” 捕头轻蔑的一笑:“放心,有我在,一个小孩还能翻浪?那两个人是谁?”捕头皱了下眉头,他看到那两个汉子已经发现自己,却没出声,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没见过,我看应该是江湖上的人。”管家还是有点担心,能活到他这岁数,即便是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但也听过不少。 这刘捕头心头虽也有些拿捏不准,但口却下狠话道:“就算是条过江的龙到了我的地头也得给我趴着。” 见四面合围之势已成,刘捕头猛的闪出身去,抽刀大声喝道:“衙门缉拿犯人,闲杂人等避让,不然以共犯论处。” 第八章 师叔祖与师叔 第八章 师叔祖与师叔() 那管家也跑了出去,然后周围的围上来的家丁捕头纷纷拔出兵器。 易风至被惊醒,看着围上来的人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却想到不但自己今非昔比,还有二位神仙一样的师叔在这里,还担心什么。 刘捕头那一吼本是想先声夺势,可见这二人眼皮都不眨一下,心道怕是遇到了扎手的人物,六扇门中当差,自然极为机灵,喝吓不成,立马变了策略,当下刀尖向下,行江湖抱拳之礼,大声道:“这两位兄弟,我等奉命捉拿杀人要犯,若你们与这小孩没什么干系,还请行个方便。” 林震撇下嘴,对师兄道:“这小子倒还有点眼力。” “刘捕头,就是那小子害死我儿子,别让他跑了。”柳金成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喊道。 张肖转头对站起来的易风至道:“这星球上可还有什么事要办的?” 易风至擦去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道:“没了。” 柳金成跑到近处,正巧听得这二人对话,看到易风至,所有的仇恨都一起涌上心头,又是大声吼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那杂种给抓起来,还有这两个,一定是同党,一起抓了。” 捕快们没有动作,只等刘捕头发令,但其他的家丁们哪里还敢迟疑,一拥而上。 “不知死活。”林震轻哼道,随手一挥,一阵狂风平地而起,那些涌来的家丁,连带稍远处的捕快捕头,都站不住脚跟,跄踉摔在地上,等狂风歇去,就只留下易风至、张肖、林震三人还是站着的。 “你……使的什么妖法?”柳金成在地上颤抖着道。 “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杀了?”林震问易风至道。 易风至摇了摇头,冷冷的看着柳金成,如果要杀他,以前自己就设计将他杀了,哪会等到现在,死,并不是最好的惩罚方式。 张肖道:“既然没什么要办的了,那我们就走吧。” 易风至又跪倒在地,向着母亲的坟墓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对张肖点点头。 长剑脱鞘,盘旋头顶,张肖将易风至卷起飞到十米高下,长剑飞过来将他们接住,而这时候易风至忽回头说道:“那刘捕头,你告诉你们那县令狗官,我会回来找他的。” 张肖微微皱起眉头,他心思透彻,一转念就知易风至打算,此翻去了,哪有这么容易回来,这话分明是借他们的威势,恐吓那县令,小小年纪如此深城府,他真不知将之带回是好是坏,转念一想,这少年能否成就修炼之道尚未定数,自己担心未免有些过了。 相对于张肖的担心,林震却对易风至很对胃口,向易风至挤眉弄眼,一个声音直接送到易风至耳旁:“小子,手段不错啊。” 两道剑虹破空而去,神仙般的手段让这地上一堆人们呆楞当场! 而更没有人知道,在离这里几百里外的山峰上,一个人正含笑看着这处,目送那两道剑光消失,才低声自语道:“此间事了,我,也该渡劫了。” …… 或许这黄金果确实比较重要,张肖林震又在那前几日感觉到法宝气息的地方盘桓了一阵,就回宗门而去。除了易风至现在还是俗人,饮食生理上有诸般需求,要停息下来外,其他的时间,林震、张肖几人几乎就一直在御剑而行。 易风至的身体无法承受他们全力飞行,所以剑遁放慢了速度,这样所产生的真元消耗对他们而言十分的小,只需要每半月左右坐下来调息几个时辰以温养元神。 易风至这路上算是真正长了见识,也总算明白什么是星球,星球与星球之间以传送阵连接,普通的传送阵若没人护持,只需要灵寂期的修为就可以撑过去,传送的距离过远则需要金丹期的修为,这些都是修真界的常识,都是路途之中林震和张肖为他讲解的。也明白了原来修真者不是真正的仙人,但是在他的心目,这些能活几百几千岁,能飞天遁地的修真者与仙人又有什么区别?一想到自己也即将成为这其中一员,他心头就是一阵火热。 这一路行来,花了近四个月的时间,张肖和林震依旧未再传易风至其他修炼法决,只让他一有机会就以意念引导收拢庚金之气,调和五行以养根基,那大梦之法易风至也曾抽空想过,可是,或许是他见识太少,字面上意思中根本无法知道如何入手,只得暂时放下。 “见过师叔祖。” 张肖和林震刚敛去遁光,传送阵前就有人躬身以迎,这些人都是一席青衫,对裂天剑宗知道一些情况的易风至第一眼就向这些人袖口和领口看去,只见这当先几个,袖口和领口上都是白『色』的小剑,这些都是裂天剑派四代弟子,不禁心想:“什么?师叔祖?我叫师叔,他们却叫师叔祖,这么算来,我不就成了他们师叔了?”想到听说这些门派中最讲究辈分,自己在这里面身份岂不是很高了?心头有些兴奋和得意,跟在张肖身边看着这些弟子的眼光就有了些许变化。 张肖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并不知道易风至心头的小九九,一边看着门中弟子启动传送阵,一边对易风至道:“传送阵是星球与星球间通行的渠道,对一个门派而言十分重要,这边过去就是我裂天剑派的地域,所以这些传送阵都有门中弟子把守。” 再过了三个星球,张肖带着易风至在一座大山的山腰处落下身来,道:“这里是天池星,也是我裂天剑宗的真正所在,我先将你安排在此住下,等将此行之事禀报了师尊,再送你入下宗修炼。” “那个,师兄,哪需要这么麻烦,不若这样,你先回去向师尊禀报,我带风至去下宗好了。”林震忽然腆着脸道。 张肖将脸一沉:“这成什么话,你不守门规,偷偷跟我跑出去,这时候还躲着不去请罪,难道还等着师尊震怒,让人将你拿回去?” 第九章 下宗 第九章 下宗() 林震讪讪笑道:“七师兄,你知道现在过去,师傅一见到我肯定在气头上,哪还不将我骂个狗血淋头,你先回去禀报,等过些时间,师傅得了好消息,稍稍消气,我再去拜见也不迟,师兄,你可不能不帮我,再说了,这一次要不是我跟着你出去,你也未必就有这机缘寻到这黄金果。” 张肖对这师弟却是没法,说道:“这躲总是躲不过去的。” 林震嘿嘿的道:“能避一时算一时,易疯子,我们走。”拉着易风至也不等张肖发话,就一闪身下了山,虽不以剑遁,但速度依旧快得让人目不能视,迎面劲风如刀,割得易风至发疼,想开口,风一下从口中灌入,话也说不出来,憋红了脸,林震发觉异像,用一道劲力护在易风至周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个,平时都习惯了,一时忘记你还未通修行之法。” 张肖看着远去的身影,听到传来的话语,无奈的摇了摇头,独自一人向山顶而去。 山顶上,有一大片宫殿房屋,张肖从正殿而入,拜见了祖师画像之后,才从偏门在剑童向师傅平常修炼的地方而去。 这里是一座简单的房屋,屋子里没有任何奢华的东西,石床、木桌、木凳、木椅 石**一个留着三寸清须中年清瘦男子盘膝而立,一把古青『色』的剑平放在双膝上,这正是张肖的师傅,裂天剑宗玉字辈的长老,玉岩真人朱义。 “你炼剑也正要紧要之处,这果子你留一颗自用,你送十颗给你掌门师叔,算了,给小九也留一颗,其余三颗就先交给库院保存。”朱义淡淡说道。 张肖危襟正坐在凳子上,应道:“弟子等会就给掌门师叔送去,此行途中,弟子恰巧寻得离烬沙,再用黄金果也是浪费,不如给门中其他弟子。” “既然给你,如何用那就是你的事情,你带回来的那弟子也算有功,过些时日,待其根基稳固,让丹房的弟子送颗化元丹过去,黄金果虽说坏了他的根基,但是他若能挺过这关,迈入金丹元婴之期,以后大道之途比常人就会平坦许多。”朱义说到这里冷冷哼了一声,说:“你等会出去告诉小九也不用来见我了,就在孤坠崖禁闭十年。” 张肖又应道:“是。” …… 林震带着易风至向山下而行,一边道:“我裂天剑宗乃修真界一等一的大派,门中驻地以裂天峰为中心,周围一百零八座山峰以**力按照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方位布成天罡地煞剑阵,就算散仙也来去不得。” 易风至可不知道什么是散仙,但从一个仙字,以及林震的语气可以知道,那定然是很厉害的人物。 路上,不时会遇到修炼者,这些人倒并不再全是穿着青『色』的衣服,他们见到林震大多会停下来行礼,从这可以看出林震在这的地位不低,只是易风至却瞧不出这些人看着他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怜悯:“可怜的孩子,不知怎么又被林师叔给盯上了。 林震对这些人并不太理会,带着易风至到山脚下后似乎没了之前的顾及,正要一道剑光驾起忽听得身后有人道:“林师兄?” 林震听得这话,身子一下子定住,转过头来,以比较惊讶的语气道:“原来是小师妹啊,我倒是谁呢,你怎么到这山下来了?这……该不是晴儿吧?” 易风至这时候也回过头来,只见白衣劲装的女子,左手牵着一个穿着绿『色』碎花裙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肩膀上坐着一只『毛』茸茸银白『色』小猫,看起来与女孩与林震相比大不了多少岁数,面容清秀无暇,只是略显得有些苍白,但小小年纪已可看出是个美人胎子。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林震又道:“没想到几年不见,就长这么大了,都成一个小姑娘了。”林震稍稍蹲下身:“来,叫声林师兄。 小女孩本来有些好奇的看着易风至,听得林震的话,却似乎被吓住了,拉着那白衣女子的手稍稍向后躲了下。 白衣女子嗔怪道:“别吓着晴儿了,林师兄,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呢?”林震讪讪一笑,望了下易风至,道:“哎呀,这事以后再说,我还要先把这孩子送到下宗呢。”言语中剑光一驾,不理会白衣女子喊叫,就向东面的方向而去。 之后刚才这事就像是丢在脑后,与易风至道:“我派中宗门弟子数以万计,分为上下两宗,下宗弟子都是刚入门的修炼弟子,等快将结金丹之时,方可入一百零八峰中拜师入门,成为我裂天剑宗的入室弟子,你虽是由我和师兄带回来的,但这一点上也不能有所异同,裂天剑宗的每一个门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和师兄也不例外。” 所要去的地方离刚才的山并不远,所以这段说开始说时剑光驾起,等这话落的时候已经来到另个山区之中。这片山区比起之前的那片山脉的山峰要矮上不少,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人烟比较近,放眼望去还有大片的良田菜地,在山区中不少的木制房屋连绵成片,而山脉的另一边是一条宽近十里的大江。 林震领着易风至在那片房屋中心位置落了下来,一边说道:“这里是我派下宗的其中一处。每年从这里走入上宗的弟子是下宗十几个分堂之最,小子,你能进这里可是福气,哼,以后在这里好好修炼,可别丢了我和师兄的脸。” 易风至用力的点点头:“弟子一定会努力的。”脑袋里面却闪过了刚才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 “晴儿吗?呃,她叫林师兄,我叫师叔,岂不是我辈分比她要低?”想到这,易风至稍稍有些郁闷,不过马上就被他丢在脑后,认真听起林震的话来。 林震道:“那调和五行收敛庚金之气的法门你也就不要对别人说,以你现在的情况,每日休息前搬运一个周天就够了,到下宗后就修行本宗的乾元紫府心经,这虽是入门心法,可得好好学,其中还处你以后自然明白。” 林震驾来的剑光没有刻意的炫耀,又放慢了速度,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目,落下身来,刚向前走几步,就有两个青衫弟子拦了上来:“站住,这里是堂中重地,不得随意『乱』闯。” 林震停止前进,向着里面嚷道:“秦小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把你这片屋子给拆了。” 拦路的二人听到林震在这里虾吼,正要呵斥,忽的听得屋子里有人慌张应道:“来了来了,林师叔,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然后一个得白面无须的矮胖中年男子积急急忙忙的从屋子里奔出来,匡当几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落了地下。 那拦路的两个弟子呆了下,堂主都叫这人师叔,那我们岂不是得叫师祖之类的了。诚惶诚恐,连忙躬身行礼:“弟子不知师叔祖驾凌,刚才冒犯得罪,还请恕罪。” 林震道:“哪有这么多罪要恕,哈哈,秦小子,我这不是听你出任这奇剑堂的堂主,好久又没见你了,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 第十章 辈分 第十章 辈分() 中年男子赔笑着道:“哪敢,哪敢,师叔要见弟子,只需要传上一声,师侄还不立马就去拜见你。”话声中却是注意了林震后面的易风至,其来由已经猜了个大概,不过师叔没说,他可不敢提,当年的苦头,至今还记忆犹新,曾经的经验告诉他,遇到这师叔尽量少说话。 林震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这中年男子的肩膀:“还是你识趣。”也不知林震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易风至只是看到这中年男子笑颜中身体几个抽搐,然后地下的石面砰的一声裂开了无数道口子。 林震倒诧异的看了看这中年人,点头道:“不错,不错,这卸劲的功夫比起当年可长进了不少。” 中年人笑着道:“都是当年师叔的指导之功。” 林震见他处处打着笑脸,也没了调戏的兴趣了,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往我身上带高帽子了,这次来找你也有点事,风至出来见见……秦正明师兄。” 易风至连忙抱拳曲身三十度左右:“易风至见过秦师兄。”这一声称呼中,易风至也并不清楚,在日后下宗的修炼中他的辈分就已经定下,也幸得本就不太在意规矩的林震带他来,若换成张肖,他也就只有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有的事情对于林震、张肖这些人来讲无非是几句话的简单事情,可是对于他来讲却将是受益良久。 这秦正明连忙笑着易风至扶起,道:“师弟不必多礼。”又转头对林震道:“易师弟是师叔收的弟子?” 林震道:“这倒不是,我现在哪有这本事收徒,这小子是我和七师兄从北零星域带回来的,好了好了,问这么多干嘛,这小子我是交给你了,好好给我训上一训。“ 秦正明道:“师叔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师弟。” 林震奇道:“谁让你照顾了?我派修炼之道本就从磨砺而出,若不经历练打磨,勤修苦练,如何能有大的成就?他现在就是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秦正明道:“是,是,是师侄愚昧。”额头上虽未出汗,可心头却有些打鼓,面对这师叔的压力比面对师尊还大。 林震点了点头,很有些长辈派头的样子,又转过身对易风至道:“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小子,临走前还送你几句话,修炼之道根基尤为重要,不要贪图进境,今日一寸功,日后十分益,就如那房屋的地基,若不打牢了,上面建得再好也不稳固,你需要明白。”林震的形式风格颇有些玩世不恭,易风至俗世所为有些对他胃口,生世来历又与他相仿,说来也是他引入门中的第一个,所以算得上颇为上心,也是易风至的机缘。 易风至听得这语重心长的话语,连连点头道:“弟子记牢了。” “那好,你就在这里一切听你秦师兄的安排,好好修炼,我去也。”剑虹卷起,刹那间就远去十里之外。 秦正明见林震离开,终于松一口气,面上『露』出笑容,正要唤易风至,忽的一个声音被送了回来:“秦小子,过些时候再来看你。”秦正明笑容微微一僵。 过了好一会,秦正名才完全恢复正常,他先是对易风至微微笑了笑,然后脸『色』一板,转过身对那些从听得响动围过来的修炼弟子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后逮着了一个熟悉的弟子,大声道:“唐颉,你的三分定金剑练到第几路了?” 一个弟子正想和其他人一样撒腿就跑,闻得话语,以很难看的笑容回过头来,道:“已经第七路了。” 秦正名冷哼一声:“这么久了才第七路,看来你最近偷懒不少,准备一下,从明日开始,就去在悟剑室中闭关半年。” 这弟子笑得快哭了,自己咋就这么倒霉呢,但却不敢有任何反抗违背,只低声应道:“是。” 围观的弟子都被吓走了,秦正明才转过身微笑着道:“让师弟见笑了,这些弟子,若不管教严一些,都快翻天了。” 刚才秦正名气息变化,易风至也被吓得够呛,完全想像不到之前在师叔面前赔笑的模样,易风至毕竟还是未入修炼之道的小孩,这时候还没回过心神来,只是勉强的笑了下算是回应。 秦正名又道:“易师弟,我们里面谈吧。”领着易风至向屋中走去的同时,这才仔细打量起易风至来,之前有师叔在这里,他可不敢有什么动作,连神念也尽量收敛。 这时候神念放出,才察觉易风至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庚金之气。不过,他可没林震、张肖那等眼力和修为,既是师弟,也不好去细查易风至体内情况,只想易风身上有什么法宝。 其实这也难怪,这几个月赶路中,易风至被两位师叔带着飞行,自身又没什么事做,便是修炼那套平衡五行,收敛庚金之气的法决,总算是稍有成就,庚金气息已不如以前那么惹眼,平常修炼者已是看不出来。 秦正名既然身为师兄,易风至又是刚入门才,初次见面,秦正名自然也得招待一下,请着易风至到得自己院中,院落中布置很简单,清静自然,但处身其中,易风至却总觉得有些别扭,就仿佛自己跟着铁叔闯『荡』江湖时,第一次看到刀剑劈来的感觉,走进大厅这才消失。 秦正名招呼易风至坐下,又吩咐弟子送上不错仙茶,水果,才笑着道:“这些东西都是俗世间送来的,比不得林师叔的珍品,但也还不错,师弟尝尝。” 第十一章 所谓的气度 第十一章 所谓的气度() 易风至这一路赶过来,口正渴,很有些拘谨的笑了下,端起茶来,感觉这茶水有些烫,有模有样的吹了几下,喝了一小口,茶水入口微觉苦涩,但顺喉流下,就觉得热气迅速的蔓延到全身,像是泡了热水澡,通体暖洋洋的,甚是舒服。又觉得似乎不如想像中的烫,易风至又咕噜的喝了两大口,一杯茶就这么干了,易风至舒了一口气,说道:“师兄这什么茶啊?我还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那一路上赶来,张肖本来就有些古板,修炼勤苦,不爱享受,也不喜欢喝茶,而林震在师兄面前也不敢表现得太享乐,所以易风至倒并未喝过吃过什么好东西,以他俗人一个,张肖林震拿出来的东西给他吃了,那还真是浪费。 这不,秦正名见易风至这么大口大口的将茶水喝光,就知道这好茶是白拿出来了,这茶虽说是俗世上的东西,可就算俗世国家的皇帝一年也未必能喝到几次,易风至根本就不懂,虽说是师弟,但终归还只是未入道的世俗之人,但是既然拿出来了,又不能显得太小气,易风至把茶水喝干了,自然还得添上,颇为有些不舍,但依旧让下面的弟子再泡上送了上来,笑则道:“这是北地雾峰的云雾银尖,师弟再尝尝这果子,这是只有天池星才有。” 易风至又尝了尝几个果子,和秦正名交谈了好几句,总算没之前那么拘谨。 秦正名这才说:“前不久刚有一批弟子入门,如果师弟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安排师弟与他们一起修炼。” 易风至笑着道:“一切都听师兄安排。” 秦正名道:“不过,有一件事得先和师弟说下。” 易风至道:“师兄请讲。” 秦正名说道:“那就是师弟的身份。” 易风至疑问的看着秦正名。 秦正名顿了下道:“按师叔的意思,是让师弟你如平常弟子一般修炼,如此方能打牢根基,可是这平常指导的弟子按辈分计算,就得叫师弟你师叔了,若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这指导起来难免就有些……” 易风至寻思着这让小辈教导长辈总有些放不开,何况自己这当师叔啥也不懂,让小辈训示,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就道:“那就不他们知道就好了。” 这下宗来了这么个高辈分的弟子修炼,秦正名还是第一次碰到,更难应待的是那位师叔送来的,当然,这派上派下,怕是也只有那位师叔才做得出来,平常派中前辈即便遇到资质超凡的凡俗人要收其为弟子,也大多自己教导,也担心下面的人引导偏差,可惜了那么好的料子。 秦正名这才完全舒了口气,说道:“我也是这意思,师弟觉得可行那就这么定下了,以后若下面的弟子有什么冒犯的,师弟可别介意。” 易风至很大气的道:“自然不会。” 秦正名微笑道:“那过会我就派下面的弟子送师弟过去,以后若有空闲,师弟可要常来这里走动走动,既然来到我这里修炼,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也别客气,尽管和师兄说。” 易风至拱手道:“那就先多谢师兄了。”他个子还不高,坐在那椅子上脚还没落实地,本该是一副很大方模样的动作,到他身上却表现得让人有些忍俊不住…… 就这样,易风至这么一个连裂天剑宗祖师都没拜见过的少年,就这样在下宗开始了他的修炼之路。 这大片山叫云横山脉,奇剑堂坐落在山脉中央,是裂天剑宗下宗的重要分堂之一。 这块驻地的左边,靠近大江,有几座并不算太高的山峰,这几座山峰周围的地势都较为平坦,是以栽种了不少粮食蔬菜,这其中一座名叫祁山,是奇剑堂刚入门的弟子修炼住宿地之一。 易风至在一个青年的带领下,沿着山间小道向着这一处慢慢走来。这青年叫彭继是平常侍奉秦正名的,恰巧也是知道易风至身份的人之一。 一个不通修炼之道的小孩,偏偏按辈分是他的师叔,这让带路的他十分的别扭,他修为只有灵寂初期,已能驾剑飞行,可是想带着人飞却又不行,换成别的小孩,他可以提着带着大步而行,可对易风至却不敢这么做,修炼门派十分讲究辈分,对长辈不敬,往严重了讲可是要逐出宗门的。 所以两个人唯有一步步老老实实走过来,以前几分钟事情,现在硬是走了一个时辰了。 另一点好笑的是易风至也知道这人清楚自己长辈的身份,他心思的转着念头:这当长辈的自然要讲究气度,讲究仪容。可他一个小孩明白什么叫气度,所以这时候装模作样他,看起来就是板着脸一脸不高兴,一句话也不说。 彭继心中奇怪,刚才还好好的,这时候怎么就这样了?他也是勤诚修炼这才被得以侍奉秦正名,说是侍奉,其实是能在其身边得以指点,平常话都不多,何况现在,除了过一些地方时,会介绍一下地名,这一个多时辰下来,两人间的气氛沉闷得够可以的。 其实若彭继将速度提快些,易风至还是赶得上的,毕竟此时易风至身躯轻盈,力量速度常人难及,不过彭继只当易风至未入修炼之道,有些事又不好问,所以他也尽量放慢速度以让易风至跟得上,而易风至一门心思装师叔,也就未提自己还可以更快些! 第十二章 引路的师兄 第十二章 引路的师兄() 总算是到了祁山上,从小道而上,转过几个弯路,来到半山腰处,就见那一片平地上相排建造的木屋,隐隐又能听到木屋的另一边的轻喝之声,这声音易风至也曾偷偷在一家武馆外面听过。 彭继低声对易风至说了句:“平常这时候刚入门的弟子们都在练习剑法,历师兄也应在那边。”顿了下说道:“在下宗中诸位引路的师兄弟中,历师兄的修为虽不是最高,但论引导的经验却是首屈一指,我当年也是在他手下学出来的。”偷偷看了易风至一眼道:“易师叔,我们过去吧,等会言语有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两人从屋子旁边的道路绕过去,就见一块颇大的空地上,十多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们正拿着剑舞动着。 可是易风至怎么就觉得这些人一个个都软弱无力,一招一式几不成模样,别看有时候吼得大声,但往往一招过去,连剑都拿不稳当。 “历师兄!”彭继对那站在这些少年前方,显然是察觉了他们,转过头望来的男子喊道。 这男子看起来七十岁上下,须发具白,不过那背脊却挺得笔直,一点也不显老态,背上同样背着剑,十分清瘦,见到彭继二人,捻着胡须笑着道:“原来是彭师弟,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啊?”话到这里的转头冷喝道:“看什么?专心练你们的剑,练剑之法,要做到心无外物,看到点事情就分心,还如何修炼?哼,这套沧浪剑前十二招,今天再多练十遍才能休息。” 那群孩子中听到这话,有两个顿时吓得支撑不住,剑从手上掉落,人跄踉几步,差点撞到别人的剑上去。 这个时候,易风至多少能猜得出这些人都是累着的,多可怜的孩子们啊,易风至心中叹息,没想到这老头看起来挺和蔼,却这么严厉,转念又想到以后自己或许得和这些人一样,一个寒战。 彭继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易风至,笑着走上前去,抱拳而礼道:“也没什么,师叔让我带这……孩子过来。”这孩子二字他今日说来却着实觉得有点拗口。 这厉师兄将易风至上下打量了一翻,点点头笑道:“既然是师叔让带过来的,那就留下吧,你叫什么名字?” “易风至。” 这历师兄道:“哦,易师弟,我叫历行,你以后就叫我历师兄吧。” 易风至心头想着,按辈分,你可得叫我师叔,口中却已喊道:“历师兄。” 彭继在旁脸『色』十分的不自然,吞吞吐吐的道:“那个,师兄,这……孩子。” 历行奇道:“彭师弟你有话就直说,这孩子怎么了?” 彭继心头叹了口气,他是厉行带出来的,心里自然对厉行有着感情,想提醒一下,但又想及师叔有令,只得不很自然从边提醒的道:“我的意思是,师叔说了,这孩子要好好照顾。” 厉行奇却有些会错了意,这修炼门派好好照顾,自然是在修行上照顾了,而裂天剑宗的前段修行多为磨练意志,打牢根基,所以,他以为彭继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严格要求。 有着这位小师叔在这里,言语间彭继有些尴尬,又和厉行奇寒暄交谈了几句,就辞行了,这回去自然就不用脚走了,剑虹一架,瞬息间就翻过了一个山头。 “你以前可学过什么剑法和心法?”厉行目送彭继离开之后,才对易风至问道。 易风至摇头道:“没有。”那调和五行,收敛庚金之气的法门是不能说的,大梦之术易风至还没学,就算学成了,也同样是不能说的。 厉行也只是例行公式而已,既然是师叔让人送过来的,又没有别的交代说明,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点点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转身向着旁边的屋子里而去。 “哎……累死了,累死我了,这老家伙走了,总算可以歇口气了。”站在第一排的一个练剑的少年一见厉行离开,就似乎顿时失去了力气,坐在了地上,旁边的少年一见他这样,也有好几人或坐下来,或剑撑着地蹲着,其他的大部分人有的弯着腰站着,即便有的还在比划着剑招,也多半装模作样,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孩子依旧咬着牙坚持着。 厉行没过多久就回转了,站在最边上的一个少年急忙叫道:“快起来,快起来,厉师兄来了。” 闻得这话,这些少年们又急急忙忙的爬起身来,纷纷拉开架势装作练剑的样子,有人记不住到底练到哪儿了,慌张的四望,倒是最先坐下的孩子人提醒道:“该第七招,细水长流。” 易风至看着好笑,这些小孩子,难道你都看见厉行了,厉行还没看到你们吗? 很显然,厉行是瞧见了,沉着脸过来,只是没有发作,少年们继续练剑,厉行走到易风至身旁,举起一把剑来,哑簧一鞍,铮的一声,里面的剑弹出一截,他就将剑归鞘,递给易风至,道:“这玄钢剑,乃迈入灵寂期的正式入门弟子用俗世手法所铸,若是开锋,放在凡世间也是上上品,我这里别的规矩也不多说,除了宗门九戒,你只需记住一条——剑不离身。” 易风至很有些兴奋,当年跟着铁叔江湖行走之时,可十分渴望能有一把自己的剑,双手接过剑来,厉行刚一松手,就马上感觉到这剑十分的沉,不过他的力量本就非普通小孩能比,手臂稍稍下沉,就反应过来将之拿稳了。 厉行见状倒有些意外,别看这剑大小长短与世俗间普通剑没有区别,可是里中材料为平常人难寻,再经千锤百炼,这连剑带鞘有足足十七斤重,但这小孩居然一接手就反映过来,轻松的稳住了。 “难怪师叔交代要我这里来好好照顾,这孩子看来是可造之材。”心中暗自点头,面上不动声『色』的道:“这几日我就传过他们沧浪剑决的前十二招,你既然没学过,就先跟着他们学学,你就站那里吧!” 第十三章 沧浪剑法 第十三章 沧浪剑法() 易风至走到那位置上,也没急忙去看这些少年练剑,喜滋滋的把玩着这把自己的长剑来,剑长三尺五六左右,鞘呈玄青之『色』,上面有一个背带,剑柄似乎是木制的,雕刻有许多纹路,握在手中冰凉而不滑,甚为舒服,学着厉行的模样,一暗崖簧,抽出剑来,剑身同样呈青黑之『色』,光滑净洁,而这时候易风至才注意到原来这剑两侧,和剑尖都是钝的,转头再细看旁边的少年也是如此,心中想道:“或许是怕这些小孩什么都不懂,胡『乱』使着伤了人。”易风至有模有样的握着剑挥舞了几下,他却没想其实自己同样是个小孩。 总算是收起心情,正要去看这些小孩的剑法,眼睛余光忽的瞧见什么东西直奔自己而来,易风至吓得连忙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却是离他最近的小孩一剑劈下,原来不知不觉间,招式步伐变动,这练剑的小孩距离自己近了很多,可是,易风至怎么就觉得那小孩看着自己的神情有着几分戏谑得意之『色』呢?再看其他小孩,有好些就是刚才率先坐下的小孩,他们都憋着笑容。 易风至本就是聪慧之人,心思一转,觉得十有**刚才那一剑是故意吓自己,看自己出丑。 “哼,一群小屁孩,没大没小的,敢耍你长辈,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念动间,就想了五六种报复的手段。 稍微再退远了些,这一把把剑挥动起来还是挺吓人的,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脱手又向自己飞来,这剑这么重,即便没剑锋,但砸到人身上也绝对不是好玩的。 这些种种,厉行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不会去管,裂天剑派一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见易风至走远了些,这些小孩们倒没打别的念头,只想着还要练几遍剑招,那还不累死了,连带的,有些人心中可就怨上了易风至,若不是你,怎么会加练呢? 易风至看了一阵,则在旁嘀咕着:“这也叫剑法?让我怎么学?”就算是最认真的几个拿着剑也是歪歪斜斜,若不是一群人都在使相同的招式,易风至还以为是小孩子拿剑胡『乱』挥动呢。 一共十招,来来回回的练了两三遍,易风至总算是稍稍看出些东西来,只是若让他也学着这样,这还不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坐着练几遍调和五行的法决呢。 厉行看着这些小孩越练越不成模样,冷冷的道:“停停停,你看你们,练了十多天,就练十多招还没个模样,如此下去,还谈什么成就大道?” “历师兄,这剑也太重了吧,只拿着手都酸死了,还怎么练啊。”说话的是之前最先坐下的那少年。 厉行冷哼一声:“练剑,练剑首先就是练的力气和劲道,一点苦都吃不了,还跑来我裂天剑宗做什么?” 这少年撇了下嘴,没敢再说。 厉行道:“今天你们来了新的师兄弟,我就将这十二招再教你们一遍,都看好了。” “这是第一式。”厉行一个起手抱剑之势,接着剑尖斜扬,脚下步伐急走,可是走得虽快,那剑与手,乃至整个上半身都纹风不动,说道:“沧浪剑决起手式,取不变万变相合,动静相应之意。” “这是第二式,风行浪起。”厉行剑势一变,剑尖抖动间,就如水中涟漪波浪『荡』起,剑势连绵。 “第三式,沧海一粟……” “第四式,浪击磐石……” “第五式……” …… 就这么一式式的下来,剑招或快或慢,或柔或刚,易风至恍惚间竟若真的身处碧海之中,狂涛巨浪迎面扑来。 剑法,这才是真正的剑法,与刚才那些小孩所练的真是天与地的差别的。 厉行没有在第十二招就停止下来,而是一时起了念头,一口气将沧浪剑法完全施展了出来。 这些小孩们同样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虽学了前面几招,可是只是学习其中简化的套路,细腻之处,现在教他们也是白搭,而且他们也从来未有见识过厉行真正施展这剑招,原来这才是这套剑法的真正模样。 不过,有两三人,却得意的看了看周围的同伴,其中就包括那之前最先坐下的小孩。 等三十二式剑法完毕,厉行喝道:“看也看了,拿起剑来,一招一式的跟着我学。” 这一次,厉行教的是简化过的剑招。 这些孩子们或许是刚才休息了一下有了些力气,也或许是看到刚才剑法的真面目,兴奋了起来,这学起来可比刚才有劲得多,可以看得出,这些小孩少年中有好些还是有着剑法的底子,真正练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不过这剑对于他们来言也确实重了些,练得一会就累得不行。 而易风至自然是不用说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厉行,生怕漏掉了什么,手上的剑也跟着挥舞起来,只是这剑相对与他的身体来说有些过长,与身法手法配合起来十分不顺。 而且,易风至现在力量颇大,能轻松拿起几十斤的东西来,可这剑法施展,刚开始自然是轻松得很,但还没学到第五招,就觉得手臂重了起来,拿起一件东西,和一直拿着一件东西,根本就是两码事。 等十二招学完,手臂已经发酸,总算也明白为什么这些小孩一听到还要练十遍,吓得剑都拿不稳,这不是练剑,根本就是折磨人。 “沧浪剑法,是我宗门的入门剑法,与乾元紫府经,一动一静相合,为筑基之法决,你们现在学的只是剑招的架子,等这架子成了,我再教你们配合呼吸、意念行走元气,那才算真正的开始入门。” 等这招式教完,厉行又让这些少年们练习,而自己则漫步走在这些人中间,纠正着其中错误。 “浪击磐石,取的是不同如山之意,手动、剑动、身法动,但躯体重心得如浪中磐石,嗯,对,不过你的手臂得再抬三分,这一招末尾,剑尖呈挑式。”厉行转了一圈,在易风至身边站定一来易风至和其他少年不同,是刚开始学,二来既然是师叔指明要照顾的,这自然得细心指点。 第十四章 我罩着你 第十四章 我罩着你() “水天一『色』,取的是一个幻之决,水势假借天地之威,这一招,需快慢相合,似慢而实快,这手法当是这样。”厉行以指为剑,比划了一翻,又让易风至再施展了一遍。就如此,将这前十招一一为易风至讲解了一遍,易风至倒也算聪明,学了个七八分像,只是这么细细的学下来,手臂却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不过,他心中却憋着一口气,不能在晚辈面前『露』了败像,那样以后自己『露』出了师叔的身份,多掉面子。 厉行自然瞧得出易风至硬撑着的,不过他不知易风至所想,心中又是连连点头,这孩子意志坚毅,日成就定然非凡。 十遍,厉行的要求十分严格,说十遍就十遍,哪怕许多少年到最后都摇摇晃晃,站都快站不稳了。 易风至的体质远比当年好,可比起这些少年们却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终于,练完了,厉行点点头道:“随意活动下,半个时辰后吃饭。” 听得这话,少年们大多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没人敢丢下手中重剑,纷纷将之归鞘,背在身后,活动起都有些麻木的手脚来,其实对他们而言,这东西就算背着也挺重的,不过十多日都快习惯了。而又有两人苦着脸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一旁,扎下马步,双手托着重剑,平平的举了起来。 易风至自持是自己是长辈,也不在这些小孩面前玩矜持,向旁边一个小孩好奇的问道:“他们怎么了?” 这小孩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谁让他们练剑之时不把剑抓牢了,得托剑扎马一刻钟的时间。” “原来这样。”易风至没有多问,他的手脚也算得厉害,甩了甩,很想坐下,甚至躺下休息,但见这些小孩们都是站着,想来是那厉行不许。 一刻时间过去,厉行没说什么,也没管易风至,转身离开,那两个扎马步的少年顿时一屁股坐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一个少年忽然走到了易风至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少年正是之前率先坐下之人,在他身后身侧还围了几个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旁边的几个都是以他为首,而易风至更注意到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那用剑吓自己的人,心中不免想着刚才只怕未必就没这群人暗中起哄的缘故,而且听这少年的说话的神情,也觉得有些不爽,是以回应的口气就有些不好:“易风至,有事吗?” “你家是哪儿的?做什么的?”旁边另一个少年将易风至上下打量了一翻,又问道。 易风至听这盘查似的语气,更是不爽,说道:“你是什么人?问这做什么?不知道要问别人得先报自家门路的规矩?” “我是古猿星大炎国,元将军之子,元东皓,这位是我大炎国的三王子李季。”后说话的少年似很得意的介绍道。 易风至却不吃这一套,他原本就对官家看不管,向往的是那江湖中斩杀贪官污吏昏君的大侠,何况就用他此时所想的来说,你再厉害,还不是我晚辈,口中哦了一声,就没有下句,只将手腕『揉』了『揉』。 那李季道:“在这里大家都是师兄弟,可没什么身份之分。”话虽这么说,但语气中还是透着一份傲然。 元东皓连忙附和道:“是,是,李师兄说得是。” 李季又对易风至道:“你叫易风至对吧?我先于你入门几天,以后你就叫我李师兄,那俗世身份也别太在意。” 话到这里,易风至可就不乐意了,叫你师兄?哪成什么话!叫那厉行师兄也不过是怕以后教导起来不方便,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而且厉行年纪这么大,叫他师兄倒也不算太吃亏,你一个小屁孩,居然也让我叫你师兄,哼,也不怕折寿!当下就道:“这可就不对了。” 李季奇道:“怎么不对了?” 易风至道:“你们是前几天入的门对吧?” 那元东皓道:“有十几天了,哪有怎么?” 易风至不屑的道:“才十几天,我在半年前就入了宗门,按道理,你们都该叫我师兄才对。”这句话易风至可没撒谎,对他来讲,叫林震等师叔就算入了这裂天剑宗了。 这些少年这才知易风至转了个弯却是想当他们师兄,这世界有言,长兄为父,这师兄弟间的规矩虽没亲兄弟那样严格,可是师兄管师弟那是天经地义的,是名分上的事情,有几人被易风至唬得愣了几愣,可接着李季、元东皓就反应过来,这刚来的小孩分明是想压在他们头上。 元东皓道:“你骗谁去,若是你入门这么久,又怎么会和我们一起练剑,何况刚才历师兄问你,你可是一点剑法和心法都没练过。” 易风至懒得和这些小屁孩解释,哼了一声道:“信不信由你。” “李季、元东皓,又在欺负新来的师兄弟?”又一个少年走了过来,这是刚才最认真练剑的少年之一,这少年在这群人中身躯较为高大,皮肤黝黑,手掌有些粗糙。 李季转过头来,说道:“姜宏波,你练好自己的剑就行了,别又来管闲事,难道前天的教训还不够?可别忘记了,按昨天的赌约,你可得叫我师兄,别这么不懂礼貌。” 这姜宏波用力的握了下拳头,才冷冷说道:“李师兄,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败的,这位易兄弟,我们去吃饭吧。” 易风至笑着走了过去,拍了拍姜宏波的肩膀,道:“看你挺顺眼的,以后跟着我,我罩着你。” 第十五章 入梦 第十五章 入梦() 李季等见易风至把他们丢在一边就走了,脸『色』都不好看,待到易风至和姜宏波走远了,元东皓才恨恨的道:“李师兄,这两个人实在太没规矩了,得好好教训才行。” 李季冷笑了一下,道:“以后会有机会的,走,我们也吃饭去。” 用餐的地方是一间宽敞的木屋内,菜倒有不少,不过都是素的,米饭管够。说来修炼之人,最好是不吃人间烟火,因为五谷浊气,有染根基,需得耗费元气将之驱逐出体,不过,这些少年都是俗世人,餐风饮『露』是不行的。 几个长桌子横摆在屋子中,每个人的菜都是分开了的。易风至和那姜宏波做在一起,长剑取下放在左边,作为一名用剑的人,不论何时,剑都必须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现在对于这些刚入门者这是规矩,而待以时日,这些规矩就会成为他们的习惯。 饭桌上没有任何人说话,因为厉行就坐在这屋子的最角落闭目养神。 只是屋子里却不够安静,只过了片刻,就听得砰的一声,一只碗掉到地上。这难怪,这些少年们刚用力过度,手脚都很僵硬,这拿筷端碗都不利索,要知道,吃饭也是个细腻的活,即便是易风至也从来没发现原来用筷子是如此的困难。 用过餐,碗筷器具自然做杂活的人来收取,易风至和姜宏波还有三个少年,一起出了门,之前已经得知,这几人都和姜宏波是平凡人家出生,分别叫申拓、张进言,张玉。这张进言和张玉虽都姓张,却并非是两兄弟,这几人又以姜宏波为首。 出得饭堂外,易风至就问道:“今天晚上还要做什么?大家就休息了?” 那申拓『性』格比较活泼,接道:“还要洗澡,你不知道那澡洗的时候可难受了,烫得要命,洗过之后,可舒服了。” 姜宏波微笑着道:“历师兄说了,那『药』水中有数十种『药』物,可驱除我们体内杂质,洗涤肉身,为以后练习仙家法决筑下根基。” 巨大的澡堂内,热气腾腾,十多个脱得光溜溜的少年盘各自坐在一个个圆桶之中,只『露』出个脑袋来,练习着最为简单的吐纳功夫。 正如之前申拓所说,这水很烫,坐在里面全身皮肤都烫得发红,身体周遭各处都传来痒麻疼等难耐的感觉。 一个少年实在忍受不住,往上冒出来了点,就听得啪的一声,一把戒尺敲在他肩膀上,将他打了回去,厉行冷冷说道:“气脉沉静,直达气海,抛却万念,静听气息之出入,默记其数,由一至五、至十,不可记数太多,以免神昏心『乱』。” 也不知这水到底怎么回事,下面也没有火,可大半个小时下来,这温度居然一点没降,不过,易风至觉得,渐渐的刚才的不适之感远去,随之而来的是无比舒服的暖和之意,似乎之前练剑的疲惫一下子都消失了,动了动手腕,也不在僵硬。 一个时辰之后,易风至终于觉得水渐渐凉了,厉行这才道:“都起来了吧。” …… 易风至等人住的地方是一件很大木屋,里面并排着放了二十多张木制的床铺,易风至来到最后自然只有住靠边上的了,上面的被褥这些早就有人铺好了,挨着他睡的就是那姜宏波、张玉几个。 洗过这『药』水后,就是这些少年们回忆今日所学的时间,不过没人管着,相当于自由活动。 这时候,天『色』已晚,天气也渐寒,所以所有的人卷在了被窝中,剑就放在床边。 大家说着话,说话之时明显可以看得出又分两个团体,那李季等来自权贵之家者自是一起,易风至则早早的想睡了,实话道来,这半年左右对他来讲,还真没睡过多少安稳的觉,都在赶路,要不就是督促他练平衡五行的功夫。 就这么躺着,将那调衡五行的心法运转了一遍后,耳边的人声渐渐远去,易风至的意识渐渐下沉,而在这似睡非睡的时候,一连串的法决自他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些就是那大梦之法的修炼法决,这些法决,讲的是意存神游的妙境,易风至虽然都明白这些语句的意思,可是一直没弄明白其中修炼的窍门,所以直到现在也没什么进景。 昏昏沉沉间,易风至意识不知为何忽然又醒了过来,用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也看不太清楚。 心中没来由的一怕,这里该不会有什么怪物吧?由不住大叫:“有没有人?” 哪知这话语刚起,眼前一花,一个长青面獠牙,还长着双角的怪物窜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就向他咬了来,易风至吓得一声尖叫,然后……,他猛然从**坐了起来,再看周围,一个个的少年在身旁的**熟睡着。原来之前的只是梦。一『摸』额头的冷汗,易风至坐了片刻,又趟了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身体摇晃,似乎有人叫自己。 “易兄弟,易兄弟,快起来了。” 易风至张开双眼,眨了眨,说道:“姜师弟,天都还没亮,你干什么啊?” 姜宏波对易风至自作主张叫他师弟,也是没法,不过他可没承认,但对易风至和那李季又是不同,也不太反感,是以也没刻意的去反对,说道:“再等一会太阳就要出来了,每天这时候,我们都得和历师兄一起站桩,去晚了,要受罚的。” 易风至转头见其他少年也起来了,自己也连忙爬起来,这当师叔让师侄教已经够让他觉得自己没面子了,要是还被罚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第十六章 梦中知梦 第十六章 梦中知梦() 早上,十六个少年跟着厉行站在那光秃秃的山顶上,一句话也不说的向着东方吐纳着。 上午,在一间房屋内,厉行向这些少年们讲解着人体经络、血脉、『穴』道,内部五行变化。这些都是练习修炼法决最为基本的东西,易风至很认真的听着。 下午,自然是练沧浪剑法,不过比起昨日又学了一招新招,厉行同样很照顾易风至,等教完了大家,又专门的指点他。如此以来,易风至只第二日已经跟上了这些少年的学习进度,再加上他的力气,论剑法的模样,比起其他的少年还要象上几分,厉行拈着胡须连连点头。此后的练习剑法之时,每次厉行都会专门指点易风至一会,这让其他的少年嫉妒不已。 特别是那元东皓李季,他二人自持身份尊贵,可在厉行眼中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平民小子,哪不嫉恨,不过,一时间也没找到什么借口教训一顿。 晚上依旧洗『药』水,练吐纳,就这样易风至在这裂天剑宗的下宗开始了练剑的筑基之路。 易风至又一次半夜被惊醒了,这十多天来,几乎每两三天他都会被同样的梦给惊醒,这两天更是连续的做这梦,抹去额头的汗水,他没有立即躺下,他知道,这梦来一两次算巧合,但绝对不会如此反复不停,这以前绝对是没发生过的事情。 “难道是李季和元东皓那两个小子害我?”易风至随即摇了摇头,这两个还只是普通少年,可没这本事。“梦?”易风至呢喃了一句,心中陡然一亮,莫非是那大梦之法?越想越有可能,那一连串的法决再次自脑海中流过,这字面的意思中,易风至忽然抓住了点东西。 “大梦之法,讲的是入梦之术,以前母亲说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梦又不是实物,不过是我想的东西,既然是想像而存在的,那么我又怕什么?”易风至的思路越来越清明:“可在梦中,怎么会知道那是我想像而存在的呢?那便必须知道这是梦。”想到这里,易风至兴奋中由不住想着:“这大梦之法也是,讲得这么玄乎,直接讲明梦中之知梦不就得了?” 易风至觉得自己抓住了诀窍,恨不得马上就试验一番,可是兴奋劲一来,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到天『色』微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可是刚一闭眼,就听得姜宏波叫喊之声。 易风至虽说到最后还是起来了,可站桩还好,强撑着没出什么问题。到上午依旧是讲解『穴』道,这原本是易风至最为喜欢的东西,可今日一坐下来,就再也忍耐不住,昏昏欲睡,可也别小瞧易风至,虽说是睡过去,但眼睛依旧是睁得鼓圆,一动不动,当然,这无法骗得过厉行,皱着眉头,说道:“易师弟,你来说说,手少阳三焦经上有哪些『穴』道?” 这声音在别人耳中只是普通大小,可是传到易风至耳中,却如那雷霆轰鸣,易风至全身一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也了得,居然这一醒就听清楚了厉行所言,连忙答道:“十三个『穴』在手臂背面,分别是关冲、『液』门、中渚、阳池,外关……” 一连串『穴』道背下来是丁点未错,厉行微微颔首,未再追究,只是说道:“经络『穴』道乃修行的根基,元气穿行其中,所行『穴』位不同,快慢不同,其属『性』变化也各异,其中奥妙我希望诸位师弟能认真的听、学。” 易风至得这么一吼,当时是清醒不少,可实在是太困过得大半个时辰之后,又渐渐觉得有些恍惚了。 而这时候,外面来了一人,轻声在门外叫道:“历师兄。” 厉行望了外面一眼,对里面盘坐着的少年道:“你们仔细想想我今日所说,我去去就回。” 厉行出去后,与外面的人谈了几句,似乎有什么事情,渐渐远去。 厉行这么一走,这些精力充沛的少年们又哪里静得下来,纷纷相互交谈起来,不过易风至却没这心情,松了口气,就这么盘坐着,垂着脑袋睡了过去。 也不知到底睡了好久,忽然觉得脑袋一疼,他立马就醒了过来,听得身后许多人得意笑声,眼见厉行还没回来,转头又瞥到一颗还在地上滚着的石子,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顿时间火冒三丈,站起身,大声道:“是哪个用石子丢了你家小爷,有种的就给老子站出来说话?” 这话一说完,却听得门一声咳嗽,厉行走进来冷声说道:“闹什么?易师弟坐下。” 厉行的目光自身后的数人脸上划过,然后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他知道厉行来了,自己是绝对闹不起来的了,不过今天这出了丑,这仇无论如何是要报回来的。 “哼,这群小屁孩,不管教管教就要翻天了,上次的事情还没计较,这次又惹到我头上来了。”易风至本就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何况他自认是长辈,反被这群小屁孩惹了,心头哪会放得下,若不还回来,那面子可就是丢尽了。 偷偷的向后望了一眼,看着后面诸人的表情,他认准十有**是李季、元东皓那群小子搞的鬼。易风至现在是彻底的没了睡意,心头火气平下,看似认真听着厉行所讲,心头却已经打定了主意。 再过了半个时辰,上午的功课完毕,少年们出了那道大门就嘻嘻哈哈的谈论起来,元东皓和李季几人走在前面,不时笑嘻嘻的回头看看,指点一番。易风至依稀还可以听道元像在得意的说着:“那小子被历师兄喊住的时候,只怕吓都吓死了。” “姜师弟,刚才是哪个小子那东西丢我,你看到没?”易风至道。 姜宏波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也坐在前面,那时候正在背读经脉『穴』道,倒没怎么看清楚。” “肯定是元东皓那小子,你看他这么得意。”申拓走在易风至的右边说道。 这几日来,虽说这几个少年都还没承认易风至自认的师兄身份,可是论见识心『性』,易风至有着这几个少年难及的成熟,所以行事之时,不知不觉间,易风至的地位已越来越高。 易风至哼的一声道:“总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第十七章 这不就醒了 第十七章 这不就醒了() 姜宏波只道易风至要去找元东皓等人麻烦,连忙提醒道:“易兄弟,你可要小心,那李季元东皓以前都学过武功,身手不错。” 易风至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谁说的找人麻烦,就得当面和他们打架? 中午吃过饭,易风至就靠在一棵树上打了个盹,下午练剑总算没这么想睡觉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易风至来到这下宗的第十五日,沧浪剑法已经练到第二十七招,或许是多日的锻炼,也或许是每晚『药』水的功效,这些少年,不论力量还是耐力都远非以前能比,易风至也是大有长进,剑招步法的架子已经渐渐的有规有矩,不过练习之中,少年们依旧如往常一样的累,因为后面的招式远比前面的要复杂,厉行的要求也越渐严格。 易风至整个下午,都没再提上午的事情,就算元东皓几人对他指指点点,也毫不在意,就像是一点事情也没发生过。 晚上,易风至一到房中,就躺在床睡起觉来,让元东皓这些人知道厉害已有了计划,现在的他更想知道昨天夜里所得的答案是否正确。 本就很困,躺着没多久,易风至就睡了过去,再一次来到了那陌生的地方,这一次,易风至将周围的环境看得清楚些了,前面是一广阔无边的平原,也就在这一刻,易风至就见怪物向自己咬了过来,此时的他神智根本就还是秘密糊糊,只本能向后闪躲,那知身后竟是悬崖,这一退,立马就摔了下去,心中一惊,就又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易风至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屋顶,过半响才一拍自己额头,懊悔的低声道:“我怎么忘记那是梦了呢?” 按照以前的惯例,这一醒后半夜里就不会再做那梦,易风至也没急着睡,稍微探起身来,仔细的听听这些少年的呼吸声,应该全部都睡着了过去,他坐起身来,在床头的箱子里一阵『摸』索,翻了一阵,『摸』出两个小瓶子来,嘿嘿的笑了笑,选了其中一个,四周张望了一阵,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元东皓李季的床前,左右望了一望,先走到元东皓身旁,揭开瓶塞,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药』水滴了一滴在元东皓的嘴上,元东皓或许感觉到什么,伸出热头舌头『舔』了下嘴唇。易风至捂着嘴偷偷笑着,转头又到李季身边,同样施为,一切弄好了,正要退回去,又贼兮兮的把两人的鞋子弄混了踢到床下,两人放在床头的衣衫,也都换了换,本想在他们的剑上也作些手脚,元东皓忽的翻了个身,吓得易风至连忙蹲下,又想起,吃了一滴那东西,这会哪会醒,不过这么一吓易风至也没再在剑上动心思的念头,又轻手轻脚的爬回了自己**,将那小瓶子又放回箱子,这东西可是他的宝贝,以前还有那几瓶的,但那翻逃跑后就剩下两瓶了,当年报仇就靠的这些东西。 拉过被子,似想到明天早上的场景,捂着嘴,憋着笑意,身躯不住的颤抖。 也不知过了好久才睡着,不过,这一次早上易风至醒得格外的早,不过,他也没急着就爬起来,眯着眼睛听着周围的响动。 过了好片刻,外面的有着微微光亮之后,才淅淅嗦嗦传出起床的声音。 “易兄弟,易兄弟。”睡在易风至旁边的姜宏波起床后见易风至还没动静,叫道。 易风至眨巴了几下张开眼,打了个哈欠,似乎满脸睡意:“又要起来了啊,真还想睡会。” 坐起身来,穿上衣服,从旁边的清水缸中,打来清水洗漱一番后,将剑背在身后,这时候旁边才有人叫道:“元师兄,李师兄,快起来了。” 那叫喊的人见没动静,又走上去摇了摇,可元东皓和李季依旧睡着不醒,还睡得很香的翻了个身。 “我们走吧。”姜宏波可不去管元东皓这两人。 易风至强忍着笑意,对着姜宏波点点头,和一群五个少年向门外走去,临走前,还一本正经的好生提醒道:“诸位师弟,你们还不走?要是晚了可要受罚的。” 其中几个少年虽说和这元东皓、李季等平常都在一起,可关系却并非好等很,听这一说也就走了,唯有三人,依旧大声摇晃着喊着。 走得一阵,易风至又觉得就这么让元东皓他们睡着有些不好,那历师侄只怕能发觉其中蹊跷,再说了眼前这结果,好像也不过瘾,念及此处,他盘算了一下时间,还来得及,一下子站定,大声道:“哎呀,我怎么忘记了。” “易兄弟,怎么了?”姜宏波回头问道。 易风至转身向来处奔去,一边道:“姜师弟,你们先去,我回去拿样东西就来。” 易风至一路奔向睡觉的屋子,在门外就听得有人焦急的道:“柳师弟,我们快走吧,再晚我们也得受罚了。“ 易风至奔进屋子,直接到自己的床铺一阵装模作样的翻腾之后,才对着有些犹豫的三个少年道:“几位师弟你们怎么还不走?马上就来不及了,哦,原来是元师弟和李师弟还没醒,这还不简单,看我的。”话声中,易风至已经用元东皓的盆子,盛了小半盆水来,然后就用元东皓喝水的土碗,舀起一碗就泼在元东皓脸上,中途还似乎手不稳当,倒了半碗在床边的衣物上。 这个天本就冷得厉害,这外面的冷水手放下去久了都有些刺骨,何况还是早上,元东皓被这冷水当面一激,寒气侵透下,顿时醒了过来,冷水从鼻子里渗入,呛得他直咳嗽。接着易风至又在那三个少年目瞪口呆中,一碗冷水泼在了李季的脸上,李季也呛着水醒了过来。 易风至甩着手上的水,笑着对那站着的三个少年道:“你们看,这不就醒了!” 第十八章 东风与西风 第十八章 东风与西风() 元东皓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手在脸上一『摸』,全是水,冷得一个寒战,坐起身见得易风至,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怒喝道:“易疯子,你干什么?有病吗?” 易风至转过头来,哼的一声道:“元师弟,怎么说人话的?你们睡得跟猪一样,马上就到站桩的时候了,晚了可要被罚,我易风至是尽师兄的本份叫好心的喊你们起来,真是不识好歹。”看了看同样一脸怒容坐起来的李季,耸了耸肩,又道:“算了,我懒得跟你们计较。马上就要晚了,几位师弟,你们也快点。”话还没完,就奔出了门。 易风至到站桩的地方时,厉行还没来,那三个少年奔来的时候,厉行就跟在后面,元东皓和李季来的时候,厉行自然已经到了。 厉行每日来得都很准时,距离太阳升起第一丝阳光照到这里半个时辰前,而是否迟到就以他来的时候看到的为准。 同样的,易风至对时间的把握同样不错,既然算计元东皓和李季,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慌慌张张,连洗漱的时间也没有,但依旧无法免除今日被罚。 此时的他们头发湿漉漉的,这山坡上的微风抚过,他们却不住发抖。 不论是李季还是元东皓,或者说能在这里修炼的每一个,都绝对不是笨蛋,相反,不论是比较忠厚的姜宏波,比较拘谨少话的张玉,或者不喜欢和任何人在一起,有点独立独行味道的刘万涛,这几乎每一人都是资质出凡之辈,只是限于年龄与见识,才未有易风至这么突出。 而李季、元东皓身在贵族之家,从小耳濡目染,自也比其他人有见识得多,所以才得以在这群体中成为领脉的人物。 昨天刚让易风至难看,今天遭上这么一遭事情,几个人都叫不醒?难道自己真睡得跟猪一样?不论是元东皓还是李季都不信,被别人当头泼了冷水之后,还被奚落是不识好人心,再说这自己的衣服怎么会都扔到对方的**,鞋子怎么会在床底下,害得他们找了半天?这两个人想来想去,越是觉得肯定被耍了,寒风下,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气的,反正脸『色』有些青,就算是平常喜欢玩些皇家风度的李季这时候也是直瞪瞪的盯着易风至。 易风至偷偷的斜着眼睛看了看站在最边上的李季、元东皓,看这二人身上的衣衫,一个拖到脚下,一个穿着宽松肥大,另一个却紧绑绑的,显然是发现穿错了后,也没时间换回来。 当然,易风至最得意的是,这时候这两个人的表情,易风至认为,自己这当师叔的,教训了别人,就该让人知道,让他长长教训,偷偷『摸』『摸』的多没意思?何况这等苦修的日子,若没点『插』曲,可就太单调了。 再说,这十几日呆下来,易风至对这裂天剑派下宗的入门后的规矩是看得通透,这些少年一同入门,也没定什么辈分,这师兄弟之称,或依年龄,或靠的就是个人的实力、『性』格,你要当师兄,行,你把别人压服了,让他叫你师兄就是。 裂天剑派以武入道,讲的是杀伐果断,强者生存,德行虽同样得讲,可武力的重要却更甚几分。 一群弟子一起修炼,少年心『性』,争强好胜,只要不坏了某些规矩底线,修炼外的事情,这些师兄们可不会管,到底是东风压西风,还是西风压东风,那就看各人实力手段了! 易风至在镇子里时,曾听给地主家一个放牛放养的老头讲,这驯畜生,把领头的驯好了就简单了,他想来,这驯人也该差不多,只要将这李季、元东皓给搞定,其他的还不得恭敬的叫他师兄? 晨桩结束,厉行几个纵步就下了山,少年们开始沿着小路下去,元东皓和李季拦在了易风至的前面,面『色』不善。 姜宏波和易风至是走在一起的,见状道:“李季,元东皓,你们有什么事?” 易风至也不慌张,微笑着道:“两位师弟怕是为今天早上的事来道谢的吧?别客气,别客气,说来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若是早点叫醒你们也不至于今天还要受罚。” 易风至的话让这二人脸『色』更加难看,易风至却又很惊讶的道:“难道是道歉?那就更加不必了,知错就改就行,言语上一点冒犯之处,我是不会在意的。”然后易风至又有十分老成,十分语重心长的语气道:“不过二位师弟,以后当早些起来,迟到了受罚总有些不好,待人处事,也当客气几分,弄明白了才说话,才不至于得罪人。” 一番话说得李季、元东皓心火腾腾直冒,他两人都是出生名门,生来别人都是仰仗他们行事,怎是吃得亏的人? 元东皓脾气较为火躁,压不下怒气,当下就怒声道:“易疯子,你找死。“一拳头就向易风至当头砸去。 姜宏波大声惊叫:“元东皓,你要干什么?”一步上前,将易风至拦在身后,手臂一横向元东皓招架去。 易风至曾听姜宏波说过,姜宏波小的时候曾跟自己在镖局当趟子手的叔叔学过几手,再经过这近一个月的训练,此时一见这架势倒也真还会几手。 不过元东皓是武将的儿子,从小所学又岂是姜宏波能比?只见元东皓变拳为掌,拿住了姜宏波的手臂,然后身子向前一靠,转身借腰之力,运劲到手一扭,一式擒拿手法就熟练的施展了出来,一下子就将姜宏波摔倒在地,口中嘲笑:“就你那几招,还想架梁子?” 易风至早就料想元东皓和李季会动手,作了准备,不过没想到姜宏波会上前招架,他本来就算不上什么高手,这一被挡住,顿时就没法下手,等他闪过身时,姜宏波已经摔倒在地。见得这情况,易风至也怒了,姜宏波可是自己人,当下大声道:“放开他。”一个健步上前,又喝道:“看打。” 第十九章 入门心法 第十九章 入门心法() 易风至当年跟着他铁叔跑了几个月江湖,那铁叔可是高手,江湖中响当当的角『色』,可惜的是易风至跟的时间太短,就学了一套步法,一套粗浅的拳法,这一下架子拉开,用力用劲都不到位,可是,他力量之大却远非普通小孩可比,这一下猛得很。元东皓连忙放开姜宏波,一招提壶灌水,想先将易风至拳头引开,然后后招攻击,再接擒拿手法,可是易风至力量太大他哪里引得开完,那拳头一下落在了他左肩上,再接着,易风至也不管什么招法,直接用小孩打架的『乱』招,连砸几拳出去,元东皓招架不住,连连退步,最后摔倒在地。 这时候姜宏波已经爬了起来,易风至也没再攻击,哈哈笑道:“我这招怎样?” 旁边的李季大声喝道:“原来有几手,难怪这么嚣张,我来会会你。”话声中,就奔了过来,可就这当头,一道寒光自天而降,一把玄黑『色』的剑『插』在易风至和李季中间,两人都吓了一跳,连忙止步。然后就见厉行刷刷几下就纵到了两人前面,冷声说道:“你们要打架,本来我也不想拦你们,不过,既然身为我裂天剑宗的弟子,这等小孩子家的招法就不要用了,将这套沧浪剑法学会之后再作较量,都散了吧。” 厉行既然这么说了,这场戏自然也就演不下去了,回去用了早饭,就又开始教习『穴』道、经络的理论。易风至这些人自然是盘坐的姿势听厉行讲,而李季、元东皓则需要老实老实的站马步半个时辰。 别的事厉行很少管,可是修行上的事,他却一丝不苟的执行着规矩,一点也是犯不得的。 李季、元东皓和李季算是彻底交恶了,以他二人的心『性』,吃这样的亏是肯定放不下去的。不过,厉行开口说了话,他们不敢有违,那日之事,也沦为笑料。 这些少年们心思都还比较单纯,在他们看来,这一次易风至算是让李季等吃了亏,于是易风也在这群少年中的地位也高了不少,在易风至执意的称别人为师弟的情况下,称呼易风至师兄的少年也越来越多,易风至大为得意,想当年对镇子里的孩子头可是羡慕得很。 不过,这样的高兴的情景也没保持个几天,得意之后,易风至忽然的想到,自己这当师叔的让别人叫师兄有什么得意的,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吃了亏,何况,和一群小屁孩这么计较干什么? 再看那李季、元东皓,这几日都沉默得很,可是,修炼起来却比以往要认真得多,易风至一个激灵。 “那日历师侄说,以后用沧浪剑法比斗,这李季、元东皓两个小子肯定是打的这念头,这几天才这么努力,不行,自己可不能让他们超了去,要是自己这当师叔的以后斗剑斗输了,那才是彻底的没脸面了,不但要被这些小孩嘲笑,以后见到秦师兄、林师叔,自己也是抬不起头来。” 这个时候,三十二招沧浪剑法已经教习完毕,下午的练剑,已让他们在那快空地上随意练习,厉行依旧在旁指点,早上的经络『穴』道的教习也已经讲完,厉行让他们把所有的经脉『穴』道所在的位置必须一一背下,同时,也开始给他们讲述阴阳五行、四象八卦、三才九宫的易理入门之学。 易风至那日忽起的念头之后,心中浮躁之意顿消,每日修炼教习,也无不认真用功,每一举每一动都按厉行所言而行。 夜晚,易风至依旧试图修炼那大梦之法,可是此时的他方知仅是第一层都非常的难,现在的每晚,一到那熟悉的场景中,易风至都会很快的想起这是梦,可是,这一念刚起,他顿时就感觉到周围的场景模糊,然后慢慢的醒来。 原来难的不是梦中知梦,而是知梦而不醒。 …… “诸位师弟来这里也有四十余天,这些时日,每天以『药』水洗身,滋养骨肉,培元壮气,以固根基,三十二式沧浪剑法的架子也都学会了,经络『穴』道,内脏阴阳五行生化之理也学了不少,今日,我便传你们裂天剑宗入门的修炼心法——乾元紫府心经,在这之前,我这作师兄的也得提醒你们几句,不得妄立宗门,私传法典,若有违者,宗规处置。不论各位师弟以后是能入修炼大道进入上宗,还是回归尘世,宗门九戒都需牢牢记在心头,不然到时候灾祸临头,执法使者找上门去可就后悔莫及,谁也救不了你!”厉行面『色』肃然,说到最后一句话,更是提高了声调,几乎是厉喝而出,须发飘动,一道萧杀的剑意直扑这些少年而去。 少年们都是一个寒战。 厉行放缓了神『色』又问道:“可都记好了?”少年们连连点头。 厉行点点头,道:““我裂天剑宗又有个规矩,除了宗门藏功殿内,其余人等不得著心法于文,心法传述,出我之口,入诸位之耳,若有不明者,可来问我。”得少年们应后,厉行又才说道:“乾元紫府心经共分九层,虽说在我宗门只是入门心法,可是论其玄妙,却不在任何仙家妙诀之下,诸位师弟可别小看它,到第五层便可入那金丹大道,成为上宗修真之人。今日,我便教你们第一层,你们都仔细听着,心法修炼,最需谨慎,错一字便可能危及『性』命,疏忽不得。” 少年们都十分兴奋,来到宗门这么久,每天都是练剑学理论,今日终于要接触那仙家法决了,易风至同样如此,整个房间内除了厉行的话语、稍显得沉重的呼吸声和加快的心跳声外,是一点响动都没有,都竖起了耳朵等待厉行的下文。 第二十章 相随心动 第二十章 相随心动() 厉行微微一笑,咳嗽一声清了下嗓子,这才肃然诵道:“……以身心分上下两弦,以神气别冬夏二至,以形神契坎离二卦……真汞产于离,其用却在坎……,此乃总纲,可都记住了?”厉行的额头隐隐透着汗水。 少年们都点点头,却一脸『迷』糊。他们点头的是他们确实都记住了,这倒并非是这些少年个个都是过耳不忘之能,而是他诵读用的一种法决,音调变化驱动尚未成型的神念之法,将这些字一一刻在这些少年的心中,以他灵寂期的修为,只朗读这八百字的总纲已经显得力有不及,少年『迷』糊的却是这些话语,他们是一句也听不懂。 厉行调匀了呼吸,又道:“心法总纲,贯穿修炼前后,以后你们总会明白其中妙处,现在我来教你们第一层心法。” 少年们这才明白,原来搞了半天,还没开始呢。 厉行这后面所说,就不像之前讲得那么玄妙难懂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意领元气,穿宫过『穴』,少年们这才又精神了起来,聚精会神的听着,而这一次厉行只以普通话语相叙,讲了好两三遍,少年们才真正完全记住,也亏得他们都是资质不错之辈,前些时间又将那『穴』道经络一一记住才行。 这修炼之初,也没什么讲究,少年们都盘坐在蒲团上开始试验。 少年们都有着吐纳功夫的根底,又一直用灵『药』壮元,身体内元气充盈,这时候意念一引,片刻间就有好几人就感觉到温和的气息相随,不过,大部分人太过兴奋无法静下心,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有感觉。 易风至占了个便宜,修炼了大半年调和五行的功夫,比起这些少年们自然又要容易得多,静心沉气,似乎就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气息缓缓自丹田升起,慢慢的沿着乾元紫府心经的路线运转。 这第一层心法走的奇经八脉,少年们虽能有气感,但想片刻间就领会行气之法那是不可能的,这之中讲究心无杂念,意念一散,那一丝气感就再没踪影,需要重新来过,一个时辰下来,到得吃午饭之时,除了易风至、李季、元东皓等五六个有着根基之人,其他的少年们连一个周天也未完成,有的人更被这难驯的气息搞得心烦意躁。 下午依旧是练那套沧浪剑法,晚上『药』水洗浴之时,却生了变化,原本是数息的吐纳功夫,现在却换成了乾元紫府心法的修炼。 在这滚烫的『药』水中,正沉心意领的易风至感觉身体格外的**,此时的他似乎能感觉到周围水中的热息一点点渗透进身体中,散去骨骼、肌肉、经络之中。那一丝跟随着意念缓缓移动的气息也更加明显,如果说早上那时候,只是略有感觉的话,这时候,易风至就是能确确实实的感觉到它的存在,似乎更能感觉到每一个周天之后,这一缕气息都有增大一分。 不知不觉间又是三四日过去,第一层的心法比较简单,没多少玄奥之处,靠的是资质好坏与勤苦用功,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这些少年前些时日打好了根基,这后面自然是水到渠成,几天下来,虽说周天搬运气息依旧晦涩无比,可都算是入了门。而这时候又看出了资质和『性』情的好坏来,似姜宏波等几人一个周天下来只需要一个时辰左右,那申拓『性』子较为活泼,却要耗费一个半时辰。 五六日过去,易风至对套心法越渐熟悉,体内气息比起以往壮实了许多,而此时也又渐渐明白心法进途。 人的体内,这奇经八脉都是通的,可是却不是畅通的,初始之时,气息过去,不是流过去的,而是渗过去的,是以周天搬运,缓慢无比,心念一散,那气息『乱』了,以前的功夫就白费了,这第一层心法,就是在周天搬运努力下,让这奇经八脉都变得通畅起来! …… 这一片很蓝,万里碧空是一点云彩都没有。 山清水绿,端是好风景处,易风至就坐在这山顶上发着呆。此时的他衣衫褴褛,一根根头发竖起,像是被雷劈过的一样。 也不知这么呆呆的坐了多久,他的目光移到了天上,一个念头忽然自脑海中闪过。 “这天上云都没有,太阳这么大,该是很热才对。” 这念头刚一起,易风至呆呆的面容马上变成了哭丧脸,一拍额头趟在地上哀号起来:“我、我……老子没事胡思『乱』想这做什么啊。” 仿佛是为了应证之前的那念头,这一片大地在阳光下开始越来越热,每过到半刻钟时间,整个空间都是**辣的,易风至的皮肤有着被火炙烤的感觉。 易风至想起山下好像有水,连忙爬起身来,直奔而下,跳入清澈的河水中,水的冰凉气息让他感觉稍好,只是还未等他完全放下心来,心头又是一个念头闪起。 “如果这水也被烤烫了怎么办?” 易风至对自己是彻底没语言了,似乎他已经感觉身边的水温度不主的攀升。 “我不活了!”哀嚎之声再次传了出来。 水沸腾了,易风至觉得自己都快被煮熟了,接着水干了,整个大地都在炙热的阳光下开始燃烧起来,易风至自己也燃烧起来了,疼痛难忍中,不知过了多久易风至又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说陌生,是因为他对这里一无所知,说熟悉,是因为他所潜意识觉得这里该有的东西,大多都能在这里找到。 不过,易风至哪里都没去,哪里也不敢去,只有坐在那里发呆,什么也不敢也不愿去想,不知道坐了好久,忽然他看到前面的山头上冒着烟,不由的想到:“难道那里是火山?要是爆发了,我这里可怎么办?”而下一刻,他却又忽然觉得自己就坐在一坐火山上,低头一看,红通通的岩浆直喷而上,易风至吓得魂飞魄散,仿佛又看了自己将会受到了一系列折磨,虽然到最后自己都不一定会有什么事,可其中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 “真是见鬼了,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易风至一脸苦象的吼了起来。 就这当头,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然后闻得:“易兄弟,该起来了。” 第二十一章 心如明镜观外照内 第二十一章 心如明镜观外照内 易风至张开了眼睛,看着屋梁,视线转移,移到了姜宏波身上,谢天谢地,终于从那该死的地方出来!接着一下子从**蹦了起来,十分激动的一把将姜宏波抱住,用力的拍打着姜宏波的后背,道:“姜师弟,你可真是好人拉。” 姜宏波从易风至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哭笑不得:“易兄弟,你这几日都是怎么了?“ 旁边的几个少年看着这一幕直笑,一向比较爱睡懒觉的易风至这几天十分反常的嘱咐姜宏波早点叫醒自己,而每天醒来都是兴奋得很,就好像刚脱了牢笼的囚犯,最离奇的是五天前,一个劲的追问自己是不是只睡了一个晚上。 易风至可不管这些,哼着一个让人听不懂的家乡小曲,开始起来洗漱。 元东皓也醒了过来,对着李季,嘲讽的说道:“某些人该是睡糊涂了,又犯病了。” 易风至也懒得和这些小辈计较,每一次从睡梦中脱离出来,他都有再世为人的感觉。说来也奇怪,虽然梦中饱受折磨,可起来之后,易风至反觉得精神奕奕。 早上依旧是站桩,可今日上午却再非指点易风至乾元紫府心经的心法,而是领着十多个少年在一个到了练剑的场子上,先让诸位少年,将那沧浪剑法齐齐练了一遍,但见剑起剑落,寒光闪耀,少年们的剑法已经有模有样,一套剑法下来,少年们面『色』红润,竟只有稍许显得气喘,显然,这五十多天中已经扎下不弱的根基。 厉行微微点头,缓缓说道:“乾元紫府心法的第一层,算是已经教于你们,能有什么样的造就,则完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今日开始,我将教你们剑法中更深一层次的功夫,修习心法的初始得数息以凝心念,而剑法之初,有了架子后,再进一层,就是听息的功夫。又谓之,动中求静,而静中观动。” 少年们知道要教新的东西,都十分的有兴致,静静倾听。 “沧浪剑法为何会被作为我裂天剑宗的入门心法?不是因为他的剑招简单粗浅易学,而是因为它可以带动乾元紫府真气的运转,动静结合,以壮根基。练剑之人,运剑之时,当以意而驭剑,这有个讲究,那便是沉入其中,超然于外,身动、意动而心静,心如明镜而照观内外,这观外,就不提了,这观内,便是这听息的功夫,你们可明了?” 少年们没有一个答话,按照这些时日对这师兄的了解,在一翻玄之又玄的言语后绝对会给出更直接的办法,前面的只需要记住则行。 果然,厉行又道:“简单的说,就是你们练剑之时,当静心以观真气走向。当然,你们此时的境界,还无法达到剑以意驭剑的同时,观外照内,所以这我才要先让让你们将这沧浪剑法的架子给练好了,让你们的身体记住剑招,一式过去,下一式不需要想就能使出来,好吧,今日我所要说的就这些,你们自己练吧。” …… 下午的练剑也生了变化,不再是练剑,而是厉行开始喂招,指点少年们如何运剑发劲,如何出招,如何破招,少年们对这个的兴趣,可远比单纯的练剑要大得多,一下午的功夫,几乎没有谁走过神。 转眼间又是晚上了,易风至的好心情也到头了。 “易兄弟,这么晚了我们还是睡觉了吧。”姜宏波看所有的少年都钻进了辈子中睡着了,无打着哈欠无奈的说道。 易风至腆着脸笑着道:“姜师弟,我们再聊聊,现在时间还早嘛,不如谈一下今天厉师兄说的运剑的技巧。” 姜宏波哭笑不得:“现在还早?只怕都已经凌晨了,易兄弟你就放过我吧。” 易风至很愕然的道:“凌晨了?不会吧,我怎么一点都没睡意,嗯,这样吧,姜师弟我们再聊一会就行了。” …… “姜师弟,姜师弟……”易风至看着轻嗯了一声,就再没动静的姜宏波,无奈将视线转移到屋梁上。 “这大梦之法,怎么会成了这模样?”易风至苦着脸嘀咕中,面对越来越困的自己,忽的想起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过的话来,风萧萧兮易水寒,易风至也不知这易水是哪儿,只知道似乎听起来挺悲壮的,好在自己还不会一去不复返。 『迷』『迷』糊糊中一句句玄妙的口诀再次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晃眼间又是四个月过去,少年们每日苦练沧浪剑法,进景飞速,这时候,已经粗通用剑之道,先由厉行喂招,到此时的两个少年相互以沧浪剑相斗,厉行在旁指点。 每日除了修炼乾元紫府心法外,少年们心无旁骛,资质又是不错,再加上厉行这名师指点,这才在短短百多天中就有了现在的成就,与来之时相比,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足为过。只从易风至和姜宏波二人以剑相斗颇具章法就可看出一般。 到得中午用膳之时,厉行也不多言,自行离开。这些少年们这才三三两两的收起剑来,有两三人还自不住舞动,细细体味其中奥妙,沉浸其中。 易风至和姜宏波二人也斗了几招,最后易风至以一招沧浪水月,『逼』得姜宏波摔倒在地,哈哈笑道:“姜师弟,你可又输了。” 姜宏波爬起身来,也不太在意,归剑如鞘,拍拍身上的尘土,无奈的笑道:“易兄弟,这几日剑法进步太快了,十五天前,我还能与你斗个百招上下,现在五十招就得落败了。” 易风至笑道:“你也不错啊,以前你和我硬拼一下,就握不住剑,可刚才那一下,我现在虎口还生疼呢。” 申拓在旁嚷道:“我说两位师兄,你们就不要相互恭维了。” 易风至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伸手搭在易风至和申拓的肩膀上,道:“走,吃饭去。” 一行人刚走几步,忽然几个人拦在了路前。 姜宏波皱眉道:“李季、元东皓,你们又想做什么?” 李季并不理会姜宏波,盯着易风至道:“易风至,可还记得三个多月前的约定?” 第二十二章 斗剑之约 第二十二章 斗剑之约 易风至愕然道:“约定?什么约定?” 元东皓道:“易疯子,你装什么,别以为泼我们冷水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易风至似乎这才恍悟,道:“原来二位师弟诚心悔悟,又来道歉啊,我不是说过……” “你……”元东皓沉不住气,挥拳就要打上来,李季连忙将他拉住,然后对易风至道:“当时,历师兄说了,我等是裂天剑宗弟子,自然该以裂天剑宗的剑来作了断,三个月过去,我们沧浪剑法都已经入门,不如就来比上一场。” 易风至早知道以这二人的心『性』绝不可能就那么算了,今日约战,早有准备,不过,他却翻着白眼道:“你说比就比啊,还得看我有兴趣没。” 元东皓冷笑嘲讽道:“怕了吧?不比也行,只要向我们道个歉,改口叫我们两声师兄就行了。” 易风至上上下下的将这二人打量了一阵,似乎很无聊的很无奈的道:“好吧,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和你们比上一场。” 易风至的语气语义让这两个十分傲气的少年气得要死,李季冷冷说道:“三日后的上午,巳时我二人斗上一场,给你三天准备时间,免得说我欺人,就在这演武场上,请厉师兄为证,有问题吗?” 易风至耸耸肩道:“没问题。” 李季道道:“那好,就这么定了。”话毕,和元东皓等人转身就走,走得几步,元东皓转头向后冷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申拓吞吞吐吐道:“易师兄,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易风至转头疑『惑』道:“什么事?” 申拓道:“那个,那个,早上我看李季那小子练剑,似乎,他能做到一剑三花。” 易风至面『色』微变,叫道:“一剑三花,申拓你这小子,怎么不早说。” 申拓向旁一缩,讪讪道:“我不是想说,可一直没机会吗。” 姜宏波抽出剑来,手腕一晃,肉眼下,剑尖的寒光顿时出现一朵半梅花,接着后面的剑势就散了,神『色』也有些不好,转头问道:“易兄弟,你能做到一剑几花?” 易风至道:“我天天和你一起练剑,你还不知道吗,至多也就比你好一点,一剑两花而已。” 姜宏波道:“要不,要不,这一次就不比了?那李季出生皇族,听说他父亲当年也是裂天剑宗的弟子,只怕入门前就早学过这套剑法了。” 易风至咬了咬牙:“比,既然应了,总不能就这么退缩。” 姜宏波道:“可是……” 易风至挥手道:“总有办法的,哼,我不相信,还真输给那小子了。” 话虽这么说,这一顿中饭,易风至可是食不知味,一剑三花和一剑两花间的差距他再清楚不过了。 两个月前厉行再次演示沧浪剑法曾说过,这套沧浪剑法,作为入门剑法,取水至柔之意,又以重剑练习,练的就是力量与力量的精细控制,练到有所成就之时,心意相合,这一柄重剑可以施得如同绣花针一样灵巧,全身力量成一整劲,如水连绵,可柔可刚! 手腕颤动,重剑成花,看起来虽只是手腕的力量控制,实则是沧浪剑法所精修层次具体体现,当时,厉行一动,一剑十三花!而此时的易风至,一剑两花后,就会失去对剑的控制,若强行推使,只怕整个手臂半响都无法使力。 自己堂堂一个师叔若真输给那小子了,以后可真的混得没脸面了!但短短三天,或者说不到三天的时间,如何可能让剑法再上一个层次?看似平静的易风至,心中可焦急得很。 “说不得,只有那样,或许还能有机会!” 中饭完毕,易风至没有和姜宏波等出去,而是走到了厉行跟前。 “历师兄,三日后,我和李师弟想比剑一场,这三天我想一个人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练剑。” 厉行显然已经知道刚才比剑之事,颔首道:“后山处本是日后你们练剑的地方,现在少有人至,你就去那儿吧,若剑法有什么不懂之处,可来问我。” 虽说易风至是师叔交代要照顾好的,可是李季和易风至都是师弟,厉行并不会偏袒哪方。 “李师兄,听说易风至那小子到后山闭关练剑了。”演武场的路上,元东皓将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李季不屑的笑了一下,道:“短短两天半,他还能做什么?不去理会他,我们好好练剑就行了。” 元东皓哈哈一笑,道:“那倒是。” 祁山的后山比起前山要陡峭许多,树林幽静茂密,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分散开来的木屋。虽说来到这里已快半年,可每日在厉行的监督下勤修苦练,没什么空闲,对这后山倒并非十分熟悉。 “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练剑的地方?”易风至颇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来到这里这么久,裂天剑宗的规矩总是知道不少了,每个刚入门的弟子,都会集中在一起,在师兄的引导下开始修炼,对修炼规矩而言,这一段时间是最严的,几乎就是没有任何自由人权,裂天剑宗以武入道,这段时日,是打牢根基,磨练『性』格的阶段。再之后,当乾元紫府心经有所成就,众多人一起修炼有所不妥,这才分居各处,自这时起,修炼进境全靠个人。 厉行让易风至过来,也未让人带领,让他自己寻一间屋子就是。 易风至琢磨着这一住虽只有两天多天,可以后修炼要住的也就这里了,也就仔细的挑选了一处。这间房屋靠近西侧,向下不到百米有从山林中蜿蜒而出的小河,在下近三里处注入大江之中,这一处的视野较为开阔,易风至还是停满意的,就是那房屋中的东西依旧很简单,这个时节已经渐渐暖和起来,被套之类的也不需要了,以易风至的体质什么凉寒之类的自然也不惧怕。不过房屋里都比较干净,看来时常有人打扫。 合上门,在房屋中,易风至将剑抱在怀里,坐着**,靠着木制的壁,手指『揉』了一下太阳『穴』,喃喃自语道:“三天啊,似乎比较困难啊,不管了,成与不成也只有在此一搏了。” 第二十三章 梦中练剑 第二十三章 梦中练剑 易风至放缓了呼吸,让脑袋里什么也不想,『迷』『迷』糊糊中终于睡了过去。过了许久,他的意识再次清醒,张开眼一瞧,自己居然还在那房屋之中。 易风至跳下床来,看窗外黢黑,郁闷的叫道:“不会吧,我居然没做梦就这么睡了一醒了?那不是说我又浪费了半天?”可转念又想:“不对,不对,自四个月前,几乎每次睡下都会入梦境,这次怎么会意外?难道是白天睡觉的缘故?或者说眼前的就是梦?” 心念至此,易风至对后面的推测倒信了**分,时到今日,对这大梦之法的第一层,易风至是熟悉得很了,既然不能确定这是梦,自然有证明的办法。 梦中所见,都为他所思,只是人之杂念太多,意念如脱缰野马,每见到一物,瞬息间就有万千念头,以前所受灾难,便是这些念头不受控制所成,所以说这几个月来易风至经历诸般磨难,实则是他自作自受,时到今日他的心念渐渐纯净如一,在梦中勉强能够控制住,可不时的走神依旧让他吃尽苦头,比如五日前,被雷整整劈了一天,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即便现在不像几个月前对入梦恐惧害怕,但能不进来易风至还是不进来的,天天晚睡早起,端是在厉行眼中留下好印象。 闲事也不再提,这个时候的易风至放任思维,胡思『乱』想,也不知到底是哪个时候的念头起了作用,大地一阵震动,屋子后面传来轰鸣之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垮塌了下来,易风至这时候的主体思维才意识到自己这房子,当时选的时候似乎后面有一峭壁,难道是? 易风至大叫一声,急忙向屋子外奔去,速度极快,简直超越了他的极限,奔到屋外,转头间听得轰的一声,自己这刚选好的房屋就在岩石下化为废墟,即便是知道这只是梦中,可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大地继续晃动着,易风至连忙停住脚步和胡思『乱』想,拼命的集中念头,咬着牙,仿佛用尽了一切念头终于平静了下来,不过,那栋房屋,以此时的易风至还是无法恢复。易风至已经琢磨出,梦中的事虽由念头而起,可这念头,需要他本心的忍同和承认,并非想一件事情,它就会发生,比如他想到太阳会掉下来,可是,从他自身最根本的意识却不完全认为会如此,这太阳也就自然不会掉下来了,这之中的道理十分玄妙,那成与不成只在易风至一念之间。 “算了,算了,反正是梦里面,练剑的事情要紧,虽然根据我以前的经验,一个晚上的时间,在梦里会过上就九个日夜,两天半加三夜,就算我能全部都睡觉,也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而且梦中练一躺剑下来的效果可及不上现实中,若不努力练剑,只怕倒时候真的会面子全失。” 不错,这便是易风至的打算,这些时日,他之所以剑法进步飞速,便是因为能在梦中练剑,比别人多上几倍的时间修炼,反正每一次梦中都很无聊。 易风至走到一块宽阔的平地上,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然后拔剑出鞘,可是却陡然发现,出师不利,这鞘中的剑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了,用尽办法,脸憋得通红,连刚刚有点成就的乾元紫府心法都施展了起来,可这剑就是纹风不动。 易风至一阵咬牙切齿,最后不断的对自己说:“我得静下来,我得静下来。”过了好久,终于锵的一声,重剑脱鞘而出,那熟得不能再熟的沧浪剑法自他手中施展开来。 一遍,两遍……五遍、十遍……七十九遍,易风至咬着压坚持着,这时的他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唯有苦练中寻求进步,梦中的他也并非不会累,练起剑来与现实中并无多大区别,因为易风至从本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而同样,他也认为只有如此才能不断突破。 终于,易风至感觉自己累得几乎不能动弹了,全身上下都像是注了铅,手握着剑半跪在在上,喘息着,他张大着双目,口中和心中都不断的对自己说:“这只是梦,这只是梦,我能站起来的!” 易风至从来都是一个十分坚持的人,不然以他小小年纪,岂能亲手报了母仇,此时,他同样不愿意向那李季认输! 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坚持着,这个时候的易风至除了练剑外心中再没有其它的杂念,本体传来的不适之感都被他忽视了。 即便是在梦中,如此的不停息的与自我作着战斗,也并非不会真的疲惫的,梦,乃是以意念创造的一个虚幻之境,易风至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得模糊。 “易兄弟,易兄弟。” 远处传来的叫唤之声终于让易风至从梦中脱离出来。 “哎……”醒过来的易风至只觉得头疼欲裂,抱着脑袋过了好久才感觉稍好。 “易兄弟,易兄弟。”外面依旧叫唤着,能这么叫他的只有姜宏波一人。 易风至一手拿着剑,下了床,跄踉一步茶点摔倒,最后扶出着旁边的桌子站了好久,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几下,静心沉念片刻,才又用劲的摇了摇头,面『色』苍白的他,全身上下的衣衫都被汗浸湿了。 外面,姜宏波的声音依旧未绝,易风至提着剑推开门走了出去,应道:“姜师弟。”靠在门边用力的『揉』了下眼睛,只觉得脑袋里面依旧瓮沉沉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困得厉害。 姜宏波闻得回应,奔了过来,见到易风至这时模样,说道:“易兄弟,你气『色』怎么这么差?练剑虽然重要,可身体更着紧,大不了认输就是,以后勤修苦练,总能赢回来的。” 第二十四章 取水之势 第二十四章 取水之势 易风至强笑着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给我带饭?谢了谢了,你别说我可真饿了。”易风至眼睛一亮,从姜宏波手上将装饭的小木桶抢了过来。 姜宏波笑道:“我见你都一天没出现了,就趁中午拿了点饭过来看你。” 易风至是真饿了,一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喂,一边吐词不清的嚷嚷道:“现在这伙食是越来越差了,连点油星都没见。” 姜宏波语重心长的道:“食用这等烟火之物,有染根基,还要耗费元气清楚杂质,这等口腹之欲……” 易风至吃得太急,茶点哽住,咳嗽了几声,颇为无语的道:“打住,打住,姜师弟,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像厉师兄了。” 姜宏波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你慢吃,出来这么久了,那边也快开始练剑了。” 易风至一边吃饭,一边道:“快去,快去吧,别被厉师兄给罚了。” 姜宏波道:“那我走了!” 易风至将带来的饭都吃了个光,他的修为可还远没到那餐风饮『露』的境界,或者说裂天剑宗下宗的人大多都没到这境界,大多靠着食物补充躯体消耗,宗门倒也并非没有辟谷丹这类东西,不过,不过这些丹『药』在裂天剑宗需要乾元紫府心法突破到第三层,成为入门弟子后,才能使用。 太饱不适练剑,疲惫的易风至更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若是睡下去,十有**就是真的睡过去,然后一觉只怕又是大半天的功夫,现在的他可耗费不起。 在屋子里太闷,易风至来到那小河边上。 这一大段的河水都不太深,河面不宽,只有不到十米,易风至来到临河的一块大石上,他坐的位置距离水面有两米高下,在稍远处,有一个小瀑布,这里隐隐约约能听到轰鸣之声。 盘坐在石头上,湿润清新的冰凉气息迎面扑来,微风下十分凉爽,让易风至脑中的沉闷之感稍减,他闭上眼睛,收敛心神,暗自推动乾元紫府心法以化解疲惫。 一个周天下来,全身上下都觉得轻松了不少,不过,易风至却有些开心不起来,梦中练剑,虽有成效,可要达到一剑三花的境界又谈何容易,更让他觉得有点不爽的是乾元紫府心法的进展。 想当初,自己以一身来得突兀的巨力,姜宏波这些小孩们根本就不敢与他硬拼,可是这个月来,就算申拓等人也未必逊『色』自己多少了,他十分清楚,这其中原由,便是那散布在全身,他还无法控制庚金之气,在这庚金气息的压迫下,乾元紫府真气壮大十分缓慢,每一个『穴』道的打通都要耗费别人数倍的力气,很显然在心法上已经落后姜宏波等人。 “难怪张师叔、林师叔说黄金果有碍大道修行。”易风至呆呆的看了水面一阵,又站起身来很洒脱的笑道:“想这些干嘛,练剑要紧。”转身就准备回屋再次进入梦中,可目光触及那在水中浮浮沉沉的枯叶,顿时定住:“沧浪剑法,乃取水势,有什么地方能比在水中练更好呢?” 易风至现在满心思都是练剑,脑中一想到这问题,哪还犹豫,将衣衫一脱,反正在这里也不虑走光,提着剑就纵身下水,易风至本来就通水『性』,倒也不怕。 水底是沉沙,易风至踩在水底,只能『露』出个脑袋,他调匀呼吸,就开始练剑。这一动,顿时感觉与陆地迥异。 剑在水下划过之时,因手臂速度太快,剑身阻力太大,差点拿捏不稳,脱手而出,在这水中所用力量何止陆地十倍,三十二招下来易风至不但耗费了更多的时间,本就有点疲惫的身躯就更感觉不好了。 这一趟下来,虽说有着与平常练剑不同的感悟,易风至却知如此下去,绝对不行,未等自己突破,就累趴下了,时间也远远不够,心念一动:“不如,我在梦中的水下去练剑!”易风至兴奋起来,梦里面有更多的时间去感悟。不过,他没有马上起来,更是提着剑移到了水的深处,憋着一口气,沉下水底! 梦中之事,乃现实所想,以现实为根,如果现实中都没有那份感觉,梦中如何去体悟?所以,易风至要在那深水之中,牢牢的将这感觉记下来! 第二天中午,姜宏波、申拓张玉等几人一起又为易风至送来了饭,这一次,易风至比昨天还要不堪,苍白的脸『色』就像是生了重病一样。 姜宏波问起易风至练剑进展,易风至吃着饭,连连点头说道:“还好,还好。” 姜宏波等不能耽搁太久,只聊了一会就又走了。 如昨日,易风至歇息了下,就到河水边上,修炼了一个周天的乾元紫府心法,然后就纵身跳入水中,练起了沧浪剑法。 剑在水中划过,带起一道道暗流『乱』涌,虽还及不上岸上流畅,可是能看出,远非昨日能比,运剑、用劲之法大有长进。 不过易风至并不满意,这一套剑法完后,再次来到了河水深处…… 又一天很快过去,用过早餐,这群厉行手下的师弟们就开始议论纷纷,虽不是由他们比斗,可这么久来,师兄弟间喂招比斗的不少,但真正的切磋还是第一次,是以都兴奋得很,就算早上练剑也有些走神。 估『摸』着巳时已到,易风至都还未见踪迹,练剑的都停了下来,厉行今日也未呵斥,于是这不免就有某些人风言风语了。 “怎么现在还没个人影?该不是怕了吧。”元东皓和身旁的少年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姜宏波这边。 “就算是打不过,也得来啊,让大家这么等着像什么话。” “就是,以前看他不是挺厉害的吗,这次还未比就先怕了。” “你们说什么呢?谁告诉你们易师兄怕他了?”张玉听不过去,气愤的道。 “不是怕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元东皓不屑的反问道。 张玉本拘谨少言,不擅言辞,这时候回应不上来。 姜宏波道:“张师弟,你别和他说,易兄弟定然因为什么耽搁了。”转过身,到得厉行身边道:“厉师兄,我去看看易兄弟怎么回事。” 厉行点头应允。 第二十五章 比剑(上) 第二十五章 比剑(上) 姜宏波大步向后山而去,未到地就大声喊道:“易兄弟。” 未闻回声,周围有没见易风至身影,就走到了易风至的房屋前,透过窗子,却见易风至正趟在闯上呼呼大睡,连忙焦急的叫道:“易兄弟,你怎么还在睡觉啊,马上就要比剑了。” 易风至被这声音吵醒,有点『迷』糊的张开眼:“姜师弟?啊,练剑……哦,不小心睡过头了。”易风至翻身就下了床,抓起剑就推门而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睡过头了。” 姜宏波道:“你呀,也真是,走,我们现在就过去,厉师兄还有诸位师兄弟都还在等着呢。” 两人前奔得一阵,姜宏波问道:“你剑练得怎样了?” “练剑?”易风至忽然站住了,又道:“姜师弟,你先回去,我还将这沧浪剑法练上一遍。”话声里,易风至已向来路奔了回去。 姜宏波转过头愕了一下,叫喊道:“易兄弟,你去哪儿?” 易风至一边向跑一边回头道:“你下过去,我马上就来。” 姜宏波见易风至消失在视线外,摇了摇头,向演武场而去,来到场子上,厉行在一旁闭目养神。 申拓等早就围过来:“姜师兄,易师兄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元东皓则嘲讽道:“易风至该不会是真的怕了,要当缩头乌龟吧。”那周围的少年们也是议论纷纷。 就连平常都不合群的刘万涛也竖起了耳朵听着 姜宏波冷声道:“元东皓,你别得意,易兄弟马上就来。 …… 易风至居住的木屋下边,那平常平静的河流中,此时一道道暗流相互碰撞,或是激『荡』溅起数木高的浪花,或是相互纠缠化为一个个的旋涡,在那不知不觉中,竟有一股淡淡的剑意自易风至身上传出来,吓得水中的鱼虾螃蟹惊慌失措,往泥沙中钻。 对,就是这感觉,水下的易风至压着心中的那份狂喜,沧浪剑法一招招自他手中施展出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乾元紫府真气随着自己的剑势穿行于身体之中,竟比起静修运转搬运周天进景更快,真气之中似乎多了一些以前所没有的气息。 三十二招完毕,易风至终于笑了出来,虽然外面只过了短短的两天,可是对他而言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每日的苦练,终于有了成果。 爬上岸去,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衫,易风至这才有些郁闷,之前梦中练剑正到酣处,被姜宏波喊醒,跟着姜宏波奔向演武场时,忽然闪过一丝灵光,找寻到梦中百练而不得其窍的感觉,狂喜的他直接奔到河边就跳了下去,那时候的他只想着练剑,哪还想到自己该脱了再下去。 易风至可不想就这么过去让人看笑话,没心没肺的想着,反正都等了这么久,那就多等一会吧,偷偷的奔回了那群居的大卧室,换了衣衫,这才得意洋洋的向演武场走去,心里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出手才不会落了自己长辈的身份,打败那李季后该以什么样的动作收尾。不过肚子的咕噜的一响后,又苦起了脸,似乎饿得够呛。 姗姗来迟的易风至终于来到了演武场上,这时候的他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拱了拱手道:“诸位师弟,不好意思,练剑太投入了,来迟了。” 元东皓冷笑道:“练剑投入?我看是躲着不敢出来吧,哈哈,你们看他头发上全是水,该不是摔在河里了吧?” 易风至没理会元东皓,疑『惑』的四处打量了下,转头向姜宏波问道:“厉师兄呢?” 姜宏波向着堂口的望了望,道:“刚才堂口那边以剑光传讯,厉师兄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看到?” 申拓道:“是啊,三道金光将这几座山都照亮了。” 易风至愣了一下,想到那时候自己在水中练剑,太过投入,没注意到。 李季走上几步,说道:“易风至,你既然来了,那我们就比剑吧,厉师兄他有事没关系,有这么多师兄弟作证,谁也赖不了什么。诸位师弟,麻烦让个场地出来。”李季向四周抱了抱拳。 其他少年们闻得话都退开了,姜宏波有点担忧的看着易风至,易风至的进展如何他们并不清楚,不过不论是对谁而言,短短三天想将剑法提升一个层次那简直是奇迹。 片刻间,这场子中就只剩下了易风至和李季二人。 “易风至,可准备好了?”李季笑道,皇家子弟自然得将些风度,何况对他而言,胜卷在握。 易风至对自己可没什么好担心的,笑道:“请吧,李师弟!” 李季大笑一下,道:“谁是师兄,谁是师弟,言时过早,等打过了才知。” 易风至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李季缓缓的抽出了长剑,摆开了沧浪剑法的起手式。可是等了好半响,却只见易风至懒散的站在那儿,李季皱眉收起姿势,道:“易风至,怎么还不拔剑?难道还有什么话说?” 易风至道:“你出手吧,该拔剑的时候我自然会拔剑。”这话一出,不但是李季,连周围的少年都皱了皱眉头,裂天剑宗的比试倒并非是战斗前必须得拔剑出来,就算是李季等少年在这几个月中也无一不练习过如何拔剑。不过易风至和李季学的都是沧浪剑法,彼此间十分熟悉,而且在好多人眼中,都认为易风至的剑法虽进步迅速,但赶上李季还差上一筹,在这种情况下,易风至却反而这样作为,无疑是显得托大了。 易风至如此做倒并非是想羞辱李季,只是想到以前厉师兄指点他们的时候可都是动手后才拔剑,自己好歹也是这李季的师叔,第一次正式比剑自然也该拿点姿态出来,不过李季可不知道易风至的身份,他冷笑一声,道:“别以为这样可以激怒我,你若再不拔剑,到时候输了,可别怨这怨那。” 易风至翻白眼,道:“动手吧,比剑就是,哪有这么罗嗦?” 李季毕竟是少年,涵养气度都不够,这时候经不住『露』出一丝怒意,喝道:“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可就动手了。”李季将剑一挺,上步就是一招风行浪起,刺向易风至面门。 第二十六章 比剑(中) 第二十六章 比剑(中) 风行浪起是沧浪剑法的第二招,有静而动,却并不显得刚猛,行进之时,若水纹『荡』起,这一式,是一招试探,不过,它虽不及起手式那样可以直接变化为三十二式的任意一式,但这一招后面却可以化为个九杀招。 易风至刚才看起来似乎是大赤赤的站着,其实心底里却早提起了精神,自己这当师叔的装模作样拿一翻姿态没什么,可是若最后却反而输了,就落为笑柄了,李季的剑法达到一剑三花之境,即便自己在境界上有所突破,但也大意不得。所以,在李季攻上来之时,易风至早已经凝神静气,将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了李季身上。 其实,以少年们现在的境界,又根本没有什么大战的经验,要马上进入战斗的状态是基本不可能的,可易风至却不同,在那梦中,心念一动,自身就得应万般劫难,无数个时日的磨练下,他对自己心念的控制,早已经达到了眼前这群少年所远不及的境界,只是,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易风至没注意自己的变化,而少年们更是不知。 但这大战之时,这杂念一去,顿时就显现出其中妙处了,只是一个呼吸间,李季的剑还未到,易风至已经准备妥当,心念沉静下,所有的心思都投入了这战斗之中,在他的眼中除了李季和他的剑再没有外物,这一刻,奇妙的感觉升了起来,仿佛突然间,李季的动作慢了,清晰了,这一刻,易风至忽然觉得,李季的剑法还远不够圆润,如果在这一出剑之时,剑尖再低上半寸,运劲的手法中披的劲道再多上半分,剑势的走向再缓上一拍,那么这一招将更加难以化解,而现在,易风至至少看到了三个破绽,如果手中有剑的话,易风至甚至认为在这第一招上,就可以让李季处于劣势。 易风至脚下一滑,身体扭转间,与李季的剑错开了半部,左手探出,竟然竖二指为剑,向李季手臂『穴』道点去。 “他真以为他是厉师兄了!”元东皓见易风至忽出这招,在一旁冷笑道。在以前厉行指导他们剑法之时,便是以手为剑。可忽然,元东皓又是低声道:“咦,李师兄这是做什么,刚才若将剑直接化成悬河泻水,易风至可就要败了。” 这些少年们对剑招变化都十分熟悉,将这一招看在眼中,都十分的不解。唯有战斗中的李季明白自己为何为脚下斜移,将原本要出的悬河泻水变成了水天一『色』,那一刻,悬河泻水刚出的那一刹那,他忽然发现,如果自己的剑法要再使下去,自己的手臂就会自动的送到那竖着的双指上去。 易风至见李季变了招,暗道可惜,如果李季察觉得晚些,自己马上就可以手代剑,连施沧海一粟、随波,将这剑给敲落下来,那时自己可就风光了,而现在,若李季大意之心一去,自己可就只有拔剑以迎了。 果然,李季的下一招就化为浪击磐石,剑虽罩了上来,势头也不猛,却将自身掩藏得严严实实,剑法中规中矩,手法上也细腻了许多。如同易风至认为自己不能败一样,李季身为皇家子弟,甚为傲气,这几个月甘心蛰伏,也是为了将易风至风光的赢了,以定下这十多个少年中师兄的身份,所以,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败。 易风至知道装13也需要有个度量,别装过了头。身法转变,连闪过三剑,手臂向后一探,锵的一声,长剑脱鞘而出,也不管李季的剑,当头就是一招沧浪剑法最为凶悍的巨浪滔天。 这一招,纯粹就是以力破法,但催使下,甚为耗费力气。 如果是厉行自然也有七八种方法化解剑招,但李季却唯有小退半步以避锋芒,谁都知道,在这十多个少年中,易风至的力气是最大的。 当当当,两人的在这十丈方圆的空间中腾挪,剑招变化,只是片刻间就交换了三十余招,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淡淡的剑意在二人斗争中散发出来,迫得周围的少年们不知不觉间都 向后退了两步,站到左边,大树下的刘万涛眼中却闪烁中光芒,他的手来来回回的在自己的剑上抚『摸』着。 姜宏波等几个与易风至交好的少年都有些激动,没想到几日不见,易风至的剑法果然是大有长进,甚至说,他们知道易风至现在还占据了一点上风,随都知道易风至力气大,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没有人愿意硬封易风至的剑的,而重剑相碰的声音中,最后面有几声极为响亮,这说明,李季在剑招上已经无法压制住易风至! 正如诸人所想,易风至渐渐的占据了上风。沧浪剑法,乃宗门得道高人所创,博大精深,每招每一式都有至理蕴涵其中,远不是这群少年能完全掌握的。以前练习了千百遍的剑法,在境界突破后,易风至顿时感觉一些细微之处的瑕疵,在这战斗之中,不断的改进自己的手法,其实也不需要刻意的去改变,一切就随剑意心神而动。 练剑之时,视无人如有人,比剑之时,视有人为无人!易风至心念纯净,渐渐的达到了厉行所言的剑法初成之境。 李季越打越是艰难,前后不到三十手,明明是同一招随波,可是要化解起来,却要难上好几分,就仿佛突然间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厚重了几分。 李季的额头上已见汗水,面『色』凝重无比,反观易风至,剑招挥洒,无不如意。 时到此时,旁边的少年们也看出来,李季已经逐渐『露』了败像,那元东皓也不再如之前那样兴奋,他的心情就如李季此时的剑法一样,糟糕得很,闭着嘴,一言不发。 第二十七章 比剑(下) 第二十七章 比剑(下) 李季觉得手中的剑越来越重,每次与易风至的剑相碰后,似乎就有一丝力量缚在他的剑上,又是十几招过去,终于,易风至一剑『荡』开了李季的防御,长剑拍在了李季肩膀上,将他拍得跄踉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易风至没再打下去的意思,将剑一收,拱手笑道:“李师弟,承让了。”此时的他心情大好,不但轻松胜了李季,保住了颜面,剑法也再有进步,梦中练剑,毕竟只是梦中练剑,许多东西虽然明白了,记住了,可依旧需要演练几遍,这一场战斗,让易风至得益非浅。 与之相反,李季的心情就不那么春光明媚了,脸『色』十分的把好看,站稳了身子后,依旧还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是输了。 “李师兄。”元东皓有点慌张的跑了过来。 李季没有理会元东皓,将剑归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易风至拱手道:“这次你赢了,易师兄!”说完后,转身向广场外走去。 易风至略带差异的看了李季一眼,心思中忽然有些佩服,如果是自己输了,能这么快就平复下心情吗? “易师兄,你可真厉害,居然把李季都打败了。”能这么说话的自然只有申拓,此时的他高兴得仿佛打败李季的不是易风至而是他,看到元东皓狠狠瞪过来的眼神,申拓做了个鬼脸,又嬉笑着对易风至道:“你看元东皓,前几天可得意了,哼哼,现在怎么样?那李季这么厉害还是输给易师兄你了。” 易风至也不过是少年,经这一夸,顿时将之前的那点心思丢到一旁,嘿嘿笑道:“侥幸,侥幸而已。” 姜宏波用力的捶了易风至肩膀一言,真心的笑道:“不错啊,易兄弟,真是几日不见刮目相看,现在的我可远不是你对手了,不过,你也别得意,我总会追上来的。” 还有几个平常交好的少年,也向易风至道贺了几句,而这个时候,一声略显得淡然冷漠的声音响起:“易风至。” 众人转头一看,却是平常习惯一个人独自来往,一天下来几乎未见说过一句话的刘万涛。 易风至笑道:“刘师弟,有何指教?” 那刘万涛站住了身体,忽然拔出剑来,手腕一抖,剑尖就在他的前面形成三朵半梅花,然后归剑入鞘,对易风至说道:“现在的我不是你对手,不过,我会挑战你的,你是我的目标!”说完后,也不等易风至回话,很酷的转身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一众少年,过了片刻,申拓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一剑三花?” 姜宏波看着刘万涛的背影,点了点头:“第四朵花也成了一半,他只怕比李季还厉害一点。”接着苦笑了一下,道:“我本以为自己还算厉害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深藏不『露』。” 申拓也垂了一下头:“姜师兄,你就别说了,你都这样,那我就更不能混了。” 易风至却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然后高声道:“刘师弟,随时恭候。” 那刘万涛顿了一下脚步,转头望了一眼,又向演武场外走去。 易风至这才道:“都这时候了,厉师兄想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都吃饭去吧,我都快饿死了。” …… 下午都过去了一半,一群少年们在这演武场上练剑,有的彼此间相互喂着招,而这时候,易风至和申拓两人也正比划着,只过了不到十招,就听得当的一声,申拓的剑被易风至挑落在地。 “不比了,不比了,易师兄,你比我们厉害这么多,再和你比下去,物品对自己可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这次说什么也不比了。”申拓将剑捡起就『插』入剑鞘中,摇着手退开了。 易风至讪讪的将目光移到了旁边观看的姜宏波身上,姜宏波似乎陡然恍悟了什么:“对了,这一剑该是这样。”然后自顾自的开始练剑。 张玉见易风至目光移过来,将脸一垂,『揉』着自己手腕,低声的说道:“易师兄,你就饶了我吧。” 易风至郁闷无比,这句话听起来自己怎么就像成了那欺男霸女的恶人似的,自己不就只是想找个人陪着练一会剑而已。 “大不了……我只用五层的力气。”易风至道。 申拓嚷道:“刚才和我比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可最后呢?” 易风至不好意思的道:“这个,一时失手。” 总人充耳不闻,易风至无奈,只好自己练剑了。 一道剑光自空中落下,厉行在距地十米左右收了剑光,身若浮尘,缓慢落下,眼见一些少年停下动作,冷哼一声道:“专心些。” 厉行没有提这一去到底做什么,随意的穿行在众人间,指点着一些细微之处。走了片刻,在易风至面前停下了步伐,此时的他只通过观测易风至和李季的面『色』已经知上午比剑胜负,只是易风至居然赢了,让他十分意外,这些他带着的师弟剑法如何,他是十分清楚,易风至在这群少年中不弱,可据他所了解要战胜李季还差了些。 李季的到来,让易风至有些分神,厉行立马就看了出来,忽然厉行皱了下眉头,眼睛亮了亮,说道:“易师弟,你将沧浪剑法再从头到尾练上一遍。” 易风至不知其意,但应了一声,还是将沧浪剑法施展了出来,开始几招,厉行并没觉得怎样,可是接着下去,厉行顿时感觉到那股散发出来的淡淡剑意,嘴角不知不觉间挂起一点笑容,点了点头。 等易风至一套剑法完毕,这才微笑着道:“易师弟,应该是在水中练过剑吧?” 第二十八章 剑意 第二十八章 剑意 “厉师兄你怎么知道?”易风至疑问的道,忽然他心中念头一闪,莫非我练剑的时候厉师兄来过?这一刹那,他心又是一惊,这几天中我都在梦中练剑,外面看来就是睡觉,剑法又突然大增,厉师兄可别察觉了什么。想到自己的疏忽,易风至的背心上渗出一点冷汗,不过其实这倒是易风至多心了,厉行就算看到他睡觉也绝对想不到大梦之法上去,修炼者心念如一,休息之时,心神静守,一般来讲是不会做梦的,梦对他们而言就如妄境一般,这世界上修炼之道万千,可除了真正得大梦之术的传承者外,也没有谁能在梦中练剑,特别是改变梦与现实时间对比,就仿佛梦中世界是另外的一个时空。这其中的奇特之处,奥妙之所,易风至现在根本就还不明白,这东西,若不是亲身经历,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当然,如果真有人信了,易风至的麻烦也来了。 厉行笑道:“这剑中自然能看出,剑气剑意玄妙之处待你剑道修为深后也就明白了。” 易风至撇了下嘴,他现在对这句话确实比较反感,以后你自己会明白,反过来说就是现在和你说不明白,梦中的大叔,张肖、林震还有这厉行一碰到有的问题,就拿这句话来塞口。 厉行又点了点头:“不错,难怪你能胜了李师弟,这也是你的机缘,不过,你既然已在水中练过剑了,这原本要迟些安排的训练就提前些吧。”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高了声音,说道:“诸位师弟……” 第二日的上午,厉行带着一行少年快步奔到了那条宽近十里的延江边上。 这一日,天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少年们的衣衫早已经完全湿掉,不过,这些时日的练剑,风雨无阻,少年们早已习惯,并未觉得不适。 江边上的这一处有一大片沙地,十分平坦,少年们就站在这块空地上,听着厉行说话,但目光却不时的瞄上一眼那大江,虽然来到这里已快半年,他们练剑的地方又在离江不远,可每日苦修,根本就还没来这里玩过。 蒙蒙的雾气笼罩在江面上,今日有些风,江面也不平静,一层又一层的浪不断的冲上这沙滩。 厉行站在少年们的对面,可是,他的衣衫却未湿丁点,洒落下的雨水在距离他三寸远距离时就如碰到一层薄膜,这是内气外放成罡的表现,要做到他现在这样,则需要乾元紫府心法达到第二层巅峰之境,而在场的少年们修炼乾元紫府心法已三个多月,哪怕每日动用『药』物洗涤,也只是进入第一层中段左右,奇经八脉都还没到畅通无阻之境。 “诸位师弟,你们觉得水是如何?”厉行忽然问道,自少年脸上扫过,最后道:“李季,李师弟你来说说。” 李季想了下,犹豫了一下说道:“水无定状,可化万物。” 厉行点了点头,道:“水无定状,可化万物,此言不错,上善若水,水至柔,亦至刚。我曾说一套剑法,除了剑照的架势,真力、用劲的技巧,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便是剑意,若只知剑招而无剑意,这套剑法就是有形而无神,终落下乘,上乘之剑,当以意而驭剑。你们剑法的架子、用劲的技巧都学了,今日,我便教你们真正的剑意!”厉行说话之时,一只是双手后负,开始之时,只是平淡的语言,后面语气逐渐激昂,到得最后剑意两字吐出,他双目陡然张大一分,眼中神光吐『露』,身体似乎用劲一挺,微微向前倾。在他前面的诸位少年却忽然觉得这一刹那,厉行的身影变得高大无比,那一下前倾,竟给他们一种滔滔巨浪迎面扑来,要将他们打得粉身碎骨的感觉。 少年们身体轻颤,有好多人都吓得连连后退,这一刻,厉行十分注意少年们的反应,目光在易风至身上停留了一阵,他发现易风至的瞳孔虽微微缩小,身体却纹风不动,然后迅速的将那丝恐惧之感排除心外。这让厉行对易风至又看高了一分,心中暗叹师叔的眼光果然非己能比,前些时日,还因易风至乾元紫府心法进境慢,剑法也不及刘万涛等人而觉得诧异,没想到短短几天就超越诸位少年成为这之中的第一人,而今日以剑势相探,更表现出其资质『性』情非凡。 要知道练剑修道,全在各人,所以非资质『性』情上佳者难有成就,这『性』情包括许多,而这里面意志、毅力就是很重要的一点,修炼大道中,唯有持之以恒,任他万物侵袭,我如春风抚面,道心不动,才有资格蹬上大途。 当然,厉行是决然想像不到的,易风至在那梦中,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这样的场面,山崩地裂都成了寻常之事,这剑意所化的区区大浪之感又算得了什么。现在的易风至,就算真正有将他达得粉身碎骨的大浪袭来,他的心中只怕依旧能保持住那份常人难及的平静!无它,习惯了而已。 而同样,这些种种无不体现出,那大梦之法不凡之处,只是这第一层便能对易风至修真练剑之道有着说不尽的好处!那更后面的又会怎样神异呢? 这一切,易风至都不自知,此时的他倒有些鄙夷身边这些师弟居然连这点小场面都被吓着了。当然,这时候他是决计不会想起自己在梦中第一次碰到大场面的是怎样的表现的。 厉行微微一笑,收了气势,又说道:“沧浪剑法取水之势,水有千变万化,沧浪剑法同样如此,有刚猛之剑,有大柔之剑,虽只三十二式,当你们若能明其中真意,这剑招何必拘泥于陈规?算了,这些都是后话,今日带你们过来,就是让你们在这江水中练剑,都下水去吧。” 第二十九章 易风至的无奈 第二十九章 易风至的无奈 “刘师弟,你又想做什么啊?” 祁山的半山腰处,有一片茂密的林子,一条崎岖的小路蜿蜒穿过,易风至打着哈欠,懒散的坐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随手将握着的长剑搁在身上,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刘万涛,有些无奈的问道。 “比剑!”刘万涛面无表情的说道。 易风至抓了抓头皮,仰天作无语状片刻,这才道:“刘师弟,你就饶了我吧,三天两头的比,你难道不累吗?要不,你去找李季?或者姜师弟去。” 刘万涛很淡然的道:“他们不是我对手,对他们没兴趣。” 易风至撇了嘴道:“可你也不是我对手。” 刘万涛道:“没关系,反正不是你来找我。” 易风至一拍额头,靠在旁边的树干上片刻,看着静静站在前面一动不动的刘万涛,最后无奈的站起来:“好吧,好吧,不过,这一次比了,三天内,不,十天内,你不能再来找我。” 也不知道刘万涛对后面的几句话听到没,只见他周围环顾了一下,问道:“就这里?” 易风至道:“就这里吧,以后碰到敌手,别人可不会让你挑地方。” 刘万涛后退数步,锵的一声拔出了剑来,易风至懒散的站在石头边上,道:“出手吧。” 刘万涛也不客气做作,轻喝一声,挺剑就向易风至刺来,易风至身体微侧,剑以毫厘之差自胸前穿过,在其剑势未变之前,身形已经拔起向后飞退哈哈笑道:“刘师弟,看你今日能第几招迫得我出剑。” 刘万涛没有说话,只将剑一转,向易风至卷了上去,剑势甚为凌厉。 不过易风至对刘万涛的剑法过过熟悉,只是他臂一动,就只下招该是如何,未等剑罩上来,在树干上一借力,又反欺了回来,脚下步伐一动,竟然就闯进了柳万涛剑势之内,手指成剑,袭向刘万涛手臂『穴』道。同时易风至低声数道:“第一招。” 两人的动作都是极快,剑势连绵,无半点停顿,身法腾挪,穿行在树木之间,灵活无比,很显然,此时二人的剑法都已入门,放在世俗间去,也绝对算得上一流的用剑好手。 一年半了,这已经是易风至到裂天剑宗下宗一年半后。 一年前,厉行让少年们入江中练剑,半年前,少年们乾元紫府心法大都进入第一层大成之境,奇经八脉畅通无比,只差真气累积,到最后一步打通任督二脉,入先天之境,就可进入第二层。这时候少年们依旧在那江中炼剑,可是手中拿的却换成以辕生沉木所制的木剑,辕生沉木同等体积之下比普通生铁还重,而其树心部位却脆弱无比,稍稍用劲过度,便会折断,用它在水中练剑,需以真气加持在剑身之上,而且,可不是简单的将真气灌注在剑上就行,若你运劲过强,这剑同样会崩溃。 真气强弱,需因运剑快慢,外界水势压力大小而定,之中变化,烦琐无比,这之中练的便是上层的听劲工夫,最开始之时,就算是剑道修为最高的易风至一运剑,也会立马折断。 依靠着大梦之法,易风至三月之后终于能用这辕生沉木剑将那套沧浪剑法在江水之中施展出来,四月之后,任凭暗流冲击,同样能随意挥洒,劈砍之下甚至可与玄钢剑硬碰。时到此时,下宗筑基练剑易风至算是走了完了。搬出了那集体住宿之地,住进了那小河边上属于他自己的小屋中,除了每日的晨桩外,可自由练剑。 那一日,厉行拍着易风至的肩膀哈哈笑道:“师兄领进门,修炼在各人,易师弟,我能教你的都教你了,以后能有怎样的造化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不过,若有什么感悟之处,倒可与我印证一二。” 接着后面的一个月,是易风至最为悠闲的一个月,除了早晨外,每一日,按照着自己的心意修炼着,大梦之法下,剑法日进千里。厉行倒并非放任易风至不理会,每隔些时日会去暗中探上一翻,或用餐之后问下剑道进境,易风至白日里入梦小心了许多,都是以盘坐修炼的方式睡觉,厉行也没怀疑什么。 但两个月前,这刘万涛也完成了这次训练后就没这么悠闲了,每两三天都会缠着易风至比上一次,虽每次都败,却从不放弃。 易风至开始时还是兴趣多多的,可每次都胜就显得没意思了,那刘万涛倒也不强求与易风至比,只是如若易风至若不答应,他就一直跟在后面,让人烦不胜烦,如同今日这场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易风至也是实在拿他没辙,于是也只好苦中求乐,口头上占点便宜了。 “这都是第十七招,刘师弟,你的剑法怎么越来越差,再这么下去,只怕我不动剑你都得输了,我说你啊,每日找我比剑,还不如老老实实多练几遍剑法。” 刘万涛一言不发,只是那剑却越来越急了,这急却又非毫无章法,每一剑的剑势都是连绵不绝,甚得水之至柔之要理。 “十八招、十九招……二十四招。”这二字一出易风至忽然拔剑,那四字一落,一剑正好穿到刘万涛剑法破绽之处,长剑一绞,带得刘万涛剑势不稳,然后就向下一折就斩向他的握剑的指头,刘万涛根本就无法闪开,即便重剑未开锋但只凭这势道绝对足以让这指头当场折断,而这时,易风至剑一横,化削为拍。 “当!”刘万涛的剑坠落在地上。 易风至将剑向后一抛,剑落下,十分准确的『插』回剑鞘,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向丛林外走去,一边『揉』了『揉』肩膀、手腕。刘万涛则默然的剑起剑,向另一方向离开。 易风至刚走出几步,就听得身后有人急奔而来,同时叫喊道:“易师兄,不好了,姜师兄和人打起来了。” 第三十章 冲突 第三十章 冲突 易风至听声音便知这人是张玉,回过头,大声问道:“姜师弟?怎么回事?和谁打起来了?难道是李季、元东皓?”相处一年多,易风至对姜宏波十分的了解,以他的『性』格,除非是遇到什么无可避免的事情,绝对不会动手的,听张玉的话,这次不是切磋,而是真正的动手。 张玉奔到易风至身边,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气息微喘,张玉的底子也不弱,由此可知他是一路不停急奔过来的,他急着道:“不是李季他们,是旁边郦山的弟子,易师兄,你快去,申师兄被他们抓了起来,姜师兄肯定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你带路,边走边给讲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厉师兄走之前不是交代过,不准出祁山吗?”易风至跟着张玉向出事地点奔去。 张玉迟疑一了下,道:“申师兄说这段时间吃蔬菜水果,没有油水,拖着我和几位师弟说是趁厉师兄不在去打点野味吃。在东边湾里,我们弄材伙,准备佐料,申师兄轻身功夫最好,去追山鸡野兔。哪知道撞上对面同门在练剑,本是无心,可那人硬说申师兄是做杂务的下人,偷看他练剑,要教训申师兄一顿,申师兄就和那人动了手,那人哪是申师兄对手,被打败了,本以为这事就是同门切磋,就这么完了,可没多多久,那人却喊了一大帮人过来,要申师兄陪礼道歉,你也知申师兄『性』子,本来就是小事,哪能这么低头。” 易风至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自然不能道歉,同门切磋,输了就是输了,哪还有这道理。” 张玉道:“申师兄也是这么说,后来他们又派了人出来和申师兄切磋,申师兄不是对手,就被他们抓了起来,说要么陪礼道歉,要么让我们这边有人打得过他们才行,姜师兄听得吵闹,也过来了,他剑法最高,就和那边的一个人比剑,我看了会,可能姜师兄不是对手,就急急忙忙的来找你了。” 易风至冷哼了一声,道:“那边是贺兴带的弟子吧,他们入门比你们早了一个多月,我前不久就听人说那边有人看不惯我们这边,这次分明是借机找茬子来的。” 张玉点头道:“我也听说了,而且,前几天旁边我和姜师兄碰到邺山的师兄,那师兄也是说,我们厉师兄和对面的贺师兄素来就不和,每次入门弟子也都经常生矛盾,是宿敌,他还好奇怎么这次还没发生冲突。” 易风至诧异道;“还有这事?厉师兄从来都没和我们说过。喂,我说张师弟,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有什么消息都不给我说一声,还有这次,打野味也不叫上我。” 张玉的脸涨得通红,过了半天,才低声说道:“我们是怕打扰了师兄修炼。” 易风至哈哈笑道:“你还是这么害羞,又不是女孩子家,我也就说着玩玩,不过,以后有这样的好事,可不能忘了我。” 张玉连忙道:“一定不会忘了的。” 两人说话时都奔得很快,脚下轻身的功夫都是上乘的法决,未有多时,就见到不远处斜坡边缘的一块空地上,十多个穿着清衫,背着长剑的少年分成两边站着。 “还有哪个不服?可以站出来,以前听师兄说你们这边如何如何厉害,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从今天看来,哼,也算不了个什么。”一个易风至不认识的少年大赤赤的站在中间,得意笑着道。这话一出,他后面的也群人也轰然笑了起来。 张进言这边的少年只有五个,有两三人都是后面赶过来的,这些人论剑法修为都要在姜宏波之下,听得这话虽十分刺耳,可是自己又打不过,愤怒的眼神中,脸憋得通红。 “是谁在『乱』放屁啊,怎么这么臭,我这么远都闻到了。”易风至的声音远远传来过来。听得这话,张进言这边几个少年都『露』出惊喜之状。 “是易师兄来了。”少年们都转过身来,看着易风至奔进的身影。 易风至来得很快,张进言等几人连忙让开中间,让易风至站到了最前面。 “你才放屁。”那少年冷笑一声,看着易风至道:“你就是那易风至吧。” 易风至将这最前面的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不错,就是你家小爷我。”目光触及那少年后面,姜宏波和申拓两人的手臂被扭在后面,各有一个少年拿住他们的要『穴』,申拓的左颊位置上青紫一片,姜宏波的衣衫也拉下了两条口子,满身是泥,两人身躯都微微颤抖,显然十分的疼痛,易风至面『色』顿时一沉,道:“把人放了。” 对面的少年笑道:“你让他姓申的道个歉,我自然就放了他。” “道你m个头,易师兄,帮我狠狠的教训这群小子。”申拓挣扎着大声吼道。 “老实点。”抓着申拓的那少年用力的一捏『穴』道,将手臂向上一提,顿时疼得申拓动弹不得。 站在易风至对面的人耸了耸肩道:“他既然不肯道歉,那只好看你打不打得过我了。” 易风至的目光越过这少年,冷笑了一下,对着申拓他们道:“申师弟,姜师弟,你们可都放心,都将眼睛张大点,看我怎么帮你们教训他。” “大言不惭!我倒看看你怎么教训我。”那少年嘲笑道。 那边的少年也有人叫道:“钱师兄,你也别留手,让那小子知道下厉害。” 这个时候,易风至身后又响起了声音:“易师兄,今日我可称了你师兄了,如果你输了,丢了我们祁山的面子,可别怪我看不起你。” “对,若你连这也赢了,你师兄的位置可该让出来了。”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李季、元东皓几人来到了后面,他两人环抱着手臂看着易风至,再冷冷的瞥了一眼对面。 易风至哈哈笑道:“诸位师弟都看好吧,若是输了,这一年半的剑我就算是白练了。” 第三十一章 逞威 第三十一章 逞威 “趁现在有机会多笑一会,等会哭都来不及。”易风至对面的钱姓少年道。 易风至道:“到底怎样,比过就知道了,你们这边就是你吧?” 钱姓少年道:“自然就是我了,我叫钱宇……” 话没说话,就被易风至打断:“我可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只想知道,是不是我赢了你,你们就放了我两位师弟?这话可算数?” 那钱宇冷笑一下,道:“我乾宇说的话自然算数。” 易风至道:“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我问的是你身后的那些。” “钱师兄的话,就是我们的意思,若你赢了钱师兄,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后面的一个少年大声道。 易风至道:“那好,废话少说,出剑吧。” 钱宇也不再说话,冷哼一声,拔出剑来。 这钱宇的剑法到底如何易风至也不清楚,不过他只比姜宏波等人早一个月左右入门,料想也远远及不上自己,那梦中练剑一晚上就是九天,自己在裂天剑宗的下宗看似只呆了一年半,可如果把梦中的时间算起来,已算是练了十多年的剑,这钱宇就算是天才,大不了也就和刘万涛差不了多少。不过,即便如此,易风至还是不能大意,所以也拔出了剑来。 “这位师弟,请吧。”易风至摆开了沧浪剑法的起手势。 钱宇对自己的剑法还是十分有信心的,一起练剑的十几个师兄第中可排前三,而且比易风至要早入门,可见不光是易风至还是其他人都是信心十足,就有些怯场了,见得易风至摆开了架势,就轻喝一声,『揉』身而上,用的同样是沧浪剑法。 易风至挂起一点冷笑,这钱宇的剑招刚起,易风至已多少能判断出其剑道修为如何,彻底的放下心来,沧浪剑法两人都熟悉无比,耍不了什么花招,胜负如何只看个人剑法造诣,与实战发挥,易风至心中一定,基本是未战就决定了胜负。 长剑交接,丁当之声不绝,只是片刻就过了五招,而这时候易风至业已占了上风,『潮』水一样的攻击让钱宇手忙脚『乱』。 哗,无锋的重剑在钱宇的衣衫上留下了道长长的口子,接着又一式沧海横流,磕在钱宇剑上力量薄弱之处,然后轻轻一绞,钱宇的剑就脱手飞。 若是寻常比武,这一招后,易风至就该住手了,但是今日分明是钱宇等人无理取闹,存心找麻烦,哪会就此罢休,长剑顺势横拍在钱宇腰部,砰的一声,钱宇被拍得飞了出去。 周围观看的少年惊呼出声,那钱宇飞出两米后滚落在上,被摔得头昏眼花,却也没受什么重伤,只是十分狼狈,满身泥沙,一些碎石刮破了手臂膝盖以及脸上的皮肤,不过被易风至剑拍打的地方只怕这几天是用不了劲的。 易风至将剑向后抛起,很风『骚』的将之归鞘,然后喝道:“还不放人?” 那依旧抓着姜宏波和申拓的几个少年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放不放,也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师兄居然这么快就输了。 易风至眉头一竖:“怎么?难道想出尔反尔?” 这时候,钱宇摇晃着脑袋站了起来,满脸铁青的他几乎,咬着牙齿吐出四个字来:“放了他们。” 那几个少年心有不甘,用劲的将姜宏波和申拓推了出去,易风至后面几个师弟连忙迎凑了上去,问他们二人怎么样。 那钱宇则冷着脸对自己这边少年道:“我们走!” 与这骊山的少年相比,祁山少年们则欢呼一片。 申拓呸的一声道:“把自己说得这么厉害,结果还不是打不过易师兄。” 姜宏波苦笑着活动着自己的手臂,此时的他再次体会到自己的力量是如何的弱,那勤修苦练之心更加坚定。 李季和元东皓这几个和姜宏波、申拓关系不怎么好的少年见没好戏可看了也就先走了。 易风至则转过头看着申拓,忽然笑道:“申师弟,你们这次可惨了。” 申拓还有几个少年都有些疑『惑』,不知易风至说的什么。 易风至左手横在腹前,右手手肘敌在左手手背,托着下巴,眯着眼睛笑道:“记得厉师兄走的时候,吩咐你们好好在江中练剑吧,哪晓得还没四天,你就偷偷的来这后山烤野味,这也就罢了,还非常好运的发生这事情,只怕是瞒不过厉师兄的耳朵吧,倒时候你们可就真的惨了。” 经易风至这一说破,申拓原本兴奋无比的神『色』顿时僵住,再接着一声哀嚎,凄惨无比。其他几位还未脱离筑基练剑的少年们同样哭丧着脸,要知道厉行其他事情什么都好说,偏偏是修炼这上面,绝对是打不得马虎。 易风至很幸灾乐祸的哼着家乡小区,学厉行背着双手向前山而去,姜宏波见到这少年神『色』变换这么快也由不住摇头笑了起来,跟着易风至向后回转。 申拓居丧了一阵,又屁颠颠的跟着后面:“易师兄、姜师兄,这件事情,可得帮帮我,千万别在里在厉师兄哪儿『露』了口风。” 当天下午,申拓还有几个未有过关的少年们又在江中练剑,此时的他期盼着厉行能晚点回来,那样的话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要少些。只是,他越这样想,这事情就偏偏不如他所愿,天快要黑的了的时候,厉行就回来了,而且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厉行还受了伤,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不说。 而在厉行回到的当天傍晚,祁山又来了一人,是那带易风至来者祁山的彭继,而彭继是奉师叔秦正名的命令来接易风至去堂口驻地! 第三十二章 离火洗元丹 第三十二章 离火洗元丹 “彭师侄,秦师兄这么急着让我过去,有什么事情吗?”山间小路上,两条人影飞快的奔行前进,说话的正是易风至。 今日的场景,与当日彭继送易风至到祁山又大不一样,此时易风至乾元紫府心法已有了根基,一掠就是三丈之远,速度不可谓不快,而且身手敏捷,即便是道路崎岖,『乱』石树木遍布,可就此当头,依旧还有余力开口说话。 彭继则更不用说了,灵寂期的修为这样奔行对他来说与漫步并无多大的差别,裂天剑宗以武入道,这时候两个人根本就没用什么神通术法,完全是凭借真气催使的轻身法门。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今日上午,似乎有上宗的师兄过来了,而且听秦师叔的口气,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彭继道。 “上宗?难道是林师叔或者张师叔找我?”易风至有些疑问。 不过易风至并没有得到答案,彭继只是听命令接易风至回去。 奇剑堂坐落的位置被成为摩云山,易风至从祁山赶过来总共有了半个小时不到,想当初去的时候,那个艰难啊。 彭继领着易风至在四落的房屋中穿行前进,以前,易风至只觉得这些房屋很『乱』,可修行了一年半,见识眼光都提升了不少,隐隐的感觉到这些仿佛是按照某种阵法排布。 跟着彭继进入了上次林震带他来的房屋内,未等人通报,秦正名似未卜先知,哈哈大笑而出:“易师弟,在祁山那边可还好?” 一年多时间,秦正名和以往并没有什么改变,白面无须,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易风至却大变了模样,比那时候长高了一大节,原本童稚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许低沉沙哑,面对着秦正名也不如第一次那般拘谨,耸耸肩,笑道:“还好,反正每日练剑,厉师兄也待我不错。” 虽然在这里,易风至不用装模作样,论辈分比起厉行还高上一辈,但他还是没刻意去改变,习惯的称厉行为师兄。 秦正名也没理会这一丝不妥,寒暄着领着易风至向内堂而去,穿过那个前院,易风至再次感觉那让人心寒的剑意杀伐之气,而且原比上一次经过时感觉要强烈,几乎自然反应的运转乾元紫府心法相抗,神经一下子绷了起来,但梦中经历了无数次磨难,所形成的大条神经此时又起了作用,易风至心神一片清明,神『色』未变,只眯了眯眼睛看这院落的布置。 秦正名将这些都看在眼中,笑道:“这是我闲暇之时布置的九剑撼神阵,却是怕在这舒适的地方失了警觉之心。易师弟果然是有大机缘的人,没想短短一年多时间就已入剑道之门,若不是刚才被这阵法所激,我这当师兄的还看走眼了。”而让秦正名更诧异的是易风至居然未被这剑阵所『惑』,这九剑撼神阵,乃是以九把经历无数杀伐之道,蕴藏着凶悍之气的宝剑为阵基,引天地元气激发其气息,从这阵中走过之人,都会感觉这杀伐剑意袭来,修为越高,感觉越强烈,寻常人六感被七情六欲所『迷』,反而无法察觉,易风至能感觉到已经让秦正名觉得其资质不错,更难得居然未被其所『迷』,难道是彭继那小子提醒过他?转念又想,彭继该不是这么多嘴的人,最后只得想着:“难怪两位师叔会从千万里之遥的将易师弟带回来。” 进得客厅,秦正名依旧是让人先送上茶水仙果招待,问了问易风至这一年来的情况。过了一阵才笑着道:“易师弟可奇怪为何我这么急着让人将你接过来?” 易风至道:“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 秦正名手上光芒闪过,手掌已经托着一把玉瓶,玉瓶内一个拇指大小圆溜溜的东西,隐隐透着火红之『色』。 易风至眨了下眼睛,道:“这是什么?” 秦正名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想起这师弟可能根本还没接触过丹『药』,说道:“丹房的弟子为师弟送来了这粒离火洗元丹,原本是想让人给师弟送过去,但念及师弟可能从来未用过这类丹『药』,就让彭继将你接了过来。” 易风至在很小的事情就听说过神仙、仙丹,压抑着着那丝激动,好奇的问道:“这丹『药』有什么用处。 秦正名微笑着道:“顾名思义,自是洗涤元气,扎稳根基之用,不过,师弟可别小看这,修炼者对根基最为看重,这丹中有几种材料甚为难得,成丹的几率也低得离谱,即便我裂天剑宗是修真大派,但离火洗元丹也炼不了多少出来,而且,这丹『药』丹力怪异,寻常藏丹的手法根本没用,炼制出来十日不用,『药』力就散尽了。” 易风至对炼丹是一点不懂的,不过还是能从秦正名的话中知道,这丹甚为难得,不由得笑得更欢。 “离火洗元丹,夜晚子时用效果最好,每多过去一天,『药』力就少一分,今天夜里我为易师弟护法,将这丹『药』服用了。” 易风至连连点头:“那可就麻烦师兄了。” 秦正名笑着道:“师弟客气了。”其实关于这丹『药』,秦正名却还有最后一点未说,那就是你离火洗元丹虽只是筑基的丹『药』,可十分霸道,就算是拿给金丹有成的修炼者都不敢贸然服用,一不心,丹『药』中离火之力就牵动体内三昧之火,走火入魔,命丧当场。上宗居然专门送下这丹『药』来让他奇怪无比,不过料想这丹『药』,每出一颗都需要耗费珍贵的灵『药』专门炼制,需得宗门长老才有资格发话炼制,既然送来了定然有他的道理,他想不明白,所以也就没说出来,那会让易风至心存阴影,服丹后『乱』了心神,反而更加容易出问题。 第三十三章 药力 第三十三章 『药』力 秦正名与易风至谈了一阵,就安排了一间静室给易风至休息,调节自身真气,以最好的状态以应服用丹『药』。 易风至虽说练剑一年多,可是在整个修炼道路上却依旧是门都没迈进去,只有听从秦师兄的安排。 这个夜晚,易风至都没有进食,静静的坐在静室中,缓缓的驱使乾元紫府真气在奇经八脉中流淌,感受着真气流过每一个『穴』道后的变化。 一年多的苦修,那曾经只是微弱的气感到此时已经化为一缕缕真气,易风至的经脉『穴』道都充斥着庚金的气息,乾元紫府心法进境较其他少年更慢,可是正因为庚金的压迫,这真气的质地比起普通人要坚韧几分,只是真气的壮大越到后面就越为艰难。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静室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易风至能感觉到来者是秦正名,而这脚步声是他刻意传出,以通知易风至。 缓缓的将真气收回丹田,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而这时候秦正名才笑着道:“易师弟。” 易风至站起身,推开了静室的门,秦正名又道:“时间快到了,师弟跟我来吧。” 跟着秦正名出了院落,向着后山而去,沿途可以看到一些弟子把守。 月光皎洁淡雅,走在一条青石铺成的道路上,伴着虫鸣之声,易风至来到后山半山腰处的一个山洞前。 山洞是硬生生在一块庞大的坚硬岩石中凿出来的,洞『穴』高三丈,宽一丈有余,洞顶上,每隔十丈左右就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夜明珠的光芒下可以看到洞顶上有无数星图案。 洞『穴』是向下延伸的,向洞内走得三百米左右,易风至忽然感觉到洞内的温度比起洞外要寒冷许多。 洞『穴』有好几条岔路,还有一些石室分布,易风至则一路向下而行,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终于进了一间石室,凭感觉易风至知道,现在的水平位置已经是在山脚以下。石室的温度很低,易风至需要全力运转着乾元紫府心法才足以抵御寒气。 石室长宽有近六丈,高也有四丈左右,里面并没有桌椅床等东西,空空如野,洞顶上呈玄黑『色』,依旧是星相图,石室中央的地面上,有一个方圆一丈左右大小,镶嵌着一块圆形的淡青『色』玉石,玉石上有着许多雕刻的线条,应该是一个阵法,但到底是什么阵,易风至却不认识。 秦正名微笑道:“离火洗元丹中蕴藏离火之力,不好控制,这玉石下面,埋着万年玄冰,以阵法禁锢,将冰寒之力上送,经这温玉缓和,寒力才不会这么霸道,其寒力正好可以稍稍压制离火之力,以让师弟化解丹『药』『药』力时更加轻松。” 在这些上面易风至是什么话也说不上的,只有仔细听着将之记在心中。 秦正名又道:“算算时间,子时该要到了,师弟你先到这中间去,将乾元紫府心法运转一圈,看有什么不妥之处没有,我再在这玉石上布置一番。” 易风至点了点头,走到那玉石中央,盘膝坐下,双手在腹前结了个手印,开始收心敛气。下面虽听说有万载玄冰,可坐在玉石上,并没感觉到比其他冷,反而有些温温的。 秦正名则一扬手飞出几点光芒,却是九块晶莹的晶石均匀分布在易风至周围,几个印结之后又是一百令八颗晶石飞出,这些晶石没落到地上,而是在一股力量的束缚下成立体状将易风至笼罩在中间,一些若有无的光线闪烁着。然后在秦正名手印的驱使下缓慢的旋转着,晶石也显现出微弱的光芒。 而这时候,易风至也感觉在这玉石上与别处确实不对了,虽然从体表的感觉玉石依旧是温温的,可是体内的寒意却越聚越多,连乾元紫府真气也驱之不散,这寒力就如同他体内的庚金之气一般,力量层次远在乾元紫府真气之上,易风至知道这是万载玄冰的力量。 这个时候,秦正名似乎看到了易风至身体中的变化,拿出那玉瓶,几手灵决揭开瓶上封印,然后真元一引,就将那颗丹『药』引出瓶中,丹『药』成火红之『色』,熊熊火焰包裹在丹『药』表面,秦正名能隐隐感觉到丹『药』中那炙热的火力,轻声喝道:“易师弟,张嘴接丹。” 易风至闻话连忙张嘴巴,就见一道火光落入嘴中,入喉就如琼浆佳酿,冰凉舒适,易风至正奇怪不是说这丹『药』中蕴藏火力吗?还未等他念头,就真正感觉到为何这丹名叫离火洗元丹了。 那丹『药』化为浆『液』顺喉而下,流入胃中,接着易风至就觉得整个胃突然燃烧了起来,火辣辣的疼痛难忍。 在外面的秦正名甚至看见易风至的脖子和胸膛都微微显『露』出火光来,心知道丹『药』的力量散开,连忙运转法决,以玄妙之音喝道:“易师弟,紧守灵台清明,以乾元紫府真气将丹『药』之力搬运至全身各处。”这些东西,秦正名之前也都稍微交代过一下,只是这时候以玄音提醒帮助易风至而已。 其实,易风至倒也需不着他提醒,易风至曾在梦中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被岩浆炙烤的磨难,这点火力还无法撼动他的心神,只是躯体本身的在经历炙热的自然反应让他不住的颤抖。 也不用易风至刻意的去搬运『药』力,因为,那火热的气息以胃为中心,飞快的向着全身蔓延而去,只过片刻,易风至整个躯体都呈现出火红之『色』,连头发、眉『毛』也被『药』力所渗透成了红『色』。秦正名已经感觉到火力透过易风至的皮肤向外渗透蔓延,哄的一声,易风至全身上下衣服就这么燃了起来。 这离火洗元丹『药』力之猛,简直还远超秦正名的预料! 第三十四章 先天之境 第三十四章 先天之境 到了这时,易风至只觉得自己与在岩浆里炙烤没有多大的差别,全身的每一处都传出剧烈的疼痛。 体内原本是聚集了一些寒力的,缓冲第一波霸道的离火气息,不过这些寒力在量上根本就无法与火力相对抗,只过了片刻,就被火力驱散得一干二尽,只剩下一道道火流不住的在体内『乱』窜。 原本易风至根本就无法冲破的『穴』道,在这强劲的力量前完全被忽视了,非常霸道的将一个个要『穴』玄关冲开,只是片刻功夫,易风至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就变成了一条条宽敞的大道,还有许多易风至都不知道的细小脉络也在这强劲的火力下被冲开。 同时,离火之力也已经蔓延进丹田之中,整个丹田刹那间就化成火炉,易风至马上就感觉自己乾元紫府真气在这火力之下不断的消散,或者,不能说是消散,而是在离火之力的炙烤下,真气中的杂质不断的炼化,变得更加精纯、凝练,到最后只是这真气的量变得不足以往的百分之一。易风至强忍着疼痛,只用所有的意志,驱使着这新生的真气运转,『操』纵起来却比以前难了许多。 外面,秦正名紧紧的盯着易风至的变化,一旦易风至无法控制住形势,他便立马『插』手,虽然,这会让离火洗元丹的效果减弱,但易风至既然是在他这里来修炼的师弟,他就绝对不能让易风至出什么闪失。 他的神念监视着易风至体内的每一点变化,而这个时候他也才终于明白为何上宗会送来这样霸道的丹『药』,渐渐的他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当强劲的火力向向外渗透时,开始的烁烧易风至的躯体时,那沉寂于易风至体内,精纯到极点的庚金之力顿时再次显『露』出了踪迹。 火金而生水,五行变化所产生的精纯水元之力,就成了易风至最大的保障,原本离火力的诸多忌讳之处,到易风至身上就完全没有了。 只是易风至身上怎会有如此精纯庞大的庚金之力?秦正名想不明白,只归结于师叔、师祖的手段,不是他可猜测的。易风至的意志力同样让他感到意外,如此霸道力量所会产生的痛苦,他十分清楚,可是他感觉至始至终,易风至都清醒无比,因为那乾元紫府真气每时每刻都在按照既定的路线运转着。 接着他又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己可真是好心反做了坏事,本想与玄冰之力化解火力,中和掉了第一波『药』力,若不是这样,离火洗元丹的效用还有好上两分。 漫长的时日,在等待中过去,易风至身上的红光渐渐变弱,这说明『药』力已经开始衰退。 而这个时候,秦正名却有一丝犹豫,过了片刻,低声喃喃说道:“易师弟心志坚毅,就算灵寂期的修炼者只怕也有所不如,这并不算是拔苗助长,这机会却是难得。”言语下秦正名手中出现了一个丹瓶,一颗流转着翠绿『色』光辉丹『药』出现在他手中,再次低声喝道:“易师弟,接丹。” 一颗丹『药』飞进易风至嘴中,再次化为清凉之『液』而下,再接着,这些『液』体在离火之气的炙烤下迅速气化,化为一蓬庞大的元气,这元气再被胃中离火之力一炼,诸般杂质迅速消散,变得更加精纯,这些元气窜进经脉中,一触碰到乾元紫府真气就迅速的融合其中,那原本炼化得只能用一缕缕来形容的真气,一个周天下来就壮大了数倍,而这时候强劲的离火之力又迅速的将这变得没这么精纯的真气重新炼化一遍。 只是数个周天后,原本有些空虚的丹田,在量上又恢复到之前的水平。而且,那丹『药』的『药』力还没过去,渐渐的易风至觉得丹田竟然有些微微发涨的感觉。 “易师弟,我传你乾元紫府心法第二层,你用心听好!”秦正名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然后一句句运转真气的法决直接用玄妙法术下印在易风至的心中。 第二层心法真气的第一步,便是打通任督二脉的玄关,这玄关与普通『穴』道不同,重重阻塞,根本就不通,所以刚才混『乱』离火之力竟未完全冲开。但这时候,在秦正名指引下,精纯的真气化为尖针穿行,如波浪一样,一重又一重的冲击下,轰的一声,顿时大开,坎离交融,真气再生变化,几个周天后,就成为更加精纯,更加有活力的先天真气,入先天之境,真气生生不息,远非之前能比。 再接着,真气流走还包括十二正经,走『穴』过位比第一层难上数倍,而且十二正经远没有奇经八脉这么通畅,需要将这一条条经脉打通就要耗费数年的时间,不过易风至却没了这层麻烦,此时的体内,这些经络都被离火之力冲开,又得五行相生的水元之气滋养,这时候乾元紫府真气通行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那大梦之法另一个作用这时候又显现出来,易风至此时意志力量或者说精神力量远比他这个修为该有的强大,在秦正名妙法指引下,完全足以驾驭新增的比以前庞大精纯数倍的真气。 所以乾元紫府心法的第二层境界,对易风至来说,不过是水道渠成而已! 奇经八脉如海如湖,这十二正经就如江如河,易风至的真气在这些经络中穿行,一点点的发生属『性』上的变化,同时也滋养着自身经脉,调节五脏六腑气息平衡,让他的整个躯体更加强健! 第三十五章 素怨 第三十五章 素怨 离火洗元丹的力量已经渐渐消退,易风至的『毛』发肤『色』都恢复了正常,那火辣辣的刺痛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磅礴浑厚的真气运转所带来的舒适之感。 借丹『药』之力洗涤元气肉身,境界心法刚刚突破,易风至要做的就是不断的运转心法,温养巩固境界,刚得来真气驾驭毕竟不熟练,也需要不断的用意念驱使才不至于胡奔『乱』窜。 秦正名捏动一个印结,启动了一个阵法,隔断下面的玄冰之力通过玉石向上侵透,然后悄悄的退去了,易风至陷入修炼入定之境,需要数日的时间才会醒来。 这是易风至服丹后的第三日中午,易风至与骊山钱宇一战的消息传入了骊山贺言耳中,贺言回来之时并未因钱宇受伤而察觉什么,毕竟师兄弟间切磋比武,受点伤是难免的事情,可是他万万是没想到钱宇是因与祁山易风至比斗过,而且还输了,面『色』阴沉的他将钱宇等少年叫来问话。 钱宇自然不会说自己这边挑衅在先,反而说:“对面申拓闯到练剑的杨争杨师弟练剑之所,出言不逊,还却将杨师弟打伤了,我领着诸位师弟去讨公道,哪知遇到易风至,他听闻事,不但偏袒那申拓,还出言说……”说到这里钱宇吞吞吐吐有些犹豫。 贺言沉着脸道:“他说什么?” 钱宇小声道:“他说贺师兄不但自己不是那边厉师兄对手,连带出来的师弟也这么差劲,我激愤之下出手,却遇他们围攻,输了战斗,受了伤,丢了师兄脸面,这才隐瞒未报,还请师兄责罚。” 其他几个少年找就有商议,自然同声附和,有几人更绘声绘『色』说钱宇被打到地上,手上脸上都是伤痕,那易风至又如何嚣张。 贺言这次出去后回来,心情本就不好,又与厉行素来就有恩怨,这时候自然是怒上心头,喝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那厉行,讨个公道。” 话声中,贺言一拿桌上宝剑,就向外奔去,然后驾剑就向对面山头飞去,人未到就大喝道:“厉行,你给我出来。” 看着贺言怒气冲冲而去,听着远远传来的大喝声,少年们面面相觑,未想贺言听到话居然这么大的响动。 另一边,厉行正在演武场上考究着少年的剑法进度,闻得喝话,皱了下眉头,转过身看着停在空中的贺言,淡然说道:“贺师弟,你又有何指教?” 贺言冷声说道:“你让那易风至出来,我倒要看看如此狂妄的人有几斤几两!” 厉行回头望了一眼,说道:“有些不巧,易师弟听秦师叔召唤,去了总堂,还未回来。” 贺言问言怒声冷笑:“我就知你要这么回答,有人说我贺某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带出来的师弟也不是你对手,也罢,也罢,我二人也是久未动手,既然你偏袒他不让他出来,我就先来看看厉师兄你这些年来有多大的长进。”言罢,他手一召,脚下长剑飞入他手中,挥手间,剑尖之上吐『露』出丈长淡青剑罡,就这么临空向厉行劈了去。 厉行也早知贺言『性』格,一言不和动手之事,平常得很,向后一挥,说道:“诸位师弟向后退开,接着用力一跺脚,身体向上『射』去,半空中锵的一声拔剑出鞘,向贺言迎了过去。 当当……无数密集钢铁相碰之声连绵不绝的传来,少年们根本就看不清楚两人的动作,只感觉到两团黑影自空中打到地下,再从地下战到河中,再接着,河水在零散的剑气之下激『荡』起数道大浪,一些水珠甚至跳起上百米之高。 对面的骊山的山头的少年们也出来观望了,附近的几个山头也出现了许多人,还有好些人驾着剑在空中观看,指指点点的,相互交谈着,他们也并没觉得有多意外,正如现在易风至和李季会有矛盾,会出手,厉行这一代的,也同样是这样打出来的。 裂天剑宗,以武入道,与寻常门派讲究清心寡欲不同,里面的每一个门人都是深经百战! 厉行和贺言在江面上战了一刻钟左右,两人相互间实在是太过了解,实力相当,根本就分不出个胜负。 厉行的『性』子相对而言没这么暴烈,打了这么一阵,忽然一招『逼』退了贺言,将剑归鞘,站在水面上,淡然说道:“我们打了几十年也分不出个胜负来,贺师弟还是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贺言见状,也没再攻上来,冷哼着道:“你让那易风至出来。” 厉行皱眉头道:“他确实不在祁山中,难道,刚才那话是他所说?” 贺言冷笑道:“他现在不在也行,不过,他说出我带出来的师弟不如你带出来的,那么我们骊山和你们祁山就来比上一场,口说无凭,手底上见功夫。” 厉行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贺言脾气虽然古怪了些,但绝不会无的放矢,易风至好几天前就去了总堂,这么说来,该是自己未回来前发生的事情。即便是不清楚来由,但贺言既然说了这话,他也不能退缩,淡然道:“贺师弟既然有这意思,那就择个时日让两山的师弟们切磋一下。” 贺言道:“七日后如何?” 厉行道:“可以!” 贺言道:“那好,七日后再见分晓!”话完,他驾剑飞回了骊山,其实,他未必不能看出自己带出来这些少年言语中有所偏颇,不过,总归是自己带出来的师弟输在了厉行的带出来的人手上,而且自己所带的诸人比起厉行所带的那一批还要早入门一个月,他与厉行相斗已经数十年,基本上不分胜负,如果让这次的消息传了出去,别人只怕就会说自己不如厉行了,这样结果,他如何甘心?所以来找厉行,倒并非正要问罪于易风至,而是要定下这约定! 第三十六章 三阴三阳剑 第三十六章 三阴三阳剑 那些看热闹的修炼者们各自回转,厉行沉着脸回到了演武场上,申拓忐忑的不安的看着厉行,刚才虽隔得远没听到厉行和贺言在水中的对话,可是多少能猜到必然是与几日前的事情有关,本以为这几天没动静,就这么过去,哪晓得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只是,那贺师兄怎会问罪于易师兄?对了,定然是对面钱宇这些人搬弄了是非! “诸位师弟,可否说说,前些时日我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厉行缓缓开口说道,目光慢慢的自每一个少年的脸上划过。 申拓心知这事情到了这程度肯定瞒不过去,和其他几个少年对望了一眼,一咬牙上前几步站了出来:“厉师兄,这事情因我而起,与易师兄和其他师兄第无关?” 厉行面无表情缓缓说道:“你说来听听。” 申拓道:“就是厉师兄回来的那天上午,我贪玩不小心闯进了对面……” 申拓将那日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只是那原本准备去打野味的事情却没指明白,反正最后本来就没吃成。 听完之后,厉行神『色』有所缓和,至少不如想像中那么严重,冷哼一声道:“你『性』子疲懒贪玩,闯下这祸事不会这么算了,需得好好打磨一番,『性』子不定,大道之心不坚,如何能有成就?不过,这几日不和你计较,姜师弟、严师弟,你们去把后山修炼的刘师弟、李师弟都唤过来,七日后,两山弟子切磋,总要好好准备一下。” 厉行能和贺言斗这么多年,这『性』格自然也不是那等清风无为之辈,既和贺言定下约定,自该全力以赴,争取胜利才是。 骊山的贺言这时候自然也不会闲着,将其他散修的师弟也都叫了过来,这事情现在这么闹下了,他也没去追究之前钱宇是否说谎,不过若真是知道钱宇欺骗于他,他以后自然会有办法敲打一番。 “钱师弟,你和那易风至交过手,你觉得他剑法修为如何?”贺言用平淡的语气问着,全然不似刚才火暴的模样。 钱宇犹豫了一下,易风至剑法到底如何他也说不出来,只是能感觉到比自己高上许多,顿了一下,道:“怕是与赵师兄相当。”他说的赵师兄,是指的赵一君,乃是骊山这新入门弟子中剑法、修为的第一人。 贺言点了点头:“祁山之中有四人值得注意,那便是易风至、刘万涛、李季、姜宏波,其中又以易风至剑法最高,这次我既是落下约定,就不希望会输,相信诸位师弟也不希望输在比自己晚入门的同辈身上,不过倒不用太担心,赵师弟乾元紫府心法已到第一层巅峰有些时日,明天我就助他突破第二层!” 闻得这话,在场许多少年都『露』出羡慕的眼神看站站在最前方的一个俊美少年,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幅度,显然心中也为这此事而自傲。 乾元紫府心法突破到第二层,那与第一层是大大不同的,第一步就是打通任督二脉,返后天为先天,真气生生不息,运转圆润无碍,真气质地提升一个档次,实力立马就能飞跃,再之后,三十六手三阴三阳剑,每打通一道正经就可练三手,到时候,真气化罡,绝对是第一层完全不能比翼的。 寻常门人,大多都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才能突破第一层,资质差的,十多年未必能有此机遇,而赵一君却在短短一年半中就达到这种程度,当真是资质非凡之人!而达到第二层,也标志着成为下宗真正的入门弟子,也有资格宗门受职,入尘世历练了! 少年们羡慕之后,随即欣喜起来,如果赵一君突破到乾元紫府心法第二层,即便是易风至剑法如何高,量来也不是对手,这已经是层次间的差距!有着赵一君坐镇,这次同门之比,就赢定了! 贺言也捻着自己颌下青须,『露』出了一点笑容。 这边为几日后的备战且不提,又过了两日,易风至才缓缓的自入定境界中苏醒过来,耳边的声音清晰下来,他能听到周围气流缓缓流动的声音,一百零八颗晶石绕着他旋转,这一切都是他听到的,只凭借气流变动,他便能清楚的把握住整个屋子内的事物,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那么的新奇。 张开双目,双目中闪烁起一点淡淡的紫金光芒,在他的视觉中,外面的世界也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柔和的夜明珠光芒下,他能清楚的看到对面石壁上每一粒岩沙的纹路,一时间,易风至竟然有些呆了。 再过片刻,哈哈大笑之声自室外响起:“易师弟,恭喜了。”易风至所在阵法中,留着秦正名的禁止,易风至一有动作,他立马就知晓了。 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秦正名迈步而进,那地上天上旋转的晶石嗖的一声飞向了他,袖子一卷晶石就无影无踪。 易风至连忙站了起来,此时的他有些激动,乾元紫府心法是他最大的疼处,以前剑法精进急速,但乾元紫府心法却如同蜗牛一样,庚金之力完全不是他那新生的真气能抵抗的。就算那群少年中修为最差的一个人也几乎超过他。若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每天梦中不断的练剑,只怕已经被那群人落下了,而现在,自己却直接进入了第二层大成的境界,他连忙抱拳行礼道:“这次,可多谢师兄了。” 秦正名笑道:“一切都是易师弟的机缘,我也没出什么力,一切只功过相抵而已!”这话秦正名倒也坦『荡』,如果不是他用玄冰之力帮助易风至,那离火洗元丹的『药』『性』再强一分,易风至被冲开经络会更多,对乾元紫府心法第三层的帮助也更大,但是若非他瞧准易风至心『性』足以驾驭更强劲的真气,以增加修为的丹『药』相助,易风至那日也无法打通任督玄关,进入第二层。而那些原本被打通的十二正经,因为没有真气运转,庚金之力又会慢慢堆积,等到易风至自身真气聚集足够再打通玄关时,就又得费一番力气打通十二正经了,当然,这难度比起以前肯定要小上许多,这也是裂天剑宗上宗长老玉岩真人朱义原本的意思,毕竟修炼之道,拔苗助长总是不好的。 易风至有些听不明白,秦正名又笑道:“这些事就不说了,你乾元紫府心法是突破了第二层,可其中五行之理,以及第二层后像配应的三阴三阳剑法,凝气成罡的功夫还不知晓,这几日我正巧有空闲,就传于师弟,也尽尽我这做师兄的本份。 第三十七章 两山之争(上) 第三十七章 两山之争(上) 易风至暂时就在这堂口呆了下来,秦正名为他划了一个独立的小院,遣了一名杂役听候使唤,每日上午,秦正名亲自传授易风至第二层心法的一些关要之处和三阴三阳剑法,他自然不会像厉行交得那么麻烦,每一字每一句都以神念刻在易风至心中。下午,有时会处理一些事物,有时会陪同着易风至游览这附近山脉风景秀丽之处,一边又为易风至介绍裂天剑宗的一些情况。 几日下来,易风至现在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裂天剑宗是大派,光是下宗这分堂的驻地,就占据了周围方圆百多里,而这并算不得什么,整个天池星,都由裂天剑宗绝对控制,这星球上,除了,虽也还有其他的修真门派和传承,可是这些门派都只是不足百人小门小派,而且基本都是依附于裂天剑宗而存在的,其他一些散修的高手也大多都挂着裂天剑宗供奉或者外门长老之类的称誉,星球上的世俗王国,也无不是在裂天剑宗的控制之下,国王将领许多都是裂天剑宗的记名弟子。 其实不单是天池星,与天池星有传送阵相连,周围有人类居住的星球,也基本都在裂天剑宗的势力之下。上宗,金丹有成的修炼者上万,下宗的入门弟子也以万计。至于记名弟子,以及开支散叶,散落下去的传承,以百万而计也不足为过! 这些种种,以前也在姜宏波、厉行等人口中知道一些,可是,也决然没想到裂天剑宗是如此一个庞然大物! 更重要的是,裂天剑宗乃是整个修真界三大门派之一! 一点一点的听着秦正名讲述,震惊之余,易风至又有些沾沾自喜,下宗弟子数以万计,再加上无法计算的记名弟子之类,这么说来,自己这身份可真高得可以!想到以前小时,听着一起玩耍的同伴讲着他家谁谁谁,是某某帮派的外门成员,自己就羡慕得很,而现在自己与那相比,何止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堂口中的高手自然要比祁山多得多,大多数的修炼者都有灵寂期左右的修为,这些都是下宗的精英,来去都可以驾剑飞行,也令易风至十分羡慕,心中暗下决心,苦修乾元紫府心法,争取能早日到那第四层。 转眼间已经两山切磋的日子到了,祁山的诸人如往常一样在山顶上站着晨桩,厉行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似乎今日也没什么特殊的,其他少年们则有些稳不下心思了,比剑在即,可偏偏剑法最高的易风至到现在还没有踪影。 晨桩之后,用过早餐,诸位少年在易风至的带领下来来到了演武场上。 在这之前,祁山的杂役早对演武场进行了简单的布置,最上放了一大排椅子,除了厉行和贺言的座位外,还邀了附近几个山头领头的师兄作个见证。 未过多时,贺言也带着骊山的弟子到了这演武场上,一些看热闹的同门也都纷纷赶了过来,虽说只是入门弟子的比斗,可平时修炼清苦,也能作消遣之用,所以比斗还未开始,这广场就已热闹无比了。 演武场的上前方空下了一块大约方圆十丈左右的空间,两山的少年分别站在两边。 “五局三胜如何?”贺言也没什么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厉行道:“就如师弟所言吧。” 贺言在对面的少年中扫了一眼,眼睛眯了一下,道:“好像你们祁山的易风至不在。” 厉行淡然道:“易师弟去堂口还未回来,不过师弟放心,就算易师弟不在,我们输了也不会以别的借口推掩的。” 贺言笑了下:“那就好!” 坐在那排椅子最中央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足四十岁的中年人,可是,认识他的却知道,这男子乃是贺言和厉行的引路师兄张向天,更是金丹期的高手,他这时候开口说道:“两位师弟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不然,就开始吧。”贺言和厉行都点了点头。 这张向天站了起来,显得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五局三胜,同门切磋,且不可伤了和气,开始吧。” 骊山那边,一人条人影闪过,却是那钱宇抢先跃了出来,他向祁山这边诸位少年一抱拳,说道:“哪位师弟上来赐教?” 祁山这边几人对望了一下,他们这时候都知姜宏波和这钱宇比过,不是对手,那么这边能与他一战的就只有刘万涛和李季,元东皓之类的至多也就与姜宏波相当,至于申拓、张玉等则要再差上一点。 这时候,同山中的恩怨都是放下,李季低喝一声:“我来会会你!”话声中已经纵了出去。 两个少年相互再一抱拳而礼,然后同时闪退两步,拔出各自剑来,又纵步而上,战在了一起,同样是沧浪剑法,即便两个人从来没交战过,可是之中变数熟悉万分,两人都分别是两三中顶尖的几人之一,剑法说来也相差无几,剑光翻滚,战了数十招都不分上下,突然,钱宇似乎踩到什么,脚下一滑,失了平衡就要摔倒,李季没有多想,只道机会来了,心头一喜,就攻了上去,可马上又觉不妥,那钱宇分明就是引他上钩而已,哪还来得及变化,但这时候剑招已经用老,钱宇迅速变招后一阵猛攻,李季仓促间再挡了数招,手中长剑就被挑落。 钱宇闪身推后,剑尖向下,抱拳微笑道:“李师弟承让了。” 骊山那边一阵欢呼,祁山寂静无声,李季呆呆的看着落下的剑,没想到自己居然又败了! 第三十八章 两山之争(中) 第三十八章 两山之争(中) 钱宇的胜利让贺言心情大好,微笑着道:“张师兄,你看这钱师弟如何?” 张向天微微颌首,道:“剑法、应变之道都是不错。” 厉行自然知道这钱宇的话实际上是向自己说的,不过,即便祁山这边败了,他倒也并未太过在意,他虽也比斗之心,不过尽人事而听天命,如果祁山最后输了,也不觉得有多沮丧,那胜败乃是常事,只说明自己领着的师弟练得不够好,对他们而言未必就不是好事。 李季剑起剑,有些落寞的出了场子,那边的欢呼声就如数不清的尖针不断的刺疼着他的心。厉行的目光在李季身上稍稍停留,李季的出生他也清楚,这样的人都甚为高傲,在如此多人的见证下,因轻敌冒进而输了比斗,心中肯定不好受,不过修炼道途岂会一帆风顺?若连这也过不去,谈什么成就大道? 骊山这边又一人走了出来,抱拳道:“在下熊云,哪位师弟出来赐教?” 如果骊山知道祁山的情况一样,祁山的诸位少年自然也对骊山的这些师兄们剑法情况知道个大概,听闻这熊云的实力比起那钱宇稍差了一点,可是祁山这边真有把握胜他的却只有刘万涛一人,但是易风至未回,刘万涛真上去,祁山就没有可压得住场子的人了,而骊山那边还有剑法修为最高的赵一君,不比钱宇差的李阳、秦程。可若刘万涛不上,其他人上去,若是输了,这次比斗可就基本算是落下帷幕了。 要是之前李季没上,或者李季赢了就好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少年们都由不住这么想着,瞥了李季一眼,李季的脸『色』十分的僵硬。 “姜师弟,你上去吧。”厉行这时候缓缓开口说道。 “是!”姜宏波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他此时的心中同样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心中忐忑,可是当走到那熊云对面时却心安静了下来,因为他已下了决心,不论结果将会如何,全力以赴就可! “熊师兄,请吧!”姜宏波抱拳道。 两人也不再多有言语,直接拔剑战在了一起,那熊云更不客气,一上来就抢先一阵猛攻,那沧浪剑法真被他使得如同凶猛的巨浪,不断的向姜宏波冲击。 正如以前厉行所说,水有万千变化,剑法也有万千变化,那熊云的剑法显『露』水的霸道刚猛,而姜宏波则得了柔中有刚,刚中有柔的窍门,勤修苦练的他,将这一套沧浪剑法的基本功练得扎实无比,任凭熊云剑法如何凌厉,他都紧守方寸之地,如那浪中磐石一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最上方,贺言轻皱了下眉头:“熊云的剑法资质都不错,可『性』格太急,只怕这次……”瞄了一眼看不出情绪的厉行。 果然不出贺言所料,一百多招下来,姜宏波随始终处于劣势,可熊云却无法再进寸功,明明对手弱于自己可就是赢了,熊云顿时心浮气躁起来,上乘剑法最讲究心境,心境一变,这剑法顿时就会『乱』,别看这一丝『乱』或许只是某一剑高或者低了半分,也或许只是快或者慢了一瞬,但是这剑法中的破绽却一下子就显『露』出来。 姜宏波也经常和易风至比武的,而易风至的剑法显然要远高于这熊云,所以在易风至精妙剑法的磨练下,姜宏波把握破绽的机会绝对是上乘的,是以,熊云剑法刚一『乱』,易风至顿时就把握住了机会,反守为攻,完全抛弃了防守,胜与败在此一搏。 熊云狂攻不下,气势本就由盛转衰,这时候自然更加不堪,心神『乱』后,剑法就更不用说了,只接了十几招后就被姜宏波一剑挑开防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姜宏波居然胜了,实在是出乎连边的意料,这连边的情绪顿时翻了个翻,待这两人走下,骊山这边又一人走了出来,抱拳道:“鄙人李阳。” 祁山这边只有刘万涛可以与之一战,刘万涛虽剑法境界乃至真气修为和李阳相差不多,可是战斗的经验却比李阳强上不少,所以斗了五六十招险险的赢了一招,到这时,祁山这边虽以二比一占据了优势,可是,情绪并不那么高昂,因为祁山这边已经没什么高手! 第四局,元东皓对阵秦程,苦苦支撑。虽说再胜一局就能赢了这场比斗,但这一步却有千万里之遥,少年们关注着战斗,更不时四周望着,唯有易风至才是最后的机会! 忽然其中一个少年眼中一亮,惊喜的呼喊出声来…… 这天起来,不知为何易风至总觉得有些心里有几分别扭,仿佛有什么事情始终缠绕着自己,几经思绪,忽的起了归心,而且一下子就显得有些颇不及待,剑法精要和心法窍门秦正名都在这几日交给了他,此时他修为大进,少年心『性』,不免想着要让厉行和同修的师兄弟知晓,毕竟在这裂天剑宗里,除了将他带上来的林震、张肖等人,与易风至最亲近就是厉行了,有了现在的成就,易风至自然希望能够得到厉行的认可。 这一日做了早课,就向秦正名辞了行,依旧由彭继送易风至回祁山,易风至修为大进,原本是不想麻烦别人,自己一人回去,可秦正名却执意要让彭继护送,易风至就没拒绝了,不过,他忽的想到前些时日厉行出去了回来竟受了伤,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转念又想着,以裂天剑宗在天池星的势力,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即便有什么事,也不是自己这修为『操』心的。 这回去与来又有了差别,即便是易风至还无法轻松自如的运转体新得来的真气,可是奔行速度也比来时快了一倍有余,感受着迎面的气流,这等速度之下,有着以往没有的快感。 将易风至送到祁山山下,彭继就回转了,易风至直接向演武场场走去,可还未到,就远远看见演武场围了不少的人,都是旁边山上潜修的同门。 “发生了什么事情?“易风至心中奇怪,放开步子奔了过去,台上,元东皓正与另一个少年激烈对战着。 第三十九章 两山之争(下) 第三十九章 两山之争(下) “易师兄!” 那少年的高喊之声,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祁山这边的诸人都兴奋起来。其他的修炼者也纷纷望了过去。 易风至向着其他人抱拳拱了拱手,奔到了那群少年旁边,人未到,已经问了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比起剑来了?” 申拓早就迎了上去,未等易风至问话已经说起事情来由,其他少年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易师兄,这次可就靠你了!”少年们纷纷道。 易风至对此时的自己可是自信得不得了,闻得话就道:“师弟们就放心,这次我们祁山可是赢定了。” 易风至剑法远超其他少年,一年下来,稳坐着这群少年中第一高手的位置,少年们自然是对他大有信心。 贺言也看到了易风至,不过他只是微微一笑,易风至来了反而更好,这样厉行也就没有别的话说了,他对赵一君十分有信心。厉行只是微微向易风至点了点头,倒是那最中间的张向天的眼睛中透着一丝诧异,金丹期修为的他,有着远超过其他诸人的敏锐感觉,随口问道:“厉师弟,这位易师弟是和其他人一起入门的?” 厉行侧过头,一点疑『惑』,道:“算是吧,说来还比其他人晚了十天,师兄怎么问起这了?” 张向天笑了笑:“没什么只他剑法不错。” 厉行点头道:“易师弟在对剑法的领悟确实要胜过其他人一筹。”又笑了下,道:“不过他倒与其他弟子有些不同,是秦师叔遣彭继师弟送来的,这几日也是被秦师兄去了总堂。” “哦,原来如此。”张向天听得这话,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明了。 贺言倒是疑『惑』张师兄为何会突然问起这,而且,这易风至居然是秦师叔送来的,以前倒不知,不由得又将易风至多看了几眼,这一注意起来,他就觉得易风至有点不对,不过一时间也没想到某些方面去,毕竟他可没张向天那等修为。 “赵师兄,那个人就是易风至,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居然来了。”下面,钱宇指着对面易风至的身影道。 赵一君微微笑道:“来了更好,不然这一次比剑也太过没趣了,赢了也没太多意思,贺师兄让我们每次都先出人,就是要让祁山的人知道,我们骊山比他们强,如果这易风至不来,这一次赢了他们的意义就不大了。” 钱宇有些担心的道:“这话倒是不假,不过,赵师兄,我和这易风至比过剑,总觉得和他战斗之时,有一种怪怪的说不出的感觉,赵师兄还是多加小心。” 赵一君笑道:“多谢师弟提醒了。”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甚为高傲的赵一君却并不认同钱宇所说的话,所谓与夏虫不可言冰,他认为赵一君就跟以前的自己一样,根本就不明白乾元紫府心法第二层和第一层的差距,就算那易风至剑法再好,与自己也已不是同一层次的人了,易风至的到来注定只是成为自己奠基之石,只会让自己赢得更加有成就感而已,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元东皓输了,他的剑法原本就比不得秦程,只是一直苦苦支撑而已,毕竟在祁山这边还算得上高手的就只有他了,而易风至的到来,则让他心理的防线彻底崩溃,几招过去,就被秦程一剑点在胸口,虽到剑未有剑尖,但强大的力量让元东皓觉得胸口一闷,脚下稳不住,弓着身子几乎是飞出六七米之远,一口气没缓过来,仰头倒下。 “元师弟!”李季一下子掠了过去。 “我没事。”元东皓痛苦的咳嗽一声,李季回头冰冷的看了那秦程一眼,刚才秦程明明可以留手的。 那秦程之前却是因为久拿不下元东皓而有些恼羞成怒,而下了重手,这时候微微拱手,似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道:“一时失手,师弟勿怪。” 但李季却从这秦程的眼中看出那丝得意,李季没有说话,和几个奔过来的师弟一起扶着元东皓,走出了场外。 秦程向贺言等几人抱拳而礼,然后就退了下去,台上的诸位师兄们也并因为之前的事『露』出丝毫表情,所谓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可言的。 秦程刚下去,赵一君就一步掠在场中央,向着张向天等人行礼之后,忽的抽出剑来,剑光耀动,七朵梅花在剑尖处闪现出来,然后剑尖向下抱拳笑道:“在下赵一君,易师弟可否上来赐教。” 修为较弱的少年们或许一时间没看出来,可是其他的那些修炼者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在赵一君的剑尖上附着一层罡气,虽然这罡气时强时弱,还不能控制,可是这实实在在的是乾元紫府心法到了第二层后,任督二脉玄关相同,内气外放,借剑凝罡的手段。 厉行也有些动容了,看了贺言一眼,道:“没想到贺师弟还藏着这么一招杀手锏,这一次我算是输了。” 贺言微微笑着,能听到厉行这样说话,心中自然十分高兴,口中却说道:“这也是赵师弟本身机缘造化。” 张向天颌首道:“这位师弟倒是可造之材,贺师弟,你日后要好生打磨,切莫浪费了这等苗子。” 贺言得师兄肯定心中更是欣喜,拱手道:“师兄放心。” 张向天看了贺言一眼,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了,这赵一君确实是可造之材,只是比其易风至却又差了不少。 下面的其他修炼者们也议论纷纷,短短一年半时间就到了乾元紫府心法的第二层,在这整个奇剑堂中也是十分罕见的,这等资质,好生培养下,进入上宗的可能『性』也十分的大。 其他少年们也听到了议论,渐渐的明白了过来,原本的欢喜之心渐渐的消退下来。 “易师弟,可否上来赐教?”赵一君一时没见易风至上来,又是笑着道。 第四十章 看你有没有资格 第四十章 看你有没有资格 赵一君台上如此的在台上炫耀卖弄,很明显就是给自己看的,易风至自然是看不顺眼了,那话语听来虽说十分普通,可是其中所带着的,盛气凌人的味道是每个人都感觉得出来的,更何况,这易师弟这三个字可不是人人都能喊的。 所以,刚才赵一君上来后,易风至没急着出去,而是先探了一下元东皓的伤势,所以耽搁了下,那赵一君肯定是看在眼中,只怕是还以为易风至被吓着了怕了他,这时候再次听到赵一君话语后,易风至才缓步的走了出来,很淡然的说道:“说赐教倒算不上,不过,你要叫我师弟,还要看你有没有这资格。” “这易风至也太猖狂了吧,难道看不出赵师兄已经进入了乾元紫府心法第二重了吗?” “就让他再得意一下,等会比过了就知道厉害了。”骊山的少年们窃窃私语着。 赵一君倒也没想到易风至居然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轻哼了一声,道:“想看看我够不够资格,那就出剑吧。” 易风至慢条斯理的拔出来,道:“不知是你是想比沧浪剑法?还是比三阴三阳剑?或者我们就拼下真气修为?” 这话一出,倒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人都知道三阴三阳剑是配合乾元紫府心法第二重使用的,难道易风至也突破了那一层关口?” 赵一君这前几日里突破到第二重境界,也不过是刚刚打通任督二脉而已,十二正经是一条也还未去碰的,更别说学三阴三阳剑了,至多也就是将因突破而带来的种种好处,融合到沧浪剑法中而已,凝气成罡的窍门也只是刚刚入门,毕竟赵一君可没易风至这么好的机遇,贺言也肯定是远远无法和可以运用神念的秦正名相比。 听到易风至的问话,赵一君隐隐感觉到什么,却是得意不起来了,面『色』渐渐凝重,开口说道:“自然是比沧浪剑法了。“ 易风至笑了笑,道:“也是,也是,拼真气,用三阴三阳剑也是欺负你,那就比沧浪剑法吧。” 赵一君心中早已是怒了起来,冷冷的说道:“废话就不多说了,我们就。” 场中形式一触且不说,坐在座位上的贺言完全没了刚才的喜悦,皱着眉头,刚开始只倒易风至不知天高地厚,或者是故意以言语相激,但渐渐的却不这么认为了,易风至毕竟是刚有突破,体内又因丹『药』之故,真气饱满,还未尽得收敛之法,举动中不时就会显『露』出那属于先天境界的真气气息,那双眼中也不蕴藏着淡淡的紫『色』光芒,这些无不是乾元紫府心法刚突破的迹象,贺言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厉行,道:“厉师兄可是早有准备啊,之前口风也不『露』点,莫非是想看我出丑?”哪知厉行也有些茫然,易风至的真气修为他是一清二楚的,在诸位少年中都只算得上偏下,怎么短短几天不见居然就突破了?裂天剑宗的一些规矩是很严格的,由武入道,这境界突破是不能靠外力的,不然根基不稳,到得后面修炼起来比起其他门派还要麻烦许多,秦师叔该不会这么贸然而为才对? 听得贺言质问,厉行苦笑道:“我是真不知晓,这几日易师弟是去了总堂。” 贺言轻哼了一声,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刚要比武,这易风至就突破了,若说没厉行暗中推使,他是决然不信的,转念又想,厉行定然是先隐瞒易风至之事,以引自己大意,不然若是早知道易风至也突破到第二重境界,他肯定不会如此排兵上阵的,越想贺言越觉得自己中了厉行的算计。 两边的少年们反应也各不相同,骊山这边自然是认为易风至太过狂妄了,至于什么三阴三阳剑怕是故意吓唬人的,他们也知易风至的乾元紫府修为并不高。而祁山的人倒并不觉得有什么,易风至以前说话就向来就是这种模样,比较嚣张,不过虽说看起来羞辱了对方,但他们依旧没办法高兴起来,毕竟只有动手之后才见分校,他们可不知道易风至现在的变化,所以虽对易风至的剑法有信心,但也没十足的把握。 “我可要出招了!”赵一君摆开了架势,他的剑法果实易风至所遇到的少年中最高的一个,只这架子一摆,易风至就隐隐感觉到风行浪起,随时将欲爆发之意。 易风至随意的握着剑,笑道:“动手吧。” 赵一君盯着易风至的眼睛,忽然间他却想起了钱宇所说过的一句话,说这易风至一动起手来,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奇怪感觉,而这时,易风至还没动手,他便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了,那是一种傲然漠视的感觉,仿佛自己在对方的眼中根本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对方完全掌握着自己的一切!一时间,赵一君竟然升起一种未战已败的错觉。 一个激灵,赵一君陡然惊醒,而这时候又发现刚才那感觉已经莫名的消失,易风至依旧只是懒散的站在哪儿,没来由的,他真的怒了,或许是因为高傲如他的人见到一个比他更加嚣张傲气的人时,本心中一种不甘,让他愤然挣扎起来。 赵一君动手了,他不敢再继续这么相互对峙下去,脚步一动,沧浪剑法就向易风至卷了过去,他的剑势连绵,而连绵中却又充满着爆炸的势道,剑尖上更有无数似乎不断闪烁的电光一样,这是真气凝练摩擦而成的罡气!这罡气吞吐间,更为这剑添了几分威势! 很显然,赵一君一出手就用上了自己压底的功夫! 第四十一章 胜败 第四十一章 胜败 易风至从容不迫的面对着攻击,境界的突破,不但让他的感知能力提升了一大截,也让以前梦中所练而现实**无法跟上的一些细微手法轻松的使了出来,沧浪剑法博大精深,每一招上剑身划过弧度的变化,其剑招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易风至的剑不快,剑上也没有剑罡依附的霸道场景,可是他的每一剑却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每一手无不是赵一君力量薄弱,不得不变招防守的地方。 易风至的脚步只在那方圆不到一丈的位置腾挪着,对赵一君的每一剑都判断得十分精确,如非他此时依旧也还没完全适应突破所带来的改变,不能自如的控制体内真气,他甚至可以自信的在这场战斗中,自己能够不浪费任何一点多余的力量。 随着真气的鼓『荡』,即便易风至未使用超过第一重境界的功夫,但旁观的同门修炼者们也感觉到易风至身上所有的气息绝对不是一个乾元紫府心法第一重所能拥有的。 “又一个资质不凡之人!”修炼者们纷纷感叹,不过,最让他们在意的不是易风至的修为,而是易风至的剑法,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剑法高手,易风至的剑看似平凡,但平凡中却无不显『露』出一种剑法高手所拥有的气度。判断精确、步伐从容、剑势稳健老到,这些种种,让人不能相信只是一个只练剑不到两年,年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所能拥有的。 这些修炼者知道,赵一君已经败了,虽然他剑法上造诣同样不凡,可是战斗时心浮气躁,十成剑法只能发挥出六七层出来,在心态上就已经决定胜负。 越打赵一君的剑就越没法度,剑法的破绽越来越大,可是他却依旧不甘心就此罢手,奋力苦挣着。 贺言见得观战的师弟们低声私语,脸『色』越渐难看,场面上大局已定,他陡然站了起来,冷冷道:“这次比斗,算我骊山输了,赵师弟你下去吧。” 赵一君似乎没有听见,依旧疯狂的攻击着,不知何时他的双目已经刺红,最中央的张向天,低喝一声:“不好!”身影一闪,就到了场中,手指弹动,『荡』开了两把不断交锋的长剑,然后臂一探,点了赵一君的几处『穴』道,赵一君顿时晕了过去,然后在赵一君身上连拍几掌,又将他交给同样掠过来的贺言,说道:“他刚刚突破心法,真气『操』控不稳,『乱』了心神,差点走火入魔,待他醒后,好生交代十日之内不能动用真气。” “是,师兄。”贺言有些担忧的看着赵一君,然后冷冷的瞥了一眼易风至,以及同样赶过来的厉行。 张向天同样将这些看在眼中,摇头叹息道:“其实当年那些师弟中,我最看好的就你们两个。” 贺言和厉行有些羞愧,一起入门的师兄弟中,有好两三人都已经入了上宗,甚至他们带出来的师弟也有人突破了金丹期,但他们这两个这当年最出『色』的人却依旧只在灵寂期! 易风至将剑收回了鞘中,向着这贺言等几人,抱拳拱了下手。 祁山的诸人还有些发愣,似乎,是易风至赢了?再过片刻,申拓等就有些激动起来。骊山却被这变化打蒙了,先是是贺师兄认输,再接着赵一君被张向天点『穴』,胜负间的变化太快,他们可没其他修炼者的眼光,见到的只是赵一君的剑光裹住了易风至。 张向天转过头笑道:“易师弟,剑法不错。” 易风至应道:“师兄过奖了。” 张向天点了点头:“不过,大道一途,深不可测,你虽有了些许成绩,但也莫骄傲自得,需时时自省,才能更进一步,厉害修炼道途中,多少资质非凡之人恢恢湮灭,期望你不会走上那一途。” 易风至拱手道:“谢师兄教诲。” 张向天笑道:“教诲不敢,只是谈谈我自身修炼的一点心得见解而已,由武入道本就是要比其他法门难上许多,是以我裂天剑宗门人只有心志比别人更加坚硬才可。” 张向天和易风至贺言等再说了几句,就架剑离开,其他的同门也都三三两两的各自回了修炼之地,至于贺言输了比剑,赵一君也出了问题,自然不会在这祁山看厉行脸『色』了,祁山的少年们大多都十分兴奋,李季却有点不是滋味,易风至越风光就越突现出自己的失败,何况连姜宏波都赢了,他却输说了,所以和元东皓说了几句就独自落寞的回去。 元东皓将乾元紫府心法运转了几个周天,感觉已经好多了,但猛的用劲还是会觉得气闷。 厉行倒并没因为胜利而改变多少,待其他人走完,向易风至问道:“你进入乾元紫府心法第二重境界了?” 易风至也没必要隐瞒这些,点了点头。 厉行一只手在易风至手上一搭,真气流转,易风至体内情况让他再次大吃一惊,按奈下疑『惑』,知道分寸,易风至既然是秦师叔叫去的,许多东西还是不问的好,于是又道:“三阴三阳剑,十二正经五行生化窍门可师叔可教你了?” 易风至再次点了点头:“都学过了。” 厉行只想了解易风至情况,没问更多的,只说道:“你以后有什么不明之处可来问我。” …… “易师兄,刚才厉师兄问的不会是真的吧?”申拓等虽猜到一些,但得肯定答复却还是有些不能相信,待到厉行走后,和几个师兄弟凑上前来嘻笑着问道。 易风至嘿嘿笑了笑,没说什么。 申拓没厉行那么多顾忌,又连连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易风至却哈哈笑着不说! 第一章 出祁山 第一章 出祁山 在裂天剑宗,大多数的弟子修炼乾元紫府心法第一层时,都只练沧浪剑法,以重剑沧浪剑法,能少初学剑者尽快的掌握举重若轻的巧妙,同时沧浪剑法带动乾元紫府心法流转于体内,更如水一般不断浸润经脉、经脉,为以后化气为罡,打下基础,同样的,只学一套剑法,也能让弟子们更加专注。 而一旦进入第二重心法,迈入先天之境后,这所学的就开始杂了起来,因为只是第二重心法真气需走十二正经,十二正经无不与脏腑相连,所以只是心法本身,就需要根据不同的时辰,运转不同的法决,若是胡『乱』为之,练不了几日,只怕就是五脏气息紊『乱』,反受其害。那三阴三阳剑同样也各自有着不同的运气法决,与沧浪剑法只是听息是决然不同的,也幸亏这些都是秦正名传授于易风至的,要换成厉行不知还要废多少功夫。 这些都不提了,到第二层后,还要修习内家真气化罡的功夫,裂天剑宗以武入道,但也不是只修习剑法,拳脚上的功夫同等重要,特别是下宗弟子,很多人会出入于世俗间,总不能见着一个人就拔剑吧?十七路内家散手,三套配合先天境界的轻身法门和步法,外加上许多并不太重要的剑法、拳法。 这些东西都是到第二层后就要学的,虽说修炼之道贵在以专,可是博学同等的重要,每一个修炼者自身资质情况都是不同,剑法有成者需要的不是固的套路和剑术,而是在这些剑法的指引下,创立属于自己的一套战法。对于世俗门派来说,创立自己的剑法,那可是一等一的宗师才能做得到了,可是对于追求长生不灭之道的修炼门派而言,这仅仅只是入门的第一步而已! 山中不知岁月,这时候的易风至又长高了一个头,这一年来,他在别人的眼中越渐懒散了,虽说用打坐姿势睡觉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不过,即便大家都分开了住,但这想要骗过所有熟悉的人还是比较有难度的。但易风至的剑法、拳法的进步速度,却直接让包括厉行在内的所有人咋舌,大梦之法也不是能时刻保持的,易风至每日超过了七个时辰,起来后精神也会觉得疲惫。所以还不算过分,厉行只是有时候会敲打几句,并未多于干涉,修炼者都有着最适合于自己的修炼方法!既然没人干涉,易风至尝到了其中好处,到后来睡觉自然也随意起来。 倒是梦中时间与外界的对比,渐渐的更大,但前些时日,到了现实半个小时钟,梦中一日后,似乎到了极限,就不再增加。 大梦之法第一层知梦而不醒,不能控梦,第二层则是心念如一,『操』纵梦中景物,可两年多下来,易风至也仅仅只进入了第二层前期模样,能控稍稍稳住梦中世界变化,但是要想如大梦之法所言,成为梦之掌控者却是不能,想来是机缘未到,易风至也不强求。 或许是因为上次比试的刺激,李季在不久前成为祁山第二个突破进入乾元紫府心法第二重的人,不过即便这样,他却知道曾经的目标已经离他越来越远,易风至十二正经全通,进入第二层巅峰的事情是祁山人人都知晓的了。姜宏波刘万涛的心法也进入了第一重大成之境,平常少话害羞的张玉竟出人意料的达到第一层巅峰水平。 厉行这年来,又出去过来两次,每一次回来都受了点轻伤,可是对门下师弟却是不说,而天空四处巡逻的弟子也是越来越多。 易风至这几日改变了些许习『性』,经常出现在诸位师弟面前,也将一些自己修炼的心得,因为,再过不久,他便必须到分堂受职了。 其实,每一个裂天剑宗的下宗弟子,在突破到第二层进入先天境界后,只要打通了一条正经,学会了真气凝罡的功夫后,引路师兄的任务就基本完成了,而之后,第二层的道路远比第一层更加艰难,许多修炼者苦修几十年才有机缘进入更下一层,作为以武入道的门派,自然不会安排修炼弟子,天天在派中切磋,唯有亲身经历生死间的战斗,体悟人生百态,才能打破自身束缚,更进一步! 也就是说,以易风至的情况半年前就该出祁山了,可是易风至本身经络虽到达第二层大成,却没完全掌握第二层所该有的实力,剑法又一直飞进,才拖了这么久。 离别总是难以避免的,在姜宏波等几位师弟的相送下,这天早晨,易风至踏上了去堂口的方向,这一次不比以往,或许这一去之后,再相见已是几年之后,厉行没有来,因为这些年他已经送走了太多的人了。 “易师兄,保重!”姜宏波忽然大声喊道。 易风至没回过头,哈哈大笑一声,这些年来,姜宏波一直易兄弟,易兄弟的叫着,易风至也没介意,没想这最后竟然变了称呼。 大步如飞,易风至根本就未在山涧走,而是直接踏着树梢奔行,体内真气鼓『荡』,每一步起落都是十丈开外,风驰电掣,在诸多所会的手段中,易风至最喜欢的不是剑法,而是身法,当年林震、张肖带着他踏着剑上,凝空而行,片刻间就是千万里的手段让他心驰神往! 堂口山脚下,彭继等候着,易风至随着他一起去见秦正名,秦正名对待易风至依旧是以往那样热情。 大厅中,易风至轻酩了一口茶,然后闭着眼静静的回味着其中味道,感受着体内真气与这茶香结合后变得更加的灵动,想着第一次喝这茶时,可真是糟蹋了。 看到易风至陶醉的模样,秦正名笑了笑,问起了正事:“易师弟这次是打算进丹房,还是器房?还是做巡山?或者下去做俗世执事?” 第二章 下宗,入门大典 第二章 下宗,入门大典 “丹房?器房?受职还有这么多讲究?”易风至来之前倒没听说过其中细节。 秦正名笑道:“丹房里面同样有分别,掌火的火工,炼丹的丹师、管『药』田的『药』师,掌管库门的库头,外加丹铺售丹、其他外出寻『药』其他弟子。器房分寻常器房和剑房,里面如职务倒与丹房相差不多,巡山自然就是巡查山门安全,这方圆几百里驻地需要的人手不少,俗世执事同样也有各种类别,除此之外尚还有许多散『乱』职务。普通的弟子进来后,都是传功的师兄弟们先查其资质心『性』,然后分配出去,师弟自然不在此列,看看觉得什么更合意一些?” 易风至呆了下,摇头道:“算了,算了,这些东西我一时也弄不明白,不如师兄为我选一个吧,只要别太受管束,太无聊,又能练剑就行了。” 秦正名哈哈一笑:“也不急,这分配职司还要过一些时日才行,这几日,还要为那些入门弟子举行仪式,再后面也要有一个月时间为剑开锋,这之后分配职司。”说到入门仪式,秦正名忽的皱了下眉头,易风至到底又怎么算呢?按其辈分算来,在下宗入门似乎不太合理,可上宗有师叔却没师傅,前些时日忙碌于其他事务,竟然忘记了这事。 秦正名有点头疼,最后只心中道:“不管怎样,在下宗入门总不合适的,还是将信送到上宗去,让师叔师祖们确定吧。” 安排易风至在前几日的院落中住下,秦正名立马便遣人将一封信送上了上宗,这信嘛自然是送给林震的,秦正名可不敢保证自己擅自将这事让别人知道后,这位师叔会不会找自己麻烦。不过,这个时候林震正在闭关思过,所以这信件自然就送到了将易风至带回来的另外一个师叔手上。 张肖看到信中内容,骂了一声:“胡闹,真是胡闹!”看着信想了半天,才摇头自语的道:“算了,算了,事情都成这样,总不能再将这孩子的辈分打下去,这孩子也算有造化,碰上开炉炼制离火洗元丹,剑法、心法进展又都属上乘,当初的事情我也有责任,不能全怪师弟,只是,以后是找哪位师兄收他入门呢?” 不管怎样,在下宗入门仪式前,一封回信送到了秦正名手中,以灵印揭开信件封印,用神念自玉符中读得内容,才松了口气。 第三天,各山突破了乾元紫府心法第二重境界的师弟们都到了堂口,除了易风至外,还有一百三十七人,这些人中年纪有大有小,大的二十多岁,小的不到十五岁。 这些人自然没易风至这样好的安排,住在一排精致的木屋中。 举行正式入门仪式可不是简单的宣布一下就完事,在这事先,每一个将要的入门弟子,都需要沐浴更衣,焚香斋戒七日,一直到七日之后,才来到供奉祖师的大殿中叩拜入门。 大殿中,有上宗戒律堂长老亲自前来宣读门中戒律,诸弟子背诵戒律,立下入门之誓,三叩九拜之后,由司仪弟子送上令牌、衣服。 少有的入门弟子都很激动,这对他们而言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易风至不激动,他虽然同样得了令牌、正式入门弟子的衣服,没有参加这入门大典,也或者说,自一进入门派,他叫秦正名师兄的那日起,他便觉得自己已经入了宗门。 入门后的第二天,易风至换上了那套袖口绣着白『色』小剑衣服,来到了堂口左边的一座山谷中,秦正名和易风至谈过,按照张肖书信中的意思,易风至在未到灵寂期前,最好还是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正如林震刚将他送到这里所说,裂天剑宗的弟子都是一步一步的走上来的,易风至也不能例外。 易风至没有排斥这么安排,两年多下来,他也未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何况,他清楚,在这个剑的世界中,真正能让别人尊敬的是实力,自己的实力还无法担当其更高一层的辈分。 虽然来得很早,可是山谷中早已经到了许多人,都在谷口的空地上站着,有的抱着剑静静站着,有的三三两两的谈论着,易风至的到来倒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这位师弟,昨日好像没见到你?”一个靠得很近的年轻男子好奇的看着易风至道,听得这话,又有几人转过头来,这些修炼者个个都是达到先天境界的高手,意识力量在修为突破后也迅速进步,虽说做到过目不忘有些夸张,但是见过一面的人总会有些印象,何况易风至年纪比较小,这样就更引人注目了,于是他们都发现,不但昨天没见过,前些时日住同片院中也没见过一面。 易风至笑了笑:“我比诸位师弟要先入门一些时日,只是这年来都在练剑,现在才有机会来学习铸剑之术,并为剑开峰。”这是秦正名和易风至商议后的说法,让易风至在这群刚入门的弟子中暴『露』师叔有些不便,但总不能让易风至还叫他们师兄吧! “哦,原来这样。”众人应道,只是心中稍有些疑『惑』,不是入门之后就会学习铸剑吗?怎会去练剑了?不过他们倒没怀疑易风至的身份,这是在宗门中,没谁敢胡『乱』撒谎,『乱』了辈分的,以卑为尊可是违反门规的事情。 那之前招呼易风至的青年倒不好意思,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师兄,是师弟我孟浪了。” 易风至哈哈一笑:“没事,没事,我叫易风至,这位师弟你贵姓?” 第三章 铸剑中的手法 第三章 铸剑中的手法 “我叫孟余生,是黑棋山厉师兄的弟子。”那青年答道 这人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和易风至的高矮差不了多少,白白净净的,倒看不出多少练武人的模样来,气质上有点像张玉,但明显没张玉那么腼腆。 易风至笑着道:“原来是孟师弟,我引路的师兄倒和你的师兄同姓。” 易风至本是,哪知这孟余生竟然转头说道:“你不会是说的厉行厉师兄吧?” 易风至有点惊讶:“你怎知道?”心里想着莫非厉师兄这么出名? 孟余生也没料想到自己猜对了,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引路师兄厉垣就是厉行师兄带出来的。 这二人搭上了这么一层关系后,顿时觉得熟悉亲近了不少,随口闲聊了一阵,就谈到了三阴三阳剑上,直接在剑法上的造诣自然不是孟余生能比得上的,几句言语下就让孟余生钦佩得很,直言拖有空暇定要请易风至指教。 这谈着谈着,天『色』已经大明,所有的入门弟子都已经到齐,这时候,谷中才有一个中年的男子出来,咳嗽一声,外面议论的弟子全部安静了下来,这才用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道:“诸位师弟入谷之后,只可在旁观,不可扰了练剑,若有什么问题,请记在心中,下午自然有机会让你们提问。” 这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这么交代了一句就领着众人进了谷中。 入谷的关口十分狭窄,两边都是悬崖,中间只能容三人并排着经过,入口处,还有几道检查的关口,需要这些入门弟子以令牌验明身份。 “只是铸剑的地方而已,用得着这么严格吗?”队伍之中有人嘀咕着道。 那最后一道关口前,易风至微微停顿了下步伐,在前面分明是空无一物,可是他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着一样,而穿过之时,易风至分明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一丝凝滞感。 “难道是师兄曾说过的结界?”易风至好奇的打量着,但没看出什么来,而进入谷中后,他的心神又被另外的事物吸引了过去。 热,这里面要比外面热上许多,可以说是热得发烫,就仿佛在谷里面有着巨大的火炉。这里面的树木十分稀少,也不奇怪,以这里的温度,能活下来的肯定很少。与此同时,密集的丁丁当当敲打之声自不远处传了过来。 那男子带着他们,在谷中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终于在停了下来,这里的温度比起外面又要高得多,即便易风至也不得不运转乾元紫府心法以抵挡热气。 丁当的声音更加清晰了,转过弯道,就见在那不远处,几十个光着上身的男子,而是左手就这么赤手抓着一把烧红了长剑的粗胎,将之垫在一块钢铁墩上,另一只手握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锤子,用力的敲打着,每三四下,就翻动一下剑身。 易风至张了张嘴,他虽年纪小,但也明白这烧红了的钢铁用手抓去会是怎样,以前小时,见铁匠铺的师傅都是钳子夹着翻打。 这些男子们的肌肉都呈黝黑『色』,这是长期在炙烤下形成的,汗如水下,但他们的眼神专著无比,没有任何一人抬起头,他们所有的心神都灌注进了他们所敲打的剑中。 领着易风至等人过来的男子又交代了一翻,易风至等人必须离练剑的人五米之外。这些弟子都是明规矩的人,明白若真有人违了,自然会受到处罚。 其实也不需要多有交代,隔在七八米外,那袭人的热浪已经足以让众人止步了。 到了近处,一些细节之处也看得更清楚了,易风至又注意到,这火炉与以前铁匠铺又有不同,这火似乎不是木炭之类的燃起来的,而是直接从地下面引出来的,自然也更没有风箱之类的,每一个作坊中还有一个大水缸,水缸里的水似乎也是活水,还透着一股内敛的冰寒之意。 看人打铁无疑是比较闲闷的事情,刚开始这群刚入门的还有兴趣,不过他们根本就不懂其中窍门,渐渐的失去份新鲜感觉。 但这中又有少数剑法造诣出众,资质感觉非凡之人却隐隐觉得不那么简单,易风至的目光一直落在靠左边的一个三十岁模样的男子身上,这男子身上有大的三处伤疤,其中一处有两个巴掌大小,似乎是被烙铁烙过的痕迹,至于小的,那是被火星溅起所以留下的痕迹数不胜数。“他手中一定铸出过许多好剑吧!”易风至由不住想到,他不懂打铁,可是他却能感觉出,在打铁之时,这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剑意是最浓的。 易风至的目光移到了他的手上,忽然眼中的光芒亮了亮,他注意到,这男子敲打的节奏、用劲的技巧,不断变化着,快慢、刚柔,或带着抹劲、挑劲,就如同在施展着一门高深的剑法!这一察觉后,易风至再看其他人,这些人每一个,看似在打铁铸剑,可实际上每一个动作中都蕴涵着剑法至理。 易风至的目光变得炙热起来,那敲打的动作,在他的意念中逐渐的化为一招一式,他的手指不知不觉的比划起来,那敲打的声音,不但不让他觉得烦躁刺耳,反而让他觉得心中越渐宁静,投入其中,那比划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旁边,孟余生察觉易风至异状,正要询问,忽然就见易风至一手握成拳头用劲击在另一只手手心,兴奋的叫道:“这就对了,原来该是这样!” 在这只有钢铁交碰的声音中,一声大喊何等的突兀,所有一起进来的弟子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易风至身上。 就连易风至所关注的铸剑人也停下了锤子。 这突然的变化,让易风至也醒了过来,见到众人都看着自己,想到自己所为,即便是脸皮不薄,也有些不好意思,抱拳向四周拱了拱手,讪讪的道:“太投入了,太投入了,诸位见谅。” 之前引易风至进来的男子一直在不远处,这时候沉着脸走了过来:“这位师弟,你叫什么名字?” 第四章 心和意 第四章 心和意 “沈师弟,算了,他也只是无心之过。”之前易风至所看的铸剑男子开口说道:“我在此铸剑二十余年,刚入门弟子中,这位师弟倒是第一个能这么快领悟到铸剑中的手法,只是可惜,这把剑却是废了!”话声中,他将手中业已成型的剑随手丢在了旁边的一个筐子中,听得当当的几声,那筐内还有两三把废剑。 那沈姓男子闻这人开口后,没再说什么,只瞪了易风至一眼就退开了,他负责接待这些入门弟子,若入门弟子打扰了其他人练剑,就是他的责任了。 易风至瞄了下那废剑,心下有些过意不去,拱手道:“是小弟冒失了,害师兄浪费了功夫,废了剑。” 铸剑的男子笑了笑,将锤子丢在那铁墩上,说道:“事由你而起,但若说是你的过错,也有些无理,铸剑之时,当心念连绵持之以恒,不散不丢,方能将自身剑意融入所锻造的剑中,虽说是因你悟得我锻造手法而惊醒了我,但实则是我心念不坚,怨不得别人。” “原来这铸剑和练剑倒有许多相似之处。”孟余生忍不住说了一句,又忍不住看了看易风至,他在之前只是觉得这些敲打的声音和手法有点奇特,却没想到剑法上去。其他的这些修炼者得了这男子提点,再次注意到这些根本就没理会外人依旧自故自敲打着自己手中剑的汉子们,仔细再看片刻,果然从中看到一路路用剑的手法。 不过,这些人中在剑法的造诣,对剑法的理解都并不如易风至这么深,便是将许多手法都看了出来,但也有只有少数的人能迅速的将之化为真正的剑法。也正是这点差别,让其他入门弟子看待易风至的眼光生了些许差别,易风至之前来时,虽然说自己比他们早些正式入门,可是这些人未必将真将易风至看在眼中,裂天剑宗的弟子都是打出来的,能让人尊敬就得有让人尊敬的实力,现在这事情说明着易风至不只是乾元紫府心法上胜他们一筹,剑法上的造诣和悟『性』更在他们之上。 “这是自然,锻剑,不只是敲打在炼制的剑,也是敲打自己的心和意,每个入门弟子都需要自己为剑开封,到灵寂期后还得自己为自己炼剑,可不只是让你们学铸剑,而是打磨你们的心意,也让你们的心意在不断的敲打中融进剑里,以让剑与心通。”铸剑的男子手中捏一个灵决,就见他旁边火炉中的火光渐渐暗淡了下来,一块布擦掉上汗水,将搭在旁边的衣衫提着从作坊中走了出来。 易风至忽这时候忽然问道:“这位师兄,你们炼之时,敲打剑时,剑中应该都是注入了真气的吧?” 铸剑男子再次诧异的看了易风至一眼,道:“我叫夏龙,你就称我夏师兄吧,这位师弟眼力不错,练剑之人,剑就如身体之延伸,一羽相加而知其劲,铸剑同样是如此,真气贯通,如身之内视,如此才能把握每一次敲打后剑身变化,同样才能定下下一次敲打的用力大小、劲道方向、锤中真气强弱刚柔变化,将剑炼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好了,不和你们说了,为铸此剑,业已三十余日没有休息了。”男子达了个哈欠,就向外走了去。 众人闻话有些骇然,三十多天没休息?这也就罢了,他们达到先天境界后,打坐静养,要挨过三十多天都是不易,可是听这夏龙的话中意思,是每天都集中自己的心、意、真气于剑上,三十多日如一刻的敲打,每下还得计算其中变化,这几乎就相当于与人大战三十多天,光想想就觉得有点不可思意。 这些刚正式入门的弟子,虽说是身处在修真大派中,但实际上除了驾剑飞行外,却没有几人真正见识过修炼者的厉害。 易风至等让开一条道路以让夏龙通过。 “从没想过,原来铸剑中还有这么多讲究,如此看来,不会那么无趣了。”众人纷纷感叹。 易风至将目光从那夏志龙身上收回,将注意力投住在另外的铸剑人身上。 众人开得如痴如醉,越看越是投入,许多人都开始比划起来,易风至更注意到其中细微之处,原来敲打的同时,铸剑身身体似乎只是微微摇晃,可细细琢磨下去,这之中分明还蕴涵着配合手上剑法的身法,那敲打不只是手上的动作,也如同练剑、斗剑时,将腰、腿、乃至脚趾的力量都运转了下去,这些劲道在手上拧合,每一次敲打下去后,接触的那一瞬间,锤上的力量就变换了数下。 没有人在发出声音,但每隔上多久,就会有人『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们越渐发现自己以前运剑的技巧是如何粗糙单一,即便易风至也有如此的感受。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一日的时间就过去了,这几十个铸剑人的手法,易风至也只看了不到十人的,但受益非浅。 这里每一个都铸剑的都有灵寂期的修为,剑法上的造诣只怕都不在厉行之下,形成了属于自己的战斗招式风格,同一招却有不同的手法,观看他们铸剑,几乎就相当于得了十多个高手的指点。而突然间,易风至忽然有些明白厉行为何指点他们沧浪剑法最为基本的技巧,也很少为他们演示剑法和指点战斗方式,那分明就是怕易风至等人在练剑之初受他剑法的影响太大,而限制了以后的发展。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可那些铸剑的人根本就未注意这些,加热、敲打、淬火,重复的每一个步骤,他们都投注了全部心神。 正如夏龙所言:百炼而成剑,但炼的不只是剑,还有他们的心和意。 第五章 什么是境界 第五章 什么是境界 “诸位师弟已观炼剑一日,想来也是明白,这铸剑手法虽是用凡尘俗世之法,但之中却不那么简单,我裂天剑宗有个规矩,到得灵寂期后,不论是分配何等司职,自己的剑需自己炼制,如此才能剑与心合,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是以在入门之时,就会让你们学习铸剑之法,锻剑之道,这些时日,除了你们旁观外,我也会细细为你们讲解其中步骤,待这月下旬,你们也将各自为自己的玄钢剑开锋。” 这铸剑谷的左面,是一大片房屋,都是铸剑的弟子休息的场所,在这中央又有一个大的演武场,易风至等一百多入门弟子就盘坐在演武上中,而最前面,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也盘坐着缓缓说着。 这人易风至见过,名为计史丰,也是知道易风至身份的人其中一个,有着金丹期的修为,乃上宗之人,掌管着奇剑堂中,器房下剑房,但论辈分也同样是易风至师侄一辈的。他显然早得了秦正名的传话,只易风至刚到之时,对易风至微微颔首。 “宗门铸剑之术,有三种制法,最下乘者,借凡俗之火,靠外力锻造之术,中乘着,借三昧真火淬炼,最上乘者为神炼之术,这三种铸剑之术需一步一步的来,今晚,我先传你们宗门铸剑术的总纲,再为你们讲解俗世锻剑要领。” 所有的弟子都认真的听着,这对他们而言是一个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的领域。 制模、调剂、熔炼、浇铸、锻打、细琢备鞘、磨砺开刃,这每一个步骤都有着讲究,其中玄妙可谓博大精深,计史丰此时也只是粗略讲过而已,让这些人能有大概的了解,至少明日观人炼剑时能看得懂些。 易风至也很认真,他比其他人更加明白,同样的,身为长辈的他也必须比其他人做得更好。 铸剑谷中没有饭菜供应,正式入门的门人可以依靠辟谷丹维持平常需要,一粒辟谷丹中的『药』力足以让先天境界的修炼者支持七天左右。 每日白天观人铸剑,制模、调剂、熔炼、浇铸都一一仔细观摩,但如第一日一样,只准看,不准言,更不能打扰,夜晚,听从计史风讲述每一步的巧门,也回答这些弟子提出的问题。深夜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时间洗漱调息休息。 就这样二十过去了,这群入门弟子终算是勉强知道铸剑该如何下手,但是现在的他们还没有机会炼剑,因为他们还没开炉的资格,他们的剑术、心法、乃至见识还不足以支撑他们炼出真正的剑来,如果真让他们来,所铸出来的只会是一把把凡铁而已,至多也就如他们手中所拿的一样!更何况,他们的心『性』意志都还不足以施展控制那地心引上的烈焰。 最后的十日,磨砺开刃,同样的这可并非简单的事情,手中的玄钢剑可不是砍材刀,它坚硬无比,至少对这些刚入门的人来讲是这样的,打磨如同锻造,同样需真气灌注,时刻体悟剑的变化,就算是易风至花费十日十夜的功夫,也只是勉强达到要求而已! 而这十日下来,易风至的手指,已经麻木无比,几乎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易风至这乾元紫府心法达到第二层大成的人尚且如此,这些刚刚突破先天境界不久的门人自更不用提了。 一月之后,众人退出了铸剑谷,此时的他们与来时大变了模样,皮肤在炙热的温度下黑了许多,变得更多的是他们的气质,铸剑谷内,剑气充盈激『荡』,在这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气机受这剑意牵引,也变得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除此之外,见识了众多高手铸剑中所施展的剑法,与原先所学一相引证,日后剑法突飞猛进就成了常事。 出铸剑谷后,诸人各自回了自己住处,可有五日休息以养心神,并融汇几日所学,五日后,便是分配司职,并走马上位。 这日下午,易风至舒舒服服的在**躺了两个小时,起来后,便让服侍他的杂役拿了一盏油灯过来,却是对着这点燃油灯,捏动出铸剑谷的前一日,计史丰偷偷传于他的控火灵决,乾元紫府心法沿着一特定的路线运转,同时将自己的心和意都投注到那团跳动的火焰上,憋着气瞪了好半响,有些丧气的道:“果然还是不行,计师侄说,要学这灵决首先得先感悟火,并以自身意念沟通火中元力,这练剑我知道,这意念什么的就未免有些太玄乎了,不懂,不懂啊。” “哈哈哈哈,易师弟你也别急,这境界到了自然就会了。”院落中,秦正名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境界,境界,秦师兄,这境界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乾元紫府心法?”易风至站了起来,也没打什么招呼,就直接问道。 秦正名走进了屋子中,微笑道:“心法是心法,境界是境界,易师弟你可听说过登高而望远?” “自然听说过,可这可境界有什么关系。” 秦正名在易风至对面坐了下来,笑道:“这就是境界!” 易风至皱了下眉头,想了片刻:“登高而望远?这不还是得突破心法才行。” 秦正名又问道:“你在这可能见这屋外之物?” “有墙挡住了,我怎么能看得到!” 秦正名微笑道:“可是我能看到,但不是我眼看到了,而是我心看到了。易师弟,修真修真修的是心,别被自己的心给束缚住了。” 第六章 分配司职 第六章 分配司职 易风至撇了下嘴:“这我也知道,可是该是如何却是不明。” 秦正名摇头笑了笑,道:“一切就顺其自然吧,若真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人明白,随便一个人就能修真了,我裂天剑宗以武入道,易师弟剑法造诣不弱,可从这下手。” “嗯,也只有这样了。”易风至收起不能运用法术的那丝沮丧,问道:“师兄这来,该是问分配司职的事吧?” 秦正名道:“正是,师弟你可已考虑好了?” 易风至说道:“我仔细斟酌了下,以我的『性』格,还是随便做个外面摘采灵『药』或收寻炼器物料的弟子好了,一来出去长下见识,二来嘛这可随心所欲,没那么多约束。” 秦正名笑道:“我早知师弟该会这样选择,既然如此,那我就和师弟商量下第二件事情。” 易风至奇道:“还有另外的事?” 秦正名点头道:“实则说来,也算是让师弟帮我一个忙。” 易风至听得这话,将手一挥:“秦师兄你也真是太客气了,师弟我在这,多亏了你照顾,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 秦正名微笑道:“是这样,这次易师弟出去,可否帮忙带几个刚入门的小辈一起,若有什么危险时,请师弟照顾下他们。” 易风至愣了下,叫道:“带人一起?不会吧,师兄,你知道我选这个,就是想一个人……,师兄,你随便让个人看着他们就行了吧?我这点实力,若真有什么危险,连自保都成问题,别说照顾别人。” 秦正名一声叹息,道:“师弟你有所不知,最近堂里的事情有些多,每个弟子都有各自的司职,你可还记得你来的这两年来,连为入门门人引路的弟子也都不得不临时召唤参与事务,若非如此,也不会麻烦师弟了。” 易风至眨巴了下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这么大个堂口,怎么就突然缺人了呢?记得去年介绍裂天剑宗时,还说下宗正式入门的弟子都是以万计数,甚至根据易风至所了解的计算,光是这奇剑堂正式入门的门人都应该是在两万以上。不过,秦正名都这么开口说了,易风至如再拒绝可就真显得有些不通情达理了,点了点头:“好吧。” 秦正名笑:“这可就麻烦师弟了,这几人都是资质不错的弟子,好生教导,不定是能结成金丹,入得上宗的料子,其中一人,已被上宗的一位师兄看中,就看他能不能迈得过这灵寂期这道关口。这些人日后会跟上师弟一段时日,听闻师弟你的三阴三阳剑、乃至一些散手都已有不浅的造诣,待这几人修为到了,也可指点一下。” 得,现在不但得保护安全,还要指导剑法,易风至有气无力的道:“你就放心吧,师兄,都是哪几个师侄?” 秦正名说道:“方忆东、丁为、万小今、孟余生,就这四人,师弟该都见过,上月和师弟曾一起在铸剑谷中观摩炼剑。” “孟余生是挺熟的,那丁为也认识,另外两个倒没交谈过。”易风至点了点头,又道:“对了,记得刚才师兄说,引路师兄平常都是不管另外的事的,难道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大事?”这问题易风至早想问了,或者说去年的时候就已问过,只是没得到答案,今天秦正名正好提起这事情,自然也就顺口又问了。 秦正名明显迟疑了一下,有点郑重的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掌门师祖传下令喻,不得妄言,不过,师弟这次要出宗门驻地,宝物灵『药』之地也非安全之所,我就破例提醒师弟几句,若是遇到上了年岁的兽类,得万分小心,出去后,发觉有异,就立马捏碎传讯令符,周围巡查弟子会立即赶来。” 易风至皱眉道:“上了年岁的兽类?” 秦正名笑了笑:“反正师弟小心些就好,好了,我也就不打扰师弟你了,趁这几日功夫,师弟你可将铸剑谷中所学融会一下。” 看着秦正名推门而出,易风至想到以后的日子身后面又要跟着人了,就觉得有些郁闷,易风至这年纪正置叛逆之时,又练了一身剑法,自然心中就生了许多古怪念头,只是跟着人后,许多事情就不好做了。好在过了一会,转念又想到这些人都归我照顾,那意思说也都归我管了,听我的了,心里就又好过了些。 余下几日,易风至每日练剑,就在这短短五日功夫,就将铸剑谷中所学的运剑手法融合了大半,当然,其中一大半都是梦中的功劳。 转眼已是第六日早晨到了,刚入门的弟子都在祖师殿外的广场中分配司职,先是一个个演练各自剑法,然后由传功使考察其『性』格品行,检查其资质属『性』,一一记录,再交由堂中各房挑选。 易风至自然是不用去的,似孟余生这几人,实则也早已有了定论,这时候只是走个过场,只是他们并不知晓。 再过一日,巳时,由秦正名宣读各弟子去向,有专门的师兄临走,有人兴奋,也有人为去了不愿意的地方沮丧,不过,都已成定论,普通弟子根本就没变更的权利。 而这时候,孟余生、丁为几人,则在彭继的带领下去见易风至了,见面地方在别院五里外的临湖空地上。 听到所分配的司职,孟余生有些激动,偷偷的擦了一滴眼泪,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能下山。其他几人也多少有些兴奋,唯有万小今有点失落,他最想去的地方是丹房。 “诸位师弟,我们又见面了。”易风至早在哪儿等候,远远的便大声道。 第七章 出山门 第七章 出山门 “易师兄,我们眼下是去哪里?有什么计划可否说来听听?” 这里已经是云横山脉的边缘,沿着这条小路可直接通往距离山脉最近的城镇,山路崎岖,但对已经到先天境界的这五人来讲自然是算不得什么。这问话的叫方忆东,他的年纪和易风至相差不多,正是前些时日,秦正名所说被上宗一位师兄看中少年。 “嗯,先到城里面再说吧,都快两年没沾油星了。”从山中出来的易风至心情颇好,在驻地中,虽说自己论辈分是普通弟子的师叔去了,可是考虑这考虑那的,明明是见到比自己地位还低的人,却还得行礼叫声师兄,你说这憋屈不憋屈?现在出来了,可就不用这样了,此时的他也没了刚入宗门时那么幼稚的想法,话说每次他想到第一次跟着彭继到祁山的表现,就觉得脸上发烧。 方忆东皱了下眉头道:“这样不太好吧,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赶到栗心海,寻到蓝血珊瑚再说,不如等到前方五十里外的赫山,就转道东行,要是去了析元城,要多花费上数日的功夫。” 易风至侧过脸瞄了一眼方忆东,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这人,虽说在这群人中除了易风至外,这人的修为和剑法都该是最高,可是,这人就如以前易风至见过的未受挫折的李季,还有那赵一君一样,都太过傲气!很明显,昨日,彭继带着这四人,听到宗门安排易风至带领他们,并让他们听从易风至的安排这一点上,他并不怎么愿意。易风至也没想过要让这方忆东完全听从自己的,可是易风至最低的底线就是,别给他捣『乱』。而现在,易风至觉得这苗头非常不好,以前在村子里,常听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就为两个字,立威,难道我也烧上三把? 易风至的气质经历了铸剑谷的洗涤变得锋利无比,这念头一动,就牵动气机,身边的方忆东修为不高,也是进了先天的境界的人,本能的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却不知原由,见易风至没回答,又问道:“易师兄觉得如何。” 算了,和小辈没这么多计较,但此风也断不可涨,当下,易风至打了个哈欠道:“方师弟该不会不知从赫山过去不但要经过黑沼泽,还得向风剑堂借路而行,也怪麻烦的,距离交付灵物的日子可有整整一年,寻蓝血珊瑚也不用太急,何况宗门放我等刚入门弟子下山,真正所为的不是带回去的那点灵物,而是行走俗世磨练剑法心境。” 方忆东竟丝毫未因为自己意见被驳回而觉得不平,笑了笑:“倒是师弟我没考虑周到。” 易风至再次诧异的瞄了一眼能在刚正式入门就被上宗看中的人确实有些不凡,随易风至而行的四人中,除了方忆东与易风至相仿,另外的万小今差不多也二十左右,他祖上都是郎中,耳濡目染,自小最喜欢的便是研究『药』理,所以平常没事时,最喜欢的就是发呆。只有丁为的年纪最大,现今已经三十岁左右,为人谦和,身子骨看起来有些病殃殃的,除了与易风至相见时见礼开口外,几乎未说过话。至于孟余生,则不用多介绍,和易风至是最熟的一个,当然让易风至有点奇怪的是,从铸剑谷中了解来看,不应该像这两日这么沉默才对。 四人的步伐都很快,先天境界,真气生生不息,只要不是有需要全力奔行,一路上基本不用休息。 周围的地势越渐平坦了,树木也没这么高大,许多山腰、山脚下都可见房屋,这个时候正是中午,那些房屋中可见炊烟袅袅。 易风至心中有些许激动,啊的大喊了一声,吓了几位同门一跳,又回头问道:“几位师弟,有谁是这天池星的?” “我是,怎么了?易师兄。”孟余生道。 易风至道:“你是?没什么,我问问这星球尘世间有什么讲究没?” “讲究?倒没听说过。”孟余生道。 易风至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走吧,师弟们,我们进城去,先大吃大喝一顿,嗯,这一次我请客,就当我这做师兄的见面礼。” 这析元城,是一座大城,旁边有大江流过,周围地势有比较平坦,土壤肥沃,许多人都愿意在这居住,当然更重要的是,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着裂天剑宗存在,对这个星球的人来讲,裂天剑宗是绝对值得向往的地方,如若自家小孩能进入裂天剑宗,哪怕到最后不能正式入门,只成为记名弟子返回尘世,那也绝对是最好的出路,进入朝廷,封官为将指日可待,住在这附近,说不定那日就被过往的高人看中,带去修仙。 易风至几人到得人烟密集起来的位置就开始放慢了些许脚步,此时的他们,依旧是将长剑背负在背上,但衣衫却不是袖口绣着小剑青衫了,那样太过招摇,只是俗世江湖中人的寻常打扮,当然,即便是现在,从城门走入,依旧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喧闹的人声自周围传来,如此的感觉却是好久没有了,特别是那丁为,即便是年纪这么大了,但因种种原由,却未必见过这等场景几次,方忆东也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易风至一眼就看到大道边上,一座两层的酒楼,便道:“走走走,师弟们,别在这站着,我们进酒楼去。”易风至一手揽着孟余生向前走,另只手招呼着其他几人。 刚进酒楼,易风至就大声喊道:“小二,二楼有位置没?” 易风至嗓门不小,这一喊,许多人都奇怪的看了过来,还是那店家掌柜反应快,笑着道:“有有,几位客官楼上请。” 孟余生低声问道:“师兄,这小二是什么意思?” 易风至回头奇道:“自然就是店里的伙计了。” 孟余生道:“哦,原来这样。” 易风至反应过来:“你们这没这称呼?” 孟余生道:“倒没听说过。” 易风至看了看四周,嘀咕道:“我说这些人咋望着我。” 店里的伙计引着易风至上楼,为其将凳子桌子都擦干净,欠着身笑着问道:“几位客官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易风至甚为豪气的道:“将你们的招牌菜端上几个来,再切几斤熟牛肉上来,嗯,还来两壶好酒。” “是是,马上就来!”这店伙计,蹬蹬蹬就离开了。 那万小今犹豫了下,开口说道:“易师兄,这样是不是有点……” “怎么了?”易风至疑问的问了一句,马上知道万小今所指,摆下手道:“这有什么,这里是俗世又不是山里,哪有这么多讲究,再说了,门规里也没有不准喝酒吃肉。” 第八章 酒中事 第八章 酒中事 “伙计,这东西喝酒也太小气了,换几个大碗来。”易风至看着比拳头还小的酒杯当下就喊了起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杀贪官污吏,此来豪杰所为,即便是现在身为修真仙门中人,易风至还是十分佩服铁叔所言的那种豪侠,这样小的酒杯,又不是那些酸儒。 “诶,好呢。”酒保应了一声,见桌子上其他几人也没说话,就将刚放下的酒杯收起,跑到楼下,端了一叠大碗来摆开,原本是准备拿小壶的酒来,可是用这等大碗,一壶估计就够倒两碗,所以干脆就提了一坛子山来。 易风至见桩,眼睛一亮,连道:“好,诸位师弟,今日可要放情喝个痛快,嗯,我请客,这以后嘛,衣食住行,可得各自出了。” 每个弟子下山,都会发些盘缠,对这俗世之物,宗门倒也大方,有着不少,但总也有个度,下山的弟子是为历练,可不是享受,当然,易风至身份不同,带的钱就比别人多了些。 这几个人中,说来还没人喝个什么酒,进裂天剑宗时年纪都还小,不论是富贵还是平凡人家,家里都是不许的,至多小时耳濡目染,听别人言酒是好东西,偷偷的喝个几口。但不论是谁,对酒都有一些好奇的,所以听得易风至这么豪气的话语,虽有两人偷偷咽了下口水,可都没说什么反对,当然反对也是无效的,搞不好还被嘲笑,这男人,谁也不愿意输了面子不是? 牛肉是凉菜,很快就端上来了,易风至没先吃,而是撕开封毯坛,将五个碗倒得满满当当的。 “来几位师弟,先喝上一碗再说。”易风至首先举起,其他几人相互对望了几眼,都是端了起来。 “请。”易风至首先喝了起来,说实话,他也未喝过多少酒,这酒一入那辛辣之味顿时冲鼻而去,只是这时候自然不能说再放下,他硬是撑着咕噜咕噜的将这一碗喝了下去,完事后还笑道:“爽快,爽快!” 那方忆东也不甘示弱,眼睛水都快被刺激得出来了,硬是一口气喝完了。其他两人也是一咬牙喝了下去,那丁为只喝了一口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易风至见状,说道:“丁师弟,这可不行,你得多练习练习,我等说来也算练武之人,若不会喝酒,说出去别人会笑话的。” 等那丁为将酒喝完,易风至又为其他人倒上。 招牌的菜送上,易风至还点了几样,无一例外,都是荤菜,鸡鸭鱼肉,几乎将一张桌子都摆满了,只是这袖着随那腾腾热气散发出来香味就让人有些忍不住了。 裂天剑宗是由武入道,门中也不忌荤酒,只是因修炼之故,入门之后所备的菜都十分清单,到得一定修为后更是只喝茶水,吃些仙果。引路的师兄也未特意的交代不许沾浑,之前万小今询问也只是将平常习惯当成了规矩而已,就如申拓一般,偷偷的换口味的绝不在少数。 经易风至一说,这几人也都稍稍放开,等吃上几口后就更没了顾忌。 喝完就满上,不知不觉间就是两三个坛子空了,可喝酒的几人却是一点没醉,倒是整个屋子里都飘起了酒香,这几人都是先天境界的人,真气一运,酒力就被化解了七八分。不过,毕竟他们都没喝过什么酒,眼睛里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几位师弟,借着这酒兴,我这做师兄的也就说两句,堂中安排几位跟我出来,我也不会管师弟们出来后到底做什么,只需别走散了,别违了门规,若是有个什么事彼此间照应一下。” “易师兄说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你是师兄,我们自然是听你的了。”方忆东笑『吟』『吟』的说道。 易风至笑了下,万小今说得好听,可其中味道仔细一琢磨顿时就变了,这顿酒饭,虽拉近了彼此距离,消除了生疏隔阂,但并不能让他们服你。虽然修炼者达者为师,可自己这师兄年纪太小,其他几人不服也是常理,自己虽自持修为剑法比他们高,可这些人未必看得出来,总不能拉着他们来较量一番。 “万师弟,你看什么呢?喝酒,喝酒。”易风至见万小今的目光透过窗口向下面人群落下,目光一扫,嘿嘿低声一笑:“难道万师弟动了春心?” 这山中修炼,奇剑堂的人都是男子,连杂役也是如此,进城时所见的都是些年纪比较大的女子,但刚才易风至扫下去,却见得一个二十岁上下姑娘,虽蒙着面纱,但只袅娜的身姿已让人遐想不已。 万小今闻言,脸涨得通红:“师兄你别『乱』说。”端起酒就喝,那料太急,呛得直咳嗽。 易风至笑道:“这有什么『乱』说的,师弟你二十上下了,在我们那村子都取媳『妇』,带孩子了,人之长情,何况我们门中似乎也不忌婚嫁。” 当然,易风至也是说说而已,门里不忌婚嫁,可是下山时,却有嘱告,修炼之人,若金丹未成,汞铅未固,泻了元阳,这以后大道之途只怕就又要再难上几分了。尘世历练,是为炼心,许多沉『迷』红尘之人,最终也是被红尘淹没。 万小今听得易风至调笑,却没再笑,而是低声的道:“我只想能早日能突破心法第四层,进入灵寂期,回去拜见双亲。” 万小今这么一说,这酒桌上的气氛顿时黯淡下来,有父母的泛起了回家之思,没父母的勾起陈年往忆。 过了一阵,易风至强自笑道:“喝酒,喝酒!” 又是两坛酒空了,可众人却越来越清醒,连送酒来的伙计也佩服得很,暗自怀疑,莫非这几人是自仙山而来? “算了,算了,这么喝下去也不是味道,等那日有机会,寻个好地方,我们在一醉方休,下次可不准以内力驱散酒意。”越喝觉得越不是滋味的易风至开口道。 结了帐,五人就在好奇张望中,穿过小城,从东门出去,以他们的速度,一日下午,还可赶到前途的另一个城去,官道上未行多久,几人齐齐停住了脚步,易风至用很懒散的声音道:“两位跟了我们这么久,就出来见见吧。” 第九章 比拼脚力 第九章 比拼脚力 在城中街道,易风至便感觉有人在后窥视,只因经验不足,人又太多,未将之寻出来,哪知这人竟一直跟到了城外。 被人跟踪,易风至这几个刚踏出山门的修炼者,并不觉得多愤怒或者紧张,更多的是好奇和兴奋。且不说这整个天池星都是以裂天剑宗为尊,就以他们先天境界的修为,虽然对长生无上大道而言,只不过是刚刚踏进了半个门槛,但是对于俗世武林而讲,却是一等一的高手。 易风至话音落了不久,就见道路左边的丛林中两道身影闪了出来,这二人中,一个商人打扮,五十岁上下,颌下留着青须,另一人二十左右,手上提着一把剑,二人的脚下轻轻一点,就能跨出三丈左右。奔到易风至等人前面,那二商人打扮的男子拱手行了一礼,就急急问道:“敢问三位侠可是仙山圣地来人?” 这仙山圣地自然是指的裂天剑宗,对这星球的寻常人而言,裂天剑宗是何等尊贵,超脱凡世,若是直提名号有些不敬,所以才以此代称。 万小今等几人心中惊奇,怎的刚出来就被人认出来了?这俗世武林背负长剑的也许多,就刚才城中所见的江湖人士就很多是他们这身打扮。 易风至见这问话神态,就知不是来找麻烦的,兴趣就失了大半,张口就道:“不是,不是,我们不过寻常武林门派中人,这位老伯你是认错人了。” 这老者对说话主事的不是年纪最大的丁为,反是年纪最小的易风至,有些诧异,见易风至几人转身就要准备走,连忙拱手又道:“几位少侠且慢,老朽乃苍云堡管事宗黎,来此只为一事相求,不论事成与否,定然都重金相酬。” 苍云堡?易风至没听说过,下山前,宗门所给的资料中,也只是俗世的一些顶尖的势力,比如王国化分,世俗界所谓的七大门派,以及散修传承的其他稍重要的门派驻地,很显然,苍云堡不在其列。 至于什么重金相酬,易风至从来都相信没有白白的好事,何况黄金白银也非他们所求。 “老伯,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看了看天『色』,易风至道:“啊,都耽搁这么久了,几位师弟我们还是赶路吧,要不然今晚可得野外『露』宿了。”说完就拉着孟余生的手臂,转过身,带着头向前路赶去。 老者又追上几步道:“如果几位少侠答应相助,我苍云堡愿帮诸位代寻历练所需材物。” 易风至几人加快了脚步:“我几人不是老伯所欲寻之人,还是别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了,耽搁了大事可就是我等过错了。” 那老者无奈的停住了脚步,后面的年轻人追赶上来,道:“黎叔,我们怎么办?不会真认错了吧?” 那黎叔道:“定然不会错的,年纪如此小,就能轻易察觉我们跟踪可非俗世门派能教出的人物,我们马上回客店,用飞鸽传书通知堡主,请他定夺,看他们的方向和言语,应该是去燕城。若真有他们相助,这次应该……我们走,这事耽搁不得。” “易师兄,为什么我们不答应他们,我听闻苍云堡在邺力国势力不弱,如若有他们相助,我们所需的材料只怕能很快就寻到十之七八。”孟余生低声问道。 易风至未开口,方忆东就说道:“灵寂期以上的修炼者不会随意『插』手俗世中事,所以武林中人对仙山刚入门就出来历练的弟子是趋之若鹫,若能招揽一二,就能让其势力大增,就算我等以后也要借助世俗之力,也得由我们货比三家,自己去选。孟师兄,要不我们打个赌,这苍云堡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还会找上来。” 孟余生笑了下:“师弟对世俗气界知道得这么清楚,这赌我可不打。” “走这官道有些浪费时间,我们这样奔行也太招摇,不如我们从那山群翻过去?”方忆东笑着提议道。 易风至道:“这提议不错,嗯,到得燕城我们还是去买几匹马来代步,这里不是山中,多了许多顾及。” 其他几人自然也没意见,一转方向,就直接向燕城奔去。 行得一阵,翻过一个小山头,方忆东又笑道:“就这么奔着未免太过没趣,不如我们几人来比比脚力?” 孟余生道:“好,也加点彩头,最后到达的可要请客,你们觉得怎样?” 易风至瞥了方忆东一眼,这一提议,只怕也有着与自己较劲的念头,不过,易风至可不怕他们,这比身法易风至四最喜欢的了,只是他十二正经全通,第二层心法大成的他和这些刚突破到第二层的入门弟子比,实在有些太欺负他们了,笑了笑,说道:“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就看万师弟和丁师弟了?” 万小今和丁为对望了一眼,也纷纷笑道:“那就比吧!”丁为那苍白的脸上似乎也因激动而有了几分血『色』。 “那好,我数一、二、三后,我们就各看本事了。”方忆东道:“一、二、三!” 这三一落,四条人影陡然加速,瞬息间就是百丈,易风至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加快了步伐。 那方忆东存心起着叫劲的念头,所以一出去后首先寻的便是易风至,见易风至居然未冲到自己前面,心中一喜,可回头却见易风至竟然落后百多丈,愕然,接着冷哼一声,心中暗道,“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转念又猜想:“莫非是他知赢不了我,故意先落在后面?哼,不管怎样,你这做师兄的还赢不了我几个当师弟的,看你有什么脸面。” 第十章 阴阳幻步 第十章 阴阳幻步 五条身影逢山越山,悬崖峭壁也是如履平地。逢河过河,如那蜻蜓点水,脚尖只在河面上留下几点涟漪。 世俗间所谓的踏雪无痕,风过无影,也就是如此,易风至等五人所用的还只是那俗世中的手段,可是绝对也是其中顶尖的手段。 先天境界,气脉悠长,除了易风至外,这几人都是突破到第二层不久,论修为当相差不多,不过这其中又有资质上的差异,同样强弱的真气,同样的驾驭真气的方法,在不同的人使来却有不同的效果。 向前行得几十里后,差距就慢慢体现了出来,万小今和孟于生落在最后,丁为稍稍靠前,而方忆东也确实有这傲气的资本,在那四人中,年纪最小的他,在身法上造诣显然要超过其他人。 至于易风至,一幅很闲淡的模样,行在方忆东和丁为之间,这也就罢了,可易风至偏偏是用的水云步。 水云步是配合沧浪剑法所用的步伐,奔行之时若行云流水,让人看之甚为潇洒顺畅,但是论精妙、论速度却要比先天境界后,配合三阴三阳剑的阴阳幻步要差得多,可易风至就用这水云步却硬是赶得上其他人,而且水云步所消耗的真气远比阴阳幻步要小,这所显现出来的东西就不言而喻,这情景落到其丁为、孟余生等人眼中,自然是暗自佩服,易风至能为师兄,宗门也令他作为此队伍领头者果非无因。 方忆东有些不甘,本是自己提出来的,反倒让易风至出了风头,脚下更是暗自加快了速度。但是任凭他如何用劲,易风至始终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反倒是将万小今、孟余生遥遥甩到后面。 而渐渐的,方忆东气息也开始粗了起来,先天境界,真气生生不息,可毕竟不是那可以纳天地元气为己用的入道之境,消耗总过个度量,似方忆东如此用劲,自然是增长赶不上消耗,反观易风至,脸不红气不喘,就如那闲庭信步,哪有一点比拼的模样。 方忆东由不住泄了口气,情知自己在身法上无法与易风至较量,唯有收起比试的念头,放缓了脚步。 而这时候,丁为却渐渐赶了上来,易风至稍带诧异的看了一眼,丁为此时脸上有些微红,颜『色』比平常好得多,气息却没『乱』,易风至看得出,他的轻身术上造诣并不高,能赶上来完全凭借的是悠长的气脉,可是,据易风至所知丁为突破到心法第二层的时间,是正式入门前不到一月。 五人这样的奔行,虽不及那踏剑飞行神妙,可是也算得上惊世骇俗,眼力弱的人,根本就看只能看到几缕黑影闪过。 这一路未有什么麻烦,这些山林中都有些人迹,并没什么凶兽猛兽,两个多时辰过去,人烟更多了,许多小的村庄散落,在高山处远望,可见一座城镇,不过,这并非是燕城,而是与之相邻,距离更远宣阳城。 落下山,已经平原盆地,易风至速度陡然一提,只是脚下两点,就轻易的赶到了方忆东的身侧,说道:“这边已近县城,再这样奔行不妥,先在这里停下,等几位师弟汇合了再走。” 方忆东应了一声,停下了脚步,深吸了口气,暗自调息,丁为只落后几十步,如果再给他些时间,易风至甚至相信他能赶上方忆东,孟余生和万小今落后三里距离,不过落在最后的却是孟余生,这记过让易风至有些疑『惑』,看来身法造诣,孟余生应还略在万小今之上才对。 易风至哈哈笑道:“孟师弟,今夜可要你破费了。” 孟余生落地后,佯作丧气的将头一垂,猛的在自己腿上捶了一下:“我这脚怎么就迈不快呢。”惹得众人都是一笑。 几人虽然放慢了速度,但对常人而言还是挺不慢的,阴阳幻步化为一个个残影,看似寻常人迈步,可一步下去,却如有了缩地的神通,迈出三五丈远。 方忆东之前还有一丝猜测,想易风至或许阴阳幻步不精通,不想卖丑才用水云步,但此时见易风至的幻步身法,分明比自己还要高上几分,才彻底的死了比拼身法之心。 易风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曾为报仇,混迹在最低层的他心思灵巧,对方忆东的心思猜了个十之**,心中暗自偷笑:“我这当师叔的若还比不过你,可就真不用混了。” 或许是因为比不过易风至,方忆东心中失落,这一路上都未再发言。 就这么又走了大约半刻钟,几人终于来到了入城的官道中,才彻底的按照常人的步伐向城内走去。 天池星上,俗世武林,各路武功传承中,以剑法最广,这里已不是与驻地接洽的赫城,易风至几人打扮更加不令人注意了。 这个时候天『色』还未暗下,易风至几人先寻了个住宿的小店,要了五间上房,便出城逛了起来,他们这等,哪能如那修真有成之士,远离尘世,心中早是有些无聊厌烦,即便是有人表面强说尘世烦扰,但心中未必不无向往之意,今日中午有人跟踪却不尽兴,夜晚自然要好好游览。 听着小城中热闹的叫卖之声,却有别样的感触。 易风至随意的买了不太实用的小玩意,都是小时喜欢却没钱买的东西,随着万小今进了『药』店,可惜里面没他想要的『药』物,用剑的人自然也免不了要去看下卖兵器的地方了,只是凡俗之物,哪能入他几人之眼,掌柜的拿出的所谓上好的宝剑,易风至只是曲直一弹,就差点将之折断,这还是易风至见势不对,又收了几层力气的缘故。 再接着,孟余生拉着众人进了城中最好的一家酒楼,要了包房,十分热情的劝众人一顿吃喝,可易风至却在孟余生的神情中瞧出一点别的味道。 这边且不提,苍云堡中接到飞鸽传书,堡主叶庆惊喜万分,连忙传回命令,让黎姓管事,不论如何定要得把握住易风至等人动向,一边又让人取出堡中珍藏,命自己的儿子叶江偷偷领着数人向燕城而去…… 第十一章 孟余生的故乡 第十一章 孟余生的故乡 苦修多年难得有如此尽兴之日,不过几人倒也没忘记修炼的根本,晚课并未丢下。 乾元紫府心法到了第二层,本就是调节五脏六腑气息,五气朝元,浑然归一为大成之境。而子丑之时,气血减缓,外在五感消退,正是静修的最佳时刻。 易风至等人,亥时就归了客栈,各自洗漱,进了房间。 房内易风至用开水泡上一杯茶,这茶是秦正名所送给他的,虽比不得人间帝王也难喝上几回的北地雾峰的云雾银尖,但也是上等的好茶。 易风至很暇意的喝着差,品着其中滋味,那万般杂念似乎都在回味中消散,再过了小半个时辰,易风至就开始在床中打起坐来,缓缓的用意念推动体内真气运转,转眼间已是子时到来,一股生机勃勃的元阳之气自胆中升起。 子时,又被称为人时,这一时刻本是阳气发动万物滋生之时,而人为万物之灵,故假借以为人之称。 午后则气降,子后则气升,人身之气机,日日俱从子时生发。 子时,气血流注于胆经,所以,又有话言,凡十一藏取决于胆,也就是脏腑功能都取决于胆气能否生发,寻常人,一般夜里亥时会有困倦的感觉,但熬到子时又精神了,这就是胆经生发的缘故。 初生之阳异常活跃,但生发之力尚小,需小心含养,普通人唯有靠睡觉休眠以养阳气,修炼者却可借静修,气血搬运,不但能保持阳力不失,还可借此阳力滋养脏腑,易风至此时要做的,便是如此。 直到丑时,气血走肝经,易风至才开始收敛生气,潜藏真阳,同时收起了功法,真正的开始睡觉。 卯时起床洗漱,喝下一点凉水,几人一起在小店的院落中站晨桩,以吐纳之法,排除体内污浊之气。 辰时方进早餐,早餐时,易风至道:“这宣阳城距离栗心海和昆山相当,诸位师弟,你们觉得是先去栗心海取蓝血珊瑚还是昆山找寻青斑铁精?虽说都不太急,但总得定个方位。” 万小今道:“还是栗心海吧,听闻这个两个月,海中较为平静,铁背鱼也因天冷多不外出,找寻起来应容易些。虽说可能会耽搁昆山取火熔草的时节,但火熔草在这尘世应该能买得到。” 方忆东道:“我倒没什么意见,不论哪边都是一样。 丁为的脸『色』依旧那么的苍白,他笑了下:“易师兄你决定就行了。”丁为的脾气有些闲淡,平常看起来似乎在乎的事情不多,他年纪最大,但叫易风至易师兄却没什么为难的神『色』。 用过早餐,五人并没急着赶路,而是去了集市,买了五匹良马,这几人不太懂什么相马之术,但修为到了这地步,却能看出那匹马气血活畅,生机昂然,卖马的人倒也老实,价格还算公道。 这骑马也有讲究,易风至当年跟着铁叔闯『荡』江湖几个月,如何骑马总是学会了的,那方忆东却也学不过,但也不十分熟练,只知道其中窍门,不过不论如何,这几人总是先天高手,马步桩功的根底深厚,对自身控制已渐渐入微,学起来、适应起来总是很快的。 骑着马,沿着官道赶路,离开城门后,再走上一段路,人就少了起来,纵马狂奔,自然也是十分写意的。 行到半途,易风至见孟余生几次望下自己,吞吞吐吐,似心中犹豫,有话要言,想到昨天晚上就觉得孟余生有点异样,控制着马稍微减缓速度,笑着道:“孟师弟你这次出来后,似乎与我上次见里不同啊,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 孟余生犹豫了一下道:“易师兄,你们去栗心海,我能不能离开几天,你放心,我一处理完事情,立马就会赶去,不会耽搁了正事。” 易风至诧异了一下,皱起了眉头,道:“不是我这做师兄的刨根问底,孟师弟,这次出来宗门的师兄曾交代过,这几年尘世间也不太安定,我们几人最好不要分开,也不瞒你们,你们几人都是刚入门的弟子中资质最好的几个,对你们报有很大的期望,闪失不得,孟师弟,到底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取那些材料也不急在一时,我们几位可随你而行,先把你的事情办了。” 孟余生犹豫了下,说道:“前面镇子西去三百里,是我的故乡,这次下山,想回去一趟。” 易风至笑道:“原来这样,三百里也不远,耽搁不了什么我们一起去就是,嗯,几位师弟,你们没意见吧?” 万小今笑道:“自然是没了,我的家乡相隔遥远,只怕是未到灵寂期前是回不了,能去孟师弟老家瞧瞧也是不错的。” 孟余生笑了下,只是笑容中却带着一点勉强,但也没反对。 方忆东道:“我看地图,前面有小道可抄近路,也算平坦,马匹通行应该没问题。” 易风至未等人中途就转了道,苍云堡的就不好过了,那黎总管连夜赶到燕城,和那里的人马会合,用尽办法,却没收寻到易风至等人到来的踪迹,寻思着可能去了这宣阳城,于是,休息也未休息,就又赶了过来,用了大半日才打听到确实是得了易风至消息,但听闻易风至已经又出了城,恰巧从店家伙计口中得易风至谈话中所透『露』出的方向,又强压着一身疲惫,先传讯于苍云堡,让堡主通知其他人注意五人动向,自己也领着人追了去…… 第十二章 茶也不能露白 第十二章 茶也不能『露』白 方忆东为展现自己对这大陆地理的了解,频频出点子抄近路,但毕竟他所知道的只是地图所来,许多小地方都不太准确,所以有两次奔到悬崖边上不得不从旁转道而行,这才老老实实的沿着官道走,中间周折就让本来就落后很远的苍云堡追寻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走过头再倒回来的事情常有,几翻下来,几乎苍云堡之人几乎怀疑易风至等早知他们跟踪,诚心与他们绕圈子。 易风至自然是不晓得苍云堡的人马在他们身后疲于奔命,即便是知道了,相信以易风至的『性』格不但不会停下来等候,反而会得意的偷笑几声。 先天境界,人不这么容易累,但马总是要休息的,大半天过去,身下的马已经喘着粗气。 “那边有个茶馆,我们歇口气,也让马休息下,吃点东西。”远远的,易风至就看到官道边上的茶棚,转头对其他人道。 “好,这大热的天我都点口渴了。”万小今笑着道。 平常行车赶路的,都会自带一些水饮用,他们这几人都不懂这些。 “驾!”几人稍驱动马匹提了速度,不一阵就到了那茶棚边上,勒住缰绳。 店里的伙计连忙迎了上来:“客官,喝点什么茶?” 茶棚里并不空闲,四张桌子只剩下一张,在这里歇脚的看起来是两伙人,一伙有六个,占了两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把阔刀,另有一人,三十岁左右,独自静静坐着,左手边上搁着一把古『色』古香的长剑,都挺安静。 易风至只扫了一眼,也不太在意,将马缰给这伙计,笑道:“给我烧壶开水来就行,嗯,这几匹马拿好料子给我喂好,少不了你的赏钱。” 茶棚里招待的就三个人,一对中年的夫『妇』和这伙计,那『妇』人烧水,中年男子沏茶招待,那伙计则照看马匹。 其他几人也将马的交给伙计,五个人就坐在一张桌子上,这时候,左边用剑的男子站了起来,一团碎银丢在桌子上,说道:“伙计,把我马牵过来。”言语中就出了茶棚,然后跨上牵过来的马远去了。 这男子一走,另两个桌子上的人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妈那个巴子,老大,那家伙就是追风剑客严正文?我看那就小白脸一个嘛,脾气倒是挺大的,不知道手底下工夫怎样。”一个汉子首先嚷了起来。 “盛名之下无虚客,之前我注意他端茶的手,稳得狠,量来手底下工夫不弱,我们这次来有别的事情,犯不着节外生枝。” 这话出来,另外几人也附和起来。 “若不是有事,定要和他讨教几招。” …… 方忆东几人都皱了眉头,但并未说什么,这时,一壶滚烫的开水提了过来。 “几位客官,让你们久等了。”那老汉一边摆开了五个大碗。 易风至用开水将碗洗了一下,笑着道:“宗门中,秦师兄送了我点好茶,若独自一人享受,未免有些不好,不如趁此机会诸位师弟也品上一品。” 从包裹内拿出盒子装着的茶叶,每个碗里都挑了一些,笑着道:“这品茶原本有许多讲究,不过我也不太会,这里也没这条件,几位师弟就将就一些。” 茶一拿出来,万小今就仔细的瞧了瞧:“这是什么茶?『色』泽、模样都挺不错的,不知道味道怎样?不过料想是师兄们送的定然不会差。”万小今几人可不知道易风至口中的师兄乃是奇剑堂堂主,他们该叫师叔。 易风至一边向里面泡水,一边笑着道:“叫什么名字我倒忘了,不过味道还行。” 开水冲下,顿时就有一股清香怡然的味道散发出来,与茶馆中的山茶不可同日而语,出生大户人家的方忆东也由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茶香渐浓,旁边正嚷着话的几位大汉也闻到了,又是一阵嘀咕。 当下,就有一人用敞着嗓子叫道:“老头,那桌用的什么茶?闻起来比老子这可好多了,难道是怕大爷我没钱?” 店家老板连忙凑上去赔笑道:“客官,你这是说的哪话,小店里哪有这么好的茶,那是那边的客人自己带来的。” “哦?”这人将这店家老板一推,站了起来,提着带鞘的单刀就走了过来:“几位兄弟,请我们喝几碗茶如何?” 易风至自这人一开口问店家就猜想麻烦可能来了,原来不但是财『露』白不得,连好茶也是『露』不得的,抬起头笑了笑:“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有什么不可的。” 那汉子一听易风至这么说,还道自己吓着了刚出道的菜鸟,正要哈哈一笑,却又闻易风至大声叫道:“店家,给那桌子每人再添碗茶,等会算我帐上。” 这汉子反应有些慢,听得这话,还笑了一下,但过了一阵总算是反应过来,面『色』顿时一僵,又是将刀往易风至几人的桌子上一磕,冷声道:“这位兄弟敢情是寻三爷我开心。” 孟余生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万小今眨了眼睛,低声问道:“找茬的?” 方忆东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应该是的。” 丁为见万小今的目光移向自己,苍白的脸上又升起一点血『色』,说道:“想来是不会错的。” 孟余生临近家乡却没这装怪的心思,捧着茶杯十分仔细的喝茶。 易风至则愕然道:“这位大哥是听不懂人话?我不是叫店家给你添茶了。”易风至也是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心中却在不住的念叨着:“动,小爷我出来都这么久了,硬是连拦路打劫的山贼都没遇到,也实在是太过无聊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动手,快动手啊……” 不但是易风至,其他几人眼中也闪起了期望的神『色』。 第十三章 锦绣山庄 第十三章 锦绣山庄 “老三!”就在易风至认为面前的汉子将要忍不住出手的时候,旁边桌子边一个看起来还算斯文的男子站起身来。 这老三回过头狰狞的一笑:“二哥,这几个小子似乎太不识抬举了,不如今天帮他爹妈管教下,免得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啪!”这老三的话刚出口,就见人影一晃,接着他就是跄踉几步,撞在旁边的桌子上,脸五根手指印十分明显。 “就你这点本事,还想帮我爹妈管教?大言不惭,该掌嘴。”方忆东回到了座位上,将杯子又端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那男子倒没受多大的伤,只是口中破了皮,但这样挨了一耳光,岂会罢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怒声道:“小杂种,找死。”锵,拔刀出鞘,就要向易风至等人扑了过来,其他几人也早站起来,拿起了刀。 “老三,还不住手!”那比较斯文的男子又是急叫道,同时一拉板凳,急奔而上,拦住了正要扑上的老三。 “二哥,你让开,我要活劈了这小子。”店家老板早吓得躲在后面不敢出来。 “老三,你忘了出来的时候,大哥是怎么交代的吗?” 这话出来,那汉子神『色』稍一僵,动作缓和了下来,接着用力的握了下拳头,猛的一下挣脱那二哥的手,一抹被巴掌扇过的地方,走回自己桌子边,端起一碗水喝掉,将碗一摔,就向马厮走去,其他几个汉子相互对望了一眼,最后看向那二哥。 斯文男子点了下头,向易风至这桌拱了下手,丢了一块银子出来,也没说什么就转身出了茶棚。 一匹率先奔出,绝尘而去,另外几大大汉也急忙跟上。 “老三,老三!”那斯文男子大声喊着,笞马而追。 前面那人奔了一阵,才稍微减缓了速度,等这二哥追上。 “二哥,兄弟我受辱,你不出手也就罢了,还拦着我,用大哥来压我,之前有外人我不说什么,听你的,但现在若不给我交代兄弟我可不服。” 斯文男子并排而骑,缓缓道:“老三,你说说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我让自家兄弟吃过亏?” 那老三一愣,稍稍冷静下来,道:“这倒没有,大哥知道我们兄弟们没读过书,脑子笨,让我们遇到事都听二哥你的,难道那几个小子有来头?” 其他的四人也都走到了一起,这斯文男子才道:“你们注意到那几人背上的剑没有?只看剑柄剑鞘就知道定是好剑,还有行止举动也不是寻常的什么武馆能教得出来的,遇事不『乱』,显然心有成竹,还有出手的那小子,只看那一下,我们就难挡得住,人家不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显然更像是等着我们找麻烦上去,好借机出手,更何况即便是我们打赢了,惹出了他们师门,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何况大事要紧,犯不着为这点事添了『乱』子。“ 茶棚里,易风至喝了一口茶水,瞄了瞄方忆东一眼,摇着头叹息一声,而这已经是第三声了。 方忆东总觉得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道:“易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了。” 易风至愕然:“我有想说话的意思吗?呃,好吧,方师弟我得说你几句,常年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这么做就显得有点过分了,更关键的是,你不该出手这么快,这么重,一场好戏就这么中途断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 那群人走了一阵,店家老板才出来,向易风至等人赔笑了一下,和那『妇』人收拾起碗来,不时偷偷的看易风至这边一眼。 易风至笑了笑,说道:“老板,再烧壶热水上来,这水都凉了。” 过了一阵,热水送了上来,易风至看了看这茶棚里的东西,随口说道:“老板,你这里怎么只卖茶,若是弄点包子点心之类的,相信能多赚上不少钱。” 店家老板见易风至几人年纪不大,也不似恶人笑着道:“少侠有所不知,要不是几日后锦绣山庄的宴请江湖朋友,平常这路上一天也没几个人来,几位少侠也该是去锦绣山庄的吧?” 易风至想着之前那几个汉子聊天中似乎也提到锦绣山庄的名字,有些好奇的问道:“店家老板对周围的事情挺熟悉的啊。” 这老板很朴实的笑了下:“哪里,只是最近路过的人,都是江湖上弄刀舞枪的,他们随口说说,我也就知道了,锦绣山庄的慕容庄主金盆洗手,接着又庄内的二小姐比武招亲,这些江湖上的人都是去捧场的。” “噢!”易风至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又有三匹马奔近停住,店家连忙迎了上去。 来者三人都是女子,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与易风至相当,穿着翠绿『色』的长裙,面容姣好,手里面都提着剑,翻身下马,英姿飒爽。易风至还没见过和自己年纪相当的用剑女子,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由不住多看了几眼,那知竟被那女孩发觉了,小女孩朝着易风至狠狠的瞪了一眼。 易风至原本只是随意的看上两眼而已,这女孩瞪他后,反而来了兴趣,直盯盯的看了起来。 小女孩显然没易风至这么皮厚,经受不住这‘火热’的眼光,背过身低声骂了句:“登徒子。” 女孩旁边的女子是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闻得话,先看了易风至这边一眼,然后低声呵斥:“桐儿,不得『乱』说。”然后向易风至这边抱剑拱了下手。 易风至见方忆东等几位师侄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讪讪的笑了笑:“喝茶,喝茶。”心里却没来由的想起了几年前还未到下宗,在那山下碰的名叫晴儿的小女孩来,她,也该和这女孩差不多大小吧。 第十四章 入他人之梦 第十四章 入他人之梦 好马日行千里,易风至等人座下自然不可能是这样的马,但日行三百里本来还是没问题的,不过由于出行较晚,路途上周折耽搁,所以夜幕来临时依旧没到孟余生的故乡,只是离其不是很远的小镇中暂时歇脚下来。 夜晚没如昨日那样大肆吃喝,只随意点了些酒菜。 临近故乡,孟余生没有游子归乡的那份喜悦,反是心事重重,几度欲言,易风至问起他却又不说。 这里的客栈自然也没昨晚县城的好,但对修炼者而言,只需一个落脚睡觉的地方就行了。 晚课之后,易风至进入了梦中,这段时日,易风至除了练剑,更努力的事情,就是以自身意念控制周围环境变化。 梦中世界俱由心中所想而化,心念如一,便能控制梦境不变,同样的,再进一层就是以自如变换梦境,易风至尝试已久,只有所小成,往往想改变的地方没改变,不想变的地方倒是突然变了。 比如,易风至想让梦境之中,平原上,一座峰拔地而起,有时会成功,可有时候却忽然是一座火山在眼前爆发之类的。心如空物不起一念简单,静守一念同样的简单,可是在心念不断变化的情况下始终保持着这缕心念的纯净就十分困难了。 梦中又是灾难的一日,原本风景秀美的一片天地,被易风至弄得遍体鳞伤,不堪入目。 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地,易风至无奈的耸耸肩,按照以往的方法闭上了眼睛,大梦之法的口诀再次从心中流过,准备要出梦而去,可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味道,那是孤寂、无助、哀伤、恐惧纠缠交接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眼前景『色』一变,易风至来到了一个陌生无比的地方。 这是梦中?易风至疑『惑』的问了自己一句。 因为易风至相信自己从来没有来过,也没见到过这地方,这里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给他陌生的感觉。 这是一个大院,时间是冬季的深夜,吹着寒风。易风至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房间,忽然间,他明白那应该是柴房。 移步过去,易风至从窗门的缝隙望向里面,一片漆黑,不过易风至却能看清楚里面的每件物体。 里面,木材之类的杂物堆了大半个房间,只留下靠门边的一块空地。 左边是放的干草,一个瘦小的身影卷曲在上面,一条单薄的棉被将整个身体连带着头都裹了起来,但依旧无法驱散寒冷,不住的发着抖。 人?易风至微微皱了眉头,心底里却又升起一丝狂喜,自从大梦之法入第二层后,一入梦中易风至便知这是梦,可是梦中所见之物似真实无比,但有一样最大的区别就是,梦里有花有草有树,有山有水,却唯独没有动物,更别说人。 易风至曾猜想,梦中知梦,也知这一切都是心念所化,人有思想,却非自己的心念能够拟化的。但今日,眼前那瘦小的躯体,易风至能确定这确实是一个人,一个有思想,而非自己幻化出来的人物,联系前后,这一切只有一件事情可以解释,哪就是眼前的梦境非自己的梦境,而是自己走入了别人的梦中。 正在时候,易风至见到材房的门忽然打开了,然后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小心翼翼的钻了进来,关上门时还偷偷的看了一下外面动静。 “阿生,阿生。”这女子含着泪光,轻声呼喊着,快步奔到那瘦小的躯体身边。 被子突然揭开,一张孩子的脸『露』了出来,他惊喜的叫了一声:“娘。真的是您,娘,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孩儿好冷,好饿,好害怕。” “别怕,别怕,娘给你带了吃的来了。”女子从怀中拿出一包用布包着的东西,将之打开,里面一些饭菜:“来,宗儿,吃点东西,娘明天就求你爹把你放了。”声音中带着颤抖,带着一丝凄凉心伤。 小孩饿急了,抓起饭就准备往嘴里面喂,就这时候,门外亮起火光,房门一下子推开。 “孟蓉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一个裹在淡青『色』缎绣披风的少『妇』走进门来,冷冷说道。 先进来的女子惊慌失措,将那孩子抱着道:“夫人,生儿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我只是来看看他。” 少『妇』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饭团,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说道:“不是我这做姐姐的狠心,这孩子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该认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爷也不会狠心将他关在这里。” “夫人,生儿知道错了,你就给老爷说说,饶了他吧,生儿,快向你大娘认个错……” “我没有错,东西本来就不是我偷的,明明是二哥他拿了的,我又没拿,凭什么要让我认错。”少年倔强的哭着道。 那少『妇』柳眉一竖:“还敢血口喷人?不知回改!来人,将三夫人带回房去,叫两个人在这材房守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生儿,生儿……” “娘……” 哭喊声中,材房又恢复了安静。 易风至则看着那呆呆坐的孩子,口中喃喃道:“孟余生。” 在这个梦境中,易风至就如同过客,他能看到,听到,但是梦中人却根本无视他,一幕幕场景变换,每一幕都显得那么的凄凉。 无助的孩子,倔强的面对着一个个加在他身上的诬蔑,痛苦,直到那一天,他的母亲被捆绑着手脚,关在竹笼子里。 那是在河边,周围围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指指点点。 “你们看,那是计家的三夫人,听说是被人捉『奸』在床……” “平时挺好的人,怎么会做这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有什么希奇,你没看当婊子的还想立牌坊呢。” “那小孩就是他儿子吧,也不知是不是计家的种……” 竹笼子里的女子呆呆的没有表情。 一个瘦弱的少年,正跪在地上抱着一个华服男子的腿:“爹,你倒是说话啊,娘是被冤枉的,娘是被冤枉的。” 华服男子没有说话,颤抖的手想抚『摸』这孩子的头却最终没伸下去。 “将三少爷扶到旁边去。”一个少『妇』冷冷的开口说道。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到中间,用颤巍巍的声音道:“孟蓉儿,不知廉耻,败坏计家门风,按家规,当浸猪笼,今日邀请四方乡邻……” 几个大汉抬着绑着竹笼竹棒,缓缓向合中走去,可以看到那笼子里面除了那女子还一块巨大的石头。 女子一直面无表情,直至快到了水中,才突然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她嘶哑的叫喊道:“生儿,离开计家,离开计家。” “娘……”那孩子想跑过去,但哪里能挣得脱。 易风至早已忍受不住,虽说,他知道这是梦,可是他却依旧想帮这女子,但是一切都是那么无用,拳打脚踢,都无法触『摸』到那些大汉身影。 那少年离开了计家,他乞讨流浪,他为自己改了个姓,是他娘的姓,姓孟。 梦终于醒了,易风至躺在**,泪痕未干。 第十五章 玉露丹 第十五章 玉『露』丹 孟余生也醒了过来,他呆呆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仿佛再经历了次那一连串了刻骨铭心的往事。 或许,因为离那个地方近了。 “娘。”孟余生低声呢喃。 第二日的早晨,孟余生的心情越渐不好,此时的易风至却是知他心中所想,怜爱的看着孟余生,这样的眼神或许与他的年龄不符,但并不显得怪异,或许昨日孟余生对易风至而言,只是一个关系还好的同门,此时的心思却有些符合他师叔的身份,这之中更夹杂着一种同命相连的味道,两人都失去了最亲的亲人,或许易风至更幸运,因为他的童年是值得回忆的,他的父母都爱护他。 将这丝怜悯的情绪藏在心底,易风至笑着对孟余生道:“孟师弟,今天那锦绣山庄的庄主金盆洗手,我还没见过。这么多人赶来,想来挺热闹的,也算俗世武林的大事,错过了可惜,不如这样,你一人先回家中,我和其他几位师弟去凑凑热闹。” 孟余生正犹豫该如何开口,他并不想同门中人知道那令人伤心的过往之事,或者说,他不想在任何人眼中看到怜悯,成为仙门中人的他想着此番回去,了结尘世恩怨,祭拜母亲,然后自此一心只向无上大道。 易风至提出分开,正合他意,此时心思纷『乱』的他也没去想易风至为何会这样,勉强的笑了笑:“这样也好。” 对于丁为、方忆东几人来说,看武林聚会也显然比起和孟余生回家要有趣得多,并没多说什么,他们也是心思敏捷之人,经易风至这话一说,再从孟余生几日表情来看,多少猜得出孟余生并不想他们一起过去。 早餐之后,孟余生独自一人骑马归乡,易风至几人则慢吞吞的准备前去那锦绣山庄,约定若是有紧急之事,立马用传讯焰火联系。其实以孟余生此时的修为,在这俗世中能算得上危险的事情少之又少,这也是小心行事而已。 锦绣山庄方圆几百里众人皆知,庄主慕容源,一对失魂钩闻名天下,虽不未上天榜,可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更兼家大业大,一些大门派也会卖他三分面子。 金盆洗手,对一个武林中人来讲,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需三月前就传讯昭示天下,邀德高望重之人为证,请天下武林朋友观礼,若武林中人与他有什么恩怨就需在这三个月中结算清楚,一但双手下了金盆,就表示彻底与江湖段了关系,他人若再来寻难,就是违了武林规矩,天下可共诛之。 易风至半上午就来到了锦绣山庄外,马放在可客栈中。 “那个就是慕容源?”万小今道。 只见山庄外面,人流不绝,大多都是带刀带剑的江湖人物,在山庄的门口,一个身着华服锦袍的男子正迎接着各方来客。 易风至点头道:“应该是吧,按金盆洗手洗手的规矩,他确该在门外迎接才对。” 万小今将慕容源上下打量了一阵,说道:“看其气血精神、行为举止,实力该是不弱,易师兄,你说我和他比比,谁负谁胜?” 易风至转过头将万小今也打量了好几阵,没好气的道:“你和他比,好意思吗?” 万小今讪讪道:“不是每次见几位师兄弟出手,我都觉得有所不及,所以想换个对手试试。” 易风至想起前日调笑万小今之事,又侧过脸来低声道:“听说下午还有比武招亲,师弟既然想试下身手,不如就上那擂台上试下。” 万小今脸一红:“师兄说笑了,我等修炼人,怎能去凑这热闹。” 几人走得更近,已能听到接待客人的司仪高声喊道:“北山铁剑帮赵长生长老送上生肌玉膏一盒……黔山派聂掌门送上三百年人参两支,禹西威震武馆周馆主送上纹银三百两……” “这慕容老头这金盆洗手大会,可是赚死了,啧啧,三百年的人参,该值不少钱吧。”眼见每个入庄之人或多或少送上些东西,易风至撇下嘴,有些眼谗的道。 万小今点头道:“嗯,拿来入『药』炼丹都够火候了,不过,易师兄,我们送带点什么?”虽说只是来看热闹,但赴宴而来,总不能空手进去。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易风至道:“要不,送几颗辟谷丹,或者玉『露』丹?” 这玉『露』丹是给刚正式入门弟子出山门后所用的疗伤丹『药』,放到俗世间,任何一颗都是价值千金,但对易风至等人来讲,却算不得什么,出门时,每个弟子都带了一瓶,易风至更是多带了许多。 万小今道:“还是玉『露』丹吧,辟谷丹给这武林中人也没什么用处。” 方忆东从怀里掏出个瓶子,看了看,连连摇头道:“就是这瓶子太丑了。” 几个人看了看这瓶子,再看看别人送上去礼品,不论是人参还是银子,都是包装精美华贵,自己若送这么个瓶子上去,确实显得有些寒碜。 易风至道:“寒碜就寒碜吧,哼,将玉『露』丹送给他,已算是他天大的幸运了。” 话声中几人已经到了大门前,那慕容源笑着拱手道:“各位里边请,人太多,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云横山,易风至少侠与其师弟送上玉『露』丹一瓶。” 那管事高声喊道,旁边的桌子专门有人收礼品,将之分门别类的陈放,然后也有文书执笔一一记录。 玉『露』丹?收礼品的人都没听说过这名字,看着光溜溜的好不起眼一个瓶子,再看看四个穿着普通的负剑青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表面上的客气道:“几位少侠里边请。”。 那管事倒没说什么,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哼,玉『露』丹?也不知什么地方捡的个烂瓶子来骗吃骗喝。”这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就是嘀咕,不过易风至听力何其灵敏,五丈内,蚊虫起落之声也可清晰辨认,转头一看,却是昨日下午在茶棚中所遇到的那女孩。 第十六章 金盆宴 第十六章 金盆宴 很显然,那管事也听清楚了这女孩的话,偷偷的瞄了眼易风至几人,不过今日来者是客,只要不是来捣『乱』的,他只会装着没听到。 倒是女孩身边的中年女子,觉得易风至有点印象,连忙又呵斥道:“桐儿,休得胡言,若再这样,下次可不带你出来。” 那女孩有点委屈,但不敢再开口。 那女子又向着易风至这边抱剑欠身道:“小徒管教不严,失礼之处,还请诸位少侠别放在心上。” 易风至瞥了那小女孩一眼,笑着道:“女侠放心,我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 这女孩这年龄,也正是叛逆之时,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小,不懂事,特别还是出自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就要开口,却见得师傅脸『色』,只得愤愤的一跺脚,将头转到一旁。 易风至得意的一笑,和师兄弟走开了,闻得身后接待的管事高声道:“清微剑派叶掌门送画圣张见宗字画一幅。” 锦绣山庄内已经有不少的人,地位尊贵的客人有专门的仆人负责将进来的客人引到大会举行的地方,其他人则只有跟着走了。 易风至几个隐藏了身份进来,自然也只有随大众而行。 大堂外,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平常庄内弟子练武,或者训斥杂役都在这里,但今日这场子里面却摆满了桌凳,桌上摆了一些零杂消遣的果子,先到的江湖人都坐着三五成堆的闲谈,一些仆人提着茶壶来往于宾客间,好不热闹。 易风至几人就随意找了个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至于那清微剑派的几个似乎对锦绣山庄来讲属于贵客,被接待的人请到了堂内去,易风至等也不在意,反正就是来看热闹的,一边低声闲聊,一边打量着周围江湖之人。 忽然间,易风至似乎感觉到一丝不和谐的感觉,转过头张望,落在了距离他们十多米远的一张桌子上,只见那桌子边上围着六人,就是昨日在茶棚中生了冲突的几个大汉,盯着这边的就是那老三。 易风至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二哥,那几个小子。”那老三『摸』了一下左侧脸颊,虽以真气化淤,但依旧生疼,方忆东出手颇重。 “这几人什么来头?”那二哥皱了下眉头道。 “坐在这外面的,我看也就是什么小喽罗。”又一个汉子道。 “这些不要再谈了,若真不是什么人物,这里的事情了了,总会为三弟你将场子找回来的。”那斯文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县城中,易风至所住的客栈外面,一行人翻身下了马。 “黎叔,就是这客栈,青竹帮有人看到那五人在这家客栈落脚,我仔细盘问,与黎叔所说的五人十分相似。 “进去看看。”换了一身打扮的苍云堡管事宗黎虽强打着精神,但依旧难掩疲惫之『色』,他向客栈中走去,一边道。 一行七人中,只有一个青年男子跟着宗黎进去,其他的则在外候着。 这个时候是早上,住店的一般都不会挑这个时间进来,所以店里的伙计忙着打扫情节,或者帮客人送水订饭之类的,客栈外面也没人迎接。 直到走进了客栈,掌柜的才迎了上来,欠着腰笑道:“客官可是要住店?那可是来对了地方,小店在县城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价格公道。” 宗黎微笑着道:“我向掌柜的打听几个人,你们客栈里昨天是不是住进来了五个年轻人?” 那掌柜看了下面前的两个生面孔,一听不是住店的这笑容就不是那么甜了,说道:“五个年轻人?这我就不记不太清楚了,客官知道,小店每天来来去去的人多,也没刻意的去记这些。 宗黎笑了下,对着身边青年用刀男子使了个眼『色』,那人冷哼一声,递上一锭五两的银子。 宗黎又笑着道:“掌柜的好生想下,五个年轻人,有两个十六七岁的样子,三个二十多岁,背上都背着剑,我们寻那几人也没恶意,只是有事相商而已。” 客栈掌柜眼睛一亮,接过银子,眉开眼笑的道:“哦,对了,经客官一提,我倒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五人,昨天傍晚才道,骑着马,马还在马厮里,唉,你看我这记心。” 宗黎听到确定消息也精神了许多,说道:“他们人呢?现在还在客栈没?” 掌柜的想了一下:“好像都出去了,有一个骑马走的,还有四个的马倒没动。” 宗黎道:“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掌柜的道:“这我倒没问过,客官先等等,小三子,小三子。”掌柜的对着后面喊道。 不一阵就跑出个伙计来:“掌柜的,您有什么吩咐?” 掌柜的道:“小三子,你知道那五个年轻人去哪儿了吗?” 易风至几人在一起,还是挺引人注目的,这伙计一下子就知道掌柜的说的是谁,迟疑了下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他们都是江湖上的人,应该是去锦绣山庄看金盆洗。” “锦绣山庄,金盆洗手大会?”宗黎呢喃了句,然后笑着道:“谢谢掌柜的。”转身向外走去。 “客官走好。”掌柜的点头哈腰的道。 “黎叔,我们怎么办?”那青年道。 宗黎翻身上马道:“备些东西,我们马上去锦绣山庄。” …… 锦绣山庄中,前来的宾客越来越少,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来了,时间也快到午时,慕容源看着前来赴宴的宾客名单,点了点头,所请的重要客人都已经到了,就回转了内堂。 易风至正想着孟余生那边的事情,这演武场靠中前方的人一阵『骚』动,都站了起来,转头望去,只见那慕容源领着被请进内堂的宾客一起走了出来…… 第十七章 洗手 第十七章 洗手 演武场的中前方是空了出来的,此时随着慕容源出来的人就以弧形站开,其他的江湖人士基本也都能看到慕容源。 “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同道朋友,各位远道光临,给慕容源面子,前来参加在下的金盆洗手之会,实是感激不尽。”慕容源在中间站定,向着四周拱手而道。 “慕容庄主太客气了,这里的朋友许多都受过庄主的恩惠,您金盆洗手,我等自然该来道贺才对,大家说是不是?” 群雄齐声附和。 慕容源满脸激动之『色』,连抱拳道:“谢谢各位朋友抬爱,慕容源行走江湖,求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不过当年也作过许多气盛之事,若是得罪了一些朋友,还请恕罪。” 易风至一边听着慕容源场中谈话,一边打量着从堂中出来的那些江湖人士,忽然见到一人,侧脸道:“你们看那人是不是前日那什么苍云堡的管家?” 万小今顺着易风至手指看过去,道:“好像是,他怎么也到了这里?该不是来寻我们的吧?” 易风至只是见到熟人随口问了句,倒也并不太在意,笑了笑,道:“或许是碰巧吧。”也正这时候,却见那苍云堡管家忽然在自己这边定住,不看看出那一刹那闪过的激动之『色』。易风至愕了下,『摸』了『摸』鼻子,说道:“即便是寻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其中原由想必大多数朋友都已知晓,小儿慕容赫年前科举,得中状元,居于庙堂,又得相府千金垂怜,陛下降恩,亲自做媒赐婚。” 周围众人又是连声道贺,虽说江湖人士,许多人都不耻去那朝廷为官,可也得看为官的大小,这武林中出生,却中了状元,说来也是江湖里的希奇事,还得当朝皇帝赐婚,这可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慕容源又是一阵回礼,然后才道:“江湖上行事,义气为先;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我慕容源年纪大了,不愿因己影响小儿前程,所以邀天下同道为证,今日以金盆洗手之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我慕容源决不再过问,若违此言,就如此钩。”话声中他手影晃动,两只银钩分别握在双手中,然后两把钩用力一磕,当的一声,火星溅『射』,双钩都从中折断,慕容源又喝道:“摆金盆!” 庄内弟子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丝绸锦缎,又一人捧着一只闪着金光,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是盛满了清水。 慕容源将双手钩柄一丢,走到金盆前面,四周抱拳道:“各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就请为慕容源作个见证。” 话声落下,双手就往盆中清水中探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金盆洗手,这等大事,在武林中百年未必能有几次。首先,能举行这等大事的,得是江湖闻名已久的高手,并不是说随便那个阿猫阿狗都有这资格,邀请天下英雄见证,你得有邀请的资格,没这些人到场,你随便用个金盆子把手洗了,其他同道可不认同。其次得有财力,金盆子也不是随便哪个能打造得起来的,这场大宴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你得有这实力和勇气,成名江湖的人,哪个没有对头,没有得罪过人?你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别人可不愿意外加看不惯你如此张扬刻意生事之辈,都在这三个月找上门来,你得有这实力和勇气去面对,活得下来,才谈得上退隐,历史上一些金盆洗手的豪杰英雄,在洗手前夕横死之事并不鲜见,慕容源若非是自家儿子成了状元,和当朝丞相攀上关系,也决计不敢说金盆洗手的。 易风至瞄了一眼,茶棚生事的几个兄弟,见他们脸『露』焦急之『色』,四周张望,却并未动手。 慕容源将手升了下去,象征『性』的将手洗了一下,拿起来抖了抖手上的水珠,此时的慕容源轻松了许多,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自然,弟子递上『毛』巾,擦拭手上水迹。 宴场上掌声响起,连绵不绝,他身边各门各派的高手纷纷道贺祝福,慕容源一一回礼。 易风至看着热闹的场面,颇为失望的低声道:“本以为会发生什么大事,花银子进来看热闹,没想到这么顺利,这次可是亏了。” 其他几人觉得无语,这慕容家可和他们没仇,这样诅咒别人出事,可显得不那么厚道,不过他们心中未必不是起着这样的念头。 “各位朋友,不要客气,慕容源没什么可答谢的,就请放开畅饮。”然后就准备热情的邀请一起出来的宾客回堂入座。 此时不论是他,还是群豪都放下了心思,金盆清水一洗,慕容源就再非武林之人了,那宗黎看了易风至几人一眼,这时候倒没惹眼的凑上来。 易风至则低声道:“诸位师弟,放开了吃,这本钱总要吃回来的。” 山庄的弟子准备撤去金盆,移开茶几,可这时候,一道黑光闪过,当的一声,金盆翻倒在地,清水洒在地上。 这下变故吓了众人一跳,整个宴场上都迅速安静下来,原本准备进厅内宾客也猛然转过身来。 “慕容老头,听说你今日金盆洗手,不知敝人来迟没有?”声音飘『荡』在场子上空,余音饶梁,让人『摸』不清出自何处。 “哪位朋友,还请出来一见。”慕容源沉声道。 “哈哈哈,慕容源,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吧,好,给你样东西,或许你能想得起来。”话声中,一团白布包裹着的东西向着慕容源飞了过来。 “宵小之辈,装神弄鬼!”山庄的一名弟子飞起,就要将那东西击开,慕容源喝道:“定风让开。” 这时候,慕容源身边一个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探手一抓,凝空摄物将那东西定在空中,但这时候那白布已经闪开,『露』出了里面的事物,却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第十八章 规矩 第十八章 规矩 这人头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双目怒睁,显『露』出惊恐之『色』,从头颅上血可以看出,被割下决计不到半个小时。 惊叫之声响起,出自那清微剑派的女孩,初出江湖的她何曾见过如此的画面,其他江湖人也有许多侧过脸不忍相看。 慕容源看到那人头面貌之时,呆愣当场,过得片刻,颤抖着伸出手接住了那头颅,再接着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凄声叫道:“阿蓉。” “师母!”“夫人!”“师傅。”庄内弟子惊叫出声。 站在前面的几人也将眼前的人头认了出来,分明就是慕容源的夫人。 “慕容庄主,这份恭贺之礼如何?”灰影自群雄头顶掠过直接站在了那片空地中央,这人一身黑袍,身材高大,脸上却带着一个鬼脸面具。 慕容源抬起头来,他的双目已因极度伤心愤怒而成赤红之『色』,他疯狂的吼着:“我要你偿命。”话语中,慕容源已经扑了上,挥掌就向那黑袍人攻击过去,此时他的招式,完全是不顾自身安危,只求杀敌,庄内弟子见这变故也是纷纷拔刀出鞘。 “哈哈哈。”黑袍人大笑着并不接招,只用步伐闪避,然后说道:“慕容庄主,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吗?这人我可是在你洗手前杀的,这金盆洗手后,武林恩怨自然是两消了,你这么追着我要打要杀,又是何故?” 话声落时,他已经瞧准一个破绽,陡然转退为进,一掌印向慕容源心口。 “慕容庄主小心!”一些之人急忙喝道,同时已有一人持剑纵身而上,直指那黑袍要害。 慕容源飞了出去,不过因为黑袍人来不及吐劲慕容源只是受了重伤,并未身亡。 这持剑之人,易风至倒见过一面,正是那茶棚中所遇的追风剑客严正文,唰唰唰就是七八招出来了,『逼』得黑袍人连退四步。 “这人的剑倒是挺快的。”万小今几人都是用剑的人,最喜欢评论的自然是剑法了。 方忆东不屑的笑一下:“速度倒是行了,不过这招法也实在太差,就这一招,我至少有五种方法可以杀他,那带面具的看来也不咋样。” 易风至刚见到人头时,心中也是一跳,但毕竟事不关己,并不怎么在意,此时,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那黑袍人身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的气息实在太过怪异。 再过三招,这黑袍人已经适应了追风剑客的剑法,站稳了脚步,竟依旧不出兵器,贴身上去,施出空手入白刃的上层手法。 旁边的门派高手,有人救治慕容源,有人紧紧盯着战场,金盆大会之后发生这等事情,是他们所没料到的,他们中许多都是慕容源至交好友,此时心中自然也是极为震怒,眼见这黑袍武功极高,严正文也似有不敌之像,自己上去只怕也不是对手,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对这等丧尽天良的无耻之徒,何必讲什么江湖道义,我们先将他拿下再说。”随着这话语,就有三五人围了上去。 “早知道你们这些所谓正道人物不会讲什么规矩,都一起上吧。”黑袍人大笑一声,笑声中途突然变得尖锐无比,围攻他的诸人只觉真气一滞,然后就见那黑袍人速度陡然增加了近一倍,带起一道残影,砰砰砰几声,围攻他的数人倒飞而回。 虽然围攻他的几个还算不上这里顶尖的人物,但是也都是叫得上名号的高手,突然的变故让整个场子再现宁静。 “魔手张进轩。”那查看慕容源伤势的一个中年男子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他不是死了吗?”有人惊道。 “总算是想起我了,那就好,那就好!我不喜欢别人死了,还不知道我是谁。很遗憾啊,我没有死,所以,他要死,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们,我今天就是来杀他的。”这戴着面具的男子狂笑,指着依旧昏『迷』未醒的慕容源道。 一个中年书生打扮的男子拦住了想冲上去的锦绣山庄弟子,沉声道:“慕容庄主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阁下这么做未免不合太江湖规矩。” 那张进轩冷笑道:“规矩?呵,我携妻带子隐居江湖十余年,你们所谓正道之人围攻过来的时候怎么没说要讲规矩?金盆洗手就了却恩怨,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实话就告诉你们,我就是挑的这时候动手,就是要在他洗手之后,当着你们的面把他杀了。” “谢前辈,还跟这等邪魔外道讲什么,先将他杀了为慕容夫人报仇!”整个场子都吼了起来。 方忆东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这张进轩的胆子未免太大了?武林中人,义气为先,这张进轩挑这时候杀人,还说这样的话,若说在场的江湖人今日不能将之拿下,只怕日后都休想抬起头来。更别说慕容家有人朝廷为官,即便是他今日能活着出去,这整个王国中只怕也不会有他容身之所。” 万小今道:“或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活出去。” 丁为犹豫了下,道:“易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人的气息与之前不同?” 易风至点点头:“是有些不同,似乎他修炼了两种心法。”转头瞄了一眼,茶棚遇见的几个大汉,只见他们一伙人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那人一身青布劲衫,背上背了一把大刀,刀的脊背有许多齿,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在这男子眼中看到幽幽的,仿佛不似人类冰冷神『色』。 “无量天尊,张进轩,若你肯束手就擒,或许贫道可留你一具全尸。”一直站在最中央,象征辈分、地位最高的几人中,一个持着拂尘,背着长剑的道士走了出来。 “不如你们都束手让我杀了,岂非更好?”那面具男子忽然缓缓举起了右手。 第十九章 乱与杀 第十九章 『乱』与杀 手如白玉,看似娇嫩无比,可是清楚他的却知这张进轩一身功夫全在这双手上,气血凝聚,『药』物淬炼下,传说这双手,能刀兵不伤,入火不侵,不过,眼力如易风至等却能看清楚,手上戴着一层薄薄的手套。 当他举起手时,群雄无不立即提高警惕,手握在了各自的兵器上,他们自然不会傻得认为张进轩会一个人到来,说不定在场的宾客中就有混进来的邪魔之辈。 张进轩戴着面具,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注意他的人都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只见他手掌忽然一翻,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一个拳头大小的雕刻着山水图案的铜铃出现。张进轩很难听的笑了两声,然后就听得当当几声响起,这声音极为怪异,易风至等听到也由不住觉得心中起了些许疙瘩,正在这时候,啊的惨叫之声自四周传出,易风至目光迅速一扫,便见有**人倒在血泊之中。易风至注意到其中一个,就是茶棚遇见那几人中的老大,手中的长刀将身边的一个江湖人士直接拦腰斩断,断成两截的躯体依旧惊恐的动弹着,此时那男子眼中青幽幽的颜『色』越渐明显。 这一变故让整个宴场都混『乱』了起来,纷纷拔出了兵器,可是动手的那几人修为显然要远高于这群武林中人,惨叫声连连传出。 只是易风至看过去那一片刻功夫,那持长刀的汉子挥刀就又杀了两人,其中一个反应也极快,用剑招架,可根本没有用处,连剑带人一起折断。 血腥的场面吓许多胆小之人惊叫连连,也有一些因亲人朋友被杀,而怒吼着攻击上去,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持刀男子旁边的几位兄弟见到这变故也显然十分惊疑,不过他们并没机会再想多的,旁人都知道他们几人是兄弟,可不管你清楚不清楚,几把刀剑就递了过去。 这个时候,又有几处发出惨叫之声,原来,之前这些人动手的时候,还有几个却隐忍未发,混在人群中杀了几人,被发现了这才又暴起动手,这跟让混『乱』的场面中人人自危,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身边会不会藏着这样的人,绷紧了神经极易发生意外,意外的触碰在一起就可能引起刀剑相向,只是一阵功夫就有三五人伤于无辜之人之手。 另一边,张进轩冷笑声中扑了上去,面对道士的拂尘,也不闪避,反是徒手抓了上去。 “各位朋友别慌,不要误伤好人。”几道人影自中间的宾客中飞出,直扑那些潜伏动手的人。 易风至和几个师兄弟靠在一起,他们内力修为高深,倒并不怎么惊慌,不过,不论是谁都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易风至曾为母报仇杀过人,又经历梦中诸般磨练,还能做到面『色』从容,心神安定,可其他几个不论是方忆东还是丁为,他们的无不十分紧张,心神气血都微微浮动。 易风至沉声道:“这里面的人我们都不认识,大家小心,特别注意他们的眼睛。” 方忆东骇然的看着那那些动手的男子用拳头将一个江湖人的手臂整个打成粉碎,骨屑血肉四溅,说道:“他们的力气好大,煞气好重。”方忆东的资质眼力委实非凡,只是这片刻间就注意到存**爆发的力量和内息鼓『荡』所产生的力量之中的细微差别。 易风至道:“杀这么多人煞气自然重了,力量是大了些,可用劲并不纯熟,该是刚得到这种力量不久。”真正的高手,在战斗之时都会养成一种习惯,能有一分力气解决的绝对不会多用半厘,修炼中寻求对力量的精确控制,战斗时也会成为习惯的本能,可是眼前这些人招势刚猛无比,但出手之后,后劲难收,往往白白浪费力气,招式的破绽也会大上许多,若非是他们的速度远快于其他武林人物,此时只怕早已受伤。 普通武林人物死的死,逃的逃,面对这些屠夫,来赴宴的顶尖好手们也已经顾不上矜持和规矩,纷纷围了上去,所以伤亡渐渐少了下来。 “易师兄,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出手?”万小今看着围成几团的战斗,稍稍平服心跳,强自镇定着道。 易风至的心情也稍显凝重犹豫,这些群人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似乎越来越强,虽不是凝结罡气的先天境界,但却与先天高手相当的力量,这种程度的对手,相对与他还算不得什么,但方忆东几人碰到了却未必有多少胜算,何况真正战斗,并不是说你修为深些,剑法高些就能胜的,经验心态也起这决定作用,方忆东等人刚出江湖,以这种状态去战风险太大,易风至虽说羡慕那些铁叔所说的豪侠,可说到底,却还是有些自私护短的人物,首先考虑的自然是自己这几位同门,何况秦师兄将人交给他,总不能让他们出事,再说了,这时候出手似乎也与宗门规矩不合。 正这时,场中情景再生变化,一声咆哮之中,那与张进轩战斗的几人,惊恐着向后飞退,只见此时的张进轩原本白皙的手掌上浮现出淡青之『色』,而易风至听着手掌挥出所带出来的如风雷具动的破空之声,不难判断出这一掌的力量,就算先天境界的人也未必能接得下来,只是**的力量,何以如此强大? “哈哈哈哈,我看你们谁拦得住我。”张进轩大笑着,直取依旧未醒来的慕容源。 “我去会会他。”方忆东未等易风至回话,忽的一抽长剑,奔了出去,阴阳幻步化出几道残影,在张进轩突破两次武林中人的阻截时,一剑向他递到。 易风至张了下口,没说出话,这其中有危险,但对方忆东来讲也是磨练的机会,料想以他的手段,又有自己压阵,即便赢不了,自保该没有问题。 第二十章 出手 第二十章 出手 方忆东的出手自然不是普通武林中人能比,那张进轩本想以双去抓剑,可临头之时心生警觉,急忙变招,而这时候方忆东剑罡一吐,让剑凭空长了三寸。 “丝!”剑罡自张进轩胸脯划过。 “咦!”方忆东惊讶出声,他感觉到剑罡分明是触碰到了张进轩的躯体,但却只是在张进轩身躯上留下一倒深不住两毫米的血痕。 “怎会这样?”易风至和几个师兄第都踏上了一步,先天境界所凝聚的剑罡,其锋利程度他们再清楚不过了,普通的精铁也会被一斩两断,刚才的情况,这伤痕应该再深上一倍才对。 “先天高手!”周围的武林中人也惊呼出声,这也就罢了,让他们更为惊讶的是方忆东的年龄。 “果然是,果然是。”苍云堡的宗黎眼中暴着光芒。 “他的眼睛。”望着张进轩从面具中所透『露』出的青幽幽,仿佛毒蛇一样冰冷的目光,方忆东忽然想起了易风至所说的话。 张进轩被伤了,不怒反是笑了起来:“先天高手,好,好,这样玩着更加的有趣。” 方忆东冷哼一声:“我也希望会有趣些。”脚下步伐变动,剑光若流水般向张进轩笼罩过去,剑罡含而不发。 方忆东是突袭,张进轩有些触不及防的味道,所以这时候唯有后退以闪避,身后原本就有围攻的武林人,自然是刀剑相加,可是,张进轩根本就不闪避,反而将背一弓,手臂向后一展,加速向后撞了去,这些刀剑劈、刺到张进轩的身上,却只是能划破他的衣衫,然后就见刀剑或被他弹出,或被直接撞断,再接着砰的一声,这些武林中人被张进轩撞到身上,巨大得如同野牛冲击的力量,直接将他们的内脏撞得破碎,喷血倒飞,将后面的桌子砸得散了架子。 张进轩的衣衫破碎,上半身『裸』『露』出来,可以看到,他的身上颜『色』如他手一样,呈苍白『色』,而更重要的是,在他的身躯上流动着一种诡异青『色』,正是这力量将刀剑反弹起来。而这力量又不似内家罡气,更像是直接刺激皮肉,让皮肉的质地发生变化。 方忆东见自己出手,张进轩依旧还在杀人,自然是怒了,剑光更凌厉。 张进轩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怪异,越来越癫狂,与此同时,身上的青『色』越来越浓,面对方忆东的攻击,张进轩徒手而搏,身上虽出现一道道伤痕,但伤口一道比一道浅,反是方忆东觉得剑上反弹的力量越来越强,虎口竟是有些酸麻。 这个时候,其他动手的人,齐齐的一声咆哮般的吼声,他们的身上,一股青『色』的气息透过衣衫盘旋在身躯周围,力量暴增的他们将围击的高手纷纷『逼』退,如同张进轩一般,他们也刀枪不入!他们身上的衣衫也破碎了,可以看到随着青『色』气息变浓,他们全身肌肉膨胀,一股股青筋盘缠,就像扭曲在一起的钢筋一般,脸上同样是如此,此时的他们看起来十分恐怖,青幽幽的眼睛完全没有任何神『色』,就似完全化成了怪兽。 易风至又看到,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指甲长到了一寸之长,呈青黑之『色』,无比的锋利坚韧,寻常人被其划了一下,就衣衫破碎,皮肉分开,更甚者张进轩直接用这指甲『荡』开了方忆东的剑,所有的人都放弃了使用其他兵刃,那每只手凭空而长的指甲就与那神冰利器没有两样,而他们的速度更快了。 这一切变化所来虽长,可是从变故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局势从混『乱』到稳定,再到此时的混『乱』。 “这手段,似乎不该是世俗界所有的!”易风至似问自己,又是对其他两位师弟说道。 裂天剑宗有九戒,其中第四戒为不得妄扰尘世。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江湖仇杀到底谁对谁错,根本无从辩论,所以裂天剑宗入门弟子即便还算不上真正的修炼者,但入世历练,就有个规矩,非关己之事,勿妄自出手。 不然牵扯下去,仙家『插』手尘世,尘世之间的秩序就『乱』了套,所以易风至之前只看热闹。 但到这时候,终究无法淡然漠视即将展开的屠杀,眼睛微微一眯,道:“两位师弟,这张进轩似乎有点扎手,方师弟一人要将之解决有点困难,你们二人也上去,先一起将这张进轩围杀了,我先把其他的解决了。” 丁为和万小今见方忆东上去,早就忍不住了,听得易风至一说,对望一眼,说道:“易师兄,你也小心!”便掠了上去。 方忆东这时候也险象环生,这张进轩原本实力就该是后天巅峰的状态,这时候全身剑罡难伤,速度更快,又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再加上说来他是与外人初战,与同门切磋完全不同,心神不稳,一身实力只能发挥出六七分的样子,自然是敌不过了,所以丁为等一起上来,他也因觉得有些丢脸而说些什么。 易风至低声道:“三人连手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哼,刀剑不入?我倒要试试。”最后看了三人相互配合已将张进轩压下,易风至这才脚下一动,一步就到了距离最近一个化身怪兽的壮汉而去,抽剑出鞘,向那人肩膀斩到。 那壮汉也不知到底还有没有理智,也或许是对自己身躯的自信,不理不采,依旧用青黑的指甲向前面的来不及逃跑的一个江湖人胸口抓去,那江湖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小男子,也是江湖上的高手,可面对这形势依旧是面『露』惊恐之『色』。 易风至一丝冷笑,玄钢剑上吐出了剑罡,这剑罡与方忆东所发出的普通剑罡又是不同,用的是三阴三阳剑中的手法,阴阳相催,刚柔变化激『荡』下,其破坏力远非普通剑罡能比。 第二十一章 原来他如此厉害 第二十一章 原来他如此厉害 三阴为太阴、少阴、厥阴,三阳为太阳、少阳、阳明,之中又分手足,所谓三阴三阳剑,是指每打通一道正经后,真气可以自如穿梭于这道正经之中,真气就会夹杂着这道经脉的属『性』,平时以其涵养自身,调节自身五脏六腑,战时可用之克敌。 用于剑法身法,就是每打通一道经脉就多一层次的变化,用于真气剑罡则是多一层破坏力量,不但如此,与普通剑罡侵入体内的剑气不同,阴阳之力夹杂其中,更可直接作用于人体阴阳变化。 易风至十二正经全通,三阴三阳剑大成,这剑罡之中便有十二重力量迅速变化,相生相克相互衍生下,说这一剑中包含千变万化也不足为过。 而这之中玄妙只在剑与那手臂接触的方寸之间,剑如人之延伸,剑所触处,易风至了如指掌,他感觉到那道青气似感觉到本体危险迅速凝聚在接触的地方,一种诡异的力量意图将剑气弹开,可是他能弹开的只是第一重力量,接着第二重、第三重……一重一重接连而来,青气终是被破开,一条手臂当场折断,血『液』喷洒,猩红中同样裹带着青『色』,与之同时,阴阳之力循手臂而上,直接冲进那人体内,刹那间就扰『乱』其体内气血运转,当场就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洒出来。 若是常人此时立马就会失去行动能力,可是,这人一声嚎叫,居然转身向易风至扑了过来。 那江湖人临死得救,惊慌中道了声:“多谢少侠相救。”慌忙退开。 易风至不理会旁人,面对冲上来的怪物,三阴三阳剑再次展开,只是这次非是将之斩杀,而是意图以剑气封锁他经脉『穴』道。 此时的易风至一剑展开可瞬间画出九朵梅花,脚下步伐一动,刹那间就用剑尖连点了这怪物十七处大『穴』,可是剑气涌进,却如泥牛入海,再无踪迹,对那怪物竟同样没多少影响。 易风至剑法再起,这次用的却是截脉的手段,可依旧没作用,不要命的挥动着那知独臂,直袭易风至要害。 “这到底什么怪物?”易风至惊讶出声,道:“哼,我挑断你肌肉筋线,我看你还能不能动?” 言语中,易风至的剑法已准确点在这怪物的手脚关节,肌肉根键之处,这怪物终是砰的一声摔在了的地上,爬不起来,只又是凄惨的一声嚎叫,叫声全不似人类。 随着这一叫声,周围那些与江湖人相斗的怪兽同时转过头来,望向这边,再接着,十三道身影如狂奔的野牛直冲过来,所过之处,桌椅粉碎番飞,无人能阻挡片刻。 易风至被围了起来,并不惊慌,反是十分兴奋叫道:“来得好!” 阴阳幻步配合三阴三阳,一道道残影出现,只是片刻功夫就有四个怪兽倒在地上。 如此的画片,看得周围还未喘过气来江湖人士目瞪口呆,自己数人甚至数十人围上去,也是毫无办法的怪物,可在别人剑下,就如砍烂瓜白菜一般,之间的对比反差,简直不能形容。 那清微剑派的小女孩被自己的长辈护在后面,看着易风至大展神威,张了张嘴,指了指却是说不出话来。 那被围在方忆东几人中间的张进轩也注意到这边情况与其他人相比,他的神智似乎一直十分清明,招式也颇有法度,这时候眼见着易风至等人出手,自己这边业已无法达成目的,迅速的权衡一下,当机立断,一声长啸,身上青气浓三分,趁力量大增,方忆东等人不及调节过来时,猛的出手,拼着挨了几剑,冲破了封锁,就向外奔了去,在他的身上,当当之声不断传出。 这该是一个信号,其他看起来失去理智化身怪兽的几人,闻得信号也是不闻不顾向外奔去。 他们奔行时,如同野兽,四肢着地,靠着手上和腿上的力量,速度极快,每一次起落,地下的石头都会被蹬成粉碎。 易风至既然出手了,又觉得这些所拥有的力量可疑,怎会容其自身前跑掉,特别是那张进轩,总要问个明白才对,这天池星上,裂天剑宗为尊,也不需要顾忌什么,叫道:“三位师弟在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话语中,人影几幻,就是百米之外。 方忆东几人原本也要追去,闻得这话,再看着地上依旧咆哮着却无法再动弹的七个没有理智的怪物,停住了脚步。 “原来他这么厉害。”方忆东看着易风至远超于自己的身法喃喃说道,想到自己前几日总是意图找个机会和易风至比划,此时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易风至的轻身之术,如同他剑法一样,十分高超,有着第二重境界大成的修为,俨然已经是达到了世俗界所能拥有的实力巅峰,这张进轩等即便是依靠那诡异的力量,有着与方忆东等不相上下的实力,但与易风至相比,依旧相差太多,刚出庄外,易风至就已经追赶到了。 张进轩回头看了一眼,冰冷的眼神中也透出一丝惊慌,又是连连摇动铜铃,那跟随着他一起的几个人化怪兽,陡然转身向易风至扑了过来。 易风至身体陡然一折,凭空拔起三丈,从围过来的的怪兽头上越过,继续直奔张进轩,再过两三息的功夫,就已追到他身后,长剑一递,笑嘻嘻的道:“留下谈谈。” 第二十二章 铜铃 第二十二章 铜铃 张进轩不知易风至来历,但却知道易风至是和他作对的,真的留了下来,只怕就走不了了。几个属下的下场他可清楚的看到,可不敢以身躯去挡易风至的剑罡。 气血运至舌头,一咬舌尖,就是一口精血喷在这铜铃上面,顿时,铜铃上面青光闪起,上面雕刻的山水图案就仿佛活了起来,接着就见张进轩猛的将这铜铃一摇,当当两声传来出来,这两声极为特别,第一声十分响亮,就如一口洪钟敲出来的,镇得整个地面似乎都抖了一下,第二声尖锐无比,仿佛能直接刺入心神深处,易风至很快刺到张进轩,但这两声入耳,先是真气一滞,接着脑中猛的一痛,就这么摔了袭来,跄踉几步差点摔倒。 那张进轩桀桀的笑了两声,转身来就想直接了结了易风至,可转头见易风至居然还站稳了身子,吓得又掉头就逃。 易风至此时已勉强回过神来,喝道:“还想逃?”就要再次追了去,忽的听得轰然爆炸自声连响,转头一看,庄园里面,大概是刚才宴会的位置烟尘自地下冒上,心惊道:“不好,莫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哪还顾得上追张进轩,转身就向庄园内奔去,要是万小今、方忆东等人出了事情,他可不好向秦师兄就交代。 奔回途中,可见那几个壮汉所化的怪物也向着一个方向逃去,易风至也没去顾,只将身法施展到极限,几个起落就进了庄园,高声道:“方师弟、丁师弟。” 话语落时,已经在那宴场旁房顶上,虽说场中依旧尘土飞扬,可易风至也将那中间瞧了个清楚,只一那一处,好几个深达半米,方圆近丈的坑『穴』,周围的青石地板也是破碎粉裂,整个宴场上面都满是泥沙碎石木屑,一片狼藉,浓浓的血腥气息布满布满了整个院落。 “易师兄!”这是万小今的声音。 易风至听到话语,随之望去,只见三位师弟都完好无损的站在正上方的大殿门口,心中重石放下了大半。 易风至晃了两下,就到了门口,道:“你们没事吧?” 万小今摇头道:“没事,幸好方师弟察觉不对。” 这旁边还有许多其他武林中人,经万小今这么一说,从之前惊悸中回过神,连连道谢:“多谢了几位少侠救命之恩。” 方忆东勉强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万小今、丁为等有些拘谨,客气了一番。 易风至望了望还未落下的尘土,皱了下眉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六十多岁的锦服老者道:“少侠刚追出不久,那几个魔头就气血逆转自暴,也不只是什么诡异的心法,威力竟如此之大,多谢了这位方少侠提醒,我等几人才得以安然而退,要不然……”老者心有余悸,顿了一下又道:“这次劫难多亏了几位少侠出手,不然我等武林同道还不知有多少要丧身于那些魔头之手,老朽淀东剑派吕云锋,还没请教四位少侠高姓大名。”老者向着易风至等拱了拱手,主要问的也是易风至,他知易风至是其他几人师兄,虽对其年纪反比其他人还小有点惊讶,但心中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门派中大多都是以入门先后排序的。至于易风至几人修为都达到了催发罡气的先天境界他等不免也猜到了什么,仙家门派对这个世界来讲倒也并非是人人都知道的,但以他在地位,也能接触到许多秘辛之事。 所以不论是易风至的身手还是其来历,或者是看在刚救了自己和一干同道的原由,都是他该好好结交的人,所以这姿态也放得颇低。 易风至笑着拱手,说道:“高姓大名不敢,我叫易风至,这是我三位师弟丁为、万小今、方忆东。吕老,之前那张进轩什么来头?还有其他几个都是什么人,那功法却是邪门得很,吕老可曾听说过?” 吕云峰皱起眉头道:“张进轩乃江湖上有名的邪道人物,但论修为实力也只该比老朽强上一筹而已,其他几人都不过将是江湖上二流的人物,算不得高手,但今日所见……,那功法确实邪门至极,以前我等闻所未闻。” “易师兄,你追到那张进轩没?”万小今道。 易风至摇头道:“我追出去后听到这边响动,怕是中计九有赶了回来。”临末说了句:“他那只铜铃似非凡物。” 几个师兄弟对望了一眼,但并未说什么,他们能看出,那东西该是一件法宝。 这个时候,尘土落下,外面的一些江湖人物又涌了进来,易风至瞧着有一个鹰鼻老者提着一个汉子走到这边,很稍带沙哑的声音道:“这家伙是常山七凶之一,他那大哥就是今天邪魔中的一个,另外五个兄弟,死了两个,跑了两个,我将他逮着回来问问。”砰的一声,他手中的汉子被他扔在了地上。 “郭老拳师,可审过他了?”吕云锋道。 “问过了,这家伙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吕云锋冷笑一声:“什么都不知道?那他们来做什么,难道是来道贺不成。”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大哥和二哥商量,原来是听说锦绣山庄得了本剑谱,岳想趁金盆洗手后防御松懈,夺取剑谱,与之前发生的事真的是是一点干系都没有,诸位英雄,诸位前辈,我杨七此言若有假,天打雷劈。“ …… 这边清查原由未果不提,那张进轩一阵狂奔,却不知在他身后一个人紧紧跟随,这人背负着长剑,袖口处赫然是绣着黄『色』的小剑! 第二十三章 受伤 第二十三章 受伤 张进轩喷出那一口精血之后,体内元气也是大受损伤,但依旧未敢停留,只趁着自己体力在那青气的刺激下还未消退止前放足而奔,他奔入了距离这里三十里外的山中,最后在一个山涧处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此时青气开始消退,那膨胀的肌肉青筋开始恢复正常,与之同时,那原本觉得没什么的剧烈疼痛感觉不断向他袭来,哪怕是他忍耐之力非凡,也由不住呻『吟』几声。 整个山林响彻着虫鸣鸟叫之声,张进轩四处张望着,似乎在等待什么,可是过了好久依旧没有任何响动,最后他似乎有些失望,咬着牙爬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开,距离他三里外的一个山坡上,一棵大树树干上,那负剑的男子皱着眉头十分疑『惑』,有点不能自信的喃喃道:“难道我被发现了?嗯,不管如何,这条痕迹不能丢了。”话语中,他已经拿出一把不及一寸的剑来,眼睛中一团光芒,剑也发出微弱的光亮,最后他捏动了一个印决,这把小剑化成一道流光『射』向远方。 过了片刻,云层上两道剑光落下,是两个同样背着剑的男子,只是在他们的袖口上所绣的也是黄『色』的小剑,他们落了下来,左边一个,目光将周围一扫,定落在远去的张进轩身上,道:“三师兄,就是那人?” 先前的男子点头道:“就是他,身上的气息十分诡异,力量精纯,只怕与上几次凶兽发狂变异之事有关,我身有师尊交代的事,所以这里就靠两位师弟了。” 右边的男子道:“师兄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和五师兄了。” 先来的男子点了点头,又指着远去的张进轩低声交代了几句,就向着锦绣山庄的方向回转。 锦绣山庄这边依旧未平静,那几只怪物的爪上都有毒气,那些被抓过的人开始未觉什么,只当普通伤口,可一刻钟后却突然毙命,救都没得救,当然,被抓的人很少,因为大多被抓到的人,当场就已经丧了命,可即便这样依旧让原本就悲惨的场面更添几分凄凉诡异。 好好一场宴会此时却成了这般模样,没有人想到过群雄齐聚的情况下居然有人感如此冒下之大不为,这样大胆动手,庄主慕容源虽伤不至死,但依旧昏『迷』不醒。 庄园内倒也还有管事的,这时候已经是正午,清理出另外的地方让厨房送上菜来招待,不过,经历了这样的变故走的走,逃的逃,再加上亲人朋友受伤,能安下心来吃的也没几个。 易风至几人出了风头,这感谢结交奉承的人自然是多了,说得几人都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但毕竟只是刚出门的少年,也不是那种得意忘形之辈,听得多了,自己反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几人倒也未因此失了自己原本的意思,本只是打算过来瞧瞧热闹,这边既然追查不下去了,几人也不想再呆下去,随意的吃了点便饭,推托是还有师门要事,执意离开了。 “这些武林人可真热情。”回去途中,丁为看着远送的一行人,感叹道。 方忆东冷笑一下,道:“若不是看我等对他们有用,只怕是连看上一眼也会闲麻烦,这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强大了,自然就会有人来巴结你。” 易风至笑了下,道:“回客栈吧,也不知孟师弟那边可有消息送来。” 万小今问道:“易师兄,那张进轩的事情,我们还要不要追查下去?” 易风至很随意的回答道:“那得看有没机会了,说实话我倒是对那只铜铃挺感兴趣的。” “那真是一件法宝?”万小今颇为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不会错的,我之前刚要追上他,就因为听到两下当当声,真气心神受到影响,他才得以逃了,要不然,哼。”易风至说到这里忽然皱起眉头,停下身来,转头看着方忆东,道:“方师弟,你怎么了?” 其他几人也停下步伐,方忆东勉强一笑:“我没事。” 易风至眼睛微微一眯,落在了方忆东微微颤抖的左臂上,一下子跨过三米的距离,来到方忆东身边,伸手就向方忆东那手臂拿去。 方忆东一愕,知道易风至想做什么,本能的想闪避开,可是他与易风至的差距太大,此时又因为另外的原因,哪里避得过,被易风至拿住了手腕,撩上了袖子,入目就见手臂一倒不足半寸的伤口,伤口上成青黑『色』,更有一道深隐皮肉下的青『色』细线从伤口直向手臂上方延伸。 易风至面『色』一沉,道:“这叫没事?” 方忆东甩开易风至手臂,放下袖子,淡淡道:“我已经服用过解毒的丹『药』,用内力封住毒气,我不是那些无用的江湖之人,出不了什么事的。” 易风至可不放心,这毒气太过诡异,方忆东虽到先天之境,但十二正经未通,未必能『逼』得过这青气,此时看起来,方忆东气息变粗,气血不稳,脸『色』苍白,也不是没事的征兆,他知方忆东心高气傲,当下很淡然,也很肯定的语气的道:“宗门既然将你们交给我,我就不希望别人与我为难,你若出了事,宗门的师兄只会道我办事不力,连几个同门都护卫不了。”目光一转落到旁边的一个山凹中,说道:“丁师弟、万师弟,你为我二人护法。”也不放开方忆东,拉着他就向那边奔去。 第二十四章 差距 第二十四章 差距 方忆东这时候情况确实不太好,他在锦绣山庄的时候就察觉毒气,宗门特制的丹『药』竟然无法将之化解,唯有用内力封住。他太过好强,不愿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受了伤,一直强撑着,刚才又动用真气奔行,这时候毒气又上行了许多。易风至如此语气他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跟着易风至到了山坳中。 “方师弟,如果你出了问题,我等几人还得送你回山门,我不希望谁成为拖累大家的人。”易风至不是那等会好言去说服的人。 方忆东心有抵触,但被这一激,冷冷的瞥了易风至一眼,道:“放心,那个人不会是我。” 易风至耸了下肩,笑着没说话。 方忆东盘膝坐下,撩上受伤的左手手臂的袖子,可以看到那丝青线已是延伸上手肘以上,他左手捏了一个乾元紫府心法的印决,将那心法运转一周,接着右手竖剑指,在手臂上连点,解开之前暗自封锁的『穴』道,然后化指为掌,手心抵住青线的最上方位置所在『穴』道,运转真气开始『逼』毒。 易风至知道方忆东这人『性』格,也没马上就去帮忙,只细细的探查着方忆东状况,丁为和万小今,则各自站在一边,谨防其他人闯来。 裂天剑宗是由武入道的门派,倒并非是不修习其他法术以及阵法禁制,不过,易风至这等刚入门的却还没这个机会。 小半个时辰过去,方忆东只将那青线『逼』了不住半寸,就再无寸功,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脸『色』更加苍白,可依旧是咬着牙苦苦支撑。 易风至看在眼中,心里面免不得想着:“这青『色』气息到底是什么来头,乾元紫府心法驱逐起来尚且这么麻烦,难怪那些武林中人会不知不觉就着了道,难道也是什么修真门派法决?可是哪个门派敢如此作为?这样大的动静必然不能逃过我宗门的耳目,难道就不怕我们裂天剑宗出手?”易风至对整个修真界了解虽不是太多,可想来想去,也觉得不可能是修真门派『插』手,裂天剑宗威名正盛,作为整个修真界排名前三的门派,也唯有青旋派、原始混沌门能与之相比,凡尘俗世虽说与修炼界是两个层次的存在,可是,之间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修真界的根基所在,天池星又是裂天剑宗的本星,往严重了说,扰『乱』其尘世,就相当于与裂天剑宗公然作对,这所带来的后果是任何门派都不能承受的。 “也或许是那张进轩机缘下得到了什么修真法决,又不懂修真界的规矩,这才有今日的事情。”易风至想给了自己一个可能的答案,至于张进轩的后面的事情,他并未准备去追查,或者说也用不着他去追查,锦绣山庄又和朝廷有关系,料想不到半日,就定然会是师门弟子前来察看,易风至几人之所以这么急着离开,也有不想与他们撞面的意思,自己现在这表面上的辈分不过是入门弟子,见到那些人只怕又免不了叫上几声师兄师叔,好不容易出来,可不想去撞这霉头。 “秦师兄说这方忆东虽然资质非凡,聪明过人,但太傲气,需世事打磨才能成大气,需知世界之事刚易折,所言果然不错,也罢,我这当师叔的,总不能太和他计较不是。”心念至此,眼见方忆东已有支撑不住的迹象,轻声喝道:“沉心静气,我助你一臂之力。”话语中易风至右手已经按在了方忆东的左肩上面。 方忆东虽不愿易风至相帮,可这时候也不容他有反对的机会,一道浑厚的真气从肩上大『穴』注入他经脉之中,两人同是修炼的乾元紫府心法,不存在真气相冲的问题,所需要顾忌的东西十分的少。 这道真气循经脉而下立即就接管了方忆东即将抵挡不住的局面,这真气远比方忆东本身的真气要精纯得多。而且一与青气接触后,就迅速调整阴阳属『性』,最后化为一股纯阳之力,那青『色』气息终如老鼠见了猫,再也猖狂不起来,短短数息时间,就被易风至『逼』到了伤口处,一道青『色』的血箭『射』出,血『液』洒落到地上,可以看到青『色』的烟气迅速的飘散。 易风至站了起来,淡淡说道:“伤口处理一下,我们回客栈吧。” 方忆东默默无语的涂上『药』物,他再一次深深感觉到自己和易风至之间的差距,这差距让他觉得无力以对。 回去的路途中,或许是因为方忆东的情绪影响,丁为、万小今也很少开口,一到客栈,方忆东就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屋子中,易风至找掌柜的打听孟余生可有回来过,可惜并无半点消息,反是掌柜的说曾有个中年人来打听过他们。 易风至只略微一想就猜到该是苍云堡的人,居然追自己等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不过在之前宴会上怎未见来找自己几人? 下午丁为和万小今也没有出去游玩的心情,中午的血腥场面让他们的心神久久不能平静,在客栈的下面大堂里一起喝着清茶,客栈中也已经有人谈起锦绣山庄之事。 易风至不论是前几年,还是梦中,都经历过许多其他人所不能想像的事情,锦绣山庄的事情虽也有所影响,但并重,半下午,和两个师弟呆着也没多少趣事,便琢磨着是不是去茶馆听听评书,或者赌场、青楼散散心。 可想了许久,看了看两位师侄,无奈的叹息一声,这终归是没有独自一人时方便,就这时候客栈门口几匹停了下来,三四个人自客栈外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苍云堡的管事,宗黎。 第二十五章 邀请 第二十五章 邀请 宗黎一见这客栈门口,目光就往这大堂中一扫,随即就落在了易风至等几人身上,抱拳向着几人拱了下手。 易风至是对着门口的,举起茶杯,示意了一下,丁为和万小今转过头看了一眼,显然也认了出来。 “这事儿可真巧啊,他们也住这客栈?”万小今看着宗黎旁边的年轻人正和掌柜的谈住房,对易风至道。 易风至摇晃着茶杯,轻轻酩了一口,道:“管他的呢,只要别妨碍我们就行。” 万小今道:“恐怕难说,我觉得苍云堡十有**是真寻我们而来的,易师兄,你说他们到底什么事儿?” 易风至笑道:“我怎知道,如果真是想找我们,也不用我们去猜测,总会自己过来说的。” 万小今点头道:“这倒是。” 宗黎也未过来打扰易风至等,在店家掌柜的领使下,去了自己居住的房间。 “店家还有空房吗?”又有两个提着刀的汉子走了进来。 “有有有,客官你要什么样的?” “随便,什么样的都行,挑两间挨着的,只要能落个脚可就可以了。”左边的汉子摆下手道,忽然愣了下,低声对旁边的汉子说了几句,另外一人也转过头,看到了正喝茶的易风至等,两个汉子对望了一眼,向着易风至等走了过去,两人拱手道:“九叶刀门张任(柳坚)见过几未少侠。” 这二人却是也认出了易风至来,易风至等抱拳回了一礼,随意的回了几句,那两人也未多纠缠就告退。 不过这一开始,易风至也在这大堂中安静不下来了,参加锦绣山庄金盆洗手大会的江湖人不少,其中除了先逃跑未回来的,大多都看到过易风至几人出手,即便是没亲眼看过的,这等大事情总是传得很快的,四个十分年轻的先天境界高手可是十分引人注目的,易风至等坐在这喝茶被认出来是很平常的事情。 寻常人那是根本就不敢前来打扰的,可远处指指点点你总不能说别人什么吧?一传十,十传百,没得大半个时辰功夫,这大半个县城都知道易风至住在这客栈了,一些江湖人物因救命之恩前来拜谢,易风至倒也不好不给些情面。 被人围观的感觉总是不好的,易风至和丁为等只好回了各自房屋。 锦绣山庄之事,很快的就传入了县衙,县令薛永厚正自得自乐喂着笼子里的鸟雀,从师爷口中陡闻此消息却是面『色』大变,虽说那只是江湖上的厮杀,可是锦绣山庄却今非昔比,一个状元的家府也就罢了,可是和当朝宰相是亲家关系可就大大不同了,庄主夫人被割下透『露』,慕容源重伤未醒,上面随便说上几句,自己不但头顶这帽子报不住,『性』命也是堪忧。 上手端着的,盛放鸟食的盘子跌落在地,摔成粉碎,他气急败坏,面『色』狰狞的道:“这些江湖人真是无法无天了,备轿,立马去锦绣山庄。秦捕头呢?“ 那师爷道:“刘捕头听到消息就赶去了。” 薛永厚一边换上夫人送上来的官袍,一边吩咐:“马上传讯州府。”然后就一边戴官帽,一边急急忙忙向外奔去。 那夫人追上几步:“老爷,你小心啊。” 薛永厚道:“命都快没了,还小心什么。”女子问言,花容惨变。 “刘捕头,可有什么线索?”薛永厚看望了刚刚醒来的慕容源,强撑起的一点笑容一房门后就垮了下来。 “事情倒是很清楚,是邪道高手张进轩领人所为,可惜没有活口,连尸体也用邪门方法自暴,要犯张进轩逃跑没有消息。”这刘捕头犹豫了下,道:“大人,听说这次有四个年轻高手出手,才得以将那魔头挡下,若是去问下他们或许还有些线索。” 薛永厚眉头一竖,道:“那就让人去问,还在这做什么。” 刘捕头道:“不是属下不去问,而是怕他们是来自……”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 薛永厚听到这话后皱起了眉头,说道:“那就先等州府的人下来了再说。” 州府的人没到,却是两道剑光自天际落了下来,站在房顶上,都是一袭青衫四十多岁的男子,他们目光一扫就落到了薛永厚身上,只是一跨步,就到了薛永厚的身前。 薛永厚一见这打扮哪里还不明白,连忙拱手道:“见过两位仙长。” 左边的男子拿出一个雕龙的金『色』令牌,淡淡的道:“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直接由我们接手。” “是是。”薛永厚却是心神一松,如果真是由他们接手,这次自己或许可逃得这劫了。 右边的男子道:“让你们的人都撤了吧。” …… “等孟师弟回来后,我们就离开吧。“易风至稍稍凝聚心神,就能听到百多米外那些江湖人物谈论他们的话语,颇觉得有些无奈的道。 万小今在窗子边看着一本医书,问得这话,将书放下,望了望窗外,道:“孟师弟这时候还没送个信来,不会出事吧?“ “应当不会吧,哪有这么容易碰到高手,即便是碰到张进轩这样的人,以孟师弟的本事即便打不过,逃总没问题。”易风至打了哈欠说道。 万小今笑了下,道:“师兄说得是,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这官家的人怎到这时都还未来我们这询问当时的情况?” 易风至说道:“或许是猜出我们的来历吧,再说了,来问我们也问不出个什么来。“接着转头看了看门外,低声笑道:“苍云堡的人总算来了。”易风至虚空一挥,那门应势而开,很懒散的道:“宗管事,有什么吗?” 门外的宗黎正准备敲门,手举起,只落到空中,有些许尴尬,但随即笑着拱手道:“鄙人在小院中准备了些薄酒,以来答谢几位少侠今日的救命之恩。” 易风至站起身来,伸个腰,笑道:“这可不敢当,以宗管事的身手可用不着我来救,何况这份酒宴只怕不只是如此吧。” 第二十六章 修行 第二十六章 修行 易风至似笑非笑的看着宗黎。 宗黎苦笑了下,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道:“今日中午,非是我不愿出手,而是实在有不得以的苦衷,易少侠可否移驾小院,我为你慢慢道来。” 易风至笑着说道:“宴席我看就免了,所谓吃人嘴软,宗管事,真有什么事情就这里说吧,有的事,我们几个师兄弟能帮得上的就帮了,帮不上的也就无能为力了。” 宗黎一听易风至没把话堵死倒松了一口气,仙门入世的规矩,他也清楚,不得随意『插』手俗世之事,但并不是说不得『插』手俗世之事,关键是看到底是什么事,而苍云堡又拿得出什么样的回报,宗黎转过身,挥了下手,旁边就有个年轻男子捧着两个盒子走了进来,这盒子不大,可是从男子捧着的样子来看,十分的沉。 “这是我苍云堡的一点心意,如果几位少侠真能帮忙,日后的报酬定然会让您们满意的。”宗黎让年轻人将这盒子放在了前面的茶桌上,用特制的钥匙打开了盒子,开口说道,可以看出,这一次宗黎的姿态比起第一次见面之时要低得多。 易风至向盒子里瞄了一眼,眨巴了几下,笑了起来:“宗管事对我们宗门的规矩很了解啊。” “陨铁,紫金云铁。”万小今眼睛亮了起来,这可是炼制宝剑不可缺少的几件材料之一,裂天剑派的弟子,达灵寂期后,就需得炼制自己的剑,可是不管你是入丹房还是器房,或者入俗世,炼剑的材料中,有一些却需要你自己寻找,你是立功,门宗奖励也罢,以物易物找其他同门换也罢,自己外出去寻找也罢,反正不可能不劳而获,总得你自己想办法。 宗黎见易风至等认出了盒中的东西,心中更是一定,至少他能确定易风至几人确实是从哪儿出来的,道:“只是知道一二而已,这点心意,还请几位少侠笑纳。” 易风至看着宗黎小心翼翼的模样,再转念中午下午群雄恭维感谢的神态,心中忽然有了些感叹,遥想当年,何等羡慕江湖中人,跟随铁叔时又是怎的兴奋,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入个门派,学得一身武艺,飞檐走壁,行走江湖,挎剑逍遥长歌。下山前,易风至也想过要在这江湖上如何如何,可此时此刻,却觉得原来所谓的江湖就是这么的一回事,忽然间兴趣寥寥。 对大人而言,小孩子的事情就像是过家家,那么对于修真界而言,凡尘俗世不也是如此吗? 天下苍生皆为蝼蚁,唯强者是存。当超越了某种限度后,在那之下的,就失去了他应有的兴趣。 世人追逐,只因其追逐方能得到,若是如路边小草,垂手可摘,又有几人会对它还有兴趣?易风至摇头笑了笑,幸好,能让我追逐的东西还很多,不然,这人生岂不是毫无乐趣可言了? 宗黎不知这片刻间易风至就闪过了这么多念头,见易风至笑得莫名,连忙道:“在下并不是妄图以这些俗物打动少侠,这只是苍云堡的诚意而已。” 易风至摆手道:“宗管事,这些东西你还是先收回吧,无功不受禄,你就直接谈到底贵堡寻我等几人什么事吧,当然,你既然知道我宗门的规矩,那若是规矩外的事情,你就别提了,我可不想那日被执法使找上门来。” 宗黎没想易风至一个刚出门的弟子会这么难缠,分明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犹豫了好半响,对着手下比了个手势,那年轻人点了点头,退了出去,似乎在小心的巡查着这房间周围。 易风至瞄了一眼笑道:“这周围的四间房屋都是我师兄弟居住,不会有外人,宗管事,看来你寻我等几人的事情,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啊。” 宗黎道:“这间事关系着我苍云堡的生死存亡,不得不小心啊。易少侠,可否答应在下一个要求。” 易风至和万小今对望了一眼,道:“说说看。” 宗黎拱手道:“若是这件事少侠不论能不能出手相助,都还请为在下之后所言的事情保密。” 闻得这话,易风至哈哈笑了笑,道:“宗管事还是请回吧,这承诺我可不敢下。”修炼者重承诺,同样也绝对不会因无关的事而轻下承诺,这不是易风至不通人情,而是这世间之事变换万千,若是易风至今日答应了,而宗黎所言的事情真十分重大,甚至到时候牵扯出师门长辈询问,那是说还是不说?虽说这可能『性』十分小,但并不排除,对修炼者而言,这可不仅仅是信誉的问题,更可能关系着日后修炼,普通人守一个承诺几十年尚且不易,何况修炼者漫长人生。 修炼之道千难万难,向道者千万,得道者只一二而已,修炼者所言所行,讲身心不二,修真修心,可修心却得从修行入手,何为修行?便是这一言一行,出山门前,这些种种,宗门都是一一告诫。 宗黎显然有些没有想到,在这个问题上,易风至就一言拒绝,而且拒绝得如此的果断,而易风至不答应这要求,他又怎敢冒险?唯有无奈的拱手退了出去。 万小今笑着低下头,抬起了手中的医书。 易风至则摇头道:“可惜可惜啊,上好的陨铁。”这个时候丁为推开门,还转头看了眼离开的宗黎,问道:“他找我们什么事?“ 易风至耸肩道:“不清楚。”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孟师弟今晚怕是不会回来了,你们说这晚饭是让店家送上来,还是出去吃?” “还是送上来吧,下去被人指指点点,可没兴趣吃东西。”万小今道。 “嗯,那好,丁师弟,你让掌柜的送些东西上来,我去看看方师弟。”易风至又伸了个腰,道:“这客栈里练剑的地方都没有,骨头都快生锈了。” 第二十七章 赌坊 第二十七章 赌坊 在山中,每日能做的就是练剑,有些枯燥无味,可是下山后,每天闲下来了,反而觉得又无聊了。 丁为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下了楼,喊住了跑过的伙计,去点些东西。 易风至还没来到方忆东门前,方忆东已经推门而出,此时的他面『色』还有些许苍白,看到易风至点头道:“易师兄。” 易风至笑了笑,原本想好的语言也没说了,只是道:“丁师弟下去让伙计把饭菜端到我屋里,正准备来叫你。”搭在方忆东的肩膀上就往回走。 “嗯。”方忆东应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伙计就将饭菜端了上来,也没要酒,几个师兄弟静静的吃着,完后自然有伙计上来打扫收拾。 饭后,几人坐着交谈了几句,很默契的都未提中午的事情,可以看出方忆东还未完全释怀。气氛有些沉闷,易风至笑道:“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方忆东站了起来,道:“几位师兄去吧,我就不了。”除了易风至外,其他几人一起入门却是按年龄排的辈分。 易风至看了看方忆东的气『色』,知道并无什么大恙,只是耗费元气太多,需要调养一下,点头道:“那师弟你好好休息。” 方忆东迈步准备回房,但走了两步,又转身道:“今日中午多谢了师兄相助。” 易风至愣了下,接着笑道:“都是兄弟,这么客气做什么。” 方忆东回去,易风至又问另外两人道:“你们出去不?” 丁为扬了下手中医书,笑道:“正看到紧要处。” 丁为道:“我也不了。” 易风至见状,似有些失望,道:“这样啊,那算了,我一个人出去溜溜。”言语中已经拿手手边的剑,向外走去,一出门外,脸上哪还有失望之『色』,分明是窃喜不已。 客栈的大堂下还有许多客人用膳,易风至一出来就被认了出来,不过易风至可不会去管这些人,直接出可客栈,左右望了一下,寻思着到底是去什么地方。 拍了拍挂在腰间的钱袋,易风至就琢磨着昨日夜晚所见的赌坊,只是师弟们都跟着,不好进去,今天独自一人不是正好? “不过,还是先摆脱了这些人再说吧。”易风至无奈的扫了一下身侧,原来有名气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迈开了步子向左边走去,好在这些人倒也不是特意来盯着的,易风至在这街道人流中转了几圈,总算是没被人盯梢的感觉了。 转过几个巷道,把剑提在手上,头发改变了下扎法,算是变了形象,就到了那赌坊前面,钻了进去。 赌坊里正热火朝天,喧闹无比,里面上江湖上的人不少,带刀带剑的也不出奇,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是有的,所以易风至的进来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下注,下注,买定离手,快点快点,都下好了吗?” 然后就又有人大声叫道:“大,大,大。” 这赌坊并不大,但却不是易风至以前的小镇能比的,所赌的种类却不少,易风至颇为兴奋,以前进这些地方来可没钱,那时候年纪也小,一进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赶出去。 四周转了转,易风至首先来到赌骰子的地方,无非是赌大小,猜点子,这种事,在以往自然是只有靠运气,但现在听着骰子转动,就如亲眼所见,易风至嘿嘿的偷笑着,在庄家的吆喝声中,下在了大上。 “手都离开桌子了,我可是揭盅了。”庄家是个四十岁的汉子,声音很大但有些破,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喊多了就成了这样。 …… 未到半个时辰,易风至在赌场老板恭敬的陪同下,哭笑不得的自赌场中走了出来,在他的钱袋中多了两锭金光灿灿的金子。 “『奶』『奶』的,进个赌场也会被人给认了出来,我不就是想玩玩而已,又不是想捣『乱』。”易风至无辜的喃喃自语。 看着易风至离开,赌场老板抹了下额头汗水,开什么玩笑,先天境界的高手跑进来赌钱,这场子里还要不要开下去了,那些手法也就能骗骗普通人,万一他看不顺眼,场子毁了,还没处说理去。 本是满怀兴奋的出去,结果还没过瘾就不得不出来的易风至颇为无奈,别人好言好语相求,又送上孝敬的银两,自己又能说什么呢?在街上逛着也没趣,回了客栈。 “易少侠,你回来了。”伙计热情的打着招呼,眼底里透着羡慕。 易风至点了点头,向楼上而去,上楼之时,却听得下面武林中人谈论的话语,诧异无比。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见里面坐着两人,其中一个却是孟余生。 他一见易风至进来就站起身来,强自微笑道:“易师兄。” 易风至将孟余生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杀人了?”这杀人手所带着的杀气和血腥味道在高手面前是无法掩藏的。 孟余生沉默着点了点头。 易风至也没追问,只是道:“家里的事都解决了?” “解决了,这以后我再没牵挂了。”孟余生似轻松的道,他的心中也有点疑问,他总觉得易风至像是知道些什么。 “那就好,你既然回来了,我们明天就上路吧。”易风至道。 房中另外一个是万小今,他这时候道:“易师兄听说过锦绣山庄的事情没? “听到了,明日比武招亲照常进行,锦绣山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想到。”易风至摇了摇头道。 “要不要去看看?”万小今道。 易风至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接着看着万小今,嘿嘿笑道:“难道万师弟准备去比武?嗯,那倒也不错,听说慕容家的小姐也挺不错的,而且谁娶了她,连带着接手山庄内不愿意退出江湖的弟子,嗯,拿来开宗立派都够了。” 第二十八章 这是山 第二十八章 这是山 夜渐渐深了,这对普通人而言标志着一天的结束,可对易风至来说,却是一段漫长的时间开始了。 大梦之法的口诀再一次自脑海中流过,易风至在梦中清醒了过来,这一次,依旧是自己的梦,太阳斜挂在天空,广阔无边的草原。 可是当一进入这片天地中,易风至便有着与昨夜截然不同的感受,此时的他,仿佛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一片天地脉动。 易风至没有急着练剑,而是闭上了眼睛,昨夜,因孟余生强烈情绪的牵引,易风至进入了别人的梦中,标志着他一只脚踏入了大梦之法第三层,而今日白天里,心中的些许感悟,让他的心灵变得更加纯净,他知道,现在这一刻的奇异感受,是大梦之法境界上的跨越所带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风至缓缓的抬起手上,而这课,整个大地都开始晃动起来,然后,就见他前面的草地平原,仿佛是受到他抬起的手牵引一样,慢慢的向上隆起,升高,最后成为一个高达百丈的高坡。 易风至微笑着张开了眼睛,那一点明悟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他伸出手指,指着前面的高坡,说道:“这是山。”这话语,很淡然,就像是谈叙着某个事实,可是如果有人存在于这梦中的空间,就会发现,这几个字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话语,就仿佛是从九天之上降下来的天神令喻,话声一落,那面前的山就迅速的发生变化,原本的草地迅速的退化消失,『露』出了黄褐『色』、青黑『色』岩石地面,那缓平斜坡开始变得棱角分明,『乱』石狰狞。 “这是河。”易风至指着山旁的草地说道。 地面迅速的凹陷,化为一条宽近五米的河道,接着汹涌的激流上方奔腾而下。 易风至张开了双手,如呼唤一般道:“风起。”刹那间,清风陡起,夹带带着河水的清润,迎面吹来。 长发舞动中,易风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抬头看着天上,轻声道:“云涌。” 原本碧空万里的天际,忽然间乌云密布。 “雷鸣!” “电闪!” 易风至的嘴里的吐出一个个的词语,伴随着他的话语,这整个天地都应他的声音而改变,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一种天地皆在我手的豪气霸意应景而生。 与以前比着眼,让自己的心念纯净,然后不知不觉间变换场景完全不同,现在的变化,完全是可以看得见的,虽然,易风至知道,这仅仅是梦中而已,可是这感受却是如此的真实! 易风至感受着大颗大颗的雨点砸落在自己身上,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这一刻,易风至迈开了步子,可是一步落下,却未落到地面,而是踏在了虚空之中,那处虚空就如有着一步步的台阶一般。 “这是我的梦中,本该如此才对。”站在半空中的易风至笑了。 再接着,身影陡然在这空中消失,来到了那座拔起的山峰上。一个个念头自心中流过,这一片天地接连而生变化,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的时间,这一片天地终于停歇了下来。 易风至的目光停留在了左边的一大块平地上,这里林立着许多房屋,其中的一座小院,却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 易风至一步迈下山去,落在了那小院中,缓缓的移动着脚步,手指自一件件熟悉的物体上滑过。 躺在那有些破陋的椅子上,易风至看着天上,发着呆,那曾经的往事回『荡』在脑中,大约是一个时辰,过去,易风至叹息一声站了起来。 “还是练会剑吧。”易风至出了院子,亲手关上了门,一步回到了山顶上,在这视野开阔的峰顶练剑,别有一番滋味。 苍云剑法、三阴三阳剑法、散手,各种步法,易风至都练习了一遍。 梦中练剑的感觉越来越真实,各种细微之处的变化也更精细了,剑道无涯,每一次练习易风至总能找寻到一些新的感悟。 剑归长鞘,易风至看着远处,群峦起伏,山势连绵,可易风至知道,在那远处的世界并不如自己周围所在的地方真实。 收下心神,易风至却是想起了大梦之法第三层的境界来,这一个世界虽广阔,可是独自一人呆着确实无聊了些,第三层,入他人之梦,对易风至而言还是十分新奇的事情。 想了许久,琢磨着上一次入孟余生梦中的经验,易风至闭上了眼睛,大梦之途,用混杂了意念去想是无用的,更多的是以心去感悟。 心神守一,天地间静了下来,易风至觉得自己仿佛是处生在一片虚空之中,心静,更静了,连自身也沉寂了下来,只如一块明镜映着周围的虚空。 忽然,一道若隐若现,如同闪烁的星星一般的亮光出现左边大大概五米远处,这个光点逐渐变得清晰,最后如同一盏明灯停留在那处空间,那光点散发出一种气息,易风至感觉十分熟悉,是属于孟余生气息,不住闪动,时强时弱。 这一次,易风至没追寻而去,而是继续静守,再过许久,第二个光点出现了,第三个、第四个…… 以易风至为中心,感觉到数百个光点出现,这些光点上的气息,有强有弱,而从大体上来讲距离自己越远,对光点的感觉就越微弱。 “这是方忆东,这是丁为、万小今。”易风至清晰的辨认出距离最近的几个光点的气息。 这几个光点,十分的耀眼,散发如孟余生一般强盛的气息,但是更加的稳定、凝聚,易风至有个感觉,进入这几人的梦中,远比进入此时的孟余生梦中要难上许多。 第二十九章 香艳的恶梦 第二十九章 **的恶梦 在这个虚空的世界,没有任何的物体,所有的只有一团团象征着意识存在的光芒。 除了丁为几人外,还有数人所表现出来的光芒比较强盛,易风至虽无法知道他们是谁,可是猜想得出这几个人应该是练武的江湖中人。 “这个该是苍云堡的宗黎吧,要不要进他梦中瞧瞧,打探下他寻我几人到底是为何事?”从心底里讲,易风至对苍云堡的事情还是有些许好奇的,值得拿陨铁、紫金云铁来作为见面的礼物,说明苍云堡所即将发生的事情不小。 易风至不是君子,对这暗中偷窥也没多少抵触,何况此时他的心里都是能入他人之梦的新奇之感,念头一起,自身的意念就飞快的向属于宗黎的光芒靠近。 属于宗黎的光芒在易风至的意识中逐渐变大,渐渐的掩盖了整个虚空,场景先是一阵模糊,接着易风至来到了一个小院中。 这梦境中是夜晚,宗黎躺在摇椅上,笑得很开心,或者说很慈祥,在宗黎的前面,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玩耍着一把木制的小剑格格笑着,不小心失足摔倒在地。 宗黎吓了一跳,奔了过去。 “阿鑫,怎么样?没事吧。” 他将那小孩扶了起来,可是小男孩抬起头时,却是七窍流血,这一刻宗黎惊恐、愤怒、伤心的情感一涌而上,然后易风至就觉得属于他的意念迅速的被某种力量推了出来,回到了原位,接着,他就见那属于宗黎的光点,光芒大盛,比起丁为等还要强悍,如同一把火炬,让人不敢靠近,再等片刻,又见这团光芒缓缓的移动位置。 易风至从没有过之前的经历,心头也是一跳,随即知道那宗黎该是醒了。 “醒着的人,主识归位,与自身气脉相稳相合,神识清明,意念浑然如一,自然不容外邪入侵,不过,既然未有从我所感觉中消失,那便说明,即便是醒着,我同样可将之拖入梦中,只是,我的修为境界不够而已。”这一刻,易风至明白了过来,也或者说,在他的意识中,早就有这些信息在其中,只是到此时,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才想起来而已,与之同时,又是一段新的口诀浮现出来。 那大梦之法,共有九层,每一层都有着种种妙用,当初传于易风至的那人将这些都刻在易风至心底,但是却将每一层都封印起来,只有易风至突破到这一层境界后,才会自然而然的明白。 “那阿鑫是他儿子?或者孙子?”易风至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就没再理会,探不到苍云堡的消息他也并不太在意,反正,他已决定明日就带着几位师侄离开。 再次随意的进入了一个人梦中,这一次,易风至挑是个普通人,象征这此人的光点,暗淡,波动剧烈,易风至轻易的就闯入了进去。 进去后才知,原来这人正是那店家伙计,更没想到,这伙计所做之梦**无比,却是正身在青楼,搂着一个面容还算姣好的近三十岁的女子行那欢快之事。 易风至可没经历过这阵势,只是片刻,就耳红面赤,不过,身在梦中,无人能知道,看着却也有些移不开眼。 过了片刻,易风至低声笑骂:“『奶』『奶』的,还做春梦。”这一刻,他忽然间感觉到在这店家伙计梦中与在宗黎和孟余生梦中差别,似乎自己同样能『操』纵这梦中事物,虽然这份感觉十分的微弱,没有自己梦中那份『操』纵自如由心的爽快,但确确实实是存在的,就像是自己刚能入自己梦中时的感觉一般。 “该是这伙计意志薄弱,心念不凝不坚的缘故吧。” 这一刻,易风至调戏作弄之心起,心痒难耐,偷笑了一阵,从那**画面中收起心来,看着那店家伙计搂着的女子,缓缓的如同以前改变环境一般驱动着意念变动。 过了大约一分钟之久,易风至终于改变了那女子,店家伙计心神『迷』『乱』中抬起头,触及了女子的面容,只见哪里还是那熟悉的面孔,分明是张血面模糊,蛆虫在眼眶中蠕动,他又感觉手『摸』上去不对,不是温滑圆润的玉肌,而是一个白骨骷髅架子。 突然的变化,吓得店家伙计魂飞魄散,尖叫中,易风至再次从伙计的梦中退了出来,现实中也是一声响亮尖叫之声传了出来,这声音凄惨无比,将无数人都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也包括易风至,听力聪敏的他更听得店家伙计一下子翻滚着跌下床去。 易风至躺在**,捂着嘴强忍着想大笑一场的冲动。 随即又听到这小店里面的江湖人物纷纷自**爬起,抓起了刀剑,更有人冲出门外,大声叫道:“发生什么事了?” 守夜的伙计也被惊醒,他对那尖叫声十分熟悉,道:“好像是张七。” 店家掌柜连同几个伙计和江湖人都向那房间奔过去…… 这么大的响动是易风至所没想到的,抹了下额头汗水,忽然想着,那伙计不会被吓得以后都不敢搂女人了吧? 因恶梦吵醒了客人的张七,自然免不了被点头哈腰才将房客一个个送了回去的掌柜大骂一顿,替下了守夜的任务,还要被扣一天的工钱,张七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认错道歉,谁让自己居然做这种梦呢。 第二日,易风至如往常一般起来,和几位师弟吃点稀饭馒头,便琢磨着该上路了,回房屋收拾行李时,宗黎再次拜访而来。 易风至未等宗黎开口,便说道:“宗管事,你还是另寻高人吧。” 第三十章 扬名 第三十章 扬名 宗黎拱手道:“易少侠,可否再等半日,我家少主已经连夜赶来。” 易风至将包裹提在手上,淡淡道:“我看不必了,我等几人要还有事情。对贵堡之事只有爱莫能助了。” 宗黎一咬牙,抱拳单膝跪了下去:“我宗黎受堡主大恩,今实是不忍看苍云堡陷入那等不复之境,易少侠,恳求你就再等半日。” 易风至可不敢受这大礼,连忙闪到一边,眉头一竖,道:“你这是做什么?莫非还要强留我等不成?” 宗黎苦笑一下:“老朽岂敢如此,只是诚心相求。” 易风至皱眉道:“宗管事,实话就与你说了,你让我等承诺,不与任何人说起,这是万万不可能的,非但是我,就算我其他同门来了,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易师兄,可收拾好了?”万小今的声音响起,他走到了易风至的房门口,看了看,有些诧异。 “马上。”易风至回了一声,又对宗黎道:“宗管事,你还是起来吧,你看,我师弟们都已经在催促了。” 宗黎心念急转,又是道:“虽说老朽不能说到底是何事,却可透『露』,这事情似乎与这次锦绣山庄的事情有关。”宗黎将声音压得很低,更是将声音用内力凝聚,使出了传音入密功夫直接送到了易风至的耳边。 易风至微微一怔:“哦?” 宗黎苦笑道:“少侠若是不信,可察我体内真气,昨日我说在锦绣山庄不敢出手另有苦衷,便是说的此事。”这时,宗黎运转内劲于手掌,便见那手掌上似有淡淡的青『色』气息流转。 易风至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后抬头看了看门外的万小今,随即笑道:“这件事你该与正在查询锦绣山庄的师兄弟说才是,与我说,却没什么用处。”话虽这么说,易风至心里头却是不住的思索着,这气息与昨日所见的张进轩十分相似,而且是纠缠在宗黎的真气中,类似禁制的作用,苍云堡可是世俗界的大势力,听闻那堡主叶庆同是达到了先天境界的高手,居然也有人着了此道,看来昨天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可惜,若是我一人倒可以去瞧瞧热闹,带上万小今等人却是不便。”想及昨日方忆东受伤之事,宗门来巡查锦绣山庄的门人可是驾剑而来,那是乾元紫府心法达到第四层的灵寂期高手,自己虽在剑法上颇有些造诣,但还是不宜『插』手到这样的事情当中的,想到这处,易风至是彻底下了决定,身法已闪,就从宗黎身边闪过,站在了外面过道走廊,回头淡淡的道:“宗管事,这件事我是帮不上你的,不过,你既然相求了,我还是提醒你两句,如若真是如你所言,你最好还是去锦绣山庄寻来我宗门来巡查的弟子,不然,自求多福吧。” 方忆东、丁为、孟余生也提着包裹走了出来,这包裹里面倒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就是一些银两和换洗的衣物,其他丹『药』之类的都是藏在身上的。 易风至道:“几位师弟,我们走吧。”眼睛余光瞄了一眼木然站起身来宗黎心底忽然自嘲的道:“原来我确实不是什么豪杰大侠,若是换成铁叔,拼上『性』命肯定会帮的。” 师兄弟五人下了楼,向楼下掌柜的结了帐,那店家伙计张牛为易风至等人牵来了马,易风至想及昨日梦中作弄,还得这张牛不但挨骂受罚还扣了工钱,好好的一个旖旎艳梦也被自己弄成了噩梦,瞧他有点憔悴的模样,却有点过意不去,就随手多打理了点赏钱。 张牛接过银两,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早晨的郁闷早就消失没边,连声感谢,殷情的为易风至几人把马鞍擦得干净干净。 城中不能骑马,易风至等牵着马从东门出了县城,向着栗心海进发。 “这边过去,大概还得走上半个月,正好收取蓝血珊瑚,若是赶快些,事情又顺利,说不定还能转道昆山摘取火熔草。”一边翻身上马,易风至一边说道。 孟余生哈哈笑道:“不错,那我们可得快马加鞭才行。” 这早上,官道上还有许多进城的村野之人,只能慢行,向前走得几里路后,人就稀少起来,几人就提速奔了起来。 清新湿润的空气迎面,吸进肺中冰凉舒畅,纵马而奔,也让人心情大为爽快,看着两旁景物飞逝,离那县城越来越远,几人也将这城中所发生之事抛在了脑后。 奔得一阵,已经连超几队骑马赶路的行人,忽然万小今侧头看着刚超过的三人:“那不是什么清微剑派的几人吗,怎么也走了?” 易风至自然也认出了那叫自己登徒子的小女孩,听得万小今的话,笑道:“难道她们还留下来,上台去比武招亲?” 万小今一愣,笑道:“这倒是。” 锦绣山庄的惨案传得很快,易风至夜晚在一个小镇里落脚的时候,听得有人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些事情,不过这里的江湖人没几个,易风至几个也没被认出来,吃过饭,偷偷的听别人谈着自己几人如何大展神威,击退邪魔,也是挺有乐趣的事情。 孟余生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开玩笑的羡慕说道:“早知道就该和你们一起去,这样的大事都错过了,现在你们几个是得上扬名立万了,我可还是没人知道的小人物一个。” 易风至哈哈笑道:“孟师弟放心,有的是机会,何况我等之辈,在这俗世扬名有什么作用,要在修真界立下名头,那才威风。” 第三十一章 梦有百态 第三十一章 梦有百态 人生在世,所为那般? 无非权势、美『色』、名声,再加一份心安理得。易风至等几个入得修真仙门,但真说来心中又有几分是单纯的向道之心,或者就算这整个修真界,全心向道的又有几人?易风至现在开玩笑的话语,也正是道出了这几人的心声。 “喝酒的快点,小店马上就要打佯了。”客栈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打扮得花枝招展『妇』人。 “天『色』还早着呢,这么早关门做什么?”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转头道。 “就是啊,老板娘,你家汉子也不在了,你一个人岂不是寂寞得很,不若让我哥几个多喝一阵,也当陪你解解闷。”一个瘦得如干材,面『色』枯黄,满脸的麻坑的汉子,笑嘻嘻的回头道。 闻得这话,桌上的其他两人都是笑了起来,眼睛偷偷的向这老板娘上下瞄了几下。 “哎哟,我说张麻子,你胆子大了啊,既然想留下来,我看今天干脆就别回去了,不过回头挨了你老婆打可别怪在我头上哦。”老板娘嗲声嗲气的语气道。 “那敢情好,要是和老板娘**一晚,回家被那黄脸婆打死也是值了。”那枯瘦汉子转过身笑着说着,眼睛火辣辣的落在老板娘身上。 老板娘笑『吟』『吟』的道:“这样啊,那好,我这就去给你那婆娘说一声。”话声中作势就向外面走去。 那汉子一见如被鹰惊了的兔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将这老板娘拦住:“别别别,老板娘,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别害我。” 老板娘很妩媚的笑着道:“我可是寂寞得很,你就留下陪我吧。” 这汉子哭丧着脸道:“你就饶了我吧,你也知道,我就是口上说说而已。” 老板娘笑容一敛,不屑的道:“原来还是个软骨头,我还道你今天多长了个担子呢。”接着柳眉一竖道:“还不滚,今天就饶了你,要是再有下次可没这么简单。” “张麻子,你可真没种啊,这就认输了,还是不是带把的?”其他酒客哈哈大笑着。 “去,去,有胆子你们上。”接着这汉子献媚的笑着,一边后退着道:“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站住!”老板娘陡然喊道。 这汉字面『色』一僵,正要开口。 老板娘又道:“没给酒钱就想跑。” “哪能呢。”连忙掏出些铜钱来,转身就走。 老板娘转过身笑道:“怎么,你们哪个想留下来?” 片刻功夫,其他不是住店的人都走光了,剩下的也没有几个,毕竟这里只是个小镇而已。 “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易风至也打了个哈欠说道,当然,其实他倒不是真的困了,以他的修为,就是两三日不睡,只要打个盹就不会有事,而是想入梦去了。 小镇的夜很安静,众人都入睡了,易风至却飘『荡』在一个一个的梦中,这等几乎等同于偷窥的感觉让他有一点负罪感,不过,这无法压得住心中的那份好奇的感觉,闲暇之余又不由不住想到,难怪大叔说这大梦之法不能对外人讲,也不能让别人察觉,相信不论是谁,也不愿意有人这么暗中窥视的。 以易风至此时的能力,大梦之法,所能包括的范围大约是在方圆三百米左右,再远一些,梦里就模模糊糊,东西也看不清楚。 同样,隔得越近,易风至对别人梦中的『操』纵能力就越强,大约百米外之后,即便那人意志薄弱,易风至也不能改变那人梦中的半点事物,只能做一个过客。 人生百态,梦为人之所想,同样是千姿百态的,各有不同,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每一人的梦中所充斥的这样那样的情感。 易风至并没有注意到那梦中人的所有感情都清晰的反应在他心底,此时他新奇中带着一点恶趣味的作剧,时不时的作弄一下梦中人。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早晨,洗漱后的易风至从后院走进了前堂,迎面一个三十多岁『妇』人走了过过来,这是这旅店的老板娘,见到易风至,她让到一旁,绽『露』笑颜道:“客官起来得好早,昨夜可睡好了?” “还行。”易风至侧着身子从『妇』人旁边走过,他的目光与这女子相碰滑过,心头却是一颤,此时的他清晰的把握到这『妇』人心底里的那份哀伤,回过头看着女子扭动的腰肢,易风至摇头了摇头,低声自语:“没想这女子平日里笑容满面,看起来风『骚』妩媚,骨子里却是痴情的人物。“ 坐在大堂下,没多时,方忆东等人也来了,易风至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目光在其他人的脸上滑过。 “这店家小二叫任立身,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赚些钱,买块地,讨门媳『妇』。” 易风至又瞥了一眼坐在角落上喝着稀饭的中年男子,有些鄙夷,这人看起来相貌堂堂,暗地里却阴暗『**』秽,昨晚梦中竟意图欺负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被看不过去的易风至吓得够呛。 “那是对面铺子卖布的伍禹,暗恋这客栈老板多时,只是一直没胆子说,连看一眼都怕被瞧见,只每天来这吃饭,期待着某个机会。“ 店里又来来去去几人,这些人中,有一些易风至是现实中第一次看到,但感觉起来却熟悉无比,梦中,主体意识的沉寂,所活动的乃是他们潜意识的本能,那之中所携带的情感所反应的正是他们最为真实的一面。 当这些情感清晰反应在易风至心中,虽只是短暂的一个梦,但在某些方面,易风至对他们的了解,甚至比他们本身还要清楚。 第三十二章 挤对 第三十二章 挤对 “易师兄,你看什么?”孟余生随口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易风至笑了笑,没有说话,吃过饭,一行人再次上路了,骑在马上,易风至回头望了望这客栈中的人,易风至摇了摇头,此时此刻,一种无法道明的感觉在心地滋生。 对小镇而言,易风至只是一个过客,而同样的,小镇对易风至来说,也仅仅是人生上微不足道的一幕。 白日行走,夜晚休息。 转眼间已是六七个日夜过去,每天夜里,易风至除了练剑法,练习控制自身梦境变化外,便是穿行在各种形形『色』『色』的梦中。 梦的世界,千奇百怪,对他来讲,远比每日平平淡淡的赶路要有趣得多,沉『迷』,沉醉,有的时候,易风至甚至不愿意醒来。 白天里,易风至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方忆东几人都明显的感觉了出来。不过,他们自然是猜不到事情的根由,只佯作不经意的问了几回而未得到答案后就未再去理会。 而路途中,随着易风至的沉寂下来,整个旅途也安静了下来。 从宜县过去,人烟渐少,大约百里外就是一片大草原,在这草原上,**的骏马显然十分有些兴奋,放足狂奔。 中午,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家,不过对这些易风至等早已料到,也早有了准备,水、干粮都是备好了的。 而唯一没想到的是,原本万里晴空的天日,说变就变,半个时辰不到就是阴沉沉的了。 “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雨。”方忆东说道。 易风至闻得话从发呆中惊醒,先看了看天,再望了望远处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的山脉,道:“希望这雨能慢点下来,这周围可什么能躲避的。”其实他倒并不怎么担心,乾元紫府心法到了第二层巅峰,就可以将内气外放形成护身罡气,挡开雨水。 孟余生一夹马肚,大声道:“我们得加快些速度,不定前面能碰到游牧的人家。” 草原上起风了,越来越强,不时的会遇到一股大风将地下的碎草或者洗沙都卷了起来,易风至等人纵马狂奔,可终究是没跑过这场大雨,全身被淋湿得通透。 不过,被淋湿了他们却也不在意了,易风至也在这大雨狂奔中放舒畅了『性』情,他也没用罡气护体,哈哈大笑道:“若这时候有几瓶好酒,那可就痛快了!” 孟余生则是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忽的将马上一个牛皮水袋丢了过来,大声道:“易师兄尝尝这个!“ 易风至一手将之接过,微微一愣,将这皮囊的塞子一揭开,顿时就闻得酒香扑鼻而来,转头道:“你这小子可不厚道,居然偷偷带了这东西也不说声。“ 言霸却是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顿时间,整个胸膛都是火辣辣的,这酒却是上好的烈酒,易风至塞上塞子,回头大笑道:“还有那位师弟要的?这好东西可不能留着让孟余生这家伙独享。” 万小今笑道:“我尝几口。”易风至闻言,将袋子丢了过去。 万小今喝了又将酒丢给方忆东,最后,连丁为也喝了几口。 孟余生在一旁可怜兮兮大喊道:“你们喝少点,喝少点,总得给我留几口不是,好歹这东西可是我带出来的。” 众人哈哈大笑。 这雨来得快,去得却慢得很,慢慢的虽不及最开始大了,却一直不停,而一开始的**过去后,湿了的衣衫贴在身上的感觉也并不那么美妙了,可这周围依旧还未见避雨的地方。 地下的泥有些滑了,马匹奔跑时,有好几次差点滑倒,而且这么一阵狂奔,马儿们喘起了粗气。 一阵马嘶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却见那不远处,有着一个野马群,正在这暴雨中嬉戏奔跑。 易风至几人稍微放慢了速度,看了看远处的山脉,又看了看**的马,忽的一个念头升起,说道:“再前面的道路就不是走官道,这马也没多少用处了,不如就在这放了吧。”几日下来,却是对这身下的马匹有了些许感情。 方忆东提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说道:“也好,反正它现在也跑不动了,还不如轻身之术来得快。” 翻身下马,几人都将包裹挂在身上拆下马鞍马套。 五匹骏马时不时张望下旁边马群,又时不时看了下自己主人,有些不知此时情况。 易风至『摸』了『摸』马的鬃『毛』,将马头推向野马的方向,用力的拍了两下,笑骂着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可别怪我改变主意。” 马儿们奔了出去,可奔得一阵,却又回头望了望易风至等。 是留恋?还是已经习惯了和人生活在一起?易风至等不知道,几人相视一笑,孟余生大叫道:“要不我们再比一比脚力,看谁先到对面的山中,若谁落到最后,依旧按老规矩。”临末却又添了一句:“不过易师兄必须让我们先跑十里路再说。” 易风至道:“这可不公平!” 孟余生很鄙视的说道:“你修为高我们这么多,难道还好意思和我们一起开始吗?” 其他几人虽没说话,但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神『色』显然十分认同。 易风至『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好吧。” 孟余生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得算数。” 易风至翻白眼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孟余生笑道:“那就好,丁师兄、万师弟、方师弟,可准备好了?” 万小今也笑了起来:“准备好了。”然后不等其他几人反应过来,率先冲了出去。 “你耍赖,这可不算。” 孟余生等也奔了出去,只留下易风至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淋着雨笑骂道:“这几个兔崽子,居然挤对我。” 不过,易风至也有些得意,现在这情况说明这几个人有些服他了,至少,在武力上服他了。 第三十三章 夜宿荒山 第三十三章 夜宿荒山 看着越来越远的方忆东几人,易风至一直在等待着,雨雾中可视的距离并不太长,说来并看不出他们到底是跑了大远,不过易风至对孟余生几人的修为知之甚了,只是估算一下时间,就知他们大概是跑了多远。 过得片刻,易风至大声笑道:“诸位师弟,我可动身了。”这声音在真气的驱使约束下迅速的向着前方传递,以易风至的修为,虽还不能传音千里,但几十里还是没有问题的。这声音迅速的送到孟余生等人耳中。 方忆东等人根本就不答话,如若是易风至让他们先跑十里还追了上来,他们可就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就算让你们十里路途,哪有如何?”易风至迈开了步伐,这一次他身边没人,他也不再保留,阴阳幻步,每一次隐现都在十丈以上,他所过之处雨点都被撞飞,就在这水幕中形成一个长长的通道。 不论是孟余生还是易风至,他们此时的速度可都远不是那普通马匹能追得上的。 孟余生几个一边运转真气狂奔,大约过的半个小时,身后又传来声音:“孟师弟,你们可的加快些速度啊。” 几人骇然,短短时间中,易风至竟然将身后距离拉近了一半。几人都是咬了咬牙,耗费真气加起了速度,同时不时的会看看易风至是否跟了上来,可奇怪的是,过了好久,都再无声息。 眼见这前面的山已经越来越近,几人心里面都十分疑『惑』:“难道易师兄被我们甩开了。” 雨终于停了,随着已经快落下的太阳驱散了原本阴沉的黑暗,可视度大大的提高,几人都免不了回头看看易风至身在何处。 很快,就到了那约定的山脚下,依旧是方忆东最先,而最后的却换成了万小今,大概落后里许,只是这几人都没心情关注这些,看了看来路,面面相觑:“易师兄呢?” 这时候却闻得身后上方有人很笑着道:“诸位师弟,该不会是在找我吧?” 转过头去,只见易风至自那高处踏着树尖而下,那一身衣服却是干的。 “这次我们怕是只有在这深山中『露』宿了,我刚才在高处看了下,这周围好像都没人家。”易风至落到了几人身边。 几人呆呆的看了易风至一眼,然后孟余生咽了一口口水问道:“易师兄,敢问你十二正经打通了几条?” 易风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呃,都打通了吧,怎么了?孟师你弟怎的突然问起这了。” “你……。”孟余生指了指易风至,十分郁闷,又道:“太无耻了吧,之前要你让我们十里,还装作不愿意的样子,早知这样,至少得让我们选走五十里,那才公平。” 这一次就算是方忆东也没有言语了,十二条正经全通和他们这刚刚迈入先天境界的人之间那差距,可说是天壤之别,易风至居然也好意思和他们比赛,要是以前自己就知道了,绝对不会兴起要比斗一番的心思,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要清楚,每打通一道经脉,其战斗力几乎就是成倍而增。只是易风至年纪不过与自己相当,难道他的资质就好到了这种地步? 易风至讪讪的道:“我哪有不愿意的样子了。”接着又打断道:“天快黑了,我们还是选寻个山洞之类地方的吧,刚下了雨,这外面太湿。” 越向前走,山就越高,陡峭悬崖也有不少,不过,没了马匹作拖累,以他们的身手,这完全算不得什么。 易风至几人分开搜寻,在天黑前总算是寻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这是邻近山腰的一个峭壁下面,是一个天然垮塌形成的地方,很宽,但并不深。 眼见这越天『色』越来越暗,易风至对几位师弟道:“你们寻些材来,我去逛逛,看能不能弄头能吃的回来。” 不一阵,易风至就托了一头颇大的山猪回来,在下面小溪中破开清洗,再在山洞外寻个个稍微干燥的地方起火烧烤,虽说最后烤得有点焦了,但洒上调料吃起来却别有一翻滋味,只是叹息无酒可饮,少了一份豪爽。 夜幕下,这山区中比那城市可冷上不少,吃饱之后,几人围着那火堆,坐在那已经烤干了的树墩上。 易风至将方忆东瞄了两眼,忽的说道:“你手太阴肺经,该要打通了吧?” 方忆东有点奇怪,倒也没隐瞒,点头道:“太渊和少商还有些滞碍,不过也花不了多少时候了。” “哦,那三阴三阳剑中手太阴剑决可知道?”易风至道。 方忆东道:“走之前,我引路的师兄与我说过了。” 易风至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若有什么不明之处,倒可以问我,嗯,之后的手阳明大肠经的驾驭法决若没学过,也可来找我。”转头对其他人道:“你们也是一样。” 孟余生、丁为奇怪的看着易风至,难道他不知道,下宗中这修炼法决,除了领路的师兄和传功授法的弟子外,其他人等是不能『乱』传的吗? 易风至看到几人表情,也有些愕然,说道:“难道领你们过来时,彭师……兄未向你们交代过,这次出来,你们的修炼法决都会由我传授于你们?” 孟余生摇头道:“彭师兄只说过让我们跟着你,听你吩咐,其他的却什么都未说。” 易风至一拍额头,难怪前些时日,方忆东会想着与自己比斗,原来是什么都不知道。 孟余生试探着问了句:“易师兄,你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他也不得不问,要知道胡『乱』传法,可是违反门规的事情,若被发现,不论是传法还是得法的人都会被罚。 易风至知道他们担心什么,摆了下,这件事是秦师……叔亲自交代过的。” 第三十四章 同门求救 第三十四章 同门求救 “秦师叔?秦正名师叔?”万小今有些兴奋的问了一句。 “嗯。”易风至点了点头。 孟余生无言片刻,说道:“易师兄,你可真不够意思啊,这些事情居然瞒我们这么久。” 易风至汗颜道:“我不是以为你们都知道吗。” 夜晚的山林并不宁静,时不时的会有几声野兽的嚎叫,传得老远。 升起一堆大火,换着人轮流警戒守护,其他的人或静坐、或靠着石壁休息,半夜,七八只饿极了的野狼,还有一群野狗在这山腰周围流连了许久,可是或许是因为惧火,以及易风至几人那从铸剑谷所带出来的还未消散的剑气所慑,不敢靠得太近。 这片山林山坡上,都没有什么有道行的凶兽,所以易风至几人才会这么横穿了过来,这一个夜晚,倒也是平静得很。 这一个夜晚,易风至一直呆在自己梦中,那梦中『操』纵越来越熟练,意念一动,就可平地山起,风云雷布,在这梦里,他就如同那拥有无上神通的神人一般。 第二日,在这山林中,也没有那么多顾及,除了易风至外,其他几人都是很早就起来,寻了地方开始练剑,对已经习惯每日苦修的他们一闲下来可真不习惯。 “孟师弟,你们可真早啊。”易风至打了个哈欠,『揉』着蒙胧睡眼道,『操』纵梦境变化,比起单纯练剑要累上不少,这早晨起来自然就没这么清醒了。 孟余生炼得正兴起,瞧见易风至眼睛一亮,笑道:“易师兄,你瞧我这剑如何。”话语里,剑尖一转,就向易风至当面刺了过去,用的是沧浪剑法,只是剑到中途却又生另外的变化。 易风至正眨着眼睛,见状却吓了一条,连忙身子一晃,躲了开来,孟余生却不停手,连续几招,一剑快过一剑。 易风至叫道:“打住,打住,我都还未洗脸呢。” 孟余生可是不听,哈哈笑着:“秦师叔可是让师兄你指点我……”可话还没说完,易风至猛的将身子一晃,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孟余生剑上,孟余生将剑一旋,顺势横抹过去,这才发现,那竟只是一个虚影,然后肩上被拍了一下,半个身体都软了下来,耳边听得易风至得意的笑着:“你这剑法可不怎样,不和你玩了,我洗脸去。”转头见易风至向山下溪边而去。 到大概辰时初刻之时,易风至几人就再次上路,这一路过去,就远不如以往的城镇那样喧闹繁华了,只时不时的碰到一些散落的村庄。穷乡僻壤中没没什么好玩的,客栈之类的也很少有,许多时候都需要在那野外『露』宿,烤野味进食。 行进中,孟余生会时不时问一些修炼上疑『惑』,方忆东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几日下来,也没了那份别扭。 闲暇之余,几人还会比试一下剑法,不过这比试中最开始,是他们单独与易风至打斗,可是差距太远,甚至易风至有的时候连剑都不用拔就能将他们制服。 这么下去,这几人可不干了,单打独斗不行,那就四人齐上,而且易风至还不许用三阴三阳剑,不许用剑罡,只能用一应散手。但是即便这样,凭借剑法上过人一等的造诣,易风至依旧是赢多输少。 而在这不知不觉间,易风至在这队伍中真正的树立起了的权威,举手投足间就有一股让人敬畏,让人不得不俯首臣服的气息。这种大气也逐渐的在易风至的剑法上体现出来,原本,在祁山时,他的剑以稳、精称道,在沧浪剑法上又取以水之至柔,硬是将原本的一身巨力,练到举重若轻的地步。但现在,明明是普通一剑下去,落在方忆东等人眼中,却如那滔天巨浪携带天地之威而来。 方忆东几人只认为是易风至实力比他们强,又由易风至传授修炼法决,所以身份地位上的改变,而自然而然的形成这一股这样的气息,但实际上远不是这么简单。至于易风至自己,根本就未有察觉,这其中变化,对他而言只是由心而发,自然而然的事情。 又是五天过去,距离栗心海已经只有两日的路程了,这天下午,一边赶路,易风至一边为方忆东讲解手太阴剑中的奥妙,方忆东已经在前日彻底的打通了手太阴肺经,原本的剑罡经这一催使顿时带上了一层十分阴冷、阴柔气息,方忆东也是真正切切的体会到每打通一条经脉后实力的变化。 其他几人也认真听着,易风至的经验对他们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 正这时,却听得一声尖锐的啸声自远处传来,再接着一朵金『色』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形成一把金『色』的长剑。 易风至几人都停了下来。 万小今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是宗门的求救令火?” 易风至微微眯了眯眼睛,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五道身影掠起,飞快的向焰火的地方赶去,易风至心里却在嘀咕,希望麻烦不大。他可知道,虽然他们在俗世算得上高手,但对修真界而言,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脚『色』。 焰火的地方距离易风至等有近七十里距离,不过对他们来说,全力奔行下,一个呼吸间就是一里有余,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片刻后,他们就来到了焰火升起所在地方的一座山峰上面。 几人运劲于目,四下一看,方忆东伸手指向山下一处,道:“在那里!” 第三十五章 再见青气 第三十五章 再见青气 众人经这一指,纷纷看向那处,那是在一个山涧之中,两边都是陡峭的岩石,遮蔽了众人视线,方忆东这之所以指着那里,是因为从那处正散发出暗淡的青『色』光辉。 几人对望了一眼,施展身法向下滑下,易风至低声道:“一切小心,若见不对之处,马上就撤。” 片刻间,几人已到半山腰处,所能见到的青『色』光芒更加清晰,一种熟悉的感觉升了起来。 “这气息与锦绣山庄张进轩的气息何等相似。” 念及此事,易风至陡然止步,若这青『色』光辉乃是真气罡气所化,自己几人上去那是万万不是对手的,贸然过去,也只是徒搭上几条『性』命而已。 “易师兄,怎么了?”孟余生道。 易风至压低了声音喝道:“你们几人都在这等着,我一人下去就行。”见其他几人还有话说,易风至又道:“等你们哪日能有自信『逼』得我出剑时,不妨再反对我的话。” 闻得这话,几人顿时住口了,看着易风至独自一人下去,丁为道:“易师兄说得对,我们跟去,反是碍手碍脚。” 易风至一人过去,速度比刚才又快了许多,施展阴阳幻步,藏身于树木之下,毫无声息的靠了过去,可是还未等他靠近那山涧,那团青光陡然的膨胀变大,耀眼的光辉让易风至也由不住闭上了眼睛,微微侧头。 也就在这一刹那,隐约间似乎听得一声惨叫,再接着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刺激得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等易风至张开眼时,就见一道丈长的碧青『色』罡气向他袭来,那在梦中所经历的场面起了作用,易风至此时的意识清醒无比,本能的作出最佳的反应,已是来不及闪躲,只身子躬身一缩,双手在胸前交错,全身的真气都通过『穴』道喷『射』出去,在易风至的身前化成护身的罡气。 那青『色』气息与易风至的罡气接触了,易风至感觉到自身的护身罡气迅速的被这青气所侵蚀,同时,巨大的力量撞得他不住飞退。 砰砰砰,在易风至的身后,树木石头不断粉碎,一条宽两米,深半米的壕沟在他脚下不断延伸。 易风至的衣衫早已经破开,背上的皮肉也是一片模糊,怒睁着双目,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眼前的罡气,远不是他所能承受的,就连卸到一旁也办不到。 “难道我今日真要丧命于此,我不甘,我不甘!”易风至的意识依旧清醒无比,他甚至能清晰无比的感觉到自身的骨骼在巨力下,有着分崩离析的趋向。 砰,又是一声如爆炸般的巨响,易风至已是退无可退,整个身子都被撞进了山体土石之中,易风至一口鲜血喷出,随着这气息一泄,原本就快消耗大半的罡气顿时散了大半,眼见着那青气马上就要及体,忽的听得一声冷哼,身侧已多了一声,那人屈指一划,这青气顿时消散。易风至跪倒在地,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他抬头看了一眼,见那山涧中,一道贴着地面迅速远去。 “这位朋友,何必急着走!”冷喝声中,易风至身边这人追了过去。 “易师兄!”孟余生几人急奔下来。 “易师兄,你没事吧。”。 “扶我坐起来。”易风至忍着剧痛道。 孟余生和万小今二人小心的扶易风至盘坐下来,一刻疗伤的丹『药』喂进易风至口中。 就这时,又有数道剑光自天空落下,都是裂天剑宗的弟子,方忆东几人见他们领口标志,拱手行礼道:“见过诸位师兄。“ 其中一个中年人四下一看,问道:“可是几位师弟放的焰火?” 孟余生道:“不是我等,我师兄弟几人本是准备前去栗心海,在百里外见得这里有同门求救,便来察看,那知那人厉害得很,若非有门中高人相救,只怕,此时我们也是生死难知。” 这时候,刚来的弟子有几人通过一些痕迹,已下那山涧察看,可紧接着就有人大声叫道:“这人好歹毒,快跑!”这声音刚出,三道人影驾着剑遁冲了起来,可接着又是惨叫一声,落在最后的一人剑光散开,跌落下去,而下落不到半米处,可以看到他全身衣物消失,周身血肉模糊,可见森森白骨,那全身上下一道道血箭喷『射』出来,这是体内真气失控,散功的征兆。 “余师弟。”有一人惊呼着想折回相救,可这时候一道深青『色』雾气自那山涧中喷出,另一人连忙拉他向外逃逸。 然后可以看到,那道青气飞快的向着周围蔓延,所过处,草木尽数枯萎,化为粉末,就连岩石上也出现被火灼烧的痕迹。 那中年人见这,面『色』大变,连忙一道劲气将受伤的易风至一托,另一手提起孟余生就向外奔去,另外一个弟子将万小今、丁为等三人卷起,也迅速的逃开。 即便是以他们的脚力,也刚逃出十里之距,就又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那山涧两旁的山石全被震得垮塌而下,将整个山坡山涧都掩埋起来。 这一幕看得孟余生等脸『色』十分难看,如不是这些师兄相救,只怕他们早已经丧命,可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连能驾剑而行师兄都着了道。 在百里外的山头上这中年人放下了易风至等,其他的宗门弟子也会在了一起,他们不一例外,都是面『色』凝重阴沉,自然谁都知道,那跌下去的弟子已是丧命。 第三十六章 实力的渴望 第三十六章 实力的渴望 飞扬起来的尘土笼罩着那迸裂处附近的几座山峰。 那中年人对易风至几人道:“几位师弟就在此处呆着,等会或许还有些事情相询。”孟余生等点头以应,这中年人与其他同门都驾剑再次返回了那事故现场上面。 又有十几道剑光自四面八方了过来,其中有一道来得极快,瞬息之间就超越众人站到了那上空,先来的这些弟子纷纷行礼:“见过师叔。” 这人看起来甚为年轻,只二十多岁的样子,一双剑眉直入发髻,他微微颌首,接着面『色』一沉:“又有人丧命?” 那曾带易风至离开的中年人『露』出一丝悲痛,道:“那人在山涧中布下陷阱,余师弟为护另二位师弟脱险,却自己被那……” “这也是他的命数,尔等当看破才是。”年轻人的目光垂了下来,之中光芒闪烁,说道:“此处求救的弟子是谁?可还在?凶手有无线索?” “弟子等人来时,凶手就已逃走,不过听最先赶到的师弟说,门中有其他人追了去。” “又是他们?”那年轻人忽的问了一句。 中年人点了点头。 年轻人冷哼一声道:“安静了半年,最近动作又越来越大了,莫非真是视我裂天剑宗为无物?” 年轻人看着还未落下的尘土,捏动了几个印决,顿时天空之中飘洒起细细小雨,片刻功夫,浮尘就完全消失。他又低头看了看,探手一抓,一道光芒自地面飞出,然后停在他的身前,却是一把剑,只是此时这剑却成了残剑,剑体上许多部位都是被腐蚀过的小坑。再接着,又有几件东西从那掩盖了山涧的土石中飞了出来,道:“这些东西送回去立个碑文吧。”言语中,他目光落在一棵巨大的树木上,张口吐出一道剑罡下去,那巨树轰然而倒,中间一截树木被一些散『乱』的剑气所削,只留下一块长一米有余、宽半米的托盘飞了起来,虚空悬浮的剑和衣物之类的东西落在这托盘上。 “是!”中年人双手接了过来。 这年轻人陡然抬起头来,看向远处,对其他弟子说道:“这里已没什么线索,你们随我来。”话语未完,他已经驾剑而去,分明是发现了什么。其他弟子纷纷跟随而去,唯有接过遗物的中年人留了下来。 他落到易风至几人身边,看了看还在疗伤的易风至,对其他几人告诫道:“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你们知晓就可,切勿胡『乱』言语。” “是。”孟余生等满心的疑问,可是,还是知道进退,有的事情不当问则别问。 中年人点了点头,踏着剑光远去,只留下孟余生等面面相觑。 至于易风至,他五感尚在,自然能听得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不过始终无力他顾,为抵挡攻击,疯狂的驱动真气涌出,体内经脉在那片刻间就受创非小,巨力下,骨骼中也有多处出现裂纹,这些伤势,拖得越久,麻烦越多,何况就算他醒对外面的事也是无能为力,是以他此时只全力疗伤,将那服下的丹『药』『药』力搬运到受伤之处,同时一遍又一遍的运转乾元紫府心法修复经脉。 孟余生几人都没再说什么,今日所见的事情,比起那日锦绣山庄所见的事情对他们的影响还要大,那日所死去的毕竟只是普通江湖人物,但今天,那一刻,青芒向他袭来时,虽还未及身就被人挡了下来,可那死亡的感觉却离他们十分的近。特别是刚才山体迸裂的震撼,那远比我们修为高上许多的师兄尚且丧命,自他们入门以来,从没有像今日一样发现自己弱小得那么微不足道。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易风至终于收了功法。 “易师兄,你怎样?”孟余生道。 易风至按着胸口,轻声咳嗽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怕是要耽搁上一两天行程了。” 声音有点沙哑,却是运劲前,猛的吸气时伤了肺,伤了声带。 万小今笑道:“也不急在一时,正可抽这两天时间易师兄你指点一下我等几人的剑法。” 方亿东道:“宗门师兄和长辈都来这巡查过,想来这附近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我也无事,先去寻个能歇脚的地方。” 易风至道:“丁师弟和你一起去吧,有个照应,我这里有方师弟和万师弟就行了。” 看着方忆东和丁为自这山头上掠下,易风至的目光落在了之前发生事情的地方,摇头苦笑了一下,这一次可输得真惨,连对方人都没看到,就被别人随手一道劲气『逼』得面临绝境。想当初下山之时,秦师兄告戒处处小心,还有些不太以为然,今日算是真正见识了一番,只是以我裂天剑棕的实力,在这天池星上,还真有人敢于作对?这次事情让易风至相信,那前些时日的张进轩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巧然得了修炼秘籍这么简单。 那前两年中,连厉师兄这等引路弟子之人也被召唤了去,会不会与这事情有关?而这又与秦师兄所说的凶兽灵兽又有何关系?易风至胡『乱』的思索着,又想起修真界十大门派中,可以御百兽而战的御兽宗来,这事情会不会与这个门派有关? “易师兄,这人的罡气也成碧青之『色』,会不会与那张进轩有关,你说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孟余生坐在一块石头上问道。 易风至吐出一口气来,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这些事情以我们修为也『插』不上手,费这心思猜测这,不如推算一下剑法变化,反正我是懒得去想了。”又『揉』了『揉』胸口,轻声嘀咕道:“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抬头望着天,看着白云,易风至的心里再一次升起了对实力的渴望,那种生死不能自主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很不爽。 第三十七章 栗心海 第三十七章 栗心海 “若是我拥有梦中那般指山为海,瞬息千里的神通,那该是多妙的事情。”易风至心中嘀咕了一句,不过,他也清楚,对此时的他来讲,这不过是妄想而已,他此时能作的便是疗好伤,然后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高途攀登。 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方忆东和丁为回转,很幸运的就在这山头上寻到了一个可容身的山洞。 孟余生要来扶易风至下去,易风至摆手笑道:“倒还不至于到这地步,只是不敢妄动真气,不敢用太大劲而已。” 砍材、打猎、烧烤,这些事情易风至却是『插』不上手了。那山洞此时颇为宽阔,当然原本是没这么大的,不过被易风至唆使下,孟余生用手中宝剑给硬扩了许多,每当想起手中剑居然不是用来御敌而是来砍石头,孟余生都由不住要说上两句,易风至嘿嘿笑上几声,不敢接口。 …… “我剑势斜挑,刺你天泉『穴』,阴阳幻步左斜进一尺,再以凤凰三点之势,指俞府、期门。”易风至靠在一刻树桩上,环抱着手臂于胸前,懒洋洋的说道。 在他的前面万小今正在一个剑势上凝住,听得易风至话语先凝神片刻,面『色』有些沉重,这时候孟余生道:“万师弟,你左斜退四寸,剑招化散手云雷变,崩开来剑,再以水天一『色』为掩,化长虹贯日袭击。” 方忆东道:“不好,不好,凤凰三点出招时都是留劲七分,中途随时可化尺水丈波,若再配上暗影蛇手,又该如何化解?我认为雷云变后就再用散手大漠平沙,不论他是进是退,是避是挡,都有后招可应对。” 易风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可想好了?” 孟余生、丁为等四人又商议了几句,万小今就斜退四寸,一式云雷变,就如那霹雳当空而闪,快捷无比,再接着又化为大漠平沙,直易风至双眼。 易风至笑了笑:“可真要如此?不反悔?“ 孟余生几人听得这话,又低声商议了这,说道:“就是这样了,出了剑,还有什么好反悔的。” 易风至嘿嘿一笑:“那好,我确实会用尺水丈波,不过在这之前,同样一势云雷变,封你大漠平沙前三式的变化,尺水丈波后又化截剑式,你们又当如何?” 听得这话,方忆东几人却是愣住了,他们可知大漠平沙的破绽所在,易风至这么一使来接着孟余生却嚷了起来:“不对,不对,易师兄你分明是耍赖,尺水丈波后你身体与我们斜对,剑在剑上在左侧,如何化为截剑式?” 易风至笑嘻嘻的道:“这可得你们自己想了,反正我是用得出来的。” 丁为这时候『插』了一句:“是不是云雷变时阴阳幻步踏无妄,体内真气正好可无碍的化为水云步转大有之势,再可着又可变为阴阳幻步走同人?” 孟余生听这话后,脑子里一转,张了张嘴,半响才道:“这阴阳幻步和水云步还可这么用,我怎没想到。” 易风至倒没想到丁为这么快就想出来了,闻得孟余生所言,哈哈笑道:“你要是什么都想到了,我就该叫你师兄了,水云步和阴阳幻步说来都是入门步伐,这之间的妙用可得很,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不累,我可累了。” 在这山洞中,易风至几人修整了两日,这两日中,易风至除了疗伤之外,便是指点这些师弟的剑法和心法。剑宗的疗伤丹『药』和心法确实神奇,若是普通武林中人,受了这等伤势,少说也等修养百日,可易风至在第三天时已无大碍,但这一天依旧未上路,这一次可不是易风至不走,而是孟余生几人不走了。 阴阳幻步所配合的真气路线,在许多处都可与水云步互换,这两种步法一合,剑法剑招中又有许多以前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变化。若能将之习会,用之与剑法中,实力立马就可提升三分,这对练剑之人来讲,吸引力何等之大,于是,他们便将那前往栗心海的事情抛到了一边。 易风至心中对孟余生等能提升实力而颇为高兴,表面上却是『摸』『摸』鼻子,似十分无奈的道:“早知如此,可就不告诉你们了。” 这么多天下来,孟余生等都十分清楚易风至的秉『性』了,闻言,并不以为意,反是得意的笑了笑。 又在这山中呆了三日,一行人总算是上路了,此时的易风至已然已恢复到了巅峰状态,这一路上总算没再遇到什么麻烦,两日后,已是临近海边。 海边上有一座县城,这县城虽说不上繁华,但也不错,因为这里是沿海珍珠的交易场所,许多珠宝商人都会来这里来收购。 走在县城中,易风至见到了许多和他同样背负着剑的弟子,这栗心海的县城中,有着宗门的一个据点,不过却不属奇剑堂所有。 这片海域和附近的岛屿中,有着许多修炼者所需的『药』材、器料,甚至还有低阶的仙石,渔民、其他俗世势力或者其他门派的修炼者都可用这些与裂天剑宗交换一些等价的东西。所以这里并不缺高手,至少说与易风至等相当的所谓高手。 易风至等人先在一个客栈中住了下来,洗去风尘,也换换口味,山中野味吃起来不错,可吃久了,也就没多大意思了。 山中耽搁得太久,所以第二日易风至等就出去打探消息,以及租用船只,那蓝血珊瑚却是这栗心海深处。 第三十八章 蓝血珊瑚 第三十八章 蓝血珊瑚 第二日早晨,很早易风至几人就出了客栈,向着海边行去。 海边附近的几里并没多少人家,至多也就是搭几个棚子,因为每年都有那么几次狂风暴雨,卷起数米高的海浪袭入内陆几里之远。 易风至出来的时候已向客栈的伙计打听过,在何处可以租借到船只。 在这里,驾剑而行的高人也不时可见,路途上施展轻身之术的也非什么奇事,易风至几人也没有这么多的顾及。 以易风至的速度,从县城到海边,需要花上半刻钟的时间,不过来到这海边,他们五人却没有急着就去租船,而是,站在了水边上,静静的看着这广阔无比的海洋。 这个时候,太阳刚刚升起,这里看去,尚有一半在那水平面下。 带着淡淡的海腥味的海风轻抚,海面上『荡』起粼粼波浪,金黄『色』的光芒随海水轻轻地摇晃着,在湛蓝的海面上若隐若现,闪耀着瑰丽的『色』彩。 哗哗的声音中,浪花拍击着礁石、海岸,虽然,眼前没有那滔天的巨浪,可是一股磅礴浩『荡』的气息已经向易风至他们迎面扑了过来。看着这无边无涯的海面,心胸也为之一阔,这五人中,丁为、万小今和孟余生更本就还未瞧见过海,以前见山下的大江,觉得那多么壮阔,可跟眼前的海比起来,可真是不值一提,他们看呆了。 过了好片刻,易风至收回目光,道:“还是先办正事吧。今日天『色』正好,若是运气好,或许今日就能寻到蓝血珊瑚。 不过,事情远没有易风至所想的这么顺利,今日明明是风和日丽,万里晴空无云,可是不论是打渔的渔船,还是专门为出航寻宝的大船都不出行,说是风暴将至,海上要起涛天大浪,怕是近十日,都没人敢出去。 易风至倒也没怀疑此言有误,这些生活在海边的人们,对海上气候的了解,绝非自己能比的。再看这海面上,也确实只见船归来,未见出行,那些渔船都被拖到了岸边很高的地方用油浸泡过的粗大麻绳栓在大桩子上,连那些在海边搭的简易帐篷,以及里面的器物都在不断的被运走。在那边,还有一个盐场,一袋一袋的精盐也被马车向县城。 出不了海自然是有些失望,这边一耽搁,昆山的事情也得耽搁下去了。不禁心想,前几日若不在山中停留就好了,只是那时又怎会料到眼前的事情呢? 又在这海边逛了大半个时辰,天『色』依旧未变,只是风大了些,抬头不时可看到一道道剑光从头顶划过,这让易风至、孟余生等羡慕无比,若他们也有这驭剑飞行的能力,也用不着在此无奈等候了。 在这海边又逛了一阵,已是晌午,这海边上已经没什么人,易风至等人也觉得有些没趣了,只好回转县城。 吃过中饭,孟余生道:“听说县城西边,有个专修真者交易而设立的场所,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易风至懒洋洋的坐在凳子上,道:“看看有什么用,我们手里面可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来交易的。” 孟余生道:“反正也出不了海,我们没东西交易,也可以去长长见识。你们去不去?要是不去,我可一个人去了。” “好吧,好吧。”易风至站了起来道。 下得楼,孟余生又道:“这路我都问清楚了,沿着这条大街直走过去,五百米左右,也就是第四个巷口左拐,然后……易师兄,你在看什么?” “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对了原来是他。”易风至转过头看着离他们大约三十米外的一个和他年纪相当的男子道,那一行人有三个,也都是背着剑。 “谁?”孟余生也转头看了去。 易风至回过头来笑道:“一个熟人,是正式入门前在我所在山的旁边的山中修炼的同门。“ 孟余生道:“哦,那师兄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易风至哈哈一笑:“这倒不用了,他未必希望看到我,走走,你刚才不是急着去长见识吗?”话语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似乎也发现有人窥视,正转过头来,易风至瞧过去,顿时与他照了面,那人显然觉得有些意外,易风至却笑了笑才收回目光,心里道:“以他的资质,作出来历练的弟子倒也不意外。呃,也不知姜师弟、申师弟他们此时如何了。”见着故人,易风至便又回想起同山修炼的师弟们来。 跟着孟余生,在这城中转了一阵,又问了两个人,这才走到了那交易的场所,这地方倒也有个正式的名字,叫易宝园。 这易宝园中又分下园、中园、上园。易风至从这大门而进,自然是进的下园,园中有许多摊位,十分简单,就与俗世中摆地摊的差不了多少,而摆这摊子的人都是一些俗世中人,有的只是这县城中的渔民而已。 珊瑚、『药』物,珍珠、玉石,还有几人端了大水缸来,里面放着几条泛着银『色』光泽的寸长小鱼。这些东西,易风至是大多都叫不出名目,在这方面不论是丁为、万小今还是方忆东的见识都比他广得多。 当然,易风至自然不会在这些小辈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无知来,既是不知道,那就什么都不说,只看和听。 “咦,那好像是蓝血珊瑚。”万小今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瞧见离这里大约二十米远处的摊位上摆放的一团人头大小的珊瑚,这珊瑚通体都成蓝『色』。 易风至几人闻言都围了过去,那卖这珊瑚的是个武林中人,易风至只看了一眼就知他是在后天入先天的门槛上。 见到易风至等人过来,他笑着站了起来,却不说话,易风至看了看摊位上所写的牌子,交易就还真丹,易风至知道,这可辅助武者后天返先天的丹『药』。 “这珊瑚怕是成型不足三十年,可惜啊,火候不够。”万小今端详一阵,颇为遗憾的道。 第三十九章 海的气息 第三十九章 海的气息 听得万小今这样说,卖这珊瑚的武林人显然有些失望,说道:“几位少侠要寻多少年头的?” 易风至道:“百年气候的就行。” “百年气候的这外面可就没了,几位少侠还是进中园去看看吧。”这武林人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既然是在这里混的,他自然是瞧得出易风至几人十有**是那裂天剑宗的仙门中人。 易风至几人在这外面转了一劝,又看到几团蓝血珊瑚,不过火候都不过三四十年上下,却是不符合他们的要求,当然就算符合了,他们手里面也没有那上面标明的交换物品来。 在俗世之中,易风至觉得他们还是满有钱的,吃喝住都是不缺,宗门里给他们的盘缠就足够了,可是来到这里,他们又才发现,原来自己可真够穷的。随便一样修真者用得了东西,若换成金银就足够让他们倾家『荡』产了。 看了看那中园的大门,几人都望了望。易风至咬牙道:“来了就进去瞧瞧吧。” 中园里的宝物可就比下院要多得多了,牛眼大小闪烁着靛蓝『色』光芒的珍珠,附近山中挖来的五百年火候的人参、让普通武林中人服下可长三十年修为的朱果、可以解百毒的银白『色』芒蛇胆,能让人面容年轻十年的红颜果等等,这里的每件东西,若是放到俗世界怕是都能引起一桩腥风血雨,当然,如若那俗世武林的人来看这摆摊的人只怕又会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这里的好多人都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跨入先天境界的高手。可是,这些人比起在这里闲逛准备买东西的人却又大大不如,因为那些大多都是修炼者了,其中也有着裂天剑宗的同门,虽装作各异,但身上的气息却无法逃得过易风至的感应。相碰后,至多也就拱下手、点点头或微笑一下算是打声招呼,并没有太多的语言。 这里确实也有着易风至需要的百年气候的蓝血珊瑚,可是一看标出来的价码,心都凉了半截,如果说下园里的东西,那是凑着钱还买得起的话,这中园里的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了。 中园尚且如此,这上园的东西就更不用提了,千年火候的人参、三百年火候的蓝血珊瑚,闪烁着各种光泽的灵石、仙石,各种丹『药』以及炼剑、炼法宝的矿石,这些东西都脱离了俗世的层次,交易双方大多都只是修炼者。而上园普通人是进都不能进的,要么你是修炼者,要么你能证实自己确实有着在这里买卖的资本。 易风至几人在这上园中转了一圈,琳琅满目的宝物,看得他们意动神摇,可是,这里的东西没哪样是他们能买得起的。 出了这易宝园,几个人相互对望着苦笑。 “原来,我们都是穷人啊。” 在俗世,他们都是可受人景仰的高人,可以以俯视的目光看待俗世,但来到这里,他们才发现他们什么都不是,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角『色』!而这里,还只是俗世和修真界交错的地方,还算不得真正的修真界,这种心里上的反差让他们的心神都大受触动。 “这明明是大好的天气,怎会下雨呢?”孟余生看了看天『色』,又忍不住嘀咕了句。 这时候已经是大半下午,看这易宝园中的东西后,几人也失去了继续游玩的兴趣,易风至道:“不如去海边寻个僻静的地方练剑吧。” “也只好如此了。” 大海边上练剑,有着以往江边所没有的感受,仿佛受着广阔无边的气息所感染,就连平常剑法中最后绵柔的万小今此时也带起了一丝狂放的气息,虽只是一丝,但**的他们也将之感受了出来,感受这其中变化的他们都练起了沧浪剑法来,因为忽然间,他们有些明白为什么宗门会安排让他们来取这蓝血珊瑚了,不是由于蓝血珊瑚有多么珍贵,或者难寻,而是让他们来看这海,感受这海的气息。 剑法之道,最重要的不是剑招的架子,而是剑法中拥有的势,再精妙的剑法,没有其势,就叫有形无神,这样的剑法始终是落于下乘。 沧浪剑法的创立本取的就是这沧海之意境,想当初厉行只是身子微微一曲便让人感觉到一种浩『荡』的剑意袭来,易风至等以前在江边炼剑,江虽广,但其中秀美柔绵之劲感受最深,哪有大海这样广阔的气息。 将这大海的意,融入他们的剑意中,剑法中自然就带起了海的阔、广、大气。这种意境,是难以言语的,唯有亲身感受才能明白其中真谛。 大海边上的风越来越大了,一道道越来越高的浪『潮』不断向岸边上扑过来,易风至几人的剑也越舞越快,剑势越来越畅。特别是易风至,梦中经历那诸般事情与眼前的海的气息相互融合,让他剑法更加霸道,那种举手投足间的大气也越来越明显。 迎风而舞,放声大笑,头发飞间,易风至大喝一声,疾步而行,纵到那海面之上,猛的一剑向着那海面劈了去,剑势之下,劲风透出,在海水面之上形成一道深近一米的沟道,接着闪烁淡金『色』光泽的罡气飞下,穿入水中,轰的一声巨响,无数朵水花溅起数十米之高,接着就见那海面上形成一个深达五六米的似海碗形状空间。 易风至借着这力量倒飞而回,大声道:“爽快,爽快!” “好好的一番景象,却遇到这等俗人,真是晦气。”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第四十章 苍木决之火域 第四十章 苍木决之火域 易风至落在岸转头望去,不知何时有个青衣打扮的男子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小山头上,这男子也就二十上下年轻男子,隔得远,易风至无法感应到他身上气息强弱。 这一处是海岸,是易风至几人专门挑选的,远离那船只出海的地方,这周围都没什么人家。再看这周围也没见其他人来,如何不知这两人是对自己所言。 自己几人竟被称为俗人?易风至冷笑着道:“这位朋友,难道不知非礼勿视吗?偷看我等练剑,难道是想偷学不成?” “非礼勿视?难道就你们裂天剑宗的人来得,我们就来不得了,再说了,你们又不是群娘们,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那人嘲讽的笑道:“哼,就你们这两手剑法,也就能吓唬下俗世中人,偷学?就算是拿给小爷学,我还没这兴趣呢,算了,算了,算小爷今天倒霉,晦气。” 果然,对方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且对方也该是修炼者,易风至的眼睛眯了起来,以掩盖眼中的精光,既然知道还如此说话,那就分明是挑衅了,而易风至自认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 方忆东等此时也停了下来,闻得这人话语却是心生怒意,眼见这人要走,方忆东上前一步,道:“口气倒是不小,就不知手上的功夫是不是和嘴一样硬,既然阁下说我们这只能吓唬俗世中人,那何必急着走,下来走上两招。” 易风至也没阻止方忆东的话,对方都说到这种地步,若真就这么让他走了,不但是败坏宗门的名声,自己也会觉得窝囊。 那人听得方忆东的话,笑着转回身来,道:“小爷可没功夫下去,你要是不服气,那好,小爷我就站在这里,你们哪个能上俩,那便算我输,如何?” 易风至冷笑一声,这人说得漂亮,可是谁不知裂天剑宗以武入道,最擅长的便是近身战,同等级的修炼者,若让裂天剑宗的人近了身,这战局已然定了十之**,而这之中差距,金丹以上的修炼这又最为明显。 其他门派的普通修炼者,旋照筑基、开光引外界元气入体,若是没学其他的防身手段,连一些江湖上的先天武者也是不如,到了融合期天地元气于自身融合,虽能施展一些道法,但都是最为粗浅的,对上裂天剑宗的同等级的弟子,也绝对是十战呼九输,而就算是到了灵寂期,施展诸般道法、道术的速度都十分慢,唯一算得上依靠的就是已可以驭剑或者祭炼法宝驱敌。可是上好的法宝难得,灵寂期的修真者也不能发挥出法宝的真正威力,至于驭剑,普通门派的人也绝对比不上每日沉浸于剑法修炼的裂天剑派的门人强。 换一句话说,普通门派中就算灵寂期的修炼者,如若没有事先祭炼起全方位防御的法宝,一旦与裂天剑宗先天境界以上的弟子拉近了距离,也绝对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这男子的话语若让不知根底的人听到,还道他怎么自傲,让易风至占了多大的便宜,实际上却是根本就不敢让易风至等人靠近。 这些种种,易风至、方忆东都十分清楚,虽说言语上让对方占了便宜,但至少说能猜知,对方的实力只怕并步会高到哪儿去。 方忆东不屑的一笑,道:“就依阁下所言。” 易风至低声道了一声:“师弟你小心,对方既然来挑衅,就必然不会没有依仗。”易风至倒不担心方忆东的『性』命,这天池星上,除了那身上带着诡异的青气藏头『露』尾之背外,可没多少人明目张胆的杀裂天剑宗弟子。 方忆东轻轻点了下头,喝道:“小辈,准备好了,我可就上来了。”面对这种人,方忆东在言语上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那人大笑道:“废话少说,上来就是。”不过易风至敏锐的目光却也察觉这人眼中的闪过的珍郑重之『色』。 方忆东不再说话,锵的一声,背上长剑已经抽了出来,向后斜扬,阴阳幻步展开,身子一隐一现就向前迈了十多丈远,面对外敌,方忆东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方身上,周身真气都调动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上宗门外的修炼者,在他的心中有一些紧张,也有一些激动。 眨眼间已经是在那小山头的脚下,可那人还没出手,不过易风至却注意到这人的左手真飞快的捏动,口中也是默念着。 方忆东距离他更近了,人未到,身上剑意已是向那人笼罩了过去。在方忆东距离他大概三十丈时,他嘴角上忽的挂起一丝冷笑,以别人不能听见的声音低喝道:“苍木决之火域。“这声音带着的音调,伴随着这话语,虚空中五道青木之气凝聚成箭向着方忆东『射』了过去。 方忆东阴阳幻步一闪,就侧移数丈,接连又变了四五个方位,可那五箭却随之而改变方向。 “咦。”易风至等都有些惊讶,能如此自如改变已成的法术,说明对方造诣不弱,怕是至少有着融合期后期甚至灵寂期的修真者才能做到。 眼见无法避过,方忆东冷哼一声,剑光就向那青气斩到,哪知这时,那五把青木之箭突然炸裂,化成无数点青光袭到,方忆东只好剑势一变,一招浪中磐石,将这周身都护卫起来,当当当,细密的瞧击声不绝于耳,可是马上方忆东就觉得不对,这力量就算是拦也不拦,『射』到身上也绝对不会有多大的伤害,也就在这时,眼光红光一闪,砰的一声,那青木之气化成漫天火焰向他卷到! 第四十一章 灵寂期的修真者 第四十一章 灵寂期的修真者 方忆东没有和其他修炼者动手的经验,即便是下山前会在其他师兄口中得知一些,但没有真正经历过却总不会明白那其中妙处的。 这漫天火焰刚起,方忆东都觉得周身犹如处身火炉之中,刹那间,头发、眉『毛』的尖端都传出焦糊的味道,也幸的他曾入那铸剑谷中修习练剑,虽说还未如易风至那样学得驭火决,可处身在从地心烈火引上来的炼剑炉子旁,也是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火焰的,乾元紫府心法运转,周身劲气猛的向外一崩,带动着外界气劲向外倒卷,同时剑气将自身一裹,就穿了出去,虽未受伤,可如此狼狈还是方忆东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怒喝一声,将长剑一抖,就再次向那人扑了过去,那知这时,那人右手竖成剑指,凌空对着方忆东一指,一把成靛青『色』两尺长的短剑向着方忆东斩了过去。 “飞剑!”易风至上前了两步,目光紧紧的盯着上面。 那剑来得极快,在空中划出一道青线就到了方忆东身前,直向方忆东眉心刺去。 方忆东自然不会认不住这修真者最常用的法宝,眼见此物,心头也是一惊,急忙止步,长剑向那飞剑磕去,可这飞剑甚为灵活,方忆东的剑还未到已经画了一个弧线从他身后袭来。方忆东左隔右挡,却根本就『摸』到那飞剑的边。这与人持剑打斗完全不同,少了身体的束缚,方忆东根本就适应不下来,只几剑下去,险象环生,手臂上挨了一剑,被人狼狈的『逼』下了山去。 “裂天剑宗弟子原来也不过如此,哼。”那人胜了这一着,就嘲讽道。 易风至怕方忆东有失,奔了上去,拦住又要扑上的方忆东,冷声道:“阁下灵寂期的修士,竟来与我这等刚入门的弟子为难,就不怕人耻笑?“ 那人道:“我是灵寂期的修士不错,可我与你等年纪相当,和你们比试,我又什么丢脸的?让人耻笑的也只有打不过的人才对。” 易风至忽的笑了起来,道:“这话倒也不假,不过,若是灵寂期的修真者却反败在了我这等俗人手中,又该如何作想?” 那人听得这话,不知为何,笑着的脸『色』有些僵,冷哼一声道:“那就看你有没这本事了。” 易风至大笑一声:“好,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言语中,易风至纵身向那人奔了上去。 八道青箭向易风至袭来,中途炸裂,向易风至罩了过来,可是面对这情况,易风至却与方忆东的反应截然不同,他根本就不闪避,真气自周身『穴』道一涌而出,劲风缠体,便化为护身罡气。 那些青气还未触体就被弹得老远,熊熊大火也无法奈何易风至分毫。 那人目光阴冷,再次『操』纵飞剑而上,易风至已见过这手法,心中已有防备,他的身手又是方忆东数倍,飞剑虽快,但也在他承受范围之内,更重要的是,他比方忆东更为了解飞剑战斗的方式。以这人的修为尚且不能只凭借意念『操』纵飞剑,还得依靠捏剑决以引,这也就让飞剑袭击之前,尚有另外迹象可寻。 当,纠缠了数十下后,易风至卖了一个破绽,那人却没瞧破,那袭来的飞剑只斩在阴阳幻步的虚影之上。易风至瞧准这个破绽一剑斩在了飞剑剑身,飞剑乃是意念寄托,法力『操』纵,论力量哪及得上以手握持的长剑,虽说如此快速的情况下,剑上力道只有三层,但是却依旧将那飞剑斩得向后飞去。 与之同时,那年轻人也被镇得连退三步,气血翻腾,却是意念受到飞剑牵引之故,焦急的将那飞剑招回,易风至却趁机而上一个起落就已经距离那男子不足十米,同时一道剑罡脱剑而出,凌空向那人斩了过去。 那人面『色』微变,『摸』出一道玉符,指劲一捏,玉符砰的一声炸开,一团青『色』的乙木之力刹那间就覆盖了那方圆五丈的空间。 那剑罡却是直接穿过,『射』在了后面的树木上,炸起漫天木粉。 易风至不敢贸然进去,只持剑后退数米,片刻后这青气飘散,可那之中的年轻人也不知所踪。举目而望,却见他已是在那五里之外。 方忆东等人也掠了过来,万小今道:“这人应该是苍龙宗的弟子。” 孟余生道:“这些修真者的手段果然不能小瞧,若换我上去,只怕也远不是他对手。” 易风至收回了目光:“这人进入灵寂期应该不久,战斗经验不多,这驭剑之法也并圆润,即便这样,若非是他贪功,鹿死谁手,尚未有定数。”皱了下眉头,道:“只是我们和他素不相识,怎的来找我们麻烦?” 孟余生笑道:“只怕是在其他同门手中吃了亏,想来戏耍一下我们,哪知碰上了易师兄。” 也确实,刚出门历练的弟子中少有人会像易风至这样乾元紫府心法达到第二层巅峰的,要是易风至修为稍弱点,根本就连那飞剑的速度都跟不上。 易风至再看了看那人的消失的方向,这人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多,居然能有这等修为,若再等个半年,假如自己那时还未突破到第三层的话,只怕就不是他对手了。 这时候海边的风越来越大了,海面上卷起的浪头已足有半米之高。 天『色』也渐渐晚了些,易风至摇了摇头,将诸般杂念丢在一旁,道:“回去吧,看这风,这些天只怕真是有大的风暴。” 第四十二章 天地之力 第四十二章 天地之力 到得夜晚,天空中已是阴沉沉的,看不见月光,风也更大了,卷起尘土飞扬,看这情况,今日夜中就会下大雨。 县城中的铺子、小摊也都很早就关门收摊了,易风至和几个师弟坐在客栈中喝着茶,却也有些无所事事,只打算闲谈一阵就各自回房休息。 果然,没等到一个时辰,咔嚓一声闪电雷鸣之声中,雨点就哗哗的砸落下来,易风至等在背风的一面偷过窗子看着外面,这雨之大还从未在祁山中看到过。只是片刻间,屋檐下就是水流如柱,街道地面上也都成了小溪。 易风至从窗口伸出手去,感受着大颗大颗的雨点落在手上的感觉,内心中忽的一个念头生了起来。 “这等大风大雨,那海边的风浪想必是十分大了,若是迎着海浪练剑,又将是怎样的感受?”这念头一起易风至就有些耐不住了,虽说练了一下午的剑,还与人斗了一场,可对先天境界的武者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这坐着歇了几个小时后,体力和精神都已恢复到最佳状态。 易风至站了起来,道:“几位师弟,哪个这时候想去海边的?” 孟余生一愣:“这么大的雨去海边做什么?” 方忆东首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很平静的道:“我去。” 万小今微笑着道:“反正在客栈呆着也无事。” 即便是大雨之中,可是隔得很远已经能听到大海咆哮的声音。狂风吹袭,若是不重心下沉,既有人也要被刮起来的感觉,咔嚓一声,确实旁边的一棵树木无法承受住这其中力量从中折断。 易风至一行人来到的海边,这里是另外一个常人难来的地方,他们沉默不言,黑夜下,望着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的向暗上冲去,虽还只在一旁,就能感受到那之中所携带的凶猛力量。 易风至等人的衣衫早被打湿了,可是他们并不在意,相互间一个眼神后,纵身就向海浪中冲了过去。 刚落入海中,前面就是一个四米多高的浪头当头打了过来,耳边如雷轰鸣,易风至这时的感觉,就仿佛是一只凶猛的巨兽向他咬了过来,心中咚的一记猛跳。 易风至没有出剑,也没有闪避,甚至只有真气护着内脏,睁大着眼睛看着那扑来的巨浪。这一刻易风至将五感都提升到了极限,仔细的感悟着这属于大自然的力量。 在梦中,虽说易风至曾经历过比眼前景象还要大上数十倍大浪,可是那毕竟只是梦,所有的感觉都来自易风至的想像,远不及眼前的真实。 巨浪触体,强大的力量推得易风至身躯向后一仰,那脸上『裸』『露』的皮肤上都有一丝刺痛的感觉,但易风至却面『露』着微笑。 感觉,对所要的就是这感觉,奔来之时,易风至曾想过涛天海浪该是如何的慑人心神,曾回想过梦中的经历感触,曾回想起过江边浪『潮』,这些感悟一直在心中堆积着。 浩『荡』汹涌,激昂澎湃,易风至觉得此时自己的血『液』也随着这威势而沸腾了起来。 一浪过去一浪再来,原本是想在这海中练剑,将海的威势融进剑法的易风至,这个时候却忽然改变了注意,站在这水中却是运起了乾元紫府心法,因为刚才的那一刹那,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感觉,对天地元气的感觉。 武者修行一旦贯通天地桥梁,达到先天境界,按说就会与外界产生一种玄妙的联系,不过易风至借助『药』力强行突破到第二层心法,少了心灵上的一层磨练,对这外界元气感应反不及其他人,一直以来只是懵懵懂懂。当然,这虽说并不会影响乾元紫府心法第二重的发挥,却对第三层的境界至关重要。 乾元紫府心法第二层大成,贯通十二正经,第三层就是疏通与十二正经息息相关的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以及十五络脉和孙络、浮络。 盖时,真气通达全身,气血浑然一体,达到武者极至!举动间气脉相随,一举一动莫不有无上威力,同时那层与天地元气的联系逐渐清晰,便能通过周身『穴』道纳天地元气入体,周天运转之后便可化为自身真气,到时武者便可摆脱常人五谷之约束,真正一只脚踏进道的天地。 而易风至当初服下离火洗元丹,周身细小经络都被冲开不少,又得丹『药』补充元气,按说直接冲上第三层也是可以的,不过,到第二层大成已是修为上的跨步跳跃,若再上一步,少了其中体悟,境界跟不上,根基不稳,反是有碍以后修行。 要知道修炼一途,每个层次的感悟对以后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初身在不同层次之上看待事物、看待自我的眼光都有细微变化,一点一点积累、不断自我反省而升华这就是境界。 就如那入世出世,未入世,谈何出世?未亲身经历如何又叫堪破? 而今日在这大海磅礴威势感应下,易风至终于将隔着的一层纱窗戳破了,天地自然之力在他的感应中逐渐清晰。 方忆东等人各自分开着一段距离练着剑,黑夜中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易风至的异状,而是奋起力量挥动手中玄钢剑与那一道道越来越高的浪头作拼斗,自然之力威力奇大,即便是身为先天武者的他们同样得全力以赴,当然也只有如此才能在这练习中得到体悟。 易风至就这么站在水中,这一刻他清楚,是突破到第三层的时候到了,第三层的心法早从秦正名那里知晓,只是易风至一直在等这这么一个机缘而已。 真气在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中运转一个周天,便向着那些那曾被冲开的细小经络脉路涌去,这些经络虽说已渐渐堵塞,可是要冲开它所耗费的力量远比原本所耗费的少,但是以易风至此时的真气要将之完全打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经络虽小,但是密密麻麻,遍布内外全身,所能容纳的真气远比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还多。 若是以往,易风至想突破,只有借助丹『药』的力量,但此时此刻,却可以借这天地之力! 第四十三章 引接元气 第四十三章 引接元气 易风至搬运周天,让周身『穴』位空虚,意念契合天地元气,让那其渗入体内。 其实,若是寻常人,即便是感应到这天地元气要想接引进体也是不可能的,这需要花上数个月甚至数年的时候去与外界元气磨合,去尝试。这时候易风至在梦中的修炼便起了作用,心念纯净如一,借助这海势感应到天地元气之后,抛弃其他杂『乱』念头,就迅速的将自身意识契合到这元气之中。而且,那大梦之法在修行之中,还有着增强人元神意识的作用,易风至在梦中世界改天换地,这一种掌控万物的气势同样的有一丝用在了这元气之中。 这一切种种都是以前所一点一点积累而来,此时此刻就是那水到渠成而已。 一缕元气自周身大『穴』流进体内,可是这时易风至才发现自己欣喜之下竟然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此时天际雷霆轰鸣,狂风肆虐,这个时候天地元气最为活泼,最好感应却是不错,但这时候却也最为暴烈,哪是他这等刚入门修炼者就能引进体内的。 果然不错,他刚反应过来,自己已是吃了苦头,那元气一入身体,全身就传来酥麻的感觉,这是雷霆之力的作用,再接着『穴』道中一阵阵尖刀割刺的疼痛感传了过来,这是暴风之力的作用。这些进入身体的天地元力混杂,其中有着许多属『性』的元气竟比他自身真气尚要凝练得多,它们哪里会受易风至的控制,一进入体内就循着经脉向全身各处窜了过去。 片刻间易风至所有经脉都被这些元力刺得疼痛起来。 这也就罢了,易风至这时候又惊骇的发现,他竟然无法阻断这涌入的元气,仿佛是受到已经进入体内的元气牵引,和自身意念磁场吸引,外界的元力疯狂的涌了出来。 这些元力四处『乱』奔,冲进易风至运转的真气的经脉中,非但没有被之同化,反是将之冲得七零八落,面临走火入魔的危险。易风至惟有纯净心念维持着自身真气,这是他最后的一个屏障,若是自身真气也出了问题,那就真的完了。 外界元气持续的涌入,而且涌入的速度越来越快,未过多久,易风至的『穴』位经脉此刻都有着将有被撑爆的感觉,可是外界的天地元气无穷无尽,他知这样下去,过不了多少时候,只怕这整个身躯都会被撑爆,就算最轻的情况,也是经脉尽毁。 修炼至今,易风至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修炼之途,凶险万分,踏错一步,万劫不复。上一次服下离火洗元丹,虽也有现在这感觉,可那时候有着师门兄长在旁,易风至知道若真有危险,秦正名定然会出手相救,但今天却没那等高手在场。 易风至的身上闪烁起淡淡的蓝『色』的光芒,雷霆之力在他的体内汇聚,业已显现出外在形象来,蓝『色』电丝缠绕,噼啪之声不绝。 易风至的全身上下所传来的疼痛已是让他无可忍受,但是梦中的历练却让他的意识清醒无比的接受着这份痛楚。 而他更清楚的是,现在这不是梦中,他不会拥有那万劫不死的躯体,这样下去他只有一途可走,那就是毁灭! 恐惧的情感再次自他心中升起,他忽然发现,他怕死,他也不想死,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渊。 “易师兄!”方忆东几人这时候已经发现了易风至的异壮,因为易风至在元力的牵引下业已脱离出水面,悬浮在空中,在一道波浪的拍击下向岸边飞去,易风至已经无力维持住自身的躯体。 方忆东几人都奔了过去,但未靠近到十米,就闻到周围的空气中传来焦糊的味道,自身皮『毛』皆传来酥麻的感觉,再进得几步,他们的真气也受到牵引,有脱离自身控制的迹象,惊骇的听住脚步,正要大声喊出声来,却若有所觉抬起了头来。 咔嚓,一道闪电在云层中会聚,然后直向易风至劈了下来! 雷电之力到底如何,眼前的这些人都不知道,可他们却清楚易风至是觉得承受不起的。这个时刻,他们也根本来不及有所动作,他们的速度远没有雷电快,只是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易师兄,只怕是完了。” “真是胡闹,这等天气就算是我也不敢贸然引接元气,不想活命了?”一声呵斥声中,一道剑光破空而来,在那闪电未到易风至身上之时,与那电光碰在了一起,然后巧妙的力量牵引,将这闪电引在了旁边很远的水中。 电光落入水中,力量分散,可身在远处的方忆东也觉得周身一麻,真气都散了,差点在这水中稳不住身子来。 而这时候,一道人影只是一闪,就已到了易风至跟前,然后他虚空一掌压下,易风至顿时感觉到如注涌入的天地元气陡然停止,就像是被切断了根源,接着几掌拍在易风至身上,一道浑厚精纯得无可想像的力量涌入身体,那些胡『乱』穿梭的元力直接被压进了易风至的丹田中。与之同时,一道真气守护住易风至的丹田部位,耳边传来声音:“沉心静神,运转心法!” 接着这人惊咦一声,他本以为这种情况下易风至该是早慌『乱』心神,甚至丧失意志,是以刚才的声音用上了撼神的发决,在他料想,即便这样易风至也要过上片刻才能守得灵台清明,但没想到易风至居然马上调动了自身真气自丹田中缓缓渗出。 “以此人心志,被师尊收为弟子,倒有并非不可。” 那引开闪电的长剑已飞了回来,落入这人背上的剑鞘中,而方忆东几人这时候才将眼前的人看了清楚,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身裂天剑宗的打扮,身上散发一种霸道冽人的气息,这也就罢了,看那袖口处,分明是绣着一把黄『色』的小剑。 “见过师叔!”几人立马行了一个大礼。 第四十四章 大船 第四十四章 大船 来者只是微微颌首示意,他的注意力依旧是集中在易风至身上,眼前之人或许将会是他师弟,师尊传达让其考察易风至心『性』,但未免也有时下世俗界波澜暗涌,遣他按照照料的意思。若是易风至真出了问题,他也难辞其疚。 今日他本是知道易风至等来练剑的,但只远远守候,那晓得不过片刻疏忽就差点出了差错,若是让那道闪电落在易风至身上,以易风至的修为那是万万经受不起的。想到这点,他心头也是猛的一跳。 易风至有着师门之人护持,只收心运转心法,炼化涌入体内的元气,过得好久,终感觉丹田也空虚不少,真气之中虽还夹杂着一些其他属『性』的元气,但已无大碍,这些劲气不是片刻间就可以去处的。 这男子对易风至体内情况明察秋毫,收回了护持的真元,看易风至张开眼,才沉着脸呵斥道:“修炼道途,犹如走悬崖钢丝,岂可如此大意?今天若非是我恰逢其会到了这里,你就是有十条命都得死在这里。” 易风至起身只是道谢,可不敢反驳什么,这一次的事情可算是给他敲了一记警钟。也算是真正明白为何自古以来,修真者无数,但能成就大道白日飞升的却寥寥无几。 这男子并未在这里多有停留,又告诫了易风至以及方忆东等人几句后,驾剑离开。 而这之后,易风至才从方忆东几人口中得知,竟有闪电向自己劈来,又是一股冷汗,心有余悸啊。 这几日后,果如那些渔民所言,风雨不止,那海上大浪是夜来越,有时竟是二十米之高,这等天威下,方忆东等人都吓得面『色』不太自然,练剑之时都得稍微避让,天地之力浩『荡』无边,在它们面前,人显得何其的渺小。 易风至有了上次的教训,即便是已是处在了一只脚踏入第三层的边缘,也不敢妄自引接元气入体了,老老实实的在这大浪中练剑,得益非浅,一手剑法更为大气了,剑势一动,就似有轰鸣巨浪扑出,当然,这里面却也少不了休息之时梦中练习的原由,有了亲身的经历,可不是以往的空想能比的,能将那最为细微奥秘之处糅进剑法之中。 方忆东几人的剑法进步虽不及易风至这么快,但他们进入先天境界还不是很久,本身就处在实力飞进的阶段,这几日磨练也有阻于对他们心灵的淬炼,所以几天下来自身气质大有改变,与前几日判若两人。 这几天中并没有别的意外,那苍龙宗的少年也没再来找麻烦,即便是真来了,再次面对下易风至敌对的把握也有了五成。 到第三日,他们却在海边看到了另外的三人,也都是裂天剑宗的人,其中一个,易风至十分熟悉,那就是前天见过的,曾与他一战的赵一君,他却比方忆东一行人要早半年正式入门。不过这时易风至也只是远远望了两眼而已,并未过去。 第五日,天『色』终于放晴,易风至几人又出海边寻船,可这时大多数的船只都被别人预订了,剩下少许,一听易风至是去寻蓝血珊瑚都是面『色』微变,说什么也不去,这几日他们尽忙着练剑却未注意到一些言语,每次雷雨暴风之后,都是这些人找寻宝物灵物的最佳时机。最后,只有决定跟随一艘大船出去。 这大船长近六十丈,宽十丈左右,这样的船在这海边上共有四艘,是造来专为去海中深处寻找灵物宝物之用,这种船自然是最为安全了,可是上面人多要去的地方也多,每次出去都要花上三个月之久。 易风至几人商议,与其在这等候其他船只,不如就随这大船出去,就算长长见识,或许也有机遇能得到别的东西,他们这等外出寻物料的弟子,除了一些特定的东西有一部分要上交外,其他的却可留下自己处理。 易风至寻到这船时,船只中已有上百人,但也仅仅是住了船中房间的一半而已,这些人大多都有着不弱的身手,裂天剑宗的人也有不少。 船上共有上中下三层为房间居住,大船虽是以仙石驱动阵法为动力,但配备的水手也有五百人之多。厨房、吃饭的厅堂、澡堂,乃至交易物品的场所,都有配备。 船要后日才会起航,易风至几个先在这住下了,五人被安排在了中层相邻的五个房间中,第一次坐这样大船,易风至还是有些好奇的,这样的东西以前见都未见过,方忆东的神『色』中却有一丝不屑。 易风至几个又进了次县城,买了些实用的物品,这里的东西比起内陆还要贵,用下来,几人囊中就又瘪了许多,更让他等感觉自己穷困,都有将宗门下发的丹『药』拿出去换些东西来使用的念头了。 在这船上,练剑就不怎么方便了,早早休息之时,易风至自然是入梦而去,进入梦中这才发现,这船上高手竟有好些高手,其实力还当远在自己之上,怕是有着灵寂期的修为。 大梦之法,那虚空之中,这些人意念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就犹如当空的烈日,那力量精粹凝练无比,易风至只凭直觉就相信,自己若凑上去,不但无法进别人梦中,只怕自身意识也会被炼化。 他可不敢去碰这些高手,甚至还怕被发现,都不敢随意的进其他的人梦里面去了,只有在自己梦中练剑,改天换地,打发时间。 到第三日早晨,雾散之后,终于要开船了,易风至几人正在在船顶上栏杆内望着海上光景,忽然,孟余生低头望着下面道:“易师兄,你看那是不是前几日寻我们麻烦的那小子?” 第四十五章 蛇岛 第四十五章 蛇岛 易风至垂下头望了一眼,正见三男两女走进走上甲板,其中靠最左边的男子,就是哪天曾与自己以及方忆东比试的那小子,轻笑的一下:“看来我等与他还挺有缘分的啊,嗯,那几个,该是他同门吧。” 万小今道:“那日在我们手上反吃了亏,若是再看到我们,会不会来找麻烦?” 方忆东冷笑声道:“那最好,在这船上可不像地上这么好躲了。” 易风至伸了下腰杆,很懒散的道:“同在一艘船上,他早晚会知道我们也在的,不过苍龙宗可不敢明目张胆的与我裂天剑宗作对,只是,这次外出可也得小心这家伙暗中背后使什么绊子。” 再过得半个时辰左右,这艘大船准备起航了,甲板上,这楼顶上都有不少的人正看着日出。 易风至这才又看到那赵一君也在这船上。 大船排开海水缓缓启动了,易风至没到船下,无法看到船到底是凭借如何滑动的,只见船后海水滚滚。船开得十分平稳,完全不似以前在江中小船的感觉。 大船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远离了海岸,只是片刻功夫,那岸上的事物就再看不清楚,再过得半个时辰,四周入目的就只有这茫茫大海。 这一刻,那种天地之下,人之渺茫之感更为强烈,虽然易风至以前曾在林震张肖剑上跨越过无数的海洋,但那时候都是片刻就过去,哪会像现在这般。 辽阔大海,甚至为壮观,可是看得久了,也就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感觉,三三两两的或许在甲板上座位中坐下,或是回里中厅室。 大海的道路中比较沉闷,这里面的人大多都是有修为、有身份的人,自然不可能如那市井中人那般阴酒赌博,即便是有个别生『性』放『荡』不羁之人,但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再说了修真者在这船上,普通的武林人,哪怕真到先天境界,也得好生收敛着。 更何况,虽传言说大海之中灵物、宝物无数,但真要寻到这些,也得前往那危险之地,若不好好养精蓄锐,别说寻宝,就是命也得丢掉。 大海上大大小小的岛屿颇多,但大多都只是『乱』石狰狞,并无生机,大船都未停留,直到五个时辰后,天『色』将暗之际,才在一个大约方圆七十里大的岛屿旁边止住了前行。 大船的船长并不是这里地道的渔民,而是一个先天境界的高手,这样大、而且是以阵法为动力的船只,并不是普通的人能造得出来的,易风至甚至猜想,其背后该是某个修真门派,不过,并没在他身上感应到裂天剑宗的独有气息。 船还没停稳当,他便站上了甲板,对着四周拱手道:“各位朋友,今日船只在这岛屿边上停留,这岛屿名叫蛇岛,若是有人要上去碰碰运气,也得千万小心,上面许多蛇都剧毒无比。明日午时起航,也请诸位别误了时间。” 大船越行越慢,上百只船浆从船近水线的位置伸了出来,想来那阵法业已停止了运转。船并没有开到岛屿的边上,而是距离大约三里距离时就落下了铁锚,里面水太浅,若再进去,非得触礁不可。 有水手放下固定在大船两旁的小船,这是专门拿来登陆用的,不过,船还没完全停稳,就有十数道身影自船上纵身而下,这船上的人中,有好些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 易风至他们此刻在船顶上,他笑道:“反正没事,我们也去瞧瞧,听说这蛇岛上有火龙果之类的灵物,也不知我们有没有这机缘。” 其他几人也没反对,唯有丁为脸上有些许异样,但易风至等并未注意到。 最下下来的是易风至,他直接从这船顶上掠下,将要落下水时,虚空一按,身子借力在空中一翻,就化解了下坠的力量,然后脚尖点水而前。 易风至刚落下时,身边一道人影靠近,正是苍龙派那与他有过节的年轻人,他轻笑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道:“岛上危险得很,阁下几人可要小心哦。”说着,就见他脚下青气一闪,托着他飞快的向岸边而去。 方忆东几人稍后面才下来,认出了在他们前面闪过的那人,万小今道:”易师兄,那家伙说什么?” 易风至笑着道:“苍龙派的这位朋友可真好心,提醒我们在岛上小心些。” 方忆东冷哼一声,没说话,这次出来,连遭失败,对高傲的他有些打击,不过对修炼之途来说,未必没有好处。 丁为是最后下来的,一落到水中,却陡的一声惊叫,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剑影晃动。 易风至等人闻得异状,纷纷转身而回,还道丁为出了什么事情,都真气转动,差点出手,可周围一见也没人影,只看得那被剑气破开的水沟中一团血水,呆了呆。 丁为收了剑,站在水面上,那苍白的脸上微红,道:“我还以为什么怪物,原来是水蛇。”见到周围其他人的目光也望了过来,丁为更不好意思了,道:“我们上岸吧。” 易风至强忍着一丝笑意,这丁为的年纪在这五人中最大,可确实最为害羞的一个。 “呃,难道他怕蛇?”易风至回头望了一眼。 其实真正说来,易风至也有些怕蛇,或者说是怕这么多蛇,这岛屿不愧是蛇岛,他们上岛屿不到一刻钟,就差点走进一个蛇窝中,几百条褐黄『色』的拇指粗细,半米长的小蛇,冷冰冰的目光,丝丝的吐信声,让人『毛』骨悚然,给易风至的感觉,甚至比那日面对几十米的海浪更可怕。丁为就更不说了,易风至都感觉到他气血有丁点散『乱』,手几次都想拔出剑来。 比起易风至来,从船上上来的人中有连个却是截然相反,其中一个穿着粗布麻衣,有些矮的中年人,易风至望去的时候,只见他一探手就捏住一只三尺长碧绿『色』的小蛇,锋利如刀小手指指甲在蛇腹上一划,麻利的取出蛇胆,似乎察觉了易风至的目光,抬起头笑道:“青竹丝的胆可是解毒的良『药』,若是上了三十年气候,服用后三年之内可百毒不侵。” 第四十六章 大炎李家 第四十六章 大炎李家 祁山上,易风至的离开,其他弟子们羡慕的同时,也感觉到一丝危机,或许不知什么时候,其他的师兄弟都正式入门了,自己却不得不黯然离开这充满神奇梦想的地方。 张玉在几日前突破到第二重,姜宏波依旧只是第一重大成之境,自身情况距离打开任督二脉仍然有着一些差距。 无可置疑的是,在现在这祁山上,年轻一代中,李季绝对是第一的高手,半年后,他也必然将会正式成为裂天剑宗的弟子,以他这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羡慕之人众多,可是每当想起横在他前面的易风至,他都有一种无力之感。 这日傍晚,李季正练三阴三阳剑中的手太阴剑,这一路『穴』道他根本就还未全部打通,真气运转滞碍,强自一练,不但无法发挥出其应有的威力,反是岔了气,好片刻才恢复过来,脑海中突然闪过易风至的椅子,烦躁之心无名而起,脱手一道剑罡斩在一块巨石上,轰的一声,罡气将这石块炸裂。 就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比不过别人,找块烂石头出气,可算不得英雄。“ “什么人?“李季持剑喝问道,转身就一个模样为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自树木阴影下走了出来,他冷哼一声,接着道:“我李家可没这种没出息的后人。” 李季看得这相貌,想及走之前父亲给他所看的画像,心头一惊,急忙跪拜了下去:“孩儿不知是太祖爷爷驾凌,言语冒犯,请太祖爷爷降罪。” 这男子走到李季前面,站了好半响,这才缓缓说道:“我李家在俗世是受亿万人朝拜的皇族,在这修真界同样也得有这种豪情霸气,你身为我李家子弟,却连小小一个山头的同门都比不过,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回大炎国?” “孩儿,孩儿……”这男子的话语虽慢,什么根本就没用什么重的语气,但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威严压得李季大汗淋淋,根本就不敢多说话,不敢抬头,这气息比起他正身为帝王的父皇的还要强上无数倍,这种皇霸之气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甚至也不是普通的修炼者能拥有的,只有那自称天之子、一言之下掌管千万人生死的帝王,在无数个时日处身在那俯堪天下的位置才能形成的。 男子双手后负,转头看着天上明月,道:“之中事情,你不用多说,我十分清楚,不过,这些都不是理由,他之所以进步快,是因为你进步慢,若你快了,他自然就比不过你。一年后,就是每十年一次的入门弟子同门之比,这一年中,将由我来教你,我希望到时能振我李家皇族之威,成为这一代的第一人,你可有这信心和决心?”男子看着李季,双目中『射』出的光芒若有实质。 …… 那中年人将蛇胆放入一个竹捅中,这才笑着拱手道:“在下廖尽,几位兄弟该是裂天剑宗的高人吧?” 易风至对这客气之人还是挺客气的,抱拳回礼,微笑道:“敝人易风至,这是我几位师弟,高人可算不上,不过是宗门的普通弟子而已。” 这中年人这才知道易风至才是这里的领头人,原本拱手最后的方向是在丁为身上,这时候却不着痕迹的稍微转了下身,见易风至颇为和气,也热络了起来,笑道:“几位兄弟可谦虚了,对我等这些世俗之人来讲,你们用高人二字可不为过,看几位兄弟神情,该是第一次到这蛇岛吧?在下不才,随着这大船来了几次,不若这样,我就当个向导,为几位兄弟介绍一番。” 易风至虽从别人口中得知这岛上情景一二,但真上来时,却也只是没头的『乱』闯,既然有人愿意同行,他自然不会拒绝,结交一些这些经常在这带行动的人对以后自己找寻蓝血珊瑚也有好处,当下,笑着道:“我等可求之不得,有廖兄这等捕蛇能手在旁,我们也可长下见识。” 廖尽笑道:“捕蛇这手艺,不过是小技而已,只要熟悉了蛇的生『性』,克服了心中恐惧,以几位兄弟的身手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这蛇岛上的蛇不比外面,除了数百种普通毒蛇外,尚有许多成了气候的大蛇,这些蛇可得小心应付了。我等边走边谈吧,这蛇岛上虽然危险,但也有好东西,就看运气了。不过这些东西,估计几位兄弟可就看不上言了。” 这廖尽一边闲谈,一边卡着易风至等,也没特别的恭维,言语间让这些刚出山门的少年们颇有受用。 “这蛇岛中食物丰富,有不少鼠类,这才养活了这么多蛇来,这个山头上就东边的山涧别去,那里的火炼蛇速度极快,毒水能喷『射』两三丈远,那蛇毒十分厉害,皮肤一沾,立马就得腐烂,若是百蛇齐发,除非是拥有护身罡气之人,休想逃脱。” 这一路过来,廖尽已是将数十枚蛇胆收进那竹桶中,并不时为易风至讲究诸般蛇类的习『性』,喜欢什么,害怕什么,进攻时的迹象,什么蛇群居,什么蛇独行,中了蛇毒又该如何去解,这些种种让易风至几人长了不少见识,同时见得多了也渐渐克服了心中那丝恐惧,只有丁为还是觉得心里发『毛』。 转眼间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不过,对先天境界,达到虚室生白的练武之人来讲,黑夜白天并无多大分别,易风至一行人已快深入岛中央,路途中也碰到一些其他想碰运气的人。 就这时,远处忽然一阵喧闹,接着轰的一声一团火光照亮,然后易风至周围的那些蛇似乎察觉到什么,纷纷『骚』动起来,爬回洞『穴』。 那廖尽面『色』微变:“谁这么不小心,居然惊动了它。“ 第四十七章 毒龙果 第四十七章 毒龙果 “它?你是说这岛上的那条金斑巨蟒?”易风至想起曾听说过的蛇岛上一些事情。 廖尽站上了树枝,这里本算得上高地,能看到出事的地方:“定然是它了,你看那处的树木,成片的倒塌,这岛上也只有那怪物的身形才闹得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金班巨蟒似这等大风暴之后,一般来讲,至少得半个月后才会出来活动,难道,有人去偷了那毒龙果?” 那一处尘土弥漫,发生的事情又在树木掩饰下,无法看得清具体情况,易风至凝聚目力望了片刻,才注意到一个青『色』人影正在那前方奔逃,隐约可见他身后金光斑点闪耀,然后树木就这么从中分开,辟出一条道来,这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奔行的速度都极快,眨眼的功夫就到易风至所在的这山脚下了。 廖尽却将那周围地势一望,面『色』微变的道:“我们快走,那人十有**会往这逃。” 易风至也觉得不妙,这个时候他已看清楚那被金斑巨蟒追逐的人是谁了,分明就是苍龙宗的那小子,而他发觉,那小子分明也看到了他。 果不其然,那小子带着巨蟒就直奔易风至这里而来,那小子的速度与易风至速度慢些,但易风至还得顾着方忆东几人。而那巨蟒速度却比易风至全力下要快上几分。 “易师兄,那小子分明是想将祸事引到我们头上。”孟余生回头望了一眼,大声道。只见那苍龙宗之人随着易风至一转道,也跟着转了过来。 只是片刻间这距离已经拉近不少,巨蟒距离方忆东几人已是不足五十米,易风至回头望了一眼,咬牙道:“孟师弟,我们分开走。”言语中,身体一闪,就向旁折开,同时回头之时伸出手指对着那苍龙宗的小子比划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那人笑嘻嘻的面对着易风至,果然,他也并不去理会方忆东几个,转道就向易风至而去。 “这位裂天剑宗的兄弟,可真是对不起,不是我秦同不道义,实在也是没法,总不能将这怪物带到那船边去不是?嗯,这样,我在那处寻的东西,分一样给你,算是补偿。”言语中一个火红的果子向易风至飞了过来。 接着那人哈哈笑道:“这是毒龙果,弄丢了可别后悔。” 易风至可不相信这家伙会这么好心,可眼前飞过的果子按照易风至的印象来讲,却绝对是千真万确,心中念头一闪,易风至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再接着就见秦同周身上下青光一闪,乙木之气砰的一声炸开,然后秦同就再没了影子。 这时候易风至就算再笨也明白了过来,这小子抢了金斑巨蟒的东西却想让自己顶缸,而且现在这家伙突然用遁法消失,只剩自己在这蟒蛇眼中,就算自己没那毒龙果,这巨蟒只怕也会紧紧盯着自己,不会甘休。 这些念头,这些事情,都不过是在那果子从秦同手中飞出,还未落到地上的须臾之间。易风至见着那毒龙果就要撞在旁边的树木上,心中道:“反正这黑锅已是背定了,这毒龙果有总比没有强。”说到底,易风至却还是无法抵得住这其中的诱『惑』。 毒龙果,据说是上古蚀龙唾『液』浇在火龙果树上,生长而成,而真正由那棵果树长出来的果子,据说是可以毒死真正的龙,当然,现在修真界所发现的果子,大多都是不知道用是几十代后的产物了。即便这样,这果子依旧剧毒无比,但是若能化解毒气,不但可以增长修为,还可以炼制可清心驱魔的丹『药』,对修真者而言也算宝物。 而对裂天剑宗而言,却有另外一手法决,可借这毒龙果的毒气淬炼肉身经脉,易风至真正看中的便是这效用。 裂天剑宗以武入道,不论是现在体内修炼的真气,或者以后金丹期的真元,比起其他普通修炼者都要霸道许多,是以自身经脉肉身的强度要求也十分严格,拥有霸道的力量,若没有与这相对应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发挥出其中威力,就如上次易风至面对青光一击,罡气涌出抵挡,反伤了自己一般!而且拥有了强悍的身体,就可将自身真气不断压缩精粹,同样境界下,实力自然也可不同而语。 探手一抓,就将这毒龙果拿住,另一手已从腰间囊中拿出玉盒,将毒龙果装了进去然后放进腰囊着,这些动作迅捷无比,当然,不迅捷也不行,身后巨蟒可是追着的,易风至还得想法摆脱才行。 轰轰、咔嚓的声音不断传出,巨石粉碎,树木折断,巨蟒庞大的身躯下,一股压迫之感不断向易风至涌去。 劲风在后面闪起,咝的一声,仿佛是某个尖锐的东西破空而来,易风至这时候也不敢掉以轻心,急忙闪避,接着他就看到在他之前那位置前面的一棵树木从中折断。 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来不及后看,易风至阴阳幻步,连连闪避,可危险的感觉始终跟随。 锵,易风至拔出剑,挡住了身后已来不及闪避的一击,这时,他已知道向他袭来的乃是蛇信,这蟒蛇的蛇信十分长,落在剑上,发出钢铁碰撞之声,易风至手臂微微发麻。 心中骇然,这蛇信速度好快,易风至感觉,自己的挥剑的速度未必比得上。咝咝咝,蛇信连连出击,易风至或闪或挡,危险万分。 “别让我再见到那小子。”易风至心中恨恨的道,今日以后这仇说什么也得报。 “七师弟,裂天剑宗的那小子会不会出事?那东西虽珍贵,可若与裂天剑宗结下了仇恨,未必值得啊。”在距离易风至战场五里远的山头上,三个男子站在一起。 那秦同道:“三师兄放心,出不了事情,那小子的身手我了解,撑得到裂天剑宗其他弟子过去,我们准备吧,将那条也引出来,然后动手。” 第四十八章 醉龙草 第四十八章 醉龙草 咝,蛇信自易风至脸旁险之又险的刺过,带起的如刀劲风在易风至的脸颊左侧画上了一条半寸长的伤口,火辣辣的,易风至不敢再背对着巨蟒了,只有放弃逃走的打算,玄钢剑反手搁住蛇信的一击,借着这其中力量,身子一个旋转,与巨蟒相对而站,巨蟒可不管这些,见易风至不走,也不用蛇信,张口就向易风至咬了过来,同时,一股淡红『色』的气息就向易风至喷了过去,这虽不是毒气,但这瘴气依旧能让人昏『迷』。 易风至不敢有所触碰,先天罡气护卫周身,脚下步伐一闪,避过蛇口,同时一剑劈向蛇的下颚。 那知这蛇根本就不闪避,脑袋一摆,就向他撞过来,同时蛇信一吐,如同镰刀向易风至脖子割到。 剑砍在蛇身上,却发出叮的一声,剑就向外『荡』起,易风至骇然,这剑上虽来步及附上三阴三阳的剑罡,可是普通罡气也足以斩金断玉,但居然奈何不了这蛇身。 这金斑巨蟒长达十丈,腰围近有一米,乃是这蛇岛上个头最大的一条,一身力气巨大无比,易风至那敢让它撞上,急退三步,碰到一块岩石,身子又猛的拔起,蛇头撞在那岩石上,轰的一声,这块足有三米见方的青『色』大石四分五裂。 易风至上腾之时,脱手一道罡气直袭蛇目,可蛇只眼睛将眼睛一闭,那罡气砰的一声就滑到了一旁,与之同时,它身子一抬,就向空中的易风至『药』到。 易风至这时候已触及一个树木尖端,借力腾挪闪开,可还没闪出多远,就见一只巨尾成鞭扫了过来,劲风刚烈迅猛,竟有风雷之声夹杂其中,易风至连忙真气一沉,用上了千斤坠的功夫,险险避过,同时剑尖吐出罡气,在蛇身上划了一下,但依旧只有淡淡的一条白痕,无法伤之分毫。 不过剑上的力量却透了进去,这巨蟒还是十分疼痛的,也正因为此,它身子一弯,头转了过来又向易风至咬去。 这蟒蛇有些年岁,长了灵智,战斗起来可不能小看,外家皮厚无比,这连连交手,易风至根本就没站到丝毫上风。 也幸得是他经历了许多磨练,心志稳定,不会战时失了原本水平,这时候,他身子后『射』,从蛇后半身落下还未及地的缝隙中穿过,趁这蛇自己阻挡了自己行动的机会,就向身后的山林中奔了去。 他心知以这蛇的情况,自己单身一人要将之战胜有些困难,唯有拖延时间,等待同门相助。 …… 另一边那山头上,先前说话的男子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裂天剑宗势大,有的事得小心一些,四师弟,将那醉龙草拿出来吧。” 另一个男子点了点头,自怀中拿出一个玉盒,打开玉盒,淡淡的,带着一丝酒味的香气自盒中弥漫出来,只见那玉盒里一根不足寸高的淡红『色』小草,这男子左手拿出这株醉龙草,另一只手捏了一个印决,口中默念了数句咒语,左手上深青『色』乙木之力涌出,绕着那醉龙草旋转,片刻间,就见这醉龙草大了一圈,原本淡红『色』也浓了许多,再过片刻,砰的一声,这醉龙草上就炸出一团红雾,迅速的飘散,接着那三师兄拿出七块下品的仙石,打出几道灵决,布下了一个阵法,另一个男子将有些枯萎的醉龙草放在这阵法中。 三师兄道:“我们走吧,时间不太多,这草的火候不足三百年,未必能拖多少时间。” 秦同道:“师父、师叔们也真是,若是他们亲自来取,哪会有我们这么麻烦。” 三师兄道:“这有什么办法,这天池星毕竟是裂天剑宗的地方,似我们这等小门小派就得遵守别人的规矩,若是师叔们动手,这东西也只怕早被裂天剑宗盯上了,反倒是我等未成金丹之人,若是得了,裂天剑宗即便知晓也不好来过问。” 秦同撇了嘴,没再说什么,情势如此,也没有办法。 醉龙草的『药』力迅速散开,附近这两三个山头上,察觉到这气息的蛇都本能的向着这地方会聚,越聚越多,阵法的力量让他们根本无法触及到醉龙草,只在那周围打着转。 蛇群一阵『骚』动,一些蛇开始后退,却是那上了年岁成了气候的蛇也被吸引了过来,虽靠近这里会非常舒服,但无法抵得住阶级上的恐惧感。 最后围在这阵法周围打着转的蛇只剩下了十余条,最普通的蛇退到外围,这些蛇有的互为敌人,一碰到就要打架,可这时候却只会觉得昏昏欲睡,因为越是毒、越是厉害的蛇受这『药』力的影响越大。 醉龙草顾名思意,是用来醉龙的,但是龙与蛇在血缘上本有联系,是以也会受其影响。 再过了片刻,忽然那十几条蛇也不安起来,最后无奈的让开一条道,并向后退,只见那方向,一条全身耀眼银白『色』的,不足两米长,儿臂粗细的蛇正游了过来,这蛇若放在世俗普通地方倒算不小的蛇,可在这动不动就水桶粗细的蛇群中却是娇小无比,但是这里的蛇却都是怕它。 这银白『色』的小蛇来得很快,甚至比此刻正追易风至的蟒蛇还要快,普通人看去,只怕只能见到一道银白光芒闪过而已。 它很快就到了那阵法前,面对那让群蛇无能为力的阵法,它绕着周围游了两三圈,张口一道白『色』雾气喷出,接着就见那一大片空间的物体迅速凝结成冰,原本是有结界效用的『迷』魂阵顿时就被它破了,然后就见它慢慢的游到那醉龙草前,在其它蛇眼盯着下,张口将之吞了下去,随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另一边,易风至掉转了头,依旧在不择路的狂奔着,方忆东几个已向船中师兄求救,有两人明显修为还应在易风至之上的同门赶了过来…… 第四十九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四十九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易风至不得不再次转身应战,这一次,易风至却有机会调动罡气,施出了三阴三阳罡气来,只这力量依旧只能在勉强破开蟒蛇的鳞甲,而无法让其受多大的伤害。 感觉到疼痛的巨蟒暴怒,动作比以前更快,易风至险象环生。在他们的战场上,一个个岩石被铲得粉碎,一棵棵树木当中折断。 “这畜生的力气可真够大。”玄刚剑与蛇尾碰了一下,还并未接实了,易风至就已经感觉虎口发麻,剑差点脱手。 “若是我乾元紫府心法达到第三层,先天罡气运转浑然无碍,自身真气再进一层,想来就不用怕它了。”不过易风至也只有想想而已,时下可没这时间给他修炼。 边战边退,可是须臾间易风至再遇险情,几条虽不及这金斑巨蟒大,但速度却不比其慢的毒蛇围了过来,悉悉唆唆中,这外面又围上了无数的小蛇过来,片刻间,局势更加恶化,连逃也别想逃了。 易风至心中念道:“难道是被那毒龙果的味道给吸引过来的?“之前只用随手掏了一个普通的盒子,恐怕隔不住气味。 有的毒蛇可不像金斑巨蟒只知用身体,蛇身未到,毒『液』就如利箭一般喷『射』过来,这喷『射』的力量竟是刺得易风至的护身罡气也晃动了几下,易风至闪避起来越来越困难,心中正焦急,听得一声大喝:“这位师弟勿慌,我来助你。“ 裂天剑宗的同门总算是来了,这些人中,当先二人可是突破了第三层的弟子,体内罡气凝练程度比易风至要精纯得多,金斑巨蟒挨上一剑也会留下一道血槽。 这二人冲进来,解了易风至的之危,其中一人耸了下鼻子,对易风至道:“易师弟,你身上怎么有引蛇粉的味道?” 言语中,他一边抵挡攻击,一边拿出一棵丹『药』,砰的一声,这丹『药』炸开,无『色』无味,可是这蛇群群避之不及,纷纷逃窜开,可那金斑巨蟒和那十几条大蛇,还有上百条依依不舍的在外徘徊,不敢靠近。 “咦。“援助的二人看了易风至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不过也未说话。 又是一阵战斗,群蛇毕竟无法抵挡得住这剑罡、剑意的威胁,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即便毒龙果对它们来说,有着很大的诱『惑』,但依旧只有落荒而逃。 易风至对来援救的弟子自然得真心感谢一番,唯一有点觉得不是滋味的是,明明是师侄,却还得称师兄,当然易风至可不敢提这事,当师叔的还让晚辈救,岂不是更没面子?心下,对让修为突破到第三层又有些急迫了。 那几人与易风至谈了几句就离开了,同门相助乃常事,裂天剑宗同门遍布这整个星球,有这份情意交情就够了,需不着刻意去怎样,何况对他们来说,易风至也不过是普通入门弟子而已,至于说易风至到底和苍龙宗的到底有什么恩怨,他们却不会去管和过问,这也是天池星上的规矩,若非与宗门荣辱息息相关之事,门中弟子的事情却得自己解决,宗门虽是门下弟子的凭仗,却并非依靠,修炼之途上,万千劫难,能靠的永远只有自己,没有丝毫侥幸。 “幸好那蟒蛇只是力气大速度快,也没有其他的手段,你们及时搬来救手,不然这次……”易风至擦下额头汗水,脸上有些尘土,十分不好受,心中对苍龙宗的秦同可是恨上了,那秦同分明是随时就可以逃开,却偏偏引到他这身边。 孟余生道:“易师兄,苍龙宗的那小子呢?”不但是易风至,孟余生、丁为几人心中也有怒意,若不是易风至单身一人引开,他们可不知最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此仇不报非君子!”方忆东冷冷的说了一句,方忆东的心『性』比起易风至等更为激傲,已然动了杀心。 易风至道:“那小子用乙木遁法逃走了,临走前把这东西扔了给我,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这上面原来沾了引蛇粉。”自嘲的笑了一下,将那毒龙果拿了出来给方忆东等看了一眼,又装进了另一个能隔绝气味的玉盒子中:“哼,这过节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廖兄,你怎么了?” 廖尽正看着远处,闻得易风至的话,回过头,有些犹豫,顿了下,看了看四周,稍微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有样东西,或许那苍龙宗想打那东西的注意。” 易风至眉头扬了扬,又笑『吟』『吟』的道:“哦?什么东西?” 这中年人道:“在下也不能肯定,那几次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与传说中的龙涎果十分相似。” “龙涎果?这位大哥不会是说笑话吧,要是这小岛有这东西,只怕早是被修真的前辈们发现了。”方忆东冷笑一声,眼下之意就是说,修真者未发现的,你个普通人倒是发现了,未免太不合理。 中年人似早料到易风至几人会不信,听了方忆东的话也不生气,说道:“在下发现它也是巧合,记得五年前,刚听说这蛇岛,就租了个小船一人来了这里,头次来这蛇岛,对地势不熟,在岛屿上胡『乱』探寻,一个人在这岛上呆了近半个月,有次追逐条毒蛇,跑进一个山涧下隐藏的洞『穴』,远远的看到了那果子,不过,那里面有好些凶猛的毒蛇守护,在下一人力有未及,甚至差点丧命,还好那些蛇都不愿意远离那果子,才逃以生天,此后几年我连去几次,可都是功亏一篑,几位兄弟,你们看那边,群蛇聚集,我看十有**也是苍龙宗的动作。” 易风至眼中光芒闪了几下,忽然笑了起来:“火龙果、毒龙果、龙涎果,分明是蛇岛,偏偏这么多与龙有关的东西,几位师弟,要不,我们去看看?有话言,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真是苍龙宗的人谋算,我们就去凑凑热闹,找找麻烦,怎样?” 第五十章 万蛇果 第五十章 万蛇果 孟余生等自然是没有异意,修真者恩怨分明,那秦同既然敢引蛇来追袭他们,他们暗中破坏苍龙宗之事也是天经地义。 至于这廖尽之言,易风至倒信了十之**,他也认为那秦同可不仅仅是戏弄他们这么简单,若是那样,犯不着还给自己一个毒龙果,这东西论价值还是不低的。最后出来得几条大蛇可几乎都是与那金斑巨蟒相当的角『色』。 既已下决定,这几人就立马起步,跟随廖尽直奔他所言的地方而去。 廖尽所言的地方是在岛中心偏右的地方,正是那群蛇被醉龙草吸引过去的山头之一。几人十分小心,贴着地面而行,但速度却不慢,没有了蛇的阻隔,片刻功夫他们就到了廖尽所说的山涧中,那洞口十分隐蔽,上面的岩石向下弯曲,又有腾蔓遮蔽,若不是廖尽指出,易风至根本就看不出来。 到了这里易风至便知确实有人来过了,青石上有青苔,有着被人踩过的印子,那坠下的腾蔓也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孟师弟、丁师弟,你二人在这上面守着,若有什么不对,立马放出求救焰火。”易风至低声吩咐了句。 孟余生、丁为虽也想去看看,但知道这之中或许有危险,需得有完全之策,点头以应。 易风至等小心的穿进了洞『穴』,廖尽走在最前面,他曾来过这里,对洞『穴』内比较熟悉,这时候本是夜晚,可是,这洞中洞壁上不知到底沾染了什么,反倒是闪烁着幽幽青光,洞『穴』成圆形,盘旋着向下延伸,有一些除了洞口上较为狭窄,下去之后直径差不多有六七米大小,如此宽阔的洞『穴』,也不知道最初到底是怎样而成的?或者说要怎样一条大蛇才用得了这洞『穴』? 六人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而且都是武者,比起那些普通修真者对力量的控制更为精细,行动间悄然无息。 刚走几步,易风至突然低声道:“等下,走这边。”话语中,易风至领着诸人从左侧越起,在洞壁上一块凸岩上借力,跨过了近五米的距离。 过去后,方忆东回头看了眼,却并非发现什么奇特之处,其实易风至也未看出来那里到底有什么机关设置,只是刚一靠近隐约就觉得不对。再想及那秦同等既然有所谋图,这洞口自然会设上些预警的禁制之类,所以才小心翼翼的跨过去。 在廖尽的指导下,易风至对蛇的形迹也有了一定了解,可以看出这洞『穴』中原本是有许多蛇活动的,不过,这时候显然都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吸引了出去。 洞『穴』的下面越来越寒冷,也越来越亮,有的时候洞壁上『露』出某种晶石的一角,闪烁着冰蓝『色』的光芒。而洞『穴』的壁也越渐光滑,几人少加快了速度,过了片刻,易风至突然用很轻的声音道:“前面有人。” 万小今等并没有感觉到,但他们知道易风至的修为比他们高上许多,闻言连忙放慢步伐更加小心了。 廖尽熟悉地势,低声道:“再过去点就能看到龙涎果了,上几次,我就在前面些地方就被蛇群赶了出去。 几人向前移了些距离,易风至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只见那下面的空间更为广阔,但似乎已是这洞『穴』的底部,那里面到处闪耀着冰蓝『色』的光辉,在靠近出口的这边,有一刻不足两米高的果树,上,九个泛着盈盈蓝光的果子挂在上面,果子的周围缠绕着蒙胧的烟气。 “真的是龙涎果?”易风至愣了一下,其实,严格说来毒龙果也是龙涎果的一种,可是在诸多不同属『性』的龙涎果中,只有四五种如同毒龙果一般拥有种子,若培育得当,可生长出下一代,他们都各自有着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不叫龙涎果了,真正的龙涎果只是那株被龙涎浇灌果的果树生长出的果子,而这些龙涎果与那几十代后的果子,其作用效果价值不可日而语。而让易风至真正发愣的不只是这果子的珍贵,而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又是在天池星上,宗门的前辈难道就未发现? 裂天剑宗,源远流长,据宗门长辈所说,已是有几万年的历史,就算在这天池星扎根,也有近万年之久,这么多高手,这么久的年代,想来星球上事物都几被『摸』了个遍,何况此处是他们都来得不同之地,除非……这果子是近年所生?可也有些说不过去,龙涎果开花结果到果子长得此种大小怕是得上千年才行吧。 “他们在找什么?难道不是为这果子而来?”易风至的目光迅速的被另外的吸引了过去,他目光中能见到这蛇洞中的二人,其中一人果然是秦同,凭借声音和其他感觉,他知道应还有一人在旁边,这三人似乎都用手指关节,轻声叩击着石壁。 易风至刚的目光刚落到这二人身上,那年纪稍长者就似有所觉,陡然抬起头,易风至连忙缩回身子。 “三师兄,怎么了?难道是那群蛇回来了?”秦同道。 这三师兄皱了眉头,摇头道:“没事,醉龙草的应该还能让它沉睡一刻钟,我倒担心被引蛇粉、毒龙果引出去的金斑巨蟒以及其他几条大蛇被驱赶回洞,察觉这九阴冰蛇离开,过来捣『乱』。这些先不管,时间紧迫,我们都加快些速度,这冰魂玉应该就在这附近。” 秦同道:“若不是那东西在这下面,担心施展术法将之惊动,不然哪用这么费劲。” 易风至几个在上面静静听着,真气在体内缓缓流转,呼吸也由外呼吸转为胎息,听得下面话语不难看出这几人竟不是为这龙涎果而来,万小今和廖尽等偷偷的瞧上了一眼,万小今似有话说,易风至却做了一个回撤的手势。 退得一段距离,万小今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那不是龙涎果,是万蛇果。” “万蛇果?”廖尽道,易风至等也诧异的看着万小今。 第五十一章 算计 第五十一章 算计 “龙涎果得天地间真龙唾『液』滋养,其果子中就算有剧毒,也带有极为精粹纯净的灵气,可万蛇果则不同,它乃蛇之圣果,由万千毒蛇的毒『液』滋养而成,果子气息驳杂,对我等修炼者却没多大的用处,你们之前注意到那果树没有?树上无数青『色』反光斑纹,斑纹中却暗隐杂『色』,树叶上也混杂各『色』斑迹,之前闻到这洞中气味我就怀疑一二,再听得苍龙宗说冰魂玉,我就更加肯定了。”几人一边向洞外极行,万小今一边说着,在易风至这一行人中,万小今本是医『药』世家,自小就研读各种『药』物奇志,对天下灵『药』奇物最为了解,易风至所知的关于龙涎果的情况也是从万小今口中得知的。 廖尽听得这话十分失望,不过,想着若真是龙涎果自己只怕也得不到,才好过些。 易风至冷哼一声道:“不是龙涎果正好,这苍龙宗的果然是利用我来引开蛇群,那好,既然他们怕蛇回去,我就把蛇引回来,礼尚往来,总不能让他们平白无故占了我便宜。” 方忆东这时候忽然说了句:“玉『露』丹中有味『药』似乎正与醉龙草相冲,苍龙宗的醉龙草只能让那什么九阴冰蛇沉睡如此短时间,想来火候并不深,或许能将之化解。” 易风至回头低笑道:“方师弟此言正和我意。” 廖尽的嘴角却抽搐了两下,玉『露』丹对易风至等算不得什么,对他来说可是疗伤圣『药』啊,这价值千斤的东西,却只为一时意气,未免太浪费了吧。 出洞不如入洞那么小心,除了那段区域,依旧是易风至引路跨过去外,几就是一路直奔,未要多少功夫就到了洞外,到了外面,易风至也不停留,低声吩咐了句:“你们在旁边等着,我一人过去。“ 话语中直奔旁边山头而去,与之同时,拿出玉瓶,倒出一粒玉『露』丹来,但想了下,却又掏出两粒来。 那山头上聚集着群蛇,如此景象,已是有人在旁观看,不过这等蛇群,除非是拥有了先天罡气护卫周身,不然根本就不敢向前迈进一步,乘坐大船来这里的人,除了苍龙宗的几个,其他的至多也就刚刚迈进灵寂期的样子,在不明其中情况下,是不敢贸然进去的。 易风至这边去山上却未遇到人,他踏着树梢而行,片刻间就已来到山头位置,入眼就见到了那最中心部位的空洞,十多条大蛇中间,一只银白『色』的小蛇正酣然而睡,在那小蛇的周围草木赫然都已是结下了冰霜。 轻轻一笑,易风至用力一捏却将两颗玉『露』丹捏碎,用真气一裹,向着那小蛇的位置『射』了去,与之同时一颗完好的玉『露』丹紧随其后。 玉『露』丹的丹气在那冰蛇上头炸开,清香之气顿时散开,顿时让那里弥漫的醉龙草味道淡了起来,那冰蛇懒洋洋的张开蛇目,晃了晃脑袋,感觉前面有一颗让它十分舒服的东西,张口将之衔了起来,丹『药』入口,醉龙草的气息顿时被压了下去,这条小蛇迅速的清醒过来。 易风至这个时候早已经转身向下而去,与之同时,却将那装着毒龙果盒子微微漏出一点缝隙。 相对于『药』力已经淡了醉龙草,这毒龙果的气息显然更让群蛇疯狂,易风至一路狂奔,他身后成千上万条毒蛇蜂拥而前。 至于那条小蛇,根本就不用易风至诱『惑』,它本是天地间的异种,灵『性』、智慧都已算不弱,经不住醉龙草诱『惑』离开万蛇果这么久,让此时的它哪还不疯狂的向着自己巢『穴』奔回。 快到洞『穴』之时,易风至将毒龙果的气息再次封闭起来,施展出比之前还快上许多的身法闪避开了。 紧跟着易风至后面的是几条大蛇到得这里却根本就不会去管毒龙果,直向洞『穴』中游去。 那小蛇也赶了上来,见有蛇涌进去,尖锐的咝鸣声响起,声音传得老远,听得这声音,易风至的真气都为之一滞,那群蛇更是一下子停顿了下,银白『色』的小蛇则迅速的冲到了最前面。 数不清的蛇疯狂的涌入洞中,那山涧几乎就被蛇群添满了,站在高处,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的易风至的人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万小今道:“这么多蛇,苍龙宗的几人能出地来吗?” 易风至淡然道:“出不出得来可就看他们各人造化了,既然设计了我,自然就得担这后果,我们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廖尽偷偷看了易风至一眼,他没想到一个刚出道的少年手法居然如此狠辣,当初,他与易风至攀交,心中也是想着借易风至几人的力量取这果子,原本是想不知不觉引易风至过去,几人合伙后,想来也不会亏了自己,却没料到最后竟演变成这样,龙涎果也成了万蛇果。 易风至几人离开这山头,未行多远,忽的听得一声炸响,回头望去,正见三道近丈长的青『色』剑光冲了出来,其中一道刚冲上十数米就已力竭跌落下去,另两道剑光连忙回转。 “你们倒是幸运。”易风至冷哼一声,话还没说话,忽的脚下晃动起来,就仿佛是地震一样,这整个岛屿晃动了大约十秒左右,才慢慢停息,易风至等却不知这之中又到底是怎回事。 这个夜晚还未过去,若此回船也是浪费,六人一道又转了一些地方,虽说虽寻得火龙果之类的灵物,但其他也算珍贵的草『药』倒采了些,不过动手的都是万小今,易风至也就在旁长见识,没多少兴趣,只摘了些美味的果子,准备带到船上吃,至于蛇胆之类腥物,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用处。 不知不觉间天『色』大亮,几人又在岛屿上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就回船而去,这之中也没别的麻烦。 中午,大船起航,易风至洗漱了下,在船顶上吹着海风,身边忽响起陌生的脚步声,微微转头,只见是那秦同,此时的他面『色』略显苍白。 易风至笑了下,不作理会。 第五十二章 你说是,那就是了 第五十二章 你说是,那就是了 和易风至在一起的孟余生将秦同打量了好一阵,也没说话。 “昨夜,是你做的手脚?”秦同双手握在栏杆上,站了一会,才侧过头说道。 “什么?”易风至似乎很惊讶的回过头来。 秦同冷笑一声:“裂天剑宗玉『露』丹的味道是骗不了我们的,我们失败了,四师兄受了重伤,你很得意,对吧?既然做了,怎的没胆子承认。” 易风至以一种很不在意的语气道:“你说是,那就是了,反正你既然认为是我做的,我不承认,你也不会信。” 秦同盯着易风至道:“不错,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件事我都记在你身上了,昨夜所赐,我总会找机还的。” 易风至耸了耸肩道:“随你吧。” 秦同转过身准备离开,易风至哈哈笑着说道:“多谢阁下的毒龙果。” 秦同的脚步略有停顿,面『色』十分不好看,接着径直下了船顶。 易风至和孟余生在这上面呆了一阵,也下了船顶,孟余生进了自己房间,易风至也正要进去,旁边一个面若寒爽的女子走了过来。 “你就是易风至?” 这女子倒有几分姿『色』,不过只看这脸『色』和言语,还有身上的气息,易风至就知道找自己决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苍龙宗的这位朋友寻在下何事?”易风至双手环抱在胸前,肆无忌惮的将这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翻。 这女子冷声道:“是就好。”言语中,扬手就是一掌向着易风至印了过来,只见那手掌白皙纤细,可是在手掌的前面却有靛青『色』的光芒闪烁,易风至不知这掌中到底藏着什么玄机,可本能的却觉得十分危险,身子飞退,眼睛微眯,这女的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如此近的距离下和裂天剑宗的人动手!倒退三丈左右,易风至身子一折,阴阳幻步踏泰位,转比位,脱离掌势笼罩,散手中的奔雷手就向女子手臂切去。 二人正要短兵相接,忽然那女子身旁青光一闪,一个男子出现在她身边,这男子在女子肩上一拍,女子周身元气停滞,招势断了下来。 “三师兄……”女子惊道。 男子向着袭来的易风至遥空一拱手,乙木之劲涌出,莫大的力量将易风至『逼』得再次向后飞退,这时候他才说道:“裂天剑宗的兄弟,在下师妹莽撞了,还请勿怪。” “三师兄,你拦我做什么,怎的还向他赔罪,这人害得四师兄重伤不醒,我要杀了他为四师兄报仇。”女子道。 这三师兄却不再言语,拉着女子就往回走去。 易风至冷笑一声,未说话,这三师兄的修为显然不是那秦同可比,只怕已是灵寂中后期,这等程度的高手,除非自己偷袭,或者拼死一战,以法决强行提升自身罡气,不然只是普通战斗,那是绝对不是对手的。 孟孟余生原本进屋,听得响动又转身出来,其他几位师弟也出来察看究竟,易风至笑着道:“没事。” …… 大约每隔三四日功夫,大船就会停留一次,多是在一些岛屿边上,这些岛屿有的只是光秃秃的岩石,有的却是丛林茂密,所呆的时间,也是有的长有的短。 易风至和孟余生等,也多会去逛逛,长了些见识,也收取了些东西,不过都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好东西。 当然并非是这海外没宝物,而是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就不怎么值钱了,能轻易找到让这船上的人看上眼的东西的那些地方却非他们能去、敢去的,他们这些人中有许多人也只是打算来碰碰运气而已就算易风至出海前,也同样有着这念头。 那秦同在这途中倒并没找什么麻烦,可易风至却能时时感受到身后的那一缕冷冷的目光,他知秦同只是在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机会而已。苍龙宗的其他人看到易风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不过易风至却不在乎,随让秦同先来招惹他的! 至于赵一君则很少与易风至照面,见面后也是如平常同门一般打声招呼,易风至也没将那些小事挂在口上,其他人倒不知他二人以前交过手。 平常,若不下船,易风至除了在甲板上吹吹风,或是指点下孟余生几人剑法外,就是打坐修炼,或入大梦之法了。 大梦之法的进展此时稍稍放慢,或许也因这里不敢随意入别人之梦的原由有关,而易风至耗费时间最多的却是在乾元紫府心法之上。 那日暴风海浪中,他就已经悟通其中关窍,只因元气暴烈而无法尽全功,但那对天地元气的感应却并未消失,即便是因风平浪静下,元气的活跃程度不及当日,但易风至依旧能感受得到这天地间盈盈流动的丰沛元气。 打破第三层关卡已有些时日,易风至虽也极力想早日突破,可也知元气入体,极难控制,这些天,他打坐之时,就放开自身意念,以最细微的心去感受这天地间元气的脉动。 大半个月过去,易风至细心的演算着修炼中各种可能的变化,业已有着十足的把握,这才开始真正运转心法,接引那天地元气缓缓从几处大『穴』融入自身经脉,推动真气运转将这些元气炼化化为自身真气,同时一点点的将真气曼延至那些细小脉络。 那日差点走火入魔,倒也并非全无好处,体内的细小脉络,乃至表皮上的浮络都有许多被暴烈的元气冲开,这便省了易风至许多功夫。 而且经历上次考验,他周身经脉都更为坚韧,在这接引元气,补充数量的同时,易风至也不断的将自身真气进行压缩,炼化,让其更加精粹。 可惜在这船上还有些顾及,不能闭关潜修,借助毒龙果之力,不然,易风至还可在短时间中让自己实力迈一步台阶。 航行了一个月后,绕了很大的一个圈,易风至总算是快到那盛产蓝血珊瑚的地方了…… 第五十三章 禁海 第五十三章 禁海 就在到那地上午,苍龙宗的几人却驾剑离开了,其中缘由,易风至不知晓,不过这些人走了,易风至还是松了口气,乾元紫府心法刚进入第三层,还不是灵寂期的高手对手,虽然说有着裂天剑宗为后盾,这些人未必敢做什么,不过心中总是没底,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孟余生几人也轻松许多,至少以后下船寻物之时可少许多顾虑。 到得申时,大船在一座方圆有上百里的岛屿边上停了下来,这岛屿上有一边只有赫黄『色』的石头,似毫无生机,另一边却是树茂草盛,易风至的大船停留的地方距离小岛很远,因为岛屿的边缘地带,水势极浅,『乱』石狰狞,许多地方又有水草掩盖,就算是小船也不易划进去,一不小心就要触礁。 在船下的海域中,红、橙、黄、白等各种颜『色』软硬珊瑚到处都是,这蓝『色』的却很少见着。 这些珊瑚中有好多都可以入『药』,入丹,不过普通的却没多少效用,易风至等寻的蓝血珊瑚,却是为炼剑而用,蓝血珊瑚的中轴骨骼,可以让剑更具有韧『性』,同时可化解离金沙、陨铁等数种入料间属『性』的冲突,而火候越深的珊瑚,其效果越好。 蓝血珊瑚是软珊瑚,在水下随着水流,如柳絮一般摆动。与别的珊瑚截然不同的是,普通珊瑚或者说珊瑚礁,是由许多米粒大小的珊瑚虫聚集,或者幼虫阶段便自动固定在先辈珊瑚的石灰质遗骨堆上,这么一代一代在一起形成的,而蓝血珊瑚却是一个体不断蜕变分裂膨胀而成。 这种个体的蜕变也让原本就非常少蓝血珊瑚成气候的更加希罕了。 在这里,大船将停留四日时间,也说明此处对寻宝的人来讲,是个极为重要的地方。 易风至和孟余生等一直站在甲板上,凝聚目力看着水中。 “此处海域较寒,果然还没铁背鱼出没,看来我们可以少些麻烦了。“易风至抬起头道。 这个时候已有人踏着水向着岛屿上而去,也有人已潜入海中,易风至他们自然也是先以蓝血珊瑚为重。几人的水『性』都是不错,换上鲨鱼皮所制的水靠,也纵身下水,真气一沉,根本就不借用其他力量就迅速的落到海底。 他们修为都已是迈过了先天境界,先天境界后,除自身真气生生不息外,却也还有别的妙处,那便是可后天肺呼吸化为先天体呼吸,就是说,即便是他们潜入水中,也不用担心无法呼吸空气的问题,皮肤与水的交融,足以提供他们所需要的气息。 第一日,因不清楚这海中情况,担心有失,几人都一起行动,这片海域倒算安全,除了几只人腰粗细的水蛇外也并未遇到其他的意外,第二日易风至则让孟余生和万小今一组,丁为和方忆东一组,自己单独一组,这么分成三队,散开寻找。 上百年气候的蓝血珊瑚果然难寻,在这海下,视线大受影响,四日过去,除了万小今幸运的寻得一团四十年气候的、易风至找到一团三十年火候的之外就再没别的收获,所看到的蓝血珊瑚大多都不会超过十年,赵一君等裂天剑宗弟子自然也对蓝血珊瑚有着兴趣,可惜他们比易风至等运气还要差。 四日后,大船却是要起航了,虽然接着的航线下,有着可能寻找到火『性』仙石的火山荒岛,有着可寻珍贵『药』材裂平岛,不过易风至几人却不得不在这里留下。 与易风至一起留在这岛屿上,加上易风至来之前就在岛上的五个人,共有二十三人,这个深藏在大海中的岛屿显然有着其吸引人的地方。赵一君等带没停留在此,显然他们一行人还有别的打算。 岛屿上有些山洞,都是前来寻宝的前人们凿出来的,易风至几个选了其中一个,在这山下,有一口泉,也是附近十里中,唯一的淡水源。 岛屿中也有些飞禽走兽,都不算危险,只有那边岩石滩上几只深海鳄,能不招惹就最好别去招惹。 这天气较寒,真气虽能御寒,但夜晚来临时,这些人拣着干材升了火堆,除了不合群的三四人外,其他二十多个人都围在一起,随口闲谈着,天南地北,让易风至等人也长了不少见识。当然,谈得最多的却事实这岛屿西侧的禁海。 易风至这几日搜索的地方都是岛屿周围的普通海域的较浅的地方,太深的地方他们根本无法承受得住海水的压力。而这些地方已不知被前来寻宝的人们搜了多少回了,所以他们还能找到四十年气候的蓝血珊瑚那简直是十分幸运了,已让其他人羡慕得很。可这远达不到易风至的要求,所以这等待大船返航的余下日子,易风至除了继续搜索外,就是等待那片禁海开禁的日子。 作为裂天剑宗门人,虽易风至几人修为不是最高,可在这群人中还是挺受尊敬的,问了些关窍的事情,这些人也都热心解答。 连着六七日,易风至一行人再没其他的收获,海底下易风至已去了他所能去的最远的地方,那区域很广,或许真有上百年气候的蓝血珊瑚,可是只凭他一人根本就难起作用。而方忆东等则在海深三百米左右搜索,而同时到达这种深度后,自身真气急速消耗,只能支持短短的一刻多钟,当然,以他们的修为还可更深,只是那样已经没有意义。 在这深区后,三四十年的火候的到找到一些,可要更深的却没有了。 这日早晨,起身洗漱后,易风至依照惯例却是先要去看那禁海情况,以免错失了机会。 这片海域,海面上微微波涛,似与平常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听人说,这里却是一个天然的阵式,之下暗流狂涌,有好心不信修真高手在未开禁之时进去,也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记得第一次来时,易风至等人还有些不信,砍下一根大树树干扔过去,可这能在普通海水树干,一落入水中就再没出来,易风至几人稍稍靠近海面些,就骇然的感觉到自身真气竟有失控的迹象,连忙退回。 今日过去,易风至去时,却见这岛屿上的大部分人都在关注着海上动静,眼睛一亮,莫非今日就是开禁之日? 第五十四章 开禁 第五十四章 开禁 连日的寻找无果,已让易风至将希望寄托在这上面,这禁海,每月随地脉变迁开放一次,开放的天日不定,只有短短几息时间。 传言这之下灵气汇聚,又有天险依凭,百多年前,外面寻不着的宝物之中随地可见,只可惜近些时候,知道这会开禁的人越来越多,所以里面的东西就越来越少了,即便是这样,里面上气候的灵『药』、灵物,比起外面还是好寻些。 易风至来到旁边的山头上,这里依旧会受禁海力量牵引,不过,尚且能以意念压制真气,并没太大影响,看着海面,此时的海面上波涛似比以往要大上许多,可是这周围却一点风都没有。 “每当开禁之日,地脉无法束缚住海中力量外泄,便会兴起波涛万丈。”说话的是一个世俗中的先天高手秦越,是这些人中与易风至稍熟络的几人之一,那廖尽却没留下,随同大船向后面的道途碰运气去了。 见得这种情况易风至几人自然不会再下海去搜索了,与孟余生生等在这里等待,一边小声商议着。 这片禁海的区域不小,从这方位延伸出去,大概有近百里范围,这些相关,每次在下船前就会有船员拿出相应资料给船上人知晓了,也算坐这船的附加福利,当然易风至等出山门前已是有所了解的。 这么大的范围下,在如此短的时间中,能找到什么,得到什么,完全就看各人的运气了,更重要的是耽搁不得,若海禁过去,还未退出海域,只怕以后你就别想出来了。所以不光是易风至,在场的所有人都一直关注着这海中变化。 海上的风浪越来越大,一个接一个的浪头不断冲击着海岸,不过这些对曾在暴风中练剑的易风至等还并未有多少震撼。 或许是因为这海中地脉的牵引,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的有了乌云,云越积越厚,颜『色』越来越黑,压得很低,不知不觉间这片大地上也刮起了风,风也越来越大,这是暴雨欲来的前兆。 站在这海边的众人向后退了好些步,那禁海外泄的力量加大,对他们真气的牵引越来越强。 咔嚓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中,云层中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落在这片禁海之中,那一刹那,翻腾的巨浪上都带起了一丝闪亮的电光。 雷声闪电不断,铅云越压越低,狂风越刮越强,海上风浪越来越大,一股压抑中带着烦躁的气息不断的向着在场的众人侵袭着。 等,所有的人继续等着,直到那第一颗雨点落下,刹那间风静了,海静了。 “走!”一声声大喝中,近二十三道身影齐齐向着海中掠去。 易风至的速度最快,这些日子,他的修炼一直都未落下,海底寻找蓝血珊瑚,真气消耗极快,又加上他刚突破第三层,这真气增长自然是没快了,虽然论修为可能还不及这群人中最高的几个,可是论身法法决,裂天剑宗的阴阳幻决绝对是武道轻身身法中最为上层的功夫。 不论是修真还是练武,并不是说你真气多真元多,你就速度快,攻击力强,实力强,还得看你有没有能将这真气、真元的力量发挥出来的上乘法决,若是使用法决层次相差过大,越级战斗,胜负也得打过才知。 时间紧迫,这些人越上海面中就迅速破水而入,有的则已来过几次,明白什么地方会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则直接从掠到那位置之后,再沉入水下。 当然,或许大多数人都明白,越是向这海域的中心靠近,得到好东西的可能『性』就越大,只是以他们的修为和速度只能量力而为,海下寻东西搜寻十分慢,若在上面耽搁了时间,下面搜寻的时间就会越段,这之中如何权衡,则完全靠自己度量了。 易风至将阴阳幻决施展到极限,到得距离海岸大概五里远后,没入水中。 这水中看起来与以前搜寻的海域并没什么差别,可是一入海里,易风至便感觉到这之中元气,是其他地方的十倍以上,这样浓厚的元气让人微微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易风至没有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迅速的沉到海底,凝聚目力开始搜索起蓝血珊瑚来。 铅黑的乌云下海水中更显暗淡,不过,此时的易风至已不仅仅只是依靠目力而已,随着乾元紫府心法第三层后,对天地元气的**,武者意识向着神念进化,从触感蜕变到对外界气息的感应,几日来,他对蓝血珊瑚逐渐熟悉,是以只要靠近蓝血珊瑚,哪怕眼睛未看见也不会错过,这样以来,让易风至搜寻的速度快上不少。 这禁海不愧是灵物之所,只是片刻间易风至便找到一团蓝血珊瑚,只凭这深蓝的颜『色』便可辨认,至少也是七八十年火候,哪还犹豫,将之装入专门的网中。 易风至自然不会浪费时间,接着授勋,未有须臾,就又寻得三团蓝血珊瑚,都是成了气候的,这禁海中果是到处是宝,易风至相信,就是自己刚才走过的地方,定然还有许多珍奇之物,可是他不认识也没法。 盘算时间,差不多该是回转了,易风至忽的感觉前方蓝血珊瑚的气息浓厚超乎他以前所见,急忙向这奔去,可刚行不到五米,易风至感觉自身真气运转又有一丝滞碍。 “糟糕,只怕时间来不及了。”当机立断,前方虽有诱『惑』,但知这莽撞不得,正要返身而退,却见那前面,水浪一分,一条通体金黄『色』的水蟒向他咬来。 “莫非那蓝血珊瑚是它守护的宝物?” 易风至急忙向上奔起,欲出水面,可是在这水中,他如何能与这水蟒相比? 第五十五章 师尊 第五十五章 师尊 大凡灵『药』灵物,多有灵兽、凶兽守护,若不然,只怕早是被其他还未产生灵智的野兽飞禽给吃掉了。 这巨蟒显然是将易风至看成入侵他领域,试图抢夺它守护之无的人了,当然,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事实也是如此。 水蟒身子摆动,飞快的袭来,易风至可不敢让它缠上,一手提着兜着蓝血珊瑚的渔网,另一手拔出了剑来,斩向蛇头,向上升起之势却不变。 剑确实落到了蛇头上,可是那蛇头竟似毫不受力,剑刚一接触,就向旁边滑去。此时的易风至,剑上境界颇高,对剑的控制极为精细,自然不会有自己出剑,反影响自己的事情,剑刚一滑,他就已经控制住剑势,将这劈砍化为硬拍,剑罡也由之前的强烈破坏『性』变化成有些许韧『性』。 罡气张开,这一下,就如易风至拿着个巨大的拍子,砸在蛇头上,哪怕是中途变劲,可这一下只怕也有上千斤的劲道,这水蛇的脑袋顿时砸得向后『荡』去,一阵眩晕。 易风至借着这股力量更快的向上冲起,长剑归鞘。 眨眼间已是出了水面,那蟒蛇受此一击自是震怒,向易风至追上,头一仰,尾巴在水上一拍,竟是将上半个身躯都抬了起来,直向易风至咬了上去。 易风至虽未下看,可对身下的情况却了如指掌,冷哼一声,身子陡然消失,再次出现已是凭空平移到一丈之外,阴阳幻步的妙用被他运用到极限了。 身子急速下坠,脚在水上一点,就成利箭之势直奔岸上,奔出十数米时,那只蛇的身躯才又砸回水面,溅起水珠浪花无数。 这海面上,大雨倾盆而下,易风至深吸一口气,身法又快了好多,片刻间已是离海岸不到一里。 那只黄金蟒并没有追过来,它并不愿意离开自己守护的灵物太远,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易风至没有危险,这时候,他一口气尽之时,正是要在水面借力,可是这脚尖落下,却发现这海面之上竟是毫不受力,甚至海面下似有一股吸力,拖得他反是向下加速落去,一下子,水就曼过头顶。 “易师兄!”海岸上,方忆东等人已经安然上岸,见得易风至情况,知道禁海力量所至,惊声呼道。 易风至心知不妙,连忙空着右手向下一按,真气奔涌而出,轰的一声在水面上炸开,易风至终算在上借得力量,身子一翻再次向前奔进,眨眼间又奔进一半距离。 海面上起了微微波浪,狂风再次吹了起来,易风至不但借水力,也借风力向前滑行,可只须臾间,风也变了,方向无定,反为易风至添了阻挡。 又一次在水上借力,这时已距海岸不到百米,可易风至刚腾起身来,自身真气陡然失去控制,紊『乱』起来,身法自是更无法施展,向着海上跌落。 易风至大骇,他可知这海中风险,若落下去只怕难以幸存,只是此时的他毫无办法,他所最大依仗就是那浑厚的乾元紫府真气,若这起不了作用,他根本就无法面对这天地自然阵势。 弱小,再一次感觉到自身的弱小,原来天下间危险如此,面对这天地自然,短短百步距离而已,自己却无力如此。 就这时,易风至感觉一道莫名却又觉得有点熟悉的力量在自己周身一缠,接着这禁海阵势的力量似乎就对自己失去了影响,再次在海上借力飞快的越了过去。 “易师兄,幸好你没事。”落上海岸,又一步掠到十多丈外,孟余生、万小今都围了过来,方忆东的眼中也『露』出一丝关切。 易风至对着几位师弟摆了下手,接着向四周拱手道:“易风至多谢前……救命之恩。” 落到海上,易风至再次感觉到禁海力量对自身真气的牵引,哪还不知暗中有人相助,那人能隔如此远,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助自己,其修为自是令人惊叹,他本是想称之为前辈,可他乃裂天剑宗三代弟子,有些称呼却得好生斟酌,才未说那辈字。 在场之人闻得这话都向四周张望,难道这附近还有高人?没人回话,也没人发现任何踪影。 易风至又道:“既不愿出面相见,阁下的恩情,易风至我记下了,以后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又向着四周拱手为礼。 孟余生疑『惑』的道:“易师兄,之前真有人出手相助?” 易风至皱了眉头,道:“嗯,或许是有吧。”再向四周瞄了几眼,又提了下自己手中的渔网,笑道:“这禁海中果然是宝物遍地,可惜时间太短,不然……”易风至回头看了看之前所感觉道的那团蓝血珊瑚,有着蟒蛇守护的绝对不是寻常,只怕是好几百年火候的。 孟余生笑道:“确实,外面寻了这么多日,也未见五十年气候的,下去才半刻钟而已,就有了这么多收获,万师弟,你对这灵物了解最多,来瞧瞧,这些都是多少年气候的。” 五人一合计辨认,竟有两团火候在百年左右的蓝血珊瑚,他们这一行人可还真是幸运,万小今还在海中寻了一株不寻常的九叶海草。 禁海的影响渐渐的减弱,或者说,它将所有的力量再次束缚在了海中,再次开禁可就得在一个月后。 得到了交于宗门的蓝血珊瑚,此行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不过,还有半个月大船才会回航,易风至几人唯在这上面等待。 在这岛屿的深处,有一个小湖,湖边一块光滑的岩石上此时站着两人,若易风至见到了,定然会认得这其中一个就是那曾救过他一命的同门。 此时这男子正站在一个中年人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尊,您怎的亲自过来了。” 第五十六章 意外的试探 第五十六章 意外的试探 一道剑光自天际落下。一个汉子哈哈笑道:“不只你师傅来了,我也来凑凑热闹。” “见过七师叔。”这男子侧过身,行礼道。 “建升不必多礼,我这次过来,不过是做个陪客而已,怎样?三师兄,这孩子可能入你眼否?”这显得魁梧的汉子,赫然就是张肖。 那中年人捻着胡须微笑道:“建升,你跟着这孩子业有两月,你觉得如何?” “弟子以为,易师弟论资质心『性』都属上乘。”那男子应道。 “哦?说来听听。”中年人道。 男子便将易风至一路到此诸般所为一一讲述,完后,中年人微微点头道:“虽说有些作为非我修炼者该为,不过他年纪如此,尘世未脱,倒也疵不掩瑕。” 张肖笑道:“若非这样,怎敢将他推荐给三师兄你,当年这孩子误服黄金果本是坏了根基,幸得师尊为晴儿化解九阴绝脉开炉炼制离火洗元丹,多出了一颗,让他服食。有那之助,相信三十年内到定能达灵寂之期,不过要突破到金丹之期却得看他造化。只是其心『性』有些浮躁,若放在别人门下,我或许还不放心,但若是能得三师兄**,入我大道之门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中年人大笑道:“七师弟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师弟介绍来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按照宗门规矩,也得考验一番,毕竟若入我门下就算宗门的三代弟子,需得慎重。” 张肖笑道:“三师兄别顾及我,就当是普通弟子一般。”临末却摇头添了一句:“也是小九这小子给我找的麻烦,他倒好,孤坠涯中面壁,事情却丢给我。” 中年人哈哈笑起来。 他几人说话,毫不顾及,可是你若是跑到十丈之外去听,就算是你听力再好,也休想听到一言半字。 只是,这三人修为高深,张肖不说,分神初期的修为。这中年人名叫苏晋,分神中后期的实,就算那一直以弟子之礼在旁的汉子也是元婴期的高手。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人注意到,在距离他们不到里许的地方,一棵大树下,一个枯瘦的老头笑嘻嘻的看着湖边,口中喃喃自语道:“有这些小娃娃代劳,就不用我老人家动手了,也好,也好,我就在旁看着就行。” 这老头就这么随意的坐在树下,可是他的整个身躯仿佛已从这片空间中剥落下来,毫无气息。 这岛屿在这次航线的上的岛屿上也算是颇大的,这山中的事物,易风至虽听别人说过,可一直忙于寻找蓝血珊瑚,还未有亲自去看过,现在目的已达,顿时空闲起来,几人商议着,怎么也得去这山中走走。 岛屿上,除了那禁海外,倒也没什么其他危险的地方,好东西自然也很少,只盛产生一种可以解火毒的芩须草。 几团蓝血珊瑚提着上路不太方便,虽说这里人不多,可易风至还是不太放心,唯有留下一人在住处看守,心中暗思。若是有林师叔、张师叔那样的储物戒指就不用如此麻烦了。 这一日,正轮到丁为看护,易风至和万小今等入山去,说是一起入山,可实际上却不过分开随处逛逛,碰下运气,反正这山里面没什么危险,即便有什么事情,只令号一起,其他几人都可迅速赶来。 易风至此时正在距离据点西北方向上的山沟里,那芩须草是贴着地面生长的,一窝草也就生三四根茎出来,与别的杂草混在一起,若不细心搜索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师尊,三仙『迷』阵已布置好了。”唐建升躬身禀道。 “嗯。”苏晋点了下头,笑道:“七师弟,我等就在一旁看看这孩子多久能冲『迷』幻之境脱离出来。” …… 这沟里有条小溪直通山中的小湖,湖水是淡水,易风至沿着这山沟上行,琢磨着到湖中后细个澡。 可走着走着,却陡然觉得前面有些什么,但似乎又不危险,这种感觉让他陡然停住了步子,皱着眉头四周打量起来。 “咦,他怎么不走了?难道被发现了?”苏晋皱了下眉头,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子。 唐建升见易风至停住四望,也感觉不对,眼见自己师尊看向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虽说裂天剑宗并不以阵法而著称,可是以他堂堂元婴期的高手。所布置的阵法让一个下宗修炼不过两年,乾元紫府心法刚刚进入第三层的弟子一眼就辨别出来,面子上肯定挂不住,特别是在自己长辈面前。 没等其他人说话,易风至已是转了个方向,朝旁边而去。易风至自然没看出什么,只是修炼者能冥冥之中通神,对自身直觉感应都十分相信,此时的感觉与那日跟随苍龙宗入蛇有些相似,疑神疑鬼中,带着宁可信其有的念头,易风至才转道而行的。 那名叫唐建升的汉子有些不自然的道:“弟子马上再去布置。”言语中也不等其师尊下令,就闪身消失。 “这孩子,都修炼到元婴期了还这么『毛』『毛』躁躁,让师弟见笑了。”苏晋道。 张肖笑道:“修炼者修真、明『性』,建升修炼至今还能保持住这赤诚心『性』,该是可喜可贺才是。” 苏晋哈哈笑了笑:“七师弟,你可就别夸他了,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 易风至觉得十分怪异,怎的今天进这山中,三翻两次的觉得不对劲,心头一凛,莫非是苍龙宗的人来找麻烦了? 将全身警觉提到极限,巡查周围动静,最后,一手捏着传讯的烟火,沉声喝道:“阁下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有本事的就出来一见。” 这话一出,旁边观看的苏晋和张肖面面相觑,自己这几人倒成了藏头『露』尾的宵小了,苏晋面上肌肉抖动了两下,旁边的唐建升则是郁闷得很,原本是想让易风至不知不觉的进幻阵,通过幻景以考验易风至心『性』,本是想一个区区未踏进金丹之道的修炼者。这还不简单,那想居然成了这样,心虚的看了看他师尊一眼,有些汗然。 苏晋咳嗽了一声,道:“七师弟,这孩子以前真未学过阵法?” 张肖道:“难道我还欺骗师兄你不成,我们见到他时,他连五行生化都未听说过,跟着他回他家乡。我和小九也层以神念查询其来历经历,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唯一奇怪的是,他吃下三颗黄金果竟还活得好好的,我和师尊也谈起过,该是他原本体质不凡之由。” 苏晋微笑道:“师弟勿怪,我并非疑你,只是……”说到这他眼睛一亮,道:“莫非这孩子有先天灵根?” 张肖愕了一下,迟疑道:“或许吧。”唐建升在阵法上的造诣,他也知道一二,今日易风至连翻察觉,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苏晋笑道:“那好,我来试试他。”言语中,他手上光芒一闪,九道小旗飞出,分别环绕『插』在了以易风至为中心两里外的地上,接着他手上印决连施,无声无息中,那旗子中间已发生了莫名的变化。 “没想只为一个还未入修炼之道的孩子,竟是祭起了九仙旗。”苏晋摇头笑道。 旁边的唐建升微微垂头,不敢言语。 在那不远处,那老头的双目中也亮起荧荧光芒。连连点头,又喃喃自语道:“小九倒没骗我,这孩子我要了。” 易风至半响未得回音,皱了下眉头,隐约又觉得似乎自身周围起了什么变化,还未及细想,就见三团焰火炸开。 他暗道:“不好,莫不是孟师弟他们出事了。”一声长啸,就向距离他最近的焰火方向而去,奔行片刻已到,那处,只见孟余生正与一全身闪着青芒的汉子相斗,身上已受伤多处,险象迭生。易风至怒吼一声:“孟师弟勿慌,我来助你。” 长剑脱鞘而出,飞身而去,奔到一半时,易风至却陡然止步,面『色』阴沉的道:“那位朋友和易某开这种玩笑。” 见这变化,苏晋几人再次呆了下, 他们都是修炼高手,能清晰的辨别出易风至确实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真切切的看出此乃幻境,只是,这,怎么可能?特别是张肖,苏师兄的九仙旗门阵在宗门里也是闻名的阵法法宝,就算自己未必能在这么快的时间中辨别虚幻。 苏晋张大了眼睛,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本命旗,若非是上面法力波动依旧,只怕都以为自己的阵法失效了。 张肖和苏晋苦笑一下,到了这地步,两人可没这脸皮继续试探下去了,堂堂分神期的高手,面对一个孩子居然也会有失手的时候,要是穿到宗门里……,苏晋的面上有些燥热。 对望了一眼,张肖长笑而出:“风至莫怒,还不来见过你师尊。” “张师叔,怎的是你?什么师尊?” 易风至转头过去,见得百米开外张肖,迟疑片刻,随即认了出来。 “你这孩子,平时聪明,怎的这时就糊涂起来了,还不过来。”张肖笑道。 易风至非笨人,念头一转,想到什么,顿时心中喜意滋生! 第五十七章 抢徒 第五十七章 抢徒 易风至的目光凝聚在张肖旁边的中年人身上。背负长剑,一袭青衫,长发清须,微风下衣服头发随之『荡』漾,远远观去,便觉有一股超然于世,傲然于天的感觉。 易风至大步奔过去,在三米外,跪拜下去:“弟子易风至叩见师尊。” 而就在他头还未及地之时,只见眼前一花,一个枯瘦老头不知从什么地方掠来,挡在了张肖等人前面正对着易风至笑嘻嘻的道:“乖徒儿,免礼,免礼。” “阁下何人?”苏晋又惊又怒,惊的是来者速度之快,他竟不及反应,怒的是自己收徒,有人竟敢前来打扰。 易风至抬起头来的时候呆了下,那唐建升则拔剑出鞘,戒备起来,张肖也没想有这变化。也要出言质问。 那料那老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转过身来,气呼呼的道:“怎么,你们这些小娃娃难道目无尊长,要以下犯上?” 若说之前是又惊又怒外,这时候苏晋和张肖就有些错愕了。 苏晋面『色』阴沉,但这时候也不敢冒失,若这人真是冒充,等理清了再质问也不迟,拱手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恕再下冒昧,诸多宗门尊长中可不曾见过前辈你。” 那老头瞪着苏晋道:“难道我老人家还骗你这小娃娃不成。” 苏晋再次拱手道:“不敢。” 易风至见这两边对峙,有些不知所措,这本是准备拜师,可到底是拜谁呢?不过这不论怎样,这里的事情他是『插』不上嘴的。 老头身上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甚至还有几个补丁,头发纠结,随意的用藤蔓束在脑后,面『色』有些枯黄,脸上都起了皱纹,全然不似一个修道有成的前辈高手,若不是之前来得太快,来得太突兀。若是在寻常凡世街道上看见,只怕都会当他是一个要饭的叫花子,此时这老头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最后才从裤腰带上取下一个同样不知用什么干草系着的令牌出来,随手丢给俗晋,道:“看下我老人家是不是冒充的。 苏晋接过令牌,令牌不大,但很沉,怕是有近百斤上下,通体漆黑,该是用十分珍贵的黑玄陨铁所制,这材料也就罢了,苏晋一可看到令牌上的就愣了一下,正面是一个栩栩如生玄武图案,玄武的背上只有一个令字,可令牌的顶上是两把剑交叉,这是身剑一脉,执法令的标记,再看边缘的纹路,却是象征着门内长老身份五爪龙纹,而背面,也有着裂天剑宗的独门标记,握在手中,凭借自身真元与令牌阵法气息遥相感应,可以知道这令牌绝对真的。 身剑一脉的执法长老,难道……难道是他?他真的还活着?苏晋不禁为自己的猜想而有点惊颤,遥想自己师尊曾描述过的这位的面容『性』格,再与眼前这人一对比,心中已信了七八分。与也正观看令牌张肖对望了一下,连忙躬身双手将令牌奉上,道:“弟子见过师伯,之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旁边的唐建升哪还敢握着剑,急忙拜了下去,这可是师伯祖啊,他也看过令牌,只是,身剑一脉还有师伯祖这种辈分的老怪物存在? 易风至则是张大着眼睛看着其中局势变化,这老头的身份竟这样高。 老头摆了下手道:“不知者无罪,不过,这孩子可是对着我磕头拜师了,那就是我徒弟了,嗯,你们没意见吧?” 苏晋和张肖苦笑一下,哪里敢有意见,只是,可惜这孩子了,不过,这也是他的缘法,怨不得别人。 老头甚为得意,不在理会苏晋和张肖,围着易风至转了一圈,一只手在易风至肩上一搭,易风至就觉得一股精粹凝练得可怕的真元涌了进来,全身上下一阵尖锐刺通的感觉同时传出,汇聚的疼痛之感几乎让易风至这磨练得十分坚韧的意志都差点承受不了,差点晕厥过去。 “妙,妙,小九果然没骗我。是黄金果的力量,好好,正好练我身剑一脉的法门。”老头眉开眼笑的道。 “小九?”张肖听得话语,愣了一下,难道是说的九师弟林震? 那一下疼痛虽过去,可一时间易风至却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连说话也说不出来,这老头也不容易风至说话的机会,在搭在易风至肩上的手一用力,就将易风至提了起来,对着苏晋等人哈哈笑道:“这娃娃我就带走了。”正要走,却又加了句:“这事情不准你们对任何人说,算了,除了朱义那小子外,你们不得在外『乱』说,不然……”老头比划了下那干枯得皮包骨头的手臂。 易风至没感觉到什么,唐建升也没感觉到什么,可是张肖和苏晋在这一瞬间却觉得全身的真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失去控制,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可也把他们惊得够呛。 老头就这么提着易风至,另一只手对着前面虚空一划,就见那处的空间一下子开了道口子,身子迈进去,再出来之时,却已是到了另外的山头之上,只是此时的易风至却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老头本要随手将易风至丢在地上,可看了看他全身瘫软,全身骨骼都几成粉碎,猛的一拍脑门:“哎呀,怎的忘了这事,这娃娃的身体可经不住瞬移的压力,真是老糊涂了,不过,也好,也好,反正要为他重塑筋骨。我老人家心软,不一定下得了手。” 其实易风至也说不上昏『迷』,而是他的意识缩回了本源之处,此时的他依旧能感应到身体的具体状况,却无法控制分毫,也能清晰感应到外界气息,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似醒非醒,似是施展大梦之法。又似有些许差别,而此时的他能感觉到提着他走的这老头,在他的感应着,老头的气息只是一个很细小的光点,若不认真感应似乎都感觉不到,可是当他感觉到了后就发现,这光点与以前所见的意识标记截然不同,它的光华完全内敛,或者说它根本就似一个实体的圆点,让易风至本身意识对它根本就无从下手。 这里,似乎是一个后山谷中,有一个小湖,湖边上建了三五间木屋,老头提着易风至走进了一个山洞,洞大约就三十米深,洞中倒挂着许多深青『色』的石钟『乳』,在洞中有个小池子,池子里半池子青幽幽的『液』体,滴答,池子的上方一根悬得最低的石钟『乳』正落下一滴青『色』的『液』体。 易风至身上的衣服在进山洞时就无声无息的化成粉末,光溜溜的他被这老头丢进了池子中,将一大片冰蓝『色』的池水溅到了外面。若是有其他修炼者见到这一幕,只怕会心疼如有刀割。这『液』体名叫万载空青,除了能增长元气,化杂质,改善体质,更主要是有着温养元神之作用,若是修炼突破之时,含上一口,能以防走火入魔,这样的好东西,却被如此浪费。 这万载空青浮力甚大,易风至半个身躯都被浮在空中,意识依旧未有清醒。 这老头,手指轻扬,只是眨眼工夫,一百零道指劲灌入易风至体内,这力量驱使着易风至散『乱』于体内的力量按照一种完全不同于乾元紫府心法的路线运转。 一声闷哼,易风至自那玄妙的感觉中脱离出来,肉身的感觉再次与他的意识衔接起来,那全身上下的疼痛一起涌了上来,这也就罢了,万载空青的灵力渗透进他体内,修复他那受到空间压力而破碎饿的骨骼、经脉和肌肉,就如同万千蚂蚁不住的在他身上游走,奇痒无比,远比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虽因骨骼破碎而无法控制身体,但易风至的身躯却也由不主本能反应的抽搐起来。 那老头在外面笑嘻嘻的道:“乖徒儿,忍着点,忍着点,现在吃的亏越大,得到的好处就越多。”这话语清晰的传入易风至意识中,这也就不说了,可易风至怎么就觉得他的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呢?即便是易风至心中清楚这肯定对自己有好处,也由不住气得头顶冒烟,哪有当师傅的这时候不提醒弟子静心守神,反在这旁边说风凉话的?任谁在这时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咦。”那老头见易风至忍受这么大的疼痛,意识竟然未有大多紊『乱』波动,心中惊奇,然后笑嘻嘻的将手一摊开,里面赫然是一个玉瓶,从瓶子里倒出一颗丹『药』,想了想又倒出一颗,口中喃喃自语道:“两颗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屈指一弹,两颗丹『药』就进入易风至口中,化着清香甘甜的琼浆而下。 丹『药』的味道很好,可是这『药』力随着真气流入全身后,周身神经的**程度一下子就提高到数十倍,那疼痛和酸痒的剧增,即便是易风至练习大梦之法,心念纯净,意志坚韧,也无法承受得住了,易风至之前还能生气,想大骂,现在是根本就连想别的余地都没有了,在他的意识中只充斥着奇佯和疼痛。 让人不忍相闻的惨叫响彻山洞,与之伴随的,还有那幸灾乐祸的笑声…… 第五十八章 保命剑罡 第五十八章 保命剑罡 易风至是张肖介绍给苏晋为徒的。苏晋更是派遣自己弟子考察易风至资质心『性』,就在这将要收徒之时,却被别人抢了去,偏偏抢徒弟的人,是他们怎么都不敢有意见的人。虽然这后面是与张肖没有关系,可是他依旧惟有苦笑着向苏晋表示歉意。除此之外,那老者将易风至就这么带走了,孟余生、万小今等人可还不知,这些原本跟随易风至的弟子都需得去交代一翻,妥善安排。 而唐建升此时依旧是满心疑问惊讶,要知身剑一脉与其他几脉修炼截然不同,现在行走在外执法的多是竹字辈弟子,风字辈的师兄弟的都很少见到,至于绪字辈的师叔,也好久没听说过了,怎的会还有玉字辈的师祖存在?他可还从来未听说过, 这边的闲杂之事就不再多提,那山洞之中,易风至惨叫之声渐渐沙哑,可是这中气却是越来越足,老者笑眯眯的在旁看着。不住的点头,似乎十分满意。 再够了片刻,易风至的周身骨骼肌肉都已是痊愈,躯体之中杂质也被万栽空青的力量给驱了出来,开始的剧痛奇痒感觉已经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舒适无比的感觉,疲惫的神经松弛下来,暖洋洋的感觉下,忍不住有沉睡过去的迹象。 老者自言自的道:“差不多了。”接着就见他全身松弛的皮肉一下子鼓了起来,原本垂暮之念的模样一刹那间就边得三四十岁模样,他的手掌遥空向着易风至伸出,掌心中一团亮白『色』的耀眼光芒『射』出,将易风至罩在中间。 这些不是别的,而是一缕缕精粹到极点的真元,这些真元落在易风至身上后,先是从周身大『穴』进入身体,然后以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为主干,迅速的向着全身钻去。这些精纯的真气,视易风至所有的经络关窍若无物,横冲直撞,片刻之间就将易风至身上所有的经脉、经络全部打通,直到那白『色』的真元自易风至周身『毛』孔中喷『射』出来,老者才一声沉喝。那些真元在易风至的体内以一种涉及所有经脉乃至浮络的路线运转起来,接着以一处处大小『穴』道为根基,经脉、经络为引,组成了一个无比复杂的阵势,这阵势一起,就见这池子里的万载空青迅速的涌进易风至的身体中。 易风至的身躯都鼓起来,腿胳膊、腰,乃至脑袋都在片刻间大了一倍,看起来就似被充了气,随时都要爆炸一般,身躯的颜『色』也变成了碧青之『色』。 再过了片刻,池子里青『色』的『液』体已只是剩下水渍,老者就这么硬生生的这一池子的万载空青给灌进了易风至的身躯中。 此时的易风至自然不会好受,被折腾成这样的他真想破口大骂了,可惜的是此时的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 老者似乎能感觉到易风至的情绪波动,哈哈大笑着:“小兔崽子,可别不识好人心,为师这是为你打根基。”一道道劲道不断落在易风至身上,有拍、打、刺、抹,各种力量直透筋骨深处,虽无法控制躯体,可易风至却能感受到躯体状况,这每一下就仿佛直接落在他的灵魂上,想将之忽视都不可能。 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大约七个时辰,易风至的躯体在这拍打之中不自不觉的恢复了原状,只是那碧青之『色』虽也逐渐内敛,可总有一些怪异之感。 老者捏了最后一记灵决,斩断了与易风至身上真元以及万载空青的练习,一屁股坐在旁边石头上。又恢复了一个糟老头子的形象,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嚷道:“累死我了。” 唉声叹气的嘀咕几句不清楚的话语,一脚踢在旁边易风至的屁股上,叫道:“小兔崽子,还趴在地下做什么,我这身老骨头都块累散架了,还不起来给为我捶捶背。” 他这一脚看起来只是轻飘飘的一下,可落到易风至身后上,却直接将易风至踢得飞了起来,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再反弹几米,又滚了回来。 他这一脚之后,易风至才是真正的恢复了行动,站起身来的他,这两日心中的积怨一下子涌了出来,那怕知道这老头身份似乎很高,可也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可只说出“你这老”这三个字,便觉被一股难以抗拒的气息给『逼』了回去,差点岔了气。 就见那老头睁大了眼睛瞪着他道:“怎么?我老人家耗费元气为你筑下根基,你不但不感恩,还想骂为师不成?” “我……”易风至想说点什么,可实在是无话可说,确实,不管怎样,这老头似乎真给了自己天大的好处,握了下手,手掌握拢的速度太快,竟直接带起砰的一声空爆,这之中力量。易风至毫不怀疑,以前得运转全身真气才能办到,这带着一丝青『色』的身体,陌生而强大,那流转于身体之中的真气同是如此。 老头这才道:“还算你这兔崽子有点良心,来给为师捶捶背,好几百年未曾这样动过了,唉,老咯,老咯。” 易风至迟疑了一下,走到老者身后,轻握拳头,然后捶了下去。然后就听得砰的一声,老者屁股下面的石头炸裂,老者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去。 老者跳了起来,转身伸手就在易风至头上敲了一记,叫道:“你想弑师灭祖不成,就不知道轻点啊,我这身老骨头经得住你折腾吗?” 易风至怀疑看了看自己手,他确定,刚才他只是轻轻的捶了下,是自己力气真大到这种程度,还是这老头故意整自己?他也很想些说什么,可触及老者张安定了眼睛,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心中不住的道:“尊老爱幼,尊老爱幼,你是老头,你是老者,我易风至不和你计较。” 好在老头也没多纠缠,说道:“算了,你刚控制这躯体,还不熟悉,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来,继续给我捶背,这次可记住了。轻点,轻点。”说着又被对着易风至坐在旁边另一块石头上。 砰砰砰,易风至尽量轻的为这老者捶背,刚才他装着不经意的用手拍了下旁边的石头,一下子将那看起来坚硬无比的青石拍得粉碎,虽然他知道这老头应该是十分厉害的,可每当看到这只皮包骨头的身躯,都有些担心自己的拳头会不会真把它敲散了架。 老这很享受的『迷』着眼睛,嘴里不时的轻哼上几句。十分安逸,与之相衬托的易风至心情受到影响,一不小心,加重了些力道,刚落下去时还有些担心,可真落上去后,却一点事也没得,这就让易风至十分怀疑最开始那下所藏的猫腻。不过,也没法,谁让这老者或许就是自己的师尊呢。 “小子,你叫易风至吧。”老者眯着眼睛忽然问了一句。 易风至轻嗯的一声算是回答。 老者又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问题易风至自然是摇头说:“晚辈不知。”他以前没见过,之前,张肖等也只是叫师伯,而未说其他。 老者却转身又敲了一下易风至的头,道:“笨蛋,我自然就是你师傅了。”这一次易风至看老者一动,就本能的想闪躲,可是老者的手法玄妙,他头一歪,反像是自己送上去的一般。 易风至很郁闷,可是却也无法。 老者站起身来,坐到洞壁的一块较高的石头上,道:“拜师吧。” 易风至眨了下眼睛道:“拜师?” 老者道:“自然是拜师了。我这虽不兴那套繁琐礼节,可这三叩九拜那是规矩,嗯,之前拜的那下可是不算。”说到这又瞪着易风至道:“难道你小子海不愿意?哼,这可由不得你,我给弟子筑基的东西都给你用了,在你身上耗费这么多工夫,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再说了,你不拜我为师,我看这裂天剑宗上下还有谁敢收你为徒。” 易风至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道:“弟子怎会不愿意,能得前辈收为徒弟,是弟子的福气。” 老者笑眯眯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拜我为师可不会亏了你。” “徒儿拜见师傅。”易风至深呼吸了一口气,跪拜了下去,三叩九拜,一丝不苟。 老者笑眯眯的等着易风至拜完,笑道:“好,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你还有两个师兄,以后有机会会见面的,嗯,在我门下规矩很少,你只记住一条就行了,那就是不得欺师灭祖,背弃宗门,你起来吧。” 易风至道:“弟子记住了。”跪着却不起来,就这么看着老者。 “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啊。”老者奇怪的道。 易风至很无辜的看着老者道:“刚入门时,师傅不都要赐法器,以作见面礼吗?” 老者闻言,愣了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老脸由不住红了起来,然后咳嗽几声,道:“为师,为师,咳,咳,我等裂天剑宗身剑一脉还要那法宝做什么,这样,为师赐你三道保命剑罡,不过,你可要记住,这三道剑罡威力奇大,身剑决未到第六重天前,施展时都会被这剑罡反噬,所以,只许你在『性』命忧关,万不得一时才准使用。”说到这里老者难得的严肃起来。 第五十九章 身剑一脉 第五十九章 身剑一脉 易风至点了点头。老者一只手捏了一个印决,这一刹那,在易风至的感觉中,老者就像是化成了一把拥有毁天灭地之力的神剑,或者说凶剑。站在他对面的易风至只觉得『毛』骨悚然,胆颤心惊,有转身就逃的冲动,幸好易风至曾在梦中经历心灵的磨练,也知道这老者是不会害自己的,这才忍了下来。 老者另一只手伸出,不容分说的连在易风至肩膀上拍了三下,每一下落下,易风至就感觉到一道如同老者此时身上一般气息的恐怖劲道钻入自己体内,迅经脉而入,最后在丹田中静止下来。 老者道:“这三道剑罡就先种在你体内,这驾驭其使用的法门,却得等你日后下山才教你。” “那个,师……父,这剑罡在丹田,会不会有什么禁忌?”易风至小心翼翼的调动了下真气,却生怕触动在丹田中扎下的那三道剑罡。他毫不怀疑,只需引动一道剑罡,自己只怕立马就会被炸成碎片。 易风至的言下之意,老者是清楚得很,翻白眼道:“你就放心吧,难道为师我还害你不成?别说是不小心会触动,若是不施展我为你解印的法决,就算是将你这整个躯体都炸成了碎片,我也保证那三道罡气纹风不动。“ 易风至舒了口气。 老者道:“这下可以起来了吧。” 易风至讪讪的笑了下,然后又磕了个头道:“多谢师尊赏赐。” 老者摆手道:“还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以后在我面前需不着这样多礼,千多年了,看别人磕头都看烦了。”说到这,老者站了起来,道:“走吧,这洞里呆着也挺闷的,出去我给你安排好住的地方,然后你就去给我打点野味回来,嗯,烤肉,你会烤吧?” “烤肉?”易风至呆了呆,这老者可是张肖的师伯。这可是得道高人啊,在他的印象中,得道高人,就该是餐风饮『露』才对,哪还会吃这俗世烟火。 老头道:“别说你不会,哼,你带着那几个小子在那山林中烤野味我老人家可是看着的,怎的?难道是想欺骗为师不成?” 易风至连道:“弟子不敢。”这老者与易风至遇到的其他宗门前辈相比,『性』格行为截然不同,让易风至有点不能适应,不过严格说来,与以前见过的林震林师叔有些相象,想到这,易风至又有些疑『惑』,苏晋寻自己可能是和张师叔有关,可这老者和自己素不相识,怎的突然就找到我,还给我这么大的好处,收我当徒弟?小九,难道是林师叔?呃,或许以后该改口叫张师兄,林师兄才对。 老者似完全能把握住易风至所想,一边领着易风至出山洞,一边道:“小子,你知道为何我会收你做徒弟?” “弟子不知。”易风至道。 老者道:“你在练剑上有长人难及的资质,可是这并非主要的原由,最大的原因是你曾服黄金果。” 易风至静静的听着下问。 “黄金果中,乃是天地间极为精纯的庚金之力所组成,寻常人沾上一点。力马就会五行混『乱』,一命呜呼,就算是金丹元婴有成的修真者也不敢贸然将服用,你却能得之而不死,实为你之造化,不过,这庚金之力太强,就会克制其他属『性』的力量,对修炼元婴之道而言,那便是坏了根基,修炼之途千难万难,即便是你曾借助离火洗元丹打通了许多经脉,可是这至多也就能助你进入灵寂期,要想结金丹可就不容易了。可是恰恰相反的是,黄金果的力量对练我身剑决却是最为合适不过,对了,小子,你可知身剑一脉?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不过,你该知道宗门的执法使吧?” 易风至点头道:“听师兄和其他同门说过,若是违背了宗门的戒律,就会由执法使按照宗门的规矩处置。难道,他们执法使和身剑一脉有关?” 老者笑着道:“自然是有关系了,所有的执法使,都由我身剑一脉的弟子担任。” 易风至张大了眼睛,执法使极为特殊,在普通门人眼中,也极为神秘,也没有人希望他们找上门来,易风至只知道有这么些人。对于他们具体情况今天倒是第一次听说。 老者回头瞄了易风至一眼道:“那你可知道我裂天剑宗以什么法决最为出名?” 易风至道:“自然是裂天剑决了,这是本门开山祖师裂天上人留在修真界的法决,与混沌原始门的混沌决,青旋派的青玄决,炼神宗的炼神真经,以及九幽幻世决并称为修真界五大奇功。” 老者笑道:“不错,不过,你可又清楚这裂天剑决中又分为什么?” 易风至道:“这个……弟子就不知道了。” 老者道:“本门祖师裂天上人,曾凭手中长剑战遍天下修真,自创裂天剑派,将一身玄妙工夫也尽数融合在裂天剑决之中,这套剑决,可谓博大精深,之中法决玄妙无比,非普通常人能习之,后来我裂天剑派裂代祖师,花无数精力,以莫大智慧和耐心,将裂天剑决分为明剑决、玄剑决、天剑决,心剑决以及我身剑一脉修习的身剑决!在修真界中,除只有掌门才能修炼的心剑决为五层外,其他皆分为八层。明剑决为普通弟子所学,就算下宗的弟子若立了功,也可学前三层,玄剑决为上宗弟子拜师后由其师尊考究传教,天剑决则非对门有大功者不得传授,而我身剑决所修炼的却是裂天剑决中另一只剑系,不炼外剑,以身为剑。” 话到这时候,已是到了山洞外面,老者指着边上一块巨石道:“你看那处。” 易风至顺手望去,只那那巨石陡然间无声无息的裂天。 老者笑道:“我身剑决一但大成,不但肉身若剑,兵器法宝难伤,体内真气就与那神兵所催发的剑罡无异,剑意凝聚,更可伤万物于无形之间。防不胜防,就算是修真者的元神也会被我等剑意所伤,也正因此,宗门的执法使才会是我身剑一脉,因为,就算是他元神元婴大成,面对我身剑之术,也惟有束手就擒。” 易风至的眼睛放着光芒,身剑决可是裂天剑决中法决。听这老者的意思,也是厉害无比。 老者似乎越说越兴奋,又接着道:“他等修炼金丹元婴之道,六十年能成金丹,两百年能成元婴,八百年道分神期都需得资质非凡之人才行,要打败一个金丹期的修真者,只需十多年左右将身剑决修炼到第二重即可。打败元婴期的修真者只需三十年上下,分神期的修真者在修真界中已是高手,寻常门派,整个派上下也未必有几个,可是这层次的修真者却未必敌得我身剑决练到第五重天的修炼者,你知道身剑一脉的弟子修炼到第五重天只需要多久时间吗?也就百五十年左右而已。” 易风至对修真者最常用的修炼层次还是有所了解的,旋照、开光、融合、灵寂、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在几日前,他的目标就是十年内的将乾元紫府心法修炼到第四层,那便是灵寂期,至于炼成金丹,对来说十分的遥远,可是今日,这老者却告诉他,你只需修炼十多年就行了,元婴更是不可想象的存在。老者却对他说只需三十年就够了,这所形成的对比,让易风至一时说不出话来,简直是颠覆了他所认知的传统。 老者很满意易风至的震惊,有些得意的道:“反正,你得知道,你跟着我那是你天大的运气,我之前与你说的还只是身剑一脉的普通弟子,你有我用万载空青筑基,再加上我老人家亲自指导,这修炼速度比寻常弟子还要快上几倍,再加上黄金果的力量,可让你身剑决的罡气比寻常弟子要霸道厉害许多。你想想啊,你小子可是前途无量啊。” 易风至咽下一口口水,这对于他来说,纯粹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差点直接被砸晕。 老者一边走一边讲述着自身所修炼法决的好处,说得易风至巴不得马上就修炼,之前所积下怨气早就飞得一干二尽了,到得那湖水边上,老者这才停止了夸耀,指着其中一间木屋道:“这间就暂时归你住了,嗯,想学身剑决那就快点去打野味回来,等我吃饱了,自然就教你了。” 易风至又笑容满面的道:“弟子,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这山谷中也算是物种丰富,一阵工夫,易风至就提了两只兔子回来,手脚麻利的刮皮,清洗干净,最后在这湖边起后烧烤,老者在旁边看着,也不帮忙,只一个尽的催,催得易风至心烦,不过,为了身剑决,易风至忍了。 到最后,两只兔子都进了老者口中,易风至一点都尝着后,老者才开始挑剔味道不够好了,易风至嘴角抽搐了下,腆着脸道:“您老现在吃好了,是不是开始教我身剑决。” 老者咳嗽了两声,正要开口,却见一道剑光向这湖边而来…… 第六十章 放血 第六十章 放血 老者见状似随意的将手一挥,然后在易风至的视线中,之前烤肉的架子,还有燃烧过的痕迹,堆积的柴火一下子就消失无影,就连空气中所弥漫的烤肉味道也在这刹那间没有了。 “哈哈,聂师兄,若不是你又收了徒弟,我这做师弟的都还不知道你已回了宗门了。”剑光在空中敛去,里面裹着的却是两个身影,一男一女,男子是一个留有三寸清须的中年人,背上是一柄古青『色』的长剑,女的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容颜清丽脱俗,两人自空中冉冉的落下,落到湖面上后,又迈动步子,向老者走了过去,说话的是那中年人,他拱手而言,面带笑容。 老者懒洋洋道:“朱小子,别给我拐弯抹角的,你这『性』格我还不知,无事不凳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中年男子赫然是林震、张肖等人的师尊,玉岩真人朱义 朱义笑道:“聂师兄你这说的哪儿话,师弟我这次来,一是听闻师兄回来,想及业已数百年未你一面,过来叙叙旧,二来嘛,你再开山门,亲收弟子,我这做师弟的自然得来道一声贺,说来也巧,我十五年前也收了个弟子,来,晴儿,见过聂师伯。” 跟在这男子后面少女躬身,朱唇轻起,道道:“弟子欧阳晴见过聂师伯。”少女的声音有些柔,似有点中气不足的味道,但甚是好听。 易风至看着这少女,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再听到晴儿这两字,顿时回忆起来,这不是当日林师……兄,带着自己下山时,见到的那小女孩吗。 老者却将这少女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接着又皱了下眉头看着主义道:“九阴之体?” 朱义微笑道:“师兄好眼力。” 老者忽然回头看了易风至一眼,笑嘻嘻的道:“听闻你上次开炉炼制了离火洗元丹,就是为这女娃儿吧,不错,不错,九阴之体虽不是最纯粹的先天修道之体,可也是绝佳的苗子,更难得不满周岁就被寻到了,你小子到这年头,还能收这么个关门弟子,确实运气不错啊。” 朱义笑道:“聂师兄也不差,风至的资质正合身剑一脉的修炼之道。” 老者却道:“那你既然知道怎的不直接送到我身剑一脉驻地之中,反倒是送到下宗去,还以离火洗元丹,坏他根基。” 朱义被老头说得面『色』一僵,他不送到这自然是有原由的,身剑一脉的弟子所修炼的法决特殊,能在很短时间达到其他修炼者所不无法想象的层次,修炼有成后,也多是成为裂天剑宗的执法使,而他更清楚,身剑决在一定程度上克制着裂天剑宗的其他法决,所以其特殊的地位决定了修炼身剑决弟子必须对宗门绝对的忠诚,如若所修炼法决外传,将会对裂天剑宗,甚至整个修真界造成无法想象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就算在裂天剑宗里,普通弟子只知执法者而不知他们出自身剑一脉,知道身剑一脉的也极少有人知道他们修炼速度如此快,因为知道的人都会被宗门长辈告戒不得妄言。 诸上原由,为保证身剑一脉弟子的忠诚,基本上这些人都是从婴儿时期就被拣回来孤儿,自小就被灌输着对宗门绝对忠诚的洗脑似教育。易风至虽也孤儿,可毕竟这么大了,以前几年间都非在宗门掌握中,他如何敢往这身剑一脉的驻地送?至于说易风至根基,黄金果的力量聚集修炼身剑一脉确实是好得不得了,可是对修炼元婴之道却是最大的阻碍,这是否坏根基,只是看到底是修炼什么法决。 只是这些话明白是明白,可这老者明明知道答案却偏偏问了出来,当着易风至的面却不好说。 场面僵了片刻,老者哈哈大笑:“我也就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你这小子啊,还是这副德行,明明是寻我有事,偏偏带这女娃儿来打哑谜,是想要万载空青吧?” 朱义微微一笑:“师兄神目如炬,就知瞒不过你,这孩子乃九阴绝脉之体,我虽以离火洗元胆激活了她体内阴灵元气,但其体质太差,经络无法承受得住如此庞大的元气,寻常丹『药』之力在这九阴气息下起不了作用,惟有厚着脸皮在师兄这里求一瓶万载空青了。” 老者叹息一声道:“师弟来意我是清楚得很,只是……非是师兄我不愿给,而是师弟你晚来了一步,这万载空青现在却是没有了。” 朱义的笑容微微一滞,道:“师兄不会是说笑吧。” 老者回头道:“易风至,来见过朱师叔。” 易风至依言见礼,那朱义的双目『射』出让人不敢『逼』视的神光落在易风至身上。 老者在一旁以很遗憾的语气道:“青灵池中的所有的万载空青都被这小子用了,若是师弟你早来半日,别说一瓶,就是一桶也是没问题的,可现在,就是一滴也得等十天后了。师弟若是不信可亲自进洞里查看去,其实师弟也别太担心,万载空青虽珍贵,可以宗门的实力,要寻来也并是不太难。” 朱义笑容十分不太自然,道:“师弟怎敢怀疑聂师兄呢,既然如此,师弟我就不打扰了。”万载空青确实不太难寻,可是他所寻的并非是普通的万载空青,而是在青灵池中沉淀下来的精魄,若是使用普通的,那还不如直接用真元位护持经脉炼体。 言罢,拱手就要告辞,老者却道:“师弟别急着走,若是师弟真是必须要那,倒也并非不行。” 朱义微微一愕,没说话,他倒要看看这老者到底打的什么念头。 老者笑眯眯的道:“我以十方缚灵印将那一池子万载空青的力量都灌注进了这小子的周身皮肉和血脉之中,以他的修为非要个几十上百年无法化解其中灵力,所以,师弟你若真是要,那也简单,让这小子放几碗血出来就行了。” 第六十一章 人情 “血?”朱义微显的有些意外。目光转向易风至身上。 老者也笑眯眯的盯着易风至道:“不错。人之鲜血本就是天下至灵之载体。用这小子身上的血绝对比万载青空沉淀下来的jing魄还要有效几分。” 见到两个老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易风至忽的觉的有些凉飕飕的。让他放点血出来。倒也并不算什么大事。可这二人看着自己仿佛就是看着一团珍贵的药物似的。 那少女听的老者的话。更是意外。接着看着自己的师尊。皱了下眉头。贝齿轻咬了下嘴唇。yu言。却最终目光自易风至脸上滑过。微微垂下头来。 朱义毕竟是修真有成之人。心情的微微浮动后。就迅速的恢复平常之心。回头看了看少女。心中轻叹一声。微笑道:“不知。师兄有什么的方需的着小弟帮忙的?” 若是只来寻万载青空这灵药。朱义是绝对不会说这话的。可这人血却与普通的灵药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老者笑着道:“这事情可就不用问我了。那万载空青被我融入这小子的血脉中。那就是他的东西了。师弟你要取血。这份人情自然该记在他身上才对。” 朱义哈哈一笑:“该是如此。倒是师弟我考虑不周了。好。今ri取血。便是我朱义欠易师侄一份人情。易师侄。如此可好?” 这可是林震、张肖的师傅。换作以往的身份。对易风至来说是高不可攀的身份。现在身份虽有所改变。但易风至从心里讲并未转换过来。即便是转换过来。怎么说也是他师叔。一身修为超乎他想象。但现在却反说要欠他人情。易风至愣了下。也是认的进退的人。老者可以无所顾及。随意的说。他这作晚辈的可不敢妄自接口。只是说道:“只是一点血而已。师叔若是需要。弟子甘愿奉上。” 老者笑道:“我等修炼者。讲恩怨两清分明。小子。你若就这么给他。以他的xing子。可不敢要。好了。就这么定了。朱小子。拿东西出来吧。” 朱义并未说什么。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玉瓶。老者将之拿了过来。也根本就不问易风至。就抓起易风至的左手。小指甲在血管上一挑。顿时一蓬鲜血喷洒出来。血液红中透青。一出易风至体外。那之中青sè就意图脱离血液之外。化为一缕缕青气似要飘散。老者捏了一个法决。玉瓶上的禁制打开。一道吸力顿时将这血液连带着青劲都吸了进去。片刻间已装了瓶子的三分一。老者道:“这玉瓶未必能束缚住万载空青的力量。放的越久。功效越小。以这丫头的情况。也用不的猛劲。等ri后该用时再来取其他的吧。” 而易风至的那道伤口也未需任何处理。就在众人眼皮子的下。闪烁着点点青芒。迅速的痊愈。连疤痕也未有一点。 朱义接过已用禁制封印的玉瓶。微笑道:“如此。谢过师兄。晴儿。还不来谢过易师弟。”老者哈哈一笑。没说什么。 少女看了那透着青芒的血液一眼。微微曲身。道:“欧阳晴谢过师弟。”易师弟连忙还了一礼。 老者这时候才笑着道:“事情已定。那我可就不留你们了。这里可比不的你们天机山中。有门徒弟子无数。我这里连个烧茶。送水的都没有。” 朱义拱了下手笑道:“那来ri请师兄到我洞府中喝茶。” 几句客气的寒暄后。朱义带着少女驾剑而去。 老者回过头。见易风至还没收回目光。笑嘻嘻的道:“还看什么看?都走远了。该不会是看上那小女娃了吧。嗯。这女娃娃确实不错。一旦扎稳了根基。走元婴大道定没多少问题。我裂天剑宗倒也不忌婚嫁。身剑一脉普通弟子倒也有顾忌。可你既然是我的徒弟也就无需讲究了。修炼之道**财侣的。对你而言。尚缺个侣。嗯。不错。不错。若你真这么想。我老人家支持你。” 易风至多少有些对这师尊有些无言。不过。之前看到那女子。倒也并未多想。经这老者一提。心中也不免微微有些意动。他正是十五六岁。血气方刚。入走尘世未有起意。也只因那些凡尘之人不能入他之眼。而刚才的女子不论相貌、气质。无不常人难及。面对这种事。未有经历的少年脸皮很薄。面sè微红。没好气的道:“师父你可别乱说。弟子怎会有此念。” 老者哈哈一笑:“修真修心。直指本xing。想就是想了。还不承认做什么。哼。你这小子。对我这师父倒是不客气。刚才对着朱义那家伙怎的就一副乖巧模样?亏为师还想着法子。让他把人情记在你头上。” 易风至也知老者之前是为自己好。连忙言谢。 老者摆摆手道:“你知为师对你好就成。也别说什么谢字。ri后好好的听我的话就是了。还有。你那烧拷的手艺的好好的琢磨。” 老者又是一连翻唠叨之后。才道:“好吧。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跟我来。” 易风至跟着老者走进旁边最大的一间屋子中。入目便是一个供奉的案台。所供奉的是一幅宗门开山祖师裂天上人的画像。 一番简单的祭拜之后。老者吩咐易风至每ri早晨起来都必须来上香。然后领着易风至又到了湖边一块干净的山石上。着令他盘膝坐下。便开始传他身剑决的法决。 “裂天剑决霸道无比。其中身剑决更是如此。体内真元真气远比普通修炼者更为暴烈。是以我派修炼都先以筑基之决强化身体经脉。乾元紫府心法便是这作用。他与我身剑决也并不冲突。反是相辅相成。所以乾元紫府心法你还的继续练下去。不过。那法决见效太慢。身剑决中另有一层锻体的法门我今ri先传你。” 说完。便用撼神的法门将这套法决传于了易风至。又引领易风至自身真气于体内运转了一遍。这套法决相对于乾元紫府心法第三层而言说来也并不是特别复杂。但却别走蹊跷。运转路线时顺时离。甚至有时会以细小经络跨过某些**道关窍。直通另外的经脉。简直颠覆了易风至的认知。若不是易风至相信老者不会害自己。易风至就算的到了这份法决也居然不敢行功的。 第六十二章 筑基 乾元紫府心法和这身剑决的锻体篇同有改善体质,强化躯体的功效,可是之中却进程方面却是截然不同。 乾元紫府心法属修仙妙诀,为元婴大道的筑基法决,行功运法间,如是chun雨润物,静然细腻无声。而锻体篇中,真气运转于经脉之中,易风至顿时感觉到一阵酸、麻、刺痛之感自周身传来,若是常人只怕根本就不能承受,别说在此同时还要引领真气穿宫过穴了,不过,这疼痛相对于之前融合万载空青的惨痛之感却要好上许多,易风至原本就意志坚韧,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易风至乾元紫府心法到了第三层,周身已知的浮脉都打通了大半,有此为基础,又有万载空青为辅,锻体篇进展飞速,只是短短不到十ri,便已能满足修炼身剑决第一层条件。 这夜子时,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将这片山谷披上了一层银辉。 湖边上那块青石上,易风至和老者相隔两米而对盘坐着,老者的膝盖上放着一把一个长长的盒子。 “准备好了吗?”老者缓缓问道。 易风至点了点头:“师尊,开始吧。” “好!”老者一声低沉的喝声中,捏出一印决,打开了他膝盖的盒子,刹那间,一股煞气自那盒中升起,直刺运销之上,那天空中的云也被煞气从中从开了一道口子,而对面的易风至则是全身一个冰寒,血液为之凝固,耳中似有万千冤魂叫喊,即便是以他的心境也由不住被这煞气冲得脑中一片模糊。 “这把刀是我七百年前所得,乃是上古巫族,为祭事,屠杀祭品的血刀,里面充满了杀气和怨气,以此筑基。可让你以后罡劲威力凭空翻上数倍。”老者若无其事的自盒中伸手拿出一把米长刀来,刀身蓝幽幽的,上面却有许多血sè的细纹,看上去有种让人心悸的邪异之感。 身剑决并非是知道法决便能修炼的,而是要由自己的师门长辈在他地丹田之中种下一颗剑种,这剑种是取其丹田本源罡气以特殊秘法凝结。再用经历上数百年杀戮的宝剑中所带着的杀气和煞气淬炼融合后,才以秘法种入易风至丹田。 老者将刀捧在胸前,突然间,怒目而睁,双眼中一紫一红,两道光芒shè了出来,落在刀身上,过得片刻,就见这把刀颤抖起来。在易风至的耳中似听到这刀中传来阵阵惨叫厉哭之声,尖叫刺耳,乱人心神。 刀身地周围开始泛出青红sè地光芒。接着就见光芒一闪。这刀竟是直向老者砍了过去。 老者一声沉喝。口吐真言。刀身再次哀鸣似地一颤。回了原位。红sè地光芒越来越少。越来越淡。整个刀身之上只留下纯青之sè。再接着刀身开始融化。化成一缕流动地青芒。最后整把刀都成了一团拳头大小地纯青sè光芒。 老者一手托着这青光。另一手掌心向内。手指微曲。放在自己丹田之上。一声闷哼。他地周身皮肤刹那间变得通红。放在丹田上地手掌向外抽出。一团亮丽地带着光芒自丹田中脱离出来。可以从老者额头跳动地青筋可以知道。老者此时同样忍受着剧烈地疼痛。 这光芒终于完全抽出了他地身体。在他地手掌上流转跳动。似随时yu脱手而去。一道又一道亮丽地光辉。如同一丝丝闪电一般缠绕在这团光芒地周围。那光芒下。又有一丝又一丝地暗影。这是力量突破了这空间地承受能力。而将空间撕裂所显地现象。 如果说刀上地气锨一股诡异地煞气。那这团光芒所显地气息就是纯粹地狂暴、毁灭。 易风至嘴角抽搐了两下。他能肯定。就算自己再强上数十倍。什么数百倍。也绝对无法承受得住这两团光芒中地任何一团。可是接着这两团力量却要被送进他地丹田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只有一点点危险?”易风至背上已经是冷汗淋淋,这筑基之中要是出了一点,只怕自己是骨头都不会剩余定点。只是倒得此时,他也没退缩的余地,当然,他也未想过退缩,世上无牵无挂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顾虑,这一次成功的几率很大,一旦成功,他便可以去拥有梦寐以求的力量。 富贵险中求,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只是颇为无奈的是对面坐着的,懒散,不时为老不尊作弄他地这师尊,有点让他放不下心来。 老者这时候有点余力了,笑眯眯的道:“乖徒儿,没事的,一会就过去了。” 易风至深吸了一口气,抛弃所有杂念,此时他只有全力以赴!等易风至再次点头之后。 老者陡然起身,绕着易风至一套玄妙的步伐施展开来,步伐越走越慢,到最后如同周身上霞注了铅一般,伴随着这步伐,天象也生了变化,风雷具动,周围元气随着步法变换,最后凭空升起了一个阵法,易风至的身躯悬浮了起来,老者一声大喝,那两团光芒一团自易风至头顶百会灌下,一关自丹田之快拍入。再接着,又是一百零八掌拍出,掌劲同一时间从周身大穴灌注进易风至体内,易风至落回地上。 老者回原位闭目调息,此时的他似乎显得更加的衰老了。 而依旧盘坐的易风至,此时在他的丹田部位,青sè和白sè光辉交错,透体而出,渐渐地,光芒越来越小,易风至地神情越来越安详。 大约过得一个时辰之后,一声长啸而起,易风至腾起十余丈之高,体内真气奔腾,不吐不快,他竖起二指向那湖边一画,一道无形的罡劲应手而出,那水面上一道剑气破水而入,水面上出现一道细线。 没有其他地响动,过了好片刻,才见一些浑浊的泥沙浮了上来,易风至缓缓落下,对自己的力量有些惊讶,这罡气竟凝练如此!若是以前以剑催发三yin三阳罡气,也最多入水五丈,便无法凝聚力量,轰然炸开,可是刚才的那罡气竟是直入地下切入湖底岩石,直到即将耗劲最后一丝力量才散乱开。 这之间对比,差距不用多说。 老者这时候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道:“小子,我老人家没骗你吧,虽说此时你真气数量未有增加多少,可论实力,却比以往翻了不只一倍,就算灵寂期的修士,若没什么强力的法宝,也未必不可一战。” 第六十三章 太古丹道 感受着真气在体内缓缓的流转,将穴道和周身经脉所溢出来的元气带回丹田,内视之下,丹田比以往宽阔了不知道多少倍,里面淡青sè雾气流转,这是散开了的真气,而在丹田的中心部位,一团亮丽的光芒悬浮闪耀,可以看出这团光芒在缓缓的转动着,将周围的真气吸纳过去,再吐出更加jing纯、更加凝练的真气来。 “人造金丹?”易风至忽的开口说道。 老者翻白眼代:“我身剑一脉,仿太古仙人金丹大道所种的剑丹,岂是普通的修真者金丹能相提并论的?” 易风至则好奇的道:“太古之时修炼者的金丹与现在的修真者的金丹难道有所不同?” 老者道:“自是不同,太古之时,成金丹者无不是有大神通,移山蹈海,追星赶月,改天换地也不过随手之间,哼,你看现在的金丹修炼者又有几分神通?” 易风至道:“那为什么现在的修炼者不修那太古丹道?难道是修炼的法决失传了?” 老者道:“功法失传只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嘛,却是那……”说到这里老者忽然住口,有点心虚的看了易风至一眼,咳嗽一声,道:“这其中缘由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待你修炼有成之后自然也就知晓了。^^^^”这句话说到最后,挥了挥手,道:“你剑丹新成,结合修炼法决,许多妙用还需仔细琢磨,今ri我也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明ri再说吧。” 看着老者转身向自己屋子里走去,易风至皱了下眉头,他感觉老者似乎有什么心事,不过随即嘀咕道:“他有什么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将这些杂念抛之身外,再次感受起这刚得来的力量。 此时的真气在体内并不显得狂躁,缓缓流淌,只要不刻意的运转锻体篇的法决,便只会带起一点凉意,可是一旦运转身剑决,真气却如同被点燃了的炸药一般,奔腾锐利。势不可挡。 易风至又试着将真气按照乾元紫府心法的法决运转,果然如老者所说,两套心法相辅相成,并无冲突之处,经身剑决的路线运转后,真气更具有爆炸xing、攻击xing,经乾元紫府心法地路线运转后。真气则更具有柔韧xing和治疗xing。 易风至伸出手掌来,真气自五个指头涌出,涌出来的真气呈淡青sè,并不消散,就如在每个手指上套上了一把把寸长的指 “难怪身剑决的修炼者根本就不需要使用剑,这凝聚的罡气已足以比翼任何神兵利器了。”易风至嘀咕着。屈指一弹,指头上的五团罡气,化成剑气而出,shè入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噗嗤一声,剑气一穿而过。*****在那石头上留下五道深洞,易风至摇了摇头,因为越向里面,洞穴的口子就越大,这说明力量还是有所分散,真气地凝练还是有所不够。 山谷里一片宁静,或者说自从老者打开那盒子后,冲天煞气起时,这片天地就变得寂静起来。易风至自然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周身上霞散发着慑人气息。就像是一把拔出了鞘的神兵利器。 在接下来的时ri里,易风至除了修炼身剑决,便是学习身剑决附属的身法和招式。 与以前yin阳幻步水云步之的相比,身剑决的身法最为突出地两点便是快和变,快得让人目不暇接,变则突出在急速变向,有着强悍的身体为后盾,根本就没有普通修炼者的那些顾忌。 至于招式,除了每一层心法附属的几式禁招外,其他的更多的是对自身躯体地熟悉。\\\\\或者说。以修炼身剑决躯体而言,不会过于担心体内真气、真元运转轨迹变化。自身无法承受,任何法决招式都可捻之即来。 易风至每ri都会和限制了自身实力的老者打上几场,老者可是修炼了几千年的老怪物,战斗经验之丰富,所会招法之多,根本就无法计数,几个月下来,易风至甚至都未见他使用过同一招。 有此为陪练,再加上梦中的苦修,易风至的战斗上的进展自是一ri千里。即便是老者每ri都用言语奚落易风至如何差劲,可是却无法否认他见到自己徒弟进展如此之快而上面容地喜悦。 平时里从老者口中零星听到的言语,也让他对整个裂天剑宗以及外面修真界有了粗略的了解。 身剑决自身进展同样不慢,那以往沉寂在全身各处无法调动的jing纯的庚金之力在这法决下开始蔓延出来,一点一点的聚集在易风至的丹田之中,让整个丹田中有闪耀起金sè的光辉,真气也更具有攻击xing。\\\\\ 在第五个月后,易风至业已是到达第一层身剑决的巅峰状态,只不断地淬炼真气躯体,为突破第二层作准备。 这期间,除了朱义再来取过三次血,再无其他人来打扰。 第七月,易风至进入身剑决第二重境界,周身上下的青sè已然消退,恢复了正常人的肤sè。与之同时,老者在易风至身上种下的剑丹气息终于开始缓缓收敛起来,再非前几个月那般吓得鱼儿不敢浮面,野兽不敢进谷。 再过六月,身剑决的进度终于减缓,可这样的速度也足以惊世骇俗了,每当易风至想着,现在的自己已是能和金丹期修真者一战,就有些不能置信,只是他却十分清楚的明白,现在的自己和刚进山谷的自己之间地差距。 大梦之法同样也有长进,梦境与现实地时间比越来越长,达到了现实也夜,梦中一月差距,可惜这山谷中并无其他可入梦之人,在这方面并没进度。 这ri,易风至给祖师上香之后,老者并未如以前的那般拉他出去比试,而是坐在旁边地桌子上,难得的很正经的问道:“风至,你进山谷也一年多了吧。” 易风至道:“该有十三个月了吧。” 老者点头道:“嗯,今天你出山吧。” 易风至愣了下道:“出山?” 老者眨了下眼睛道:“难道不想出去走走?一天到晚在这山谷中不闷?” “……”易风至无言,此时修炼进度变慢,他确实有些在外走走的意向,只是这问题是该一个修真的师傅说的吗?想当初厉师兄每每说起,都是道:修炼者该一心向道,斩断尘世杂念。 老者道:“你不闷我可闷了,这近千年来,这可是第一次在一个地方呆这么久的。嗯等会你就去收拾东西,出这山谷去。” 易风至迟疑了下,道:“出山后,师父你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弟子去做的?” 老者挥挥道:“随便你吧,只要别违了门规,随便你去干什么。” 易风至小心翼翼的道:“我是身剑一脉的弟子,要不要到戒律堂执法长老那儿……” 老者翻白眼道:“去哪地方干什么?现在的执法长老可是你师侄辈的,你过去不是诚心去捣乱吗?” “那弟子……”易风至忽的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可以去做的。 “这样吧,朱小子也欠你人情,你直接去找他,让他给你找些事情做。对了,再过些时ri,便是十年一度的入门弟子大比,你该还未看过,也可以去看看。” 第六十四章 苍云堡之事 入门弟子大比?经这么一说。易风至的心活了起来。也不知孟师弟、方师弟他们怎样?姜师弟可、申师弟、张师弟他们可已正式入门? 前些时ri。ri夜练剑炼身。修为飞进。易风至根本就无暇去想别的。现在却有些忍不住想去见他们一面了。 就这样。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的易风至就被赶出了山谷。背上背着的还是那把玄钢。 这山谷并非是在裂天剑宗的驻的中。远隔数千里之外。整个山谷都老者被阵法笼罩着。防止里面的气息外泄。说来这一年多来。易风至还从未出过谷口。 易风至一出这谷口就觉的有点郁闷了。他身剑决到了到了第二重。业已是能和金丹期一战。可是在却无法持久飞行。能不借外物。虚空持久飞行的。必须的是元婴期的修真者。 在身剑决的刺激下。乾元紫府心法已到第四层。换成普通修真也是灵寂期。但是。他却未学任何驭剑的法门。所以这背上的剑。除了拿在手中使用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用处。 回头望了望谷口。嘀咕道:“算了。就算以渡虚步赶过去也慢不了多少。“渡虚步就是身剑决中的身法。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九步换天。 回头望了望。易风至正要离开。身后忽然响起声音。道:“还有件事忘记说了。“ “师尊请吩咐。”易风至回头一看。却是自己师尊。拱手而礼道。一年下来。虽然老者行为有些没师父的样子。可是却实实在在的悉心教导着易风至。若不然。易风至岂能在短短一年时间中能有今天的成就?别的不说。光是抽出自身本源之力为易风至种下剑丹。便要耗费近一层的修为。所以易风至虽有时也会顶下嘴。可从心里讲却对老者十分的感激和尊敬。 老者咳嗽一声。负着手。道:“你虽是我徒弟。可是你的修为太低。太低。若非必要。可不准打出我的旗号来。我老人家可丢不起这脸。” 易风至无言片刻。才又说道:“师尊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老者施施然的背着双手往回路而去。 最后望了一眼。易风至大步向前走去。第一步。只是如同普通人迈步子一般。第二步一下去跨越一丈之距。第三步业已带起残影。第四步。隐现间已是在五百米外。这便是九步换天。可易风至仅仅只能施展到第四步而已。但一步一里。这速度业已不比普通的剑遁来的慢。 “是先在这俗世逛逛。还是直接回宗门?”这一路出来。易风至在这问题上纠结了好半天。最后决定。总的饱福一顿才是。这半年中除了有时老者去外面打点野味回来外。易风至都是靠着辟谷丹度ri。嘴巴早就淡出个鸟来了。 这片的域被称为僻原。是位于邺力国边缘。人烟较少。村落城镇都不大。更重要的是。这里的食物完全不和口味。所喝的酒也都是蝎子毒虫浸泡过的。虽说易风至并不害怕这些。可总觉的有点恶心。未有在这区域多停留。又花了一刻多钟总算是到了的大城。 “原城。恩。似乎有点熟悉。以前听说过?”易风在几里外的山头上远远瞧着城门上的打字。嘀咕了一声。 这个时候已是过了中午。城门出入的人不少。不乏武林中人。不过。就算在一年前。易风至也没把普通武林人放在眼中。现在就更不在意了。 寻了个酒楼。易风至穿的虽算不上华丽。可自有一股难以忽视的气度。掌柜伙计都是明言人。好生的招待着。 “掌柜的。你店里生意不错啊。”易风至随口说道。 掌柜赔笑着将易风至送到二楼上楼的楼梯。道:“都是客人们照顾。” 二楼上的座位也大半是满的。易风至挑了个边缘的位置。点了酒菜等候。一边听着旁边的客人谈话。 “真是想不到啊。苍云堡居然是敌国的jiān细。”在易风至左边靠着窗子的汉子一边喝酒一边叹息道。 “苍云堡?”易风至侧过头。恍悟了一下。难怪这原城似乎以前听说过。原来那苍云堡就在这附近。侧过身道:“这位大哥。刚才听你在说苍云堡出什么事了? 那汉子转过身。奇道:“小兄弟你难道还不知道?看你样子。也该是武林中人吧。” 易风至道:“小弟这一年都在那偏僻之的上。却没听说过这事。” “哦。难怪。”那汉子道。 易风至微笑道:“这位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什么jiān细?” “真是知人只面不知心啊。想苍云堡叶堡主不但在江湖是响当当的人物。在这一的带也算大有善名的好人。没想到居然……唉。”那汉子对面。一幅行脚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摇头叹息道。 “是啊。这位兄弟。你可能想不到这次事情有多大。不但朝廷的人来了。连仙家高人也出手了。”说到这里这汉子压低了声音道:“听说这次还死了一个仙家剑宗的先天高手。也不知是真是假?” “哦?“易风至眉头扬了下。 这时店家伙计送来碗筷和酒。易风至笑道:“这倒是大事。两位大哥。介意兄弟我与二位同桌不?” “没事。没事。出门在外都是自家兄弟。”那汉子笑道。 易风至一边坐到旁边的桌子边。道:“伙计。我点的东西都放这桌来。”若说之前只是因为苍云堡算是有关系而随口问问的话。听到有同门弟子出事。易风至就真的来了兴趣。去年苍云堡请自己几人前去。到底所为何事? “仙家门派不是不插手世俗王国之争吗?怎会有剑宗弟子丧命呢?” 一番闲谈。易风至算是知道了些东西。反正苍云堡现在业已成为过去。堡主叶庆死了。其他的堡内的人死的死散的散。财产则直接查封。至于仙家之事。这里面到底又发生什么。这两个男子却说不清楚了。他们未有见过。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易风至多少有些失望。只通过这二人描述猜知只怕真与当年的那张进轩有关系。那诡异的青sè气息到底什么来头?易风至皱了下眉头。 第六十五章 再回祁山 “算了,这些东西自然有人去cāo心,也轮不到我来管。”没得想要的信息的易风至心中嘀咕,又与那两个汉子喝酒谈了一阵,就各自散了,这喝酒吃饭的钱却是易风至出的,三人能在一起也算是缘分,不过之间纠葛也仅此而已。 以前觉得有孟余生、方忆东几人跟着有点碍眼,不自在,可是没人跟着了易风至却又有点无趣了,在一个赌场外面转悠了一圈,略有停顿,却最终提不起多少兴趣。 苍云堡的试目前的易风至来说,只是一个插曲而已,既然决定不去管它,也就没什么必要在这里停留了,只是短短半天不到,易风至便决定先回祁山再说。 在地上奔走,速度太快,有些惊世骇俗,可若是快到一定程度又没了这顾虑,就如易风至此时,就算是从大街上一奔而过,寻常人也察觉不了什么。***** 迈着平常的步伐,感觉着周围景物的飞逝,易风至的心十分的舒爽,渡虚步,确实非那水云步、yin阳幻步能比。就算是只施展第四步,ri行几万里也是寻常的事情。 天sè未黑,易风至已经到了奇剑堂驻地山脉外面,这才放慢了速度,以yin阳幻步而行,再过一阵,已是可见巡逻的弟子,易风至身负玄钢剑,也有证明身份的通行腰牌,自然不会受到阻挡。祁山依旧是原来地样子。易风至站在山脊上,远远的便看到演武场上站立的厉行。此时地他与一年多前并没有两样。 演武场上两个少年正在比斗,用的是沧浪剑法。旁边还有十一个人微观。 “咦,申拓这小子还在这呆着倒不出奇,怎的姜师弟还未突破?”易风至一眼就辨认出与自己最为熟络地几人。^^^^ 演武场上的厉行或许是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一眼就看见山坡上地易风至。 易风至笑着叫道:“厉师兄。”yin阳幻步。带着几道残影而下,片刻间就已是到了演武场上。 易风至的突然到来令在场的弟子都是一愣,申拓更是脱口就叫了出来:“易师兄,你怎的回来了?”姜宏波看到易风至也十分高兴,这些易风至都一一看在眼中。 厉行见到易风至下来的身法。有些疑惑,眼睛中却亮了起来。他笑着喝道:“接我一剑!”话语中,业已拔出背上剑来,一剑直指易风至。 用地依旧是沧浪剑法,可是却与以前与易风至陪练过招的剑法完全不同,而是真真切切用地真实的本领。\\*\\\ 在的对面,剑还未到,易风至便感觉一股磅礴浩大的气息迎面扑来,与自己在海中经历那上十丈的大浪时感觉完全一样。 易风至同样笑了起来,他知厉行是考教他的工夫,也不答话。抽剑而出。同样是那套沧浪剑法,可是与以前的他相比却是有着天壤之别。诚然。这一年来这套剑法练得并不太多,可是随着自身实力的长进,见识的广阔,对这套剑法的理解早已经进了更深地层次。在某些方面,甚至厉行也比不上,毕竟厉行只是下宗地弟子,远没易风至这么好运气有个修真界的顶尖高手为师。 两人地身影只在那方圆不到十米的地方翻腾络绎,一招又一招的剑法早已经脱离了沧浪剑法原本的架子,只以其中的意境随手而出就是妙到颠峰。***** 厉行与易风至在沧浪剑法上都演绎的大气意味,可是纠其根底却又有不同,厉行的剑法浩荡磅礴,展现沧海之阔、之无边,易风至的剑法却是霸道无边,仿佛是雷霆乍响,狂风怒号,巨浪肆虐,那举手抬足间让人兴不起抗拒的味道比起一年前更加的强烈。 “好,好,好!”厉行连喊三声,终是将易风至逼退了三五步,收了剑,大笑道:“我厉行能带出这样的师弟,实是值得畅饮三杯。” 易风至也收了剑,虽然若是施出身剑决的工夫,此时的他已是能轻易的战胜厉行,可不得不承认,只以乾元紫府心法和沧浪剑法而言,他尚还非厉行的对手,当然,即便是他胜得过厉行,对这位将他引上修炼之道的师兄也依旧是十分尊敬的。\\\*\\ 他笑道:“历师兄,若是有空,他ri师弟我做东,去外面畅饮一畅。”在外面走上一着,在心xing上易风至已经成熟许多。 厉行目光触及旁边的其他师弟,咳嗽了一声,微笑着问道:“易师弟,你不是出山门任职了吗?今ri回来,可有什么事?” 易风至不难从师父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以及身剑一脉的情况猜知,厉行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具体的事情的,也没去说破,笑道:“也没什么事,正要回堂口,就先过来看看师兄和诸位师弟了。” “易师兄。”姜宏波、申拓等都围了过来,连正切磋的两位师弟也停了下来。 厉行难得的没有呵斥,挥了下手道:“今ri就练到这里吧。” 厉行又与易风至说了阵话,就离开了,等他一离开,这些师弟们才彻底没了拘谨,问东问西,片刻间好不热闹。 “易师兄,你可真厉害,刚才你与厉师兄斗剑,快得我们看都看不清楚,你和厉师兄打成平手了吧?”申拓道。 易风至微笑道:“哪里,只是厉师兄试探我功夫,留了手的而已。” 谦虚的话语并没让这些师弟怀疑,毕竟易风至才修炼几年,若真是说可以和厉行一战,只怕他们反要觉得易风至太狂妄说大话了。 一群人说个不停,听着易风至谈起外面的世界,言语中透着羡慕,后来又说起一个月后的入门弟子同门大比,纷纷说要易风至一定要为祁山争光。 易风至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话说,以他此时的实力,同门大比夺个第一名,该是没问题吧?只是以他的身份和辈分,能和这些还没入上宗的弟子比吗? 易风至对这年多来祁山的事情有了些了解,张玉、刘万淘、元东皓还有另外一个弟子都业已是正式的门人,李季却似乎被门中的一位高人带去修炼了,姜宏波半年多前意图冲破任督二脉,却受真气反噬,修养了大半年才又重新回到第一重颠峰,申拓xing子太活,始终在第一重徘徊,找不到突破的契机。 易风至的目光在其他弟子身上一扫,对这些人修为也了解了个大概,只有五六人勉强达到第一层圆满之境而已。 在祁山中,易风至呆了一夜,晚上依旧是住的以前的那木屋,第二ri拜别了厉行和众位师弟,向奇剑堂而去! 第六十六章 驭剑法决 片刻间,已是近了奇剑堂所在堂口山门驻地,远远的就瞧见一个熟人。 “彭……师侄,你怎的在这?”易风至一步掠过去,道。 彭继笑道:“自然是来接师叔您的。”笑语中,彭继心中却暗自惊讶,他上次送易风至出去时,也不过乾元紫府心法第二重而已,但现在,竟是体外灵气缠绕,眼神、气息无不是第四层的征兆。 “接我?”易风至先是有些奇怪,但接着就想到以裂天剑宗的势力,知道自己回来了,不过是十分平常的事情罢了。 彭继微笑道:“秦师叔让我一接到你就领你去见他。“这修为的增长的速度可真是让人吃惊不小啊。”秦正名道。 易风至笑着道:“这可都亏了当年服用离火洗元丹时的照顾。” 秦正名笑骂道:“你这小子,还耍滑头,给师兄说说,是不是正式拜师了?” 易风至嘿嘿笑了下,却是不语。 秦正名稍有些疑惑,接着笑道:“算了,你小子不说,我也就不问了。”他身为下宗分堂的负责人,比起其他普通弟子知道的东西要多得多,已经隐约猜到些什么,同样的,能作为一个分堂的负责人,在许多事情上自然知道分寸。易风至喝了口茶,笑嘻嘻的道:“离同门大比还有些ri子,秦师兄,这次过来可要在你住上几天,你可不能赶我走。” 秦正名笑道:“师弟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在奇剑堂呆了也是好几年了,我这当师兄的什么时候赶过你?该罚,该罚。” 易风至道:“确实该罚。那就再罚茶一杯吧。” 秦正名摇头笑道:“你这小子啊,怎么我几年前的时候就没看出你本xing呢。”话虽这样说,可还是端上茶壶为易风至泡上了一杯。 易风至连连道:“谢谢师兄,谢谢师兄。” 秦正名道:“师弟你虽说有了师傅,也别把我当外人,放心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的经过和师兄我提。” 易风至听得这话,在腿上一拍,道:“你别说,秦师兄。我可还真有事要你帮忙。” 秦正名愕了下,胖脸笑眯眯地道:“你这小子,在这说什么久话,该不会就是等这句吧。” 易风至讪讪笑着。知道自己心头的小九九是瞒不过秦正名的,元婴期地高手,少说也修炼了几百年了,只要不是那种天天闷在山中苦修的,再笨也chéng rénjing了,何况若没些手段,上宗的长老放心他领导下宗分堂?别以为下宗里都是些未入金丹期的弱者就不重要。这可是一个门派ri后发展的根基,岂容闪失! “说吧,什么事?”秦正名并不太在意, 易风至郁闷的道:“在山中苦修一年,昨天突的被赶了出来。师兄你看,我好歹也是灵寂期的修炼者了,乾元紫府也进入了第四重,可是诸般法术,以及御剑的法决却是一点不通,只有来麻烦师兄你了。” 秦正名愣了下,他倒没想到易风至所为的是这剑事,沉吟片刻,笑道:“这事却没什么问题……” 秦正名答应传授易风至修炼法决,可是他依旧以灵剑传书一封到上宗。以他地地位。普通御剑术、法决自有着是否传授的决定权,可易风至身份特殊。所传授的法决到底传授到哪一个层次,却需上面令喻。 “御剑之道,在心与剑和,形与意和,只有达到剑若我身之境,才可真正明白驭剑之道的jing髓,是以我裂天剑宗弟子,自修炼之初,便身不离剑,达到灵寂之期后,更得自己锻造自己地剑,再接着便是每ri以真气、真元、自身意念温养让,让剑与心神相通……” 秦正名每ri需亲手处理的事情并不太多,是以第二ri早晨,便开始传授易风至驭剑之道,易风至一身修为来得太快,许多地方的根基都未扎下,是以需从头讲起。 “……宗门御剑之术繁多,可诸多法决中有两种最为常用,也jing妙,便是心神不二决和开天决,心神不二决驾御之剑,jing妙灵动无比,而开天决,却是剑势磅礴,大巧不工,不过,不论哪中驭剑之法,到最后无不是殊途同归,诸多驾御飞剑的法门也说不上孰好,孰差,只看你适合不适合而已。” 此处乃是驻地的后山上,旁边不远就是悬崖,环境讲述这修真大道倒也有一翻意境,说到此处,秦正名成剑指,一指旁边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石,这石头一飞而起,再接着就见他放在膝上的长剑一声轻吟,一道寒光一闪而出,哧地一声中,剑又归鞘,那块青石落到了秦正名的手上,只是刚才那棱角狰狞的石头此时却化成了一个正在梳理羽毛的小鸟,栩栩如生,连每一根羽毛上的纹路都十分地清晰。秦正名微笑道:“我最擅长的便是心神不二决,可惜修炼近四百年,也只是刚到知微之境而已。” 易风至目瞪口呆的接过这只小鸟,刚才即便是他也未能看清剑光闪出后的具体场景,不过,他也是用剑的人,自然知道这之中难度。将这小鸟上下翻看了一阵,对秦正名佩服得很,这要是他,就算是花上一天的时间来慢慢打磨也未必做得出来,这是对剑的运劲方法、力量达到一种不能想象的程度才能办到的。 “知微之境?”易风至想起秦正名的话抬起头道。 秦正名笑道:“刚入我宗门者,以手持剑,论阶以梅花为数,到灵寂期后,则可以神御剑,凝空而行,此时又有境界分教,那便是化虹、明剑、知微、入神、圆虚,当然,还有传说中地合道,师兄我惭愧,在十年前才进入这知微地境界。”秦正名这话却是谦虚了,以他元婴中后气修为,剑法上的造诣能入知微之境,虽不说是门中翘楚,但也在中上游上。 “化虹、明剑……”易风至低声念了一遍,这些东西以前却不知,身剑决中地剑也没这讲究。 秦正名又笑着问道:“这心神不二决和开天决,易师弟你选哪样?” 第六十七章 没长眼睛? 易风至想了一下,道:“还是先修行心神不二决吧。” 秦正名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按他所想,既是那一脉的人,修行开天决该更容易,事实上,大多数隐藏在普通弟子中的身剑一脉的弟子,也都是如此,不过想及易风至在剑法上的造诣,也就了然,再说实则说来,单论力量,在短时间内普通弟子所运用的手法根本就无法与那一脉的手段相比,学习其他更多的是为掩饰或者辅助而已,只是可惜……,秦正名心中叹息一声,面上依旧笑道:“那好,我先将这修行的法决传于你。” 当下,一套御剑的法决自秦名口中而出,深深印在易风至心中,秦正名又才笑道:“御剑之道在乎勤修,别无取巧的法门,师兄我在心神不二决上倒还有些经验,易师弟你ri后有不明之处,可来问我。” 易风至道:“谢谢师兄了。” 秦正名哈哈笑道:“那师弟你就好好琢磨吧。”言罢,起身出了后山。 御剑之术的第一步,便是凝神于剑,以自身元气与剑沟通。易风至说来真正练剑的时ri并不太多,手中剑虽与他达成默契,但并未真正与他形神合一,他进入灵寂期不久,何况前一年中,与其师尊在山谷修炼,也少有用剑,是以,此时说来与手中的这把玄钢剑却有些生疏了。他现在所能做的,便是盘坐下来,将剑横在膝盖,以那御剑的法门与剑沟通。 到灵寂期后,修炼者全身上下达到一种和谐完美的状态,jing气神足,武者感知受自身真气刺激蜕化成为能实在感知外物的神念,这也是自身意念感应天地元气的进一步境界提升。 易风至乾元紫府心法的进步在是依托于身剑决,而身剑决在一定程度上却有些趋向于远古大巫之道,走的是淬炼躯体。以承受自身真气的不断膨胀和压缩jing粹。身剑决以身为剑,不依托外物,那普通神念在自身剑丹刺激下化为可伤元神乃至实体的剑意,比神念更为霸道。这些都决定了身剑决所产生地意念并不擅长御物。所以按理讲,哪怕易风至此时论实力已可和金丹期的修炼者一战,可要想真正的会御剑之术。比起普通灵寂修炼者还要困难。 这也是之前秦正名奇怪易风至居然选择心神不二决有些奇怪,心神不二决讲jing细控制,对修习身剑决的人讲,就如同平常喜欢拿着斧头劈砍的粗壮汉子,却要让他拿起绣花针绣花一般。 当然,没有人知道易风至拥有着大梦之法的神奇法门,有着比别人多上几十倍地时间提细细体悟,而且知梦不醒,控制梦中事物。无不是对自身意念的锤炼、净化,是以在神念上的造诣,易风至反是不比其他修炼者。甚至在细微之处,更jing深几分。 一ri,两ri,易风至就盘坐在这山崖之上一动不动,在第三ri早晨,那把业已拔出了鞘,平放在膝上的长剑忽然颤动了两下,又过得良久,这玄钢剑猛然跳起一寸之高又跌了下来。而这时候易风至忽然一只手捏了一个剑决,真气一引,玄刚剑顿时飞了出去,哧的一声穿进旁边的一颗树上,易风至正是欣喜,忽的撇了嘴,却是那剑引不出来了,散掉剑决,虚空一抓。长剑飞回,不过这可不是御剑的法门,而是虚空摄物的武道之法。 “这剑控制起来果然还是没真气顺手。要御剑飞行怕是还得费好些工夫。”将剑归鞘。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易风至嘀咕着。御剑地法门掌握起来比他想象中地稍微难上一些。易风至并不是太满意。 “孟师弟他们地消息应该是有了吧。” 一路出山。守护后山地弟子都认识易风至。顺着山道。走向堂内处理事物地地方。却是想去寻彭继。 来也巧。易风至刚从后山出来。转道不久。就见得前面有熟悉地影子。便高声呼道:“彭继。” 那道人影闻得声音。停下身。转过身来。似乎有点意外。见易风至奔来。也转身迎上两步。拱手道:“易师叔。你出山了。” 易风至笑道:“修炼得闷了。就出来走走。正要去找你。真巧。远远就见到你了。” 彭继笑着问道:“听说师叔正练御剑之术,可有了进展?” 易风至摆下手道:“别提了,花了两ri多的工夫,也不过刚能让剑飞起来,真要有成就,还不知得花多少工夫。” 彭继嘴角抽搐了两下,两ri工夫就能心神寄托剑上,引动长剑,这速度不知道要惊呆多少人,看易风至的意思似乎还十分不满,你看门中到灵寂期后要驾御长剑,哪个不花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温养长剑。想当年,他第一次凭借意念引动剑,也是耗费了整整半个月时间,被授法使称为天才,也才有了跟随秦师叔左右的资格。 “对了,可有孟师弟他们的消息?”易风至不想在那上面纠缠,毕竟自己这当师叔甚至说是舒祖的在御剑上还比不得晚辈可不是什么光彩地事情,而这个时候,易风至倒有些理解自己那师尊为什么不让自己暴是他徒弟了,自己的实力,确实差了些。 彭继微笑了下,也没去追究眼前这师叔称呼自己师弟为师弟的问题,道:“师叔吩咐的事,我哪还不认真的去打听,孟师弟还有方师弟都去雾林寻九叶菊了,料想同门之比在即,这几天也该回来了,我会随时留意,到时候立即通知师叔。” 易风至道:“那就麻烦师侄你了。” 又是一翻寒暄后,二人告别,易风至转道去自己小院,准备让杂役弄点吃的,毕竟他可还没达到餐风饮的境界。易风至说来也是个武痴,走着走着就又想起御剑的法门来,手指成剑决,边走边比划起来,不时又苦思其中不明之处。 一路走过去,易风至凭借武者的本能避让过来地行人,倒也没什么问题。 可这一次,易风至向左边让开,那人也不知怎的,也让到左边,于是就撞了上来,易风至反应很快,那人的肩膀刚要与他接触,他身子忽的微微一转,就卸掉了其中力量,那人控制不稳当,差点向前跄踉一步,未等易风至说话,那人已经怒呵道:“你这人没长眼睛啊?” 第六十八章 长幼之尊 听到这声音,易风至反倒是乐了,哪怕他是沉浸于心神不二决中,可对外界反应也是了如指掌,这人分明就是凑上来找麻烦不成,还先出口。 好整以暇的侧过身来,只见这人看起来二十多上下,修炼的乾元紫府心法,一身修为竟到了灵寂期,可这一身打扮与气质却与列天剑宗弟子不同,有一种雍容华贵的傲然气息。 易风至先是有点惊讶,毕竟就裂天剑宗的人来说,能在这年纪有这修为这资质绝对不是上好的,可接着,他就摇了摇头,这一身气息不稳,分明是借助了药物丹药才有此成就,这样实力增长快是快了,可是对ri后修炼却是不宜,修为者每个境界的体悟都非常重要。 “该是剑宗散在世俗世家外门弟子吧。”只看一眼,易风至就确定了这年轻人的身份,算了,我也算是派中绪字辈的长辈,和这些普通弟子计较什么,没理会,转身就走。 易风至这动作可把那人给惹火了,这人名叫左鹏,乃是裂天剑宗所掌握的星球中一个皇族子弟,资质非凡,自小修炼裂天剑宗的法决,有着人间势力为依托,自是不缺各种灵药,悉心培养才有这等修为。 以他资质,以他身份,在那世俗界自然是巴结之人多多,就算是修为高他许多的师兄v叔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三个月前随几个师兄,来到这奇剑堂中,等候同门大比之ri。 这门中驻地可就不比那世俗皇宫了,修炼者以剑法、以实力为尊,他这等依靠灵药堆上去的人自是让许多人看顺眼,世俗身份在这里更是什么都不是。再加上他言语中的傲气,不喜他的人就更多了,言语间自是有些不太留情面,以他的心xing哪还不被气得够戗。 他看易风至年龄还有打扮,只当易风至是个刚入门的弟子。见到自己却让都不让一下,心中自然看不过,想戏弄一下,哪知自己却反出了丑,再见易风至摇头走看,哪还不怒意上仰。手手就拉住易风至衣袖,喝道:“你这人没长眼睛,耳朵难道也聋了?” 易风至也不生气,笑吟吟的转过头身来道:“你是说的我?” 左鹏冷哼道:“自然是说的你了。” 易风至依旧笑着道:“找茬?” 左鹏对易风至那幅看自己好象看小丑一样地眼神绝对十分不舒服。冷声道:“我看找茬地是你吧。你若不说个明白。向我道歉。今ri就别想走了。” “左师弟。发生什么事了。这位是谁?” 两人地争执。已引起旁人地注意。靠右边一行三人走了过来。显然和这左鹏认识。 这左鹏听到这声音。显然面上一喜。转头道:“何师兄。你可回来了。” “昨天将堂里地事情办完。今天一早正准备领着云师弟和龙师弟来与你见上一面。怎样?这些时ri在堂内可还好?这位师弟是?” 左鹏道:“何师兄你可来得正好。这位师弟想必是欺我新来。正想找我地茬呢?” 易风至笑吟吟的看着左鹏说话,也不分辨。 那何师兄将易风至上下打量了一下。沉声道:“这位师弟,左师弟所言可否当真?” 易风至扬了下还被左鹏抓住地手臂道:“你看这情景像是我在找茬吗?” 左鹏冷笑了一下,道:“左师兄刚才问我在堂中过得好不好,你看这一个入门弟子都敢对我这样,这好不好就不用我说了吧。” 何师兄心中念头一闪,淡淡道:“这位师弟,你就道个歉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i后留得一线好见面。” “哈哈,哈哈。”易风至大笑了两声。 那何师兄皱了下眉头,对旁边的一人使了个眼sè。 左边那云姓男子顿时冷声道:“这位师弟难道不知门中规矩,虽不禁斗剑斗法,但同门之谊,长幼之尊乃是本分,若师弟你执意妄为,说不得以堂中规矩先行拿下,当戒律堂面壁思过了。” 易风至面容渐渐冷了下来。轻哼了一声:“好个同门之谊。长幼之尊,想将我拿下。就看你们有这胆子,又这本事没有。” “好狂妄的小子,那好,不与你多说,将你拿下再说。”话语中右边一人言语下就要动手。 易风至冷笑看待,准备给这群人一点教训。这时却见远远一句话传了过来,“不可,还不住手。” 易风至看着远远奔来的彭继,心知这一次怕是打不起来了,自心里来讲却还是有些失望。 “彭师弟,你怎的?”何师兄皱了下眉头道。 右边一人闻声停住了,彭继虽说论年纪和入门时间还排在他们后面,可是彭继跟在秦正名这堂主身边,再看其资质ri后定然是上宗的门人,就算是那些金丹期的师兄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既然你来了,可就没我的事了。”易风至耸了下肩,转身离开。 这样的举动让何、左等人有些不解了,可那左鹏却有些不明彭继地身份,见易风至要走,却是喝道:“还未道歉,哪容你说走就走。”言语下就想出手相拦,却是眼前一花,彭继挡在了他面前,淡然道:“这位师弟稍安勿躁。” 左鹏眉头一扬:“你是什么人?”话语完时转头看了下何姓男子。 那何师兄疑惑的看着远去的易风至,再次皱眉道:“彭师弟,刚才那位……师弟,什么来头?” 彭继回头看了一眼,眼光再扫了一下左鹏,舒了口气道:“幸好我有事回来,远远地看见了,何师兄,你们怎的和他起了冲突?” 何师兄道:“一点小事。彭师弟,不会对师兄我还有什么隐瞒吧?” 彭继嘴唇动了几下,那何姓男子愕然呆愣,沉默了片刻,眼睛中光芒闪烁,才拱手道:“彭师弟今ri的恩情,何某领了。” 彭继笑道:“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许多师兄弟都知道,不过秦师叔让我等保密,也就不要乱说了。 何师兄点了下头道:“这规矩我清楚,那边要不要我亲自过去……” 彭继明白他意思,是问要不要去请罪,笑道:“这倒不用。” 一翻寒暄,彭继告辞,这后面左鹏自然要打听其中秘密,不过何姓男子只是道:“以后若是见了,礼让三分。” 第六十九章 左鹏似乎将这话听在耳中不得而知,易风至也不会将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此时的他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心神不二决的御剑术上。``.`` 几ri下来,易风至凭借纯净凝聚的心念根底,已是能长剑飞起,不过,这剑未经他元神真气温养,与自身力量契合不够,剑上力量也不足,用来御剑根本就无法做到灵动自如,更何况玄钢剑毕竟只是用来给普通弟子练习的长剑,论锋利,论强韧倒也不差,可是上面的刻下的阵法却根本达不到御剑的要求。 “看来,还是得自己锻造一把剑,或者在什么地方寻一把好剑。”易风至艰难的控制着玄钢剑在头顶盘旋,所飞行的轨迹简直,粗糙无比,速度也实在太慢,而且只是片刻间就需要重新回到手中灌注真气,这些种种,都让这易风至觉得若御剑只能达到这种程度,还远不拿在手里方便,至于说御剑飞行,易风至可就更不敢了。 “算了,就当是练习法决吧,反正这普通御剑术对我身剑一脉的来说都不过是掩饰的幌子而已。” 当然,易风至是肯定会练下去的,御剑飞行可是他一直的梦想。 秦正名每过几ri会来探望一下,或是闲聊,或是指点易风至心神不二决一些诀窍。就这样小半个月过去,御剑之术总算是摸着一点窍门,虽说距离化虹还有些距离,可比起普通人已是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ri,后山的一块空地上,易风至摇摇晃晃的站在剑身上,在距离地面大约十丈高下的低空中盘旋飞行,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易风至陡然翻身落下,同时手捏剑决,就见那长剑直奔一块一米见方的石头。剑光闪耀,片刻间反飞而回,那石头业已化成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雕像,衣者相貌的棱条无不清晰分明。 啪啪声中,彭继自一颗树下拍掌微笑而出,道:“易师叔在剑道上的造诣和才气果真令人惊叹,短短十数ri就有此成就,想来要不了一个月。便可遁剑化虹飞行了。” 易风至笑道:“彭师侄你就别夸了,自己的斤两我还是清楚地,离那可还差远了。怎么,你找我有事?” 彭继笑道:“师叔让我注意孟余生师弟、万小今师弟等人今ri上午业已归山了。” “哦?真的?”易风至眼睛一亮,有些幸喜道,一年多不见,说来到有些怀念当初的ri子。 “怎敢骗师叔。上午业已在堂中登记。想里此时该是回了住宿地地方。” 易风至哈哈笑着。用老气横秋地语气道:“走。带我去看这群小子们。看看他们这一年多有没有什么长进。” 普通弟子居住地地方自然没易风至这么清雅。半山腰上。一排干净简洁地房屋横力。在那不远处。有专门练剑用地演武场。再过去是地一些清净小院。确是为传法使尊准备地。 同门大比大会在即。正式入门十五年以下地弟子。大多都回了堂内。所以演武场热闹得很。许多门人都在切磋较量。旁边还围观了不少地人。 “就是那几间房。师侄我就不跟随师叔您过去了。毕竟认识我地人多。师叔您地身份……“彭继笑了笑。指着靠近右边林子地房屋道。 易风至也不在意。挥手笑道:“你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言语间有着一种习以为常地大气。面对彭继易风至没有了以往地拘谨和不习惯。这是实力上去后。看待事物角度地变化。以往。他虽也是师叔。可论实力比不上彭继。心中琢磨地都是辈分。实则是心里上用以安慰自我地暗示而已。面对只有仰望人物。装模作样。却只为不被人看轻。现在则有了一种坦然。 易风至路过演武场,观望了一下场中的打斗,提不起太多的兴趣,以他这一年中和师尊过招所长的见识来看,这些人地剑法漏洞百出。就算是他就用沧浪剑法,这里的人未必有能接下他十招的。 穿过人群,看了看,并未找到方亿东几人的身影,正要去那边居室。忽听得有人喊道:“易师兄?” 话语有些迟疑,落到易风至耳中也有些熟悉,转头看去,先是有些疑惑,接着意外的笑道:“刘师弟。”这人竟然是和他同出祁山,曾喜欢经常找他挑战的刘万涛。 此时地刘万淘和一年多前比起却是大有不同,曾和易风至差不多的个头现在硬是比易风至高了半尺左右,原本有点瘦弱的身躯,现在也是壮实不少,肌肤黝黑,充满了健康、爆发的力量之感,更让易风至注意的是他的身上带着的一股逼人的剑意。 刘万涛走了过来,他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模样,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人,年纪约二十七八左右,不过修炼者五气朝元,这外表相貌确和年龄却未必完全符合。 易风至将刘万涛上下打量了一翻,微笑道:“剑房?” 刘万涛点了点头,同时也在打量着易风至,只看了几眼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地奇怪地感受在心地滋延。 易风至笑道:“不错,不错,比起一年前进步了不少。”易风至的眼力自然能清晰地看出刘万涛的进展,一身气息,怕已是将乾元紫府心法练到中断地位置。 “刘师弟,还不为我介绍一下?”刘万涛旁边的男子笑着道。 刘万涛道:“这是我在祁山的大师兄易风至,易师兄,这是剑房指引我的叶进师兄。” 易风至抱拳微笑道:“刘师弟xing子虽冷了些,但人倒不错,论资质悟xing都乃上层,可就多劳你费心了。” 叶进笑道:“那自是应该的。” 刘万涛则是向演武场上还在打斗的同门看了一眼,眼睛亮了起来,身上的剑意突然间浓了许多,道:“易师兄,我们在这切磋一下,怎样?”一年下来,他修为大有长进,同样的,信心也长进不小。 易风至看了看热闹的场面,道:“改天吧,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哦,那好。”刘万涛不再说话。 叶进笑着道:“虽常听刘师弟提起易师弟你剑法造诣过人,到时候可否也让我观摩一下。” 易风至微笑道:“不敢,都是师弟们抬爱,叶兄要来,自然欢迎。”刘万涛虽不是易风至最好的朋友,可也有同门同山之益,对他的指引剑道的师兄,易风至多少还是有些客气的,按辈分不好说,便按年龄称了声叶兄。 结局 五年一届的下宗验剑之战中,易风至暴露师叔的身份,以一敌群,终以一手玄妙剑法将意图看他出丑的师侄们打得心服口服。 跟随俗世国王之子身份的师侄李季到尘世历练,以他长上一辈的身份,尘世高手难及的身手,自然逍遥得很。 此时大梦之术进入第三层,可入别之梦,借他人之梦而悟人生百态,剑道修为迅速jing进。 李季因事被人打伤,虽说对这李季以前有几分恩怨,不过,素来护短的易风至又怎可看外人欺负他,悍然出手,凭身剑决,以灵寂期的修为大战金丹期的修士。 大梦之术巧知宗门中弟子叶庆竟是幽冥宫中潜伏的jiān细,好奇探查被发觉,叶庆意图杀人灭口,哪料易风至身剑之术有成,反将之斩杀。 回到派中,叶庆的师尊发难于易风至,几翻纠缠后,易风至的师尊显露真颜,凭借千年来的威名,派中上下,无人敢不给其面子。 易风至借瞳术掩盖大梦之法,道出之前得知的宗门幽冥宫中部分jiān细,裂天剑宗上下震动,一番清洗,易风至也正式成为上宗执法使的一员,大梦之术入第四层,控别人之梦。 幽冥宫背后九幽殿元寂上人约战仙界五方上人,修真界闹得沸沸扬扬,裂天剑宗闭山门不出,内中修炼,几年后,九幽殿大败,几位上人战死,九幽殿生还的尊者带着其余jing锐,远遁无踪。 未隔多年,平静多年的修真界陡现妖族,易风至在这之中几翻周折,易风至邂逅神秘女子天云怜,互寄情丝。 后又才方知那被修真者驱赶到外域的妖兽多年修养再成气候,九幽殿残余势力纠结其中,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裂天剑宗原宗主古剑豪渡劫成仙,其大弟子接任宗主,易风至也同时成为执法长老,接仙界令喻,裂天剑宗再开山门。 妖兽四起,战乱不断,易风至多般机缘下实力飞涨,大梦之术不断突破,以瞳术为幌子,以梦杀妖兽和九幽殿潜藏的世间仙人,闯下不世威名,与天云怜结成连理,齐升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