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华裳》 第一章 半吨小姐 第一卷错位人生 湛蓝的天空,一道强烈的白光照耀当空,归巢的燕子呢喃在老屋的房梁,料梢的春寒终于过去,这个春天姗姗来迟。 老乔拎着保温瓶走出门,合不拢的笑嘴欢快地哼着小调,神采飞扬。 “老乔呀,听说你老婆生了,儿子还是女儿呀?”楼道里各家各户纷纷探出脑袋,七嘴八舌地问着。 老乔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从昨天半夜把早产的妻子送进医院,看着神色紧张的医生进进出出,告诉他,胎位不正,听医生焦急地讲解一系列可能会发生的意外,然后手术签字,再后问他,保大人还是孩子?他的脑子全是嗡嗡的茫然,他和妻子结婚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个孩子,难道真的是这辈子和孩子无缘吗? 老乔面色痛苦扭曲,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缝,看见妻子的痛苦挣扎,坚定地回答,“保大。[]”颤抖地签下字,他早已泪眼婆娑。 然而在焦灼而漫长的一夜等待后,那第一声宏亮的啼哭声震动整个产房,医生疲倦地走出来,欣喜地告诉他:“乔先生,恭喜你,是个女儿,母女平安。[.超多好看小说]” 一个近不惑之年的男人从医生手里激动且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小软软的婴儿,竟然呜呜地哽咽起来,眼眶泛泪,又对着孩子傻呵呵地乐笑,看得旁边的医生们也跟着喜极而泣。 “是呀,是呀,生了,生了。”老乔仍止不住地激动。 “那生了什么呀?”七大姑八大姨的脖子伸得更长了,个个焦急地盼着。 “生了个半吨。”老乔对着一群左邻右舍乐呵呵地扬声喊道。 “半吨?” “半吨?” 众人狐疑。 “哈哈,就是千金呀。”老乔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远。 一路上都有熟人打招呼,他逢人必说,“是呀,生了,生了,生了个半吨。” 这一天正是4月1日,愚人节。 分割线 乔心言因为生日在愚人节,常常过得提心吊担,一个不小心便是大愚小愚一起来。从小还天天被人追着喊:“半吨小姐,半吨小姐。” 楼道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更是喜欢在她粉嘟嘟的小脸上捏一下,咬一口:“哎哟,看我们的半吨小姐越长越水灵了。”惹得小小的心言直跺脚,都怪她的老爸,说什么半吨小姐?难听死了。 乔妈妈自然站在女儿的战营上,指着乔爸爸一顿臭骂:“就是,都怪你,我们囡囡明明是千金小姐,干马逢人就说生了个半吨,真难听。” 乔爸爸的视线从报纸中移到母女俩身上,满目宠溺,乐呵呵的笑道:“千金千斤,岂不是半吨也。” 乔心言跑到乔爸爸的跟前,小小的粉拳恨恨地砸落在乔爸爸的胸膛上,乔爸爸一把双手抱举起小小的乔心言,在空中旋转几个圈,惹得乔心言咯咯直笑,整幢房子都洋淌着银玲般的欢笑声… 第二章 我家有女初长成 十七岁的乔心言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衣裙,踏着小巧的自行车,裙角在风中飞扬,她的耳朵塞着mp4,摇头晃脑地跟着曲调欢快地哼歌。(.无弹窗广告) “喂,乔心言,等等我。”身后的林夏抒奋力地蹬着脚踏车,好不容易追上乔心言,气喘吁吁地嚷嚷道:“喂,乔心言,叫你等我,还骑那么快,找死呀!” 乔心言看到气势汹汹的林夏抒,摘下耳塞,赔笑道:“怎么了?谁惹你林大小姐生气了?” 林夏抒白她一眼,怒道:“还有谁?自然是你了。你知道为了追你,我费了多大的劲吗?” 乔心言猝笑道:“你追我?这话可不能让旁人听到,让人误会对咱俩的名誉可不好。” 林夏抒没好气地笑道:“真被你气死。对了,你真的要去c大吗?以你的成绩还有你家的势力可以争取上a大的,为什么要屈就去c大呢?” 乔心言不以为然地甜甜一笑,“因为我喜欢湖城,喜欢这里的气息,我不想上a大,g城气候太干燥,去那里皮肤会变得粗糙的。” 林夏抒彻底无语,她向来对没心没肺的乔心言折服。要说她聪明吧,确实,考试她可是年年第一,没有一个老师家长不对她赞不绝口的,可有时候总觉得比较单脑! “hi!半吨小姐,hi!林夏抒。(.无弹窗广告)”帅气的陈以然骑的是赛车版的自行车,身子像只帅帅虎般微微趴俯,笑起来一口白牙像钻石般璀璨。 乔心言正颜励色道:“喂,陈以然,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以后要是再敢叫我半吨小姐,我跟你没完。” “哎哟!小妞生气了?”陈以然腾出单手,手指去勾乔心言的下巴,乔心言立即逃开,车把没扶控好,一大一小的自行车“砰”一声,有偏不倚地相撞,乔心言的身体趴压在了陈以然的身上,林夏抒见势忙停好自行车,去拉乔心言,乔心言站起来,对陈以然骂口道:“喂,陈以然,我极度怀疑你是不是女人?” 林夏抒帮乔心言掸去背后的尘土,也对还没站起来的陈以然骂骂咧咧:“就是,没事干马吃咱半吨小姐的豆腐呀?你是拉拉,咱心言可不是。”又对乔心言诡笑道:“心言,噢。” “谁跟你们说我是拉拉,放心,我虽然打扮像男人,但性取向还算正常,我喜欢男人。”陈以然这会儿已经站起来,掸掸手掌上的灰土,看看还一脸不高兴的乔心言,笑道:“对了,明天愚人节,你生日,帮你庆生怎么样?” 乔心言白眼向上一翻:“你怎么把我生日记这么清楚呀?” “因为愚人节呀,每年你生日一到就特别开心,说明又可以愚人了。”陈以然开心地说。 这什么鸟理论呀?狂晕!“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生日我都要和我爸妈一起过的。”乔心言重新扶起脚踏车,刚想骑,郁闷,链条松了。 “哎呀,拜托,你都多大了?十七了,成年了,别老粘乎着你爸妈好不好?明天晚上我带你们去成年人该去的地方玩。” 林夏抒站出来好奇地问道:“你说说什么叫成年人应该去的地方?” 陈以然指着两个乖乖女,骂骂咧咧:“你们两个呀,说得好听是乖乖女,说得难听就是腐朽女。”说话间,手一挥,已经潇洒如风地骑远了。 乔心言在其后直跺脚:“这陈以然,就这么走了,太不够义气了。”回头看林夏抒还不离不弃地追随其后,展开一抹璀灿的笑靥:“还是夏抒最好。” 第三章 愚人节 乔心言的父亲以前是在政府机关单位工作,后来下海经商,事业也算顺利,几年前,乔家也从公寓楼搬到了湖城市尚属富人区的别墅园。(.无弹窗广告) 因为一路推车过来,待乔心言回到家,已经是日影西落之时,远远便见乔爸爸翘首张望着,挥舞着手,忙不迭地推车跑过去,乔爸爸接推过自行车,心疼道:“车坏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爸爸好去接你呀!” 乔心言亲昵地挽着父亲的臂弯,学着母亲的说话口吻:“我说老乔呀,我家囡囡已经长大了,别老把囡囡当小孩子。” 乔爸爸不服道:“你妈就会说我,其实她心里比我还紧张呢!” “是是是,你们二个都是紧张大师。对了,爸,那个,明天不是我生日吗?”心言为难地不知如何开口。 “对呀,你生日,你妈几天前就订好蛋糕了,一晃间都十七岁了,真快呀!”乔爸爸突然感慨万千,满目宠溺。 “那个,明天我想和同学一起过生日,爸,你看行吗?”乔心言为难地开口。 乔爸爸的脸上微显失意,但看着女儿唯唯诺诺又充满期盼的眼神,也是,女儿都长大了,是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了,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 “哇!老乔,你真是天底下最棒的爸爸。”说着便一跳而起,在父亲的脸上亲啄一口,随后噘嘴皱眉道:“老乔,你的胡子好扎人。” 乔爸爸不好意思地摸膜满腮细刃的胡扎,呵呵乐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的半吨小姐。” “老乔,你又叫我半吨!”乔心言气得跺脚。 分割线 隆重的愚人节到临,乔心言一整天都过得提心吊担,连逛个街都不安生,生怕又被人愚了。 林夏抒拎起一条抹胸小礼服在乔心言的身上比了比,赞道:“心言,这套好好看,你穿着肯定美极了,去试试?” 乔心言仔细看了看,那裙子短得还未过膝盖,上面还要夸张,都差点可以当作内衣来穿了,立刻摇头否决,“要穿你穿,我才不要穿。” 林夏抒确实喜欢,偷偷看了价格,一脸黯然,只得放弃,乔心言看了看林夏抒爱不释手的样子,翻下价格牌,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要真喜欢,我买给你。” 林夏抒惊了惊,愣神回来,将礼服挂回去,摇摇头:“太露了,我不喜欢。” 陈以然大声吼道:“我叫你们换下你们的学生装,穿得成熟点,又没叫你们穿礼服这么正式,我又不是带你们去参加酒会,真是二个腐朽女,快过来,去那边看看。” 在党的领导下,乔心言选了一件碎花吊带裙,外罩一件小披肩,妖媚中带点小女儿的娇态,让人见了欲罢不能,照陈以然的说法,是“欲火焚烧”。 林夏抒选了一件中规中矩的裙子,林夏抒虽然没有乔心言的亮丽夺目,但一向性格温和甜美,是个典型的紫薇式美女。 而陈以然依然是帅帅的中性打扮。 第四章 传说中的酒吧 搞了半天,原来陈以然所谓成年人应该去的地方只是传说中的酒吧而已。乔心言和林夏抒没好气地双双瞪向陈以然。 一进酒吧,五彩灯光交错,劲爆的音乐,男女瑷昧的姿态,林夏抒诺诺地拽着陈以然的衣角,生怕跟丢的孩子般,对乔心言小声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乔心言好奇地扫视着四周,原来传说中的酒吧是这样的呀!也没什么吗!偏偏她们家那二个紧张大师天天教诲,女孩子不要随意出入酒吧这种场所,还以为是什么龙谭虎穴呢! “别呀,好不容易来一趟,好好玩玩吗?”乔心言玩心四起。 陈以然熟门熟路地找到墙角的位置,向服务生要了几瓶乔心言叫不上名的酒。一一为她们满上,举起酒杯,豪爽道:“心言,祝你生日快乐。” 乔心言也试着举起小酒杯,心想,就这么小的杯子,那有什么?老乔可是最爱老酒,她深受遗传,听说自小,只要她不张口吃饭,老乔就喊一声,酒来了,自己就立马张嘴,含着老乔沾了酒滴的筷子美滋滋地品尝着,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白酒呀!虽然长大后没机会试自己的酒量,但好歹也有遗传在呀! 这样想着,便仰起头一饮而尽,哇!这什么酒呀!烈得都赶上二锅头了!乔心言吐着舌头,喉咙火辣火辣的。 林夏抒试着在唇边茗了一口,皱着眉直说呛。 乔心言举着酒杯,一手亲昵地勾住林夏抒的雪脖,也学着陈以然的侠女口吻调侃道:“呛但够味呀!林夏抒,来,我这个小寿星敬你一杯,可不许不喝。” 林夏抒霍出去一般饮尽杯中的酒,又赶紧抓了一把吃案桌上的青豆下口。 乔心言高兴,好不容易来一次成人玩的地方,好不容易喝一次酒,自然要不醉不归。酒一杯一杯地下肚,林夏抒和陈以然看得呆了,她这哪像是在喝酒,简直是在往自己的胃里倒酒吗!还拼个命地劝她们喝酒,大有一副一醉方休的架势。 陈以然奇怪地摸头搔脑的:“喂,乔心言,你没受什么刺激吧?也没看你谈恋爱呀!” 林夏抒显然是醉了,突然拍桌而起:“噢,我知道了,乔心言肯定爱上不该爱的人了。” 说完终于不胜酒力,先醉趴下了,久经酒场的陈以然没想到也会一遭输在初入江湖的小屁孩身上,拼得最火,但始终敌不过身体里的酒精反应,昏沉沉地倒了下去。乔心言用力推了推她们俩个,简直二头醉死猪。 醉熏熏地站起来在灯红酒绿中摇摇晃晃地穿梭,差点撞翻了服务生的酒瓶,幸好服务生机灵,扶稳酒瓶,又扶住她,这酒吧里到处都是喝醉的,也不稀奇,关切地问道:“小姐的座位在哪里?” 乔心言摇晃着头,又手舞足蹈:“不,我不去座位,我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左边。”服务生礼貌地指了指左手的位置。 乔心言隆重地一鞠躬,连声道谢,摇晃着向左边走去,服务生还在身后喊着小心。 第五章 男洗手间 乔心言嘴里喃喃自语,一直在心中默念左边,左手,终于摸索到像洗手间的地方,急步跑到水槽边,一阵狂吐,感觉快要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了。 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扑洗脸面,抬头望向镜子,闭上眼睛,再睁眼定睛一看,难道是见到幻影了?伸手擦擦镜子,再看,还在呀!立刻转过头,果然,一个男人正笔挺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乔心言死命地晃下脑袋,始终看不清那张脸,晃悠悠的,可是唯一确定的他是个男人。 这样想着,乔心言理直气壮地站直,指着那男人的鼻子骂:“你变态,跑女厕所来偷窥。” 湛子墨微蹙眉望向门牌,正确无误地写着“男厕所外加英文men”,回头似是而非地端望着醉态百生的乔心言。 乔心言见此人不动,皱起眉头,噘起嘴,跺脚道:“你还看,你流氓!还不快出去。” 湛子墨淡淡嘲笑一声,并不理会,踱步走近水槽慢条斯理地洗手。 这一下可把乔心言惹急了,文的不行,来武的,朝着湛子墨一阵狂打。 湛子墨抓住她的纤臂,一个不稳,乔心言整个身体倒进湛子墨坚实的胸膛,硬生生地挨了一记,原来她竟是这样纤瘦,身高只在他的胸襟处,纤细的腰身不够盈盈一握。[] 湛子墨微微皱眉头,俯望怀里的女人,对,他是喜欢女人,不过怀里这个算是女人吗?这些道貌岸然的经理,难不成想给他安排个未成年少女? 下一刻湛子墨不耐烦地推开她,可人家偏偏像个小蛮蛇般双手缠扣住他的腰身,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努努嘴,甜甜地说道:“老乔,你的怀抱真温暖。” 倒吸一口气,湛子墨毫不留情地扳开乔心言,不断地想摇醒她,可人乔心言一睡着就立马变小死猪,老乔还天天开玩笑说,我家的这只小猪罗呀,睡着时就算有人把她捆起来扔进黄浦江都不会醒。 任湛子墨怎么摇,怎么晃,怎么折腾,人乔心言就是酣睡不醒。洗手间陆陆续续进来几个男士,一见这副场景,诧异之后竟然表现出理解的神态退出洗手间。随湛子墨同来的王副总一见湛总怀里抱着个小娇娘,微微一怔,湛子墨刚想说什么,王副总随后立刻点头哈腰地赔笑:“湛总,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叫人把车开过来。”边说着边退了出去。 乔心言仍是紧紧地缠抱着他,湛子墨头痛地仰头望暖彩灯线,简直是百口莫辩。 湛子墨一脸漠然地坐在后座上,王副总时不时地偷眼瞄向后座,乔心言正趴睡在湛子墨的大腿上,甜甜入睡,竟然还磨起了牙。 这女人,演得够入戏的!湛子墨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家五星饭店的套房湛子墨是长客,长期包租。在他身边的女人如闪光灯穿梭不定,没人奇怪他今天又带了新女伴。只是这个新女伴出现得有些雷人,竟然让湛总亲自抱上去,而且这个女伴看起来好小,小脸缩埋在湛总的胸前,看不清长得什么样! 第六章 错误一夜 好不容易将她放倒在床上,柔软的床立时陷了下去,湛子墨撑手想起身,没想到这女人突然像醒了似的,动动嘴:“老乔,小手冻冻。”说着竟然毫无顾忌地把冰冷的手伸进他的毛衣内,触碰到他炙热的肌肤。 湛子墨全身一僵,深吁一口气,哼笑一声,这个女人是要勾引到底了吗? 伸手并不温柔地拂去依连在她脸上的碎发,细细地端祥她精瓷般的小脸,吹弹可破的肌肤,微微酡红,透明得如水晶玻璃,双眸浅闭,两扇浓密的睫毛仿佛一对蝶翅,在浅暖色的光线下,忽闪忽闪地轻轻翕动着,在脸上投下两道浅浅的影子,小翘的鼻尖微微显示倔强倨傲,最不安份的要属这两片蠕动的樱唇,忽尔噘翘着,忽尔舔尝着,又忽尔甜甜傻笑,湛子墨情不情禁地俯下身,试探性地触碰到她的那抹柔软清甜,睁着眼睛看着她的反应,她依然闭着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老乔,你又不刮胡子。” 湛子墨的深眉皱起,今天晚上她这是第三次提到这个“老乔”了,天底下应该没有一个男人会忍受和一个女人亲密时,而那个女人想的唤的都是另一个男人,即使是醉的时候,睡着的时候,那也不行。 虽然他不相信百分百的爱情,也从未要求女人对他从一而终,男人和女人对他而言就是那么回事,各取所需,事后,也可以算得清清楚楚。但在过程中至少一定要两情相属。 原本碰到这种情况,他早就抽身而退,可这次他没有,反而更深地吻下去,用舌尖翘开她的贝齿,缠诱住她柔软香甜的唇舌,辗转吸吮着,像是在精心品尝着,他的唇继而滑伸至她的耳窝,轻咬着她的耳垂,意外地发现她的耳畔边,还生出一个小小的余肉,俗称“小耳朵”,煞是可爱,他轻轻一咬,听到她咯咯地铃笑,她的颈项雪白而娇嫩,身上散发的不是浓浓的香水味,却是淡淡的奶香味,竟令他神牵梦绕,心思驰骋,欲罢不能。 他手腕上的表划过她的脸,她皱眉“嗷”叫出声,他摘下表,搁置在一边。寻找到她衣服的扣子,顺利地解开,而接下来令湛子墨傻眼了,这是什么内衣,繁杂绫乱的扣子让他恨不得当场吐血,她这算是自我保护?忍不住嗤笑一声,直到解开第三个扣子也没办法撕掉多余衣物,他只得找外来工具帮忙,想来还是自我嘲笑一番,虽不能说阅尽天下春色,但也算是久经沙场吧,真的是第一次用剪刀这种工具干这种事…… 待霞光轻覆床畔,乔心言从微微的疼痛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头痛之余,身体还有另外陌生的不适之感,掀开床被一看,大惊失色,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光裸着身体。再看看四周陌生豪华的环境,这是什么地方?头痛地摇摇头,敲击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地想,拼命地想,她记得自己去了酒吧,然后陈以然和林夏抒都喝醉了,然后自己去了洗手间,等一下,想起来了!在洗手间她逮到了一个偷窥狂,然后…对呀!然后呢?为什么都想不想起来了。乔心言恨不得拿头撞墙,都想恢复记忆。 满心欢喜地看留言,亲们却在纠结《此去经年》的结局,小小伤心!原本我是这样想的,像莼冰这种女孩,我想她是不会退而求其次,所以都不选,好吧,如果大家都想莼冰和向阳有个结局,豆豆一定抽空补上此去的番外。另外希望亲们喜欢我的新书,多砸砖给我的新书好吗?亲砸砖不要钱,但一天一枚,物以稀为贵! 第七章 梦中醒 浴室的门突然被移开,湛子墨随意地披着浴巾走出来,上身裸露,尽显他阳刚的体魄,他随意地拿着毛巾擦拭自己的湿发,淡淡地看一眼正瞪着铜铃大眼的乔心言,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乔心言呆愣得忘了用毯被遮住自己香艳的身体,微微流露她曼妙香艳的美体,在透进来的阳光斜射下,灵动活现,湛子墨咽了咽干涸的喉咙,似是而非地浅浅含笑,这个女人,一清早又想诱惑他吗? 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咬着唇,一字一句艰难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湛子墨微微皱眉,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第二天醒来问这种白痴得不可思议的问题,不过要说女人,她确实青涩了点。[.超多好看小说] 他望着她的眼睛,如一泓清澈的溪水,饱噙着泪水,仿佛一摇晃,那泪便会随之掉落,而且停不住,第一次他在一双眼睛觉得有些许内疚。可很快又恢复平常,保持淡淡嘲讽的语气:“王副总没告诉过你,需要做什么吗?” 对,她不过生意上随意安排的一个礼物,既然是一个礼物,怎么有资格在事后向他兴师问罪?难道她想欲擒故众?显然这个小不点资历还尚浅,需要再磨练几年。 湛子墨顺手拿过服务生早间送过来的衣物,将一套女装递给她,淡淡道:“这套你换上。” “我问你对我做了什么?”乔水言盈在眼眶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愤恨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几乎是用吼的。(.无弹窗广告) 湛子墨俊郎的面容紧绷成一条线,眉梢紧蹙起,不耐烦地抽出一本支票,龙飞凤舞地大笔一挥,在填写到数字时,笔心顿了顿,他从来不对任何一个女人吝啬,每一次他所给的数字都会令所有女人满意,而那些女人也变着法子使出浑身解数向他承欢,哄他开心。可是这个女人在整个过程中,都是青涩木纳,像梦呓般地嘤吟,或者皱着轻声喊“疼”,让他挫败得像在诱奸未成年少女。 事后,看着洁白的床单上那抹妖魅的艳红,看着依然沉睡不醒微蹙眉心的乔水言,他的唇角浅浅一勾,怪不得她会喊疼?仿佛有一样东西轻轻地却又有力地撞击他心底最柔软的一角,他也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不是吗? 最后,湛子墨在支票上多加了一个零,自信地递给她,冷冷道:“我不知道王副总给你多少,但这个数字应该能让你满意吧!”乔水言恍恍惚惚地接过支票,茫然地看着支票上的数字,那些零晃得她头晕脑涨的,湛子墨的唇角深浅勾勒,她醒来后的质问不就是为这个吗?他自信不管是成熟的艳女还是青涩的美少女,都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乔水言似乎如梦初醒,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可又怎么也想不明白,继续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湛子墨完全被打败,失去耐心,迅速地穿上新送来的衬衣,套上西装,整了整领带,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戴上手表,乔水言意识到他要离开,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上好的衬衣布料被她折皱成一团,她的指节颤抖发白,樱红的唇瓣也在轻轻颤动,仍然不死心地问着同一个问题:“你对我做了什么?” 湛子墨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女人,用力掰开她的手指,重新理了理衣领,不轻不重地再望一眼这双含泪水眸,心中不免恻然,但她死缠烂打的风格实在不是他所喜欢的,心里暗定这个女人他不会再惹。 给读者的话: 后续?么么,好吧,我想想,谢谢亲们的继续支持,希望亲们能注册gg号,分别有名儿,我当时也好回话,更希望亲们能多多砸砖,谢 第八章 老乔爸爸 乔心言始终处在恍恍惚惚的状态中,她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乔爸爸把全身冰冷发颤的乔水言激动地抱拥在怀里,乔妈妈喜极而泣,不断地抹着泪,口口声声地喊道:“我的囡囡,你可算回来了,你想把妈的心脏病也给吓出呀!” 乔心言睁着无辜大眼茫然地望着爸爸妈妈,这个是梦吗?她还在梦里吗?对呀对呀,昨天是愚人节,她是从小被愚到大的,没想到4月1号的愚人节余热还没退,都愚到今天早上了!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的,这一定是陈以然或者林夏抒,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给她开的国际大玩笑!她没有失身,她还是完整的,她还是好好的。可是刚才在酒店套房里的床单上,那抹显眼的落红可是名副其实的呀!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梦里,她感觉到老乔爸爸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可是老乔爸爸身上的味道不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那个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的烟味,老乔是不抽烟的,她记得自己生涩地回应着他的吻,她的手摸到了他的…她以为那是个春梦而已,原来都是真的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想着想着,乔心言终于呜呜地痛哭起来,脸伏在乔爸爸的胸前,一下一下不规律地抽泣着,乔父乔母一下吓坏了,轻柔地拍着她的肩,原本想好的指责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和心疼,柔声问:“囡囡,不哭,不哭,告诉爸爸妈妈,谁欺侮你了,爸爸去揍他,给囡囡出气。” 乔爸爸的语气俨然还是心言小时候般,因为心言从小长得粉嘟嘟的,同龄的男孩子最爱在她脸上,这个亲一口,那个啄一下,那个又拉着她的小手,搓跎着,撕咬着。[]当乔心言哭着跑回来告诉乔爸爸,乔爸爸总会站出来,像个老超人般,赶走那些小苍蝇。连最疼她的堂哥乔爸爸都不许他老亲妹妹的小脸蛋。 可是这种事她要怎么和老乔爸爸说,她可不保证老乔爸爸会气成什么样,说不定还会举刀劈人?这样想着乔心言委屈地哭着直摇头,“没人欺侮我。” “那你昨天晚上跑哪里了?你爸爸和我一个晚上都快把你所有同学家翻遍了,夏抒的妈妈也在找夏抒,你是和夏抒在一起吗?”乔妈妈狐疑地问道。 对,还有夏抒,还有陈以然,那她们怎么样了?乔水言点点头。试探性地问母亲:“夏抒到家了吗?” 乔妈妈洞察的目光望着乔水言,还是乔爸爸抢口道:“到了,她比你早到一步,还有陈以然,她也回家了。”随自又对乔妈妈说道:“好了,囡囡累了,先让囡囡休息后再说。” “我想先洗澡。”乔水言低声说。 “好,那爸爸给你去放热水。”说着乔爸爸便一瘸一拐艰难地向浴室走去。 “爸,你的脚怎么了?”乔水言担心地问道。 乔妈妈接口道:“你爸昨天晚上去夏抒家找你,心太急,她们家楼道又没灯,拐了一脚。” 乔心言哽咽着说不出话,心里更是愧疚,乔爸爸抚了抚乔心言的头,宽慰道:“爸爸没事,只要囡囡没事,爸爸就一定没事。” 一把圈抱老乔爸爸的水桶腰,感动地哭泣着:“老乔,你为什么这么好呀?” 乔妈妈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嗔笑道:“人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几世情人,说得还真没错。” 乔爸爸嗤笑一声,擦着乔心言脸上的泪痕,食指重重地刮一下乔心言哭红的小鼻子,笑道:“囡囡,你看,你妈妈又吃醋了?” 乔心言抽泣着噘着嘴亦笑道:“就是,乔夫人就爱吃醋。” 给读者的话: 那个邪魅我也一直觉得怪怪的,一时找不到词就先放上去了,好吧,我再想想,改一下简介 第九章 只是误会 浴室里水汽袅绕,蒙蒙淡雾,乔心言伸手擦了擦镜子,痴痴地望着已经洗涤了无数次的身体,无论怎么洗也无法洗净昨晚那一夜的耻辱,那就是传说中的一夜情吗?那个人,他竟然还开出了支票给她,太过份了!太侮辱人了! 乔心言愤恨地将手中握着的梳子砸向镜子中的自己,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恨自己!为什么刚才她不扇他一巴掌,为什么不快速反应过来撕了支票砸向他的脸,而是在他走后一个人气愤地把支票撕得粉碎,这个应该让他看到的。 在镜子中,乔水言看见在自己的胸前,有一抹淡淡的粉红,传说中的吻痕?草霉?想着又气恼地抡起玻璃杯砸向镜子中的自己,这一次镜子没有幸免于难,连同玻璃杯碎裂得够彻底。 “突突突。”门外乔爸乔妈焦急地敲门,本来乔心言进去这么久,乔爸乔妈已经心急如焚,再听到这种突兀的破碎声整个心都要跳出来了。 “囡囡,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你把门开一下,让妈妈进去呀?” “囡囡,你是不是爬不起来了,那爸爸踢门了,你离门远一点。” “哐啷”浴室的门打开,乔心言湿嗒嗒地走出来,水滴顺着头将胸前的睡衣浸个湿透,乔爸爸愣了愣,赶快拿来干毛巾,一边仔细地帮乔心言擦拭着湿发,一边颇责道:“怎么不把头发擦干,这么湿容易着凉。” 乔心言默默地接过毛巾,心里难过得想掉泪,低着头闷声说:“我自己来吧。爸妈,我想去睡会儿。” “哦哦,去吧,但记得要先把头发吹干,湿发睡觉会头痛的。”乔爸爸满目忧色,还不忘关切道。 乔心言低着头上了楼,也不顾头发还湿漉着,钻进被窝,顶起一个小小的堡垒,抱着床边的小浣熊,呜呜地哭起来。 分割线 湛子墨一脸漠然地从专用电梯直上二十六楼,所过之处无不引来一堆花痴般的白骨精们,可向来花边新闻不断的湛子墨一向都有自己的原则,自己公司的女人无论再美再妖艳,再用尽心机邀宠,他也是一故冷漠应对。因为在他的观察中,女人思维结构往往是公私不分,一旦在工作中扯上关系,那再聪明冷静的脑子也会立时变成桨糊,全粘在一块儿了。所以,公司的女员工们只得对着她们这个冷酷到底又迷死人不偿命的冷总裁远远观望,偶尔遐想意淫一下,也就算了。有句话怎么说的,只可远观,不可近触,否则就是引火上身。可偏偏还有些短路的小花痴愿意飞蛾扑火,自我毁灭,得到的结果那自然是一封辞退书。 走进办公室,湛子墨习惯性地脱下西装,松了松领带,不知为何,今天莫来由的烦躁。是为早上那个女人吗?想起她饱含着泪水的样子,心一下一下地揪紧,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为女人失常过? 湛子墨头痛地揉揉太阳穴,竟然不知道忻秘书何时已经进来,泡了杯咖啡放置在他的办公桌上,唤了几声,湛子墨才察觉到,闷闷地应了一声,恢复正常神色,冷冷问道:“有什么事?” 忻秘书从来没有见过神不守舍的湛总,一下也慌了神,迅速反应过来,将手中的几份文件一一递过来,随自冷静地做着工作报告。 “下午的会议你去安排下!”湛子墨冷冷打断。 忻秘书应了一声拿着湛子墨刚签署的文件要走,湛子墨叫住:“那个,替我把王副总叫进来。” “是,湛总。”忻秘书恭敬地回应。 二分钟后,王副总忙不迭进来,笑着恭恭敬敬地问道:“湛总有什么吩咐?” 湛子墨微微启了启嘴,他想问昨天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个又从何说起呢? 王副总看着湛总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不免胆战心惊,难不成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湛总这么为难的样子是要炒自己鱿鱼吗?竟吓出一身冷汗。 “那个,昨天那个女人…”湛子墨为难地开口,话说半句又不知怎么说下去,希望一向奸滑的王副总能明白,而且人既然是王副总自己找的,自然是明白的。他应该怪王副总给他找了这么个小不点,还是感谢他,让他整个晚上都心神激荡,欲罢不能。 没想到王副总回应的竟然是一头雾水,战战兢兢地问道:“昨天那个女人怎么了?”绿豆鼠眼偷偷瞄向一脸冷酷的湛总,要想在湛总的脸上找到任何情绪的蛛丝蚂迹还真够难的,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一点也掌握不了他的规律。可这次,湛子墨不快地皱起眉头,让王副总心中一慑,呜呼道,这次真完了! “昨天那个女人是什么人?”湛子墨终于不耐烦地问道。 王副总大惊,绿豆鼠眼也顿时瞪得圆大,讶问道:“昨天那个女人不是湛总的…女朋友吗?”王副总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女朋友三个字,虽然湛子墨从来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但在湛总面前总不能说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称情人吧,好像有点恶俗。 湛子墨的惊讶毫不少于王副总,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湛总失态的样子,揪起王副总的衣领,英气逼人的脸凑近过来,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昨天那个女人你根本不认识?” 王副总惊惶地点点头,湛子墨头痛地抚上额脑,深吸一口气,怪不得,怪不得,她早上醒来这样反常,一点也不像准备好的样子!她看起来那么小,她到底有多大?十六?十八?反正不上二十,天哪,那自己做了什么了?这个算不算奸诱少女?庆幸他昨天晚上能在冲动时用了措施,不然…越想越头痛。 接下来几天,湛子墨连续叫秘书查了自己的个人户头,均告之资金没有支出过,这么大笔的数字竟然也不使她动一下心?湛子墨笔直地站在落地窗前,从这个窗口可以眺望整个城市的风貌,在这个城市,湛家的企业独树一帜,他从小在这种优越中成长,不可一世也是环境使然。 冷毅的脸部线条绷成一条直线,微微敛起,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心里荤绕成一张无形的网,丝丝密密的,微微有些透不过气来。 给读者的话: 那个豆豆会坚持一天二更至三更,希望亲们支持,多收藏多砸砖 第十章 大学校园 三年后。 走在大学的校园,但凡走到哪里,都有情侣的足印,乔心言暗自叹口气,真是没一个地方安生! “心言,你真的不打算读研了吗?”图书室里林夏抒压低声音问道。 乔心言正在读一本《简爱》,其实这本书她已经看了好几遍了,但每看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动,那种淡淡的忧伤荤绕在心口,压抑而美妙。对林夏抒的问题漫不经心地回答:“嗯,不读了。” “那你爸妈同意吗?以你的成绩…。”林夏抒又要长篇大论,罗嗦程度都赶上她老妈了。 抬起头开心地回答:“我爸妈随我,他们说只要我开心就好。读不读书无所谓。” “那你不读下去,不是太可惜了吗?”林夏抒扼腕长叹道。 “有什么可惜的,活到二十岁,我至少读了十五年的书了,还不够呀?再读都变书呆子了,我要开创我的美好明天,懂吗?腐朽脑袋。”乔心言拿笔在林夏抒光洁的脑门上轻轻一敲,甜甜笑道。 林夏抒抚着脑门,叫屈道:“你又敲我脑袋?我就是每天这么被你敲笨的?” 乔心言捂嘴咯咯地笑:“公认的才女竟然自说自己笨,那还得了?” 林夏抒也笑道:“我是才女,那你是什么?话说从初中和你同学后,你哪次考试成绩不在我之上的?” 乔心言一副求饶道:“得得得,是我不好,弥盖了我们林大小姐的光芒,改天我把自己蜷缩到蚕宝宝的肚子里,谁都看不见我,好不好?” 林夏抒没好气地说道:“得了吧!你躲到哪里都没用,躲去了一时,那总有一天也会破茧成甬,到处招蜂引蝶。[.超多好看小说]”说着从包里拿到一摞花花色色的卡片,皆用非常漂亮的信封包着,“喏,这些都是那些苍蝇们的邀请贴。”说着随手拿起几张,一一拆开来:“这个是于公子请你去他爸公司的周年会,这个是李少爷请你去他的生日会,这个是方公子请你去舞会,这个是…” “stop!”乔心言赶紧打住,不屑一顾道:“我又不是交际花,干马陪他们出入这些酒会舞会的,都扔垃圾筒去。” 林夏抒早有预料,从中抽出一张卡片,递到乔心言的面前:“喏,这个是咱们系的师哥在学校里自办的舞会,千叮万嘱要你去的,我可是负着艰巨任务来的,你可不能让我在咱师哥面前失了面子呀?” 乔心言低低笑问道:“每天咱师哥咱师哥地挂在嘴边,你喜欢他呀?” 林夏抒立刻反驳:“瞎说什么呀?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脸红什么呀?不过他办舞会,干马非得让我去呀?我又不喜欢跳交谊舞。”乔心言兴趣缺缺。 “你是咱们学校的校花,你不去,那他多没面子呀!去吧去吧!我发誓你一去全场准轰动,整个舞会肯定能办得相当成功的。” 林夏抒说得激动,乔心言却始终提不起兴趣,没好气地说道:“说得我跟舞皇后似的,我可没那么传神!” “嗤”林夏抒笑了一声,又开始死缠烂求:“去吧去吧!就当给我卖个面子。”看乔心言仍是一副铁石心肠样,板起脸在一边生闷气。 乔心言最见不得林夏抒生气,跟林妹妹似的,哄半天都没用,立刻委身抱住林夏抒求饶道:“我去还不行吗?” “你说真的?”林夏抒一笑百花尽开。 乔心言只得无奈地点头,简直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那说定了,明天下午我查过了,我们都没课,出去买套礼服,完了之后,就别回家吃饭了,外面吃点,直接去舞会行吗?”林夏抒一脸兴奋。 能说不行吗?乔心言悲天悯人。 第十一章 舞会 吃过晚饭,乔爸爸依照惯例从书房搬出弹子棋,象棋,围棋,还有飞行棋,对正在洗脸的乔心言问道:“囡囡,今天要玩什么?” 乔心言在脸上拍着柔肤水,指了指飞行棋,“今天来飞行棋。” 乔爸爸一脸失望:“怎么又是飞行棋呀!这都玩了好几天了。” 乔心言嘴一撇,“怎么?你不乐意?我就爱玩这个,别的我来不过你,总输。只有飞行棋,每次我六六宝总比你多。” “你那个靠的是运气,象棋赢的就是智慧。”乔爸爸说教道。 “打住,我就是不爱动脑子,就靠运气赢你,怎么样?你服不服?”乔心言跑过去掐乔爸爸的脖子,严刑拷问。 “服服服,鄙人服得很。”乔爸爸做出投降状。 乔妈妈正收拾着碗筷,盈笑着看闹腾的两父女,嗔笑道:“老顽童加小顽童,一对活宝。” 乔心言捂着嘴咯咯笑,压低声音说道:“看,老乔,你夫人又吃醋了。” 乔爸爸伸手捏捏了乔心言的鼻子,“鬼丫头,开局。” 飞行棋就是好,一点也不用动脑子,只要抛骰子时口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六六宝快快来,一抛,果然一个六,兴奋得一跃而起,很快乔心言所执的红蓝队已经全数孵出蛋,开始冲锋陷阵,二个光荣地完成任务,在家里睡觉觉。乔爸爸可没这么幸运,好不容易孵出一二个,小心翼翼地挪步前行,却被乔心言挥下的将士打得片甲不留,只得乖乖回家养伤,等待再次战役,可任乔爸爸怎么念菩萨保佑,那个六宝宝像是和乔爸爸绝缘一般,硬是不来。 乔妈妈此时已经洗好碗,擦擦手来观望战局,一边问道:“你们俩明天想吃什么菜呀?” 乔心言突然想起来,说道:“那个,我明天不回家吃饭了,我要和夏抒逛街,然后去参加一个舞会。” 乔爸乔妈微微惊了惊,随后问道:“你不是不喜欢跳交谊舞吗?这次怎么要去了?” 乔心言撇嘴道:“就是呀,我也不想去,夏抒非得拉我去,没办法。” “去就去吗!明天穿得漂亮点,女孩子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当时迷倒一群小生。”乔妈妈开心地说道。 乔爸爸哼一声,骄傲道:“我们家囡囡是天生丽质,根本不用打扮,就迷倒一群小子了,囡囡,你说是吧?” 乔心言一下被逗乐了,“对呀对呀,老乔你怎么那么厉害呀!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我来。” 乔妈妈在一边直接被酸倒,没好气地白眼一翻,自顾忙去了。 分割线 乔心言穿着一条淡浅色抹胸裙,机灵生动的美,其实林夏抒也美丽大方,漂亮得几乎无可挑剔,但在乔心言旁边一站不免黯然,从小无论学习,还是相貌,或者性格,乔心言无一不盖其光芒。 两人携手共同走进临时搭建的舞厅,其里灯光闪烁,人影绰绰,林夏抒拉着乔心言东张西望地找李鹏,没办法,乔心言实在太亮眼,加则她在c大是永居校花榜排名第一的校花,平时最不屑参加这种场合,今晚这一到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侧目,乔心言不过随意一打扮便惊艳得众人目瞪口呆,众小生们热血沸腾,众女生们愤泪盈眶,双目冒火。 李朝忙不迭地跑过来,恭维道:“乔小姐能屈身来到寒舍,蓬荜生辉呀!李某真是受宠若惊呀!” “嗤”乔心言实在忍不住笑出来,“拜托,我的大师兄,没事别看这么多武侠小说,真是雷死人不偿命。” 林夏抒也低头含蓄地笑。李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暗自懊恼,怎么老在这个小丫头面前窘太百出呢? “那个,你们定好舞伴了吗?”李朝想起来问道。 林夏抒在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怕我们心言没舞伴呀?我看你还不如担心今天在场这些美女们逃走了舞伴,会不会找你这个舞会筹办人负责吧!” 乔心言轻瞪一眼林夏抒,不过人说话是有根据,果然还没等音乐场响起,在场的男士们一窝蜂地涌上来,纷纷对乔心言恭身邀请,乔心言一故地不屑,她答应来参加舞会,可没答应一定要陪人跳舞。 第十二章 舞会2 湛楚非一手举着酒杯,目光一直望向乔心言坐落的位置,宁静纯净得仿佛脱离俗世,但又惊艳得仿佛是游离在人间的小精灵,让人忍不住把持地去观望,端祥。可她对所有的男士都是倨傲地扬着小脸,面对邀请无不摇头。 “那个是谁呀?”湛楚非好奇地问向李鹏。 李朝不用看,也知道能入湛公子眼的肯定是乔心言,一抬头,果然还真是,一脸自豪道:“惊艳吧?咱c大名副其实的校花。不比你见到过的那些洋妞逊色吧?” “那怎么同?东方的柔美和西方的艳美是有很大区别的,不可相提并论。”湛楚非不同问题不同分析。 李朝不以为然:“哼,想夸我们校花美就直说,至于绕这么大弯吗?” 湛楚非颔首而笑,“确实不错,不过看起来像个小刺猬,谁都不理?” 李朝笑口道:“美女吗?自然有些傲气。不过她可不是小刺猬,对人都很可亲,不过就是很随性,什么事都说一不二的。想不想知道男生在背地里都叫她什么?” “什么?”湛楚非饶有趣味。 “冰琪琳,好听吧?我听了也觉得形象,不过她不是夏天的冰琪琳,是存在冬天的冰琪琳,冷冷的,甜甜的,可望而不可及。” “呵呵,是吗?”湛楚非的酒杯贴着下鄂,微微含笑。 “怎么?你这个海龟也有意追我们的校花?那我可警告你,你这个队排得可长了,大学三年,没见过她交过什么男朋友。[]” 说得湛楚非的猎胜心态越发膨胀,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李朝的手上,整了整衣领,自信满满地缓步走过去。弯腰俯身,绅士地伸出右手:“小姐,能请你跳舞吗?” 乔心言抬眸望向湛楚非,一下被这双清亮透彻的水眸给摄住,湛楚非还伸着手,反应不过来,样子窘得好不过刚才那些挫败而归的男同胞们。 “你也是我们学校的?”乔心言好奇地打量着湛楚非,问道。 湛楚非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傻冒过,一个接受不到别人回应的动作他竟然呆愣得保持了有三分钟之久,想自己什么美女没见过,竟然在一小丫头面前丑态百出,故作镇静地理了理衣襟,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是贵校的,我是李鹏请来的。” 乔心言哦了一声,低头不打算再搭理。 李朝在不远处看戏般地乐呵着,那样子就等待着湛楚非灰头土脸地回来,好让他幸灾乐祸。湛楚非一副誓死不罢休的精神,指了指乔心言旁边空档的位置,继续问道:“我能坐这里吗?” 乔心言淡淡笑了笑,挪了挪位置,湛楚非开心地坐下,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湛楚非看见她正饮着一杯果汁,在舞会上,大多端着的大多是红酒,果汁倒是少见,便问道:“你不喝酒吗?女人适当喝些红酒能养颜。[.超多好看小说]” 乔心言原本舒展的眉梢不动声色地蹙起,透亮的水眸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慌乱,冷冷道:“我不喝酒。”是的,从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之后,她再也没有碰过酒,而且是滴酒不沾,她要随时保持清醒,保持警惕。 “噢!那你为什么不跳舞?”湛楚非坚持不懈,越挫越勇。 “不想被人踩脚。”乔心言依然是淡淡地回答,确实她不是没和人跳过舞,可每次一支舞还没下来,就被踩了n次了,每一次她不得不中途喊停。 湛楚非不明所以,傻傻地立即辩解道:“我跳得很好的。” “嗤”乔心言低头轻笑,湛楚非顿感大窘,脸微微涨红。乔心言抬眼看看这个看起来有些傻傻愣愣的湛楚非,鬼使神差地答应:“那好吧,你保证不踩我脚。” “我保证。”湛楚非拍着胸脯打包票。 握住她柔软细滑的小手,右手轻搭住她纤细的腰身,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不是哪一种高贵的香水味,而是一种天然的奶香,伴着幽幽的清甜味,扑入鼻帘,久久荤绕,令人心思神远,梦游千里,他终于明白那些男士们踩她脚的原因了,因为根本无法专心跳舞,脚步紊乱得找不到节奏感。 “你踩我脚了?”乔心言噘嘴埋怨道。 “对不起,对不起。”湛楚非一个劲地弯腰道歉,点头抬头间,头撞上乔心言的鼻尖,乔心言立时捂住被撞得生疼的鼻子,眼眶顿时被撞得盈盈泛水,委屈地叫道:“你又撞到我鼻子了。” “对不起,对不起。”湛楚非慌乱极了,手忙脚乱地想看她的鼻子被撞得怎么样。 乔心言破涕而笑,没好气道:“你真是个冒失鬼。” 湛楚非窘得无地自容,像个小丑星似的。 愧疚地陪同着乔心言退出舞池,还是十分担心她的鼻子,“让我看看你的鼻子怎么样了,好不好?有没有流鼻血?让我看看。” 乔心言放下手,没好气地瞪着湛楚非,小翘的鼻子被撞得通红通红的,乔心言含着水珠,谑笑道:“第一次和人跳舞被踩了脚还撞了鼻子的。” 湛楚非心疼地伸手去揉抚她的鼻尖,除了老乔,印象中没有一个男人如此这样温柔心疼地望着她,触摸着她,乔心言一愣一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湛楚非,湛楚非似是才感觉到自己的亲昵举动,心突突地狂跳,微微红脸,不安地放下手。 乔心言又是“嗤”地一笑,没见过这么会脸红的男孩子,真怀疑他是从六十年代过来的,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鼻子,好玩地问道:“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啊?噢,我刚美国留学回来。”湛楚非被问得一惊一乍的。 “那美国现在什么年代?”乔心言展开一抹魅笑,依然玩笑心态。 “啊?年代?”湛楚非不明所以,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而此时乔心言笑得花枝乱颤,笑声如银铃般清吟诗,“因为你像是从古代跑出来的老夫子呀!” “啊?”湛楚非完全被打败,明明是在糗他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一点也不让人生气,反而相当开心愉悦,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她笑起来。 李朝和林夏抒正挽手轻舞,二双目光都好奇地望向乔心言这边,林夏抒低声问:“那个男的是谁呀?” 李朝低笑地回道:“我的高中同学,不过只同了一年,高二他就出国留学了,刚回国。” “心言好像并不讨厌他。”林夏抒远远地看着心言满目盈笑。 “你觉得心言讨厌男生吗?”一直以来乔心对男生都保持不可近的距离,淡淡冷冷地拒绝,但并不是不合群,也会对男生甜甜地笑,在男生群里她美名“冰琪琳”。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到她不喜欢和男生接近,心里有些抵触情绪。”有些感觉林夏抒也说不上来,她和乔心言十多年的朋友,但人和人之间毕竟不可能完全透明。 给读者的话: 豆豆加更,努力码字,希望亲们能多砸砖,多留言,那豆豆肯定努力再拼命地更 第十三章 舞会3 乔心言觉得有些闷沉,目光搜寻到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林夏抒和李朝,这个时候叫林夏抒走好像有些不适合。算了,还是自己先走一步吧。乔心言刚要站起,湛楚非已经站了起来,“你要走,我送你。” 两头毫无预兆地相撞,乔心言摸着被撞的额头,哭笑不得:“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和你命里犯冲?” 又是点头哈腰地道歉,真是太没创意了。乔心言一鼓腮帮,向上吹一口气,细碎的刘发吹拂,趁这个瘟神还在神思梦游之际赶紧逃离。 料峭的春寒在夜里尤为清冷,乔心言穿着单薄的礼服,紧了紧披肩,冷意无处不入,湛楚非不知何时追了上来,褪下西装,披在乔心言的肩上,乔心言惊讶回眸望向一脸温笑的湛楚非,明明是瘟神,却也不是十分讨厌,甚至还有那么点讨人喜欢。 看乔心言的脸上未显愠色,心松了一大半,指着黑色夜空,突然喊道:“看,灰机!” 乔心言第一个反应就是抬头望天,沉沉夜空除了半轮弯月,还有些许星点闪烁,毫无其他异常,更别说湛楚非莫名其妙的“灰机”一说,脸上微显薄怒,嗔怒道:“你敢耍我?” “没有没有,我这是逗你呢!”湛楚非紧张失措地连连摆手解释。 乔心言俏皮一笑:“好吧,原谅你了。” 湛楚非呵呵傻笑。 “但是你老这样逗女孩子的吗?”乔心言继而问道。 “不不不,我不常哄女孩子的。”湛楚非又方寸大乱,急急辩解。 “噗哧”乔心言被他憨憨的样子给逗乐了。 湛楚非自告奋勇:“我送你回家。” “我家不远,我步行就能到的。” 湛楚非赶紧接道:“那我陪你步行。” 乔心言笑笑,不反对,两人并肩走出了校园,一路徒步悠闲,湛楚非本来性格就开朗阳光,一路上一直说着逗趣的玩笑,乔心言一路笑得脸都要僵硬了。 不远处,乔心言看见翘首张望的乔爸爸,立时收了收笑容,乔爸爸也看到了心言,沉着脸走到他们面前,挡住去路。 湛楚非还在抑扬顿挫地讲他学生时代的光荣历史,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不快地望向乔爸爸,警惕地拉乔心言在自己身后。 乔爸爸一脸不快,严厉道:“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还在外面瞎逛,成何体统?” 乔心言躲在湛楚非的身后,嘴硬道:“关你什么事?” 乔爸爸洞察似的目光上下打量湛楚非,不甚满意道:“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湛楚非这下急了,据理力争:“这位老伯怎么人身攻击呢?”转身对乔心言说道:“看来这位老伯是喝醉了,我们走我们的,别理他。” 湛楚非万万没想到乔心言竟然挣脱开他的手,亲昵地挽住这位老伯的臂弯,笑嘻嘻地问道:“老乔,你今天喝酒了吗?” “没有,我戒酒好多年了。”乔爸爸的脸色恢复温和,看着乔心言满目温柔地笑道。 湛楚非完全像傻冒般愣在那里,看着亲密无间地一老一少,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呀? 乔心言脱下身上披的西装递给湛楚非,礼貌地说道:“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谢谢你的衣服。” 湛楚非机械地接过衣服,目光还是在二人之间巡逻不定,“那个,这个老伯是…” 乔心言盈笑着望一眼乔爸爸,踮起脚尖,脸凑近乔爸爸的脸,父女俩来个经典的笑容:“我们父女俩不像吗?” “啊?父女?”湛楚非干呛了一口,慌里慌张地再次点头哈腰,而且幅度比以往几次都要大,“伯父好,伯父好。” 乔爸爸立时摆出父辈的姿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湛楚非谦谦有礼地回道:“伯父,我叫湛楚非。” 乔爸爸噢了一声,眼神还不忘在他身上游移不定,乔心言拉着乔爸爸对湛楚非摆摆手,道别。 第十四章 HI!好巧! 再见到湛楚非是在c大校门口,阳光帅气的湛楚非在校门口一站立时引来一群莺莺燕燕,乔心言一如既往的不屑一顾,湛楚非在围圈内踮着脚尖看到缓步走过来的乔心言,突破包围的人群,跑到乔心言的面前。 糟糕!昨晚明明排练了一夜的话也忘了!硬着头皮,僵硬的脸轻轻扯动:“hi!这么巧!你看今天天气不错,要不一起去爬山,怎么样?” 乔心言瞪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全身不自然的湛楚非,良久,才“噗哧”一声,笑着分析道:“首先我在这里读书,你来c大,我们见面好像不是巧合。另外这天好像没你说的好,应该不适宜爬山。”乔心言望望阴沉沉的暮空,看起来马上要下雨了,他竟然还说天气不错,脱线了吧! 某人又大窘! 乔心言说完拉着林夏抒顾自离去,林夏抒回头看了看挫败的湛楚非,于心不忍,对乔心言不满道:“心言,你干马老出他糗呀!他可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难道是从外来星球来的?”乔心言好笑道。 “你没听过湛氏集团吗?他是湛氏集团的少爷。”林夏抒显露一脸膜拜的痴样。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地球人。”乔心言依然不屑一顾。 第三天第十天,湛楚非毅力不倒地在门口守候,每天第一句就是:“hi,好巧!” 雷得乔心言想当场晕倒,马上学着他的口吻接上去:“今天天气真不错呀!”然后莞尔一笑,给他一抹靓丽的背影。[.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现象维持了二个月零六天里不能说天天报到,但也有五十八天蹲点守候。湛少爷猛追c大校花的光荣事迹一下被传得沸腾一片。 知名度之高已经惹得c大的教授见到在校门口翘首等待的湛楚非也不忘打声招呼:“小伙子,又来等心言哪!”满面慈祥,尽显心疼之意,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生命的运动贵在坚持!” 这天阳光尤其好,暖暖的阳光为她涂上一层浅浅金光,越发光芒四射,有些痴愣地望着乔心言恬笑着走近,学着他一惯的口吻对湛楚非招呼道:“hi!好巧。” “啊!其实不巧,是我天天在这里蹲点等你。”原来人的第一个反应是说真话。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约过你?”乔心言一脸不屑道。 林夏抒在一边偷偷拉她衣角,李朝适时跑了过来,笑着搭勾住湛楚非的肩:“怎么样?吃闭门羹了吧?我早说了咱校花可不是这么好追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越挫越勇。”湛楚非一副视死如归的英雄样,一下逗乐了众人。 乔心言抬头望了望阳光,笑道:“今天怎么不说天气不错了?” “那我们去爬山好不好?”湛楚非一脸兴奋。 狂晕!这个人除了爬山就没别的提议了!林夏抒在一边求道:“心言,去吧去吧,我们四个一起去,好不好?” 李朝也忙附和道:“乔校花,就看在我们湛少爷每天风雨无阻蹲点的份上就给个机会吧!” 乔心言想了想终于点下高贵的头,湛楚非兴奋得一跃而起。 给读者的话: 因为某梵要求,我今天加更一章。另外真的很感动福建网友的“专挑”,豆豆加油码字去,再不码就应断粮了! 第十五章 爬山之旅 所谓爬山也不过是个森林公园,有尚算规整的阶梯,但因为是山林开发出来的,也偶有些陡壁。 乔心言有些吃力地找扶手撑力,湛楚非向她伸出手,乔心言抬眸看了看手的主人正满怀希望地期盼着,再看看那只手,掌心处的汗液在阳光的折射下如碎钻般闪烁,乔心言笑道:“你的手有手汗。” “啊?”某人又是一囧,呵呵乐笑道:“那我去洗洗,我刚才看到下面有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还不等乔心言阻止,某人已经飞快地跑下去,乔心言想喊前面已经走远的李鹏和林夏抒,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踪影了,这二人肯定偷偷拉小手去了。 无奈,乔心言只得边走边等,慢吞吞地爬着楼梯,湛楚非简直箭步如飞,才不会一会儿功夫,就追上来了,伸出还有些湿嗒嗒的手,乐呵呵地说道:“好了,我洗好了,现在可以拉了。” 乔心言忍住笑,依然不依不饶道:“你的手是湿的。” 湛楚非“啊”了一声,立刻做出顽童时的经典动作,往自己的牛仔裤上擦了擦,再次摊开手:“你看,这次既没汗,又没水了,光滑细润。” 好吧!那就这样吧!乔心言终于伸出自己小小拳手大方地放在他宽大的掌心上,湛楚非得意地握紧她的小手,炫耀道:“这次终于抓到你了吧!” “喂,你多大了?”怎么老感觉这个看起来高高大大的男孩心智和身体不符呢! “22,比你大二岁。”湛楚非自信满满地回道。 “我虚岁二十一了。”乔心言补充道。 “那我虚岁就是二十三,反正怎么着也比你大二岁。” 乔心言不屑道:“就比我大二岁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 “做我女朋友吧?”湛楚非声音低而温柔,面色紧张地期盼着,手心不断冒汗,能明显地感觉到在微微颤抖。 乔心言挣脱开湛楚非的手,有些生气道:“你这人怎么得寸进尺呀?” 湛楚非又开始手忙脚乱,追上乔心言求饶道:“好好好,我先寸步不移还不行吗?你别生气吗!” 乔心笑笑:“你这人真逗!” 湛楚非摸头搔脑:“那我岂不是憨豆先生?” “不,你比憨豆可爱,你是豌豆先生!” 湛楚非一听哈哈乐了。 林夏抒站在高处的凉亭居高临下地望着树影中说笑的两人,对身边的李朝说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心言?她永远那么夺目。” 李朝望向远处的乔心言,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林夏抒,意有所指地说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最好的,很多人坚持的只是最适合自己的。” “可是人在最美艳的诱惑面前,往往都会忘了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林夏抒幽幽地说,脸上有着淡淡的幽怨,她一向温柔沉静,也一直恬淡,眼睛里总有意无意地流露着一种李鹏所读不懂的东西,那是早间的那层薄雾糊化了他的视线,或者迷蒙的只是她的心。可是李朝认定这个女孩是他最合适的坚持。 正在李朝神游之际,林夏抒突然问道:“你觉得他们合适吗?” 李朝顺自望下去,此时湛楚非和乔心言已经爬了上来,不断地向他们挥舞着手。 李朝也举手挥舞,笑道:“他们两个一个郎才一个女貌,简直是天上一对,天下无双了,没人比他们更配的了。” 林夏抒的唇角微微一扯,轻喃自问般:“是吗?有这么配吗?” 说话间湛楚非拉着乔心言也登上了凉亭,李朝取笑道:“你们这也太慢了吧?蜗牛都比你们快。” 乔心言不服,目光不断搜罗这二个可疑对象,“还说呢!我还没问你们跑那么快是不是想撇下我们呀?” “糟糕,原来被你这个鬼精灵发现了呀!”李朝当作玩笑般大方地承认,偷偷看林夏抒的反应,却依然是淡淡然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意。 第十六章 吃醋岳父 乔心言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约会,但她一点也不讨厌湛楚非,不可否认和他在一起有种轻松的快乐感,像是春天的蒲公英淡淡扬扬地飘散在空中,轻轻的,柔柔的,美妙的,落在心田,依连不去。 湛楚非走在乔心言的右边,挡去一路的车水马龙,过马路时,他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牵起她的手,左右顾盼后,小心翼翼地带着她过马路;去看恐怖电影时,他总在恐怖镜头出现前将他揽在怀里,及时蒙住她的双眼;如果看的是一部感人的情感片,他会体贴地不断递纸巾,偶尔回眸柔情似水地望一眼乔心言;他会在和她吃饭时,帮她剔出鱼刺;她任性地点了一桌菜,可她吃的总是很少,却非要看着他吃下去,于是在认识她的大半年后,他胖了足足三公斤。于是她又逼着他减肥,让他天天跑步锻炼,可是越运动越能吃,份量没轻反而又重了。 乔心言对来接她的湛楚非说道:“我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为什么呀?”湛楚非一脸沮丧。 “乔夫人说我天天像疯丫头在外乱跑,今天非得我回去吃饭。” “乔夫人?”湛楚非反应不过来。 “哎呀,就是我妈呀!她今天做了好多菜来勾引我回家吃饭呢!所以我不和你出去了。” “可是我还买了八点半的电影票呢!是个科技大片,你肯定爱看。”湛楚非挥了挥手中的票,满心希望乔心言能回头改变主意。 乔心言瞪一眼湛楚非,“知道我意志力薄弱还诱惑我?可是今天真不行,我都好几天没回家吃饭了,今天再不回去吃,老乔会生气的。” 湛楚非失望道:“那好吧!不过你怎么叫你爸妈叫老乔,乔夫人呀?” “因为他们老叫我半吨呀!” 湛楚非疑惑:“半吨?” “千斤千金即半吨也,老乔说的。[.超多好看小说]” “噗”湛楚非不可自持地嗤笑一声:“哈哈,半吨半吨,好形象呀,你们一家人真是太逗了。”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吃饭吧,我妈做菜可好吃了,保证你吃了下次还得来。”乔心言自豪地夸道。 “去你家吃饭?”湛楚非简直受宠若惊,心中欢雀不已,整颗心狂跃得都要听出来了,拉起乔心言的手,压抑激动,看着她的脸,柔声问道:“这么快要带我见家长吗?” 乔心言被他这样看得极不自在,她可没他想得那么复杂,只是最近乔妈妈一直说把最近一直约会的朋友带家里来看看,刚才也就那么随口一说,至于他这么激动吗? “什么见家长,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你到底要不要去呀?” “要要要,当然要,我要去的,要去的。”湛楚非忙不迭地直点头。 乔爸爸一见到乔心言回来,这脸都要笑成折皱了,但在看到随后跟来的湛楚非拎着大包小包,恭恭敬敬地站着,乔爸爸慈父立马变成了严父。 整个饭局,乔妈妈一直客气地夹菜:“小湛,吃鸡翅,吃鱼,别客气!” 湛楚非十分礼貌地恭身道谢,左一个伯父,右一个伯母,可惜乔爸爸铁定了这张黑包公。喝足饭饱后,乔心言开心地抹一抹嘴:“终于吃饱了,还是妈妈做的菜最好吃呀!” 乔妈妈向乔心言使眼色,乔心言似才发现乔爸爸正襟危坐,这哪像吃饭,倒像公司开董事会的,可董事长只针对一个员工,那就是今天的不速之客,湛楚非。 在送湛楚非到门口时,湛楚非一脸紧张地问:“伯父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乔心言想了想,“看起来像是这么回事。” 湛楚非紧张地追问道:“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你家是不是很有钱呀?”乔心言突然问道。 湛楚非不明所以,想了想:“不知道怎么样算有钱,应该这辈子算不愁吃穿的那种。” “那就对了吗!我爸不让我找个有钱的,他说有钱人不好。” 湛楚非不服:“难道穷光蛋就好呀?” 乔心言玩笑地说道:“穷光蛋肯定不好。我妈说我爸这是吃醋心理,他是吃醋岳父。” 湛楚非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是,可是那怎么办呢?” “那就让他吃着吧!以后我就拿你气老乔。”乔心言开心地笑道,又是一转身给他一抹靓丽的背影,他竟也看得愣乎乎的。 第十七章 二十岁生日 乔心言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也终于告别校园生活,在乔爸爸关系网的动用下,进了机关单位做一名快乐的实习生。(.好看的小说) 这一天乔爸乔妈忙得不亦乐乎,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再加上乔心言请的二桌同学朋友,虽说乔家是别墅吧!但也没有豪华到有空阔的花园可以举办这么多桌的酒宴。 原本乔心言心疼父母太累,订个酒店就行,或者别请这么多人,可是老乔爸爸坚持,非说人的一生二十年就是一个轮回,二十岁是个大生日,就该举办个隆重的成年礼,而且一定要在自己家里。 看着这宏伟的场面,叔叔伯伯,阿姨姑姑的,纷纷道喜,这个拥抱一下,那个还学西方礼节来个贴面吻,纷纷贺喜:“哎哟,我们的半吨小姐都长这么大了!” 乔心言对着乔爸乔妈喊道:“这都快赶上结婚了。” 乔爸爸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谁说的?等咱们囡囡结婚的那天,爸爸肯定给囡囡一个史无前例的婚礼。”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这老乔宠女儿宠得恨不得摘天上的月亮下来。这婚礼人家心言以后的老公自然会给心言的,用得着你这老头什么事呀?” 一直坐在乔心言旁边的湛楚非突然站起来,对众人恭恭敬敬地躬身谢礼:“是是是,我会努力的。” 惹得满堂哄笑不止。 乔心言伸腿踢了踢湛楚非,细声啐骂道:“关你什么事呀?”说着微微低头抿嘴笑,透明如雪的肌肤上微微泛着浅粉。 一个阿姨笑着道:“哎哟,我们的半吨小姐真的是长大了,还会害羞了,看来很快又能喝上喜酒了。” 乔爸爸忙道:“才二十岁,还早呢!” “早什么呀!老乔快六十了吧?人老刘和你同把年纪出孙子都上幼儿园了,还不叫你家心言抓紧,趁早也给你生个小外孙玩玩。” 这干人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乔心言满脸窘红,这下湛楚非也被说得不好意思了,一直笑着点头。 “这老不正经的,瞧把我们心言说得脸都红了。来,心言,伯父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刘伯父目光扫一眼旁边的湛楚非,笑道:“再祝你爱情美满。” 乔心言端起果汁和刘伯碰杯,没想到刘伯父不乐意了:“伯父敬的是酒,心言也应该敬伯父酒呀!” 乔心言惊了惊,心里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但她不想去想那是什么,“伯父,对不起,我从不喝酒。” “好好好,不为难心言了,果汁就果汁吧。”说着刘伯父的酒杯轻轻与乔心言的杯子碰了一下。 张阿姨笑盈着说道:“心言小时候可是小酒瓶,不爱吃饭,一听酒来了,就乐呵乐呵地张巴着小嘴,没想到长大了倒不会喝了。” 乔爸爸满目疼爱地望向乔心言,亦笑道:“是呀,我们心言两个酒窝可深了,小时候又抓着酒瓶不放,真担心她长大后会是个小酒鬼,没想到现在滴酒不沾。不过女孩子还是不喝酒的好。” “老乔看女儿怎么都好。”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待客尽人散时,湛楚非迟迟不归,极力表现模范生的形象,替乔爸乔妈一起整理后绪事物。乔心言在一旁快乐地拆礼物。一一搜索,大喊道:“老乔,怎么没你的礼物呀?” 乔爸爸笑道:“我的礼物太大了,没办法打包。” “有多大?在哪里?”乔心言一脸好奇。 “你爸的礼物在外面停着呢!”乔妈妈在一旁笑道。 乔心言蹦跳地跑出去,湛楚非和乔爸乔妈也随之跟出来。一辆深蓝色的甲克虫正闪亮地停泊在家门口,乔爸爸把钥匙递过来,笑着道:“你不是一直喜欢甲克虫吗!这是爸爸送给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乔心言一跃而起,在乔爸爸的脸上猛亲一口,拿过钥匙跑过去:“我去试试车。” 乔爸爸马上追道:“不行,你刚考了驾证,不安全。” 湛楚非急忙追上前,拍着胸脯道:“伯父,你放心,我陪她去试车。” 车子启动,缓缓而行,心情兴奋愉快,湛楚非在一边可是冷汗直流,开始怀疑乔心言的驾照是不是偷出来的,一路上错误动作百出,湛楚非稍稍严厉警告,她就眉毛一挑大眼一瞪,表示抗议。好不容易车子在湖边停下,湛楚非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让她开车送医院估计都难。 “下次还是我送你上下班吧!”湛楚非狂乱的心稍稍平复,由衷说道。 “才不要你送,我要自己开车上班。那个天窗哪里开呀?放音乐是这个吧?”乔心言开始摸索着捣腾。 打开天窗,缓缓的音乐流淌,晚风徐徐,乔心言移了移车位,浅闭着眼仰躺而下,沉浸在一片宁静悠远中。 她的眼皮微微跳动,两扇羽翅烁动,湛楚非情不自禁地俯下头触碰到她柔软香甜的唇瓣,乔心言忽感一团厚重清华的气息逼近,随后又是一团温温热热的包围,忽地睁开眼,两双瞳眸在零距离中黑白分明地相瞪着,湛楚非看到她眼里的惊错,一下有些慌了,依依地离开,唇边还留有她的芳香,看着她茫然的水眸,促狭一笑:“这是我送你二十岁生日的额外礼物。” 乔心言立马挥来粉拳,娇羞道:“欺侮我还说礼物。” 给读者的话: 豆豆在这里推荐下瑶瑶《凤吟九天》,很不错的神话书。 第十八章 快乐被卖 因为正式实习要在五一节过后,很多同学都在联系实习单位,唯有乔心言过得特悠闲滋润。湛楚非天天带着她大街小巷地逛悠。 “喂!湛楚非,你不用上班吗?净见你每天瞎溜达。”乔心言甜甜地舔着冰琪琳,对着湛楚非大呼小叫。 “等你上班我也去上班。”湛楚非手里还拿着乔心言刚才点的香草冰琪琳,还有蓝霉味,草霉味各一种,已经开始慢慢融化在手里,粘粘糊糊的。 乔心言侧头对湛楚非嘴一噘,“真是个有钱公子样,上班跟玩似的。” “哪有?我玩跟玩,上班归上班,派若两人的。”湛楚非极力辩解。 乔心言才不管他上班什么样呢,问道:“等下去哪里吃饭?” 湛楚非诡密一笑:“等下请你去尝私家密厨的拿手菜,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吃了。你一说我就饿了,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乔心言开始迫不及待。 “好呀,现在就去。”湛楚非高兴地拉起她的手就走。 车子平稳地驶进丰华路,柳荫青田,宁静致远。乔心言好奇地问一直笑意盈盈的湛楚非:“喂!你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湛楚非开玩笑道:“那你是不是还乐呵着帮我数钱呀?”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乔心言看着车子偏驶了城区,往郊区驶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湛楚非保持神秘。 以前听说有钱人最喜欢在半山腰自建别墅园,其豪华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城区那些高档别墅园,最重要的是远离城市的喧嚣,又坚持了主人家的设计理念。 乔心言茫然地望着矗立在自己面前的豪华别墅园,湛楚非不知哪里开动了开关,铁门缓缓打开,车子平稳地驶入进去,熟练地在车库里停泊好,下车,为乔心言打开车门,拉起她的手,笑道:“傻了?这是我家,刚才不告诉你,怕你知道后不来,所以先斩后奏。” 乔心言叫屈道:“湛楚非,你真把我卖了?” “来吧!我家人又不是洪水猛兽,我奶奶的私家菜做得可好吃了,保证你吃了下次还得来。”湛楚非把她拉下车,自豪地说道。 乔心言真的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别扭地跟在湛楚非的身后,细细地观察着这别墅,无论是整体建筑还是细节处的勾勒,无不显示设计者睿智独特的风格理念,乔心言在心里暗暗折服,这个别墅大得像逛花园似的,所谓的庭院深深也就这样吧! 终于到了正厅,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先迎了出来,满脸堆笑地上下打量着乔心言,亲昵地拉过她的手,抚揉着:“这个就是心言吧!倒真是水灵得很哪!” 乔心言自小就人见人爱,听到夸奖并不奇怪,但因为是湛楚非的家人,这下十分不好意思地低垂下头,娇红着脸。 “奶奶,哪有第一次见人家,就拉着人家的小手不放的呀?你把人心言弄得都不好意思了。”湛楚非不满道。 奶奶?乔心言惊讶地抬头面前这位妇人,脸上虽镌刻着深浅不定的皱纹,头发整齐不地盘缠起,衣着素淡,怎么看也不能和印象中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联系在一起,湛楚非若是不叫,乔心言差点要叫伯母了。 “奶奶好年轻呀?”乔心言由衷地说道。 一句话把湛奶奶说得更是乐开了花,拉着乔心言的手走进客厅,乔心言从来没见过这样豪华却不奢侈的厅堂,每一个家具,每一个摆设,每一个灯饰,都仿佛如临私人宫殿般不真实。心里暗暗呼道:这一砖一瓦用的都是美金吧!明明豪华至极,为什么看起来却是这么舒怡,令人轻松自在的,因为什么呢?乔心言细细地想,对了,因为有家的感觉! 湛楚非好像能看透乔心言心里在想什么,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这个别墅大到整个建筑,小到一个灯饰,都是我小叔设计的,厉害吧?” 乔心言惊奇地问道:“你小叔?他学建筑设计的?” “学过,但专修不是这个。反正我也不清楚他,他学的东西太多,他从小就是是世人传说中的天才儿童。十三岁就参加高考,十五岁就把大学所有课程念完,而后出国留学,反正他的证书一大堆,后来他考的没意思了,就开始创业工作了。”湛楚非说到他小叔满脸洋溢着自豪,从小他可是仗着小叔的名望在一帮同学中得意炫耀。 乔心言问道:“他也在湛氏公司上班吗?” 湛楚非随意地回签:“他一身兼数职,不过更多时间在自己公司,他自己开了个公司。” 乔心言的目光扫视着厅堂独特的布局,笑道:“说得跟传神似的。” 说着湛奶奶笑盈盈地从厨房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湛楚非忙拉着乔心言的手介绍道:“心言,这是我妈。” “妈,这就是心言。” 乔心言没想到湛妈妈这么年轻,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而已,施了淡粉的脸上几乎没有细纹,满脸笑盈地说道:“这就是心言呀,刚才在厨房里净听奶奶夸了,还真是水灵。” 乔心言忙礼貌地问好:“奶奶好,阿姨好。” “好好好,心言也好。瞧这囡囡多讨人喜欢。”湛奶奶伸过手在乔心言粉粉的脸上轻轻一捏,喜欢得不得了。 乔心言心里也喜欢这样慈祥的奶奶,可惜她的奶奶在她出生时就不在了,看到湛奶奶亲切无比,俏皮地挽住湛奶奶的手臂:“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叫囡囡呀?” “你叫囡囡?”奶奶奇怪地问道。 “嗯,我爸妈就是这么叫我的呀!” 湛奶奶开怀大笑:“哈哈,原来是心言的闺名呀!那以后我们也叫心言囡囡好不好呀?” 乔心言甜甜一笑:“奶奶喜欢就好。” 湛楚非完全被晾在一边,苦悯着脸:“不会吧!奶奶,我这么快失宠了呀?” 一个衣着相对朴素的老妇人也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笑道:“你奶奶本来就喜欢闺女,可是湛家都是男孩子。” 湛楚非忙介绍道:“心言,这是舒奶奶。” 乔心言忙礼貌地唤道:“舒奶奶好。” “心言好,是湛少爷客气了,我就是湛家的老佣人。”舒奶奶看起来也是慈祥可亲,比湛奶奶稍显老态,但中气十足,精神很好。 湛楚非过去搂住舒奶奶的肩:“舒奶奶,什么佣人不佣人的,湛家可从来没把你当佣人噢!” “好好好,是舒奶奶错了。菜都好了,大家都快过来吃饭吧!” “就我们几个吗?爸和小叔都不回来吃吗?”湛楚非问道。 湛奶奶略显不快地说道:“你几时看见你爸和小叔中午回来吃过饭呀?你小叔可有半个月没回家了,还巴望着他赶回来吃饭呀!” 湛楚非笑道:“我昨天不是通会他们今天要带女朋友过来的吗?我以为他们会好奇来见我女朋友呢!” 原来某人是早有预谋的呀!乔心言用目光忿忿地瞪一眼湛楚非,湛楚非偷偷做了个“sorry”的动作,令人忍俊不禁。 “你爸说晚上回来,心言吃了晚饭再走吧!”这中饭还没吃完,湛妈妈开始留客吃晚饭了。 乔心言已经吃了第n块秘制鸡翅了,再加这焖烧青鱼,连煎个豆腐都是清香流甜,每一道菜都让人唇齿依连,吃了还想吃。听到湛妈妈挽留,脱口而出:“那晚上还做鸡翅,这鱼,还有这豆腐吗?” “啊?” “啊?” “哈哈,哈。”众人愣了愣,开怀而笑,湛奶奶笑得最夸张,还不断地擦着眼泪水。湛楚非也一边乐笑着,看着她微微发囧的脸,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亲一口。 “做做做,都做,只要你来,我和你湛奶奶就一定做最好吃的菜给你吃。那心言可要多来噢。”舒奶奶在旁笑着说道。 “好呀,有吃的我就来。”乔心言恬然一笑。 给读者的话: 豆豆想说这篇文的前半部分应该是快乐轻松的文,之后有点伤感。福建网友我会加油更的,不要失去激情好吗?3g新人,豆豆一定加油 第十九章 下棋 吃过饭后,湛奶奶便拉着乔心言看了会台剧,午后阳光特好,即使再厚冗的窗帘也遮其不了光芒。 乔心言提议道:“奶奶,我们去花园走走吧!”刚才进来时都没好好留意欣赏花园,好像还有游泳池。 湛楚非一听高兴道:“好呀,奶奶,我带心言去花园逛逛。”一个下午奶奶一直霸占着乔心言,害得他连好好亲近的机会都没有,真是有些后悔带她来家里了。 没想到湛奶奶开心地说道:“好呀,奶奶陪你去。” 湛楚非抗议道:“奶奶你应该睡午觉了,我陪心言就行了。” 湛奶奶不乐意道:“一天不睡又没关系,我也要晒晒太阳,补补钙,舒展舒展筋骨。” 说着已经拉着乔心言走出客厅,阳光金灿灿的,暖暖地照拂在身上,舒然然的,乔心言从来没想过私人别墅园里也能这般花团锦簇,万紫千红的景象,种植着各种乔心言叫不出名的花和植物,还有各色各样的盆栽,简直是个园林世界。 花园内还设置了石登中间放置着光滑趣意的石桌,仔细一看竟然还刻画着棋图,上面还搁置着棋子。在这种绿荫柳叶,花团锦簇的地方泡杯茶,下盘棋倒是一种再惬意不过的享受。 湛奶奶走得有些累了,便在一把青藤椅上坐下,兴趣十足地对乔心言说:“囡囡,奶奶跟你下盘棋吧!” 乔心言一看是象棋,退缩道:“象棋我不大会来。” “那你喜欢下什么棋?”湛楚非问道。 乔心言脱口而出:“飞行棋。” “飞行棋?那是小孩子玩的。”湛楚非哭笑不得。 乔心言坚持理论:“是呀,本来就是玩吗?不动脑筋才好玩呀!” 湛奶奶笑道:“对对对,囡囡说得对,家里有飞行棋吗?我跟囡囡下飞行棋。” 湛楚非为难地摊摊手,飞行棋这东西他十岁之前都没玩过,这未免也太低能了吧! “奶奶,不用,你跟楚非下吧,我在一边围观,给你们泡茶,当裁判。” 湛奶奶想了想,点头道:“那也好,我跟小非好久没较量了吧!奶奶瞧瞧他有没有进步。” 湛楚非对座而坐,执于黑子,笑道:“奶奶当年的棋艺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连爷爷都不是对手,我这个小孙哪敢和奶奶较量呀!” 乔心言好奇地问道:“奶奶这么厉害?” 湛楚非自豪地夸道:“那是,看不出来吧!奶奶的棋艺变幻莫测,无人可敌。对了,好像就只输过一个人。” “谁呀?”乔心言更是好奇,能赢这么厉害的奶奶那肯定不是凡人。 “我小叔呀,奶奶的小儿子。”说着对湛奶奶:“奶奶,噢!” “说起来也是,子墨这孩子十二岁跟我下棋输得一败涂地,结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非得和我下棋,结果那次赢了我之后我就再没赢过他。这孩子从小犟得跟牛似的,谁都拿他没办法。”湛奶奶说起他的小儿子又是骄傲,又是无奈。 乔心言今天不止一次听到说起这个人,这幛别墅的设计者,建造者,十三岁参加高考,十五岁完成大学课程,学过建筑设计,还考过一大堆的证书,从小被喻为天才儿童,十二岁为因为下棋输给自己的母亲而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一夜,研究怎么打败母亲。这个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不会是三头六臂吧? 湛奶奶饮了口茶,轻松地应对着,而湛楚非可没那么轻松,皱着眉头举棋艰难,乔心言在一旁看着,很快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云了。 “囡囡,你会唱歌吗?给奶奶唱一小曲吧!” 唱歌?会是会,可是这样唱歌不是很怪吗?想了想说道:“奶奶,唱歌我要伴奏才能唱出来的。” 湛楚非突然想起来问道:“那心言,你会不会拉小提琴?” “小提琴,会呀!我从小就学小提琴的。”乔心言一点也不谦虚,从小老乔爸爸就要培养她琴棋书画,可惜乔心言都沾了些皮毛,全不精通,但足够忽悠大片门外汉了。 “太好了,我在美国时买了个小提琴,现在完全当摆设了,搁置在房间里,我去拿来。”说着湛楚非起身站起来。 乔心言按住他,“我去拿吧,你和奶奶下棋吧!拿来我拉琴给你们听。” “你去拿?那也行,我的房间在三楼,右拐的第二间,靠近阳台那间,别走错了,小提琴就挂在靠窗的台阶。”湛楚非再三叮嘱道。 第二十章 遇上 走到三楼,乔心言开始明白湛楚非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右拐的第二间,可是右边到底站在哪个方向的右边呢,怎么会有人把房间格局设计成这样?这也太独特构造了吧? 刚才湛楚非说是靠近阳台的那一间,乔心言的休闲鞋轻巧地踩在地板上,门轻轻地推开,空阔的房间,淡淡的清华味萦绕,简单线条化的布局,单一明快的颜色风格,无一不说明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个男人。 当然是男人!刚才舒奶奶不是说了,湛家都是男孩子吗!如果从进走廊的方向来说,这边的确是右边,而且又靠近阳台,那么这个应该就是湛楚非的房间了吧? 乔心言大着胆子走进去,房间里几乎是一尘不染,踩在松松软软的地毯上,乔心言有种小小愧疚,她进来都忘了换鞋子,灰白色的地毯上可以看到她踩过的地方都沾用不少尘泥。乔心言想快点找到小提琴,可是房间虽大,因为布局简单,没有女孩子各式各样的毛茸玩具,应该是一目了然,湛楚非说挂在靠窗位置的台阶上,压根就没有呀,那里只有几把威惧人心的瑞士军刀挂在上面,难道藏在里面了?乔心言一步步走过去,仔细找,奇怪,也没有呀! 目光再次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搜巡一遍,被一样别致独特的摆设所吸引,其实这个房间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却唯独这个像是装饰物却又不像,放在并不显眼的位置,乔心言走过去拿起来,原来是个水晶球,多面折射不同光线,看着竟有些爱不释手。[] 湛子墨站在门口,看到窗台边她的一抹侧影,柔软的长发披俯在肩头,微垂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饰物,看起来似乎很开心。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看到她脚上的泥尘,原本僵绷的脸更加皱起,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的房间内进来不速之客,更何况这个不速之客自行擅入,还带这么污泥进来,冰冷地问道:“你是谁?” 乔心言闻声惊慌地回头望向正徒步走进来的湛子墨,一束阳光从窗台的位置不偏不倚地射在他的身上,为他涂上一层暖暖的金色,可这个人却怎么也无法让人温暖起来! 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转动,世间所有流动的万物也在这一刻静止下来,连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如此艰难,几乎都要在这停顿的几十秒,几分钟窒息而亡。 湛子墨的冷静和淡定远远胜于还处在惊慌和恐惧的乔心言,一道深眉微微敛起,幽蓝的眸光写着疑问:她怎么会在这里?电脑式的大脑搜索一遍,很快连串起整个事件,那么她就是楚非天天挂在嘴里的女朋友?乔心言? 乔心言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手里握着那个水晶球,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原本红润的脸上顿时抽离了血色,面色苍白,惊恐万状。倒像大白天见鬼的模样! 湛子墨早已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一脸淡色地走过来,随意地褪下西装,解了解衬衣的袖扣,又摘下手表放置在案几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找什么?” “啊?”乔心言的大脑还处在真空中,摸不出所以然来,完全一个桨糊状。 湛子墨斜睨了一眼乔心言,有三年了吧!没想到自己还是第一眼认出了她,比起三年前,她似乎成熟了些,至少身体确实丰腴了许多,可思想上似乎还处在迷糊阶段,他知道那是因为她也认出了他。 湛楚非适时跑了上来,大呼小叫:“心言,我果然没猜错,你这个小迷糊竟然跑到小叔的房间了。我和奶奶都下完棋了,你呀,就算美国空运都可以送到了。”湛楚非嚷嚷了良久,似才发现湛子墨也在房间,开心道:“咦!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湛子墨淡淡回答。 湛楚非幸福洋洋地揽过乔心言的肩头,隆重地介绍道:“小叔,这是我女朋友,乔心言。” “心言,这就是我传神中的小叔。” 果然如此!湛子墨的嘴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地保持陌生人的客套:“你好。” 小叔?他是湛楚非的小叔?他竟然是湛楚非的小叔?乔心言瞠目结舌地望着面前的二个男人,胸脯起伏不定,依然藏卧着七八颗心脏,狂乱地跳动着,脸一阵红一阵白,久久憋不出一个字来。 十七岁的那一个生日,那酒后错误的一夜,三年来她一直努力得去擦掉,一直欺骗着自己那不过是一个愚人节的恶作剧,那不过是午夜时的一场恶梦而已,醒了一切都结束了。真的,她已经慢慢地一点一滴地擦掉了,她已经开始相信自己编的谎言,她已经觉得那根本就不是真的。 可是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发生过,他的突然出现,他戏剧化的登场,撕毁了她为自己编的谎言,原来真实的一面掀开时是这样的耻辱和不堪。她羞愧得想逃,逃离这里,逃离这混乱的一切。 第21章 真实的恶作剧 “怎么了?心言,怎么这种呆木表情呀?我小叔也没三头六臂呀?是不是觉得我小叔特年轻呀?那就对了,你别以为他是我小叔,就应该和我爸同个年纪的,小叔才比我大七年而已,我爷爷是老来得子,你没听说一般老来子都比较聪明的吗?这点在我小叔上强烈反应出来。”湛楚非依然开心十足地说笑着。 乔心言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摇摇欲坠,开始头晕目眩,仿佛随时都要晕厥过去,湛楚非担忧地握了握她的手,冰凉颤抖,“心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说着便去摸她的额头,乔心言掸开湛楚非的过于亲密举动,一切都是那么荒谬,他是湛楚非的小叔,那自己是什么?算什么?他的“准侄媳”?她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那么可笑过! “我不舒服,我想回家了。”不行,她真的不能再留在这里。 湛楚非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好不好?”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我想回家。”乔心言从他的房间逃出去,真的,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她只想回家。 湛奶奶抬头看见乔心言和湛楚非两手空空地跑下楼来,“怎么?还没找到小提琴呀?” “奶奶,心言有点有舒服,我先送心言回家,晚饭就不过来吃了。”湛楚非小心地扶着乔心言说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让奶奶看看。”湛奶奶拉过乔心言,乔心言还有些挣扎,湛奶奶不乐意道:“怎么?不相信奶奶呀?奶奶的父亲以前可是有名的老中医,奶奶从小就耳听目濡,大病小病还是能瞧出几分的。”说着便替乔心言把脉,乔心言实在无法推辞,湛奶奶细细地望闻乔心言的脸色,奇怪道:“囡囡好像很紧张呀!怎么还生冷汗了。”温柔地为她拂去额间的薄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没事,等下奶奶煮碗糖水给你压压惊就没事了。” 说话间,湛子墨已经换下一套休闲的居家装轻便地下楼,微微扫了乔心言一眼,只一眼就如同十二月的寒冰能将人活活冰冻,也能将人在他犀利的目光下无法遁形,喘不过气来,窒息而亡。 乔心言唯唯诺诺地垂着头,轻咬着唇瓣,湛子墨走到她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不敢再抬头,即使他可能已经不再看她,他的淡定,他的冷然,或许他根本已经忘了她,那么她也可以当作那一切都没发生过吗?再坦坦然然,大大方方地和湛楚非在一起吗? 这样想着,她微微抬眼,偷偷地瞄了湛子墨一眼,可是他的目光似乎无处不在,看似在游离,却又像是在她的身上打量审视,仿佛她只是个未标价钱的物件,还等着他斟酌价位。 湛奶奶故意拉下脸,不满道:“半个月不着家,今天怎么知道回来了?” 湛子墨的唇角浮起一抹苦笑,湛楚非忙打圆场,在湛奶奶的另一侧坐下,亲切地搂信奶奶的肩:“哎呀!奶奶,小叔不是忙吗!而且小叔自己在外面也有别墅,不回来也正常呀!” “那他赶紧成个家呀!他要是成了家,搬出去住,我就不说他。可是你看他,都快三十的人了,也没一个正经女朋友,我要得到我儿子的消息还得在那些花边新闻上知道,还要和那些记者一起捕风捉影,猜来猜去,你说这像话吗?”湛奶奶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湛子墨,就开始没完没了,怨声载道。 湛妈妈在一旁打圆场:“妈,小叔子难得回来,您就别说他了。” “就是因为他难得回来我才逮着机会说他,你看他这都半个月没回来了,前半个月倒是听你们说回来过一次,可硬是半夜进,五更出,我连面都打不着,今天不说,我都不知道他下次回来的时间。喂!我说湛子墨,下次叫你回家来吃饭是不是要和你秘书预约呀?” 湛子墨头痛地抚抚额,早就想到一回来就是这种轰炸,发现母亲真是年纪大了,训他已经不分时间场合了,当着外人的面也毫不客气,怪不得从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母亲。 乔心言始终低垂着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纠结成一团乱麻,这是一个恶作剧吗?指尖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掌心,疼!原来是个真实的恶作剧。 “门口就看见子墨的车了,子墨可是难得回家呀!”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高调地说起。 众人闻声望去,湛楚非拉着乔心言开始地介绍道:“爸,你回来了?这是心言。” “心言,这是我爸。” 乔心言只得有礼地喊道:“叔叔好。” 湛父笑着点点头,“今天家里可真够热闹的。” 湛母闻声也从厨房走出来,笑道:“可不是,今天妈高兴得连午休都没去睡,咱们家囡囡可讨妈喜欢了!” 湛父笑问道:“囡囡?” 湛楚非搂过乔心言的肩,也笑道:“这是心言的闺名,没想到,奶奶一开口就叫准了。” “哈哈,囡囡,倒十分生趣。” 除却似笑非笑的湛子墨,还有一脸心事的乔心言,其他人无不开怀而笑。湛子墨不动声色地略挑眉扫一眼满脸踌躇的乔心言,后者竟也在偷偷窥视他。四目不经意间一撞一碰,乔心言小小的心脏承受能力几乎要崩溃绝堤。 “人到齐了,都快过来吃饭吧。囡囡,来,过来,坐奶奶旁边”湛奶奶坐的位置是在最上座,其左侧是湛父,右侧是湛子墨,现在湛奶奶这样一招呼,显然把湛子墨逐出主座之位,湛子墨原本已经拉开了椅位,听母亲这么一喊,绅士地对乔心言示意,乔心言还想拒绝,已经被湛楚非按到座位上,对湛子墨歉然笑道:“小叔,没办法,只得委屈你屈位就座了。”随后摊摊手,叫苦道:“心言一来,我们可都要失宠了。” 湛子墨的嘴角浅浅一勾,似是而非。 湛奶奶夹一块鸡翅放在乔心言的碗里,轻瞪一眼湛子墨和湛楚非:“你们一个个有让我省心的吗?”当然这重点对象自然是湛子墨。 湛子墨水和湛楚非虽是叔侄,却只相差七年而已,从小带着他们二个,湛子墨不足十岁无论是思维还是行事方式都俨然是一个成年人的风范,自小的智商更是超凡,可也因为这样,失去了一种童真和懵懂,从来没有年少轻狂时的鲁莽和冲动,按理说,应该是个十分省心的孩子。可是这样好吗?要这么聪明干什么呢?赚钱?湛家历代的财富足够三代人丰衣足食一辈子。骄傲吗?自然是有的,从小无论到哪里,谈起她的二儿子,湛子墨,无人不竖起大拇指。可是对于这个儿子,她从来都把握不住!他不会撒娇,从小到大都不会要求家人给他买什么,他要的东西会学着自己去争,他不要的东西也没人强迫得了他,小时候都无法控制,长大了更是一匹脱僵的野马,任其驰骋。 相比湛楚非要开朗活泼许多,从小就喊着奶奶长奶奶短,问奶奶要这个要那个,长得也是白白胖胖,一脸阳光。安安稳稳地出国留学,完成学业,每一步都走得踏实,做任何事都专一不二。瞧他这次带来的女朋友,多可爱,多水灵的姑娘呀! “囡囡,怎么了?快吃呀!中午不喊着晚饭要再吃奶奶的私家菜吗?”湛奶奶见乔心言一直垂低着头,也不夹菜,拨弄着饭,像个小媳妇般委屈着,湛奶奶夹一块鱼肉放在乔心言的碗里,满目慈爱。 “奶奶刚不是说心言受了惊吓吗?我看准是小叔惊吓了心言。”湛楚非告状道。 湛子墨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正襟危坐。乔心言一下慌乱至极,仿佛突然被人说穿秘密般惊慌失措,一紧张喉咙处被一块牛排卡住,脸憋得通红,湛楚非忙站起来,轻拍着她的后背,湛奶奶帮她按了按穴位,适久才顺气过来,目光微微一瞥坐在一旁的湛子墨,始终保持着浅淡的表情,好像任何事都影响不了他分毫。是因为他根本没认出她吗?乔心言在心里这样祈祷着。 给读者的话: 因为亲催更,豆豆弱弱地爬上来加更! 第22章 逃不掉的恶梦 湛楚非平安地将神思恍惚的乔心言送到家,有些不安地看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满脸忧色道:“今天是不是累着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无弹窗广告)” 乔心言嗯声点了点头,恍惚着回到家,乔爸爸忙迎出来:“囡囡回来了?” “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颓败地坐落在椅子上,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书桌上的地球仪。 你说这世界有多大,那就有多大,你一辈子也走不完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你说这世界有多小,那就有多小,你以为再也不可能碰上的人却如此戏剧化地扯上紧密而纠扯不断的关系。 乔心言头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怎么办?怎么办?湛楚非的叔叔!湛奶奶的儿子!这样的关系,她要怎么夹进去? 连续几天乔心言的恍惚病有增无减,而且发展到越发严重夸张的地步。比如事件一原本是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的,却拿到了阳台,把干净睡衣入水清洗了一遍。事件二,早上起来明明是去刷牙的,却偏偏拿着牛奶进了厕所;事件三在今天早上却穿了二只不同的鞋子出门。[.超多好看小说]类似事件源源不断地发生。 “囡囡,是不是和楚非吵架了?”乔妈妈担忧地问道。 “告诉爸爸,是不是那小子欺侮你了?” 乔心言闷声摇摇头,又突然抬头没头没尾地问一句:“老乔,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小呢?” 乔爸爸抬眼望着茫茫然的乔心言,心里越发担忧起来。 分割线 林夏抒远远便看到坐在长登上的乔心言,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乔心言仿佛遗世孤立,低低垂思着,显得那样纤弱,楚楚可怜。 林夏抒向她挥了挥手,见她没有反应,便放下手走到面前,乔心言还是目光呆滞地定在一处,林夏抒无奈之下,只得拍了拍她的肩,后者终于抬起盈波水眸,林夏抒不免惊呼道,“心言,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乔心言呆若地摇了摇头。 林夏抒在乔心言的身边坐下,探索性地看着她的脸:“你和湛楚非到底怎么了?你这二天也不去学校,湛楚非天天到学校来找你,他说你不肯接她电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乔心言还是摇了摇头。她要怎么说?她能怎么做?一切错误的源头早在三年前注定了,现在她要如何去改变,她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种力量。 就在今天早上,就在刚刚,当她一个人闲逛在街道,一辆黑色轿车在她的身边停下,下来一个西装革领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是乔心言小姐吗?” 乔心言狐疑地打量那男人,怎么就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号男人呢? 男人见乔心言充满警觉地打量自己,忙掏出名片,递上去,有礼地自介道:“我是gx公司的王副总。” “gx公司?”乔心言拿着名片,还是一阵茫然。 男人正了正身子,说道:“是这样的,其实是我们的湛总想请乔小姐去一趟。” “湛总?”乔心言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要沸腾起来。 “是的,希望乔小姐能随王某去一下公司见湛总。”王副总虽然说得客气,但语气却是理所当然,在他的理解里,像湛总这种又帅又有魄力,还多金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献媚邀宠,遇到这种湛总亲自邀请的心里还不乐癫死。 谁知这个女人却表现出这种万分惊惧之色,不敢相信地喃喃地问道:“湛总?那个湛…子…”乔心言嘴角颤抖,额间冷汗微涔。 “那个,我们的湛总全名叫湛子墨。”王副总自信地回答,兴许是这个女人兴奋过度,处在呆愣中了。 真的是他?原来真的是他?那么他找自己,是因为什么?这么说他也早已经认出自己了?或者刚刚想起来了?乔心言半天都说不出话,一直处在呆愣中,恍恍然然地往前走。 王副总急切地追上她,“乔小姐,请你随我去一趟公司好吗?湛总还等着。” 不,她不要见他,她怎么可以去见他?不要,乔心言脚步越走越快,最后提步跑了起来。 这下轮到王副总愣住了,才发现这湛总给他的不是一个美差,而是多艰难的任务呀,这请不到乔小姐回去见湛总,以湛总的脾性,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人乔小姐不愿意,他总不能大街上直接掳一个大活人吧?他可不想进警察局。 看着渐渐跑远的乔心言,王副总焦急地拨通湛总的电话,电话另端依然是平淡无波的声音命令道:“追上她,把电话给她。” 王副总开车追上乔心言,拉住她,将还在连线中的电话递给乔心言。 乔心言跑得气喘不定,迟疑着接过电话,诺诺地拿到耳边,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只听到自己狂烈的心跳声还有自己不规则的气喘声。 湛子墨正拧眉看一份文件,听到听筒里有细碎的喘息声,顿了顿,平静道:“乔小姐,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乔心言攥紧手机,几不可闻地吞吞吐吐道:“不,不需要。” 湛子墨腾出右手,在文件上签了字,递给秘书,示意一下,秘书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湛子墨对着电话用几乎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是九点半,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给你,请你十分钟内到我的办公室。”未了冷冷地加了一句:“我等你。” 乔心言愣愣地听着电话另端传来嘟嘟的断续声,这个男人,是个独裁者吗?他凭什么这样命令她! 可是乔心言却没办法反抗他这种慑人的霸气,虽然刚才他说了请字,可是那语气却含射另一种威胁的信息,仿佛在说:“乔心言,你要是不来的话,后果自负。” 第二十三章 威胁 gx公司建造在市中心的位置,磅礴的建筑,独特的设计风格,无不显示这家公司蓬勃的气势和雄厚的实力。 乔心言跟在王副总的身后,始终微垂着头,不敢看办公区的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员,其实那些工作人员都埋头干自己的事,根本无暇顾及突然到访湛总办公室的女人。忻秘书接通了内线,方才示意乔心言进去。 乔心言几乎是用双手才推开这沉重的玻璃门,宽大豪华的办公室,湛子墨正坐在办公桌前,目光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击键如飞,对着耳麦说着乔心言分不清是哪国的语言。 几分钟过去,乔心言依然在进退二难中为难,湛子墨依然忙着自己手上的事,好像并没有留意到已经有人进来。乔心言像是小时候被老师罚站的委屈样,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夫尖看。她今天穿的是一双非常卡哇伊的公主鞋,上面还有个别致的蝴蝶花,可爱童真的东西总能让人心情愉快。 湛子墨按了确定键,将手中的文件发送出去,适才抬眼望向一直站在门边的乔心言,今天她穿了一件精致短俏的上衣,下配一条百折碎花裙,湛子墨随着她垂眸的目光望下去,这鞋子?大概在儿童世界里能找到吧?这个样子,还不如三年前的打扮呢?可能是自己见多了那些成熟妖魅的女人,吃多了鲍鱼燕窝吗,为什么这样青涩的她会如同一泓春波微漾,在心中淡淡地却又汹涌地激起层层水浪?裴子墨自嘲地笑笑,很快恢得理智和平静,招呼道:“坐吧。”随后站起身径直走过来,乔心言如梦初醒,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喝什么?咖啡还是果汁?”湛子墨随意问道。 乔心言从来没看到过办公室里还能设计成厨房,呆呆地看着湛子墨有条不紊地清洗着榨汁机,小声地说道:“不用了。” 湛子墨好像没听到似的,顾自拿了两个苹果,熟练地打着果汁,倒在杯中,递给乔心言,乔心言不敢去望他的脸,伸手去接,手指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指,反射似的又缩回去,湛子墨看了看她,将苹果汁放置在茶几上。而自己则煮了杯咖啡,在她对面坐下,随意地翘起腿,即使是面对面地平视,可乔心言觉得这个男人仿佛无时无刻不是用一种睥睨一切的姿态来看她,那种居高临下,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无人能改变什么。(.) 乔心言虽不敢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腿脚微微哆嗦。 湛子墨看了看手表:“十分内到我办公室。我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给你。” 湛子墨浅浅品茗,上好的瓷杯在唇边轻轻磨娑,略挑眉似是无意地轻扫一眼局促不安的乔心言正低着头掐印着自己的手指,他的嘴唇微微开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字眼轻轻吐出:“over。” 乔心言惊慌地抬眸望进他深邃幽凉的眸光,冰冷得仿佛能吸引一切的黑暗,轻咬下唇,小声问道:“你说什么?” “结束,和楚非结束关系。”湛子墨毫无感情地斩钉截铁道,不容一丝辩驳与挽回的余地。 “no,凭什么?”乔心言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抬起头,倨傲地迎视着他深邃的黑眸,凭什么?凭什么要他来说over。 湛子墨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他不记得还有谁对他这么直接地说过no了,凭什么?这个还不够清楚吗?那天在湛家她见到他时的慌乱,手足无措,他知道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而他身边的美女一直都是如云穿梭,没想到却也在第一眼认出了她,既然已经心知明了,再纠结多余的为什么,凭什么岂不可笑? 湛子墨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想乔小姐的记忆力没有退化到三年前发生的事已经在脑子中一笔勾销了吧?” 乔心言突然腾地站起,腰板打直,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自以为是,霸道冷冷酷的男人,不可自制激动吼道:“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凭什么那个错误的一夜让我来承担后果,那是你对我犯下的错,你凭什么让我和楚非分手?你凭什么?” 湛子墨静静端睨着她,盈盈泛波的水眸润湿盈眶,仿佛只要轻轻一动,如断线的珍珠颗颗坠落下来,就好像那夜她醒来后,也是用这样的含泪水眸不可相信地盯望着他,一遍遍地问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一扯,又一紧,有些卡了刺般难受,吐不住又咽不下,但只一瞬,他掩饰般地换了换坐姿,依然是漫不经心地品着咖啡,嘴角微微牵动:“令尊经营的食品公司业绩好像还不错吧?” 那声音慵懒而随意,仿佛只是在跟她说,明天是个晴天而已。乔心言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俊朗非凡,窗外的一缕阳光折射在他的脸上,缕缕光晕为他涂上闪闪金色,却也无法感觉到他内心的阳光,这个人还有阳光吗?他竟然卑鄙地以她的父亲来威胁?还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理直气壮。 乔心言的手拳在裙侧恨恨地握紧,目光愤愤地瞪着他,而后者依然如泰山般淡定自若,浅浅抿笑。 办公室里内线电话响起,在突然沉寂下来的办公室中显得突兀,湛子墨也不急着去接,看了看手表,慢吞吞地起身,淡定地说道:“我已经多给了你五分钟,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径直走出了办公室,留下还愤然不定的乔心言一人站在那里。 给读者的话: 豆豆一般是上下午各更一章,偶尔心情好或者看到亲们的留言加更一章,豆豆很感谢亲的漫长追随,某豆加紧码字! 第二十四章 如何转折 “心言,你怎么了?怎么跟灵魂出窍似的。”林夏抒轻拍了拍乔心言沉思梦游的脸,疑惑地问道。 乔心言回过神来,微微扯了扯嘴角,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林夏抒不免好笑道:“怎么跟童养媳似的?谁给我们乔大小姐气受了?” 乔心言顺势倒靠在林夏抒的肩头,脸蹭娑在她雪白的脖颈处,林夏抒轻拍着乔心言的背,在那个时候乔心言觉得林夏抒的怀抱是如此温暖和安全,像一个港湾似的。乔心言也是后来终于明白林夏抒不是她的港湾,谁也不会是谁永远的港湾,每一个人都是一艘船,为了能开启自己幸福的船航,自私又算什么?心机又算什么? 湛楚非焦急地跑过来,看着乔心言娇弱弱地倒在林夏抒的怀里,心里一阵心疼,轻声唤道:“心言。[.超多好看小说]” 乔心言闻声抬头望向一脸急切的湛楚非,又瞪向林夏抒,好个好朋友,竟然出卖她! 湛楚非在乔心言的另一侧坐下,抓住她的手,有力地捏搓着,“心言,你别怪夏抒,是我求她找你出来的。心言,你这二天为什么一直不理我呀?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乔心言望着湛楚非那种凄凄哀哀的眼神,心口感觉像被钝器挫伤般疼痛,难受。 林夏抒突然站起来,轻松笑道:“好了,你们有什么事就好好说开吧,我光荣退役。” 林夏抒在转过身的那一刻,敛起唇角的笑意,心里微微有种薄凉的落寞感,只是很多压在心底深层的东西不愿去挖掘出来,暴晒在人前而已。 湛楚非依然紧紧地抓着乔心言的手,一刻也不放松,神情紧张地期盼着,乔心言伸出手抚摸这张原本阳光俊逸的脸,此时却因她如此憔悴忧伤。 湛楚非一把拥抱住乔心言,“心言,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一不理我,我什么心思都没了,整个人魂不附体了。” “噗嗤”乔心言不可自制地笑了出来,魂不附体?亏他想得出来? 看见乔心言又笑了,湛楚非心里的阴霾也立刻驱散,脸色稍霁,但还是有残余的淡淡担忧,“心言,你又笑了,你笑了就好了,好心言,不要再吓哥哥了好不好?哥哥有心脏病。” “你有心脏病?”乔心言大惊。 轮到湛楚非嗤笑了,伸手在她光嫩的脑额上轻轻弹了一下,“小傻瓜,骗你的。走,哥哥带你吃肉去。” 每次乔心言不开心时,湛楚非就是这样拉着她的手,满脸温柔地说,“走,哥哥带你吃肉去。”就是这样一句简朴玩笑的话语,却每一次都打动着她小小软软的心,感动其实真的不需要天崩地裂的山盟海誓,只是偶尔最普通的一句话语就能让人死心踏地地追随。 可是…但是…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转斩点,然后在这个时候她要如何放开手? 第25章 要如何才不爱 见乔心言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湛楚非充满求怜的目光哀哀道:“我的好心言,今天哥哥生日,你就别折磨哥哥了行吗?” “你又骗我?”乔心言没好气地说道,他一天之中要对她撒几个谎呀。 湛楚非耷拉着脑袋,“真有一种狼来了的感慨。”说着又立刻正起精神,信誓旦旦地说道:“今天真是我生日。”信誓旦旦间湛楚非的电话响了,他摊开手机说道:“你看,奶奶又打电话来了,她今天让我请你回去家里吃饭的。” 乔心言立刻慌张地连连摇头,“我不去,真的不去。”她怎么能再去湛家呢?难道今天的羞辱还不够吗? “好好,不去就不去,那你陪我过生日。(.好看的小说)”湛楚非显然看不懂她紧张背后的理由,但既然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生日应该和家人过。”乔心言小声说道。 “那我晚上陪家人过,白天你陪我过,好不好?”湛楚非摇摆着乔心言的手臂,装出楚楚求怜的小样,让人哭笑不得。 她要怎么拒绝呢?难道在这个时候说分手吗?不,她没有残忍到这种地步,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湛楚非乐呵着拉起乔心言的手,逛街,吃饭,看电影,恋人之间的约会也无非这几种,但每一个相恋的情人都乐此不疲,甜蜜如斯。 湛楚非左手捧着爆米花,右手拿着冰琪琳,嘴里还叼着电影票,目光寻找到坐在角落里等待的乔心言,若有所思地低垂着,心里隐隐不安,她到底是怎么了? 乔心言恍惚地抬起头,望向湛楚非,忍不住笑了起来,接过他手中的冰琪琳,湛楚非这才腾出手去拿叼在嘴上的电影票,扬扬票笑道:“看!我买到了情侣宝座。” 情侣宝座?乔心言没好气地轻瞪他一眼,挽过湛楚非的手臂,“走吧,进去了。” 这部原本是喜剧爱情电影,乔心言却感伤得落泪,湛楚非手忙脚步地去擦拭乔心言源源不断的泪水,像坏了闸门般,怎么也关挡不住。 直到电影散场,湛楚非环抱着还在幽幽啜泣的乔心言,要说乔心言感性,在今天此时此刻倒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是今天之前,像乔心言这么快乐无忧无虑的女孩,就算看悲剧,她也不至于如此不能自拔呀。 “心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湛楚非觉得心被揪成一团,无数个问号纠结在一块。 乔心言理了理情绪,擦了擦眼泪,摇摇头:“没事,我就是太感动了。” 湛楚非好笑道:“林妹妹,这是篇喜剧,你就感动成这样?” “可是真的很感动呀,那个女主角天天失忆,今天永远忘记昨天的事,可是男主依然坚持不懈地爱她,真的很感人。”乔心言由衷地说道。 湛楚非的手掌包住乔心言的小手,用力握了握,眸光柔柔深情,郑重地像是承诺:“心言,如果有一天你记不起我,我也会一样爱你的。” 乔心言抬起头望进湛楚非透彻澄亮的目光,却无法随着他眼睛里跳动的火焰而影动,她有什么资格要他的承诺,要他的爱呢?分手的话始终哽在喉间,说不出,也下不去,任由他将自己揽抱在怀里,任由自己的心在这样温暖迷情的怀抱中沉沦下去… 第二十六章 湛家 湛楚非把乔心言送回家,在晚饭之间按时回了湛家,一家人乐呵呵地忙乎着,张罗了一桌好菜,湛楚非顺手去偷吃一块红烧肉,湛奶奶忙伸手去打,“都多大了,还用手抓。”又看了看他身后,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心言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吗?” “是呀,她今天陪了我一天,累了,我就先送她回家了。” 湛奶奶一脸失望:“我以为心言会来,还做了心言最爱吃的秘制烤翅呢!” 湛楚非故作委屈道:“奶奶,今天是你乖孙子的生日,您就不能做给我吃呀!您这么偏心,我会吃醋的。” 湛奶奶笑呵道:“这孩子,都多大了,还撒娇呢!” 湛楚非适时才发现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的湛子墨,惊喜地走过去,“小叔,今天怎么回家来吃饭了?”随后又压低声音取笑道:“今天不怕奶奶轰炸你了?” 别看湛奶奶年近七旬,但耳朵尖着呢,隔这么远她也能听到,“我倒是不想说他,但他倒是正正经经地给我带个媳妇回来呀!别一天到晚净跟那些女明星扯在一起。” 湛子凡站了出来,平息战火:“妈,你就少说子墨吧,好歹他在小凡面前也是长辈,上次您还在心言面前说子墨,让人怎么想?” 湛奶奶不乐意:“怎么想?能怎么想?心言以后是要嫁给小非呢,那也是我们湛家的人,我不避讳她。我就是故意当着心言的面刺激下这头犟牛,别当时小非给我把曾孙女都生出来了,他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找上。” “咳咳” “呵呵” “哈哈” 众人发应不一,湛楚非笑得合不拢嘴,跑过来环住奶奶的肩,“奶奶,原来你这么急呀!都开始盼曾孙女了?” “妈,您这也扯得太远了吧?”湛子凡哭笑不得,这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是! 湛子墨在一边可笑不出来,不是真的担心自己的侄子在结婚生子方面赶超过他,反正他现在没有成家的打算,自由惯了,对围墙内的生活不感兴趣,而且他也没有信心,是不是真的会有一个女人有能力绑住他的心?至少现在还没有。看湛楚非心情愉悦,这么说,她还没有结束这段关系了?约会了一天,都没有时间说吗?那么,是不舍得了?还是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席桌上,湛楚非仍在低头抿笑,心里像吃了蜜糖般的甜蜜,奶奶的小曾孙,他和心言的小公主?一切都是那么美妙。 “这孩子,怎么一个劲地傻笑呀?光扒着白饭,也不夹菜。”湛夫人夹一块红烧牛肉放进湛楚非的碗里,嗔怪着。 湛奶奶取笑道:“他现在是看着想着心言就全饱了,我们家粮食倒可以省下来了。” “奶奶,怎么连你也取笑我呀!” “好了,不取笑了。对了,什么时候把心言父母约出来,我们二家也好见个面认识一下。”湛奶奶突然认真说道。 湛子墨眉头微微一蹙,那个女人真的这么讨母亲和家人的喜欢吗? 湛楚非又惊又喜,又泄气:“这么快?可是乔伯父还没有完全接受我呢?” 众人狐疑,这凭湛家在湖城的名望和地位,虽不能说无人可比,但至少也难以找出第二家,哪家的闺女父母不梦想着能进湛家,怎么还会有不乐意的父母吗? 湛楚非看着一张张打上问号的脸,忙解释道:“没有啦!是因为湛伯父是个典型的吃醋岳父。” “吃醋岳父?”众人继续疑问。 “是呀,你们不知道,乔伯父也是四十得女,所以把心言宝贝什么似的。对了,心言还有个十分逗趣的俏号,是乔伯父取的,叫半吨小姐。” “半吨小姐?” 湛楚非得意地望向众人,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得这个表情,我当时听了也半天明白不过来。” 湛子墨夹菜的动作微微一滞,唇角浅浅一勾,几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半吨就是一千斤!” 众人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这乔爸爸还真有意思。” “是呀是呀,他们家人相处确实与众不同。心言常叫她父亲不叫爸之类的,叫母亲也不规规矩矩地叫母亲,每次搞得我像傻冒似的。”湛楚非想起第一次见乔爸爸时的场景就懊恼不已。 “那叫什么?”湛奶奶感兴趣地问道。 湛楚非笑着回答:“叫父亲老乔,叫母亲乔夫人。” 湛子墨的脸微微一沉凝,嘴角动了动,老乔?原来那天晚上她口口声声喊的老乔,竟然是她的父亲。 啊?众人愣了愣,又一阵哄笑。看着奶奶,家人愉快的笑容,湛楚非知道乔心言是深得家人的喜爱,他们的爱情也一定会走得顺顺利利的,他们是现代版王子和公主的美丽爱情故事。 给读者的话: 呵呵,谢谢亲的“中毒”某豆万分感动,本来今天想闭关码字的,因为纠结一天瑶的《凤吟九天》的简介,所以没码字,希望亲关注瑶的 第二十七章 湛子墨 泡完澡后,湛子墨随意地披件浴袍出来,他的房间是和阳台相连,房间里有一道门直接通向阳台,湛子墨喜欢在泡完澡后,到阳台里吹吹风,斜躺在竹藤上,浅憩一小会,或者像现在这样煮泡一壶茶,他喜欢煮茶的过程,可以让人暂时将浮躁沉淀,静想一些事。 湛楚非在房间里没有找到湛子墨,便向阳台望去,果然看见湛子墨在阳台上!随手在湛子墨的房间拿了那块水晶球,笑着在手中掂了掂,走向阳台。 “小叔这么好雅兴,又泡茶。”湛楚非边说着边在他的对面坐下。 湛子墨未抬眼也未搭腔,只专心致志地泡茶,洗茶,每个步骤一丝不苛,随后在小茶杯上分别砌上,这才对湛楚非示意道:“试试。” 湛楚非依言端起其中一杯,先放在鼻间,闻闻茶香,浅浅品茗,甚有品茶之人的味道,然后拿着这个小小的杯子端祥道,啼笑皆非地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就喝这么点眼泪水,还搞这么多程序,我说小叔,你累不累呀?这是七老八十的人搞的茶艺,你至于把这时间花在这莫名其妙的茶道上吗?” 湛子墨也不理会他,顾自品茗,稍抬眼看见湛子墨手里把玩着水晶球,正是他房里摆放的那个,寻问的目光望向湛楚非。[] 湛楚非留意到,掂了掂水晶球,笑道:“对了,我看心言上次走错你房间时手里拿着这个玻璃球,我看她应该是很喜欢,想借花献佛送给心言。” 湛子墨的唇角不动声色地微微浅勾,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以拿去,但我觉得她不一定能接受你的好意。” 湛楚非自然不懂湛子墨背后的深刻蕴意,湛子墨一向不苛言笑,他的冷淡也是他一惯的风格,此时湛楚非也从来不深刻去想。 湛子墨看着湛楚非幸福洋溢的样子,眉心微微拧起:“真的有这么爱吗?” 湛楚非一惊,回过神,笑道:“怎么?小叔不会是嫉妒了还是着急了?真的怕我的速度赶上小叔?” 湛子墨微微浅笑不语。 “小叔若是着急的话,那赶紧也万里挑一个做我婶婶吗!我说,你这么多女朋友就没有一个让你这浪子停下脚步的?”湛楚非继续笑侃着,明里他们虽是叔侄,而且在思想上,湛子墨的确是过渡到一个长辈的程度,可在年龄上,毕竟他们只相差七年,跨度实在不长。从小他也最愿意和这个小叔亲近。 湛子墨仰躺而下,满空星辰点缀,如此良辰美景,就好像他辉煌的人生,但星空再美,再闪烁,也总有它照不到的黑暗。心底的某一处淡淡的荒凉,事业,金钱,女人,不过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那他还缺少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世人所盲目追风的所谓的爱吗?他可不相信什么生死相恋,唯你不爱的爱情。 爱情,不过是世人捏造的美丽的传说吧! 第二十八章 GX公司 林夏抒化了淡淡的妆,褪下略显稚嫩的学生服,换下上次和乔心言一起精心挑选的职业装,站在gx公司的门口,仰头举望这磅礴的建筑,鼓了鼓气,终于提步进去。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应聘这家实力非凡的公司,没想到在严格的笔试面试之后,她意外地被录取了。自从接到录取电话,害得她兴奋好几天,拉着乔心言每天大街小巷地逛,可是这几天乔心言的情绪似乎总不对,整个儿处在梦游的状态,尤其是当林夏抒兴奋地宣布,她被gx公司录取时,乔心言不是兴奋地和她一起欢呼,而惊慌退缩,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是这个公司?” 想起乔心言,林夏抒不免皱了皱眉,但一进入公司大厅,几个保安粛目整待,她依例做好登记,电梯直上她办公的楼层。 办公区域人影穿梭,大家各自忙碌着,林夏抒弱弱地走过去,找到给她面试的王副总的办公室。王副总随口喊了稍年长的青姐,让青姐带着林夏抒。 青姐在王副总面前恭敬地应和,待王副总一转身,脸色立即变化,所谓的变色龙也就这样吧!青姐自上而下地将林夏抒打量一番,鄙夷道:“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勾引湛总,你们这些小姑娘呀,个个都不工作,就想着钓金龟婿,金龟婿真那么好钓吗?” 林夏抒彻底无语,这什么跟什么呀?但新人守则,前辈说什么,不管是对是错,绝不能还嘴回击,就算不承认,也不能否认,只得低头做出谦虚样。(.好看的小说) 几天后林夏抒终于明白青姐为什么说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了,原来这都源于gx公司的湛总,还有一干如癫如痴的白骨精们,几乎整个gx公司都对他们的湛总发晕,连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少奶们,见了湛总也无不头脑发热。有钱又有型的男人在哪个年代都吃香! 林夏抒有些出神,湛楚非探头走过来,在林夏抒的面前大呼:“夏抒,真的是你呀?我刚还以为看错了呢?” “湛楚非?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夏抒也诧异。 湛楚非略显惊讶地笑道:“你不知道呀?这是我小叔的公司呀,我来找我小叔。” 林夏抒敲击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呀,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湛总,湛楚非,原来他们竟然是叔侄! “好了,我去找下我小叔,等下再过来找你。”湛楚非笑道,随即走进了湛子墨的办公室。 湛子墨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随口一问:“怎么?看到老朋友了?” 从小到大,湛楚非都失败地觉得自己的思维跳跃永远跟不上湛子墨的速度,比对了下角度,的确以这个角度看,在这个办公室能看到办公区的环境,但在外面绝对看到办公室里面的事物,这也是他小叔巧妙的设计方案。 在湛子墨的对面坐下,轻松地说道:“是呀,你们公司刚进来的林夏抒是心言的同学。” 又是乔心言?湛子墨的目光滞了滞,随即扫一眼湛楚非,将目光调回到电脑屏幕上,问道:“说吧,今天找我来什么事?” “小叔,你能不能不这么效率高于一切呀?做你员工的话是不是得累死呀?”湛楚非抱怨。 湛子墨依然脸色淡淡,即使一句玩笑也讲得冰冷无温:“那你应该庆幸你不是我员工。” 湛楚非忙挺胸昂首道:“可是现在我想往这个火坑里跳,换言之就是我湛楚非想在您湛子墨英明的领导下,干一番事业。” 湛子墨斜睨一眼湛楚非,冷冷道:“不行,你回湛氏企业。” “为什么?湛氏有父亲就行了,而且你也兼着湛氏的副总位置,为什么非要我回去。” 湛子墨起身冲泡咖啡,递给湛楚非,简短地说道:“因为你是湛氏未来的继承人。” “小叔,为什么是我,不是你呢?湛氏如果在你手里肯定会发扬光大,而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挑起整个湛氏。”湛楚非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兄弟,家人之间为了争产风波不断,可他们家无论是父亲和小叔之间,还是小叔和他之间,都互相谦让,其实要论能力,他小叔无疑是最好的接班人,可是他有太多自己的想法,宁愿放弃继承权也要自己出来创业,发扬自己的理念,也不想墨守成规地固守一份家业。 湛子墨的手掌用力地按搭住湛楚非的肩膀,笑了笑:“你的肩膀没有问题,有一定承受力。” “小叔!”湛楚非无语了,他们在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他的小叔竟然迸出这么个冷笑话,不过也不算冷笑话,仔细想想,意味深沉。 湛子墨看了看时间,已经到吃饭时间了,从椅后背取下西装套在身上,理了理衣襟,“一起吃饭?”明明是问句,却命令语气。 “可我约了心言了。”湛楚非有些为难,随后又提议道:“也好,要不叫上林夏抒,我们四人一起吃?” 湛子墨不反对,但也没有表现乐意,湛楚非倒是兴奋,忙跑出办公室,已经乐癫着去约林夏抒了。 给读者的话: 谢亲对豆豆书的喜欢,本来今天想多更,但现在赶着出去,今天就能只更二章了,对不起大家了。 第二十九章 落荒而逃 乔心言坐落在窗台边,手托着腮,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袅绕的茶气雾化她的脸,淡淡的忧郁笼罩。 湛子墨一眼便在这家幽静的餐厅看到了乔心言,这是第几次见她?似乎每一次见她,都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动。 第一次是三年前的男洗手间,她像个小太妹般对他大呼小叫,拳打脚踢,他以为这不过是另一种类型的女人献媚的另一种手段而已。 他把她带到酒店,现在想来那是一种不小的罪恶。三年后,再见到她,却是他最疼爱侄子的女朋友,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般慌乱,四处逃窜。 第三次是在他的办公室,那样唯唯诺诺地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第四次,就是现在吧,像个梦游娃娃!但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楚非,他们必须分手。 湛楚非巡视一周,也看到乔心言,使劲挥手,但乔心言毫无反应,无奈,三人只得踱步走过去,湛楚非在乔心言的身边坐下,亲昵地推推乔心言,乔心言回过头来,目光霎时迎撞上湛子墨深邃幽黑的眸子,每一次见到他,看到这双眼睛,她便想变成蜗牛,将自己蜷缩起来,躲藏在小小的蜗壳中。[.超多好看小说] 湛楚非柔声抱怨道:“心言,你怎么没告诉我夏抒在我小叔的公司上班呀!害我今天看到夏抒吓了一跳。” 乔心言似乎才看到林夏抒,闷闷地哦了一声。 林夏抒不明所以地看着躲闪不定的乔心言,认识她十多年,乔心言从来没这么奇怪过,除了十七岁那年,也奇怪地抑郁整整一个高三,那时别人都以为乔心言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才心情抑闷的,可是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乔心言怎么会在乎一个高考呢?最近乔心言的抑郁情绪在痊愈那么多年后似乎又复发了。 乔心言腾地站起,湛楚非询问地看着她。(.无弹窗广告) 湛子墨将服务员刚递过来的菜单递给林夏抒,示意她先点菜,林夏抒不好意思地推辞,这个男人多金有型的同时还甚有风度,怪不得迷倒众生呢! 为什么每次她都这么慌乱,而他却如泰山般淡定自若呢?乔心言心里忿恨,明明做错的是他呀!“我去洗手间。”乔心言尴尬挫败得想四处逃窜的小老鼠。 “我陪你。”湛楚非也站起来忙说道,说完又自觉这句话有问题,讪讪地解释道:“我说我上男洗手间。” 林夏抒的目光偷偷追随着湛楚非离开的背影,微微黯然。 湛子墨浅酌一口清茶,轻幽地问道:“喜欢猎人吗?” 林夏抒回过神,有些呆愣地看着一脸冷然的湛子墨,不明白其意味。 “猎人为了猎杀自己的猎物,无论用智慧还是用蛮力,只要最后能成功地捕获到猎物。你可以说他不择手段也可以说他英勇威猛,这不只过是世人俗观,你可以忽略不计。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做个诚实愚昧的农夫,一直守株待兔下去,但是猎人的守株待兔也是设好陷井的。” 林夏抒看着冷然沉着的湛子墨,他的眸子黑亮幽深,让人永远看不到深处的底到底在哪里?可这双眼睛却如此清晰地能洞察一切,那种了然以胸的掌控让人如此地不舒服,微垂下头,低声问道:“湛总,是什么意思?” 湛子墨目光轻扫而过,对林夏抒的不安视若无睹,继续说道:“我喜欢和聪明的女人说话,况且刚才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林夏抒从小虽然没有这么多人宠着爱着疼着,但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用这种轻蔑调畔的目光睥睨她,昂起头,直视那双充满危险的目光:“湛总,我想说,首先我不是猎人,更不是愚昧的农夫,湛楚非也不是猎物,所以我不会做背叛朋友去做不择手段的事。” 湛子墨似是而非地浅淡而笑:“很有做人的准则,可惜远没有猎人的勇敢。” 林夏抒挺胸大着胆子问道:“那湛总你呢?为什么要这么说?是因为心言吗?所以想做个勇敢的猎人?”湛子墨,湛楚非的叔叔也喜欢乔心言,所以看出她喜欢湛楚非,教她去争取自己湛楚非,而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乔心言,是这样吗?会是这样吗? 湛子墨的目光冷冷一瞥:“我刚才说过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但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 林夏抒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如果说湛楚非就像阳光,暖暖地照亮所有的人,也照暖她心底的那片幽凉,那身边的这个人,更像一轮冷月,明明也照人,却让人看不透,只觉得冷透。 适时,湛子墨接到信息,是湛楚非发来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带着乔心言先走一步了。从她见到他离席的那刻,他就猜到她又想逃了? 第三十章 质问 乔心言身心疲倦地回到家,累得不想喊人,原本想静悄悄地潜回自己的房间,却听到父母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奇怪之余不免侧耳倾听。 “你说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那现在怎么办?还缺多少钱?你看我们把东郊园区的别墅卖了,够不够?”是母亲的声音,卖别墅?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乔心言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不行,那栋别墅将来要给我们囡囡做嫁妆的,说什么也不能卖,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记住等下囡囡回来,不能让她看出什么?” “你会处理?你怎么处理呀?要赔那么多钱?把公司卖了也赔不起呀?我说你当初怎么就不看清楚,稀里糊涂地把合约签了,现在好了,到时间了,交不出货还不说,还要赔这么多钱。(.无弹窗广告)”乔妈妈焦灼之余不免抱怨。 “哎!事到如今,你抱怨我有什么用!我就担心我们家囡囡,她现在又和湛楚非谈恋爱,都说豪门深似海,这以后要真进了湛家的门,如果我们家破产,那湛家指不定怎么瞧不起我们囡囡了。不行,我绝对不能破产,再怎么难,也得撑下去。”父亲铁铮铮地说道。 乔心言站在门口,心一瓣一瓣被撕开,这么说,他是真的行动了?对他的父亲下手?湛子墨,这个人,这个睥睨一切的男人,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做?做错事的明明是他,没有一句抱歉的话语,当年还用一张支票来羞辱她,而现在一样卑鄙地用她的家人来威胁她! 乔心言愤然地转身跑出门,乔爸爸和乔妈妈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面面相觑,大叫不好,忙走出屋外,从阳台上向下望去,看见乔心言正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乔妈妈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刚心言听到什么了?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 乔爸爸找到锁在抽屉里的车钥匙,因为一直觉得心言的驾驶技术没过关,所以坚持不让她自己开车,“我追去看看。”乔爸爸边套上外套,匆忙地下楼,乔妈妈也追上来,“我和你一起去。” “小姐,去哪里?”司机师傅从后视镜中看一脸怒气的乔心言问道。 “丰华大厦。”乔心言脱口而出,她要去找湛子墨,那个自以为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湛子墨,她要去问他,他到底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对她的家人?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还会在公司吗?她吃不准,可是除了去他公司,她总不可能找到湛家去,面对湛家的所有人质问他吧? “小姐,丰华大厦到了。”司机的话打断乔心言紊乱的思绪,仰头望着高楼大厦,有几层灯光照明,心中一片茫然。 值班的保安拦下了乔心言,“小姐,你找谁?” 乔心言抬头看了看他,有一丝退缩,但心中未减的岔然,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找gx公司的湛总,找湛子墨。” “您稍等一下,我帮你问一下。”保安拨了内线,低声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才和乔心言说道:“小姐,湛总请您上去。” 因为夜间,办公区域异常的空阔寂静,空无一人,乔心言顺着记忆走到湛子墨的办公室门前,努力定了定神,深呼吸,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她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没有理由承担他错误之后的后果。 给读者的话: 豆豆谢亲们的支持,希望大家能给豆豆多评分,多收藏,多砸砖,多留言,那豆豆肯定动力十足,天天加更,嘻嘻 第三十一章 混乱 推开厚重的门,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在空阔的办公室里乔心言一眼便看到背身而坐的湛子墨,以乔心言的角度只看到他的侧影,旁边的立体桔色灯光幽幽地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完美伟岸的身型。 乔心言缓步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而后者正气定神闲地洗杯,泡茶,乔心言恨恨地看着他,双目喷火,湛子墨泡完茶,执起一杯清茶,放在鼻间闻了闻,品茗一口,方才抬眼望了望她,漫不经心地问道:“乔小姐喜欢喝茶吗?要不要试试?” 乔心言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激流,为什么这个男人永远是这般泰山若定的气魄,到底有什么事能影响到他?有什么事能让他失去冷静? 乔心言咬牙切齿地问道:“我来是想问你,你到底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依然是这样淡淡一眼,然而这双眼睛里却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乔心言微微寒渗,湛子墨依然品着香茗,淡淡说道:“这个,我不需要亲自做什么。” 原来真有一种无耻到极点的人,操控着一切,却始终不让自己的双手亲自沾血,理直气壮地说他是纯净的,正直的。乔心言终于忍无可忍,对他咆哮道:“你到底凭什么这样做?你凭什么动我的家人?” 面对乔心言的失控,湛子墨仍然是淡定自若:“你可以将一切回归原位,甚至你可以帮你父亲的事业到另一个高度,但要看你怎么做?” 乔心言气恨得身子不自禁地颤抖起来,随手将手中的包向一直端坐在沙发上的湛子墨扔掷过去,他的头硬生生地挨了一记,包上的金属拉链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显明的痕印,他的眉梢微微敛起,眸子一暗,乔心言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盈盈水眸仍倔强地直视着他。 湛子墨冷冷下逐客令:“乔小姐,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女人对男人使用暴力显然不明智,该怎么做乔小姐还是自己掂量而行吧。” 乔心言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即使她有绝对的理由,有绝对的气势,面对这个男人,都立时变成一个可笑的洋娃娃,任其摆步。 “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凭什么让我为你犯下的错误买单?凭什么让我和楚非分手?你玩过的女人何其多,难道我就没有再爱人的资格吗?”乔心言已经完全气极,气急败坏地嘶吼着。 湛子墨站了起来,巨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他依然是俯视于她,深邃的眸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乔心言不躲也不闪,直直迎视他的挑战,气氛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下一秒他却突然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依然是如此柔软香甜,她的身上依然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幽幽奶香味,温软的身体被他用力拥抱在怀里,她的腰身比起三年前丰腴了些,他身体里不安的分子随之活跃躁动起来,可是这个女人现在是楚非的女朋友,是他的“准侄媳”,这是多么荒唐混乱的关系。所以他要结束这一切,他不能让她和楚非在一起,她绝不能进湛家的门。 可是现在这一刻他又在做什么?吻她?他从来没想过和她扯上什么关系,他不是要斩断这个女人和湛家的所有关系吗?他要让这个女人彻底脱离湛家,因为他很疼楚非,一直都是以长辈的身份疼爱着楚非,他不能伤害自己最疼的侄子,可是…可是这一刻,这一瞬间这个女人竟让他失控了… 给读者的话: 豆豆谢亲们的支持,希望大家能给豆豆多评分,多收藏,多砸砖,多留言,那豆豆肯定动力十足,天天加更,嘻嘻 第三十二章 车祸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直到一道颈长的身影站在门前,直到“砰”一声,湛楚非的手机落地时,湛子墨和乔心言二人才从懵然中惊醒过来,双双望向声音的来源处,湛楚非脸色煞白地站在门前,不可思议地张瞪着眼睛,望着这一切,嘴唇微微开启,如游魂般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你们在干什么?” 湛子墨定了定神,恼恨地闭了闭眼睛,今天晚上的事完全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一切发生得如此荒唐,戏剧,原本他是完全有信心把真相埋藏起来,一辈子也不让楚非知道,因为他知道楚非爱得很真,很深。他宁愿楚非恨乔心言的狠心离开,也不愿让楚非知道真相,知道是这个最疼他的小叔伤害了他的感情。可现在,此时此刻,这样的场面却在最不好的时机,最不堪的混乱中血淋淋地揭开了。 湛子墨走到湛楚非的面前,伸手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面色踌躇,“楚非,你听我说。” 湛楚非不可思议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湛子墨,他的小叔,他最敬重,最崇拜的小叔,从小保护他的小叔,他的偶像,他引以骄傲、炫耀的小叔,此时此刻抱的吻的却是他最心爱的女人,这是何等的天塌?何等的晴天霹雳?这一切是梦吗?恶梦吗?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男儿,在这一刻仍然逃避地希望这一切只是恶梦而已。(.好看的小说) 湛楚非终于梦中惊醒,俊朗的面容扭曲,脸上青筋跳动,握紧拳头朝湛子墨的脸上挥舞过去,湛子墨不躲不闪,硬生生地挨了一记,口唇中流出血迹,湛楚非充血的目光愤恨地瞪着乔心言,咆哮如雷:“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乔心言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温煦如阳光的湛楚非这样面目狰狞扭曲的样子,对她咆哮。 她做了什么?是呀!她到底做了什么?她记得刚才有人吻了她,不是湛楚非,她茫然地望着有些狼狈的湛子墨,那么那个吻她的人是他,湛子墨吗?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来谈判的吗?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直到湛楚非气愤地摔门而去,直到湛子墨紧追了出去,乔心言还是处在一片茫然中,大脑完全处在真空状态… 湛楚非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像被钝器刺伤般,血淋淋的暴露在外,连骨带筋。这样的痛,这样的耻辱,这样的伤,却是最疼他的小叔给他的,他从小的崇拜,他引以为傲的偶像,他最爱的心言,他认定的一辈子,都在刚才那一瞬间天崩地裂,永世不得超生。 湛楚非的码力更加大了几分,车子在稀疏的车流中飞驰而过,寒冽的风吹刮着脸面,生冷地疼,意外地,在他拂去依连在脸上的头发时,竟摸到了自己脸上的泪痕。不可自制地冷笑一声,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也会哭鼻子,原因可能很简单,就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玩具,可是也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比他大七年的小叔,告诉他,男子汉不许轻易落泪,原来却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湛楚非开驶的车子如一道急驰飞车般穿过,湛子墨不自禁地加大油门,被湛楚非这种完全不要命的疯狂速度吓得惊栗不已,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最疼最乖最听话的侄子如此失控?失此疯狂?明明早已经看出楚非对她的感情,明明是因为不想伤害楚非,才逼着她离开。那为什么要吻她?偏偏又被楚非撞见,楚非,他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再原谅自己了吧!湛子墨心中悲鸣,不管原谅还是仇恨,他都不能让楚非有事! 几乎只是在几秒之间,他看到对面开过来的集装箱,猛打着方向盘,刹车,所有的动作只是徒劳的,只当那一声巨响,天终于暗了,世界也终于停止了,痛苦也离远了…… 分割线 乔心言恍恍然然地从大厦走出来,像一个孤魂般在黑夜里慌张而迷茫。乔爸乔妈兜了几个圈,才找到乔心言,一把将慌里慌张的乔心言拥在怀里。 乔心言在乔爸爸的怀里颤颤发抖,含糊不清地说着:“楚非他…楚非…” 乔爸爸看着面色苍白心言紧张地问道:“楚非怎么了?囡囡,楚非到底怎么了?” 乔心言的心一下下地揪疼,楚非会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他只是恨她,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一辆辆救护车从她的身边开过,留下惊心动魄的警鸣声,乔心言呆呆地望着救护车开去的方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里发生的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乔爸爸看着乔心言的精神状态不济,将她拉上车,温柔地说道:“囡囡,我们回家吧!” 乔爸爸看一眼身边紧张的乔心言,伸手打开收音机,原本播首歌让她舒缓情绪。却没想到,收音机里正播放着现时消息: “环湖东路在二十二时三十五分一辆奔驰与一辆巨型集装箱相撞,奔驰车的驾驶员当场昏劂过去,被卡在了车厢里,头部受了重伤,现在生死未明。集装箱的驾驶员只受了轻伤,已被及时送去了医院,听集装箱的驾驶员和周围的居民描述,那辆出事的奔驰跑车,在出事前,车速至少已经达到二百码,现在还不能明确是否酒后驾驶。” “是楚非,是楚非的车,是楚非。”乔心言拽着乔爸爸的衣角,嘴唇发白颤抖,目光空洞惊恐万分,嘴里不断地喃喃着:“是楚非,真的是楚非。” 乔爸爸温柔地安抚着乔心言的肩,心绪也无法定下来,“不一定,不一定是楚非的,囡囡,先冷静一点,我们先去看看好不好?” 乔爸爸打了方向灯,车子驶向环湖东路,担忧地看着乔心言,心里焦乱,加大油门,只听坐在后座的乔妈妈惊恐地大喊:“小心。” 乔爸爸猛打方向盘,乔妈妈从身后抱住乔心言…一切的一切就好像电影镜头般,乔心言在短短的一瞬间,几乎忘了大喊,忘了大叫,忘了哭泣 …… 第三十三章 归 第二卷心如止水 二年后 机舱里空姐无比温柔清甜的声音缓缓响起,乔心言在浅眠中微微清醒,飞机缓缓下行,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低墙楼阁渐渐清晰,乔心言的额头微微汗涔,指尖陷进掌肉里,温柔善意的空姐俯下身悄声问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乔心言舒缓了一下,微微摇头。 下了飞机,一眼望去,候机室尽是翘首张望的亲戚朋友,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飞奔过去,握手的朋友,拥抱的亲人,亲吻的情人,而她却是孤零零的,这个城市,或者说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等她盼她爱她疼她的人了。[] 不,她还有个堂哥,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样想着,空茫的心灵微感暖暖的充实,拿出手机,按了开关键,短信息蜂捅而至,发信人均显示乔远,她的堂哥,也是这个手机唯一的联系人。 乔心言不用看也知道乔远发的也不过是关切叮嘱的话语,正按键读取信息时,电话响起,熟悉的号码是从瑞士打来的,那个她生活了二年,疗伤了二年的地方。 “心言,刚下飞机累了吗?”熟悉的男低音温柔地响彻在耳畔,恍然间,她几乎听到老乔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话。 “心言。”没听到回应,乔远又低唤了一声。 乔心言扯了扯嘴角,说道:“你有远视眼吗?如果不知道你现在在瑞士,还以为你潜伏在我身边呢?” 乔远干笑了一声:“你忘了你的机票还是我买的,我查了航班时间,不过比预计时间还晚了十分钟。” 乔心言拿着电话不语,良久才低低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 乔远换了手拿电话,空档的时候让她听不到他细微的叹气声,正了正音色无奈道:“心言,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 乔心言走出机场,迎面吹来的冷风寒冽清明,卷起微微的尘土,乔心言苦涩地笑了笑,对着电话喃喃道:“因为我喜欢这个城市的气息,喜欢这个城市的味道,因为这里有他们的痕迹。” 乔远担忧地说道:“心言,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放你回去。” 乔心言努力地换一种轻松语气:“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乔远妥协道:“好吧,等处理好这边的事,我过去找你。心言,答应我,如果你觉得承受不了,就回来好吗?” “嗯!”乔心言乖巧地点点头。 “还有,先别回家好吗?去我联系好的小别院住一段日子再说,行吗?” “好!”乔心言再次乖乖地点头。 乔心言拦了辆出租车,夹着电话,吃力地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方才坐进车厢,递给司机新院的地址,沉默良久,乔远低低沉沉地唤道:“心言,每天给我打电话。” “好!”乔心言依然低低应着。 窗外的风乍起,细微的沙子吹入眼睛,用手轻揉之间,那一滴湿润的眼泪糊化了眼睛。 她可以当作这是眼泪吗?回到这个城市唯一的第一滴泪,她以为这辈子她不会再哭,再也没有眼泪… 第三十四章 心若镜水 乔心言拉着皮箱,驻足望着乔远为她精心准备的小院前,这个院子相对偏离城区,宁静悠远。门前有几棵树,枝节互相缠绕,依附,相依相拥,形像密不可分的一家人。乔心言会心地笑了笑,想来乔远为了她回国操了不少心。 乔心言试着用钥匙打开了门,那是一幛精致的院落,房子略显苍老,经过翻修,看起来现代舒适,现代家具一应俱全。乔心言拉开皮箱,拿一套睡衣,走进浴室,想洗去一身的疲惫。 对着镜子依然光鲜亮丽的皮囊,一件件褪尽衣裳,平镜前那道可怖慑人的伤痕张扬深入地刻画在她完美如玉的肌肤上,形成最不协调的鲜明对比。 缓缓和举起来手轻轻抚摸那道结了疤的伤痕,快二年了,伤口已经没有了痛感,可伤的位置却是靠近心脏的位置,自从二年前的那个晚上,她的心也仿佛被抽离了,对分了,或者已经撕碎了,她已经没有了眼泪,失去了爱恨的欲望,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气。 她的手腕上细细密密地有几条伤痕,那是她抗拒活下去的证据,也是乔远一直担心她精神状态的原因,现在她终于又会说了,又会笑了,可是她的心真的好了吗? 乔心言打开水龙头,一遍遍地让清水直冲而下,暖暖的热气包围着身体,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接下来的几天,乔心言的生活极其规律,清晨,她坐在门前,看着东边的日光慢慢爬升,乔心言在树下张开手掌透过斑驳摇晃的树影看每一天第一缕霞光,她喜欢有阳光的清晨,喜欢采集清晨的雨露,其实是因为她不喜欢被睡梦中的恶梦惊醒,很早时,她已经不再喜欢睡懒觉了,而是害怕入梦。(.无弹窗广告) 乖乖地听着乔远的嘱咐,每天定时定点给乔远打电话,报告今天做了什么。其实她的生活简单得如一个退休老人,晚睡早起,上街买菜,做菜,吃饭,晒太阳,看书,听歌,或是某个小雨天,会撑着伞,在附近的古街道闲游漫步。 即使乔心言每天兴奋地说着,今天又学会了什么菜,找到了什么好听的歌,或者读了本非常有感觉的书,乔远只是应和地笑着,心里仍是止不住地担忧,他真的不放心放她一个人在那里,那句劝她回来的话始终哽在喉间,怕一不小心地伤害了她的感情。这二年,他一直都是这么小心地呵护着她,仿佛一樽易碎的玻璃樽。 好几次乔心言走在曾经的街道,好几次她远远地观望曾经的家园,那里有无数的欢笑,有无尽的幸福回忆,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勇气提步走进去。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源远无尽的霓虹灯闪烁照耀,无数车辆从她身边飞驰而过,无数人流穿梭不息,那一张张漠然淡泊的脸,或笑或哭,或面无表情,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而她的喜怒哀乐也和这些人没有关系,和这个城市也没有关系。既然毫无可恋,既然不能重拾面对,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湛子墨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行驶在车水马龙中,今天和昨天前天都一样,生活如一条永不会出轨的轨道平静而顺水地进行着。佛家说,平安就是幸福,平淡就是平安。他自嘲地牵牵嘴角,不是吗?说得其实很对,金钱,财富,地位,在平安健康面前都只是空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理念,可能就是在二年前,在楚非出车祸的那一刻,他就开始相信祈祷天地。 或许只是因为那缕迷乱人眼的春风拂过,或者只是一时的错觉,他仿佛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纤弱的身影飘过,待他四下寻找时,那个身影随同那阵春风一同飘过远去,湛子墨定了定神,嘴角玩弄地嘲笑,自从那一晚,至今快二年了吧,她仿佛从这个地球上蒸发般,消失得无踪无影,她这样做不是正在遵守曾经的承诺吗?从他的面前消失,离开楚非,远离湛家的人。 现在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吗?那么刚才只是一时错觉而已了!湛子墨稳稳地踩着油门,车子缓缓开远。 第三十五章 巧遇 乔心言觉得有些冷,走进街边的奶茶店,手心捂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因为刚才叫服务员多加了一勺糖精,奶茶甜得过份,她喜欢这种甜,喜欢一切甜的东西,因为她听说,甜食能增加幸福感。[.超多好看小说] 因为地理位置并不好,奶茶店的客人稀少,乔心言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享爱繁嚣街道下独有的那片宁静。 陈以为然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焦急地喊着:“一杯奶茶,一个三明治,再给我个汉堡吧,打包的,麻烦快点,我赶时间。” 乔心言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过头去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陈以然感觉有一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也顺势望过去,二人不免在惊错中呆愣,最后还是陈以然先跑过来,拉住乔心言,兴奋地惊呼道:“乔心言,真的是你吗?” 乔心言笑了笑,能在这里重遇旧日好友总是件开心的事,大学里陈以然选择去了外城上大学,二人自然有所疏远。乔心言从小到大的朋友只有一直形影不离的林夏抒,只是二年前,什么都断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失去了。现在的林夏抒她不知道,现在的乔心言,林夏抒估计也无法再了解。 一直大大咧咧的陈以然没有顾及到乔心言眼底的黯然神色,兴奋地拉着乔心言开始游说:“心言,你怎么样了?听说你出国了?是和父母一起去的吗?我听说你爸爸那家工厂也关了。你爸妈是不是陪你出国了呀?你说也是,你家那个老爸就是太紧张你了。” 陈以然的手掌厚厚暖暖的,握着她冰冷颤抖的手,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乔心言勉强地扯了扯笑,摇摇头:“没事。”看来陈以然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又何苦再说什么呢?同情怜悯善良的目光不是她需要的,因为统统这些都无法补缺那些血淋淋的事实。 陈以然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国的?现在在做什么?” 陈以然还想再问,服务员已经叫嚷奶茶和汉堡打包好了,陈以然付了钱,提起汉堡,吸一口奶茶,看了看时间,匆匆忙忙地说道:“心言,我现在要赶去片场,今天可能没时间和你详谈,我们有空聚一下吧。对了,这是我名片,你有空时打电话给我。” 乔心言接过陈以然递送过来的名片,陈以然的头街是文娱公司经纪人。 “心言,你的名片呢?”陈以然转身问道。 “我没有名片。”乔心言摇摇头。 “那你给我写个电话吧,我有空打给你,我们再好好叙叙旧。”说着陈以然从大包里翻出黑色记事本,拿出笔,翻开一页,指了指空白的地方,“喏,在这里记着吧。” 这个时候乔心言总不好拒绝吧,拿起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陈以然笑着合拢记事本,讪讪笑道:“不瞒你说,要说记事还真不如烂笔头,手机电子件什么的,我经常被偷,就这笔记本没人偷,安全又方便。” 乔心言也跟着笑了笑,陈以然还是这样大大咧咧,依然坚持的男生风格妆扮,豪爽不拘小节的性格,仿佛一个男孩子,没有小女子的计较,更加增添可爱和亲近。 陈以然的电话不断的催响起,咬了口汉堡,接起电话,说着一堆细琐的事,未了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我马上过来了,别每天像催命鬼似的。”挂上电话,对乔心言抱歉道:“心言我真的要走了,你看这些人,那个苏菲菲名气不大,明星架子倒很大,我就走开一会儿,又闹腾上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乔心言也被她这火急火燎的样子也给着急坏了,对她摆摆手催促道:“快去吧。” 陈以然走到门口还不忘对乔心言摆手。 给读者的话: 那个,不行了,豆豆今天一字没码,本来想发四章,现在只能三章了,对不起大家了。 第三十六章 只是偶然 接到陈以然的电话时,乔心言正意兴阑珊地晒着太阳,坐在秋千椅上,翻阅几本小说。 “心言,在干马呢?有空吗?快过来,我请你吃饭。”一接起电话,陈以然便如轰炮制地一连串说完,也不等乔心言婉转拒绝,陈以然自顾看了看时间,继又说道:“现在二点十五分,我这边估计四点能结束,要不你过来找我吧!我在东湖湖心花园拍外景,心言,有人叫我,先不和你说了,你现在过来吧!” 听着电话的嘟嘟声,乔心言无语望天,电话通话时间四十六秒,她连一句话都没机会说,这陈以然,永远是这样风风火火。 乔心言换了一条素白的裙子,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连简单的淡妆也免了。乔心言赶到湖心花园时,已经三点多,偌大的花园一块被团团围圈住,工作人员穿梭忙碌,乔心言张望着人堆中的陈以然手中正拿着二个行动电话,一边讲电话,一边又和一个中年男人争议着什么,陈以然的目光刚好扫过来,看到了被保安拦阻在外的乔心言,忙跑过来,领着乔心言进了片场里。 “心言,你看,我这里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可能我们吃饭要晚些了,你先在这边等一会儿。”陈以然抱歉地说道。 还有什么办法,只得无奈点头。[.超多好看小说] 陈以然抱了抱乔心言,哄笑道:“好心言,对不起,别生气噢!今天真是意外事故,那个苏菲菲竟然摆明星架子,说好二点半过来的,到现在都快四点也不过来。导演都快气火了。”陈以然一边抱怨着,一边焦急地拨着电话,另一边又有人在招喊她,陈以然对乔心言挥挥手,示意自己先过去,乔心言也只得点点头。 扫视四周,湖心花园原本就围湖而建,有木制桥梁搭建而成,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夕阳霞光的照射下倒映出烁烁光芒。 只是这湖边的人群都少了闲情逸致,个个脸上焦灼不堪,忙碌奔波,所谓的战场也不过如此吧! 乔心言信步走在湖边的桥梁上,那是一条链锁桥,走进来摇摇晃晃的,十分意趣,乔心言情不自禁地淡淡一笑,春风吹起,缕缕发丝随风飘荡,红霞照拂她们的脸光亮而生动。 走过桥梁,乔心言又蹲坐在湖边的石台上,脱下鞋子,赤足打在湖水上,溅起涟涟水波,乔心言微垂着头,若有所思。 导演唤来还在一边焦急地拨电话的陈以然,指了指乔心言问道:“这个人是谁?” 陈以然没立时明白过来,回道:“她是我朋友。” 再一想,讶异抬头看了看王导意味深远的目光,王导认真地点点头:“她不错。” 陈以然望向王导调距的片子,画面上都是乔心言,或者垂头低眸,或者淡然一笑,或者回眸转望,一颦一笑,投足之间千娇百媚,却又媚而不俗,那种淡淡的如一缕怡人的春风。无论在气质上还是意韵上,乔心言都无比适合这个的广告片女主角。只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陈以然茫然地望着王导,还有些懵懵的,王导对她自信地点点头,说道:“和她谈谈。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 几乎是阴差阳错乔心言代替了迟到的苏菲菲,做了的广告女主角,清茶广告播出去后,反响比预期中的要好。一下子乔心言成了炙手可热的广告新家花旦,公司以不菲的身价希望和乔心言签约。 乔心言并未拿起置在桌上的协议书仔细端看,起身给陈以然倒了杯水,陈以然的目光追随着乔心言,定定地望着她一脸淡然的表情,“心言,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而且你的身价现在都赶上二线三线明星了,这次广告反响又这么好,你应该趁热打铁,我觉着不出一年,你准能成为超级烁星。” 乔心言茗了口茶,淡淡回道:“我没兴趣。”当初会拍这个广告,也只是陈以然苦口婆心地求劝,才勉强答应下来的。她对光鲜亮丽的明星生涯没有兴趣。 陈以然大叫:“什么叫没兴趣呀?你知道大街上有多少漂亮女孩等着这份合约吗?” 乔心言淡然地说道:“那就给她们吧!我是不会签这种卖身契的。” 陈以然望着太多坚决的乔心言,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她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乔心言已经不像曾经的乔心言了,以前的乔心言总是把所有喜怒哀乐都摆放在脸上,你可以在她的脸上读到一切,可是现在的她,一直只是淡淡远远的,你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在生气,她的脸上总有浓郁不化的忧郁,这几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以然巡视了乔心言现在的家,清新雅致,宁静悠远,堂前有各式各样她叫不出名的花草,门前还有几棵参天大树,环境优雅,却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住的地方,倒像是一个老者的养生之处。难道是乔爸爸的退休养居之所?再仔细留意,怎么都没见乔爸爸乔妈妈呢? “心言,你爸妈呢?”陈以然随口问道。 乔心言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水溅到手指上,像擦不掉的泪水依俯在心上,只是她真的已经没有了眼泪。 乔心言起身走向厨房,背着身回答:“他们在另一个地方。” 陈以然也跟过来,站在乔心言的身后,看着她认真地切菜,大叫道:“哇!乔心言,你也会做菜了?” “晚上就留在这里吃饭吧!”乔心言诚心邀请。 陈以然的眸光灵机一动,欣喜答应:“好呀!” 乔心言没想到她的好朋友竟然会拿一张白纸骗了她的亲笔签名,就这样她堂而皇之地被出卖了,成了明星制造公司旗下的一员,陈以然便是她的经纪人。 分割线 gx公司 王副总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板,推门进去,湛子墨正在讲越洋电话,面色松快,王副总提着的心也松了点。跟着湛总这么久,他的“铁面将军脸”除了那些爱做白日梦的小白骨精们,所有的人都唯恐躲之不及,尤其是王副总这种深受其害的得力助手,为了丰厚的年薪,养家糊口,不得不随时察言观色,随机应变,只是这么久,他对眼前这个湛总的脾性还是无法掌握好。湛子墨从来不暴跳如雷,跟了他快十年,几乎没见过他在办公室发过脾气,动过怒,但所谓的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估计就是形容他这样的人吧! 湛子墨挂上电话,看了眼王副总,将目光调回到忻秘书刚送过来的文件,随口问道:“找我有事?” 王副总将手中的文件档递过去,“这个是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另外这个是w公司的合同,湛总,你看一下,还有什么问题,我再去协调。” 湛子墨随手接过,一目十行,在落款处签了名,复又递给王副总。 见王副总并未及时离开,抬头看一眼满脸踌躇的王副总,挑眉问道:“还有事?” 王副决略有为难,定了定神,说道:“另外还有件事,我想和湛总商量下。” 湛子墨略皱眉,他向来不喜欢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你直接说。” 王副总鼓了鼓气,边看湛子墨的神色,小心地说道:“那个我们公司和苏菲菲的合约快到期了。” 湛子墨顿了顿笔,继而问道:“那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就是想问一下,湛总的意向是和苏小姐续约还是有别的想法?”王副总心里七上八下的,外界都深知湛总和苏菲菲瑷昧不清的关系,作为湛总的直接下属,又怎么会不知道苏菲菲实际是湛总的情人。在没拿捏好湛总的态度,他实在不应该鲁莽地提起这件事。 “那你觉得呢?”湛子墨目光不轻不重地望向王副总,一下又将问题丢给了他。 这下王副总进退两难,看着湛总犀利的目光只得吞吞吐吐艰难地说道:“苏小姐确实气质非凡,美貌出群,做我们公司的代言人是最合适不过了。只是…”说到只是时,王副总又偷眼打量湛子墨,后者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陈述,“只是苏小姐已经做了我们公司长达二年的代言人,我怕观众会失去新鲜感。” 湛子墨微微颔首,说道:“这件事你去办吧。” 王副总微微怔忡,“啊?”了一声。他的湛总一向说话做事思维都不是一般的跳跃,即使跟了他十年,有时候不免像个二愣子般反应不过来。 湛子墨淡淡扫了眼王副总,简单地说道:“找个新人,公司需要新气象,新面孔。” 接收到明确的信息,王副总这才退出了办公室,心里还有些吃不准,是不是得罪了他的湛总,但至少肯定是得罪了那个苏菲菲。 给读者的话: 谢亲喜欢豆豆的书,还用了狂恋二字,某豆窘一下,感动一下,关于更新,某豆答应一天一定二更,偶尔加更一至二章,希望亲多评分 第三十八章 湛子墨 入夜,湛子墨驱车行驶在繁华似锦的城市街道,远处的红灯绿光交错不已,点缀这不眠的城市,启动车窗,徐徐晚飞吹起,难得的清新舒怡。 目光轻扫间,落定在远处偌大的电视背投上,那张熟悉清新的面孔无限扩大地播放在他的眼前,湛子墨挺了挺背,定神一看,是幻觉吗?电视背投上已经不是刚才那个穿着白裙淡然轻笑的她,这是最近的第几次了?为什么会毫无预兆地想起她?那个人,那个叫乔心言的女人,只不过是他在永远对的人生上无意地刻下了错误而沉重的一笔,因为在那个错误里,他差一点失去了他最疼爱的侄子。那么,他是因为忘不了那个错误?还是忘不了他对犯下那个错误的人? 湛子墨永远清晰理智的头脑突感一丝混乱,但很快又理清头绪,稳稳启动车子,向别墅园驶去。 比起与家人同住,他更喜欢独处,所以一般他只是周未会偶尔回家外,平常时间他都居住在自己的别墅园。 远远便看见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曲腿蹲坐在台阶上,湛子墨浅浅皱眉,走过去,苏菲菲见湛子墨走过来,忙跑过去,梨花带雨的小脸蹭娑在他的肩坎上,藕臂圈住湛子墨的腰,嘤嘤泣泣地说道:“人家在这里都等你三个小时了。” 湛子墨轻哼一声,他自然是明白今天苏菲菲的突然到访,是因为续约的事宜,或者她也已经听到gx公司有意换人的事。温香软玉不过是有所欲求罢了!湛子墨突然对这样的生活感觉厌烦,人在钱和权之间的计较算计永远没完没了。 “回去。”湛子墨冷冷说道,同时扳开她的手,“你不应该来这里。” 苏菲菲哭着脸弱弱地看着湛子墨无情绝然的背影,是这个男人给了她渴望的名和利,如果没有他,她就不会从一平凡的平面模特到现在小有名气的明星。(.无弹窗广告)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为什么她有时会觉得温暖呢?她和他之间真的不过是娱乐圈中各取所需的契约情人而已吗?若不是这样,这二年来,他怎么会连他住的这个别墅都从未带她进去过呢?他根本不愿她在他生活里真实地出现,那么她真的不过是他生理需求的一个木偶吗? 原本她是想做最后一搏,她以为凭她和他的关系,原来只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泪水滑过她的脸,混合着她刚才刻意点上去的眼药水,流进唇舌中,涩涩的苦苦的… 分割线 王副总递过一沓照片,说道:“湛总,这是挑选出来的最近比较火热的明星,您看一下,具体定谁再去协谈。” 湛子墨抽取几张照片,随意翻了翻,其中的一张照片顺之滑落在地,湛子墨低头看了看,目光定格在那张落在地面上的照片,那浅浅的笑靥,清澈的水眸,惊心动魄地回放在他的眼前,真的是她? 王副总疑惑地看着一脸错愕的湛子墨,弯腰捡起地上的照片,看了看,他自然早已经不记得照片上的女人是五年前和湛子墨有过一夜之情的女人,那个女人他从头到尾连脸都没看清。更不会想到也是这个女人后来成了湛楚非的女朋友,对湛楚非当年的车祸发生更是一无所知,这其中的渊源,唯有当事人才清楚。 王副总见湛子墨奇怪的神色,以为他只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而已,便兴奋地滔滔推荐道:“湛总,我也觉得这个不错。她是文娱公司新崛起的新秀,出道日子尚短,就有好几家广告商都找她拍广告。她的形象也健康清新,又是新人,找她代言,观众又有新鲜感,公司也有新气象。” 湛子墨翻看着乔心言的个人资料,姓名栏上明确无误地写着“乔心言”,原来真的是她!那么消失了二年后,她真的出现了。原来那天在马路上看到的不是幻影,在广告电视上看到的也不是错觉,真的是她。 是就是吧!何须如此紧张,错误的一切都已经终结,所有的事都刚一个段落。 王副总悄眼打量着湛子墨的神色,似乎没有一个女人让湛子墨如此失态,心里暗暗斟酌。 湛子墨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给读者的话: 关于更新,豆豆一般会上下午分别更,也希望亲们耐心一点,另外希望能给豆豆多评分,多收藏,多砸砖! 第三十九章 重遇 陈以然好求歹求地已经在乔心言的身边求了一天了,乔心言始终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陈经纪,我不是公关小姐,陪人吃饭这种事合约上我没见到。” “好心言,我的好心言,你就去一下吧,公司现在有意栽培你,就吃一顿饭而已,去吧!张经理都指名要你去,你就去一下吧,好不好?”陈以然依然低声下气地求着。 乔心言不想再重复无数个no,转身离开。陈以然见势忙追上,拉着乔心言哭丧着脸:“心言,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爸爸这病的治疗费用像无底洞一样,我弟弟又不争气,家里就靠我这份工作养着。原来那个苏菲菲是出名的刁钻难伺候,上面又有压力,这碗饭其实也不好吃。心言,我真的求你了。”一向坚强大大咧咧的陈以然竟在她的面前如此低微地哭求,乔心言的心动了动,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卸下浓妆,褪去亮丽的衣装,乔心言依然是素面朝天,清新自然,连衣饰也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衣裙而已。陈以然心中想规劝,但知道乔心言能应约已经是很不易的事了,衣着上也只得随她去。 可张经理看到乔心言这番妆扮,脸上不快,“怎么也不化个妆?”看了看时间,现在也来不及再化妆打扮,只得催促道:“先上车再说吧!” “去波丽湾酒店。”上车后,张经理对司机冷冷说道。 在和f公司谈完合约事宜后,湛子墨起身欲走,王副总先站起来,说道:“那个湛总,我今天还顺便约了文娱公司的张经理谈广告代言人的事。” 湛子墨回头侧望向自作主张的王副总,犀利的目光洞察着他似不纯的动机,正犯疑之际,服务员引领张经理,推门而入,乔心言跟在后面,漠然地看着张经理笑迎过去。 乔心言淡然的表情在见到湛子墨时,整个人完全僵住,心跳也在这一刻停顿,湛子墨越过张经理,深邃冷然的目光定格在乔心言那张僵化的脸上。 二年前,她在湛家看到他时也是这般讶异错然,当时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慌乱逃窜。可是现在一样的惊讶,一样的错愕,可是那双透彻的水眸却不像曾经那般纯净,但也不是混浊,而是淡然,生远,没有生气,没有感情。 王副总和张经理同时注意到湛子墨的目光移落在乔心言的身上,自作聪明地稍使眼色,暗自偷送信息。 张经理将乔心言推到湛子墨的面前,对乔心言说道:“这个是gx公司的湛总。” 乔心言的唇角轻轻牵动,不是客套的笑意,而是轻声地冷哼,连伸手相握也免了。全然不顾张经理横眉竖对。 王副总忙打圆场,“大家先入席吧,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张经理有意将乔心言推到湛子墨旁边的位置入座,这一刻湛子墨早已看出张经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个和王副总怕是也脱不了干系吧! 乔心言坐在湛子墨的旁边,目光淡淡远远的,这样的相遇是她无法预料到也是无法躲避的,就好像当初在湛家重遇到他,就好像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连贯着刚开始的那个错误,只是为什么,兜兜转转,却还要遇上?难道她为此付出的代价不够大吗?心里的那把刀更深地锥痛进去,连带所有的血肉,所有的筋骨。 张经理和王副总开始不断劝酒,乔心言一如既往地淡漠,只是握着自己手中的果汁,目光始终不再望一眼身边的湛子墨。弄得气氛尴尬不已,王副总几次敬酒都被乔心言不会喝酒挡了回去,王副总自知无趣,张经理站起来,对湛子墨赔笑,转眸严厉地瞪向乔心言,正言厉色:“心言,和湛总敬一杯。” 乔心言缓缓站了起来,“对不起,我离开一下。”说着转身走出了包厢。 张经理面色越发难看了,下不了台,又立刻对湛子墨赔笑道歉,湛子墨一脸漠然地望着乔心言离开的背影,微微拧眉,不过二年的时间她似乎变了很多。在她的脸上有着不符年龄的沧桑和忧郁感。那是他带来的吗?还是因为楚非?可是在那一晚楚非出车祸时,那个女人又在哪里?那个爱着楚非的女人却彻底地离开了楚非,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楚非出了意外吗? 湛子墨也起身离席。 第四十章 如此一夜 乔心言对着镜中的自己,眸光里望不到底的空洞和茫然,那个人,她可以认定是所有悲剧的起始者吗?是那个人,是那个错误,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的一切。而现在他却依然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要如此安排?如此相遇? 乔心言从洗手间走出来,迎面撞上正从男洗手间出来的湛子墨,他的目光深冷得只一眼便使人寒栗,深远得望不到底,乔心言淡淡地从他身边走过,仿佛只是一个生远的陌生人。原本他们也不过是一对陌路人。 重新回到席位,乔心言想借口离开,张经理的脸色稍霁,只是更加殷勤地规劝敬一杯湛总,乔心言始终未动,随后站起来,端起果汁杯,向众人说道:“我敬大家一杯。” 张经理也不生气,和王副总纷纷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湛子墨浅浅地品酒,余光扫视诡密轻笑的张经理,似感有什么不对之处,又微微瞥向乔心言,依然面色淡淡地端坐着。(.无弹窗广告) 可很快,乔心言感觉到头有些晕沉,仿佛是酒醉后的症状,可是她明明喝的是果汁呀! 张经理和王副总似乎约好般,电话分别响起,纷纷借口离开。 湛子墨望着昏昏沉沉的乔心言,轻哼一声,他早应该想到王副总和张经理会有这样的安排,桌位上还留着张经理故意留下来的这家酒店的房卡。 五年多前他以为她是下属安排的礼物,错误地接收了这份礼物。五年后,她显然不是心甘情愿地做这份“礼物”,难道他还能欣然接受吗? 确实在他的生命里有过很多女人,可是他向来习惯权衡利弊,有自己的原则,这个女人是他不想再碰的错误,就算不是为了湛楚非,他也不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超多好看小说] 湛子墨拿起房卡站起身,横抱起昏迷不醒的乔心言,她还是这么瘦,抱在怀里几乎能感觉她微微的骨骼,精致完美的脸庞躲埋进他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着,十分楚楚可怜。 湛子墨将脚搁在门板上,用腿部支撑着她的身体,腾出一只手,打开房门,将她放置在柔软的床畔上,正想抽身离开时,乔心言却死死地攥着她的衣角,喃喃说着:“老乔,不要走,不要走。” 湛子墨眉头深锁,俯身想去掰开她紧攥的手指,却被她突然一拉,滚身摊倒在床上,嘴唇无意间停留在她的颈窝,那股淡淡的幽香惹人遐想千里,身体里不安的分子火热燥动,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轻吻她透明如瓷的脸,她挪了挪身,双手更紧地圈抱住他的腰身,脸埋进他的胸膛,甜甜地说道:“好好,老乔,你的怀抱真好。” 湛子墨的心像被揪紧般,低眸望着躲在自己怀里一脸幸福恬然的乔心言,仿佛一个还未长成的小孩索取父母的怀抱般,湛子墨自嘲地笑笑,他这是第二次这样抱着她吧,也是第二次被她认作“老乔”,她的爸爸,难道自己老得可以成为她的爸爸? 这一夜湛子墨不敢再妄动,每一个动作只得配合着她的翻身,她不同的睡姿,她似乎总睡不好,偶尔皱眉,偶尔颤抖,偶尔惊呼,梦中她似乎梦到什么,害怕得只往他的身体里钻,湛子墨轻轻拍打着她,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兔子,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安抚着,于是她又沉沉地睡去。可很快她似乎又梦到什么,在梦里她竟然哭出了声,轻轻抽泣着,泪水滑过她的眼旁,他伸手轻轻地拂去,拇指在她的紧皱起的眉梢处轻轻摩娑,她这是怎么了?他清楚地记得,五年多前的那个晚上她睡得很好很沉,像个酣睡不醒的幸福小粉猪,可现在她似乎时刻都被恶梦缠绕,竟然在梦中哭出了声,是谁夺走了她的幸福? 几乎是折腾一夜,凌晨时乔心言似乎安静下来,乖乖地躺在湛子墨的怀里沉睡过去,他的眼皮沉重地下垂,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给读者的话: 因为有亲亲生气,说豆豆做不到多更还轻易承诺,所以今天豆豆更三章,希望亲消消气.另外男二楚非没有死,下面他会出来的, 第四十一章 云淡风轻 晨间的霞光浅浅透射进来,乔心言微微睁开眼,仰起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湛子墨,湛子墨也适时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正愣愣望着自己的乔心言,这双水眸总给人一种无法逃避的罪恶感,在那双逼人的目光下,他突感有些紧张,对昨晚的事他需要理清才能对她解释。 湛子墨别开眼想撑起身,发现她的头正枕着他的手臂,根本无法动弹,他再看了看她,她只是淡淡地忧郁地望着他,他俯身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扶起她的头,抽出被压在她下面的手,站起来,掩饰地理了理衣襟,昨晚他是和衣而睡,上好的衬衫和西裤都折皱得不成样子,他刚想拿电话给服务台送套新的衣服过来,不知何时,乔心言也已经站起来,木然地站在他的面前,在她举起手,柔软的手掌毫无预兆地落在他的脸上,久久他都无法回过神来。 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无数女人,却从来没有过像今天的待遇,而且在他什么事都没有做的情况下。湛子墨有些怔忡地望着面前这个一脸漠然又满目仇恨的女人,这是第几次感觉自己的心被一下揪紧。(.好看的小说)虽然忿然,但始终没有做什么。在心中自嘲一番,随手提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走出了房间。 乔心言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适才发现昨天晚上他们俩个都是和衣而睡的,不可能发生什么?那么为什么打他?为什么要仇恨他?或许她一直是恨他的吧! 乔心言理了理折皱的衣服,刚打开门,便见气势汹汹的苏菲菲赶进门来,不由分说地跨步走进房间,凌厉的目光巡视一周定格在乔心言不愠不火的脸上,几乎能听到愤恨目光下发出的嘶嘶声,乔心言怎会不知,苏菲菲对自己的忌恨,只是所谓的名和利不是她想要争的东西。 本想就这么淡淡然然地走过,张牙舞爪的苏菲菲见她这般镇静自若,更加恼怒,目光轻蔑嘶喊道:“你以为和他上床就能代表什么吗?那我告诉你,他的女人何其多,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乔心言无心理会丧失理智的疯女人,在伸手去拉门时苏菲菲一跃步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一道狠厉的力量落在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乔心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踉跄了几步,脚撞在旁边的沙发椅上。 而这一幕刚好被折返回来的湛子墨一分不差地摄入眼帘,他是在离开酒店时看到苏菲菲的车,心里猜到几分,不管出于什么心态,他始终又上来看了看。 湛子墨忙走过去扶住站立不定的乔心言,在她细白如雪的肌肤上,那五指印狠格外分明清晰,她的眉心紧蹙起,弯腰去揉摸膝盖处,他扶着她,在旁边的沙发坐下,蹲下身,抬起她的脚,小心地卷起她的裤褪,膝盖处有团散不去的红印,乔心言忙推开他,放下裤脚,扶着自己的脚。 苏菲菲茫然地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曾给她一切的男人,她曾经以为能依靠一辈子的男人,此时此刻,如此温柔心疼地曲膝为另外一个女人看伤,他的目光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温和,紧张。是自己看错了吗?湛子墨怎么可能为这么一个小丫头动了恻影之心? 这二年的宠爱有加,让她自不量力地以为他对她是有情愫的,可原来并不是这样,如果说她苏菲菲只不过是他百花众中的一支独秀,那么再娇艳的花蕾也总有萎谢的一天。是她傻是她笨,在欲望的年代却还奢求着还有一份情在。 湛子墨缓缓地站起身,森冷的目光望向正怔忡不定的苏菲菲,冷冷吐字:“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二年了,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个男人呢!他说离开那就是最后的通谍,就是恩断义绝,就是最后的绝决。可是要她如何甘心?她对他除了名和利的欲望外,还有一种割不断的情,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在她身边,做情人还是做妾婢都无所谓了。 苏菲菲抱住一脸漠然的湛子墨,颤颤地哭泣起来,“子墨,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湛子墨毫不动容,扳开她,这张精美得无可挑剔的小脸梨花带雨,惹人生怜,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莫名地烦,不管这眼泪有几分真,几分假,在最后结束时,他厌烦这种纠扯不清的纠缠。 每一次他宣布结束时,说明他在这个女人身上已经找不到能令他留恋的地方,甚至厌倦她们的阿谀奉承。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冰冷的话冻结了正幽幽哭泣的苏菲菲。 乔心言冷哼一声,膝盖的疼痛也稍稍缓解,缓缓站起来,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他们面前,冷然的目光轻转在二人之间,湛子墨同样望着她,看着她毫无生气的神色,投足之间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 乔心言面向苏菲菲,云淡风轻地说道:“女主角的位置我无心和你抢,”余光轻瞥站在一旁的湛子墨,鄙夷道:“这个男人,我毫无兴趣。” 说完淡然地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留下那缕幽幽的清香,掀翻起他心底的泛泛波涌。这个女人在他的生命里有几次掀起这片不平静的波涌,今天竟然明目张胆地说,这个男人,她毫无兴趣。 第四十二章 合约 张经理拿到gx公司的合约,代言人自然是乔心言,欢喜不已。[.超多好看小说]虽然上期的代言人是苏菲菲,也是天娱公司的人,可是苏菲菲因为和湛总的关系,耍大牌不说,还三番五次地辞演,越来越不听从公司的安排,自提身价。可是碍于她和湛总的关系,又不好得罪,只能样样顺从。 现在他把乔心言推出去,想乔心言是新人,会比较听话,容易控制。但她现在也有湛总这个靠山,有了苏菲菲这个前车之鉴,以后翅膀硬了,怕也不是不好控制,看来还是需要在她羽翼未丰前好好挫杀她的锐气。 谁知乔心言在张经理兴高采烈地将合约递送到她面前时,她竟然推开了合约书,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这个,我不会接。” 陈以然忙扯她的衣角,不可思议地大喊道:“乔心言,你干什么呀?这个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呀!” 乔心言态度强硬坚绝,起身离开会议室。 张经理一时错愕得没反应过来,这什么人呀!去了个耍大牌的苏菲菲,这会儿又迎来脑摊的乔心言。张经理无语望天花板,对着陈以然,怒色道:“合约,你去搞定,她乔心言想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陈以然苦恼着脸,上次就为了签合约,她使用了阴谋手段骗取了乔心言的亲笔签名,这次故计重施显然不妥,乔心言可不是傻子。按理说,乔心言已经签了卖身契,公司给她安排什么工作她就得接什么工作,哪容得她挑三拣四的。(.)可是这gx公司的湛总也是个奇人,非得另附一份个人意愿书,要乔心言的亲笔签名才行。 分割线 会议室里湛子墨正襟危坐,听完底下各个部门上半年的总结报告和下半年计划报告,颇为满意。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看湛子墨松霁的神色,提着的心松了下来。 散会后,湛子墨单独指了王副总留下来,王副总不免战兢,看着湛子墨慢条斯理地翻着文档,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文娱公司的合约还没送过来吗?” 果然湛总问的是这件事,王副总越发不安,吞吞吐吐道:“快了快了。”对于这件事,心中也是忿然,合约三天前就送过去了,按理说这么好的肥差谁不是乐癫着赶紧签字送过来,还用得着他这般再三催促吗!当时若不是张经理私下找他,说尽好话,又以实物贿赂,他才不会这么费尽心机帮文娱公司要到这份合约。现在也不用这么为难了,听说问题是出在那个乔心言身上! 湛子墨看一眼一脸踌躇的王副总,心中已了然,果然她是不愿和他扯上关系,就像她亲口说的,她对他毫无兴趣。可是为什么自己要坚持要她做代言?是角色和气质的合适?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湛子墨有些茫然,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他闹不明白掌握不了的人和事,那么她,乔心言是第一个,而自己这么做,甚至故意去接近,是在不服输,是在猎奇吗?想探查究竟,到底她的身上有什么别人所没有的对他的吸引力和好奇心。 湛子墨斟酌一番,说道:“通知张经理,可以暂时不需要那份个人意愿书,先把公司的那份签约书送过来吧。” 王副总愁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忙不迭地应声出去,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原本问题就出在那个乔心言身上,天娱公司可是眼巴巴地张着嘴接叼着这块肥肉。 在王副总转身离开时,湛子墨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以后不要背着我做那么多事。” 王副总惊惶地回头望向已经垂头看资料的湛子墨,若不是这空阔的会议室只有他们二人,他要极度怀疑刚才那句话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出去吧!”湛子墨并未抬眼看向慌乱的王副总,只淡淡说了一句。 给读者的话: 亲呀,豆豆也想多更,加更,最好一天更完,可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呀 第四十三章 片场 湛子墨走进纷乱的片场,远远地看着正坐在角落里低头垂眸的乔心言,仿佛还是几年前那种娇羞委屈的样子。 陈以然帮她最后理了理头发,担忧地看着一直情绪淡淡的乔心言,以为她还在为公司的强迫生气,担忧地劝慰道:“心言,别这样,其实gx公司真的很不错,你能为他们公司做代言,真的是不错的机会。” 乔心言的唇角嘲弄地扯了扯,有钱有势的湛子墨,只手遮天,翻手覆雨的湛子墨,何等能干!她一个小小的广告新秀只不过他手里随意捏来的玩偶,可是为什么要是他! 那一边导演已经在喊人,陈以然喊了声“来了”。便拉乔心言站起来,顺便帮她拿下浴巾,今天他们要拍的gx公司的一款沐浴液广告,广告设计需要达到出水芙蓉的感觉,虽然是还未完全褪去寒意的春日,但下水不可免,幸好导演人性化,将游泳池兑了些许热水,倒也不是森冷。 乔心言穿着一条素白色的吊带棉裙,布质柔软,略显丝薄,裸露着纤纤藕臂,虽不至于春光乍现,却也是令人浮想连篇,神思轻荡。 湛子墨不远不近地看着她赤足缓缓走进游泳池,一脸恬然,目光盈盈,在无数聚光灯下,她完美无暇的肌肤如千万颗碎砖般夺目闪亮,即使相隔甚远,似也能嗅闻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幽幽的清香,和带着婴幼儿的稚奶味。(.) 湛子墨没有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右脸,这个地方那天她毫不留情地挥掌而下,想起她愤然嗜人的目光,他的心微微生寒,嘴角似是而非地含笑。 这个广告的女主角自然是乔心言,身边还有二个绿叶陪衬,其中一个绿叶便是苏菲菲,但也只是在最后的镜头用上她们,下水只有乔心言一人。 片场里其余人都在忙碌不迭,做开拍前的最后工作,乔心言刚想踩着台阶下水,苏菲菲扫视了一周,趁众乱之际,脚足一伸,乔心言绊了一脚,身体重心一下不稳,正欲向前倒去,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湛子墨自然是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没有办法第一时间阻止苏菲菲伸出去的脚,立刻冲上前抱住还在不定摇晃的乔心言,乔心言在慌乱之际,大瞪着眼看到近在眼前不断放大的这张脸,忙厌恶地去推开他,一抱一推之间,终于二人都双双跃下游泳池,只听“卟通”一声,游泳池里飞溅起巨大的浪花。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待看清楚来者正是gx公司的湛总,更是手足无措,这湛总是什么时候进入片场的? 苏菲菲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得呆住了,她刚才可没有看到湛子墨,想她为gx公司代言二年多来,成为湛子墨的情人也有二年多,他何曾亲自到过片场来看过她?今天她已经被他从举足轻重的女一号贬为无所谓的绿叶,难道他还会来探看她?那么不是为她,是为这个女人,乔心言。刚才的这幕英雄救美不正恰好地说明着一切吗? 给读者的话: 大家真是各抒自见呀,豆豆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豆豆觉着应该很清楚这本书的男主是湛子墨,不管结局如何,男女主总是免不了要互相纠 第四十四章 片场2 即使游泳再好的人也抵不过这样的下水方式,何况乔心言压根不会游泳,即使并不深渊的游泳池,也无法很好地控制水的浮力,被呛了几口水后,在水中挣扎不定,湛子墨很快站立起来,抱住还在拼命挣扎的乔心言,乔心言刚站立定,捋了捋贴附在脸上的湿发,一眼望见抱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道貌岸然的湛子墨,二个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而她穿的棉质丝薄的白裙如肉身般贴附着,他的白衬衫被透明化,二个人几乎是肉身贴附在一起。 乔心言忙用手推开他,然而没了扶撑,乔心言的脚足又开轻浮起来,湛子墨忙伸手去抓住她,不小心抓住她的衣襟,丝薄的棉质在水的张力下,被他重重地一扯,这下真的是春光乍现了,丰耸的酥胸在盈盈水光下轻轻泛波,让人把持不住地想盈握在手。 湛子墨却紧蹙着眉,看着她浸泡在水下的雪肤,那道深长的伤痕狰狞的咧笑着,看得出已经经过年月的冲洗,却依然看得出当时伤口的深长。他记得当年她的身体完美得没有一点瑕疵,这个伤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心再一次被揪起,莫名地有钻入般的疼痛。[.超多好看小说] 乔心言适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拉扯了衣服,而眼前的这个人正肆无忌惮地望着盯着她的前胸看,乔心言忙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胸,星眸含恨,举起另一只手,又一掌毫不留情地挥掌而下。 原来众人在半怔中,都没有办法反应过来,乔心言惊天动地的这一举动,更使众人瞠目结舌,个个像被点穴般,形状神态各异。 连一向冷静沉着大脑反应都可以赶超电脑的湛子墨也被打懵了,茫然地看着她淌水爬上游泳池,陈以然第一个反应过来,忙跑过来拿过浴巾裹住她颤颤发抖的身体。 不知过了几分几十秒,众人终于明白过来,这泡在游泳池里的真的的gx公司的湛总,湛子墨,个个手忙脚乱地去拉,纷纷跳下游泳池。湛子墨甩开众人的扶持,自己上了岸。在经过一脸迷茫惊错的苏菲菲身边时,脚步定住,眸光并未转向她,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以后不许再动她。” 淋浴间,陈以然递给乔心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隔着布帘担忧地说道:“心言,你知道刚才你打的是谁吗?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摊傻了?”除了脑子有问题,陈以然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可能,这乔心言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见性格完全变了呢?难道是灵魂被某个鲤鱼精附上身了? 布帘被拉开,乔心言的湿发披在肩头,脸色依然是淡淡的,目光轻扫一眼陈以然,并不说什么,拿起吹风起开始吹着头发。 陈以然从镜子中看着面无表情的乔心言,突然感觉遥远的陌生,这哪还有曾经快乐嘻笑的乔心言的影子?现在的她少言寡语不说,似乎已经忘了怎么会心地笑。 第四十五章 湛家1 gx公司的湛总遭旗下签约的女星“打耳光事件”一下风靡整个gx公司,花痴白骨精们自然是个个义愤填膺。(.好看的小说)王副总被吓出一声冷汗,赶紧封杀媒体通道,这事绝不能流传出去。不然这gx公司的湛总可是英明一世,却要毁于一旦了。 忻秘书弱弱地叩响湛子墨的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她一向善于察言观色,不然也不能做湛子墨的秘书那么多年。 可是尽管外面烽火四起,流言满天飞,湛子墨依然面色平常地批阅文件,仿佛刚才的事件只是无中生有。这个人到底什么事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下午有哪些安排?”湛总打断忻秘书的冥思,问道。 忻秘书忙理了理思绪,镇了镇色,报告道:“哦,湛总下午一点约了远顺的刘经理,三点公司有个会议,另外今天湛少爷会在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到达湖城。” 湛子墨沉凝下脸,面部上看不出是喜或者忧,说道:“下午的会议帮我取消,我亲自去机场接楚非。” “是”忻秘书应声走出办公室。 分割线 湛子墨含笑着对正走出机场口的湛楚非招了招手,湛楚非没想到他小叔会亲自来接,像大男孩般蹦跳着跑过去,展开双臂,一把抱住挺身而立的湛子墨。 林夏抒跟在湛楚非的身后,对湛子墨低低喊道:“湛总。” 湛子墨稍算柔和的眸光在转到林夏抒身上,不过短短几秒间,他的黑眸即刻恢复一惯的疏远不可亲近,甚至还有种洞察一切的敏锐感,让人极不自在舒服。 湛楚非看出这其中的微秒,亲昵地揽过林夏抒的肩头,对湛子墨不满道:“我说小叔,你整天绷着个脸,看我家夏抒见着你,准个儿像委屈的小媳妇吗?” 小媳妇?莫名地突然想到了垂眸低思的乔心言…湛子墨似是而非地含笑,问道:“林小姐,很怕我吗?” 林夏抒惊了惊,忙摇头否认,“我没有。” 湛子墨随后对湛楚非说道:“这次你可冤枉我了。” 湛楚非不服,举起林夏抒的手,反驳道:“哪有人会在你面前承认怕你呀!你看夏抒的手都被吓出一声冷汗了。” 林夏抒被这叔侄俩搞得尴尬不已,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湛子墨淡淡看了一眼林夏抒,说道:“好了,先回家吧。家里人都等了好久了。” 车子缓缓地驶进湛家别墅,与以往不同的是,全家无一例外地在门外翘首等盼,一见湛楚非下车,湛奶奶首先跑过去,抱住她最疼爱的孙儿,一下心酸难抑,老泪泛花,哽咽不定,“我的好孙儿终于回来了,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湛楚非笑着帮湛奶奶抹眼角的泪水,“奶奶,你干马呀?这么伤感,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好端端的,也没缺胳膊少腿的。” 湛奶奶正言励色道:“呸呸呸!大晴天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快吐三声,把不吉利吐掉。” 慑威之下,湛楚非不得不跟着湛奶奶无奈地呸了三声。 湛奶奶终于又眉开眼笑,摸着湛楚非的头,不自禁地手摸向他的伤疤处,手指略略颤抖,想起二年前的那个晚上,突然接到子墨的电话,说楚非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在手术室外看着满身血渍的楚非,医生无奈地摇头叹气,当时对湛家来说如临天塌般的绝望。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绝望,湛奶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偶尔做恶梦想起来都会被吓醒。 湛爸爸在一旁也弄得感伤起来,扶着湛奶奶说道:“好了,妈,现在楚非都回来了,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吧。” 第四十七章 湛家2 湛奶奶忙擦擦老泪,拉起湛楚非的手说道:“好好好,跟奶奶进屋,奶奶可是做了好多吃的呢!”适才发现一直站在楚非身边的林夏抒,微微扫量一眼,露出慈爱的目光也拉起林夏抒的手,衷心感谢道:“孩子,这二年辛苦你了。” 林夏抒忙摇摇头,弱声喊道:“湛奶奶,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善良乖巧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何况这个女孩从楚非出车祸的那天起,二年多来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着楚非,还有什么能让人不满意的呢?湛家有的只是源源不断的感动和感激。 席间,湛奶奶一直不断地给湛楚非夹菜,满目慈爱地看着她心爱的孙儿。湛家对林夏抒虽然客气有礼,却终究是生远的,林夏抒性格本来就沉静,这餐饭她吃得有些生硬难安。 饭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林夏抒坐在角落里,觉得离这些欢声笑语很远,她突然怀念起,一起扶撑着湛楚非艰难走路的日子,或者在他沉睡的那些日子,她每天为他擦身,不厌其烦地陪他说话,即使只是她一个人在说;最难忘的要属在他醒来后,那些共同渡过的美好日子。那时候的湛楚非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可是现在的楚非是属于大家的。 五十寸的电视屏幕上,一张脸突然无限放大地拉伸开来,恬然的轻笑,转眸回首间万种风情,多年后她依然是最夺目耀眼的璀星。林夏抒的心一下被揪紧,担忧地望向正吃着水果的湛楚非,与此同时,在看到电视上的镜头画面时,所有的人无不同一时间转眸望向湛楚非。 湛楚非从进了家门都是一直这么被关注过来的,倒也不觉得着奇怪,指着电视屏幕上的乔心言随口问道:“咦,小叔,这个你们公司的产品吧?” 湛奶奶意味深长地扫一眼正襟危坐镇定自若的湛子墨。 湛子墨掩饰性地伸手去拿茶几上削切好的水果,随意地“嗯”了一场。 湛楚非咬了块苹果,指了指不断回放的广告女主角,说道:“这女的是你公司新的代言人吗?挺漂亮的,气质也不错。” “砰”林夏抒一下没握住杯子,手一松,玻璃杯落地,打破一室的尴尬,林夏抒忙慌乱地道歉,湛楚非站起来揽抱住林夏抒,笑着道:“不就是一个杯子吗?至于这么紧张吗?” 舒奶奶忙出来清理。 湛子墨始终沉凝着脸,二年多前他差点因为错误而失去最疼爱的侄子,二年多后,他是再也不可能重蹈覆辙。 那么现在这样,是不是最好的结局呢?湛子墨有些心烦气燥。 湛奶奶的目光游移在湛楚非和慌张的林夏抒脸上,最后定格在湛子墨的脸上,从小到大,她看着这个孩子最多的是冷静与睿智,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等到天塌下来前,他也会权衡利弊一番。可是最近无论是他所做的事,还是此时此刻细微的神情变化,以及他小心地窥察楚非的变化,他终于也有把握不了的东西了!可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给读者的话: 今天豆豆很负责地更了四章,谢亲的加分加砖,豆豆唯有努力码字回报, 第四十八章 棋语 饭后,湛子墨与母亲各执红黑棋而座,湛子墨显然没多大兴趣,他和母亲大概有些年头没下棋了吧?今天却不知为何他的母亲如此坚持。 湛子墨的母亲虽然年近七十,眼睛有些泛花,却还是能洞察出一些微妙。 一手落棋而定,低头似在苦思着下步棋局,一语双关地说道:“最近在娱乐报没看到你的消息,看似风平浪静,却没想到原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湛子墨想了想,落下棋子,对于母亲,无论是唠怨成灾还是这种暗语讽刺,他都习惯不答不辩,他从来没有向母亲撒过娇更不会向母亲狡辩。 听母亲这话里的意思,怕是已经掌握一些事了,当然逃不过前几天刚闹得沸沸洋洋的“耳光事件”,虽然及时封住了媒体的通道,却封不出公司上上下下的嘴,何况当天有那么多人在场,流传到他的母亲耳朵里也不奇怪。 湛子墨的母亲抬了抬松软的眼皮,目光敏锐地望向低眸沉凝的湛子墨,心中忐忑,难道她一生从来不服输的儿子那个把握不住的会是那个女人吗?乔心言?当年这个女人在湛楚非出了车祸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彻底无痕。是,她不是楚非的妻子,没有义务照顾楚非,可是在感情上,湛家人谁也没办法接受。 也怀疑过那场车祸,楚非虽然没有子墨的冷静,一向贪玩,可是从不做出格的事情,凡事都循规蹈矩,更不会学年轻人车,而当时测出楚非的车速甚至已经上二百码,而且当时有目击者说,当时楚非是从子墨的办公室出来的,而且当时乔心言也在,子墨自小疼爱这个侄子,从未看见他们叔侄俩红过一次脸,怎么可能会导致楚非气愤地离开,而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乔心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索性楚非没事,而且楚非已经不记得那个女人了,医生说人在潜意识里会选择某段痛苦的回忆抹擦掉。那么乔心言便是楚非里那段最痛苦的回忆,既然是如此,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是乔心言却在二年后再次回来,第一次在电视镜头前见到乔心言时,已经不知是什么感觉了。可是另一则消息却让她头痛不已,她的儿子湛子墨却选择乔心言做他公司的代言人。她知道她无法阻止也无法改变湛子墨的决定,所以只能在公司里安排眼线,静观其变。却没想到,几天前“耳光事件”传入她耳内,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不可一世的儿子怎么可能受这等屈辱,可是他竟然忍了下来。 这一切的千丝万缕,都不得不让她这个做母亲和做奶奶的担忧不已。 “将。”湛子墨的母亲突然喊道,轻而易举地吃掉了他的将。 湛子墨含笑道:“我输了。” 湛子墨的母亲又是一语双关地说道:“自从十三岁后我没赢过你,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下棋最要紧的全神贯注,最忌心烦气躁。” 湛子墨依然不表态,端起茶杯,浅茗了口,他不奇怪母亲的意味深长,很早时他和母亲的关系就是这般,成人与成人的交谈,也许第三人站在旁边听不出什么,只有说话交谈的二人才能深刻读懂包罗万象的含意。 对着胜负已分的棋局,惋惜叹气:“棋如人生,一步踏错,满盘皆输。”见湛子墨依然面色平常,也不接话,话峰一转,动之以情地叹道:“子墨,妈已经老了,经不起人生的很多变故。有些人有些事我相信你应该会处理得很好,在个人问题上,我对你也不作太多要求,但你要掌握好自己的舵。” 湛子墨终于抬眸望向自己的母亲,原来他的母亲能看得见他所看不见的东西吗?掌握好自己的舵,对,无论在事业还是人生,感情上,他永远是最好的船长,对于自己的目标永远明确无误,可是母亲的话是在暗示这一次他在途中迷茫了吗?湛子墨依然浅浅品茗,眼前不断地浮现那张淡雅甚至幽怨的脸,还有她身上那道深长可怖的伤痕?这般触目惊心,又似在触痛他的心。 第四十八章 应酬 因为接拍了多家广告商的邀请,又做了gx公司的代言人,乔心言的人气直往上窜。追棒的人多了,自然也引来无数嫉妒抨击的话语,对于媒体上所写的,“看广告新秀如何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何攀附上gx公司的湛总,”此类花边新闻源源不断,乔心言无论看到什么不堪的字眼都只是淡然地一笑而过,仿佛面对的只是他人的一个娱乐新闻,完全事不关己。 被强逼推到这样的应酬酒席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乔心言木然地端坐着,看着酒桌上这些道貌岸然的虚伪男人,个个笑里藏刀地客气周旋着,这中间也包括谈笑饮酒的湛子墨。 乔心方既不喝酒也不动一下面前的果汁,甚至连筷子也懒得拨动一下,有一种反抗叫作无声的抗拒。 “乔小姐,怎么不喝酒呀?来,吴某敬乔小姐一杯。”一个猪头肥耳的男人扬着酒杯,陷进肥肉里的鼠光毫不掩饰地炯炯发亮,走到乔心言的身边,微俯身,酒气混杂着肉气吹拂到乔心言的脸上,一阵恶心。 湛子墨坐在乔心言的身边,亲昵地侧过身来,为她的杯中斟满果汁,笑着说道:“对不起,吴老板,心言不喝酒,就让她以果汁代酒敬吴老板一杯吧!” 如此体贴的动作,如此亲昵的称呼,难道还不说明着什么吗?众人唏嘘不已,原来娱乐新闻上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乔小姐果然是湛总的新宠。 吴老板惋惜地望一眼乔心言,既是湛总的女人,他自然是不好碰的,只得没趣地作罢。 乔心言浅浅抿了口果汁,眉梢轻蹙,这样子仿佛正在试一剂毒药,难不成她还在提防他会在她的果汁里下毒? 席间,湛子墨殷勤地夹菜赔笑,乔心言保持一惯的淡薄,众人好奇之余,不免笑侃谈:“没想到湛总为博红颜一笑,真是煞费苦心呀!来,咱们都敬湛总一杯。” 乔心言在这种觥光交错的酒席上,有些迷茫,也许是时候结束这种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待客尽人散,湛子墨因为喝了些酒,在包厢里静坐一会儿,乔心言站起身,走出包厢,湛墨也跟了出来,在身后说道:“我送你回去。” 乔心言并不理会,自顾走出酒店,冷风扑面而来,不自禁地瑟缩一下,站在路口想拦出租车。 酒店的泊车员已经将湛子墨的车开过来,湛子墨走到乔心言面前,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毫不顾忌她的挣扎反抗,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她强塞进去。 在他关上车门,走回到自己的驾驶座间,乔心言又打开了车门下车,湛子墨抬头深吸一口气,追上她,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臂,乔心言被翻转身迎向湛子墨森冷忿然的黑眸,同样倨傲不屈地迎眸望向他,内心无数压抑的怒火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都可以如此轻易地挑起,因为她美吗?因为她妩媚吗?因为她动人吗?是的,她有让人动心的美,能诱惑男人的妩媚,可是远比她漂亮,比她风华绝代,风姿妖绕的大有人在,那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唯一反抗他的女人吗? 他的手禁锢着挣扎不定的乔心言,将她再次拉到车前,乔心言突然像失了理智般伸腿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湛子墨并没有吃痛放开她,而是将她的背贴到车身边,将她的双手反握住,禁锢在她身后,双腿夹住她还在乱踢乱动的脚,凝望着她忿恨的目光,门前的虎牙微咬着自己的唇瓣,湛子墨腾出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突然俯下头吻住她的唇,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吸取那抹香甜浅湿的柔软,他的唇舌霸道地闯入她倔强的牙关,向里探入进去,乔心言在反应这一突然变故的同时,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咬下去,湛子墨霎时放开她,手捂住自己被咬伤的舌头,抹去唇边的血迹,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 浓重的血腥味充满口腔,乔心言依然不卑不亢地直直迎视着面前这个森冷的男人。 在场的保安无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第四十九章 意外 几道闪光灯闪过,湛子墨再一次打开车门将乔心言塞入车厢,为防她再次逃跑,将她系上安全带,锁入车门,快步走进驾驶座,驱车而去。 “住哪里?”开了一会儿,心情稍作平复,湛子墨冷冷问道。 乔心言不语别开头,望着车窗外。 湛子墨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车子猛然掉头。乔心言的身体不稳,向他的身边倒去。再看车子驶向的是与自己住的地方完全背道而驰。 “你不说,我只好送你去我住的地方。”湛子墨几乎连自己也不敢相信所说的话,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哪个女人,他从来没有让她们进去自己住所。 “杨柳街67号。”乔心言快速说道。 湛子墨斜睨了一眼略显慌张的乔心言,嘴角动了下,她这是在怕他吗? 车子在路口掉了头,稳稳向前行驶,湛子墨握了握方向盘,手心微有些手汗,嘴唇生涩地动动,问道:“你胸口处的伤是怎么来的?” 乔心言惊了惊,仿佛就那么一下,他便轻易地拔带出她心底最深处的伤痛,血肉模糊,狠厉的目光依然一道无形的箭光,无声地射向他,湛子墨的心不禁一慑,定定地凝望着她。 “停车,我要下车。”乔心言解开绑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对他低咆道。 这个女人,真的要这样挑战他的极限吗?车子更加加大油门地向前驶去。而乔心言接下来的动作吓出了他一身冷汗,车子在急驰的速度中,她竟然打开了车门,做出要跳车的姿势。 湛子墨一手握着手向盘,一手死死抓着她,而就在此刻,乔心言看到前面一辆运载毛竹的大货车正向他们的方向快速驶来,乔心言惶恐地望着这一幕,全身冷冷颤抖起来,湛子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向左急打方向盘,车子撞上左边的护栏,“砰”一声强烈的巨响,乔心言目光呆滞地望着这一切的发生,因为湛子墨反应及时,车子又是高档车,打开了所有的安全气囊,索性没有严重的伤。把惊吓得完全呆愣的乔心言拉出车里,抱着她发冷颤抖的身体,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没事了,没事了。” 直到把她送到医院,乔心言也依然处在茫然惊恐的状态中,她的手被砸碎的玻璃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整个消毒包扎的过程,她不皱一下眉,也不喊疼,仿佛灵魂走失般,湛子墨不放心,坚持让医生做了全身检查,一切证明无大碍后,看着乔心言呆滞又显惊恐的目光,将她揽抱在怀里,喃喃问道:“心言,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已经没事了,都没事了。” 意外地,乔心言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任由他摆步,像个弱不禁风的布娃娃,惹人犹怜,生疼。 过了良久,突然她似乎又醒了过来,推开了他,目光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 乔心言快速地跳上出租车,将错然的湛子墨丢失在医院的大门口。 湛子墨一路跟随乔心言到家,坐在车里望着她跳下出租车,打开门,走了进去了。他抬头看了看她所住的家,一个精致玲珑的小院子,门前几棵大树互相缠绕相依,共至参天。看着房里的灯光亮起,又熄灭,湛子墨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望了多久…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有些混乱。 第五十章 熟悉的陌路人 在高级优雅的西餐厅里,乔心言倚窗而坐,一手支托着腮,一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手中的瓷杯。(.无弹窗广告) 对面而坐的李朝目光犹怜地凝望她许久,啜饮了口咖啡,声音低低哑哑地问道:“心言,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乔心言看了看这个曾经c大的风云人物,她和夏抒的大师兄,她曾以为他和夏抒郎才女貌的一对,现在看来世事真是会捉弄人,乔心言勉强而苦涩地笑笑,声音泛着微苦的苍凉:“就这样,我活着。” 李朝适时伸出手,握住乔心言冰凉的手,硬咽地说道:“那件事我也是刚知道,心言,想开点,伯父伯母肯定不只是希望你活着,而且要活得好好的,活得快乐幸福。” 乔心言略侧头,望向窗外,是呀,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地活着,活得幸福快乐。这是他们的宿愿吧! “别说我了,你呢?你怎么样?”乔心言问道。 李鹏笑笑,随意地说道:“还这样,前不久刚从日本回来,现在在一家外资企业打工混饭吃。” 在走进这家餐厅时,湛子墨第一时间看到了坐落在窗口的乔心言,对面这个男人是谁?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可她竟然没有反抗,那样柔顺地任由他握着,安慰着,她轻轻地对他对笑,没有戒备,没有警惕,也不抗拒。 湛子墨的眉头不自禁地拢起,跟在身后的湛楚非和林夏抒也好奇地顺着湛子墨望的方向望去,林夏抒的心颤了颤,而湛楚非笑着迫不及待地走过去,林夏抒挣脱不开被湛楚非拉着的手,几乎是被他拉过去的,湛子墨跟在后面也走了过去。 湛楚非哂笑道:“hi!李朝,好久没见了!” 原本低垂着头的乔心言在听到这耳熟的声音,惊讶地抬起头,这温煦如阳光得笑容,这脉脉深情得如星缀般的黑眸,二年多后再次相遇凝望,竟是这般的生远? 在场的所有目光都复杂地望向乔心言,乔心言不可思议地站起身来,与湛楚非四目平视,目光顺自移落下去,这双曾经温暖过她无数次的手此时此刻却与另一只手十指相扣,乔心言望着紧张局促的林夏抒不可自制地冷笑一声。 湛楚非的目光跳过乔心言,拍了拍李鹏的肩,谑笑道:“你小子,好样的,有女朋友也不说,这下被我逮到了吧!”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乔心言的脸上时,乔心言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他这是在演陌路人的戏码吗? 除了心无旁贷的湛楚非,其余几人无不心跳漏拍。李朝看了看半躲在湛楚非身后的林夏抒,目光中有叹不尽的无奈和依恋。 湛子墨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乔心言的身上移开,看着她惊讶错然的表情,看着她看湛楚非时眸光里所流露出的情愫,他想,她或许是真的爱过楚非吧?而楚非就是因为爱她,而选择忘记,选择失忆。 “对不起!我先失陪下。”乔心言有些慌张地退开。 林夏抒也走进洗手间,二人的目光在平镜中交替,林夏抒尴尬地垂眸,走过去,打开水龙头,低俯下头,慢条斯理地搓着手,低低幽幽地说道:“他失忆了。也许你很奇怪,他记得李朝却不记得你,医生说他是阶段性失忆,把可能最痛苦的记忆潜意识里从大脑里删选掉。所以他甚至记得他初中时得过长跑运动奖,却唯独把你和他的那段记忆他全忘了。” 乔心言淡淡地笑了一声,多好呀!把最痛苦的记忆删掉,如果每个人都能这样,把最痛苦的忘掉,当作一切都从未发生过,那有多好! 林夏抒望着淡然轻笑的乔心言,所谓的手帕交,所谓的死党,所谓的知己,这一刻她觉得乔心言是完全陌生,生远的。她宁可希望乔心言抓着她的衣领,或者揪起她的头发,狠狠地骂一顿,至少应该质问她,反正怎么样都要比现在强上几倍。 乔心言从旁边抽了张干净的纸帕,擦干手,面色如平镜般地走出洗手间。 生气吗?心痛吗?因为好朋友抢了自己的男朋友?代替了自己现在的位置?可是再也有没一种痛能比得上心底深处的那道伤,因为那是世上的最惨烈的失亲之痛。 林夏抒看着乔心言萧薄淡凉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感觉到陌生和遥远,这个还是那个偶尔没心没肺却永远快乐的乔心言吗? 乔心言走近原先的座位,三个男人的目光几乎同时向她望来,而湛楚非的煦意深情的目光越过乔心言,望向她身后的林夏抒,向她招手为她移开身边的位置。 乔心言的唇角不自禁地勾起一道凉薄的弧线,轻扫过湛子墨深邃探询而过来的黑眸,落定在李朝身上,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李朝也站起身,目光再一次落定在林夏抒不安的脸上,对乔心言温柔地说道:“我送你回去吧!”说罢便对众人笑着示意告退。 湛子墨端坐着微微颔首,斜睨着他们并肩转身离开的背影。她对那个李朝好你没有一丝的抗拒,甚至还有些亲近… 给读者的话: 豆豆也被迷茫了,到现在看来女主真的很弱吗?迷茫,不知道怎么强大,豆豆需要反思,另外谢亲们的添砖加分,群亲一个,嘻嘻 第五十一章 手帕交 第二天傍晚,林夏抒驻足停在门前,确定了下门牌号,迟疑着伸手敲了敲门。(.无弹窗广告) 乔心言似听到敲门声,再一想摇摇头,怎么会有人找她呢? 林夏抒正想放弃里,稍有些年代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乔心言随意地套了件居家服,头发松松垮垮地随意一扎,有几缕飘垂下来的发丝依连在她雪白的颈项上,不施任何粉黛,却也让人的目光霎时绽亮,久久移不开去。 乔心言在微显惊错之后又恢复淡淡然然的神情,对林夏抒勉强笑了笑,打开门,“进来吧。” 林夏抒跟在乔心言的后面进了院子,院子里种植着各色各样的草本植物,青青葱葱的,生长茂盛,却没有花。[]要知道以前乔心言是最爱花的,凡是漂亮的娇艳的花她都喜欢。 乔心言拿着水壶认真地给那些树草浇水灌输,又用剪子仔细地剪去一些杂草,松松土壤。每一项工作做得认真而专注,仿佛不容人打拢般。 终于全部完成,乔心言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抬头看了看西落的日光,对站在一边林夏抒说道:“晚饭留下来吃吧。” 林夏抒刚想拒绝,乔心言已经转身进了厨房,因为室外的日光强烈,一入室内,免不了的晕眩,但很快适应过来。 乔心言熟练地从冰箱里取出一堆繁杂的材料,捋起袖手,开始洗菜。(.)林夏抒忙走去,拿起芹菜,说道:“我帮你吧。” 乔心言推了推她,夺过林夏抒手中的菜,“不用,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 林夏抒腾空手,微有些尴尬,问道:“对了,怎么没见伯父伯母?” 背着身乔心言的手顿了顿,哑声说道:“他们在另一个地方。” 林夏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茫然四顾整个客厅清雅的环境,再看看厨房里忙碌不迭的乔心言,这还是原来那个乔心言吗? 不过短短一小时余,乔心言便做好了满桌的菜肴,一一陈列桌上,招呼着林夏抒坐下。 整个吃饭的过程,昔日嬉笑打闹的二人出奇的安静无声,静得几乎能听到细微的咀嚼声,还有碗筷碰撞的细碎声。 吃完饭,乔心言也阻止林夏抒帮忙收拾,林夏抒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乔心言俯身洗碗的背影,听着哗哗的自来水声,还有轻微的瓷碗碰撞的清脆声,林夏抒的声音淡淡幽幽地从身后传过来:“那时楚非车祸很严重,经过抢救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因为头部受伤严重,压迫了神经,所以一直没有醒来。后来他们的家人带了他去美国,几个月后,他才醒过来,但一直在接受治疗。” 乔心言淡淡地问道:“你一直在照顾他?” 林夏抒微声嗯了一声,因着背着身,看不到乔心言的神情。 乔心言勾唇浅笑,这样不是很好吗?在他受重伤迷留之际,她一直照顾着他,他醒来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那么后来的携手与共不是水到渠成的结果吗?很好,这样真的很好。 只是,林夏抒,她的手帕交,好朋友,什么时候爱上湛楚非的?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可是那有什么重要的呢?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能够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乔心言拿了块干布擦了擦手,转眸望向林夏抒,浅浅笑了笑:“祝福你们。” 倒是林夏抒显得不自然,说谢谢似乎也不合适,只得跟着生涩地笑了笑。 给读者的话: 出门前一大早就先打开电脑传文,某豆真的很负责滴索,谢亲们的评价,豆豆唯有码字码字加紧码字! 第五十二章 凉茶微苦 林夏抒不过是林家养女,林家的家境平凡甚至可以说是贫穷,即使自身的优越和光芒也无法掩盖内心的那层自卑。从小已经习惯活在乔心言的光芒背后,习惯在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乔心言面前扮演灰姑娘的角色,只是现在,她终于穿上了那双水晶鞋,得到了王子的爱情。可是既然是水晶鞋,那么是不是注定在午夜钟声敲响时,美丽如泡沫的梦幻是不是就要被打碎? 站在湛家别墅园的阳台上,林夏抒仰头举望华丽的月光旁畔那点点繁星,幽幽地叹了一声,既然是凡星,为什么不好好作好陪衬,而要用尽力气去争去抢呢? “见到她了?”他的声音夹杂着徐徐的晚风,冷冷的感觉随风入耳。[.超多好看小说] 林夏抒惊讶地转眸望向声音的来源处,阳台上一盏幽幽的灯光点亮着,湛子墨坐在木椅上,正专注地泡茶。 湛子墨斟好茶,抬眸对还惊错不定的林夏抒说道:“坐。” 林夏抒走过去,隔着桌子坐在湛子墨的面前,暖色灯光勾勒他冷毅的面部线条,看起来还是这样冷,唯唯诺诺地喊道:“湛总。” 湛子墨端起一杯茶,放在唇边,淡淡清香旋绕鼻端,浅浅品饮一口,适才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不是我的员工,不用再叫我湛总了。” 面对这个看不清猜不透的男人林夏抒一直都是惴惴难安。 湛子墨看在眼里,觉得好笑,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吧!至于如此可怕吗?但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看了林夏抒一眼,再一次问道:“你见到她了?” 林夏抒自然是知道湛子墨问的是乔心言,乔心言的新住址还是湛子墨给她的。只是她不明白湛子墨对乔心言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像外界传说中的“新宠”而已吗?可是乔心言如此淡然冷漠的表情又怎么可能甘愿成为湛子墨的软床慰藉呢? 林夏抒点了点头:“嗯,见到了。” “谈得好吗?”湛子墨继续追问道,这完全超过他关心的范围之外。 林夏抒想起刚才的乔心言,不禁心一紧,轻叹了口气:“她变得我也不认识。” 湛子墨略挑眉:“何以见得?” 林夏抒陷入沉思,缓缓说道:“以前,她从来不做菜,显麻烦,二十岁时,她唯一会做的是煎蛋。可是现在,她不仅花了一个小时做了一桌菜,而且每一道菜都做得相当用心。以前她最爱花,凡是花她都爱,可是现在她家里种的都是草本植物。以前她最爱笑,可是现在她即使对着你笑,那笑却也只是浮在脸上的浮影而已。”还有,还有什么呢?还有最重要的感情,感觉,都变了。 林夏抒陷入迷茫中。 湛子墨伸手又端起另一杯清茶,放在唇边饮尽,凉了的茶微苦,眉梢悄悄地拢起。 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凉风四起,二人分别陷入各自的沉思中… 给读者的话: 豆迷,嘻嘻,说得豆豆心花怒放,豆豆努力看看,能不能做到一天三更。 第五十三章 公司庆功会 乔心言斜倚在一边,远远地看着站在高台大放陈词的湛子墨。无数聚光灯都集聚在他身上,然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自信,傲慢才是最光芒的亮点。 宴会上,香槟美女,那些莺莺燕燕无不花枝招展卖弄万种风情,这中间之最的自然要属苏菲菲,一身艳丽的桃红,衬托她白皙的肌肤,包裹着她凹凸玲珑的身体。 到场的记者拿起相机,抓拍苏菲菲每个摆弄的风情妖姿。 整个过程乔心言只是站在角落,冷眼旁观,这样的宴会她本是拒绝来的,可却因为身份的禁锢不得不勉强参加。 湛子墨的目光搜索到躲在角落里的乔心言,在一群绰绰人影,满目桃红柳绿中,她那一身黑白点缀的礼服,立时让人耳目一新,而她那种孤芳自赏的淡远感让人不忍心去惊扰。 然而眼尖的记者还是找到了乔心言所在的位置,无数相机纷纷转拍向她,乔心言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用手挡住突然的闪光灯。 记者难得逮着乔心言,毫不委婉地问道:“外界传闻乔小姐和gx公司的湛总关系不浅,对于这个问题,不知乔小姐怎么看法?” 另一边原本正在拍苏菲菲的几个记者也适时跑出过来,乔心言突然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想摆脱开也没办法,一时陷入困境中。 湛子墨站在不远处与一个客户周旋,见到围群中略显急躁无助的乔心言,对正在客套周旋的舒经理示以抱歉,踱步走了过来。 湛子墨挤进围群中,略含笑地说道:“各位记者朋友,工作一天也辛苦了,那边有自助餐点,不妨先休息一下。” 原本紧抓着不放的记者纷纷转头望向说话的湛子墨,显然他来的正是时候,这下主角都上场了,还怕没话题写。(.好看的小说)就算没有,这些记者也能捕风捉影地编造些。 果然,机灵的几个记者立刻将话筒对向湛子墨,更加犀利地问道:“请问gx公司换下苏菲菲,而启用乔心言,是有个人感情因素吗?湛总和乔心言是不是外界传言的恋人关系。” 湛子墨知道就算他否认,这些人也不会笔下留情,那么唯有似是而非的浅笑沉默着。没想到乔心言突然大声开口否认:“不是。” 原本要玩的暧昧含糊也被打破了,这个否认可没法撇清他和她的关系,只会让人看起来越发扑朔迷离。 一个机灵的记者看出二人的微妙,马上口风转变,拿起相机问道:“那二位能合张影吗?” 湛子墨刚想伸展开手自然娴熟地去揽过她的肩,没想到乔心言在这种场合也毫不给他一分面子,侧身一转,他的手扑了个空,难免有些许尴尬,但很快理平,不愠不怒地看着乔心言对众人冷冷地说:“不能。” 正在此时,室内响起宏亮淳厚的男声,众人纷纷转目望去,高台上湛楚非正衣冠整整满脸灿笑地高声说道:“今天我借用小叔的场地,向我的女朋友林夏抒小姐求婚。”说罢目光款款深情地望向台下错然表情的林夏抒。 众人一阵哗然,围在乔心言身边的记者也纷纷改变目标,全哄到湛楚非那边去。 湛子墨望向依旧一脸平静的乔心言,湛楚非会在今天的场合向林夏抒求婚,不是他意料之中的,可是楚非和林夏抒的感情走到今天,结婚也是水到渠成吧?所有的人都看着圆满结婚,也包括他,或者在他内心深处比谁都希望楚非和林夏抒有个美好的结局,而楚非也可以得到幸福。那么她呢?乔心言,她现在的心情也会如同面色般平静吗? 林夏抒甜蜜兴奋却又有些惴惴不安地被众人推到台上,在一群齐声哄闹中,还有湛楚非脉脉含情期盼的目光下,再一次不安地望向乔心言和湛子墨站在的位置,但最终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湛楚非在群众的鼓励和祝福下,幸福深情地吻向自己的准新娘。 乔心言顺手拿了杯酒杯,似掩饰地饮了一口,才发现是酒,眉梢动了动,放下酒杯,迎风走出了室外。 给读者的话: 豆豆上来加更,谢亲对豆的支持和喜欢,啥都不说了,加更加更! 第54章 暮空下的冰雹 湛子墨追了出去,跟在她三步远的距离,不快不慢地走着。 在这个春天的尾端却依旧摆脱不了寒冽的湿气,明明已近夏天,却依然凉风习习寒冽分明,乔心言穿着只是淡薄的礼服,身子不自禁地抖了抖,不知道冷的是心还是天气?望向阴沉沉的暮空,双手互相交叠环抱住自己的手臂。 湛子墨褪下自己的外套,从她身后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温暖的感觉挡住了冷风的侵袭,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清华味,还有淡淡的烟味,乔心言抬眼望向他,而这个他不再是那个曾经做过一样动作,给过她温暖的湛楚非,眼前这个人却是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的一切的湛子墨。 湛子墨不明白为什么她看他的目光总是这么幽怨含恨?因为他曾经毁了她的爱情吗?仅此而已吗? 乔心言浑身打了个冷颤,厌恶地褪下披在身上的外套,毫不客气地还给他,快步走远。 沉沉暮空突然“轰隆”一声惊雷响起,黑夜像破了一道口子龙光闪闪,乔心言惊了惊,更加快步地跑远。[.超多好看小说] 原本湛子墨想转身离开,在听到雷声时,看了看天,估计是要下雨了,再看穿着高跟鞋极力想从他眼前跑远的乔心言,提步追了上去。从身后拉住她的纤臂,乔心言还在极力挣扎,却被他奋力地拖拉过来,语气和形势都不容拒绝:“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你放开我,这不管你的事。” 任乔心言如何奋力挣扎抵抗,也抵不过湛子墨对她微施的力量,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要像强盗这般野蛮自说自话呢?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俯下头猛然地撕咬住他坚实的臂肉,下一秒加大力度地狠咬下去,即使隔着衬衫布料,也似能感觉到唇舌中的血腥味,他忍着痛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却是更紧地抓着她,随着她咬下去的力度,他抓着她的手也加大力,雷声依然轰隆隆地划破寂静的夜空,每一声都如震迫耳膜,震动人心。(.) 二人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直到天空中下起了冰雹,豆大的冰雹一下下有力地砸落在她们的身上,乔心言终于松动了口齿,湛子墨将她将她揽护在自己的臂弯下,用蛮力拖抱起乔心言,向躲雨的屋檐下走去。 冰雹越下越大,而且力度也越发厉害,一颗颗钝角冰雹砸落在脸上,一下下地生痛,他只是更紧地抱住在他肩窝下的乔心言,急步跑到安全地带,适才放开她。在确定她没有被砸伤后,摸上自己微微生疼的额头,乔心言狼狈地抬眼望向湛子墨,他的额头被砸破了一个伤口,少量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上的雨水滴流下来,乔心言没有多想找了块纸巾踮脚伸手去按住他流血的伤口,如此近的距离,近得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可以嗅闻到对方的气息,唯有这一刻她对他没有敌意,更没有恨意,湿发粘连在她的脖颈处,雨水滴露在她的睫毛上,点点水露像是从她肌肤上绽出来的水份,盈润的双唇依然紧抿着,下一秒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去擒吻住她的唇畔,乔心言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紧紧地禁锢住她纤瘦柔软的身体,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坚实的胸膛般。 又用手固定她不断摇晃的头,更加深入地吻下去,因为有前车之鉴,他没有将自己的舌头探进她的口腔深处,只是依连在她唇齿之间,浅湿的舌头划过她的牙龈,窃取那抹柔软的润甜,而后又霸道地擒住她的舌头,将它带入到自己的口腔内,反复辗转,吸吮。 尖硬的冰雹一下下敲打着旁边的玻璃窗,砸落在屋檐上,一浪高过一浪的巨雷宛若狮虎怒吼般惊心动魄。 直到二人都感觉无法呼吸,窒息得快要死掉,他才依依地放开她。 目光迷离地望着同样有些迷乱的乔心言,她的唇畔微微有些红肿,他的唇间依然留着她的香甜,令他欲罢不能。 适时,冰雹终于化为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比起刚才的那才暴风雨安静了许多。 适久,乔心言恢复清明,似水星眸更加愤恨地瞪他一眼,突然撕斯底里地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说罢她忿然地转身想离开,湛子墨立即拉住她,说道:“我送你回去。” 乔心言用力去打掉他紧抓不放的手,奋力想逃开他的魔掌,湛子墨突然冷着脸,弯身将她腾空横抱而起,乔心言用攥紧拳头一下下狠狠地砸落在他的肩上,他依然不放松地将她埋抱在自己怀里,走在雨中,尽量不让她打湿,雨水浸湿了他的白衬衣,那道深厉的牙印在几乎透明的白衬衣显露出狰狞的笑脸,乔心言毫不留情地埋下头,在他原来的牙印上再一次狠狠地咬下去,湛子墨立时皱起眉头,咬着牙依然抱着她快步向停车的位置走去,口腔里被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布满,她终于再一次松开了牙关,抬起眼幽幽水眸瞪望着他。 给读者的话: 嘻嘻,竟然有亲和我说辛苦了,哇,感动。豆豆实在不能保证每天四更,但今天尽量四更。 第五十五章 心照不宣 他也同样凝望着她,没有说话,坚毅的脸绷成一条直线,她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仔细地看过他的脸,他的眼睛她总是觉得很冷,没有一点温度,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双眼睛里有让她安定舒心的东西呢? 见她不再强烈反抗,湛子墨的脸稍霁,一下柔和下来,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将她抱进车厢里,拿了件后座上的干衣服,给她披上。(.) 乔心言安静地坐在他的车厢里,任由他送她到家门口,一路无语。 乔心言住的地方本来就是偏远城市的老交区,这里的房子也大多是旧式房子,又是夜间,很少有车辆来往。 湛子墨停下车,从后座上取来伞,再绕步撑伞为她打开车门,扶着她下车。这一次乔心言没有再反抗,也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从包里取出家门钥匙,打开门,原本他只是想把她安全送到家门口,没有妄想能进她的家。乔心言走进门,看了看门外的湛子墨,除了额头上被冰雹砸破的伤口,还有被她咬过的手臂,经过过雨水的浸泡,微着淡淡浓浓的血印。她咬着牙,没有及时关门,仿佛只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 湛子墨看了看乔心言,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跟着她走了进来。如同林夏抒所说,院子里种植各种草本植物,却唯独没有花。 湿嗒嗒的二人淌着水走进客厅,湛子墨环视一周,客厅清雅素淡,精致玲珑,却太过于安静,缺少一种热闹与生气。不似一个青春女孩该有的沉静。 乔心言先进了屋,警惕地反锁上自己的房门,换下湿透的衣服,适才走了出来。 湛子墨因为全身湿透,不敢坐沙发,只站着,闻声望向从房里走出来的乔心言,已经换上一身简便的居家衣,还有些湿嗒嗒的头发滴着水滴,披垂在她的肩头,溅湿她新换上的衣服。 乔心言目光轻扫一眼站在眼前的湛子墨,走向柜台拿出医药箱,放置在桌边,打开,取出棉花签,消毒药水之类的用品。 即使她不对他说一句话,但这些细微的动作让他的心一下觉得温暖而激动,他也不说话,走过去,坐在桌前的位置上。 乔心言从冰箱里找了二块冰块,帮他的额头冷敷,又用棉签仔细地帮他擦去旁边的血迹,他抬眸定定地凝望着她,她吐气如兰,清清淡淡的幽香伴着消毒水的味道竟也使他神魂梦荤。 处理好头上的伤口后,她用创口贴粘在伤口处,又看了看了他手臂上被她咬的伤口,拿出药箱里的碘酒,湛子墨配合地解开自己的衬衫,褪去一边的衣物,露出壮实古胴色的肌肉,乔心言低着头,细白的脸霎时染上层层红晕,湛子墨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唇角微微漾起一抹笑意。 乔心言没想到自己会咬得这么狠,斑斑血印,那二颗整齐的门牙印几乎已经陷入他的肌肉里,仿佛永不褪去的纹身般。眉心稍皱,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湿药水,轻轻擦拭着。他的目光移落从她皱起的眉黛间移落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轻声笑了笑,这怕是第一次被人咬吧!而且还是个女人。 湛子墨再扫视一周,心中狐疑,看了看专注工作的乔心言问道:“你的父母呢?”虽然他没有见过她的父母,那对传说中的“老乔,乔夫人。”应该也算“如雷贯耳”了吧!记得她第一次在他怀里,也是喊着“老乔”,第二次也是。 乔心言的手滞了滞,目光恢复清冷和淡漠,收拾桌上的医药费,淡冷地说道:“你走吧。” 第五十六章 湛子墨没想到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原来的抗拒和冷漠,不免心中有些黯然失意,套进另一只裸露的袖子,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衣扣子,眼神依然不忘盯视着乔心言。(.好看的小说) 即使不用正眼看他,也能感觉到他烫人又似在探索询问的目光,立即转过身,将医药箱搁置在原来的柜位上。 湛子墨慢慢地起身,看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始终无语,躇踌之间还是转身离开。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下得越发大了,乔心言把他的伞递给他,他看了一眼乔心言的脸,伸手去接,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指,突然想伸手握住,她却迅速逃开,眼睛也不再看他一眼,只是望向外面如倾盆大雨的雨景。 湛子墨终于什么都没有握住,只拿住可有可无的一把伞,撑起伞走向院子,乔心言也另撑了一把伞,跟在他的身后,等他走出大门,她反手去关锁门,他在门槛边滞足,望着红伞下的乔心言,浅红的伞映衬她的脸越发娇艳动人,他凝望她几秒,最后声音稍柔和地说道:“刚才淋了雨,等下煮杯生羔茶喝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抬眼看他,只是垂着眸,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他的凝望。 湛子墨在车里依然坐了很久,燃曼了一支烟又一支烟,启动了雨刮器,不断地反反复复地刮着前面的挡风玻璃,然而在一次次滂沱大雨的淋刷下,前面的视线依然模糊不定,看不清,分不明。 湛子墨的头靠在椅位上,手指夹着燃烧的香烟,不知何时烟已经燃烧至烟头,不小心地烫到了手,他赶紧将烟头灭了,看了看自己被烫伤的手指,又摸了摸了被他咬伤的手臂,反光镜中又看到自己的额头被整齐地贴好创口贴,自嘲地笑了笑。长这么大,估计今天是受伤次数最多的一次吧!所谓的意外连连,大概也就如此吧!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有多少次为她失控?为她做反常的举动?为什么她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揪起他的心,激起他的火? 他抚了抚头上的创口贴,想起方才她放下警惕,放下抗拒,为他专注地处理伤口,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陌生的温暖,带着些许甜蜜的回味,唇角不自禁地绽开一抹微微笑意。 看到她房间里的灯熄灭,他才驱车回家。 乔心言坐在床沿边,双腿曲起,环抱住,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透过窗口的一角看到他的车缓缓开走。 习惯在深夜无眠,打开电视,偌大的电视屏幕上不断地回放着那张灿烂在阳光下的笑脸,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是同一个自己,为什么幕前幕后却是如此截然不同? 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这个人已经习惯在镜头前恣意歌唱,欢乐,而又谁能懂心中的那片苍凉,那潭死水。 谁的寂寞覆我华裳,谁的华裳覆我肩膀? 而另一边的湛子墨也同样无眠,打开着电视,看着镜头前乔心言的笑脸,眸波轻轻流转,千缕光晕打在细致无暇的脸上,随着音乐的轻快流畅,轻盈的身形翩然而舞,宛如春天般的精灵。 可是关掉镜头,似乎也关掉了她所有的快乐,或许那些快乐只是她刻意的表现而已。难道她也已经学会了如何演戏吗? 给读者的话: 么么,原来是同一个人呀,豆豆窘,亲们注册一个gg号分别有名,那多好呀!第三更,等下来第四更!先爬下去了 第五十七章 真相 湛子墨端坐在办公室,作沉思状。(.)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无法琢磨透,找不到答案。 想了想拿起电话搜索到,拨通出去,电话在几声嘟嘟后立刻接起,湛子墨撑手揉揉太阳穴,说道:“胡律师,帮我查两个人。” “湛总,你说,什么人?” 湛子墨想了想,对于她父母的姓名他是不得而知的,便说道:“乔心言的父母。” 胡律师一直是gx公司的代理律师,私底下和湛总的关系也非浅,湛子墨若让他亲自查的事自然不可能怠慢,而且律师向来有职业操守,对于案子无关的事情不会多问。 “我现在就去查,明天给湛总资料。”查个人资料档案并不难,胡律师自信地说道。 湛子墨说了谢谢,挂上电话。也许这不是最好的方式,可却是个最快捷的途径。 在乔心言精神恍惚地搭上长途火车时,电话突然响了,乔心言恍恍然然地接起,听着电话那端传来温柔轻和的声音:“心言。” “嗯,哥。”乔心言乖乖应和着。 “心言,你没事吧?”乔远换了个手拿电话,紧张地问道。 乔心言低低回道:“没事。” 乔心仍然担心紧张,又深感愧疚与无奈:“心言,对不起,不能来陪你。公司的事太多,你要答应哥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忙完这段,一定过去找你。” “嗯,我一定好好的。哥,公司怎么样了?”她知道乔远一直是最疼她的,这次没陪她一起回国,甚至她回来这么久,他却一直迟迟没回来找他,那么说明公司很严重,而不是乔远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忙而已。 乔远哑声笑了笑,尽管连续几夜都没有安睡,听到她的声音似安心快乐了几分,轻松地笑谑道:“心言,小时候你不是老说哥是咸蛋超人吗?哥的事一定会处理得很好的。倒是你,心言,你知道哥最放不下的是你。明天就是…,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哥,我真的没事。”乔心言抱着简单的行李,坐在火车上。 清亮的广播声音清晰地传入乔远的耳朵,乔远的心越发担忧紧张起来,仿佛被揪成一团乱麻,“心言,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 乔心言坚定道:“哥,我真的没事。我想去,我做好准备了。” 即使隔着地球的两端,也似能看到她垂着头,咬着牙关,坚毅不屈的小脸,每当这时,他不得不向她倔服投降,“好吧,但你要答应哥,要随时跟我保持联系,什么事要给我打电话,好吗?” “好。”乔心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挂断电话,火车开始启动,她坐的是最破旧最古老的列车,随着“呜呜”笛鸣声,咔嚓咔嚓地启动开驶,就好像很多年前老乔爸爸,妈妈带着她去乡下祖房子度假也是坐这样的火车,这里有她回忆的味道。 车厢外树木葱葱,偶有几处民房,到了一个站点靠站停下,会有乘列员温柔的声音响起,小时候她坐在爸爸妈妈的中间,总是伊呀伊呀地学习着乘列员温柔亲切的声音,立志以后也要做一名漂亮的乘列员。 妈妈总说她没出息,而老乔爸爸会捏捏她的小红鼻子,说:“我们囡囡长大了无论做什么,都一定是最好的。” 神思游离间,乔心言的脸上荡漾起一抹轻柔恬然的笑意,撑着手依然望着窗外,任那些甜蜜幸福的回忆浮上心头。 分割线 湛子墨想过几种可能,比如她的父母移民国外;比如告老回乡;又比如只是乔心言想独立生活而已。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答案。 胡律师调出二年多前的车祸档案,难过地叹息道:“据当年事故处理员分析,驾驶员也就是乔父,看到前面的大货车,在要相撞的危急之时,猛向左打了方向盘,更多原因可能是顾及坐在副驾座和后座的妻女,后来车子撞上了旁边的墙面,而后座的乔母可能也是为了保护女儿,身体向前座扑去,结果在车子强烈碰撞时,整个身体从前挡风玻璃飞了出去,乔母是当场死亡的,而且死得比较惨烈。这是当年车祸后的照片。” 胡律师递过来,湛子墨皱着眉,拿起照片,尽管照片上的现场已经处理过,但那滩滩血迹还有面目全非的车形,脑子里很快勾勒出惨不忍睹的血淋淋画面。 想起她胸口上那道深长的伤疤,她脸上那种浓浓的散不去的忧郁伤感,她眼里的空洞幽恨,原来她的父母…原来她曾经受过这样刻骨悲痛。 湛子墨感觉他的心被强烈地撕扯着,这二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湛子墨看了看照片上的日期,混乱间突然恢复清明,重拿起照片,不可思议地仔细端看,6月8日,6月8日,大脑不定地翻转,又停滞,怎么会是这一天?二年前的这一天,怎么会是这一天? “今天几号?”湛子墨突然面色紧张地问道。 胡律师惊讶地看着一向理智冷静的湛子墨何时有过这样的反常激动时候,傻愣地回答:“6月8号。” 6月8号?就是今天?湛子墨腾地从椅位上站起来,因为太急,膝盖撞到了桌脚,随手拿起桌上的档案,急冲冲地走出办公室。 胡律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还是原来的湛总吗?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第四更送到,快六千字,太不容易了。夸下豆豆吧,嘻嘻!看到亲们的留言支持,码字特带劲,再爬下去码字 第五十八章 墓地 湛子墨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汗涔,脚步下的油门不自禁地踩紧,连续六个小时的驾驶,此时暮色沉谒,开往桐镇的高速公路只有稀疏的几许车辆而已。 来桐镇前他去了她的家,去了她的公司,甚至连乔家以前住的别墅也去了,依然是杳无音讯。关了所有的电话,封闭了所有的信息,那么她会去哪里?在这样一个最沉痛的日子,她会去哪里?唯一的可能她去了桐镇,她父亲的故乡,听说他们的墓是建在那里,那么她是去那里了吗?一个人吗? 湛子墨觉得自己的脑子处在极度混乱与紧张中,此时唯一的信念就是他要找到她,他要在她身边,即使她依然恨他,怨他,仇视他,打他骂他,他也一定要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无弹窗广告) 等他开到桐镇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不过是相隔短短的距离,桐镇的雨下得很大,重重的雨点不断地拍打着车窗,湛子墨打开车门,雨水一下倾覆过来,溅了一身,脚下有块凹地,灯光幽暗,湛子墨没有留意,一下踩在水滩上,也顾不着这些,向墓地走去。 下车时太匆忙,没有打伞,湛子墨环视四周或新或旧的墓碑,阴冷的风伴着磅礴大雨,犹如一声声凄厉厉的哀嚎,在这样的黑风夜雨下,又是自古传言的鬼魂之地,连他一个堂堂男儿也不免打了个寒战,想乔心言一个如此柔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怎么会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呢?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不能放弃在她每一个可能去的地方寻找她。(.) 因为墓地里只有少许几盏冥灯照耀,幽幽的,看起来诡异不定,湛子墨淋着雨困难地在偌大的墓地里搜寻。他想就算没有在这里没有找到她,至少也要找到她父母的墓碑,即使没有资格,即使与事无补,也要在他们的碑前深鞠一躬。 远远地,湛子墨看见不远处幽幽的清灯下,有一个身影蜷缩着,心一下被揪紧,慢慢地走近,定神看去,这个是人吗?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流浪猫般,浑身湿透,头靠在墓碑上,湿发遮住了她的脸上,乍一看,真的如午夜幽魂般惊魄人心。 湛子墨加大脚步,几乎是冲跑过去,蹲下身,伸出略略颤抖的手指拨开依连在她脸上的几缕头发,她的目光空洞得毫无生气,就好像这张毫无血色的脸,浑身淌水的身体细细颤抖着,他终于明白有一种痛叫作撕心裂肺,叫作痛入骨髓。抱起她软绵无力的身体,她没有一丝反抗,或许她根本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她那么轻,身体毫无力度,像一个布娃娃般。 湛子墨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润了,咸咸涩涩的,却不知是雨还是泪?她这样在这里已经多久了?如果他不来,她是不是要在这里呆一夜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 只是更紧地抱着她,一步步小心地走下台阶,一个不稳,脚下踉跄了一步,少走了一个阶梯,曲腿倒下地时,他依然紧紧地抱着她,而自己则重重地摊坐在地上,她仿佛昏睡过去的小猫,丝毫没有被惊动。他依然抱着她,吃力的站起来,突然觉得左腿疼痛难忍,颓废地又摊坐在地,她依然没有动,雨下得越来越大,雨点溅落在她浑身湿透的身上,他紧了紧怀抱,将她抱得更紧些,咬着牙忍痛站起来,艰难地一步步走到停车处,打开车门,将她抱进去。 给读者的话: 豆豆狂感动中,为了亲们的等待,出门前先爬上来更新 第五十九章 无眠一夜 湛子墨在最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让服务员送来两身干净的换洗衣服,原本湛子墨只是想摇醒她,可乔心言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瑟瑟发抖。 没有办法,他怕再这样下去她会发烧会感冒,伸手去解开她衣服的扣子,他皱了皱眉,她的皮肤不知道在水里浸泡了多久,水份微微吸干,终于褪尽她的衣裳,他的手温柔心疼地划过她胸前靠近心脏位置的那道深长的伤疤,心痛地将她搂在怀里,俯下头去轻吻她的伤痕,感觉到她冰凉的身体,担忧地用自己的额头轻触她的额际,微微有些发烫。 梦呓中,乔心言颤颤发抖着,嘴里轻轻呢喃,湛子墨俯下头仔细去听,并不能十分清晰地听出她在说:“冷,冷,老乔,冷。” 湛子墨立刻用浴巾裹住她裸裎的身体,抱她到床上,为她掖好被褥,刚想去浴室换下自己的湿衣服,却听到她依然全身颤抖,喊着:“冷,冷。” 湛子墨担忧地去抚上她的额头,似乎越发烫了,他拨通酒店的内线电话,叫服务员送了退烧药,倒来水,用汤勺小心地将药递送进她的嘴里,她像个不听话的孩子,将药吐了出来,几次喂药失败后,湛子墨索性将药先吞进自己的嘴里,含着水俯身将苦涩的药慢慢过渡到她的口腔,在她没有乖乖咽下药时,他的嘴一直堵着她的唇,不让她有吐出来的可能。 服完药她依然迷迷糊糊地喊冷,湛子墨起身翻出橱柜里所有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然而她依然蜷缩着,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喊着冷。 湛子墨褪去自己身上的湿衣服,钻进被窝处,拥抱住她滚烫的身体,可她竟然还在喊着冷。六月天,被几条被子这样压着,湛子墨很快觉得燥热难耐,怀里的乔心言在迷迷糊糊中,一直往他的怀里钻,细长的双腿像个小妖精般缠绕盘膝在他的腰处,头枕睡在他的肩坎,小脸贴着他心脏的位置。 湛子墨腾出另一只手,不时地摸她的额头,幸好她的烧正在一点点地减退,他还自由的手从她的额头滑落至她的脸上,轻轻摩娑着,她的脸上没有泪痕,他想起六年前的那个醒来的早上,她含着泪眼瞪着她。想起三年前他对她命令道:“over。”她也是用委屈的盈盈水眸说no。当她知道他运用了手中的权力动了她父亲的公司时,她气愤地闯进他的办公室,找他理论。每一次她都这么有情绪,不管是委屈还是气愤,每一个表情都真实无误地写在她的脸上。 可是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她始终是漠然淡薄得没有一点波澜,偶尔面对镜头虽笑却也只是浅浮在脸上的浮影,目光再也没有像以前那般清澈,可是每一次看见他,她的眸光里那一丝幽怨,让他的心再一次地揪紧难受。紧紧地抱着她,嘴里喃喃自语:“心言,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夜,他依旧一夜无眠,在配合她的睡姿同时,时时刻刻都留意她的烧是否退了?乔心言被身上盖的厚沉的棉被捂得透不过气了,不安份地伸出手,湛子墨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的烧已经完全退了,再摸了摸她的背梁,全是汗液,捂了一夜,出了汗,应该没事了。撑起身拿掉盖在他们身上的几床被子,只留一床薄被还披盖在身上,因为湛子墨刚起身,乔心言觉得被抽离了枕头,微微惊醒,睁开眼,看见眼前的湛子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湛子墨也见她醒来,回头凝视她,四目在如此近的焦距中无限地扩大,湛子墨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这一次即使她再打他,再咬他,再踢他,他也不会再反抗。相反,他更希望她能打他,能骂他,这样至少说明她还有力气,还有情绪。 乔心言低头看了看薄被下自己的裸裎的身体,再看了看撑着身裸露着上半身的湛子墨,她记得昨天她去了墓地,她看到了老乔爸爸,还有妈妈,她好像梦到他和老乔在下飞行棋,她的妈妈系着围裙,嗔骂他们是对活宝。她的唇角甜甜地浮起一丝微笑,目光像是望着他,又不像是望着他,问道:“我们来飞行棋好吗?” 湛子墨拧眉望着她,一阵发虚害怕,心口突被钝器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双手抚握住乔心言的肩膀,也不管彼此裸裎的半身,紧张地唤道:“心言。” 后者依然迷茫而甜蜜地不愿醒来,向他半撒娇道:“我们来飞行棋好不好?” 在这样一双企求期盼的盈盈水眸下,他没办法再说不,唯有重重地点头,说好。 湛子墨担忧地再望望她,起身穿上衣服,又将阳台上昨天服务员送来的干净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她的床边,再看看她,适时地背过身去。 乔心言默默地穿好衣服,跳下床,湛子墨转过身来,看着焕然一新的乔心言,脸上浮出一抹如朝阳般的浅浅红晕,他的目光随着他的心也慢慢柔和下来,柔声问道:“那我现在去买飞行棋好吗?” 乔心言摇摇头,小脸虽恍惚着,却坚定不倔:“我想回家。” 第六十章 回家 湛子墨在来前就查过乔心言父亲的老家地址,而且在去墓地前就先在家里找过,他心里是希望心言能够平安无事地在家,而不是深夜冒着雨在墓地里。想到这里,他的心痛了痛。 熟练地在七拐八弯的胡同里顺利地找到乔心言的老家,看得出那是个经历过一些年代的老房子,斑驳不堪的墙面上爬满了绿色青苔,还有些裸露的砖瓦已经裂开了口子。 乔心言踩着石砖阶梯,一步步地走上楼去,手轻轻地拂过墙面上,桌面上,玻璃上的厚厚尘土。在她出生前,父母就已经在湖城安居乐业,但每年暑假都会带心言下乡来避暑。 因为长年无人居住也无人清理,加上南方气候的潮湿,这幢具有年代的房子散发着浓重的霉味。湛子墨走到窗边,打开屋里所有门窗,经过昨夜雨水洗涤,屋后的院子种满了郁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凉风习习,无比清新舒怡。 乔心言在一面斑驳的墙面上伸手轻轻抚摸那几道深深镌刻上去的刀痕,从底到高,每一道刀痕旁边都注着年岁,那是乔爸爸为她刻下的成长的阶梯,每一年的夏天他们来这里,乔爸爸第一件事就抓着乔心言量身高,然后认真地在旁边注明年岁。十三岁到十四岁那年,她是长得最快的一年,那一年,乔爸爸笑着说:“看,咱们家囡囡再过几年都要超过爸爸了。” 然后母亲就会嗔笑着说:“高过你那还不变竹杆了吗?女孩子要那么高干马?比我高就行了。” 湛子墨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的目光陷入沉思,带着轻荡的笑意,再看看这些成长的痕迹,一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展现在眼前,她曾经有个多快乐幸福的家,可是却因为他的不小心,因为他的无意毁掉了她的美满幸福的家庭。心口被狠狠地划破,一阵阵地刺疼。 乔心言走到陈旧的木橱边,打开橱柜,木制橱门发出并不好听的“吱呀”声响,乔心言微蹲下身,准确地找到搁在柜格里的飞行棋。 湛子墨找了块布擦了擦桌椅,二人对座而坐,小心地摊开薄弱的棋图,分别分派两队。每一次抛到六六宝时,乔心言都会会心地一笑,仿佛一个容易满足的小孩。 湛子墨开始怀疑他与那些六六宝完全绝缘,每次乔心言的红蓝两队已经凯旋而归,他的黄绿两队不是被打得片甲不留就是刚刚孵出的小鸡,连输几盘之后,他抬头看了看天,这六月的天还真是孩子的脸,昨天还是滂沱大雨,今天已经是彩霞满天的艳阳日,看这当头的日火,应该是晌午了吧! 乔心言也侧头望向窗外,这幛房子虽是二层楼,但楼层并不高,院前的梨树已经升长到二楼的窗口前,在阳光的照射下,斑驳的树影光缕反射在手背上,仿佛一握手便能握住那些阳光。 给读者的话: 豆豆相当心软,一看这么多亲催更,就忍不住上来加更一章,希望大家不要骂豆豆蜗牛速度,另外豆无耻地求下分,求下砖,再次爬走 第六十一章 分梨 乔心言站起来,欣喜地看到梨树上几个青梨已经提前成熟了。走出屋外,金灿灿的阳光照拂在身上,一身暖洋,乔心言用手挡住阳光,看着阳光下灿灿的梨头高悬在树枝上,湛子墨一直跟着她走出屋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硕大的梨头结在树叉上,十分诱人。 湛子墨有些跛脚地走过去,解开衬衫的袖口,捋起袖腕,一跃而上第一个树叉,但那只早熟的梨头高高悬在枝叉上,没有梯子几乎是不可能采摘到,乔心言听父亲说过这棵老梨树比她的年龄还要长,在乔心言从小的印象,就觉得这棵梨树非凡的高。她没想到他会突然爬上树。 湛子墨俯下头望了望站在树下抬头仰望的乔心言,自从早上醒来,她说:“我们来飞行棋好吗?”然后他带着她来到这里,她的家,他们一起下了一早上的飞行棋,但她却始终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刚才他看到她望着树头上悬挂着的梨,眼里流露难得的欣喜和期盼,他就想无论多难他都要帮她得到。 乔心言用手掌挡住强烈的阳光,在斑驳的树影下,他高高站在树枝上,俯望着她,却没有以前那种冷睨一切的倨傲,却透露着一种自信的承诺,是阳光也温暖了他的冷眸吗?这样的目光竟让她依依地感觉安定与温暖。 湛子墨爬得越来越高,好几次险些滑下来,她在下面看得心惊胆战,想喊他下来,但始终只是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不是因为她真的稀罕这只梨,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跟他去说话? 越往高处,树枝就越薄弱,根本无法承重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湛子墨开始在上面摇摇欲坠般,乔心言终于仰头对他喊道:“你快下来。” 湛子墨抓住树枝,向下望去,因为距离的遥远,站在下面的乔心言看起来越发娇小玲珑,他的唇角漾开一抹笑,似受了某种鼓舞般,再往上爬了一格,伸手只差一点就能够住那颗梨,他一手板住树枝,身子向前倾去,还是只差一点,再远一点,再远一点,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要失重跌下去,幸好他及时采摘到了梨,又立刻抱住了树枝,他在手中小心地握紧梨,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他也会有为了一个女孩子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没想到他十几岁时都不会去做的事,却过了而立之年后去为一个女孩子做这样外人看起来有些可笑冲动的事。 湛子墨没有恐高症,不然准头晕眼花,一头哉地。他小心地将梨放在裤袋里,双手攀附着下树,直到看到他安全落地,乔心言悬着的心也随之落了地。 湛子墨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喜悦,从裤袋里掏出梨递给她,乔心言看了看他温煦的笑意,那汩汩流情的眸光,有一阵的恍惚,他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次清醒地看到他,是在那天早上,他鄙夷不耐烦的目光对她冷然一瞥,龙飞凤舞地开出一张同样冰冷侮辱的支票;她恨他夺去她的童真,又侮辱她的尊严。第二次见到他,他是湛楚非的叔叔,即使他已经认出了她,但依然镇定自若,冷眼旁观她的无奈与恐慌;第三次他依然用卑劣的手段威胁她;那一次是唯一一次她主动去找他,她想质问他,凭什么对她犯下错误码之后依然可以理直气壮地运用权谋去伤害她的家人,可是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如果一切的悲剧都能预料,那么打死她那天晚上也不会去找他理论,那么爸爸和妈妈就不会…… 湛子墨依然伸着手保持着递送梨的姿势,看起来样子有些傻愣,他的目光静静凝视着她,看着她的眼睛从迷茫到恐慌,到悔恨,到幽怨,他知道她又想起了她的父母,可是无论多么难过,多么心痛,他却再也没看到她哭过…,唯一的一次还是在梦里… 湛子墨解下自己的钥匙扣,有一把精致的瑞士小刀,小心认真地削着梨,因为梨头太大,他下意识地想对切,想起老人的话,“分梨分离,梨是万万不能分的。”原本他是不信这些毫无根据的谬论,但今天他在准备切下梨时停下了,而是将整个梨递给乔心言,汁水滴露在他的掌心里,他举伸着手,顺势流进他的手腕上,乔心言看到他的衬衫被树叉划破了,皮肤略有些血痕,在阳光下清晰分明。 心里略有些内疚,接过可口的梨,坐在一边咬了一口,十分可口清甜,就好像曾经老乔爸爸摘来的那种味道。乔心言向他伸了伸手,示意要他的刀,湛子墨递给她,她刚想切下梨,他握住她的手,暖暖微微汗涔的手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她抬头看了看他,他也正好看着她,他对她说:“我不要,你吃吧。” 乔心言停下分梨的动作,她又怎么会不知分梨的含义,以前爸爸妈妈从来不许她切梨,尤其对分,可是她和他,怕什么呢?他们根本没有交集,也不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即使曾经有过也不过稍纵即逝。 她只想离他远远的,走出他的世界很远的地方。她知道那一切只是意外,可是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如果没有他,如果多年前那一晚的错误,她和楚非本就是一对璧人,又何来他的从中作梗?那么她的父母也不会因此而……他就是那个错误的源头,所有悲剧的起始者。 湛子墨望着她的眼睛流露出的那丝悲怨与疏离,让他微微寒心,略带细细密密的疼痛,如果真有“分梨(离)”之说,他想她应该是想切下去的吧!从此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牵连,哪怕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 第六十二章 买菜 不知道在院子里坐了多久,乔心言看着院前的花草树木,那些曾经娇艳欲滴的花儿,经过季节的替换,而且这些年无人照拂打理,已经全数凋零残谢。唯有那些滋长的树,还有那些莺飞的草长,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地滋长着。 还有以前她和乔远一起种下的向日葵,还顽强地向着太阳的方向迎笑着。就像她的乔远哥哥,在她生命低谷期,像阳光般照耀着她。她想起现在自己住的院子,这也是乔远哥哥精心安排的吧!乔心言感觉有一丝温暖,至少在这个世上,她还有唯一的亲人,她的乔远哥哥。 此时日影渐入西落,原本热火的日光渐渐变成一团红日,朝着西边的方向直视那团红日,美好得令人恋恋不舍。 湛子墨站在她的旁边,想起来几乎整整一天,他们只吃了些干粮,也没有正经吃过一餐,便说道:“我去买点吃的。” 说着艰难地迈开脚步,拐伤的左脚撑力还有些疼痛,似乎越发疼了,可能刚才从树上跳下来时又太用力,将韧带再一次地拉伤。乔心言这才注意到他的左脚有些跛,是受伤了吗?说道:“我去买吧。” 说着提步先走出了屋子,湛子墨有些吃力地跟上她,那句“我跟你一起去。”在她淡然转身后快速脚步中也被吞了回去,只是加紧脚步跟着她。(.) 乔心言感觉到他在身后一瘸一拐地跟着,稍稍放慢了脚步,湛子墨有些欣喜地追上她,与她并肩走着,几乎一天了,他们似乎都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却在很多方面达成一种默契。 乔心言这二年爱上做菜的过程,几乎每天她都要为自己做上一桌子好菜,即使有时候忙乎了半天,却没有心情吃,她也依然享受做菜过程时的忙碌和成就感。今天也不例外,她来的是菜场,买的都是生食。 乔心言精心地挑选每一样菜,她知道什么样的肉最鲜嫩,什么的蔬菜最新鲜,什么样的萝萝卜最好吃。湛子墨一直在一边陪着她选,照着她选中的标准,也认真地精挑细选。 拎着满筐的菜篮子,二人即使没有肢体上的亲密,也没有言语间的笑谈,可是这样平淡地买菜,又一起回家,任谁看来都是一对平常夫妻,只是这对夫妻在一群农妇与工民们中间显得如此亮眼夺目。也怪不得在挑选茄子时,好玩笑的老板娘堆着满脸肥肉笑咪咪地看着二人,又对乔心言主说道:“小娘好福气呀,看你老公多细心,还帮着一起选菜呢,人长得又帅。” 湛子墨与乔心言二人互看一眼,又迅速别开眼,湛子墨对老板笑笑,乔心言依然低垂着认真地选茄子,老板娘更豪爽地笑道:“哟!小娘子还害羞呢!新婚夫妻吧!这年头新婚夫妻都比我们那会儿十年夫妻混得熟,没结婚哪个不是…害羞得还真少见。”老板娘毫无隐患地自说自话,虽没有当众说不堪字眼,但实质意思已经很显露明白了。 湛子墨偷眼看了看乔心言,细白的脸上泛上一丝红色,显得局促尴尬,他拎起挑选好的茄子,递给老板娘,让她称了斤两,忙拉着乔心言离开了摊位。 有胖嗓子之称的老板娘还在身后带着越剧的腔调高唱道:“小媳妇,小相公,新婚美满幸福呀!” 第六十三章 宁静 重回到家时,西边的红日已经垂落,只露出二分之一的笑脸。(.无弹窗广告)乔心言拎着一袋稍轻的青菜走进厨房,而湛子墨手里拎的一袋都是偏重的食物,比如大米,萝卜,这是他一直坚持要负担的。 乔心言将一袋菜放置在灶桌上,从菜篮子中取出一袋冰块,拿在手中,转身看了看他的脚,对他说道:“你坐下来吧。” 湛子墨惊讶地看着她手中的冰块,乍露喜色的目光柔柔地望住她,他不知道她何时弄的冰块,在刚才买鱼时,她站在一边,他以为她只不过是闻不了鱼腥味,却没有想到她原来是在搞冰块,而为的是要为他扭伤的脚冷敷。 湛子墨坐下来,刚想说:自己来吧。乔心言已经蹲下身,解开他的鞋带,脱下他的鞋子,湛子墨微有些尴尬,俯下身去阻止她去脱袜子的动作,乔心言看了看他挡住的手,又抬头望了望他,即使她不说话,湛子墨也觉得这双眼睛里有他拗不过的倔强,只能向她投降折服,就好像现在,或者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对她没有办法了,这是他唯一一次对女人的无可奈何,弃械投降。 湛子墨任由她褪下他的袜子,他的整个脚面完全浮肿,他看她微微蹙眉,好像几天前,她也是这么认真专注地处理他的伤口。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向来不容易受伤的自己竟然在短短的三天内三番五次地受伤?而要一个女人为他这样处理伤口?可感觉是如此温馨,带着淡淡的幸福感。 即使不用语言交流,他们也配合得很好。这一点在整个做菜过程中展现得异常清楚。比如她洗菜、择菜,切菜时,他会先炒一盘简单的菜。等她用灶炒菜时,他会在准备好下一道要做的菜。 在两个人默契的明细分工下,很快一桌可口香气溢人的饭菜展列在饭桌上。两人在古老的四方桌上对面而坐,湛子墨夹一块自制的鸡翅在她的饭碗里,他记得她最喜欢吃母亲做的秘制烤翅,虽然在这点上,他没到火候,远及不上母亲做的味道,可是那也是他用心为她做的。 乔心言没有抬眸看他,只是夹起碗中的鸡翅,咬了一口,自然没有湛奶奶的“味道”,而且她也已经忘了湛奶奶做的菜的味道。是不是真有她曾经说的那么好吃?其实无论再美味的食物,也要带着幸福去品尝,那才是完美一餐。那时候的乔心言是幸福快乐的。可是现在,她已经再也品尝不到幸福的味道了。 湛子墨有些期盼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吃着鸡翅,双眉轻轻一蹙,又恢复淡然宁静。 离开桐镇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湛子墨稳稳地开着车,即使公路边少有车辆行驶,他的车一直保持着匀速行驶。驶上高速时,他也只是稍加大油门,看了看车上的时间表,已经是入夜时分,又转头看了看乔心言,原本想叫她可以在车里睡躺一会儿,估计到湖城还需要五个小时。 可是乔心言却一刻也不放松地睁着眼紧张地望着前面,毫无睡意,在路边灯光的照射上,他看到她额间渗冒出的细微的汗珠。她是想起那个车祸了吗?所以才如此紧张? 湛子墨在心底轻叹一声,腾出右手,伸过去握住她微微汗渗的手掌,乔心言适时清醒过来,挣脱开他温湿的大掌,侧头望向窗外。 足足长达几个小时的路程,乔心言一直紧抿着唇,有几次湛子墨动了动嘴,却始终没有说什么,在局狭的空间里,唯有那舒情溢淌的音乐伴着习习凉风给人带来舒快,轻松。 终于到了湖城,湛子墨在开往乔心言家的那段路,极其缓慢拉拖,她也不催,安份地坐在他的车上,依然无语。 到了乔心言的家门口,乔心言打开车门,下了车,湛子墨也适时下了车,跟在她的身后,乔心言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走了进去,又转身关门,湛子墨在她隔绝门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心言,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他在心底说过一千次,但亲口说出来觉得是如此薄弱,轻浮得没有一点分量。 乔心言透过还未关闭上的大门,望着他晦暗不明的眸子,似沉痛懊恼的神情,对不起?指什么?指他在她十七那年还是为后来的专横与独断?不管他是有意或者无心,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少对错,她在这个故事里失去了最爱最爱的父母。所有的对不起都已经与事无补了。 乔心言缓缓关闭上大门,把他的似痛似悔,似恨,似爱的目光统统隔绝与世。 来湖城,她只是想感受父母亲的味道,想寻找那些一起踏过的足迹,那些美好的幸福回忆。她从来没想过再和他,或者说姓湛的任何人纠扯在一起,可原来世间如此渺小,兜兜转转,却还是遇上。 也许是时候离开了,永远地离开这里。 第六十四章 湛子墨 湛子墨在半夜回了家,此时湛家人都已休息入睡,之所以没有回自己的住处,是因为他的别墅离城市更加偏远,所谓的真正半山腰上。(.)所以游思再三还是回湛家好好休息一夜再说,经过昨晚和今天的折腾,身子疲乏不堪。 悄声地潜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浴室,任温凉的清水在他身上自上冲刷而下,他想起昨天晚上当他的手轻拂过她心口上的那道伤痕,直到现在还在他的眼前不定地盘旋,挥之不去,除此之外,他还看到她的手腕上还有几道细密修长的刀伤,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但细致一看,却是这般触目惊心,那像是锋利的刀片轻轻划过的痕迹,她真的做过什么…他不敢再想。 明明已经倦意深浓,躺在床上却依然无眠。双手交叉搁压在自己的头下,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他的生活,他的轨道,他的航船,什么时候如此混乱得连方向和目的地都搞不清楚… 分割线 清晨,湛子墨洗漱穿戴好,下楼,意外地发现今天一家人全都到齐,个个笑意盈盈地吃着早饭。 他的母亲高位而座,抬头望了眼正顺梯走下来的湛子墨,脸上的笑还未敛去,但对他依然是严厉神色:“早上他们说看到你的车了,我还不信呢?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湛子墨走了过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佣人已经为他递送上另一份新的早餐,他永远是这么绅士地说谢谢,而后又正视他的母亲,轻描淡写地说道:“昨晚回来得有些晚了。” 坐在一边的湛楚非调皮地凑近湛子墨压低声音笑道:“小叔,你惨了,奶奶知道你不是昨天晚上回来的,而是今天早上二点多才到家的。还有你和那个女明星的事,奶奶看了报纸很不高兴。” 湛子墨不动声色,他早应该想到他和乔心言扑朔迷离的关系自然会被娱乐媒体大肆喧染,何足以惧呢? 现在他连自己的心都没搞清楚,又如何回应?或者对他的母亲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叫乔心言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和她有任何纠扯。他发现对于这样的承诺他越来越没有办法实行了。 看气氛不对,湛楚非的母亲立刻打圆场,笑逐颜开道:“妈,不是刚在说楚非的订婚宴吗?怎么样?决定在哪天了吗?” 湛子墨微微惊了惊,订婚宴?要这么快吗?目光扫一眼低眸娇羞的林夏抒,又看一眼一脸幸福灿笑的湛楚非,无论在哪一个角度,他们都是十分般配的一对璧人,只是这样仓促地将这对或对或错的二人永远地绑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医生也说过湛楚非也许会在某个突然的章断,一闪之间恢复所有的记忆,那一天真的会来吗?那所有的人都会是怎样的天翻地覆?或许不会那么糟,湛子墨有些茫然地望着此时一脸幸福的湛楚非,或许在潜意识里,楚非是真的爱林夏抒的!虽然自己一向不喜欢林夏抒,在他看来,林夏抒过于聪明,甚至聪明地算计到他头上。可是不管怎么样,楚非和林夏抒,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对了,夏抒,我让李鹏做我伴郎。你的伴娘选好了吗?。”湛楚非兴奋地说道。 林夏抒微微惊了惊,摇了摇头。 湛楚非开心地提议道:“要不就你那个同学吧,叫什么乔心言吧!又是小叔公司的人,又有名气,当时也能为我们婚宴增添几分色彩。” 全家人无不咽喉呛口的,倒是湛子凡先冷静,带着笑谑的口气说道:“那个乔小姐既然是明星,出场费自然高,就不掏这冤枉钱了,再说既然是你们俩的订婚宴,总不能让旁人把你们俩的风头会抢去了吧!” 除了湛楚非如此爽朗地笑,众人都附笑得有些僵硬,不自在,湛楚非宠爱地看了看林夏抒,目光汩汩深情,带着几分玩味却是真情实意地说道:“在我眼里夏抒才是最好的,没有人能盖过你的光芒。” 林夏抒在感动地望向湛楚非的同时,余光也扫到湛子墨那双犀利穿透的黑眸,拿碗的手一颤抖,差点倒翻了饭碗,似乎无论何时何这双眼睛都渗人十分。 湛子墨端望着幸福阳光的湛楚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楚非都是这么认真执着地爱一个人。只是上一次他爱得付出了代价,这一次他的爱似乎也是错误?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第六十五章 解约 第三卷如果还能爱 办公室外,王副总迟疑着敲响湛子墨的办公室,推门进去,照例报告几例公事后,又开始面部踌躇,不知如何开口?这当初乔心言也算是他极力推荐的吧,可现在…早知道不拿张经理的好处,尽是沾了一身泥。(.无弹窗广告)现在要怎么和湛总说呢? 湛子墨的目光从文件中移望到欲言又止的王副总脸上,随即又移了移椅位,目光盯落到电脑屏幕上,指尖击键如飞,似是随意地问道:“还有事要说?” 王副总终于把有些烫手的文件递出去,有些为难且结巴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是文娱公司的乔心言的个人解约书。” 湛子墨正在敲击键盘的十指滞停住,脸色微微一沉凝,眉梢形成一个明显的“川”字,解约?她要解约?昨天他们还在一起,他为她摘梨,陪她玩心爱的飞行棋,她为他敷冻伤处,他们一起买菜,做菜,吃饭,他送她回家,他对她说了对不起… 尽管整整一天他们都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可是他看得见她对他不再那么抗拒,她那么平静地接受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可是今天她却要解约?是要扯断一切和他的联系吗?还是因为今天早上她也看到了楚非和林夏抒即将订婚的消息?那么她的心里还爱着楚非吗? 王副总偷眼观察着湛子墨的神色变化,跟了湛子墨这么久,虽然无法准确掌握他的脾性,但至少也能看出些端倪,湛总对乔心言这个女人的在意程度似乎已经完全超过之前的那些“女朋友”,而这个乔心言的脾气似乎比谁都大,竟然主动要求解约,难道不知道这样解约,她要赔几倍的钱吗?汗,准是个脑残的!想想他的湛总在意的女人肯定不会是个个正常女人,要正常女人哪个不是心花怒放地拜倒在湛总的牛仔裤下。 湛子墨接过解约书,快速地阅看一眼,屏了屏气,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在走出办公室时,回头对王副总说道:“通知下各部门,今天下午的会议取消。” 王副总愣愣地点头,湛子墨早已经离开他的视线。 湛子墨反复地拨打着乔心言的手机,均被告之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所知道的她的号码唯有这个工作电话,也是留在文娱公司资料里的电话。他知道乔心言另外还有个私人号码,昨天他们在吃晚饭时,她的电话响起,他漫不经心地咀嚼着饭菜,侧耳倾听,听得出电话的另一端是个年轻的男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如此柔顺恬然地对一个人不断地点头说好。 她的那个私人电话只为那个神秘的人而专用的吗?心微微被抽紧了一下,再一次拨通她的工作电话,意外地,电话接通了,他换了一只手,手机贴进耳边,稳稳地驱车前行,可是在电话响过几十秒后,却被刻意地掐断,听着手机里传出标准的语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要和他解除一切工作上的关系,掐断他的电话,拒绝他的声音,要完完全全消失在他的面前吗? 湛子墨有些心烦气燥地按着指键不断反复拨着乔心言的电话,语音提示又是关机状态,有些心烦气燥地解开衬衫扣子,车子加大码力,向乔心言家的方向驶去。 给读者的话: 谢亲的早起暮息等待豆的更新,豆豆唯有加更回报,今天更三章! 第六十六章 僵持 大门紧锁着,湛子墨走到窗边,向里望去,厚冗的窗帘遮住所有的视线。湛子墨斜倚在门边的大树上,烦燥地抽出一根烟,抽吸起来,直到脚底下被踩灭第n根烟头时,抬眸间远远地看到乔心言正踱步走过来,湛子墨掐灭手中的烟头,急步走上前去。 乔心言微垂着头,看到一双脚足驻足在自己的跟前,那道迫人的气势横在自己的面前,乔心言不卑不亢地抬眼直视他生气的眼睛,顿时,湛子墨败下阵来,他发现在她面前他越来越不能把握自己,有些泄气,有些无奈,柔声道:“我们谈谈。” 乔心言自然明白他要谈什么,但她既然做了决定,就无人能改变,何况是他呢? 只当作视而不见,不理不睬地从他的身侧走过,从包里取出钥匙,刚想开门,湛子墨挡在门前,脸色阴暗,重申道:“跟我谈谈。(.无弹窗广告)” 乔心言拿着钥匙冷冷淡淡地望着他,湛子墨突然深感挫败,掩饰性地又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斜睨一眼乔心言,问道:“为什么要解约?因为我?”他的目光带着疑问和探测灼灼地逼着她。 乔心言不可自制地冷笑一声,这个人,不管是五年前的陌生人,还是二年前以湛楚非叔叔的身份出现,还是现在,他只是她的boos,都那么自以为是,那么理所当然地想控制别人。[]那么,现在她要解除她和他的工作关系,用得着他如此跑来兴师问罪吗?还自以为是? 看着她嘴角浮出的那抹冷笑,他浑身极不舒服,压抑在胸口的怒火蠢蠢欲动。 乔心言看着她铁森的面孔,没有一丝恐惧退缩,冷冷地说道:“关于解约的事我已经交给律师全全处理,你有什么疑问可以联系直接去问律师。” 说着从他面前绕身而过,重新拿起钥匙打开门,在她反身去关门时,湛子墨的手挡住了门板,乔心言死死地抵住内门,他的手被夹在门缝中,也不逃开,奋死不让她顺利合上门,二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不松懈,湛子墨忍着指节的巨痛,头上的汗水滴落下来,乔心言原本以为他总会放手,可是看着他被夹在门缝里的手指越来越红肿不堪,她担心再这么僵持下去他的手会不会被夹断?会不会残废? 终于,乔心言还是松开了手,他的手立刻得到了解脱,她看着他的脸憋得酱红,额间有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再看看他的手指,几乎三根手指都不同程度地被夹得不成样子,目光愤恨地瞪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湛子墨捧起那只受伤的手,对着乔心言说道:“你知道一个艺人主动解约要赔多少违约金吗?” 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任何时候都不忘以单位来计算金额。乔心言轻蔑地扫视一眼湛子墨,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到他手中,“这是律师的电话,有什么事你找他。”然后大敞开门,冷冷地下逐客:“没什么事你走吧。” 湛子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同样冰冷无温的目光盯望着她,乔心言打算不再理会,转身走进屋里,湛子墨也跟她走进里屋,这一次他反应快,在她反身关门时,他已经快速进了房间。 第六十七章 情不自禁 湛子墨的目光扫视一周这间清雅秀丽的房间,淡雅中却似缺少了什么,热闹和生气?是因为没有琳琳琅琅的毛茸玩具吗?湛子墨的目光盯落放置在 一边大小不一的行旅箱,整齐地叠放在那里,疑惑地拧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乔心言收拾着抽屉零碎的物件,漫不经心地回答:“这跟你没有关系。” 适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又是她的那个私人电话,乔心言拿起那个粉色手机,摁下接听键,另一端传出乔远亲切温和的声音:“心言,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又是这般温顺地点头。 “心言,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乔远感觉自己心中的那块大石霎时落地,只要心言在他身边,他一定就能好好保护她。 在幽静的房间内,电话另一端发出的细微的男声也能清晰入耳,而她对着电话说话时那种恬然微笑的神情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他原来以为她对所有人都是冷漠淡情,却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如此感觉幸福和满足。 湛子墨揽过乔心言的肩,让彼此的目光近距离地对视,恨恨地问道:“是因为他?因为他,所以要离开。” 乔心言没想到湛子墨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突然发出声音,显然乔远也听到了另一个男人声音,担忧急切地问道:“心言,怎么了?是遇到麻烦了吗?你身边是什么人?有没有事?” 乔心言这时才去捂住听筒已经来不及,为了让乔远安心,忙解释道:“没事,我在看电视呢!那我先挂了,晚上再给你打电话。”说完急切地掐断电话,忿然地瞪向同样忿忿望着她的目光。 湛子墨显然已经完全失去自控能力,目光紧逼着乔心方,不可思议地问道:“他是谁?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房间里有另一个男人?” 乔心言奋力推开湛子墨越来越靠近的身体,恼怒地吼道:“你疯了吗?他是谁和你一点都没有关系,请你马上,立刻走出我的房间,离开我的家。” 湛子墨的双目布满血丝,十分渗人可怖地逼视着乔心言,焦距越来越近,近得她的眼睛只看到他的眼睛,近得可以闻到他唇瓣间呼出的气息,“是吗?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吗?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从来都没有关系吗?那这样呢?” 他的唇突然重重地覆盖在她的唇瓣上,毫不温柔地吸吮着,吞噬着,啃咬着,他的手臂紧紧地拥住她,按住她不断摇晃挣扎的脑袋,仿佛恨不得将她整个身体都揉碎嵌入他的五脏六腑。没有关系?他们这样还算是没有一点关系吗? 湛子墨不安份的手狂乱地去解她上衣的扣子,在挣扎与扯乱中,她单薄的上衣被扯掉了一半,他满意地从她的香甜的润唇中离开,烫热的红唇滑吻向她的耳窝,带着迷情的狂乱撕咬着,她耳窝里那颗如珍珠般的“小耳朵”还坚挺倔强地竖立着,就好像五年多前的那天晚上,她一样令他欲罢不能,五年多后的今天,她依然轻易地撩拨起他的怒火,他的欲火。 他的唇贪婪而轻狂地吻着她的每一寸香甜,而当他敏感炙热的唇触碰到那处不完美的伤疤上,如梦初醒,睁开眼看着她起伏不定地心口上横竖着那道深长可怖的伤疤,感觉自己的心被撕碎开来,他在干什么?他到底干什么?有些慌乱地为她披上衣服,略颤抖着手为她扣上扣上,嘴里喃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乔心言狠力地甩开他的手,胡乱地扣着自己的衣服,喷火的目光直视湛子墨:“湛子墨,你就是个疯子。” 他有些颓败地忧望着她,如果没记错,她这是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吧,连名带姓,冰冷是没有温度,只有源源不断的怒恨与仇怨。不管任何时候,他对她都做着失去理智并且伤害她的事。 给读者的话: 某豆说话算话,今天的第三章奉上,俺家的女主确实是慢热型的,不过快了,她应该是有爱,而回避爱, 第六十八章 承诺书 湛子墨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想将她拥在怀里,可是他有什么资格?他到底做过什么?除了伤害,他还做过什么?头痛地抚上自己的脑额,用力揉了揉,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根烟,他一向没有烟瘾,可是今天他几乎已经抽了三包烟,抬眼看了看乔心言,还是放下了烟,平复了下心情,妥协道:“如果你真的要离开,”他的声音顿了顿,吃力地继续说道:“那接拍完最后一个广告,当时你如果还要走,我不拦你。并且毫无条件地给你自由,你看这样行吗?”晦暗不明的目光隐透着一种企求,渴望,甚至是一种妥协的哀求。 乔心言清眸流转,锁定在他阴冷的脸上,从十七岁那年的牵扯开始,她何曾见他笑过,何曾见过他低声下气说过话,什么时候他不是居高临下?不是绝对命令?那么现在呢?他这样算什么?要的是什么? “湛子墨,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梦幻般的声音轻声呢喃。 湛子墨抬眸望向乔心言,四目相锁间,兼带着探索,迷茫,疑问,相峙以对,他站起来,挺身站在她的面前,依然用居高临下的俯视,然而最初的霸气却不知何时在她的面前渐渐减退,削弱,取而代之的是浅浅深深的心疼,和一种陌生的惶恐,就好像刚才,他一路开车,一路拨打着她的电话,在一次次失败后,在门口漫长的等待后,内心陷入极度的恐慌与紧张之中,那是一种什么?害怕她从此离开?害怕失去?所以才会荒谬地以最后一个广告来作拖延她离开的借口?想要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那一声在心底深叹的叹息透过鼻息吹拂她的额间的碎发,温热而清华的气息流动在二人狭促的空间,乔心言侧过身,窗外的月影寂凉,丝丝微风带着初夏的暖意轻拂脸面,是不是只要拨开那层阴云复又能见到清辉月色呢? 乔心言又何曾不知如果私自解约,她所要承担的违约金那显然不可能是乔远所轻描淡写的说只是一笔小数,她知道当自己和乔远说,想回去时,乔远心里肯定高兴,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她重要回自由。(.)只是她可以这样自私吗?明明知道乔远在瑞士所经营的公司正面临危机,而自己却还要给他增加负担。 “我答应你,但你要给我一个书面承诺。”不管他是何目的,只是最后一次,至少这样对现在自己的状态是百益而无害的。 湛子墨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脸上,随手拿起桌上的笔,又找了张纸,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张简洁清晰明白的承诺书,递给乔心言。 乔心言接过纸张,仔细地详看一遍,湛子墨的眉头浅锁,难道她还以为自己会在这样的承诺书中设陷井吗?那么她也太质疑他的人品了。 确定没有问题后,乔心言仔细地收起承诺书,走到门边冷冷下逐客令:“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 湛子墨走到乔心言的面前时,那浅浅的不均匀的呼吸让她倍感不安与焦躁,不敢再抬眼望他一眼,湛子墨俯视在他面前的乔心言,即使倨傲地抬着头,但眼帘微微下垂,浓密的睫毛像对蝶翅般扑闪着,脸微微有些潮红,唇畔间还留有刚才他吻的痕迹。如果很多时候女人对他而言更多的不过是一种生理的需求,那么对于这个女人,对眼前的乔心言,他或许就如母亲担忧的,已经渐入迷离… 在他前脚刚跨出乔心言的家门口时,乔心言立时重重地合上大门,紧紧锁好。 湛子墨望着紧闭上的大门,仿佛也合上了他心口的那扇门。 驱车行驶在城市的霓虹灯下,这个城市依然的繁嚣喧哗,依然的忙碌穿梭,似乎什么都不曾改变,他依然是事业有成,年轻有为的湛总,依然是淡情漠然的湛子墨,可是到底有什么东西突然被牵绊,复又死死纠缠住,像无形藤蔓爬附缠绕在心口处,偶尔感觉有些窒息,有些心痛,有些充实,也会有些甜蜜。 第六十九章 或许 忻秘书有些忐忑地站在办公室,静待湛子墨的吩咐。 湛子墨签完所有要签的文件,方才吩咐道:“这一个星期的所有工作计划都帮我取消。” “湛总要出差?”忻秘书讶然。 湛子墨抬眸扫了一眼忻秘书,“另外摄制组去岩山拍外景的机票,酒店你都接手处理一下,在原来的基础多加一个。” “湛总要亲自去?”忻秘书不加思索地脱口问道,望向湛子墨漠然的神色,又立刻噤声,诺诺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第二天,湛子墨早早驱车停在乔心言的家门口,目光对着那道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带着些许慵懒的乔心言走了出来,湛子墨走过去,接过她简单轻便的行李,衣袖轻轻擦过她的脸,微拂过她的鼻,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华味道,如晨间那第一滴雨露般甘甜与纯净,只是他是湛子墨,他是一潭永远冰冷,永远幽深的深水,永不见底。 湛子墨在微俯身去接她的行李那一刻,如此靠近的距离,他的手臂有意无意地在她肩坎上蹭过,她身上那种浓而不化幽香,依然让他欲罢不能地想去亲泽,去占有。 她的行李箱轻便得几乎没有一点份量,湛子墨放下一惯的淡漠,柔声问道:“你就带这么少吗?山上夜里会很冷。” 乔心言看一眼正凝眸望于自己的那双眼睛,随意的“哦”了一声,向停车位置走去。[.超多好看小说] 湛子墨快走几步打开副驾驶的门,乔心言原本是想坐后座,犹豫了一下,不想和他在此问题上又纠缠不清,还是顺从地坐上副驾驶座。 湛子墨满意地将她的行李放置在后备车厢,跳上车,启动车子,缓缓而开。 乔心言打开一边的电动车窗,虽已经是六月天气,但清晨,淡薄的朝阳,没有给人带来多少暖意,急驰的车速下肆惮的凉风侵袭,凉意丝丝入体,在漏风中不免瑟缩一下。 湛子墨斜眼看了看她,说道:“把窗户关起来。”明明只是一句关切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无意中却成了命令语气。 乔心言没有动,算是无声的反抗,他用总控关将她这边的窗户关闭上。 这个人,永远都一定要这样吗?凡事都要将掌控权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不凡吗?为什么所有的事他都可以信手拈来,为所欲为,而旁人的想法和感情他都无须去尊重,明白。她的目光毫无掩饰地透露无限的鄙夷,轻蔑,最后只化为对他的无视。 湛子墨心一寒一颤,又一怒,车子急驶进旁边的临时停车道,突然停泊而下,侧身拉住乔心言的手臂,将她侧头望于窗外的视线恶意地调转过来,他的目光深处透出疲倦的哀怜,声音暗哑:“乔心言,你对我有什么样不满,有什么不快,有什么仇怨,都一并倒出来,我全部接收。但请你,不要用这种冰山的方式来打击折磨我,可不可以?” 打击?折磨?他用了多可笑的二个词?是他不明白这二个字的份量和含义,还是她愚钝,根本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呢?茫然而陌生地望着眼前这个唯一她恨过的人,为什么这一刻她在他紧紧锁定的眸光下又开始无法恨了呢? 他敏锐地摄住她眼底那丝茫然与悸动,或许她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恨他?或许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第七十章 淡淡浓愁 湛子墨的目光依连在她浅浅琢红的樱唇上,东边的日光已经爬升而起,那缕缕光晕将她的脸照耀得越发美艳,动人心魄,伸手轻轻拂去依连在她脸上那缕头发,一手轻捧起她的脸,如晴蜓点水的吻落定在她香软的唇瓣上。(.)他想深吻下去,但是她依然在微微抗拒,只是没有像前几次那般激烈,他已经很满足,不管如何,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讨厌他。 离开她的吻,如此焦距地距离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这一幕,这一瞬间,仿佛什么都不复存在,仿佛要在彼此相望的眼睛里深坠下去。乔心言的心仿佛如片落叶般,原本只在地面上安静地躺着,一阵轻狂的风乍起,旋即那片落叶被吹拂而起,在空中不定打圈,飘远,然后又落定,又在不经意间被挑拨起,如此飘飘落落,反反复复。 对他的或恨或怨,一下突然理不清了,突然没有办法简单明白地说恨。或许只是因为那是一个意外,无关所有人的对错。 “心言。”湛子墨幽幽怜怜地望着她,那个陌生的爱字噎在他的喉处,始终说不出口。他从来都未曾说过爱,即使在最年少轻狂时,其实因为早熟超群的智慧,从小就以成人的沉着冷静地看待问题,分析问题,他又何曾年少轻狂过?可是现在待他真的过了而立之年,难道要将时间倒退回去,懵懂而冲动地尝试爱人,或者渴求被爱?或许爱情就如他们所说,不可期遇。 那么,他是真的爱她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最不合时机的电话,湛子墨理了理情绪,接起电话,闷闷地嗯了几声,收线,看了看乔心言,重新启动车子。 待他们到机场,摄制组其他的成员都在焦急等盼,看看时间,差不多到登机时间了。看到湛子墨和乔心言双双过来,陈以然惊讶地用目光询问乔心言,难道真如外界所认定的,乔心言真的和湛子墨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可是湛子墨在场,陈以然几乎找不到和乔心言说话的机会,因为众人早已经认定他们的“情人”关系,双人座的机位自然留给他们。 乔心言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眼憩息,湛子墨也不去打拢,静静地端望着她合眼的样子,仔细看去,她的眼皮有一丝虚肿,透露着淡淡的疲倦,是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吗? 温柔轻笑的空姐适时地提供餐点服务,刚想俯身说话时,湛子墨轻摆手阻止,不愿惊拢到她。空姐温笑着退了下去。 乔心言的睡眠从二年前开始就一直睡不好,即使在深夜,也是处在浅睡眠中。闭息一小会,缓缓睁开眼睛,迎撞上湛子墨温情柔意的目光,正小心翼翼地将薄毯盖在她身上,见她醒来,有些尴尬地端坐正身,“你醒了?” 乔心言收起盖在身上的薄毯,轻轻嗯了一声。 之后的旅途中,二人一路无语,乔心言随意地翻着杂志,湛子墨偶尔斜眼看她一眼,乔心言也只装不觉,自顾翻看杂志,或者侧目望向窗外的蓝天浮云。 给读者的话: 对不起亲们,现在才上来更新,豆豆在这里推荐下岳子子的《我当皇后你当总裁》晨瑶《凤吟九天》荧瑄《错嫁王爷巧成妃》 第七十一章 淡淡浓愁2 到了下榻酒店,毫无意外,湛子墨的房间安排在乔心言的隔壁,一向敏锐的忻秘书连这点识别能力都没有,那她也枉为湛总的秘书这么多年了。想湛总身边的女人可以说像走马灯地换,可是何曾见过像这次这般认真?竟然为一个广告,放弃手头上的工作,御驾亲征,这自然和新来的乔心言有莫大关系。忻秘书原本在为他们开设一个房间还是二个房间的问题上纠结许久,又不好直接请示,犹疑再三,最后还是开了二个房间,而有意地安排相邻的位置。 湛子墨拎着乔心言的行装递给她,还想说什么,乔心言已经接过行李,转身进了屋,房门也即时关合上。 湛子墨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淡薄的弧线,所谓的闭门羹他在她那里,可吃了不少,而且到迄今为止她是第一个给他吃闭门羹的人。[] 走进豪华富丽的房间,乔心言先走到落地窗边,拉开厚厚的窗帘,倚窗而望,青城这个地方,地如其名,这个酒店虽在市中心,但极目眺望而去,远处的高山连绵,包围着整个城市。 她不明白湛子墨为何千里迢迢地挑这个地方来作拍摄外景,虽然此处的岩山是闻名的山峰之最,可是只不过是普通的矿泉水广告,何须非要兴师动众地来这个地方。或许也只有像他这样凡事都苛求完美的人才会有如此要求。(.无弹窗广告)乔心言不愿多想,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是她最后一份工作,只要拍完了这个广告,她就恢复自由,斩断和他所有的或有或无的牵绊,从此互不交集。 这样不是应该感动轻松吗?为什么会有轻轻沉沉的甸落感? 这二年,乔远一直教她,想不明白猜不透彻的东西,就放弃继续想,没有答案就不要答案。接下来乔心言不想再想,转过身拎起行李箱,打开,拿出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听到敲门声,乔心言从浴室中出来,随意套了件浴袍,擦拭着湿发,看看时间,这个时候陈以然他们应该开完会了。她虽然没有亲耳听到摄制组的人如何看待她和湛子墨的关系,但心里明白,在很多人眼里她也只不过是湛子墨的一个“契约情人”,所以才有如此特殊待遇,无论工作开会,不需要她露镜头的,都一一免掉。一般都是陈以然根据她的时间来作协调,再合理安排她的工作。 怪不得当初苏菲菲如此气焰嚣张,原来做湛子墨的“挂名情人”还有如此殊荣。乔心言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抹笑待到她打开门的刹那,还似有若无地浮在她的脸上。 湛子墨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乔心言,湿嗒嗒的头发顺着额头顺自下流,宽大的浴袍若隐若现地透露那半寸光洁细腻的肌肤,浓重的沐浴香味扑鼻而来,掩盖了她身上自发的幽幽清香,可无论是哪一种香气,却一样的袭人,撩乱人心。 乔心言没想到湛子墨,显然他也刚冲完凉,方才那淡淡的倦容也不复存在,换了套浅色亚麻西装,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前。 “下去吃饭?”湛子墨好不容易调整问句的征询语气,可是话一说出口,又成了半命令语气。 乔心言的眉心蹙起,想否决然后关上门,湛子墨快人一步,已经走进她的房间,反手合上门,说道:“去换衣服,我等你。” 乔心言急忙撒谎道:“我约了陈以然吃饭。” 湛子墨自顾在沙发上坐下,一副打算持之以恒的态度抱胸而待。 第七十二章 云里雾里 乔心言犹豫之间,敲门声又响起,湛子墨先起身打开门,陈以然原本还扬在脸上的笑意敛起,有些木愣地看着湛子墨,再看看房间门号,她应该没搞错呀?再往里望去,乔心言正一身浴袍地怔在那里,这下陈以然似恍然大悟,又似云里雾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三人二里一外地怔在那里。 湛子墨先是浅浅一笑,随后敞开门,俨然以主人的身份邀陈以然进屋,自顾倒了杯水,问道:“听说心言约了你吃饭?” 陈以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言什么时候约她吃饭了?然后询问的目光望向微使眼色的乔心言,复又看了看像是询问又像是在命令的湛子墨,甚是为难道:“那个,我和导演他们一会儿还要商量明天的拍摄事宜,心言,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要不你和湛总去吧?”她再蠢,这点意思还是看得出来的。(.无弹窗广告)没办法,宁可小小出卖朋友,也不可得罪老板。 湛子墨饮了口水,笑道:“那我和心言就不打拢你们工作了。”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他的三言两语,那句我和心言似乎将所有的问题都明朗化,陈以然看了看乔心言,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亲密话语,难道还不能肯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只是作为她的朋友,又怎么忍心善良纯真的乔心言成为苏菲菲第二呢?可是不忍心又能如何?这一切都不是她所能阻止的,最后充满忧色怜悯地看一眼乔心言,退了出去。 乔心言怎么会看不出刚才陈以然复杂目光隐含的内容,看一眼镇静自若的湛子墨,“你到底想要什么?”放下工作千里迢迢陪摄制组来到这里,只是想制造喧染他和她之间的绯闻吗?那么目的是什么? 湛子墨站起身,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拂过贴附在她额头上的湿发,目光带些忧怜地静静注望她,在心里默默地叹问:我想要什么?乔心言,你还不懂吗? 可是他说的话永远是口是心非,浅浅笑容道:“去换衣服,陪我下去吃饭。” 乔心言侧过头阻止继续他亲昵地抚摸,随意拿了套衣服,走进换衣间,仔细地反锁好门,换上衣服,走出来。 湛子墨正拿着吹风机挺身站在化妆镜前,指了指身前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乔心言微蹙着眉,不情愿地走过去,想去接过他手上的吹风机,他适度地手向高一举,将她按在座位上,启动开关,柔暖的轻风随着机器的转动缓缓吹拂起每一根发丝,他温凉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到她颈下的裸肤,挑动她略微浮躁的神经,然而他的动作没有因为她的局怩而停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五指穿过她幽亮的黑发,拂过她轻烫的脸。 然而他又何尝能平静地帮她完成吹干头发的工作,要知道无论她的一颦一笑,或是一个轻易的蹙眉,都会轻易挑拨起他不同的神经线,何况现在看来在如此温馨和甜蜜的情境下,他又何尝不想和她近一步地触拥,而不是愚蠢地坚持“发乎情,止乎礼”的古人之道。 可是他对她的伤害实在太多,他不能再鲁莽行事,仿佛她又会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四处乱窜,躲进她小小的世界里。如果有一天,他再也找不到她,那他会后悔一辈子。所以他宁愿等,宁愿守株待兔。 “好了,已经干了。”乔心言推开湛子墨,二双目光同时望向镜中,四目在平镜中交错,不知是因为房间里的空气流动太过滞缓,还是因为抑在心口的那股莫名躁热,二人的脸都微微有些潮红,湛子墨看着镜中略带娇憨的欲语还休状,身体里上窜下流的不安分因子狂躁地肆腾,几乎要再一次不可把持地俯身去噙吻住她甜柔的香吻,但在微微倾身那一刻,他还是停下了动作,转身向浴室走去,清洗了一把脸,安定了下精神,方才走了出来。 此时乔心言已经梳理好,虽只是浅浅描妆,衣着也不过是素色简扮,让人看了却是如此清新,如夏日里那淡淡的丝丝凉风。 嘴角浅带笑意,湛子墨先走出房间,乔心言随后跟上。 给读者的话: 豆豆奉上今天的第三更,再次爬下去码字! 第七十三章 傻瓜 走出酒店,丝丝凉风侵袭而来,乔心言不自禁地缩了一下,湛子墨适时褪去身上的外套为她披上,柔声道:“这里离城区不远,我们去逛逛。” 以前湛子墨无论出差到哪一个城市,一般都会时间花在工作上的谈判上,似乎从来没有如此闲情逸致悠逛。 青城原本就规属于旅游城市,虽然没有湖城的繁嚣,却别有一番风味,二人并肩走在绿荫银树下,无数彩灯交错迷离,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彼此的肩与手臂之间有意无意地触碰,随后又拉开一段安全距离,他始终走在她的左边,为她挡去急驰的车辆。 过马路时,湛子墨回头看了看乔心言,温厚的手掌握住她纤柔的小手,他的手心有些潮腻,却让人那么安心温暖。就好像小时候老乔爸爸每一次过马路,也会这样拉着她的手,左顾右盼,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带着她穿过人行道。 她的小手安份地包裹在他的大掌里,没有一分的挣扎,即使穿过了人行道,他也不舍得再放手,依然拉着她,却不敢回眸望她的眼睛,怕她看到他的眼,又开始仇视与挣扎。 因为是旅游城市,即使是城区,也维持着古街的风范,沿街都有商贩叫卖着各种趣味的玩意,乔心言拿起一对钥匙扣,是用古木制的小玩意,形状一把是锁一把是钥匙,老板娘笑盈盈地迎出来:“随便看一下,喜欢什么尽管挑,我们这里东西可是最齐全的。[.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多少钱?”站在身后的湛子墨掏钱问道。 老板娘看了看乔心言手中的东西,明明是一件普通的小玩意,恨不得说成天上没有,天下仅有的稀世珍包。 “这个呀,这是把情侣链锁,别看这只是个小小玩意,意义非凡着呢!有情人拥有,必然密不可分,相爱到永远。”老板娘还在眉飞色舞地说着。 乔心言像扔烫手山芋般立即放下,走开。湛子墨看了看她离开的背影,扔了张整钞给老板娘,拿起钥匙扣,追上去。 “回去了。” 湛子墨刚想递出手去,被乔心言冷冷的话语冻结,拿着钥匙扣的右手偷偷落入裤袋里。 乔心言并不去在意他眼底闪过的挫败与黯然,只径直向原路返回去,湛子墨急步跟上,依然走在她的左边,望了望她淡淡的双眸在落在一处瞬间悸亮,湛子墨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街道的那一边有摊贩正手动摇滚着无限膨胀的棉花糖,他想也没想穿过马路,跑过去,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父亲极力想满足最心爱女儿的期盼,即使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为她尝试去采摘。 乔心言看着马路对面举着棉花糖跑过来的湛子墨,有一瞬间,她仿佛看到老乔爸爸咧着嘴对她笑。 湛子墨将手中的两团棉花糖递给她,乔心言没有及时去接,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确定那个人是湛子墨,冷冷地一瞥而过,顾自向原来的方向走去。 湛子墨感觉自己像个傻瓜般,一个堂堂男儿竟然站在大马路中间举着两团大大膨胀的棉花糖,愣愣地看着乔心言淡薄离去的背影,他想自己肯定是疯了! 给读者的话: 对不起亲们,今天才刚上来传文,至于故事的发展,豆知道满足不了所有人的喜欢,但豆只能坚持自己所想的原路走,对不起亲们了! 第七十四章 血腥记忆 第二天天蒙蒙泛亮,一行人便起了个大早,因为上山还需要一段漫长的车程。(.好看的小说)即使开车的师傅是当地的专职驶员,但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即使老驾驶员也不敢掉以轻心。 乔心言坐在车位上,旁边坐的依然是湛子墨,在一波接一波的一百八十度转弯,即使系着安全带,身体还是不定地东摇西晃,二人的额头相撞间,湛子墨抱扶住她还在摇晃不定的身体。 众人已经在心底接受他们的关系,自然见怪不怪。乔心言忸怩地挣开,刚坐稳,车子又一个大转弯,二人的身体又相撞在一起。 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来到岩山山脚,山间稀薄的空气,浓重的山雾迷缭,微微的寒气袭人,这山里和城里的气候几乎要相差一季之远。[] 因为现在还不是旅游旺季,山间游客并不多。对于拍摄组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司机师傅最后关切,这山路现在虽然开设成旅游景区,但真要走起来容易迷路,而且山路崎岖,所以如果想在山间走走,还是需要结伴走稳妥些。 一行人谢过之后,便动身上山,摄制组昨晚仔细查略过地图,大概设定在一处山间稍平的地为主要场景。 山路并不宽敞,有些地方只许一人通过,湛子墨一路跟在乔心言的身后,待爬到原先预定的场景处,东边的日出缓缓而升,笼罩在这片连绵雄伟的山峰,虽不在山峰之巅,却依然足够居高临下地俯望远处渺小的村庄,渺小的人类。[]其实在大自然面前,人是如此的渺小,人的所有喜怒哀乐都不过是万灵生物中一粒尘埃,那么微不足道。 一个人的心可以很大,但也可以很小很小,小得将自己永远地封锁。 摄制组已经紧锣密鼓地搭棚,工作,化妆师开始帮乔心言化妆,换衣,在一阵忙活后,导演对了对镜头,又和乔心言讲述一番,乔心言尽量按照导演的意思配合工作。 整个过程湛子墨不动声色地站在旁边,看着镜头上和镜头下同一张明亮如昔的脸,却是不一样的表情,关掉镜头,她永远是淡漠疏远,开了镜头她却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般,该笑就笑,该媚就媚,该甜美就甜美,如一个山间小精灵般风情百变。 拍摄工作顺利地刚一个段落,湛子墨坐在导演的旁边,看着刚才乔心言的片子。而摄制组的其他人都忙碌地收拾道具,现在湛子墨在场,工作人员一个也不敢怠慢,有多勤劳就多勤劳。 乔心言无所适事地站在一边,望了望山头,此时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射下来,伸出手臂,白皙的肌肤闪动着钻石般的光影。 乔心言信步而走,拾阶而上,每一格梯都走得脚踏实地,十足有力,她想起那一年的登山之旅,她和湛楚非,林夏抒和李朝,原以为人生可以如此完美开始,也可以如此美好结束,却不知为何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错就错吧,既然做错了事,她活该得不到楚非的幸福,她可以认,可以学会忘记,可是为什么要以她的父母作代价?这太惨痛,太残忍,对她而言,最疼爱她的父母就这样孤零零地把她扔在这个世界上,她宁愿就此离开的是自己或者一起随他们而去。可是父母在生死瞬间即使博掉最后一口气也要护住她,为的只是她能活下去。 乔心言永远忘不了她的母亲从身后抱住她,而自己却穿越出挡风玻璃…而她的父亲在最后奄奄一息的那一刻,头上脸上身上都是血,却依然挂着安心的笑,沾满血的手一直拉着茫然的乔心言,气息游丝地重复说道:“囡囡,你没事就好了。” 这是老乔爸爸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也是留给她最残忍最血腥的回忆。 第七十五章 结束很难 湛子墨的目光从录像中抬眼望向乔心方原来坐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紧张地站起身巡视四周,依然没有她的影子,一下觉得有些慌乱,找到还在忙碌的陈以然问道:“心言呢?” “心言,刚不是还在那里吗?”陈以然指向空档的位置,四下寻看,确实没有乔心言的影子,一下也有些惊慌,扬声问道:“你们谁看到心言了?” 众人皆抬眼面面相觑,都摇摇头。陈以然慌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清脆地响起,她竟然连手机都没有带在身上。 湛子墨望了望山头,心境焦乱,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开他的视线之外。再看看天,怎么突然又阴沉下来了?焦急之下,湛子墨跨步向台阶跑去。 跑上一个梯楼,分别有三个叉路,湛子墨看看景点指示,根本吃不准她会走哪个方向,或许她已经偷偷下山了,会是这样吗?只要她没事,怎么样都行! 湛子墨在犹豫之间,选了其中一条叉路找去。在一个山头找人,原来是这样盲目与无助。茫然地望着阴沉沉的暮空下密密叠叠的山峦,高高低低的灌木,他感觉他的心如同这片沉蔼暮空陷入茫然无助的困境与慌恐之中,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害怕与恐惧。 乔心言站在一个山逢的巅处,山间呼啸的狂风肆虐地吹打着她的头发,她的衣裙,情不自禁地展开双臂,仰起头,举望那片被乌云遮盖的暮空,有不知名的鸟儿轻翔而过,翱舞在茫茫苍穹。小时候她想过做自由飞翔的鸟儿,老乔爸爸就横抱起她,抱着她在空中打旋飞舞,那时的天空是湛蓝湛蓝的,还有七色彩虹… 她缓缓地闭上眼,脸上轻漾起如浮光般的笑盈,身子微微向前倾,告诉自己再一步,只要再一步,她就能抓住父亲温和宠溺的笑影,能投进母亲温暖的怀抱,只要再相聚,他们一家人将会永不分离… 身后突然一道强大的力量将她狠拉过去,乔心言还未从惊惶中反应过来,将她抱在怀里的湛子墨劈头盖脸地对她咆哮道:“乔心言,你疯了。”他的心脏还在不停地狂跳着,刚才那一幕,完全超出他心脏的负荷能力。她到底在干什么?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喷火的目光不可思议地瞪着怀里纤弱的乔心言,心被反复地扭转,抛空,又下落,如此重蹈覆辙。 乔心言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湛子墨,突然对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对,我是疯了,早在我父母死在我面前的那天起,那刻起,我早应该疯了,我恨不得自己能失忆,恨不得自己能疯掉,可是为什么我偏偏要记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牺牲自己,却将我一个人丢弃在这个世上,我不想这么孤苦零丁地活着?我不想天天活在痛苦里?那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他们一起走?为什么要阻止?为什么?而你,凭什么阻止我?” 这是乔心言在父母死后第一次嚎啕大哭,第一次咆哮如雷。二年前她在父母的葬礼上,静静地伫望着他们的遗体,那么安祥慈容地睡着,就像小时候她偷偷潜进父母的房间,他们也是这样静静拥睡着。乔心言平静得没有一滴泪,直到葬礼结束,乔远将她带回了瑞士一起生活,她还是没有哭过,平静正常得与常人无异。 给读者的话: 豆送上今天的第三更,让亲们久等了,也不知手机何时能生成? 第七十六章 失控 直到乔远在一个半夜,似乎有着某种预感,去乔心言的房间看看,原本想为她掖好床被,在幽幽地荧光灯下,乔远看见洁白的被床上有团看不清的液体,摸上去热乎乎的粘稠,惊慌地拉开灯,看见乔心言惨白的脸上仍挂着略微的浮笑,然而她的手腕上那骇人的血色溅红了一床的被褥,乔远惊恐地拿布包扎,将她送进医院。[.超多好看小说]经历过第一次,乔远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旁。可即使如此,这样惊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几次,最后乔远不得不带着她找心理医生接受心理辅导。 在平静休养了一些日子,乔心言的精神终于慢慢平复正常,但她提出回湖城,原本以为一切可以坚强地接受,可是她依然活得如此痛苦。 湛子墨伸出手,按住她柔弱的肩头,将她揽拥在怀里,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心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不是孤苦零丁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心言,对不起,原谅我,我是真的爱你。”是,他爱她,真的爱她,爱得失去冷静,爱得没有理智,爱得没有毫无保留,爱得痛入心扉,却还不知道底限在哪里? 乔心言怔忡了一下,他在说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突然又疯了一般推开他,对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湛子墨,你这个疯子,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如果没有你,我的父母就不会死,你是一切恶果的源头,你凭什么说爱我?我恨你,我永远恨你,恨你一辈子。[.超多好看小说]” 湛子墨心痛地望着歇斯底里的乔心言,目光沉痛地说道:“好,你恨我,那你就恨我,你要怎么恨我,怎么惩罚我都行。但你要好好活着,答应我,不再做傻事。”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求我做这做那?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要听你的?要受你的威胁?二年前你用我父亲用我家人来威胁我,现在,你还想威胁我吗?那么,湛子墨,我告诉你,就算你把我的手脚都斩断,我也不会再求你,再听你的话。无论我做什么,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乔心言情绪激动地吼着,脚步一步步地后退,湛子墨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后退的脚步,想伸手去拉她,他进一步,她却退一步,他不敢再进,不敢再向前,几乎要哭求出来:“好,我坏,都不是我不好,是我伤害了你,你冷静点,不要再向后退了,站在那里,不要动。” 乔心言依然情绪激动地喊着吼着哭着,丝毫不想听他说一句话,更不想按着他的要求而停下后退的脚步,脚足突然踩了个空,身体在腾空摇晃时,湛子墨适时将她抱住,乔心言还在挣扎,在纠扯与挣扎中身体的重心无法找到平衡,尽管湛子墨努力地想伸手抓住旁边的树枝,可终于还是没能抓稳,二人的身体腾空而跃,在极速下降中,乔心言的大脑终于清醒,然而下一秒,又一片空白,这下真的完了,结束了。 第七十七章 坠落 湛子墨的手臂紧紧抱着乔心言,坠落的身体在一棵大树上重重一撞,随后又缓缓下坠,“扑通”强大的溅水起响起。[]身体突然被刺骨的冰凉包围,乔心言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片深滩,湛子墨抱着她漂浮到水面上,二人的身体在水下紧紧地贴附在一起,即使不会游泳,乔心言也在努力挣脱开他,伸手去拉住深滩旁边的岩石,还未等湛子墨阻止,旁边的岩石被强力推动后,摇摇欲坠,他快速将她拉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即将掉下来的岩石,又是一声“扑通”巨响,湛子墨浮在水上的脸痛苦扭曲不堪。 乔心言被这突如其来的落石吓坏了,那块巨石横落在他们的面前。乔心言茫然地回头去看湛子墨,他正咬着牙,仿佛正在忍受某一种巨痛,乔心言不是不明白,无论是两个人坠下来的那刻还是刚才落石的那一瞬间,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是每一次他都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她。她心如止水,却不是铁石心肠,在微微的恻动下,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湛子墨牵强地扯了扯嘴角,目光定柔地望向她:“你没事吧?”然而下一刻,他看到她的衣衬处透露出的血迹,殷红的血色在水中飘荡妖红,惊惧地问道:“你的手受伤了?” 乔心言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刚才这样坠落下来,难免有些刮伤刺疼,手臂上可能是刚才在树枝上划伤的,血水泡在清澈的水中,是有几分骇人。乔心言想摇头说没事,他已经撕下衣服的一角,帮她的手臂扎束好,流血的伤口稍稍止住。 乔心言看着面目沉重的湛子墨,问道:“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跳下来?” 湛子墨回望着她,他的眼睛可能在水里浸泡太久,双目润湿,充满血色,抬头看了看上方,认真地说道:“我试试能不能把你推上去,但你不要再去攀附旁边的岩石,那都是滑石,容易掉落。你试着能不能抓住上面的树枝爬上去,明白了吗?” 乔心言也随他的目光望了望上方,这水潭虽然不深,但洞口却深,要将她推上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回眸望向湛子墨,担忧地问道:“那你呢?” 湛子墨努力地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轻松地说道:“只要你能出去,找到救援的人,我就有救。” 乔心言愣愣地看着他,不明所以,这什么意思?问道:“那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出去。” 湛子墨的额头上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不断地滋冒着,滴落在水上,与水融合,表情越发痛苦扭曲。 “你怎么了?”乔心言伸手在水下去抱住他的身体,想寻找他是不是哪一处受了伤,却发现他的脚在水下一动不动地压浮着。仔细看去,在清澈的水面下,他的一只小腿被刚才落下来的巨石压在了下面,动弹不得。 乔心言惊惧地望向湛子墨,用尽浑身力气去推那块巨石,湛子墨在水下揽住乔心言的腰,阻止道:“留点力气,你推不动的。”这块石头起码得有三四个壮年才有能力搬开。“心言,我推你上去,你去找人。” 在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丢下他一个人自己逃生呢,坚定地摇摇头。 给读者的话: 362楼363楼,怎么了? 第七十八章 似爱非爱 湛子墨忍着巨痛,看着她的眼睛,定柔地说道:“心言,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做错很多事,尤其对你,但这一次,你就当我求你也罢,威胁你也好,听我的,让我推你上去。” 乔心言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喃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湛子墨伸出手,按住着后脑,吻住她的额头,喃喃说道:“心言,你一定不会没事的。”就在刚才即将失去的那一刻,他似乎真切地体会到乔父乔母在生死一瞬间,短得几乎根本没有多余考虑时间的刹那,他和她的父母一样会为她做出同样的抉择,那就是即使牺牲自己也要让她好好活着。 乔心言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个同样会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阻挡的人,那么他是真的爱她了?就像她的父母那般伟大的爱? 不,不一样,他的爱应该属于爱情。爱情?她记得曾经也有一个人对她说过爱,跟她说过,如果有一天,她也像电影上的女主角一样天天失忆,他也会一样爱她。可是现在,她没有失忆,他却失忆了,那个说爱她的湛楚非失忆了,将他的爱统统忘记。 那么眼前这个人呢?湛楚非的小叔,悲剧的起始者,不是应该永远怨他,恨他吗?明明是这么憎恶讨厌的一个人,为什么每一次当他的目光望住她,当他宽厚的怀抱拥住她,当他温湿的唇碰到她的唇,她为什么就是恨不起来?反而感觉自己的心缓缓下坠…那么这一刻呢?即使他被巨石压迫,无法动弹,也一定要推她上去。[.超多好看小说]这个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男人,他对她,抑或她对他,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 乔心言茫然地伸出手,凉湿的五指拂过他同样冰冷的脸,他说她爱他,那么这张脸,这个人,她爱吗? 爱?她原以为她不会再爱,她原以为早已经失去爱一个人的力气,因为她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少了一个理由,少了一个活下去的勇气,很多次在梦里,她感觉自己仿佛是在茫茫大海中飘浮的一块浮木,所以她尤怕黑夜,因为太孤独,因为只有她一个人。 湛子墨拉住乔心言的手,将她的手更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目光沉淀疼痛与愧疚:“心言,对不起,过去的所有一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于她,他真的错了,曾经他为了不伤害楚非的感情,逼迫着她分手,他以为这样对所有的人都好。因为他太了解楚非了,在楚非单纯的世界里是绝不可能会接受他和乔心言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可是最终错的却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的恶意阻止与威胁,那么也许他们之间那错误的一夜会是永远的秘密。所有的人都会在自己的生活轨道幸福平淡地生活下去,也包括她,乔心言。至少她依然会是父母捧在掌心的宝,而不是现在孤苦无依的孤儿。 给读者的话: 对不起了,现在才爬上来更新,最近早上都忙。苏余,金砖一个月统计一次,明天就清零了。不过还是希望多多砸砖,嘻嘻,我多更 第七十九章 困境逆爱 淅沥的雨点打落在脸上,二人同时移目望了望天,暮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雨,湛子墨的眉头紧锁,越发焦急道:“心言,过来,我推你上去。你试着去抓住那上面的树枝,不要轻易去攀附旁边的岩石,都是鹅卵石,用不上力,而且那些石头常年被水冲击,可能都不稳定,你只能努力去抓住上面的树枝,才能上去,明白了吗?” 乔心言还在犹豫着,湛子墨拉着她命令道:“你试着借这块石头的力量踩到背上,然后再去够那树枝,要小心。” 什么?她有点明白不过来,什么叫做借用这块石头的力量踩在他的背上?要知道他的腿现在正被这块石头压着,她怎么可以再以石头为力去踩他的背,那不是雪上加霜吗?乔心言哭着脸拼命地摇头否决。 可能由于水的冲击,觉得腿已经越来越发麻,他怕再这样下去,他连最后推她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便严声对她喝令道:“上去。” 乔心言瞪着水眸大眼惊了惊,委屈地看着他,他的心一下又软了下来,但还是用力将她提了上去了,乔心言被他的猛力整个身体爬附在石头上,她看他咬着牙忍着巨痛的神情,仍对她喝令:“上来。” 可是石头太滑,未待乔心言借力,整个身体又顺自滑下来,湛子墨即时扶住她的腰,喝道:“再来。[.超多好看小说]” 一次次被他托举上去,又一次次从石头上,从他的背上滑下来,直到二个人都精疲力竭,湛子墨沉着脸,脸色难看得几近扭曲:“乔心言,你再不努力爬上去,我就再托你一百次。你如果真的不想我的腿废了,那你就给我认真地努力地爬上去,懂了吗?”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所有的视线,即使近在眼前的湛子墨,她也看不到那张她原本应该仇恨的脸,伸手擦了擦泪水,抹去眼眶边的雨水,在水中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身子颤抖着,嗫嚅着嘴说道:“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不要像我爸爸妈妈一样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湛子墨感觉自己的心又一次被柔柔地撞得生疼,也同样紧紧地拥抱住她,他怎么舍得丢下她一个人,只要她在,他一定哪里也不会去,扳开她发颤的身体,摸着她湿润的脸,柔柔目光中透露坚定与承诺:“心言,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永远也不会。”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在彼此的眼睛里找到彼此那对柔情黑眸,湛子墨情不自禁地按住她的头,吻住她水嫩的唇瓣,彼此的口中都噙含着泉水,水润而嫩滑,乔心言有些笨拙生涩地去回应他激烈而小心的深吻,湛子墨感觉到她不再反抗,相反她水滑香甜的舌尖正在悄悄地探入他的口腔,他兴奋而激动地噙咬住她的探入,慢慢地吸吮,品尝,反复辗转着,直到二个人都有些窒息得不能呼吸过来,才依依地离开。 湛子墨看着她有些娇憨地垂下眼帘,有水珠沾依在她的睫毛上,如蜻蜓掠水般的美妙,这是第一次吧!如此柔顺还着娇羞的小女儿样,原来撇开一切的名和利,钱和权,二人之间纯粹的爱情可以如此妙不可言,即使在这样的绝境里。 给读者的话: 豆豆送上第二更,等会儿再来发第三更,弱弱地爬下去。 第八十章 困境逆爱2 “心言。[.超多好看小说]”他深情似水地望着乔心言,低低地唤道,这一刻他竟然突发奇想地想听她说,我爱你这样的字眼。 乔心言抬眸望向他,又抬头看了看上面,他所谓的树枝在深潭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即使好几次她已经成功被他推了上去,可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抓住树枝,她承认潜意识里她不想离开,可实际也是真的很难做到,她不想他真的要推她一百次,有些哀求的语气说道:“不要再推我上去了好吗?我真的够不到那树枝。” 湛子墨无奈地看着哀哀怜求的乔心言,还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人要想在绝境中脱离危险,唯有将自身无限的求生欲望发挥到极致,才能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她却还在潜意识里抗拒,那么现在唯有等待摄制组的人员能及时找到他们。 雨点越落越大,打在他们的脸上,湛子墨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颈窝,似嘲笑似感叹地说道:“好像每一次我们遇难都和雨有关?” 乔心言窝在他的怀里,在冰冷的水潭里浸泡了那么时久,他身体也已经冰冷,不再是温暖的怀抱,可是乔心言却觉得唯有这一刻他给予她的才是真正的温暖和踏实。仰天看了看落雨,想起那天晚上,也是下着雨,也很冷,她一个人在父母的坟前,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将她抱起,在睡梦中,她感觉有个怀抱很温暖很踏实,像是父亲的怀抱,可是第二天醒来,看见抱着她,与她拥睡的竟然是他时,她在迷惑中不愿清醒,她宁愿活在梦里的假像。那是第一次她和他如此平静幸福地过了一天,可是她的心从来都是将他拒绝在千里之外的。也唯有这一次,她似乎已经放下尖锐的抗拒,心在慢慢靠近他。 她对他那是爱吗?乔心言迷惑地望着他的脸,他的眼,他的鼻,即使是现在最狼狈的时候,他也一样英气逼人,他用这张脸,用手中的钱和权,迷惑了多少女人?拥有过多少女人?这其中也包括那个盛气凌人的苏菲菲,这样想着,她的眉心微微蹙起。 湛子墨伸手拇指按在她的眉心问道:“别担心,我们都会没事的。” 乔心言垂下眼,脸微微有些窘红,这一刻她竟然不是在担心他们所处的困境,却在想他到底有多少女人? 湛子墨感觉到她的诡异,问道:“刚在想什么?” 乔心言撇开头,掩饰地回答:“没什么。” 一个小时过去,二个小时过去,身体越来越冰冷,二个人紧紧地在在水中颤抖拥抱着,雨已经停了,暮空下不知何时出现了那半轮弯月,还有几棵微微的星烁点缀在旁。 在山间清冷的晚风下,浸泡在水中的身体越发颤抖虚弱,望着暮空上悬挂的星月,乔心言幽幽地说道:“小时候很奇怪为什么月亮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的头顶上呢?还以为月亮只跟着自己跑。便跑着去问爸爸,爸爸说,因为这世上所有的幸福都只会跟着我们家囡囡走。”这样说着,她轻弱地笑了笑。 湛子墨也跟着笑了笑,心疼了疼,抱着她,一同举目望天。 望着那几颗微弱闪烁的星星,乔心言幽幽地问道:“你说人死了之后,他们的眼睛是不是真的会变成星星,然后看着活着的人。”她记得小时候父亲就这么说过。真的会吗?那么这几颗星星,哪两颗是父母的眼睛? 湛子墨垂眼望向乔心言凄怜迷离的目光,不忍去打断她残存的幻想,认真道:“会看到的,你的父母一定会在另一空间,另一个世界看着你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乔心言也回眸望向他,为什么她想什么,他总是能读懂?对了,楚非不是说过吗,他从小是天才儿童。这样想着,她竟笑了笑。 他的眼他的心跟随着她的笑而影动,而轻松愉快起来,问道:“心言,你怕吗?” “我怕一个人。”乔心言诚实地回答,她真的怕一个人的世界,怕一个人在浩海中飘荡,怕一个人关在黑暗的密室,怕一个人在恶梦中醒来,可是自从父母离开后,即使乔远一直陪伴着她,但她的心永远只是一个人。 湛子墨动情地拥住她,似在坚定地许下承诺:“心言,我答应你,你永远也不会再是一个人。” 给读者的话: 么么,谢谢苏余的肯定,豆肯定,回371楼,豆豆万分窘呀,没看过飘。么么,别失望,豆豆懒,喜欢在章节后面回评论不能一一回复 第八十一章 救困 几许叫喊声在空旷的山间久久回荡,一下将二人的心活跃起,已经几个小时了,也该是时候找到这边了。(.好看的小说) 乔心言先听到陈以然的声音,欢雀地喊道:“陈以然,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陈以然听到声音,立刻叫大家噤声,仔细辩听,找到声音的来源处。大家一下便看到湛子墨和乔心言双双被浸在水里,在他们面前还横着一块大石。都手忙脚乱地攀附着下去。 “湛总,你们没事吧?”一个比一个紧张地问道。 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岂不白痴,冷冷地扫他们一眼,说道:“先把心言拉上去。(.无弹窗广告)” 乔心言被顺利地拉上水,陈以然用外套裹住乔心言冷得颤抖的身体,再看她包扎的手臂,血迹斑斑,大呼道:“心言,你受伤了?” 乔心言虚弱地倒在陈以然的怀里,指着还在水下的湛子墨,说道:“你们快救他,那块石头压住了他的脚。” 众人慌乱之余,急忙下水,合力将石头搬开,拉起湛子墨,个个脸色紧张地问道:“湛总,你没事吧?” 湛子墨已经无力回答这些白痴问题,乔心言看湛子墨也被拉了上来,放松下心的同时,也终于支撑不住,昏晕过去。 湛子墨不顾脚上的疼痛与麻木,跳过去抱住乔心言,对方寸大乱的众人喝令道:“还不叫救护车。” 被湛子墨这一喊,陈以然似才如梦初醒,连连回答:“已经报警了,森林救护队这会儿应该马上就能到了。” 分割线 乔心言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了医院,伤口经过一定的处理,手上挂着点滴,睁着眼茫然地看着周围,陈以然见她醒来,急忙走到她床边,俯身轻问道:“心言,你醒了?” 乔心言奋力撑起身,想开口问,适感喉咙干涩,全身软绵绵地无力,陈以然急忙过来扶住她,“你别乱动,还在输液呢,医生说你在水里浸泡了几个小时,身体有些虚脱,要多休息。” “他呢?湛子墨呢?”乔心言看着陈以然的眼睛焦虑地问道。 陈以然探察的目光反盯视着乔心言,“湛总的脚被石头压伤,医生说需要动手术。”陈以然看了看时间,“已经进去半个多小时了,估计没那么快出来。” 看着乔心言的忧虑,陈以然担忧地问道:“心言,你和湛总…”话一起头,又不知如何问下去,所看到的一切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刚才湛总反复地问医生,直到确定你没事他才肯进手术室。心言,他对你好像真的不一样,那你呢?你爱他吗?” 他对她不一样,何为不一样?因为他冷静地接受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他?因为他亲自参加拍摄工作?因为他不顾一切也要救她?他说他爱她,心里泛起一股陌生的暖甜。那么她爱他吗?她还能爱吗?乔心言陷入迷茫之中。 陈以然也不再追问,陪在乔心言的身边,等着湛子墨从手术室出来。 给读者的话: 夸一下某豆吧,因为实在心疼催更的亲们,所以忍不住送上第四更,嘿嘿 第八十二章 术后 三个小时后,湛子墨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因为手术只是局部麻醉,人还尚算清醒。 先前湛子墨刻意将自己和乔心言安排在同一间双人病房,乔心言吊完针,精神有些恢复,便下床走到湛子墨的床边,他的额头上有细粒的汗珠,嘴唇发白,细细颤抖,方才医生说过,手术后过一二个小时麻醉药会过了药效,可能会很疼,如果实在受不了,就问医生去拿止痛药。 乔心言仔细地擦去他不断滋冒的薄汗,问道:“你很痛吗?要不要帮你去拿止痛药?这样会减轻疼痛。” 湛子墨努力地动了动嘴角,目视她温柔下来的星眸,会心地笑笑:“还好,不是很痛。[.超多好看小说]” 看着他眼皮微微下垂,乔心言伸出手去捏捏他的耳垂:“医生说叫你不要睡,手术后不能睡着。” 湛子墨奋力地睁开眼,又是一笑:“我不睡,有你在身边我怎么睡得着。”话一出口,连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会说的话吗? 乔心言微微红了脸,随后又问道:“真的不用通知你家里人吗?你受伤了,应该让他们知道。”湛子墨的家里人也是楚非的家里人,也包括湛楚非,乔心言突然觉得有些混乱,这样的关系颠覆,所有的人都能接受吗?也包括她自己,那么现在她是承认和他的关系了吗? 湛子墨从薄被下伸出手握住乔心言的手,担忧地看着她满脸的踌躇,她是在担心面对他的家里人?还是在担心面对楚非?或者说她的心里还有楚非吗?他的内心开始揪结不已。 “心言。”低低唤了一声,终于又欲言又止,有些问题,有些答案,现在还不是时候去问,去解答,这样会吓跑她的。 乔心言抬眸疑问地望着湛子墨,他松快地笑了笑,说道:“我十六岁一个人在美国,和人打架,断了二根肋骨,也没和家里人说。” “你也会和人打架?”乔心言觉着不可思议,怎么看他也是个冷静非常的人。 湛子墨哂笑道:“你看我不像吗?那我说错了,是和人打球。” 乔心言也跟着笑了笑,她笑是因为他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换句话说他一点也没有幽默的细胞。 陈以然和几个摄制组的人进来,看见二人正握着手,怎么看也像是在打情骂俏,纷纷踏进门的脚进退两难,湛子墨这个方向刚好对着门,依然拉着乔心言的手,对门边的人说道:“进来吧,都站在门口干什么?” 陈以然手里提着饭,对乔心言说道:“心言,饿了吧?过来吃饭吧。” 乔心言看了看湛子墨,问道:“你饿吗?” 都一整天没吃饭了,能不饿吗?见湛子墨点点头,乔心言委屈着脸无奈道:“可是医生说你还不能吃东西,怎么办呢?” 看着她的小委屈样,湛子墨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伸手去捏捏她小翘的鼻尖,“那我看着你吃吧!”他想起当年楚非也是这样幸福的吧,吃饭也会含着幸福的味道。 众人面面相觑,均被雷倒,这还是传说中铁面脸湛总吗?俨然一个儿女情长初涉爱河的大男孩! 乔心言也被他这突然的亲昵动作懵了懵,记忆中只有父亲老是喜欢捏她的鼻子,似感觉众人惊讶的目光,乔心言有些尴尬地站起来,走到桌边,陈以然已经准备好饭菜,将筷子递给乔心言,目光还定格在她的脸上寻找答案。 第八十三章 尴尬 湛子墨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我的伤估计几天内也不能移动,你们明天就先回去吧,在这里也没用。” 陈以然站出来说道:“湛总,要不叫他们先回去,我留下来照顾你们。现在你和心言都有伤…” 还未等陈以然把话说完,湛子墨便打断道:“不用,你也跟他们回去吧。这里有医护人员,我们两个都是成年人,能照顾好自己。” 陈以然顿感愕然,有些忧虑地看乔心言一眼,即使种种迹象说明,湛子墨对乔心言的感情似乎有些超常?可是像湛子墨这种有钱又冷酷的花大少,乔心言这种娇弱的性格待到有一天他另结新欢时,那乔心言怎么能承受得起?湛子墨和乔心言始终不是一个圈内的人。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病房后,湛子墨似是而非地含笑望着乔心言,问道:“留你和我二个人在青城,你怕吗?” 乔心言回头望了望湛子墨,问道:“怕什么?” 湛子墨浅浅而笑,手指在她的手心漫不经心地打着圈,有细细微微的酥痒感,湛子墨含笑反问道:“你说呢?” 乔心言有些不明其意,单纯地回答:“你的脚受伤了。”他的脚步是为她而伤,她原本就理应留下来照顾他。 湛子墨低低抿笑,原本他是想跟她开个玩笑,没想到她还是单纯得不明所以。但不管怎么样,能这样和她单纯相处,已经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了。 分割线 因为他们所住的病房是医院的vip病房,与普通病房隔开,独自一幢楼,还未入夜便已经寂然无声了。 七点时,护士照例来测量了体温,问了些情况,便轻轻带上了门,走出了病房。 静悄悄的病房内,静得可以听到窗外细细的风声,静得可以听到只有一床之隔的距离下彼此深深浅浅的呼吸。 湛子墨不自然地轻轻动了动身,乔心言立时坐起身问道,“你要喝水吗?” 湛子墨摇摇头。 “那你要什么?我拿给你。”乔心言看他似乎有某种需要,继而问道。 人有三急,再难以启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只得艰难地撑起身,对乔心言召了召手,“扶我去洗手间。” 乔心言微微发窘,随后又焦急道:“你躺着别动,你的脚今天刚动了手术,不能下床。” 因为今天刚手术,确实不适宜下床。白天有护工在照理他的“三急”问题,每次当护工阿姨把医院专用的尿壶拿给他时,乔心言总是有些尴尬地别开头,而湛子墨也会在二床之间的间隔中拉上布帘。现在虽然夜未深,但人已静,原本气氛就已经微秒,然而这一刻微微有些凝固。 “你扶我起来,我可以的。”湛子墨坚持着,说着已经单脚落地,乔心言不得不过去当他的扶撑点。 终于单脚弹跳地走到洗手间,湛子墨扶住门槛,回头对乔心言说道:“帮我带上门。” 乔心言还是看了看单脚站立,另一只手还不得不去扶着点受伤的那只脚,这个样子怎么能再腾出空来解决当下的问题。微微僵持一小会,湛子墨实在憋不住,一个下午他都已经在减少喝水的份量,可是那些没完没了的消炎水营养针打了一天,后果自然是全化为水。其实他倒没什么,就是怕她尴尬。 “要不我帮你吧。”乔心言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也不敢去看他微微错愕的表情,微蹲下身,扶住他受伤的脚,身体靠着他,做他力量的支撑点。 好不容易二人从厕所出来,湛子墨虽然以她为支撑,但是当他的手按压在她削弱的肩膀,有些不忍太用力。 第八十四章 关于承诺 乔心言把湛子墨重新扶到床上,双手仔细地将他受伤的腿搁到床上,为他轻覆一层薄被,湛子墨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眸光的移动而影动,可是乔心言做这些细微体贴的动作时,她始终都静而不语,在她和他的感情上,虽然她不再抗拒他,可是也从来没有接受过他,他依然是她掌握不了的。当乔心言微俯下身的时候,如绸缎般垂落下来,轻轻擦过他的脸,留下那片散不去的连连清香。 乔心言看了看满桌子的水果,问道:“要吃水果吗?”看见水果篮里那晶晶发亮的葡萄,看起来十分可口诱人,自顾说道:“吃葡萄吧,我去洗。” 湛子墨回了回神,看着她转身而过的背影,这二年,她似乎清瘦了许多,就好像她的幸福与快乐,在那场惨痛的意外中骤然轻减,他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乔心言坐在湛子墨的床边,端着水果盆里的葡萄,湛子墨看了看她那只擦伤的手,心疼地问道:“手还疼吗?” 乔心言微微笑了笑,回道:“还好,不是很疼。” 二人一起端坐着,吃着葡萄。 终于到月上梢头时,倚凭着两人同一角度的床位,可以看到窗外,漆黑的夜色下那轮高悬的美仑水月。 她和他依然很静,静得没有言语的交流,好几次他想打破沉默,想调动气氛,他希望他们之间能有更多的承诺。(.)可是几次开口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原来越在乎的东西,越会顾虑太多,牵绊太多,总怕顾此失彼。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的性格里也有犹豫优柔的成份。 其实能这样二个人一起安静宁和地晒着月光,也是如此幸福与恬然的享受。 湛子墨在医院住了近半个月,乔心言二人在同处一室的朝夕相对中,虽然乔心言依然没有说什么关于承诺,关于爱,但她的态度她的脸在渐渐地变得温暖煦意,有时候会对他轻轻一笑,扶着他上厕所也不再那么尴尬,仿佛理所当然的坦然。医院的医生护士包括护工阿姨,都认定他们是令人称羡的一对。 分割线 半个月后,湛子墨出院,因为还要过几天才能拆线,就没及时回湖城,而是先在青城住了下来。 当黎明破晓前,乔心言习惯伏在窗台,看着太阳慢慢爬上来,照耀整个世界,原本安静的街道渐渐地又恢复喧哗,穿息的人群又开始一天忙碌的劳作。 湛子墨支着脚架走到乔心言的旁边,看着她专注地望着窗外,柔声问道:“怎么?昨晚又没睡好?” 乔心言抬眼望向湛子墨,他的眼皮有些浮肿,估计也睡得不是很好,站起身去扶湛子墨,看了看他的脚,说道:“医生说你恢复很快,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乔心言问这句话时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不知道回去意味着什么?她的手上还有他亲名签下的承诺书,只要她拍完这个广告,他就放她走。她也答应了乔远只要完成最后的工作,就回瑞士,或许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湛子墨目光忧郁地望住她,经历过生死与共,经历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她会为他留下来吗?为什么她的心他始终都把握不来?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慌再一次侵袭上来,纠扯着他杂乱的心。 ps:真的对不起亲们了,其实这二天因为一直在打点滴,原本想断更几天,但看到亲们催更,不忍心还是上来更新,豆豆写文只是兴趣而已,也知道很多不足之处,希望亲们多见谅。 第八十五章 缱绻缠绵 “心言。[]”湛子墨低低唤道。 乔心言抬起瞳眸望住他灼人焦虑的眸光,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依连划痕,乔心言微微侧身,撇开脸,原本湛子墨已经放下支脚架,身体的重心力量放在乔心言的身上,被她突然这么一动,身体失去平衡,又想扶住摇摇晃晃的乔心言,最后二人都倾身倒了下来。 乔心言立即去扶住,但始终抵不过他身体的力度,二个人踉跄几步,双双跌倒在旁边的沙发上,柔软的沙发陷入下去,乔心言半身倾压在湛子墨的身上,两人的鼻尖相抵,四目在极短的焦距中放大,彼此间的清清柔柔的气息吹散,凝结,空气里弥漫着浓浓淡淡的暧昧气息,乔心言想起他受伤的脚,手掌支撑在沙发上,慌乱地想撑起身,湛子墨及时禁锢住她的腰,使她在他的身下动弹不得。 乔心言还在微微挣扎,已经被他吻住了唇,依然如此清新香甜的醇香味,让人忍不住深窥,探密,流连,他的唇齿间留有淡淡的牙膏味,还有属于他独特气息,他的吻,由浅而深,由淡渐浓,从温柔到激烈,让人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两只手紧紧地禁锢住她不安份的挣扎与逃脱,轻轻地将她翻压在身下,轻啄一口她的脸,又吻向她耳畔,暖暖痒痒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窝处,湛子墨哑声笑了笑,撕咬住她的“小耳朵”,喃喃如情话般:“你看,你有三只耳朵。” 乔心言轻轻吟咏笑想要躲开,却被他更深地吻下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脸,无不落下他的吻。他的另一只手慢慢地她的腰间移步上来,解开她衣服的扣子。 乔心言一惊慌,推搡之间不小心踢到了他的腿,他眉色一紧,乔心言手忙脚乱地担心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弄疼?” 湛子墨正是意乱情迷,热血沸腾时,墨黑的眸子灼灼如炽日的余辉,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只是看着她惊慌的抗拒,哑着声问道:“你怕吗?”那么她现在的反应是怕还是真的抗拒? 怕?乔心言一时不知如保答语?他所谓的怕是指什么?是指那个吗?除开十七岁那年,迷迷糊糊的第一次,她可不可以算自己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刚才突然的巨大反应,是因为紧张?还是真的怕? 湛子墨紧张地望着她娇羞地垂下头,脸颊上那团浅晕的粉红,让人忍不住只想去啃咬,品尝。不知哪来的力气,他抱起她,艰难地走到只有几步之遥的床畔上,乔心言紧张地攥着他的衬衫衣角,轻咬着自己的唇目光略微躲闪不敢看他的瞳眸。 湛子墨再一次吻下去,另一只手熟练地找到她的衣襟扣子,他想起第一次他用了剪刀这种工具才能顺利地褪去她身上的多余牵绊物,禁不住低声笑了笑。盯眸望住有一些意乱情迷的乔心言,他如受了鼓励般狂乱地舔吻她的每一缕芳香,当他的唇再一次触碰到她身上那道干裂深刻的伤痕时,他的心痛了痛,低喃道:“对不起,心言。(.无弹窗广告)” 乔心言听不清楚他的喃喃自语,因为她的思绪她的精神也不在正常范围中,身体里流窜着她所陌生的酥暖与渴求,细细的低吟从她微张的唇畔间轻轻逸出,揉碎在破碎的空气里,喉间适感干涩与火热。 湛子墨不愿太快,不愿太早结束,只是更深更缠绵地吻她,两片唇瓣缱绻缠绵,相融与一体。 分割线 直到午间的阳光直射当空,从窗台上直直地逼射进来,湛子墨抱着乔心言香柔的身体,单手撑着头,静静凝视着她,即使闭着眼,乔心言也能感觉到他那双灼人的目光,不自禁地,头往被床下缩了缩。 湛子墨知道她早就醒来,只是不敢睁开眼看他,七月天气,她竟然还把自己从头到脚死死裹裹住身体,哑笑一声,轻轻扯下她的床被,阳光洒下满屋子的柔美,也照耀在她浅浅粉红的脸上,艳丽动人,俯下身,唇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又在她的耳边撕咬一下,碎声说道:“别装了,快醒来。” 乔心言老老实实地睁开眼,但双手依然紧紧地攥住薄被,遮盖住自己裸裎的身体。 湛子墨看她依然如此紧张,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她都只不过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然而却让他如此欲罢不能,目光沉淀所有的温柔,问道:“饿不饿?中午想吃什么?” 乔心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懒洋洋地说道:“不想吃,我想睡觉。” 湛子墨低低坏笑道:“好呀,那我们睡觉。”半撑着的身体再次躺下来,伸手去揽抱住乔心言,乔心言左躲右躲,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在左呵右躲间,湛子墨突然定眸忧郁地望住她,指开她额前的碎发,低低地问道:“心言,回去之后不走了好吗?” 乔心言也安静下来,眸光定柔带有些迷离的色彩,低低地回答:“我不想再拍广告。”在镜头前她感觉越来越迷失自己,只是每天迎合着镜头或笑,或泪,那样奢华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湛子墨点了点头,温柔道:“好,那就不拍。那你还要走吗?”她拍不拍广告,做不做明星,对他而言不是最重要的。而且在私人感情上,他也不希望他抛头露面地站在千千万万的观众面前尽展妩媚与风情。 乔心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确实他是答应乔远要回去的。如果要留下,她以什么理由留下?湛子墨的情人?不要,她想对他摇头,可是抑上他满目期盼的目光,却又难以舍下。 他看着她的犹豫,心微微揪疼,难道凭他和她现在的关系,也不足以让她留下吗?那么在那个瑞士的地方,还有一个她觉得比他更重要的人吗?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问道:“他是谁?那个人是谁?” 乔心言不明白湛子墨突然所问的他是指谁,疑惑地望着他。 “那个让你回去的人是谁?”湛子墨的半边脸陷入阴晦。 乔心言这才想起来,似乎有几次乔远给她打电话时,湛子墨也在旁边,而且有一次还发了脾气,原来他这是在吃醋吗?柔柔的甜蜜轻漾在心田,微微抿嘴低笑道:“他是我堂哥。” 堂哥?湛子墨原提在噪子眼上的心顿时落了地,想着自己三番五次的吃味,也不免自笑几声,随后俯身轻吻她的脸,低哑的声音像是在哀求,“心言,留下来好吗?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他从不轻易承诺,也从未向谁承诺过一辈子,他所谓的男人责任感就是要么什么都别说,说了就一定做到,不管有多难。可是他向她承诺的一辈子是幸福和甜蜜的。 乔心言的整颗心陷入在他一辈子的许诺下,所谓的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也不过如此吧!她不明白为什么只短短的几天,她对他的感情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因为很早很早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就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或者内心情感的纠扯吗?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现在这个时刻,是她在伤心欲绝中度过了苍白的二年后,唯一最幸福最甜蜜的时光,原来她还能有爱? 在那双温柔得可以汩出水来的目光下,乔心言郑重地点了点头,看到她的点头答应,湛子墨内心狂跃与激动,俯下身再次去亲吻她的唇,撕裂地啃咬起来。 窗外阳光明媚,窗内,一室春光荡漾。 给读者的话: 回404楼,豆奇怪为什么会以为豆是男生呢?好奇怪~ 第八十六章 十指缠绕 没想到在来青城前,生远敌对的二人在离开青城时,已经十指紧紧相扣,密不可分。 回首再望那座美丽的城市,竟然有些依依不舍。湛子墨亲昵地揽过乔心言的腰,进入机舱口。 飞机慢慢滑行,飞上蓝天,城市的高楼大厦渐渐迷离消失在眼中。湛子墨依然乔心言的手,手心微微冒汗,这些天虽然人在青城,但对湖城的事他每天都有关注。除去处理些公事外,他和乔心言的事也已经在湖城被渲染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其中也包括不湛入眼的报道。 这一些湛子墨从来没有告诉过乔心言,看着她幸福平淡地过着每一天,他不想用这些琐事去拢烦到她。可是现在二人双双回去,即使他已经封锁了他们回去的消息,但一向神通广大的记者必然能得到一些小道消息,保不准他们一下飞机就有一群人围上来。 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他也想过要不干脆开个新闻发布会,承认他和乔心言的关系。可是家里这一边,他母亲这一关,还有楚非,他都需要好好地去处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再伤害家里人,也更不能再有一丝一毫地伤害到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握着的手更加用力几分,目光温柔坚定地望了望乔心言,这个时候他必须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心言。” 乔心言疑惑地望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湛子墨不知自己何时也变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而且用的语气竟也是种低求的声音:“心言,下飞机后,先不回家,去我那边,好吗?” 乔心言满目狐疑地望了望湛子墨,似乎在他的眼睛读到些什么,或许她应该早就想到她和他的关系早就席卷一阵不小的狂风浪潮。[]只是他不详说,她也不细问,点点头。 湛子墨温柔地笑了笑,将她的头揽在自己的胸前,俯下头亲吻她头发上的缕缕香味,低声耳语:“心言,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她的脸依贴在他的心口上,听着他强烈有力的的心跳,顿感安心与踏实。 下了飞机,湛子墨始终紧紧地拉着乔心言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她在人流中流失。 “心言,我们往另一条通道走。”出了机舱口,湛子墨拉着乔心言指了指另一条通道说道。 乔心言也自然想到机场里会有很多记者正在等待他们的独家资料,也不多问,乖乖地任由他拉着,走出安全通道。 她完全能想到一向心思缜密的湛子墨会在安全通道出口早已安排好了接应的车辆,他拉着她顺利地上车,司机显然是熟识的,叫了声:“湛总。”便沉稳地启动车子,熟练地绕开那些娱乐杂志公司的车辆。 乔心言摇下车窗,徐徐凉风四起,肆意地吹舞着头发,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人群,高高悬挂的广告牌,还有巨大的电视背投,不断闪换着不同的广告,她记得小时候,最喜欢骑在爸爸的背上,看广告牌漂亮的明星,天真地对爸爸说:这人真好看,那时的父亲总是不屑地说道:“我们囡囡以后长大了也做明星,肯定比她们都好看。” 现在的她真的光鲜亮丽地出现在无数屏幕上,可是再光鲜,再亮丽又如何?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始终再也看不到,再也回不来了,一股温润的泪水划过脸庞,落入心底,人生的很多痛永远也没有办法释怀,放下。 湛子墨侧头望向乔心言,伸出手捋过她的乱发,将那缕头发夹在她的耳朵后面,手指轻划过她的脸庞,不经间,触摸到她脸上的那团温湿,紧张地轻扭过她的脸,看到她红润的眼睛,他知道她肯定又想起了她的父母,想起她的失亲之痛。他知道无论这辈子如何对她补偿,对她疼爱一辈子,也无法抚平她的刻骨之痛,可是他又能怎么办?错了就是错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所有的意外都不是人所愿,也不是人所能预料的悲剧,他只能在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钟,好好爱她,不让她受一点伤。 给读者的话: 谢亲们关心,今天好多了,所以早点来传文,嘻嘻,豆也希望和大家做朋友,大家可以加豆的书友群。另外3g新人,豆没玩过魔法空间 第八十七章 温馨生活 车子缓缓地驶向郊区,在一处幽静的房前停下。[]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湛子墨拉着乔心言下车。指了指面前的房子说道:“这是家里以前的老房子,和你住的地方环境倒相似,有些年代。” 乔心言仰头看了看,确实意境挺像,但比她住的地方要大多,虽然建筑老式,但也是三层楼的楼房,古式的大门也显得气派。 湛子墨从司机手里拎过行李,对司机说道:“陈师傅,你先回去吧!” 司机应声就离开了。 湛子墨拉着乔心言走到门前,放下手边的行李,找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去,显然这里定期有人打扫清理,即使没人住着,却也保持着如此清新雅致,客厅与房间里也几乎是一尘不染,即使不开口问,湛子墨似乎也能猜透她心里的问题,笑了笑说道:“这里会有人定时来打扫,所以还尚能保持清雅干净。[]” 乔心言也跟着笑了笑,转眸望向湛子墨,说道:“你怎么像蛔虫似的,能猜别人的心理的。” “嗤”一声笑出声,蛔虫?这个比喻可不雅,可是他喜欢。温柔地揽过她的腰,让彼此的身体相贴在一起,她垂眸,他也低头,细窥她娇柔的表情,她似乎依然不大爱和他说话,依然显得有些忧郁怏怏的,他记得以前楚非说过,她的性格活泼开朗,能把一向活跃的楚非也说得大窘,他知道她的忧郁是因为她的失亲之痛,那始终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错。 抱着她香汗滋生的身体,柔柔地问道:“累吗?先去洗个澡,睡一觉。” 湛子墨提起她的行李,刚想打开帮她拿换洗衣物,被乔心言地抢过,湛子墨抿嘴笑了笑,所谓的女孩私人物件男人不可轻易碰,原来她还有这规矩吗? 乔心言拿出换洗衣物,她原本带去青城的衣服并不多,而且大多是长袖,湖城比青城热得太多,穿长袖显然不适宜,湛子墨看着她的犹疑,翻出自己的一件的短衫,问道:“我的,要不要穿?” 乔心言看了看湛子墨手中的白衫,是一件极其简单普通的款式,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走进了浴室间,打开冷热适宜的温水,洗去旅途的疲惫。 用干布擦干自己的身体,拿起刚才他递给她的白衫,柔柔的布料握在手心,稍稍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套了进去,极其柔软的面料贴附在身上似乎还能轻闻到属于他身上的味道,乔心言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因为热气的晕染,在朦胧的镜下,她的脸也似水中影月般朦胧梦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脸上轻轻漾起的那抹笑盈。 浴室的门打开,湛子墨回眸望向正从浴室走出来的乔心言,拿过来一块干毛巾,一边帮她擦拭湿发一边拉她走到沙发边坐下,说道:“我帮你吹干头发再去睡,湿发睡下头会痛。” 听到这句话,乔心言惊了惊,抬眸不可思议地望住一脸温和的湛子墨,恍惚间,她突然觉得是老乔爸爸在对她温柔地轻笑。 “怎么了?”湛子墨拿起吹风起,奇怪地看着她的反应,问道。 乔心言在他启动吹风机的那刻,低低地说道:“我爸以前也常这样说。” 湛子墨显然听到了,拿着吹风机的手一滞,心一揪痛,又继而温柔地帮她吹发。 给读者的话: 对不起亲们了,昨天才一更,今天豆会加更,弥补昨天的。另外至于完结时间估计在月底吧 第八十八章 细细牵动 待到头发干透,依稀有暖暖的感觉留在发丝上,湛子墨拉着乔心言走到靠近阳台的那个房间,房间并不是非常大,至少远没有上次她在湛家见过的房间大,也没有那么气派,这个房间很朴实,墙面上挂着无数奖杯,乔心言一一地走近看,那些奖杯的称号晃得她眼花缭乱。[.超多好看小说] 湛子墨站在她的身后,其实他从来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荣耀,倒是从小楚非特珍惜这些奖杯,非要一一把它们陈列出来,天天带着他的那些小狐朋狗友来他的房间参观,顺便炫耀。(.好看的小说)他向来都是由着楚非去的,想到楚非他的心底泛起一丝莫名的恐慌,楚非,他真的永远也会将那段记忆永远埋藏,尘封吗? 乔心言的目光定格在书桌上的几张照片,那是他应该才十四五岁吧,发型三七开,头发有些厚重,看起来有些青涩,但一张脸还是少年老成的模样,再一一扫量另几张,每一张他都没有笑,最多也只是嘴角勉强一扯,一副天下人都欠他钱的酷样,而在他旁边的另一张脸,却是笑得阳光明媚,那张脸,那个人就是湛楚非,湛子墨仔细地去偷看她的神色变化,尤其在她的目光落在湛楚非的脸上时,他紧张地想去偷窥她的心理牵动,她对楚非的感情是不是仍有一条线牵动着? 从小到大,无论楚非想要什么,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他得到,即使自己喜欢的东西他都会谦让给楚非。可是这一次,唯有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爱情是绝对的自私,是完全的占有,他希望她完完全全地拥属于他,因为她,他可以自私得毫无保留。 乔心言看着相片上湛楚非灿烂的笑脸,很多时候,在巨大的疼痛面前,人们都会遗忘掉一些小痛小伤。她承认她曾经喜欢楚非,那个如阳光般纯净而灿烂的男孩,可是到底是因为喜欢楚非还是因为讨厌湛子墨而最后演变成这样的悲剧。她原以为这一辈子,永永远远都不会和湛家的人有什么牵扯,可最后还是和最不应该的人在一起。到底是缘还是孽?到底是对还是错?或许这一切都不重要,只是因为他是她逃不出的劫。 他始终看不出她淡淡忧郁下的细细牵动,只得放弃,湛子墨走到床边,拉开整叠好的薄毯,转头唤了声还站着的乔心言,将她按坐在床边,弯身脱去她的拖鞋,让她躺睡好,拉开吊在床上的小风扇,丝丝凉风侵龚,清新而舒意,他俯下身轻吻一下她的脸,柔声道:“这个风扇能赶蚊虫,又不易着凉,快睡吧,我先下去做些吃的,做完再来叫你。” 乔心言昂起头说道:“我可以帮你做菜的。” 湛子墨按住她,严声道:“你睡好,知道你做菜了不起,但我也不差,不需要帮厨。” 起身前湛子墨给她一个安吻,才温笑着退出房间,轻带上门。 给读者的话: 对不起亲们了,昨天才一更,今天豆会加更,弥补昨天的。另外至于完结时间估计在月底吧 第八十九章 劫爱 乔心言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踏实,几乎没有梦。湛子墨坐在床沿边,静静地端望着乔心言在睡梦中轻轻扬起的唇角,是做美梦了吗?他想起几年前第一次拥她入睡的那晚,她也是这般幸福恬然地笑着,而且怎么也不会醒,可是后来再见到她,她总是睡得很不安稳,仿佛一直都有恶梦缠着她。即使在青城的最后几天里,他天天拥着她入睡,她也是很早就醒来,天天伏在窗台看黎明破晓。今天能看到她这般恬然地进入睡乡,他的幸福饱满而膨胀,小心翼翼地不敢发现一点细微的声音,生怕惊拢到她。 但乔心言还是醒了,睁开松惺惺的眼睛,望着正凝眸盯着看的湛子墨,他的眼睛极其聚光,看起来特幽亮,黑深,以前她害怕他的眼睛,仿佛能吸引住所有好的坏的,可是现在她特喜欢看他的眼睛,感觉在他的眼睛里能有种让人特安心的东西,有种让人心甘情愿掉入进去的魔咒。[.超多好看小说] 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拉她起来:“饭做好了,先起来吃饭,吃完再睡。” 乔心言被湛子墨拉下楼,按坐在饭桌前,先盛一碗汤递给她,说了声:“小心烫。” 哪知还不等湛子墨说完,乔心言早已经拿汤勺放入口中,舌头一下被烫到,立刻放下汤勺,用手去捂住唇,湛子墨靠到她旁边,紧张地问道:“怎么样?烫到没有?”说着,手端起她的脸,不住地对着她被烫的唇吹着风。他吹出来的暖暖气息略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道,甚至还夹带着隐隐约约的鱼菜味,可是却依然清新自然。 二人淡淡的气息在对流的空气中形成凝固的暧昧气味,湛子墨低眸心疼地看着她被烫红的唇,索性吻上去,轻轻品舔,含糊地问道:“还疼吗?” 乔心言推开他,抚了抚自己的唇,被烫过吻过的地方依然灼热,却带着一丝粘稠的甜蜜,他就像爬行在她心口上的那只小虫卵,从开始的憎恶,到后来的毁灭,不管他是多无心,但始终主宰了一切。可是他最终还是一步步挪移到贴离到她心脏的通入口。她不知道在她打开那道门后,最后的最后,他会慢慢啃噬她的整个心房,还是像他说的那样,带给她丢失的快乐和幸福。不管故事的最后是什么?她不得不承诺她的心悄悄地被他占据。 低头看着她浅浅忽忽的笑容似水里荡漾着的光影,吸引着他伸手去抓。可是手一搅笑容便会瞬间消失,甚至支离破碎,这是他不想,也是他害怕的结果。不管如何,他都要去维护她脸上的那抹笑容。 “刚才我看你睡得挺好的。”湛子墨的声音原本就低沉,此时带着温柔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沙哑迷人。 乔心言吃着饭,点了点头。 湛子墨也重新端起饭碗,笑呵着说道:“那晚上不用睡了?” “啊?”这一次乔心言的脑子转得特别快,目光相对之间,看到他的脸,顿时脸色飞红,湛子墨似乎这下才透彻明白为何古代人都愿把花比作女人,原来女人的娇艳远比过花月之姿。 唇角勾起一抹啼笑皆非的笑意,夹一块鸡翅,放在乔心言的碗里,故意哂笑道:“小丫头,想什么呢?快吃饭,吃完饭带你去附近的月河走走。” 乔心言为自己的想入非非顿感大窘,将饭碗里的鸡翅夹起,又放到他的碗中,辩解道:“我没想什么。” 湛子墨抿嘴笑笑,又夹了块新鲜的鱼肉在她的碗里,以前他更认同于西方的饮食习惯,对中国人在饭桌上互相夹菜的这种过于热情的表达方式不敢苛同,甚至觉得不够礼貌。然而现在因为这小小的亲昵之举有丝丝甜蜜沁入心脾。 乔心言这次没有拒绝,夹起饭碗里的鱼肉,尝了一口,湛子墨略微有些紧张地等待着评价,随着乔心言的微微蹙眉,他的心也一触,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乔心言微微沉凝,小声低语道:“没有我爸做得好吃。” 即使她的声音低如细纹,却依然清晰而刺痛地入他的耳,湛子墨伸过来,略带些油腻的手掌覆盖她的手背,用力握了握,眸光沉淀温柔的坚定:“心言,我会努力的。” 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有些爱不应该,有些情开始得有点荒唐,却依然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乔心言在那双脉脉的温目下,是不是注定一生在劫难逃? 给读者的话: 都说崇拜了,么么,豆豆无地自容!第三更送上 第九十章 掌心 饭后,湛子墨拉着乔心言走出屋外。因为是郊区的老房子,人烟稀少,眺眼望去,远处也只些许人家亮起灯光。 二个人手牵着手信步走在静谧的柳荫树下,高高悬亮的路灯下,二道渐渐缩短的影子,慢慢地躲到身后。他知道,他们总是无法相同于普通的恋人般,打闹嘻笑,偶尔也吵吵小架。她依然安静,唯一改变的是她不再对他反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已经慢慢接受了他,她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因为夏天,互相交叠相握的两只手微微有些潮腻,却握得她更紧了。 走到月河,青葱树木,鸟语花香,有稀疏的几个老人在那边锻炼身体,凉亭处还有几个爱好者拉着琴,唱着小曲,在这样宁和恬然的环境里,心情也随之轻松愉悦起来。 “你会唱歌吗?”乔心言不知为何突然有此其问。 湛子墨目光滞了滞,如果说在他的自身条件下,还有什么是他甘愿投降认输的,那么就出自于他的五音不全,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也喜欢听歌,但唱歌,他永远跟不上节调,便毫不隐讳地摇摇头。 却没想到乔心言就不放过他的软肋,语气虽然淡淡的,但仍隐晦着霸道的命令要求:“你唱一首,我听听。” 湛子墨弱弱地看她一眼,即使他是哀哀的投降,她的眸光透露着坚定的鼓励。 无可奈何,湛子墨先打预防针:“你不怕污染耳朵,我就不怕出丑。” 乔心言浅抿嘴笑了笑,看着他点点头。 湛子墨拉着乔心言找了幽静的座处坐下,面向河畔,条条杨柳长垂于水面上,掀起层层涟漪,在微风荡漾下河边的柳絮飞舞。 湛子墨展开手臂,将乔心言揽到自己的肩头,做她柔软的靠枕,清了清嗓子低问道:“真的想听,不后悔?”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有种迷惑心智的魅力,乔心言想他唱歌或许没有齐秦那般有味道,但至少有他声音的魅力在,带着期盼点了点头。 湛子墨拼命地在脑海里搜索原本就不多的歌汇量,清晰地唯有那首楚非学生时代最爱听最爱唱的《掌心》,那时楚非天天在家里乱喊乱唱,虽然是无意识间,但还是记住了歌词,在心中找了找调,不敢高歌,只能轻声吟唱: 你手中的感情线是不肯泄露的天机 那也许是我一生不能去的禁区 我到底在不在你掌心还是只在梦境中紮营 在茫茫的天和地寻觅一场未知的感情 爱上你是不是天生的宿命 深夜里梦里总都是你倩影 他一开口,乔心言也微张着嘴,随着他毫无曲调的歌唱,不对,这不叫歌唱,估计背书也比他来得好听,一曲还未完,湛子墨一边唱着一边沉浸在歌词的意境中,不免有些感慨万千。 可乔心言再也克制不住了,大声笑了出来。而且这一笑怎么也停不下,笑得如杨树柳条在风中轻荡乱颤,笑得如银铃叮铛作响,笑得如夏日的花蕾迎着阳光奔放。无论是多年前,还是几年后的现在,这怕是她第一次对他这样笑吧?第一次看见她笑起来原来真如楚非所说般让人心花怒放,让人的心如此春心荡漾。 湛子墨从来没想过,原来他的歌声能让她如此愉快,早知道这样,就算再难听,再丑态,他也愿意扮演小丑,只为博红颜一笑。 很久,乔心言终于收敛起笑,但脸上的笑意未减,只是极力克制着。 湛子墨也跟着她的笑,心情大好,说道:“想笑就笑,别憋着,委屈了自己。” 好不容易克制住,一想起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问道:“还有谁听过你唱歌?” 湛子墨脸色稍沉凝了下,还有谁听过他唱歌,他自知五音不全,从来不哗众取宠,要说谁能让她开口高歌,也许这世上也唯有楚非,现有还有她。他记得那还是楚非小的时候,得了一场重病住院,非要拉着他唱歌,勉为其难下,他才哼了几句,比起心言如此含蓄地笑,那楚非笑得更是人仰朝天,打地翻滚。 可是他还是违心地摇摇头,他自私地不想在她的面前提起楚非,也不敢问她,对于楚非,她是否依旧怀念?或者依旧感觉伤害? 第九十一章 如果云知道 乔心言看着湛子墨突然认真的神色,以为他生气,即时收住了笑,善良道:“其实你唱得也没有那么难听。” 湛子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低笑道:“还真谢谢你的善良,要不,你唱一首,我虽然不会唱,但很会听。你喜欢谁的歌?” “许茹芸的,她的声音很空灵,很好听。”乔心言笑了笑回答。 “那你唱一首。”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哑声说道。 乔心言恬然一笑,对他挑眉道:“好呀,我唱得肯定比你好听。”这一时刻,她突然感觉自己又回到那个无所畏惧,自信快乐的乔心言。 湛子墨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心也有一天完完全全被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所掌握,所控制,从来没想过原来有一天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会愿意倾其所有,也要给予她要的幸福。[] 乔心言瞥开他深情款款的凝望,开始在大脑里搜索大量的许茹芸的歌,其中她最爱的《如果云知道》,清清嗓子,轻声吟唱起来: 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平静 泪水它一旦流尽只剩决心 放逐自己在黑夜的边境 任由黎明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想你的心化成了灰烬 真的有点累了没什么力气 有太多太多回忆哽住呼吸 爱你的心我无处投递 如果可以飞檐走壁找到你 爱的委屈不必澄清 只要你将我抱紧 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 每个思念过一秒 每次哭喊过一秒 只觉得生命不停燃烧 如果云知道逃不开纠缠的牢 每当心痛过一秒 每回哭醒过一秒 只剩下心在乞讨你不会知道 在徐徐晚风下,轻风荡起水涟,飞鸟轻点水光,展翅飞翔,他不知道是沉醉在她宛如清泉流水的歌声里还是沦陷在如此人美意美情美的梦幻中,总之,就想这样一直下去,从此不再醒来。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低着头,仔细地把玩着她每一根的手指,他的气息暖暖地吹拂着耳畔,温语的声音掀起心底的那片涟漪:“心言,我们结婚好吗?” 乔心言顿时大惊,抬眸主望向一脸认真坚定的湛子墨,他刚才是说结婚吗?她陷入无限的迷茫中… 湛子墨也被自己突然由心发出的求婚惊了惊,但是他向来不是轻易承诺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更不会轻易许诺,可是这一次,面对她,即使在他和她的问题上,他还需要太多的事要处理,比如他的家人,比如外界的压力,更比如楚非,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阻碍,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他要用永远的永远,要用一辈子去握住她的手,温暖她的心。 结婚?她和他结婚?从此一辈子牵扯在一起,永永远远,生生世世。乔心言依然茫然地望着湛子墨,就是这个人,曾经居高临下地睨睥着她;曾经丢给她一张支票;曾经对她冷眼旁观;曾经对她冷冷地说:“over”……可是,可是现在,她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他对她说,他说结婚… 湛子墨将她的茫然失措尽收眼底,低头轻吻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犹豫和退缩都吻去,他要她的笃定,要她的义无反顾,要她所有的爱情。但是他不再逼她,不再追问她,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和过程,而他也需要时间尽快去处理外面的那些事。 当他的唇碰到她的唇,舌头划过她的口腔,轻扫一圈,随后又将她的舌头卷入他的世界里,在缱绻缠绵中,乔心言感觉自己要随时都要沦陷,不可自拔… 第九十二章 生命兜转 携手回到家中,湛子墨又递过一件干净衣物给乔心言,问道:“要不要再冲个澡,刚才见你有些出汗。(.无弹窗广告)” 已经是夏日天气,走了这么一大圈,出汗的身体有些潮腻腻的,再一次接过他另一件宽大的t恤,走进洗浴间。 湛子墨也拿着换洗衣物,到楼下的浴室去冲凉。 冲完凉,走上楼去,乔心言也刚好从洗浴间出来,人都说刚洗完澡的女人是最美,最惹人遐想的,看着乔心言这般出水芙蓉的娇艳样,心如身体般燥热难捺,踱步走到乔心言的面前,拿过她手上的干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她湿润的头发,在青城的几夜相拥入眠中,她对他如此灼灼目光已经不再陌生,忐忑,反倒眸光一抬,直直迎视他游离遐思的眼睛,这对他无疑是赤条条的勾引,诱惑。 双手揽抱住她的腰,用另一种霸道的温柔去占据她的心,她的身体。 分割线 暖暖的晨光洋洋洒洒地流泻进一屋的柔美,湛子墨先醒了过来,睁开眼,乔心言安静恬然地酣睡在他的怀里,她最近睡眠好像好了很多,夜里也不再梦中惊醒,早间也不再早早醒来,趴在窗台上等着日出。 湛子墨静静地注望着酣睡中的乔心言,一缕倾泻进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点点光晕旋转,似感觉到太阳的热度,乔心言皱了皱眉,他摊开手掌,去为她挡住那缕刺目的阳光。不由地,她的身体往他的怀里更紧地钻了钻,一只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攀附在他身上。湛子墨不敢动弹一下,保持怪异的姿势让她继续抱着,睡着。 待到乔心言醒来,睁开眼,他的手脚已经全部发麻,可怜兮兮地望着刚睡眼朦胧的乔心言,问道:“你醒了?” 乔心言适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脚都像小蛮蛇般缠绕着他,立刻松开手,微微有些发窘。 湛子墨低声笑了笑,转动了下手,麻木感稍减轻,随后又望向乔心言正用薄被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想起方才,她缠绕着他的样子,可是风情万种,妖娆多姿,现在清醒后,突然又变成怯生生的小女生了,不免觉得可爱又逗笑。低俯下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手轻柔地拂过她的脸,目光中带点隐晦的忧虑,柔声说道:“心言,我今天要出去一下,下午就回来,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乔心言眸光生亮地望进他眼里的忧虑,有些事,有些问题,即使他不说,也能猜到,对于外界,对于家里,他应该都需要处理。 只不过有些问题她不想去想,不想去问,比如说对于楚非,她知道好几次湛子墨都想试探她,想在她的表情里找到些蛛丝蚂迹,可是她都不着痕迹地面不改色。楚非曾经是她阳光生活下的另一片小小的阳光,是在她五彩缤纷的世界里画下的那道美丽的七色彩虹,她曾经的快乐不是完全来自于楚非,但楚非却是真真切切地给过她快乐和小小幸福的人。 而身边的这个,湛子墨,是曾经她如小公主般生活中无情而残忍地画下残酷疼痛的一笔的人,然而命运多折,反反复复,是不是注定曾经给你伤痛的那个人,要赎回给你另一片阳光,撑起另一片蓝天。 第九十三章 温暖 乔心言伸出手,轻抚他略显粗糙的脸,看惯了他衣冠整整的样子,这二天却一直对着他随意的家居生活,甚至像现在这个时候一样,头发绫乱,细微的胡腮肆意横生,与平时的西装革领截然二人。[.超多好看小说]可是这个时候他是最真实,最温和,最亲近的,湛子墨抓住她的手,让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娑,扎得她的手心痒酥酥的疼。 “心言,我下午就回来,你暂时不要出去好吗?”湛子墨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说道,其实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守着她,寸步不离,可是家里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公司的事已经无法再缓了,他离开公司这么些天,没有大乱已经庆幸。但想到要离开她,心里有些依依不舍,又有些恐惧,怕她会在他不在时,悄悄地从他的手心处流走……原来真正爱一个人会是如此患得患失,忐忑难安。 乔心言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点了点头。 湛子墨这才舒心而笑,起身边穿衣边说道:“我去做早饭,你再睡会儿,好了我叫你。” 湛子墨穿好衣服,戴上手表,他依然是那个贴着年轻企业家标志的湛总,乔心言有一阵恍惚的遥远,然而这一瞬间的恍惚他也没有忽略掉,复又坐在床沿边,摸了摸她的脸,对她的淡然少语他颇感无奈,心底微微叹气,什么时候她对他能真正敞开心扉,把他当作她全部的依靠,他发誓,他会不顾一切地给她所有的幸福。(.) 湛子墨更喜欢西式早餐,但知道乔心言习惯吃中式的泡饭榨菜,虽然他觉得这个营养成份不高,但还是依了她的喜欢做了中式早餐,水煮鸡蛋。 吃完早饭后,湛子墨在离开前将她揽在怀里抱了抱,轻拍她的肩膀,再一次重复说道:“我下午就回来。”复又低头吻她的眉梢。 湛子墨走后,乔心言在这间空荡荡的老房子内突然感觉陌生与空虚,想起他最后落在她眉上的吻,突然又感觉丝丝甜蜜。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做个饭应该差不多了。 乔心言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的门,冰箱里的菜系齐全,想湛子墨这种心思缜密面面俱到的人,或许在他们还在青城时,他已经按排好这里的一切,例如一下飞机就来这幢老房子,那自然也早叫人收拾了屋子,买好了菜。 乔心言研究了菜系,反正有时间,决定做东坡肉,拿出新鲜猪肉,又准备好一些需要材料,开始要大展手脚了。 湛子墨还未踏进家门,便已经闻到浓郁的香味,飘香四溢,让人闻了便已经垂涟三尺。 湛子墨情绪高昂地打开门,一入门,香味更加浓厚地扑入鼻帘,急步走过去,将手拎的一大袋物会放在沙发上,餐桌上已经陈列了一桌的菜肴,看着乔心言在厨房里忙碌影动的背影,温笑着踱步走过去,因为油烟机和炒菜的声音夹杂着,乔心言没有留意到湛子墨已经进门,甚至就站在她的身后。 湛子墨站在她身后小久,看她还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只是专注地炒菜,然后仔细地尝了尝味道,他怕她等下又烫了嘴,所以不在这个时候惊吓到她。可能她觉得味道可以,从身后亦能看到她右唇角微微扬起一道满意的笑。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第四更! 第九十四章 悲天悯鱼 放下烫勺,又炒了几下,关了火。[]乔心言后退一步,撞上一个不明物体,脚不知踩到了什么,惊惶失措地转过身,湛子墨霎时环抱住她乱撞乱跳的身体,像一条小泥鳅般在他的怀抱惊魂未定。 湛子墨边抱着边拍着她的肩,愧疚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安定下来,乔心言推开湛子墨,不免惊讶地问道:“不是说要下午回来吗?现在才十二点不到。” 湛子墨看了看时间还真是,他早上出去时也已经九点多了,可是短短不过二个小时,他的心却在踏离这间屋子时也悬空了,满脑子都想着她或轻笑或娇憨或淡然的样子,所以大概处理完公司的事,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自嘲地笑笑说道:“因为在千里之外我闻到了菜香呀!” 乔心言不免被逗乐了,但绝不是缘于他的幽默,说真的她没见过有人开玩笑也能说得那么认真死板的,“有没有人说过,你没有幽默的天份?” 湛子墨微愣了一下,看着她对他如此轻松地说话,心里愉悦高兴得不名言喻,激动地再次搂抱住她软软的身体,紧紧地禁钳住,又觉得有些用力,力度稍稍放松,乔心言微推开他,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身上全是油烟味。(.无弹窗广告)” 原来湛子墨还对她的挣扎感觉失意,听她这么一说顿感欣喜若狂,更紧地抱着她,俯下头夸张地去嗅闻她身上的菜香味,嬉笑道:“很香呀!” 乔心言被他咯得痒吱吱的,脸左躲右躲,也逃不掉他的唇温柔地覆上她的唇,但只是蜻蜓点水式的,很快他依依地离开她的唇,笑问道:“还要做什么菜?” “还有一条鱼。”乔心言指了指还畅游在水盆里的鱼,其实她大爱吃鱼,但不喜欢杀鱼如此血腥的过程,也不喜欢鱼腥味。虽然她经常会做鱼,可是每次都会留到最后才做。 “那这个我来。”湛子墨摘下手表,捋了捋手腕,抓起还活蹦乱跳的鱼,按住鱼头,熟练刀锋一转,“刺啦”一声,鱼血顿时冒了出来,鱼尾还在乱跳乱摆着,湛子墨开始清理鱼鳞,鱼腮,清洗鱼肚,捞出鱼子,他知道乔心言喜欢吃鱼子。 乔心言看着他沾满血腥的手,低声说道:“鱼真可怜,每天必须做人家的盘中餐。” 湛子墨没想到她突然由此一说,最爱吃鱼的人却在这里悲天悯鱼,谑笑道:“是呀,鱼好可怜,天天被你吃进肚子里,还这么喜欢吃鱼子,保不准有一天生出一条小鱼来。” 啊?乔心言愣了愣,脸有些窘红,随后撇嘴道:“我又不是鲤鱼精,生小鱼干马?”说完边端着另一盆炒好的菜走出了厨房。 湛子墨看着她红着脸转身逃离的俏样,唇角深深扬笑,愉快地低头清洗鱼的工作。 待所有的菜系都上桌后,乔心言看了看满桌的菜,除去那条红烧鱼,其余这些都是她的杰作,满满的成就感洋淌。这之中耗工最长的要属这盆东坡肉,堪称经典之作。 湛子墨提筷先夹起一块东坡肉尝了尝,肉质松软丝滑,香味四淌,入味甚浓,让人唇齿久久回味,颇露惊喜地问道:“这个你做了多长时间了?” 乔心言看了看时间说道:“一个上午了,味道好吗?” 湛子墨忙不迭地点头,笑道:“很好吃,都快赶上五星大厨了。” 乔心言低调地笑了笑,有这么夸张吗? 湛子墨有些忐忑地夹一块鱼肉放入她碗里,略些紧张期盼地看了看乔心言:“尝尝我做的鱼。” 乔心言看了他一眼,夹起饭碗中的鱼,尝了一口,湛子墨紧张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评价,其实他做的鱼真的不难吃,相反很好吃,只是这里没有记忆中父亲的味道,“其实你做的很好吃。”乔心言老实回答。 刚才她的垂眸神伤,他又岂会不明白?每当想起她的父母,那对不曾相见过,却耳闻中可爱可亲的父母,那对把他们的女儿捧在手心里的父母,一夜之间,却双双离她而去,还残酷地在她的面前上演如此血淋淋的人间悲剧,想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怎受得了这种打击?她能挺过来,坚强地生活着,已经是万幸。每每想起这些,他的心被生生扯疼,撕裂。 他的手沉沉地实实地包裹住她的手,像是在承诺,像是在坚决些什么,乔心言挣开他的手,瞥开他的深情瞳眸,说道:“先吃饭吧。” 第九十五章 事端 湛子墨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真有种曾经母亲说楚非那般,只要看着她就能饱的地步。 饭后,湛子墨提起刚才拎进来的大包小包,说道:“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复又看了看乔心言穿着他宽大的t恤松垮随意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温馨家居,由衷地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穿这身衣服比较好看。” 乔心言也不搭理他,顾自扒着袋子看还买什么好东西,小时候她最喜欢踮着脚尖翻淘爸爸拎进来的大包小包。 湛子墨拿出形形色色的棋盒,有象棋,弹子跳棋,围棋,不过自然不能落下经典的飞行棋。手里拿着飞行棋,问道:“要不要来?” “好呀!”乔心言显然有兴趣。(.好看的小说) 对棋而坐,她依然持红绿两队,他持黄蓝两队,湛子墨不得不对乔心言的飞行棋棋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那六六宝天天光顾她家,他半天也抛不出个六,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飞来飞去,而自己的士兵个个在战宫里做缩头乌龟。 几局下来,湛子墨苦笑着求和道:“要不我们来个弹子跳棋,这东西太让人挫败了。” 乔心言撇嘴道:“这跳棋跳来跳去,我不喜欢。” 湛子墨笑意盈盈地说道:“我算明白了,原来你是最喜欢把我打得片甲不留才高兴是不是?” 乔心言也笑道:“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才明白呀?” 看着她越来越轻松地与他对话交流,他的心满淌幸福愉悦,宠溺地在她的脸上轻捏了下,说道:“打败我就这么有成就感,那好,为了满足你的成就感我今天就让你打一下午。”说着站起身:“我去给你拿几瓶饮料,你要喝什么?” “酷儿。”乔心言边回答边摆放棋子,湛子墨笑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听到门锁转动的细微声,乔心言惊了惊,愣愣地着看客厅的门缓缓打开,熟悉的而又恍若隔世的脸呈现在她的面前,乔心言不知如何开口,傻傻地呆愣着,湛子墨从冰箱里拿出二瓶饮料,转过身,以他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乔心言怔忡呆愣的表情,跨步走出厨房,向乔心言对望的方向望去,脸色立即沉凝了下,惊讶而不快地唤道:“妈,您怎么来了?” 湛老夫人的目光从乔心言的身上移开,扫一眼湛子墨又移到乔心言的身上,她穿着松垮随意的男士t恤,显然那是子墨的衣服,拖着他的拖鞋,原来外界传言的都是真的,湛老夫人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更深地陷下去,脸色凝重,犀利的目光在二人之间移错不定。 湛子墨先冷静下来,原本他是想着过几天去家里交待清楚他和乔心言的关系,可没想到他的母亲却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找来了。忧虑地看了看不知所措的乔心言,怕是母亲这一来又会吓坏了她,打破他和她之间好不容易建起营造的轻松氛围。挡开母亲犀冷责备的目光,柔声对乔心言说道:“心言,你先上楼好吗?” 湛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乔心言的面前如此小心呵护,甚至是低眉顺眼,倍感大惊,在心底沉重地叹了口气。以前是楚非,现在是子墨,难道湛家人真的注定要和这个女人纠扯不清? 给读者的话: 明天要高考了,都要加油呀!好好考!这二天不要再看闲书了! 第九十六章 如斯爱情 第九十六章如斯爱情 因为被湛子墨挡住了视线,乔心言看不到湛老夫人责怨的目光,湛子墨依依地看着她上楼,才移目过来看已经端坐在沙发上的母亲。(.) 去厨房倒了杯水,放在母亲面前,湛老夫人抬眼睨了一眼湛子墨,气恨恨地说道:“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湛子墨依旧保持面色平静,移了移茶几上的杯子,关切地说道:“天气热,先喝杯水。” 湛老夫人即使一向平和冷静,但在这个冷静超常的儿子面前,常常失去耐心,因为从小都无法用长辈的身份压制他,这每每让她感到挫败之余,不免对他发起脾气,愤恨地拿起杯子砸落在地,玻璃杯沉重而清脆地落在青石地面,在原本安静宁和的老房子里响彻开巨烈的破碎声。连在楼上的乔心言也清晰地那声破碎,心惊了惊。 湛子墨有些担忧地望了望楼上,他的母亲如何对他,如何责备他,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最在乎的是,他的母亲也许会吓会她,会让原本慢慢她敞开的心又封闭上,会使她继续退缩。 湛子墨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溅在母亲身上的水滴,低声而沉稳地说道:“妈,由始至终我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关于心言的事,就算您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打算过几天去家里交待。如果你一定要在现在要我的态度,那我很明确地告诉您,我会和她结婚。如果今天您只是想来发脾气,那妈,我郑重地求您,不要在这里,过二天我一定回家负荆请罪。”还未等母亲开口责骂,湛子墨又继说道:“司机是不是在门口?我叫他先送您回去。” 说着伸手撑扶起母亲,半推半就地将母亲送出了门口,又对司机招了招手,车子很快开了过来。 湛老夫人想爆发,面对这样的儿子也无所适从,怒恨道:“湛子墨,不管你多能,多有主见,你还是我的儿子,我还是你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永远不会让那个女人进湛家的门,扰乱湛家的关系。” 湛子墨帮母亲关上车门,对司机示意了下,车子缓缓开动,离开。 湛子墨转身走进屋子,快速地清理了被母亲打碎一地的玻璃碎片,急步跑上楼去,乔心言掩饰地塞着耳麦,播放机里正播放着许茹芸的《云且留下》 我愿变做海鸥 飞向白云深深处 我愿变做轻烟 伴白云同行同住 云儿啊云儿啊 我几番细诉几番细诉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呼唤 云且留住云且留住 伴我同行伴我同住 湛子墨看着她似陶醉倾听的样子,心稍松了松,跨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纤柔的腰,又将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凝眸望着她,乔心言盈盈水光的双眸也同时望着他,摘下耳麦,许茹芸轻轻灵灵的声音细细地在空间里流淌开来,湛子墨认真而坚定地说道:“心言,相信我,我会处理好所有的关系。答应我,不胡思乱想好吗?” 其实这个人无论何时都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霸道,即使他深情款款,也依然盛气凌人,可是忍不住让人点头跟随。 看到她点头,湛子墨欣喜地笑笑,吻了吻她的脸,充满企求地低问道:“心言,你爱我吗?”这个问题他反复想了好久,她的点滴微笑,她的改变,她的柔顺,她的温柔,他确定她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可是却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他记不清曾经有多少个女人对他谈过爱,在物欲横流的年代,他不怪那些女人有所索取。因为他不是也在照样不爱的情况下,索取她们的青春与美丽。可是他从来没有对那些女人说过爱,也从来没有问过这种在他十八岁看来就很傻冒的问题。可是现在,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也许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对着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面前患得患得,紧张忐忑。 乔心言望着充满期求目光的湛子墨,坐在他软软坚实的腿上,情不自禁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腾出另一只手,食指在他唇间胡扎处打圈,虽然她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如此亲昵的动作令他心思神游,激动难捺。头埋进她的裸露的脖项,更深地钻入进去,低哑着声音迷幻地喃喃道:“心言,我爱你。” 坚韧的胡扎刺痛她细嫩的肌肤,乔心言低笑着去推开他,“你的胡子好扎人。” 湛子墨哑声笑了笑,举手摸了摸自己细生出来的胡扎,确实有些扎人。 给读者的话: 今天高考,好激动,要加油噢!那个豆今天三更或者四更好吗? 第九十七章 湛楚非 湛老夫人直到回到家,心里的怒气还未平复。 湛楚非刚下楼想来拿水果,看见正从外面回来的奶奶,一脸怒气,便走去和湛老夫人同坐在沙发上,嬉笑地问道:“奶奶,你这是怎么了?谁惹我最亲爱的奶奶生气了?” 湛老夫人望着她最疼爱的孙儿,想起那个从小让他头痛的湛子墨,相比,楚非几乎从小到大都很乖顺,无论是面对人生大小事,都会首先征求考虑长辈的意见,可是子墨恰恰相反。从小都是自作主张地跳级,又自作主张地去参加高考,随后大学没上一年,又出国,自己创办公司,有哪件事他和家里人商量过,每一次都是例行公事地来通会一声。现在又是这样?偏偏和乔心言纠扯在一起?他刚才说什么?是说结婚吗? 湛老夫人想起就头痛不已,湛楚非感觉事态严重,敛起笑谑神色,忧疑地问道:“奶奶,发生什么事了?” 湛老夫人抬眼看了看温和的楚非,满目的怒火稍熄下来,这样听话的孙儿不会有一天也会反抗她吧?他会永远不再想起那个乔心言了吗?楚非的前女友,却是现在子墨扬言要娶的女人。湛老夫人陷入这荒唐的混乱中,又开始头痛纠结,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进湛家的门? 湛楚非看着奶奶忧心忡忡纠结不已的脸色,心里似乎猜到了几分,“是不是因为小叔的事?”他有看报纸,听说小叔和那个叫乔心言的女明星同居,奶奶又向来不喜欢娱乐圈的人,事情是这样吗? 湛老夫人惊了惊,讶然地望着楚非,看他一脸平静疑问,心又稍放松下来,也是,难怪楚非会想到是因为子墨的事。现在家里除了子墨的事,还有什么好让她如此烦恼的呢? 看到奶奶的神情,湛楚非知道自己猜对了,忙安慰道:“其实奶奶,娱乐圈的人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小叔喜欢就好。而且那乔心言我见过,挺好的,人也漂亮。” “你见过?”湛老夫人大惊。 湛子墨笑着点点头,“嗯,见过二次。第一次见到时我还以为她是李朝的女朋友呢!后来问李朝他说不是。” 湛老夫人感觉自己的心一浮一沉的,上下不定,头痛地抚额说道:“我要去睡一觉。” 湛楚非忙起身小心地搀扶奶奶回房间,随后从厨房里拿了西瓜上楼。 林夏抒见湛楚非才上来,问道:“怎么去那么久?” 湛将西瓜递过去,拿起一块放到嘴里,说道:“刚奶奶好像去见小叔那了,看她挺生气的,就陪奶奶聊了会儿。” 林夏抒的心一慌,手颤了颤,她也看到了那些花边新闻,原以为像湛子墨这种冷静理智却花心的男人是不可能对一个女人认真,以他理智的头脑,和对楚非的疼爱,是不可能再和乔心言纠葛在一起,他一定会撇清关系。可是现在,湛奶奶很生气,那么,湛子墨是真的和心言在一起了吗? 看了看湛楚非,他忧心烦恼着小叔和奶奶越来越僵的关系,林夏抒陷入了深刻的迷茫中,他的记忆真的会尘封一辈子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和楚非,湛子墨和乔心言,这样奇怪的四个人真的会有如此完美的结局吗?林夏抒被自己这种奇怪的臆想惊了惊。 打开的电视里正播着着《我的失忆女友》,湛楚非的目光有些呆滞地对着荧屏上的女主角,痴痴地看着她的脸,似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在他的眼前忽闪着,他记得这部电影他看过,好像还印象深刻。 林夏抒看着湛楚非的异样,拍了拍他肩忧心地问道:“怎么了?” 湛楚非似被拍醒了,又一下想起了什么,痴呆地望着林夏抒的眼睛,嘴里喃喃的,像是在自语:“如果有一天你记不起我,我也会一样爱你的。” 林夏抒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看着湛楚非的神色,心跳猛烈加剧,湛楚非忙抓住林夏抒的手,问道:“如果有一天你记不起我,我也会一样爱你的。我以前是不是对你说这句话?” 林夏抒被他抓的手有些疼痛,心里更加剧烈地撕痛,这句话他从来没对她说过,这样深情的承诺怕是他对乔心言说的。他会突然想起,应该很深刻吧?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有一段不了情,明明这段感情,是自己争抢来的,那有什么好悲恸,有什么好心痛的。 只是楚非突然想起他和乔心言之间的承诺,那么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想起所有的一切。林夏抒的心颤抖地害怕,不行,她不能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感情拱手让人。权衡利弊后,还是欺骗性地对他点了点头。 湛楚非见她点头,重重迷雾拨开,又复清朗,继续玩他的电脑游戏。 第九十八章 宁和生活 因为湛老太太的突然到访,湛子墨担心乔心言会多思,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把公事也搬回了家里做。很多应酬能推则推,不能推也只是出去应付一下,就匆匆赶回家。 每天清晨偶尔她会早起,轻轻下床,做早餐,然后等着他醒来,一起吃早饭。偶尔她也会睡个懒觉,枕睡在他的胳膊上,往往这个时候他不敢妄动,即使手再酸麻,也坚持不轻易动弹,静静地注望着她清秀淡雅的眉目,连低头轻吻的动作他也不敢,以防惊扰到她的梦乡。 等到她自然清醒,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就是他脉脉含情的眸子。[]然后他才俯下头去轻吻她粉润的嘴唇,拥睡一会儿,二人才同时起来,做早餐,吃早饭。 早上湛子墨一般会腾出时间处理下当急的公事,乔心言则在厨房里忙碌。 午饭过后,二人又会下棋对峙几局,自然输的都是湛子墨,但每次他都输得十分开心情愿。 原来平淡胜水的生活是如此简单快乐,洋淌着满屋的幸福阳光。 湛子墨看着乔心言酣睡不醒的娇态,幸福盈盈地笑了笑,继续低头看资料,小心翼翼地翻着纸页,不让一点细碎声吵醒她。 睡到下午三点多时,乔心言自然醒来,目光习惯性地在房间里寻找湛子墨的身影,并不十分宽大的房间里却是空荡荡的,心里一下落了个空,起身拖着拖鞋,嗒嗒地走下楼。 湛子墨和湛楚非听到声音,同时目光向楼上望过来,乔心言穿的依然是湛子墨宽大的t恤,长到及膝处,因为家里一直只有湛子墨,所以她没有穿长裤,露出细白修长的腿形,湛子墨没想到她这么早醒来,三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再一次交会,竟让一向冷静的湛子墨也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湛楚非突然到访已是他的意料之外,一直焦急想着在心言醒来前把楚非打发走,可这个楚非,哪是这么容易就打发的。他恨不得像小时候那般对楚非用蛮力,把他揪出去,可没想到心言却在这个时候醒来,还以这样睡眼朦胧,风情万种的姿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湛子墨的目光在楚非和乔心言呆愣的二人之间探索游移不定,紧张地揽抱住乔心言,挡住楚非还在不停审视的目光,对乔心言柔声说道:“你先送你上楼。” 乔心言几乎是被湛子墨半拉半抱上的楼,湛子墨担忧地看着还有些迷乱的乔心言,理了理她有些绫乱的头发,想说什么,想问什么,终究还是开不了口。是怕那个答案还是怕什么?湛子墨也有些混乱。 湛子墨最后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耳垂,说道:“我先下去下,很快回来。” 一步一步地下楼,湛子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楚非,俊朗的脸,因为暗影,而显得不再明朗,像是在迷茫沉思,甚至追忆些什么?湛子墨的心被一下下揪紧,缓步下楼,走到湛楚非的对面,坐下。 第九十九章 错乱 湛楚非似才察觉到湛子墨已经坐在自己的对面,抬起并不清明的目光有些迷然地望着湛子墨黑白分明的眸子,喃喃自语道:“心言,心言,你叫她心言,她叫心言?” 湛子墨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揪出来沸腾,惊惧地望着眸光混乱迷茫的楚非,心言?楚非刚才是如此亲昵顺溜地叫心言,那是曾经楚非对她幸福的昵称。[.超多好看小说]可是现在,楚非真的会想起来吗?湛子墨感觉自己已经不够冷静,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掩饰性地抽出一根烟,点燃,抽吸一口,这才稍稍冷定下来,镇静地问道:“楚非,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湛楚非陷入混乱的模糊的片段记忆中被湛子墨霎时打断,便不再作深想,担心地说道:“小叔,奶奶那天从你这里回去后很不开心,天天愁眉苦脸的,所以我今天来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湛子墨头痛地揉揉太阳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还不够清楚吗?因为乔心言,因为他爱的女人,他要娶的女人是乔心言,因为她曾经是楚非的女朋友,因为曾经差一点楚非就在那场意外中失去了性命。(.无弹窗广告)可是,可是她的母亲又可曾知道,在那场意外中,真正受巨大伤害的是心言,是湛家的人亏欠心言一辈子,永远都还不清的一辈子。 “小叔,怎么了?是因为刚才那个女人吗?你喜欢她?”湛楚非问道。 湛子墨没有及时回答他的问题,湛楚非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余,刚才小叔看见那个乔心言时的温柔神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若不是真喜欢,小叔怎么可能和奶奶闹得这么僵?无论以前小叔身边出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何曾见过小叔像这次这般认真,还将她藏在家里。(.好看的小说) 看着小叔无奈纠结的表情,伸手拍了拍湛子墨的肩,宽慰道:“小叔,别这样,我支持你,我替你劝劝奶奶,虽然奶奶是有些顽固,不喜欢娱乐圈的人,但我想只要你坚持,奶奶一定会妥协的,放心吧!” 湛子墨被湛楚非的宽慰弄得哭笑不得,但所幸楚非什么也没想起来,这对他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松了松紧绷的脸,站起身来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替我好好照顾妈,过二天等她心情平静点,我再回去看她。” 湛楚非也笑着站起来,取笑道:“好呀,小叔,学会金屋藏娇,就这么快对我下逐客令了。行了,那我先回去了。” 湛子墨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车开走,方才转过身,看见门前站立着的乔心言,目光迷离地望着前方,不知是在看刚刚离去的湛楚非还是在看自己。湛子墨感觉心思绫乱,烦躁不已,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在他和心言感觉慢慢接近最幸福的那一刻,都会有人搅乱那片平静的湖水,掀起层层波浪涟漪。 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到她的面前,此时满天的霞光照耀在她的脸上,染起水光般的晕红,湛子墨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低头轻语道:“心言,我们搬个地方好不好?”他真的只是想和她过着最平静最幸福的日子,虽然他知道他必须处理好所有的关系,才能给她永远的平静和幸福,但是他真的不想再让那些无关或者纠缠的人再来打拢到她。任何事他都有把握有能力去掌握探制,可是唯一探制不了的是她的心,现在还多一样湛楚非的记忆。 湛子墨感觉到无论是楚非还是他的爱情,就好像埋了个地雷,你永远不知道何时会引爆?而威力到底有多大?引爆后的结果又会是怎样?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她搬离这个地方,不让任何人来打拢到她。 乔心言顺势身体倾倒湛子墨的怀里,展开手臂环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了的胸前,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安心和温暖。 湛子墨心情狂喜地怀抱住乔心言,没有什么比现在这个时候更让他幸福而激动的了。低头轻吻着她的发丝,怀抱紧一些,再紧一些。这一辈子他再也不会放开她,即使付出一切代价。 乔心言在他的怀里,嗅闻到那淡淡的汗味中夹杂着浓重呛鼻的烟味,蹙眉道:“你刚才抽烟了?” 听出她言语间透露的小小抱怨和责备,却也感觉如此温馨洋溢,低声笑了笑,保证道:“以后不再抽了。” 依然靠在他的怀里,他依旧抱着她,日影西下,远处的那团红日像是被沉重的铅力一点点往下拉下去,像是一个故事的落幕,却又像是在述说着另一段纠缠的开始。 第一百章 爱的选择 第四卷,爱,请深爱 湛家唯一能直接反对湛子墨的只有湛老夫人,湛子墨平静地面对着母亲的指责与怒骂,最后离开时依然是铮铮坚定的一句话:“妈,我在十三岁就已经开始自己做选择,规划自己的人生。那么现在过了而立之年的我,是不会倒退到十三岁之前。现在我也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想我在顺应一种叫爱的选择,您可以认定那是我任性妄为的一次,但即使如此,我也愿意跟随自己的心做出自己的选择。” 湛老夫人不可思议地望着这样陌生却又熟悉的儿子,这就是他的儿子,他刚才在说什么?爱的选择?湛老夫人开始抱怨自己为什么一向身体硬郎,没有在这个当急关头及时晕厥过去,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晕了,就像台剧里演的那般,至少他会紧张,会妥协吧!可是她的儿子又岂是寻常人,就算她死也不同意,他也许也会宁死不屈。(.好看的小说) 湛家上上下下的人都面面相觑,除去失忆的湛楚非,其他人当然都知道湛子墨现在的女人正是湛楚非几年前带回来的小女朋友。而刚才湛子墨在说什么?顺应爱的选择?这话是在他的嘴里蹦出来的吗?站在一旁的湛子凡和夫人瞠目结舌地看着此时此刻的湛子墨,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魔咒? 一场家庭批斗会自然就这样不欢而散。湛子墨也没有留下来吃晚饭,而是急着赶回了他们新的温暖的小窝。 新找的房子并不大,双层楼,乔心言最喜欢阳台,他就在阳台上搭建了帐篷,摆上沙滩桌椅,吃过晚饭后,二人坐着一起品茶,或者下棋,或者她,他看资料,一切都沉浸在宁静美好的幸福中。 “心言,我明天带你去游泳吧,你不会游泳可不好,不安全。”湛子墨依然没抛到六六宝,想起上二次她对水性一点也不识,说道。 轮到乔心言,一抛又是一个六,高兴地孵出一个士兵,再抛一次,开心地奋勇当先,方才回答道:“我是个快乐的旱鸭子,才不学呢。” 湛子墨的目光溢淌出无尽的宠溺,现在的乔心言慢慢开朗起来,不仅依赖他,也偶尔会他噘着嘴撒娇,或发脾气。有时候湛子墨自己像个父亲般宠爱自己的孩子,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和伤害。想到父亲这个词,湛子墨的心会突然沉重起来,她的“老乔爸爸”以前也是这么宠爱她的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细滑的手背上,有力地握住,抬眸撞进带着一点疼痛的温情瞳仁,乔心言有些不好意思,细细挣开他的手,他爱极了她这种欲语还休的娇柔样,索性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信手把玩着她衣襟上的一个小挂件,因为夏天穿得总是单薄些,如此有意无意地拨弄,薄衣内若隐若现的春光流泻,不得不惹人浮想连翩,不受控制的思维如脱了缰的野马般驰骋。 第136章 如何爱 望着乔心言不断汩出的泪水,摩娑着她温热的眼泪,他的心胜似流血般的疼痛,她什么时候开始会流泪了?自从二年多前,叔叔和婶婶双双离世后,也将心言的心和泪都带走了,她不会哭,也不会闹,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可是现在她回来不过短短几月,她竟然又会哭了,她的眼睛从沉寂中复活,又在希望的幸福中破灭,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是不是他?”乔远的深眉拧皱起,压抑着悲痛的心情问道。 乔心言吸了吸鼻子,伸手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对乔远努力而虚弱地笑笑,望了望窗外沉沉暮空,问道:“哥,现在几点了?” 乔远看了看时间,说道:“都六点多了,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吃的,想吃点什么?” 乔心言努力地扯了扯笑,半撒娇柔道:“我想吃我们小时候常去吃的那家粥店,那里的牛肉粥最好吃了。” 乔远伸手点了点她小翘的鼻尖,宠溺地说道:“好,小馋猫,我这就去。”随后又担忧道:“你一个人在医院可以吗?” “没事,你快去快回就好了,这里有那么多护士在呢!我有事按下铃就好了。” “好,我很快回来。手机在床头上,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乔远仍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得到乔心言的点头保证,乔远这才走出病房。 湛子墨看着乔远离开远去的背影,又在病房外透过并不清晰地玻璃窗口,望着躺睡在病床上的乔心言,正痴痴地望着天花板,似在发呆着,沉思着,安静而又孤单,他想推门进去,让她的眼睛望着他炙热的目光,让她的手温暖地放在他的掌心,让他的手臂做她最舒适的靠枕,可是提起的脚步终于没有勇气再踏进去,刚才医生说,她的身体很弱,心里又似有郁结不散,孕妇切忌心情起伏波动过大,如若再刺激她,孩子和大人都会受到一定影响,胎儿也无法稳定。 面对这样的情况,要他如何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去企求她的原谅?去狡辩这不争的事实?不管是在心言之前的苏菲菲,那都是自己埋下的恶果,是自己为这样荒唐的过去而必须去承认或者承担的后果。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是他对不起她,他欠她的,那是一辈子也无法还清的。 很快乔远拎着热乎乎的牛肉粥回来,小心地从袋里取出来,将病床摇高,叠高一个枕头,让她靠得舒服点,递过勺子给她,温笑道:“没想到这家店真的还开着,而且生意还不错。快趁热吃吧。” 乔心言略苍白脸浮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影,接过勺子,尝了一口,丝滑稠密,浓浓的香味充斥,还是曾经的味道。满意地点点头,开始专心致志地吃粥。 湛子墨依然透着狭小的窗口望着她脸上难得浮现的满意笑影,竟也傻傻地随着她的笑而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第139章 味道 第二天乔远在医生的嘱咐下办了出院手续,乔远小心地搀扶乔心言下车,进家门,首先倒来一杯温水,拿出药丸,递给心言。[] 他当然知道医生配的所有药都是保胎药,曾经他自私或者罪恶地想过,她会不会放弃这个孩子?可是看着她的忧伤黯然,看着她对那个人的绝决情断,她却始终没有想过放弃她和他的孩子,那是因为她爱他?或者只是因为她爱这个孩子?他承认他嫉妒得快要发疯,却又无法仇恨,只是更加怜爱与疼惜。 乔心言先接过盛满水的杯子,然后像小时候般一粒一粒地拣取乔远放在手心的药丸,一颗颗地服下。等药全吃完时,一杯水也喝完了。 乔远看着空空的掌心,反手在捋了捋她的头发,带着宠溺嗔怪道:“每次都这样,你就不会一下子全吞下去呀,也干脆利落。” 乔心言对着乔远哂笑道:“这么多药全吞下去,我怕落入胃里它会乱的,分不清楚。所以我还是一颗颗地服,然后每服一颗,告诉胃,是什么药。” “噗嗤”乔远忍不住大笑,虽然从小见识她的缪论无数,不过还是控制不住地发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快去睡一觉,我先做几个菜,再来叫你吃饭” 乔心言也是感觉有点困意,点点头,在起身时,展开手臂抱了抱乔远的腰,脸贴他的胸膛,如些踏实温暖,这种至亲至爱的感觉现在也唯有乔远哥哥才能给她,“哥,有你真好!”在这样脆弱受伤的时候,有这样的一个亲人,一个哥哥关爱的怀抱真的很好。 乔远在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也伸手揽拥住乔心言的肩,只是她不知道他的叹息里有多少的悲伤哀愁? 乔心言走进房间,换了一套舒适的睡衣。 窗外偶尔有清风吹掠过,夹杂着院子里青草的甘味,丝丝入扣心田。走到窗台,对面斑驳的墙壁有青藤蔓蔓,青涩,酸楚和浓浓的忧伤飘渺,仿佛在一层层地掀开雕刻着记忆的薄纱,在这个地方,她也曾这样伏在窗台边,看着他在清早起来时,最喜欢在院子里扭动僵硬的脖颈,或者穿着简便的家居服,栽剪新生长出来的杂草;她最喜欢对着天空白云,在花坛边刷牙,他也会陪着她;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每一缕气息都弥漫着他的身影,他的味道,原来不知觉中,一个人可以如此深刻地刻骨地侵入渗透你的心肺。 一片被风吹过来的黄叶,在空中轻飘飞舞,她试着伸手去接,然而枯黄的叶,在眼前打个转,落地,混杂在一沓落叶里,终究是无法寻找到踪迹。不是心甘情愿地放手,只是自己要的不是这样凋零的爱情。 乔心言走到床畔边,躺下,被床与枕巾依稀有他的味道,驱散不去如同心底溢淌的浓浓伤情。 乔心言起来,换下所有被床,枕巾,这才安心地躺睡下去。 第160章 寻觅 湛子墨颤着的手指不断地回拨着已接来电。(.) 乔心言的手按着电话,面对店老板好奇的打量,回了回神,递过零钱,迈步走出这间不起眼的店家,她只不过是用了公用电话打的电话。 身后传来老板娘尖锐的嗓子,她知道那个电话是他重拨过来的,只是再多的千言万语都不过是一句再见的祝福,或许她本就不应该去打拢他宁静幸福的生活,毕竟他已经不再属于她。 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稍仰着头,细雨滋润眼眶,流淌于心底的那泪冷却了她的世界。 湛子墨与操着浓重口音的老板娘费力焦灼地沟通着,毫不容易套取了地址,迫不及待地驱车前往,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他在地图上找了好久才得到,他的车速很快,在高速公路上不断地超车,冷冽的初冬,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滋生出粘稠的汗液,连同全身的细胞都在激动与紧张颤抖着。 乔心言提着简单的行李转身再望一眼这个她生活了三个月的小县城,毫无名气也不十分有特色,但就是因为它的平凡,才能让她有归依感,这样可以地平静回避纷扰,好像她像一个逃兵,而现在因为自己一时的情感难抑而又找来了即将不平静的生活,所以她必须再次逃避,原来他和她之间竟然是如此戏剧化的两个人。 检票员的叫唤让乔心言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票递过去,检票员象征性地检查了一下,剪掉一角,乔心言随着人流走入入场口,找到该属的车厢号,几个旅客善意地为她让开一条道,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又将她简单的行李搁置好,乔心言笑笑,道了谢,人总是能面对陌生人纯粹地笑,却无法再对最心爱的人会心而笑。 就好像人都可以原谅一个陌生人所犯的错误,却不能放下自己最爱人的辜负。 湛子墨茫然地开着车,穿梭在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茫茫人海之中的寻找了无助与茫然,更是无穷无尽的失望。 一路上总能见到不少孕妇,身边的丈夫小心地亲昵地挽扶着,脸上绽放的幸福与满足仿佛拥有全世界的财富般,湛子墨的心越发疼痛起来,她说孩子很好,就这么一句很好,她和他的孩子,她只一句很好,就把把有做父亲的喜悦和激动都隔绝了,留给他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想像和心痛。 不,他要的不是一句很好,他和所有千千万万的父亲一样,他要的是点点滴滴,要的是完整全部的喜悦和激动,一个初为人父所要付出的全部的爱。他可以天天牵着她的手陪她散步;他可以天天为她做营养餐;陪她去做每一次检查,见证孩子的每一天成长,倾耳听着另一个生命的跳动……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她就这么绝然地拒绝一切。 (喜欢的朋友收藏,投砖,评分,支持豆豆童鞋。我是代发的……) 第181章 干醋风波 湛子墨迫不及待地走到停车场,坐上车,对坐在车里等候的乔心言笑了笑。 “楚非走了?”乔心言问道。 “嗯,走了。”湛子墨启动引擎,车子开出机场。 深秋的黄叶一路扬起,一样的深秋,不一样的送别,似乎故事中的很多人都不能并存地幸福着。 “接下来干什么去?”湛子墨开着车问道。 “你不用回公司吗?”乔心言看了看他。 “不回去了,我带你去看电影。”湛子墨的目光深情盈盈,微微沉吟一下说道:“好像是从来没和你一起看过电影。(.好看的小说)” “原来你才知道呀!不过千千还在家里呢!”乔心言微微有些犹豫。 “家里不是有妈和嫂子吗?没事,我们难得出来一趟。” “也好。”乔心言终于点点头。 趋车到影院,湛子墨去买票,乔心言驻足而望一个偌大的电视屏幕前,一个青春亮丽的女孩无限放大在屏幕里,一颦一笑都让人忍不住地心神荡漾。湛子墨买完票又买了一桶爆米花,带了两瓶饮料走过来,站在乔心言的身后。 “这个是你公司的新人?”乔心言的眼睛一直对着电视屏幕,问道。 湛子墨的目光从乔心言的脸上移到电视上,微微沉吟一下,又注落到乔心言略微不快的脸上,笑回道:“是呀。” 乔心言撇了撇嘴,嗫嚅道:“很漂亮。”随后自顾走进影院。 湛子墨抿嘴笑笑,紧跟而上,等坐落定,湛子墨微微凑过头去,笑谑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哪有?”乔心言嘴倔道。 “没有吗?哦,那就好。”湛子墨抿嘴偷笑。 彼时电影已经拉开帷幕,是一部极其煽情的爱情片,影院中的几许小情人开始幽幽饮泣,男生们纸巾递得不亦乐乎,意外地,这次乔心言十分铁石心肠地端坐着,一滴泪都不流,连眼眶都没湿。 湛子墨奇怪地看看她,笑谑道:“你的心是不是已经炼得如火莼青了?” 乔心言轻瞪一眼湛子墨,她的铁石心肠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看懂这部电影,脑子里正在放映着另一场电影。 在趋车回家的一路上,都有巨大的广告牌闪过,那张青春甜笑的脸无比扩大地展现在眼前,湛子墨笑意浓浓地侧目而望乔心言不快的脸色,低笑道:“她是一个合作商的千金,那个合作商没别的要求,就是想让自己的千金作产品代言。” 乔心言侧目望向湛子墨,又撇开头,抿嘴微笑,依然嘴倔道:“你跟我解释这个干什么?让谁做你们公司的代言和我又没有关系?” 湛子墨笑道:“你能吃醋,我真的很高兴。不过吃这种没有意义的干醋实在不值得。” “臭美,谁吃醋了!” “好好,你没吃醋,我吃醋了行不?”湛子墨低低地笑着妥协道。 乔心言偏头望向车窗外,抿嘴而笑,秋风飒飒,带着清凉的舒意扑面而来,十分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