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韩]男神驾到》 第1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夜色下,红灯区这边的空气好像都是要坏上几分。徐恩琪就是在这样燥热的夏天第一次走到距离红灯区不远处的窄巷里的。 头还有些痛,她在母亲去世后就患上了头痛症,有时候不分地点没有时间规律地犯病,就像是现在,她放学后在厕所磨蹭了许久,结果在校门口没有看见自家司机,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徐恩琪抬眼一看,天色都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是夏天,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指向了八点半了,她手机已经没有了电,周围都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这里竟然连计程车都没有。 徐恩琪有些头疼揉了揉脑门,她现在整个人都还是晕乎乎的。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这就不安全,她应该赶紧回家。她是泰山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是徐家的大小姐,现在不见了,家里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徐恩琪一边走一边看着路标,好像自己越走越远了,怎么还不到家? 她不过还是一个女学生,身上穿的还是及膝的短裙,一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孩子突然走到了红灯区,你说,会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况且,还是一个长得分外漂亮的女孩子。 徐恩琪被盯上了,要是从前的还冷静的她自然是已经发现了异常,可是,现在她脑子里就像是一团浆糊一样,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装在了自己的脑袋里。所以,当那只不怀好意的大手触碰到徐恩琪的肩膀的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然后下意识就将自己肩上的双肩书包轮向来者的脸部。 书包上的金属挂坠可能是借力刮伤了那男人的脸颊,顿时来者就变得暴怒,原本以为徐恩琪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学生,没有想到刚才那一击还带着杀伤力。见了血,那人就像是发狂了一样,身后就前来想要揪住徐恩琪的头发。 这里明明还是那么人声鼎沸,可是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助她。徐恩琪心里一恨,突然在男人大手伸过来的那一刹那,就微微弯下腰然后立马转身,抬起自己的小腿就是朝着那人的裆部踹去....... “啊!——臭婊|子!”徐恩琪一击即中,而那人则是痛得微微弯曲了腰杆,继而更是阴沉着一张脸,那模样,是恨不得将徐恩琪碎尸万段。 徐恩琪踢了他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可是那人也不准备放过她。恩就算是想要放过她,可是在经过了刚才的那一踢后,肯定是不会放过了。 “给我抓住那小丫头片子!”徐恩琪不知道刚才想要轻薄她的人是谁,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好惹的角色,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身单力薄的,就算是想逃,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抓住她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加上,现在徐恩琪不觉得自己体力有多好,她想,只要一脱离危险,估计她也就倒下了。 穿到另一个巷子的时候,就在徐恩琪只顾着注意后面的“追兵”,没有看见前方有道人影走过。她奔跑刚刚路过那口子的时候,突然,一只还算是结实的手臂横在半空,将她拦腰堵下。 徐恩琪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准备张大嘴巴大叫一声。可是,那原本因该是包含惊怒的声音并没有叫出来,而是结结实实咬住了那陌生人的手掌。 “唔.........”徐恩琪一下子就吐了出来,带着汗味,还有刺激味蕾的咸涩。 下一秒,她的嘴巴就被蒙住了。然后,她整个人被那突然出现的人按在了墙壁上,呼吸之间,她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这里的味道。还有,她垂着眼睛,看见了那只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手,上面被头顶的月光一照,有些反光的水印,那好像,恩?是她的口水? “快,去那边看看!我就不信搜不出来了!” “走........” 然后又是几声匆忙的脚步。 “你是谁?”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应该说,男孩子更准确一些。 片刻后,这巷子周围才安静下来。而捂着徐恩琪的那只大手也才放下下来。 他的好看并没有因为这黑暗的角落隐没,反倒是那皎洁的月光懒懒地洒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更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神祗一般,恩?美少女战士?这个代名词突然浮现在徐恩琪的脑海中,她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本以为自己安全后就昏厥,可是好像兴奋细胞被眼前的这个好看的男人挑了起来,随后怎么都平复不了了。 “你是谁?”这句话徐恩琪并没有等到答案,因为那男子突然拉着她的手就开始狂奔起来,她阴影约约听见了身后传来的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最后,她似乎还听见了几声咒骂,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没有抓住她? 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徐恩琪只感觉到那只拽着她的手很大,也很温暖。好不容易前面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徐恩琪这才有时间张望周围,却是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到了一处斜坡的居民区。这里,放眼望去,都很陌生。 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那只之前一直紧紧拽着她的大手现在倏然放开了。她感觉到,继而抬头望着站在自己前方但是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男子。现在的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月光之下,给人的感觉又清冷但是又让人忍不住心生靠近之意。 “你是谁?”徐恩琪好奇的看着他,可是,现在眼中更多的是疲惫。她之前都想要倒在地上睡一觉,不过是由于遇见了特殊情况,现在呢,却是忍不住被一拨又一拨的倦意席卷,最后,她看见面前的男子张了张嘴巴,却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徐恩琪没有坚持住,两眼一闭,她的精神已经不足以支撑这具身体了。 姜马陆咋舌地看着眼前这戏剧的一幕,最后还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快过了他思考的能力,他不做自主伸手就接住了顺势倒下来的徐恩琪。 怀中的女孩子,他抱住了这才觉得她好像是轻得没有一丝重量一样,太轻了,让他抱着她爬坡好像没有一点负担。怀中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玉石,看起来不是什么便宜货。她还很白,白的就像是奶油一样,虽然姜马陆知道自己不喜甜,但是看见这样的徐恩琪,还是萌生出一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她的头发还很长,也很柔顺,就像是上好的丝绸一样,姜马陆将她抱得很紧,就好像都能够嗅到女孩子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一样。她还很软,软的让他担心自己一个用力,就将她弄坏了。 这一晚上,姜马陆第一次带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孩子回家。他不觉得自己是喜欢了她,只是,觉得好像就将昏迷的她扔在路上好像不是很妥当,然后自然而然就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姜可可早早就站在了门口,今天是周五,按理说自家哥哥应该从学校回来才是,可是现在都已经快要九点了,还是没有等到他的身影。 就在姜可可准备摔门而去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从山坡下面冒出了一个头顶,继而是一张脸,“哥哥!”她惊喜的高声喊道,却在下一秒看见了姜马陆手中的女孩子的时候闭了嘴,姜可可急匆匆地跑了过去,这才看清楚了被姜马陆抱在怀里的女孩子的模样。看起来,好像也比她大不了多少。 “哥哥,这是?”她疑惑地看着自家哥哥,虽然姜马陆长得很帅,学习很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没有人品敲晕了一个姑娘带回家里吧? 姜马陆看了姜可可一眼,低声说:“她在路上被人追堵,你去把我那间卧室收拾出来,今晚她就睡我们家了。”姜马陆毫不理会姜可可那诧异至极的眼神,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走大步迈进了这个不算是很大的小院中。 姜可可总的来说,虽然脾气古怪了一点,但是还是很听自己的这个哥哥的话的。院中很整齐,这都是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整理的,对于收拾姜马陆的房间,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好了。”她的话刚说完,就看见之前还站在院中小心翼翼抱着怀中的女孩子的姜马陆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将女孩子放在了被褥上。 “去打盆水。”他对着姜可可说。 姜可可:“.......我是你妹妹不是你家的佣人........”她有些气鼓气涨的说,然后偷偷看了眼谁在地铺上的徐恩琪,不得不说,她真的好漂亮啊! 姜马陆抬头,笑着看了眼自己的小妹,“还不去?” 姜可可心里暗咒一声,每次看见这样笑容的姜马陆她都觉得有些害怕,嘤嘤,然后就仍由他指挥着自己做这做那。姜可可很快就打了一盆温水进来,然后她就看见自己那个如高岭之花的哥哥将手伸进了那盆中然后拧起毛巾细细的给那女孩子擦着脸,一遍,二遍,三遍,最后这才放下了帕子。 “好了姜可可,现在不早了,你去睡觉。”他开口带着几分命令,姜可可的身体不好,他不想要她熬夜。 可是这一会,姜可可不依了,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姜马陆,然后问:“那你呢!你睡哪里?”姜家的父母双亡,留下来的只有这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妹,还是同父异母的........姜家原本就不富裕,留下来的也就只有这么一间小小的院子,不过只有两间卧室,小的可怜。 “你不用管我,你去睡觉。”姜马陆拧了拧眉头,对着门口的姜可可说道。 姜可可跺了跺脚,还是不想离开,“不然,我今晚跟着她睡吧?”她试探着问。 姜马陆立马拒绝,“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我在这边照顾她,你好好去睡觉。明天起来我还要检查你功课,不去上学就算了,要是在家里还不用功,以后你可怎么办!”姜马陆对自己的这个唯一的妹妹很是头疼,姜可可不喜欢接触外人,也不喜欢学习,身体不是很好,可是,以后他总是要跟她分开的,那个时候,要是她都还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又怎么生活? 姜可可一听到功课两个字头都大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学习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家庭的基因就是那么奇怪,上面有了一个学神哥哥后,下面却是出现了一个学酥妹妹。她表示上天很不公平,她要抗议。抗议的结果,就是某人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徐恩琪和姜马陆两个人了。女孩子很安静的睡在床上,清浅的呼吸好像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扫在姜马陆的心头。 这时候,他还有在沉睡中的徐恩琪不知道的是,徐家现在那边已经闹翻天了。徐恩琪是徐家唯一的女儿,而那位泰山集团的会长大人膝下的这个女儿是自己的发妻留下来的最后的血脉,她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居然放学后失踪了。 警署的人也被惊动了,在整个江南附近都出动了人员来寻找。可是谁不会想到现在徐恩琪已经在某一处偏僻的民宅睡着了。 这一晚上,注定是不安静的一晚上。而已经累得靠在墙角睡着的姜马陆和在地铺上睡着的徐恩琪一点都不知晓。 姜马陆是一大早被吵醒的,他们院子外面是一扇大大的古老的铁门,被人敲得“框框”作响。姜可可眼里有些害怕,姜马陆走了出来,让她回自己屋里呆着。 姜马陆一个人走到了门前,然后打开了门。 门外听着一辆林肯,听见门开了,站在一旁的黑衣人便拉开了车门,姜马陆看见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头发有些花白但是精神很好的中年男人。 “我女儿呢?”来人看着姜马陆,语气急迫,不过,到底是没有带着盛气凌人。 姜马陆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断定了他们是来找昨晚被自己带回来的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的,他看了看,然后说:“她还在屋里睡觉,你们带她走吧。”说完,他就转身走回了院子,将自己的那间卧室的门打开,看见那中年男子身边的一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徐恩琪的额头,然后冲着伸手的人点点头,这才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走出去。 院子里留下的是那位中年男子,还有好像是两位保镖一样的男人。 徐父看着姜马陆,他想要了解昨晚的事情自然是能了解到的,既然他现在能够找到这里来,自然是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昨晚想要猥亵徐恩琪的那几个男人现在已经被关了进去,估计出来后也不敢再作恶了。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他还是很看好。于是,徐父上前,靠近了姜马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昨晚谢谢你。”说完,他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助手,后者很明白的递上了一个信封。隐约可见,还是很丰厚。 姜马陆原本没有一丝表情的脸现在有了龟裂,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一群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他想要救人是为了眼前这个?他收了视线,然后伸手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你们寻了人就离开吧,我妹妹不喜欢生人。”他下了逐客令。 徐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要知道,他这样的身份不知道是有多少人想要攀附结交的,可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眼看着大好的机会都不要,还要赶他走?这可有些意思。 徐父笑了笑,也不恼怒,只是叫身后的助手收齐了信封。他没有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识抬举,反倒是很欣赏,要不是因为现在自己的女儿还没有醒来,他还真的想要坐下来跟这个年轻人喝一杯茶,聊聊天。最后,徐父再一次拍上了姜马陆的肩膀,带着隐隐的笑意,他说:“年轻人,你会有好前程的!” 不得不说,姜马陆在第一时间就俘获了未来岳父的心........ 第2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徐恩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家中的。坐在她身边的就是徐父,“醒了?”中年男子的声音在这一刻听起来跟在公司里的严肃刻板毫不相同。对于徐恩琪这个自己唯一的女儿,他是很自责的。 “爸爸.......”徐恩琪现在都还觉得脑子有些乱,毕竟昨晚上系统抽出了那么多的记忆,就算是她想要很清醒都不行啊。徐恩琪脑中还是有很多关于昨晚的经历的片段的,比如,那个帅的不行的男人。 徐父怜爱地伸手摸了摸徐恩琪的发顶,“昨天有没有吓坏了?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学校也不用去了,等会儿我让朴律师过来照顾你。”朴律师指的是朴俊河,是泰山集团律师组的一名很年轻的律师,徐恩琪之前对这个人很是依赖。 可是,现在徐恩琪却是一把拉住了自己父亲的大手,“爸爸,不用了,我就在家里休息好了。朴律师他也很忙,还是不要因为这些小事麻烦了吧。” 徐父挑了挑眉,这是他那个任性的女儿说出来的话吗?还是,徐恩琪因为昨晚吓傻了?“恩琪,你...没事儿吧?” 徐恩琪甩了甩手,好像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徐父顿时就不说话了,只是叫了保姆上来照顾她。公司还有很多事情,他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而现在,还要去公司里。“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朴律师打电话,知道了吗?” 徐恩琪在被子里有些闷闷的点头,“你走吧。”她说。 徐父是怎么都不会料到的,在他前脚踏出门,那看起来弱不禁风好像还会在床上睡一天的徐恩琪就立马翻了起来。家里的小保姆一进门就看见虽然脸上有些苍白,但是丝毫掩饰不了眼中的奕奕神采的徐恩琪,她惊呆了。惊呆的表现就在于小保姆手中的汤勺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落在了地上,上好的陶瓷亲密的接触了大理石的地板后顿时四分五裂,而坐在梳妆台前的正在第一次抹口红的徐恩琪也吓了一大跳,顿时,原本的殷桃小嘴就变成了血盆大口,好不惹眼!也...好不惊心动魄。 “小姐!”小保姆看见徐恩琪越来越黑的脸色,还有那穿在身上的淑女裙,被脱下来扔在床上的睡衣,她惊呆了。“小姐,你这是要出门?” 徐恩琪暗暗翻了个白眼,难道她现在这是准备去床上睡觉吗?穿的这么紧的连衣裙,她怕自己崩坏了啊!其实,这藕荷色的连衣裙还是上周徐父为了讨女儿欢心特地让人飞去意大利买来的。这是一件纯手工的连衣裙,带着古老的欧洲传统的风格,咳咳,粗暴来说,就是上面挤得不行,下面宽得很。这件掐腰的小裙子原本徐父是打算带着徐恩琪参加晚宴的时候穿的,看起来虽然是很日常,但是有眼力的人一看就知道它的不寻常就在于价格。 徐恩琪现在突然翻出了这件裙子,小保姆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我要出门一趟,中午就不用准备我的午饭了。”她有些厌恶地看了眼镜中的自己,那血盆大口实在是看起来太触目惊心了。于是,一只小手很随意地抽了一张台面上的卫生纸,带着颇是胡乱的姿势抹了抹嘴巴,她是用了点力气的,可是除了让那张小嘴变得更红之外没有别的效果了。 “这个.......”徐恩琪看着自家的小保姆,一脸纠结,但是最后心里的那点迫切还是战胜了羞赧,“哎!我问你,这个怎么弄掉啊!”明明都还是一个孩子,可是偏偏要装出一副老成地不行的模样,小保姆心里憋着笑,然后从自己的房间里拿来了一瓶唇部卸妆水。 徐恩琪好不容易搞完了自己,转身又要说出门的话。小保姆没法子,只好给朴俊河打电话,这位年轻的律师很是得大家的喜欢,再说,之前很多事情也都是这位律师帮着他们解决的。总的来说,徐恩琪还是很听这位律师大人的话的。 徐恩琪被管家还有一群保姆挡在跟前,一群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反正就是不让她出去的意思。 徐恩琪气得大叫,她今天这么早出门就是想要去找到昨晚拉着她不要命狂奔的那个男子,她都还不知道他是谁,要是今天不去的话,她担心那个好看的男人就忘了自己。“让我出去!”这已经是她没有效果的一百零一遍大吼了,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眼尖第一个发现了朴俊河已经走了进来。 “恩琪?”他不过也是个二十六岁的小伙子,看见原本都还是邻家妹妹的小姑娘突然一夕间这般耀眼,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徐恩琪也发现了朴俊河,她不再跟着家里的人对峙,反倒是跑到他面前,一手拉住男人有些微凉的大手,急忙说:“我要出去,你带我出去!” 朴俊河不由皱了皱眉,他不是不知道昨晚徐恩琪失踪的事情。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今天徐恩琪在家里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却又是偏偏不肯,他一时间觉得有些头痛。 朴俊河让“围堵”在徐恩琪房门口的众人先下去,自己关上门,坐到了徐恩琪的书桌跟前。他很有耐心,看着面前明显同平常不一样的徐恩琪,心里大概也知道了一个轮廓,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突然一天起来就开始打扮地漂漂亮亮,问她要出门做什么又支支吾吾,这不分明就是有了喜欢的人,想要漂漂亮亮出现在那人的面前吗? “恩琪,你这是要去你的小男朋友?”朴俊河一向同徐恩琪都很亲近,两人单独在一起到还像是朋友。 徐恩琪一听这话,小脸带着耳根都一下子变得通红。“我........”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灭有承认。就算是她在外人面前再怎么表现的张扬跋扈,但是心里却还是住着一个小小的公主,又安静又害羞的少女。更何况,她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能够冒充别人的女朋友呢? 朴俊河见到这样反应的徐恩琪,心里的那个想法更加肯定。他走过去,站在房间中心的徐恩琪在他高大的身影下就像是一只小小的玩具,语气温和说:“小姑娘,你现在应该是好好学习,你看你爸爸一个人支撑着那么一家大集团,你现在不好好学习想写没有用的事情,以后集团你想要靠谁?” 徐恩琪一愣,向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都是在好好恋爱吗?一场校园的恋爱,难道不是最浪漫最纯粹的吗?她可不想要背负那繁重的功课。 “可是,她们都在玩儿啊!”她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再说,她现在不就是去看看昨晚她的救命恩人,这有什么不对? “你跟她们不一样。”朴俊河深深看了徐恩琪一眼,然后打开门让小保姆走了进来,继续说:“让人守在门口,不要让小姐出去。晚上会长回来再说。”说完后又看了徐恩琪一眼,说:“恩琪,你好好在家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徐恩琪看着那人的身影在说完话后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而她,今天早上自己忙活了一早上,好像也什么都没有办成,最后,得到的唯一的结果,居然还是禁足!她表示很不开心。 朴俊河回到公司就上了顶层,那里是徐父办公的地方。 秘书打了报告后,朴俊河就走了进去。坐在老板桌后的徐父还在办公,知道朴俊河进来后头都没有抬一下,只不过说话间带着无奈,“恩琪她又说什么了?”他知道朴俊河现在这个时间来找他多半都是因为自己女儿的事情。 朴俊河是由徐父一手选□□的,放在自己身边培养的目的很简单,以后,他希望自己看好的这个年轻人能够在公事上帮助恩琪,所以现在他几乎让这个年轻人都成了徐恩琪的半个保姆了。 “恩琪好像对昨晚的救她的男人和感兴趣。”朴俊河也不掩饰什么,如实汇报。 徐父正在签字的手一抖,一个徐让他差点写废了。“哦?感兴趣?”徐父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过才见了一面的男人,就感兴趣了?呵呵.........”最后两声轻笑,让朴俊河听不出来到底是他现在到底是对这件事情乐见其成还是反感。 “那孩子,确实是个人才。”半响,徐父这才抬头说,“这是他的资料,你来看看。”说着,他就将自己手边的第一个抽屉最上面的那份文件递给了朴俊河。 后者有些疑惑地接过,在翻阅了几页后,也笑了笑。手里是资料正是昨晚救下了徐恩琪的姜马陆的二十年的生活。不得不说,从小成绩一路优异,最后考取了全年奖学金,在首尔医科大上学,确实不得不承认,是个人才。“会长的意思?”朴俊河以为徐父是会赞同的。 “你想多了,像恩琪现在的年纪,你觉得她会对这个人产生的兴趣维持的时间是多久?”徐父那一双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仔细一看,还带着几分笑意。毕竟,这还是他的女儿第一次的暗恋吧?暗恋?徐父想到这个词,自己也笑了。在他看来,自己那么美好的闺女,应该是人人相争才是,徐恩琪也会暗恋别人,这听起来他觉得不怎么靠谱。 朴俊河也笑了,今天跟徐恩琪说的那番话他还是希望那个小姑娘能够早日明白,以后她要靠的可是只有她自己。对于早恋,他不发表任何意见。 徐恩琪是对想要重新见到姜马陆这件事情在几天后没有了第一日的强烈,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不期而遇是什么意思,上天想要你遇见缘分,就算是深埋在心底,最后还是会被拿出来。就像是现在这样。 既然徐父都已经发话说她不想要去学校就在家休息了,徐恩琪自然就舒舒服服的躺在家中休息。她果然很快就没有再提起过那晚的事情了,这一切,好像是都已经过去了一样。 周一该是上学的时候,徐恩琪依旧在家里。她坐在沙发上,一边拿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里面有她最喜欢的宋仲基,虽然在成均馆绯闻里面朴有天是男主角,可是,她的视线就始终胶着在宋仲基身上啊!这简直太帅了!跟刘亚仁就是一对完美cp好不好! 就在徐恩琪觉得自己要舔屏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她一心都关注着电视剧,自然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到底是谁打来的就接起了电话。“喂?”徐恩琪手指上还沾着洋葱圈,一口咬下去,“咔嚓咔擦”脆蹦蹦的声音。 电话那端的人有片刻沉默,在徐恩琪都快要再问一句是谁的时候她开口了。对方是个女人,从声音听来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恩琪小姐吗?” 徐恩琪关了电视,走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这才说:“你是谁?”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可是,既然能够查到她的手机,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你见了面就自然会知道了。我也知道,今天恩琪小姐没有去上学,不如,我们出来聊聊,我想,你应该还是有这个时间吧。”电话那端的女子声音始终柔柔的,带着几分娇媚,是徐恩琪不熟悉的。 “凭什么?”她总要先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让自己出去,还有,她手里有什么资本能够让自己听她的话出门? 韩在熙坐在咖啡厅的窗前,她嘴角勾了勾,一个笑容就扬在了她的脸上。电话那端的小人儿的声音蓦然传过来,她微微一笑,很是淡然,好想早就知道徐恩琪其实不足为惧一样,“恩琪小姐,如果我说这关系到你以后在你们徐家的地位呢?你要出来吗?”她伸手看了看自己豆蔻色的指甲,眼里夹杂着不属于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子的阴狠和复杂。 徐恩琪沉默了一阵,突然笑道:“小姐,你觉得我在我家里的地位会有什么变化呢?”徐恩琪很清楚,他父亲一个人已经很久了,自己的母亲去世已经有两年了,这几年,外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关注着他们家的女主人的位置,想来,这给她打电话的女人也是顶着那个位置的吧。 可是,她怎么不想想,既然是真的是什么名门贵女,自然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家族之间的联姻怎么可能是她一个小孩子能够阻止的。只有那些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才可能这么蠢。 徐恩琪不准备在电话里说什么,反正她不是闲来无事吗?现在正好有一件趣事地等着她,为什么不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有这样的也野心,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跑来威胁她? “好。”徐恩琪满口应承下来,“你说时间地点,我都没意见。” 她的爽快,让在电话那端的韩在熙笑开了脸。她就是希望这个回答。 徐恩琪在这边听见那女子很快报出了地点,她没有异议。在首尔医科大的旁边,这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家里有司机,就算是再远对她来说都很方便。 电话那边的人是有些迫不及待,居然说是今天下午三点就要见到她,不过只希望徐恩琪一个人过来,也不允许她告诉别忍。 这头的徐恩琪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很是愉悦。对方有些傻的可爱,她是有自己的什么把柄在她手里吗?还这么信誓旦旦,好像自己是肯定都会答应一样。再说,她从下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了,想要反悔不过是一念之间。谁又能怪上她? 徐恩琪下楼的时候就跟家里的小保姆说了下去想要出门逛逛,今天天气确实挺不错,虽然是夏日,但是今天是阴天,再说,徐恩琪没有闹着出去要去找那晚的那个男子,她也不担心什么,自然就只是嘱咐徐恩琪在外面小心一点。 徐恩琪带走了家里的司机,这更加让人放心了。 吃了午饭徐恩琪才出发,到达首尔医科大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三点了。她让司机把自己及放在门口就行了,然后挥手让他离开。等会儿徐恩琪给他打电话再来接她就行了。 这里又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加上周围都是大学,自然很是热闹。徐家的司机自然也很放心徐恩琪一个人在这里,况且,徐恩琪告诉他的是她约了自己的同学过来逛街。这种情况对于徐家来说很正常,徐恩琪的几个好友都是徐父生意上往来的对象的女儿,家长经常在一起,孩子们自然就熟悉了。逃课逛街,恩,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徐恩琪看着自家的轿车消失在车流之中的时候,这才走到了对面的那间咖啡店。 她进门的时候已经三点过一刻了,她抬头环视了一圈,很快就找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坐在窗边,有个穿着咖啡色连衣裙的女人,正频频看着门口。当她看见了徐恩琪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悦。 徐恩琪走到了她对面坐下,然后就听见那女子开口带着抱怨说:“恩琪小姐,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三点了。” 徐恩琪不以为意,将侍者端过来的白水喝了一口,这才抬眸看着对面的整个女人,“你就是韩在熙?”她没有用敬语。 韩在熙脸上的不高兴就更重了,只是今天她是拉着徐恩琪来好好聊聊的,不是来砸场子的。于是最后韩在熙也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徐恩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常,“是,恩琪小姐,我想你也知道了我是谁了吧。不错,现在我正在跟令尊交往,我也知道,想要坐上徐夫人这个位置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是最好的那一个,但是,我想,你应该会明白,我一定会是对你最有利的那一个。”她说的胸有成竹,都让徐恩琪有一种幻觉,这个女人是神经病? “哦?为什么?”徐恩琪不动声色端起了面前的白水,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她看起来还很年轻,只是,脸上的神态让徐恩琪不喜欢。她不喜欢那种功力的女人,尤其是想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韩在熙这种利用给自己身体换取利益的女人。 韩在熙看徐恩琪,缓缓说:“你想,要是你要真的是有一个名门之后的女人进了你家的大门,那你后母的家族难道不会瓜分你家的产业吗?要是我这样的,不过是迥然一身,怎么会跟你争呢?” “想你这样的女人全天下多得是。”徐恩琪毫不犹豫打断她。 韩在熙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徐恩琪,继续说:“可是,我有了他的孩子,你有了一个弟弟。” 这戏码,真真是老套。徐恩琪都忍不住想要站起来离开了,可是,她还是稳稳坐在原地,“那你应该给我爸爸说才是。还有,你确定这孩子真的是我父亲的吗?” “你!”韩在熙就算是再怎么告诉自己要跟徐恩琪和平相处,她跟在徐父身边这么多时间,自然是知道徐恩琪在徐父心里的地位是不同的。得罪了徐恩琪,对她想要进徐家的大门来说可是不容易。 徐恩琪有些诧异韩在熙变脸的速度,不过她不愿去仔细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她继续说:“你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啊,你这么年轻,干嘛就一定要嫁给我爸爸呢!还有,你身上的都是a货吧?我们家不喜欢你这样品位的女人进门。太........”徐恩琪顿了顿,好像是在整斟酌到底该用什么词语,最后脸上一笑,眼睛弯了弯,脱口而出:“太拉低审美了!”说完,她就准备收好手机离开。 这期间,她不否认,自己是跟徐父在同电话的。 就在徐恩琪掐断电话的那一瞬间,变故谁都没有料到,徐恩琪刚刚站起来,身后被对着她的一个男子就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在旁人都还没有注意到这一桌的情况的事情,在徐恩琪的脖子上突然扎了一针。 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那样,对于神经来说只是很轻的痛感,可是,下一秒,徐恩琪就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我说你的那些办法不管用吧!你不听我的,还废话说了那么大一堆,现在还不是靠我才成事?”说话那人缓缓从背后站了起来,身后提着徐恩琪,他从后面走了过来,将徐恩琪扔在了座位上。后者看起来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韩在熙看见那男人从后面出来,脸色比之前听见徐恩琪那些刻薄的话还要不好看。“谢谢。”她很是硬邦邦的说。 那男人浑不在意她的语气,只是那张看起来实在是很是贪得无厌的脸上的笑容很是猥琐,他对着做在自己对面的韩在熙小笑眯眯伸了伸手,“在熙啊,这次哥哥也帮你出了这么大的力,你说,要是你真的成为了徐太太,那可不要忘了我好处。我要的不多,你得到多少,我们对半分!” 韩在熙放在桌子下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韩在植的脸简直就是比徐恩琪都要可恶万分。这个人,却是自己的哥哥,挥霍完自己父母的遗产后,没有钱把自己卖进陪酒的地方。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前些日子从哪里打听到风声,知道现在她跟着泰山集团的会长,死皮赖脸找到自己,现在却还对着她狮子大开口。百分之五十,他还真的是敢说啊! “好。”韩在熙却还是笑着答应了。 两人正聊得起劲的时候,突然,韩在熙的头顶罩下来了一层阴影。 韩在植蓦然变了脸色,起身就想要提着徐恩琪逃跑。 “在熙姐,你们这是要干嘛啊!?”姜马陆手里还拿着不一点从实验室忘记归还的医用剪刀。他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韩在植想要逃跑,却是被他用一只手摁下了。那剪刀的方向正是对着韩在植的脖颈,“在植哥,要是你们不想要进警署,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先把你手中的女孩子放下来,不然,你知道,我也是才拿手术刀的人,这剪刀,我就更陌生了,要是一个不留神,不小心伤了在植哥就上了和气了,不是吗?”姜马陆脸上还带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看起来比平常都还要斯文好几份。 “马陆,这个,你听我说。”韩在熙想要站起来说些什么,可是被姜马陆的一个眼神一瞪,最后还是讷讷坐了下去,闭口不说话了。 “把她给我。”突然,姜马陆指尖的方向就指向了昏迷在最里面的徐恩琪,其余剩下两人都愣住了。“怎么,难道你们现在就想要我报警?” 他语气凉凉的,韩在熙都快要忘记了面前的这个大男孩可是从前一直追在自己身后叫着“姐姐”的孩子了。明明之前很是依恋自己,最后现在却是成了这般模样。 “马陆,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韩在熙一咬牙,看着姜马陆道。 以往,或许说在才能进,姜马陆几乎是什么都听她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见了她不再叫她的名字,也不愿多跟她说话。 姜马陆二话不说,就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电话,“112”,“你们是想要现在进去跟这帮人聊聊为什么身上会携带违品吗?还是说,想要跟负责刑事案件的警长们打招呼?”他这话已经说死了,手机上报警的电话都已经按了出来,韩在熙一点都不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大男孩会按下拨号键。 “拿去!”韩在植相比于韩在熙,就更没有好脸色了。他那眼睛,好像都恨不得将姜马陆碎尸万段一样。可是后者牙根都没有理会他,只是伸手小心翼翼将徐恩琪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收齐了之前那在手里的剪刀。 他在众人各种目光中横抱起徐恩琪,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那背影,都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 第3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姜马陆这不是第一次抱着徐恩琪了,只是那天暗夜下,他还真的是没有怎么好好打量怀中的小姑娘。现在这么一看,还真的是挺漂亮的。只是,现在这小姑娘紧闭着双眼,要是睁开眼睛,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一番的闹腾。 他抱着怀中的女子,走到了门口。那里还站着一拨人。 “哟?姜马陆!这是你的小妹妹?”站在门口的都是一群才同他一起从社团出来的同学,他也是刚好路过这家咖啡馆,那坐在里面的女人的模样就算是他想要忘掉也忘不掉,定眼一看,居然还看见了这个小丫头,可不是那天晚上冒冒失失走到了红灯区的小姑娘吗? 听见身边人的起哄,姜马陆倒是没有红了脸,他朝着他们当中那个最高个字的女孩子说道:“金雅,你快来看看她是不是被注射了迷药?”他们都是医学院的学生,只是每个人的专业和特长不同,而这个叫做金雅的女孩子就是在麻醉科实习的学生,在他们一群人中间自然是最懂这一方面的。 原本都围着嘻哈的几个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带头的那个是他们的学长,他深深看了姜马陆一眼,然后说:“先找个地方,安静一点的。”说完,没有人有异议,他就带着这一群人去了学校旁边的招待所。 这里一般是用来学校里很多外地的学生的父母来学校没有住处而特别修建的一栋楼房,姜马陆抱着徐恩琪,径直就走到了吧台前,“我妹妹中暑了,赶紧帮我开一间房吧。” 那人抬头看了眼,很快就递过来了一张房卡。 在房间里,之前被叫做金雅的女生半蹲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徐恩琪的脉搏,又抬着她的眼皮看了看,最后在她的后劲住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孔。她这才站起来,对着一干人道:“从她现在的状况看来,应该是迷药。不过量不多,但是劲儿大,所以她只摄入了一点点,然后就昏迷了。” 姜马陆舒了一口气,他感激地朝着金雅笑了笑,然后问:“她还要多久能醒过来?” “如果体质好,最多半小时,就算是不怎么好,一个小时之类应该也能醒来。”说这话的是之前带头的那个学长,他比姜马陆他们高一级,见过的病例也多了不少,自然是知道这点常识。 “谢了。”姜马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也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将来肯定会在医学上有一番作为,大家在这个社团里,自然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改天再请你们吃饭,不过,今天你们也看见了,这是我妹妹,我还睡先留下来照顾她,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多谢了。” 那群人也只是笑笑,都说不客气。他们都没有追问为什么姜马陆的妹妹会被人下了迷药,每个人都有*,姜马陆不说,他们都选择不过问。 送走了一帮人,姜马陆这才坐回床前好好思考着今天的事情。为什么徐恩琪会在韩在熙的手里?还有韩在植,那个人男人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韩在熙的身边?他看着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徐恩琪,那么,这个豪门中的女孩子现在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 姜马陆今天很不寻常,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只是因为见到了韩在熙。要是可以,他愿意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女人。原本是在自己心中最美好的暗恋对象,可是一夕间,对于这样的女人的印象全盘哄塔,他开始躲着她,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还一次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能,今天只是个意外。可是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学校就在这里,为什么偏偏将徐恩琪约到这个地方? 就在姜马陆沉思的时候,床上的徐恩琪轻嗯了一声,她脑子里虽然有些混乱,但是到底还是意识清醒了过来。 “你.......”是谁?这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看见坐在自己床边的男孩子的脸庞,那几日前都潜藏在自己心里的那张面孔现在清晰地浮出水面,徐恩琪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姜马陆,一根葱白的手指都快要触到男子的鼻尖了,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点都学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喂!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口气,明明是带着惊喜,还有一点点的悸动。 可惜,姜马陆选择性无视了。 “你怎么跟韩在熙在一起?”他开门见山,他不信今天个韩在熙啊见面的徐恩琪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 徐恩琪一头雾水,倒是听明白了韩在熙三个字,她眼睛一暗,然后有些深沉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子,她是单纯,但是她不傻。跟那样的女人熟知的一个医科大的学生,这两者要是联系起来,可有些耐人寻味。“你也认识?她是你什么人?”她顿时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刚醒来,可是并不代表她已经失忆了。正好相反,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倒下去的,最后又出现了什么人。 见到徐恩琪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姜马陆不由嗤笑一声。难道这位千金大大小姐还会以为自己也是跟那群人是一伙的吗?或者说,跟他们的额目的相同?可惜,他对他们家的事情没有一点好奇,也没有一点想法。“认识。不过,她是我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平产不是这样的人的,在同学和导师的眼里的姜马陆是一个温和的好少年,可是现在在徐恩琪面前的姜马陆,倒是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在里面。他不正面回答徐恩琪的问题,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眉角微微上扬,带着点你奈我何的意味。 徐恩琪坐了起来,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有关系,你看,她想要凭着我的关系跟我爸爸搭上线,想要做我们徐家的夫人,要是你跟她也是一伙儿的,我........”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有些倨傲地看着依旧纹丝不动坐在床边的姜马陆,淡淡说,“那我只能说,你们排出来的人还真的是花了大手笔!啧啧,你这张脸,整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吧?”说完,徐恩琪还不死心地在姜马陆脸上揪了一把。 顿时,男人的脸就黑了下来。 倒是徐恩琪,反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最后走回姜马陆的身边的时候,突然就被身后的男人擒住了。 姜马陆现在的脸色绝对称不上是好,他将徐恩琪反手绑在背后,提着这个女孩子靠在了墙上,两人的呼吸瞬间就交缠在了一起。徐恩琪这是第一次在这么清醒的时候这样靠近这个男子,她好像都闻到了属于医生身上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点,徐恩琪不得不承认,还夹杂着别的什么味道,可能是男孩子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或者,她红了脸,阻断了自己的思路。 “我是跟他们一伙儿的?”姜马陆怒极反笑,他说话都差点贴上了徐恩琪的耳廓,让她不由自主一阵战栗,可是,姜马陆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伸手摸上了徐恩琪的脸颊,女孩子的皮肤很好,好像都看不见一点毛孔,白皙的皮肤因为现在这么近距离的接近变得绯红,倒是很诱人,像是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你还说,我是整容的?”这话,男人的声音就有些冷下来了,他贴的很进,徐恩琪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 “喂,你先离我远点!”她不过也只是一个高中孩子,就算是外表表现的再怎么凶悍,但是也只是一个从来没有恋爱过的简单的小丫头。 姜马陆闻言,蓦然就松开了她。之前还没有发觉,等到徐恩琪说话,他才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前贴上了两团柔软。他干咳了一声,却是也不愿在徐恩琪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尴尬,反倒是要装作像个没事人一样调笑说:“怎么,就这么点,小姑娘都觉得不好意思了?那你刚才还那么大胆的想要辨别我到底有没有整容?” 徐恩琪负起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摆,看着那个神色好像没有一点变化的男人,明显是恼怒,但是又带着羞赧。从心底来将,徐恩琪已经将这个男孩子划作了好人,不仅仅是因为那晚上他的出手相救,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有一双看起来很干净的眼睛,那双手,也是骨节分明,很好看,听说,是一双救人的手。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马陆:“........”这小姑娘转移话题的能力还真的是不怎么含蓄啊,简直就是太直白了。他看着徐恩琪,不说话。 后者被他看得无奈,垫了垫脚,然后颇是不自在的说:“哎呀,好了嘛!我知道是我乱怀疑人啦!对不起,你不会生我气吧?”最后一句话,有些像是一只小狗在讨主人的欢喜一样,尤其是徐恩琪有那么一双大眼睛,看起来,装无辜倒是得心应手。 姜马陆笑笑,“没事儿了?” 徐恩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很乖巧的点点头,然后,下一句,就听见男人不带着任何情绪一样说:“那你回家吧。” 听到这话的徐恩琪一愣,啥?她没听错吧?现在叫她回家?可是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合理来着....... “噢.......”徐恩琪有些傻愣愣回答,姜马陆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当男人刚踏出去的时候,突然,徐恩琪猛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啊! 她猛然转身,大叫一句:“喂!你站住!” 她是泰山集团掌门人的小女儿,自然在家里都是一呼百应的那种娇小姐。从来说话都是有人认真听着,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现在这种状况。明明自己都已经叫了让他站住了,可是男子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朝着外面走去,步伐甚至没有一丝停顿在里面。 徐恩琪气的哇哇大叫,然后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就跑出去追上了姜马陆。她个子很小,看着男人的后背然后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哎,叫你呀!”她心里虽然有些怒气,可是到底都还是一个小孩子,在看见姜马陆对她的大呼小叫毫不在意的时候,不由下意识就变成了乖乖牌,那模样顺服地就好像让人忍不住想要拍拍她的头顶,顺顺毛一样。 姜马陆被拉住,不得不停下来了。他今天因为试验都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后面的那双明亮的眼睛现在迫使有些无可奈何。在面对这样装作是小绵羊的徐恩琪,他就是想呀装的凶神恶煞一点把小姑娘吓跑可是也不愿意了。 “还有什么事?”姜马陆无奈,他看着女孩子应该才从床上起来头发还有些凌乱,可是本人丝毫没有觉察到的样子,不由伸手替她顺了顺头发。他有个小妹妹,早些年父母去的早,他又是当爹又是当妈,自然是对小姑娘的这些小辫子一点都不陌生。 可是,陌生的是徐恩琪啊。她感觉到男孩子那双温暖的大手抚过了自己的头顶,现在有句酸溜溜的话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好像叫“就像是春风拂面”,徐恩琪一想到这里,小脸就一下子变红了。就连姜马陆的话都忘记了,早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哎哎哎,好害羞!现在应该做什么表情啊!是萌萌哒,是娇羞,还是别的什么呀?徐恩琪现在脑中在天人交战,自己要怎么做啊! 就在她无限纠结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再次开口了,“我说,徐恩琪,你到底要做什么!”这次,口气就有些不耐烦了。 果然,这句话一下就让还在幻想中的少女回过神来,她张着嘴巴,特傻的对着姜马陆说了一句:“啊?”然后又傻愣愣地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呀?” 姜马陆觉得自己的额前好像有三只乌鸦飞过,好无语的感觉。他低头看着这个女孩子,白白嫩嫩的,抿了抿唇,“你觉得呢?” 徐恩琪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没有再执着于这件事情了。她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知道啊!“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啊!”她想要去随时找他玩,她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很喜欢这个只见过两次可是每次都救了她的男孩子。这是什么情结?大概就是所谓的英雄情结吧?想到这里,徐恩琪又有些傻愣愣的笑了。 姜马陆拍拍她的头顶,示意她安静一点,然后随身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她,转身就离开了。 “哎!”徐恩琪一边想要看看他到底写了是什么,一边又想要去追他,可是男人很快就走了进楼电梯,然后消失了。 徐恩琪有些气恼的跺了跺脚,这才展开便签纸,当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什么,一瞬间就气红了脸。 她狠狠地拽着手里的那张正方形的便签,走到之前房间的阳台上,正好看见姜马陆从招待所里走出去,外面的太阳很大,他的身影,在徐恩琪的眼中,竟然好像比这烈日都还要耀眼。她张了张口,想要叫住他,可是,偏偏脑中就是没有他的名字,她只好低咒一声,有些留恋又有些气恼的看了那个背影最后一眼,然后进屋接了电话。 “喂?”她之前因为姜马陆的事情,声音还带着些情绪。 “怎么,谁又惹我的小公主不高兴了?”电话是徐父打来的。他听家里的小保姆说徐恩琪今天下午出门了,就打了个电话过来问问。 徐恩琪接到自己父亲的电话,不由就想到了约她出来见面的那个女人,心里更是烦闷。她烦闷,情绪自然就表现在了声音里面,“你啊!”她想到自己可能不久后就有个后妈,心情就更不好了。 徐恩琪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家中。 回去时,徐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一脸不情愿回来的徐恩琪,心里已经有了些思量。 徐恩琪现在看见自己的父亲,心里就不由想到今天下午约自己见面的那个女人。她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看着徐父,招呼都不想打一声,就准备自己上楼。 紧跟在徐恩琪身后的小保姆看见这样的小姑娘,心里不由有些着急,想要开口唤一声徐恩琪,可是又看见坐在沙发上一脸严峻的这个家的家长又不敢开口了,只好默默跟在徐恩琪身后上楼。 徐恩琪现在很是生气啊,下午的事情就像是憋在肚子里,不说出来,她就肚子痛一样。可是,她要怎么说,难道要说自己撒了谎,去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那恐怕自己都还没有说出后面的事情,她就被徐父关进卧室再也不许出来了。就算是徐父知道了这件事情又怎么样,反正她还不是没有受到伤害吗?这样一来,徐父不是又知道了那个男子的存在。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跟那晚的人有什么牵连,可是现在要是说出来,姜马陆这个人肯定也是会暴露在徐父的跟前的。 徐恩琪满怀心事地走上楼,却是在抬步上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楼下的徐父发话了。“恩琪........”他的声音不是像着以往的宠溺,而是带着一份父亲的威严。徐恩琪虽然是无奈,但是还是停了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楼梯口,用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楼下对着自己说话的徐父,脸上有些挣扎。 “今天怎么不高兴?”徐父继续着电话里的问题,徐恩琪一向都是一个算是很开朗的女孩子,可是今天出门同朋友逛街,原本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是回来后这么闷闷不乐,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徐恩琪一听见这话,心里的怒气就像是地心深处的岩浆一样,咕噜咕噜地冒个不停。她跺了跺脚,可是又是穿着家居鞋,跺脚也没有什么气势。倒是样子像是个淘气鬼,身边看见她这样动作的好些人都捂着嘴笑了。一听见小小的笑声,徐恩琪小脸一红,心里就更生气了。她现在哪里想得到自己说的话明明是之前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告诉徐父,最后还是像是倒豆子一样全部倒了出来。 “我不要后妈!我不要!不要!就是讨厌!”她吼完后,然后就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徐恩琪反锁了卧室的门,然后把自己丢尽了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整颗脑袋,呜呜地哭了。 就算是今天下午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她是头一次被人注射了迷药,晕了过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意识在远离自己的那一刹那,她是害怕的。还好,还好有个人及时出现,然后带走了她。可是,这明明对她来说就是无妄之灾啊!凭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越想越委屈,徐恩琪再也顾不得自己早上还说了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的这样的话了,现在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而这边的哭声,有些吵闹,但是楼下,却是一片静谧了。 “你们都先下去。”徐父皱着眉头说,在徐恩琪大喊出那一声后,家里就已经陷入了沉寂。谁不知道泰山集团的会长的妻子早些年就去世了,现在看看这家里也没有个儿子以后来继承家业,多方势力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准备。可是,谁知道,女儿也是一样可以继承家业的呢?徐父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今天原本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需要召开,可是下午在给徐恩琪打电话的时候,他敏感地觉察到自己的女儿的情绪不对,这才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也没有开会就赶了回来,果然,徐恩琪下午应该是遇见了一些事情。 其实,企业上的事情现在徐父都还没有让徐恩琪来涉足,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现在只需要好好学习人,有时间好好在外面疯玩都是好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而对于徐恩琪离开之前大喊的那句后妈,他就很是头疼了。他在外面的女人家里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这毕竟是他自己的私事。他也没有打算告诉自己的小女儿,可是,从来都不问这些事情的徐恩琪,今天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徐父拿出电话给法务组打了过去,说了几句后,又把今天送徐恩琪出门的司机叫了过来,问了几句话后,就让他离开了。 晚上,徐恩琪依旧没有出门。徐父上楼敲门,里面也没有人应答,最后只好然让小保姆守在门口,要是徐恩琪出来了就让她吃饭,而他自己,则是出门。 想要查到徐恩琪的行踪很容易,了解到下午的事情也不过是两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徐父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徐恩琪再一次遇见了姜马陆。 要是第一次这个男人救了徐恩琪,这可能真的是巧合,可是,第二次,也是这么巧呢?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很显然,他需要好好调查调查姜马陆这个人。资料,是以前就有的,可是,毕竟不是最全面的。现在,姜马陆就坐在徐父的对面,这个大学生,看起来还是那么一副斯文的样子,好像对遇见这样的状况一点都不惊奇。 “你知道这次我来找你是做什么的吗?”到底是救了自己女儿的命的人,徐父最开始也不想要把气氛搞得太僵,可是传回来的资料,又不得不让他仔细考虑起来面前的这个男孩子心底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姜马陆勾了唇,好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不由想到了今天下去遇见的小姑娘。看来,徐恩琪在长相上有几分遗传了她的父亲。姜马陆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现在的心态,毕竟,自己都被这样“请”来喝茶了,但是脑子里居然还在想写别的。 “因为徐恩琪小姐的事情。”他开口说,很是肯定。 徐父微微颔首,然后看着这个男子,甩出一叠照片在桌上,“韩在熙,你应该很熟悉吧,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就算是只有点头之交,可是毕竟也点了十几年的头了?”徐父现在的语气有些冷,大概可能是因为说到了韩在熙这个女人的名字。 姜马陆一愣,抬头看眼徐父,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意思。上面的照片确实是他同韩在熙在一起的照片。自从韩在熙被她那没有人性的哥哥卖去了酒吧做陪酒小姐之后,他那个时候还在出高中,每天放学后都会去门口等着邻家的这个漂亮的姐姐,他不否认,自己是从小都很喜欢韩在熙的。 这些照片大多都是在晚上的,不过,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还能找到这些。姜马陆眼里有些兴味盎然,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他本人是不愿提及的。 徐父好像是看出来了他眼里的嘲讽,不由开口说:“这都是我街口的录像找到的,你不用想别的,这恩琪没有关系。”他不想这个男子以为自己在上次那次事情之后就在监视他,所以这才开口解释。 姜马陆没说别的什么,毕竟跟韩在熙的关系就算是他否认,可是事实上却是依旧存在这么一段的。“我现在已经没有跟她联系了,徐会长放心好了。”他眉眼深邃,语气平和。 “那自然是最好的,那下午的事情真的是个巧合?”徐父还是不相信。 姜马陆脸色已经不算是很好了,任谁被平白无故冤枉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尤其是,还是被他不屑的人混为一谈,他更是不喜欢了。“徐会长,你要是真的怀疑,那现在你大可把韩在熙兄妹两人找来,我们当面对峙。现在你也可以去找我的导师,要是我能够算出来今天会突然把我们几个社团的人叫去医院的实验室,而又这么精准的算好了时间的话,我也就无话可说。”他说完就闭了嘴,看着面前的男人低头沉思。 徐父深深看了姜马陆一眼,然后也不介意他是不是在场,就打了电话,说了几句。大意就是找到了韩在熙就将她看起来,挂了电话,他对着姜马陆一笑,像是个十足的长辈模样,韩在熙那边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却是跟姜马陆没有关系,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巧合。徐父也不做过多说明,也不说以后不要让姜马陆联系自己的女人,因为他太知道徐恩琪的性格,就算是姜马陆不去找她,她也回来找这个人的。 徐父还是很感激今天偶然路过救了徐恩琪的男子,最后要离开的时候,他还是郑重地想姜马陆道了谢,原本想要用钱报偿,可是后者竟然是先行一步,比他更快站起身,然后离开了。 徐父楞了一秒,然后突然就笑了。站在他身后的朴俊河有些不解,然后突然他就听见徐父开口说:“这孩子不错,你帮我观察观察,要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以后恩琪想要去找她就随着她去吧,不用拦着了。” 朴俊河有些诧异,不过向来他也是不主动过问这位会长的家务事的。现在,他们是要去审审韩在熙了。这个女人的胆子可是不小,竟然想要通过徐恩琪这边混进徐家,她也不想想,这可能吗? 而另一头在卧室闷头大睡的徐恩琪被自己的肚子饿醒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居然都已经黑了下来。想到几天发生的事情,她表示自己依旧很不开心。 徐恩琪一边揉着自己已经空瘪的肚子,一边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一打开门,就被伫立在门口的那道黑影吓得叫了起来。 “啊——” 小保姆:“.......恩琪小姐,是我........”其实,她更是被徐恩琪的那道尖叫吓飞了魂。 开了灯,徐恩琪这才看清楚果然是小保姆站在门口,她心情不好,自然也把这一切责任都推在了这无辜的小保姆身上,“你怎么在这里啊!” 小保姆也表示自己其实很无辜的好伐,她看着徐恩琪,还有那只一直放在肚子上的小手,突然就笑了,“小姐,厨房还温着晚饭,现在要吃么?” 徐恩琪:“.......吃!”饿死她了! 吃了饭,徐恩琪坐在餐桌上,看着家里静悄悄的,可是现在才晚上九点啊,不应该啊!“我爸呢?”她瞧着小腿,对着身边的人问道说。 小保姆就把今天下去徐恩琪回卧室后的事情告诉了她,然后补充道:“其实,我觉得会长应该不会再娶的,就算是再娶,他肯定也会跟恩琪你说的,所以啊,今天下午的事情,你........” 小保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恩琪用眼睛一瞪,“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那么坏啊!居然想要用迷药迷晕我!”她还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当看见家里的一干人都用着惊吓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徐恩琪这才讪讪闭嘴,“咦?你们还不知道啊!” 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犯的更严重的错说出来了。然后,自知失言,捂着脸想要跑。 小保姆跟她的关系最后,在她关门想要屏蔽所有人的时候,小保姆就抵在门口,最后,徐恩琪没有办法,将她放了进来。 “迷药!他们也太大胆了!这简直就是犯法!不行,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小保姆在听到韩在植躲在恩琪身后扎了她一针后,就忍住站了起来在卧室的空地上走来走去,脸上很是震怒。 徐恩琪好像都不觉得自己是当事人一样,反正现在她对下午的事情都没有什么感觉了,要说唯一的感觉,那就是将她抵在墙壁上凑地那么近就好像是彼此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的那个男子,讨厌!想到这里,徐恩琪就不禁觉得心底有些躁动,她居然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小公举表示不开心。 “那后来呢!”小保姆的求知心理很强烈啊! 徐恩琪脸上一红,“哎呀,人家后来就遇见了他啊!” 说着,她就想要朝着被子里面滚去,可是,小保姆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看着徐恩琪脸上的红晕,不有更加好奇,难道说,啧啧,还有一段英雄救美? “他?他是谁啊!”小保姆求“知”若渴! 徐恩琪还在床上无限不循环打滚,方式很是特别,然后顶着一头鸡窝发型坐了起来,看着小保姆那双清澈的小眼睛,做羞涩状,“哎呀,就是上次救我的那个人啦!” “啊?”这下轮到小保姆惊讶了,怎么又是那个人?小保姆的心情可是跟徐恩琪不一样了,她还没有忘记之前徐恩琪是怎么都想要出门去看看那位救命恩人,这下好不不容易把人给忘记了,又出了这事,这回,徐恩琪心里肯定是不会再忘记了的。 她看见徐恩琪凌乱不堪的头发,不由想要伸手给她抚平。可是,她的手都还没有放在徐恩琪的头顶,就被身边的女孩子躲开了。 某人现在心里就像是爆开了的烟花,噼里啪啦,“哎,我跟你说,他下午也是这么摸了摸我的头发啊!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是迷上他了!”她觉得现在围绕着自己的都是漫天的粉红泡泡,简直就是要溺毙在里面的节奏啊! “姑娘,你可以喝药了。”小保姆站在一旁,没好气地说。 现在徐恩琪已经陷入了姜马陆的世界,现在她整个人能够想到的只有姜马陆,她中毒了! 第4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徐恩琪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见徐父在下面等着她。她别过脸,小姑娘现在心里都还委屈着,不想要见到徐父。 “恩琪,过来。”徐父见到这样的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女儿也不生气,只是对着她招招手,“早饭总司要吃的吧?” 徐恩琪这才面无表情地走到餐厅,然后小声说:“今天我要去上学。” 徐父对此没有一点惊讶,也不说反对的话,只是道:“你不会有小妈的,要去上学就好好听课,脑子里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是有什么不明白,就问出来,家里谁还会对你隐瞒么?” 徐恩琪瘪了瘪嘴巴,到底也没有怎么真的恼怒徐父,不过今天那句自己不会有小妈的话,她还是很开心的。“真的?”她仰着头,眼底有些雀跃。 徐父点点头,看着她继续道:“好了,今天就去上学吧,不过,你想要见到人现在最好还是收了心,你现在看得上别人,别人还不一定看得上你。” 这话一出,徐恩琪就乍然红了脸,她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那张小脸埋进饭碗里了。“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我看得上别人,别人是谁啊!” 徐父看不得她现在这么装矜持,点破说道三个字,“姜马陆。” 他哪里知道,徐恩琪就是等的这一刻,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原本好像都还恨不得装作鸵鸟的小姑娘突然就抬起了连,眼里里亮晶晶的,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啊!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姜马陆!可还真好听!” 徐父:“........”饶是他在商场上能够一眼就看穿对手的小把戏,但是今天居然还是栽在了自己女儿手中,居然,还是因为另外一个年轻男人,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面好像有些搁不住了。“够了!快去上你的学!”徐父不耐烦的朝着修恩琪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赶紧从他面前消失了。 徐恩琪自然也不会想要做过多停留,笑眯眯的跟着徐父道了别,然后就出门了。 “姜马陆姜马陆姜马陆姜马陆姜马陆,原来他叫姜马陆,哼,还不告诉我,可还不是让我给知道了?”徐恩琪一蹦一跳的出门,又坐在车上念叨了一路。徐家的司机第一次觉得,其实,送徐恩琪上学时个苦差事,这小祖宗就像是念经一样,念起来个没完没了的。 好在,这一路上徐恩琪也不知道是说累了还是什么的,在最后十分钟就变得安静了。 恩,最真实的原因是,现在徐恩琪是在想着自己现在已经高二了,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可是姜马陆现在也还是大学,她要是能够考上跟他同一所大学,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经常见面了?恩,还有,他也应该会看得上自己吧,不得不承认,今天早上徐父的那一番话还是在徐恩琪小朋友心里留下了阴影啊。 可是,现在她的成绩够上医科大了么?她记得,之前好像徐父说过,以后要让自己去学金融啊?怎么办?某恩琪开始无意义的焦躁了,不过这在另一方面,也很好的缓解了徐家司机的尴尬症啊。 到了学校,徐恩琪都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同桌看见这样的她,不由好奇的拉着她问东问西,毕竟徐恩琪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来上学了。 现在徐小姐很是怨念,看着自己的同桌,然后一下秒就趴在了桌上:“我给你说,你说我的这成绩以后能考上医科大吗?” 原本还在照镜子的裴妍啪的一下差点把镜子摔在了地上,手里的睫毛膏都还没有来得及涂到睫毛上,就撞伤了眼皮,然后一道黑黑的印记就出现在了裴妍的眼皮上。她一边痛呼着,一边瞪着徐恩琪,“你在搞笑吗?”她是认真的,“你现在的成绩能让医科大也可能就是你走了狗屎运,可是啊,恩琪啊,不是我说你啊,但是作为一个老同桌,老朋友,我觉得你不适合做医生啊!真的!”裴妍说的特别真诚,她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手在抽屉里找来找去,最后终于找到了卸妆水。 “为什么?”徐恩琪表示自己很不理解。 “我怕你手术的时候把手术刀忘在别人肚子里啊!”裴妍很是语重心长,开始给徐恩琪分析起来里面的原因。 “还有啊,你要是儿科医生啊,我怕你把人家小孩子吓哭啊!” “为什么?” “因为你一看都不像是合格的医生啊!徐恩琪,你就是从长相都看得出来是很粗心的人啦,巴拉巴拉巴拉........” 徐恩琪:“.......”她突然觉得找这么一个“以貌取人”的裴妍来坦白自己的理想着实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应该说蠢的没边了。 从那天开始,徐恩琪就开始留意起来医科大的分数线了,她还偷偷找过老师问自己现在的成绩考上这所大学有多少把握。 徐恩琪不会当即班主任在听见这话的时候那都快要鼓出来的两只眼睛,她心里表示很是不屑,怎么来着,她的成绩很差吗?徐恩琪的成绩确实不差,但是想要考上医科大还是差那么一点火候,因为毕竟是韩国最好的医科大学,她这种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确实还是需呀一点努力。可是,老师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徐恩琪从上学开始就不是一个爱学习的好姑娘,这在她的档案上所有的老师几乎都是这么评价的:聪明,但是不好学。 所以,对突然有了目标突然有了理想的徐恩琪同学,班主任自然是觉得有些异常了,而异常的后果,就是给徐父打了电话。 “好的,谢谢老师,我知道了。”徐父在办公室接到了电话,然后听到那边的老师说了几句后,不由笑了,眉眼处的皱纹都快要挤在一起了,听见徐恩琪突然要发奋学习了,他没有太惊讶。其实,他也知道,徐恩琪从小都没有什么竞争压力,自然是得过且过,家里之前他夫人还在世的时候,也觉得恩琪只是一个女孩子,也不用那么特别刻苦学习,自然是从来都不给她压力。而后来,家里越来越没有人管她了,她自然就更加随意自在发展。现在,突然遇见了一个人,发现自己原来其实是跟别人存在差距的,这样一来,她就有了想要向上的心,原因很简单,她的女人,想要跟别人比肩而立了。 徐父笑着挂了电话,然后想了想,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温院长,我想打听一个人,对,对,是你们学院的一个学生,叫姜马陆.......” 徐恩琪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信息已经被自己的班主任泄露给了徐父,心里还是很忐忑,她现在要不要好好学习了。哎呀呀,现在应该找个人来给自己补课啊!嘤嘤,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喜欢玩的人,课程其实有很多都还没有学,考试的成绩都是因为她自己学了看起来有些意思的部分,可是不喜欢的还是不知道啊。她要家教! 徐恩琪今天满怀心事地出门,然后又满怀心事地回家。 可是,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自己家里的男人。她看着那别人,朝着来给她开门的小保姆说:“我没看错吧?” 小保姆没好气回答:“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又怎么知道你没有看错?” 徐恩琪:“........” 家里是不是该换保姆了,居然现在都这么嚣张了。 “姜马陆!”合着见了三回面,这还是第一次叫这个男子的名字,徐恩琪觉得这个名字叫出来怎么这么好听,好想在叫一遍,然后,她真的就又叫了一编了。 站在前面的男子早在她叫自己名字的一声后就转过了身,可是,那个扎着好笑的羊角辫的女孩子居然由对着他叫了一声,他瞧着她,眼里没有太多变化,“你父亲让我来给你补习功课。”他就像是普通的家庭老师一样,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只是,要是一定要说他比别的家庭老师多了些什么的话,徐恩琪想,应该是沉稳吧。 徐恩琪咦了一声,“我爸爸怎么知道我想要找家教啊?”她还不知道班主任已经将她的反常告诉了徐父了,现在她一心都指向的是,哎呀,居然老徐这么中意姜马陆,这简直就是她的福气啊! “老师,你吃了饭了吗?”她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没有什么表情的姜马陆,好心说。 “吃了,你先吃饭,我等你。”说完,他就迈着他的那双大长腿走到了沙发处,然后叠着腿坐在上面,目不斜视。 徐恩琪在听了他的话后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飞快的点头,然后飞快的吃饭,然后就站在了他面前,“姜马陆,我吃饱了!” 好快! 小保姆站在一旁,不由嘀嘀咕咕,“以前吃饭可没有见你这么积极。” 徐恩琪:“.......”真的是该换人了!这小保姆!老是揭她短! 姜马陆抿抿唇,“叫老师。” 徐恩琪:“不要!”心里在嘀咕,又不是玩什么禁|忌|恋,叫什么老师,好羞羞....... 其实,这时候她想多了........ 她脑子里想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姜马陆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在女孩子说出不要两个字后,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徐家小姐的书房和卧室都连在一起,姜马陆跟在徐恩琪身后走到了二楼,打开门,他有些微微惊讶。原本以为这是一间标准的公主房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很欧式的装修,但是又没有那么特意的精致,就像是故意简化了一般,看起来倒是更加好看。 “你出去吧!”徐恩琪站在门口就像是一只小孔雀一样,挡着小保姆的路,就是不让她进门。 小保姆表示很为难,难道她就要这样放任自家这个魔头跟这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年郎私自待在一起?她可是担心这姜马陆的人身安全啊!还有啊,声誉神马的! 看着徐恩琪的眼睛,可怜的小保姆最后觉得自己还是保不住那少年郎,然后,她默默退出去了。心里替姜马陆祈福,不要被自家小姐吃了。 关了门,徐恩琪这才满脸笑容的出现在了姜马陆跟前,“你怎么来做我的家教了呀?”她今天扎着一个一辫子,走过来的时候脚尖一点一点的,脑后的马尾也随着她的俏皮的动作一跳一跳,其实,她很可爱。 姜马陆垂下了眼睛,“你想找别人?”他说话的语气凉凉的,面上看不出不高兴,可是,让人感觉到他就是不怎么高兴了。 徐恩琪小脸一扬,然后蹦到男人的身边,“难道不行吗?”她有些像是挑衅一样对着姜马陆说,那模样,活脱脱是个小土匪。 姜马陆没有轻易被这样蹩脚的挑衅挑起怒火,伸手将手中已经卷成筒的练习册越过徐恩琪放在了书桌上。他个子很高,徐恩琪小小的一只,从远处看就像是被男人圈在了怀中一样。男人明明没有任何越余的动作,但是就是在一瞬间就让小姑娘红了脸,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坐下,上课。”姜马陆好笑的看着骨子里明明是害羞的不行但是面子上偏偏要装出谈过恋爱的老手一样的徐恩琪,心里就像是被一根羽毛扫过一样,虽然很轻,但是就是已经让人觉得有些发痒了。 徐恩琪伫立在原地,讷讷地回答了一声“噢”,这才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姜马陆补习的时候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原本他也没有在对着徐恩琪的时候开过什么玩笑,毕竟,在姜马陆的心中,徐恩琪都还只是个孩子,他说话也是点到为止。像是现在这样,姜马陆正拿着一道几何体举例,从三种不同的角度来证明题中的结论的真假。他讲的很认真,眉眼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反正徐恩琪觉得自己要是一辈子都听见这样的声音,就算是在枯燥的理科都是变得可爱。 “懂了吗?”姜马陆讲完后,就看见的是小姑娘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小手都还撑着自己的脑袋,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栽下去一样。而另外一只手,则是将笔杆不老实地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她翘着自己的嘴巴,用鼻子下面一起圈住,正好将那只中性笔夹住了。 乍然听见姜马陆不止提高了一个分贝的声音,徐恩琪一下子就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理所应当的,那只骄傲的中性笔也掉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不算很响亮的落地声。 “我........”徐恩琪睁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姜马陆,满脸委屈,她说:“不明白,你再给我讲一遍吧。” 姜马陆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了,不然为什么今天会遇见这么笨的一个笨丫头。其实,徐恩琪不是笨,只是姜马陆讲题的时候她是真的忍不住溺毙在那好听的声音里啊!咳咳,还有长相......... “听懂了吗?”姜马陆这一次是边讲边在注意一旁的小姑娘,果然,才认真听了没有一会儿的小高中生,就开始走神,两只眼睛都没有了焦距。这样补习估计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吧?姜马陆不由出声。 这一次,不是姜马陆蓦然拔高的声音吓坏了徐恩琪,而是男人出其不意就揪起了她的耳朵。 “啊——!”徐恩琪大叫一声,可是依旧是没有摆脱男人的桎梏。 姜马陆一手捏着徐恩琪的耳朵,一手却是稳稳当当地握着中性笔,还不停在草稿本上演算着什么。他揪着徐恩琪的小耳朵好像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其实他下手并不重,只是捏着小姑娘的小耳朵让她不能动弹,以便把他嘴里的每个字都听清楚,咳咳,这也是集中注意力的一种依靠外力的方法不是吗?(想来以前上学的大家都知道,哈哈哈,小时候做错了加减法,老板娘最喜欢揪我耳朵了...) 徐恩琪满眼委屈,她看着男人,可是后者不为所动,甚至连跟她对视的时间都没有。 “嘤嘤,你还不放开我!”徐恩琪表示自己现在很不舒服,她明明还要打算这周去跟自己的朋友去穿耳洞啊,耳朵被揪得不好看了怎么办!姜马陆好讨厌! “那你还听不听课了?”姜马陆这边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徐恩琪都快要急哭了,“人家这周周末要去穿耳洞,被你揪坏了怎么办!” 揪坏了.......姜马陆想要扶额,这姑娘以为自己的耳朵是用纸糊的吗?揪耳朵这么轻都能揪坏?真的是异想天开啊!“不会坏,你好好听课,不然周末我也来补习,看你怎么出门穿耳洞!”他出声恫吓,原本以为小姑娘这一次终于会老老实实听课了,可是姜马陆是真的太不了解徐恩琪的思维了。 后者在听见他的话的那一刻,一点紧张都没有,反倒是兴奋地不行。她拉着姜马陆的握着中性笔的那只手,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她看着姜马陆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欣喜,“真的吗?你周末也要过来?” 跟自己预料中的完全是两种情况的徐恩琪的反应,姜马陆懵了........ “周末不想玩吗?”他不理解。 徐恩琪笑得没心没肺,“你来自然我就不去跟她们一起啦!”她这个人就是很直白,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完全都没有一点心机。 姜马陆倒是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小姑娘的最真心的告白的话,他只是当做一个小妹妹的玩笑。这有些像是姜可可,可是,姜可可不会说他在家里就不跟朋友出去玩,而是朴载吉来了她就不出门跟朋友一起玩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觉得徐恩琪有些像是说话没头没脑的姜可可,不由伸手像是搞乱一样揉了揉她原本很柔顺的发顶。 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徐恩琪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小姑娘在片刻后就突然两眼放光,就像是饿狼看见了小绵羊一样。咳咳,虽然这样的形容有些不太合理,但实在是很贴切啊。因为,姜马陆现在都觉得自己有了被盯上的感觉。 “看什么?”他不由对着徐恩琪发问。 后者依旧是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然后蓦然前倾,她都已经闻到了姜马陆身上那股淡淡的但是很好闻的味道,小姑娘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这样的味道,然后很是俗气地将它称之为——男人味........ “姜马陆!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啊!”她的两只眼睛就像是夏日夜空中在月亮周围最善良的那两颗星星,眨巴眨巴,很是乖巧。 姜马陆:“........看题!”他拒绝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可是,最后到底是为什么心里好像砰砰有一秒钟失了往日的频率呢? 徐恩琪很是不满意就自己的家庭老师居然拒绝回答自己的问题,从那之后,这一个多小时的补习时间都是嘟着自己的小嘴巴,在男人面前一晃一晃,就是想要引起后者的注意,可是,后者很是不给面子,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面,一眼都没有看她。 徐恩琪跟姜马陆斗智斗勇,最后的结果让她认知到了,其实吧,原来自己不是高智商啊!不然,为什么在姜马陆身上总是屡战屡败呢? 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八点半,这个时候就是家教结束的时间。姜马陆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徐恩琪突然问:“你现在是还要回学校吗?”他们这里可是距离首尔医科大不算是近啊,应该说是很远。 姜马陆不可置否点点头,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突然,小姑娘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满脸真诚地看着他:“喂!姜马陆,这么晚了,你留下来吧!” 第5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你留下来吧!”少女恳切的话都好像还回荡在耳际,姜马陆坐在计程车上,不由好笑的看了看手机。上面的联系人新增了一个,还是少女硬塞给他的。上面的备注倒是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中规中矩的“徐恩琪”三个字。 想到自己严厉的拒绝后,徐恩琪那张好看的小脸瞬间白嫩的黯淡了后,姜马陆就不勾唇一笑。其实,自己的这个学生还是很可爱,跟姜可可一样不喜欢学习,只是,一想到自己那个令人头疼的妹妹,要是姜可可的成绩有徐恩琪一半好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为什么啊?”姜马陆掏了掏耳朵,女孩子的声音好像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怎么都剔除不掉一样。这话是在他拒绝之后少女问到的。 姜马陆站在徐恩琪的身边,手里已经拿起了之前来的时候带过来的练习册,他看着女孩子的发顶,不由开口说:“徐恩琪,难道你的礼仪老师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矜持吗?”这模样,简直跟姜可可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又随性,又...无知?开口让一个陌生男人留宿这姑娘有想过这里面的后果吗? 可是,徐恩琪的回答远远超出了姜马陆的预料,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子昂着头,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在你面前我不用矜持!” 这狂妄的口气,让姜马陆却是哑然失笑。典型都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这样的骄纵,却是让他听出了一种别样的娇憨。 他最后还是离开了,在徐家小保姆的“保护”下。徐恩琪站在二楼被自己的小保姆拦腰抱住,就是不放她下楼,而姜马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徐家。他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小保姆在看见自己的出来的时候又是可怜又是叹息的表情,其实他并不知道小保姆为什么会对着他流露出这样的感情。小保姆心里想的是,这大好青年啊,就被徐家这小祖宗给缠上了,这不是可怜又是什么! 徐恩琪磨人的劲儿在徐家可是谁都知道的,只是,小保姆想不到在跟姜马陆在一起的徐恩琪,永远都是吃瘪的那一个。 第二天,姜马陆还在实验室帮着教授收拾东西,就听见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手上都还拿着器材,自然是没有空去接电话。原本打算等一会儿自己忙完了再回拨,可是那手机好像是他要是不接听就要一直响下去一样,简直就是连环夺命call。 学校的教授看着他一脸窘迫,不由开口让他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这模样像是真的有人有急事找他。 姜马陆感激地朝着教授笑笑,然后走到了实验室外面,拿出手机一看,他觉得自己的高血压都要犯了。这是谁家的熊孩子,没有事情也跟他打电话? “喂?”姜马陆的心情很是不好,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是,他现在一切不怎么好的情绪,都被这个叫做徐恩琪的小姑娘选择性屏蔽了。徐恩琪现在就站在医科大的校门口,她肩上还背着双肩包,穿着校服,露出了一节白嫩的小腿。私家车还在她身后停着,她刚放学,就让司机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姜马陆!我在你学校门口!”她的声音带着让人一听就明白的兴奋和激动,少女的活力就算是隔着电话都让姜马陆感到得一清二楚。 “啊?”原本心里都还藏着半点怒气的姜马陆在听见徐恩琪的第一句话时,都已经懵了。“你在我学校门口做什么?”现在才下午五点半,这个时候中学生不是应该才放学不久吗?再说,徐恩琪的学校距离这里好像并不算近吧? “找你给我补习呀!”小姑娘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已经深深地影响了别人的自觉,还踮着脚在校门口跳来跳去。外面的温度一点都不算低,徐家的司机看了好几眼,都想要叫徐恩琪回车里,不然中暑什么的就不好了。可是,看着徐恩琪在外面欢快的背影,他那到了嘴边的话最后还是咽进了肚子。算了,反正自家小姐不是一直都是怪胎吗? 姜马陆:“........补习时间是晚上七点,徐恩琪,你今天是不是中暑了?”他深深怀疑这位小姐的智商是不是被什么吃了。 “哎呀,你现在先来接我啊,等会让我见到你再解释啊,外面的太阳还大着呢,你再不来我可就要中暑啦!”徐恩琪坐在了校门口的花台上,完全无视了在她说出刚才那句话时,自家司机朝着她挥动的大手。 司机:“.......”车里这么凉快咋不上车,觉得热觉得快要中暑可还是傻站在太阳下,自家小姐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而现在,姜马陆额上的青筋都快要跳起来了。这小姑娘,摆明了是要折磨人,简直就是没事找事。他想要果断地挂断电话,可是脑中一想到小姑娘病怏怏的倒在街上,他心里又觉得好像不能这样,于是,想到这里,姜马陆同学犹豫了,踟蹰了,最后说的话却是与之前想好的拒绝截然相反:“你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出来!” 说完,他就大步冲进实验室对着教授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朋友来了学校,现在去接她。 教授好像很理解,然后蓦然为了姜马陆的小女朋友,毕竟,恩,自己的这个学生自己都带着这么两年了,可是从来没有见他在实验室接过一个电话,更莫说中途还请假什么的。今天这样反常的姜马陆,让教授爽快地批了。 另一头的徐恩琪,在挂断电话后,就哒哒跑到了自家的小车旁边,司机下车,伸手就给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可是,小姑娘却是一脸怎么都掩藏不住的兴奋拍着他壮实的手臂说:“老大!快,你把车开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不要被姜马陆发现了!” 司机:“........”那握在车门门把手上的手啊,尴尬啊!“小姐,你这是?” 徐恩琪有些不耐烦,“哎呀,我要去学习啊!你赶紧走吧,不然,你先回去,我上了课再给你打电话!” 司机:“.......”好好的学校的课你不上,现在倒是跑来这么远来上课,唬三岁小孩呢你! 徐恩琪哪里知道自家司机心里也像是小保姆一样“少女心”,其实俗称是“八婆”,她在学校今天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然后就堂而皇之地逃掉了。 司机没有办法,他又不敢一个人丢下徐恩琪,只好默默地委屈地把车开到了街对面的不显眼的一棵大树下。 徐恩琪很满意自家的司机这么“上道”,一切办好,就坐在了花坛上等着姜马陆走过来。 姜马陆可谓是一路跑着过来的,因为天气确实是像徐恩琪说的那样还很炎热,他一出一想到小姑娘晒晕了晒黑了晒中暑了,心里就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一样,有些发闷。 当他走出校门,就看见那抹显然的身影的时候,那张红彤彤的小脸朝着他笑的时候,那可悬挂在半空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咦?你这么这么热啊!”小姑娘看着他就站了起来,然后朝着他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天真无邪! 姜马陆觉得自己跑了这么一路,然后其实是做了无用功了。看着徐恩琪这张笑脸,他心里那个堵啊!这么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野丫头啊! “天热!”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倒是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他可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你怎么过来了?”外面的天气确实是很热,他带着她准备走回实验室,毕竟教授都还在那里面。 徐恩琪也老实,跟在他身后,“唔,我昨晚不是看你回家太晚了吗?你每天坐车来我家,还不入我下课就来找你啊!这样你就不用每天那么晚回学校啦!” 她自认为自己还是很体贴的。 姜马陆:“........”好吧,他承认,自己在听见这小姑娘软软地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后,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欣喜?欣慰?欣悦?欣........ “我在实验室还有工作没做完,先带着你去那里,等会儿我们再补习,ok?”他事先得先给小姑娘商量好。 徐恩琪没有异议,然后就跟着姜马陆到了实验室。其实,原本在他离开之前就已经开始做收尾工作了,现在过来要做的也不多,很快就能完成。 当徐恩琪跟姜马陆一同出现在实验室的时候,教授抬头便打趣说:“哟,小姜,这就是那个藏着的小女朋友?” 姜马陆都还没有来得及辩解什么,就听见跟在教授身后的另外两个同专业的也是跟他一个社团的男孩子起哄:“哟,姜马陆,你之前还骗我们是你妹妹来着!小子,你不厚道!” 徐恩琪:“.........”这是闹的那一出,她咋看不懂了呢?不过,那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厚厚的眼睛还是老花镜的老大爷那句话还是深的她心啊!于是,她不由开口:“老爷爷,你眼力价可真好!” 其余剩下的三人:“........”老爷爷,这声音,贼响亮了。姜马陆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后悔带着这姑娘来了实验室了。 姜马陆想要制止徐恩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句尤为响亮的称呼在整个实验室里回荡。教授显示一愣,继而就开怀大笑了起来。“马陆,你这个小女朋友,有点意思!”他没有生气,不过依照他的年龄,确实是能够做徐恩琪的外祖了。 实验室的事情不过是已经开始了收尾,很快,姜马陆就跟着另外两个助手做完了手里的工作。徐恩琪现在倒还是衣服很乖巧的模样,她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就像是之前答应姜马陆的那样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教授也脱下了最外面的那件白大褂,他说完后又看了看徐恩琪,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问道:“小姑娘,你也高三了吧?以后你想要上哪所大学呀?”他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得意门生,可是姜马陆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情绪。 徐恩琪乐呵呵一笑,回答说:“当然想要跟姜马陆在一起啊!”她回答的坦诚,丝毫没有忸怩之感,大大方方地模样让人看了心里舒服。 教授笑笑,眼里有些鼓励。而剩下的昨晚工作的另外两个男子,则是怪叫着起哄,徐恩琪的那张小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底。她抬头求助一般看着姜马陆,后者脸上出现了无可奈何的笑容。 “那老师,我们就先走了。”姜马陆抓住了她那只小小的手,站在起来恭敬地对着自己的老师说,然后在后者点头的时候,就拉着徐恩琪逃离了这个充满了八卦的地方。 走出实验大楼,姜马陆就松开了一直拉着徐恩琪的那只手。后者就像是没有觉察到一样,又自己伸手去拉住了男人的大手。姜马陆:“.......”最后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那男孩子最后都还是没有忍心甩开小姑娘的那只已经带着薄汗的小手。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啊?”徐恩琪眼见着姜马陆一直拉着自己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她害怕男人因为自己的表现不好现在就要送她回家,眼里露出了点一点点的倔强,要是姜马陆坚持要送走自己,她说什么都不会走,她就是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吃饭!”男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小姑娘肯定还没有吃饭,这么早就跑来学校门口找他,难道她就不知道应该先照顾照顾自己的肚子吗? 姜马陆把徐恩琪带到外面吃的砂锅,期间徐恩琪吵着要去吃炒年糕,可是被姜马陆眼里拒绝了。身为医科大的佼佼者,姜马陆已经不想跟徐恩琪解释那在路边的这种小吃是有多么不卫生了。再说,他觉得就算是徐父,应该也是不赞同自己的女儿在外面乱吃,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咦,姜马陆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他好像把徐恩琪都当做自己的女儿在教导了。 见了砂锅店,姜马陆可能是这家店的熟客。老板娘见了他极为自然地打着招呼,当看见站在姜马陆身后的小姑娘时,眼睛一亮,凑过来八卦地问:“马陆,你女朋友?哟喂,还市高中生呢!青梅竹马呀?”老板娘真的是长了一个擅长写剧本的脑袋,平常看水木剧应该看得很多,说不定还喜欢看那种几百集的连续剧........ 姜马陆正想要说不是,可是一旁的徐恩琪比他快了一步。小姑娘走到哪里都是活力四射的,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听见这里的老板娘这句话,她脸上立马就变成了一朵向日葵,“阿姨,你可真有眼力价!”毫不含糊地承认,要是徐家的小保姆在这里恐怕是又要捂着自己的小心肝感叹自家小姐的脸皮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厚了。 她说完这话,还悄悄看了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眼,发现后者嘴角只是有一抹隐隐的笑意并没有生气后,徐恩琪的胆子就更大了。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他也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的? 上菜还有要等那么一会儿。徐恩琪突然想到了今天在实验室听见的那些话,心里不由有些疑惑。那天她被韩在熙约出来确实是被姜马陆救了,可是被迷晕过去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啊。难道,姜马陆是认识韩在熙她们的?不然,怎么这么轻易就从那两人的手中将自己救了出来?她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徐恩琪不时抬头用余光悄悄看着姜马陆,自然,这点隐藏的一点都不高明的目光就被后者发现了。 “怎么了?”姜马陆边说边给她到了一杯水。 这是个什么情绪都隐藏不住的小姑娘,她的疑惑都写在了脸上。“你认识韩在熙?” 姜马陆倒水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回答:“对,怎么?”这好像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也好像不知道在听见这样的回答后徐恩琪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大惊小怪。 “你!........”小姑娘现在伸手手指,指尖指着姜马陆的鼻尖,“你们是什么关系?”最后这句话,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是听见自己不想要听的回答一样。 “私事,我也要告诉你吗?”他的那些过去,还不想要被徐恩琪知道,或许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一直以为的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邻家姐姐,原来并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女神。他不想让徐恩琪知道,因为,他好像是不想让她对自己失望吧?可是这一刻的姜马陆,并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原来是写着这样的原因。 可是徐恩琪不知道啊,她眼里的委屈可是并没有让男人发现,这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付了账,姜马陆带着小姑娘去了教学楼里补习。徐恩琪这一路的兴致都不高,走在姜马陆身后也一句话都不说。后者注意到了她的沉默,知道她是在介怀饭店里的那个问题,可是,现在真的要告诉她吗?姜马陆有些举棋不定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走回了教室,姜马陆原本是想要在跟她说点什么的,可是他天生就不是话多的人,想了半天,还是找不出来话题,最后也就是作罢了。 “今天,我们说的是物理........”姜马陆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头顶传来“啪”的一声,然后整栋教学楼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断电了! 而就在断电的这一瞬间,他也感觉到了一个软软的小小的身子,落在了自己的怀里。 “姜马陆,我怕........”怀里还传来了软软的,带着鼻音的小姑娘的声音。胸前的衬衣也被那只之前还被自己牵的小手紧紧拽住了。 她身上有些香香的味道,跟第一次见面最后晕倒在他怀中的时候闻见的是一模一样的味道。这一刻,姜马陆的心乱了。 “别怕,没事儿。”(其实在这里我想让姜马陆说:莫急莫方!想了想太诡异了........)他伸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按在了女孩子的肩头上。那只大手,就算是在夏日也是带着凉意。 徐恩琪怕黑,她记得自己的母亲就是在这么一个夏日的晚上突然离去,仍由她怎么喊都喊不醒。这里的教室很大,就像是一个可怕的黑洞一样,周围是什么她都看不清楚,只知道身边的这个唯一的热源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也是值得依靠的。 “姜马陆,这还要多久来电呀?”她依偎在男孩子的怀里,想要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来找到一点安慰,可是,一抬头,就那么碰巧,听见她说话的姜马陆也正好低头。 这是火花碰触的声音吗?两片嘴唇碰在一起明明没有声音,可是,徐恩琪就是听见了自己脑海中里火花绽放的声音,噼里啪啦,一点都不含糊。 姜马陆最先反应过来,偏头就移开了女孩子的柔软的唇瓣,可是,心里始终都不能平静,他都还能感受到那好像带着糖果的味道,碰到的时候就像是咬了一口果冻的感觉的樱唇。 徐恩琪羞红了脸,幸好现在是停电,不然她真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我........”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又都同时停了下来。在黑暗中,徐恩琪看着姜马陆的眼睛,很亮,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眼,让她好像被吸住了,出不来。“你先说。”她看见之前“吻过”自己的那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心跳好像更快了。 “姜马陆!”她声音有些大,好像是在为自己壮胆一样。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现在徐恩琪心里是紧张万分,因为,她正筹备着一件大事,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忍不住少女心泛滥,现在在一起,或许是机缘巧合,那也是我每日祈祷的巧合。 姜马陆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在黑暗中伸手悄悄覆上了她的小脸,那只大手的中指还带着粗粒的感觉,有个老茧,那是长期握笔的杰作。掌心也是,带着微微粗糙的感觉,那是一只握着手术刀救人的大手。“恩琪,你还小。”第一次,他这样唤她。 你还小,或许都还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和爱。 徐恩琪在听见他的话这一刻急了,伸手就想要抱住男人,可是姜马陆不着痕迹就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抱了出去,然后站了起来。 “可是,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啊!”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姜马陆,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干嘛这样躲着自己? 男子有些淡淡地笑了,徐恩琪是个好姑娘,有时候任性又骄傲,可是有时候娇憨和傻气却是他想要保护的存在。现在小姑娘都还没有成年,难道说要他跟这样的一个未成年恋爱?啧啧,摧残祖国的花朵吗?更重要的,姜马陆是没有忘记他跟徐父之间的约定。 “明年春天的时候就要高考了吧?”他在黑暗中,徐恩琪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回答的声音有些沉闷,还带着一丝不情愿。 “我下周也要被公派出国了,今天得到的消息,忘记告诉你。” 徐恩琪一下就站了起来,她眼中是满满的不置信,还带着闪闪的泪花,可是现在还是一片漆黑,不知道男人看见了没有。“我不准你走!”她有些时候霸道地像个小霸王,可是姜马陆觉得自己好像讨厌不起来,心里倒是觉得有些尖锐的疼痛。 她扑了过来,不管不顾抱着他,就是不想要放他离开。 姜马陆的大手再一次抚上了女孩子的发顶,这一次是温柔的带着安抚,不像是那次在旅馆里的剑拔弩张,“四年,我们约好,好不好?”他朝着她伸出了小拇指,可是,徐恩琪一点都不想要配合。 她怨恨,他怎么可以这样,悄悄偷走了自己的心,然后现在想要一走了之? 第6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这天晚上,教学楼的电迟迟不来,而在教学楼的某一层的某一间教室里,有一对男女在对峙着,就像是跟着学校的电灯耗上了一样。电不来,他们也没有走。 很晚了,大概都已经是九点钟左右了。姜马陆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指向了九点钟,可是,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现在却还趴在桌上低泣,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被谁抛弃了一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好了,乖,我送你回去。”姜马陆最后没有办法,伸手搭上了小姑娘的肩膀。 可是这一次,徐恩琪没有觉得自己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心跳也很正常。她反常地将男子的那只大手甩开,然后摸着红着鼻子,正想要说什么,突然,眼睛一痛,而头顶的那一排排的白炽灯都亮了起来,将她脸上的泪痕照的一清二楚。 “姜马陆,你最讨厌!”她平日里不怎么会骂人,翻来覆去也是这么几句没有杀伤力的话,可是,就是这样的话落在了姜马陆的耳朵里,这个一向是在外人面前没有什么情绪的男子眼里闪过了一丝暗芒,脸色倏然就沉了下去。他不想要她讨厌他! 姜马陆的眼睛里的墨色很浓,徐恩琪不知不觉好像又被这个男人蛊惑了。她站在原地,愣怔地看着他,眼睛还红红的,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怎么办,这个人就要走了,可是,她还那么没用地拦不住,留不下他。 男人在听到她的控诉后,却是一言不发。徐恩琪恼恨极了,难道他听见自己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吗?这么无动于衷,难道真的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不甘心,明明自己都那么喜欢他,可是到头来,她却是发现这个人心里好像是没有她的位置。这样一想,小姑娘觉得不服气极了,凭什么就她喜欢他啊!这不公平! 徐恩琪在姜马陆专注的目光中走到了他跟前,然后抬手,狠狠地落下。却是一把圈住了男人的脖子,用力拉下来,然后她整个人就像是掉在了他身上一样。 突然,姜马陆觉得自己的肩头狠狠一痛,尖锐的牙齿深深陷进了他的皮肤,好像空气里都有飘荡着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他竟然没有躲闪! 片刻后,徐恩琪这才放开了姜马陆,她看着男人的肩头衣服上已经渗出了斑斑的血迹,这好像才让她的心里有了些微的平衡感。她冲着姜马陆挑了挑眉,就像是挑衅那般,然后说:“这是你欠我的!”说的好不理直气壮,活生生就是一个耀武扬威的小霸王。 姜马陆失笑,原本还觉得压抑的气氛现在好像终于缓和了一点。他突然伸手,就在徐恩琪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然后抱住了面前的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小姑娘。 她又软又小,抱起来手感很好,看起来瘦瘦的,但是抱起来还是肉肉的。徐恩琪的心跳这个时候不由自主地就加快了,她面红耳赤,她似乎都能够听见自己的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还混杂着男人的心跳。“姜........”他的名字她都还没有叫出来,面前突然罩下一片黑影,然后放大的俊颜就凑到了她的跟前,猛然间,呼吸就尽数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夺走了,剩下的只有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女心。 啊!他吻我了! 走到回家的路上,徐恩琪好像都还不能从半个小时前的那个吻里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了自家的私家车上,男人明明都已经离开了,可是怎么她总时还能闻到那人身上的特有的味道?很好闻,想要让人有沉醉在里面的*。 “小姐?”司机已经停好了车,可是从后视镜看来,自家小姐好像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车已经停了这个事实,司机不由很尽责地叫了她一声。 徐恩琪现在都还在回味之前姜马陆带个她的那个吻,男子用双手托着她的脑袋,吻得很轻,也很细密,带着珍惜的味道,一点一点描摹着她的唇形状。最后,最后是怎么样的呢?徐恩琪还沉浸在刚才的甜蜜里,突然,外界传来一声“小姐到家了”,这是属于司机大叔的声音,然后,这声音就像是一只无情的大手一样将她从yy的世界里脱了出来。 徐恩琪:“.......”伐开心!她都忘记了,从前的自己可是觉得自家的这位司机大叔的声音很温和,就像是语文老师一样,可是现在,她觉得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好听! 小姑娘闷闷不乐地从车里钻了出来,然后进了家门。 现在时间已经十点了,客厅里的所有的大灯都开着,屋子里一片明亮。 徐恩琪就是在这样晃眼的灯光下想要背着自己的小书包捂着脸快速冲回自己的房间,做一个完美的隐形人的时候,身后就被笑得一脸和煦的小保姆抓住了。 提着徐恩琪的小书包的后面的挂钩的笑得一脸慈爱的小保姆用着温和的声音对着自家小姐说:“小姐,会长大人还坐在沙发上,等你三个多小时呢啊!” 徐恩琪心里暗暗诽谤,这看不到兆头的小保姆........ 咬了咬牙,虽然很是不情不愿,但是小姑娘最后还是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爸爸.......”她低着头,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徐父眼里有些不知名的情绪,他到底是低估了徐恩琪这样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呢,还是低估了这两孩子之间的缘分?算了,反正这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姜马陆也不是那么不好。“今天去找他了?” 姜马陆是他亲自给徐恩琪安排的家庭老师,可是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贴心”,主动去找老师了........ 徐恩琪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小声“嗯”了一声,可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可怜巴巴地对着徐父说:“爸爸,怎么办,我的老师以后都不来了。” 徐父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啊?怎么会?“ 可是,这个时候还不是人精的徐恩琪怎么能够发现自己爸爸眼里的那抹笑意,她还自顾自说道:“他说他下周就要公派留学啦!以后都不在韩国了!怎么办呀!”她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现在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罪|犯”的这个事实。 “那你以后还是想要去考他在的那所大学吗?”徐父的那一双精明的眼睛不着痕迹的看着徐恩琪,然后,他听见了自己满意的答案。 “去什么去啊!我才不喜欢学医啊!他都不在了,我去了也没有用啊!”徐恩琪现在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自家老爹的脸上那抹得逞的笑意。她现在还沉浸在不久后就要跟姜马陆分别的愁绪中。 “好了,就算是没有了姜马陆,你现在还是要把功课做好,不然,以后就算是别人回来了,你要是一个从什么火鸡大学出来的学渣,估计你的姜马陆也看不上你吧。”男朋友飞了是可以再找,可是,只有知识是不论你谈几次恋爱都不会丢失的。更何况,以后泰山集团的重任徐父还是想要交给自己的女儿手里呢。 徐恩琪:“........”这是说的什么话!有这么贬低自己的亲生闺女的么!她很是不平地看了徐父一眼,然后就上了楼。 回到自己的卧室,小姑娘就倒在了床上。她拿出手机,心里回想着姜马陆在教室里给她的那个亲吻,最后,他要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一阵麻酥酥的感觉立刻就从自己的下唇散发到了全身。一想到呀,徐恩琪就觉得好害羞。她差点就把自己裹死在床单里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就开始想思考着,现在自己跟姜马陆算是什么关系呢?是不是已经算是恋人了?不然,那个人干嘛咬了她一口呀? 徐恩琪不由拿出电话,想了想,发自内心的,她是真的很想要给姜马陆打电话,可是,她还没有忘记之前姜马陆让自己学会矜持。矜持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犹豫的小姑娘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一亮,来信人上面写着姜马陆三个大字,她立即点开一看,然后小姑娘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怪叫,又将自己整个人都扔进了被子里。 啊啊啊啊!她要疯了,姜马陆说:小女朋友,晚安。 这是一句魔咒,明明寻常,可是在徐恩琪这里一点都不寻常,然后,不寻常到了怎么样一种情况呢?她失眠了........望着手里上的这六个字,徐恩琪真的失眠了。 姜马陆这一次是真的公派留学,他的成绩很好,原本就是凭着报送的名额进入的这所学府。在大学几年的时间,不论是理论还是实际操作成绩都是在学院里排的上号的,加上他还跟着教授做实验,这让他的经验也比别人多了许多。学校每学期都有留学的名额,其实在很早之前,姜马陆就接到了这样的通知,可是被他婉拒了。 他倒不是因为害怕挑战,而只是放心不下姜可可。姜可可那个时候还小,总感觉是还需要人照顾,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姜马陆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坚定地决心一走了之。可是,现在不痛了,姜可可上周就告诉自己,她真的跟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朴载吉在一起了!还没有能消化这个破天荒的事情后,他有接到了徐恩琪父亲的电话。 徐父这通电话过来到不是让做什么电视剧里的道貌岸然的家长,想要用钱将这个男孩子砸出自己女儿的世界。而恰恰相反,因为姜马陆这个人,徐父特意去学校了解他的生活。不得不说,这样的年轻人,确实是一根好苗子,至于自己的女儿。徐父不觉得姜马陆有什么配不上这样的说法。倒是听说这孩子拒绝了留学这样的好机会,心里有些感慨,这才找他谈了谈。 一个人的人生,真正掌握的其实是自己,说是什么上天什么命运,那都只是说明你对生活的妥协。对自己负责,那就应该抓住每一次的机会,然后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徐父找到姜马陆,其实也就只是聊了聊这些,然后不久,姜马陆就做出了出国深造的这次机会。 他心里对那个软软的傲娇得可爱的小姑娘心里有好感,他想要以后都能够跟她在一起,那是不是也要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然后没有任何阻力的就将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呢? ——四年后 姜马陆提前了两个月就回国了,他以前提前完成了学业,通过了所有的考试,拿着通篇是a的成绩单还有国外好几所大型医院的实践证明回了国。 进入首尔医院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想他这样的外科人才,自然是海内外医院都抢手的“畅销品”。姜马陆下了飞机都还没有来的及回到自己的公寓就去了医院报道。 这些年,不管是跟着导师做研究,还是在医院的操刀实践,都让他赚了不少,至少,他现在能够在江南买下自己喜欢的小二层了。 “姜医生,欢迎欢迎!”院长出来亲自迎接他,这位“海龟”现在可是炙手可热,要不是他自己跟当初在医科大带姜马陆的教授有那么点交情,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手这位年轻有实力的外科手术医生呢。 姜马陆脸上带着微笑,礼貌地握了握手。“院长。”他的声音,带着成年男子的低沉,还有一丝属于他自己的特别的音质,微醺,好听。 今天只是来报道,院长带着姜马陆去看了看自己的办公环境,然后说明了医院的制度,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了。“哦,对了,之前我有邮件过你,我们医院是有职工宿舍的,不然,要是你住的太远的话,今天就在职工宿舍住下吧。环境很好的。” 姜马陆自然是更很满意,他在国外的时候就已经委托朴载吉在江南买了一栋小别墅,可是那里毕竟没有住在宿舍方便,既然医院有这样的福利,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医院的职工宿舍就在住院部的后面,其实这也是一栋三十层高的电梯公寓,只是每一间都只有五十平米左右,都是平日里的一医生休息的地方。 姜马陆进去看了眼,觉得很满意。他的行李很快就送到了自己的这个新地址,房间不大,收拾起来也很快捷,不过一下午,姜马陆就收拾好了。正准备去洗澡,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姜马陆有些意外,自己提前回国,除了自己之前在医科大的教授知道,应该以前的朋友亲人都没有谁知道自己回来了吧?再说,这里是医院的职工宿舍,难道说,是有人听见新邻居前来串门?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姜马陆走到了门口。 第7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猫眼从外面被人堵住了,姜马陆什么都看不见。他问了一声谁在外面,可是没有人回答。没办法,他只好打开了大门。 就在大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就有一团黑影朝着他扑来。姜马陆下意识就伸手就遮挡自己的脑袋,下一刻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那黑影砸在他身上并不算疼,可是小腿上结结实实地挨的那一脚可是真的有些痛了。他低呼一样,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抬头看着始作俑者,却是在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人是谁的那刹那,眼里的凶光尽数被隐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都是能够溺毙人的温柔和宠溺。 “恩琪。”他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却是再也没有让面前的这个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徐恩琪少女心砰砰直跳了。 站在门口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比以前更好看了。好像是比之前长高了吧,头发也更长了。不过,还是那么瘦,一点都没有长肉一样。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卫衣,而下|身却只穿着一条短裤,露出了白晃晃的大腿。当姜马陆看见这样的“美景”的时候,心里蓦然一沉。他快速将自己身上的长袖衬衣脱了下来,然后在徐恩琪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将她的小屁股一下露出的细嫩的皮肤全部都包裹了起来。 “干什么你!”徐恩琪想要用手推开男人,可是奈何这个人的手臂就像是铁钳一样,任由她怎么折腾就是挣脱不了。 姜马陆在她的腰间系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下一刻就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再胡闹,就把你绑起来栓在我裤腰带上!”男人故意装作恶狠狠的样子恐吓着面前的小姑娘。 在男人的巴掌落在那翘挺挺的小屁股上的时候,徐恩琪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还有这越烧越厉害的趋势。“啊!姜马陆!我要杀了你!”她反应过来,就作势捡起了地上之前用来当做“炸|弹”的单肩包朝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轮过去,只不过,小姑娘的力气和反应都距离面前的这个男人差了太远。姜马陆在她冲过来的一瞬间就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然后微微用力,就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顺手一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就反手关上了大门。 他将她结结实实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碰着彼此的鼻尖,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小鬼,我想你。”他将她抵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然后低头就寻上了她的红唇,轻轻一咬,“不老实,橙子味的,今天只专门送给我的吗?” 几年不见,姜马陆撩妹的手段又不知道高了好几个层次,反正结果依旧,不管是从前的姜马陆,还是四年后这样更加出色的姜马陆,徐恩琪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三言两语,就让她败下阵来。一句想你了,抵过千言万语。 “那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小姑娘开始指控了,眼睛还红红的。谁不知道这四年来她是有多辛苦,多么拼命,学习好有什么用,她不过是想要让面前的这个人知道自己,看见自己的努力。可是呢,这四年来,他们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最多就是几封冷冰冰的邮件,没有照片,没有语音,就是那么一封封的信件。徐恩琪都恼恨自己怎么这么死脑筋,说不定姜马陆早就在外面勾搭上了许多胸大无脑的洋妞,她凭什么这么像傻瓜一样在大学类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这么固执等他回来啊! 现在可好了,这个男人回来竟然都没有告诉她一声! 姜马陆低头亲了亲小姑娘的眼皮,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你不是还是都知道了吗?” 徐恩琪气极,难道说她要是不知道那他就永远不会告诉自己了?她伸手一拍,狠狠地打在了男人之前刮着自己鼻梁的那只大手,“放开我!我们分手!”她心里觉得好委屈,一点都不公平啊,她每天都在想着他,盼着他回来,可是这个人眼里好像没有自己,回来都一声不响的。要不是她给以前的那位被自己叫做了“老爷爷”的教授打电话问好,她都不知道她已经回国了。 徐恩琪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男人蓦然沉下的脸色。 姜马陆松开了那只环在徐恩琪腰间的那只大手,反而抬起了她的下颔,逼迫着面前的小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没日没夜地写着论文,做着科研,为的就是早一点回来见见这个自己心里挂念了这么多年的小姑娘。要不是为了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他怎么会瞒着她回国的消息?可是,现在他听见了什么?分手!?绝对不可能!除非他死了还差不多! 徐恩琪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要是真的分手,她肯定是舍不得的。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怎么能够做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就算为了自尊心一战,她也不能退缩!“我说,我要分手!姜马陆!你听明白了吗?我说我要分........唔!你........” 徐恩琪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只看见男人越凑越近的那张好看的出现在梦里无数次的俊颜,最后,那人用自的嘴巴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尽说些他不爱听的话的小嘴。 徐恩琪沉默了,恩,那就啥,被迫沉默。她仰着头,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可是现在这只骄傲的小孔雀看起来有些狼狈,她伸长了脖子,只为了能够承受住男人来势汹汹的激吻。 姜马陆气坏了,他答应了分手吗?这小姑娘四年不见,什么没长,倒是胆子长了不少,居然都敢跟他提分手了!这简直就是不可能是的事情!他认定的女人,就是一辈子,想要摆脱他,那就下辈子去吧! 姜马陆几乎是算凶残的咬着女子的下唇,然后托出她的小舌用着不顾一切的架势交缠着。“唔,混蛋,要死了.......”徐恩琪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胸口,什么嘛!这是肌肉吗?这么硬!她被姜马陆缠得不能呼吸,不由伸手在泄愤一样在他的胸口狠狠一掐。 “唔——”这次发出闷哼的就是男人了。被心里装了很久的女孩子用那只软绵绵的小手在胸口一摸,姜马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沸腾了。他赤红着双眼,低头狠狠咬住了女孩子白皙的脖颈。“乖,别闹。”他粗重地喘着气,尽数喷洒在徐恩琪的耳边,女孩子就算是未经人事,但是也明白现在抵在自己小腹处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她吓坏了,整个人都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姜马陆,“你,你别乱来啊!”她的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嘴巴都已经肿了起来,还红得要命。一头黑发已经披散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误落凡间的仙子一样。这样的小姑娘,看得姜马陆口干舌燥。 “乖,让我抱抱。”他说完就不容拒绝地将小姑娘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他的怀抱很温暖,两只手臂好像恨不得将面前的小姑娘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碰触之处,都是一片柔软,这带着姜马陆的心也都软了。 半响,男人才松开了她。“小乖,在这里坐坐,我进去洗个澡,等会儿出门吃饭。”他就像是下命令一样,说完后就冲进了浴室。啊,要爆|炸了嗦........ 徐恩琪愣愣的看着已经在浴室的男人,耳边听着哗哗的流水声。她伸手摸上了自己已经烫得吓人的脸颊,嗷嗷嗷嗷嗷嗷,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她她到底在做什么啊!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吧,这纠结在徐恩琪看见姜马陆只裹着一根浴巾出来的时候,乍然烟消云散。哇哦,胸肌诶!哇哦,腹肌诶!哇哦,怎么办,想啃一口! “你老公身材很好?”姜马陆出来就看见小傻子呆住的模样,不由好笑的勾了勾唇,然后走过去,上身都还没有擦干,还带着水汽。他一把就抱住了面前的小姑娘,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徐恩琪羞得一脸通红,恩,其实原本就是通红的,现在更红了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谁,谁是我老公啦!”她还没有嫁人,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过分了! “我啊!”某人大言不惭。 徐恩琪:“.......放开我,我要下去!”她忸怩极了,象牙从男人的身上跳下去,可是半天都挣脱不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姜马陆就伸手摁住了她不断挥舞的手臂,“好了,别动!”他说的一脸严肃,跟上一秒的嬉笑完全不同。 徐恩琪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呆呆地真的变得而很乖巧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姜马陆故作镇定,双手松开了小姑娘的手臂,反倒是捧住了她的脸颊,低声正经说:“乖,你再动浴巾可掉了.......” 徐恩琪石化了,她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大叫一声:“啊!姜马陆!你流氓!你放开我!” 可是,传来的只有男人闷闷的笑声,然后小姑娘余下的低吟。 第8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晚上,徐恩琪回到家中,看见徐父已经坐在沙发上。她走过去,想要悄悄吓唬他,可是还没有走到徐父的身后,就听见这个男人带着宠爱的声音,“恩琪,过来,爸爸有事给你说。” “切——”徐小姑娘觉得很扫兴,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伐开心。她也不想想,徐父跟前的电视都没有打开,她在面前还不是一副镜子,一眼都瞧见了好么? 果然,姜马陆的话一点都没错,这么几年,徐恩琪智商没长,倒是胆子长了不少。 坐到了自家家长面前,徐恩琪不解地看着徐父,“找我什么事情啊?”很少有时间,徐父像是这么郑重地找她谈话。 “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徐父在谈话前,还先把家里的佣人打发走了,就连小保姆也不例外。 看着眼前这样的情景,徐恩琪心里就更加疑惑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徐父要这么郑重其事地跟自己交流? “恩琪啊,其实有件事情已经很久了,可是爸爸一直找不到时间来给你聊聊。之前四年,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今天见到了姜医生,怎么样,还高兴吧?” 徐恩琪没有想到徐父竟然知道今天自己去了哪里,她眼里的疑惑并没有逃开徐父的眼睛,后者微微一笑,身后怜爱地抚上了自己女儿的发顶,这个动作让徐恩琪有了一种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怎么了爸?你怎么知道?难道,还是说,你不喜欢他?”要是后面这种可能,徐恩琪就着急了。要是徐父现在让她放弃姜马陆,她可是一万个不同意。 徐父怜爱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已经长大成人的大女儿,心里一边感到欣慰,一边又觉得自己这些年其实是很亏待自己的这个女儿的。“没有,恩琪喜欢的人爸爸也会喜欢的。” 徐恩琪听见徐父这样说,一颗心这才回到了原位。“那当然啦,因为我喜欢的肯定不会是一般人啦!爸爸,你会觉得他是一个好人的,再说,他的医术很厉害的呢!以后我们家里谁有个腰酸背痛呀,都不用请家庭医生啦!”她虽然长了年纪,但是说到底都还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说话做事在熟知的人面前好像都还是从前幼时的模样,丝毫没有改变。 “那爸爸喜欢的人恩琪也会喜欢吗?” “会啊!”徐恩琪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可是在下一秒,当她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再问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某种意思,原本高昂的心现在一下子就跌进了谷底。她一面装作若无其事,一面又是忐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开口试探着问道说:“爸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其实还想要装作不明白,这样不好吗?可是,她更明白的是,这些年徐父为了自己的生活环境,已经孤寂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在外面有合适的女人,最后都还是因为徐恩琪的关系不了了之。现在,徐父主动找到她谈起了这件事情,徐恩琪觉得这一次大概是徐父动真格了。 原来,今天晚上的镇重其事不是因为她跟姜马陆,而是因为自己父亲自己的婚事。 “恩琪啊,要是你实在不能接受那爸爸看还是算了吧。”徐恩琪的聪慧徐父其实一直都知道,他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句询问的话,这孩子就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事情。都说在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尤其敏感,他的恩琪就是这样的。 徐恩琪这次沉默了,没有着急回答自己父亲的这个问题。其实,打心底说,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来充当自己母亲的这个角色,在她现在的这个年纪已经是不需要了。谁来这个家里,她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丫头,说什么都是死活不愿意了。可是,现在有人想要拿走属于她母亲的徐夫人的名头,她怎么想,心里都觉得是有个疙瘩。 “爸爸,我能知道她是谁吗?”小姑娘不是不害怕的,她就是在担心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抢走了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思来想去,她犹豫了。 徐父脸上有些羞赧,徐恩琪看着他现在这个模样,心里大惊。千万不要是外面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才好,小姑娘现在也学会关心人了。 这个人却是是不怎么好说出口,但是那个女人都已经生下了自己的孩子,要是从前的徐父可能还不会太在乎,可怎么说到底,他心里还是希望家里有个男孩子来继承家业的。原本以为上天不会再给自己这个机会了,可哪里知道人到中年,竟然喜得麟子。“她,你之前也应该见过,就是韩在熙,你认识的。” “哐当”,好大一声巨响,徐恩琪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商场中传说的这个杀伐果决很有眼光的男人,他刚才说了什么,吓得她都把手里的马克杯摔了个粉碎。“爸?你刚才说的人是谁?抱歉,我没听清楚。”徐恩琪想要弯腰就拾起地上的碎渣,可是捡了好几次,都没有捡起来,她颤抖的太厉害了,简直是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听见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徐恩琪觉得现在应该是梦醒的时候才对啊。 “韩在熙,你见过的,恩琪。” “别说了!”突然,沙发上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变得激动了起来,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后面退去,满脸不敢相信,眼睛里尽是失望,“爸爸,你难道不知道四年前的事情吗?她找人迷晕我,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想要跟她结婚!难道,这么些年,你就这样瞒着你的女儿跟着那个坏女人秘密在一起四年?”她简直不能接受这儿晴天霹雳,这就是噩耗,无中生有的噩耗,让她措手不及。今晚听见的这个消息能够完全冲掉今天她见到姜马陆的所有的喜悦。 徐父好像也是没有料到徐恩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恩琪,你听爸爸解释,我们是最近才在一起的,爸爸没有别的意思,要是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那么明显的黯淡,就像是走进了一个久久走出来的迷宫那样,又是烦躁又是迷茫。 徐恩琪看着这样的父亲,心里不由一软,她何时见过一直都在她心里都是那么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父亲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为什么是她呢?”她不解,外面比韩在熙好的女人不计其数,想要家境徐家的名门闺秀都是一大把,为什么韩在熙就这么巧合地入了徐父的眼睛呢? 在这点上,徐父也没有想要隐瞒徐恩琪的意思,他说的很明白,“你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弟弟。” 比晴天霹雳更可怕的是什么,就是在晴天霹雳的同时上天还给你当头泼了一盆狗血。现在,徐恩琪觉得自己是出于这种状态下。这是鬼?wtf!她只想大叫一声。 “爸爸,我先上去了,这件事情让我好好消化一下行么?”徐恩琪哀求地看着徐父,然后在后者的默许下一步一步朝着楼上走去。 她一进门,就把自己摔进了藤椅中。这是什么事啊!徐姑娘抱着自己的脑袋,将自己的头发揉成了一团面团,乱七八糟,就像是现在她的心情一样,也是乱七八糟的。韩在熙是什么鬼啊!四年前阴魂不散四年后居然还带着一只包子阴魂不散,这战斗力还真的是战斗鸡中的战斗鸡才有的啊! 就在徐姑娘为着家里的事情分外苦恼的时候,手机响了。她面无表情地拿起了电话,当看见来电显示写着的人名的时候,心里的委屈和烦闷就好像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姜马陆........”听见男人的声音的瞬间,徐姑娘就忍不住把心底所有的不开心都表露了出来。她的声音就像是她的人一样软软的,每当她对着电话那端的男人说话的都是,都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娇憨,还有一丝丝的依恋。 姜马陆在第一时间及听出来了女孩子声音的不对劲,他伸手就按下了跑步机的电源,然后从上面慢慢走了下来,才锻炼的男人身上还带着厚重的汗水,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留下,然后隐没在了小腹处,不见了踪影。 “宝贝儿,怎么了?”面对自己的喜欢的人,他总是能够第一时间捕捉到她心情的每一分变化,大概这就是真正爱了吧。 徐恩琪在电脑这段嗫嚅了半天,她可是还没有忘记四年前自己的这位姜老师都已经认识了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呢!现在要是她在他面前说那个女人的坏话,他会不会不高兴?“算了,没什么。”她不想要自讨没趣,其实,就是她心里的不自信,她害怕自己比不过那个女人,就算是她心里那么清楚其实自己一点都不差劲。可是偏偏在爱情面前,她就是那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样的徐恩琪,变得都不像是徐恩琪了。 姜马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要是徐恩琪不想要的,他都愿意遵从小丫头的意思,可是,今晚的小姑娘好像是有点反常。她明明是想要说什么的,可是犹犹豫豫了老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徐小姑娘在这边已经抓狂了,挂了电话后,她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嘤嘤,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啊!姜马陆现在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她还在担心什么啊!都怪韩在熙那个坏女人,徐姑娘不由把自己的者一肚子的邪火都安在了韩在熙的身上。要不是这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他们家现在也不会像这么“鸡飞狗跳”。嗯,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最多就是徐恩琪飞徐恩琪跳罢了....... 徐恩琪听说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弟弟心里好像没有什么感觉,都说血浓于水吧,可是打心底她就讨厌这个自己还没有见过面的“弟弟”。洗了澡,好不容易徐小姑娘有了一点想要睡觉的意思,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她看都没有看屏幕,就凭着手感接通了电话。 “喂,谁呀?”在她都想要睡觉的时候打电话,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多了几分孩子气,恩,也还带着几分一听就能听出来的不愉快。 这样的声音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耳朵里,却是让他蓦然一笑,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可是不管是怎样的她,怎么办,他发现自己好像都很喜欢。“小鬼,是我。” “啊!姜马陆!”熟悉的声音让小姑娘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楼,我在你家门口。”男人含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给这个夜晚增建了几分旖旎。 第9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徐恩琪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她没有听错吧,电话里的那个人说什么?“你在哪儿?”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在你楼下,还不下来!”男人淡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穿了过来,带着一丝夜晚的宁静,带有一丝只有恋人之间才能感觉到的沸腾。 然后,徐恩琪就真的沸腾了....... 她踩着软绵绵的拖鞋,穿着薄薄的睡裙就跑下了楼。轻手轻脚的,现在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家里的人都已经睡觉了,客厅里漆黑一片。徐小姑娘就是摸着墙壁走到玄关处,然后伸手开了门。 徐恩琪都还没有看清楚外面的路灯,就猛然被门外站着的那个男人伸手握住了手臂,然后男人用力一拖,就将她从里面拖了出来。小姑娘整个上半身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膛。很硬,也很熟悉。 “哎呀!”她轻唤一声,带着痛呼和满满的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怎么啦?”姜马陆听见她这样的声音,不由有些着急,以为自己刚才是不是太用力拉伤了她的手臂。“受伤了?”他作势就要检查。 可是小姑娘突然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站在距离他半米左右的地方。昏黄的路灯洒在她的脸上,就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光一样,又温馨又静谧。 徐恩琪不好意思极了,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红着脸讷讷说:“你的胸好硬,压疼我了!”胸痛啊!被压扁了怎么办! 姜马陆:“........”好吧,他承认自己是在努力憋着笑,男人的刚硬和女人的柔软原本就是上天设定好的,难道他也要有一个软绵绵的胸膛吗?要真的是那样,姜马陆觉得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不能想象下去啊! “脑瓜子每天都是在想些什么!”他无奈又宠溺地说,然后看了看小姑娘脚上的软底小拖鞋,穿这样的鞋子下阶梯,脚不会痛吗?想到这里,他走上前,长长的手臂一捞,就将女孩子的纤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另外一只手在她的腿弯出一提,小姑娘整个人就这么挂在了他身上。 突然的悬空失重,吓了徐恩琪一大跳,她差点都要尖叫出声,可是下一秒,就被抱着她的男子咬住了鼻尖。“小鬼,下次出来可不要这么冒冒失失的。”他指的是她现在这身算是“清凉”的装备,他的声音在夜空下显得好听极了,就这么听一辈子都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细细的肩带就这么挂在女孩子白皙的肩头,看起来就惹人犯罪。 徐恩琪小脸一红,然后嘟着嘴问:“我哪知道你现在是要带我出去啊,再说,我们去哪里啊!”她见姜马陆一声不吭地就走出了徐家的大院,然后把她放进了外面的奥迪的副驾驶,这才折身走回了驾驶位。 “站在你家外面聊吗?”他一边反问一边从后排座位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过来,伸手搭在了徐恩琪的肩头,“现在天气虽然回暖了,但是晚上还是很冷的,下次可不要这样了。”没有指责,就是家常一点的唠叨,就已经让徐恩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这才是被珍视的感觉,好甜的。要知道,在认识这个男人之初,他可是懒得跟她说一句多余的话,好像天生他都是这么冷冰冰的样子,跟人那么疏离。那个时候的自己有怎么能够想象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呢?现在这样,都有些像是在梦中。 她看着男人好看的眼睛,心里突然就像是被蜜灌得满满的一样,又甜又说不出的开心。“唔,知道啦!”这时候,她好像都已经忘记了回家的时候的不开心。 姜马陆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就像是多年前在那个学校的招待所的走廊上一样,“小鬼,今天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吗?”他不信,徐恩琪生活的世界其实太简单了,黑是黑,白是白,小姑娘纯良的性格注定了她心里藏不住事,之前的那个电话,已经说明了她心里藏着事情。 果然,经姜马陆这么一问,原本都还写着甜蜜蜜的下小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爸爸好像想要娶一个女人进来,我不高兴呀!”她撒着娇,但是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听出来的一丝无可奈何。 他伸手搂住了小姑娘的肩膀,可是现在又觉得他们中间隔了这么一段距离好像不是那么好抱住,干脆男人伸手环住了小姑娘的纤腰,然后微微用力,就抱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不喜欢吗?”他抵着她的耳廓说。 “恩。”徐恩琪重重地点头,“可是,爸爸他........”她没有看他的眼睛,欲言又止。现在要告诉他她的爸爸是准备娶韩在熙那个女人吗?他会不会不高兴? 姜马陆是多么精明的人,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小眼神。他一愣,难不成这件事情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觉得一个小时不见我,觉得我又帅了?”他不想看见她这样的不开心,他已经把自己这一生能说出来的笑话都来逗她了。 “爸爸想要娶的人是韩在熙。”她就是这么一个憋不住心里的事情的小姑娘,一咬牙,就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车里顿时就陷入了一种静谧,徐恩琪闭着眼睛,甚至都不敢去看现在还抱着自己的男子的脸色。他会不会生气了?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姜马陆突然轻笑一声,听了徐恩琪这话,他蓦然就已经明白了。看着小姑娘的那一脸决绝,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可是更多的却是心疼。难道,她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在乎的人是那个女人?想到这里男人不由低头轻轻吻住了面前的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的吻不像是下午的狂风暴雨,而是带着点点安抚,就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一样,一点一点,带着无限怜爱,轻轻地碰着她的唇瓣,这个吻,不带一丝情|欲,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扫过了徐恩琪的心间。她都还在沉迷的时候,就突然听见男人在自己耳边一句低喃,“傻瓜,不过是不相干的人,你想多了。”既然真的那么想要知道,为什么不来问自己呢?他什么都愿意告诉她的。 徐恩琪慢慢睁开了眼睛,那里面湿漉漉的,好像是带着一点泪水。她可是觉得委屈极了,伸出自己的小拳头就打在了男人的胸口上:“骗子!那没什么为什么当初不愿意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她可是没有忘记当初男子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这不是分手后的恋人是什么,她可不是三岁孩童。这次姜马陆休想骗自己了! 抱着徐恩琪的姜马陆一脸菜色,他现在是明白什么叫做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徐恩琪已经从他的身上跳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那模样,有些像是审讯犯人一般。 “快说!”小姑娘恼了,伸着她那白皙的小脚丫子一点都不优雅的踹着他的小腿。 要说么?姜马陆不觉得那是一段很好的回忆。自己的这位邻家姐姐,确实是长得很漂亮,可是家境不好,身世也是惹人可怜。父母双亡,还被自己唯一的哥哥卖进了酒吧当陪酒女。他们是邻居,从小他都是将韩在熙视为自己的女神,就算是每天放学,他都会在他们那贫民窟的入口处等着他一起回家,哪怕已经是等到了大半夜。 这么执着,他曾经扬言说要给她一个好生活,以后他要让她成为人上人,不再这样卖笑。韩在熙当时也是笑得一脸温柔,摸着他的脸蛋说好。可是,这一切,倒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姜马陆其实是不愿意回忆这一段过往的,因为每次回想,他都觉得自己是蠢毙了。 韩在熙每天都在酒吧厮混,自然是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不乏真的有人看上了她,愿意包养。可是,这一行做久了,心气越来越高,她已经厌倦了做别的男人的外室,她想要堂堂正正嫁入豪门,就算是小三上|位也在所不惜。 这一天,韩在熙在酒吧遇见了一个难缠的客人。那男人大概不是这边的人,好像是第一次来她们这里。他点了韩在熙陪酒,最后在房间里想要强迫她,可是,都已经见惯了达官显贵的韩在熙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从外面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男人呢?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是,那男人就像是铁了心一样要让她陪|睡,韩在熙反抗地越厉害,那人就越加想要,最后,韩在熙失手打死了那人。 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大条了。韩在熙想都没有想,第一个求助的人就是姜马陆。“姜马陆,马陆,怎么办,我犯错了,怎么办,怎么办?”女人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尤为脆弱,她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一样,让姜马陆的心一下子就提在了嗓子眼里。 第10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然后呢?”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是汗涔涔了,她的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心,还有一点点的害怕。 坐在驾驶位的上姜马陆侧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走,先带你去个地方。”他的笑容好像有能够驱赶心头所有的烦恼的魔力,徐恩琪点点头,然后看着男人突然附身,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一呼一吸间,她的心率已经失控了,耳边传来“咔”的声音,男人已经离开了她的面前。原来,他只是附身过来给自己系安全带啊! 徐姑娘的小脸又红了,哎呀,每次跟姜马陆在一起自己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啊! 然后呢,姜马陆确实是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从学校的晚自习跑去了韩在熙说的那个小旅馆。可是,有人却是比他更快一步,或者说,天上就是这样安排的,冥冥中命运的指引,让他同侧心扉后然后抛开了过往,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生活。 姜马陆赶到那个灯红酒绿的小旅馆的时候,韩在植已经在里面了。可能是他们兄妹两人都没有想到姜马陆会这么快就赶来,还在里面商量着什么。他犹豫了片刻,原本想要推门而入,却在听见韩在植那句“你说让姜马陆那小子来顶罪”,这一刻,他犹豫了,然后最后终于选择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样。 他静静地听着屋里的一男一女在商量着后事,不仅仅是那个不知道来路的男人的后事,还有“他的后事”。这听起来多么可笑,他就这样站在门口,亲耳听见自己一直暗恋了这么久的邻家姐姐是在怎么准备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承担下这样的罪名,原来,聪明不可一世的姜马陆在一个女人眼里不过是一个蠢蛋,甚至于甘愿为了她牺牲自己所有的傻瓜。 没错,在听见这些话之前,他就是这样想的,要是那人真的死了,事情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的话,他会选择让自己喜欢的姐姐一辈子清白,而自己,那就干脆堕落吧。他不怕,因为有她。可是现在呢?站在门口停着里面交谈的人的姜马陆,心里会是怎么想呢? 最后,他都还是没有破门而入,只是静静地离开,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他没有来过,谁也不知道。 事后,他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只是平静的告诉韩在熙自己在来的路上出了一点车祸,他现在在医院,来不了了。要是一个稍稍关心他的人也应该问候一句吧,可是那个女人到最后都什么没有说,只是失落地挂了电话。而也是在这一刻,姜马陆真正的告别了过去。他不是一个笨蛋,不会花费心思在一个千般算计他的女人身上,这样的女人他承认自己要不起,然后要不起就放手。 黑色的流线型的小车已经停了下来,徐恩琪还沉浸在这个男人的故事里。明明是他的故事,为什么他还能这么风轻云淡地谈起来呢?她都为他感到心疼。“姜老师......”她带着点鼻音,委委屈屈的看着他。 姜马陆蓦然一笑,姜老师,亏她叫的出口。以前这个小姑娘可是怎么都不愿意叫他老师的,现在是怎么回事?海风从车窗口吹了进来,带着一点海洋的咸涩。姜马陆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将坐在副驾驶的小姑娘从座位上抱了起来。他抱着她走到沙滩处,小姑娘今晚很安静,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窝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挡住外面的风雨。 “你不恨她吗?”她抬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仰视看着男人,却也只是看见一个有棱角的下颔。 男人这时候停了下来,就干脆席地而坐,坐在了沙滩上。他依旧抱着她,下颔抵在了她的头顶,“怎么会不恨?可是,恨一个人也是需要精力的啊,以后她对我来说就是路人了,干嘛还要花费力气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那你现在已经不恨了吗?” “不,现在又恨了。”男人抱着面前的小姑娘,些微感慨,感谢上天还怜悯他,给他带来了这么一个天使。 徐恩琪诧异,她有些听不懂姜马陆的意思了。“啊?” 男人一点都不矫情,他就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样,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海风吹散了,可是距离他这般近的徐恩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听见男人的声音缓缓传进她的耳廓,“因为她让你不高兴了,所以我恨她,挺恨的。”声音是不是也能引起心脏的共鸣?徐恩琪不知道,反正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又被姜马陆的乱七八糟的称不上是甜言蜜语的甜言蜜语打动了,还感动的一塌糊涂。他爱我所爱,恶我所恶。还有什么比无条件跟你站在一起的男朋友更贴心了? “姜老师,你真好!”她大方转头,给了他一个亲吻。 姜马陆笑笑,伸手刮了刮小姑娘的鼻梁,这个不安分的小姑娘,现在张口闭口就是姜老师,还真的给他来了尊师重道这一套了。他无奈,却是又百般由着她,她爱做的事,他都包容。 “小鬼,今天回去后就好好睡觉,韩在熙的事情我会找人弄明白的,你不用担心。”相比于徐恩琪,他自认是自己还是更了解韩在熙那个女人一点。就算是那次自己没有伸手帮忙,可是那个女人依旧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这一点都已经足够说明这个女人并不简单。而上一次,徐父明明都已经离开了那个女人,怎么会四年后旧事重提,变本加厉想要将这个女人带回自己的家里,作为正室?这听起来不是一点点的荒唐。 徐恩琪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了,现在小姑娘肯定是困极了吧。他低头轻轻地揉了揉那白皙的脸蛋,手感很好。姜马陆微微一笑,然后抱着怀中的小姑娘走回了车上,是时候开车送人回家了。 第二天,徐恩琪是在自己的大床上醒来的,昨晚最后的记忆定格在她赖在他怀里始终都不肯睡在床上,拉着那人的手要他留下来。最后怎么样了呢?徐恩琪怪叫一声,然后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呜呜,好丢人滴嗦...... 马上就要毕业了,徐恩琪其实没有多少事情,她被保送了研究生,现在就更加轻松了。整天都是无所事事到处晃悠,其实原本徐父是想要让她进公司,可是现在徐恩琪这个吊儿郎当的模样,还不如让她好好在外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毕竟她还有大把时间。 春天的早晨好像没一丝的空气都是带着芬芳,带着朝气和不可言说的活力。她没有记错今天就是姜马陆第一天上任吧?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会错过? 在急诊外科,其实每天都是不分时段的忙碌。所以,当徐恩琪赶到医院的时候,姜马陆正好就走了手术室。小姑娘坐在休息区,听见身边路过的护士小姐在低低交谈。 “今天你看见姜医生了吗?听说是海归呢!” “很帅啊!简直少女心爆发了啊!也不知道姜医生有没有女朋友........”走在距离徐恩琪最近的那个小护士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了徐恩琪的耳朵里,她突然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听见别的女热夸奖自己的男朋友,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这都怪姜马陆,谁叫他长那么好看! 想到这里,徐姑娘表示自己很不开心。 而这个时候再手术室的姜马陆,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小女朋友在心里又记了他一笔了。他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病人的伤口,钢筋插|进了小肚,现在情况已经算是非常紧迫的了。他一边镇定地指挥着副手开刀,然后注|射肾上腺素,“注|射抗生素。”“九号镊子。”“止血!”“局部麻醉!”他的声音就算是在这种生死危机的关头已经保持着冷静,这让现在这一班站在会议室看着手术室里的场景的医学前辈都不忍点点头。 其中有一位就是姜马陆还在医科大上学的时候作为实习生在他手下学习的老教授,看着现在这个模样的年轻人,不由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然后毫不吝啬地夸赞:“后生可畏,这孩子比几年前有了太大的进步。”他的一席话,已经算是承认了姜马陆的能力,而这一场的手术,必定是为了姜马陆走进首尔医院做了有力的铺垫。 “不错,难怪国内外那么多家医院都想要争夺啊!”说着话的就是院长,他就是昨天亲自出门迎接姜马陆的那位中年人。 “确实,这手法,这种心态,就是我们外科需要的。”这是外科主任的声音,他最开始在没有看见这场手术时是对姜马陆抱有怀疑的态度的,可是现在看见了真正的手术场景,他不由由衷的赞叹。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场外科手术都不会在短时间内完成,尤其是像现在姜马陆接手的这位病人,脾肺都已经受到了眼中的创伤,自然是需要身上的每一点都要检查好,然后这才缝合包扎,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徐恩琪一直等到了下午一点钟,手术室的大门才被打开。她很快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门被打开,首先走出来的是副手,他看着面前这个还像是个孩子的徐恩琪,有些疑惑地问:“你是病人家属?来这边缴费啊!” 徐恩琪小脸一红,她都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什么,就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道有些疲惫但是依旧熟悉的声音,“恩琪?你怎么来了?”是姜马陆。 一群人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虽然现在大家都很累,但是这毕竟是一场非常成功的手术,作为医者,还有什么比你亲手从鬼门关救回了一位病人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呢?现在,大家都是用着这种轻松的心态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俏生生的小姑娘。 “姜医生,这位是谁呀?你妹妹吗?”毕竟看起来很小嘛! 姜马陆身上还穿着蓝色的手术服,他脸上现在带着眼睛,看起来很温和。要不是之前在手术室见过这个男人的果决,自然是不会将这样一个男人联系到手术里的那个男人身上的。 姜马陆走上前,牵住了徐恩琪的小手,对着身边的人毫不掩饰说:“我未婚妻。” 第11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徐恩琪觉得自己要炸裂了,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她是他的什么? “未婚妻?哟!姜医生不错啊!” “这么漂亮!好福气!” “请客请客!”周围起哄的声音响彻在徐恩琪的耳边,小姑娘脸皮薄着呢,所有的厚脸皮都用在之前追姜马陆的身上了。现在听见一群不熟悉的人起哄,她觉得自己恨不得钻进姜马陆的怀里然后再也不出来了。 姜马陆好笑地看着这样的徐恩琪,他伸手就将小姑娘放在了自己身后,替她遮挡着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的视线,“请客是一定的,只是恩琪害羞,改天带着她来见见大家啊!”姜马陆笑着从容地说,一点都没有忸怩,这原本就是他的女朋友,以后也一定会是自己的妻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都恨不得在她的身上贴上只属于自己的标签,现在这样趁机宣誓主权,他是很乐意的。 好不容易赶走了那些好奇心旺盛到可以自己打探外太空的一群人,姜马陆这才转身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怎么来这里了?” “等你呀!”回答地自然极了,好像原本她就是应该等他的一样。 姜马陆心情很好,不仅仅是做了一场成功的手术,更是因为在自己最快乐的时候有那么一个自己最想要见到的人就像是施了魔法一样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吃饭了吗?”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外科医生就是这样,可能突然就有一场长达无数个小时的手术,要不是体力不好,那晕倒在手术台上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没有。” 徐恩琪回答完,就感觉到了有一道严厉的视线扫视在自己身上。她都不敢抬头,咦,这是什么嘛!她是他的女朋友,可不是他的女儿,这么像个大家长一样看管她是几个意思咯? 姜马陆现在可不管徐恩琪心里是什么想法,只是听到小姑娘说自己还没有吃午饭,之前就像是个傻瓜一样坐在休息区等着自己做完手术的傻样,心里就觉得酸酸的。“小鬼,以后再不按时吃饭,那就要受惩罚了啊!” “什么惩罚?” “打屁股!” “........”徐恩琪黑着脸,想要从这个男人身边走开,却是被姜马陆一把就抓住了手臂,然后扯进了一个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的怀抱里。 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多不好意思啊! “咦,那不是姜医生吗?他抱着一个小姑娘诶!” “那是谁那是谁?姜医生好帅啊!”一干花痴女。 “你们在看什么?”说这话的是之前跟着姜马陆一起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护士长,她顺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小丫头的目光看去,回想到自己刚才在手术室门口听见的那句话,不由解释说:“哦,那是姜医生的未婚妻。” “啊?”“啊?”“不会吧!”好几声不敢置信的声音在徐恩琪的身后响起,可是男人并没有给她回头的时间,他已经拉着她的小手,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拖着她就走了出去。 这个强势又霸道的男人,徐恩琪在心里小声的诽谤,可是怎么办,矮油,她就是喜欢惨了! 医院附近还是很多餐厅,姜马陆慢条斯理的吃完,然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也是小口小口吃得很斯文的徐恩琪,心里一下就被填的满满的,这四年里的空虚好像在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一下子就被挤出了自己的身体外面。想到昨晚上的事情,他神色略微一暗,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徐恩琪,等到事情的结果出来了,有了定局在2跟她讲吧。 倒是一直低头吃饭的小姑娘,总是觉得男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头顶,这还让她怎么好好吃饭啊!于是,小脑袋瓜子就抬了起来,一脸气鼓气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什么看!” “看你啊!你好看。”男人大言不惭。 小姑娘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辩驳的话,只好装作很有气势的样子盯着男人,恩,输啥也不能输啊了气势啊!虽然,她好像在姜马陆面前一向是没有什么气势的。 “唔,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未婚妻啊!我警告你哦,我们可是还没有订婚的,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明明心里都已经乐开了花,可是嘴巴上就是不服输。 她嘟着唇,带着那么一点点的不满意,看着男人。而姜马陆看着这样娇憨的小姑娘,心里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了。什么原则啊,什么规矩啊,什么底线啊,这样遇见了徐恩琪,那些都是浮云。他也不管这里是号称全江南最高档的餐厅,反正就这么不管不顾,站起身,微微倾附,伸手一只手拖住了女孩子的后脑勺,使得她不得不凑近了自己,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颔,大拇指竖起抹了抹她唇上还沾着的少许咖喱,再下一秒,他就低身印上了女孩子的那两片薄唇。“小乖,你好甜。”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下唇,然后在满眼惊吓的小姑娘的眼神中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你疯了!”徐恩琪羞得满脸通红,这里可不是他们家里,这大庭广众的,羞死人啦! “不是你勾|引我的么?”男人无赖地看着她,眼里的情绪装的太好了,差点都让徐恩琪信以为真真真是自己勾|引他了。 “我,我哪有!”她气急,想要开口解释,却是又半天找不到反驳的证据。 这副模样,却是十足的逗乐了姜马陆。对面的男人坏心眼地说:“你刚才翘着嘴巴,我以为是你想让我吻你啊!” “你!——”食指俏生生的指着对面的淡笑的男子,徐恩琪觉得这一刻心好累,尼玛这样她还解释啥啊! 姜马陆见好就收,不再逗弄小姑娘。他按了铃结账,一手搂住小姑娘的纤细的腰姿就准备离开。徐恩琪现在还恼着呢,自然是不想如他所愿。可是,姜马陆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就分分钟让她老老实下来了。他说:“再动,再动就在这里抱你走!” 嘤嘤,威胁她! 徐恩琪老实了,任由男人带着她朝着门口走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女人,徐恩琪只看着脚下的路,都还没有发现,可是站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却是看见了。 姜马陆下意识就想要带着徐恩琪走到另一边,不想要她看见韩在熙,可是,世上的事情不是每一件都能如他所愿的。比如,他不想要徐恩琪看见韩在熙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韩在熙却是看见了他们。 “徐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对面走过来了一个女人,已经不像是四年前的那副满身a货的女子了,而是真正的大牌。她笑得亲切,却在徐恩琪眼里觉得那就是一条冰冷的毒蛇。 “哦,这不是杀人犯绑架犯么?”在外人面前,她可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小团子。 韩在熙的脸色在徐恩琪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有了龟裂,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着面前的女子还有搂着她的男人娇笑着说:“看来上一次我们见面,徐小姐还是有很多误会啊!马陆,你说是吗?” 她叫的很亲热,徐恩琪就算是面上再怎么隐忍,但是心里已经气炸了。 姜马陆自然地握住了怀中小姑娘的小手,然后面无表情地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几年时间不见都变得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女人说:“韩小姐,我想我们彼此都还应该没有熟悉到可以叫对方名字的程度吧?”他的笑依旧温和有礼,可是眼里却是没有半点笑意,反倒是淡淡的嘲讽。 韩在熙一愣,她是没有看错,在写姜马陆眼中的,清清楚楚的,就是嘲讽。 就在她愣怔的片刻,姜马陆就已经搂着徐恩琪走出了餐厅,耳边只还残留着已经一句冷漠不带人情的话:“你知道,我们不是什么能够坐下来喝茶聊天的关系,韩小姐,我跟恩琪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第12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徐恩琪出来的脸色就不怎么好,姜马陆一直都握着她的手,自然是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这才没有上去狠狠刮这个女人两个大耳刮子。她讨厌极了这样的小三,可是偏偏又无可奈何。“姜老师,我不开心。”她的声音闷闷的,心里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多,可是就是忍不住要想那么多啊。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半搂着她,就这么走到了有太阳底下。这里附近有个小公园,他从前都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只会小心翼翼地环抱着面前的小姑娘,“没事,这一切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徐恩琪背对着男人,没有看见此刻男人眼中的深沉,混杂着一丝暗芒,要是从前的铸剑师看见了,一定心里会大为惊讶,那种光芒,就是宝剑出鞘的前一刻的暗芒。 小姑娘心情低沉,姜马陆不放心只好自己开车将她送回了家里。亲眼看见徐恩琪走进了徐家的大门,他这才背过身拿出电话,“学长,我是姜马陆。”一个电话在首都医院的化验科响了起来。 要是现在徐恩琪在这里,一定会发现那人有些眼熟。没错,就是之前她在姜马陆的教授实验室见到的其中的一个男孩子。只是现在当年的那个男孩应该称为是男人了,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揣在裤兜里,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听见姜马陆略带着急的声音,心情不由大好。“哟,姜马陆,你有一天也会着急啊!啧啧,这个化验报告么,你知道还是需要那么一点点的时间的,不是学长我不帮你啊,这是机器的原因啊,可不是我的啊!再说,你这么着急,怎么着,这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学长,你说要是嫂子知道了当初是怎么一不小心怀上了你的孩子然后被迫中断了学业跟你结婚,你说这个消息告诉她好不好?”姜马陆也不是好拿捏的主,当初自己的这个荒唐的学长就是看上了比他们低一届的小学妹,然后用了那么一点点的手段,最后终于抱得美人归。 电话那头的人脸都黑了,虽然现在夫妻两人的感情好的跟蜜糖一样,但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是被那小心眼的女人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还不知道要跟家里的沙发相亲相爱几个月呢!“别,别介啊!马陆,你听我说,这个事情吧,你再等等,今天晚上我应该就能拿到报告了,晚上我给你送来啊!你你别急!你相信你学长这里是最快的!” 那头斜靠在车门边的姜马陆嘴角微微翘起,然后像是好意一般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学长,这样吧,我今天做东,晚上你跟嫂子一块儿来吃吧,怎么样?” “别!”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一样,惊得连手边的显微镜都差点摔在了地上,他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啊,马陆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说你才回国,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还是以后我这个学长请客好啦!到时候你记得把你那个好像是有一个小女朋友吧,把她带来啊!好了,我还有事情,晚上我们见啊!”说完,他就忙不迭的挂断了电话,就像是那头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阳光下,姜马陆微笑着看了自己手中的电话,然后轻哼了两句不知道是什么歌词的歌,心情极好的上了车,然后一路回了医院。 姜马陆对韩在熙生了小孩的事情甚至比徐恩琪还要快一步知道。毕竟做了那么久的邻里,韩在植又是那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想要知道韩在熙现在的情况很简单,那窝囊的男人喝几口酒就什么都套出来了。这消息还是他没有回国就听见姜可可说的,现在家里的这个小姑娘跟着朴载吉一起开了一家咖啡店,好像听说生意还很不错,反正已经搬出了那个贫民窟。用姜可可的话来说就是:“哥啊,你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是真的不用啦,都是我跟载吉欧巴收入的零头,你在耍我么?”不管是这话有几分真实性,这都让远在他乡的姜马陆知道了自己的妹妹现在过得挺好。 也是跟姜可可的通电话,小丫头有一天神神秘秘,还带着一点点的试探对着他说:“哥哥啊,你说要是你喜欢的女孩子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会怎么办?” 他当时听见这话是吓坏了,直觉以为是徐恩琪跟别人好了。没错,四年前,他就已经把这个小姑娘当做了是自己喜欢的人,现在呢?那应该是爱人吧。“怎么了?”谁都不知道当时他的手心里已经是一把冷汗了。他不能想象,要是属于自己的女孩子有一天突然跟别人好了,他该怎么办?之前不是说好了让她等他吗?可是,她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要这么没名没分的等着他呢?他又能给他什么? 那一刻,姜马陆是慌的。 “就是,那个,在熙姐怀孕了,还生了一个孩子。”他的妹妹在电话那端讲的很是小心翼翼,生怕他心里有什么疙瘩,害怕他都还没有放下年少轻狂的那段岁月。 可是,姜可可不知道的是,当她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姜马陆心里是怎么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她,幸好不是她,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前十多年都是为了想要让自己跟姜可可过上好的生活,可是,在遇见她后的这四年里,他这么努力,只是为了她,能够站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做她的岩石和靠山。 韩在熙怀孕生小孩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他早早就对那个女人的印象糟糕透了。有些小手段,但是都不高明。他不喜欢被欺骗和利用,自然渐渐就远离了她,也让她淡出了自己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远远比他预料的还要神奇。他没有想象到原本以为跟自己再也没有关系的韩在熙,居然再一次跟自己相遇了。而这次横在他们中间的是徐恩琪,自己喜欢了想要保护的小姑娘。他觉得,自己没有再心软的原因了。 晚上,姜马陆买了一口袋的烧酒回了职工宿舍。总的来说,这不大的房子让他挺满意。方便又干净。 那位学长叫池田,名字像极了日本人,也是,他的母亲是地地道道的日本女人,然后在韩国遇见了他的父亲,最后留在了这里。 差不多七点过一点的时候,家门口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姜马陆上前打开了门,一份用文件袋装着的报告单就横在了他面前,之后,在这从文件袋后面转出来一颗脑袋,还是一个表情不怎么好看的脑袋。 “学长。”姜马陆侧身,礼貌微笑,丝毫不见得下午打电话那“威胁”的口吻,也没有一点点的嚣张的气焰。 池田:“.......”为什么这家伙就是能装作这样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呢!明明下午他们两个人就是不欢而散!现在这样算什么嘛!他伐开心啦! 姜马陆接过了那份报告,当着池田的面就打开了。 “唔,这要真的不是你的孩子,你就跟紧了断了吧。我说,马陆啊,你这都是做的什么啊!不会是你女朋友劈腿了给你带了绿帽子吧?” 姜马陆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然后突然转头,看着这位还在喋喋不休的学长大人,下一刻,池田就很老实地闭嘴了。学长心里很委屈,这算什么事情啊!明明是眼前的这个人托着自己帮忙,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自己求着给他帮忙一下,嘤嘤,他心里委屈....... “这不是我的。”姜马陆的解释很轻,听起来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池田就是相信了。 “哦。”既然不是什么家务事,他也没有兴趣去打听。 报告里面装着两根头发,想要韩在熙的儿子的发丝并不难,毕竟姜可可还跟那家人有那么一点点的联系。当初他差点被设计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妹妹,不然依照姜可可的性格,还不早操刀子上去了。 而徐父的,自然就更容易了。 报告上面的结果就算不是学医的人也一眼都能看的明白,dna吻合率几千万分之一吧,是父子的关系也是不知道是多少个百分之零零零零零一了。姜马陆合上了报告单,心里冷笑一声,看来那个女人的胆子确实不小,这样的事情也敢做出来,她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是事情暴露之后她会怎么样吗?这不过,那都不是他考虑的范畴了。 姜马陆今晚的心情很好,烧酒已经摆在了桌上。这一次,他看着池田的目光,恩,用某学长大人的话来讲就是“真的是如沐春风”啊! 不醉不归,最后自然是这样的结果。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学长,姜马陆也喝得有些晕头转向了,他转身回到宿舍,只觉得晕眩感一阵一阵向他袭来,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床上。头重,脸蛋发红,眼前冒着星星,恩,这是喝醉了。 第13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徐恩琪不请自来,她知道昨天姜马陆在医院上了一整天,今天就是休息时间。 她过来的时候很早,是家里的司机开车送她过来的。不过才早上七点过,她想,姜马陆现在应该还没有醒来吧。她要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恩,她倒是不知道只有没有给姜马陆一个惊喜,反正姜马陆是给了她一个惊吓了。 她还没有这件屋子的钥匙,只好站在门口敲门,可是,谁能够告诉她,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啊!这么蓬头垢面!还酒气熏天! “姜老师?”她不确定一样叫了他一声,要不是那张帅气的辨识度很高的脸是自己熟悉的,她说不定真的要尖叫了。 姜马陆耳朵里传来了这个软软的声音后,猛然清醒,当他看见站在自己门口这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真的是自己的小女朋友的时候,不好意思,他晨|勃了........ 徐恩琪还没有注意到,她只是看着这样不修边幅的姜马陆,一时半会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在她的记忆中,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遇见的姜马陆都是那样一个温和有礼的男人,可是这样的,嗯,好吧,从内心深处来说,她也是很喜欢的。这样嘛,有木有很狂野的感觉啊!帅呆了!果然是她的男人,不管是什么风格都能hold住啊! 而姜马陆觉得自己把持不住了,你说一个正常的男人,在看见这及心爱的小姑娘用着这么迷恋的眼光在自己晨|勃的时候看着自己是什么感觉,要是不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狠狠折腾一番,那还叫不叫男人了!所以,现在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的姜马陆毫不犹豫,甚至是想都没有想就将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一把锁住了门,毫不留情没有一点可以称之为温柔的颜色吻上了那张他注视了好久的小嘴。 “唔.........”徐恩琪懵了,这算是个什么情况啊!卧槽! 男人的动作有些急迫,拉着小姑娘的小手就朝着自己拿出滚烫按去。徐恩琪从小到大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她这个人都开始发烫,然后就像是一只从烤箱里拿出来的面包一样,又香又软又热乎着,让男人原本都平息不了的欲|望现在是更加高涨....... “姜老师........”偏偏这个关口,她还要这样唤着他的名字,姜马陆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小乖,帮帮我。”他的声音带着那么明显的情|欲,明明是那样的声音,却还是轻易让人沉沦了,他就是有这么一种魔力,让你万劫不复。 徐恩琪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她一大早爬起来过来,难道是为了给眼前这个男人共享不一样的五指姑娘?我靠,这是什么鬼! 可是,明明就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她还是在男人的身下瘫软成了一池春水,她真的是没救了! “姜马陆,你好没有啊!”小姑娘现在已经被他勾|搭在了床上,衣服都皱皱巴巴,小嘴也红红的,还亮晶晶的,细看好像还有些微肿。男人现在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似欢愉似痛苦,他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徐恩琪,不由低头狠下心咬住了女孩子的下唇,“小妖精,一大早就起来勾|引人啊!” 到底是谁魅惑了谁,谁能够说得清楚?反正,徐恩琪是知道了教训,她以后再也不早上来看这个男人了,简直太疯狂,这会让她堕落。 两个人在床上磨蹭了好半天这才起来,小姑娘之前的裙子都已经皱巴巴了,还带着一点点不为人知的湿润,她去浴室洗了澡,却是发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姜老师........”她可怜巴巴地唤着男人的名字,然后微微打开了一点浴室的大门,露出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 姜马陆已经换好的衣服,明明都已经平息下去的欲|望在看见小妖精的脸蛋的那一刻,他好像,恩,又硬了?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快要抬头的某物,咽了咽口水,然后故作镇定,“又怎么了?”以后对他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呀声呀气啊,他都整个人都好像要被融化了。 可是,这些徐恩琪都不知道啊,她只明白在对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就是忍不住想要把自己一切小姑娘才有的小脾气放在他面前,她就要他无止境无底线地宠着她。谁叫他就是她一个人的姜老师呢! “姜老师,我,没有衣服........”她光着身子站在浴室里面,毛玻璃虽然不能透视,但是这也能看见大概的轮廓啊!姜马陆不自在的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向了别处,那滚动的喉结还有那已经握紧了拳头的双手出卖了这个男人现在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完蛋了,他要沸腾了,要爆|炸了怎么办! “等等........”声音越来越黯哑,男人触摸的衣服都好像快要啊因为他手掌灼人的温度燃烧起来了。他艰难地走到了门口,然后别过脑袋,不去看露在外面的那张可人的小脸蛋,伸手将手中的衣物递了过去,“小乖,拿好........” 徐恩琪不明所以,还以为男人是那么好,居然这么尊重自己。她伸手去接过男人手中的衬衣,指尖无意识地扫过了男人的掌心,这一次,徐恩琪真的没有那么好运了。这个两个人谁都没有料想到的动作,就像是一根导火线一样,就两个人之间的那层若有若无的屏障彻底炸开了。 姜马陆当即就反手握住了那还没有来得及抽离自己掌心的手指,然后微微用力,原本都已经被徐恩琪拿住的衬衣就这样落在了地上。她低呼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弯腰去捡起来,更大的变故就已经出现了。 姜马陆侧身走进了浴室,然后伸手将她钳制住了。 浴室的热气都还没有散去,里面好像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小姑娘姣好的身材现在正一丝不扣的紧紧地贴合着男人的身体,好像上天注定了这样的契合,堪称完美。 “姜.......”他甚至都没有给她这个将他名字叫完的机会,就低头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第14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浴室里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气声,还有女人的低|吟。 小姑娘被男人以着一种决绝的姿势两手被按在了自己的头顶的毛玻璃处,整个人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等待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动刀子”。徐恩琪现在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感觉很好,下面有个她不陌生的东西顶着自己,又烫又不安分,她羞红了脸。可是在这浴室,脸红也有可能是被这水蒸气熏红的。“放开我!”她又惊又怒,只是她自己都还没有觉察到的是自己的心底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盼。期盼什么呢?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姜马陆现在紧紧贴合着女孩子又香又软的小身板,手指之处都是如羊脂玉一般的光滑的皮肤,他觉得自己是入魔了,梦魇都全部变成了身下的这个小姑娘的娇俏的脸蛋。耳边蓦然听见她带着沉哑的声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颤抖,他觉得自己心底那为数不多的恶念都被这个无知的小姑娘给勾了起来。 可是,现在的他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这样就办了她吗?姜马陆下|身抵在小姑娘那已经算是一片泥泞的地方狠狠撞击了好几次,捧住面前的小人儿的脸再一次撅住了她的呼吸,这才不甘不愿地放开她。“乖乖,快点出来。”他说完后就突然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姜马陆从来都不高估自己在面前徐恩琪的时候的自制力。 浴室里剩下的小姑娘,现在就像是一颗已经熟透了的樱桃,全身都泛着可人的红光,看着都已经觉得甜的滴出水来了。她还没有从刚才男人带给她的那一场像是梦境一样的冲击里回过神来,然后抬眼,就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这原本是挂在洗浴盆上面的一般用来化妆的镜子,可是现在,这面镜子让她有种无影遁形的感觉。镜子里面的那个微微长着红唇低喘的人真的是她吗?何时的徐小姑娘也有了这样可人又迷人的目光,那模样,真真像极了深山里修炼专门来勾人的小妖精。 徐恩琪被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然后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赶紧转过了自己的脑袋,然后飞快的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之前那件“惹是生非”的衬衣。 她从浴室慢吞吞地走出来,看见男人已经在厨房了。他的宽厚的后背映入了她的眼帘。小姑娘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血色,现在又冲上了自己的脑门,一张脸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姜老师.......”她不知道为何,现在偏偏就是爱极了这样称呼那个男人。她就像是一只小馋猫一样跑过去,在问道香味的那一瞬间,什么害羞什么不好意思全被她扔到了爪哇国去了,现在小姑娘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早点! 她跑起来像是一只叮当猫,只是恐怕是世界上没有哪只叮当猫像是她这样性感了。 姜马陆听见她的声音回头,就看见了小姑娘穿着自己的白衬衣俏生生的站在门口,一双眼睛里尽是期盼,好奇又带着讨巧的笑看着他手中的事物。要怎么看见这样的小鬼心里不融化成一滩水呢?姜马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找不到答案了。 他将自己手中的培根三明治切好后,端着盘子走到了餐厅,“过来。”他穿着家居服,伸手朝着徐恩琪招手,就看见小姑娘就这么一步一步跳进了他的怀中。 “姜老师,好香呀!” “恩,是很香。”男人深深地嗅着女孩子身上的味道,不由承认,她是真的很香。 徐恩琪倒是没有发现男人的这一瞬间的异常,只是伸手快速地拿了一块三明治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吃进去的那一刹那,姜马陆觉得小姑娘的眼睛都在发亮,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在不住赛果子吃的土拨鼠,两个腮帮子被撑得高高的,带着点傻气,可是就是这么一点的傻气,他都是觉得她是无比完美。 徐恩琪吃完了早饭,主动要求收拾碗碟。小姑娘其实觉得老不好意思啦,自己爬起来这么早,不就是为了给男人一个惊喜,然后假装一次贤惠的模样,做一次早饭啊!可哪里知道,最后还是是姜马陆亲手给她准备了。“唉........”小姑娘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姜马陆面前什么都做不好啊。 “怎么叹气?”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身后,看着小姑娘带着手套把洗洁精吹成了很多泡泡,脸上的神情应该是暗淡吧。 小姑娘心里装不住事,“原本打算过来给你一个惊喜,最后还是你做的早饭,嘤嘤,姜马陆,你说我在你面前是不是特没用啊!”好吧,她就是忍不住矫情了,以前她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到了姜马陆面前,这种自己以前最鄙视的情绪现在都统统暴露给了这个男人。徐恩琪表示自己真的是控制不住啊,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他看呢? 姜马陆突然笑了一声,他的目光带着温暖的宠溺,男人走过去,伸手揽住了小姑娘的瘦削的肩头,抵在的她耳廓说:“早上一起来,我的蛋糕不是就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了吗?” 不正经!徐恩琪在听见男人的话音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红了连,脑海里不由就想到这个形容词。 “好了,小乖,你就这样傻傻的挺好。”男人这话到底是给徐恩琪面子呢,还是不给面子?徐恩琪最后也没有明白。 为什么要傻傻的?其实她很想知道,难道是那句老话,傻人有傻福? 姜马陆可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发问,男人从她手里夺过了碗碟,然后就拧开了水龙头开始清洗。徐恩琪在家里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就这么两三个碟子她都恨不得把自己家里新买的这一瓶洗洁精全部倒进去了。姜马陆忍住了想要扶额的冲动,嗯,这以后要是结婚了,家里是一定要请家政阿姨的,不然,可能这一个月花去的什么日用品的费用都要高出好几倍了。嗯,水费神马的应该也是要跟着翻倍的。 徐恩琪现在自然是不知道此刻姜马陆的想法,更不知道男人在老早之前就已经动了要跟她结婚的心思。不然,就是这样冷清的男人怎么会在当着那么多第一次见面的同事面前那般大方地介绍她的身份时,说这是自己的未婚妻呢?在他心里,她老早之前就已经是他的手心里的小人儿了。 终于把厨房收拾好了,姜马陆拉着徐恩琪坐到了沙发上。男人的手边就放着昨晚从池田那里拿来的化验报告单。“恩琪,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激动。” 小姑娘不解抬头,“嗯?” 姜马陆微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然后伸手将那一份报告单塞进了小姑娘的小手里,“打开看看吧。” 徐恩琪不解,带着疑惑打开了那份文件。片刻后,室内传来了一声“啪嗒”声,小姑娘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可是没有半天威慑,倒是有些忐忑,紧张,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的姜马陆,手指颤颤巍巍,然后终于重新拾起了地上的那份报告,“姜马陆,你被带绿帽子了吗?” “咳咳咳......”原本还正襟危坐的男人现在被小姑娘这么一句听起来已经算是惊世骇俗的话吓呆了,然后不住咳嗽了起来。“说的什么话!” 可是,小姑娘现在一下子就变得泪眼婆娑了,“那为什么上面写的你的名字,但是这个人又不是你儿子啊!”嘤嘤,这个混蛋,难道在他离开的四年里找了别的女人? 姜马陆一把夺过那份报告,上面的鉴定人的名字确实是写的他姜马陆的大名。这个池田!男人低咒一声,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就这么用他的名字真的好吗?、 而现在在化验室的那个男人,则是笑开了花。旁边跟着的实习生很是不能理解自己的老师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这就是精神混乱的前兆?“池老师,您,您没事儿吧?” 池田恍然回过神来,摆摆手,“没事儿!我好着呢!” 实习生暗自瘪瘪嘴,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而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像是自己的池田老师这样不断傻笑,还笑出声,这分明就是有病了啊!天啊,在这无聊的化验室,真的能把人逼疯吗? 现在池田想的却是昨晚给姜马陆的那份化验报告,那小子没有告诉自己这到底是帮着谁化验的,下午还出言威胁他,奶奶的,就干脆附加他一个小礼物好了。 嗯,这确实是一份小礼物,然后姜马陆的脸绿了。 第15章 姜医生和娇气鬼 姜马陆满头大汗,这是急的。男人拉着小姑娘的手解释了好久,徐恩琪脸上的表情那叫是将信将疑?可是,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经选择了要无条件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 “那这么说,这是我爸和那个女人的儿子的报告?”好吧,她觉得在经过了姜马陆乌龙事件后,这件事情对于她的冲击好像也不是那么大了。 姜马陆舒了一口气,虽然现在是笑着看着身前的这个小姑娘,但是心里却是已经把池田那个不厚道的学长算计了无数回。好在小姑娘现在对他是没有一点怀疑,要不然姜马陆觉得今天中午都可以去照看照看自己的这位可亲可敬的学长大人了。 不过,徐恩琪在经过了刚才那一拨脑冲击后,这才反应过来,“啊?那孩子不是我爸的?” 姜马陆扶额,“嗯,不是。”这儿反射弧会不会太长一点,以后要是他的孩子也是这样可怎么办?不行,以后一定要从小培养孩子的思维,千万不能像是这个小姑娘这般傻里傻气。要是是个女儿,以后被那个毛头小子三言两语就哄回了家怎么办?要是是个男孩,那以后怎么撩妹? 嗯,现在姜医生想的有点多。这婚都还没结呢,就开始考虑起来孩子的智商问题了。 “不是?”徐恩琪高兴的叫了一声,“那女人居然敢骗我们?”她觉得韩在熙这女人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居然这样的谎话都敢说? 姜马陆给她顺了顺毛,然后说:“你还记得上次迷晕你的那个男人吗?那是韩在熙的哥哥,叫韩在植,是个不学无术的男人。这种在经常混迹在各种场所,虽然是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想要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自然能够知道医院做出的证明是可以作假的。这一次,估计韩在熙能够在你爸爸的眼皮底下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他没有告诉徐恩琪的是,这个男人肯定也是想要伸手他们徐家的财产,韩家的俩兄妹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大家都在算计着彼此,怎么会真心为对方好?现在这么“齐心协力”,不过是为了更快的得到徐家的财产罢了。 徐恩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们要现在去把这份报告叫给我爸爸吗?” 姜马陆摇摇头,“恩琪,你觉得要是你是你爸爸,突然别人告诉他他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其实不是自己的,自己是被戴了绿帽子,当了个便宜老爸。你觉得你是什么感受?” “当然是恼羞成怒了!”徐恩琪不假思索,这简直太丢了好不好! 姜马陆点头,看着她说:“既然你都会这样认为了,你说你爸爸心里是不是始终都对知道这件事的人心里有着疙瘩?你这么横刀直入的,你说他能受得了吗?” “那我们怎么办啊?难道真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嫁进我家?这个不行,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居心叵测!”徐恩琪恼极了韩在熙,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样的贪婪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姜马陆坏笑一声,想到这几年始终都在照顾徐恩琪的那个男人,心里那才是不平衡。他知道就在他认识徐恩琪之前,也是这个男人在照顾自己的小姑娘,简直都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可是现在怎么想他心里就怎么不高兴啊。那个年纪轻轻的律师大人,现在怎么都还不结婚呢?他不知道在徐恩琪遇见自己之前,徐父是不是心里就打算着把自己的这个掌上明珠交给那个叫做朴俊河的律师。 男人伸手有意无意地摸着小姑娘圆润的耳珠,然后低低的在她的耳边像是呢喃一般说:“不是你还有个叫朴律师的欧巴吗?这事就交给他就好了。”男人说完后就快速离开了小姑娘的身边,徐恩琪觉得他这样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这跟俊河欧巴有什么关系啊!”她不由偏着脑袋问到面前的男人。 姜马陆在心里冷笑一声,这关系这么好,朴律师就朴律师嘛!还有什么欧巴,叫这么亲热做什么!可是,他表示自己是不愿意在这个小姑娘前面露出那么一丝半点的吃醋的表现的!“他不是跟你家的关系很好吗?” 就算是心里再怎么想要掩饰,但是这话还是带出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徐恩琪这一次却是敏感的听出来了。小姑娘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偏着头瞅着男人,然后嘴角是越来越大的笑容。反观姜马陆,现在男人现在的镇定越来越挂不住了,他甚至都不敢去看这个小姑娘的眼睛,好像一对上了那样明亮的目光就会被看清自己心底的那点情绪一样。 姜马陆被对着徐恩琪坐着,突然,触不及防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扑上了他的后背,伸出两只细细的小胳膊圈在了男人的脖颈上人,亲昵地将自己的那张小脸帖在了男人的颈边,“姜老师,我只喜欢你!”她就像是一只小狗一样趴在他的肩头,依赖极了的模样。 姜马陆在想,男人是不是也有少女心?现在这样的徐恩琪,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开始变得甜蜜,好像自己来人世这一遭,就是为了遇见她,然后爱上她,想要宠她一辈子的这个想法从遇见小姑娘开始就没有再消停过。 男人伸手就将原本趴在自己肩头的小鬼扯了下来,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细细密密地吻着她。“小鬼,我们结婚吧。”甜言蜜语他不会说,他只能用心承诺已经对对她好一辈子,就算是时过境迁,不变的只是他爱她。 这算是求婚吗?这也太突然了吧?徐小姑娘不乐意了,“你没诚意!”小姑娘耍起了小性子。可是,姜马陆却是不得不依,“小鬼!”他说完后,就突然跪在了女孩子的身边,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拿出来了一颗戒指,这不是镶嵌了无数钻石的戒指,而就是只一个指环,里面刻着很小的两个字母,是他们的名字的首写。 男人这么镇重其事,这么严肃,即便是只是一身家居服,而她也是这样还穿着他的衬衣没有一点形象,可是他眼里的认真叫她动容。徐恩琪听见男人说:“小鬼,嫁我。我等你,时限这辈子,只是以后就算是对我的求婚答复遥遥无期,也不能爱上别人!” 徐恩琪愣在原地,突然失去了一切言语。这个人是想要干嘛!逼婚吗?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怎么自己就这么不长进,明明他都这么威胁了,这么霸道,可是自己就是这么喜欢,怎么办!她这辈子都逃不掉这个叫做姜马陆的男人的收心了。 姜马陆认真地单膝跪地,一动不动。他看着这样情绪算是已经很激动的小姑娘突然一个趔趄扑进了他的怀中,然后伸出了那只好看的纤细的软手,“给我戴上!”这么趾高气昂的语气,跟之前的那个软妹简直大相径庭。她就像是女王一样,伸手让这面前的这个男人心悦诚服的替她带上了这枚订婚戒指,其实,要是结婚戒指的话,她觉得自己应该也最多是矫情那么一下下,然后就答应吧? 徐恩琪不知道姜马陆是怎么把那份化验报告交给了朴俊河的,反正她没有再听自己的父亲提起过那对就差那么一点踏进她家大门的母子。徐父不说,她自然也没有发问。 姜马陆的名声越来越大,来首尔医院来找他人越来越多。而徐恩琪在两年后念完了研究生,小姑娘现在出落得更加漂亮了。 这一天,看上去很平常。可是,徐恩琪知道,一点都不平常,她紧张的坐在自己的这间卧室的床上,头上戴着轻纱一样的头花,身上穿着坎肩的婚纱,露出了一截小香肩。 小保姆站在一旁悄悄抹泪,徐恩琪看着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她即将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这里以后都只是她的娘家。今天,她就要被另外一个男人牵着手走下去,看着眼前的这个照顾了自己好多年的小保姆,徐恩琪心里也觉得堵得慌........ “别哭了你,你哭着我也难受啊!”徐恩琪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小保姆果然一顿,然后抬头看着坐在床上俏生生的小姑娘,开口说:“小祖宗,以后终于你可以明目张胆去祸害姜医生,艾玛,我终于解放了。小姐,新婚快乐哦!” 还在擦眼泪的徐恩琪的手一顿,她刚才是听见了什么?抬头,小保姆已经消失在了屋里,而从门外走过来的那男人,怎么这么熟悉呢?嗯,还好帅的呀! “小鬼,我来接你........”这句话,好像是从天边飘过来的一样,他就是那个踩着七彩祥云来接自己的齐天大圣吧!徐恩琪嘴角含笑,然后伸出了自己的那只小手,交给了他....... (ps:齐天大圣这里你们不要出戏啊!你们不要啊!) 第16章 大尉要热恋 “钱包拿来!”柳时镇刚好走到一个不算是太明亮的小巷子旁边,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没有带上什么震喝口吻的女音。声音的年龄听起来好像还很年轻,带着一丝丝的软意思。他猜,应该是一个没有什么拳脚功夫的小丫头。 他就站在巷子的外面,背靠在墙上,无意识地松动着手腕,好像是要准备投入战斗的样子。 “哟,我说小姑娘,钱包对你很重要?”里面对峙的是两个人,现在说话的这个人有些流里流气,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车允书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停留在了女孩子好看的脸蛋上。“既然这么重要,不如你到哥哥怀里来拿呀!” 车允书气红了眼睛,伸手就想要向前去抓住自己的钱包,可是那人的手脚很灵活,一下子就将那只小熊钱包放进了自己胸口的口袋里。那只伸在半空中的芊芊素手,就这么尴尬的停下了。 那人坏笑着,却在下一秒愣在了原地。 “啪”的一声,带着清脆的感觉,回想在这小小的巷子里。“不要脸!快还来!”小姑娘一巴掌过去,这完全都是凭的是运气,刚才那小贼没有注意她才得手,可是刚才那样做已经惹怒了那偷儿。 车允书看着那人变得越来越不好的脸色,不由将自己的小手伸进了自己的手袋里。 “小贱|货!看我怎么收拾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一脸狰狞地朝着车允书走过来,却是看见女孩子的神户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不由一愣,当看清楚对方其实不过是二十七八的男人后,瞬间就没了警惕,倒是一脸不屑,“识相的赶紧走开!不然有你小子好果子吃!”那人还在放着“狂言”。 柳时镇笑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朝着左边的方向勾了勾,然后就像是在自家花园散步一样走到了那男人的面前,伸手一挥,打在了他的腕关节处,然后下盘一踢,踢在了男人的膝盖骨,后者只觉得腿骨一阵剧痛,大叫一声,就这么栽倒在了地上。 而站在原地没有动的车允书一愣,然后悄悄将手袋里的手术刀放了回去,一脸若无其事地走到那偷儿的跟前,“拿出来!”她说。 柳时镇这才看清楚之前听见的女音的主人的长相,果然像是自己预料的那样,还很年轻,也很漂亮。 车允书拿回了自己的钱包,这才抬头看着逆光的男子,她友好地对着他说谢谢,却是没有任何再多余的话了。 “就这么走了?”她刚转身,手臂就被一只干燥的大手拉住了。那只手的手背上,还有刀疤。 车允书心里一震,难道她这是才出狼窝有进了虎穴了?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她只怪自己实在是太固执,追着那小贼跑了这么久,结果来到了这么鸟不拉屎不见半个人影的不知道是哪个旮旯的偏僻角落。现在要是她叫人,应该来不及了吧? 想到这里,她立马脸上就堆起了笑容,然后准备转头,可是,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她不由失声尖叫:“小心!” 之前被打倒的男人现在正拿着匕|首一瘸一拐的朝着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走过来,那只手已经高高扬起。 车允书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完了,又是一场流血的战争啊! 可是,意想中的凶|器刺入身体的声音并没有落在车允书的耳朵里,倒是她听见了一声听起来都痛得要死的闷哼。这声音,怎么听都像是之前那个抢了她钱包的那个小偷啊。 车允书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指缝微微张开,那双就像是小兔子的眼睛看见的却是一双比她更大的或说是放大了无数倍的眼睛。“啊——”这次,她是真的尖叫了,吓得她的手袋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凑那么近干嘛!”她惊慌失措,男人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简直都让她手脚慌乱,不知所措! 他的眼睛很有神,同时,在一瞬间车允书也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生性单纯,从来都不想要跟有一丁点能够扯上危险的人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是被迫在一起了。 反观之前想要在背后偷袭的那个男人,现在也不知道是在怎么回事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你,他,不会死了吧?”那男人都还没有回答车允书的话,她自己有接着问起来了。 这个时候,男人已经跟她微微拉开了距离。“他没事,我们走吧。”突然,男人伸手,一手拉住了她的瘦小的手臂,一手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落下的手袋。 “哦。”车允书发现自己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了,只好跟在男人身后慢腾腾走出了小巷子。 一出来,她就感受到了外面的阳光。很温暖,春天快要来了。可是,现在的温暖也驱赶不了缠绕在她心头的乌云啊。车允书下了狠心,然后一脸决绝地看着柳时镇,“说吧,你要什么!”这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黑社会一样,不仅仅这样,刚才出手的狠厉也不像是一般人。车允书小朋友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小姑娘,毕竟,恩恩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她想要用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干倒这个男人的几率大概是零吧? 柳时镇掏了掏耳朵,他没有听错吧?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问他要什么?难道说,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哥大?想到这里,柳时镇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又像是自嘲一般,然后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你走吧。”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哈?”这下轮到车允书不相信了,她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下一秒立马转身,就像是一只土拨鼠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踪迹。 站在原地的柳时镇咧嘴一笑,然后露出了一排明晃晃的大白牙。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了,他立马接了起来,“团结!”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原本轻松的神色现在逐渐变得慎重,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讲到:“好,我马上回来。团结!”挂了电话,男人就像是一阵龙卷风一样消失在了这片住宅区。 而另一头,刚才火速从柳时镇身边逃走的车允书却是在原地打转,要是现在又谁路过她身边的话,一定会看见女孩子抓狂的表情,还会听见她嘴里的碎碎念:“啊,疯了疯了,这是在哪里,怎么都是长得一模一样啊!” 好不容易当车允书遇见了这里的一个居民,这才走出了她认为的就像是迷宫一样的贫民窟。 回到医院,车允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过是好不容易休到的半天假,结果都先后奉献给了追小偷和走出迷宫。这么一下午的假期,她觉得自己好像比下了手术台都还要累。 “前辈!”李志勋看着一脸疲倦从门外进来的车允书开头唤道,她蓦然回首,脸上是还没有来得及卸下去的烦躁。 “怎么了?” “前辈,你过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李志勋看着人来人往的急诊大厅,不由拖着车允书朝着安全出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在楼梯口,车允书这才摆脱了李志勋的的钳制。 后者现在脸上有些忐忑,“前辈,我跟你说个事情,你现在保证不要太激动啊!”车允书有时候的坏脾气可是谁都制止不了的,万一等会儿发生了什么凶案什么之类的,他可不就成千古罪人了? “说吧。” 李志勋看了看车允书现在的模样,然后这才讷讷开口,“前辈啊,就是这次的那个教授评选,好像不是你........是...”是谁都还没有说出来,之前还站在李志勋面前的车允书就转眼间不见了踪影。“前辈啊啊!憋冲动!”只是,这话大概车允书是听不见了,因为她老早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现在路过车允书身边的人都忍不住朝着她看了好几眼,因为原本都是一脸乖巧的小姑娘现在却是满脸怒气,嗯,更重要的是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就紧紧地握在她的手中,那模样就是要去杀猪啊!不,是去砍人....... 车允书自己也没有想到,白天这把手术刀白带了,现在竟然有了另外一番用途。 “砰”的好大一声,车允书第一次没有敲门就闯进了科长的办公室。她很生气,这一次的评选说什么都应该是她的,她每天几乎都是住在了手术室,哪一场手术不是漂漂亮亮地完成?可是,现在,居然告诉她,她这个有了两年完美工作经验,年年都被市民评委最优医生的自己,居然被一个关系户给搞掉了名额!这让她怎么冷静! “车允书,你,你这是要干什么!”科长被吓了好大一跳,毕竟任何一个人的办公室被破门而入,然后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办公桌上就被插上了一把刀,这样的见面方式,是不是太惊悚了一点? 第17章 大尉要热恋 可是,车允书好像没有觉得自己的这样的行为已经给人造成了困扰,她就是很不爽那些个草包因为送了一点臭钱什么的就将她压在了下面。凭什么,难道医院的职称就这么没有含金量吗?用一点钱就能搞定!这简直就是太扯淡了! “科长,我只想想来问问您,听说这次教授职称又没有我,请问这一次您又把这位置给了谁呢?是给了那个在手术室里都被吓哭了的壁花小姐吗?”车允书双手撑在科长的的办工作上,那模样,像极了小土匪。 “车允书!你不想要在这里上班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叫什么!行|凶恐吓!你再不老实一点我就要打电话叫保安科的人上来了!”科长也是被这样的车允书吓坏了,平常看上去脑子挺正常的一个小姑娘突然变得这么穷凶恶极的模样,简直就是反差大到他不能接受啊。再说,暴怒中的人最容易做出不理智的的举动,譬如,像现在这样的车允书同志。 那快要秃顶的科长在车允书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就拨通了保安科的电话,然后分分钟,暴怒中的车允书就被拖着出去了。 “放开我!.......”走廊上还回荡着那声凄厉的女音,在医院即便不是黑夜,还是有些恐怖的。 车允书很不开心,今天简直就是太倒霉的一天好吗?先是被投了钱包,然后遇见了那个怪异的男人,现在回到医院,居然被告知原本应该是自己的位置现在被人给顶替了,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不是,是加冰雹啊!她想都没有想,今天晚上确实是她值班没错,但是今天她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翘班了!不管了,以前她每天都只差在医院落地生根了,该得到的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还不如逍遥自在,管那劳什子职称,现在先不管那么多了,她就是心情不好,难道这么不好的心情都还不能任性一次?再说,这样糟糕的心情值班,要是遇见大手术,她万一把别人的主动脉当成了静脉可怎么办!还要背负一条人命,她良心可是要受一辈子的谴责的。 车允书前脚走出大门,后脚就接到了自家大舅的电话。这位大舅,是已经跟她父亲离婚的母亲的大哥,平日里简直都是比她妈都还像她妈。看着来电显示,车允书觉得有些头疼,自己的这位大舅啊,别的本事没有,但是那唠嗑的本事她是觉得自己是没有那个办法承受的,简直就是比一休还一休,还有种欲语还休的…装模作样的架势! “喂?大舅舅.......”车允书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车钥匙朝着自己的“小黄”走去,那是一辆黄晶晶黄闪闪的两厢福特,外号——小黄........ 车允书的这位大舅的大名叫朴至浩,是医疗协会的一把手。当年车允书不顾两边家里人的反对自己在毕业后就跟海星集团签订了劳动合同,自然是把他给气的够呛。朴家就算是只剩下了朴至浩这么一个人,也能够把车允书塞进国家的医院。而后来,车允书还一直绝不接受朴家的任何帮助,最后呢,就成了现在这样,落得这样的对待。 “允书啊,这次你的职称评选大舅都知道了,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强呢!大舅都说了,医院那种地方,不是你单凭本事就可以成功的,你还需要背后有人啊!你看你,这次不就是明显的教训吗?听大舅的话,我现在马上就给你们理事长打电话,我朴至浩的大外甥女竟然受到了这么不公平的对待,简直是欺人太甚!” 电话那边的那个男人的话听起来依旧是那么温暖。车允书的这个大舅,完全都是比她妈还像她妈,朴瑾秀女士从来都不会这么关心自己,心里都放在她的青瓦台上,不知道一个秘书长有什么忙的,一年到头神龙不见首尾。“大舅舅,真的不用了,我已经打算离职了,你就不用打电话了。”车允书拿着电话,已经靠在了自己的车门边。 “啊?什么?离职!那敢情好!你明天就好好休息,后天再来舅舅这里,你想要做什么,舅舅马上就给你安排下去,一点都不含糊的!”朴至浩听见车允书的那句话简直都要喜极而泣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外甥女的固执的性格到底是遗传了谁,说是自家妹妹吧,但是朴瑾秀是一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女人,说是自己的曾经的那个妹夫吧,恩,有点像,简直就是自以为是的刚正不阿啊。 车允书已经拉开了车门,她觉得现在不是跟自己家里的这位话多的大舅沟通的好时间,“大舅,我已经重新找了工作,所以我的事情您老人家就不用担心了,好了啊,我开车了。”说完,她也不等电话那端的人是不是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刚才丢下的深水炸|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站在阳台上的朴至浩看着手里已经显示通话已结束的手机屏幕,他怎么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电话里那丫头说什么,找了新工作,是什么? 他这边一头雾水,而同样现在在开车的车允书也是懵的。其实,她哪里有找到什么新工作啊,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她瞎掰的,她就是敷衍敷衍自家的大舅而已。 窗外的许愿池在车允书的余光里一晃而过,她在前方的路口突然踩下了急刹车,然后一个掉头,就将小黄停在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 许愿池,真的能灵验么?车允书从小都不相信,但是今晚,原本就已经很低落的心情,是应该找一个东西来发泄。然后,她就从银行里换了一包一百个硬币走了出来。 就算是是个愿望不成功,但是一百个几率总会要大一点吧?小姑娘的想法真的是又单纯又懵逼…… 所以,在夜灯下,现在过路往来的人们匆匆的脚步不由都纷纷停了下来,然后,瞠目结舌的看着站在许愿池边拿着一口袋的硬币朝着里面狂甩的小姑娘。 路人a:“有钱任性啊!” 路人b:“是□□吗?” 路人c:“这孩子不会是失心疯吧........” 就在这人的话刚落的一瞬间,车允书一个钢镚就砸在了路人bc的脑门上,“□□给你!”“你才失心疯!”说完后,她又开始拿着包里的硬币一个一个朝着许愿池扔去。 突然,好像是因为心里的怨气太重,然后手上用力过猛,这暴躁的小姑娘手里额这枚硬币就这么直直地穿过了许愿池,然后砸上了对面的男人的脑门。 “当”的一声,车允书惊吓一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都好像听见了硬币砸在那人的脑门上的回音。 “对不起对不起!”她现在都顾不得那么多,急急忙忙跑到了对面,甚至连别人的长相都没有看清楚,然后就不住低着头道歉。 柳时镇:“.......”这小姐,有些面熟哦? “是你?”他记忆力过人,加上本身从事的工作让他立马就回想起来了这个失手伤人的小姑娘就是下午在小巷子里遇见的那位莽撞的小丫头。 车允书听见他的声音抬头一看,两只眼睛就睁得更大了,“怎么会是你!”她也受了惊吓好不好,现在简直就是惊吓中的惊吓,没有心脏病现在都快有了。 这个男人,不就是下午那个像是抢劫犯但是最后接到什么紧急电话然后饶过自己一条小命的那个男人吗?车允书现在战战兢兢的坐在便利店的窗边,她将别人打伤了,自然是要表示表示啊!“你现在头晕吗?”虽然她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那点力气在一枚小小的硬币上能够把这个男人打成脑震荡,可是吧,作为一名医生,加上一个“肇事者”应该有的良好的态度,她觉得自己是很有必要要表示一点关心的。 “没事儿。”这不是柳时镇的回答,这是车允书原本以为自己会听见的回答。可是,原本是什么?原本就是跟现实完全相反的意思啊。所以,落尽车允书的耳朵里的三个字不是没事儿,而是掷地有声的“我有事”! 小姑娘要炸毛了,尼玛能有什么事情啊!一个大男人传出去要是说被一枚硬币砸成了脑震荡,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啊!“你!你还是男人么!”她不怎么会骂人,可是面前的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奈,他明明没有事,还硬说自己很晕。 柳时镇看着一分钟就突然脸上陡然变红的小姑娘,觉得自己的心情莫名的好,就算是知道昨天自己才从生死线上走回来,但是现在就是觉得好轻松。他看着面前这个就像是红苹果一样的小姑娘,低头带着一点点的痞气说:“我看着你我就觉得有些晕眩,怎么办?” 车允书:“.......”地痞!流氓!坏人!这是她现在脑子里能够想出来的所有的词语,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看他下午那打人的架势,恩,好凶的。车允书讷讷地别过自己的脑袋,然后很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下午的那个小钱包,把里面所有的资产都抖了出来,然后两只小手一拢,就将它们全部推到了柳时镇的跟前,她低着头,“全给你!我只有这么多了!对不起!”说完后,她就在柳时镇诧异的目光中飞速逃走了。 留在窗边的男人看着自己跟前的这一小堆钞票,突然大笑出声。她还敢不敢再可爱一点? 第18章 大尉要热恋 而现在正在狂奔的车允书则是对那窗边的男人恼恨极了,这简直就是比抢劫犯更可恶,这该死的敲诈犯!她一边低咒,一边朝着自己的小黄走去。 这真的是糟糕的一天! 第二天,车允书难得睡到了自然醒,电话一个都没有。她看了眼手机,居然关机了,她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好不容易开了机,电话就不停在震动,光是急诊室那边的电话都有三十多个,然后都是一些同事跟她的聊天,问她在哪里啊,什么昨晚理事长突袭急诊室啦!乱七八糟的,都是让她赶紧回来,道歉认错,不然可能说不定会被炒鱿鱼。 要是放在从前,车允书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会像上了链条的小马达一样急急忙忙跑去医院,然后聆听院长等一干领导的“谆谆教诲”,可是现在,她冷哼了一声,她是要辞职的人好吗?现在还要去让她弯腰听那些人大吹特吹,她如果脑子秀逗了她就这么做。很高兴,车允书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很正常的。 不慌不忙起床,然后车允书从衣柜里找出了自己觉得最漂亮的裙子穿在了身上。她年龄还算小,至少在主治医生里面算是很小的,这都是因为小时候她伟大的父亲和伟大的母亲离婚,家里没有人照看,就早早将她送到了学校里面,足足比同龄人小了好几岁。就算是念完了医科大,出来的时候看起来也像是个才进大学的新生。就是这样,为了让自己的病人能够更加信任自己,车允书总是穿的很简单成熟。长的小没关系,但是可是从外貌上来改观一下啊。 可是现在,她干嘛要穿那么老气,现在正值青春年少,她要兴高采烈去辞职,自然是要穿的好看一点。走也要走的漂亮才是! 在医院门口停好了车,车允书就跨出了车门,准备朝医院大门走过去。这时候,突然背后就传来了一道好听男音,“小钢镚,我们又见面了。” 小钢镚?车允书对这个称呼笑了笑,然后继续大步朝前走着,她不觉得这是在叫自己。 一只属于男人的强有力的大手在这个时候就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耳边再次传来刚才那道声音,还有刚才那神马鬼的称呼:“嘿,小钢镚,没听见我在叫你吗!?” 小钢镚!!!车允书一双眼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倏然转身,然后看清楚了站在自己背后的这个男人,还有他那放在自己肩头感觉很是亲昵的大手,顿时一个立定跳远,就像是大白天看见了鬼一样,一秒钟就跳得老远了,然后用着一种防备的姿势看着面前的柳时镇。 “你,你干嘛!”这么阴魂不散,可是她戒备的眼神落在柳时镇的眼中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男人依旧不急不缓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小钢镚,昨晚你给我钱是什么意思?”他就是喜欢现在这个小姑娘这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防备,看起来让他就是忍不住坏心眼地想要捉弄一番。 车允书咬了咬牙,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叔可忍嫂子不能忍!这个敲诈犯敲诈她的事情可以放在一边她不追究了,可是,小钢镚是什么鬼!简直太侮辱人了有没有!“谁是小钢镚!”她怒气冲冲地说,就差双手插腰对着柳时镇怒吼了。 “咦?你不是小钢镚吗?我晚上我可是看见许愿池边的小钢.......”他装作看不懂小姑娘的脸色一样自顾自说这,突然,谁都没有想到的时候,明明还站在距离男人两步远的车允书一个健步就走了上来,然后粗鲁又粗暴地伸手直接捂住了男人那讨厌的嘴巴。 她的手又香又软。 他的唇好软。 “omg!大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就在两个人愣住的时候,突然从柳时镇的背后走出来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他用着看好戏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两个姿势有些怪异的人,眼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车允书就像是触电了一样赶紧松开了那只捂着那个男人的嘴巴的小手,她都还能感觉到那潮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手心的那微痒的感觉,就像是被毛刷扫过手心了一样。她垂着头,没有看柳时镇的表情,转身就准备离开。 她确实是离开了,没有受到一点阻碍。这一次,柳时镇居然意外地没有将她拦下。 “喂,老大!你怎么了?”来的人是徐大荣,他是来医院探望昨天被自己顺手救下来的一个想要迷途知返的孩子,而碰巧,在医院门口居然看见了柳时镇,那模样,好像还跟着一个妹纸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啧啧,天将奇闻啊! 柳时镇现在还回想着刚才的那只若有若无的小手,带着一点点的好闻的雏菊的香气,他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今天早上那小手的主人用的是herbacin小甘菊护手霜啊!“没事儿,倒是你,怎么来这里了?”他立刻收拾了自己的那点情绪,然后转身看着这个不知道从那个旮旯冒出来的副官。 徐大荣伸手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然后汇报说:“昨天在路边捡了一只小狗,今天过来看看!” 柳时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去追寻刚才那抹身影了。他今天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昨天小姑娘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味道他不是没有觉察到,而更重要的是,昨天下午在小巷子里,她以为自己没有看见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那把手术刀吗?柳时镇失笑,他都不知道那个能够把名片都夹杂在一堆钞票里的这个看起来迷糊地不行的小丫头怎么会做上外科医生这个位置,她难道不会在手术的时候把什么像是钢|刀这样的东西落在病人的肚子里吗? 柳时镇一想到她呀,嘴角就不由勾出勒一个笑容。又干净又温暖,这是在作战时候的他脸上永远都看不见的。 两个人的目的地都是海星医院,自然柳时镇就跟着徐大荣先一起去看了看昨天被偶然救下来的“小狗”。 而另一边的车允书,表示自己今天一大早再次受到了惊吓。她手里拿着打印出来规规矩矩的a4纸的辞职信,然后自认为形象很好地走进了科长的办公室。 “扣扣”两声有节奏的礼貌的敲门声,然后她在得到里面的人的答复后从容的走了进去。 “啪”,不大不小的声音,车允书将手中的辞职信拍在了秃头科长的桌上,“辞职!”她说完后,就准备转身痛快离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秃头科长在听见她的声音的那一刹那,就立马站了起来,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领导一样。 “哎哟,是允书啊,来来来,快做,我给你倒杯水啊!”他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吓坏了车允书,后者忙不迭就想要夺门而出,这是闯鬼了吗? “科,科长,你被附身了?”车允书被强制性按在了凳子上,她一脸好奇就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病人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忙前忙后倒水殷勤的男人。这简直太不科学了,这老头子一向不都是用着鼻孔说话的人吗?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医术太高明了,自己一说辞职就吓坏了他们?车允书想到这种可能,就忍不住沾沾自喜,哇哦!原来自己这么棒啊! 可是,秃顶老头的下一句话就把她从幻想世界里拉回了骨干的现实中,“哎呀,允书,你说你吧,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做什么这么可以隐瞒啊!你看,我这不都是不知道吗?以后啊,你就不要跟我计较啦!你说对吧,允书?” 允书?车允书表示自己的内心在狂吐,这是什么称呼啊!他们是这种亲密的关系吗?还有,这人说的话她怎么听不懂啊?“我隐瞒了什么?”车允书表示不解。 秃顶科长深深地看了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一眼,见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昨天理事长接到的那通电话。他心里很是感慨,原来这家医院还住了这么一尊大神,他们都眼拙居然都没有发现,现在能够把人挽留下来也是为时不晚吧?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比平常看起来小很多的女孩子,他开口说:“你说吧,允书,既然你大舅舅是那样的人,你说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讲一声呢!不然,第一年这教授的职位就是你的,你还用跟那些人角逐竞争吗?完全没有必要嘛!” 看着面前的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车允书觉得自己今天早上肯定是吃坏肚子了,不然怎么觉得这么恶心?她一下就站了起来,在那科长触不及防的情况下甩门而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秃顶大人一个人愣在了办公室。 结果,不出一秒钟,车允书又折了回来。她表情有些怪异,在眼睛迸发精光的科长的期待的目光下,阴测测说:“科长,难道昨晚那位自称是我大舅的人没有告诉你,我其实还是司令官的女儿吗?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留在你这个烂旮旯处吗?”说完,这姑娘这次真的就像是一阵龙卷风一样呼啦不见了。有一首特地为车允书作的歌:允书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不能承受我已无处可躲........ 车允书出了医院的大门愤愤地跺了跺脚,这简直就是□□!既然她那位那么照顾自己的大舅这么给自己长了面子,那说什么她也要更长脸才对啊!毫不犹豫把自家司令官搬出来车。允书没有一点愧疚感。 而现在,站在门口背对着医院大门的她,正好跟着在大厅里想要拉着人询问的想要找她的柳时镇擦肩而过....... 第19章 大尉要热恋 车允书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电话就响了起来。电话居然是车大胜打来的,车允书有些意外,然后深呼吸一口就接起了电话,“喂?爸爸?”车大胜几乎是从来都不曾主动联系自己,车允书做梦都想不到今天是因为自己的那个大嘴巴的大舅舅已经给车大胜打过电话了。 车大胜坐在办公室,一脸严肃地拨通了车允书的电话,接通后,说话之间俨然已经将车允书当做了自己的下属,用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的语气说:“现在来陆军医院报道!”说完,他就静静地等着电话那端的车允书答应下来。 可是,车大胜实在是太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了,既然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车允书都是那么一意孤行,甚至都没有提前给家里的任何人打声招呼就自己找了工作。而现在的车允书,自然就是更加不可能妥协了,说什么去陆军医院?她才不要!去了部队那不就是一直受到家里的那老头子的监管了?凭什么啊?从小到大他都不管自己,现在长大了,想要把她拴在家里,她表示很抗拒。 “我不!”车允书回答地很坚决,然后走到了自己的小黄旁边,一屁股坐了进去点燃了火,“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您就不要担心了。”车允书说完就快速挂断了电话,别以为她不知道家里的那老头子打的什么主意,现在就想要把自己嫁出去,她看他才是疯了的那个人! 她才多大啊!还是一个少女好吗?结婚!去死吧! 车大胜这边气的恨不得吹胡子瞪眼,可现实的问题是他没有胡子啊!他看着手中已经被车允书那个坏丫头挂断的电话,一心就想要再打过去,可是他现在听见了什么?“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不在服务区?敢情这胆大包天的臭丫头把自己的电话拖进了黑名单?司令官表示自己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谁都不要撞在他的枪|口上才好。 车允书开着自己的小黄在街上乱转悠,她现在是一个闲人,正好没有事情。可是一想到如果被家里的老头知道了自己还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恐怕是绑也要把自己绑去部队。 就在车允书漫无目的开着车的时候,突然那挂在时代大厦上的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招募信息。车允书眉毛一动,乌鲁克支援医疗队?这听起来好像对于她来说有些天方夜谭,可是,那屏幕上的男人,车允书心里一动,然后想都没想朝着屏幕下方的地点赶了过去。 之前车允书看见的屏幕中的那个男人她一点都不陌生,那是之前她在大学的时候学长,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不过,她记得她还没有毕业的时候,这位学长就已经奔赴美利坚帝国的怀抱了,现在怎么开始做起了志愿者? 来不及想那么多,车允书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的这一栋大楼,这里就是外交部所在。没有想到,这群人这么有能力,居然在这里找到了办公地点。 车允书也就只看了一眼,然后就上了二楼。屏幕上的地址说的就是这个的2004办公室。她走到门口,伸手礼貌地敲门,得到里面的人的许可后,她这才推门而入。 “你好。”男人听见门口的声音,抬头正说着你好这样的见面的客套话,却在见到车允书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允书?”郑高宇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在确认了站在门口的小姑娘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位后,他就大步走过来,一把就将门口的车允书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学长。”车允书也随着大笑一声,回抱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们从前的关系就非比寻常,现在故人重逢,自然是格外欣喜。 这个叫做郑高宇的人就是这次志愿支援的医疗对的负责人。车允书笑着在他的胸口一击,环顾了一眼四周,然后真诚赞赏说:“学长,你真的而很厉害!”居然做到了这里,应该是很不容易吧。不仅仅是需要财力,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对这份工作的热忱。 他们两人原本的关系就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车允书刚刚毕业的时候,就突然跟在美利坚帝国的郑高宇断了联系。她给他的邮件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没有半点回应,就连手机也打不通,最后,两个人之间就这么不了了之,到现在这才有了联系。 “哈哈哈,都是工作,都一样。”男人似乎觉得自己担不起她的这番表扬,“倒是你,怎么来这里了?”徐高宇是知道车允书家里是怎么个情况的,她现在这样子就是要来申请进入他们的医疗小组?可是要是没有意外的话,面前的这个姑娘应该是出不了国的。要知道,就算是她的一切证件都是合法的不能再合法,只要上面的人下令,她就是出不去。 车允书哀嚎一声,“你说呢!我这么明显的目的,学长你居然不知道?我过来自然是支持你工作啊!”她说话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徐高宇面色立马就变得严肃了,他也不像是开玩笑,看着车允书道:“不行!”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车允书想要加入他们的要求。 “为什么?”这下,车允书这才是真的愣住了。 “为什么?你来问我?”徐高宇伸手摁住了车允书的肩膀,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允书,这不是儿戏!你以为在战火中的医疗会像是你在医院工作一样吗?那里不仅仅是条件艰苦的问题,更重要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在那种地方,你的生命安全是得不到保障的!你说你现在要跟我一起去!我只能说不可能!”他的义正言辞的模样简直都快要把车允书唬住了,好像他讲的很有道理一样。 可事实是,车允书很快就拍掉了他按在自己肩头的那双大手,她也很认真,不是开玩笑。“学长,你说这很危险,那我就想要问问你了,你现在为什么就一定要组织这只医疗队呢!难道你不怕死吗?” 她跟他都是医生,难道在救人这件事情上还要挑人的吗?车允书很不服气,就算是她现在没有那么博大的胸襟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做支援医生,但是现在,她就偏偏非去不可了。“学长,你知道你现在这样的做法是什么吗?你这是歧视。想要来这里做支援医生的,有谁不是血肉之躯,难道你都要让她们回去吗?”车允书咄咄逼人,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面色越来越苍白的男人,一点都没有妥协的意思。 郑高宇无力辩驳,没错,车允书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可是,他不想要自己身边的人卷入这场战争中,车允书她其实不明白,战火比她想象的震撼多了。那不会再是电视屏幕上的那样的冰冷的场面,而是真的血肉横飞,到处都是硝烟,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郑高宇都不想要去回想,那是真正的死亡的感觉!而这一切,现在的车允书根本就不知道! “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的。”他没辙了,只好用着最后这么一个最没有说服力的借口。 原本以为车允书在听见车大胜的名字的时候就会迟疑,郑高宇哪里会想到车允书就是为了逃开车大胜的“追击”这才到处想要找借口。“不,这次我自有张良计!”她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是,这笑容落在这郑高宇的眼里,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良好的兆头,有些诡异。 车允书一点都不担心瞒过车大胜。可是,那老头子想要看管她,那也要看她车允书自己愿不愿意啊。要不是这一次车允书的出逃,车大胜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那个看起来比谁都乖巧的小女儿其实一点都不乖巧,反倒是个麻烦精。 郑高宇明显是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在看见面前的小姑娘那张洋溢着希冀的笑脸后,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车允书飞快的将申请表格填好了,然后看着坐在一边好像是在联系什么人的郑高宇,不由打量起来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位学长看起来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车允书却是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等到郑高宇挂了电话,然后车允书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左手上,终于明白哪里不一样了。她吃惊的低呼一声,然后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郑高宇,“学长,你不会跟智秀姐分手了吧?”她在认识郑高宇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他的女朋友金智秀,听说两个人已经是订婚的关系。不是那种商业联姻,而就是那种因为爱情所以订婚的那种,可是,现在原本一直戴在男人无名指的那枚戒指现在已经不见了踪迹。 车允书这一刻终于明白她觉得郑高宇哪里变了,他整个人就是一副失恋的样子啊! 谁知道她这话一出,男人的脸色的神情就蓦然变得暗沉。郑高宇没有看车允书,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杯水抿了一口,可是这个动作车允书却是清楚地看见了他一直都在颤抖的双手。这样子,有些奇怪。她自知窥探到了别人的伤心事,于是很快岔开了话题,“学长啊,你这次组织的卫生队一共有多少人啊?人手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宣传宣传。” 郑高宇抬头朝着她温和一笑,然后捂着自己的嘴巴咳嗽了一下,笑着说:“这允书就不用担心了,你知道,现在像你这样的热血沸腾的青年还是很多的。只是你这么执意要参加进来,我可是话说在前头,一旦我们踏入了国外的界地,不管是再苦再累,你都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你能坚持吗?允书?”男人温和的目光扫过她,车允书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坐太久就告辞了,郑高宇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向她这样年纪的医生还真的是不少,就那么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都有两个人来这里咨询了。 车允书出了外交部的大楼就给尹明珠打了电话。都是军人子女,她们从小就认识,关系一直都很好。只是,尹明珠在报志愿的时候是进了部队,而车允书则是那种打死都不愿意活在车大胜眼皮底下的人。 “有事?”电话那端的女音要不要这么酷帅?车允书在电话这头瘪了瘪嘴,自从这姑娘进了部队话都变得这么简洁了,说好的闺蜜呢!她现在觉得她是在给一个男人打电话了啊! “明珠,帮我个忙呗!”车允书的口气带着讨好,没办法,这件事情还真的只有指望尹明珠了。 第20章 大尉要热恋 “说。”女军官的话永远都是这么干脆,车允书觉得这种这么没有铺垫的开场白,她表示自己的心里是真的很忐忑啊! “你帮我把我的名字弄在你们医院的名单上。”车允书闭上眼睛一咬牙说,这种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神马的是最好的了。 尹明珠手里拿着病例表,这是今天从之前的那支外派队伍里送过来的,她在听见的车允书的那句话后,手里的动作一下就停下了。“你要过来?”这才是天将奇闻的好不好?她们两个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车允书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自己的这个闺蜜就算是死估计都是不愿意进部队被她家当司令官的爹管着。 “怎么会!所以我才说让你帮忙啊!”说话的人好像并不知道这个忙是有多么困难一样,语气轻松地就像是大学住校那会儿让室友帮忙带一顿午饭那么简单。 尹明珠在这边快要炸毛,“你当部队医院是我家开的?”就算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车允书还是感觉到了现在电话那头的人浓浓的鄙夷和嫌弃。 “尹明珠!我不是说了找你帮忙吗?哎呀,帮我这一次啦,拜托了,真的很紧急的,你真的不能见死不救啊!”她是很紧急啊,要是被车大胜知道了现在她在报名要去做支援医生,那她不得把她的皮给剥了,然后被强行押回部队里,就像是当初的齐天大圣被压在如来佛的五指山下,永世不得翻身,恩,不排除她遇见跟白马王子相恋在外出游的唐僧,然后获救。那就算是这样她也要等五百年啊!西罗!她拒绝! 尹明珠在这边头疼的揉了揉脑门,为什么平常大家口中的闺蜜在她看来更像是冤家呢?“车允书,你这次可给我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要是再让我做这种事情,我当真出来分分钟扒了你的皮!”好凶狠的语气,车允书在这边咧嘴一笑,却是满脸不在乎。世上有些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现在就是吃定了这样的尹明珠,之前才那么肯定的告诉郑高宇自己肯定能出国。 安排完这这边,车允书觉得就已经舒了一口长气。等到明天家里的老头子看见自己出现在医院的那份名单上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吧。等到老头反应过来找自己的时候,车允书“嘿嘿”自己笑了两声,那个时候的她啊,早就远走高飞啦! 想到以后的生活,车允书觉得还是万分惬意的。只是,现在她都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前的危险。郑高宇说的没错,那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是一条生命的消逝。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车允书心里极好,可是她现在并不知道,这时候某个从医院走出来的男人心情一点都不好。 柳时镇之所以能够找到海星医院,正是因为昨晚车允书那张遗落在桌上的那张名片。上面的介绍很简单,“海星医院外科医生车允书”只有职位和名字,深蓝色的纸片,烫金的字,一目了然。可是呢,原本柳时镇以为找到这个小姑娘很容易,现在却是失之交臂。 “咦?你说允书啊?她今天才辞职了啊,请问你是她什么人?”这是护士长的原话,可是明明这么寻常的一句话就是把他问住了,他是她什么人? “心里装着她的男人。”柳时镇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他没有得到车允书的住址。整个医院的人,居然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他现在倒是有些怀疑车允书到底是太谨慎了还是太...没人缘了? 事实证明,这只是因为车允书太宅了。(likeyouandyou,别看了,我说的就是正在看小说的你.........) 徐大荣也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一手就拍在了男人的左肩上,“怎么的,没有她的消息?”其实,徐大荣表示自己不怎么能够理解为什么柳时镇对一个不过才有两面之缘的医生这么执着,好吧,想了想,他把这归咎为因为柳时镇没有自己那么漂亮的军医女朋友。他没有见过车允书,现在倒是对*oss恋上的这个女人有些好奇了。 “嗯,找不到了。”没有人注意到只有说话的人自己知道,现在自己是觉得有多么失落。 “那现在我们........”徐大荣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想了。当看见来电显示是尹明珠,他很厚道也很干脆地抛弃了自己的战友,然后接起了电话。“喂,明珠........” 柳时镇表示自己现在是很忧郁啊,他就这儿眼睁睁地看着刚才都还跟着自己勾肩搭背的徐大荣在接到尹明珠的电话后就给了自己一个挥挥的手势,然后就是在他的目光中渐行渐远了,这小子,居然一点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大尉很中枪有没有? 风和日丽,万念俱灰,恩,在感情上万念俱灰的大尉同志走进了电影院。化悲愤为力量,他点了最新的恐怖电影。“就它吧。” “好的,先生,您的座位号是38号。” 三八.......大尉接过座位号,恩,他不断告诉自己,柳时镇,你要知道你的心理素质可是全军第一,不要多想........ 这头的车允书把车停在了自己楼下,然后走路去看了最近上映的一步鬼片。好吧,她坐进电影院后,才承认自己真的是脑子秀逗了,她刚才为什么在爱情动作片和这种鬼片之间做了这样的选择?这简直就是太侮辱她智商了。而且,刚才那看起来明明都还是个萌萌哒的售票小姐问她选几号座位的时候,天知道她是多么信任地说出了那句“随便”啊!可是呢!现在车允书紧紧地握着自己手中的这张48号,内心是奔溃的。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是当银屏上第一幕就从电视里转出来一只女鬼,尼玛这3d效果也太逼真了吧? 座位号是让自己去死吗?车允书冷汗涔涔的握着自己身边座位的扶手,为何这部片子现在没有人来看啊!电影院的人不是一直都很多吗?车小姐果然没辜负她的智商,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啊!谁在早上这个时候来看电影? 放眼整个播放厅,一共加起来也不到十个人,车允书又忍不住yy了,这十个人里面不会有谁是鬼吧?她垂着头,从来都没有来电影院看过鬼片的她,现在是真的已经懵逼了。她左手里还拿着消磨时间的大桶爆米花,现在吃的心情也没有了。就算死很恐怖,车允书现在也很受虐倾向地眼睛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好吧,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是被吓懵逼了,现在已经算是石化了。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银屏中的女鬼突然伸手用着长长的指甲划开了自己的肚皮,就算是车允书自己也经常划开别人的肚皮,但是看到这里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的翻江倒海。镜头在这里并没有结束,重点就在后面。触不及防的,从女尸的肚子里突然窜出来了一颗脑袋,眼睛红红的,带着骇人的光芒,带着视觉眼镜,车允书觉得那股实体的味道好像自己现在都能闻到了,还有,那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脑袋吓得她尖叫一身,左手的那一大桶的爆米花全部砸向了前面的那个人的头上。 前面,是三十八号....... 第21章 大尉要热恋 被一大桶爆米花砸了个正着是什么感觉,那耳边再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呢?在如果,那女人就是你一直惦记的人呢? 大尉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眼神幽幽地扫过已经震惊到从椅子上跳起来的车允书,然后看着后者伸手忙不迭的将自己头顶的被她喷的到处都是的爆米花一颗一颗…捻下来。柳时镇注视着她的动作,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现在因为见到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变得好了起来,“这里还有一颗。”他动了动嘴巴,痞痞一笑。 车允书:“.......”她怎么就忘了了,这个“中头彩”的男人就是一个无赖加地痞,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搭理他才对!可是,事实上,自己确实是把爆米花撒了别人一脑门啊! 他们这边的动静实在不小,自然是引起了放映厅里其余的人的注意。虽说这放映厅里就只有这么几个人的,但是你想要在这里说话什么的还是很不好的,尤其是涉及到公德心的问题,车允书想要掉头就走。 “你不负责?”她都还没有转身,但是坐在前排的男人好像就是看出了她的意图,然后先她一步就抓住了她的手臂,捏的死死的,就是不放开。 车允书低低说:“喂,你想要怎样?”她躲避着别人的视线,其实在这么昏暗的电影院里也看不见什么,都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 柳时镇没有说话,视线这么不好,车允书自然是没有看见男人脸上那越来越大的笑容。好吧,其实那笑容看了有毒,要是在外面,车允书也是觉得自己是应该避免跟面前的这个男人眼神交流的。她现在只觉得那只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更加用力,然后这力量让她不得不顺着自己之前准备离开的方向走到了走廊上,然后车允书就看见那男人居然也站了起来,走过来站在了她身边。他很高,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朵娇花一样,完完全全被他这棵大树遮盖了。 “走啊。”男人见她愣在了原地,那含笑的语气不由穿了她的耳朵,然而引得心房一颤。这痞子的声音还很好听。这是车允书离开这黑漆漆的放映厅之前的最后的感觉。 一跨出放映厅的大门,视线就一片明亮了。车允书被柳时镇拉着走了出来,出来后,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男人因为宽厚而显得安全感十足的后背,深蓝色的衬衣被他穿的好看极了,车允书不得不赞叹,这长期打架的人就是有一副好身材啊!看着这后背,她就不由没有忍住yy了一次。 柳时镇是什么出身?车允书不知道,但是特战队的谁不知道自家的中队长就是传说中的王牌侦察兵出来的,你说现在车允书自以为在悄悄窥探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知不知道? “好看吗?”触不及防,车允书简直就是措眼不及,都还没有收回自己落在男人后背的那道视线,就看见面前的这个男人倏然转身,然后就这么对上了他的眼眸。 眼里的色彩很浓吗?车允书只知道就那人的眼睛里就像是浓墨一样,又黑又亮,带着灼灼的光芒,让她下意识就想要转头躲避。 可是,她都还没有做出偏头的这个动作的时候,她就听见了一句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出来的话,“看来真的很帅,这么目不转睛。” 车允书咬牙,“我只是.......”只是词穷了。 看着面前的这个脸都快要笑成了一朵花的男人,车允书可悲地发现,自己怎么在跟这个男人较量中又落了下风!她蓦然看见钳在自己手臂上那只牛奶色的大手,顿时就觉得被男人握住的地方就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好像被烙铁烙上了一个深深地印记。“还不放开!”她装作恶狠狠的养自己瞪着面前的男人,那模样,落在柳时镇的眼里像极了一直炸毛的小孔雀。 柳时镇咧嘴一笑,在这个小姑娘爆发的前一秒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看着她突然问:“车医生,现在有时间吗?” 车允书一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当看见男人手中扬着的那张名片的时候,小姑娘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这么重要的身份证明居然被这个黑|社会老大知道了,她心里就像是夏季的黄河一样,咆哮好了………(难道这里你们没有想起来第六集的exo的咆哮吗?哈哈哈,完全是巧合,这也是阿原的太阳同人的第六章…….) “幸会。”她白了面前这个男人一眼,很是口不对心。 柳时镇皱了皱眉,“车小姐对我有误会?”他怎么想不起来自己在遇见小姑娘的时候自己曾经做出过什么让人讨厌的举动啊!可是现在小姑娘的态度这么...不友好,他现在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了。 这个问题,好像也是把车允书问住了,她愣了三秒,然后有些别扭地回答:“没有。”她总不能说自己因为他的“职业”就直觉不喜欢他吧?再说,要是面前站在的一个男人你知道他就是黑|社会,你还会喜欢他吗?大概一个比较正常的普通的姑娘是不会的。 “那你怎么对我好像有意见?”这人好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车允书同他已经站在了电影院的门口,这里人来人往,车允书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黑|社会现在也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她一个小姑娘吧?于是,某小姑娘用着壮士断腕的决心闭眼开口大声说:“因为你是诈骗犯!你还是黑|社会!我难道就不能对你没有一点意见吗?” 她说完就屏住了呼吸,好半天,这没有感觉到被殴打的迹象这才半张开了眼睛,原本以为自己对上的将是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可是,当真的睁开的看见的时候,车允书还是没有想到,那原本以为应该是火冒三丈的男人眼里却是含着满满的笑意。难道,他是受虐狂?就喜欢这样的?还是,以他的身份为荣? 外面的太阳一点一点晒了过来,车允书觉得有些微微晃眼,可是在一下秒,这种刺眼的不适感就消失了。她看见面对着她站着的男人逆着光将刺眼的光芒挡在了自己的背后。突然,男人朝着她伸出了一只大手,车允书已经忘记了要反抗,就这么感觉到那只微微粗粝的手附上了自己的左脸颊的头发,“原来是因为这个。”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车允书如梦大醒,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后退一步,跟男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呶,是这个。”原来,是一颗残留的爆米花的碎渣,粘在了她的头发上。 车允书微窘,有些涨红了小脸。 “我不是。”男人像是有些没头没脑的解释。 “啊?” “我不是黑|社会。”穿着深蓝色的衬衣的男人有着好看的眉毛,还有调笑时朝着左边微微勾起的唇角,一切,都很好看。 车允书紧了紧自己肩上的背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没有那个打算跟他有什么联系。“今天爆米花的事情对不起了,还有,请问先生你还需要我做什么补偿吗?”没有的话,她可是要走了。 柳时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明明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女子眼中的惊叹,可是现在这样的冷漠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的休假,难道又要这样空手而归?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有。”他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地斩钉截铁。 车允书简直算是快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前一晚上诈骗了自己,现在居然还能这样大言不惭要跟自己提要求!“呵,好不要脸!”她说得极为小声,只是自己忍不住的抱怨,可是,车允书没有想到的是,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寻常人,柳时镇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活得坦荡,甚至是在别人的眼中,他都是活光明磊落又正直,可是今天,他居然听见了这快要二十七年来的第一句在众多相似的称赞中截然相反的一句,好不要脸!柳时镇觉得自己有点贱,因为他在听见了面前这姑娘嘴里冒出来的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兴奋了。好吧,他就要在她面前不要脸个够。 “走,吃饭!”他二话不说,就拉起了面前的小姑娘的小手,然后也不管其中的这位当事人愿不愿意,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将人从电影院的门口拉走了。 车允书懵逼了,现在是什么样一个状况?绑架?挟持?“你放开我!”她想要挣脱男人的禁锢,可是现在才发现这人的手腕很有劲,她半分都拿他没有办法。她的反抗都落在了柳时镇的眼中,男人突然就松手放开了她,然后正好是在车允书挣脱地最厉害的那一瞬间,车允书没有想到男人会突然松手,因为自己的挣脱,自己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朝着后面倒去。她不可遏制地尖叫一声,下一刻却是接触到了一个干燥的怀抱,还带着浓烈的男人的气息,她觉得现在才是懵逼的最高境界——好想装死。 柳时镇将怀中的这个小姑娘扶正,然后朝着她手中塞了一物,他的目光沉沉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着有些红了脸的车允书,说道:“我以为我们可以边吃边解释的。” 车允书低头,就看见了手中那个被包裹的很好的一叠纸币,那是她昨晚不由分说就塞给男人的。好像,她也确实没有问别人到底接不接受。“这是?”她迟疑开口。 可是却是在这个时候,柳时镇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见了那端说了什么后,面色蓦然变得严肃,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声“马上,团结”后就挂断了。他挂了电话,神色有些复杂,看着面前满脸疑惑的小姑娘,他突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然后就一把将面前的人抱进了自己的怀中,“等我回来。”好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可是,当一头晕眩的车允书被这个男人松开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男人手中拿的这竟然是自己的手机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被面前的男人拥入怀的那一瞬间的加快的心跳是什么鬼情况?这个人,就是不要脸! “喂,你干什么!”车允书作势要去抢,可她只见男人熟练地在她的手机上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满意地存了起来。 “柳时镇,别忘了。”男人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那通显示未接来电的一串熟悉的没有备注的号码,说完就飞快转身,消失在了这条街的尖尽头。 车允书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刚才,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第22章 大尉要热恋 柳时镇这一走,倒是让车允书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一周的时间里,她居然有好几次想到了那个突然拥自己入怀的男人。虽然想到他的时间不多,但是毫不否认,那个奇怪又神秘的男人在她的心里留下来不可磨灭的印象。这算是什么事情呢?她现在居然有点期待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解释,他说他不是黑|社会,那他是什么人呢? 可是,这一次,柳时镇失言了。他在国外执行任务后回来,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自己心心念的那个女孩子。原因无他,他被自家的将军压着去相亲了。传说,特殊作战部队的那位铁血司令官的女儿长得很像他。柳时镇坐在将军同志专用车的后座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天啊,他想到他们司令官那一张好黑脸,还有那大脸盘子,他深深地对这个相亲感到绝望。双手双脚被捆着去相亲这样的戏码恐怕是在电视剧里都不多见的吧?现在,我们的大尉同志只想到一句话: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柳父穿着军装,肩上还有胸前的徽章显示了这个男人在部队里崇高的地位。他瞥了还想要不断挣扎的柳时镇,冷冷开口说:“大尉同志,我现在以一位将军的身份命令你,好好坐在原地,不要动!你有多动症吗?”不怒自威的口吻,就像是真的是在发布命令一样。 而柳时镇,也果然老实了。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家的将军,“爸爸,你说要是那位司令官的小姐看不上我这事是不是就算完了?”他试探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老将军,心里有些跃跃欲试。虽然他长得太帅,恐怕大韩民国百分之九十九的少女都会拜倒在自己的作战裤下,但是想要让一个妹纸死心,大尉同志也觉得自己是很有这个能力的。 将军大人瞟了他一眼,“你觉得呢?”明明是询问的语气,为什么柳时镇觉得自己就是听出来了一股威胁的味道?尼玛!好吧,这还就是威胁了,但是他还就是不敢反抗了。要知道,被将军和司令官同时吊打的滋味可不好受。但是一想到车允书,他的心又软了,不论如何,就算那位司令官的掌上明珠对自己有意思,他也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自己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就算以后那叫车允书的小姑娘还不一定接受自己,但是总归是要去争取一下是吗?他是大韩民国的军人,不畏强权,面对困难不退缩这才是他的本质才对! 想到这里,大尉同志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与此同时,车允书看着昨晚那个被强制性输入的号码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手机上的时候,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在看见那条想要约会的短信的时候就已经微微翘起。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要出门去见那个危险又陌生的男人,可是现在出现在自己门口的这辆军用吉普是几个意思? 车大胜司令官?车允书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她没有看错吧?她直觉就是自己摆脱尹明珠的那件事暴露了,转身就像想要逃走。 “允书!”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车允书皱了皱眉,你丫跟你闺女说话要不要这么严肃,带着恐吓的语气,行不行现在她去警察署告你!可是,现实很骨感,她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畏惧强权的人,小姑娘脸上堆上了一种简直可以称之为谄媚的笑容,然后轻巧转身,好像刚才想要逃跑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过一样。 “嗨,爸爸,你怎么来了?有空上去喝一杯茶吗?”车允书现在把皮笑肉不笑这个词简直用面部表情解释到了极致。 车大胜见到自己这么就都没有看见的闺女,而后者居然是这样一副表情,他简直都要被车允书气笑了。“不用,你上车。”司令官习惯了发号司令,就算是面前是自己的亲闺女也没有想到应该变得亲切一点说话。 车允书不满的撅了撅嘴巴,“爸爸,我们还是下次聊吧,我今天有约。”她解释,想要争取摆脱司令官的魔爪。 “上来!”一点都不温柔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回旋的余地,这还是亲爹吗?车允书闷闷不乐地上了这辆吉普车,原本还想要跟那个看起来不着五六的男人发条短信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可是下一刻手机就被司令官大人夺去了。 司令官大人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直接将车允书的电话关了机。“今天陪我去见两个人。”他这才说了自己的目的。 车允书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第一想法就是自己瞒着司令官大人的那件事情还没有被告发,也就是说现在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可以得到保障。下意识她就笑了,然后脱口而出:“好啊!没问题。”可能是因为她回答地太爽快,让司令官都觉得不可思议,然后转头有些探究了看了她一样。 车允书是一个没有什么心理素质的人,被司令官这样就像是x射线一样的眼神一扫,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了。“爸,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真的是太久没有见面了,你怀疑我是假的?” 车大胜:“........贫嘴!”他看着车允书这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这两个字都足以让车允书的血压飙升了。她是淑女好伐!贫嘴这样的形容词也能放在她身上吗?简直就是有辱她的气质! 咳咳,她有气质可言吗? “今天我是带你去见我上次跟你说的那小伙子,人不错,能力好,长得也不错!你看你都这么大了,也没见你往家里带回来一两个朋友,你说你啊.......”谁说司令官严肃不唠叨的?车允书现在想要跳车的心都有了。 “爸爸,停车!”车允书大叫一声,神马相亲啊!她才不要啊,想要每天都要跟着一个大汗淋淋的臭男人相处,她表示很抗拒! 车大胜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其实也不算是包含威胁神马的吧,但是就是一秒钟就让车允书闭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巴。 车允书现在觉得心里那个憋屈啊,她现在心里甚至都开始恼恨为什么学长大人还不出发,要是她现在都出国了一定不会遇见这样的囧事。什么叫“你看你都这么大了”,她还是一枚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小姑娘好不好!二十出头的花样年华被这位司令官大人说的好像已经是三十好几的大龄剩女了一样! 两父女的谈话不怎么愉快,车允书现在也懒得听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司令官大人夸赞自己的手下的那位爱将是有多么不错了,她瘪了瘪嘴,一个黑黢黢的大男人怎么不错了!几乎时间都送给了部队,她要这么一个男人做什么!她表示很认真很严肃的拒绝,可是好像她的想法根本就不算是个什么事。不愿意主动去见见别人是吧?那就像现在被押着去好了,反正结果一样就行了。 泪奔是怎么样一种感觉,车允书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吉普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车允书不情不愿地被司令官大人拖着下了车,她随意看了一眼,嗤笑说:“爸爸,这次你选的位置很有眼光啊!”这是位于清潭洞的一处幽静的西餐厅,现在这个时候,估计来的人都是来喝早茶的,然后可以坐到中午吃个午饭什么的。车允书自己也就来过两三次,都是跟着尹明珠。后来两人表示这个地方的价格都是太宰人了,然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今天家里的老头居然把位置选在这里,简直就是下血本啊!好吧,虽然可能这点钱对于司令官大人来说不算什么呢!反正她现在只是一个无产阶级的小老百姓。恩,确切说现在车允书是无业游民,没有钱的! 车允书借口自己要去洗手间补妆,想要凭此借口逃脱车大胜的监视。司令官很爽快的准了,然后附加一句:“小李(刚才去接车允书的那位开着吉普车的后备团的士兵),你跟着允书去洗手间,看着她。要是她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你进去直接敲晕给我带出来就行了。” 车允书:“........”尼玛这还是不是亲爹啊!她幽怨地看了一眼车大胜,后者就像是没有收到她的眼神一样,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说:“估计他们都已经到了,车允书,我怕警告你快一点!一天拖拖踏踏,像个什么样子!” 车允书瘪瘪嘴,她有不是军人,那么雷厉风行是做什么啊! 话已出口,车允书也借此去了洗手间。补妆什么的她确实不需要,因为她几天出门根本就是裸妆啊!这一路又没有风吹日晒,这么一点时间怎么掉妆?不过,司令官大人猜的没错,她就是想要逃走。 相亲!见鬼去吧! 车允书走进了洗手间,开始大量起来里面的装修。她突然悲哀地发现了一件事,这家西餐加咖啡馆是在这栋楼的十八层!她就算从小窗户翻出去了,然后呢!她这是要跳下去吗?车允书现在真的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了!好吧,这一次,就一次,她被车大胜收拾服帖了,她现在就出去见见那个大黑子! 小姑娘现在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又黑又丑的傻大兵的面孔了。不得不说,车医生的想象力是跟腐女神马的齐平的。 而这一头的车大胜司令官已经跟柳时镇父子汇合了。柳时镇已经被自己将军押在这里多时了,现在大尉同志的形象还是很看得过去,什么手啊脚啊,上面的麻神现在已经被解开了,看起来还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坐在位置上,看起来绅士又有风度。 柳时镇见自己的司令官走了过来,不由下意识就站了起来,然后标标准准行了一个军礼。 “坐吧,这在外面,不是部队。”司令官笑得和蔼极了,要是车允书现在在此,简直要控诉了!凭什么你这儿老头子对着自家亲闺女那么像阎罗王,看见柳时镇这个外人脸上就恨不得笑成一朵菊花了? 将军的注意在车大胜的身后,可是只看见了一个人,不由开口问:“大胜啊,小丫头呢?” 车大胜微微拧眉,这车允书补妆需要这么久吗?就在他想思考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还带着哀怨的幽软的女音:“司令官大人,你不要找了,我在这里!”车允书挎着小包,穿着一身藕荷色的大摆连衣裙从门口处款款走了进来。小姑娘美是美,就是脸上的表情,不情不愿要不要做的这么明显! 柳时镇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抬头一眼,然后,下一秒,就愣在了原地。 原来,是她。 第23章 大尉要热恋 而这个时候的车允书的视线也自然而然落在了那个转过头的年轻男人的脸上,“是你!”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因为惊讶的微微张开的嘴巴,然后看了看坐在那男人对面的自家的司令官大人。 “爸爸,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大尉吧?”车允书简直都不敢相信,她走到了车大胜的身边,然后看着还有一位年长的将军,这才有了一点收敛。小姑娘简直在瞬息间就变回了原来那个在众人面前乖巧的模样,她看着柳父,用着一个小辈应有的礼节到打着招呼:“将军。” 柳父哈哈一笑,有些兴味地看着桌前的两个小辈,和蔼问道:“你们之前都认识?” 车大胜这时候也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询问。车允书不满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这才对着柳父点点头,“恩,其实也认识不久。” 柳时镇这时候也站了出来解释说:“爸爸,今天我出门原本就是为了见这位车小姐。” “哦?”柳父显然很高兴,现在高兴的人还有司令官大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想要叫车允书见的人,原来两个人早就认识了,看模样,好像还有点戏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好小子,你暗暗拐|带了我的女儿,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司令官大人现在虽然是用着有些不满的口吻说着,但是眼里那明显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嗯,满脸的准岳父的表情。 柳时镇也笑了,男人发出的笑声就像是那低沉的大提琴一样,声音不大,但是落进了耳中,心跳就忍不住跟随了他笑声的频率了。“这我不是不知道吗?”其实,现在大尉同志心里诽谤的是谁让你说你亲闺女跟你很像啊!这一点都不像的好吗?司令官大人你这五大三粗的模样,要是车允书真的遗传了你,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车允书也微微抿唇,她都还没有从柳时镇是大尉的这件事情中回过神来。这个黑|社会居然是大尉,这简直对于她来说太不可思议了。柳时镇很会说话,反正这一桌上四个人,就算是她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听着三个大男人聊天也不觉得烦闷。车允书注视着男人的侧脸,不由赞叹一句真的是好看。 柳时镇或许是觉察到了她的视线,突然转过头朝着她一笑,男人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车允书都还没有来得及用眼神问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见对面的那个男人开口说:“爸,既然我跟允书都相识,你们两人现在也不用这么看着我们吧?”他话里什么意思在座的谁不明白? 车允书当即就羞红了脸,根本就不想抬头了。 将军和司令官大人一愣,然后两个生死战友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好了,把时间留给你们这两个小年轻。” 说完,两人就跨着大步走了出去。 车允书:“.......”谁要跟这个狡猾的男人单独在一块儿了?他明明之前还骗了她,现在柳时镇在车允书的心中不仅仅是黑社会诈骗犯了,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允书,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柳时镇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明明长得这么白,司令官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自信说自家的闺女跟自己很像。这叫相似吗?简直就是大相径庭啊!他都被欺骗了……. 车允书嗤笑一声,就像是控诉一般说:“骗子!”她恼怒这个男人居然把自己耍的团团转,还隐瞒自己的身份,简直是太过分了。 柳时镇表示自己很无辜啊,“允书,我怎么骗你了?” “别叫我允书,我跟你很熟吗?柳时镇大尉?”车允书现在是很不满意这个男人的态度,她还特地强调了大尉两个字。 柳时镇大尉抿了抿自己的薄唇,有些肃穆的看着面前的车允书,“别闹。”他的语气,不自觉就带上了那么一点点命令的口吻。这就像是一根导火线一样,车允书燃了,然后,炸了。 “我闹?”女孩子冷笑一声,一下就站了起来。“我怎么跟你闹了,今天我不是为了要出门见你,出门也不会遇见我爸爸,现在又在这里遇见你。枉我还担心你,怕你见不到我以为我出了什么麻烦!结果,是我多想了!我看你柳时镇先生,好的很啊!”她的脾气原本就不小,只是平常对外面不熟悉的人总是能够很好地隐藏起来自己真实的情绪,可是有时候,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还是会无理取闹,就像是现在这样。 柳时镇深吸一口气,“我...你听我解释。”他原本就不是习惯于给别人做解释的人,现在半天也理不清楚刚才车允书就像是放机关炮一样的话,他应该从哪里开始解释来着? 车允书看着男人现在这儿模样,好像也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那么一点过了,毕竟,面前的这个男人又不是她的谁,她有什么理由朝着别人这样发火?可是,小姑娘也很别扭啊,说来到底还是面子上觉得过不去,听见男人这般说,她好像这才找到了台阶,自然就顺着下来了。“那你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她撅着小嘴,满满的都是指责。 柳时镇看着这副表情的小丫头,都觉得看得痴了。他笑了笑,“部队有规定,不能主动泄露身份。” “那你现在泄露什么啊!我不是你们部队的人,可我知道了怎么办!”小姑娘不依不饶,可不就是想要让他服软的意思? 这个问题就很好回答了,大尉大人想都没有想就脱口道:“你是我家人,自然是能知道的!” 车允书:“.......家人?”她算他哪门子的家人? 大尉大人在小姑娘面前一向不要脸的很,他坏坏一笑,突然就把自己的脑袋凑上了前,让对面的小姑娘的一呼一吸间都是他的味道,“以后总会是!”那么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语气,简直就是恶霸! 车允书突然笑了,突然小姑娘就站了起来,在柳时镇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丢下一句话,“可能吗?”她嗤笑一声,然后伸手招来了服务员,“他结账!”说完,她就提着自己的小包就像是得意的小妖精一样离开了。 这是什么节奏?坐在原地的大尉同志懵了。这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要不要态度这么迷之魔性,他不懂啊! 男人匆匆结了账,然后就大步走出去,在电梯门口看住了小姑娘。 “车允书,你站住!”他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就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臂,拖着她,让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电梯门被关上了。男人的大手很有力,掌心还带着薄茧,感官好像完全都投入在了他掌心接触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 “你放手!”车允书一边说一边就就亮出了自己的“凶|器”——跟柳时镇有过一面之缘的手术刀...... 可是,这么一把小小的手术刀真的能威胁到大尉同志吗?答案就像是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几一样明目了然。车允书几乎是都没有看清楚男人做了什么,原本还握在自己手心里的那把手术刀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男人的手里,而那只之前一直钳固着她的大手已经松开了。 柳时镇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顺势就解开了脖子上的两颗纽扣,露出了,嗯?锁骨?他眼神太深邃,让车允书都不敢对视了。耳边只听见男人沉沉地,但是却带着不易觉察的耐心的话:“如果,我们之前的见面没有那么不美好的话,现在的你,还会不会对我这样说话?或者更坦白一点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 十多楼很高吗?车允书觉得还是很高的,现在她的心就悬挂在这么高的地方,你说,她能不觉得心跳加快吗? “我.......” “别忙急着回答,其实,我以为我们之前的那些偶遇是很愉快的,那没有想到,给你造成了困扰,在这里,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因为我的失误,让你忧心了。”男人说的话郑重而煞有其事,车允书一时半会儿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算了,没事儿,也是我想多了。”她最近可能真的是看多了什么香港那边流传过来的古惑仔,结果看着谁都像是黑|社会了。 大尉同志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面上有什么松懈,他依旧是紧紧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那你的答案呢?”低缓张弛有度的声音在车允书的耳边再次响了起来。她的心动了,对啊,这个男人,有让人怦然心动的本事。或许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他长得那么帅,她为什么不喜欢他?还有,他总是能给你出其不意的惊喜,或许在她当时看来那只是一种惊吓而不是惊喜,可是事后回忆,却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因为有这么一个特殊的男人的存在变得更加鲜亮。可是,怎么办,为什么他是这样的身份。 车允书不觉得自己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小时候家里就是小吵不断,大吵间歇性爆发。经常不着家的父亲,还有一身政要的母亲,他们都在为了彼此为什么不在对方在家的时候出现而争执不已。很快,他们就离婚了。 那个家更加冷清了。 车允书讨厌军人,真的很讨厌,一点都不喜欢。就算是你手里掌管了那么成千上万的人又能怎么样?你自己的家庭都顾不好,你心里只有国家,那还为什么要结婚呢?她一味在回避,不想要跟自己父亲说的那杰出又有前途的大尉同志认识,她打心眼里就不喜欢军人!她期待着想要跟柳时镇重逢的画面,真心想要听那个神秘的男人说出自己的身份,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她一直想要逃避的,原来早就跟她不期而遇。 想到这里,车允书的眼色不由暗了暗。那个优秀的男人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可是,她的回答是:“不愿意。”她不愿意跟这么一个充满神秘却同时又充满危险的男人交往,她胆小又懦弱,她不要! 第24章 大尉要热恋 柳时镇离开了。那个优秀的还喜欢当着自己的面儿自夸的男人离开了。 车允书站在大街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她身上还穿着原本是想要去见他而特地换上的小裙子,明明是已经快要进入夏天了,她怎么觉得夏天都已经过完了,秋天都来了呢?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前面已经不见了柳时镇那个男人的身影。突然,这时候,不知什么时候被司令官大人重新放回自己的包里的手机响了。 车允书动作有些急切,她拿出来一看,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缘由有些微微觉得失落。“学长?” 电话是郑高宇打来的,“允书,我们这边的人手已经招募够了,大概就是明后天就要出发,你的手续都办好了吗?” “嗯,都好了。我等会让回家就快递给你。”车允书想到什么,就走到了街口伸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郑高宇在那边好像还有些犹豫,他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嗯,那你好好准备,那边的条件不是很好。” 车允书微微一笑,机会不就来了?现在心情好像不怎么好,那就更应该好好工作,让那些麻烦的事情就在紧张的工作中消失吧。可是,车允书想不到,人的缘分永远都是那么奇妙,你从地球的这一端逃去那一边,跟某些上天注定的人还是会那么不期而遇。 现在,情绪不对人的不只是只有一个,大尉同志的心情现在也很低落,他怎么感觉每次休假都有一种被甩的感觉呢?他承认,自己在遇见车允书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对那个长的白净的女孩子有了兴趣。不是因为部队生活的单调,每天都面对着一群荷尔蒙旺盛但是无处发泄的男人,而是在见到车允书的第一眼,从心底来说就好像引起了一种共鸣,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他就是信了一见钟情。 他离开后不久就接到了部队的电话,是司令官亲自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司令官大人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大概他还觉得电话这端的男人现在应该还在跟车允书好好“交流”吧。 司令官要求他现在马上回部队,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大尉同志不敢马虎,很快就招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了,方向,同此刻的车允书的方向背道而驰。 阿尔法作战队现在要被派兵去乌鲁克了。这就是今天司令官把他们小组的人叫过来集合的原因。所有的人都没有异议,毕竟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柳时镇大尉,你留下来。”在最后,车大胜对着站在最前面的这个男人说。 等到周围所有的人都离开,车大胜这才抱歉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跟允书说好了吗?”他还以为自己的女儿会是喜欢这个男人的。 柳时镇脸色一僵,然后突然抬手规规矩矩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我有辱使命,团结!”他的声音洪亮极了,倒是把车大胜差点都有吓了一大跳。 “啊?”司令官大人好像一点都不敢相信的样子,有辱使命?这是什么意思?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们怎么回事?现在允书呢?”这个结果是他离开之前没有想到的。明明在之前的情况看来,这两孩子还是很有结果的样子啊,怎么一下子及变成了这样?“难道是因为她见你这么就离开了?哼,这小丫头,一点都不懂事!”司令官想都没有想都直觉是自家家的那个娇气的小姑娘的原因。 柳时镇的脸色有点尴尬,他扯了扯嘴角,然后说:“其实,不是.......” “嗯?”司令官大人听见这句话猛地眼睛一瞪,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有些恶狠狠的样子:“难道你不喜欢允书?”怎么可能!他家的闺女长得那么秀气可爱,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会不喜欢?好吧,司令官大人就是这样,自己的亲闺女自己可以教训,但是别人要是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真的是一点点的挑剔,他整个人都会炸毛的。 大尉同志:“.......”明明是她甩了我啊!“不,她很可爱。”男人谈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面色都不由柔和了许多。“她说我们之间不合适,总长,其实我也觉得,你看像我们这样一年都没有几天在家的时间,要是真的跟允书在一起了,我觉得对她也不公平。” 可是司令官大人并不这么想啊!他气的吹胡子瞪眼,“那臭丫头!哼!我回头再收拾她!再说,她都已经被调来军区的医院了,你说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不多?”好吧,现在司令官大人还被蒙在鼓里,被两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 柳时镇不语,他喜欢别人,那是他的事情。要是车允书也喜欢自己,那自然那还是皆大欢喜,要是她不接受,那他也不能强求吧?只是,在听见司令官大人说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被调来了军区医院的时候,不得不说,他的心里还是很雀跃的。到底在雀跃什么,他自己恐怕也是说不上来个大概。 特殊作战部队在宣布被派兵的这天晚上就离开了,而车允书也在第二天离开了。 这次的支援医疗队一共就只有五个人,毕竟这不仅仅是需要一个人的自愿,更需要的是你的医术。当郑高宇告诉她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人的时候,好吧,某个小姑娘的心里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照郑高宇那般说,那是不是间接性说明她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车允书的前脚刚走,她的“犯|罪”证据就被发现了。 司令官大人在送走了阿尔法作战部队后就有时间回头来收拾自家的亲闺女了。可是,到了军区部队一看,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车允书这号人来报道。 身为共犯的尹明珠中尉,再加一个车允书的闺蜜自然而然就被带进了办公室。 车大胜穿着一身军装,负手站在窗前,听见自己身后传来的报告声,这才缓缓转身。他的眼睛就像是鹰眼一眼,很犀利,就算是尹明珠在部队里生活了这么久,但还是在这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她忍不住就想想要逃避这位从前明明看着自己都是一脸和蔼的伯父的眼神。 “报告!中尉尹明珠前来报到!”她标准的行了一个军礼。 司令官大人表示自己很头疼,他想都不用想到底是谁暗中帮助了车允书,所以他这才过来私下找到尹明珠,不然,要是这件事捅破,就算面前的人是指挥官的女儿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关禁闭。“明珠,你老实给我说,允书现在在哪里?”小姑娘的手机从几天早上开始就打不通了,这是自然的,小姑娘现在坐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手机还是关机来着。 尹明珠一愣,她只是接受了车允书的拜托,将她把她的名字放进了军区医院医疗人员的名单中,可是,她并不知道车允书这是想要干嘛啊! “司令官,我也不知道啊!”她蹙眉,接着解释说:“允书只让我帮忙,把她的名字加进来,就没有别的什么了。”这其实也不算是大罪,她原本想着车允书一定是为了敷衍这位司令官大人,可是没有想到,那小妮子好想背着自己都还有别的行动!尹明珠现在也觉得很恼火,恨不得把车允书好好揪到自己身边,然后狠狠教训她一番。小姑娘现在可是把她害惨了,原本以为事情暴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当查出来的时候,尹明珠也懵了。 车大胜见尹明珠也不知道,心里就更加疑惑了。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他好像是不是很了解。现在要找一个人,虽然不算是一件麻烦事,但是没有结果之前,做父母的没有不担心的。 柳父也知道了车允书不见的事,将军这边也在派人手去调查,三方的动作自然很快,这天傍晚,车允书的出国记录就已经送到了三个人的手中。 司令官在看见那句“作为支援医疗队人员赶赴乌鲁克”这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而与此同时,尹明珠也懵了,恐怕没有谁比她跟清楚那个地方的艰苦,她曾经也被外派去做了医生。车允书是疯了吗?也不打听那是什么地方就像是一头莽撞的小牛一样到处乱碰!她着急地开始给车允书打电话,可是那头依旧是关机。 在台灯下,司令官的办公室的大门还没有合上。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疲惫和苍老,他从看见这份报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改变过姿势,他手里紧紧拽着那一份报告,眼中已经有了明显的血丝。他在担心,在担心自家的从来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小丫头,她怎么就那么一声不吭地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又不是军人!她这是想要做什么!她只是拿着手术刀救人的医生,可不是扛着机那样能作战的士兵!她有救人的本事,可是,她并没有自卫的本领啊! 司令官这夜久久不能入眠,他想了很多,都是有关家里的那个小小的小姑娘的。什么时候,小姑娘有了那么大的勇气,有了这么决绝又坚定的背影?身为一个父亲,竟然忽略了,他的眼眶湿润了。 同样,这样久久不能入眠的人还有尹明珠。她现在是一千万个后悔,她一遍又一遍拨打着车允书的电话,可是最后都是关机的提示音。 柳父自打知道了车允书的事情,眉头也没有松过。他第一时间到不是去联系车允书,毕竟,咳咳,可能是未来的这位公公还没有小丫头的电话。他第一时间就是联系了大本营,让柳时镇接了这个电话。 大尉同志现在的心情很微妙,又酸又涩,但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甜意。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徐大荣就站在他旁边,自然也听见了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他脸上有些看好戏的神色,“啧啧,你的那位女医生要过来?这胆子啊,可真不小啊!再说,她知道你在这里吗?” 柳时镇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他希望她来吗?想要见到她,想要忘记她,他自己也混乱了。有一天,一向目的明确的大尉大人为了一个女人迷茫了。 第25章 大尉要热恋 车允书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她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浑然不知现在国内因为她突然离开的事情都混乱了。她现在心情和平静,在飞机上才听说,好像这次不仅仅是有她们这一队的自愿者,还有她从前的同事,恩从前的,海星集团的一群人。听到这里,车允书不由笑了,她之前跟医院的同事相处还是很愉快的,毕竟同行的人,相比于你的权势,还是更加敬佩真正有本事的人,而车允书,恰好就是这一种人。 等下了飞机,车允书这才初步体会到什么叫做郑高宇口中的环境恶劣,这尼玛是热带吗?这太阳敢不敢再狠一点,干脆让她像一只冰棍现在化成一滩糖水好了。这么晒,小姑娘好像都已经闻见了自己脚下的帆布鞋的胶底的塑料味。这真的是要化了的节奏啊! 同行的五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位阿姨是女性,其余的都是男子。大家好像都对这样的环境习以为常,车允书看着他们一个个镇定的模样,就算真的很想吐槽一下这里的气候,但是最后都还是闷在了肚子里。她没有忘记,她是支援医生,不是这里的游客。 “学长,我们现在这是在等谁吗?”他们五人并不显眼,但是五个人都站在太阳下,还在机场内部,这就有些扎眼了。 郑高宇朝着车允书安抚性一笑,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他递给了面前已经被太阳晒得通红的小脸的车允书,“嗯,军队有人来接我们过去。允书,你快喝点水,这里太热,别自己都中暑了。”他有些的担心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小学妹,明明都是一副柔弱的模样,但是骨子里就是那么倔强,偏偏就是要跟着自己来这里。 车允书接过水,感激地朝着他一笑,拧开瓶盖正准备喝,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了直升机“呼呼”的声音。 五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然后就看见那顶直升机缓缓在距离他们不算太远的地方降落了。 车允书不知道为何,在这一瞬间,她的心好像有那么不寻常地跳了一下。她把这归咎为因为听见了太大的吵杂声,自己的心脏出现了一瞬间的不适。 直升机的门缓缓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明明都戴着统一的斜边的军帽,戴着墨镜,穿着合体又精神的军装,可是为什么,那第一个人就是看上去更帅呢? 车允书看着那不算陌生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她愣愣的看着他,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外星人一样。她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这样的与众不同的男人。 她的惊讶,她的眉眼,她的一颦一笑,全都落进了柳时镇的眼中。可是,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就像是没有认出来她是谁一样,只是径直走到了那剩下的四人跟前,站在他们的跟前,标准行了一个军礼。 “你们好,我是大韩民国在乌鲁克驻扎部队的负责人柳时镇。”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还是那么富有磁性,带着沉稳和威严。 车允书还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背影。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改感谢上天赐给他们的缘分,还是该憎恨原本想要忘记的人现在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想忘都忘不掉。 徐大荣接过了柳时镇的话,开始交代注意事项。众人都看着那个肩章显示着是大尉军衔的男人走向了几步之遥的女孩子的面前,然后看见男人静静地脱了自己的帽子,一把扣在了女孩子的头顶。“晒,戴好。” 明明只有三个字,为什么车允书觉得现在自己就是被这三个朴素的不能在朴素的字感动了呢?“我眼睛也疼!”她就像是赌气,又相似在撒娇,看着面前穿着整齐军装的男人就像是在告状一般说着。 柳时镇在她面前好像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模样,但是在听见她的话后,二话不说就摘下了自己面上的墨镜,然后伸手亲自给她戴在了脸上。“还疼么?”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关心,然后没有等到车允书的回答,就一手将她手边的行李箱推给了不远处的徐大荣,“你看着办,其余的人跟我们走。”说完,他就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伸手牵住了就在他身边的那只白嫩的小手,大步迈向了前方的直升机。 众人石化........ 倒是现在的车允书,被男人突然牵住了手的车允书,简直都已经涨红了脸,想要摆脱男人,可是那人的力气要不要这么大,她怀疑他平日里肯定要吃很多干饭,不然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她挣脱不得,只好愤愤由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路牵着自己的手走进了机舱。 这里机场到驻扎地也不算太远,但是飞机也要二十多分钟。等到飞机降落,在乌鲁克这边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支援小组的人都纷纷进了宿舍整理自己的东西,车允书也不例外,可是在下飞机的前一刻,她再次被身边的这个男人抓住了。 “允书,等等,我有话对你说。”男人这不像是想要跟她商量的口吻,她的脸上还带着他大大墨镜,看起来有些滑稽。 车允书沉默,但是下了直升机她还是老实地跟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 路过一个转角,男人就触不及防的将她推到了角落处。外面的阳光都被面前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遮挡住了,在这狭小的一隅,车允书觉得莫名的心跳加速。 柳时镇现在的脸色绝对称不上太好,他目光沉沉,伸手挑起了车允书因为想要逃避他的视线而低垂的下颔,他的手指有些粗糙,刮擦在她细嫩的皮肤出都好像能够引起她的战栗。“告诉我,为什么来这里?”他的声音沉沉的,但是一丝怒火,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心。柳时镇不会那么自大的以为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因为自己才来了这个地方,先不说车允书会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就算是知道了,小姑娘恐怕是跳着脚想要离开,而不是想要瞒着所有人的过来。 车允书瘪了瘪嘴巴,小孩子的心性让男人一览无余。她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的黝黑的眼球,“难道我就不能来了吗?”她微微带着挑衅的话,让男人锁住了那好看的眉头。 “你这样一声不吭地过来,你知不知道国内的那一群人都因为你的突然消失捏了一把汗,你又知不知道,你的父亲,我的司令官大人,恐怕是一夜无眠,都是因为你这样一点都不懂事的行为!”男人有些生气,说话也不由自主带上了那么一点点的教训的口吻。 车允书沉默,那个心里只有国家的老头子,也会担心自己?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面前的这个男人的问题,就突然被他拉住了手腕,被拖着走进了他不远处的办公室。 大尉同志的办公室很简洁,一张简易的木头书桌,上面摆了一些文件,还有一部电话,周围有一排档案柜,上面放着一排排的资料。 柳时镇就将小姑娘拉到了电话旁,“给他们打电话报平安。”他带着命令的语气同她讲话,车允书犹豫了一秒钟,最后还是拿了起来。 第一个电话是给司令官大人的,当那头的人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听见了那声不陌生的“喂”的时候,车允书还是忍不住有些模糊了眼眶。 “爸爸,是我。”她低声说。 车大胜坐在办公室整个人僵硬了,他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却是在静静抚摸着桌上的那相框里的年轻的小姑娘,那是车允书记忆深处的难得的跟车父的一张合影。“车允书!你胆子忒大了吧!你给我赶紧回来!看我这次不好好收拾你!”是担心自己的亲闺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由自主带着一丝暴怒的情绪。 这份暴怒中,夹着的浓浓的担忧,车允书不是傻瓜,她不是不明白。“我,现在还有事情,爸爸,不说了,你知道这里的信号不好...喂?喂?喂?哎呀,听不见了,改天聊.......”说完,她就在身边这个男人诧异又带着惊叹的目光中挂断了电话。 车允书不想要在电话里同司令官大人说太多的话,她觉得自己说得多听得多想要回去想要的大哭的心就更多。她在面对柳时镇的时候,又变成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她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自诩自己很机智的样子。 柳时镇虽然很不忍心,但是还是憋着笑告诉她:“我们这是军用专线,信号好到不可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就算是发生了战争,这电话依旧是很好的通讯工具。” 车允书石化了,好吧,请当做她刚才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好吗? 第26章 大尉要热恋 柳时镇把车允书送到了活动板房的外面。他们是支援医疗队,在这里呆的时间跟他们驻扎在这里的军人是一样的,不多不少,整整八个月。要是单纯的帐篷,肯定就不能坚持那么久了。 男人现在手里还提着小姑娘的行李箱,东西倒是不多。 之前在海星医院的这两年时间,常年混迹在手术室里的车允书已经对在她这个年龄喜好的打扮已经免疫了。作为医生,她觉得只有在救人的时候最漂亮。所以衣服什么的,就只带了几套换洗的。 “只装了这么点东西,不够用怎么办?”男人看起来好像比她都还要担心。 车允书抿嘴一笑,“money。”任何地方,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是事情。 柳时镇侧目,突然男人松开了那只握着拉杆的大手,转而拥住了面前的小个子姑娘。他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车允书都来不及拒绝。“允书,谢谢你。”男人的下颔抵着她的单肩,车允书觉得有些沉重。 谢我什么?她没有问出口。 大尉同志很不负责任,抱了美人,然后撩|拨了人家的心湖,自己却又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大步走开了。车允书看着他的后背,恨得牙痒痒,挥起了她的小拳头。 却不料,前面的男人倒是没有回头,可是自己身后的那一层的活动板房里的人都纷纷出来起哄了。车允书羞得一张小脸变得通红,一股脑冲向了自己的床铺,可是后背那好几道玩味的视线却始终都没有离开。“小书,那是你男朋友?你是为了他才来这里的?”同一队伍里,就只有面前的这位李医生跟自己一样是女性,现在这位热心肠的大妈就走了过来,一边帮着车允书收拾一边开口询问着。 好吧,李珍阿姨表示真的不是自己八卦,她完全就是为了外面的那一群男人问的。谁叫咱们医疗组还有一位这么可人的小姑娘随行呢? 车允书脸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红潮现在又爬了上来,看起来还比以前更甚。她摆摆手,“李医生,不是啊,他.......只是一个朋友,我来这里之前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最后半句是实话。可是,李珍显然是不怎么相信。试问,一个普通朋友会在见面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帽子墨镜什么的所有能够抵挡恶劣天气的东西给你吗?举止那么亲昵,小姑娘现在是在糊弄她呢! 晚饭的时候,车允书的精神倒是好得很,只是一想到要出去跟柳时镇一起吃饭,她表示现在此刻心里还是很拒绝的。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绕了这大半个地球,居然还是遇见了那个男人。他们其实才开分不过两天,都说好了要给自己一点时间来忘记这个男人,可是现在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车允书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对着对床的李珍说道:“李医生,我就不出去吃饭了。你知道我在飞机上吃的有点多,现在都不饿,你跟他们讲一声吧,我睡一会儿。” 说完,她就真的倒下睡觉了。 既然是外派部队,这里的生活条件自然是很简陋。就算是“饭厅”,那也是很有特色又很具有风味——露天餐厅。 阿尔法作战队的成员已经摆好了“宴席”,这算是为这一群志愿者接风洗尘,拿出来的食物就算是在放在韩国也算是美味的。 柳时镇站在餐桌旁,看着不远处走来了几人。他的视力很好,在这太阳已经落山光线变得有点昏暗的背景下,他还是很好地看清楚了朝着他们走来的是四人,而里面,没有车允书的身影。小丫头竟然不在?她怎么了?柳时镇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走到了那群人面前,“允书呢?”他直接发问。 周围的几人瞬间就笑得暧昧了,最后还是李珍出来回答:“小书她说她不饿,就留在宿舍了,要是中队长想要去找她,现在就去吧!”这话一说完,几个人又开始起哄了,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了,还有一群兵蛋子,一群人起哄的声音可就不小了。 柳时镇想要怒视他们一眼,然后借此让自己手下的这些兵都安静下来,可是好像今天自己的威信都在这些人的眼中消失了,一点效果都没有。柳时镇不会知道,早在他今天下飞机就冲着那白嫩嫩的小姑娘走去的那一刻,他的那什么中队上的威信什么的,都不复存在了。 “中队长!快去吧!人家小姑娘还等着你呢!” 柳时镇猛地一回头,抓起自己头顶的军帽就朝着说这话的人砸去,然后装作凶狠的样子撂下一句:“等我回来收拾你!”说完,他就再也不管身后的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走向了医疗队的宿舍。 车允书其实并没有睡,她在飞机上不仅吃得多,恩,还睡得多。可能是就她的心大,在飞机上什么都没有想,这么几乎算是睡了过来。她躺在床上,等到听见李珍他们都出去的声音后,这就一咕噜爬了起来。乌鲁克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很陌生。她站在板房的窗前,窗沿距离地面的高低很低,她可以毫不费力地就坐了上去,然后准备从窗户这里翻出去。 然后呢,大尉同志进来就看见的这样一幕:车允书半掉在窗户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嘤嘤,我被卡住了。” 车允书很绝望,她怎么知道这板房的下面还抬了那么高的水泥地面啊!她的小短腿完全踩不到地面好吗?然后就用这现在这个着实称不上雅观的姿态就出现在了柳时镇的跟前....... 大尉同志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感到好笑,这姑娘脑子是被门夹了吗?这有大门她不走,偏偏要翻窗户,这不是脑子有泡又是什么? 最后,在看见了小姑娘那泪汪汪的大眼睛都时候,他的怒火什么的,都被一阵风给吹得无影无踪了。大尉无奈地走了过去,然后长臂一捞,就稳稳地扎扎实实地将小姑娘捞进了自己的怀中。那阳刚的浓烈的气息瞬间席卷了车允书,后者很没出息觉得腿软。 “放开我。”半天,她都已经平安“着陆”了,可是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车允书不由“好心”开口提醒说。 大尉松开她,原本想要问些什么的,现在却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她都说了,她不要跟他交往,他还在奢望什么? 车允书愣怔地看着男人突然就离开的背影,完全都已经搞不懂男人到底咋想些什么。刚才还明明是一副有话要对她讲的样子,现在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这晚上,是车允书在乌鲁克的第一个晚上,她好像失眠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那个怵突然出现让她措手不及的男人,还是因为她是真的在飞机上睡得太久了。 第二天,车允书是被外面的口号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然后一咕噜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在身上的背心加短裤外面罩了一件长衬衣,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很,太阳都还没有升起来。她伸手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低头一看手表,现在居然才六点钟,而这群人居然都已经开始跑步了。哎,在外面没有人看管,还是需要适当放松啊!同志们,别喊了!她是真的很香这样对那群人这么说啊! 可是,最后还是只有端着洗漱盆朝着不远处的水泵那处走去。这里的水资源匮乏,像是想要同家里一样伸手就拧开龙头就有了自来水什么的那都是奢想。他们现在用的水都是之前士兵们打好的的井水。 车允书刚在站在水管面前,就看见柳时镇也朝着自己的这个方向走来了。男人是身上穿着一件军绿色的短袖,胸前和后背都已经打湿了,因为刚才的晨跑。车允书背对着他,虽然是没有看见男人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每一瞬间,但是眼睛看不见的地方,耳朵却尤为灵敏。她听见自己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夹杂着汗味的男人的味道向她袭来。 “昨晚好睡么?”他的声音不同于往日,带着一点点的厚重,想来是因为刚才锻炼了的缘故。 车允书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从发尖都开始滴汗的男人,不得不说,柳时镇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满满的男人味有没有啊!车允书表示自己其实是很想身后就捏了捏他的......胸,因为,看起来很有料的样子....... “嗯,挺好。”她违心地说。然后再次转身,拧了拧自己手中的洗脸帕,不再看男人。 可是,男人在得到了她的回答后并没有立即走来,而是依旧还站在她身后,声音带着一点点的黯哑和一如既往的低沉,“那可怎么办,我因为你的到来,可是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这句话,带着倾天泄地的温柔和缱绻。 第27章 大尉要热恋 车允书极力想要忽视柳时镇的那句话,可是,那人好像偏偏就不想要如她所愿,柳时镇并没有因此走开,反倒是更上前了一步,他的胸膛好像都已经贴上了车允书的后背,然后他突然伸手,将自己那只有些薄汗的大手伸手覆在了女孩子拧着笼头的那只小手上,继而开口:“我以为你也会一样。”说完后,他如愿地看见像是已经被自己搂近怀中的女孩子耳根用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红,他在她跳脚之前放开了她,然后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朝着原来训练的方向跑去了。 车允书:“........”小姑娘站在原地,愤愤地摸了摸自己不争气现在已经红透了的耳根,用力将手里的洗脸帕摔向盆里,好不恼恨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这时候,正好是郑高宇走了出来。他过来的时候,柳时镇正好跟他擦肩而过。他抬头就看见了半羞半怒的车允书站在井水边,一脸的神情倒是他很少见到的。他朝着她走来,不由开口关心地问。 车允书一窘,讷讷说没什么,然后就端着自己的盆子快速离开了。 郑高宇站在原地,看着她窈窕的远去的身影,不由一笑。这小姑娘,还当他不知道,这不是恋爱了是什么?他嘴角前一秒还勾着,下一秒就垂了下去。恋爱,多美好的字眼,可是他却不能再拥有了。 吃过早饭,支援医疗队之所以称之为支援,那就不仅仅是要为这里的大韩民国的外派士兵进行治疗,同时,他们也会对周边的小村庄这样的医疗措施落后的地方做简单的检查,然后帮着当地的人。 车允书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了自己的支援之旅。 驻扎部队周围都是人烟罕见的,这里距离最近的小村庄也需要开车,走路什么的来回至少都要耽搁半天的时间。医疗队一共五人,加上带路的士兵,一共就是七人。 这次是柳时镇和徐大荣亲自带队。车允书还在赌气,她在柳时镇开口之前就钻进了徐大荣的驾驶的那辆越野车。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在看见大尉大人无可奈何但是明明眼里都蕴藏着宠溺的眼神后,都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坐上车,车允书假寐就想要睡觉。她直觉自己不睡觉的话,会被车上其他的两个医疗对的成员逼问跟柳时镇的关系的。身为医者,这些人也是够八卦的。车允书想到这里,不由笑了笑。她这么一笑,倒是引起了坐在驾驶位上的徐大荣的注意。“车医生?” 车允书不由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很亮,可能是因为长期在手术室里的原因,她在看任何人和任何物的时候都特别专注,现在徐大荣被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坐在副驾驶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oss柳时镇!他掩饰行假咳了一声,这才开口说:“车医生这次来这里,家里的人都很赞同吗?”他就是从自家女友口中得知这次过来的那个跟柳时镇认识的女人竟然也是自家女友从小到大的好闺蜜,这简直太巧合了。 车允书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徐大荣见状便问,然后也不等车允书回答自顾自说:“肯定是因为见到我们中队长很激动吧!其实吧,你们俩的缘分啊.......” 车允书觉得自己的脑门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这个柳时镇手下的兵怎么也这么讨厌啊!“徐上士,我个人觉得你的话有点多。” 徐大荣:“........”他暗自垂泪,他现在听见了什么,他居然被一个小姑娘说话多!天啊!谁不知道他徐大荣在军中的外号就是魔鬼教练,话少手狠,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说是话多!天啊!自尊心啊! 不过不得不说,车允书的这句话很有效果,自打她说完这句有点嫌弃嫌疑的话之后,徐大荣这一路都没有再说话了,而她自己也有了一个安安静静补觉的好空间。 到了目的地,柳时镇走了过来,亲手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姑娘拉开了车门,却一低头不经意间看见了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男人幽怨的眼神。 “怎么了?”在车允书过去跟医疗组的人集合的时候,柳时镇站在一颗老树下问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忧郁”的男人。 徐大荣的内心是这样的:他瘪了瘪嘴,两眼含泪,一拳头小心翼翼地锤在了柳时镇的胸口,抽抽噎噎说嘤嘤你家女朋友居然说我话多,人家哪里有!明明人家都是高冷傲娇型!太伤自尊心了!不要跟她玩了啦!而现实是,傲娇型的上士同志只是紧紧抿了抿唇,二话不说然后就上车将自己开来的那辆越野开走了,留下了一屁股的尾气送给还站在原地的大尉同志。 柳时镇:“.......” 支援医疗队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计划,在情况没有变的状态下,他们在这里的时间差不多都是用来救治当地的妇幼还有老人,而要是有突发情况,他们就要紧随在驻扎部队的后方,做好一切的医疗措施。现在,郑高宇就开始安排之前计划里的对附近村庄的小孩的身体健康状况做检查。 柳时镇站在他们身后,静静地听完为首的男人安排完后,然后看见他亲昵地在车允书的肩上一拍,还将自己包里的矿泉水递了一瓶给那个女人,心里觉得老大不舒坦了。尤其是在看见车允书还笑得那么一脸灿烂的时候,大尉觉得自己的拳头都在咔咔作响了。 等众人分头行动时,大尉大人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那女孩子的面前,然后伸手一把就按住了她的肩膀,“等等,我们谈谈。”这小妮子,从一大早就开始避开自己,现在倒好了,竟然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他做了什么,就算是她不要跟自己交往,但是也不能把自己当做仇人啊! 车允书如他所愿听了下来,一双眼睛像深潭一样无波,“中队长有什么事?”可是她的语气却是出卖了她,她的心里不像是她眼里表现的这么平静。 这个认知,让大尉同志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就像是现在升空的太阳。“下午就在这里等我,别乱跑,这里不安全,小心。”下午在这里集合明明就是早上出发前就说好了的,现在大尉同志又来重复一遍,车允书觉得,其实什么样的人就带什么样的兵,不信你看,啰嗦的中队长手下有一个话唠的上士。 “嗯。”但是她还是点点头,回答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好了,你去做你的吧,我看着你走了再离开。”男人这样说。 车允书点点头,然后背着自己身上的大大的医疗包就朝着之前已经分配好的地区走去。 医疗队五个人,她跟李珍是负责小孩的检查。车允书大步跑着追上了不远处的李医生,然后两人并肩朝着村舍里走去。 或许想象跟真正看见的差别是太大了,车允书在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排孩子的时候,心里的震撼简直都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这里的孩子,看起来太瘦弱了,又瘦又小,看起来一点都不符合他们的年龄。李珍好像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在车允书震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拿出听诊器给那些孩子问诊了。 “好了,别看了,我们的时间不多。”李珍的语气平平,车允书一下就回过神来,然后也开始了检查的工作。 “阿珍姐,你以前经常见到这些?”休息的时候,车允书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面前平静收拾着器材的女人问道。 “嗯,还好。我只是见过比这里的情况还要糟糕的。”看见车允书带着惊讶的眼神,李珍微微一笑,解释说:“以前我就是维和部队的随军医生,我老公是军人。”她淡淡解释说。 “军人!”车允书失声叫出来,“那现在退役了吗?”看面前的这个女人现在这种状况,要是丈夫还再部队的话,应该也还在随军吧。 李珍沉默了片刻,然后这才说:“嗯,退役了。在零三年的时候,那次第二次海|湾战|争的时候牺牲了。”她说的平静极了,可是车允书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次有名的伊争,她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就算是在电视上了解到的也足够震撼人心。死伤无数,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了。 “对不起.......”她好像无意间戳中了别人的伤心事。 “这没事儿,他们都知道。”李珍宽慰她说。他们,指的是跟她们一起过来的医疗队的人员,那些人都知道。可是,车允书现在心里有一个更大的疑惑了,她看了看李珍,目光最后落在了更远处那剩下的三个人的身上,他们,难道都有秘密吗?她没有再多问,休息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做自己手头的工作了。 医疗小组自带干粮,就两个干馍馍,混着一瓶矿泉水就解决了午餐。他们好像都对这样的生活习以为常,倒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抱怨。 下午到了收尾工作的时候,五人聚集在一起统计数据。他们手里拿着从驻军部队那里得来的人口统计,车允书一边数着针|管还有剩下的疫苗,看了看表格上的名字,不由拧了拧眉头。她再数了一遍,发现还是少了一个人,“组长,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孩子没有注|射疫苗,我现在去问问。”她说着便站了起来,然后朝着一群环绕在那颗村口的老树下的孩子们走去。 “等等。”郑高宇从后面追了上来,他同车允书并肩走着,淡笑说:“你的英语俄语在这里不受用。”车允书小脸一红,对啊,她不懂当地语。好在他们五人中会这种偏僻的语言的人还不在少数,就像是面前的郑高宇一样。 车允书走到那群小孩面前,郑高宇就代替她问了这群孩子有没有谁今天不在。一个扎着羊角辫的个子相对其他小孩较高的想了想,然后牵着车允书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上。小朋友叽哩哇啦对着她说了一大堆话,可是车允书很遗憾的表示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听明白。 郑高宇皱了皱眉,“她说中午有个孩子就去了山上,她告诉他下午一定要回来,可是现在那小孩子都还没有出现。可能我们要找的那个遗漏的孩子就是他。” 车允书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里白昼很长,就算是现在已经快要六点了,但是天色依旧很亮。“学长,你们继续统计数据,我去找找。”说完,她就要作势朝着那处荒山走去。 郑高宇一把拉回了她,正色说:“你留下,我去。”谁知道那山上有没有危险。 “不行,既然你是领队,那就留下来,再说。”车允书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对讲机,这是昨天一个士兵给他们拿来的,“不是还有这个吗?我要是遇见什么问题,肯定第一时间就告诉你的!”说完,她就用力掰开了郑高宇拉住自己的那只大手,转身朝着山上走了过去。 第28章 大尉要热恋 郑高宇还是不放心,又转头用当地语言问了一句:“那里安全吗?” 周边的小朋友都点点头,意思是很安全。他选在半空的心这才好像下降了一点,但是在没有看见车允书平安回来的时候,他想他会一直担心的。 医疗小组剩下的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人,很快这个男人就大步走回了他们那个临时搭建的小帐篷。 李珍这时候看数据看得有些累了,不由抬头望了望远处,她突然转头对着一旁的郑高宇说:“高宇,你看那孩子是不是来找你的?也不知道她站在那里站了多久了。”说完,她还看了看时间,嘟囔了一句:“小书怎么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这两句看似没有任何关联的话连在一起,郑高宇的心头一跳,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大步朝着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孩子走去,蹲在她跟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那小女孩眼睛有些害怕,她伸手指了指之前她告诉车允书的那个方向,小声说:“那个,以前的叔叔说,那里有踩到就会死人的东西!” 踩到就会死人的东西!郑高宇太阳穴突突跳着,那是...地|雷!他神色蓦然一变,然后立马就朝着之前车允书离开的方向跑去。正好,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那是早上的那两辆越野车,现在就是他们约定回部队的时间。柳时镇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见了在拔足狂奔朝着自己跑来的男人。他面前的神情很是焦灼,让柳时镇的心里立马就有了不好的感觉。 “郑医生?”男人沉沉开口,“出了什么事情?”他的眼睛朝着四面八方扫视了一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郑高宇伸手朝着之前车允书离开的方向指了指,“大尉,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军事部署?” 柳时镇听见这话眼睛微眯,“军事部署没有,但是那里是曾经二|战的时候法西斯有遗漏的雷|区,怎么了?”男人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审讯的口吻了。 郑高宇蓦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完了,允书进去了.......”他就像是喃喃自语一样,说完后就想要朝着那山上跑去。 可是,他身边的这个男人的动作却是比他更快一步,柳时镇左手一抬,然后朝着郑高宇的后劲一击,前面的那个男人就被击昏倒在了地上。 “这是?”徐大荣这时候才走了过来,在来的路上柳时镇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简直都要把他们这越野车当做飞机来开了,好像恨不得一秒钟就来这村里一样。他在后面卯足了劲儿都没有追上,所以现在这才下车,结果第一眼就看见自家的中队长伸手就把别人的支援医疗队的队长给劈晕了。 “你带着他上车,其余的人先回去,现在联系拆弹队的人速来集合,车允书误入了雷区,我现在去找她!”男人简单的吩咐了剩下的事情,然后也不管伸手徐大荣的大呼小叫加各种阻拦,就大步流星只给后者留下一个利落的背影就冲进了树林里。 徐大荣看着手中的这一大个儿“麻烦”,虽然无奈,但是还是拖着人上了车。他神情很严肃,当即就用对讲机通知了大本营那边的人。然后又抓过当地的小孩问了问是怎么一回事儿,得知车允书竟然是为了一个孩子去了雷区,他忍不住想要爆粗口!那女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那么危险的地方难道不知道吗? 好吧,其实要是现在车允书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后,一定会很认真的回答,恩,真的是不知道。知道的话,就凭着她那么胆小的性格,说什么都会打电话求助的。神马的炸|弹啊!,地|雷啊,她想想都是觉得很恐怖的好不好! 车允书的想法很简单,要死也要好看的死啊,都被炸成了一团肉泥,还怎么有脸去见阎王爷啊!就像是一下辈子投胎想要使用一点美人计都不行,太吃亏了! 当真正走进这片树林,柳时镇没来由觉得紧张。这里他不是第一次进来了。排|雷也是他们外派驻扎部队平日里的工作之一。这里专门的排|雷小组已经进来过两次了,可是现在不一样,虽然车允书踩中地|雷的几率很小,但是他就是担心了,忍不住的担心,就是因为她在他的心里是与众不同的。 天色已经将将变得有些昏暗了,尤其是在这样的树影斑驳的丛林里。柳时镇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自己的脚下。现在他处于丛林的外围,这里是之前排|雷小组已经检查了两遍的地方,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可是这周围都没有车允书的身影,柳时镇只好朝着里面继续走去。 山上的草木都生长的很茂盛,这里的气候很干燥,也不知道在这里会有一座山,放眼望去,这座山都可以成为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子的标志了。 柳时镇一点一点朝着里面走去,突然,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侧耳听着不远处的声音。 “沙沙”“沙沙”,没错,就是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点的喘息。顺着声音的方向,柳时镇不由转头朝着西南方向走去,没两步,他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车允书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她现在的脸色不是很好,穿着的七分裤现在挂得有些像是乞丐装了,头发也乱了,马尾松松垮垮地快要掉下来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她抱着手中的那个小男孩子走了多久,脸色有些有发白了。 她还没有注意到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那个男人,现在车允书只想要快快走出去,这里到底是什么路啊,乱七八糟,她绕了好久,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好像是对的方向。 柳时镇都不知道在看见那个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女人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反正在看见她的时候,之前一直紧在一块儿的心好像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心跳。“车允书!”他看见了的小姑娘,但是心头还是有一股怒气!她怎么就这么不听话,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很危险的吗?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要害的他这么担心! 这话一吼出口,树林里的鸟都被惊得飞了起来,发出了一声“嚓嚓”的声响。 车允书一愣,然后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这不是幻觉吧?小姑娘简直都不敢相信的样子,她想要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可是手上都还包着孩子,简直没有力气了。“柳时镇?”她小声得唤了一句,颇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柳时镇刚想要对她说:“站在那里不要动,这里有地|雷。”这话都还没有说完,车允书就朝着面前迈了一大步,然后再听清楚那男人到底说的是什么的时候,整张小脸都白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这里有什么?”她眼睛里都已经包了一大包的泪水了,结果在听见那个穿着军装冲着她大步走来的男人轻轻吐出“地|雷”两个字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踩到了!”她完全就已经失了方寸,别说她娇气又矫情,难道第一次出来踩到地|雷都不准她哭的么?她就是害怕死了!担心死了!她就是怕死! 男人脸上没有一点玩笑的味道,“站着别动!” 他来到了她身边。 车允书看着男人就这么蹲在了自己脚边,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脚踩着的那块土地。车允书没有看见现在低着头的男人的脸上的神情已经变得更加复杂,他突然抬头,朝着面前的女孩子一笑,就像是安抚她一样,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允书,等会儿我让你抬脚的时候你就慢慢的抬起来,不要太急,知道吗?”他说话难得像是现在这么温柔,但是字字严肃。 车允书却是在听见他这话之后急得大哭,“真的是地|雷吗?那你还在这里干嘛啊!你快走!等会儿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死了!嘤嘤,我不要被炸死啊!我不想要被烤熟啊!嘤.......” 柳时镇合着觉得吧,这个时候真的挺严肃的时候,为什么他在听见小姑娘的那一连串的抱怨就是那么想笑呢?什么被烤熟,这种生死危机关头,她不要讲笑话好不好!“听话!”他沉住自己的声音,命令说。 “不要不要!”小姑娘开始大呼小叫,“你走啊!你在这里做什么!你难道想要跟着我一块儿死吗?”她泪眼婆娑,看不见现在男人脸上那点点细微的笑意。 柳时镇突然站了起来,他伸手就捧住了小姑娘的那张已经像是花猫的脸蛋,“我如果说我想呢?”话音刚落,他就凑上前,封住了小姑娘都还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小嘴。 车允书:“.......”都要死了,亲就亲一下吧,不然死了不仅仅是处女鬼,尼玛还是一个连初吻都没有送出去的处女鬼,要不要这么衰啊! 很甜,就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大尉大人很满意,然后在车允书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情况下,快速蹲下|身,用匕首将之前已经挖出来的地|雷的上半部分的那根接触压力点的线一把割断。“后退一步.......” 小姑娘还沉浸在那个不算是温柔甚至是有些粗鲁的吻里,她听见男人的话,下意识就迷迷糊糊地挪动了脚步。半秒钟后,她才恍然大悟,“啊!怎么回事!”她低头一看,却是已经看见男人已经算是半跪在了地上,然后用手按住了地|雷的压力点,代替了她之前因为体重的那点压力。 “你,你.......”小姑娘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又难受又感动,但是更多是不知所措。“你怎么能这样啊!”她负起一般说,两只大眼睛因为才哭过显得更加明亮。 柳时镇微微无语,“我怎样?” “你,你不要被炸死啊!”想到这里,男人手下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地|雷,车允书的心情又沉重了。 还算是有点良心。男人心里掠过一丝叫做高兴的情绪,然后看着因为还抱着一个孩子显得有些吃力的车允书说:“现在快回去吧,你手里不是还抱着人吗?你现在守着我也没有用,万一有什么情况,你看,你不是就要被烤熟了?”男人用着她之前说过的话来打趣她。 车允书跺了跺脚,“不,我要留在这里陪着你!” 第29章 大尉要热恋 车允书是个固执起来很可怕的女人,她说了不走就是不走。柳时镇现在的样子又不能把她赶走,男人看了眼她怀中的那个小男孩,不由开口说:“他怎么了?” 车允书的注意力这才从那把看起来恩锋利的匕|首回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好像是重金属中|毒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在了地上,现在要带回去作进一步治疗才行。”显然,车允书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些为难了,她知道了只要是自己在待在这里对于柳时镇其实并没有一点帮助,但是时间耽搁在了这个地方却是延缓了这个孩子的救治时间。 柳时镇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继续说:“那你现在还不赶紧待他下去!”他的声音还是带着同刚才一样的安抚的语气,有点像是循序善诱,可是车允书现在脑子很清醒。 “我走了你怎么办?”小姑娘想都没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男人心里觉得微微好笑,难道这姑娘认为自己留在这里就帮了自己一个很大的忙了?车允书好像看出来了男人现在的想法,张口便说:“你看啊,你一个人在这里动都不能动,万一山里有什么野兽之类的,你这样不就是等着被吃掉吗?” 现在,瞠目结舌的人是柳时镇了。他惊叹于小姑娘那非凡的想象力,然后硬着头皮上说:“这里不会有猛兽。就算是真的有,我觉得你在这里只会让它吃得更饱.......”他说的是实话,男人可不觉得面前的这个只会挥动着手术刀的娇滴滴的小姑娘能够一一人之力战胜神马的黑熊蟒蛇老虎之类的凶兽。 车允书:“........”请问什么叫吃的更饱?她这么瘦,也不够塞牙缝啊!那些野兽应该看不上她这样的小身板吧?小姑娘开始了自我催眠。 “允书!小书!”就在两个人呢因为下山的事情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从前方传来了一阵呼唤声。 车允书的神色顿时一振,疾步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喊:“阿珍姐,我在这里!”而在身后还蹲在地上的大尉同志则是看得一阵心惊胆战,这是雷|区好不好!你敢不敢不要这么欢脱!还跑!真的是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所幸的是,车允书路过的地方就是之前大尉同志走过来的,还是很安全的。 李珍的面孔很快就出现在了车允书的跟前,这位中年的医生阿姨看着尚是完整的车允书终于放下心来,“小书,你看见柳大尉了吗?他进来找你了。”李珍边说边从车允书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孩子,她说着就朝着山下走去,可是说了半天,才看见车允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怎么了?” 现在小姑娘的眼睛又红了,“他,他现在在地|雷那里!”小姑娘开始抽抽噎噎,半天也说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李珍听了个大概,神色也不由有些担忧,她是刚才听见徐大荣给大本营那边的通话偷偷跑上来找车允书的,哪里知道真的出了事情。 “阿珍姐,你先下去吧,我就在这里,你去叫人上来救救他呀!”她边说边用自己不怎么干净的手擦着小脸蛋,现在那张原本白皙的脸就更加像是一只花猫了。 李珍想了想,原本是想要劝车允书跟着自己一起走,但是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小姑娘这么倔强的神色,知道就算是自己劝说估计也是没有结果。“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刚才徐上士已经给他们的人通过话了,应该不久就有人会过来了,你自己千万小心啊!”最后,这位女医生还是不由再次嘱咐说。 车允书点点头,其实她就只听清楚了说徐上士已经告诉部队那边,现在有人过来救他们了。别的话她都没有听见,或者说已经选择性过滤了。她掉头就走回了男人那里,却看见柳时镇现在有些痛苦的表情。 她赶紧蹲下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柳时镇侧头突然一笑,“允书,你说我们要是死了怎么办?你后悔来这里吗?”男人借机发问。 车允书现在哪里有闲心跟他讨论这个,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刚才那个男人在她回来的那一瞬间露出的痛苦的表情上面了。“嗯,不后悔。”她敷衍一般说着,“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呀!”她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就今天这么一天她的眼泪都比上这几年了。 可是,男人依旧不依不饶,“为什么不后悔啊!” 小姑娘已经都顾不上考虑这些了,只以为男人是真的很不舒服,不然他为什么还这么强装镇定问自己这些莫名其妙没有什么价值性的问题?她只好捡着他爱听的说:“因为我以为再也遇不见柳时镇同志了,没有想到绕了半个地球,为的是想要避开你,结果还是遇见了你。”她说的断断续续,中途还因为抽噎停顿了好久。好吧,她现在承认了,想要去远方工作,不仅仅是想要离开车大胜司令官的监控,还有一层被她埋葬地更深的意思,她想要借机忘掉那个男人,跟她那么巧合相亲的男人。 柳时镇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简直都快要把大牙都笑出来了。 还在擦眼泪的小姑娘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红着鼻子问:“你,你是不是又耍我!”她伸手圆润的指头,指甲被修得整整齐齐,脸上却是一副气呼呼但是还带着之前的后怕的神情说到。 柳时镇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我刚才真的只是脚麻了,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车允书:“.......” “不过,允书,我真的很高兴。”男人突然正了声色,很郑重的语气落在了车允书的耳朵里,让后者那挂在眼角的眼泪都还没有来得及擦,就怔住了。 高兴什么?她没有问,可是心里已经隐隐知道了答案。 沉默,安静,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暧昧的气氛瞬间在两个人呢中间蔓延开来。就在车允书已经觉得在这里“如坐针毡”的时候,不远处就传来了徐大荣的声音。 “中队长!” 车允书兴奋地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这里这里!”她语气里的急迫让身边的这个男人听了个真切,突然,有一种叫做暖暖的(环游世界)情绪徜徉在了自己心间。 徐大荣看见蹲在地上像个丑八怪一样的车允书,脸上看着就要露出嘲笑的表情的时候,再接触到自家中队长那凌厉的眼神后,瞬间一秒钟的事情就生生把那想要嘲笑的表情憋回了自己的肚子里。这种想笑不能笑的感觉真的是不怎么好啊! 专业的拆弹人员立马就走到了柳时镇的身边,然后徐大荣一把就将车允书从地上拉了起来。结果,这个动作遭到了后者的强烈抵触,“不要不要,我不走!” 她以为徐大荣这是要把她带走。“你没看见你现在是个障碍物吗?小姐!” 障碍物........车允书反应了几秒钟,然后默默接受了这个好像听起来就是事实的这么一个形容词。“他,有危险吗?”小姑娘现在只想要寻求一个精神安慰,可是,下面徐大荣给她的回答,让她觉得自己的心情瞬间就不怎么好了。 “什么危险?这又不会死人。你都不想想,这东西在这里都多长时间了,从前这里是有发生过爆炸,但是一般是不会伤及性命,最多就是个残废什么的,你不要太紧张啦!” 车允书:“.......”她幽怨地看了眼在原地一脸惬意看着那拆弹人员的大尉同志,她现在想要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嘤嘤,刚才好丢脸,以为他们就要死了,结果,这结果相比于死来说还差了一大截。小姑娘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其实,要是搁在平常,什么残废啊,爆|炸啊,都是很严重的事情,可是现在呢,车允书在经历了生死就在旦夕间的那种感觉后,这些听起来好像也不算是什么了。 可怜的大尉同志,现在就要因为刚才的一个小小的失误,没有给小车医生解释清楚这年代久远的地|雷并没有那么厉害的能够炸|死人的爆|炸力,再一次迎来了车允书的冷暴力。 当手下的那枚地雷的安全隐患完全解除,大尉同志站起来想要寻找车允书的身影的时候,小姑娘早已经不见了。 车允书气的走掉了!臭男人!居然敢骗啊!啊!她刚才走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啊!车允书的神情一会儿变得恼怒一会儿又变得羞涩,一会儿又跺脚。她对着地方原本就不熟悉,又是上山下山的,精力早就用尽了。她走得很慢,然后突然背后就传来一道力量,将她生生搬向了后面,然后落进了一个怀抱中。 第30章 大尉要热恋 男人身上军装的武装带将她烙得生疼,车允书听见了他略带急促的呼吸声,还混合着心跳声。那微微震动的心跳就贴在她的耳边,她的脸现在正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 “允书,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男人扣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将她略微分开,看着她的眼睛,一点都不含糊地说。 车允书气得跳脚,“我就不算数了你能怎么办?”明明就是这个人骗了自己,现在居然还这样大言不惭,当真是不要脸极了!害得她当时以为他们真的要死了,还暗暗生出就算是死在一块也还不错的感觉!结果哪里知道居然是这个流|氓在戏耍自己,车允书又是恼恨又是庆幸。恼恨他的危言耸听,却又同时庆幸他万幸无事。 柳时镇听到她的这句话,眼中的暗沉就更加让人看不透了,他耳力比车允书好了几千万倍,自然是知道现在在他们身后还藏着一群“小兔崽子”。他突然勾唇一笑,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的关节处钳住了面前的小姑娘的下颔,不由分说就低头在那鲜艳的红唇上狠狠一咬,“你是我的!”他霸道的就像是宣誓主权一样,伸手顿时就传来一阵起哄声。 这次,可是不管是不是在野外,也不管车允书的脸皮太薄会不会因为这个亲咬烧起来了。他就是想要霸道宣告主权! 车允书当即就羞红了脸,怒极了看了前一秒还在调|戏她的男人,掉头欲走。可是柳时镇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地放过她?男人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让她走动不得,然后微微一俯身,就拦腰将她直接抱了起来。突然悬空的车允书下意识就抱住了身边感觉可靠的男人,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脖颈。然后,她看见这个叫住柳时镇的男人可耻地笑了,还是那么一脸...荡漾...... 站在他们身后以徐大荣为首的男人扯开了嗓门就开始起哄,虽然是中间有个男人挡去了后面那些探究和看好戏的视线,但是身为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今天才把初吻送出去的小姑娘,车允书还是脸红了。她羞得不行,真的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找不到地缝,她就潜意识把身边这个男人的胸膛当做了那看不见的地缝,整个小脑袋瓜子都恨不得将男人的胸膛钻出一个洞来。 车允书走出树林,刚抬头,就看见了男人坚毅的下颔,那线条,她都忍不住抱怨造物者的不公。凭什么一个男人都长得还这么好看,还要不要人活了!她的视线自然是引起了柳时镇的注意,男人微微垂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说:“怎么办?现在就算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了,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这么理直气壮!这么...说的好像就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儿一样! 车允书气极,伸手就在男人的胸前拧了一把,嘶.......这丫胸怎么这么硬啊!车允书带着怨气的眼光看了眼还抱着自己的男人,那眼神表达的是满满的不满。 而现在的男人呢,只想要大笑,然后他也确实是这么做了。小姑娘缩在男人的怀中,自然是感觉到了这细微的颤动,她望着男人,就看见了他含笑的眉眼。“不要脸!”她愤愤自语,也不怕男人听见,反正上次他不都已经听见了? 大尉同志现在心情真的是好的不行,他低头对着怀中的小姑娘说道:“我不要脸?刚才是谁在袭|胸!” 车允书:“........”这是什么话!简直要羞死人了! 谁知道,男人还没完没了了,他继续抵在车允书的耳边说:“不公平,我也要摸回来!” “........不要脸!”来来回回,骂人的话就只会那么几句,小姑娘都快要发烧了。 刘走到了越野车跟前,柳时镇终于不再逗弄小姑娘了,他轻手轻脚的将小姑娘放在副驾驶位置上。车允书瞟了眼,反抗说:“我不要跟你坐一辆车!”这个混蛋,这么可恶,她才不要! 柳时镇当着她的面儿一摊手,然后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徐大荣,对着车允书说:“你等会儿问问徐上士他想不想要载你,你再决定到底是坐我的这辆车呢,还是自己走路回去。” 车允书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对着男人怒视。可是,在柳时镇看见她的举动后,男人突然伸手将她的下唇从小姑娘自己的牙齿中解脱了出来,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娇艳的下唇上出现了一小排牙印,眼眸中的颜色就更浓了,“我的,你不准咬!” 车允书:“.......谁,谁是你的!”她说话因为太激动都有些结巴了,看得男人好一阵笑。车允书不甘的拧了拧自己的衣服的衣角,心里早就把面前的这个男人拖出去枪|毙十分钟了。 徐大荣现在已经走了过来,车允书一看见他的身影就忙不迭从副驾驶跳了下来。她的那张笑脸还是花猫一样,看着就想要让人发笑。小姑娘呼哒哒地就跑到了那男人的跟前,然后就像是一只小孔雀一样咋咋呼呼说:“徐上士,我坐你的车回去。”她信誓旦旦,那肯定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少先队员在宣誓的时候一样。柳时镇就站在她身后,看着这样的车允书,不由笑了,露出了一排大白牙。 徐大荣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然后又看了看站那在你不远处的那个双手背在背后站得笔直的那个男人,皱了皱眉,他可还没有忘记今天上午来的时候就是面前的这个像极了一只小孔雀的小姑娘可是在指控自己话很多啊!这简直就是有辱他高冷的形象好不好!所以,现在,这位“记仇”徐上士很是坚定地一口否决了,“车医生,你看我车上的人都已经满员了,所以,还是请你跟我们中队长一起回来吧。”说完,他就掉头就走了。好吧,徐上士不会告诉车允书自己的拒绝还有一般的原因是来自自家的中队长眼神的恐吓啊!尼玛,吓死宝宝了! 车允书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大尉大人上了车。这里都是盘上公路,柳时镇就用一只手掌控着反向盘,一只手就这么放在副驾驶的考意思上。他的目光随时都在车允书的脸上逡巡,后者表示很不自在,但是碍于车上还有哦其他人,也只好按捺住心里的那么一点点的不爽,任由这个男人看个够。看看看,下车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小姑娘在心底深深的诽谤着。 终于到了驻扎地,车允书在车都还没有停稳的情况下就打开车门一下就跳了下去。她这个动作她不知道已经把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男人看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说来也是很奇怪,男人做的事情比这个还算不上跳车的事情危险几百倍,但是男人从来都没有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但是今天,这个小姑娘就这么一个危险系数并不算高的动作,却是将他生生吓出了冷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吗? 等到柳时镇下车的时候,小姑娘就只给他留了一道纤细的背影了,然后下一秒,那抹倩影就这么一转,消失在了宿舍门口。他颇是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朝着大本营的办公室走了去。 第31章 大尉要热恋 车允书今天是累了一整天,浑身上下没有力气了不说,身上还脏兮兮的,就算是再怎么想睡觉,车允书也是觉得自己就凭着现在这副模样她是不忍心的倒在自己那么香香软软的被子上面的。 “小书,外面有人找。”车允书正好愣在床前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见从门外走进来的李珍的声音。 “啊?”她反射性地抬头,然后就看见了这个女医生含笑的眼眸。 李珍对着她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里面还带着那么几分狭促,“快去看看吧,是那位军官大人!”她以为车允书这是害羞,不由更加打趣她说。 “.......”小姑娘表示自己是很不乐意要出去见见那个狡猾的男人的,可是要是她现在不出去,她想就凭着那男人的性格,一定会不依不饶就这么站在门口不放过她的吧。为了避免后面的一大群人围观,她是这样解释给自己听的,最后的决定还是走了出去。 因为回来的时候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就算是白昼再长的乌鲁克现在也到了晚上了。整个驻扎部队就像是盖着这块星空一样,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漫天的繁星,这才是大自然原本的模样,好看极了。而现在,车允书一走出来,就看见的是那个站得笔直的男人就像是风景画前的一道影子一样,跟着这好像快要倒挂下来的天幕融为了一块儿。 男人依旧还穿着白日里的作训服,身上因为之前上山的时候还有些泥泞。他原本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在看见从门口慢慢磨蹭走出来的车允书的那一刹那,蓦然就变得柔和,还有那么明显不加掩饰的宠溺。“来了。”他说。 车允书低着头,点了点头。 “走吧。”男人开口说。 “去哪?” “难道你不想要去洗个热水澡?”大尉同志当即就用了一种很是嫌弃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好像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他就要马上将她当做一团细菌然后逃跑。 车允书听见男人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的下摆,她的裤子边角已经别刮得就像是破布一样了,身上也满是灰尘你泥巴,现在她的确实是想要舒舒服服地泡一个澡,哪怕只是淋浴也是极好的。可是,她怀疑地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人,“这里有热水吗?”这个地方的水资源是很宝贵的,想要洗一次澡很麻烦,因为你要自己去挑水啊! 完全没有先进的设备,你周围都是海有什么用? 男人伸手就拦住了她的肩膀,他的手臂很沉,车允书都觉得自己的脊梁都要被面前的这个男人压弯了。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低喃着说:“你想就有。” 车允书这晚上是真的幸运地洗到了热水澡,而在这“浴室”的外面却是男人一盆一盆端着水跑来跑去。 虽然肯定是没有在自己家里那么痛快,但是好歹在这里也算是一个黄金级的待遇了。小姑娘换好了衣服出来,她是一身舒服了,可是男人呢?现在这个男人却已经是满头大汗,就连发尖都是汗水。“你,怎么办?”小姑娘终于良心发现,过来关心关心这个男人了。 柳时镇无所谓一笑,就躺在了这露天的地面上,也不管自己的汗水是不是会混合着地上的尘土,就在这么随性地躺了下来。他见车允书还站在原地,不由坏心眼地一伸手,小姑娘的力气没有他大,自然就被男人扯的一个趔趄,然后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砰”一声,闷闷的。车允书的鼻翼间就冲刺着男人的汗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的味道,是他自己身上的特有的却不算是难闻的味道。汗味有些刺鼻,可是她意外地不排斥。 “撞疼了?”柳时镇见小姑娘一个反应就是去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由开口问。 车允书哪里是觉得痛啊,她简直都是觉得要痛死了。这男人的胸怎么这么硬,难道他不知道人的鼻梁是很脆弱的吗?她恼恨地在男人的胸口揪了一把,然后没好气说:“让我起来!” “你随意。”男人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那只就像是铁壁一样的小臂现在横在小姑娘的腰间是怎么回事?他这个样子,别人怎么能起来? 车允书涨红了脸,低骂一句:“不要脸!”可是,这对男人来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男人的胸膛震动了几下,然后看着小姑娘的发顶,眼里是满满的温柔。他一手钳在小姑娘的腰间,一手却是放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下面,看着苍穹,怀中抱着自己喜欢的姑娘,这大概是无比惬意的生活了吧。“允书,你好香。” 就在车允书觉得男人是不是都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这男人冒出来这么一句更加不要脸的话,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刚才怎么会以为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是这么美好?明明一点都不美好的好吗? “可是你很臭!”小姑娘还击。 柳时镇突然大笑出声,然后猛然坐了起来,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车允书就走向了今天她才坐过的那辆越野车。 男人亲自将小姑娘放在了副驾驶位置上,然后伸手替她系好了安全带。而自己这是绕过车身坐进了驾驶位、点火,松手刹,擦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当视线里的景物飞速倒退的那一刻,车允书这才紧张的看着身边的这个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好像用心一想心思很好猜的男人问道:“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啊?”他的车开的很快,她不由紧张地拽住了自己胸前的安全带。 柳时镇突然转头,朝着她一笑,“去卖了你啊!” 车允书:“.......”她为什么那么多的疑问,而且还那么犯傻的问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知道他是在说笑,可是车允书心里却是泛起了那么一点点的甜蜜。咦?她不是应该生气来着吗?为什么会这样? 柳时镇并没有带着小姑娘走的太远,毕竟现在已经夜深了。他驾车带着小姑娘到了海边,驻扎部队周围都是大海,只是车允书这是第一次过来,看见不免很是兴奋。异国他乡,环境糟糕,每天的生活都是忙碌的,虽然才一天啊,她其实也是觉得原来支援的工作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月光照在头顶,好像将身上所有的光辉都洒金了大海里一样。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风徐徐吹来,好像带走了这个夏夜的几分燥热。车允书赤着脚,踩在沙滩上跑过去,一个海浪朝着她打来,她尖叫着朝着身后跑去,却是看见之前的那个男人现在在月光下就像是神袛一般,光着上身一步一步这样踏着清辉的月光朝着她走来。 车允书愣住了,小腿处都还蔓延这海水,她痴痴地看着那个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的男人,忘记了所有,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忘记了这是什么时候,忘记了自己是谁,甚至,忘记了那个在她身后呼啸着想要扑过来的海浪。 现在,她的意识里什么都没有,眼睛里只看见了那个男人,别的,什么都已经入不了她的眼了。 突然,也不算是突然,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只是轻轻地环住她,然后抱着她转了一个方向,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听起来好像已经温柔的能够醉了岁月的话,“小心。”然后,巨浪袭来,男人将她结结实实地环在了自己的胸膛,免受了暴风雨的袭击。 第32章 大尉要热恋 这一刻,时间好像凝固了。车允书什么都没有听见,海浪打过来的时候,她被紧紧地抱住了男人的怀中。月亮好像已经娇羞的藏起来,海面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小姑娘傻愣愣的抬头,然后就落进了一双带着可以称之为清冽的眼神中。“怎么就不知道躲呢?”男人说完,就弯下了腰,然后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是在说你怎么不知道躲呢?是不知道躲避刚才的那个巨浪,还是现在的这个深吻? 车允书不知道,车允书什么都不知道,车允书傻了,车允书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车允书了! 柳时镇捧着小姑娘的大手不知不觉放在了女孩子的腰间,那柔软的触感简直都要将他的理智摧毁的一干二净。明明前一秒还火热的氛围,在下一秒,小姑娘就感觉到之前控制着自己所有的呼吸的节奏的压力骤然消失了,男人突然就松开了她,然后猛地超前跑着,潜进水里不见了。 海面上,孤零零的剩下了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脸蛋已经红透了的小姑娘,这时候月亮又出来了,好像是想要来看看之前在海滩上激|吻的男女还在不在一样。她伸手抚上了自己已经烫的吓人的脸蛋,看着平静的海面,却是不见了那个男人。 车允书朝着岸边走去,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她双手环住自己,却还是不能遮挡胸前的春|光。半天,她也没有看见柳时镇从海面上冒出来,小姑娘的心里不由有些着急了。她站了起来,也不管男人能不能听见,就放开了嗓子大喊:“柳时镇!柳时镇!你出来!” 可是,除了呼呼的海风声,没有人回应她。 这一回,车允书真的就是混乱了。她不由再次朝着海里走去,就在她刚走过能够淹没自己小腿的深度的海水里的时候,突然从下面有一只大手就抓住了她的小腿,车允书不由尖叫一声,然后身子一偏,就栽倒了在了海里了。 她吓得不行,紧闭着双眼,好像都已经忘记了要呼吸。现在车允书躺在男人的怀里,闭着眼睛,吓得都不敢睁开了。大尉同志看着因为胆小装死的小姑娘,不由大笑出声。 车允书听见了这熟悉的笑声,这才微微睁开了眼睛。在看见了男人那毫不掩饰的大笑的时候,小孔雀炸毛了。现在柳时镇是半蹲在海水里,一手环着小姑娘。车允书突然发难,伸腿一抖,那还夹杂着细沙的小巧的白皙的脚丫子就蹬在了男人的脸上! 大尉同志僵硬了,这一回,换做是小孔雀大笑了。那一串就像是银铃一般的笑音回荡在海面上,久久不能平息。 车允书固执的要自己下来走,男人无奈只好依着她的意思。小孔雀走在前面,男人跟在后面,将那好像一折就能够折断的细腰完完全全看在了眼里,还有那小肩带。他突然大步向前,将小姑娘搂在了自己的怀中,车允书气的大叫:“哎哎哎!你没穿衣服!” 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好不滚烫! 男人低头,就将小姑娘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简直就是尽收眼底才是。他俯下|身,凑在她的耳边,那温热的气息就这么扫过车允书原本就已经很发烫的耳廓,他说:“胸衣是前扣的?嗯?”后面的语气词,难免带了一份轻佻了,小孔雀也顾不得自己的羽毛是多么好看,就炸毛了。 “柳时镇!你!你,你这个混蛋!”她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两只眼睛已经发出了战斗的光芒,咦?战斗鸡?战斗小孔雀?柳时镇不怒反笑,看着面前这个手忙脚乱想要把自己包裹严实的孔雀,但是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车允书的脸越来越红了。 男人现在勾了勾唇角,光|裸着上半身大赤赤的站在她面前,一脸懵逼状:“你不是也看了我么?我都没有说非礼啊!” 车允书:“.......不要脸!”果然,她在柳时镇面前没有一丁点的战斗力。 柳时镇看着已经差不多了,也不再逗弄她。走到不远处,他捡起了自己脱在一边的短袖套在了身上,,然后将那件外套拿在手里,走到小姑娘的跟前,将她结结实实地罩在了这件军衣的外面。车允书愣怔地看着男人一点都不含糊的动作,心里流淌着一种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情绪。 他这是在干什么呢?一会儿对她满是逗弄,一会儿又像是现在这样认真的关心,让她整个人都已经沦陷在他精心编制的这张情网中了,一点一点沦陷,然后再也逃不掉了。 “傻了?”小姑娘的眼里都快没有焦距了,柳时镇替她紧了紧领口,然后顺手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车允书确实是傻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男人的无赖和温柔简直就判若两人,但是却又是那么合理,她脑子里一团浆糊,咦,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男人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车允书一点都不想要同他对上。可是现在,容的她说不吗?她被男人牵着手走向了男高大的越野车旁,一路疾驰,她没有说话,而意外的是,那个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也同样什么都没有说。即便在分别的最后一刻,那个骄傲的男人也只是拥抱了她,然后道别。 他没有问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接受了他,也没有说今天傍晚发生的那一切,还有说的那些话到底好算不算数。车允书来到乌鲁克的第二个晚上,又失眠了。这一次,她知道得很清楚,不是因为自己不习惯而失眠,而就是那么简单又正当的理由,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叫做柳时镇的男人,她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车允书依旧是被外面的响亮的就像是中学广播体操的口号声给吵醒了。两晚没有睡好,接连着失眠,她觉得她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然后,今早的小孔雀就顶着一头已经炸开的孔雀毛出了门。 “允书?”一出门,就撞见了已经穿戴整齐的郑高宇。 车允书僵硬了,石化了,然后,慢动作伸手尴尬的打招呼:“嗨!学长,你怎么这么早啊!”她伸手想要遮住自己的这张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眼睛。 郑高宇被她这呆萌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现在不早了啊!” 小姑娘幽怨脸,这天都还没有大亮呢!还不早?然后她听见身边的这个男人说:“要不要一起去锻炼?” 车允书直觉就要表示拒绝,可是拒绝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旁边另一道突然□□来的男音,“不用了,郑医生,允书跟着我就行了。”车允书简直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她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柳时镇,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怎么来了?”她的问话,傻里傻气…… 柳时镇只穿着一件短t,身上带着满满的朝气,他目光炯炯,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车允书,就像是看不够一样。 郑高宇一笑,他还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吗?他看了看站在路边的男人,又看了看垂目的小姑娘,然后说:“那好,允书你正好可以跟着大尉一起锻炼,作为支援医生,身体素质也是很重要的!”说完,他就慢跑着离开了。 车允书:“.......”她讨厌跑步,她也讨厌锻炼!“看着我干嘛!你没有事情做吗?”她转身就端着自己的洗漱用的小盆子朝着井水的方向走去,男人快她一步,伸手就从她的手里夺过了那小小的盆子,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在了她前面。 看着已经空了的双手,车允书同志已经迷茫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她跟了上去,结果大尉同志就站在原地不走了,“你这么看着我洗脸做什么?”小姑娘表示作为一只小孔雀也是会害羞的。 男人听了她的话后也不回避,依旧用着他那已经像是白炽灯那样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擦着小脸的小姑娘,一点自觉都没有。“今天我带你去街上。”他开口解释了今天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她的用意。 车允书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有什么事情吗?”她直觉以为是镇上是不是人生病了。 那男人勾唇一笑,“昨天你的裤子不是被刮坏了吗?今天出去买一套啊!你在外面工作,难免会有意外,不是吗?”车允书潜意识想要拒绝,但是想到也却是是这样,自己这次过来带来的衣服原本就不多,要是再有什么意外,她确实也不怎么方便。 “嗯,那我们多久出发?”车允书只考虑了一秒钟,就决定了。 今天医疗小组原本的计划也是在驻扎地统计数据,昨天只是一个初步的防御工作,还有后期的数据分析。车允书找到在跑步的郑高宇说明了情况后,就跟着柳时镇的身后上了车。 到了镇上,车允书在男人的带领下就走进了一家女装店。这里的东西很少,车允书虽然是对当地的服装感到新奇,但是并没有太喜欢。男人就靠在货架上,目光始终在女孩子的身上,好像只要他一挪开视线小姑娘就要不见了似的。他看着车允书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但就是始终都不能做决定。 其实吧,在男人眼里,车允书本来就生的漂亮,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大概是受不了女人逛街的墨迹,大尉同志就在之前她看上的几件衣服中挑了两套,“就这个吧。”男人淡淡说。 车允书竟然也没有表示拒绝,这可不是代表她是妥认同男人的眼光了,而是她现在脑子里正想着要不要给尹明珠打个电话,让自己的这个闺蜜从国内给自己快件点穿的过来....... 随后,男人又带着小孔雀去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在付账的时候,小姑娘争着要自己给钱。男人只是瞥了她一眼,用着陈述事实的语气说:“你听得懂吗?” 这一句话,就将原本胀鼓鼓的气球一般的小姑娘戳破了。好吧,语言不通是她的错,“那我回去给你。”怎么说,她也是新时代的女性,能够自力更生,怎么能够用这个男人的钱呢?况且,现在他们现在还只是一般的普通朋友的关系,这样太不好了吧? 可是,真的是普通朋友吗?普通朋友也那么紧密地拥抱和接吻?车允书不敢再想下去了,低着头不说话。 “你都是我的,你拿什么给我?”男人接过售货员手中的口袋,然后另外一只空闲的大手就摁在了小孔雀的头顶,“愣着做什么,走吧。”他伸手极为自然地就这么牵住了车允书的小手,然后就这么拖着她离开了。 前方有一家酒肆,车允书表示自己一直都是乖乖牌,酒吧什么的她长这么大都还没有去过。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她长得就是一副未成年,不,本身就是未成年的模样,室友说什么也不带她,工作了之后,在海星集团那么拼命,她又没有时间。现在在异国看见了酒吧,身边还有一个算是靠得住的男人,小姑娘顿时就有些跃跃欲试了。 “看我做什么?”小姑娘突然睁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男人,那模样好像就要看着他同意才罢休一样。 男人弯了弯眉毛,他对车允书的一切的要求都没有抵抗力。拉着身旁的姑娘,男人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抬眼一看,那原本还藏在眉间的一抹笑意彻底不见了,转而被严肃取代。 他突然就这么松开了拉着车允书的那只大手,突然将后者的小身板换了一个方向,让她背对着那酒吧门口的一行人。 从见到那站在酒吧门口的两人开始,柳时镇的视线就始终在那两人的身上,他微微低头,眼睛却是看着那两人没有动,“允书,你听好了,你现在还记得我们之前停车的位置吗?现在,我命令你,自己开车回去,小心注意安全。好了,现在你就这么走回去,不要回头!” 男人的声音郑重又严肃,车允书眼里的疑惑和紧张都写的明明白白,她有好几次都想要张口问问他怎么了,可是触碰到男人手臂处的肌肉时,小姑娘选择了缄默。这个男人现在浑身处于一种战斗的紧张状态,她的指腹能够感觉得清清楚楚,像是大战在即的样子。 “好。”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就算是现在留在这里,除了成为男人的负担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柳时镇看见车允书乖巧地点头然后慢慢离开的时候,他舒了一口气。 等到车允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拐角,男人这才一把掏出腰间的手|枪,一边走一边就打开了安全栓,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站在酒吧门口就像是两尊门神的男人。 而那两人,也不约而同摸出了藏在自己衣服兜里的手|枪。“嘿,好久不见,大尉!”那两人对着朝着他们走过来的柳时镇打着招呼。 他们是认识的! 柳时镇脸色闪过一丝肃穆,他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小喽啰,带着一丝轻蔑说:“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们不要出现在我管辖的范围,不然恐怕这次你们又想要尝尝坐|牢的滋味了!” 面前的这两个人他并不陌生,这两个人的头像已经上了联合国通缉画像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抓捕了这两人,然后交给了联合国的警察。可是,后面的事情就有些不忍直说了,不久后,ins上爆出了接手的两位联合国警察的尸体,这是他们这一伙犯罪团伙在示威,没有用邮件,也没有用别的方式,而是选择了最大众的社交软件,这件事情,令整个联合国上下一片哗然。 站在门口的两人听见柳时镇这样说,也只是笑笑。大尉同志心觉不好,然后就看见从那间酒吧里面突然走出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他愣住了。 “阿古斯?”这个人,柳时镇一点都不陌生。这位曾经跟自己并肩作战,然后却在一夕间没有了联系的将军,现在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可是,他为什么跟那一群军犯在一起? “boss?”他清楚地听见那两个通|缉|犯这样称呼那个大个子男人。 “你现在,在做什么?”柳时镇眉间写着明显的不悦,他看着阿古斯这个男人,眼中的不相信慢慢褪去,换做了了然。 阿古斯已经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看了看现在柳时镇肩上的军彰,“哦,现在已经是大尉了。大尉同志,我现在同样是在工作。” 柳时镇冷笑,“工作?跟着这一群不|法|分子?”他面上看去虽然好像是很平静,但是心底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其实一点都不能接受现在站在自己面前曾经是统一战线的军人变成了敌人,还是那么不堪的身份。 阿古斯在听见面前的男人一点都不将情面也一点都不含蓄的话的时候,原本还带着淡笑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大尉,你,和,我,现在我们都是在挣钱,只是我们的立场不一样而已。再说,你不觉得维和部|队的薪水实在是太少了一点吗?”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为了正义战斗的军人了,而仅仅是一个不知道回头沉溺在金钱的世界中的世俗的男人。 柳时镇看着那个男人朝着自己越走越近,而自己手中的手|枪并没有放下,但是握|枪的手却是迟疑了,他不知道是应该放下,还是依旧这样对着自己昔日的战友。 阿古斯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听我一句话,不要管我的生意,我们还能是朋友。”他就像是在劝敌一般,好像这样就能够让大尉同志放弃对他们的追捕一样,“你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只有一个人,而我们,却是有一群人!”他半是劝说,半是恐吓。 可是,大尉同志是这么容易因为生命而妥协的军人吗?不,他不是!他冷厉的眼神扫过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突然出其不意就一枪打在了他身后的一个执|枪的男人手上。 “砰”好大一声,同时也伴随着那被击中的男人的痛呼,这个场面就开始变得混乱了。 柳时镇在开了第一枪之后,就反手摁住了就在自己跟前的阿古斯,可是阿古斯也同样是在无数场生死中走出来的军人,两个人势均力敌。很快,两个人就缠在了一起。“大尉,你太冲动了!“阿古斯躲过了对面的男人的一拳,然后趁机开口说。 柳时镇看着他,眼里没有半分笑意,“阿古斯,我也想说,你也不怎么冷静!”冷静的人,还有一点理智的人难道现在能够跟从前的敌人在一个阵营? 两个男人谁也不让谁,就连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一群拿着|枪的人也不知道该对着谁开|枪了。就在两个人都在僵持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声音极大的油门的声,然后众人一惊,就看见一辆越野就像是不要命一样朝着他们冲过来。 那些人只有退让,却不料那车就在他们身后追着跑,“柳时镇,你还不上来!”开车的人是车允书,小姑娘现在其实已经紧张的手脚都在发抖了,不然刚才听见了那一声巨大的踩空油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那都是紧张了,都还没有挂档位,就“哄”的一脚将油门踩死了。 “砰”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正好就将驾驶位上的玻璃击了个粉碎,车允书尖叫一声,她哪里见过真|枪实|弹?柳时镇趁着阿古斯分神的一瞬间,就一脚踢在了男人的小腹,然后朝前一扑,就从副驾驶的窗户里跃了进来。 车允书赶紧开车乱撞,然后一踩油门就冲下了小镇这差不多一百多阶的楼梯。 而身后的危险并没有结束,阿古斯手下的人也动作极快的开来了两辆小车,紧跟在他们车后。这里是盘上公路,每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弯口,车允书急的满头大汗,“怎么办啊!”她平常开车都是小心翼翼,就是上下班出门逛街用一下,哪里经历过现在这样的场景?简直就是再现版的卑劣街头啊! 柳时镇忍着肩头的剧痛,没错,刚才在跃进车里的一瞬间,他的肩头是中|弹了。听见身边的小姑娘的话,他忍着不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那么难看,“这里就只有一条路,你一直踩着油门使劲开就行了,后面的人你不用担心,只看着前面就行了。”他说完就探出去了半个身子,手里还拿着手|枪,枪口对准了紧跟在自己车后的那辆轿车的轮胎,“砰”然后就是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急刹,可是,这并没有结束,因为现在在车上的柳时镇和车允书都同时感觉到了车身一斜,在男人击中对方追击的车的轮胎的时候,他们同时也被对方的人击中了车轮胎。 整辆越野不可遏制地朝着护栏冲去,下面是一片大海。 车允书发现自己好像都已经失去了尖叫的能力,她就看着自己直直地坠下悬崖,声音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想叫,都叫不出来。男人却是在感觉到车子失控的第一时间就朝着驾驶位上的女子扑过去,然后紧紧地将车允书抱住了自己的怀中。 直直地下坠的时候,车允书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感觉到现在在自己面前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安全,就算是前方是地狱,她好像都不会再害怕。 “噗通!”好大一声,这是他们的车子坠入海里的声音。 车允书忘记了屏住呼吸,冲进海里的一瞬间还呛了一鼻子的咸涩的海水。她难受地想要呼吸,可是周围都是水,一点空气都不曾留给她。有那么一瞬间,车允书觉得自己的肺部都要炸掉了。她慌手慌脚想要从车里出去,可是好像越是挣扎越是没有力气。 柳时镇在这时一脚踹开了车门,然后一只手臂环住了小姑娘的脖颈拉着她向车外逃去。男人奋力地朝着海面游去,可是因为那只已经受伤的手臂而变得有些困难。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车允书,发现后者的脸色已经憋得苍白了。他心里一慌,却是什么都没有想,低头就抱住了小姑娘的脑袋,低头将自己胸腔里原本就不多的氧气全部都渡给了小姑娘。 可是,车允书现在难受是难受,但是不是没有意识。男人这样做,那他自己怎么办?她任由男人后面再怎么吻她,她也都不张开嘴巴了。眼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就算是流出来也是没有人能够觉察到,现在她还在海里,周围都是那么咸涩的海水,你说她的一滴眼泪究竟是淡化了这海水还是让它变得更苦了?车允书不知道,她现在眼里只有这个折身想要给自己氧气的男人,她突然伸手,然后握住了男人之前那只环在她脖颈上的大手,她不是不会游泳,只是一时间的恐惧让她忘记了本能。 所幸的是,两个人并没有掉在大海的中央,不然车允书想,就算是两个人现在精力都是满格,他们就凭着两只手臂是完全游不到岸边的。可能在中途就精力衰竭而亡了。 太阳挂在天空中,已经有了西下的预兆。一个海浪向前一推,顺势也将靠近岸边的两人推上了沙滩。 “啊——!”车允书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因为在海里差不多都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了,现在这样的尖叫只是劫后余生想要表示喜悦的一种方式。可是,当她回头看见那顺着他们的脚印留下的一滩鲜血的时候,她不能淡定了,刚上岸的喜悦一下子就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柳时镇!”她激动地看着男人那只还在不断流血的手臂,这个男人是疯了吗?受伤了现在都还一声不吭,问题是之前还带着自己游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是不要命了吧? 车允书觉得自己的心里很闷,有些疼,眼睛很酸,有些红。 可是,现在的男人呢?对着她却还是一副含笑的模样,好像受伤的人并不是自己。“你是傻瓜吗?”车允书现在已经看见了男人手臂上的枪|伤。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海水的浸泡,现在伤口看起来已经发白了,还有了发炎的症状。 男人看着小姑娘一脸替自己担忧的模样,虽然是觉得手臂上的伤口很是有些疼痛,可是心里却是莫名的发甜,被关心被重视的感觉很不错。他用着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捧住了小姑娘的右脸,然后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怀中小姑娘的前额,他的声音因为身体的虚弱听起来有些缥缈,“小丫头,别怕。” 他都说了让她别怕,可是现在这样他说完就倒在了她的肩头,这让她怎么不怕? 车允书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是这么沉,沉得好像让她的心也一并沉下去了。她看着晕倒的这个男人,一下就慌了。她记忆中的,印象里的这个男人,无所不能,坚强不催,怎么会是像现在这样就晕了过去呢?她拖着他朝着沙滩比较平躺的一处走去,眼泪已经一直在眼眶打转了,可是始终都没有落下。 她现在不能慌,慌了男人怎么办?小姑娘把自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前在镇上买的东西现在全部都落进了海里,她也只穿着一件短袖短裤,现在怎么办?绷带消毒液什么都没有,可是男人的伤口还在流血,她不能置之不理! 车允书现在再也没有一丝矜持,她将男人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可能是扯到了男人的痛处,就算是已经昏迷,可是身旁的人还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车允书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拖沓,她一把就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短t,然后沿着线缝用力一撕,那薄薄的纯棉的t恤瞬间就成了两片破布。 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手术刀拿了出来,然后在男人身上摸了摸,果不其然在男人的小腿部摸到了一把匕|首。车允书现在看上去很狼狈,她从沙滩上找到了极少极少的干枯的枯枝,然后就趴在地上,拿着手术刀的刀背同从男人身上找到的匕|首的背面打磨,整个沙滩上,除了听见海浪翻滚的声音,就只有那个小小的身影手中拿着的东西不断摩擦发出的有些刺耳的金属相刮的声音了。 车允书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地看着那么一点点的小火星,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终于,在那一团枯枝中,终于有了一点点的青烟。小姑娘现在是把这团青烟视作自己的生命那般,用着自己原本就很单薄的身子就围绕在那团小火外面,生怕被海风吹熄灭了一样。 她看着那火苗终于燃烧了起来,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笑意。车允书不甘马虎,赶紧就将自己手中的那把手术刀放在上面烤了好一会儿,她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急急忙忙转身,然后看着男人的伤口,心里虽然很是不忍,可是现在也不能让这状况继续下去啊。 车允书咬了咬牙,转眼就变成了曾经那个在手术室“挥斥方遒”的专科医生。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全神贯注看着男人的伤口,她身边没有镊子,只好用两把匕|首充当了器材,虽然这个过程会很痛,但是现在要不及时处理,后期只会让这个男人受更大的灾难。 身上只穿着胸衣,虽然是夏天,可是海风吹来,原本就已经除了一身冷汗的小姑娘现在却是觉得更冷了,她不由打了个寒颤,然后看着终于被自己夹出来的那枚小小的弹|头。上面还带着血丝,车允书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了。 她手上的动作很快,将之前自己及整理好的“棉布”缠在了男人的手臂上,为了防止男人因为受伤发炎而导致发烧,她将之前被自己脱下的外套烤在了那其实已经熄灭只剩下余温火边,直到微微干燥,她这才披在男人的胸口。而自己之前的作为棉布的衣服还剩下的半块,小姑娘跑去海边打湿然后放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现在,应该没事儿了吧?现在的车允书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像极了一只被打了霜的茄子。她已经很累了,今天所有的经历,都完完全全超出了她这二十几年生活受到的惊吓的总和。她很想睡,可是,她不能。看着面前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的男人,车允书不断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你睡着了这个还在昏迷的男人可怎么办? 天色越来越暗,可是身边已经没有了火苗。海边的温度越来越低,虽然是夏天,可是现在这样精疲力尽的又没有吃东西的车允书却是觉得很冷。一阵海风吹来,她觉得好像都是西伯利亚的寒流了。小姑娘望着天上的弦月,看着身边还没有醒来的男人,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柳时镇,你快醒来啊!”小姑娘喃喃自语,小声又虔诚,身子却是因为寒冷不由自主地朝着男人的身边靠了又靠。本能让她朝着热源靠去,可是车允书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终于,在冷月再一次藏进了云层中的时候,她倒在男人的胸前沉沉睡去了。 第33章 大尉要热恋 夜空下,周围都是潮涨潮落的声音,在一望无垠的沙滩上,只有一对相依偎的男女,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柳时镇的胸口前枕着女孩子的小脑袋,后者乌黑的头发已经全部散开了,铺满了男人的胸膛。她的一只小手还搭在男人的额头上,用着自己的手心感受着男人身体的温度。 柳时镇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醒来的,不得不说,男人的第一感觉还是手臂处的酸痛。他偏头一看,就看见了被包扎地好好的伤口,而胸前的这颗小脑袋,也在同一时间映入了他的眼帘。 小姑娘很小一只,蜷缩在他的胸前好像就像是能够用一只手托起来一样。他的目光扫过了女孩子身上,那像是象牙白一样的肌肤就这么裸|露在了外面,男人的瞳孔一缩,然后就是满满的心疼写满了他的眼睛。他有些吃力地伸手想要将车允书抱进自己的怀中,可是当他滚烫的手指在接触到车允书就像是冰冻之后才拿出来的皮肤的时候,他指尖一躲,下一刻,就将她狠狠地揉进了自己的胸膛。 “嘤——”车允书被这外力惊扰了,她脑子还很混沌,但是在看见男人的那双眼睛的时候,蓦然变得惊喜,然后放大了瞳孔,第一次,柳时镇在触不及防的情况下,脸上感觉到了一滴滚烫的眼泪。 她哭了。 “别哭。”男人的声音很黯哑,带着细沙磨损后的声线一样。他平常明明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把面前的小姑娘弄得面红耳赤,可是现在好像就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半天也想不出安慰的话,只是伸着手捧着那张已经变了脸色的小脸,重复说着“别哭别哭”这样一点都不能止泪的话。 车允书已经哭红了鼻子,她抽抽噎噎,说话都还不利索,“你,你吓死我了,柳时镇你个混蛋!呜呜——”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模样却是将柳时镇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狠狠地刺了一下。 “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他什么都顺着她的话说,然后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紧紧地将面前的小孔雀包裹了起来,“怎么不穿衣服?难道不知道晚上这里还是很凉的吗?”他带着温柔的指责,车允书却是低着头不说话了。 她担心他感冒发烧,当然是把所有能御寒的衣服都放在了他身上。可是,最后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低估了柳时镇,她现在才是感冒了,而大尉同志除了身体虚弱一点,并没有什么大碍。 柳时镇见这样的车允书,心底已经融化成了一滩水。他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安安静静的把小姑娘抱在怀里,“睡吧,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们的。”下午在镇上发生了枪|战,这个消息瞒不过阿尔法作战队的成员。而现在,恐怕他们是快要找来了吧? 男人看着头顶的冷月,他又望了望看不清楚什么状况的海面,脸上露出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心里肯定对自己队员的作战能力和追踪能力,就算没有这些,他也一点都不担心。只要车允书在他身边,比什么都重要。他低头又看了看嘟着嘴已经睡着了的小姑娘,那张小脸衬在那宽大的作训服外面,明明比平常都还要艳丽几分。 这时候,这位大韩民国的铁血军人已经忘记了,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做事不违背自己的原则,每一件事情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还有呢?现在他很想要告诉自己的将军父亲,还有一件更重要的,那就是保护他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大尉同志望着看似平静的海面看了多久,当那一束从快艇上传过来的光芒时,大尉同志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叫做如斯重负的表情。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在这个地方会困多久,可是他怀中的小姑娘呢?车允书不是军人,再这样下去,肯定受不住的。 男人抱起怀中的车允书就朝着海边了走过去,徐大荣最先发现这两人,跳下快艇就跑到了柳时镇的跟前。“报告!”他目光严峻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在看见男人手臂上的伤口的时候,顿时一惊,“中队长,你.......”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因为他看见那个男人指了指自己怀中已经睡着的小姑娘,只是,后者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发烧了,先回去,别的等回去再说。”男人的声音很轻,好像生怕吵醒了怀里的人。要是可以的话,徐大荣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中队长肯定要让这个海浪都安静下来,然后给车允书一个绝对的安静的空间。 几个人坐上快艇,然后很快回到了部队。驻扎在这里的医疗医生也都没有睡觉,都在等着这外面的两人回来。当看见柳时镇的身影的时候,郑高宇一行人都冲了上去。 男人身上有些狼狈,但是他的目光依旧锐利,他看着朝着他走来的一群人,却是转身走回了车允书的宿舍。“你们在外面等一下。”他的小孔雀还穿着他宽大的作训服,这怎么行?他看见了无所谓,但是他不喜欢被别人看见啊!固执又霸道的男人! 等到柳时镇走了出来,郑高宇看了眼他手臂上的枪|伤,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大尉,你的伤口现在必须要处理!”就算是之前在沙滩上车允书用了自己身边所有能够消毒的工具,可是男人的伤口还是需要清理。 柳时镇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眼已经走进去的李珍。他眼神微暗,最后还是跟着郑高宇进了医疗室。 车允书这一睡,竟然连一大早外面的士兵的口号声都没有听见。她大半夜才回来,然后就一直在反反复复发着低烧,直到快要天明的时候这才好了不少。这期间,男人来看过两次,然后现在又带兵晨练去了。 郑高宇是很看不惯这个的病人的!少一天的锻炼要死吗?你这是枪|伤枪|伤!不是只被人打了一拳头那么简单!可是呢,他的医嘱只换来了男人一个满不在乎还颇是有些玩世不恭的眼神,郑医生表示自己快要炸裂了!这个中队长!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他难道不知道就算是他以为自己铁打的,可是终究他还是个凡胎肉|体吗?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当兵的就是不听他这个做医生的,就算是想要拦下这个男人,可是他的力气也比不上这个当兵的啊! 郑医生表示很郁闷,然后郁闷地坐在了车允书的病床前。 车允书差不多是在午饭前醒来的,她都还没有睁开眼睛,耳边就听见了一个男人的长吁短叹的声音。这声音不陌生,她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自己旁边的郑高宇。 “学长?” 郑高宇听见车允书的声音,立马就拿着体温计在女孩子的耳廓里量了一下,看见上面显示的数字后,这才放下心来。“好了,终于退烧了!”他如斯重负一般说,然后看着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小姑娘。 车允书有些不好意思,她是来这个帮忙的,不是来捣乱的,结果因为自己医疗组的成员还这般忙碌。“学长,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发烧了。” 郑高宇一笑,“要是世界上没有生病的人,那我们这些做医生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允书,你不要多想。”他就像是明白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一样,开导一般说着。 车允书点点头,“不过,学长,你今天怎么愁眉苦脸的啊?”她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见了自己的这位学长在叹气,现在看见男人的眉间还是一副郁郁的样子,车允书不由开了口。 郑高宇心里一喜,他就是等着车允书的这句话呢!他现在劝说那个固执的男人没有办法,那允书呢?总是会有办法的吧?就送昨晚那男人对允书的态度来看,那孤傲不可一世的大尉同志一定是已经拜倒在他的这位学妹的白大褂之下了。“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一般我们做医生的是不建议伤口都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人做一些激烈的运动,可是呢,那位柳时镇大尉,好像一点都不听我的意思,早上起来都还在锻炼,现在都还在做训练啊!”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者病床上这个女孩子的脸色。果不其然,车允书在听见那个不听话的大尉同志居然还在训练的时候,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仔细观察,还能看见她眼中蕴藏在深处的担忧。那男人是不要命了吗?那可是枪|伤的啊! 她刚想坐起来,可是因为起来太猛,眼前一阵头晕眼花,幸好郑高宇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不然现在小钢镚的脑袋就要结结实实撞在真的是钢铁铸造的护栏上了。这可以来一次对对碰,看谁更硬一点........ 大尉同志刚结束训练,走进来就看见的是这么一幕。好吧,大尉同志很小心眼,他表示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小孔雀被别的男人抱着!就算是扶着也不行! 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伸手就将小姑娘从郑高宇的怀中捞了回来。男人身上还带着尘土混合着汗水的味道,车允书一愣,抬头就落进了就像是星云的漩涡的眼眸。 “你?”她想问,你怎么来了,可是一想到刚才郑高宇告诉他的那些“不听话”事迹,顿时就不想跟他说话了,这么不听话的男人,她昨晚还救他做什么! 郑高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退了出去,整个医疗室就只剩下车允书和柳时镇两个人了。 “允书.......”小姑娘不说话,难道他还有跟一个小姑娘拧着吗?他可是男人,适当的时候,自然是要比小孔雀更先妥协。谁叫他喜欢的就是那么一只高傲的小孔雀呢? 车允书依旧是紧紧抿着下唇,不想说话。 柳时镇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才几个钟头的时间,怎么小孔雀又变成了小天鹅了?男人扶着她坐了起来,然后顺手给她倒了一杯水,那模样,有些讨好的意味。 而车允书只是紧紧地盯着他手上的手臂的那处,然后在男人还没有一丝防备下,突然倾身向前,手指就用力按在了那一处。 “嘶——” 第34章 大尉要热恋 “嘶——”的一声,这是男人发出的闷哼。 车允书一瞬间就变了脸色,语气凉凉的,“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什么叫痛!”她很生气,这个男人难道从来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吗?小姑娘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么在乎男人的不在意。 大尉同志听见她这句带着一点点娇嗔和抱怨的话,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呢?柳时镇顿时就笑开了,原来是他的小姑娘在担心自己。他伸手将女孩子的身板扳了过来,看着车允书圆溜溜的大眼睛,“难道,这是我的小钢镚在担心我?” 小钢镚?!车允书咬了咬牙,眼中原本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娇憨现在都变成了怒火!什么小钢镚!她这么萌!居然叫这么一个名字!车允书炸毛了!把车允书惹得炸毛的后果很严重,现在车允书拿起自己身边的枕头就朝着男人的额头上砸去,可是,她忘记了,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什么出身。这点“暴|力”在男人看来不过就像是过家家一样,一点都没有威慑力的。 男人在车允书抡起枕头的一瞬间,就伸手连人带枕头地都拥进了自己的怀中。 “乖,别闹。”他的大手按在了女孩子的后脑勺上,让炸毛的车允书一下就顺毛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男人率先服软,在自己喜欢的小姑娘面前服软他可不觉得这是一件怎么丢人的事情。 车允书简直要被这个男人一会儿的无赖一会儿的认真搞得晕头转向了,可是偏偏,她就是这么落进了男人算是不怎么精心有些随意但是却是用心编织的一张情网中,从此万劫不复,却是心甘情愿。 “.......柳时镇。”现在车允书把自己的脑袋枕在男人的肩上,她觉得眼角有些干痒,她很难得这么正式叫着男人的名字。大尉同志不得不严肃对待这次谈话。 “怎么了?”他问。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是换来了小姑娘对他更紧的拥抱。“你别看我!”她带着娇嗔的命令的语气说,还伸出自己的那只白净的小手捂住了男人的眼睛。只是车允书的方向感实在算不上好,原本计划的是捂住男人的眼睛,结果插|进了男人的鼻孔....... 男人强忍着这妹纸的手指带给自己的不适,“嗯。”他答应,只是这鼻音有些重。 “你以后,不要这样了。”车允书的手指就像是羽毛一样,在他的胸口打着圈儿。就在大尉同志被小姑娘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撩|拨得不要不要的的时候,又听见怀中的人说:“不要受伤,不要让我担心。”带着那么一点点的低沉,“还有,你以后都要对我好好的。”她说话带着那么点的认真,然后,男人就全部当真了。 “好,以后对你比现在还要好。”柳时镇郑重地说,要说先前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旖旎的话,现在大概是只剩柔情了。 他抱着怀中的小姑娘,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对了,下周部队医院派了一名医生过来,到时候你们.......” 大尉同志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身边的小姑娘抬起头,看着他问:“是明珠?”他这么特意说出来,难道不就是因为是自己认识的人吗? 柳时镇一笑,“小机灵鬼!”他的眼眸深处都满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的倩影,语气里带着不可遏制地宠溺。 听见尹明珠的名字,车允书也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了。“话说,你们部队是不是生活真的很无趣啊!”不然她的从前那个无话不谈的好闺蜜怎么都快要变成二号车大胜了?每次聊天那能省一句话就省一句话的样子简直都要让车允书抓狂了。 “怎么这么问?”男人不解,他低头看着女孩子扯下了自己的武装手套,然后将那纤细的五指覆盖在了自己的时掌心,一小一大,很是锲合。 车允书呶了呶嘴,“她现在变得都不爱说话了,以后也不知打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哎,你说你们军队的男人那么多,她不会是看上了你们中间的哪个谁吧?” 大尉同志眼皮一跳,这可不是个太好的预兆。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边是自己的小女朋友。而现在自己的小女朋友似乎还不知道她的好闺蜜早就跟自己的兄弟好上了,啧啧,这事情看起来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复杂的。“怎么,你不喜欢军人?”大尉同志很是机警试探地问。 本以为车允书会因为他的身份说话怎么的都要顾忌那么一点,可谁知道他的话音刚落,车允书就立马立场很是坚定地否决:“那是自然,军人有什么好!明珠才不能找军人呢!她本来就够可怜了,要是还找一个可怜鬼,那多惨啊!” 大尉同志彻底黑了脸,什么叫做军人就很惨?他有很逊吗?他有很差劲吗?“你现在还不是跟我在一起了!”这不是面子问题,这是理念问题,他今天就得好好教导较大哦哦这小姑娘,这是对着他们军人带有歧视还是怎么的? 车允书瘪瘪嘴,不以为意,“我那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勉强接受了你的身份好吗?”哟,这话听起来小姑娘还是很大发慈悲地那么讲究喜欢了一下他,大尉同志心里的那个怒火啊,蹭蹭蹭地往上冒。 柳时镇伸手紧了紧小姑娘的细腰,在她的耳边颇是有些阴测测说:“勉强?真的只是勉强?”男人的呼吸尽数喷在了她的颈边,让车允书一下就红了脸。 “哎哎哎,你别这样!”她极力躲避着男人地始终缠绕着自己的呼吸,可是现在的大尉同志就像是一只菟丝草一样紧紧就这么缠着她,不放开。车允书无奈,只得大叫一声服输:“嘤,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 她手舞足蹈的样子逗乐了这个坏心眼又小心眼的男人,柳时镇大笑一声,然后终于放开了她。却是在最后,还是在小姑娘的脸上落下了一个极为响亮的亲吻,“这是奖励!” 车允书:“........”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愤愤地瞪着男人,这模样这么明显,还有谁看不出来她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吗?“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明珠是不是真的看上你们这群人中的谁啦?”话题又再次被绕了回来,大尉同志表示现在真的是无力承受了。这要他怎么解释? “这个,应该是........”他绞尽脑汁,但是最后还是选择坚持沉默是金少说少错的原则,“你还是问问尹中尉自己,毕竟你么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知道啊!”他打着哈哈,车允书凭直觉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一般派过来的军医都是一些没有背景能吃苦,然后将这次经历当做是一次基层的经历。可是,尹明珠完全不需要啊,除非是她自己要求的。“难道她是真的来为了见我的?”小姑娘一点心机都没有,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揣测就这么讲给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听。 大尉:“.........” 他现在是该笑呢,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最好再附和一下自己的小女朋友,可是,他是真的忍不住想笑啊,这车允书,果然是又高傲又自作多情。她的好闺蜜过来明明就是想要见见自己的心上人,她的好闺蜜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可是这些的,大尉大人是不敢说出口的。因为,他怕被绞|杀啊!“嗯,可能吧,你们不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吗?” 这话,实在是太不走心! 可是,现在大尉同志也顾不得走心不走心这件事了,只要现在能够把车允书糊弄过去就行了。可惜,这上天安排的时机总是那么巧合,这才让人间的发生了诸多悲喜剧。 “中队长!军区医院指派的医生已经到了机场,现在我们是要过去吗?”一个车允书都还叫不上名字的勤务兵现在已经站在门口报道了。 柳时镇:“.......”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好,现在就去!” “我也要去!”车允书听见这话,就是知道是尹明珠来了。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面上的犹豫是怎么个情况?“柳时镇,你不会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想要满足我吧?你明明前一分钟还说了以后要对我一直都那么好,现在就是好吗?” 大尉同志有口难辨,最后只好艰难点头。他心里说,你到时候见了不要太冲动就行了。可是,最后呢,车允书也还是没能去亲自接机。要问为什么,只怪她慢人一步,当车允书穿戴整齐同大尉同志一同走出来的时候,被告知,在十分钟前,徐上士已经亲自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车允书当即就愣在了原地,自然而然,她的疑问就交给了站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好好解释解释吗?” 大尉同志硬着头皮,心里已经把那桀骜不驯的徐大荣上士骂了无数回了,来回骂,可是现在也还是要干巴巴地对着自己的小女朋友解释啊,“这个,可能是因为我们动作太慢,他们等不及就先走了吧?”他说的真诚极了,好像真的是有那么一回事儿一样。 车允书半信半疑,但是现在却是是无从考证,她也只是凭着一种直觉。不过,在那两人回来之前,车允书还是很好地说服了自己相信大尉同志的说辞,毕竟,在她的心里,徐大荣就是一个唠叨的男性老太婆,要是真的跟尹明珠在一起,后者应该是受不了男人的啰嗦吧?车允书点点头,嗯,肯定是这样,你看就凭她跟明珠那么好的关系,后者的话都那么少得可怜,应该不会喜欢一个话唠吧? 这一回,可怜的车允书却是想错了,她被她的好闺蜜“背叛”了...... 去接机的直升机很快就回来了,车允书站在平台的不远处,满脸都是兴奋和感动。兴奋是因为自己好闺蜜的到来,可是感动呢?是她自以为的自己的这位好闺蜜是为了自己而来这样危险的地方。可是,当车允书真正看见里面的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她石化了。然后,车允书一点都不相信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还是觉得那是幻觉,然后再揉。可是,现在就算是她把眼皮都揉的没有了,眼里倒映着的两个人还是亲昵地手挽手。 手挽手?车允书不淡定了,这简直对她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她没有带避雷针,然后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尹明珠!!!”她站在远处大叫一声,然后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火|箭|筒一样呼啦啦地冲了上去。 尹中尉表示自己很淡定,淡定的朝着炸毛的车允书微笑,然后淡定的朝着炸毛的车允书打招呼。“允书,好久不见。”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干净,嗯,还有利落。 可是现在车允书一点都不介意她这么剪短的问候,一脸询问地看着面前挽手的男女,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尹中尉正了正自己头上的斜边帽,伸手摘下了眼镜,顿时那双带着清辉一般的光芒的眼睛就露在了外面。她看着车允书依旧是面不改色,回答地淡定又极为自然,“当然是因为你啊。”在车允书的雀跃和疑惑刚浮上脸颊的那一瞬,尹中尉再次毫不犹豫开口然后截断了车允书下一秒想要开口的话:“因为帮你然后被处罚了,代价就是被派来了外派部队。所以,车允书,你要负责!” 车允书完全懵逼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一切,然后更不能确认真实情况到底是不是这样。她的一双眼睛还在面前的这对男女身上打转,“可是,你们是什么关系啊?”车允书没有发现自己的气势都应矮了好一截,可是站在她身边的尹明珠却是敏感地发现了,后者现在心里已经笑开了花,这么多年,车允书还是这么呆萌啊!不,应该说是单蠢......... “战友啊!”尹中尉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回答,这倒是让站在她身边的徐大荣心里不满了,他们只是战友的关系?哼,回头找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才好好收拾她。 车允书的那一双大眼睛里写着的是满满的不相信,“战友都像是你们这样手挽手吗?”当她是三岁孩童吗?就在车允书心里觉得又是气愤又是疑惑又是那么一点点的欣慰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的时候,柳时镇就从她的身后走了上来。 大尉同志很有范儿地就伸手揽住了小姑娘的肩膀,然后一脸阴沉地看着面前出现的两人,“够了啊!”他突然的一声低沉的警告,倒是把尹明珠惊了一跳。抬头认真的看着那个伸手已经揽住车允书肩膀的大尉同志,尹中尉很聪明的感觉到了这个男人一点都没有在说笑,可是,这两个人,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柳大尉同志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小女朋友,他低叹一声,她这么傻,以后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可怎么办?男人现在恨不得把车允书变成一只挂坠,然后时时刻刻都将她绑在自己身上,永远都半步不离他。嗯,洗澡也要带上....... “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她没有告诉你吗?” “啊!”车允书的毛毛都已经全部立了起来,“柳时镇,你骗我!”意外的是,现在炸毛的小姑娘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闺蜜“算账”,而是把这一笔都记在了男人的头上。这算是什么!他明明是知道的,可是刚才她问他他却还给自己打哈哈,现在又给她丢下一个不怎么能够消化的铁饼,车允书炸了。 女人心海底针,大尉同志原本以为自己的这一场“英雄救美”可以换来小姑娘更加对他的依赖,可是万万没想到,结局竟然是这样!姑娘,你本末倒置了好吗?可车允书丝毫不理会什么是本末,她现在就揪住了柳时镇了,一脸挑衅的看着男人,好像在说你看你觉得你应该怎么着吧! “允书,走,我们回去说........”男人现在在对着小姑娘的时候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那点狠厉,而是百般讨好。 车允书斜了他一眼,她还没有忘记尹明珠这个背叛人民的叛徒,她被大尉同志拖着离开的后一秒,还特地转身对着站在一起一脸看好戏的男女说:“明珠,没有想到你居然喜欢这种话唠,我们的事今晚我再来找你!” 车允书就算是离开也不忘恶心一把徐大荣上士,后者在听见“话唠”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就黑了脸。他要说多少遍!他是高冷型!高冷!沉默!寡言!那种逼格很高的那种!才不是车允书口中的什么话唠!他拒绝这个形容词! 到了中午大家在一起吃午饭的时间,车允书看见尹明珠坐在了他们医疗小组这边,她身边挨着李珍,左边还有一个位置,她看见那话唠的鼻祖徐大荣上士现在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车允书想也没想,就放着小跑,然后一个健步就站在了那座位跟前,下一秒她就一屁股坐下了下去。这坐下去就算了,车允书还扬着脑袋一脸“你有本事你咬我啊”的特犯|贱的表情看着距离这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的上士同志,得意的笑了。 车允书眼尖的发现男人那垂放在大腿外侧的拳头已经越握越紧,手背上的青筋都已经跳了起来,她脸上的表情就越发地...贱了... 坐在主位的那个男人还有坐在车允书身边的尹明珠眼中都纷纷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两人相似一眼,会心一笑。 车允书现在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她现在心里正得意,甚至不知不觉就哼出了那首歌,“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稀里哗啦我摔了一身泥.........” 就紧挨着她坐着的尹明珠自然是听见了这不怎么着调的儿歌,“........允书,你还好吧?”你脑子没发烧吧?其实她想说的是这句话。 “没啊,我好得很!”车允书很雀跃地快速伸手用筷子夹走了某位已经黑了脸的上士手下的那块五花肉........她心情,真的是像春雨后洗过的太阳啊!简直美妙到了一种境界,今天上午被欺骗的事情,现在心里的怒气都差不多消地七七八八了。 车允书的怒气是消了,可是现在某上士同志,简直那一双眼睛都要喷火了,可是偏偏某只车允书还不知道。 这顿饭虽然是接风宴,但是很多人还是吃出了一种别样的味道。譬如,坐在上士同志身边的这新兵蛋子,他怎么觉得这太阳越大身上越冷呢?不行,待会儿是要去一次医务室了,是不是发烧了啊? 车允书最后是被大尉同志拖着离开了饭桌,他怕自己再不带着这小姑娘离开,等会儿就要爆发一场世界大|战了。尹明珠也走到了徐大荣跟前,嗤笑道:“你不会是真的想要跟她杠上了吧?” 徐上士心里委屈,宝宝心里苦,你们都不知道。“嗯,不会。”上士同志表示自己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一句话左右的人,可是,那句话要是说他是话唠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他塑造的形象是高冷!再次重申! 而另一边的车允书被男人架着走回了营房,小姑娘不服气极了。走进来这才很不客气地甩掉了男人的大手,“你拦着我做什么呀!我还要出去跟他大战三百回合!”现在,车允书不是炸毛的车允书了,是斗志昂扬战斗鸡! 大尉同志:“........”养着小姑娘还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就像是现在这样这么不听话,真想要好好操|练操|练她!可是,请问大尉同志要怎么操|练车允书?是像带兵时一样负重五公里吗?还是野外宿营?还是格斗?还是狙|击射|击?还是别的什么?例如,在床上? 第35章 大尉要热恋 “好了,徐上士的事情,明珠等会让会过来自己跟你解释,你现在就别瞎捣乱了!”大尉大人有时候说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威慑力的,就像是现在这样。至少,恩,车允书终于按住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这晚上,车允书靠在墙边站着听完了面前的这个穿着军装的看起来英姿煞爽的女子讲完了所有她想了解的事情。小姑娘瘪了瘪嘴,颇是很不屑的样子,在她听来在,尹明珠跟徐大荣的恋爱完全就用一部电视剧就能概括——乡村爱情....... “所以,现在尹叔叔还不知道?”她们从小就是住对门,车允书自然是明白现在尹明珠的处境。 她们其实都还不是一样,车大胜司令官不也是给自己介绍了相亲对象?只是,戏剧化的是,她在不知道大尉同志的身份的时候,就那么巧合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了。最后,上天安排的缘分让这段恋情水到渠成,就像是现在这样。 尹明珠点头,“他说,他要用他的军彰当作聘礼。”女军医说的很认真,车允书也听得很认真。而现在车允书心里的想法是,嗯,看不出来那个话唠还这么有志气嘛! “可是,明珠,你什么时候剪短发了?”车允书记忆中自己这个闺蜜不是一直都很爱惜她的那头长发吗?她眼尖的看见一直都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闺蜜脸红了,然后,她得到了一个蹩脚地不能再蹩脚的回答。 “听说,这里饮用水不多.......” 车允书:“.......” 这小半月的时间,车允书都跟着医疗小组在附近的村庄还有小镇做一些基本的医疗检查,生活虽然称不上忙绿,但是还是很充实。这期间,车大胜司令官倒是来过两次电话,无非都是问问她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多久想要回国之类的。可是,现在的车允书哪里想要回去啊,她唯一的“保护者”尹明珠都在乌鲁克了,现在回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所以,小姑娘很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什么出来那是为国争光,说什么都不要回去。 司令官在那一头气的跳脚,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呢?她又不是他的兵,难道还能派人把她绑回来不成?车家的大舅舅倒是每天都想要给车允书打电话,怀柔政策在这位大舅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可是这位啰嗦的大舅漏算了一点,他面对的是冥顽不化的敌人,最后这位小敌人直接拉黑了他的号码。大舅宣告,劝降失败。 这天,乌鲁克难得降雨了。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终于下了一场暴雨。车允书很兴奋,要是下雨去海边是什么样一种感觉?一般人都是选择不出门,可是小姑娘就是想要体会一次什么叫做小孔雀变成落汤鸡。 她要出门,偏偏大尉同志还不阻拦。然后,两个人加上尹明珠跟徐大荣都上了越野车。嗯,要问为什么一向有原则有理智的中尉同志也上了这艘“贼船”,徐上士只能用一个词来解释,那就是——传染...... 脑子又泡的车允书把这种蛇精病传给了正常的女军医。 小孔雀表示自己很冤枉,嘤嘤,明明不是我的错....... 这一路是柳时镇在开车,山道盘旋路且窄。车允书坐在副驾驶位上,显然很兴奋,车允书不断朝着窗外东张西望,坐在后座的尹明珠实在看不下去了,“允书,这么大的雨,你就别瞎瞅了,你能看见什么!”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中尉同志毫不掩饰自己的对车允书的嫌弃。 小孔雀:“.......谁说的,外面明明还是看得见的,你看那树林边不是有一排黑黑的东西吗?可是那是什么?”车允书想要按下窗户再看地仔细一点。 身边开车的男人因为她的话随意朝着外面一瞟,瞬间就变了脸色。“不要动!”他突然暴喝一声,把车允书吓得弹回了靠背上。 小姑娘一脸惊惧未定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而柳时镇的这一声怒吼,却是把后座的两个人的警惕性勾了起来。徐大荣跟在柳时镇身边这么些年,加上还是军队里赫赫有名的魔鬼指挥官,这些称号自然不是白当的。男人朝着之前小姑娘的方向一看,冷静分析,“队长,我们还是先装作不知道继续走我们的。” 车允书就算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车里的气氛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可能遇见了大麻烦了。 没错,之前小姑娘无意间东张西望说出来的那个地方,不是别的什么黑圆点,而是一排黑漆漆的枪|口,凭着大尉的眼力,很容易就辨别出那是口径为2.8厘米的单管狙枪的型号。而现在,这一群人,怎么出现在了这里,还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这是要做什么? 大尉一边开着车,一边脑子里在回想着半个多月前偶然在小镇上遇见的阿古斯,那个已经变成了自己对立方的男人。今天,会是他的授意吗?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 尹明珠也大概听过一点这边的事情,她也紧紧缩着眉头。她倒是不担心别的,整个车上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大概就只有车允书一个人了。现在虽然看起来好像已经脱离的那群人的视线,可是回去的时候谁说的清楚?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军人,难道就看着这像极了一场非法买卖的活动进行下去吗? 越野车突然一个急啥,然后听见在了距离海边大约还有500米的地方。 柳时镇的眼神有些复杂,他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突然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就转身对着身后的男人道:“现在马上通知大本营,我们现在就去截住他们!雨天实在是太适合掩盖行踪了!”这里的货想要出去或者进来,都远远不止两条路的选择。 男人眼眸深邃,里面蕴藏着风暴。 徐大荣自然是在男人的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就已经接通了总部的电话。“忠诚!老大,我们遇到一点麻烦。嗯,是上次联合国那边张贴出来的走私案,嗯,虽然不确定,但是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位置是东经44度8分,北纬37度52分,报告完毕!团结!” 车允书在徐大荣谈话期间已经瞪大了双眼,她伸手不由自主就拉住了身边这个男人的衣服的下摆,她睁着一双好像被这个雨天打湿了的像是有一层薄雾的眼睛看着柳时镇,开口道:“就你们,现在要去跟那么一群人作对?”她的用词很不恰当,可是现在没有人来纠正这个错误。 大尉同志缓缓地将小姑娘捏住自己的衣服的手掰开,明明是用着那么温柔的语气,但是车允书却还是听出了一丝决绝不容抗拒的味道,“允书,对不起。”他除了对不起,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他给不了她一个肯定存在的未来,因为他要随时为了信仰作战! 然后,男人眼神一变,对着后座的人说道:“徐大荣跟我一起回去,允书你来开车,还是上次那家杂货店,你是记得的吧,之后会有人来接你们。明珠,允书就交给你了。”男人三言两语就安排好了一切,丝毫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 尹明珠点头,“你们去,我把她看好。”她的作战能力自然是比不得这些阿尔法作战队的成员,现在不拖后腿就是最好的了。 车允书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在对上男人的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能说什么,你不要去,那很危险?还是说,我们不要管了,就让他们去吧?可是她这样吗?她不能,她只能说:“柳时镇,你注意安全,不要受伤。”然后,就低头不想要让人看见现在已经红了的眼眶。 男人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抱着她在她的额前轻轻一吻,“乖,等我回来。” 车允书才感觉到额前的那个亲吻,然后就在下一秒清楚地感知到男人的离去。她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见那在暴雨中行走的男人,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他们会没事的。”相比于车允书,尹明珠要冷静很多,这样的情况她又不是第一次面对了,作为军人,他们从宣誓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算了,还是我来开车,你情绪不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会没事的。”她连着说了两句会没事的,车允书选修过两学期的心理学,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尹明珠对自己的安慰,还是在加强对她自己的心理暗示。 他们应该,会没事的吧? 带着忐忑的心情两个女孩子上路了,外面的雨依旧很大,就像是从高空陨落的银针,势必要将地上深深砸出一个大洞来一样。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一直都在运作,可是好像也不能将不断从天上降落的雨水清扫干净。视线越来越不好了。 盘山公路最危险的是什么?就是在这样可见度很低的情况下前方来车会车。尹明珠手中的方向盘狠狠地朝着右边一打,差点就直接撞上了好像已经被大雨冲刷的变得透软的土丘上。车允书同样也是惊魂甫定,就在刚才,一辆疾驰的黑色轿车就跟他们擦肩而过,那速度,有些骇人。好像完全都看不见对向的行车,就这么横冲直撞地驶了过来,笃定了她们肯定是要避让的一样。 “疯子!不要命了!”尹明珠气的发抖,要是她没有那么及时的靠边停车,那现在会是怎样?下雨天路面打滑,两车相撞,动力大到可能她现在跟车允书就已经带着车直接飞向悬崖了。 那车一点都没有停留,在跟她们错车完后依旧是保持着先前的速度然后一下子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明珠,你还好吧?”她们又不是职业赛车手,就算是军人又怎么样?军人难道就是开飞车的吗?车允书看见坐在驾驶位上的女人面上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但是那紧紧握着方向盘的两只素手已经暴露了她此刻的内心,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啊! “嗯,允书,我们再等等。”她心跳有些快,现在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幕回过神来。车允书点点头,反正其实说心里话,她一点都不想要离那个男人太远,好像远了,他们之间的羁绊就没有了一样。 看着眼前的大雨丝毫没有想要小下来的意思,尹明珠发动了发动机,准备上路。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后面突然就窜出来了一辆黑色轿车,尹明珠过目不忘,再说,像是刚才那么让人深刻的“铭记一生”的经历,她更不会忘记。这在自己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色轿车,不就是刚才那不要命的向她们冲过来的那辆车? 下意识,尹明珠就不想要跟这种亡命徒打交道,可是当她意识到好像后面的车是想要堵截她的时候,女子眼中的神色就变了。 “允书,坐稳了!”她对着身旁的人刚说完就句话,就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然后眼前又是一个急转弯,尹明珠赶紧打死了方向盘,然后又迅速回正。坐在车上的两个人都清楚地感觉到在转弯的那一瞬间车子因为速度和摩擦力的缘故打滑,差点在山路上来了一次漂移。车允书吓得一身冷汗,而尹明珠现在同样也是。 可是,就算是这样,那辆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轿车还是没有一点被摆脱的迹象,尹明珠眼中的严肃越来越甚了。就在这时,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车允书也发现了不对劲,她紧抿着双唇,不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前方。 就在这样的一个大雨天,世界上好像除了雨声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而在这一段盘山公路上,却是有像是在跟死神争分夺秒的两辆车在追逐。尹明珠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都是汗水了,她的车技不如人,可是现在已经眼看着要被人追上了,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突然,天上的云层中爆发出一声惊雷,好像就连大地都抖了抖。尹明珠突然转头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允书,看见前面那个弯路了吗?我数三下,你马上跳车!”她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这一刻,女子身体里的带着军人与生俱来的果决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你怎么办?” “三,二,一!跳!”车允书的话全都淹没在了尹明珠的厉喝中,她整个人都还没有坐稳,然后就听见耳边“咔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然后整个人就感觉到从自己的左手边传来一阵外力,然后,她被推了出去。 暴雨打在她的小脸上,之前干涸的泪痕现在被洗刷地干干净净,那刚才又重新流出来的眼泪呢?却是混杂在雨水里,什么也瞧不见了。接着,那之前紧跟在她们身后的那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过,溅了隐藏在草丛中的车允书一脸泥泞。 她哆哆嗦嗦地想要摸出电话,可是才发现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天公不作美,还下着大雨,身边的人都已经陷入危险,而她,还能做什么?哭吗?不,她不能哭。那只不知道已经是多脏的手臂在脸上一糊,然后车允书就勾着腰朝着山上走去。她现在回不去,却也不能朝着小镇上走去。她只能把自己藏好,她不能再成为那些人的负担。 而在另一头的尹明珠,看见车允书躲过了后面那人的眼镜猴终于长输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都还没有吐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那辆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那辆车突然停了下来。她正觉得意外,然后就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砰”,在雨天,就算是不使用□□,这声音听起来也一点都不大,很快就被这瓢泼大雨给掩盖了。 “回去看!那小姑娘肯定走不远!”那辆黑色轿车后座上的男人缓缓开口,他的眼角处闪过一丝笑意。不过,看起来有些骇人。 那人正是曾经跟柳时镇并肩作战而现在已经是成为敌人的阿古斯。 “是,老板!”司机机械地说道,其实他不明白自己老板怎么不前去接货,而在半路却是要去追击一个小姑娘。可是,作为一个常年跟在这个凶残的男人身边的人,他知道什么叫做少说为妙,什么叫做知道越多就死得越快的道理。 阿古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尤其是当他看见之前的那个转弯口路边一个小小的脚印的时候,这个阴狠的男人的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小姑娘,我们很快就又要见面了。” 那天,他可是没有忘记自己昔日的战友脸上那么一点点的紧张呢!能让那样的男人紧张的女人,看来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吧?所以,他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了查最近在外派部队里驻扎的医疗队的成员。真的是不查不知道,之前放在他办公桌上的情报简直都要让他觉得这是今年做买卖的时候最好的运气了。 车允书,女,二十五岁,临床医学专业,父亲车大胜,特种作战部队总司令,母亲朴瑾秀,青瓦台秘书室室长。嗯,外加一个柳时镇大尉的未婚妻,要是这样的身份都还不能拿来利用一下的话,是不是就是太对不起他自己了?“停车。”后座的男人缓缓开口,言语间还带着一丝笑意。 司机闻言而停,阿古斯对着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的男人道:“你上去把她给我带下来!”虽然现在是的大雨,冲刷了女孩子的痕迹,可是想要在他手下藏起来,恐怕对于那个没有一点军旅经验的女医生来说,这有些困难。 男人的手下应了一声,然后就立马打开了车门站在了大雨中。 而这时候的车允书,丝毫不知道危险已经朝着自己靠近了。 第36章 大尉要热恋 雨一直下,车允书觉得这次真的是成了一直落汤鸡了。幸好今天出门的时候穿的是黑色的衬衣,不然现在就算是没有人她自己也会觉得尴尬。头发就好像是泡在浴缸里一样,湿漉漉的,整颗头都让车允书觉得意外的沉重。她不断用手擦着自己眼睛上的雨水,一脚深一脚浅地朝着山顶走去。 可就在这时,被雨水冲刷的松软的泥土突然凹陷,然后车允书身形不稳,一个跟斗就栽了下去。她下意识就伸手护住自己的脑袋,她整个人都朝着山下滚去。周围很多树干,一路跌跌撞撞,速度倒是渐渐慢了下来,就在车允书已经被跌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突然腰间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被卡住了。 没错,现在车允书被卡在了一颗大树的树干处,树干粗壮,车允书的后背结结实实地跟它来了一次猛烈又亲密的接触。现在,恐怕她的后背至少是被磨破了皮,车允书觉得火辣辣的痛。 “嘶——”最后车允书还是没有忍住低呼出了声,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然后伸手朝着后背的地方慢慢摸索,想要判断自己到底受伤到了哪种程度,因为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手指都还没有触及到皮肤,车允书眉头上的川字好像都要刻进她的眉骨了。她感觉到指尖的温热,毫无疑问,蹭出血了。 她忍着痛,却还是想要尽力站起来,可是都还在车允书没有成功的时候,她爬在地上就看见了山下不远处的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什么人?这是车允书脑中的第一反应。她没有像是平常那样看见人就开口呼救,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怎么看都是怎么觉得诡异的吧?车允书屏住了呼吸,然后紧紧看着那人的身影,是个外国人。她心里一惊,不由想起了之前柳时镇曾经跟他提起过的雇佣兵,而这个男人,看起来确实有些像。 她一边注意观察着那个男人,一边努力思考着自己要怎么在这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身后是陡壁,前面都是泥泞的山路,而不远处那个男人看样子是在搜寻她。车允书后背冷汗涔涔,明珠怎么样了?他们现在是抓到她了吗?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情? 车允书现在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了,她一点一点朝着树林的更深处挪去,粗糙的地面刮擦着她原本就已经血肉模糊的后背她也一声不吭,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千万不能被这个男人抓住。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原本就已经咬破了了的红唇现在又冒出了血珠,手指甲缝里已经满是泥土,她用膝盖顶着身下的土地,借力支撑着翻了个身,然后继续朝着前面爬去。 可是,一个负伤的女人和一个正常的雇佣兵的男人之间的对决会是怎么样的? 车允书很快就被发现了,虽然她已经很快的埋头,可是耳边那清晰的脚步声已经在告诉她,她伪装失败了。 现在怎么办?当然是跑了!生死间爆发的战斗力让前一秒还匍匐在地上的小姑娘咬着牙伸手扶住一旁的矮树快速站了起来,身后的衬衣已经跟背上的血肉混合在一起,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又突然被撕开,痛的车允书脚下一个趔趄。好在她及时站稳,然后就开始狂奔。 这是一场体力与体力之间的对决,车允书无疑是处于下风的。她跑的再快,可是在这样的地方,她真的能跑过体力简直都不是跟她在一个等级上的雇佣兵吗?就在半山腰上,车允书被身后的男人抓住了。 她现在模样很是狼狈,就像是在外面流浪了很久的流浪汉一样。身上的衣服也是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往下滴出的水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浑浊极了,混合着鲜血和泥土。可是,就是这个都不能用不修边幅来形容的小姑娘却是在面对面前这个对她来说强大的敌人的时候,摸出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术刀。 小小的手术大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甚至在落入站在车允书面前的这个作为雇佣兵男人的眼里是觉得幼稚可笑的。现在的车允书,就像是濒临死亡但是却还在不断挣扎的在沙滩上的泛着白肚皮的鱼,却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小姑娘,我劝你还是跟我走吧,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那人用着有些生硬的英语说着,这话落在车允书的耳朵里,她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车大胜又一次在家里跟朴瑾秀女士的吵架,“我是军人,生来就是要保家卫国!难道我要因为生命丢下我的使命吗?”那时候车允书都还不能理解,她只是看着就像是从荒山野岭回来简直没有一点形象脸上都有血痕的父亲大声冲着已经红了眼的母亲这样喊道。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两人一拍两散,分道扬镳。 车允书不明白,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这一点,哪怕是她被抓住的前一秒都还是这么想的,她是医生,救死扶伤就是她的本职,她觉得没有人能够比一个医生更加懂得生命的重要了。可是现在,从车允书犹豫了,她不要被抓住,她要奋不顾身哪怕是丢了性命她也要一搏,就算是丢了她最看重的生命。 “?”车允书嘴角有些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然后快速伸手就将自己藏在腰间的那把手术刀刺向了面前紧紧紧固着她的手臂的男人。 那雇佣兵一惊,余光里只闪过了一个小小的亮片一样的东西,然后他下意识侧身,毫无疑问,车允书的第一击失败了。可是她丝毫没有气馁,然后又快速回手朝着那比她高出了不止一个头的男人的咽喉刺去。她个子明明那么小,伸手明明已经受了伤,可是她居然还真的是在这样的路况糟糕至极的路面上跳了起来,然后刀锋险险地擦过了那男人的脖颈上的大动脉。车允书眼中一暗,好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要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的命。 那雇佣兵同时也是一惊,原本以为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可是刚才要不是自己躲得快,现在恐怕就真的死在了这个小姑娘的手里,要是传出去,那简直丢人到了极点了。车允书连击了两次都失败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可是一点都不甘心啊,明明眼看着好像就要成功。只是时间并没有给她那么多的时间懊恼,那男人大步走上来,就一个后劲劈,将她劈晕了。 那人看了看时间,脸上神色一震,然后提着车允书的后劲就像是抓了一只兔子那么容易就提着小姑娘下山了。这出来找人的时间可耽误了不少,可不要让车里的那个男人生气才好,不然,不说是钱了,就算是命,可能都不是自己的了。 阿古斯现在是有些不耐烦,不过就是上山去找一个小姑娘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就在他情绪要爆发的前一秒,终于,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两道人影。 “让她过来!”男人简单地命令说,眼睛里有些打量的味道。 那雇佣兵后背一凉,然后老老实实就走到了后座,伸手拉开车门,将车允书放了进去。 小姑娘的身上已经很脏了,在这上等的真皮的座椅上看上去更加狼狈。“怎么成了这样?”阿古斯有些不高兴,他想要的是能说能跳能动的活的,可不是想要这半死不活的拿去威胁那个男人。要知道,有时候要去揣摩人的这个怒火的临界值是很重要的,一旦超出了这个临界值,可能后果就变得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样子了。 雇佣兵听到后座的男人这句话,不由觉得有些冷汗涔涔,他就还站在大雨中,不敢看座位上男人的眼睛,低着头很是谦卑道:“老板,她太不听话了,所以就只有将她打晕了。” 阿古斯的视线落在了车允书的后背上,他的视力不比柳时镇差,再说,天天都走在刀剑上的男人,对于血腥味什么的最是熟悉了。车允书一进来,他就已经闻到了那浓浓的味道,这有些让他骨子里的某些躁动因子现在变得激动,甚至还有那么一些蠢蠢欲动。 男人的手指已经覆上了女孩子的后背,掌心出有些粘稠,那无疑就是车允书身上的鲜血。男人眼里有些探究,手下却是毫不留情,狠狠地朝着车允书背后的伤处一摁。 “啊——”就算是被击昏了,但是现在背后传来的那么清楚的痛感还是让车允书猛然从混沌中醒来,下一刻的感觉就是源源不断从后背传来的阵痛。 第37章 大尉要热恋 车允书睁开了眼睛,没有隐藏里面的剧痛,还有憎恨。可是,阿古斯有些失望都发现,她的眼中没有惧怕。 “你先上车。”他对着门外站着的男人说。他就算是没有对着车允书说话,可是眼睛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我近视,你看着我我也看不清楚。”突然,蜷缩在后座上的小姑娘突然开口说。只是,这话现在听起来有些好笑。 阿古斯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然后伸手抬起了小姑娘的下颔,他的手掌很大,车允书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自然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的力气。她用着眼睛瞪着男人,反正她都说了她看不见,管这个男人现在的目光是不是想狼才虎豹,要吃了她她也看不见! “车允书?”他口齿都还有些不清楚,这个名字对他来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陌生。可是,在一旁的车允书却是想不到,男人在练习这个发音已经很久了,恩,一周算不算久呢? 阿古斯没有得到小姑娘的回应,脸上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喜怒。他有些带灰色的瞳仁直直地看着她,然后说道:“左眼5.2,右眼5.1,你还想要骗我?” 他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份情绪,这让坐在前方的司机脸上微微有些惊讶,他的老板居然是带笑着说话?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现在的车允书倒是没有那个精力去研究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心情到底是怎么样,她现在心里只剩下惊骇。就连自己的视力这个男人都知道,他还有什么不知道。 “你想做什么?”车子还在顺着山道开着,可明明都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方向了,这是要去哪里? 看见小姑娘脸上的震愕,阿古斯觉得没来由心情好。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然后朝着车允书的脸上蹭去,可是后者明显的一躲,让他瞬间就没有了兴趣。明明前一秒都还艳阳高照的脸上现在顿时乌云密布,他将手中的手帕朝着小姑娘的方向一扔,然后冷冷道:“擦干净你的脸,太丑!” 车允书:“........”可是最后她还是接过了那张手帕,却是没有用。万一有什么腐蚀剂怎么办!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她看着窗外一点都不熟悉的道路,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身边的男人并没有开口,车允书不由有些疑惑地朝着他的方向一看,却是发现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寐。她想要问前面那个看起来好像还是一脸和善的司机,可是看见后者紧抿的双唇最后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问,反正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白问做什么?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允书只觉得后背的伤口越来越痛,最后还是捱不住,低哼了一声然后就又晕倒了。 在女孩子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就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里写的什么呢?怕是没有人能看懂,就算是亲近一点的人看懂了,却也是会觉得万分惊讶。因为,在这个狠厉的男人的眼里,何时出现过这么叫做茫然和复杂的情绪? 车允书不知道身下的这辆车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是被那样一个看不懂的男人抱着进屋的。就连是阿古斯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在下车后然后绕过车身到这边轻手轻脚把座位上那个浑身下上都脏兮兮的女孩子抱在手里呢?他难道是因为愧疚吗?因为之前上车的时候刻意在这人的伤口狠狠一按?可是,他什么时候有了愧疚这种情绪? 更让司机惊讶不仅仅是看见了自家老板抱着那个伤痕累累闲杂应该是他们的敌人的女医生进了屋里,更惊讶的是看见了老板居然抱着那小姑娘上了二楼的主卧,要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卧室啊!嗯,不仅仅是司机大叔惊讶,就连阿古斯自己做完了这一切,心里也是惊讶的,不过,善于掩饰的男人并没有表露什么,只是转身就让家里的保姆上去收拾车允书了。 阿古斯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自己的心腹亚利现在已经站在了楼下。 亚利看见楼上的那个男人走了下来,不由皱着眉说:“老板,现在那批货已经被维和部队那边的人截获了,我们现在怎么办?”他其实是有些不满的,原本制定的计划就是老板亲自去接货,可是却是在半途中因为一个女人然后这笔生意就失败了。果然是红颜祸水! 阿古斯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里带着一点阴狠,“亚利,你觉得我要是去了我们现在能拿到货的几率是多少?” 这话一出,现在男人面前的那个看起来还是少年的亚利一愣,然后想了想,说出一个答案,“五五。”五五的概率,输赢各占一半。 阿古斯笑了笑,“不,你错了。这次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老对手,柳时镇大尉。这儿男人,不是一般人,更何况,我们的在人数上始终是一个劣势。这一次,就算是我去了,遇上了柳时镇,我们也拿不到货。”拿不到货不说,买货的钱也要一并丢在哪儿,不划算。可是呢,现在不仅仅没有白白丢失一把笔钱,还抓回来一个重要的砝码,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砝码,自然是说的是楼上的小姑娘。 亚利有些不赞同,但是毕竟阿古斯才是现在的老板,他自然是也不会说什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批货就不要了吗?”那可是一批上好的钻石,可能够赚上好大一笔钱的。亚利有些不甘心的模样。 阿古斯淡淡看了他一眼,“钻石的钱抵得上你的小命吗?”这话就有些严肃了,带着苛责的语气,那少年顿时就觉得羞愧一般垂下了头。对于阿古斯他是无条件服从的。 “钻石的事情你先不要想了,上次我跟你说的那军|火的事情,下周应该我们跟他们之间就有一笔交易,你打听好了金三角他们这次派来的人是谁了吗?”男人坐在沙发上,深吸了一口卷烟,然后缓缓吐出了一圈白雾。 家里的佣人听见这些话的时候,都已经全部自觉都退了出去,客厅里顿时就只剩下了阿古斯和亚利两人。 而另外一头,在之前车允书他们路过的那段山路,这里已经是战场了。不过,硝烟已经结束了,周围都是残留的弹|壳。柳时镇身边还跟着徐大荣,两人身上都负了一点伤,没有什么大碍。中|弹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像是现在这样的擦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不过,这次出来的收获还是很不错的,接货了这么一箱子的钻石,可不算是小事。柳时镇伸手就将已经握了一个多小时的手|枪重新放回了腰间,然后准备给车允书打电话,他有很认真地听她讲话,一点都没有让自己受伤,他现在要去接他的小女朋友。 “徐上士,一起?”他微笑着看着自己身旁的战友,这个笑容就像是现在已经停雨后的天空,很干净,也很明朗。 徐大荣笑着伸出拳头在他的胸口锤了一拳,“走!” 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已经不言而喻。 回头就找大本营的中尉借了一辆吉普车,然后两个男人就说笑着上路了。只是,这笑容最后却是在十分钟后在看见停在公路中央的那辆对于两人来说都不陌生的越野车的时候消失了。 柳时镇几乎是跟着徐大荣同时跳出车厢,然后拔足狂奔到自己部队的那辆大车跟前,当初决定买这车的时候,就是柳时镇看中了这车的安全性。可是现在,谁能告诉现在这躺在血泊中的女人,是不是在告诉他们这车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安全呢? 尹明珠被紧急送往了驻扎部队,那里还有一批医术精湛的支援医生。 手术室外面—— 徐大荣阴沉着一张脸坐在走廊上,而现在柳时镇却是没有在他的身边。他们发现车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顿时就觉得出了大事,至少是他们现在都还没有掌控的事情。 “你先把明珠送回去,我去找允书。”徐大荣记得当时那个男人是这样对自己坚定地说这着话,可是他们做这行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恐怕现在那个高傲的小孔雀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吗?可是他依旧还是那么面不改色,或者说是装作镇定。 明明是这么蓝的天空,明明是这么干净的地方,为什么在那个朝着远处走去的男人身上他看见了一团灰色,阴郁的灰色? 徐大荣的回忆在手术室的灯灭的那一刻停止了,男人毫不掩饰脸上的惊慌,那个在军队中威名赫赫的魔鬼训练官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担心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普通男人。 “她怎么样了!”手术室的门刚被打开,郑高宇就被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这个浑身上是泥泞的男人吓了一跳。 他携满身疲惫,却只为了一件事。她没事儿吗?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郑高宇伸手摘掉了自己脸上的口罩还有帽子,对着面前这个已经快要赤红了眼睛的男人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被子|弹打中的地方没有伤及要害,等她醒来就可以去看她了。”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大致打量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嗯,不过要是你想要进去,我觉得徐上士还是先先回把自己弄干净再套上无菌服比较好。”他建议说。 恐怕,要是男人就这个样子走进去,无菌服也要变成有菌服了....... 徐大荣面上一热,幸好现在脸上都是泥巴,别人也看不出来这个平日里总是正经着一张脸好像都没有什么表情的上士同志现在已经脸红了。“嗯,好,谢谢医生。”他礼貌道谢,在听见尹明珠已经没有性命危险后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郑高宇点点头,然后这才走进了一旁小小的办公室,将尹明珠的身体状况现在给这位看起来好像很是担心的上士同志说明了一下。“尹中尉是肩部中|弹,据我们初步看来是因为失血过多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陷入了半休克昏迷。”他将尹明珠身上的伤口详细地跟面前的这个男人解释了一边,看见后者如释重负一般点点头之后,郑高宇这才问起自己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对了,徐上士,允书是跟着你们一起出去的,她现在人呢?” 郑高宇眼里分明写着清清楚楚的担忧,可是徐大荣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她,她........”一个军人,在面对一个支援医生的时候,结巴了,还紧张了。 郑高宇也不是傻瓜,在看见男人这样躲藏的眼神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一下就掉进了冰窖一样,冷的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冻了起来。 “允书,出事了?”可是,偏生心里就还是藏着那么一丝的侥幸,侥幸那对着谁都是一张笑脸的学妹只是单独跟着大尉出去看海了,她不是说想要在下雨天去看海吗? 他的神情,很灰暗。 徐大荣看着这样的郑高宇,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会没事的!”突然间,他说地斩钉截铁。对啊,不是还有柳时镇那个男人吗?他那么喜欢那个明明是比他更聒噪的小姑娘,车允书一定会没事的。 郑高宇没有说话,却是很失礼地将徐大荣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自己单独走了出去。 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走在阳光下,却是还是觉得那么冷。今天这样的状况,他却不是第一次经历了。那个平日里看起来对谁都是好脾气的学妹他们在大学就认识了,就连是他那时候的未婚妻金智秀都是喜欢车允书的。后来,他跟着金智秀一起出国了,他们几人之间都还有联系。 这种关系直到在他留学的第三年终于结束了。 郑高宇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在战火弥漫的阿富汗,他作为维和部队的后勤医生,在见惯了战场的血肉横飞后,却还是被那天晚上送来的女人吓得瘫软了脚踝。他站不住,在看清楚了那担架上的女人到底是谁都,却是那么没出息的站不起来了。 那一晚,他没能亲手抢救回来自己的未婚妻。她胸口中|弹,任由他怎么止血都无济于事,他就像是发了狂一样用心跳起搏器电击她,可是心率还是慢慢变成了一条直线。就在那一次,他整个人都垮了,他厌恨战争,厌恨硝烟。可是,最后呢,却像是现在这样,一直生活在硝烟。他不怕死,却是怕极了身边的人的离开。 车允书不知道,可是整个医疗队的成员他们都是知道彼此都有故事。所以当车允书找到他的时候,他又是惊讶又是意外,却始终没有赞成。最后怎么成了这样,男人坐在矮墙上,伸手摸出一根卷烟,放在了嘴边。 驻扎部队今天的气氛就像是那海面的波浪一样,起起伏伏。截获了一桩钻石走|私案明明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是在这之后却是传来了支援医生失踪的噩耗。现在,原本还算是热闹的驻扎队伍里却是静悄悄的,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看着他们中队长的办公室。 男人是在傍晚回来的,大概所有人都惊呆了。从前就算是条件在艰苦任务再困难都没有见过自家中队长出现过一丝萎靡的神色,可是现在,环绕在那个男人身上的却是让人一靠近就觉得颓废的气息。车允书不见了!柳时镇要疯了,他的精神支柱就像是要倒塌了一样。这个男人生命力最重要的东西突然被人偷走了,他寻不得,见不到,他就像是被抽掉了脊梁,现在疲惫不堪。 “柳时镇!”办公室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把周围想要听墙角的一群新兵蛋子吓得纷纷四处逃散。刚才那声音是大本营的中校,他现在站在办公室的中央,一双眼睛里也满是血丝,可是在看见了面前这个男人,心里的怒火简直一波高过一波。“你疯了!你说你现在要一个人去找阿古斯?就你?那边等着你的是一排排地雇佣兵,就你一个人,我看你还没有走进了那男人的面前你都已经被射|成塞子了吧?” 中校同志很生气,这个柳时镇,是疯了吗?先不说车允书现在在谁的手里,就凭着这个男人现在的冲动,会害死他自己的!难道这柳时镇就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着急吗?他一个管辖这外派军人的中校也很焦急啊!那失踪的是什么人!不仅仅是维和部队的支援医生啊!人家还顶着那么一个泰山一样的身份啊!这上头已经放了话,说什么都要把人小姑娘完完整整地带回去!不然,他也甭回了! 柳时镇就站在门口,紧紧绷着下颔,听着耳边上司的半是抱怨半是焦躁的话,男人的眼中云集的情绪就更多了。只是,这些纷乱的情绪都被他掩藏在了平静的外衣之下,他必须冷静,可是,现在这样又叫他怎么冷静?“难道我要这样坐以待毙吗?”他听完站在屋子中央的这位中校说完话,不由冷冷开口。 “你,你!你给我老实回去!原地待命!”中校眼看着越来越管不住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趋势,不由下了命令。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就响了。柳时镇看了屋里的那人一眼,然后大步走过去,就接了起来。 “喂,我是柳时镇。”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之后,大尉同志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电话那边的声音一点都不算小,就算是站在办公室中央的中校也听了个大概。 “柳时镇!我把我女儿交个你!你还把人给我弄丢了!” “找回来!” 可是,中校大人没有听见的是,咆哮的司令官的话到了后面却是,“如果实在难办,那请你,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恳请你,将我的女儿的尸体完整地带回来,不要让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晚上太冷了。” 男人站在电话旁,那只垂放在大腿外侧的手臂已经紧紧绷直了,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已经蹦起。他那只握着电话的手的骨节都已经发白,他对着电话那端的人缓缓开口,却是带着少许的沉静,“我一定会把她安全带回来的。”这话,像是在给对方一个承诺,又像是对自己的一个告诫。 柳时镇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也拿起桌上放着的斜边帽就径直走了出去。 “喂喂喂!柳时镇!你现在是要去哪里!你给我回来!”中校猛然反应过来,朝着门外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喊道。可是,男人一直都没有回头。 第38章 大尉要热恋 柳时镇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空中,可是没多久,这个男人就意识不明的躺在了床上。 “这,这是怎么了?”徐大荣背着柳时镇就到了医务室,而还在值班的郑高宇看见这样的男人表情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了。 上士同志没想那么多,直接命令说:“给他注|射一针安|神剂,他现在太冲动了。”郑高宇看着躺在病床上紧锁着眉头的男人,又回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做了决定。他从一旁的医疗用品中找出来一小管的透明的液体,然后注|射|进了病床上男人的手臂的静脉中。 “她,现在怎么样了?”郑高宇坐在病床旁的一根凳子上,利落的将注|射|器抽出来,然后另一只手很快的将医用棉签摁在了昏迷不醒的男人的手臂上。他虽然在认真做着眼前的事情,可是心里都还牵挂着另一个人。 徐大荣双手背在自己身后站得笔直,听见这话,心里也是很烦闷。车允书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不过从柳时镇傍晚回来手上拿着的那只手机还有现场遗落的手术刀,这都证明了车允书不是自己失踪了,而是被人劫走了。 可是,现在绑走她的人是谁呢?他们虽然心里有怀疑,但是却是没有一点证据。 “她现在应该无事。”在大本营的初步分析,歹徒绑走了车允书,无非就是将她当做人质。加上本身她的身份就比较敏感,那边的人就算劫持了她,应该也不会对她在短时间之内造成什么直接性的伤害。 郑高宇将用完的注|射器扔进了垃圾桶,给床上的男人盖好了被子,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出去说。 徐大荣明白,两人一前一后的就走了出去。 夜空下,白天被雨水洗过的天空现在看起来很蓝,就像是低垂的深蓝色的帷幕,上面还绣着很多被荧光剂上了色的星星。“允书是个很好的学妹。”两个男人一同站在苍穹下,安静了很久,郑高宇突然说话,却是像是单纯的感叹一样。 徐大荣知道现在这个男人只是想要倾诉,他就安静地站在他旁边,好好地做一个听众。 “这次她如果平安回来,我就送她回国,这里不适合她。”留在这里的,谁不是有故事的人,可是偏偏还是有这么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来了,面对着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的生活,应该还是多姿多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硝烟中东奔西顾。 郑高宇的话不多,他原本就是一个很内敛的人,经过了未婚妻的死亡,他整个人都变得像是一丝空气,虽然存在,但是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今晚他拉着徐大荣出来谈谈,是不是也是心里太害怕了,让原本荒芜的心中被恐惧占据,他不想再感受到那死亡带给人的绝望了。 “她会没事!”徐大荣终于开口说话了,男人的目光遥遥的落在了远方,他眼里的信息很明确,车允书一定会没事的。“郑医生也不要太担心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今天就在医务室守着他就行了。”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医务室里面走去,现在要是不看着那个男人,说不定第二天早上就偷偷地跑掉了。 “我给他的药剂只有安神的作用,你放心好了。” 徐大荣:“.......”就是这样才不放心,应该给这人下点什么叫做软骨散啊之类的让人浑身无力的药他才放心啊!“嗯,有什么事情我就要麻烦你了。”男人站在医务室门口,标标准准地朝着这名支援医生行了一个军礼。 在这样安静的夜色下,现在不仅仅是整个外派驻扎部队很安静,而比他们这里更安静的是在朝着西北方向约莫八十多公里处的一处不起眼的别墅。 二楼主卧—— 床上躺着的小姑娘之前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这里的保姆换了下来,后背的伤口也被处理了。可是,现在的车允书还是紧闭着一双眼睛没有醒来,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阿古斯就坐在她跟前,身旁还站在两人。一个是他叫来的医生,一个是现在专门负责照顾车允书的小保姆。 “她现在怎么样了?”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眼里有些冰凉,他不耐烦的问着一旁站在的提了一个医药箱的男人,好像下一秒他只要回答出自己不喜欢的答案,那握在右手的那只银色的短小的手|枪就要送给他一颗礼物一样。 “这位小姐后背大规模的受伤感染,又受了凉,现在处理了伤口,注|射了一针降温剂,等到今晚之后应该没有大碍了。”那医生低着头,却还是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道冰冷的视线,就像是被一只蛇盯上了一样,有些毛骨悚然。 阿古斯摸出一根卷烟,徐徐点燃,男人吐出一圈白烟,半响才低低道:“嗯,你们都先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的脸上。她很白,看起来有些像是小时候他在大街的厨房里看见的玩偶。男人眼里有些晦涩,原来他的老对手喜欢的是这一款,怎么办,他们怎么什么都那么相似呢?他好像也喜欢。 这可怎么办?车允书只有一个,不然,还是给他好了。 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你,进去照顾她。”他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主卧。 二楼的另一个房间,这里只有阿古斯一个人有钥匙,就连是平日里的卫生都是他亲自打扫的。可见,这个地方对于男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亚利,进来吧。”站在门口岿然不动的那少年正是下午出现在别墅里的那个男孩子。现在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部电话,听见房内男人的声音,他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板。”他恭恭敬敬的将自己手中地东西呈给了男人,“已经跟那边联系好了,货已经在码头的仓库了。三天后,那边的人会专门派人来跟我们交接。” “很好。”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简短的赞赏了一句,然后就将那只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朵处。“嗨,朋友,好久没有你的音讯。”他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这样说,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 接通电话的金三角的那帮毒|贩子,既然他们是主要做军|火生意的人,怎么会不跟这样的大鱼打交道呢?也不知道对方是说了什么,阿古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只是眼里的温度却是越来越冷,“好,放心,我以我自己的名义起誓,温言先生你收到的货物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批,不过,你知道,我这个人做生意,一向是不怎么喜欢脚踩两只船。好,我们三天后见。”说完,他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砰”的一声巨响,之前还在男人手中的电话现在顿时就已经四分五裂了。男人冷着一张脸,阴狠地看着虚空的某一处,对着室内的少年道:“明天中午之前,我要见到码头上所有不属于我们的军|火全都消失!或者,变成是我的!”他的拳头用力锤了一拳面前的桌子,然后咧嘴露出一排森森的大白牙,“温言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听说还有比我们的货更好的上家,哼,那我倒要看看是一群什么货色!亚利!” “到!老板!”少年站在男人面前,负手而立。 “听清楚我的话了吗?”他可是没有耐心再重复了。 那少年点头,“明白,明天中午之前我会办好一切。”他像是立下了军令状一般。 亚利离开后,整栋别墅再次陷入了沉寂。 那暗房里的男人就像是雕塑一样,就这么在书桌前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小保姆从主卧的房间出来就好看见阿古斯从那书房一身疲惫的出来的时候,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先生,你.......” “她怎么样了?”阿古斯没有理会面前这个女人的惊讶,只是平淡开口问着车允书的状况。 小保姆猛地一惊,这个房子的主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多嘴多舌的人,幸好刚才他没有留意。“我正要找先生,那小姐已经醒来了,只是她好像不说话,我........”后面的话都还没有说完,面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就大步走进了房间。 小保姆摇摇头,然后端着手中的托盘下楼了。 “车医生,你醒了。”主卧里,男人站在车允书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是一只猎豹在俯视自己的猎物一样,眼里写着明显的势在必得。 车允书才醒来,她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之前离开的小保姆。可是那小保姆只是给了她一杯水,她打量了四周,想说什么,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张相片上,顿时就没有了交流的兴趣。 而现在,这个屋子的主人站在了她面前,车允书一点都不惊讶。“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人,之前就跟柳时镇交过手,后来劫持了她,现在将她带来了这个她还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更重要的,她睁眼看见的那相片上面的一群男人中柳时镇跟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阿古斯随着车允书眼神的方向看见了之前的那张相片,这是几年前他还是维和部队的战士时,有一次跟还是中尉的柳时镇并肩作战后的合影。他没有丢下,可能是出于这那个男人的敬佩,也可能是对过去的不舍,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一直都没有扔掉,而是选择了放在身边。 “这个,我想车医生你不需要知道。”男人对解释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没有半点兴趣。 车允书冷哼一声,“那你将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别说是想要请她喝一杯茶。 因为听见床上的小姑娘语气里的不屑和不耐烦,男人的脸色微沉。他弯腰伸手捏住了女孩子的下颔,这个动作让车允书觉得来自身边的压力骤增,她听见耳边来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也不要用跟刚才同样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不喜欢!”说完,男人伸手将握着她的下颔朝着外侧一扔,这才站直了身子,恢复到了之前说话的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难道任由你留在柳时镇身边吗?不,你注定是我的!” 他说话就像是法庭上的法官在宣告哦最后的判决书一样,那么肯定。车允书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简直不可置信,她听见了什么?这个男人口口声声居然说出来的意思她没有听错吧?他喜欢她吗?他们以前见过吗?他们很熟吗?还是,车允书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还是这个男人只想要借着她的名义狠狠羞辱柳时镇? “疯子!”她看着跟前的男人,脱口道。 阿古斯脸色蓦地一沉,他低头在车允书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吻住了床上的小姑娘。车允书吓坏了,她紧紧闭着双唇,任由男人怎么挑|逗都不松口。 “啪”的一声,好不清脆,在这个静谧的半封闭的主卧显得尤为清脆。 男人离开了那片甜软,而车允书则是看着自己已经发红的手掌愣住了。 而在男人的脸上,则是有个明显的巴掌印。男人突然轻声一笑,他伸手想要将床上的小姑娘提起来,可是车允书比他的动作更快一步,小姑娘赤着脚就跳下了床,然后拔腿就朝着外面跑去。 这个动作,是男人意料之外的。不过阿古斯很快反应过来,看着那已经打开门跑出去的车允书,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她想要逃,他就要让她知道这么不听话的滋味! 男人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那双长腿一迈出门,就看见车允书站在楼梯口,却是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车允书整个人都懵了,这到底是在哪里?楼下站着一群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那些男人身上无不扛着真器,一个个面色肃穆,看着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她。 “怎么,看够了?”不知道何时,阿古斯已经走到了车允书的身边,在开口的同时毫不留情的拖着她回了主卧。 车允书伸手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可是她哪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她放弃了挣扎,倒是在主卧门口,她伸手抱紧了那门框,大有一副死活不松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意思在里面。 阿古斯皱眉,“我说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你现在是想要下去陪他们吗?要知道,这在佣兵团里的男人,可个个都是精力旺盛,你只要想要下去,我肯定是不会阻拦的。”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车允书哪有听不明白的,她现在是真的白了脸,就算是还想要强做镇定,在听见男人后一句话的时候,是真的怕了。“想必,那那种血腥的画面你是一辈子都不会忘吧?不然,下去体验体验,我记得楼下还有一间客房。” 这威胁很有效,至少,车允书在第一时间就松开了那只紧紧扳着门框不松手的小手,然后任由男人拖进了卧室。 车允书的后脚刚走进门,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很大一声关门的声音。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扔在了地上,更重要的是,男人好像是故意的,伸手推在她的肩上,后背着地,都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在跟地面狠狠地接触的那一刻,饶是车允书咬住下唇将那声痛呼咽在了肚子里,可是额头上还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阿古斯就像是没有看见女子痛苦的表情一样,走过去,伸手就揪起了女子的黑色的长发,然后想都没想一巴掌抽在了她脸上,“看来你还是听不明白我的话,我说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孩,车医生,你明白了吗?”他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样,车允书现在已经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了。 可是,要她服软,就算是妥协服软,她都做不到怎么办?女子因为后背伤口粗擦的疼痛声音变得有些尖锐,“疯子!出去出去!”她叫嚣着,眼里闪着凶恶的光,倒是让一旁看着她挣扎的那个男人一震。 这样的车允书,不属于娇滴滴的代言词的车允书,原来是这样。怎么办,他在最开始的意外之后,却好像更加喜欢了。 阿古斯没有再对车允书做任何事,男人接到一个电话后就转身走出了卧室,而车允书,则是在听见那远去的脚步声后,再也经不住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煎熬晕倒过去。 第39章 大尉要热恋 阿古斯这一走,倒是没有叫来医生。他也不准家里任何人进去探望主卧的女人,他说过了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既然车允书总是听不明白,那他只好让她接受惩罚了。 现在虽然是夏季,但是一直躺在地板上还是会觉得寒意。车允书是在半夜醒过来的,而现在都还能感受到后背传达出来的火辣辣的痛感。她低咒一声,然后在黑暗中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摸着墙壁按开了天花板上的吊灯。 眼睛太久没有适应光明,在开灯的一瞬间,车允书下意识就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灯光后,她才看见之前自己晕倒的位置处已经有了一滩血迹。看来,果然是伤口裂开了。现在这里没有医生,她不能仍由后背的伤口继续这么感染下去。 车允书走到床头,那里还有两瓶外敷的药水。她想应该是昨天给她做伤口处理的人留下来的。 拿起来看了两眼,幸好上面都还写着的是英文,确定是外伤药后,车允书就拿着它进了卫生间。男人的卫生间里面还有个大大的镜子,车允书在看到第一眼不由嗤笑,看不出来那么一个神经质的男人居然还这么臭美,在浴室弄一个这么大的镜子真的好吗? 不过,很快小姑娘就发现是挺好的,比如,像她现在自己这么换药。 当脱下那层薄薄的棉质睡裙的时候,看见镜中那惨不忍睹的后背,车允书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后背现在有些坑坑洼洼,都是昨晚在她睡熟之后医生又给了她麻醉,将昨天已经感染或者坏死的皮肤用刀剔除了。所以现在车允书看见的后背,用血肉模糊来形容都不为过。 有时候,神经感觉到的痛比真正的痛放大了百倍,就像是现在这样,小姑娘就只看了那么一眼,都已经觉得痛的能掉眼泪了。可是现在掉眼泪有用吗?身边一个心疼自己的人都没有,哭了也是白哭啊!车允书不断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忍着痛反手将药水倒在后背。 因为根本就没有医用棉签,不过好在这也是喷|雾,就算是有一面镜子可是到底说来是很不顺手也很不方便,有好几次,车允书都没有看清楚,那药瓶就直接撞在了自己的后背,痛的她一脸龇牙咧嘴。有一次,手里的瓶子直接撞上了那昨晚被挖去的腐肉上,车允书浑身一颤,手中的瓶子都握不住,浴室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东西落了一地。 这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了。不是委屈,是真的痛哭了。 小姑娘抱着一套睡衣,蹲在浴室明亮的地板上,将自己的那张已经哭花了的小脸深深埋在胸口,浑身轻颤,她哭了,要被痛死了。柳时镇,你怎么还不来? 最后,还是自己收拾了眼泪人,然后将剩下的药水抹在了后背,穿好了身上的衣服,车允书这才走了出去。 连续两天,车允书都没有出过这主卧的大门,她不出去,除了小保姆吃饭时间进啦送饭之外,也没有人来打扰她。就算是那个阴冷恐怖的男人,也没有出现过。 这两天,车允书觉得后背有些发痒,可能是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长肉了。她站在阳台上,想要自己逃出去的想法不是没有过,可是当看见楼下扛着枪来往巡逻的人之后,她觉得自己恐怕还在空中飞跃的时候,就已经被打成塞子了吧? 在第三天的早晨,车允书猛然从床上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几天不见的男人正用着一双阴沉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她,就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一样。 车允书心里一紧,都还没有来得及发问,就听见来自身边这个男人冷冷的声音像是命令一般说:“起来,跟我出去!” 她抿唇不语,但是还是很快站了起来穿好了衣服。现在反抗吗?车允书很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对手。她很安静,也很听话,这让阿古斯觉得她已经变聪明了,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了一抹笑意。等到车允书穿戴整齐,他就伸手霸道的搂住了她的肩膀,后者想要挣扎,可是在对上男人那一双就像是淬了剧毒的眼睛的时候,还是默默放弃了。出去,总会有机会的,车允书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现在去哪里?”车允书被蒙着眼睛带上了车,她身边紧紧挨着阿古斯那个男人,她双手有些局促不安的放在小腹处,交缠着手指。眼前一片黑暗,她很是不适应,也觉得有些惶恐。 阿古斯用眼神示意坐在前面的司机可以开车了,然后在听见小姑娘的这句话时,抿了抿唇,“你不是想要见他吗?今天我就带你去见见!”今天,他做完了手头上的最后一笔交易,就要撤离乌鲁克,然后去意大利了。既然身边的这个小女人这么想要见见自己的旧情人,他自然也不会让她有遗憾,去见柳时镇最后一面,他觉得自己还是挺仁慈的。 车允书一惊,她可不觉得身旁的这个男人是好意,可是她现在还能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呢?车允书心里的不安在听见即将见到那个男人后并没有消失一点,反而扩大了,那种不安好像已经缠绕在她的骨髓,怎么都甩不掉。 亚利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置上,他从后视镜看见了那被蒙住眼睛的女人,心里对车允书的印象很是不好。这个女人,之前老板明明说的是要将她拿来跟维和那边的人谈条件,可是现在又算是怎么一回事?这样子,现在是要将她一起带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他是明白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包袱,说不定还是一颗定时炸|弹。 “老板。”亚利回头看着后座的男人,然后指了指车允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他就是觉得是车允书用了什么魅惑人的手段,这才让从前做什么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老板变成了这样,明明知道是不对的,可是还是要去做。 “亚利,你现在应该是管好你的事情,今天的交易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前两天码头上的事情你确定都处理干净了吗?”阿古斯皱着眉,表情有些不满。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是亚利他的心腹,听见这样的话,他早就让他现在下车了。 亚利心里虽然不满,但是还是认真回答说:“那边的货现在都在我们的仓库了,这次我保证温言他们一过来,整个乌鲁克就只有我们有货。老板不是不满意上次他私下还跟别的人接触吗?正好我们趁这个机会,将价格再往上抬三分,这次,就算是他不要也得要。回来的探子打听到最近金三角不怎么太平,他们温家现在也有不小的麻烦,我们手中的武|器正好是现在他们最需要的。” 阿古斯满意地点点头,“手脚放干净,要是这次他们有一点想要反悔的迹象,你们都不用手下留情。只要钱拿到了,什么都好说。不过,你确定风声没有走漏?”他们不仅仅是要顾及金三角那边来的人,还有维和部队,他可不想要在交易的时候遇见柳时镇一群人,等钱到手了,那边的人赶过来了又怎么样?他早就带着车允书远走高飞了。 “嗯,知道的人都是跟了我们好几年的,没有问题。不过,就算是他们来了,亚利也能保证老板安全离开!”最后一句话,他没有忘记表自己的忠心。 阿古斯很满意,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他伸手将车允书放在自己小腹处的那只白白的小手放进了自己的掌心里,小姑娘的手软软的,摸着很舒服。 而车允书则是一惊,下意识就伸手想要从男人的大掌里挣脱出来,可是身边的那男人握得这么紧,她真的抽得出来吗? “听话,不然等会儿你就不用见他了。”男人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车允书顿时就停止了挣扎,只是汗津津的手心出卖了现在她不平静的心情。 阿古斯的脸色不是很好了,这一行做久了,他的脾气也越来越阴晴不定,就像是现在,在车允书买前,明明上一刻都还是和颜悦色,现在就横眉冷眼了。他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他不否认是感觉到了在车允书心里柳时镇那个男人的地位,可是那又怎么样今天之后,她以后朝夕相对的人就是他了,以后再也不用见到那个男人了。 想到这里,阿古斯的心情好像又渐渐变得好了起来。那只握着小姑娘的大手也没有握得那么紧了,车允书这才觉得被捏的发痛的神经终于缓和了一点。 车允书也不知道这车到底开了多久,反正当了耳边听见有些吵杂还有汽艇鸣笛的声音时,她眼前突然一亮,那黑布被摘下了。 车上前面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现在车厢里只剩下她跟身边这个危险的男人。 “听好了,小姑娘。”男人伸手将车允书望着窗外的小脸扳了过来,他看着她,眼神有些森冷。“等会儿,要是你够幸运的话,就能看见你的大尉情人从外面走进来,可是你记住了不要做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不然,你知道当所有的枪|口都对着他这种场面应该一发不可收拾吧?”他的唇瓣都快要贴上车允书的耳廓了,女子脸上有些隐藏的不是很好的厌恶。幸好男人现在没有注意那么仔细,不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车允书僵直着整个身子,静静地听完男人说完一切,然后感觉到身旁的那种压迫力消失,看见那原本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大步走了出去,站在了一群人的最前端。 “车小姐,请你不要乱动。”就在车允书以为没有谁注意自己的时候,她的手刚放在后座的车门上,就听见前面驾驶位的车门被拉开,然后一个她不认识的带着墨镜的男人就一脸凶神恶煞地坐了进来。就连那句警告,都带着匪意。 车允书无奈一笑,难怪走的那么洒脱,原来早就安排好了。她很识时务将那只想要开门的手放了下来,然后就听见耳边“咔哒”一声,原来是车门被前面的主控上了锁。这个可好了,她是真的出不去了。 太阳一点一点升到了头顶,而这时候的阿古斯面色却是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当他再一次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才走出来一样,身上带着骇人的气息。“亚利!问清楚温言那边的人到底在搞什么!现在是不想跟我们做交易了吗?”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要知道,这么些年谁不知道他们手头的军|火总是最抢手的,现在居然金三角有人爽约?不管是什么原因,就算是只是迟到这点也足够让阿古斯没有任何耐心。 被点名的亚利立马就拿出电话走到一旁拨了过去,电话依旧是温言接的。只是现在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可恶,他好像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通电话,这头的亚利都还没有开口,就听见电话那边的人带着几分慵懒还有几分满不在乎的意味率先开口说:“让你们老板接电话。”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很嚣张。 亚利强忍着心头的不悦,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跟这个人计较礼仪问题的时候,他恭敬的将电话递到了阿古斯的跟前,“老板,他说要亲自同您听电话。” 阿古斯冷着脸从亚利的手中接过了电话,“喂,温老板。”他的语气算不上太好,做生意至今为止,都还没有人敢跟他玩这一招,算来金山角的人真的是胆子忒大了一点。 温言现在坐在家里阳台的藤椅上,他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槟,像是一个人的庆祝一般。不错,现在是应该庆祝庆祝,阿古斯这个男人他不是没有调查,毕竟做生意要是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温家在金三角这么多年的存在可能都只是幻影了。“你好。”他接受了这一声温老板的尊称。 可惜啊,这么好的年轻人,也是喜欢玩花样啊!难道他出手买货还不能货比三家了?这个年轻人做事太着急,赶尽杀绝可不是什么好事,问题是想要赶尽杀绝,也没做的干净一点。“听说,你把我之前派人去接头的那家的货都已经截到手了?” 阿古斯听见电话里传来这话,顿时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抬头瞥了眼一旁的亚利,不作声色问道:“温老板好消息,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您也别多想,生意上的往来,你知道都是尔虞我诈,他们消失了,也不一定是我的人做的啊!”他倒是想要听听这老狐狸是想要做什么。 温言闻声,顿时一笑,他扬了扬手中的玻璃杯,那透明的液体好像在阳光下看起来更加可口。他伸手摸了摸最近家族里引进来的一批货,不得不说这算不上是上等,但是怎么说,也都算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一个消息换一批军火,你是他的话,你愿意吗?温言自然是愿意的,不过是将阿古斯的消息透露给当地的部队,想来这麻烦都还不用他亲自出手就可以结解决了,自然他乐得做这一笔交易。 “这次生意,我们就算了吧。”男人握着电话,笑得很开怀,“生意人不要忘了,既然要赶尽杀绝,那就一定要检查检查自己是不是做干净了,不然,像是现在这样就不好了。”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脸上都还带着笑。 温言从藤椅上站了起来,看了看不远处的大片的罂|粟,对着手下的人说:“去,还是给我们的供货商打了电话,就说阿古斯那边已经解决好了,以后送货什么的还是捡着好些的来,价格嘛,大家心里都有数。” 这一次,阿古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排除异己”倒是让温言捡了一个大便宜,现在跟温家合作的军|火商之前在码头的货被阿古斯的人截获了,可是最后在仓库里的还有一个人没有气绝,在最后的关头给总部的人打了电话,这一次,两边的人的梁子就结大了。 温言原本也是不想掺和这里面的事情,毕竟阿古斯调查的没有错,现在金三角这一代不太平,他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还有什么□□术去管这些事情?可是,偏偏这边的人就是给他来电话了,主动提出将上一次他们看了的货一模一样送给他们,只是有一个条件,借温言的手让阿古斯他们栽跟斗。这样的买卖,稳赚不赔,温言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回绝的必要。这样一来,就让现在在码头的阿古斯彻底暴走了。 亚利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头顶有一道犀利又森冷的目光,他都不敢抬头,害怕看见男人失望和震怒的眼神。 “老板。”他低着头,一副认真的额认错的表情。 阿古斯气愤是气愤,只是现在还不是处置人的时候,他大概是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既然温言都敢这么放话了,那肯定是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不然就凭着现在金三角的形势,这军|火还由不得他说不。 “先赶紧撤离,恐怕驻扎在这边的部队的人就要来了。”之前还原本以为是见不到柳时镇那个男人了,可是现在,阿古斯可是没有那么想要见到那人,毕竟钱都没有到手,货物也没有转移。他可不想因为私人恩怨劳民伤财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阿古斯转身的那一瞬间,多年来在沙场驰骋的直觉让他快速趴下身,然后耳边就听见了一声尖锐的枪|声。子|弹呼啸着擦着他的头顶飞过,然后在他的身后溅起了一片尘土。 “有埋伏!”不知道是谁在混乱中喊了一句,然后这片码头就开始被一片枪|声笼罩。就算是在不远处的车允书,也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了这是?”她的脸色变得肃穆,难道真的是那个男人来了?她手心里已经是细细密密的汗水,两只手的十根手指头也无意识的搅在一起,关节处有些青白。 坐在前面的保镖也有些不安,可是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在原地看牢了车允书。于是在听见后座的人的话时,他不由皱紧了眉头,然后一脸凶狠的看着车允书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带着这里,等会就算是有事我也会带你先走!”这是之前阿古斯已经下好的命令,他们的直升飞机马上就到了,到时候可以远走高飞了。 可这一切,车允书并不知道。她现在听见了枪|声,就本能的想到了那个男人,他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就在车允书惴惴不安的时候,前方的枪|声越来越密集了,每一枪好像都打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坐立不安。 “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万一你们老板现在也需要你的支援呢?”现在车允书着急的不行,她极力想要劝说车上的人跟着自己一起出去看看,可是后者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她的话,现在依旧纹丝不动。 “车小姐,你还是在这里耐心等待吧,老板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倒是你,去了那才是我们老板的负担!这是最后这话他就心里想想就行了,今天这情况看来,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对自家老板来说有些不一般的重要。那人说完这话后,就转过了脑袋,然后不再说话了。 车允书无奈,现在她被关在车里又出不去,难道要跟面前的这个男人硬拼?她半分赢的把握都没有。无果,车允书现在只好死死地看着窗外,好像这样就能够让她自己心安一点一样。 突然,随着越来越近的枪声,车允书看见了前方拐角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然后接着那男人的身后又出现了几抹身影。 看着后面出现的那一群人,或者说那群人中的某一个人,车允书瞬间就红了眼眶。 终于等到你........ 第40章 大尉要热恋 他身后是弥漫的硝烟,身前是荆棘遍地。但是,他还是那么坚定不移地来了,在看见了不远处车里的那个小姑娘,世界大概都已经安静了。 车允书看着距离他们最近的阿古斯已经跑了过来,而坐在前面的保镖也将车门的锁解开了。这个时候,不正是趁着混乱逃脱的好时机吗?车允书想都没有想,拉开车门就迈出一条腿出去。 “允书!小心!”前方柳时镇带着惊惧的大叫都还没有完全喊出来,耳边就听见一声清楚地不能再清楚的枪|声。 “砰”,好像这声音已经盖过了这片地区所有的声音,响彻在了柳时镇的耳边。 “车允书!” “允书!”几声不同的呼喊声音里都带着同一种叫做恐惧的色彩,最后还是距离女子最近的阿古斯伸手接住了那摇摇欲坠的小身板。 柳时镇看着小姑娘肩甲出冒出来的鲜血,整个人都要发狂了。他不顾一切地朝着前方冲着,可是阿古斯早就一把抱起车允书跳进了车里,那之前对着车允书开车的保镖已经飞快的开车离开了这片混战的地区。 “上车!”就在柳时镇拔腿狂奔想要凭着自己两条腿去追上前面的四个轮子的小车的时候,身边的徐大荣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然后现在开着一辆军用吉普过来。 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单手按着副驾驶的门框,然后纵身一跃,就跳了进来。 “她会没事的。”虽然这时候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可是徐大荣还是忍不住开口宽慰。 他身边的那个那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从始至终都一直紧紧抿着双唇。柳时镇是生气的,要是你被绑在病床上,每天有人给你注|射像软骨散这样的东西,你能不生气吗?更何况,他心里一直担心着车允书的安慰,就算是比被迫绑在床上,男人也是没有一刻不在担心的。 而今天,好不容易混进了大部队,好不容易尾随老对手那个狡猾的男人,好不容易见到了让自己记挂了这么多天的小姑娘,却还是让她被人给绑走了!还受了枪|伤!柳时镇那只握着短径手|枪的手越来越紧,就像是要把手中的东西捏烂一样,那么用力,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而现在的车允书,情况却也不是太好。 “老板,后面他们还紧跟着我们,现在要是不做掉他们,等会儿我们离开也不是很方便。”坐在前面的保镖司机战战兢兢地说。刚才他看见车允书逃走,下意识就给了那女人一枪。现在想起来,他才觉得后背发凉,那个女人,好像是自己老板看上的女人,而他刚才是不是做错了? 没错,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保镖司机确实是错的离谱。阿古斯在看见车允书中|弹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就一|枪|崩了那混账!可是现在非同寻常,今天他被温言狠狠地摆了一道,又跟部队的人火|拼,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人手来协助他们离开。 阿古斯看着后面,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小姑娘放在后座,然后自己探出半个身子,伸手就朝着后车的轮胎开了一枪。可是,徐大荣是什么人,早在男人伸手的那个动作做出来时,方向盘就朝着路边狠狠一打,最后只听见车前的保险杠发出了“叮”的一声。 柳时镇这时候也将右手臂伸了出去,男人聚精会神,瞄准了载着车允书那辆黑色的奔驰,然后扣动了扳|机。 在这原本就不怎么平顺的水泥路上,就算是车子本身的性能再好,但是还是免不了颠簸。而像是现在这样,整个车子都抛瞄了,对于已经受伤的车允书来说就是二次创伤。 肩胛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的眉头狠狠地紧在了一起,都还没有从这种痛感中回过神来,她整个人就觉得手臂一通痛,原来是身边的那个高大的男人擒住了自己的手臂。 “跟我走!”他的脸色异常严峻,可是怎么办,车允书并不要想要跟他离开。 “不!”她大声反抗,她不要跟他走,后面就是柳时镇,她怎么可以放过最后的机会? 这不是车允书第一次忤逆阿古斯了,可是没有哪一次,男人像是现在这么不耐烦。他二话不说,就强硬的拉着女子走出了车门,也不管那只手上的手臂现在到底能不能承受这样猛烈的拉扯。 “放开我!”车允书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男人转身用另一只手粗鲁地捂住了她的嘴巴,最后小姑娘只剩下“呜呜呜”的闷哼声。 “闭嘴!”阿古斯烦躁地大喊一声,眼里的凶光好像震慑住了后者,车允书突然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是因为他她看见了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应该说还很近的那个保镖司机现在正拿着枪对着他们。现在她晕乎了,这个男人不是跟阿古斯是一伙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然后,她就听见那不远处的举着枪的男人有些阴狠说:“老板,直升机就只有两个位置,要是你带着这女人,那我怎么办?所以只好对不住了!”他说完就有些阴郁的笑了。 车允书顿时明白,原来,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原因在里面。这个男人,一开始都不打算将他自己的人带走吗?可是,他居然还要带着自己,车允书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车允书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现在她能做什么,除了等待死亡的到来。女子眼角处淌下了一颗眼泪,怎么办,还是好不甘心,都没有最后见到他。 耳边传来“噗”的一声子|弹射|入身体的声音,很小,但是车允书还是听见了。她有些错愕地睁开了眼睛,却是发现那之前站在前面的威胁他们的保镖现在已经没有一丝生机的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胸口,已经渲染出大片的血花。 她震惊的看着还钳着她的手臂的那个男人慢条斯理的放下了那只握着枪的手臂,男人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跟我比枪快?差的太远了!”他的那模样,甚至嚣张狂傲。 车允书的心里一紧,她不由自主地多想了,要是柳时镇真的跟这个男人遇上了,他会不会有危险?就在小姑娘愣神的那一瞬间,阿古斯就强硬地拖着她朝下面的一处平台走去。这就是他出来之前就联系好的接头的地点,现在就等着直升机过来就好了。 “允书!”就在阿古斯拖着车允书大步狂奔的时候,柳时镇跟徐大荣追了上来。 最前面那个男人现在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他看着这一路的血滴,觉得这好像是自己流的血,同样觉得痛的无法言语。在他看见车允书的身影的那一瞬间,不由失声开口叫了出来。而与此同时,站在他身边的徐大荣端起了狙|击步|枪。 “砰”这一枪,不是为了要那男人的性命,只是要让他趴下无法前行。而徐大荣,也确实做到了。在不远处还在狂奔的那男人,动作突然一顿,然后整个人就矮了下去。 他原本就是拉着车允书一道跑的,现在男人腿部中|枪,自然是无法支撑整个人的体重,他委身下去,一并将被他禁锢在手中的车允书也带了下去。 原本就因为这一路的颠簸更加撕裂的伤口,现在再一次遭到了重击。车允书朝着受伤的肩骨那边倒下去,受力点就变成了那只受伤的肩胛,她痛的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柳时镇,在亲眼看见那原本高傲的小孔雀无力地倒下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发狂了。 男人不顾一切朝着下面冲去,也不管现在在车允书身边的男人还有没有反抗的力气。他的心里,他的眼里就只剩下那个奄奄一息栽倒在地上的小孔雀。 徐大荣低咒一声,却是紧紧跟在柳时镇的身后。幸好场面还有一个理智的男人,走在柳时镇身后的徐大荣在制服了阿古斯后就给大本营快速通报了位置。 嗯,他没有告诉那已经知道柳时镇悄悄出来而暴走的中校大人,现在大尉同志还趴在重犯身上狠狠地泄私愤来着........ 柳时镇现在揉了揉自己已经破皮的手关节,站起来朝着阿古斯的身体狠狠踹了一脚,他眼神很是森冷,“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杀你!”他不是没有杀心,任何一个让他的姑娘受了伤害的男人,他都没有想过要放过。可是,在面对一个曾经在战火中并肩作战的战友,他却是真的做不到。除了狠狠揍他一顿,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柳时镇说完就背过了身,然后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昏迷的肩上还在流血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那模样,那么小心谨慎,好像是托举了全世界一样。没错,车允书就是柳时镇的全世界。 大本营的人来的很及时,而柳时镇已经抱着怀中的车允书离开了。现在在山路上,要是谁站在盘山公路的最顶端,就可以看见这时候有一辆军用吉普就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在这段弯曲盘桓的公路上跑得飞快。 柳时镇现在分了神,他一边注意着前面的路况,即便这条路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可是就是因为身边还带着这个受伤的小姑娘,让他不得不更加谨慎。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却是放在了车允书的肩头。他要伸手稳固着副驾驶上昏迷的车允书,这样能够让她少受一点颠簸。 座位上已经被车允书肩上的伤口流出来的鲜血浸湿了,现在在柳时镇的方向看来,那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孩脸色苍白的可怕。害怕是什么样的情绪?就算是在几年前,柳时镇都还在维和部队战斗的最前线在炮火中行走的时候都不曾体会过的感觉,而在这一刻,体会了个够。他害怕,害怕她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而他,还无能为力。 一路疾驰,柳时镇很快带着车上的车允书回到了驻扎部队。医疗小组在这次行动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郑高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到受伤的车允书。他看着那个朝着自己狂奔过来手中还抱着一个人的柳时镇,心里当即就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他原本是想要逃离,可是脚下就像是生了根一样,让他站在原地,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那远处的男人跑了过来。 “郑医生!快!救救允书!”柳时镇现在已经失了平日里的淡定,现在这个男人,哪里是什么年轻有为遇事沉着冷静的大尉同志,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担心自己女人的男人! 郑高宇在从男人颤抖的双手中接过车允书的那一刻,他不是第一次觉得生命竟然是如此沉重。 “马上准备手术!”到现在,他不能慌,他是医生,而现在车允书是自己的病人。她还等着他去操刀相救。 其实车允书只是肩头中|枪,加上是失血过多,脸色看起来有些可怖,但是实际伤势也不算是太严重。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郑高宇就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一直都在门外等着的大尉同志,在听见前方传来的响动的那一刻,几乎是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然后大步就走到了郑高宇的面前。“她怎么样了?”关心焦急一点一点从男人的眼睛里流露了出来。 郑高宇送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面前这个看起来不是一点点狼狈的男人,“她没事,等会儿就可以去看看她了。” 大尉同志听见这话,不由猛然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壁。一颗心悬挂在半空这么久,现在终于落了下来,他觉得有些腿软。 这副模样,落在了正从大门进来的尹明珠眼中。 说真的,大家都在一个军区,其实尹明珠对柳时镇一点都不陌生。至少,在车允书认识这个男人之前,尹明珠觉得自己还是挺了解这个军中的神话一般的男人的。可是现在,无意间看见了一直都是作为所有人的标兵和榜样的大尉露出的脆弱,不得不说,尹明珠心里是被深深撞击了一下。 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然后走上前。 “允书没事儿吧?”她走上前,就看见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站直了身子,好像,他从未觉得疲倦一样,也好像他从来没有露出一点脆弱。 柳时镇微微一笑,只是现在这笑容里,有太多的涩意。“嗯,等会儿一起进去看看她?” 尹明珠回了他一个笑容,“好。不过你真的不要太担心,你看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她说着宽慰的话,这一次,她还真的是跟车允书是“有难同当”啊! ——病房 总是感觉背后有人在追自己,在这一片全是白色的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车允书有些茫然,她不断朝着前面走去,可是好像怎么都看不到尽头。她总是觉得身后有人一直在追着自己,可是回头却是什么都看不见。四周都好像被这白雾全部遮挡,她放眼望去,什么都看不见。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瞎子,不断摸索着想要找到出口。可是,出口到底在哪里? “允书........”是谁?是谁在叫她的名字?车允书下意识就朝着四周看去,可是除了白茫茫不见尽头的雾气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蓦然,好像就是这么凭空出现了一只大手,然后按在了她的头顶。那只大手在她柔顺的长发中穿梭,指腹贴近了头皮,带来了阵阵的酥麻的感觉。车允书伸手就想要按住那只作乱的大手,可是一抬手,头顶上什么都没有。难道,都是幻觉? “允书........”又是一声轻唤,还行走在苍茫大地上的车允书终于不耐了,她原本想想要朝着天不见天的天空大喊,可是就在这儿时候,突然之间,身体就好像失重一般,直直地朝着地下跌去。 “啊!”梦里的车允书大叫一声,而在病床上的小姑娘则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哼,然后缓缓就睁开了眼睛。 车允书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柳时镇那不修边幅的模样。他身上的作训服都还没有换下去,就连左肩上都还带着暗沉的血迹,那是之前他怀抱着小姑娘的时候留下来的。“你.......嘶。”车允书是看见了那团血迹,不由担心地想要问他怎么了,可是一抬手,就感觉到右肩那处火辣辣的疼痛。 尹明珠赶紧走过来,“你现在还是不要动的好,除非你不想要你那胳膊了。”她就站在柳时镇的旁边,一脸警告的看着车允书道。 某小姑娘瘪瘪嘴,说好的贴心好闺蜜呢?怎么分分钟就又变成了这个不讲情面的女军官了?可是,尹明珠不吃她这一套啊,在看见病床上的车允书那都已经包了一包眼泪的眼睛,她抵抗力很强。可是,尹明珠的抵抗力很强,不代表现在坐在这里守了小姑娘几个小时,甚至连大本营中校同志一遍又一遍的警告都没有放在眼里的大尉同志也有啊。 柳时镇看见这样的焉哒哒的小孔雀,别说是哭了,就算是看见她皱眉,心里恐怕都是不忍的。“怎么了?”他上前,不作声色地就将原本也站在病床前的女军官给...挤走了... 尹明珠:“........”哎哎哎,老大,原则原则!做人的原则呢!你就这么惯着她吗? 可是,女军官的老大并没有care她,那整颗心都放在了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身上。尹明珠转身就走了出去,好吧,她不做大灯泡。 车允书看了看男人,现在嗓子还很干,她伸手指了指男人的肩膀,眼里写着清清楚楚的担忧。柳时镇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一看,看见了那片暗红的血迹后不由一笑,然后有些怜爱地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颊,“乖,我没事,那都是你身上的。” 车允书这才放下心,舒了一口气一样。她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现在身体是有些虚弱,加上几天前,她还在山上受了伤,这下新伤旧伤加在一起,是有得她受了。 柳时镇之前也听了郑高宇的忠告,手术后一段时间里,还是要让车允书多休息,少说话。他伸手替病床上的小姑娘掖了掖被角,“好了,别说话,累了就再睡一会儿吧。”可是这话说了,车允书只是点点头,却始终没有闭上眼睛。 其实,到现在为止,车允书都还觉得这不像是真的一样。这几天来,说不担惊受怕是不可能的。可是除了咬牙坚持,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逃不掉,除了等还能做什么?现在看见一直都在自己面前不是幻觉的男人,她不敢闭眼,好像一闭眼,他就不见了一样。 柳时镇好像看出来了女子的紧张,他伸出自己的大手握住那车允书都还在吊点滴的那只有些冰凉的小手,顺势就坐在了她的病床上。 “睡吧,我不走。” 车允书抿了抿唇,又朝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好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然后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被人需要和被人依靠的这种感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应该就像是在马斯洛理论中提到的五种需求的自我实现层面一样。柳时镇看着已经闭上了眼睛渐渐入睡的车允书,原来,她是真的害怕自己走掉。真傻,他怎么可能再忍心将她一个人丢下?上一次的失误已经让他足够悔恨,要是这一次还丢掉了小孔雀,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再一次承受那种脚永远都踩不到地上的那种感受了。 车允书这一觉睡得很沉,可能真的是因为这三天的时间里她都不曾有过真正的好睡眠,或者是知道身边有个熟悉的人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心,因为太温暖,所以□□心。 第二天一早,车允书在还有些朦胧的光线中醒了过来。病房里的窗帘不是太遮光,因为距离很近,她都看得见男人那不怎么称得上是干净的脸上的黑眼圈,要是洗了脸,还不知道是有多么明显呢! 车允书有些心疼,不由自主伸手就想要抚上男人的脸颊。可是指尖距离柳时镇的眼睑还有一毫米的距离的时候,她发现后者的眼珠在淡薄的眼皮下好像滚了滚,手上的动作顿时一滞。她观察了片刻,好像刚才她看见的动作都只是一个幻觉,难道没有醒?车允书心里自顾疑惑着。 “怎么不摸了?”车允书的脑中还是天人交战的时候,就听见那原本还趴在她床边打盹的男人开口缓缓道,带着一点半清醒的沙哑。 她脸上蓦然一红,摸什么摸!这人明明醒着,可却还是偏偏装睡!“谁要摸你!”到底都是脸皮薄,就算是心里担心地要命,可是被面前的人戳穿后心里还是囧囧的,好像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柳时镇看着之前脸色还有些苍白可是因为现在有些羞赧变得有些红润的车允书,心情不由大好。这心情一好,就开始想要逗弄小姑娘。“咦?难道是我刚才感觉错了?”他转着自己的眼睛,目光却是一直都看着车允书不放。 车允书说谎的技术不怎么高明,尤其是在柳时镇面前,她总觉得这个人的目光很锐利,好像能够看够一切一样。好吧,就在这样的目光中,她就真的只坚持了两秒,就举了白旗。 “恩,有看你,有想摸摸你……..” 第41章 大尉要热恋 这一句话,让守在病床跟前的男人顿时就心花怒放了。柳时镇看着这样的车允书,心里蓦然变得很柔软,他都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了棉花糖上,脚底下都快要站不稳了。 近在咫尺的这张小脸,大概真的是因为这几天都担惊受怕都消瘦了下去,柳时镇不由看得一阵心疼。 他正准备伸手抱住车允书,想要给面前的小孔雀一个亲吻,可是当他抱住面前的小姑娘正准备“下嘴”的时候,印象中的那片甜软不见了,倒是接触到一个冰冰凉的东西。凭着军人这个职业的敏感,柳时镇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然后某人的眼睛就突然觉得一痛,被明晃晃的水果刀上面折射出来的光线简直都要闪瞎了眼睛! 而车允书则是看见像是从天而降的这位不苟言笑的司令官大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现在司令官手中拿着的,就是一把从储物柜上面随手拿起来的一把水果刀。 柳时镇:“........” 他未来的岳父大人怎么来了?现在可不可先把他嘴巴上的那把拿开啊!这样很吓人的有没有!万一要是他这么完美的唇形因为岳父大人的一个不小心给破坏了怎么办?他是一个修过人体美学的人,不要这样啊! “爸,你怎么来了!”车允书不是不惊讶的,她的老爹不是在首尔吗?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车大胜司令官在听见车允书的声音后,冷冷地剜了一眼之前还想要非礼他家闺女的柳时镇,嗯,现在车大胜司令官已经忘记了明明之前自己还很努力戳和面前的这两年轻人的。可是,到了现在这样好像真的要把自己的闺女交给别人的时候,心里怎么说都不是滋味呢?想到这里,车大胜的脸色好像就更不好了,他站在车允书的病床前,然后很有意地就将原本距离车允书最近的那个位置上的柳时镇大尉给挤走了,然后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看着手臂上都还打着点滴的车允书,一股浓浓的愧疚在车大胜的心里升起。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是有一天他的女儿也突然离开,这会是什么样子。可是,就有这么一天,他突然接到了上级的电话,说可能车允书被劫持了,在那遥远的异国他乡。那一刻,接到电话的瞬间,他懵了,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是事情突然发生,然后他好像有些措手不及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什么样的呢?心里好像都装的是泪,可是怎么都倒不出来。就算是手里做着事情,可是脑子里都是浮现的从前自己跟小女儿的点点滴滴的回忆。就在回忆的过程中,他才恍然,原来就连回忆都只有这么一丁点,甚至都不及他手头上的任何一个项目的多。就是在那一刻,车大胜突然有了一种想法,如果他的小女儿真的离开了,他是不是连追忆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这些年相处地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允书啊!”司令官这么多年了,在部队里的生活让他彻底习惯了掩藏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他只是微微碰了碰那只露在面前的小手,握住了车允书的掌心,好像这样就可以传递过来一点温暖一样。“害怕不?” 一句简单的问候,车允书却是心里膨胀了开了一种叫做委屈的情绪。害怕不?当然害怕!可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可是想起来,应该还是害怕吧。她看起来有些笨拙的点点头,眼睛红了,眼泪却是被她自己生生憋了回去。好像,她也习惯了,在家里的人面前伪装自己,不露出一点软弱。 司令官看见这样的小女儿,不由叹了一口气,那只握着车允书的大手拍了拍后者的手背,“不怕,爸爸在这里。”嗯,他在这里,然后要亲自把她带回去,不让她再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您,您先去休息吧,飞机做了那么久。”车允书别过了脸,她有些快要忍不住要哭了。她不是瞎子,不是看不见面前这个每次见面都是斗气十足的司令官现在那双眼睛下面的黛青色,也不是没有看见他眼角处眼罩勒出的痕迹。他明明就是下一飞机就赶过来的,没有一丝停留。 车大胜看着这样的车允书,知道他的女儿一向都是坚强又高傲,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的软弱。司令官也只好站了起来,那只大手在临走前悄悄朝着女孩子的掌心塞了一个东西,这才转身对着已经站在一旁的柳时镇道:“你好好照顾她。”他现在,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将自己的小女儿托付给这个男人了。 柳时镇朝着司令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目送着面前的这个其实现在看起来苍老了不少的长官离开了病房。 车允书听见耳边传来了那一声“咔哒”的关门的声音,她知道车大胜已经离开了。可是,那声音明明很轻,敲打在她心上却觉得很重。 她手里还有一颗圆圆的东西,车允书低头一看,躺在掌心的居然是一颗小小的水果糖。她的眼泪突然就在片刻间不可控制的从眼眶里滑落了,这糖一点都不贵,可是现在想要买到这十多年前在每所小学门口现在都差不多已经绝迹的水果糖可是一点都不容易。那个时候,正好是司令官和秘书长冷战的一个高峰,在她生日前司令官问她想要什么,她的愿望就是想要当时就很风靡的这么便宜的水果糖。 明明是很小的一个愿望,可是那年生日,家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司令官跟秘书长大吵一架后就去了部队,秘书长也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匆匆离开,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蹲在卧室门口,听着外面传来凌乱纷纷离开的脚步声。 彩色的糖衣里面包裹的糖有已经有些化了,车允书可以想象那个从来都不喜欢低头的司令官在路边一家又一家小店询问有没有这个糖果的模样,还有他买到手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时一直紧握的样子。 十多年前的生日愿望,这一刻好像是真的实现了。车允书有些难过,可是心里更多的却是开心。那是一种被人关心,被人珍视,被人心甘情愿照顾的一种温暖。而这种感情,于她来说,真的太匮乏了。 柳时镇站在床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不住在无声流泪的女孩子。他伸手地上了纸巾,慢慢地等待她情绪平复下来。 “大尉,我...”车允书从柳时镇手里接过纸巾,她想说什么,可是现在好像又不知道说什么。她的心情很复杂,想要表达,但是又找不到什么词语能够形容现在的自己。 其实,柳大尉心里也很忐忑。他还没有忘记在不久前司令官大人进来的时候那把跟他亲密接吻的那把水果刀。好像,他没有感觉错的话,当时司令官大人好像是对他很不满意的?一想到这里啊,大尉同志就不能淡定了,要是万一未来的岳父大人对自己不满意怎么办?大尉很是苦恼。可是在车允书面前,他却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耳边听见车允书那微微迟疑的话,柳时镇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伸手拍了拍车允书的发顶,大概是用着这辈子他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话:“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就算以前你们之间再怎么样,现在看来,事情都是往好的方向走的不是吗?你以为他不关心你,可是他却心里都始终没有放下你。乖啦,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 就算是之前装的再怎么像陌生人,那也是只是像,不是真的。 安顿好了车允书,柳时镇就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果不其然,司令官大人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正等着他。大尉同志觉得自己头有些疼了,手也有些抖了,第一次见到司令官大人心里有些害怕了。可是,站在原地不走真的可以吗? “还不过来!”一声厉喝就从走廊的长椅上传来,司令官大人在听见动静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已经从病房里出来的大尉同志了。 被发现了...大尉同志硬着头皮挪动着自己的“三寸金莲”慢吞吞朝着司令官大人的方向走去。“长官。”他站在那人面前标标准准行了军礼。 “好了,这不是在部队。”司令官大人现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当初他亲自送车允书去相亲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复杂。“允书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说到底,还是他从前不明白原来家人也是可以在一夕间离你而去,不懂得珍惜。 大尉现在表示很迷茫,他有些像是初出社会的嫩头青一样表现的很笨拙,只是在司令官跟前装作很淡定,可是心里都已经被放在火上快要烤焦了。 “其实允书很懂事,每天都跟着支援医疗小组在一起对边陲的小镇上的人们做健康检查,这一群人中就只有她一个人是新手,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她抱怨什么。”说了这么多,柳时镇想到病房里的车允书,心里就不由淌过一股暖流,原来,小姑娘除了娇气高傲之外,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 司令官在一旁听着他说着,眼眶里也有些泪花。这样的车允书,这样的他一点都不知道的车允书,原来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可从前,他却是始终都看不到。原本这次司令官大人是想要将车允书带走的,毕竟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她一个没有任何保护自己能力的医生在这种地方,可是呢,现在在见到那样的车允书后,司令官大人不确定了,他真的能带走她吗?或者说,他又想要像从前那样不顾她的意愿安排她的生活吗? 在这里,司令官迟疑了。 “她,快乐吗?”耳边听着另外一个年轻人讲述他女儿生活的点点滴滴,司令官大人现在心里五味陈杂。 “快乐?”大尉同志重复了一句,他突然一笑,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坐在长椅上的这位平常看起来最是严肃的长官道:“如果说一个人的快乐的一部分将是来自于她的自我实现,我想允书是快乐的。”她热衷于她所选择的事业,就算又苦又累,可是她仍旧锲而不舍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还乐此不疲。 车大胜司令官离开了,他这次专程坐飞机过来就是想要接走自己的小女儿,可是现在,他都还没有对车允书开口,自己就否决了之前的决定。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多了一个人不多,少了一个人不少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你可能只是一颗螺丝,也许就只是一个螺帽,可是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大大的仪器,就算是少了一颗螺丝钉都是不可以的,每个人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是可有可无。而你自己选择的,就是属于你最重要的也是最正确的位置。 “他,走了?”晚上,柳时镇给车允书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后者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快就走了呢?都不住一晚上吗?怎么都不跟她说一声呢?车允书有些沮丧,暗自垂下了头。 大尉看见这样的车允书,觉得心里有些发疼。他走到车允书的病床前坐了下来,然后伸手就拉住了她的小手,“想来你父亲原本这次是想要带你回去,最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改变了注意。可要是走的时候见到了你,或许他自己都可能忍不住找人把你绑回去了吧?” 大尉同志分析地一点都没有错,车大胜就是这么个想法。因为司令官大人在坐上飞机的那一瞬间,就又后悔了。他居然没有把车允书带回去!可是现在怎么办?难道从飞机上跳下去吗?要知道,这不是来的时候的战斗专用机,现在他乘坐的是民航啊! 半年后,首尔国际机场—— 一个已经有些晒黑的小姑娘背着双肩包走了出来,她并不是很显眼,个子不高,脸上带着墨镜和口罩,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明星。可是仔细一看,嗯,大概这个明星不怎么出名啊,仔细一看眉眼谁都不像。 走出来的人无疑就是车允书,她比柳时镇都还要回来的晚一周。虽然在乌鲁克的支援结束了,可是她还跟着郑高宇去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里埋葬这一个她曾经的朋友,而现在却成为了一个让她敬佩一辈子的女人——金智秀。 曾经是郑高宇的未婚妻,现在是那名支援医生的真正的妻子。 在结束这次乌鲁克支援后,车允书就陪着郑高宇去向法院申请了将这个已经亡故的女子的名字登记在了郑高宇配偶的那一栏。 无疑说,这一周其实车允书过得有些沉闷。作为医生,在一条逝去的生命面前,就会觉得比普通人都还要让人觉得窒息。郑高宇原本在国外也有自己的诊所,这次就没有回国了。而车云兽这次回来也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嗯,好吧,她就是准备给大尉同志一个惊喜的。 今天机场的人不多,车允书压了压自己的帽檐,行李她都是发的托运了,手里就只有一个双肩包,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她习惯性的顶着脚下走路,这个毛病在小时候已经被司令官大人揪着训过无数回了,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改掉。 就在车允书埋头走路的时候,突然她就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双军靴。她当时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挡了别人的道儿,头也没抬,就朝着自己的左手边挪去。可是她一挪动,那双黑色的军靴也跟着她一起挪动,好像就是跟她故意作对的一样。 车允书顿时就变得有些不耐烦了,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啊!她猛然抬头,顿时就愣住了。眼睛里除了面前这个含笑的男人,其余的她都看不见了。 “柳时镇?”怎么可能不惊讶,这个男人现在怎么会在这里,而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今天回来?车允书表示自己很是凌乱,她谁都没有告诉啊! 没错,现在站在车允书面前的人就是大尉同志,而他的手里还拿着像礼物一样的东西,瞬间车允书的目光就被大尉同志手中的东西吸引了。矮油,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大尉同志好像真的是没有专门送给自己什么东西啊。 车允书的目光实在是太不含蓄,红果果地就看着柳时镇的手上。那模样,就像是在垂涎什么宝贝一样,大尉同志心里不由暗自笑了。他没有掉车允书的胃口,很是爽快的就伸手将那包裹的很精致的礼品盒递给了面前的眼睛都快要放光的小姑娘。 拿到礼物,车允书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开。 她伸手揭开了礼盒,“这是什么啊!”她将躺在礼盒中央的那方丝巾拿了起来,纯白的上面有些暗纹,看起来很普通,要不是手感很好,车允书真的是要怀疑柳时镇是不是已经转行去了纺织厂了。 “喜欢吗?”大尉同志笑得一脸荡漾地看着车允书。 好吧,车允书觉得这是在她“众多”追求者中送给自己最没有意义的礼物,可是在看见送礼物的人还是自己有那么点点喜欢的人的面子上,她决定假装喜欢一下。 可是,她的那句带着那么一分不情愿的喜欢都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突然面前的男人就倾身而上,伸手就将她严严实实地搂在了自己的怀中,吻了吻她的鬓角,低声缓缓开口:“用它把你打包回家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那当然是好... 第42章 少年是只狼 “哐当”一声,是法院最后作出判决书法官手中的木槌发出的宣判的声音,在金顺颐听来就像是心脏解放了的声音。她看着被告席上的黄志泰,不管后者现在面部表情是多么狰狞,她都朝着他微微一笑,只是在黄志泰看来那个笑容很是嘲讽。 没错,金顺颐就是在嘲笑他。这个在她父亲死后企图想要掠夺他们家的全部家产的坏男人,在今天终于得到了法律的制裁,被关押进去了。而自己也终于得到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现在的金顺颐难道能不觉得心情舒畅吗? 金顺颐并不准备跟那个披着羊皮的恶劣的男人多说什么,她离开了法院,第一时间就去了墓园,那个地方,埋葬了她所有的亲人。父亲去世后,母亲也一病不起,不久后就撒手人寰,独留她一个人在这偌大的清冷的世界上。 收拾从前的故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要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被塞在箱子最里面的就是她平日里的药品。她有肺病,已经实在是不能忍受这个喧嚣的城市。现在这里又没有了一丝羁绊,金顺颐走的很干脆。 在乡间的那栋别墅是她父亲过世之前就已经买好了的,原本金母想着每年有时间都让金顺颐住在那里,毕竟乡下的空气比城市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现在,她打算长时间独居在那里了。 在金顺颐去之前,她就已经找人事先将屋子打扫了一边。到达乡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金顺颐提着自己的小箱子就上了楼,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大大巴车,现在她有点难受。期间吃了药,她有些昏昏欲睡。 这栋别墅总的来说还很大,可是金顺颐一个人住在这里却是是有些空旷了。她到了之前她在二楼的房间,将罩在床上的灰尘罩扯开后,就倒在面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从太阳快要落山睡到了月亮挂在头顶。 原本就被肺病缠绕了多年,金顺颐就算是在睡觉的时候都保持着警惕。而就像是现在,在睡梦中,她觉得胸口发闷,感觉呼吸都要用尽的时候,她忘记了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呼救,“药,药......” 声音微小,带着缠绕的痛苦。 胸口的沉闷的感觉越老越重,这样的感觉逼得床上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子终于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回到现实。她准备很充分,水和药都是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现在她觉得那触手可及的位置都距离自己好远。 金顺颐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伸手想要拿住就在自己眼前的药丸,可是胸口的闷痛和那一波比一波都还要强烈的窒息感朝着她涌来,最后她还是只有抓住自己的胸前的衣领大口大口地呼吸,只有放弃了。 胸腔里的空气好像越来越少,金顺颐眼角划过一行泪,这样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吗?这样一段孤寂的人生终于要走到了尽头,她突然萌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慨。 突然,就金顺颐的意识还残留了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被塞进了一个药瓶,而床头柜上的杯子现在正抵着她的唇瓣。 面前,还站着一个男子! 金顺颐吓了一大跳,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惊疑和恐惧都被生死劫挡在了后面,现在她就着那人的手喝着水吞下了那黑漆漆的带着苦味的药丸,胸口的那口闷气好像终于排解了出来,她自由了....... 这么一折腾,金顺颐是彻底醒了过来。她看着还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可以说是衣衫褴褛的男孩子,眼里不由有些探究。她不怎么害怕,在经过了跟黄志泰那样的人渣斗智斗勇之后,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病痛的折磨之后,她就连死都不怕了,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惧怕什么。 “你,是谁?”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就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那人就站在她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要是金顺颐觉得自己没有看错,现在她在这个陌生人的眼中看见了一点担心?担心什么,是在担心她吗?她心里有些复杂。 她问的话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那个人的回答。那人定定地看了她良久,然后居然伸手给她拉了一下棉被,就从窗口上跳下去了。 金顺颐那声小心都还没有喊出口,就看见那人已经消失在了她的房间。这里可是二楼啊,就算是不是太高,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跳下去,真的没事儿吗?她有些担心,从床上走了下来,将屋里的灯打开,夜晚的风从外面吹了进来,还带着一丝凉意。 金顺颐拿着一只手电筒朝着院中照了照,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离开了。 第二天,金顺颐很早就起来了。原本就睡得太早,加上肚子有些饿,她给自己做了点早餐。肺不好,就带着饮食也是很清淡的,她熬了一些青菜稀粥,做了一点小菜。她几乎没有怎么去过学校,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十多年的生活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医院。她无聊的很,就跟着自家的母亲学会了做饭。 也幸好是这样,现在她一个人生活,也不至于在三餐上面觉得那么困难。 饭菜都还有些烫,金顺颐就将它们都端上了一楼客厅的大木桌上。现在还处在夏天的尾巴上,她走出别墅,站在庭院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干净的空气,觉得胸腔里的郁闷好像都一扫而空了。 周围的紧邻也都起床了,金顺颐之前跟着家里的人一起来过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周围的人们也都认得这个孤寂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姑娘。现在看见金顺颐一个人住在这里,邻里的心里都还是有那么些可怜她的,大家都在见到金顺颐的时候都还是很友好得打着招呼,而后者也礼貌地一一回应。 这么一来,金顺颐觉得自己的清粥大概都已经凉的时候,她转身走回饭厅,可是却发现桌子跟前都已经坐了一个人了。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凳子上蹲了一个人。 “啊!——”这样的画面不是没有一点冲击力的,况且是她一个人独居在这里,突然看见一个陌生人,有些蓬头垢面的陌生人出现在家里,金顺颐表示自己的心脏真的一点都不算强大。 听见她的尖叫,那蹲坐在椅子上的人终于回了头,露出了那张隐藏在了纷乱的头发下的那张脸。是他!金顺颐一惊,这个人是昨晚无意间救了她一命的那个陌生人。可是,现在他怎么又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了? 而那人看见金顺颐进来后,就将手中抓着的那面包放下了,可是那粘在嘴角的饭粒很好地出卖了他之前做了什么。金顺颐走过去,伸手就递给他一张纸,那人看了看,好像是在确定她的眼中并没有恶意之后,就拿着从金顺颐手中递过来的纸巾就朝着嘴里塞。 “哎!”这举动,也是出乎金顺颐的意料,她伸手就赶紧将那人的动作截住,她按住他的手,后者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他难道不知道这是不能吃的吗?金顺颐在疑惑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手心的滚烫。 她伸手下意识就摸向了面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的额头,却发现他的额头也是发烫,这难道是发烧了?可是,他的样子,不像是发烧了啊!金顺颐从他的手中抽出了那纸巾,然后温柔地替他擦了擦嘴角的饭粒,“你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她扫了一眼桌上现在的狼藉,那摆放地好好地碗筷一点都没有被动过的样子,而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男孩子的手上却是已经沾满了饭菜,这样子,倒是有些像是猿人。 想到这里,金顺颐不由自己笑了出来。她很少笑,可是脸上的笑容还是想阳光一样能够温暖人心。就连坐在一旁的那个不知名的少年也看呆了,他伸手甚至有些唐突地附上了金顺颐的小脸。 顿时,金顺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兄弟!你没洗手的好吗! 看着金顺颐的脸色变了,那少年的眼里顿时就出现了一种茫然无措的色彩,他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突然不笑了,他有些害怕,害怕她因为自己的举动生气了。 金顺颐看着这样的陌生人,那人眼中的小心翼翼,让她想起了自己。她这一生也是这样活的啊,活得卑微又小心,时刻都担心着上天那一次心情不好了就收回了对她的眷顾,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可是现在自己身边的亲人都一一离开,自己却还吊着一口气,以前小心活着现在看来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金顺颐心软了,她做了一个决定,不管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她都决定将他安置下来了。 一个人活着太孤寂了,她不想悄无声息的死去,有个人作伴,其实也挺好。 第43章 少年是只狼 金顺颐是一个做了决定就要立马付诸行动的人,她看着面前这儿脏兮兮的少年,心里马上就决定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她将那男孩子带进了浴室,原本以为就算他不会说话,但是自己洗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她拿着花洒还有沐浴露教着他怎么使用,说完之后金顺颐却是对上了坐在凳子上的少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她的心里好像有一处柔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戳伤了。这样的眼神,带着无辜和迷茫,就像是完全不懂得这个世界的阴暗,干净的真的只是个孩子。 金顺颐讲完了就准备出去等着他,可是她刚转身,手都才放在浴室的门把手上的时候,那不知名的少年就在突然间拉住了她的手腕。金顺颐回头,看见了那双眼睛后,写着期盼的眼睛后,她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出去第二步了。 第二件事情,就是理发。少年的头发实在是太长了,简直就是非主流中的杀马特,杀马特中的战斗鸡啊!金顺颐将少年按在院中的凳子上,他的身上现在散发着跟她一样的味道,因为他用的就是她的沐浴露。 金顺颐的心情不由有些欢快,虽然现在她跟这个少年相处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说话,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可是,她知道,她不是自言自语,面前的少年听得懂。因为她在问问题的时候,他也会做出反应,比如摇头比如点头。 “原来你真的不会说话啊!”金顺颐一边说着一边手里拿着剪刀就剪下了少年的第一抹头发,她就这么一边跟着跟前的人攀谈,一边手飞快的上上下下,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少年之前被隐藏在长发之下的那张脸就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 “哇——”不得不说,金顺颐在看见这么干净的少年之后还是惊讶的一把,他很好看,洗了澡之后也看的出来其实少年的皮肤很白,一点都不想之前看见的那样,有些像是个野人。他的五官也很精致,虽然是单眼皮,但是眼睛却很好看,就像是夏夜的星空中的繁星那么闪亮,他的瞳孔很黑,就像是浓墨一般,对上了就好像要忍不住被他吸引。 听见金顺颐的惊呼,还有女孩子脸上淡淡的惊讶,少年最开始很是不解。他以为自己的容貌吓到了她,不由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金顺颐的眼睛,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害怕她不喜欢自己的样子,这样做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却是最纯粹的直白。 金顺颐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她伸手拍掉了少年的那只温暖的大手,这个温度对于她来说用温暖这个词语来说都有些勉强了,应该说是灼热的。她笑着拉下了少年那只捂着自己的脸颊的手,笑着对他说:“你很好看!”是发自内心的称赞,不带一丝讨巧。 少年原本还有些不相信,他眼里还写着显而易见的疑惑,当对上面前的这个看起来单薄又苍白的女孩子清澈的双眼后,看清楚了那双眼睛里写着的笑意后,他也不由自主跟着她笑了起来。 动物研究人员表明,狼这种生物,对于伴侣是最忠诚的,一生就只有一个,认定了,便这一辈子都是你了。或许,现在少年也是这样。他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子,然后默默移开了目光。 从那天后,这个少年就留在了别墅里。反正空房子很多,金顺颐就将他安顿在了自己旁边的那间原本是她的父母的那间卧室里。 “以后你就叫哲秀吧,金哲秀,好不好?”金顺颐带着少年来到储物室,一边跟他说话,一边伸手将要将上面柜子里的被子拿出来,可是因为实在是太高了,她站在凳子上,被头顶的白炽灯晃得眼睛有些发疼,眼前就好像是有一团刺眼的白光,让她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结果脚一偏,凳子瞬间就朝着一旁的墙角倾斜,而金顺颐也跟着超一边倒去。 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尖叫出声,突然地倾斜就已经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伸手在空中乱抓一通,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唔——”一声闷叫突然传入了金顺颐的耳朵,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来自金哲秀这个好看的少年的嘴里,然后她就感觉到一只有力的而且带着熟悉的滚烫的大手横在了自己的腰间,她被金哲秀卷进了怀中。 这样的变故,让金顺颐逼紧了双眼,但是最后却是没有觉得身体上哪一点受到伤害。她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那双属于少年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他现在会说的话还不多,只是口中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大概就是这样的单纯的担心,让这个头发格外柔顺但是性子却是异常刚烈的女孩子在这一刻,心动了。 她伸手搂住了面前的少年的脖子,然后将自己的脸颊贴上了他的。他们的体温相差很大,金顺颐在感受到皮肤想贴的那一处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暖。 “我没事。”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浅浅的安心。 金哲秀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依旧是锁在一起。他伸手指了指那最高处的柜子,然后用眼神示意金顺颐是不是那个,看见后者点点头,他这才将金顺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然后自己高高跳了起来,一手抓这那柜子的边缘,一手就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金顺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金哲秀的那几个连贯的动作简直惊呆了她,感觉就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就看见少年稳妥利落手上还拿着她需要的被子就已经站在了她跟前。 “啪啪”狭小的储物室里传来了两声清脆的鼓掌声,金顺颐伸手摸了摸面前的少年的发顶,一脸赞赏。“哲秀,你真厉害!”说到底,她其实也还只是个孩子,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少女。以前每次这些活儿都是家里的佣人来做的,可是现在她孤身一人,却是什么都要靠自己了。 没有想到,原来上天垂怜,终于还是给她派来了一个天使。 离就寝的时间还有那么长,金顺颐给少年铺好床铺,看着少年现在身上都还穿着她爸爸之前遗漏在这里的短袖,不由有些替他觉得有些凉。现在是夏天的尾巴的时节了,虽说白日里还有几分炎热,可是早晚却已经凉快了下来。“冷吗?”看着对着自己坐着的少年,金顺颐不由开口问道说。 后者用力摇了摇头,还生怕金顺颐不相信一样,直直地朝着她走过来,然手伸手就把还没有一点准备的少女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金顺颐愣在了原地,少年胸膛传过来的温度好像都要将她心头伸出最最不安的情绪都要驱逐走了。 金顺颐决定给少年织一件毛衣,听说这里的冬天会很冷。 她拉着金哲秀站了起来,让少年张开了双臂,然后她就像个真正的裁缝那般细心地替他开始测量尺寸。小小的软尺好像就这么把原本是两个陌生人的心都连在了一起一样,她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的尺寸,而后者呢,则是专注地看着她。 第二天,金顺颐起来,一开门就看见少年脸上写着一脸期盼地看着她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低了低头,那模样有些讨巧。金顺颐微微一滞,然后这才发现他已经自己刷了牙,还洗了脸,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这现在这是要自己表扬吗?她抿唇一笑,就将自己的那只小手轻轻地揉了揉少年的发顶。 原来,还真的是个孩子啊! 金顺颐在餐厅做早点,金哲秀也跟在她身后,简直都是寸步不离。她原本还会觉得他在厨房会碍事,结果没有想到金哲秀这么聪明,只要金顺颐看到了哪里他就立马将她需要的工具递了过来,这一顿早饭,做的异常轻松。 吃了饭,金顺颐起身就准备收拾餐桌上的碟子。可是她当站起来,手都还没有触碰到那碗碟,就被横空插|进来的另外一只大手拿走了。她抬头一看,就看见挡在自己面前属于少年的高大的身影。“唔,我来,你,休息!”他说话都还不是很利索,但是表达的意思还是很明确,至少金顺颐一听就明白了。 少女在这边浅浅一笑,她柔顺的长发还披散在肩头,晨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她的后背上像是披上了一件淡黄色的披风,整个人矗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儿一样。 金哲秀在这一瞬间看得好像都有些痴了,他一手端着餐盘,一手却是伸到了金顺颐的耳边,替她轻轻挽起勒耳边余落的那一小指头发。 当少年的指尖接触到那晶莹的耳坠的那一刻,金顺颐突然觉得心脏处好像有麻酥酥的电流流过。 她瞬间就微微别过了脸颊,“快做事吧。”她低声说,心底却是像是有什么东西极力挣脱束缚想要破土而出那样。可是在这一刻,她选择了逃避。难道真的是太孤寂了,突然间出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少年,就让自己的心脏移植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金顺颐陷入了一种叫做恋爱恐惧的症状中,她原本就敏感多疑,在现在更是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了。 金哲秀眼里有些失落,他只是一个单纯不谙世事的想要孩子一样的少年,因为凭着第一眼的好印象,他就是喜欢了这个有着一头柔顺长发个儿小巧的少女。后来又因为她的好心的收留,还有那善意的对待,让他俨然已经将她视为自己最亲近的人。 可是刚才金顺颐那个像是逃避一样的动作,在他的心上像是划了一小道伤痕。 少年有些黯然转身,可在下一秒,他的手臂就被体温一点都不同于他的一只芊芊素手给抓住了。他心里什么样的情绪全都写在了眼睛里,那瞳孔亮的惊人,里面全都是盛得快要溢出来的欢喜。 “阿顺?”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口齿清晰地叫出她的名字。 第44章 少年是只狼 金顺颐的手一僵,颇是有些错愕地看着少年,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教过他,她一直都说的自己的全名。可是,她忘记了,少年只是没有学会说话,却不是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思维。面对自己心里喜欢的人,他会选择另外一个称呼,即便是女孩子并不曾这样教导过他。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快点洗完啊,我们一会儿去集市。” 少年听见这话,顿时眼睛就弯成了月亮。他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大步走向了厨房。 金顺颐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情也没来由地好,脸上挂起了笑容。 夏末的天气真的是说变就变,就在金顺颐跟着少年从集市上买了一大包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原本还万里无云的天空在瞬间就变得乌云密布,不出半刻钟,天上就像是漏了一个洞那样,下起了倾盆大雨。 金哲秀眼里手快的拉着女孩子躲进了一个屋檐下,他一手提着大包,一手紧紧地握着女孩子的手心,半点都不曾松开。 “怎么办怎么办?”少女的那只手也紧紧地回握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金哲秀,她看着外面说变就变的天气,心里有些焦急。院子里都还晒着今天早上她才洗好的被单,现在可好了,这下都做了无用功。更恼火的是,下这么大的雨,他们要怎么回家? 金哲秀看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女孩子,眼里包裹着心疼,“冷吗?”在他看来,其实这样的天气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前他在荒林里经常遇见这样说变就变的天气,淋那么一点点的雨对他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金哲秀看着现在脸色都有些发青的金顺颐,心里便有些担忧了。 外面的大雨丝毫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整个世界都处在一片雨帘之中。温度骤然下降,周围泥土混合着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而现在只穿着一件背心连衣裙的金顺颐却是冻白了双唇。她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快要发病了一样。 温差一大,加上现在湿度很重,她觉得胸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样,怎么呼吸都觉得胸腔里都缺少了氧气,好像是漏了一个洞,血红细胞都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换氧,空气就从那个大洞里流出去了。 少年看见这样的情景,自然是吓坏了。他二话不说,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又将之前他们在集市上才买的外套盖在了金顺颐的身上,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好点了吗?”金哲秀紧张的看着屋檐下的少女,他都还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突然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将外套上自带的帽子将女孩子的脑袋完全罩拢,“抱紧我!”这一句是他在会说的这么几句简短的话中最利落的一句。说完,金顺颐就觉得自己突然就像是坐上了一艘快艇那般,冲进了雨中。 雨水是真的很大,她被金哲秀包裹地严严实实,可是就算是这样,那些雨点击打在自己的身上,她都觉得还有些微微的刺痛。她伸手突然将帽子微微抬起来了一点点,就看见了这个抱着她在雨中狂奔的少年的那张脸。 或许真的是大雨的缘故,她觉得自己都有些看不真切,只是少年那坚毅的下颔,就像是宝剑出鞘那样的棱角,分明的惊心动魄。而拦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大掌,依旧带着灼人的体温,少女甚至有种错觉,自己要被这样的温度灼伤了。可是,最后,这样的烫人的温度,却只是给了她温暖和保护。 也不知道金哲秀抱着她到底跑了多久,反正最后金顺颐是彻底闭上了眼睛,她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好像都快要用光了。意识也渐渐远去,她偏着头沉沉地就谁在了少年的怀中。 金顺颐的头一偏的那一瞬间,少年就敏感的感觉到了。他低头一看,他的阿顺的那张青白的脸颊就落进了他的她眼底。顿时少年心中就激荡出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像是恐惧,又像是别的什么,反正带着心痛。他脚下的步子就迈得更大了,乡间小道上的泥水都溅在了他的裤脚上,还有那双金顺颐今天在集市上给他新买的那双布鞋。 可是现在少年什么都没有注意,他只是看着怀中的女孩子越来越苍白的面孔,而他心里的恐惧也像是这暴雨的天气一样破了一个大洞,夹着雨水的风呼啦啦地好像就这么吹进了他的心底,就算是他的体温再高,可是也觉得浑身冰凉。 也不知道金哲秀究竟是跑了多久,当他整个人都全部被打湿了,就像是刚从池塘里冒出来的水鬼一样,终于他看见了别墅的大门。 金哲秀匆匆忙忙,就是抱着就金顺颐跳进了屋里。他将怀中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然后伸手将外面那几件已经大打湿了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一个健步就跑上了楼,将他第一次见到金顺颐时的那瓶药丸那了下来,接着将沙发上女孩子的脑袋抱了起来,轻手轻脚,又带着那么明显的小心翼翼将手中带微苦的味道的黑色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做完了这些,少年就趴在沙发边上,耳边听着女孩子好像渐渐变得绵长平稳的呼吸后,这才站起了身。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被子卷着金顺颐一起抱回了楼上。他细心地将卧室的窗户都关上了,然后拉上了窗帘,将外面的纷扰都隔绝了。 做完了这些,少年这才缓缓退出了房间。 金哲秀没有理会自己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就又跑向了院子。外面都还在下着大雨,可是他好像就是感觉不到一样,将上午金顺颐晒在外面的被套全部收了进来,然后抱着那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被单进了浴室。昨天,金顺颐教过他要怎么洗衣服。 他手上的动作很是笨拙,一点一点戳着被角,蹲着身子,缩在这狭小的洗浴室。他不知道床单这些是可以用洗衣机的,而现在还是固执地用那一双干净修长的大手搓洗着。 手洗床单和被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管如此,金哲秀还是耐着性子洗完了。他将已经洗干净了的床单放在干净的篮子里,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还有鞋子,顿时那张好看的脸上的五官就皱在了一起。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然后将衣服都换了下来。金哲秀的动作有些急迫,然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后他立马就抱着之前因为抱着金顺颐在雨中狂奔而弄脏了的裤子和鞋子回到了洗浴室。 少年再次蹲在了地上,很认真地拿着刷子在清洗着上面的泥泞,他一边洗着,一边还注意着金顺颐卧室的动静。片刻后,少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他两只手里拿着一双鞋子还有裤子,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金顺颐正虚弱地靠在卧室的门口。 金顺颐是被一个噩梦吓醒的,梦境里她还有一个慈祥的母亲和父亲,可是突然之前他们就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再也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渺茫没有边际的海面上。她的脚下只有一艘小船,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随着海面上的波浪起起伏伏,突然前面打来了一个巨大的海浪,她都还来不及尖叫,就晕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金顺颐就是这么抓着胸口突然从梦境中醒来的,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屋里因为拉上了窗帘,光线不足,有些昏暗。窗外还在下着大雨,滴答滴答,每一声好像都打在了她的心上。她还没有完全从梦境中脱离出来,有些心悸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就在床上的少女还在想着从前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听见了隔着一扇门外面的声音。像是洗衣服的发出来的水声,她想起来今天要不是因为那个少年,现在可能自己就已经奄奄一息,等死或者说已经死去。少年在雨中拔腿狂奔的模样她没有忘记,也没有忘记那抱住自己的双臂。心里好像突然被注入了什么一样,又暖又甜,像是糯米糍粑那样,软得很,甜得很,暖得很,咬了一口都忍不住一直去回忆。 金顺颐摸着床头站在起来,然后悄悄走到了门口拉开门,外面站在洗浴室门口手里都还拿着已经洗干净的湿漉漉的鞋子的少年就这么落进了金顺颐的眼底。 那一瞬间,金顺颐还看见了少年眼中的躲避和胆怯。她看见金哲秀在悄悄后退,那双拧着鞋子和裤子的手也在不由自主地朝着他自己的身后藏去,好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心里当真是干净得很,这么一点小动作,也带着憨气。 金顺颐朝着他走去,金哲秀顿时浑身都紧张了。他看着女孩子羸弱的面孔,直觉就想要自己上前搂住她,可是他现在手里还拿着刚洗完的鞋子和裤子,要是她看见生气了怎么办?自己把今天她买给自己的东西都弄脏了。金哲秀眼里一片犹豫和纠结,而就在这个时候,金顺颐已经走近了他。 “洗什么啊?”她问。 金哲秀就更紧张了,他嗫嚅着双唇,发出了几声刚学说话时“呜呜”的声音,却是在金顺颐靠近的时候越来越后退了。他将手中的东西密密实实地藏在自己的身后,面对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少女,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局促,还有一丝羞赧。 “给我。”金顺颐伸出自己的那只小手,放在了金哲秀的眼前。 看着眼前这这只白白净净的小手,金哲秀抬眼有些惴惴地看了眼金顺颐,“你,你别气......”说着,他在金顺颐的目光中交出了自己“藏匿之物”。 金顺颐看着手里的鞋子和裤子,不由失笑,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可藏藏掖掖的,好像是什么见不的人的东西一样。 而现在金哲秀则是一边观察着面前少女的神色,一边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弄脏的。 当金顺颐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躲藏的原因后,心里感觉有什么酸涩的东西在膨胀。好像是从她母亲去世之后,她一个人跟着想要抢夺她家产的黄志泰打官司之后,就再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也在被关照了,而今天,在这里,在这时,来自面前的这个少年,却是让她深深地体会到了,原来自己还是有人珍视,有人照顾她的情绪。 金顺颐瞬间就觉得眼睛有些发痒,她伸手想要揉揉,可是最后还是先把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放在了站在之跟前的少年的头顶上,“以后不用这样,这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她柔声说。 她的温柔的话,温柔的样子,还有那只温柔放在他头顶的手,这一切,都让他沉沦了。 第45章 少年是只狼 金顺颐决定在别墅后面的那个温室里开始养花,她虽然有着金父留下来的大笔遗产,可是无所事事的生活让原本她就空洞没有色彩的人生变得更加枯燥乏味了。幸而现在身边有了这么一个美好的少年,金顺颐脑中浮现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当晚就告诉了金哲秀。 少年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在他的眼里,金顺颐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也是对的,他只要安安静静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就好了。耳边听着来自少女的细声温和的话,金哲秀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睡在了云端,周围都是软绵绵的,很白很干净。 “喂!听见了吗?”金顺颐说完就发现面前的少年两只眼睛都没有了焦距,像是神游太虚了那般。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然后伸手在少年的脑袋上给了他一个暴栗。 金哲秀在她的这个动作后自然是立马就回过神来,他的眼睛里顿时亮晶晶的,他其实是有听见金顺颐在说什么,只是后来不由被女孩子的声音蛊惑,然后失神了。“好,阿顺说什么都是好的。” 他已经慢慢变得会说话,这一周多的时间里,他已经都不记得自己叫了多少次这样口齿亲昵的称呼,阿顺阿顺阿顺,她的名字可真好听。 而金顺颐呢,她不是第一次听见少年这样带着温情和缱绻的称呼了,从最开始一听见来自少年口中的阿顺就不由脸蛋发红,到了现在在听见这个称呼内心只是微微慌乱,她掩饰的很好,都没有叫少年看出来。 “那我们明天就去集市上采买一些树苗和花卉回来?”她提议说。 金哲秀微微皱了皱眉,他可是没有忘记上次女孩子发病时那恐怖的样子,简直都要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了。对于金哲秀来说,集市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地方。他潜意识就觉得,就是因为上次去了那个地方,所以他的女孩子才生病了。 “不要!”这一次,他没有认同金顺颐的提议,只是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意思。 金顺颐疑惑了,怎么去集市也有意见了?不是之前都同意了一起栽种树苗吗?现在不去集市的话怎么买回来? “为什么?”她耐心地问着金哲秀,一只手也带着安抚的味道抚上了男孩子的头顶,指腹很柔软,让面前的那孩子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体,没有了之前因为抗拒而变得的紧绷。 金哲秀抬头看了面前的少女,眼里还有些紧张,他突然伸手将金顺颐放在自己头顶的那只小手拿了下来,然手在后者都没有一点准备的时候,慢慢靠近她,带着一点点的试探一点点的不安紧张,将少女缓缓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的动作很轻,声音却更轻。“我怕你生病,我们不要去好不好?” 他都把集市当做了梦魇一样的地方,那个地方会让他喜欢的少女生病,他不愿意她过去。 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被在少年抱在怀中的金顺颐有些啼笑皆非,她感觉到自己贴着的这具身体发出的热量,就像是这身体的主人说的话那样温暖了她的心。 “你傻呀,上次是因为天气,不是因为我们去了集市。”她慢慢从少年的怀中脱离出来,双手捧着男孩子那张好看的脸轻声说。 金哲秀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似懂非懂的表情,他看着金顺颐,口中呢喃,“天气?”眼里还有不解。 金顺颐现在靠在他的胸膛上,耳边传来的是少年强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好不震耳。她拉着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然后回答说:“不仅仅是天气,就算是空气太糟糕了也会生病,所以我才来了这里。”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到底是憎恨这个让自己脱离了人群的肺病,还是该感谢它,因为它离开了喧嚣的大城市,来到这里又见遇见了眼前的少年。 感觉到面前的人将自己拥得更紧了,金顺颐拍拍他的手臂,低声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照顾好?”第一次见到他也是这样,差点因为够不着药就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而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二次发病,也幸好是他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不然又将是死神的胜利吧。金顺颐有些悲哀地想着,这到底算是什么呢?虽然明面是自己收留了哲秀,可是呢,实际上却是少年照顾了她。 金哲秀听见这样的话,心里猛然一痛。他握紧了金顺颐的手,想要说点安慰她的话,可是却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只好抱紧她,好像这样怀里的女孩子就不会再难受了。 “以后我照顾你。”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好久,今天终于说出口。 金哲秀突然觉得靠近自己心脏的衣服的部分好像有些湿了,女孩子的眼泪好像都已经渗透了皮肤,把他保藏在皮囊之下的那颗心脏都浸泡地发痛。 温室花苗的事情最后还是解决了,不过少年固执地没有让金顺颐跟着一起去集市。同村的小哥正好有人开着小货车去集市进货,金哲秀就跟着他一道了。 需要采买的东金顺颐在少年出门之前就已经列好了清单。出门前,金顺颐拍了拍金哲秀的头顶,“好好做,在外面小心。”她原本也是想要一起跟着去的,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给这个固执的少年解释清楚了他就不会在阻拦。可是偏偏还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金哲秀说什么都不让她出门,好像真的是把她当做一个陶瓷娃娃了。 金顺颐在家门口看着少年坐进了副驾驶,这才折身回了屋里。 来着乡下不知不觉都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了,秋天的脚步也渐渐走近了。到路边种着很多的法国梧桐,虽然邻家的大妈偷偷告诉金顺颐这是“盗版”,其实就是普通的梧桐树。而现在这普通的梧桐树也落下了满地的金黄色的落叶,将这这一片道路都铺成了像是一下康庄大道。 天气渐渐来凉快下来,正好这几天金顺颐就开始采购一些食材,她准备来酿酒。葡萄已经过季了,显然是不可能再做葡萄酒了,可是现在月桂已经开始开放了,她准备做一些桂花酒。 从前在家无事的时候,金顺颐就跟着金母学了不少家务活儿。金母是家庭主妇中的楷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家里的大小事情都安排的妥当,就算是在金父公司最危机的时候,家里都没有处一丝差错。金顺颐看着自己带上的一次性手套,不由回想到她母亲还在世的情形,眼睛又觉得有些发痒了。 可是,金顺颐都还没有来得及伤感的时候,突然,头顶上的吊灯就“嘭”的一声掉了下来。 这原本就是酒窖,是个地下室布置而成,上面的天花板的缝隙里就突然开始掉灰尘下来,客厅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下来,在金顺颐的头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落地的声音,有些像是墙上的挂钟掉落的声音。然后接二连三的噼里啪啦物品倒落亦或是发出的碰撞声,就先金顺颐都觉得自己的脚下在摇晃。 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别的什么偶然的现象,也不是她的幻觉,而是地震了! 金顺颐不可遏制地发出了一声悲鸣,地震她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却是头一次遇见。不得不说,她是吓坏了,整个人蜷缩在酒桶的附近,浑身都打着哆嗦。而更要命的是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她觉得害怕及了。她厌恨这样的黑暗,好像都在抢夺自己心里所剩不多的温暖,她觉得自己会要崩溃。 脚下传来的震感好像已经没有了,在狭小的空间里,金顺颐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发现手上有冰冷的触感。她在什么时候哭了,她自己都不曾知道。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大难临头的时候,女孩子都已经吓软了小腿。金顺颐摸着木架的边缘,想要顺着木架的方向走出去,这个酒窖现在太令她觉得窒息了。 人生最可怕的是什么?是没有了希望。可是,当希望的曙光突然从你的眼前消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在湍急的水流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索,可是到手才发现它只是一根枯萎的树枝那样,那是绝望。 金顺颐用力敲打着地下室的铁门,可是出门沉闷的回音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出路,从外面被堵住了。而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光线,没有温暖,甚至没有金哲秀。 “哲秀,你在哪里?”少女已经觉得自己都精疲力尽了,她的掌心应该已经拍红了,喉咙也喊哑了,眼泪没有用,她都还储藏着。可是,她想,那个少年要是还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肯定又要哭了。怎么办,这里真的好黑。 金顺颐坐在了门口边上木质阶梯上,她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好像一点都不够用了,趴在门框上,低低的喘息着。现在这里太黑了,要是在外面只有有人就一定能看见现在金顺颐脸上不正常的颜色,这像是发病了。 没错,因为之前的地震,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尘土,已经让整个地下室的空气变得浑浊,而在这样的空间里的金顺颐,犯病了。 意识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一点抽走,可是现在金顺颐很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甚至都没有跟那个人好好地道别。她还要很多的事情要做,这么十七年的生命中,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难道这么一次,都要被上天剥夺吗?她不甘心啊,在渐渐沉睡的意识到来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在自己的手腕上掐出来多少个血印子,她想要用这些痛感来刺激自己的神经,不能睡,不能睡,顺颐,你醒醒,你还要很多事情要做,你还很年轻........ “阿顺!阿顺!”这又是谁的声音,阿顺?是在叫自己吗? 第46章 少年是只狼 可是,现在金顺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没有一点力气去多想。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站在外面的金哲秀在外人的眼里是怎样的疯狂。 中午的时候,金哲秀就跟着同村的那人从集市里回来了。可是那小货车都还没有开进村子门口,他们都感觉到了座位下面的摇晃。少年反应很快,他一伸手就将坐在自己旁边的同村的司机小伙提在了着手中,然后从副驾驶的位置一跃而下,两个人都同时看见之前他们还坐着的小车在地面上摇摇晃晃,最后翻车了。 金哲秀没有理会身边的人对自己现在是多么感激涕零,而是看着不远处有些已经开始塌陷的房屋心里感到一阵惶恐。 “阿顺!”他大叫一声,然后就摆脱了来自身边小哥的阻拦,拔足狂奔,他要去救他的阿顺,他的阿顺还在家里!她不能出事啊! 而在这个时候,村里的人都在纷纷朝着外面逃窜,这有少年一个人逆着人流,他要去找到他的阿顺。 地面的晃动已经停止了,面对着现在的村子,金哲秀眼中的恐惧越来越重。有些房子都已经倒塌了,他的阿顺还会安然无恙吗?好不容易跑回了他们的家,金哲秀是有一瞬间的欣喜的,因为那栋别墅在经过了地震的猛烈摇击后,还安然无恙的耸立在那里,不曾倒塌。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阿顺也还在家里,浅笑着等着他?金哲秀想都没想,直接就朝着屋里冲去,而不管现在邻家的大娘在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回头。 “阿顺!阿顺!”走进家里,金哲秀这才发现立在墙边的家具都倒塌了,五斗柜砸在地上边角的木屑都溅的到处都是。厨房里的刀具也从墙壁上震落了下来,眼前的一幕幕,让金哲秀的心越看越紧,好像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不然他怎么感觉也不能呼吸了呢? 他匆忙的巡视了一圈一楼,却是没有看见金顺颐的身影。心里的焦急让金哲秀眼睛都变得赤红,他几乎是跃上二楼,动作粗暴地将卧室的大门一间一间推开,可是眼里的希冀到了最后却是变成了死灰一样的沉寂。 “啊——”他仰天狂啸一声,那声音里面的悲愤让人听了都觉得胆战心惊。 “哲秀?”这时候,楼下传来了邻家大娘的声音。她是一个人独居,地震的时候她都还在睡觉,匆忙之前跑了起来,却发现现在已经停止了摇晃。她站在楼下,之前也是她拦着不想要金哲秀进来的那个人。 金哲秀颓废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少年几乎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眼泪,可是现在他却是觉得眼眶干干的,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一样。“大娘,阿顺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她?”他的声音无助极了,就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一样。 邻家的大娘大概也知道这孩子是将金顺颐视作了自己生命的全部,现在也不免被他的哀戚感染,伸手想要抚摸少年的脑袋。 可是,她的手都还没有放在金哲秀的头顶,就看见少年猛地朝着后面一躲,眼里的抗拒是那么明显。他不要任何人摸他的发顶,除了他的阿顺。 大娘看着面前后退的金哲秀,还有因为他的动作,显露在他身后的那一篮子晒好的桂花,她眼前不由一亮。大娘一把就抓住了金哲秀的手臂,满脸期待的问着:“你们家的酒窖呢!你看过酒窖了吗?” 这话像是让金哲秀醍醐灌顶一般,他瞬间就醒悟过来。他没有忘记前几天他的阿顺都一直在念叨着想要酿酒。既然楼上都没有找到她,那一定是在地下室了!想到这里,金哲秀就朝着饭厅的方向跑了过去,地下室的入口,就在吊钟的下面。 可是,当金哲秀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已经被乱七八糟周围掉落的柜子给抵住了。包括那墙壁上的摆钟,现在也在入口的地方四分五裂,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金哲秀也不管这些,他立马就蹲了下来,赤着双手,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就开始挖掘。他一边用手刨开那些阻断的碎渣,一边对这站在自己身后的邻家大娘恳请她出去给医院打个电话,现在也不知打里面他的阿顺会是怎样的一般情景。 后者听见少年的话,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她是知道住在这里的女孩子有肺病,现在还说不定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呢!想到这里,那热心的大娘便走了出去。 屋里又只剩下金哲秀一个人了,他用力地刨着面前的阻挡物,还不断对着里面大喊着金顺颐的名字,可是他的问话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半点回应。 就在金哲秀用着已经流血的指头搬开了最后一块阻碍的时候,他伸手拉开了门....... 原本就靠在门口晕过去的金顺颐,在少年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倒在了入口。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女孩子的手都还紧紧揪着胸前的领口,指尖已经是不正常的弯曲的弧度。 少年原本在见到少女的欣喜被却是被眼前的这般模样的金顺颐吓得不知所措,他站在原地呆滞了一秒钟,好像就是不相信又像是害怕的样子站在那里。然后下一秒,他就像是发了狂一样冲过去,动作却是那么违和,他动作迅速,但是俯身拥抱少女的样子却是那么温和,给人的感觉好像是重一点怀里的人都要消失了一样。 金哲秀抱着少女出来的时候,救护车都还没有来。他将女孩子稳稳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不让她受到一点外界的风吹。然后,下一刻,金哲秀就在全村人惊诧的目光中狂奔了起来,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闪电一样,在村民眨了眨眼睛的瞬间,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这是人的速度吗?聚集的村口的所有的村民都惊呆了,这简直就是超越了人体的极限啊! 殊不知,他们口中超越了人体极限的速度的金哲秀,现在还在恼恨自己的速度太慢,他伸手在金顺颐白皙的脖颈的动脉处摸了摸,幸好,那里还有令他安心的跳动的触感。 他跑得更快了,可是现在迎面却是向他驶来了一辆救护车! 金哲秀都还来不及停下脚步,而对面朝着他迎面撞来的救护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乡间小路上有人会横冲直撞,而且速度惊人。 眼看着这里就要发生一起车祸,司机狠狠地踩下了刹车,救护车在这乡间小路中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他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生怕是看见面前的少年在一秒钟间就变得血肉模糊,可是身边并没有传来任何物体碰击的声音。 “嗙嗙嗙”,就在司机疑惑的时候,突然就从他的左边的窗户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敲门声。他一偏头,就看见了门外站着的那个眼睛赤红的少年,还有被他抱在怀中看起来苍白无力的少女。 “救救她!求你!”少年在车门外低吟,带着苦苦的哀求的意味。 司机吓了一跳,猛然回过神来,这不就是之前他们接到的那个急救的电话吗?后车厢的医生就护士一涌而下,他们将金哲秀怀中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抬上了担架床,正准备离开,一旁随性的护士却是在看见少年赤着的现在还不停在流血的脚,顿时惊呼一声,拉着他就想要先跟他包扎。 哪里知道金哲秀根本就没有领会她的好意,反倒是蜷缩在角落里,“快救救她!”他的整颗心都在现在昏迷的少女身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现在他自己也是受伤了。先不说之前为了将被关在地下室的女孩救出来而血肉模糊了的双手,就说在刚才,为了不让怀里的女孩子受到二次伤害,他硬生生停下了上一秒种都还在狂奔的双脚。 因为惯性和动力的缘故,他应该需要一小段的缓冲时间。可是最后他却是硬生生地在救护车前停了下来,他为了摩擦因素付出的代价就是他的双脚,已经看不出来原本模样的双脚,混合着灰尘和鲜血的双脚。 而另一边的金顺颐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原本就有严重的肺病,现在已经发病有那么一段时间了。医生和护士在救护车上做着做快速的急救,而金哲秀坐在最角落里,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那一群围绕着他的阿顺忙碌的人儿,心里却依旧没有半点安定。 怎么办,怎么办,他的阿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少年注意不到自己已经受伤的手脚,眼里只有那个已经被推进了检查室的女孩子,他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这一刻,他无比慌乱。 明明检查的时间不算长,可是他觉得好像时间就像是重新走过了一次他的前半生一样,漫长的可怕,也是孤寂地可怕。生命中好不容易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不要这么快就被剥夺好不好? 第47章 少年是只狼 什么时候,一只习惯于孤独生活的狼也有了信仰? 金哲秀就站在检查室的外面,那双赤红的眼睛把打开门走出来的医生吓了一跳,当看清楚面前站在的确实是一个人的时候,他这才抽了抽自己鼻梁上的眼睛。 “家属?”看起来还是个少年。 金哲秀点点头,“她怎么样了?”医生挡在了检查室的门口,他急于想要看看里面的人的样子,不由踮起了脚尖,伸着脑袋想要越过面前的男人的肩头朝里面看去。 那医生微微一笑,看着这个面带忐忑的少年,他的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关心,让他侧身给金哲秀让出一条路,“估计最多半个小时就会醒过来,别的大碍没有,灰尘进入呼吸道,让她有片刻的休克状态。不过刚才地震了,小姑娘恐怕也是受到了惊吓。你去看看她吧,等会儿记得去拿药。”说完,那医生就转身离开了。 金哲秀走进检查室,拉开淡蓝色格子的帷幕,就看见少女脸色微白的躺在小小的病床上。他不由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听着身边的人传来的匀净的呼吸的声音,金哲秀突然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明明眼里还带着犹豫,但是最后却还是伸手将女孩子放在外面的小手拿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那只小小的白皙的手背上,那模样,在外人看来,有些虔诚。 手被一团热乎乎的东西包裹了,金顺颐不是没有任何感觉。可是这样的体温让她觉得心里踏实又有安全感,潜意识也不知道这个潜意识是从多久开始,反正她就是信任了,还有全心依赖。 睡在病床上的少女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感觉那双眼睛都在发亮的少年。“哲秀?”她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点的沉哑,大概是有些缺水。 这一声呼唤,对于少年来说,那就像是天籁之音那般,让人都觉得自己重生了一次。“阿顺!”回应她的,是带着有些颤音的阿顺。 “对不起。”这是少年的第二句话,他的手里还握着女孩子的那只小手,好像生怕自己松开她都不见了一样。“对不起我没有在你身边。”以后都不想再离开你,好害怕那种被悬在半空的感觉,脚踩在云端,有时候不是喜悦,是得意忘形后的忐忑。 金顺颐用另外一只没有被少年握紧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他的脑袋,“天灾你能预见么?”她的声音含了淡淡的笑意,敏感的孩子总是格外希望得到别人的珍惜。幸好,她身边还有一个他,不然让她活下去的希望是什么? 金哲秀有些不满,他是不能预见,可是他却是不想让眼前的女孩子一个人面对灾难,这会让他觉得自己不好,因为没有保护好她所以觉得自己不好。他没有说话,明明好像有很多想要说的,可是一颗心就像是一个细颈瓶子一样里面装满了东西,就是倒不出来。 少年紧抿着双唇,眼里有些抑郁。 金顺颐揉了揉自己的脑门,这里的味道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在十多年的生活里,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医院里度过,她甚至都有种错觉,这里的消毒水就是她的催命符,好像会慢慢侵入她的身体,然后生命就随之枯竭一样。 “我想回家。”她看着面前的少年,轻声说。 金哲秀想都没有想,就点头答应了。他也不喜欢这个到处都是白色的地方,无端都让人觉得压抑。“好。”他只有一个字,面对少女的要求,他一般也只有这么一个字。 听到这回答的少女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她张开手臂,那样子就是要男孩子抱她离开。而金哲秀又怎么会拒绝,他对少女的一切要求,从来都只会满足,不会拒绝她。 所以,他很快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微微倾身,就将病床上的少女抱了个满怀。“好,我们回家。”他笑得很灿烂,怀中有些金顺颐软软的小身板,他甚至都觉得之前的惶恐和紧张都是一场梦,一场他不愿意再重温的噩梦。 金顺颐很轻,其实在少年的感觉中,女孩子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没有什么重量。可是,当他抱着金顺颐出门的时候,却是之前在救护车里的护士眼尖的看到了。 “喂喂喂!你给我停下!”走廊上的护士大声冲着他喊道,金哲秀不以为意继续朝着前面走着。 那护士不由有些着急了,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就朝着他们撵来,然后一把就摁住了金哲秀的肩头。“喂,叫你,你听不见吗?”她说话就像是放炮一样噼里啪啦地说完,然后又对着一脸茫然趴在少年肩头的金顺颐道:“你也是,就算自己再怎么不舒服,可是你也要看看他现在能不能背你啊!原本脚就受了伤,现在还要背你走路,简直太不懂得照顾人了!” 要是说之前小护士还在教训自己的时候,金哲秀还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在听见她还教训自己背上的少女的时候,金哲秀就黑了脸。 他的少女,可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 倒是一脸不知所措的金顺颐最先反应了过来,她双手顿时就离开了男孩子的脖颈,然后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有些大惊失色道:“哲秀!你受伤了?”她蹲下|身,这才看见少年的脚边踩在医院光洁的地板上,一串串的红印。这是他的血啊!他难道不知道痛的吗? 少年目光如炬,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无辜的只想要给他忠告的小护士,然后一手温柔地将蹲在地上的少女拉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对着她说话的时候是真的很温柔,就好像是怕大声吓坏了她一样,“我没事的。”到现在,他都还不忘安抚她。 金顺颐有些生气,她一手就拍掉了少年拉着她的那只大手,然后态度强硬地拉着他走去检查上药。 金哲秀刚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少女就扔过来一个凌厉的眼神,只是这个眼神的杀伤力确实不怎么大,像是故意装得很强悍,然后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偏偏就是这么的假装厉害,金哲秀就是不敢再说一句话了。就算明明知道她是假装的,可是他还是心里害怕她生气。 上了好了药,金顺颐对着之前的那小护士说了谢谢。这句话落在少年的耳中,后者不由自主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让她多管闲事了?” 金顺颐:“........” 小护士抿了抿嘴,显然不是很高兴,谁喜欢自己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啊!她冷嗤了一声,但是还是有些心悸之前看见的少年的那个眼神,也没有说什么就收拾了东西走了出去。 当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原本还一脸漠然的少年突然就拉起了女孩子的手,他看着她,眼里带着的点点的局促,“我,我不是故意的。”在收到了后者有些薄怒的眼神后,他立马继续说:“真的,一点都不痛。”说完,他好像就是想要去证明什么一样,一下就从床上跳到了地上,还用力走了几步。 这个举动,把金顺颐看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身后就朝着少年的后背狠狠拍去,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包藏了一包眼泪,她一边打着他一边带着鼻音像是要哭了一样说:“你不要命了!”她都觉得痛,他怎么可能不觉得痛? 金哲秀听见她的声音不对,就真的吓坏了。他立马就蹲在了女孩子的身边,仰着头,眼里还有些无辜。“我,我只是想说我真的没事,你不要生气。”说着,他就伸出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替面前的女孩子擦去了脸上的泪珠。 你不要生气。原来他至始至终只是担心她生气,害怕她生气就不理自己了。 听了这句话,金顺颐觉得自己再也管不住眼里的东西,就任由它流淌了出来。“你是猪吗?”她拍着少年的后背,因为啼哭说话的时候带着满满的委屈。 “我是猪。”少年趴在她的膝头,回答地很是认真。因为他是猪,所以他一不小心就把她弄哭了。 金顺颐哭完后,眼睛红红的。发泄完了,她心里又对之前的自己表示鄙视,哭什么啊,丢死人了。“我要回家。”她声音还有些闷,低着头,模样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她没有看见蹲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已经背对着她,将自己的坚实的后背给了她,“上来。”他说。两个字,却有着满满的安心。 金顺颐听见他的声音这才抬头,看见面前的金哲秀,她也蹲在了他身边,“我背你好不好?”他的脚受伤了,那她来照顾他好不好? 金哲秀猛地露出了一排大白牙,他的笑容明晃晃的,好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可是我只想背你,怎么办?” 他后背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托付她的体重,背着她安安心心的走完这一生的旅程。 第48章 少年是只狼 最后,还是同村的小哥来了,将两个人安安稳稳地拉回了村里。 这次地震的范围很小,震感不算太强烈,只是因为村里的房子多年没有修整,有些材质已经严重腐蚀了,所以金顺颐他们居住的小村子才有那么多的房子的倒塌。 回到家里,顺颐就被少年安顿在了床上。金哲秀的态度很坚定,他就站在金顺颐的门口,说什么都不走。 “等你睡着了我就离开。”他这样说,固执得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金顺颐无法,只好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可是,她真的是一点都不习惯被人看着睡觉啊,辗转反侧,金顺颐表示自己真的是没有一点睡意。 “哲秀。”她叫他。 少年的脑袋都靠在了门框上了,听见她的声音立马就清醒了过来。他疾步走到她跟前,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了摸女孩子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后这才看着她的眼睛,“怎么啦?”前一秒还在紧张,这一刻又装作了若无其事。 金顺颐浅笑,她伸手将少年刚才搭在自己额头的那只大手握在手里,已经是带着烫人的温度,他这么笨,就算是自己发烧了可是就凭着他的体温,真的能感觉出来吗? “哲秀,今天去集市的东西买的怎么样了?”她不想睡觉,想说说话。 金哲秀就搬了凳子坐在了她的床边,想了想,道:“你想买的我们都买好了,不过现在还在没有搬进暖室,不过等你好一点,就可以看见里面都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了。”他原本也是打算等到金顺颐睡着后就去整理,这些活儿都需要力气,她一个小姑娘实在是不合适做这些。 金顺颐也在想象,要是阁楼的温室都变成了一片鸟语花香,应该是很不错的风景吧?“我们明天一起去!”她有些兴奋地说,这样的事情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做才有意义啊!这个念头不由从她的脑中冒了出来。金顺颐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嗯?自己喜欢的人?她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心里突然像是打开了一扇亮窗,里面的景色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那样,每一处都能让她怦然心动。 所以,现在自己是心动了吗?金顺颐都还在发愣,却是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一双带着烫人的温度的大手捧住了,然后,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额头。带着少年独有的味道,还有那么一点点熟悉的沐浴露,“好,那今天就要好好休息,别说话了,赶紧睡觉。” 少年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他很难得拒绝女孩子的要求,他什么事情都顺着她好像这才是天经地义的一样。他的双手都还没有离开女孩子的脸颊,一脸坦然自若地看着她,反倒是金顺颐禁不住红了脸。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伸手将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可是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你,你想要干什么?”她现在甚至都不敢看少年那明亮的眼睛了,就好像是一看就会万劫不复的那样。明明是他亲了她,怎么到头来是这样,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不敢抬头? 想到这里,金顺颐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抬眸,逼迫着自己不要躲避看着少年的眼睛。可是结果呢?只用了一秒钟,她就一败涂地了。 少年的眼睛太亮,里面的东西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那么干净纯粹不带一丝杂质的宠溺和欢喜她怎么看不出来? “阿顺,你说的我都听着。”金哲秀这句话像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又像是在保证着什么一样。反正不管是哪样,金顺颐都已经知道从现在开始,或许从很久之前两人之间就有什么已经变了,只是现在她认识地更清楚了。 她有些红了脸,只是略带羞赧地“嗯”了一声,就伸手推着坐在自己跟前的少年离开,现在这种时候,必须要一个人好好静静啊,不然荷尔蒙和肾上腺素一直都降不下去怎么办? 看见这样的金顺颐,少年眼中的笑意就更浓了。他的情绪很简单,在看见金顺颐的时候就是高兴,在看不见她的时候就是不高兴。可是在这一刻,他好像觉得自己比高兴都还要高兴,这是为什么呢? 第二天,金顺颐起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些闹哄哄的。她站在二楼的窗前,拉开了窗帘,就看见楼下少年已经将昨天从集市上采买回来的树苗都已经搬在了院中。她看着楼下那个沐浴在晨光中忙碌的哲秀,嘴角不由自主就勾出了一个浅笑。 金顺颐下了楼,都准备完了早饭都不见少年进来。她将碗碟端上了餐桌,走到门口正准备叫金哲秀进来吃饭,结果,刚推开门,她都还没有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就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你——” 她的惊呼都还没有叫出口,就被站在门口的金哲秀捧住了双颊,后者一脸惊错,“撞痛了?”他眼里是担心,这样的眼神,倒是让顺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嗯,要不要借此撒个娇什么的? “没有。”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垂下眼,极力想要把心里的那点旖旎打散,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撒娇?怎么撒娇?她十多年的生活里,还像是还没有学会撒娇啊! 想到这里,金顺颐不由有些气闷,自己这是怎么了?变得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她把自己的反常归咎于是因为遇见了眼前的少年。于是,某姑娘开始别扭了,她一别扭,遭罪的就是一脸无辜又茫然的少年了。 见到跟前的少女转身就走,金哲秀就慌了。他想都没有想就伸手一把抓住了走在前面的金顺颐,大概是因为他的力气原本就很大,然后在少年看来好像没有怎么用力的一拉,就一不小心让女孩子再次重重地撞进了子的怀里。 咚!咚!咚!这是什么声音?金顺颐都顾不得自己的鼻子被撞得生疼,就听见了自己耳边传来的就像是击鼓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一点一击,好像都锤在了她的心上。 “阿顺,你怎么了?”金哲秀不明白女孩子的反常,只是心里觉得不安就想要拉着她问个清楚。他的眼里始终都是那么黑白分明的样子,让金顺颐觉得自己好像不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都是对他的欺骗一样。 怎么办?真的要说吗?害羞和纠结两种情绪在金顺颐的脑中展开了激烈的斗争。片刻后,她脸上红红的,却还是大胆地仰着脑袋对着站在自己面前少年清清楚楚说:“没什么,只是你一靠近我就觉得心跳得好快!” 说完后,金顺颐就立马后悔了,她都说的是什么话啊!她觉得自己简直都要崩溃了! 而少年,也是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金顺颐就趁他失神的空挡,然后一溜烟就逃窜了出去。 可是,她真的把金哲秀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了。虽然在遇见少女之前,眼前的少年好像对什么都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可是他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聪明的男人。明明之前都已经明白了自己心里认定的那个人,现在怎么会放过她? 金顺颐想要朝着楼上跑去,可是她的手才刚放在楼梯的扶手上,然后整个人就被腾空了。 金哲秀单手就操|起了她的腰,然后将少女的两只腿架在了自己的腰间,他的动作很快,搂住她,强硬地将她抵在楼梯边上的墙壁上,这两个动作好像之前都是演示过了无数遍,不然做起来怎么这么熟稔? 这是要壁咚的节奏吗?金顺颐觉得自己怎么就跟电视剧中的女主角就是不一样呢?她都还没有来得及露出那种羞怯的表情,面前的少年就带着一分急迫和九分温柔吻住了她的唇瓣。 辗转反侧,原来不仅仅是可以用来形容失眠的时候的动作,是不是还可以用来形容一个人的吻? 金顺颐现在脑中一片空白,她无力地承受着来自面前的少年这个干净的轻吻。他咬住了她的下唇,好像于他来说那就是超市里的果冻那般,又甜又软,让他忍不住吮|吸。他一手还环着她的腰姿,一手却是霸道地将女孩子的下颔翘了起来,让她不得不仰着头被迫承受来自自己的汹涌的情|潮。 “唔——”金顺颐蓦然一惊,原来少年的舌头已经钻进了在她不知不觉间微启的红唇,然后在里面横冲直撞,没有一点规律可言。她俨然忘记了,有些事情不需要人来教导,以为它们与生俱来,被人称为本能。 可是,这样的感觉好像都还不能满足,少年紧紧贴着已经被自己逼得已经贴紧了墙壁的少女,却还是感觉不够,好像要把少女融进自己的骨血才能平复心底的躁动那般。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第49章 少年是只狼 最后就连是金顺颐都不知道少年在什么时候放开了自己,她现在觉得手指尖都没有一丝力气,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刚才的那个亲吻里,她脑中的电流就像是突然短路了一样,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少女靠在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子,金哲秀已经夺门而出。这是什么情况?非礼完就跑了? 金顺颐瞬间哑然失笑。 片刻后,金顺颐觉得好像自己的心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时候,就看见金哲秀满头大汗地进来了。 要不要选择性无视?金顺颐觉得是需要的,她表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现在一时半会儿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那人。金顺颐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回过神来她才觉得肚子很饿,明明刚才就只是想要出去叫男孩子进来吃饭,怎么就发生了那么多需要她好好消化的事情呢? 目不斜视!金顺颐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去看站在门口的那少年。可是她不看,难道金哲秀就真的要把自己当做一个隐形人吗? 就在金顺颐走在少年前面的时候,突然后者就伸手将她的手腕紧紧地握住了。 金顺颐一惊,少女表示现在她藏在左胸下面的那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好像都要跳出来了。她讷讷地转头,甚至都不敢看身边的男子的眼睛,只是带着低低的的恼火问:“你要干要什么!”让她这么不知所措,都要有怪他! 金哲秀之前因为在外面撒着脚丫子狂奔了这么久,手心的温度就更高了。他好像就是没有感觉到面前的金顺颐的羞涩一样,专注地看着她,颇是有一番你听我要说,你不听我更要说的架势。 “阿顺,你喜欢我!”刚才他很确定了,他喜欢的女孩子也是喜欢自己的!这个认知让他狂喜,情绪都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然后他就冲了出去,围着后山跑了两圈才回来,那速度,是从来都没有的快!而那一刻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金顺颐听见他的这句话,却是更红了脸。她伸手就想要摆脱眼前的人对自己的桎梏,可是奈何金哲秀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手,现在就算是金顺颐怎么挣扎,她的那只手腕还是牢牢地握在少年的手中。 她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两只杏核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狠狠地朝着金哲秀一瞪,“那,那有怎么样!” 明明是打算拿出自己的“气势”,可是在紧要关头少女居然结巴了!好吧,她承认在金哲秀面前她是不能保持平常心了。当然,陷入了爱河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还能像普通人一样平静? 金哲秀蓦然一笑,然后松开了金顺颐的手腕,伸手捧住了少女的脸颊,额头也抵着她的额头,“感觉到了吗?我在发热。”他突然说了一句好无厘头的话,金顺颐都还没有体会到是什么意思,就听见耳边继续传来了少年有些低沉的声音,“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就忍不住发热了。这可怎么办,我好像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你?阿顺,你说,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最后三个字湮没在了两人的唇齿之间,带着温柔缱绻,还有来自面前的少年的小心翼翼的呵护,他就像是捧着一朵娇花一样,那么小心又那么虔诚。怎么办,能怎么办,爱了就是爱了啊!那就继续爱下去啊! 吃了早饭,金顺颐都还是一脸懵逼状,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被从厨房走出来的少年牵住了手,然后被拉了出去。 “出门走走?”金哲秀提议说。现在的天气正好,不冷不忍,是金秋。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草地上都还有昨夜留下的露珠,带着点点的水汽。 金顺颐被他拉着出了门。山坡上有很多野菊,错落地开着,明明一点都不规律,但是就是很惹眼,让人看了也觉得喜欢。就像是他们一样,明明在几个月前都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有谁又能预料到现在的样子呢?看着眼前这开阔的景象,金顺颐好像觉得一直都压在自己胸口的那块大石好像不见了,到底在什么时候,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走进了自己的生活,扫荡了所有的黑白,然后在每个角落都涂抹上了鲜艳的色彩,生活何时变得有了期待? “听见过风的声音吗?”拉着自己手的少年突然回头,那浅淡的光线洒在他的脸上,就像是相机里的柔光一样,感觉这段岁月都被他柔和了。 “啊?”金顺颐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金哲秀顿时就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一张小脸明晃晃的,带着那么绚烂的光芒。“我说,你听见过风的声音吗?它也会亲吻你!”说完,他猛然在少女的面前蹲下|身,然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宽阔又结实的肩膀,“上来,我带你!” 金顺颐站在原地还有些迟疑,少年久久没有感觉到她的动静,不由回头,看着逆着光的女孩子说:“阿顺,你跑过步吗?就像是那种要飞起来的那样?” 金顺颐摇摇头,她出生开始身体就不好,别说狂奔了,就连小跑都很少有。 少年扭着脑袋,冲着她道,“上来吧,我带你去听听风的声音。”他的声音就像是在蛊惑她一般,金顺颐慢慢地就覆上了少年的后背。 金哲秀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背着金顺颐站了起来,转头对她说抓紧他。话音刚落,少年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跑了起来。 他跑得很快,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他带着少女这样狂奔了,可是两次的心情截然不同。上几次他的阿顺都已经没有了意识,只有这次,第一次,他背着他的女孩子享受风的味道,风的声音还有风的轻吻。 “感觉到了吗?”他的声音很快在风中消散,可是伏在他背上的少女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感觉就像是真的飞了起来一样,感觉到了风亲吻自己的脸颊,更重要的是,感觉到了胸口处发出的滚烫的感觉,就像是心里埋藏着一个岩浆,现在被少年一点一点挖了出来。 金顺颐不由更贴近了面前的少年,她的脸颊贴上了他的后颈,那里的温度让她好像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小脸变得缓和了,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就算是想要强行偷听的风也没有听见,只有面前的少年听清楚了。 她说:“喂,一辈子很长,请多关照。” 少年疾驰的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慢了下来,不是没有觉得热泪盈眶,而是在滚烫的眼泪都还没有流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风干。 他将背上的金顺颐放了下来,面对着金顺颐,少年的双手按在了她的肩头,他的眼睛很亮,里面酝酿了太多的感情,一个干净就像是一张白纸的人,现在终于写一种叫做金顺颐的颜色涂满了。从此,他的世界不再是一片白色,而是充满了眼前的少女的颜色。“请多指教,阿顺........” 声音被一阵风带走,好像已经传遍了世界的角落。 第50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有些陈旧的书架,在最里面却是有一本《玉娘传》。这本小话本的作者是朝鲜第一神秘人兰陵哭哭生的扛鼎之作。坊间传说,这本书,是兰陵哭哭生今天的封笔之作,也就是说,这为数不多的刊印《玉娘传》就要成为绝笔,而这小书坊的书架上的这本隐藏在最里面的这本香|艳的话本,说不定就是很多年后的孤本。 且不道这小书坊的老板是怎么弄到这本书的,现在为了这本书一掷千金的那些纨绔公子哥大把大把的都是,况且,这里面还隐藏着不少的两班子弟。既然出现了这种僧多粥少的局面,自然是竞价了。出价折高的,自然就是这本书的主人。 李仲秋就是隐藏在这一群人中央,身后站着的李家力气大的出奇的顺爱。可是现在饶是大力的顺爱,也不能阻拦自己身边的这位小少爷更狂的举动。 “放开我!你揪着我的衣服做什么!”李仲秋伸手不耐烦的拍掉了伸手紧紧揪着她衣服下摆的那只手,“你不知道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多久吗?”她语气有些愤愤然,要是放在别的地方,或许不少人都觉得这生的标志的公子一定是说科举考试吧。可是,放在现在这样的吵杂的集市,可就有些不像样了。 顺爱看着这一圈圈的男人,有些身上穿着是织锦,有的人身上就是穿着粗糙的麻布衣服,有的看起来还有些野蛮。而自家的这位公子哥,好像并没没有关注这周围的人群,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着前钻去。顺爱没办法,只好紧跟在李仲秋身后,这位小祖宗,她今天可是不能跟丢了啊! 其实,顺爱是真的多想了。这吵嚷的集市,对于李家的这位小少爷来说一点都不陌生,毕竟,每次买书可都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啊!对于这里,李仲秋很是轻车熟路,很快就钻到了最前面。 “哟,老板,你这次可有些不是信用了啊!”李仲秋的脸色不是很好,她上次都说了下次到的新货可是要务必通知她,然后给她留下,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现在是拿钱也买不到了吗? 站在这小小的书坊门口的正是这家小店的老板,这是一个有着小胡子的中年矮个子男人。他第一眼就认出了李仲秋,毕竟是出手阔绰的熟客,他自然是相识的。听见李仲秋带着质问的话,他现在是真的很为难啊。 “公子啊,这次真的不是我不卖给你啊,也不是你出的钱不多。您知道的,我们的书斋是必须先要满足成均馆的那些大儒们啊,可是这,这这现在........”他结结巴巴,后面的话半天说不清楚。 可是,李仲秋一听就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上前一大步,伸手动作就很是粗暴的捏住了那矮个子老板的前襟,眼里都是凶神恶煞的光芒,看起来好像是要吃人了一般。她露出那一排排明晃晃的大白牙,这模样落在那可怜的书斋老板的眼里,那就是活脱脱的大白鲨啊!“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是那些成均馆的大儒们买小黄|书也是他们优先的意思么!!!”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实在是跳过狰狞,让那书斋的老板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这这,公子,其实以前每次这书都会回来两本,可是现在,真的,真的小人真的只搜罗了一本啊!”书斋老板欲哭无泪,这真的是遇见了小霸王啊!可是,那现在在书坊里面的,他也真的是开罪不起啊! 李仲秋不理会他这样没有一点说服力的解释,顿时就将手中自己握着的这个矮个子男人的衣襟松开,嗯,就算是松开,都是气势汹汹的松开。她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然后大步就走了进去。 “哎哎哎!公子!”老板在她身后喊着,想要拦下她的脚步,可是外面还有一大群人在等着别的竞拍。那书斋老板只有暗叹一声,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阻拦李仲秋,只好任由那人进了书坊。 其实,这家小店的陈设有些混乱,但是作为这里的常客李仲秋,自然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之前专门陈列小黄|书的书架。 李仲秋惊喜的发现,那本她惦记了好久的《玉娘传》居然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书架上,顿时,李仲秋感觉到那本都在发光,然后诱惑着她伸手去将它拿下来,然后据为己有! 想到什么就去做!这是李仲秋的人生信条! 春日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从纸糊的窗户外面照了起来,光线洒在书架上,一夕间好像可以看见空气中挥舞的尘埃。那本《玉娘传》就像是才出炉的香馍馍一样,李仲秋那只邪恶的小手就朝着它的方向伸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一把不知道突然从那个地方冒出来的扇骨就打在了那只作乱的小手上。 “谁!这么大胆!”居然还有人敢在这里“埋伏”,当真是当她没钱买吗?李仲秋很不服气,她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从书架后面的暗室走出来的穿着华丽的男人,然后,下一秒,就很没出息的腿软了。兄弟!就算你长得这么美啊!可是,你也不能跟我抢我最爱的小黄|书啊! 美人美是美,可是又不是自己的,李仲秋这点还是很明白。她当机立断就将自己的眼光从面前的具容河身上移开,然后再次转向了那书架上就像是在发光一样的最后一本《玉娘传》! 当那只小手(其实是魔爪)再次朝着书架伸过去的时候,半路截住那只小手的不再是没有一点温度的扇骨了,而是一只好看的属于男人的大手。这只手,几乎都要比上李仲秋的这只爪子的皮肤了,因为是真的很白的。皮肤下那血管的痕迹都看的一清二楚,李仲秋不由觉得鼻子有些发热,她想到了之前看了无数本的小黄|书里对女人的手的一个形容词“玉手”,对皮肤的形容词“玉肌”,不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模样? 既然美色都已经主动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李仲秋顺势就回握住了男人的那只大手,大拇指的指腹还流连忘返一般在那男人的手背上来回摩擦,好像是在抚摸一段上好的丝绸一样。现在,李仲秋就只差对着只手赞不绝口,可是下一刻,她就听见耳边有些阴测测的声音传过来:“我说,你这丑八怪,你还想要非礼我多久?” 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将还在幻想中的李仲秋从头浇到脚,来了个透心凉。 丑八怪?说的是谁?她东张西望,可是现在这里除了她跟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没有了别人。“你说我?”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头,满脸都是不确信。看见面前的这个漂亮的不像是一般人的男人点点头,李仲秋炸了,就算是你长得好看又怎么了?但是你这个人人品不好,竟然对一个淑女说她是丑八怪,恩,现在的李小姐已经忘记了,她现在至少从外表看起拉还是个男人。其实,这人的眼神也不怎么好,她这么美,居然说形容她是丑八怪!瞎子都不会这么说的! 很明显,外貌受到质疑的李小姐现在也不管面前的男人是不是长得漂亮了,她现在对这个长得漂亮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感。“你很丑吗?哼!”她的小鼻子都快要扬到天上去了,然后在具容河都还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一把就伸手抢过了那书架上最后一本玉娘传,然后拔腿就准备跑。 可是,李仲秋忘记了一件事,她腿短啊!都还没有跑到外间的书坊,李仲秋就被从后面扑上来的男人压在了地上,而手中的那本《玉娘传》很无力的就飞了出去。 “啊!”李仲秋大叫一声,倒不是因为现在趴在她后背上那个高大的男人,而是因为看见了那本《玉娘传》因为刚才的“飞翔”再次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被翻开了一页,正好,上面的插画就是上一部玉娘前传跟隔壁家的老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进了房间后的画面。 “我靠!怎么就啪啪啪了!”李仲秋大喊一声,脸上的表情很是郁闷。“我去,她难道不是上次说有个去巡逻的官员要将她娶回家吗?怎么跟这个糟老头子搞上了!”声音的主人很是悲愤,然后完全忘记了现在还有一个男人压在她的身上....... 在成均馆外号女林的具容河是什么样的角色,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扑在了李仲秋的身上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这个一直跟自己较劲的人居然是一个小姑娘。 他嘴角处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这有点意思了。居然,这世间还有跟他口味如此相似的喜欢看小黄|书的妹砸,这是一件多么难得事情啊!常言道:知音难觅啊! 第51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具容河表示自己其实还是一个君子,他知道了身下的人是个女孩子后,就立马从李仲秋的身上爬了起来。不过,后者好像完全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还在那本小黄|书上。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后,李仲秋就立马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将那本之前飞出去的玉娘传重新捧回了自己的手心里。 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在外面的坐姿到底算不算是文雅了,就盘着腿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聚精会神的捧着那本小画册看得津津有味。 这一幕,落在具容河的眼里,后者简直都要觉得惊叹了,原来世间真还有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啊!他走到李仲秋的身旁,然后微微倾身,半蹲着身子,他的鼻子都快要碰到女子白皙的脖颈,鼻翼间飘过了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可是,注意力都在手中的那小画册上的李仲秋完全没有觉察到,不停翻着手中的画本的时候,那张小嘴还在喃喃像是自语一般:“诶?这个,啧啧,这男人怎么身材这么差劲!简直没有看的啊!兰陵哭哭生怎么换风格了?以前不都是喜欢画猛男的吗?” 她在一边自顾自说着,却是让在一旁光明正大打量她的具容河不由自主大笑出声。 这声音,终于换回了李仲秋的一点理智。她抬头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距离自己这么近的那个漂亮的好像很能魅|惑人的男人,还有他脸上那让人觉得晕惑的笑容。“喂!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李仲秋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想要从这个男人身边逃开。 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慌乱的模样,具容河很不厚道的笑了。然后很是不要脸一般凑近她,说道:“我是想看看你的身材是有多好?难道,像她一样?”说完,具容河的那只就像是葱根一样的手指就点到了那小画册上的某一处。李仲秋低头一看,吓得魂都飞出来了。 这长相好看的男人指的位置不是别处,正是玉娘传上面玉娘正脱光衣服的模样,他的指尖,还正正地点在了那女子的肚脐眼儿上。 “你,你胡说什么!”她慌不择路,想要站起来,但是却踩到了自己的袍子,瞬间脚下一滑,然后就朝着前面的空地倒去。 “啊——”不是没有惨叫的。可是,更大的惨叫或是说尖叫还在后面,“啊啊啊啊——” 大概,整个书斋都震了三震吧。 李仲秋看着现在撑着自己的胸脯的两只骨节分明的好看的大手,然后彻底懵了。而身下接住自己的这个男人,还装作一脸不相信,弯了弯手指,捏了捏那软绵绵的胸部。 趴在男人身上的女人的脸上是在震惊,而被女人压在身下的男人脸上却是一片不明朗的人神色。这种姿势,李仲秋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在看见了男人脸上的揶揄的时候,顿时就朝着那像是经过了精雕细琢的脸上狠狠一巴掌。 预想中的巴掌声倒是没有想起来,那只白皙的小手中途就被另外一只大手截住了。男人力量始终是以绝对的优势胜过女人的,李仲秋就这样被身下的男人捏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姑娘,这样不大好吧?”具容河现在都还没李仲秋压在身下,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整整一副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样。他眼神在两人的腿部之间逡巡,李仲秋顺着他的视线,顿时觉得大囧。 两个人现在就像是八爪鱼一样交|缠在一起,李仲秋顿时就修了红脸。她想要伸手从男人的禁锢中抽出自己的那只手,可是现在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男人并没有随着她的力道而顺势松开那只钳固她的大手,反倒是突然一笑,看着她突然说:“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那画中的人儿?” 画中? 李仲秋抬头一看,就看见那本玉娘传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页,正好是玉娘跟那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贵家公子相欢的香|艳画面。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朝着她扑面而来,李仲秋用那一只没有受到具容河钳固的小手狠狠在身下这人的大腿上一掐,后者一痛,下意识就松开了那只握着女孩子小手的大手。 这次,小姑娘反应倒是很快了。一咕噜就从男人的身上爬了起来,拔腿就朝着门外跑去。恩,这个过程中,她在临走前还不伸出自己那只小脚,然后一脚踩在了还躺在地上的男人的脸上...脸上........ 成均馆的颜值代表人物女林大人懵了,真的懵了,刚才他没有感觉错吧?他!具容河!被一个小姑娘一脚踩在了脸上!是脸上!不是别的地方!阿西! 手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刺了他一下,具容河从地上坐了起来,伸手将手边那物拿了起来。一颗小小的彩色的琉璃耳坠就躺在他的手心,好像的颜色在阳光下更加璀璨。突然,那被人在脸上踩了一脚的郁闷就因为捡到了这枚耳钉让女林大人的心情瞬间高涨了。 他偏头一看,心情就更好了。那小姑娘逃得那么着急,这玉娘传最后还不是落在了他手里?具容河站起来勾唇一笑,他一个人笑的时候,总是喜欢习惯性先勾起左边的嘴角,那模样,简直比五月的槐花都还要绚烂。到底是成均馆的门面一样的人物,这位貌美的女林大人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整理自己的着装,然后摸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不过,在看见了脸上那个清楚的小脚丫子的印记的时候,女林的还是忍不住沉了下来。 “这么惊天为人的一张脸也舍得下脚!真是亵渎了天神赐予我的美貌!”一个人的时候,臭美神马的都是没有下线的,是吧?女林拿出自己的手绢,小心翼翼地将脸上的痕迹抹了去。横竖看了看,觉得还是自然美挺好,这模样还是很对得起自己的外号,他满意地收好的小镜子,然后将那枚小耳钉放进了自己的钱袋,最后才将那本因为它发生了一系列的后续事件的玉娘传揣进了自己的袖口中,这才满意地神清气爽的走了出去。 至于那小姑娘,具容河微微一笑,总会找到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他这么一笑不要紧,可是能不能不要在集市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这么笑啊!不知道这是一件很让人流鼻血还有冲动的事情吗? 啧啧,喂喂喂,豆腐西施,你的豆腐掉出来啦! 喂喂喂,庄稼汉,你不做买卖了啊! 哟我,貂蝉你都这么目不转睛是怎么回事啊?啊!女林大人! 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文在信,不由摇摇头,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花姿招展”,他都看不下去了!看见具容河,他下意识就要转身就离开,可是,那只脚都还没有迈出第一步,就听见不远处遥遥传来一声大喊:“桀骜桀骜!等等我!” 文在信扶额,这不是那花蝴蝶的声音又是谁的?他想要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朝前走,可是身后那人明显是不愿意放过他,“喂!前面那个在成均馆连续三年考试落榜的那人给我站住!” 怎么这么吵杂的集市中,站在文在信身边的路人怎么就是听见的骨骼在“咔咔”作响的声音呢? 站在闹市中的披头散发的男人怒了!这算是什么!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难道这个在成均馆上了这么多年学的具容河这小子不知道吗?!!! 文在信豁然转身人,然后怒视着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朝着他的方向靠拢的那个穿得一身都是扎眼的颜色的丝绸的具容河。 “哎,我刚才叫你你没听见啊!”更可恨的是,那男人走到他面前,居然就这么伸手一点自觉都没有的放在了他的肩上...这算是个什么事?文在信心里再次想要扶额,论一个人的不要脸的程度,别的形容词都不需要,只需要列举出具容河的名字就行了。 “听见了。”只是想要装作没听见,后面这句话他就在心里说说就好。 具容河表示很不理解,他突然挽着身旁这个男人的脖子,凑近他说:“那你为什么还走?”那模样,有些像是八爪鱼。 文在信表示现在很是想要把吸附在自己身上的这只八爪鱼拿下去,可是最后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挣扎。如果说现在具容河就是一只八爪鱼,要是被他拿开了之后,他就不是八爪鱼了,而是变成了菟丝子了,怎么都甩不掉了。“不想看见你!” 回答地真的是好直白。 具容河伤心欲绝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肝,一脸哀戚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十年的好基友,表示很心痛。可是,还没有等他说出什么“陈词滥调”,就听见身旁的文在信冷冷说:“心脏在左边,你别捂着右边,我看着丢人!” 具容河:“!!!!!!!........欺人太甚!居然被一个考了三年连续落榜的学渣用智商给碾压了!我不服!来!再战!” 而文在信,早已走远。某桀骜同学心里的小九九:呵呵,凭你?还想要再战?分分钟碾死你! 第52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具容河勾搭着文在信的肩膀回到宿舍,也不管这个被他勾搭的人会不会厌烦他。到了宿舍门口,具容河看着坐在木阶上脱靴子的某个不修边幅的桀骜同学,突然他弯下腰附在后者的脖颈边,那红唇好像再进一点就要贴上某桀骜的还没有刮胡子的脸颊了,桀骜表示很嫌弃地抖抖肩,想要甩开这个“包袱”,可是再听见下一句女林的话的时候,暴走了。 女林说:“快去洗澡!不然晚上我抱着你不舒服.......”那口气,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这句话好想睡天经地义一般,桀骜暴走了。出手迅速干净利落,是桀骜的风格。 在女林的这句话刚落的一瞬间,桀骜那只还在拖鞋的大手瞬间就一巴掌摁在了后者的眉心。 “啊——”貌美如花的女林尖叫了,“你你你你........”他伸出那如玉一般的手指指着面前的现在这个已经脱了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里已经泪奔了。怎么办,打不过! “我我我我我,我怎么样?”桀骜难得有了好心情,看见具容河吃瘪他的心情就莫名地好。 女林表示现在自己很委屈,他的那手指还没有放下,怒视着文在信便道:“你居然用摸了你臭脚的手来玷污我这鬼斧神工的脸,你懂不懂什么是暴殄天物啊!!!”说完,女林就转身冲进了后面的浴室,他要洗脸!洗脸!洗一百遍! 看着具容河落荒而逃的背影,桀骜很不厚道地笑了。 果然,有些人一点都不会变。从小到大都爱美如命的女林,现在也还是这样啊! 不过片刻,具容河就从后面的浴室出来了,他走进宿舍,看见里面居然所有的人都在。即将成为成均馆的第一学霸左相之子李善俊依旧老老实实坐在床边的小书桌上温书,而金允植现在俨然已经成了李善俊的小跟班,恩,他的豪言壮语就是要成为成均馆排名前三的学霸。而现在就已经睡下的那个居然只脱了外衣的男人,就是刚才一巴掌让脚气跟自己的脸蛋亲密接触的桀骜! 具容河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三人,突然一笑,然后走了进去。 进去后的具容河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反倒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角落里看着书。桀骜一转头,就看见了简直不寻常的作风的女林,他伸出自己的那只大脚,不由踹了踹一旁一动不动的女林,“喂,看什么?要考试?”虽然女林还不是那种连续三年落榜的“特差生”,不过也不是那种像是五好学生一样的李善俊啊,今天这可是怎么了? “玉娘传,你要看吗?”女林蓦然一笑,然后朝着桀骜的方向挥了挥手中的那本香|艳至极的画册。 桀骜:“........嗝........” 听见这久违的声音,女林很不厚道的笑了。“现在你是没有遇见女人也要打嗝了吗?”那浓浓的嘲笑的语气,简直对上损友两个字。 桀骜偏着头不说话了........ 不过,突然间,李善俊倒是回头了,“你说你在看什么?” 听见窗边书桌前那个都可以媲美“学习委员”的男人的话,具容河脸上微楞,然后转头,“玉娘传啊!”回答地极为自然,反正他看这些禁|书已经是像是每天吃饭这么寻常的事情了。不过,倒是看见窗边的李善俊听到这书的名字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女林这才是真的觉得意外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时候,具容河就将手中的书朝着自己的怀里一藏,然后紧张兮兮的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喂,你想要干什么?”想要分享自然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他都还没有看完,要是这人硬抢怎么办?李善俊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了? 说实话,李善俊现在也很囧。他始终上周回家准备去看看自家小妹的时候,无意间在门外听见了家里的小姑娘在跟顺爱商量要去集市上买什么好像就是叫做玉娘传的书,他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敲门进去后,看见自家的小妹脸蛋红扑扑地坐在屏风前,手里的刺绣被她都快要扎成了麻饼。 当时,李善俊就想要问问她究竟是想要看什么书,他反正最近也要去书斋买一些课本,正好可以将她的一并带回来。毕竟,未出阁的女孩子总在外面抛头露面不是很安全。 可是呢,小姑娘就是不松口,非说自己是听错了。好吧,他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是今天突然再次听见了这书的名字,顿时心里一跳,说什么就想要看看了。 李善俊走到了具容河的面前,那只大手朝着后者面前一伸,一点点都不知道客气的样子,就说:“麻烦给我看看。” 哟!天将奇闻!具容河眼里一点都不掩饰惊讶,看着那只大手,眼神一点一点从那只手上朝着上移,最后落在了李善俊那张怎么看都怎么别扭的脸上。“佳郎?你真的是我的室友佳郎吗?” 这话,简直就让李善俊更加不知所措了,他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嗯,给我看看吧。” 五好学生居然像自己借小黄|书!具容河亢奋了!他一咕噜站起来,然后突然对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了莫名的好感,嗯,既然是同道中人,自然是很有好感的。他一把就搂住了李善俊的脖子,贴的他很近,然偶靠近男人的耳边说:“啧啧,佳郎,看不出来你这么闷|骚啊!你老是交代,你是从哪里得来这本书的消息的!”要不是身为兰陵哭哭生的死忠粉,怎么会在知道这本书即将成为绝笔? “啊?”李善俊一脸懵逼,他怎么知道的?“家妹好像挺喜欢这本书,我有一次听她提起过。” “噗——”这次,具容河是真的笑喷了,他倒在地上感觉自己都站不起来了。他看着还一脸无辜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李善俊,真的是笑死了。这大木头,应该是不知道玉娘传是什么吧?他妹妹!怎么可能!这孩子,真的是太实诚了! “怎么了?”五好学生一脸不知所措,他又说错了什么吗? 具容河揉了揉自己已经笑出来的眼泪,上气不接下气,每每想说,就看见李善俊那认真严肃的脸不由再次笑了出来。“你...哈哈哈哈哈哈!”接着还是一连串的笑声。 最后,还是已经躺下的文在信终于看不下去了,后者直接很粗暴的用一只枕头砸向具容河,然后阻断了他的笑声。“佳郎,你应该是听错了,你是真的亲耳听见令妹说的是这本书吗?” 李善俊摇摇头,“我问她的时候她说没有,可是我感觉自己没有听错啊!” 桀骜其实心里也觉得好笑,不过想来这肯定也是李善俊自己听错了,身为两班之首的左相大人膝下唯一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看那种小黄|书? 具容河这时候也接到桀骜的话,“拿给你看看,要是这真的是你妹妹要的书,我就送给你了!”他笃定李善俊接了这书就像是接到了烫手山芋一样,扔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带回家里。 果然,当五好学生翻开书的第一页,看见那白花花的两具身子交|缠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具容河一脸好戏地欣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佳郎的脸色从好奇到震惊然后再到惊惧,看见他的手不住颤抖,然后瞬间将他的“最爱”一下扔得老远。“我我我我........”他涨红了一张脸,然后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具容河再次很不厚道的笑了,刚才欣赏李善俊的表情动作简直都比那小黄|书都还有精彩了!最后,他还很不死心地将那本玉娘传捡了起来,故意再李善俊的面前晃了晃,说:“佳郎,你妹妹确定是要的这本书吗?我送你好了。”说完,他就作势要将玉娘转硬塞|进李善俊的手里,后者吓得怪叫一声,然后卷起自己案几上的课本就飞速逃窜出去了。 四个人的宿舍里,就剩下三个人的狂笑....... 这件乌龙事件发生了两天时间,佳郎在看见自己室友都是绕道走的。最后,这件事情还是终止于这个月的旬假,学堂里的人有一半都回家了,不过还有的人因为是要复习功课,有的是不想回家,而有的是要在外面逗留都还留在成均馆。而李善俊,自然是回家的那一批人。且不说他家距离学堂不算远,更重要的是五好学生自然是每方面都很好的。 而现在的宿舍里,就只剩下具容河跟文在信两个人了。 傍晚,这时候最热闹的是那个地方?自然是酒肆和妓馆了。现在,站在后者门口的,穿着华丽长相又是惊天为人的,自然是我们的女林大人。 鸨妈妈在看见具容河的一瞬间,两眼就放光了。不惜扔下身边那么多的客源,就买着那三寸金莲走到了具容河面前。“哟,公子可算来了,可把我们院里的姑娘的脖子都望长了!” 他原本生的比别的男人都好看,加上出手阔绰,还是身世显赫的两班之子,又是成均馆的大儒,自然是极得这勾栏之处的花娘们的喜欢。 听见鸨妈妈的话,具容河嘴角勾起了一淡笑,这一笑不打紧,可是把不远处的那一群红粉带帽的花娘们惹得阵阵尖叫。 “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声音,又是之前我们听见的在集市里可怜巴巴的顺爱的声音。而现在站在她跟前的,还不住探头探脑的,不就正是之前跟具容河有过一胸之摸的李仲秋吗? 第53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回去?”李仲秋断言拒绝,那模样,就像是在护住自己手中的糖的小孩一样。紧紧地,坚决不妥协的模样。顺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怡红院原本就是朝鲜最大的妓馆,生意一直都很好。而像是现在这样,这正值休假时期,不管是官员也好,那些学堂的儒生们也好,还是做生意的小贩,现在估计都在出来放松,而这里面有很大一群人都选择了这里的妓馆。 顺爱看着周围往来的人,除了这馆里的花娘们,其余的那都是男人啊!虽然现在她们家小姐是着男装,可是,骨子里到底是个女孩子啊!现在这可怎么办? “小姐,今天是大公子回来的时间,你真的不回家吗?”顺爱在一旁急得跳脚,要是今晚的事情被家里的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她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现在李仲秋怎么可能听见她在说什么,之前她可是没有错过那一群打扮的妖娆的女子发出的尖叫,看来,门口一定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身边的小丫头还一直紧紧拽着自己,生怕自己逃跑了的样子。李仲秋有些微微不耐烦,既然都选择出来了,那就不要顾及那么多,好好在外面疯玩才是正经啊!想到这里,她不由用力一挣,然后扯掉了顺爱那只紧紧拽着她的小手,李仲秋就开始朝着拥挤的人群里走过去。 顺爱愁眉苦脸地跟在她身后,现在正在懊恼不应该可怜自家小姐每天被闷在家里,这件事情她原本就应该一开始就告诉自家的夫人,要是之前明白,哪里会像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么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妓馆的路原本就是四通八达,因为不乏有很多两班贵族来这里,有些人不愿意人知道,那自己是有很多算是辛|秘的地方。路多,但是人却是一点都不少。李仲秋在人群里七窜八跳,顺爱在她身后累得想翻白眼,每次都看见好像伸手就能拽住李仲秋的时候,后者就像是池塘里的泥鳅一样,然后下一秒就不见了踪迹。 在前面撒开了脚丫子跑得欢快的李仲秋,丝毫没有看见在自己身后都快要追的断气的顺爱。好不容易随着人群被挤到了一个开着荷花的小荷塘跟前,李仲秋这才觉得是自己好像真正站稳了脚跟。头顶都是大红的灯笼还有一些想必是用来附庸风雅的字画。 “哟,小公子,一个人呀?”突然这个时候,在李仲秋的背后就传来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她猛然回头,就看见一个鬓角处插着一朵大大的芍药的身段妖娆的女子。 “没,还有一个同伴,不过好像走丢了。”大神经的李家小姐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贴身丫头顺爱现在根本就不见了踪影,她不由有些着急,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要是只有一个人可怎么办?! 她脸上的焦急并不是装出来的,那花娘见状,这白嫩的小公子一蹙眉,就像是一只猫的爪子挠了她的心头一样。她不过是一个中等之姿,在这朝鲜最大的繁华的妓馆自然是服侍不上什么王公贵族,最多就是一点有钱人家的少爷,可是,那也是贱民啊!而现在的这位,看起来都是一副养尊处优的贵族,身上的绸缎还不知道值多少钱呢!听说,现在两班的纨绔中最流行的就是从大元朝运过来的蜀地的刺绣的锦缎。 那花娘打量了一番李仲秋,已经把她认定为是哪家不安分第一次跑出来的雏儿,现在心里正欢喜着,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眼前这么一个大好的攀龙附凤的机会? 想着,那女子就朝着李仲秋款款走来,一步一步间都朝着四周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可是,这味道有些太浓郁,让不过三步之遥的李仲秋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花娘见状,不由捂着那涂得红艳艳的小嘴一笑,果然还真的是个雏儿啊!不然,这么青涩的反应怎么能在那些“老司机”身上表现出来? “你可让我好找!”可是,那花娘眼看着就可以伸手触摸到她相中了很久的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的脸蛋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来了一个男人。 李仲秋吓了一大跳,那男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她顿时这个身子就被那男人揽在了手臂下。抬头一看,李仲秋这才觉得现在才是魂飞魄散的场面啊,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非礼了她的那个臭男人! “放手!”她一脸怒容,甚是咬牙切齿的模样。 具容河已经算是这里的常客了,这面前的花娘哪里有不认识的。看着自己相中的这位小公子竟然是跟这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是相熟的,难道说,之前李仲秋口中说的那位失散了的友人就是眼前的这一位? 花娘变了变脸色,她身后没有靠山,自然是不会跟具容河这样的炙手可热的人物待在一起,就算是侥幸被相中,那以后自己在妓馆的日子可就不怎么好过了。她想了想,权衡了利弊,最后对着具容河的方向微微一福身,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在这小小的荷塘边,就只有李仲秋跟具容河两个人了。 “放开?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具容河一双桃花眼在李仲秋的脸上不断打转,最后落在了女子白皙的脖颈处那小小的凸起。他蓦然咧嘴一笑,然后伸手毫不客气地摁上了那微凸的部分。 李仲秋顿时脸色一变,想要向后逃去躲过男人的检查,可是到底是比面前的这个男人慢了一秒。耳边传来男子的大笑声,“你可真行!”具容河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面前的小姑娘的手工活这么精细,居然还做了一个假喉结,这不让人觉得好笑吗? 李仲秋站在原地,都已经挣红了脸。“臭流氓!” 这话刚说完,倒是就听见不远处好几声惊呼,李仲秋不由抬头,却是看见那些人都望着自己这这边的方向。“她们在看什么?”难道是在看自己?某小姑娘有些很不要脸的沾沾自喜了。 “看我。”这沾沾自喜的泡泡都还没有享受够,李仲秋就听见具容河用一点都不客气的口吻打断了她。 “........”好吧,她承认,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是是很好看,可是,真的有自己好看吗?她心里其实表示很是怀疑。 两个男人在妓馆就这么站在外面,这可不是具容河的风格。很快,李仲秋就被他揽着肩走进了靠近妓馆中心的屋舍里。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李仲秋踏进这里,才发现原来妓馆的内室居然是这么华丽,简直都可以当做上好的民宅了。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带着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具容河看着一进门就开始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但是很快听见关门声回过神来的小姑娘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他是这么饥不择食的人吗?可是,怎么办,明明才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小姑娘,但是每次都忍不住升起想要逗弄她的心思? 具容河一步一步走到了李仲秋的跟前,那双眼睛很深邃,平常的玩世不恭都被可以收敛了起来,现在看起来分外认真。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小脸,他好像又闻见了前些日子不经意间捕捉到的那抹馨香。“你说呢?小黄妹,你说男人来这个地方是做什么?自然是做男人该做的事情啊!就像是.........”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完,留下了一抹与犹未尽的滋味在里面。 小黄妹? 小黄妹? 小黄妹? 李仲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她没有听错吧?刚才这个男人叫自己什么?小黄妹?她怒了!“谁要跟你啪啪啪?”她一巴掌就直击在面前的这个距离自己非常近的男人的脸上,一点都没有省力,然后食指和中指就这么直直地像是两根大葱一样□□了具容河的鼻孔中....... 于是,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李仲秋似乎都还不敢相信自己做了这样的动作,她弯了弯手指,碰到的还是一片温热。 “啊!痛!”她动动手指不重要,可是,现在小姑娘的手指还在男人的鼻孔里啊!这一动可不得了,具容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遭过这么大的罪,他居然被人捅了鼻孔!简直是太羞耻了! 回过神来,具容河立马就将那只小手从自己的脸上扒了下来,他脸色很差,目光沉沉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居然脸上都还没有露出一分怯意的李仲秋,心里有些惊讶。好吧,其实现在李仲秋已经怕得要死了,可是她天生就是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人,就算是心里已经有了十二万分的害怕,但是就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 “你!大胆!”这次,美貌的女林大人怒了,鼻孔里总是香香的味道是什么感觉,他怎么觉得还不错呢?可是,面子问题是大事啊! “扣扣”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两声有节奏的轻微的敲门声。 这是一长串的花娘来了,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屋里。李仲秋跟着具容河还在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具容河冷哼一声,然后朝着门口的反向说了一声“进来”。 外面的大门一被打开,李仲秋就看见一长排的花娘鱼贯而入,她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哪里是来逛妓馆?这明明就是选秀啊!她疑惑地朝着不远处那已经脱下了帽子的好看的男人的...下半身...看了看,却不料一不留神看得太专注,然后再一不留神,对上了具容河的眼睛。 李仲秋觉得,现在可能就是尴尬症犯了的时候吧!两个人的眼神开始子啊空气中滋啦啦的碰撞。 “一夜几次?”李仲秋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示威和挑衅。 具容河:“.......”哪天真的是摸到了一个女人的胸吗?这真的是一个女人吗?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和手感了....... 第54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而现在带着一群花娘走进来的那个像是领班一样的女人,看着屋里让气氛变得有些奇怪的两个人,不由开口问道说:“公子,你们看,我们这儿的这姑娘哪些个合您的口味?”这话一出,这才让站在房间两个角落的“男人”结束了目光的交流。 具容河显然是这里的老主顾,毕竟这里的大多数花娘都是识得他的。而这一排花娘中,为首的竟然是貂蝉。 “貂蝉姑娘?”具容河同她是相识的,见到女子,具容河不由有些发愣。身为花魁的貂蝉怎么可能自降身段跟这一群普通的花娘混迹在一起,她的身价高着,从来都是门庭若市,想要一睹芳容的人不在少数。 李仲秋的目光也被为首的那个穿着灰衣花鸟的裙子的女人吸引住了。不得不说,不论是这个名字,还是这副容貌,都极是能够让这个女子做这妓馆的当之无愧的花魁,确实是美的摄人心魂。 李仲秋在打量那个女子的时候,也听见她用着柔软的女音说道:“听说今晚公子来了,貂蝉有些许打扰,想来公子这里暂时避一避。” 这朝鲜谁人不知人不晓,貂蝉姑娘从来都是千金难买一夜,现在主动提了出来,一般人都是不会拒绝的吧?可是,偏偏站在她跟前的,就不是一般人了。 具容河踱步走到了女子的跟前,他倒是没有看貂蝉一眼,而是伸手在那一排花娘面前指出了四人,“她们留下。”然后,也不管那些被指定的人脸上是露出了多么激动的笑容,就将手中的那把扇子抬起了面前的美人的下颔,他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都说貂蝉姑娘生的貌美,还有一副聪明的脑袋瓜子,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想要跟你们的事情有一点关系呢?不过,作为同类人,毕竟大家都是美人,我还是奉劝一句,少跟那些人有来往的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极为正经,却是在说完后的下一秒,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有浮现在了这个花花公子的脸上。他的目光已经落在这穿着灰色小裙姿色绝卓的女人,“出去吧。”也不管后者的脸上的神色是多么诧异。 貂蝉深深地看了眼已经背对着她的那年轻的男人,最后还是微微一福身,双手轻提着自己的裙子款款不失从容地走出去。 还站在角落里的李仲秋就不能理解了,这么漂亮的美人自己送上门来,这个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怎么像正人君子的花花公子居然拒绝了,这简直太惊世骇俗了好吗? “喂,你.......”她的话对着具容河都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后者手里拉着一个姑娘朝着自己的方向一送,然后耳边就传来那人吊儿郎当更多的还是看好戏的声音。 “月菊,你去服侍那位公子,他今天是第一次来我们怡红院,可要把人给我伺候好了!”说完,声音的主人就朝着李仲秋挤了挤眼睛,那目光,根本就是在报复之前那用眼神传达出来的“一夜几次郎”啊! 被唤作月菊的花娘自然是求之不得,这些个风|月老手,谁都看得出来边上那位长相白皙的公子是一个雏儿,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干干净净的人儿。而又是跟在具容河身边的公子,身份地位自然是差不到哪儿,喜欢的人多得是。 “啊?”李仲秋听见具容河的话顿时大惊失色,她看着那扭着小腰的挺着鼓鼓的胸脯朝着她走来的花娘,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你,你别过来啊!”她只是一只纸老虎,思想奔放了点,可是要行动起来,她表示她做不到啊! 可是,花娘怎么可能应该这样类似于“欲拒还迎”的姿态停下脚步?这一看,就是嫩生生的上等嫖|客啊! 李仲秋无法,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那个男人,可是现在后者压根儿都没有看她一眼,已经开始跟身边的其余的花娘开始说笑了。 “公子,别怕,月菊不会吃了您的。”说着,那只洁白的涂着豆蔻色的指甲的手就攀上了李仲秋的肩头,“公子,您身材...好纤细呀!”花娘还有些暗暗吃惊,这么窄的肩膀,要是生在了女子的身上,不知道那身段有多撩人。 “我觉得,我,我们还是聊天吧。”李仲秋觉得那只搭上自己肩膀的柔弱无骨的小手就像是一只冰凉的泥鳅一样,被爬过浑身不自在极了。她伸手将月菊的那只手“抠”了下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具容河的跟前。 小姑娘现在一双怯生生的明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这个端着酒杯嘴角含笑的男人,心里就像是被无数虫子咬住了一样,这个男人,怎么能够在跟这么多女人一起调笑呢!简直就是骨子里都是一个放浪形骸!太浪!“我们,我们要不要先回家啊!”她实在是没折了,难道真的要跟同样是女人的花娘在一起嗯嗯嗯吗?李仲秋表示自己真的做不到啊! 那只轻握在上好的描着腊梅的骨瓷上的洁白如玉的手微微一顿,那手的主人现在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但是唯一他眼睛里的色彩很浓郁,全都是满满的戏弄,“怎么办,不好。”他凑近了一旁的小姑娘的耳边,轻轻说,颇是有些呵气如兰的味道在里面,可是李仲秋闻到的只是一股清冽的酒香。 这老窖中的好酒,好像闻一下就会醉一样。李仲秋好像都没有发现现在她跟着具容河都已经距离这么近了,那人身上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香味混合在酒味里,带着微醺的力量朝着李仲秋袭来。“那要我怎么办?”她眼眶有些微微发红,那模样,已经是十足的委屈了。 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被他带到了这样的屋子,她除了能够依靠他,就算是这么一个陌生人,不过才两面之缘的男人,可是,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 具容河朝着女孩子身后的那神色不明的月菊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可以一边儿去了。然后他才收回了视线,落在了面前这个泫然欲泣的小姑娘的脸上。真的是要哭了,不会这么娇气吧?可是,一向是以风度和美貌著称的女林大人,怎么会真的让一个小姑娘哭出来呢? “喝了它我们就走。”说着,他伸手就将自己之前的那只酒杯盛满了清酒,递到了李仲秋的面前。 喝酒?李仲秋有些为难,她不管是在外面怎么疯怎么闹,也是滴酒不沾。原因无它,她就是那种一杯倒,干脆说是一滴倒更为妥帖。可是,现在真的要喝吗?她看了看男人,可是后者的眼里写着坚定,她要是不喝就走不出去。想了想,死就死吧,反正自己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男人面前也是毫无形象的。想到这里,李仲秋也不再犹豫,伸手就将具容河手中的那只酒盏夺了过来,在后者都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一饮而尽。 这回,是换作具容河愣了。这姑娘,这是叫品酒吗?这分明就是牛饮啊!他擦!这壶酒,这姑娘知道要多少钱的吗!他刚才只是唬唬她啊!谁知道,这没有长心眼的妹纸居然就这么一口干了!现在看着空空的酒杯,具容河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喝的不是酒啊!是他白花花的银子啊! 可是,让具容河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李仲秋那不仅仅是酒量不好啊,酒品也是极差的!现在,小姑娘只觉得眼前到处都是小星星,难道地球真的是还要自转的吗?这转的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啊!怎么整个世界都在转呢?她伸手想要抓住不断在转的案几,可是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住,反倒是听见了屋里传来了几声娇笑。 “具公子,月菊看还是让月菊服侍这位公子休息吧,他好像是喝醉了呢!” “月菊姐姐,你可不要乘人之危呀!” “对呀对呀!你看具公子可是还没有发话呢!” 周围到底是谁在说话,又在说什么,李仲秋反正是一丁点儿的识别的能力都没有了,现在她一直都抓不住那旋转的案几,不由有些生气了。她猛地朝前一扑,想要抱住那案几。这个动作,可是把在一旁还沉浸在失去佳酿的具容河吓了一大跳,这姑娘,是要去撞墙吗?哦,是撞桌? 他反应极快,伸手就朝着那被宽大的男子服侍包裹之下的玲珑细腰强硬的搂住,然后朝着自己的怀中这么一带,却不料刚才的那向前一扑李仲秋可是卯足了劲儿,现在这动能变成了重力势能,把具容河压了个结实。 某花花公子现在只想要爆粗口,尼玛肺都被压爆了啊!可是呢?这压在他身上的罪魁祸首,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还伸手把他的脑袋抱在自己的怀里,嘴里还在不住念叨:“这下我可抓住你啦!”糯软的嗓音,在酒后再也没有可以变声隐藏,撩拨得某个人心里一动。 而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是吓坏了还在屋里的三四个花娘,“具公子!您没事儿吧?” “公子!公子!” “公子!啊!你怎么流鼻血啦!公子!我去找大夫过来瞧瞧!” “滚!都出去!”某人现在心情很微妙,可是在听见周围七嘴八舌的大惊小怪的娇滴滴的声音后,心里的那座火山猛然就爆发了。这一晚,对于整个怡红院来服侍具容河的花娘们来说都是颠覆性的一夜,从来都是温言细语就像是世界上最好的情人一样的具容河,居然对着她们暴喝了! 一时间,花娘们都愣住了,然后看见前者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都纷纷捂脸从屋里逃了出去。嘤嘤,怎么回事,女林大人居然对着她们发火了!难道真的是她们做错了什么吗? 屋舍里终于安静了,而具容河也彻底无语了,现在这姑娘把自己的脑袋抱得这么紧做什么啊!他这次可真的不是有意要非礼啊!这明明就是怀里的这小姑娘逼着自己非礼啊!胸前虽然被什么束缚住了,但是近距离还是能够感觉到这里与男人是不一样的。 不过,温香软玉这位女林大人并没有享受多久,因为很快李仲秋就松开了他,然后双手伸出来在他都还没有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时候,那两只小手就蓦然将他的左右两只耳朵揪住了........ 第55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具容河:“........” 而李仲秋丝毫都没有感受到现在她坐在这个怀里的男人身上勃发的怒气,还依旧把男人的两只耳朵揪得长长的,还左看右看,突然一笑,咧出了一排大白牙,不是说好笑不露齿的吗?现在具容河也觉得很囧,这姑娘,果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啊!谁家的大家闺秀是这个样子?一点都不矜持! 李仲秋左看右看后,不由咕噜出一句话,开始具容河都还没有听清楚,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把小姑娘放在自己耳朵上的两只手拿下来后,又听见怀中的这个已经深深醉了的小姑娘咕噜出一句话,顿时,男人脸上的颜色就有些五颜六色了。 李仲秋没有说别的,还是重复这之前的那句话,“咦,这不是大元那边传过来的西游记里的猪八戒吗?”(施耐庵,元末明初bug) 这西游记,可是风靡一时,虽然是小说,但是怎么还是挂了一个成均馆大儒的名头的具容河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的猪八戒是怎么的一个形象?他简直是气极了,姑且他们不谈这猪八戒在那西游记里怎么样的一个人物,就单单是那猪八戒的外形!他们!有得比吗! 一向都是自负容貌的女林大人,这次真的是要被这个已经糊里糊涂的小丫头片子给惹火了。居然敢把他形容成那肥头大耳的猪八戒!好,今天他就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朝鲜第一美人的女林大人的小姑娘,那就要给她一点厉害看看! 具容河伸手就将还坐在自己怀中的这小姑娘拦腰横抱起来,然后就这么大步流星要走出这屋舍。既然这小丫头说自己像猪八戒,那今晚她就那她的猪八戒呆一晚上吧!女林大人很不厚道地就想要将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李仲秋扔进猪圈,恩,让她就跟她的猪八戒睡一晚上吧! 不得不说,谈及容貌,要是对自己的容貌很不屑,或是丑化了,这简直就是踩到了女林大人的痛脚啊!好吧,他就是小心眼了! 可是,具容河就是没有看过一本书,叫做万万没想到,然后就出现了后面的悲剧。 具容河现在手里抱着李仲秋,一脚就踢开了屋舍的木门,准备离开。这时候,之前把李仲秋跟丢了的顺爱已经沿着最外面的屋舍一间一间找了过来。具容河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顺爱的,他自然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这样的行为落在了顺爱的眼里那就是一个猥琐的想要迷|奸少女的市井坏男人! 具容河抱着李仲秋,才站在门外一秒,就看见不远处超着自己百米冲刺跑过来的顺爱,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有摸清楚状况的具容河,就看见那穿着便宜的粗麻衣服的身材小小的顺爱一秒钟就跑到了自己跟前,然后伸手就准备抢夺他怀中的李仲秋。 “给我!”顺爱一开口就是满满的怒气,这个登徒子,竟然想要非礼她家小姐,活得不耐烦了!李家有两宝,一是跟在李善俊身后的众人皆知的大力奴仆顺石,还有一个就是不为人知的跟在李仲秋身后的顺石的亲妹砸顺爱!说话间,顺爱的一只手就已经摁住了具容河环在李仲秋腰间的那只大手。 具容河简直吃惊了,这简直就是强抢民女好吗?这人是想要做什么? “你放手!”他有些微微震怒,这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贱民,竟然敢同他这样的身份的贵族抢人,这是患了失心疯了吗?简直是不要命! “你放手才是!你个登徒子,抱着我家小姐想去哪里!还不给我还来!”顺爱在李仲秋面前还可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可是在外人面前,她就是守护李仲秋的...黑骑士?! 现在在具容河面前,她就像是这样。 “你家小姐?”具容河眼睛一转,在得到了顺爱的肯定的答复后却还是依旧没有松手。他坏心思都还没有付诸行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便宜了这个鄙视他容貌的大胆的小黄妹?自然是绝不可能!所以,男人本质的恶劣又再次冒了出来,他看着一旁都快要寄得脸红那模样都想要动手的顺爱,开口便说:“这位公子是我的挚友!”这话他说的极为大声,现在走廊上都已经有别的屋舍的人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了,现在谁不知道李仲秋跟他是相识的,而对于面前站着的这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贱民,自然是不可信任的。 可是,这样的效果远远不够,具容河简直都要把顺爱气得跳脚,他还特意凑近了顺爱的耳边,看见了后者耳坠上的小孔道:“姑娘,你们家小姐今晚你肯定是带不走了!”这话,很小声,只有说话的人跟顺爱两个人听见了。 说完后,具容河就昂起了脑袋,然后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从容和镇定,准备大步走开。 可是,他不知道顺爱是谁,也不知道顺爱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所以,这一次,美貌如花的女林大人在在李仲秋身上吃了一次大瘪之后,紧接着又在小姑娘的女侍身上再次吃了一次明亏....... 而这次吃亏,貌美的女林大人是真的真的长见识了… 顺爱听见那句具容河在即耳边的话,想都没有想就在火花之间迅速出手,一拳一点力道都没有省得砸在了后者的脸上。 被打脸!!! 这是具容河出生这么多年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居然真的就发生了。他都还没有感觉到脸上传来的痛处,就已经感觉到心痛了!这可是他的脸啊!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独一无二的美貌啊!居然被一个贱民给打了,这是什么情况,他懵了....... 人在受了巨大的冲击后就会变成这样,脑回路突然中断,一瞬间的空白。现在,具容河就是这种情况。 顺爱就在这个具容河发愣的瞬间,就从他的手中将李仲秋给抢了回来,然后拔腿就跑。可是,具容河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吗?自然是不会的! “来人!快来人!有个小贼!”女林大人沉着脸说着,明明语气着急,可是却字字阴冷。 顺爱不由觉得背脊发凉,可是现在除了带着她们家的小姐逃出去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顺爱是打定了主意是不能落在之前那个想要非礼她家小姐的男人的手里,虽然他长得好看,可是也不能! 眼看着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不远处还有提着灯笼快步朝着这边跑出来的护院,顺爱没得法,只好冲着周围大喊一声:“我家公子也不是什么龙|阳之好,可是现在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登徒子硬拉着我家公子进来,还将他灌得烂醉,小人是没有办法,只好夺了我家公子逃出来!请各位明鉴!” 顺爱嘴上说着,可是脚下也没有停着,她力气大着,对付三两个阻拦的人是没有丝毫问题,可是要是等看着护院来了,她想走也是走不了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现在她胡乱说了一通,这在妓馆出来的人顿时都差不多变成了看好戏的,自然是没有人再阻拦她。而顺爱也是趁着这儿空挡,在护院赶来之前就抱着李仲秋跳墙了。 幸好,这墙不高,也幸好,那八卦就像是深水炸|弹! 空留在走廊上的具容河,现在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阴沉。没错,一向都是嘴角含笑的女林大人,在今晚,怒了。在这么多年的世俗红尘中,一般都不动怒的女林大人,真的怒了。 龙阳之好!好!好!真的是好的很呐!他一甩衣袖,然后不管不顾周围人的各种含义的目光,就这么坦然地昂首走出了妓馆,还将那迟迟赶过来的一帮无用的护院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离开了。 没错,以往在休假时间里夜|夜|笙歌的女林大人,今天居然在寻常的就寝时间之前就离开了!而在这个时候,有无数的小道消息开始传播开来,五花八门,但是内容都朝着一个意思靠拢:传说中那个在女人中无往不利的两班贵族具容河,知情者曝出惊天□□,他只是借着一群女人来掩盖他喜欢男人的事实! 当然,现在已经回到了成均馆的宿舍的女林大人并不知道,现在某人只是无比惆怅,摸黑找到了镜子然后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暗暗仔细观察着那张“精妙绝伦”的脸。 “具容河,你能有一天是消停的吗?”在听见身边的人传来第一百二十八声叹气的时候,沉默安静的文在信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原本这天都在躲避那些兵判派来的追兵就已经够累了,结果回到宿舍,不知道这具容河哪根筋没哒对,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回来也就算了,身上居然难得没有胭脂俗粉的味道,不过那叹气又是怎么回事! 文在信的话音刚落,就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身边的这个男人突然掀开了。“喂,你你要干什么!”他们是很纯洁的竹马关系啊!恩,两个人是彼此的竹马,要是一定要分出青梅是谁的话,文在信想,这个应该不是一件很苦难的事情,照着两个人的长相,那肯定是具容河啊! 具容河丝毫都没有顾忌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抗拒,还一个劲儿地朝着文在信的被子里钻,然后,下一刻,他还很不要脸的抱住了文在信的手臂,“桀骜啊,今天我被人打了。”他说的好不委屈的模样,看得文在信觉得全身都已经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他将要将自己的手臂从具容河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可是后者居然抱得那么紧,他居然还抽不出来! 不过在听见那句“我被人打了”这句话时,文在信还是很厚道的收起了那么一点点的玩笑,“女人?”虽然是想要表示询问,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带上了肯定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 听了这话,文在信很不客气地就将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踹出了自己的被窝,然后嗤笑着说:“不然呢?就你这样,不是又出去招蜂引蝶了吧?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原来是我们的女林在外面碰壁了啊!” 他以为具容河是在怡红院被哪个花娘给打了,可是这就错了。 具容河表示作为自己从小到大的“闺蜜”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 “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会被那些花娘嫌弃吗?桀骜,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他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脸愤然,好像刚才那话给了他莫大的侮辱一样。他具容河!可是具容河啊,有什么事情能够难道他?女人!他都是美人收割机的好吗? “那你是怎么样的人?”已经准备卷铺盖睡觉人很是敷衍地问道,他可是没有那个精力再跟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闲聊了。 “这你都还要问!我们十年朋友啊!文在信,你起来,跟我唠嗑唠嗑!”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连串的呼噜声....... 这一晚,注定是女林要失眠的一夜。她是谁呢?是两班谁家的闺女吗?可是,没有听说过谁家的姑娘像是这样...惊世骇俗啊!可是要只是贱民的话,这茫茫人海,可是怎么才能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 “呸!我想她做什么!”具容河背对着文在信躺下来,脑子里不由浮现今晚跟李仲秋见面的场景,他怎么想那个小黄妹!呸!恼怒似的低低嘟囔了一句,然后又闭上眼睛努力将脑海中的那个还在欢乐蹦跶的小姑娘赶出去。 他真的长得不好看吗?好吧,自我催眠没有用,现在李仲秋已经攻占了他的整个大脑了,今晚那个女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现在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重新走了一遍。 他很丑吗?这个问题,困扰了女林一宿。 第56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而今晚的左相家里,也注定了是鸡飞狗跳的一晚。 成均馆大儒的休假时间跟朝堂上的休假时间是一起的,每次旬假在李家看来都是相当于是一次小团圆。平日里左相大人忙于公务,早出晚归,而这个家中唯一的男丁李善俊现在也考进了成均馆,每个月也只有三次回家的时间。这可不就成了一家人阖家小团圆的日子? 可是,今晚整个左相府已经闹开了,府中的仆役全部都出动了,人人脸上都带着惶恐焦急的神色,原因没有别的,就是他们家的小姐今晚失踪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秋儿啊!”李母站在相府门口,眼睛都已经红了。 而现在左相也是一脸焦急。平日里在朝堂上那个能言善辩的位高权重的权臣,现在也是满脸惆怅,他的小女儿,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就在李善俊都出门去找自家小妹的时候,不远处从集市的方向就奔过来了一个人影。 不过,那人影看着前面那灯火通明的架势,身形猛然一颤。她下意识就想要躲藏起来,可是却是被跨出家门没多久的李善俊一眼就看见了。 “顺爱!”没错,那晃动的人影就是背着李仲秋的顺爱。 被认了出来,顺爱自然想要躲过李家人的眼睛也不能够了。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李善俊就已经跑到了她跟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隔得老远,李善俊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走近一看,他这才十足确认,那喝得酩酊大醉的人真的是他家小妹,可是什么时候小姑娘变得这么不听话了?他现在也来不及想这么多,只顾着将李仲秋从顺爱的身上接了下来,自己亲自抱着小姑娘回了房间。 李母紧紧跟在李善俊身后,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不知道怎么搞的变成了这样子!好吧,贤惠温柔善良的李母虽然是对现在李仲秋这样从外面醉醺醺回来感到很是生气,可是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风。更重要的是,现在就算是要三堂会审,可是当事人现在这么不清醒,能招供吗? 李母看着李善俊将小女儿放在了铺好的垫絮上,余光一扫,就看见了站在一旁脸色有些惴惴的顺爱。她倒是担心糊涂了,现在这里还不是有个清醒的人儿吗?“顺爱,你出来我问你几句话。” “啊!”蓦然被点名,虽然是子啊回来的路上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大难临头”的这一瞬间,顺爱还是没有按住心中的...激荡?“哦,好的,夫人。”愣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顺爱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慌张。 走到外间,李母的脸色彻底是沉了下来。这大晚上出门不知道去哪鬼混了,要是被知情的人看见了,以后她女儿还怎么嫁人?怎么说一门好亲事?想到这里,李母现在的心情越发不明朗。“说说,今晚是怎么回事!你家的小姐又是怎么喝成了这样!知不知道这简直有辱门风啊!” 顺爱站在原地哆哆嗦嗦的,她听完李母的话,顿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夫人,今天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小姐,夫人要打要罚,顺爱都认了。”她垂着脑袋,都要快低到地上了。 李母用眼神示意自己身边的丫头将顺爱扶了起来,顺爱和顺石都是从小在他们家长大,这俩孩子是什么性格难道她这个家里的主母都还不知道吗?不然她也不会将这两兄妹放在自己的儿女身边。顺爱是个忠心的,可是也是个没头脑的,别人是不知道,难道她这个做母亲的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今天这事儿十有*都是李仲秋把顺爱“拐|带”出去的。 “你说说,你们今天是遇见了些什么人。”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还能说什么? 顺爱眼角还挂着泪,她就算是再笨,也是知道今晚李仲秋去妓馆的事情不能让家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不然,就真的玩完了。想到这里,顺爱便抬头看着李母,面上还带着未全部褪去的惶恐,她原本就有些木讷的神情加上这样的害怕的表情,任谁看都觉得她是不会撒谎的。 “回禀夫人,几天我跟小姐出门原本只是想要去绣坊买些彩线,可是当时的集市上就横冲直撞来了一辆马车,马匹好像受惊不受控制,最后不知怎么的就一头撞在了一旁的店铺前。正好小姐就刚从绣坊出来,结果那马车上装的是一坛酒,瞬间就将小姐淋湿了。小姐原本就是一滴酒就能醉倒的人,后来没有办法,顺爱只好带着小姐又回了绣坊,等到衣服干了这才背着小姐回来。” 李母静静地看着一旁叙说的顺爱,难道真的是这样巧合?现在后者心里也在打突突,这都是瞎编乱造的,不过今天确实是在集市上有辆装着酒罐的马车翻了,整条街上都弥漫着一股酒香,只是她们是坐在对面的茶楼上,没有所谓的被陈酒叫浇了个透而已。 “真的是这样?” 顺爱忙不迭的点头,“嗯,是这样的夫人。我们这一路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人,我也是趁着天黑了这才将小姐背出来,没有别的了。” 李母伸手揉了揉眉心,对于顺爱的话她也是半信半疑,不过现在没有证据,她也拿不准这孩子的话的真假。“好了,你下去看看小姐,那个模样,成何体统!”最后那句话,李母还是不由自主带上了那么一点不满。任由是谁家的姑娘在半夜醉醺醺回家,都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顺爱得令,福身后就赶紧退下了。她心里可还是也打着鼓,只求现在真的千万不要再问她任何问题了。就她那点脑细胞,能够编造出刚才的那些话都已经是极限了。 李仲秋为了自己在旬假当天的行为付出的代价就是禁足三个月。 “什么!”醒来后,坐在梳妆台前的李仲秋听见顺爱的那句从李母口中原封不动转述的话时,手中的粉盒都快要被她的大力给捏碎了。 顺爱站在她身后替她梳头,一张小脸绷得紧紧地,没有一丝表情地再次重复说:“小姐,夫人说最近一年,您都需要在家里好好休息,然后又专门的老师前来教您女红。” 李仲秋:“........顺爱,昨晚,你没招吧?”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那张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包子脸,李仲秋现在才觉得心里有点愧疚,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她边说话边拿着自己的眼睛悄悄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好像现在是再说生气的包子脸。 顺爱心里那个委屈啊,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都是要让她那么一颗小心脏来扛住呢!她伸手将桌上的最后一朵珠花戴在了李仲秋的发顶,“嗯,招了。”她敛了眉,说得极为平淡。 “招了!!!”顺爱是说的淡定,可是听的人却是一点都不能淡定了。李仲秋直接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还是沉静的包子脸顺爱,身后摁住了她的肩膀摇晃着说:“你说你招了?真的?” 完了完了,这下她就真的完了。要是被家里的人知道她晚上居然去了妓馆,看来这一年的禁足对她来说都还是一个缓冲期啊!这要是被禁足一辈子的节奏啊! 顺爱看着这样激动的李仲秋,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然后将之前的洗漱用具收拾好了,就这么在后者呆滞的眼神中很是从容的走了出去。 嗯,顺爱已经变坏了....... 新的一天刚起床什么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心情!美丽的心情会让这一天做什么事情都是美丽的,可是现在,李仲秋觉得恐怕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美丽的心情了。啊啊啊啊—— 她在捂着被子呐喊,谁来拯救她这个无知美丽的少女啊....... “阿秋,你没事儿吧?”就在某人鬼哭狼嚎的时候,李善俊正好就走到了她的门外,那只修长的大手还没有敲上门框,就听见里面的传来的“嚎叫”。 “没没事.......”李仲秋在里面猛然止住了乱叫,然后不由打了一个嗝。她捂着通红的脸慢吞吞整理了衣裙,这才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看见站在门外的李善俊,问道:“哥哥来找我什么事?” 佳郎为什么被叫做佳郎?就是因为他不光有些傲人的家室,还有学识长相都是全城未婚妹纸们都想要的佳婿。所以,现在这位温文尔雅的哥哥就看着自家的小妹很是温和道:“我听母亲说你被禁足了三个月,就是来问问你.......” “什么!三个月!”李仲秋很不礼貌的粗暴的就打断了李善俊的话,然后撸了一把袖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狰狞,“啊——顺爱!”她大叫一声就作势要朝着外面冲出去,可是那细细的胳膊却是被李善俊一只手给钳固住了。 “怎么了?”佳郎就是佳郎,就算是看见了自家妹妹这么“狂犬”的一面,但是表现地还是很淡定,“顺爱去了母亲跟前,你做什么?” 后面那句话,语气虽然是温和的,但是已经带上了一点苛责。李仲秋见好就收,自然是知道自己不能再做什么出格的了,她闻言便低下了脑袋,那模样有些低眉顺眼,秒变乖乖牌,“我错了,哥哥,你找我来又什么事情吗?” 面对这样多变的小妹,却是拿她无可奈何的李善俊除了心底叹气之外还能说什么,“我就是来问问你想要买什么,下次放假我好给你带回来。这一回,你可千万别在惹母亲发火了,不然就等着挨一顿鞭子吧!”后面那一句话明显是玩笑的成分居多,可是还是让一旁站着的李仲秋变了脸色。 嗯,皮鞭子又不是没有挨过。那又是一段惨痛的经历,想到那次,李仲秋就不由一阵咬牙切齿,要是哪天被她把那人揪出来,非得也让他尝尝屁股开花的滋味! 第57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那次皮开肉绽的经历李仲秋可是记得很清楚,话说起来还是六七岁的时候。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闺女就已经开始显示出骨子里的闹腾。李母甚至觉得,难道真的是怀孕的时候把所有的安分和文静这种东西都留给了自己的大儿子,所以才在小女儿身上发现了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优点”? 那还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李善俊已经开始进入了学堂读书,而李仲秋却还是一个整天都只知道疯玩的野丫头。这天是李善俊放学回家的日子,李母因为要回娘家所以也出门了。家里更够管束她的大人都不在,李仲秋自己一个人不知怎么的就摸到了马房里。 左相虽然是文官,但是也有一身的好马术,家里的良驹都在马房里。这时候是下午一点多,家里的仆役们很多都还在打盹,她就“顺手牵马”了。 那是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是李善俊十岁生日的时候左相送给儿子的礼物。可是现在,这匹枣红色的算是温顺的小马驹却是被还是一个胖团子的李仲秋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身下。 她从未学过马术,李母一度认为这太危险不允许家里的人找来骑射师,所以现在李仲秋也没有一点经验,只好凭着本能双手死死地抱住了马脖子。 她原本的想法很简单,反正都是在家里的后院里,就算是再怎么闹腾也不会有多大的意外。可是,偏偏这个意外就出现了。 “哟,哪家的笨丫头,居然这么蠢,连骑马都不会!”就在李仲秋抱着马脖子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一声嘲讽声。她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穿着锦衣的长得挺漂亮的男孩子坐在他们家的墙头上,嘴里还吊着一根狗尾巴草,那模样,虽然不怎么雅观,但是就凭着那张好看的脸,就将“小贼坐墙头”的这幅画变得令人赏心悦目了。 好吧,从那个时候开始,李仲秋就已经开始显示出她本性中“好|色”的一面。面对这样的美色,她就很没出息的把持不住了。 “脏丫头,你的口水!”那坐在墙头的美少年看见突然看着自己开始流口水的胖姑娘,眼里流露出红果果的厌恶。矮油,真的是邋里邋遢,本来就这么胖了,还流口水!这怎么看的下去啊! 可是,这个时候还是一团白面团子的李仲秋什么都理解不到,也不明白那个漂亮的少年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那么厌恶的神色。她慢慢松开了马脖子,那原本就很温顺的小马驹也就顺着方向走到了墙根处,那里常年潮湿,长了一些青草出来,对于小马驹来说很有诱惑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马驹靠近了那个“小贼”坐着的墙头的时候,李仲秋就像是被顺爱附身了一样,小小的个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一伸手,就在那漂亮的男孩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将他的还镶嵌着白玉的腰带这么一扯,就这么硬生生的把那墙头美男子给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光天化日的强抢民男! 可是,她忘记了自己不会马术,也忘记了坐下的还是一匹很小的小马驹,究竟能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还说不定。然后,已经松开了马缰的李仲秋和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的美少年,就一起很不雅观地从马背上给摔下去了。 “啊——”后院爆发出一声惨叫,不是出自李仲秋之口,而是出自被白面团子一屁股坐在脸上的少年口中。 阿西!他的脸啊!他那引以为傲的脸啊!居然,居然被这么一个臭丫头给坐在了屁股之下!这是何等的屈辱!!!少年炸了,可是,把他当做了坐垫的李仲秋还丝毫没有觉察到。 “小哥哥.......”白面团子现在眼中只看得见自己喜欢的美色,至于这美色对自己是什么感觉,她都屏蔽掉了。 美少年听见从李仲秋嘴里说出来的那三个字,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小哥哥,这么美好的称呼,咋就从这胖丫头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那么让人觉得别扭呢! 他毫不客气就伸手将小胖妞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然后一巴掌就拍在了胖妞的屁股上。“叫你坐我!叫你坐我!”他也是公子哥,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哪个时候遭遇过这样的情况?今天不过因为逃学看见这家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好,这才不由想要翻上墙头好好看看,哪里知道桃花是没有看尽兴,倒是被一个胖桃花给砸扁了。 李仲秋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架势,就算是每次犯了错,也是被左相大人打打手心,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她最开始还心存好感的美少年给按在地上给啪啪了两巴掌! 可是,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她突然被面前的这个少年提了起来,嗯,白面团子是有些重,因为少年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已经涨红了脸。然后,李仲秋就被粗鲁的甩在了之前的小马驹的马背上,再然后,你少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坏笑,在李仲秋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白面团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见那明明长得就像是神话中的天神一样的少年伸手用力扯了一把马尾巴,再一脚踢向了马屁股....... “啊——”这次惨叫声的主人,换做了李仲秋....... 可想而知,那匹受了惊吓的小马驹被人踹了一脚后的愤怒,就算是本性在温顺又如何,然后背着李仲秋在后院里横冲直撞。而马房的小厮在听见了李仲秋的尖叫后立马赶了过来,就看见了这触目惊心简直都要把人的三魂四魄都吓走的情景:那坐下的枣红色小马驹就像是发了狂一样,朝着院中那最大的一颗桃花树直直撞去,那发疯的模样一点都不含糊。 马房的小厮吓坏了,急忙朝着李仲秋的方向奔去,可是,他的速度到底是不及那匹已经就像是得了狂犬症的马驹,然后李仲秋就跟着小马驹一起撞在了那桃花树上。 一时间,后院中下了一场桃花雨。 很美,很好地诠释了落英缤纷是什么样子…… 而这时候的始作俑者,已经重新跳回了墙头,他自然是没有放过最后的那道美丽的风景,要是风景下面了没有一团白面团子的话他觉得这景象就更不错了。 “李仲秋!”突然,在美少年还在欣赏着落英缤纷的粉色花瓣雨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暴喝。 而少年,他自然是不会让别人发现自己,然后就这么很愉快的也忘记了之前还有一面团子坐在自己脸上的事情,就从矮墙上跳了下来,拍了拍屁股后面不存在的灰尘,打道回府了。 而这一头,左相前脚才迈进府中,后脚就看见了胖丫头冲上树干的那一瞬间。不得不说,饶是左相大人在朝堂中沉浮这么多年,身在权利的中心,可是见到自家闺女这样“腾飞”的场面,还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可是李仲秋,则是一脸无知,小胖妞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一张脸的重要性。所以,在从马背上飞出去的那一瞬间,就伸出自己白胖的手捂住自己的胖脸。这个白面团子朝着树干砸去的一瞬间,然后就被“反弹”在了地上,将那一地粉色的花瓣都碾得粉碎。恩,是重力压碎....... “哇——”这就像是做海盗船一样的经历让还算是半个深闺小姐的李仲秋吓破了胆儿,在落地后的三秒钟中之后,就放声大哭了。这鬼哭狼嚎的声音,把朝着她走来的左相大人都吓了一跳。 原本是很想要放过这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最后还是摔疼了的小姑娘,可当左相大人拉着白面团子到处检查后居然愣是没有发现胖丫头有什么受伤,最严重的也就是手背有些擦破了皮。只怪是胖团子真的是太胖了,抗冲击能力和弹力太好了,就连左相也照不出来为李仲秋开脱的借口,最后自然是让白面团子尝试了一遍什么叫做真正的皮开肉绽。 “上家法!”左相大人一怒,李仲秋就遭了秧。 后面的事情李仲秋是不想要回忆,那简直用惨不忍睹都不能形容啊!她不过是犯了一次花痴,居然就落到了那种境界,从此之后,她就认定了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祸水,以后再也不能沉迷于美色了。 嗯,这些年,确实李仲秋就再也没有犯过花痴,可是这不代表她真的是不好色了,那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再也没有见过能够一眼就让她看得痴了的人........ 不过,要是人生少了美色简直就太无趣了,所有在某一天,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胖妞就将精神粮食寄托在了小黄书上....... 直到在那低矮看起来还很破落的书坊里遇见了具容河,一不小心,李仲秋又犯花痴了。 第58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大概是因为得到了警告,又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的皮开肉绽的经历确实让李仲秋记忆深刻,这两个多月来,她就像是一般人家的深闺小姐一样足不出户。 李母自然是很满意自己女儿这样的表现的,最后的三个月禁足时间也因为“犯人”的良好表现提前释放了。释放是释放了,可左相大人还是派人无时不刻都在“监视”着李仲秋。后者也好像很明白,安安分分地没有乔装打扮企图蒙混过关。虽然是没有这样的行为,但是不代表李仲秋心里没有这样跃跃欲试的心理。 又是到了旬假的时期,李善俊从成均馆那边老早就已经传递来了消息,说是今天准备在自家设宴款待他的室友。李母自然是高兴的,她的那个儿子虽说性格温和,可是还是有些不近人情的,这么些年来,他也鲜少跟谁走得特别近。这次初次听说大儿子要带朋友回家,李母不由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左相。 “室友?”左相微微笑了,“这孩子,终于懂得了一点为人处世的道理了。”他这般说,已经算是赞叹了。毕竟,两班之子最后还是要进入朝堂的,要是你总是行事极端或是孤僻,在朝堂之上就算你是百年难遇的人才,也难以施展出你的大道。 李仲秋在午间吃饭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她表示很无所谓,“哥哥的朋友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她现在心里只想着什么时候左相大人才能把蹲在树上的那几个人撤走,他难道以为她不知道吗?她喜欢吃枣,枣核她就喜欢当做弹弓的子|弹,然后打鸟........ 可是最近,居然家里的树上一只鸟都没有,她是傻瓜吗?当然就明白了肯定是家里那位说一不二的左相大人嘴上说这信任自己,可是暗地里却还是找人来监视她。 李母恨其不争,有些无可奈何道:“秋儿你也不小了,过两年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我看呐,你哥哥的同窗想来也是一群很不错的孩子,要是有合适的,以后说不定你就嫁过去了。” 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简直吓坏了李仲秋。“成亲?”她两只眼睛鼓得大大的,就像是听见了从天而降的什么噩耗一样,“不要!”果断爽快的拒绝了!她是一个有志向的新时代女性好不好!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缩在这不知道倒退了几百年的封建时代,她都已经要憋屈死了,现在居然要她这么个拥有大好青春年华的少女洗尿布什么的,她一万个拒绝! 李母听她这话顿时就气了,她将手中的调羹放下,身后的小丫头拿了丝绢递给她,然后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动作斯文一点都不急躁。可是,都说暴风雨前会有片刻的宁静。下一刻李母的话就像是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倒出来了:“你说你,要不是我平常帮你遮遮掩掩,你以为就你这德性,你父亲还有你哥哥会不知道吗?你自己数数,从开始学习刺绣到现在,你学到了几分?又气走了多少老师?秋儿啊,你这个模样,让母亲很担忧啊!” 后面一句话,李母说的很是惆怅。 李仲秋完全呆住了,难道她就这么不堪吗?不!她明明还是学富五车的!虽然比不上她哥哥那么满腹经纶,可是她也是看了无数小黄|书的满腹黄华的读书人啊! “母亲,我知道了。”看吧,她不仅仅是一个满肚子墨水的读书人,还是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良民。 李母显然是不相信她,毕竟李仲秋的“前科”实在是太多了,每当灾难来临,她都触不及防啊!于是,李仲秋就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那雍容华贵的妇人朝着身后招了招手,顺爱就跪在了她们跟前。 “顺爱啊,今天你就把你们家小姐好好打扮打扮,在晚饭前不准让她出门一步。” 这算是命令了吧?李仲秋心里诽谤,她想要拿眼睛跟自己的亲亲贴身小丫头顺爱默契地交流,可后者好像压根儿都没有收到她的电波,顺爱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就回复说:“是,夫人,顺爱一定会看好小姐的,反正顺爱有的是力气。” 李仲秋:“........”姑娘,请问最后一句你有的是力气是几个意思?难道你还想要凭着力气来镇压我?好吧,李仲秋脑补了一下自己凭着自己这纤细的身板跟力大无穷的顺爱肉|搏的画面,她不由一个哆嗦,简直比世界大|战都还要恐怖的存在,还是算了吧。 李母瞄了一眼一旁顿时安静不做声的李仲秋,满意极了。她伸手让小丫头将自己扶了起来,就款款走了出去,留下了还在呆滞中的李仲秋。 顺爱果然是力大无穷兼并心灵手巧的居家必备小达人,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将李仲秋打扮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李仲秋皮肤生的很白,上妆自然也不需要太多的粉底,很快,镜子中就出现了一个抿着红唇,细看形容,两根一字眉,原来现在时下流行的一字眉真的是复古风啊,李仲秋心里不由想着。她看着身边的顺爱熟练地给自己上妆,两排睫毛就像是两把小刷子一样,当真看着就像是娇花照水一样。 “小姐,你还满意吗?”顺爱将手边的最后一朵珠花戴在了李仲秋的发顶,然后垂头低问。 满意自然是满意的,可是镜子里的人这么温柔,简直都不是她的本性啊!这样用外貌去欺骗人真的好吗?李仲秋心里嘀咕着,可是脑袋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 顺爱看见,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然后赶紧说:“小姐,那你今天就不要出门了,省得破坏了这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皮囊!” 李仲秋:“........”什么叫做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憋屈,恩就是现在这样。她突然转头怒视着顺爱,一脸怨恨。什么叫做伪装出来的皮囊,她原本就是这样美丽的好伐? 可是,那转头的速度太快,李仲秋头上戴着的珠花不由相互碰撞乒乒乓乓作响,吓得顺爱赶紧伸手扶住了李仲秋的头顶。现在怪力顺爱心里很委屈:“小姐,这珠花很贵的,你不要摔坏了。” 李仲秋:“.......”啊啊啊,要换人!她要换个丫头!不要跟一句话就能把她气死的顺爱在一起啊! 而李善俊,完全都还不知道今天因为他一句要带着朋友回家吃饭的话就让自家的小妹遭受了这么的多“折磨”。 成均馆的放假时间一到,具容河就跳到了文在信的身边,然后身后就勾住了后者的脖颈,凑近某人的耳边低声说:“喂,桀骜,你洗澡不?” 文在信:“.......滚!”最近成均馆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貌美的女林大人的绯闻他可是还没有忘记,十年好友自然是很光荣地躺枪了,他现在已经在很多人的眼里变成了具容河的正经男票。 具容河瘪瘪嘴,他这明明就是为了他好啊!听说他们的好室友佳郎同学家里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要是桀骜就凭着这么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出现在人家小姑娘面前,把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吓晕了怎么办?他这明明就是好意啊! 金允植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对着还勾着文在信的脖子的具容河道:“其实,我觉得女林你不要去把人家的小妹妹勾搭走了就不错了,真的。” “哈哈哈哈!”文在信大笑出声,然后一脸狭促地看着笑容僵在脸上的具容河,“我觉得大物的话很有道理啊!要是你勾搭了佳郎的妹妹,我会给你来收尸的,毕竟我们还是有十年的情分啊!” 具容河:“........” 他都还没有郁闷完,就听见其实一直都很安静的李善俊说话了,后者还是那么一脸严肃,女林大人表示这场谈话压力很大啊!“小妹很怕见生人,她生性胆小怕羞,你们不要打趣她,有什么冲我来好了。” 要是现在李仲秋有顺风耳听见自家大哥这样的评价和维护的话,真的是要感激涕零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啊! 听见了具容河的保证后,李善俊这才放心下来。不是他太过担忧,实在是具容河的这张脸实在是太扎眼了,只要他想要的女人,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所以,他是真的很担心自家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妹被这么一个大灰狼被吃亏了啊!可是,他怎么都想不到,李仲秋其实在之前都已经跟他的这位女林同学打过招呼了,恩,还是用着那么奇妙的方式。 收拾了东西,四个人就一起走出了成均馆。不得不说,这些穿着整洁(桀骜同学今天也刮了胡子,束了发)身世高贵的大儒们走到哪儿都是一道风景,是世人眼里的焦点。更何况像是这四个颜值逆天的公子并排走在一起,更是像太阳一样散发着光和热了。 在一幕落在别人的眼里都是青年俊杰,而要是落在了李仲秋的眼里那就是一副美好的霸道攻和貌美受的唯美组合啊!可惜,这行走在集市上的这一片夺目的风景李仲秋是看不见了,她现在还在跟门神一样的顺爱大眼瞪小眼呢! 大厅—— “夫人,公子和他的同窗来了。”李母身边的小丫头回来禀告。 李母点点头,然后这才对着前来回禀的女侍道:“去把你们小姐请出来吧。” 第59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李仲秋不怎么愿意出门,既然都像是在关她禁闭一样了,怎么还让她出去见人?可是,她真的要跟顺爱比力气吗?想了想,细胳膊细腿儿的李仲秋还是很理智地选择了跟在顺爱身后。她想,要是这个时候反抗的话,就凭着现在前面那个怪力丫头对自己的满肚子的怨气肯定都会把自己“提”到自家母上大人的跟前的。 这一路上,李仲秋都在想着等会儿要是见到李母的时候,自己要怎么表现的这一个下午真的在有很认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也真的是有很认真的在反省自己的错误。可是,在这一切的努力,突然之间就白费了。 李仲秋跟在顺爱身后还在努力调节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她觉得要让自己的母上大人看了眼自己后一定要觉得这姑娘是憔悴了,也是幡然醒悟了,同时也是要感激父母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种高难度的复杂的情绪。 眼看着李仲秋觉得好像就要成功的那一瞬间,她就这么一不小心的抬头,准备带上所谓的大家闺秀的笑容的那一瞬间,就看见跟在自家哥哥身边手臂还攀附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肩膀上的穿着华丽到不想引人注目都不可以的具容河! 饶是想要将处事不惊作为人生理念的李仲秋,这一刻也是惊吓了。他,他,他好眼熟!他居然是自己哥哥的同窗?那,那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哥哥现在是知道了吗?一想到自己的斑斑劣迹要是被家里的人知道了,李仲秋想这辈子都别再想要在李母面前洗白了。 而与此同时,具容河在跟在一旁的文在信说笑的须臾,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穿着嫩黄色的小衫,下面陪着浅草绿的襦裙,头顶正中带着一个镶金的花瓣的花冠,就连上面的花蕊也是栩栩如生,像是真的一样。那姑娘因为就是李善俊的小妹吧,具容河也只是匆匆看了眼,就看见后者就很快转过身,大概是真的像她哥哥说的那样生性胆怯怕见生人吧。 可是现在具容河心里却还是有微微怪异,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同窗的小妹,他怎么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原本还想要抬头再看一眼,却只是看见了一个遥遥远去的背影还有站在自己身边嘴角持着揶揄的笑容的文在信。 具容河不由用着手肘捅了捅那个看着自己笑得莫名其妙的男人,“笑什么你?” 文在信朝着李善俊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可告诉你,别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不然到时候李善俊那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具容河对好友的这番劝说很是不以为意,他摆摆手,脸上表现地很是失望,“哎,身为十年好友,你居然不知道你的竹马喜欢什么类型,真的是太令我伤心了。今天桀骜我就告诉你,我对那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没兴趣,没胸没屁........”后面的“股”都还没有说出来,那只指着文在信的食指就僵在了半空中。 他现在好像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么惊鸿一瞥对李家的小妹的感觉那么熟悉了。 具容河愣住了,心里简直就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啊!要是没有看错,要是没有估计错的话,他好像找到了这几个月来都在寻找的那不知道天高地厚鄙视他长相的小黄妹!!! 进了大厅,他的耳边还听着李善俊那斯斯文文的声音在给他们介绍说:“这位是我母亲,这是我小妹,父亲大人很快就回来了,你们稍等片刻。”然后,他又听见那相同的男音对着坐在桌前的那对母女介绍他们的身份。 在这一段时间,具容河探究地看着一旁别着脸就是不跟他们对视的李仲秋。可能是因为他的目光太多张扬,就连身边的李善俊也看不下去了,后者不由低咳了几声,借此来提醒他。 具容河敏感的发现现在一直都不敢那正眼看自己的李仲秋的耳根已经开始慢慢变得红艳,他蓦然一笑,好像整个屋子都明亮的好几分。原来,这真的是李善俊那想要《玉娘传》的妹纸啊! 他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落在了李善俊的眼里,后者脸色顿时就不是很好了。谁都知道成均馆的门面是个花花公子,李善俊都已经隐隐觉得他这位不靠谱的同窗现在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想要把自家小妹拐带了。 李仲秋现在真正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坐如针毡,而且那个人脑子是有毛病吗?一直盯着她看做什么?她知道自己长得美,可是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她没有这个美男子美啊!原本还想要好好在她的母上大人面前好好上演一场改过自新的好戏,现在李仲秋却是觉得保持现状其实就已经挺好了。解释什么的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只要过了今晚,再大的事情都不是事了。 左相大人很快就回来了,李仲秋见过了自家父亲大人然后就找了个借口就遁走了。 明明都还不算是燥热的天气,她觉得自己在这样下去就要窒息而亡了。她才不要再跟那个男人一个房间,简直用提心吊胆来形容都不为过。 李仲秋离开了,自然顺爱也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去了。后者一直都低着头,根本就没有发现具容河的存在。可是,顺爱没有看见具容河,可我们的女林大人却是把她瞧得一清二楚。 有些痛是一时半会儿的,可是有些痛却是刻骨铭心的。比如,惜脸如命的女林大人对谁碰了他的脸那是要记恨一辈子的。所以,在看见顺爱的那张低眉顺眼的脸的那一瞬间,女林大人的眼睛放光了。 嗯,没错,真的是放光。这样一来,一直都在暗暗观察小心提防具容河的李善俊迷茫了,这丫的到底是看上了他家的小丫头还是他亲妹子啊!要不要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佳郎对这样态度模糊不定的具容河很是气愤,可是他忘记了他这是要气愤什么?难道希望自己的这个同窗是一心一意看上他家小妹? 李仲秋一出门,就瞬间舒了一口长气。她终于不用把手规规矩矩放在自己小腹处了,现在可以悠闲又自在地将双手背在背后,就像是那小人书中的有学问的夫子一样。李仲秋一转就想要开始吐槽:“哎哎哎,顺爱,你看见没,我哥哥的同窗居然是他!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她的吐槽没有引来任何共鸣。顺爱还是抵着头走路,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自从李仲秋被关了禁闭后,顺爱就被李善俊拉着好好“教育”了一番。从此之后,顺爱就秉持着不闻不问不听不看的原则,老老实实跟在李仲秋身后做一个比往常都还要木头的木头人,就像是现在一样。嗯,这样一来,好像李仲秋是老实了很多,而她每天的说谎的次数也在成比例下降啊!这点认知,简直让顺爱将李善俊的话都奉为圣旨了。 “小姐,注意脚下。”顺爱牙根都没有明白李仲秋在说些什么,她今天根本就没有抬头,也没有看见具容河。所以,在李仲秋转身停下的时候,她不由开口提醒说。 顺爱这副硬石头的模样简直都要激怒了李仲秋,她伸手就将面前的小丫头的下颔抬了起来,一脸调|戏地看着顺爱,“嗯?最近你对我不冷不热,难道是找到了新欢?” 虽然跟了一个喜欢讲黄|段子又喜欢看小黄|书的小姐,可是这并不代表顺爱是跟自家小姐同流合污的啊!她是很纯洁的小姑娘,面对这样李仲秋明目张胆的调戏,即便是知道对方是个女人,顺爱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然后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小,小姐,你,你我这样不合适。” 李仲秋扶额,这个时候,一定要这么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吗?简直忒没情调了。“你没有看见今天家里来了什么人吗?顺爱,你现在脖子是断了吗?怎么一直低着头?”这种不软不硬的姿态,李仲秋觉得自己完全都拿顺爱没办法了。 原本以为顺爱还会辩解几句,可是出乎李仲秋意料的是自己的这个小丫头还是一声不吭。她眼睛一转,然后就拉着顺爱的手然后凑近了小丫头的耳边,“喂,还记得你上个月在妓馆的壮举吗?怎么办,那人现在就在我们家呢!”她现在像极了一个小恶魔,附在顺爱耳边说着不像是恐吓但是确实就是带着恐吓味道的话。 这一次,顺爱就没有再有那么好的心态保持原状了。她吓了好大一跳,然后睁着眼睛惴惴的看着面前的李仲秋,“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她自然是害怕的,那晚上她就明明知道那人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原本想着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家里,遇见那男子的机会估计也不大,可是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人居然是她们府上公子的同窗! 顺爱一想到那晚上自己居然还给了那人一拳,还有那污蔑人的性|取向的言词,她就不由打了个哆嗦。“小姐,那,那我们怎么办?”顺爱也慌了,她是个没什么主见的,遇见这种事情只有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仲秋。 “能怎么办?只好把你卖了,这件事情就无从考证了。”李仲秋边走边说,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容。 可是,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顺爱看不见啊!那个木头一样的小姑娘现在可是着急了。“小姐,小姐,你不能这样啊!”她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却是跟在李仲秋身后想要伸手,但是最后还是没有伸出去。 走在前面的李仲秋你终于绷不住了,突然一声大笑了出来。她转身看着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盘调色盘一样的顺爱,心情就更好了。难得这木头也有这么缤纷多彩的脸色,她之前因为见到的具容河的郁闷也终于一扫而空了。 “你以为他会说出来?”李仲秋一只手大大咧咧地就搭在了顺爱的肩头,“像他那么死要面子的人,怎么会主动说出来他在怡红院被一个小丫头打了一巴掌?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李仲秋笑了出来,想到现在具容河应该很吃瘪,她心里就很高兴。她现在只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这件事情就应该算是被掩盖过去了。 可是,到底是李仲秋低估了具容河那不要脸的程度。 晚上,大概是最近真的没有小黄书可以拿来消遣,几乎从来都不喜欢散步的李仲秋也走到了自家的后院。这里距离马房不远,可是在经过了那年的皮开肉绽的精力,李仲秋对马房实在没有好感。现在,她就靠在那颗巨大的桃花树下,现在又是到了一年之春,桃花已经开始绽放在了枝头。 不过,李仲秋是没有那么多的雅兴来观赏这月光下的桃花,她现在手里拿着一根枝条,两只眼睛还在不住东张西望,好像是在看有没有路过的人一样。 确定好了周围确实是没有“敌人”,李仲秋就快速地蹲了下来,然后就伸手拿着之前手中的枝条开始挖土。没错,她就是在挖土。很快,手脚动作都还算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做这种事情的李仲秋就将深埋在地下的那个蓝色的布包给挖了出来。 “啊!就是你了!”她喜滋滋的伸手拍了拍那有些潮湿了的深蓝色的麻布上的泥土,这两个多月,左相的人实在是看得太紧了。她不能出门,虽然有个贴心的大哥,可是她也不能让自家那五好的佳郎哥哥代替自己去搜购小黄书吧?好在之前买了太多在家无处藏匿,就把有些没有看完孤本悄悄埋在了后院,而现在,就是李仲秋的宝贝儿们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就在李仲秋嘴角挂着猥|琐的微笑的时候,正兴致勃勃打开那裹着小黄书的麻布的那一瞬间,突然眼前就掠过了一道人影,呼的那么一下子,又消失了。 李仲秋低头一看,不由尖叫一声,她的小黄书!她的孤本!尼玛被抢走了!是谁! 第60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两个人的分量并不轻,况且具容河还是故意手下用了点力,那桃树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桃花从树梢处纷纷降落,顿时就落下一阵花瓣雨,将树下的两个人包裹了。 这场景,对于李仲秋来说有些熟悉,她有些愣怔地看着面前纷纷落下的粉红色的花瓣,然后看见它们在自己的脚下铺成了一片花海。明明是这么浪漫的场景,可是当李仲秋对上面前单手环抱着她的那个男人亮晶晶的眼睛的时候,一不小心,犯了花痴。 具容河看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么这胖姑娘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模样,见了自己都忍不住出神?他伸手在李仲秋的眼前挥了挥,然后伸手就揪住了她的白皙的脸颊,手下还一点都不留情的朝着两边扯了扯。“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呆傻的模样?”久久没有等到李仲秋的反应,具容河不由自言自语起来。 李仲秋现在当然是没有时间去回答他,现在这个情景,不就是那年的春天被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捉弄的那一天的情形一个模样吗?面前这个近在咫尺的少年郎,鼻翼间的一呼一吸都是他的味道,李仲秋不由红了脸蛋。可是,她可是记仇的胖丫头! 就在具容河端详着面前这儿小姑娘的表情的时候,突然,在他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的情况下,他的小腿被面前这个看起来是被他“树咚”的胖丫头给一脚踹上了。 “嘶——你谋杀啊你!”他痛的站在原地两只手提着脚,另一只没有遭受攻击的脚在原地跳了好几圈,大概是真的很痛。 李仲秋拍了拍自己衣服后背的灰尘,看着一脸痛处的具容河,这一刻,她觉得今晚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谋杀?”她在听见具容河的这句话后冷哼一声,眼里透着点仇恨的星光,看得现在狼狈的女林大人心里都有点发憷了。李仲秋现在心里还想的是那年自己被左相大人打的屁股开花那惨烈场景,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你个登徒子!我还没有告你翻墙入室,偷我们家的宝贝呢!” 现在李仲秋说话又开始变得理直气壮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快要就寝的时间,家里的宴席都已经撤下去了,客人们应该也已经走了。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居然折了回来,还是用着这么见不得人的方式蹲在了墙头。李仲秋瞬间就拿出了一副主人的架势,表面气势汹汹实则心里打鼓的模样对着具容河。 突然,那站在月色下的男子就勾唇一笑,他习惯性微挑起一边的唇角,带着三分不羁和七分的蛊惑,“哦?左相大人家的宝贝难道就是这些孤本?”他说着就扬起了手中从李仲秋那里抢夺来的画册,当具容河看见面前的胖丫头皱着眉一脸愤怒但是又束手无策的样子,他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怎么办,他好像是有点喜欢这个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见了自己都忍不住犯花痴的小黄妹了! “你,你你!”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淑女教养什么的了,李仲秋伸手指着对面的男人,被具容河的话气的半天找不到反驳的语句。无奈,既然语言上不能打败他,那她只好用行动来打败了! 说着,李仲秋就跑向前伸手欲夺被具容河拿在手中的书,她原本个子就很娇小,只看着男人站在原地很无耻地将那只拿着画册的手臂举得高高的,她蹦跶着自己整个身子都还是差了一手掌的距离。 胖丫头几乎是趴在男人的胸前,贴着他往上跳。这样一来,具容河眼里的暗芒就有些越来越沉的势头了。 而李仲秋完全都没有觉察到身旁的人的变化,她现在只是一心想着要将那“大逆不道”也是她的心头肉的小画册抢过来。 急红了眼睛的李仲秋在蹦跶了半天都没有将指尖勾到画册,不由张嘴就朝着男人的胸膛咬了一口。 “嘶——”具容河现在真的是恨不得撕了面前的这胖丫头,她咬什么地方不咬,张嘴就咬在他的小胸胸上,这能不疼吗?不过,在一阵剧痛之后,貌美如花的女林大人奇异的感觉到从自己的胸口处传来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嗯,有点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抖m吗?想到这里,女林大人不由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在看向面前这个胖丫头的时候,眼里的光芒更亮了。 李仲秋已经跳的累了,她现在想的很清楚,就凭她的身高,根本就拿不到那画册啊!她都才想通想要停止挣扎,可是心有不甘想要再跳一次,可是,就在最后一次,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李仲秋踮着脚跃起,而跟她贴身站着的女林大人也很配合的微微弯腰,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一点。月光下,在有着一颗巨大的开的正是绚烂的桃花树下,一个胖丫头一跃而起,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适时候低头,就毫不费力没有一点犹豫的吻住了那片说话带着淘气的味道的小嘴。 嗯,好甜。 李仲秋心里都还没有为自己居然在最后一击拿到了画册感到高兴,就被身边的男人提着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然后肺里的呼吸瞬间被这个一点都不温柔的吻全部夺走了。 “唔——”她觉得胸闷啊,李仲秋不由伸手捶打着面前这个给她“树咚”的男人,那只小脚也想要故技重施,可是那人好像都能够预测她想要做什么一样,在李仲秋都还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瞬间就强势地用自己的腿压住了她! 可是,那双小手还是没有受到禁锢。李仲秋被面前这个好像是要将她吃下去的具容河吻得缺氧,两根手指头朝着这个男人的鼻孔就是一插...... 然后,胖丫头终于如愿以偿了,具有第一美人之称的女林大人捂着自己的鼻孔松开了她,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被捅鼻孔也不是第一次了,应该会有点经验了吧?李仲秋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捂着鼻子的男人。可是下一秒,李仲秋就不由尖叫出声,“啊,你流血了!” 没错,她看见了那像玉石一样的手指间透出了点点猩红,然后顺着那人的手指的方向慢慢汇成了一股小溪,流在了具容河的手背上。 其实饶是见多识广行事颇是放荡不羁的女林大人现在也是懵了,居然流鼻血了?可是这鼻血到底是被那不长心的胖丫头给用手指捅了出来,还是因为看见了那俏生生的面孔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念头而一时激动流出来的?可是,不管是两种情况的其中哪一种,都让女林大人心里很不开心!这是尊严问题!没得任何商量! 他无视了李仲秋走过来递上来的手帕,然后扭头就走。 “哎哎哎,你还在流血呢!”李仲秋不明所以,原本还想要追上去让那人先止血再说。 可是,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面前的人一手撑着矮墙就这么翻了出去,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庭院里,除了那已经落了一地的花瓣,好像没有什么能够证明在几秒钟前,曾经有一个男人,长相俊美的男人走进了她的生活。 李仲秋拽着手帕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告诉她现在她的脸一定是已经红的都快要烧起来了,那烫人的触感,让她的一颗心脏也扑通扑通一点都不规律地跳着。 胖丫头在庭院里站了颇久,她都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有自己最宝贝的小黄书,现在也不觉得无聊,也不着急看了,只是愣愣地出神。明明不是应该将他大卸八块什么的吗?为什么又反着被那流氓给调戏了呢?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她没有觉得恼怒? “小姐!”不远处,传来了顺爱的声音。 当初李仲秋出来都是跟呆头呆脑的顺爱保证的是只需要半刻钟,可是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李仲秋都还没有回来。顺爱不由有些懊恼自己“太心软”,毕竟李仲秋的前科她还不知道吗?那简直都是“罄竹难书”! 李仲秋回了神,听见顺爱的声音的那一刻,她就想要伸手将自己的心肝肉揣进自己的衣服里,可是因为实在是有太多,这有些不好掩藏啊!所以,当顺爱找到后院桃树下的李仲秋的时候,两只眼睛已经瞪直了,她伸手指着李仲秋的某个部位,惊讶道:“小姐,你的胸变形了?” 那个站在桃树下的女孩子胸前鼓鼓的,形状像是揣了两块板砖!顺爱顿时就惊呆了,吃惊的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有些变形金刚要变身的前奏的李仲秋。 听见顺爱的话,李仲秋不由额前三根黑线,她的胸只是长得不均匀,什么变形!难道还能变成三角形的不成?“这个你不用知道,我们现在回去吧。”李家的小姐现在表示自己要高冷,不能跟自己的蠢丫环一般见识,然后就顶着自己那长方形的胸部回去了。 到了房间,高冷的李小姐一秒钟就撕下了伪装的面具,动作粗鲁又不含蓄。顺爱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小姐伸手在胸口前一阵乱摸,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叠小画册。面前的名字浅显易懂,顺爱不由立马就红了脸。好吧,她知道了,那是她家小姐的宝贝疙瘩,简直都是金光闪闪的小黄书啊! “小姐。”顺爱想了想,表示自己还是应该做一个时刻提醒自家小姐注意言行的忠心的好丫头。于是,在她对上了李仲秋的目光的那一刻,顺爱继续说:“其实您现在应该不要看这些不好的东西了,以后您嫁人了也还喜欢看这些可怎么办?万一要是还被发现了又怎么办?” 顺爱表示自己真的很担心。 李仲秋抓了抓脑袋,倒是将头顶上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脑袋上的花瓣给抖了下来。听见顺爱的话,她有些不以为意,“能怎么办?找一个跟我一样喜欢看这些书的人呗!”说道这里,她突然停下了。跟她一样喜欢看这些书的人?怎么好像觉得自己身边就有一个? 一想到他啊,李仲秋现在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她现在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李仲秋在顺爱不解的目光中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她要把那个在她的脑海中晃动的人影给甩出去! 第二天,李仲秋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她知道旬假的每天早上她的那亲爱的大哥都会骑马出去锻炼,所以今天李仲秋就先李善俊一步赶到了马房。 说实话,马房的那小厮看见李仲秋走进来的那一瞬间,脸都吓白了,心里还在嘀咕着这祖宗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了?小厮一边心里自己忐忑着,一边走上前端着一张都已经笑成了菊花的脸看着李仲秋,“小,小姐,您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需要什么吗?” “我等人。”李仲秋一看那一脸强装紧张结果让脸上的褶子就更像紧凑型菊花的小厮,心里表示很不屑,他们不欢迎,她还不想来呢!只是今天是为了要见她亲爱的大哥一面,有些事情,嗯,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说比较好。 听见自家小姐的这句话,那小厮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天知道刚才他是有多么害怕从李仲秋的口中听见“我看中了一匹马”这样的话啊,小厮知道李仲秋不是来骑马的时候,顿时一激动就忍不住哼出了家乡的欢快的小调。 李仲秋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脸有些青了... 可是,今天早上李仲秋并没有等到她亲爱的大哥,因为现在李善俊正跟着左相商量关于自家小妹的终身大事。原来,已经到了两年一选的选秀时间了,一般来说两班嫡系家族的适婚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应该报名,可是这个问题出现在在左相家里,就有些让人犹豫了。 先不说李仲秋能不能适应宫中的生活,就单单说她平均三天就要闯祸的麻烦精体质,就不合适去做什么娘娘。所以,看着面前的公文,左相大人表示很头疼。 李善俊也揉了揉脑门,“听母亲的意思,她也是不想要秋儿去宫里。可是现在我们不知道秋儿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然我将她叫过来问问她的意思?”平日里,李善俊就是很宠着自家小妹的兄长,现在谈到嫁娶问题,都还是不忘要去寻求李仲秋的意思。 “不用。”左相大人坐在首位沉沉开口,“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秋儿进宫一事,虽然你母亲不赞成,可是这关头要是匆忙找出一户人家成亲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左相想的比李善俊要多一些,这进宫虽然他的心里也是不赞成的,可是最后到底怎么样,还是要看这一段时间的机缘。有的时候,缘分来了也是挡不住的。要是最后真的是没有办法,就算是借口称病,面受朝堂上的某些人的非议,他也是不要将李仲秋送进去的。 李善俊还不知道左相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以为自己的父亲最后还是要把小妹送进宫,心情不由有些郁郁。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善俊看见从门口蹦跶进来的李仲秋,他都不敢跟她对视,好像心里就是觉得亏欠了她什么一样。 可是这点李仲秋丝毫都没有发现,今天早上她从顺石那里听说李善俊最近很忙,她也就将自己心里想要大打听的那点事儿就抛在了脑后。嗯,原本李仲秋是想打听打听关于具容河的事情,可是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一把摸出藏在枕头里面的小黄书,一翻开,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什么女林大人都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 女林大人委屈,可是没有人知道... 旬假就只有两天的时间,很快李善俊就又回了成均馆。 具容河跟文在信两个人是常年不着家的,一个不知道在外面做些什么,一个经常勾搭不同的小姑娘。可是最近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些流言,说朝鲜第一美人的女林大人有龙阳之好,那些他在外面的女人都是一个幌子。 这种说法,让成均馆的一干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平日里跟具容河勾肩搭背的文在信身上。这两个人,文在信看起来好像更不好惹,大家只有小心翼翼悄悄关注着这个不怎么喜欢出现在学堂的桀骜。可是,到底是看得人太多了,桀骜自己也感觉到了好像他已经变成了焦点,他回去一打听,就知道了原因。这个原因,让他有些黑脸。 他决定是时候跟具容河划清界限了! 所以,当李善俊走回宿舍的时候,就敏感的发现他们的四人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压。佳郎之所以是佳郎,不仅仅是有五好品德,还那八卦绝缘体质。他听见关于自己室友的流言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在第二天,具容河特意找到他还专门问起关于他家的嫡亲小妹的事情的时候,李善俊觉得自己淡定不了了。 第61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穿着华丽的女林,李善俊心里有想要把他捏死的心都有了。他刚才听见了什么,面前这个人居然问他自家的小妹可有婚配?他问这个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吗?再说,这样的问题就这么直白的问出来真的好吗?李善俊的眼神透出的不友好的光芒自然是被具容河发现了,后者心里一咯噔,难道李仲秋已经有了许配的人家? “佳郎,你.......”具容河还想要说什么,伸手就欲拉住李善俊的衣袖。可是现在李善俊突然想起来这几天的风言风语,什么龙阳之好,什么接着女人打晃子这样的话题,顿时一个哆嗦,然后巧妙地退了一步,躲开了具容河那只伸在半空中有些尴尬的手。 李善俊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歧视的意思,可是现在心里始终有那么一点点不高兴,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的小妹“心怀不轨”。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反问。 具容河脸上依旧还是挂着淡笑,那模样现在看起来有七分认真,三分玩笑,“打听打听。”要是没有婚配的话,他就现在叫人回家让父母前往左相府提亲。这不是一时冲动,具容河那天从左相府回来后就考虑了许久,要是真的要成亲,他也希望选择的是一个自己认识的有接触的女孩子,而不是都没有怎么见过面的人。 李仲秋的出现,让他这么多年来干涸的内心终于被灌溉了一点山泉,虽然不多,但是每次都很甜。当然,具容河不会说因为李仲秋的大胆和新奇,也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的原因在之一。 听见具容河的回答,李善俊反倒是有些愁眉苦脸了。一想到李仲秋的婚事,他心头也正烦躁,他误会了左相大人的意思,还以为家里最后还是要把李仲秋送进宫中去,于是他开口就说:“其实也没有,可是昨日我听我父亲的意思,可能以后会把秋儿送进宫去。” “什么!”面前的具容河顿时大惊失色,他的激动的模样让李善俊就不明白了,就算是这个人想要用他们家的秋儿做幌子,可是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两班现在待嫁女多得是,就算是不是秋儿也会是别的女孩子,现在这么看来,他都要误会这个人是真的喜欢他妹妹了。 咦?喜欢他妹妹?李善俊脑子里蹦出来这么一个想法,然后他成功的把自己吓住了。具容河不是喜欢的是男人吗?现在怎么可能喜欢的是他嫡亲的妹子? 李善俊都还没有拉着具容河问个明白,就看见前一秒钟都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像是一阵狂风一样呼啸而过,顿时就不见了踪影。 具容河现在心里烦躁地不行,他现在想到的人就是文在信。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文在信早就开始在为正祖办事了吗?要是现在我呢在新能够在正祖面前求一道赐婚的旨意,这样会不会就可以避免让小黄妹进宫了?可是,到了宿舍门口,具容河又迟疑了。万一,她自己就是想要进宫的呢? 这天,女林大人华丽丽地逃课了,他要去找到李仲秋问个明白,万一她是想要入宫,那他真的能放手吗?一路上,具容河都在想这件事。很快,他就站在了很多年前自己为了看那左相院中的桃树而翻越的矮墙。就在具容河一撩衣服下摆准备翻墙的时候,突然,就从那矮墙的另一侧扔出来一个布包,正好就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那东西还有些重,具容河整张脸都黑了。 他一把将那布包抓在手中,一摸便知道里面装的是银两。女林大人打定了主意这就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毛贼用左相府顺了东西出来,要是平日里这些闲事他不准备管,可是现在不同了,高傲的女林大人都已经把自己视为了半个左相府的人,自然是不会容许这些小毛贼兴风作浪的! 于是,站在矮墙下的女林大人准备来一个守株待兔。可是,当他看见那“毛贼”身手很是不灵活的从矮墙那头支出来一个屁股的时候,他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要是毛贼都想是李仲秋这么蠢,那估计这官府的牢狱房间都不够用了。 具容河也不打算帮那卡在矮墙上不上不下的李仲秋,就看着后者就像是一条毛毛虫一样在上面扭来扭去,最后终于来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屁股朝下,摔在了地上。 “哟,小黄妹,我们又见面了。”那矮墙不高,就算是摔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看见李仲秋那独特的摔墙的姿势,女林大人心里还是表示狠狠地鄙视。 当真是蠢的紧啊! 天外魔音!这是李仲秋在听见这声音的第一时间的第一反应,然后下一秒便是满满的羞涩。她决定装作什么听见,然后捂脸从地上站了起来,甚至都没有去拍拍自己屁股上面的灰尘,拔腿就跑。 这是?具容河看见一溜烟就跑了的李仲秋,嘴角不由就勾起了一个笑容,要不要这么蠢,银子都还在他手上,她跑什么跑? 没错,小黄妹跑了一截路,这才觉得手里好像是少了点什么。她往腰间一摸,啊,是没有银子!没有钱,寸步难行啊!李仲秋现在也不管自己心里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转身掉头就朝着之前自己翻墙的位置走去。好吧,这次的失败都是归咎于顺爱也是不是以前的那个萌萌哒听话的顺爱了,她一个人出来,简直都是手忙脚乱。 李仲秋折了回去,果然,那之前看她笑话的那个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还站在钱墙角,现在颇有些无聊的把玩着手中属于自己的布包。 “还给我!”李仲秋跺了跺脚,脸上有些羞红。在有些事情上,女孩子始终都没有男孩子放得开,比如,现在一见到具容河,李仲秋就不由觉得面红耳赤,想起那个晚上的桃花树下的热吻。 具容河扬了扬手中的布包,都没有一丝迟疑,就扔进了李仲秋的怀里。他这样爽快,倒是让李仲秋很不习惯了。 白面团子看着怀中的布包,然后又将实现投向了具容河的脸上,忍住了转身就走的冲动,对着这个让她心里总是生出说不明白的感觉的男人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现在是上课时间,难道这个人是特意来见自己的?李仲秋被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具容河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他一步一步朝着目标小姑娘走去,而李仲秋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原地也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具容河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不是那种桃花眼,但是他就那么淡淡的一眼,就让李仲秋的理智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他只有一句话,他说:“不要进宫好不好?” 李仲秋掏了掏耳朵,这个人在说什么啊?进宫?谁?她吗?怎么可能! “啊?我进宫做什么?”家里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也不知道李善俊误会了左相的意思,连带着让具容河也误会了。 这个回答很平常,可是就让站在李仲秋面前的具容河心里一阵激荡。好吧,臭美的女林大人以为面前的小姑娘是因为心里有那么一点点自己的所以拒绝了进宫。可是他哪里知道李仲秋是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啊!所以,在女林大人的激动之下,他就很冲动地将面前的李仲秋抱在了怀里了。 李仲秋石化了,这人今天怎么这么不同寻常?“你,你干什么?”李仲秋心里略羞涩,艾玛,这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得这么紧啊!她正在纠结要不要像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红了脸,可现实是她憋足了气也没能让只红脸,倒是看着近在咫尺的这美色,她觉得自己要把持不住了。好想啃一口,怎么办! “想抱抱你,阿秋。”阿秋两个字在具容河的嘴里回旋着,李仲秋都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原来还可以被叫的这么好听! 小黄妹心里默默念叨,可是我想啃啃你啊喂!就在这么美好的拥抱的时候,李仲秋伸手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嗯,还好没有流口水。 怀中的温香软玉与平日里的接触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谁都知道他具容河的美貌鲜少有女人能够抵抗,谁都知道他的红粉知己无数,可是谁又知道,那些不过都是表象?他行事不羁,可是不代表他没有原则。就算是在怡红院,他究竟跟谁纠缠?其实,都没有人。可是这些,李仲秋相信吗? “什么!”李仲秋突然推开了面前的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刚才她听见了什么,面前这个人居然说让自己等着他,他说她要娶她?开什么玩笑,他们很熟吗?好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熟的。 具容河脸色很正经,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看着面前的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的李仲秋,一字一顿道:“娶你,我想。” 李仲秋懵了,她心里对这个跟自己有着共同“爱好”的具容河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可是还不至于好感到要成亲吧?她懵了,咳咳,现在她才十六岁啊!真的要成亲吗?“我们很熟吗?” “很熟!”具容河回答地斩钉截铁,他看着李仲秋有些犹豫的脸颊,一点都不客气地凑上前,对着李仲秋的耳朵窃窃私语,“你说,你都摸了我了,我们还不熟吗?换句话说,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这样难道还不算是很熟吗?” 李仲秋顿时大囧,之前那张怎么都红不起来的小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就像是快要烧了起来一样。 “喂,喂喂,你不要乱讲!”她急得讲话都有些口吃。 具容河却是不管她的意愿,今天他得了准话,原来小黄妹是不愿意进宫的,那这一切都好说了。女林大人很不负责地将李仲秋撩了一把,丢下一句“在家乖乖等我娶你”后就潇洒转身离开了。 李仲秋站在原地石化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她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 嫁娶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李仲秋现在自然也没有了要外出收罗她的宝贝的心情,在矮墙边上努力了很久,这才撅着屁股很不雅观的掉回了左相府。 不得不说,这一天李仲秋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那个人说是要娶自己,这是真的吗?她表示还有些不相信。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李仲秋什么就明白了。原来,具容河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第62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小姐,夫人在大厅里等着你过去。”自从李仲秋从外面翻回左相府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的小丫头一脸幽怨地站在墙角处。她原本想要干笑两声,可是顺爱这次真的是一点主仆情面都不讲地将她“押”回了房间。这到了晚上,那力气大的吓人的小丫头这才拉开门对着里面无聊到数羊的李仲秋说话。结果一开口,还是那么让人胆战心惊的话。 李仲秋很想要装作听不见,可是现在顺爱已经成了她母上大人的心腹了,感觉顺爱的地位都还要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点点,李仲秋想了想,还是很认命地整理了衣裙就走了出去。 这一路上,忐忑不是没有的。毕竟今天白天遇见了一个疯子,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小黄妹拒绝承认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小期盼。 左相大人居然也在!李仲秋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首位的“黑白双煞”。好吧,请原谅她这么大逆不道地形容自家的母上和父上大人,谁叫他们穿衣服一黑一白呢? 面见左相大人李仲秋可是一点都不敢造次的,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然后就颇是温顺地站在了一边,直到上面的人让她坐下说话。 “秋儿,你什么时候认识外男?”左相大人语不惊人死不休,李仲秋的屁股都刚碰到凳子,就吓得从上面跳了起来。 “啊?”她大惊失色。 左相大人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他目光如炬,看着站在座位跟前的少女,想到今天早上辅国崇禄大夫下朝后拉着自己居然说起了想要提亲的意思,他当场就懵逼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辅国崇禄大夫的小儿具容河十分仰慕他家闺女?他们见过吗?左相大人想到这里就不由黑了脸。 他不是不知道李仲秋一向不怎么安分,喜欢凑热闹,不然也不会屡次出逃,可是每次伪装都很不成功,被逮回来的几率很大。在外面疯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但被两班的人认出来了可就不怎么好了,有损家族的名誉。左相大人就是因为这点口气就不由有些重了。 “具容河!”左相大人直接点出了那人的名字。“难道你不认识吗?”左相大人的眼睛现在就像是审讯室的大灯泡一样,好像专门是来看透“犯人”心里的小九九的。 要承认吗?“女儿不认识。” 怎么可能!打死不承认。李仲秋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演技可以征服整个地球了。她一边悄悄地擦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一边微微低头对着座上的左相大人道:“女儿就算是再怎么不懂规矩,但是也知道私会外男是极为不妥当的,父亲,难道您不相信我吗?”说着,她快速地背着手在身后的茶杯中沾了一点茶水,借着宽大的袖口抹在了自己的脸上,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娇模样。 左相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瞪了左相大人一眼,她赶紧走了下来,然后伸手环住李仲秋的肩膀,对着还坐在上面的左相大人道:“阿秋虽然是调皮了一点,但是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们阿秋绝不会是那种的人的!” 顺爱站在李仲秋身后,把她刚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忠心耿耿的小丫环决定这次不拆穿自家小姐,不过夫人真的了解小姐吗?她默默对自家小姐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经表示浓浓的鄙夷。 左相大人假咳了一声,看着还在摸眼泪实际上茶水都已经被抹干了的李仲秋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过意不去。左相大人正在想怎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的时候,就听见站在下面的李仲秋道:“不过谣言可畏,我相信父亲大人心里还是相信我的!”狗腿的事情她最在行了,果然李仲秋的话已说完,左相大人的脸色就好了不少。 “哎,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既然不是因为我儿私会外男,肯定就是那辅国崇禄大夫家的小子从你哥哥那里知道了你的消息,这才想要来提亲。”左相大人自顾自说着,完全都没有注意到脸色已经像是彩虹一样变了好几变的李仲秋。 这真的是要娶她?李仲秋现在脑中暂时性缺氧,什么都不能思考了。偏偏左相大人现在就来了好兴致,还坐在座位上叽叽咕咕。“那小子我见过,不就是上次善俊带回来的同窗吗?长得不错,明天我叫人去打听打听,可以的话,正好我们家的阿秋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李仲秋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装作很娇羞的样子逃回去?事实是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现在需要好好冷静,具容河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认真的? 是不是认真李仲秋很快就知道了。 第二天,就在她失眠了一整晚然后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辅国崇禄大夫家的夫人带着媒人就前来拜访了。当李仲秋听见顺爱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得直接从梦中惊醒过来,这件事情还没完,因为有门童前来传话,说是左相大人跟着辅国崇禄大夫一起手挽手回家了。 这,这是什么讯号?要知道,从来都是朝中的清贵之流,从来不都跟朝中具有明显势力划分的大臣走在一起,可是现在,两个人居然光明正大走在一起,还一同回到左相府,这说明了什么? 婚事,就一晚上的时间,就变成了铁板板上的事情! 李仲秋坐了起来,端正的坐在梳妆台上等着顺爱在自己脑袋上编来编去。“哎——”一百零八声叹气从顺爱身边的这个少女口中发出来。 嫁人,明明感觉是很遥远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快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还有,左相大人昨晚不是说要去打听具容河的为人吗?就那么一个花心大萝卜,左相大人居然也看好? 这件事情是真的不能怪李仲秋啊,虽然女林大人的花名在外,可是有些隐秘只有几个人知道。什么去怡红院这些,都是幌子,至于背后到底是在为什么人做事,那就是传说中的机密了。 而今天在下朝的前一秒左相大人都还很不满意觊觎自家闺女的具容河,可是当正祖传唤他之后,左相大人的那张菊花脸都已经笑地都不知道什么叫凋谢了。好啊,这样的女婿真的是好啊,既摆脱了朝堂上的党派争分,更重要的是现在就凭着成均馆大儒的身份就进入了朝堂内部势力的核心,不站党派,这点完全符合左相大人心目中理想的佳婿人选。 商洽婚事,在具容河的意料之中进行了,却是在李仲秋的意外中迎来了。 选秀是在两个月之后就开始了,这就意味着李仲秋的婚事需要在这之前安排好。“啊?嫁人?”这天李母将已经织好的嫁衣拿到李仲秋的房里,后者不由掩嘴惊呼。 左相夫人很是看不惯她这咋咋呼呼的模样,不由伸手就拿起衣服旁边的尺子在她的手臂上轻轻一敲,“都是要嫁人的姑娘了,整天都还这么肤浅!再说,婚嫁的事情难道现在算是很早吗?你年龄已经不小了.......” 李仲秋欲哭无泪,她是对具容河没有什么坏感,可是她想的是两个人谈谈恋爱然后再水到渠成结婚啊!她明明还是个少女啊喂!“恩,不小了。”某黄妹表示自己还应该在适应适应,毕竟穿越是一件技术活。 婚事就这么敲定了,媒人选了个传说中大吉大利的日子,交给两边的没有家长看了,没有异议后,这婚期就算是定下来了。 要说现在跟李仲秋已经不怎么赞同的就只有李善俊了。我们的佳郎同学在得知自己的妹妹要嫁给自己的同窗,还是花名在外的女林大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李善俊并不知道私下自家小妹还跟具容河有过交集,他一心觉得是自己那次将宿舍的人带回了自己家里,然后自家水灵灵的妹纸就被具容河这个被虫挖空了心的花心大萝卜看上了! 佳郎同学很愤怒的后果是什么,自然不会像桀骜一样关门就把人给揍了。他的报复是很稳重的,在最近的一次测试上用成绩彻底碾压了某无辜的女林大人,然后挑衅地拿着两张对比鲜明的卷子嘲讽说:“就你这样还想要娶我妹妹?” 具容河:“........”看来,未来大舅子的情商堪忧啊!他成亲跟成绩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大舅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现在女林大人觉得自己对左相府的人的态度是很有必要走亲民路线,所以现在他才有这么好的耐心虚心请教啊! 李善俊看着面前真的一脸讨教的模样的具容河,可是这样子在他的眼里却是变了味道,佳郎同学现在只能从女林大人的那张好看的脸上读取一个信息,那就是挑衅。“你,你!”你了半天,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佳郎同学华丽丽的败退了。“为什么要娶我妹妹!”他拒绝了回答具容河的问题,转而将自己心底的埋藏的最深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是不是要慎重一点回答啊?女林皱了皱眉,“因为喜欢啊!”还需要什么,他娶她,就是因为心喜欢,难道还有别的比这个更正当的理由吗? 第63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喜欢?”没有恋爱经验的佳郎同学有一秒钟的愣怔,他疑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依旧穿得像个花花公子的女林大人,眼里有些不相信。 具容河很是郑重地点头,“对,喜欢。”他看着李善俊的眼睛,继续说:“我用人品保证我是因为爱慕李仲秋小姐所以想要迎娶她为妻。”嗯,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才不会告诉未来的大舅子他跟李仲秋之间的小秘密。要是夫妻俩都有共同爱好这感觉是不是很爽啊! 一想到以后跟那个有趣的小黄妹在一起光天化日之下讨论小黄书,这就有很兴奋的!有没有! 佳郎是彻底没有了反驳的话了,“你说的是真的?”他怎么觉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相信呢? “真的!”具容河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那好吧,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不然我跟你没完!”可惜,佳郎的威胁是一点效力都没有的。 具容河抬手正了正自己的帽檐,在未来的大舅子面前他现在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放心吧,我们都同窗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佳郎听了他这话后面色不由变得古怪,就是因为同窗了这么多年才深深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一个太值得相信的人啊!不然他也不会在听见自家的小妹要嫁给这样的人心里才那么不安。 不安是不安,可是已经下了聘书,这婚约已经是铁板上的事情了,更何况,这段婚姻还是由当今的正祖殿下拟了一道手谕,这自然是具容河暗中去求来的。这样一来,原本是两班之间还算是普通的嫁娶,顿时就变得更不易一般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李仲秋被李善俊背着除了左相府的大门。 感觉到附在自己背上的小姑娘的掌心热热的,紧紧地握着自己肩头的衣服,佳郎表示自己现在有些多愁善感了。他很努力地憋回了自己的眼泪,对着背上的人轻声道:“阿秋,在外面不比家里,可是要是受了委屈,也不要想着隐瞒我。哥哥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他以为自己的小妹是舍不得离开家里,现在那浓浓的装扮下应该是已经红了眼睛吧。 自然是要回来的!李仲秋现在心里就像是荡秋千那样,有些慌张和不安。不过她的慌张不安都是因为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忘记把枕头里面那厚厚的一叠小册子放进自己的嫁妆了,现在心里忐忑地不行,要是别人发现了这件事情就不怎么好看了。 “嗯,我会回来的。”她听见李善俊的话下意识就借口,回来把她的“犯罪证据”带走啊!可是这话落在李善俊耳中就有那么些不是滋味了,他想他亲爱的小妹一定是很舍不得离开家里吧。明明都还这么小,都要嫁人了,他都还舍不得呢! “哥哥会去看你的。”李善俊觉得自己再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表示自己真的很舍不得把自家的小妹交给别人啊!还是交给自己的同窗,他现在表示他真的很嫉妒那个能够拥有他这么“完美”的小妹的具容河。在佳郎同学看来,具容河那厮压根儿就配不上他这么善良可爱纯真贤惠能够用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的妹妹。 不过就只有几步的距离,很快就到了门口,李善俊将背上的李仲秋放了下来,他原本想要抬手帮他想象中的李仲秋的眼泪抹去,可是佳郎同学的手都已经抬了起来,却是发现自家小妹的一张脸上干干净净,还是那么一双圆滚滚的杏眼,什么红彤彤的模样啊!都是他一个人想象出来的! 佳郎同学顿时觉得自己这一刻的心碎了一地,难道他的小妹一点都不难过吗? “阿秋,你怎么没哭啊?”佳郎同学是真的很想要问这句话,然后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容许他一个人蹲在墙角默默伤心一会儿,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家小妹看起来没有很伤心啊! 嫁人对于李仲秋来说确实是头一回,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她现在紧张得很,一边是想到要生活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一边是想着自己的案底不要被家里的人发现了才好。于是,这么紧张地辛苦的新娘子,这一路都快要把自己的襦裙搅成了烂布。 她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到了辅国崇禄大夫的家门口,顺爱跟在轿子外面提醒她说到了。 李仲秋深呼吸了两口,然后等着外面的人来掀帘子。原本以为自己看见的会是顺爱等在外面,可是光线照射进来,李仲秋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具容河,穿着一身浓重的礼服的具容河。原本就好看的不行了,现在脸上被化了妆,她一时间就很忍不住又看傻了。 “不出来?难道是藏了太多画册?走不动?”具容河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些古怪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花轿里面都还在发愣的人,有些诱惑的伸手把少女藏在袖口中的小手拉住,然后有些用力地将她朝着自己的胸口一扯,李仲秋就跌进了一个温暖干燥带着男子气息的怀抱中。 “啊!”她低呼一声,有些拧着眉头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然后落进了一双含笑的眼睛里。 “夫人,你想要那些画册,我那里多得是,晚上我们慢慢研究啊!”具容河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调侃说,然后他看见李仲秋的耳根一下就红透了。 “谁,谁要跟你看,看那种书啊!”她慌地立马矢口否认,可是就是因为太慌张了,现在说话都打着结巴。 “不看吗?”具容河说着就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着大厅走去。“那怎么办,我今晚可是准备了好多的,准备挑灯夜战!兰陵哭哭生所有的书我都找到了,可以一次看个够哦!可是你现在居然说不从良了,那可怎么办啊?”他显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好像是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一样。 李仲秋听到这里就激动了,“真的?”她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要知道兰陵哭哭生是她的偶像啊!偶像的所有著作,天啊!千金难求啊! “不从良了,不从良了我,我们一起吧!”她仰着那张贴了两个小圆圈的脸蛋,一脸谄媚的笑意对着身边的即将是她丈夫的男人。 “算了,我不能荼毒你。哎,还是让我一个人辛苦看完好了。”说完,具容河做出了一副万分忧愁的模样,好像他是真的为了李仲秋好那样。 李仲秋藏在袖子下面的手一点都不客气的掐住了身边的男人,顿时女林大人的面色就变得有些五彩缤纷了。 小黄妹,那么用力做什么! “喂,福利要共享啊!”大腿那处的痛感都还没有散去,女林大人就听见了来自身边的小姑娘有些阴险的声音。 不过,这还没完。“再说,我还有很多孤本,你想不想看啊!”什么人能做朋友呢?彼此身上都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具容河的眼睛一亮,恩,是时候狼狈为奸了! “成交!”两个人很友好的在袖子下面握了握手,面上还是一副你侬我侬的美好的场面。这边是挺美好的,而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佳郎同学,又忍不住要“热泪盈眶”了。他的嫡亲妹子啊,真的是被具容河那个妖魔鬼怪给蒙骗了啊!这么死心塌地的表情,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奉上了甜点,拜了父母,然后李仲秋就被具容河背了起来,绕着屋子跑了三圈,这婚礼到了最后就算是成了。 听这外面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天色在这个时候也暗了。李仲秋知道,外面的宴会已经结束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跳的有些快,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听见门口传来响动,李仲秋也站了起来。嗯,她的模样不太像是新妇,现在那么亢奋激动的表情一点都不合气氛啊! 所以,有些喝得微醺的具容河推门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张“热情洋溢”的脸之后,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现在难道不应该是李仲秋一脸娇羞地坐在床头,看都不敢看自己吗?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喂!书呢!”完全没有为人|妻的自觉地李仲秋看见具容河进来就走到他跟前兴奋地问道。哇!她男神的书诶!简直知道了这个消息就一直激动地不要不要的的。 女林大人终于从懵逼的状态里回过了点神,“书?”他怒了,今晚是看书的时候吗?好吧,他现在已经选择性忘记了挑灯夜战是他首先提出来的。 “对啊!你说的!赶紧拿出来!时间不等人啊!” 时间不等人...具容河觉得自己需要一杯凉水来冷静冷静。 房间里原本是放的有小画册,可是不是李仲秋的男神兰陵哭哭生的作品,而是比小画册都还要露骨一点的xx图。这是专门给新婚不懂事的小年轻来看的,可是对于想李仲秋还有女林大人这样的老司机,其实就很用不着了。 所以,当李仲秋还没有等来女林大人找来的小画册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了那上面。她摊开看了几眼,顿时就不满意了。“喂,你过来!这都是什么啊!这么粗糙!换一本!” 换一本!最后一句,有些武松打虎的气概,具容河突然觉得,挑灯夜战是不是需要换一种方式,比如,画册上这样的?一百零八式都来一遍吧! 第64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就在女林大人正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窗边就传来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在意,可是当他清楚地听见了一声熟悉的闷哼后,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还沉浸在小黄书里的李仲秋也听见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相同的讯号,难道是家里进贼了? 李仲秋眼里有些跃跃欲试,她最喜欢看热闹这种事情了,然后她很快起身,就跟在具容河身后悄悄地朝着窗前挪动。 这两个人臭味相同,就算是在在自家家里,也没有改变喜欢看热闹的本性。所以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出声,很是小心翼翼地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地推开了窗户。 虽然是晚上,但是因为今天是新人大喜的是日子,院中的灯火比平常都还要明亮好几分,所以院中的景象他们也是一览无余。 “啊!”这不是李仲秋的尖叫,而是因为太兴奋不由自主发出的声音。她表示看见一向都是桀骜不逊的文在信,之前跟她的男票传过绯闻的文在信,在她认为就算是跟她男票有一腿的肯定是在上面的那一个的文在信,现在居然被压了!没错!在她心中的男神居然被压了!天啊噜!是真的被压了!而压他的,居然还是那个看起来很是高冷的掌仪,两个政见不同的人居然以这么一种形象出现在了她眼前。这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大的新闻好不好! 就连女林大人现在也震惊了,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忧桑,他的亲亲桀骜啊,怎么就被压了呢? “文在信!你背叛我!”女林大人现在好像忘记了他已经是一个有了女票,而且女票都还站在他身边的人。他看着十年好友居然被一个像是绣花枕头的夏仁秀给压了,这种悲愤简直就是用看一百本小黄书都不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偷窥的两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明面上看热闹,顿时让还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就尴尬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文在信,他朝着具容河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就走。可是走到一半好像发现自己是不是把什么东西给落下了,突然又转身把一边已经呆傻的夏仁秀扛在了自己的肩头,大步离开。 可是,他离开了,李仲秋都还没有看尽兴啊!她意犹未尽地看着已经远去的人的背影,深腐的本质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 再说这边的文在信,现在脸色已经黑的放在一堆煤炭里都找不出来了。 夏仁秀被他丢在了一边,现在掌仪大人很是委委屈屈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这一幕要是放在成均馆,不知道要惊讶掉多少人的下巴。 “别生气了,我只是因为这些天学堂里的绯闻真的忍不住了,明明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无视我的存在呢?”掌仪站在了他跟前,那在成均馆高傲不可一世的掌仪的形象已经不复存在,而是变得卑微。 文在信看着这样的夏仁秀,又想到刚才居然被压了,口气不由冷了下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我跟具容河只是朋友,而你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惊世骇俗,我没有那方面的爱好!”他否认自己有龙阳之好。 夏仁秀在听见了他这话后就很不屑的瘪了瘪嘴,好像片刻间就恢复了作为掌仪的尊威。他跟文在信的身高差的并不多,很容易就凑近了他的耳边。他现在的声音就像是带着魔性一样,“怎么可能?刚才你不也是硬了吗?” 你硬了..... 文在信大囧,幸好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原本也没有具容河那么白,就算是脸红身边的人也看不出来。“休要胡说!”他怒极,想要反驳,但是一时间就是词穷了,只好用严厉的口吻阻止到面前的人再说些什么不能说的话。 可是夏仁秀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他从入学开始就已经被不拘一格行事乖张的文在信吸引了。现在既然面前的人都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迹,他怎么可能再容的他躲避? “我胡说?”他的气息喷洒在文在信的耳边,突然间他就伸手从身后抱住了这个男人。他能够感受到在这单薄的衣服下面男人勃发的肌肉,“你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是文在信人生中遇到了第二个让他手足无措的男人,第一个自然是具容河,可是现在这一个明显跟具容河不是一个档次。女林最多只是嘴欠,可是身体上还是很…正常。 他冷了声音,伸手掰开了男人放在自己小腹处的那双大手,原本他是可以更容易地将后者摔翻,可是他下意识还是没有那么做。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是身体诚实了又怎么样,他可是没有打算要跟兵判的儿子之间有什么的。 “为什么?”夏仁秀不死心,颇是有些痴痴地看着月色下的男人。他有些不安地看着眼不远处那挂满了彩带的辅国崇禄大夫的家里,眼里的星光有些破碎,“难道,你喜欢的人是他?”他说的是具容河,那个貌美的不像是一般人的男子,确实是有摄人心魂的资本。可是怎么办,就算是桀骜喜欢的不是自己,他都放不开手了。 文在信表示自己现在真的很凌乱,他心里很明白自己跟具容河之间是很纯洁的关系,他对女人过敏,身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女性这种生物,可是他在今天之前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一个男人动心,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同窗,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好好静静。这关系,尼玛实在是太乱了,他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啊! “跟女林无关,我们不是同路人,以后还是不要纠缠了吧?这对你,对我都不好,今晚的事情我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女林那边你放心,他是不会乱说的。” 文在信说完就抬腿准备离开,这匪夷所思的情况已经快要把他折磨失常了。可是失常的人又怎么只有他一个?夏仁秀都快要陷入疯狂了,他在听见文在信说完话后,伸手就紧紧拉住了前者垂放在宽大的袖口中的那只因为常年握刀变得粗粝的大手,“给我一个理由。” 前面的文在信已经转身,对他现在的这句话颇是不解。 夏仁秀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接着道:“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再靠近你的理由。”他的眼神很坚定,这么多年来隐藏的爱慕在今晚终于爆发出来,可是得到的不是回应,却是冰冷的拒绝,他表示自己也拒绝这个结果。面前的男人要是拿不出来一个能让自己洒脱放手的理由,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一定,他一定纠缠他到底。 文在信的眉头不由一紧,他不会承认自己在听见夏仁秀的话的那一刻,心里是悸动的。可是那又怎样,他们这样子传出去是个什么样子。“我们不是一路人,家族政见不同,以后我们只会是对立。再说,我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男人。”后面这句话,就有些自欺欺人了,明明之前他不是没有感觉的。 夏仁秀的眼底浮现出点点星光,他如今在文在信面前早就丢下了在成均馆里的那点高傲和自大,“要是因为第一个原因的话,你不用担心。我父亲的政见并不代表我的,以后,你站在哪一边,我就会站在你身后。而第二个原因,桀骜,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你在骗人,你不喜欢女人,我观察你很久了,在成均馆三年,你甚至脸爱慕的对象都没有,对女人一直都是退避三舍,这样的谎言你觉得我会信以为真吗?” 说着,他就贴近了前面的男人,还伸手在某人的胸前狠狠一摁。夏仁秀如愿听见了一声带着颤抖的闷哼,“看吧,你是喜欢的。”他几乎都算是轻咬着文在信的耳坠了,说话间带上了两分刻意的轻|佻。 慌了吗?是的,桀骜慌了,他甚至都还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然后伸手就推开身后那人,在黑暗中隐遁了! 夏仁秀身手不及他,只好看着文在信就这么呆着几分仓皇地消失在了夜空。他一个人站在矮墙下,望着已经不见了身影的男人逃走的方向,勾了勾唇角,他不着急,有句话不是叫做来日方长吗?他也相信自己跟桀骜也同样会有来日方长这一说法的。 已经快速离开了了“案发现场”的文在信,心里一点都不平静。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那厚厚的被夏仁秀那个疯子称之为性感的唇瓣,整个人都想像是烧了起来一样。他怎么能够这样!居然对一个男人有了兴趣?他自己这是疯了吧?他想要接夜风清醒几分,可是最后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 现在要怎么办?文在信其实现在很想要去找传说中的十年好基友具容河,可是现在是别人的洞房花烛夜,自己再去打扰可不怎么好吧? 其实,他想错了。现在原本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啪啪进行时的新婚夫妻,都没有一点睡意。 李仲秋翘着二郎腿看着身边的男人,她现在表示自己很怀疑她的男票是不是已经是桀骜的人了。“要不要检查一下菊花?”半响,李仲秋结束了她跟具容河的大眼瞪小眼,出声道。 第65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第二天起来,具容河只觉得腰酸背痛。不要以为他的腰不行,也不要给他建议什么肾宝,他只是很单纯的在椅子上很委屈地蜷缩了一晚上身体不适而已。 昨晚李仲秋很是明确地表明自己一点都不相信某貌美的女林大人的菊花,把具容河气得跳脚。啊呸!他是那样的人吗?就算是,他也是在上面的那一个,他才不要被压。再说,根据昨晚的那一幕,看起来就是桀骜那小子被压了啊!可是为什么压了他的偏偏就是跟他们不怎么对盘的夏仁秀呢? 李仲秋这时候也醒了,她起来就看见坐在她的梳妆台跟前的那个已经穿戴整齐,可是还在镜子跟前磨磨唧唧臭美的女林同学。她不由轻咳了一声,后者听见后,顿时就从镜子跟前离开,然后看起来很是狗腿地走到她身边,笑着说:“媳妇儿啊!我真的是清白的!”他就差挂上两行眼泪了。不管怎么说,他明明就还是一枚很纯情的处男,绝不可以向恶势力妥协。 他就是没有被睡过! 李仲秋对这件事情持有的态度一直都很让具容河有些凌乱,因为好像他女票压根儿就不怎么在意他到底有没有被睡啊!身为一个资深腐女,李仲秋更在乎的是他到底跟文在信有没有一腿。 “哦,我知道了,这话你已经说了八百遍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叫顺爱进来给她梳头。可是具容河先她一步就拿起了梳妆台前的木梳,两只眼睛晶晶亮。 “我来帮你。”他开口道。 李仲秋没有拒绝,随口问道:“后天你就要回学院了吧?以后你可要保护好你的小菊花啊!”她说得很郑重,具容河一个没忍住,眼皮一跳,手上一抖,然后再一个不小心,就把某人的头发给扯掉了好几根。李仲秋痛的龇牙咧嘴,而女林大人则是一脸懵逼。 “媳妇儿,我真的跟文在信那丫的之间清清白白的!”女林大人已经欲哭无泪了,他现在是百口莫辩,难道真的要把文在信绑来家里?不!这样当然不行!就凭着他对李仲秋的了解,要是文在信来了,李仲秋对那小子的关注度绝对高过了自己,这样是万万不行的! 李仲秋心里也不是真的那么不相信貌美的女林大人,可是她就是想不通,她觉得这家的夫君大人是真的比昨晚看见的什么被叫做夏仁秀的男人好看一万倍,文在信是怎么忍住没有下手的? 虽然相信是相信,但是李仲秋身体里的恶劣因子在作祟,这次说什么都要好好让具容河吃些苦头,这就算是为了小时候的那顿鞭子拿回来的利息吧! “我信。”她料定了就算是她现在说相信具容河,具容河也不会觉得自己真的相信。这样掉着人的胃口应该是很好玩啊! 果然,女林大人并没有因为听见了自家媳妇儿说的那声相信而变得眉开眼笑,反倒是更加愁眉苦脸了。他这是做的什么孽啊!明明跟他没有半毛线关系,现在可好了,别说洞房花烛夜了,就连小黄书现在李仲秋也不感兴趣了,她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看起来明明就没有他好看的文在信。 第一次,女林大人觉得其实跟桀骜同学走那么近并不是一件好事。 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令女林大人很苦恼的是,成亲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跟自家媳妇儿啵啵,更不要说温香软玉在怀了。一眨眼就到了回学院的日子,女林大人表示很舍不得。 他哀怨地在一旁收拾自己的行李,而李仲秋则是一脸舒坦的看着手里的小黄书。嗯,床上都还有一大摞,都是从具容河那里搜刮出来的孤本,几乎都是她没有看过的。 “媳妇儿,我要走了。”他突然走过来,像只金毛一样蹲在床边,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没有一点坐姿坐在床上看得一脸惬意的李仲秋。 后者呢,不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可是就是没有给一点反应。“李仲秋!”女林大人表示自己要生气了,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要重振夫刚! “知道了,知道了,过几天来学院看你。”后者有些不耐烦地说,最不喜欢自己在看“经典小说”的时候被打扰了,李仲秋随口敷衍说。 虽然在李仲秋自己看来是敷衍,可是这话落在具容河的耳朵里那就是确确实实的承诺啊!具容河还是一个很好满足的好同学,比如像是现在,他觉得这家的媳妇儿其实也很不错,然后某人就满心欢喜地去成均馆了。 成亲在家的这两天,对于女林大人来说可能是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的两天,可是对于在成均馆的文在信来说,绝对不是很好度过的两天。 宿舍里因为具容河不在,只有三个人好像变得有些冷清。文在信已经有一整天都没有去上课了,现在宿舍里空荡荡的,李善俊和金允植都去了课堂,他一个人在宿舍辗转反侧。 不想上课,不仅仅是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夏仁秀,更重要的是他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文在信表示自己现在真的很苦恼,可是学堂里唯一一个能够听他述说的人却又不在。好吧,他可不想承认自己现在发现平日里唠叨的女林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了。 就在桀骜辗转反侧的时候,宿舍的门突然被拉开了。 他原本以为是夫子,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结果当看清楚了来的人是回来的具容河的时候又长舒了一口气,“是你啊!”语气里带着紧张的消散。 具容河却是一声不吭,要是放在往常,这个时候就整间宿舍都已经是充满了他的声音了。可是现在时代变了,准确来说是女林大人的时代变了,他现在可还没有忘记自家的亲亲媳妇儿还在怀疑他的清白。他决定从现在开始,跟文在信这个对女人过敏的男人保持距离。 居然没有等到具容河的回答,文在信不确信地又重新坐了起来,看着一旁正在照镜子的某人。他确定就是他的十年好基友具容河啊,怎么回来就像是变了个样子?居然转型变成了安静的美少年了,这简直都有些不科学啊! “喂,你怎么不说话?”他伸着自己的脚踢了踢那个镜中倒影出来的美人。 女林大人顿时就很嫌弃地瞪了文在信一样,没错,你们看的没错,一向都是黏糊人的女林大人,居然瞪了一眼他的男神文在信!这个结果,就连是文在信本人都不能接受,然而,还有更不能让他接受的在后面。 “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保持距离。”他听见女林大人很傲娇地说。 “哈?”文在信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奇妙了,“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他神色变化很微妙,像是有些懊恼,又像是有些释然,但到底是什么,反正女林大人是没有看明白的。当然,他也不用看明白,因为马上他就受到了一波冲击。 文在信猛然站起来,然后在具容河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把他扑倒了! 没错,是扑倒了!女林大人结结实实地被文在信压在了身下,一点缝隙都没有,胸贴这贴,腿贴着腿。 “你,你干什么!”女林大人受惊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伸手就想要将身上的这个男人推下去。可是桀骜好像是铁了心要压着他一样,抱紧他就不说了,还趴在他身上纹丝不动。这模样,好尴尬。 “别动。”他在具容河耳边低喝,可是好像效果并不怎么好,因为女林大人在他的身下动来动去,嗯?刚才是不是好像磨蹭到了一个不该蹭的东东? “你到底想干什么!文在信,你要知道我的身子已经是阿秋的了,你可不能随便乱来啊!”女林大人要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洁! “叫什么叫!我就是看看我对你有没有感觉而已!”桀骜表示很不屑,在他看来,具容河就是绣花枕头,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可是没有一副勾人的身材啊,他半点反应都没有。他真的是喜欢男人吗?桀骜同学自我怀疑中,那晚上是不是意外呢? 居然,自己只是个道具!这是女林大人在听见压着自己的人的话后,怒了!这世间,除了容颜不能受人侮辱之外,自尊也是不能被人践踏的!“你丫的xxx!” 他正准备翻身要把文在信压在身下,就在此时,宿舍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外面的阳光突然洒了进来,渡在了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身上,空气都好像停止了流动,竖耳一听,好像都可以听见时间走动的声音。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站在你门口的夏仁秀,眼里都已经迷失了焦距。他只是固执地看着地上压着具容河的那个男人,心里除了失落还是失落。亲眼看见了怎么办?他是不是该死心了?文在信不喜欢自己没关系,可是他不能喜欢别人啊!喜欢了别人,他还要怎么等他喜欢上自己? 掌仪觉得这一刻很心碎,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找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偷偷哭一会儿去。 第66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夏仁秀离开了,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没有看见从具容河身上利落的翻起来的文在信,还有那人眼里的迷茫。 为什么感觉不一样?桀骜同学现在很苦恼,他现在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对着美貌的女林大人硬不起来?这真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不过,现在比桀骜同学更迷茫的是女林大人。现在具容河眼里都还有浓浓的不可置信,他伸出自己好看的食指一点都不礼貌地指着面前的男子,“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嘤,他刚才是被推到了么?心好痛,人家的贞洁啦!他对不起李仲秋没有捍卫好自己的节操! 更更重要的是!这个坏银把他压倒后,居然在看见另外一个男人就从他身上爬起来了,爬起来也就算了,都不曾安慰他这可受伤的小心灵!桀骜一点都不可爱了,女林大人很委屈。 “文在信,你不觉得你应该对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你难道忘记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有妇之夫了吗!你这样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解的!啊喂!你现在去哪!啊喂!你不能这样上了我就一走了啊!“女林大人捂着胸口看着那个越老越远的人影,心里挣扎的叫嚣,这人欺人太甚,他要画圈圈诅咒他,以后在床上都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 而现在已经走出宿舍的文在信则是没有一点目的地在成均馆里乱转。这里的每一条路每一棵树对他来说都不陌生,可是现在好像他眼里都看不见这些熟悉的景物,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一向都是张狂形势放荡不羁的桀骜同学,现在变得一点都不像他了。 文青?文艺小青年?这样的身份跟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的气质好像一点都不搭调啊!他能是剑客,能是大侠,甚至能是土匪,但是就是不能是文青啊!简直太不和谐了! 可是现在这个站在老槐树下面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悲春伤秋的男人到底是什么风格?过路上下往来的学生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唯一一个在学校不穿“校服”的男子,心里都在感慨,怎么回事,校霸现在居然走多愁善感的路线了? 大概是往来的人实在太多,这位校霸同学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便宜的地方好好静静。文在信现在很是苦恼啊,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对女人过敏,但是这么多年来他绝对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啊! 一时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喜欢男人,这个念头简直都要吓坏了他。 猿粪是什么,就是当你走在山间小道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的一坨猿猴的大粪,从此之后你们之间就有了一种叫做猿粪的牵绊!所以,桀骜同学觉得现在他一定是被猿粪砸中了,不然怎么走到哪里都能跟掌仪亲不期而遇呢? 在成均馆的东边的矮墙边,有人站在那里,面对着墙壁,有些像是面壁思过。 文在信脑子里也有些混乱,都快要走到那人的身后这才发现这处偏僻一隅已经有人占领了。这人的背影还那么熟悉,他甚至都还没有考虑好怎么面对,抬脚就准备离开,夏仁秀就已经转身了。 “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他眼里很清澈,像是被洗涤过一样。 这话成功地让文在信停下了脚步,后者紧紧抿着自己的双唇,像是有些话淤积在心里却是难以启齿一样。 “不是。”他不善言辞,跟夏仁秀这么几年在学堂原本就是政见对立的局面。要让他突然这么一夕间变得亲昵,好像有些困难。 夏仁秀看着他的脸,“那为什么见了我就转身离去?难道不是想要躲避我吗?”他说的好不哀戚,甚至这位平常高高在上的掌仪大人觉得自己现在特别没有心气,明明之前在看见了那样的景象就已经觉得心死了,可再次看见文在信的时候,却是恨不得扑进他那看起来都很宽厚的胸膛。 “我以为你想要一个人静静。”桀骜现在是不敢抬头看见夏仁秀了,因为后者的目光太锐利,同时也太深沉,里面的东西明明一眼就看得明白,但是也是一眼都觉得沉重。 夏仁秀突然轻笑了两声,然后朝着桀骜的方向走了过来。 桀骜同学表示那天晚上自己被强吻的事情后遗症很严重,所以在看见夏仁秀朝着他走来的那一瞬间,就忍不住后退了。 可殊不知,他这样的举动,却是深深刺激了面前原本都已经很伤心的掌仪亲。他这是在躲避自己,夏仁秀心里很是苦涩,但是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我不想一个人,我想要跟你一起!”他眼里有些压抑的带着痛苦的迷恋,他是一直喜欢他的啊!掩藏了这么多年的心事,在他以为的最大的“情敌”具容河成亲之后再也无法隐藏,然后一触即发。 他已经把文在信逼到了角落里,自己贴上了男人的胸膛。 平常里趾高气扬的掌仪现在可以用温顺来形容,他把自己的脸贴在桀骜同学那就像是穿着破烂的夜行衣的胸口,“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想你,你说,你真的是喜欢具容河吗?” 从来都没有跟一个男人这么贴近,还被告白,文在信表示自己是懵逼的,就算是之前已经接受了这么红果果的告白,但是在经过了刚才对女林大人“残忍”的实验后,文在信现在对夏仁秀的感觉是很不一般的。 就像是现在这样,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小弟弟很不听话的有抬头的趋势? “怎么办?现在?”夏仁秀贴的他这么近,说是感觉不到男人的变化那都是骗人的,尤其还是在他这么刻意的观察下,文在信身上发生的每一点变化他都感受得一清二楚。他嘴角蓦然勾起了一个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三分泄邪气,五分得意,“你对他也这样么?”话说出来,却是带着一股子的酸意。 文在信现在脑门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他要怎么回答?说谎吗?“我对他没感觉。”哦,是说实话。 夏仁秀眼里亮晶晶的,原本还小心掩藏的几分哀怨现在彻底消失了,他伸手就抱住了面前这个已经都被自己逼到墙角的男人,然后主动吻住了他厚厚的双唇。 是要回应吗?还是依旧像是那天晚上那样无动于衷? 文在信迟疑了片刻,然后猛然回抱住面前的这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很快就占领了主动权! 他的手臂环住了面前的夏仁秀,一转身,就将原本尚且还算是自由的男人压迫到了他身后的矮墙上。从来都没有跟人接吻的经验,就算是有那么唯一一次,他也是被面前的夏仁秀引导的。而现在,占领了主导权的文在信,不得不说,吻技真的是糟糕的一塌糊涂! 糟糕到什么境界呢? “天啊!桀骜,你在啃猪蹄吗?”天外之音,这绝对是天外之音!顿时还在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迅速分开,其实某掌仪同学还想要装柔弱地倒在桀骜同学的怀里,可是在看见这声音的主人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的时候,绝对还是不要装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成均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这位清秀的掌仪同学,他看着现在坐在墙头,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的李仲秋,不由拿出了学堂的掌仪的威严。 禁止女子入内。这是成均馆成文的规矩,这姑娘,不,这妇人是想要干嘛? 李仲秋现在是来给具容河送衣服的,女林大人出门的时候太“依依不舍”了,然后就真的舍下了自己的换洗衣服了。要是有人要问她为什么不从正门走正规程序,那李仲秋只能回答不走寻常路! 听见夏仁秀的有些“色厉内荏”的问话,李仲秋一点被人抓包的窘迫都没有。“你别看我是个姑娘,但是我有一个男人的精神和爱好!”比如,像男人一样对小黄书爱不释手!“更重要的啊,我还是想要来见见这位文大儒!”她把后面三个字要得特别清楚,明明大儒是当代人对学富五车的成均馆的学生的夸赞,可是文在信怎么觉得这话从李仲秋嘴里说出来那么打脸啊? “你要问什么?”他站了出来。 李仲秋也从矮墙头跳了下来,“你之前有没有跟具容河一起嗯嗯嗯?”她脸上写的好奇,探究,兴奋,唯独没有计较! 夏仁秀原本还想要把李仲秋赶出去,但是在听见了这句话后,他却是只竖起了耳朵,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很重要啊! 文在信大囧,这姑娘,怎么跟她哥哥李善俊如此不同?不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吗?怎么可以这样?这算不算对他的公然调|戏? “没有!”他快速地回答了李仲秋的这个带着颜色的问题,瞬间耳朵脖子都红了。桀骜同学简直觉得今天真的是太羞羞了。 李仲秋闻言,脸上也没有露出太多的惊喜。不过,讲心里话,自己男票的小菊菊还是有节操,这点她还是很满意。李仲秋一满意,就决定要“造福”面前的两人。 她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物,然后朝着文在信怀里一扔,“拿去好好看看!”说完,就潇洒离开。 文在信的怀里,赫然写着五个大字,“龙|阳*好”,作者:樊搞! 第68章 主君是朵高岭之花 躺在医院里,太恭实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这次出门旅游的意外,简直用糟糕透顶都不能形容。身上都还插着管子,让她更觉得难受。现在她还没有醒来,暂且还处于昏迷的状态,看起来有些羸弱,不像是平常大家口里的太阳。 医院里的值班护士现在可能还在办公室闲聊,不过就算是有人现在出现在了太恭实的病房里,也瞧不见那些飘荡在房间上空的冷冷的透明的灵魂。他们,是鬼吗? 心跳正常,脉搏也正常,一些都很正常,只是病人还在昏睡中。身体机能用高科技的医疗设备检查出来,没有任何问题,终于,这两周来的治疗快要结束了。只是床上的人为什么还一直昏迷不醒?别说还要等王子来吻醒她,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她的主治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她才不是拉拉。 中午十二点整,这对于医院的职工来说一直都是很特别美妙的时间,可是下班了,可是吃饭了!而这一刻,在今天,对于太恭实来说,也是一个很特别的时间点。就像是钟鼓楼上的时钟在走到每一个整点的时候都会发出沉闷的提示的声音一样,在这一刻,太恭实那紧紧闭了好久的眼睛,就随着这钟鼓缓慢又低沉的声音张开了。 “啊!”意识回笼,不是觉得虚弱得仿佛被林妹妹附身,而是简直惊恐地觉得自己还不如昏睡!这是太恭实这一刻心里的真实想法。 “走开啊!这是什么鬼?”她惊得尖叫一声,伸手在空中乱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动了呼救器。 值班护士很快就赶来了,看见病房里就像是发疯了一样的太恭实,赶紧想要按住她,然后喊住了走廊上路过的护士,像主治医生求救。 “小姐,请冷静!”护士按不住太恭实,就看着她伸手在空中乱挥动,脸上的神情就像是见鬼了那样,然后在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医生的的一只镇|定剂下昏昏睡去。 “医生,她这是怎么了?”那护士现在都还惊惧未定,这病人刚才的情景实在是太像精神病人了。 太恭实的主治医生现在也很迷茫,看刚才病人的模样都写癫狂。出车祸之后太恭实进医院后就检查了脑部ct,可以排除脑组织损伤这些原因,可是要是由于病人心理上的原因造成的短时间的精神错乱,这就不是在他的专长里面了。 “这样,你下午的时候让心理科的金医生来给她看看,按理说这小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才是啊,我先去办公室再检查检查病历,看看哪里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医生也不明白了,太恭实确实是一枚特例,因为刚才她就是见鬼的表情,因为她真的见鬼了! “姐姐,姐姐,姐姐,你怎么还不醒来啊!”耳边一直都小孩的声音环绕着,就像是魔咒一样,就算是被医生注|射了安|神剂现在太恭实都还是睡不安稳。她自然是睡不安稳的,一直都有人,不,是有鬼在她的耳边呢喃,这能睡得好吗? 太恭实一醒来,就觉得自己左脸边上冷飕飕的,一抬头,艾玛,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不然,你看那心跳仪上明明就有一段直线!因为她真的见鬼了,还是一只小鬼,脸色卡白,头盖骨都向外翻出来了。 “你,你要干嘛!”她哭丧着一张脸,第一次是惊吓到不知所措被医生护士当做了疯子,第二次是惊吓地结结巴巴,好像,现在适应了那么一点点。只不过,真的只有一点点啊!因为下一秒,一声尖叫就响彻了整条楼道。 “救命啊!”看,是不是真的只是胆大了一点点? 医生和护士闻声而来,可是跟自己拔了管子的太恭实错肩而过。没错,太恭实跑了,被病房里的小鬼吓跑了!太恐怖了,她真的是见鬼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太平间里每天都有新的“留客”,手术台上每天都有心脏停止跳动的人。医院,真的是一个悲伤的地方。可现在,这个地方对于太恭实来说,是个像地狱一般的地方。因为,尼玛真的好多鬼啊! 她撞撞跌跌地一心想要朝着外面跑去,可是又难免不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鬼魂吓破了胆。所以现在要是在医院的人一定可以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看起来应该是还没有毕业的女大学生就像是精神病一样突然面露惊恐,然后脚步不稳的朝着外面撞撞跌跌地跑去。 太恭实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也没有注意到现在有人也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抬脚准备进来。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一直追赶在自己身后的那只小鬼身上,没错,就是在病房里的那只小鬼。穷追不舍,直到现在。 所以,现在没有注意到“路况”的太恭实,在这天自己好不容易醒来的这天下午,结结实实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个味道清冽,触感干燥的男人的怀里。 一抬头,太恭实愣住。这一次,不是因为看见了小鬼,而是她一触碰到这个男人就发生之前都还缠绕在她身边的鬼魂都不见了。再愣住,则是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些好看,不,应该说是英俊。 不过,很快,太恭实要在面对朱中元的时候第三次快要回过神的时候愣住了,因为她听见男人缓缓开口,语气冷漠言词还很刻薄,“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胸上挪开!” 他一字一顿说得太清楚,清楚到太恭实甚至一瞬就忽视了他那么好听的低沉性感的声音,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说的话上。 “爪子?”她是人,不是狗!什么爪子? 朱中元见她没有反应,他紧紧皱了皱眉头,然后从容地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拿出手帕,然后就隔着这张素色没有任何花纹的手帕将太恭实放在他胸前的那只手给“扔”了下去。对,你没看错,就是扔的!那动作,充满了嫌弃。那表情,简直就觉得站在他面前的太恭实就是一团细菌,简直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太恭实懵了!可是她都还没有懵够啊!那一直追赶着她的小鬼就又出现了,同时还有很多医院空中飘荡的不认识的鬼魂。再一看,之前那没有礼貌的男人已经走远了。 “啊喂!你给我站住!”她冲着那笔直的背影吼叫道,一点都不淑女。 可是,这样的喊叫对朱中元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就像是没有听见那样,或者他听见了却不觉得刚才被自己视作细菌的女子是在叫自己,又或者,她确实是在叫自己,可是他不觉得他有回头的必要。脚下,一点都没有停顿的意思。 这个男人,高傲的很,或者说,他就是一朵水仙花! 太恭实看着都已经快要趴上自己后背的小鬼的时候,硬着头皮,不管如何,她都要试一试。刚才接触到男人的那一瞬间,明明她就什么鬼都看不见了,说不定男人就是她的解药! 今天,朱中元觉得自己没有看黄历出门。大凶,不宜出门! 他听见背后的女子大叫了一声之后再也没有了反应,他的脚步就更轻快了。可是,轻快也不过是三秒钟的事情,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奔跑声,方向还是奔着他来的,本能反应,他转身了。 就像是被彩蛋砸中了那样,朱中元眼里的惊恐都还没有褪去,然后他就被熊抱了!他被刚才的那团“细菌”给抱住了!大庭广众,被强抱了! “松开!”他冷了声。 可是太恭实现在注意不到,她发现缠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小鬼现在又都不见了,果然,她的猜测没错,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解药! “不放!”啧啧,这场面,这对话,怎么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啊!还是,一个要分手,一个不分手?但是不论是哪种,都可以引人围观了。 “不放?不放也得放!”介于刚在在门口的时候他伸手拍掉“细菌的爪子”的时候就将那张手帕顺便也扔掉了,现在没有手帕的主君很无奈,但是还是拧着眉头将太恭实的双臂给扒了下去。 大概今天主君是真的长见识了,因为面前的太恭实就像是八爪鱼一样,就这么缠上他了。刚被他扒下去的双臂,在下一秒就又缠上了他的窄腰。“你这是在非礼我?”他眉眼一挑,自有一番风味,只是这风味不是别的什么性感啊,什么魅惑啊,而是浓浓的嫌弃。没错,朱中元的脸上传达出来的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嫌弃! 太恭实摇摇头,“不,你是我的解药,我不能放开你!”这话,怎么合着听着像是在告白啊?我中了一种叫xx的毒,你是我的解药,离开你我就会死。这种煽情的过时的台词瞬间就浮现在了主君的脑海中,他觉得现在他需要静静。 “小姐,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的解药。”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很好的耐心,现在要不是看见这里不是个动手的好地方,朱中元觉得自己现在估计已经把这个牛皮糖给“制服”了! 太恭实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啊,要到自己要是离开了这个人,就又要见鬼,说什么她都要缠着他不放!“不!你就是!你就是我的解药!独一无二!” 主君:“.......”这就是告白吧?不过,太老套了,他不喜欢,他喜欢高冷型的,或者,嗯,直接在肉|体上征|服他也不错啊,穿成兔|女郎,手里再拿着小皮鞭?矮油,想想都不好意思了!可是,面前这团细菌绝对不是他的菜!他保证! 第67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这头都还在捂着胸口伤心自己被“非礼”的具容河丝毫对文在信这边的状况不知情,更不知道现在他的小黄妹已经在赶来宿舍的路上了。 所以,当李仲秋一点都不温柔的推开了具容河宿舍的大门的时候,他简直都被反射性吓得愣了一下。难道又是桀骜进来想要嗯嗯自己? 某人心里很是惶恐啊!不管不管,他就是要换室友! 可是女林大人抬头就看见那张明媚的小脸的时候,他惊呆了。他的表情,相比于李仲秋心里所想的那种欣喜若狂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说是如丧考妣好像还不至于,那模样就像是被人糟蹋之后然后闻声色变的那样。 “你怎么了?”李仲秋觉得自己的眼色还是很不错的,女林大人那在瞬息之间就变了几变的脸色她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她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简直就是震撼。要知道,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林大人眼里出现了震撼那是多么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具容河又片刻的不自在,在自家的娘子面前,他觉得刚才那简直就有辱“雄风”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说出来的,恩,谁都不能说!“没有什么,只是现在突然有人进来我还没有心理准备的不是?”借口都变得拙劣。 李仲秋顺势坐了下来,将自己今天从家里带来的衣服拿了出来,“出门的时候丢三落四,害得我耽误了学习的时间来给你跑腿,下次假期我看你也别回来了。”耽误学习,她说地好不理直气壮,女林大人都能快要忍不住要为她鼓掌了,能把看小黄书说得这么一本正经这天底下除了李仲秋估计也没有谁了吧? “哟?这么努力啊!是不是为了下次我们实战的时候有积累经验啊!哎,这事儿你就□□心了,有我的不是?嗯?”女林大人其实打算着好好撩一把自家的小娇妻。可是他忘记了,家里的不是小娇妻,是小黄妹。 李仲秋白了他一眼,“哟喂,实战?不不不!那就没有美感了,我喜欢二次元的,不喜欢三次元!” 女林大人懵了,“二次元?三次元?那是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新词汇,他表示很懵逼。 感觉又要被歧视了。“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李仲秋故意瞪大了两只原本就圆溜溜的大眼睛,那模样有些像是现在很流行的富贵人家家里养的那小金鱼,“看来你没救了,居然连二次元都不知道。”说完,她还望天长叹了一口气,只不过那原本应该望天的眼睛还在用着余光不住看着身边的那个男人,结果一不小心看见真的在很认真的苦恼中的女林大人的时候,李仲秋一个没忍住,破功了....... 女林大人:“.......”重振夫刚势在必行! “对了,我进来的时候看见桀骜了!”说道桀骜两个字的时候李仲秋的眼睛都在放光了!天啊!要知道那么粗犷的男子,简直就是“为挨批”定制的美攻啊!可是好像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难道是平攻时受吗?这这简直太劲爆了,而且她其实一直很好奇这种人最后在床上是怎么样的一种*的...姿态,怎么办,想想都觉得好兴奋的! 可是,女林大人一点都不兴奋。刚才才冒起来的想要重振夫刚的念头,下一秒就被李仲秋的话要吓得魂飞魄散了!“他,他跟你说什么了?” 李仲秋最开始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位貌美如花的女林大人的不寻常,而现在好像更不寻常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模样颇是随意,“也没什么,只是他的衣服有些凌乱,感觉之前做了些什么。哎,脸色也有些慌乱,好像是怕被我发现了什么,你说他是在怕什么呢?”后面那个近乎于呢喃的语气词,李仲秋都已经贴上了女林大人的耳坠,后者下意识一颤,然后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李仲秋就这么看着脸色就像是一盘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的女林大人,心里觉得好笑极了。桀骜自然是看见自己就很紧张的想要隐瞒什么,她做在墙头把该看见的还是不该看见的都看完了,也听了好像很多就像是秘密一样的话,他自然是害怕的。可是,现在他们家的女林大人是焦急什么呢!? “那个,我,你别听他瞎说!我,我们之间你知道是清白的,清清白白!”越是紧张,说话就越是慌乱,现在女林大人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要捋不直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被他说得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 “我,我没听他瞎说啊!”李仲秋心里已经笑开了花,还学着某人的结巴开始说话。 “我真的没有被他压!刚才被他压只是一个意外!”突然,女林大人就这么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有种现在李仲秋还不知道的□□的悲壮神情! 其实,女林大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打着鼓,但是在看见李仲秋那越来越诧异的眼神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好像是不是捅了一个大篓子? 现在李仲秋的嘴巴都已经可以大地塞进一只西瓜了!对!是西瓜!不是苹果!你们没有看错!“媳妇儿,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闭上你的血盆大口了........” 李仲秋:“.......我屮艸芔茻!文在信这是目中无人啊!这简直都是示威啊!他以为我不存在吗!走!现在我就给你讨回公道,看我怎么手里拿着小皮鞭把他压在身下!” 女林大人:“.......不,你压我就行了,我错了媳妇儿。”重振夫刚什么的他不要了,现在只要被小黄妹压就行了! 李仲秋目瞪口呆地看着说话间就已经躺平了的某个人,突然很没出息的红了耳根。嘤,她是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啦。 “我,我得回去了,你快去上课吧。”面对这么不知所措的场景,当然是要走为上策啦!说着,李仲秋就准备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可是还没站起身,她的手腕就被还躺在地上的男人给捏住了。 重振夫刚!不如就现在?女林大人脑中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脑子里的反应并不比身体快,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嘛!身体诚实的表现就在于他就这么一不小心拉着小黄妹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嗯?这是真的被压了啊!不过怎么感觉老好了? “夫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好像也是这般,被你压了....... 第69章 主君是朵高岭之花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朱中元的眉头都要变成皱褶,面对这个不依不饶之前都素未谋面的女子,他觉得心好累。 “讲点道理行不?” 太恭实也发现了周围的人对自己的关注,可是相比于被围观,她更害怕的是再次见到那些鬼啊!“那让我牵着你可以么?”她扬着下颔,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看着都不好相处的男人。 朱中元:“.......”难道真的是最近又变帅了?都是整张脸惹的祸啊!他心里是一万个拒绝,可是他更不愿意在这里被人当做猴子一样围观啊!“好。”这个字终于从他的牙缝里蹦出来,他脸色都已经铁青了,可是最后还在拜倒在太恭实的恶势力之下。 “小姐,现在可以放手了吧?”走到外面的天台,朱中元没好气地看着面前这个还穿着病号服的女子,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闪过。他顿时眼睛里出现了除了嫌弃之外的另一种眼色,那就是瞧不起的鄙夷。“喂,你是神经病?” 太恭实:“.......呀!”她换上了衣服龇牙咧嘴的模样,什么神经病?她只是见鬼了!还有,这个男人说话要不要这么刻薄,简直就伤了她的少女心!“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就算他是解药也不能这样鄙视她啊,看看这个人的眼神,简直都要从她的整个人到灵魂都要蔑视一遍了。 朱中元估计从来都没有人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那脸色,啧啧,一下就成了那夏日里暴风雨的前夕的天空,简直阴沉的可怕。他是挺刻薄,挺自私,可是这些从来都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哪里像是现在,居然有个神经病居然拉着自己在医院前一秒还说自己是她的解药,后一秒就开始教训自己。所以,这是欲擒故纵吗?还是另外一种想要吸引他注意的手段?哼哼,他才不会上当! “总比你好吧,在医院拉着不认识的人对我说什么我是你的解药?不好意思,小姐,你真的不是我的那盘菜!”朱中元生气了,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太恭实听了他这话,突然就松开了抓着男人衣服的手,她脸上的表情让朱中元看了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他的这种浓浓的不好的直觉就被证实了。“喂,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还说是什么我不是你的菜astic!你也不是我的菜好吗?你不会以为我是看上你了所以这才对你这么穷追不舍吧?”太恭实眼睛带着好笑的味道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朱中元,“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 现在朱中元很不高兴,小心思被人看穿了就算了,这么看来自己还估计错了,简直太丢人了!他看着现在就像是在看小丑一眼的太恭实,心里的坏印象就更加深刻了。“那你拉着我做什么?”他语气里已经是满满的恶意了,恨不得面前的这个女子立马消失才好。 可是,太恭实不想要消失啊!她现在恨不得时刻都粘着面前这个别扭的傲娇又毒舌的男人,“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解药。” 她说的一本正经,都快要让朱中元觉得她说的是大实话了。“小姐,请你说人话。”解药?搞笑吗?他什么时候长得像治疗神经错乱的胶囊了? “.......难道我现在说的是鬼话吗?”太恭实瘪了瘪嘴,同样没好气。可是,她的没好气还是很含蓄的,毕竟要是面前的这个人一走了之她该上哪儿去缠着他啊!“先生,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给你说,我能看见鬼,可是一碰到你,那些东西都不见了。” 她说道很认真,朱中元觉得自己也听得很认真。可是后者听完她的话后,觉得自己听那么认真他一定是发疯了,就先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样。见鬼?她怎么不说自己下一秒就要成仙了呢? 朱中元听了她的话后什么都没有说,脸上的那种嫌弃也不见了,变成了平日里标准的面瘫脸。他非常肯定,现在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一定是神经病,偷偷跑了出来,然后在自己跟前乱说一通,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计划。他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现在好像不通知医生他还走不掉了。 太恭实在朱中元看着她的时候也在悄悄观察着对方。只不过常年练就了一张冰山面瘫脸的朱中元实在是太强大了,反正她瞅了半天,也没有明白现在男人的想法。 朱中元是想要跟医生联系,可是现在面前这傻子一直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要怎么打电话求助? 太恭实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开口道:“今天我能跟你一块儿走吗?”要是面前的这个人离开了,她可怎么办啊?至少她现在要去灵婆那里,不然她被众多鬼魂追着,自己都要把自己吓死了。 朱中元听了她的话,很是诡异地看着她一眼,那眼神里的东西简直都看得太恭实心里发毛。“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那样子,好像是怪蜀黍啊! “小姐,我觉得在你跟我离开之前我们应该先去一个地方。”他声音蓦然变得温和,不过显得有些刻意,就算是声线不错,但是里面总觉得干瘪,没有什么真情实感。 太恭实望着他,“去哪?”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倒是主动牵起了太恭实的手,“走,带你去。”说着,他就率先迈出了一大步。这个男人,手掌很大,五官好看,味道好闻,皮相不错,身高标准,一切一切的外貌条件,足够吸引任何一个小姑娘,尤其是像太恭实这样的,一心有求于他的小姑娘。 所以,太恭实就老老实实被男人牵着走了。 不过,身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同学口中的大太阳的太恭实还不是一个见色忘本的人,因为她走到一半,发现自己现在是在朝着精神科走去啊!哟?难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把自己当做那种脑子有问题的人了? 太恭实一脸黑线,她停了下来,不再顺着男人的路走了。 “怎么了?”朱中元感觉到身后的人没走了,他也停下了脚步。一转头,就看见了太恭实那复杂的脸色,有些幽怨,还有些愤恨,更多的是很心酸。 对啊,太恭实现在真的觉得很心酸,是不是她对别人说自己能见鬼,他们都会觉得自己是神经病啊!可是,她真的是见鬼了啊! “我证明给你看!”她说的这句话听上去有些没头没脑。她挣脱来了那只男人拉着她的大手,然后后退了好几步,果然,原本什么都看不见的上空就出现了那只小鬼,从病房里一直跟她到这里的小鬼。 “你一直缠着我做什么!”太恭实有些恼怒,她明明都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个可以看见鬼的人啊!简直要吓死了! 那鬼在听了她的话后,那表情顿时变得比太恭实都还要委屈。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翻开的头盖骨,还有自己的手里的成绩单,要是有眼泪,现在一定都砸落在地上了。 太恭实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小鬼是想要做什么,她表示自己其实也不想知道,可是现在她改变注意了,被人怀疑是疯子无疑是一件憋屈的事情。“你给他证明你的存在,我就帮你。”虽然不知道这话算不算是莽撞了,但是现在太恭实已经决定了,她才不是疯子! 朱中元轻笑一声,“小姐,你这样还不如跟我回去,医生没见到肯定着急了........啊,我去!”他的淡笑还挂在脸上,不,应该说是僵硬在了脸上。“什么鬼!”朱中元懵了。 刚才,他的耳朵就像是被人咬了一口一样!有湿气!但是,感觉是那种从冻库里传出来的那种湿气,冰冰凉啊!那是什么!朱中元慌了,可是常年的面瘫脸让他现在的神色还不至于让人觉得狼狈,他看着不远处的太恭实,简直不可置信,“那是什么!” 刚才的那一幕别人没有看清楚,可是太恭实却是看得一清二楚。那调皮的小鬼跑到了这个男人跟前,然后用自己□□出来的头盖骨夹了夹那人的耳朵。噗,画面感太血腥,可是男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到位,她都不知道是改觉得害怕还是应该感到好笑了。 “那就是一只鬼,刚才,他用自己的头盖骨.......” “别说了!”朱中元大叫一声,他说停! 太恭实停下了,然后静静的看着他,“喂,我不是神经病吧?” 朱中元:“.......”现在这个问题不是主流吧?明明是刚才有一只鬼跟他亲密接触了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朱中元现在有点方,脑袋里一片空白,嗯,从现在开始,他觉得自己不仅仅有阅读障碍了,还有听力障碍,嘤,刚开始就因为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懂来着! 第70章 主君是朵高岭之花 太恭实现在心情突然有些放松了,原本在醒来睁眼看见的那只鬼开始她的神经都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偏偏身边又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他们看不见,要是她说自己见鬼了,肯定会被当做疯子一样被关起来,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可是现在,她看着男人略显狼狈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原本对这样的遭遇的闷闷不乐好像突然一扫而空,原本还想要抱怨,可是现在这些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有个人理解了自己,知道了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帮我。”太恭实看着朱中元的眼睛很认真说,只是现在好像缺少了一点求人办事的低姿态。扬着头的模样,这才是熟悉她的人知道的那个太阳。 主君现在有些忧桑,他今天是不是不该出门,不然怎么会遇见这么一个怪异的女子,然后又见证了这么离奇的事件?还被困在局中,所以,现在是被摆了一道?“我可以选择拒绝,毕竟我看不见。”他从小到大什么得不到?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可是第一次被强塞一样物件,他是很不喜的。 太恭实抬头看了看半空中那漂浮的小鬼,心里念叨这里又不是在哈利波特的世界,飘什么飘啊!站在地上多好,看的她脖子痛。“你拒绝也没用,我跟着你就行了。” 无耻?无赖?朱中元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面前的这个女子了。嗯,厚颜无耻! “好。” 僵持总是有一方是要率先妥协的,然后这一次,占了上风的无疑就是太恭实了。 “要怎么做?”朱中元已经找到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只想要尽快了解这件事,然后回家,跟面前的这个可以看见鬼的女人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太恭实顺势也坐在了他身边,没有一点威胁人之后的自觉。“他说他不是自杀,很冤枉,因为现在的一身怨气不能入轮回,希望我们帮助他找出之前的证据,然后惩治凶手。”太恭实抬头跟那只小鬼做了简短的交流后就对着自己身边的朱中元说道,一板一眼,煞有介事。 “谁是凶手?”朱中元很不情愿地问,不管闲事这是他的人生信条之一,可是现在这是不得不管闲事的状况? 太恭实摇摇头,“我问他的时候他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他手里拽着的一张成绩单。” 那是一张已经揉的很软的成绩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富明初中”,还有班级,这是一个才初一的孩子。不过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走吧。”就在太恭实不解还试图跟那孩子沟通的时候,身边的朱中元就开口了。 “啊?” 主君瞥了她一眼,“既然他不说,应该就是他们又规定是不能说出来,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不过,现在你手上都有线索了,难道就这么在这里等着凶手来主动找你吗?” 太恭实点头不可置否,“嗯,现在去。” 这个时候,距离初中放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去学校。主君表示自己是真的很不情愿让今天认识的这个还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坐进自己的车里,可是现在好像还没有什么选择。 到了富明中学,两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小鬼的班级。 “现在他怎么说?”朱中元看着头上的空气,问道。 太恭实摇头,“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盯着里面的那个老师,情绪好像很激动。”她说完这话,视线不由再次移到了那孩子手中紧紧拽着的成绩单上。他叫陈思敏,从成绩单上得出来,嗯,是个中等成绩的孩子,名次也不算靠后,不过为什么会自杀? “去打听打听。”说着,朱中元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腕表,现在时间已经快要接近放学的时间了。 太恭实还想要说什么,她看见了现在那班上的孩子桌上都放着国文的课本,想来这应该是一名国文老师。从刚才那孩子的神情看来,好像他的死跟这个人有很大的关系一样,要真的是这样,太恭实觉得有点可怕。 “喂喂喂!”被主君拖着走到办公室附近的太恭实低叫了一声,他们原本就是偷偷摸摸进来的,现在去办公室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的提醒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了一位老师。 “完了!”这是太恭实心里的最真实的想法。 只是,事情好像并不是在她的预料中发展的。她原本以为的是要被赶出去,可是现在她看见了什么?那女老师居然主动走到他们跟前,还那么一脸和煦,说话都是那么温和,“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只是,温柔不是对着她太恭实的而已。 果然,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朱中元的那张脸就是一张可以畅通无阻的绿卡,而且某人知道得很清楚。“你好,我想问一下就是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做谢秀的语文老师?” “嗯,是的。”听了这谢秀的名字,那老师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了,“她还在上课,你们恐怕是要等一会儿了。不过,方便告诉我你们是谁吗?看起来你们不像是父母啊?” 太恭实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自己身边的男人道:“嗯,这是我妹妹,我们也算是家长吧?之前家里有个小孩出了事情,最近总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想要来学校了解了解情况。” 这话一出,那老师脸上表现得很是诧异,“你们是陈思敏的家属?” 这么大的一件事情自然是全校都有所耳闻,“没错,他是我弟弟,之前处理事情的时候太匆忙了,可是我们从家里找到了一本日记,觉得这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自杀,所以想要找他的科任老师了解了解一下平日里孩子的表现。”朱中元的一席话说的很是利落,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会有现在这样的对话一样,已经是完全打好了腹稿,完全都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纰漏。 那老师明显不是教陈思敏的班级的老师,对学生自杀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这样啊!”听了朱中元的话她完全没有怀疑,原本那孩子从学校的顶楼跳下去后就当场死亡,警署的人来了之后判定为自杀,他的家人就开始准备后事了。她并不知道那学生的家里到底有什么人,“那你们在这里等等吧,谢老师马上就下课了,到时候你们可以聊聊。”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太恭实看着那老师远去的背影,抬头对着面前的男人道:“你有没有发现那老师在我们说起谢秀两个字的时候神情好像是有些不愉快?” 就在这个时候,学校的下课铃响了起来。 “注意了,而且那她应该对这个叫谢秀的人很不喜欢,甚至都不愿跟我们多谈论这个人。”朱中元听见下课铃就拉着她离开了,边走边说。 “现在我们去哪?”太恭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不去见见那个叫谢秀的人就这么离开。 朱中元没有停下脚步,“她有问题,现在不要去见。问问那些学生,他们的信息更加真实。”说着,嗯,他松开了之前拽着她的手。 一下子被松开了手,嗯,怎么就感觉手心少了点什么?太恭实把这归咎于作为一个女人的本能对长得帅的男人有天生的好感! 她跟上了前面朱中元的脚步,从教学楼的后面绕到了之前的初一的班级门口。这时候,全校上下都放学了,自然人流量很大,两人混迹在一群萝卜头中,有些扎眼。 就在太恭实在想要要怎么跟这些小萝卜头交流的时候,就看见朱中元已经拉住了一个小孩子。 “小朋友,老师有点事情要问你,你可要老老实实回答啊!”这个男人,居然骗小孩子!太恭实表示鄙视,可是转念一想,好像现在作为老师的身份更能够打消学生心里的疑惑,再说这学校这么大,这些学生不可能把全校的老师都认得到吧? 她突然有些开始佩服这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了,原来也不是花瓶啊!还是有些本事的。 依法炮制,太恭实也开始拦着从陈思敏班级里出来的那些小孩,问问他们最喜欢的科任老师和最不喜欢的老师是谁。两个人大约是“拦截”了二十多个学生,这才满意地离开了学校。 “怎么说?” “我问的学生差不多最不喜欢的口径很一致,都是那位谢老师,感觉她是有些不对劲。”太恭实坐在了副驾驶上,伸手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朱中元面瘫一样坐在驾驶位上,“没错,这老师的口碑很不好,骂人,还喜欢打人,说话尖酸刻薄,专门挑人最不堪的事情当着全班的面谈论,喜欢嚼嘴皮,看来是个嘴碎的。” “你怎么知道?”太恭实原本以为他就问问那些学生对这位谢老师的态度而已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了这么多。 看着某人崇拜的眼神,主君心里飘飘然,但是面上依旧高冷傲娇,“智商164的优势。” 第71章 主君是朵高岭之花 太恭实:“.......” “他还在?”冷不丁,身边的朱中元问了一句。 太恭实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后座,“一直都跟着我们。” 当她说完这话,就看见朱中元脸上那嫌弃的表情,可是又无能为力,因为他赶不走那只鬼啊!嗯,那只可以随心所欲的鬼。 “你问问他今天那什么谢秀是不是跟他有关系?”拿着试卷,自杀,主君其实不怎么明白这种心情。毕竟,嗯,智商超群的人从来都不明白学渣的痛! 那小鬼看着前面驾驶位上的男人的后脑勺,突然上前,用着根本触碰不到三次元的手臂抱了抱他。这是一个表示感谢的拥抱,可是也就是这个善意的拥抱差点让车上的这两个大活人从车里飞出去。 朱中元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尼玛突然一只鬼抱你,那阴冷的感觉太特么可怖了!他手中的方向盘都快要摔飞出去了。 “呀喂!叫他坐在原地不要动!”朱中元因为有些激动红了耳根,他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吗?现在这是什么节奏?被强抱了?还是被一只鬼?西罗! 太恭实:“.......一定要这么大的反应吗?”她一个可以看见鬼的妹纸都还没有尖叫,这么大一个男人居然还这么害怕,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朱中元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难道你不害怕?是谁在医院拉着我不放的?说的好像我们之间是有什么关系一样!” 太恭实:“.......”好吧,她承认这件事情是自己理亏,当时就是病急乱投医,突然身边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不抓牢可怎么办?“现在我们是去哪儿?” 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太恭实出声问道。 “警察局。” 案件并不算是复杂,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初中孩子会被一个老师逼得跳楼,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 这个国文老师素质很有问题,早在几年前都被学生投诉过,只是因为她的老公在首尔的教育局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导致之前学生向教育局提交的投诉都还没有到达办公室就被人拦截了。嗯,拦截的人就是谢秀的老公,这个在教育局收发室的一个保安。 陈思敏的事情警察署再一次旧案重提。原本已经结案的案子却是再一次被翻了出来,虽然验尸的结果都是现实自杀,但是被人逼迫自杀跟无缘故自杀还是很有区别。 太恭实跟朱中元在陈思敏的同学中取到的证词,纷纷显示这个初一班级里的国文老师有严重的问题。可是这些证词只能从侧面证明谢秀跟陈思敏的死亡有关系,可是就是没有直观能够呈上法庭的铁面证据。就在这案件陷入了一种死局的时候,陈思敏的家人突然在遗物中找到了一本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纪录了在陈思敏初中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叫谢秀的国文老师做了多少令人发指的事情。 才入学的时候,当着全班的面儿嘲讽陈思敏个子矮小。后来因为听写不及格,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他是蠢蛋,完全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这些都还算是轻的,重的还要打人,不仅仅用手,还有用脚踢。渐渐的高跟鞋经常把人的身上踢得青肿。 而陈思敏不知道是受了这老师的多少折磨,最后在最近的这一次考试中,因为国文课的成绩最低,然后被当着全班的面讽刺,“你怎么不去死?”这是国文老师的原话,最后在班上的同学的作证下被证实了。 你怎么不去死?然后他就真的去死了。 这就是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谢秀最后被拘捕。 太恭实坐在朱中元的车里,他们就停在法院的外面,没有走进去。明明都是两个跟当事人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进去有些不合适。 只是最后的宣判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两个人相视一笑。这好像是自从两人遇见一来,第一次这么和平地相处。 “他还在吗?”主君表示自己还是对这样的灵异的东西很是发憷。 太恭实看着对着自己微笑但是已经慢慢升天的那只小鬼,“走了。”她轻轻说。 “那你可以下车了。”前一秒还对你微笑的男人下一秒就变成了面瘫脸,这就是朱中元。 太恭实:“.......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可以探讨,比如说,听说你还没有女朋友,我看你单身这么久了,长得也不错,你觉得我给你做恋爱顾问怎么样?保准你一个月内找到女票!” “.......”他长得很像滞销货? “找不到怎么办?”他明明是不想跟那些肤浅的女人在一起好吗? 太恭实有一瞬间的懵逼,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是没有考虑过,她自己她能给这个男人找到一个完美的女朋友,可是现在这儿问题好像不得不回答。 于是,她给出了答案。 “找不到我就勉为其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