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三千笑》 楔子 曾立下誓言要永远在一起。 兜兜转转几世轮回约盟未曾忘。 再世轮回,眼前的人已经成了仙界佛前弟子,笑看座下我这只痴缠的小妖,“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没有放下?”“我看你有几分佛缘,你放下情痴,我渡你入佛,如何?”几分淡然的仙姿,缓缓一笑。 “人世间种种都是镜花水月,放下一切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过于执着只会带你入魔入妖。” “渡我入佛有何不可。” 只是结果未必会如你所愿,因为我要看看,最终你会负我,还是负那如来。 第一章 好有才 第一章好有才别人谈恋爱多少有几次总是顺利的,可是她从小到大在感情方面总是磕磕碰碰。 不是无疾而终,就是半途杀出一个俏小三……她已经记不得到底有多少种理由导致她总是孤单影只。 大三课程不是很紧,好友非要拉着她去拜佛。 现在是炎夏,她又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的,实在不想去,就找了几个理由做推脱。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到了最后那些理由全都派不上用场,她只能无奈地被人拖上了公交车。 死党说沾沾佛香一年运气都会好,她只能笑着撇嘴,市里有这么一座大寺院,每天香火都那么旺盛,就算隔着这么远,她每晚都能闻到佛香的味道,哪里用得着跑那么远的路去专门熏香。 下了公车坐地铁,左右无事,说起这个,好友顿时惊讶,“云薇,你别逗我。” 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仰头喝了一口,抿抿嘴,“不然你晚上到我宿舍里来闻闻就知道了。” 死党瞪大了眼睛。 云薇笑笑,“特别是最近几天,香味特别的浓,可能是因为高考的缘故,香火就更旺了。” 死党周思思愣着看云薇一本正经的脸,“寺院里我们学校那么远,就算是佛香再浓也绝对不可能会飘散到学校里面啊。” 云薇笑了,“谁知道,说不定我们有谁在学校里也供着一尊佛。” 周思思忽然感觉到有些害怕,“云薇,你从小到大有没有去过寺院拜过佛?”从踏上去寺庙的路,云薇就变得有些奇怪。 云薇想了想,“没有。 有几次亲戚朋友要拉我一起去,都没有去成。” 周思思的神经仿佛瞬间跳了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抓住了云薇的手,“不然我们去买衣服好了。” 呃。 地铁正好停下来,周思思已经离座往前跑,云薇也被拽了起来,可是两个人刚到了车门口,地铁的门却正好关上了。 云薇笑,“好了,想改变主意已经来不及了,反正我没去过寺庙,去一趟也长长见识。” 地铁开始继续前行,车门上的玻璃上映出云薇淡淡的笑脸。 又是平常的一天,云薇这么想。 大庙不远处,有座小庙故址,既然来拜佛,没有经过庙门不入的道理,小庙的香火也很旺盛。 周思思和云薇拉着手往前走。 入庙的人们拿着高高的香,面目虔诚,周思思也被这种气氛感染,整个人肃穆起来,她侧头看云薇,云薇偏偏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浅笑,甚至打量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小庙。 信佛的老人可能看不惯云薇随意的笑容,说了一句,“庙小不一定神仙小。” 云薇再一次抿嘴微笑。 周思思说:“拜一拜,小仙也比凡人大。” 云薇只是跟着她的脚步走了进去,整座寺庙忽然之间晃动了一下。 很多人吓了一跳,互相问,“刚刚是不是地震了?”云薇看着寺院里的佛龛,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地笑意,“庙小不经拜。” 连云薇自己都不相信,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句玩笑话。 到了大寺门口,云薇的脊背依旧挺地直直的,没有善男信女那份虔诚的模样。 云薇站在远处看着周思思上香,香火的味道像一阵风一样冲着她扑面而来。 她忽然听到身后有一声清朗却邪魅的声音,“傅罗,你逃避了几百年,也该面对现实了吧!”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和轻视。 云薇忽然回头一看,云烟袅袅之中恍惚看见了黑衣黑发在空中飞舞,她的身体立即有一种失重的感觉,整个人似乎在上升,越飞越高,犹如一只被风鼓荡的纸鸢,离开了地面,不知道要升向何处。 她闭上眼睛,一片金芒环绕着她的身体,她听到了佛音梵语大作。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听到慈祥地声音,“去吧,去了却那一切。”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像根针一样的刺来,然后裹住她的身体坠落下去。 经过了无边的黑暗,她终于再一次感到了光亮,喉咙里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婴儿的啼哭声响划破黑暗的天空。 “是个女孩儿。”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名字。” “就叫傅罗吧!”**********这是一个仙侠的世界。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只不过在古代武侠的基础上,大家都学会了比武林盟主还要高超的武学。 武林盟主会御剑飞行么?不会!武林盟主会打火球水球么?不会!武林盟主不是哈利波特。 仙侠和武侠世界的区别,对于以前的云薇现在的傅罗来说,等同于分别出红薯和地瓜。 仙山派的掌门傅钰真人在长达数十年没有子嗣之后,终于得了一个女儿。 知道自己有了衣钵传人,把女儿抱在怀里哈哈笑了三声,大概是把女儿惊吓到了,那孩子竟然从此之后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大多时间是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一动不动。 一开始被认为早熟、聪明的孩子,渐渐被人传大概有些先天不足。 傅钰夫妇整日里愁眉不展。 傅钰真人的教育计划更是付诸东流。 按道理说,修真人家的孩子从三岁起就应该开始培养他接触修真这门学科。 傅罗三岁的时候只知道吃吃喝喝。 在窗外练功练到晒冒油的师哥师姐,看着师娘用糖哄她吃饭的样子,一脸羡慕。 傅钰真人走进房间,傅罗闭上眼睛,困了。 傅钰学仙剑早扎根的计划彻底失败。 阳春三月,傅罗五岁,仙山派换了厨子。 弟子们为了修真吃的都是青菜萝卜,苦的是吃病号饭的傅罗。 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傅钰真人夜半惊醒,竟然梦见自己偷偷把半白痴的女儿扔下了悬崖,良心顿时受到谴责,慌忙撇下抱着自己腰身的娇妻,披了袍子去看女儿。 首先仙宗大师级别的鼻子发挥了作用,闻到了烤鸡的香味。 半夜里嫩肉飘香。 脚步要放慢放慢。 再次,耳朵捕捉到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幼稚地未变音的声音,听得傅钰差点昏了过去。 深呼吸,心跳要放稳,放稳。 高手要在准确的时机下手,不管是武侠还是仙侠,这是至尊法门。 一脚踢开女儿的房门。 目光如电,分别出不寻常的东西。 油腻腻抓着鸡腿的手,和一双闪闪亮的眼睛,然后是女儿一脸无奈和挫败的表情。 他的心脏顿时因为愤怒和惊喜受了严重的内伤,刚刚要狂吼一声的他,猛然看见女儿**好像还有一个人影,正准备大跨步走过去。 女儿说了第一句话:“别吵到大师兄。” 挂着鸡油的嘴巴,郑重其事地。 少年侧躺在**,头带和长发流下来,浅浅地呼吸。 傅罗笑,那可是她在仙山上唯一的员工福利,百分百纯洁的靠枕。 她的神仙师兄啊。 比起傻女儿变成正常人,她**多一个男人这件事已经无足轻重,何况女儿只是一个五岁的萝莉,五岁到知晓两性还差得远咧。 如果不是为了鸡腿,如果不是米虫的生活也受到威胁,傅罗肯定不会从**走下来。 唉,人为财死人为食亡啊。 鸡腿再次塞进嘴里。 唉,如果有香喷喷的泰国香米饭就好了。 意犹未尽。 *******本来想7月初就发文,可惜木有赶上,主要是一直在生病。 ??6月份病了大半个月,一直在修养,以为七月就可以好好码字鸟,谁知道七月又病了,到现在还在病中,但总算新书开头鸟。 终于写了妖和佛的故事。 抱头,熬粥去鸟。 第二章 请不要死在仙山上 “二师兄,二师兄。”躺在草地上的原青被晃了两下,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上的两张小脸,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二师兄,师父不是让你督促小师妹练剑吗?你怎么自己睡着了?小师妹呢?” 原青愣了一下,马上坐起来,天蓝蓝的,头晕晕的,听到小师妹这几个字,原青就有像撞墙的冲动。竟然再一次把那孩子看丢了。 刚刚那孩子还用真诚的目光看着他,答应要和他一起好好练剑,那一瞬间他甚至被感动了,结果——真是个小骗子。 原青站起身看了看四周,看到了那条通往后山山谷的小路。他想了想,迈开了大步,身后急切的声音立即伴随着他的脚步声传来,“二师兄,你要去哪里?那是后山,师父不准去的,二师兄,二师兄。” 后山的草地上,树阴下,有一团小小的人影,盘膝坐在那里,从远处望过去,那神态像是在认真地修炼,再把视线靠近,原来是傅罗靠在树上假寐,山谷里有很多开着细碎花瓣的树,被风一吹飞飞扬扬地落下来。 傅罗怀疑这山谷里没有啥惊人的秘密,只是傅真人私藏起来和夫人约会的浪漫场所。费了半天劲,没挖到秘密。 ……踹踹踹 把石头踢进清澈的河流里。然后乱动的脚忽然就被握住了,莹白的小脚丫没有穿鞋袜,皮肤稚嫩的,可还是没有那只手看起来细腻漂亮。 “这个山谷有一个秘密。” 真的有秘密?傅罗挺直了脊背,眼睛大大地睁开。 “传说有一只曾**过佛的妖被镇压在这里。” 妖?傅罗笑了,就算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但是她也…… “不要不相信。”漂亮的黑色眼睛眨一眨,里面就像开了一朵黑莲花,傅罗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的眼睛,手指碰到了长长的睫毛,软软的。她的手停在那里,他也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好像对她的举动浑然不觉。 粉红色像花瓣一样的嘴唇再一次开启,“仙山派就是这么来的。” 什么? “为了看管那只妖。” “如果看不住,那只妖的封印解除,就要大乱,说不定仙界也会受到威胁。” 傅罗忍不住“扑哧”笑了,“这一定是掌门为了宣传本派用到的手段。”在二十一世纪广告乱飞的年代,这点小手段简直像空气里的可吸入颗粒一样。 “不要不信。”柔软像花瓣一样的嘴唇忽然飞下来,落在傅罗的额头上。冰冰凉的,带着一股让人舒服的香气。“要不然你怎么会来呢?” 要不我怎么回来呢!傅罗忽然之间感觉到自己窒息了。伸手拉住了那人的衣袖,“大师兄,你说什么?”卓玉在微笑,软软的笑容就像他的嘴唇一样。 “你不是为了这个传说来的吗?”再次笑,红色的嘴唇下露出白皙的牙齿,好像还有尖尖的虎牙,这个表情虽然没有微笑时的飘逸,不知道为什么却看起来很可爱。 傅罗不知不觉咽了口吐沫,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他说的是我来这个山谷,而不是说我来到这个世界。傅罗吐了一口气。 “那有什么不一样呢?”大大的眼睛看着傅罗,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阳光下,他墨黑的长发飞扬,眼睛泛着亮光,整个人像大片大片的云朵一样飘逸,又像是团团鲜花中的人一样鲜艳,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像能在他身上看到两种极致的美。 他站起身,拍拍衣角上的尘土,好像是路过,顺便讲了一个故事,现在准备走了。 虽然对她很亲切,却总少了些什么,他不是刻意要这么做的,很自然的仿佛天生就是如此,就像是中了某种诅咒,没有感情这种事发生。 允许她抱着他做冰枕,亲近地跟她说话,有时候能说到她心里去,可是转头他就会把这所有的感情忘记。 傅罗抱着自己的头,这是为什么?就像她不正常的旅途一样。 “大师兄。”傅罗叫了一声。 少年回头露出了像白天鹅一样的颈项,眼睛是那么的清澈。为什么总感觉这张脸分明是熟悉的,却又那么陌生。 就好像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地关起来,失去正常人应该拥有的。 傅罗抛开自己心里奇怪的想法。 卓玉不知道用了什么武功,一眨眼就不见了。傅罗还得慢吞吞地往前走。 傅罗可以想象到,站在谷口的二师兄,一定铁青着脸大声喊,“我要进去。” 三师兄,四师姐一定死劝,“二师兄,不能去啊,那是禁地。”三个人挣扎挣扎,蹬地,踹地,在谷口留下几个小土坑。 傅罗拍拍屁股,瞅准方向,唉!还得绕路出去,再站到他们身后,戳戳他们的肩膀,提醒他们吃晚饭的时间到了。 山谷里有一个小小的缺口,上面覆盖着一层藤蔓,能找到这个通道很不容易,傅罗无心走到这里,跟那碧绿的藤蔓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伸手一摸居然就捅开了一个洞,这个洞洞一直顶到谷外。 傅罗还在洞壁上题了一首诗:柳暗花明又一村。 走出了山谷,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个男孩。 男孩子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走。 傅罗叹口气,又是投师未果的。傅真人择徒要求很严格,修真毕竟和练武不同,修真的最终目的是成仙,有些人没有资质和仙缘,是怎么也不可能成大器的。 傅真人这么做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仙山派实在是僧多粥少,整个门派没有什么固定的收入来源,每增加一个弟子就要多一口人吃饭,傅真人慎重,也是怕到时候大家都饿死路边,破坏门派形象。 但是那个人,显然是走不到山下就要饿死了。 总不能上前说:请不要死在仙山上。 **** 真是空了一个月,都忘记作家登陆密码了。汗~昨天试了半天,今天又试…… 感冒还没好,头疼ing。 大家要注意防暑降温,又要注意表贪凉,教主是活生生的教材哇。 第三章 我们是陪同色女来捡正太的 仙山派门口有一道一人多高的小瀑布,水流落下,形成一条小溪,小孩走到溪边,大概是想喝一口水。 找到仙山派来投师花费了大量的体力,男孩这时候已经腿脚发软,一个简单的弯腰动作,顿时眼前冒金星,再也支持不住,往溪水里倒去。 呜呼,傅罗第一次觉得自己两条小短腿实在跑得太慢,眼见人落下去,再也顾不得别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前一扑,双手似乎碰到了布料,使劲抓住“嘶”地一声响,衣服裂开,可是这么一顿的功夫,傅罗已经捞住了那个人的腰身,摸到温温的身体,傅罗只来得及感叹,好瘦,而后就和他一起扑进了水里。 他已经没大力气,入水之后挣扎甚微,再加上本来就瘦骨嶙峋人比较轻,所以才能被傅罗勉强推上岸。 傅罗盯着他瘦瘦的胸膛看半天,终于看见轻微地上下浮动。 不错,还活着。 放下心来,傅罗才觉得浑身酸软,八岁女童的体力还是太弱了,胳膊肘着地,刚想慢慢躺下来,忽然眼睛一转,在男孩身上浏览了一圈,就忍不住把视线定格了,他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太烂了,居然这么一折腾就全成了破布,下身的外裤去了大半,剩下的已经遮不住下面的春光,虽然他只有十一二岁左右,可也算是半个男人了,傅罗想,这算是占了人家便宜吧,又搂又抱又看的,在手里扑腾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扫到他那重要部位,想到这里,手尖仿佛有种异样的感觉。 胡思乱想了一阵,她挣扎起来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那男孩身上,再度躺下的时候,终于看见有人从门派里跑出来,傅罗不禁感叹,救个人好累啊。 姜汤如果不配可乐的话,根本就是太难喝。 一碗姜汤勾起了傅罗的思乡情。 傅罗裹着被子,捧着碗往旁边望去,救起来那孩子穿着二师兄的衣服已经规矩地坐在凳子上。 低血糖?贫血?营养不良?这如果在现代早进医院打点滴了,这个孩子居然喝了点粥就挣扎着从**起来。 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淡淡如风的表情,长大之后一定会是个很沉稳的人吧!刚才掉入溪水里,他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可是如果离开这里,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长大。 傅罗突然感觉有些心酸。 傅真人问完话了。 现在不是和平年代,大多数人都还吃不饱饭,种种原因造成——这孩子是个孤儿。 傅罗咬着碗边看了一会儿,在傅真人皱眉头的时候喊了一声,“爹爹。” 傅真人看了一眼女儿,又转过头看那孩子,“你就留下吧!”入学弟子总要有一两个是人情关系。 傅夫人温柔地笑,“好了孩子,快拜师吧!”男孩子站起身,冲着傅真人跪下来,大家都喜气洋洋,傅罗也等着拜师大礼顺利进行,那孩子一开口,“多谢真人好意,林寒知道自己没有修真的资质,所以不能拜真人为师。” 抬起头,眼睛虽然疲倦但是依旧明亮,消瘦的脸上有一股坚韧的劲儿。 傅罗微张着嘴,也没有想到,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他还能有这样的脾气。 傅真人开始皱眉头,傅夫人也叹气,这孩子怎么这时候还耍倔,不懂事啊。 林寒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转了个身,又向接着咬碗边的傅罗跪下来,密密如扇的长睫毛低垂着,“小姐救了林寒,林寒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小姐。” 以身相许不应该是女人的戏份吗?怎么!傅罗的眼睛转了一下,看着林寒放在膝上的双手,瘦的只有一层皮,骨头清晰可见,手指舒展地摆在那里,指尖发白好像隐忍着寒冷一样,林寒,林寒,傅罗不由地心底叹一口气。 人有恻隐之心,特别是女人,总是会因为怜悯而产生特别的感觉,傅罗想自己果然也不例外,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林寒,你入我爹门下,做我的师弟不是一样吗?”“拜真人为师,师父是第一位。 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小姐是第一位。” 傅罗低着脸,虽然按捺着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感觉,可是嘴角忍不住还是微微弯起来,眼睛还有些热热的,手放下来无意识地摸着身下的褥子,如果说傅真人夫妇让傅罗找到了亲人的温情,那么林寒,这么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人际关系的男孩,第一次让她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存在感。 “爹爹,就算是没有修真的资质,是不是也可以习武?”傅真人摸着胡子缓缓地点头。 傅罗笑起来,“那林寒如果好好练武的话,是不是也能成为……爹爹,就让林寒跟着我吧!”在现代什么都好,只是人际关系太过复杂混乱,没想到孤身一人穿到古代,居然会有那种——因为我这个人,有些事情也会跟着改变的感觉。 “林寒会好好学武保护小姐。” 傅罗抿嘴,孺子可教也。 看来以后唱双簧,哦,不是,做大事,总算有一个帮凶了。 傅真人对自己这个先是白痴,后是迟钝,有时古怪之极的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寒是一个很倔强的人,拜师的时候如果没有认识到这点,到了分房的时候傅真人是百分百体会到了林寒的脾气。 不肯跟其他师兄弟同屋睡眠,一定要守在傅罗屋前,如果大家不答应,情愿打包走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做护卫的决心。 傅真人开始还想,以林寒的资质就算武功很强,仙法未必能学到多少,保护女儿这句话根本是空谈,可是现在看着林寒坚决的脸,他认为也许这孩子真的能照看那懒丫头?可是让林寒睡在傅罗门外,那不是虐待儿童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傅罗在旁边怂恿父亲,“要不然让林寒先在我屋里睡。” 将来他长大了,武功好了,房顶上还是房檐下,都随便他。 “胡说,男女有别……”傅真人嘴边的胡子一动一动,赶苍蝇似的。 傅罗笑吟吟地,“就算……我又不是没有去过……大师兄……”简单扼要地提醒傅真人,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有过被捉奸在床的记录。 傅夫人拉着夫君哆嗦的手,女儿不爱修真不爱练武,还经常有古怪的想法,谁也劝不了,这边就算不答应,那边她还是能做得出,算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又能如何?用大家闺秀的标准来要求女儿,那一家三口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大家收藏推荐,顺便广告,谢谢光临。 第四章 正大光明的同居 林寒在傅罗屋里铺了草躺在上面,傅罗坐在**看着他。 因为太瘦,眼眶和两腮下陷,想现在看出长相如何,实在是不容易,个头小小的有些发育不良。 傅罗吸吸鼻子,真的算是捡了一个正太。 如果这是在现代,她可不敢随便捡一个人回来,其中要涉及很多手续,她也没那个经济能力,在古代就不同,反正政府不管,大家都以吃饱为目标……“你到底多大?”“十三岁。” “十三岁?”比十二岁的二师兄看起来还小,营养不良所以整体缩水了。 傅罗穿鞋下床,用手指了一下林寒,“你别动,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转身匆匆忙忙出门,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热乎乎的鸡蛋。 握起林寒的手,把鸡蛋放进他手心里,想了想又怕他不肯吃,于是拿起来剥掉鸡蛋壳送到他嘴边。 苍白的嘴唇没有张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跟了我就要听我的,一定要吃。” 林寒伸手把鸡蛋接过来,放在嘴边小口地吃着,咬两口看着她伸手摸自己的小腿,秀气的眉毛像山脉一样皱起来,“这么瘦。” 林寒把半个鸡蛋吃完,“没事,以后会好的。” 傅罗笑了,他居然反过来安慰她。 傅罗经常会捏林寒没有肉的脸,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不过练武确实能让人结实起来,人没胖起来,个子先长高了。 傅罗喜欢盘腿坐在**,和草垫上的林寒一起看外面的月亮。 现代她喜欢开着电视睡觉,在古代一间木屋,一盏油灯,如果是一个人真的是寂寞如雪。 “林寒,你说魔门会不会比较富裕。” “我们总不会真的要清水馒头,一辈子躲在山里,直到天上下红雨,修炼成仙吧?”“我的意思是说,在成仙之前,吃喝拉撒睡一样都不能少。 人总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对。 要掌握命运首先就要经济独立,你看我们门派现在这个样子……”傅罗停止了絮叨,在**翻了个身,有时候会不知不觉爆出一些现代词汇,然后看到林寒迷惑的眼神,这一次大概又被说糊涂了……。 “我能听懂。” 有人清脆地说。 傅罗豁然坐起来。 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人,黑暗中他的脸虽然不起眼,但是眼睛很亮,就像月光一样,洁白,明亮,整个人如玉一般,一时之间会把人迷惑。 傅罗赶紧凑过去看。 可惜还是那张平凡的脸。 突然离得很近,他有些惊讶,但是不慌张,重复一次,“我听懂了。” 傅罗压低声音,“林寒,我们可以去魔门。” 林寒愣了一瞬,忽然之间猛烈地咳嗽。 傅罗拍拍小手,得意洋洋,翘起二郎腿哼起古怪的歌曲。 “大师兄,二师兄,林寒,这是怎么回事?”傅罗看着扑过来抱住她腰的女娃娃。 头上梳着两个小髻,哭的梨花带水。 怎么回事?家里又添人口了?傅罗眨眨眼睛,胸前衣服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有没有透过油纸包湿到里面的点心。 “师父新收的徒弟,玉玲。” 傅罗点了一下头。 可是,为什么,这个丫头这么粘她?“师姐,师姐……”从此以后满院子都是她的叫声。 如果不是她志向和她有些相投。 “师姐,等我们长大以后,是不是会下山行侠仗义啊……”傅罗“嗯”了一声,如果黑吃黑也算的话。 如果不是她甘愿做她的跟班。 “师姐,我偷了两个鸡蛋,全都给你。” 假如没有以上理由的话,傅罗真的不愿意听她在耳边??拢?笆?悖?颐切拚婧貌缓茫俊?“现在不是已经在修真吗?”傅罗笑着答。 “师姐,我是认真的。 师姐,我哥哥入了佛门。” 傅罗举起手,“阿弥驼佛。 一入佛门深似海。” “师姐,如果他真的修炼成佛,我该怎么办?师姐,我想好了,我不能让他成佛,因为我好喜欢他。” “等等……”傅罗从玉玲手里把袖子拽出来。 “他不是你哥哥吗?”“表哥。” “玉玲,你不是认真的吧!”傅罗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身前这个小女孩。 “如果不能破坏他成佛,那我就成仙,追到天界再……”傅罗轻轻笑一声,“玉玲,你以为天界是仙山派呐?如果你干出这样的事,天界那些神仙不把你抽筋拔骨打入地狱才怪。 传说,咱们后山不是封印着一只曾经勾引过佛祖的妖么?好好想想,这就是下场。” 扬起手又吟佛语,“阿弥驼佛,小施主,回头是岸。” “师姐,师姐,”玉玲眼泪在打转,“师姐陪我一起……”傅罗道:“别开玩笑了。 这世界上有两种男人不能爱。 那就是皇帝和佛祖。 皇帝女人太多,佛祖眼中只有如来。 再说,勾引佛祖那是要遭天谴的,傻子才会干这种事。” 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咬到了舌头,傅罗捂住嘴巴,痛苦地抬头,意外发现林寒正安静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本来漆黑如墨的天空,忽然之间亮起一道闪电,而后是轰鸣的雷声。 傅罗指着窗外,“唉,你看看,我说是吧!只是说说就打雷了。” 玉玲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师姐,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不陪我,那我就自己……反正我肯定会……”“玉玲,你把话说全了,你说让我陪你干什么?”不说清楚,大家会误会的。 “陪我修真,陪我去罗隐寺找哥哥!师姐你知道佛门重地,如果我不小心乱说话,或者一冲动,我怕会再也见不到师姐了。” 这话说的真有水平,再配上幽怨地可怜兮兮的模样,傅罗不禁努嘴,瞧瞧这就是现代的教育用在古代人身上的后果,都改良嫁接出什么来了。 “师姐……”“唉……知道了……佛门。” 傅罗一边吃点心一边想,怎么有点哄骗小孩儿的意思啊,毕竟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同学们收藏喽,谢谢o(n_n)o... 第五章 作奸犯科YY 某日清晨。 傅真人突然宣布大弟子卓玉从现在开始闭关修炼。 其他弟子要更加勤奋,努力地修行。 一直到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傅罗才被二师兄原青放回来。 主屋还亮着灯,傅真人和夫人仿佛在商量什么,傅罗打发走原青就好奇地溜过去偷听,脑袋刚往前一伸胳膊就被人揪住了。 原青皱着眉把傅罗往回拖,打开傅罗的房门,两个人走进去点上灯,“别胡闹,师父和师娘在研究很重要的事。” 傅罗冲身后的林寒眨眨眼睛,林寒心有灵犀地走了出去,“二师兄怎么知道?”伸手去倒茶,殷勤地拉凳子。 “爹娘是在研究什么宝物对不对?”傅罗笑眯眯捧着茶递到原青眼前。 “你听到了?”原青刚要去接茶杯,傅罗圆圆的眼睛眯起来,像狐狸一样双手捧着茶杯拿到自己嘴边幸福地喝了一口,装模作样吐了一口气。 重要的事还能是什么,不是鸡鸭鱼肉,绫罗绸缎,娇妻美妾,那肯定是修仙的那点破事——宝物呗。 “二师兄也知道啊!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事,二师兄怎么知道的?”原青的脸渐渐绯红,“我……练武的时候,碰巧听……说的。” 傅罗瞬间来了精神,“什么宝物?”“是‘因缘镜’。” 傅罗目瞪口呆,“姻缘镜?”这镜子是干什么用的?“我爹要那镜子干什么?”“传说那镜子是佛家之物,是一位佛家弟子成佛之后锻造出来的宝物,那镜子能知晓万物的前因后果,在镜子中能出现牵绊你一生最重要的画面或者声音,因此也叫做‘因果幻镜’,由于镜子中能让你看到你最渴望的东西,而产生幻觉,所以这面镜子成了魔道处心积虑抢夺的宝物之一。” “它能知晓所有的前因后果?”原来是‘因缘镜’而非‘姻缘镜’,傅罗激动地腿脚发软。 那就是说这镜子能知晓她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鬼地方来,说不定从镜子里面还能找到回去的路。 “这面‘因缘镜’还有一个故事。 传说那位成佛的弟子,锻造这面镜子只是为了听清自己心底的声音,看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这面镜子完成之日,那弟子看了镜子里的景象之后就不知去向。” 傅罗急切地抓住原青的手,“二师兄,我爹有没有说要怎么抢那面镜子?”“那是佛家之物,怎么可能去抢?师父说是要经过与佛家弟子的比试获得见‘因缘镜’的机会。” “那……二师兄想不想去?”原青诚实地点头,“佛家有一位弟子看了因缘镜,听到里面一声梵语。 后来那位弟子修炼成佛,师父大概是想让大师兄看看将来他能不能修炼成仙。 我虽然没有大师兄那么好的资质,可是也想看看因缘镜里到底有什么。” 听到了一声梵语?傅罗猛然想起自己穿越的那一刻,听到的可不就是佛音梵语吗?难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真的能够从那面镜子里找到许蛛丝马迹吗?原青说完话就回家复习功课,努力练功去了。 林寒从门外进来,人还没有站稳,猛然被人扑住撞在身后的门上,昏暗的灯光下,那人紧紧压着他的胸口,“林寒我一定要看那面‘因缘镜’。” 想到什么,她又笑起来,“要去佛门啊……呵呵……玉玲的机会来了。” 仙山下,微风中除却花香还带了几分特别的檀香,一串琉璃佛珠在一双白皙的手里转动。 “师弟,你说佛珠亮了就代表有佛缘的人在附近?”修长的手指继续滑动,佛珠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就算是有,恐怕也已经投了仙山傅真人门下,我们不好再去点化了。” 清脆温文高贵的少年抬起头来,赤色的袍角飞舞,仿佛沾不上一粒尘土。 他看见山脚下站着一个笑吟吟的女孩子在跟一位老者说话:“您是找傅真人还是夫人?我是他们的女儿傅罗。” 少年道:“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缘。” 傅真人很郁闷,瘦竹子一般的身体站在练武场上,脸拉下来,十五年一度的友谊赛又要开始筹备了,各门各派在十五年内进展了多少马上就要体现出来了。 就因为友谊赛上总是扮演输家,傅真人才发愤图强在夫人身上努力耕耘,没生出好传人难道是自己人品有问题?傅真人扳着自己的手指,再看看夫人的肚子。 五年,还有五年到了比赛时间,就算他正当年可以夜夜笙歌再生出一个,那也晚矣。 傅真人的脸像锅底灰一样,在练武场上来回暴走,众弟子嘴上贴了封条,卖力地互相喂招大汗淋漓。 每一年下山收徒,总是被法治那老东西抢走几个资质好的,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成为佛家弟子,那滋味真是烧心烧肝啊,偏偏法治和尚还有一副臭显嘴脸,傅真人真恨不得把佛家的祖宗抢到自己仙山上来,心里才算舒坦。 当然那只是真人yy罢了。 不过五年后的比试,如果仙山能拔了头筹,看到佛宗那面“因缘镜”,嘿,也算是一雪前耻。 傅真人有信心,大弟子卓玉一定会在比试中大露锋芒让自己赚足面子,可是自己的女儿也肯定会让自己吃瘪,傅真人打定主意一定不让傅罗参加五年后的比试。 反正那丫头对什么都是兴致缺缺。 描述各种漂亮的仙法她不感兴趣。 找出各种书籍和仙派宗师的人物传记她也不爱看,难道真的要这么懒下去?最后文不成武不就?如果这让外人知道了,还不成了大大的笑柄。 更别说在罗隐寺法治那秃驴面前扬眉吐气了。 主意一拿定,傅真人不由地吐出一大口闷气,正在他眼神得意地迷离的瞬间,看到了一个懒洋洋的身影,笑眯眯地向他走过来,“爹爹。” 不经常用的称呼,柔弱的样子,却是奸诈的笑容。 小手里捧着一个金晃晃的名帖。 “这是一位伯伯送来的,五年后参加会武的正式名帖。” 傅真人面色大变,紧张地看着女儿。 难道自己“草屋藏女”的计划要……“爹爹,我还告诉了伯伯我是您的女儿,五年后会跟爹爹一起上罗隐寺。” 傅真人的身体不由地晃了晃。 看着女儿拿着掉金粉的名帖扇风,“爹爹,那位伯伯好像是您的老相识。” 傅真人“哼”了一声,相识就不错,那老东西就跟法治和尚一样,百分百的纯坏蛋。 “爹爹,从明天开始我要跟着那位伯伯学医术。” 傅真人的眉毛猛然立起来,整个人变成了不倒翁。 “你……你……”指着女儿。 通敌叛国,要浸猪笼。 不过,他没听错吗?这个懒虫,真的要开始学点什么了?*******为了冲新书榜,支持到现在,困死鸟……同学们,我了爬去睡觉,明天会再出来一个男银。 第一章 我们的青春岁月开始了 “妖怪!”小小的山村顿时沸腾,大人抱起孩子,搀着老人,满面惊恐慌乱地逃窜。 一只黑色的邪虎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从一团黑色的浓雾中跳出来,张牙舞爪冲进人群。 扬起来的厉爪之下是两个吓傻了的孩童,孩子的母亲看到这一幕已经无力惊呼,瞪大眼睛跪倒在地。 邪虎爪子落下的瞬间,一道白色的剑芒忽然亮起,跪在地上的母亲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风带过,怀里已经多了个温热柔软的东西,她木然低头看去,怀里的竟然是自己的一双儿女。 细雨飘散下来,迷了人们的眼睛,也浇灭了他们的慌乱。 那只凶恶的邪虎对面,站着一个白衣持古剑的少年,长剑上的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顺着剑尖落下来,邪虎的爪子已经被鲜血染红,虎睛狰狞,尖厉地牙齿外露比刚才又增添了几分凶恶,它咆哮低吼,让整个大地都为之颤动。 邪虎身体一缩欲瞬间前扑,少年手里的剑已经回旋上扬。 邪虎顿时被刺中,哀嚎一声巨大的身体依旧撞过来,少年身形一动,那邪虎扑了个空,摔在地上,血流一地,挣扎了两下再也站不起来。 长剑回鞘。 母亲怀里的孩子,这从震惊中清醒,“哇”地一声哭出来,母亲拉着啼哭不已的孩子颤巍巍地走到少年身边就要行礼。 少年伸手将她扶起,微微一笑,众人只觉得,细雨中的人,修长优雅的身姿,白衣飘飘,宛然就像天降的仙人一般。 人们纷纷道谢。 雨渐渐大,远远的雨幕中又走来一男一女,其中的少年小腿上受了伤,走的极为缓慢,穿着粉红色衣衫的少女正仰头眺望然后面色一喜,“邪虎已经被大师兄杀了。” 那受伤的少年呼了一口气,一脸严肃带着浩然正气的俊脸舒展开来,“还好赶上了,万一伤了村民就酿成了大错。” 三人本来在山里除妖,邪虎伤了其中一个少年,才逃到此处。 少女轻轻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望着立在人群中的大师兄,面颊微红,“二师兄,我记得四五年前大师兄就是这个模样,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他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变。” 原青点点头,看着那位仙山派傅真人最得意的弟子。 四年前闭关修行,他出来的那一天,身上的白衣像天边的云彩,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身有清光,大家都以为他已经修行成仙了。 想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傅真人最头疼的弟子,他的宝贝女儿,他们的师妹傅罗。 可能这就是黑白对比的关系,从最优秀的想到最末流的。 这位师妹这几年大多时间在外“学艺”,跟着那位修真散仙足迹大概已经遍及祖国大好河山,“夺镜大赛”在即,她也该回来了吧!想到这里,原青莫名其妙地竟然有些期待,有她在的时候,这个世界太嘈杂,没有她在一切又太过安详了。 四年多了,除了时光凝固住的大师兄,原青变得更加沉稳,不起眼的三师妹骆静也变得俏小可人,小小师妹玉玲多了份我见犹怜。 傅罗还有和她在一起的林寒会变成什么样子?掌握不了女儿行踪的傅真人夫妇,还有仙山上的师兄弟们都十分期待吧!“大师兄,我们进城找家医铺给二师兄看看伤口吧!”骆静好不容易追上卓玉的脚步,他的一片衣衫从她手边擦过,凉凉的,就像他的视线一样。 “好!”卓玉点头。 看着卓玉秀丽的眉毛上扬,原青第一次萌生出那种想法,难道大师兄真的像傅罗说的那样,是被什么诅咒了,所以才会和正常人有些不同?“从这条街过去,左转再直走,就会看见一家医馆。” “谢谢。” 卓玉露出一丝笑容,闪着光的眼睛就像黑珍珠,把一群人都看呆了。 三个人背着剑走过去,行人纷纷让路。 “卖白狐了。” 医馆前面有人叫喊。 卓玉停下来,大大的眼睛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白狐,笼子里的狐狸,恹恹地抬起湛蓝色的眼睛,看到了卓玉之后像受了什么刺激,忽然之间站立起来,重重地撞在了笼子上。 卖家忙解释,“这是山里逮到的畜生,怕人。” 骆静扶着一瘸一拐的原青已经走进了医馆,留下了对白狐有浓厚兴趣的卓玉。 卓玉伸出一根手指,笼子里的白狐抬起爪子踩在了上面。 卖家凑了过来,“这位少侠喜欢吗?喜欢就买回去吧!”卓玉还在逗引狐狸,直到骆静转身喊,“大师兄。” 他才恍然间想到什么,站起身跟了进去。 郎中低头查看原青腿上的伤口,那郎中认真的模样,原青居然又想到了傅罗,她跟着散仙学医术,不知道学的怎么样,是不是还跟学剑法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知道偷懒。 郎中锊了一把花白的胡子,想了想,“你这伤是妖怪所伤。 如果是在两年前我还会试着治一治,现在我早已不治这种伤。” “为什么?”骆静觉得很奇怪。 “因为我对这种伤患没有治愈的把握。 城西有‘云馆’分号,专治这种伤,你们到那里去吧!”郎中说完,就听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云馆的分号。” 骆静扭头看卓玉,卓玉长长的睫毛覆在闪烁眼晴上,他正在看门外。 从医馆里出来。 门口装白狐的笼子已经空了,一些围观的人在讨论,“那白狐是不是有灵性,刚才居然冲出笼子逃跑了。” 铁丝网编织成的门被冲撞地七扭八歪,上面还沾着少许的狐毛。 **********(*^__^*)嘻嘻……,回家接着写3000字再睡觉。 亲们给教主投票啊。 第二章 美人在贩卖人口的路上 云馆不是很难找,顺着老郎中叙述的道路往前走,就会发现城里居然还立了一些奇怪的路标,一开始原青他们没有注意,那是因为拐角处那些火红的旗帜飞扬,好像进了国际一条街,大家以为是卖零食的。 沿着路标走到了尽头,是一处崭新的府邸,门大大地敞开着,正好有人背着剑从里面走出来。 原青点点头,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三个人走进去,卓玉向来是不轻易开口说话的,他眯着眼睛站在院子中央四处张望。 不一会儿,从屋里应出一个笑嘻嘻绯衣的少年,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显得十分亲和可爱。 骆静咳嗽了一声,上前礼貌地施礼,“我师兄被邪虎所伤,想请你家主人给他看看伤口。” 绯衣少年眨眨眼睛,看了看原青和骆静,“我家主人诊金很贵。” 这几年仙山派仿佛悄悄富裕起来,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总会有弟子的各种叔叔上山慰问带来一些金银之物,于是大家手上也有了零花钱,骆静想了想,身上的钱应该够治原青腿上的伤,“要多少银子?”绯衣少年宛然一笑,“不要银子,只是我家主人亲手治的人,都要属于我家主人。” “什么?”骆静瞪大眼睛,这是什么鬼规矩。 难道说从这里出去的人,已经都卖身于云馆主人?这里该不会是地下组织倒卖人口的吧!绯衣少年仿佛早就习惯地看到别人惊讶不已的表情,等到原青和骆静吸口气之后,才慢吞吞地说:“他腿上的伤还用不着我家主子亲手医治,只要拿些药内服外敷就可以了。” 绯衣少年把手伸到骆静眼前,一瓶药和几贴膏药样的东西。 早说就好,何必绕这么一大圈,骆静都快被这少年气得有眼泪流下来。 “膏药加热敷在伤口上,再把外面的白布揭下来即可。 不贵,一共三两银子。” 原青接过药,忽然发现卓玉正坐在房顶上,托着腮往下看,他的长发被风吹的向上飞扬,手里捏着一根小小的狐狸毛。 绯衣少年仰起头,“那是我家主人的卧房,踩坏了上面的瓦片我家主人会生气的。” 卓玉把手指打开,白色的狐狸毛飞走了,转眼间他已经从房顶跳下来,笑得眼睛眯起来,“你家主人要什么名字?”绯衣少年道:“云薇。” 卓玉微微一笑,眼中那黑色的莲花似乎瞬间绽放开,亮光处就像布满了一颗颗的水晶。 许多人都看得惊呆了。 原青吃了药,感觉到有一股清新的气流顺着经脉流通,被邪虎伤后胸口那憋闷立即缓解,顿时对这云馆的主人多了几分佩服,“不知道云馆主人可在?”绯衣少年还看着卓玉发愣,原青咳嗽一声,他才回过神,听着原青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他笑着说:“我家主人出诊去了。” 原青顿时觉得有些遗憾,再看看这华丽丽的云馆。 如果小师妹能学到像云馆主人那样的医术,师父师娘一定会很高兴。 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在小小的院落中弥漫。 老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不远处摆弄花花草草的少女。 她一身淡蓝色的衣裙,立在花海之中,微微一侧头,清秀的眉眼,淡红色的嘴唇,像一朵散发着清香的茉莉花,在风中摇曳着轻颤。 “你回去之前,我要交代给你一件事。” 吃鸡腿的老头,表情少有的正经,“我要你替我去医治一个人。” 医治一个人?美人抬起头。 “不能问他的身份,看他的脸,而且从此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只要他有需要,都要去医治他。 这是我对你这个徒弟唯一的交待。” “如果我不去呢?”美人的眼睛在闪烁,反正尊师重道这句话挟持不了她。 “你不是对‘因缘镜’很感兴趣吗?”老头贼贼地笑,“那就别错过。” 日上三竿,美人没有起床,但是没有误行程,有人把她从**抱起来再放进马车,她在马车的软垫上打了个滚,叫了声,“唔,林寒。” 白马开始扬蹄,这样赶路好惬意。 就算这是古代她也满足了,毕竟在现代,她还没有混到早晨不想起床被人抱着上车这种待遇。 凡是干大事前不是都要做个梦吗?那就做一个吧!美人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日有所思,必有所梦。 如果不是临时被老头派去走这么一趟,大概自己会去找尚在游历中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美人叹口气,集中精力做梦。 忽然之间听到撞钟声响,美人眉毛皱了一下。 “路过了寺庙。” 林寒的声音清脆,尾音带着回旋,就像刚长出的嫩叶子,颜色纯粹干净。 很好听的声音,傅罗叹息一声,可惜了。 那样的眼睛,那样的声音,让人期待他的脸,从小时候的过于消瘦,到现在,那张脸从来没有出奇过,那个再正常不过的模子实在不能长出一朵花来。 果然这世间所有的事不会十全十美。 傅罗爬起来,撩开马车上的帘子往外看。 和仙山派一样,这座寺庙外站着许多来拜师的孩子,一个俗家弟子站在前面,大概是试这些孩子的资质。 傅真人说过,佛家昌盛那是因为在几百年前,佛家出现过一位佛祖转世的弟子,这位弟子在凡间留下许多修炼的方法,还有一些测试弟子是否有佛缘的法术,那法术虽然简单,却是佛门的入门心法。 傅罗忽然之间对这个法术很好奇,“听说佛门并不怕那法术外泄,是真的么?”林寒道:“那是因为佛家讲究佛缘,没有佛缘即便是知晓修行办法也是无用。” 傅罗认真地听着,想了想,“可是为什么人一定要修行呢?”林寒不说话了,扬起鞭子赶着马匹。 傅罗后来才想明白,原来修行只是因为牵挂,牵挂着某个人某件事,就像是被一根线拽着,人说参透世间所有才能成仙,成仙是为了什么呢?是想看清那个一直牵引着自己的人。 所以成仙并不是看透一切,而是更加的执迷不悟。 这是罪吗?不,这不是罪。 ****==怎么说呢,隐晦标题,很教主吧!大家要盯紧了啊,不然美人没有了,狐狸没有了,佛祖也没有了。 、、==还没有吃到饭。 还有好多字要码。 顺手就可以投推荐票。 没有推荐票的教主就像咸菜干。 。 。 第三章 天上人间(orz好像是淫靡场所) 林寒勒住了马,傅罗刚想询问,就被那寺庙前那些孩子们学的奇怪手势所吸引。 林寒是找了一个可以观看的最佳地点。 傅罗无意识地用手指去比划两遍,这是什么?再自仔细一看看清楚了,那人凌空画出的是一个字,指尖划过明亮之处汇聚成一个大大的佛字。 原来就这么简单,傅罗打了个哈欠,放下帘子,接着扑在软垫上睡觉。 不远处,“佛山寺”寺庙门口。 佛家宗派,罗隐寺收徒仪式在这里举行。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罗隐寺的弟子前来初步选采准备投师的孩子。 经过一番挑选。 有几个孩子已经被选中站在了一旁,其中一个脸色苍白,额头上已见汗珠流下来。 “师兄。” 有人看了这孩子不禁想要询问。 负责这次选采的韦臣笑道,“刚才我使出测他佛缘,他居然能模糊地看见我写了一个字,我记得咱们入门的时候,我们俩还以为师父用指尖画的是一幅画,这孩子不简单啊,平常人只能看见少许光芒就已经了不起了,他虽然没有认出那是什么字,但是也难能可贵了,于是我又用了‘入流’去试他,只用了三遍,他便能照着用出一半,可足见他天资过人,佛缘深厚,将来必成大器。” 说着忍不住眉飞色舞,毕竟遇到一个资质上等的弟子是很不容易的。 那孩子气息稳定下来,低着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娘说,修行能让人知道许多别人无法知道的事,是真的么?”韦臣摸摸孩子的头,“是真的。 如果你资质好,将来修为高,还能探知你前生的一切,悟出些因果循环,然后放开一切,通过修行求得真我。” 说完话,他抬起头,看见了停在高处的一辆马车。 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有好奇佛法的人前来偷看佛家的选采,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韦臣笑笑没有再去注意。 没有佛缘的人是看不出其中奥妙的,这就是这个测佛缘法术的神奇之处。 傅罗的马车继续前行。 老头儿说,路过寺庙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见一处岔路口,那里有人前来引路。 傅罗睡了好大半天,终于做了一个梦。 大概是梦见了上学的时候,大家凑起来想玩笔仙,说可以问到自己的前世,就因为前世是未知的,谁都不知道自己前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好奇。 她也曾好奇过这一点,偷偷想过总不会前世自己也是个平凡的小女人吧。 这一次梦中玩后的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铅笔还在纸上画呢,二师兄突然冒出来,把笔折断,很严肃地说,“傅罗,你前世不是人。” orz,怎么会梦的这么人品,简直被雷劈的外焦里嫩。 然后又梦见玉玲变成了复读机,“师姐我们修真吧,我们修真吧,我们修真吧……只要修为高,我就能看见自己的前世了,说不定我的前世和表哥是一对。” 玉玲的表哥不是入了佛门吗?她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放弃。 梦到最后收尾的时候,依稀是看到了一只雪白的狐狸,比人还漂亮的狐狸。 她想伸手把狐狸抱进怀里,可是那狐狸忽然就消失了,她立即就从梦中惊醒,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 傅罗从马车里钻出来,立即看见了前面领路的两个人。 他们在前面带路,林寒赶马走的很悠闲。 或者也许整件事并不像傅罗想的那么可怕,毕竟不想让医生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病人,从古到今一点都不少。 傅罗盘腿坐在林寒身边,身体随着马车晃晃晃,带路的人虽然把自己包的像是黑手党,可是一点杀气都没有,他们的脚步轻盈而且走的快不像一般的保镖,他们的样子很认真,仿佛是对那病人十分的敬重。 马车只能停在划线的地方,有点像红绿灯交通管制。 傅罗从马车上跳下来,开始徒步向前走。 僻静的山林,如果不是身边有林寒跟着,她还真不想再走了。 黑衣人在前面带路,蹭着野草走过一条小路,再转过一个小弯,看着深山里圈起来的那块小地儿,终于到了地方。 泥土和太阳的气息,还有碧草茵茵,不过这架势,倒想是要被送进地宫陪葬似的。 傅罗摇摇头,想念云馆地窖里藏着的冰块。 寂静的茅草屋里似乎没有任何人,听着周围啁啾的鸟鸣声,傅罗开始有点后悔答应了老头来做这件事。 他把整件事说的越神秘,她就越有兴趣,这就叫好奇害死猫。 最重要的是后来他还抬出了“因缘镜”,虽然她没有想到医治这个人和夺镜大赛会有什么关系,但是看着老头闪亮的眼睛,知道这绝非他杜撰出来的子虚乌有的理由,既然权衡不了得失,只能做了再说,免得以后后悔。 来到屋门前,傅罗屏住呼吸向小屋里望过去。 依旧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他在里面。” 引路人的人退到一边黑黢黢的屋里似乎透着一丝压抑。 傅罗抿了抿嘴,这个毕业考试好像也太难了些,该不会那老头收她为徒的最终奥义就是找一个接替他干活的人吧!傅罗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寒。 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变得十分沉静,一张平凡的脸上看不到过多的情绪,手握着剑在远方,淡淡的眸子给傅罗一种安全的感。 傅罗点一下头,往前走几步,跨进了小屋。 身后的门被关上,阻断了最后的阳光。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看着黑暗慢慢降临,傅罗忽然想到这么一句话。 *********还在加班……没饭吃,捂脸。 冲新书榜的时候才发现小小的推荐票是多么地重要啊。 啊啊啊~ 第四章 十八禁治疗(求推荐票) 黑暗让人觉得憋闷,傅罗伸出手掌在眼前晃,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安心等眼睛适应光线。 伸手摸到不远处的椅子坐下,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屋内有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让人压抑的心慢慢放松。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黑暗已经变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傅罗站起身,慢慢摸向内室,屋子里的窗户已经被黑纱挡住,透入的少许阳光,勉强只能让人分辨出物品摆放的大概位置。 先是扶到了桌子,桌面上整齐地放着一顶帽子,傅罗摸了摸,帽檐上有很长的皂纱。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要这么小心。 她慢慢转个身望向对面的床,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哪里。 傅罗轻易地在桌上找到了问诊所需要的各种物品,顺手拿了,就缓步走向床边,渐渐靠近,那股特别的香气越来越浓厚,呼吸之间满满的,仿佛透入心脾。 在这种简陋的屋子里,那人身上有一股淡然而让人轻松的气质,这种感觉虽然被黑暗和厚厚的黑纱重重蒙盖,却还是像清澈的泉水般浸透出来。 这一瞬间傅罗忽然萌生看看这个人的想法,可是显然早就有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设计出这么一个让人身在咫尺却不得见的环境。 手碰到床前的幔帐,傅罗心里居然还微微有丝紧张,轻纱拉开,往**看过去,她仿佛也能感觉到那人正在睁眼看她。 她忽然之间有一种荡秋千般晕晕的感觉,虽然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但就莫名其妙,觉得手脚发软。 就像在国家博物馆看见了美丽了几千年的薄胎瓷一样,比纸还薄的薄胎瓷,让人深切以为只要手上稍微用点力就会破碎。 傅罗愣了一会儿,咳嗽了一声,“我是散仙的徒弟,我叫傅罗。” 那人似乎点了一下头,并不说话。 但是即便是这样小小的反应,仿佛也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傅罗坐下来,慢慢用手指碰触到那人的手腕开始仔细诊脉。 从他的脉象上来看,和散仙猜测的一样。 他的经脉和内脏似乎都受到了损伤,在现代这病就是伤筋动骨,并且内脏少量出血,这种伤是被自己体内真气冲撞所致。 简单地说,人的肉体就像是一个容器,修真人的真气装在这个容器里,真气太过强大就会把容器撞破或者撞伤,于是修真人都讲究体气双修,循序渐进,这样的话强壮了身体才能承受更多的真气。 他这种伤似乎不是一次两次了,傅罗说出结论,他的反应是理所当然,早有预料。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傅罗一边打开放金针的盒子,一边看那人。 筋骨都受损,内脏创伤,那多疼啊,何必弄成这样。 把金针捏在手上,另一个问题来了,她要对他全身施针,那不就是意味着要……脱光他的衣服。 虽然这里黑什么都看不见,可是脱一个成年男子的衣服是事实,施针的时候,手会碰触到他的身体也是事实,虽然眼睛看不见,可还有触觉……那……简直就是一次十八禁的治疗。 对于她的犹豫,他仿佛也明白。 傅罗深吸一口气,“治病救人是医者的天职,这时候应该没有男女之防。” 黑暗中,那人点了点头,傅罗似乎读到了他坦然的目光。 看到这种目光,谁都会在心底赞美一下,因为这种不窘是那么的自然,与生俱来的,超越了人的一起粗俗和情绪,很高贵。 傅罗伸手拉开他身上的被子,去寻找他的衣结,手指瞬间碰触到温热的身体,大概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这样的一个条件下,面对陌生的男人,还要脱光他的衣服为他施针,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为了治疗方便,他穿的衣服很少,只有一层薄薄地贴覆在身上,傅罗轻易寻到他胸前的衣结,轻轻一扯长袍就散开。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他心安,傅罗居然说了一句,“我看不见的。” 虽然看不见,可是**的身体就在眼前,谁也免不了要有异样的情绪。 这跟她八岁那年救林寒不一样,那时候林寒只有十三岁,再怎么说也是小孩子,这次的可是个成熟男人啊。 傅罗感觉到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稳住心神,开始摸索着施针,“这里黑布隆冬的,如果一会儿我扎错了,你可要叫出声啊,不然我会发觉不了,一错再错。” 黑暗中,他应该是看着傅罗的,他的表情一定不好看,如果他是冷冰的人,大概眼睛里已经在射刀子,温文的人也会被气笑。 这跟普通的针灸不同,下针的同时还要加上几分真气,真气顺着针尖走向刺入他体内,沿着血流到达患处,那疼痛便如钻肉一样。 傅罗记得散仙第一次教她的时候,在她身上做示范,疼的她缩成一团。 可是现在她已经几针扎上去了,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一般,连哼都没哼一声。 病人没有任何反应,如果傅罗不是十分有自信的人,早就该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不敢接着下针。 傅罗的手接着往下按,指腹划过平坦的腹部,来到结实的小腹,接着往下摸,猛然间手指碰到了弯曲的毛发,身体里的血液顿时“呼”地一下涌到了上半身,那人仿佛也轻轻地抖了一下。 傅罗觉得自己的脸,目前已经像传说中的烙铁,如果扔在水里,会顿时青烟袅袅。 手指离开又重新按回去,脑子里不再细想,只是说:“刺到这里会很痛,忍不住可以喊出生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我还满地打滚呢。” 傅罗猜想他应该是笑了。 她的针落下去,真气随行,他似乎是模糊地哼了一下,身体稍微起伏,依旧没有出声。 *******=v=11,今天又看见了老读者……粉激动,大家要多多留言。 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 感谢。 (*^__^*) 第五章 十八禁不禁 接着来暧昧吧 再隔两个手指宽的距离下针,仍旧是身体十分柔软的部位,傅罗抬起头,“其实喊叫是一种放松的方式,我看不到你的脸,光听你几声喊叫,将来就算我们见到了,我也不会认出你来,你放心好了,大可不必这么隐忍。 我金针都扎完了,还要再施三次真气,那时候要喊出来,别把自己嘴唇咬坏了,不值得。” 再说这种无声的世界真的有点让人发疯,就像是嗑了止痛片一样,人变成了木娃娃,可是又不能像木娃娃一样随便扯来扯去。 傅罗擦汗的手绢湿透了,那人也变成了腹部长刺的特种刺猬。 忙活了半天,傅罗感觉到口干舌燥,连忙转身去桌上找茶杯喝水,连续喝了好几杯终于有活过来的感觉,舒一口气,侧头看静悄悄躺在**的人,“对了,你渴不渴?”大半壶水进肚了,才想起别人来。 那人不能说话,黑暗中又看不清眼神和肢体的信号。 傅罗立了一会儿,把手上的一杯喝完,又捡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半杯水走了过去。 “他们是不是只放了一壶茶在这?我能不能去敲门要东西?还是只要不把你治好他们就不会开门?”那人没有说话。 傅罗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算只有一壶茶,也先喝了再说。” 举起杯子,想起他身上有金针不能动,于是沉默了一瞬,把胳膊伸过去,准备去扶他的头,可是她的手被挡住了,显然他是不愿意的。 傅罗负气去推他的手,“喂,你怎么这么教条。” 他的手接过杯子,强撑着扬起身子,低头喝了一些。 然后傅罗感觉到了他明亮的视线,本来想让他就这么拿着杯子算了,可是想到空空的针盒子,瞄一眼他身上,从人道主义出发,还是算了。 傅罗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向他打出真气,过程中只听到他闷哼过一声,然后剩下时间都是在苦苦煎熬。 傅罗坐在床前等了一会儿,第一次觉得治疗过程是如此的漫长,如果时光加速,他也能少受一些罪。 都说医者仁心,难道她不知不觉中也换了心肠?忙完这件事就要赶紧筹划怎么在“夺镜大赛”中看到那“因缘镜”,傅罗想了一会儿,“因缘镜”会不会跟月光宝盒一样,一打开白光一闪,大地震动,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回到了现代自己的小**。 就算不能回去,她也要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稀里糊涂地穿越到这里来。 这世上所有事不是都讲究因果的吗?“因缘镜”到底在哪里呢?朦胧中有人轻轻地推她,肩膀就像被一片温润地散发着洁白的光泽的羽毛匆匆扫过一样,傅罗迷糊地睁开眼睛,晃晃脑袋,原来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 看她抬起头来,推醒她的那只手就缩了回去。 傅罗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次你用力大些,我睡觉很沉的。” 有时候被林寒挪了地方都不知道。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们再继续?”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手腕被有些冰凉的手指拉住了,修长的手指下移,来到她的手心,缓慢清楚地写了几个字,“我可以。” 傅罗耸耸肩,既然你这样要求,我又何乐不为,这一次本来就是做义工,服务好了又不会多加工钱,早完事早各奔东西。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气,好像吃了蒜,口气难免大了一些,“一会儿疼晕了可别怪我。” 他摇了摇头。 傅罗叹息,唉,钱币扔进死水了,激不起一丝波澜。 治疗条件实在是很恶劣——不能通风,看不见他目前的情况,只能听见他渐渐急促的呼吸,和稍稍颤抖的身体。 傅罗握着茶杯皱眉走私,来的时候还想着就当作是一次毕业旅行呢!现在就被关在小黑屋里,哪里有想象的空间啊,如果是在野外……至少可以看蝴蝶啊,蜜蜂啊,日光浴啊……“哗啦啦”一阵奇怪的声音响动。 傅罗猛地回过神,看向窗外,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喂。” 紧盯着窗外没有回头,只是向**那位歪了一下头,“你有没有得罪过人?”显然,有。 外面已经有拔剑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林寒的剑,那其他人呢?那些黑衣人好像是没有剑的样子,他们用什么来拼命?傅罗向外张望,窗外光芒闪烁,那是众人用法术的景象。 眼睛看到了危险,腿就自发运动了,可是让傅罗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逃命而是跑到床边来扶男人。 挽起男人的胳膊,发现他已经穿了衣服,可是匆忙之下他身上的金针应该还没来得及取下来,傅罗试着摸索,手指无意外地碰到了金属,那些针果然还扎在原处。 傅罗伸手去找他身上的金针,胸膛上有几根,寻到了,拔出来。 其他地方还有很多,因为焦急已经顾不得思考,手指无意识地发抖,慌乱,毫无目的。 木屋子吱呀呀地响,变成了将要被挤破的纸盒子,此时此刻不是可怜他,为他减轻伤痛的时机。 傅罗的手被他抓住,他的手心冰凉,有湿薄的汗液,但是他的神情很镇定,他用另外一只手,指指旁边的房间,意思是让傅罗去哪里躲一躲。 傅罗不肯走,就被他用力推开,然后他站了起来。 虽然他的意志坚定,但是身体在失控,内脏受的伤还没有好,身体的肌肉和皮肤也受到牵扯在**在疼痛,可是这时候他必须要站起来克服这些。 ****今天是周末周末周末。 复读机。 看了还不推荐会有妖怪在你身后,盯着你、、、==就算不防暑降温也要煽风点火。 第六章 杀手是来春游的吧 傅罗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刚才真的应该把他打晕或者喂他一些安眠药让他睡死算了,不知不觉,至少没有痛苦。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几只多妖怪,巨大的爪子,牙齿和翅膀,不要命似的往前冲,小小的木质窗子根本还不够它们磨爪的。 窗子一破阳光顿时渗进来,傅罗在强光中眯起眼睛,再睁开,那人已经把桌子上放着的幕离戴在了头上。 那人穿着一袭青衫布衣,幕离上的长纱一直垂到他的腰际,妖怪冲进来带着浓浓的邪风,吹动他的衣服,傅罗比谁都清楚,他那空荡荡的长衫下着无寸缕。 她深吸一口气,这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一片金黄色的光芒晃得人眼睁不开,光芒下是一个兰芝般的身影。 傅罗把手臂挡在眼前,眯着眼睛看这团东西。 男人挥出的一只手掌不停地往外打出金光,慢慢移动身体,最后站在傅罗面前。 他倒是心肠好,自保尚且不能,还顾着别人。 之前还怀疑这个人身体怎么像是被鱼啃了。 看到这个就一点都不稀奇了,拿快蛋糕在卡车轮子下压一百遍,能好得了么?目前这种身体,还使用这么大的法术,那些本来受过重创烂七八糟的经脉,现在肯定乱成打结的鱼线,跟把蛋糕捏烂了又捏有什么区别。 伤的时候还这样拼命,更遑论平日。 傅罗从怀里掏出捆妖锁缠住一只妖鸪的爪子往前一拽,妖鸪巨大的身躯,顿时迎着男人打出的光团撞了上去,“轰”地一下,像被火炮打中,羽毛纷飞,妖鸪怪叫一声摔了下来。 傅罗收起捆妖锁又卷向另外一只,妖鸪叫着躲避,其他妖怪也开始惧怕男人手下的金光,纷纷顿足咆哮不敢向前。 她刚想要松口气,这时候忽然响起一阵笛声,本来要退缩的妖怪,顿时变得异常兴奋,眼球爬满了血红扭曲的血管,毛发竖立,口涎倍出,神色疯狂。 早就听说过魔门中人善于驱使妖怪,今天这种情况,百分百就是这样了。 屋子的一面墙没有了,场面一片狼藉,傅罗借着机会向外面看,外面的情况仿佛更糟,那些人豁了命地保护这屋子,大多数挂了彩,傅罗草草掠过这些,居然没有在外面看见林寒的踪影,林寒武功虽高,但是不会使用仙术,面对妖怪和魔门中人简直太危险了。 “林寒,林寒……”在慌乱中叫喊,没有得到回应。 傅罗只觉得自己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里。 只听到外面的笛声猛然断了,有人“咦”了一声,妖怪的攻击顿时弱了些。 傅罗正想趁着这个时候冲出屋子找林寒,只觉得手腕一紧,身体忽然之间动了起来,周围的景物急速往后退,身体升腾飞到半空中,身后妖怪吼叫的声响不绝,男人仿佛拼了全身的力气前行顾不得其他,傅罗吃了几口风,冷静下来回头望去,只见刚才那木屋前似乎有黑光亮了一瞬,然后笛音就彻底地断了。 笛音虽断,那些妖怪却像受了刺激依旧呲牙咧嘴地抓上来。 看来是刚才打累了,现在确实饿了,准备抓两只人回去开大餐。 男人拽着她一边飞行,腾出手去画奇怪的图形,傅罗看着他的动作,猛然间脑子中一闪,觉得好像有几分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因为担心林寒,脑子乱如麻又想不起来,两个人飞的越来越低,男人扣着傅罗的手却越收越紧,傅罗伸手去摸他的手腕,脉象十分混乱,两个人落回地面,男人踉跄了一下。 傅罗忙把腰间绑着的红绫解下来,念诵咒文,那红绫一抖铺展开来,上前扶住男人,“我从来没有带人一起飞过,大概会不稳,你将就一下吧。” 男人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的红绫,摇了摇头,伸手去推傅罗意思是:你快走,别管我。 傅罗恼怒,“别以为我是要救你,一会儿我们万一被妖怪追上了,我就把你踹下去。” 扯住他的手臂。 红绫涨了一倍,两个人稳稳落在上面,红绫霞光顿起,开始向前飞驰。 傅罗这些年跟着散仙修行,虽然并不刻苦,俗话说名师出高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平日里耳听目染的竟然修为还算马马虎虎,如果现在傅真人看见自己女儿居然能拖着别人在半空中开驴车一定会满足地多吃两碗干饭。 只是这驴车也实在太不稳了,傅罗操作半天也不得好办法,渐渐被折磨的恼火,一边要想着身后的男人,一边要祭法宝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回头看了男人一眼,见他规规矩矩地扶着身下的红绫,离自己八丈远,好像她是传染病患者一样。 傅罗咧嘴扯住男人的胳膊,男人抬起头,马上又被傅罗扯住了另外一只手,傅罗将他两只手往前一拉,环住了自己的腰,傅罗这下觉得红绫稳多了,自己摆弄起来也舒服多了。 男人的手紧张地攥握成拳,傅罗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人,可目前身在云端,后面又有追兵,也管不了太多。 逃跑难免会让人产生紧张的情绪,人一紧张就会有些小动作,傅罗满头大汗地避过一只妖鸪之后,发现自己正在通过抠男人的手指头来发泄内心的紧张,现在男人攥成拳的十根手指已经被她抠开,平整服帖地放在她的腰上,她的手还在那修长的指节上流连忘返。 傅罗顿时感觉到窘迫,男人手心有股冰凉的温度透过她的衣衫传过来,非常特别,傅罗的心脏立即像装了弹簧跳的十分厉害,傅罗心底哀嚎一声,捂着胸口,这时候你装什么活跃啊。 傅罗这一分心不要紧,红绫立即像面条一样软了,从半空中急速往下落,最终目的是把两个人扔了下来。 想不掉在地上,已经是人力不可为,只能尽量控制着不要被摔的太惨。 红绫把男人卷起来,傅罗扎实地摔在了地上。 两个人望着对方,执手相看泪眼,狼狈不堪。 ***推荐票不然不暧昧 第七章 抓住神秘的尾巴 小高潮 男人站稳之后立即冲傅罗伸出手,白洁的手指发着青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傅罗不想让男人拽的太费力,自动用手臂去支撑,可是男人还是晃了晃,显然是刚刚强行使用法术加重了伤势。 傅罗站起来,来不及呼痛,咬牙想了想,天渐渐黑暗,现在重新祭起红绫,大概也飞不了多远。在半空中也容易被发现,万一一会儿自己力量不济被妖怪追上,那就真的要被当成晚餐了……而且男人现在的身体确实太过虚弱,根本经不起折腾,“不然我们先躲起来,等明天天亮了再想办法从这里走出去?” 男人转头看向周围,然后头上的黑纱轻轻动了动,是同意了。从逃跑到现在他仍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隐藏身份对他来讲是真的很重要。 傅罗扶起他往前走,虽然不在意被摔的伤痛,可是第一步迈出去依旧免不了踉跄一下,呲牙咧嘴。傅罗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所在,让男人坐下,自己又到外面砍了些树枝堆积在周围弄一些伪装,做完这些之后,看见男人正挣扎着站起来,傅罗皱了皱眉头,男人走到她身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上写:我身上的气息会把它们引来。 傅罗站在原地,仔细侧耳倾听,果然好像真的听到了妖怪怪叫的声音,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傅罗抬起眼,那怎么办?男人冲她点点头,意思让她放心,继续在她手心上写:如果不行,你就跑。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发扬舍己为人大无畏的优良品德,傅罗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颁发一枚“人类思想品德优秀奖章”给他,或者她看起来就那么的没责任心?随手就能把一个大活人当弃猫弃狗扔了? 傅罗笑笑,反抓住他准备离开的手,眼睛晶晶亮地看着男人,“我没扔东西的习惯。”更没扔人的习惯。“所以,我们还是想办法吧!” 男人当不成弃猫,整个人反而更凝重起来,连步伐都见沉重。 傅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为烈士,走到他身边,把他按在地上,念起口诀,指尖红光闪起,倾注了些内力在他身上,男人这次没有推辞,端坐好也运起真气。 只是很短的疗伤时间,可是傅罗已经开始发觉不对劲,就算她不用力自己的手掌上也像开了下水道,真气和内力冲厕所一样冲进男人身体里。 好奇怪,难道男人会用一些“北冥神功”一样的邪门功夫?傅罗眨眨眼睛,算了,还是相信他是好人。 男人吸了一些内力,然后自动停止。果然,还算是好人吧! 傅罗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挣扎着走到傅罗堆放树枝的地方,伸手在空中比划起来。 我给你青草,你挤出牛奶——像牛一样。 原来男人要了内力是要干这个。竟然不是保命!傅罗忽然觉得遇上这样的病人,是一个医生的悲哀。 傅罗仔细看着,男人每画一次奇怪的图画,半空中就会黄光一闪,出现一颗如同黄豆般大小的金星,他每隔一个距离画出一个,那些星星串联起来,就像是一条警戒线。男人越画越慢,到了最后几个已经不能一次就画好,瘦长的身躯急促起伏,仿佛已经竭尽全力。 可是一股邪风从前面刮过来,越来越明显,那些妖怪真的已经来了。 男人终于画到最后一个,可画了几次也只能到一半就不能继续,傅罗在一边看得心急,死死盯着男人的指尖,邪鸪还是扑上来,男人的手一扬,黄色的光再一次出现,可是比在木屋里的时候颜色暗淡许多,只能将邪鸪撞开没威力伤它,后面的两只妖怪怪叫一声再也不怕那光环,得意洋洋地往前冲,尖厉巨大的爪子狠狠按下。 傅罗扑过去,立即感觉到脚一痛,痛的没知觉了,热热的**四处横飞。 身下的男人也在流血,长长的血槽从手臂断断续续往下延伸。那妖鸪太快了,比她要快很多。虽然现在勉强躲开了,可是男人用法术做的墙有个缺口,这个缺口就像养鸡场里喂食用的槽子,他俩就是两条菜青虫。 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救命,靠自己恐怕也是不行了,没想到终究还是……傅罗尽全力扔出自己的捆妖锁,男人也爬起来,生死只有这最后一次了。 如果真的死了会入地狱还是穿越回去?傅罗脑子乱成豆腐花,一碰就要散,失力过多,眼前渐渐模糊被蒙了一层雾,她还是死死地拽着捆妖锁,眼前张牙舞爪的妖怪渐渐变小,忽然漆黑一片。“傅罗……”声音悠远仿佛跨越近千年,心随着这一声呼唤跳跃,将要跳出体内,收舒着所有的血液冲进头脑。 “师兄,听说你是佛祖转世,让我看看你胸前的金莲花行吗?” “师兄……师兄……” 傅罗猛然睁开眼睛,捆妖锁已经磨破了她的手掌,鲜血顺着手掌沾湿了袖子。 男人支持着在画那个奇怪的图形,一笔一划,就像写在傅罗的脑子里,傅罗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手越来越慢,只差最后几笔,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身体好像雨中的树叶,哆嗦着要从树上落下来。 妖怪在怒吼,天地在旋转,鲜血沾上了青草叶。风吹下来,人是那么的渺小,挣扎了千年,还是这样,如同沧海里的一叶孤舟,为什么呢,我明明,明明要的很少。 男人最后一笔还是没有划上去,一片黄晕被妖怪戳破,纸一样的脆弱,他的手再也抬不起来了。妖怪们兴奋着,大大的翅膀铺天盖地。 邪恶的嘴巴要咬舐。 男人怀里有东西滑了下来,掉落在地上,质朴的木盒子,在草丛中翻了个滚,然后被一团金黄色的光芒慢慢托起,秀丽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条轨迹,挽花,轻松而飘逸,另一只手仿若挥去一粒尘土,闪耀的白芒之下,妖鸪在空中静止然后飞跌出去。 最后一颗金星闪现在整条线的最末端。少女站在那里,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扬起头,风自上而下旋转,吹起她淡蓝色的罗裙就像这世间最纯净的一朵花,这美丽一闪而逝。 男人回过头,只看见了昙花最后一现,然后她的身躯软下来,整个人滑落在草地上,那木质的盒子落在她身体不远处。 ****** 小**了,不推荐的人被诅咒饿肚子=v= 那啥,可爱的男人,总是有种可口的样子,想吃掉,又怕坏肚子。忍忍,煮熟再吃吧! 第八章 月光下的诱惑 推荐票 空气里静悄悄地,傅罗仿佛只是眨了个眼,然后竟然看见自己念着法诀,一手画符一手将那妖怪打了出去,这是真的?傅罗看着最后一颗金星在闪烁,那些妖精被完全隔在外面,仿佛失去了目标般在四处徘徊。 那么……刚才……傅罗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竟然真的会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事发生。 男人已经靠着树干坐起来,看着那颗金星发呆。 傅罗很想扑过去和他热烈的拥抱一下,真的是死里逃生。 可惜已经没有了力气,傅罗躺下来,看来运气不好的人,在这个世界是活不下去的。 夜晚山谷里的风很冷,还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傅罗被风吹风干了才有力气爬起来,一边咧嘴一边哆嗦着向男人身边挪,脚很疼像扎了钉子。 蹲下来借着月光,再看地上的男人,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知道他受伤很严重。 男人仰着头静静地呼吸,仿佛已经不存在了似的。 傅罗伸手去摸他的伤口,黑暗里看不见情况,只觉得手掌下粘湿一片,她心里顿时一惊,慌忙跳着脚去随便捡一些干燥的树枝堆起来,在怀里摸出打火石,“劈劈啪啪”地燃烧声响,跳跃的火光升腾,有了光亮,傅罗仔细去看他的伤口。 一眼看去,吓了一跳,男人的长袍已经被妖怪撕开,从小臂到大腿都是鲜血淋漓,傅罗吸了一口冷气,自己脚上的伤口跟这个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傅罗拂开自己散落的头发,冷静了一下,掏出怀里所有的东西,还好有几瓶常备的药可以用,长吸一口气,“我给你上一些药,可能会有点疼。” 男人脸上的黑纱轻动,优美的脖颈和下颌从破裂的纱中露出来,现在只要一阵风就能吹开他的面纱,尤其是他那莲花一般高洁又脆弱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继续向上看,傅罗的手拉住了他脸上的黑纱,手指捏起入魔了似的,傅罗觉得喘不过气来,黑纱将要被揭开的一瞬间。 “师兄,我听师父们说,你胸前有一朵红色的莲花图案,是不是真的?”“师父们说,那代表师兄与佛有缘,势必要修行成佛的。” “师兄,让我看看好不好?”几句话语仿佛破胸而出,心忽然之间被烫了,手一抖,那黑纱从指尖滑落。 傅罗抚住胸口,呼吸之间疼痛,让她喘不过气。 高洁如莲花,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不,就印在脑海的最深处。 傅罗低头喘息,转眼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可能是太累了,所以会出现幻觉。 静谧了好久,傅罗才稳住那紊乱的情绪,将药粉仔细地洒在男人的伤口上,小臂上倒是好说,只是伤口延绵下来,经过他的胯上腿跟,经过了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傅罗心里有了异样,忽然就……眼睛不敢直视,脸窘迫地红了起来。 快速上好药,就又一瘸一拐去找枯枝烂叶,毕竟要在这里过一晚,深山老林晚上气温异常寒冷,两个人都受了伤提不起内力来保温,如果火断了非冻个半死不可。 做个草木窝,傅罗蹲进去试试,还不错,享受了一下,又慢腾腾地钻出来。 地上的男人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傅罗走到他身边,他动了动,把手放在傅罗面前,手指舒展开来,掌心里放着许多金针,刚才他已经摸索着把自己身上的针取了下来。 傅罗数数,加上自己混乱中拔掉的,似乎少了一根,“是不是哪里还有?”傅罗准备去寻找那根遗失了的漏网之鱼,一只手在乱翻,莫名其妙就想到男人刚才露出的颈项和下颌,拉衣襟的手顿时僵住了,脸在发烧在发烧,这样下去要浪费不少体力。 还是,还是算了吧!反正他已经成了个残破的娃娃,身上多扎一根金针,也没什么!男人似乎看出了傅罗的窘迫,意外地笑了一声,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像音律一般,调子刚刚好,听那上扬的弧度,仿佛是咸鱼翻身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傅罗的脸“霍”地一下红了,装作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啊,你现在有力气嘲笑别人了。 别忘了在屋子里我可是……”说不下去了。 就着火光看他衣不蔽体的样子。 唉,谁叫看了人家小半截容貌了,简直就是夏娃吃了毒果,现在已经毒气攻心,无可救药,如今话都说不全。 傅罗眼光闪烁,不过这世上总有一还一报。 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的,这是至理名言啊。 一边想着,一边得意地在他面前解开衣衫。 男人愣了一下,可是没有向傅罗想的那样——挣扎着爬走。 只是低下头,挪开了脸。 傅罗抿嘴笑了。 看到他破损的衣衫,很想把他包装起来,至少不要狼狈的太可怜。 那是一种想要保护自己东西的感觉。 经过了生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从陌生变得十分微妙。 虽然渡过这一晚之后,说不定他的下属就会找到他,然后两个人分道扬镳,傅罗甚至连他的脸也没见过,没听过他的声音,将来就算遇到也不会相识,即便是这样,至少在此时此刻还抱着尽自己所能,改变他的现状这样的想法。 傅罗拽下一件小衫,再看看自己身上,寻找可以利用的布条,晚上山里很冷啊,还要脱衣服,布料啊,现在有人比她更加需要,傅罗咬牙脱掉裤子外面的裙子,虽然罗裙看起来不起眼,可是很遮风啊。 如果不是脚残了,一定原地多做几个蛙跳来取暖,又想起武侠小说里的镜头,傅罗磨叨着,“烧刀子啊烧刀子。” 男人的肩膀耸动,笑得很温柔。 “现在笑,等一会儿,你哭都来不及。” 傅罗呲牙恶狠狠地说。 ********大家投推荐票啊啊啊!!!!!风中混乱=v=正在考虑开始一天两更的可能性。 反正八月的时候肯定要两更啦。 第九章 荒郊治疗拥抱夜 这也就是古代帅哥,现代人哪里那么好欺负,你脱衣服他比你脱的更快。 傅罗撕开小衫和裙子的荷叶边用来包扎伤口,裙子就用金针做的曲别针做成一条沙滩裤。 傅罗拿着裤子转过头,男人抬起头立即抬手表态,不过傅罗挑眉,装作看不懂这哑语,只是问了一句,“你是想光着让我弄,还是穿上?”男人不再挣扎,傅罗舔舔嘴唇,扳回一局!论脸皮你一个古代无污染的家伙,能比过我这个学过厚黑学的知识分子?傅罗将裤腿套在男人的脚上,开始费劲地往上移,到达了大腿,男人的手已经伸过来,牢牢地抓住了裤腰,傅罗抬起头,“你自己能穿吗?”男人点头,恐怕是被吓得迅速恢复了些力气,傅罗背过身去,听见身后开始有声响,折腾了半天,终于归于平静。 傅罗回过头,自己拿着布条走过去,男人缩在那里,这气氛怎么像是……布条捆绑式一圈圈缠绕上去,就着火光,修长的腿和丝帛交错,更能显出秀丽的骨骼和精瘦结实的肌肉,到上面就是完美的腰部和侧臀,傅罗不由地难过起来,还不如在小黑屋里操作啥也看不见,也不会胡思乱想。 布条绑完了,很像是某部动漫的宣传画,天使一般的男人,屈辱地挛缩在那里,**的身体上绑满了火红似血的红丝带。 因为他高洁的气质,衬托出捆绑的禁忌,怪不得好多漫画家画天使,都要画在腿上绑着的布条。 处理完伤口,男人已经完全靠在了大树上,他真的已经太累了。 傅罗看着他,再看向深处的森林,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真是静下来才会觉得又饿又渴。 “喂!”傅罗指了指方才自己弄出来的草木窝,“我们得到那里去待一夜。” 傅罗抱抱胳膊,寒风吹得起了很多鸡皮疙瘩。 男人动了动,起身很费力,傅罗伸开双臂从他的腋下穿过,抱起他的上半身,男人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一二三加油!”男人大概不会听懂傅罗的话,但是却顺着她的力气站了起来。 傅罗开心地笑,也许这就叫做聪明和善解人意。 扶着男人躺进草木窝,自己也弯腰爬了进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弯起眼睛笑,“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 男人看着少女的笑容,疲累的眼睛终于阖上,有生以来,尤其贪恋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男人再醒过来,睁开眼隔着黑纱,看见了跳跃的火光,他动了动,穿着里衣的少女立即递过一只树叶做的水囊来,“我只找了水,没去找食物,今晚你就凑合了吧!”他看着她。 她立即就明白,“嗯,我出去了,外面的妖怪都跑光了。” 看着男人捧过去把水喝了,她才转身走出去,摆弄不远处的火堆。 傅罗照顾好火,重新回到男人身边躺下,不一会儿就觉得冰凉的手指在拉她的手腕,她把手展开,让男人在她手心里写字,他写的很慢,能让她清楚地感受到每一个字:你喜欢佛法?傅罗想了想,摇头,“谈不上喜欢,虽然有些佛法讲的很有道理,但是都说佛普度众生,可我看见的都是世人依靠自己。” 男人的手指挛缩了一下,整个人沉静着,一会儿仿佛又不死心一样,接着写:你刚才用的法术。 傅罗立即抱歉地看着男人,“我不是有意要偷学你的法术,只是突然被之间莫名其妙的,我刚才又试了试,好像又不管用了。 所以我想刚刚大概是巧合。” 男人静静地与她对视,那视线很平静,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上写着: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教你。 傅罗慌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并不喜欢修行。” 递过一个盒子给男人,“这是你的吧?我在草地上找到的。” 男人点头,看样子也知道那是他很重要的东西,他在傅罗手心里写,“我只是代为保管。” 傅罗笑,“那些魔门中人该不是冲着它来的吧?是不是什么宝物?”男人犹豫了一下,刚将手指伸开要写,傅罗一收手掌就把他的手指攥在了掌心,显然这是一个意外,傅罗急忙张开手把手缩回去,连忙解释“我不感兴趣,你不用告诉我。” 风吹的树叶哗啦啦的声响,“我想要的只有……”因缘镜,只有它才能说出我忽然来到这世界上的前因后果。 不知道什么时候火灭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傅罗缩成一团,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单薄的衣服里面,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侧有温热的气息,傅罗立即本能地靠了过去,身体暖和起来,一眨眼就睡了过去。 居然梦见大师兄站在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前前后后不停地晃,“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傅罗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睡在男人的怀里,吓了一跳,撑开身子外面的风就从领口灌了进去,傅罗打了个冷战。 男人也醒过来,看着她哆哆嗦嗦半天,傅罗勉强笑笑,“睡吧!一会儿天就亮了。” 闭上眼睛又忍了忍,还是准备爬起来把重新把火烧起来,手腕一紧已经被男人拉住,他的手指在她掌心里写:怎么?你不敢?傅罗扬眉,“什么不敢?”男人接着写:刚才,不暖和?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刚才在他怀里确实觉得风都没有了,傅罗红了脸,一开始是他窘迫,现在竟然对换了。 “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这个模样,只能被我欺负。” 男人没有受伤的手臂展开,傅罗躺在了上面。 风依旧吹进来,男人把她抱在自己胸前。 *********很教主的标题,希望同学们喜欢。 如果同学们留言多,催文地多,教主就会两更,留言少,教主就睡觉去鸟。 =v=摸摸。 第十章 你是我的随时来取 第二天男人的伤势终于有所好转,傅罗的脚上的伤却肿成了包子,两个人仍旧是相携前行,只不过傅罗半个体重都压在了男人身上。 “过了这片森林到前面就是我来的时候停马车的地方,如果你的人来找你,应该也会有人守在那里。”傅罗边指边说,“到时候你就可以脱离苦海了。”话说完心里竟然有些涨涨的疼痛。 男人点了点头。 “你的伤我本来已经帮你治了大半,可是后来你强用法术又伤了不少,等一会儿我们安全了,我再帮你疏通体内的瘀滞,日后你只要好好养伤很快就能痊愈。”越往前走,傅罗的话就越多,“以后你要多注意一些,别总是受伤,少给我找点麻烦,你这样的病人我可不想再治了。” 树木渐渐稀少,前面隐约看到几个人影。 既是高兴,又难免失落。这趟旅行真的到了终点。 已经有人跑了过来,傅罗侧头笑,“你的好日子回来了。” 听了傅罗的话,男人愣了一下。跑来的那些人是黑衣劲装打扮,脸也简单做了易容,神色焦急紧张,奔上前来站在男人身边,却不敢随便说话,或者伸手扶他。男人点头,他们就闪到一侧,然后小心地用也很惊奇的目光看着我放在男人臂弯的手。 傅罗顺着他们的目光瞧瞧自己的小脏手,有什么不妥?眨眨眼目光闪烁,难道他们不过来搀扶,她还能放手不成?只是旁边都列满了人,看着两个伤病员往前走,虽然这路走的很辛苦,可是傅罗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上扬着。就为能跟着他多走一段路程,她居然会很高兴。 把男人扶进车厢,傅罗试探了一下自己身体里的真气,休息了一晚已经能聚集起少量,比她想象的情况还要好,施展一下散仙教给她的治疗术应该不会有问题。 男人靠在软垫上沉默着,傅罗伸出手去要碰触他身上的穴道,他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里写:不然休息一晚,明天再…… 休息一晚,明天……那样就可以和他多一天相处的时间。傅罗心里一惊,自己居然抱有这样的想法。 男人看着傅罗,就像他重伤的时候,轻柔的安静的。傅罗伸出手抓住他脸上的黑纱,他还是保持着静谧的姿势一动不动。呼吸沉重,紧张的反而是傅罗。 昨晚她曾在他怀里睡眠,有时候蹭蹭头,猫一样缩起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委屈。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居然还是那么的复杂。从始到终他只是悄然地看着她。 傅罗的手向上扬,黑纱像缎子一样,那下面将是一张怎样的脸。男人的手指舒展,没有任何要阻止她的迹象,可是她的手却颓然垂了下来,低头无所谓地笑笑,“我们得抓紧时间,一会儿我还要去找人。”林寒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很多事要解决,不可能一下子什么都抛之脑后。 仙侠里的医生不像现代医生那么好做。现代的医生动手开开药,严重的顶多做个手术,仙侠这边体力和精力双消耗。 傅罗动完手,摸了摸男人的脉搏,几次都是刚把手挪开,想了想又不放心再摸摸,仿佛自己手一离开,他本来好转的身体又会出现其他状况似的。反复了几次,傅罗要攥起手指来克制这种强制的情绪。 傅罗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山谷里的鸟鸣声仿佛不停歇一样,好像能这么静静地呆上一万年。“趁着天亮,我得走了。”最后看了一眼男人,瞄到他腿上绑着的蓝色的荷叶边,忍不住想起昨夜,昨天他是完全依靠她的,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不需要了。 忘记了自己脚上还有伤,傅罗晕晕乎乎地跳下马车,脚踩在地上灼烧裂开般的疼痛好像火锥一样通刺到头顶,她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好了,这下什么形象都没有了,本来从草窝里钻出来已经是邋遢到了极点,现在又没有水平的大叫。 擦擦汗,傅罗勉强笑笑,刚要继续往前走,身后的马车传来声响,男人已经挣扎着从车上下来。 四目相对,无话可说,傅罗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我走了,你以后好好的。”说完道别的话,仍旧走不动,男人指指身边的马匹。傅罗摇摇头,指指腰间的红绫,“我有这个就够了。”就剩下她一个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不能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有一点法术就可以御物飞行,就算是法力弱了下来走两步也没什么了不起。 馈赠礼物虽然不成功,她也心领了,分别的步骤都走的很好。 接下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男人又指了指水囊和食带,用的可以拒绝,吃喝是肯定需要的。黑衣人走过来奉上这些东西,傅罗冲男人点点头,再一次转过身去,走了两步,感觉男人还站在原地,傅罗像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站在男人面前,莞尔一笑,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治病有个规矩,凡是我亲手救治过的人,从此之后都要属于我。虽然你是散仙师父交代给我的,也不能破了我的规矩,所以你记得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伸出手,“我会随时取回属于我的。” 男人站在那里很平静,双肩轻轻耸动笑了。 傅罗扬扬水囊,“我也送你点东西吧!有没有纸张?” 男人点头,已经有黑衣人从马车里拿了稿纸出来。 傅罗说:“临别我送你些蒲公英吧!我以前喜欢玩的,也叫降落伞。”在现代她经常撕开纸做成降落伞从教学楼的窗户扔出去,“我喜欢它,因为它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愿以后,你也会……” 傅罗将稿纸撕开弄成一个个小小的纸条做成降落伞,祭起红绫飞到半空中,降落伞从掌心滑走,没有垂直落下,而是在半空中旋转像美丽的花瓣一样翩跹飞翔。 傅罗的身影越来越远,男人仰头看着上空,微风吹开他脸上的黑纱,也许最美的并不是那些像绝美花瓣的降落伞,也不会是任何一种人间的景色,最美的其实她一回头就能看见,可是她一直向前,并没有回头。 ****** 今天好多人留言,有些是万年沉船骨灰级潜水艇,既然有人留言催稿,教主肯定会满足大家心愿。 明天几章,看留言喽。 =v= 还有,推荐票要多多的给。(*^__^*)嘻嘻…… 第十一章 森林里遇到天外飞仙 接下来不美了。 傅罗坐在红绫上往下看,虽然山谷里的妖怪都不见了,可是也没有看到林寒的踪影,她不死心地一遍遍地毯式搜寻,最后法力不济只能从红绫上下来,一瘸一拐朝一个方向边走边喊。 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傅罗的心越来越忐忑不安,那些魔门的人,那些妖怪,林寒不会有事吧!想着就急躁,恨不得马上看见林寒站在自己面前。 那个熟悉的影子曾经常站在她身后,一回头就能看见。 可是现在,傅罗回头,只有树木和飞来飞去的鸟儿。 天将黑暗,气氛格外的悲凉,看见黄昏逝去油生出一种压抑的难过。 傅罗困难地挪动着步子,丛林中亮光一闪,有人“咦”了一声,然后眼前一花身边多了一个人。 就像是天外飞仙。 白色的长袍,黑玉般的眸子,一眨一眨。 是梦中才会出现的那种,在神明面前祈求来的,突然出现来帮助你的神仙或者天使。 傅罗捂住自己的眼睛,不会是幻想或者做梦吧!拿开手,闭上眼睛再睁开,反复几次,那人没有消失,傅罗咬咬嘴唇,心惊胆战,怕一说话那人就会没有了,“大师兄……”谢天谢地,没有消失。 “啊!”虽然没有感情,嘴里发出像赶猪一样的语气词。 可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意外地看见某个人,很容易有种感动地热泪盈眶情绪滋生。 即便是他只是在赶猪也变得格外可爱起来。 森林里的光亮渐渐明显,有人在奔跑,傅罗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远远望去,立即大吃一惊,这一刻她差点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人发明了手电筒,等那两个人走近一看,少男手里拿着的发光体,那纹理、线路和外形,原来是根戴着探照灯的笛子。 原青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奔跑起来还不算利落,他手里拿着笛子在少女的脸上照了照,少女灰头土脸,仿佛是从地底爬出来似的,没有裙子,裤子上都是泥巴,面目被灰尘挡住,模样更是没法分辨,只有一双特别闪亮亮的眼睛和懒洋洋的表情,看着怎么像……少女的脸皱起来,扬起手遮住光,“二师兄,你那玩意儿晃眼睛。” 听到这话,原青手里的笛子立即掉在了地上,愣住了。 两个人空间静止了几分钟,骆静才首先复苏,上前一步确认,“是傅罗师妹吗?”傅罗点头,原青和骆静吸了一口凉气。 几个人发现都不是梦,接受了事实之后,傅罗先问,“师兄师姐,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骆静拉起傅罗的手说:“二师兄和我跟着大师兄下山历练,后来遇到妖怪二师兄不小心受了伤,”傅罗低头看看原青的腿,然后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她蹲下来去拽原青的裤脚,满意地看到了防伪商标。 骆静接着说,“我们治了伤,本来准备回仙山派,可是想二师兄的伤反正已无大碍,历练时间又没有到,不如绕路一圈再回去。 可没想到大师兄带错了路,我们稀里糊涂就走来了这里。” 原来是迷路,并不是专门赶来救场的,傅罗边听边点头。 卓玉坐在草地上,风吹着他的长发翩翩,脸上是一副很清淡的模样,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又好像一望无际看不到边。 傅罗感觉到卓玉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右手中指上的指环,那指环本没什么特别,只是上面画了一朵漂亮的莲花,写着两个现代用的简体字:云薇。 骆静拿出一块手帕给傅罗擦脸,软软的香香的布料,虽然是修真之人,可是具备女孩子的柔美之处,和傅罗这个现代人半吊子混混自然非常不同。 骆静一边擦一边说:“小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弄成这个样子……”再上下扫一遍傅罗,“是不是遇到妖怪了。” 傅罗的谎话从看见卓玉那一刻就编造好了,“我也是历练的途中遇到了妖怪,还跟林寒走散了,师姐一路走来没有见到林寒吗?”骆静摇摇头,脸上也浮起担忧之意。 不禁看向身后的大师兄卓玉和二师兄原青,希望他们能有好的建议。 原青正直刚毅的脸被晒黑之后增添了不少严肃,他仔细想了想,“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师妹的脚也需要治疗,我看我们不如趁着天没黑先找一个镇子安顿下来,等明日一早再来找……”卓玉正坐在地上玩原青掉的那支笛子,他好像很喜欢笛子上的“探照灯”用手来来回拨弄,终于把上面宝石样的东西弄了下来,那宝石掉下来闪一闪,上面的光芒消失不见。 卓玉立即没有了兴趣拿着取下来的宝石在手里晃了晃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扔掉了。 原青好像有点心疼,往宝石被丢掉的地方看了半天。 卓玉用笛子支起下巴,抬起头微笑,“你们找个镇子给小师妹疗伤,然后直接回仙山派,我找到林寒和他一起回去。” 傅罗侧头看向卓玉,“你……”卓玉笑笑,脸上的光芒宛如冷玉上那一层淡淡的莹泽,“我能找到他。” 玩笑般随意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却很有说服力。 有可能因为他是傅真人最得意的弟子,门派上下都崇拜他?或者是从傅罗记事开始,大师兄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却没做过什么错事。 四个人分成两拨,大师兄独行,傅罗坐在原青的剑上,想起卓玉玩坏的那支笛子,“二师兄,你刚才拿的那能闪光的笛子是什么?”“啊”,原青低下头,“就是……就是……在树林里捡到的。” 傅罗想起了屋外那控制妖怪的笛声,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二师兄说,那可能是魔门用来控制妖怪的东西,还说那东西上面镶着的是辨物的宝石,据说见到妖就会发光……”飞在旁边的骆静强憋着笑意说。 原青的肩膀似乎沉的更低了。 傅罗插嘴,“咦,刚才那东西冲着我和大师兄发了光。 二师兄你说,我和大师兄到底谁是妖啊!”傅罗说完话,三个人终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同学们留言,我再看晚上什么时候加更呦。 看到你们留言好哈皮。 八月pk很多人,大概教主要做馅饼了。 前几天怕p不上去会很丢脸,如果大家都能天天留言,丢脸就丢脸吧,做馅饼也无所谓啦、、=v=11下去码字。 第十二章 夜店床上偷窥美男 有人御剑飞行进了城,玩石子的小孩边抓石头边抬头看,然后顾不得玩耍,飞也似的往前跑,几个转弯进了个朱红色的大门就小喇叭似的嚷嚷,“又有人从天上下来啦。” 屋子里迎出个丫鬟样打扮的少女,“是几个人?”孩子伸出手,“三个。” 少女把糖块放入小孩手心里,摸摸他的头顶,弯腰笑眯眯“接着玩去吧!”小孩儿乐颠颠地跑开。 少女转过身喊,“打起精神,开工了。” 厨房的灯立即亮起,磨刀的声音快速而有节奏地回荡在院子里。 原青、骆静和傅罗落地之后就开始寻找客栈。 “掌柜的,还有没有空房?”原青走向前问。 精明的掌柜眯起眼睛,“有。” 原青松了一口气,伸手开始掏银子,“要两间。” “两间没有。” 掌柜的头也不抬。 “只有一间空房?”原青有些失望。 “并不是只有一间,但是不卖两间,如果你们想住就要开三间。” 掌柜的说话好像他手下的算盘珠,清脆掷地有声。 “不卖两间,只卖三间。” 原青回过头,这是什么客栈,怎么如此霸道,这掌柜的生意经也真是恐怖。 无奈之下三个人一人一间。 原青掏出银子,掌柜的摇头,原青的手哆嗦了,难道不够?掌柜笑笑,笑容不太有水准,好像阴阳两仪太极汤,“有人付过房费了。” 傅罗一边幻想热腾腾的香汤,一边揉肚子,听到掌柜的回答忍不住挑起眉毛,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掌柜的把脸转过来看着傅罗,“他还吩咐小的们给姑娘准备好洗澡水。 另外多加两床褥子。” 不愿意留姓名的人,无论怎么问都是问不出个结果的。 傅罗自然知道这一点,耸耸肩,住她的标准套房去了。 推开房门,一股饭菜的清香顿时迎面飘过来。 看这菜色和做法……傅罗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 椅子上也铺了一层垫子,软软的坐在上面很舒服,尤其是对傅罗这个挂了彩的屁股来说,简直是大大的优待。 在小店里提这种特殊的要求,一定不便宜吧!而且还送来这样的饭食,她这几日奔波在外饥肠辘辘不适合吃太过油腻,况且脚上伤口肿胀应该取些消肿去火的食材。 她面前这一碟碟小菜,仿佛这些因素全都考虑了进去,再看向旁边的椅子,厚厚的垫子上有一个轻微细小的压痕,那是别人试坐过的痕迹。 澡盆里热气升腾,仿佛蒙住了傅罗的眼睛。 会不会在其他地方还留下了别的蛛丝马迹,抱着这样的想法,傅罗站起身,往床边走去。 床边的帐幔是放下来的,傅罗伸出手勾起一边,然后侧头向里看,顿时惊在当场,整个人像是吃了定身丸,手指松开,长长的帐幔顿时从她的手尖滑落。 有一个人背躺在**,仿佛是累了躺下来不小心睡着了一般,黑色的长发流泻在金黄色的缎子上,修长的手指放在枕头旁边,清瘦的身躯缓缓起伏,呼吸之间让室内仿佛盈满了清香,他腿上的伤口已经清洗过了,只是上面还缠着淡蓝色的布条。 看到这里,傅罗忍不住把手伸了过去,奔向他的肩膀。 **的男人仿佛已经发觉,轻轻地动了动。 好像是偷窥忽然被人发现了似的,傅罗慌张地脱口而出,“不盖被子会着凉。” 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说出这种不合时宜,且没有营养的话。 手改了个方向,去拉床脚的被子。 听到傅罗的话,**的男人不再动了,任凭傅罗将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感觉到她扶着床边坐下来。 傅罗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发丝,滑滑的缎子一样,灯光下两个人的剪影有一部分重叠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傅罗终于鼓起勇气说话,“你怎么没有走……”话说到半截,猛然惊醒,传来敲门的声音,“小师妹,你洗好了吗?饭已经好了,可以下去……”傅罗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盏昏暗的灯,半天才缓过神来,忙定定心神尽量用平常的语调说:“我还没洗好,你们先吃吧。” 骆静将敲门的手放下来,想到傅罗可能是太累了,多洗会儿放松一下也是正常,“那一会儿我让店家送些上来。” 傅罗应了一声看着桌上的盘碟不禁苦笑,再送些上来饭菜,她房间里再养个人都绰绰有余。 再看向那些饭菜,和椅垫上的压痕,这些都是真实的,可是她怎么会做了那么一个奇怪的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窗子打开了,窗台上放了一盆幼嫩的小花。 床前的幔子也的确是放下来的,在微风吹拂下慢慢飘动,傅罗竟然着了魔般向前走去,吸口气伸出手去撩帐幔,手稳着将它一点点拉开,她居然会有些不敢向里看。 鼓足勇气,借着灯光望过去,**真的有一个修长的人影,穿着黑色的衣衫,背着躺在那里。 傅罗手落下来,不禁退后几步,“你……”******啊咧咧,不是我刻意停在这里,是就写到这里。 ******=v=,今天你投推荐票了没有今天又听说两个大神也要pk,看来做馅饼的日子不远矣,现在只要考虑做什么陷的…… 第十三章 艳遇有空就要告白 “你买下这个房间不就是想要这个吗?”听起来冰冷但是带着暧昧语调的话传来,“故意装成这样是不是想玩些其他的花样。” “不用这么大费周折,客人想玩什么直说就可以,我都能配合。” 傅罗抚着胸口,简直就惊讶地快喘不过气来,疾步上前,彻底将两侧的帐幔扯开,看清了**的人。 男人从**坐起来,长袍衣领大大地敞开,露出优美的上半身,他竟然穿了一件改良过的通袍,腰带扯的很松,可以看见里面的亵裤,最糟糕的是亵裤拉的极低,腰际往下两条性感的沟壑顺着小腹延伸下去。 傅罗闭上了眼睛,“夜店什么时候还增加这种服务了。” 教主善意注释:夜店:夜晚还开的客栈。 不是可以点mb的鸭店。 男人嗤笑一声,“客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必现在假惺惺。 说吧,要怎么玩,鞭子?蜡烛?还是用什么姿势。” 一脸不屑地笑,伸出手去解傅罗的衣衫。 男人伸手之间,傅罗闻到淡淡的酒香。 “云绯衣你又喝酒了。” “没有。” 还想狡辩。 如果不是喝酒了会扯散了袍子随便爬上别人的床?还演出这种戏码。 云绯衣展开双臂把傅罗抱了个正着,“当家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喃喃的,加上混淆不清的称呼,很像是夫妻的**语。 傅罗几番挣扎挣脱不开。 “当家的你还没有受过男人服侍吧!我会做的很好,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而且我又不求名分,想起来就可以用,用完了还能随便抛弃。” 低头死死抱着傅罗的腰身,像一头小鹿一般可怜兮兮的。 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傅罗为他过了一次生日,让他喝多之后,当晚他居然就爬上了傅罗的床,从此只要是沾了酒他必然要来缠傅罗。 傅罗咬牙,如果让她早知道这个家伙还有这种癖好,当年收留他的时候会不会犹豫。 “云绯衣如果你再不放开,我就把你卖到勾栏院里去。” “如果专门服侍当家的,也可以。” 傅罗气急。 绯衣少年还蹭着她,他身上的衣服越挣扎掉的越厉害,眼见肩膀上的衣服已经滑下来,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云绯衣。” 傅罗提高了一个音阶,扬起眉毛是真的怒了。 再让他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把他自己脱光了。 绯衣不情愿地放开傅罗,红坨坨的脸,莹汪汪的眼睛,可爱地撅起嘴唇,就这么身体一缩,长袍就真的全都敞开了。 修长的双腿,胯上的那一条短小的不是普通的亵裤,而是媲美现代三角内裤的东东。 傅罗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抱起了被子,鹿一样的眼睛闪烁闪烁。 “对面卖鸭子家的掌柜,最近都把身边的小厮拽上床了。” 傅罗咬牙切齿,“卖鸭架的掌柜是个男的。” 当然可以胡作非为。 绯衣伸出手指,“可是你说过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不是在这方面体现的。” 看着他故意伸出来的长腿,傅罗真想拽着他的脚腕给他拖起来,倒香油似的把他肚子里的酒都弄出来。 “就算不是这样,卖鸡头老板家的大丫头都已经怀孕了。” 绯衣边说,边叹气抚摸自己的小腹。 “我什么时候能……”难道除了鸭架和鸡头这个世界就没有其他产业了吗?傅罗深呼吸,忍着要把绯衣丢出去的冲动,“你是怎么进来的。” 绯衣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门,“从那里进来的。” “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进来了?进来的时候除了我,这个屋子里有没有别人?”绯衣摇头,“没有,当家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怎么叫你也不醒,所以我就喝了点桂花酿,躺在**等。” 好正当的理由。 傅罗咽下一口气,忍了,“你怎么知道我到了这里。” 绯衣裹起被子慢吞吞下了床,从角落里拿出一个食盒,“这城里到处都是玩耍的小孩,我和紫衣把他们当成眼线。” 傅罗点头,原来是这样。 “可不是因为这个……”绯衣转过头来,目光变得几分清澈,脸上的魅惑劲儿也少了许多,“是有人提前送了信,说当家的晚上会到这里。” “那么订房的不是你?让店家铺两层褥子的不是你?在椅子上放了垫子,又准备那些小菜的人也不是你和紫衣。” 绯衣点头,“不是。 有人把信塞进了云馆大门,我和紫衣对信上的内容半信半疑,直到有人看见了当家的,我和紫衣才知晓那信上所说居然是真的。” 傅罗坐在**,那么,就真的是他。 他没有走一直跟在她后面。 可就算是这样,他怎么会知道她就是云馆的主人,她只是说了她是散仙的徒弟,并没有说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他到底是什么人。 傅罗回过神,绯衣已经将衣服穿好,准备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 “不用拿了,我就吃桌子上的那些吧!”绯衣撅嘴,“这是紫衣特意为当家的做的,而且桌上这些来历不明,万一……”傅罗“哼”了一声,“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倒是你拿来的饭菜我才不放心。” 侧头微笑,“我怕里面有春……药……”某某天,绯衣曾把**当作糖豆来吃,有这样劣迹的人在身边,无论是谁都要小心一些才好。 在绯衣辩驳声中,傅罗手拉着帐幔,再一次看向窗口,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就连手指的触感都是那么的真实。 傅罗看着脸红似血的绯衣,唉,混乱的晚上啊,难道她想静静地洗个澡吃个饭再**觉觉都不行吗?这下该风平浪静了吧,可是总觉得还会再发生点什么。 ******还会再发生什么捏……==乃们意想不到的事。 留言投推荐票吧!记住明天中午准时到场投pk票。 阿米豆腐。 第十四章 因缘镜美太子 明天的PK票 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还要不耽误洗澡,能有几种办法?把他捆上,嘴里塞一个小球,可是又怕他把口水流在枕头上,或者直接把他打晕?傅罗现在才发现,因为人类的文明进步,武林才发明了点穴的功夫。 折腾了半天,洗澡水居然还没有凉,这件事非常的奇怪,这又不是锅仔,下面没有酒精炉炖着,怎么能保温呢。 傅罗将木桶摸了一圈,挺正常的啊。 如果这是在云馆,她不用奇怪,因为总会有人帮她给冷掉的水加温,可是在这里,怎么可能。 “绯衣,你来的时候是不是给我换洗澡水了?”**的绯衣眨眨眼:“没有,我进来的时候看了看洗澡水还很热。” “你进屋,到我醒过来中间隔了多长时间。” “很短,那瓶桂花酿我还都没有喝完。” 那时间真是很短,绯衣这小子虽然酒量不好,但是喝酒的速度却跟喝水似的。 骆静师姐来叫她吃饭,应该是算准了她洗的差不多了,请问,谁洗完桶浴,桶里的水还会很热。 除非这个木桶是特殊材料制成,它就是一个大的保温瓶,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吃酸菜汆白肉再也不用浪费炭了。 不管怎么样,身上已经很臭了,还是先洗了再说。 傅罗脱掉衣服跳进浴桶。 “绯衣,夺镜大赛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是现代人的特质,洗澡的时候也不忘记谈工作。 “已经安排妥当,我还打听到了一件事。” 绯衣咬咬水蜜桃样的嘴唇,“听说那因缘镜一直收在皇宫里。” 傅罗愣了一下,“难怪这么多年,我找不到一点线索。” “我们因为去查因缘镜,还知道了一些和这个宝物有关的事。” 傅罗立即来了兴趣,她现在想要知道的可不就是这些。 “本来要继承皇位的太子在因缘镜里看见了一朵莲花,从此之后潜心修习佛法,按照佛门的说法,太子就是佛祖转世。” 佛祖转世,听到这几个字,傅罗的心脏莫名其妙地狂跳。 “夺镜大赛之后,太子就要剃度成为真正的佛门弟子。” 傅罗叹口气,“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去做和尚。” 绯衣接着说:“以上是官方说法。 还有一些传闻。 据说这位前太子殿下,出生的时候就有一种怪病,后来那病越来越严重,以至于皇帝想将皇位传给他都不行。 但是前太子殿下又十分的聪慧,皇帝实在不想放弃这么好的继承人,就找来不少奇人来给他治疗……”绯衣说到这里,傅罗忽然想到一件事,可是由于那件事是她经历过的太多事中的一件,就像撒哈拉的一粒沙子,暂时还没有在她脑子里浮出水面。 “后来有一位修真的宗师说,太子得的这个不是病。 他是佛祖转世,具备了修佛入佛的体质。 皇帝不信,于是从佛家请来因缘镜,结果太子在里面看到了一朵金莲花。” 绯衣终于重开了胳膊上的穴道,脸上不免有得意的表情。 手麻了,活动活动接着说:“皇帝很高兴……”傅罗嗤笑一声,“他自然高兴,哪个王朝不需要宗教思想做支撑,这下好了,他儿子是佛祖转世,他更有文章可作,这位太子为王朝千秋基业做出的贡献远远比他做皇帝来的多。 最是无情地王家,皇帝,他首先是个皇帝,然后才是个父亲。” 绯衣悄悄支起身体准备去揉自己腿上的穴道,结果一起身就撞到一根线上,然后闻到一股异香,身体顿时没有了力气又倒下来。 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到头顶上的线绳,这是傅罗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他居然没有发现,“当家的,你下毒的本领又增强了。” 看来偷窥是不可能了。 傅罗笑眯眯,“那是自然,没有两把刷子敢与狼共舞吗?”绯衣想了想,“其实佛祖转世不是很好吗?是多少修真人梦寐以求的。” 傅罗说:“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期望着自己看破红尘,红尘万丈起伏,酸甜苦辣,那才是人生的多彩之处,佛祖也有佛祖的悲哀啊。 我们这些俗人有时候更能自得其乐。” 绯衣对傅罗这种怪异的言论已经习以为常,特别是她的小人物平凡人向,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是人都有苦恼,就算有一天,生活太平,有一份能养活自己还不算太累的工作,只要不犯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恋爱自由,生活自由,言论相对自由,没有战乱,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找到一个爱你你爱的人组成一个小家庭,你还是会有烦恼。 所以一个一生下来就被决定会做什么的人,他怎么会不可怜呢?他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绯衣说:“那修真的宗师说,莲花是佛家的代表之物,没有沾染过尘嚣很干净,所以才更容易了却一切,修成正果。 皇帝和众人听到这话都很高兴,太子只说了两句话。” “原来,只是朵莲花。” “原来,是朵莲花。” 原来只是朵莲花啊,以前的人生竟然没有其他深刻的东西。 原来是朵莲花啊,现在的人生竟是早被决定要这样下去。 傅罗抿嘴,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明天的章节嘛,让我看你们的pk票喽。 记得明天中午第一时间,教主等着你们,不见不散。 to:微笑阿修罗,美男伢馆还可以,博物馆都是过时的鸟,我这里的是新鲜出炉的。 +==(*^__^*)嘻嘻…… 第十五章 艳遇美男的身份 PK票加更 迷药药效过了,绯衣终于将自己身上的穴道冲开,他慌忙从**下来去看傅罗,发现傅罗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趴在木桶边缘将目光调整好方向,守株待兔。 绯衣对上她那双得意的眼睛,叹口气,傅罗抿嘴笑了,“水已经凉了,看来是一个普通的木桶。 云绯衣,这桶和水就麻烦您搬下去。” 绯衣眨眼,原来他焚香沐浴,修指甲,扑香粉挑衣服,就是巴巴跑来来当民工的。 开门,绯衣抱着木桶离开,傅罗靠在门框上,听到他下楼梯的声音,笑笑正要关门,忽然听见有人沉稳地说:“这位不是云馆的……怎么……”是二师兄原青的声音。 傅罗顿时吓了一跳,还好啊,只差一点,不然原青看见绯衣从她房里出来,她要怎么解释。 绯衣的声音闪闪烁烁,“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了。” 他也知道不好意思。 傅罗打个哈欠,把门栓好刚想去睡觉。 “小师妹。” 原青的声音。 傅罗停在原地,“二师兄,有什么事?”原来不是路过,是专门来拜访的。 “明天早些起来,我带你去云馆看脚上的伤。” 原青顿了顿,又体贴地解释,“他家的药很管用,我腿上的伤就是在那看好的。” 傅罗不禁苦下了脸,为什么不早点说,让她和绯衣通个气,万一弄不好哪个环节出现差错那不是要穿帮了。 不过以绯衣和紫衣的机灵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应了一声,爬上床去做乖乖女了,在**舒服地转了一个身,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 闭上眼睛神经放松下来,忽然之间想到……那木桶会不会……有……,赶紧从**坐起来,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怎么忘记了,这里是仙侠的世界啊。 绯衣抱着木桶下了楼,客栈里的小二马上迎了上来,“大掌柜的好。” 绯衣径直走向柜台的掌柜,精明的中年人早就恭敬地站在那里等候,“刚才你们有没有上楼为当家的换过洗澡水?”掌柜规矩地回答,“没有。” 绯衣点点头,那个人不但神秘,还确实有些本事。 “当家的吩咐,从今天开始城里所有客栈凡是接待修真之人住店之前必须让他们付些押金。” 告诉傅罗,这个客栈现在也是云馆的产业之一,傅罗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夺镜大赛在即,天干物燥,干柴烈火在一起燃点太低,他们的客栈可不想成为各位小爷大餐前的开胃菜。 虽然大家都是英雄儿女,国际友人,但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吩咐完,绯衣笑着走出了客栈。 店小二收拾完地板,正要处理这个澡盆子,客栈角落里一个吃花生米的客人,他不经意间瞄见地上的木桶,立即眼睛冒光急匆匆地跑过来,紧张地指着木桶说,“我出一百两银子,买你这个木桶。” 一百两,普通的木桶?店小二眨眨眼,“一百两,太……”“那二百两。” 银票一拍,木桶抗在肩上,已经人去楼空。 掌柜的和店小二都张大了嘴巴。 傅罗正好急忙忙从楼上走下来,“小二,我刚才洗澡用的那个木桶呢?”小二指指门外,“已经被人背走了。” 傅罗的心一下子碎成了八瓣。 这是傅罗一生中做的错事之一,很多年之后,物价上涨,高级法术残留的物品已经有市无价,傅罗每每想起这个木桶叹息的时候,软塌上的男人脸色就会变得铁青,傅罗端一杯茶过去,“诶,诶,不要这么小心眼吗?”他接过茶低头轻啜,她开始打量着他柔顺的长发,眼露精光,“把你的头发给我几根,让我出去卖卖好不好?”晕暗的屋子里,有人小心翼翼呈上来两本经书放在木质的塌桌上。 那人退出去关上门,修长的手拿起桌子上琉璃佛珠和经书,经书放在膝上迟迟未翻开,屋子里跳跃着星星火光,他像之前无数个夜晚中那样,很安静地坐着,终于开始默念起佛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能让人静心的佛经今天却只徘徊在心门之外,他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微风拂来吹开他柔顺的长发,佛珠在他手里缓缓移动,他闭上了眼睛。 有人进屋跪下来,“王爷,陛下御赐为您剃度的戒刀。” 洁白的手顿了顿,未停下。 那人把明晃晃的托盘摆在了桌子上。 他伸手在空中画了几道美丽的轨迹,金黄的光芒下,一颗金星出现在半空中。 风吹过那颗明晃晃的金星,吹开桌上托盘里华丽的丝绸。 院子里已经有人看见了这颗星星,不禁惊叹,“王爷的修行又高了。” 脑袋上立即被人打了一下,“你这做下人的懂什么。” 确实没人能懂,所以那颗星星才不能飞上天,只能在黑暗中渐渐暗淡直到消失。 屋门忽然被慢慢推开了,下人们都惊讶地跪了下来。 他递出一封信,久也不用的嗓子说出话来有些晦涩,“送,到,宫里,交给,我,父皇。” 只是他这个废太子在正式皈依佛门之前,提出的第一个请求,可能也是最后一个。 *******pk票涨的好,晚上则加更,加更内容会放那个裸男出来,各部门注意喽。 (*^__^*)嘻嘻……=v=教主在等你们的票。 拯救太子群:48018728 第十六章 遇小狐狸第一次吃瘪 傅罗追到门口,那人背着桶居然比兔子跑的还快,这个现象更让傅罗觉得那个木桶有问题,恐怕比保温瓶还要值钱。 黑着脸走回房间,吃了饭,还喝了一小瓶桂花酿,才满意地躺到**去睡觉,翻了个身,忽然脚踹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吓得她立即从**坐起来,战战兢兢把被子拉开一看,有一团白白的东西盘成一坨在隐蔽处睡觉。 刚才绯衣只是睡在了床外,可能没有发现它。 现在傅罗滚到床里,立即侵犯到它睡觉的地盘,傅罗伸手过去戳戳它的身体,毛滑滑的茸茸的,很好摸,只是懒的够可以,晃悠了半天了它才把脑袋从怀里抬起来,很没兴趣地看了傅罗一样,那样的眼神傅罗觉得熟悉又陌生,可是那双眼睛美丽地像是月光宝石,闲闲一看就能看进人的心里。 这是一只漂亮的白狐。 傅罗不禁笑了,怪事年年有,今晚尤其多。 白狐不愿意搭理傅罗,闭上眼睛仍旧想补眠,傅罗摸摸它的头顶,它也没反应,傅罗这下有了兴趣,睡意全无,伸出手够着白狐的爪子就要把它拖起来,白狐睁开晶亮亮的眼睛冷淡地看着傅罗,那种视线还让傅罗有点害怕。 傅罗笑一声,只是一只狐狸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还能把她吃了。 这只白狐,第一眼看见它会很惊艳,第二眼就觉得心里很不爽。 就好像把她当成空气一样,眼底还有些目中无人。 “喂”傅罗扯它爪子一下,“狐狸就要有狐狸的样子。” 白狐还挺傲气,从傅罗手里挣扎出来,扭头就走,回到自己刚才蜷缩的地方重新趴下,傅罗这下来了脾气。 大师兄可以这样,因为他是大师兄咱惹不起。 小小的狐狸也这样目中无人,占着她的床还不鸟她这个人。 傅罗一把揪住它的后蹄,就像拖死猪一样把它拖了过来,白狐转过身,星一样的眼眸睁开看看傅罗的手,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傅罗得意洋洋地笑,她就算再不济也不能败在一只狐狸的手里,把它像猫咪一样抓着在空中荡来荡去,白狐举起了它的爪子。 想抓她,可惜够不着。 傅罗笑眯眯,“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狐狸,是拿你做狐狸围脖好呢,还是……这样吧,我很喜欢你,只要你乖乖的,我就把你当宠物来养。” 白狐动了动爪子,看看傅罗,仿佛不愿意再理她,干脆任凭她去说。 傅罗摇摇它的身子,“我不喜欢你这种表情,怎么跟我大师兄似的,苦瓜脸,顾装神秘,”白狐的耳朵动了动,傅罗觉得软软的耳朵很可爱就腾出一只手去摸,“小时候我就看他不爽,你千万不要学成他那样,”绯衣不知道在桂花酿里放了什么,傅罗怎么觉得自己醉了一样,整个人飘忽忽的,看向房顶,好像在旋转,“你知道他那样在现代叫什么?叫酷,可是还有两个词你可能没听过,那就是腹黑加闷骚。” 傅罗看见白狐把爪子举起来,在空中划来划去。 “怎么?你也想用法术?”傅罗笑,“我还没见过有狐狸用法术。 你不准唬人用法术出来让我瞧瞧,你那是在画符吗?你画啊!瞧你那傻样,呵呵。” 她看见了什么?是不是喝酒多了产生了幻觉。 狐狸的爪子前面出现了小小的白色波纹,那波纹向她飞了过来,“忽”地一下拍在她的脑门上,她只觉得头晕晕的,就像被煮了一样,所有的声音停止,画面变黑,她倒了下去。 第一次吃瘪,居然是在一只狐狸手上。 傅罗梦见了大师兄,每一次他都是第一个学会法术,站在一边任傅真人得意的宣扬。 看他那样,得意什么啊。 傅罗嘟嘟囔囔的说,为什么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呢。 傅罗早上醒过来,只是头有些痛,应该是醉酒的后遗症,想想昨晚发生的那些事,绯衣,还有……。 起床穿衣服,往**一瞥眼睛直了,手也停止了动作,然后半天才俯身去捡**的——三根狐狸毛。 该不会是,真的有狐狸吧!傅罗洗漱好走出去,正好遇见骆静和原青也出门来,三个人的作息时间还基本相同,傅罗刚要打招呼,发现骆静和原青的脸色变了,怔怔地看着她的脸,人吓人吓死人,傅罗看见这种视线,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慌忙转身回屋去找镜子,镜子里的脸像细腻地像软软的雪花,大而清秀的眼睛,樱红的嘴唇抿起,和往常一样,只是额头上多了一条淡淡的红线,就像是被撞了一下出的血印子一般。 傅罗用手去搓,抹不掉,她想起昨晚,有一只狐狸好像用爪子一挥,然后……骆静也跟了进来,笑着站在傅罗身后,从镜子里看傅罗的脸,“没想到小师妹出落的这么漂亮,把我和二师兄都看愣了。” 原来原青和骆静是为了傅罗的脸而惊讶,并不是那条突然出现的红印子。 傅罗正在想事,门口有修真的道友从门口路过,“见到那两个人才知道世上最美丽的不是宝物和人间奇景。” 傅罗侧头听了,转身问骆静,“他们在说谁?”骆静温柔地笑,脸上起了红晕,还有些自豪,“他们在说大师兄和那位佛祖转世的王爷。” ********想要多更么,那就投pk票吧,只有pk票才是乃们催更的胡萝卜。 教主还饿着呐=v=感谢中午一直帮我守在最前线的同学,谢谢你们。 教主会好好努力的,请你们继续支持。 ********pk票投票方法:登陆——点击三下——刷新验收成果。 谢谢浇养。 第十七章 都是有秘密的人 涨500票加更 下楼吃饭,发现气氛尤其紧张,像进了早市似的,傅罗他们吃饭的桌子正好摆在火力的交叉点,右边那桌背着仙剑,左边那桌也背着仙剑,都是来吃饭的,却互相看不上眼。 原青坐下来,用筷子夹起馒头给傅罗,可是傅罗竖着耳朵听闲话竟然没有看到,骆静师姐忙将馒头接过来,放在傅罗的碗里,小声说:“我们吃完饭就去云馆给你治伤,然后直接回仙山。” 隐晦意思是,千万别惹出什么麻烦来。 这两伙人早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誓不两立,他们原同属一宗,都是佛家俗家弟子,后来因为内部出现了问题才会分家,其中一支立派的时候就规定,只招收男弟子不收女弟子,另一支则是不分男女老少广纳贤才。 那一支天字第一号禁令是所有弟子要专心修道不准有儿女私情,如果违反,一经发现立即逐出师门,另一支却提倡男女双修。 也就是因为文化完全背道而驰,发展轨迹也越来越不相同。 那一支叫“禁门”培养的弟子看不上“随心谷”弟子,觉得他们行为放浪不羁。 “随心谷”弟子也看不上“禁门”,觉得他们装腔作势做人虚伪假道义。 不管是武林还是社会,这样的事应该不足为奇,可傅罗好奇的是,禁门和随心谷本同属一宗,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弄的水火不容,这里面一定发生过一件大事。 傅罗第一次听说这两个门派,就让绯衣去打听过,可是两个门派的弟子对这件事全都避而不谈,就算是为人洒脱的随心谷人,喝酒畅谈的时候也不会将这个秘密流露出半分。 越难打听就越引起别人的肖想。 禁门不收女弟子,难不成是有女弟子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骆静碰碰傅罗,再把目光转到傅罗面前的碟子上,眼神的意思是:你做发糕呐?傅罗低头一看,好好的馒头已经被她用筷子戳成了马蜂窝。 原青对傅罗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再拿一个好馒头给她,傅罗这个馒头还没吃到口,就听随心谷小分队爆出一句鄙视禁门的话,“云馆主人不是女人吗?有人怎么还要巴巴地去云馆治伤呢?云馆的规矩他们不知道吗?云馆主人亲手治的人,都要归她所有……”另一个人急忙补充,“人家是不近女色,但是没说不能不能给人当……”旁边的青衣少女急忙打断少年的话,“行了师兄,你们别说了。” 禁门的人也忍得跟蒸汽机似的,其中一个,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们……我告诉你们……”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拉拉衣角。 随心谷的说:“呦!”小娘子,“还生气啦。” 早就看你们不顺眼,几百年的恩怨了。 禁门的人掌改成了拳,把桌子打碎了。 小二惊叫一声,掌柜的赶紧把这几个人的押金没收。 随心谷受伤的那位沉稳一些,拉住同门的手,“算了,早点去云馆治伤要紧。” 听到这话,原青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些人也要现在去云馆,这不是凑热闹吗?他又看看随心谷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跟着过去,这样的话……“小师妹,我们不如……”先看看情况。 话还没说出去,看见傅罗已经拍拍手站起来,愁眉苦脸的模样,“二师兄,我觉得我的脚更疼了。” “啊……那快快走。” 还是治伤要紧其他都可以先放在一边,原青付了饭钱就来扶傅罗。 二师兄虽然严肃,可是极善良,走之前还不忘记看看傅罗的伤脚。 傅罗生怕走慢了一步,那禁门弟子的伤就会被绯衣料理了,那她可就错过一个好机会。 云馆的人见到傅罗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这让傅罗很满意,只是当他们进了院子,发现禁门受伤的弟子已经被绯衣请进屋治疗去了。 这个绯衣也不知道谦虚一些,说不会治不就好了,这样她的计划也可以实施了,傅罗正想着,一个紫衣少女撩帘儿从里面出来,然后径直走到傅罗身边,笑眯眯地说:“这位小姐是来看伤的?请跟我到这边来。” 伸出手来搀她。 原青连忙上前,“那就麻烦姑娘了。” 紫衣笑笑,“不麻烦,但是你们可能要多等些时候,”看看左右,已经有人站出来请原青和骆静下去喝茶去了。 院子里其他病人家属皆都诧异,为什么自己没有这种待遇?再看向这几人,不像是有什么大的来头啊。 推门进屋,傅罗坐在软榻上,等着绯衣从暗门中出现,想起昨晚的事,扬眉问紫衣少女,“紫衣,你说有没有法术能让桶里的水温保持一段时间。” 紫衣的记忆能力是别人比不了的,凡事她看过的书都能稳妥地保存在大脑深处,有她在身边就像多了一个活字典和万事通。 紫衣想了想,“可以。” 傅罗叹口气,“看来我猜测的没错……”抬起头,“还有一件事,你见过会法术的狐狸吗?”紫衣说:“不但我没见过,书里也没写过。” 傅罗说:“你觉得让狐狸会法术这个难度有多大?”紫衣打了个比喻,“难度不大,就像平凡人像成仙一样。” 傅罗笑,那确实难度不大。 ************片段预告:“云馆中如果有人能胜过我的琴,那我以后就跟哥哥一起为云馆效劳。 怎样?敢不敢比一比。”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让,我,来吧。” ************想看加更,请投pk票。 谢谢合作。 投票步骤:登陆-点三下-刷新看成果-等待。 第十八章 相见不相识 2300加更 绯衣笑眯眯地走进屋,“当家的,好早。” 一脸神情的嘴脸,好像还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其实昨晚受骚扰的人是她。 傅罗早已经习以为常,“前面那人情况怎么样?”绯衣说:“我已经告诉他,他这个伤只有当家的能治。” 低头笑笑,“也确实只有当家的可以治。” 禁门弟子的伤其实不重,只是他想在短短时间内,恢复个七七八八,至少不要然别人一把脉就能看出他被随心谷的人伤过就可以了。 能治伤而又守口如瓶,信誉良好的,云馆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伤能挑起两派纷争啊,傅罗撑起下巴,想起在客栈吃饭的随心谷的小美人,可惜是一对罗密欧与朱丽叶。 弟子喏喏着,“我知道云馆的规矩,但是除了……能不能换成其他的。” 云馆主人说过,凡是她治过的人,都要属于她,来之前他也打听的很清楚,云馆里面的人,都是接受过云馆主人亲手治疗的,包括看他伤口的绯衣少年。 “想要跨越两派之间的恩怨,那就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罗示意让紫衣替她说话。 那弟子明显一愣。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诊金可以换成这个,我只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绝对不会用这件事威胁任何一个人,如果你知道了,告诉我就好。 我会帮你治好伤口,说不定还能喝上你的喜酒,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 如果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就帮你治疗,如果你不同意,那只能另寻他处。” 紫衣复述完傅罗的话,那禁门的弟子已经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傅罗看看自己的手,小时候以为找到因缘镜说不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后来被散仙带走,跟着他去了很多地方,经过随心谷的时候,她忽然对周围的景致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也许这一次穿越,并不只是一个巧合。 既然这世上有因果循环,那她就要知道她的因在哪里,未来又会如何。 靠在软榻上,她等待着那少年的回答,你的路还很漫长,千万不要退缩啊。 帘子一掀开,人走了出来,大家立即围上去问,“师兄你的伤怎么样了?”少年笑笑,“已经治的差不多了。” 众人欣喜,然后又想到,“那……云馆的规矩……”少年回头看看门口的紫衣,“不是云馆主人亲手……所以不用……”这是傅罗早就交代好的回答。 傅罗、原青和骆静回到客栈,发现客栈外停了一辆马车,有一股馨香的气息从车里散发出来。 远远地,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看起来有点过于消瘦,就像是矗立在山谷中的一株青竹,高洁,挺拔,秀丽,干净地好像别人一碰就会弄脏了他,虽然衣饰都很简单,可是总让人感觉到一种圣洁,他回过头来,如水的黑发顺着肩膀滑落,黑不见底的眼睛里冰雪般的光亮闪烁,脸上的光芒比阳光还纯洁耀眼。 傅罗的心脏猛然剧烈地跳动,他有一种让她很熟悉的感觉,就算闭上眼睛这种感觉也不会消失。 傅罗挪不动脚步,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就像有种子在发芽,一点点地生长,带着魔力和**的种子,让她想张开嘴,可是话到嘴边……她退缩了,仿佛是在橱窗里看见一件自己很喜欢的东西,可是没有钱把它买回来,会徒增伤感。 看见了她从不确定到确定,从惊讶到欣喜,从想要到克制,他那本来要雀跃起来的心情,猛然又沉入了冰雪之中,那晚他们在天上飞翔,他抱着她的腰身,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她,将她所有的心情都传递出来,难道现在就不行了吗?少了那层黑纱就不行了吗?在马车里她有机会看到他的脸,可是她放弃了,现在他站在她面前,她仍旧想放弃?“我……”他艰涩地说出一个字,声音沙哑,音调不准,多少年从来不开口说话,甫一开口,声音低沉、难听地让人皱眉。 那晚他怕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后来却怕她看见了会远离他,不敢说话,怕她会觉得难听,回来之后他练习了很多遍才敢开口,可还是这个样子。 她浮起一丝笑容,但是很勉强,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和身边的人说笑了一句,从他身边路过。 傅罗默默地往前走,脸上笑着,可是笑容在抽搐,没有想过他竟然是这个样子,似乎只是刚刚见到的一瞬间,就将他们的距离拉开了。 那晚在他怀里安稳地睡觉,那样的光景已经不复存在。 她居然连简单地一句问好也做不到了。 他看着她说出了一个字,她没有接过去,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从他身边路过,他马上变得很安静,安静地让人觉得他已经不存在。 就这样,擦肩走了过去,如同两个陌生人。 *******同学们想接着看的话,投pk票,票值2300加更。 投票步骤:登陆点击三下投pk票刷新看票值等 第十九章 看似无情却有情 “我们吃过饭就直接回仙山派。” 原青刚说完话,还没来得及换气,就听见傅罗笑眯眯地痛快回答“好。” 仿佛这一瞬间变成了他的乖师妹,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痛快地说好,而且看他的时间也渐渐增多,面部表情极为丰富。 碰到这种情况,原青的心里仿佛被放了一只蟑螂,跑老跑去,让他不得安宁。 午饭时间,大家都很安静,因为客栈里来了一位公子,几乎所有人都在偷偷地看他,因为他实在是太美了,如果不亲眼看见,完全没法想象一个人能美到这种程度。 所以全场,只有傅罗在看她那长相诚实可靠的师兄,原青被看的渐渐吃不下去饭。 原青心里哭喊,神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端上一盘新菜,傅罗立即招呼,“二师兄多吃点。” 原青本来已经伸出去的筷子僵在半空中,这该不是说的反话吧!抬起头看向傅罗,发现傅罗的眼睛正扫在对面的公子身上。 那位公子端着碗,慢慢地小口吃着饭,原青再看看自己的碗,那公子的饭量仿佛只是他的几分之一。 自己面前大鱼大肉,那位公子眼前只有一碟少量的青菜。 一只鸡腿摇摇晃晃放在原青的碗里,傅罗眼里很有爱,“师兄你都瘦成这样了,就不能多吃点吗?”“呃,我?”原青僵硬地笑,这句话不应该放在他身上啊。 傅罗这种奇怪的举动还没有进行完,她放下筷子,很活泼地用胳膊戳了戳身边的骆静,神秘地笑,“师姐,你在看什么?”仿佛是随意在打听别人的隐私,其实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骆静被烤的额头出了汗,马上把自己的目光从那公子身上拉回来,脸红成了一片,这世上真的有跟大师兄长得一样好看的人。 那公子吃过饭,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仿佛在等什么,他身边的小厮也不敢上前催促只是站立在一边。 这样的情景忽然之间让人觉得很难受,言而不能言,只能静静地等待,最重要的是,他仿佛很适应这种平静,并不会觉得太难过。 傅罗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师兄,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原青慌忙答应,怎么都可以,只要别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他。 傅罗提起裙子奔上了楼。 那公子也冲旁边的小厮点点头,小厮拿起他的包裹,去向店家要了两间房。 公子离开,客栈饭厅的菜市场终于复活了。 傅罗躺在**,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终于把脑海中的某种记忆拽了出来。 小时候她跟着散仙四处游历,去过一个很宏伟的府邸,散仙师父说,这个院子只是为了给某人看病方便才建的。 她跟着散仙在那个地方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无聊的时候她就去僻静的池塘边看荷花,那天他也是独自一个人在那个静寂之地坐着,看见了她有些意外,当时她眨眨眼睛只觉得他像是花中洁白脆弱孤寂的花蕊一样,他慌忙之下想要快些离去,不小心踩空了脚。 她伸出手把他抓了回来。 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可是全府上下全都很震惊,尤其是他那美丽的母亲,眼睛里竟然还有泪花,她当时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静静地立在一边,没有和母亲又更亲密的接触,他母亲问散仙师父,“那是不是代表这病是可以治的。” 散仙师父说:“这不是病,这是他的体质。” 他母亲指着我问,“为什么这个孩子她就可以碰触到他。” 散仙师父说:“万事都有因果,大概是一种缘分吧!”原来从那时候开始散仙师父已经有了打算让她去给他治病,那时候并没有把两件事串起来,现在一想就格外清晰了。 只是散仙从来没有告诉她,他从小就有的病症到底是什么,那日山谷里她秘密给他治疗,治的只是他身体不堪强大的真气而造成的损伤,难不成还有其他……傅罗晃了晃头,真是入魔了,看到他那种悄无声息的样子,她就会忍不住要挂念,以前不知道他身份也就罢了,现在是操的哪份心啊。 傅罗焦灼地打开门,召唤了店小二。 店小二汇报,已经住下来了,在某某房间。 傅罗管不住自己的腿,溜过去看,正遇见那小厮捧着东西进去低声说:“王……公子该做午课了。” 听了这话傅罗心中顿时涌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滋味。 正巧倒霉的原青又从柜台结账回来,扫视,瞧见了小师妹,他的心挛缩了一下,简直原路退回去,瞧瞧小师妹今天的脸色就知道不该跟她有交流的机会。 “二师兄。” 傅罗喊道。 “哦,小师妹啊,我去结账了,可是不知道谁把咱们的饭钱也结了。” 傅罗仔细去听,男人屋里寂静无声。 “二师兄,”故意放大了声音,“我腿上伤口还在疼,不适合赶路。 咱们就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吧!”等到傅罗走远了,原青才想起来,“师妹你伤的是脚,不是腿啊。” “夺镜大赛之后,太子就要剃度成为真正的佛门弟子。” 傅罗转身的时候想的是这句话。 *******包月用户投pk票,是亲们的正当权利呦。 多投票就会多看到,那不素很好的事么。 投票步骤:登陆——点击投pk票三次——刷新看成果——等待。 第二十章 希望你能看见我 3000加更 第二天一大早,客栈里一大半人都要退房,禁门的弟子治疗完准备回去,随心谷的也没有热闹好凑准备到别处游历。 傅罗原青和骆静从客栈里出来,门口已经停了辆马车,是那公子的。 小厮坐在马车前,迟迟没有挥鞭子。 傅罗看看马车想了想,“二师兄我们骑马走吧!”准备拔剑的原青愣住了,这……又是怎么回事,看看傅罗,“小师妹,你脚不方便,我可以带着你……”小师妹大概没有学会御物飞行,善良的原青这么想。 “那我也会很晕,受了伤还在天上飞觉得很不舒服。” 傅罗说。 “可是……”原青仰头看看天,只有蜻蜓飞来飞去。 刚想说,没有交通工具啊。 体贴的店小二拉来三匹马,说是赠送的,原青摸摸钱包,现在钱怎那么难花出去。 三个人骑马往前走,公子的马车跟在后面,这支队伍前行的很慢,像是逛大街似的。 路上遇见很多新新出家的佛家弟子,骆静忍不住感叹一下,“今年入佛门的格外多。” 原青点头,“那是因为夺镜大赛之后太……王爷要出家,佛家等于多了一个……,自然人气就比往年更胜了,就像每年加入我们仙山派的人,很多是因为听到大师兄的名声。” 骆静点头,哦,原来名声是用来做招牌用的。 傅罗笑笑,“这么一说,除了那王爷自己,很多人都会因为他受益。 需要在思想上控制老百姓的朝廷,还有希望能日益昌盛的佛门。” 原青这回惊了,“小师妹。” 这话如果让朝廷和佛门中人听去那还得了。 傅罗皱了皱眉头,那人的事还不如永远的都不知道,如果那天分离之后,永不相见,顶多会有些遗憾,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放心不下。 赶车的小厮听到傅罗的话,脸立即拉下来,很不高兴,傅罗偷偷望过去,很想知道马车里的他又是一个什么表情。 几个人路过一个包子摊,傅罗伸手一指,“喏,有一个黄山招牌包子,买几个回去。” 一路上傅罗总是频频休息,把原青和骆静折腾的苦不堪言,在一旁黑脸的还有那个赶车的小厮。 小厮向店家要了茶水,走到马车旁边,简朴的车厢没有什么装饰,可是看起来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帘子一动,从里面伸出一双手,修长干净,指甲粉红圆润如玉一般,将露出的半截青色长袖也被衬得华丽异常。 骆静看着身边的傅罗,小师妹的眼神游离,却装作镇定,人人都看那马车,都想看那里面的人,只有她故意不去看,“小师妹,你认识那个公子?”骆静低声说。 傅罗眼睛闪了一下,原青刚拿起一个包子就被她夺了过去,狠狠咬一口,“路人而已,不认识。” 小厮捧了包子送进去,结果原封不动给退了回来。 几个人都吃了不少,只有那公子只喝了些茶水。 接着往前,山路开始难走,道路坑坑洼洼,骑马倒没什么,只是马车越来越难赶了,可能昨晚才下过雨,山石滑落再加上频繁转弯,赶车的小厮紧紧攥着缰绳,出了一身的汗。 眼看就要走出这座山,小厮松了口气,谁知道忽然听到有石子掉落的声音,小厮慌忙抬头看去,前面要转弯,上面有山石滑坡,仿佛怎么也避不开了。 小厮慌了神正发愣,就听见有人喊,“快赶马,”最前面的马匹已经被一个蓝衣少女拉住,她按着有些惊乱的马匹,一边冲他大叫。 小厮急忙挥鞭,马车迅速转了过去,只有少量石子打在车厢和马匹上。 小厮松了一口气,正想要转身进车厢去看公子有没有受伤。 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拉马的少女已经抢先一步,帘子被撩开,少女脱口而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小厮放眼看去,公子端坐在车厢里,眼角泛起一丝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微笑,公子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女,仿佛早就猜到她会到来一样,一点也不曾惊慌。 两个人望了一会儿,少女退一步,准备离开。 公子笑着开口,“傅,罗。” 声音依旧嘶哑,这两个字发音却意外地清晰。 旁边的小厮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用手去揉。 傅罗觉得自己仿佛就僵住了一样,撩开帘子,看到他温暖的笑容,静谧地瞧着自己,那一刻她整个心就开始乱了。 “我,以为,你,终于,看,见,我了。” 抓住惊慌的马儿那一刻,焦急地询问他的那一刻。 可是她依然要退一步离开,“你,还是,没,看见,我吗?”那天晚上面对那些妖怪,说过不会放弃他的那个人,依旧是视而不见吗?“我……”傅罗半天才说出一个字,瞧他笑得有十足把握的样子,瞧他那张守株待兔的脸,笨蛋才会觉得他需要保护,傅罗“哼”了一声,“那你也应该记得,我走的时候跟你说过的话吧!”顿了顿,“我说过,凡是我亲手救治过的人,从此之后都要属于我。 虽然你是散仙师父交代给我的,也不能破了我的规矩,所以你记得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会随时取回属于我的。” 傅罗以为会把他吓到,因为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身份,是不可能让以上那些话兑现的。 可是他却很温润地笑了,“虽然,时间,不多,但,是,我,来,了。” 声音嘶哑地就像久病初愈的病人,音调不准如同牙牙学语的孩童,可是傅罗听起来却那么的悦耳,连同他微笑的表情一起熨烫着她每一根神经。 **********看教主书的同学们请投出宝贵的pk票,票多多,是乃们的福利。 投票方式:登陆——投出3票——刷新成果——等待。 **********第二十一章在向你们招手。 (*^__^*)嘻嘻…… 第二十一章 落剑山庄的热情招待 原青和骆静虽然听不清楚傅罗和那公子都说了什么,但是也看出来,两个人恐怕是早就认识,至于傅罗为什么不认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过了一座大山,终于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骑马和御物相比当然是不舒服,在马上动了动,傅罗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住下,最重要的是她怀里还有一封信,还没有来得及看。 一路上她经常会停下来吃饭喝茶,就是要等绯衣送出来的消息,虽然大师兄说会找到林寒一起回仙山派,可是她还是不放心,见到绯衣之后,她就让绯衣多安排些人手去寻找,一有消息就要通知她,她会往人多的地方钻,就为了便于绯衣传递消息。 傅罗心里有了打算,可是还没说话,就听原青“咦”了一声,她下意识望过去,呦,怎么又碰到熟人了。 几个人祭着各种法宝从天上落下来,有几张面孔傅罗认识,其中一个她还亲手给他治过伤,就是在客栈里碰到的禁门弟子,只不过现在他们的队伍壮大了,而且一个个都是满脸严肃紧张的模样。 原青从马上下来,立即有一个人赶过来抱拳,“这位少侠也是赶来帮忙的吧!这边请……”他开始在没注意原青几人,因为修仙的人都是祭仙器过来,这几位呢,跟普通的武林中人一样骑着马,可是走近一看,原青身后背着的明明是柄尚好的仙剑,他身边的其中一个少女手里也是拿着柄仙剑。 虽然他弄不清楚这前后矛盾,是怎么一回事(修真人放着仙器不坐为什么骑马),眼下正是用得着人手的时候,也顾不了其他,当下上前恭敬地问话。 原青被弄了个大红脸。 就跟不小心走过红十字协会门口,人家给朵大红花,说:谢谢您的慷慨,里面请。 是一样的。 原青是个实在人,不会撒谎,喏喏了半天说:“我们……只是路过。” 低下头,转身就要上马离开。 那人愣了一下,为自己的唐突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种表情马上被急切掩盖了,“请问少侠是哪个门派……”不等原青说话,骆静已经先回答,“仙山派。” 那人脸上立即浮起浓浓的喜色,也更加着急了,恨不得上前去拉原青的衣衫,“那各位现在有没有很要紧的事要做?能不能留下来帮个忙?事后落剑山庄庄主一定会奉上纹银以示酬谢。” 原青已经习惯性去看自己那调皮的小师妹。 傅罗正抿着嘴角打量着前方,没有很快给出答案。 “我家公子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 那人注意力放在马上这几位,身后忽然有声音响起,吓了他一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赶马车的小厮。 傅罗叹口气,原来是某人助人为乐的毛病犯了。 可是光看着前面这个阵势,这个忙恐怕不好帮啊。 傅罗从马上跳下来,上了马车,躬身走进车厢。 撩开帘子,他正好抬起眼帘笑着看她。 “你的伤好没有就想着去帮别人?”他的眼睛清亮,“反正,现在,也,没事。” 傅罗说:“谁说没事,我赶着要回仙山派,然后准备一下参加夺镜……”大赛,这几个字硬生生地抹掉。 他偏过头,膝盖上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手腕上露出一串晶莹的佛珠。 傅罗忽然很后悔说出这些话,尴尬地扯其他话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想,温煦地笑了,“你就叫我庄周吧!”是因为庄生梦蝶吗?“梦里不知身是客,晓来庄周迷蝴蝶。” 究竟蝴蝶是庄周的梦中客,还是庄周是蝴蝶的梦中客。 如果你是庄周,那我就是蝴蝶,我和你一样,也会被这个梦所迷惑。 他的眼睛忽然间发亮,“梦里,不知,身,是客。 很好。” 嘴角一弯,露出一丝温柔的笑。 傅罗笑,“这是我剽窃别人的,”顿了顿,“我觉得不好听,不如叫云笙吧。” 竹子的声音,像他这个人,高洁清雅,如同正月之音。 他想了想,“也好……”傅罗说完,伸手入怀,把那封信拿了出来,迅速拆开对着光快速浏览,然后重重吐了一口气,信上说的大概意思是,林寒已经到云馆的其中一个分馆去了,而且亲手写了纸条,向傅罗报了平安,至于他去了哪里,碰见了什么,并没有说清楚,大概是要等到亲眼见到傅罗才会说明。 傅罗看完信,看向云笙,“有没有查清楚,那天袭击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云笙摇头。 傅罗想了想,“那只能等到林寒回来,看看他是否看到些什么。” 说完笑了,“既然林寒没事,我就陪着你做一次老好人,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有什么威胁到我们生命的事情发生,你就要跟着我跑路,不能意气用事。” 云笙看着傅罗,笑着点头,那样聪明而饱含其他含义的眼光,竟然把傅罗看得脸红。 傅罗走出车厢,原青早已经在那人的灼灼目光下融化得七七八八了,傅罗说:“二师兄,师姐,那我们就去一趟吧!”原青顿时松了口气。 ******谢谢各位支持教主,亲们投票是正确的选择,加更章节来喽。 (*^__^*)嘻嘻……请大家再接再厉。 ******请投票支持教主。 第二十二章 主线前缘少量暧昧 在修真人面前骑马,就像早上偷偷倒尿盆的时候遇见同班同学。 原青和骆静都已经牵着马走,只有傅罗还不以为意地坐在马上。 引路的人在一片目光扫射下解释了无数次,“这几位是仙山派的少侠。” 原青跟着抱拳幸会。 然后大家就把目光放到了马上的少女和她身后的马车上,众人探究一下,就又忙着组队去商量对策了。 这里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没有到安全地带之前,引路的人也不会透露一二,幸好周围的人都是名门正派弟子,所以原青也就大大放心了,不是作奸犯科的坏事就行。 马上的傅罗眉头却皱的更深了,越往里面走,修真人越多,他们都是大门派的弟子,已经算的上是人多势众了,即便这样他们一个个还都是小心翼翼,很紧张的样子,傅罗摇头,这事很棘手啊。 走过好几道防卫,终于到了山庄前,傅罗下马,云笙也低头走了出来。 周围人的眼睛都落在他俊逸温和的脸上,傅罗有些担心他腿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好,想上前去扶,想到马车旁边有他的小厮,也就没动,冲那小厮使了个眼色,可是那小厮就当没看见似的,规规矩矩一边站,并不曾伸出手。 这让傅罗想起,在谷中那些黑衣人也是如此,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 傅罗走上前去,冲他伸出手,他微微一笑,将手心和她的贴合在一起。 在手碰触到的瞬间,他仿佛离傅罗稍近了一些,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仿佛是顺着掌心传来的,还有那份温暖,总是和她的体温不同,于是就异样地蛊惑着心脏,失去了往日的节奏,慌乱地跳动,傅罗想深吸一口气,却怕被他看出异样,只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古代落后,没有网络,大家都是听到传闻中谁谁谁如何,云笙不经常出来,没有表演过真人秀,所以基本上没有人认识他,只是看见他的风姿,眼睛中都露出猜测。 谷中管事的热情地上来问,难道是xxx,云笙笑着摇头,那人问了几次没有一次猜对。 傅罗开始还害怕他会猜对云笙的身份,云笙又不会撒谎。 后来想,对了,以云笙的身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大庭广众之下任她牵着手,怪不得别人猜不出来。 想到云笙的身份,傅罗借着去挽头发,把手拿开,还特意走远了一些。 那管事的再问,回答的就是原青了。 介绍到云笙,傅罗忙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到此为止,不再继续说,那管事的也识相地没有刨根问底。 一个人的身份要带来多大的困扰啊,傅罗终于松了口气,看看云笙,意思是我多不容易,傅罗开玩笑说:“你不会嫌弃我这个朋友身份低微吧……”云笙垂下头,笑笑,看不清他的表情,“哪,里,根本,是……”静谧下来,不再说话。 落剑山庄的由来,是因为这里藏着两柄古剑,这两柄剑谁也说不清楚。 傅罗看那管事人的样子,不是说不清楚,是不想说。 “这两柄剑应该是跟禁门和随心谷有关。” 傅罗悄悄地在云笙耳边说,“这两派的人最多,脸色也最沉重。 并且这两门本来是水火不容,现在却也克制着尽量合作……”云笙点头。 管事的又说,“这两柄剑在这里很多年了,本来也相安无事,可是最近魔门却有了动作,想来是想取了剑……”忽然不说话了。 傅罗没想放过他,“取了剑干什么?”管事的“哦”了一声,又咳嗽拖延时间,终于胡乱想了一个理由,“那是尚好的兵器……魔门自然是想要的。”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刚才那少女又说:“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应该多年争抢不断啊,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今天。” 管事的瞧那少女,懒洋洋的模样,说那话根本不是疑问句,那么理所当然,瞧见他看她,就歪着头对上他的目光,眼睛里写了几个大字:骗人的吧!管事的顿时被气的脚下虚浮。 叹口气,自己怎么会一时嘴瓢说了出去,有了前车之鉴,他紧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走了好半天,终于到了中门,禁门和随心谷加强了这里的人手,大家忙乎半天正准备休息。 正在这个时候,其中的很多人忽然看见了光芒一闪,入眼就是扑天盖地的红色,反应快的几个已经拔出了手里的剑。 傅罗几个人走过中门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她扬起头观察这个古朴的石门,发现门楣上有两朵莲花样的图案,正觉得好奇,缓缓往前走,经过石门,眨眼之间,那莲花仿佛像复活了一般,满世界都变成了红色,鲜艳地把她整个人都看愣了。 有人把她拽开。 一个大大的佛字和一道白芒卷了进来,傅罗被人抱进了怀里。 傅罗觉得天地在旋转,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可是有些景象却清晰起来。 幽悠的谷中,周围青山翠绿,碧草依依。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小溪边有两棵参天大树,树底下放了两只平整的石墩。 女娃娃坐在石墩上,面前放着一本翻开的佛经,光看她的表情,好像是在认真地做早课,可是她面前的书从头到尾都没有翻一页。 “师妹,别贪玩了,一会儿师父检查你的功课,你又要挨骂了。” 女娃娃托起下巴,晶亮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温润的白衣少年,伸出一根肉肉的手指,“师兄,我听师父们说,你胸前有一朵红色的莲花图案,是不是真的?”少年抿嘴微笑,清澈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层雾气。 “师父们说,那代表师兄与佛有缘,势必要修行成佛的。” 女娃娃在思考,视线在少年身前流连“师兄,让我看看好不好?”少年愣了一瞬,笑着去摸女娃娃的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是戒律上写着的么?还是……”“都不是,”微风一吹,吹开他的白衫和着飞扬的长发,黑白交错。 女娃娃有些生气,“师兄讨厌我,所以不让我看。” 少年轻轻按住她乱晃的肩膀,“你还太小,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现在我来教你背经书,背不会就要打手心。” 女娃娃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师兄,会不会等我长大了,你已经成佛飞走了?”少年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不投票也不留言是什么的干活……想要干甚一个个的……bs乃们。 狂?澹?崞h砻欢?Φ巍?快留言…… 第二十三章 爱在哪一边 2900加更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已经停滞,所有人几乎都是愣了半天才缓过神。 傅罗睁开眼睛,脸色惨白。 刚刚那一变,禁门、随心谷的弟子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刀剑指向就是傅罗的方向,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大大的佛字和一道极昼般的光芒亮起,所有的攻击都被挡在了外面。 傅罗抱着一个人的腰,半天才站直了身体,抬起头望过去,他一身白衣,如沐月下,头上的发带被风一吹忽然断了,黑而妖娆的发丝流泻飞扬飘逸如仙,长长的睫毛煽动是迷情的黑色,薄薄的嘴唇上一抹漂亮的红,衬着纹理柔软,让人想触摸。 “大……大师兄。” 卓玉好像这时候才发现傅罗的存在,手落下像扔掉垃圾一样,把她放开。 脸上还是平时一样闲闲的,毫不在意的表情。 傅罗竟然还在那一瞬间觉得他握剑的姿势很漂亮,侧着脸也很完美。 搞不好他是觉得好玩所以才冲进来的。 要不然怎么连一个关切的眼神都没有。 “有,没有,伤到。” 急切之下声音更加沙哑。 还是云笙好,云笙。 刚刚从他手里画出的那个佛字,好像连他的脸也照亮了,带着勘透世间的玲珑和清透,是那么优雅和脱俗,立于世间却不像是凡世中人。 可就是这个大大的佛字,才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她深陷红尘中,而他很快就要抛下一切潜心修佛,到时候这俗世已经和他无关。 傅罗忽然之间感觉到异常的痛苦,这种感觉好熟悉,身边的那个人将要远离,会到她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那份属于他的美好会跟着他消失不见。 云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修长的手指攥起,却仍旧是温柔地静默,傅罗忽然想起他们谷外分别的那一刻。 云笙,你可感觉到寂寞。 傅罗错开眼睛,忙说:“我没事。” 抬起头看石门上那刚才发红光的莲花,刚刚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了,仿佛就根本没有那回事似的,烟消云散了。 大家都冷静了之后,推一个人出来道歉,“刚才红芒一闪,很像是魔门攻进来的征兆,大家慌乱之下竟然差点伤到道友……”边说边看着傅罗,为什么刚才她走到石门前,那红芒就亮起,他们会紧张做出这种应急反应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从来没有见过有那么极致的光芒出现。 本来想要确认这少女的身份,可是想到刚才帮她遮挡的那“佛”字诀,疑虑就去了大半,内心高洁的人才能有这么深的佛家修行,这个人站在傅罗身边,就像是一块闪闪亮的人格保证牌,而且,还有那耀眼的白芒,他仔细地看了卓玉几眼,抱拳,“是不是仙山派的卓玉道友。” 卓玉眯着眼睛看云笙,好像在看那天山谷里那支会发亮的笛子,好像是伸出手指就想把他扔远远的。 傅罗感觉到了寒意,把云笙向旁边拽了拽。 卓玉这才掉转目光,有时间理会别人的问话。 他没抬眼皮,淡淡地应了一声。 以他的性格,能回答就已经不错了。 大家耳闻卓玉是个奇怪的人,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 正当场面还是相当混乱的时候,从远处又传来一阵阵叫喊声响,“世祖,世祖,您慢点,小心啊。” 夹杂着老头呵呵的笑,渐渐近了。 这种事应该是经常发生,因为在场许多人都是一副了然的神情,显然是知道怎么回事都已经习惯地不以为然了。 毕竟还有一些和傅罗他们一样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的人,都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了几个黑点,就恨不得踮起脚尖来眺望。 一个精瘦的老头,手里拿着酒壶,汲着鞋疯癫癫地跑过来,花白的头发,看不出年纪到底几何。 身上的衣服如同一块被油污了的抹布,仿佛光是看着就能闻到上面的酸臭味。 老头健步如飞,后面的年轻人根本追不上。 老头跑近了,几个禁门弟子上前去拦,他边扭边跳就像是做游戏一样,左绕右绕就闯了过来。 边跳还边笑嘻嘻地喝酒,酒顺着下巴流了他满身。 傅罗正想向一旁站站给他让路,谁知道他放下酒壶,不经意抬起眼看见傅罗,猛然就愣住了,然后他的目光在卓玉和云笙脸上扫来扫去。 最终还是死死盯着傅罗,脸色也有些发白,“你回来了,几百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他又接着把脸歪到一边,喃喃地说。 “你们还是没放下,何苦呢,没有结果的。” “这两个傻孩子,已经几百年了,几百年了。 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会遭天谴的。 两个傻孩子,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伸出手想去摸傅罗的额头,仿佛傅罗就是他口中的两人中的一个,可是另一个,他看了卓玉和云笙,却不知道指的是他们之中的谁。 他又怔怔看了一会儿傅罗,忽然说:“你竟然分不清楚吗?认不出可能也好。” *********昨天才涨了200左右,今天又停滞不前……包月用户请投出乃们宝贵的三票,以正视听。 多投票多看书。 *********都别潜水了,水里风浪大,出来吐泡泡,看谁吐的大。 ?逍凡桓〕鏊?嬷荒艹醋懦粤恕? 第二十四章 传说的神仙眷侣 2900加更 疯癫癫的老头几句话把傅罗说的满头雾水,可是又觉得他的话像是一把锤子击打在她的身上。 “你竟然分不清楚吗?”她往后退,然后被一个人拉住了手,她看见那怪老头看着她身后的云笙,嘴巴开开合合,“本来……你又何必……”天上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把他的话隐没了一些,无法听清楚。 老头边跑边跳,“泄露了天机,呵呵,泄露天机……”最后一回头,看的还是傅罗,“这一劫……等待了几百年,你们能逃过去吗?”那些追赶他的人终于跑了过来,可是看样子他又要跑去别处。 雨点像泼水一样落下来,所有人顿时被淋透了。 庄里的人连忙请众人去避雨,然后跑到傅罗他们面前,很抱歉地作揖,“对不起各位,我这个世祖平时就是疯疯癫癫,经常会说一些疯话,请你们一定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傅罗点了点头,虽然别人这么说,可是疯老头的那些话,还是像乌云一样压在她头顶,让她轻松不起来。 谷里的人引路把所有人请进大厅,也安排好每个人的住处。 傅罗四处打量,话说这个山庄真够大的,一下子装这么些口子也没有问题。 傅罗一边揽着自己湿润的头发,一边向庄里的人询问,那少年回头挺骄傲地说:“我们落剑山庄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傅罗抿嘴笑,正巧被他看见了。 他有些不服气,“你别不信啊,从有那两把剑开始就……不对,没有两把剑的时候就有山庄了,那时候还没有禁门和随心谷两个门派呢。” 就连骆静都笑起来,把历史起源说的长远一些,这样的事也不算稀奇。 就说这落剑山庄吧,看起来是历史悠久了,如果说它有一百年大家还能相信,但是说几百年,那简直就太长远了。 傅罗说:“这山庄叫落剑山庄,应该是因为落在这里的两柄剑才有的名字,这么说来怎么也是有这两柄剑之后才有的山庄啊。” 那少年忽然之间解释不清,但是有不甘心,“总之……你们不要不信,刚才你们见到我们的世祖了吧!我们世祖都已经有几百岁了。” 这下连善良的原青脸上都有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家脸上本来残留的对“落剑山庄”的兴趣,被这少年一胡说,也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唯独有比较特别的人,问了一句,“真的有几百年了?”卓玉美丽的眼睛眨动,手里扬扬剑,比划一个扔的动作,“扔掉了,永远不再修真,也叫落剑。” 然后修长的手指往前伸,送到傅罗眼前,手指上挂着一条蓝色的头带。 傅罗摸摸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带弄掉了。 傅罗想谢谢卓玉,可是他面无表情,好像这件好事不是他干的似的。 少年这么一听,拍手笑,“对,对,对。 反正是那两柄剑的主人建的落剑山庄。” 傅罗把头带缠在手腕上,“照你这么说,如今这个庄子的主人就是那两个人的子孙后代了?”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那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那两柄剑的主人又建了落剑山庄,而且有了落剑山庄之后才有的禁门和随心谷,禁门和随心谷又如此看中这两柄剑,这样说来,这两个人一定和禁门、随心谷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那两个人应该是神仙眷侣一般……”这样就说不通了,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早就两个截然相反的门派,一个男女双修,一个拒绝女弟子入门派。 傅罗摇摇头,她怎么能顺着这少年的无稽之谈进行推理呢。 云笙笑笑,轻声说:“现在,山庄,主人,是,那,两个人,的后代?”刚才的红光万丈给这个山庄渡了一层神秘,云笙也会仔细地听起这传言。 大家都准备听到圆满的大结局,那少年却摇摇头,“不是,传说他们其中一个早死,所以并没有后代传下来。” 这个结局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傅罗竟然听得心里涨涨的有些难受,抬起头,“为什么?”“传说是因为承受了天谴,所以世世早死……”旁边有人推开门,他长发飞扬,穿着讲究,就像是一只花蝴蝶。 他双臂抱在胸前,依靠在那里,笑着看傅罗几人,然后把目光转向那少年,“小六子,你老说这传说就不嫌腻?”复杂的眼神在几个人脸上转了转,然后落在傅罗、云笙和卓玉那里,“依我看,凡是真心相爱就能在一起,就算是有天谴,也能闯过去。” 然后看看天,“就算是佛祖也可以动凡心,逆天而行又怎么样……”“师兄你又在说胡话……”旁边的屋门打开,一个少女匆匆走出来。 “罗隐寺我都去得,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花蝴蝶潇洒地笑笑,挥挥衣袖关上了门。 走出这个走廊,少年才小声说:“这位爷喜欢罗隐寺的俗家女弟子。 所以名声不好,除了他本门的两个师弟师妹,没有人愿意在他附近住。” 原青叹息,“喜欢修佛的弟子确实是……”有些太过了。 原青的话还没说完,傅罗的脚猛然间崴了一下,身子不禁一歪,云笙上前把她挽起,两个人的视线自然而然撞在了一处。 傅罗先避开了眼睛,云笙静谧的眼神里好像有一丝淡淡的情绪,只是隐藏着,眨眼之间不见了。 傅罗低头道谢,他的身子微微一颤,松开了手。 ******投票投票投票投票投票头疼~==嘎嘎,加更啦,看吧看吧。 看在乃们辛勤留言的份上,教主多勤快啊。 ******继续留言,否则偷懒。 =v=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还有,手里有pk票的同学,乃们攥着也不能下出小娃娃,登陆投一下教主开开心。 第二十五章 悄悄的心动 少年领着众人还要接着往里走,卓玉皱了皱眉头,“好远。” 用手指指,“这里的房间空着?”少年点头,“都是干净的空房。” 卓玉眨眨眼睛,“住这里吧!”揉揉肩膀,好累。 少年愣了,半晌才指指花蝴蝶的屋子,“那……那……那……他……”看卓玉,“行么?行么?”离花蝴蝶很近很近,几乎挨上了。 卓玉皱起眉头,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很正经地问,“他咬人?”少年使劲摇头,“那倒不会,那倒不会。 只是很多人嫌弃他……”卓玉已经推开一边的门,看了看,侧过头,“我觉得挺干净。” 啊!他是在说屋子还是说其他。 这一句话让大家愣了半天,不知道有没有特指。 还好原青、傅罗知道卓玉的脾气,就算是简单的话,被他一说也会变得特别有奥义起来,其实他就是这个说话习惯。 眼看着卓玉已经登堂入室。 少年看看剩下的人,“那……你们几位呢?”傅罗看了看周围,“反正房间足够,我们也在这边住下吧!”少年的嘴巴大大地张开,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竟然有人会自愿和那位住在一起。 原青想想那穿的像花蝴蝶一样的男子,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可是大师兄和小师妹都决定住在这边,他也不好再另起炉灶,只能点头同意,骆静就更被动了,纵然邻居有千般不好,总比她孤零零地离群而居要强得多。 云笙早在傅罗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向她点头。 少年伸手把附近几个房门推开,“各位是自己要在这里住的,有什么问题可跟小人无关。” 少年再三重申,因为跟那位起冲突的人实在不少。 傅罗住在卓玉的对面,左边是花蝴蝶,右边是云笙,然后是云笙的小厮,原青和骆静住在卓玉那边。 回到房间先是要替换干净衣物,傅罗抖抖包裹,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 用手摸过去,跟自己身上穿的也没什么两样,湿漉漉的,只能撇撇嘴把自己的真气催发出来,当了一次电熨斗,把衣服烙干了。 晚饭是庄里的人分别送到各人房间里的,吃过饭之后又会有人来收拾,这么一来,他们还没帮上忙倒已经先成了座上客。 吃饱了饭,傅罗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本来想早早上床睡觉,可是居然莫名其妙地推开门,走到了云笙房前,她举起手想要敲门,门却在这个时候从里面打开了。 小厮拿着托盘从里面走出来,见到傅罗,面无表情地说:“我家公子在做晚课。” “做晚课?夜坐?难道你们家公子是修佛之人?”花蝴蝶坐在窗台上喝酒,一边说话,一边看傅罗,来来回回打量,扬起一边嘴角“抽”地一笑,眨眨眼睛。 哦,原来你跟我是同一类人。 傅罗实在没兴趣看这花蝴蝶暧昧的目光,准备转身走。 “你是为那传说来的,还是为那柄剑来的?”傅罗停住脚步。 “那个故事还没完,这两柄剑和仙山派山谷里镇压着的妖,还有佛家的因缘镜,这些东西被一条看不见的线连着,那线上的两个人会怎么样呢?”花蝴蝶忽然从窗上飘落下来,来到傅罗面前,低下头,像是亲密的好友一般,“喜欢上了?”这世上居然有这种怪人,怪不得那些人不愿意跟这只蝴蝶住在一起,傅罗准备不理会他。 “没有喜欢上,脸会这么红?”花蝴蝶把手背在身后,“你这个样子不是勾引他动心吗?”顿了顿又说:“你就舍得让自己喜欢的人寂寞一辈子?”傅罗一个现代人,居然也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面对这么一张超级大笑脸,骂也不是,恼也不是。 花蝴蝶把热脸又向前凑凑,“敢不敢跟我一样……”傅罗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和他一样勾引佛门弟子吗?脸火辣辣地,“你太高看我了,这世间男子千千万,我没必要去……”开门的声音,傅罗回头望去,云笙手拉着门站在那里,他的身后是袅袅檀香和一盏晕暗的孤灯,每日的早中晚课,都是坐在屋子里一个人礼佛。 他的长袍如晚风微拂,眼神清澈像粼粼河水,表情是那么的沉静,手上只有一串晶莹的佛珠,他紧紧地握着,微笑,“傅,罗,你,来了。” 如此的自然。 傅罗倒是窘迫了,“我来看看你。” 花蝴蝶有意无意地笑笑,潇洒地飞回他自己的地盘,还紧紧关上了窗子。 云笙淡淡地笑,扬扬手里的佛珠,“我在,夜坐,你,不介意,就进来,吧!”傅罗进了屋子,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小碗米粥,“你怎么就吃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怎么不多吃点。” 云笙笑笑,“以前,在家里,不,经常,出去,吃,多了,也……习惯,了,少食。” 边说边盘膝坐在蒲团上。 傅罗走过去和云笙一样面对面坐在地上,云笙连忙递过一个蒲团。 灯光跳跃,空气忽然变得温馨起来,尤其是淡淡的檀香,有阳光般光明的味道,“云笙,你有没有什么打算?”云笙忽然静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傅罗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杂质,神情自然。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他竟然有这样的风采。 ********昨晚加班到很晚,哦,到今天凌晨2点。 。 。 于是一天都很疲累。 今天是七夕,亲们是不是都出去哈皮去了。 ********依旧在加班的教主=v=讲一个七夕的笑话:今天一早,一只老鼠误入花店被一只猫追赶,老鼠发现无路可逃,就顺手拿起一朵玫瑰花准备抵抗,猫看到立马低下了头羞愧的说:死鬼,太突然了,你怎么不早点表示啊。 害得偶都装疯卖傻追了你n年啦********要留言,不然没人爱。 第二十六章 破戒月下花开 傅罗看着云笙,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云笙就任由她看着,用柔和的目光,静静地与她对视,“这段,时间,我只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这样,以后,就,没有遗憾了。” 用沙哑的嗓子轻轻地吐字,一字一句都出于内心真正的想法。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想要做的事,做了之后应该就可以了无遗憾了。 “说的对,人有时候就应该放纵自己一下,不然不知道什么是快乐。” 是不是被花蝴蝶传染了变得很大胆,还是被云笙那恼人的孤寂折磨地太过于难受,傅罗竟然伸出手,握住了云笙的手指,“晚课你有的是时间做,现在我们出去走走。” 傅罗站起身,把云笙半拖半拽,生怕他不肯破例逃课,在他耳边继续谆谆教诲,“反正只是这段时间,你就放松一下。” 云笙把眼神探向傅罗,想了想,又低头看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好,晚一些我会把夜坐补……”容不得他再说别的,傅罗已经拉着他往前走,推开门,就看见门外的小厮,那小厮看着傅罗和云笙手牵手地走出来,非常惊讶,脸扬起来看云笙,“公子,你怎么?”听到这句类似质问的话,云笙单薄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可是马上感觉到自己手被那人握的更紧了,有股温暖的力气顺着她的手指传递过来。 “做你自己喜欢的,管别人想什么,这么多年你做了那些还不够吗?”劝诱一个好学生逃课吧逃课吧,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看到他那脸上该死的罪恶感,傅罗终于忍不住说了这样的话。 云笙的脚已经跨过房门,小厮瞪大了眼睛,“公子,你真的要无缘无故不做晚课?”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跟王爷说话,可是这么多年府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像对待神佛一样尊敬王爷,以至于侍奉王爷起居的他的地位也跟着提升起来,每一日王爷在屋子里做早课、晚课,他们都会在门外站一站,只要这样仿佛就能感觉到被洗礼了般。 那个会永远不声不响静谧存在那里,随时随地可以为人解脱痛苦,承受痛苦,近似神佛般的人,竟然要不见了。 “他不是尊佛像。” 他听到拉着王爷手的女子这么说,“他是人。 不是活的佛像。” 云笙看着在前面走的女子,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她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要燃烧起来,她是在为了他生气。 因为云笙用佛字决的时候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在众目睽睽下牵手,那绝对会被判为乱了纲常,傅罗放开云笙的手,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做贼心虚的样子,让云笙笑起来。 刚才那个不顾一切张牙舞爪的女子一下子缩回壳了去了。 傅罗看着云笙的笑容,“你还笑,这还不是因为你。 改天把你弄出去打扮成傻姑,看你还招不招风。” 呲牙咧嘴故意恶狠狠的吓唬他。 “又,不是,没有,被你,吓唬,过。” 那晚山谷里,她也曾恶狠狠地说:“别以为我是要救你,一会儿我们万一被妖怪追上了,我就把你踹下去。” 可到了最后一刻,她也没有放弃他。 看起来好欺负的人,往往会反击于无形之中,傅罗的脸红了,在他眼里自己大概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看起来威风凛凛,只要找到弱点,随便拿根筷子一捅就完蛋了。 看着满盘月亮,傅罗忽然想起什么,拉起云笙转了几个弯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一下就来。” 云笙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她就一阵风似的跑掉了。 云笙静静地立在那里,周围鸟语花香,虽然现在一个人在等待,可是这个夜晚却和以前的格外不同。 傅罗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纸包,她把其中一个塞进云笙的手里,边塞边说:“快……快……还是烫的呢。” 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云笙惊讶的表情,摸摸自己的耳垂,伸手去摆弄自己手里的那个去了。 圆圆的像不像今天的月亮?原来她刚才抬起头看到月亮想到的事就是这个啊。 “软软的糯米,红豆陷的,我们今天有口服,我摸到厨房,发现他们刚做了这些。” 傅罗打开纸包,看着云笙,好像准备等他一起咬第一口。 云笙看看手心里的糯米团子,露出一丝浅笑,“我已经吃过晚饭了,除了一天两餐不能多食,这是……”“规矩都是人定的,”傅罗伸出手去推他,“我晚上也吃了许多,让我再吃两个我也吃不掉,硬吃会难受,要么就是浪费掉了,你说吧这几个结果你选哪个?”云笙苦笑,“那仿佛只有吃掉了。” 在她的注视下咬一口,她笑起来,看着他也咬一口,然后撞撞他的肩膀,皱一下鼻子,“甜吧!”鸟语花香,夜空,一切都依旧不变,可变的是人心,就这样注视的眼神,轻轻地撞击,就让人快乐起来。 “云笙,你亲眼看过花开么?缓缓地开放那一瞬间,我们在这里等花开好不好?”傅罗边吃边说。 “好。” “你说这个世上怎么没有一朵花是为我开放的呢?”“会有的。” 云笙的声音虽然不是温润如珠玉,可是依旧像微风轻抚过她的心房。 “会,有,一朵花,是为你而开的。” 只是怕开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这是教主写的很纯的一段感情戏啦=v=像回到了很年轻的时候,情窦初开,不深刻但是很温暖。 一点一滴地(*^__^*)嘻嘻……至于大家猜测大师兄和云笙是一个人的问题,教主这里给答案:不可能是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分成两个人之说。 所以是单独的两个个体。 *******没有投pk票的同学,票票握太紧会烧手呦,赫赫!*******教主记事:今天加班,本来一早码了一章,可是出去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晚上八点奥运会开幕式也不知道能不能到电视前去看,赫赫,亲们要仔细看啊。 看到大家留言很高兴,写文之余大多时间用来刷新留言,有时候会被留言的情绪感染,很亢奋。 第二十七章 追悔莫及 4200加更 云笙看着蹲在地上观察花朵的傅罗,今天晚上他竟然会连续做了两件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 也许这就像傅罗说的那样,人有时候就应该放纵自己一下,不然不知道什么是快乐。 可是这种快乐却让他害怕,没来由的。 “云笙,我觉得很奇怪。” 傅罗没有回头,继续拨弄着眼前的花朵。 “为什么我会对这里很熟悉,刚刚我想要去找点吃的,居然连想都没想就找到了厨房,而且那朵莲花为什么会发光呢?”“云笙,你相信有前世吗?我现在真的相信了,所以我要去看因缘镜,看看到底能从里面看到什么。” 静谧了一会而,“你,想,看,因缘镜?”云笙有些诧异,声音稍微不稳。 傅罗回过头,云笙的脸色已经恢复平常,他垂下脸微笑,“你,见过,因缘镜的。” 这下改成傅罗惊讶了,她大大地张开嘴。 云笙笑着解释,“你,还,记得,那晚,我怀里,掉落的,那个盒子吗?后来,你把它还给我,我说,我是替,别人,保管的。” 因为这句话太长,对于刚刚尝试说话的云笙有些困难,月光下,他抬起头轻轻地吞咽,喉结在天鹅般高贵的颈项上滑动。 傅罗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有一种难言的失落,“你是说,那个盒子里装的是因缘镜?”那时候云笙曾要向她说起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她偏偏没有想到盒子里装的,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因缘镜啊。 失之交臂……手都已经碰触到了竟然没有打开来看,还要大费周折地去参加“夺镜大赛”。 傅罗叹口气,“我看因缘镜,不是因为想知道自己能否修炼成仙,而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梦,总觉得不属于这里似的。” 可是偏偏这里的一切又让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你,不,喜欢,这里?”“恩,谈不上不喜欢,但是也没有什么让我……”傅罗站起来,话没有说全,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会说没什么好留恋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有点迟疑起来,莲花、因缘镜、那个传说,难道她已经渐渐沉浸在这个奇异的梦里了吗?庄周梦蝶,云笙啊,我应该是庄周才对。 “傅罗,别急,我,会,让你,看到,因缘镜的,你,要,相信我。” 云笙轻声说,高洁的脸上带着一抹安慰的笑意,和着月光,淡淡地。 相信我,如论如何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那你呢,”不知道为什么,会冲口说出这样的话,“云笙,那你自己呢?”他没说话,侧开脸。 傅罗张开嘴想再说什么,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抓住了,抓住了。” 云笙转过头和傅罗一样冲那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什么被抓住了,傅罗急忙看云笙,“我们去看看。” 云笙点头,两个人往前走,碰到一个庄里的下人,傅罗叫住他打听,“刚才喊,什么抓住了。” 那人说:“前面的人说,禁门的大侠们抓住了一只妖,不知道是猫还是狐狸。” 听到狐狸,傅罗忽然之间想起那天晚上出现在客栈的白狐狸,不准备再向那人问别的,急急忙忙抬腿就往前跑,“云笙,从我们住的地方过去,应该会比较近一些。” 傅罗跑进走廊,原青、骆静两个人的屋门关得紧紧的,于是敲门把他们叫出来。 原青正躲在屋子里练功,骆静已经睡了。 傅罗说:“听说前面抓住了一只妖,你们要不要去看?”原青点头,反身回去拿剑,骆静也关上门追上大家的脚步。 傅罗再往前走,准备去找卓玉,要敲门的手扑了个空,卓玉的屋门居然大大地敞开着。 “大师兄。” 傅罗喊了一声,没人答应,试探着走进去,**的被褥整齐,屋子里不见卓玉的人影。 原青说:“大师兄不在?可能已经到前面去了。” 忽然消失,这也符合卓玉这个人的特点。 众人点头,接着往前走。 妖和妖怪不一样,妖怪充其量只不过是稍微厉害的动物,而妖是可以修炼成人形的,傅罗等人一直没有见过真正的妖,现在要在这里见到,难免有些兴奋。 捉妖的现场已经围了很多人,傅罗还没见到那妖到底是什么样子,就听见清脆的声音喊:“你们这些小娃娃懂得什么?守着那把剑不肯放,你们知道这两把剑背后的故事吗?料想你们的师父师祖你不好意思告诉你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只听禁门弟子喊道:“你这只妖再要胡言乱语……”话未说完,就听另一个声音响起,“师弟,专心施法,它就是要扰你分神然后逃脱。” 一阵“咯咯”笑声响起,“妖怎么了?妖和仙都能得到永恒的生命,做妖自由自在没有束缚,不是比修仙更好吗?你们师父没有告诉你们,就算是人,也能坠入妖道吗?你们修仙这么辛苦,不如求求我,让我渡你入妖如何?”“你……”有弟子沉不住气大怒。 “你们这些修真的人,整天仁义道德好不要脸,那负心的女人把他封印了也就罢了,那剑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偏偏你们要霸占着,既然你们那么讨厌妖,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那剑的主人早已经堕入妖道,那剑自然也就成了妖物,你们留着那妖物做什么用。 如果想要光大你们修真人的门派,留着那女人的剑就好,这柄就还给我们吧!”********4200票就加更,今天在家写文。 票不到就更一章,反正看奥运……bs乃们居然不给教主投pk票。 ********祝贺中国08奥运第一枚金牌产生,(*^__^*)嘻嘻……********请留言,投票,很简单,就点几下,教主每天码字要用很长时间,乃们投票只要几秒钟。 第二十八章 十年踪迹十年心 话音刚落,有人立即惨叫一声,撞跌了出去。幸好他身后有几位道友,勉强将他接住,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受了内伤,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傅罗他们已经走的很近,放眼看去,看清楚了场上的情况。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手里抱着一只白狐狸,傅罗忙仔细看向男子手里的狐狸,结果大失所望,那只狐狸虽然也是通身雪白,可是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和客栈那晚她看到的那只皆然不同,她在客栈中见到的那只,眼睛黑不见底,明亮的眼睛里就象藏着一朵闭合的黑莲花。 男子手里的狐狸虽然看起来很有灵性,但不论从那点看来都和她遇到的那只本质上就相去甚远。 骆静的目光也落在那人怀里的狐狸上,“二师兄,还记得我们去医馆给你看伤的时候,门口笼子里关的那一只狐狸吗。我怎么看,这只狐狸和那只似乎很像。” 原青皱眉摇了摇头,“我看,狐狸长得都一样,哪里能分得出来。” 禁门弟子因为缺少了一个,阵法有了缺口,对付那妖,顿显吃力,几名弟子互相望一眼,都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 禁门弟子右手捏剑,左手画符,口中吟唱,声音虽然高低各异,但是整齐清脆,被妖打出的那个弟子也就地盘坐唱起相同的法诀,这声音响起,整个世界带起了回音犹如千百个人一起和鸣,周围的所有一切顿时肃穆起来,较场内出现了无数条明晃的光线,横竖缠绕在中央那白发男子的身上,男子手里的白狐也开始扭动“吱吱”地叫。 那白发男子笑道:“看你们禁门这几百年又弄出什么戏法来吓唬人。”袍袖一挥,衣袂扬起,身体周围紫芒闪烁,和那些白芒纠葛在一起,两种光芒相撞,仿佛激荡出无数的火花。 傅罗听到禁门弟子念法诀的时刻就仿佛愣住了,口里喃喃说着什么,自己都没发觉,直到云笙来碰她的肩膀,她仿佛才如梦方醒。 “小师妹,你怎么会禁门的法诀?”原青和骆静都在看她。 “禁门的法诀?”傅罗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沉浸在刚刚那清澈的吟唱声当中,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她只是觉得这种声音很亲切,亲切地连着她最亲密的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间,用这种方式拉扯着彼此的距离。 和那些禁门弟子一样的法诀。 让傅罗熟悉地就像每天同门师兄弟一起晨读般。他一身白衣坐在最高的台子上领着大家念,他每一句话她都愿意去记,他的声音是这个世界最美的音律,怪不得他是佛祖转世,怪不得他将要成佛。那遥远地仿佛是几百年前的记忆,在这一声声法诀中一点点地浮现。 “我当是什么呢,还是几百年前土掉渣的阵法。”白发男子轻哼一声,海棠色的衣衫鼓动,带着几分不屑,身体周围的紫光更甚,眼见就要将周围一切吞没。周围的各门弟子顿时脸色大变,都各自祭起自己的法宝,准备在那妖挣脱禁门束缚之后补上去。 就在这时,禁门弟子有人大喊一声,“永生不灭。” 永生不灭,所有禁门弟子手里的法诀已经松开,在空中挽剑,剑尖划过空中出现了一朵朵金色的莲花,莲花在空中闪烁仿若夜空中的星辰,长剑回鞘,众人落坐重新念诀,空中的莲花汇聚在一处光芒四射让人睁不开眼睛。 所有人感觉到被一股大力拉扯,谁都没有料到禁门竟然有这种强大的阵法,傅罗脸色苍白,胸口疼痛地要裂开似的,死死地盯着那亮光处。 万花落尽处显出一个让天地黯然失色的人影,手持古朴的长剑,白衫如花瓣四溅,墨黑的长发在空中傲然飞扬,那是禁门弟子通过法术所幻化出来的人影,他身上带着一层朦胧的光环,他扬手剑刺出去,所到之处紫芒分割成两半,他挽剑的时候,众人看见剑柄上有一朵金黄色的莲花。 这是谁。禁门弟子幻化出来的影子是谁?虽然背着身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却震撼着天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凡世中出现。 白发男子脸色苍白,低头吐出一口鲜血,他怀里的白狐无比焦躁,“就说你们不要脸,竟然用幻化出他的法术,”喘一口气,仍旧轻蔑地笑着,“我说过,他现在不是佛门弟子,早已经入了妖道,你们怎么好意思用他以前留下的阵法。” “你这只妖……”那个一早受伤被踢出来的禁门弟子挣扎着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无比可怕,“不准你侮辱……” 白发男子嗤笑一声,“你们的师父师祖一定告诉你他已经成佛了是不是?如果你们不信我说的话就去看那剑上的金莲花,是不是已经变成了黑莲花,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傅罗看到那个身影,就仿佛灵魂出窍,她一步步地往前走,有人来拦她,她伸手把那阻拦推开。她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个阵里的人,仿佛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对她未笑温柔地看着她的人。 禁门弟子发现的时候,一个蓝衣少女已经走到了法阵的边缘,她的眼神迷离,看着阵里他们幻化出的人影。她已经伸出手,就要碰触到法阵内的光环。 法阵已经激荡起攻击的气流,一朵更耀眼的莲花在梵语声中缓缓升起笼罩住她的身体。 ******** 祈祷何可欣进入高低杠决赛。 请大家投出宝贵的pk票,谢谢,教主会增量…… 同学们,请乃们多多留言,不然摸不透乃们的想法,没有交流,再次感谢。 ******** 第二十九章 云笙孤寂宿命 众人呆愣了好久,还是结阵的禁门的弟子先回过神,在他们看来一定是那阵里的妖对这少女用了什么法术,才会引她来破阵。 眼见那少女就要撞进法阵,可是他们结阵的时候已经施尽全力,现在就算想把这阵马上收回来,也是有心无力。 这“永生不灭”还是禁门和随心谷未成两派之前就创下的,威力极大,现在这阵法已完全发动,少女如果碰触到必然会受伤。 就在这一刻,一串琉璃佛珠飞入空中,梵语声响起,一朵金黄色的莲花缓缓出现在少女头顶,就在她伸出手将要入阵的前一刻,金莲光芒普照,禁门的阵法完全被打乱,阵里幻化出的男子,恍如雾一般随风飘散。 傅罗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中。 不见了,他眼睁睁在她眼前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为什么……“傅罗,你,没事,吧!”傅罗似乎听到了云笙焦急而嘶哑的声音,可是依旧没有完全清醒。 琉璃佛珠从半空中落下,滑进云笙的手中。 禁门的法阵发动以后,傅罗突然向前走,他伸出手拉阻拦她,她却看也不看,一掌挥过来,她手心里出现的那股强大的气流霸道而决绝,猛然将他的手臂震开。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接近法阵,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于是第一次念起了这个从来没有用过的法诀,只想她平安,就在这种信念下,那朵莲花绽放在半空中。 云笙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再也不像往常那么温柔,而是带了一丝力气,握的她有些疼,她“嘶”了一声,眼睛重新聚光,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云笙长长的睫毛往上翘着,紧紧抿着嘴唇,是很严肃的表情,“云笙。” 傅罗叫了他一声,他的神色才有些缓和,嘴唇松开一些,傅罗看见了他嘴角仿佛有斑斑血迹。 “云笙,你……”云笙一言不发,手放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纯净的眼睛里似乎有很多复杂情绪在滋生、萌芽,犹如碧空中的云朵,聚起散开,短短的时间似乎变化万千。 法阵消失,中间的白发男子准备趁机脱身,他轻蔑地笑两声,“我还会来的。 你们最好去看看那把剑,看了就知道,是你们师父师祖在自欺欺人,还是我在骗你们。” 白发男子边说边往后退。 几个其他门派弟子拔剑试图拦住他,剑一出鞘,白发男子扬起手,准备再用法术抵挡,这时候他怀里的白狐突然欢快地叫起来,众人一震以为他有同伙接应,皆看向四周。 白发男人看着怀里的狐狸表情有些诧异,众人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发生,只觉得似乎亮起一道白光,眼前一花,那妖就失去了影踪。 其他人把那些受伤脱力的禁门弟子从地上扶起来,随心谷的人也没有了芥蒂,还用同宗的内力替他们疗伤。 “刚才你看见什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走到法阵那边去。” 原青沉声问。 “看到了一个人影,然后就……”傅罗转头再一次看向那场中间,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人,她伸出手揉揉眼睛,再望过去,那人没有消失,黑发飞扬,翩跹如仙,站在那里,仿佛在想什么。 傅罗愣住了,那人转过头,两个人视线撞在一起,一样的茫然,空虚,有些慌乱。 还是骆静先叫出声,“大师兄。” 傅罗闭上眼睛,是啊,那是卓玉,她今天怎么了,变得那么奇怪,难道真的中了刚才那只妖的法术?“一定是那只妖的法术,妖善于摄人心魂。” 禁门弟子被人搀扶着走过来,说完这些,他又看向云笙,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而是双手合十于胸前,郑重而恭敬地低了下头。 因为刚刚的那朵莲花,大概很多人都猜到了云笙的身份,眼神里都露出尊敬的意味,就连傅罗站在云笙身边,似乎也觉得好像无时无刻不被人注视一样。 在这种注目下两个人连说话都拘谨起来,仿佛云笙就不该与人有交流,也不该与人接近。 云笙的身体终于晃了晃,显然刚才使用法术造成了体力透支,原青立即伸出手去扶云笙,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云笙的身体,手指立即有酸麻的感觉,云笙身体周围亮起一圈透明的屏障,把原青的手弹开,屏障一晃就消失了。 原青一惊,身体几乎有些摇晃,看着自己的手很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云笙松开傅罗,垂下眼睛,再抬头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很淡,睫毛平静地闪动,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我从小,就,有,这个,怪病,别人,碰不得的。” 听到这句话傅罗愕然抬起头,原来竟是这样吗?别人无法碰触到他的身体,所以那些人看着他拖着伤体挣扎却无能为力,怪不得小时候,那雍容华贵的母亲会有那种悲切的表情。 生下来之后就得了怪病,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无法碰触,最后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管是从身体上还是心里都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援助。 那位修真的宗师还说,他得的这个不是病。 他是佛祖转世,具备了修佛入佛的体质。 可笑啊,变成这样也要抱着那虔诚和感激的心侍奉佛祖吗?甚至于他周围的人也会为了这个,把他当作一个可以活动的佛像,引以为傲吗?傅罗的手攥起来,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 *********话说乃们的pk票要投啊,教主把手割了,这章写的很困难,只有一只手和几根手指可以用。 。 。 本来想休息几天,可素今天还是挣扎着打字。 。 。 大家要留言+投票啊,不然教主白受累了。 ********留言,谢谢拉 第三十章 光耀晨星佛祖化身 4500加更 *****能到4500就加更,何时到何时更,明天到了就更两章*****投pk票,是同学们看文的福利,表握着了,会生虫、、、*********原青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停顿了好半天才指着傅罗,“那为什么……”为什么傅罗就可以。 云笙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呢?也许就是散仙说的,他们之间是一种缘分?又有人走过来向云笙行佛礼,这一次云笙抬起了手,双手合什,他修长秀丽的身体在阳光下拉出一道孤寂的影子。 这是傅罗第一次看见云笙行佛礼,他衣衫素雅,穿着简单,连笑容也是平淡的,只让人觉得无欲无求,整个人像一块纯洁的玉璧一般,看起来让人觉得向往,赏心悦目,可是他本身却是那么的空,一无所有。 真的就一无所有,在这种情况下,好多人围在旁边用眼睛和行动恭敬,好像谁也没有勇气再来跟他很接近,就连原青都挪开了一步。 暴露出身份就是这个结果,云笙早就已经料到,又可能这些年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所以表现的极为进退有度,这里现在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淡淡点头笑笑,转身就要回去。 “云笙……”傅罗嗓子发紧,可还是喊出声。 云笙停住脚步,手指有些不可置信地蜷缩,然后又平整地放开。 “云笙,我们一起走吧!”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能看着他自己离开,宛如手指勾着唯一的那根线如果剪断,天空中的风筝真的会消失。 云笙转过头,笑意盎然。 傅罗感觉到一种快乐和满足,是给他一点关怀和温度,自己心里就会很舒服。 看着云笙,她就会变成一个等待花开的人,这种情绪和感觉根深蒂固,浓厚的仿佛存在了几百年。 如果在平时,禁门弟子大概不会这么容易就放掉云笙,现在他们的心很乱,每个人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都在酝酿一件事,毕竟那妖说的话,他们很容易就能查证,那两柄剑就在落剑山庄,只要过去看看就能解开一切疑虑,因为简单所以很多人心里在跃跃欲试,就看谁先提出这个建议。 他们在徘徊,在等待,一早被震出阵外的弟子本来就脾气急,站起身就单刀直入,“师兄,我们就去看看那柄剑……”“住口……难道你要相信妖说的话不成?”禁门的带头弟子是唯一一个没有用别人搀扶,自己挣扎着站起来的,他的脸色苍白,斥责师弟。 “既然那妖说的话不可信,我们去看看又能怎么样?反正师父也没有说一定不能去看。” 他一句话反驳在重点上。 其他弟子都默默相视,他们没有和大师兄一样去否定师弟的话,其实心里还是想看看那柄剑,以前看那柄剑是用一种崇敬的心态,远远地看一看也就算了,谁也没有仔细近距离的观察过那柄剑上是不是有一朵莲花,那朵莲花究竟是什么颜色。 根据师门代代相传,按理说那柄剑就代表了那个人,那人一出生胸口就有一朵金色的莲花,那他的剑就算是有莲花也极有可能是金色的,至于黑色本来就是黑暗堕落的象征,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神器之上。 而且师门对那个人的话题一直只是进行到:他是佛祖转世,是最优秀的佛门弟子,拥有佛祖一半的法力,就算过了几百年,上千年,也不会有人及得上他的风采。 就算是后来太子殿下也被认定为佛祖转世,两个人虽然在气质上相似,这位太子殿下还是不能与当年的他相比。 从来未曾提过那人是不是已经成佛,何时成佛,所有一切的讲述到这里就仿佛断了。 也有弟子问过这件事,可是师父师祖们都避而不答。 谁也没有料到,关于他的后续竟然会被一只妖说出来,而且竟然会说出这样的结果。 堕落成妖,古往今来不但没有修真者这样,就算是有,做为佛祖象征的他,也不可能会走这样的结局。 一个被所有人崇拜的人,像一颗光耀的晨星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选择堕入妖道。 骆静去拉傅罗的手,傅罗抬起头才发现云笙竟然和她一样想得出神,那柄剑上的莲花真的像那妖所说,已经变成了黑色。 那个人真的已经从佛祖的象征堕落成了一只妖?“云笙,”傅罗伸出手,悄悄摇了摇云笙的袖子,“那妖说的可不可能?”云笙摇摇头,“按……理……说……不……应该……”那份神圣变成黑暗,就算是他本人也会经历许多痛苦,从佛到妖绝对不是一念之间就可以达到的。 “其实去看看也无妨,就算没有妖这么说,我们也应该去确认那两柄剑是不是完好地放在那里,毕竟我们两派就是来保护这两柄剑的。” 随心谷的一名弟子忽然说。 所有人把目光都放在禁门大弟子身上,他此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汗珠,闭上眼睛喘息,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是那么的凌厉、坚决,“不行。” 如同一声暴喝。 大家都还没有再开口,忽然加进一个戏谑的声音,“难不成这里真的大有文章?那妖说的都是真的?这跟禁门和随心谷的创派有很大关系吧!你们就没有想过,那另一柄剑的主人是个什么身份。” 花蝴蝶仿佛从树梢上飞落而下,用闲散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腔调挑衅地说着。 ************我右手受伤,大拇指和手掌不可用,所以能用的只有几根手指。 。 。 。 、、、以前一分钟能打字90个(当然不素码字的时候),现在变成了一分钟30个。 今天很多人见到教主,都问——乃手怎么了。 包成了包子。 。 。 不好意思每个都去解释——素擦土豆的时候伤到了,羞羞羞。 ************回家了,回家接着码字、、、 第三十一章 已经放不掉的牵挂 “这两柄剑的主人不是一对爱侣吗?另一个人的身份自然就是……”傅罗说到这里,忽然之间愣住了。 花蝴蝶回过头,脸上落了苍蝇似的,美滋滋地,“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不要说是小六告诉你们的,小六好像还没有说那两个人的身份,你就已经说出来了,”挥挥手,“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傅罗刚才说着话愣了,也是忽然想起,当时那引路的少年只是说,是那两柄剑的主人建的落剑山庄。 并没有说一男一女,而她竟然就直接把那两个人定位成一对爱侣了。 傅罗苦笑一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直觉?第六感?为什么一切都好像是理所当然,这个地方跟随心谷一样,总让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花蝴蝶掏出一把扇子,“不过你说的没错,那两个人就是一对爱侣。” 禁门大弟子猛地一阵咳嗽,“你……这个……”极其愤怒,话也说不全了。 还是那个脚受过伤,傅罗亲手治过的那个弟子站出来说:“各位,大家都知道对于这两柄剑的传言一直都是屡禁不止,家师也吩咐过遇到这种传言不必理会,对于这种话大家只是听听就好,没有必要去相信,或者千方百计去证明什么。” 眼睛看向花蝴蝶。 “这里所有人都听过这些话,几百年前发生的事,我们禁门尚且未能弄清楚,外人又能知道些什么。” 花蝴蝶道:“本来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把这柄剑和你们禁门那位重要的人联系起来,刚才被那妖一说,你现在一辩解好像我们这些外人就听懂一些了。 以前我们只知道修真界有一位很神秘很厉害的人物,传说是光耀晨星,佛祖化身,却并不知道他就是落剑山庄那柄剑的主人。 是你们用了幻化出他本人的法术退妖,而那妖说出他的身份就是那柄剑的主人,接着你们又要去看那柄剑,还说是专门来保护那两柄剑的,你们说说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我们能听不懂吗?”往前走,拍拍已经愣了的禁门小弟子,“怪不得你的师兄会生气,你忘记了,这里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 傅罗叹一口气,这死蝴蝶分明就是叮臭蛋的苍蝇,怪不得别人不喜欢他,窥探到别人的秘密就一边装死算了,还要像沉睡小五郎一样,得意洋洋地说出来。 刚才那妖故意引禁门弟子说话,然后说出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结局,难怪禁门弟子要急躁。 花蝴蝶看着禁门大弟子说:“你这么看我也没用,就算是把我杀了,还有这么多人都知道真相,”居然用手指了指傅罗,“就说这一位吧,是仙山派傅真人的独生爱女,你们如果把她杀了,后果可想而知,还有,”他又指指云笙,“这位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吧!”耸耸肩膀,摊摊手,所以,你们是拿我无可奈何了。 禁门大弟子“哼”一声,“你说的那些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声音衰弱,其他弟子忙围上来,他摆摆手,冲周围人抱拳,“各位的相助,日后禁门必会重谢。 现在天色已晚,大家尽早回去休息吧!”周围的人皆还礼告辞,一场除妖大战在禁门大弟子的咳嗽中落下帷幕。 傅罗四处看看,发现卓玉又不见了,刚才他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他那美丽得让人心悸的姿态和神秘的样子给人一种错觉。 现在冷静下来,稍微琢磨一下,刚才白光一闪,多像是他把那只妖放走了。 傅罗转过脸,扯扯云笙的袖子,小声说:“走吧!”云笙轻轻微笑,傅罗刚觉得心情好一些,耳边又响起那个花蝴蝶讨厌的声音,“就算是光耀晨星,佛祖化身都能够动凡心,你也要好好努力。” 傅罗觉得从在山谷里给云笙治伤开始,就像被施了咒,那时候每做一件事会想,这样他会不会舒服一些,好受一点,后来分开了,又在客栈里遇见,一开始当作不认识却也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吃那么少的饭,急得团团转无处发泄。 古代的衣服比较宽大,傅罗才能悄悄地拉着云笙的袖子,在现代的时候,她没有男朋友,进了男装品牌店看见自己喜欢的男装,顶多是遗憾啊,谁叫自己没男人,没法买衣服回去摆弄呢。 认识云笙,恰好是在那个特殊时期,他最脆弱的时候,什么都要假手于别人,而自己又是唯一能接近他的人,他躺在那里温和包容地任她折腾,她几乎是从头到脚都给他料理了一遍,然后看着他在自己手里有了起色从此就放不掉了。 知道了他的身份,本来是下定决心要跟他划清界限。 想想山谷里的那日,如果没有她云笙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于是习惯性地怕在她转身之后,云笙就会过的不好。 而云笙表现出来的也确实如此,于是看着他在她身边的笑容,就难以接受看不到他时他那种暗淡。 现在牵着他衣袖慢慢走,他陪在身边的感觉好像真的很好,原青和骆静还有其他门派弟子小声说话,而她仿佛沉浸在另一种情绪里面。 骆静回头,“小师妹,快一点。” “哦,”傅罗应一声,她们不知道她悄悄的快乐。 她侧头,“云笙,快一点。” *********云笙和傅罗的爱情之路不好走啊,最近走一些主线就要两只快一点热起来。 主要是两只都不太主动。 当然这需要慢慢地发展。 。 。 *********请大家留言,谢谢,表每天等教主催催催。 第三十二章 抱着狐狸睡觉 加更 千舞生日快乐,晚上还有常规。 谢谢大家的pk票,请继续加油*****一只手的教主留言********走在前面的原青忽然回了头,一脸不好意思说话的样子,偏偏还要冒充一下家长,“云笙,真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我……小师妹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她从小就不喜欢修真,没想到她还会对佛法感兴趣,这要是让师父知道了,他一定会很高兴。” 原青突然回头就把傅罗吓一跳,现在他又说出这样的话,脸上一本正经地还有些感动,他这个样子把傅罗看愣了,捏着云笙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放下来。 原来他们都以为她是因为对佛法感兴趣,所以才会跟云笙结交。 佛法之外,仿佛就是很不合常理的了。 到房间门口,就要分开了,傅罗想跟云笙说,让他晚上不要做晚课了早点休息,可是看见他门口一脸戒备看着自己的小厮,竟然话到嘴边就没说出来。 毕竟不是他们在山谷的时候,只有彼此,现在无形之中他们之间隔了很多人。 傅罗洗了脸躺在**,看了一会儿床边的帐幔,稀里糊涂就睡着了,倒也没梦见什么,只是觉得睡的并不轻松。 大概是睡觉之前这场捉妖实在是太刺激人神经了,大师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回来没有,应该去看看,应该去看看,一边想一边强调要醒过来,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眼睛终于睁开,原来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醒了,可是睡梦中的念头还在脑海里,应该去看看大师兄,可是已经这么晚了,四周静寂无声,真的要去敲门好像也不现实,傅罗想到这里,眼睛一瞥忽然就吓了一跳。 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仰着头,有点趾高气昂、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傅罗马上就认了出来,现在的这只就是那晚她在客栈见到的狐狸。 它那是什么眼神啊,带着审视,探索,不可置信,见到傅罗醒过来,就眯一下眼睛然后准备走开,刚迈出一只爪子,身体忽然腾空飞起,然后落到一个人的胸前,那人还把下巴拄在它的头顶,两只手抓住它的前爪,然后懒洋洋地声音传过来,“你虽然脾气不好,不过还算有良心,知道来看看我。” 傅罗摸摸额头上那已经消失的印子,不过狐狸会法术,她还是不能相信。 这只狐狸总是这么臭美,刚刚的表情就像是专门跑来看白雪公主的,不过看到了之后很失望,用臭屁的眼神说:“怎么是你啊,不可能。” 确认完了,就准备抬脚头开。 傅罗搓着狐狸的爪子,白生生地很可爱,肉呼呼的掌垫,很想掐一掐,咬一口,一只狐狸有一个人一样倨傲高贵的表情,那不是很可笑么。 “你该不会是跟什么人学成这样的吧!从现在开始我来教你怎么才能做一只温顺的宠物。” 傅罗想到大学的时候舍友的一段话。 “学会独立觅食,知道自己解决大小便,这样才能被当作宠物。” 落剑山庄建在山里,所以到了晚上还真的挺冷,傅罗哆嗦一下,又懒得爬起来关窗子,缩缩脖子,这个动作经常被人嘲笑,因为大家都是学武之人就没有权利感觉到冷热,因为身体里的内力和真气不是用来蒸豆包的。 即便是晚上睡觉也应该学会真气运转,一边练功一边睡觉,至于武侠小说上写的,一边练功一边睡觉不知不觉就能成为武林高手纯属瞎掰,睡觉的时候还要惦记着其他事,睡眠质量能好的了吗?傅罗把身体缩在被子里,做蚕蛹状,怀里的白狐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很滑稽。 傅罗抓着它在自己脸上蹭啊蹭,暖洋洋的,软绵绵的毛上有一股清香,“喂,今天就在这睡吧!”白狐扭动,不乐意。 “外面有捉妖的,就算你不是妖,也有捉狐狸的,要到冬天了,狐狸围脖是抢手货,而且对面有一个穿白袍子的人,神出鬼没,说不定看见你觉得你比较好玩,扭扭你这里,那里,就把你……”这么说一说都把大师兄说成变态了。 难道她是一个记仇的人?表面上对大师兄的冷冰冰不是很在意,其实有空就要诋毁他一下出口气?但是这也不叫诋毁吧,百分之八十实话实说。 怀里的狐狸果然哆嗦了一下。 “让你半夜走,我实在是良心上过意不去,**多你一个确实挤了点,但是就凑合一下吧!”傅罗边说边把白狐往**拐带,还很有爱心地腾出比较好的位置给它。 把狐狸的半个身子都塞进被子,用胳膊给它做枕头,它黑黑的眼睛看着自己,傅罗咧嘴笑笑,“睡吧睡吧!”狐狸又仰头看看桌边的油灯。 傅罗笑两声,“我习惯点灯睡觉。 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对一只狐狸透露出自己的弱点,反正它看不懂,所以应该没什么吧!“你说那妖说的是不是真的?”傅罗闭上眼睛,自己竟然会对着一只狐狸说话,“如果是真的话,那他还真可怜。 从光耀晨星到一只妖,到底是为什么呢。” 把脸埋入温暖的皮毛里,她很喜欢这只狐狸,外面就算有风有雨抱着它却很温暖,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睡去之前,她竟然嘟囔一声,“我回来了。” 傅罗怀里的狐狸睁开了眼睛,眼眸中的两朵黑莲花绝艳地缓缓开放。 **********爱情会有的,h会有的,只是要慢慢来。 欢呼,明天有人带我去看比赛,哈哈,幸福啊。 昨天被猫抓了* 第三十三章 禁忌爱恋 4600加更 ******今天的第二章****** 再一次祝贺千舞生日快乐,大家过生日的时候要告诉教主呦。 ************** 大家抓紧时间投票入场,还有,pk票可以投三票,大家没事去点点。亲乃们 ********** “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少年把手里的纸包递过去,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道。 “师兄又去讲佛法了?”少女懒懒地接过东西,继续躺在树下,花瓣继续飘落在她的眼皮上,一只手放在额头,随意地说话。 “傅罗和以前不一样了,爱吃的东西都变了。”少年坐下来,就像为这山谷中又增添了一处风景,长发飞扬,美丽而高贵,修长的手指摸着身侧的剑,剑柄上有一朵金黄色的莲花。 “没有变,还是爱吃桂花糕。”只是再也不像小孩子了,吃点甜甜的就能满足,越长大要的越多,怎么也填不满。 “师父说你又不好好修行。” “恩,”她转了个身,“因为没有多大兴趣。”她不喜欢他身上被熏上檀香时的味道。 “你从小对佛法就很有悟性,师父其实是很器重你的。” 少女把身体弯起来,“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大概是在真正明白成佛的意思之后,或者是从心底萌发出了一颗奇怪的种子,那颗种子每日在生长,却又无望,从那时开始,一切都无所谓了吧!宁愿这样懒懒散散一个人,谁也看不透,就这样和别人隔离开,守护着自己心里的秘密,一辈子这样下去。 把纸包打开,吃着里面的桂花糕,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可能这样也很快乐。可是为什么他要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在沉淀,仿佛看出什么。她站起来,“好了,师兄,你去修你的佛吧,我要回去睡一觉。”脚步敏捷欲迅速离开。 “晚上,我代替师父在做晚课,你要来吗?” “师兄……”她笑着叫一声,“我不做晚课很久了。”心里酸酸的,胸口沉地像被压了石头,“我跟佛无缘。” 知道他今天会回来,居然见不得那个迎接他的场面,怕会在那里失控,于是找了一个山坡把一切抛在脑后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第一件事就是会坐在高高的台子上讲佛法,她不用去想都能猜到。 算计着他会什么时候来找她,虽然时间上有出入,可是他还是来了,毕竟是关系很好的师兄妹,怎么也不会忘记来看看。他走近的时候,她其实很清醒,只是身体好像都已经紧张过度,意识脱壳而出,高高地浮在上空,没有真实感。 “你最爱吃的桂花糕。”隔了一年之后听到这个柔和磁性的声音,心脏在猛烈地收缩,喘息变得费力起来。 接过桂花糕的手,看似无意可是谁又知道那不起眼的手指在抽搐。他果然会说一些劝她好好修行的话,这大概是他回来之后师父给他的第一项任务。 站起来,没有看他一眼,转身走开,因为已经不能不离开。在某一天的一个夜晚,梦见山谷,他和她像往常一样,面对面地坐下笑得开心,可是后一刻她却站起来亲吻了他红润的嘴唇。她醒来之后大口大口地呼吸,汗湿透了衣衫,起身换掉衣服,一会儿又被汗水浸透,黑夜里摸上自己的嘴唇,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怎么会想那么做,原来竟然抱着这样的想法。 从那时开始就决定她要与世隔绝,因为那些妄想是永远不可能的。从此之后不再上早课,晚课,既然佛经都已经不能让心安定下来,又何必去要成佛。她成为了门派中最懒散的一位,也是最不上进的一位,既然一切都不可求,那不如放开人生。 “晚上,我代替师父在做晚课,你要来吗?” 想去,可是如果告诉他,她是想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而不是为了佛经,他是否会从此以后避开她远远的。“师兄……我不做晚课很久了……我跟佛无缘。”往前走,在他一年后回来的第一天,终究没有看他一眼。 就这样吧,早晚都要适应,就当他已经离开了。 傅罗早上醒来,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晃晃脑袋,这种沉闷感还是没有消失,八成是昨晚硬把白狐当抱枕太高兴了,以至于晚上做了很多让她记不住的梦,虽然梦记不住,但是某些感觉仍旧存在。 傅罗向旁边看看,空空如也,再瞅瞅脚下,啥也没有,起身摸平身下的床单,仔细寻找。好,好,上次跑掉还留下两根毛,现在居然连根毛都没给她留下,下次再抓到它,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不打招呼的来无影去无踪是很不讲礼貌的。 傅罗穿好衣服走出房,对面卓玉房间的门紧紧地关着,看样子他昨晚应该是回来了,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傅罗站在那里看着卓玉的门发愣,脑子里像一团团地像浆糊一样。 又有人开门出来,傅罗望过去,是云笙的小厮,他现在正捧着香炉,上面点燃几根檀香,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向云笙的房间。 檀香味道传来,傅罗心底油然生出一股烦躁。她下意识地走向小厮,两个人在云笙门前碰到一起。 卓玉的房门已经打开,傅罗也伸手把小厮捧着的香炉夺了过来。 “师兄……我不做晚课很久了……我跟佛无缘。”这句话像是从心底发出的叹息声。我不喜欢你身上有檀香的味道,不喜欢你一心向佛法,更不喜欢你是光耀晨星,佛祖化身,我的喜好没有变,只是我要的越来越多了。 我只想好好地看着你,清晨太阳升起,打开门,静静地等着你也推开门走出来,我要的就这么简单。清晨是最美好的开始,清晨与你每一次相遇的开始我都不愿意错过,就算过了几世轮回,我都不能再错过。 傅罗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不知道被什么所感染,不能再错过了。 手松开,香炉掉在了地上。香灰随风飘散,卓玉抬眼看到了,云笙打开门,傅罗和他静静地对视。卓玉眯上眼睛,缓缓微笑。 美好的清晨。 ******4600加更喽,何时到何时更喽******* 我捡了一只小黑猫,昨天它上桌子吃东西被我打了,结果它就抓了我。。。 第三十四章 可愿与我一起走 看到好多留言,非常哈皮,心情也变好了********要去看射箭,所以早,然后就走喽,大家投票啊,留言啊,这样教主晚上回来也有动力继续码字********又有人问起云笙这个名字。 ——云霓生。 。 。 云笙。 ********香炉掉在地上“叮当”声响,小厮的眼睛被定住般睁得大大地,这几天发生了太多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昨晚王爷在晚课时间跟这女子手拉手地走出去,今天早上,这女子又走到他面前,拿起他捧着的香炉,砸在了脚下。 在王爷身边的人,眼睛流露出来的都是对佛法的尊敬,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轻视……甚至于几乎藐视佛法。 门打开了,云笙站在屋子的阴影里,看着一炉香灰飞洒,傅罗对上他的眼睛,她的目光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火热,不再是遮遮掩掩而是仿佛沸腾了几百年的痛苦和思念,如此浓厚如此沉重,她嘴角一侧上扬,用一种轻视的笑容望着那些烟灰飞散,“云笙,这味道不好闻,我不喜欢。” 就这么一句话,缓缓说出来,带着漂亮的色彩,一瞬间就能把人填充满。 她第一次这么毫无掩饰地表露着自己,热烈地像正午的太阳,所有东西都会在这种目光下融化。 我不喜欢。 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眼神璀璨着是那么的妖娆,那么的美,那笑容让人目眩魂驰,让云笙怔在那里,她仿佛不是往日的她。 云笙退后一步,沉默片刻,抬起头温润地微笑,纯净的眼眸里有片片红血丝,雪白的脖颈秀丽而高贵,手腕上是那串琉璃的佛珠,身上穿着从来不曾穿过的暗红色僧袍,长发散落在肩膀上,修长的手指挛缩着有几分不安。 傅罗看清楚一切之后,不禁开口,“云笙,你这是?”为什么忽然穿上僧袍,为什么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 云笙浅浅一笑,“傅……罗……进来吧!”他在前面走,暗红色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萧索,可能是他太安静,安静地让人有种不曾存在的错觉。 床铺整齐,地上的铺垫有长期压陷的痕迹,经书放在桌子上。 傅罗伸出手触摸桌上的油灯,还没有完全凉却。 “云笙,你一晚没睡?”傅罗信手把经书翻开一页: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一页因为被看的次数太多,折痕明显,所以傅罗信手一翻就已经翻到。 云笙闭上眼睛,笑得温润。 “世间的一切有为的方法只不过如梦幻泡影,如露如电,少纵即逝,纵然美妙、激烈,依然不留痕迹。” 傅罗看着他。 云笙你在劝慰自己安静地接受失去,还是在告诉自己不要贪恋过程,因为到最后也是万事皆空。 她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这种无欲无求。 既然都已经看淡了,又何必把这一页看这么多遍。 “云笙,把手给我。” 傅罗坐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伸出了自己的手,等着云笙用包容的笑容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心。 果真像她想的那样,手指冰凉。 “熬夜会让人觉得身体僵硬。” 她高考复习到深夜的时候,经常会觉得手脚麻木。 轻轻地揉着他的掌心,他的手指每一根多那么修长,只要轻轻一收紧就把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他那眼睛清透地能穿透人心,也隐忍地遮盖住他所有的情绪,“傅罗,在,遇见,你之前,我以为,自己是,一个怪物,没有人,能够接近我,虽然,后来,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游仙,说我,这是修佛的,体质,但是,我也,一直,都不相信,直到,你,拉住我的手。 让我,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是那么,的温暖。 原来,我只是,体质,特殊,我,并不是,一个,怪物。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潜心修习佛法,我以为,我能在佛法中,得到更多。” 傅罗知道云笙说出这些话真的很不容易,沙哑的嗓子,和他平日里淡薄的心境,这些话如果不是考虑了良久,绝对不会忽然说出来。 “傅罗,你还记得,在山谷里,你曾,用过,的那个法诀吗?”傅罗点头,“记得。” 就是因为那个法诀,他们才逃过一劫。 云笙抬起头,喉结在洁白的颈上滑动,“我问过你,你是不是,对佛法感兴趣,如果,你喜欢佛法,我,可以,教你。” 听到这句话,傅罗的手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猛烈摇头,“不,不,我不喜欢佛法,也没想过要修佛。” “别慌,”傅罗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云笙坚定地按住。 暗红色的僧袍落在她身上。 “昨晚,我,心神不宁,一直,听到,一个,声音,”云笙慢慢地说。 “什么声音?”云笙闭上眼睛,脸上如同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芒,他轻声说:“那声音,说,要让我渡你成佛。” 傅罗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云笙,她的脊背似乎在僵直,耳朵里听到一阵阵梵语声响,仿佛看见了高耸入云的金殿和宝塔和寺庙。 “傅罗,如果,我们,可以一起成佛,你愿意,和我走吗?”傅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硬,可是在不由自主地摇头,一直摇头。 不,不,不,她不会成佛,她不能成佛,她爱的人已经不在那个地方,她永远都不要再回去。 一只手温柔地举起,贴上她的脸,大拇指抹平她皱起的眉头,“傻瓜,你不愿意,我,又,怎么,可能,会,渡你,入佛呢!”**********亲们要留言,爱死你们了,注意下午4点的射箭比赛,说不定能看见教主在挥动小旗、。 。 喵 第三十五章 两两相对 为什么一定要成佛。 “云笙……”仿佛不是她的声音,“我也不想让你……”话说到这里,忽然之间惊醒,她在说什么?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猛然地停顿,让人有些不知所措,握着云笙的手也僵直起来,半晌她才说,“云笙,都怪你,大清早的跟我开这种玩笑,让我……”无所适从,她不想再说下去,她抬起眼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是恳求地模样。 “什么,时候,说话,变成,这个样子,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云笙的手放下来,“在山谷里,你,可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温和的话,笑着说出来,另一只手握紧了傅罗,竟然有一种怂恿教唆的味道。 傅罗的脸瞬间红了,妄想实在是太可怕了。 云笙现在这样半侧着坐在那里,因为脸上的笑容太温柔,无论是谁看见了都会觉得被纵容,这种样子就像敞开门笑着看你,等待和准备接受,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 比起山谷里她的张扬,现在真的是得到了报应?所以才会畏首畏尾。 原来她竟然就是一只纸老虎。 “傅罗,你,是不是,觉得,来到这里有怪怪的,感觉。” 傅罗点头。 云笙淡淡地笑,“我也有,很奇怪的感觉。 特别是,石门上,莲花绽放之后。 心里,总是,隐隐,地,觉得,有什么事,却,又抓不住。” 傅罗低下头,“那是因为……”你是佛祖转世,看到莲花可能会有所触动。 云笙接着说:“这座山庄,和那石门,上的莲花,都是,有佛法残留的。 残留的佛法,和禁门弟子,幻化,出来,的人影,的感觉,很像,所以,那人应该是,其中一柄剑,的主人,不会有错。” 云笙低下头,“这,佛法,虽然,过了几百年,可是,依然残留了很多,以至于,感染到了我。” 傅罗抿了抿嘴唇,“这里的佛法残留是不是对你有助益。” 云笙笑,“本来,应该,是,有的。” 顿了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这里的,佛法,很特别,和我所学的,并不完全相同。” 傅罗说:“大概佛法也分类别,你学到的和别人学到的同宗但是不同流。” 云笙摇头,“不,是本质,上的不同。 也可能以前,本来是相同的……”傅罗想了想,“云笙,你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了。” 云笙张开手,手心里是那串琉璃的佛珠,佛珠在他手心里发着淡淡的光芒,那光芒逐渐地变幻,忽然之间仿佛光彩四溢变成妖艳的颜色。 傅罗揉揉眼睛。 云笙说:“你,没看错。 这,就是这里佛法,给我的感觉。 这里的,佛法已经变了,真正,的佛法,哪里会,有这么霸道、鲜艳,的颜色。” “所以,”傅罗不经意地收紧了手,“那妖说的是真的,因为那本来是佛祖转世的人,真的已经堕落成妖?所以他残留下来的佛法也发生了变化,影响到了你?”傅罗一边说,一边想要给云笙把脉,“那你有没有怎么样,万一你又像上次一样,那我……”我可能没法再像那次一样给你治疗,光是想到……“傅罗,你可是,在,嫌弃,我的身份?山谷里,对我好,是不是,在,可怜我。” 云笙慢慢地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眼睛里无波无尘却又风云变幻,本来他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刚开个头就被她笑着岔了过去,现在看着她的样子,竟然又说不出口了。 “云笙,我怎么会……你的身份那么高贵,就算是嫌弃也是你嫌弃我……”傅罗解释了一通,又不自在地静默了半天,抬头看见云笙还在静静地想什么。 才又试探着说:“云笙,你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心细如她,竟然看出来了,云笙笑了一瞬,侧过头,“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昨晚,我听到,一个声音,我就是,来,渡你,入佛的。” ……她笑起来,“云笙,云笙,这任务你完不成了,我一不成仙,二不成佛,不要说我现在不是什么仙佛,就算我是,我也绝对不干,云笙,世间这么美好,干脆你也陪着我……”顿住了,又一次没有说出来。 “禁门的弟子请我去讲佛,你要不要去听?”傅罗脸上立即浮起了不情愿,“云笙,我对佛法真的是……”“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有佛缘的人。 有点像,你自己,说的,本身就,已经是仙佛。 是个不愿意,再回去的仙佛。” 随手划出符咒,念的佛家真言,真的就是你自己以为的偶然?还是你根本不愿意去深想,“你,从来,没有,听过,我,讲佛法吧!”是啊,她还从来没见过云笙坐在高台上讲经的样子,“云笙,你真是……”傅罗叹口气,果然自己还是经不住**啊。 云笙舒展一下身上的僧衣,“傅罗,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大师兄……”“大师兄怎么了……”未等云笙说完,傅罗竟然急急地问出,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反应,她看着云笙,捂住了自己的嘴。 *****昨晚回来的时候本来想写一个《和奥运最接近的12小时》因为太晚了就没有写。 去奥运村之后,感触很多,这一次中国真的做的很好,奥运村里,可以看见各国运动员居住的楼房,他们还在外面挂了各自国家的旗帜,远远看去很和谐很美丽。 奥运场馆的志愿者非常多,会用英语和汉语指引观众到达坐席。 只是好像大家手里的票都不够,外面有些倒票的,价格很昂贵,一场网球决赛票要4000元,有一个外国人想要这种票,可能是觉得价格不合理,一直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票。 我们走路的时候,手里拿着票。 外国人都主动来问:票。 我要,卖不卖?o(n_n)o...哈哈,有些人在奥运专线里就举了牌子:我要票。 回来的时候由于路痴+不熟,我不幸地坐反了车。 造成到家的时候已经身心疲惫,累瘫了。 ******大家如果有机会,还是要去奥运村看看的,感受一下啊。 ******谢谢大家留言,教主爱你们。 今天收拾屋子太累了,所以码字不多,请多多见谅,明天一定会码两章,谢谢。 我去吃饭了。 第三十六章 是同伙还是被迫 记得金宫pk的时候,到月底公众章节才有9万字……发现自己真的很勤奋……希望大家鼓励一下教主。 ************不出意外晚上应该会有加更,请同学们踊跃发言。 ***********傅罗只觉得云笙看着她,仿佛已经看到她心里去了,可是她偏偏却又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种急躁的反应。 “傅罗,你,不觉得,你大师兄,其实对你很好吗?”一提起大师兄,傅罗的思维似乎就变得笨拙起来,“他做事方式和常人不同,所以你会有这样的感觉,其实他生性淡薄,他的想法不是让人摸不透,而是他根本没有想法,就好像是身体中的一部分被人抽走了。” “他的修为很高。” “修为高又有什么用,还是把我爹气个半死,他一身修为都是靠自己修得的,从来不用我爹指点。 修仙什么的,他从来没有提过。” 云笙站起身淡淡地看着窗外,“那不是,很好?你,不是,也不喜欢,修仙?”嘴角浮起一丝自然的笑容。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他身上,他轻松一笑,高洁的样子,不知道多少次让傅罗心动,可是在他心里,把她当做一个可以随意交谈的朋友,就像在山谷里的样子,喜欢她的无拘无束和洒脱,可是他不知道,她的心情已经有些奇怪的变化,和他一起并肩畅谈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心怀鬼胎,而他的笑容却那么清澈,一下子让她窘迫到底。 所以他怎么能要求她如他那么自然。 傅罗不禁叹息,云笙,唉,你可能不知道,我怎么能像玉玲那样,喜欢一个修佛的人呢!那可是有悖常理的啊,我这种心思让你知道了,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云笙回过头,看见傅罗坐在蒲团上,蔫蔫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那时起,她好像很多时间都在发愣,就像是一个离家出走,又迷了路的孩子一样。 每一次看见她,她的感觉都是暖暖的,很奇怪,熟悉地像认识了几百年,第二次遇见她,她变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善良地看着他满眼都是怜悯,对着那些妖怪明明很害怕,却死咬着嘴唇不肯走,在他身边照顾他,把一切都做的那么好,就算是偶尔黑着脸说一些吓人的话……他怎么会被那样的话吓到。 小时候母后会送来一些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做他的陪伴,母后希望他也有友朋之交,没想到到现在他才会感觉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暖。 “云笙,你别这么看我,”她忽然很正经地说,“你这个傻瓜,你这样很容易被人骗。” 云笙笑,“傅罗,怎么,会,骗我。” 傅罗最近格外的习惯脸红,“云笙,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是分很多种……并不是……唉”盘着腿小大人一样的摇头晃脑。 看到她的样子,云笙反身推开窗子,想让她透透风,窗子一推开,就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 “禁门那些人一心修佛,哪里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 云笙的手忽然之间颤了一下。 傅罗苦笑,这句话可真说到她心里去了,云笙你看,人世间感情可以分那么多种的,你从小就自己一个人,有那么一副单纯的样子,根本还什么都不了解。 刚才说话那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又迷上了禁门的弟子,唉,冤孽啊,修佛的弟子一个个都长那么帅干什么。 “云笙啊,禁门怎么会突然找到你,要你去讲佛法?”云笙回过头,“大概,是,因为,昨晚那妖的话,弄得人心惶惶,禁门找到我,讲佛法,是想让,大家心静下来。” 两个人话刚说到这里,院子里又开始沸腾。 傅罗站起了身。 两个随心谷的女弟子站在院子里,师兄弟们围在她们身边,“师兄们刚走,我和师姐就追了出来,后来迷了路,直到今天才找到这里。” “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妖?”“妖?”女弟子抬起头来,和师姐对视,“没有。” 随心谷的人松了一口气,“幸好是没有,不然你们两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对付的过那只妖。” “我和师姐本来找不到这里的,多亏了两个人给我们指路。” 女弟子看向师姐,师姐点头,“其中一个人很奇怪,头发是雪白的,怀里还抱了一只狐狸。” 师姐一边说,女弟子一边伸手入怀去掏和那白发男子同行的黑衣男子身上掉下来的东西,那是一块小小的玉牌一面刻着一个“林”字,一面刻着“云馆”,这就代表了他的身份,是云馆中人,这块玉牌她捡到的时候一时心乱,竟然忘记告诉师姐,玉牌握在手心里,正想要说话,就听见师兄们吸了一口凉气,“就是那只妖。” 大家愣了一会儿,急忙问,“那妖向什么地方去了?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长的什么样?”面面相觑,果然有同伙?还是抓了什么人?那女弟子心里一慌,手紧紧攥着没有打开。 她的师姐已经在一边说:“那白发男子身边有一个黑衣人,蒙着脸,看不见长相。” 众人看向那女弟子,女弟子摇摇头。 玉牌的蓝色的丝?在她手里飘啊飘。 她的心里乱做一团,他竟然是妖吗?不,那样一双眼睛怎么可能是妖呢,她的手攥的生疼。 她茫然向前面望去,看见了几个人向这边走过来。 白衣少年和一身褐红色僧袍的少年极为显眼,他们身边还有一个蓝衣少女。 *********请大家没事点点pk投票,谢谢了,另外留言很好看,要加油哦 第三十七章 追寻传说追寻与美好的动情 女弟子发现那蓝衣少女远远地就向这边张望,目光还特意转过她露在手外面的玉牌上那蓝色的丝?,她猛然惊地一手心汗,怕被人发现似的,鬼使神差地又把这块玉牌放回了怀里。 傅罗看见前面少女手里的一抹蓝色,忽然之间就想起林寒,想起他挂在身上的那块漂亮的玉牌。 只不过这样的丝穗实在太常见,并不能代表谁,傅罗不为人知地愣了一下,没有细想。 那禁门的女弟子把手里的东西放回怀里,静静地听着师兄们说话,然后抬起头来,“师兄的意思,那妖是来抢那柄剑?”禁门师兄们点头。 女弟子马上转头看向身边的师姐,谁都没有发现,两个人对在一起的目光有些僵硬。 众人说说笑笑准备安排她们住下。 女弟子捏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打破了这一刻的和谐,嗓音略带沙哑,表露着她的紧张,“真的有人被封印住了?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封印?”周围瞬间静谧无声。 傅罗的心脏也被这几句话说的快速跳动起来。 “师妹。” 她身边的师姐轻轻地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她们没有想到昨晚遇见的那两个人竟然是妖,她们竟然还跟那白发男人说了许多的话,听了一个让人惋惜的故事。 就在她们还沉浸在这个故事里的时候,这个虚幻的故事竟然和现实有些重叠。 有没有可能,那个隐晦不全的故事中堕天的人,真的存在。 那个一瞬间将身上圣洁的颜色变成黑暗的人。 那个为了爱人入了妖道的人。 那个故事只要听过一次,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劳劳地把人抓住,想知晓全部,想找寻着一点点将它发掘出来。 还有那个人。 想见到那个人,把他解救出来。 “他做过什么错事吗?伤过人?还是?那人为什么不能放出来。” 女弟子每说出一个字,都十分的艰难,垂下柔美的小脸,有些害怕畏缩的意思。 好像一时之间没有人能评断出对错,所以半晌没有人给答案。 也或许她的同门师兄被她的言论吓到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禁门女弟子问出这个问题,她抬起头,看清楚了从前面走来的那个白衣少年,他站在那里直视前方,衣衫虽然简单却把整个人衬地像雪一样,用随随便便的姿态站在人群中,却那么显眼。 傅罗顺着那女弟子的目光,看到身边的卓玉。 阳光下他的嘴角勾着,密翘的睫毛秀丽地凝固着,微微伸着修长的手指,纯白的长袍翩跹,那神态就像花叶上的露珠一样,只是不温柔也不亲和,和别人稍微显得熟络一点都似乎太委屈他了。 有人怎么从生下来就怪怪的,少了什么似的。 傅罗看着卓玉那高不可攀的美丽,想起了天上的神仙,又想起了晚上出现在她**的白狐,真是,两样东西居然能想到一起去。 明明是完全不相关的。 这样冷冰冰的人,从来没见过他有什么情绪,虽然淡淡地也是绝美,却不如他动情时的样子,整张脸都有一种难耐的潮红色,眼神迷离,低下头来与她亲吻,睫毛颤动扫着她的脸,修长的手指环住她,指尖都变成了粉红色,笑一笑,那时候的笑容不属于平日里的任何一种,如果说平日里那是高洁纯净翩跹如仙,那个时候就是一朵绝艳的蔷薇……傅罗忽然像是被钉子定在了地上,心脏不停地快速舒张,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涌在了脸上,她伸出手,毫无目的地,记忆中的那个样子,那个温暖的怀抱,那软软的嘴唇,从来没有那么激狂过,不对,她没有那段记忆。 心里裂开一个洞,很空很空。 舞动的手被人握住了,她手心里那滚烫的温度冷却下来,额头上的汗被擦掉,她这才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看见自己嗡动的鼻翼,抬起眼,对上那个温和的眼神,轻声问“傅罗,你,怎么了?”傅罗闭上眼睛缓了缓神,又看看周围和自己,原来并没有做出太异常的举动,只是气息紊乱,手指捏的紧紧地,除了云笙没有别人察觉。 傅罗冲云笙摇摇头,“没事。” 刚才也许是站着睡着了,不然怎么会……这世上绝对不会有这样无缘无故的事。 没事,并不算是谎话,可是傅罗却不敢看云笙的眼睛。 “妖善于迷惑人的神智,你们听到什么都不能完全相信。” 清晰地能让周围所有人听到的话,给傅罗解了围。 随心谷的大弟子方寻慢慢走过来,给了这样的答案,口气里竟然没有带什么斥责,只是封了女弟子的口,不准她继续说起这个话题。 禁门和随心谷对同一件事的反应竟然大相径庭,都是那种让人感觉知晓内情的人,说出来的话全都遮遮掩掩。 “你们辛苦了,去休息吧!”方寻浓浓地笑意,没有半点担心了疑惑,脸上满满地自信。 眼神飘过小师妹,落到傅罗身边卓玉的位置,然后挪到傅罗脸上,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 这笑容仿若是故意的让傅罗看了个正着。 随心谷的人,在昨晚捉妖的时候,也没有伸出援手。 只是在最后追逐的时候派出一名弟子。 这个表现,让人感觉怪怪的。 ******起点今天好rp,我发了好几遍居然都是无法显示什么什么的。 烦了,于是起了一个更rp的章节名。 和起点一起?迦グ桑?今天到了4600,要加更了,教主还得下去干活。 乌压压,你们都看奥运了,还有多少人看书咩?******同学们要留言啊。 有人问pk票投法:点击封面下面的:pk作品投票。 一定要从女频进书里才能看到吧!可以点击三下。 *****上周精华用完了,这周接着去加精。 第三十八章 你眼中那的道光 5000加更 完成任务,再写一点终于可以睡觉了,好累啊!今晚留言少,我要罢工了啊!*****留言啊,美女们,潜水艇们(*^__^*)嘻嘻……*****“方寻。” 众人正想要离开,随心谷的大弟子忽然被叫住了。 傅罗沿着声音方向望过去。 禁门的大弟子慢慢地走过来,脸色依旧和昨日一样苍白,看来是受伤不轻。 方寻止住脚步,笑着转头,“莫明。” 禁门大弟子莫明咳嗽几声,脸上神色复杂,“方寻,随心谷和禁门总算同属一宗,现在又一起来守护那两柄剑。 我们昨夜一战已经竭尽全力,师尊又要守护因缘镜没法脱身,所以之后的几天,还要麻烦你们随心谷多……”莫明没说完,方寻已经抱拳,“莫师兄言重了,我们都是修真弟子,对抗魔门是分内之事。” 莫明眼睛闪动,看了方寻良久,“希望如此。” 希望在这个选择上我们还没有背道而驰,虽然两派一直不和,但是在大体上但愿还是一条船上的。 方寻笑了,希望,这话隐含的意思实在太多了。 “方寻,那妖昨晚所说的一切,皆是迷惑人的话,这点想必你是清楚的,不要因为一只妖随便一句话就……”看了看随心谷今天刚到的两个女弟子,然后重新看向方寻。 笑笑,我的话你能明白吧!方寻笑出声,太明白了,其实你不用说的这么明显,没看见周围还有其他门派的人吗?用得着这么火烧屁股急躁地让大家都看清楚你肚子里的肠子吗?即便是那个人的身份对你们禁门的名声影响实在太大,也没有必要表现地像便秘一样痛苦。 “莫明,这世上没有秘密这个东西。 所有的事早晚会水落石出的,你好好养伤,不要着急。” 然后领着随心谷弟子扬长而去。 傅罗笑了,随心谷这个方寻很有意思,明明是随心谷的头脑,但是平时他不发言的话,藏在人堆里还真的看不出来,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所有的事早晚都会水落石出,包括禁门守护了几百年的那个秘密。 方寻说完这句话,莫明的脸色明显变得更加难看。 禁门的莫明愣了好大一会儿,禁门弟子来到他身边,他摇摇头示意有话一会儿回去再说。 傅罗还在研究聪明人方寻的话,抬起头,有了些怀疑,随心谷该不会是跟魔门有勾结?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寒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若不然禁门的莫明为什么会试探那样的话。 莫明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丹田向上冲撞的真气,除了随心谷,修真大派就只有仙山派,还有佛门,可是佛门和各门掌门都因为保护因缘镜脱不开身。 看了看那一身褐红色僧衣的王爷殿下,虽然他的佛法是无人能及的,可是前几天他因为保护因缘镜受了伤。 总觉得魔门这一次行动可能不止是为了因缘镜和那柄剑这么简单。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听师尊说过拿到那柄剑就能把那人放出来。 那人堕入妖道,也是这次来之前师尊告诉他的,师尊还说过,堕入妖道的那人已经被佛门弟子封印住了,他大胆猜测封印的地方就在仙山派,这样仙山派的妖和这两柄剑就完全联系起来。 莫明抬起头,看向卓玉,仙山派的卓玉,修为高不可测,如果卓玉肯帮忙,那……可惜卓玉的脾气怪的很,这样贸然去了,说不定会把他说的话当空气,无视掉。 于是绕了个弯子,看向卓玉身边的少女。 看起来那少女和王爷的关系不错,可以透过王爷,把仙山派彻底地拐带到这件事中。 莫明走过来,傅罗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她扯扯云笙,云笙一边看莫明一边垂下来轻轻地点头。 傅罗明白了云笙意思,松开他的袖子,唉,云笙,谁让他是个老好人呢。 莫明这个买一赠一的生意实在是做的不错。 求了个云笙,赠送个仙山派。 “这时候还请您讲佛法真是不好意思。” 云笙双手合什,“传扬佛法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纤长的手指洁白无暇,整个人平静温和如同淡淡地晨光。 莫明说:“我把山庄内的较场布置好,大家可以一起去听。” 傅罗点头,云笙讲佛法,她怎么舍得不去听,他那种气质和对佛法的感悟,讲起来的一定会让人敬慕不已,他身上那股高洁之气根本就是天生的,所以人人都知道他必定成佛。 是啊,他会成佛这件事已经牢牢地深刻在人们心里。 傅罗啊傅罗,你既然知道,却为什么还要对他牵挂那么深,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傅罗的手抖了一下。 “我不去。” 卓玉的声音。 傅罗侧过头去,卓玉能在这时候发表意见真是让人惊讶,他秀丽的眉毛皱起来,“我不去。” 他不是向来懒得发表意见,至少在傅罗看来,他很少有和自己意见相左的时候,于是莫明说的时候,她压根没想有人会拒绝,她已经习惯性地代替仙山派了。 卓玉皱着眉头,像是在说一件自己很讨厌的事,“我不喜欢佛法。 我对佛法没有兴趣。” 云笙看向卓玉,卓玉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团让人看不懂的雾气,如同天空中的云朵,卓玉看像傅罗,只有在这一瞬间,才像是有一道阳光从云朵之中透出来,这道光自然而然仿佛是几百年的习惯一样,缓慢,温情地,不容易被人发现。 就算是正在对视的两个人也没有察觉。 *******今天刘翔退出了,我好心疼啊。 第三十九章 两人之间紧张的气压 “大师兄,难得小师妹对佛法感兴趣,我们就陪她一起去吧!” 傅罗觉得原青向自己一扫,然后露出那种兄长般的眼神,还带着许期望,看得傅罗抖了一下,原青不会指望着她真的在佛法上有什么造诣吧!女弟子能入佛门吗?将来也会成佛?成佛以后是什么样子?剃度成尼姑? 傅罗发抖的同时,卓玉的眼神雾一样飘了过来,“你喜欢佛法?”眼神轻慢,却又幽深,带着闪亮亮的光点,如同黑夜里的大海,可是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随便。 好像是刚起床随意跟她打招呼,喂,吃了没有。连个姓名都懒得加。 可是这么一句话好像和平时又有些不同,总之傅罗自己感觉到有一股压力,心跳如鼓,头皮发麻,总觉得卓玉在用特别的眼神看她,莫名其妙地居然有些紧张,差点脱口就否认,还好眼角扫到了云笙。 云笙褐红色的僧袍,安静地站着,阳光下的僧袍显出几分鲜艳,衬得他的脸更加的莹白,傅罗忽然被云笙的这种安静所刺痛。 原青接着说:“小师妹有喜欢的什么,真的很不容易。” 云笙一直凝视着她,唇边饱含笑意,傅罗小小地挪动了一步,抬起头,回答了卓玉“是啊,我很喜欢佛法。”善良的谎言。 卓玉修长的食指轻轻扣着剑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不过显然没有被说动。 傅罗抬起头看看天,是不是要下雨,气压很低,可是没有蜻蜓飞来飞去,呃,不知道是走神,还是在胡思乱想,反正她总有一套自我催眠的减压的方法。 原青露出了微笑,哎呀小师妹啊,真是不容易,想学什么快点去学吧!这世上女子成佛的例子还是有的,传说中那做因缘镜的成佛弟子,不就是个女的么。 “卓玉,少侠,请留步。”云笙那沙哑却温和的声音响起,像白色的花瓣洒落。 傅罗咧一下嘴,从自己的遐想中清醒过来。 云笙说:“我想到,佛门,有一个,防妖的,法术。希望,大家,能助我,一起,完成。” 防妖的法术,傅罗抬起头,怎么云笙之前没有跟她提起过。 “不需要,诸位,会佛法,只要用到,大家的,修为做,支撑即可。”云笙一字一字慢慢地说。 莫明想了一下首先问,“结法阵……殿下的身体……” 傅罗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扯扯云笙的袖子,“你的伤……”还没有痊愈,身体哪里经得起那么大的法术啊! 云笙温和地笑笑,“所以,需要,大家的,帮忙。” “大师兄。”傅罗扭头看卓玉,“这不算是听佛法……帮忙总可以吧!”应该不会有问题,卓玉不会那么小气怕浪费自己的法力。 卓玉的手开始敲击剑柄,不常见的动作。眯眯眼睛,目光凝明映彻,没反对,那算是同意了。 傅罗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那法阵发动,会对妖有什么影响?” 云笙说:“如果妖,入阵,会受到,重创。最轻,也是,暂时,丧失,法力。” 莫明听到这句话之后非常激动,这样说来,只要发动法阵,那这里就算万无一失了。 面对莫明崇拜的目光,云笙谦虚地笑笑,“如果是,大妖怪,这,法阵,只能起辅助作用。” 莫明说:“殿下不要谦虚,法阵的威力我还是清楚的,除非是……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要防止那些魔门的妖来抢剑就可以了。” 看着卓玉站在那里的姿态,傅罗猛然想起,“如果是……我说如果是,狐……不是……普通的小动物……不小心跑进来法阵,会怎么样?”忽然想起那只小狐狸。那白发妖怀里抱着的也偏偏是一只狐狸,还是一模一样的白毛,大家不会把那只小狐狸当成妖给……捉了吧! 云笙发现傅罗的表情很关心,很焦急,他悄悄地握住自己袖子下她那冰凉的手指,低声说:“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动物,不会,有问题。” 傅罗松了一口气。 莫明仿佛想起了什么,“这山庄里有其实有……遗留……下来的法阵。只是不知道能不能……” 大家很惊讶,原青直肠子几乎马上问,“在哪里?” 莫明说:“就在后面不远处,曾经用很强大的佛法支撑过,只是现在过了几百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 傅罗晃晃云笙的手,“云笙,如果那法阵能用的话……” 云笙清澈的眼睛,碧水一样晃动,用略带沙哑的声音,“是,我能,感觉到。我原本,也是想用,我的,佛法,将那个,法阵,打开。” 莫明更加激动,“如果能将那个法阵打开,我们就会看到。” 云笙接着说:“虽然,不能将,它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但还是,可以见到,曾经在,这个世上,最强大,的佛法。”那已经经过了几百年的洗礼,依然能让他感觉到强大佛法的残留,只有这个人才能被称为是光耀晨星,佛祖象征吧!为什么他们刚来山庄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这股力量,在这里停留之后,这力量才渐渐地显现出来,希望那法阵发动的同时,他也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 都不留言啊,都不留言,拖出去喂鸟、、、 刚才看金牌来着,现在鸟,回家去趟超市。摸摸小西,其实如果教主有时间就会多写滴,(*^__^*)嘻嘻……,亲亲大家。 留言啊留言。 第四十章 美人在上 莫明兴奋了好一阵,才稳下情绪,跟云笙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是问云笙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跟他细说一下,他好去安排。云笙想了想问了几句,“那,法阵,你们,曾见过?” 莫明点头,“是见过,但是师尊们从来没详细说起这个法阵,而且据我所知,这个法阵从布下之后从来没有开启过。” 这话听的傅罗很惊讶,“既然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做一个法阵,为什么不开启呢?”几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涉及到这个故事,她就很想知道,可是又害怕知道,心里总会隐隐的抽痛。 “那法阵啊,是做出来送人的,但是一直都没送出去,然后他就盼着那个人有一天在他怀里醒过来,那时候一切都会回到从前。”刺鼻的酒气和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傅罗吓得跳起来冲到云笙身边。 云笙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 落剑山庄那疯癫癫的世祖,好像总会忽然出现在别人身边,讲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疯话。 满脸胡须的老头,一边喝酒一边疯癫癫地看傅罗一眼,“那法阵啊,几百年前本来会打开的,可没有给他机会让他打开。这法阵不但有威力,还是这世上最漂亮的……” “世祖,世祖。”追逐地呼喊声又传来。 老头嘿嘿笑,又有了精神,拿着酒壶像跳蚤一样跑掉了。 傅罗转头向远处望过去,在这片淡蓝色的天空下,有一个沉寂了百年的法阵。它一直默默地在那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布阵的人也许想让它不管过多久都永远如初,也许这百年的时间它已经有了改变,可是百年之后,那布阵的人已经不在,一如百年的约定,到头来也许只剩下了这个孤寂的残留。 谁还能期望——一如百年,依旧如初,而谁又会去追溯那个百年前的故事。 在激烈过,也是一场空。 “这么一说,想借助,这法阵,的威力,就会,有些困难。”因为靠的近,傅罗感觉到云笙身上那股温润的气息,脸不禁一红,听到云笙说的这句话,又不禁抬起头问,“为什么?” 云笙轻柔地微笑,“因为,那是,特别,为一个人,做的。除非那个人,在这里,那布阵的人,愿意,法阵才能,完全地打开。所以,一会儿,我只能,尽量,试试。” 专门为一个人做的,那个人居然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听起来就让人羡慕。可惜啊,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两个人早就已经化为灰烬,谁也没法期待他们当中有人能出现在这里。傅罗叹口气。不知道卓玉会不会因为这个法阵,稍微感兴趣,傅罗看过去,卓玉还是在玩他的剑柄,手指敲击的还挺有节奏,像一遍遍地喊,“我不在意,不在意,不在意。” 啊啊啊,傅罗不准备再去研究卓玉,一想到他,整个人就会变得很沉重,很渣,这么多年了,这种心情一直都没有改变。对着卓玉,他虽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跟沉睡起来的没有两样,向他传递任何东西都得不到回应,这种静谧真是让人疯狂。 莫明抱拳,虽然云笙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是他依旧有不少事要去准备。然后说,大家用过早饭先回去休息一下,主要是关照云笙一定要休息好,毕竟过一会儿,最大的重担在他这里。 傅罗也很担心,首先是云笙的旧伤,然后谁也无法预测那法阵到底有多强大,如果不成过,会不会有反噬的情况发生。她的眼睛还是沾在云笙身上,因为发动法阵,可能受伤的人只有云笙。 卓玉这会儿早就如同花瓣飘落,不知去向,原青和骆静在前面走,傅罗陪着云笙。 只要稍微走到云笙的后面,就会看到他褐红色的僧袍和飞扬的长发,这个背影高洁清雅地让人心跳不已。 完了,完了,傅罗摇头,她这是疯魔了,见到什么心动不好,见到褐红色的僧袍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深呼吸,再抬头的时候,眼前一花竟然发现前面的人影转过头来。同样如墨的长发,半眯着的眼睛,僧袍轻荡飞扬,“小师妹。” 三个字,痛得傅罗蹲下身体,挛缩着。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汗水流进眼睛里,依旧是云笙萧索的背影。一定是幻觉,傅罗心里默念,云笙,回过头来,让我知道是幻觉。 云笙真的就回过了头,傅罗第一次看见他顿时慌张的神色,她蹲在那里,仰着头,咬着嘴唇,虽然痛,却居然露出一丝微笑。 看着那个善良温和的男人,紧张地皱起眉头,傅罗心里忽然畅快很多。在山谷里的时候她还能偶尔和口头上占他便宜,后来看了他的脸,她居然就被吃的死死的,嚣张不起来了,这段时间的吃瘪生活,今天终于扳回了一点点。所以就算现在心疼的症状已经消失,她还是赖在那里不肯起来。 “傅罗,哪里,不舒服。” 皱眉皱眉,仿佛是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抓住胸口的衣服,可怜巴巴的眼神。 他的脸色变了,眸子里尽是关切,脸上是那么的焦急,可是手依旧是无比的温暖,还以为他的温和就是柔软的书生气,却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傅罗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在失重,肩膀和腿弯一紧,身体已经离开地面,被抱了起来。完了,这次真的是玩过火了。 ************ 说到宫主。 挥挥手,不留言的留着干啥,拉出去扔掉。低头接着喝茶。 今天要去艰苦的地方看一眼奥运会前2个月就不回家的教夫。。。说几句话然后再从偏远地区回城,来回折腾数小时之久。累啊,还没有mp3解闷。。。 ************ 留言留言,明天说不定就更两章了。。。 啊猎猎,昨天一激动怎么写错章节名了,好痛苦。哈哈,今天尽量码字呦,可能会有两章,加油啊同学们和我一起。 本教主看见不少留言很是高兴哈哈 第四十一章 两个人之间的冷战 “云笙……”傅罗真的被惊晕了,半天才哑着嗓子喊出来,回头望,看看四周,都是人。 别人会怎么看。 傅罗想挣扎着下来。 “别动。” 云笙的口气异常的低沉。 傅罗抬起头,看着云笙紧张的眼眸,里面还有一丝慌乱,他今天的情绪有些特别,好像从说那阵法开始就……不对,在那更早,是什么时候呢,云笙,你怎么了。 云笙抱着她,果然很快就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原青回过头也吓了一跳,不过他的眼神看过云笙的时候,是那种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这样的情绪存在,落在傅罗身上就是纯粹的关怀了,大跨两步急忙上前,“小师妹,”先急扫傅罗的脸,然后看到她的腿和脚,“……你怎么了?”“我……”话未说出来,发现很多人都在侧耳倾听,傅罗叹息,不知道过了今天,她会不会也像某某佛祖用过的木鱼或者佛珠一样被别人供奉起来,行动不说,用眼睛供奉那是肯定的了。 “先回去,看看,再说。” 傅罗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云笙搂的更紧,听着他温润的声音,那么轻柔,那么温暖,傅罗缩缩脖子,就再当一次蜗牛好了,反正今天是个好天气,就算占了佛祖的便宜,想必也不会遭雷劈。 原青也急得团团转,“那……那……”张着两只手,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傅罗低头等着云笙的反应,云笙的手动了动,却是把傅罗的头依在他胸口上,让她靠得舒服一些,然后接着向前走,没把原青空着的两只手当回事。 傅罗头垂得更低了,因为她忍不住抿嘴微笑。 笑容不是一个病人应该有的表情,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能演技太差让众人喊ng呢。 褐红色的僧衣格外的烙人,尤其是这样静谧地依靠,听着他胸膛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如同在看一朵专门为自己盛开的花儿,在阳光下绽放着勃勃生机。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云笙很像她照看许多年,陪伴许多年,又盼望开放的花朵。 云笙啊,这种陪伴和温柔实在是太让她熟悉了。 “咦。” 有不良的声音传过来。 傅罗立即激灵一下,这个声音,怎么听着像——当时她给云笙在山谷里治伤,后来有妖怪冲进来,而屋子外面是一个魔门中人吹笛操纵妖怪,后来屋子被妖怪撞破了,阳光进来的同时,她也听到这么一声,“咦。” 就是这种诧异中仿佛带笑的声音。 不管他是冷笑还是轻笑,反正就是……傅罗抬起头寻找。 长廊上依着一个人,眨眨眼睛,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虽然他隐藏的还算好,可惜还是让傅罗看到了,那是种诧异地看陈世美的眼神,一闪而逝,而那个声音和眼神的主人,是随心谷的方寻。 “大师兄,”骆静叫了一声,“小师妹她……不舒服。” 卓玉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傅罗不知不觉出了一额头的汗,这一路实在太长了,该遇到的不该遇到的,全都……傅罗抬起头,看着卓玉,他和平时不大一样,好像更加的高高在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在滋生,将要破土而出,方寻站在他跟前,就像是小跟班似的。 他“哦”了一声,语气轻飘飘的,谁也绑不住。 眼神很平常地在傅罗身上停留了1秒,然后转身踩着狐步一样优雅地走开。 骆静说:“大师兄今天跟平时不大一样。 以前小师妹有事,大师兄总是很关心的。” 傅罗叹口气,那是凑巧吧!卓玉什么时候对人关心过,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傅罗的手攥紧了。 进了屋,云笙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动作极为轻柔,好像她变成了一件易碎的瓷器,然后伸出手为她把脉,众人都围在床边,傅罗又不好挣扎着说,她没有病。 原青向前探着头,云笙皱着的眉头渐渐打开。 傅罗叹息,这世界太奇妙,原来是她给云笙看病,现在倒转过来了。 以前不知道,原来云笙对医术也是有研究的。 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模样,她没病都快想有病了,因为被人照顾和呵护真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好像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必做似的。 云笙说:“可能,太累了,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还是云笙善良,不会问她,好像没病啊。 听到这句话原青松了口气,骆静说:“我去拿些饭菜,小师妹先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会儿,如果太累,一会儿启动法阵就不要去了。” “我要去。” 傅罗说,这样的事她怎么能错过。 原青和骆静出去了。 剩下云笙和傅罗两个人坐在**。 傅罗依靠着床头抠被角,想是不是要跟云笙道歉,她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傅罗,你,不会怪我吧!”什么?傅罗意外地抬起头,云笙脸上虽然已经恢复往日平静的表情,可是他的眼睛在意外地荡漾着波澜,眼神慌张美丽又让人沉醉。 “傅罗,我突然,要,启动,法阵的事……你……”傅罗没有等他说完,就点头,“你那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没有告诉我是不是?没关系,我现在知道了也是一样。” 云笙愣了一会儿,柔美的轻轻地弯起,“傅罗,我,不知道,为什么,”抿起嘴唇,“突然,之间,心里,很不舒服,就像,被,石头,压住了,一样。” 皱起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卓玉用那样的目光看傅罗开始,他的心忽然之间会很难过。 *******看见留言哈皮,所以晚上还会有一章,大家吃过饭,看看电视,然后再来刷新,应该就会更了呢。 果然拖出去那啥……比较管用。 呵呵。 *******还有huofuying99是教主的马甲也是真身:)同学们亲。 *******再一次请求大家投pk票,已经是关键时刻了呢。 第四十二章 又跨出一小步 “是不是上次的伤还没有好?昨天你又用法力,所以才会。” 傅罗急着去摸云笙的手腕。 这么一说,云笙笑笑,手不由自主地放在胸口上,“大概,是,旧伤,不过,现在没有,关系了。” 真的好多了,看着傅罗现在的表情,忽然之间轻松很多。 没想到会演变成两个人给对方看病,傅罗被云笙的笑容一晃,耳朵都发起烧来。 骆静端了粥和一些小菜,然后被原青叫去说是看看莫明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也是,各门派都已经去人帮忙了,只有仙山派,卓玉总是神秘消失,傅罗又赖在**,原青和骆静就变成了苦力。 云笙伸手把粥碗拿到手里,晶莹的手指拨动着洁白的瓷勺,看架势是想要喂傅罗吃饭,傅罗心就快要跳出嗓子,慌忙摆手,“云笙,我自己来,我……自己吃。” 动了动身体,作势要下床。 云笙站起身,把碗放在桌子上,又拉开凳子。 傅罗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云笙说:“吃个,鸡蛋吧!我给,你剥一个。” 云笙剥鸡蛋的手法很生疏,鸡蛋里面有一层内皮,剥掉内皮蛋皮才更容易脱落,只是傅罗小学的时候家人教她的。 云笙显然不知道这个剥蛋大法,而且偏又挑了一个不好剥的,只能一点点地往下弄,虽然动作笨拙,可是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忙活起来却又很好看,傅罗都不知道是应该教他怎么弄好,还是欣赏这幅画面好。 云笙发现傅罗抿嘴笑,脸一红,“我……只看过一次,所以,不大会,你,别笑话我。” 脸红扑扑的,眼睛里有了生气,多好啊!比起盘膝念佛经的云笙,傅罗更喜欢他现在的样子,虽然感觉是从天上落到了凡间,可是更加的亲切。 “云笙,你平时都不吃鸡蛋的?还是下人都给你剥好了送到你跟前的。” 云笙说:“我平时,不吃的。” 听到这个,傅罗也从盘子里拿出一个鸡蛋,“那怎么行,鸡蛋那么有营养,而且我记得和尚还是吃鸡蛋的啊。” 无心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傅罗立即把这话题说过去,“吃鸡蛋又不犯戒,所谓杀生是有生命的,这个蛋,是未受精的卵,又不能孵化小鸡……”听到了自己没听过的词汇,云笙抬起头问,“未受,精的,卵?是,什么,意思。” 云笙你那么好学干什么啊,傅罗这下子又说不出话来了,窘迫的模样,到让云笙又笑了。 傅罗咧一下嘴,“云笙,你陪我吃一个吧!”就算你不爱吃,反正当陪我好了,皱着眼角央求的样子,发鬓散乱,脸颊绯红,把手里已经剥好的鸡蛋递过去,“好不好?”明知道他会为难,可是一定要让他陪着,凡事都是第一次嘛,傅罗看着云笙,用眼睛去传递,你的好多个第一次注定都要给我了。 云笙想了半天终于点头,“傅罗,你,这么,厉害,我还,没看见,你就,剥完了。” 傅罗把剩下一点蛋壳做托的鸡蛋塞进云笙的手里,“抓着这里吃。” 云笙看着自己手里惨不忍睹的东西,腼腆笑笑,“我还是吃我自己的……”话音刚落,手里的东西就被抢走了,然后被傅罗几下剥完,扔进粥碗里,而自己手里多了另一个鸡蛋。 傅罗咬一口鸡蛋,得意地说:“移花接木。” 然后停下来等待云笙也吃。 云笙笑了,“以后,你也教教我。” 傅罗一边努嘴让他吃,一边说:“那哪行啊,我好不容易有一招让我骄傲地绝招,我怎么能轻易传授给你,就算我吃一辈子的坏蛋,我也……”说到一辈子,屋里的气流明显地停滞下来,云笙是要成佛的人,将来剃度进了寺庙,她哪里还会有机会和他面对面的,一边剥鸡蛋一边聊天,还可以从口头上占占他的便宜。 那时候他应该是真的穿了僧袍受了戒,就算她说破嘴皮子,他也不可能会破戒。 “云笙啊,如果没有你,哪里又我展示才华的机会啊。” 云笙微笑,“傅罗,你,是我,见过,最好的。” 声音终于比以前好听多了,有的音调有玉的清脆。 傅罗想说,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更好的,声音噎在嗓子口,不能出声。 云笙确实也没有那个机会了,他的将来,是那么死寂的生活。 低头吃粥,虽然甜甜的可是回味起来却有些苦涩。 云笙,我多么希望你永远这么快快乐乐的,不要回到那个充满檀香的地方,阴暗的,听着单调的木鱼声响,那个地方会让我想哭,傅罗吞咽了一下,抬起头冲云笙露出一丝微笑。 一切都准备好了,莫明亲自来请云笙。 云笙站在门前,正想要去叫傅罗,却看见她从走廊的另一端跑过来,额头上都是汗。 从傅罗那里离开的时候,嘱咐她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她还是跑了出去。 云笙还没开口问傅罗去哪里了。 傅罗已经自己说了,“我睡不着,所以出去溜达了一圈。” 蓝裙子上沾的都是草叶子,好像是在草地里滚过一圈似的,而且脸上是浓浓的失望神色,眼睛还在四处寻找。 看到云笙的视线落在自己肩膀上,傅罗侧头,捏了一根草下来,然后咬咬嘴唇,看着云笙似笑非笑的眼睛,“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转身冲进了房间。 虽然说是换衣服,第一眼看是看床,然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小狐狸的踪影。 它居然不在周围吗?一会儿法阵发动,但愿它没有事才好。 傅罗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心那只狐狸。 **********(*^__^*)嘻嘻……,第二更来了。 亲们,看完电视了吗?同学们加油投pk票啊,该包月的要去包月喽,下个月就那啥了,包了月正好投票票。 亲一口。 猫猫终于看见乃留言了,不容易啊。 ******明天就解开阵法之谜。 教主下去码字了,亲乃们一口,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 第四十三章 其实都是爱的见证 莫明、云笙在门外等傅罗,骆静和原青去叫卓玉,结果卓玉屋子里没有人,莫明很失望,说:“不然我再去附近找找。” 原青抱拳很正色地说:“大师兄答应了就肯定会去的,可能他会直接去开启法阵的地方。” 莫明看着原青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对卓玉不是一般的尊敬,点了点头,不再说其他,等待着傅罗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几个人开始向前走。 一边走,傅罗还在东张西望专门看周围的草丛,大家说话她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走过一个小小的亭廊,傅罗看见红漆的柱子上有一些模糊的字体,于是拽拽云笙,让他看,“有字。” 云笙仔细辨认了一下,“真的,有字。” “是什么字?”是谁做的,跟小学生似的,还要在柱子上刻字。 傅罗抿嘴笑,如果是平时她会很感兴趣,可是现在她还忙着找那只小狐狸。 云笙说:“看不清楚,但是,如果,你想看,我能用,法术,让它显现,的清晰,一些。” 手一动,抓住了腕上的佛珠。 可是傅罗半晌才回应了一声,“噢。” 明显地随口回答,头还在左看右看,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前面去。 云笙不禁失笑,收起了佛珠,跟上去,低声问,“是不是丢了什么?”傅罗表现地比平时要夸张,伸出两只手直摇摆,“没,什么都没丢,只是四处看看。” 云笙是修佛的人,莫明又跟在旁边,她总不能说,丢了一个白狐。 再往前走,又有一座很漂亮的亭子,只是看起来物不尽所用,明明可以诗情画意一些,却弄的跟普通亭子没什么两样,可惜开始建亭者的心了。 傅罗正在看亭子,感觉自己神经兮兮的,居然不是单纯以一个参观人的眼光,而是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熟悉,熟悉,可是说出来却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说的大师兄答应了就一定会来,”原青声音里带着骄傲和欢喜,“大师兄。” 傅罗把眼睛挪过去,在卓玉身边又看见了方寻,这一次方寻主动跟大家打招呼,面对莫明,“我有事想请卓玉道友帮忙。” 意思是说,他大概不能跟你们去开法阵了。 莫明听了很惊讶,然后是怒,“等打开法阵之后吧!方寻,这个法阵很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卓玉本人站在那里则是任凭他们两个人起火花,标准的事不关己。 原青喊了声,“大师兄。” 方寻站在卓玉身边,就跟是一堵铁墙一般,保护着卓玉,牢不可破,好像卓玉跟着去开法阵,是绝对不行的。 看样子让卓玉去帮忙应该很难,卓玉自己又不表态,明显地是方寻说了什么,把他说的动摇了。 原青又叫了他,他也没有给答复,恐怕……傅罗想开口叫卓玉,可是想想自己也没那么大的面子。 本来大家都要放弃了,傅罗想到云笙,他是很希望卓玉能帮忙的。 傅罗本来已经准备转过身去,可是脚又停住,想了想还是准备试一试,“大师兄,”傅罗眨一下眼睛,“不一起去了吗?那法阵……”那法阵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果卓玉不去,好像就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可能是因为很多重要关头卓玉确实都在她身边的,所以会比较习惯地……方寻惊讶地眼神又传过来,对着傅罗,“你这个……”话未说完,卓玉皱了皱眉头。 傅罗泄气,低头,她本来也没抱有什么希望。 傅罗转身准备走,眼睛一扫,竟然看见卓玉向这边走了过来,顿时惊讶地愣住。 也许卓玉想到了什么,又改变了主意?方寻这下急了,“不行……我还……”“你的事有时间再说吧!”卓玉眉端如冰雪,整个人被莹光笼罩,慢慢地走,一步步都仿佛走得飘逸非常,简直要乘风而去,那么随意,不受拘束。 这样的人在身边,竟然不会觉得冷,反而会有安全感。 傅罗轻轻嘘了一口气,心里仿佛落了块石头一样。 这下心情彻底平静了,欢欢喜喜地满脑子终于被,揭开法阵这个谜团给占据了。 不过她现在入戏总是迟了一些。 原青他们从到后院开始,脸上的表情就紧绷着,其他门派的弟子也是这样,所以整体气氛很是压抑。 云笙因为是主角,静谧中也带着写小心翼翼。 所以,卓玉就成了唯一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别人规规矩矩如履薄冰,他就像在自家后院踱狐步一样,优雅,散漫,却又气度非常。 周围的女性弟子眼神都会随着他转,瞄一眼就会脸通红。 大概这就是万有引力的作用。 可惜她们不知道的是,虽然云笙是传说中的佛祖转世,遥远地会像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可是毕竟远远地还能感受到月光,可是卓玉他就是水里的月亮,远远地看着他似乎在那里,可是一伸手他就会消失,才是真的触及不到。 所以她就算可以和云笙在一起握着手说话,也不会对卓玉存着什么想法。 傅罗身边的骆静用手肘碰碰傅罗,笑眯眯地看着她和大师兄,“小师妹,这样就对了,好久没有看见你这么看大师兄了,小师妹还是喜欢大师兄的吧……”小师妹你还是喜欢大师兄的吧!傅罗恨不得马上捂住骆静的嘴,“谁喜欢了!我喜欢谁也不可能去喜欢他。” 声音略微高了一些。 前面的云笙回过头来,纤长的手指已经摩梭着手里的佛珠,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 傅罗想要回应他这个笑容,可是脑子里忽然间仿佛有一条神经猛然地跳动,像是箭弦狠狠地被拉动了。 **********看来明天要加更了啊。 呵呵,唉,明天啊想带妹妹出去玩,因为妹妹要开学了啊,我总是没有时间陪她出去。 教主每天都在努力呢,亲们要不吝啬地留言才好,不然鞭挞主角。 哎呀呀!终于要pk结束了,终于可以笑着看九月pk的人们了。 第四十四章 谁是梦中客 “傅罗,”她又听见这个仿佛从几百年前飘来的声音,“傅罗……”有甜蜜神情的,也有冷冰冰的,是爱还是怨,一股脑全都冲入她的脑子。 傅罗终于想起来,这个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她穿越来之前,也是这个清朗却邪魅的声音,“傅罗,你逃避了几百年,也该面对现实了吧!”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和轻视。 傅罗。 你逃避了几百年。 这声遥远的呼唤,又把她带入了某个记忆当中。 “傅罗,你又没有去上晚课。” 师父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原本以为你大师兄回来以后,能够劝导你重回正途,没想到你还是……太让我失望了。” 傅罗低下头,对不起师父,心魔由心而生,这种病大概是治不好了,“师父,为了不影响同门修行,我准备下山去。” 像我这样的怪胎,实在不适合再留在这里,万一哪一天被人知道了我心里所想,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肮脏吧!“师父,让我下山吧!”收拾好包裹,知道他晚上会过来,傅罗坐在窗口,心脏跳得飞快,指尖都已经冰冷,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明天一早她就会离开。 小时候自己顽皮地跟在他身边,心安理得地受他照顾,想到他会成佛离开自己心情难过,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先一步离开。 听同门说,他这次回来以后,对佛法的修行已经快到巅峰,成佛之日越来越近了,真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他真的来了,纯白的衣衫仿佛能把黑夜照亮,眼眸轻闪如流波,让人惊艳。 他伸出手推开们,玉一样修长的手指露出来,纯净地仿佛带着莹光。 傅罗的眼睛猛然一痛,第一次发现,两个人竟然如此的遥远。 一个在云端,而另一个早已经成了浊泥俗物。 “师兄。” 傅罗从窗台上跳下来,眼睛闪烁咧嘴微笑,看似不经意。 师兄啊,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总拖你后腿,你早就成佛了也不一定。 一柄剑放在桌子上,“这是带给你的,跟我这柄是一个人打造的,这两柄剑有灵性是认主的,好好用的话,会是很好的法宝。” “师兄,”傅罗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发紧,本来想笑着把话说完,谁知道笑容到了脸上,脸却不受控制地**,连忙低下头,“师兄,我已经不准备再修行了,但是这柄剑我会收着,因为是师兄给的……而且这么好的东西,用来防身也好。” “真的要走?”抬起眼睛,黑色的眼眸中闪烁这璀璨的颜色,明明是黑色的眼睛,可是里面却像是藏了一朵金色的莲花,漂亮地让人发懵。 傅罗觉得胸口疼的像针刺一样,“师兄可以出去游历几年……我也要下山四处去看看。” 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用手去抚摸桌子上的剑,跟他那柄是同一样的款式,看起来那么的相似。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竟然用那样的眼神挽留,如果她稍有不慎,就又会掉入那个深渊里面,“师兄,我会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正常人的生活。” 因为留在这里只会做噩梦,怕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感情,又怕某一天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佛。 “过几天再走吧!我送你下山。” 他想了想,迟疑着说。 傅罗张开嘴,话没有说出来,竟然没法拒绝,是不是还贪恋和他最后在一起这段时间。 反正是最后一次,就让她再沉迷一次吧!被人摇清醒,傅罗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蒲团上,旁边是骆静,“小师妹,你没事吧!”“没事。” 傅罗揉揉眼睛,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擦擦汗,一边应付着尴尬地笑,一边伸手去摸身侧的剑,第一次感觉到这柄剑那么陌生,明明就不是她的。 她的剑呢,在哪里。 只是楞了一瞬,所以没有什么人太注意,云笙坐在前面最高的台子上,褐红色的僧袍给人以安定的感觉。 如果说这个旧法阵是曾用佛法做出来的,这个佛法也太不一般了,佛法讲究自然简单,可是这个法阵给人一种雍容的美感。 云笙抬手在空中划了几笔,一个金黄色的佛字出现在空中,整个院子笼罩在这片光芒当中,更加明亮起来。 巨大的佛字在空中漂浮,飘过人们的头顶,原来云笙所说需要大家的帮忙,就是念几句简单的梵语,然后汇聚起来,支持他的佛法。 佛字从每个人头顶飘过,经过禁门弟子的时候光芒就会稍亮一些,随心谷弟子其次,其他门派弟子就和云笙刚划出来的没什么两样。 佛字继续往过飘荡,看来是要在大家头顶漂浮一周。 卓玉坐在傅罗前面,他是唯一没有盘膝而坐的人,他斜斜靠在那里,支着一条修长的腿,闲散地看着天空,那仿佛是一种看似清淡,却隐忍等待的表情,黑发和着白色的长袍在空中撕裂般地飘扬,乍看上去像有一对洁白的翅膀,可是风一停,那翅膀就不见了。 梵语声中,一切皆静谧,仿佛要带走人的所有感情。 傅罗忽然感觉到眼睛被晃地睁不开,然后整个世界都变了颜色。 高台上的云笙,脸色都不禁变了,傅罗眯起眼睛仰起头。 ****怎么说呢,这几章过去,女主身份就明朗了,还有以前的那些事,大家应该能猜出大概了吧,反正这几章走主线。 晚上还会有吧,看催文的喽,乃们催,我就更喽 第四十五章 倒转的佛字 “傅罗,你天生佛缘,经过几十轮回已渡过所有劫难,现在我来渡你入佛。” 忽然之间想起是谁说过这样的话。 身体轻飘飘地浮起来,原来这就叫做成佛。 “我为什么会没有记忆,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因为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人世种种都是过眼云烟,不需要记得。” 从此以后做了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佛。 后来在天界,看到代表佛祖那最高的位置上是空的,大家对她并不是很客气,然后又听说,高高位置上的那个人已经堕入妖道。 天界对那人的抓捕从来没有停止过。 可总是不能成功,眼睁睁地看着他统一了整个妖界。 她也没有料到她这个卑微的小佛很快有机会到下界去。 一边看下界的风景,一边往前走,走到了一个山庄,遇见了那个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男人,黑色的长袍,眼睛里盛开朵朵莲花,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见到她之后,愣住了,那份不羁和优雅不见了,半张着嘴,他的眼神很悲伤……再后来,傅罗摇摇头,她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这个金黄色的佛字,就是这样金光万丈,代表着她拥有强大的佛法,代表她已经成佛。 她的眼睛忽然向前望去,似乎看见了那个人,那个人在将会在佛法的普照下,难道又有人来抓他了吗?她站起身,然后向前一扑。 巨大的佛字忽然之间光芒万丈,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佛字下面是仙山派傅真人的女人傅罗,修仙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佛缘?所有人都诧异不已。 高台上的王爷是传说中的佛祖转世,他施展的佛法不可能有什么问题,所以只能相信眼前的景象。 佛光之下,傅罗露出迷茫的表情,然后像丢了东西的人一样,傻傻地站着,直到那佛字从她头顶路过,继续向前,将要经过卓玉。 就在这个时候,傅罗站起身,向卓玉扑了过去。 金黄色的佛字,在众人的眼前开始缓慢地转动,代表佛家的巨大“佛”字,居然也会有旋转动摇的时候,尤其是那佛字的颜色,好像是没有变,又好像一眨眼变成了黑色。 今天,那佛字居然会一瞬间光芒四射,然后又会在空中倒转,瞬间经历两次激烈的变化。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忘记了呼吸。 会是有妖闯了进来吗?这是禁门弟子的第一反应。 再看向那佛字下面的卓玉和扑过去的傅罗,佛法没有问题,也没有妖的话,有问题的就该是这两个人。 高台上的云笙褐红色的僧袍被风吹佛,清澈的眼睛中波澜万千,他亲手画的符咒,施展的佛法,不会有差错,佛字倒转,万物颠倒代表的是……半空中的佛字,终于有一道光投射下来,卓玉推开傅罗,那道光完全地照射在他身上,云笙从高台上站了起来。 如果是妖,被佛光一照定会受伤,佛光完全倾泻下来,把卓玉整个人遮盖住。 “大师兄,”在原青未喊之前,已经有一个声音抢在了前面,原青回头,是跌在一边的傅罗。 她虽然愣着坐在那里,看样子人也不是很清醒,可是却对着卓玉喊出声。 “大师兄,”傅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张嘴就喊出这个,虽然跌在地上,可是并不觉得疼,只是亲眼看见有人被佛光罩住,心脏狠狠地纠在一起,好难受。 看着那片佛光,渐渐在恐惧中清醒过来。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倒转的佛字、击下来佛光、被罩住的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佛光强烈地仿佛把卓玉整个人融化掉了,看着半空中的佛字,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停下来,傅罗伸出手,手心莹白,仿佛在召唤那束光,可是就像伸手去拦截一练流泻下来的瀑布一样,即便再有力气,也会力不从心。 想让它停下来,仿佛只能等待水流干涸。 真的不应该让卓玉来这里。 傅罗想起在路上遇见方寻,她不该开口求卓玉一起过来,就应该让卓玉和方寻走,离这个该死的阵远远的,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佛光终于慢慢黯淡,光芒散去会是一种什么情况。 那个人是已经被冲的化为灰烬,还是会受伤,或者完好无损。 佛光一点点地消失,渐渐露出里面的人影。 就算是任何一种宝石,都无法与他整个人闪动的光彩相提并论,淡淡地站立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这个人比平时还要飘逸,透明地简直就像会马上消失。 大家不由地都松一口气。 不管刚才那是怎么回事,起码代表那不是妖什么的在作怪,本来嘛,仙山派的卓玉,就算佛法照射他七天七夜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佛光散尽,众人还没有完全放松心情,天上竟然又下起了小雨,这雨和平时的不同,雨点落到半空中就会消失,整个天际在雨中忽然之间变幻,四周如同被火焰燃烧,成了血红的颜色。 不知道是谁指着天空,“那不是……那不是……”大家顺着他的手指抬头看,也都倒抽一口凉气,说不出话来。 ******两更喽,好累啊,连最爱看的跳水都没看,表扬我一下吧!看到大家都选要群殴教主呢。 反了天了。 ******呼吁一下,同学们啊,现在就开始办理包月吧,反正也差不了几天,包了月给教主投一下pk票,可能就差亲手里的票哦,教主谢谢各位啦。 因为和第四名的差距实在太小鸟,小到教主都会觉得很?濉!!?请亲们支持傅罗云笙和卓玉,也支持八月份的教主。 第四十六章 没有送出的礼物 开启法阵的天空上,渐渐呈现出一个清晰的影像。 纷纷小雨,像从天的尽头落下来,飘飘洒洒,挂在亭台之上,将一切衬地那么纯净,雨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高高的亭子像是被众星捧月,在雨里就格外漂亮,少女正倚靠在亭子里,蓝色的衣带飞舞,侧脸小巧秀美,抿着嘴唇,脸上有难以掩盖的绯红,真是一个美人。 美人伸手去接雨滴,脸色绯红而慵懒。 长长的石阶上有个玉一般的身影慢慢走上来,虽然是背影但却依旧让人绝艳,衣袂偏偏仿佛欲乘风而去,雪白的靴子踩在湿润的石阶上,带动修长的小腿,样子高贵优雅,身上没有任何宝石做装饰,整个人却散发出冰晶一样迷离的光彩。 他走到美人身后,伸手把她拥在怀里,雪白的衣衫和蓝色的衣角纠缠在一起,双手交握,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话,她笑着脸更加的绯红,然后满足地缩在他胸前。 少女说:“那你还……修佛……怎么办?师父来找过我,说……”他说:“我会一直守着你,偶尔也会修炼一下佛法。” 少女颤抖了一下,“那修炼好了,依旧会成佛吗?你以前总是会跟我说,修佛的人最后是肯定要成佛的,如果不成佛那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 他说:“那是我糊涂。” 少女声音有些哽咽,仿佛要把多年的痛苦都倾泻出来一样,“可你是佛祖转世。” 他修长的手指把她的扣得更加紧密,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你喜欢不喜欢我这个身份?”少女想了想,摇头。 他说:“那就忘了它。” 他垂下头亲吻她的嘴角,这个吻格外的轻柔,长久,倾注了无限的情感她松开手,反身抱住他的腰身,抬起头,“可你还是要修炼,为什么……”他笑了,“因为佛法除了成佛之外还有其他用处,例如告诉你什么是永恒,怎么才能把这份永恒永远地保存下来。” 他伸手在空中画符,修长的手指端仿佛绽放朵朵莲花,“用佛法把我们最快乐的时光保存下来好不好?你想看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看,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画那些画像,然后藏在床边的墙缝里。” 少女听到这句话脸顿时完全红了,抬起头,发现他手里已经多了几张画像,她踮起脚尖去抢夺,倒被他得了先机,红润的嘴唇落了下来,长长一吻以后,她刚要佯装生气,却听到一句话,“我爱你。” 突如其来地,猛烈冲进她的心脏,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半晌她的眼睛弯起来,低下头,用青涩的嗓音,“我……也,爱你。 永远,永远都……”嘴唇再一次被封住,雨滴溅在眼角,就像欢喜的泪水。 “我把这里建成一个山庄,然后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他搂着她站在亭子的边缘,指给她看,“弄成这样,你喜不喜欢?”她笑了,“喜欢是喜欢,可只有我们俩住太大了一些。” 他的手缓缓地放在她的小腹上,“不是我们俩,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愣了一瞬,然后笑,“那是以后的事。” 他说:“怎么会是以后呢,现在他已经在这里了。” 手心缓慢地摩挲。 她有些惊慌失措,眼角发红,可能幸福来得太快了,她好像已经承受不了,“我们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把头埋入他的胸膛,“我好高兴,好高兴。” 他把她抱起来,“傅罗,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她伸长手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好,永远永远在一起。” 他的手再一次抬起来,远方出现了树林,屋子,小溪和山谷,他说:“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地方,我用法术把它们幻化出来,你有没有觉得很亲切。” 她点头,“如果时间能停留,我希望永远永远这样下去。” 他说:“如果你喜欢,这一切都会为你停留的,就算过几百年上千年,你还能清晰地看到这些。” 他的手指轻扣,一个巨大的佛字出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他说:“你什么时候想看,就来告诉我,我把它送给你。” 佛字消失,显现出浅显的?d字,然后?d字也渐渐地隐没在天际。 你什么时候想看,就来告诉我,我把它送给你。 原来她一直都不知道,他已经把这一刻记录下来,所以他才会说,就算过几百年上千年,你还能清晰地看到。 “那法阵一直都没有开启过。” 那怪老头说出这样的话。 原来他的礼物几百年一直没有送出去。 这份礼物,这份心情,落满了灰尘,沉寂了几百年。 影像消失,可是天空中却亮起一串串五颜六色的光芒,就像繁星在闪耀,所有的人都在看傅罗。 刚刚出现在法阵里的美人,竟然有着和傅罗一模一样的脸,她的名字,居然也叫傅罗。 也许就连禁门和随心谷知晓这两个人的师祖们也没有料到,傅真人不止是给女儿恰巧取了一个,深深埋藏在他们心底里的那个传说中人的名字。 如果他们有缘得看到这段幻想,他们还会发现,那个传说中人的长相,竟然就是眼前傅罗这个样子。 是巧合,还是……大家都想知道答案。 *****我记得原来支持云笙的有不少人,现在都跑没影了,同学们都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啊,别教主写谁乃们就喜欢谁,哈哈。 今天晚上闭幕式,然后准备买火锅:)一边吃一边看比赛,所以现在出去鸟同学们,教主爱你们。 表??z、、、、为云笙同学拉拉人气。 亲们,谁说我不喜欢温柔的男生。 第四十七章 被遗忘的那个人 傅罗晃了晃,她也想,也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心好疼,疼得她想弯下腰。 她站在那里眼睛找不到焦点,她伸手去抓又什么都抓不住。 她听见有人说:“她怎么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傅罗抬起头,那些幻想消失了,淡蓝色的法阵也已经在空中展开,好美,好美,她踉跄了几步,感觉到有人扶住她的身体,手臂环住她的腰,可是她人在云端,无法低头来看那人是谁,只是腰上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很暖很安定。 她微低下头,用力眨几下眼睛,模糊地看见云笙从高台上走下来,他那静谧安定的脸上有一丝慌乱。 周围很嘈杂,她很想捂住耳朵,自己好好想想,要想什么呢,她不知道。 眼看傅罗从地上站起来,脸上如同被施了妖法一副迷茫的样子,原青已经顾不得云笙是什么身份,他上前喊叫,“云笙,你看看我小师妹,她这是怎么了。” 打开法阵的是云笙,最了解情况的也应该是他,而且这里没有人比云笙的修为更高,所以只能求助于云笙。 傅罗想说话,可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云笙,你看你,皱什么眉头,她是来帮忙的,怎么现在倒像是添了乱,傅罗伸出手,再一次努力地挤出喉咙里的气息,“云笙,”那法阵是真的吗?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当她喊出声来,云笙的眼睛重重一跳,脚步又急切了一些。 傅罗的头软软地垂下来,在自己身后看到了一双莹白的靴子,她看着渐渐地发愣,她想直起腰看身后的人,于是抬起手臂准备去捉腰间的那只手,这时候云笙已经走到她面前,原青说:“小师妹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你学佛法,这阵应该对她……”话题和目光都引向了云笙,于是身后那人完全被忽略掉了。 傅罗用微薄力气抬起来的手也被云笙温热的手挽住,然后她腰间的那双手自然就松开。 傅罗挣扎了一下,想回头,却没有了多余的力气。 身体软绵绵地,一闭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昏沉沉,就像醉酒一样,一会儿睡着,一会儿又能听见什么。 傅罗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心里却有一根刺,每当她要睡沉的时候,那根刺就会扎向她的心脏,让她不得安宁,好像她这样自顾自地睡觉,舒服一会儿都是罪恶,因为隐隐地感觉,有一个人,被她遗忘在黑暗的角落里,他很难过,她应该挣扎着去把他找出来,可是她又找不到。 中途醒来,听见原青在那里焦急地问云笙话,有些内容也是她关心的,于是就迷糊地听着,原青问,“那佛字为什么会发光。” 傅罗想,这和仙山派有些仙器是一样的,遇见同宗的真气自然就会有相应的回应。 果然,云笙回答的也是这个理由。 原青说:“那就是……我小师妹真的和佛宗有缘?”欣喜若狂,“云笙,谢谢你。” 傅罗觉得自己嘴里都是苦的,想睁开眼睛反驳,却怎么也做不到,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地握住,手指上蹭过冰凉的珠子。 原来是云笙,云笙悄悄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她的手指。 “大师兄,你听到没有,小师妹果然和我们不一样,她是应该修佛的人。” 是骆静的声音,“怪不得她会和殿……云笙那么亲近,原来……她小时候就不喜欢修行学仙法,看来这真的是要讲缘分的,该是怎样就怎样,强求不来的。” 原青说:“她小时候,我看着她修行,她总是会偷跑,师父教她别的她也不学,对所有事都懒洋洋地不认真,没想到她这次会主动……,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师父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说到这里,门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立即接上了原青的话,“不错,我看她最适合修佛,佛说四大皆空,我看她正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方寻的话,让人听着就不舒服,带着些批判的意思,满脸都是不高兴。 房间里的空气猛然变冷,原青几个人的视线转到方寻身上,方寻身后的莫明借故转身去关门,免得受方寻的连累。 方寻和莫明两个人不对盘,但是经常在不同场合一起出现,就好像是谁盯着谁似的。 方寻说完这句话,就靠在角落暂时不说话。 莫明进屋先问了傅罗的情况,然后坐下说一些场面话,他有几次抬头欲言又止。 看着**的少女,每看一眼就觉得她和那幻象中的少女多相像几分,特别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虽然平静地躺在那里,可是在那舒展的眉眼中总能看出一股淡淡地忧伤,和幻象里的少女简直是一模一样。 莫明看了一会儿,要不是云笙转头来把他的视线截住,他还不知道要陷入这个思考里多久。 这也不能怪他,禁门几百年来一直神神秘秘地遵循不收女弟子的规矩,再加上那残缺不全的传说,吸引了所有弟子的好奇心。 莫明平日里虽然一心修行,可是那几百年前的事,毕竟关乎于禁门建派,他也难免……,现在他离这个传说如此之近,他怎么能不去想揭开这个谜题。 他渐渐将散落在自己心里的那些蛛丝马迹串起来。 禁门和随心谷原属同派,之所以分开各立门户,大概就是和几百年前,被称为光耀晨星,佛祖化身的人有关。 那人本来是佛门的荣耀,可惜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佛。 并不是普通修炼的弟子不再修炼没有成佛,而他是早该成佛的人,拥有了佛祖的法力,却逆天而行,迟迟不肯远离红尘,他留在尘世的原因,是爱上了他的师妹,那个法阵幻象中叫傅罗的少女。 莫明的汗流下来,当别人以为他承受着误入歧途的压力时,其实那个人承受着的是逆天而行的罪过。 **********汗,每天都不会偷懒,都在很努力地写丫,而且是写完就发,已经不管发文的黄金时间了……今天比较忙,星期一同事又请假了,所以……好不容易码出一章,饥肠辘辘啊。 想再写一些,然后回家吃饭。 **********教主pk就要结束了,能帮忙的同学最后来一个百米冲刺吧,看看教主能拿第几名。 反正下个月都要包月滴说,早包养教主几天,还能投票呢。 星星眼……、、、饥饿状态下的教主,能吃掉所有不留言的同学。 第四十八章 两个人的世界 逆天而行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不过有书上倒是有记载,背离天界的人都会受到天谴,身上最有灵力的地方首先发生变化,那地方就像是和上天连着的系带一样,顺天的时候是助力,逆天了就会变成让人痛苦的本源,会侵蚀人的身体,让他痛苦直至他悔改或者死亡。 那人胸口有一朵金色的莲花,先变化的不知道是不是那朵莲花。 那只妖说过,那人剑柄上的金莲花已经变成了黑色,莫明喘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这应该是那人逆天而行的最好证明。 莫明也想去看那柄剑,可是又不敢去看。 屋子里静谧了一会儿。 莫明想起自己此行还有一个目的,“我接到了师尊的传信,魔门中人已经连续袭击了几个正派。” 众人皆是一惊,云笙的手指动了动,傅罗再一次迷糊地醒过来。 原青说:“这……怎么会……魔门从来没有过这样大的举动,就算是平日猖狂一些,也没有做出这样的事。” 方寻“哧”地笑一声,“魔门最高的位置上空虚了几百年,魔门会内乱那很正常。” 原青说:“这和魔门内乱有什么关系。” 方寻看看他,眼睛轻瞥,“那人在的时候,魔门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那时候的魔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但不比正派差,还要强上很多啊。” 身为正派弟子说出这种话,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可是他说话的样子不但没有一点压力,而且还有许得意。 众人脸色变了,异样的眼光再一次扫到方寻身上。 莫明先反应过来,怒了,“方寻,你在说什么?魔门怎么可能与正派相比,魔门中人大多数是妖身修成人行,他们行事……”方寻的笑容分外奇怪,“行事怎么样?随意不羁?难道非要像禁门弟子,个个奉行什么死规矩,才能算的上是人人敬服的君子?……”“住口。” 莫明大吼一声,“方寻,你别忘了,你也是正派弟子。” 方寻面不改色地笑了,“我是正派弟子,所以我才会去收集一些魔门的线索。” 眼睛一眨,话锋偏转,“我打探到消息,魔门中有人想坐上那空虚了百年的位置,所以才会有所举动。” 原青想了好久,“可是那只妖说,是要抢到那柄剑,把什么人救出来。” 方寻说:“这几百年,不管是魔门还是妖界一直想把他救出来,”他看了一眼卓玉,目光只是一闪,“只要他的封印解除,必定会再一次统一整个魔门和妖界。” “可是几百年时间毕竟太长了,魔门和妖界不少有野心的人,都想坐上那个位置。 他们要在他的封印解除前,尽可能地巩固自己的地位。 所以魔门内部出现了分歧,一些人一心一意地救他,另一些人开始自立门户百般阻扰。” 原青顿了顿,“原来是这样。” 看了看**的傅罗。 看来那只妖说的话,也并非是子虚乌有,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禁门用一句“妖是迷惑人的。” 这样的纯洁理由早就已经立不住脚跟了。 而且经过方寻这么一说,好像是只有把那人的封印解除,让他重新统一魔门和妖界,才是正确的选择。 不过这一切,到底和小师妹……小师妹和那幻境里的人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不管怎么样,原青都不希望小师妹有事,虽然傅罗小时候经常不学武,连累他也被师父骂,可是他就是不想看着她难过或者受到伤害。 所以他还是希望傅罗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盼望傅罗是单纯地有佛缘,最好再顺利地成佛,那一切都完美了。 莫明已经被方寻气得说不出话来。 原青等人又不能表现的十分相信方寻的话。 只能在两个人中间找了中立位置暂时站好。 傅罗听着这些枯燥乏味的对话,心里隐隐地有些失落,这里面没有她想听到的声音,于是只清醒了一会儿,她又睡着了。 莫明和方寻本来都是来看病人的,现在弄的老大不愉快,莫明起身告辞,大家也站起来相送。 云笙起身,准备把与傅罗相握的手慢慢抽出来,却发现他的手指被傅罗勾住,紧紧地,仿佛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云笙脸上渐渐泛起一丝红晕,很不自在,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睡相这么奇怪,手会一直紧紧地攥着,生怕失去什么似的。 云笙把手放回原处,温润地笑笑,“我,再照看,她一会。” 骆静忙说:“殿下……已经很辛苦了,不如让我……”云笙表情依旧清静而淡远,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她是,因为法阵,所以,才,这样。 我留下来,万一,她有什么,情况,会比较,方便。” 这句话说的格外吃力,因为这话里一半是事实,一半却出于私心,他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不知不觉手心里都出了汗。 云笙嗓子虽然依旧不好,可是话却说的柔软,连气氛都变得很温柔。 “我先走了。” 卓玉的声音清脆地像玉珠崩裂,让别人听起来异常的舒服,睡梦中的傅罗眉头也松开了些,嘴角还翘起一个微笑。 大家陆续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云笙和傅罗,云笙把轻轻把被子拉开,看到傅罗收紧的手指,她这样睡觉会觉得累吧,任她握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把她的手指挪开,又坐在她身边看看她,然后俯身……傅罗迷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呼吸,那如兰花般的清雅柔软在鼻端弥散,轻语在耳边响起,“傅罗。” 两个字足以代表一切。 ********今天又有事,又有事,早上很早就起来了,哇呀呀。 蔫了,还要去坐车两个小时才能吃到晚饭。 走之……吧唧大家一下。 扭腰的教主 第四十九章 阴谋良心局外人 魔门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捏着手心听消息。 他从一个渺小地弟子混到这个位置,想得就是有一天可以为所欲为,他从来都不相信那个消失了几百年的人能再回来。 可是没想到他刚刚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就有人说那人的封印可以解除,他还以为是谁说的玩笑话,并没有去注意,可是这件事居然真的发生了。 那人不是被封印了吗?封印的意思难道不是整个人都被限制住了?他听着属下汇报,“当年是被封印了,封印住他的那个人逃走了,百年来很多人一直很努力地想把那人放出来,无论用尽什么办法都没有成功,于是大家想可能是逃走那人的关系,这样才想方设法把逃跑的人重新引回来。” “就是说这个方法有效,那人的封印真的松动了。” 跪成一线的属下们低下头。 男人的一双眼睛瞪过来,“我还以为他好好地在仙山派后山封印着呢!”属下们哆哆嗦嗦地,“我们也没有想到……”很好,没想到啊。 男人一抬手,说话的人身体一震扭曲一下倒在了血泊中。 剩下的人瞪大了眼睛。 “他的记忆、感情、修为被封印住了,我们只要在他的封印解除之前,想办法除……除掉他……主子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男人笑了,终于有人敢说这话了。 对付一个传说中的人物,靠的就是勇气,“传说中的东西,大多是虚假的,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只狐妖而已。 想办法让他永远变成狐妖。” 他不想看到魔门书上那记载的一幕,也就是说他不愿意看到那个人解除封印站在他面前,因为光是那么想想,他的手指就会忍不住地**。 男人说:“听说那些正派会打开那人曾经留下的法阵,佛家的法阵再加上那位王爷的佛法,会对妖有一定的伤害吧!就算那法阵是他曾经留下的,可是那时候他还没有堕入妖道,所以他也免不了被那个法阵所伤。” 他的声音变冷,“你们的机会来了。 就算杀不了他,也要重伤他,最好让他永远化不成人形。” 傅罗再一次醒过来,已经是清晨了,睁开眼睛,听到水声,扭过头去看见骆静正在洗白色的巾子。 傅罗起身,“师姐。” 骆静转过头,脸上都是欣喜的笑容,“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 傅罗静下来感觉一下,然后又动动肩膀,“没有,都……很好。” 只是心里有些怪怪的,多了些东西,这些东西引诱她,让她觉得心里很饿,呆呆地看着被子。 “那就起来吃点粥吧!”看着骆静忙碌的样子,傅罗脸红了,“昨天麻烦师姐了。” 骆静笑着扭头,“昨晚照顾你的可不是我。” 傅罗撑着床的手静止了。 “是云笙把你抱回来的,昨晚一直照顾你的人也是他。” 听到这话,不止是傅罗惊讶地有些暧昧,就连骆静都觉得自己说的很暧昧,可惜云笙是修佛之人,不然小师妹和他……她晃晃头,小师妹也是跟佛有缘的人,她怎么会想到儿女私情上,笑下自己,骆静走过去拍拍傅罗肩膀,“今天没什么事,你好好休息一下。” 傅罗点头。 下地穿鞋,然后坐在桌子旁边吃东西,骆静招呼着她多吃一些,“小师妹饭量不如以前了。” 傅罗小时候半夜还偷鸡腿吃,这是仙山派上下都熟知的事。 可是今天傅罗只吃两口粥,甜甜的糕点看都没看。 要么就是美人师妹知道害羞了?骆静起身,嘴角含笑,“你慢慢吃,我走了。” 骆静推开门走出去,关门的时候忽然停下来,“小师妹,别忘了过一会儿去谢谢云笙。” 听到云笙两个字,傅罗立即心跳如鼓。 其实做病人就应该一天吃喝全都在房间里,抓紧一切时间休息才对,可是傅罗面对一碗香喷喷的白米粥就是难以下咽。 整个人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坐在凳子上都觉得烧屁股,先是四处看,然后干脆站起来在屋子里到处翻,特别是柜子里,墙角落,来回搜寻了好多次,累得满头大汗,最后失望地打开门一屁股坐在门口。 那只狐狸昨晚有没有来过,她睡得死死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狐狸来过了,那有没有被云笙发现,万一……“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傅罗一直都心神不宁,云笙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发觉,听到云笙说话,她才“啊”可一声,咽口吐沫,顿了顿,“云笙,你做完早课了?”云笙温柔地笑笑,“你,可是,坐在,这里,等我?”云笙温润地笑容,就像一股暖流流过傅罗的心上,这种温柔和关心让人难以拒绝。 傅罗低下头,“是。” 本来是想等云笙做完早课,然后当面对他道谢,可是坐着坐着就想到别处去了,面对云笙的笑脸,竟然会觉得心虚。 “一起,吃饭吧!”云笙平静的脸上竟然多了些高兴,就像素白的衣衫上增添了一抹色彩,看起来有些生机,这样看来比平日里更要好看几分。 “好。” 云笙这样的人,是谁也没法拒绝的。 原本以为吃饭和以前一样在房间里,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挪到了大厅,很多人结伴在一桌吃饭,这样可能是热闹一些,省得在这个关头个人独处会增加紧张。 和云笙坐下来,山庄的人开始陆续摆菜,由于是云笙的关系,他们这桌和别人不同,都是些素食,若是在平时傅罗也许会不适应,但是现在她反正也没什么胃口。 卓玉、原青和骆静居然也来这里吃饭,傅罗向他们望过去,原青和骆静都跟她用眼神和笑容打了招呼,只是卓玉竟然看也没看她一眼。 骆静和原青说话,他倒抬起头接了一句。 骆静和原青笑了,应该是很融洽的话题。 傅罗感觉到异常的难过,眼睛像是长在了那一桌,怎么感觉到自己一瞬间就变成了局外人。 ******有人问到教主的时间,本来想回复,不过qq死了。 这里说一下。 如果是更一章晚上八点左右两章的话,众亲在中午12点到下午3点左右能看到。 ******还有就是帮忙喊一下月票:年少天纵1931类别:架空历史|专栏作者:红尘紫陌还有把月票留给教主的同学帮帮忙去投之,谢谢。 ******另外,不留言的会被狼吃,一天不催乃们一天不冒泡。 全都拖出去总受,ooxx 第五十章 窗子变成潘多拉魔盒 很快又有人端菜上来,傅罗没有在意,倒是云笙喊了一声,“等一等。”傅罗这才把注意力从卓玉那桌挪回来。 那人端着一盘酱牛肉,冲云笙眨眼睛,呃,这位王爷不是修佛的么,不是不吃荤的么。是不是端着肉从他身边走过也犯忌?哆哆嗦嗦,是不是自己无意之间亵渎了佛法,正被自己吓得发癫,看见云笙温润的笑容,想害怕也怕不起来了。回味着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再想想自己此时傻傻的讪笑,感叹,人跟人之间的差别怎么那么大泥。 云笙转过头问傅罗,“你……要不要,吃一些?” 要不要?傅罗顺着云笙的目光,看到了那人手里的酱牛肉,脸红了,顿了顿慌忙说:“云笙,你不用迁就我,我今天胃口也不好,不想吃的。” 云笙仿佛还挺享受她现在的窘态,“我,没关系。你……” 傅罗低着头,“真的不用,”大概是平时太能吃了,所以大家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端着牛肉的人也站着不走。傅罗本来准备要强硬的拒绝,可是忽然想到,是不是可以用肉来引诱那只狐狸。短短地思考间歇,再抬头已经换了主意,“能不能给我包上一些。” 云笙不禁浅笑,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白皙的脸上有了些红润。 看着云笙的笑容,傅罗吞口吐沫,都想坦白从宽说:“我这么做不是因为你,我是想引诱狐狸来着。”张了几遍嘴,还是没说出口。 那人愣了一会儿没动,直到云笙侧头问他,“可以,包起来吗?”,他这才一脸崇拜的眼神,忙颠颠回厨房去了,等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油纸包,然后颇为恭敬地摆在傅罗面前。 傅罗用手握着那包牛肉,狐狸是肉食动物,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吃牛肉,万一不喜欢那怎么办?猛地想起什么,咬牙再一次抬头,“有没有鸡肉。” 大厅里静谧一下,都在看傅罗。 那人也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牛肉打包,还要鸡肉。他看着眼前这个美人嘴巴一开一合,“有没有整只鸡,最好是烧鸡,也要打包,也要打包,也要打包。”他的耳朵里仿佛听到了回声。 桌子上放了好几包东西,烧鸡,酱牛肉还有花生米和甜糕,傅罗坐在桌子边上等,等到外面的嘈杂声消失,一切都慢慢地静谧,她把纸包打开,香香的烧鸡味散了出来,推开窗子,托着下巴,守株待兔。 可是今天晚上大家好像都睡的很晚,先是隔壁那是蝴蝶夜飞回来,一边皱鼻子一边感叹,“好香,好香,你屋子里藏了什么东西。” 傅罗连忙关上窗子,才把他隔绝在外面。花蝴蝶整个人扑在窗台上,敲敲窗子,砸吧着嘴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真可惜。”从屋子里看,他蹲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大马猴。 傅罗忍不住嗤笑出声。 花蝴蝶走了,傅罗才又把窗子打开,那窗子仿佛拥有神奇的功能,每一次开启都看见一个人。这次的是刚练武回来的原青,原青眼睛一扫,兄长般地关怀立即浮现在脸上,“小师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你脸色那么不好,好像是哪里疼的样子。” 傅罗慌忙说:“没有,没有,只是透透风。” 原青审视了她半天,进行了好长时间的关怀慰问,末了说:“那就早点休息。” 傅罗连连点头。 原青满意地走了。傅罗再抬眼,没想到下一个是做完早课出来透风的云笙,云笙只是淡淡地笑,“怎么,还,不睡觉。”虽然字数不多,但是却柔软中透着威力。 傅罗从窗台上跳下来,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这就睡,你也早点休息。”然后彻底地关上窗子蹦到**去。 傅罗在**躺了一会儿,依旧是睡不着,再一次推开窗子,坐在窗台上擦眼角。都已经这么晚了,小狐狸大概不会来了,捏着自己的手指,搓的通红。 “怎么还不睡觉。”和云笙说一样的话,但是语气却很冷淡,这话里没有增加任何感情。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傅罗才会感觉到委屈,眼睛马上一热,有东西要从身体里涌出来。 说完话,那个白色的人影就要这样从她面前走过,轻飘飘地就像一朵要飞走的云彩。要不是她拉住他的袖子,他一定不会停下来。 “大师兄,”傅罗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大师兄,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狐狸。”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的话,却敢跟卓玉说,是不是因为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或者转眼就会忘记。 “大师兄,我的狐狸不见了,我哪里都找不到它。”不知道眼泪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掉下来,掉到了被扭红了的手指上,傅罗紧紧地攥着卓玉的衣服。 “去睡觉吧,只是一只狐狸而已。”卓玉的眼角仿佛变成了银色,美得像是开放的花瓣。 “不是,只是狐狸而已,是很重要的。”虽然只是见了几面而已,但是莫名其妙地就是觉得重要,傅罗的脸垂下来,“大师兄,怎么办?它不理我了,我好难过。”抽抽噎噎,第一次如此的脆弱。 修长的手指像鹅毛一样轻轻地把她落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去,长长的睫毛像发着淡淡的光芒,“去睡觉吧!”卓玉的脸色比平时要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很疲惫,稍微柔和下来的语调却和冰雪融化后晶莹的水滴一样,比蜜糖还要甜。 傅罗竟然就这样乖乖躺到了**去,然后一直盯着他离开,手指紧紧地捏着,忘记了闭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窗子终于动了动,一只白狐钻了进来。 ******** 今天去买残奥会门票了,所以忙乎了一整天,现在还没有吃饭。 好了终于可以吃饭了。 呵呵,好不容易啊。 第五十一章 狐狸+温情 傅罗揉了揉眼睛,那只狐狸一边走过来,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小狐狸一跃上了床,然后不动声色地在她身边趴下,好像很累很疲惫的样子,软软的皮毛蹭到了傅罗的手背,傅罗伸出手把它抱起来,一人一狐两两对视,狐狸的表情淡淡地,眼中本来娇艳的黑莲花好像褪了色,花瓣紧缩萎靡着。他挣扎几下,重新回到床铺上,身体蜷起,把自己包裹起来。 傅罗把它的尾巴握在手里,它也不恼。这只狐狸今天真的有些奇怪,怎么看起来和大师兄一样没有精神。 就算是这样,傅罗还是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它。傅罗再一次把狐狸捉起来与自己面对面,“你真的把我这里当客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它的身体拎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它竟然抬起眼皮一副病人般很难过的模样,动动爪子在她手心里挠了两下。傅罗腾出一只手在擦眼角,眼角已经被她揉的通红,“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这两天你起码露个小头也行啊,你太过分了。” 小狐狸把头低下来,蹭蹭傅罗的手背,然后一动不动,看样子好像靠在那里睡着了。这家伙今天这么乖,真的不正常。傅罗说:“以后都不要走了。如果你再跑我就……”收回手臂,把它抱在怀里。 无论是换什么姿势,小狐狸都闭上眼睛,不想动弹,傅罗抚摸着它顺滑的皮毛,弄了半天,它才睁开眼睛,就像哄小孩睡觉一样,伸出爪子有节奏地拍拍傅罗胳膊。 傅罗怀疑这只小狐狸大概是要成精了,行动坐卧和人没啥两样,傅罗伸手去挠它的下巴,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饿了?”说道饿,桌子上的烧鸡香味顿时变得非常浓郁,傅罗一天没怎么吃饭的肚子,立即“咕噜咕噜”叫起来。 傅罗下床,撕了一只鸡腿拿过来,在狐狸鼻子前晃,“吃点东西吧!烧鸡啊。”小狐狸抬抬眼睛,然后又闭上。 难道是生病了?或者受伤?那法阵果然对它还是有影响的吧!傅罗小声问,“是不是那法阵伤到你了?” 小狐狸抬起雪白的尾巴,然后让它飘然落下来,还是不肯吭声。 傅罗撕下一块鸡腿肉,“吃点东西吧,这是我专门拿回来给你吃的。” 听到这句话,小狐狸抬起头睁开了眼睛,看着傅罗手里的东西,然后张望桌子上林林总总的纸包,失去光泽的眼睛里是复杂的神色。 傅罗说:“那些都是我专门拿给你的,还被人笑话能吃。” 小狐狸扭头看傅罗,然后头向前伸,把傅罗手里的鸡肉叼走吃了。傅罗看它肯吃,就把手里的鸡腿也递过去,可是它并不张嘴,傅罗再撕下一块放它嘴边,它才又咬去,难道它就懒得非要她喂才吃?不过看着它把一只鸡腿吃下肚,心里就莫明的欢喜。傅*脆把剩下的鸡肉都端在手上,一边撕给狐狸吃,一边自己也吃一些。 半只鸡下肚,傅罗洗了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又笑着要去摸小狐狸的肚子。傅罗的手前伸,然后停在那里,眼睛顺着手指望过去。 以前大概没有好好看过小狐狸。这也不怪她,大多时候小狐狸都不鸟她,所以她的注意力只是在和它搏斗上面,今天晚上她开始也只顾着难受了,所以忽略掉一些细节,小狐狸胸前雪白的皮毛上有一些黑色的毛发。它缩在那里,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于是手指小心地向去拨开看清楚。 小狐狸按住傅罗的手指,本来侧着的身子重新卧了回去。这家伙果然还是不喜欢别人接触它。 傅罗看了它一会儿,居然靠着就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有人脱了她的鞋子,抱起她放在**躺好,傅罗几次想睁开眼睛看看身边的人是谁,可是想了几次都放弃了,人在半睡半醒中记忆总是错乱的,她脑海里,会这么做的只有那个人,根本不用去确认。于是干脆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彻底睡着了。 这个觉睡得格外长,直到听到骆静的声音,“大师兄?没有见到。他不在房里吗?” 傅罗揉揉眼睛坐起来,桌子上的垃圾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怎么躺在**的,竟然都不知道,往床下一看,鞋子也放的好好的。 没等骆静敲门,傅罗就穿鞋下地,把门打开。 骆静站在门外,另外还有一双眼睛急切切地看过来,还往傅罗屋里张望,傅罗闪身挡住门缝,方寻才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骆静转头说:“不然你去其他地方找一找,大师兄向来是这样。” 原来方寻是来找卓玉的,可他一个劲儿地向她房里看什么啊,傅罗打个哈欠,“昨晚我看见大师兄回来了。”猛然想起自己拽着卓玉袖子哭这件事,脸红了。 原青和禁门弟子一起去周围巡视了,所以骆静来找傅罗聊聊天,傅罗刚准备将骆静请进屋,看见了自己袖子上的白色狐狸毛,猛地想起小狐狸,急忙把骆静推出去,“师姐,你先等等,我进屋收拾一下。” 骆静笑道:“又不是没有进过你房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依旧争不过傅罗,被关在了门外。 傅罗慌忙进屋去寻找,看来小狐狸又走了,心里正在不舒服,一个圆圆的突起动了动,进入了她的视野。傅罗把手伸进被子,摸到了软绵绵的毛发,然后一把掀开了被子。 ****** 啊咧咧,乃们喜欢的情节来了呢,(*^__^*)嘻嘻…… 夸一下教主吧,o(n_n)o... 明天又休息啦。争取两更啦,大家要等着呦 ★★★★★教主pk马上就要结束啦,能包月的同学包月吧,顺便投票给教主,这素浇养教主的最后时机啦,亲们要抓紧时间啊,教主会记得乃们的对教主的爱意★★★★★★ ******* 推荐一个小mm的书 《绝色双彪》书号1046392http://.smenhu/mmweb/.smenhux 当彪悍女遇到彪悍男 当都市女遇到反穿男 会爆发出怎样的故事? 事业与爱情,爆笑出击,彪悍一路,收获最美的人生。 第五十二章 迷茫的感情问题 银白色的狐狸团在那里,抬起眼睛看了下傅罗,然后又把头放在了爪子上,眯起眼睛。 傅罗顿时欣喜,这次它真的没走。 骆静已经在敲门,“小师妹,还没有弄好?”傅罗迅速把**的被子整理好,遮盖住**的小狐狸,然后装模作样的收拾了几下房间。 最后咬着头带,边走边拢头发,把房门重新打开。 骆静笑着走进来,四处看看,“你是不是藏了东西在房间里?”煞有其事地走到角落里去瞅。 骆静本来是开玩笑,可是傅罗却怕她真的跑到**去找,万一看到了小狐狸,大概马上会想到魔门人身上去,骆静一靠近床,傅罗就提心吊胆地,恨不得上前去把她拉开,可是越那样就越可疑。 傅罗想了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干脆不去管骆静。 骆静找了一会儿果然没有了兴趣,也坐到傅罗旁边,笑着看她一会儿,切入正题,“小师妹,你说魔门的人会再来吗?”傅罗偷偷向**看去,听到骆静说话,慌忙把目光挪了回来,松开拳头,心仿佛没力了一样,手心凉凉的,原来刚才都出了汗,“应该会吧,魔门中的人不管是哪一方都会想要那柄剑。 只不过目的不同。” 有人想救那人,有人想阻止。 骆静看看窗外,“所以这几天这里的气氛更紧张了。” 傅罗奇道:“云笙,不是已经打开了那个法阵,魔门中人不是惧怕这个吗?”骆静低下头小声说:“你这两天,不是和云笙在一起,就是呆在房里,很多事都不知道。” 她顿了顿继续说:“现在有各种传言,很多正派弟子已经投了魔门,那法阵只对妖有用,对正常人是没有用的。 所以……”傅罗眼前浮起方寻的脸,没错如果是正派弟子投了魔门,那就真的是防不胜防,可是,“这个消息又是哪里来的?”骆静摇摇头,“外面传开了,所以也弄不清楚这个是谁先说起的。” 傅罗想了想,“如果是魔门的计谋……”然后吐了一口气,“也有可能是魔门内部争斗,所以互相拆台。 这么一想,这个消息就真的真伪难辨了。” 所以怪不得会气氛紧张,这种情况就完全是敌暗我明,大家在不明真伪的情况下,也难免开始互相猜忌和防备,哪里还能一起联手抗敌。 “小师妹,这几天还是小心点,发现什么异常要马上告诉我们。” 骆静拍拍傅罗的肩膀笑道,“万一情况紧急……大师兄经常行踪不定恐怕不好依靠,你旁边的云笙佛法高强,你去找他,他一定会护着你的。” 提到云笙,傅罗脸上又是不自在。 骆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目光有些游移不定,“小师妹,你是不是觉得云笙对你极好?”傅罗不知道骆静为什么会突然说到这个。 “在你心里是觉得云笙好,还是大师兄好。” 傅罗愣住了,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也不曾拿过云笙和大师兄去对比,“云笙……”犹疑有半天,也没有继续下去,“大师兄,只是师兄而已。” 那样冰冷的人,从来不会对她做出回应,这样人也只能是师兄而已,她比谁都清楚什么是海市蜃楼,什么是镜中花水中月。 “真的,只是当成师兄而已吗?就像你对二师兄一样,只是那个感觉?”傅罗扯着嘴角笑,“是啊,只是这样而已,没有其他的……”骆静说:“就算是有人喜欢他,或者他喜欢别人,你心里也不难受吗?”傅罗心里猛然跳了两下,这种感觉大概是——卓玉不可能会喜欢上别人吧,他那个样子,什么都不在乎,他喜欢别人的话,简直没法想象,“不……不会的。” 骆静对傅罗这个回答颇为意外,她想了想又问,“那如果云笙剃度出家,你会不会难过。” 傅罗还在刚才那个问题中怔怔出神,但是骆静看来,小师妹正在思考云笙的问题,骆静悄悄叹一口气,难道真的被自己说着了,小师妹对云笙还有其他的感情。 “如果云笙剃度出家,你会很难过吧!”骆静用很心疼的目光看着傅罗,小师妹,你要知道云笙不是一般的佛门弟子啊,就算是师父可以接受,还有那么多的人……你要怎么面对。 傅罗想到云笙,还有他身上褐红色的僧袍,那一头长发,如果真的剃度出家,他又变成一尊活着的佛像,除了被人尊敬,一无所有。 “我会难过。” 只要这么一想,她就会很难过,云笙应该是一个鲜活的人,他那么好,那么温润像玉一样,不该是晦涩无光的。 虽然这样回答了骆静,她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妥,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拿大师兄和云笙对比出什么结果。 大师兄对她很好,会因为她一句话去帮忙一起打开法阵,可是云笙把昏迷的她抱回屋子,也承担了许多的压力吧!如果这么比较的话,看起来好像是云笙付出的更多一些,也更在意她一些。 毕竟大师兄只是顺手帮忙,这么做不能代表什么。 ************不是虐大师兄啊,表砸我。 砸我的话用票砸。 昨晚没有睡好,准备要去补眠,同学们好好看吧。 ************想要活的潇洒,世间任我行,想要放松地看一篇文章,推荐下面的。 广告:《食色大唐》只有女人才知道,减肥是多么辛苦的事,就算身材标准,也希望更标准些。 但是能不能大吃大喝,还能泡到帅哥?食色性也,能不能连食带色,一样不缺?请看中国古装版金三顺,看普通的女孩如何赢得梦幻般的爱情。 书号:1049646 第五十三章 把狐狸的水给扔了 一番谈话下来,骆静眉宇中多了一些愁绪,傅罗看了一眼,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骆静难受的话,她只是顺着骆静的话说下去,自己都没有多想。 骆静喝了两杯茶,起身走了。 傅罗关上门,定了定神,然后觉得口干舌燥,大概是昨晚吃了太多的烧鸡,难免会渴,傅罗晃晃桌子上的茶壶,水剩下的不多了,只能倒出两杯水。 昨晚小狐狸和她吃了一样的东西,她会渴小狐狸自然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这只狐狸还蛮能忍的,居然没有跟她要也没有自己起来找水喝。 傅罗笑着端起水杯,正好我一杯你一杯。 刚准备走到床边,门又被叩响了。 傅罗转身看着门上浅淡的人影,云笙就算静静地站着也是那么的温润。 傅罗习惯性地笑,“云笙,是你吗?”走到门前想伸手开门,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两只茶杯,又不好返回去吧杯子放在桌上再开门,于是很自然地说:“云笙,你自己推门吧,我倒不开手。” 云笙推开门,阳光落在他身上,身影婆娑,澄静温润却也有些孤静,看到傅罗端着水杯傻站着的样子,生就一双温柔的眼睛里荡起一丝涟漪,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傅罗这才注意到,自己端着两杯水是多么不合常理,这放房间里又没有第二个人。 她楞了一下端起一杯凑到唇边,仰头喝下,“我很渴,要喝水!”云笙微微一笑,“我来,看看,你。 始终,放心,不下。”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把视线挪开,没有去看傅罗的眼睛。 引他修佛的师父曾说,人修为高了就会听到天启,就是上天对于你如何成佛的启示,也就是你到在凡世所要经受的劫难。 听到天启需要有很高的修为,还要有机缘。 从来到这里之后,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那声音所说的内容,难道就是天启?就是他想要成佛必须要做的事?可是为什么……云笙看着傅罗,胸口一堵气息紊乱。 傅罗盯着水杯看,并没有发觉。 云笙微笑,她总是一副心不在焉,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傅罗。” “啊?”“你,喜欢,自由自在,的吧!”云笙温暖地笑,他大概没有办法做她不喜欢的事,所以那天启……“嗯!”傅罗点头,脸上诚恳和向往,面颊上的一抹红晕都变成了**人的颜色。 谁能忍心去强迫她做什么呢!云笙握起手,手指很凉。 云笙走的时候,那单薄的背影,让傅罗好几次想喊住他,可是想到**的小狐狸只好作罢。 傅罗关上门,欢快地拿着茶杯往床边走,这下不会有人来了吧!事与愿违,白杨木的窗子被大大地撞开,两扇门击打在墙壁上。 一只花蝴蝶翩然飞了进来,兴奋地像没头苍蝇一样,打着转乱飞,一张放大清晰的俊脸出现在傅罗眼前,直勾勾地看着傅罗,“哎呀小姑娘,原来你就是那个人的转世,怪不得你敢喜欢那个……王爷。” 什么?这只蝴蝶怎么这时候说起这件事。 傅罗把水杯往后挪挪恐怕被这只苍蝇碰洒了。 “开启法阵那天我没去,竟然就错过一场好戏。” 花蝴蝶瘪瘪嘴。 原来花蝴蝶是说她像幻象里出现的那个少女,傅罗说:“我……。” 花蝴蝶挤眉弄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要说,你不是她,对不对?如果你不是她,你怎么会喜欢修佛的人?人的天性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你就是喜欢修佛的人身上那种淡然的气质。” 什么歪理邪说,傅罗瞪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男人,“喂……你……”“你敢说你不是喜欢他身上那纯净的气息?别狡辩了,趁着他还没有真的剃度出家,你要早点下手啊。” 傅罗火了,“你给我出去。” 花蝴蝶一脸伤心,“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来着。” 顿了顿,“我刚才看他从你这里出去,脸色很不好,他开启法阵消耗过大,身体现在很虚弱,你还不去好好照顾他。” 傅罗知道花蝴蝶的话不能全相信,可是她知道云笙那身体,云笙上一次的伤就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巨大的法力造成的,所以脸上难免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花蝴蝶挑眉笑,“我说吧。 看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有多喜欢他了。” 说完话还抛了个媚眼。 傅罗实在忍无可忍,扬手就把茶杯丢了出去,花蝴蝶虽然闪的快,还是被茶杯砸到了。 花蝴蝶也不恼,清脆的声音再一次传过来,“我还有很多事没弄懂,有空我们再聊聊。” 聊什么,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傅罗欲哭无泪,真是后悔选择和花蝴蝶住邻居。 傅罗把门窗都关好,发现手里空空的,猛然想起那杯水。 那杯子已经被花蝴蝶当暗器接走了,水洒了一地。 完了,她把小狐狸的水给扔没了。 那小狐狸它喝什么啊。 这时候白狐正好从被子里钻出来,雪白的皮毛失去了光泽,黑玉般的眼睛半眯着,一脸的疲倦。 傅罗对上它的眼睛,连忙说:“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出去给你找水。” 白狐看着她淡淡地,没有吭声。 傅罗一脸恳切,“你等我,你千万要等我。” 然后转身开门跑了出去。 ******兑现两更承诺,谢谢大家捧场。 明天中午就要结束战斗了,手里有票的同学,千万表留着过期饭票啊,教主的船票还没攒够呢,该上贼船的抓紧时间入场。 o(n_n)o...要摔破花瓶,要淡看天下,要做他拿千里江山也换不回的女人,教主隆重推荐楚楚新书——《皇妃经纪人》书号:1045571简介:你可以鄙视我久疏战阵,也可以谴责我混吃等死,可是,如果你敢动我一手培养起的美人们,不管你是皇上王爷还是世亲贵族,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皇妃经纪人,是经营美人们的人生,还是经营--这整整一个时代?! 奋斗45天了,可以喘口气了 八月pk。奥运都没得看,今天终于松口气了。呵呵。今天不了,好好休息一下,承诺明天两更。明天中午十二点,见面喽。亲你们。进入包月之后就不能请假了,每天都要不能缺席,所以让我最后一天疯狂一下吧,反正明天会补上,阿米豆腐。谢谢亲们,爱你们。 第五十四章 阴谋的开端 傅罗跑到门口又返回来,接连检查了两次房门才放心走,真怕有人会在她离开的时间突然跑进她的屋子,可惜在别人家借住,没有门锁也就相对没有隐私,以前就不觉得,现在屋子里藏了小狐狸,怎么想心里都十分不踏实。 她走走停停,折腾了两次之后,都快得强迫症了。 庄院太大了,越着急找打杂的小厮越找不到,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傅罗高兴地嘴都弯起来,更让她兴奋地是,那小厮手里还拿着她想要的东西。 傅罗气喘吁吁地上前,还不等人问她需要什么,就一把夺走人家手里的水壶,双手握着壶把,跟抢了彩蛋一样,恨不得搂到怀里,“用一下,一会儿还给你。” 小厮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抢他水壶的少女已经一溜烟不见了。 傅罗往前跑,到了拐角处,衣角突然被人抓住,衣服“刺啦”一声,她身体一顿,一扭头,热水从水壶里洒出来差点淋到那人身上,那人也被吓一跳,退后一步看着傅罗,“你急急忙忙要干什么去?”傅罗被吓了一跳,喘口气,“方寻,你找我有事吗?”方寻的目光闪闪烁烁,用眼睛从头到脚把傅罗看了几遍,然后定格在傅罗的袖子上,那里沾着一根雪白的狐狸毛,方寻满意地松口气,直视傅罗,“他是不是在你那里?”“他?”傅罗回给方寻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可是看到方寻坚定的眼神,傅罗想到了……“你要好好照顾他,别再让他……”方寻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伸手把傅罗袖子上的狐狸毛摘下来,在指尖捻了捻。 他是在说小狐狸?傅罗意外地看着方寻,她怎么也想不到方寻知道小狐狸,好像跟小狐狸还很熟,小狐狸不会是他养的吧!“不要让别人看见他那个样子,”方寻扬扬手里的毛,“你知道吧!”皱皱眉毛,“你对他用心一点。” 又是看陈世美的眼神。 这么看来,真的就像她猜测的一样,方寻他居然认识小狐狸。 傅罗勉强笑笑,没有给明确的回答,毕竟谁也没有说破,方寻这个人跟猴精似的,万一他是在套她的话……方寻没事了,傅罗转身要走,“方寻,你找到我大师兄了没有?”方寻听到这句话,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 傅罗只好又说一遍,“你不是一早就在找我大师兄吗?”方寻像看怪物一样,“你还不知道……他就是……”傅罗皱眉,他就是什么?方寻今天说话怎么都是半遮半掩。 方寻泄了口气,“你……”琢磨了一下,“这事改天再说。” 傅罗只能露出善意的笑容,提着水壶转身继续往前跑。 这一路就怕再遇见人,跑过池塘边,倒是看见随心谷那个迟来的女弟子和她师姐坐在那里,她师姐大概也是说一些嘱咐的话,“这几天还是小心点,发现什么异常要马上告诉我们。” 那女弟子点头。 傅罗从她们身边路过,然后侧脸去看那随心谷的女弟子,只见她手心里攥着什么东西,一截蓝色的丝绦在空中飘动,这是傅罗第二次看见她攥着这个东西,傅罗正在想,这会是个什么东西,这时候那女弟子恰好转过头,看到傅罗,她大大的鹿眼愣了一下,然后微笑和傅罗打招呼。 傅罗和女弟子虽然只是匆匆对视一瞥,傅罗还是从她的眼睛深处看到那种挣扎着举棋不定的表情。 女弟子师姐说完话,站起来走了。 如果是平时,傅罗大概会主动走过去和那女弟子说说话,可是现在傅罗只能先把对她的好奇暂且放诸脑后。 傅罗转过头之后,女弟子恰好把手松开,一块玉牌飘荡在空中。 常月看着这块玉牌,师姐刚才说正派弟子有人投奔了魔门,那很有名气的云馆中人是不是也和魔门有了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更应该把这块玉牌交给师兄他们。 她昨晚本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找方寻师兄说起魔门的事,师兄的表现让她有几分吃惊,平日里没有看出来,方寻师兄竟然对魔门不怎么反感。 最近几天,她也听到现在有许多的传言,说是方寻师兄大概和魔门有染。 她应该会坚定地相信师兄,不会去管那些流言蜚语猜对,可是昨晚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把这块玉牌拿出来给方寻。 她应该怎么办……方寻师兄对于她来说就是像兄长一样重要的人啊,如果他真的和魔门有什么关系……不,她应该相信方寻师兄,把这块玉牌交给他。 她现在就应该马上去,常月刚拿定主意。 “师妹。” 一声呼唤来源于常月的耳边。 常月一惊,想收起手里的玉牌,手却被人握住了,小巧的玉牌在那人手心里转了一圈,上面的字已经被看的清清楚楚。 “周景师兄。” 常月的声音微颤,往回扯玉牌。 没想到玉牌轻易地就被她重新握回手心,也许周景师兄并没有在意吧!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常月正在暗自庆幸,她没有看见身边的周景师兄眼睛一亮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 周景微笑,主上说的对,这世上没有没缝的蛋。 方寻啊方寻,你我虽然都是魔门中人,可惜却是各为其主,如果我做出什么……你可不要怨我。 *********中午加更为云外天都拉pk票。 请大家把手里的pk票投给《霸王决姬》类别:架空历史|专栏作者:云外天都|书号:1048013教主拉票,必会加更。 同学们投票留言,教主必有重谢。 **********另外说一件郁闷的事,起点规定15万以后才能进入包月,教主同学字数没有达到,所以还是免费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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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常月的手,“师妹,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为了稳妥起见,只能靠我们两个人了。 这一次不管结果如何,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要做,因为方寻是我最尊敬的师兄。” 常月的眼圈红了,“周师兄你说的对,只要能为方寻师兄做些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周景点头,“你听我说,其实很简单我们只要,”凑近了常月的耳朵,“引到那个地方……”常月抿紧了嘴。 周景说:“我们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她引过来。” 常月低头,手里的玉牌仿佛在不断地升温,她几次抬头看到周景师兄皱眉不展的模样,仔细地像他刚才说的几句话,然后想到平日里周师兄总是那么的平易近人,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仿佛更加靠近的一步,就算是她心里有什么秘密,也可以向他倾诉吧,最重要的是周师兄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最好。 “周师兄,”常月把手递到周景眼前,“其实有一件事我始终都没有说,这块玉牌……”边听常月说起这块玉牌的故事,周景悄悄弯起了嘴角。 “如果她对这块玉牌感兴趣……”常月点点头,“如果她对这块玉牌感兴趣,就证明她跟魔门中人有一定的关系,我们没有猜错,那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说起来刚刚还遇见了那个少女,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要……她只想平静地过日子,师兄师姐们和和气气的,大家在一起是那么的不容易。 她不想被人打破这份安宁。 傅罗提着水壶进屋关了门,总算松一口气,舒缓之下,额头上的汗也发了出来。 进屋倒水,手竟然紧张地把水倒的到处都是,倒好一杯水,又急忙忙去看**的小狐狸。 看到那缩成团软软的小东西,傅罗脸上的表情就不受控制,脸皮在发抖,她伸手去触摸,嘴巴大大地咧开,她居然会笑得这么开心。 把水吹凉了,端过来放到它面前,小狐狸站起来,伸出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把水杯捧起,眼睛眯着仰起头把水喝了,然后又把杯子放在原地,抬起头来看傅罗,眼睛中的那份淡然和飘逸竟然会有些优雅。 傅罗眼巴巴地看着,这只小狐狸难不成真的要成精了,它竟然不是去舔水喝,而是像人一样拿起杯子喝水。 这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傅罗笑着抓起它两只前爪,高兴地抱起来转圈。 傅罗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是一次两次了,小狐狸也不像第一次表现的那么惊讶。 傅罗停下来,笑着跟它顶头,“怎么着,我就欺负你了,谁让你比我矮比我小,有能耐你就长的比我大,比我有力气,这样我就让你欺负回来。” 傅罗说完这话,发现小狐狸的眼睛在闪烁,她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马上烟消云散了。 小狐狸能长得比人高?谁能相信。 傅罗正想着,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仙山派的傅罗就在这里住。” *********哦啦啦,今天好多同学问教主怎么vip不是包月啊,大家请无视那个vip是起点搞错了,教主10号进入包月,请大家把月票贴身藏好:)这是加更章节,为《霸王决姬》类别:架空历史|专栏作者:云外天都|书号:1048013|pk号:10002679拉票。 请同学们卖我个面子,看在教主两更份上。 谢谢同学们 请自动无视VIP 搞错了 表着急教主是进包月,所以大家无视vip吧,是起点搞错了呢:)教主10号进入包月,大家要吧月票贴身藏好,阿米豆腐,教主到时候要票加更。。。同学们表着急了。 第五十六章 魔门小露头一下 傅罗的手放下来,把小狐狸抱在怀里看向门口,果然马上就有人来敲门,“请问仙山派的傅罗在吗?”“在。” 傅罗一边回答,一边藏起小狐狸,临去开门的瞬间,对上小狐狸清冷的眼神,它望着窗外把眼睛眯起。 傅罗打开门,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面孔,可是嘴上仍旧说:“这位是?”那人也不惊奇,微微欠腰,“您还记得云馆的紫衣吗?上次您托我们紫衣管事买的药,已经买着了,然后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恭敬地递给傅罗。” 傅罗连忙客气,“麻烦你了,让你这么远送过来。” 那人说:“小的其实是给山庄主人送药材来的(其实是说: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赶过来),听说您在这里,就顺便把药带给您(有重要的消息要给你),因为您要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药材,上次只不过恰好卖光了,这次正好有余下来的,赶紧给您送来。” 傅罗接过木盒,拿出一些银两给他,想了想,一边往出走,一边和那人闲聊,“你们紫衣管事可好?”那人说:“一切都好。” 走到大院子里,傅罗想知道的大概都间接地问了一遍,这个人是绯衣和紫衣培养的暗线,经常帮她送信,所以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人说:“这个山庄不太好找,他也是到了山涧里遇见了一个随心谷的人,带他上来的。” 傅罗听到这里,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不过却从中分析不出什么。 她的注意力渐渐地放在了她手里的木盒中,云馆一切都很好,原青也和父亲有联络,那这消息到底说的是什么?她真恨不得马上把木盒打开看看。 两个人到了谷口,各个门派的弟子在这里居多。 傅罗停下来,正想要和那人最后说些话,忽然感觉到一个身影从她身边一晃而过,因为她走的太快,卷起一阵风,把傅罗的衣角连同头发都吹起来又落下。 是随心谷的那个女弟子,她匆忙地四处寻找,不知道在找谁。 常月想了又想总是觉得瞒着方寻做一些事有些不妥,她想起小时候方寻教她武功的事来,这么多年,她和方寻师兄的关系一直很好,就算是她有疑问有什么话不能和方寻师兄当面说的?她越想越觉得应该找方寻说清楚,于是干脆就着心里这股劲,开始满世界找方寻,如果让她找到方寻,很多事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常月师妹。” 周景没想到常月这小丫头还挺聪明,没有那么容易被哄住,万一让她见到方寻,这个计划就要全部泡汤,还好,他抬起头看见了傅罗。 常月终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紧张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下来,刚要张嘴喊方寻,就听见,“这不是云馆的人吗?”听到“云馆”,常月的心仿佛被烙铁烫地挛缩起来,她转过头,果然在傅罗身边找到了一个年轻人,那人背着的包袱上清晰地写着“云馆”两个字。 仙山派的傅罗果然认识云馆的人,这绝对不是巧合。 常月发愣的功夫,周景已经走到她身边,笑着看她一眼,和她说话,“上次我们师弟们受伤就是在云馆治的。” 常月看着那年轻人冲周景行了礼,然后又转过头和傅罗说了些话转身走了。 接着她看见仙山派的傅罗向她走过来,伸手指给她看,“你刚才是不是找你师兄,他在那。” 傅罗笑靥如花。 常月低下头,“不是,我没有找他。” 周景说:“师妹,你不是捡到了一块玉牌。” 玉牌。 这下轮到傅罗心里“咯噔”一下。 可是周景偏偏说到这里不说了。 玉牌和蓝色的丝穗一样都是常见的东西,根本不能这样就联想到什么东西,但是如果这两个东西放在一起,让傅罗想到了……她的心跳很快,却不能冒失地上前去问他们捡到了什么玉牌,只能回去先看看匣子里的东西。 傅罗转过头。 一张陌生的脸,那人笑着看她,他的脸渐渐淡化,让人看见的是他深黑的眼睛,黑得像是一个漩涡一个无底洞,要把人的灵魂拉进去绞碎。 她想从这片黑暗里走出来,可是黑漆漆的东西就像沾到了她身上,往后退就拉扯的很疼。 傅罗感觉到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他的力气不大,却把她拽了回来。 仿佛是从黑暗走进了光明,无声世界重新回到有声世界。 有人被逼着用出了魔门的法术,于是招惹来更多人的关注。 那人被一剑刺穿,没有血流成河,仿佛破碎的肥皂泡,忽然就没有了。 刺破这个肥皂泡的剑,漂亮轻巧地回鞘。 傅罗听见清脆地剑身滑动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就在她身后。 她转过头,看见一张相当完美的脸,他依旧像明珠一样有淡淡的华光,黑色眼睛里那朵莲花闭合着模模糊糊,亦真亦幻,浅浅的光在上面映射,细细碎碎地如同珍珠璎珞落了满地。 知道他马上就会像丢垃圾一样松开她,谁知道这一刻一直都没有到来,就让她这样仰着头把他看了个仔细。 “是正派弟子修了魔门的法术。” 正派弟子混进来,让人防不胜防。 “不要到处乱跑。” 虽然还是比别人冷八度,但是已经比平时有感情多了。 让傅罗都有些不敢相信了,站在她身后的这个人竟然是卓玉。 虽然卓玉的脸比平时要白,站在阳光下都已经白的透明,嘴唇也没有平时红润,可是这种无论做什么都让人感觉到飘逸的气质,还真的是别人身上找不到的。 其他人在他身边就显得沉重浑浊,大概是别人都被世俗缠绕太久的关系。 ***************关系得到改善,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好下去呢,谁知道呢,哈哈。 哎呀呀,今天买到了鸟巢的票哦,(*^__^*)嘻嘻……好高兴。 明天会尽量两章,呐呐,反正快离开落剑山庄了呦。 今天好像废话不算太多。 ***************广告:《食色大唐》只有女人才知道,减肥是多么辛苦的事,就算身材标准,也希望更标准些。 但是能不能大吃大喝,还能泡到帅哥?食色性也,能不能连食带色,一样不缺?请看中国古装版金三顺,看普通的女孩如何赢得梦幻般的爱情。 书号:1049646 第五十七章 冲突离开 魔门的奸细混进来,幸亏在关键时刻被仙山派的卓玉杀了,忙在别处的莫明急忙赶来向卓玉道谢。 莫明的话刚刚出口,就引来方寻一阵轻笑,“现在谢就有点晚了,从这法阵打开之后,魔门已经派了不少奸细来捣乱,卓玉这两天也不是对付一个两个了。” “什么?”莫明惊讶地看向方寻,方寻的脸皮紧绷着透着些铁锈的颜色,怎么看也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莫明一瞬间觉得自己通身冰凉,如果不是这么多人都看见卓玉杀了那个奸细,他几乎不能相信,这么多天的忙碌,他明明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的。 “我觉得把那法阵关掉更好。” 方寻的脸难看极了。 傅罗也顺着方寻的目光看向卓玉,怎么感觉方寻这句话和卓玉有关系。 其他人都把方寻这句话当成气话,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在方寻的恼怒下,傅罗再看卓玉,越来越觉得卓玉脸色真的很难看,不光是苍白中透着浓浓的疲倦,还有一种吃力支撑的感觉。 方寻走过来,盯着傅罗,用很小的声音,却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是对你……”方寻的这个表情,让傅罗很熟悉。 仿佛在什么时候,他也是这样凶狠的表情,揪着她的衣领,然后狠狠地给了她一拳,可是她还是说出那种话,一直在说,后来他实在忍无可忍想把她杀了,直到那抹身影阻止了他。 想到这个,傅罗不由自主地后退,心情忽然比死了还难过。 过了好大一会儿,傅罗和方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依旧异常,虽然傅罗仍旧低着头躲避,可是在这种气压之下她仿佛要想起很多事,方寻冲动的表情几乎变成了她脑里的一种动力,一直催促着她不能躲避要想起来。 “傅罗。” 云笙温柔地呼唤。 傅罗本来绷得很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仿佛刚才立在了高高的山顶上,现在终于有了台阶下,傅罗的眼睛里自然流露出那种释然和愉悦,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 方寻冷笑一声,“你瞧瞧,有的是人关心她呢。” 然后看看云笙,“她不是特定喜欢哪个人,而是喜欢人家身上那种纯净圣洁的佛气,谁有那个她就往谁身边凑。” 卓玉脸上仿佛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或者经过了几百年,他都已经忘记应该有什么表情,秀丽的眉毛轻轻皱起来,像是带着雨滴的空竹,伫立无声,他看了云笙和傅罗一眼,然后从傅罗身边走了过去。 傅罗的心脏已经跳的发疼,卓玉最后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鼻子酸酸的,一股热气直往眼睛上涌。 她想起在哪个大殿里仿佛有那样一副图画,半面画纸都是黑暗的,用种肮脏的画风描绘的,画面里的男人背着站在那里,整个人被黑暗浸透了。 好多人给这幅画取名字,然后还随意写在上面,例如:肮脏的堕落,永远的耻辱等等。 这幅画成为别人发泄情绪的东西,还不如茅厕里挂着的风景画。 大家指指点点地笑骂着,有一句话写的最为经典,那句话就是:夺取他的光明,夺取他的圣洁,他将一文不值。 傅罗第一次没有心思做任何事,就连云笙和她说话,她也是什么都听不进去,还好云笙一直是个宽容的人,只是陪在她身边。 在现代,他们这样就叫压马路,一个毫无目的,一个在她身后静静跟随,渐渐地竟然走出了一些温馨的气氛。 傅罗站在池塘边,池塘里的鲤鱼轻轻一跃,把她吓得后退了一步,自然就撞上了后面的云笙,她定了定神,长吸一口气,恍然大悟地回头,“哦,云笙。” 眼睛里有愧疚,仿佛是责怪自己为什么总是忽略他。 云笙就像一练清澈的瀑布,清洗去所有人身上的尘土。 傅罗每一次在他身边,心里都会感觉到无比的宁静。 可是这一次,她心中的烦躁却怎么也无法平息。 傅罗捏紧手指,掌心一阵刺痛,她恍然低下头,看到手里的东西,才想起原来自己手里还拿着这个木盒,里面的重要信件,她还没来得及看。 “云笙,我,我急事,我现在要回去……”傅罗慌张地找理由解释,眼睛都不敢看云笙。 “你怎么,也,跟,我一样了。” 云笙笑她说话磕磕绊绊,从腰里拿出一支笛子,“本来,要,吹笛子,给你听,不过,也没关系,改天再……”云笙怎么会忽然想起吹笛子给她听,傅罗已经没有时间想太多,慌忙点了头就向前跑去。 云笙看着傅罗慌张的背影,嘴角依旧上扬着。 她小时候曾蹲在地上,笑看坐在台阶上的他,说出许多话题想引他说话,里面包括:你会骑马射箭吗?舞剑会不会?都读过什么书?你衣服上的宝石很好看!对了,你会不会吹笛子或者弹古琴。 那些事,她大概已经忘记了吧!云笙重新把笛子放回腰间,还好,他还有很多时间来回答她的那些问话。 起风了,衣衫在空中招展。 前太子殿下,琴棋书画绝于一时,只是她并不知道。 那样的风采最起码应该给她看看才好,毕竟她曾问起过,不过那时他尚无法回答罢了。 *********威胁教主的人不少啊,嗯哼。 居然都这样……就不能乖乖地对教主听之任之咩?嘿嘿,喽,没有意外,晚上再一章,睡觉去了,亲们午安。 爱你们。 *********造反派都是大师兄派……简称:玉派bs冲动的乃们。 票啊票。 不能投月票的时候投推荐票啊。 (*^__^*)嘻嘻……,不然精华少,无法给乃们加精的。 还要留言催告喽****每日一广《绝色双彪》书号1046392http://.smenhu/mmweb/.smenhux当彪悍女遇到彪悍男当都市女遇到反穿男会爆发出怎样的故事?事业与爱情,爆笑出击,彪悍一路,收获最美的人生。 第五十八章 她把他封印住了 傅罗进了屋关上门,一边打开木匣子一边往**坐,伸出手去摸,手指摸到头,迟疑了一下,然后马上把被子拉起来。 小狐狸不见了。 床铺冷冷的,应该是走了很长时间。 傅罗的心沉下来,为什么它总是会离开,不愿意呆在她身边,想到这个胸口就无比的难过,失神地坐在**好半天,才把木匣子里的信抽出来看。 是绯衣的亲笔信。 上面说,知道傅罗的行踪之后,林寒就已经到落剑山庄来找她了,可是最近忽然联系不上,所以才会叫人到落剑山庄附近来找。 还说,希望林寒有和傅罗联系过。 傅罗和林寒只在没有进落剑山庄前通过一次书信,傅罗以为林寒已经回到山派去了,没想到他会来落剑山庄找她。 绯衣和林寒联系不上,林寒也没有跟她通过信,那就意味着……傅罗的心变得烦乱无比,她仔细想想,不难想到随心谷弟子刚才的一句话。 “师妹,你不是捡到了一块玉牌。” 玉牌。 林寒身上带着一块傅罗送给他的玉牌,一面刻着“林”字,一面刻着“云馆”,这块玉牌用蓝色的线绳穿起来,下面还有好看的蓝色丝穗。 傅罗站起来,点着桌子上的油灯,然后把信函烧掉,想了想无论如何也要去找那个随心谷弟子去问一问。 仿佛那个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 至于小狐狸,她也只能尽量在周围找一下,如果它故意要藏起来,她也肯定找不到。 傅罗又看了一眼**,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转眼之间……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方寻,方寻主动向她说起过小狐狸,也许是小狐狸回去找方寻了,或者被方寻带走了。 傅罗一路向前跑,刚才在谷口时看见随心谷那女弟子和方寻,现在着急找他们的时候居然一个人也找不到。 继续往前走,马上瞄到一个人影,看到他的时候,居然眼前黑了,如同眨眼延迟了一会儿,傅罗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手指握起来贴服在掌心,指尖很凉。 卓玉和方寻站在一起,正在说什么事,虽然听不见可是看到方寻的表情义愤填膺,而卓玉依旧是淡淡地疏离,他唯一的动作就是扯扯自己的袖子。 卓玉抬眼看到傅罗,他的手还在袖子上面,那黑不见底的眼底仿佛有淡蓝色的冰块融合在里面,发着湛蓝色的光芒,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抿着。 方寻冷笑,“呦,看看是谁来了。” “大师兄,”傅罗叫了卓玉一声,径直走到方寻面前,“方寻,你有没有看见它?”说完话,悄悄地瞄了卓玉一眼。 方寻想了一下,顿时知道傅罗指的是什么,“你还真的把他当成宠物了。” 傅罗顿了顿,“我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会说出心里话来,“我只是很喜欢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 傅罗的这段话不在方寻意料范围之内,生生把他说脸红了,方寻侧头看卓玉,卓玉愣了一下,仍旧是淡淡的表情,他轻轻松开袖子,静静地看着傅罗。 傅罗的脸也开始泛红,好像很努力地在说一件事。 平时一个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某种特定事上变得笨起来。 卓玉看着傅罗的变化,瞧见她抠着衣角的样子,眯起的眼睛渐渐睁开,最后转身走了。 “你给我差不多点,”方寻说,“你到这里来,这几天又见到那么多事,难道就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你倒是努力想想啊。” 好不容易把傅罗引到这里来,又透露出那么多的信息给她,她怎么就像没看到一样,一点都不去回忆。 至于之前说的,要拿到那柄剑才能将那人的封印解开,只不过是他们掩人耳目的做法,其是那人的封印就是傅罗的记忆。 如果拿到那柄剑就能把封印解开的话,还用得着这样大费周折。 方寻看着傅罗,这个几百年前天界佛前的后起之秀,居然拿自己的记忆封印了别人,不知道她在佛祖面前怎么解释的,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记忆,放弃自己的记忆不要紧,还逃入红尘轮回几百年。 至于那两柄剑,其实是被天界的神仙封印住并且在周围下了禁咒,那个禁咒就是不准那两柄剑的主人靠近,如果拿起那两柄剑,那所有的前尘往事就真的要被开启,命运的罗盘会再一次转动。 可是去拿剑的代价是会被禁咒击中,以目前那两个人的情况来看,一个被封印,一个封印住自己,谁也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禁咒。 当然方寻恨不得将傅罗丢过去挨击,禁咒解除了他们也就能把那柄剑也拿出来,那人的封印说不定也就解开了,可那人是不可能让他们这么做的。 “傅罗,你干什么都可以,就是别靠近落剑山庄那两柄剑。” *********肚子好疼,是不是被诅咒了。 今天就到这里,要去睡觉了呢。 *********做一个很长的广告,广告语是我写的。 凤在上类别:宫闱情仇|专栏作者:大暖|书号:1049502|pk号:10002815进宫出了做皇妃还能做侍卫,可是这个贴身侍卫也太难当了。 美人皇帝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说,殷丹呐,禁军不听朕的话。 当天晚上,十八个禁军统领的脑袋就被殷丹丢在护城河里。 过几天,皇帝修长的手指,支着额头说:“京畿大营有不轨之心。” 第二天清晨,殷丹就取回了紫衣军的兵符,顺便带回了上将军的首级。 内忧没了外患不存在,她以为可以放个长假。 皇帝用薄薄的嘴唇贴上她的玩温度传导,一脸幽怨“两宫太后试图用德容二妃把持朕的后宫,毁灭朕的爱情。” 她只能留下一纸文书打着包袱走人。 皇帝在追查失踪的爱妃。 魔教教主在缉拿偷溜的宠妾。 难道做个职业女性就那么的难? 第五十九章 爱情进展 周五投月票 傅罗点头,问方寻,“随心谷有一个女弟子,就是晚到落剑山庄的两个中年纪小的那位,她叫什么名字。” 方寻不知道傅罗问这个干什么,可是没有不告诉她的理由,“常月。” 傅罗听了点头,稍微迟疑了一下,看着方寻又说:“如果它回去你那里,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还想补一些诚恳的话,可是用眼神代替了,然后道别转头就跑掉。 方寻看到傅罗这种眼神,原本准备好的苛刻的话居然就没有说出口。原来以为她是个混蛋,原来还是个傻瓜。 还是在池塘边找到的常月,傅罗远远地望见她,然后停止奔跑,慢慢地往前靠近,边走边想如何开口,这段时间常月似乎一直都是心事重重,是不是也在为那块捡到的玉牌发愁? 傅罗走到常月身边,常月扭过头来,傅罗还没有打招呼,就从常月眼睛里看到了兀然缩紧的神色,跟着她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我是仙山派的傅罗。”傅罗坐到常月身边打招呼。 “我知道。”常月的嗓子明显地发紧,面上的神情忽明忽暗,惹得傅罗一直盯着她看。空气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就好象是暴风雨的前夕,天气阴暗地让人喘息急促。 两个人愣了一会儿,常月先润润嗓子,怯生生地扫眼傅罗,立即挪开眼睛,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话题倒是在意料之内展开,傅罗没有思考就把事先想好的话说出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找你聊聊,刚才在谷口听你师兄说你捡了什么玉牌?我有一块……” 常月几乎就把傅罗的话听到这里,然后傅罗说的其他字,她完全都没有听进去。没想到和周景师兄说得一样,仙山派的傅罗真的和魔门有什么关系,不然她为什么来找她,又这么心急地说起那块玉牌。“我是捡到一块玉牌。” 傅罗立即紧张起来。 “是用蓝色的线绳穿起来的,下面还有蓝色的丝?。”常月抬起眼睛,“是你的吗?” 两个人的神色其实都很复杂,同时在评估着揣摩着对方。傅罗虽然发现常月有些异样,可是细想了一下,常月不应该是那样的人,她看着就那么的纯净,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所以她不该过多怀疑她什么。 “大致跟你说的差不多,可是我要看看,因为很多人也有这种东西。” 常月笑笑,“可是我没有带在身上,而且……”她顿了顿,“我也确定那不是你的东西,你可以不用去看了。” 傅罗心里一慌,“你……怎么确定……” 常月说:“不瞒你说,那块玉是我们在山下遇到那个满头银发的妖的时候捡到的。” 傅罗没想到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愣了一下,“那妖身边可还有别人?你是怎么捡到的,那块玉牌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上面有没有什么刻字。” 只要这个话题展开,常月觉得自己就没有时间再去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这么做,她已经被周景师兄说动了,她只能这样继续做下去,“那妖身边还有一个黑衣人,可是他蒙着脸,我们没有看到他的长相。那块玉上面似乎真的有刻字,可是我没有好好看过。”她话刚说完,手腕一紧,已经被傅罗抓住,“你能不能现在去把那玉牌拿来让我看看,我……你说的那个人,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像。” 常月低下头,“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不能是现在。”看看周围,“明天一早天刚亮,我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因为这块玉牌……还有其他的事……你让我好好想想。” 傅罗虽然心急,可是看常月这个样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说什么,也只能点头同意。最后离开的时候,常月像在念剧本,一板一眼地说:“这件事你不要向别人提起。” 傅罗无力地垂着头向前走。 “这么半天,跑去哪里了?” 本来已经当寻常的声音从耳边擦过,可是走过那个人的时候,猛然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大师兄。傅罗抬起头,转身,“大师兄。”每一次在她难过的时候都能看见大师兄,而且当看见他的时候,总觉得身体里的委屈就像开了闸门一样。 “大师兄,”扑进他怀里,他的体温虽然比别人低,可是却让傅罗觉得很温暖。傅罗只是很小的时候和卓玉亲近过,后来就再也没有……这一次好像是因为压力和难过打开了感情的一道闸门。 大师兄,这个称呼,现在他们的距离,几百年久违的拥抱,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如此真实,好像之前的一些恩恩怨怨都已经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回到以前那种温馨幸福的日子。 傅罗轻吸一口气,无法舒缓自己心里的异样,她抬起头看卓玉,卓玉的眼睛只是微微睁大,脸上依旧是无波无尘,然后过了好半天,他仿佛才缓过神来,第一次用那么温暖的目光看傅罗,“你有没有话想跟我说?” 傅罗的心脏像击鼓一样“砰砰”直跳,竟然紧张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可以回去想一想。” 看到卓玉闪亮的眼睛,傅罗竟然点头说:“好。”黑眸中的黑莲花猛然颤了一下,美丽的花瓣从未有过的秀丽延伸,妖娆变幻。 卓玉用一只手环过傅罗的后背,抱了她。 ************ 今天有很多事,耽误了。。。 一些不是很顺心的事,不过还是克服了。 呵呵,来晚了,对不住大家。 听说明天就要包月了,请大家第一时间投出月票,教主好上榜。 第六十章 撒娇,典型的纯洁爱情 玉走了,傅罗傻傻地愣在原地,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手掌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刚才不是出现了幻觉吧!这段时间幻觉太多,头像是被门缝挤了一样。 傅罗闭上眼睛,想了想又睁开,试探着拧了自己一下,咧嘴,疼。 瞧吧,不是幻觉。 要不是一切来的太突然,傅罗还想要把林寒的事也说给卓玉,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可是这么一弄,她居然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傅罗走回住处,在卓玉的放门前徘徊了一会儿。 如果现在去找卓玉,他要问起刚才的问题那该怎么办?而且她怎么会忽然之间对卓玉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有奇怪的想法乱窜,自己想起来脸都发烧。 反正现在也没有确定下来,就算看了玉牌之后再说,也来得及。 傅罗最终还是没能去伸手敲门,而是转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抬眼随意一瞄,竟然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她的**欢快地跳跃。 已经不单单是意外之喜,真的是不敢相信。 傅罗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 白色的狐狸蹲在她的**,正悄然看着她。 它一身优雅和淡然,刚刚的那几下跳跃仿佛和它一点关系都没有。 傅罗怀疑自己看错的几率要大一些。 这家伙虽然是一只狐狸没错,可是从来没有狐狸的样子,更别说做出那种幼稚的举动……傅罗居然又有上前拥抱它的冲动,可想到它又偷跑出去,暗骂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故意不去搭理它。 关上门脱了鞋子上床,还有意地避免碰触到它,然后躺在**闭上眼睛。 静静地躺着,耳朵却比平时还要紧张,生怕听到它跑掉的声音,过了半天没有任何声音,傅罗忍不住睁开眼睛。 正好和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撞在一起,傅罗忍不住把它抓起来,“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傅罗晃荡了它一会儿,就真的委屈了,把它扔在床铺上,自己转过头去睡觉。 可是当怀里多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小小的爪子攀上她的胳膊时。 她忽然感觉一切都无所谓了,睁开眼睛,看着它眼睛里黑莲花萎缩起来,满是歉意,顿时心疼地伸手把它抱在怀里,吸吸鼻子,明明它是一只小东西。 可是傅罗觉得自己仿佛也缩水很严重,竟然坦然接受它伸出肉肉小爪子地安慰。 然后自己的头还往它怀里靠,蹭蹭它用手抓抓它的爪子。 明显是在撒娇。 寒,对一只狐狸撒娇。 女人难道真是奇怪的生物?抱着抱着竟然就睡着了。 梦中傅罗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傅罗,我们和好吧!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以前那些不好的事。 全部都忘记。” 她的眼泪忍不住地流淌下来。 多少年了,她想着句话都快要想疯了。 她努力地想开口说:“好。” 然后拽着往事,完全进入了梦境。 秋雨打在人身上凉凉的,少女背着包袱顶着墨黑的夜空正往外走。 不远处却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待她走进他转过身来。 少女低下头,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能瞒得过他。 少女第一次后悔自己竟然迈上了修真这条路,不然也不会在黑夜里也能看得那么清楚,以前只是觉得大师兄整个人好清雅好神圣,现在看见他精致地脸和珠璎闪动的眼睛觉得他漂亮的让人不敢看。 虽然是不敢看,可是看了就会上瘾。 “不是说我送你下山吗?”“我想还是自己走吧,不用麻烦了……”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分明就是两码事,所以说的一字一顿,生怕瞬间迎合了自己的心情,把话说变味了。 少女无奈地笑笑,难道他不知道,她要躲避地人就是他么。 他像平时一样笑笑,“不会麻烦,我正好有事要下山。” 然后抬起眼睛。 留下来,留下来,看来早晚要被人把心里的秘密拽出来,公诸于世,她只能苦笑,“这你说地。” 你可别后悔。 接下来的日子,竟然就回到了他们之前地样子,她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姿态。 “手里拿着什么,给我看看。” 她飞快地躲开,手里的东西拼命往怀里藏。 他笑着摸她头,“跟我也有秘密了。” “没有……没有……”她支支吾吾,脸红成一片。 看着他纯粹的笑容,干净明亮地微笑勾在唇角,她的手攥的更紧。 “师兄要修成正果了,马上就可以成佛。” 最近她时常会说出这句话。 仿佛是在提醒自己和别人。 伸手抹掉她脸边的墨迹,“是啊,有一天你也会圆满,只要你肯努力。” 她抬起头,发现他地眼眸正盯着她看,黑不见底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就像繁星点点。 “师兄,你去修行吧!”她开始推开他。 “怎么了?”他开始不解,露出一个笑容,“我剑法没教好让你挨骂了?还是佛法帮你温习的不对?”他拨开她的头发,忽然发现她的目光很迷离,眼角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忧伤。 他忽然看愣了。 平日里开朗的小师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不是,你快走吧,我也要好好修行,”她挪开眼睛,忽然变得非常急躁,“走吧,走吧,快走开。” 他沉默,却依旧用干净的眼神看她。 她急了用双手尽量去推他的身体,手里的纸不小心飘摇地落下来,那是一张少年持剑时的画像。 少年怔怔望着这张画像,弯腰捡起来,忽然之间胸口有些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想干脆把一切戳穿,还是被压抑的太久了需要爆发,“现在你知道了吧!知道了我的秘密。 除了修行我竟然还想这种事,我对你抱着那样的感情,是不是觉得很恶心,玷污了你的佛法。” 少女露出一抹惨笑,“我可能永远都不能成佛了,我的心没有你那么纯净。 快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修长的手指持着那副画像。 少女把那张尚未握紧的纸张夺下来攥成团,“师兄,今天佛法不用你指点了。” 她的心在痛,眼泪仿佛就要流下来。 少年茫然地应了一声,然后这个人愣在那里。 她把他推到门外,使劲关上了门。 第六十一章 绝对温馨的一章 后,傅罗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傅罗揉揉眼睛,汲鞋下一看是骆静。 “还在睡觉?”骆静亲切地笑,“起来吧,今天晚上有晚宴。” “什么?晚宴?”这时候在这里?那么讲究,大家真当是出来旅游啦。 骆静点头,“是随心谷的几个人张罗的,说是大家放松一下,他们都弄好了,我们也不好推辞,而且明天几大门派的掌门就要来了……”“几大门派的掌门要来?”傅罗怎么觉得自己一觉的功夫发生了很多事,“我爹会来吗?”骆静点头,“师父也会来。” 原来是这样,所以大家都想放松一下,毕竟这几天很多人都十分的辛苦。 骆静说:“早上禁门的莫明已经重新布防,在师父他们来之前,都不会再放人进山庄,所以大家可以安心地聚一聚。” 骆静说:“你回去准备一下,我还要去找大师兄。” 傅罗不知不觉中眼睛在放光,“大师兄不在房间里么?”倚着门框,探个小头,瞄着对面,像个羞涩的小丫头。 骆静说:“不在,我去别处再找找。” 傅罗应了一声,重新关门爬回**。 她不喜欢什么聚会,大家在一起吃不好喝不好的,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应酬,又费精力又费体力,可是这一次心里像有一个小猪爪在挠,傅罗顿时滚在**,一只手压在了小狐狸的身上,小狐狸睁开惺忪的眼睛。 傅罗像虾米一样躺在**,静了一会儿,小狐狸又把眼睛闭上。 傅罗忽然又“腾”地坐起,脸上一副为难的神色,面颊还微微泛红。 傅罗这么一折腾,谁都睡不成了,小狐狸干脆睁大眼睛看着她。 傅罗嘟嘟??埽?恢皇肿プ⌒『?甑淖ψ雍退?祷啊!澳闼翟趺窗炷兀课业降资侨セ故遣蝗ィ恳?瞧绞蔽铱隙u蝗ィ?也幌不度饶值牡胤健!?小狐狸仿佛是听懂了一样微微点头,脸上还一副“我明白”的亲切表情,眼睛里的黑莲花一转,那种温柔的神态让傅罗看到眼里怪怪的,仿佛是在哪里见过,反正不该是一只狐狸应该有地表情。 正在傅罗努力思考的时候,小狐狸还攥了三下她的手指,这种力道不轻不重。 加上之前的眼神。 分明就是偶像剧里男主角听女主角说话的时候,那种宠溺温柔体贴的表现。 傅罗只觉得脑袋里“轰”地一声,反手去捏小狐狸的脸,把它的毛都蹭起来,皱在一起一团团地,边揉还边说:“你说怎么办?如果我不去,万一大师兄去了呢?我不是就见不到他了。 才被他抱一下。 我怎么就变得神经错乱了,啊啊啊。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觉得他那么亲近。 比谁都重要似的。 我是不是病了,还是上一次被妖下了迷咒到现在也不好。” 把小狐狸抱起来摇晃,“你说怎么办呢?我万一喜欢上了他该怎么办?我好像真地喜欢上他了,就算他平时对我冷冰冰的。 我还是……”傅罗说到这里,然后看小狐狸,仿佛自己和小狐狸都很讶异,她怎么会顺嘴就说出这样的话。 小狐狸耳朵挺地直直的。 眼睛慢慢睁大,有些猝不及防,静静地看着满脸红晕,一脸懊悔地傅罗。 “我是不是……”病了,还没说出口,就被小狐狸抱住了。 熟悉的感觉,让傅罗的心脏猛然鼓动着。 但是一个人,一只狐狸就这样……那也太诡异了,傅罗还是把小狐狸拉开。 小狐狸蹲在**,想了想,眼睛里的黑莲花一颤,转身往外跑去。 这个变化太快了,傅罗还来不及上前去抓住它,眼睁睁地看着它弄开窗子窜了出去。 这家伙地脾气也太坏了,只是拉开它,它竟然就又跑掉了,傅罗急忙穿上鞋,拉开门准备追出去。 门一开,一股馨香的气息传来。 那么熟悉,就像早早浸透进骨头里一样,就算看不见摸不到,身体都会自然地反应。 眼前起了一层雾,心跳加速,指尖冰凉。 这种感觉。 心脏跃出来。 身体在微微颤抖,喜欢这个人是这样地。 不是简单的害羞或者暧昧,是脑子微微发懵,什么都说不出来地样子。 修长的手臂换过傅罗的腰身,把她揽到怀里。 傅罗的脸早就已经滚烫地不得了,她紧紧地抓着那个人。 卓玉怎么会忽然之间站在她的门前,她撞进他怀里,想要起身道歉,他非但没有顺应地松开手,手臂还收地更紧了。 “今天晚上要去吗?”如此清澈动人的声音,荷塘露珠落了一地,悠扬动听。 “嗯……”傅罗轻轻点头。 “大师兄也去吧!听说很热闹。” 什么理由啊,明明知道卓玉不喜欢热闹的场所。 “好。” 卓玉竟然答应了。 傅罗抬起头,看着卓玉。 卓玉笑笑,弯起地嘴角,红润的嘴唇像石榴籽一样,晶莹剔透,“你经常做梦吗?”傅罗摇摇头,可是马上又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我经常做梦。” 卓玉眼睛里的黑莲花一闪一闪的,妖娆美丽的姿态让傅罗想起了小狐狸。 卓玉说:“我的梦你想听吗?”他微笑,并不是往日淡漠的样子。 傅罗已经不大会说话了,诚实地点头。 “那我们晚上见。” 卓玉拉起傅罗的手。 不一样了,真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好象世界忽然翻转了,只不过翻转之后一切更美好了。 让人很盼望很盼望。 “好,我们晚上见。” 竟然开口就是没水平的回话。 傅罗脸红发窘,松开卓玉的手,像是要逃命似的。 “我去给……我养的小狐狸……找点吃的。” 卓玉微笑。 竟然笑的那么开心,那么好看。 傅罗赶紧别开眼睛,她怎么觉得自己完全是做贼心虚,明明看得那么有爱,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跑出很远,傅罗才想起来,小狐狸不是生气逃走了吗?那她给它找哪门子吃的啊。 可想到晚上她去参加宴会,还是要给它准备一些,于是接着冲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傅罗发现,她只要一出门就肯定会碰见人,方寻的习惯动作就是拎住她的衣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如果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退缩。 否则,我就把你揍扁了。” 脸上的模样还挺威风凛凛的。 方寻离开之后,傅罗接着往前走,脑海里全都是卓玉微笑的样子。 “那我们晚上见。” 这样一句话,让她如此渴望夜晚早早降临,傅罗仰头看看天边,一轮红日还挂在那里,她伸出手指一遍遍地从上向下划,“快点落下,快点落下。” 傅罗从厨房要了烧鸡回来,天色终于好像暗了一些。 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 不知道卓玉晚上会说些什么,如果他说的不是那样那样的话……那是不是……傅罗想到这里就有点打退堂鼓,万一是自己理解错了,那不是很惨。 大师兄总是离她那么遥远,就像水中的月亮,她这次看见的不会是个影子吧!想来想去,烧鸡外的纸都被她捏破了,她慌忙把手里的烧鸡换了个方向,但愿小狐狸不会嫌弃。 傅罗眯起眼睛看天空。 这一次一定是真实的,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和大师兄真的很慢慢接近了。 过了今晚也许,他们就是……深呼吸,往前走,嘴角悄悄浮起微笑。 ,“傅罗……”少女的叫喊声,让傅罗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 第六十二章 新衣美人 罗转头立即笑,“常月。” 常月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盒子,就是古代女孩子们用的首饰盒,用金丝勾线,还镶嵌着宝石,傅罗刚要说,你这个盒子真漂亮。 常月看着傅罗,“你晚上去晚宴吗?”细长的手指捏着首饰盒,紧张地有些发白。 傅罗点点头,“去啊!”常月顿了顿,“我急忙到这里来,没有带什么换洗的衣服,你能不能借我一身。” 在这些女弟子当中,傅罗和常月的身材的确是非常相似,常月来向傅罗借衣服也变得理所当然。 傅罗点头答应。 常月长长地松一口气,面露喜色,把手里的首饰盒递给傅罗,“我也借给你一条项链戴,你喜欢穿蓝色的衣服,这项链和你很般配。” 傅罗本来要推辞,可是当那首饰盒打开,露出里面猫眼一样蓝色的宝石,她忽然就无法拒绝,仿佛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似的。 拿着项链呆呆地站了好久。 傅罗洗了澡换了衣服,坐在镜子面前抿嘴笑,颈上的项链就像碧蓝色的海洋,衬着她这身淡蓝色的衣裙,格外的美丽。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戴上这条项链,傅罗就总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少了些东西。 不会是身上的这条衣裙。 傅罗自从认识紫衣之后,身上的衣服都是由紫衣一手操办,裙子样式虽然简单,但是从里到外的剪裁都极为精致,以至于她穿起来是那么的得体。 她身上的这件,做工就更是细致,紫衣准备的这件衣裙就是要她回门派的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最好让所有人都惊讶。 她当时只是笑笑听听,并没有真的想拿出来穿。 今天拿出来,只是想到晚上的约会,傅罗细细地摸过衣裙,原来。 想穿上漂亮衣服出现在他面前的心情才是最幸福地。 全身上下,穿得多那么的考究,那到底是缺了什么?傅罗捏着衣襟上的花扣,“还缺一根簪子呢!”镜子里的美人,慵懒的鬓角,悠扬的眉毛,下面是婉转明亮闪烁的眼睛,小巧的唇上一抹微红,对着镜子说话。 可是镜子不会说话。 美人扭头,身后空空如也,没有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有一个人拿起她最喜欢地珊瑚簪子插在她的头上,然后笑着问她,“怎么一直戴这条项链?”她说:“因为那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东西。” 这条项链和她有解不开的缘分,之前是他亲手做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后来又过了百年。 成佛以后的她跑来下界,虽然对于往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看到他手里的这条项链,还是忍不住跟他索要。 那时候只当是和他在下界巧遇。 他也表现地很自然,一点都不急躁,带着她玩了很多地方。 可是慢慢地她开始发现,她对他手里的剑熟悉。 对他屋子里地摆设熟悉,对他桌子上那条项链熟悉,却偏偏对他这个人不熟悉。 只是因为她一直都在逃避。 现在仍旧是这样,想和他接近。 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他,可是还不肯想起关于他的一切,仍旧在逃避。 傅罗捂着头,真地觉得有什么要想起来,在她的脑子里有东西在萌生,它有些迫不及待地要钻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已经等不到晚上,现在就要去找卓玉,只有到了他身边,她心中这份忐忑才会消失不见,她才能安定下来。 傅罗站起身打开门,只是到对面的短短距离,几步就可以走到,可是她现在走不动了,那条路的中间站着一个少女,她手指上挂着一块玉牌,玉牌地丝?在空中飘动,夕阳西下暮色降临,那块玉牌的周围被渡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色。 “我想了,不用等到明天清晨,现在就把这块玉牌的事告诉你,你跟我来吧。” “走吧!”傅罗已经无法思考,脑子乱地就像一锅粥,而她自己在这热粥里煎熬,密密麻麻地事,烦乱地涌进来。 走吧,她无法做其他的决定。 方寻和傅罗分开之后四处去转了转,没有看见常月和周景,最近这两个人经常一起出现或者一起都不见了,这有点不合常理。 方寻回屋以后想了想,然后叫师弟,“去把常月和周景找来。” 结果自然是没有找到人。 后来有人说刚才似乎看到傅罗和常月在一起。 方寻立即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匆匆走在去找傅罗的路上,半路被周景拦住,方寻看了周景一会儿,不由地嘲笑自己一声,竟然一直都没发现自己身边有一只狼。 周景笑,“方寻师兄现在发现已经晚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常月已经给傅罗送去项链,傅罗一定会喜欢,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东西,那项链会引发她脑子中的记忆,让她的思维混乱,然后再让常月引她去两柄剑的藏剑处。 瞧瞧,这个计划完美无缺。 会让常月拿着玉牌和傅罗改见面时间,就是要打傅罗一个措手不及,会在今天晚上开宴会,自然也是为了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宴会上,别以为在宴会上或者宴会过后才会突然发生什么事。 周景得意地笑,“方寻师兄,大家各为其主。” 方寻说:“不一定会来不及,就看你死的快不快。” 抽出了身侧的剑。 傅罗和常月一直往前走,刚要走出长廊,迎面碰见了云笙的小厮。 云笙的小厮捧着檀香炉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他抬头看见傅罗,脸色顿时变了。 上一次傅罗砸香炉的事还让他心有余悸,这一次不会又……他下意识地闪开身子,躲在一边。 紧张兮兮地看着傅罗从他身边经过,傅罗眼神迷离地扫了他一眼,可是竟然像没有看见他一样,淡漠地从他身边经过,他顿时觉得奇怪,一直看着傅罗逐渐远去,才回过神接着往前走。 小厮进了云笙的房门,将香炉摆好。 云笙正在看桌上那张晚宴的请帖,感觉到小厮放下东西没有走,云笙抬起头微微一笑,“还有,其他,的事?”小厮身体一颤,主子很少和他说话,今天这么轻轻一问,顿时让他慌神,他抬起头再对上云笙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顿时就藏不住任何秘密,直接说出来,“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仙山派的傅罗小姐,发现她有些奇怪,”想了半天,“眼神……是……那个样子的……”吭哧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语描述,“……像是中邪一样。” 第六十三章 天谴 照约定常月要把傅罗带到藏剑的地点,藏剑处山庄应守,可是她们一直向里走却没有碰到什么人。 常月开始觉得有些不寻常,但是脚却没有停下来,走上一条路就很难停止,会一直走下去,因为改变主意远比进行下去要困难。 走到山庄深处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小山坡,上山以后就是那两柄剑的藏剑处,这是周景师兄事先就和常月交代好的,周景负责去找方寻师兄,之后要怎么做,周景师兄只说到时候他自有办法让方寻师兄看明白一切。 反正之前的所有事,已经全被周景师兄说中,这一次就算他不说清楚,常月也准备完全照着他的话去做。 常月看了看身后心不在焉的傅罗,好多事她本也弄不清楚,谁又能想到这个少女真的和魔门有什么关系呢。 傅罗走这段里是无比痛苦的,脑子混沌,心情压抑到了极点,一步步像踩在了刀尖上,但是也停不下来,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样,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想走到尽头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似乎记得以前也走过这条路,而且还……她无意识地用手去抚摸小腹,哪里仿佛曾经有一个……“傅罗……”天空忽然旋转起来,傅罗抬起头,黑暗的天空像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缝隙,她就在这缝隙的中央,“傅罗……”满山遍野都在叫喊,越往山顶走,那声音越急切,仿佛来自几百年前,今天要重新展现它的威力。 “傅罗……”“啊!”她这次真的回答了。 眼前模糊不堪,时光流转到百年前,她依旧是她,捂着小腹疼的满头大汗,可是仍旧挣扎着站在那里,满头大汗听着天训。 “傅罗。 你身为修佛弟子不懂得修身自律,却贪恋红尘……你身为凡人不尊人间道,勾引佛祖乱他修行……”一字一句真真切切,夹杂着无数的回音刺进她的身体,她的肚子好疼,她死死地抓着裙子。 她的脸色苍白,汗水湿透了衣衫,可是仍旧抬起脸,鼓起勇气。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竟然不是真情吗?”“佛祖普度众生,难道竟不是以真情打动世人的吗?”“如果没有真情,人世间和修罗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天地都在震怒,她觉得无处不疼痛,她开始害怕,并不是怕这天地间地怒气,也不是怕神佛的威严。 而是怕再也看不到他。 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满手鲜血。 忽然之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这样,也好。 脸上尤挂着一抹微笑。 她坐下来。 小腿上满是鲜血,仿佛是总也流不尽似的。 “孩子,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世。 就这样就要和我一起走了。” 这一瞬间她忽然回想起了很多事,血在流失,生命在流失,这些往事就填补进空虚的身体里面。 想起小时候她被师父带到山上修行。 挤在咿咿呀呀的人群当中向前眺望,然后看见他转过头来。 那一瞬间永远刻在脑海里面。 他回头的一瞬间,原来世界是那么地静谧,那些熙攘的人群,嘈杂的话语都不见了,只剩下他对她微笑。 衣衫飞起,花瓣一样纷纷洒洒。 再也看不到别人,眼中只有他。 天谴的话是错的,在未修佛之前,她就已经贪恋红尘,只是尚不自知。 爱上他的这份罪,大概是与生俱来的,是她地原罪。 生命一点点地流失,她挣扎着想要再站起来,却无力地躺在了草地上,长长的睫毛嗡动着,身下地血沾满了青青的草叶。 其实从始至终她只要说一句:我肯悔改,或者我放弃了。 这样地话就好,可是她死也不肯说,想到他在众目睽睽下挽起她的手,在人们的抽气声中承认对她感情的时候,他坦然地微微一笑,让别人都不敢去斥责他。 她也应该有同样的勇气。 只是从此以后大概要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她闭上了眼睛。 傅罗不停地摇头,脑海里这个奇怪景象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一世她生命已经流逝,所以之后的事她无法知晓。 看到她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那时候他的心情,她更不得而知。 他从来没有让她就这么躺在那里,看起来是那么地孤单,那么的失望,那么的冷。 手指和身体都是冰凉的,他扶起她抱在怀里,给她那个她最喜欢的位置,挽起她的手。 他抱走她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哭没有伤心,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没有做任何事情,可是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的剑上的莲花已经变成了黑色,就这样简单,自然而然从佛变成了妖。 从那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从来没有失常过。 他彻底堕入了妖魔道和天界征战多年……关于他的传言,天界从来没有间断,佛前弟子谈论的少一些,可是那些仙人就放得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死了爱人都不会哭的人,对什么能在乎。 没有修习任何妖法直接成妖的,千古以来就他一人。 她自然不知道天界最大的罪恶,那个被画在画上任由别人唾骂的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死之后魂魄被带入佛前,聆听佛语百年之后成为了佛前的弟子,她的那些前尘往事早被佛祖淡化掉了。 只是她从来没有在那副画前徘徊太久时间,也没有好好看过成妖之后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看起来太难受。 那个孤寂了几百年的身影,那个在别人眼里很强大的人,她第一感觉只是:他怎么变得那么的瘦。 散乱的回忆冲进傅罗的脑子里,她需要把它们拼凑起来,然后彻底回想起一切。 那个关于堕天的故事。 那个一瞬间将身上圣洁的颜色变成黑暗的人。 那个为了爱人入了妖道的人。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她就是这个故事里的人。 天边响起一记巨大的雷鸣,傅罗在往前走,不远处两柄剑插在地上,剑身上已经落了太多的尘土,她想要把它们擦干净。 已经沉寂了太多年,现在擦亮重新开始,是不是还来得及。 傅罗伸手去触摸剑柄。 “傅罗。” 一声沙哑的呼喊。 她听不见,她的手指渐渐收拢。 剑柄很烫,烫伤了她的手心,她没有停止手臂带动,剑身沉重地划着坚硬的土地,终于手臂一轻……大地猛然晃动,天空仿佛裂开了一条缝隙,一条血红色的光柱轰然从天而落。 第六十四章 生死异变 笙追上山的时候,山上已经起了大风,傅罗站在风口衣裙全都向上飞起来,好像转眼间就要冲入天阙,她伸手去碰触地上的剑,颈上的蓝色项链发着淡淡的蓝光,傅罗嘴唇半张着,发鬓凌乱眼神迷离,在手掌碰到那剑柄的时候,竟微微一笑。 云笙忽然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慌张,“傅罗。” 他叫出声。 傅罗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发带也摇摇晃晃上了天,她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那层层叠叠的黑云,似乎是想知道那发带到底被吹去了哪里,单薄的身体晃了晃,然后扯动手臂。 剑身划过土地的声音清晰极了,特别是在空旷的山顶,那声音尖锐地能刺破人的耳膜。 常月在一旁怕的发抖,云笙上前一把将她推开。 云笙并不知道那剑拔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心里只是觉得不安,想去阻止傅罗,就算无法阻止,哪怕离她近一些也可以,这样才能随时地保护她,他伸手在空中结了一个佛字,开始往前走,和傅罗之间只差几步,他伸手去拉傅罗,傅罗轻巧地闪了过去,然后他眼睁睁地看见剑尖已经从土地里钻了出来,像破土的笋子。 天幕开裂,在血红色的光柱轰然落下的瞬间。 傅罗看见了挡在她身前的云笙还有推开她的卓玉。 光柱落下然后四射,像一把伞想要盖住所有脱逃的人,在空中舒展蔓延,谁也别想躲开。 几百年了,谁也没有想逃出去。 红色的光芒刺入身体,很疼,但是却只是一个开始,光柱鼓足了力量,十足地打落下来,仿佛要将下面所有的人压碎一般。 傅罗肩膀一紧,关键时刻有人紧紧地拥抱了她。 然后错步从她身边擦过,引走了一大部分的光芒。 紧接着又有人挡在她身前,她就这样被保护下来,可是巨大的气流不放过他们,将他们从山顶上抛下。 经过长时间的坠落,再加上气流的冲击,傅罗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巨石压着,四肢百骸已经混沌地难以区分,唯一的感觉是有人紧紧抓着她的手。 从高空中落下。 重重地沉入水中,冰冷地水像一把刀子借由眼鼻冲进了身体里,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在水中挣扎,最后完全没有了力气,身体继续下沉,整个人陷入黑暗当中。 不知道做了什么梦。 只是觉得有一股股暖暖的东西从她的手掌心里流下来,流过她的手臂。 一直一直不曾停歇,傅罗因为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惊醒。 顿时想起来,刚才恍惚梦见那个人为了她全身是血,师兄,师兄。 几百年前真的有这么一遭?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的痛楚把她带回现实,睁开眼睛是一片黑暗。 傅罗轻轻握一下手指,手掌里湿润地触觉和梦中的一样。 月光被乌云遮住。 黑暗的周围什么也看不清。 修真之人在夜晚眼睛也能视物,可是经过了刚才傅罗发现自己居然变得和平常人无异。 刚才恍惚中看见卓玉和云笙在她身边,他们是不是也掉了下来?傅罗撑起身体,手掌立即被一样东西搁到,她触摸着把那东西捡起来,拇指和食指捻动,是一颗圆圆地珠子,她马上想到云笙。 云笙!手臂乱挥,寻找,碰触到了冰凉的身体,可是从身体里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液却是热的,“云笙……”傅罗惶恐中声音已经嘶哑,原来她手掌里那没有干涸掉的也是他的鲜血。 一动不动的云笙,在黑暗中有一种深沉地无力感,又像一个破碎的娃娃,无处没有伤痕。 云笙啊,为什么你会到那里去,又为什么要挡在她面前,然后和她一起掉落下来。 这一切地一切原本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傅罗扶起云笙地身体,手掌抵上他的后背,想输一些真气给他,却猛然发现自己身体里空空如也,好像从来没有武功法力什么存在过。 傅罗愣了一会儿,“云笙,云笙……”她一遍遍地叫着,她应该怎么办才好。 那些伤不是普通的伤口,鲜血怎么也止不住,可是她却变成了普通人。 手足无措地愣了一会儿,她和云笙都在这里,那卓玉呢。 傅罗放下云笙,接着在周围寻找,“大师兄,大师兄……”手被尖锐的石头磨破了,哪里都没有。 傅罗地心仿佛揪在了一起,越找心越往下沉,心由痛变成了死寂。 明明没有哭,可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只要卓玉没事,她愿意拿所有一切来交换。 为什么老天会这样捉弄人,本来今晚他们约定好要……一切都被她搞砸了,不但是这样,还可能会让云笙……月亮从墨黑的云层中钻出一角,傅罗终于能模糊地到周围的情况,前方不远是一条河流,他们从山顶掉落下来之后一直被河流冲到这个地方,周围除了她和云笙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傅罗深吸一口气,重新跃入水中,河水冰凉彻骨,水中黑暗一片,她不停地往前游,游过水地然后浮上水面,她在水面上变换着方向,周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地踪影,“大师兄,大师兄……”山谷里都是她哭泣般的回音。 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喘息不动,无力动弹,身体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眼泪却不停地流淌,怎么也淌不干净似的。 大师兄不会是已经……“嗡”地一下,头脑一阵虚空。 她不敢想,只要这样想想,她就会要放弃一切。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还有云笙,她还要救云笙,她不能再让云笙有事。 想到这里,傅罗挣扎着游上岸,手指哆嗦着用所有的力气把自己的衣角都撕下来,包上云笙身上几处严重的伤口,血湿透了一层层布条,怎么按也按不住。 她越来越害怕,在这个空旷的荒野中,她要怎么才能把云笙救回来。 握着云笙手的手指在收紧。 她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第六十五章 获救 罗把衣裙脱下来,里面的小衣也已经被气流冲破,看不蔽体,腰腹几乎已经遮盖不住,这时候傅罗已经顾不得这么多。 衣服撕开弄成长长的衣绳,把云笙绑在她身上,傅罗憋住气,慢慢站起。 好沉,她本来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再加上失去武功,现在就是靠着一股力量在苦苦支撑。 能走到哪里是哪里,但愿会让她找到人家,起码到一个有光亮和热水的地方,云笙身上好凉,她撕下来的那些布条根本就缠不住他的伤口,再这样下去……她不敢想,只能握住云笙的手,好像只要她握住他的手,他的伤势就不会恶化。 就这样走着,路蜿蜒颠簸没有尽头。 耳边似乎是有人叫喊了一声,傅罗没有反应过来,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要向前走,向前走,脑子里叫嚣着:只要停下就肯定会倒下来。 所以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还在一步步地挪。 那人“咦”了一声,又说了什么话,然后点燃了火折子。 要到有亮光的地方去。 看见这片光芒,仿佛终于到了目的地,傅罗的身体僵住了,然后倒下来。 傅罗做了一个梦,一开始还美滋滋的,梦见自己穿上了很漂亮的婚纱,幸福地像花儿一样,上了豪华油轮在人群里找新郎。 “云薇云薇,”周思思在叫她。 “啊……”她一边应和一边在人群里寻找。 分明已经回到了现代,变回了以前的云薇,为什么她还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那个人,那个人在哪里呢?傅罗欠着头在寻找。 想的很美好,只要看了因缘镜找到了回家的路,回来之后一切都完美了。 其实心里更加难过了,很难忘掉一件事再重新开始,过着没心没肺的生活。 可是现在发现真的好难啊!要再忘记几百年吗?忘记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傅罗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背影,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笔挺的西服风一吹露出高高的腰封。 身体修长举止优雅,黑白衣衫相间,细碎的留海衬着明灭不定地眼眸。 “大师兄,大师兄……”叫的那么顺口,“大师兄,大师兄,我以后会……”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已经有人抢先她一步挽起他的手臂,而他笑迎着那个人。 还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大师兄。” 傅罗又叫了一声。 他像没有听见一样,看都不看傅罗一眼。 “卓玉。” 他依旧不理睬。 傅罗的心脏好像在一瞬间爆裂开来,好疼好疼。 卓玉笑着和别人挽手,低头笑着接受周围人的祝福。 她算什么呢?她只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一偻幽魂?她站在那里,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他们开始往前走,在油轮上完成他们的结婚庆典。 有人在他们身后撒着花瓣鲜艳的红玫瑰落了一地。 傅罗伸出手,“不要去。 不要去。” 眼泪流下来。 终于有人拍了她地肩膀,傅罗转头看见方寻。 “方寻,你不会也是来祝福他的吧!”方寻“哼”了一声。 然后用罪有应得的眼神看傅罗,“你跑了几百年,在下界轮回结婚生子,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反过来了是天理循环。 轮到你就在一边看几百年了。” 傅罗拼命地摇头,心痛地喘不过气来,“大师兄,大师兄……”眼泪滑下来。 猛然惊醒。 立即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喂,醒一醒!”傅罗睁开眼睛,仍旧是躺在地上,可是,伸手一摸……云笙,身边的云笙不见了。 “我已经把他放进马车里了!”声音又响起来,傅罗才抬起头看眼前的人,月光下的这位女子长着一张姣好地面庞,细长的眼睛斜斜吊着,长发束在脑后,一脸地精干利落。 这是,傅罗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这算是得救了吧!傅罗挣扎着起身,“谢谢你……”嗓子好像已经喊破了,一说话就针扎样的疼痛。 女子说:“你们是修真地人吧?身上是被法术所伤?”傅罗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的,现在这个情况也容不得她编排谎话,所以就实话“是……”女子伸出手搀扶了傅罗一下,傅罗感激之情立即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女子把傅罗扶上,马车,然后说:“我叫杜容在前面森林里的村庄住,车上的是我地……”顿了顿。 傅罗向车里望去,除了云笙还有一个男子躺在那里,心里立即明白。 杜容接着说:“他是被外面的魔门所伤,我也是千方百计找了这么辆马车带他回村子,正好在路上遇见了你们。” 傅罗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大概就要……”杜容笑了,“你不用谢我,我只问你。 你是不是魔门弟子?”傅罗摇头。 杜容又说:“那你就是正派弟子了?”顿了顿,“那么你是不是那种喊着要除妖卫道自命不凡的大侠?”傅罗说:“我是正派弟子不错,但是我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有好坏,我对妖并没有偏见。 杜容还没有说话,傅罗就听一阵银铃般地笑声,“姐,我看她说的是真话。” 话音刚落,帘子掀开,又是一个少女,虽然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能感觉到她也是一个清秀的美人,“我叫杜飞,你可以叫我飞飞。” 说着就要往马车上挤。 马车里躺着两个大男人已经显得空间极为狭小,现在傅罗半坐在里面,再加上一个活泼好动的飞飞……杜容板着脸,“飞飞,你下来。” 杜飞不肯,看着傅罗检查云笙身上的伤势。 云笙身上的伤仍旧在渗血。 杜飞说:“他这是被法术所伤,一时半会血是止不住的,而且他伤的很重,我看弄不好他就……”话未说完,惨呼一声,硬被杜容给扔下了马车。 杜飞说的没错,云笙身上的伤太重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最重要的是被那红光击中之后身体里的内伤,而且他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杜容递过一瓶药,“先把他身上的血止住再说。” 傅罗接过药瓶。 杜容说:“这是内服汤剂,你喂他全喝下去。” 傅罗点头,把云笙扶起来,打开药瓶,瓶口对着云笙的嘴唇。 现在是荒郊野外,手上这点药就更为珍贵,傅罗小心翼翼地倾倒出药水,可是云笙的嘴紧紧闭着,药水从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根本灌不进去,如果现在有勺子或许还能敲开他的牙关硬让他喝下去,可是眼前……杜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他是你什么人?”他!傅罗竟没有答上来,云笙是朋友,可是对她又远胜于朋友,单说今天他就为了她,“他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 杜容说:“既然是这样……”杜飞已经在马车外喊,“救人不会啊,嘴对嘴呗,我姐就是这样……”杜容已经落下帘子出去,外面传来杜飞嘻嘻哈哈的笑声。 傅罗看着怀里的云笙,他那高洁的脸上已经满是血污,想起他平日温润的笑容,总是安静地在一旁等待她的模样,傅罗仰头含了口药水,俯下头,伸出手托住云笙的后颈,然后把嘴唇对了上去。 正在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杜飞撩开了,杜飞笑着说:“以后你可要嫁给人家啦,既然来了妖界,就要和我们一样用情专一。” 第六十六章 妖界 到这句话,傅罗惊讶地差点把嘴里的药水咽下去,定心地撬开云笙的牙关,慢慢把药水哺进云笙的嘴里,才擦擦嘴角抬起头问:“这里……是妖界?”杜飞笑嘻嘻,“对啊,妖界,不过你放心我们这里是不排斥人类的。” 傅罗把怀里的云笙放低,调整了一下手臂让他枕在自己怀里,慢慢说:“怎么……可能忽然就到了妖界……”难道从山顶掉落下来就是妖界吗?杜容说:“看到你们我也很惊讶,不是没有人到过妖界,但是突然出现在这里也太奇怪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正派来袭,所以特别看了一下周围,后来发现这附近除了你们没有其他人,这才放心。” 没有其他人。 傅罗的手捏紧了,这就是说大师兄没有跟他们一起掉到妖界来,那么大师兄到底去哪里了。 杜容说:“你们怎么到这里的?”傅罗还在想事,没有反应过来,杜容又说了一遍,她才说:“我们是从很高的山峰上掉下来,等我再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我还以为我们是被水流冲过来的,所以你们说这里是妖界,我才会觉得很诧异。” 就算被河水冲一下,也不可能忽然就冲到了妖界。 杜容想了想,又问:“你们之前遇到了什么?”傅罗不知道该怎么说起,难道说拔了一把剑,然后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光柱,苦笑一声,“就像你们看到的,我们被一个强大的法术击中所以才会……”杜容说:“那大概是有人救了你们,用法术把你们弹到了妖界。” “有人救了我们?”傅罗脑子里在搜索,那会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法力能把他们弹到妖界来。 杜容看着傅罗眉头紧锁的样子,“不会有人具备这么强大的法力,就算是正派的泰山北斗,也需要几人联手才能做到。 所以我猜把你们弹入妖界的是个有强大法力的妖。” 傅罗再一次低下头,默不作声,她根本想不出救她和云笙地那个人是谁,更何况他还是一只妖,所以她就更没法知道大师兄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得救了。 大师兄,到底在哪里。 那药果然有奇效,云笙身上渐渐不再渗血,傅罗看着心宽不少。 杜容说:“等进了村子,再看看怎么治他身上的伤。” 顿了顿。 “你坐好了,我要赶车了。” 傅罗应了一声,身体向后靠上了车厢,杜容开始慢慢地赶车,杜飞一边走路一边和杜容闲聊,很多内容都是骂魔门。 没想到妖界和魔门竟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杜飞说:“等到他回来那些魔门的家伙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那个他也不知道是谁。 杜容也忍不住笑起来,看来也是对那个他非常的有信心。 流露出来的话语也比较尊敬。 又过了一会儿,杜容说:“你忍一忍很快就要到了。” 傅罗第一次觉得一会儿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她抱着云笙怕他受颠簸,长时间之后。 身体每一个地方都犹如针扎样的疼痛,等到马车停下来,傅罗觉得身体都已经僵了,手脚仿佛都失去了知觉。 杜容看出她的异常。 连忙叫人过来帮忙,众人挪走了云笙,杜容帮着傅罗又搓胳膊又搓手,等傅罗手能动了。 两个人一起去拍傅罗地腿,傅罗第一次觉得这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一样,忙乎了好半天,傅罗才觉得稍微有些好转,勉强能移动身体。 杜容看着傅罗挣扎下车的样子,眉头渐渐皱起来,说出心里的疑惑,“就算身上被压麻了,也不会是这样啊。” 傅罗也觉得有些不对头,身体每个地方都像灌铅一样,无处不是沉甸甸的,而且简单的一个握手的动作,也……傅罗看着自己地手掌,怎么总像是握不上似的。 杜飞靠上来抽一口凉气,“该不会伤你们地那个法术就是这样的吧!我以前听说过天界惩罚犯错地神仙用的法术就是夺走那些神仙的仙法,然后让他们的身体无法动弹。 如果再严重还会让他们一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难道人世间也有这样地法术?”杜飞这几句话像冰水一样泼在了傅罗的身上,让傅罗觉得血液都凝固了,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急忙往前走去寻被抬进去的云笙,走路的时候腿脚不听使唤竟然险些绊倒,踉跄了几步她接着向前走,短短地距离她竟然用手撑地好几次。 看到傅罗这个样子,杜容又是着急又是难受,一边上前一边骂杜飞,“你整天不学无术就知道看那些没用的书,那书上写的东西能信吗?”杜飞本来要争辩,看到傅罗几次跌倒竟然也说不出话来,任由姐姐责骂,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歉意,她拉住姐姐,抢先几步挽起傅罗的胳膊,“我只是道听途说的,你别着急……我爷爷会治这种伤,等一下我让爷爷过来看看,你……”这时候傅罗哪里听进去这些,杜飞说的那些可能都是些传言,不能当真,可是杜飞让傅罗想起拔剑前耳边听到的话语,“傅罗,你身为修佛弟子不懂得修身自律,却贪恋红尘……你身为凡人不尊人间道,勾引佛祖乱他修行……”这些话本来被遗忘了,现在却真切地出现在傅罗的脑海里。 难道这就是天谴。 所以那道红色的光柱是从天而降,所以他们才会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傅罗紧咬着嘴唇,她受的伤比云笙要轻的多,身体尚且行动困难,那云笙呢,云笙是不是会……“不行,不行,一定要治好他,我不能让他……”傅罗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她的脚踩在地上却会踉跄,她的身体像木头一样失去了一部分感觉。 “不行,我不能让他有事。” “你说不行就不行吗?”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 第六十七章 真心 笙的床前做了一个老者,一双清澈的眼睛打量着傅罗放在云笙的手腕上,屋子里面点着油灯,接着灯光傅罗终于能看清云笙,那张昔日温润如玉般的脸上满是鲜血,身上更是有大片大片的血迹,任谁看了都会倒吸一口凉气。 傅罗站在门口看呆了,云笙会成这样,全都是因为她啊。 初见他的时候,他虽然伤的也重可比现在差了十万八千里,那时候她是什么心情?她给他治伤,心里不忍带着几分……她确实有几分可怜他。 那样的人就算他默默地什么也不说,也不应该就这样被忽略,不说话,难道就不会疼吗?就因为他随时都会淡淡地温润的微笑,就会被认为他是犹如佛祖般的人物,因为佛祖比世人更容易看淡一件事。 如果云笙没有遇见她,大概最坏只是被人看成是一尊佛像,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静谧地躺在**,像一个破碎的娃娃。 原本以为是要救他,谁知道其实是害了他。 “爷爷,你好好看看,他的伤能不能治。” 傅罗在杜飞的话声中抬起头,露出期望的眼神,巴巴地望着那老先生。 “他这是被法术击中,经脉尽断,那法术不是一般的……”看了一眼傅罗,“他受伤极重,内里毁的七七八八,几乎已经断绝了外息……”傅罗苦苦支撑的心墙忽然坍塌了,她跌坐在地上,她不是看不出云笙的伤势,在马车里她早就给云笙把过脉,可是关心则乱,她宁愿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一直抱着一份侥幸心理,觉得一定有人能救云笙。 “求求你,救救他……”傅罗的眼睛已经找不到焦距,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只知道说这句话。 老者看着傅罗,一双眼睛慧智地仿佛能洞穿所有。 杜飞拉住老者的手,“爷爷,爷爷,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会……”会死吗?不忍说出来。 老者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看傅罗,“你也伤的不轻,先去休息吧!”说完挥了挥衣袖。 傅罗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立即明白这是安神的药粉,她伸出手拉到老先生的衣角,仰起脸摇头,“不行,我要……”话未说完,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有些梦是有寓意地。 而有些梦就是反映了现实。 如果没有拔剑那一遭,云笙不会受伤。 那会是什么情形呢。 骆静曾经问过她,如果卓玉有了喜欢的人她会不会难过。 当时她只是摇头说不会的,并不是不会难过,而是不敢相信卓玉会喜欢上别人,这么多年了。 她竟然一直都没发现自己对大师兄的感情。 那云笙呢,云笙如果剃度成佛她还会不会难受。 傅罗梦见夺镜大赛之后,云笙穿着僧袍坐在高高的台子上,众人礼拜。 所有人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大家是那么的高兴。 就连平日里放**不羁的花蝴蝶竟然也变得虔诚起来。 傅罗呆呆地站在这些人中央。 高台上的云笙,衣角飘荡起,捏着一串琉璃佛珠,温润地微微一笑。 傅罗低下头发现自己正和卓玉十指交握,阳光带着七彩地光环,似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幸福。 傅罗扭头看到了骆静。 骆静笑着和她打招呼,“小师妹,云笙要剃度成佛了你是不是也很高兴。” 梦里的傅罗竟然笑着点头,“云笙将来会成佛,受万人敬仰,我当然高兴。” 骆静说:“小师妹,你还记得我问过你的几个问题吗?现在我才知道真正的答案。 其实你期望云笙能顺利遁入空门,这样你就可以毫无牵挂地和大师兄在一起对不对?小师妹,原来你是这么自私,知道自己感情之后恨不得马上把所有的包袱都扔掉。” “在你心里,云笙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扔掉的人,因为你觉得就算是他从此以后青灯礼佛也不会怎么样,会依旧温润地笑,你看……”骆静手指指向前,“你的梦想成真了。” 高台上,云笙那柔顺地长发已经丝丝偻偻落下来,他正看过来,清澈的眼睛中带着淡淡地笑意,如同每一次开口叫“傅罗”时地神态,他的手臂上帮着一条蓝色地布条,就是傅罗给他治伤的时候从裙子上撕下来的。 鲜艳的布条在空中飘展,映衬着落下地黑发,显得云笙越发的高洁温润。 周围一切恍然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傅罗和云笙静静地对视,云笙笑了,一双眼睛清湛温和,“傅罗,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看见了你。 而你,却始终,都看不见我呢?”他一边说话,身影越来越淡,好像要化成风消失在空中。 傅罗现在才明白,并不是有笑容就代表不痛。 难道非要等人不见了,她才会觉得恐慌么?傅罗想伸出手去拉云笙,手一伸出去云笙却消失不见了。 傅罗慌乱地转身,周围一切在慢慢地变化,她又回到了杜容杜飞姐妹的家里,门,屋子,傅罗在寻找那张床,看到**她松了一口气,云笙还静静地躺在**,长发散落在身侧,他没有消失,他还在。 “还是不要治了,这样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是那老先生的声音,“有时候死并不是最痛苦地。” 她心里竟然真的会有这样的想法吗?期望着云笙成佛,这样她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去跟大师兄在一起,这样在她心中整件事就完美了。 因为做出选择的是云笙,就算她之前和云笙之间已经开始有种微妙的感觉,也会因为云笙最终的身份做一个了结。 之前她会因为云笙这样一个人常伴青灯而难过。 现在她竟然会因为云笙正式遁入空门而觉得轻松。 原来她竟然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 一个人生下来,不是为了被人抛弃的。 云笙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所有人都从他身边经过,云笙那微弱的呼吸好像随时都会停止。 “不,不,云笙,不要放弃,求求你,不要放弃。” 傅罗哭喊出声。 扭扭,大家要喜欢云笙呦。 ——扭动的教主。 第六十八章 在天界做佛的日子 段昏沉的睡眠之后,傅罗的脑子逐渐清楚起来。 她么一段记忆,好像是因为她总是跑到下界去,从而受到责罚,被罚去照料佛花。 佛花是光耀晨星堕天之后,佛祖用自己的一部分法术结成的花朵,这朵佛花万年才会开放,然后会化作人形,拥有的法力会仅次于堕入妖道的光耀晨星。 傅罗被罚照料佛花一直到佛花开放化成人形为止。 当时那朵佛花才被种上千年,等到它开放还需要几千年的时间。 众仙拍拍傅罗的肩膀,都说:“傅罗,这是无上的荣耀啊。” 傅罗知道他们是不愿意和她相处所以才会这么高兴,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那些有地位的众神见到她之后都是一副苦瓜脸。 只有和她一样低级的神佛才会和她交往,小神仙们安慰她,大概这是对不对眼的问题。 傅罗白了他们一眼,神仙和神仙之间大概是王八和绿豆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这些大神们在看见她之后,通常会马上想起说xx的坏话,什么xx当年也就是出身好,最后还不是堕入妖道。 xx的圣洁之光没有了,整个人乌土土的就像煤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不过xx也挺可怜的,他强大有什么用,他喜欢的人像蚂蚁一样脆弱,随便用一个小法术就让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傅罗大概了解了一下他们口中的那个人,他在天界诞生,拥有无上的佛法,后来转世到下界历练,但是历练过程中喜欢上凡间女子。 后来据说是大佛们为了挽救他,将那个勾引他的女子人道毁灭了,如果他这时候悔改,天界不但不会追究他的责任,还会让他重新坐回最高的位置,结果没想到那人是个少有的臭脾气硬骨头。 不但让天界的迎接宴泡汤了,还欢天喜地的堕入了妖道。 再往后天界有人去对他苦口婆心,一开始他还表现的比较温和,后来那人提了那个死去的女子,当时就被他用剑穿了个魂飞魄散。 难道成了妖,rp也没有了,竟然这么没有风度。 傅罗知道了这些,在心里唏嘘了好多次,那个人真是个笨蛋傻瓜。 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做什么妖,妖界能有天界这么美么?妖界能有天界这么安逸吗?天界安逸富足,生活却非常乏味,傅罗虽然不喜欢修佛,但是只要有前辈讲佛她每场都不缺席,就喜欢看别人坐在高高地台子上的样子。 时间长了大家都以为她是一个很努力的小佛,事实上呢。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能一边反感。 一边又怀着期望的心情。 佛祖非常仁慈,很快解除了傅罗的门禁。 允许她一段时间内去下界看看,拿到了通行证,同时也得到了些消息,“这段时间内最好不要到下界去。 现在下界被那人搞的乌烟瘴气,混乱不堪,你这种约束力差的小佛小心会受到**。” 傅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受了**,反正是拿了通行证一头就扎到了下界。 并且她还发现。 下界不但不混乱而且非常的美好,人们单纯善良而且善解人意,就拿她遇见的那个人说吧,傅罗经常会用法术变成不同地样子出现在他身边,不管是美的还是丑的,他都会像正午的太阳一样的热情和光亮。 这样一对比,天界真的就显得冷清麻木。 再后来傅罗整天想着要去下界,对佛花的照顾开始不大用心,大佛就把她叫去,讲了一个很有禅机地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个小仙出去游历地时候看到一朵开在悬崖上鲜艳的花朵,那是由于天气炎热,那朵花看起来已经快枯萎了,小仙想把这朵花救是准备将它带回去养,她地师姐们都告诉她,这花很她们有养过都养不活。 师姐这么一说,这小仙就更加想要把花带回去,并且一定要把它养活。 小仙把花带了回去,果然悉心照料,很快这朵花就变得更加的艳丽,小仙把所有的师兄师姐叫来看,听着大家惊讶的声音,她觉得十分地满足。 日子慢慢地过去,小仙开始发现这朵花占用了她太多的时间,让她因此放弃了很多出去游历的机会,她渐渐地厌烦了这种一人一花的日子,对那朵花从日日照料变成了三天照看一次,时间长了那朵花变成了她心里地负担。 她慢慢地把那朵花忘记,等到忽然有一天想起那花的时候,跑过去看,发现那朵花依旧在顽强地活着,从此之后她更加放心了,觉得无论如何那花都会活的很好。 小仙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有一次她和同门游历回来之后,有人炫耀种出了鲜艳的花朵,小仙看了之后不禁想起自己以前养的那朵花,想拿出来与人对比,小仙跑回家来到后院,那时才发现那朵花早已经枯萎了很久很久。 这件事之后小仙难过了一段时间,后来别人问起那朵花,她只会说一句话:那花很难养,是根本养不活的。 傅罗听了这个故事,非常气愤,故事里的那个小仙自私到了极点,那朵花也可怜到了极点。 大佛说:“你照顾佛花的这段日子,花开的很好,你和这朵花本来就有些渊源,我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等到花开化成人形,也可以弥补你之前的罪孽。” 佛花是佛祖造来代替之前光耀晨星的,又怎么会和傅罗有什么关系。 有好多时候佛语是让人听不懂的,所以傅罗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倒是从那以后,傅罗对那朵花的照顾逐渐多了起来,还会经常对着它讲一些下界的事,并且把大佛说的那个有禅机的故事也说给它听,摸摸它的花瓣,“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那样对你的,希望你能早点化成人形。” 佛花开的越来越好,傅罗问大佛,“佛花开的好,是不是很有希望早点成人形。” 大佛双手合什,“佛花万年成形是必然的,早成形对它并没有好处,强大的佛法需要成熟的身体做支撑,否则身体脆弱,反而会因为自己体内强大的法力而受到伤害。” 傅罗点点头,从此之后放弃了让佛花早化人形的想法。 幼稚的教主。 搬张小板凳,来听小丫头细数成为“古代畅销书”女作家的爱情冒险吧! 第六十九章 谁是妖 罗再醒过来,情绪就变得稍微平静了,杜飞欣喜地拉“你醒了!”傅罗看着杜飞,发现她的眼神没有闪躲,眼睛里面也没有不好的预示,提着的心稍微放下来,舔舔嘴唇刚要开口,爽朗的杜飞已经先说:“他的伤势也暂时稳定下来了,你放心。” 傅罗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杜飞眨眨眼睛,“你客气什么。” 然后站起身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去准备饭菜。 傅罗挣扎着坐起来,手脚依旧有些麻软。 杜飞见她这样,忙过来搀扶。 傅罗冲她笑笑,“我要去看看他,才能放心。” 推开屋门,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道扑面而来,老先生还站在云笙床前忙活,手上都是药泥,他回头看了傅罗一眼,“不去养伤,将来怎么照顾别人。” 傅罗看着脸上严肃的老先生,感激地快要掉下泪来,急忙一瘸一拐走过去,看向**的云笙,云笙的脸已经被清洗干净,脸颊上的几道伤痕已经让他的脸全都肿起来,伤口沿着眉骨在他那纯净的脸上一直绵延到下巴,伤口周围高高的肿起,早已经看不出往日俊秀的模样,衣衫褪掉,洁白的身体敞开着,皮肤异常的苍白,上面纵横交错的伤口,仿佛怎么也闭合不上,傅罗伸出手却不敢去碰触。 云笙。 就像噩梦一样。 前一刻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绝对不会和常月上山,绝不会去拔那柄剑。 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云笙还是云笙,可以温润地微笑,可以开口叫她的名字。 老先生说:“他修为很高,所以一息尚存,可毕竟是血肉之躯,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伤害。” 傅罗嗓子一哑,“那会怎么样?”老先生沉吟了一下。 “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那如果用法术呢?他是修佛之人,是不是用佛家的法术可以……”如果能回去,回去找佛门里修为最高的人来救他,他会不会好起来。 老先生看看傅罗。 “妖界和人界之间有一个结界,并不是随便就能穿越的,以你们以前的修为我还能帮忙试试能不能把你们送出去,可是现在你们伤成这样……”他摇摇头,“何况就算是把他带回去用佛法治疗他身上的伤,我看也不会有多大效果。” 傅罗滑坐在床边。 呆呆地看着云笙。 那要怎么办呢?云笙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治好他。” 傅罗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您教我怎么做,我一定会让他好起来地。” 傅罗挽起云笙冷冰冰的手。 云笙,我们都不要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 妖界民风淳朴。 傅罗和云笙这两个不速之客竟然没有受到排挤。 傅罗一直守在云笙的床前,握着他的手。 盯着他紧闭着的眼眸,就这样过了一天。 两天,三天,云笙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傅罗的心从开始的慌乱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她开始看老先生屋子里地医书,静下心来为云笙诊脉。 杜容救的那人是她的青梅竹马,虽然伤的也不轻但是外伤居多,调理了几天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杜容带着他过来看傅罗,他还讲了许多外面的情况,他说:“本来只要去妖界和人间的临界点,就算没有大的法术也可以把你们送回去,可惜现在魔门在那里把守,必须要绕过魔门地人,那样就太危险了,所以你们还是暂时在这里安心养伤为好。” 他想了想,“再说,既然有人把为了救你们而把你们送到妖界来,他就必定会来找你们。” 杜飞在一边叽叽喳喳,“对了,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姐夫聪明。” 这句俏皮话顿时把青年说脸红了。 青年咳嗽了一声。 杜容脸上顿时浮起红晕,“飞飞你再胡说,我就……”傅罗抬起头,“可是到底是谁救了我们,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青年说:“他需要在你们身边才能施展法术,当时你们身边有没有别人?”傅罗点头,“有……但是不可能……”当时她身边只有云笙和卓玉,卓玉怎么可能是妖。 青年和杜容对望了一眼,“妖化成人形与常人无异,法力高深的妖就算是修真者也难以分辨。” 青年这话虽然说地格外有道理,但是傅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卓玉和妖想到一起,可是当时在山顶上,也确确实实没有其他人。 青年接着说:“而且他用了这么大的法术救你,肯定是和你亲近之人……”他这句话刚出口,马上就看见傅罗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愣了一会儿又马上摇头,想她现在一定是在猜测救她地那个人的身份,而且看她这个样子八九不离十已经被她猜中了,只不过她现在一定还无法相信。 青年还想接着说什么,他的手立即被杜容挽住了,他抬起头看看杜容,杜容点点头。 青年笑笑明白杜容的意思,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就让傅罗自己慢慢想通吧!于是话锋一转,“这里离琼山不远,山上有不少珍贵地草药,明天一早我和杜容一起去采。” 杜容连忙说:“你伤还没有好,我和飞飞一起去。” 青年摇头,“琼山陡峭,我放心不下。” 话音刚落,飞飞就吵吵起来,“呦,呦,姐夫要和陛下比痴情吗?”飞飞说完话躲在傅罗身后,笑着看红着脸的杜容,然后又得意洋洋地趴在傅罗耳边说:“知道妖族为什么会痴情吗?因为妖族崇拜的陛下最痴情,他的爱人是天界地神佛。” 杜飞说话,杜容和那青年都是笑盈盈地听着,看来杜飞话里的内容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妖爱上神佛,她身边亲近的人是妖,傅罗总觉得这些事和她脑海里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可以联系到一起,可是现在一时之间又无法想通。 第七十章 有人来访 了杜容和青年采回来的药,云笙的伤好的很快,每一敷在他伤口上的药,都能看见伤口在愈合,一天比一天好,傅罗忍不住心里雀跃,“云笙,”傅罗拉着云笙修长的手指,“老先生说这种药开始敷在伤口上会疼,伤口愈合之后又会痒,云笙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要静谧,安静地仿佛连呼吸都没有。 傅罗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眼见着你的伤好转,为什么你还不醒过来呢?”傅罗看了云笙一会儿,又重新给他擦药,洁白的身体在复原,红肿褪去渐渐也变得美丽起来,傅罗想起山谷里为云笙疗伤的事来,抿嘴一笑,“云笙,你可别怪我占你便宜,你好凉我给你揉暖一些。” 手指边小心翼翼地擦药,另一只手去摩挲云笙冰凉的身体,揉到手指,指尖虽然柔软可却又是那么的无力,想着云笙之前小心翼翼拉着她手时的样子,多希望他能给一些回应,哪怕动动手指。 几天前傅罗就已经有了在这里住下来的打算,于是和杜容姐妹商量之后,在杜容家的院子里又盖了一间小房,傅罗一边张罗房子,还不时地往云笙那里跑,时间长了就被杜飞取笑,说傅罗比她姐夫也不逊色,也是一个痴情的人。 傅罗一开始还要辩解几句,云笙和她只是朋友,几个人只当是她害羞,没有一个人相信,杜飞还说:“他的衣服是谁给换的,身上的药又是谁给擦的,谁整天用嘴喂他药吃,晚上又和他住在一起。 现在想吃干净抹嘴不认账了。” 惹得大家一通笑,就连刚刚出诊回来的老先生严肃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忍俊不住的笑容。 傅罗叹口气,她和云笙的关系大概怎么也撇不清了。 杜飞说的都是事实,她也拿不出话来辩解。 几个人正说着,忽然看见老先生背后还跟着一个陌生人。 她大大地眼睛里有一丝焦虑,嘴唇紧抿着,用手拽着自己的衣角,蓝色的衣裙在空中飘荡。 看着这个衣着光鲜看起来又有几分飘逸的少女,傅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心里总有点怪怪的,那少女看到傅罗也是一愣。 还是老先生先说话,对着傅罗说:“去把你们从琼山上采来的草药给她看看,她家里也有病人需要这种药。” 傅罗转身回到屋里把草药拿出来,那少女接过草药。 眉眼立即飞扬起来,脸红扑扑地回头跟身后的丫鬟抿嘴笑,然后对老先生说:“这草药我能带回去一株吗?我怕采药的时候会弄错。” 老先生放下药箱眼睛都没抬,“那药不是我采的。” 少女立即明白,转头又去看傅罗,“送我一株吧!等我采来再多还你一些。” 傅罗微笑,“你拿去用吧。 不用还我,我明天还会上山采。” 少女再三感谢。 然后带着丫鬟走了。 少女走了半天,杜飞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拉起忙忙碌碌一身尘土地傅罗,看了又看,还用袖子擦擦傅罗脸上的灰尘,“我说看着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回头去叫杜容。 “姐你看,刚才走的那个丫头是不是像我们的傅罗。” 杜飞这么一说,傅罗才明白为什么看到那少女会觉得怪怪的,那少女果然和她有几分想象。 只不过她现在满身泥土更狼被一些罢了。 杜容笑道:“我本来看着也是像,可是这有什么稀奇的,妖界本来就流行这种长相,傅罗在我们这里可是标准的美人……”妖界流行什么长相,这又是怎么回事?傅罗眯着眼睛用袖子去蹭脸上地灰尘,可是这时候杜飞偏扯起她的袖子,扯得她哭笑不得。 杜飞说:“都城里地美人十个里有九个像你这样的模样。” 傅罗侧头,“啊!怎么会?”杜飞挤眉弄眼,“怎么不会,因为传说咱们地陛下就喜欢这个调调。” 笑一笑,“但愿陛下醒来之后,能找到另一个爱人替换之前的那个笨蛋。” 傅罗心里一紧,“之前的那个不好吗?”杜容都冷笑一声,“是你想象不到的差。 那个人不提也罢了,但愿她永永远远地消失不见。” 收拾完屋子,傅罗端盆水洗手,看着水中自己狼狈地影子,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似的。 铺好床铺,傅罗正把云笙抱上床,就听外面有人说:“外伤虽然严重,但是用这种草药应该会见效……”顿了顿,“依我看来他修为极高,治愈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傅罗拉起被子放在云笙身上。 “我用了那种草药可是血还是止不住……”停顿了一会儿,忽然惊讶,“诶,好多了!看来……还是管用地。” 异常的欣喜。 傅罗这才听出来,这一问一答的,是下午来的那个少女和老先生的徒弟。 傅罗抿嘴微笑,那少女和她长得有几分想象,脾气竟然也差不多,云笙刚开始用这药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心急。 “他好像也受了很重的内伤,巧了怎么也是被法术伤到的。” “是……啊,是受了内伤,不知道还能不能化成人形……”少女的眼睛向怀里移过去。 “不如你还是抱他进去让我们先生看看吧!”少女忙抬头,“不用了,我父亲也会治内伤,只要能求到外伤药就可以了。” 顿了顿,“送我草药的那个女孩子不在吗?我这里还有一些剩下的草药,你帮我转交给她吧!”傅罗听到这里,想了想准备开门出去看看,站起身正好看见那少女的影子,她怀里似乎抱着什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傅罗脸上的微笑不自主地停顿下来,第一次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一定要出去看看。 眼睛紧紧跟随着那个人的身影,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 第七十一章 咫尺天涯 然生出一股,什么都不顾了的心情。 傅罗站起来,少女正巧经过她门前,傅罗张开嘴想喊一声,只要喊一声她就能停下来,她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 “你……”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少女听到了什么,稍微停顿转头望了过来。 可是那声音没有继续,她站在原地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的。 大概是听错了吧。 她把视线对向等待自己的人,丫鬟早就看到了她的身影,走到马车前撩开了帘子,她冲丫鬟笑笑,重新向前走去。 傅罗的嘴唇刚刚张开,话还没有说完,她前行的身体猛然顿住,是一种微弱的拉扯力量,还有小小的铃铛声响。 就是这么轻微的力量和声音,让傅罗身体停下,脑子里的一根弦像是被拉断了,傅罗愣在那里,看着少女继续往前走,她挪不动脚步,仿佛感觉到衣角在轻微的晃动,她整个人就像是被这个晃动吸住了一样,半响才反应过来,是云笙,“云笙……云笙……”一声宛如在梦中,一声半梦半醒,傅罗在自己喃喃中转过头,顺着拉长的衣角向前望去,视线不停地交错,半天才重新聚集起来看清楚,她的一片衣角压在云笙的被子里。 期待了很多天,希望栓在云笙手指上的铃铛会忽然响起来,现在……终于,傅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掀开被子,他静静放在身侧的手已经攥起,她的那片衣袂就在他手掌中。 “云笙,云笙。” 傅罗的手盖在云笙的手上,“云笙……”他的眼睛还是紧紧地闭着,难道刚刚的都是幻觉吗?不,不可能是幻觉,她明明感觉到了衣角的晃动,虽然只是轻微地。 可是却真真切切,更何况她还听到他手指上的铃铛声响。 “云笙,云笙……”听到傅罗急切地叫声,刚刚回来地杜容和杜飞都被吸引了过去,杜飞敲敲门就推门闯了进去,傅罗正伏在床边,紧攥着云笙的手,侧过头看向杜飞,喏喏了半天。 “刚才他的手动了,这是不是代表他……”杜飞和杜容听得睁大了眼睛。 还是杜飞先反应过来,转身跑出去喊,“爷爷,爷爷,你快来看看。” 杜飞把木门撞的很响,傅罗扭过头。 从门缝中望过去,捕捉到那蓝衣少女的背影。 不过已经渐渐远地快看不见了。 傅罗站起来,仿佛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似的。 心里在呐喊: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往前走。 中途却被杜容拉住手,“你在这,让飞飞去找就可以了。” 傅罗还在?望,眼睛像是没有了焦距。 宛如一个迷路的孩子。 杜容吓了一跳,干脆抓住她的手臂,“傅罗,你冷静下来。 这是好事啊!”“我要去看看。” 傅罗说地很坚决,“我要去看看。” 傅罗皱起眉头,拉开杜容的手,把杜容甩地踉跄了一下,然后就走出了门。 傅罗听到杜容叫了一声,然后是惊疑的呼喊。 傅罗急着向前走,在那马车没有走远之前,她要追上去。 一阵风鼓足了劲儿吹过来,几乎把傅罗呛出了眼泪。 “傅罗,你怎么了?”怎么又有人拦在了她前面。 “傅罗,你要去哪里?快回去!”天忽然阴下来仿佛要下雨了。 所以那马车也行的特别的快。 “傅罗,云笙不会有事的,你冷静一下,他要醒过来那是好事啊,你不是期盼好久了吗?”“我……”云笙,云笙还在里面躺着,都是因为她云笙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可是,“我想过去看看。” 前面的马车,马车里什么人好像拉着她地心似的,那么地强烈,很痛,痛的让她不想看着就这样离她越来越远。 她地手又一次被拉住了,然后转了个弯往回拉,“这时候你还有闲心去管别“哪有你这样的好人,还要送送人家不成?你看看人家华丽的马车,哪里用的着你替人家操心。” 杜飞说了半天,才觉得傅罗真地有些不正常,虽然是被拉下来了,可是魂魄仿佛被带走了一样,杜飞使劲晃着她的手,“傅罗,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马车已经远远地看不见了。 傅罗咬着嘴唇,杜飞晃着她的身体,她就像没感觉一样,直到杜飞开始害怕了,她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杜飞带着哭腔,“傅罗你到底怎么了?吓死人了。” 傅罗看着杜飞和赶来地杜容,低下头,“马车里好像……有我……想……见的人。” 半天才把一句话说全。 确实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好像分离了很久,有几天,几年,几百年,很长很长。 “啊……”杜飞松开手,“那……那,我们赶紧去……”只往前走了一步又退回来,“不对啊,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马车里没有什么人啊。 你认识那个穿蓝裙子的……”傅罗茫然摇头,“不是她。” 杜飞松口气,“那你是看错了,在妖界你能认识谁!”杜飞重新揽起傅罗的胳膊,几个人走回院子。 小郎中正站在傅罗屋前,用袖子擦擦汗,“师父已经进去了。” 傅罗抬起头,刚要跟他道谢,看见了他手里染血的棉布条,她的心猛然一震,触目惊心的血迹,晃痛了她的眼睛,流了那么多血一定会很疼很疼。 傅罗看着自己的手。 其实开始练剑谁的手都会被磨伤,只要擦一些药就好了,可是她偏偏跑的远远的,故意让大家擦药的时候落下她,然后她借着去师兄那里请教佛法,伸出手在师兄眼前晃。 然后用余光小心地瞥见,他把她的手拉过来,“师妹,疼不疼?”本来没事,可是他一问就会觉得很疼。 稚嫩的手掌心被剑柄磨出了血泡,血泡一破只是轻松一刻,破损的地方马上就刺痛起来,伤口没好就又要去握剑,真的很疼。 她点点头,忍着疼,看着师兄把她的手仔细地包好,师父可能会骂她娇气,可是她却觉得这样挺好。 手掌被包好,小小的伤口躲在柔软的布条后面,就好像没有了一样。 “师兄,”她眨着眼睛,“以后我也帮你包好不好?”小小手在空中摇摆,细细的手臂挡着阳光。 “好。” 他微微一笑,眼睛中好像藏了许多宝石,在闪闪发光。 半夜里,她本来已经躺在**睡着了,可是忽然又想到什么。 穿上衣服,下地穿鞋,跑到他的门前,使劲敲他的门。 他打开门有些意外,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肩膀。 “师兄,我之前说的都不算。” “我说,将来要帮你包手。” 她伸出自己受伤的手,“这句话不算数,我不会帮你包手的……”“这么着急,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吗?”“不是……”她摇头,“我的意思是说,不想给师兄包手,因为师兄不能受伤。” 她皱起眉头,“受伤会很疼,我不想让师兄疼。” 她的手拉住他,“万一师兄不小心受伤了。” 许诺似的拍拍自己的胸口,“我一定会在师兄身边。” 傅罗把那些染血的布条拿过来,看着小郎中,“刚才她……到底是……带谁来看病。” 第七十二章 愧疚面对 郎中在杜容杜飞和傅罗的眼皮底下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才扬扬手里的布条,“你说的是那个蓝衣的小姐?”杜飞瞪一下眼睛,“就是她,她带谁来看病。” 小郎中正在想要怎么回答,就被傅罗急切的眼神揪住了,“她是不是带了一个人?”小郎中想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不是什么人……”磕磕绊绊,“是我们……是妖啊。” “妖……是……妖。” 傅罗失望困惑地喃喃说着。 大家默立了一会儿,杜飞试探着问,“傅罗,你要找的是……人还是妖?”傅罗摇头,“不……不是……是人,我要找一个人。” 杜飞说:“我就说你看错了……”话音刚落,老先生就撩开帘子走了出来,眼睛一扫找到傅罗,“你进来。” 老先生严肃的眼神让傅罗顿时出了一身汗,杜容和杜飞也静静地跟着傅罗走进来。 老先生说:“你感觉的没错,他刚刚确实有了反应。” 傅罗脸上顿时浮起喜悦的神色,看向老先生。 老先生说:“刚才他迷糊中开口说了话。” 傅罗心里一紧,“他……说了话?什么时候?”老先生说:“刚刚,”眼皮不抬,就像对待不负责任的家属,有点责难的意思,“你们在外面说话的时候。” 顿了顿接着说:“模糊地说了一句,然后再怎么喊都没有了反应。” 云笙好不容易有了反应,她居然就这样错过了。 “他……说了什么?”老先生说:“他喊了你的名字,再往下我没有听清楚,大概是让你不要做什么事……”老先生说完话重新开一张药方,嘱咐傅罗要好好看着云笙,如果他再醒过来,要在一边叫他的名字,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能挣扎着有些意识实属不易。 这时候他身边的人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傅罗坐下来去握云笙冰冷的手,满心愧疚,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蹲在门口一边熬药一边看着云笙的动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杜飞来了,跑的是满头大汗,蹲在傅罗身边,“我去打听过了。 那家的表公子在外面受了伤……”傅罗点头。 “傅罗,”杜飞叫了她一声,“你到底怎么了?一直都是心不在焉,从我们遇见你那天起你就是这个样子,今天就更加严重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 傅罗抬起头就是杜飞真诚的眼睛,周围很静。 只有药汁翻腾地声音,药气蒸腾扑向傅罗的脸。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 可是这段时间我总是会想起什么,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我也说不清楚。” 杜飞低头想了想,“我以前听说。 你们修真的人,修为到了一定高度就会想起前世的事。 可是前世和今生有什么关系呢?你要分清楚现在和过去是不同的,过去已经过去了,要把握现在才对啊。” 这话听着好熟悉。 好像是在很久之前她跟什么人说过,后来又因为这个她才用了……去了轮回。 傅罗看着锅里的药渣,“之前我总会有一些感觉,那些感觉有好的也有不好地,总会牵扯的我心里很难受。” 杜飞拍拍傅罗的肩膀,“难受就不要去想了。” 傅罗侧脸看了杜飞一眼,笑笑,“从到了妖界之后,仿佛又想起了其他的事。 总觉得……”不说也罢,在几百年前就没有弄清楚这件事。 杜飞说:“反正现在你也回不去,不如就在这里重新开始。” 傅罗笑笑,是啊,刚穿越到这里来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去和散仙学艺又建了云馆。 可是去了藏剑山庄之后,就变得束手束脚了。 杜飞一直陪着傅罗把药煎好才回去。 傅罗进屋喂了云笙药,又提了热水给他擦身,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躺在**的人,穿着干净地袍子,嘴唇安静地抿着,深深的沉静,透出一股出尘绝世地气质。 如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傅罗就会觉得云笙身上有一种她十分熟悉的气息。 看看云笙,再看看她自己狼狈地样子,傅罗不禁一笑,如果云笙醒着的话一定会笑话她,这几日一直忙活着照顾云笙,她自己都很少洗澡,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农家妇女。 想到这里,傅罗转身去烧水,今天也准备好好洗个澡。 刚刚烧上水回来,就看见杜飞在她屋门前等着她。 杜飞看见傅罗,立即咧嘴笑起来,眼睛里还神秘兮兮的,她跑几步拉起傅罗的手,“今天看见你发愁,我忽然想起来我们孔雀一族有人能测算过去和将来。” 傅罗挽着袖子一边擦汗一边看杜飞,“能……测算过去和将来?”杜飞笑,“是啊,我们羽族地‘灵术’堪比佛门留下的‘因缘镜’,虽然不能像‘因缘镜’一样清晰地看到过去和将来,但是也能知晓一些天机。 我刚去看过,我们族里‘灵术’的传人正好从外面回来。 你不是为了什么很困惑吗?去找她就对了。” 说完伸手热络地拉起傅罗。 傅罗边被她拉得向前跑,边回头,“我还烧着水。” 杜飞手攥地更紧了,“只要一会儿就好。” 杜飞跑的飞快,傅罗发现自己竟然能够跟上她地脚步。 杜飞也惊讶地侧头看傅罗,“你的修为是不是恢复一些了。” 杜飞边说边提口气,加快了脚步,再看傅罗,傅罗依旧能跟的上,翩翩走在杜飞身侧,好像一点都不费劲似的,她虽然穿着杜容的旧衣服,可是整个人却依旧清丽脱俗。 傅罗正在试探自己体内的气息,身体里竟然有一小股气息可以调动,看到杜飞侧头看她,以为杜飞在等她回话,“大概是恢复了一些……”傅罗也不敢相信才几天功夫,她好像真的就……而且身体里这一点点气息让她觉得好温暖,跟在仙山派修炼的有些不一样。 “看来你的修为也很高啊!”杜飞这句话把傅罗说脸红了,“不是,其实我不喜欢修行,大概是仙山派里最差的一个了。” 听了傅罗这句话,杜飞“咦”了一声,“你不是佛门弟子?”傅罗笑着,“我不是啊。” 杜飞坚定地摇头,“不可能,你和云笙一样,身上是佛门的气息。” 第七十三章 明白 果这是在以前,傅罗一定会很坚定地说:“这怎么可近日来她脑海里一些东西让她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居然连自己也弄不清楚。 佛门!这有可能吗?傅罗晃晃头,“我从仙山派长大,一直学的都是修仙之术,并没有接触过佛……”傅罗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喂”一声,被杜飞推开,傅罗一边后退一边抬头看过去,杜飞右手挽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食指指尖在发亮,傅罗还来不及问杜飞要干什么,就看见杜飞指尖一个小小的七彩光团已经形成,光团顿了顿然后离开杜飞的手向傅罗冲了过来。 是该躲闪还是……手上也没有剑,光团越来越近,面对这突然的变化……傅罗感觉到手掌一暖,自然而然抬起手来在空中轻轻地转了一下,掌心有一股无形的气流迎上了那七彩光团,那艳丽的彩旋立即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周围重新沉寂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可置信,杜飞在一边扬眉毛,两个人还没有交谈,就听见有人说:“杜飞飞,你耍宝跑到我家门前来了……”傅罗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个身着彩衣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杜飞马上笑脸相迎,“彩衣姐姐,你说说,她刚才用的法术是佛家还是道家的。” 那彩衣女子看傅罗一脸迷茫的样子,“你自己都不知道吗?”笑笑,“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清楚!”傅罗知道那彩衣女子在笑话她,不禁脸红了。 彩衣说:“这也难怪,绕了几百年想理清也不容易。” 杜飞见彩衣半天不说,有些着急刚要说话就被彩衣看了一眼,然后对傅罗说:“羽族的灵术能看到万物之本,你刚才那一掌,掌心有一个清晰地?d字,是佛家法术。” 杜飞跳起来跑到傅罗身边,伸手在傅罗额头上弹了一下。 “我说是吧,我们妖族的人看的不是你的外表而是本体,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是佛家弟子。” 傅罗早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维当中,如果她真的是佛家弟子,那么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在山谷里她能够用佛家的法术帮云笙结完最后地结界,“可是我……起码这些年从来没有去修习过佛法,我……现在的法术难道是前世……”彩衣说:“不是前世那么简单。” 看着在苦想的傅罗,“进来再说吧!”彩衣的住处到处都是彩色的垂帘和流苏,布置的非常精美。 杜飞扯着傅罗坐下来。 彩衣又把傅罗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她手腕上的彩色珠子也在旋转发光,她翘起腿,娇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傲气,上扬地眼角也有几分俏皮,再加上身上的彩色裙子,真的像一只骄傲又漂亮的孔雀。 坐在她对面的傅罗。 虽然挽着袖子一脸的迷茫。 彩衣用灵术将傅罗这种世俗的外表渐渐化去,她就变了样。 傅罗微微扬起头。 万代兰般娇美地脸上,有一种让人看不清的美。 白色地衣裙铺展开来,海蓝色的丝线细细地缠绕在裙边,轻扬地气息仿若碎飞的花瓣虽不艳丽霸道却能把一切淹没。 彩衣看了傅罗一会儿,骄傲的孔雀羽毛被傅罗身上那柔和的光芒一触。 仿佛都要蜷缩了。 傅罗身上有这样地气质,代表她真的不简单。 彩衣又试着用灵术去探寻她,和傅罗的外表给她的感觉一样,她地一切都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彩衣根本不能看得很清楚,这世间,能真正看清的大概只有“因缘镜”了吧!“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想知道……”傅罗话还没有说完。 彩衣就说:“你想知道那个人的情况。” 傅罗点头,虽然她没有说卓玉的名字,但是看一眼彩衣,她就知道彩衣懂得她的意思。 “他受了很重的伤,还是性命无碍。” 傅罗的心高高地悬起来,“那他现在在哪里?”彩衣一笑,“你不是已经感觉到了吗?你自己心里的感觉有时候比先知的法术更厉害,你看不清楚是因为你左右顾及不能选择。 他们两个人一个跟你在一起几百年,一个跟你一起几十年,你真正要的是哪个你要自己选清楚。” “几百年?”彩衣点头,“陪在你身边几百年或许更久……生即死,死即生,他一脚在生门一脚在死门,是死还是生,将来只能看你的选择了。” 彩衣说这些话的时候,禁皱着眉头,好像是很辛苦的样子,额头上都有密密麻麻的汗珠。 杜飞看看彩衣,又看看傅罗,忍不住开口,“彩衣,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些,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你看傅罗,她也不明白啊。” 话刚说完,就看见彩衣的目光向她扫来,平时细长半眯的眼睛,睁开以后锐利地像刀剑一样,“杜飞飞,你以为灵术是什么?我只能看到这些,特别是她,我调用所有的灵力,还是看的非常吃力,只能够了解一些皮毛,至于那人是谁我也看不清楚,反正是她心里两个人的其中一个,至于另一个……所有关于他的……我居然无法去探知。” 杜飞看着一言不发的傅罗,想伸出手去拍她的肩膀,手在半空中被彩衣抓住了,彩衣严肃的皱着眉头,“让她自己想想。” 好半天,傅罗才轻轻吐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迷茫的眼睛中终于闪出一丝光彩,“彩衣你说的对,以前的事早晚会弄明白的,现在我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傅罗笑笑转过头来看杜飞,“杜飞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夜里赶路。 还好杜飞对周围还算熟悉,傅罗也不怕会走错路,现在她只是希望早些到那个地方,然后能见到她想见的人。 杜飞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瞄了傅罗几次之后,“傅罗,你要找的是妖?你不是说你找的是个人吗?”傅罗笑笑,“我从来都没有好好想过这些事。 杜飞,是妖才能把我们送来妖界对不对?而且他肯定是在我身边很亲近的人,我想来想去,杜飞,我以前总是怪他对人冰冷没有感情,原来我也从来没有好好去想过他。” 杜飞想了想,并没有听明白傅罗话里的意思。 她停下来认了一下方向,用手一指,“傅罗,他们就在前面的客栈里。” 傅罗抬起头看看天空,不是那个时辰,不是约好的地点,但是希望一切都还不晚。 第七十四章 平凡中透着玄机 去楼空。 店小二揉着疲惫的眼睛一脸不耐烦,“还有其他事吗?我们要打烊了。” 杜飞提高了音调,“打什么烊,你们是客栈,晚上不接待客人吗?”店小二看着暴怒的小孔雀,只得躬身,“您当这是都城呐?穷乡僻壤能有几个人大夜里投宿。” “我们投宿。” 虽然不知道妖界的钱币是不是和人界的一样,但是银子总是通用的,傅罗把银子递到店小二眼前,“我要她住过的那间房。” 杜飞跟着傅罗走进去,然后看着她进门之后四处查看,一句话也不说,看了一会儿坐在**,脸上平静地没有任何表情。 杜飞咳嗽一声,“你别急,明天天亮我们再去周围的村子找找,从这不远还有一个比较大的村庄……”杜飞的声音渐小,看着傅罗在床边捡起一根白色的狐狸毛,傅罗的嘴角渐渐浮起一丝笑容,有些懊悔和浓浓的失落。 “杜飞。” 杜飞下意识答应了一声。 “是小狐狸。” 傅罗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攥着狐狸毛楞了好大半天,“可能你不能相信……就算我说出来,又有几个人能相信呢?”傅罗站起身,“你说的对,我会去找,不管他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 狐狸丢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她倾诉难过的心情。 现在她也该变得聪明一些。 傅罗沉在澡盆里,盯着自己的膝盖瞧,其实人生有许多无奈,她虽然恨不得马上去找大师兄,可是也不能扔下云笙不管。 云笙为了她受伤,就把他孤零零地丢在这里,这种事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这世界上果然就没有两全齐美的方法。 “把药箱子卸下来。” 马车停下,车帘掀起来,杜飞先从马车上跳下,脸红扑扑的一点风尘仆仆的感觉都没有。 有人上来搬箱子。 杜飞笑笑没有动,看着车厢里面,车帘再一次掀开,先看见的是一片蓝色的衣裙,然后是微笑着的美人。 众人放下手里的活,躬身,“当家的。” 傅罗笑着点头,走进不算大地院子,和往常一样开口就低声问。 “公子呢?”清秀的丫鬟高高兴兴地说:“在屋里。” 小小的院落,几个伙计,捡起以前谋生的手段,日子马马虎虎还能过得去。 傅罗走进屋子,脚步自然就放轻了。 **的人随意躺在那里,衣服穿得很整齐,眉毛轻轻地弯起。 脸颊清秀洁白像花瓣,却有两道伤疤沿着眉骨一直划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液。 腿不自然地蜷缩着,像是在害怕。 傅罗刚想替他盖上被子,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眸中仿佛有一层薄薄的雾不如往日的清澈,飘飘浮浮地光芒渐渐聚合起来,眨了一下眼睛,“你回来了!”嗓音不想以前的沙哑。 已经变得十分醇和,就像他温暖的微笑一样,说话也忽然流利起来,整个人虽然尚在病痛之中,脸色苍白,但是整个人却犹如擦干净的明镜更加地透亮。 “困了就早些休息,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傅罗自然而然伸手穿过云笙的胳膊,半抱着他让他靠在**。 “没有,只是看书累了躺一躺。” 傅罗的手松开,知道他又是在等她。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很愧疚地感觉。 到了妖界之后,她脑子里的片段已经渐渐成形,似乎在某一天她就会完全地想起来,可是她也隐隐地感觉到,就算把它们都串起来,也是残缺不全地,还有一部分在浓浓的愧疚背后,几乎要被她永远遗忘了。 “有没有消息?”云笙微笑这问她。 傅罗摇摇头,“没有,以前我还能感觉到他,可是最近这种感觉就越来越不明显,明明觉得离地很近,却……真的很奇怪。” 云笙温暖地看着傅罗,“别着急,起码你知道他是安全的,见面是早晚的事。” 云笙越这么说,傅罗心里越有一种说不上来地难受。 低下头来看云笙的腿,“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云笙笑着摇头,“没什么,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笑容是那么的静谧又纯洁无暇,“也许忽然有一天就好了,就像我醒过来的时候一样,你不是也没有料到吗?”她确实没有料到云笙会在那时候醒过来。 她恢复了一些修为,就用真气注入云笙地身体为他治疗。 一边治疗云笙损伤的经脉,一边会读一些佛经试图叫醒他,佛经是读了,可是云笙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杜飞道了一些歪理邪说,说什么,云笙以前是修佛的人,大概对这些都厌倦了也不一定,让她尝试一些新的方法,例如唱唱歌,弹弹琴之类的。 傅罗当然不会和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大唱特唱什么流行歌曲博来周围人的惊讶和佩服,那些都是不合实际的,弹琴什么的她就更不会了。 杜飞仗着是孔雀一族,有好的音乐细胞和优秀的嗓子,拿出看家本领连续几天在云笙耳边轰炸,可音乐和佛经一样,都化身成了天边的浮云,一点用处都没有。 杜飞说:“这可能是萝卜和白菜的关系,因为是我唱的歌他就没有反应,不如你来唱唱……”死活推搡着傅罗去唱歌,傅罗当着大家面自然不能唱奇怪的歌曲,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哼哼一些歌词不全的曲目,只唱了一次云笙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又过了几天,杜飞又来教傅罗吹笛子,傅罗忽然想到在落剑山庄云笙曾拿着一支笛子,也许笛音真的会管用?这么想着就半推半就跟着杜飞学了一些。 刚洗过澡,趁着晾头发的功夫,傅罗拿出笛子来吹,没想到就真的把云笙吹醒了,那时候她正衣衫不整地坐在云笙旁边,看着云笙睁开的眼睛,当时惊讶的心情可想而知,愣了半天,然后去一声声叫云笙的名字,那时候云笙的表现很奇怪,看着傅罗他有很熟悉很亲切的目光,可是对“云笙”这两个字开始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后来才有所觉悟,好像才想起来他还叫云笙。 第七十五章 养伤记 笙是醒过来了,身体依旧动不了,傅罗知道那种滋味时候虽然只是一段时间的身体麻痹可是就已经很难受了,云笙完全不能动弹,自然是更加痛苦。 云笙开口说:“别担心,会好的。” 那流利的话语和声音,硬是把傅罗吓了一跳,当时的心情不知道是惊讶、难过还是高兴。 激动也激动过了,兴奋的心情平复下来,傅罗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散穿了一件自己做的小睡衣,这下好了春光外泄,弄了个大红脸,匆匆忙忙起来穿衣服,穿着好了发现云笙在一旁微笑,白皙的脸上有一丝的红润,眼神却不躲闪反而很坦然似的,傅罗纳闷这人一醒过来怎么胆子也变大了。 衣服穿着停当,傅罗走过去像以前一样逗他,“云笙啊,你是不是挑准了时间醒过来的。” 偏偏是在她洗过澡后。 云笙腼腆仍在,清亮的眼神一直看着傅罗,然后笑笑,“没想到再见面你会送我这么一个大礼。” 再见面是指的劫后余生?再见面,这三个字为什么说的那么沉重,好像声调在这里都变得低哑起来,温柔的眼睛闪动着,嘴角浮起温润的笑容。 这种温暖不知道为什么让傅罗看着难过起来,心情沉重,使劲地吞咽了一大口。 真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扔掉这种奇怪的情绪,傅罗开玩笑地看着云笙说:“怎么你一醒过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是不是妖魔鬼怪跑到我们云笙的身体里去作?妨恕!?云笙的长发披落在衾褥中,浓密的睫毛像是能飞似的,“早就变了,你不知道吗?”又是莫名其妙的心虚。 云笙也会开玩笑了,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治疗有效,所以按照这种方法治下去肯定会有用,当然不是说半夜笛声,而是帮助云笙疏通经脉,云笙一点都不惊讶傅罗为什么会有佛家的法术和内力。 倒是傅罗最后憋不住了,问云笙,“云笙,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会一些佛家的法术吗?”云笙抿抿嘴,低声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那样子就像很了解傅罗似的。 傅罗脸红,端起桌子上地碗,一口气把苦苦的汤药都喂给云笙喝,然后故意恶狠狠地。 “云笙,别以为说俏皮话就不算犯戒。” 不犯戒我也让你吃到苦头。 云笙苦笑,“这么一看,可不是嘛!”傅罗撇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可是在我地手上。” 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像强盗。 傅罗在床边咧嘴笑。 云笙问。 “在想什么?”傅罗说:“在想你刚醒来的时候,这么一算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了。” 是啊。 好长时间了,从在彩衣那里回来。 去客栈到那和她有几分想象的蓝衣少女,寻找大师兄,治疗云笙,开了医馆。 又搬到都城来……现在云笙的伤已经大好,可是大师兄还是没有下落。 屋里的灯点燃了,杜飞让丫鬟捧来一些账目。 灯影绰约下,傅罗抬头。 发现云笙正在看着她。 如此熟悉的目光,温馨的斗室,有种错觉。 傅罗咳嗽一声,想转头去看账目。 还是云笙说:“给我梳梳头吧!”傅罗不在地这几天,云笙的头发大概都是散着的,傅罗拿了梳子过去,绕到云笙身后扶着他的身子,开始一点点地梳理,这时候的云笙极为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事情。 傅罗说:“还没有问过你,到底是不是听到我吹笛子的声音醒来的。” 总觉得是巧合,她那种刺耳地狼音哪里能入耳。 “开始是断断续续的奇怪声音。” 那是现代地流行歌曲。 小说里的情节果然是烧烤用地——雷得外焦里嫩。 “后来是刺耳的声音,辨别一下是笛音。” 咽,云笙,你就会说大实话。 “云笙,你确定不是被奇怪的声音吵醒的?”云笙地肩膀颤动了几下,轻笑完了,静了一会儿,“我记得我答应过别人一件事,所以就醒来了。” 傅罗吞了一口吐沫,“答应了别人什么?”云笙只是笑,不说话。 傅罗扯了一根自己头上的发带,然后绑在云笙的发梢,又扶着云笙躺好,这才从**跳下来,指着桌子上的账本,“云笙,你看看支撑一个小家多不容易,你要早点好了帮帮我。” 虽然是开玩笑地话,可也是她的心里话。 明明用佛法续接云笙的经脉很成功,可是云笙的手脚依旧不能动。 到底是什么原因,傅罗一直没有搞清楚。 老先生都说,按道理云笙应该可以下地走路了。 傅罗摇摇头,直接坐在桌前看那些繁杂的东西。 想她开云馆的时候,因为是专门看被妖怪攻击的伤口,是独一份,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就混的风生水起。 在妖界,医术好的郎中不再少数,她想再混出些名堂就真的不容易了,做了好多药,求药铺代卖,每一次都要看销售情况,然后总结经验。 现在又开始应各个药铺的需要做一些药丸,抄方子改方子繁繁杂杂,她的毛笔字写的又不好,所以在诸多事当中她最讨厌做这一项。 剪了一截灯芯,傅罗回头,“云笙,这样的日子辛苦你了。” 云笙是太子以他的身份哪里过过这样平凡的生活。 “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 什么?两个人都愣住了。 仿佛时光漂移,傅罗已经被迷惑了。 “云笙,你刚才说什么……”云笙闭了一下眼睛,笑着,在傅罗的眼皮底下慢慢抬起胳膊,“我说,再有一些时日,那些抄抄写写就都可以交给我了。” 有些话想说,可是还不是时候。 傅罗还没有消化掉眼前看到的和耳边听到的。 敲门声有规律地响起来。 傅罗梦游着去开门。 杜飞展着手里的纸张,“瞧瞧,这是都城详细的地图。” 第七十六章 夜晚吃惊遇故人 罗接过去,脸上麻木的表情是杜飞意料之外的,兴冲图,没想到傅罗一点都不兴奋……杜飞踮起脚尖往里面张望,竟然看见云笙正挣扎着从**坐起来,没有依靠别人,用他自己的手臂。 杜飞张大了嘴巴,扭头看傅罗,“云笙,云笙他的手。” 傅罗转身冲进屋子,伸手抓住云笙撑在**的肩膀,“真的好了?”哭笑不得,“那你刚才是……”云笙抬起头,微微一笑,眼睛迷离地看着傅罗,“如果我说我好了,你还会帮我梳头吗?”会,还是不会?如果云笙好了,她大概就更加有时间去找大师兄了。 如果云笙好了,她就不用两边顾及,只要专心地……傅罗扯扯嘴唇笑,“当然会了。 傻云笙。” 低下头不敢看云笙的眼睛,而去检查云笙的腿,“那腿呢,腿有没有感觉。” 云笙黑黑的睫毛落下来,“没有。” 然后用手臂撑着准备重新回到**去,不再用傅罗扶持,自己挣扎。 云笙这种自觉性,让傅罗红了眼,伸手去帮忙,“你那手刚恢复一些,还是我来抱你。” 傅罗的手被云笙盖住了,他笑着,“早晚要自己,现在练练也无妨。” 胸口很憋闷。 虽然是她所期望的。 可说不上来的难受。 如果是大师兄,她会在一边看着他用不大灵便的手,一寸寸地往**挪,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还要冲她温柔的笑。 她会在一旁作壁上观吗?手指在抽搐……她自然不会,如果整件事倒过来,她大概会一心一意照顾大师兄,陪在他身边,直到他伤好。 看着云笙躺好,傅罗伸手给他拉上被子。 云笙笑笑,“去吧。 要小心一些。” 床边的傅罗半天没动。 云笙说:“天色已晚,多磨蹭一会儿就少看几个地方。” 傅罗笑,“云笙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婆婆妈妈了。” 云笙笑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本来是开个玩笑,却好像又说错话了,静谧起来,斗室忽然变得异常的憋闷,云笙吃的药有让人少眠的作用。 吃了药躺在这里不动不能动又不没人说话,一定很难受,“你睡着了我再走。” 云笙叹了一口气,“你回来晚我也会担心,快去吧!”侧过脸彻底没有了动静。 傅罗轻轻走出了屋子。 云笙本来很高兴地伸出手臂让她看,怎么倒变成了这样。 回到自己房间,杜飞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见到傅罗马上把夜行衣塞进她怀里,“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准备去了。 正要回去睡觉。” 傅罗说:“你都拿到地图了,我自然是一天都等不得。” 傅罗在屏风后面换衣服。 杜飞一边等一边跟她说话,“云笙的手真地能动了?”傅罗,“嗯”了一声。 杜飞又说:“那法力有没有恢复一些?”傅罗这倒没有问,不过。 “应该是没有吧!”如果云笙法力恢复了,一定会很高兴地告诉她。 杜飞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你走的时候我爷爷过来看过。” 傅罗的手停了,“爷爷。 怎么说。” 杜飞说:“爷爷没说什么,只是觉得非常奇怪,按道理云笙应该可以行动了,法力也能恢复一些,可是居然是现在这种情况。” 傅罗静谧了半晌,系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今天他可以动了,就代表会好起来,我也放心不少。 至于能不能恢复法力我想都没有想过,因为那个不重要。” 两个人在灯光下看地图,辨认一下方向,准备从都城里比较繁华的区域查起,这段时间傅罗走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那蓝衣少女,想起那少女的样子,就是某家府里的大小姐,所以才会想到来都城。 傅罗打开妆奁从里面拿出一串碧绿的珠子戴在手上,这是彩衣送给她隐藏身上的佛气用的,两个人出了房间,外面天黑暗,以前傅罗总怕有夜路,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两个人到了岔路口。 月光凄凄,有股阴冷地寒意。 傅罗冲杜飞点点头,两个人分头向两边跑去。 妖界就是比人界要开放的多,大小姐们虽然也要学琴棋书画,贤良淑德,但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这个时间,蹲在房顶上,还是能看见小姐们的踪影。 杜飞说的对,在都城,很多人都喜欢长得纤细点,皮肤白皙点,然后长发又黑又亮地飘在身后,穿着蓝色、浅蓝色或者白色的长裙,反正确实和傅罗有几分相像,就因为这样,傅罗才会好几次把她们认成那个蓝衣小姐。 夜晚借着月色,要蹲在一个地方好长时间,来来回回看上一个人几遍,才能有结果。 傅罗拨动着自己手腕上的珠子,为什么她会感觉不到大师兄,会不会和这个珠子有关系?因为珠子隐藏了她的气息,也让她失去了和外界地感官?又或者,大师兄和她一样,他的气息也是被用什么东西隐藏住了?等到院子里地小姐进屋,傅罗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往下一个地点跑去。 傅罗的身形刚动,远处月光下,一个黑色地身影用极快地速度从她眼前掠过,这个身形让她忽然涌出一股难以描述的熟悉感。 于是她不知不觉脚下一动也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也是在找人。 几个起落,静悄悄地,蹲伏,查看,比傅罗要灵敏的多。 傅罗想看清楚他的脸,可是却不敢向前,看那人警醒地样子,只要傅罗稍不留意就会被他马上发现,傅罗此时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是如此的强烈,几乎要跃出胸口。 另一个方向,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一只小鸟从瓦上飞起。 那人回过头。 一张很好看地脸,眼睛和月光一样莹亮。 如果光看这张脸,傅罗确实会觉得陌生,可是他那蹲伏的动作,右手扣剑的方式,还有那双月光似的眼睛,都给傅罗一种无比的熟悉感。 如果这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如果这是在几个月前,傅罗大概会很高兴很信任地叫他的名字。 傅罗忽然觉得心脏一阵紧缩,是一种很难过很心痛和惊慌失措的感觉。 第七十七章 妖界也有采花贼 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也被人送入了妖界?不可能,世上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 黑衣少年很谨慎,和他平时做事的风格一样,滴水不漏,否则傅罗也不会在之前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他身形一动,傅罗没有马上跟上,而是等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没有发现她,才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这几步,心情是五味杂陈。 明明人就在前方,可是不能叫住他问个清楚。 甚至还心虚地跟着他,以前和他相处哪有过这种情况,都是叫他去做事,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现在竟然怕他回过头,来个四目相对。 傅罗苦笑,明明心虚的不该是她,应该是他才对。 天空开始飞雨,凉凉的都滴在脖子里面。 黑衣少年从房顶飞身而下,落入黑暗的小巷。 他前面是一个白发的男子,手里抱着一只白狐。 此时此刻,居然会遇见这样的熟人。 “还没找到?”黑衣少年摇头。 “我不敢骂他,但是……居然到了妖界也不回来,是不是太任性了?”黑衣少年说:“他回来的时候是那种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伤的很重。” 果然是这声音,一字字地像个小锤子敲打在傅罗的心口。 白发男子“哼”了一声,“那还用说。 魔门和妖界都乱成这样了,他倒好……要不是我受了伤,说不定还能用法术看一看。” 转身往前走,走了两步像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放在白狐身上的手停止了,“林寒,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少了些?”说罢,眼睛又乌溜溜地一转,然后笑起来,“呦。” 本来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下面的动静。 白发男子本来看着林寒的眼神猛然一转就向她对了过来,傅罗只觉得一股烈焰般的视线全都落在她身上,浑身立刻像浇辣椒水般难受。 反正人已经暴露了,她就大大方方地站起来。 林寒依旧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白发男子脸上带着终年调侃的表情,皱着眉头是不待见傅罗,这些年他也大概知道傅罗的秉性,在这种场合大概不会说话,会看着他们离去。 正准备走。 “你们在找谁?是不是在找卓玉?”白发男子身体顿住,没想到这一次她问的这么干脆,他抬起头,发现傅罗正不眨眼睛地看着他。 傅罗握着剑紧紧地盯着白发男子。 林寒说,他回来的时候是那种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伤地很重。 这个他又是在这个时候受伤。 那白发男子出现在落剑山庄的时候,卓玉也没有出手阻拦。 反倒是卓玉一出现,他就脱身而逃。 不论怎么想,林寒口中的那个他。 都应该是卓玉没错。 白发男子惊愕的表情已经给了傅罗答案。 “那么你在落剑山庄说的那个人,就是卓玉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了,不小心拔出那柄剑的人不是她吗?她会拔出那柄剑,就代表她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啊。 怎么忽然之间就问了这么一句。 因为太了解这个人,恨不得一天骂她一百八十遍,她忽然之间转变了,他一时之间还真的反应不过来。 浑身都在较劲,白衣男子兀然吃瘪,就算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怪异。 傅罗一脸我明白了地样子,更让白衣男子窝火,他再侧头去看林寒,林寒只是默不作声。 冷风吹起三个人的衣襟。 不知道是谁先动作,轻轻一跃消失在黑暗当中,只是其中一个人犹豫地停滞了一下脚步。 不论是谁欺骗谁,好像都会觉得难过。 待到要真正面对的时候,看到对方,嘴都不好张开。 街面上仇人见仇人动刀动枪,或者邻里不和干脆站着骂街,可能这样的解决方式反而是最痛快的。 傅罗默默地往回走。 几百年的事,不是一瞬间能理得清的,有一些怀念,有一些害怕,种种难以描述地情绪应该用几百年来消化的事,短短几天之内一股脑地塞进她地脑袋。 林寒为什么会到她身边?这些年又没有害过她什么,大概表面上看是来跟着她,而实际上是因为卓玉的关系,他真正要保护地是卓玉吧!在仙山派,林寒隐藏自己的妖气不被爹爹发现,哪里敢用什么法术。 那一次魔门的人打到山谷里,吹笛子的人惊讶地“咦”了一声,大概是因为林寒急切之下用了法术,那时候场面太混乱,她和云笙都没有注意。 后来卓玉在山谷里找到她,林寒不见了,卓玉去找地他,再后来……也怪不得林寒的玉牌会在常月手里,他来帮助白衣男子所以不小心遗失了身上的挂配。 这么一想就都清晰了。 常月只是利用了那块玉牌,林寒并不知情。 傅罗边走边想,孤身一个人走在一条小巷子里,简单地问了白发男子几句话,白发男子无声的回答,就像在她地脑子里打开一个决口,脑海中剩下的那些东西一股脑地要冲进去,她努力地在想,想得头疼欲裂。 自然也就不会注意有人正坐在墙头上左右思量,一双眼睛正好看到了她,嘴角顿时弯起来,“嗖”地一下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傅罗眼前一花,忽然被人拦腰抱住……静谧的***开始左右晃动,**的云笙睁开眼睛。 屋子里仿佛从天而降两缕金光。 两个人出现在平凡的斗室当中,是两张好久不见熟悉的脸,和一番他早已经料到的话语。 “我不会回去。” 云笙温润一笑,修长的手指摸着身上的锦被,乌黑的发,落在被子上。 “你这是何苦,万一她不肯和你一起回去,那……”“佛前,是我求的这一遭,我又怎么会害怕。” 大概是累了,云笙沉下身完全躺在**。 第七十八章 日子不再平凡 百年的纠葛如果这么容易解开,那么就不会是现在的两个人叹了口气,“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最好为自己留一条退路,不妨告诉你,如果她这一次再错,天界也容不得她了。” 云笙闭上眼睛,恍若月亮沉入海底,“容不得是什么意思?”那人说:“不是回不了天界那么简单,而是……总是有因果循环,谁也不能无端地逃过去。” 云笙睁开眼睛,脸上重新恢复温润的表情,“你们说,我再拿到因缘镜会在里面看到什么?”傅罗,为什么我在看到你的时候就好像一切都明白了,而你却始终弄不清楚?我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你却总也看不到。 “你不要太傻。 我们希望你能回来……”云笙笑了笑,回去哪?他只不过是造出来做为那人替补的一朵花而已。 浓黑的睫毛落下来,盖住了眼睛,“总有人是敢逆天而行的。” 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法力,他不也没有后悔吗?“你不会是要……”“你们别忘了,佛前我已经立下誓言,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 在天界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他站在殿中央,当着众佛的面早已经立下誓言,如果办到他将得到他倾其所有想要的幸福,如果办不到他就会受到一样程度的惩罚。 “你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还不明白呢?那件事是不可能做到的了,她心里根本就……你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退路?”云笙恍然一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从遇见她起,早就没有了退路。 玉一样的脸上渡了一层洁白的月光,轻绽的笑意是那么的温润。 傅罗的腰被勾住的瞬间,她立即清醒过来,手指捏起法诀,腰间却忽然一软,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身子也就被轻飘飘地带了起来。 那人显然对自己这一手十分有信心,点了傅罗之后,就毫无忌惮地往前走,嘴里还轻笑两声。 他忽然出现确实吓了傅罗一跳,如果这是在现代,小巷里冲出一个猥琐男,扣住你的腰捂住你地嘴扛上就走,谁也会被吓昏过去。 现在傅罗发现自己的神经纤维真的很粗,只是刚开始惊了一把。 马上就冷静下来。 被点过的是腰间几个穴道,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把她的力气和法术都封住了。 傅罗闭上眼睛试图从体内聚集可用的法力去冲穴道,可是发现和受伤的时候一样,体内空空如也。 那人得意地笑,边走还边唱起歌来了,有些翩翩少年洒洒脱脱的意思。 倒也不难听。 傅罗被自己气笑了,现在竟然还有心情听歌。 笑过之后马上收敛了心思,再去冲那穴道。 竟然就感觉到腰间一阵灼烧感,这次傅罗自己都感觉到惊讶,怎么说冲开就冲开了。 穴道一开,手尖自然回挽。 一股真气眼见就要发出,却猛然间按住不动了。 以前最怕无端生事。 现在就怕无事可生。 到了都城以后,傅罗在周围寻找了好几天都没有卓玉的线索,拿到都城地地图之后。 她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只能用笨方法和杜飞两个人分头在都城一家家地寻找。 今晚出来的时候本来还兴致勃勃,可是走了几家之后,热情的一把火,马上就熄灭了。 都城和她以前查探的几个城镇又有什么不同?一点都感觉不出不寻常,自然也找不到卓玉的气息。 刚才又见到了林寒,林寒和那人一起都找不到卓玉,她又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找见了。 可是现在……那人扛着她竟然好像是在往地下走,傅罗看遍都城的地图,竟然也想不起来哪里有这么一个地方。 那人往里走,两边的地面就裂开,傅罗瞪大了眼睛,准备发出真气地手指也蜷缩起来。 如果让她寻找这么一个地方,她大概一辈子也找不到,现在脱身和兴许能找到一些特别的线索,在她心里连权衡都不曾,就下了决定。 那人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咒语混杂在时有时无地歌曲中间,就像边唱边回家一样,他倒是得意了,傅罗却只能皱起眉头,在歌曲中分出咒语把它们记下,那有多难啊。 这条路一直都是漆黑的,而且越往前走越能感觉到一股彻骨地冷气。 那人当然不以为然,傅罗差点打了个哆嗦。 那人推开了一扇大门,就像走进了一处别致的院落。 门一打开可不得了,里面的空气仿佛低了好几度,吸进鼻腔的瞬间,身体里就好像结冰了。 冷清地院落,走了很远才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 傅罗估计他们是看到男人扛了人回来,可是一个个都没有出言询问,乖乖地立在一边,男人还哼唧了一声,跑跑跳跳地更快了。 傅罗在男人背后悄悄地看着四周,和普通的庭院一样,只是更加的别致,微微侧头,也能看见黑暗地天空,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在地底?男人嫌弃两条腿走的太慢,干脆又几个起伏连飞带落地跑颠起来,他肩膀上的傅罗就像是一个面袋子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的晃动。 傅罗只能皱起眉头,这要是普通人还不被他颠死了。 到了地方,男人迫不及待地窜进屋合上门,傅罗感觉到身体沿着男人肩膀向下滑,手指早已经扣好,男人边放下她边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和我这么有缘。 你也别怪我,碰见了你一次,两次,我想如果能再碰见你第三次,就代表我们有缘,一定要把你带回来。” 傅罗完全坐在椅子上,男人落下手,抬起头来看,顿时愣在那里。 ****居然加班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无奈的教主分界线 第七十九章 阴冷神秘肃杀夜 到傅罗对上他的眼睛,他顿时慌乱起来,张嘴,“傅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地上像跳蚤一样,“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是他自己扛来的,现在却来反问别人。 原来他不是一个猥琐男。 长发比较柔顺,乃是一个英俊的青年?如果眉毛不惊讶地竖起来,眼睛表瞪得那么圆,嘴巴没被捂起来,傅罗兴许还能好好看看他的五官。 傅罗皱起眉,在想。 那人立即松开自己的嘴巴,急着摇手,“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我是谁啊。” 像是在说迷咒,又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看见傅罗不说话,就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走,真像一只在跳跃的花猫。 他跟花猫最像的地方是:傅罗听不懂绕在脚底下的花猫喵喵叫什么。 此时此刻除了长发男狂癫的笑容,她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长发男眼睛滴溜溜地转,小心观察傅罗的样子,好像傅罗呼吸重一些他都要吓得逃跑似的,“你饿不饿?渴不渴?想吃什么?呃,不然我送你回去?”傅罗站起身在他房间里四处看,他就在一旁跟着转,有好几次都撞在桌角上,来不及呼痛,还是颠颠地跟着傅罗,傅罗扭头看他一眼,他也要吓一跳,脊背猛地挺直再缩到后面去,然后干脆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两个人正在对视,长发男忽然露出厌烦的表情,看向屋外,不多久有人来敲门,声音清脆,“听说你带回来一个人,你知道这里的规矩,最好……”长发男大怒,“就行你们带回来人。 为什么我不可以?我现在是客人,不受任何人管束,你如果再来烦我,小心我把你哪点破事也说出去。” 说到最后,英挺的眉毛一扬,颇有点威风凛凛的味道。 门外那人果然不说话了,顿了顿向前走去。 长发男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大概想到傅罗还在身边,脸皮顿时变得软绵绵地。 这一冷一热的转换,简直比四川的变脸还要厉害。 走到傅罗身边,小心地问,“你真的不走啊?这里那么冷,你还是回去吧!”简直就像傅罗自己死缠烂打来的一样。 傅罗哭笑不得,如果想走早在他地肩膀上就挣扎了,既然跟到这里。 就不可能白白走上这一遭。 而且长发男这么一说,她真觉得这里有什么蹊跷。 就更加不能走了。 于是就轻飘飘地问,“那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长发男听了这句话。 委屈地跟个孩子似的,“我闲来无事到外面去散散心,跑出去三天,去了不同地点都看到了你。 我以为这是因为你跟我有缘分,所以就……”越说越伤心,“几百年前那什么xx大仙就跟我说,我只和你有缘分。 我偏不信那个邪,结果……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干了……三天都是黑天,我眼神又不大好,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蠢事。 原本以为答应了他把那件事做好之后,我就可以自由了……”傅罗看着长发男,在他这断断续续的话当中,隐约发现了些什么,在配上他目前的表情和跳来跳去的样子,似曾相识。 他刚刚看见她的时候,一开口就说了一个傅字,分明就是喊出了她的名字。 “啊……你手上原来带了这个!”傅罗的手腕被扯起来,长发男拎着那串碧绿的珠子,“怪不得我感觉不到你地气息,就是这玩意儿害死我了。” 长发男拨弄着珠子,一脸愤恨,“是不是那个羽族给你的?下次我遇见那些小孔雀一定要把她们踩在脚底下。” 傅罗看着他,“你以前认识我?”长发男立即摇头,却不敢说话,一张嘴就好像呜呜呀呀说不出话来。 一双漂亮的眼睛,瞄着傅罗,一脸的心虚却又希望傅罗相信。 他看到傅罗质疑的表情,立即很失望地站起身到桌边拿起一壶水来喝。 然后又宝贝地拿起桌子上的糕点,送到傅罗眼前。 长发男这个样子,不得不让傅罗多想,总觉得他是做了什么亏欠她的事,在事发之前拼命地补偿。 折腾半天确实是饿了,傅罗拿起糕点一边吃一边想。 长发男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天亮也可以,不过这里夜晚很冷地。” 傅罗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把手缩进袖子里,“不然我给你铺床。 你将就睡一晚,明天一早趁别人不注意我把你送回去。” 傅罗吃完一块点心,“这里有多大?”长发男立即说:“这里很大很大。” 傅罗点头,“这里是不是一般人进不来?”长发男以为傅罗终于想通了,好奇一下就会离开,顿时露出轻松的微笑,有问必答,“当然进不来,在外面根本找不到这里,这里是妖界最神秘地地方。” 傅罗说:“刚才过来跟你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长发男“哧”一声,“那个不知道自己几两重地女人啊,一天只会幻想不切合实际的事,她明明知道……”卡在这里转转眼睛不说了。 傅罗想了想,“这里有没有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小姑娘。” 长发男想到什么,咧开嘴,“怎么没有,前一段时间她来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你……”他心情一好,又跑来拨弄傅罗手腕上的珠子,不时地用手指勾勾,觉得挺奇怪。 傅罗看着眼前这张脸,如果是这张脸她决计没有见过,不过既然林寒可以易容几年让她一点都觉察不出,那这个人也可以那么做,闭上眼睛只要想想他这种行为举止,还有说话不清不楚地样子,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你是……”她刚说了两个字,长发男一慌,手指缩起顿时将傅罗手腕上的那串珠子拽了下来。 傅罗的手腕上没有了那串珠子,一股属于她的气息顿时弥散开来。 本来只是冰冷漆黑地夜,立即变得紧张阴冷。 长发男的脸色也变了,猛然看向门口。 第八十章 满室春色乱人心 罗顿时感觉有一双阴冷的眼睛狠狠地盯上了她,就在的地方,那双眼睛在飞快的靠近。 长发男喊了一声,“糟糕……”手忙脚乱地要重新把那串珠子套上傅罗的手腕,珠子刚沾上傅罗的手指,谁知道傅罗“霍”地站了起来,那串手串就失去了目标掉落在地上。 虽然还看不到来人,傅罗的手指却自然而然地扣起。 冲天的妖气和明显的敌意打开了她身体里沸腾的闸门,她看着门外,没有一丝的惧意。 长发男捡起地上的手串,“完了,这次想赖这不走也不行了。 也好,大打一通就出去。” 长发男最后的两个字,“出去。” 让傅罗猛然之间惊醒,不对,她是要留在这里查看,而不是要出去啊。 想到这里她的手指自然地松开,猛然回头抓住了长发男的肩膀。 *****一扇牢固的门,如果是凡人想闯进来大概要费一些力气,但这里是妖界,一扇门就像一张纸一样。 捅一捅就破了。 屋里的烛火在还跳跃,从房间里透出那人唱歌喝酒的声音。 这些和往日一样寻常。 女人急切地跑过来,从外面看到这些,心情不知不觉就安定了一半,她敲了敲门,“无夜,你到底带了什么人回来。” 打扰了某人喝酒唱歌的雅兴,就像往日一样立即受到了粗鲁的对待。 门被一震气流冲开,大吼大叫的声音也跟着传出来,“本大爷好不容易高兴一回,总有人来婆婆妈妈搅得本大爷不高兴。 ***,这里闷得像地府,大爷早晚要走人。” 如果是平时一定没有人再敢说第二句话,可是现在不一样,女人避开那气流,探头向里面望过去。 他无论把谁带回来都可以,就不能是那个人。 芙蓉暖帐下,乌黑秀丽的长发散在雪白的床单上,秀丽貌美的女子在沉睡。 甜腻的香气从屋子里流泻出来。 男人随便披着长发,一脸满足,抓着酒瓶立着眉毛很是不耐烦,狠狠地等着外面的不速之客,就是她搅乱了满室春色。 女人的眼睛在**转了一圈,再看看四处。 然后瞄到长发男凌乱衣襟下精壮地胸膛,还有踩在凳子上光溜溜修长的双腿,顿时红了脸。 长发男见她半天没动,扬起酒壶,“怎么着?想看就进来看清楚。” 眯起半醉的眼睛,手心里抓着一样东西,“当年本大爷在妖界……混的时候。 你还没出生呢,趁着大爷高兴给你讲讲以前的故事?”语调不怀好意的上扬。 眼角斜视仿佛在估量女人的能耐,仿佛借着酒劲什么都能做出来。 看着长发男张牙舞爪的呼唤。 和散发出来的雄性危险地味道,女人的本能让她向后缩了一步,可是仍旧不肯轻易放弃。 长发男扬扬手里的东西,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让那东西猛然发光。 女人于是又感觉到了刚才那种气息。 属于天上神佛的气息,还有夹杂着一种特别的……应该是那个人的气息。 长发男手里的大概是那人地旧物,里面有那人的法力,所以长发男催动法力。 那东西光芒亮起,那种气息就会散出来。 原来如此。 原来只是那人地旧物。 这样她就放心了。 女人松口气,眼睛又不小心瞄到衣衫不整的长发男,长发男算是一个很英俊地男人,身材也是修长匀称的,所以**会让女人本能地生出一股子羞怯和惧意,“没事了。 全部消失,丢盔弃甲,仓皇而逃。 冷风从脸边擦过,她身后长发男还在骂咧咧,大概意思是真让他扫兴。 屋门重新关好,长发男马上转头把耳朵凑过去听,一直听到那人跑的很远很远了,才竖起眉毛准备说大功告成,笑眯眯地眼睛向下一扫,看见自己光溜溜的身子。 脸上霸道地神情没有了,和刚才那女人一样狼狈,跳起来把门关好。 边找裤子边结结巴巴地说,“她走了……你先别起来,等……我把裤子穿上。” 傅罗坐起来,看着长发男揪着衣襟可怜巴巴的样子,“你刚才不是做的很好吗?挺像无法无天的大爷。” 长发男地脸红起来,“那当然本……自然是很威风的。” 挺挺胸膛,眼睛小心翼翼地瞄傅罗,肩膀又软下去。 “无夜。” 傅罗轻轻叫了一声。 长发男顿时抖擞起来,整个人就像傅罗手里一把要出锋的剑。 傅罗看着他仿佛有许多事在脑海里流转,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无夜,无夜,这件事暂且放下,她现在要跟他算算另一笔帐,“落剑山庄好玩吗?扮成个老头子好玩吗?”没说一句话,无夜的眼睛就睁大一分,“落……落……”傅罗往前走,他就往后退。 傅罗笑笑,“落剑山庄的世祖?你的易容术很高明啊?或者说是法术?”傅罗摸摸自己的脸,刚才他一挥手之间也把她也变了一个样,“可是人的眼睛和行为是不会变的。” 蹦来蹦去像跳蚤,说话不清不楚,又活了几百年,除了落剑山庄那一位,她就想不到别人。 无夜的脸色发白,那种神色就和傅罗第一次遇见落剑山庄世祖的时候一样,世祖见到她就疯疯癫癫地说:“几百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无夜慌了神,“我也没有乱说啊,本来就是……我说的都是实话,”眼睛恳切地看傅罗,“这事不能怨我,那是几百年前他让我在那里等着你们的。 而且……”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这世上总有个先来后到,就算你和那谁几百年……也……”眼睛瞄来瞄去,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透露太多,早让她知道,那可不得了。 没有继续说下去,当然傅罗也没有追究,因为她抓住了他这句话的一个关键问题,“你说的那个他是谁?”无夜说:“我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你和他。” 傅罗往前逼近一步,再问,“他是谁?是谁让你在落剑山庄等几百年?就是为了说那几句话?”*******无夜说其实我能露的***有些发烧了,还是冻的,每天更新完回家,已经习惯鸟,不过是连同加班。 办公室比家里更安静,码出的东西好像比家里要细腻一些,呵呵,个人感觉。 还有,美人比金宫和满朝都加强了情节,这也是教主一直要尝试完善的,希望大家能喜欢。 教主会越来越好的,希望铁粉永远地支持,不会让你们失望。 怎么说呢。 有心人,天不负。 教主比较笨,像傅罗一样。 勤能补拙吧。 第八十一章 勾勾手指戏戏龙 夜哆嗦着嘴唇。 傅罗知道他害怕说到这件事,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了,那个人是卓玉,是他让你等几百年,来点醒我想起前世种种,是不是?”无夜顿时变成了一尊塑像,听完傅罗的话,好像里面没有涉及到他最害怕的地方,于是小心翼翼伸出头,“你都想起来了?前世的事都想起来了?”“我不愿意想起来,前世的事不是早就做了了断吗?”一句话豁然出口,把傅罗和无夜都吓了一跳,傅罗半天去摸自己的嘴唇,刚才那句话是她说的?无夜说:“你……到底都想起来了什么?”傅罗还沉浸在震惊当中,半天才说,“我想起我就是那个让他不能成佛的人。” 无夜缩手缩脚地往傅罗身边靠,“那个……那你有没有想起后来你……”傅罗皱皱眉,“我死了以后去了天界,修炼成佛了。” 无夜吞了口吐沫,“还……还有……你为什么会进入轮回,这你想没想起来?”说起这个,傅罗忽然感觉到一阵心神不宁,“虽然没有想起来,但是也联系的差不多,方寻说我用了自己的记忆把他封印起来,然后去了下界,想必是修炼成佛的我后来想起了那段往事,所以才会……”“对,对,对,”无夜笑的眯起眼睛,连声赞同,“就是这样,”捡了金子一样,高兴地手舞足蹈甚至有些假了。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像是要给傅罗催眠似的。 傅罗看着无夜古怪地模样,“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无夜笑嘻嘻地拎起傅罗的袖子,“哪有什么不妥,我看很妥很妥。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来之后觉得更喜欢他了?”傅罗的脸“呼”地一下红了。 无夜笑眯眯,“这就对啦。 前段时间我看你和那个谁在一起,我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个xx非要横插一脚,他算哪根葱啊,就算他跟你在一起几百年,那也……”再一次说出话,捂住了嘴巴。 傅罗皱起眉毛,看了无夜一眼,“以后不准你说云笙的坏话。” 严肃的一句话就像吓了命令一样。 无夜张嘴辩驳。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最后一个字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肩膀哆嗦了半天打了一个嗝。 傅罗忽然发现了一件新奇的事,无夜接触到她发光的眼睛,转身像逃跑,谁知就在他转身的霎那,听到清脆的声音,“无夜。 坐下。” 堂堂七尺男儿。 修炼了几百年地英雄好汉。 不管是妖界还是人界只有别人绕着他走的份。 听到这一声却只能腿脚发软,“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几百年前他好端端地在路上走,怎么就碰见这么一个命中魔星。 几百年后他依旧好端端地在路边蹲着,又把这魔星捡了回来。 傅罗走过去捏起无夜一缕长发,“你又让我想起很多事。 鳝鱼……”“鳝鱼……”“鳝鱼……”“鳝鱼……”无夜可怜兮兮地哀怨,美人自当没有看到。 无夜咬着自己的手指,好吧,好吧,算你狠。 “这跟契约不同。 我救了你,你就得一辈子听我的话吧!”啊,居然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无夜其实很想晕过去。 傅罗偏偏在他身上翻找着过去的记忆。 挑开衣领,露出里面的薄衫,再左抓右拽,用手戳戳,“啊,真的是这样。” 上面有一个粉红色的指印,虽然很小很小,但是像从身体里的一样,“这是我小时候地指印,没想到我都转世了在。” “啊哈。” 无夜含泪在笑。 他的手指好疼,是被谁咬的。 无夜记得他小时候修行尚浅,从龙宫里跑出来,半途遇见要吃他增长修为的妖怪,受了重伤,掉在一个小小的泥潭里。 她就是这样蹲在那里看着他挣扎,央求她救命,他相信那时候以她的修行一定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望着她。 谁知道她却没心没肺地看看他说了一句,“干嘛?”听到这两个字,他差点就背过气去。 一条命快折腾没有了,才被她捉走放进竹篓,他尊贵的龙族居然就被如此对待,她边走边唱歌,半路遇见师兄们,“傅罗,摸了什么鱼回来?”她拎起竹篓:“连鱼都不是。” 他在竹篓里点头,是啊,是条龙啊。 她又想想,“暂且把它当作是鳝鱼吧。” 还好心地问大家,“要不要吃。” 他差点被她吓得三魂俱灭。 后来他就一直跟着她,直到她忽然发脾气把他骂走,他地族人也正好找他回东海去,到了东海,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再跑回来已经来不及,她已经受了天谴离开人间。 他和卓玉一直都在找她地魂魄,却不知道她的魂魄被带入了天界。 按理说他和傅罗之间存在着契约,就算傅罗已经脱离了凡世,但是只要她地魂魄重聚修炼成佛,他也应该被召到天庭回她身边才对,可谁知道天界只是派人叫他去了佛前,佛祖赐给他一些法力,让他可以随便出入三界,就是不能去见傅罗,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到现在也搞不清楚。 要说天界没把他当回事,可是为什么把他叫去给了他法力。 要说天界把他当回事了,可是为什么又不按规办事让他回到傅罗身边。 还有,傅罗**佛祖化身的卓玉,所犯的罪过足够让她魂飞魄散的了,天界却让她受了天谴之后,收走她地魂魄渡她成佛,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匪夷所思。 他想来想去,想得是焦躁不安,偏偏卓玉又是一个闷葫芦,想明白了也不跟他说。 再后来,卓玉把他叫去吩咐了一些事,他一开始摸不清头脑,等他再去找卓玉问的时候,傅罗已经将卓玉封印,她自己也跑到下界受轮回之苦去了。 这几百年来,他在落剑山庄也算尽职尽责,卓玉交代的每一件事他都做到了,他经常蹲在后山想这些事,然后做了一个大胆地假设,活活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第八十二章 寻寻觅觅 喂。” 无夜又被戳戳戳清醒。 无夜缩起来,前一段时间傅罗昏昏沉沉的样子一点都不可怕,不然他哪敢在她面前装疯癫说鬼话啊,现在这丫头明显要恢复本质,不然……“我的法术对别人都有效,就对你无效,刚才我明明制不住你,你还要跟着我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呀。” 拽拽衣服把自己包的严实一点,撅撅嘴标准的小媳妇状。 当然无夜不会听到傅罗道歉的声音,他沉下脑袋缩在那里,怎么也昏不过去。 美人的气还没消呢。 “既然你知道我回来了,还跑到这里来。” 美人坐在软软的被褥上。 无夜几次哆嗦嘴唇,哪里敢说其实之前他已经和卓玉约定好,帮忙卓玉做好那些事,卓玉就会想办法让傅罗解开他的契约。 契约不契约的倒无所谓,主要是怕某事东窗事发傅罗一气之下把他当鳝鱼给炖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傅罗只想起来好的一面,坏的她是一无所知,应该是卓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吧,故意让她记不起来。 无夜伸出脖子,“我在落剑山庄守了几百年了,看到一切顺利,我就跑出来溜达溜达,后来我听说你拔出了那柄剑,想要去找你,正好遇见了林寒,林寒说你没有什么事,所以我才……”既然没有事,他才不会傻傻地往她身边凑呢。 “过来。” 美人勾勾手指。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无夜慢吞吞地挪过去。 傅罗拍拍身边的位置。 无夜眼睛瞅一瞅,受宠若惊,一边坐还一边瞄。 亏他还是一条龙,简直比猫的胆子还要小。 “你知不知道卓玉现在在哪里?”傅罗收敛脸上的笑容。 无夜摇摇头,“不知道。” 傅罗皱起眉头。 无夜慌忙说:“我也不是没去找,这几天我不是都在城里闲逛吗?……没……有看见……林寒他们也在找,都快把整个妖界翻过来了。” 傅罗想了想,“难道他没有掉到妖界来?那……”她不敢继续想下去,天谴的力量她当时不知道。 现在想起来之后,后怕地出了一身汗,天谴本是用来惩罚天界的神仙的,它的威力可想而知,幸亏他们是避开了,如果正面被击中,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傅罗站起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让她有坐立难安的急切。 “感觉他就在这里似地。” 沉吟了一下,“不行,我要在这里找一找。” “这里?”无夜惊讶地站起来,“这里怎么可能,如果卓玉在这里,林寒他们还用四处找吗?不可能的啦,我看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地方。 再说如果你碰到这里的母夜叉,肯定会互相看不对眼。 当年你把卓玉封印起来这件事,很多人都憋着一口气呐……我看你还是……”磨叨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听门一响,冷风灌进来,屋子里幔帐飘动,就剩下他一人。 哪里还有傅罗的影子。 房顶上风格外的大。 无夜站在那里用手语,“你到底要去哪里啊?这里我很熟,不然明天白天我去踩踩点。” 傅罗没有理睬,已经抱定决心要自己到周围看看。 上一次犹豫不定她就已经错过一次,不可能再错过第二次。 傅罗看了看手舞足蹈的无夜,“你别乱动,如果被人发现,你就出去应付。” 无夜立即安静下来,想起傅罗和他之间有契约,还有这种可以不说话的心里交流。 两个人快速向里面跑,眨眼之间就飞奔出去很远,可是饶他们是这种速度,却依旧望不到这里的尽头,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 无夜在落剑山庄守了百年,慢慢养成了懒惰地性情,前些日子他虽然完成卓玉交代的事重新获得自由,玩到了这里,可是大部分时间仍旧是吃饱了就睡,根本就没好好在这里转悠过,现在再看来也吃了一惊,“没想到百年时间这里变成了这样,原来这里没有这么大的,看来柳青风那个婆娘做了不少事。” 傅罗停下来四处望了望,靠着一股若有若无地熟悉气息寻找方向,大师兄,大师兄,你到底在哪儿呢。 还是无夜比较熟悉这里人的气息,又跑了几步他就上前拉住傅罗胳膊,两个人沉下身来,往下看,“是柳青风那个婆娘。” 顿了顿就想拉着傅罗往后撤,“那婆娘的鼻子很灵,这么近会被她发现。” 傅罗的气息已经被那碧绿的珠子隐藏住,主要是无夜身上地味道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傅罗侧头看了看无夜笑笑。 无夜从她发光地眼睛里看到了……别别别……几百年没变回去了,老胳膊老腿了。 是嘛,那就试试看吧。 灯笼里放了发光的珠子,比烛火照地更远更亮一些。 青青提着灯笼,等柳青风从屋子里走出来,薄薄的华衫包裹着女子柔软带着清香的身子,她伸出柔美的手去接青青手里地灯笼,然后忽然之间发现了一股令她很熟悉的气息,她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房顶,脚尖一点,身体像花一样飘了出去,她迎着风轻飘飘地站在房顶上,那被她扔下的灯笼才落地。 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青青也追了上来。 傅罗紧紧贴着墙,右手心里鳝鱼样地小龙还在不甘心地扭搭着,傅罗用指间夹住它,放进了袖子里。 静了静,月光下,傅罗悄悄探出身子,视线一点点地提高,房顶上的两个女子正在四处打探,她们目光忽然一转直直地朝这边看过来,傅罗急忙又隐在阴影里,背后是冰冷的墙壁,胸口是急速跳动的心脏。 她袖子里的无夜已经急着想知道结果。 傅罗攥紧了手,“没错,是她。”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能认出那个人,可能这个人已经在她脑海里出现了无数次,看到她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确定。 无夜惊诧地游出来,又被傅罗抓住绕在手腕上,傅罗露出这段时间最轻松的笑容。 近了。 不由地欢喜。 第八十三章 妖界地下夜生活 青看看周围,抚着吹乱的长发,“姐姐发现什么了?“有一股那条龙的味道。” 柳青风说话冷冰冰的,还带着些厌屋及乌的情绪,一句话就把无夜给炸出来了。 无夜在傅罗袖口上弯着头,那样子是恨不得马上变身成喷火龙。 刺啦啦烧尽天下万物。 可惜被美人揪住了尾巴。 过了几百年,这龙还跟孩子似的。 青青说:“姐姐刚才不是去看过了吗?无夜……他现在不是应该在……他屋子里吗?”大姑娘红着脸,吞吞吐吐。 鳝鱼害羞了,团成一团。 柳青风这个讨厌的婆娘,不是因为她,他会被美人暴力的撕开衣服?柳青风“哼”了一声,“今天感觉怪怪的,好像那个人在周围一样。” 那个人最让她牙痒痒。 傅罗苦笑,大家如此心有灵犀。 谁喜欢谁,谁讨厌谁,全都是恩怨分明的好孩子。 青青说:“她应该不是还没有回想起前世的事吗?上一次我……离她那么近,她都没觉察,我想不应该是……”这句话又戳到傅罗的痛楚,其实前世的事她不是不愿意知道,一开始有种种迹象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是有些排斥的,觉得前世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干嘛还要回想,前世是前世,谁还能为前世而活。 后来她却不得不去想了,因为那些事好像钉子一样早就把她从头贯穿了,而且尚在朦胧中,她就对卓玉的思念是如此迫切,这一次掉落在妖界,她更加明白了许多。 既然前世不能左右今生,那么想不想起来她都不用去排斥,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选择。 柳青风想了想笑笑,“是啊,好妹妹,还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恰巧救了他回来,我还真的没有机会和他离的这么近。” 青青看着柳青风快活的样子,有些事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在这个时候低下头。 当时她只是恰好路过那里,然后看到受伤之后显露原形的狐狸,却没想到他就是那个人。 当时把他带回来,让姐姐给他看看伤势,姐姐看着他脸上那又惊又喜,仿佛不敢相信的表情她还记忆犹新。 青青攥着手指。 当时她也是这样的心思。 这个世界上犹如黄金般夺目的东西多地是,比宝物更闪亮的人却没有几个,有谁能恰好遇见那个自己心目中高高在上的人。 发现之后,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柳青风看看欲言又止的青青,“不早了,我们走吧!”两个人从房顶上下来,拿起掉在地上的灯笼。 傅罗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 在没有见到卓玉之前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于是不由自主就用尽了所有的本领。 不管前面人怎么走,她都能不发出任何声息地走在她们身后。 无夜露出一个小脸。 以前他听说傅罗在天界也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佛而已,可是就这么一个小佛被从凡间抓回来之后,这么快就开始慢慢恢复她的法力了,他从傅罗的袖子里游出来。 慢慢爬上她地肩膀。 傅罗说:“小心点,别被她们发现了。” 别把他看得那么弱好不好,他好歹是一条龙。 无夜把下巴放在了傅罗的脖子上,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前面两个女人。 她们把卓玉藏起来。 胆子真是不小。 一处别致的小院,两边是用法术做成的明灯,柳青风在前面走,那些灯就一盏盏地亮起来,灯光,月光,配着她丝质的裙子,像仙女下凡似的,可是土鸡就是土鸡怎么也不能飞上天变成凤凰。 无夜在不停地尖酸,傅罗本来紧张的心情都变得轻松起来,嘴角上扬,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对面是一间大屋子,那里面连灯光都很柔和,傅罗看着那里心里乱成一团。 卓玉就在那里,一定在那里。 只要跟在柳青风后面,等她推开那扇门,一切就有了结果。 傅罗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卓玉抢回来,不会再退缩了。 傅罗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比刚才更小心地向前走,无夜也紧张地闭上了嘴巴,安静地趴在傅罗地肩头,就像一条静止不动的衣带。 柳青风伸出手,手指碰触到了镶着明珠地大门,门轻轻地推开,傅罗也一脚跨进了院子中央的那条光明大道。 脚尖落地轻点地时候,就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或者是打开了某个法阵,圆形的光环猛然间沿着脚尖扩散开来,周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盏明灯,依次亮起,将整个院子照射的如同白昼。 柳青风已经转过头来,只是那扇门她还没有来得及关上。 傅罗顾不得这么多,在强光的中央她下意识地扬起手臂,眯起眼睛向前望。 空气中有一种难以描述地危险气息,这种味道傅罗十分的熟悉。 她肩膀上的无夜显然也感觉到了,“傅罗,这不对,这好像是……”就算不对也要继续下去。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放弃,她已经失去过一次,那种心情就像无数只蚂蚁日日夜夜啃咬她的身体,就算是粉身碎骨,这种感觉她也不要再尝试第二次,“无夜。” 傅罗叫喊一声。 黑色地衣带跃入天空,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化身人影,迅速向前飞奔而去。 柳青风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手指甚至在慌张的抖动,她已经拉住了那两扇门,就要将它们关上,可是仿佛已经挡不住半空中的无夜。 忽然之间众人眼前又是一道金光亮起,无夜的身体就像被无声无息地击中,整个人就像离线的风筝,带着一条华丽的血色轨道重重地反跌回来。 傅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急叫了一声,上前接住无夜的身体,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法力,让无夜毫无反击之力。 无夜直起身子,擦掉嘴角涌出的大量血液,伸手推开傅罗,眉毛竖立起来看着前方,“本大爷百年没出手,现在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傅罗知道无夜想让她逃跑,他必定已经知道刚刚那一击是出自何人之手。 傅罗早已经决定绝对不会离开,她伸手拔出了身侧的剑。 无夜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劝说她。 短暂的万簌死寂之后,忽然之间从天而降两缕金光。 第八十四章 墙外佳人遇仙人 金光混在耀眼的光亮中,怎么看都是怪异的。 突然的侵入,像一个异物戳进傅罗的心脏,一抽一抽地难过,无夜在拽她,却怎么也拽不动。 她是要看个究竟的,哪能就这样被吓跑了。 金光在扩大,露出里面人的真身来,就是他们把无夜挡了回来。 现在他们挡在了那扇门的前面,柳青风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站在他们后面,不敢说话,不敢喘气似的。 早先有佛祖还没有觉醒之前,妖妖怪怪的还能稍微猖狂一些,现在佛祖觉醒,天界繁盛,妖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妖怪什么的分配到的力量太渺小了。 当然除了堕入妖道的某人。 两个人不算威武,可是带着圣洁之光。 天上的神佛居然会突然降临在这个地方。 “傅罗。” 傅罗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楚他们的长相。 可惜仙姿不可多露。 “傅罗,我们二人奉命来指点你,希望你不要走错路。 早日觉悟回归天界。” 其中一个谆谆教诲。 神仙一定要说出什么有玄机的话,惹得人头疼。 ********“我和他没有什么。” 傅罗听见自己的声音。 忍无可忍跑入琉璃殿中大喊大叫,“我喜欢的人是……”“住口。” 佛殿之中居然说出这种有辱佛道的话。 她这一个小佛本来就不招人待见,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佛祖一定会惩罚她,惩罚又怎么样,反正她又不在乎。 佛殿里,众佛哗然大怒,商量着要如何处置她,闲杂的声音传来,“早就知道她会劣性不改,果不出所料。 应该抽去她的仙骨打入六道轮回。 不对。 像她这种屡教不改的魂飞魄散也不屈她,妄她在佛祖面前聆听教诲几百年,根本就是无可救药。” 瞧瞧这就是这帮佛祖说的话,她笑一声,惹得大家侧目来看,指指点点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灭了她,“佛祖不都是悲天悯人的吗?怎么能说出这种残忍的话?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过,要打入六道轮回或者要魂飞魄散?”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让人看着十分地猖狂。 “佛祖。” 众佛合十。 开杀戒之前是要说一些不得已的话,要说地头头是道,无可奈何。 “唉!”傅罗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不管过多少年,你还是这个性格,给我出了多少难题,就不能收敛收敛吗?”听到这个声音。 傅罗四处望去,身边没有任何人。 等她再一次转过头来。 百年不曾亮过的佛光已经像一轮升起的阳日,佛音在金光大殿上响起。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证明自己,如果你能圆满地完成,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见了佛祖不跪拜。 她可能是唯一一个吧!虽然天界没有跪拜之礼,可是大家都出于对佛祖的尊重做的好好的,只有她理直气壮地站在那里,“什么愿望都可以?”佛祖耐心地说:“可以。” “如果是和他永远地在一起呢?”大殿上一阵抽冷气的声音。 “可以。 不过那时你们就是一对散仙。 不再是金殿里的佛。” 金殿里的佛,反正不是她所要地。 “我答应你,是因为你们之前有解不开的因果,缘来缘去是不能强求的。” 她第一次觉得那一轮光芒后的佛祖的确是值的别人尊敬,她点头,“你要我做什么?”“你只要去下界将他封印。 这就能证明你没有被他**,回到天界之日就是我兑现诺言之时。” 她笑道:“那有何不可,当时我到下界认识他,并不知道他是何人,后来我一心一意照顾佛花再也没有到下界去,如果要澄清天界四起的谣言,这么做是最好地选择。” 佛祖说:“他本是我点化成佛代表我的光耀晨星,拥有强大地佛法,我也赐给你一些法力,你这就到下界去吧!”*****无夜摇晃着傅罗的手臂,她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样茫然地神情。 “傅罗,你可明白了吗?”神佛再一次开口。 明白什么?神殿里的那些话?“傅罗,你可知你为何要到下界来?下凡之前你已经获罪,佛祖网开一面让你改过自新,你也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 半晌,傅罗摇摇头。 神佛互相看看,“傅罗如果你肯悔改,不如和我等回天界向佛祖解释清楚,鉴于你之前已经完成了佛祖的交代,佛祖也会从轻发落。” 傅罗摇摇头,“不,我是不会回去的。” “傅罗,一味地逃避责罚是没用地。 你就算再一次进入轮回,还是会被召回天界。 你还是趁着天界没有正式抓捕你之前,自己先……”傅罗抬起头,眼睛中虽然仍旧有茫然,但是,“我不会回去。” “傅罗,等佛祖下令,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进入六道轮回?灰飞湮灭?佛祖就算再仁慈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机会。 傅罗望着两位神佛身后的门,握紧了手里的剑。 不,不能回去。 就算佛祖能原谅一切,回去做佛,又有什么意思。 “傅罗,”神佛的声音严厉起来,“难道你忘记了你是为了谁来下界地吗?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人为了你……”话音隐去不能再说,不是天机不可泄露,而是他们只能点到为止。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能回去。” 她这种态度,好像是不明原因地,但是却始终不肯改口,眼中明明有迷茫,却连挣扎都没有,只是摇头。 神佛大怒,“你的魔障居然如此之深。” 周身金光大作,“既然如此,就让我彻底去了你那魔障。” 转过身,扬手一团金光向那屋子打了过去。 第八十五章 佳人笑 你们期盼的章节来了 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有勇气过。 傅罗拔出剑,轻巧地然后凌空划出一个“?d”字符,和那光芒撞在一起。 撞击的光芒过后,她已经挺身站在屋门前,死死地挡在那里。 “傅罗,你要和我们动手?”“只要你们别再向前走。” 只要别再向前走,去哪里她都管不着,“两位真的是奉了佛祖之命来的吗?”佛祖会下这种命令?两个人互相对看一眼,冷笑,“帮你除掉魔障,你倒是不领情。” 都说是魔障了,如果能眼睁睁地看着被除掉,那她自己早就已经从中挣扎脱身,哪里还用得着别人动手。 “我不需要你们帮忙。” 傅罗此时油然而生的愤怒她自己也不能理解。 “你以为我们是因为你才来费这些口舌的吗?”扬手露出一串佛珠,珠子通体透明,周围泛着金光闪闪发亮。 只听“啪”地一声,佛珠开裂四散,激射的光芒把柳青风和青青两个人震了出去,佛珠散落围成一个偌大的光圈,围住了整个屋子和屋前的傅罗,场中的无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柳青风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眼睛扫到傅罗脸上浮起浓浓的恨意,再看那两尊真神和那金光万丈的光环,面色一变,“两位神佛,我已经在劝他了,他一定不会再执迷不悟,求天官放过他。 一切都是因傅罗所起,只要天官捉了她回去,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自然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再理睬她。 柳青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两位神佛,你们不是答应我……的吗?不能反悔啊。” “你们答应了她什么?”一身黑衣的少女站在那光芒中央,黑发随着风飞扬,脸上毫无惧意,话语中带了几分倔强和坚硬。 “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渡妖入道是我等的责任。” 傅罗冷笑一声,“好一个渡妖入道。 神佛不在天界好好呆着,什么时候也来插手凡间的事,如果天界要来抓我,就让他们来好了,哪里用得着你们在这里??隆!彼?中睦锓路鹩幸还扇绕?诒欧3?胍还赡缘爻宄鎏迥凇?天界为什么要管凡间的事,这是隐藏在身体里的怒气,这几百年始终在隐藏,她都不曾发现。 捏起一个剑诀。 轻巧地挽了个剑花,一挥而出,那两个神佛显然没有料到傅罗会忽然攻击他们,两个人吃了一惊,手上动作慢了一些,已经被傅罗用剑击破了护体真气。 天边雷声滚滚,就连两个神佛的脸色也变了。 他们身上的仙气和天界相通,若有改变必定会被天界察觉。 他们这一次原本是偷偷下凡,并不是奉了佛祖之命前来点拨傅罗。 若被天界知晓一定会少不了责罚。 可是追究起这件事,傅罗仍旧是脱不了关系,其中一个人冷笑一声,“我看你这是自绝后路。” 梵语声响起。 被佛珠圈起地光环猛地一颤,金色的光芒变成了万丈金火,“既然如此,你们就随我一起上天界领罪去吧!”他的话音刚落。 另一个拉住他的手,“别冲动,你这样要怎么向他交代。” 向谁交代?他们这一遭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又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卓玉应该是被他们限制在屋子里。 柳青风也是听了他们的话隐瞒卓玉的下落,“趁人之危难道就是天界的作风?”傅罗引剑想刺飞那浮游在空中的珠子,剑尖刺过去,那金光就沿着剑身流过来,从她的掌心传到她整个身体,麻痛地感觉立即遍布全身。 金色的光圈在收缩,傅罗身后的房屋已经被着金火点燃。 不能让他们伤到他,就算拼死也不能。 傅罗觉得整只手已经不听使唤,可是她已经不能再这么龟缩起来。 她伸出另一只手,在那已经被烧红了的剑身上画符咒,虽然已经痛不可当,但是她咬牙一点点地写,他们大概还没有见识过她的本领吧,当时在天界虽然是一个小佛,可是后来明明已经不是那样,后来她的佛法能击败很多神佛,今天她就告诉他们那不是凑巧,“今天,就让你们好好看清楚。” 看清楚,看清楚。 她并不是一个平平庸庸好欺负的。 她当年可是被佛祖说服不是被他打败地,她那时只是天真地以为佛祖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她等了很多年很多年,直到佛祖觉醒。 反反复复到了下界经历了一世又被召回来,然后……“早就应该算清楚了。” 虽然剑是凡铁经不起天火焚烧已经融化变形,但是依旧能在她手里发出刺眼的光辉,一剑下去将那佛珠劈地粉碎,金色的火圈顿时黯淡几分,傅罗感觉到喉口一甜,有股**涌了出来,可是她仍旧浮在半空中,一次次地挥剑,要斩断所有似地。 佛祖,我已经听你任你很多年,这一次我要自己做一次决定。 金火一点点地熄灭,神佛已经恼羞成怒。 傅罗看着他们一点点地靠近,看着他们再一次念起梵语。 可惜凡人的身体太过娇嫩,她已经抬不起胳膊。 想当年她只是一个漂游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魂体,就是听到梵语声才会慢慢聚合成形的,可是现在梵语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笑话。 晕晕沉沉,笑看世间万物本来是快快乐乐,无拘无束地。 如今却变得束手束脚,缩头缩脑。 她的手好沉,头也好沉,好累,再也不能挥剑。 那股巨大的力量就要将她压住,眼前却恍惚多了一个身影,是那么的漂亮,晃得她眼泪都流下来。 “怎么还是那么笨,都是因为我没有教你吗?”揽起她地腰身,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避开她的伤手,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然后伸出手在空中划了一个佛字。 不再是那么的圣洁,如墨般浓黑,却是那么的艳丽妖娆,如同他的身姿一般。 “卓玉,卓玉。” 傅罗喃喃地呼喊,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随时随地,只要扑进他的怀里就想大哭,很委屈很委屈,其他的都随他去吧,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了。 第八十六章 凤凰于飞 大的光芒照亮的妖界的天空,从屋子里窜出来的无夜个一击,虽然龙除了喷火还学会了喷水,但是神佛手里的三昧真火却是用整个东海龙宫的水也浇不灭的。 无夜无奈之下只能变回真身用最大的法力助卓玉一臂之力。 于是,空中翻滚,化身成小龙,小龙变大龙,用几百上千年的法力回过去。 神佛手里的光芒没有马上被冲击掉,有一部分扩散开来打在无夜身上,他顿时闻到一股烤龙肉的味道,大片大片的鳞甲被烧焦,身体的疼痛,让这条龙顿时脾气暴涨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虚伪的神仙,呸呸,一点道德都没有,等到人家被封印之后又受了伤的时候来逞什么神威,以前打仗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冲锋陷阵。” 神佛冷笑一声,“你说对了,天界总讲什么公平,让这两个人总是逃脱制裁,牵连的人也越来越多,与其看着这件事变得越来越糟糕,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它解决掉。” 转头去看傅罗,“你们只想着自己,又没有想过别人?不要说神佛不能有私情,有了私情居然还朝三暮四,不杀了你们,早晚会连累别人一起陪葬。 更何况,你们做了那些事还想要别人一个公平吗?”手一攥,臂微扬,那些本来已经破碎的佛珠居然又重新聚合起来。 “你们现在一个法力被封住,一个托生成凡夫俗子,就算法力再强大,如何能跟神斗?”火焰冉冉升起,照亮了整个天地,一条巨龙绕着半空中的两个人游来游去。 无论是谁看到这个场面都会惊地说不出话来。 傅罗挣扎着想要直起身,立即被卓玉按住了,她抬起头来看他,他那美得让人心悸的面庞,微微抿起的嘴唇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是那么的高贵,黑色的长发散落着。 映着金色的火焰在空中张扬的飞舞,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好像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更配他。 她明知道卓玉地力量被封印住了,不可能打得过神,可就是那么的心安。 “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公平。” 口气淡淡地,很冷很不屑。 衣带飘飞,眼中黑色的莲花猛然之间绽放,自然而然让人畏惧,“姐。” 嘶声的叫喊。 傅罗茫然地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柳青风抱着两柄剑一步步地往这边靠过来。 “凤凰剑”傅罗喃喃地说出口。 凰剑上有只凰鸟受到呼唤正在慢慢地觉醒。 本来没有颜色的羽翼正在一寸寸地发出绚烂的色彩,带了色彩的羽翼在抖动,仿佛马上就可以展翅飞翔似的。 凤剑上的凤鸟却因为剑柄上黑色地莲花,浑身如同墨染。 “这是什么?是什么?你知道吗?”“不要吵。” 冷冷地声音传来。 “好像是有两只凤凰鸟被关在里面。” 她使劲地砸着石头,仿佛要把里面的鸟儿放出来。 “那是凤凰石,”他忍无可忍,“凤凰石是锻炼神级武器的。” 她看着这块石头。 爱不释手,“有两只凤凰是不是可以炼出两个神器?那我可以炼成两柄剑。 其中一柄送给他,说不定佛祖看到这样美丽的东西就会醒来。” “很有杀伤力的神器送给佛祖?你别忘了佛祖是以慈悲为怀的。” 他淡淡地闭上眼睛。 “那好可惜啊!”她还是把凤凰石背在身后。 那要送什么给他才好呢?她已经在他的莲花座前堆满了华丽地宝石,他都没有醒过来呢。 “别怪我提醒你,你这样等下去是没有尽头的。 傻瓜。” “你好像提醒了我很多‘不可以’了。” 喜欢一个人有那么难吗?后来凤凰石是怎么流落到下界?打造成了两柄剑,那柄凤剑是卓玉地。 凰剑卓玉送给了她。 那一世她死之后,那两柄剑就被封印在落剑山庄。 她拔出来凰剑引来天谴所以才会被卓玉救到妖界,没想到这两柄剑也被卓玉一并带了过来。 见到那柄剑,傅罗立即变得活跃起来。 就像牵扯到了她的一根神经,烧地焦黑的手都忍不住抬起来。 柳青风怀里的凰剑明显一颤,却不能飞到她身边,他们的凡人之身终究是无法盖过神佛布下地阵法。 柳青风仰头看着卓玉一脸的痴迷,青青拉不动她,她一定要把剑送到卓玉手上。 可是……柳青风她要怎么把那两柄剑送进这金色的火阵中呢?“无夜。” 傅罗叫了一声。 大大的龙头顿时凑了过来。 看到傅罗地眼神去处顿时明白,龙身一转就向柳青风游了过去。 金火又高一丈,无夜用尽法力也不能冲出法阵半步。 不怕水火的龙身碰到三昧真火也是照样会被烧的焦糊。 柳青风还在向前走,一点都不怕那金火的威力般。 神佛沉声道:“小妖,你速速离开这里,我等只是捉拿两个罪人,不想连累其他。” 柳青风恍若未闻,眼巴巴地看着卓玉,“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这样下去,她有什么好呢?你受伤的时候不许别人接近你碰触你,可是她呢,你没瞧见她对他那么好,同食同眠,采珍贵的草药给他。 其实她当时只要好好在周围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你,后来青青去还药她也和你擦身而过。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从始到终爱的都是他不是你。 原来我不清楚,现在我才知道,当年她跑来下界,用自己的记忆封印了你是为了……”卓玉清冷的目光落在柳青风的脸上。 柳青风顿时说不出话来。 但是她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比那金火更热,烧的傅罗手足无措,甚至都不敢去看身边的卓玉,缩起肩膀,往后退。 “哪去?”傅罗腰上一紧,又被抱了回来。 抬起头看卓玉,他没生气吗?她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你……你,不要生气。” 卓玉长长的睫毛却突然轻颤一下,眼中形状完美的黑莲缓缓睁开,弯了起来,目光远深似海,微微地笑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了解她什么?做了傻事?所以他不会生气?傅罗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卓玉靠过来,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的伤口也很疼。” 第八十七章 双宿双栖 你这个傻瓜。” 这个词好熟悉。 “你这个傻瓜,明明自由自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偏偏要聚成人形。” “你这个傻瓜,不要将好奇心当作是喜欢,佛祖只是恰好试试流传多年的传说而已。” 是啊,明明是他把她叫来说话的,怎么到了最后反而她是被动的一方了呢?聚成人形只是为了能和佛祖面对面的说话。 她提起裙角,“喂,喂,喂,你教教我怎么做人好不好?怎么才能吸引佛祖的注意力,怎么才能得到那个叫爱情的东西。” 为什么她左也做不对,右也做错。 到底怎么样才能改变被动的状况呢?怎么才能既不费力气又能得到爱情呢?怎么才能被人追着跑呢?不知道是不是太热,傅罗觉得自己的魂魄都飞到了半空中,脚底下软绵绵地。 卓玉没生气,还好没生气,不然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来辩解,因为本来就是事实,她怎么好像脑子里缺根弦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 柳青风喃喃地喊叫着,“呵呵”笑了两声,已经走到了法阵的边缘。 神佛又大喊一声,“小妖,速速退下去,引火上身让你魂飞魄散。” 青青再一次上前去抓柳青风,却被她一把推开了,柳青风再看向卓玉,“一定要好好活着,其他的……也无所谓了。” “姐姐,你不要去啊,你回来吧!”姐妹连心,青青有不祥的预感。 几百年了,痴痴地渴盼,是何苦呢?他的眼里明明只有傅罗而已,再也容不得别人了啊。 谁也没有料到柳青风会猛然冲着法阵扑过去,竭尽全力用身体和法术将怀里的剑送进法阵。 她本来也没有做什么反叛天地十恶不赦的事,眼看就要被金火烧成灰烬,那神佛有意想救下她也来不及。 柳青风只是觉得眼前金光一闪,浑身如同抽筋拔骨般的疼痛。 被三昧真火一烧大概就真的要灰飞湮灭了吧,也好,最后也能为他做件事。 眼泪来不及顺着尖尖的下巴流下来,就被火烤化了。 正当她经受最后煎熬的时候,听到耳边叹息的声音,“你也是痴心,我就救你一命。” 光听到声音却见不到人影。 凤凰双剑被柳青风拼了性命送进了法阵,立即向着主人极飞过去,而法阵边缘地柳青风好像真的被烧成了灰烬。 完全不见踪迹。 在这一瞬间,傅罗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刚刚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是那种轻柔温润的声音,她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柳青风她……”柳青风一瞬间就被烧了个灰飞湮灭。 柳青风冲进金火前那哀婉悲伤的神情。 那种愤恨的绝望,深深印刻在傅罗的脑海里。 “她……都是因为……”“别把什么事往自己身上揽。 她不会有事的。” 傅罗感觉到卓玉的手紧紧握着她地腰,掌心滚热。 顿时把她烫得流下了汗,她眼睛睁大了,仰起头,“为什么不会有事?”卓玉一手握住了剑。 放在傅罗腰上修长的手指接着用力,把她带到了自己身后去,冷笑一声,“这个法阵还没有厉害到一下子就把什么就烧没了。” 卓玉捏起剑诀。 衣袍和长发纷乱飞舞,凤剑渐渐发光,剑身上的黑凤凰从剑身里挣脱而出,两位神佛顿时心里一凛,嘴里梵语不断金火暴涨,火焰向上蔓延包裹住鸣叫的黑凤。 凤凰浴火重生,即便是三昧真火也不能将它奈何,黑凤仰头鸣叫,脱开那金色的火焰,飞到半空中盘旋了一圈,立即低头就去啄那一颗颗佛珠。 金色的火焰在神佛的咒语下沉浮。 卓玉站立在那里,一明一暗地火光投射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傅罗看得愣了,直到耳边那只龙吵吵闹闹,“傅罗,你帮帮忙啊!叫你地小凤凰出来帮忙。” “凤凰?”凰剑,心意一动,她手边的凰剑顿时亮起来,五颜六色地凤凰展翅飞起来,“无夜。” 她下意识地喊,无夜的龙身顿时暴涨发出金光就像在周身披了金甲一样,竟然和天界的神龙没有什么两样。 凤凰和龙在天上飞翔,那金光法阵眼见就黯淡下去。 “傅罗。” 这一次傅罗是真真切切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眼前竟然浮现地是云笙的脸。 那法阵最后一点余威把傅罗照的晕晕沉沉,因为她自从来到这里第一次使用几百年没有用过的法力,凡人地身体总是会有一些不适应。 再到后来,感觉卓玉一定能脱身,也就完全放松下来,开始昏昏欲睡。 那两位神佛似乎还没有放弃。 傅罗恍惚听到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那声音让两位神佛停下来。 他们之间用的是天界的交谈方式,卓玉和无夜自然是听不到,她也是听不清其中的内容,可是眼前自然而然浮起云笙静谧如花的面颊来,“傅罗。” 那一声温柔的呼唤,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已经入梦。 云笙,她张口想说话,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因为她好像看到了卓玉黑着脸,“别以为我喜欢你,就能放任你做任何事。” 然后转过头不理她,越走越远,远得她都要够不着了。 他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不能容忍她不停地左顾右盼。 她也顾不得手上疼痛了,乱抓一气,希望能把他拉回来。 隐约听到别人喊,“哎呦,她这样让我怎么给她换衣服啊。” 恍惚有人靠近,她一把就抓了上去,修长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我错了,你别走……别走,别离开我……我再也不会了,真的。” 粉扑扑的小脸要贴到人家胸膛上去。 “哎呦。” 这下周围一切都在害羞了,她还恍然不觉,樱红的小嘴一抿,笑了。 第八十八章 加料不加价 罗醒来的时候,窗外有人正在叽叽喳喳地逗引宠物玩爪,把爪给我。” “我有好吃的,就是不给你。 想吃吗?恩?”然后是“吱吱”的狐狸叫声。 那人轻松地笑起来。 那笑声和说话的声音可不就是出现在落剑山庄后来在妖界和她斗过嘴的白发男子。 傅罗想从**坐起来,动一动感觉不像以前那么敏锐,低头去看,原来手掌已经用布条里三层外三层包成了蚕蛹。 傅罗靠在床边,床下有个小篮子,篮子里也有东西盘在哪里睡觉,浑身也是白花花的布条围住,傅罗顿时想起地下的那场恶战,小鳝鱼也伤的不轻。 窗外声音又响起来。 “林寒你说什么?”故意抬高的语调。 “噢”了一声,“让我小点声啊。 现在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也没受什么伤。 睡了好几天了。” “小林子,你帮我守一下,我要去看看主上。 我们还没正经说过话呢。” 男子醇和的声音传来,稍微有些拘谨,“主上让你守着?那你守着便是。” 到了最后几个字,都有些变调了。 大概是生怕傅罗现在从屋子里走出来,两个人见到太尴尬。 ,罪犯还怕了受害人。 “怎么文绉绉上了?怕那心眼坏的丫头对你拳打脚踢啊?”林寒沉默,看来真的是怕了。 傅罗忍不住偷偷笑,撩起被子准备要起身,眼睛去处忽然之间看到了什么,赶紧用被子压住。 白花花一片。 这张床太大,刚才起身的时候竟然没有发觉。 魂归来兮,傅罗再一次翻开被子伸手去摸。 暖洋洋的,“小狐狸。”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突然被吵醒,小狐狸睁开大大的眼睛。 有点无神,很疲倦很不想醒过来,懒洋洋懒洋洋,用小小的爪子搭在傅罗的手臂上,拍拍,拍拍。 傅罗拎着他两根小胳膊把他抱起来,“哄小孩呐?”晃晃悠悠,球一样的身体上也绑着布条,完全符合受伤小动物的可怜形态。 抖抖耳朵往她怀里钻。 傅罗抱着小狐狸躺下来,用手把玩着他小小软软的胳膊,被窝里暖暖和和,窗外白发青年拖着林寒和他说话。 变成鳝鱼地龙睡得像死猪。 唉,一片祥和啊。 等一等。 刚闭上眼睛的傅罗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切都是温暖平和的,前无追兵后无仇敌,大大的床。 香香的银熏球,暖暖的被。 傅罗眨眨眼睛,怎么就觉得有点特别呢。 傅罗缩缩脖子。 身体弓起来,把脸颊蹭在小狐狸的脸上。 手自然而然去小狐狸身上摸索,软软的胳膊厚厚的掌心,两条胳膊摸完。 手没停下,呃,往里点往里点,暖暖地胸膛。 再往下,手感有点软了。 别看小狐狸卷起来是圆球,身材还不错咧,小腹也挺平坦的嘛!傅罗睁开眼睛,发现怀里的小狐狸也睁开了大大的眼睛,黑眸里的黑莲花就像水洗的一样,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也没有去拍开她的手。 傅罗地手已经不受大脑支配,还在那里打着圈,稍微一偏手指就摸到了大腿根。 小狐狸眼睛颤了一下,仍旧看着傅罗,表情平和地让人发麻。 那只手还在自主地接着探寻。 傅罗的手指在揉搓,咽了口吐沫,“我想起一件事。” 小狐狸在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傅罗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窗外白发青鸟又叫起来,“林寒,听说前天晚上她还拉着主上腰身不放松来着。” 怪不得最后梦见把卓玉抓住了呢。 傅罗地汗在往下流。 不放松算什么,还十八摸呢。 “哭着喊着说再也不会了?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和好了?”傅罗的嗓子好像被卡住了,想让门外地那个广播电视台下岗,可惜人家是智能脱离控制地。 “大……大师兄……”傅罗憋口气,抓起被子,窜起来,汲着鞋就往外跑。 小狐狸不是小狐狸,小狐狸还是大师兄来着。 又摸又抱又搂又掐,用在宠物身上那是主人的爱抚。 用在男人身上那是——轻捻,撩拨。 偏偏那双眼睛还没有情绪,直直地看着她,静静地让她为所欲为,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然后等你都做完之后,我们再好好算账。 算账的时间来了。 还记得她还曾经说过,“怎么着,我就欺负你了,谁让你比我矮比我小,有能耐你就长的比我大,比我有力气,这样我就让你欺负回来。” 这样地话。 刺眼的银光过后。 果然是一个美男躺在**面,这个还算漂亮的房屋,立即就变得很豪华,雍容的有些过分了。 被子没有了,法术没有变出太复杂地衣服来,黑色的长袍掩不住修长的腿,竹枝一样秀美的胳膊微撑着头,脸颊白皙的透明,嘴唇偏偏是那种被咬红了似的颜色,粉嫩粉嫩,粉嫩粉嫩。 “大师兄。” “恩?”“你也不告诉我……呃。” 拖被子,挪步子。 “告诉你什么?”“你……你……就是……”小狐狸。 “哦!”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也没问我。” 傅罗愣了半天,呃,大师兄卓玉不是都想起来了吗?怎么还是一副嗯嗯啊啊的表情,不是应该那啥。 “大师兄,你……你,没想起来吗?”不是说她的记忆就是卓玉的封印吗?既然她都想起来了,那……偷偷摸摸走的路,又退了回去,站在床边很正经地看着他。 忽然之间,笑容粲然,仿佛能闻到满屋的芬芳,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特别是那朵黑色的莲花,摄人魂魄般的绽放。 上当了。 小白兔正要转身逃跑,腰立即被搂住,整个身体失重,翻滚,重新回到了**。 傅罗的心脏仿佛要跃出胸膛。 软软的嘴唇,比平时接触到的任何东西都要柔软,带着让人迷糊的温度,轻轻地擦过耳垂,呼吸声那么近,带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让人不由自主地喘息急促。 “大师兄……你……”“是你叫我想起来的,不准在反悔了。” 美丽的莲花摇曳着在等待答案。 傅罗点头,点头,使劲地点头,表示诚意,不然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长发落下来停留在她的面颊边,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在她的嘴角边,心里忽然就像被塞了一只**的猫,它在蹭在翻滚。 第八十九章 床上翻滚记 罗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东西要呼之欲出,眼前起了雾感觉到自己呼出的热气。 脊背发麻,有些难耐,傅罗趁着卓玉在看她的空挡,想翻个身给心脏减减压。 身体往过翻,没有受力点,**了半天没成功,反倒是卓玉一直笑着看她,让她继续面红耳赤,像一条落网的小鱼。 扑腾扑腾。 傅罗的身体在动,心也在慌。 偏偏那个人就用那闪闪莲花看着她,好像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似的,让她尤其气愤,忍不住想:让他见识见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敢做的,脑袋一蒙,手缠在他的腰身上,曲腿,顿时找到了借力点,就这么容易,反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屋里大规模的动作了一把,外面听到悉悉索索声音的人终于忍不住喊一声。 “姓傅的小丫头,你没事吧?”没事没事,一切都很和谐,卓玉正在笑着看她呢,可是她趴在他身上,想爬也爬不起来,想说话也不知如何说起。 听不到回应,外面的人急了。 他本来就是在傅罗门外站岗的,里面有怪音哪里能不闯进来。 白发青年一推门,门板挥动挥动,他傻了眼,怀里的白狐吱吱叫了两声,用蓬松的尾巴扫过他的脸,才这才用吊儿郎当的音调说:“原来主上在这那?两位真是如胶似漆啊。” 逃脱了人掌握的智能电台开始广播。 准备从屋子里广播到外面去。 傅罗在急急忙忙穿衣服,卓玉躺在**优哉游哉,眸子在闪烁,如同破碎的繁星,一千年都不会改变。 傅罗边提裙角,边说:“快快快,穿衣服。” 收拾床铺。 因为林寒向侍女们吩咐过,屋门一开就端水进去给傅罗洗漱,门被白发青年打开那一瞬间,年长的侍女因为视线角度和时间问题。 所以只看见了敞开的门板,不疑有他,忙扭头吩咐年轻的两位小姑娘,赶紧倒热水端盆子进去。 傅罗慌张的向卓玉身上捂被子的时候,正好被她们看了个正着,顿时一片慌乱,铜盆掉下来,热水泼洒了一地。 好呀,这下都乱了套了。 几乎许多人都在忙乎着。 看清楚了情况,手脚不停也忍不住抿嘴笑。 傅罗慌张地安抚侍女又跑出来去封广播电台的嘴,正好和来查看情况的林寒撞在一切,两个人相视错愕了一下。 不远处白发青年地声音又响起来,“主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干什么事都要悠着点。” 傅罗的脸顿时被点着了,抓住林寒的袖子。 “快,帮我去抓他。 我要说清楚……刚才……”话没有说全林寒已经明白,就像以前一样。 点头然后“嗖”地一下跑了出去。 白发青年还在嚷嚷,傅罗跑的也快却没有用上法力,看着林寒追在白发青年身后,那青年“咦”了一声。 “林寒,你干嘛?”再看看傅罗,“诶,你不是跟那丫头还没有……”话没说完。 差点就被林寒抓住。 一黑一白两条身影就这么你追我赶,白发青年边跑边说,“你没看见,我刚刚进屋,两个人居然在……”傅罗也不知道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笑的直不起腰来,只能用微弱的声音说:“快抓住他。” 白发青年说:“胆大的小丫头。 你做了还不敢承认吗?我早就看你不顺眼,虽然你成了我们主上地那一位,为了百年前的事,我们也要打一场,快来快来……”林寒终于把白发青年抓住,林寒的手扣在白发青年肩膀上,还没进行下一步。 白发青年却往前一指,“喂,你是哪儿来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手指去处是一个瘦小的少年,那少年显然会吓到了,急忙说:“我……才调进来的……因为对草药有些了解,被……调来煎药……”白发青年说:“人手不够吗?怎么会突然调人过来?”话音刚落,连忙有人上前说话,“人手确实不够,主要是知晓草药的人太少,主上地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所以才会调人进来。” 白发青年皱眉头,“现在妖界也乱的很,是妖不是妖地都往进混,你们……”傅罗说:“煎药的事最好不要用别人,还是让我来吧!”然后看那少年,“你就帮我打一些下手。” 少年点点头,倒也乖巧。 傅罗说:“你叫什么名字?”少年说:“我姓竹。” 然后很腼腆地低下头,没有说出全名。 傅罗说:“那好,以后我就叫你竹子好了。” 少年点点头。 不知道白发青年是真地尽职尽责问候一下陌生面孔,还是把别人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自己一跑了之。 反正等傅罗问完竹子话,他早就笑嘻嘻地脱逃到一边,“傅丫头,几日不见你也变得不那么混账了。” 说到了傅罗的糊涂往事,傅罗也不好意思对他追打。 白发青年接着又说:“既然你都想起来了,就想办法把主上的封印全都打开吧,等到主上恢复了法力才能对付天界那些虚伪的神佛。” 傅罗“咦”了一声,“封印还没有全部打开吗?”白发青年说:“还有一部分被你封在了仙山派后面地山谷里。” 傅罗点头。 是不是打开所有的封印,卓玉恢复了法力之后,一切就都会平静了呢?她和卓玉也就能永远地在一起,可是想到这里,傅罗心里就会隐隐地感觉到不安。 虽然那两个神佛不一定是奉了佛祖之命来点拨她的,但是他们说的话却都是事实,天界不会不闻不问地放任她这样下去。 白发青年看着傅罗,想了想又说:“你猜这次天界到底派地谁来解决这件事?”傅罗摇摇头,正在思考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白发青年一张放大的脸,“傅罗,天界无论派谁下来,你都会去对付,不会临阵退缩吧?”傅罗摇头,“不会退缩的,就算是佛祖来了,我也不会退缩。” 白发青年听到傅罗的答案,满意地笑一声,抱起狐狸边唱边向别处跑。 傅罗看了看身边的竹子,那少年始终握着自己的手,低着头像是想什么一样,“竹子。” 绣子半天才反应过来。 傅罗接着说“你带我去看看准备药材的地方吧!” 第九十章 傅罗同学的小儿女情态 玉的伤势不轻,竹子带着傅罗去看药材,竹子在前面林寒跟在他身后。 傅罗和林寒两个人因为林寒是妖这件事中间有了隔阂,许久不曾在一起说话,自然没有以前那么随意了。 傅罗知道这种情况要慢慢地好转,想了想咳嗽一声,抬起脸笑着看林寒,“刚才那个白头发的……”林寒和傅罗在一起时间久了,早已经熟悉彼此,傅罗话没说完,他就已经接着说下去,“他叫白翳。” 傅罗点头,“白翳说卓玉身上还有一些封印,要去仙山派才能解开?”林寒说:“当年,你把主上一部分妖体封印在了仙山派,具体要怎么解开这个封印我也不清楚,你还没有想起来吗?”傅罗摇头,“前一段时间我拔出凰剑,前世的记忆本来已经回到了脑子里,我以为恢复全部记忆只是时间问题,可是后来居然有一小部分记忆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云笙醒过来之前,她的记忆和法力都在一点点慢慢的恢复,后来用法术为云笙治病,一切才忽然停顿了下来,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耗费太多法力的缘故,可是现在她没有再用法力了,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想到这里,傅罗顿时安静了,她跑出来找卓玉,云笙和杜飞姐妹都不知道,现在他们说不定已经在着急了,可是她如今也不好马上说起云笙的事,云笙的伤刚刚好转,她也是放心不下的,就算把云笙当成是朝夕相处的普通朋友,云笙为了她受伤,如今又行动不便,任是谁都会心里牵挂。 傅罗像蔫掉的萝卜,林寒在一边看着,终于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在担心都城里的那个人?”傅罗惊讶了一下,顿时抬起头。 眼睛闪闪发光,眉毛也飞了起来,“我出来的时候杜飞虽然知道,可是我好几天都没有回去,她们必定已经着急了,我想……起码要去告诉她们一声我现在很好……”只要涉及到卓玉和云笙两个人的问题,傅罗整个人立即就像生了锈,就连说话也是小心翼翼地避开某些**的词汇。 林寒想了想,“我并不赞同你去看那个人。 我总觉得那个人身上有股危险,当时白翳去山谷里也是想要试探他到底有多高地法力,谁知道后来……”后来就遇见了傅罗,看到林寒,所以这件事就没有做成。 不过白翳放出来的那些妖怪,也让傅罗和云笙吃了好大的苦头。 傅罗想了想似乎是有些感触,云笙的佛法的确是高强。 而她和卓玉又是背叛佛门的人,这么说来。 将来他们三个人有可能会站在对立面上,想到这里不由地默然。 绣子在不远处停下。 袅袅青烟从前面的屋子里飘出来,傅罗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道。 绣子招呼了一下,药房里走出一些人来,林寒上前向他们介绍了傅罗。 具体说的什么傅罗没有听进去。 傅罗神情飘忽在思考,竹子好像也陪着她沉默。 众人过来和傅罗说话,傅罗也只是点点头,笑一声。 然后被人请进药房里面,药房地管事领着傅罗在屋里转了一圈,伸手打开各种药柜子药橱子,傅罗看了看柜子上的各种标记,然后自己去翻找一些她要用的草药,一边翻一边让竹子帮忙拿着,忙了一会儿,她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忽然回过头斩钉截铁地跟林寒说:“……云笙……听说他是佛祖转世,佛法非常的高强,但是他会比天上那些神佛厉害吗?就算云笙他将来会成佛,但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和大师兄的事。” 绣子似乎被傅罗的突然袭击吓到了,手颤了颤,药盒差点就从手里掉下来摔在地上,傅罗上前一步扶住他手里的药盒,竹子抬起头恍惚还没有回过神。 傅罗接着说:“就算是我们在对立面上,像云笙那么善良地人,也不会为难我们的,他一定会……”话说不下去,云笙会理解她吗?她也不知道,想起云笙默默地温润,她地心就又乱成一团,“反正他是一定不会,不会的。” 低下头,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说服林寒,反正她是不会相信云笙将来会伤害她。 林寒半天没有说话,傅罗接着埋头去找草药,眼看竹子怀里就要被堆满了,她就往自己怀里放,这个止血,那个治疗内伤,这个补气,那个疏通经脉,反正都需要,手再去拿地时候,怀里的东西被人拿起来放到自己怀里,“林寒,”傅罗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我……云笙是我的朋友,如果也有人为你做过那么多事,你也不会把他想成……”“我知道。” 林寒点头,“我替你去一趟都城,告诉他们你的消息,这样你就放心了吧!”傅罗连连点头,“放心了,放心了。 你再帮我带张药方去,告诉杜飞姐妹好好照顾我地药铺,不要让它倒闭了。” 交代好这件事,傅罗心里就像放下一块大石头,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找齐了草药,自己一边“叮叮当当”的捣药,一边唱歌,忽然抬起头,发现挑药的竹子正在看她,少年清澈的目光里有许多让人看不懂地东西。 傅罗忍不住问,“竹子,你在想什么?”绣子腼腆一笑,“以前我病的时候,我……家人也为我砸药,那时候我病的很重,全身都很疼,可是听到砸药的声音心里就踏实多了。 你砸药,我正好想起这件事。” 傅罗笑眯眯,“原来是想家了啊。 不过你这么一说,到让我想起一件事,我把这些药砸完就要到前面去了,你帮我把药都挑出来,我一会儿在回来弄。” 绣子不解地用眼神询问傅罗。 傅罗脸一红,“我……出来大半天了,要回到前面去看一看。” 说不定卓玉也等她等着急了呢。 傅罗说完为了掩饰自己的小儿女情态,慌忙低头接着摆弄药草来。 第九十一章 有什么还在躲躲藏藏 罗从药房出来,拢拢头发,想给杜飞姐妹稍信这件事迟,可是为云笙改方子要用到纸砚,目前这里可没有,回到房间里吧,卓玉又在休息,那……看了看林寒,“我去你那里写方子吧!你今天有空就去一趟。” 坐在椅子上写药方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她刚刚脑子里都是卓玉的伤,现在想起云笙来,真是适应不过来,毛笔停在半空中,墨湿了一大片,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可是写好一张又觉得不妥,涂涂改改的只能重新再写。 一张小小的白纸,努力将字写的好些,她究竟像透过这张纸告诉云笙什么呢?就算是不告而别,而且没有给他稍一句话,但是她心里还是把他当成很重要的朋友。 傅罗终于把药方写好,看了又看晾干了墨迹才交给林寒,“见了他以后,顺便帮我看看他的伤势有没有好一些。” 林寒点点头,两个人从屋子里出来。 林寒的脚步忽然停下来,“小姐。” 第一次用以前的称呼叫傅罗。 傅罗虽然一直嫌弃这称呼不好,可是现在听来却有一股亲切的味道。 林寒停了一下继续说:“小姐还记得落剑山庄上的法阵吗?”傅罗点头,“当然记得。”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前世。 林寒的面色有些严肃,“那法阵是主上以前布下的,有强大的佛法在里面,云笙再打开的时候,法阵启动之后伤了主上。” 傅罗心里凛了一下。 林寒说:“即便将来云笙和你一直都是朋友,可是佛妖不两立,不是谁能改变的,万一……将来,你要有心里准备才好。” 傅罗想了半天,“就算有那么一天……”顿了顿,“没有任何理由让我再放弃大师兄。” 庭院不算豪华,不管是看着还是住着都显得十分的清雅和舒适。 格局仿佛和落剑山庄的差不多,反正是傅罗喜欢的类型。 前院和后院虽然完全隔开,但是又距离不是很远,傅罗走了不一会儿就来到卓玉门前,屋子里轻悄悄的,傅罗抬起手想都没想就直接推开了门。 屋子里一阵馨香,扑面而来的柔和气息让人觉得熟悉。 卓玉已经躺在**睡着了,接二连三的受伤,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 卓玉虽然是妖,也是一只被傅罗封印了法力的妖。 看着卓玉平和睡觉地样子,傅罗也想挤上床和他躺在一起,哪怕是躺一躺。 傅罗心里这么想着,终于忍不住脱了鞋,掀开被子悄悄地躺在一边,不敢靠的太近。 她毕竟是从外面跑回来的,身上有凉气。 傅罗小心翼翼地看着卓玉。 发现他没有醒来,才放下心舒缓了身体。 闭上眼睛,谁知道眼睛刚刚闭上,腰上一紧就被人抱了个满怀,温暖的气息顿时让傅罗有一种全身融化的感觉。 “我……我,身上凉。” 卓玉就像平时一样皱了皱眉头,可是眼睛并没有睁开,“是挺凉的。 像冰一样。” 傅罗的脸顿时瘪了下来,像冰一样,没有那么夸张吧!“大师兄。” “嗯!”“大师兄。” “嗯!”“大师兄,你还困不困?我们说说话好不好?”“好!”可是话虽然说出口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这样就很满足了,傅罗闭上眼睛。 难道非要诉诉衷肠,话话相思什么的吗?可是她又不会,说些对不起的话,可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是说前世封印卓玉,还是说在落剑山庄偏要他跟着去打开法阵让他受伤,还是说上一次他们约定好见面,结果她被骗去拔出了凰剑,或者解释在妖界为什么和他错过……傅罗皱皱眉头。 眉头被舒展开,修长地手指停在那里,霸道地不允许它们纠在一起凑热闹,“傻瓜,我全都知道。” 咋听起来还是那么淡淡地没心没肺,但是有那么浓浓的温情在其中。 几百年了,卓玉不再是那个单纯温柔的大师兄,可是这样的他也更让人着迷,反正无论怎么样,她都喜欢。 历经了磨难他变得更成熟似的,哪里像她一直都是傻乎乎的,傅罗想起她急忙回来还有一件事,抽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盒,放到卓玉眼前,“这个是我做的药,对外伤很好地。” 手伸出去了,却等不到卓玉来接。 卓玉眼睛里的莲花花瓣啊,轻飘飘地晃动,美不胜收,“你帮我。” “啊……”“或者我去叫别人?”咽口吐沫,“算,算了吧!”人怎么那么容易被**?不是意志不坚定,而是**他的东西实在太美了。 傅罗心跳如鼓,慢慢地拉开被子,在卓玉地身侧解开布条打的结,然后将布条拿下来。 他的身体秀丽而修长,皮肤纹理细腻,如雪如玉,只是胸口上有一朵墨染的莲花,如同烙在身体上地一样,妖冶地绽放。 最重的伤口就在莲花中央,傅罗将草药小心地敷上去。 “师兄,听说你胸口长了一朵金色的莲花,让我看看好不好?”金色的莲花是圣洁地象征,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傅罗的眼圈忍不住红了,“疼不疼?”“不疼。” 卓玉嫌弃地皱起眉毛,“就是颜色变了,不怎么好看了。” 傅罗眼睛中的眼泪最终是被笑了出来,“这句话,最像仙山派的大师兄。” 果然是时间不同心境也会不同,以前只是会觉得这种淡淡的话听起来窝火,现在听到却笑了出来,“不像是以前被传说成光耀晨星佛祖化身的时候,最像……”话语猛然之间卡住。 傅罗觉得心脏的血“忽”地一下爬上了脸,卓玉的脸色也是轻轻一变,黑莲花缩了又展,空气中有一种不明的僵硬。 第九十二章 小小别扭一下 罗忙说:“没关系,只要我……回到仙山派解开那个能变回来。” 卓玉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嘴角甚至微微上弯有一种说不出的笑容,“如果变不回去呢?”傅罗摇头,像是在安慰谁,“不会变不回去的,一定会……”卓玉这一次没有说话,轻轻闭上了眼睛。 傅罗顿时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愣着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方寻、白翳、林寒很多很多人不是都希望她能解开所有的封印吗?不就是希望卓玉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吗?所以,到底有什么不对呢?再说,只有解开封印,卓玉才能对付那些神佛啊。 可是他为什么说变不回去呢?傅罗就这么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看着**的卓玉,指望他过一会儿就会跟她说话,可是望了半天他都没有动一动,仿佛是睡着了一样,又像是在闭着眼睛想什么。 她好像永远都摸不清他的想法,在仙山派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很神秘,现在她想起前世的事,他好像和前世记忆中的人也有了出入,难道过了几百年,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吗?傅罗正这样想着,放在身边的手忽然被握住了,傅罗抬起头来看,正好对上卓玉的眼睛,“冷不冷?”他问。 这一问不要紧,傅罗觉得万分委屈都要从眼睛里涌出来,不知不觉就模糊了视线,“别哭,是我不对。”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她面颊边抹去。 “是我不对。” 这几个字一出口,让傅罗哽咽的更厉害了。 傅罗边哭边说:“你是不是还怪我?前世的事我已经记得不清楚了,我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卓玉笑一声,“我没有在怪你,我只是怕你太在意前世。 几百年时间,你和我都已经变得不同了,我可能不会是你记忆里那个大师兄。” 傅罗看着卓玉脸上那淡淡无奈的表情,只能不停的摇头。 “不会的,虽然隔了几百年,可是人是不会变的……”可是这话好像并没有引起卓玉的共鸣,他只是淡淡一笑,“过两天我好一点,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傅罗重重地点了点头,卓玉把自己地披风拿出来穿在傅罗身上,还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腿,两个人又坐着待了一会儿。 到了天色很晚的时候,傅罗想不离开这个热被窝也不行了,就算前世她和卓玉是夫妻,可是今生今世两个人却还没有有正式的名分,如果就这么睡在一起,实在是……正在扭捏之际。 “我旁边那间房,我已经叫人收拾出来了。” 傅罗点头。 “那我,过去睡了。” 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傅罗站起身走出屋去。 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门板遮盖住屋子里的光线。 外面就显得更加冷起来。 她信步走到旁边的屋子,打开门,桌子上摆着用明珠做成的明灯,屋子里的摆设和卓玉那屋几乎一模一样。 **地被子已经铺好,这一切显然是卓玉早就交代好的,傅罗看了看,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进去。 她想了想,转身向药房走过去。 傅罗的脚步声渐远。 “唉。” 有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裹满布条的无夜抬起龙头,“我说卓玉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卓玉闭上眼睛,“既然你知道以前所有的事,就不该来问我。” 无夜惊讶地说:“留她一时也就罢了,难道你想……那是不可能的……”卓玉淡淡一笑,“没什么不可能,我已经不是几百年前那个我了。” 庭院两边虽然也有明珠做的灯,可是谁也不愿意深夜在外面停留太长时间,况且现在傅罗心乱如麻,也无暇欣赏夜景,所以一路小跑,跑进了药房。 她只是想暂时找些事做,平稳一下现在地心情。 还好药房的灯是亮着地。 傅罗推开门,一眼就看见竹子在往地上的草垫上铺褥子,他大概是早就听到了脚步声,现在正一手摸着褥子,抬起头迎向门口地傅罗。 傅罗没想到竹子会在药房里住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热心地关上门凑过来帮竹子一起铺褥子,竹子拒绝了她两下,可是又争不过她,傅罗一边笑着一边抬起头来,“怎么在这里睡?没有给你安排房间吗?”傅罗此刻虽然笑眯眯地说话,可是心里杂陈的事纷乱堆在一起,眼睛闪闪烁烁像蒙了一层雾气,却也增添了一丝月光般朦胧的美,其实自从她拔出凰剑掉入妖界以来,她的容貌已经渐渐地有了一些改变,虽然还是那样地五官,却更为精致,像罩了一层飘飘忽忽如梦般的光芒。 绣子看着傅罗的笑脸,仿佛是看愣了,直到傅罗又扭过头冲他挑起眉毛,他才把手边的褥子抚平,“安排了住处,可是我平时喜欢独处,于是请求睡在这里。” 傅罗似乎是被褥子上地寒气凉到了,缩缩手指,“可是这里太冷了,”绣子低下头,“我……习惯了,不觉得冷。” 又转过头看着傅罗,心不在焉的样子,两只手握在一起,“你是来拿药的吗?我都分好了,你用哪种我去给你拿。” 傅罗“嗯”了一声,却不说是哪种。 绣子想了想,把刚刚他砸好的药泥捧了过来,少年单薄的身体站在傅罗面前,低着头掩住了他的表情,那双手却体贴地把药罐呈到傅罗最容易接的地方。 傅罗把药泥接过来,也不说话,依旧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她的胸口好难受,卓玉刚才的话是说:几百年了大家都有变化,所以不可能马上恢复以前的感情?他的意思是不是即便以前他们相爱,这辈子也不一定会在一起?是不是这样? 第九十三章 哪有狐狸不诱人 玉到底是希望她想起来呢,还是希望她忘记,他的心着很大的秘密似的,刚才他的样子是不愿意说起,仿佛只要一说,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 曾几何时他们好像说起过这件事,那时候她的态度坚决甚至于不留情面,“唉!”傅罗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事为什么那么的烦乱,修真当神仙有什么好处,窥探到前世今生又能如何,都不能无拘无束地好好活一回。” 绣子好像被傅罗突然的言论吓到了一样,一直默默地没有说话,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肩膀上,是那么的沉静,衣服外面那层淡淡的清光看起来又那么的清冷。 傅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不行,你这里太冷了,”眼睛四下寻找,只在竹子身旁找到了一条薄薄的被子,“就这么一条被子不行,我去再给你拿被子来。” 绣子急忙说:“不用了,真的不用,我不觉得冷,真的,这里其实很好,”声音渐小,“比哪里都好。” 傅罗还是跑了出去,一阵风从她打开的门外吹了进来,竹子的眼睛就像明明灭灭不停跳动的***。 傅罗一路往前跑,路过卓玉的屋子,脚无论如何也挪不动了,她想推门看看卓玉睡觉了没有,可是又不知道打开门之后要说什么,刚才那一番话在她心里还是翻出不小的波澜,屋子外面只能隐约看见明珠发出的淡淡光芒,然后就……傅罗的手刚刚放在门把上,还没有用力,门忽然向里面开了。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一步,门缓慢拉来,露出一张少年笑嘻嘻的花脸,“我说傅罗啊,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要干什么啊?”无夜的脸上被火烧伤刚刚擦了药泥。 他笨手笨脚的弄得哪里都是,活像一只大猫。 脸皱起来,喵。 大猫趴在门上,把傅罗的视线堵地死死的,就算她在脚底下垫几块青砖也看不到卓玉一片衣角。 “脸抹的真难看。 下一次要抹匀了,有地伤口都没擦到。” “还好意思说这个,刚才谁两个亲亲我我,腻腻歪歪,早把我这个大活人忘在脑后了。 哪有你这样的。” 无夜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样子,“本大爷以后不给你拼命了。” 两臂一压缩把傅罗关在了门外。 小鳝鱼闹脾气了。 不过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无夜唱歌的声音,哼哼唧唧,欢快的不得了,沾着药泥再抹抹。 听到这些,美人自然不用说出什么安慰龙心的话。 至于刚才的一点点良心不安也都跑到九霄云外了。 没见到卓玉,也能走两步回到自己房间。 打开门来到床前,被子只有一条。 但是可以把厚厚的褥子抽出来一个。 傅罗想了想,准备伸手就做,拉开铺好的被子。 手和眼睛同时感觉到。 呃,动动耳朵。 睁开眼睛看着傅罗。 “怎么,怎么,怎么。” “去哪里了?”狐狸也能像小孩儿一样哀怨地撒娇。 比正太还要纯洁可爱地正太狐狸,蜷起身子翻滚一圈。 晾晾肚皮。 果然恢复妖身就会变得幼稚一些?这是小动物的特质?傅罗用手去拨弄他的小爪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不是……”指指隔壁。 “那是无夜的房间。” 哦,原来之前就是她鸠占鹊巢。 “那你刚才明明说……”你的房间在隔壁,她以为他就用淡淡的一句话把他扔到了旁边去。 一晚上惹得她哭了两场。 女人啊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 本来想揪着他扔出去,让他也尝尝被晾地滋味,可是两条细细的小胳膊却环上了她地腰,“好凉。” 淡淡地却带着清香似的,分量恰好能够迷惑人魂魄。 傅罗急忙拉开被子盖在他身上,“我去洗脸,一会儿就过来。” 关上门,忙去洗脸,水盆里地水还是热腾腾的,傅罗侧过脸问,“这是不是用了什么法术?”她猛然想起客栈里那只保温的大木桶。 诶,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要慢慢地问起,难不成当时在那小小的客栈里,有一瞬间是众星云集?大家都挤在一起,只不过等她醒来地时候,其他人都已经人去楼空了?把明珠用罩子罩起来,然后慢慢地爬到**去,傅罗摸摸身边的小狐狸,脸变得红扑扑地,“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卓玉凑过来,身上那股特有的清香弄地傅罗心跳加速,他身上那股暖意也让她羞红了脸,傅罗咬了咬嘴唇,动动被子,那股男子的气息就更加强烈。 完了,都说狐狸会迷惑人,果真如此,现在她怀里的卓玉只是狐狸的样子,她就已经晕乎乎的了。 傅罗想,人的感情真的好奇怪,以前不知道小狐狸是卓玉,自己却也很在意很喜欢,现在知道了更不得了,放在身边心里就像装了一个心脏起搏器一样。 傅罗抱着卓玉渐渐地睡着了,临睡之前恍惚觉得有件事没有做,结果稍微挣扎一下就进入了梦乡。 美人动情的时候,身体也会散发出一股诱人的体香,只是她不知道。 两个人的体香混杂在一起有一种催情的效果。 虽然变身成了狐狸,但是卓玉本质上也是一个男人,虽然克制力很强,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一切数值可以因为瞬间的心动全部归零。 傅罗刚睡着,卓玉的眼睛就睁开来,淡淡的光芒充斥整个房间,他又变回了偏偏少年郎,他伸手为傅罗盖好被子,又轻轻地在她脸颊边轻轻亲吻了一下,然后下床走了出去。 卓玉穿着披风走出来,立即听到有人调笑,“呦,我早就说你迟早把持不住要出来放风,我的陛下不是被称为最有克制力最坚强的男人吗?”卓玉笑笑,表现地虽然只是清清淡淡,但是也足够让白翳吹口哨的了。 卓玉说:“最近这几天情况怎么样了?”白翳收敛了吊儿郎当的表情,“不大好,我看过不了多久魔门就要大规模行动了,到时候处理起来少不了要麻烦一些。” 卓玉点点头,“先把方寻叫回来。” 顿了顿,“魔门就是借助那人的法力,那人也是老朋友了,几百年的事看来要一次弄个清楚。” 第九十四章 夜夜夜会美少年 界本来就不是个好统治的地方,怎么说呢,妖的寿命个人忠实另一个人几十年,只要拿出人格魅力出来那还简单,可是让妖忠实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随着时光流逝,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卓玉这个消失了几百年的皇帝陛下想要拿回以前的威信,也不是一件好办的事,虽然像杜飞姐妹那种的小妖从内心里都钦佩着这位痴情的陛下,毕竟是有些感性的女人心作?罚??绲哪腥嗣鞘蔷?圆换峤邮芩??癖鄹吆艟凸怨愿┦壮瞥迹?退愦蠹叶蓟?救贤??阋驳媚贸龊痛?抵幸谎?耐?绯隼础?卓玉笑笑,过程还是要有的,但是不会很长,他会尽量地缩短,本来几百年前他就有所准备,现在只不过需要按部就班地去做就好了。 总还是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譬如谁又能想到,被叫来守护地下冰殿的柳青风会在卓玉受伤的时候,勾结天上的神佛将他困锁在那里,如果不是傅罗闯到那里去……白翳想到这里就憋了好一肚子气。 卓玉笑笑,“还记得我第一次来妖界吗?”记得,一个神佛堕入妖道,不论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就连白翳也是去看热闹,并且小看了卓玉的本事,直接后果是:不小心被抓当了壮丁,卖了身。 卓玉说:“那时候不认同我的不是更多吗?”是啊,不过后来那些妖都魂飞魄散了。 白翳想到哪会儿的历史,正意气风发地笑着。 另一扇门打开了,无夜溜了出来。 夜寒多寂寞,弄点酒最好。 “这条龙是出来偷酒的吧!”白翳用鼻子哼笑一声。 无夜的眼睛立即睁的老大,耳朵眉毛都竖立起来,“本大爷的事要你管,你个白毛小狐狸,小心我用火把你烧成烤狐狸。” 白翳“呦”了一声,“狐狸怎么了?也比你这不成器的东海小龙强。 还要烤别人,看看你自己现在不就是一根烧火棍吗?”无夜大怒,“呸”了几口,大吼,“龙族起码是半神体,你只不过是一只妖狐。” 白翳翻个白眼,“妖狐?我们狐族还差点整族飞升成为神兽呢!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丫头……”“白翳。” 卓玉淡淡地语气里隐含着一股难以让人抗拒的威严。 白翳虽然不说话了,无夜却仍旧不甘心,本来好好的心情出来找酒喝的。 偏偏碰见白翳这只烂嘴狐狸,无夜瞥眼看了卓玉一眼,发现他没有瞪自己,于是一边往远跳,一边说:“什么叫差点。 傅罗还成了佛呢,我还理所应当也跟着去天界呢!”白翳这一次被激地引出了心中的不满,“好啊。 你快让她回天界去吧,我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是早晚要回去的。 反正她也不是因为我们陛下才到下界来的。” 这可戳到了无夜的痛处。 他也没有话好说,因为谁也不知道傅罗将来会怎么样!“况且说不定她和那个佛祖还有什么……”卓玉的眼睛扫过白翳。 白翳顿时蔫下来,把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又“哼”无夜一声,却也没有什么气势不敢再发作。 无夜讨了便宜。 也知道自己捅了篓子,特别是他用余光扫到了卓玉斗篷下那双穿着白色竹花鞋的小脚,眼珠转转干脆只能逃跑了事,他三步两步窜进了屋子。 栓好门栓。 白翳冷静下来也出了一身冷汗,卓玉站在那里话也不说,他心中更是没了底,踌躇了一会儿也是慌张地退下了。 风吹起卓玉宽大地袍子,傅罗钻到了他的袍子下面,抱着他的腰缩在他的后背上。 卓玉修长的手压住腰间那双小手,“怎么醒了?”刚才白翳那句话说的傅罗冒出冷汗,为什么她到下界来不是为了卓玉呢?至于她和佛祖,她和佛祖……“我喜欢你,你快点醒过来。” 她心里隐隐地知道一些。 “冷不冷?回去睡觉吧!”卓玉把披风解下来,转个身包住了里面的傅罗。 身体周围一层暖暖地软软的,她就像是一个蚕蛹,然后被卓玉抱起来。 “早点休息,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 很多事,这好像另有所指。 美人在怀抱里扭了扭然后伸出胳膊环上卓玉地脖子。 两个人上了床,四目相对,仿佛脸颊全都开始发红,明晃晃的红,像熟了地樱桃,不论怎么看都会咬起来很上口。 于是在没有忍不住吃樱桃之前,白光一闪,一只狐狸扑进了傅罗怀里,蹭蹭两只竖立起来的耳朵,打了个哈欠。 “大师兄。” 傅罗忍不住笑一声,“你确定你变成妖体之后没有顺便返老还童吗?”小狐狸歪歪脸,用细细的胳膊抱住她,然后用爪心蹭蹭她的后背,没有回答她地话。 夜深人静,好不容易等到身边的人睡着了。 傅罗才又小心翼翼地起身,蹑手蹑脚拿起角落里抽出来的褥子,打开门跑出去。 夜里真的很冷,傅罗差点就忘记要给竹子拿被子这件事,昏昏沉沉睡醒一觉才忽然想起来,虽然晚了但是总比不去要强地多。 为什么没有和卓玉说这件事,她也不知道,大概这是件小事,不说也没有什么。 药房的灯还亮着,傅罗微微吐了一口气,如果竹子睡了她就悄悄地把被子给他留下就好。 傅罗轻轻地推下门,门没有上栓,傅罗探过头看到里面的竹子,眼前忽然浮起云笙等她的情景来。 少年蜷缩在褥子上,脸上是纯洁静谧的表情,手臂微支着,像是在等待着谁。 傅罗看着竹子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有一种酸涩的难过,悄悄走过去,将手里的褥子慢慢盖在他身上。 少年没有睡实,褥子刚沾在他的身上,他的睫毛颤了几下,眼睛慢慢地睁开,看到傅罗脸上的表情立即从那种等待的迷茫空洞,变得鲜活起来,他撑起身子,手臂自然而然地向前抱住了傅罗,温柔地说:“你回来啦!”333 第九十五章 掩耳盗铃屁股挨揍 大了眼睛,眨眨,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一个人在梦游。 而且,傅罗很慌张地左顾右看。 言情小说里面的烂情节,一般是这个时候被男主误会。 想起卓玉的黑脸,天呐,那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竹子,竹子,你……”傅罗试探着动了两下。 不知道是不是召唤起了作用,少年的手臂缓慢松开了,傅罗从他的怀里直起身子,然后看到少年缩起来的苍白手指,像被冰冻了似的,看起来是那么的寒冷没有温度。 绣子的眼眶比平时要明亮,眼角红润,脸上的表情尴尬地不好意思,其中却隐藏着一种压抑着的淡淡静谧,“对不起,我梦到家人了,所以你一进来……我把你当成了……”“没关系。” 本来是她偷偷地溜过来就不对。 傅罗揪着被角,“我那个……刚刚突然有事,所……所以来晚了。” 把被子往上拉拉,交到绣子手里,“快点睡吧,我也要回去了。” 时间长了容易被发现,傅罗都觉得自己神情慌张像做贼一样,而她现在这种丢人的表情一定全都落入了竹子的眼睛里。 果然,竹子温暖地笑着点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傅罗顺着竹子的动作望过去,等到他五指张开,她的眼睛也彻底凑到了前面,“你的手背怎么受伤了?是不是被草药上的刺划到了?”“没有关系,”竹子苦笑一声,努力把傅罗的注意力引到他张开手心上,“我这里有一颗珠子,你帮我看一看。” 漂亮珠子,像是能吸住人的魂魄一样,里面似乎有一股五彩的气流在飘动,果然很好看。 “这是我哥哥送给我的,说是普通人看就是一般的珠子,有缘人才能看到珠子里面的东西。 你能看到吗?”傅罗点头,“能,里面有一股五彩的气流。” 绣子仿佛很意外,温润地弯弯嘴角,“那我这颗珠子就送给你吧!”“那怎么行,”傅罗咽了一口吐沫,用食指拨弄几下珠子,明明是看到眼睛里都拔不出来了,可也不能就这么任性。 “这是你哥哥送给你的,你现在离家那么远,看着这东西还能……”挑起他想家地话也不能说,所以连忙站起来,“我走了。” 不等竹子再说话,她就像小偷一样从门缝挤了出去。 绣子微笑,其实她也不用这样。 因为在这里她也不是他的小偷。 直到她走远了,竹子才把那颗珠子又重新捏回了手心里。 无夜的呼噜声震天震地。 不知道到底有多晚了,是不是要天亮了?傅罗看看天。 这一晚啊,真是折腾。 进了屋,傅罗特意将手指伸进洗脸的水盆中,水跟温泉一样。 脱掉外衣搓搓手脚。 然后爬上床去,卓玉应该睡得很香,连一个姿势都没有变过。 傅罗拘谨了一会儿,直到把自己捂热了。 才又抱住卓玉,开始放心地呼呼大睡。 傅罗做了梦,梦见了那颗珠子,然后她整个人化作一股青烟被那珠子里的五彩气流吸走了。 依稀是回到了富丽堂皇的天庭。 她是一个偷偷溜下去,玩了好大半天的野孩子,终于也懂得要回家看看。 东躲西藏偷偷摸摸,终于摸到了天门口,然后想趁着门将不注意径直闪过去,为这一次玩耍画上一个句号,谁知道身形没有动,就被人发现了,“大胆傅罗,屡教不改又一次私自下凡……”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一什么惩罚,伸开双臂,等着他们来绑。 谁知道大家却没有来绑她的意思,她试探着往里面走,居然也没有人阻拦她,门将只是愤愤说了一句,“没心没肺。” 难道是佛祖又发了慈悲?咽,应该不可能吧!没有人搭理她,她心里反而惴惴不安,于是干脆绕道故意路过佛殿。 佛殿外一般是不会聚集太多人的,各路神佛都有自己地职司,平时哪里会端端坐在殿里,今天却格外地不同,大殿外不是静悄悄地,而是有很多人站在外面向前看。 因为正有人从高高的玉阶上走下来,傅罗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人又被人围着没有抬头,所以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心里隐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干脆就站在原地接着往下看。 那个人就像一朵花一样从台阶上走下来,然后转过身趴在了玉台上,其余几个人拿着鞭挞神仙用的金仗站在他身体两侧,然后是撩起了他的长袍,盖住了他的头,几个人可能是不大忍心,互相看了一下才动手,金仗挥起来劈了啪啦打在他身上,几下就把白色地袍子打出了斑斑血迹。 击打的声音十分可怜,沉闷,让人觉得冰冷,不一会儿已打地皮开肉绽。 棍子除了落在臀腿还打在脆弱的腰肢上,那被拎起来地白色长袍被风吹的飘荡起来,像翩跹地飞舞,挣扎几下却脆弱地再也飞不上天。 行刑完毕,众人退去。 受了这样的刑罚,神仙是死不了,可是也要自己想办法挣扎着起来,傅罗一直在一边看。 观刑结束,曲终人散场,有几位神佛路过她的时候,“哦”了一声,“回来了?看得如何?天界还第一次有人犯错,别人代替受罚这种事。” 代替受罚?“等等。” 抓住了那人地胳膊。 那人瞪大眼睛,刚要动嘴,傅罗就把他松开了。 问他做什么,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心里一动,她转过身,快速向前跑。 来到那人跟前的时候,看着他正伸手缓慢地将自己的袍子拉下来,盖住身体,他抬起头来,四目相对,这一瞬间她手脚冰凉,“你怎么?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到她惊讶了一瞬,而后脸上浮起一丝温润的笑容,“你回来了。” 用手去遮掩身上地狼狈不堪。 她几乎被震在当场不能动弹,“你犯了什么错要被……”他说:“就是不小心。” “好个不小心,会被众目睽睽扔在玉台上,撩开袍子打。” “傅罗,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啊,”终于有人看不过眼去,“他挨打当然是因为你又私自跑去下界,他是替你受罚。” 她早已经料到,可是现在听起来仍旧是所有血液都冲到头上去了。 如果不是他死死拉着她的衣服,她可能要冲到佛殿上去论个清楚。 “打都打了,你还想再挨一次,让我白走这一遭不成?”他苦笑。 傅罗心里彻底乱了,“我……我,以后不会……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这样……”*******呵呵呵,猜猜卓玉知道傅罗干啥去了不 第九十六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罗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卓玉正在看她,那眼神飘忽中让她看着心慌,她第一反应就是缩进被子里,被子蒙到额头上,像做了坏事怕揭穿一样躲起来。 躲了半天,额头都出了汗,直到听到卓玉笑一声,她心里才宽慰几分露出脸来,大大的眼睛眨一眨,小心翼翼地看看卓玉的表情,发现卓玉不像是知道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她这才松了口气,掀开被子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总感觉今天会有很多事做。 可见这个预感是正确的,确实是有很多事等着她。 傅罗穿好衣服,梳洗干净,吃过早饭之后,刚给卓玉换了药,就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她拿着手里染血的布条打开门往外看,刚瞅了不大一会儿就瞧见几个莺莺燕燕从外面跑进来。 那些女人们,长得比人间的女子都要好看几分,而且眉宇中是一股子洒脱,有的随手拿着刀剑,有的就那么笑着往里走,遇到别人阻拦,峨眉立即竖起来,嗔怒中也带着薄媚。 傅罗刚想关上门,腰间一紧就被卓玉抱住了,两个人你侬我侬靠在门框上,顿时成了焦点,所有人的眼光都被他们勾引来了。 傅罗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那些女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把她从头顶看到了脚上,然后目光定格在她手里那染血的布条上。 其中一个疑惑,顿时就开了口,“陛下受伤了?”林寒和白翳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大概都知道出来也拦不住这些人,所以跑去一边躲了清净。 无夜打开门大模大样的,谁也不怕,看到这些女人见怪不怪,自顾自地去厨房偷酒和花生米,边吃边喝,还唱着歌。 卓玉受伤的事妖界所少有些传言,但是只有白翳、林寒和柳青风、青青等人知道详情。 卓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在傅罗耳边说:“不要让她们知道。” 听到这句话。 傅罗面对这些妖女们,摇了摇头。 现在能跟这些女人对话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女人们看到了傅罗的答复,脸上立即疑惑,“那个是怎么回事?”手指向傅罗手里白布上的斑斑血迹,比人间的女子可要直白多了。 卓玉搂着傅罗的腰肢亲亲秘密,对她们是看也不看,冷淡地像冰,明显已经摆明了态度,可是她们仍旧是不想轻易退缩。 这就是妖界女人的悍态。 傅罗几百年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了,一时之间还适应不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听见卓玉在她耳边说:“就说是你地。” 想都没想,傅罗开口,“是我的……”三个字说出来,如同扔了一个炸弹。 把她自己都炸醒了。 她的什么?血?她哪里像受伤的样子?“我……”正想要进一步地解释,顿时感觉到耳边被人吹了一口气。 浑身的汗毛仿佛都竖立起来,脊背上也起了鸡皮疙瘩。 从脖子到脸都羞成了粉红色。 看到大家的脸色,傅罗就知道这下完了,她拿着染血的布条羞答答的样子不被人误解才怪,偏偏这个时候卓玉伸手把门关上了。 没有给她展示手里东西——告诉大家别想歪啊,这是缠伤口用的布条。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 这天上地下差别可真是大,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有自己才知道。 卓玉是为了她才流血。 只不过现在被解释成她为了卓玉流了血,怎么说这两种结果都差不多吧,都是为了爱。 反正是被惊天动地解释了一通,不知道是不是早先已经串通好了,还是这里地人都太聪明了,送药的丫头把热腾腾地汤药交到她手里,那些女人还没问,丫头就理直气壮,“这是给小姐喝的,补身子用的。” 傅罗闻了闻汤药味,恩,居然闻到了阿胶味儿,阿胶啊,善补女人血。 美人站了好半天,她都快相信,这就是给她喝的了。 好不容易看到皮糙肉厚的女人眼角含泪,有的干脆大哭一阵渐渐退去,有些人干脆看着傅罗说:“难道还要再等下一次机会?”等下一次傅罗和卓玉分开地机会?反正妖精有的是时间。 追求她们地皇帝陛下那是永久不变。 人走的差不多了,白翳才冒出来,“总会有这么一遭。” 挺理所当然地,“妖界的女人都比较热情些。” 傅罗深有体会地点头,以前她一点都不担心卓玉身边会有什么女人缠着他,人间的女孩子还都是很腼腆的,卓玉那种冰冷和难以接近就让她们望而却步。 妖界地女孩子确实比较开放。 开放地让她不得已牺牲了好多。 白翳今天不算是偷偷藏起来,他是真的很忙,卓玉的行踪一浮出水面,妖界立即炸了窝,来到这里的女人代表了一部分,而外面那些男人才是重中之重,各种势力云集,看来平淡地日子又要过去了。 林寒带回来了杜飞姐妹的消息。 林寒说:“消息我已经送到了,杜飞还地问了我好多关于你的问题,这才完全相信我的话。” 傅罗抿嘴一笑,能想象出杜飞那只小孔雀询问林寒时的样子。 林寒说:“至于他……我没有见到,那张药方杜飞代他收下了。” 顿了顿,“杜飞说,他很好,让你不要惦记,不过希望你有空能回去看看。” 傅罗听到这句话,心里又是一酸,眼前就浮起云笙的样子。 虽然林寒没有见到云笙,但是有杜飞的话,傅罗也稍微安下心来。 忙乎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傅罗才去了药房准备第二天用的草药。 傅罗进了屋就看见竹子蹲在那里煎药,他看着药锅里翻腾的药汁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罗走到他面前他才如梦方醒,温润地笑着,“你来了。” 你来了。 和昨夜一样,也和她梦里那人说的话一样。 蒸腾的水雾在他们中间飘散,傅罗似乎要看清什么,却又模模糊糊。 绣子更是恍惚,居然就徒手去端烧的热滚滚的药锅。 第九十七章 夜路走多了早晚遇见鬼 锅不知道放在火上炖了多久,平时就算用巾子垫着都更别说徒手去抓了。 绣子伸出手,傅罗已经来不及去阻止,只喊了一声,“别……”绣子已经抓了上去,修长苍白的手指碰上药锅,傅罗都疼的皱起眉毛,绣子却置若罔闻般,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傅罗。 傅罗上前几步抓起竹子的手,手指已经被烫的通红,“你怎么能用手去抓……你真是……”绣子急忙往回缩手,“我……没有注意。” 另一只手急忙将这只盖住,傅罗这才发现,竹子的另一只手上也有烫痕。 两只手仓皇地逃到了袖子里面,可惜寒酸的布衣却遮不住。 傅罗顿时油然生出一股愧疚之心,“对不起竹子,我这两天都在忙自己的事,煎药本来应该由我来的,我也没问过你会不会……就……”绣子急忙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药液煮的差不多了,竹子拿起巾子去倒药汁,傅罗伸手去帮忙,竹子说:“你歇着,我来做就好。” 语调温柔中却带着一股浓浓的压抑。 傅罗“啊”地一声,把手松开,想不通竹子为什么会表现的这么奇怪,昨晚他明明还是好好的。 猛然想到了今天发生的事,竹子让她好好休息,该不会也认为她和卓玉……傅罗脸一红,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小儿女情态立即表现出来。 绣子开始在屋子里团团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许多忙不完的事,傅罗在一旁早就变成了塑像一样,插不进手去,傅罗看着竹子的身影,刚想要叫住他帮他看看手上的烫伤,一个嘻哈的声音就响起来,“傅罗,你怎么还在这里。” 带着股风跑进了,身上还有浓浓的酒香。 傅罗还没有说话。 无夜又大笑。 颇有点故意逗傅罗的味道,“现在正是可是风花雪月的时候,你还在这转悠啥啊。” 抬手扔嘴里几颗花生米,嚼地脆脆的,仰着头得意忘形。 “无夜。” 傅罗没好气。 这样一发怒,无夜身上傅罗种地契约自然而然地反应,一股烧糊的味道顿时从无夜身上散发出来。 小鳝鱼皱皱鼻子,终于意识到身上起了什么可怕的变化,差点用手里的酒去浇冒烟的地方。 一边叫一边在原地跳,“傅罗,你能不能改改惩罚的方法,你一生气就用契约烧我的衣服,我的面子都丢光了,你看看……那个谁……”用手比划一下竹子,“本大爷不准你笑了。” 契约把无夜的衣服烧了一大片。 顿时让他狼狈不堪,用手抱着胸可怜兮兮地看着傅罗。 傅罗这一世还是第一次用契约。 原来契约这东西不用她下指令,而是可以跟着她心随意动地。 怪不得无夜会非常怕她,目中睽睽之下被烧光衣服确实挺丢脸的,也就她才能想到这么一个惩罚方法。 傅罗抿嘴一笑,心里一轻契约自动收效。 金色的手指印一闪消失在无夜胸口。 无夜抱着臂膀,竹子好心扔了一件衣服给他,他这才算是定下神来。 “无夜啊,”傅罗又开始琢磨无夜的身体。 反正在她的印象里无夜不是男人只是一条龙,“没想到你好的这么快,身上那些烧伤基本都不见了。” 无夜挺挺胸膛,“那当然,我们龙族的恢复能力本来就很强。” “那个手指印还是金晃晃地,好像没有被烧坏。” 无夜白了一下眼睛,“契约的印记是不会烧坏地。 除非契约关系发生变化,印记的颜色才会改变。” 傅罗很喜欢那个印记,用手指戳戳研究了一会儿。 无夜忍无可忍,拽着自己地衣领,“其实你可以去看卓玉的那个,他的比我的更大更漂亮。” “呃,不要拨弄。 去看他地吧,他的比我的好看。” ……“那不一样。” 你这个是契约的印记,他那是天生地。 “怎么不一样,其实都是契约的……”无夜捂住了嘴巴,眼睛在热烈的燃烧。 傅罗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 可是他这一次咬紧嘴唇死也不肯再说。 “胡说。” 傅罗放了无夜一马,“大师兄明明是神佛下凡,怎么可能跟你这只小龙一样。 人和神佛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契约的印记。” 至于卓玉胸前的那朵莲花根本就是他佛法的象征。 为什么听到无夜这句话她是如此的愤慨,为什么她那么在乎大师兄以前是佛这件事。 难道……“如果不是神佛,你就不喜欢了吗?”无夜打一个嗝,早晚要死在自己这张没有把门的嘴上,“你喜欢的到底是他这个人,还是……”“呃,我……”傅罗的眼前突然之间豁然开朗,仿佛是看到了她和卓玉的过去一样。 “你不要再跟着我。” 他淡淡地说,整个人冷得想冰。 “你认识佛祖吗?他在哪里?”他不说话接着往前走,她只好又跟了上去,无论他走多块,她都能轻飘飘地跟在他身边,眨动着大大的眼睛,“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怎么能把人叫醒了之后他人却不见了呢?”“我不认识他。” “骗人。” 她笑一声,“你身上明明有他的气息。” 皱起鼻子闻,好像就在他的胸口,有佛祖的味道。 “你不要冷冰冰地不理人,你要和别人交流。” 她总是在一边指手画脚。 “你不要吃那些不好吃的东西,”她手里拿着野果子,“这个是这周围最好吃的东西。” 她把手里的水果扔过去,他却没有伸手去接。 总会磨地他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笑着说:“我只是想要跟着你啊。” 无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 傅罗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竹子一脸关切地看着她,他一双眼睛清澈如水,看得她几分慌乱,她闪动着眼睛四处看看,目光落在竹子的手上,想也没想就拉起竹子的手,“我帮你上些药。” 话音刚落,听到有人冷冷笑了两声,“两位感情真是不错。” 第九十八章 不是来喝喜酒的 罗像是被吓到了,一把丢开竹子的手,心跳从来没有血液顿时都冲向了脑瓜顶。 卓玉就站在门外,表情淡淡地,仿佛刚才说出去的话和他无关一样。 他黑色的长袍在空中翻滚,手里还拿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眼睛眯起来,不冷不热。 虽然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但是只要解释好像还可以说清楚。 傅罗想向卓玉走过去,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也不能动,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嘴巴也张不开,一种强烈地恐惧感从她的心底蔓延开来。 四周静悄悄地。 总有人要先打破这个静寂,竹子牵起傅罗的手,把那颗漂亮的珠子从怀里掏出来,戴在傅罗脖子上,美丽的珠子在黑夜里发着五颜六色的光彩。 美人在黑夜里蜕变,说不上是富丽堂皇的变化,但是也差不多,好像一下子抽去了好多世间的俗物,袅袅婷婷,更加地像天上的神仙。 其实比神仙还要美上几分。 “对不起,我来晚了。” 温润的声音中带着懊悔,修长的手指在她手上传递的温暖,“傅罗,你不会怪我吧!”是云笙的声音。 温暖中带着一丝悲凉,傅罗现在才听懂他话里的语气,那声音里会有压抑着的音调,是因为总是想得到,却不知道是不是该得到,想拥有却不知道怎么拥有,整个人温润中带着无限的空。 绣子不再是竹子,竹子一直都是云笙。 可惜这时候。 傅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心脏还在跳,可是其他的地方根本动弹不得,为什么会这样?她整个人就像在做梦,只有权利看着这一切,没有办法阻止或者改变,刚刚还都好好地。 为什么卓玉已出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云笙?不,不可能是云笙,云笙不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卓玉笑了。 眼中的黑莲花完全绽放开来,带着一丝邪魅,脸色比平时更要苍白,眼角收敛着。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傅罗一直都想看卓玉笑起来的样子,却不知道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好看,也是那么的让她心慌,比起以前那种冷冰冰的面容。 他现在的笑拉扯着她地心脏,堵住了她的胸口。 傅罗看着卓玉,无数次他们这样彼此凝望着,可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遥远。 傅罗心中的恐惧感不停地扩大。 她从来没有想过卓玉有一天会离开她,可是这一次,只要卓玉一转身。 他们之间就好像什么都不再有了。 这时候的笑容真地让她觉得万念俱灰。 他不质问她反而在笑。 如同是早就料到的笑容。 第一次会失望,第二次会绝望。 第三次不怒反笑。 这一次,她真的感觉到了分离。 她在一边犹疑挣扎,凭什么要求别人一直都不要放弃,紧紧攥着,不要放手。 卓玉怎么能不误解她,或者说他真的误解了她吗?她地所作所为她的张嘴辩解如同掩耳盗铃一般。 她和云笙不清不楚的关系,一直延续着,没有因为她和卓玉在一起而彻底理个清楚。 “我早就说过她是在利用你,之前是利用你喜欢她来封印你,现在……”冷笑一声,“卓玉,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想当年将要成为神兽的狐族是多么地威风,就算后来背叛了佛祖落入妖界,也是统领妖界和魔门的人物,现在变成什么了?”清脆的女音过后,院子里凭空出现了许多人,浓重地妖气发着淡淡地红光在黑夜里聚集着。 早就料到魔门和妖界地一些人会联合起来,却没想到来的是这么地突然。 “不要乱说,从落剑山庄又到这里来,就算他被封印了许多法力,我们也一直没讨到什么甜头。” 魔门的几个人也相继出现,他们当中只有一个人是傅罗认识的,那人就是在落剑山庄和常月在一起的随心谷弟子。 “虞南,”流苏说:“我们先前是说好的,我跟你们魔门联手只不过是为了抓住他,你最好和你的手下再强调一遍,谁也不许伤了他。” 虞南连忙陪笑道:“那是自然。” 心里却在冷笑,此时卓玉受了重伤,不现在趁机杀了卓玉,难道等到将来卓玉来取他的人头不成?那个魔门传说中的人物此时此刻就在他面前,虽然他现在已经控制了整个魔门,坐上了大宗主的位置,可是被卓玉用眼睛一扫,立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竟然被骇地打了退堂鼓。 事到如今谁都没有了退路,就算现在看来卓玉的情况十分的劣势,他们也不能有半天疏忽,虞南挥手下令,魔门的人摆起阵法立即把整个院落围了起来,一切准备停当,他再看向身边的流苏紫,只见那平日里十分威风的妖女,眼睛眨也不眨地痴痴地看了会儿卓玉,然后眼波一转看向傅罗,脸上立即浮现出浓浓的恨意,伸出手臂就要下命令,她的手臂刚抬起来,就被虞南按住,“先别对付那丫头,那丫头可不简单,你看看她身边是谁?我们先抓住卓玉,再去想办法……”流苏紫冷笑一声,并没有把虞南的话听进去。 这死娘们儿,这时候除了差子,他可要跟着一起陪葬。 虞南的眼睛转了转,连忙又说:“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情况,那丫头三心二意地已经被卓玉发现,你现在杀了她只会让卓玉记得她的好,不如趁机煽风点火,让卓玉自愿和她断绝关系。” 自愿和她断绝关系,说的简单,当年傅罗把卓玉封印了,卓玉现在还不是对她向以前一样的好,不过想到刚才卓玉那展颜一笑美到让人痛苦的样子,流苏紫顿时觉得可能他真的想通了要离开那丫头也不一定。 傅罗此时此刻正受着巨大的煎熬,她心里一阵阵地痛,冲击着整个身体。 无夜、白翳和林寒都已经赶了过来,几个人看着云笙拉着傅罗的手,卓玉远远地站在一边,立即什么都明白了,无夜窜到傅罗面前,想去拉开傅罗和云笙握着的手,用了好大的力气可惜两个人的手仿佛连在一起怎么也扯不开。 相扣的手指,在空中摇晃,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在嘲笑着谁。 第九十九章 个个都像砸场子 ******虞南此时此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伸出手又拽了拽流苏紫,陪笑,“流苏仙子,事不宜迟啊。 切莫失去先机,不然我们会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句话正好捅进了流苏紫的心里。 她不能让几百年的等待成为一场虚幻,于是长长的袖子一甩,无数条黑影开始向院子里扑去。 傅罗只是感觉到刺眼的法术光芒不断地从眼前划过,原本是冷寂的院子里一下子乱成一锅粥,小小的院落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脆弱地不堪一击,卓玉怎么会没有任何的准备。 地面忽然之间裂开,许许多多的白衣人忽然从地下冒了出来,傅罗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这个院子就在冰殿的上方,卓玉的人都藏在了冰殿里。 那些白衣人里,有许多傅罗白天见到的女子,她们笑着看流苏紫,“小紫鸟,别来无恙啊。” 流苏紫阴恻恻地笑道:“虞南,我早知道没那么容易,索性今天大家都没有了退路,干脆就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脸上尽是疯狂的神色。 女人一点疯狂起来,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是恐怖。 以前和虞南一起分析地种种,到现在全都化为泡影,完全不记得要用什么手段和章法,只拼命地指挥手下,“都给我上。” 睁大眼睛盯着卓玉,恨不得马上把他身边的人都杀死,直接来到他面前。 流苏紫章法一乱,虞南大吃苦头。 女人顶多当当妒妇,和她并肩作战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还好他早就做了一个专门克制妖的法阵,虞南低声道:“周景,摆阵。” 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交到身边周景的手中。 周景拿到盒子举到半空中,立即有几十名魔门弟子聚到一起将他围在中间。 组成一个庞大的法阵,几十个人身体靠着身体行动,却一点都不见笨拙,各自取长补短如同一个让人无法捕捉的弹球在场中弹来跳去。 云笙伸手布下结界。 阻拦住混乱地妖术和剑芒,护在傅罗身边。 无夜也留在傅罗身边转悠,终于发现傅罗的失常,他试着通过契约和傅罗交谈。 可是傅罗依旧没有反应,此时此刻的傅罗又何尝不是用了所有的办法想要和外界有些联系,可惜她似乎已经被完全地封闭在了自己地身体里。 无夜急得团团转。 也不知道傅罗这是中了什么法术。 他看向傅罗旁边的云笙。 “喂,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云笙的嘴唇安详地抿着,黑色的睫毛淡淡地扫了两下,“你就是和她定下契约地灵兽?”握着傅罗的手更加紧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切真相,为什么要和卓玉一起骗她。 你知不知道她这样是要受到天界责罚的。” 无夜被云笙不软不硬地几句话一问,顿时说不上话来,用余光扫着云笙的脸,只见他地眼眸深谙,却依然有一种淡淡的安静和平和。 别看无夜在卓玉和傅罗面前不敢发脾气,可不证明他就是个胆小的龙,除了卓玉和傅罗,其他人他可是不买帐的,天上那些神佛们他都敢骂,更别说云笙现在还是个凡人,无夜冷哼一声,“那是他们之前地事和你没……”话还没说完。 云笙的眼睛抬起来,那种暖和的目光中仿佛有一股神光从中透射而出,这种光芒无夜依稀觉得眼熟,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云笙又说了一句,这下吓了一跳,“当年佛祖是怎么和你说地?难道你转眼吗?”无夜脸色一变,当年佛祖把他叫到天界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云笙曾经是天界地某位神佛,也不该知道地这么清楚。 无夜正在彷徨之际,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人轻轻地扯了一下,虽然是极其轻微地,但是他的心脏却猛然一跳,可是面对云笙的目光,他却不敢低头去看或者做出什么回应。 傅罗依旧和刚才一样不声不响站在那里。 在这瞬间,魔门的阵法也有了改变,处于法阵最中央的周景打开了手里的盒子,盒盖打开的一瞬间,淡淡地金光渐渐地从木盒里冲出来,如同一团耀眼的光环慢慢扩大,木盒的四壁也倒落下来,完全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面精巧的金镜。 “因缘镜。” 无夜脱口而出。 因缘镜是百年前一位神佛打造,从镜子里可以看到人的因果,是一件神器,这些年魔门争夺“因缘镜”就是为了它本身强大的力量,如今魔门终于得手,并将它用在了法阵中。 因缘镜,不是在正道几大掌门的看护下吗?如何会被魔门中人钻了空子,抢夺了过去?因缘镜突然出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 就连流苏紫也吃惊地说不出话来,看了半天才在心里冷笑一声,虞南那家伙果然还留了一手。 不过这也无所谓,本来他们就没有完全信任对方,有了因缘镜她的目的就更好达到。 只要能压住卓玉其余一切都不重要。 虞南一看阵法已成,立即得意洋洋,“流苏仙子,看来这一次我们是胜券在握了。” 他看了看一边的云笙和傅罗,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傅罗那丫头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可是今晚他总是反常地多看她几眼,生怕她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流苏紫也看到虞南不停地注意傅罗,不由地再次冷笑,“难不成你也对那丫头有兴趣?”虞南道:“那倒不是,你以为谁都像卓玉那么傻,为了一个娘们儿什么都不要了。” 流苏紫轻竖娥眉,“那你是怕那丫头会做什么?”一脸的不屑与轻视,伸出手来指点傅罗,“就那个傻瓜,她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就算是她竭力抗争,就她那点小小的力量能做什么用?”虞南说:“可是我听说,因缘镜是……”再看流苏紫脸上的不想听不耐烦,也觉得他是过于忧虑了。 于是不再看傅罗,转眼去看金光万丈的因缘镜,再看场中央施施然站在那里的卓玉,卓玉脸上淡淡的面容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好像谁也拿他无可奈何,虞南心里那一隅自卑心里顿时起效,他咬牙切齿地怪笑着冲周景打了一个手势,“让我看看你这传说中的光耀晨星,佛祖化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别的可以先不管,他先要知道这个压在他心中已久魔障。 就因为卓玉这个神秘的身份,和那个关于他的传说,让虞南多少次忽然从半夜惊醒。 干脆这一次,就把那些个前因后果都拿出来让大家看个清楚。 那明晃晃地因缘镜在周景手里调整了一下方向,顿时就将卓玉从镜中映照出来。 第一百章 魔盒里面的妖精 影一闪,有人突破重围窜过去挡在前面。 他那妖体就呈现出来,是一只小狐狸,他气息不稳地站在卓玉身前,目光稍微调整,落在拿着因缘镜的周景身上。 周景得意洋洋地笑,“方寻,现在来太晚了吧!没想到你也是一只臭狐狸啊。” 因缘镜毕竟是神物,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挡住的。 周景将因缘镜轻轻一托,它就飞到了半空中,因缘镜金色的光芒大振,魔门的法阵顿时又跟着增添了几分威力。 周景默念咒语,那因缘镜在空中慢慢转动,越过方寻再一次落在卓玉身上。 周景一看因缘镜完全受他操纵,心里一喜也跟着笑出声来,看着曾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方寻,“魔门费了几百年才找到操纵因缘镜的方法,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破坏的。” 他在随心谷给方寻当了几十年的师弟,等的就是翻身的这一天,刚才他从镜中看到方寻只是一只破狐狸的时候,心里得意极了,现在他只希望看到卓玉的本体到底是什么,也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里。 糟蹋这些比他强的人,看看他们光鲜的皮囊下是如何的卑贱,周景的心都要快乐疯了。 不知道为什么,卓玉站在那里不躲不避,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一束耀眼的光照射在他身上,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面镜子。 那苦苦纠缠的姻缘,那些爱很纠结,让它们藏起来又何尝不是很辛苦。 于是他只是静静地交叉着手指,抬起头站在那里,衣袂飞扬,就像一对黑色地翅膀,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只蝴蝶落在他的手背上。 因缘镜映照出来的会是卓玉的妖体,和平日里大家看到的不大一样,镜子里的人完全处于黑暗之中。 修长的手指上落着一只黑色的蝴蝶,蝴蝶翅膀上的莹光如同他长袍上地一样,闪闪烁烁如同星光。 他的眼睛仍旧是黑色的,深处那朵莲花艳丽非常。 只是莲花的外缘散发着冰蓝色地光晕,仿若平淡的海面,镜子里的影像依旧在变化,一定要显现出最初的因果来。 穿着白色地长袍。 一脸恬静地他,傅罗虽然熟悉,但是那并不是他,那只是一闪而逝的经过。 是一层沙土,是表象。 可是有太多人追寻这个假象,追寻了几百年。 并不是什么光耀晨星。 佛祖化身。 或者只是佛祖一时慈悲所给予的荣耀。 真正的他。 居然是一只全身银白色地狐狸。 一只和佛祖有缘的狐狸。 佛祖说:“你不成妖。 便随我成佛吧!”结下契约,“历经考验。 你们狐族也可以全部飞升,位列神兽。” 于是便有了金黄色的莲花图案印在他胸口。 契约,就像无夜胸前傅罗地手指印记一样。 后来他和佛祖上了天界,由于他身上只有飘渺般地仙气,很少有人知道他地本体是一只狐狸。 就连傅罗也没有分辨出来。 她在寻找佛祖的过程中,被他身上那淡淡地佛气所吸引,一直跟着他,像胶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你认识佛祖吗?他在哪里?”他不说话接着往前走,她只好又跟了上去,无论他走多块,她都能轻飘飘地跟在他身边,眨动着大大的眼睛,“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怎么能把人叫醒了之后他人却不见了呢?”“我不认识他。” “骗人。” 她笑一声,“你身上明明有他的气息。” 皱起鼻子闻,好像就在他的胸口,有佛祖的味道。 “你不冰地不理人,你要和别人交流。” 她总是在一边指“你不要吃那些不好吃的东西,”她手里拿着野果子,“这个是这周围最好吃的东西。” 她把手里的水果扔过去,他却没有伸手去接。 总会磨地他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笑着说:“我只是想要跟着你啊。” 偏偏有这样的人,怎么赶也赶不走,看着他眼睛就会发光,别人说他坏话,她还要挺身而出,和别人理论完了,发现他人已经走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每一次问她,她都是同一个理由,他就真的以为她要找的人就是他。 真诚的美人,咬着苹果,“咽咽,因为你身上有佛祖的味道啊。” 她想要跟着他,就是因为他身上有佛祖的味道,她是因为佛祖才聚成人形的,醒来第一个想法就是找到那个呼唤她的人,虽然她不知道怎么才叫做人,什么才是感情,她神经大条,但是却很执着,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 她的想法就是不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找到佛祖,并且让佛祖永远永远和她在一起。 在天界,她掀起一场场不小的波澜。 卓玉就看着这个傻姑娘,抓到人就问:“佛祖在哪里?”她身份特殊,别人又对她无可奈何。 渐渐地,他也放不下她,不能做看着她到处乱跑。 她很坚强,很独立,却纯洁的像张白纸,人情世故一切都要从头学起,单纯,直率,傻傻的,也许就因为这样才让人放不下,如果人人都那么聪明,哪里还需要别人牵挂。 他不知不觉就成了她的依靠,好像他是西方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她遇到什么事都要求助于他。 “你说该怎么办呢?”带她找到佛祖以为这事就完了,谁知道她还继续用:怎么才能让佛祖动心,怎么才能让沉睡的佛祖清醒,这些细碎的问题来打扰他。 弄得他无可奈何。 这个傻女人,不管对方是谁,就投入百分百的心思,跑到下界去摘红豆,蹲在山顶看着流星许愿,还玩投钱币的游戏,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叫她,傻瓜。 他曾经在雪山里一呆就是几十年,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有沾到世俗许多妖怪身上的妖气,反而有一种淡淡飘逸的仙气,就是因为这个佛祖才会看上他,将他做为灵兽带回天界的,他未来也将是第一个没有成妖而成佛的狐狸,还会让整个狐族都飞升成为神兽。 当然那是在没有遇见她的情况下。 他会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坐在那个闪闪发光的位置上。 佛说,众生一切平等。 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限制他。 如果这一切都顺利。 那么他们想做的事——佛做到了,他也做到了。 那是在没有遇见她的情况下。 第一百零一章 冒牌天神 式坐在那个位置上,是需要历练的,他到下界去化身弟子,由于他胸口上佛祖的契约印记,让他拥有佛祖一部分法力,于是不管在哪里只要带着这圣洁的气息,他就是闪闪发光的。 只要顺利地修行,将来飞升成佛,他的历练就结束,一切都完美了。 命运果真有因果循环?成佛要经历的就是放下一切?所以他真正要历练的是放下她吧!所以她才会在他身边继续出现。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神,她怎么就一点变化都没有呢?是因为喜欢还是习惯?她渐渐地向他接近,并且说到他将要成佛的时候,蹭着红彤彤的眼角,还要勉强笑着祝贺。 修仙修佛到了巅峰,将要成仙成佛的一霎那,会窥探到自己的前世,当他知晓前世的因果之后,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惊讶地看着他,“师兄。” 怀里的东西丢了一地,他帮忙把那些东西捡起来,她还没有回过神。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显然她是不适应的,她可能一直都喜欢佛祖的温润和平和,并不了解他这只长期独自生活在雪山里的狐狸的秉性。 她几乎马上扑上去,用手指头在他耳后刮刮,“是不是假扮我师兄。” 他说:“不是。” 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回避。 这样她就会什么都相信。 她的脸马上红起来,刚才霸道地性格一眨眼就不见了。 “那……师兄……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这个时候,你不是快……快要成佛了吗?”他抬起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来住几天。” 这样的表情,又将她的小手引来,在他耳后寻找。 她的样子很惊喜,不知道是不是惊大于喜。 他在她住所旁边又盖了间小房,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住了下来。 她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看小白兔,站在门外向里面望。 不敢靠近仿佛怕会一不小心就把小白兔吃掉了。 他抬手把她散落的头发重新绑好,她的脸瞬间红了,眼光四射,还楞楞地从湖水里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发呆。 他一松手。 她立即像个拼命掩饰的小骗子,一下子就跑了个没影。 从那以后他总是觉得她地发辫绑的不够好,她觉得有些习惯是被人故意养成的,比如他没有来之前。 她在这里也能生活,打打野鸡捉捉鱼,回来不管是烤还是炖都能吃的饱饱地,即便是后来瘦了那也是因为想他的缘故。 等到他来了。 她怎么就觉得自己做的东西那么难吃。 自己打野鸡猎兔子也是那么笨拙,现在好了,连头发也不用自己梳了。 每天醒来就是洗洗脸。 然后做到他面前。 他的手指很灵巧,可是帮她梳头发却很慢。 他地手指有意无意地总是碰触到她的脖颈或者耳垂,让她觉得痒痒麻麻的,有时候梳到半截她就会跑掉,留下不明所以的他。 以前如果她说:“师兄你出去吧。” 他就会温润地笑笑,走出去。 现在他只会看着她狼狈地逃窜,她总觉得他是故意地。 “师兄,再这样下去,我会变得越来越笨,将来说不定什么都不会做了。” 她托着腮想,这一次下山历练,总算长大了许多,杀过土匪和妖怪,揭过皇榜拿过赏金,江湖上有很多人见到她也会叫一声:女侠。 就算自己把自己扔在大山里也不会饿死。 可是他来的短短几天,她就变回他那好吃懒做,傻乎乎的小师妹了。 “山下地七大婶说女孩子太……不好,将来……”她小小地头耷拉下来,他将来要去成佛,她哪里还有什么将来。 这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唉,不提以前了。 他说:“七大婶地小女儿出嫁的时候,人人都夸她小女儿有福气,七大婶说,她小女儿一天病歪歪地算什么福气。 可是别人又说,看她小女婿对她小女儿呵护的样子,她小女儿身体不好,小女婿不论都到哪里心里都会牵挂着,这难道不是福气?”她点点头,“这么一说,是福气。 总有人惦记着那多好。 可是……跟我的笨……”她的发辫已经被他编好,她从湖水里看那条用七彩绳子编成的美丽发辫,她果然还是有福气的。 可是他就不一定了,他又不能去问她,“喂,你是觉得跟我在一起有福气,还是觉得跟佛祖的影子在一起有福气?”他只能惯着她。 在天界她纠缠他的时候,他想着她什么时候聪明起来就好了。 在下界他们好了之后,他更多的时间是在想,如果她越来越傻就好了,傻到永远不去追究是谁让她聚成形的,她执着地要去找谁。 这样下去,他心里的秘密就越来越多了,人也变得越来越神秘,不知道她后来发现了没有!背叛了佛祖,他身上的契约还是起变化,他还是勤于修炼佛法,用来维持她喜欢的那份圣洁的气息,落剑山庄建好,他用佛法做了一个法阵,把她喜欢的影像放在里面。 早料到会有天谴,只是没想到天谴会降在她身。 她死去之后,他一瞬间就堕入了妖道。 没有修习任何妖法直接成妖的,千古以来就他一人。 或者他本来就应该是一只妖狐,或者她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完全背离了天界,背离了佛祖。 天界流传的那句话:夺取他的光明,夺取他的圣洁,他将一文不值。 并不是天界的神佛故意夸大其词,他们说的也是事实,他的光明和圣洁本来就是佛祖给他的,背离了佛祖,一切就都被染成了黑色再和光明无缘。 虞南和魔门众人对卓玉真正的身份虽然猜想良多,可还是被因缘镜里的景象惊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虞南差点连一洗前耻嘲笑卓玉一番都忘记了,“什么光耀晨星,佛祖化身啊,原来也是一只臭狐狸。 哈哈哈。” 笑得失态,“我当是什么东西,就是个冒牌货。” 第一百零二章 一网不捞鱼 笙收紧自己的手,像是在安慰傅罗,因缘镜里的影像看清楚了,卓玉隐瞒起来的东西,如今已经揭开了大半,那几百年的纠葛已经如同池塘里的新荷,终于怯生生地露出白嫩的花尖。 傅罗静谧着,天界的传言没有错,而她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终于又能连在一起了。 当年她受了天谴魂魄飞升的那一刻她也想了起来。 本来是要散去的魂魄,却被佛祖重新收集到手心。 佛祖说:“你们这一劫总是因我而起,缘来缘去最终谁也逃不出去……”她浑浑噩噩地听,到最后佛祖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她似乎听明白了,又没有听明白,此后的几年她不断地在接受洗礼,忘却人间的那段记忆,等她再一次聚合成人形的时候,已经是佛前弟子,成了神佛。 之后在天界的经历,她依稀觉得是跟佛祖最后的一句话有关的,那句话带给她的心情又是惊又是喜有些期待有些踌躇,更有一些浓烈的难过,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在天界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虽然很多神佛不喜欢和她在一起,但是她也很少被大神们管束,大概就是因为她是佛祖的弟子,身份上总有些特殊,在天界怎么闹腾都没关系。 唯一一次惩罚是因为她跑去了下界,开始她只是喜欢下界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跑下来只是为了玩耍,后来看到了卓玉,她忽然有一种很想接近他的感觉,她跑去他身边和他攀谈,和他拜把子结兄弟,让他带着她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后来她偷偷溜到下界的时间越来越多,才会被神佛们惩罚去看管佛花,说是惩罚,去看管佛花这件事却像早就安排好的一样,她听到这个一点都不惊奇。 她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后来有人来和她一起看管佛花,那个人就是云笙。 云笙被带到她身边的时候,和现在的模样差不多,只是比现在要瘦弱,是一个宛如新生的小少年,她从山坡上跑下来看,笑眯眯地,“啊。 终于有一个跟班了。” “从今天开始衣服你洗,屋子你打扫。” 她掐着腰指手画脚,其实实在逗他。 谁知道他真的乖乖地点头,端着水盆拿起她的衣服。 蹲在一边,用细瘦的胳膊在水盆里仔细地揉着她地衣服,偶尔抬起头用清亮的眼睛看她。 和云笙对上目光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佛祖的那句话。 “缘来缘去最终谁也逃不出去……”几百年再怎么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原点,然后解决所有的问题。 她被云笙看的心慌,就恶狠狠地瞪她。 “看什么看,小心我打你。” 举起拳头,引得云笙抿嘴一笑。 这一笑。 笑的傅罗心慌起来。 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从脑子里钻出来。 让她头痛难忍。 有了云笙当跟班,就不怕佛花没有人照料。 傅罗依旧会跑到下界去见卓玉,后来因为她又一次私自下凡,云笙代她受了天界的惩罚,她只记得当时她很气愤地冲去找佛祖理论,说来也奇怪,从那次她见了佛祖之后,她就一直呆在了天界,很长很长时间再也没有到下界去找卓玉。 虞南还在吃吃地笑,他和周景眼神汇聚,今晚他们可是最大地赢家,做梦都想不到的情景今天却发生在眼前,平日里他随意辱骂卓玉的话,今天竟然就一一兑现。 虞南的手一挥,“这只妖,竟然欺骗了魔门几百年。 今天就是我们一雪前耻地时刻。” 如今的卓玉已经被拿掉神话了的部分,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对手。 虞南地这几句话显然对振奋人心有很好的用处,话一说完,魔门众人已经热血沸腾顿增。 魔门的阵法再一次运作,在因缘镜的照射下如同一个黄金地法轮,所向披靡,不论白翳带人如何阻拦也挡不住它的威力。 那因缘镜浮游在半空中,自身发出的淡淡光芒随着那些妖气渐渐增涨,如果用因缘镜来对付人大概它不能发挥这么大地威力,可是由于它是神器,正好克制妖怪身上地妖气。 虞南越来越得意,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院中已经是瓮中之鳖地卓玉,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一样,稍微一眨眼睛梦就醒了。 无夜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忽然听到一声叫喊,“快去。” 那是通过契约的特殊交谈。 无夜心里一喜,原来傅罗已经挣脱了那个法术。 其实刚才和云笙交谈地时候,无夜就已经感觉到手指被轻轻地拉了一下,可是当他看向傅罗的时候,傅罗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 这样看来,傅罗这小丫头也开始懂得和别人玩心眼了。 无夜得意地看了云笙一眼,心想,你在傅罗心里的位置肯定不如卓玉啊,如果院子里站得是别人而不是卓玉,以傅罗的性格,她才不会这样费劲地挣扎。 毕竟能控制住人的法术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 无夜乐颠颠地一笑,巨大的龙身跟着腾空飞起。 随着白雾蒸腾,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条巨龙,顿时把魔门和流苏紫的人吓了一跳,他们一直只顾着捉卓玉,对卓玉身边的人倒是知道很多,但是几乎没有真正去研究过傅罗,自然也不知道傅罗的身边还有一条巨龙。 无夜早就看那流苏紫不顺眼,她一到这里,就用那双狠毒的眼睛不停地瞄傅罗,她心里想的什么早就从那双眼睛中表现了出来。 无夜在空中盘旋了一周,看着那流苏紫,嘿嘿,想杀别人,自己先尝尝苦头吧,龙首一扬张开嘴,红红的火舌喷了出去,把今晚的第一口火送给了流苏紫。 流苏紫哪里知道无夜会先冲着她来,惊愕之中她急忙闪躲,她是羽族,行动极为迅速,她的法力又不低,按理说应该能躲闪过去,可是慌乱之中竟然身体一滞,顿时被火舌烧到,鲜艳的衣裙和飞扬的长发瞬间起火,一下子弄得好不狼狈。 看到巨龙一下子伤了好多人,虞南也紧张地握起拳头,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挂着半片焦嫩衣衫的流苏紫说:“仙子放心,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 流苏紫看到虞南自信满满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大话。 虞南今天的举动实在有太多地方让她惊讶,他竟然会忽然把因缘镜弄了出来。 这个时机拿到了因缘镜,难道是有人在帮他?不然他如何能将几百年弄不到的东西拿到手里,又能随便地使用。 因缘镜是神器,这样推理,那帮助他的人难道和天界有什么关系?流苏紫眼神流动,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算是天界也想将卓玉控制起来,可是也不会利用像魔门这样的歪门邪道啊。 正想到这里,只见虞南扬扬手臂,“仙子,你瞧好了,今晚咱们自有神助。” 第一百零三章 梦中遇神有玄机 夜在空中飞腾,所到之处吓的魔门众人个个脚下虚浮紧盯着他那金光闪闪的龙身。 魔门刚刚被虞南鼓动起来的士气瞬间瓦解,正当他们左顾右盼的时候,无夜趁机放火,这些人躲得了火,却又躲不了白翳等人的法术了。 魔门伤亡立即大增,院子里的形势有要扳回来趋势。 虞南冷冷笑两声,迫不及待地让法阵中央的周景赶紧变幻法阵。 空中的因缘镜光芒一变,魔门的法阵立即变化,如同一朵带刺的葵花,呼啦地一下展开。 法阵一开,那些布阵的人竟然就凭空失去了踪迹,肉眼能看见的只是这个金光闪闪的法阵。 法阵边缘燃起淡蓝色的火光,法阵向前推动被那蓝火扫到的妖,立即飞跌出去倒在地上显出了原型。 无夜刚刚占据的优势又顷刻之间被再一次压制住了。 无夜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他怎么从来没听过“因缘镜”是这么变态的东西,那法阵外缘的蓝火好像比东海龙族的业火还要厉害似的。 无夜不服气,龙头一转,一大口火喷上那黄金般的法阵,红彤彤的火光过后,那法阵居然完好无损,行动一点都不受阻。 无夜吃了一惊,张嘴再一次卷土重来,鼓足了力气,鲜红的火焰不断地从口中喷出,将整个法阵全都围住,焚烧了半天,火光再一次散去,那法阵依旧是金光闪闪毫无改变。 无夜一急,在心里呼唤傅罗,“傅罗,这是怎么回事?我龙族业火怎么可能对他们没用?”东海龙族的业火,只会在面对神佛的时候没用,上次无夜被困在火阵里,那是因为布火阵的是天上的两位神佛,可这一次布阵的就是魔门的凡夫俗子,龙族的业火居然对他们也是没用,“傅罗。 今晚的事有点奇怪。” 因缘镜虽然是神器放在法阵中会有些作用,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因缘镜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再说了能把神器用成这样,根本不是凡人随便能做得到地,要么就是魔门中人确实受了什么人的指点。 魔门的法阵继续往前推,阵边缘的蓝光越扩越大。 虞南的嘴巴已经像个括弧,大大地挂在了脸上。 如果卓玉没有被封印,对付这些自然绰绰有余。 那传说中的漫天星光坠落,飘飘浮浮能压倒一切的妖术。 天界和妖界大战的时候。 他修长手掌中地淡淡莹光能让整个天地为之变色,当时有多少神佛碰到了被染成黑暗的颜色,只可惜这样的妖术早就被封印住了。 即便是他站在那里有着让人畏惧的威严,也不能淡淡一笑就随便力挽狂澜。 他地地位。 他的法术多少年前就已经被他当成了筹码,这又有谁完全清楚呢?黑色的莲花,在黑夜里开始慢慢地绽放光彩。 妖冶的枝叶不断地伸展,在他地眼底横亘了一片繁荣的花海。 振翅的声音。 仿佛来自遥远的天空。 黑色地凤昂着骄傲的头颅在鸣叫翱翔。 卓玉的黑凤,比在冰殿地时候不知道又大了多少。 黑凤鸣叫,卓玉静静地站在那里,黑色地花朵在他脚下蔓延绽放。 美丽地让人惊叹。 流苏紫带地那些小妖,还没有来得及后退,就被黑凤一扫化为了灰烬。 黑凤欢快地叫。 小妖四处逃窜。 流苏紫瞪大了眼睛,脚下踉跄一下子就跌在地上。 她没有想到卓玉的黑凤竟然这么厉害。 只是因缘镜结成地阵法却没有那么好对付,黑凤吐出的妖法也只是让那金葵花小小地染了一层黑色,可是被因缘镜一照,又重新金光万丈。 这样奇异的景象不得不让更多的人怀疑,这“因缘镜”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难道真的有人在暗中帮助魔门?否则魔门中人又怎么会这么快地出现在这里。 白翳“呸”了一声,“虞南,没想到你还跟天界那些神佛勾结上了。” 虞南得意洋洋,“好戏还在后头。” 说完转过头看流苏紫,“怎么样仙子?我就说今晚我们必定会有神相助。” 流苏紫看着那半空中的因缘镜,她和所有人一样心底也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会?这是怎么回事……”虞南得意之下,“事到如今不如就告诉你们,因缘镜是忽然出现在我床边的,根本不是我们去抢夺来的。 至于因缘镜的用法也是神托梦给我的。 本来开始我也不相信,试用了几次发现果真就像梦中那人所教的一样……”他笑了两声接着说:“我看是天意如此,你们的死期到了。” 种种怪异的现象再加上虞南如此说,众人已不得不信,这样看来虞南梦中的人真的就有可能是天界的人,至少是对“因缘镜”极其熟悉的人。 无夜瞪大了眼睛,“一定是天界那两个混蛋,在冰殿没有占到便宜,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再扭头去看魔门的法阵,连卓玉的黑凤都拿它没办法。 那因缘镜上仿佛是被谁加注了佛法,镜身上有着几个“?d”字符。 要想将魔门的法阵攻破,首先就要取下因缘镜。 这因缘镜本身的威力再加上这加注的法术,除了正在操纵它的周景,一般人不可能在这时候将它拿在手上。 无夜正在冥思苦想,看到了白翳慢慢地靠过来,走到傅罗身边,白翳上下打量了一下傅罗,开口就说:“这不是还有个天界的……傅丫头,你去把那因缘镜拿下来。” 无夜这下子猛然响起来,那因缘镜可不就是傅罗当年……他立即从天上盘旋下来,大大的龙头凑在傅罗眼前,惊喜地看着她,“傅罗,傅罗,你快把那讨厌的东西拿下来。” 第一百零四章 镜子镜子谁才是我最爱的人 空中的因缘镜,金灿灿的镜子似乎真的让傅罗很熟悉会儿因缘镜,可是却不知道要如何把它拿下来。 白翳明显已经等的不耐烦,无夜也在一边搓搓手,可是仍旧要和白翳斗嘴,“因缘镜这东西不好弄,傅罗又还没有恢复以前的身份,不一定就能拿的下来。” 白翳瞪了无夜一眼,眼神气势汹汹,里面包含着对傅罗的失望,他就知道,这丫头关键时刻也帮不上什么忙。 无夜被白翳这一眼看生气的,冲动之下又要重新飞回天上去,“我再去放火烧烧,我就不信。” 身子一转,还没有腾空飞起,就被人拽住了。 无夜回过头,目光落在傅罗颤动的睫毛上,浓黑的睫毛盖在略微迷茫的眼睛上,轻轻一眨,“‘因缘镜’用神冰做的,烧不坏的。” 美人洁白的手指勾着他的衣角,她侧侧脸看了看云笙,那目光中饱含各种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从身体忽然被禁锢住,到挣扎着解开那个法术,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谁又知道她心里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无夜此时此刻是最高兴的,至少傅罗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他原本想傅罗知道真相之后,会和封印卓玉的时候一样,用冷冰冰的态度对待卓玉,然后还会把他这个帮凶一起给解决了,现在看来美人是不可能这么做了。 她和卓玉这段惊天动地的旷世之恋也该有一个好结果。 至于云笙,好像就应该乖乖地充当一个失败者。 无夜笑眯眯地想了一圈,“那要怎么办?”既然火不管用,妖术也不管用,那只有靠傅罗了。 金光万丈的因缘镜,高高地悬在人们头顶,就算它是这世上最清透的神冰,它也不该就那么骄傲地嘲笑着世人。 就算它能看清楚一切,也该知道是谁把它打磨成神器,又是谁把它带到这个世间来。 傅罗仰起头看着卓玉。 卓玉说过,几百年时间,你和我都已经变得不同了,我可能不会是你记忆里那个大师兄。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看清楚,对于前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 对于前世,单纯地想起哪一段对另一个人都是不公平的,前世的纠葛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说的清楚。 而那高高悬挂着的“因缘镜”本来也是用来解决这件事才造出来的。 当年她到下界来,是佛祖给了她一个机会。 只要她能封印卓玉,就能随心所欲地做一件事,她本以为封印卓玉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谁知道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后来她是听说天界有一块神冰。 是人间最为干净剔透,如果用它做成神器,就可以看到人心深处最真实地东西。 她千方百计地把神冰弄到手,又将它炼成了一件既能看清事实。 又能了解因果循环,预见未来的神器,那就是“因缘镜”。 拿到了“因缘镜”第一件事,她就是问镜子。 她真实的内心究竟是如何的。 镜子,镜子,到底谁才是我心中最爱的那个人。 如同童话中一样的情节。 到底谁才是?答案已经久远地让人想不起来了。 只是她匆匆地将卓玉封印。 自己又跑去轮回。 而这面“因缘镜”也送到了佛门代为保管。 镜子。 镜子,她从心底轻轻地呼唤。 手边的凰剑尤其地振奋,金凰在剑身上游动,仿佛正迫不及待地要飞上天和黑凤一起翱翔。 、“金凰”傅罗终于喊了出来,声音未落,金光一闪,浴火的凤凰顿时飞上了天去。 凤凰于飞,是那么地美。 为什么就连凤凰也懂得什么是比翼双飞,而她就迟钝地弄不明白呢?原来她以前的执着都是错误的吗?一只金色的凤凰冲上天,和那只黑凤一起纠缠着飞翔,这让一边地魔门众人又吃了一惊,平时看起来傻傻的美人,竟然除了一条巨龙还能召唤出金凤凰。 “凤凰剑。” 有人认出来,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剑吗?据说也是用凤凰石做的神器啊,虽然卓玉堕入妖界,但是凤凰石是认主不认正邪地神器,所以金凤变成了黑凤。 虞南咬牙切齿,“我就说那丫头……会坏事。” 流苏紫显然也没有料到傅罗会召唤出金凰来,“多了一只凤凰,你的因缘镜就没用了吗?还是像他们说的那样,那丫头能收了你的因缘镜?”虞南地脸阴沉地几乎透着铁青,“不可能,因缘镜乃是天赐于我……”一边说,一边催促着周景加速启动法阵。 因缘镜在闪烁,一阵隆隆声响,蓝色的光芒顿时扩散,一个硕大的“佛”字顿时出现在阵前,围在前面地妖,顿时被蓝光照到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果然有神佛在因缘镜上施用了法术。 “傅罗。” 无夜紧张地叫喊。 傅罗扬起右手,食指慌忙在空中又点又画,同样地“佛”字诀,迎着法阵冲了过去。 空中地凤凰也同时向那“因缘镜”吐出了“三昧真火”。 佛字与佛字相撞,傅罗顿时感觉到胸口如同被巨石重击了一般,喉头一甜,一口血“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傅罗摇摇晃晃的身体被云笙按住。 无夜已经大喊大叫起来,“不是去打它,是把它收回来,不对不对,不是这样。” “因缘镜”就在眼前,傅罗空看着,却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云笙只是搀扶着她并不说话。 还有卓玉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大家好像就等她一个人拿主意似地。 白翳领着人继续抵抗魔门的法阵,在那法阵蓝色的光芒下,白翳已经显出本体,一只巨大的妖狐半飞在空中。 虞南哈哈大笑,“卓玉,今天我也要让你显出原形。” 傅罗嘴角忽然浮起一丝冷漠的笑容,谁也不能去伤害他,“金凰。” 和着自己的心脏,这一次是坚定地呼唤,白皙的手指举起来在空中划了一个“?d”字。 血红的“?d”字符慢慢扩大,变成了一张密实的网将“因缘镜”困在当中。 金色的凤凰鸣叫一声,飞了过去,一张嘴,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口将“因缘镜”咬了下来,跟着,那无坚不摧的魔门法阵上耀眼的光芒忽然就消失了。 第一百零五章 不小心的伤害 家都在成仙之路上拼搏,可是百年来谁见过真正的神谁见过有人成仙的景象?也许真的有人见过吧,不然为什么会一直想要飞入天上的宫阙。 自由自在地做神仙,那只是人们编织的美梦罢了。 从平凡中脱离出来,轻飘飘地飞在半空中,平常的衣衫上多了些朦胧的色彩,叮叮当当环佩璎珞缀满了腰身,整个人如同一轮刚从云雾里露出脸的月亮,灿如春华。 她伸出手,金凰衔来的“因缘镜”落在她的掌心。 她的表情自若,脸上有一种泉水一般清澈的美丽,和众人刚刚看她的样子完全不同,金凰绕着她的身边飞来飞去,金光闪闪更加仙姿飘然地她,悄然地看着地上黑凤围绕的卓玉,时间流淌如同淙淙细水,将两个人中间增加了无数的沟壑,此刻的对视就显得无比的脆弱。 真相乍然出现,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傅罗只是把手指收紧松开,收紧又松开。 所有人仰头看着半空中的傅罗都是一阵惊呆,刚才站在一边的少女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模样,简直就是天地之差的分别,尤其是她收回“因缘镜”时那种冷冷的轻笑,带着几分讥诮,让人听起来就有些心惊。 院子里一阵鸦雀无声,半天才恢复正常。 失去了“因缘镜”魔门的法阵立即就大白于天下,魔门弟子环顾一下左右,脸色立即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站在法阵中央地周景也慌乱起来。 没有了“因缘镜”这个法阵就太容易被击破了。 本来是自信满满地来抓卓玉,可是谁也没想到真的有人能收了那“因缘镜”。 刚刚横扫一切的法阵在慢慢地退缩,虞南在一边也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来鼓舞军心。 这时候敌我力量相差悬殊,如果就这么硬拼下去,他多年的心血大概一瞬间就要全部覆灭,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 这一次到妖界来捉卓玉,虞南也是下了狠心要背水一战,偷偷摸摸地跑到别人地盘上来。 如果失败了,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得到了“因缘镜”,又考虑到卓玉受了重伤。 这个机会实在难得,他才不会做出这个冒险的决定。 现在眼看满盘皆输,他也不是个孬种,跪地求饶的事他做不出来。 只能拼尽全力再去做最后的搏击。 流苏紫如今是受了刺激,虽然也没有退缩之意,但是声音早就失去了常态,“都给我上。 都给我上,小小一只金凤凰有什么可怕。” 到了最后音调都开始开叉、颤抖。 流苏紫带地这些手下,本来就是她从妖界网罗来的小妖。 妖对妖。 虽说是要争在妖界的地位。 可是没有太明确的目地,流苏紫本人也不是为了权利而来。 她只是痴心一片想要得到卓玉罢了。 现在对抗的力量相差悬殊,死伤过半之后,剩下的小妖全都吓得缩在一边,基本放弃了抵抗,任凭流苏紫怎么呼喝都不肯再上前,有的已经在悄悄地偷溜,有地则萎靡在一旁等待最后的宽大处理。 流苏紫发现自己的号令已经不管用,当下银牙一咬,脸上立即显现出凶狠的神色,她站起身来伸手将旁边往后退地两只小妖抓起来,扔向半空中的傅罗。 神妖本来就是对立的,还不待傅罗下什么命令,空中飞翔地金凰翅膀一拍那两只小妖顿时就变成了黑色地灰尘消失在空气中,而空中地傅罗仍旧是高高在上一尘不染。 情急之下已经下了狠招,谁知道傅罗还是不理不睬,流苏紫这下子彻底感觉到了她和傅罗之间的差别,多少年地努力,难道就是来做个跳梁小丑的表演?傅罗那个傻瓜到底哪点比她强,她全身的热血一瞬间冲到脑顶,什么也不顾了,抽出身边的翎羽化成利剑,飞身就向傅罗扑了过去。 傅罗正在看手里“因缘镜”上那些佛家的印记,流苏紫扑过来,她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拨,“因缘镜”的光芒就照射在流苏紫身上,淡淡的光芒过后,流苏紫消失了,一只青色的鸟儿就出现在半空中,鸟儿在众人头顶上转了几圈,然后落在卓玉的肩膀上,叽叽喳喳一阵后,变成一股青烟彻底不见了。 傅罗知道那就是被“因缘镜”照成原型,又魂飞魄散的流苏紫。 “因缘镜”回到她手上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从有了天地以来,神就是万物主宰,凌驾于万物之上,不论是人还是妖就算力量再强大都无法和神对抗,神仙在面对妖魔的时候是那种高傲自大的姿态,直到卓玉堕入妖道之后,妖界才真正地辉煌。 傅罗的神识渐渐恢复,自然而然暴露出对妖族的排斥,流苏紫扑过来的时候,她几乎是反射性地扭转了镜子。 虽然流苏紫是敌对的一方,可是凡看到傅罗随随便便将流苏紫杀掉的妖,都对她生出一股疏离的感觉,就连白翳此时此刻心里都对傅罗油然生出一股淡淡的隔阂,总觉得傅罗现在和那些神仙一样,都有一种轻视别人的高傲,就是傅罗此刻眼睛上那淡淡的冰蓝色看着都那么的不顺眼。 这些话虽然都没有说出来,可是傅罗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从天空中落下来,冰冷的手马上被人握住了,这时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安慰。 不言而喻的气氛,没来由的疏离,怪不得别人说有些感情是禁忌的,因为它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 不同的人做的不同事,在人眼里也是如此的不同。 这样看来,没有异样目光的就只有云笙。 至于卓玉怎么样,傅罗是不敢去看的。 云笙纯净无暇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种温暖,“神器自身本来就会对妖有所排斥,不论在谁手里都会自然而然有那种反应,你不用放在心上。” 原来不是因为她心狠手辣,或者厌恶那些妖怪。 傅罗点点头,可是手里的“因缘镜”就像一块烙铁,她生怕镜子在自己手里再忽然翻个身,只要被它照到的妖全都变成和流苏紫一样的下场。 正在她犹疑的时候,她手中一轻,“因缘镜”被云笙拿了过去。 云笙摸着她手里的汗,轻声安慰,“别太紧张。” 第一百零六章 大变活人 在云笙和傅罗轻声说话的时候,虞南的下属匆匆忙忙边,趴在他的耳朵上说了些话,顿时让他脸色巨变。 院子里的魔门法阵如今再也支持不住,最薄弱的环节被林寒一剑挑开,林寒的长剑顺着间隙把里面的魔门弟子透身穿过,那弟子摇晃了几下倒在地上,法阵彻底告破,聚合在一起的魔门弟子瞬间被冲散,中间的周景见大事不妙,让其他的魔门弟子挡住林寒等人,自己狼狈地几乎手脚并用才跑到虞南身边,周景和虞南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几乎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样东西。 周景哆嗦着嘴唇先开口说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主上。” 虞南的拳头攥地紧紧的,嘴角涌出一股沧桑恍惚的笑容,长长叹了一口气,“就算是从此为别人效命,也绝对不能跪在卓玉的脚下。” 这就算是他最后一点自尊了。 说完这句话,他沉重地点点头。 周景立即转身去集结剩下的魔门弟子,魔门众人看到他的手势都开始丢盔弃甲边打边逃。 白翳笑道:“方寻小心,那些人要逃跑。” 方寻从开始一直绷着脸,直到现在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放心吧逃不了,这里是妖界,他们能跑去哪里,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谁知道话刚说完,他一抬头正好撞见周景冲他狰狞地笑,此时此刻周景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被打到穷途末路地狼狈。 方寻心中没来由地一慌,现在这种状况。 周景怎么还像有持无恐,难道还会有什么变端不成?立即全神戒备看着四周。 正当他东张西望的时候,他整个人忽然被人拽了一下,方寻抬头望去,是林寒抓着他的胳膊在看周景,而方寻刚刚站着的地方竟然插了几根湛蓝色的细针,周景得意洋洋的阴笑。 方寻还来不及跟周景算账,不知道是谁“咦”了一声,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凭空多了几个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全部黑布遮面。 冰冷地站在院子周围,黑衣人一出现,虞南周景就带着剩下的少部分魔门中人靠了过去。 今天晚上的事还真的怪之又怪,几百年来从来没有听过地事却都忽然发生了。 妖界和人间的屏障虽然不如天界与人间的屏障那么强大。 但是也不是谁能随便就在其中穿梭的。 当时傅罗和云笙能掉在妖界,也是凭着卓玉地妖法。 那么这些黑衣人是凭什么忽然出现在妖界的?无夜和白翳最为心急,还不等其他人有动作,两个人早已经窜了过去。 一人提剑一人喷火向那些黑衣人招呼过去。 可是并不见那些黑衣人有什么动作,他们身前凭空就多了一个巨大的屏障,不管是白翳的妖术剑气还是无夜地龙火全都变成了一道色彩被挡在了外面。 众人更为惊讶,这些人突然间出现又有这么强大的法术。 他们到底是从何而来,难不成真的是从天而降不成?怪不得周景会有持无恐,因为他知道会有人来救他们出去。 如同他们忽然出现在妖界一样。 这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 无夜在空中翻腾。 回到傅罗身边。 傅罗看着这些黑衣人,她张嘴想让卓玉小心一些。 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嘴张了张没有出声。 卓玉现在是不是很生气,从看见她和云笙在一起,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就一直沉静地不再跟她说话,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傅罗现在心里乱成一团麻,卓玉和她之间仿佛也有了一层屏障,她不知道该怎么走过去。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太大的敌意似地,或者他们现在还不想和卓玉真正的面对面,卓玉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云笙,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刚敛,那些黑衣人和魔门地残余弟子在淡淡地金光下就没有了踪迹。 来无影去无踪。 无夜冲过去转了一圈,“是谁捣地鬼。” 他话刚说完,一撇头看见卓玉向前望去,他也跟着卓玉的目光向远处眺望,看着看着,他忽然“呀”了一声,一扭身游回傅罗身边,今晚真是全都到齐了。 龙身一晃化成人形,马上就拽住了傅罗地袖子,大大的眼睛一边转动一边急切地说:“傅罗啊,你还是先躲起来。 快……快……”推推搡搡就要拉着傅罗躲起来。 还是云笙按住了他的胳膊,眸子极亮看着他,“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无夜的眼睛直转,“反正就是……”说也说不清楚,手上再用力推傅罗,竟然怎么也推不动,这一磨蹭已经让傅罗感觉到了什么,她转头望过去,心神一动,空中的金凰已经飞去了前面,“无夜。” 空明的声音刚刚落下,无夜就化作了一条八爪金龙,金光闪闪的龙鳞威武异常。 一龙一凤飞在前面,天边的云朵仿佛都要燃烧起来,傅罗想要跟着跑到前面去,她的手猛然一紧,和往常的温润不同,带着一丝执着,“傅罗,你有没有想起我们以前在天界的事?想没想起来你到下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云笙的目光明亮又温和,“还记不记得你和佛祖之间的约定。” 云笙轻叹了一口气,白衫飞扬,是那么的干净单薄,脸上带着少年的纯净,他轻轻地闭一下眼睛,“难道你一点都不愿意想起来了吗?”那双眼睛里有一缕悲伤。 傅罗摇摇头,紧咬住嘴唇。 当年见过佛祖之后她一直都没有再来下界,后来她和云笙……她喏喏地说不出话来,她不是感情迟钝,但是她也没有一副铁石心肠。 “傻瓜。” 她忽然听到有人这么说,可是当她抬起头来在卓玉脸上寻找,却看见他冷冰冰的表情,好像根本没有说过话,周围的人也不像是听到什么,难道是她幻听了?如果卓玉肯跟她说话,又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着她,就像是终于忍受不了她而放弃她的样子。 傅罗心中一痛,正在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天上有一只凤凰。” 第一百零七章 丑媳妇早晚见公婆 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么的熟悉。 如果有可能,傅罗会把现在的一切用布遮住,把卓玉藏起来。 她不自觉地拉开云笙的手,一个人跑到了前面去,妄想挡住什么。 “看来就是这里了。” 又有人说。 声音沉重带着浓浓的戒备心理。 慢慢地靠近。 小心翼翼地,虽然知道并无胜算,但还是要往前走,小小的队伍里气氛异常的压抑,尤其看到金色的凤凰和天空中游弋巨龙就更加的紧张。 傅夫人握紧丈夫的手,对独生爱女的牵挂战胜了恐惧,两个人互相看一眼决定不论如何也要到前面去看看。 自从“因缘镜”在几大掌门眼前消失,惶恐的气氛就开始流传开来,都说是那封印了几百年的妖怪即将出世,后来还是佛门的法治大师受到一位神秘的修佛之人指点,说是“因缘镜”被掠去了妖界。 几大掌门虽然知道妖界和人间有一条通道,魔门中人多少年一直把守在那里想着假以时日攻破妖界。 先不说这神秘修佛之人的话可不可信,就算是这句话是真的,打败那些魔门中人,再去妖界抢“因缘镜”,即便是合所有掌门之力,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因缘镜”能在大家的看护下神秘的消失,拿走“因缘镜”那人的法力可想而知,那么就算是他们找到了“因缘镜”又如何把它拿回来。 丢失了“因缘镜”光靠一腔热血和责任感是不可能让他们闯到妖界来的,重要地是几件事集合在一起。 让他们不得不来这一趟。 首先动摇的自然就是仙山派的傅真人夫妇,自从傅罗在落剑山庄失踪之后,他们就无时无刻地想要找到爱女,后来江湖上竟然有传言说失踪的太子殿下、傅罗和卓玉都掉去了妖界,而且卓玉就是那个被封印了几百年的妖。 说这些话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随心谷的弟子周景,原来周景竟然是魔门派来随心谷的奸细,周景在揭穿自己的身份之前,还揭穿了方寻地身份。 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几个魔门的人逼出了方寻的妖身。 几大掌门立即赶去落剑山庄,几个人分头询问自己的弟子,竟然发现整件事仿佛真地像周景所说。 落剑山庄的法阵。 失踪的“凤凰双剑”和被吓到疯癫的常月,以及禁门大弟子莫明说:“方寻确实和仙山派地卓玉走的很近,”考虑了良久又说出当时打开后山法阵的时候出现的怪异景象,那巨大地佛字竟然在卓玉头顶逆转了。 莫名说:“当时谁也没有想太多,现在想起来,佛字逆转是不是说明了什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掌门全都已经心知肚明。 傅真人自然是不肯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弟子是什么妖怪。 傅夫人地全部心思都系在了爱女身上,什么妖不妖地她已经管不了太多,只想将爱女找回来。 疯疯癫癫地常月和太子的下人看到了当时地情况。 随心谷的掌门问常月。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如实地说一遍。” 常月一脸严肃,眼睛不停地闪烁。 好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手舞足蹈了一阵,才神秘兮兮地说:“当时啊……好大的红光,把我的眼睛都刺疼了,”说着就去捂自己捂眼睛。 随心谷的掌门急切地问,“后来呢?”常月把手挪开了一个小缝,“后来啊,他们就……忽然……”把手完全拿开,“不见了。” 几大掌门互相看看,傅真人想了想又问,“在这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有红光?”这一问把常月弄的哭闹起来,“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周景师兄说要帮方寻师兄,让他看清楚仙山派的是坏人……仙山派的是坏人。” 这话说出来,弄得傅真人好不尴尬。 “周景师兄说,只要把她骗到山顶上去他就有办法揭穿她……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常月拿手去抓自己的头发,“是她非要去拔那柄剑,”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着随心谷掌门走过去,就要去拔掌门身边的剑,随心谷的其他人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按住,她仍旧在不停地摇头,样子非常的可怜。 可是事到如今还是要问清楚,傅真人又开口,“是谁去拔的剑?”常月呵呵笑了一会儿,“是那小姑娘,仙山派的小姑娘。 她不见了,呼地一下,三个人都不见了。” 然后又哭起来,“方寻师兄,我不是要害你,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方寻师兄你在哪里啊,你快回来。” 常月说到这里,傅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傅罗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可是在父母心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心头肉,她不爱修行就不修行,修行确实很辛苦,傅夫人无数次劝过自己的丈夫,只要孩子平平安安什么修仙不修仙的,他们修行了一辈子又看到谁成仙了。 后来傅罗和散仙去修习医术,傅真人夫妇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仍旧是牵挂着自己的女儿。 现在女儿忽然之间不见了,他们如何不心焦,傅夫人当时已经做了决定,如果女儿真的在妖界,她无论如何也要去妖界把女儿救出来。 这件事大体就是这样,几位掌门正想要一起商量对策,没想到常月看到法治大师手里的佛珠,顿时就又纠缠起来,“你也有这个东西,”张开手就要去抢,“他们也有这个东西,”仰着脸看天上,“这个东西好厉害啊,金光闪闪的,那两个人也好厉害啊,是从天上下来的,后来一下子也不见了。” 众人再来问她,“怎么又出现了两个人?”这下子她死也不肯说了。 大家正询问常月之际,莫明匆忙进来,“宫里来人了。” 太子不见了踪影,宫里自然会派人寻找,特别是皇后殿下居然梦到了自己的儿子亲口对她说,他如今就在妖界。 宫里的压力,傅真人夫妇寻女心切,随心谷混进了魔门奸细他也难辞其咎,云笙不但是当朝太子还是佛门俗家弟子,法治大师又深信不疑那神秘的修佛之人的指点。 妖界之行就这样慢慢地促成了。 几大掌门布置如何进入妖界之际,神奇的事再一次发生了。 不过,只要能顺利来到妖界,他们答应永远不再提起这件事。 第一百零八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见走到前面,一切就能见分晓。 傅夫人迟疑了一下,的弟子骆静,她们走得稍微慢一些,暂时落在最后。 傅夫人看了一下前面的众掌门,低声说:“静儿你告诉师娘,罗儿和玉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骆静低头想了想,想起之前在落剑山庄她问傅罗的几个问题,然后说:“应该……没有什么吧,小师妹只是把大师兄当作师兄,这是小师妹自己说的。” 傅夫人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好办的多,她轻轻地拍了拍骆静的肩膀,当时来妖界,原青和骆静跪在地上一定要来,这两个孩子,真是好孩子。 说完这句话傅夫人又沉默了,来妖界之前那一夜发生的事就像一块石头死死地压在了她的心口。 她应该庆幸女儿和卓玉是没有儿女私情的,不然她真的不敢想象将来……将来她会不会亲手做出那种事来。 也许当时就是因为她确定女儿喜欢的不该是卓玉所以才点头答应了那件事。 傅真人见妻子落在后面,停住了脚步一直等到妻子走到他身边,他才又拉起妻子的手,“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把罗儿带回来的。” 顿了顿,“就算是她不肯回来……”傅夫人捂住丈夫的嘴,“别说了,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我真害怕我们……”话说到此,她冰冷的手指再一次被丈夫包在掌心,“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如同往常一样轻声安慰她。 几个人停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 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站在最前面地傅罗,愣了一下,先张开嘴喊了一声,“爹,娘,”仿佛到现在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傅真人夫妇初见爱女,心中一阵惊喜,看着女儿站在前方。 身上的璎珞流苏随风飘扬,脸上仿佛多了很多飘渺的仙气,比以前不知道要美丽多少,更让他们惊讶的是。 傅罗身后那条巨龙,大大的龙首居然靠过来碰到了傅罗的肩膀,一点敌意都没有。 一家人正在相互凝望,就听到随心谷掌门一声暴喝。 “你这个妖孽果然在这里。” 傅真人夫妇这才从喜悦中惊醒,侧头一望,随心谷掌门正咬牙切齿地看着院子中的一个青年,那青年傅真人夫妇虽然没见过。 但是也能猜测出来,大概就是随心谷的大弟子方寻。 看到方寻,他们地目光自然而然看见了院子中央的卓玉。 一身黑色的长袍。 头顶有黑凤盘旋。 他的样子虽然和在仙山派没有什么差别。 可是好像多了许多妖邪地气息,围在他身边的那些。 一看就是妖,卓玉他果然如同周景所说就是那只被封印了几百年的妖。 傅真人夫妇在来的路上一直抱有一丝侥幸心里,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相信自己地大弟子就是妖怪,如今看到这种状况他们已经不能不信。 随心谷掌门握住了剑柄,傅真人抬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然后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傅罗,“罗儿,到这边来。” 傅夫人也连忙说:“罗儿过来,让娘看看你。” 在这里见到爹娘傅罗开始很惊讶,慢慢地惊讶的情绪被相见地喜悦掩盖住了,傅真人夫妇现在这么一说,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就要走过去,可是刚向前走两步,就立即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 傅真人夫妇紧紧握着剑,戒备地正看着她身后,傅罗自然知道他们在看谁,那是在看卓玉。 如今他们已经知道卓玉是妖,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大家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傅真人也不可能逢人就说起自己有个优秀的大弟子,一切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傅真人夫妇见傅罗停住了脚步,脸上地神色更加地焦急,他们正不知道该想出什么对策,就看见一个少年挽起了傅罗地手,轻轻地说:“傅罗,我们回去吧!”那少年一身白衫,漆黑地头发散在身后,洁白的脸上温润娴静,和卓玉一样俊美异常,只是他身上那难掩地洁净气息和卓玉却是相反的,傅真人夫妇立即明白,他就是那个准备正式遁入空门的前太子殿下。 “傅罗,”云笙又轻轻地唤了一声,傅罗才慢慢转过头来看他。 云笙的眼睛里总是有股温暖的气息,就像是被夕阳的彤光照染,有一种清澈熠熠光芒。 他那俊秀挺拔的身姿就像精心地刺在云朵上的花朵,是那么的细腻,完美。 这样的他总是让她想起很多很多。 他身上的那股气息,曾经让她一追寻就是很多年。 人们总是会对第一次做的事记得很清楚。 何况她是因为这股气息聚成形的,她如何能轻易地就将它忘记。 他穿着白色丝绸掩襟的长衫,娴静地站在那里,捧着一本不知道有几千年历史的古书,看着上面的记录,试着用温润的声音念书上面的名字,“傅罗。” 看到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立即失笑。 传说就是传说,哪里都能相信。 后来是不是因为羡慕他的温润和周身看起来舒服的光芒,她的意识才一点点地纠集起来。 她也学者他的样子,用好听的声音喊,“傅罗。” 忽然发出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当时她想,除了睡觉竟然还有这样好玩的事。 这一幕就像烟雾一样“呼”地一下就窜入了傅罗的眼前,然后又渐渐地散去。 “云笙。” 为什么会让她想起这些事,傅罗呆呆地看着云笙。 云笙拉紧傅罗的手,往前走去。 傅罗一直盯着他看,魂魄仿佛一瞬间就被吸引去了一样。 傅真人夫妇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笑容,其他的暂且不管,只要女儿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几步距离,可是这几步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那么的漫长。 少年少女牵着手往前走,可能幸福就是这几步的事。 第一百零九章 猜猜下一章发生什么 是她的手却轻轻地挣脱了,在云笙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退了好几步,她不敢抬头看他,可是动作却做的那么决绝。 她这一世生的小心翼翼,收敛了些以前的张扬性格,可是总在做某些事的时候,还是露出她身上小小的刺来。 也许他真的不够了解她?他究竟哪点做的不好,竟然无论如何都留不住她。 “傅罗。” 云笙轻轻地叫。 她的两只手慌忙握在一起,这种可爱的小动作总会让他露出笑容,可是这时候他却笑不出来。 在山谷里她曾那样的照顾他,在落剑山庄半夜里偷点心给他吃,她也对他好,对他笑,还呲牙咧嘴地吓唬他,可是关键时刻她还是没有站在他身边。 在没有遇到她之前他是真的可以虔心修佛的,在遇见她之后,他就已经乱了心性,就算是没有之前的因果,他大概也会一样动心,第一次遇见她,他就把她看了个清楚,可是为什么她却总也看不到他呢。 傅罗确实不敢再去看云笙,从云笙的眼睛里她总是会看到让她心慌的事,可是那些事她怎么也不敢想起来。 她总是在卓玉和云笙之间摇摆不定,现在一定要离一个人远一点的话,她还是选择站在卓玉这边。 因为,因为,卓玉总是一直站在她这边。 无夜高兴地在空中飘来飘去就像一条大金带一样。 傅真人夫妇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硬把傅罗带走?这丫头倔强起来是谁也强迫不得的。 可是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爱女泥足深陷。 那将是一条不归路啊。 想到这里他们也顾不得许多,傅真人冲夫人点点头,一跃而起,身为一派之长,他地修为可想而知,这如果是在平时傅罗非被他抓到不可,可是现在的傅罗却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她情急之下一错步就从傅真人身边躲了过去。 这可不是一场父女追逐的游戏,傅罗逐渐从傅真人的急切中发现了更多。 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面对自己的爹爹,傅罗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即便是卓玉也只能束手无策,难道他们能向家里的长辈动手不成?父母不同意不是用一顿拳脚争个胜负之后就能解决的。 无夜在天空中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傅真人夫妇这边想带走爱女。 随心谷掌门那边已经动手收拾起方寻来了,掌门人修行很高,但是远远比不上“因缘镜”做的法阵,一时之间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傅罗。” 傅真人大喊一声。 顿住身形。 傅罗从来没有见过平日里好哄骗地爹爹这种样子,傅真人的脸阴沉着,须眉恨不得都竖立起来,“罗儿。 现在就立即跟我回去。” 这一次他们几人来到妖界,本来就是想顺利带回太子和傅罗,对付卓玉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办到的。 可谁知道人是找到了。 可是傅罗的反应却和他们想象地大相径庭。 傅罗停下来。 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 “爹爹,大师兄还是大师兄啊,虽然他是妖,可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住嘴,”傅真人冷笑一声,“他会出现在仙山派难道是巧合吗?那是因为仙山派封印着他的法力,而你又是唯一能解开那个封印的人。” 傅罗说:“那是因为……”话说到此,却不知道如何说好。 无夜这时候已经窜到了卓玉身边,“你倒是说句话啊。” 可是这一次卓玉却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傅罗。 他心里想什么,没有人能猜得透。 傅罗想了半天,就像是放下了一块一直悬在心里地大石头,俏脸上显现出一股坚毅,“爹爹,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和他在一起,再也……再也不分开。” 听到这句话,站在院子中央的卓玉眼中墨黑的莲花终于绽放开来。 每次都是连哄带骗地主导着她,这一次到底要让她自己做个选择,这是他能给她的唯一一次选择地机会。 话说完,傅真人夫妇还在震惊当中,随心谷的掌门已经冷笑起来,“傅真人,你养的好女儿,”然后又用凌厉地眼神看着傅罗,“恐怕不会如你们所愿吧!”傅夫人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动自己地女儿,只能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 一边地原青和骆静也是从头到尾说不出一句话来,在他们心里还很难接受大师兄就是妖怪的事实。 无夜忽然皱了皱鼻子,“什么味道?”龙头四处张望。 一阵奇怪地风吹进院子。 众人眼前一花,那些带走魔门的黑衣人赫然又出现在院子里。 傅罗心中之前那种隐隐的恐慌终于变成了现实,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居然又回来了,这一次他们要做什么?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来去自如,黑衣人一出现,空中的黑凤和金凰已经在主人的命令下朝着那些黑衣人飞了过去,无夜也不等傅罗说话,就游过去张开大嘴兴致勃勃地喷出一口火,这次他要用全力烧一烧,看看那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傅罗也抽出腰间的凰剑向其中一个黑衣人刺去,要知道现在的傅罗已经有了半数的神力,她全力一刺之下没有几个人能躲得过去,那黑衣人招架了一下,仍旧被傅罗的剑钻了空子刺中。 黑衣人身上被刺了个大窟窿可是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他袖子一挥,傅罗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之间冲她撞过来,她丝毫没有准备的身体一下子被撞飞了出去。 傅罗彻底愣住了,那不是鬼魂也不是虚幻,他身上明明有血流往外涌,可是他怎么像没有任何感觉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在空中飞,还好有人稳稳地接住了她。 他扣住她的腰,她紧攥着他的手,两个人在空中拥抱,一刻也不愿意再分开。 他们如今就像空中飞翔的两只凤凰一样,不知道能不能一直飞到美好的未来。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罢了。 院子里的黑衣人仿佛在笑话他们。 别高兴地太早,结果到底如何谁还都不知道呢,分分离离,总是早晚的事。 天荒地老,只有一个人能牵着她的手。 第一百一十章 甜甜蜜蜜小两口 子里忽然之间金光大作,不管是东海龙宫的业火,还凰翎一下子全都失去了目标,那些黑衣人眨眼的功夫又全都消失了。 金光过后,傅罗努力地睁大眼睛。 她眼前如今已经空空如也。 傅真人夫妇,云笙,原青和骆静还有那些掌门人居然一下子全都不见了踪迹。 “爹……娘……”云笙,傅罗的脸色变得刷白,他们竟然就这样在她眼前消失不见了。 傅罗看着脚尖旁一朵被风吹落的白花,她心里猛然一痛,感觉到天地都在旋转,傅罗靠在卓玉怀里,晕了过去。 她出了好多汗,湿透了衣襟,她不停地想起小时候的事,没有像傅真人夫妇那么娇惯女儿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说,傅罗随便说几句好话,他们也要败下阵来,不管女儿怎么要求他们都同意。 傅真人偶尔也会吹胡子瞪眼可是还没有纸老虎看着可怕。 傅罗和所有少女一样,有了自己要做的事,也不愿意回家去,她开了云馆就很少回到仙山派,书信往来也是应付一下,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疼爱自己的父母忽然不在仙山派了会怎么样?他们不见了会怎么样?还有云笙。 她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云笙的样子,他不能就这么不见了呀。 傅罗睡了好久才醒过来,她刚刚睁开眼睛,正巧有一股木叶的清香透过窗棂吹进屋来,屋子里静谧着,只有她一个人。 她起身坐了一会儿,刚掀开被子下了床,门就被人推开了。 水灵灵的少女,大大的鹿眼笑着看她,“懒虫小姐,现在才起床。” 看到这少女,傅罗惊讶地半天才说出话,“玉……玲。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爱哭鬼玉玲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再看看四周,这是哪里啊?这个地方她怎么没来过,卓玉呢,卓玉去哪里了。 傅罗正惊讶着。 玉玲“哧”地笑了,“小姐,你怎么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这话说的傅罗百思不得其解。 她哪有忘记什么,她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玉玲没有和她纠缠在这个话题上,而是连忙抖开漂亮的裙子就要给她穿上。 水蓝色的裙子外面再穿上一层丝质的袍子,慢慢将衣带子系好,然后束上天蓝色的腰带,细细地整理腰间那些环佩叮当。 最后用彩帛编起傅罗的长发。 长长的发辫垂在她地腰间,镜子中的傅罗不施粉黛却颜色如同朝霞映雪,自然美不胜收。 玉玲看看镜子抿嘴一笑,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拉起傅罗的手就往外走,“快点,快点,一会儿要晚了。” 傅罗仍旧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里。 门外的青竹郁郁葱葱,远处青山连绵,桥下碧水淙淙。 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地方。 仿佛生怕傅罗那嫩绿色的绣鞋鞋底太薄会伤了她的脚。 石子铺成的小路都盖上了一层鲜红色地毯子。 周围静静地只有鸟儿鸣叫,傅罗偏偏越走越紧张,生怕一抬眼就看见什么让她意外的人。 石阶好长,她一步步地往上走,身边的玉玲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傅罗回过头向下望,玉玲正抿着嘴冲她招手。 傅罗继续往前走。 有点像少男少女精心准备的敖包相会。 这样地气氛让她按耐不住心中雀跃的心情,于是自然加快了脚步,终于走上了最后一个台阶,抬头间,前面的人全都映入她的眼帘。 四周全都是黑衣人。 而他就站在中央,整个人似在雾中,让她看不清楚。 他就这么看着她,好像等了她很久很久。 她本来应该害怕地往后退,却不知为什么居然中了魔一般地像那人走了过去,任凭他拉起她的手。 “罗儿。 你回来了。” 她侧头望去,傅真人夫妇就在不远处笑看着她,忽然之间一切都是其乐融融,她的心居然也喜悦起来。 高兴了一会儿,傅罗又开始隐隐感觉到不安,有一个人他去哪里了?她转身看四周,没有她要找的人,人呢?去哪里了?她不停地寻找,天空也跟着旋转起来,她忽然感觉到额头痒痒的,伸出手就摸了过去。 手指间触摸到的东西软软的,是一块巾帛,这下傅罗才真正地清醒过来,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视线落在一张精致地近乎完美地脸上,黑水晶般的眼睛里是一朵盛开的黑莲花,在梦里寻觅了良久都没有找到的人,如今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傅罗想都没想就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脚步杂乱,有几个人慌慌忙忙就跑了出去。 卓玉也没有料到傅罗就忽然抱住自己,眼中的黑莲花猛然一颤,好像是一滴露水落在了上面一样,晶莹剔透,让人看着就挪不开视线。 原来刚才那一幕是在做梦,还好是在做梦。 傅罗把头埋在卓玉的怀里,好像受过惊吓似地,感觉到自己把汗都蹭在了卓玉的衣领上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慌忙用手去摸刚想要说话,她的手指却被卓玉压住了,指尖碰到了他的颈项,感觉到他颈项上的跳动。 有些事情很奇怪,花蝴蝶把掩襟地衣服穿得像夹克一样,她还会好奇地看一看,脸部红心不跳不觉得有什么。 卓玉的衣服每一次穿的都很整齐,衣领掩地紧紧的,可是为什么总是带着一股**力似的,难道这是人和狐狸的区别?傅罗只觉得自己越想头脑越晕晕沉沉地,等到卓玉那石榴红的唇渐渐靠近,她的眼前渐渐烟龙烟水的几乎就像蒙了一层雾气。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啊”地大喊了一声,傅罗一着急缩进了被子中去。 屋子里静谧了一会儿。 传来无夜失落的声音,“我不是飞到天界变成金龙了吗?……原来,是在做梦……”傅罗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有人和她一样,做了不切合实际的梦。 第一百一十一章 镜子里的预言 喂喂喂,傅罗,你蒙着脑袋干什么?”无夜没感觉到么古怪的气氛,只看见卓玉正襟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淡淡地和平时一样,**的傅罗显然已经醒过来,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 无夜一说话,傅罗更是窘迫的脸发烫,她伸出手抓住卓玉的袖子摇一摇,卓玉伸出手指轻轻地勾住她的,她又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无夜看傅罗没什么动静,就要上前去看看,“傅罗,你再搞什么鬼。” 走了两步就停下,用余光看看卓玉,卓玉没笑,他还真有点忌惮,不敢上前去和傅罗胡闹。 半晌傅罗才悄悄从被子里钻出来,脸上红润一片,带着些娇媚。 无夜猛地一看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有一条鲤鱼扑腾腾跳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眨了眨眼睛摸摸胸口,停顿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还有事要说,马上迫不及待地问傅罗,“傅罗,神殿里是不是有十二根柱子,有五根柱子上面还空着没有图案?”傅罗想了想,在天界她无聊的时候还真数过神殿里的柱子,是十二根没有错,“天界神殿里有十二根柱子,到底有几根没有图案……”无夜焦急地跳来跳去,“你想想,快想想。” 傅罗皱起眉毛,神殿里似乎真的是有五根柱子上还图案,可是这件事应该只有去过神殿的人知道,无夜怎么会忽然问起。 傅罗点点头。 看着无夜,“是啊,没错,有五根柱子没有图案。” 这下无夜像是中了定身咒,惊讶地表情僵在脸上,嗓子里呜呜咽咽,半晌才吐出一口气,“傅罗,我真地是看到了神殿。” 傅罗有些不解。 撑着身子坐起来。 无夜又说:“就是我变成了金龙,飞去神殿了,神说从此之后龙族就是神兽,神殿的其中一根柱子上有了龙的图案。 我怕自己是在做梦。 还特意数了数,在这之前有无根柱子上是没有图案的。” “这怎么可能?”如果随随便便一个梦就梦见了神殿的柱子,那……傅罗笑笑,“无夜。 你这个梦也梦的太……”无夜越说越激动,“傅罗,你说这个梦会不会……会不会……是真的啊。” 话音刚落,就有人推开门。 方寻向卓玉行了礼。 然后笑着对无夜说:“说什么呢?在外面就听见你声音最大。” 无夜还没说话,方寻接着说:“大清早的说做梦的人还真不少。” 傅罗探过头看方寻,方寻昨晚受了伤。 如今一条胳膊被绷带层层裹住像一根粗粗地白萝卜。 在落剑山庄的时候卓玉许多事还没有想起来。 方寻对他是着急的情绪多一些,现在卓玉正襟坐在这里。 方寻眼神闪烁,里面多了许多尊敬。 看到方寻也跑了过来。 可是傅罗依旧不愿意离开暖暖的被窝,就卷着被子往前缩,缩到卓玉身后慢慢靠在他地背上,两只手偷偷摸摸抓住卓玉腰间的衣服,谁知道却被卓玉伸手一捉,修长的手指从她指缝里挤进来,十指相扣拢在他腰前。 当年方寻跟着卓玉的时候,傅罗和卓玉就已经分开,后来傅罗到下界来打扮成小公子地样子卓玉带着她四处游逛,那时候卓玉笑容中带着许高兴,却不像现在一样眼角笑眯起来,美得让人心颤。 方寻话说到一半,无夜早在一边等得着急了。 方寻被卓玉看了一眼,才如梦方醒接着说:“我一大早过来,听到许多人说做了梦。” 无夜恨不得问清楚方寻,做梦的都有谁啊,他好跑过去跟那些人一一对照。 傅罗在他身后钻来钻去又害羞又紧张,惹得卓玉不禁笑起来,“因缘镜是法器,被它的光芒照射,难免会多多少少受些影响。” 傅罗歪过头,“你说,是因缘镜的关系?”卓玉长长地睫毛上镀了层蓝光,眨了两下,在眼睑后露出一丝光芒,“那不是你用神冰做的吗?自己都不知道?”“傻瓜,傻傅罗。” 一开始还很窘的不好意思,结果被卓玉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地情绪一点都没有了,“你说谁傻,你才傻,你才是傻瓜。” 手忙脚乱,不停地推推搡搡闹闹哄哄,结果却被卓玉把她一下子抱起来。 被卓玉抱在怀里,傅罗都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很轻地样子。 傅罗笑着想,是不是应该肯定地告诉一下无夜,卓玉说地很对。 虽然没有看到因缘镜,被因缘镜的光芒照射到了也会受到影响,做出些反应来。 可能会梦到过去或者未来。 傅罗话还没有说,无夜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傅罗,傅罗,你快说说,那神冰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罗不好意思地缩在卓玉怀里,“就是大师兄说地那样。” 无夜眨眼睛,“那就是说,我梦到了以后要发生的事?”傅罗微微一笑,“我也不清楚,毕竟因缘镜从来没有被这样使用过,”镜子上被加持了佛法力量增强,“那些梦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无夜听到这句话,表情忽然变得烦躁起来,跟刚才说起他变成了金龙美滋滋的样子大不相同,好像还隐瞒了什么。 他梦到变成了金龙之后,之后他……皱皱眉头,“算了,我去问问看,都谁做了梦。” 本来转头就要走,想到什么又跳回来,“傅罗,你没梦到什么吗?”傅罗本来因为喜悦而红晕的脸猛然间变得煞白,眼睛心神不宁地跳动了两下,小脸立即就垂下来,急忙说:“我……没有……大概人和人不同吧!”扯扯卓玉,“大师兄,你梦到了什么没有?”无夜说:“卓玉照顾你一直都没有睡觉,能梦到什么。” 紧锁的眉头还没有舒展开,“我走了。” 说完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傅罗抬头看跑出去的无夜,发现卓玉正在看她,卓玉肯定已经发现她的神态有异。 傅罗急忙说:“我……我想起爹娘他们。” 卓玉抱着她,“我会想办法弄清楚。” 傅罗胡乱答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那个梦,难道真的是因缘镜的影响?那她到底看到了过去还是未来,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战,不,不可能,她将来一定是和大师兄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 傅罗虽然这么想,可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一百一十二章 怎么又有采花贼 夜忙里忙外地去问那些和他一样做了梦的妖,问完了考一下,就像中了魔一样,后来又跟白翳碰在一起,白翳说了几句挑衅的话,两个人就在院子里打起来,傅罗从院子里路过,看了看无夜和白翳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就走开了。 这倒让两个人出乎意料之外,无夜没有现出原形没用龙火,白翳也没用妖术,两个人汗流浃背完全地肉搏,白翳边打边看傅罗的背影,转过头来向无夜挑衅,“你这条臭泥鳅就知道溜达来溜达去,傅罗那丫头怎么了?你知道不知道?”谁料到无夜嘴角一抽,心事重重地竟然像没有听见一样。 伸手就去抓白翳的肩膀,简直就是在发泄心中的烦闷。 白翳没有防备被无夜扫到肩膀,火辣辣地疼,不禁大骂起来,“你个死泥鳅臭泥鳅,魂让狗吃了,我看你这样迟早让那些混蛋神佛抓回去炖了。”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戳到了无夜的痛处,无夜皱起眉毛,下手更狠了,白翳也不再跟他客气,两个人昏天黑地地扭打在地。 傅罗此刻的状态和无夜也差不了多少,两个人心里都藏了个说不出的秘密,不知道是不是会有大白天下的时候。 卓玉已经让林寒和方寻出去打听几大掌门人的下落,还有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流苏紫死了之后,妖界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也都瓦解地瓦解臣服地臣服。 毕竟有了前车之鉴,对卓玉重新拿回妖界地统治权有很大的帮助。 傅罗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又跑去卓玉身边听了一会儿他处理妖界一些事,更多时间是呆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不知道林寒会带回什么样的消息,仙山派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了那些黑衣人的踪迹,爹娘是不是就好端端地被送回人界,总之越想越恼火,蹲在院子里把大风里那些几乎光杆的树枝揪了一地。 卓玉还没有忙完。 傅罗想了想,觉得实在烦闷就干脆出去玩,她就在院子后面的小溪边看溪水,清澈的小溪里有几条肥美的鲤鱼游来游去。 傅罗忽然想是不是抓些鱼上来给卓玉吃,于是挽起袖子和裤腿下河抓鱼,一条肥嫩地鱼儿眼见到手,她一低头忽然从水面上看到一个温润儒雅的少年。 水面上的影子里。 她牵着少年的手,真正是一对神仙眷侣,她在一边撒娇地叫:“云笙,云笙。 云笙,这个名字取地真好,看到你就会联想到这个名字。” 云笙在一边吹笛子。 她也是在一条小溪里玩得不亦乐呼。 偶尔回头一看。 箫声响彻处花落联翩飞舞。 少年的笑容恍若在云端。 “傅罗,傅罗。” 她半天才缓过神来。 好一阵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大师兄。” 缩在卓玉怀里,抱住他的腰。 “在这里做什么?”“我在抓鱼,刚才差点就捉住一条。” 傅罗慌乱地掩饰。 卓玉摸着傅罗地长发,感觉到了她的慌乱,轻声说:“我带你出去转转,你顺便去看看那些故人。” 说到故人,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杜飞杜容姐妹现在怎么样,还有她经营的小药铺。 想到这里傅罗总算提起点精神,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卓玉说:“都城西边晚上有热闹的市集,现在去正好可以赶得上。” 傅罗地手指滑下来落在卓玉手心里,“那我们快点走,我现在正好饿了。” 抿嘴一笑,暂且抛却了她心中的那些烦恼。 傅罗虽然来妖界好长时间了,可是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照顾云笙寻找卓玉上面,根本没有好好地在妖界玩一玩,看上一看。 现在卓玉就在她身边,其他的她都可以暂时不去管,于是边走边看,觉得所有一切都是新奇地。 进了都城,傅罗没急着去找杜飞姐妹,而是决定去西城喂饱自己地肚子,她笑孜孜地拉着卓玉,抬头看向小摊上琳琅满目地小吃,指指点点,“大师兄,这个会不会很好吃?那个呢?”这样回头一问不要紧,发现很多人都围着卓玉在看,妖界的女子和人界地不一样,就算是卓玉对她们不理不睬,她们仍旧不肯罢休,再这样下去他们的夜市之旅就要泡汤了。 傅罗刚皱了皱眉头,眨眨眼睛四处看,是不是能找到面具或者斗笠之类的东西把卓玉整个人盖起来。 正想着,忽然感觉到手上一紧,卓玉抱住傅罗飞快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两天她和卓玉一直都是亲亲秘密的,她以为时间长了她怦然心动的感觉就会淡一些,谁知道却有增无减,现在卓玉抱着她,她几乎陷入一种迷梦当中。 她感觉到耳边一热,脸也绯红起来。 卓玉话语中满是笑意,他这种快乐的声音,让她只觉得这一生一定不能再错过,美丽的音调,激起一串串波澜,“如果我现在变得难看一些,会不会影响你的心情?”红唇轻启的阵阵热气麻痒地吹进她的耳朵,修长的手指将她飞起的头发抚平,像带电一样。 傅罗摇头,“不会。” 卓玉笑笑,再牵着她的手来到市集当中时,傅罗借着街道两侧明珠的光亮,发现身边的卓玉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平凡清秀的男子。 她顿时惊讶地半天才说:“这……是易容术?”卓玉轻轻摇头,黑莲花的眼睛里有着变幻璀璨的光亮,只是这样一闪也惹得别人再一次侧目,他低下头在傅罗耳边说:“这是妖术。” 平凡的脸竟然一下子也变得如此的妖冶,“妖可以变幻出各种不同的相貌来,但是只有一个本体,本体是化妖成人形瞬间时的样子。” 傅罗听到这个,顿时想到卓玉之前的样貌,“那……以前那个就是本体的样子吗?”卓玉笑笑,“差不多。” “差不多,那就还不是?”傅罗忙拉起卓玉的手,“那……让我看看你的本体好不好?”这样一说从卓玉堕入妖道之后,她竟然还没见过他的本体。 卓玉想了想,黑莲花一缩,微微一笑,“好!”傅罗急切地问,“那,什么时候?”卓玉伸手拦起傅罗的腰身,白皙的脸上竟然有一丝难掩的绯红,整个人如同照了一层红光,顶着一张平凡的脸却依旧华美异常。 傅罗正期待这卓玉的答案,忽然听到有人吵吵嚷嚷,“漂亮的小姑娘快点回家去,小心黑衣采花贼。”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红粉陷阱 罗转头一看,不在意似的微微侧脸,尤其是她那种迷带着淡淡的飘逸,那说话的人正好与她看了个正着,那人的视线开始在她脸上停留,留意到她,然后又小声重复了一遍,“漂亮的小姑娘快点回家去,小心黑衣采花贼。” 这是专门说给傅罗的。 什么时候又开始闹采花贼了?傅罗自然而然想起被无夜扛到冰殿那一幕,忍不住抿嘴笑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宛如白雪皑皑处盛开出一朵雪莲花。 那人见傅罗不但不害怕,还抿嘴笑,就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很特别,妖界的美女是不少,可是带着股空灵气息的人他以前还没有见过,他用眼睛扫了扫傅罗,想着怎么上前搭话,这时忽然发现小姑娘的腰间被修长的手臂一揽,那小姑娘就笑着往后靠过去。 显然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是一对你侬我侬的情侣。 那人仍旧不甘心,想看看这样的小姑娘身边是个什么样的人,等到卓玉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那人实在想说几句,可惜可惜,原来她身边就是这么一个平凡的男人啊。 妖精本来就长得比人要漂亮的多,在妖界大家也是以本体美貌为傲,就算是变幻模样也是要尽量变得好看一些,有谁会把自己长相变得平凡?所以那人也没有想别的,当下就琢磨,这小姑娘跟了个平凡人真是可惜了,那人怎么看都还没有他好看呢。 傅罗在一边扯卓玉的手指。 嘴翘起来,意思是让卓玉听听,都城里居然闹起了采花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卓玉抬手按住傅罗地肩膀,将她抱进怀里,然后抬头看不远处的少年,只是这么淡淡一扫,少年的目光就不敢盯在傅罗脸上了。 那人只听卓玉淡淡地开口问,“城里真的有采花贼?”几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这么问过他。 他已经不胜其烦,可是一看到卓玉那双漆黑的眼睛,竟然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是啊。 最近城里出来个黑衣人,那贼人专门找那些漂亮的小姑娘来调戏。 如果听到有人来抓他,他就跑的很快,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 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了。” 一眨眼就会不见。 傅罗心里一凛,带走傅真人夫妇和云笙他们的黑衣人可不就是一眨眼就不见了,难道他们还留在妖界?傅罗的手渐渐收拢,虽然觉得她想地不大可能。 他们怎么敢抢了人之后,还大摇大摆地在妖界晃,稀里糊涂地想。 就没有把卓玉的问话听全。 卓玉大概是问那少年。 妖界不是专门有管理这种事的人么?为什么不去找他之类。 少年回答说。 如今他们的陛下刚刚回来,有很多繁杂地事要处理。 他们想着怎么去自己解决也就没有去麻烦别人。 原来妖界也有青春美少侠,也会打抱不平的。 傅罗在卓玉怀里扭动了一下,天界那些神佛们真应该来看看,妖界也是个很好的地方。 少年说:“那采花贼猖狂的很,虽然知道城里有人抓他,但是听到哪家哪户或者哪里出现了漂亮女子,还是会照样出现。 大家每一次都能堵他个正着,他也能忽然间在众目睽睽下消失。” 少年这么说,马上吸引来很多人围着听。 傅罗越听越觉得像那些黑衣人。 少年说:“我还从来没见过那种妖术,居然金光一闪一眨眼就不见了。” 这绝对不像是信口胡诌地,卓玉他们之前在院子里和魔门恶斗的事并没有在妖界一下子普及,至于那些黑衣人的出现更不可能有人说出去。 现在两种情形不谋而合,实在不能不让人重视起来。 傅罗说:“那他今天会出现吗?”少年往四周看了看,“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所以让你早点回去。” 这时说话就带了些老成,少年人总希望自己成熟些这样好吸引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傅罗和少年想得自然不同,她想着怎么才能见到那个黑衣采花贼,于是又说:“你们不准备抓他了吗?”少年挺了挺胸脯,“当然要抓他,我们许多人都等在这里,就是要把他抓住。” 眼睛闪烁,威风凛凛,希望能进一步让傅罗对他有好感。 傅罗哪里感觉得到少年是在讨好她,她只是抬起头看看卓玉,于是又说:“你让漂亮地女孩子都回去,那采花贼还会出现吗?采花贼不出现,你们怎么抓到他?”傅罗这一问,让少年赚了个大红脸,在众人面前威信大减,大家都纷纷说,“不出现你们怎么抓他啊。” 少年嘴唇嗡动了半天,终于被傅罗逼的不得不说出实话来,“反正我们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他却又不说了。 少年从人群中走出来,黑着脸往前走,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软绵绵的小姑娘会让他碰一鼻子灰,要不是哥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随便跟人提起今晚地事,他早就把他们地计划说出来,吓她一跳。 少年正愤愤想着,忽然感觉到有人“嗖”地一下从后面追上来,他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小姑娘。 傅罗拉着卓玉,边叫边追,“你别走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少年看着傅罗和卓玉亲亲密密地样子,又想起她质问自己的话,心里有一股火苗渐渐燃烧起来,反正哥哥说不能随便说,他也不算是随便吧,再说告诉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打紧,无论怎么着他都要争回自己地面子。 少年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停下来,“告诉你们吧,今天晚上我们早就设了一个局,等着那采花贼入瓮。” 傅罗忙问,“那是什么局?”少年清秀的脸上顿显得意,“当然是用漂亮的姑娘来引那采花贼上钩,这样大家早就有了准备,一定能把他抓住。” 他以为说了这句话,傅罗一定会好好赞赏他一番,哪知道傅罗听完这个,立即仰头看着卓玉,“我们也去吧!好不好?”傅罗话音刚落,卓玉还没有点头,那少年就说:“不行绝对不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正是采花好时节 年说出这话,哪知道傅罗根本不看他,依旧仰着头看的男子,只见那男子轻轻点了点头,傅罗马上笑着跳到他面前,“有什么不行?大家都是想抓那采花贼,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去?”抓采花贼这件事,本来就是少年的哥哥做主,找的都是他们熟知并且相信的人一起帮忙,大家准备了好长时间,又用上了新的法阵,就是想要一下子将那采花贼抓住,这件事本来就不能有半点差错,对外也是严格保密的,可是今天他不但把这件事告诉了两个陌生人不说,再把这两个人领回去,他不被哥哥骂死才怪。 想到这里少年额头上出了汗,“你不用再说了,反正就是不行。” 话刚说完择路就跑,哪知道身形一动就又被人挡住了,傅罗站在那里罗衫轻动的样子着实让他入迷,少年苦笑,他们给那采花贼设了美人陷阱,没想到采花贼没到他倒先中了美人计。 少年转身向另外一边跑去,这下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个平凡的男子,对男人他可是不卖帐,刚想要扬声呼喝,抬眼正好和那男子的目光撞在一起,男子黑眸里的莲花轻轻晃动,晶莹剔透,淡淡地站着却有股雍容和难以抗拒的威严,他想跑脚却忽然变得软绵绵的。 傅罗见卓玉只是看了看那少年,并没有说一句话,那少年竟然也不跑了乖乖地在前面带路,可怜兮兮地像一只给猫带路的老鼠。 她忍不住笑起来。 三个人在熙熙攘攘地人群中往前走,路过小吃摊子傅罗难免吞吞口水,她肚子里现在空空如也,可是再怎么样找那些黑衣人总比吃饭重要的多,正在东张西望,鼻端顿时闻到一股浓浓的肉串味道,她扭头一看两串挂着肉汁的肉串就在她眼前。 也不知道卓玉是什么时候买来的,傅罗欢欢喜喜接过肉串,举到卓玉嘴边偏要他咬第一口。 卓玉不吃她就举着手不肯放下来。 卓玉笑了笑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吃了一口,她这才放到嘴边吃起来,傅罗拉着卓玉的手,边走边吃肉串。 她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这么好吃过。 傅罗不知道卓玉到底对那少年用了什么法术,少年一直乖乖地往前走,走出市集,又绕到一个小巷子里面。 虽然是小巷子。 但是拐过去就不难发现,这里一定是妖界的大户人家的“富贵区”,亭台楼阁地,连大门都弄的富丽堂皇。 门外照明用的明珠个个像鹅蛋那么大,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看来他们是要用大户人家的哪位小姐做幌子,可是如果一计不成。 采花贼没抓住反而让他得逞了那该怎么办。 傅罗边吃边想。 那采花贼真地会来吗?连心等在门外良久。 半天也不见他那说要出去打探情况的弟弟,他又焦急地等了半天。 终于看见三个人影朝着这边走过来。 茫然走在前面的正是他弟弟,弟弟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俏丽的小姑娘刚刚吃完肉串把手里地竹签扔掉,她身边的男子扯下衣服上的流苏在给她擦手。 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也太不寻常了,西街的夜市很热闹,他们怎么会偏偏跟着他弟弟跑到这个巷子里。 少年感觉到身体被晃了几下,肩膀上被人握地生疼,眼睛重新聚焦看见了哥哥站在自己面前,这才如梦方醒,惊讶地半张着嘴,“哥……”脑子里不停地回想,再抬起头发现哥哥正看向自己地身后,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少年这下子总算是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慢慢回过头果然看见了那小姑娘和那让他恐惧地男子,就施施然站在他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听到哥哥地询问,少年知道再也没法推脱,只能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他们是我在集市上遇见地,他们问起采花贼的事,我就……我就……”话虽然没有说全,但是连心已经明白了。 连心暗暗咬牙,事到如今他又不能不说话,他向前走几步,将少年推到自己身后,向卓玉和傅罗两人抱拳,“小弟还小,如果说了什么胡话,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 然后摊开手掌摆了一个送人地手势,可是当他瞧向卓玉的时候,那手竟然僵在半空中,被卓玉眼睛中的黑莲花看得心脏一阵紧缩。 傅罗看少年的哥哥看到卓玉也愣在那里,想到卓玉在妖界的地位,她也忍不住要因他欢喜,傅罗笑着看着那两个少年,“我们也是来帮忙的,有什么不可以?”连心在都城的少年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是当他看着那长相平平凡凡年纪仿佛也和他相当的少年时,就像看进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当中,让他看不清楚捉摸不透,更无法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正在这时,不远处那扇大门又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个少侠样打扮的人,有人身着彩衣,有的穿着带羽毛的衣裳,一个个都是比人间男子要好看的偏偏少年郎。 他们看到连心还有傅罗和卓玉,互相对看一眼立即一脸疑惑地走过来。 几个人还没说话,连心已经拿定了主意,跟卓玉和傅罗两个人说,“那你们就过来吧!”卓玉和傅罗怎么也和那采花贼联系不起来,而且如果他们打定主意要留在这里,他也没有信心一定能让他们离开,现在天色已晚,他们应该将注意力放在采花贼身上,再纠缠其他事恐怕会被那贼人钻了空子。 连心一发话,其他人就算惊诧,现在也不好询问,只能一会儿听连心解释给他们听,不过他们都只看了卓玉一眼,也都觉得这人深不可测。 傅罗笑着牵着卓玉的手往院子里走,那少年看哥哥没空来责怪自己,也就悄悄地跟着大家一起走了进去。 大门正式关上,大家就该各就各位布置好一切,静静等待那人来入瓮。 秋高气爽,正是采花的好时节。 第一百一十五章 树枝上看失踪人口 罗在院子里转了转,瞧清楚了每个地方的人力分配,花贼上钩的漂亮小姑娘一定在那绣楼里,那里也一定是要诱捕采花贼入网的地方。 少年跟在她身边提醒她,“你别乱跑,一会儿不小心踩到什么机关陷阱就糟了。” 傅罗笑笑,机关陷阱她才不怕,刚才她一不小心刚要踩错地方,就立即被卓玉拉了回来,在卓玉身边别说是什么陷阱,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她也不怕。 越靠近绣楼,地面上的障碍越多,傅罗也不能东窜西跑,几乎每走两步就会被卓玉抱一下,其实陷阱她仔细看还是能感觉到的,只是今晚不知道怎么她就是到处乱闯。 小少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边看傅罗一边指指点点,谁知道自己一个不留神,“噗通”一声,掉进了坑里。 他爬上来的时候,看见傅罗托着腮正看他笑,结果他一个失神,手一松又掉了下去。 少年边抖衣服上的土,边红着脸说:“我哥哥做的陷阱,还是挺厉害的,外面用妖术做了障眼法。” 傅罗说:“这是你家?”少年摇头,“这是琼玉哥哥家,”说完这个,才觉得自己话又说多了,他偷偷地看傅罗,傅罗正扬起头看不远处的绣楼,少年怕她想上那竹楼,立即说:“绣楼千万不能去,不然哥哥们会生气的。” 这点傅罗还是知道的,绣楼周围设了陷阱。 里面肯定布置地更加严密,哪里能随随便便就跑进去看,不然还不等看到采花贼,她恐怕就要被驱逐出去。 反正总算进了大门,只要呆在附近就不怕见不到那个采花贼。 那些少侠们还在来回奔跑,可见是格外地用心。 那小少年被哥哥连心叫走了一会儿,他回来的时候郑重其事地对傅罗说:“哥哥说那采花贼很厉害,他不止会妖术,让你们最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傅罗看少年紧张兮兮的模样。 忍不住说:“不止是妖术,难道他还会什么仙术?”少年脸色一变,忙说:“我可没这么说。 只是我听哥哥他们说……”傅罗这下子又被提起了兴趣,低声问。 “说什么?”月光下的少女笑靥如花,看得少年的心怦怦直跳,只觉得什么都说给她也没关系,于是眼睛往四下里看了看。 傅罗说:“周围现在都没有其他人。” 少年还是踮起脚眺望了一下。 然后才说:“我听哥哥们说,他身上没有妖气,不像是妖界的人,而且他好像一点都不怕妖术。” 说到妖气。 傅罗怎么感觉到自己像是混进来似的,手不由自主地拿着卓玉的衣服在身上擦擦,卓玉握住她地手。 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弹跳。 像根秀美的绣子一样。 指尖伸展,“我们到那边去!”也是在绣楼附近。 可是连心那些人没有在这里设什么陷阱,月光普照,又有大树挡着,夜景漂亮又不冷。 小少年想搬块石头来讨好傅罗,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回来地时候却发现傅罗和那长相平凡的男人早就坐在树枝上,两个人坐在上面,衣角垂下来随风飘动,好像凡尘俗世都与他们无关一样。 小少年抬起头来望,从婆娑的树叶上望过去,夜光之下,那个本来长相平凡的男人,恍惚就变了个模样,墨黑般如水地长发在空中飘荡,修长的身影让天上的繁星都成为了陪衬,有着让万物失色的光彩,他冲着少女侧过头,浅笑顾盼间侧脸边缘地光芒比月光还要透亮。 看着卓玉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拿出一包零食出来,很奇这东西藏在哪里了,又什么时候买来的。 傅罗打开纸包吃着里面的兰花豆,一咬下去酥脆地满口香,正觉得如果再有个苹果之类地就好了,手里立即多了一个苹果,卓玉就像没事人一样淡淡地坐着,好像这不是他弄来地一样。 傅罗把苹果踹进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摸卓玉的胸口,“我看看你还藏着什么东西。” 傅罗地手顺着卓玉衣襟伸进去,手指摸到温热的身体,鼻子也闻到了一股馨香,香味特别让她的心脏欢快地鼓动起来,傅罗急忙缩手,一闪差点从树枝上掉落,卓玉急忙伸手将她的腰揽住,傅罗刚刚靠回卓玉身上,眼前就又多了一包糖果。 傅罗“咦”地一声乐开了花,“到底在哪里藏着呢?”就算靠得他这么近怎么还能有她看不到,琢磨不透的地方。 卓玉宽宽的袖子垂下来,傅罗几乎要钻进他袖子里去寻找。 她开心地笑着,非要弄出个答案不可。 银铃般的笑声越来越大,在黑夜里极为明显,傅罗自己都觉得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心等人顺着声音非找到这里来不可。 他们这样悠闲自得的,实在和整个气氛不协调。 傅罗刚刚收敛笑容,看见卓玉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嘴唇上,然后望向不远处几个焦急奔跑的人影。 傅罗仔细听了半天,才听清一个传话的少年在说什么,他们在说:“琼玉不见了。” 本来应该在屋子里的人忽然之间不见了,谁也没有见他走出去,所有的屋子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的人影。 黑夜忽然变得冷凄凄的,让人觉得胆寒。 穿羽衣的少年说:“难道是那厮来过了?”话一出口,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采花贼来过了?他们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就算是采花贼来过了,他不采花却抓走了琼玉?琼玉可是一个男子啊。 众人这下子开始七嘴八舌了,互相开始询问,全都抢先说,自己好好把守在周围,根本没见过什么人进来。 连心忙挥手,“我看大家是紧张过度了,院子这么大琼玉说不定就在哪里,我们再分头去找一遍。” 他沉住气,语音也和平时一样平缓,这才将大家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傅罗听到这件事也是奇怪的很,虽然说她和卓玉一直在一边笑嘻嘻地闹,可是也在盯着周围啊,确实没有见什么人进来又出去,就算是黑衣人突然出现,也不见有什么金光闪烁。 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从院子里消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傅罗的目光看向那个静谧的绣楼。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探小绣楼 心交代众人细细寻找,丢了一个人,大家也顾不得其里的一些明灯弄亮,然后四处喊琼玉的名字。 如果琼玉在院子里,早就应该听见喊声跑出来,可是大家寻找了半天,就是没有他的消息。 这下连心的定心丸也不管用了,好端端地就丢了一个人,那么采花贼也太神通广大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谁能对付的了?几个人正在慌乱之际,却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指了指她前方的绣楼,“哪里有人去找过吗?”竹楼里?大家都摇头然后嗤笑,“那怎么可能?琼玉不可能会跑去他妹妹的绣楼。” 谁知道那小姑娘皱皱眉头,还是瞧着那绣楼,好像一会儿就要进去一样。 连心看出傅罗的想法,走到她旁边正想开口说些话,谁知道傅罗先抬起头来问连心,“你们没去找过怎么知道没有?”这句话把连心噎住了,是啊,谁也没去找过,被正式这么一问也谁不敢说什么肯定的话。 几个年轻人左看看右看看,让傅罗这么一指引,注意力全都转移到那竹楼上去了,只见绣楼里晕暗的灯光从窗棂上透过来,本来柔和的光亮现在看来却有几分诡异。 傅罗又说:“你们不去看看,怎么知道那小姐现在是安全的?”穿着羽衣的少年惊讶地喊了一声,“是啊,万一那厮来过,怎么可能放过绣楼里的小姐。 莫不是那厮将琼玉和他妹妹一起掳走了?”连心听到这话,马上斥责,“不准胡说。” 虽然琼玉地长相十分好看,在妖界很少有人能及得上他,可是他毕竟是个男子,采花贼怎么可能会掳走一个男子。 大家正在面面相觑之际,本来正觉得无事可做的傅罗,见他们都拿不定主意,“我要进去看一看。” 我要进去看一看。 虽然看似平常的话,却带着几分狂妄。 “我要进去”而不是询问大家我能不能进去,好像谁也阻挡不住她似的。 这个丫头表面上看来没心没肺的仿佛不难接近,可是每一字都咄咄逼人。 软软的话却让别人无可奈何。 尤其是那平凡的男人和她手拉着手,无形中助长了她的气势。 连心还是伸出手挡在傅罗面前,“不行,”眼神上下看她。 “要去也是我们去。” 怎么能让你们两个刚刚来的外人闯进那最重要地地方。 傅罗抿嘴一笑,“你们几个男人深更半夜地去小姐的绣楼?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好解释吗?”顿了顿,“反正我要去,你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好了。” 话刚说完。 连心只觉得眼前一闪,那小姑娘居然就绕过了他的手臂,跑到前面去了。 如此之快的身形。 只有羽族人才能做到。 连心开始猜测他们地身份。 这两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傅罗和卓玉的速度太快。 连心连话都来不及喊,只得忙追了过去。 可是大家用尽了力气,谁也追不上这个神秘的小姑娘和她身边那看似不起眼的男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到了绣楼门前。 连心刚想说,那里有他们布下地一个法阵,让他们不要乱闯。 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出去,只听见法阵启动时的金铃响动,走在前面的小姑娘,竟然随随便便伸出手就把门推开了,而且还笑嘻嘻地回过头,“你们怎么不在这里布一个机关?”笑容里不像是带着讽刺,难道门前的法阵早就被人破坏了?连心身体里地血液一下子凝结住了。 连心停下来,他身后的几个少年也跟着停下们都知道抓采花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却没想到居然难,现在还没有见到采花贼地人影,他们就已经损兵折将。 连心迟疑地走到绣楼门口,蹲下来看自己用妖术布下地结界,他的脸色忽然之间变得更加难看,站起身就往绣楼里冲了进去。 空荡荡地楼梯上,早就人去楼空。 傅罗和卓玉已经跑到了前面,他们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连心匆匆忙忙上楼,心里一急,一脚差点踩空,顿时又出了一身冷汗。 他定下神来探着身子向上望,听见那小姑娘说:“你们抓的采花贼是一个人,又不是雌雄双盗,你们还怀疑我们会掳走那小姐不成?”声音遥远仿佛已经到了顶楼。 竹楼的里门紧紧地关着,不像是被人闯进去过。 傅罗迟疑地敲了敲门,“小姐在里面吗?”静谧了半晌,没有人应声。 傅罗抬头看看卓玉,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该推门走进去。 如果那小姐在屋子里绝对不会不出声,一片静寂就证明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卓玉把傅罗拦回怀里,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两个人这么迟疑的功夫,连心等人也跑上楼来,房门一开立即从里面飘出股脂粉的香气,香粉味里又隐隐地裹着特别的味道,傅罗靠在卓玉身上低声说:“里面怎么像是有股仙气似的?”仔细想想又不可能,这里又不是天界,怎么会有仙气。 连心见房门已经打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向里面望过去。 梳妆台前堆满了女儿家的东西,屋子里静悄悄的,**的帐幔也落了下来,地上放着一双小巧的绣鞋,简直就像里面的小姐睡着了一样。 难道琼家的小姐真的是睡着了吗?还没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傅罗已经向里面走过去,“我去看看。” 连心紧紧盯着这个小姑娘的身影,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看漏了什么。 傅罗一直往里走,直奔小姐的床前,她步子轻松和走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没什么两样,她往前走一步,那些少年人都睁大了眼睛。 她居然什么阻隔都没有遇到。 难道他们布下的法阵竟然一下子全都失灵了?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现象,那就是每当傅罗走过一个法阵,她身上似乎都会发出淡淡的光芒,就这样她一步步地随着光芒明明灭灭,已经来到了床前。 傅罗伸手挽起落地的锦帐,**确实有一个人躺在那里,傅罗慢慢地向那人脸上看过去,她整个人猛然间颤抖了一下,张着嘴半天才发出一个声音,“云……”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假情郎 罗迷糊地一开口,连心等人看见刺眼的光芒过后,他阵这下是彻底地毁坏了,再定睛望去,原来是那个平凡的男人走了过去,只有他的妖术远远高于他们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连心心里一惊,这两个神秘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刚才他走到绣楼底下就发现,那里的法阵并没有被破坏,可是小姑娘就笑吟吟地走过去,法阵竟然对她完全起不了作用,现在那男子也是稍微一挥袖子,就将他们辛苦布下的法阵破坏了。 想到这里,连心抬起头,那男子正站在那小姑娘身边,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人觉得害怕又危险。 连心皱了皱眉头,虽然心里已经胆怯,却又不能当着这么多兄弟就这样退缩,少年的好胜心里让他一步步地走了过去,伸出手迟疑地拉开了另一边的锦帐。 傅罗是彻底地愣住了,这张让她熟悉的脸,如今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这一瞬间她只觉得心里发慌,手心也出了汗,望着少年清澈的眼眸,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少年见到她显然也很吃惊,温润的表情里带着些复杂的神色,这种表情一晃而逝马上被淡淡的笑容替代了,他的笑容让傅罗紧张的心情变得平缓,她终于又一次张开嘴,“云笙……你怎么会在这……”同时她听到了连心惊讶地说:“琼玉,你怎么在这里。” 傅罗僵住了,难道眼前这个人竟然不是云笙?为什么他和云笙长的一模一样。 傅罗退了一步,看着那少年把目光从她身上转过去,看向她身边地连心。 看来他就是连心口中那个失踪了的琼玉。 大家有因为他变得紧张兮兮的,他现在却穿着一身夜行衣好端端地躺在**,这又是什么道理?连心上下打量了一下琼玉,迟疑地开口,“琼玉,穿着一身夜行衣做什么?”穿羽衣的少年也凑了过来,“琼玉你在搞什么鬼。 刚才大家到处找不到你,你怎么跑到自己妹妹的绣楼里来了,还穿着一身夜行衣,乍一看我还以为是采花贼呢!”**的琼玉脸一红。 腼腆地开口,“我是怕妹妹有什么危险,所以才换了她偷偷跑到绣楼来。” 原来是李代桃僵的节目。 可是傅罗总觉的面前这个琼玉和云笙的影子不断地重合在一起,她仔细地看怎么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傅罗探头探脑。 欲语还休地看着那琼玉,顿时让大家更加起疑,莫非这小姑娘是冲着琼玉来地?琼玉和她倒是很生疏,还是由连心稍微介绍一下。 这才转过头微笑着和傅罗打招呼,可是傅罗从来没有告诉众人她的姓名,琼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又看傅罗亮晶晶地眼睛一直在看他。 他玉一般的脸上不由地浮起一片红晕。 温润。 怔忡,害羞。 这些表情傅罗越看越觉得相似。 刚才琼玉抬起头看她的瞬间她真地想伸手把他拽过来……好好看了清楚。 连心说:“你在这绣楼上。 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琼玉穿着黑衣衫却把他的脸衬得更加地干净,他温润地笑笑,“没有。” 这下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那采花贼确实还未曾来过。 这是没想到采花贼还没有来,他们竟然就都乱了阵脚。 得知了真相之后,众人都哭笑不得。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问琼玉,“你来绣楼怎么不和大家说一声。” 琼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也是忽然之间担心妹妹才过来看看。” 他走两步,推开墙边一个隐门,里面果然有一个少女躺在软榻上已经熟睡。 琼玉接着说:“进来一看妹妹早就已经吓坏了,不肯让我离开,我好不容易哄得她睡着了,又一想放她一个人在这里确实不妥,也就留了下来。” 有人又来拎琼玉的袖子,“你什么时候换了这样一件衣服。” 琼玉转过身,眼底尽是温润地笑容,“夜行衣是方便行事。” 傅罗也想走过去把这个琼玉好好看个清楚,却发现她的手被卓玉握地紧紧地,傅罗抬起头看卓玉,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幽黑的眼眸深不可测。 穿羽衣的少年左右看看,说道:“那现在怎么办?重新布置?”再看看琼玉,“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就算是采花贼来了,他也不可能上钩啊?我不是给了你妹妹一个凤凰翎?那可是我家里祖传地绳索,能牢牢地将人套住,这可是抓住那厮很重要的一步。” “凤凰翎?”傅罗还从来没听说过,“那是什么宝物。” 穿羽衣的少年挺挺胸膛,“凤凰翎是我羽族祖传地宝贝,被凤凰翎束住地人除非你想要将他放开,否则他是如何也挣脱不了地。” 傅罗顿时对这凤凰翎起了浓厚的兴趣,她探着头,“还有这种宝物?”穿羽衣地少年笑道:“那是自然,只要抓住他的手腕,随着你念力凤凰翎就会自动从你的手腕上游到他身上将他捆缚个结结实实。” 傅罗点点头,看来这些少年也是因为有凤凰翎这样的宝物,才敢设这样的局来引那采花贼上钩。 穿羽衣的少年接着说:“可是如果琼玉在这里,那采花贼一掀开锦帘看到琼玉肯定马上不肯上前了。” 可是眼见那琼小姐已经被惊吓过度,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想指望她是不可能了。 众人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见傅罗抿嘴一笑,“不如让我来替代琼家小姐。 只是那凤凰翎也要借给我用用才好。” 傅罗刚说完话,大家互相看看,谁也拿不定注意,这神秘的小丫头真的可信吗?尤其是她轻轻松松就走过他们布下的法阵,这种事他们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傅罗说:“不然你们谁能扮成女子来捆那采花贼。” 说完一笑,那笑容甜蜜蜜的。 众人又互相看看。 穿羽衣的少年道:“琼玉,把凤凰翎给她吧!”确实已经骑虎难下,况且以神秘小姑娘的能耐,她也没必要拐弯抹角地来骗他们。 琼玉温润地笑笑,“小妹没有把凤凰翎交给我,我进去把它拿出来。” 穿羽衣的少年道:“你这小子平时也很仔细,怎么今天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琼玉转身去拿凤凰翎,傅罗已经拉着卓玉的手坐在了**。 美人还是美人,可是已经换了个模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吃一惊 下绣鞋躺在**,美人静下来温柔端庄,美丽可人,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只有从那里才能看到她的心思,模模糊糊却又看不懂。 连心扫了一眼傅罗身边的卓玉,却鼓不起勇气来让卓玉离开傅罗身边。 于是只能抱拳,“那就拜托两位了。” 他的话刚说完,卓玉和傅罗已经手拉着手并肩躺在**,盖好被子,刺眼的光芒一过,银色的狐狸已经缩在傅罗身边,眨动几下眼睛让人觉得冷冰冰地不好接近,可是傅罗脸上却露出更加温柔地笑容来。 连心等人又重新布置了法阵,然后退到各自早分配好的地方去,琼玉想了想并没有和众人一起下绣楼,温润地笑笑,“我还是留在这里照看舍妹吧!”连心想了想,点点头,“也好,你就留在这里。” 反正是呆在不起眼的房间里,想必也不会被那采花贼发现。 琼玉这一留下,傅罗想和卓玉讨论琼玉和云笙相像的事,如今也没法说出口,只能等到大家都退了出去,琼玉把暗门关上,她才小小声地伏在卓玉耳边说:“一会儿采花贼来了,我们一定要抓住他,看看他的真面目。” 卓玉小小的爪子轻轻地拍拍傅罗,傅罗顿时抿嘴笑起来,刚刚那一丝丝的紧张情绪如今也变得无影无踪。 连心等人仿佛知道采花贼今日必定会来绣楼,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傅罗思来想去总是不大理解。 她躺在**一边想一边摩挲卓玉软软地掌心,卓玉的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那些少年的法力还算是比较高强。” 傅罗“呃”了一声,她还真的没有感觉到。 卓玉说:“你没感觉到是因为你身份特殊的原因,神造天地的时候,赋予神佛的能力就是超越一切的强大,其他法术与其无法抗衡。 那些少年的法术是比较强,可他们还仍旧是小妖,所以你感觉不到他们布下地法阵。” 顿了顿。 “不过今晚他们好像特别有把握那采花贼会出现,这其中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话音刚落,卓玉毛茸茸的耳朵一抖,忽然说:“来了。” 几乎是同时。 傅罗再一次闻到一股让她熟悉的气息,这一次虽然不是什么神仙气,却一定是她熟悉地人身上的味道。 金铃之声大作,绣楼外灯光逐渐明亮起来。 嘈杂的声音随着绣楼大门的重重撞开。 侵袭到了竹楼里,大门重重关上,一些声音又隔绝在外面。 急促而单调地脚步声越来越近。 采花贼当真来了的时候,傅罗竟然镇定极了。 **的锦帐垂落。 她虽然看不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很清楚地听到那人拉开了门,往里走地时候碰到了连心等人布下的法阵。 并没有纠缠多久。 他就轻轻松松地走了过来。 傅罗学着柔弱小姐的样子。 依旧躺在**不动弹,细细摸了摸右手手腕上地凤凰翎。 那人已经将手伸向了锦帐。 傅罗微微一笑。 现在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兴风作浪。 坚定修长地手已经将锦帐扯了去。 那人握着剑,穿着黑色地夜行衣,脸上带着一个修罗面具,在灯光下青面獠牙的样子好不恐怖,面具后地眼睛和傅罗一对视,明显地震颤了一下,似乎是怎么也没有料到锦帐后等待他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没想到采花贼还没有接近,他就已经识出了破绽,只看了傅罗一眼转身就走。 难道这个采花贼早就见过那琼小姐的模样?那采花贼刚刚转身,却不料撞进了一个浓黑的帐幕中去,不等傅罗起身,卓玉已经用了法术将他困住,那采花贼的身子停滞了一瞬,不知道他从怀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竟然撕开了那片黑雾。 他正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手腕一紧,已经被人紧紧地握住,他立即感觉到从手腕上传来的束缚感正一圈圈地在他身上游走,他正想办法挣脱身上的绳索,脸上忽然一凉,那修罗面具已经被人摘了下来。 灯光虽然昏暗却断断不会将人的面容看错,待他抬起眼睛,就看到了一脸煞白的傅罗,她颤抖着嘴唇早就发不出声音。 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已经穿上了绣楼,一身黑衣的采花贼焦急地看着门口,有一滴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身上的绳索猛然之间松开了。 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后,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待到眼睛能重新看清楚眼前的情况,连心抬起头只见那小姑娘紧紧拉着身边男人的手,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凤凰翎落离她不远处的地上,连心急忙看向绣房里的暗门,如今那门已经打开,琼玉似乎受了伤坐在地上,连心急忙抢上前几步,却发现**的琼家小姐早就没有了踪迹。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罗此时此刻还怔怔地望着门口,眼神慌乱难以置信,刚刚她伸手抓住的那个人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可是刚刚那股强劲的光芒,明明和他们之前在小院里遇到的一样,就是那群黑衣人用的法术,而且她刚刚感觉到,这股法术不是什么妖术,而是带着一股淡淡的仙气,是仙术。 她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本来卓玉可以将那人拦住,是她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卓玉低头看着傅罗,他虽然没有看到那采花贼的真面目,可是也仿佛猜到了几分。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采花贼来了!”采花贼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来了?众人慌忙往绣楼下跑去,傅罗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谁是采花贼啊,你们几个抓我干什么?喂,小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我告诉你这世间的感情是没有界限的,如果你非要喜欢,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打劫和拉票 子里的黑衣人早就扯下了脸上的黑布,水仙花似的显俊脸,在妖界这种到处都是俊男美女的地方,他也好意思把脸露出来招摇过市,好端端的夜行衣也被他穿得像睡袍。 他现在正半眯眼睛挑挑眉,调戏一个小丫鬟。 这个小丫鬟因为好奇几位少爷公子在小姐绣楼周围转悠,所以才深更半夜地偷摸过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然后用那种半软半腻的腔调笑眯眯地喊,“小姑娘。” 小丫鬟顿时吓得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说:“采花贼来了。” 连心几个人跑出来,正好看见这采花贼正在明目张胆地向丫鬟解释。 “哎呦呦,我不是采花贼真的不是。” 丫鬟刚抬起眼皮看他,他就暴露出本质,“小姑娘西市那边好热闹,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连心等人今天让那黑衣人掳走了琼家小姐,现在心头正有一股恶火无处发泄,看到这厮没皮没脸旁若无人地嚣张,哪里还能忍得住。 几个人什么话也不说,就抽出了腰间的剑,抽剑的声音总算将那厮的视线从美女身上挪开,那厮看见这么多把剑,脸上顿时一慌,忙摆手解释,这几位爷却早就怒发冲冠剑锋一转冲着他来了。 几个人的法术汇聚在一起,加了十足的怒气,成了五彩的光芒在空中翻腾,可是空中一黑色的光芒一闪。 竟然将那五彩地光芒全都吸了进去。 众人只是看到一只类似于鸟类的东西一晃而过,他们的法术竟然就全都没有了,再回头一看,那平凡的男人淡淡地将手里的剑回鞘,这到底是什么法术,竟然如此强大几个人正在惊讶之际,听到那神秘的小姑娘喊:“花蝴蝶,你为什么在这里?”花蝴蝶早就被刚才的阵势吓到了,半晌才看到傅罗而后又看见了卓玉。 几个人分开的这段时间,卓玉和傅罗的外貌都有了一些微妙地变化,可花蝴蝶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哎呀。 小傅罗,快来救救我。” 这一晚连心等人的经历真是他们万万都预料不到的。 只见没脸没皮的那厮跳到小姑娘身边,“傅罗啊,我终于找到你们啦。 你有没有见到你爹他们?”傅罗本来以为花蝴蝶说不定会知道一些她想要知道地事,谁知道他一张嘴就说出这句话,原来他和她一样都还蒙在鼓里呢,可是以花蝴蝶的法术。 他怎么能到妖界来呢?而且他身上的气息也被掩盖过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晚上有太多太多她想要知道的事,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要如何说起。 连心看着花蝴蝶地样子。 总有些不顺眼。 尤其是花蝴蝶随随便便的德行更是让连心觉得他活脱脱就是个采花贼。 打量了他一会儿,“你怎么会穿夜行衣忽然出现在这里?”花蝴蝶干脆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坐在石凳上。 用手指向傅罗,“我还不是到处找她嘛!”连心沉吟了一下,看来这厮确实不是那采花贼的同伙,这样的话就真地完全没有了那采花贼的讯息。 琼玉还跌跌撞撞地在院子里寻找,妄想用他微薄的力量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可是除了眼睛里焦急地血丝,和迅速憔悴地神情,什么也寻不到,本来睡地好好的妹妹,竟然在他眼皮底下一瞬间消失了。 穿着羽衣地少年也拿着凤凰翎出神,他走到傅罗面前,“你用了凤凰翎绑住了他,可是为什么他能将凤凰翎挣脱?”傅罗心里一颤,又想起来那时的情况,她低下头只能说,“我不知道。” 花蝴蝶盯着卓玉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他比以前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了,于是只能挪到傅罗旁边,正巧听到那少年和傅罗的对话,他看看那少年手里的绳索,碰碰傅罗的胳膊,“小傅罗,你又惹什么祸了?”这话刚问完,就听见一个温润的声音,“这不怪她,那人能一瞬间消失,肯定有能耐解开凤凰翎……只是没想到……我妹妹……我还是没有照顾好她。” 傅罗万万没想到这个酷像云笙的琼玉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心里愧疚的感觉就更加浓厚,那少年怀疑的没错,当时如果不是她用意念松开了凤凰翎,他们大概都能看到那人的真面目。 当时她只是不想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却没有想到后果这样的严重,他一眨眼的功夫就带走了琼家小姐。 她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形,到现在为止她还觉得刚才那是一场不切合实际的噩梦。 花蝴蝶觉得说话人的声音好熟悉,于是转头去看,然后惊讶地喊道:“咦,云笙,你怎么也在这里?”那个琼玉真的很像云笙,大概无论是谁都要认错。 “他不是云笙。” 傅罗摇摇头,她的嗓子都有些沙哑。 如果不是卓玉就在她身边,她大概早就支持不住了。 卓玉握住她的手,就让她的心踏实很多。 花蝴蝶是个随意的人,得到傅罗这样的答案他觉得十分的诧异,连忙就跑到琼玉身边,仔细地看人家的脸,一边看一边啧啧成奇,“真的不是云笙吗?小傅罗你不是逗我的吧!”然后又观察琼玉的神态,发现琼玉似乎真的不认识他,“这世间还真的有这样的事。” 卓玉的手一直在收紧,傅罗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到极点,她正胡思乱想着,听见卓玉说:“我们先回去。” 在这里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傅罗刚点了点头,就听到有两个声音同时喊,“等一等。” 一个是连心,一个却是花蝴蝶,花蝴蝶笑着摊手,意思让连心先说。 连心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他缓缓地看过傅罗和卓玉,“两位是不是还要继续找那黑衣采花贼?”他在心里琢磨了良久,终于说出这句话,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做出这种选择,“如果两位接着找那采花贼,是否可以带上我们一起。” “就算不带上别人,也务必带上在下。” 琼玉如今憔悴地就像一朵被秋风吹的发黄的花瓣,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无限的痛楚,淡淡地微笑是那么的落寞和孤寂,少年的长袍飞起,那道长长的影子看起来十分的单薄。 傅罗忽然感觉到淡淡地檀香味,她大概真的变得迷乱了。 第一百二十章 快到转折点了 能是带着一丝愧疚,傅罗竟然没法拒绝琼玉,看着他神,傅罗恍惚又想起不论是在天界还是妖界,云笙都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她。 特别是她私自跑到下界去玩,云笙受罚之后,她跑去和佛祖理论完回来,发现单薄的他正披着外衣坐在院子里,她那时本来就有些失魂落魄的,竟然就没有跟他说一句话,一股脑扎在了**。 此后的几天,她就像丢了魂一样躺在**,不吃不喝不哭不笑,被云笙用关切地目光一看,她立即大声说话,显得自己好像没有任何问题。 其实完全是重病的状态,一个人再受了巨大刺激之后就会变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云笙一天天地照顾她,给她变着样地做饭菜放到她面前,她就是不想吃,可是看着云笙辛苦的样子又不得不随便吃一口。 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云笙,只见他一脸地焦急,样子也十分地憔悴,好像病的人是他一样,等他转过身去给她拿水,傅罗才心惊地看见,他那平展雪白的衣衫上似乎有点点地红色,并不是一副美丽的冬梅图,而是点点滴滴惨不忍睹地透出鲜血来。 她竟然忘记了,天界的刑法,伤口是要裂开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愈合,她慌忙下床去拉云笙的手,有点口不择言了,“云笙,对不起,我……我……我竟然忘记了,也没有注意。” 她确实没有注意啊。 她回来之后,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稍微看到他的脸立即别过去,生怕影响心情似地。 云笙的目光清澈地像天空中闪闪发光的繁星,又像千年湖边不准流淌的泉水,纯净地有些淡淡的蓝色,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变一样,傅罗把他推地远远的,“你去别处养伤吧。 后背那些看着让人不舒服。” 别在这里陪着她了,让她自己一个人想个清楚。 谁知道他推也推不走,第二天穿了深色的衣服,就算是往前面抹了泥。 也不大能看得出来。 改装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竟然还在外面洗起衣服来。 她终于忍无可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恶狠狠地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难道有一天我要反叛天界,你也跟我一起吗?”他却抬起亮晶晶地眼睛,像个小媳妇地说:“快回去吧,外面冷。” 天界不知道造地什么孽竟然也有天气不好的时候。 到了晚上她躺在**。 心里像被火烧一样,干脆就下床找到药膏冲进他的屋子,他正在侧身睡觉被她惊醒。 看着她叉着腰喊。 “你自己脱还是我脱。” 他的脸红地跟煮熟地虾米一样。 低下头,亵服宽大的领子后露出白??的脖颈。 “天界有规定,违反天规受罚是不能用药的。” 她冷笑道:“我管它什么天规,我都敢去找佛祖理论还怕什么天规。” 他叹了一口气,只能侧身躺下来,让她给他上药。 她看着他那纵横交错地伤口,忽然说:“我以后都不去下界了。” 他拉出被子盖在她的脚上,脸上像渡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似是在微笑。 没想到从此之后,她真的没有再随随便便跑到下界去。 傅罗在想着她和云笙地前尘往事,琼玉,连心和那羽族的少年已经走过来,看来是不论怎么样也要跟着傅罗和卓玉。 傅罗接触到琼玉的目光,竟然就点头答应了。 卓玉也拉着她地手不可置否,只不过他眼睛里那黑色地莲花是那么地让人看不透。 琼玉几个人都不需要向亲人告别,尤其是琼玉家里只剩下他和妹妹两个人,现在妹妹被掳走了,他也没什么人好交代地。 几个人正准备走,花蝴蝶忽然笑嘻嘻地跳出来,他虽然在卓玉面前不敢伸手去拉傅罗的胳膊,但是可以用手挡在她面前,神秘兮兮地说:“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见到她一定会很惊讶。” 花蝴蝶要一直卖官司,傅罗也就没有追问他,只是让他带路。 花蝴蝶得意了一会儿,发现傅罗也不来央求他,顿时觉得没意思,正要去跟傅罗搭闲,却看到傅罗皱着眉头,一副难受恍惚地样子,这小丫头是真的有了心事,她的心结大概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了,花蝴蝶叹口气,只能默默地望了琼玉一眼接着往前走。 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大概从来没有在深夜里看到过这么多人,店主也有点诧异。 “几位爷是要住店啊?小店已满。” 然后看到了花蝴蝶,知道这人是住客,可是却不晓得他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花蝴蝶说:“他们是跟着我来找人的。” 然后带着卓玉和傅罗上楼去,琼玉等人就自动留在了楼下。 来到一间客房门口,花蝴蝶抿笑容敲了敲门。 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询问,“谁啊!”傅罗的脸色再一次变了,心跳不停地加速,等到那人将门打开,她才相信自己并没有听错,站在门里的少女赫然就是那个缠着她的爱哭鬼,玉玲。 那个喜欢师姐,小姐混着乱叫的丫头。 “小姐。” 彼此都惊讶地看着对方,愣了一会儿,玉玲欢快地跑上前握住傅罗的手,“小姐,我们可找着你了。 师父师娘有没有和你在一起?”傅罗摇摇头,她现在心乱如麻,仿佛她身边就有一张网似的,现在她正一步步向网里走。 就像看到黑衣人那晚之后她做的梦,梦中的一切仿佛都在悄悄地向她接近,她认为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的玉玲,现在也真真实实地站在她面前。 那个穿着黑衣的人,会是谁呢?难道梦里的那一切都是早晚要实现的吗? 第一百二十一章 轰轰烈烈的转折点 罗和卓玉将玉玲等人带回院子,远远地大家就看见一汹汹地冲过来,到了跟前又跳又叫,“傅罗,你们出去怎么不叫上我啊。” 然后又看了看傅罗身边的众人,眼睛愣在琼玉身上。 无夜伸出手指,“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回来了?”傅罗一脸疲惫,总不能见一个就解释一遍,只能说:“回去再说。” 进了院子,白翳已经迎了上来,打量了一下连心和那羽族少年。 连心正在心惊,他居然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见到的这些人都是那么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他渐渐地越想越心惊,等到抬眼看到白翳的时候,立即脸色大变脚下踉跄了几步,嘴巴张了张,本来想出声,可是嗓子忽然一麻,“是你……”两个字就变成了口语,他变得更加惊慌,几欲摔在地上,幸亏他旁边的羽族少年连忙扶住他,可是除了白翳也没有人看到他发抖的嘴唇,那羽族少年也是不明所以。 白翳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稍微扯扯嘴角。 傅罗又走了几步,想到连心他们,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白翳正好走到连心面前,挡住了傅罗的视线,傅罗刚想说话,手立即被卓玉拉住,卓玉笑笑,“让白翳去安排吧。” 傅罗本来就心事重重,也确然无暇再去顾及其他,也就点点头,说了一句,“那麻烦你了白翳。” 傅罗将玉玲拉进房间,花蝴蝶跟在后面,无夜也死皮赖脸地挤了进去,傅罗想了想又将林寒和方寻叫了进来,这一下变得好不热闹。 等大家都坐定了,傅罗想了想先问玉玲她们是怎么来到妖界的。 玉玲倒是愿意说,因为整件事在她心里积压很久了,今天总算找到宣泄口了,之前的种种思虑了想法今天可以一下子倒个干净。 玉玲说:“当初大师兄,二师兄和静师姐下山历练。” 玉玲说到“二师兄”。 傅罗眼前立即浮现起原青的样子,她小时候不愿意学武,原青气的直跳脚,可是一但被父亲责罚,他首先要跳出来挡在她面前,即便是她被罚不吃饭,他也会偷偷地拿来东西给他吃,对她就像亲哥哥一样。 可是如今……他怎么会……玉玲接着说:“不久之后,师父就收到佛门的求助信,说是魔门要抢那因缘镜,师父和师娘就匆匆忙忙赶去了魔门。 后来因缘镜忽然不见了,师父师娘又赶去落剑山庄。 我们虽然在仙山派留守,可是仍然听说了,”玉玲看看卓玉然后目光重新落回傅罗的脸上,“你不见了的消息,我心里着急,就跑出来去落剑山庄找师父。” “等我到了落剑山庄,就听师父师娘他们悄悄说,只要答应他的条件就能顺利去妖界。 师父本来要再考虑考虑,可是师娘担心你的安危。 说什么也要到妖界来找你。” 傅罗听到这里急忙问,“答应谁地条件?是谁要带他们来妖界?”玉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一个神秘人,”说到这里,她忽然又说:“佛门的人说那人身上有纯正的佛门气息,所以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纯正的佛门气息?难道是天界派神佛……不可能。 傅罗摇了摇头。 天界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上次那两位神佛也是偷偷到下界来的,他们不可能再下界停留过长时间,但是如果不是神佛,谁能有这样大的力量。 同时还拥有纯正的佛门气息,傅罗忽然之间想到了云笙。 不错,以云笙地法力是可以做到的,他本来就是转世人间历练的,只要他的力量慢慢恢复,将几个人带到妖界是完全有可能地。 可是云笙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笙。 傅罗想到云笙,自然而然将目光看向门外,那琼玉为什么和云笙长的一模一样,而且还穿着夜行衣出现在绣楼里。 “小姐,小姐。” 玉玲叫了半天,傅罗才回过神。 玉玲用一种安慰的眼神看傅罗,继续说:“后来师父和师娘,还有那几大门派的掌门,忽然之间就不见啦,虽然师父师娘和那些掌门一样之前都交代了我们不可惊慌,可是我眼看二师兄和静师姐都一切去了,自己却只能留在落剑山庄束手无策。 我想了想无论如何也要到妖界来看看,正好花大侠也想来看个究竟,我们正想着要如何来到妖界,那黑衣人又出现了,他微微一挥手,立即有一道刺眼的金光,然后我们就掉来了妖界,可是跟师父师娘他们掉落的地方不一样,所以我们才到处寻找师父师娘的下落。” 花蝴蝶笑嘻嘻地听着玉玲讲经过,脸上完全没有不赞同的神色。 傅罗又想起什么,“为什么你们身上没有你们的气息?”如果有的话,在妖界早被人揭穿了。 玉玲从领子里掏出一条红绳,傅罗看到绳子下面竟然拴着一颗佛珠。 而这颗佛珠竟然看着是如此地眼熟,和云笙手里的那条没有什么差别。 虽然说这世上佛珠大同小异,可是傅罗此刻心里已经开始对云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云笙,如果这一切都是你做的,那是为什么呢?不,不,不,云笙绝对不是那种人,一个人清澈的眼神是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如果不是云笙,那还会有别人吗?有别人想误导她,让她认为云笙是掳走她爹娘的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局?到底有怎么样一个深不见底地结尾。 玉玲说完一切,傅罗缓缓神才将在妖界发生的种种将给她听,包括了傅真人夫妇、云笙和那些掌门人忽然之间被那些黑衣人带走的事。 玉玲说:“那些黑衣人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带走师父师娘他们。” 这点也正是傅罗想知道的,如今她大概已经明白一些,那些人一定是胁迫爹娘和那些掌门人,让他们做一些他们不愿意做的事。 包括她今晚所见到地一切。 傅罗握紧卓玉的手,她忽然觉得那个拉网的人就在她身边。 第一百二十二章 究竟谁是男一号 罗几个人在说话的途中,无夜觉得呆在屋子里实在无着傅罗像蔫了的咸菜一样,他就总忍不住想从椅子上溜下来转悠,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弄点神水什么的,把这蔫咸菜重新变成水灵灵地大白菜。 第三次看到傅罗低下头,无夜终于忍不住了。 是不是房间里的空气太稀薄了?他得出去透透气。 索性没有人注意到他,那讨厌的白翳也不在,他就不声不响成功地溜了出去。 无夜关上门,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屋子里有酒,可是他今天却不大想喝。 想了想,不如去看看白翳在做什么,顺便跟他找茬打上一架发泄发泄,想到这里他就四下里看看,悄悄地去找白翳了。 傅罗除了没说她在绣楼里看到那人是谁,她差不多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玉玲和花蝴蝶没想到这些日子这样周折,当说到竹楼的事,还有采花贼的时候和花蝴蝶在城里寻找傅罗的日子做了对比,难道说连心他们之前说的采花贼其实就是花蝴蝶?花蝴蝶靠在椅子上,一跳腿还翘起来,显示着他那修长的身材,脸上尽是些吊儿郎当的不正经,里衣衣襟上细细缝着几颗不知道哪里来的珊瑚扣子,他眯着眼睛,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打转,他挑起眉毛,“小傅罗,这可不能怨我,你的气息被压住了,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寻找你,只能听说哪里有漂亮的小姑娘,我就趁着夜色溜过去看,可是除了看看,我可什么都没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以前他也没少干过这样的事,不过只是看一看,找找美人罢了。 来到妖界,他也是抱着寻找傅罗的心思,也确实闯过几个小姐的绣楼。 本来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妖界的女子比人间的女子感觉要敏锐的多,经常半夜醒来和他撞个对眼。 他也只能捂起耳朵听她们尖叫,“快来人啊,采花贼……”傅罗看着花蝴蝶的表情,点点头,“看来大家说的采花贼就是你了。” 花蝴蝶地脸呼地一下红了,“这怎么说的。 采花贼是专干坏事的,我只不过是抱着欣赏美地态度去的,这个是大大的不一样。” 可是傅罗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那连心明明说之前他们曾经抓过采花贼。 可是没有抓住他,他一下子就消失了。 花蝴蝶说:“好了,好了,你也不用想了,我都说了吧,那小子确实和一帮人一起抓过我,那一天我差点被他们抓住,可是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推了我一把,然后又引开了那些人。 玉玲说:“这么说果然是有两个人。” 除了花蝴蝶和玉玲想继续说这个问题,在场的其他人都好像对这个忽然消失的黑衣人不是很感兴趣。 傅罗想的是。 如果那黑衣人果然是他地话,他会救花蝴蝶一把那也不奇怪了。 连心他们本来是冲着花蝴蝶的事来的,没想到不小心抓错了人,至于今晚发生在琼家的事……一开始他们应该是为花蝴蝶布下地陷阱,至于后来黑衣人出现,应该是巧合吧!傅罗正想到这里。 忽然听到无夜在外面喊,“快来看看啊。 这小子怎么疯了。” 傅罗一下子站起来,急忙跑过去推开门。 花蝴蝶刚刚站起来,就发现一阵风跑出去的那个人居然是傅罗,不禁奇怪,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厉害了。 傅罗从来没有看过。 一个人的眼睛忽然之间变得血红血红的,仿佛一眨眼就能流出鲜血,表情变得极其疯狂,嘴唇上还有血牙印,她不禁奇怪,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好好的连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仿佛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 连心身边那个羽族少年按住他不断扭动的身体。 眼见十分吃力,连心挣扎着不断地喊,“不……是……人……不……是……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 无夜稍微定下神,然后看向白翳,“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被人带下去就变成这样了?”白翳冷笑一声:“刚刚我明明看到你在他身边鬼鬼??返兀?趺聪衷诘刮势鹞依戳恕!?大家知道无夜和白翳两个人素来爱斗嘴,现在他们俩说的又不在板上,连心和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谁也不可能去害一个陌生人。 倒是琼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帮着羽族少年一起拉着连心,他这一拉却真的管用了,连心渐渐地就安静下来。 琼玉背着傅罗安静地站在那里,他身上那股纯净的气息任谁都会看着很舒服,尤其是他一说话,那声音当中仿佛也带着许催眠的意思,“连心,你怎么了?”连心抬起头来,血红的眼睛也不那么狰狞了。 琼玉修长的手指扶住连心地肩膀,白瓷一样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羽族少年只看了一眼,也看愣了,他想起家族里的一副画,据说画得是神仙慈悲地看着世人,他还曾说那幅画里的神仙看着就虚伪做作,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温润,清澈让人看起来舒服地目光。 仿佛一瞬间让人觉得有难得的平静。 琼玉说:“连心,你刚才在说什么?”无夜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几乎和急着上前的白翳撞在了一起。 连心也是奇怪,竟然就真的看着琼玉开了口,“琼……家……小姐不是妖……她是养着……的……一把……”连心抱起了头,他的记忆似乎在紊乱,眼前不停地浮现出白翳地脸,他在一点点地向他接近,然后问他,“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连心又狂躁起来,忽然紧紧抓住琼玉,“琼玉,是你啊?我对不住你,我没有跟你说实话,其实前几天……”声音越来越低,琼玉凑过去听,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等他抬起头,连心看到无夜和白翳的方向,大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夜瞧着连心缓缓地倒在琼玉怀里,并且他看自己的眼的,不禁嘴里发干,挪了挪脚步,指着身边的白翳说:“你瞧瞧,你把人家吓成这样。” 白翳反常地哼了一声,居然没有还嘴。 他看着连心的眼神逐渐冰冷起来,他准备往前走到连心身边,却被无夜一把扯回来,“你别去吓唬人了,让人家安生安生,走,你跟我去别处打一架,我手痒的很。” 琼玉这时候也回过头来,温润地笑笑,“连心有我照顾就好,他大概是受了些惊吓,稍微休息一下就会好转。” 众人看到连心在琼玉面前就会安静一些,并且以他们之间朋友的关系,自然谁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傅罗却怎么也放不下连心那句没有说全的话,快走几步到了琼玉面前,低声问他,“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傅罗皱起眉头,似乎隐约地从心底知道一些。 可是琼玉却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闪了闪,“我没听清楚。 等他好些了我再问他。” 他扶起连心就要走,傅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伸手就抓住了琼玉的胳膊,可是想了想却又放开。 这时候天已经放亮了,折腾了一晚大家都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特别是傅罗她早已经晕晕沉沉,不想说话。 傅罗和卓玉回到房间里,她坐在床边发愣,卓玉脱了她的鞋,抱她躺在**,傅罗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布娃娃,自己一点都不想动。 卓玉脱掉外衣也躺在**,把她搂在怀里。 半天傅罗的眼泪才忽然用眼睛里涌了出来。 卓玉忙用手来抹她的泪水,傅罗握住卓玉的手,“大师兄,二师兄他……怎么办才好?他们为什么要让二师兄做那样的事?”当时她揭开那黑衣人脸上地面具,看到的是一张她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脸,那个人竟然是原青,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她记得很清楚,十足的慌张,却没有一点点地无奈,仿佛他此时此刻做的是件正确地事一样。 她那时也是惊呆住了。 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看到黑衣人就是二师兄,心念一动那凤凰翎就松开了。 就好象是包庇亲人一样的心情,一瞬间身体自然而然做出的决定,傅罗现在想想,她实在应该把二师兄抓住,好好问个清楚。 那琼家小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他要带走她?“傅罗,别急。” 卓玉把她紧紧抱住,其实当时看到了傅罗的表情,他就已经猜到了一二。 那黑衣人一定是他们很熟悉的人,所以在傅罗抱住他地时候。 他也再有其他的动作,“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把他们救出来。” 傅罗停止了哽咽,想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那些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 卓玉说:“无论他们是什么人,都不会平白无故地不见了。 就算他们是神仙可以天上地下来去自如,但是几大正派掌门毕竟是凡夫俗子不可能跟着他们去天界的,所以他们必定是躲在哪里,我们顺藤摸瓜一定会把他们找出来的。” 傅罗点了点头。 “他们把琼家小姐带走肯定是有用处,我们只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能……”她忽然有一阵天旋地转地感觉,似乎有人在叫她。 “傅罗,傅罗,你要记住。 最强的力量我放在了虚空界,你要妥善看管不能有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傅罗,虚空界的大门只有你才能打开,所以必然会有人千方百计接近你,来欺骗你,你一定要小心。” “你要记住,这世上,人心是最难分辨的,即便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你也不能轻易地相信。 这几千年的时间实在不好过,我就送你睡上一觉吧!”她开始还不肯答应,花花世界她还没有看过,哪里就能这么睡过去,可是当她真的看过世上地山山水水,玩乐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很是无聊,于是干脆就跑去睡觉了。 直到有一天她被一个声音叫醒。 事隔几千年,她才重新聚成人形,那时候地她就像新生一般,对一切都是充满了好奇,而那个叫醒她的人,更是让她终生难忘。 回想起这些,傅罗忽然感觉到一阵轻松,这一下安安稳稳地倒在卓玉怀里睡着了。 她能打开虚空界的大门这件事本来是个秘密,知道的只有创世神、玉帝、佛祖和她四个人,可是有一天,她到下界来跟他算清楚那些恩怨地时候,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只是不知道卓玉现在是不是还能记得。 想到这里,傅罗吓了一跳,几乎和当年她脱口说出这件事的情绪是一样的,当年她也是因为说出了这世上最重要的秘密,所以才慌张地将卓玉匆忙封印了。 她闯下大祸,佛祖和玉帝不可能会不清楚,她慌慌张张跑到人间进入轮回,也不是因为害怕,傅罗想努力想起她那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转念想一想,就算是卓玉记起这件事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他们已经表明心意在一起,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她还能去相信谁呢?傅罗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皱起的眉头也松开了。 傅罗再醒来的时候,天是金黄色地,她大概是睡了很久,现在已经到了黄昏,卓玉早就不在她身边,傅罗下了地,发现脸盆外面加了一层法术,她把手伸进水里,水是温热的。 卓玉应该是在前院处理些妖界的事。 傅罗洗过脸推门出来,本想直接去找卓玉,可是路走一半她忽然又返了回来,脚不由自主像那排客房走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那房间里都住的是谁,可是傅罗地脚步自动停在了一个房门口,她仿佛是控制不住自己打开了那扇门。 门打开,她走进去之后又关上。 **的少年忙碌了一天,刚刚躺在**休息,听到声音,他睁开略带疲惫的眼睛,嘴角浮起一丝温润而明朗地笑容,从**坐了起来。 傅罗的情绪复杂地让她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为何而来,来到这里要干什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先知先觉 罗还没有说话,可是琼玉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温润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傅罗满脑子都是云笙穿着单薄的衣裳,楚楚可怜的样子,云笙和眼前这个琼玉的影子完全地重合在一起。 傅罗半天才说:“我是想问问你,连心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琼玉露出一个微笑,“连心说,琼家小姐是一把钥匙。” 是一把钥匙?这句话像一个炸弹一样让傅罗的脑子顿时蒙了,她隐隐约约快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就差一步之遥。 好半天傅罗才勉强地冲琼玉笑笑,“你怎么也说琼家小姐?那不是你妹妹吗?”琼玉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如果你身边有一个你不能相信的人,你觉得他会是谁?”身边有一个?身边又是什么意思?傅罗摇摇头,忽然之间想赶紧走出这个房间,不去跟眼前这个琼玉争论这个问题。 她拉开门的瞬间,听到琼玉叹了一口气,他说:“傅罗,你不相信我。” 有可能这是她的幻觉,那个琼玉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又或者他只是恰好喊对了,其实是她不想揭开那个迷题罢了。 卓玉正站在一边和白翳说话,看到傅罗漫不经心地往前走,他伸出手将她拉住,她几乎被吓了一跳,当着白翳的面就扑进卓玉的绸衫中去。 等到白翳走了她才抬起头来,望着卓玉眼睛里盛开着的黑莲花,“我是不是很笨?早就应该想起来的事却始终都想不全,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卓玉拍着她的后背,“别着急慢慢来。” 又说了许许多多地话。 也不知道傅罗听进去了没有。 晚上傅罗随便吃了些饭,就早早躺在了**,卓玉也陪着她坐在一边看书,傅罗不时地去用手揪卓玉的衣角,也不知道这样温馨快乐的生活能持续多久。 想到他们之前那一次生离死别,经过了几百年,这一次是不是能有个好结果,傅罗嘴唇一颤,竟然也没有说出话。 经过了这一次,妖界很多地方都安插了更多的人手。 可惜那些黑衣人不是普通人,来无影去无踪,就算他们又出现了,也很难被人察觉。 傅罗趁着卓玉忙的时候,自己在城里闲逛,除了抓了几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外,也是一无所获,不过被她这么一闹,那些宵小也不敢出来作案。 她再去向别人打听有没有什么行踪诡异的人出现,得到了结论大多是:城里如今是一片祥和。 别说是谁家丢姑娘了,就算咬根牙签随便晃悠的小盲流都不敢上街了。 听到这个傅罗嘴里的馄饨差点没喷出来。 还好这时候有人帮她拍后背,擦擦嘴,傅罗一抬眼就撞进两朵黑莲花里面去,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卓玉一改以前冷冰冰的样子,对她记好,有时候也会学着说一些让人心里暖洋洋地话。 只不过卓玉的语调比较特别,尾音属于侵入型,尤其是温柔起来,就像一把小钩子把人心拽地痒痒的,就连他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 也让她招架不住,彻底将馄饨吐了出来。 这段时间可真是诡异。 虽然整体气氛都很压抑,可见到卓玉,傅罗总有些想要更亲近他的冲动。 而她的这种冲动都是在他时不时的碰触或者水涟涟的目光一扫下发生的。 总该不会卓玉对她用了魅术吧!就好像现在,卓玉坐在她身边,修长的腿压在膝盖上优雅地翘起。 将裤子挺地笔直,他跟店家要了一碗馄饨,然后用勺子盛起些汤汁轻轻地啜了一口,眼睛里的莲花微微一动,倾身过来,换了她眼前地一碗已经稍微凉了的馄饨,“吃我这碗热的。” 然后将她那碗换走。 傅罗的心脏立即像打鼓一样,猛跳个不停,脸红成一片,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勺子上的温度几乎把她的心都烫红了。 卖馄饨的老丈忽然想起一件事,“小姑娘,你如果要找人的话,为什么不去找羽族的先知问问?”这几日傅罗总是找不到线索,就跑来吃馄饨,然后问问老丈今天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没,久来久之老丈都猜出傅罗十有八九是在找人。 傅罗心里一动,咽下嘴里地馄饨,侧脸看卓玉,“当时我找不到你,也去找过羽族的先知。” 阳光下卓玉的睫毛几乎变成金黄的颜色,和着目光转动,闪闪发光。 卓玉放下碗,“妖界是有不少拥有特别法力地种族。” 傅罗握住卓玉的手,“不然,我们去问问试试?”卓玉笑问:“那人现在在都城?”傅罗一下子呆住了,半晌才说,“呃,不在。” 那个叫彩衣的羽族女子在杜飞姐妹地家乡,哪里在都城。 卓玉说:“妖界里这些有特殊法术的人,一般都不会在一个地方呆上太久,如果就这样到处去寻找,不一定能找的到。” “这样的话,那不是……”傅罗泄气的话还没说完。 耳边一暖,被人亲了一下,“傻瓜,你不是还有一个姐妹也是羽族的人吗?”傅罗本来就已经害羞地脸红成一片,这下子耳根被卓玉一亲,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她怕被别人看到,急忙低下头,“那我们去找……”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脆生生地大喊,“傅罗你个没良心的,在城里兜转了那么久怎么就不知道回来看看?你那药铺到底还要不要了?”傅罗“呃”了一声,抬起头,发现卓玉毫不意外地微笑着,她顿时明白,原来卓玉已经找了杜飞来,他刚才跟自己说那些话,是有意逗她的。 傅罗本来想多叫一碗馄饨,让杜飞小姐消消气,谁知道杜飞手一挥,“喂,喂,喂,要请我吃饭总也挑都城最好的地方吧?不然想让我去帮你找人,才没有这么好的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是谁? 飞小姐点了一大桌的菜,店小二好几次提醒她,三个经足够了。 可是她抿嘴一笑说:“谁说我要全吃完了,我就不能一盘菜就吃一口?”店小二也是好心,被杜飞一呛顿时白皙的脸上绯红一片,立即说道:“能,能,能,您想怎么吃就可以。” 杜飞一笑,又挥手点了几个菜,店小二赶紧拿了菜谱跑了下去。 杜飞眨眨眼睛凑到傅罗耳边说:“我才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她的眼睛转向傅罗身边的卓玉,心里不禁感叹,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酒足饭饱,杜飞说起羽族最厉害的先知,说那人脾气有点怪,这傅罗也不奇怪,一般厉害的人都跟正常人不大一样。 所以杜飞想了想,“还是去找彩衣吧!”傅罗没想到彩衣居然也来了都城,杜飞领着傅罗到了彩衣的住处,没有进屋,门就又一次自动打开了,傅罗不禁苦笑,不愧是先知啊!从门里伸出来一只手,一下子就把傅罗拽了进去。 进了屋子,傅罗也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彩衣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彩衣忽然笑问傅罗,“丫头,外面那个是‘他’吗?”傅罗想了想,点了点头,彩衣所谓的“他”自然是不愿意说穿卓玉的身份,因为他们几百年前的纠葛实在是太复杂,不知道傅罗愿不愿意被提起,无论怎么说卓玉也是被傅罗封印住了,所以在面对妖界人的时候,傅罗还是有一点不好意思地。 彩衣说:“怪不得当时我看不出他是谁,这么一说也难怪了。 原来你把我们的……骗到手了。” 若是在平时,被彩衣这么一说,傅罗大概要把脸笑红了,可是最近她心事重重,抿嘴一笑,又想起正经事来,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她总觉得有个巨大的变故在等着她。 彩衣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傅罗,才说:“你该找的人都找到了,还有什么不开心地?”傅罗急忙摇头。 “我要找地是那些会忽然消失的神秘人。” 彩衣听到这个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她忽然一笑,“会忽然消失的神秘人?在哪里忽然消失?”傅罗说:“就是在妖界,我已经看到过好几次,金光一闪,那些人就不见了。” 彩衣听到这里更加不肯相信,“那些人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就算妖界真的有人有这么大的本领,你也不应该来问我,应该去问他啊!”这次轮到傅罗半晌“啊”了一声,“他怎么会知道。 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的。” 彩衣说:“傅罗,你还没有完全地想起来吧?你以为他当年能独站那些神佛靠的是什么?即便是他的封印完全没有打开。 发生在妖界地事他还不可能不清楚。” 彩衣说到这里,傅罗转过头频频地看屋外,现在卓玉还在外面等着他呢,她很想现在就让他进屋跟彩衣她们说个清楚,如果他知道,他怎么可能不告诉她。 彩衣大概看出了傅罗的意思,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明明用异术看到傅罗要找的人其实就在她身边啊,难道异术也会有错?再看傅罗现在地脸色,她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傅罗停顿了半天又问:“有没有谁能做到随便穿梭在三界中?”彩衣说:“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能穿梭在三界当中威风凛凛的人不是我啊!”傅罗的脸微微一红。 彩衣说的对,她以前也是随便在三界中穿梭的,可就算是她以前,也不可能一下子教会原青这样的凡人也随随便便就在别人眼皮底下消失。 三界之中必定存在着一些规则……“能让一个凡人也能有这样的法术,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 彩衣说:“三界当中存在一定的规则。 这里是妖界,妖界最厉害的人也就是他了。 能让一个凡人随便在妖界他地眼皮底下消失,这样的人你让我找,我肯定是找不到地。” 本来来找彩衣傅罗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希望彩衣能给她一点提示,谁知道让彩衣这么一说,那些黑衣人居然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又或者她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杜飞大眼瞪小眼看了傅罗和彩衣半天,也听不明白她们说的话,她现在知道傅罗的身份必然不简单,可是她也实在懒得去弄个清楚,反正她只要知道,傅罗无论是谁都是她的好朋友就是了。 可是现在看傅罗的问题彩衣也解决不了,就忍不住说:“彩衣啊,不然带傅罗去找找你们家族里很厉害的那个人,说不定他什么都知道呢。” 彩衣摆摆手说:“如果我能找到他还用在呆在这里这么久吗?”她喃喃地说着,“不过如果找到他,说不定他真的知道,他是我们羽族先知能力最强的人,不要说找人,就算是几百年几千年地秘密他也能窥之一二。 我来都城找,也是因为听说我们的陛下已经回来了,觉得他必然会在……”说到这里,她忽然心里一动,马上看向傅罗,“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个,傅罗,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白头发的羽族人?”这下子傅罗是完全地愣住了,“白翳……”不,这怎么可能,如果白翳是羽族的先知,那她不是绕了好大一圈又绕回了原点?正在这时,三个人忽然听到一阵奇怪地鸣叫声,彩衣脸色一变,先打开门冲了出去。 傅罗也跟着跑了出去。 卓玉已经不在院子里,是不是他也被那声奇怪地声音引走了?傅罗已经没了别地选择,身形一顿只能继续跟过去。 等到杜飞跟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傅罗和彩衣的踪迹。 彩衣不知道去了哪里。 空旷地田野,秋风吹着枯草,冷冷凄凄。 傅罗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现在的处境就像她的心情一样,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天色渐渐地暗下来。 “你是不是在找我?”傅罗猛然间回过头来,他整个人罩在一层黑暗当中,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模样,斗笠下的黑纱在空中飘来飘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是谁的毒 罗一步步走过去,那人纹丝不动。 黑色的薄纱在她眼前飘舞,就像天空中的一片浮云一样。 这个时候她忽然就想起几百年前的事来。 她和佛祖约定后去了妖界,却没有想到一切并不想她像想的那样,首先妖界的人都没有把她当成敌人,和她之前想的提刀杀出一条血路把妖界都城搅和成浆糊把卓玉揪出来大相径庭,卓玉见到她还亲切地招待,眼睛里的欢喜跟浓稠的蜂蜜一样,甜到人心里去,她也就更不可能把所会的仙术都招呼到他身上去。 她在妖界吃饱了睡,睡醒了再吃,俨然是猪一般的生活。 她偶尔愣一下神,想她此次来的目的,侍从都会说成:“娘娘,您想陛下了吧!洗好脸穿好衣服,陛下一会儿就来了。” 她想对这里的人动粗,看着那人富士苹果般的笑脸,呃,好像是不太能的样子。 她想来想去终于想到要去偷来神冰做个“因缘镜”瞅瞅她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从镜子中看到她和卓玉的以前,就更不可能下手了。 她溜出妖界躲了一段时间,结果被天界的神佛们揪了出来,那些智障们都认定她对着卓玉下不去手,其实她早就硬下心肠来做个了解。 “笨蛋,白痴。” 她揍他们个鼻青脸肿,愤愤说。 等她飞出去,角落里那俩神仙指着她说:“笨蛋,白痴。” 她来到那个落剑山庄找到卓玉,然后傻兮兮地坐在亭子里和卓玉说撇清关系的话。 说什么,以前地事都是他拿来骗她的,为的就是逃避天界的惩罚,不然她只是成仙而已,怎么会以前的记忆都不见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用的妖术,可是每当他靠近她都会砰砰心跳,那是他用了狐狸的魅惑之术。 她看着他走过来,她忙说:“你别过来。” 她怕离近了,再会中他的妖术。 他眼中地莲花轻颤。 很是惊讶。 她握着手里的因缘镜,“我都看了!”他笑笑,缓缓坐在她一边,“那我带你再去看一样东西。 以前,我做了个法……”没等他说完,她就急忙拒绝,“我不去。” 他怔了怔抿起唇。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的莲花慢慢地放大,惊呆了似地,半晌才轻声说,“我带你去看了你就知道了……那些是做不了假的。” 她深呼一口气,“你说也没用。 我不相信。” 他局促地去拉自己的袖子,笑了笑,“那因缘镜不是用神冰做的吗?从里面看到的事。 是不会有假的。” 如果这都是真的,那她和云笙算什么呢?之前她在天界和云笙在一起那么多年,她不记得自己还曾经有这么一段往事,就连佛祖都说她是中了他的魅惑之术,还说他大概是为了她心中地那个秘密来的。 那个秘密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晓的。 所以她才会乖乖地呆在天界。 之后地一百年她都是和云笙在一起,佛祖答应她只要将卓玉封印,她就能和云笙做一对散仙。 如果镜中的东西都是真的。 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呢?卓玉说:“你在生我的气。 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一开始我确实不敢告诉你,不敢用前世地一切在羁绊你,希望你能对我渐渐熟悉了之后再跟你说,可是等要告诉你的时候,你却再也不来了。” 他的每一句话,几乎都重重地敲击着她地心脏,往她眼睛里蓄满泪水,她怎么就不能做到心狠手辣,二话不说将他封印回去复命,那一切不都完美了吗?她皱起眉头,“我不相信,你是想逃避天界的惩罚,狐狸善用魅惑之术……不过对我是没有用的。” 卓玉蹙眉,黑莲花聚敛的那种眼神,让她觉得十分地痛苦,她转过身想要逃跑,却抬头看见亭子上刻下的小小字体,写着男男女女那些让人肉麻的话。 她即便是和云笙在一起那么多年,可是感情就像流水一样,她也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感觉就像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才会说出口的,纯真地让人起鸡皮疙瘩。 写得是:大师兄我爱你。 这一句话因为在心里太满了,而溢出来,于是想写的哪里都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的心情。 我爱你,三个字其实还远远不能表达。 她一直以为爱情就是平平淡淡地,像她和云笙那样,从来没想过她还会有那么冲动的时候,像一个小孩子。 她愣愣站在那里,半天才说:“这也是假的。” 几百年的字体了,却还能看出当年的坚决,用法术刻上去,为的是永远地留在上面。 他一步步地走过来,扬起了手,“既然是假的,就把它弄掉,省的让你看着讨厌……”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 他轻笑一声,“我这是在用魅术呢!你不知道吗?这么快就上当了。” 她说:“就算那些都是真的,但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谁也不能总记得过去。 现在,我们都变得不同了。” 他讥笑,“是吗?我倒忘了,你在天界已经有神仙眷侣了。 说起来你没有到下界一百年,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多了,前世几十年算不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慌张地摇头。 忽然感觉到腰上一紧,他已经把她抱进怀里,她抬起头看他,他抿着的嘴唇渐渐靠近,然后慢慢开启轻轻地含住她的,她的心慌张地无法自控。 生疏却又那么让人熟悉,这是他们分别后的第一次。 她一边沉沦却一边要记得很清楚。 傅罗已经走到那黑衣人的面前,她伸出手,手指在颤抖,可是她还是将那黑色的斗笠取了下来,露出了那个人的脸。 傅罗惊讶地睁大眼睛,她实在是没有预料到,“怎么是你?”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琼玉,或者应该叫他云笙。 云笙温润地笑笑,“你以为是谁?”傅罗顿时觉得身体一僵,手臂瞬间就落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禁锢 果不是她心里慌乱,也不会这么毫无准备地又一次被术。 如果不是她认定了这一切都跟卓玉有关,她也不会变得神情恍惚,原来她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可是云笙,“为什么要这样?”傅罗虽然看不到云笙的表情,却看到他微微侧身敛目时的长长的睫毛,侧脸的剪影有几分单薄和无奈,“我不能让你再走错路。” 长长的斗笠戴在了傅罗头上,然后傅罗整个身体腾空被抱了起来,失重的感觉让傅罗“哼”了一声,喉咙里虽然有气流通过却没有声音,云笙连她的声音都控制住了。 傅罗不断地试图调用身体里的法术,可都没有一点用处。 隔着黑纱傅罗清楚地看到云笙已经将她带离了妖界,可是并没有将她直接带到什么地方,而是随便来到一个小镇上。 本来在店里随便吃喝的客人们忽然被一个少年吸引,那少年宛如清池中最出尘的一朵莲花,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少女抱坐在凳子上,摘掉那少女头上的黑斗笠,众人眼前又是一亮。 少年点了一些菜肴,等店小二端上来之后,他仔细地吹凉碗里的汤汁,用勺子盛起喂到少女嘴边,好一副让人羡慕的恩爱画面。 谁知道那少女并不喜欢那汤,竟然看都没有看一眼,迷蒙的眼睛中没有什么表情,那少年并不气恼,放下碗温润一笑。 “我剥鸡蛋给你吃。” 白??的手指像是在莲花中跳舞,小心翼翼生怕剥地不好,少女会不喜欢似的。 可是无论他做得如何好,那少女仍旧是不为所动,菜饭,糕点,摆了一桌子她一口都不动。 傅罗看着忙碌的云笙,心里早就乱成一锅粥,现在心里不知道对云笙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从一开始的突变时的惊讶,变成了慢慢的怨恨,可也不知道要怎么怨恨他才好。 小镇上流行一种少男少女定情用的花草,编织成向日葵的样子。 少男少女都喜欢买来送给心上人。 时不时就有穷苦地孩子们提着篮子到店里来卖,云笙叫住那孩子买来一朵,夕阳下他微笑的侧脸让人如痴如醉。 云笙把花拿来放在傅罗眼前,傅罗刚刚闭上眼睛,就听他一声轻轻地叹息,“吃饱了才有力气挣脱我的禁锢。” 说完这句话,又拿起汤碗来喂傅罗,看着傅罗终于吃了一口。 他脸一红,低头一笑跟个小媳妇似的。 傅罗心情不好不可能吃太多东西,云笙忙乎半天吃地也比猫还少。 吃完饭之后。 云笙找到一家特别的客栈,要了一间特别的客房,说它特别是因为傅罗躺在**随便对着哪个窗口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色,一边是繁华的夜市,一边是皓月当空对着清澈的街心湖水。 就算她不愿意看到云笙,不愿意理他也不会觉得太枯燥。 傅罗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忽然就想起以前逛街的时候。 看到男小三挖了别人地女朋友,那女的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不知道怎么办,手上接着亲1号的电话,身边是亲2号,说话断断续续,哭地跟个泪人:亲1号刚说了几句,亲2号急忙插口,“别跟他说那么多,赶不然他会说起你们以前怎么怎么好来挽回你。” 结果没想到亲1号好像真的说了之类的话,女孩只能说:“别提以前。” 当时傅罗还挺羡慕那哭啼啼的美人,没想到现在就真的轮到她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之前和大师兄记忆死了之后就完全没有了?佛祖到底为什么要洗掉她地记忆,又说出那种让她远离卓玉的话,所以才会造成她留在天界,慢慢地和云笙在一起。 这两段感情真是阴差阳错,而她现在终于到了同时面对的时候。 傅罗嗓子上地禁锢被云笙解除,她咽了一口,“我爹娘怎么样了?为什么让我二师兄去做那样的事?琼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笙披着淡青色的长衫,眉宇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颗绛红色的痣,脸色好比月色白皙中透着一抹的忧虑。 在人家也许谁脸上长点什么红色的痣兴许还没什么,可是在天界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长过这东西的几位神仙都是忧思过重或者违反天条,最后都没见有什么好下场。 云笙说:“你还记得那张美人图吗?”美人图,云笙这么一说,傅罗忽然就想了起来。 当时的创世神是一个爱美的神仙,她就将虚空界的位置画在一张地图上,然后将这张地图抛去了下界化身成四位美人,谁想去那虚空界都要将四位美人找到一起,然后让她们化成一张完整的地图。 那琼家小姐自然就是四美之一了。 云笙说:“卓玉是真的想要去虚空界,就像他当年会背叛天界是一样的,他想要得到那最强的力量,然后……”傅罗摇摇头,“我不信。” 云笙说:“你还记得连心为什么见到白翳会发疯吗?因为先找到琼家小姐的不是我,是白翳,白翳是羽族的先知。 卓玉能出现在仙山派,然后顺利和你相遇都是因为有他。” 傅罗仍旧是摇头。 云笙说:“你好好想想,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至于几大门派的掌门他们都在很安全的地方,那日是我去带那琼家小姐,也巧了我和那琼玉竟然长的一模一样,本来一切都会顺利,哪里想到你会突然闯进绣楼里去,原青也是来接应我的,我没有半点强迫他的意思。” 他的眼睛垂下来,“其实我们掉到妖界之后没多久我的法力就恢复了,而且渐渐想起之前的事,很多仙术也都会用了。” 傅罗说:“所以你偷因缘镜给那些魔门中人让他们去对付卓玉,还让我爹娘来妖界找我,想通过他们把我带离卓玉身边,”说到这些,傅罗心中的怒火就再也压制不住了,“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我从来没发现你是这么有心机的一个人。” 云笙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他站起身从柜子里那出一条薄薄的褥子铺在地上,躺了上去,然后说:“你也早点休息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预言实现 一觉傅罗睡的稀里糊涂,她几次睁开眼睛,房间里银进来,仿佛蒙了一层霜降,床下的云笙侧着身体缩在哪里,手指蜷缩握成拳,是最没有安全感的睡觉姿势。 夜凉如水,他甚至连锦被都没有盖,月光越过他单薄的肩膀,那云淡烟轻的脸上终于也有轻轻皱起的眉头。 傅罗依旧不知道云笙为什么也会到下界来,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真不知道该如何恨起,该怎么恨他。 夜太宁静没有发生任何突发事件的预兆。 是了,云笙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把她从妖界带回来,怎么会轻易地让卓玉来将她带走,这里看似宁静他必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傅罗恍惚地想,又试图去冲击身上的禁锢,谁知道那禁锢仿佛已经浸入她的身体似的,丝毫不动摇。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夜,傅罗再醒过来已经到了别处。 她慢慢睁开眼睛,云笙小媳妇样地正坐在她身边,她实在不想说话,闭上眼睛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馄饨的梦里,她终于看到那个她想见的人影,她正要跑过去找他,却忽然看见他像一只蝴蝶从高高地台子上跌了下来,她吓得神魂具灭,忙扑上去从半空中接过他。 她低头探寻他的情况,是那熟悉的眉眼,幽黑的眼眸中有两朵晶莹的黑莲花,在他严重绽放,轻颤,是这世间最美地所在。 她紧紧地抱着他生怕失去似的,胸口有一种剧烈的恐慌感,“大师兄。” 他应了一声。 她刚想要高兴,却看见无穷的鲜血涌了出来,还来不及说别的,说之前她为什么封印他,又为什么不相信那镜子中的一切,想说一句,别生气了啊,我错了。 可他脸上的血总也擦不净似的。 他的眼睛也紧紧地闭上,她惊慌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想拼命地舞动双手将他身上的血都擦干净,这样他就会好起来。 傅罗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液,云笙正慌乱地看着她,傅罗想起刚刚地那个梦,胸口骤然疼痛,一股热腾腾的东西一瞬间就从嘴里钻了出来,云笙慌忙解开她上身的禁锢。 她扶着床边“哇”地一口吐出鲜红的血,就像她梦中看到的一样。 鲜红鲜红的血,映照着云笙苍白的脸。 云笙悄然坐在那里。 脸上仓皇的样子,也许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他说:“你就那么喜欢他?不肯回头吗?”傅罗本来不想说话,可是想了想,“我梦见他受了伤,心急如焚。” 淡淡地几句话不见得有什么感情,可没有人不明白,因为一个梦而心急吐血。 这样还不能说明一切吗?云笙的眼睛敛起来,“我知道了。” 仍旧是不肯解开傅罗地禁锢,而是说:“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天界不会放任他不管,将来他必定……我不希望你出事。” 只是这样淡淡的几句话,却仿佛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就连眉心地朱砂也变得更加鲜红。 这一瞬间看着那慢慢成形的朱砂,傅罗好像真的听说过神佛长朱砂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现在真的已经不愿意去想。 云笙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丫鬟拿着铜盆进来走到傅罗床前对傅罗盈盈一拜,“小姐。 公子让我进来伺候您。” 那丫鬟已经被云笙嘱咐过。 看到地上的鲜血并不慌乱。 沉稳地放下铜盆,浸湿巾子为傅罗擦脸。 巾子敷在傅罗脸上,温度稍微有些偏凉不过正是傅罗喜欢的,那是傅罗在天界就养成的习惯,自然也是云笙交代地了。 洗了澡换了衣服,那丫鬟做的十分地妥帖,动作也很轻柔,傅罗即使行动不方便,没也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 云笙找了这么个地方,连伺候她的丫鬟都寻的这么好,可见将早就想到要将她禁锢起来。 傅罗坐在桌边,桌子上是她平日里素来爱吃的饭菜,如今她上身禁锢已经解开,完全可以自己吃饭,可是对着那些饭菜,她胸口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她坐了一会儿就让那丫鬟把东西撤了下去。 傅罗看着那丫鬟,“他是不是出去了?”丫鬟诚实地点头,“跟小姐说完话,公子就离开了。” 傅罗说:“他就不怕我趁着这个机会逃跑?我能不能到院子里去走动?还是他有命令我不准走出这个屋子。” 丫鬟微微一笑,“小姐当然可以出去,公子只是怕小姐走出院子之后不方便,小姐在院子里是安全的,可以随便去哪里。” 说完到门口一招手,立即有人送来一个轮椅样的东西。 小丫鬟说:“今天天气挺好地,我推小姐出去走走。” 傅罗本想出去看看周围的情况,可是看到刚才那两个形如鬼魅地黑衣人,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在她没有完全解开身体地禁锢之前,想要从这里出去,完全不可能。 于是淡淡地挥了挥手,“算了,我不想出去了。” 眼睛一晃,从那丫鬟低眉顺目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地厌恶,想必是为她的公子鸣不平呢,还是嫌弃她不好伺候。 那丫鬟说:“小姐应该对我家公子好一些,我家公子他很不容易。” 这话说的,有几分怨怼,这世间真是黑白颠倒了,她这个受害者倒像是个罪魁祸首一般。 傅罗淡淡地“哼”了一声,“你应该劝劝你家公子,早点把我放出去。” 那丫鬟说:“如果小姐不去做傻事,就不会逼得我家公子要去……”她本来就很紧张地在说话,妄想透露点什么来点醒傅罗,话刚说到关键时刻,一抬眼发现傅罗正望着她背后门口的方向,于是她立即转过身。 云笙已经回来了,他身边还跟来一个人,那人正笑着看傅罗和小丫鬟,“你伺候不好小姐,还是让我来吧!”此时此刻,傅罗曾经做的那个梦,都已经慢慢地成为现实了。 站在那里冲着她微笑的那个少女,正是玉玲。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该满足了 玲进屋来,本上前软声软语像以前一样冲傅罗撒撒娇她和云笙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刚扬起一抹微笑就被傅罗嘴角的冷笑冻住了。 傅罗哼一声,“玉玲,他该不是你之前说的表哥吧?”说完玉玲本来还想说云笙一句,可是看到云笙黯淡下去的眼睛,不知道怎么讽刺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只能吞咽了几下闭上嘴,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傅罗和云笙此刻的情况是想说也说不清楚,想弄也弄不明白,已经不是加加减减那么简单。 云笙想了想还是走开了,玉玲走进屋把那丫鬟替换下去,她看看那把椅子小心地问傅罗,“师姐想出去走走?”傅罗没有一丝反应,看都不看她一眼。 玉玲走到傅罗眼前,也不管傅罗的眼睛是否躲闪她,“师姐,你都误会我们了。 师父师娘师兄师姐们都是想要你好,谁也不想你再走什么错路。” 说着那双大眼睛竟然变得通红,眼泪在里面不停地打转,“你倒是想想,你跟大师兄在一起,将来真的引来天谴那可怎么办?”傅罗看着玉玲的模样也有几分不忍,爹娘想让她好那是肯定的,当时他们来到妖界,脸上那焦急的模样傅罗早就看了个清楚,前世她也因为和卓玉在一起受过天谴,这一世到头来天界会不会放过她谁也不知道,可是就因为这个而让她和卓玉分开。 那是万万不能,“以后有什么事我自会承担。” 就算是面对天界,她也是这么一句话。 “现在已经不同了,大师兄想打开虚空界,你想过后果没有?你们俩……怎么都那么傻。” 玉玲说到这里更是哭地厉害,“你不想想,我们和大师兄一起长大,我从小也是对他……也是很喜欢很喜欢的……我们怎么会不愿意让你们在一起……如果你硬要……我们也没办法,我其实没有做过什么事……只是想在你身边照顾你……将来怎么选择是你的事,师姐。 你不要误会我。” 玉玲抬起头,一块绢子就从头上飘了下来,然后听到傅罗说:“你哭什么,被禁锢在这里的是我,不是你。” 玉玲素来是个能哭鬼,现在傅罗终于肯跟她说话了,她这委屈又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干脆抱住了傅罗的大腿,哭了个没完,傅罗本来就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现在她这么一闹,更加是没有了办法,她以前就已经领教了玉玲的脾气。 如果你不哄她,她真会哭个气绝也不一定。 傅罗只能咬了咬嘴唇,好个云笙,你可真是本事不小,先是装疯卖傻,现在又好心地把这个难缠的家伙带来了。 玉玲哭完了,就开始逼迫傅罗吃饭。 傅罗不吃,她就掉眼泪攒洗脚水,傅罗好不容易应付了两口,终于躺在**,她也偏来挤上一边拉着傅罗的手跟她讲悄悄话。 党的革命烈士,在敌人那里见识过老虎凳、辣椒水肯定没见识过这种苦肉计,傅罗心里不知道是怎么个滋味,明明被限制在这里吧,待遇却比皇帝还好。 吃过饭之后还有人跟她手拉手说悄悄话,讲笑话逗她开心。 她不搭理她就说个没完。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想咬牙切齿绝水绝食地恨。 也恨不来。 云笙啊云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玉玲说了一些趣事。 见傅罗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也就试探着说:“师姐,我们都没想到你以前是神仙,听到这个师父师娘我们都惊讶坏了,师姐你不会因为是神仙就不理我们了吧?师娘还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是她的女儿。” 傅罗眼出傅真人夫妇地影子,傅真人夫妇本来就是她的亲生什么时候,这份亲情都是不能磨灭的。 玉玲又说:“师姐,如果你睡不着,就给我讲讲天界的事吧!我们这些修真之人天天想着修仙,却没见一个成了仙的。” 傅罗现在的心情已经被玉玲这小丫头磨软了,现在她央求傅罗的样子和她小时候一般无二,“天界也没什么好的,只不过被说的好而已,再说我在天界也确实没有去过什么地方,这要怎么说起。” 玉玲眨眨眼睛,“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啊?”傅罗说:“我是被发配去看佛花的。” 说到这里她自然而然想起和云笙在天界地日子,心里瞬间百感交集。 云笙本来就不是做坏人的料,所以才让他们陷入了如今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玉玲说:“天界是不是不能有儿女私情?”傅罗此时此刻脑子里回忆着以前,心里也是迷迷糊糊,“神仙可以,神佛修地是佛所以不可以。” 玉玲问的天界事越多,让她心里越烦乱,渐渐地想起和云笙手拉手看鸳鸯藤的事来,虽然当时她被抹去记忆不记得了卓玉,可对云笙的感情也却也是真的。 天界为什么偏偏对她和卓玉那么严苛,她和云笙也是神佛身份却没有受到那么严厉的惩罚,这里面势必是有什么因由的,她如今想不清楚,也不愿意再去想。 所以翻个身对玉玲说:“我很累,要休息了。” 玉玲走了出去,傅罗昏昏沉沉地睡着,忽然听到有人说:“傅罗,你不要怪我。” 当年她和他也是有过约定地,虽然是造化弄人,让她从因缘镜里看到了她和卓玉的过去,接受过去就要舍弃现在,当年也是她先舍弃了云笙,如今云笙做出这种事,她也怪不起来。 云笙又说:“我会把一切都弄清楚,如果他不是要做……我会把你还给他。 我也得过你的真情,也该满足了。” 他说到这里,最后一个字竟然有些颤抖。 听到最后,不知道为何,傅罗的眼泪竟然瞬间流了下来,幸好她是背着云笙躺在里面。 傅罗微微睁开眼睛,从墙面上的影子里看到云笙抬起了手又落下,然后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悄悄关门走了出去。 “也该满足了。” 那是她在天界和他分离的时候他说的话。 大概那时他就没有求会有什么好结果。 神佛们知道他们的私情,佛祖传她去神殿前,她也是有一股子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和佛祖说个明白,他们二人分别被叫去神殿,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说:“不论结果如何,我也得到了你地真情,也该满足了。” 她说:“傻瓜,还有那么那么多的事可以做,游山玩水,长相思守,你满足个什么啊!”他红了脸,腼腆地笑,也湿了眼睛流了泪。 第一百三十章 是焉非焉 正面对选择的时候,无论想到要放弃哪一方都会想起来,以及那段甜蜜爱情的点点滴滴,傅罗被云笙禁锢起来,本来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如何离开这里,回到卓玉身边去,可当看到云笙死寂的眼神和小心翼翼地种种,那些她和云笙以前在天界的事也一件件地回到了她的脑子里。 尤其是最后一幕,在天界她和云笙分离,当时她的心情是——无论结果是生是死他们很快很快就会团聚死也要死在一起,却没想到最终面临的居然就是诀别,再见面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道是不是被玉玲这丫头感染,傅罗每当想起这一段段的往事,就会不由自主地流眼泪。 选择就是完全地舍弃,没有选择过的人不会明白其中的苦痛。 傅罗就这样翻来覆去地一天又一天,竟然就生了一场大病,到最后根本不用云笙在禁锢她,她的病就已经能限制她的行动。 在院子里又呆了数日,傅罗身上的禁锢已经被云笙打开,但是稍微走上几步就会满头大汗,更别说打倒院子里那些黑衣人再跑出去了。 玉玲总是按时送来汤药,傅罗说什么也不肯喝,玉玲红着眼睛说,“师姐,你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傅罗看了玉玲一眼,“我病好了他还不是又将我禁锢起来,还不如这样大家都落个清净。 傅罗午间小睡。 醒来地时候隐约看到云笙坐在桌边在剥热腾腾的栗子,一会儿就剥了一小盘然后又拿了一些蜜饯放在一起,用小碗扣上,拭手起身看了看傅罗,傅罗急忙闭上眼睛,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等傅罗再小心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人。 那盘子和碗还扣在原处,旁边是一碗热腾腾的药。 傅罗起身,顺手一摸发现床边放着几本书。 书上是一个漂亮的蓝色棉锻小褂,褂角用金线缝的云边,里面也是柔软的白色小缎,傅罗正在看,玉玲已经推门进来,笑着说:“天冷了穿上褂子再起来吧!”傅罗知道这是云笙拿来的,只是披上自己的衣服没有穿,玉玲叹了一口气,又端起桌子上的药碗,“这药不苦。 你试试。 这边还有你爱吃地干果蜜饯……”傅罗站起身往外走,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阳光正好照下来也不算冷。 玉玲跟出来坐在一边,傅罗想了想,准备和玉玲聊聊天,顺便转折打探一下外面的状况,话绕了一大圈,玉玲咬住嘴唇说:“师姐我知道你想问大师兄的情况,他很好。 四美图收集的差不多了,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我说的这些你可能不信,可是事实是这样你早晚都会明白的。” 玉玲见傅罗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难道这些日子说了这么多话,她就是铁石心肠一点都不动摇吗?玉玲干脆跑去药房拿了一个东西放在傅罗眼前,“这就是你平时吃的药。” 傅罗睁开眼睛看到玉玲手里有一个圆圆的长满了刺地东西,她听玉玲说:“要剥开这个拿出里面的果实才能给你入药。 你这一碗碗浪费的都是别人地心血。” 傅罗吞咽了一口,漠然道:“你让他放了我。 我自然就会好了。 用不着吃药。” 这一句话终于将玉玲气走了。 玉玲走了之后,傅罗开始慢慢在院子里溜达。 那些黑衣人应该都是云笙早先太子府的那些人,当时她和云笙从山谷里出来,云笙也是被这些人接走的。 在妖界这些人又再出现虽然脸上蒙了黑布巾,她早该想到的。 黑衣人对云笙极为尊敬,见到傅罗除非傅罗要敲昏他们溜出去,不然就算在他们身上捅出十个八个洞来,他们也不带恼的。 院子里有园丁,丫鬟。 推开一扇大门还有药房厨房,傅罗走进去看到一个人在一边正剥玉玲给她看的那种药,这人挽起袖子露出细细的胳膊,单薄地身子弓在那里,瘦弱地宛然就是一个童工般,那人正在想事,手指被刺伤了也不以为然,傅罗越靠近他仿佛越慌张,另一只手简直就要把那带刺的药握在手心里。 傅罗走到离他不远处,越来越觉得他像云笙,可是云笙哪里像这般瘦了,正在游移不定,那人抬起脸来,是一个平凡少年的模样,头上的青头带垂在脸边,冲着傅罗微微一笑。 傅罗刚要松一口气,可转念一想以前云笙也扮过竹子,变幻一个面容对云笙来讲是很容易的事,傅罗想了想转身要走,可是听到不远处有一个孩童跑过来喊,“爹爹,爹爹。” 她这才真的相信,这人不是云笙。 跑来的是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在傅罗身上转了一圈并不理会,径直走到那少年面前,跑得气喘吁吁,那少年只是笑着说:“慢点,不用着急。” 也不像其他父母一样伸手来抱孩子,那孩子也不撒娇,抹一把额头上地汗,笑着张开小手,从手心里拿出一段线绳,“爹爹,看我做的这个。” 捻出一端来,是线头圈成地线圈,幼嫩地小手捏着线圈小心地套在少年的小拇指上,然后又将另外一端套在自己地手上,然后动了动手指很是高兴。 傅罗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子,不禁停下来,那少年抬起头冲傅罗一笑,然后动动线绳叫那孩子,小男孩顿时明白,水灵灵的大眼珠转到傅罗身上脆生生地叫了一句,“姐姐好。” 少年听到忍不住咳嗽一声笑了。 一下子矮了一辈,傅罗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 小男孩的注意力只在他爹爹身上,他坐在那里看着爹爹剥草药,圆圆的小脸忽然变得很气愤,“爹爹为什么还要剥药给那个人吃?我听娘说那个人根本就不吃药,爹爹不要再这样了,那人就是坏蛋我讨厌她。” 在稚嫩的童音当中,傅罗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第一百三十一章 青青子吟 男孩儿这么一说,那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斥责孩子,地说:“别乱说。” 傅罗这么一个陌生人在这里,少年大概有些慌张,不知道跟傅罗说什么好,手仍旧握着那带刺的药草,熟练地小心翼翼剥开,露出里面黑色的果实,挑起其中的籽粒放在嘴里尝了尝,不是很满意似的将那果实和外面的皮一起扔在笸箩里。 他静谧小心翼翼地样子,仿佛是在等着听傅罗说话似的。 傅罗开始不知道要说什么,看到少年扔掉那些药,这个觉得很奇怪,明明是剥好的药为什么又扔掉,于是借着这个凑过去问。 小男孩瞅了傅罗一眼,可爱的小脸扬起觉得傅罗很没有知识,不等他爹爹说话就抢先说,“这种药草要不苦的才能入药,每剥开一个爹爹都要尝的,你看这么一大堆药剥到最后能够熬上一顿的就不错了。” 傅罗没想到她平时浪费掉的药,原来是这么不容易弄出来的。 怪不得玉玲会生气,说她浪费了别人的心血。 大概这一批药的质量不怎么好,笸箩里已经一大堆皮,大碗里还没有几个好果实,于是又有人送来一些长在藤条上的药果,那些人把东西放下,看到傅罗在这里,互相看了看也没敢问傅罗什么,只等着那少年点点头,他们就走开了。 少年的长袍虽然都已经挽起来,可是那些药却沾了太多地泥土。 此时此刻已经忙乎了半天,身上自然已是狼狈不堪,傅罗在一边看了半天,想伸手帮忙,他忙说:“别,太脏了,弄到身上不好。” 少年小心翼翼地摘那些药果,还要避开上面的刺,虽然做的很熟练,可是阳光地下还是忙乎的满头大汗。 出了汗他用袖子去擦,脸上也弄上了脏东西,在傅罗眼皮底下他越发觉得不好意思。 傅罗说:“我帮你吧!”几个字说得少年挺高兴,他急忙低下头腼腆一笑,“不用,我这就快了。 再说,实在很脏。” 跟鲜衣亮容的傅罗一比,他就像一个泥人般。 “这种东西弄在手上洗不干净。” 傅罗身体不好,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脚软,她刚刚喘一口气。 少年就叫那男孩子,“去搬把藤椅来。” 藤椅的靠背比那小男孩还要高上许多,傅罗要去帮忙。 那小男孩也学着爹爹的样子,像个小大人般拒绝。 少年直起腰温柔地笑笑,指着阳光下,小男孩将椅子挪到那里,少年对傅罗说:“你坐那里歇歇吧!”傅罗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俩父子忙来忙去,父亲刚剥开一个药果,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蛋急忙凑过去。 “爹爹,我来尝。” 父亲不肯,他就百般央求,甚至还坐在地上耍赖。 父亲没有办法只能递给他尝,尝到苦果子圆嘟嘟的小脸皱在一起,却还装成大人的样子镇定地吐了籽粒慢条斯理地说:“是坏果子。” 傅罗在外面坐了很长时间,玉玲好不容易找了过来,看到这种景象她小心翼翼地看看傅罗,然后就转身跑了回去。 不一会儿端来一碗热腾腾地药,放在傅罗眼前。 这一次没等她多费口舌。 傅罗拿着药碗仰头就将药都喝了进去。 看着空空的药碗,那少年似乎比玉玲还要高兴。 阳光下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血色,那小男孩在数碗里的药果,数到最后也眉开眼笑,拉起手里的线绳,“爹爹,今天的够了,不用再剥了。” 大大的眼睛闪着光芒,“我们到山下去好不好?”话刚说完,小小的身子就被玉玲抱了起来,那孩子急忙喊,“坏姑姑,坏姑姑快把我放下来。” 玉玲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将孩子抱着转几圈再放开他,而是将他凑到傅罗面前,看看傅罗又看看这孩子笑着说:“师姐,你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很像你。” 玉玲说完这句话,小男孩乱踢乱挥的小腿小胳膊瞬间安静下来,明亮地眼睛看向傅罗一眨不眨,傅罗也在看着他,小小的娃娃脸上就有股淡淡飘渺的气质。 小男孩别开脸,却还在用余光看着傅罗,他扭动这小身体脱离玉玲地手掌,然后跑到那少年身边,那少年仿佛在寻思什么,小男孩捡起掉落在一边的线绳扯着少年的手指,“我才不像她,我像爹爹。” 五根软软的手指拉拉扯扯,“爹爹带我下山去。” 傅罗忽然觉得头疼的厉害。 离开那对父子重新躺回**去。 睡的晕晕沉沉,手不由自主地就放在了小腹上,总觉得有些异样似的,不一会儿手心就渗出了细细地汗液。 她在天界的时候,也总觉得小腹异样,总会莫名其妙地牵挂,尤其是看到些小孩子就会牵挂的厉害。 她糊里糊涂地拉着云笙曾说起,“我是不是也有过孩子呢?我的前世会不会也有过孩子?”那孩子呢?会不会在小小的角落里哭泣,有没有长大成人?云笙会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疯,“如果有,我会帮你找回来。” 尾指和她勾在一起,拇指轻轻一按,“我说的是真的。” 这时候她忍不住笑出声,这样一说就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一样。 傅罗再一次睁开眼睛,正看见玉玲在拦着那个小男孩,那孩子左边一晃右边一闪,弯下腰就从小小地缝隙里挤了进来,他径直跑到傅罗床前,不客气地将手里的纸笔递过去,眼睛闪闪亮亮,“喂,”干脆什么都不叫了,“教我读书写字。” 玉玲原本以为傅罗会拒绝,谁知道傅罗真地就接过了纸笔,从**下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正太是个小霸王 罗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笔墨,玉玲想要过来帮忙却被那远远地,不肯让她上前插手。 小霸王和玉玲两个人在一边闹了一会儿,傅罗抬起头看那小霸王洋洋得意的样子,倒真的很像她,她那时也是把二师兄气得哭笑不得。 就算是在人界,她也是这个德行,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在幼儿园里也是个小霸王,一沉脸指挥其他小朋友去给她捡积木。 这孩子就连挑眉的样子也和她是那么相像。 这孩子大概已经知道她就是那个害得他爹爹不停剥药的坏人,所以才会找上门来,小娃娃心里简单现世报是他们的习性,傅罗不让玉玲来帮忙了,他也就歇口气跑到凳子上坐下来,然后看着傅罗忙乎,看他那个样子仿佛是很得意似的,傅罗忙着忙那他不挪眼睛地瞧着,傅罗将纸铺好了,毛笔也润饱满了,他也不主动走过来。 小孩子的心性傅罗不是很了解,可她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地,这孩子不正像他吗?于是也不去叫那小男孩,干脆坐下来,拿起一本云笙带给她的书,揭开了那盘蜜饯,一边吃蜜饯一边看起书来。 又过了一会儿那小男孩终于忍不住了,跳下凳子一股风似的跑到傅罗面前拽掉她手里的书,他亮晶晶的眼睛正好对上傅罗微笑的脸,小男孩气得不行,一叉腰,“喂,我让你教我看书写字。 谁让你自己看书了。” 声音洪亮,和刚才跟他爹爹说话时奶声奶气地样子大不相同。 看着这么一张脸,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无论如何也恼不起来似的,傅罗说:“你不写让我怎么教,”眼睛看看桌子上雪白的纸,“你会写几个字?”然后又捡起那本书接着看。 小男孩儿果然被她说急了,“我一个字都不会写,”干脆坐在一边生气,可是发现傅罗不像他爹爹一样来哄他,小脸上一瞬间暗下来。 “你真是一个坏蛋。” 傅罗没想到这孩子吃软不吃硬,刚想要张嘴去哄他,谁知道话刚到嘴边,小男孩儿已经爬到凳子上,捡起毛笔在白纸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傅罗凑过去看,本来的微笑立即就僵在她脸上变成了诧异,那孩子竟然写的是她的名字,一笔一划:傅罗。 写完罗字,另外奉送了三个字:大坏蛋。 然后回头看傅罗的表情。 小脸上怒气没有了,又变得十分得意。 岂料这种得意没有维持多久,傅罗说:“我小时候不爱练字。 但是也没有你写的这么难看,横竖撇那,一个都没写好。” 小男孩的笑容一瞬间变得僵硬,“你胡说,我爹爹都夸我字写地好。” 傅罗说:“如果你硬让我夸你,我也可以说。” 然后提笔在他那几个字下面写了一行一模一样的字。 小男孩刚看过去,本来想笑话傅罗。 笑她写字还不是跟他一样,而且居然也写了:傅罗大坏蛋。 那不是骂她自己吗?可是再看看,傅罗那字竟然真的和他写的一模一样,顿时傻了眼,“你干什么跟我写一样的?”傅罗说:“你先告诉我,是谁教你写的这两个字。” 她指向“傅罗”两个字。 小男孩在凳子上动了动,“干什么告诉你。” 傅罗看着他脸上倔强的样子,知道一时半会儿他是不可能会说的,于是重新提笔沾墨。 在刚写的一行字下面重新规规整整地重复写了这几个字,这下她写的极为俊秀带着写飘逸就像她地人一样。 写完之后她将笔放下再看那小男孩。 “我能写出和你这一模一样的字,你能不能也写出和我的一模一样地来?”那小男孩本来是不屑地看着。 看到后来小脸上的表情也变了,手指来回划弄着竟然也喜欢上傅罗的字来。 现在听到傅罗这么一说,他本来也是不愿意练字的,可心里仍旧是涌出一股强劲,“那有什么不行。” 伸手拿起毛笔在傅罗写的那行字下面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傅罗本来不喜欢小孩子,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那软软的小手握毛笔地样子,忍不住伸出手去帮他将毛笔再握紧,细心地教起来,那小男孩虽然眼睛看着纸上的字,却不停地用眼睛的余光瞄着傅罗。 写了一会儿,两个人的字体终于有一些相像了,可是离一模一样还相去甚远,天已经黑了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傅罗的眼睛从书上挪开,她虽说是看书,可是目光总在那小人身上流连,“写了半天也累了,明天再写吧!”小男孩放下手里的毛笔,可仍旧不死心,对着傅罗说:“等我今天晚上回去写好了明天来给你看。” 傅罗浅浅微笑,“明天你要到这里写给我看,我才能认同。” 小男孩“哼”一声,“那有什么不行。” 傅罗又重新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这几个字,好让男孩子拿回去比照着写。 写完了,两个人等着纸上的墨迹干透。 小男孩坐在凳子上,两只小脚一前一后地摆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侧头看傅罗一眼,眼神里那股迷蒙的样子傅罗顿时觉得好像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还是小男孩先从凳子上跳下来,将桌子上地纸费力地拿下来,“我爹爹写的字比你地更好看,而且是谁也模仿不了地。” 说到他爹爹,他脸上别提有多神气了,“这几天为了给你剥药,手指上割了许多小口子……”说到这里,他又重重地“哼”一声,拿好手里的纸张,“我爹爹是最好地爹爹,才不像你这样。” 说完之后才迈着小步子跑了出去。 傅罗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慢慢笑了,只是不明白那孩子为什么会拿她和他爹爹比较。 第一百三十三章 醉忆少年 玲亲眼看到小霸王从傅罗屋子里走出来,可是过了半都已经摆上桌了,却仍旧不见他回来,她在屋里屋外找了半天,找不到那孩子的踪迹,走了一圈回来,却看见云笙已经站在桌子前,他漆黑的长发披在身后,一身月华般的长袍上几朵用银线绣的云朵,细腻雅致,显得他格外的优雅美好。 玉玲进屋来,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这孩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前院后院我都找了,就是不见他踪影。” 云笙笑笑,“霖儿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玉玲对这云笙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咬咬牙,“你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云笙摇摇头,“在妖界我曾骗过她,现在再跟她说别的她也不见得会相信……就连我几乎也不能相信,居然就能将他找回来。” 话刚说到这里,就听见一大片瓦片滑落的声音,等到玉玲追出去,那摔了无数瓦片的小霸王早就不见了。 傅罗还没有吃饭,刚将手里的书看上两页,门被粗鲁地推开了,那小霸王又杀了回来,他坐在凳子上半晌,问傅罗,“喂,你不吃饭吗?”傅罗还没说话,玉玲也追到了屋子里,一进屋看到小霸王坐在凳子上一眼一眼瞄傅罗,玉玲自然也就将想说的话压在嗓子里。 一桌子饭菜虽然不见得有多奢华,可也十分精致足够两个人吃了。 小霸王刚要动筷子,觉得手腕一紧已经被傅罗握住。 “先去把手洗了。” 小霸王皱了皱眉头,将嫩嫩的小胳膊夺回来,“你不是我爹娘,我凭什么听你地。” 这孩子挺没有礼貌的,傅罗却无论如何也气不起来。 看着他那张小脸埋在饭碗里,然后用余光瞄她的样子,忽然觉得如果她要是有这么一个孩子就好了。 傅罗的手无意识地抚摸下腹,曾经是有过,可惜最终没有给她那个机会。 如今那个孩子去了,她和卓玉这段感情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为什么到我这里吃饭?”小霸王看了看傅罗,还懂得咽下一口饭菜再说话,“你这里的饭菜好吃,可是你都给浪费了。” 大眼睛眨巴眨巴。 想要再说什么又没有说。 小霸王吃过饭抹抹嘴就要走。 终究是被傅罗堵在门口,硬拉着洗了脸和手,小霸王一开始还挣扎两下,等到傅罗将他地手按在水里。 他就一动不动地看着傅罗将他的手洗干净,然后停顿了一会儿才跑了出去。 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傅罗半天才缓过神来。 然后转过头问玉玲,“这府里有没有竹叶青?花雕总该有吧?弄不来的话,就把云笙给我叫来,我跟他要。” 玉玲愣在那里,瞪着傅罗瞅了半晌发现傅罗不是在开玩笑,这才跑了出去。 送酒来的不是玉玲也不是云笙,是那孩子的父亲。 他站在门口就像月下的一抹鸿光,清澈淡然。 酒有点太淡了些,所以不自觉就喝了许多,等到傅罗自己感觉到微醺。 恍惚已经彻底地醉了。 那少年说:“霖儿给你添麻烦了。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谁也管束不了他。 平时教他写字他也懒得学,练武也是懒懒散散的。” 傅罗“扑哧”笑出声,“跟我小时候一样。”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外面的月亮很圆,夜里竟然连一丝风都没有,她想坐到外面去看看夜色,可是脚有些发软,更何况还要拎着一个酒壶,少年扶着她在一块白石上坐下,然后想了想又脱了外面地衣服垫在她身下。 月色下,那白衣皎洁地身影让傅罗想起许多往事。 她曾巴巴跑去向佛祖告白。 失望透顶之后也喝的酪酊大醉,然后跑到下界转世投胎。 之后和卓玉在一起似乎也坏了天界一件大事,卓玉没有成佛反而堕入妖道。 这几件事,其实每一件都够她灰飞烟灭永不超生的了,可是她却只是被象征性地惩罚一下,带回妖界之后还放在佛前成了佛。 天界一直有人在维护着她似的,放纵她,维护她,造成她在天界做出许多无法无天,史无前例地事情来。 傅罗喝醉了,嘴里却干干的,吃了几个果子仍觉得不过瘾,好像硬要把很久以前尝试过的今天再尝试一次,于是眯着眼睛看那少年,“有没有瓜子和薄饼?”提的要求实在太多了,谁叫今天的月色格外的好,憋闷了太久实在也需要发泄一下。 瓜子和薄饼没有难为住他,炒的香香的瓜子和带着芝麻的薄饼,全都是她想要地那种,咬起来也和那晚的味道一样。 那晚她和云笙手拉手坐在天界的长生树上,也能看到远处的月亮,衣冠光鲜地两个人就坐在树上嗑瓜子,她也喝地醉醺醺地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说,云笙啊,这样的日子实在很幸福。 稍微有些淡地酒,宿醉之后不上头,于是喝的格外尽兴,瓜子也嗑的很香,剩下那个唯一的薄饼,就掰开来,你一半我一半,两个人都争着抢那半小的,她笑嘻嘻地往后躲,云笙护着她怕她从树干上掉下去,所以她就占了先机,还说什么,谁吃到小的以后才会更幸福,大的要让着小的,不管她做什么都要让她幸福才好,然后就将那小半薄饼咬掉了一块,大的那半送到了云笙眼前。 她说:“看来你终究要吃亏了。” 今天的薄饼也只有一个,傅罗伸手拿起来想要掰的均匀,可最后还是一半大一半小,她笑着将那半大的送到少年面前,迷迷糊糊地说:“你让着我吧!”那少年的脸恍然就变成了云笙的脸,他结果薄饼看着傅罗,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早在当年,已经一语成。 其实就算不吃那半大的,他也会让着她。 傅罗很快将那小半薄饼吃了去,吃到嘴里是甜的幸福所以格外的容易,可是那小半如今却要用那大半去换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永远不必说出口 罗吃完薄饼继续去嗑那些瓜子,剥来剥去仍觉得有些着院子里高高的大树,想要到那上面去,她挣扎着站起来,只觉得腰间一紧眼前景物晃了晃,她已经飞上了树干,那人揽着她的腰,如今就和以前一模一样了。 她拨弄着手里的瓜子,“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那时也想着天长地久,永永远远,可是……“过去总归要过去,”说到这里,身边的人忽然变得明朗起来。 想着他在天界,用瘦瘦的小胳膊给她洗衣服的样子。 后来还为了她挨了打。 那静谧中透着宁远淡雅的美丽容颜。 让温润地冲她微笑,时刻等待着她的样子。 听到她说,要带着他离开天界浪迹天涯去。 也会照样露出美好的笑容。 竟都要远去,被她扣上了过去的帽子。 她总说过,要给他很多很多,幸福是远远远远的事,谁知道那竟然只是一语承诺。 “都过去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现在心里有了其他人,知晓了另一段感情,“你本该有大好的将来,从今往后,你在天界,我在地上,你可以逍遥地做你的神仙,我做我的罪人,与其这样痛苦下去,不如……”猛然之间哽咽,说不下去。 “我做不得罪人吗?”眼睛还是那么的清亮,话语也如此清晰,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并不是做不得。 以前以为他天生就是做神仙的料,那么悠然静远的气质,高贵超然地纯净是染不得一丝世俗尘埃的。 没想到当年他们从天界逃出来的时候,却一点见不得他有多疲惫。 路赶得再急,也是她昏昏欲睡。 从火堆里扒出烤红薯,他好像慢慢也精于此道。 夜里有任何状况也是他精神奕奕。 “只是……都是过去了……”不能再想起。 “你真的已经不在乎?”清冷的月光照入他眼底,那灼灼的光华中竟然有深浓地落寞,是那淡淡的悠远也藏匿不了的。 他揽住她,“不用你说出那种恩断情绝的话。 该怎么做我都知道。” 这一刻他的臂膀如此有力,仿佛不应该属于那个温润的少年,“不管怎么样,你要好好的。” 尾音压抑着,隐含了种种复杂的情绪,到最后消失仍旧带着依依不舍。 经风一吹,那淡淡的酒气已经弥漫开来,他轻轻地将她抱进屋子放在**,脱去她地鞋袜盖上暖暖的被子。 她皱了皱眉头裹着被子卷了一圈缩在了里面。 云笙再走出门来,外面已经站了两个人。 黑夜里难以掩饰的金光闪闪。 那两位神佛互相凝视了一下,脸上都露出要劝慰云笙的神色来,其中一个琢磨一下终于开了口,“天界已经被玉帝完全掌控,佛祖到现在也没有传出佛音。 之前他们能死里逃生完全是依靠佛祖的庇护,现在看来玉帝是绝对不会再……云笙,我劝你早些和我们回去,以你的身份只要呆在神殿里。 玉帝大概也不会深究。” 那神佛的脸色越来越着急,恨不得能上前绑了云笙回天界。 不知道为什么,但凡是天界里的神佛都对云笙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谁也不愿意看到他走到绝路上去。 如今卓玉准备打开虚空界明显是跟玉帝对着干。 就算是云笙再怎么将傅罗和卓玉分开来,现任玉帝也绝对不会就这样饶过了她。 神佛留下强大地力量放在虚空界遣人看管,就是用来牵制历届继任玉帝,好叫他们不会因为统领天地就任意妄为。 白帝成为继任玉帝之后。 一直野心勃勃想完全控制整个天界,唯一让他忌惮的就是这个力量。 这几百年来如果不是佛祖一直维护着看管这个力量的傅罗,恐怕玉帝早就借着机会让傅罗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了。 神佛本来就不爱管诸多杂事,玉帝那边的人权利不断地扩张,佛祖几百年来又从来没有现身过。 所以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而且天界已经开始有各种流言,说是佛祖动了凡心才会事事维护傅罗,佛祖偏偏怎么也不肯现身,天界权利倾斜无论是谁也万难扭转。 那神佛叹了一口气,“你还不明白吗?以前是佛祖维护她,现在是谁也不能再护着她了。 她身边的人恐怕会全部受到牵连,玉帝是不会有什么慈悲心肠的。” 他看着云笙那万难改变地神情,“如果你不肯相信,可以看那因缘镜。 看看傅罗会有什么好结果。” 云笙微微侧过身。 眼睛从微微开放的缝隙里隐约看到傅罗沉睡的脸,至于神佛说的那些话,仿佛都传不进他的耳朵。 再仰头看天上地月亮,然后目光落在两个人刚才坐着的树干上。 嘴边露出一抹月华般的微笑。 半晌才说:“我会回去的。” 那神佛似乎从云笙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上前一步站在云笙眼前,“云笙。 你别傻,不要说你就算是佛祖也挡不住如今的玉帝。 不瞒你说,上一次我们私自下凡早就借过因缘镜,当时也想拿镜子给卓玉看,让他看个清楚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没想到我们竟然看到了那副景象……那卓玉想要打开虚空界拿到那个力量想必也是因为这个。 现在我将这话透露给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何苦和他们一起万劫不复呢?”这些话云笙倒是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原来卓玉要打开虚空界并不是单单为了他自己。 神佛接着说:“我们俩私自下凡,又动用了法术,已经触犯了戒律,回去肯定会受到惩罚,神殿之内虔心修佛千年难再出来,如果你能跟我们一起回去佛前忏悔,也不枉我们兄弟走这一遭。” 云笙轻轻地闭上眼睛,微微一笑,“我会回去的。” 转个身,傅罗屋子里的灯光在跳跃着,他耳边忽然就响起傅罗今晚说过的话,“你本该有大好的将来,从今往后,你在天界,我在地上,你可以逍遥地做你地神仙,我做我的罪人,与其这样痛苦下去,不如……”其实根本不用对他说什么决绝的话。 第一百三十五章 胭脂泪,相留醉 上的人儿睡的正熟,自然不会知道有人正坐在一边静那目光始终都没有挪开过,万般珍惜仿佛眨眼就要见不到了似的。 相识相知一点点地循序渐进,然后才有了诺言,难道这些全都能用一句话就能了结的吗?那实在是太残忍了,好在他没有给她了结的机会,以后也用不着这个机会了。 云笙正在沉思,已经有人走进这屋子中来,在一旁立了一会儿,迟疑地叫一声,“公子。” 那黑衣人拿掉脸上的黑纱,竟然就是魔门的虞南。 云笙转过头来看了虞南一会儿,虞南当时也没有想到,那个送给他因缘镜对付卓玉,后来还施手相救的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佛祖转世的太子殿下。 当日看到云笙清雅绝尘的样子,他也是吃了一惊。 沉思了一会儿,只听云笙道:“当日我利用了你对付卓玉,所以才会救你,你也不用谢我,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你可以带着你那些兄弟下山,日后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做那些杀戮之事。” 虞南惨笑一声,“我是几乎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开始也有不甘,可是现在想到那些权利无非都是过眼云烟,现在卓玉已经重新掌握魔门,我手里还有什么筹码去跟他争?至于那些杀戮之事……我自会遵守与公子的约定,不枉公子救我一回。 我虞南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是一言九鼎地大丈夫。 魔门我苦心经营多年,让我就去做一个平凡人恐怕不易,我会带着这些兄弟重新拼打一片天地,若是将来还有和公子见面的机会,我虞南自然惟命是从。” 还想说什么。 看到云笙的样子猛然收口,嘴唇嗡动了两下,还是说出口,“望公子保重自己,也莫要全都为了别人……”他看了眼**的傅罗。 离别之际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云笙做的一切他们全都看在眼里,和那两个神佛一样,谁都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云笙走上那么一条路,可是谁都无法阻止。 天界。 那是个什么地方,他一个凡人有什么说话地权利。 云笙不再说话,虞南也就慢慢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深深地望上一眼,抱拳一揖转身离去。 院子外正有一些部属在等着他。 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斗也是感慨万千,成者王侯败者寇,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不过他也不后悔,不论是谁也不肯随意地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捧送给别人。 周景上前一步道:“主上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大家都是誓死追随主上”如果这是在以前,虞南大概会再一次找卓玉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这几天,他不禁再一次回头,庄院已经被重重门墙挡住,他能看见的只有天上的一轮皓月,心胸豁然开朗,再睁开眼睛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人生本来就是变幻莫测,小小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 只要放下心底的那些狭隘和偏激,总会得到属于他的一片天地。 他转过身。 郑重地双手合什,然后带着身后的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晚也许对很多人都是一个了结。 傅罗在**转了个身,旁边空出一大块位置,云笙坐在床边看着那块空出来地地方,忽然觉得会非常的暖和,离爱人最近的地方,他也曾得到过。 玉玲从外面路过,想悄悄地将房门掩上,手刚刚一沾门板就对上云笙闪亮的眼眸。 然后结结巴巴地解释,“小姐喝多了。 公子就陪在这里吧,万一她夜里起来口渴……呃……”继续不下去,难道要说这是难得的机会?那明如繁星地眼睛微微一笑,“你留下吧,我去给她煮一些醒酒汤,不出一个时辰她就要起来喝。” 那是以前留下的老习惯了,人事变迁但是有些习惯却是不会改变的。 云笙站起身向门外走去,玉玲伸手抓住云笙的衣角,一时着急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好,咬咬嘴唇,“那些我去做就好,公子不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吗?待会儿小姐一醒过来就会看到你,你正好向她解释,不然就真的……”眼睛里不由自主地蓄满了泪水,“就真地……”真的没有机会了。 那抹白色的身影就真的停顿了一下,风吹散了他的衣角就像乱飞的繁花,妖娆地舒展着最后的风采,虽然期望着却仍旧无声无息地溃败,消失。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傅罗果然一个时辰就昏昏沉沉地醒来,身子挣扎了几下,胸口立即涌出一股恶心。 玉玲忙上前扶起她,“小姐,靠着,我去端药来。” 傅罗身体放松下来,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熟悉的味道立即涌进鼻腔,她下意识地张开嘴,让暖暖的汁液顺着喉咙软软地流下去,说不出地舒服,还带着久违地温馨。 玉玲再一次扶着她躺在**,她愿意在这种温馨中睡去,嘴角悄悄浮起一丝微笑掩在了被子里,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过了半天她才摸索着在床边找到玉玲的手,拉着她的手像小孩子一样笑着说:“玉玲……谢谢你。” 然后嘟?茏庞炙?帕恕?傅罗第二天醒过来,并没有急着起身,都说宿醉之后会头疼,可是她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一丁点难受,她听着窗外鸟儿的鸣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感觉到十分的欢快。 舒展一下手脚,恍惚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下床系上最后一颗纽扣,外面的小霸王已经急急忙忙闯了进来,脸跑的红扑扑地,额头上是一层薄薄的汗液,手里还握着一张写满字地纸张,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红丝显然是没有睡好。 这小孩子总想是有什么心事一样,这一次不等傅罗开口说话,他自己已经跑到书桌前收拾好笔墨纸砚,润好毛笔看一眼傅罗,然后认认真真地写起来,等到傅罗一靠近,他忽然抬起亮晶晶地眼睛,“如果我能写出来,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抿抿嘴唇,脸颊一动露出半个酒窝。 第一百三十六章 怎奈相聚短 竟是个小孩子,总是适当时候提出些奖励,傅罗抿嘴“好,如果你能写出来,我就答应你。” 无非是买些糖果,或者捉弄大人之类,她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而且总觉得看着他的眉眼就是那么的亲切,尤其是他小脸上涌起什么不甘心的表情,她心里就会涌出奇奇怪怪的保护欲来,仿佛他就是她的孩子一样。 小霸王听到傅罗这样答应,放在松开嘴唇满意地点头,再一次低下头来握好毛笔认真地写起来,傅罗看着小霸王那软软的手指上都是陈留的墨迹,知道他昨晚必定是很用功,早上来不急洗手就又跑了过来,大概连饭都没有吃。 小霸王写的很慢,小手幼嫩却很稳健,此时刚写了一个傅字,傅罗看过去,不禁惊讶了几分,那个字果然和她昨天写的一般无二。 小霸王侧脸看傅罗,得意的神色难以掩饰,长长的睫毛眨一眨明明高兴却做出冰冷的样子,这个表情让傅罗好熟悉。 小霸王虽然得意,转眼之间又将精力投入到书写上去了,连玉玲进门他都没有看一眼,规规矩矩写好一个罗字,这才被香香的糕点味道吸引地抬起头来。 傅罗拿起一盘她最爱吃的点心递到小霸王眼前,明显看到这孩子咽了一口口水,显然这个点心也很对他的口味,傅罗越发喜欢这个孩子了,笑着问,“你也喜欢这个糕点?我和大师兄都很喜欢。” 小霸王横起眉毛,“我才不喜欢。” 不喜欢还咽口水。 傅罗说,“不然你先洗洗手,吃些东西再写。” 这样的话显然能哄到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她小时候只要听到是要吃饭,都会高兴的不得了,正好逃避练武。 小霸王显然对傅罗这句话很感兴趣,可是他抬起头望望天空。 仿佛是在看时辰一样,再深深地看一眼傅罗手里的糕点,吞咽了一口,将注意力重新拉到面前的纸上。 这倒是让傅罗颇感意外,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干脆就站在一边看着小霸王将这行字从头到尾写完,字体俊秀飘逸可是里面夹杂着难以改变的稚嫩,虽然不算是百分百,可也是万分难得了。 小霸王放下笔。 红彤彤的小脸上有一丝不满意。 他偷偷地看着傅罗,发现傅罗转头来看他,他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将目光放在别处。 正在他东张西望地时候,傅罗微微一笑说:“你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傅罗的话音刚落,就迎来小霸王惊喜若狂的表情,小小的手第一次攀上她的手指,柔软温暖的触感让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任由一个幼小的身影领着她走出了门,又出了内院。 “爹爹。” 小霸王收起平日的张牙舞爪。 口音也变得随意清脆。 那个少年站在不远处,显然是特意装扮过,穿着一身崭新地白色长袍,银色的丝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微微侧着身子,消瘦的肩膀却显得异样的秀丽,头上银色的发带擦过脸上完美的轮廓。 衣领上的祥云图案融融淡淡映衬着他出尘绝世的气质。 傅罗几乎张口要喊他“云笙”,这世间除了云笙没有人有能给人这种温柔暖和的感觉。 可是当他转过身来,对这那张平淡地脸,傅罗的话语自然就隐在喉口。 他有一种她十分熟悉的气息,可是他用另外一张脸才能接近她。 两个人面对着站立,眼神交汇,她早知道是他,却不能说破。 一切美好仿佛在隐含中才能进行。 笙显然没有料到傅罗会跟着到来,清秀的眉宇中有些人相视无语。 忽然听到一声童音,“喂,你答应我的要反悔吗?”小霸王皱起了眉头,生怕傅罗会转身走开似的。 拉着傅罗的手也用了力气。 傅罗挑起眉毛,笑着,“我什么时候说要反悔了?你还没说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这一大一小谁也不退步地样子,是让人惊讶的相似。 小霸王扭头看看云笙。 大声说:“我让你陪爹爹和我上街去。” 原来云笙这般打扮是要带着小霸王上街去。 原来傅罗只是猜疑那少年就是云笙,今天更为确定。 只是不知道……难道这孩子真的是云笙的孩子?小霸王又拉了一下傅罗的手,用平淡地口吻问,“喂,你不答应吗?”傅罗笑,“我答应,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小霸王漆黑地大眼睛亮了亮,然后淡淡地回答傅罗,“我叫君霖。” 这幅样子就像一只不愿意搭理人的小狐狸。 “君霖,”傅罗在手心里写,看向云笙想确认这两个字,云笙微微点头,傅罗笑道:“这个名字很好啊。” 听到这句话,云笙脸上荡漾起一抹微笑,宛如一颗海中的明珠缓缓升起,那美丽的光辉悄悄地爬上他的脸庞。 这笑容让人心弛神往,傅罗看了一会儿慢慢握起手掌,那些过去总是让人回想起来。 她往前走过去,没想到她倒成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傅罗走了一会儿就大汗淋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坐上马车她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她伸手擦掉额头上的汗,不经意地抬起头,竟然发现君霖正看着她,被她猛然这样一看,将他看的不好意思,眼神又飘去了别处。 小君霖这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要装作淡淡地若无其事地功夫,显然还没有学的炉火纯青,比在雪山里呆了几千年的狐狸还差之甚远。 越看小君霖,越让傅罗想起卓玉,她再下意识地去看旁边的云笙,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 选择就是先将心拉扯成两瓣,然后再让残缺不全地另一半通过遗忘长出新芽来。 正在傅罗想这些地时候,云笙已经从马车的一边拿出一包点心来,小君霖早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傅罗侧头一看,那些点心就是她之前拿给小君霖地那种,这小鬼刚才还假意不吃,现在却像恶狼一样,她忍不住抿嘴笑。 君霖吃了两块点心,再看看傅罗的笑容,接过云笙递给他的水囊喝了一口水才说:“我知道你笑什么。 刚才我不吃,是怕浪费时间。” 傅罗笑问他,“怕浪费出去玩的时间?”君霖脸沉下来,“你懂什么,”然后侧脸看外面,“我是怕浪费我和爹爹在一起的时间。” 这话虽然说的硬气,傅罗还是从他浓密的睫毛下看到了微红的眼睛。 想着他说的这句话,再看看一边静谧的云笙,她莫名其妙胸口也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忽然有一块大石压在了上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霖,君霖,光是这个名字,细细地想来,就能让傅罗好的事。 zuilu她将神诞日当成她的生日跟云笙要生日礼物,本来是一句戏言,说要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要么让她笑的喘不过气来,要么让她哭到流眼泪这样才行。 却没料到云笙眨眨眼睛,小媳妇一样想了好久好久,然后跟她说,现在送不起但是总有一天能送的起。 后来云笙问她,如果你有了孩子,要取个什么名字。 这一句话把她问脸红了,她脸红不要紧哪里有他脸红的好看,两个人嬉笑了一阵,她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正正经经地说:“要么取一个很有权的名字,要么取个很有钱的名字。 这个世界上最有钱最有权的人是谁呢?”“佛祖有权但是他不爱权,就他那么淡薄久了早晚有一天权大不过玉帝。” 傅罗越说越造孽了,“玉帝有权,可是他的权不好篡啊。” 到头来她也没想到一个很好的名字。 不过,君临天下,君霖,听起来真的是一个很有权的名字。 “君霖,好名字。” 云笙露出一抹笑容。 傅罗记得。 记得她说过的话。 相对比下她只是不再记得他们之间的感情。 云笙心头一股腥热的酸痛,眼睛有一丝的迷离,就像从落剑山庄掉在妖界的时候,他昏迷之中听到傅罗也在胡言乱语,她一遍遍地喊,“大师兄,大师兄。 zuilu”无数遍的喊叫声中,忽然夹杂了他的名字。 “云笙。” 人有时候真是执着的可怕,就连昏迷过去也要听到她喊了他的名字,才完完全全地放心下来,松开手指沉入黑暗当中。 可是就这么一小声的呼唤,恍若大海中的一叶孤舟。 有谁人能注意到呢?说不定她也是在迷糊中不小心说出来的,她的全部牵挂都在那人身上。 就连杜飞开始也悄悄地来问过他,“云笙,你跟傅罗是师兄妹?”不是。 他微笑。 静谧地笑有时候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可就是那么一声小小地呼唤,让他将所有的事全都想了起来。 傅罗封印了卓玉自己跑去轮回,玉帝开始并没有马上追究傅罗的过错,神殿里佛祖也是在沉默中不曾现身,玉帝在等待时机,终于有一天旧事重提所以他才坦然地站出来。 在天界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他站在殿中央,当着众佛的面早已经立下誓言:一定会将傅罗带回来,否则他将会替她承担所有的罪过。 如果办到他将得到他倾其所有想要的幸福,如果办不到他就会受到一样程度的惩罚。 这事后来让玉帝定夺,玉帝说:“佛祖种下的佛花几千年来就你这么一朵,看在这个份上,我答应你。 zuilu”如今就该是他实现这个誓言地时候。 在傅罗没有打开虚空界拿到那个力量之前,他必须要回到天界做他该做的事去。 既然要走。 要离别,一切都应该淡淡的,让别人难以发觉。 他确实也做到了,笑容温润,目光清澈恍惚和以前一样,却是不一样的,就算是轻轻**嘴角也应该是不同的。 那时候她能发觉。 她全心全意地在他身边,哪怕稍微愣神都会被她揪住深深切切地问清楚。 那时候她存在他的空气里,处处都是。 本来要淡淡地走,却想起这么多事,树欲静而风不止。 本来他是个出尘淡泊的人。 后来因为她改变了,可如今她大概期望他能再变回去。 妖界养伤的时候,以前的那些一点点地想起,一点点地拼凑起来,猛然之间欣喜又惶恐,湿润了眼角,可是眼前那人地视线已经离开了他身上。 不再有不顾一切的爱恋,不再有缱绻缠绵。 这些如同是他血液的东西慢慢地从他身上抽走,就像传说中的那朵奇异的花朵。 照顾它的人将它扔在屋外虽然说盼着它能活下来,却等待着它枯萎溃败。 本来光艳照人的美丽,变成了消瘦苍白心事重重,她装作没看见。 他干脆也装作没看见。 又或者大家都在等待着这个不必选择地结局。 他已经不是这场爱恋中的主角,自然也不会有人关心这些。 走的时候也会容易轻巧,没人发觉。 傅罗正看着君霖发呆,那孩子站在车厢里,小腿小胳膊的长长的发带也垂着,漂亮得不得了。 而且这孩子表面上好像不喜欢她,可是总会偷偷地瞧她,还会站在离她不远地地方。 马车忽然一颠簸,小君霖踉跄了一下,傅罗的心一下子就到了嗓子眼,慌忙伸手将他抱在怀里,等到他安稳地坐在她腿上,她这颗心才算回到了原地,只这么一下子额头上就冒出许多汗液。 马车停下来,云笙先下了车,然后伸出手将傅罗扶下来。 一切都做的十分熟练,眉宇淡定看不出心事。 傅罗脚踏在地上,转身去接小君霖,那孩子显然没有料到一下子被人抱在怀里,然后耳边传来问话声,“要不要吃糖葫芦。” 他刚咽了一口,一支糖葫芦已经递到眼前,抱着他的那个人一脸飘飘忽忽的笑容,迷迷蒙蒙很是美丽。 他刚张嘴咬到红红的果子上,就有人帮他把嘴边沾到的糖擦了去。 街上很多孩子也被父母抱着,傅罗抱着他走到小摊上,那些摊主都改口叫了她,“夫人您看看这个,上好的胭脂……呦,小少爷可真漂亮。” 再走到奇巧的玩具摊位,小孩子们都在挑些刀刀剑剑地,还有父子面具,摊主捡了两个递给云笙,君霖从傅罗的怀里跳下来将面具戴在脸上,然后去扯云笙的袖子,一模一样的面具脸谱,一大一小前前后后地笑,云笙揭开面具付了银钱,那摊主还说,“小少爷真漂亮,您可真有福气。” 云笙地眼睛垂下来,腼腆地笑笑,一抹红晕爬在脸上。 傅罗在一边看那些木质地玩具,一个夫人领着儿子也在一边吵吵闹闹,那小少爷拿起和傅罗手里一样的东西,却不知道怎么玩,傅罗也琢磨半天找不到那个设计机巧地按钮,她翻来覆去地找,店家在一边笑容满面,“这是我家师傅设计精巧的机关,买回去给孩子琢磨琢磨。” 傅罗正在考虑店家这句话,刚想张口问多少银子,手臂就被人拉下来,紧接着手里的东西被君霖拿过去,十根手指不知道怎么一扭那盒子就打开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双人 呃……”这次要轮到傅罗惊讶了,不止是他所有人都傅罗从君霖手里接过盒子想要将它复原,却发现……耳后红红的,如果是以前因为这种事败在一个小孩子手里,早就羞愧的不行了,可这一次她却意外地高兴,竟然蹲下身一把搂住君霖,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儿子……”这软软的小人,这酷似她的容貌,这像他一样清清淡淡的眼神,身上一抹挥之不去的飘逸感,因为她说出的话也有几分不自在,握紧了手里的小面具,这个孩子,真期望就是她的孩子。 醉露网“他姓傅,叫傅君霖。 我带他回来的时候,一开始并不会带小孩子,我又不能和别人接触,所以拜托一个嬷嬷帮忙照顾,后来他们的关系很好,君霖就认了她做干娘,平日里叫她娘。” 云笙话还没有说完。 傅君霖就扑过去用两只小手去捂傅罗的耳朵。 傅罗愣了一会儿,“傅君霖。” 小手不肯拿下来。 傅罗继续说:“傅君霖。” 不理睬。 傅罗说:“傅君霖。” 那双小手才哆嗦着放下来,然后从傅罗怀里跳开冲着云笙跑过去,他刚展开双臂去抱云笙,一下子就被一束金光隔开。 醉露网他一着急竟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儿子。” 傅罗半天才又喊出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看着这一家三口,不知道小孩子和妈妈在闹什么脾气。 云笙叹了口气,傅君霖立即坐了起来。 傅罗上前去拉他的手,顺便将那玩具还给店家,三个人开始往前走,身边的人才渐渐地散去。 今年的冬天来地格外早。 竟然有雪花慢慢飘下来,虽然落地即化,可落在人的睫毛上。 还是一瞬间白茫一片。 傅罗不敢相信,这个孩子,她握着他的小手,他竟然是她的孩子。 真的就是。 那个几百年前失去的孩子。 因为天界地天谴让他来不及出生到这个世界。 她以为他早就化成烟化成灰不见了,傅罗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她在努力地喘息,然后终于按捺不住蹲下身将小君霖抱在了怀里。 原来是这样,他和她不是相像,他就是她的孩子。 小君霖装作看不到他。 可是他的眼角是红地。 云笙说:“你还记得佛祖将你的魂魄收集起来再化成人形这件事吗?我也没料到真的能把孩子找回来,再将他化成人形。 想必佛祖将你从玉帝手里救下来的时候,也将这孩子一起救了。 醉露网”傅罗看着怀里的孩子,用手去摸他红扑扑的小脸,他还是不肯正眼看她。 “霖儿,”云笙柔声说:“她是你母亲。 以后你要听她地话。” 傅君霖在傅罗怀里手忙脚乱地拒绝。 小小的身躯在挣扎,“我不信。 她不是我娘,我没有娘。 我只有爹爹。” 手伸向云笙,“爹爹你别走。” 云笙从袖子里拿出一段线绳,这边套在自己手指上,那边套上小君霖地手指,“我不走,我陪着你去吃你爱吃的东西。” 清澈的眼睛在闪烁,小君霖软软的胳膊不再舞动。 小小的馄饨摊,没有几个客人,云笙三个人一走进这个僻静地小摊,老板立即迎上来,将客人带到他们经常坐的位置。 然后习惯性地冲云笙打招呼,“夫人病好了?不用采药了。” 眼睛溜到傅罗身上,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家三口。 云笙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如果傅罗不在身边,他大概会很乐于微笑着点头,那份喜悦是在别人误会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来地。 现在傅罗在身边,虽然没有急于撇清他们的关系,他也小心翼翼地将这个话题绕开,可是当看着傅罗和小君霖的时候,他恍惚就将自己这个局外人暂时容纳了进去,面颊上飞起浓浓的红晕。 老板笑着。 平日里看着一对父子来吃饭,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虽然这公子谈吐不凡,明镜一样的眼睛里总有些像是结了冰似的,哪里像现在一样,天气虽然比每日都冷,脸上却喜不自胜,暖和和的。 这一家人的冬天大概很好过吧!云笙缓过神来,向老板说:“三碗馄饨,都不要辣椒,一碗里面放些醋。” 然后从茶壶里倒出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在傅罗眼前,再倒一杯给了小君霖。 傅罗想起在妖界她和卓玉一起吃饭的事来,卓玉在她身边,她就变成沸腾的开水手脚都慌张地不知道放在哪里。 现在云笙在她身边,她却感觉到了如流水般的温暖,不冰不火温度正好。 老板揭开锅盖煮馄饨,那奔腾的水蒸气一下子弥漫到傅罗眼前,傅罗眼前不禁迷茫一片,心里被添的满满的,好像平淡里总找到了一丝踏实。 三碗馄饨端上来,小小的葱花在汤面上飘啊飘,平平淡淡却欢乐无穷。 那碗带醋的放到了小君霖面前,小君霖立即用细嫩的手指将大大的碗挪到傅罗面前,傅罗侧脸看他,他立即将视线挪开却淡淡地说:“我爹说你爱吃带醋的。” 傅罗还没说话,那老板就抢先说:“这孩子真懂事。” 然后一脸羡慕地看云笙,“少年人心地善良,就是好福气。” 老板今天非常高兴,搬了个凳子来坐,一脸感激地看着云笙,“这三碗馄饨算是我请的,有一件事我要好好谢谢你,我那小儿子听了你的话没有去剃度出家,昨晚他跟我说,要留在家里娶妻生子好好养我老。” 说着说着欣喜的眼睛里就像那滚烫的大锅一样,渐渐也起了雾气。 云笙没想到老板会在这时候说出这件事,苍白的脸上不禁又多添了一层薄晕。 老板说:“你说的那个佛在心中什么的我说不上来。 只是你说的那句话很对,我虽然复述不上来,但是我也能理解,我开了一辈子的馄饨摊,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我觉得最幸福的就是回到家里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足够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复再 板实在是高兴,就捧出了藏了许多年的好酒。 醉露书院他一说,不一会儿他先前说的小儿子也来了。 老板急忙招呼他,他一瞥看到了云笙,立即走过来冲云笙行了大礼,云笙急忙笑着将他扶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云笙看着天边要落下的太阳。 父子俩立即将酒杯塞到云笙手里。 接下来的事,让傅罗有些意想不到。 从来不沾酒的云笙,竟然将酒杯放在嘴边,眼睛垂下来,轻轻一饮而尽。 淡淡的酒香随着风吹来,漆黑的长发在面颊边飞扬,清澈的眼睛中也带了许迷离,静静地看了傅罗一眼,目光闪烁间极为明亮。 总好像有些离别的意味。 傅罗手握着这碗汤,顾不得看小君霖,此时此刻她的目光在云笙身上总是挪不开。 这一天她忽然很害怕天黑下来。 这一天三个人都不断地看向天空,傅君霖咬着嘴唇看傅罗,“你也害怕天黑下来吗?”带着些怒气,大大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红了。 老板又盛了一碗馄饨放在小君霖面前,“小孩子多吃点,早点长大,好教你爹爹欢喜欢喜。” 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儿子,“去将你娘叫来,我们俩家人一起……”呵呵直笑,又给云笙倒了一杯酒,“还是这样最高兴,你说是不是?”傅罗想这次云笙大概会推辞,谁知道他却又拿起来,仍旧是饮尽,一抹微笑藏在嘴角,仿佛怎么喝也不会醉似的。 醉露书院那少年已经将母亲请了来,大娘一来就是忙碌,点着了灯笼,还在一边揉面团,将面团切开,拉成细细的面条。 然后等待水开就抛下锅去,看着丈夫和儿子喝酒又想起去买花生米,可一时之间难以脱身,正在着急,就看见那漂亮的小姑娘已经走过来,“大娘,我来帮你。” 那大娘看她是一个高贵漂亮的大家小姐,怎么敢让她帮忙,于是推脱了几句。 可是看到这小姐一脸担忧地看着和自己家老头喝酒的年轻人,马上理会,就抿嘴一笑,“那好,等一会儿水开,你就将面条下锅去,我去买点花生米来给他们下酒,男人们喝酒没个准,没有下酒菜容易伤身。” 傅罗等在锅前。 看到面板上剩了一小块面,就挽起袖子学着那大娘刚才的样子折腾起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知道小君霖是她儿子开始,她的心既高兴又慌乱,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再看着一反常态喝酒的云笙。 醉露书院就更加坐立难安。 锅里地水开了,傅罗小心地将面抛下锅去,过了一会儿面条被沸水顶着翻腾上来,她急忙找到篱将面条捞起盛进碗里,这时候那大娘已经回来。 手里拿着些油纸包,急忙放到男人们桌前,然后返回来给那两碗面淋上汤汁端了上去。 老板见到面一阵欢喜,再看只有两碗立即责怪,“这老婆子也太实诚了,公子说不吃你就不给弄?男人们喝酒一碗馄饨能当什么事,再去煮一碗回来。” 然后笑着对云笙说:“我这老婆子煮面有一手,你先尝尝。” 傅罗不知道怎么的,云笙的眼睛就看到了她身上。 不同于平日里,那双眼睛亮地像沧海明珠,温柔淡静的面颊上,那抹红晕俨然是用花瓣染成的。 在烛火下飘飘忽忽。 “你刚才做的那个呢?给我煮了吧!”傅罗没料到云笙会提起这个,慌忙说:“我……刚才……那个吃不得。 是不成形的。” 云笙轻轻一笑,因为喝了酒,呼吸有些吃力,寂静中很重,好像能侵入傅罗的心脏,渗入她的骨髓,他不肯放弃,“我就吃那个。” 眼睛亮亮地。 老板又来劝酒,他睫毛轻敛仍旧不拒绝。 傅罗还在犹豫,马上被人拉住了,是那婆婆,婆婆笑着将她拉到灶前,指着她做的那些粗细长短不一的一团东西说:“就煮这个,他吃了一样高兴。” 傅罗将那面条放进锅里。 婆婆抿嘴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年轻的时候还不如你,家里娇养坏了,也是什么都不会,第一次给他做面条,更是不能看的,他嘴上挑剔可还是都吃掉了。 第一次好啊,总会记得住……”转过头问傅罗,“是不是第一次煮面条?”傅罗道:“以前煮过粥,第一次弄这种。” 婆婆说:“这就对了,小夫妻将来有的是时间。” 顿了顿,“我以前见过他。 就是我那小儿跟他说什么佛……我见过,当时我还觉得他有点不好接近……你看现在……”锅里面条熟了,结果是一大碗,云笙素来吃的少,这满满一碗面条,他肯定是吃不了几口的,婆婆淋上汤汁,傅罗将面碗端到云笙面前。 云笙接过去,手指碰到傅罗地手上,他明明面色红润却十指冰凉。 云笙拿起筷子准备吃面,另一只手却伸到傅罗面前,傅罗迟疑地将手伸过去,他握紧放在腿上,然后去吃碗里的面条。 这一天真的是……喝了那么多的酒,居然会将满满一碗面条吃下,眼前的这个人仿佛不是傅罗熟悉的云笙了。 看着云笙,傅罗好像忽然想起了难过的事,眼泪在眼眶里大转。 婆婆开始劝丈夫不要再喝酒了。 老板说:“就剩下最后几杯了,我和公子全都喝完。” 最后几杯喝下去,云笙拿出腰间地萧,手指修长,白皙如玉,和着烛影他吹奏了一曲。 轻悄悄地,恍若外面的雪花,飘散融化蒸腾,从此远去再也寻不回来。 很晚了。 就算是频频望天,天依旧黑下来。 云笙握住傅罗的手,风清凉,迷蒙的夜中,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我送你回去。” 走在路上,好像一切都不复返了。 时光一去不再。 幸福快乐地少年郎,曾抿嘴微笑,听她在耳边说:“我会让你更加地快乐,更加地幸福。” 云笙忽然停下来,看了傅罗好一会儿,才悄然说:“我都得到了。” 第一百四十章 往前走,别回头 罗虽然不明白云笙这话到底有什么含义,可是心脏仍跳地很快。 醉露书院第一次带着孩子御物飞行,云笙拉着傅罗的手,一股股地暖流顺着傅罗的手心传到她身上,像一个热烘烘的暖炉一下子将这几日剩下的病根彻底烤干了。 这股暖流一去不回头,完全没有回头路。 到了后来傅罗再也忍不住抬起头看云笙,“这样就够了,不用那么多,你自己也需要的。” 云笙温润地笑,“以后你更需要。 你病后身体还是很弱,嘱咐你天冷多穿衣服,不要头发没干就跑出去,你口上就算答应我也放心不下,你这病不是这两天做下的,掉到妖界的时候你的伤就没有好彻底,只有那味药吃了才会管用,我想你也不会再跑去那附近寻药。” 傅罗知道云笙说的是她这几日住的那个院子,只有那附近才有她平日里吃的药。 “干脆就好彻底了,这样我就不会再牵挂。” 傅罗抬起头看云笙,心慌意乱。 再看脚下这条路,渐渐清晰,这是回仙山派的路。 三个人落到了山脚下,傅罗望着远处的仙山派大门,以前总是欢歌笑语的,现在是不是变得冷冷清清?夜风声入耳,傅罗却觉得一切都很静寂。 云笙微微一笑,“能找到回去的路吧?”虽然山里很黑,但是毕竟是傅罗从小玩到大的地方,是她的家,她笑一声,“当然,能……”话未说完就被云笙紧紧抱住。 醉露书院多希望她说找不到。 找不到,才需要他。 如今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在她身边。 孰轻孰重已经有了选择,他忽然很想笑,不要那么豁达或是温润,就笑骂一声她,“负心。” 负心,要来的又扔掉。 他的心很痛,像针扎一样,全然盖过了对一切的恐惧。 他要带着这份痛。 只身回天界,大殿上不跪也不哀求。 古今以来也许他算是第一个,她间接成就了他。 可是,感觉着怀里地温度,多想从此之后再不放她走,多想真的就禁锢她。 这样他们之间还算是近的。 不然就算他在天界被挫骨扬灰,化成无数尘埃,也落不到她肩膀上一粒。 他在她背后轻轻闭上眼睛,如此平淡,深深地沉静。 云笙将傅罗松开,两个人的眼睛对视。 傅罗抿抿嘴唇喉咙干干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静等着云笙说话,总觉得他一定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 云笙果然开口,他笑了,“这衣服好看吗?”居然是这样平淡的一句话。 傅罗点头,“好看。” 云笙又笑,“以前太子府有很多这样精贵的衣服,我都不曾穿。 醉露书院觉得穿起来没有任何意义,前些天忽然又觉得以前地那些衣服不够好看,所以才做了这件,还是霖儿帮我选的。” 这身衣服穿了两次,第一次试穿,第二次……就为了今天。 傅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只是觉得这几句话忽然很珍贵,那熟悉地语气,温润的声音曾陪伴了她上百年,今日听来却让她心里酸痛。 云笙的笑容渐渐消失,再一次将傅罗揽到怀里。 格外用力,然后一低头冰凉的唇吻了下来,带着淡淡的酒香,紧而重的呼吸。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庞。 然后落下来与她手指纠缠,软软的舌尖轻挑滑了进去。 好像要燃尽最后一丝快乐,动情的欢愉中带着丝难言地疼痛。 停下来摩梭着,感觉着对方的温度。 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冰凉的身体有了最后的火热。 和着对方的呼吸声,轻轻微笑,笑容映在她的嘴唇上。 手依旧挽着,两个人紧贴着让风都吹不进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灼热,他地脸手指都在慢慢地爬上温度,十指交握忘记了该做什么反应,心慌意乱忘记了挣扎或是闪躲。 第一次体会他的热情,这样的带着绝望的深吻,以前他们不曾有过。 第一次抛弃了他的秀美儒雅和安详的宁静。 云笙的吻落在傅罗的脖颈上,然后靠在那里喘息,有些难堪的狼狈,若是从前一定要掩盖去,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样难以抑制。 本来是沉静孤清的一个人被她变成了这样,为她改变之后,她却又避之不及,越想越觉得是不是该惩罚她。 在秀丽地颈窝间他沉下脸去,不知道是酒让他意乱情迷,还是太过于徘徊眷恋久久不愿意离去,终于松开她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眼皮上,“你是我的,一百年了,不应该变地。” 然后亲吻,留下玫瑰色地印痕。 她的表情再也不是往日那种迷迷糊糊地,而是带着关心,秀丽的眉毛渐渐皱起来,柔软的嘴唇半张欲语还休。 他那想惩罚她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本来临走的时候想让她铭心刻骨,日后在欢乐时偶然想起会稍微难过,这样就算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奈何到现在却又不狠心,少在一起一些就少怀念一些。 还是放她走吧!“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如果是在天界,那就是神诞日。” 怪不得今天他会向她说出君霖是她的孩子。 “既然是你的生辰,那就许个愿吧!”依旧蒙着她的眼睛,不想让她看见他的悲切。 那一天坐在树干上,他不让她把话说完,因为她没有说出口,他就不算失去。 至于真正的失去,那是他消失在这个世间之后。 “许个愿,然后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看,”他将她的身体转过去,“不要说话,一直往前走,就能实现,不然就会失去自由,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 后面半句是吓唬她的,怕她会回头,这样他就会以为她在挽留他。 明明是撕心裂肺的假话,放在这时候却是如此恰当。 云笙真正想说的话,不一定能说出口。 而说出一些违心的话傅罗也不一定会拒绝。 不,是一定不会拒绝。 云笙招手让小君霖跑过来挽起傅罗的手。 然后他彻底将傅罗放开。 “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记着我说的话。” 明明知道就算他不说,她也不会回头,可是还要给自己一个假想的结尾。 “听话。” 指尖离开她之后,又迅速变得冰冷,就这样一个人站在风里,看着她一直往前走,果然没有再回头。 违心的话傅罗也不一定会拒绝。 不,是一定不会拒绝 第一百四十一章 恍然大悟 罗迷迷糊糊地往前走,仿佛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头发,仿佛脑海里已经不会思考,只有云笙最后一句话,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醉露书院她要走到哪里去?为什么每一步都是那么的难受。 傅罗慢慢地走,走到山下汗湿了重襟。 脖颈上被亲吻过的地方还火辣辣地,像是有火在燃烧。 终于伸出手敲响了大门。 有人探出头来,揉着眼睛细细看了一眼,然后惊讶地叫起来。 傅罗看着他的嘴一开一合,奇怪地是她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门派里很多人都从梦中惊醒,他们互相叫喊着,寻找火把,然后将它们点燃。 明明灭灭的火光照射在傅罗脸上,看到她的人都抽气一声。 一口冷气。 就像是她见到佛祖的那一刻,终于见到他的样子,也是忽然抽了一口冷气,好不容易见到了可是忽然之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远远地想要离开,远望即止。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勇敢到能在那种情况下还重复无知少女的一个愿望。 火光照的傅罗睁不开眼睛,恍惚间有人握住了她的肩膀,害怕地摇晃,一直要将她晃醒,“小师妹,小师妹,你怎么了?”这下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站在她面前的人让她那么的熟悉,浓眉大眼,一脸地关怀,“二师兄。 醉露书院”声音中没有惊喜,是因为整个人已经麻木不堪。 傅真人夫妇也赶了出来。 原来仙山派还是仙山派,依旧像以前那么热闹,一切可能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一个不切合实际的梦。 难道是又回到了以前?“这个孩子……”傅夫人将女儿搂进怀里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女儿腿边还有一个孩子。 那孩子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和出奇的冷静,但是那神色和女儿小时候竟然一般无二。 “孩子……”对了,孩子。 傅罗握紧手低下头来看傅君霖,母女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小君霖眼睛红彤彤的,眼泪在大转可是他没有哭。 一切都不是梦,真地不是梦。 云笙把她带了回来。 可是云笙人呢。 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她竟然就按照他说的那样一直走了回来。 她怎么忘记了。 那个温润的少年也有害怕的时候。 害怕有一天她会真的将他放下。 说喜欢的那个人是她,放弃的那个人也是她。 要来的时候彻彻底底。 放下地时候连头都没有回。 傅真人在一旁看着女儿,也将目光放在小君霖脸上良久,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做为一派之长在关键时刻他比夫人要镇定的多。 醉露书院上次从妖界忽然之间回来,傅真人夫妇心里正琢磨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旁边地云笙就站了出来说清楚了一切。 那时候他就知道,云笙对傅罗用情很深。 男女这些情情爱爱他们也是过来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傅真人夫妇在妖界就已经看出了端倪,傅罗对卓玉的感情哪里像骆静说的那样只是师兄妹的关系。 傅罗不愿意从妖界回来,他们夫妻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和云笙商量该如何是好,看着云笙在妖界人间两边来回跑,他们才让原青去帮帮忙,所以才有傅罗在妖界抓到原青那一幕。 现在云笙真的将傅罗送了回来,可是他又在什么地方?傅真人看了看傅罗身后,没有发现云笙的影子。 而傅罗此刻的样子仿佛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眼睛朦胧着带着一丝的狼狈,全然像在梦中一样,但是傅真人话到嘴边了,还是溜了出来,低声问道:“云笙呢?”云笙。 本来愣在那里的傅罗忽然像一条离了水地鱼,猛然间跳跃起来,转身向外跑去。 傅夫人猛然被傅罗推开,只见傅罗的宛如一缕香烟一样遇风就飘了出去,哪里还能抓到她半片衣衫。 痛的。 痛的,痛的。 心是闷闷地疼,就像猛然间被人砍了一刀,现在才慢慢感觉到灭顶般的疼痛。 疼的无处不在。 所以变得有些麻木。 好黑的天,月亮也藏在了云朵里。 山下静悄悄地,没有半点人影。 山风吹进树林,枯黄地树叶在挣扎,哀号。 傅罗站在云笙刚刚站的地方。 如果一个人站在这里,一定很害怕,听着风看着黑暗的天空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就算灰飞湮灭也没有人知道。 火把向山下移动。 傅君霖安坐在傅真人怀里,指挥着方向。 众人终于再看到傅罗的背影。 傅罗转过头来恍惚在众人脸上看过,“他去了哪里?”仿佛是在问自己。 “爹爹说他要回去了。” 稚嫩的声音宛如一把刀狠狠地捅进傅罗的身体。 “回去,去哪里?皇宫?寺庙?到底去了哪里?”带着一丝侥幸。 可是如今的云笙已经不是那个一心向佛的太子,他已经想起了一切,他怎么还会留在那些地方。 他离开天界,那些只是他暂时委身之地。 他想要的只不过是找到她。 是她把他逼走了。 她想让他马上离开她的视线,现在又来假惺惺地难过什么?一个人回天界一定很寂寞吧!云笙为了她到了下界来,她甚至都没问一句他为什么会来,到底怎么会来。 应该回去地人是她,就算有什么惩罚也应该她来承担。 回到天界去。 傅罗脑子里只有这几个字。 耳边风声越来越大,她身体里的血液从来没有这样奔腾过,身后呼唤的声音她全然不觉,墨黑一样的天空渐渐地发亮,太阳缓缓升起,她似乎深处云海之间。 忽然之间听到一声暴喝,“大胆傅罗,竟然擅闯天界。” “玉帝已经除了你地仙籍,你还是自缚在此等待惩罚吧!”云海之间立着白玉般巍峨地城门,守门的两位神仙一身戎装,顶盔贯甲,周身发着淡淡地金光,一脸冷漠地看着傅罗,嘴角噙着许不屑,顿一顿又说:“今天找死的还真不少。”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还不是时候 句话让傅罗打了个冷战,没错云笙是回到天界了。 醉露书院这一刻她慌张,难过。 不可能无动于衷,对她来说云笙和卓玉的两段感情都是那么的真真切切,就算要放弃一方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另一方死去。 云笙的这次离别,满眼中都透着一股决绝,最后的道别分明就是……她不可能不被触动,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她还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站在南天门外,听着天将的冷言冷语,傅罗一动不动。 这一次忽然来到天界,就算是这些神仙没有预料到,但是再停留一会儿也会引来一大批天兵天将。 守门的天将脸上的冷笑越来越明显,如果这一次可以擒到傅罗,说不定他们可以立上一功,早日升级不用再做门将了。 傅罗皱起眉毛似乎感觉到了云笙就在不远处,他回到天界只是和她错身的时间。 虽然门将已经放出特殊的信号,可是半天还不见有人来支援,他们又怕傅罗就这么跑了,难免开始沉不住气,如今佛祖那个碍事的家伙终于被玉帝挟持住,天界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看着别人加官进爵,自己仍旧是看门的一个,也渐渐地浮躁起来,恨不得马上立了大功也挤上上仙的行列。 现在看到傅罗神不守舍,他们哪里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时机,顿时对看一眼,抽出手里的金剑来,然后嘿嘿冷笑两声,“想进去?我们兄弟就成全了你,正好去看看用神火烧死神仙到底是什么样子。 醉露书院”话音刚落他们的剑已经挥了出去,可是当他们抬起头对上傅罗的眼睛,手臂经不住抽搐了一下。 那是一双冰凉地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 仿佛是被一下子触怒了,正没有表情地看向他们。 金晃晃的剑刺过来,虽然很快,但是却无所畏惧。 凰剑不在她身边,但是徒手也能将剑锋握住,锋利的剑锋割伤了手掌,鲜血虽然染红了剑身,但是也让他们再也抽不动。 两柄剑在她手里挣扎。 她不知道哪里来地力气将它们握的纹丝不动。 整个天界的气氛极其异常。 傅罗依稀能看见有许多神仙往神殿涌去,他们走的非常匆忙。 居然看都没看这里一眼。 直等到门将们再一次呼喝,里面的上仙似乎才狼狈地注意到南天门外站着一个人。 众仙大惊失色地左呼右唤,急忙向这边涌来。 满头大汗的门将终于恢复得意的神色,一但松懈下来,管不住那张惹祸的嘴,“捉奸捉双,今天就看看你和佛殿里地那位到底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地事……”最后一个字刚刚吐出去,他猛然感觉到脖子一凉,自己刚刚握在手里的剑早就到了傅罗手里,那柄剑此时此刻正扎在他地脖子上。 醉露书院众仙见到这个变故。 不禁都愣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的大喊,“大胆傅罗,你竟然……”他这一声大吼,又将更多神仙的目光吸引过来,本来云笙忽然回到天界直奔玉帝的神殿,下面的传言已经众说纷纭,大家一门心思向神殿靠去。 想知道个究竟,全然没有料到傅罗会站在南天门前。 神仙旁边有一些聚集起来的神佛,他们也听到了那门将刚才的呼喝声,看到傅罗将金剑抢过去杀了那门将,他们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半晌才有人说:“傅罗你已经是获罪之身,放下手里的剑和我等一起上神殿说个清楚,是非黑白也该有个了解。” 玉帝在天界独揽大政,最近神仙们又开始流传意思闲言碎语,其中涉及到佛祖,再这样下去佛祖的名声难免一再受累。 旁边地神仙自然听的不顺耳冷笑两声。 正欲动手,忽然看到远方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顿时把剩下那个吓呆了的门将像踢驴粪球一样踢了出去。 那人身上挂了许多铃铛,傅罗只觉得耳边铃铛声一响。 再看过去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男子。 抱着一个睁着大大的眼睛虽好奇却不动声色的小孩。 那孩子和傅罗很是想象,明眼人一望过去便知道是母子。 天界的神仙都知道傅罗当年怀子受天谴之事,再看那孩子地年龄,显然不是她这几年现生下来的,马上心知肚明,傅罗既然是佛祖救下来的,那孩子想必也是佛祖留下的,这等庇护以前谁也不曾见。 “君霖。” 傅罗刚喊了一声。 那浑身挂满铃铛的男子挺起秀丽的眉毛,笑笑道:“还没有留遗言就巴巴地来送死了?我们虚空界可没有你这种笨蛋。” 傅罗伸手要去将傅君霖抱回来,谁知道那男子一躲竟然一下子飘的远远地,冷笑一声,“想要孩子,回来找我。” 傅罗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他,他也俏立着眉毛瞪回去,他怀里的傅君霖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也就没再说话,那男子也没有过多停顿脚下一动飞身不见了。 傅罗刚想追过去,又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神仙跳出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伸手就引来天雷,傅罗下意识地向旁边一躲,她刚刚站立的地方立即炸出两团刺眼地光球,声音“轰隆隆”甚是吓人。 傅罗脸色却变也没变,冷冷地看着他,手腕一翻,巨大的剑气顿时冲撞过去,那神仙慌忙招架,此时此刻又有不少神仙飞来助阵,傅罗虽然是创世神留下掌管强大力量的神仙,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在没有得到虚空界地力量之前,也是一人难敌四手,如果再有几个上仙下来,她也必定会被围困。 重重天雷和着金光闪闪地光团不间断地向她打过来,猛然间黑光一闪一个倒转的“佛”字出现在众人眼前,忽然分散成密密麻麻地光线变成了一张漆黑的网将那些光团分裂开来。 众神仙一个措手不及顿时都被那黑色的光芒击中退几步晃了晃,然后睁大眼睛。 傅罗的手被拉起来,掉入一个怀抱,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纠缠,傅罗扬起头看着他那紧闭的嘴唇,长长的睫毛是黑蝴蝶的翅膀,眼睛里黑色的莲花在妖冶地绽放,他扣着她的腰紧紧搂抱着她,手的力气很大带着许惩罚的意味和微微的不悦,他扯起嘴角微微地笑一声,那些神仙忽然想起几百年前的那场争战,一个个不由地往后退。 他轻轻地低下头在傅罗耳边说了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要BS我,希望H会很长 玉的法力傅罗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大概是隐藏了一些之间,那些鼓起勇气再冲上来的神仙都立即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飞了还是死掉了。 醉露书院卓玉对玉帝手下这些人很是厌烦,反正卓玉和玉帝早晚有决一生死的时候。 傅罗想起创世神说的话,现在是时候打开虚空界拿到那力量然后去对付玉帝了。 卓玉抱着她飞纵,她贴着他,他将外衣拉开裹住她,一股特别的香气顿时压了下来冲进她的鼻子,他里面的衣服软而薄温热的体温烫着她的心,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冷冷地不说话,她忽然也不敢开口。 她觉得他抱着她就像两抹游魂一样,身边谁也不敢靠过来,只有他们俩。 卓玉的脚步渐渐慢下,傅罗睁开眼睛看到有人立即迎上来,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意外加紧张地结结巴巴说:“主上……我去收拾小姐的房间……”人刚要忙颠颠地没跑几步就被白翳揪了回来,狠狠地瞪上一眼,“什么时候见过主上和她睡两间房,我看你是脑瓜子进水了。” 咬牙低声说了这一句,卓玉已经抱着傅罗不见了。 那人汗都流下来,忙想着要将功赎罪,“那我去送热水。” 白翳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那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去之前知会家里给你买棺材吧!”那人哭唧唧地抹把脸上的泥土啥也不敢再说了。 醉露书院识相的人全都退避三舍。 只有废柴才往炉灶里填呢。 卓玉推开一扇门,将傅罗放下。 房间里的摆设没有变,还是傅罗离开时的样子。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一颗明珠远远地放在那里,屋子显得有几分阴沉。 天本来不会这么早就黑下来。 只是外面飘着雪花太阳早就被乌云遮盖起来,午后不久越来越暗。 傅罗看着外面。 身体有些僵硬,卓玉看起来有些不大好,黑莲花开的盛,花蕊娇艳欲滴,红艳的唇抿起,嘴角仿佛有一丝讥诮地笑容。 傅罗的心脏跳的异常快,吞咽了两口,微微一侧脸。 卓玉的视线落在她雪白颈项上那块玫瑰紫上,黑莲花紧缩眼眸眯了起来。 傅罗从卓玉的表情里感觉到不妥。 她胡乱地去摸脖子,可是不知道那上面有什么问题。 外面起风了,风吹的树枝“嗖嗖”怪响,还有枯叶在挣扎的声音。 卓玉大概很生气很生气,刚才在天界她也领教过了他的本事。 醉露书院可是现在看来他比刚才怒气还重,像窗外厚厚地云层一样。 他一步步地走过来,黑色的长发似水缎子,墨黑色地长衫下玉一般修长的身体像被裹在里面的明珠,眼睛里的黑莲花,散发摄人魂魄的光芒。 傅罗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 不坦白就会受到惩罚,“我在那里是因为,……因为,云笙……”“谁?”黑莲花蜷缩了一下而后开的更加灿烂。 “云……”还没说完,身体一紧,心脏像被用线绳勒住努力挣扎着跳动,仿佛一不小心就要从胸腔中跳跃出去。 “谁?”比刚才还要平静地询问。 “云笙……”耳边猛然一痛,然后天旋地转。 重重地跌在**。 卓玉撑起身子,嘴边讥诮的微笑更加明显,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耳边一直下滑到她的脖颈按在那块玫瑰色上,“罗儿,再说一遍,是谁?”另一只手从腰向上摸去,极为灵活挑开衣服间地缝隙滑进去,温热的指尖碰到她**的皮肤,黑色的莲花变得浓重一沾水就能化成一片,傅罗抽了一口冷气。 灼热嘴唇一下子就压了上来。 张开口和着让人迷醉的香气轻轻含住,手指却变得霸道托着她的后颈让她辗转应和,他轻轻抬起身子幽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迷离,让那张本来就完美的脸变得更加地妖异。 仿佛是水中地花朵忽然之间真真实实地展现在人面前。 再俯下身去,舌尖缓慢地送了进去。 更深切的纠缠。 隔了几百年后第一次如此亲近的缠绵,带着少许的惩罚意味,他的手指慢慢收紧握住她心跳的位置,指尖摩梭着,让皮肤站立,渐渐坚挺。 她似乎已经无力挣扎,整个人依靠在他怀里一动也不能动,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沉重渐渐急促,然后从来没有的热度一寸寸地爬上她的身体,然后也烧到了他身上,两个人谁也别想从中挣脱出来,只有沉沦进去,外面风声愈大,屋子里的温度却愈暖和。 脸上红了一片,她还想结结巴巴地解释清楚,试图熄灭他地怒气,“云笙回到天界去了,我只是……我很害怕……”她气息不稳有些抽噎,眼睛里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看起来非常的可怜,手指抓着他的肩膀无所适从,断断续续说到关键处,“别生气……”她不是铁打地心肠,她不能无动于衷。 可是卓玉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你一点都没有变。 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 感觉到修长地手指一直在她脖颈边揉捏,仿佛那里有什么他不喜欢的东西。 “我没有那么好地脾气,同样的事我不会忍受第二次。” 指尖一挑,她的衣服就彻底地散开,皮肤接触到空气,汗毛站立起来。 “就算要走,也换我走,你等着,我要你等着,就算等几百年上千年,等着。” 俯下身轻轻地咬她的肩膀,“别忘了。” 她感觉到轻微的疼痛,更加感觉到热,热气到处蔓延,**的皮肤贴上他衣服的时候,本来柔滑的布料在**身上上划过,好像也变得异常的粗糙起来,衣服随着卓玉的动作在她身上磨动着,好像一把小刷子让她身上又热又痒,她只能无助地抓着他的袖子,手指不小心从他袖口伸了进去,碰触到比她更加灼热的身体,然后紧紧地攀攥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更加幸福的H 体和身体之间漫长的接触,一点点地互相熟悉,毕竟年,似乎大家都有些不一样,和记忆中的联系不到一起,就因为是分别之后的第一次,就算是再怎么控制,仿佛都控制不了似的。 醉露书院倾尽所有的温柔缠绵,可是仍旧有些急促,将脑子里所有的记忆全都调动出来,依旧透着几分生疏,重生以后的身体,第一次尝到情爱的滋味,心脏从来没有冲击过的制高点,陌生的兴奋,不能控制自若更不能瞬间恢复平静。 傅罗想起了前世他们的第一次,他好像也有几分慌乱,不像平时那么沉着,毕竟是第一次,这种事之前就算知道的再多,做起来的时候还是不一样。 就算武功再高,再能控制,也难免动情的时候低喘难耐。 卓玉的身体越来越热,夹杂着一股情动时的清香,那种香味闻起来就让她脸红心跳,傅罗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已经模糊一片,朦胧的雾气结成了水滴悄悄地隐藏在她的眼角,她想看看他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或者他只是怒气冲冲……借着昏暗的光亮,傅罗对上卓玉的眼睛,没想到他也正看着她,眼睛中的黑莲花就像被风吹动一样,颤颤巍巍,他的白皙的脸上早就渡上一层粉红色,如同刚刚张开的柔软花瓣,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他的脖子,好像要看清楚些似的,想知道那黑色袍子下修长的身体是不是也和以前一样变得潮红。 醉露书院他的袍子散落下来,露出修长洁白的身体,她看不清楚仰起头来一点点地靠近。 他的袍子落在腰际,她地手臂缠过去正好半迎着身体撞进他怀里,他的唇如?霞。 身体上果然也有淡淡的红粉,他的胸膛轻浅起伏。 这一次的接吻,缓慢而缠绵。 再闭上眼睛似乎周围都开始旋转起来,昏昏沉沉,情难自控。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她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他怎么也甩不掉她。 然后就是进入轮回之后,她成了他的小师妹。 从一开始地崇拜他,到后来听到他要成佛心里就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 在漆黑的夜里总是辗转难眠,想着要如何跟他靠近一些,只要靠近一点也是好的。 这些事仿佛就是昨天发生地一样。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弦拉地更紧,要崩开似地,他现在离她这么近,伸手就能摸到,随时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大师兄。” 只是想叫他一声,可是声音却格外地柔媚。 带着叹息声和低沉。 他的手从她的后背上滑下来,托起她,然后一点点地下沉极其缓慢地滑入她的身体,一寸寸地顶入身体中最柔软的地方,青涩的身体怎么也放松不下来,抗拒着侵入,仿佛是要带入些什么还要拿走些什么。 醉露书院她整个身体如此的**,沉甸甸地胀痛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地加剧。 他慢慢地挺身麻木地钝痛过后感觉到了他硬挺。 好像已经到了最顶端贴着她的心脏,没滑动一寸心弦都要断了似的,让她无法喘息,胸口紧张地疼痛,好像一处连着整个神经一样,碰触一点,整个身体都在发麻。 紧张地喘息不过来。 因为太美好,所以患得患失。 如同被层层花朵包裹,可是怕一瞬间就被风吹散了。 他地长发散落在她身上,抱着她。 看着她的脸,生怕她会痛一样。 涨涨的感觉向上延伸,早就盖过了一切。 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他那时候不搭理她的情景,冷漠地转身过去。 现在。 现在都不一样了。 傅罗本来就不眠不休奔波了一天,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过了多长时间了。 不过外面风依旧很大,屋子里摆着明珠,她身上的被子掖的好好的,整个人卷在里面像个蚕蛹,虽然醒过来却一动也不想动。 可是毕竟醒了过来,闻到桌子上地饭菜香,肚子忍不住咕噜噜地作响。 卓玉在喝茶水,眉宇间的那份恼怒已经浅淡多了,傅罗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见他放下茶杯后的微笑,心才算回到肚子里。 “饿不饿?吃点东西。” 傅罗摸到肚子扁扁的,想坐起来,可是被子里面一丝不挂,她四处搜罗衣服,不知道卓玉将她的衣裙都挂到哪里去了。 卓玉笑笑,“你起来还是我喂你?”傅罗选择了喂。 藏起她的衣服,也想要她选第二个答案吧,那她还费那个劲干什么,干脆老老实实地顺从。 饭和菜都是她爱吃的,她每吃一口他脸上的线条都会柔和很多。 直到卓玉老神在在地给她削苹果,她看着他将最后一块皮削断,这才敢开口说话。 谁知道刚张开嘴,小块苹果就进了她的嘴巴,然后卓玉笑吟吟地说:“还记得么?你以前怀孕的时候爱吃苹果。” 唔……咽下苹果,瞪着眼睛瞧他。 这是摆明了欺负人啊。 早知道。 早就知道他什么都清楚地很,哪里还用她来说。 看着她挣扎着讨好他很有意思是吧!再递过来的苹果。 唔,不吃了。 “叫君霖,谁取的名字?”平平淡淡地一句话,马上让她的脸转回来,乖乖地张开口。 “是……”他翘着腿,一只得意洋洋地滑狐狸,修长地腿穿着贴身的裤子在雪白地靴子里晃荡,“取的很好啊。” 眼睛一扫黑色的莲花开的正盛,“贴合你的心意。” “如果……你……”不喜欢。 “我喜欢。” 所有风头都让他占尽了。 对待温柔的云笙,可以装傻耍酒疯,对待他只能老实地听着,一句话都插不上口,然后让他从头到尾占足便宜,再吃个精光。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这狐狸怎么越修越精了。 “好好吃饭,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把他接回来。” 卓玉脸上扬起一抹微笑,轻松地就像是天下太平一样。 不提天谴的事。 不提天界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不说虚空界的力量。 仿佛她只要安心地享受屋子里的温暖就行了。 他忽然扬扬手里的托盘,“吃瓜子吗?我陪你。” 第一百四十五章 活着就有希望 前听别人说新婚后男人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道虽然还没有正式成婚,可是傅罗觉得自己好像是迎来了第二个卓玉。 醉露书院以前是原青催她练剑修行,现在变成了卓玉,虽然没有拿出大师兄这个身份来督导她,但是用的花招可比找这些借口要高明的多。 在她打盹的时候会忽然说:“君霖长的是像你还是像我。” 傅罗想起这件事,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练剑。 因为花狐狸说她法术没有完全恢复是打不开虚空界大门的,可是在修行法术的同时为什么还要练剑?练的手臂酸痛躺在**,傅罗抬起头可怜兮兮地问卓玉,“明天我们就去虚空界试一试,说不定我能顺利地打开门。” 花狐狸看了她一眼,“法术恢复的怎么样了?明天要继续哪个阶段。” 傅罗只能鼓起腮帮子,可惜撒娇什么的根本不管用。 唉!傅罗咬着手里的水果,“咔嚓咔嚓”的,把它当成是花狐狸的脸,非要虐待地水嫩嫩地才行。 花狐狸似乎是明白她在做什么,伸出手接到一滴苹果汁,然后递给她一块丝绢。 傅罗虐待手里那块丝绢,弄的皱巴巴,正想给卓玉一个白眼,告诉他这点贿赂不算什么。 抬起眼睛,看到他伸向被子里的手,然后感觉脚上一痒,十指微微一摸,开始不轻不重地按压起来。 醉露书院她惊愕地看了他一会儿,等他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眼睛,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样子,看到她拿着苹果核腾出一只手接了过去,然后用眼神引到她看自己旁边的盘子。 “多吃点水果。” 削好的苹果还有两个,都是用法术保存好的,新鲜得像刚削出来地一样。 傅罗将手伸向水果,然后一边吃一边呆呆地看着卓玉。 她的脸都开始微微地发红。 自己坐在这里,背后靠着垫子,身上盖着锦被,一边吃水果一边有人按酸疼的脚板。 窗户开着,偶尔会有两个人从窗子底下经过。 虽然他们都不敢向里面看,可是万一被人看到……那个威风凛凛的妖界之王。 潇洒张狂地不将天界放在眼里,张扬似火雪颜如玉秀树临风的男人,竟然做起奴仆的活计来了。 他眼睛里的两朵莲花偏偏如此舒展,不露窘态,淡淡地看她一眼,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呃,就算让她做个勤奋的学生,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划算地。 “你练剑的方法有些不对。 修习地法术也有点问题。” 看吧,就说他在大冬天收罗在这么多水果一定是什么计谋,给她按压脚也是要提意见。 醉露书院傅罗吃了一棵樱桃。 刚想要反驳。 “我教你会学的更快一些。” 他修长的手指从她脚背上溜下来握住她的脚腕,“以前我也教过你,还记得吗?”卓玉眼睛里的黑莲花一开一合仿佛能吸引人似的,逼得她红着脸回忆过去,然后点头。 可没想到,教她练武他简直到了非常执着的境地。 他以前仿佛都不会这么做的,以前她站着偷偷睡一觉,他也不会揭穿她。 他现在仿佛是抓紧一切时间,让她一点都不能放松。 甚至还认真地陪她过招。 那凌厉的剑锋在阳光下雪亮,真是丝毫不马虎。 紧紧抿着嘴唇,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冷冷冰冰完全似一个对手。 几个来回下来,傅罗也不敢大意了。 就连一边看的林寒,也露出不忍地神态来。 借着休息的机会,傅罗想找林寒将卓玉支开一会儿,谁知道那个愚忠的面疙瘩考虑了半天抬起头来,递过茶水和巾子。 “主子大概也是为了你好,你再坚持坚持。” 早就知道这人靠不住。 这个无间道,小奸细。 傅罗从来没有这么强度地练剑,就连手心的茧子都再破。 卓玉给她的手心上药。 药水冰冰凉的擦上去很舒服。 傅罗赖在**不肯起来。 直想一觉睡到天亮,卓玉给她擦了脸然后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她几乎认为自己要睡着的时候。 听到卓玉说:“知道我看见你浑身是血倒在那里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傅罗当然知道他说地是她受了天谴死了之后的事。 她睁开眼睛吞咽了一口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卓玉接着说:“当时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去了,”他抚摸着她的发鬓,“可是我想,只要我还活着就有希望再见到你。” 傅罗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他严重的黑莲花仿佛笼罩在一层黑色迷离的雾气里,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楚,却引得人眼眶发热,傅罗看也不敢再多看一眼,不然眼泪就要流下来。 “你知道你一个人跑到天界去我有多害怕。” 傅罗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半天才说出口,“你……”想起天界的天谴,“如果……”她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不是退缩也不是害怕,可是这一次玉帝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他的脸忽然变得冷起来,就像当时把她从天界抓回来的时候一样,带着浓浓的怒气,“我说过,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呃,本来该发脾气的人是她啊,举着被包地像包子一样地手,可怜兮兮地咸猪手。 他的眉毛总算重新舒展开,“睡觉还是吃饭?”“吃饭。” 聪明的回答。 傅罗吃到第二碗饭,咬着筷子发愣,每天吃这么多再不好好锻炼一定会长出游泳圈来,她伸手掐掐腰上的肉,“明天我早点起来练剑。” 不明白练剑到底有什么用,只要拿到了虚空界地力量,她地那些沉睡中的法力就会自然而然地恢复。 除非拿不到那力量,才需要练剑来防身。 可是不存在拿不到地可能啊。 傅罗吃过饭之后,又继续练了法术,然后才洗了澡上床睡觉,几乎是看着卓玉刚罩上灯,她就迷糊着睡着了。 睡梦中,她恍惚听到卓玉在她耳边说,“活着就有希望,你要记住。” 第一百四十六章 虚空界之行 罗的法术增强的很快,她大早起来精神气爽地从湖面走了好几趟,引来一群人围观。 醉露书院大家都脸上恭喜,嘴里也念念不停。 这段鸡飞狗跳的傅罗修行期总算是顺利地渡过。 丫头们吩咐厨房做顿丰盛的晚餐,这段时间她们的主子可是累坏了。 卓玉每天比傅罗早起,晚上睡的比她晚,天天陪着她练剑过招,真正累的是他啊。 白翳在凉亭里面煮茶喝,不知道从他的那位子子孙孙身上拔了毛弄了一把扇子,还有一大把羽扇纶巾的味道。 林寒说白翳最近心情很不好,这不气都撒到徒子徒孙的头上去了。 傅罗远远地看过去,原来白翳没那么消遣,嘴里喃喃自语,傅罗看了十几遍,才看清楚他说:“他到底要干什么?”傅罗本来想看看就从一边走了,谁知道白翳抬起眼睛冲她招手,“你过来坐。” 傅罗坐下,白翳到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热气在蒸腾,茶水碧绿碧绿看起来很好喝,傅罗伸手握着茶杯取暖。 白翳动动扇子,“喝了。” 傅罗抿了一口,茶水和想象中的一样甘甜清香。 半杯茶进肚,肚子里暖和了,好像气氛也暖和了。 醉露书院傅罗和白翳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有心事,仿佛都想从对方哪里得到点讯息。 傅罗先开口,“彩衣说你是羽族的先知……”白翳挑了一下眉,很不以为然,若不是先知怎么能知道那么多事,从找卓玉到恨傅罗,再和那条鳝鱼结仇,他容易吗?傅罗有很多事想要问。 例如无夜去哪里了?就算他跑出去风流,也不能好几天不见踪影,她这几日法力越来越强,起码感觉到妖界没有无夜的踪影,他到底去了哪里?人间、东海还是天界。 卓玉简简单单几句盖过去,她就已经猜了个大概,实在不用再去证实什么,无夜他去了天界。 佛祖曾经给了他可以自由出入三界的特权,无夜这一次肯定是冲着云笙去的。 傅罗看着手指上清晰的龙纹,这是她和无夜地契约纹,随着她法力的恢复,契约纹这几日越发明显,她从这条龙纹上起码能看出来无夜性命无碍,那是不是就代表云笙暂时也是安全的,她不敢想太多。 也许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坏,当时她冲到天界去,心里有了坏的不能再坏的想法,现在看来一切还没有变得非常糟糕。 醉露书院能保下云笙的只有佛祖。 难不成是佛祖现了真身?傅罗和白翳两个人互相看了良久,各自心里在瞬息中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云笙和无夜地事傅罗不再问了,白翳想问她的事,斟酌了一番也放下了,傅罗又自觉地倒了一杯茶,喝掉最后一口,放下茶杯看着白翳,“你既然知道虚空界地事。 那以我现在法力能不能打开虚空界的大门?”白翳说了一个字,“能。” 声音不大高昂,并不是因为他不确定,而是为自己的某个决定后悔。 他设计搜罗四美图,想骗的傅罗打开虚空界大门拿到那个力量,然后让卓玉足够与玉帝抗衡,一切本来都是按照他预想的在发展,可是忽然之间在关键时刻变了调,这个调要变到哪里去,他无论怎么掐算好像都看不到最后。 就算是先知也算不到最后。 傅罗吃饱了饭躺在**。 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知道是不是该回仙山派一趟再去虚空界,上一次从仙山派忽然消失,傅真人夫妇一定急坏了。 唉。 有她这样一个女儿,真是操不完的心。 卓玉看着慵懒地趴在**一言不发的傅罗。 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先去虚空界接君霖回来,再回仙山派,当时把你带回来,我就已经让林寒去仙山派送了信。” **的美人忽然精神抖擞地抬起头来,眼睛笑地弯弯地,眼角就像洒了一层亮晶晶地珍珠粉。 遮了珠子的光,两个人重新躺在**,傅罗还在胡思乱想,马上要回到虚空界了,格外地想那个调皮的小家伙,不知道那个人肯不肯将孩子还给她,她睡不着索性翻个身,刚刚露出的手臂马上就被卓玉塞了回去,“你着什么急。” “那是……我的孩子……我当然着急。” 卓玉淡淡地说:“虚空界不也是你的地盘吗?你还怕别人在你的地盘上虐待你的孩子?”呃,这么一说,还真地有点道理。 可为什么虚空界是她的地盘?她真的就想不起来了。 四美图拿到手,上面的山川河流早就已经被研究好了,哪里还用得找她去多想,只要收拾好行装跟着卓玉一起出发就好了。 虚空界的大门在人间和天界的中间,他们一开始走的路还都能和地图对上,再后来进了深山,那四美图上记载的路线就完全不见了,他们在原路转了好多圈,傅罗拿着地图翻来覆去地看,几乎就要认为是他们走错了。 远方层叠的山峦比山水画要美丽的多,可是傅罗却来不及去欣赏,在火堆下看着那张美人图发呆,人人都知道想要简单地找到虚空界是不可能地,不然卓玉也不会让傅罗想办法恢复以前的法术,这样看来大家只有等到傅罗自动找到去虚空界的路,按图索骥已经完全不可能。 吃完手里的肉,傅罗靠在卓玉怀里,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地温馨,这几天她总是梦到卓玉站在她面前,那眼神眷恋而又伤感,好像是在跟她传达什么似地。 想到这里,傅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上卓玉的漂亮眼睛,虽然他地表情和梦中的完全不一样,可她还是觉得有一股异样。 傅罗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让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消失地干干净净。 柴禾燃烧发出温暖地“噼啪”,风在静静地吹,只是在这片祥和的声音当中隐约地开始掺杂了些许清脆的铃铛声响。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是你祖宗 罗想要站起来立即就被卓玉抱住,“不着急。 醉露书院”卓翳和方寻已经追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冷冷地说:“怎么?你们妖界的人都喜欢以多欺少吗?”听到这个声音,傅罗就再也坐不住了。 那美人抱着手臂冷冷地依在树上,这会儿看到傅罗本来不高兴的脸上就又蒙了一层阴郁,冲着傅罗冷“哼”了一声,然后挥挥手,“这里是虚空界,不欢迎外人,你们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我也算外人吗?”美人站在他面前,一双迷离的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那个样子傻傻的,创世神当时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人做那力量的看护者。 当年不论是看资历还是自身条件怎么也选不到她头上,现在看她依旧是傻傻的这个样子……他不耐烦地狠狠瞪了她一眼,“虚空界没有你这号人。” 天外血红色的云彩慢慢聚集,浓的就像有血滴上去一样。 他握了握手里的剑,“快走,以后不要到这里来了。” 就像是兄弟之间闹别扭,傅罗没想把这句话当回事,她往前走了两步。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可是她渐渐地想起了他是谁,“尘华。” 尘华愣了一瞬,身上的铃铛清脆地抖动,他再看向傅罗仍旧是冷冰冰的眼神,伸出一根手指,“我让你离开这里,你没听到吗?”傅罗愣了一下,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可是仍旧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醉露书院尘华手指尖的亮光一闪,一串光亮立即就冲着傅罗打了过来。 傅罗下意识地躲了过去,那串光芒在地上炸开一个大大的土坑,看着飞扬的尘土傅罗这才真正的反应过来,“尘华,你不认识我了?”当年虚空界欠了创世神一个大大地人情,所以她才会答应创世神保管那份力量,这样算起来,她在虚空界也算得上是老一辈人物了。 就算是转世三生,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当年她走的时候,小尘华还是跟在她屁股后的小胖娃,现在看他那一身傲气凌人的模样,显然是主掌了虚空界。 “我不认识你。” 呃,不像是那个整天缠着她,知道她要走之后哭的浑天混地的小家伙,看着尘华黑脸的模样,傅罗忍不住回头看看卓玉,现在是不是都流行这个。 傅罗大步走向前去,尘华的脸就像天边变幻地春雷。 随时要气炸了,“还喜欢穿一身铃铛。” 她揪起一个晃荡。 这个功夫虚空界有很多人都跑了出来,可是再多的人再大地阵仗好像都吓不到傅罗似的。 醉露书院尘华伸手去握剑,马上手背上一痛被傅罗将手拍了下来,虚空界的人都将眼睛睁得大大地,他们家的主子就是一个小火球,内部高温劈劈啪啪的燃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 现在这人居然在他面前又是拎铃铛又是打他的手,除了将他气得脸黑之外,那人居然还能活着,所以就算主子下令将那人杀了,他们也不敢动手。 所有人心里都想,该不是到了那一天,那个人回来了吧!据说那人是当年创世神亲手挑选的,说她是最耐得住寂寞最可信的人。 “本来挑的不是你。” 尘华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声音低沉但是能让所有人听到。 傅罗伸出手扯他衣服上的金色流苏,“你做了虚空界地老大也不错嘛!”抬起头来。 飘逸洁白又懒洋洋的脸上带了一丝可恨的自大,“虽然你做了老大,但是还得尊称我一声……”“休想……”傅罗的话未说完,就被尘华一声暴喝打断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涵养。 气急败坏地大吼。 然后愤愤转身,本来想将这个麻烦丢在脑后。 谁知道她一但什么都想起来,根本就没办法阻止她走到虚空界。 傅罗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她转了几个来回都找不到虚空界的大门,在她没有完全恢复法力之前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有虚空界的人才能看到那扇隐藏的门,然后推开那扇门走进虚空界,见到尘华之后,她忽然想起了很多,眼前的那些景物也和之前看地大不相同。 虚空界才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 在建立虚空界的时候,他们就与创世神有了约定,将来无论发生什么虚空界都不会介入世间任何争斗中去,否则虚空界将不复存在。 当然,除了创世神选择的那个人。 尘华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在傅罗脸上流连,几乎要盯出两个洞来。 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美人,笑着招过一个丫鬟,然后吩咐,“去把君霖给我叫过来。” 尘华派过人出去打探,都说傅罗很是焦虑。 盼了几天终于看到她巴巴送上门来,刚要欣赏她脸上的那份焦灼难安,可是那份该死的焦虑哪里去了?让狗吃了吗?那丫鬟听了傅罗的话,却不敢动弹,直看自己的主子,傅罗却说:“虚空界最看中辈分,这样说的话,你应该叫我什么比较好?祖宗?”白翳几乎将口里地茶水都喷出来。 尘华那原本光芒四射的脸立即变得像煤球似的。 至于那个丫鬟自然再也不敢说其他的,几乎是一步一鞠躬地退了出去。 “你回来干什么?”明知故问。 “你把我儿子拐走了,在天界不还跟我说,想要孩子就回来找你吗?”尘华不停地忍气吞声,用稍微理亏和蔼地声音说:“君霖本来就应该是虚空界地人,就应该长在虚空界。” “那他如果是只小狐狸呢?”尘华一脚踹在椅子腿上,他猛地站起来,立即感觉到一道冷冷的目光,他稍微扭转一下头,撞上了卓玉地视线,那似乎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眸将人拒之千里以外,微缩的黑莲花有一股让人难以违逆的威严,卓玉的目光在尘华脸上只是稍微停顿,然后微侧过头,落在了门口那个小人脸上。 两个人沉静如水的表情何其相似。 第一百四十八章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傅罗本来想一把将小君霖抱过来,可是看这一大一小脸对脸眼睛对眼睛的模样,也就和其他人一样不说话也不动弹了。 人说父子关系最奇妙,都是男人吧,还是非常相似的男人。 傅罗想起以前听到了一个故事来。 话说,父亲要出差了,临走前把儿子叫到身边对他说:“我不在家的日子,请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妻子。” 儿子就很有责任心地答应了。 这样妈妈就不再是必须要照顾他的人,而变成了他答应爸爸一手承担起来的责任。 现在的气氛让傅罗有了这个错觉,总觉得父子俩的目光挺复杂的。 傅罗终于站起来走几步,把君霖搂在怀里,虽然看起来倔强的小男孩,被她手臂一抱就变得软绵绵的,小小的头渐渐靠在她的肩膀上,身上特有的小味道让她觉得十分的温暖,尤其是他白嫩的脖颈蹭在她脸上的时候,是血浓于水的感觉。 小小的手上依旧有墨迹,手掌上还有了一些新嫩的茧子,傅罗摸到这里,大怒,“尘华,你虐待我儿子。” 看着盛气凌人的美人,尘华的脸色不争气地变了变,看着她捏着君霖小手的样子,“我这么大的时候,你告发我练剑不努力,让我腿上被抽了两鞭子,你忘记了?”“没忘。 是你拿石头把我从房顶上打下来地。 从小就不尊老爱幼。” 哦。 是谁整天迷迷糊糊地睡觉,比炕头上的猫还懒,可偏偏在虚空界没有人管她,他是气不过才把她打下来的,可这和督导君霖练剑有什么关系,尘华气的牙痒痒。 本来是好心好意,她以为她的儿子又多好带来着,整个虚空界就快被他翻遍了,教他什么他总是觉得很快,可是法术什么的就是不行。 傅罗和尘华说话间。 卓玉已经把君霖抱了去。 尘华看着那个在父母面前乖顺地孩子,希望君霖趁着卓玉不注意狠狠地踢上一小脚,就像之前对他一样。 她以为他爱带这个小鬼吗?这边两人吵吵闹闹,那边父子静谧无声,大厅几时这样翻天覆地过,再这样下去都快能开茶话会了。 看热闹的人嘴巴开始不闲着。 “给我一把瓜子。” “磕的嗓子干,再来点茶。” “你们这帮死丫头,得意忘形了吗?你们以为主子是好惹的?”其中一个管事的丫头先跳出来,踢着地上地瓜子皮,“一会儿被发现了,吃鞭子的是你们。” 不过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这么暴跳如雷。 以前是一潭死水,今天才算有了生气,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厅里那个懒洋洋的美人。 “你教了君霖些什么?”“剑术学的倒是有模有样。 法术就一点都学不会,我看就不是那块材料。” 傅罗刚想骂回去。 大厅里忽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林寒、方寻、白翳他们眼睛也露出光来,是那种惊讶赞许而后得意地飞上天地光芒。 卓玉在君霖耳边说了两句话后,君霖动动幼嫩的手指,大厅中央那块琉璃上忽然就种出两朵莲花。 莲花在缓慢地开放。 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然后忽然哗地一下消失了。 连同它们下面那两块琉璃彩砖也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是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君霖满头大汗但是脸上很雀跃。 眼睛晶晶亮回头看卓玉,卓玉冲他点点头,他立即高兴地拽起卓玉的袖子。 瓜子和茶碗掉了一地。 这是什么?妖术?真的是妖术。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尘华没了面子,可是卓玉在旁边他又不好说出什么讽刺妖术的话来。 再“哼”一声,儿子到底是人家地,别人对他再好也是白搭。 他被傅君霖折腾的眼睛都塌下去了,也没人领情。 学会了用妖术地君霖,不能再呆在虚空界了,否则这里早晚成为一片废墟,“去去去,带着你儿子快走吧!”摆摆手,看完母亲再看儿子,两个土匪,白眼狼。 傅罗的笑脸一下子收敛了许多,“喂。” 尘华的脸也沉下来,眼睛里放了一块难以动摇的石头。 “我是回来干正经事的。” 等待了上千年不是就等这一天吗?虚空界和创世神地约定,到了该兑现地时候。 “不行。” 尘华坐在椅子上,铃铛脆生生的响动,“那件事不用你管。” 手自动握成拳,放在华丽地桌子上。 傅罗沉下气来,“你虽然掌管了虚空界,但是组训你没有忘记吧?就算是新君颁发新条理,但是组训不是一纸文书就能废了的,那是要搭上虚空界所有人性命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尘华美丽的眼睛里波涛汹涌,又像天边滚滚的天雷,“这跟组训没有关系,当时创世神本来看中的就是我。” 一字一字说的如此清晰。 傅罗微微一笑,那张平时茫然的脸忽然变得十分威严,“受命的人是我。 那是几千年前就已经定下来的。” 大厅里的气氛凝结起来。 那个传说终于到了要兑现的时候,所有人竟然都是那么的沉重。 “你拿不到任何东西。” 尘华薄薄的嘴唇都抿成一条线,脸绷的紧紧地。 君霖在手心里弄了一个小光团,卓玉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在温柔地给他讲解,然后直起身子手指交叉淡淡地向尘华望过来,他怀里的君霖也跟着看过来。 傅罗说:“你能拿到你去拿啊。” 创世神留下的东西那么好拿到的话,还要她干什么。 尘华像一直暴怒的螃蟹,张牙舞爪,却被傅罗这根筷子轻轻一捅就完蛋了。 “我要住我的房间。” 傅罗瞥了一眼尘华,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怎么?不愿意啊?论辈分说,我是你的……”“住嘴……”尘华那用金带子束的头发都要掉落下来,真是有损形象啊。 傅罗拍拍手抱起君霖往前走,君霖小小的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她微微一笑,声音非常的欢快。 没啥说的,至于某些同学的提议……哈哈。 。 。 不能剧透啊。 不过不过,往下看就知道了,教主是绝对的亲妈啊。 至于还剩下几卷呃、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选择是困难的 久别了许多年的房间还是那么干净,摆设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能看出来床幔、被褥都是换的新的。 卓玉跟着走进来,傅罗的脸忽地一下红了,这下子是真的被走进闺房了,虚空界她的房间算是她最深层的秘密了。 尘华就是嘴硬,口口声声要赶傅罗走,也没有做出实际行动,反而将白翳林寒等人都安排妥当,衣食住行派了几个有经验的大丫头来张罗。 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也会自动出现在傅罗这一桌,饭间还少不了被傅罗臭屁。 这下子虚空界所有人算是明白自己主子对傅罗的心思了,比她们之前想象的还要深。 饭菜都是傅罗爱吃的,所有东西用着都得心应手,像是回了娘家一样,只是尘华的眼神总不加掩饰,每次傅罗看向他,他都凌厉地回过去。 傅罗吃一大口香甜的米饭,“想用东西来贿赂我?”明知道不是,就算她不管着那个力量,无论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会让她呆得舒舒服服。 吃完饭傅罗带着君霖出去活动,一大一小坐在树杈上,傅罗看着君霖黑亮亮的眼睛,忽然也想把自己最得意的本事全都教给他,于是拉起君霖的小手,准备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你最好循序渐进的教,虚空界的法术会反噬,要一层层地来。” 傅罗转身瞪了尘华一眼。 “你儿子还是我儿子。” 我比你心疼呢。 再说经过了三生三世,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虚空界的法术还是天界的法术,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把最好的都演示一遍给君霖看,君霖喜欢哪个她就教哪个。 傅罗拉着傅君霖走了,剩下了卓玉和尘华两个人。 尘华以为卓玉会跟着傅罗走,谁知道卓玉侧过头淡淡地看他一眼。 说话的声音无比的清晰,那一句话吓了尘华一跳。 尘华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卓玉,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只说了一个字,“本来我想要代替她。” 卓玉微微一笑。 “你做不到。 这世上能做到地只有我。” 藏着莲花的眼睛里能包容许多秘密似的,幽深地又让人不敢去探究。 空地上被炸出无数的小坑。 傅罗已经开始微微渗汗,没想到这么一演示她会的法术还真地不少。 有佛祖教的,创世神留下的,虚空界的,杂七杂八她怎么能记住这么多神经还不错乱。 至于旁边的小家伙。 不吭不响的,从头看到了尾,脸上也不露出太多地表情,和他那个花狐狸爹爹一模一样。 “怎么样?喜欢哪个?”“都喜欢。” 真是贪心。 傅罗用手指算了算也不知道在算什么,反正时间不够,“不能教你这么多。” 傅君霖的眼睛闪闪烁烁,虽然里面没有藏着莲花,却闪亮如同黑珍珠一样。 “能教的完。” 这孩子执着的劲儿像卓玉,要是她还巴不得偷懒呢。 “让我看看你剑法练的怎么样了。” 傅君霖拿来他的剑,比平常的剑要短小一些。 傅罗抿嘴笑,尘华在君霖身上还真的费了不少地功夫。 傅君霖是个不爱说话的孩子,这也不怪他,不论是谁一醒过来就没有父母在身边。 又要接受许许多多地事。 傅罗看着认认真真练剑的小人儿,云笙应该已经告诉他许多事。 毕竟要解释她是他的母亲,卓玉是他的父亲,他是魂魄重聚重生的就要将这些都说清楚。 他用他稚嫩地小胳膊环住了她,再将小小地头放在她肩膀上,那一刻就是完全地接受了她。 可是之后呢,以后要发生什么事,小君霖仿佛也清楚似的,他明白但是他并不说话,就像那晚云笙要走,他早就知道,所以频频地看天空怕天暗下来,时间流逝。 君霖舞剑地小小手腕,虽然小,但是隐约有他父亲那种让人敬服的力量。 小小的人会慢慢地长大,将来变成可以依靠的人,会长成像卓玉一样强大的人。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光看着他就会觉得无比的亲近,可以抱着她把头靠在她肩膀上的孩子。 君霖一套一套的剑法不停地使出来,傅罗想要叫停,可是几次张开嘴又闭上,她喜欢这样看着,喜欢看着他练剑时的样子,总也看不够似的。 君霖收了剑,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傅罗掏出软软的帕子给他擦了,然后去看他幼嫩的小手,果然又开始红肿,“疼不疼?”君霖摇摇头,“不疼。” “那我们回去。” 傅罗接过君霖的小剑,君霖自动将手放进她的手心里,傅罗高兴地低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换来小人儿的感情大爆发,可是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样子已经让她很高兴了。 傅罗得意忘形抱着君霖绕着院子飞起来,等再来到卓玉和尘华面前的时候,又出了一身的汗。 卓玉和尘华站在院子里,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傅罗一点都没听见,她放下君霖边擦汗边往前走。 尘华早就皱起眉头。 傅罗没工夫理他,蹲下身趁热打铁地鼓动小君霖,指着卓玉说:“叫爹爹。” 第一声总是很尴尬地,但是血缘关系完成的非常顺利。 “爹爹。” 单单地两个字就惹得傅罗十分开心,都来不及欣赏卓玉脸上那美丽的笑容,她更紧地抱住君霖。 “娘。” 耳朵火辣辣地,心里更是燃起一团火。 小小的身子软软地靠在她怀里。 傅罗半天才站起来,看着一边的尘华,“我要把东西拿出来了,就明天吧!”傅罗轻易地看到尘华的嘴角重重**了一下,然后忍无可忍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别像交代遗言一样,这小鬼要你自己带。” 鹰一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傅罗,手臂一动不动透着一股子坚定。 面对这样的眼神傅罗也强横不起来。 “明天把那东西弄出来,让我们都见识见识,欠创世神情的是整个虚空界,不是你傅罗一个人。” 傅罗摇摇头,“那你也不能……”尘华“哼”一声,“你一个人还不值得让我拿全虚空界来换。” 呃,这小子怎么屁大点功夫就改变主意了。 第一百五十章 花开并蒂 傅罗本来想趁着没人的时候,用用脑子里记忆不全的口诀将那东西拿出来,可是尘华那家伙跟的紧,无论她转悠到哪里他都跟过去像看贼似的。 好不容易窜回屋子里,发现卓玉正在教小君霖写字,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看她。 呃,果真连一个僻静地都找不到了,总不能去厕所里将东西取出来吧。 傅罗咬咬牙,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门打开,门外的尘华正站在不远处看风景呢,他回过头来看傅罗的眼神颇为自信,好像说只要在虚空界你上天入地我都能跟,看他脸上那股决绝劲儿,傅罗真的怀疑如果她去厕所,他也照样会跟着进去。 “你不是就想看着我把东西拿出来吗?”尘华阴沉着脸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脸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千年不见他怎么养成这么个强盗性格。 傅罗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非常地从容,“既然这样,干脆大家都来看好了。” 藏掖不住,那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谁想看就来看吧!尘华小小地动容,扯扯嘴角,肉笑皮不笑。 装什么装,傅罗白了他一眼,“反正就算拿出来谁也抢不走。” 以前以她的法术就难说了,现在不一样,她可是什么都想起来了,想从她身边拿走点东西,除非是玉帝那个不要脸的亲自动手。 早千年前就看玉帝那混蛋不顺眼。 别看慈眉善目地一肚子坏水。 还善于收买人心笼络政权,她跑到佛祖面前说起这个,那时候佛祖还以为她是童言无忌呢!或者她说的话,佛祖都不相信。 现在不是回忆以前的时候,只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能顺利地取出来。 创世神教给她的法诀已经刻印在她的脑海里,她只要集中精力去冥想。 就应该能拿到吧!拿到了东西,一切都将步入正轨。 该还债的还债,该……总之一切都会真正地画上一个句号,有个终点。 想看那东西地人真是不少,能来的都来了。 白翳紧张地扇起扇子,该紧张地是她好不好。 万一拿不出东西玩现了,丢人现眼就丢到家了,以后让她怎么以祖宗的身份在虚空界混啊。 傅罗走上高高的平台,慢慢地伸出手去,风缓慢地吹拂到她的脸上。 吹开了她地长发,她终于鼓足勇气默念她那隐藏了几千年的秘密,以前总想着什么时候完成这个任务就一身轻松,现在反而有些犹疑和留恋,她知道她要面对的是什么,现在起自己就要像一支射出去的箭,义无反顾地扑上前去。 “你喜欢我将力量放在什么形状的容器里呢?”她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趴在瓦片上。 “随便。” 能跟创世神这么说话的,从古到今她大概是第一个。 这也不怪她,她确实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若是说来这个世间没有真正能吸引她地东西。 一年一年就这么的过,没什么不高兴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早上日出,晚上日落。 每一天看似不一样却又一样。 “你不怕我把看护力量的任务交给尘华?”“你看着办。 你知道谁最适合做这件事。” “如果你不出现我还真的会交给尘华,除了你之外那孩子是最适合的人选。” “哦”傅罗淡淡地应了一声。 翻个身接着睡觉。 “你知不知道天地初生的时候,在天的尽头有一黑一白两朵莲花,是这个世上最有灵气地东西。” 傅罗显然没有兴趣听创世神讲故事。 如果你得知自己有无限的生命,活了几百年生活一直平平淡淡地,你大概也会稍微对生活失去些兴趣。 生活就像白开水。 除了盯着日落的时候会有些伤心。 在虚空界连一年四季都没有了。 每一天好像都一样。 “人有时候就这样,别人说和你有关系的事,你不一定会在意。” “唔,可不可以说话别这么有玄机。 “早晚你会明白,会想起我说的话。” “人说早晚你的生活会有翻天覆地地变化,早晚会遇见特别地人,早晚会……可是早晚是什么时候。” 这下轮到创世神不说话了。 又过了半天,创世神将放在容器里的力量交给她,并且教她召唤地法诀,一切都做好,创世神看着她,“如果让你选,你选黑莲花还是白莲花。” 她就像没听到一样走开。 黑莲花还是白莲花。 傅罗念完了全部法诀,闪亮的东西落在她的手心。 是两朵并蒂莲。 一黑一白,一样的形态,本质却是那么的不同。 创世神琢磨了半天,将力量放在这样的容器里。 莲花在她手里闪闪发光。 傅罗想起创世神说的话,她转头去看卓玉,看着他眼中的黑莲花,想起他胸口那块小小的莲花印记。 她真的跟莲花有着解不开的关系。 所以说人生该遇到的总会遇到,等待的时间固长,但是相遇却只是一秒钟的事。 傅罗握住手里的东西,笑着跟一边的尘华打招呼,“谢谢你帮我保管的这么好。” 怎么也是人家的地盘好话还是要说滴,可是怎么听起来也有挑衅的意味。 莲花还没有开到完全,所以力量暂时还不能用。 等待花开的时间不会漫长,一天足以。 活了这么久,傅罗第一次感觉到时间如此的紧迫,只有一天时间。 仅仅一天时间。 “喂,尘华,想来抢吗?”傅罗直直地将胳膊伸出去,风将她胳膊上的春衫吹地高高的,手心里的东西却像长在她手心,纹丝不动。 尘华看着傅罗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傅罗飞扬的眉眼,她拿着那个东西,就像是拿了一把匕首,刀尖向着她自己,在这一刻尘华不是在看那朵漂亮的莲花,他虽然不喜欢它,可是想将它抢来,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将它抢过来。 在他之前,已经有人挽住了傅罗的手。 挽住傅罗的手,接近她,这世界上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 尘华转过身,去做他该做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温馨章节小女儿情长 傅罗的手被卓玉握住,她才发觉这下有点玩过了,尘华的脸色忽明忽暗真的被她气到了。 尘华看了一会儿她手里的东西,竟然什么话也没说,甩甩袖子转身就走。 傅罗将手掌握起来,眺望她手心的目光才纷纷地挪开,然后围观的众人慢慢结伴散去。 以为把这东西拿出来,会引来多大的轰动呢,怎么人人都像是有工作似的,看一眼,哦一声就忙各自的去了。 特别是尘华,走的匆匆忙忙。 这样也好。 呃,是她能想到的最平和场面。 傅罗神游太虚了一阵,眼睛再聚焦回来发现周围一下子幽静了,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站在原地。 傅罗目光半天才飘忽到卓玉的脸上,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卓玉说一遍创世神,虚空界力量,对付玉帝这些事,他们从来没有正经地好好交谈过,现在从头到尾说起来,她的语言就显得非常匮乏,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放,心虚地不敢去看卓玉的眼睛。 她心里也有秘密,可是却没本事藏地深深的,总觉得会被卓玉发现似的。 三个人又站了一会儿。 “还记得你上一世装扮成各种各样的人跑来我身边让我带你到处游玩的事吗?”“记得。” 傅罗的头立即像蔫了的菜头花。 “不但记得这个。 其实上一世不是我故意忘记我们以前地一切,”舔舔嘴唇,这话说的有点太没技术含量,“玉帝降下天谴,本来是要让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后来是佛祖救了我。 将我那些魂魄重新拼凑起来,所以我的记忆就变得七零八落。 再见到你只是觉得很熟悉,以前的一切完全想不起来,至于装扮成各种样貌的人,说起来也是想要接近你……”“想要接近我。 可是忽然有一天就再也不到下界来了。” 卓玉平平淡淡的话语把傅罗急出一身地汗,这可能是她最为心虚的一件事,那是因为当时她偷偷到下界去,云笙替她受了罚,后来她趁着云笙睡着了,跑去和佛祖算账。 她在佛祖的神殿外站了一会儿,然后试探着走了进去,她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易地就走进神殿,神殿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桌面上只有一本上古年间留下的古籍,她捧起来看,看到上面的关于创世神在虚空界留下了强大力量地记录,忽然间就想起了所有一切。 创世神在虚空界找到她。 让她看管放在虚空界的力量,正在回想之际。 听到殿外有人说话,她藏在佛祖的神座后面,听地清清楚楚。 那些人说的正是她。 “傅罗偷偷跑去下界居然又和那人厮混在一起。” “更何况那人现在已经是妖界的王。” “就算是佛祖有圣谕不准为难傅罗,可是我看到现在这个地步玉帝也不会坐视不管。” “傅罗如果再不安分,玉帝一定会动手。” 那时候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下界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妖界地王。 她傻傻地将一切都拼凑在一起。 妖界,卓玉。 玉帝和虚空界的力量。 玉帝对她虎视眈眈因为她掌握了可以对抗玉帝的力量,卓玉和她接近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里,想到卓玉的身份和他的心机,她就像会然被重重地打击了,心中涌起一股难过,太多的东西让她想不明白,她迷迷糊糊地从神殿走出来回到住处。 她回过神来再看到云笙,心中忽然有一种熟悉感,熟悉地让她虽然想不起来,却心乱如麻,所以干脆也躲着云笙。 至于后来和云笙产生感情,也不在她意料范围之内。 总之,这一切都是她做错了事。 看来人不能做错事,否则就是永远的把柄。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呃,傅罗小心翼翼地偷看卓玉,这句话出乎她意料,卓玉应该没那么小心眼啊,他要是真的跟她算账,早八百年前就该跟她算清楚了。 傅罗后退一步,将小君霖捅了过去,“赔给你。” 她生了这么好地儿子,聪明伶俐继承了妖族的血统,能陪着他几千年上万年都没有问题。 就算有一天她不见了。 傅罗小心翼翼地看卓玉一眼。 卓玉微微一笑,眼睛里像是有漩涡似地,闪闪发光,“这本来就是我的。 是上上世你欠我的。” 傅罗的眼睛有些热,“那,你要怎么样?”“我要你陪着我。” 卓玉这几个字一说出口。 傅罗急忙去擦眼睛里的灰尘。 春风有些大。 虽然春天是美丽地总有些不如人意。 傅君霖幼嫩地小手伸过来握住她。 她手心里的那朵莲花立即铬地她生疼。 “虚空界是你地地盘,总该尽地主之谊吧,就像当年我带你游妖界一样。 欠的债总该还的。” 卓玉嘴唇一抿。 真是一只花狐狸,原来他指的是这个。 “那是当然,虽然我离开虚空界那么久,还不至于会迷路。” 傅罗这下子挺直了腰板,抱起小的拉着大的往房间里跑。 进了屋她就开始在箱子里翻东西,她记得被佛祖唤醒之后她曾回到虚空界,然后随性买了一些东西,那时候她怎么也还是少女情怀呐,悄悄地盼憧憬着某种东西,现在都成为现实了,“这东西很珍贵的,是我好不容易才买来的,用了一袋璎珞换的。” 白翳和林寒正好从傅罗门前经过,听到她大声嚷嚷,所以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珍贵,一袋璎珞是很不小的数目。 傅罗终于在箱子底翻出了东西,拿在手里笑吟吟地,“看看,就是这个。” 呃,看起来是几件衣服。 “使用太阳鸟的羽毛织成的衣服。” 傅罗挑起眉毛一阵得意。 白翳无声地哼,用手摇摇羽扇。 “都是很细嫩的绒毛织成的。” 傅罗拿起一件来,又拿起一件,然后是一件小的,她把小的拿到傅君霖身前比一比,立即笑的更开,“正好。” 原来是一家三口一模一样的衣服,样子虽然设计的精巧,可是用一袋璎珞换,值吗?傅罗眉毛一挑把白翳和林寒撵的远远地,关上门,开始高高兴兴地换衣服。 三件衣服除了她自己的有点大以外,卓玉和小君霖的都正合身,傅罗站在一边笑的开,其实老天爷对她是不错的,特别是现在让她事事顺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最后的温馨 卓玉抱起孩子,一家三口向外面走去。 到了熙熙攘攘的市集,傅罗忽然之间愣住了。 她本来想穿着“全家服”在市集上大大地炫耀一番,却没料到看到的是这种情形,许许多多的一家几口出来逛集市,大家穿的都是这种相同款式的雪白衣衫。 傅罗站在那里哭笑不得,几袋璎珞换来的衣服啊,什么时候这么普及了。 市集上还有人拿着这种衣服叫卖。 大街上本来林林总总的人,穿上同一件衣服就像一个村儿里出来的。 她不在了几百年,虚空界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太阳鸟的羽毛织成的吗?”她翻来覆去地看,不甘心呐不甘心。 “当然,当然。” 商贩使劲点头,“现在太阳鸟都这么普及了,用得着作假吗?作假多费劲啊。” 侧头看见卓玉和他肩膀上的小君霖,“其实像你们这种人家应该穿富贵鸟的。” “富贵鸟,富贵鸟,新流行的。” “一袋璎珞能换什么衣服。” “吉祥鸟。” 商贩神秘兮兮地说。 “那是天界保护动物,你不怕掉脑袋啊。” 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要不要啊?订购的话十天就能纺成。” “来不及了。” 傅罗低声说。 商贩没有听清楚。 可是她微微一笑。 真地来不及了。 “孩子虽然长的快,但是还能穿好几个月呢。 几个月也就能长这么高。” 商贩伸出手来量。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傅罗直想一伸手掀了他的摊子,这混蛋就戳她痛处。 “其实给小孩子没必要买那么好的,可以买普通的买十件。 男孩子爱淘气几天就一身衣裳,买来都不够穿的。” 这人可真够嗦地,她应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就站在那听着。 确实不够穿,小君霖和她一样喜欢上树爬墙。 虽然上的比较优雅,但是衣服依旧会刮坏。 来到虚空界她已经亲眼看到小君霖穿坏了一身衣服。 “买来备用吧!”是应该买来备用,她不在的时候,君霖还能穿她买的衣服。 刚一转身,却忽然发现有人比她更热衷于做这件事。 这人到底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呃,他算么?在雪地里生活了上千年。 居然这么容易就融入人类地腐败,抱着孩子正优雅地迈步往一家店面走去。 望过去门前那金晃晃的牌匾,一定是一个奢侈的地方。 哪里像她啊,在大街上揪住一个商贩不放手。 傅罗马上跟进去,看看那花狐狸到底怎么花钱。 店里的布料花样百出,颜色也很正,用手摸上去很软很舒服。 店家笑吟吟地走过来,“买料子?要上身试试才知道。 我们有做好的成衣可以试试。” 拉开帘子里面挂着各种漂亮的衣裳,布料上带着缎边。 还绣着细细地花纹,比尘华身上的衣服还讲究。 傅罗扯了几件塞给小君霖,“看看喜欢哪件去试试。” 卓玉手里也是一件,看起来简简单单很普通。 小君霖试了回来,手里拿着的是卓玉给的那件。 这父子是不是商量好的。 居然不给她表现的机会。 最可气的是那店家也靠上来,“客人真有眼光。 这种料子是小店里最名贵的。” 呃,看起来和普通纯棉布衫一样啊。 “这个穿起来舒服。” 小君霖在傅罗地窥视下不得不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爷俩是天生的富人吗?“订做一下,就做他十年穿地。” 卓玉伸手掏出两颗火红的珠子,“这是订钱。 取货的时候会有人付剩下的。” 十年。 傅罗抬起头看卓玉,他怎么能把她想说的都说出口,而且让她心里沉甸甸地不舒服。 大概是她想地太多了。 好在市集上的东西种类繁多,傅罗走着走着就将不愉快抛之脑后,开始聚精会神地带着小君霖选玩具。 这孩子太聪明,普通地玩具根本不适合他。 逛了几个摊位,最后玩的满头大汗地居然是傅罗。 走了半条街就已经饥肠辘辘,长长的小吃一条街,傅罗兴致浓浓,“呃,我们试试从头吃到尾。” 有她这种想法的人不再少数,大家挤来挤去抢着吃热腾腾的食物,傅罗忽然觉得在两个男人身边,自己倒成了小孩子。 从来没有试过胡天胡地可劲儿的闹腾,无论怎么着都有人在后面收场。 以前转世的时候和大学同学在一起,也有一醉方休的这种想法,可不是有前顾之忧就是有后顾之忧。 现在好了,有两个人保护她。 夜幕渐渐低垂。 树影婆娑地洒在地上。 街面亮起了一盏盏灯光。 傅罗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桂花酿的味道,抱着酒瓶脸色酡红,尘华不认识她似的来回看了好几遍,然后领过小君霖算是给卓玉卸下了些负担。 傅罗只觉得自己忽然被抱起来,稳稳地靠在卓玉的怀里,桂花酿是很温和的味道,软糯的满口留香,一进了房门,她就笑语连连,第一次醉的这样彻底,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顾,拉着卓玉的手不肯放开。 卓玉在笑着跟她说话,可是她什么都听不懂似的,手被拉下来就又攀上去,从来没发现卓玉这么好性,任凭她折腾。 终于卓玉将她扶着靠在床边,给她脱了鞋袜用温和的水来洗脚,喝了太多的酒,脚居然都有些微微的发红。 放在水里还是觉得脚底紧而燥热。 喝酒太多的下场。 还好有人轻轻地帮她揉脚,略微比脚的温度要低的体温按在上面让她觉得很舒服。 水温和地从她脚面上流过,傅罗抬起头,发现外面的星辰格外的明亮。 夜风慢慢地吹,就像是一曲温柔的歌,和着她不时发出的笑声,空气里都仿佛布满了花香似的。 终于躺在了**,**的两个人袍角飞散互相纠缠,半晌傅罗终于笑着仰头喘气,“我要看我的小狐狸。” 接着酒疯提过分的要求。 银光一闪,满身洁白的狐狸从她怀里钻了出来,一双黑莲花的眼睛闪闪发光,傅罗抱起它坐到桌子旁边,拿起桌上的花生米放在他肉肉的爪子里,一人一狐脆生生地吃着,折腾了好半天才又爬到**去,本来都要睡着了,可是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非要将小狐狸拎着两只前爪抱起来,看了半晌用手放在小狐狸胸前那片黑毛上,撅撅嘴,“我就怀疑是个莲花图案,可是你那会儿偏偏不让我看。” 还记仇呢。 “卓玉,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一定再也不分开了。 好久好久不做那种梦了。 就是卓玉变成没有表情的大师兄站在她面前说那些冷冰冰没有表情的话。 “你还欠我一些东西。” 她不是已经还了么?虽然这一天撒娇的是她,享受女王般待遇的人是她,可是就凭着现在浑身酸痛手臂都不愿意抬起来的事实,应该已经得到他的首肯了吧!怎么还有欠的啊。 “我等了你几百年,如果……你也要等着我。” 他认真的样子,虽然像是在雾里,可是却又那么的清晰。 ***我没说要死人啊***绝对没有说啊,捂嘴,没有说啊。 表误会教主啦。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惶恐 睡的最早可是显然起的最晚。 傅罗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头没有宿醉之后沉重的感觉,显然酒气已经完全散去了,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她支起身子听着肚子里咕噜噜地响,低头看看平平的肚子,一定睡了很久,不然怎么看着都像是睡瘦了一样。 傅罗穿好衣服推开门,发现小君霖和尘华正在院子里你追我打地纠缠,两个人看见她之后表情都不怎么自然,尘华翻身瞪了一眼小君霖,小君霖竟然就安静下来。 院子里的气氛好像不寻常。 傅罗坐了半晌,尘华居然没有过来跟她冷言冷语地挑衅,就连小君霖也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尘华咳嗽了一声,招呼小君霖,“把之前我教给你的剑法从头到尾地练一遍给你娘看看。” 君霖红彤彤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两条小腿立在那里无声地挣扎,他终于抬起头没有说别的话,拿起他的小剑一招一式认真地练起来。 阳光下这孩子所有姿势都是那么的完美,只是为什么他的眼角红红的,这个倔强的小霸王也有软弱的时候?而且那双大大的眼睛一直在悄悄看着傅罗,发现傅罗脸上有异样,他手里的剑就像脱离了轨道一样忽然偏斜。 看到这里,傅罗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然站起来返回屋去找东西,凰剑好好地放在桌子上。 可是当她用手摸上去地时候,总觉得剑上的凤凰焦躁不安,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她的指尖在颤抖,心跳几乎停止。 尘华迎进屋来,他急切的样子再掩饰也掩饰不去。 “卓玉呢?”傅罗的嗓子一紧,说话地时候声音几乎是哑的。 “他说出去转转。” 说的倒是流利。 可是当傅罗紧盯着尘华眼睛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沉淀下来,过于欲盖弥彰地冷静。 凤凰在跳动,如同在她身体里跳一样。 身体里是无尽的虚空,有一个黑洞在吞噬着一切。 不会的。 不会的,不会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她希望尘华会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借此证明自己的想法是错误地。 可是骗不了人的,尘华的脸色和她一样的难看。 就连君霖都慌张起来。 毕竟是个孩子,心里哪里承受住这么大的压力。 可怜这个孩子,为什么那么懂事。 要把一切都看明白。 她是被他们合伙蒙在鼓里。 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卓玉要去做什么。 她真是一个傻瓜,彻彻底底的大傻瓜。 她知道卓玉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却没想到他会撇开她自己去……傅罗伸手摸索怀里的并蒂莲,随着指尖的移动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昨晚翻云覆雨衣服脱了个干净,**床下都没有那并蒂莲地影子。 她整个人仿佛被线绳紧紧地勒住,再也喘不过气来。 没错,她就算防着所有的人,也不可能防着卓玉。 可是创世神明明说那东西只有命定地人才能接近。 为什么卓玉能把它拿走。 还来得及吧,一定还来得及。 就算来不及了。 卓玉已经动用了那力量,但是以卓玉的法力加上这力量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就算是遇到玉帝。 遇到天界众神的合攻也不会怎么样吧!没想到一种可能,她的心就被刀子剜下来一块。 卓玉从认识她之后,一直都在失去,失去仙籍。 失去地位。 失去记忆和法术,现在又要失去什么?她刚刚说过的要永远在一起。 再也不分离。 尘华看见傅罗忽然笑了,然后她跟没事人一样挥挥衣袖,“没事地,没事,我和君霖等着他就行了。 他是不是说就出去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无声地在问他是不是?这时候他竟然都忘记了要骗她,失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不会说假话地,他说一会儿就一会儿一定回来的。” 傅罗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剑躺在**,笑容满面,笑容一直在持续,脸笑僵了,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 忽然间她收敛了嘴唇,猛地从**坐起来,从尘华身边飞了出去,快速地像一颗流星,让人捉不住半片衣角。 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来得及。 身体早就在超负荷地运作,不再发愣和哭闹,脑子无比地清醒,知道要奔哪里去,在人界和天界的交叉点,在那片云海当中,卓玉会在那里。 天空多么的不寻常,云朵像是被血染了又染。 天界,看起来是那么高不可攀。 有着金光闪闪让人向往的轮廓。 真的有很多很多人围在这里。 天界的妖界的,就像几百年前任意一场争斗一样。 凰剑的哀鸣,从来没有鸣叫的如此迫切。 傅罗将剑抽出来,火红的凤凰脱离了剑身和天脚的云彩比艳丽。 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也不能再去思考,只能不停地举起剑,在凤凰的火光中与人厮杀,温热的血喷在她的胳膊上,吵吵嚷嚷的声音。 她不在意。 她只想找到卓玉,不管天界到底有多少神仙,是如何的厉害,她都要冲过去,找到他。 她怎么觉得好像找不到他了似的,她的眼睛渐渐没有焦距,她的脑子越来越麻木,身体就像是一个弑神的工具。 在哪里。 在哪里。 只有在这个瞬间她才知道,她不能没有他,如果没有他,她情愿整个人生是一个梦,是一个等待觉醒的梦。 上了灵山高高的玉阶就是天界,她曾无数次在这里穿梭,也曾坐在玉阶上看那些新近成仙的人们,可如今那里已经面目全非。 她杀出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走到那玉阶底下。 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失去他。 她伸手抓到一个匆忙逃窜的小神,“卓玉在哪里?说,卓玉在哪里?”冰冷地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那小神慌张地几乎瘫软在傅罗手里,他用尽所有力气指向灵山,“在上面。” 话音刚落,他感觉自己就像一片树叶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第一次这么慌张地跑上这个玉石台阶,云雾缭绕的云朵就在她眼前,她急切地向上望,多么希望马上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山顶的高台渐渐清晰,周围如此的静谧,没有一丝打斗的声音。 傅罗抬起头来,有人站在山巅上,长袍在空中飞舞,长长的黑发像缎子一样美丽。 他就在那里,好好地站在那里。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灵山山巅上果然有人,黑黄两条人影。 站在最高处。 那黄色的人影头发也散落披在肩上,缓缓地向下倒去。 这一瞬间傅罗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在看见卓玉熟悉的身影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 卓玉没事,他没事,好好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他们如此的接近。 她的心弦猛然间松下来。 她看见玉帝萎靡的神色,脸上惨败如死灰,一双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变成了一片死灰,没有生气的污浊,玉帝向后倒去,金雾缭绕中渐渐地变成一抹青烟,被风一吹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静谧之后,猛然喧哗起来,真正震天动地的响动。 “他杀了玉帝。” “来人呐,杀了他替玉帝报仇。” “我这里有玉帝亲笔传位文书。” 众神中慢慢站出一个人,长的和玉帝有八分相似,手持金黄色的锦帛,“玉帝晏驾,青帝继位。” 脸上是掩饰不住地贪婪和狂喜。 傅罗不想去追究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阴谋,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山巅上的人,他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不到她身边来。 “卓玉。” 她喊了一声。 他无动于衷。 傅罗一步步向前走,微微侧身她看见那柱在地上的凤剑,修长地手指轻轻地握在剑柄上。 怎么了?卓玉到底怎么了?微风下他的手臂微微一动。 抽出地上的凤剑,修长的手指像秀丽的竹子,他整个身体像一片羽毛,站在高高的山巅好像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傅罗越往上走越紧张,生怕他会忽然间不见了踪影。 “卓玉,卓玉。 大师兄。” 听到她慌张地呼唤,特别是最后一声嗓子如同一张被冲破的纸变得是那么的刺耳。 这一次卓玉似乎是听到了,听到她悲惨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想要回过头来看看,他轻轻一动,就像一缕晨光缓缓地从天空中落下来。 坠落的速度很快。 快地就像手缝里怎么也留不住地流沙,生怕抓的越紧它流失地越快。 傅罗扑上去,张开手将他接到怀里。 重重地撞击,衣衫纠缠,长发拂在她脸上痒痒的。 她顾不得这么多,她的手在摸索。 身体在向他贴近,手臂收紧,连平时贴不上的地方也按在他身上,能碰触到他感受到他,他的体温暖暖地。 她的卓玉。 没事,没事,一定会没事的,她接住了。 属于她的幸福她握在手里了,再也不让它消失。 上天应该是公平的。 公平的,公平的。 她不敢低头去看,怕是跟那个梦一样,一看就灵验了。 她匆匆忙忙地说,“我以前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我说出来了就一定不会实现。 对吧对吧。” 握起他修长的手,在一滴眼泪落下来地时候还是忍不住低头看过去。 苍白的脸。 眼睛紧紧地闭着。 睫毛努力在嗡动却怎么也睁不开似地。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发展下去。 不行,不行,她分明已经在他身边,不该这样的,她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身体将他围地紧紧的,手摸着他的脸,全心全意地凝望,不停地将身体里地灵力输入他地身体。 可是找不到进口。 她在寻找进口,她被关在了紧闭的房间里,房间在缩小,她困在其中。 不要。 不要。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似乎在努力地忍着,可是血还是从嘴角流出来,傅罗不停地将他嘴角地血迹擦去,手指按在那里,似乎就能将血流挡住似的。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做不到,她握紧了手掌,如果要离开,让她先走,她受不了她要做个逃兵,她承受不住。 她的手却被按住了。 被紧紧地握着,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被血染红的嘴唇终于张开,“你答应我的。” 美丽的胸膛猛地起伏,闷闷地声音过后打量地血涌了出来。 和梦中的一样。 她以为那梦不会实现,当梦醒的时候她明明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真的会经历。 大师兄,别跟她开玩笑。 这个梦她能不能再醒过来。 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谁也抢不走,他在她怀里,所以她没有失去,还跟以前一样,没有失去。 她的怀抱越来越紧。 紧地就像握住沙子的手。 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她恨不得自己马上沉入睡梦中,再醒过来的时候,卓玉还在教君霖写字。 她这一次会奔上去紧紧抱住他,告诉他这个可怕的梦。 “都是梦,都是梦。” 她已经癫狂。 终于有人来拉扯她,“傅罗,傅罗,卓玉已经死了,不在了。” “胡说。” 她歇斯底里地呼喊,低下头再寻找,怀里已经空空如也,只有手指上还有鲜红的血迹,她的眼睛被这滩血映红了,她猛地站起来,推开来阻挠她的人。 她的脸上再也不是那种茫然的神色,变得像是地狱里的厉鬼,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眼睛就像一把剥人皮的刀子,没有人再能挡住她。 既然是个梦,那就杀更多的人,看看血流成河之后这个梦会不会醒过来。 她拿起地上的凤剑,左手凤右手凰,踩着无数神佛的身体。 反正死掉之后都会不见,她倒要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只剩下她一个人。 每抓住一个神仙,她都会平静地问,“他哪去了?”不顾法术打在她身上,她的剑透入他们的身体。 力量在一点点地离开身体。 这样多好,可以感觉到梦要醒来了,离他越来越近,她要从这里挣脱出去。 虽然神佛已经抱定注意不卷入这场战争,可是看到这个场面也忍不住站出来。 傅罗“咯咯”直笑,“你们的慈悲心肠呢?慈悲心肠哪里去了?”那神佛念了一句梵语道:“石光石嗔已经将因缘镜拿给他看,让他看执着下去的结果,他仍不悔改落得这种下场,怨不得别人。” 傅罗冷笑一声,“因缘镜呢,拿给我,让我看看我是什么下场你们又是什么下场。” 傅罗身上已经全都是鲜红的血,长发早就披散下来,她伸出手,“因缘镜呢?拿给我。”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何处寻踪迹 傅罗披头散发满脸鲜血的样子把所有人都吓到了,那神佛低头念着梵语,再看傅罗拿剑杀神仙的样子,忽然下了决心,从怀里掏出因缘镜。 镜子折出的光线晃在傅罗的脸上,她抬起头望过去,就像濒死之人看到了一丝光明,伸手抓了过去。 因缘镜,因缘镜,她倒要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她倒要看看,当时卓玉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明晃晃的镜子,照出高高的山巅,就像一面普通的镜子,照射出来的都是此时此刻能看到的东西。 山巅上站着两个人。 那清醒就如同傅罗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景象一样。 只不过玉帝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不是卓玉,那个人穿着蓝色的罗裙,捏着长剑,一脸威风凛凛的模样,只是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血液不停地从她的胸口涌出来,总也流不尽似的。 她的剑深深地刺入地上可依旧不能支持她虚弱的身体。 然后她就像一只蝴蝶,翩跹地从山顶掉下来。 应该是这般模样。 当年创世神将这个任务交给傅罗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力量必须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来看护。 那时候生命对于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卓玉从镜子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刻。 看到了傅罗和玉帝同归于尽。 她掉下来死在灵山地山脚下,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对她说,和上次一样带着他的孩子走得如此匆忙。 所以云笙走的那天傅罗跑到天界被他带回去的时候,他说:“我没有那么好脾气,同样的事我不会忍受第二次。” 原来他说的不是别的,而是傅罗不声不响地从他眼前消失。 消失在他看不见地地方。 所以卓玉才会背着傅罗寻找四美图,才会代替傅罗拿走那个力量。 云笙说误会了卓玉原来也是知道了卓玉想要做什么。 云笙将她送回仙山派就是整个计划地开始。 他们一个回天界。 一个跟她去虚空界取那力量,她却是被完完全全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她早该想到,为什么卓玉一定要四美图,她早该想到本来百般阻挠的尘华,为什么会在和卓玉一通交谈之后态度完全转变。 她一掌打碎了因缘镜,也将自己的掌心打的血肉模糊。 可是她已经完全不在乎。 卓玉。 你好狠心,就这样留下她一个人。 凤凰双剑重新舞起来。 不停地杀,不停地杀。 把卓玉还给她,还给她,她的卓玉,她地唯一。 抓住一个神仙,看着他惊恐地求饶,她露出一丝微笑,“告诉我卓玉在哪里,我就饶了你。” 然后亲眼看着他眼睛大大地睁开。 身体萎靡下去。 就是这样,就要这么继续下去。 让他们知道,他们是错的。 他们把她的卓玉弄丢了,犯了多大的过错。 神仙越来越多,将她紧紧地包围起来,可是她不带一点的怯意。 青帝得意洋洋地站在高处,看着血泊里的傅罗。 大概谁也没想到玉帝会用自己的仙骨培养出一个青帝。 虽然玉帝的本尊消失了。 可是他青帝还依旧活着,而那些对他有威胁的人。 今天也将全都不复存在。 青帝微笑,这一场仗虽然代价惨重但是很值得,从此以后他将独霸整个天地,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 白翳林寒方寻他们是凡人妖体没有成仙,所以在灵山山巅待不了很长时间,很快就被仙气逼到了山脚动弹不得。 他们眼见傅罗被黑压压的神仙围住,看不到她地踪迹。 大概是打到了南天门。 傅罗擦擦眼睛上的鲜血。 青帝一个胆小鬼,居然不肯下来跟她对持,青帝和玉帝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要杀了他为卓玉报仇。 神仙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算杀光了天界所有的神仙,都不能换一个卓玉。 傅罗握着凤凰双剑地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她已经杀了太多的神仙,失去了太多的力量和鲜血,她也许就要去和卓玉相聚了,不过在这之前她要杀了青帝。 她要杀他两次才能将一切扯平。 当年她所承受的天谴,还有卓玉,玉帝死了还有青帝,他们欠她两条人命。 可是她有点杀不动了。 卓玉,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替她报仇。 她却没有那个本事。 卓玉,该死的人是她。 该魂飞魄散地人是她。 是谁帮她拦住了神仙地攻击,是谁帮她挡了一剑,是谁在摇晃她的肩膀,“傅罗,你还好吧?傅罗,你跟我走。” 不,不,她不走,她还没有找到卓玉怎么能走。 她没有找到卓玉她把卓玉丢了,她怎么回去见君霖。 她还要一家三口快乐地生活,卓玉给君霖做了那么多地衣服,可是他还没有看小君霖穿过。 傅罗伸手推搡他,“你走开。” 她看向他,“快滚。” 他愣了一瞬,却不走,“我和你早千年就定了契约,你让我走去哪里?”傅罗嘴角噙起一丝冷笑,“现在我就跟你解除契约,我不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除非我死。” 无夜说,“我们龙族只忠诚于一个人。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那就和我一起死吧!”谁也不能再阻挡她了。 青帝已经发怒,看着赶来的无夜,他准备亲手解决了他们。 傅罗已经被拖的没有了力气,只剩下一条金龙,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隐藏法术上千年,就算佛祖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怕。 青帝一掌打过来,傅罗卸掉了一半就再也支持不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金光扑过来,即将淹没她的身体。 不知道又是谁拉住了她的腰,她昏昏沉沉地时候感觉到了熟悉的体温。 傅罗抬起头。 是云笙。 云笙比平日还要好看的多,穿着一身金色的衣衫,头上的金色发带垂下来,只是那本该静谧平和的脸上却写满了慌乱。 从来不曾看到他这样,傅罗想抬起手来却真的完全没有了力气。 “放开我,让我去找卓玉。 我爱的人是他不是你,这一切和你无关。” 她清晰地说着不曾说出口的话。 “不行。 你不能走,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云笙的眼睛失去了镇定,他紧紧地抱着傅罗,怎么也不肯放手。 青帝愣住了,他显然没有想到云笙会忽然之间站出来,他错愕良久,忽然说:“云笙,你想清楚,如果你一定要管这件事,我就将一切都说出来,到时候你就再也不能在天界立足。” “你就好好的当你的……我们相安无事,你的事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归来 云笙站在那里不肯离开,脸上都没有犹豫的神色。 青帝早在一边等的不耐烦,他看见已经有些神佛往这边靠了过来。 云笙的身份在天界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怀疑,如今他又是这样的打扮,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人看出端倪来。 现在就连周围的神仙,都停下来看着云笙。 “你不能杀她。” 云笙清澈的眼睛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中流露出一股难以动摇的坚定。 青帝被激怒了,哈哈笑了两声,脸上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你以为你现在是谁?还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既然你不怕我就连那事都说出来。” 云笙就像没听到一样,低头看傅罗,手按在她的后背,小心翼翼地输送着法力。 傅罗开始挣扎起来,嘴里依旧喃喃地念着,“卓玉,卓玉,大师兄。” 似乎感觉到云笙在看她,她急忙忙地攀住云笙的胳膊,五指收缩一丝丝地收紧,“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傅罗的眼睛渐渐地迷离,她似乎看到了一朵出釉的花在水中慢慢地舒展开来,似乎是下了坠入地狱的决定,就开的格外的美丽,“我帮你把他找回来。” 云笙抬起头看着青帝,“你有事可以现在就说出来。” 青帝的眼睛变成了赤红色,里面翻天覆地波涛汹涌,然后终于像疯了一样大声地说:“知道他是谁吗?这个人几百年来再也没有现过真身。 因为他自己化成了一朵佛花,瞒天过海与人做出那种见不得人地事。” 云笙白色的长袍翻飞,身上发出淡淡的金光如同一层薄纱笼罩着他的身体,佛光越来越强烈,一般的神仙都难以靠近。 神佛们均都大惊失色,云笙此时此刻身上的气息正和佛殿里的佛祖一样。 以前他们也觉得云笙身上地气息和佛祖相像,可想到云笙是佛祖造出地佛花也就没有多想。 可今日看来青帝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特别是当他们走向前的时候。 他们手中的莲花都纷纷地开放了,如同每一次佛祖现身时一样。 众人望着朵朵金莲,谁都无法再怀疑。 那个在他们心目中高于一切的佛祖。 那个让他们死心塌地敬仰地佛祖。 怎么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青帝看到神佛们的反应,脸上的冷笑愈来愈明显,虽然云笙是佛祖,但是没有了号令神佛的能力。 就凭他一个人,也不能轻松地杀出生天。 傅罗直觉得自己飘飘忽忽似乎游荡在云间,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最后一眼是云笙清澈的眼睛和温润的笑脸,他抱紧了她说:“我带你出去。 天空完全被血染红了,谁都将无法忘怀这一天。 那个人的背影像天边的星辰闪闪发着莹光,他就那么从众神地目光中走了出去,谁也无法阻挡。 “大人,我是来接引您入天界的。” 漂亮的小仙女在一边弯腰,笑容可掬。 她悄悄地抬眼打量眼前这位穿着蓝色衣衫地少女。 她就是当年引起那场血战的人吗?天界经过了那场血战之后,动荡了几十年,最近总算才平稳下来。 至于发生那场血战的灵山和南天门都已经被封闭。 通天的神山改作了昆仑,就因为这个变化,天帝才下令让仙官下来接应。 小仙女一句温婉的话倒把傅罗说地不好意思了,她身后地这些人一听说要来到天界一个个全都像如临大敌一般,来时就百般阻扰。 现在更是一步不让。 小仙女一句话刚说完,他们就已经合围了上来。 结果弄的小姑娘看了傅罗几眼再回过神来。 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瓮中之鳖。 “无夜,林寒。” 傅罗叫了一声,那条拦路龙才不情愿地飞回来。 傅罗看着浩渺地天界,几十年前的事又回到她脑子里,这几十年来她度日如年,如果不是小君霖,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 卓玉曾说过让她等着,不管是几百年还是上千年,都要她等着,傅罗每次回想起这句话,总觉得卓玉早晚有一天会回来似的。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四处寻找卓玉的魂魄却怎么也找不到,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觅不到他的踪影。 天界送来一纸信函,上面画着一朵黑莲花。 装信函的盒子里是一黑一白的并蒂莲。 傅罗看了这个才决定要到天界来。 早听闻天界易主,却不知道现在的天帝是哪一位。 大概不是她熟悉的人吧。 这些年她想找到的人一个人找不到,所以就算眼前是一个陷阱,哪怕是镜中花水中月,她也愿意跳进去打捞一把。 为了让天界放心,傅罗拿下腰间的长剑递给林寒,然后看着那小仙,“麻烦你带路了!”当年她也杀了许多神仙,没有想过再一次来到天界会受到这种良善的对待。 “天帝有命,大人可以带着武器和身边的人一起入天界。” 小仙女软软地解释。 傅罗愣了一瞬,“让我带身边的人一起?”傅罗环顾周围,这次跟来的人不少,除了无夜,林寒,白翳,方寻,还有虚空界的人,要不是她让尘华稳住君霖,大概他也会跟着来了。 小仙女也看过去,这么多人一下子入天界,还是从没有过的先例啊,可这是天帝的命令,“只要是大人带来的人,都可以随大人一起进入天界。” 这算是示好了吧!或者是麻痹她的方法?傅罗微微一笑,“好,那就带路吧!”天界虽然有了一些变化,但是还能依稀看到以前的样子。 傅罗往前走,侧头看了一眼佛殿,可能改变最少的就是佛殿了,矗立在云海间,就像那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许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拼着重伤将她救回来,再不告而别,先到这里傅罗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痛。 傅罗在原地站立了良久,那领路的小仙也停下来,“听闻大人也在天界待过几百年,以前在天界的事您还记得吗?”傅罗半晌才淡淡一笑,“那些事,”虽然和云笙的事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可还是不说为好,“那些事啊,我都忘记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追思 小仙女一边走一边说:“大人来的是时候,正赶上新任佛祖苏醒,天帝的意思是让您多待些日子,等到佛祖诞生后再走。” 傅罗抬起头,“新任佛祖?”是啊佛祖的位置总不能空着吧,那就是说云笙果然没有回到天界,他一个人带着满身的伤走,能去哪里呢?是不是真的对一切都失望了,还是……云笙走之前曾对她说,“我会把他找回来。” 真的一走不见了踪迹,一点消息都没有。 天界的神仙很多,可是傅罗一路走来没见到几个人,更别说来蓄意报仇的了,显然天帝真的是做了一番不小的安排。 让她这个弑神的人轻轻松松走到天界来。 正在胡思乱想,小仙女止住脚步回头一笑,“大人,到了,这是天地安排您下榻的地方。” 小仙女话刚说完,那条龙就已经窜了出去,跑到前面一排房子里转了一圈回来,“就是几间简陋的房屋,你们天帝也……”无夜牢骚还没发完就听傅罗说:“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以前在天界住的地方,只不过院子里再也没有佛花藤蔓,也没有了云笙。 说是都忘记了,其实她还是忘不了的啊。 小仙女笑笑道:“您先休息。 这几日因为要安排佛祖诞生的事,天帝一时难以抽身,还请您见谅。” 然后指指那排房子旁边的一间,“那些房子都已经为大人准备出来了,唯有这一间天帝另有他用。” 傅罗遥遥望着佛殿,点了点头,即将诞生的佛祖,就算天帝不邀请。 她也想要看看。 那张纸上黑色的莲花。 会是卓玉吗?会是卓玉吗?如果真的是卓玉,那上天是不是又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她还能不能让他再背叛天界一次?这痛苦地悲欢离合还有没有尽头。 可是她隐约觉得这一次真的要了结了。 新任天帝也是这个意思吧!他一直都在传达这个意思,没有遮遮掩掩。 他在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 或者一切都会从头开始。 傅罗走进屋子。 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她以前在天界时用地,就连房门外她曾种下地几棵附庸风雅的竹子也是依旧如故。 如果这是一个糖衣炮弹的话,那也做的太精致了。 傅罗随手将剑放在桌子上,就这样被新天帝卸了盔甲。 无夜仍旧不放心,接着跑在前面转悠,傅罗隐约听到他“啊”了一声,再看到他人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捧了两柄剑。 凤凰双剑。 是她落在南天门的两柄剑。 如今又还回了她。 这一下所有人面面相觑,都对这新天帝有了好奇之心,如果想要麻痹她实在没必要用这么多手段。 一切都实在是太古怪,古怪地让她平静了几十年的心又重新地活跃起来。 但是惊奇没有没有到此为止。 里屋的桌子上放了一面镜子,镜面破碎过又重新黏合在一起,虽然有四分五裂地纹理,看着却是那么的熟悉,傅罗伸出手摸上去。 金黄的镜面一晃,忽然出现了一个景象。 一个少年穿着白色丝绸掩襟的长衫,娴静地站在那里,捧着一本不知道有几千年历史的古书,看着上面的记录。 试着用温润的声音念书上面的名字,“傅罗。” 看到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立即失笑。 傅罗地手指蜷缩起来,这就是当年佛祖将她唤醒的那一刻。 接着画面混沌,她听到温润的声音响起。 “你有此劫都是因我而起。 我助你重聚人形。” 七彩的魂魄围绕着佛祖慢慢地聚合起来,其中还分离出一团小小的魂魄。 佛祖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容器里。 那是她受了天谴之后佛祖将她从玉帝手里救了下来。 然后傅罗听到一声淡淡地叹息,“原来不止是你们尘缘未了。” 佛祖地身影渐行渐远,天地间慢慢就长出一朵莲花。 这朵佛花应劫而生也是了却他放不下的尘缘。 然后是云笙一步步走上玉帝的神殿,当跨过那金黄色的殿门,殿里不知道为什么猛然间金光万丈。 玉帝的声音飘忽忽地传下来,“唯有佛祖和朕能让这金殿大放光芒,看来寡人猜测地没错,云笙,你还没想起来你是谁吗?”“没想到一直潜修地佛祖也会结下不了尘缘,也会动了凡金光闪烁,恍如一件淡金色的长袍披在云笙地肩上,他本来清澈的眼睛渐渐迷茫起来,然后由又迷茫重新变得清澈。 玉帝哈哈大笑道:“佛祖你要谢谢朕啊,是朕让你重归佛位。” “你不该辜负寡人的一番美意,否则这件事传了出去,静修的佛祖竟然也会纠缠在男女情事上,那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玉帝见佛祖淡淡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于是脸色一变,“你化身成云笙已经废了许多法力,现在就算恢复原身也不是朕的对手,更何况朕早在这大殿里写满了禁咒,你想要出去那是难上加难,等朕帮你解决了那两个孽障,再将你放出去,到时候你尘缘尽断再好好做你的佛祖吧!”玉帝说完这些仍觉得不痛快,“朕几千年来都被你压制,如今扭转乾坤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当年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救了傅罗,料想你就会作茧自缚,现在果然灵验。 你三人之间的尘缘在创世神尚在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以这种方式了却已经算是我敬重佛祖,慈悲为怀了。” 说着轻飘飘地飞出神殿,再也不见踪影。 傅罗想到当时云笙在南天门前救她,一定是好不容易才挣脱了神殿的禁咒,只是那时候她却一句话也不听他说,不断地央求他去救卓玉,那时候他的心情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本来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救她,一切都不顾了**裸地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别人的鄙夷和审判,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给他一丝支持的力量。 而这几十年,在离开她的日子,对她完全失望的日子,是不是至少寄情山水过的稍微轻松一些。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帝天帝 傅罗因为看了因缘镜,废了太多法力,所以吃了一口饭就上床休息,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忽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睛,那声音竟然又消失了,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刚要起身,房门就被无夜撞开。 傅罗恼也不是气也不是,这条龙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在**期,做事越来越不管不顾了,万一她脱了衣服在**睡觉,那不是要糟糕。 傅罗正准备骂这鳝鱼一顿,无夜却急忙忙地像撞了鬼一样,“傅罗,你猜我碰到谁了。” 看到无夜这个样子,傅罗的心猛然间揪在一起。 无夜说:“我看见了那只花蝴蝶,他居然成仙了。” 虽然不是傅罗想要听的事,可是……这也……十分的古怪,那花蝴蝶怎么会忽然之间成仙,傅罗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喊起来,“无夜你别躲起来,我看见你了,还有谁在这里,傅罗在吗?”果然是花蝴蝶的声音。 傅罗穿好鞋走出来,看到林寒等人都从屋子里走出来,花蝴蝶一身大花袍子站在院子中央,傅罗有种错觉,这怎么像是回到了人界一样。 正当大家惊讶之际,无夜这个急性子早就窜过去拎着花蝴蝶的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蝴蝶显然对无夜的询问非常不满,他扯出自己的衣服,水仙花一样的眼睛藐视了无夜一下,然后轻哼,“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是正经靠自己修炼成仙了。” 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块仙牌来。 无夜凑过去看是真是假。 一边看一边叫,“这怎么可能,我都没有仙籍。 你怎么可能……”花蝴蝶从袖子里变出一把扇子。 一边扇动一边展现着公子风流,“开始成仙的时候,我还不愿意来呢,后来接应我的仙官告诉我天界已经易主和之前不一样了,我才勉为其难地留下,刚才天帝还亲自召见了我。” 花蝴蝶地话里虽然有几分夸张的意思,但是傅罗已经无暇在乎这些,而是抢在无夜开口拌嘴之前说:“你见到天帝了?天帝什么样子……”眼睛盯着花蝴蝶看。 希望他能给她惊喜的答案。 花蝴蝶地脸色稍微有些不自在,可是傅罗又不肯让他随便糊弄过去,一个问题当皮球一样踢了两遍终于把花蝴蝶踢入死角,他只能说:“我实话说了吧,天帝是召见了我没错,可是在神殿里没有看到他地真身,大概是在帘子后面,我没看见。” 无夜这下可神气了。 终于可以反驳他,“噢,原来是没看见啊。” 花蝴蝶急赤白脸地道:“你当天帝是什么人,说见就能见着的吗?普通人成仙之后别说跟天帝说句话了,就算是再修炼几百年。 也没有机会上神殿。” 说完这些又话锋一转弯道:“再说,难道你见过天帝?”傅罗想了想,“天帝召见你都说了些什么?”花蝴蝶沉吟了一下,“说来很奇怪,天帝问了我一些以前在人间的旧事。 还问我以前是不是到过妖界有没有被人当采花贼抓过。” 无夜再也忍不住笑了。 “你这点功绩好啊,弄的天界都知道了。” 花蝴蝶咳嗽一声。 当时傅罗和卓玉将他当采花贼抓了,这件事他可从来没有和外人说起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却被天帝知道了。 傅罗道:“后来天帝怎么说?”非要刨根问底儿才罢休。 花蝴蝶道:“我也本以为会有什么下文,”例如告诫一下什么的,“不过确实没有再说什么。” 人没有看见,“可是你有没有觉得他声音……”傅罗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也许她只是猜想而已,信任天帝不会是她认识的人。 “声音有点像云笙。”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如果是云笙,那所有一切都不用解释了,傅罗也知道云笙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见踪影,原来他来了天界,并且打败了青帝做了新任天帝,所以天界政权稳定下来他才会立即让傅罗回到天界。 这个假设听起来有些……但是细想一下也符合常理。 可是依照云笙的性格,他应该不会等到傅罗来了天界还不露面。 “可是又不像是云笙。” 花蝴蝶说话也开始犹犹豫豫,“说话的语气很不像,淡淡地高高在上,很有权威,反正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云笙。” 天帝的问话虽然平和,可却让人觉得有淡淡的威严,以至于进了神殿之后他一直不敢随处张望,花蝴蝶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人,可是他看了傅罗一眼,又觉得不可能,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花蝴蝶来到天界,大家难免要庆祝一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先成仙的居然是这只蝴蝶。 众人正热闹间,那小仙女又来了,难免也坐在席上和大家一顿闲聊,小仙女道:“最近天门大开,还会有人陆续上天界来,说不定还有大人认识的人。” 周围静寂下来,唯有小仙女笑得挺轻松,觉得理所当然。 这些事真的很古怪。 傅罗忍不住主动问,“天帝真的没有时间见我?”下午能抽出时间见花蝴蝶怎么就没时间见她,她明明还是天帝亲自请上来地。 小仙女还是白天那顿说辞。 天界以前似乎不善于饮食,众仙都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是这一次却准备的格外丰盛,而且似乎很对傅罗的胃口。 荤素搭配很有心思,,末了还上了一盘削好的苹果。 傅罗开始觉得心神不宁,喝了几口桂花酿再看看神殿地位置,似乎借着酒劲哪里都能闯。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知道发生了啥 发烧中 傅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她明明记得酒席散了之后,她悄悄地溜出去准备跑去神殿看天帝。 一开始她的身形极快没有人发现,可是后来酒劲渐渐上来了,脚步有些虚空,到了神殿外面,就已经被揭穿了身份,她一直往前走,虽然有人阻拦可是也没有动手,再后来确实有人试图拦住她,可也被她伸手挥开了,这些年她在虚空界修炼也算是勤奋,因为她想要亲手杀了青帝,可惜后来却被忽然冒出的天帝抢在前头。 这个天帝既让她感激又让她遗憾,曾有一段时间她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太多事了这个人。 有神仙不停地往神殿里跑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说什么,“天帝这个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搅,大人还是回去吧!”“叫我来天界的人是他。” “天帝过几天会接见您的。”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傅罗,她虽然微醺白皙的脸上有一抹红晕,但是秀丽的眉毛一皱真的有弑神时候的那般冷酷,也有掌管虚空界的威严,再也不是一个单纯的小丫头。 也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够阻止了的,当年的那种漫不经心的眼神变得有点凌厉。 以前烂泥扶不上墙,在天界到处胡闹的小丫头,现在谁也不敢怠慢了,一路喊过去,“大人,大人……”傅罗隐约觉得那带着果味的酒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好对付,后劲十足仿佛比桂花酿还要厉害。 到底是迎接花蝴蝶的宴会,那蝴蝶非要看看傅罗穿虚空界的衣服,尘华早就逼迫着将虚空界的位置还给了她。 她地衣服是虚空界君主才会穿的,就算在虚空界。 她平时也很少会穿,这一次到天界怕是会出息正式的场合,她才带了来。 白色地长裙。 滚着红色地细边。 像鸳鸯藤一样蜿蜒从裙底缠绕上去,鲜红色的腰带,软缎子的淡蓝色长衫套在外面,裙摆和衣尾迤逦在地,宛如一条散发着宝石样光芒的溪水,在微风中潺潺流动。 傅罗走过神殿的城门,长长的裙摆划过白玉石的地面上,清澈的湖水里映照出她迷人地样子。 所有人都看得惊呆。 进退不是只能立在两旁,仿佛是在迎接她参加华丽的宴会一般。 头晕像潮水一样袭来,所有人的面孔在她眼里都蒙上了一层雾,她确实不擅酒力,因为之前一次的醉酒实在给她留下了痛楚的回忆,如果不是因为醉酒他离开的时候她就不会毫无知觉,就不会在清醒之后什么都失去。 她好久不碰桂花酿了,那东西带给她的不止是那酒中少有的醇香。 还有一些浓地化不开的苦涩。 就算是今晚她也只是喝了几口,可是却未曾料到那带着果味的酒也是醉人的。 昏昏迷迷的感觉让她回到了几十年前地夜晚,或者她现在就在梦中,所以才胆大包天地寻找她在梦里失去的部分。 天庭都敢闯,还怕什么。 天帝虽然有心与她交好。 但是也不该忘记了她的恶名声,小小的搪塞阻不住她。 傅罗推开神殿的大门。 风和她一起被吹进满是白玉富丽堂皇地殿堂,飘飘忽忽地纱衣在空中飞舞飘裹过每一根柱子,她在里面略带急促的寻找。 轻纱吹扬起来迷了她地眼睛。 她脚步越来越轻,真的好像在梦里。 梦里寻找过去。 找到那她抓不到的一切。 这个梦会不会跟之前那些所有的一样。 让她彷徨然后失望,她提起裙子接着往前找。 走过冰冷的地面,她侧着头往前望,仿佛永远走不到头似的。 终于,她推开一扇门,那清澈的水池似乎晃了她的眼睛,喷水的玉龙让水面的清脆地作响,她看见一个人,看到他长长的黑发,他转过头,她似乎已经看不大清楚,往前走了一步,一脚踩空猛然间掉入了水里,隔着水面她看见他幽黑的眼眸,红润的嘴唇,那么熟悉,熟悉地就像这满池的莲花,散发着令她熟悉的清香,让她沉入一个柔软的梦里,再也不是以前的寻找和冰冷,这一次,她找到了。 找了回来,再也不放手。 傅罗猛然间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好端端地躺在**,她想要起身,但是酒气还没有散去,身体麻木地不听使唤,她好不容易俯下身,却找不到自己的鞋子,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酒宴中醉了吗?她听到白翳略带嘲讽的声音,“她怎么喝那么多,这要问问那条龙啊,那时候他离她最近。” 顿了顿,“恐怕那时候那条死龙早就自己喝的乐颠颠地,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 傅罗又重新躺回**,周围真的有点天旋地转的,她大概要再睡一晚才能完全清醒,至于那条鳝鱼比她喝的要多,这时候大概也醉生梦死去了。 白翳又道:“这下好了,不知道她去神殿对天帝做了些什么。” 听了这句话,本来要再睡去的傅罗又再惊醒。 她真的去了神殿?那个不是梦。 她好久不曾这么荒唐过了,怎么才来到天界一天就显了原型。 可是她有没有见到玉帝又都做了什么,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她只依稀记得她不停地往前走,压制着身体里的酒气,她原本以为以自己的法术保持一份清明实在不算是问题,却没想到。 天帝,天帝,给她好熟悉的感觉,傅罗坐起来想下床走出去问个清楚,至少问清她是怎么从神殿回来的。 双脚踩在地上,才发现腿除了软还异常的酸像走了好多路似的,刚要挣扎着往前走,忽然听到一声呼唤,“傅罗,傅罗在这里吗?”她顿时又愣在原地。 这,又是谁来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师姐。” 傅罗依靠在门上,还有些不敢相信。 骆静的臂弯还挂着一个呆子,那呆子就像木偶一样,浑身湿透像一条落水狗,眼睛也湿漉漉地看着骆静发愣,他脸上的红潮还没有散去,哪里还有平日半分威风的样子。 众人看到他这般模样也都一愣,这个人竟然就是刚才在酒宴上还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花蝴蝶。 林寒上前将花蝴蝶接过来,骆静见到傅罗先是一阵欣喜,然后才看见傅罗狼狈的模样,两个人互相看一眼,傅罗的脸“呼”地一下红了起来,连忙将光着的脚缩到裙摆中去。 骆静笑道:“快进去,别冻着了。” 刚刚搀着花蝴蝶的手又搀起了傅罗。 众人都进屋来,傅罗看见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在看她,忍不住咳嗽一声,然后问骆静,“师姐怎么会突然来到天界。 又怎么会遇到花蝴蝶。” 骆静收起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说起来。 原来宴会结束之后,这花蝴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借着酒劲跑了出去,半途中遇到骆静,骆静因为在落剑山庄见过他,现在又见他脚步踉跄浑身酒气冲天,所以就跟了上去。 花蝴蝶到处乱跑又被神仙拦了下来,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傅罗也跑前面去了,你们怎么不拦着她。” 神仙们解释那是天帝的神殿,他也不听,说什么白天去过神殿怎么不是这条路。 神仙们说:“这神殿是天帝新建的,他白天去的那是之前的。” 可是花蝴蝶还是不肯住脚,他眼睁睁地看着傅罗越走越远,心里只想现在不跟上去,其他的事也就并不多想。 花蝴蝶本来就是新来的小仙。 众仙哪里容得他这么造次,刚想要动武,一边地骆静急忙上前劝阻。 连连像众仙赔礼道歉说:“我和他认识。 让我来劝劝他。” 神仙们看看骆静问她说:“你也是刚刚到天界报道的神仙?”骆静再来天界之前受过傅真人夫妇的嘱咐,知道刚到天界来要万事谨慎,对谁都要毕恭毕敬地,所以就微微一笑说:“弟子仙山派骆静……”仙山派虽然是修真大派,可那是在人间,现在在天界提起仙山派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知道,可没想到那些神仙地样子像是很熟悉似的,笑着说:“你是在等原青少侠吧。 他一会儿也会到了。” 听到这个骆静心里复杂不知道什么滋味,她和原青在下界忽然得知要历劫成仙,当时的心情十分忐忑,他们虽然从傅罗那里隐约知道天界换了新天帝,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新天帝和那死去的玉帝和青帝有什么关系,现在天界忽然有这个举动,他们也是踌躇了良久,不来天界吧怕天界借口迁怒于整个仙山派。 来天界却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原青和骆静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到天界来,他们毕竟没有那个力量来跟天界谈条件,来之前傅真人夫妇对他们百般嘱托,说到了天界要万事小心。 既然傅罗也在天界,就要他们马上去找傅罗。 临走之前,原青找到傅真人说起要自己去天界将骆静留下,这几年来原青对骆静的感情越来越明显,这是仙山派众所周知的事情。 傅真人当然也能理解原青的心情所以就同意了。 谁知道这件事却被骆静得知了。 骆静在历劫那天不声不响地先将原青迷昏,然后自己跑来了天界。 从聆听仙语到历劫,骆静将卓玉,傅罗,原青和她在仙山派长大的一幕幕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当时她喜欢地是卓玉,可是后来得知卓玉喜欢傅罗,她心里虽然为他们欢喜,可是也异常的难受,总觉得傅罗对待卓玉从来都是那种漫不经心,莫能两可的态度,在云笙和卓玉之间徘徊,傻乎乎的不知道心里到底喜欢谁。 她每当想起傅罗这样的表情都为卓玉难过,特别是卓玉为了傅罗魂飞魄散,傅罗为了卓玉在南天门疯狂地杀戮,她这才知道卓越和傅罗两个人的世界是谁也闯不进去的。 卓玉只会保护傅罗,根本不会去在意其他人,哪怕他们也是从小长大的同门,在关键时刻他只会保护一个人。 而傅罗平时看起来漫不经心,却能给他最激烈地回报。 此后的几年骆静一直沉浸在这种痛苦的情绪当中。 她总觉得自己整个人在哪里迷失了,和这段隐藏在心里的那份感情一起迷失在身体里的最深处。 原青还像以前那样和她在一起,和她一起修炼法术一起下山历练,一起经过许许多多地风雨,她一直以为原青就是她的亲人,就是师兄那么简单。 可是直到历劫这一天她才发现,自己又何尝不是和傅罗一样的傻,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的心意,只是将自己的真心包裹在华丽地外表和自己虚幻地想象当中。 她不想让原青出事,宁可自己去承担一切,在得知自己心意之后,她才明白原来她也是爱着原青的。 自然这份感情她不会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可是当她提及原青地时候,脸上一抹绯红,已经被傅罗察觉的。 花蝴蝶第一个成仙紧接着是骆静和原青,而且骆静和原青之间的感情也有了好的结果,这是傅罗以前万万想象不到的。 好像有一双手在悄悄地改变着一切,让大家经过几十年后迎来了好的结果。 难道这真的是天理循环?傅罗急着说:“那师姐有没有等到二师兄。” 骆静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我当时站在原地本来就想看看二师兄是不是能平安地留在下界,后来听到仙官们那样说,自然就更不可能走了,我本来要想将这花蝴蝶先送回来,可是又怕离开一会儿会和二师兄错过,所以……就只能一边搀扶着花蝴蝶一边等。” 骆静顿了顿接着说:“虽然等了很久,可终于还是将二师兄等了来。” 原青已经来到天界了,可是怎么不见他的人。 骆静当然知道傅罗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又说:“二师兄受天帝召见去了神殿。” 第一百六十章 不眠夜 难道无论是什么人成仙都要蒙受天帝召见吗?为什么花蝴蝶如此,原青也是如此。 大家分析不出个结果,可是看着骆静越来越着急,傅罗急忙将骆静的注意力引到花蝴蝶身上。 傅罗看着非要跟进屋的花蝴蝶道:“他一定不好照顾吧!”骆静点头,“他到处跑我拦也拦不住,后来他还掉进了湖里。” 怪不得浑身湿透了。 众人脸上都难掩笑意,只有傅罗有些稍微的尴尬,他们两个醉鬼经历的事还真想,她恍惚记得自己也是一头栽进了水池了。 骆静想了想接着说:“神殿那边好像也出了事,就连天帝召见二师兄的时间也推迟了。” 傅罗低着头,就当没听见似的。 过了半天抬起头又说起傅真人夫妇的情况,试图将关于新天帝的话题引的远远地,可是骆静说说话又说了回来,她拉着傅罗的手问,“这新任天帝你认识吗?”傅罗连忙摇头,“不认识……还没见过。” 骆静问,“还没见着?”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傅罗缩在哪里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欣赏着傅罗的窘态,她俨然就像几十年的小丫头一样了。 骆静把众人都弄出去开始给傅罗找衣裳换,一转头发现傅罗眼中迷迷蒙蒙的样子,手一颤衣服掉在了地上,骆静急忙弯腰去捡,傅罗笑着说:“是不是想二师兄了,二师兄一定不会有事的。” 天帝如果想找借口对付她,那今晚早该下手了,怎么可能让她在神殿胡天胡地的弄一通,然后又好端端地把她送回来。 骆静心里虽然担心原青。 刚才失手却不是因为这个,只因为她回头的时候看到傅罗脸上艳如桃花的模样,猛然间想起在妖界傅罗决定要和卓玉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泛起的红潮。 难道,难道,傅罗她又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会是谁?是失踪了地云笙?骆静拿着衣服往过走,心里渐渐地认定是云笙了。 毕竟在之前傅罗也是喜欢云笙的。 她想问问傅罗。 却不敢问出口,生怕打破傅罗脸上这份甜蜜的笑容。 骆静的手刚刚放在傅罗的衣襟上,傅罗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忽然“呀”了一声,愣在那里。 骆静还没询问,傅罗就慌张地说:“这怎么不是我的衣服。” 她地衣服哪里去了?这件衣服又是谁给她穿上地,傅罗急急忙忙地脱下外面的衣衫,露出里衣,雪白的里衣虽然是她平时喜欢穿的。 可这……不是她的啊,更为奇怪的是,她喜欢在里衣胸下系一根带子,而这件衣服竟然也多了这么一条带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件衣服就是她的?难道是她喝酒喝糊涂了所以忘记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人知道她那么隐私的秘密。 傅罗只觉得一阵头晕,好像一切都让她搞不清楚了,可是这样地熟悉感让她的心忍不住渐渐复活起来。 她害怕这种感觉。 害怕在意这些事,因为害怕会失望。 在虚空界的时候,她也是凭着这种感觉来找卓玉的,去妖界的深山里去寻找雪狐,突然的一个梦境都会让她觉得是卓玉转世的象征。 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地绝望。 这一次呢。 这一次。 傅罗闭上眼睛缓缓躺下来,然后拉起骆静地手,“师姐,我的头好晕,你陪着我躺一会儿吧!”骆静笑着应一声道:“谁叫你喝那么多的酒。” 看着傅罗紧锁着眉头。 手指慢慢地按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揉着。 傅罗觉得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小时候在仙山派的时光。 她调皮偷喝酒,后来想起了以前地亲人。 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一些,好好地醉了一场,抱着酒瓶子到处跑,然后嬉笑,也是醉的人事不知,再醒来已然躺在了**,把骆静的被褥吐的一团糟。 事后大家说起来,说她晕过去之后吐的到处都是,别人根本没法近身,后来把她抱回来,收拾她外衣污垢地人竟然是大师兄。 是那个穿着白色长袍,谁也不愿意沾染半分,似乎有洁癖地大师兄。 “师姐,”傅罗忽然说,“我总觉得,是他回来了,他就在我身边。” 骆静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傅罗,嘴张了张终于没有出声。 无夜、林寒等人都坐在院子里,花蝴蝶酒气散了不少,可是一直都没有说话,桃花眼闪闪烁烁,欲言又止,无夜实在看不过就去调笑他,“喂,喂,喂,你不会是看上人家骆静了吧!人家骆静那可是名花有主,你没听说吗?人家骆静等的是二师兄。” 无夜说完跳后几步等着花蝴蝶水仙花似地反驳,谁知道这家伙今晚跟中邪一样,居然呆呆地不说话,难道是喝酒把脑袋喝傻了?几个人又等了好长时间,才发现有一个人慢慢地从远处走了过来。 那少年一脸正气,正是几个人都认识的原青。 不知道是不是情人之间心有灵犀,原青刚刚走进院子,骆静也推开门走了出来。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仿佛这短短的分离就隔了许久,因为到天界来之前,他们都抱着诀别的心思,后来虽然在天界匆匆见了一面,原青却要马上去神殿去,这一去毕竟生死未卜,现在原青终于平安回来了。 骆静看到那个自己熟悉的身影,眼圈红了起来。 两个人正要说话,就看见又有一位仙女手捧着托盘走来,笑着说:“天帝命我将这东西交给傅罗大人。” 骆静伸手将托盘接过去,竟然是一件干净的衣服。 那仙女又道:“天帝明日设宴,请各位务必前去。” 然后转身离开了。 骆静还没看清楚托盘里装的是什么衣服,手上一轻已经被无夜抢了去,无夜将那衣服展开,“咦”了一声,“这不是傅罗刚才穿的衣服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佛祖 还没有走远的仙女听到无夜这么问,不禁转过头抿嘴笑,“傅罗大人拉着天帝在清华池边上跑,结果不小心掉到池水里了。 天帝命我等将大人的衣服换下来,重新洗干净之后才送了回来。” 无夜拿起衣服急忙往傅罗屋子里窜,骆静拦了一下他没有拦住,无夜大吵大嚷,“傅罗,傅罗你还是见到天帝了,你快跟我说说,天帝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衣服散发着清香,上面还有一些桃花花瓣。 想当年傅罗在天界也是春风得意的人物,只有她追着别人跑哪里有这般惊慌失措的时候。 骆静见傅罗这般痴迷,害怕她陷的太深,万一她将天帝想成了什么人,然后又失望,那该怎么办,于是还软声劝慰道:“以前的事别想太多,过去的就过去了,还是要往前看。” 傅罗想了想,抿嘴一笑,“天帝明日要设宴是不是?”顿了顿又说:“二师兄呢?”撑起身子要起来。 骆静按住她的肩膀,脸上浮起红晕,“我把他叫进来吧。” 果然是醉酒误事,喝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想要清醒竟然这么难,就说她浑身酒气冲天的样子就算站起来跑一圈告诉大家她好了,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更何况这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表情比刚才还要奇怪。 原青还是以前那样,进来看到傅罗脸色不好,立即关切了个彻底,生怕她是因为心情不好才酗酒生事,然后又问到傅君霖现在怎么样。 傅罗说:“君霖现在在虚空界,出入虚空界的法诀天界的神仙也不知道,所以不会有危险。” 原青点点头,“那就好。” 无夜在一边蹲墙角早就不耐烦了,他对新天帝可是一百万个好奇。 看原青他们一直在说闲话就是不说到正点上,就插嘴问。 “原青啊,你去了神殿见没见到天帝。 哎呀呀急死我了,为什么天帝就不召见我呢。” 这条龙在原地卷尾巴打转转,傅罗说他是鳝鱼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他。 原青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傅罗,然后正襟坐在那里,“天帝在神殿里召见我,只是问我一些以前在下界的事,还问到了仙山派。” 傅罗的脸猛然间又红了起来,她看向原青,原青沉吟了一下像了下了极大的狠心去碰触谁也不敢碰了雷区。 “小师妹,新天帝这般待我们的确……”顿了顿,“我也觉得他是我们一个熟人。” 原青想努力起轻松笑一下。 然后拍拍傅罗的肩膀,可是他却怎么也笑不出,“他的声音有点像云笙。” 绝对不是卓玉。 他曾也偷偷幻想那个御座上地人,会给他一些惊喜,当那人远远地站在轻纱后面的时候,他地身影几乎和卓玉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可是当他真的开口说话的时候,那声音分明不是卓玉的声音。 后来他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神佛在求见天帝,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起佛祖诞生的事来。 还说这种事谁也不会比天帝更清楚,再说天帝佛法极深,只有他能帮上忙。 原青将听来的这些话,原原本本地说给屋子里的人听。 所有人从惊讶变成沉默。 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如果云笙做了天帝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这个消息对于傅罗来说,大概会让她内心十分复杂。 在卓玉活着地时候傅罗选择了卓玉。 卓玉死了之后她会不会选择云笙?这是个谁也无法替她解答的问题。 话说到现在,无夜是越听心里越痒痒,出了傅罗的门之后他就再也管不住自己地腿,飞似的往神殿跑去,瞅着巍峨的神殿就在前方。 忽然之间眼前一花。 他以为是神仙来管他,正准备叫嚣。 却看见傅罗有些严肃的脸。 “傅罗,”无夜软绵绵地叫,“正好我们一起去看个清楚,如果是云笙那正好……”眼睛转一转,“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这样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干脆说清楚,说不定他还知道卓玉魂魄的下落,你说是不是?在这个世间法术最厉害的也是他了,他管整个天地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说着就亲亲密密地去拉傅罗的手,“走吧,走吧,一起去看看。” 傅罗摇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然后皱起眉头来。 无夜哪会就这么乖乖地和傅罗回去,他趁着傅罗神情恍惚之际,猛然一跃绕过傅罗又往前面跑。 可惜没跑几步就又被傅罗抓住了衣角,无夜哭丧着脸,傅罗这丫头这些年来一心一意地修炼法术,修为比以前高明了一倍,现在想要从她身边溜走,那可真是不容易。 他撇一下嘴,没办法只能看着神殿望梅止渴了。 谁知道刚看了几眼,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反手去够傅罗的手,“傅罗,你快看看,那些大和尚小和尚都在神殿外跪着呢。” 通往神殿地路,上一段台阶之后有一块平坦的玉石石台,此时此刻许多的神佛都盘膝坐在那里,似乎是在闭目默念梵语。 神佛不是应该在佛殿?到神殿来做什么?几十年前南天门那一战傅罗虽然没有杀神佛,却因为云笙的事多少有些尴尬,现在又碰到这么多神佛在这里,她转身就要离开。 无夜不停地叫,“傅罗,傅罗,我们过去看一看。 呃,傅罗。” 最后一声叫唤隐在傅罗的袖子里。 一句小小地契约咒语,就将他这只威风凛凛的神龙变成了一条泥鳅,只能卷在傅罗的手腕上,不甘心地往外张望。 这几十年它不得不跟着傅罗修身养性,再不出来做点大事,浑身的鳞甲都要锈住了。 傅罗虽然也满心疑惑,可是如果眼前金光不闪,她也不准备停下来。 “傅罗,还记得我们吗?”两个人略微有些尴尬地说。 这两个人是曾经下过凡的神佛,曾和傅罗、卓玉在妖界动过手。 无夜听到这两个人地声音,呲牙咧嘴地昂起脖子。 这两个人因为当年私自下凡又使用法术地事已经变成了普通神佛重新修行,现在说起话来言语中颇带谨慎。 傅罗点点头,“记得。” 两个神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起,“新任佛祖历劫之后迟迟不见动静,所以我们来求天帝为佛祖看看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因缘未解。” 傅罗仍旧不说话。 那神佛又说:“你曾经照看佛花令它开放,”顿了顿憋了半天才说出口,“这一次,随我去看看佛祖如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因缘 就算是神佛不说这话,傅罗也会想办法去见见新佛祖。 不光是因为新诞生的佛祖可能会是卓玉。 天界那么多年,庇护她的是佛祖,佛殿是她熟悉的地方,佛祖这个位置对她来说意义非常。 云笙,卓玉,新佛祖的位置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她想要去看看,也许她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虽然大家都认为天帝必是云笙,她还是……心里挣扎着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复杂的,说不清楚,一直在挣扎。 她不是什么没心没肺的人,如果天帝真的是云笙。 他脱离了古板的佛殿,这该是他最好的归宿。 如今高高在上也算洗刷了南天门前那场耻辱。 杀了青帝当了天帝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吧。 这样想虽然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可是她就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云笙不是天帝。 傅罗虽然迷迷糊糊地看到天帝一眼,如今也想不出他的相貌,可是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唯有他才能带给她的那种感觉,别人是体会不到的,云笙不是天帝。 几千年前她是被佛祖的声音吸引,她是盲目的追逐,但是最后让她执着下去的人从幻想变成了现实。 幻想中的佛祖,现实中的卓玉。 那时候她人在雾中无法选择,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自己,分不清楚。 可是经过了千年,她已经能很清楚地将他们分别开来。 现在想起来----第一次随着卓玉入红尘是她所愿,后来在天界认识云笙的那些日子就像是圆了许久以前的一个梦。 傅罗看看身后的神殿,在她心里,也许只有醉酒才有勇气进神殿,可是去佛殿她却不用下那么大的决心,她的心十分的平和。 傅罗想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看着那神佛。 “我跟你去。” 袖子里的无夜听到这话异常高兴,“嗖”地一下钻进了傅罗的袖子里还发出口哨声响。 往佛殿去地路傅罗很熟悉。 在天界她经常会惹出一大堆事端,弄大了都去找佛祖理论,现在她重新走到这条路上,傅罗慢慢往前走,看到路边渐渐明晰的玉石莲花,她想起云笙和她离别地那个夜晚,云笙那淡淡地清澈的眼眸里,有一种悄悄缠绵的悲伤藏在最深处,被月光一照慢慢地浮现上来,然后又悄悄地褪去。 将那份光华沉入水底。 不论是唤醒她的佛祖,还是执念入红尘的云笙,她所亏欠他的那些大概永远都没有机会偿还了。 佛殿里大部分神佛都去了神殿外。 请求得到天帝的帮助,所以傅罗一路走过来十分的清净,尤其是接近佛家圣地,周围就更加没有了人影。 带傅罗进佛殿的两位神佛是专门侍候佛祖左右的,他们低低地吩咐一声,守卫的小佛念了一声梵语就让开路来。 其实佛殿不需要怎么守卫,佛殿本身就已经渡着一层佛光,是这天界中最灵性的所在,只有佛祖首肯或具备佛缘地人才能进入佛殿。 如今佛祖已经不是云笙,傅罗还能不能出入这神殿大概就是机缘了。 傅罗站在佛殿外半天没有去推佛殿的门。 那两个神佛也不上前催促就在一旁静静等着,他们知道经过了这么多的变故,傅罗需要时间去适应。 可是无夜早就不耐烦起来,他在傅罗袖子里翻滚催促,“傅罗。 快点啊,我们赶紧进去,赶紧进去。” 无夜只来过佛殿一次,而且被那些大和尚小和尚守着,只远远地看了佛祖一眼。 这件事一直在他心里老大不爽。 现在终于有机会再进佛殿,他怎么能不着急。 傅罗终于将门打开。 无夜的头早就探了出来,佛殿被淡淡的金光包裹着,傅罗踏进屋子里,那金光只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她整个人走了进去,只见金光一闪,将她袖子里的东西弹了出去。 一条手指粗的小蛇被弹出去重重地掉在地上。 显出人形的无夜死仰八叉地躺在那里,还傻楞着来不及反应,那佛殿的大门就将他关在了外面。 那跟着傅罗进来的神佛道:“大人和佛殿果然极有因缘。” 言语中难以掩饰许兴高采烈。 新任佛祖从几十年来现了人形却迟迟不肯醒过来,天帝和大神佛们都算到佛祖尚有因果未解,众神佛想了不少方法可都是无效,要不是他今日得见天颜也不会忽然涌出这种奇怪地方法。 天帝那闪烁的神色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们本来因为私自下凡的事被贬在佛祖身边侍候,几十年来佛祖虽然不言不语,可是他身上的感觉让他们很熟悉。 早些年天帝忽然来到天界和青帝为敌,当时用地法术是佛家法术,所以他们曾猜测天帝就是佛祖。 可是天帝用的虽然是佛家的法术但是行事却心狠手辣,他除掉青帝又整顿这个天界用了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他能让整个天界倾服他。 他能轻易杀掉青衣两次,却非要等到青帝政权架空的时候再下手。 他顺利成章地当上天帝,并且改写南天门那血案地历史,让那场弑神战地罪魁祸首落在了玉帝和青帝头上。 也许有很多人都慢慢猜测出他是谁。 看出来这些的不只是他们这两个罪人。 不然今日那些大神佛就不会跪在神殿前面,也不会不闻不问地让他们将傅罗带来佛殿。 不知道为什么,再看到傅罗他们就笃定地认为傅罗一定能让佛祖醒过来。 佛祖的这场惩罚已经足够了。 他在傅罗身边小声说:“请跟我到这边来。” 满池白莲许久不曾绽放。 那清澈的气息,柔然祥和的味道越来越淡了。 在那含苞的莲花池中央,莲花玉座中央坐着一个少年,他身上的款款白衫像天边最柔和的云彩,澄净的气息沁人心脾,他虽然紧紧闭着眼睛,雪白的颈项像天鹅般高贵,那清净脱俗的脸庞似水晶菩兰,身上流转着淡淡的莹光,他就静静地坐在莲花当中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 “傅罗。” 傅罗仿佛又听见了那声呼唤,将她分散了千年的魂魄重新聚合在一起。 傅罗。 傅罗。 傅罗。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让一切重来 “那人在里面干什么?谁进去把她给我揪出来。” 白翳看着巍峨的佛殿,傅罗不声不响地跑到这里躲起来,竟然就这样不出来了。 再看看那条龙一脸挫败的模样,真是让人生气,这条死龙明明和傅罗定了契约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白翳走过去揪起无夜的衣领,“喂,你,想办法进去。” 无夜不停地跳脚,“本大爷要是能进去,还会在这里吗?”骆静也在一边着了急,原青挽住她的手,“别急,”眉头皱一皱似乎在想什么,骆静去晃他的手,他半天才说:“我在想,小师妹是不是在佛殿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大师兄……”众人皆是一惊。 骆静楞楞地看了一会儿佛殿,“那明天天帝那里她还去不去?”傅罗看着满池的莲花发愣,那些莲花个个都含苞没有半点要开放的意思。 “你说佛祖应该就这几天醒过来?”神佛点点头,“天帝和众佛的推算都是这几日。” “可是莲花还都没有开放。” 佛祖乃是莲花化身,他降临的时候佛殿里的满池莲花必会陆续开放。 那时云笙化成一朵佛花,他出现的那几天也是莲香扑鼻。 “不会有错吧?”莲花座上的佛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几十年从聚形到化**身没出过差错。” “几十年前,具体是什么时候?”那神佛说了日期,傅罗第一次细细地掐指算去。 一边算一边看莲座上的少年。 他的确是新生的模样,纯净细瘦的少年,白色的衣角迎风飘动,虽然不见了以前的样子,但是只这份静谧就让傅罗又了久违地感觉。 虽然离得还远,可还是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竹叶的香气。 对傅罗来说这些都是无比熟悉和真实的。 但是对于新生的佛祖。 那些前尘往事他终于都会放下了。 他醒过来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就像这满池的莲花,虽然看着仍旧是以前的模样,恍惚下一秒就会全部开放,其实藏在水里地根茎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其实她很久以前觉得只要再见他一面,确认他是好的。 生活的很好那就可以了。 可如今真的见了面,全然不是这个样子。 虽然他没有说话,没有睁眼,可是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 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她心里难免会异常的酸痛。 从他离开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幻想了无数次再见面的情景,可没有一个是这样。 没有一个是这样的。 他会把她全都忘记,忘得干干净净。 不过这样也好,傅罗仔细地看着他,终于她也变成了世上最平凡地尘嚣。 再也进入不到他的脑子里,再也不会去扰乱他。 就这样过去吧!“我们去看看那些莲花吧!”傅罗转身走向莲花池,弯腰挽起裤腿跳进了池水里,其实池水很深,挽起裤腿根本不顶用。 那一片片闭合的莲花花瓣就像以前那少年的脸颊,稍微带着一抹微红,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喜欢欺负他,看着他忙忙碌碌地干这个干那个,然后自己跑去下界玩耍。 每一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瞧见他衣不解带地等着她。 原来就是为了惩罚那时候他对她的不理睬。 原来她是这么记仇的人。 他喜欢睡觉的时候弯着身子,蜷缩在一起,像一个迷路的小动物,习惯浅睡,在深夜中惊醒。 原来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怕地。 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化身成一朵佛花,有着多少义无反顾的勇气。 也许这些人当中,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丁点退路的人是他吧!也许他为其他人都想好了结局唯一没有想的就是自己。 傅罗伸手摘下一朵莲花。 岸上传来抽冷气的声音。 佛殿的莲是极珍贵无比的,没有人敢碰触,更别说采摘。 可是今天她却把它攀折了下来。 “要把这些莲花都拔去,不然不会再看到莲花开放。” 两位神佛站在岸上面面相觑,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傅罗笑道:“你再不去叫人来拿主意,一会儿我就把这池莲花都拔干净了。” 那两位神佛飞一样地跑了。 傅罗抿嘴坐在岸边。 这世上果然都是因果循环,早先唤醒她的是佛祖,谁也没想到到头来她会倒行逆施也来唤醒佛祖。 她曾经为卓玉受过天谴,卓玉也为她死了一次。 再说那魔门的虞南,失败了一次之后敛去了锋芒。 如今又再统领了魔门。 花蝴蝶,原青等人也修炼成仙。 原青和骆静终成眷属,而谁有想到那拈花不沾身地花蝴蝶会在一次酒醉后喜欢上骆静,傅罗想到花蝴蝶那痴痴呆呆的眼神,这恐怕就是对他以前行为的一个惩罚。 各人的因果似乎都已经偿还清了。 可并不是这样。 她欠他的太多。 从来没有偿还过,现在也没有机会再还了。 岸边终于站了许多的神佛。 傅罗从怀里掏出那个并蒂莲。 “传说天地间有朵并蒂莲,一条枝蔓上开放一黑一白两朵莲花,创世神本想分别管理这世间,可那黑莲不愿意,几次转世都去做了闲散神仙,到了后来竟然化作一只白狐,进入深山一待就是几千年。 佛祖如果不是看到了这段记载大概也不会跑去下界,去寻找那只灵狐然后将他带入天界。 也不会一心一意想让他做个仅次于佛祖的光耀晨星。 这命运流转一转就是千年,现在所有人终于都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祖也历劫重生。 这些以前地枝叶也该清理干净,这样才会有新莲开满碧池。 你们说是不是?”岸上静寂无声。 傅罗再一次跳进莲花池内,再扬起手,手里已经多了一棵莲花的根茎,“其实早就已经溃烂了,又怎么能再等到它们开放。” “明日就该是佛祖醒来的日子。 你能保证那时候碧池的莲花会再开放吗?”傅罗再一次看向那莲花座上的少年。 想起他曾经站在她面前温暖地笑容,还有明月当空地夜晚他脸上的一抹酡红,恍惚那离别只是昨晚地事,又好像只是一场梦。 “我用性命担保。 明日莲花一定会盛开。” 他一定会醒过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直很安静 傅罗把池子里的莲花都清理干净,累的满头大汗,她在一边收拾的时候,一边听着岸上神佛们的劝言。 佛祖是,莲花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拔掉所有莲花佛祖才能醒过来。 这个人傅罗还很认识,是佛殿里的元老,平日里不爱说话,她今天却把他逼得把几百年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指责完傅罗又去指责其他人,“你们就看着她这么胡作非为,我要去见天帝,要去见天帝。” 旁边神佛说:“我们都是从天帝的神殿里出来的。 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神殿上说了这件事。” “天帝他……天帝他……”天帝在神殿上什么话也没说,就算是默许了吧!谁叫他们去求天帝做主,也就不能怪天帝把手伸的太长。 傅罗弓着腰握着莲花枝蔓站在水里,然后好心地将这些捧给那神佛看。 神佛气地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你……”“连根拔起,一点不剩,这样才能清理干净,我会还给你们一个干干净净的莲花池,所以以前的事你们也不要再计较了。” 以前她大闹佛殿,后来顶着佛门弟子也犯了不少戒律给大和尚小和尚们脸上抹了不少黑。 后来在南天门青帝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她犯下的错,那些那些虽然都没有明说,但是……那些神佛都愣住了,大神佛也安静下来。 “可是没有花籽如何能长出莲花来?”一池莲花已经清的七七八八,傅罗一边擦汗一边说:“以前这里的莲花是种出来的?”没有人知道。 “那以前花落之后又怎么长出来?”“佛池地莲花从未曾溃败过。” 更别说被人连根拔起。 傅罗笑道:“那你们怎么觉得一定要有籽才能发芽,佛池的莲花本来就应该是佛祖的象征。 既然佛祖已经新生,除旧才能迎新。” 傅罗终于将整个莲花池收拾干净,然后气喘吁吁地坐在玉阶上,经过了天黑天亮佛池里终于只剩下清澈的碧水。 至于那些拔出来的莲花,早就渐渐化成了灰烬随风而去。 神佛们盯着佛池开始念起梵语。 焦急的人应该是她吧,毕竟她是拿生命来许诺地。 傅罗抿嘴一笑,这里一定会再开满莲花,她小小地作了一次弊,再这之前她对着因缘镜已经看过了。 镜子里满池的佛莲比之前的更加茂盛。 佛池旁边盘膝坐下很多人,傅罗也走过去到了他们身边,凑过去问,“大神佛,几十年前南天门前死去的黑莲花,怎么才能复活。” 大神佛慢慢睁开眼睛,“中了玉帝的仙术原本要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可那黑莲是天地间灵性之最,尚可残留一线生机。 但是却不能像普通神仙一样再聚重生,除非……”“若有神仙将仙体舍弃给他,他是不是就能再生。” 大神佛的眼睛重重地跳了一下,“阿弥陀佛。” 这一切的因果他们都知道,只是奉佛祖之命不能说。 当年佛祖回到天界,重新出现在佛殿的时候,将所有一切因果都揽在自己身上,他说:“一切因缘皆由他而生,也应该由他来了结。” 看着清澈的池水,水面微微一颤。 傅罗想起之前不愿意去回忆地事,从南天门出来,云笙带她疗伤,衣食住行全都伺候的妥妥当当,她不想吃饭云笙就想尽各种办法让她吃。 她却一遍遍地喊着卓玉的名字。 云笙也不生气,还像平常一样秀美儒雅地拉起她的手,“我会让你见到他的。 他给她温暖给她诺言。 她却一遍遍地央求,“你帮我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我只要他,我只要他。”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是那么的出尘,那么的温柔,让人看不到他心里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让人觉得就算是经历再困难的事,他也会淡淡一笑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很多人会将他看做是一尊佛像。 不但没有悲喜,而且有求必应。 她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养成了这个毛病。 她习惯他的庇护。 喜欢他为她料理好一切地事,习惯闯出大祸他也能将一切悄悄掩饰掉。 因为他是无所不能的佛祖。 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天上地下哪里有人不曾求过他。 当年她苦苦地追寻他,也是惊讶于这世上会有如此美丽高贵的神仙,她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想要进驻他的内心,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他什么都给她,给了,她还嫌不够,仍然伸手去要,最后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都拿到手,也许这样她还是觉得他一定还保留了一部分,至少可以无时无刻地全身而退。 她就是这样坏的人。 她不停地逼迫他,让他去救卓玉,最后他将她的伤治好,然后回到天界将自己的法身留给了卓玉,而他自己历劫重生。 他说:“我带你去见他,我会让你见到他的。” 傅罗到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句话地意义。 那时候他在天界众佛眼底下被青帝剥掉身上那脆弱的外壳的时候,连她的一个拥抱都没有得到。 在她一句句恳求声中,他下了这样的决心。 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缩,就像扎在他心底的刺,他平淡地说,“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就像平日里应允她每一个要求一样。 他得到地就是无日无夜地照顾她,直到她伤好了,然后有了力气一遍遍地催促他去救卓玉。 他走的那一天,感情表现的比之前的离别还要浅淡,可能他的感情早就已经化成了围绕她地一潭清水。 他和往日一样与她并肩躺在**,然后在清晨醒来,他买了一件很漂亮地衣衫,他的笑容像秋水一样清澈,完全化身成佛祖地样子,脱掉外面的衣衫坐在凳子上,嘴唇轻抿着,“你帮我梳梳头吧!”他的长发黑漆漆的,好看地挂在肩膀上。 她慢慢地将他的头发挽起来束好,然后将新衣服给他穿好,他问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愿望?她那时候心乱如麻,脑子里都是卓玉满身鲜血的样子,她摇摇头,手从他的衣结上离开。 那时候他一定想让她再好好看看他,可是他毕竟是佛祖,不像卓玉那么无拘无束,有些话他虽然遗憾却说不出口。 白莲黑莲本来性格也是不一样的,白莲过于沉静不似黑莲那么洒脱。 所以云笙说出那么一句话,只是白皙的脸上微微红了一瞬,然后拿起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肩膀上,嘱咐她不要着凉。 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你跟我说,卓玉让你等着他是不是?你要记住他这句话,不要忘记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圆满 傅罗坐在台阶上看着日出日落,直到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气。 那清澈的水底终于有朵朵莲花绽放开来。 她站起身,望了一眼莲花座上的佛祖。 他果然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如今莲花再开,佛祖重生,以前的因缘果然就全都解开了吧!傅罗慢慢地向佛殿外走去,推开殿门就被那神佛叫住,“佛祖马上就会醒过来,你是不是……”傅罗微微一笑,“我早说过,如果这莲花池中的莲花再度开放,那么以前的那些事就全都不要再计较了。” 她不能再给他增添什么负担,那些往事尘烟就像她摘来的莲花一样,虽然有心将那些采来拢在他身边。 当她确实将他簇拥在花海当中时,不管她的心思再多么的虔诚,那些花朵终究还是灰飞湮灭了。 那些事真的都在过去了。 歌淡舞未散,酒入三分大家都有些迷醉了。 天帝的宴席她虽然晚到,可还好总是赶上了。 虽然早就准备好的衣衫并没有来得及穿,而是一身的风尘仆仆可她脸上一点矫情都没有,她身上的这些东西,可都是她的功绩,也算是她晚到的说辞吧!终于看到了天帝。 傅罗在没有抬头看到天帝面容之前,已经在骆静等人的眼睛中找到了答案。 天帝依稀有着云笙的脸庞,可他不是云笙,他幽深美丽的眼睛闪烁着像璎珞一样的光芒,优雅的嘴角挂着抹浅淡的微笑,脸上如同罩了一层薄雾似的光华,让人想看却又看不清楚。 天帝只是很平常地看了她一眼和看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是天帝,已经是天帝,可能永远都不再是她的卓玉了。 傅罗笑笑拿起酒杯,“那晚我闯入神殿还请天帝赎罪。” 四周围立即安静下来。 天帝坐在高高地椅子上。 微微一笑。 算是将这一页揭了过去。 可是傅罗并没有想就这么结束,“我本来将那晚地事都忘记了。 可是今天酒醒之后又想了起来,我拉着天帝在神殿里到处乱跑,一定还说了什么冒犯的话。 大概是天帝很像我以前地一个十分亲近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种话来想不害臊都难。 可是傅罗抿了一口酒并不见退缩。 “他走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所以留下了很深地遗憾,我心底里一直期望能够弥补那个缺憾,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和他站在一起。 我时常梦见他,他站在我身边还是以前的样子,我们在一起聊天说话,那不像是个梦境,它比任何一个梦境都要真实。 可是我总在这美好的梦境中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躺在我怀里。 从此之后我时常在梦境中寻找他,找到他然后拉起他的手,我不断地跑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永远不会再失去他的地方。” “那日我闯进神殿,看到天帝,也以为是在梦里,在梦里找到了他。” 傅罗一杯酒又入了喉,“我只是希望天帝能允许我在天界常住,因为我答应他,不管多少年要等着他。” 满满一壶桂花酿喝完了,这一次傅罗可以沉沉地睡去了,再也不用苦苦在梦里寻找。 卓玉也许全都忘记了吧!不过那也没什么可怕。 他脸上那对待陌生人的表情是吓不到她的,她记得很清楚。 当年在天界她追着他跑的时候,他脸上地表情比现在还要难看。 只不过当时她只是因为佛祖才缠着他的。 这一次不同,她已经在神殿上大胆地说出来了。 “傅罗,傅罗。” 傅罗被摇晃地睁开眼睛。 原青骆静等人都围在她身边,一脸地紧张和期待。 仿佛今天不问清楚她就不罢休似的。 “傅罗,佛祖是不是已经醒来了?”傅罗点点头,虽然没有亲眼看到。 但是既然莲花已经开放,那么佛祖必然会马上醒过来。 众人一阵欣喜,“那么佛祖就是云笙?”咦,这个他们也都知道了?傅罗疑惑地看着骆静。 骆静道:“是天帝在神殿的宴会上说的,说新任佛祖其实就是佛祖历劫重生,还说佛殿的莲花已经盛开,佛祖马上就会醒过来。” 傅罗再一次点头,原来天帝都知道了啊,可天帝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天帝也是很晚才来神殿,你们之前是不是都在佛殿?”听到这句话,傅罗马上清醒了几分。 原来他一直都在佛殿,看着她拔莲花面对面坐着和云笙说话,还将那些拔掉的莲花都放在云笙周围。 这些恐怕都被他看到了吧!傅罗挣扎着从**下来。 骆静急忙拉住她,“傅罗,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傅罗踉踉跄跄地推开门,凉凉的风吹在热热的脸上很舒服,无夜和骆静都来拦她,却被她推开了,可是他们就不肯放她走,她终于不得已将话说出来,“你们别看他平时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地样子,其实人很小心眼的。” “如果我不去解释,他一定会生气的。” “纠缠了几百年的事,终究要解释一回的。” 傅罗这一次成功地挣脱所有人跑了出去。 神殿地守卫恰巧还是她醉酒那晚地那两个,他们见到她之后都哭丧着脸。 “大人天帝已经睡了,您有事可以明天再来。” 傅罗微微一笑,“没关系,我是来找他算账的,早晚都一样。” 可怜这些守卫动手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好在已经有了之前地经验,干脆就当作没有看见,让傅罗一个人又闯了进去。 傅罗走到神殿门前,殿里漆黑一片,天帝可能真的已经睡了,傅罗坐下来靠在了门前。 好在没有把君霖和尘华带来,他们一定不肯让她这么胡闹的。 其实这几十年她早就落了一些病,应该是过于伤心积聚下来的,一年重似一年,有时候胸口疼的厉害额头上会出一层的冷汗。 傅罗坐下来,汗湿透了衣衫,她是再也走不动了。 本来好好的偏偏要在这时候发病,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似乎回到了以前在仙山派的时光,那时候他们虽然不说话,可是他离她那么的近。 就像现在一样,他们近在咫尺。 这样就足够了,她已经知足了。 傅罗不再说话,她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离她远去。 往事一幕幕地在她眼前转悠,都是欢乐的时刻。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没有牵挂地睡去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爱如故 傅罗依稀梦见有人来到她身边,那几十年的时光终于挺过去了。 她抿着微笑,朦胧中听到有人说:“大人的伤很重,需要好好调理,这是多年积郁下来的。” 真好,调理就调理吧,反正她赖在天帝的龙**了。 “可是……”那人小心翼翼地,“大人此时不适宜挪动。” 傅罗虽然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疼痛,可是她在笑。 这样就好了,总算有时间和他相处。 “大人还有一些以前的伤,这我……”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接下来该忙的人不是她了。 **的人终于安静了。 神殿里还在忙碌,这也许是个不眠之夜。 果然直到清晨医官们才退下。 这些日子天界私下里有一些传言,说现在的天帝是南天门前诛杀玉帝的那个人,后来得佛祖舍身相救魂魄凝聚在佛祖法身上,才得以重生,这个传言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是……虚空界的傅罗大人已经在神殿的宴会上说的很清楚。 天帝对待她也十分的不同。 天帝绝对不是一个轻易能接近的人。 傅罗大人第一次闯入神殿拉着天帝四处跑,第二次又睡在了天帝的龙**,天帝一直都没有动怒,似乎还隐隐的有些高兴。 当然如果这些都勉强说成是平常中的一点点异常的话,那么那日医官们从神殿里走出去之后,天帝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来呢?后来的几日天帝干脆罢了早朝,他和傅罗大人两个人待在神殿里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只是之后傅罗大人终于可以下床走动,值班的守卫在天帝的脸上看到了他们从来没有看过的微笑。 所谓的浓情蜜意也就如此了吧!再过几天,神殿的苹果忽然多了起来,傅罗大人似乎吃苹果吃的开始发胖,圆滚滚地身子,仍旧神采奕奕。 又后来,傅罗大人从人界领来一个少年。 两个人边走边说。 “听说人间开始借助法器来修仙?那么有天帝法术残留地东西算不算是法器?”那少年点点头。 傅罗大人又道:“我忽然想起一个木桶来,我当时就没有想到要把它留起来换钱用。” 然后拍拍少年的肩膀。 “娘总得为你地事业贡献点什么,找不到木桶我就去跟你爹借点东西来,”傅罗四处看看。 将那两个支着耳朵偷听他们谈话的守卫看的低下头,“只不过他最近越来越小心眼,今天一天都在跟我闹气呐!”她晚上只不过梦见了云笙,不小心叫了他地名字而已。 她对云笙一直都有浓浓的愧疚,她梦见云笙跟她说:“你爱着他,我就把他还给你,这样不好吗?”然后伸出手来抚摸她的脸。 也许一切都已经有了圆满的结局。 可是她却仍旧解不开这个心结。 卓玉当年被云笙救了之后,他也一样有这个心结,云笙已经不可能被他们完全隔绝在外,他将永远在她们心中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 “急急忙忙干什么去?”傅罗抓住一个匆忙跑的神仙。 “佛祖在讲经,我们要去听一听。 大人也有兴趣?”傅罗松开神仙的胳膊。 她是不是也应该去看一看?踌躇着往前走,终于到了佛殿,看着那人从容淡然的微笑,恍如天边那最纯净的云朵。 卓玉被云笙所救,他当然知道云笙为什么救他,这是他的心结,否则他也就不会在云笙还没有醒来之前,对傅罗表明自己地身份,既然云笙有些因缘还没有解开,他就该给傅罗一个机会。 让她去帮忙云笙解开那最后的因缘。 站在佛殿外,他也曾担心,傅罗是否会因为云笙的牺牲而被感动,当他看见傅罗将一朵朵莲花放在云笙身边的时候,他怀疑。 傅罗这是在向云笙告别吗?可是这都没什么。 他是欠云笙一条命,却不能用他的爱情相抵。 就算傅罗回到云笙身边,他也会想方设法将她抢回来。 夜宴还在进行,如果傅罗不回来,他就要有所动作。 傅罗回来了,他虽然垂着眼睛看她,但是袖子下手里的酒已经洒了一些出来。 天罗地网早就开始布置了,就算他不再行动,那网里的鱼也会自动地留下来。 她的脾气他太清楚了,所以他只要在殿里静静地等,也等她主动一次。 她来了。 他微微地笑,云笙是无尽的蓝天,而他只是一张网,仅此而已。 佛祖的一位弟子算出自己还有一笔情债为还,佛祖问他是要静静地修行等待一切消磨干净,还是想要去追逐个究竟。 他和佛祖谈起大爱小爱,大爱则爱这世间所有,小爱则心心念念至爱一个人。 大爱和小爱到底要寻找哪个才是正确地。 佛祖说:“小爱不可求。” 但是他仍旧选择了坠入凡尘去追逐。 他入尘间三世,果然有人苦恋他,那人恳求佛祖修炼百年与他相见,修炼千年与他相识,最后一世佛祖的弟子终于爱上了那个人,那人却又爱上了别人。 那位弟子顿时尝到了痛彻心扉的苦涩,他重新返回天界。 佛祖说:“你问我应该求大爱还是小爱,我告诉你许多人舍小爱求大爱,那是因为小爱不可求。” 小爱本是不可强求的。 佛祖微微一笑,看见了不远处执手相携的两个人,他白皙地手指穿过朵朵莲花瓣,轻轻闭上眼睛,那一幕幕地纠葛从他眼前纷纷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