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之我的天使》 在下有点想哭…… 在下有点想哭…… 各位!求求各位了!给我点鼓励吧! 在下知道各位对于书中的某些情节有些不满对人物的性格比较不爽但是……但是!在下只是一个人只要是一个人都喜欢听好话多过批评。赞美之言的确拥有能够让人振奋的作用啊!可是最近看了各位的书评之后心情却极度郁闷一度灰心丧气长吁短叹。就连码字的度也不由得开始有些下降…… 在下知道这不能怪各位读者的评语只能说在下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够坚强。但是在下还是希望看到鼓励的言语赞美的批评。可是看到书评区一大堆“写的越来越差下架”“作者是傻瓜吗?看不下去了”“弱智本来还满怀希望现在投完这票就走人”的时候各位能否想象在下的心情到底如何? “沮丧的心情就算是愉快的故事也会被叙述成悲剧。” 在下不知道这句话是哪位哲学家讲的但现在却深有感触。(.好看的小说)在此在下希望能够得到众位的鼓励与支持却不是一打开书评区就看到一大堆的泄。对于这些帖子在下有些想删因为这些言辞激烈甚至贬低诋毁以致于到了骂在下弱智毫无生活经验的贴子似乎已经对新进的读者产生了一些影响。这对于在下这个想要靠写书赚点钱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写了这些只不过想向各位读者请求一下能不能在各位提意见的时候用词稍微婉转一些?不要那么激进可以吗?在下也知道尖酸刻薄的评论并不意味着各位对在下有着什么恶意。只是考虑到在下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本书的前途还是希望意见能够婉转点温和点。相信一个中肯的意见并不是必定要一个激烈的言辞才能表现出来的吧? 当然如果有哪位读者实在是想不出委婉的语气或是看书实在是看的火了冷静不下来那么也可以。这是在下的qq:4915o7228有不满的时候大可以对着在下狂吼在下一定回应不会假装不知道的来个充耳不闻。只恳请不要在书评区骂在下白痴动不动就拿“下架”“不看”来威胁在下好不好? 在下需要鼓励!需要认同!各位友好的勉励将会是在下码字的直接推动力也是使本书越写越好的动力源泉! 笑一笑,十年少 笑一笑十年少 72楼[吴鳖]表于2oo7112oo:11:24|删贴|加精 就跟据以下的例子来取名字吧~~ 音乐老师叫管风琴健美老师叫陈亚玲锅炉热处理专业老师叫吴嫣梅 我中学校医室有个校医叫‘段珍‘我们都不去她那儿打针; 我晓得一个人叫朱逸群一个叫杨宜知; 我们高中有个老师叫殷根我们都叫他根烟呵呵; 有个人叫秦寿生不知道她的父母怎么想的; 初中一个女孩叫倪杨小女孩身体不好老是生病每次班主任点名叫她都是倪杨倪杨最后干脆喊成‘娘‘了:‘娘没来吗?娘又生病了?‘ 73楼[吴鳖]表于2oo7112oo:18:25|删贴|加精 上大二是期末考试全系只有一个人没过.他的名字叫马哲; 一老表哥哥叫陈剑桥弟弟叫陈复旦但是两个人高中都没有念上; 有个孩子叫子腾本来挺文雅的名字偏偏老爹姓杜郁闷了好久就忍了; 前几天我有一个同事闲得无聊乱翻电话簿居然找到一个陈尿拿公家电话照号码打过去’喂我找陈尿‘‘我就是‘ 还有一个很搞笑的:一个老工人名:苟学玑狗学鸡!!! 还有一位大学同学一位同事的名字一叫米永仓一叫梁万库; 还有一大学寝友叫吴兴致无兴致!!! 74楼[吴鳖]表于2oo7112oo:21:35|删贴|加精 还有一同学:费彦开学点名笑翻了一片;经过一个月的军训改名:费红忠原来没笑翻的这回都翻了! 开学伊始老师点名:张三李四猪肚皮!猪肚皮?无人应良久一生窃窃举手曰:‘老师您是不是在叫朱月坡?‘老师:‘哦?’’除了朱月坡之外的所有同学:哈哈! 我一同学电工名字庞光大; 我的一个客户叫张面柄; 还有一个同事叫曹达脑我们都叫他曹大脑 一李姓朋友三代单传喜得一子苦思数月得一名:李根. 对上都是抄来的赚点小分而以 回答一些读者的提问 、、、、、、、 看看书评区,最近关于各种方面的问题的确不少。趁着今天得空,请容许在下一一回答一些吧。哈哈,不过,在下并不想剧透,所以有些回答的不清不楚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吧。 q:小雨长这么大了,为什么不会觉得自己缺少妈妈?她看到别的小孩子,难道就不会奇怪吗? a:这我要说,一方面是由于宇文松一人身兼父职母职,对小雨的照顾让她觉得似乎并不缺少母爱。另一方面,这将是一个故事,是一个在下在以后的故事中将会提及的一个问题。可以说是剧情尚未发展到那里吧。 q:宇文松怎么老是被女人欺负?他看起来实在是太懦弱了。 a:关于这一点,在下并不认为宇文松会是一个懦弱的男人。他被女性欺负的场景几乎全都是由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这些事情上,如果宇文松会对此据理力争,用强硬的态度压下其他女性,辩驳的她们哑口无言是不是就显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呢?不,至少在下不这么认为。“战胜女人”这一点于在下看来并不怎么值得夸耀,反而只会是一种耻辱。所以,在下对于宇文松的设定就是“在小事上并不怎么在乎,对于女性,就算是被对方骂个狗血淋头也只是微微一笑,不放在心上。但在大事上却绝对有主见,会豁出全力去表达自己的主张!” q:宇文松的家境太差了吧?当了律师怎么还那么穷?作者太过邪恶了!难道说只有穷才能表现出亲情吗? a:呵呵,宇文松的确有有些穷。律师并不想大家想象中那么能够赚钱呢~~~一个律师的收入基本上有三个方面。1,法律咨询。也就是一般的计时收费。2,诉讼请求。这个价格的收取是按照诉讼标的的大小来计算,一般来说,律师帮委托人打官司所获得的金额越多,委托费也就越多。一般一千万以上的诉讼费用是百分之零点三(这个幅度各地方可能有所差别),要达到一次诉讼收入几万块甚至十几万也并不是件难事。3,做某公司的法律顾问,收取佣金。 在下一条一条来说,首先第一条法律咨询,可以说是宇文松干的最多的事情了。律师事务所里的接待差不多都由他来负责。但是,这些咨询费可并不能落入他一个人的腰包啊~~~这是律师事务所的收入,也就是公费!宇文松要拿进来的话就是职务侵占罪了,呵呵呵……而且,想想宇文松的速度吧。半个小时就能把打了两年官司的委托人劝回家,一个小时算收费百元的话,半个小时也就五十元。这五十元里面他要提成,能够提成多少呢? 第二条,诉讼。这一点,相信不需在下多说。宇文松会不会帮委托人争取胜诉这一条,相信里已经解释的很清楚吧? 第三条的法律顾问。这条也是,在中赵炎也说过要聘请他担当法律顾问。而宇文松为什么会拒绝,也有写。这里在下就不再重复了。 暂时就先回答这些问题,其他还有很多譬如宇文松的妻子人选,时隔五年老家是否对宇文松有了女儿的情况知晓等等一些情况,将会随着故事的发展而一一解开。呵呵,故事总是要一个一个来说的吧?如果在几千字里面要介绍那么多的情况,肯定很累赘。 序章 雨 、、、、、、、 夏日的雷雨,往往出人意料的迅猛。它的强大,它的狂暴,夹带着如山洪般的雨水冲向大地,为这个世界带来一片被狂流所覆盖的世界。雨水从天空宣泄而下,伴随着阵阵雷声,凶猛无情的砸在街道之上。让人们闪避,对之惧怕。在这份自然之力前,人类表现的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虚弱。在这场狂风暴雨所组成的力量之中,任何一种都能够轻易的为世人带来恐慌和畏惧。尤其是夜晚的暴雨,更是让他们对之敬畏有加,无法从恐惧中自拔。 街上已经成了一片水的世界。铺天盖地的雨水把人类这种生物赶进了他们的小窝。在路上,前一刻还在享受夜晚的迷离之色的男男女女此刻只能呼叫着钻进一辆辆的士中。此刻的哥们也察觉出这正是老天爷送给他们的一个绝好的赚钱机会,往日只会求别人上车的现在开始学会怎样挑客人。挤着心思想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满载着一车车“财富”的司机们笑了,他们打开计价器,悠哉悠哉的从后视镜中看着那些被暴雨淋了个透心凉的人,一按喇叭扬长而去,甩下车尾一道绚丽的水波。 就在这所有人都在奋力找寻一个躲雨之处的时候,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却发疯似的在暴雨中狂奔。他穿着的一件普通衬衫早在雨水的侵袭下变成了一块抹布,在这自然之威前瑟瑟发抖。肆虐的寒风卷着成千上万根“银针”狠狠的扎进青年的皮肤,愤怒的惩戒着这个不懂在“天怒”面前祈求宽恕、躲避的人。 青年的脸色已经被寒风和雨水冻得有点发紫,但他还是咬着牙向前狂奔。就算遇到什么可以避雨的雨棚也是过而不入,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冲了过去。雨棚中的人们望着这个不要命似的青年觉得十分奇怪,似乎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他们笑了,有嘲笑的,有讥笑的,也有觉得青年可怜而微笑着招呼他避雨的。不过这些或善或恶的笑声还是问能阻止青年的狂奔,就仿佛他有一种使命,又有一种责任般继续奔跑。 有些眼尖的路人在青年擦身而过时就能发现,这个青年原本并不只是穿着那件衬衣,他看来还有一件外套,并且那件外套可能十分的防雨。但是这个青年并没有穿着那件外套,反而把它紧紧的抱在手中!如果有人的眼睛更尖一点,也许可以看出那件外套中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雨水来得更加猛烈了,仿佛整个老天爷都对这个胆敢在他发威时狂奔,挑战他的权威的青年感到愤怒!把这场雨中最猛烈的暴风,最狠辣的雨水全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试图阻止他继续前进! 青年看到风雨越来越猛烈,担忧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怀中。他一低头,把怀中的那件外套抱的更加紧了,弓着腰继续在滂沱的大雨中疾走!雨水砸在他背上,刺进他的脖子里,却对他怀中的那件外套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他的身体就像一把温暖的雨伞!为怀中的东西阻挡去所有的灾难!替“它”挡去了所有的孤独与寒冷,寂寞与悲伤…… “到了!” 青年发出一声欢喜的呼叫!无情的寒风就像找到一个突破口一样迅速带着冰冷的雨水灌进他的口内,插入他的肺里。猛灌下一口寒风使得这个青年开始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不过他的脚步还是没有停息,仍然奋力的冲向那个目的地,一座闪烁着温暖光芒的红十字标志的医院! “有人吗!!!我挂急诊!!!快点!她快不行了!!!” “她”?为什么是“她”?这个青年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不是只有一个人吗?这里又哪来的“她”? 不过青年焦急的表情似乎并不像是开玩笑!夏日的医院刚才还在闷热的晚风中开着空调,此刻内里的凉意还未散去。对于一个浑身湿透的青年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折磨!但是这个青年并未脱去身上那件湿透的衬衫,他粗略的在医院内一扫,望见一间门内还透着微光的急诊室就冲了过去,也没有按照程序去服务台办理挂号手续。 在服务台护士的大声叫嚷中,青年一脚踢开急诊室的大门,看到内里一位一手拿着张报纸,一手举着杯茶,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女医师,立刻把怀里的那件外套递了过去。 “医生!快……快点救救她!她快不行了!” 又是一个“她”?那个“她”究竟在哪里?又为什么这个青年要把手中的外套送到医生的面前呢? 不过这个答案很快就被揭晓。女医师半带疑惑的接过青年手中的外套,向里一望。可是这一望,却让这位见惯各种病人的医师吓了一跳! 那件外套正裹着一个婴儿!一个看来出生还未满月,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的婴儿! (各位,这是小弟的第二部作品,也许还算不上是佳作。但如果各位觉得还算是能够容忍的话不妨先收藏一下,等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再看看,如何?) 奶粉一包 深夜闲话 、、、、、、、 “喂,擦擦身子吧。顺便再把你这件衬衣换掉,否则不光是你带来的那位小公主,恐怕连你都要在我们这里挂个号呢。”一位护士带着一条毛巾和一件病号服,走到正坐在手术室门前的青年身边,对他笑了笑。 青年望了望那名护士,再看到她手里的那两样东西,说了声“谢谢”。 在厕所换好衣服之后,青年抱着手中的衬衣和那件外套,又走回手术室前,坐在长椅板凳上发愣。他呆呆的看着墙上的一座挂钟不急不缓的走着,此刻时针和分针已经全都指向了十二点的位置。 “喂,想什么呢?”那名女护士好像并未就此离开,她笑嘻嘻的坐在青年身边,似乎对他那副发愣的表情很是欣赏。 过了良久,那名青年才缓缓的说出了一句:“希望……她能够没事……” 护士“噗哧”笑了一声,抱着双膝,说道:“放心吧!有孙主任亲自持刀,就算是阎王爷亲自来勾也不可能把那位小公主的魂勾去。” 青年淡淡的答了一句:“是吗……?”看着他近乎失神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真听清楚了还是只是简单的答非所问。 两个人又在椅子上坐了将近十分钟,那位年轻的护士好像再也忍不住了,对青年说:“不过呢,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不挂号,不问诊,竟然就直接冲进孙主任的急诊室!还大哭小叫的让孙主任救你的那位小公主。我从进来实习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见我们孙主任露出那么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呢!” “………………是吗………………” 又是简单的两个字,此刻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青年完全把小护士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根本一个字都为听进去。 那名护士看到自己说了那么多都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显得有些不乐意,推了他一把,说:“喂!你这个男人,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被人一推,青年好像终于回过神来。他望了望护士,随口说了两句:“嗯……是啊,我听着呢。怎么了?” 看到青年有了反应,护士的脸色才稍有和缓,说:“喂,外面下这么大雨,你干嘛不打车过来?弄得全身都湿淋淋的,万一感冒了岂不更糟糕?” 青年沉默半响,就在护士以为他又陷入失神状态的时候忽然开了口,但却反问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医疗费……还够吗?” “嗯?医疗费?啊!你是说那个钱包吧?虽然具体怎样要在孙主任开好单之后才知道,不过就目前看来,凭你那里面两张红的……恐怕连药都买不起吧……” 听到护士说钱可能不够,青年的脸色再次黯淡下来,说:“那……那怎么办?那是我全部的资产了……” 护士见青年脸上面有忧色,说:“啊?为你的小公主担心吗?嘿嘿,现在这种年代还真难得见到你这种人。挺负责的嘛!那孩子的妈妈呢?” “她妈妈?”青年低下头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啊~~啊~~我一直都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行为呢,想不到连女人中都有……咳,可惜可惜。”护士好像在听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脸上闪现出探求的色彩。 “对了,你在这里闲晃不要紧吗?不用工作?”这次却是那名青年开了口。 护士笑了两声,从椅子上跳起,大声说道:“这点不用你担心!我们医院的门急诊措施还是不错的,只要有人穿过那道大门我这只手表就会响。我只是实习,负责的大多数也只有接待,和问路而已。没什么大工作。住院的病人大多数也出院了,剩下的几个都健康的能够干掉一头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陪我聊聊天嘛!反正时间等着也是等着。告诉你哦,如果今晚不是你来的话,我可要整晚都对着孙主任那张恐怖的脸呢!呜呜呜~~~听说以前有好几个实习的因为和孙主任一起值夜班,第二天就被吓得卧床不起!怎么样?恐怖吧!” 在护士的滔滔不绝中,青年又开始了一次走神行为。这让这位聊性高昂的护士简直难以忍受!她又推了青年一把,可是这次明显推的用力过头,把他从椅子上推了下来! 青年不知不觉间头被磕了一个大包,从地上一咕噜爬起,大声问责:“你干什么!” 那位小护士把嘴一撅,说:“不干什么,谁叫你不听人家聊天的?我说过了,等着也是等着,聊聊天时间过的才不会慢嘛。” 青年摸了摸头上的包,再看看手术室上那盏红灯,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说:“好吧好吧,你想聊什么?” “嘻嘻,不如就聊聊你吧。” “聊我?”青年把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有什么好聊的?” “别胡说哦~~~你一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可以说吧。不如就聊聊你的那些故事吧。对了,这个先还你。”说着,小护士拿出一个手制的小布包,这正是青年的钱包。 看着青年接过放进怀里,护士接下去说道:“对了,刚才从你的钱包里翻出了你的身份证。你姓宇文?单名一个松?” 青年点点头。 “哦~~~你真的姓宇文啊!真有趣,我到现在终于见到一个复姓的人了呢!宇文……宇文……这个姓听着还真舒服。啊啊!还有,你是学生吗?我刚才从你的钱包里找到一张学生证。” “……嗯,以前是。不过两个月前就不是了。现在那东西和一张废纸差不多。” “原来原来,那么不久后你就上大学了吧?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呢。真好啊~~~~我三年前也想考高中,然后再上大学。可是成绩不过关,就只能上上中专,现在当个护士呢~~~” 听到护士说起大学两字,青年……不,宇文松的脸色竟然变得更难看了!过了好久,他才默默说道:“不……你说错了……我……我不会上大学,因为……我大学落榜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那么……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没什么打算。我老家是在山区,根本无法寄来太多的钱供我继续读书。但是我也不会就此放弃,来年我会重考。在这段时间内就边打工攒学费边读书吧。” “哦~~~这样啊。虽说你这个人做事有点冲动不计后果,但总的来说还算是满负责任的嘛。如果将来我的男朋友有你这么肯负责就好了~~~哈哈,别想歪哦!对了,你就没有想过把你的那位小公主送到她母亲家里?” “她母亲?我不知道。我连她家住哪都不清楚。” “那就送回你老家吧!边打工边读书还要照料孩子实在不是件轻松的事。就算他是你一时冲动的产物,但对于老人来说可能不会介意吧。” “嗯……你说的是……嗯?”听到这里,宇文松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头,他问道,“我把她送回老家?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把她送回老家?还有,我为什么要照料她?” 这下轮到那名护士感到错愕了,不过对于宇文松最后的那句“我为什么要照料她”表示的十分反感,说:“好啊!我原来还以为你这个男人挺有情有义,想不到到头来还是和别人说的一样!男人就只会顾自己!自己好了对别人,甚至对自己的小孩都不管不问!难怪你会那么年轻就当了爸爸呢,想来那不是你一时冲动,而是早有预谋了吧!” 宇文松越听越迷糊,他好不容易等到护士喊完,问道:“我只顾自己?我的小孩?我有预谋?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哼!好啊!你不明白,我却明白!在手术室里的不是你女儿是什么?年纪轻轻就当了爸爸,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这下,宇文松总算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他笑着坐了下来,说:“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她爸爸,更不是她的亲人。我不认识那个女婴,更不认识她的父母。她,是我打工完回家的路上捡到的。” 奶粉二包 清晨的拧耳朵 、、、、、、、 清晨的阳光和煦的从窗外钻了进来。一夜的暴雨在日光的慰抚下终于肯收起它愤怒的咆哮,卷起自己的身形,隐蔽在苍穹之中。路上的行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在人们的喧闹之下,城市再次迎来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开始。 宇文松伸了一个懒腰,从椅子上坐起。虽然他早已习惯了在椅子上度过夜晚,但有件事他还是非常清楚——床永远比椅子舒服。 看到手术室上那盏红灯早就不知在多久前熄灭,宇文松立刻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到墙上那个时钟只有六点,不由苦笑一声:“呵呵,看来我还真是条贱命。平时都觉得自己累得要死,可却偏偏无法好好休息。” 宇文松拿出自己的钱包,一打开看到里面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昨晚已经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两张百元大钞“送”给了医院。再次苦笑一声,走进医院的洗手间。 用宇文松的话说,既然我在你们这里花了两张百元大钞,那好歹也要捞回些本来!所以就着洗手间内的水大肆梳洗,光是牙就刷了三遍!当然,那把牙刷是一个病房内某个病人的,宇文松瞅见一把还未开封的牙刷牙膏,趁着病人去医院食堂吃早饭的时候“借”来一用。毛巾和梳子也差不多就是这么来的。 因为金钱的关系,宇文松对于自己的边幅并不怎么很留意。一头头发往往是长到已经完全遮住眼睛了也不肯去剪掉。再说了,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人那么修饰自己干嘛呀! 梳洗完闭,把那一头凌乱的头发用水沾湿之后,用根细线随意得绑在脑后。再换完自己那身病号服,宇文松盯着镜子里那个长得虽然挺英俊,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充满沧桑感的青年左瞧瞧右瞧瞧。最后对着自己亮了一个拇指,自我夸奖了一番后信步走出洗手间。 “嗯……接下来该怎么打发时间呢?离开工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从这里到店里只需要三十分钟就足够……算了,还是上街逛逛吧。反正老呆在医院里给人的感觉也不健康。” 想到就做,不会拖泥带水是宇文松的优点。反正他空着肚子,本着“空肚皮走天下”的原则转身就朝医院的大门走去。 出了医院,宇文松才发觉原来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医院的庭院内栽种了许多的花草植物,一到清晨,许许多多的鸟儿就会在树枝上来回雀跃。真的是一片花香鸟语的清爽早晨。 宇文松边呼吸着鼻中的新鲜空气,边走向医院的大门。那时他仿佛觉得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悠闲的人,没有烦恼,没有忧伤。只有一个惬意的心情和一个……不怎么舒服的肚子。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你不去找烦恼,烦恼往往也会来找你。就在宇文松只差一步就能跨出保安室前的大门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刺进了他的耳膜。 “宇文松!你要到哪里去?!” 宇文松差点被这突如其来叫喊吓出心脏病来!在医院内还会得病传出去岂不笑掉别人的大牙?他转头一看,只见昨晚和他聊了半宿,那位名叫白莉莉的护士正朝他走来。现在的她已经换下了护士服,换上一套短袖丝衫。尽管此刻白莉莉努力把自己的头发理的很好,但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却毫不留情的出卖了她的精心打扮。 看到白莉莉如此一副模样,宇文松暗笑一声。等到她推着一辆自行车跑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问:“喂,值了一夜的班,怎么还那么有精神?难不成你在工作时不用心上班,偷睡懒觉?” 白莉莉似乎没有对宇文松的问题有多大兴趣,她跑到跟前开头一句话就是:“我问你!你现在到底要去哪?!” “去哪?”宇文松挠挠头,说,“我出去逛逛,怎么了?” “逛逛?然后呢?” “然后?然后上班。” “再来呢?”白莉莉不依不饶。 “再来?再来就回家啊!喂,你到底想干嘛?问了我那么多一堆问题,调查户口吗?”宇文松对白莉莉这样死乞白赖的询问感到有些厌烦,扔下一句话转头就往医院大门外走。 “慢着!等一下!你不能走!”白莉莉眼见宇文松就要跨出大门,立刻推着她的小自行车挡在他面前。 “白小姐,我不记得惹过你什么,请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宇文松对白莉莉这种阻拦终于开始来气,口气中也不由得重了起来。 白莉莉把车往宇文松身前一放,也是一副打定主意不放松的姿态,说:“你这个人真的好没良心!把一个女孩子扔下就准备不管不问了吗?” “女孩子?”宇文松脑子刚睡醒,虽然洗过脸刷过牙,但肚子内的缺氧早就占据了他大半个脑细胞,被这样提醒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哪个女孩子?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吧!我哪有扔下过什么女孩子!” 白莉莉扔下自行车,一张脸凑到宇文松面前盯着他直接看了三分钟!宇文松被白莉莉这样盯着看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种几乎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感觉到的近距离接触让他脸上一阵燥热,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看到宇文松后退,白莉莉似乎以为自己的威吓起了作用,得意洋洋地说:“我看你才差不多睡迷糊了呢。你忘了?昨天你带来的那个小公主可不能就这样放在医院,你要负责把她带回去。” “带回去?”宇文松想了想,终于记起自己昨天鬼使神差的抱了个女婴跑进医院,还鬼使神差的为这个女婴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老老实实的掉个头往回走,“我干嘛把她带回去?我和那个女婴又不认识,她也和我非亲非故。我把她送进你们医院已经仁至义尽,接下来你们要把她送去孤儿院还是寻找她的父母就全拜托你们了。” “你说什么?你怎么那么不负责任?” “我要付什么责任?她又不是我女儿!要负责任你去负啊!干嘛在这里拉着我?” 虽然现在只不过六点过一点,但早晨的医院仍然有不少人进进出出。那些人看到这两个年轻男女堵在门口,女的拦着对方要对方“负责任”,男的则一口咬定那个“女儿不是自己的”,还叫女方去负责任。这样一来,周围的闲言碎语当然已不可抵挡的速度传播开来。 “你看你看,那一对情侣好像在吵架啊~~~” “哼,我看一定是那个男的玩完了人家,就想甩手不干。结果女的就追上门来要他负责了。” “听起来好像还有个女儿了呢!男的说不是他的,难道是那个女的红杏出墙?” “你笨啊,这都是男人们经常用的手段。真的把事情搞大的时候就说孩子不是他的,好推卸责任。” 眼看着周围人越围越多,白莉莉到底是女孩子,首先觉得这样责怪下去似乎只能令旁人的误会越来越深。脸一红,忽然伸手揪住了宇文松的耳朵。 “哇!哇!喂!你干什么!有你这么做护士的吗?!放手!我没得罪过你啊!放手!别拧我耳朵!”宇文松拼命挣扎,想要从白莉莉的魔爪中把自己的耳朵解放出来。可一方面,耳朵被拧住可不是能够说挣脱就能挣脱的,再来他的肚子实在是不争气,该发力的时候却偏偏空空荡荡的用空城计来搪塞。 “喂,看到了吗?做女人就要有这种魄力,敢拧男人的耳朵!不然老老实实的就等着被男人欺负吧。”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白莉莉一手拎着宇文松的耳朵,一手扶着自己的自行车红着脸走向医院。许多医生护士看着白莉莉竟然会拉着一个男人的耳朵往里拖,都对两人报以最热烈的注目礼。一个年纪较长的护士走到白莉莉身边,伏在她耳边轻身说道:“莉莉,只不过实习了几天就学会拉人耳朵了?他是谁?” 白莉莉也不说话,依旧拉着大吼大叫的宇文松往医院内部走去。还不忘抛下一句让那名护士愣在当场的话:“这只是一个不懂得怎样负责任的男人!” 奶粉三包 天使的留恋 、、、、、、、 “喂!你到底要把我拉去哪?!”宇文松拼着耳朵被扯下来的危险用力一挣,终于从白莉莉的手心里把自己的耳朵救了下来。 看着眼前已经有点气的七窍生烟的宇文松,白莉莉似乎终于有点感到害怕,不敢再伸手去揪他的耳朵。但嘴里依旧不依不饶:“那个女婴是你带来的,你这样不说一声就走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白莉莉耳朵是不敢拉了,但她还敢推着宇文松往前走。 “好啦好啦!别推了!我会走!真是,要说那要怎么说?你见过还未满月的婴儿听得懂人话吗?你是个护士,这方面应该比我懂。”宇文松抱着自己因为太过生气而不断咕咕叫的肚子,跟在白莉莉身后向特别看护房走去。 “我不管,总之这个女孩是你带来的,你也为她垫付了医药费。即使你不是她亲人现在也不可能脱身。再说了……”忽然,白莉莉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坏笑,“你如果真想走,那就请垫付了‘小’公主剩下的医药费再说,‘大’白马王子。” 宇文松一听就火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十分温顺的人,虽然平时的一些琐事只要不是太过份他也不会计较,但这一次他却是真的火了! “我靠!你们到底还讲不讲理?凭什么要我为她垫付医药费?我现在连自己的晚餐到底在哪里还不知道呢,哪还有钱给她付账?要钱问她亲生父母要去!” “好啊!那你把他们带来啊!……怎么?带不来?那没办法。医院做事一板一眼,病人始终是你带来的,我们这里到底不是救助中心。你要么别扔下她,要么替她垫付完剩下的医药费再走!” “你到底讲不讲理?!” “讲理!现在我讲的理就是你想要把孩子丢在这里不管,这是绝对不行的!” “你……” 宇文松还想反驳,忽然,一阵嘹亮的哭声从走廊内传来!虽然宇文松他们所站的距离离开那个女婴所在的位置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仍然能够清清楚楚的听清那股哭声。 白莉莉一听,立刻就知道这只能是那个小婴儿的哭声。因为这所医院并不是什么儿童医院,虽说也有儿科,但不会收留。那么早的时间会发出那么大的哭闹声的除了她不会做第二人想。 “嘻嘻,你瞧!人家哭得那么厉害,你就不去安慰安……”白莉莉还想多说两句取笑的话,可还没等她完全说完,就见刚才还老大不情愿的宇文松像一只箭般朝哭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宇文松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他为什么会听到女孩的哭声就突然间会感到十分的担忧?他难道不知道那个婴儿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知道这个孩子在呼唤着他,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就一定要陪在她的身边!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在他心中慢慢扩散,就仿佛逼迫着他要赶到那个女孩的身边,要照顾她,安慰她,为她提供所有的保护,帮助她脱离所有的苦难一样! 宇文松并不知道医院内的路线,他只不过在这里睡了一晚,而且大多数时间都躺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根本不可能知道该怎么走。但是,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引领着他穿梭在错综复杂的楼宇之中。更有一种无以言喻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宇文松突然间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女孩的哭声。他不忍心看到,就像他不忍心看到几个小时前这个女孩在风雨中孤独无援一样…… 哭声近了,也响了。就在宇文松穿过最后一条走廊,来到一间写有特别看护室的门前时,那个缠绕在她脑海深处的悲泣哭声噶然而止!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白莉莉可没有宇文松这样突然而来的爆发速度,而且她一晚没睡,跑起来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看护室前时,宇文松却已经透过那面门上的玻璃,看到了里面那个躺在护婴室内,接受看护的女婴。 此刻,那个女婴显得非常的好动。她不断地伸着四条可爱的手脚在小型护婴室内乱蹬,显得活泼有力。一张脸也不如当初宇文松刚见时那么苍白,一朵朵可爱的红晕跃然脸上,充分显示出她的健康。 白莉莉也透过玻璃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心中暗暗为她能够恢复健康感到高兴。她转过头,刚想趁机挖苦宇文松几句,却忽然发现,这个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和女孩无关的男人,此刻却露出了一丝十分温馨的笑意。 “喂。”白莉莉拉了一下宇文松的衣摆,说,“怎么?看呆了?要不……进去抱抱她?” 这时特别看护室的大门打开,一个胖胖的护士走了出来。她先是瞥了一眼白莉莉,再是把目光对准了宇文松上上下下扫了三遍,说:“你是这个孩子的家属?”说完,那个护士可能还觉不够过瘾,又加了一句,“是她父亲?” 宇文松摇了摇头,笑笑说:“不,我不认识这个孩子。只不过偶尔遇见,便带她来求医而已。” 胖护士再次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这种眼神看在宇文松眼里实在是感到有点恶心。要是换做往常,他虽不至于立刻翻脸,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但今天不知为什么,在那个躺在看护室内的小婴儿面前他却一点也发不出脾气,一种力量在全力的克制住他,要他尽量保持自己最和善的一面。 扫描完宇文松之后,胖护士嘟嘟囔囔的走回看护室,说:“不认识?这还真是怪了。这小家伙吵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任凭怎么哄都没见效。怎么这个男人一来就不哭了?” 宇文松看着里面的婴儿,看到她现在很安全,也没什么生命危险了,转身就要离开。可不知是老天爷的恶作剧还是一场奇妙的巧合,就在宇文松向后跨出一步的时候,那名女婴竟然再次发出了嚎啕大哭!声音的响亮不比刚才差……不,可能比刚才更响! 宇文松被这种绝对嘹亮的哭喊吓了一跳,刚迈出去的脚步一个没踩稳,跌了个狗吃屎。看的旁边的白莉莉先是一惊,随后大声笑了起来。 在两位女士一哭一笑之中,宇文松的心情绝对不好受。他猛地爬起来,狠狠心就往回跑。可他越跑就越觉得那个哭声就在耳边越来越响。没跑出几步,于心不忍还是转了回来。说也奇怪,当他再次站在看护室的大门前时,女婴再次不哭不闹了。 “你看,这个孩子多喜欢你?就算你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我相信,你们一定是有着缘分的!”白莉莉勉强从大笑中回过气来,说。 宇文松没有回答。他呆呆的看着里面那个小小的生命,内心也泛起了一丝丝对这个小女孩的微妙感情。但是考虑到自己的情况,宇文松叹了口气说:“有缘分又怎样?她还是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没义务照顾她。更何况,现在我连自己都未必照顾得了。” “谁说要你照顾她一辈子?你只要暂时照顾她一段时间不就好了?”白莉莉露出一丝坏笑,说。 听到白莉莉只说照顾她一段时间,宇文松稍稍松了口气,随口问了一句:“那这段时间是多久?我明年还要重考,没太多时间等她的家人来找。” “放心啦,不会太久的。让我想想……对了!就照顾到她结婚吧!到那个时候自然有她的老公照顾她!我父母也经常说我非要等到嫁人之后才不会给家里添麻烦。这个小女孩应该也差不多吧!” “哼,简直开玩笑。” 本来宇文松只是非常随便的问了一句,而白莉莉也只是随口一答。但在这一问一答之间,却似乎暗暗的在这个世界上多牵上了一条纽带。一份无形的责任,在宇文松完全还未察觉之时,就已经轻轻的扣在了他的身上。而这条纽带的另一头,也已落在那个小小的,脆弱,需要他人来保护的小生命之上。 宇文松看看墙上的钟,时间已经快到七点了。虽然离开店的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多小时,但他觉得现在已经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再说,继续呆在这里也对自己这个肚子没什么好处。 他再次望了一眼那个小女孩,捂住耳朵,狠下心转头跑开。 果不其然,就在宇文松跨出第一步时那个嘹亮的声音再次从小女孩口中发出。而且,这一次的婴儿穿过宇文松的双手直接钻进了他的脑海,听起来隐隐有着一丝悲切之意。 在宇文松转头的同时白莉莉就已经盯住了他,而婴儿的一声哭喊更是像极了一声号令枪!她一把拦住宇文松,大声喝道:“喂!你又想一走了之吗?!” 宇文松咬了咬牙,坚决狠下心就此走人!他一把推开拦在他面前的白莉莉,大声道:“你到底有完没完?我现在要去工作!难道要我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站在这里喝西北风吗?还是说你们医院管饭?” 女婴的哭声更嘹亮了,此刻不仅仅是宇文松听出来,白莉莉和那位胖护士也听了出来!小女孩的心里不想这个抱着自己穿过大片的狂风暴雨,奋力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拯救回来的人离开!这个弱小的心灵里面早已经认定了这个人,只有这个宽阔的胸怀能够保护自己。她舍不得他走,可是如今的她并没有能力直接说出来,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更为直接了当的方法——哭闹! 在几乎可以把整个楼房掀起来的震天哭喊中,宇文松硬着头皮冲了出去,一直跑到走廊的拐角处!这时,只要他再狠狠心踏出几步,就能够把那个烦人的哭声永远的甩在脑后!就能重新回到那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过着他所熟悉的生活。只要,再跨出那么一步! 宇文松沉默了,他呆呆的站在拐角,那个绝对可以把一切拉回现实的一步始终没有跨出去。他的心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他不是已经决定要彻底摆脱那个烦人的哭声了吗?可他为什么还是没有跨出这永远的一步?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跨出了这一步,仿佛就会失去人生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而失去了那个东西,就会让他的心就此跌入谷底,永远,永远也无法再爬上来…… “混蛋!我还真是没用!” 在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之后,宇文松的脚跨了出去。只不过这一脚并不是跨向远处的医院大门,而是跨向了那件看护病房,那个小女孩所在的地方…… 这一跨,让他承担起了一份责任;这一跨,也让两个原本互无联系的命运永远的相互交织;宇文松的这一跨,把一份承诺,和一份关怀,带给了一个让他今后永远牵怀的生命…… 宇文松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傻瓜,他咚咚咚的冲了出去,然后又咚咚咚的跑回来。就算平时在店里端盘子恐怕也没尝试过这种来回折腾。他发疯似的冲进护理室,对着还没止住大哭的女婴狠狠的吼了一声:“你这丫头给我闭嘴!我现在要去打工!否则哪里来钱把你从这个烧钱医院赎回去?下午我就来看你,在此之前给我乖乖的闭上嘴!听到了吗?!” 也不知是宇文松的大嗓门起了作用,还是小婴儿真的听懂了他的话。总之,在他的咆哮之下小婴儿再次止住了哭泣。而这一次,在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大男人时,小婴儿忽然发出了一声犹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她笑了?! 小女孩笑了!她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两只娇嫩的几乎只有宇文松手指般粗细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指,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透过这一丝接触,传进了他的心里。在这一刻,这个女婴的背后像是忽然长出了一双翅膀!并且把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笑容,深深的刻在了宇文松的心里…… “天使……” “什么?”一旁的白莉莉好像从宇文松的嘴里听到了什么话,追问道。 “不,没什么……对了,护士长,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多年的打工经历已经让宇文松对人情世故有了一定的了解,尽管他知道眼前这个胖女人绝对没有成为护士长的资格,但说的甜一点总没有坏处。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位胖护士的两只眼睛笑得都眯起来了,说:“哎呀呀,小兄弟,你说的什么话呢?我可没有当护士长的资历呢。不过你放心,这个小女孩那么可爱,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你还有什么事求我吗?” 宇文松本来想要开口的,可到嘴边的一句话反而被那位护士长的这番话完全逼了回去。他沉思良久,终于还是现实战胜了他的荣誉,怯生生的说:“那个……阿姨,我是想请您对这个孩子多照顾一些啦。只是……能不能请您不要对她太好?因为……我可能没那么多钱付账……” 在胖护士和白莉莉的一阵错愕之中,宇文松知道该是自己大脚快跑的时候了。果不其然,在转过了那个拐角之后,让他浑身直冒冷汗的狂笑从背后铺天盖地的冲来,差点把他笑的站立不稳,冲倒在地上!宇文松使劲咬了咬牙,跨出一步支撑起身体奋力向医院大门跑去。只不过这次让他感到有点安心的是,那个小女孩的哭声再也没有随着那两人的笑声向他追来。这一点,让他对这个小女孩开始有了一份绝妙的好感。 奶粉四包 网吧 、、、、、、、 今天这一天,对宇文松来说显得是那么的漫长!他七点半过了一点就跑到打工的饭店,换好衣服就为他那位“可爱”的老板免费多干了半个小时的工。在接下来的八个小时内,不管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明白无误的看出,他已经是个失了魂的家伙。如果不是老板看在他今早早来半个小时就开始干活的话,恐怕一句“扣你工资”的圣旨就要狠狠的砸在他身上了。 对于别人来说,八个小时也许过的很快。尤其是现在正逢暑假,一天一天的日子对于那些能够轻轻松松享受人生的学子们来说实在是一种奢侈。不过对于宇文松来说,这八个小时就像是八年一般的难熬。说老实话,他倒也不是希望能够快点下班。因为今天的他反而有点担心下班,担心下班之后自己到底该去哪里。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另有一个声音在鼓动着他,劝说着他,要他下班之后立刻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五点半这个时点还是如同往常每一天一样准时来到。看着周围和他同一个班次的人纷纷走向休息室更换衣服,宇文松不自觉的有些感到落寞。 “嘿!老松!想什么呢?杵在这里真的想做棵松树吗?” 一个人拍了宇文松的肩膀一下,他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冯敬贤。 要说冯敬贤这个人还真是有点传奇色彩。他很聪明,简直是十分的聪明!而且聪明的让宇文松几乎到了有点羡慕的程度!不管店里来了什么捣蛋的客人还是调解一些小小的纠纷这个人都十分的有办法。也正是因为他有办法,这里的老板让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领班。官虽不大,权利却不小。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如此聪明的人,今年却已经是第三次参加高考!在两年前第一次高考失败以后他就被家里赶了出来一个人在城市里混,这让他不在意也就算了。可让宇文松觉得最最可气的就是这一次这个老冯也和他一样再次落榜,却浑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上班,继续和别人开玩笑。对比之下宇文松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在一旁自我可怜。 “不想什么。只是在想下班以后该去哪。本来我想回家看书,但看到你这张没什么神经的笑脸以后都让我觉得念书都像个傻瓜。”宇文松耸了耸肩,转身走向更衣室。 “哈哈,别介意别介意!你看,我也一样落榜了不是吗?天底下又不只有你一人落榜,看开点,这个世界多美好啊!走,我们去网吧!前两天魔兽抄的不够爽,只差一点就能为我的兽族战士抢到那把斧头。算了,今天你就陪我好好的玩玩!”说完,冯敬贤一把搭在宇文松的肩头,两眼放光的就朝更衣室跑去。 《魔兽世界》这个游戏是宇文松在平时放工的时候玩玩的,直到进入这家饭店,遇到冯敬贤这个老魔兽迷之后更在他的鼓动下几乎没日没夜的玩了起来。只不过基本上都是他带着自己,很少又能够独自应付的局面。 不过今天的宇文松却显得十分的心烦意乱,不知为什么,往常只要冯敬贤一说去网吧他往往会立刻答应,但是今天心里却一点也没了往日的那种兴奋感觉。 等到冯敬贤把他直接拖出了饭店,直接奔到对面的那家网吧门前时他才反应过来,一把甩开冯敬贤的胳膊。 “怎么了?”看着这个于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今天一反常态,冯敬贤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没什么……”宇文松总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去网吧上网的时候。因为他早晨曾经答应过了那个小女孩只要一下班就去看她。回想着脑海中那个小婴儿的笑脸,想着她用那两只娇小的手指抓住自己时的那份触动,宇文松就觉得自己要是再往这个网吧里面走一步就是在犯一个大错! “老冯,我今天……可能没法和你一起去玩魔兽了。因为……我没钱了,上不了网。”面对冯敬贤,宇文松怎么也没胆量说出自己是因为在挂念着那个还躺在医院里的小女孩,才不去上网。再说了,他现在身上没有分文的确是事实,想去上网客观条件也不太允许。 “没钱?”冯敬贤好像听到了一件世界上最难以理解的事情,大声喊道,“你没钱了?拜托啊老兄,昨天我还看见你身上还有两张红的呢,怎么一个晚上就没了?”接着,冯敬贤用一种超高分贝,足以媲美帕瓦罗蒂的声音喊道,“**!你这小子该不会真的去‘理发店’了吧!难怪今天看你一天都魂不守舍,有气无力的样子!你怎么那么傻?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花那么多钱?” 冯敬贤的高分贝嗓门立刻招来了一些进出网吧人的视线,他们斜着眼瞥了一眼宇文松,眼神中或是带着不屑,或是带着羡慕,或是带着一些无所谓的态度。 宇文松不由得暗下把这个冯敬贤骂了个狗血淋头!今天早上自己就在医院门口被无数围观群众好像看戏一样看了个够,想不到到了晚上竟然又落到如此田地?!不过在愤怒的同时宇文松也不得不自我嘲笑一番,因为冯敬贤多多少少算是猜对了一半,他的确是为了个女人花光了钱。但对于这个答案的另一半,那个女人现在还只是一个未满月的婴儿这点,说出来别人会信吗? “咳,怎么说呢?我现在的确是身无分文,就连待会的晚饭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吃。”宇文松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悲哀。二十四小时前虽然他也不算多么富裕,但至少还不至于沦落到一天只靠店里的一顿午餐生存的地步。 冯敬贤瞅着宇文松,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来。最后他叹了口气,说:“老松啊,我说你也太不自觉了吧?离月底发工资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你怎么就那么无法忍受呢?”说完,他还不忘露了一个十分淫荡的笑容展示给宇文松看。 不过,冯敬贤并没有就此把宇文松放走,反而更是一把拉住了他往网吧里拖,一边还大声笑道:“你这家伙还真的他妈的够男人!为了和某个小妹妹一夜风流就连老底都不管,我喜欢!好!为了庆祝你终于成为了男人,今天这次我请!走!明天我俩都休息,今晚就好好的玩个通宵吧!” 宇文松还待挣扎,可今天早晨的那个景象再次在他身上重演!肚中空空如也的他浑身连一点点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任凭冯敬贤把他拖进机房。 要说冯敬贤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十分的够“兄弟”,说请客就请客,掏钱时一点都不含糊。非常客气的买了两张通宵卡,随手就递给宇文松一张。 “哈哈,今天就看着我如何大显神威吧!老松!你今天就跟着我去副本混混,我保准帮你打到一件牧师的极品!”冯敬贤摇了摇手中的卡,大笑两声。但在电脑的显示屏进入界面的时候他的神经就已经完全被电脑吸引住了,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宇文松。 宇文松此刻的心情还真的是十分复杂。因为这次上网不仅不要他一分钱,而且冯敬贤还承诺等七点的时候就会有人送饭来,当然也是他请客。更重要的是,对于魔兽这个游戏宇文松也是喜欢的如痴如醉。每次的发薪日和周末他都会来这里狠狠的转上一个通宵!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诱人的让他没有理由去拒绝!那另一方面呢?对于那个对小女孩的承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宇文松!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那个小女孩和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要这么折磨自己,放着晚饭不吃,放着魔兽不完只为了乖乖的跑到医院去见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丫头?人家又不是什么大美女,需要你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只要把她交给医院,然后那些人自然会把她送给有关部门处理,哪里还需要你出面办什么事?再说了,你昨天晚上能够把那个小丫头送到医院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根本还犯不着为她付光身上所有的钱!弄得自己现在和个乞丐简直没什么区别!好兄弟好不容易请你疯一个晚上,你还想着那个和你完全无关的小丫头,犯得着连自己的兄弟都得罪吗?” 宇文松的心声不断的敲打着他,不断地从理性和感性上来劝说他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错误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更加搬出无数条理由告诉宇文松这个时候最理性的做法到底是什么?渐渐的,宇文松开始接受了心声,在他的肚子再次发出一声“咕咕”叫声之后,他再也无法抵挡住魔兽和晚饭的诱惑,鼠标移向魔兽的图标,轻轻的点了下去。 奶粉五包 思想的过山车 、、、、、、、 精彩的画面,动人心魄的打斗,无数的魔法和厮杀在这个虚拟世界里诞生!宇文松看着自己鼠标操纵下的人物一次又一次的杀掉一头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怪物,看着从一头boss中爆出来的一件他从很久以前就梦寐以求的装备。但很奇怪的,此刻的他忽然没有了原本感觉中的那股惊喜。干掉怪物所给他带来的金钱忽然间让他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空虚!好像现在坐在电脑前的恰好是另一个人,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无比的陌生,简直就完全都不认识的人! “喂!捡啊!这是你的装备。我说的没错吧!今天肯定能够打出你的牧师装备来。想不到竟然那么快就爆了,是不是你有幸运女神的眷顾啊?”冯敬贤大笑两声,仔细查看着自己背包中的物品,享受着这一场厮杀所带给他的丰盛战果。 宇文松呆呆的看着画面上的那件装备,不知为什么,他始终没有把鼠标移过去。过了半响,这个已经有点头脑发昏的男人突然问了一个让边上的冯敬贤非常奇怪的问题:“老冯,我们……已经玩了很久了吧……” “很久?”冯敬贤揉了揉眼睛,转头望向电脑房内的一座挂钟,说,“哪里来的很久?你脑子真的进水了吗?我们不过才来半个小时而已。喂,再不捡可就消失了,你不捡我捡。” “半个小时……”宇文松静静的嘟囔着这四个字,反反复复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只有半个小时啊……可我怎么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一样?以前上网的时候我会有这种感觉吗?” 冯敬贤捡起了那件装备,他控制手下的战士点了一下宇文松那个还呆立不动的牧师。宇文松一看,屏幕上“要求交易”四个大字显得是那么醒目。 “老冯,你真的确定我们只玩了半个小时?是不是你看错了?我怎么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一样?”宇文松点击了一下确认,看着冯敬贤把那件装备扔进他的背包,再次问道。 “我看你真的是有点疯了,时间过了多久你自己不会看啊?什么叫只玩了半个小时?我觉得好像才刚过了十分钟!我靠!他妈的,有个家伙偷袭我!好啊!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老大!……老松,放心吧。今晚我请客,随便怎么玩!让我们一起迎接明天早上的黎明吧!好!干掉了,他妈的,竟然敢敲我闷棍?哦~~~哦~~~~老松,不和你说了。有个mm找我聊天,你自己先去逛一逛吧。” 宇文松还是呆在原地,手下的鼠标根本就没有动弹过。他好像觉得自己再继续这样呆下去绝对会犯一个让他懊悔终身的错误,可是这个错误他却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现在,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和这个娇小的身体所发出的一声犹如天使般的笑容……他为什么那么挂念她呢?只是因为昨天晚上他不忍心看着她在暴风雨中受冻?只因为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用自己所有的体温来保护她?只因为在那个暴风雨之中,他为了拯救她的生命而不惜在大自然的狂怒中奋力奔跑? 宇文松没有找到答案,或许,他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但是那个时候,他的感觉却不会骗他,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就动了起来。这个青年又想到了今天早晨,那个会大哭大闹,但只要自己一靠近就不再哭泣的小家伙,那个会对着自己笑的小女孩。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阵悸动,一个词,在相隔了好几个小时,甚至连他自己都快忘记的时候再次从他的心里喊了出来! “天使……” 听到宇文松忽然大叫一声,边上的冯敬贤显然吓了一跳!手臂一拐,把放在桌上的一瓶可乐打翻一地。 “喂!没事鬼叫什么呀?真是,害得我打错了字连修改都没修改就发出去了。你小子,刚才的那句‘天使’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还在想你昨天晚上温存过的那位美眉吧?” 宇文松一呆,思考立刻从回忆中抽了回来。他看了看那个早已被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时钟,现在已经悄悄地走到了六点十五分。 “老冯,我想上趟厕所,先离开一下。”宇文松心不在焉的编了个谎话,站起来就往门外跑去。 冯敬贤也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他现在正在和一个虚拟世界里的美眉聊的正开心,根本没想到网吧内有厕所,而宇文松却在往门外跑去。偶尔一次瞥见宇文松的那台电脑,看到上面那具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尸体,说:“老松这人也真是的,死了也不叫一声,这么躺着做尸体很有趣吗?” 有趣?谁知道呢。宇文松也不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决定到底是有趣还是自找麻烦。说老实话,他的内心还十分的矛盾。不知道自己这样跑过去到底算是什么?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真的觉得那个女婴可怜,也完全可以再等四十五分钟,等到七点吃过饭以后再跑出来。也不至于现在空着肚子忍受着马路边摊点的阵阵飘香,狂跑在去医院的路上呀? 但是他等不下去了。在过去的四十五分钟内,他坐在电脑前简直像个死人!完全体会不到丝毫游戏所带给他的乐趣,反而对自己逐渐产生一种强烈的厌恶感。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明显! 宇文松坐不下去了,不要说四十五分钟,就连四五分钟他都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所以他冲出了网吧,在呼吸道外面的新鲜空气之后那道压在他心头的枷锁似乎渐渐开始减轻,而每当随着他的脚步朝医院的方向跨出一步,这种轻松感让他再次体会到自己还是个“人”的感觉!随着他的身体越来越轻盈,脚步逐渐的由走变成了跑,再由跑渐渐成为了冲刺!在网吧到医院的这三十分钟的距离内,他竟然没有一刻停下!用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速度冲到了目的地! 六时半,在距离他下班后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宇文松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命运的过山车。但是当他慢慢地推开大门后的终点之时,一个新的起点,就此摆在了他的眼前…… “晚上好,需要什么帮忙吗?”站在柜台前的是另一个护士,看来白莉莉今天不值班了吧。不过这些对于宇文松来说都没什么所谓,他信步朝着特别看护室的方向走去。 越是接近那个房间,宇文松的心情就越是紧张。他在担心,万一此刻小女孩正在哭闹该怎么办?万一她的病情发生反复该怎么办?再万一……要是万一……这个小女孩经过了一天的休息,已经和医院内的护士们混熟,把自己忘了该怎么办? 想到最后一个万一,宇文松急忙摇了摇头,奋力的把脑海中这个讨厌的想法赶走。但是就算他再怎么努力,这个让他开始感到揪心的万一还是一不注意就钻了回来。 宇文松没办法,在向看护室走去的时候开始不断的劝说着自己:“放下心吧,如果她把我忘了那岂不是更好?等到她和这里的护士医生混熟之后,我不就没有什么责任了吗?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再次回到那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里,我可以继续打工,然后攒学费,等到明年再去参加高考。对啊,这就是我的生活,我早就已经规划好了,只要她把我忘了,她能够接受政府的照料,而我也能重回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宇文松在劝说自己,但是,为什么他每次劝说自己都会让他的心感到疼痛?每当他说起那个女孩将会忘了自己时,又为什么会有一股淡淡的失落感?难道说,他不愿意她忘记他吗?他想要她记住他,念定他,永永远远的认住他吗? 穿过最后一个拐角,早上那间看护室再次出现在了宇文松的面前。只不过,此刻那里面显得十分安静,没有半点哭声从内传来。听到这里竟然会如此的安静,宇文松心里一紧:“难道说她的父母已经来了?已经把她接走了?或者说医院已经把那个孩子送交到了政府手上?” 这最后几步,宇文松走的十分的慢,慢的差不多会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倒退!在经过了“长达”十米的艰难跋涉之后,他再次来到了那扇大门前。透过那块玻璃,望向了室内…… 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内若隐若现,紧闭的窗帘让这个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更是幽暗。但是就在这样一个幽暗的空间内,那个小小的身影却像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线,为宇文松的视线指出了一盏光亮的明灯! 宇文松进入房内,看着这个小生命。此时,小女孩也醒了,她一睁眼就望见了这个抱着自己穿过暴风雨的人,再次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声…… 奶粉六包 误会 、、、、、、、 “是谁?” 宇文松还没对那个问题反应过来,看护室的灯光已经被打开了。在柔和的光线照射下,宇文松一眼就看到了门口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师,正是那位白莉莉口中所说的孙主任。 “啊,是我,就是昨天把这个孩子送来的人。”看着那位孙主任一双充满智慧和坚毅的目光,宇文松感到有些不太自在。 孙主任把宇文松上上下下重新扫视了一遍,好像终于认出了这个人,说:“是你啊。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宇文松一时语塞。是啊,他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呢?来了之后到底要干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那个……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这孩子。对了孙主任,这孩子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宇文松在这位孙主任面前真的越来越觉得不自在,急忙扯开话题。 孙主任走进看护室,来到婴儿的护理箱边观察着边上的各种数据。这时宇文松才能好好的看看这位救了小女孩一命的医生到底长得什么样。 这位孙主任看来三十岁不到,带着一副镶金边眼睛。一身整齐干净的白大褂得体的披在身上,不自觉的从她身上透露出一股威严感。 “孩子的状况还不错,看起来还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婴儿呢。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怎么称职,竟然让孩子病得那么严重了才想到要送医?” 宇文松再次开始苦笑。不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一天那么多人看到这个婴儿都一口咬定是他的?他看起来很像一个有孩子的男人吗?想想自己还只有十八岁,这样的年龄不管怎么说也只能称“哥哥”而不能称“父亲”吧? 宇文松正待解释,孙主任却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孩子现在的情况十分稳定。尽管昨天受了风寒,但总体来说还是十分的健壮。你现在就去办理一下手续吧,然后把她接回去。记住了,以后别再对女儿不管不问,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骨肉。” 宇文松知道,如果再这样任凭孙主任说下去那自己就真的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急忙开口解释说:“不不不!孙主任,您真的误会了!这孩子是我捡来的,不是我的女儿,真的!我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孙主任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可听到宇文松的这番话立刻又折转了回来,盯着宇文松又看了三分钟,大声说道:“你想做什么?想要抛下你女儿不管吗?告诉你,这年头来找我打胎的少女并不在少数,对于那些负心男人我也见得不少。如果不是念在你这么关心自己女儿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打出医院大门了!怎么?难道你也和外面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一样,自顾自的生下孩子之后就像撒手不管吗?” 宇文松心里直叫苦!想到自己有家不回,有床不睡的在医院躺了大半夜也就算了。怎么一觉醒来全世界人都认定那个女婴是自己的女儿?看到孙主任再次向门外迈步,急的他立刻大叫起来:“我说你是真的搞错啦!我怎么可能会有女儿?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生的出这个丫头!!!” 宇文松叫的实在太响,响的把那个婴儿吵醒,开始大哭起来!这下该轮到他自己后悔了,急忙跑到女婴面前又是扮鬼脸又是说笑话,直到把自己那张脸弄得快成了橡皮泥之后才好不容易哄住了女婴的啼哭。 孙主任冷冷的看着宇文松所做的一切,等到他大喘一口气,为女婴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才说:“怎么?心疼了?不是你女儿这么心疼干嘛?我看你这人还算是有点良心,一个大男人要养活这么个女儿也不容易吧?这样,我免去你的手术费和挂号费,省点钱给你女儿买些药好好调理调理……” “我说你够了没有!我都说了几百遍了她不是我女儿她不是我女儿!随便拉动血缘关系很有趣吗?”听着孙主任依然自顾自的为宇文松这位“父亲”省钱,宇文松不由得火冒三丈,终于忍不住再次大吼。 听到宇文松如此坚持的不肯认那婴儿,孙主任回头看着他,觉得他的眼睛似乎并不在说谎。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认错了? “你是说……她不是你女儿?” “这是当然的!我只不过是在路上捡到她罢了,她怎么可能是我女儿?” 孙主任低头想了想,随后淡淡一笑,道:“是吗?真的是这样啊。对不起,看来是我误会了。” 听到孙主任的道歉,宇文松丝毫没有感到有任何的好过,心里的火反而烧得更大!他可是被这个医生连续误会了那么长时间啊!不用说,今天白天她也一定是这么误会过来的!等到把自己激的火大之后再来个轻描淡写的道歉,就把这一切事都结了? 不过宇文松并没有把心里的怨气直接吐露出来,面对一个救过女婴的医生,尤其是面对一名女性,他总不能肆无忌惮的到处发火吧?看来这个哑巴亏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吞下去了。 孙主任走回女婴身边,看着她说:“既然你不是她父亲,那她的家人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在路上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是孤单一人了。唯一一个留下的东西就是那块抱着她的布,上面有个日期,是在十九天前。估计就是这个女婴的生日。” 孙主任拿起放在女婴旁边的那条布片,上面写着“8月4日”几个字,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这样啊……那看来她是被遗弃的了。这年头还真的是什么样的父母都有,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得扔。不过话又说回来……”孙主任把目光转向宇文松,“你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吧?医院不是慈善中心。” “我靠!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应该是你们该想的问题吧?怎么反到问我?我看起来很像万事通吗?”想是这么想,但宇文松到底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表面上还是露出一个十分为难的神色,说,“不如……暂时就先放在你们医院吧?然后登出寻人启事寻找她的父母?” “不可能。我们不能总是留着这个孩子。我看还是你把她领回去吧,然后随你是把她带去孤儿院还是要自己养着她随你便。” 听到这里宇文松心里又骂了一遍,什么叫他自己养着?他现在可是连自己怎么养活都不知道的家伙,要怎么养她? 奶粉七包 被“坑”了一下 、、、、、、、 就在宇文松要展开反驳的时候,一个女子出现在门口。她看到站在里面的宇文松,立刻用一种十分欢快的语气喊道:“哈喽!你这家伙果然说到做到嘛!哈哈,来了就好。来,看看我给你的小公主买了些什么……” 她下句话还未出口,眼睛一下子落在了房间内的孙主任身上,嘴里的话好像突然被蜜糖堵住一样说不出来了。 “白莉莉?今天不是你休息吗?这么晚跑来医院干嘛?” 在此宇文松深深的为白莉莉此刻的遭遇感到同情,因为他刚刚才领教过孙主任那双“杀人眼”的厉害!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成了一只被眼镜蛇牢牢盯住的青蛙! “啊……孙主任……想不到你也在啊……我……我只是……”白莉莉显得十分的慌乱,连忙把臂弯上挂着的一个塑料袋藏到身后。那副样子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做错了事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 “见鬼了吗?干嘛那么吞吞吐吐。想看病人的话那就进来,不想看的话就立刻离开!”也许是迫于孙主任的威势,白莉莉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进来之后还犹豫了一下,好像做贼似的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宇文松手里。 “这是什么?”宇文松看着手上这沉甸甸的袋子,有点不明所以。 “给你的小公主的呀!别看这些东西少,我买来可是花了很大的价钱呢!” “我的小公主?”宇文松忽然醒悟,原来白莉莉也认定这个小女孩会由自己来养吗?他摇了摇头,把手上的东西递回给白莉莉,说,“你们两位今天是不是都睡糊涂了?我不是说了吗?这个女孩……” 还不等他说完,那位孙主任再次发挥优秀的插话技巧,让宇文松一时怀疑这位女士做的到底是医生还是律师? “我们当然知道,但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你把这个小女孩带走,看在你和她非亲非故却能够这么关心她的程度上,我可以算自己义务接诊,把这个孩子所欠下的所有医药费都一笔勾销。二,你现在就可以离开,然后明天一早我们就会派人把这个女孩送去孤儿院,然后贴出寻人告示。但是我敢打赌,那对父母既然肯狠下心把孩子扔掉,就一定不会再来寻回她。然后,这个孩子就会在孤儿院里一直长到十八岁,在没有父母和亲人的情况下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上社会……” “好了!你不要说了!”宇文松拼命的捂住耳朵,因为孙主任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刺耳,太过现实!他瞥了一眼那个躺在护理室内的小生命,不敢想像如果真的走了第二条路,那这个孩子今后将会面临怎样的人生? “哼哼,怎么样?做好选择了吗?”这个一向都是一副目无表情的孙主任此刻竟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看来她能够那么年轻就当上主任的确不是盖的,就某方面来说,宇文松这个“落榜”的重考生在她面前实在是嫩的厉害! 宇文松思前想后,怎么想怎么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陷阱。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他转过身,来到小女孩的身边。此时这个小生命已经沉沉的睡去,一张小脸显得那么无忧无虑,一丝轻轻的呼吸伴随着她胸口的微微起伏而吹拂,为她的生命注入无穷的活力! 宇文松心中一动,一股无法抑制的心情好比江河决堤般涌进了他的心头!这种感觉不知比昨天的那场暴风雨猛烈多少倍,逼迫的他几乎不经思考,一句话顺口就喊了出来! “好吧!我养就我养!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只不过是暂时收养她一段时间,等找到她父母时我就会立刻把她送回去!” 孙主任微微一笑,再次露出那丝比较“邪恶”的笑容,说:“你照顾多长时间我管不着,就算你现在接回去一小时后再扔到马路上我也不管。总之,你现在肯把她接走就行。待会和我来一下财务部,我开张凭证,钱这方面就算两清了。” “咳……”宇文松长叹一声,在糊里糊涂之中,他竟然会答应要照顾这个小女孩?可一旦看着她的那张安稳的睡脸,一肚子的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白莉莉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看着孙主任,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都不敢出。不过现在看到宇文松终于肯收留这个小女孩时依旧表现得非常高兴。她再次走到小女孩的护理室旁,把手中的一大袋东西再次塞到他手里。然后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似的对着睡着的小女孩上看下看。 “哇~~~她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啊~~~~说她是天使还真的没有说错!嗯嗯,不知道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么可爱。” 孙主任嘿嘿一声冷笑,说:“你呀,怎么可能会可爱呢?现在都是这么疯疯癫癫的连给病人指路都指不好。我看你小时候一定比不上这个小妹妹万一。” 白莉莉撅起嘴一哼。这个动作让宇文松看在眼里,知道了这个小护士一旦显得倔强时就会有这个噘嘴的动作。 “我不跟主任说了!喂,你看你的小公主长得多漂亮?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一位大美人吧?” 宇文松笑笑,他瞄了一眼睡着的小女孩。虽然此刻她的容貌显得很安详,但那么小的婴儿怎么可能看得出来以后到底长成什么样?别说是个大美人,就算是个东施此刻也看不出来啊。 “谁知道呢。不过要真是个美人的话我到是有点期待,但这也要看看她的父母到底长什么样了。”宇文松随口答了一句。 白莉莉越看越觉得欢喜,最后忍不住说:“喂,宇文……那个松是吧?哈哈,我只记得你姓宇文了。我可以抱抱她吗?” 看到宇文松做了个请便的姿势,白莉莉欢天喜地的向小女孩伸出手去。稍有些紧张的把女婴抱了起来。 “哈哈!真可爱,真是越看越可爱呢!如果我以后的小孩也有这么可爱就好了呢!喂,宇文,你想好该给她娶个什么名字了吗?”白莉莉抱着小婴儿转了个圈,兴奋的说。 宇文松摇摇头,说:“我没起名字。这是她父母的工作。” 看着白莉莉抱着熟睡的小婴儿,那位孙主任显得有些眼热。她立刻摆出一副主任的尊严,义正严词的说:“莉莉,哪有你这么抱的?千万别把孩子吓醒了。来,让我抱抱。” 迫于主任的“威严”,白莉莉吐了吐舌头,把女婴交到孙主任怀里。不过她还是不肯就此罢休,仍然在一边不断的逗着她。而那位孙主任呢?则转过身不断地躲避白莉莉,不让她能够逗到孩子。虽然她刚才表现得那么一本正经,不过现在看起来和白莉莉也几乎没什么差别,都露出一副十分喜爱的样子。 宇文松看着她们两个脸上都露出欢快的笑容,看着孙主任怀里的那个女婴心中也不由得一动。一句他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的话脱口而出:“我说……让我抱抱行吗?” 孙主任回头一看,和白莉莉相视一笑。趁着孙主任把孩子递交到宇文松怀里,白莉莉又趁机说了一句:“呵呵,那么快就舍不得别人抱了吗?” 宇文松也不管她,接过女婴抱在怀里。他看着这个如今正安详的躺在自己怀里的婴儿,透过这双手臂,他能够感受到从女婴身上传来的清晰心跳,也能够感受到她那丝温暖的体温……体温?为什么这阵体温的感觉会那么真实?就好像……就好像是…… 一个不详的预感闪进了宇文松的脑海里。他的整个脸刷的一下黑了下来。 “喂,你们真的确定这丫头会喜欢我吗?”宇文松沉着个脸,他本来就不怎么修饰边幅,此刻低下头来,那一头的头发真的把他眼睛都遮住了。 “怎么了?”正在逗着孩子的两位女士齐声发问。 宇文松沉默了一会,用一种十分恐怖的语气说道:“这个丫头,在你们怀里的时候好好的。可怎么一到我的怀里……竟然就撒尿了?” 奶粉八包 第一次喂奶 、、、、、、、 宇文松一手抱着女婴,一手带着白莉莉买来的那一袋子牛奶,好像做贼似的回到了他已经一天没回的住房。 与其说这里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水泥砖做的洞窟更好一些。整个屋子没有窗,唯一的一个大门又是破破烂烂基本上只能让外面的大风吹进来后变小风罢了。一个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天然导水顶棚下,就是一个还不足三平方米的生活空间。除了能够摆下一张地铺和一些最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之外简直连让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就是这么一个破地方,那个狠心的房东却硬是要了宇文松三百块大洋!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狗窝”正好就在店堂的后面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去租! 宇文松拉开房间一角的地铺,把女婴放在上面。然后从一边的保温瓶中倒出半杯早已冰凉的水,坐在女婴面前,慢慢吮了起来。 小女孩睁大着一双眼睛,两只好像黑珍珠般柔和的目光盯着宇文松,口里还不断地发出一些“呵,呵”的声音。 “喂,小家伙。这里就是我的家,看着不怎么样吧。” 小女孩依旧瞪着大眼睛,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宇文松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奇怪,用得着这么认我吗?还死乞白赖的不惜用大哭大闹?嘿嘿,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我不是什么亿万富翁,如果你是想要在跟着我以后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穿好的的话,那你就选错人了!怎么样?趁着我还没有穷到把你卖掉前再做一个选择吧。” 一个还未满月的小婴儿怎么可能听得懂别人的话?宇文松也只是聊胜于无,自我解闷罢了。平时除了去网吧以外,他回到这个狗窟后也就没什么事做,倒头就睡。现在忽然间能够有个人说说话他觉得还是挺新鲜的。尽管那个听众只是个婴儿。 宇文松一口喝干杯中的开水,添完里面最后的一丝水滴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杯子放回原处。仅仅半杯水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他肚中的那些蛔虫?不出十秒,震天的巨响再次把宇文松从对那半杯水的满足之中拉了回来。 “我靠!他妈的,为什么这个肚子会那么饿?今天不过少吃了两顿饭而已,你就那么犯贱吗?”宇文松拍着自己的肚子,大声喝骂,随后把目光转向了那个一直在看着他唱独角戏的小女孩,大声说道,“看,看什么看?看我饿着肚子很有趣吗?再说了,如果不是为了治你这个小家伙我会花光所有的钱,现在还要空肚子吗?真是,我那个时候干嘛要从网吧里面出来?” 一旦把小女孩接回家,宇文松的心里再次开始充满了对那家网吧的无限眷恋。想起自己原本可以在网吧里面大杀四方,一享疯狂战斗的快感,奋战到黎明。更是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会在七点准的时候自动的摆在他面前。但现在自己竟然会坐在家里,只能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大眼瞪小眼?这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啊~~~ “干脆把你卖掉换钱算了……”宇文松抱怨一句,拉起被子细心的盖在小女孩的身上。 宇文松打开那只白莉莉塞给他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包奶粉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小碗,一张围兜和一包餐巾纸。早已饿得两眼发昏的宇文松刚一看到那包小包装的奶粉,两眼立刻变得比夜晚的荧光灯还要绿!在此他衷心的感谢起自己那个时候没有推辞掉这一包东西。 “啊~~~可爱的白莉莉小姐!我为世界上有你这样的护士而感到自豪!” 宇文松把奶粉贴在自己脸上大肆感叹一番之后,立刻准备着手行动!他从一边的砧板上拿起自己平时吃饭的大碗,随后又拿起刚才的那个保温瓶。 “我靠!水没了……算了,反正喝水也喝不饱,直接吃了也不浪费!”说着,宇文松双手夹住那包奶粉奋力撕开,就要把头埋进去大吃特吃。 可还没等到他把嘴伸进包装袋,一个比他的肚子还要响亮的哭闹声传来,吓得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手上的奶粉袋差点没掉下来。 看着躺在被窝里大哭大闹的小女孩,宇文松打定主意不去理她,继续想要享受这顿“丰盛”的晚餐。可随着小女孩的哭闹声越来越大,他怎么也没有继续进食的欲望。万般无奈之下,宇文松提着他那包“晚餐”讪讪的坐到小女孩旁边。 “喂,怎么了?”宇文松一只手拎着奶粉,一只手提着奶粉袋的一角。只要小女孩的哭声一旦止住他就会往喉咙里倒。 可没然他想到的是,原本只要他呆在身边就可以让小女孩止住的哭声这次竟然绵绵不绝?毫无休止! 宇文松没办法,只能暂时放下那包奶粉,把小女孩从被窝里抱出,抱在怀里,说:“喂,好了啦。我就在这里,也没有说要走啊?好了好了,快点闭上你的嘴。我说,你一天到晚的哭就不嫌累吗?” 小女孩哭声依旧,宇文松的劝解基本上以失败告终。 “…………我靠!你哭够了没有?再哭我就真的把你卖掉了!” 小女孩的哭声在这间小小的空间内不断回荡,声音撞击到墙壁以后再反弹回来,回音和原音互相鼓励,更是把这个小房间闹得好像要掀起来一样! 宇文松被彻底的击败……他千哀求万恳求的不断向小女孩说着好话,只求她不要再哭了。可是这一点用都没有!不管怎么哄,小女孩就好像铁了心似的非要哭个够! “你他娘的!隔壁的!吵什么吵!弄得像打雷一样!消停会行不行!还是你小子活腻了!!!”剧烈的哭闹声终于传到了隔壁,邻居一边拍打着他那扇“密的透风”的大门一边高声唾骂!这真是让宇文松叫苦不迭。 “又不是我要她哭的?要算帐你也该算到她头上,算我头上干嘛?” 抱怨归抱怨,可宇文松知道终究还是自己理亏,没敢大声说出来。可小女孩并没有理解他如此尴尬的心情,继续哭闹。情急之中宇文松伸出自己急忙用手捂住小女孩的嘴,把她的声音盖了下去。 听着门前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宇文松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女孩,真不知道一旦松开手掌她会不会再次哭闹起来。 就在他一筹莫展,既担心长时间捂着会伤害到小女孩的呼吸,又担心放开手掌会再次打开这个“八音盒”的时候,一种十分湿滑的感觉从他的手指处传来! 宇文松定睛一看,只见小女孩正吸允着自己的食指,刚才的那种哭闹表情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宇文松心念一动,对着她说:“喂,小丫头。你是不是饿了?” 小女孩当然不可能回答他,不过宇文松从她这时的表现来看多多少少觉得也许自己猜对了。他转头看着一边那包并不算很多的奶粉,再看看怀中正吮吸着自己手指的小女孩,立刻下了一个十分“悲壮”的决心。 “好啦好啦!我喂你吃东西!你可不要再哭了,知道吗?”说完,宇文松小心翼翼的从小女孩口中拉出自己的手指。手指刚刚拔出的时候,他还真担心那阵震天哭喊会再次爆发出来!不过这一次,小女孩好像听明白了……至少是意会到了宇文松的心思,没有再次哭闹,这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要喂婴儿当然要把奶粉化开,想想也不可能要求那个小家伙和宇文松一样就直接吃干的吧? 宇文松拉出自己那只干瘪的早已不知道多少时间没见过米粮的碗,轻轻的往里倒了点奶粉。不过要化开奶粉就要热水。此刻宇文松别说热水,就连凉白开也未必能够拿出一碗。没办法,他只有硬着头皮,拿着热水瓶去敲邻居家的大门。 几声敲门声刚落,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比宇文松足足高出一个头的高头大汉就出现在他眼前。他居高临下,斜着眼瞥了他一眼,说:“你小子还想干嘛?是不是还嫌吵得不够厉害?” 宇文松本来就不想和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壮汉斗口,再说了他也不是来吵架的。想到自己家里那个还等着他喂饭小丫头,宇文松不由得满脸堆笑,客客气气地说:“对不起啊,大哥。刚才实在是有点意外,吵到你了。只是我现在家里没有了热水,想问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开水,借我点?” 看着宇文松一脸的和气,大汉脸上的怒气也已消的七七八八。说:“怎么,要热水啊?我说你这孩子家里是怎么回事?以前可从没见你这么闹腾过。今天是刮了什么风?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 宇文松苦笑一声,今天一天他已不知道自己用过多少次苦笑了:“啊,没什么。只是有点意外,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恢复正常。大哥,能不能借我点开水?” 这位名叫丁峰的邻居“嗯”了一声:“可以,先进来吧。我拿个热水瓶给你。” 进入丁峰的家,宇文松看到他的居住环境其实也不比他好上多少。两间一里一外的隔间,外面是灶炉,里面则是丁峰和他老婆的卧室。 丁峰让宇文松先等一会,自己去炉灶上烧开水。这时他的老婆从内室走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看起来比小女孩大得多的婴儿。也许是由于自己家里那个的影响吧,宇文松不自觉的对着那个婴儿多看了两眼。 “这是我儿子,怎么样?”丁峰的老婆看到宇文松盯着自己的儿子看,喜滋滋的把儿子抱到他面前。 “嗯,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多大了?”宇文松握住了小男孩伸出来的小手,笑眯眯地说。 “十一个月了呢,再过两星期就满周岁了。到时还要请街坊邻居来喝我儿子的周岁酒呢!”丁峰的老婆十分兴奋的抱着儿子,脸上露出一种十分幸福的神色。 宇文松看着这位母亲,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抱着那个小女孩,逢人便说这是自己的女儿呢? “哈,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宇文松笑笑赶走脑子里那个不太正常的想法,走到丁峰身边看着他烧水。丁峰的老婆也走了过来,贴在丈夫的背后。 “宇文,我家这个不懂事的粗人刚刚去你家叫门,没吓着你吧?”等了几分钟,丁峰的老婆再次打开了话匣子。 “嗯,没有。大哥也只不过在门外叫了两声,没舍得冲进来。我那扇可怜的大门才不至于就此寿终正寝呢!哈哈……” “我说吧,还是吓到了不是?喂,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不过就是把儿子吵醒这种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去人家家里叫门吗?” 丁峰憨憨一笑,说:“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宇文,我家这口子最近心情特别好,三句话不离开儿子……好,水开了。给你。” 宇文松结果满满当当的热水瓶,谢了一声。 “宇文,我刚才听你家传来的声音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嘛。你有孩子了?”丁峰的老婆问起话来实在是一针见血,直接切入了主题。 宇文松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要说是吧……可又要解释自己是怎么把那个小女孩捡来的,很可能还要大费周章的解释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要是不解释吧,那就好像自己承认了一切似的。 就在他苦思冥想到底该怎么回答才是最好,最简便的方法时,那阵要命的哭闹声却已经再次从自己的那个房间传来!宇文松抱歉的望了一眼丁峰夫妇,却看到他们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知道又被误会了。急忙打个招呼,飞也般的逃回自己的狗窟。 “好啦!丫头,我为了给你讨吃的不惜拉下脸去求人,拼着被别人误会不说还要低声下气!你倒好,肚子饿了就大哭大闹的,还催命般的把我叫回来?叫魂吗?以后饿了就自己弄!再这样大哭大叫你就给我试着自己洗衣做饭吧!” 可是骂归骂,宇文松还是不得不提着热水瓶走到碗边,亲自为她做起了“晚饭”。 小女孩在宇文松从隔壁回来之后就不再哭了,她瞪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片刻不离的盯着宇文松的背影,天真烂漫的表情让人想气都气不出来。 在严格按照说明书的配方调配之后,宇文松终于“精心”调制出了这辈子第一次调出的奶水。在试过温度之后,他端着这碗奶水做到小女孩身边。可这时,一个更重大的问题又来了…… 小女孩竟然没有办法把奶水喝进去?! 宇文松本来就料到不可能让这么小的小孩独自一个人抱着这只碗一口一口喝干,所以早拿出了一个汤勺,舀了点放在小女孩的嘴边。可就算这样,小女孩仍然只是瞪着眼睛盯着宇文松,丝毫没有低头去喝的意思! “喂,你不是饿了吗?温度不烫的呀,还不喝?再不喝我可就喝了。我现在的肚子可是饿的能够吞下一头牛呢!” 可不管他怎么劝,小女孩还是看着他一动不动。对那只几乎已经抵在她嘴唇边的汤勺丝毫不理不问。 看着小女孩还是不吃不喝,而且感觉起来她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微弱,宇文松开始焦急起来!他不断地把汤勺抵在小女孩唇边,几乎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请她喝一口。到后来他几乎是连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拜托过了,可小女孩连宇文松祖宗十八代的面子都不给,硬是对那勺奶水不吃不喝。 “我的姑奶奶啊!求求你喝一口吧!现在我是你儿子总好了吧?快点喝一点呀!”眼见小女孩的气息变得比刚才更弱,现在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宇文松心里这个急啊!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汤勺,再看看小女孩,问了一句:“喂,你该不会连怎么从汤勺里喝奶都不会吧?” 不管宇文松到底是猜没猜对,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碗和勺,拎起那只塑料袋快速翻找。 “奶瓶……奶瓶……有没有奶瓶?……我靠!为什么这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就是没有奶瓶?白莉莉啊白莉莉,难道说你就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吗?” 就在他愤怒的责怪白莉莉的同时,却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没有生活经验的家伙。 没有奶瓶,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给小女孩喂奶。宇文松急的简直连头发都快烧起来了。不过人常说人急智生,这一点到是让这家伙给充分的运用了起来。他瞥见橱柜里的一双筷子,兴奋的大叫一声:“有了!” 勺子轻轻倾斜,泻出的奶水顺着筷子缓缓下落,一滴一滴的滴在小女孩的口中。此刻的小女孩贪婪的张开小嘴,奋力的把那些滴在口中的奶水吞咽下肚。很明显,她已经是饿极了。 看着小女孩终于能把奶水吃到肚里,宇文松大大的松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生命,刚才那一切的劳碌好像都变得非常值得。只要能够看到她满意的笑容,就算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宇文松在摸了摸自己那个还饿的发酸的肚子,笑着说:“好啊,你现在吃得还真够满意的呢。可我却饿着肚子滴米未进。如果是平时我可以撑着挨到明天中午在店里吃,可糟糕的是我明天休息。你告诉我,这下该怎么办?” 小女孩没有回答,依旧是大口大口吸食着滴入口中的奶水。 大约喂了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宇文松终于把碗里的那小半碗奶水灌进小女孩肚里。一旦吃饱喝足,小女孩双眼一闭,美滋滋的睡了过去。让这个醒着,一边要忍受肚饿,一边还要帮她收拾餐具的宇文松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破口大骂:“我靠!人们都说女人麻烦女人麻烦,原来我还不信!想不到这条定律还真是真的!竟然连这么小的小丫头都只会给人添乱!” 宇文松恨恨的把碗筷朝边上一扔,也打定主意不去管,直接躺下睡觉。室内唯一的一盏吊灯一关,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阵寒风穿过宇文松那扇破烂的门板,在他的小房间内回荡。宇文松打了个哆嗦,立刻拉起被褥钻了进去。听着耳旁不断呼啸而过的风声,宇文松心里一紧,再次打开吊灯,望着那个睡在她身边的小女孩。 从医院里面出来时小女孩就一直躺在她那身刚和宇文松见面时穿着的襁褓中,此刻,在寒风中她的身形显得是那么的瘦小,那么的孤独!如果是一个和她同样大小的婴儿的话,此刻应该正躺在母亲的怀里,享受着温暖的房间吧…… 可惜宇文松没有那么好的居住环境,他的那床被褥也只是一层薄薄的棉被而已。在这个夏天,要他这个大男人撑下去不是一件难事,但对于这个小女孩来说呢?是不是也同样能够撑下去? 宇文松叹了口气,伸出双臂把小女孩抱在怀里……这一夜,不管对小女孩还是对吹进房间的风来说,都是温暖的…… (各位,如果觉得还行的话,不如赏个脸给点票,怎么样?) 奶粉九包 混乱的上午 、、、、、、、 又是一个夏日炎炎的早晨。对于八月,好像就算是清晨也无法逃避太阳的火辣照射。只能默默的承受着祂所带给世人的过份“恩惠”。在这种用阳光再加上无限的阳光所组成的晴朗周六,实在是一个……嗯,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晒被子时间…… “我靠!我的被子!我的床褥!我的枕头!还有,我的衣服!你这个丫头,难道还嫌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吗?!” 一声近乎凄厉的惨叫从一条小巷中传来,非常不巧,这条小巷正是宇文松那间狗窝所在的小巷。而更让人不会感到意外的是,除了宇文松,再也找不到还会用这种中气明显不足,带着“我靠”的口头禅说话的人了。 大门一开,宇文松就抱着那个小女孩从狗窝内冲出,随后把她高高的举了起来!这么一个引人注目的动作当然让小巷内所有的人都对他报以最热烈的注目礼!大家在看到宇文松把一个小婴儿举到半空之后,目光瞬间就落在了他的胸口部位。那里……有一大滩的水渍……再配以宇文松的怒喝和小女孩那身湿漉漉的襁褓,任凭谁都猜的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你这臭丫头!我让你白住一天不算,现在竟然还恩将仇报的撒了我一身的尿?!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啊?!” 宇文松一边怒斥小女孩,一边想着自己那唯一的一床被褥现在竟然成了一片“汪洋泽国”,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面对宇文松的怒火,小女孩却表现的十分的兴奋。她此刻正被宇文松高高举起,也许是一下子到了这个以往都不曾到达的高度吧,她在宇文松破口大骂的时候却偏偏唱起了反调,咯咯笑了起来! 宇文松望着这个十分兴奋的小丫头,看着她脸上那一张无忧无虑的笑容,满腔的怒火不知该怎么发泄!正好,隔壁的丁峰一大早就听到宇文松的吼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嚯!宇文,原来这就是昨晚那个哭闹声的来源啊?有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你就早说嘛,不然我也不会生那么大气。呵呵……” 宇文松此刻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哪里还管丁峰是不是比他高出两个头,体格是不是比他强壮,立刻一句话顶了回去:“你生气就生气吧!难道我还能管得着你不生气?!我真不明白,孩子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偏偏要去生一个?还嫌自己的麻烦不够多吗?” 丁峰哈哈一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好像听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说:“哈哈哈……宇文啊,你说我多事?那你自己手中的这个又怎么解释?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有点佩服你小子的胆识!想我只有你这么个年纪的时候,恐怕还没你这么有魄力吧?在我们农村未婚先孕可是很遭人白眼的哟!” 宇文松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了。但这个问题他已经解释了太多遍,渐渐显得有点疲惫,不太想继续解释。 这时小巷里的各户人家都走出屋门开始一天的开始,这些人基本上都认识宇文松,一看他现在抱着个孩子大刺刺的站在当中,各种或嬉笑、或叹息、或赞赏的议论再次从他身边传开。 眼见人越来越多,宇文松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用这么显眼的方式登场,急忙缩回自己的狗窝。他把小女孩放在一块还未算潮湿的被褥之上,看着自己的被子大声哀叹。 “我的被子啊~~~虽然我的确已经好久没洗了,但你不会真的想让我现在就为你搓澡吧?……小丫头,你说该怎么办?” 宇文松望向小女孩,见那件裹着她的襁褓也已经湿了一大片。无奈,宇文松哀叹一声,帮她把那件襁褓脱下。 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宇文松脑门而来,逼得他几乎以为自己走错路栽进了茅坑!低头一看,只见包着小女孩的那块布包不断地散发着一种十分怪异的味道,呛得他立刻把这东西扔进了边上早已准备好的洗脚盆。 宇文松拿出早先放在塑料袋里的那包纸,瞄了一眼。看来这种东西是专门用来为婴儿擦拭屁股的。 “喂,丫头。现在你可是全裸了哟!我可要把你看光光喽~~~” 看着小女孩躺在床铺上,十分舒服的享受着自己帮她擦拭身体,宇文松忍不住又想要吓她一下。只不过他这次还是只引来反效果,小女孩伸出两只稚嫩的手掌抓住宇文松的袖子,笑的更欢了。 “切,我还真有心思开这种玩笑?丫头,等找到你父母后我可要好好的向他们敲一笔竹杠。” 一个大美人,由宇文松之手帮她脱光了衣服,此刻正随便宇文松对其上下其手,任凭他用一张纸在自己身上擦拭,一点也没有抗拒。如果换了一个十分“正常”的环境的话,那可真算是一份从天而降的艳福了!只可惜……现在那位大美人还没有满月…… 在差不多用了半包湿巾之后,宇文松总算把小女孩的身体擦拭干净。他从壁橱里拿出自己仅存的两套衬衫中的一套,小心翼翼的把小女孩裹在衬衣里。白色的衬衣,承托出小女孩那柔美嫩滑的肌肤,再配上她那张怎么也无法让宇文松生起气来的可爱小脸。一瞬间,宇文松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一位父亲! “我靠,想什么呢?最近脑子好像有点不太正常,怎么到处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宇文松调配了半碗奶水,继续用筷子滴到小女孩口中。 喝完奶水,小女孩继续重复着昨天晚上做过的事。头一歪,两条柔柔的睫毛盖住了那双大眼睛,再次呼呼进入梦乡,典型的喝饱了就睡。 宇文松不敢叹气,生怕自己气叹的太多不是个好兆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狼狈的样子,再看看那个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操心就会有人给她吃给她穿的丫头,一丝无奈,却稍带一点欣慰的笑意爬上了宇文松的嘴角。 整个一个上午,宇文松就只凭着那只热水瓶里的水硬是撑了过去。只可惜这一次,不是只要喝喝水,然后一动不动的混过去就能够解决的一天……一大堆的东西要宇文松来洗。尽管他的衣物也的确是自己洗的,床铺也是好久没洗。但干这种事的时候一般都是发薪日后的第一个礼拜六,等把自己喂饱以后再来干的。他又何尝试过这种近乎极限状态下的强体力劳作?在洗衣搓被的过程中还参夹着两次小女孩饿醒了的哭声。看着小女孩美滋滋的喝着奶水,宇文松只有添舔舌头,然后做了一个十分“悲壮”的表情,继续洗着那一大堆衣物。 看着一件件飘荡在晾衣绳上的衣被,宇文松开始犯贱的自我夸奖了几句,为自己又创造了一项人类极限而添威助势。不过现实到底是残酷的,他的肚子已经快饿的抽了起来!看看日头已到正午,就算宇文松再强,也强不过这种世界上最恐怖的折磨…… “我……我不行了……老天爷……难道你就要我在这里英年早逝吗?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这样一个如此优秀的大好青年就这样饿着肚子,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吗?求求你……要死,也让我放开肚皮大吃一顿之后再把我饿死吧……” 宇文松趴在房间的地板上,看着边上睡得正熟的小女孩,渐渐的开始听到一个幻觉! “我可怜的孩子,你想死吗?可以。作为天父,我同意你的死亡。但现在还有一位‘天使’需要你来负责。等到那天这位‘天使’能够完全独立的时候,你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那时我会毫不犹豫的祝你早日归天!哈哈哈……” 尽管这只是宇文松的幻听,但听完之后还是让他十分的生气。他立刻爬了起来,对着那座透出无数道阳光的天顶吼道:“我靠!你这个臭老天!当我是养育员的保姆吗?要我养活至少给我下点金钱雨吧!到时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这丫头!” 老天爷可不管这个已经被饿疯的家伙满口的叫嚣,自顾自的广播恩泽去了。祂临走之前还不忘留给宇文松一份“小小”的礼物,小女孩在祂的“恩惠”之下被宇文松的大嗓门吵醒,再次大哭大闹起来。 “喂,小宇文?我是丁嫂,现在可以进来吗?”此刻在敲门的正是丁峰的老婆,估计她是被小丫头的哭闹声吸引过来的。 宇文松已经饿的两眼发花,现在几乎连门在哪里都搞不清楚。还好他自认为家里没什么东西好被偷的,所以那扇破门上也没什么锁。丁嫂一推就推了进来。 “呵,好可爱的孩子呢!”在发出了一声感叹之后,丁嫂对这间屋子的主人——那位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宇文松不理不问,径直走向了大哭大闹的小丫头身边,一把抱了起来。相反,那个丁嫂的孩子却蹲在宇文松旁,用他的小手掌不断的击打着宇文松的背部。 “小宇文啊,你还真了不起。那么年轻就当了爸爸呢!小孩子还真是可爱……呵呵,原来是个女孩啊!起名字了吗?多大了?你女儿长得和你还真像呢!看看,这红红的脸蛋多可爱?以后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虽然宇文松很想对丁嫂的这种连珠弹似的问话表示一下自己的“怒意”,可是…… “小宇文,你女儿哭得很厉害呢。这个时候大概是饿了吧。她妈妈呢?怎么还不回来喂奶?”丁嫂抱着小女孩原地转了一圈,一眼瞄到了那包靠在墙壁上的奶粉,露出一丝好像什么都了解了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你这孩子,还真是喜欢硬撑。做母亲的竟然那么狠心,扔下你这个情人也就罢了,但现在连孩子也一块扔下!你一个人养起来很不容易吧?” 丁嫂只是自顾自的说,对于宇文松有没有对她的话表示回应好像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她熟门熟路的帮小女孩调配起午餐,好像这小丫头是她自己的女儿一样。 丁嫂不愧是一位母亲,对于该怎么哄孩子自有一手。小丫头一边有着大人在耳边轻声细语,一边有人抱着安慰,再来还能饱餐肚皮,哪里还会有意见? 在喂饱小女孩之后,丁嫂终于想起为什么过了那么长时间宇文松还是一句话没说,一个动作都没做!等到她把再次坚决贯彻“睡饱了吃,吃饱了睡”政策的小丫头放下,回过头来看宇文松的时候,他早已快饿的不省人事了…… —————————————————————————————————— “那,也就是说,你这两天只吃过一顿饭?” 面对丁峰和丁嫂的提问,宇文松根本没空去回答。他的嘴里此刻塞满了饭菜,看那样子比饿死鬼投胎没什么区别。由于丁嫂终于发现已经饿昏的宇文松,回去叫了丁峰过来把他抬到自己家里。此刻正好是午饭时间,自然也就顺便让他搓了一顿。 宇文松硬着头皮把嘴里的一口饭咽了下去,就了口水,说:“呼~~~丁大哥,丁大嫂,还真是谢谢你们啦!我还真以为自己会就这样饿死呢!” 丁嫂笑了笑,她看着怀中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女孩,说:“小宇文,你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落魄?以前见你虽然手头也不怎么宽裕,但可没像今天这样饿得几乎昏过去啊?” 宇文松把碗里的饭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一空,肚子里终于找到了一些满足感。他抹了抹嘴,眼睛愤愤的盯着那个小女孩,说:“这还不都是为了这丫头?好端端的生什么病,弄得我把身上的钱全都送给了医院!”说完,拾起筷子向一盆豆腐干伸去。 只不过他的筷子在还没到达菜盆的时候就被旁边横过来的一双筷子打掉。宇文松吃惊的看着丁峰,只见他此刻脸上微怒,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身为父亲,没把孩子照顾好让她生病已经是不该,为了女儿花点钱而已,就能让你这么暴躁吗?” 宇文松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和这两位解释过,急忙把自己在大雨中发现小女孩,又把她送去医院的经过说了一遍。这让丁峰夫妇听得暗暗称奇。 “你说的都是真的?”丁嫂看来还有点怀疑,紧盯着宇文松的眼睛发问。 宇文松重重的点了点头,强调自己所说句句属实:“当然是真的!不然你看我这种年纪,怎么可能会有女儿呢?!” 丁嫂暗暗笑了一声,这声笑看在宇文松眼里,却怎么也不觉得舒服。 丁峰接着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世上竟然会有这种父母?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扔掉?我估计这对男女一定是没有结婚就尝了禁果,然后等到小孩出世的时候慌了手脚结果一扔了之。他妈的,等那天如果让我找到那个男的,我一定狠狠的揍他几拳!” 宇文松打了个哈哈,他倒不在乎丁峰是否能够揍他,只希望那对父母能够出现在自己眼前把这个小丫头带走就谢天谢地了。这个小女孩只不过和自己认识了差不多两天,就已经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乱!再待下去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她折磨疯掉!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丁峰抱起自己的儿子,放在膝盖上说道。 “嗯……暂时我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先这么养着,等找到她父母之后再说吧。” “养着?呵呵呵……宇文,你说话还真有趣。刚刚不知是谁呢,一副要把孩子卖掉的表情。现在反而想要自己养着了?”丁峰哈哈一笑,惹得他儿子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母亲怀里的那个婴儿。 宇文松脸上一红,急忙分辨道:“那……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可能把这丫头直接扔街上去吧?她又不是大件垃圾,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扔掉。再说了,就算是大件垃圾也不能随便扔,扔在马路上还不是一样要被人抓住罚款?” “呵呵呵,瞧把你小子给急的。我又没有叫你把她扔掉,这样你和她的那对父母有什么区别?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把她送孤儿院?现在国家的福利措施还是不错的。至少比你这个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家伙强。” 送孤儿院?这个方法宇文松也不是没想过。自从在风雨中刚刚抱起小女孩的时候宇文松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她会被送去孤儿院。相比自己这个穷的几乎什么都没有的落榜生,小女孩在孤儿院里应该更能够健康成长吧? 但是,每当他回想起孙主任的那句话,他的心就会被隐隐的揪痛起来。“孤儿”,这个名词如果按在任何一个孩子身上都只能是不幸的代名词。就算他们能够的到政府到的优良照料,甚至将来能够长大成为一位十分著名的人物,但是孤儿的身份却永远缠绕住他们……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人。自小到大和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仿佛永远只有自己。这份孤单和落寞,又是哪个人可以想象的呢? 宇文松自己的境遇也不算好。在他的老家农村,“计划生育”这个观念并不怎么普及。许多家庭超生多生根本是司空见惯!虽然他也有父母,也有姐妹兄弟,但在经济条件的状况下他的父母根本不可能对他有多大的关怀。自小到大,他差不多也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三年前来城市里读高中的时候,他的这份寂寞更是被无限量的扩大!看着陌生的城市,看着周围来来往往,却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流。“寂寞”这种东西,就会在每一个黑暗而寒冷的夜晚悄悄撕扯着他…… 宇文松打定主意,绝对不会看着这孩子进入孤儿院!从小到大深知寂寞是何物的他比平常人更能够理解这个词的意义!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曾经躺在自己怀里安然熟睡的小女孩品尝到自己的那份痛苦!他绝对不会! 更何况,当那个小女孩几次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宇文松渐渐的对她有了一份真挚的感情。尽管他和这个小女孩相遇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一份不舍的心绪却在他的心里蔓延开来…… “喂,宇文,你怎么了?”看到宇文松忽然间出神的望着小女孩,丁峰推了他一把。 “啊……啊?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对了丁大哥,你刚才说什么?”宇文松回过神来,把目光从小女孩身上再次移到了丁峰身上。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把这孩子送去孤儿院?怎么我一问完之后你就开始发呆?” “孤儿院……吗?不,我想……还是算了吧。”宇文松回绝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回绝,但他却撒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谎言的小谎,“反正等找到她父母的时候就会把这小丫头还回去,到时还要去孤儿院办手续的话那岂不麻烦透顶?” 丁峰盯着宇文松,刚才脸上的那种轻松的表情此刻已经消失无踪。就在宇文松快被他盯的精神错乱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是吗……这样也好。宇文,你现在那份真实的心情,有朝一日一定对带给这个孩子的。” 宇文松愣了一下,他细细品味这这句听起来好像十分有禅机的话,但却是有听没有懂。 忽然,那位好好安睡的睡美人醒了!而之所以能够让所有人立刻知道她醒过来的证据就是——震天的大哭大闹再次爆发了出来! “我靠!你这丫头真的是饭桶吗?不是刚刚才给你吃过东西,怎么那么快就饿了?!”宇文松两手捂住耳朵,趁着小女孩哭闹的间隙吼了出来。可这下倒好,不断大哭的小女孩在有了宇文松那个大嗓门的“加油助威”之下,哭得更是欢乐,一点也不给宇文松面子。 丁嫂也被小女孩突然间的哭闹给吓了一跳。她急忙拍着小女孩的背脊轻声安慰,可是这次她却没有能够“降伏”住这个丫头,哭闹声依旧是有增无减!而让这一家更是头痛的却才刚刚开始!有人说打哈欠会传染,但不知有没有人说过哭闹也会传染?在小女孩的鼓舞之下,丁峰的儿子也老实不客气的唱起了二重奏!一场别开生面的“交响音乐会”在丁峰的房子里大肆展开。 丁嫂到底还是关心儿子。她把怀中的下女孩递交到丈夫手中,再接过儿子不断哄着,抽着空说道:“奇怪啊?刚才才喂过不可能那么快就饿了的!我喂的奶粉几乎已经是普通量的1.5倍了!” 小女孩被抱在丁峰怀里好像显得更是烦躁,不仅哭声有增无减,她那两只小胳膊和两条小腿也不耐烦的开始四处乱蹬。似乎想要努力的从丁峰怀里挣脱出来!弄得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十分的狼狈。 宇文松看着小女孩,心中一动。他伸出双手到丁峰面前,说:“丁大哥,要不……让我来抱吧?” 丁峰疑惑的望了他一眼,边哄着怀中那个几乎是在“暴走”的小公主边说:“你来?别说傻话!孩子哭得那么厉害又岂是你这个生手能够接触的?你根本没多少照顾孩子的经验!好好看着吧,哈哈,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这种小哭小闹还是应付的来的!哈哈哈……” 人们常说“说的比做的容易,想的比说的容易”恐怕就是用来形容丁峰此刻的处境的。这位有着“丰富“带孩子经验的老道前辈在这位完全随心所欲,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公主面前被弄得根本抬不起头来!差一点,小女孩就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看到小女孩的处境开始危险,宇文松再也忍不住,再次向丁峰伸出双臂,说:“丁大哥,把这小丫头给我吧。我觉得好像有办法能够让她安静下来。” 看着宇文松坚定的眼神,丁峰将信将疑,但还是把小女孩递到了他手上。而让人吃惊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原本这位闹得几乎整条小巷都能够感知的小女孩,竟然在刚刚被宇文松抱在怀中的时候停止了哭泣!她的手脚不再挣扎,哭声也不再传出,安安静静的靠在宇文松臂弯内再次沉沉的睡去。一张小脸上透着安详,似乎此刻的她显得十分的放心,一丝安心的笑容在小女孩的睡梦中,悄悄爬上了她的脸蛋…… “天哪,这真是太神奇了!我们这个儿子有过这种一抱在怀里就停止哭声的经历吗?”丁峰的脸上透露出好像看到新大陆似的神奇色彩,转头问着丁嫂。 因为小女孩已经不哭了,丁嫂的儿子自然而然的也止住了哭声。丁嫂抱起儿子走到丈夫身边,说道:“还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小宇文,本来我对你的话还有点将信将疑,可现在看看,你好像完全就是这孩子的父亲了嘛!也只有在父亲或母亲的怀里,小孩才会露出这么安心的表情,你说呢?” 宇文松暗叹一声。虽然他对于自己能够瞬间就将这个丫头的情绪安抚下来些许有些激动,可这样一来却似乎把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的误会又拉了回去?看着怀中安静沉睡的小女孩,宇文松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说是这么说,不过要真的让宇文松哭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事情到此就结束的话,那宇文松最多也就苦笑一声作罢。可是他怀中的小女孩却不这么认为,似乎在自己大哭一场之后,非要把宇文松也一起拉下水痛哭一次。所以一个早已让宇文松欲哭无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宇文松真的哭了!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他用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怀中的小女孩,用一种已经由于抽泣而越见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丫头……这……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呀……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在别人怀里的时候都不会做这种事……却偏偏要在我抱着你的时候对我做出这么过份的事……?我的衣服……我的衬衣……还有……你真的把我的胸口当成厕所了吗?”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再次让宇文松陷入忙碌…… 奶粉十包 借钱……结果把自己借了出去 、、、、、、、 在安顿好一切以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宇文松在拼命的向丁峰夫妇道歉之后,抱着小女孩在他们热切的注目礼中逃命似的溜出了他们家,返回自己的那间小狗窝。看着小女孩再次沉沉的睡去,宇文松终于可以从早上的那种喧闹中逃离出来。 看着那包奶粉,宇文松再次想到自己此刻的环境。就算勉强解决的中午饭问题,那晚饭问题呢?就算再次厚着脸皮去丁峰家撮一顿,那明天呢?后天呢?现在离发薪日还有不多不少一个礼拜,难道说自己要厚着脸皮在别人家撮一个礼拜的饭?想想都不可能。 但没钱,那也就没有饭可吃。小丫头是没什么问题,因为她那包奶粉看看支撑一个星期应该不难。当然,这是在宇文松没有和她抢食的情况下所做的推论。 情势不饶人,一文钱都可以难倒英雄汉,更何况宇文松自觉不是什么英雄。看来“借钱”这一条路是怎么也不得不走了。 在这个世界上,借钱也有很多的借法。像是高利贷之类的地方宇文松是坚决抵制!他知道就算自己穷的只能去翻饭店后面的垃圾桶也绝不能向高利贷借钱!那种地方可以把你的骨头榨成汁,然后一点一点的吸干。再来宇文松想到了银行,可这条路似乎也不太可能。先不说手续的麻烦,谁会为了要钱买饭就去问银行借钱的?他也想过向隔壁的丁峰夫妇要求援助,但是他们自己的生活条件也不算好,就算他们拉不下面子借了出来,宇文松心里也不会好受。那么,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家伙是那种就算问他借钱,也绝不会让宇文松感到内心愧疚的人呢? 他灵机一动,脑子动到了冯敬贤这位饭店领班的头上。 在把小女孩托付给丁峰夫妇,请求暂时代为照看一下之后,宇文松立刻准备动身前向冯敬贤的住处。他身上唯一的两间衬衣早已在小女孩的“英勇杀敌”中壮烈牺牲,但到别人家借钱总不能光着膀子跑过去吧?思前想后,宇文松拿出了饭店的服务生制服披在身上。可是上身穿的这么齐整,下身只穿一条中裤看来实在是不太和谐。没办法,他只能在这个并不需要上班的时刻穿上了这件上班时才会穿的衣服。(注:制服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两套,宇文松把一套留在店里,一套留在家里。绝对不是作者忘了哟!) 冯敬贤的住处也不太远,他也是为了离上班距离近一点而在附近租了一间小居室。宇文松走了不过十分钟就到了。 走到门前宇文松才想起来,冯敬贤这个家伙昨天一晚上大概都在网吧通宵夜战,虽然现在日已过午,谁知道此刻他是不是正用被子蒙着头睡大觉? 宇文松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想是不是要就这样吵醒他?就算宇文松高考落榜,但他还是知道一个人如果在熟睡的时候被人突然吵醒,那心情是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的…… 但为了自己的肚子,为了发薪日的那天他宇文松还能好端端的站在饭店财务室门口!就算被冯敬贤骂两句又怎么样呢?只要让他骂两句就可以借到钱的话,宇文松愿意每天都过来让他骂。 想到这里,宇文松毫不迟疑的敲响了冯敬贤家的大门。 原本宇文松以为会等很久才能看到大门的打开,可让他没料到的是,只不过过了差不多五秒那扇门就开了。而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打开房门出现在他眼前的冯敬贤身上竟然穿着他那件邻班制服?! 冯敬贤一看是宇文松,再看到他这一身的服务生制服,显得十分高兴。他一把把宇文松夹在腋下,大声说道:“好啊!兄弟,想不到你的消息竟然比我还灵通?难怪你昨天一声不吭的就跑路了,是不是早知道这件事了?” 宇文松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想自己是来借钱的,怎么弄到消息灵通上去了?他奋力从冯敬贤胳膊下钻出,问道:“这——件——事?什么事?” 宇文松一本正经的问话丝毫没有让冯敬贤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冯敬贤再次拉住宇文松的胳膊,一把把他拽进房间,一边还大声说道:“哈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虽然你小子重色轻友,连魔兽都没陪我玩完。但看在你今天一得到消息就赶来通知我的份上昨晚的事就一笔勾销!哈哈,好兄弟!来,过来帮我看看,今天我要梳什么发型才好?” 冯敬贤的房间比起丁峰的家里虽然要小一点,但一个人住的话却已经明显感觉到宽敞了。而宇文松那个狗窟在这间房间的宽敞之下一定会黯然神伤……宇文松真恨不得拉着狗窝的黑心房东来冯敬贤这里看看,问问他那件破房是不是真的就值三百块钱! 冯敬贤拉着宇文松走到一座落地镜前,拿着把梳子就开始梳起了头。还时不时的拿起边上一瓶定型水喷在头上,只可怜那些倒霉的头发,长在头顶上为他遮阳避雨还不算,现在还要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看着冯敬贤乐得其所的整理外型,宇文松越发越觉得奇怪,问:“喂,你这是怎么了?干嘛突然间梳起头来?以前每次通宵后你不是要到第二天晚饭前才会起来的吗,今天怎么那么早?” 冯敬贤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宇文松,但很快就露出一副什么都理解的表情,说:“哎呀呀,是不是因为我在你通知之前就得到消息而感到不高兴了?好了啦,看在兄弟的份上这种小事就不要再计较了。今天晚上我再请你一个通宵,如何?对了,虽然你这家伙平时不怎么修饰边幅,但今天绝对不能太失礼。这把梳子给你,把你那头凌乱的头发梳梳整齐。这里有定型水和橡皮筋,随便你要定要绑都可以。” 宇文松莫名其妙的接过梳子,心想自己是来借钱的,怎么钱的事还没着落却要在你这里整理仪容?难道现在的这个社会是把自己弄得越潇洒,就越容易借到钱吗? 不过抱怨是抱怨,宇文松还是不敢对这位有可能看在自己可怜的份上掏钱的冯敬贤多有得罪,默默的把自己那头头发整理干净。话说回来,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忙忙碌碌,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一觉醒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现在一看镜子才知道,自己的样子还真是太过份了一点。满头的头发四处分岔,又长又乱,看起来就像个爆炸头! 在绑出那个只属于他的艺术家马尾之后,宇文松终于松了口气。他见冯敬贤的仪容整理似乎也已到了尾声,刚想开口询问,却反被那家伙的发话给打断。 “喂,你看我现在怎么样?”说着,冯敬贤摆出了一个电视上学来的职业模特的造型。 “嗯……不错,挺帅的。你想干嘛?去泡妞吗?可是去泡妞干嘛穿着店里的衣服?” 冯敬贤哈哈一笑,说:“你自己不还是穿着店里的衣服吗?哪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这件?啊,我这件衣服是……” 宇文松还没说完,冯敬贤再次自顾自的打断了他。说真的,就这点来说实在是让宇文松十分的恼火。 “好啦好啦,不要解释了!你看看你,我叫你梳个头你还就真的梳个头完事了?好好把仪容整理一下,否则在人家面前可就太失礼了。你好歹在我手下做事,你丢面子没关系,可这却关系到我也会跟着你丢面子呢!” 冯敬贤不由分说的拿起一大堆东西就往宇文松身上喷,弄得宇文松还以为这位看起来一直都对自己很好的兄弟真的会是“兄弟”,连忙逃开。在宇文松的强烈抗议下,冯敬贤只好作罢,但却非要学着电影里外国的那些侍者,拿出一张餐巾纸塞进宇文松的上衣口袋,让宇文松好好的恶心了一会。 整装完毕后,冯敬贤拉起宇文松飞快的跑出房间,直接向外奔去。 宇文松一头雾水的跟着冯敬贤,等走到半路,忽然发现此刻他们两人正在朝着饭店的方向走去,立刻停步问:“老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不是休息吗?干嘛穿上这衣服,还要把我也拉下水?” 冯敬贤再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宇文松,过了好久,用一种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的语气说:“你在开玩笑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当然是真不知道!”宇文松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我哪里知道你到底发了什么神经,休息日还要急吼吼的跑去饭店!” 冯敬贤好像还是不信,他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不会吧?!你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你穿着工作服干嘛?” 宇文松一愣,说:“我唯一的两件衣服都洗了,当然只能穿工作服来找你啊!倒是你,干嘛穿成这样?还弄得自己好像要进炉的火鸡一样把自己涂了个全身都是香水?” 这一下,冯敬贤终于相信宇文松是不知道了。他斜着眼瞥了一眼宇文松,随后露出一丝坏笑,说:“哦~~~原来你真不知道啊……呵呵。不过没关系,这种好事做兄弟的怎么会落下你呢?自然是分你一杯羹。本来我还想要去找你,既然现在你全都穿戴整齐的出现那自然是最好的了。走吧!今天我们去饭店当班!好好的快活快活!” “没见过你这种疯子!老冯,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敬业精神了?连休息日都赶着去做牛做马?还什么‘好好的快活快活’?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这种功夫陪着你去发疯。”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冯敬贤便拉着宇文松向饭店走去,边笑道,“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是阿彻打来的。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阿彻是饭店的一个同事,和宇文松一样做的是侍应生的工作。不过班次稍微有点不一样。 “我管他说什么,这家伙平时说的话都没个准头。对了老冯,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 又一次的,没等宇文松说完就被冯敬贤立马劈开!他看起来显得十分兴奋,两只眼睛开始冒着绿光!看到这幅样子,宇文松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匹饥饿的色狼形象。 “哈哈!我告诉你,那小子说今天下午水灵小姐回来店里!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看着吧!这次我一定会展开浑身的解数,争取把这位大小姐手到拿来!哈哈哈……” (各位,如果觉得在下写的还不错的话,不如投两票为我加油助威如何?) 奶粉十一包 “暴动” 、、、、、、、 “水灵?”一提到水灵这个名字,宇文松脑子里立刻出现一位长发飘逸,举止端庄的大家小姐形象。 要说这位水小姐是宇文松他们打工的那间饭店董事长的独身女儿,人家不仅头脑好,人缘好,举止典雅,各方面条件全都及其出挑!更何况她还是一位大美女。在饭店的所有工作人员中都为这位大小姐起了个十分别致的外号——东方维纳斯。 而当冯敬贤说起这位水小姐要来饭店的时候,宇文松立刻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据他所说,当年他就是在马路上不经意间遇到了这位维纳斯之后,才打定主意进入这家饭店工作的。对于人家水大小姐可谓是垂涎已久。只不过水灵水小姐并不是三天两头往店里跑,何况听到她今年刚刚考上大学,以后有可能要住校,更不可能来店里,估计冯敬贤是想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 “水大小姐会来?”原本是被冯敬贤拖着走的宇文松听到这里,开始自动的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呵呵,怎么,兴趣来了?”感受到宇文松自动的迈开步子,冯敬贤哈哈一笑。因为他知道,宇文松也是个对水灵的美貌十分赞叹的家伙。 “这是当然!看美女嘛!最近很难看到什么出挑的美女,这时看看水灵大小姐养养眼当然求之不得!”宇文松的步子反而迈的比冯敬贤还快,差不多都赶出冯敬贤半个肩膀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朝饭店走去,嘴里聊得差不多都是有关水灵小姐的各种大小新闻。冯敬贤不愧是水灵后援团的团长,什么小道八卦的消息真是一大堆,听得宇文松脑袋晕晕乎乎的。 “对了,水灵大小姐已经到店里了吗?”宇文松为了节制住冯敬贤的滔滔不绝,打算用一个实际点的问题搪塞过去。 “还没呢!阿彻那小子说要等到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我的小水灵才会来。” “下午四五点?!”宇文松听了吓得立刻停住脚步,“那我们那么早去干嘛?” 见宇文松不走,冯敬贤也停了下来,说:“要欢迎我的小水灵嘛,当然要提前去做好准备。让我看看……现在是两点过五分,要做准备工作的话时间也差不多。等到晚上小水灵应该会在饭店里吃饭,估计八点左右就会散了吧。咳……为什么董事长家的门禁那么严啊!八点就要女儿回家了!” “八、八、八、八、八……八点?!!!”宇文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高呼。 看到宇文松的反应好像有点异样,冯敬贤拍了拍他肩膀,说:“怎么了?难道你有事?” “不不……我,我没什么大事……” 宇文松的心里正在犹豫。现在不过才两点,如果真的要和冯敬贤一起去看美女的话那就要离开那个小丫头六个小时了!这六个小时里面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她也许会大哭大闹吧?也许会再次尿湿吧?难道明知道小女孩有可能这样,他还是要就此离开,不管不问吗? 见宇文松陷入沉思,冯敬贤拉了他一把,说:“喂,你小子到底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事?” “不,我没事……”虽然是这么说,宇文松心里也在犯嘀咕,到底回家去陪那个小丫头算不算一件事呢? “好!既然你没事那今天晚上我就要你好好的帮我啦!等会儿你要站在我旁边帮我煽风,一切都按我的眼神行事!说老实话,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个忙也只有你来帮我才能放心。等事情办完了,今晚我会遵守约定再带你通宵一个晚上!当然,钱还是我出。” 冯敬贤开出的条件的确很诱人,但就算再诱人也一点没进到宇文松的脑子里。他此刻的心里感到十分的矛盾,一方面是可以见到一位号称东方维纳斯的漂亮美眉,更何况跟在冯敬贤后面总不可能不供晚饭。再来这也是兄弟要求的忙,不得不帮。可另一方面,那个现在只会哭哭啼啼,大吵大闹,还一个劲的在他臂弯里撒尿的小女孩却不知不觉的在他心里抢占了一个位子。一想到自己那么长时间不在她身边,不由得会担心,会烦闷。好像心头平白无故的吊了个秤砣,让他总安不下心来。 冯敬贤见宇文松脸上一会儿发愁,一会儿暗自发笑,一会儿又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从怀中掏出一包烟,递到宇文松手上。 “我说你呀,今天是不是丢了魂了?干嘛没两三句就开始故作沉思?抽根烟,冷静冷静。” 宇文松点燃一根吊在嘴里,看着手中的烟盒,他似乎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大声喊了出来:“好!不管了!有丁大哥他们照顾出不了什么事!要哭就让她哭去吧!老冯,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不管是去饭店也好去网吧也好,我都陪了!” “好!这才是哥们!这包烟就当我给的定金,先收着。等晚上吃宵夜的时候想吃什么点什么,我请! 两人欢快的朝饭店走去,都显得十分兴奋,有说有笑。宇文松看着那座已经开始出现在二人眼前的五星级饭店,心里默默念道:“是啊……一定没事的。丁大哥他们一定可以照顾得比我好,他们怎么说也有过照顾孩子的经历嘛。我一个晚上不回去,一定会没事的……” 一进入饭店的大堂,许多双充满期盼的目光瞬间就投射到两人……不,投射到冯敬贤的身上!宇文松定睛一看,只见许许多多原本都休息的服务生现在竟然都集中到了大堂之内!其中不乏在冯敬贤这个领班手下工作的。不用猜也知道,这些铁定都是水灵小姐后援团的成员。此刻他们也和两人一样,都穿着工作的制服。 “冯老大!你可终于来了!我们可是等了好久呢!”一个身材比较矮小的服务生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眨眼站在了冯敬贤身前。正是那个为冯敬贤通风报信的阿彻。 冯敬贤看着眼前这片在宇文松眼里绝对算是巨大的人群,说:“怎么?人就这些?” “哈哈,怎么可能呢?冯老大,这些只不过是原本休息的人。大部队还在工作岗位上没动弹呢!我听说了哟,原来今天是水灵大小姐的生日!以前您总说搞不到她的生日日期,今天可终于的尝所愿了吧!” “干得好!哈哈哈!阿彻呀阿彻,你到底要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看着冯敬贤和阿彻两个人勾肩搭背,大有一副肝胆相照的气势,宇文松差点没吐出来:“只不过是知道了个女人的生日而已,值得那么高兴吗?我家里那小丫头的生日我就知道,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些话想归想,但要让宇文松当着这里三十几号人大声说出来,要么是他活腻了,要么就是他精神错乱口不择言。宇文松把嘴里的烟头扔进大堂里的垃圾箱,继续看着这场闹剧。 周六的饭店实在是一个可以聚集许多人的地方。各种进进出出的客人看着那么大一群身着制服的人站在大厅里勾肩搭背,欢声笑语,还以为他们要发生暴动呢,纷纷避开。远远的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不过饭店到底有饭店的规矩,今天当值的一位大堂经理张穆不可能放任这么一群人在这里现世。不多久就从内堂走了出来。 张穆看到在店里的竟然是冯敬贤和那一堆早就十分有名的“水灵后援团”,立刻大嚷起来:“冯敬贤!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今天不是你当值吧!怎么纠集了那么多一堆人来店里?想暴动吗?!”这位张经理说到“暴动”一词,忽然显得有些紧张。他随手抄起一边的一个灭火器罐严阵以待。 不过冯敬贤可没对张穆的敌意显示出多少不快。他大声打了个招呼就走上前去:“哟!老张,今天是你当班啊?” “我告诉过你不要叫我老张!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张穆现年二十五岁,未婚,十分痛恨别人叫他老张。说这样会被越叫越老。 冯敬贤哈哈一笑,一手顺势搭在张穆肩膀上,说:“老张啊!看来你平时不怎么得人心哟!阿彻那小子没告诉你?” “别叫我老张!告诉我什么?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好事要说?我现在以经理的身份命令你们,现在立刻给我散了!否则我有权动用我手中的工资评议制度!”张穆显然对冯敬贤这家伙显得十分的无抵抗力。这也是当然的!这位常年都坐办公室的大学毕业生,怎么可能是冯敬贤这种在市井间摸爬滚打多年的对手? 冯敬贤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只听“啪当”一声,张穆手里的灭火器跌到地上。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表情立刻变得和那些在大厅里激动万分的人没什么两样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水小姐会在店里开生日派对?!” 宇文松真的是无语了。想不到平时这位一脸正经的张经理此刻竟然会用这种表情来回报冯敬贤的这种“暴动”。此刻,张穆的个人资料再次浮现在宇文松的脑海里。“二十五岁,未婚……” 奶粉十二包 生日派对 、、、、、、、 阿彻所得到的消息果然没错,水董事长正是为了要给女儿在店里办派对。一方面是庆祝女儿的十八岁生日,另一方面好像也是为了庆贺女儿进入理想的大学。而今天一早水董事长就吩咐饭店里的总经理要求布置现场,可偏偏这个周六的客人特别多,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冯敬贤等人的到来真是为他平添了一份助力!只不过他还故意表现出一副很不满意的态度,直到冯敬贤他们自称算是来帮忙,光干活不要工钱时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宇文松看着饭店里一个最大,最豪华的会客厅在冯敬贤他们手中逐渐布置开来,再看看接下来两个小时里不断涌入的各位同事,真的为水灵大小姐的无穷魅力所折服! 但到后来……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这个小小的白工不要钱团体由原来的二三十号人,渐渐变成了一个超过百人的大集团!这是什么意思?歌迷聚会吗?而且这些人竟然全都那么犯贱,干着白工的时候还满脸的微笑?这真的是让宇文松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不正常的世界。(注:因为我们的主角实在是太穷了,虽然在冯敬贤的胁迫下入了后援团,但到底还是肚子比美女重要。只知努力工作却并不怎么关心那位水灵大小姐,只是觉得她很漂亮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一个原本还显得非常凌乱的宴会大厅被布置成了绝对可以迎接外国总统的艳丽风格!一些女服务生站在宴会大厅的门外,对着里面那白来号人指指点点,嬉笑着悄声说这些什么。这让宇文松实在是感到非常的不适应。 一切准备就绪!最后,在阿彻这个“情报特务”的一声吆喝下,宇文松知道,这场派对的主角,终于要闪亮登场了。 一辆高级轿车缓缓停在饭店门前,一位绝对可以称之为完美大小姐的美女从车上优雅的走了下来。宇文松的顶头上司,水董事长亲自掺着女儿的胳膊,一脸笑容的走进饭店。 宇文松被安排在走道两旁,充当一道人造屏障。在水董事长和水灵小姐走到他面前之前,他还能好好的看看这位已经几乎被神化了的美女。 老实说,水灵小姐长得的确是非常漂亮。原本就得天独厚的美丽容姿在轻施薄粉之后显得更为抚媚动人。她对着每一位向她鞠躬的侍应生报以甜美的微笑,那种恬静完美的气质也难怪会让这些人对此如痴如狂的了。 在欣赏完水灵小姐的美貌之后,宇文松就再也没有对着她看上一眼。因为他注意到了那位站在她身边的水董事长,水灵的父亲! 相比起女儿来说,水董事长今天显得是那么的不显眼!尽管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但和他身边的那位维纳斯比起来,实在是逊色太多了。即使是那些有一定地位的经理,在礼节性的向水董事长寒暄两句之后,目光也都不由自主的瞄向了边上的水灵小姐。不过,这位在宇文松心里一直都是十分威严的董事长此刻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快神色。他还是那么大声的笑着,似乎相比起自己,人们越是关心他的女儿就越是令他高兴!甚至把他完全冷落到一旁也会毫不在意! 看着水董事长那张布满皱纹的笑脸,宇文松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悸动!他渐渐发觉自己似乎有点愚蠢?想起家里那个还未知事的,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女孩,不知怎么的会突然有一种想要立刻赶到她身边的感觉?! 想着自己的心事,宇文松渐渐的低下了头,不再看着水灵小姐。现在的他和周围人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水灵和她父亲在众人的欢呼和赞美声中通过走道,这时她发现了那个站在人群中,却对自己表现的好像完全没兴趣似的宇文松。这让早已习惯了众人拥戴的水大小姐,对这个对自己完全不理不睬的青年多看了两眼…… 派对是隆重的。水董事长今天显得实在非常高心,话也多了,平时不苟言笑的表情早已被笑容填满。各式各样的社会名流出入于宴会之上。有宇文松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总的说来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吧?如果他不是在这里担当服务员的话,恐怕一辈子都进不了这种场合吧? 宴会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人们在其中川流不息,纷纷品尝着这些往日难得一见的食物。各种柔和的灯光打照在众人身上,为晚会的气氛更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氛围。不过这一切,在宇文松眼里似乎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宇文松看看腕上的手表,见时间已经指向了六点。他顶着手中的托盘,穿行于人群中,为那些正在高谈阔论的人们送去甜美的饮料。但心里却越来越有些不安分。 “老冯,我……能够先回去吗?”在送完一碟酒精饮料之后,宇文松走到正在指挥众人忙这忙那的冯敬贤身边,说出这样一句话。 冯敬贤一愣,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说:“嗯……这样的确很无趣。我们好像完全是被当成了临时工来使唤的嘛……好!喂,各位都过来!大家听着!” 宇文松很快就知道冯敬贤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他是认为自己是在帮着做临时工,却一点也不能靠近水灵而感到厌烦。可惜还没等到他明白无误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冯敬贤已经抢先一步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那些原本不当值而来做义务劳动的同事们一听冯敬贤召唤,立刻聚集起来。冯敬贤看看人聚得差不多了,露出一丝坏笑,大声道:“喂!各位,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当小工的!大家听着,现在去把我们准备的东西拿过来。等会儿看我的手势,按计划行事!” 众人“哦”了一声纷纷散开,好像从来也不曾聚集过一样!看到这样的场面倒是着实让宇文松吃了一惊。他看着冯敬贤,敬佩这个一脸色迷迷的家伙能够当上领班实在不是盖的。 “老冯,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宇文松在整个下午一直都处于一种心绪不宁的状态,所以并不知晓冯敬贤的计划。而他的这一问也的确引起了冯敬贤的讶异。 “老松,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一个下午我看你都是魂不守舍的,难道你真有什么事?” 宇文松连忙摆摆手。他可不敢把自己家里有了那么个小女孩的事情告诉这个喜欢无风起浪的家伙,到时候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呢。 冯敬贤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开口,只是安慰了宇文松几句,大致上也就是说什么接下来有好节目可以看之类的,就自己忙去了。留下宇文松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当头,接下来被人一呼,又忙不迭的把一盘酒精饮料端了上去。 时间渐渐走近七点,晚会的气氛也渐渐到了高潮。川流不息的上菜速度让所有与会的来宾都大饱口福。宴会厅正面的一个舞台上不断地有一些社会名流上前说话,内容无非是什么对水灵小姐的生日表示祝贺,再对水董事长能够养出这样优秀的女儿大大称赞了一番。随后再是机械性的响起一片掌声。 宇文松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了!原本,像这种绝对高水准的晚会普通人几辈子能够见着一次?就算能够担当晚会的侍应生也着实让外面的那些没被安排进来的人大声赞叹。更何况这还是号称东方维纳斯的水灵小姐的生日宴会?!不过宇文松却渐渐的对眼前的一切都是去了兴趣。原本的他是一个非常喜欢热闹的人,可如今他却对眼前的这片耀眼的灯光感到厌烦。而且内心中的忐忑越来越严重,严重到让他恨不得自己立刻从窗口跳出去,奔回自己的狗窝! 宇文松也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刻的自己会那么不像平时的自己?为什么眼前的这片热闹景象会和自己的心情完全格格不入?难道他在惦念着什么吗?惦念着家里那个只会给他添麻烦,只会惹他生气,还喜欢大吵大闹的小丫头吗? 最后一位来访的客人简短的发表了自己的祝福之后,就走下台融入各种社交圈子之中。他们谈论股票,谈论房地产,还谈论各种各样只有他们自己才懂得的东西。这哪里还是什么生日派对?简直就是一个经济交流中心! 而年轻一点的富家公子们则纷纷涌在水大小姐身边嘘寒问暖,个个都用自己最潇洒、最迷人的动作来试图引起维纳斯的注意。各种赞美之词数不绝口。有些人更是玩火玩得过了头,什么太阳、月亮,以致于整个银河加起来都没有水灵大小姐的一根手指头美丽!宇文松在送饮料的同时在他们身边走过,差点吓得把盘中的杯子都掉落一地。 冯敬贤眼见差不多了,对着身后的几个人使个眼色。不一会儿,那个让宇文松目瞪口呆,终于暂时从忐忑的心情中被解放出来的东西,毫不掩饰的大刺刺登场了! 大门一开,两旁各十人,总共二十人抬着一条折叠好的布片涌了进来。这样一个声势浩大的东西当然立刻引起了场内所有人的关注!冯敬贤指挥着那二十人抬着布片哼哼唧唧,直接朝那座已经完全冷清的舞台走去,惹得旁边的社会名流纷纷给他们这些“小人物”让道。 等走上了台,近百来个侍应生好像约好了似的同时冲上舞台,就好像早已受过军训一样井然有序的在舞台上层层叠叠的站好,竟然一点都不见混乱! 宇文松既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所以也就没跟着上去瞎折腾。不过他到是十分佩服冯敬贤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就像一边冲上去的张穆说的一样,“你们难道不怕被开除吗?” 看到人们都到齐了,冯敬贤站在司仪台前,抓起麦克风,用一种宇文松几乎从没听过的,仿佛诗歌朗诵般的悦耳声音缓缓说道:“今天,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暴雨不敢肆虐,强风不敢呼啸;山不崩来,地也不震。我敢打赌,即使是太平洋中心最深处的火山运动也不敢在今天这个日子胡来。各位说是不是!” 台下的众人对冯敬贤这一溜人感到极其有趣,笑着看他表演。有些人甚至还搭了腔大声喊了一句“是”!水灵显然也对冯敬贤的这个意外之举感到很新奇,她转头望了望父亲,可是他的父亲也是一脸的茫然,明显对此并不知情。 听到有人答腔,冯敬贤更是得意。他那张嘴再次张开,那种让宇文松只感到汗毛直立的悦耳声音再次发出:“答对了!因为今天是我们水董事长的千金,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因子于一身,素有东方维纳斯之称的——水灵大小姐的诞辰之日!” 台上台下立刻掀起一阵欢呼声,把刚才还严谨的晚会现场立刻弄得好像马戏团般热闹。宇文松远远的看了水灵一眼,见她对冯敬贤弄出来的这场闹剧似乎十分的欣赏。 “在此!我们这些水大小姐的拥护特意制作了一批薄礼,略表我们的心意!希望水大小姐能够喜欢!” 话音刚落,那二十个人立刻拉开手中的布片。那原来是一块横幅。可看着横幅上那整整齐齐的十个大字,宇文松差点羞得找个洞钻下去! “恭——祝——水——大——小——姐——多——福——多——寿——!” 这个简直一点创意都没有,而且绝对涉嫌抄袭的十个大字还多亏冯敬贤能够拉出来!而更叫绝的却还在后头,在横幅拉开以后,冯敬贤竟然带头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在他的带领下,后面百来好人齐声高唱!什么五音不全,破锣嗓子,跑调错词的都有!宇文松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们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现场的那些“观众”自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这一幕到底是不是水老爷子亲自准备的给女儿庆祝生日用的。如果说是那这场演出的水准未免太低,低的几乎连街头卖唱都及不上。可要说不是的话,这些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上前表演吗? 就在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水董事长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水董事长已经乐得嘴都笑歪了。相比起刚才那种肃穆有序的气氛,他似乎更喜欢现在这种欢快愉悦的感觉。因为今天是他女儿的生日,对于给水灵的祝福他是一点都不会觉得有丝毫差劲。 一曲唱闭,台上那些献活宝的家伙终于偃旗息鼓,顺势走下场来。这时水董事长和身边的饭店总经理交谈了几句。总经理信步走上舞台,神采飞扬的说道:“各位,对于大家刚才的表演董事长非常高兴。他说一个晚会,就一定要有晚会的气氛。不能总是绑着脸一副要上谈判桌似的表情。今天的这场生日派对请大家尽情的放松心情,用一种纯粹的享受心情加入到这场派对中来吧!” 在这些名流之中不乏对这种纯粹的社交场所感到厌烦的人,但为了适应这个社会,人们往往也不得不让自己强颜欢笑,融入到这个世界中。所谓的派对,基本上也是一个用来扩宽人脉,掌握各种信息的战场。哪里还能让他们真正的放松心情来体验一次真正的派对呢?不过现在不同了。因为有冯敬贤的例子在先,人们知道就算是一个如此低趣味的演唱团体也不会让这场派对的主人有丝毫的不快,那么自己还把自己紧锁在所谓的“矜持”中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有,为了感谢各位给水大小姐的祝贺。也为了感谢各位在不当班的时刻还千辛万苦的为水大小姐准备这一切,董事长说了,请各位一起加入这场派对!既然各位今天不工作,那就是董事长请来的客人,大家好好欢聚一次吧!” 在一声欢呼之下,这场别开生面的生日派对,终于迎来了它的最高潮! 奶粉十三包 焦虑和……空气? 、、、、、、、 宇文松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依旧不为所动。不管外界有多么热闹,也无法消除他内心的羁绊。就在他想赶快回去的心情越来越激烈的时候,冯敬贤已经大笑着向他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和他的衣服完全不相称的酒杯。 “喂!该今天的重头戏了!你跟我过来!”冯敬贤一把拉住宇文松,直接往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水灵小姐走去。 “重头戏?什么重头戏?” 冯敬贤夺过宇文松手中捧着的端盘,说:“你这家伙还真是犯贱,人家董事长都说了今天我们是客人。就和那些在吃饭跳舞的人一样。你怎么还端着这东西?过来,接下来就是你答应过我要帮我的忙了。看到那些纨绔子弟了吗?等会儿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把他们分开,弄出一条路来让我进去。这样我才好和我心爱的小水灵说话啊~~~”看冯敬贤那样儿,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宇文松皱了皱眉头,忽然说了句让冯敬贤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老冯,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你干嘛用?” “我前两天不是把钱都花光了吗?所以手头十分紧。今天连吃早饭和中饭的钱也没了。我今天来找你本来就是想问你借钱的……” 不等宇文松说完,冯敬贤立刻用一个笑声打断了他:“好啦好啦,不就是一点钱嘛?我借了!只要你今天能够帮我这忙,别说借,送给你都行!走!陪我杀阵去!” 宇文松无奈,为了到手的钱不会跑掉,也为了自己不再饿肚子,他只能跟着冯敬贤向那堆已经挤成了仙人球般的人群冲去。 要说两个人挤的确是比一个人挤方便快捷,更何况这是一个人协助另一个人。在经历了一番艰难苦斗之后,宇文松终于顺利挤开了一条缝,而冯敬贤就趁此钻了进去。至于到了最里面之后是什么情况那就全凭冯敬贤这家伙的自我发挥了,宇文松是管不着,他也不想管。 那既然水董事长说自己也是客,宇文松也不客气。他心不在焉的啃了两块面包,目光瞄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从中胜利凯旋的冯敬贤,感觉实在是百无聊赖。如果不是为了还未到手的人民币,就算他就此转身离开也不可知。 可就在他环视着四周,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面包之时,水董事长所在的方向突然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此刻的水董事长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女儿所在的方向,脸上露着幸福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在意相比起水灵,自己的身边人数实在是少得可怜!至少在这场派对上,人们已经完完全全的把这位老人给忽略了,只注意到他那位招蜂引蝶的东方维纳斯身上。 看着此时的水董事长,宇文松忽然感到一种悸动!他好像突然间能够理解水董事长的心情!而更鬼使神差的,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举着一杯啤酒,直接走到了水董事长的面前?! 即使再怎样关注女儿,水董事长还是不至于宇文松站在他面前还没有注意到。他看着这个梳着马尾,身着侍者服,脸上丝毫没有谦卑和献媚表情的青年,觉得十分奇怪。在水董事长身边的其他人也被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穷酸气的青年所吸引,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宇文松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想着自己家里那个尽给他添乱的小丫头,一丝笑意竟然在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情况下出现!宇文松抬起头注视着水董事长,举起杯,说了句:“水老伯……” 水老伯?!这个侍应生竟然敢直接称呼水董事长为水老伯?!这一下把周围的人全都吓坏了。要知道水董事长平时作风严谨,只要是在工作时间,就算他那几个亲戚也不敢直呼这种称谓,冠之以董事长之名!而这个看起来和董事长非亲非故的青年竟然那么大胆,敢直呼“水老伯”? 宇文松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突然会用这种称呼。要在平时他可是连称呼张穆也是用张经理这个称号的呀!不过他却丝毫没有觉得不自然,好像非要这么称呼,才会让心中的那份感情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你是……”水董事长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只要不是关注女儿,他的眼睛就立刻变得锐利如电,仿佛可以直接看穿他人的心事! 宇文松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露出一丝最为自然的笑容。很显然,他心中的那份悸动使得此刻的他完全无惧于水董事长的利眼。 “水老伯,我敬你一杯。” 水董事长再次把宇文松打量了一遍,越来越觉得这个青年实在是不可思议!因为要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在他的目光下先自短了半截。可这个青年不仅叫他叫的那么亲热,就连敬酒也敬的那么不客气,好像完全是用一种同辈的身份向自己敬酒! “你为什么要敬我?”水董事长坐着,没有理会宇文松。更没有拿起一边桌上倒满葡萄酒的酒杯。 宇文松还是笑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因为你辛苦了,所以我要敬你。” “我辛苦?”水董事长听着宇文松的这句话,越发显得无法理解。向来只有他说的话让别人无法理解的程度,哪有过别人说话让他无法理解的情况出现过? “我哪里辛苦?你到底想说什么?周延,这个人是谁?是谁管的?”水董事长似乎对宇文松这种绝对反常的举动感到有些不安,立刻向旁边的周延总经理发问。 周延对水董事长打了个哈哈,随后对着宇文松,一张脸立刻扳了下来:“宇文松!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也听过你跟着冯敬贤那家伙一起干了不少事,但这次未免太过份!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干了?!” 要是别人听到自己工作的总经理突然间用那么狠的话讥问自己,除了本就不想干的之外,恐怕都要低头认错,随后大骂自己的不是了吧?不过宇文松没有,他还是沉浸在自己内心的那份悸动之中,对于周延总经理的威吓一点都不感到在意。 宇文松拿起一边的啤酒,倒进自己的杯子。随后,他望了水灵所在的方向一眼,继续说道:“水老伯,我觉得自己好像能够理解你。为了你这十八年来的辛苦,难道连一杯酒都舍不得敬自己吗?” 说着,宇文松举起自己的酒杯悬在半空,好像不等水董事长和他碰杯就绝不会缩回去。 水董事长犹豫了一会,不过他还是拿起了酒杯,表情疑惑的说:“你是……” “呵呵,我什么都不是。恐怕……我现在才刚刚开始呢。祝贺你,水老伯。也为了你的操劳和艰辛,干杯。” 宇文松把杯子往水董事长的酒杯上一碰,随后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桌上转身就扬长而去。只留下身后周延他们面面相觑,和水董事长略有所悟的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 派对继续热闹着。不用说八点,恐怕就是午夜十二点也未必能够结束。但这种时间却让宇文松感到焦躁不安。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可那份担忧还是如附骨之蛆般紧盯在他心头。 “啊——!我再也等不下去了!”眼见冯敬贤钻进那团人群中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还未出来,宇文松却已被心中的焦躁感逼得快疯掉!如今他也管不了什么借钱不借钱的问题,只想着立刻回去,好看看家里那个小丫头到底有没有事!哪怕就此再饿上一天也在所不惜! 他把缠在脖子上的领结一拉,转头就往大门的方向冲去。两旁的人看着这么一个满脸愁容,神色焦急的人大踏步跑向大门,纷纷对他报以最为“讶异”的眼光。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想在一个如此热闹的派对上率先离开? 可就在他的手搭在大门上准备推开之时,另一个只手却比他更快的搭在他的肩膀。宇文松回头一看,原来这条手臂的主人又是那个倒霉的冯敬贤! 此刻冯敬贤的脸色也和周围人一样,对宇文松的贸然离去显得十分不满。不过对于宇文松来说,这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老冯!我问你借一百块!等发薪日的那天一并还给你!” 冯敬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掏出一张纸币塞进宇文松怀里,但却拉住了他没让他走:“你到底想去哪?说过今天陪我的,怎么临时又想反悔?” 宇文松心里的那份焦急又岂是冯敬贤所能理解的?再说宇文松也不期望他能够理解,只期望他现在放开让他走! “对不起老冯!我突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对,是一件十分重要,非常重要的事!”说完,宇文松一把挣脱冯敬贤的抓取,手臂再次伸向大门。 只可惜宇文松的父母并没有什么优秀的遗传基因传给他,让他能像那些篮球明星一样又高又大,手又长,一步能跨个两米开外。他的身高和臂长远远没有冯敬贤这个足有模特般体型的家伙长。冯敬贤只不过轻轻一钩,手臂在宇文松脖子里一拉,再次把他拉了回来。 一看这扇原本就要打开的大门再次离己而去,宇文松心中的焦急渐渐转变为愤怒。他回过头来对着冯敬贤大声吼道:“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说了有事了还不行吗?!” 冯敬贤扭着头看着冯敬贤,好像自己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你小子,怪不得要问我借钱,又怪不得借玩钱后立刻就要走人。是不是又想去见你那位‘小姐’啊?嘿嘿,如果是在平时我也不拦你,但今天可不一样。你怎么能够放着人家水大小姐不理就急匆匆的跑去想别的女人呢?” 可惜冯敬贤这家伙又只猜对了一半,估计另一半他永远也猜不出来。 宇文松的吼叫声越来越响,如果不是宴会厅里的音乐和喧闹声本就够高亢的话,几乎整个场子都能够听见他的怪叫。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水灵什么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真的有事!我叫你立刻放开我!” 这下该轮到冯敬贤觉得奇怪了。自从他认识宇文松到现在还从没见过他竟然发那么大的火,而且往日那个脾气还算温顺的宇文松现在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凭冯敬贤的身手和体力,还不至于被宇文松的愤怒吓倒。他拉着宇文松一步一步的朝宴会中心走去,边走嘴里还边说:“是你闹够了吧!我放开你的话你不就是去发廊吗?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既伤钱又伤身体,作为你的朋友我绝对不能眼看着你越陷越深!” 听着冯敬贤这么说,宇文松愤怒的头脑稍微有点冷静下来。他为自己能够有这么一个肯为他着想的朋友而感动。但这和他要回家的目的完全是两码事,而他又不敢把自己家里养着个小丫头的事说出来。现在只能任凭他拖着,等找到机会就打算一溜了之。 可是接下来冯敬贤说的话却让他感到十分的吃惊:“不过老冯,我对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有点不太赞同。原本水灵小姐和你是没什么关系,估计就算你翘辫子人家也不会理你。但你这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现在水灵小姐竟然指明要见你?” “要见我?”宇文松自己也感觉很奇怪,因为他从未和水灵面对面打过照面。就算以前见过几次也是好比歌星和歌迷的这种见面。想破头也没想过人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竟然会指明要见自己! “她为什想要见我?她可不认识我啊!是不是你这家伙想哄我留下来而骗我?”不知怎么回事,此刻宇文松的心里,水灵的分量不知怎么的忽然变得极轻!轻的可以用一口气就把她吹走! “切,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到水董事长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水董事长派个人又到水灵小姐的耳朵边说了几句,那位水灵大小姐竟然就指明要找一个马尾侍应生?” 宇文松脖子被勒住,浑身上下根本使不出力气来。尽管他不断挣扎,可还是被冯敬贤一步一步拉向宴会厅深处,水灵大小姐所在的地方。宇文松看着那扇大门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一酸,一股难以忍受的悲切之情涌了上来…… 此刻水灵的身边已经站了一排保镖,这些身着黑衣的朋友十分“友好”的在水灵身边开拓出一块小型空地。而这时冯敬贤也拖着宇文松走了过来。 “水大小姐,这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马尾。您看,是不是这家伙?”在水灵面前冯敬贤不敢太过放肆,他松开宇文松的脖子。但还是用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防止他逃跑。可怜宇文松现在竟然流落到一个被人当作重大案犯来看管的程度。 宇文松此刻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原本在他心里的那丝愤怒还是比不上对小女孩的关切之情,忧虑之色尽显脸上。 水灵正坐在一张红木雕龙椅子上,一身艳丽的晚礼服和几件轻盈的首饰更增添了她的光彩。这也导致了就算被保镖层层隔开,外面的人群也是探着脑袋来欣赏她的美丽。可是让水灵奇怪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连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就算有时目光扫到她的脸上也不作丝毫的停留,就好像看到了一座空气!只是不时的瞄向大门,看起来显得十分焦急。 把这位众人都想靠近,都想靠拢的大小姐当成空气?这是一种什么概念?单单就是这一项,也已足够让水灵小姐觉得气愤的了。 “你叫什么名字?”和她人一样美丽的声音从那张樱桃小口中散发出来,人们好像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清香!这可真是听觉嗅觉的双重享受啊! 冯敬贤看着在自己身边的宇文松仍然显得心神不宁,暗暗踢了他一脚:“喂,你小子想什么呢?水灵小姐问你话呢~~~” 宇文松一惊,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已经来到了水灵的面前。他对着那位水小姐轻轻点了点头,问了声好,转头就问冯敬贤:“老冯,我已经来过了,你该放开我了吧?” 冯敬贤哪管他是不是来过了。想当时自己拼了命的往人堆里挤,可最后反而在那些保镖的掩护下只能远远的看着。等到后来水灵开口问一个马尾的侍应生时才得空钻了进去自告奋勇,怎么可能就那么快的把宇文松放走? “水小姐,这家伙是我所知唯一一个梳着这种破烂马尾的侍应生。是不是这家伙?”冯敬贤依然搂着宇文松的肩膀,拼命想凑到水灵面前说话。可惜被两个黑衣男拦住。 看到宇文松不答话,水灵又开口问了一声。 “这位先生,我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随后,她看见冯敬贤一直搭拉着宇文松的肩膀,又加了一句,“那位……冯先生,能不能松开你的手呢?这位先生看起来十分的难受。” 冯敬贤一愣,原本想说自己只要一放开说不定宇文松就会夺路而逃,跑到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发廊”里去。可他又不敢忤逆水灵。思前想后一番后,他终于还是放开了手臂,站在一旁。 “好了,这位先生,你的朋友已经不再遏制你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是已经问了你三次了。”水灵小姐的修养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对一个面对自己好像完全不以为意的人有太多的宽容。语气中不知不觉的开始重了起来。 但让所有人都绝对感到意外的是,宇文松这次竟然还是没有回答水灵小姐的问题!他一发现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减轻,立刻面向冯敬贤,说:“老冯,对不住!我真的有急事。有什么事等明天或上班时再说吧!” 话音刚落,宇文松就像一只兔子般径直向大门口冲去!冯敬贤想拦,可他的速度太快,动作太灵敏,没有拦住!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宇文松就冲到大门前,随手一拉,一关。整个人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之内。 此刻的冯敬贤显得有点哭笑不得,他扭头看看水灵,发现她的面色也不好看。 水灵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备受关注的大家小姐,不管是任何人对她只有顺从和服贴的份。哪里遇到过这种把自己当成空气,问他三句没一次回答,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扭头就跑的家伙?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让这个梳着马尾的青年,在她的心里第一次扎下了根…… —————————————————— 在热闹的街道上,宇文松好像发了疯似的拼命狂奔!尽管饭店距离他住的地方并不算远,可他仍旧是豁出了全力的奔跑。惹得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还以为这家伙是不是家里失火了呢。 没有几分钟,宇文松就已经冲回了他的那条小巷。熟门熟路的跑到丁峰的门前,大声拍打起来。 不一会儿门开了,丁峰一见是宇文松脸上立刻露出欢快的笑容,一把把他拉进了屋:“你这小子倒地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们好找!连手机也忘在家里!” 宇文松焦急的冲进丁峰家里,目光不断的在房间里扫视!终于,他看见了这几个小时以来一直牵动着他的心跳的身影! 在一张靠墙的床上,小女孩独自一人缩在墙角,看起来显得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寂寞!宇文松当然知道这么小的小女孩不可能一个人滚到那种角落里去,但看着这个小丫头,宇文松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立刻冲上去把她抱了起来。 小女孩现在已经睡着,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条条的泪痕。显然早已经哭过不知多少回。 丁峰这时走了过来,他拍着宇文松的肩膀连番训斥:“你不是说借钱最多一两个小时就能回来吗?怎么疯到过八点了才回来?你不知道,这孩子一觉醒来没看到你,立刻就开始大哭。不管怎么哄都没有用。就连喂给她的奶水也不吃,就好像打定了注意绝食一样!好不容易才硬逼着喂了一点。后来就是哭累了睡,睡醒了再哭。你在她心里的地位可是无法估量的呀!” 宇文松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心里对小女孩已经装满了歉意。他轻轻的搂住小女孩,向丁峰夫妇道了个谦,向自己家走去。 这一刻,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抱起小女孩的同时,她的那只小手已经不知不觉的拉住了他的衣扣。而原本显得孤单寂寞的睡脸,再次散发出安静祥和的光芒…… 奶粉十四包 愁眉不展 、、、、、、、 宇文松收回自己已经晒了一天的被子铺在地上,随后把小女孩放在被褥之上。他看着此刻正在安安静静沉睡的小女孩,嘴角不期然的露出一丝笑意。 “切,我笑什么笑啊!感觉好像个傻瓜一样。”宇文松察觉到自己在发笑,立刻憋住了嘴,收起笑容。 宇文松帮小女孩盖好被子,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脸再想想自己今天的经历,还真的是让他哭笑不得。 “喂,小丫头。你要知道,今天我本来可是休息的呀。可为什么今天这种休息日我会忙的像是屁股着火似的?一早起来就要给你收拾残局,下午为了养活你去借钱,反而莫名其妙的当了半天义工?你说这种感觉糟不糟?” 小女孩依旧沉睡着,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实在是可爱。宇文松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摸了摸。谁知这一摸好像有点惊动了小女孩,她一把伸出两只小手抓住了宇文松的食指,靠着自己的小脸庞接着睡。 宇文松苦笑一声,生怕把手抽出来会吵醒小女孩,也只能让她就这么抓着。 “你说说看吧。要是单单的做义工也就算了,可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水灵小姐的生日派对呢。这么好的一个社交场合,我却为了你这小丫头而跑了出来?你说我是不是鬼迷心窍了?而且我好象还记得水灵小姐亲自问我名字呢!要是普通人估计三辈子也没这种福分。可我又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连句话都没回就跑回来,就是为了让你这么抓手指玩,是不是?” 宇文松不敢说话太过大声,就担心一不小心吵醒她该怎么办。事实上他也的确非常烦恼自己此刻的心思,吵醒她怎么办?不过就算真的吵醒了,这小丫头还能对他怎么样吗? 看着熟睡的小女孩一脸幸福的表情,宇文松苦笑一声。随后习惯性的摸出口袋里冯敬贤给他的那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随后,他又摸出打火机打出火苗,就要往烟嘴上递。 不过,宇文松并没有就此把烟点燃。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孩,若有所思。在经过了短暂的犹豫之后,他灭掉了打火机中的火焰,把嘴里的那根烟重新塞回了烟盒。 “小丫头,身边有了你还真的是想干什么都不方便呢。现在还不会说话就那么麻烦,尽给我添乱。如果等以后你会说话了那还不把我吵翻了?切,真奇怪,我怎么会想到以后?放心吧,我会尽快把你这个倒霉催的小家伙送回你父母身边。到时我就解放喽!” 宇文松身上还穿着那件侍者服,既然是睡觉,那就一定要换衣服吧?可他却无法把手指从小女孩的掌心中抽出来。更是无法换衣了。 看看自己身上这件沾满灰尘的侍者服,再看看躺在自己被窝里睡得正香甜的小女孩。宇文松终于叹出了今天最后的一丝苦笑。紧了紧自己的衣服,把头靠在墙壁上。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周日,宇文松也不知是由于内心对小女孩有着一丝歉疚呢,还是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好去。他一整天就抱着小女孩在小巷里四处溜达,晒晒太阳。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那些带着小孩上街乞讨的流浪分子。尽管他的确和流浪分子也快没什么差别了…… 有了从冯敬贤那里借来的一百块,宇文松终于能够暂时从饿肚子的状况下复活过来。一天三顿即使都吃盒饭那也比饿肚子强。小女孩倒是也不怎么挑剔,就凑着那包奶粉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在此期间她也撒了几次尿,但宇文松也早有准备。他从几家平时还算有来往的邻居家讨来了几块干净的白布,在丁嫂的教导之下做出了几张尿布。这样一来总算从手臂被尿湿的境遇下解脱了出来。但是他却因此而得到了一份额外的工作——洗尿布! 在此期间冯敬贤打过一个电话给他,宇文松不用接也知道一定是质问他为什么昨天不告而别。宇文松也懒得解释,再说电话费再不值钱也是钱,能少接一个无聊电话就少接一个。 一天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宇文松回想起来,这好像是他这几天来过的最为清闲的一日了吧? 发薪日是在周五,这几天宇文松就一直光靠盒饭过日。而且自从周一上班以来他就一直担心会被冯敬贤拉住问这问那,不管是在哪里都躲着他。弄得冯敬贤好几次都想找他问个明白都没问成。 但再怎么能躲,也躲不过发薪日去!这一天冯敬贤早早的就站在了财务室的门口,眼直直的盯着宇文松。 宇文松见自己再怎么躲也躲不过去,也就当即装傻。从手中的工资里掏出一张红的,塞进冯敬贤手里。 冯敬贤把宇文松全身瞧了个遍,随后一拍他的肩膀,说:“走,今天我们去网吧爽个通宵!” 原本这种话从冯敬贤嘴里说出来应该是一种充满了激动和愉悦的心情。可现在不管宇文松怎么听,都不觉得这十二个字里有一个字是愉悦的。 “老冯……你是在……试探我吗?”宇文松也知道自己这么躲着冯敬贤十分不该,语气中先自软了三分。 “哼,你也知道我是在试探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宇文松故意迟延了一会,随后摇摇头。他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就回答不去吧? “我就知道,你总是不去、不去的。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忙些什么?这几天来你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平时就算你缺钱用,也不会一下班就往家跑。我叫过你好几次一起去网吧,可你的耳朵是聋了还是你已经忘了怎么上网了?他妈的头也不回就跑?更厉害的在上班时间平均每两个小时你就会消失一次,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到底还是你的领班!说!这代表什么意思!” 宇文松有点哭笑不得,他现在平均每两个小时回去一次就是为了抱抱家里的那个丫头。而小女孩也算准了每天有固定的几个时间宇文松会来抱她,也就不怎么哭闹了。但只要他晚了这么十分钟,震天响的哭声立刻就会爆发!为了不给照顾她的丁嫂添麻烦,他也只有像做小偷似的偷偷摸摸回来。 冯敬贤接着问道:“老松,你说啊!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别以为我那么不开窍,那天你突然间离开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什么秘密!怎么样?说出来让我也帮你分担分担?” 宇文松感动的快哭出来了!他知道如果这样还对自己的这个朋友有所隐瞒的话那就太不像男人了! 宇文松二话没说,拉起冯敬贤就往家跑,他要给冯敬贤介绍介绍他家里的那个新成员! 小女孩在宇文松的怀里显得十分高兴。一声声天使般的笑声飘荡在宇文松的狗窝中,让这个简陋到极点的地方也在一刹那间光辉起来! 冯敬贤呆呆的看着小女孩,两只眼睛几乎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他张着嘴,露出其中的两排牙齿足足盯着小女孩看了有十分钟! 宇文松看冯敬贤的这种眼神显得极为不正常,说不定就是什么传说中的萝莉控!他连忙把小女孩抱得更紧,另一方面也开始后悔把冯敬贤带来的决定。 好久,冯敬贤才吞了口唾沫,用一根颤抖着的手指指着宇文松怀里的小女孩,更用一种好像破掉的钢琴一样混乱加颤抖的声音说道:“这……这个……老松……难道说……这个是……是你的……” “我说你闹够了没有!刚才不是说了嘛,她是我捡来的!不是我女儿!!!我靠,为什么每个人看到我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哈,哈……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撼了吧……不管是谁,只要看到你现在抱着孩子的这种慈祥、这种安稳,不管是任何人都会说你是她的父亲了吧?” 宇文松真的是彻底无语了…… “不过这件事本来就十分的蹊跷。你想,有谁有那么好的运气在路上捡到个孩子?你当是在拍电影电视吗?” “信不信由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立刻离开了!”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啦。那么说来,你那天突然离开也是为了她喽?” 宇文松点点头。 冯敬贤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说:“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想不到那天你把人家水大小姐扔在一边不管不问,真的是为了陪别的女人啊!我真想知道,如果水大小姐知道自己的魅力竟然还比不过一个还未满月的小丫头的话会是种什么感觉?哈哈……” 在聊了差不多一小时之后,冯敬贤终于打算走人。在宇文松的苦苦哀求之下,冯敬贤终于答应不和其他人说。送走了这个瘟神,宇文松终于松了口气。 想想眼下小女孩的奶粉已经见了底,估计除了明天的份就没了吧?再说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宇文松决定明天就去超市好好的搜刮一番,顺遍为自己买一些好菜。 说实话……他已经快吃够盒饭了! 奶粉十五包 “愉快”的shopping 、、、、、、、 超市这种东西在宇文松的购物排行榜上还算是比较靠前。因为经济实惠,而且东西还有质量保证。由于周六休息,他也不好再麻烦丁峰一家照顾那个小女孩,自然是抱着她一起来了。也幸好他在出门前戴了顶帽子,以至于别人看不出他的大概年龄。否则一路的目光又会再次降临到他头上的。 在买自己所需的用品之前,宇文松决定先把小女孩的奶粉给买了。所以他推着车直接走向了婴幼儿用品部。 超市里面的东西的确是比较实惠的,但是超市里面的东西也是商家的。商家会有什么样的心理,这点任何人都能够猜的到。而宇文松看着那一排排的奶粉,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痛恨那些商家。 “我靠!抢钱吗?!为什么一罐900克的奶粉会比一袋五十斤的大米还贵!!!” 宇文松紧紧的盯着货架栏上的标签,一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上面那198元的黑体大字依旧毫不掩饰的呈现在他面前。 宇文松哪里想过一罐奶粉竟然会这么贵?他吓得连手推车都差点扶住,整个人都向后倒了下去!周围人看着这个大喊大叫的青年议论纷纷,不住的捂着嘴偷笑。 宇文松定了定自己已经开始发慌的手脚,瞥了一眼他放在手推车里的小女孩,大声说道:“丫头!难道你们这些小家伙浑身上下都是金子做的吗?198块?!198块我可以有两个月过的舒舒服服的了!而你这小家伙只是吃顿饭就要198块!!!” 宇文松的喝骂并没有对车架里的小女孩起到丝毫的威吓作用。现在的她好象对自己所躺的地方十分感兴趣,在宇文松的推动下看起来十分的兴奋。 尽管宇文松骂骂咧咧,但他还是从货架上拿下一罐放在车框里。还不忘奉送一句:“给你!好好的看着!这就是你的口粮!” 说完,宇文松推着手推车就要走人,可这时边上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售货员大妈却把他拦了下来。 “小伙子,这是你的孩子吧?” 宇文松瞪了那位大妈一眼,他心里早就为那近两百块钱的开支而心痛,哪里还会有什么好气? “不是!我没有这种贪吃到极点的丫头!” 那位大妈呵呵一笑,说:“哦,原来是个女孩啊?嗯嗯……这小姑娘真是可爱,以后一定会长的很漂亮的。你这个当父亲的可有福了!” 尽管宇文松对于自己又再次被误会感到十分的不满,但他也没心情解释。他嘴里不断的念着198、198的,好像多念几遍就能把这198给念回来。 “几个月了?”大妈又问了一句。 “还没满月呢!对不起,我现在没时间聊天,请您让一让。”宇文松推着手推车就要离开。不过还是被那位大妈拦下。 “别走啊!我看你这个人刚刚当了父亲,好多事都不懂,所以要告诉你。不然你可就吃大亏了!” “吃大亏?吃什么大亏?”大妈这样一说,宇文松站住脚步,有了点兴趣。 售货员大妈从宇文松的手推车里拿出那罐奶粉,放在一旁的货架上,说:“你拿的奶粉不对,刚才的是给七八个月大小的孩子吃的,你的女儿还没满月,自然不能吃……找到了,这个给你,就是给刚满月的孩子吃的。” 看着大妈把另一罐奶粉放进他的车里,宇文松觉得稍微有点歉意。如果不是她提醒的话也许真的要白花冤枉钱了呢。 “小伙子,我看你干脆一次多买点吧。省得以后一次一次的跑来。” 宇文松原本以为那位大妈是出于好意才帮了他这个忙,可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察觉!原来这位大妈是想要自己多为她创造一点“业绩”啊! “不用了,等下个月吃完的时候我会再来买。不会麻烦。”说着,宇文松转身就走。 “下个月?……等等等等!小伙子,你刚才说什么?下个月?” “当然,有意见吗?”宇文松继续推着车子要走。 “小伙子,我问你。孩子的妈有多少奶水?” 宇文松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心想这位大妈怎么突然间会问出一个让他这么难堪的问题?他哪知道这位孩子的亲生母亲有多少奶水?如果他知道了不被人家打死才怪! 可他一点也没想到,身为别人眼中小女孩的“父亲”,这种问题是理应知道的。 “没有奶水!你说够了吧!快点让我走!” 听到宇文松说没有奶水,那位售货员大妈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严肃的让宇文松简直有点不寒而栗! “这可不行。既然没有奶水,那这么一罐奶粉是肯定不够孩子一个月吃的。这点你不知道?” 宇文松一愣,仔细回想一下才想起来家里的那包奶粉看着的确蛮多,可没个几天就见了底。于是问道:“那我再加一罐吧,这样混一个月总够了。”说着,他把手伸向放着奶粉的货架。 但是接下来那位大妈所说的话却让宇文松浑身上下整个人都冻成了冰块! “两罐怎么够?最起码三到四罐才够孩子一个月的呢。” 他的表情僵硬,手指麻木,就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站了足足有三十秒钟! 三到四罐?那岂不就是六百到八百元白花花的银子?宇文松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一千二,可如今小孩胃口不大,一个月却要吃掉他工资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二?!再加上付房租的三百元钱,难道他一个月就只能靠一百元活下去?别忘了,他可还要攒钱凑将来读大学的学费呐! 宇文松近乎绝望的望着车框里的小女孩。此时小女孩也把目光转向了他,还对他报以了一丝最为纯真的微笑!这丝微笑却对已经绝望的宇文松再次施与了最为沉重的打击…… “恶魔……这小丫头绝对是个恶魔……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会捡到这么一个拿银子当柴火烧的丫头?而且,年纪那么小就懂得对大人微笑讨好,将来长大了可怎么办?!” 宇文松扭过头望了望那个标价,然后有看着车架中这个伸出双手,要他抱的小女孩。这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两行晶莹的泪水流了下来”,就是这个意思吧。 “大妈……这……这未免太过份了吧?我只是想给她买些吃的,没必要把我的全部财产全都扔进她的胃里……对了,牛奶可以吗?牛奶的话我还是买得起的……” 宇文松的话立刻让那位大妈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她双手叉腰,义正严词的训斥道:“你这个人怎么做父亲的?牛奶?还真亏你想得出!养个孩子本来就是一件十分花钱的事,既然不想养那当初为什么要生她?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宇文松哭笑不得,他抱起小女孩,走到那一排排的货架前,说道:“小丫头,老实说我也没那么多钱。这里一排一排的全都是奶粉,我让你挑!挑到那种我买那种。不过你可别挑太贵的哟!超过预算了也不行。” 但更让他哭笑不得的事紧接着就来了。 这其实也怪宇文松自己不好,他抱着小女孩哪里不好先去偏偏要站在那最贵的一排货架前?等到他刚刚把话说完,想要抱着小女孩走向其他便宜价格的货架旁时,小女孩的一条稚嫩的手臂已经闪电般伸了出来,轻轻的搭在那个标价198的奶粉罐上…… 现场的气氛几乎凝固……在一旁挑选奶粉的多位年轻夫妇早就看到了这个青年独自上演的这幕话剧。在看到小女孩的手臂搭在奶粉罐上,嘴里不断的吐出“呜啊~~呜啊~~”的可爱叫声。而抱着她的那个青年却一下子僵在那里之时,他们笑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笑,那是一种爆笑!有些还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宇文松努力克服住内心的绝望,精心准备了一双他自认为已经十分可怕的眼神,紧紧的盯在小女孩脸上。他板起脸,再次说道:“丫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希望你好好选择……” 接着……小女孩的手臂在奶粉罐上拍了又拍,依旧发出那种可爱的好像小猫一样的叫声…… 宇文松二话不说,把小女孩“扔”进了车框,随后从架子上拿下了四罐价格只有一百多元的奶粉。重重的放在她的身周! “小丫头!你给我听着!如果你还想我继续养你的话就不准给我挑食!我给你什么吃的你就吃什么,选择权在我!而不是你!听懂了吗!!!” 小女孩咯咯一笑,对于宇文松的愤怒她似乎早就已经完完全全的免疫了。 即使是价格便宜了点,可这四罐奶粉的价格加起来也有超过五百多块呢!这也着实让宇文松的心里好好的痛了一把。想着自己平时只能吃五元一盒的盒饭,而小女孩平均一天的饭钱就要远远超过他接近三倍,真的是郁闷到心底里去了。 随后宇文松在超市里逛了一圈,把一些擦纸巾、指甲刀、奶瓶什么的都买齐了。他几乎是一路走,一路骂,痛恨生产厂家竟然如此邪恶,这些给婴儿用的东西竟然都会贵到如此地步! 本来宇文松在家里是不用蚊帐的,可为了防止这个还未过去的夏日不会给小女孩带来太多蚊虫的侵扰,他咬咬牙,硬是买下了一个蚊帐。更是让他痛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宇文松把蚊帐塞进小女孩的车框,看着这个已经快被一车的婴儿用品包围的小丫头,这个已经快被钱给逼疯了的“混账父亲”再次对着人家不懂事的小丫头发起了脾气:“听好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给你的!我几乎是一样都用不着!等到那天找到你的父母之后我会一分钱不少的全都拿回来!不……我不仅会把花掉的钱全都拿回来,我还会向你的亲爹妈好好的敲一笔!如果你爹妈不给,我转手就把你卖给别人当童养媳,知道了吗!!!” “呜~~~呀~~~~” 又是几声毫无意义的可爱叫声,把宇文松满腔的高亢情绪完全摧毁的点滴不剩!他早已不知道为了这一车的东西流了多少眼泪,但这次他却是为了自己连一个小丫头都驯服不了而流泪…… 在挥洒了几滴“男儿泪”之后,宇文松愁眉不展的推着车朝出口走去。原本他还想买几块肉,搞一包烟,弄几瓶啤酒的小小愿望此刻已经变得如此遥远。在经过大米摊前,宇文松注意到大米搞促销,十公斤的大米只要三十元,顺势拉了一包。 惨呐~~~~可怜的宇文松,接下来的两个月就只能光靠吃白米饭活下去了吗?不,也许最多还能加两条黄瓜。等到国庆节时也许还能加个鸡蛋吧。哈哈哈…… 宇文松拖着沉重的步伐万分不愿的走向结帐台。看着账台前排起的长队,他忽然希望这种队伍能够永无止境的排下去。因为这样的话他口袋里的钱就会永远存在,永远也不会消失了。 “哎呦!” 宇文松忽然感到后脑勺一紧,自己的那条马尾不知被什么人拉了一下!他大叫一声向前一跳,立刻回头大骂:“我靠!是哪个家伙那么手贱!拉老子的……” 可是宇文松接下来的话并没有骂出来,因为一个让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人却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奶粉十六包 出乎意料的相遇 、、、、、、、 “水……大小姐?!” 水灵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宇文松微笑了一下。 “嗯,果然是你呢。我还在想万一认错人了该怎么办。不过,像你这种不经修饰的马尾恐怕这个城市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水灵,宇文松脑子一下子还未转过弯来。他愣了半响,终于回过神,连忙向水灵小姐打着招呼。 “水小姐,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水灵一改当日那种华贵的公主装扮,一身轻松的牛仔装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竟然会是一个身价过千亿的大家闺秀!只不过她的头上也和宇文松一样,戴着一顶帽子,似乎也是用来遮挡他人的视线的。 “怎么,我就不能来这里吗?这家超市是你开的?还要禁止某些人的到来?”水灵正说着,可谁知在她眼前的宇文松再次把目光从自己脸上离开,不知在四周寻找着什么,立刻来了气,“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在我的派对上就把我当成了空气,还二话不说掉头就跑。把我当瘟神吗?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有多丢脸?” 宇文松还是没有理睬水灵的问话,继续紧张的四处观望。 这一下似乎彻底把水灵给激怒了!她猛的一下摘掉宇文松的帽子,让他整个脸都露在自己面前。更是用一种近乎怨怼的眼神望着他说:“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让你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连用正眼看一眼都不肯?” 帽子被突然摘掉的宇文松终于回过神来,他猛然间发现这位大小姐竟然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显得不知所措:“不……不是啊!水小姐!我没这个意思!主要是……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在这里?你身边的那些保镖呢? 水灵一撩自己的那头长发,即使她戴着帽子,这一个动作也显示出无比的诱惑力。 “你想说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像我这种大小姐凡是行路就一定是高档轿车,凡是出门就会随身带着十几名保镖?” 宇文松点点头,在他的印象中的确如此。 看见宇文松竟然点头了,水灵咯咯一笑,说:“基本上来说,你的猜想是比较正确。但我也总不能一天到晚都让人跟着吧?同时被那么多人跟在背后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随后,她指了指自己的那顶帽子,说,“这也是一个条件,就是能够让我可以轻松自在的行动的条件。” 宇文松听着水灵自顾自的介绍自己身上所受的限制,心不在焉的瞥了一眼车框。那个小女孩此刻已经被身边的各种东西完全遮盖起来,除非从正上方看,否则根本无法发现其中还有这个小丫头吧。 要是你在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在你眼前的人一直都心不在焉,一直都把你当成空气般对待会是种什么感觉?而且这还不是一次两次,甚至是四五次的对你表示忽视,不管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继续忍气吞声,更何况这位水灵小姐还是一个一直以来都是众人关注的对象! “马尾……?” 水灵不愧是大小姐,从小的修养就是不一样!所以尽管她如今已经气得脸色微微发紫,却依旧保持着一份平静的语调。 “啊……啊?水大小姐,你叫我吗?” “希望你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很讨厌我吗?讨厌到和我说话的时候都心不在焉,顾左右而言他?” 水灵的眼眶竟然开始有些湿润?这着实让宇文松慌了手脚! 宇文松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一天到晚没干别的,尽是应付小丫头的哭声就已经够他受的了。现在难不成还要他来应付眼前这位大家小姐?难道说凡是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那么喜欢用眼泪说话吗?! “不不不不不!水小姐,我怎么可能讨厌你?!你在我们心中可是比维纳斯还要美丽动人,我哪里可能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不搭理我?在我的生日派对上我接连问了你三次,你竟然连一句话也没有回我,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松一愣,心想这位大小姐怎么突然间变得跟个小女生一样?这可和他心目中那位贤淑温柔的大家闺秀形象相去可太远了。 “实在是对不起,水大小姐……” “现在没别人,直接叫我水灵就行。别再大小姐大小姐的说,你也不嫌绕口?” 宇文松犹豫了一下,把手推车往自己的身后推了一下,用身子挡住,说:“那……好吧。水……灵,您叫我有什么事?” 水灵呵呵一笑,说:“没事就不能叫你吗?也不知怎么的,我一看到你的这个马尾就忍不住想要拉一下。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松摸了摸自己的马尾,真不知道这根由于长期不修边幅而换来的马尾到底有哪一点可以吸引这位大小姐的?不过这次他的神智回来的还是比较快,立刻回道:“宇文,宇文松。” “宇文……松啊……?现在还能够听到你这种复姓还真是稀奇。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叫你马尾,以后只要不是当着熟人,我就叫你马尾吧。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那天为什么一溜烟跑掉呢?” 宇文松心里一紧,想这位大小姐的记性倒是不错,转了半天又给她转到正题上了!可这个问题要他怎么回答呢?直接说是由于身后的那个小丫头?要是让这位“大”美人知道自己是因为一个“小”丫头而迫不及待落荒而逃的话,自己要怎么解释?再说了,照目前的情况看,一旦这层纸被戳穿,那再次被误会是铁定了的事! 宇文松打了个哈哈,皮笑肉不笑的说:“哈,实在是……那个……对不起。因为那天我真的有急事,实在是缓不过身来。所以就耽搁了……” 让宇文松感动的是,水灵非但没有露出丝毫的责怪之意,反而关切地说:“急事?看你那么急,那件事一定非常的重要吧?现在解决了吗?” “解决了解决了!不劳你费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水灵小姐,我就暂时先告退了吧?你看我这买的一大堆东西呢。” 说完,宇文松急忙摆出一副十分镇定的样子向收银台走去。他心里暗暗的吐了一口气,对着车筐里的小女孩轻声说道:“小丫头,这次表现不错,没有出什么大篓子。如果被水灵大小姐知道我还养着你的话那后果可真的是不敢想象!被别人误会也就罢了,但万一被水灵大小姐误会了,以为我是一个未婚先生子的男人的话,那我这份工作可就难保了!为了奖励你,待会我再给你买件新衣服,怎么样?” 新衣服?这当然是一种贿赂。只不过这个小女孩到底是对宇文松的贿赂感兴趣呢,还是对增加他的麻烦比较感兴趣?答案不言而喻。就在宇文松刚刚轻声叮咛过后,一阵该死的哭闹声立刻就相应号召,从车框里冲了出来。 宇文松被小女孩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不过看来接下来的问题就远远不止是哭声这么简单了…… “马尾,怎么我好像听到有小孩的哭声?”水灵边说,边往手推车走去。 要是小丫头被发现了那可不是玩的!宇文松急忙跳到手推车前,用身体挡住。同时还尽量摆出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而车框里的小女孩就好像完成了一项使命般,只叫了一声后就再次收声。 “哈哈,哈哈哈……水灵小姐,有哭声吗?我怎么没听到?一定是你听错了吧?哈哈哈……” “是吗……?” 天呐!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啊!看水灵的眼神根本是对宇文松的话完全没信嘛! “是啊是啊是啊,一定是你听错了!啊!或者说你是听到别人的孩子的哭声了。你看,这座超市里带着孩子的有不少人吧?一定是其他的孩子在哭吧?哈哈哈,水灵小姐,你说对不对?” 水灵继续用一种十分怀疑的目光看着宇文松。大概凝视了将近五分钟吧,这位大小姐忽然微微一笑,说:“马尾,我突然发现一个事实。” “啊?水灵小姐,什么事实……?哈哈哈……”宇文松的面部表情也快笑僵了。 “也许你自己也没发觉吧。只要在你紧张的时候,就不会直接叫我水灵,而会在后面再加上‘小姐’两字。” “这怎么可能?哈哈哈!我怎么会紧张?我有什么需要紧张的吗?真不知道您是怎么看出来我紧张的,哈哈哈……水灵小……” 嘴里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吐出,宇文松忽然惊觉,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哦~~~原来你不——紧张啊?”水灵轻轻一笑,用一种十分和谐,十分完美的笑容展露在宇文松眼前。但看到这张笑容,宇文松忽然觉得全身发冷!这个笑显得是那么的不正常,恐怕连愤怒的狮子也没有这丝笑容让他感到恐怖。 水灵双手放在背后,一步一步的靠近宇文松。站在他面前,轻声地说道:“那个……我能不能看看你买的东西呢?最近我很想知道,像你这种一直为金钱发愁的平民到底是怎样分配一个月的生活经费的。” 宇文松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立刻转身抓住手推车就要逃跑!他早已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水灵发觉自己推车中的孩子。如果被发现的话,谁能保证水灵不会嘲笑自己?就算嘴上不笑,肚子里还能不笑吗?宇文松再笨也不想笨到被一位大美女嘲笑的地步。 更何况一旦被发现,那自己每天翘班回家的事也有可能会被发现。那可是他如今唯一的生活来源啊!万一要是就此丢了工作的话可不是说笑! 宇文松的脚步不赖,至少百米赛跑的成绩也有接近十秒的速度。但不知道他有没有练过推着满载货物的手推车跑步的经验呢? 看着水灵轻轻松松的就挡在自己面前,宇文松都快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要崩溃了!水灵的一只手轻轻巧巧的搭在车框上,笑眯眯的看着车框中的情况。 “完了!!!”宇文松闭上眼,开始对自己幻想起自己将来的失业生涯了…… “哦~~~~?很可爱的孩子嘛。马尾……马尾?喂,马尾!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和我说话不看我眼睛的习惯?” 宇文松急忙条件反射的站直身体,连声喊是。 “马尾,这个孩子是谁的?难道说……你想告诉我是你的?” 完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水灵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丝轻蔑的色彩。如果宇文松在这里有一句话说不好的话,那结果就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宇文松连忙把两双手摆的跟风车似的,急忙说道:“不不不不!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我的!水灵小……水灵,对于这一点我绝对可以向你发誓!” “呵——呵——”水灵重重的哼了两声,嘴角那抹天使般的微笑在宇文松看来为什么会那么的阴冷? “那这个孩子是谁的?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她是自己爬上你的手推车,然后又自己从货架上拿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吧?” “这……这……”宇文松急的连肚肠都快吐出来了!关于这个小丫头的故事并不算短,他可没有信心能够让水灵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不过所谓的人急智生也许就是这么回事,在宇文松真的以为自己快要被逼入死角的时候,一个他自以为绝妙的点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抱歉,水灵。我要和这孩子说会话。”随后,宇文松莫名其妙的把手推车从一脸诧异的水灵手里拉开,推到一边。 “喂,丫头。现在我和你说的话你给我好好记住,知道吗?!”宇文松回头看了一眼正注视着他的水灵,继续说,“如果你不想接下来的生活连这种奶粉都没有的话就别再给我添乱!如果哪天我真的因为你这家伙而丢了工作的话,我也不把你送去孤儿院,直接把你卖给人口贩子换钱!听懂了没有!!!” 小女孩天真的笑着,两只小小的酒窝完美的镶嵌在那张玉质的小脸上,还伸出两条小胳膊朝着宇文松不断地挥舞。这哪里是一副听懂的表情? 宇文松可不管这些,他最后又狠狠的叮咛了小女孩几句,气定神闲的走回水灵身边。 奶粉十七包 冤枉了 、、、、、、、 “水灵,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这是冯敬贤的孩子啊!就是在你的生日派对上拉着我的那个邻班!今天我是和冯敬贤那家伙一起出来买东西的,现在他去店里买点忘拿的东西,我只是在这里负责照看这孩子一下罢了。” 嘴上虽然说的十分轻松,但宇文松心里却担心的要命!同时还在不住的祈祷:“老冯啊老冯,你就稍微牺牲一下吧……你平时总说自己非常的够兄弟,如今兄弟有难拿你出来背背黑锅,你一定会微笑着原谅我吧。” 水灵盯着宇文松的眼神始终还是充满怀疑,不用说一定没有相信这个马尾的话。她想了一会,终于说道:“这么说……这孩子不是你的?” “确确实实不是我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说谎就算天打五雷轰都没有关系!” 这种誓言要宇文松说多少都没关系,因为这的确是事实嘛。 “孩子是冯敬贤的?” “嗯……是,没错。大体上……你可以这么认为。如果我说谎的话……罚我值一个月的夜班……怎么样?” “……马尾,你前后两次的发誓好像差别很多哟?” “哈哈,有吗?你多心了吧!哈哈哈。” “好吧,既然这样,就算我相信你。” 宇文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到他嘴里的这口气完全呼出来,水灵接下来的话让他把喉咙里的二氧化碳硬生生的卡进了气管。 “我等在这里,要好好问清楚你的这位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他这种年龄一定还没有结婚吧?没结婚就有了孩子这代表什么?代表这个男人行为不轨,举止不端正,喜欢到处沾花惹草而且还把女方的肚子搞大!我们饭店不能录用这种人,我必须要向他问清楚!” 水灵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在宇文松的心坎里,这可就是他最害怕的结局啊!可如今他又不能立刻反口,实在是叫他为自己的这种诬陷行为感到十分的懊悔。 “那个……我说水灵啊,你也不用做的那么绝吧?虽然这孩子是冯敬贤带来的,可还不一定是他生的呀?比如说……路边捡到的什么……” “马尾,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想要帮助朋友。但是好人也有能管和不能管的事情。像你朋友的这种事就绝对不能容忍。再说了,路边捡到?马路上到处都是婴儿可以任人捡吗?你去捡一个我看看?” 宇文松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好巧不巧他的确捡了一个,现在还放在水灵的眼皮底下呢。 “不过……水灵,遇到这种事说他一顿也就罢了,最多扣点……那个工资。犯不着开除那么严重吧?” 宇文松话刚一落下,水灵忽然用一种顽皮的眼神瞄了他一眼。不过这丝眼神很快就消失,转回一种十分正经的愤怒之色。 “不行就是不行。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个生活作风问题,而是一个人行为品行的问题了!如此品行不端的人继续留在公司里迟早会惹出大问题,还不如早早让他走人来得好。”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宇文松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劝下水灵了。难道就因为他的一时口快,而要冯敬贤受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开除处分? 水灵看着低头默默不语的宇文松,转过头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她随后趴在手推车旁,逗着躺在里面的小女孩,弄得小女孩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两位女孩子相视而笑,好像都露出了一副旗开得胜的表情。 “我说……水灵小姐……那个……” “水——灵——!你还想让我说更多遍吗?有什么话?如果还是想让我不辞退那个行为举止不端正,喜欢撒谎,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一把推给别人的男人的话那就免了吧!” 话虽然说的非常狠,但水灵却不敢把自己的头抬起来。生怕让宇文松看到自己忍不住嬉笑的表情,只能继续逗着小女孩。 可是宇文松的心里那真是一个难受啊!他不是傻瓜,水灵这几句话里面的意思他又有何听不出来?虽然表面上是在说冯敬贤,实际上哪一句不是直接刺进他的心里? 宇文松几乎燃烧殆尽之时,才终于含着泪,说出了心里的真心话:“对不起……水灵……小姐。我向你撒了谎,这个孩子并不是冯敬贤的,而是我带来的……” 说完这句话,宇文松仿佛看到一张张的红色纸币不断地从他口袋里飞出来,向着那无边无际的远方飞去…… “抱歉,我想您撒了谎……等星期一一早我就会向人事部递出辞职报告。” 正当宇文松用一种仿佛要去做烈士般的心情大声朗读着心中的腹稿之时,忽然间却看见眼前的水灵突然间趴在手推车上抽搐起来?! “水灵!水灵小姐!你没事吗?!” 抽搐中的水灵忽然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向她靠近的宇文松。同是一种好像快要窒息的咯咯笑声从水灵的身上传来。 “不不不……我……呵……呵……我没事……我的肚子好痛……对不起……让我再这样趴一会儿……呵呵……天呐……笑得我好痛……” 这可让宇文松着实的愣了一把,他看着趴在车架上的水灵,心中也隐隐猜到了一点。但人家好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女儿,就算心中有了一丝被耍了之后的气愤,也不敢当即发作出来。 过了好久,水灵才终于从“腹痛”的折磨中挣扎回来,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矜持,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今天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你这种……你这种人啊……真是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宇文松耐着性子等水灵笑玩,觉得自己竟然被水灵这样一个女孩子耍实在是一件非常没面子的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会找有趣呢,拿别人的工作来开玩笑很有趣吗?” “呵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你竟然会这么认真……呵呵呵……好……好了,我不笑了。呼~~~~~”水灵呼出一口气,安抚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也没想过你竟然真的信了?也不动动脑子,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公司会因为自己的员工有了孩子就辞退的?你未免想的太过复杂了吧。” “是啊,我是够复杂了。请水大小姐不要和我这种人格复杂的人多说话。我还要回家给这丫头喂奶,请您让路!” “喂奶?”水灵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的神色,但转眼又飘上了一朵红云,让宇文松看的有点心驰神往,“那个……所谓的喂奶……不都是由母亲担任的角色吗?为什么……马尾你会要给你的女儿……喂奶……?” 宇文松没好气的说:“这丫头没有母亲,至少我现在还没找到她。当然只能由我来喂她。” “没有母亲?”听到这里,水灵看着宇文松的眼神突然间多了一份怜悯和敬佩,“这么说来……你是一个人养着她喽?” “是啊……不不不!你说什么呢?原来你也误会了!水灵,我跟你说,我虽然现在养着她,但很快就会把她送回她亲生父母的手上!” “亲生父母……?这是什么意思?” “哼,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让我上街捡一个孩子来让你看看。很不凑巧,如今你就看到了。” 水灵愣愣的站在当口,眼睛从小女孩身上飘到宇文松身上,又从宇文松身上飘回小女孩。来来往往这么好几次,随之斩钉截铁的说:“你骗人。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有哪个父母会扔掉?更何况她长得和你这么像!对于你未婚生子的事实我不会开除你,但这么接二连三的骗我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笑笑就能了结的。” 对于自己的解释完全不被水灵接受,宇文松气得大声吼了起来:“我——说——了——!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难道你还要逼着我去做亲子鉴定吗!!!” 宇文松的大吼的确声势浩大,大的让周围所有人都不得不对他肃然起敬!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宇文松和水灵身上,再借着刚才宇文松的大吼纷纷开始了自己的推测。 在大吼过后宇文松才注意到自己的这句话到底引起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头立刻低下,拿起帽子就戴在头上。一声不响的推着车排到了等候结帐的队伍尾端。水灵也不做声,自顾自的朝超市另一端的出口走去。 不过,等到宇文松快到结帐处的时候,水灵再次在收银台外出现,向宇文松伸出双手。 “干嘛?”宇文松对于水灵对自己的误会还是心存记恨,说话的口气自然温柔不到哪去。 “给我抱抱。”水灵继续露出那丝已经迷倒超市内所有青年男性的完美笑容,对于宇文松的冰冷口气丝毫不以为意。 “不用了,她呆在车里面很安全。” “……你待会要结帐了吧?那么大包小包的东西拿进拿出,这样对这孩子也安全吗?” 宇文松想了想,觉得她说的的确在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怎么舒服,但还是从车框里抱起小女孩,就要递到水灵手里。 只是小女孩对于宇文松的用意好像不怎么理解,看着他要把自己交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女性怀中显得十分害怕,小手连忙抓住宇文松的衣扣不松,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但是随后宇文松对她一瞪!让她知道宇文松这次是真的心情不好,真的生气了。胸中的哭声反反复复的就是没敢哭出来,只是十分不情愿的被抱在水灵怀里。 宇文松结了帐,总共花去他超过八百元的工资。去掉房租后这个月几乎就是什么都没剩!弄得他好好的伤心了一把。 宇文松拎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一头往超市出口走去。而水灵也就跟在他身后,有一步没一步的走走停停,还不时的逗着小女孩。如此一位大美人抱着一个可爱的孩子走在路上,着实让在她周围经过的男性个个是捶胸顿足,大叹自己时运不济。同时,还不忘向宇文松投去参夹着愤怒和嫉恨的目光。 宇文松渐渐有点受不了周围人的眼神,他转过头,走到正抱着小女孩蹲在一块花圃旁细心观赏的水灵身边,说:“水灵,还是让我来抱吧。” 水灵瞥了眼宇文松,露出一丝媚笑,说:“我问你,你买的这些东西加起来共有多少斤?” “多少斤?”宇文松一时不知道水灵到底想要说什么。他掂了掂分量,说:“大概有四五十斤吧。” “体力不错嘛?也难怪,这点体力都没有的话实在是适应不了我们饭店的工作。那我问你,这个孩子多少斤?” “我想……也许还不足十斤。” 水灵呵呵笑了一声:“这么说,我把这个十斤的孩子交给你,然后你再把手上那四五十斤的东西让我来拎吗?你的主意算盘打的还真响呢。” 宇文松一时语塞。他看看自己双手提的,背上背的,要真想抱孩子的话那就势必要撇下一些东西。这些撇下的东西总不可能让水灵帮着他拎吧? 要说有问题也是宇文松有问题,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这一次竟然会买那么多东西!再加上刚才一直都是水灵帮着他抱那小女孩,也没想到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要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回家!现在,他终于注意到了…… 这时,一直躺在水灵怀里的小女孩好像开始有点异样。她好像十分想哭,但却拼命忍着不敢哭出来,弄得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 水灵看着怀中的小女孩,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她急忙把小女孩递到宇文松面前,焦急地说:“马尾!马尾!你女儿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变成这幅模样?!” 宇文松盯着小女孩瞧了半响,最后摆出一副什么都了解了的表情,慢吞吞地说:“诶~~~~原来你这丫头等不及啦?这倒是比较麻烦了,不知能不能从别人家借到点热水。” 但是水灵可没宇文松这么好的修养,要知道孩子可是在她的怀里出现了异样啊!这万一真的出什么事的话那还了得?她立刻追问宇文松:“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思慢吞吞的找热水?这可是你的女儿啊!难道出什么问题都不管不问吗?!” 宇文松轻松的耸了耸肩,说:“放心吧,这丫头命硬的很。不会因为你抱这么几分钟就出事。她不过是……饿了。” 水灵一愣,过了好久才发觉自己刚才的举动看在宇文松这位“父亲”的眼里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可笑?心想这个马尾果然不容易对付,这么快就要想办法报刚才自己耍他的一箭之仇! 宇文松可没心思去想水灵到底在想什么。他凑到鼓着一张小脸,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小女孩身边,疑惑的说:“真奇怪,平时想吃东西的时候她可是哭的很响的呀?怎么这次又这么忍着?喂,丫头。想哭就哭出来嘛,憋着创吉尼斯世界纪录吗?” 不需要多久,宇文松就为自己的这句话感到后悔。因为在他的允许之下,小女孩震天动地的哭声终于不负众望,大声爆了出来…… 奶粉十八包 咖啡店 、、、、、、、 一座装修精美的咖啡厅慵懒的坐落在这座喧嚣城市的一角,店的主人很讲究情调,所以内部的装潢也完全根据巴黎的时尚街风格来设计,到处充满着浓浓的法国风味。 咖啡厅的本意就是让人用来休息和排遣无聊时光的,但现在街头大小的各种咖啡店也多多少少承担了一些供男男女女谈情说爱的浪漫任务。只是如今这座咖啡店的气氛看起来并不怎么浪漫,反而还有一些尴尬!所有的情侣们都把视线转移到一张靠窗的桌子边,那里有一个拎着大包小包,一脸的不修边幅,和这片环境实在是格格不入的男人。而坐在他对面的却恰好是一位美丽动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迷人芳香的女性。而此刻女性怀中抱着的那个婴儿不得不让所有人都对这对男女的身份表示了好奇。 “喂,你看。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看不出来。那个男的看起来穿得好寒酸,可那女的一身却十分讲究。” “我看这两人不是夫妻就是情侣。” “不对吧!夫妻和情侣的打扮会相差那么多吗?那男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贫穷的气味,怎么可能配得上那位大美女?” “可是你看,那女的怀里不是抱了一个婴儿吗?” “你傻啊!我看这两个大概是家主母和佣人的关系。你没见那个男佣背着那么大一包东西进来吗?” “我看你们都想的太单纯了,我想……这恐怕是一件绑架事件!嘘……你们想啊,可能是这个男的缺钱缺的太厉害,又或是借了高利贷,万分无奈之下绑架了这对母子,索要赎金呢!” “…………我们别管这家伙,继续聊我们的。” 尽管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再轻也总有一点点穿进宇文松的耳朵里。听着他们左一句穷酸气,右一句男佣,到最后竟连绑架这顶大帽子都给自己扣上了!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对着正在看着菜单的水灵轻声说道:“水灵,我们需要上这么好的地方来吗?这里让我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水灵把头从菜谱中探出来,瞥了一眼宇文松,随后又缩了回去,说:“你的品味还真是奇怪,为了照顾你的水平我还特意挑了一间价格还算便宜的店呢。怎么还会感觉到不适?” 宇文松心里暗骂:“你这丫头当然没感觉!平时逛惯高档酒店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理解我们这种缺钱小市民的感觉!” 水灵匆匆把菜谱扫了一眼,对着边上的侍应生说:“来一杯庞德,用阿拉比卡的咖啡豆,白兰地用法国的cognac,玫瑰花嘛……”水灵瞥了一眼宇文松,继续说道,“两片。至于奶油和糖包的种类就随你们。” “等一下,等一下,水灵,你刚才叫的是什么?”宇文松对于水灵这么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通让他完全听不懂的话感到十分蹊跷,以为这个女孩叫了什么十分了不起的东西! “一杯咖啡呀,怎么了?”水灵把手中的菜谱放在桌上,反问了一句。 “咖、咖、咖、咖、咖啡?!而且只有一杯?!那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的是什么?” 宇文松尽力压制住自己的嗓门,免得让自己太过丢人。但那种激动的心情还是毫无阻滞的传了出来。 水灵微微一笑,说:“呵,这只是我的习惯。如果不这么配制的话,不管别人有多赞叹的庞德我也喝不下去。” 宇文松瘫坐在椅子上,心想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就算她穿的再随便,拉自己马尾时的动作再亲昵,她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小姐! “怎么了?”水灵把菜谱递到宇文松面前,问了一句。 “不不不,没什么……” “点些东西吧。随便你点几个甜点,算我请客。” 宇文松硬着头皮捧起菜谱,翻开一看,差点没吓得他转手把它扔掉!因为那里面的字体全都用上了大大的法文标注!而中文只是在法文的下面很随意的带上一笔。尽管这些汉字也装饰的十分优美,但和法文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嘛! 宇文松闭上眼不敢再看,他把菜谱放回桌上,说:“来……来杯水就好。然后再给我一些开水。” 水灵支着下颚看着宇文松,笑道:“你也不用那么客气啦。我说了,是我请客,随便点就好。而且这孩子也未必非要吃这种奶粉,这里的牛奶也相当不错哦。” 一提到小女孩,宇文松的眼神立刻变了样。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失态。他面目严肃的说:“不行,婴儿有婴儿专门吃的食物。牛奶并不适合她的消化,还是吃我的奶粉比较好。”说着,宇文松从一边的塑料袋里捧出一罐奶粉,放在桌上。 水灵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露出一个顽皮的表情。随后把菜谱递给了侍应生:“两杯庞德,配制方法一样。随后再来一些开水。” 那位侍应生优雅的点了点头,那副专业的姿势实在是让宇文松感到自惭形秽!难道说连做个服务生都有咖啡店和饭店这种等级上的差距吗? 在侍应生离开之后,宇文松好像终于松了口气。他从水灵怀里接过小女孩,说:“水灵,其实我可以直接打车回家的,用不着你这样破费。” “打车?打车你来得及吗?就这样一路上让孩子饿着?你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忍心。” 宇文松自认为说不过她,为了避免多说多错干脆闭上嘴。这时侍应生已经把开水送了上来,宇文松连忙开始调配奶粉。 “你这位父亲还真是称职,调奶粉竟然比人家做化学实验的还讲究!多一克少一克会爆炸吗?”水灵咪咪笑着看宇文松调制奶粉,还不时的取笑两句。 宇文松不答话,把调配好的奶水装进刚买的奶瓶,直接塞进小女孩的嘴里。 也许是饿得实在是太厉害,奶瓶刚到小女孩嘴里她就本能的伸出双手抓住,然后大力的吸取着。这可谓是真正的使出“吃奶的力气”了吧。 宇文松看着小女孩喝着奶水,脸上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松了下来。一丝淡淡的笑意在他还未察觉之时浮上嘴角。 水灵端详着这位“父亲”,现在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让窗外午后的阳光优雅的洒在二人身上。不过水灵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无聊和尴尬,反而却从眼前这个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安详,一种可以让她全身心的放松,把一切烦心的事都抛之脑后的安详感。 小女孩喝饱了奶水,继续睡她的春秋大梦。宇文松抬起头,忽然发现水灵正呆呆的看着沉睡着的小女孩,便对她报以一丝善意的微笑。 “你……你笑什么……?”水灵没料到宇文松竟会在这个时候对着她笑,连忙把头缩了回去,红着脸说。 “不笑什么,只是谢谢你这么喜欢这个丫头。” “不……只是这孩子太可爱了……叫什么名字?” 宇文松摇摇头,说:“还没名字……不过也许有,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有?你却不知道?你这个人是打哑谜的高手吗?怎么说的话都这么奇怪?” “呵呵呵,水灵,我想我应该和你解释清楚。”宇文松微微一笑,“取名字是她父母的工作,而我并不是她的父母,当然也就没这份义务。” 接着,宇文松把自己如何捡到这个婴儿,如何把她送去医院,到后来又如何阴差阳错的把她抱了回来自己收养。只听的水灵暗暗称奇! 此时,水灵点的咖啡已经送上。她举起杯子轻轻吮了一口,说:“这样啊……我还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真的是你捡的。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收养着?” “哈哈,这怎么可能?我现在连养自己都快养不起了呢,怎能再养这个小丫头?这几天事情实在是太多,我打算明天就去打个寻人启事,把她的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揪出来!除了要他们把我这几天花在这丫头身上的钱全都吐出来之外,还要好好的勒索他们一笔!”一说到钱的问题,宇文松的两眼立刻放光。刚才还充满温柔的目光瞬间就变得一副市侩相。 水灵一皱眉头,说:“这恐怕很难找吧……那万一要是找不到呢?你打算怎么办?” “找不到?”宇文松的目光再次黯淡下来。这几天下来他对这个问题也一直想过很多遍,就算登了寻人启事,要在这个茫茫人海中找到两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而且他对与小女孩父母的年龄,相貌全都不知,这样怎么可能找得到?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不过宇文松并不想在水灵面前露出自己的心思,他故意的放开胸怀,哈哈一笑,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就这么先养着。等哪天养腻了,或是再也养不起了我就把这丫头卖掉,换个万儿八千的,也算是她对我的补偿。哈哈哈……” 宇文松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水灵当然不可能把这当真。但怀中的小女孩不知在睡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竟然在这时大哭起来!弄得宇文松一时手足无措! 水灵一拍手,笑道:“你看看,就因为你要把小姑娘卖掉,把她给吓哭了呢。这下该怎么办?” 其实小女孩哭闹并不一定就是因为宇文松的那句话,更何况她还根本听不懂人们在说什么吧?不过水灵的这句调笑却让宇文松彻底的着了急,连忙从座位上蹦起,抱着小女孩直转悠,口中还忙不迭的哄道:“好了好了,小丫头……不,我的小祖宗!我不会把你卖掉的,保证不会!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奶粉十九包 可怜的钱包…… 、、、、、、、 这家咖啡店恐怕从开业以来还从未碰到过这种事情!一个大男人竟然抱着个婴儿在店里面四处乱转,慌了手脚!弄得店里面的人全都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这一道另类的“风景线”。 而水灵则笑的再次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太过失态。不过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别过头去偷偷笑了起来。 等到宇文松好不容易把小女孩再次哄睡,坐回位子之后,水灵呜咽着说:“你……你这个人……真是太……太有趣了……呵呵……我……我已经好久没……没这么笑过了……呵呵呵……而今天之内……竟然就……就笑了两次……呵……和你在一起……还真是不会……无聊啊……” 水灵管她自己笑,宇文松却没她这份好心情。他想生气,想要对着小女孩大大的撒一把火!可一旦看到怀里那张甜甜的睡脸,满肚子的火却怎么也撒不出来。 “喂,接着说正题……呵呵呵……对不起,我不笑了……呵呵……那个,你总要给这孩子起一个可以称呼的名字吧?就算不是父母,起一个小名应该还是可以的。” 宇文松瞥了水灵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用,叫她丫头就行。她答应着呢。” “你这样想吗?不如试试看,取个小名吧。我家里的那些亲戚朋友只要家里有了孩子,起个名字可是就差召开新闻发布会了呢。” “我说了叫她丫头就是丫头!这种来历不明的丫头正好用这种来历不明的称呼。” 就在宇文松说的气势高昂的时候,忽然从他旁边的玻璃上传来一阵阵的叩击声!宇文松别过头来一看,赫然发现当日那个和自己吵嘴的白莉莉竟然就站在外面! 白莉莉此时还穿着护士服,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看见宇文松似乎显得很高兴,而看到宇文松怀里的小女孩则笑的几乎眯起了双眼!叩击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惹得街上和店里的人们纷纷向她侧目也不以为意。 白莉莉见宇文松看见了自己,伸出一只手指在玻璃上比划着。 “我——能——够——进——来——吗——?” 宇文松一愣,心想这家咖啡店又不是自己开的,你想进来还需要征得他的同意?不过宇文松随后看见白莉莉的目光撇向水灵,而水灵也已经注意到了她。这两个女孩就在隔着一块玻璃的情况下大眼瞪小眼,看那样子,稍微天真一点的人说不定还真会以为她们在用传心术呢! 在宇文松的点头同意下,白莉莉一溜烟的窜进咖啡店,站在两人的桌子旁。用一种好像什么都了解了的目光看看宇文松,看看水灵,再看看小女孩。 “你是……” “你是……” 出人意料的,水灵和白莉莉竟然异口同声的互相问候!但这种问话方式似乎只为现场带来一丝尴尬…… “她是……” “她是……” 这次,两人又同时转过头问着宇文松!让宇文松开始怀疑她们是不是真的事先约好过。 “你是这孩子的母亲?” “你是小公主的妈妈?” 这次的话是不一样了……但意思却没什么差别!而让宇文松绝对感到糊涂的是,这两位女士在惊讶了一下之后立刻相视而笑,齐齐把目光转向宇文松头上,弄得他心里直发毛。 “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宇文松问着白莉莉。 “怎么,我就不能来吗?还是说你认为我的格调太低,只能上街边的小吃店喝珍珠奶茶?” 白莉莉的话锋还是一样犀利,和水灵还多多少少有点婉转的性格还真是不一样。 “不不不,我不是说你不能来。只是看看你现在穿的衣服,难不成你今天当值?” 白莉莉搬出桌旁的一张椅子,和水灵一样坐在了宇文松的对面。弄得宇文松感觉好像在被这两位女士审问一样! 白莉莉没有直接回答宇文松的问题,她看着桌上的咖啡,嘻嘻一笑,对着宇文松问道:“怎么,今天有钱请女朋友出来喝咖啡了?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是连早饭都没钱吃啊!” 宇文松暗骂一声该死!就算他知道自己缺钱是个事实,但男人嘛,总不喜欢在其他女性面前被说成是个穷鬼,更何况是在水灵这种美女的面前。 “我的事你不用管!喂,我刚刚问你的,你今天不当值吗?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吧,你旷工?!” 白莉莉还是没有管宇文松的问题,继续自顾自的说:“嗯~~~好香的咖啡~~~哈哈,上面还有玫瑰花瓣呢!想不到你这家伙不赖嘛,抱着小公主还能出外和女朋友聊天约会!哦,对了,你是这家伙的女友吗?我叫白莉莉,是一个护士。不过你放心,我和这家伙没什么关系,只是和他怀中的那位小公主有点缘分罢了。” 水灵微微一笑,斜眼瞥了一眼宇文松,心想:“前几天你对我爱理不理,没想到现在自己会被别人爱理不理了吧?真是六月债,还得快。” 不过她的表情上可没露出丝毫的端倪,她优雅的伸出手,和白莉莉握了握,说:“水灵。江水的水,灵秀的灵。你和宇文松(在他人面前,水灵就改口叫宇文松的全名了)认识的吗?他每个月有多少工资我基本上都比较了解,的确很穷呢~~~不过你别误会,我也只是和他怀中的小女孩有点缘分。除此之外……也许我算得上是他的顶头上司。” 白莉莉习惯性的撅起了嘴,有点不信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竟会是宇文松的顶头上司。只是对宇文松报以了一丝怜悯的眼光……宇文松绝对相信,如果此刻他站在大街上,在自己的面前放一个碗的话,白莉莉绝对会掏出钱来放在那个碗里…… “我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 “阿灵啊,这家伙那么穷,而你又是他的顶头上司,至少比他富有。该不会……”白莉莉也没有想自己忽然之间对水灵叫的那么亲密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转头就盯着宇文松说,“喂,你这家伙也太没用了吧?竟然要阿灵请客?你还算男人吗?” 被白莉莉一激,宇文松立刻豪气云干起来!他本来就认为自己要水灵请客实在是一件十分难堪的事情,哪里还受得了白莉莉的冷言冷语? “好!让你看看我宇文松是不是男人!水灵,今天这顿我请了!别再和我争!” “好!你果然够男人!老板,给我来一杯和他们一样的咖啡!”白莉莉的话比宇文松还爽快,紧接着宇文松的话音说了出来。 “你…………”宇文松气得简直快疯掉了!这时他才开始为自己刚才的冲动举动而后悔。难道说,他就真的要在发薪日的第二天就花光身上所有的钱了吗?所谓的月光族也没他这种境界吧! 咖啡很快就上了,白莉莉老实不客气的喝了一口,大声赞叹味道不错。水灵则已经完全恢复成大小姐模式,轻轻捧起咖啡杯浅酌一口,随后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焦虑不安的宇文松。 人们常说,如果能够有美女陪着聊天喝茶是一件美事。而如果有两位美女都陪在你身边那简直就比做神仙还快活!但想着自己的钱包,宇文松却怎么也无法从中感到丝毫的快乐。 “喂,你现在喝也喝了,坐也坐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宇文松好像瘫痪一样躺在椅子上,显得有气无力。不过怀中的孩子倒也没感到什么不适,反而很舒服的躺在他的肚子上。 白莉莉又喝了一口,说:“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我这周上的是中班,整个人都快上傻掉了,连衣服也没有换。这不,现在下班了,我刚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到是看到你这家伙抱着小公主在这里喝咖啡,就想进来喝一杯提提神……嗯,这咖啡真不错,叫什么名字?” 水灵接口道:“庞德。” “庞德?”白莉莉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凝神想着些什么,后来好想终于想到了,大声叫道,“庞德?这不就是那个所谓的情侣咖……” “不,你想错了。只是我挺喜欢喝这种咖啡,在遇到宇文松之前也一直喝。” 宇文松可没心思去钻研什么咖啡的味道。眼见小女孩已经喂饱,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就想起身告辞。而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担心自己再这么坐下去,天知道白莉莉还会不会点什么更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烧自己的钱包呢! 在两位女士的诧异眼神中,宇文松把大包小包的东西连番捆绑在自己背上、手臂上、腰上,几乎任何一个可以挂东西的地方都用上了。怀里再抱着个孩子,如果咖啡店里有镜子的话,他绝对会被自己的这幅“逃荒”样给吓一跳。 “要走了吗?不如等会儿我叫辆车送你吧。”水灵喝着只剩一半的咖啡,淡淡的说。 “不用,我自己能走。” “那把孩子给我抱吧!我送你回家,而且还能帮你拿些东西。”这次说话的是白莉莉,她放下已经见底的咖啡杯,站起身说道。 “也不用!二位就在这里继续品尝吧,不劳两位费心。” 说着,宇文松飞快的走到吧台前,掏出自己那只已经快要干涸的钱包,痛心的询问:“三杯咖啡多少钱?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打个折扣?” 咖啡店的店主正在吧台里擦着玻璃杯,那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清瘦男人。他抬起头来,看着宇文松说:“不用。” 宇文松心里一跳,立刻露出一丝痛不欲生的表情说:“我只需要打个小点的折扣,难道这样也不行吗?你看,今天你给我折扣,以后我还会来的呀!你们店里的咖啡真的很不错。” 店主横扫了一眼宇文松,随后继续擦着玻璃杯,说:“我说了不用,水小姐的一切花费都会在年底统一结帐。你不用付钱。” 宇文松一愣,回头望了一眼正在和白莉莉聊天聊得很快乐的水灵,心里还真的不是滋味!飞也似的逃出了咖啡店,徒步走回了家。 (呵呵,推荐嘛……呵呵……) 奶粉二十一包 “十一”的陷阱 、、、、、、、 本来对于上班这种事,宇文松还是抱着一种感激的心情去做的。因为到底自己一个农村人能够在城市里找到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这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非常的幸运。所以对于饭店的侍应生工作也没有什么怨言,准时的上下班。不过这种生活在带回小女孩之后差不多也就基本改变,弄得他全部的生活都不得安宁! 原本,宇文松想要把小女孩放去托儿所,因为他总不能一直就这样麻烦丁峰夫妇吧?不过当那天他站在托儿所的所长室,看着那位“面容亲切”的所长递给他的一张单子之后,他整整看着这张纸三十六分四十二秒。弄得那位所长还以为他已经饿极,要把这张宣传单生吞下去呢! “我说……我最近好像有点眼花,能不能请你帮我看看这些数字呢?”宇文松把单子递到所长面前,手指指着价目栏这一项。 那位很亲切的所长看着躺在宇文松怀里的小女孩“慈祥”的一笑,说道:“年轻人,我们这里给于孩子们的可是最好的照顾,最精英的启蒙教育啊。先不说各种硬件措施完善,英法俄德日都有提前教育。就光光是庞大的师资力量也绝对不止这个数字能够说的呢!这个价位在市里所有的托儿所里算得上是最便宜的了,你如果还能找到比我们更便宜的托儿所,差多少我倒贴你多少。” “不……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能够在我上班时安置一下……” “对啊对啊!我们当然知道作父母最想做的是什么了!要知道,对孩子的启蒙教育有可能关系到他们将来一生的成就呢!没有哪个父母想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吧?” “我想说的是……我并不需要这丫头能够像翻译机一样学会多少种外语……只是想找个地方让她能够安安静静的呆着,好让我安心上班……” “安安静静的呆着?我说这位父亲,你未免也太不注意孩子的教育了吧?你知不知道如果在你上班的八个小时里面只是让孩子呆着什么都不做,这是一种多么奢侈的浪费啊!小孩子,就要从小开始丰富她的感性,培养她的情操,这样才能在将来胜人一筹,不被这个社会落下啊!” “但是……这丫头连中文都还不会说……我看没必要学什么外语吧?你们只需要帮我把她照顾好,不饿死,需要多少钱?” “咳……你这句话说的就落伍了!如今的孩子会不会说中文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一定要掌握几门外语才行!你想想,一开口只会说‘爸爸’的小孩是多么的普通?而如果你的孩子将来会说话了,第一口不是‘爸爸’,而是‘father’的话,你抱出去脸上都有光啊!所以这个价钱绝对不贵,绝对便宜!” 那一天,宇文松二话没说就冲出了那家托儿所。在接下来的几个休息日中,他几乎跑遍了所有附近的托儿所,甚至连私人托儿所都去过了。但他们打出来的价格全都让宇文松望而生畏,还恭恭敬敬的“拜访”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 丁峰夫妇是不能太过麻烦了,所以宇文松只能把小女孩放在家里,上班时间抽空回来一次。喂饱之后再再返回饭店,弄得好像跟做贼似的……事实上,这好像的确是做贼哦。 这一天,宇文松匆匆忙忙的赶回店里,在观察完的确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之后,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进入。 忽然,有个人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宇文松好像惊弓之鸟般向旁蹬出老远,回头一看才发觉,原来是冯敬贤呵呵邪笑的看着他。 “我靠!你是幽灵吗?我明明已经观察过了,没人才敢进来。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冯敬贤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摆了几下,笑道:“老松啊老松,你想逃过我的眼睛,等下辈子吧!怎么,又回去见你那位小美人去了?” 宇文松耸耸肩,不耐烦的走进厕所,取出一根烟点着,说:“没错。他妈的,我到底在干嘛啊?这一个月来弄得自己心神不宁,连钱也花光了,就是为了照顾那个小丫头!” 冯敬贤也点着了一只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说:“是吗?可我怎么总觉得你这家伙反而乐在其中?好啦,你是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改你这口不对心的性子吧,免得将来小美人也对你来这么一套,到时你可有的受喽!” 宇文松白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半根烟掐息,说:“我那管得了她将来?啊,我的天呐,什么时候我才能从这种莫名其妙的生活中解脱啊~~~” 冯敬贤呵呵一笑,甩了甩手臂,说:“老松,我记得你好像发过寻人启事了吧?好像还是你自己抄的……哈哈哈,你的字还真有意思,那张启事上是怎么写的?让我想想……对了,你好像是这么写的,‘现捡到女婴一名,生日为8月4日,望知情者速与**街**号联系’对不对?哈哈哈,这么暧昧不明的寻人启事会有人找来吗?又不是掉了什么钱包,这样写怎么可能让那对父母现身?”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宇文松也渐渐的对寻找到那对父母越来越不抱什么期望,现在也正无可奈何之中。 “不怎么办,就这样子呗。你现在过的也不错啊,工作照顾两不误。反正有我照着你,只要时间不是太长,你抽空回家的事情由我一手包办了!” “我靠!你还真想让我养活她吗?我真是疯了。”说完,宇文松就往厕所外走。 冯敬贤丢掉手中的烟头,呵呵一笑,说:“那么说,你不想养喽?” “谁没事弄个烦人的丫头来养?又不是小猫小狗!真是,这一个月弄得我连书都没看,明年可是还要重考呢!” “那你不如交给我吧,我帮你养。” 宇文松一愣,还以为自己一时听错了,急忙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冯敬贤又抽出一根烟,点着了,吞了几口烟雾,慢悠悠地说:“我说,不——如——交——给——我——来——养。怎么样?这样你就可以放下心来了吧。” 宇文松愣愣的看了冯敬贤一分钟,不敢相信地说:“你来养?别开玩笑了,这可不是养宠物,说养就能养的。” “你看我的眼神像是在开玩笑吗?” “………………你……是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至少我的条件比你要好,至少目前的养育费我还是花得起的。” 宇文松把一脸认真的冯敬贤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随后回头继续往外走,说:“你装的还真像。不过就算你是认真的我也不可能把那丫头交给你,你可是个烟枪,一天一包还算少的了。孩子在你那里得了肺炎可怎么办。” “哦?说起来,你抽烟的次数好像并不比我少多少嘛。难道你就不怕那位小美人得肺炎?” 宇文松的脚步再次停下,回过头来大喊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会……” “你不会在小美人的面前抽烟,是不是?哈哈,人们都说,一个父亲会在孩子的面前不知不觉的改掉许多坏毛病。以往我还不信,现在我可信了。” 宇文松怔怔的看着冯敬贤,不知说什么好。 “话说回来这些日子你也没和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去网吧了呢……别告诉我说你是没钱,因为在你心底已经认为,回去照顾你那烦人的丫头比上网吧更让你开心。而且即使我不抽烟,也不喝酒,是一个完美的好好先生,你也绝不会把那丫头交给我的,对吧?做人要诚实,老实一点有没有坏处,干嘛非要干这种口是心非的事呢?” 宇文松的内心深处也知道,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把照顾小女孩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也许早在他发觉以前,这份莫名其妙的亲情就已经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发出了稚嫩的幼苗。 如今的他已经开始渐渐离不开小女孩了,也渐渐的无法放弃她。尽管这代表,以后自己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混乱,生活状况也会越来越糟糕,但他还是不想放弃,不想把心里的这份羁绊抹杀,重新回归于虚无…… 宇文松叹了口气,表示自己默认,随后说:“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理论。是不是你也有孩子了?” “哈哈,你为什么要说‘也’呢?难道你终于承认小美人是你的孩子了?” “够了!我真是愚蠢,竟然对着你大发感慨!” “哈哈哈,好说好说。玩笑到此为之,我们说说正事吧。” “得了!你还会有什么正事?!我要去上班了,要不然我长时间消失的后果可不太好。” “别急别急,我说的的确是正事。老松,你国庆节期间回老家吗?” 宇文松想了想,他其实本来就是要回老家的。因为他答应过家人,不管大学有没有考上,国庆节都必须回家让父母看看,说到底二老就是怕这个儿子一时想不开,虽然还没担心他会寻短见的地步,但见见儿子总没有错。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宇文松家里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一个小丫头,这要他怎么办?要说直接带回老家,他可没这个胆子。而且家乡人邻里之间几乎没什么秘密,即使他家人知道真相了,谁管不了别人会怎么看?弄得不好恐怕会在自己老家掀起一阵新闻! 而另一个方面,国庆节期间正是饭店需要人手的时候。工资也比平时多三倍。这对于正处在穷苦边缘的宇文松来说更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再加上工作时还有一顿免费的午餐可以享用,他还有什么回老家的理由? “不,我不回去。” 说着这句话时,宇文松心里直祷告:“爸,妈,你们就原谅儿子这一次吧。做儿子的也是迫不得已啊!等到把那丫头的事情解决了,过年的时候儿子一定好好的回去陪陪二老。” “是吗?不回去?这就好。”冯敬贤看起来显得非常兴奋,这种兴奋让宇文松渐渐的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好像又要上一条贼船了。 “既然你不回去,那这件事就方便了。十月一日到五日,这几天里面我有件事要你办,不知你能不能答应呢?” “什么事?该不会……你想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吧!天呐,我宇文松算得上是缺钱缺到家了,你这个比我不知道富裕多少倍的家伙难道却想要干起这种缺德事吗!!!哎呦!” 宇文松说得非常畅快,畅快到冯敬贤根本来不及打断他,只能对他的脑袋挥了一个爆栗。 “你想到哪去了?我要是作奸犯科能叫上你?现在的你可是有‘家事’的人呢!呵呵,我就算再坏也没坏到拖累朋友的地步!” “那你叫我干什么?先说出来,我要知道到底能不能帮才能答应。”宇文松摸着额头上的爆栗,心中的防范依旧没有减弱。 “哈哈哈,这件事对你来说简单至极!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这五天你总有一天有空吧?公司最多只会让同一个员工上三天班。” “我不知道,这要看饭店怎么安排了。我也不能就这样答应你。” “随便,等到那一天你有空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会给你一个地址。你只需要在我指定的时间内到地址上指定的地点去就可以了。对了对了,还要带上那位小美人,可以说这次的事全都是要靠那位小美人来办了。” 宇文松吃了一惊,连忙问:“你叫我带上那丫头?到底是什么事?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冯敬贤神秘的一笑,说:“不,你一定会答应的。因为这件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我保证不是作奸犯科,也不是坑蒙拐骗。弄得好你还能在那里买到一点便宜货,来使你的生活丰富多彩。哈哈哈,所以,你还可以多带点钱。这样才不会失去淘宝的好机会!” 宇文松听得一头雾水,弄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从冯敬贤这家伙的嘴里问出些东西来。但他有一句话听明白了,好像是要去得那个地方有许多的便宜货可以出售!既然可以省钱的地方,宇文松当然是义不容辞,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这位朋友不会害自己。 “好,我答应你!我信任你,你可不要让我上当啊!” 冯敬贤打了个响指,意味着目的达成,得意的笑道:“没问题没问题,这次应该可以说是互相帮忙。你有你的好处,我也有我的,各不相欠,哈哈哈……” 看着冯敬贤开怀大笑,脸上还流露出一丝猥亵的表情,宇文松再次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上了贼船?但答应也答应过了,总不可能再翻悔吧?这样对于朋友来说也太不够尊重了。 奶粉二十一包 上当的预感 、、、、、、、 十一国庆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来到这个世界。大街上,饭店内,以及各种能够进行宣传的场所都抹上了一层厚厚的节日色彩。这样隆重的仪式就算宇文松想不注意也不可能! 宇文松并不是不喜欢国庆节,对于这个对中国人有着特殊意义的节日他也是十分的尊重。但是尊重归尊重,他却因为国庆这个假日而有四天不得不在家里度过。要是在往日,他可以对自己狠一点,上网吧玩个天昏地暗,让自己流氓一把。可如今他却没有了足够挥霍的自由和金钱。而且对于有四天都不能吃上饭店的免费午餐这一点也同样让他感到很难受。 今天已经是十月三日,假期正处于高潮阶段。宇文松向人事部的提出要在国庆节主动加班之后,被安排在了一、二、四号上班。这样的安排虽然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但休息时间和上班时间互相交叉这一点还是让宇文松郁闷了好久。 三日一早,宇文松就早早的起来,帮小女孩换尿布,擦洗身子,喂奶。这种事他已经连续做了一个多月,渐渐的也已变成了一种习惯。虽然嘴上有时候还抱怨两句,但心底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愤怒和焦虑感。 “嗯……洗的真干净。”宇文松把最后一条尿布挂在了小巷的公用晾衣杆上,十分赞叹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在兜完一圈之后,他又似是而非的骂了自己一句:“切,我还真是越来越贱了。帮别人洗尿布竟然还会那么高兴?” 被牢牢绑在宇文松背后的小女孩反而咯咯直笑,两只黑露露的大眼睛高兴的看着宇文松的后脑勺。还时不时的伸出小手拉他的那条马尾。 “别拉!这可不是你的玩具!”宇文松轻轻甩开小女孩的手臂,拿起帽子带上,再把马尾塞进帽子里。 接下来就是小女孩的早餐了! 其实说起来,宇文松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称呼小女孩的这顿饭。因为她一天要吃好几顿,而且完全没个准点。有时宇文松半夜里都会被她饿着肚子的哭声吵醒。而在夜里被吵醒之后,宇文松只能拖拉着睡眼惺忪,意识模糊的身体为她捣弄夜宵。往往这个时候小女孩就会停止哭声,静静的看着宇文松为自己调制着奶水。弄得宇文松往往是又气又怜,一肚子火只能干吼两声就继续倒下睡觉,准备迎接下一次的“呼唤”。用他的话来说,真的是比伺候慈禧太后还麻烦! 宇文松拿起奶瓶试了试温度,随后放在小女孩嘴边。让她能够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看小女孩已经开始吃了,宇文松腾出一只手端起自己的那碗早餐——有两根酱黄瓜的泡饭。一勺一勺的往自己嘴里送。 宇文松嘴里嚼着黄瓜,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小女孩,说:“丫头啊丫头,照理来说,应该是我吃的东西比较多,而你吃的比较少吧?但现在我们比较比较,你一天的伙食费就要近二十块,而我一袋三十元钱的大米能够吃两个月?你是不是该让我发泄一下,打两下屁股?” 小女孩还是和往常一样,咕嘟咕嘟喝着奶水,对宇文松的话毫不理睬。因为她已经听得够多了,平时每次这两个人一起吃饭时宇文松都会发一下牢骚,嘴里也是要打要骂,但一次也没动过手。所以也就养成了个“你说你的,我喝我的”的习惯。 一瓶奶喝完,小丫头再次呼呼大睡。只是在宇文松知道该怎样把她绑在自己背上之后,这丫头好像就迷上了宇文松的背脊。只要宇文松休息,就要趴在他背上才能睡着。不然就大喊大叫,惹得他不得安生。而宇文松多多少少也喜欢这种容易照顾的方式,也就随着她的性子去了。 干完了活,宇文松背起呼呼大睡的小女孩走上了街。看着好像满世界都在庆祝节日的气氛,他的心情也是无比的舒畅。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够不花钱就享受到的快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的。 只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宇文松的生物时间表早已经精确的调整到了十点睡,六点起的“健康”生活习惯。而眼下的时间只有不到七点半,享受着节日的大街根本还未苏醒,连路上的行人也是稀稀拉拉,不成气候。 宇文松在一家家关门大睡的店铺前走过,看着略显清冷的马路,心情感到十分清爽。人常说早起精神爽,宇文松此刻就已经爽到了极点! 毫无目标的逛完一条商业街,宇文松看看手表,竟连八点都不到!他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随后把系着小女孩的背带系系结识,打算从另一条商业街绕回去。 “丁铃铃铃铃……” 一个毫无个性的手机铃声传来,不用说,正是宇文松那只只能用来打电话和发短信的手机在嘶哑了。不是他不喜欢那些欢快的歌曲,只是他的手机音效太差,不管多么动听的音乐从那里面放出来就和那杀猪的声音差不多。为了不再侮辱那些流行歌曲,也为了让自己耳根子不被那些杀猪声刺激,他只能选择这种铃声。 宇文松从怀中摸出手机,听着它那还是有点刺耳的铃声皱了皱眉头,随后望了一眼背后的小女孩,在确定并没有吵醒她之后才按下了确认键。 “喂?” “哈哈,老松!是我啊!你最敬爱的冯领班!你现在在干嘛?还是和往常一样在溜早吗?” 宇文松二话不说,立刻按下了关闭键,随后把手机调成震动档后放回了怀里。继续他的逛街。 不多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在接连响了五次之后,宇文松终于不耐烦,掏出手机打开通信,没好气的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哈哈,抱歉,我不该那样说。也许是我现在精神太亢奋了一点吧,所以说话有点激动!” “哦……从现在这个时间点来看,你应该还在睡觉不是?现在你还能打电话给我,而且精神还那么好……昨晚又去通宵了吧?”由于“健康”的生活习惯过得太久的缘故,宇文松渐渐开始对通宵产生了反感,语气也稍微有点不客气。 “哈哈哈,怎么,当起了父亲就开始学会教训人了?想起以前我们曾经连续通宵三天三夜,弄得自己浑身都快虚脱也没听你抱怨过一次嘛。”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宇文松再次把手指移到了关闭键上。 “喂喂喂!先别急着切电话啊!我还有事要说呢!” 宇文松感到奇怪,难道这家伙真的有特异功能?连自己快要切电话的心思都能猜到?既然他说还有事要说,那姑且先听听他有什么话吧。 “我说老松,这次你还就真的猜错了。我昨晚既没通宵也没熬夜,我是向你学习,早晨六点钟就起来了!” 宇文松哼了一声,明显的不相信:“你脑子搭错筋了?以为我那么好骗?哪一次的休息日你不是睡到中午才起来?早六点?我看是下午六点也许说得通!” “喂喂喂,你不要这么夸张嘛,这次我真的是早六点起来的。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 “当然记得,你说休息日里面有一天要我帮你做件事。难道……你说的是今天?” 电话那传来一声笑声:“你答对了!现在你在哪?我立刻就把地址告诉你,然后立刻给我过来!” 宇文松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喂!你该不会要我现在就过去吧?!再说我还没做好什么准备呢!” “对了对了,你需要一些准备……那这样吧,你现在立刻回家拿好钱,然后背着小美人来我这个地址。就在**路**号,乘坐72路公交车就能够直达。我等你,但别让我等太久!否则别怪我用领班的身份欺压你,知道吗!” 说完,冯敬贤抢先一步挂断了电话,一点也不容宇文松有丝毫的反驳!宇文松听着耳朵边响起的嘟嘟声,一脸的哭笑不得。 这算哪门子的朋友嘛?完全是硬来!也丝毫不给人机会问个清楚! 宇文松原本不想去,因为他已经有点喜欢这种背着小女孩在清晨散步的感觉了。但由于当日自己已经答应了他,不去的话就等于是自己毁约!他可不能让冯敬贤这家伙抓住自己的痛脚,以后有事没事的就拿来奚落自己一顿。 所以他立刻折返,快步走回了家。 宇文松回家后拿好一些钱,再抱起一罐奶粉奶瓶和一些尿布。原本他还想再带上一瓶热水,但想了想再带上那么多实在是显得太过愚蠢,才终于放弃。随后,宇文松背着小女孩和奶粉罐、奶瓶,踏上了履行约定的道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请问……这里是**路**号吗?”宇文松拦下一名女大学生,大着胆子问道。 那位女大学生瞥了这个背着孩子,拎着奶粉罐,却似乎比自己还年轻的男人,露出一丝诧异的目光。慢慢的点了点头。 “是吗?那……那还真是谢谢了……” 当那位女大学生了离开之后,宇文松看着在眼前的目的地,恨恨的大声骂了一句。 “我靠!冯敬贤你个混蛋!没事把我叫来女子大学究竟想干什么!你在哪里!立刻给我滚出来!!!” 《华阳女子大学》,闪亮的金字招牌在宇文松的视线前方闪闪发光…… 奶粉二十二包 华阳 、、、、、、、 华阳女子大学,只要是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人多多少少也都听过这个名字。这所学校收费昂贵,师资优良。校方简介上更是直接注明了精英女性培育基地的口号!作风正派不说,就连最普通的礼仪教育也是按照世界最高学府的规格!据说,凡是能够进入这家学校的女性,就已经等于买了一份永久的人生保险。因为凡是能够从这家大学毕业的,就算是最最普通的本科生也已经有了相当于其他大学硕士的学历资格!而且这所学校的历代校长的身份都十分显赫,而且多多少少和政治挂钩,这更加提升了这所大学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而这样一所名校,更是一所女校,宇文松平时连靠近都不会靠近,又哪里想得到今天竟然会在冯敬贤的诱骗之下来到了这里? 尽管今天是国庆节,但大学里面看起来好像十分的热闹,不断有着各种人进进出出。而人数最多的当然就是各色的美丽花卉,仿佛一道流动的风景线般,为马路的通畅造成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那些女大学生看着这位打扮古怪,还拖着个孩子的家伙呆呆的站在大门前,无不抿嘴一笑。有些还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着什么。到最后,学校门口的保安也无法忍耐这家伙站在校门口影响市容,走到宇文松跟前。 那名保安大叔很好心的拍了拍宇文松的肩膀,说:“孩子,跟我过来。你站在这里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跟我一起来保安室一趟。” 宇文松一愣,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奇怪的问:“怎么了?我干嘛要去保安室?” 那位保安大叔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好吧,其实我也没权利押你去保安室。我只是想你能不能就此离开?要知道你站在这里,那些行人会怎么看?” 宇文松回头望向街上,马路上的确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看看宇文松,再看看华阳女子大学那块闪亮的招牌,脸上渐渐浮现出不屑的神色。 但宇文松可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大早就被冯敬贤莫名其妙的叫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而现在又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保安说着一些让他莫名其妙的话。这些终于把他给惹火了! “我站在这里到底哪里妨碍到你了!再说我又不是自己要到这种地方来的!” “那你就快点走啊!站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宇文松见这位保安大叔好像驱赶蚊子似的连连催促,还一边用着他那顶大盖帽不停的在耳旁扇风,看起来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害虫了!本来宇文松对于并不是那么想留在这里,而且那个该死冯敬贤把自己叫来之后就来了个人间蒸发!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想要立刻离开的心思。但突然间被这名保安这么一激,宇文松的倔强脾气立刻冲了上来。 “我想干什么?我靠!老子今天还就站在这不走了!你想怎么样!” “你……”那位保安大叔眼看劝解无效,刚才勉强装出来的一副笑脸立刻拉了下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刚才跟你客气客气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反而越发上脸了?我警告你,限你在十秒钟之内从我的眼前消失!否则我就报警,让你去里面呆两天!” 宇文松一听,这火烧得是越来越大,随手就要把右手上拎着的奶粉罐子冲着那保安的脸甩过去!可他忽然想起背后的小女孩,手上的那罐奶粉终于忍住没扔出去。 但手上的动作没了,可不代表宇文松嘴上的话就会立刻放软:“我到底哪里惹着你了!从刚才开始你一见我就好像赶苍蝇一样催着我快走?你想报警就去报啊?我现在可是站在马路上,一没冲进这座什么女子大学,二没做出什么侮辱你们这块金字招牌的事,你凭什么就赶我走?!” 这番话说的的确是义正严词,不容反驳!那位保安大叔一下子就懵了。对啊,宇文松所做的事只不过是在这里站着而已。而且是站在大马路上,又没有迈进大学校门,这样看来,好像真的是没什么理由让他就此离开吧? 但是,再看看那些路人的眼神!那些人看着宇文松和女子大学时的那种鄙视和惊讶的眼神!这让保安大叔不得不展开行动。 “你给我过来!”保安大叔一把抓住宇文松的胳膊,把他直往保安室里拽。宇文松的力气本来并不比这位已经四十出头的大叔差,可一方面他手上拎着一罐奶粉,背上还背着小女孩,因此不太敢用力。 宇文松渐渐的被拉向女子大学大门旁的保安室,心想自己一大早匆匆的跑来帮冯敬贤那个不知所谓的什么忙,反而要被人生拉硬拽进保安室里?要知道他可是狠着心花了五元钱坐公交车过来的呀!五元钱对现在的宇文松来说是什么概念?他一天的伙食费也不过只要两元钱!!!(作者注:泡饭,再加黄瓜。有时黄瓜贵了就光吃泡饭。) 就在宇文松和那位保安大声对骂的当口,一个早已不知被宇文松在心里咒骂了千百遍的家伙终于从大学里冒了出来! “哟,你来了!哈哈,我原本以为你会更晚到呢。” 看着冯敬贤笑呵呵的和另外几个宇文松不认识的人走出来,宇文松掉头就开始痛骂:“你这个始作俑者终于肯登场了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让这个保安把我拉进保安室聊天吗?” 那位保安看见冯敬贤认识这个背着孩子,打扮得不伦不类的青年,立刻说:“你们认识这个人吗?那正好,现在快点让他离开!我们学校的声誉几乎全都被这家伙給毁了!” 宇文松一听,肚子里立刻又来了气!他刚想开口好好的骂两句,却已经被冯敬贤一把抓住胳膊,往大学内拖去。 “啊,不好意思啦,大叔。这家伙是我叫来的,不过你放心,他背后的那位小美人并不是如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啦。” “我管他是不是!他不能进去!喂!你们听见了没有?别走啊……” 宇文松被冯敬贤笑呵呵的拉进大学校门,步行在一条栽满了无数颗银杏树的秋然古道之上。伴随着一片片已经开始泛黄的叶片悄悄飘落在地面,让人不由得泛起一种诗意的感觉。 不过,宇文松似乎和这种浪漫的学院风情格格不入!他此刻正一脸的恼火,紧盯着冯敬贤。等走到一个再也看不见那位保安大叔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甩开冯敬贤的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敬贤斜着脸看着宇文松,随后有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在他背后正瞪着大眼睛四处乱瞧的小女孩,说:“不怎么回事。只是……你这副样子也实在是太能够令人感到误会了吧?哈哈。” “误会?我什么都没干,怎么突然间就会被误会!” “你还没察觉?呵呵,果然,你这家伙的反应全都集中在大脑表层,一点深入的都不会。我告诉你呀,你这样背着小美人,提着奶粉罐的站在女子大学的门前,脸上还露出一副愤愤不平的神色,人家看了会怎么想?” “会……会怎么想?”宇文松好像隐隐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战战兢兢的问道。 “哈哈!如果是我的话就一定会想,‘哟,想不到平时总是自吹自擂是什么精英教育的华阳女子大学,里面培育出来的女性竟然会如此的不要脸啊!和外面的野男人生了个孩子以后就扔下不管!看看,现在人家可是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呢!’就是这样。” 这下轮到宇文松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汗颜了。他从一到达这里就被一种好像被玩弄似的感情蒙蔽住了理智,完全没想过自己的这种行为会为这间女子大学带来多大的麻烦!虽说更重要的是为了那五块钱…… 现在,宇文松算是清醒了,也冷静了。他缓缓吐了口气,说:“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把我拉进这所大学要干嘛?华阳女子大学可是一所校规戒严的学校,不要说男人了,就连外校的女性都很难进入……” 话说到这里,宇文松突然停住了口。因为他忽然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在这条林荫大道上来来往往的,并不全是女性!而像冯敬贤这样的男性生物实在不是少数!他们都是从校门方向走来,往大学内部而去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平时听到的传言都错了吗?”宇文松颤抖着举起手指,指着周围的人。 “不,你听的传言的确没错。这所大学在平时的确是戒备森严,堪称是一座城市中的‘女儿国’。不过今天这个日子不一样。在国庆的头五天里,这所大学对外开放,而且还举办了一些活动。呵呵,也难怪这么多的狼友们纷纷前来观光了。” 宇文松真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声“你也一样”,但他还是憋住了。因为照以往的经历,凡是真的和冯敬贤做起对来输的总是他。 “我想……你该不会真的只是想让我来这里观光的吧?”凭着宇文松对冯敬贤的了解,他绝对不相信这家伙会是一个这么好心的人。 冯敬贤神秘的一笑,说:“哈哈哈,算你对我比较了解。但是现在时间还早,要说办事的话也不急在这一刻。你可以先去大学里面四处逛逛。对了对了,北广场那里举办了一个义卖大会,价钱还算便宜,你就去那里淘淘宝吧!要知道那些可都是这些大小姐平时用剩下来的东西哦~~~” 听到有义卖会,宇文松的两眼立刻就放了光!总是生活在贫穷边缘的他如果听到什么地方有义卖会,哪怕是请假也会立刻冲过去!因为在义卖会上能够淘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价钱也全都是便宜到几乎白送!老实说吧,他那个狗窝里的东西十之八九全都是从义卖会里搜刮来的。 而冯敬贤当然也吃准了宇文松的这个心理。他一见宇文松眼中的怒火已经全消,又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采,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把他的帽子掀了下来。 “你干什么!”宇文松帽子一丢,急忙伸手去拿。只是他怎么可能从冯敬贤的手里把帽子夺过来? 去掉了帽子,宇文松的那根马尾立刻垂了下来。而等了好久的小女孩一见这根马尾,再次兴高采烈的伸出双手,用力一拉。 “哎呦!小丫头,我告诉过你不准拉的!” 看着宇文松回过头去瞪着完全无惧,继续自顾自拉扯的小女孩,冯敬贤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呵呵,看起来我们的小美人精神不错。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冯敬贤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声,这种肆无忌惮的笑声让宇文松再次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老冯,你到底想怎样?不如直接把话说出来,让我好理解得清楚一点。” “天机不可泄露,你如今是既来之则安之,好好的逛一逛吧。等到下午一点以后来第三舞台的后台……给你,这是这座学校的大致地图,拿好了。可千万别掉了哟,不然你就等着迷路吧。哈哈……” 冯敬贤留下一长串充满阴谋的笑声扬长而去,只剩下宇文松一个人,和那个一直在他背后兴高采烈拉着马尾的小女孩…… “喂,我说……我的头发就那么有趣吗?你拉到现在还不嫌烦?” 宇文松边走边抱怨着小女孩,不过却没有再次把帽子带上。其实小女孩的手力并不强,甚至微弱到只要他一摆头就能够从小女孩的手心里摆脱“困扰”。但渐渐的,宇文松开始接受了后脑勺上的这种微妙的触感,伴随着每次从发丝上传来的阵阵温柔的拉扯,宇文松内心再次感受到了一种放松。 “呵呵,小丫头,我真奇怪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这根‘尾巴’呢?”宇文松开始把头后仰,让小女孩的手能够更轻松的拉住那根马尾。 “啊~~~~呐~~~~” 小女孩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虽然宇文松看不见她此刻的面容,但光听这个声音,他就不期然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宇文松的心情显得很开朗,开朗的心情来自于他的后脑勺和道路两旁的银杏树。他甚至觉得,自己就算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时间的尽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但是…… “我靠!这到底是什么鬼学校!!!为什么我走了快半个小时了,那个北广场到现在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伴随着宇文松的咆哮,小女孩更是快乐的拉了一下他的马尾,让他气得有点哭笑不得。 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这个装扮奇怪的家伙一个人大吼大叫,再听他吼叫的内容之后更是觉得有趣,纷纷笑出声来。这让宇文松立刻觉得自己实在是失态,不由得暗骂自己:“宇文松啊宇文松,你这种可笑的暴躁脾气也该改改了。这里是哪里啊?这里可是华阳女子大学!怎么能这样大吼大叫的?” 等到周围人的笑声暂时止息之后,宇文松才勉强松了口气,看看自己现在所在的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再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份地图。 可这份地图画得实在是太……看到这里,宇文松不由得深深赞叹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冯敬贤的弱点。这个既有领导才能,又善于社交,而且还满肚子主意的家伙终于有了一个不擅长的领域。但是现在,宇文松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照着这张地图拐了不下十七八个弯,也就是说,他,终于发现自己迷路了…… “你……你好……” 一个略显生涩的声音在宇文松再次想要爆发的时候恰如其分的到来,好像一盆清水瞬间浇灭了他脑中的怒火。 宇文松把头从那张完全像是鬼画符的地图上移开,一眼就看到了边上正站着一个女孩。她的年龄大概也只有二十岁左右,长得挺漂亮,淡淡涂抹的胭脂恰当好处的衬托出她的自然美。如果说白莉莉是美在纯真俏皮,水灵的美丽是端庄典雅的话,那这位美女的美则是充满了自然、和谐的韵味了。 但是,这位美女的肚子却和她的身材极不相称,微微的鼓了出来…… 奶粉二十三包 歌剧小姐 、、、、、、、 (休息日,什么事休息日?就是一个可以让我不用去学校,好好蹲在家里的日子。既然蹲在家里,当然坐在电脑前的时间也多了,既然坐在电脑前的时间多了,码字的时间自然而然的也多了,码字的时间多了,上传的章节也就无可厚非的多了。所以,休息日更两章,这似乎越来越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问题。) “你好……请问……”美女又问了一句。 美女主动上前和自己说话,而且还说了两遍!这样的情况下再不回答那岂不是太失礼了?想到这里宇文松立刻站直了身体,恭恭敬敬的回答了一句。却完全忘记了当日自己是怎么放水灵鸽子的。 “啊!哈哈……我是!您是……” 宇文松的窘迫似乎让美女感到一阵有趣,捂着嘴浅笑起来。而正当宇文松为这位美女的温柔一笑感到头晕目眩的时候,小女孩好像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用力的拉了一下他的马尾。 宇文松没料到这次小女孩拉的竟然会那么用力!一时间没掌握好平衡,头一下子仰向天空,让自己的双眼好好的欣赏了一次蓝天白云的美丽。他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小女孩一眼,心里暗道:“你这丫头,平时也就算了,这次拉那么用力干嘛!” 小女孩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毫不畏惧的瞪着宇文松的那对足以杀人的眼神,手上一边拉着他的马尾,嘴里还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啊呜~~~啊呜~~~~”的声音。 “呵呵呵,你和你的……孩子还真有趣……”美女抿嘴一笑,显得仪态万分。反倒是显得宇文松这种瞪眼行为的幼稚可笑了。 最近一段时间宇文松也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误会,所以也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反正眼下这个大学里又没人认识他,误会就误会吧,反而解释的话有可能花的时间更多。 “好可爱的孩子……你一定很疼爱她吧……男孩还是女孩?”美女走着猫步来到宇文松背后,伸出手轻轻的在小女孩的脸庞上碰了一下。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小女孩好像也不太怕生了,更何况此刻自己正趴在一个最能够保护自己的人的背上,所以也没怎么闹腾。 “是个女孩……”末了,宇文松好像还嫌不够过瘾似的加了一句,“而且,还是个超级烦人的催命丫头!” 小女孩又有意无意的拉了一下,而宇文松再次开始仰望蓝天。尽管宇文松一直告诫自己这丫头还没到听得懂人话的时候,但是这种巧合也着实让他感到害怕…… 美女又捂着嘴笑了几声,宇文松看在眼里,心想这位小姐比起水灵来,似乎更像是一位大家闺秀。 “好可爱的女孩。你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有福气啊……”说到这里,美女的眼神中似乎显出一副落寞的神采。宇文松看在眼里,随后又不经意的撇了撇美女的那只微微凸起的肚子,忽然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请问……您的这里……是不是……”宇文松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就算他是胆大包天,也不敢公然的指着一位美女的肚子问长问短啊。 美女听见宇文松问自己的肚子,微微的笑了笑,说:“你一定没看过我们学校的宣传单吧?我是歌剧社的社员,这次要在《耶稣的诞生》这幕戏中扮演圣母这一角色。这个肚子嘛……当然是为了要培养感情而做出来的。” 宇文松好像傻瓜一样哈哈干笑两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随着小女孩的拉扯一眼一眼的望天。 “你是……” “我?宇文松。” “宇……文……松……?好别致的名字呢。我是文学系三年的刘菲荷。你的女儿呢?” “她?”宇文松指了指背上的小女孩,摇摇头,说,“叫她丫头就行,这丫头暂时还没名字。” “原来还没取呀……这也是,目前还不着急。宇文松,现在在读哪个大学?” 宇文松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说也奇怪,要是换做两个月前有人这么问他的话,他的内心一定会觉得非常难过,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可现在被刘菲荷这样问时,他除了不知该撒谎还是老实交代以外却一点都没有丝毫的难过。难道是因为此刻在美女面前吗? 宇文松思考着这个问题,看了看刘菲荷,又看了看背后那个不知疲倦的拉着自己马尾的丫头。 “不,哈哈,说来也许挺难过的,我大学落榜,现在只能一边打工,一边养着这丫头,一边还要准备重考。实在是太麻烦了呢。哈哈哈……”宇文松的脸上浮现的轻松笑容可不是假的,他再次疑惑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一个这么沉重的话题此刻自己反而说的如此轻松?好像自己正乐在其中一样! 刘菲荷静静的凝视着宇文松,一双充满韵味的眼睛好像要把这个男人整个看穿!宇文松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啊,对不起。我一时想事想出了神……”刘菲荷回过神来,抱歉的笑笑。 “没事,你想什么呢?我看你刚才好像在想一些十分重要的事。” “不,没想什么。倒是你呢?你的……那一位今天也来了吗?” “那里有什么哪一位?这丫头的母亲此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阴差阳错的我也只能担负起照顾这丫头的责任。真是的,可把我给累得哟~~~~” 刘菲荷再次凝视着宇文松,只不过这次没有刚才那么长的时间。凝视完后,她发出一声叹息,说:“你……还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那位母亲,也未免太过……算了,不说了。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刚才就一直在这里瞎转悠,是不是……迷路了?” 宇文松脸一红,他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会犯下这种三岁小孩才会犯的错误。但迷路就是迷路,不管怎么强辩也只是增加自己的难堪!所以他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刘菲荷再次抿嘴一笑,说:“也难怪呢。这所大学实在太大,驻地面积几乎可以算是一座小型城市。不熟悉的人的确很有可能在这里迷路……那么,你想去哪里呢?” 宇文松还真不想说出来自己是要去义卖现场。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在刘菲荷的眼里岂不就完全成了一位缺钱,喜欢讨小便宜的窝囊男人?但是如果不说的话,天知道他还要花多久才能在这个大的已经太过夸张的学校里找到那个该死的北广场!咳……形势比人强,丢脸就丢脸吧! “其实……我想去你们的北广场,听说那里……正在举办一些活动……”宇文松不敢直接把义卖会说出来,硬是要逞强。 刘菲荷微微一怔,她是这所大学的学生,当然知道此刻北广场上到底有什么活动,也立刻知道了这个青年想去北广场做什么了。 她微微一笑,说:“北广场啊……离这里还有十分钟的路程。不如我带你去吧。” “啊……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刘菲荷小姐一定还有歌剧的工作要做吧?只要你告诉我该往哪个方向走,我自己就可以到了!”宇文松连连摆手,他可不想让刘菲荷看到自己在义卖会上到处穿梭,淘宝的窘样。 刘菲荷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幅足以温暖人心的笑容,抢先一步向前走去,说道:“歌剧要下午才开始排练,晚上才是演出,在此之前我都没什么事。北广场离这里挺远的,而且岔道挺多。你要是再迷路了的话岂不是更麻烦?而且……”说到这里,刘菲荷摸了摸自己那个稍稍鼓起的肚子,说,“前两天的演出我总觉得还不够入戏,这一路上我还要好好的向你这位父亲讨教讨教,该怎么养育孩子呢。呵呵……”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宇文松还好意思拒绝吗?他只能苦笑一声,回头对着已经玩累,趴在他背上甜甜睡去的小女孩瞄了一眼,紧跟着刘菲荷的脚步朝北广场走去。 越走,宇文松就越发觉得这座大学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了。它的庞大和建筑规模的气势简直足以媲美北京的故宫!周围的许多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建筑全都采用的是西式建筑,一排排的尖顶园墙让他一时产生种自己好像漫步在古代欧洲的红宫庭院中一样! 这还是学校吗?估计如果能够让人参观,光是校门口的门票收入恐怕就足以让宇文松满脑子发昏了。 这只不过是建筑让宇文松惊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刘菲荷在人们眼中身份地位的崇高!周围不断有许多的女大学生从两人的身旁走过,恭恭敬敬的问候了刘菲荷,尊称她为学姐。就算是一些平辈的学生也用一种十分崇敬的语气问候着她。然后再用一种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一样的眼神疑惑的瞥了一眼宇文松,这让他实在是觉得哭笑不得。不过,那些学生都没对刘菲荷的肚子有什么异样的目光,这让宇文松终于确信她真的是为了演戏而故意垫出来这么一个肚子的。 奶粉二十四章 “保安”措施 、、、、、、、 “你说……我像你的姐姐……?”刘菲荷一脸疑惑的看着宇文松,弄得他满脸的惶恐。 宇文松打了个哈哈,摸着后脑勺,边走边说:“是啊,刘姐……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刘姐,我真的觉得你很像我的姐姐。” “是吗……?我们长得很像?” “不,不是说长相啦。是性格方面,还有受人尊重这方面很像。” 刘菲荷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受人尊重并不是我有什么突出贡献,只是恰好担当了学生会主席这个职务罢了……” “我姐也很谦虚,她总是说自己什么什么功劳全是恰好得来的。但事实上她做的的确很棒!我这个弟弟可以说这辈子都赶不上她了,哈哈哈……” 刘菲荷看着一脸傻笑的宇文松,静静的说:“那么,你姐现在在哪里呢?” “哦,她现在也在念大学,今年应该也已大三了吧。不过我们家可没那么多钱让她念像华阳这种超高流水准的大学啦。我爸妈也常常因为这方面而说亏欠了姐姐,却从没想过我这个做弟弟的连大学学费都要自己凑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们家里人很多吗?听你的口气,好像还不止你们姐弟两吧?” “嗯,的确。我们家连我在内一共有四个,大哥,二姐,我,还有一个么妹。还真是一个彻底不遵守计划生育的家庭呢~~~哈哈哈……” 刘菲荷听着宇文松述说自己的家庭,目光中渐渐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一句话不经意的,从她嘴边漏了出来:“家庭……吗?真是好啊……如果,他也想有这么一个家的话……” “你说什么?刘姐?”宇文松说的高兴,丝毫没注意到刘菲荷眼神中的异样,只是很随口的问了一句。 “不,没什么,我只是为你有这么一个热闹的家庭感到高兴而已。”说完,刘菲荷伸手指着不远处,说,“和你聊天的时间过的还真快,瞧,你想要的北广场就在眼前了。” 宇文松顺着刘菲荷的手指望去,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一座欧式城堡依然耸立在一大块开阔的草坪中间!这种以前只有在电视和电影中才能见到的建筑物此刻就十分真实的出现在宇文松的眼睛里!城堡的大门开着,不断有各种各样的人进进出出。为这座威严的城堡增添了一份活跃的气氛。 “我说……刘姐。这东西……是用来参观用的吗?”一句话问出来宇文松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少见多怪,想想就可以知道这座古堡绝对不可能是用来观光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刘菲荷捂着嘴偷笑,说:“好好的大学弄个参观的城堡干什么?这是教学楼啦,北教学楼。只不过是按照真正的欧式古堡一比一以后建造的。” “教学楼?!还是‘北’的?难道说其他还有几座这样的建筑物吗?”宇文松惊讶的下巴都快着了地。 “是有吧,其他还有东南和西南两座。只不过这座教学楼的规模最为宏大而已……你看,在教学楼大门前呃那块空地上就是北广场,你想要什么东西就去那里看看吧。不过……我可不保证你真的能够买到称心如意的东西哦。” 宇文松顺着大门前的方向一看,果然发现一块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景观广场。在广场上到处都摆满了各种摊位,一点也不显得地方大而有什么稀疏。 宇文松两眼放光,立刻就像快步奔过去。可看到在一旁的刘菲荷还是慢慢悠悠的向前走着,也不好意思撇下这位带路的恩人,像个疯子似的跑过去。只能继续跟着她一路走着。 又走了大概两三分钟,宇文松终于来到了义卖会场。他立刻就被会场这里热火朝天的气氛感动的快哭了出来! 两旁的摊位整整齐齐的摆出,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堆满了每一个摊桌!来这里淘宝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此来彼往,在有些摊位前更是挤了个水泄不通! 当然,除了热衷于淘宝的女士外,每个摊位后的美人主持更是吸引了不少男子争相围观。有假意讨好的,有直截了当现殷情的,也有花钱买东西一搏美人一笑的。总之各种各样的方式都有。听刘菲荷说,有些女学生更是拿自己一天收入的多少来相互攀比,显示自己才是美貌与智慧的集合呢! 宇文松看到这种熟悉的场面又怎么不激动?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被大学的严肃气氛牢牢的包围,不得放松呢!现在他已经顾不得是不是还会在刘菲荷面前失态,立刻窜向各个摊点,观察着有没有什么自己可以用得上的东西。而刘菲荷也只是微微一笑,缓步跟在宇文松身后。 不过……宇文松真的能从这些东西里面挑出些什么实用的东西吗?这个答案,在他粗略逛了几个摊点后,原本兴奋的表情渐渐开始黯淡这方面应该看的出来吧…… “怎么了?刚才你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怎么现在却一脸的愁苦相?”刘菲荷走到正蹲在一个摊位前苦思冥想的宇文松身边,笑了笑说。 宇文松站起身,苦笑一声,说:“刘姐……难道这个义卖会上……卖的全是装饰品吗?” 其实这点宇文松早就应该想到。在这所学校里就读的人个个都是有钱的公主,难道这些公主们会把一些家常用品拿出来卖吗?那岂不是笑死人? 看着刘菲荷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宇文松终于明白了她刚才为什么说自己不一定能够买到称心如意的东西。的确,这些花花绿绿的装饰品对于平常人来说可能价钱的确便宜,而且也绝对没有假货。可对于宇文松来说却连一点意义都没有。 刘菲荷笑笑,拍了拍宇文松的肩膀说:“你也不用太泄气,就当自己是来放松放松的也不错哦。何必那么唉声叹气的呢?你看,就因为你的表情那么沉重,你女儿也快要哭出来了。” 宇文松一惊,急忙回头张望!只是小女孩此刻醒是醒了过来,可她两只大眼睛睁的老大,哪里有一点要哭的样子? 要唤作平时别人这样作弄宇文松,他可绝对不会给那家伙好脸色看!但今天却不一样。刘菲荷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捉弄他的意思,有的只有关心和照顾,好像真的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那样的照顾!而宇文松也略微感觉到了一点,哪里又气得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此刻义卖现场的人群是越来越多了。眼看这就要进入一种摩肩接踵的状态。宇文松担心背后的小女孩和刘菲荷,立刻说道:“刘姐,我在这里也找不到什么东西好买,还是出去吧?” 刘菲荷略微点了点头。会场内众多人的呼吸已经使空气显得有些混浊,这种浑浊的空气让她感到些许不适。 刘菲荷和宇文松一点一点的在人群中穿梭,慢慢向会场的边缘移去。但人实在是太多,也不免的有几个人撞到了他们的身上。 宇文松目光一转,微微瞄了那几个撞在刘菲荷身上的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刘菲荷拉出了人群,拖到一边的草坪上休息。 这一番人挤人的场面刘菲荷这位华阳女子大学的大小姐显然对此没有多少经验,脸色变得刷白。宇文松蹲下身子,把背后的小女孩抱到胸前,说:“刘姐,你怎么样?” 刘菲荷缓缓摇头,一张脸显得比较苍白。但好歹渐渐的开始回复血色。 “没什么事……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挤的这么厉害。到是你的女儿,她没事吗?” 宇文松呵呵一笑,把小女孩往刘菲荷怀里一递,说:“这点刘姐尽量放心,这丫头壮的跟头牛似的,这么点污秽的空气还呛不死她。只是刘姐,现在能不能请您先照顾一下这丫头?我去替你办点事。” “替我?”刘菲荷慢慢的从宇文松怀里接过小女孩,奇怪的问,“你不需要为我办什么事啊?而且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好让你去办的……” “不不不,刘姐,你就现在这里等会,休息会吧。这件事很快就能办完。”说着,宇文松的目光移向那片广场,慢慢凝聚到一个头戴黄色鸭舌帽的人身上,口中又说了一句,“是啊……很快就能办完。” 在刘菲荷诧异的目光中,宇文松不急不缓的重新走回那座如今已经是挤满了人的义卖会场。他沿着会场外围人数较少的地方一路前进,眼光丝毫也没有放松对目标的锁定。那个鸭舌帽现在好像也要从义卖会场里出来,一直都在往外挤。 等到那个鸭舌帽堪堪挤到人群边缘,就快要从中脱离出来之时,宇文松立刻上前一步,好巧不巧的在他的肩膀上撞了一下,随后立刻挤入拥挤的人群中。 那个鸭舌帽也没在意宇文松的这一撞,要知道在这样一个人数众多的地方不管被谁撞一下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鸭舌帽随后钻出人群,拍了拍身上已经挤出无数条褶皱的衣服,哼着小调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却一点也没注意自己背后,那个对着自己露出一脸冷笑的马尾青年。 从刘菲荷坐着的角度大体上也可以看到宇文松刚才所做的一切,只是她根本就不理解宇文松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一直等到宇文松笑嘻嘻的踱回自己面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刚才……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刘菲荷抱着小女孩,脸上的疑惑都快可以出一本《脑筋急转弯》了。 宇文松也不回答,他慢悠悠的伸出右手,打开手掌,把一个造型别致,色泽鲜艳的手机递到刘菲荷面前,笑嘻嘻的说:“刘姐,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刘菲荷一见这只手机,脸上的疑惑立刻转为惊讶!她急忙伸手入怀摸索……但是却什么也没摸到。 “这是……我的手机……可现在,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刘菲荷看着宇文松,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那只手机也不敢伸手去拿。 宇文松笑笑,把手机放在刘菲荷的身边,说:“看来你们大学的保安措施做的并不怎么样嘛。要知道这种人头怂恿的地方可是最容易让人下手的呢!哈哈,只是那家伙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我这个黄雀跟在后边吧?哈哈哈……” 宇文松是在大笑,可是刘菲荷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一把抓过手机,打开翻盖,在内搜索着什么,脸上的表情紧张的好像那里面存了什么银行卡密码?这倒是让宇文松觉得很是奇怪。 奶粉二十五包 前科(上) 、、、、、、、 “刘姐,我保证他们没有偷换过手机,你还要检查这么仔细?” 刘菲荷一惊,这才想起在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宇文松!她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换上了一副比冰霜还冷的面容,让宇文松一时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冰窖! “你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我,还是为了这个手机吗?!” 这下轮到宇文松愣了,他万分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帮刘菲荷取回手机,却换来了她这样严厉的责问! “刘姐……什么处心积虑的接近你?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宇文松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十分不解的望着刘菲荷。 此刻的刘菲荷好像看到了什么害虫似的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说:“你别再假惺惺的了!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人派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连这么一点点的回忆也不肯给我留下?硬是要派你来偷走?” 这下宇文松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刘菲荷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有一件事他好像弄明白了,就是刘菲荷好像误会了自己,以为他是一个小偷,要来自己这里偷什么东西。 “刘姐,你这话说得可就不明不白了。你说我要来偷东西?是指这个手机吗?那如果我想偷的话刚才早就得手了,干嘛还要拿出来还给你?” 刘菲荷刚才也是惊怒交加,再加上看到宇文松偷回手机的手法实在是太过熟练,而一时乱了分寸,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就此放松心里的警戒,又退后了一步,说:“那你到底是谁?你刚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从别人怀里摸到东西,难道说……你也是一个想来浑水摸鱼的小偷?!” 宇文松哈哈一笑,怀里的小女孩看着他这样好像十分开朗的笑声,脸上也似乎露出一种疑惑的神采。 宇文松十分爽朗的笑完之后,说:“小偷……是吗?哈哈,没错呢。我曾经也干过这一行。哈哈哈……” “别笑!做一个贼可没什么光荣的!看在你刚才帮我取回手机的份上,我知道你这个人并不坏。劝你不要在这里下手,然后尽快去自首吧!只要你认罪的态度够好,我可以让我爸爸帮你忙!” 宇文松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他好像十分欣赏此刻刘菲荷那一脸嫉恶如仇的表情。只是……他这家伙的脸上似乎一点也没有丝毫的悔罪态度?难道说宇文松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偷盗行为感到可耻吗? “自首?啊,刘姐这点可以放心。我已经自首过了……” “这样才好。看你的手法……你有过几次前科?偷盗过多少的财物?” 宇文松笑笑,把小女孩安安稳稳的托放在右手臂上,随后伸出左手的五根手指头,在刘菲荷面前晃了晃。 刘菲荷沉思了一会,说:“你的犯罪数额是……五万?” 宇文松摇摇头,再把左手晃了晃。 “五十万?”刘菲荷暗暗心惊。 宇文松还是摇摇头。 “难道说……五百万?!”刘菲荷失态的喊了出来,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青年竟然会是一个能够窃得五百万金额的超级巨盗! 宇文松哈哈一笑,随后收回左手,再次用双手抱住小女孩。小女孩依旧一脸天真的望着宇文松的脸,两只小手不断拉扯着他衬衣上的纽扣,嘴里仍然嘟嘟囔囔的不知说着什么。 刘菲荷重新坐回草坪上,只不过这次却是惊倒的。她的手中牢牢抓住那只手机,生怕它被这位“超级巨盗”夺走。 宇文松慢悠悠的坐在地上,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边骄傲的看着刘菲荷。要知道他这一辈子可从没见过有哪个女性会用这么敬佩和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呢,自然要多享受一些。 “你……你到底偷了多少?看你的年纪……不可能那么快就出来……难道说你是越狱的?”刘菲荷眼神中惊讶已经渐渐转为恐惧!她用手撑着地面一步一步的向后挪,一边还观察四周的行人,估计随时都有喊“救命”的可能。 宇文松只是喜欢看刘菲荷惊讶的眼神,对于恐惧的眼神他并不怎么喜欢。又不是什么变态?谁会喜欢别人用一种好像看到世界末日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呢?所以他说出了自己偷盗得来的赃款数额。 “五十。” “………………啊?”刘菲荷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久终于想清楚了宇文松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她最后又给加了一句,“五十……万?” “五十元人民币,这就是我做小偷这一行得到的总资产。顺便说一句,我从入行到洗手不干一共是半年的时间,半年里面我总共只偷了五十元。哈哈哈……” 刘菲荷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她沉默了良久才再次开口道:“五十……元?你在说谎吧?怎么那么少?凭你刚才的手法绝对不止这个数。” 宇文松暗自好笑,心想:“这位刘姐还真是有意思,刚才说我偷的太多,现在又觉得我偷得太少?哈哈,难道所有的大小姐都这么反复无常吗?” “刘姐,我没说谎,这的确是我得手的所有金额。” “那你……为什么只偷了这么一点点?” 宇文松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女孩,静静的说:“刘姐,这还要从我几年前刚来这座城市时说起。那时候我还不清楚城市里的物价到底贵成什么样子,所以只带了五百元钱就自以为是的从家里跑了出来。可没想到这里的物价那个贵——啊……天呐,买东西或者坐车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拿着打火机烧钱玩的感觉!很快,我的钱就花光了,可还没找到一个工作可以暂时让我安顿下来。可我又不想就这么没面子的灰溜溜回老家,所以就决定暂时干一下这个行当。 “可是我知道,人缺钱之后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灾难!所以我要求自己绝对不能向看起来穿着朴素的人下手。而且每次偷到他人的皮夹之后我只会从里面拿出十块钱,凭着这十块钱活下去,然后再四处找工作。如果钱花完了还没找到工作,那只能再去偷十块,我本来还以为大城市里很容易找到工作的呢!咳……那种日子还真是……我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都为自己可怜……” 刘菲荷边听,心中的敌意越来越消弭。听到后来她不禁捂着嘴偷偷笑了出来! 可是宇文松好像没注意到刘菲荷的笑意,自顾自的继续他那不堪回首的偷盗历史:“刘姐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的经历有多惨啊!有时候摸出来的钱包里面一叠全是红纸币,一张十块的零钱都没有!我好几次气得差点把钱包扔到那些不肯备零钱的人的脸上!到最后好不容易忍住,把钱包再重新塞回去。还有还有,我也摸到过满满一只皮夹里面一分钱都没有的,全是什么各种银行的磁卡。这种东西我有用吗?当然没用,所以还是只能再塞回那些人的兜里。这样的经历一直持续了半年,直到我找到现在的这份工作,终于能够凑出钱来上高中以后才洗手不干。” 刘菲荷看着一脸愁眉苦脸的宇文松,心里已经完全放松了对他的敌意。嘴角的一抹浅笑又挂了上来,说:“你这个窃贼还真是有仁有义啊,其实你为什么不多偷……”这句话还未说出口,刘菲荷立刻发觉要她说什么“多偷一点钱”这种话实在是太过失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只能对着宇文松浅笑。 “那你刚才说,你去自首过了?这是怎么回事?”刘菲荷又问。 奶粉二十六包 前科(下) 、、、、、、、 宇文松一脸苦笑,说:“哦,那件事啊?我记得那一次我再次得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在一张报纸上看到我现在工作的饭店正在招人。待遇还挺丰厚的。可是当时我人在一条离饭店足足有两个小时车程的地方!而我身上仅剩下七块钱,坐车去的话简直就是一种奢侈!谁知道我那时能不能应聘成功呢?所以我打算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我记得那一天是在冬天,天气已经晚了,而且气温也突然降到了零下。我那时只有一件破皮袄可以用来避寒,可这也实在是让我冷的不行,差点就冻死在马路上!在那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在街边的一座公安局,心想,反正我也没地方可以过夜,不如就去自首吧,再说我也有这个资格住里面。这样说不定还能够在拘留所里喝到热腾腾的面汤呢!因为那半年以来,我几乎每天都是靠着一个葱油大饼活下来的。说句老实话,哈哈,那时我还真没想过会不会因为拘留而错过饭店的招聘期呢!哈哈哈…… “接着我就去自首了,那些民警倒是挺负责,尽管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但好歹还是帮我录了笔录。那时我心里可是高兴啊!想想终于可以不用再睡公园长椅和大桥底下喽!可正当我信心满满的等着民警同志带我去拘留所的时候,他们竟然泼我凉水?让我离开?那时我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别人偷了钱就可以住拘留所为什么我不可以?难道连拘留所也不肯接受穷光蛋吗?于是我就赖在公安局门口不走,硬是要他们把我拘留才行。否则那么一个大冬天的我岂不会在马路上被冻死? “那些民警闹不过我,在和我坚持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还是把我带回了询问室。只是有一个民警直截了当的告诉我说不可能拘留我,那时我的心哦,真的比北冰洋的海水还冰冷……不过那些民警到也不错,虽然没有让我进拘留所但好歹还是让我在值夜室过了一晚,还有人买了一碗汤面让我暖肚。我觉得,那时我感动的好像都哭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把我送出了警察局,然后还有人塞给了我二十块钱让我坐车。那时我就在心里发誓,小偷这一条路绝对不可以走!我要洗手不干!再也不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哈哈哈……这就是我自首的全过程了。刘姐?喂,刘姐?你怎么了?刘姐!你不要吓我啊!你这样弓着腰,捂着肚子……啊!难不成你生病了?!刘姐!!!” 宇文松急忙把小女孩放在草地上,伸手就要去扶刘菲荷,但是却被她伸手拒绝了。 刘菲荷此时看起来好像十分的痛苦,她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拼命的捂着嘴,好像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来!浑身还尽哆嗦,显得十分的难受! 宇文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再也不管刘菲荷的拒绝,一把上前扶住了她,拍着她的背说:“刘姐?你怎么样了?别吓我啊!对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说着,宇文松就要掏出手机打电话。 “不……求求你……不……不要打……对……对不起……让我……喘口气……我……实在是笑……笑得不行了……抱歉……很快……就会好的……” 这时宇文松才知道,原来刘菲荷并不是因为发病,而是笑得实在是喘不过气来才表现出这幅样子的!这让他实在是觉得有些难堪,宇文松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段所谓的“黑暗历史”在他人看起来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过了好久,刘菲荷才渐渐的缓过气来,她面色绯红,目光流转,嘴角依旧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说:“这样啊,你这个小偷,还真是……呵呵……那你的手法那么熟练,就是因为偷到没零钱的皮夹子太多而练出来的吗?” 宇文松想了想,说:“大概吧。为了不偷到那些也是十分贫穷的人头上,我只去那些高消费的地方作案。有时侯一天摸了上百个皮夹子也没摸到一个!不是没零钱,就是满满一包各种信用卡。” 刘菲荷已经喘过了气,她慢慢坐直身体,说:“一个钱包,偷出来一次,塞回去一次,也就是一个案子你要做两次。这样日积月累下来也难怪你的手法会那么高明。不过……”刘菲荷抱起宇文松放在草地上的小女孩,站起说,“你可不能把这种技巧教给你的女儿哦~~~这到底不算什么正途。” 宇文松拍了拍后脑勺,说:“哈哈,这倒还用不着担心。我没可能把这种犯罪手法教给她的。” 刘菲荷点了点头。 “对了刘姐,刚才你为什么那么宝贵这只手机呢?我看这手机虽然精巧,但你家应该也很有钱吧?不像我。你不应该用那种好像要了你命似的表情护着手机呀。”宇文松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 刘菲荷想了想,似乎回忆起了一段让她十分伤怀的往事,哀怨地说:“因为……这只手机已经是我最后一个能够拥有的记忆了……在这里面有我和他拍的最后一张照片,如果这只手机丢失,那我……就真的会连那个人的样子都记不住了……” 宇文松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问到了刘菲荷的私事。而且这件私事看起来十分的麻烦,其中的那个他说不定和刘菲荷牵扯了些什么关系。自己还是不要太深入来得好。 想到这里,宇文松故作轻松的大声一笑,随后看了看时间,说:“刘姐,我看时间也差不多到正午了。你们学校的食堂有没有……有没有便宜的包子卖呢?我想充充饥。因为下午我还答应了朋友要去第三舞台帮忙,那家伙不可能给我什么轻松的活,不填饱肚子的话我怕我挨不到吃晚饭就该挂了。” 听见宇文松说“第三舞台”,刘菲荷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女孩,再看了看宇文松,随后神秘的一笑,暗自说道:“原来……他们所说的来帮忙的就是你啊。那么说来,就是你的女儿要来帮我们喽~~~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刘菲荷把小女孩交会宇文松手上,随后往城堡走去,说:“太好了,下午我也要去第三舞台。你不如就跟我来吧,我请你吃顿午饭。” 宇文松听了,心里一阵欢喜。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免费的午餐”向来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不过身为一个男人,他嘴里还不得不逞强几句:“不,刘姐。我怎么能够要你请客呢?就算你不请客我也一样会陪你去的呀。请不要这样破费,哈哈哈……”说着说着,宇文松的口水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刘菲荷抿嘴一笑,说:“我这不算破费,因为你等会要帮我们很大个忙呢。再说,为了感谢你刚才帮我取回手机,这顿饭我应该请你。”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奶粉二十七包 再一次的白工 、、、、、、、 城堡的内部装潢就如它外观看起来一样的豪华,刚进大门,就见几十盏绚丽的水晶吊灯高挂在天顶,看起来有如点点繁星!一条足够让十个人并排前进的宽阔走廊用坚硬的大理石精细铺成,就连一点点的切合面也看不出来。两旁充满了欧洲古风情的装饰到处都透露着典雅、和肃穆,让宇文松浑身都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这里的食堂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宴会厅!虽然布置方面没有水灵那次宴会的装饰那么隆重,但在细节方面也是一丝不苟!看起来如果再在食堂中开辟出一个舞台,播放一些音乐的话,那和一个隆重的派对有什么两样? 不过宇文松的束缚很快就被这一顿午饭给打破。人常说大学的饭菜让人痛苦的难以下咽,但这条定律在华阳中却绝对没有!精美的食物和可口的味道,让宇文松感动的差点哭出来!而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小女孩也是一脸的“饥饿相”,拉着他的衣服不断摇晃,宇文松只能暂时放弃嘴边的食物,在食堂里要了些开水喂着小女孩。而刘菲荷则笑眯眯的看着宇文松喂食。 看着时间已经渐渐到了约定的下午一点,宇文松才抱起小女孩,绑在背上。随后在刘菲荷的浅笑声中走出食堂。这个大男人手中挑着根牙签,一边走还在一边回想刚才那顿美味佳肴。那个小女孩则趴在宇文松背上,甜甜的进入梦乡,两个人都是一脸吃饱喝足的样子。 第三舞台的位置并不在城堡之内,而是在另一边的一座看起来好像是大剧院的圆形剧场。对于这所学校富豪的财力宇文松渐渐的已经是见怪不怪,所以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之后,就跟着刘菲荷步入进去,径直走向后台。 此时的舞台好像正在做着各种整理,许许多多的人不断的上下忙碌。而仔细一看,竟然大多数的都是男人?!而且那些男人的脸上到处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像正在为自己的人生搭建舞台一般!而更糟糕也更让人吃惊的是,宇文松竟然在这些帮工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己饭店的几名同事!这让他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唷呵!老松!你果然守时啊!” 不用去观察是谁,宇文松已经从这声绝对欠揍的声音中察觉到了来着到底是谁。这除了那个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还能是谁? 冯敬贤快步从舞台上跑下,几乎一转眼的就窜到了宇文松面前。可他的目光只是在开头的两三秒种时施舍给了宇文松,接下来的所有时间全都放在了一边的刘菲荷身上! “喂,老冯,你这样太失礼了吧!”宇文松推了他一把。 刘菲荷笑笑,也不在意,对宇文松说:“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接下来我要去自己的准备室,还请你们对舞台多多帮忙了。” 看到刘菲荷就要离开,宇文松心中忽然一动!他急忙跑道刘菲荷身前,压低声音说道:“刘姐……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刘菲荷一怔,也压低了声音说:“怎么了?什么事那么神秘?” 宇文松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面色古怪的冯敬贤,说:“就是我有前科这件事,能不能帮我保密呢?我不想让我的朋友知道那次做小偷的经历。万一这件事传到我家人的耳朵里,那我的一生可就完了~~~!求求你,刘姐!这件事我可是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没有说过啊!” 看着宇文松一脸正经的连声拜托,刘菲荷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说:“放心吧,我不会说的,这就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吧。只不过你要答应我,绝对不可以把这些坏习惯教给你的女儿哦~~~” 宇文松连忙答应。 刘菲荷温柔的笑笑,随后在小女孩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转身向舞台的后方走去了。 听着刘菲荷平稳而安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宇文松心里也渐渐的放宽。他的嘴角上也不期然的露出一丝放松的感觉。他觉得和刘菲荷这位举止端庄贤淑的大小姐在一起,真的会感到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感。就好像她真的变成了自己的姐姐,对自己爱护、关切,还有爱护。面对着这位姐姐的时候,他就可以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说出来,完全不用忌讳什么,担心什么。 因为,她就像是他真正的家人…… 正当宇文松自己一个人沉浸在温暖的回忆中时,一条粗壮的臂膀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架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拖到一边。 “呵,呵,呵。宇——文——松——啊——!你——好——大——的——本——事——啊——” 宇文松回头一看,只见冯敬贤那张脸好像涂了煤灰一样阴沉着,看的他浑身不寒而栗! “竟然连‘圣母玛丽亚’都被你搞到手,你这小子还真是不能小看呢!还什么‘我们之间的秘密’?我看你这小子是不是想早点归天?!” 说着说着,冯敬贤的手臂是越卡越紧,弄得宇文松的呼吸真的是越来越困难起来!他连忙狠命的抓着冯敬贤的手臂,好不容易才把那条粗壮的手臂从自己的脖子上松开。 宇文松挣开冯敬贤的束缚,连忙逃开两步,大口喘着粗气,说:“我靠!你这家伙想掐死我吗?刚才竟然来真的!我差点可被你给弄死!” 冯敬贤一脸古怪的笑着说:“哈哈哈!开个玩笑嘛,干嘛那么当真呢?” 宇文松一听,那火就上来了:“开玩笑?我靠!世界上有这种玩笑吗?我可是真的喘不过气来了!” “哎呀呀,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嘛。不管是谁看到你竟然会和华阳的圣母玛利亚这种美女走在一起,都会生气的。只是我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短短半天时间竟然就勾搭上了那种大美女。” 宇文松摸了摸脖子,没好气的说:“切,那还不都要多谢你那张地图?弄得比甲骨文还高深莫测,害我在学校里迷了路!如果不是碰到刘姐的话说不定现在我还在学校里瞎转悠呢!话说回来,我现在已经来了,有什么事情总该告诉我了吧。” 冯敬贤呵呵一笑,拉住宇文松的肩膀自顾自的就朝舞台方向拖去,边走还边说:“咦?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以为你早就从玛丽亚那里知道所有事了呢。” “拜托,我又不是万事通,凡事都喜欢去凑热闹。刚才和刘姐一起走的时候我根本就没问到任何关于什么演出的事。现在我只是隐隐约约猜到你大概是拖我来帮忙的。对不对?不过你还真有兴趣呢,竟然连人家女子大学要举办这样的演出也能够来插上一脚做白工。怎么?是不是放弃水灵小姐,改为要追那位成熟温柔的圣母玛利亚了?”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冯敬贤老实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头,继续边拉边走,说,“我们怎么可能放弃水灵小姐?你以为我今天来这里帮工是为了什么?以为我们‘水灵小姐后援团’跑到这里是来干嘛的?!” 宇文松心中的那个不祥预感渐渐浮现,他试探性的问到:“难道说……水大小姐所读的大学……就是这所……?” “你这根本就是废话!还多亏你是我们后援团的一员呢,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情报都不知道!” 宇文松着实吃了一惊,他是真的吃了一惊!但回过头来细细一想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吃惊的事嘛。要凭水灵的成绩和家底,要上这所学校完全是一种情理之中的事。而他竟然会一直都没想到这一点,反而会让人觉得十分奇怪呢! “那……那么说……我又被你拉来做白工了?”宇文松上次已经吃过冯敬贤一次大亏,这次不免再次担心起来。 “哈哈,你只说对了一半。拖你来帮忙倒是不假,只不过这只是附带。因为这些舞台布置的活并不多,你做不做都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们的人手已经很足够……喂!你们看!我已经把孩子带来了!” 冯敬贤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舞台上正在排练的几位女士说的,她们都穿着戏服,看来分别扮演着歌剧中的各个人物吧。虽然个个长得也都算不错,但比起水灵、白莉莉和刘菲荷,多多少少还是差了一点。 奶粉二十八包 拒约 、、、、、、、 这些女大学生一听,纷纷放下手中的排练聚拢到两人身边,对着熟睡中的小女孩东看西看。 “哎~~~~~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孩子啊?好可爱哦!” “真的!只要有了这个孩子,我们今晚的演出一定会更加的感人和真实!那位大导演一定会被我们的演出所感动的!” “虽然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男孩……不过这么小,不管男婴还是女婴看起来应该都没什么差别。只是我比较担心这孩子会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行动,万一在演出中出了岔子……” “这倒是……喂,敬贤,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做啊?” 这些女孩子三三两两的围在冯敬贤身边,对着他左问右问,好像对于这小女孩冯敬贤似乎更为清楚似的。 面对众多女孩子的包围,冯敬贤的骨头立刻就轻了几分。不过还没等到他开始胡吹乱造,宇文松一把抓住他,把这个家伙从那堆鲜花丛中拉了出来。 “你这家伙到底答应了她们什么?为什么我的小丫头要参与她们的演出?!”宇文松把冯敬贤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抓着他的衣领大声吼了起来。 冯敬贤也不还手,似乎知道自己这次硬是把宇文松骗来有点过份,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笑道:“哎呀呀,你也不要这么生气嘛。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你听我解释。其实这一次的演出,水灵小姐是属于编剧组的,也就是写台词和布置现场的背景。虽然我们是很支持水灵小姐演出女主角啦,但是今年有那位华阳的圣母玛利亚,估计最快也就要等到明年了……好好好!说回正题!水灵小姐她们的剧本上最后要演出玛丽亚抱着圣子耶稣的场景,可是这幕戏用婴儿道具来演怎么也感觉不出最好的演出效果。前两天的演出还好,但是今天晚上会有专业的电影导演来这里参观,其中一项就很有可能是观看歌剧社的演出。而这样一幕演不出感觉的戏怎么可能吸引住导演的注意呢?所以她们就商量着能不能用真正的婴儿来代替道具。而我在不经意间得到了这条消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也想到了你的小美人儿。怎么样,我够照顾你了吧?” “照顾你个头!是谁让你随随便便的就替别人做决定的!你知不知道我到这里来到底花了多少时间?花了多少钱?!五元钱啊!整整五元钱!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你帮白工,然后让我的小丫头为了这幕歌剧来当活道具的吗?!” 冯敬贤打了个哈哈,说道:“你的性格变得还真是够快的呢。刚才在圣母玛利亚面前温顺的像只小猫,现在竟然拉着我的领子大发雷霆起来?哈哈哈,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做白工的。俗话说有钱好办事,你不是缺钱吗?我已经和她们商量过了,只要演出成功,不管导演是不是能够挑到人,都会付给你一笔不少的报酬。这样总行了吧?” 要是换做往常,宇文松听见有钱拿说不定也就答应了。可这一次他却明显的开始犹豫,没有以前的那种爽快。 他真的要用小女孩来帮自己赚钱吗?真的要让这个一直趴在自己背上睡觉的小丫头做别人的活道具,来为自己赚取利益吗?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和那些利用孩子来给自己赚钱的家伙又有什么两样?今次是上舞台,也许还算得上是十分的光明。那以后呢?万一别人要求利用这个小丫头做别的事,他是不是也会收下钱就默不作声了呢? 宇文松前思后想,终于做出了一个身为“父亲”,为“女儿”做出的一个决定!也许这个决定,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这其中所蕴含的意义…… “不,我不能让这丫头这么做,这个钱我也不会收。这和出卖她来赚钱的那些人贩子没什么区别,我不会这样做的。”说着,宇文松转身就要往外走。既然他已经拒绝了这份工作,那自然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了。 这下轮到冯敬贤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以往爱钱如命的家伙竟然会白白放弃这个赚钱的好机会!宇文松走了也就罢了,可这不是等于让他白白失信于水灵等美女面前嘛! 一想到这里,冯敬贤为了自己的面子急忙拦在宇文松面前,说道:“你这家伙怎么突然间和钱过不去了?好吧好吧,就算是我求你了总行了吧?你要知道这一次的表演可是对水灵小姐十分重要的啊!如果歌剧表演的好,水灵小姐这位编剧可是铁定会获得荣誉!水灵小姐获得荣誉岂不就是身为后援团的我们获得荣誉吗?” 宇文松耸耸肩,他对于冯敬贤那卓越的演技感到佩服。那一副痛哭流泪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真的是为了水灵有面子似的,如果宇文松不清楚这个人的话说不定还真会被他的演技所骗!可惜宇文松对冯敬贤太了解了,了解到这家伙除了想要在水灵面前露脸几乎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性格! 宇文松哼了一声,继续往门外走。冯敬贤一看自己竟然拦不住他,一个狠心,拉住宇文松就往后台跑。他想就算这个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老冯不给自己面子,那总得给水灵面子吧?所以他要把宇文松带到水灵面前,这样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务,把人带来了。要是到时宇文松还是拒绝,那就是不给水灵的面子,谅他这个下属也不敢这么做! 宇文松只不过稍稍一愣,立刻想明白了冯敬贤举动中的意义!不过他也没急忙挣脱,因为此刻要去见的是水灵,不是去闯什么龙潭虎穴。只要自己打定主意不松口,就算是那位大小姐也不能为难自己!而且他也相信,水灵一定能够理解自己的! 在穿过了几条通道之后,冯敬贤拉着宇文松跑到了一间贴着“后台操作室”标签的房间前。只要是个眼睛还未瞎的人,一定都看得清楚这间房间里一定有着很重要的人物吧!因为有两名一身黑衣,体格健壮的保镖正好像一栋建筑物般直立在门的两侧,随时保护着房间内的某个人! 宇文松见过这两名黑衣人的衣服,他们和水灵的那次生日派对上,担负保镖的人穿着一样的衣服。 奶粉二十九包 再一次的会见 、、、、、、、 两人到达房间之前,其中一名黑衣人十分礼貌的伸出手拦住了冯敬贤的去路,说道:“对不起,这里禁止闲杂人等参观,请二位立刻离开。” 冯敬贤显然对这两位保镖的问候语习以为常,立刻站在门外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水大小姐!是我啊!我是冯敬贤!我按照约定把小耶稣带来了!只是那家伙的父亲脑子有点发昏,不怎么配合,所以我希望水大小姐能够亲自说服他!” 冯敬贤的嗓门很大,大的其他角色准备室的大门纷纷打开,一位位穿着古代欧洲服饰的歌剧演员纷纷探出头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宇文松此刻心头的火也不小:“你说谁是父亲?难道你到处都和别人说这丫头是我的私生子吗?!” 冯敬贤也不理他,随口答了一句:“这也没什么吧,反正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和小美人的父亲没啥两样。再说这样的解释方便,人家也较能够接受。”随后又开始大声喊了起来。 宇文松还想反驳,但回头一想这也对。他自己不也就是为了避免麻烦,而将错就错的让刘菲荷误以为自己已经成了一位父亲了吗?现下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所以也就默不做声了。 冯敬贤又大喊了几句,喊得那两位保镖看起来实在是有点不耐烦,就要出声打断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而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从内堂而皇之的走了出来,指着冯敬贤的鼻子就喝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有礼貌!有什么事喊一遍不就够了,竟然还连连喊那么多……” 这个少女正在大骂冯敬贤的无礼,可突然间她的目光移到了冯敬贤背后的宇文松身上,两眼中立刻闪现出兴奋的神色!她一下子冲到宇文松面前,一张脸凑到他面前几乎就要贴到的地方,高兴的说:“宇文松!想不到你竟然会在这里?!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呢!” 那位少女的呼吸声直接扑在宇文松的脸上,一股淡淡的,又十分熟悉的少女体香直接钻进了宇文松的鼻子,让他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而由于凑得太近,宇文松一时看不见少女的全貌,只能看见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和一张淡淡的,充满青春活力的粉红色双唇…… 在少女的这种近距离凝视下,宇文松感到有点不适应。他后退一步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来人,心中的惊讶程度却一点也不必这位少女来的差! “白莉莉?!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莉莉笑的露出两个小酒窝,再次踏前一步。只不过这次她不是凑到宇文松面前,而是直接走向他的背后,看着趴在宇文松背上睡觉的小女孩。 “果然是呢!呵呵呵,我就知道,你现在不管跑到哪里都一定会带着小公主!小公主~~~你好吗?看来我们还真的是很有缘份呢!这个坏坏的大灰狼没有欺负你吧?” “你说谁是大灰狼!” 白莉莉抓着小女孩的稚嫩的手臂轻轻摇摆,说:“谁承认谁是大灰狼。呵呵,说笑罢了。宇文松,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宇文松说道:“也不是怎么有空,只是被人骗了,以为能够出来赚点外快就跑了过来。倒是你呢?今天也不当护士,跑到这里来了?” 白莉莉俏皮的笑笑,说:“嗯嗯,我呀,上次认识了水灵……哦,就是和你在咖啡馆里见到的那次。后来我们的关系就处的不错,她也把我当成朋友。这一次听说水灵的大学举办校庆,所以我也来帮忙看看有什么可以帮的上的。只是还真没想到你也会来呢~~~对了!难道说……” 白莉莉走到冯敬贤身边,指着宇文松背上的小女孩说:“喂,大个子。那位小公主就是你所说的小耶稣吗?” 冯敬贤哼了一声,鼻子里面透出一股不怎么友好的气息,瞥着宇文松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坏笑。他呵呵笑了两声,说:“是啊,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哈哈,想不到竟然能够看到小公主的演出呢!”白莉莉又是拍手又是笑,对宇文松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和水灵说一声。如果她知道小耶稣是要由小公主来演的话一定比我还兴奋呢!” 说着,也不等宇文松回话,白莉莉一溜烟的钻进了准备室。 宇文松无可奈何的一笑。说真的,他还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再次遇见白莉莉。这个全身上下都散发出青春活力的少女着实让他的心灵欢快不少。既然有她在这里,那宇文松也觉得似乎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回去了。有时候就这样轻松的享受一下假日的休闲气氛似乎也不错!他刚才还从刘菲荷那里听说,今天晚上的演出结束以后还有一场露天聚会,到时点燃的篝火一定能够聚集许许多多的人来此欢度吧? 只是一旁的冯敬贤可没有时间让宇文松继续这样轻松,他的手臂再次牢牢勾住了宇文松的脖子…… “老冯啊~~~我最近发现,好像全世界的plmm你怎么全都认识一样?你这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够一下子就和玛丽亚、白美人她们忽然变得那么熟络的?从实招来!否则我立刻捏碎你的脖子!” 宇文松只能苦笑,说道:“呵呵呵,巧合,大多数都是巧合吧……呵呵……” 白莉莉冲进控制室,一眼就望见正在一张化妆台前修改剧本的水灵。她此刻戴着眼镜,穿着一件稍显臃肿的体育服,头发很凌乱的用两根橡皮筋扎起。看起来好像十分的疲惫。这幅样子和白莉莉的精神抖擞比起来,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白莉莉拍了水灵肩膀一下,兴高采烈的说:“嘿,阿灵!你猜外面带来的人到底是谁?!” 水灵似乎对外面的情况并不怎么关心,只是慵懒的回了一句:“莉莉,随便是谁啦。你就帮我和对方把价钱谈妥,然后带着孩子去排练就好了。我昨晚熬了一夜改剧本,这一次学姐们可是相信我才把‘诞生’这场戏交给我来编的呀,我可不想出什么差错……” 奶粉三十包 水灵奇怪的更衣? 、、、、、、、 白莉莉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嘿嘿一笑。随后看准时机,一把抽出水灵面前的剧本,跳到一边:“猜猜看嘛,保证你猜不到!呵呵呵……” 水灵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生气,她推了推眼睛,说:“莉莉,别闹。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再等五个小时就要开演了,万一真的出什么岔子,可不单单是戏没演好那么简单的。”说着,她站起来向白莉莉走去,伸出手就夺过了那本剧本。 白莉莉也没生气,她继续逗着一本正经修改剧本的水灵,说:“你不想知道?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呢……我本来还以为小公主来了你会很高兴,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幅冷若冰霜的面孔!咳……算了,我现在就去和那位小公主的暂代父亲说一句,让他就此离开吧……”白莉莉假意的叹了口气,随后径直走向大门。 水灵一听,忽然打了个激灵,伸出手拉住了白莉莉,说:“小公主?哪个小公主?暂代父亲又是怎么回事?” “呼呼~~~还会有哪个小公主?不就是我经常和你提到的吗?而那位暂代父亲你也认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赶走!就说我们的水大编剧心情不好,让他们不要来骚扰她,怎么样?” 听到这里,水灵当然知道来的就是宇文松和他的小女孩!刚才脸上的郁闷之色立刻一扫而光,变得精神百倍起来! “是马尾?还有小女孩?这真是太棒了!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嘻嘻,高兴了吗?你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呢!我现在就把他们叫进来,你等着。”说着,白莉莉就往门口走去。 水灵此刻也是一脸的兴奋,她熬夜熬了太久,精神早就有点恍惚。而且面对有著名导演来参观这种压力也是有点不堪重负。就算有白莉莉这个没神经的朋友陪着,也丝毫无法放松下来。可这时一听宇文松来了,她的心底突然涌现出一种激动!好像一晚的疲劳全都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似的!可当她坐在化妆台前,高兴的等着宇文松进来之时,忽然注意到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等一下!莉莉,先别开门!”在白莉莉即将打开大门的时候,水灵喝止了她。 “干嘛?你不想见那对另类‘父女’?”白莉莉的手搭在门把上,随时都可以拧开。 “我只说你等一下,给我点时间!” 在白莉莉疑惑水灵为什么要求给她一点时间的当即,水灵却已经快速的行动起来!她迅速除下自己的眼镜,从一边的盒子中拿出隐形眼镜小心翼翼的带上。再拉下自己头发上的橡皮筋,用梳子狠命的梳理,还不时的从化妆台上拿出各种各样的化妆水喷洒在自己头上。还没弄完,水灵有站起身对着镜中的自己左看右看,拉着自己的那身全身体育服直皱眉头,随后把目光盯上了放在一旁的演出服…… 看着水灵这样忙里忙外的样子,白莉莉暗自偷笑,心想:“阿灵这是干什么呢?又弄头发又整衣服,不过是见见小公主和那个姓宇文的家伙罢了,用得着这样劳师动众吗?真是,弄得好像要见男朋友似的……”本来白莉莉还没什么感觉,可当她想到“男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忽然一动,“男朋……友……?嗯……应该不会吧?那个家伙怎么可能被水灵这样的大小姐看上?嗯,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真是,我刚才的感觉还真是有点差劲耶,弄得心里面酸酸的。有时间还是找孙主任看看比较好……对,一定是得了什么病吧?哈哈哈……” 白莉莉努力的摆脱心中的那种不适感,随口说了一句:“阿灵,我先出去和那位暂代父亲聊聊天,等你好了就叫我一声哦!” 水灵应了一声,从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闪进了一边的更衣室。 白莉莉瞄了一眼更衣室,就要打开大门。可她想了想,还是走到化妆镜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再打开了控制室的大门。 “哟,等很久了吗?”白莉莉笑嘻嘻的瞄着宇文松,随后又走到他背后逗着小女孩。 “也不算久,喂,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见水灵小姐?”接过话茬的是冯敬贤,他那副焦急的模样像极了等待歌星出场的歌迷。 白莉莉撇着嘴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你们有兴趣就继续等着吧,说老实话我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搞完那本剧本……对了,宇文,不如我们先去外面逛逛吧?老是呆在这里等也挺没意思的不是吗?” 就在宇文松思考的时候,边上的冯敬贤又插进了口:“那怎么行?万一要是水灵小姐叫我们进去,却找不到人该怎么办?” “嗯…………那……那不如这样吧。宇文,你把小公主交给这个大个子,让大个子在这里等着,怎么样?”白莉莉依旧进行着劝说,刚才的那一番心理斗争让她的心绪稍微起了一点波澜,潜意识里对宇文松和水灵的见面已经有点抗拒。 宇文松缓缓的摇了摇头,说:“这不行,我不能让这丫头一个人呆在这里。再说,如果她不在我身边,万一哭起来闹起来、要喂奶水、尿了裤子的时候我呆着比较能够让她安心。” 白莉莉撇着嘴瞅着宇文松,过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说道:“好吧……反正你也喜欢人家那种大小姐吧……” 宇文松没听出白莉莉话里面的意思,还以为她是由于现在只能这么呆等着而着恼呢。所以只是笑笑,回头对冯敬贤闲聊起来。 “话说回来,这还真是好巧呢。我恰好三号不上班,而今天的这场精心的大表演也是今天开演,这种巧合还真是可怕。” “巧合?哈哈,老松,你还真会开玩笑。”冯敬贤意味深长的笑笑,“你以为这只是巧合吗?” 宇文松盯着冯敬贤呆呆注视了几秒钟,立刻发现这里面有一个大大的阴谋!好嘛,原来自己上班的时间那么奇怪,全都是这家伙搞的鬼!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让自己在今天能够带着这个小女孩来参加这劳什子的什么表演! 宇文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也没说什么。因为这件事并不能说他有吃什么亏,上班的三天还是三天,也没多没少。他只是对冯敬贤这样“恶意”操纵自己的日常生活感到十分的不满。 没几分钟,控制室内传出水灵的声音:“好了,你们进来吧。” 奶粉三十一包 不肯赚钱 、、、、、、、 (由于在下突然抑郁了,所以决定开始放血治疗抑郁。近期每天三章,每章三千字,直到把存稿消耗完为止。至于耗完之后每天更多少章,就看我能码多少字了吧。) 白莉莉小嘴一撅,当先推开大门。宇文松跟在她身后,苦笑着摇头。但看冯敬贤,他到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满脸的笑容,就像那群看到了雅典娜的青铜圣斗士们。 一进大门,白莉莉就见身着一件旗袍,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动人光芒的水灵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她一手捧着剧本,一手拿着笔不停的在上面写写画画。她翘着二郎腿,从旗袍的裙边中露出来的大腿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白皙!脸上的神色也是神采飞扬,双目有神,这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睡眼惺忪,萎靡不振的感觉? 白莉莉一见,也不知到底是哪根筋忽然搭错,忽然之间猛力推出大门!宇文松措手不及,幸好及时伸出手挡住,否则大门就此关上不说,他的鼻子恐怕也要被撞出一个大包! “你干嘛?”宇文松被白莉莉这一下不大不小的吓了一跳,进门第一件事绝对不再是看着对面表现的端庄贤淑的水灵,而是气呼呼的询问白莉莉。 “嗯……没什么,我忘了你们跟在身后,随手就想关门……没事,进来吧。”白莉莉随口想了句不成文的理由,站在一边,让宇文松和冯敬贤进来。随后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水灵,见她仍旧是坐着,连正眼也为向两人瞧上一眼,心中忽然间又开始感觉轻松起来。 冯敬贤一旦面对水灵,他的速度可能连世界短跑冠军都比不上。他一个箭步的窜到水灵身边,如果不是一个跟着进来的保镖拦住他的话他可能真的就要跪在水灵面前了。 “水大小姐!我答应你的事终于办成了!你看,就是这家伙的女儿。哦!您可能也见过这家伙,就是上次您生日时的那个侍应生!这就是他的女儿!” 水灵装模作样的拿出笔在剧本上改了两个字,最后把笔和纸都交给边上的一名保镖,随后用一种最为谦和有礼的目光开始上上下下打量着宇文松。 “这位先生……现在您怀中所抱的,就是您的女儿吗?”语气平和,就和宇文松第一次见水灵时她的那种语气一摸一样!说老实话乍一听到水灵这么说话,宇文松还以为眼前这个身着旗袍的女子是那位温文典雅的刘菲荷呢! 宇文松不是傻瓜,没几秒钟就猜到水灵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和她在此之前已经见过面,随即将错就错,说道:“这丫头……现在的确是我在养着。” 水灵点点头,别过脸从保镖手中接过剧本,继续凝神看了起来。那样式,活脱脱就是一位高高在上,受万人景仰的大小姐! 宇文松看水灵不再理睬自己,心中感觉暗暗好笑,另一方面却也对水灵这份卓越的演技感到深深的震撼!如果不是一个月前他曾经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更见过她两次在自己面前笑的捂着肚子拍桌子的场景,可能还真的会被水灵此时的庄严和神圣不可侵犯的面容吓倒!有这样的演技,明年的圣母玛利亚一角有可能真的会落入这位“庄严”的大小姐手中喽! 不过宇文松可不是来这里和水灵演一出对台戏的,他是来这里见见水灵聊聊天的。既然现在水灵摆出这样一幅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那他也就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他随口说了一句:“老冯,我回去了。”就把手掌再次搭在了门把手上。 一听宇文松要走,白莉莉是没什么。因为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拉着宇文松去学校里面逛逛。但是水灵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她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宇文松,心中恨恨的道:“你这个死马尾,难道我不说话你就哑巴了?搭讪,搭讪啊!像你的朋友一样主动来和我说话会要你的命吗?” 但眼见宇文松已经推开了大门,转眼间就要从控制室离开,水灵到底还是强撑不住,连忙开口阻止:“这位先生,你怀中所抱的孩子……是不是要来赞助我们的演出的?”尽管水灵想要拦住他,但她的语气中却丝毫没有什么想要挽留的意思,仍旧是那么清清淡淡。 宇文松一脚已经踏出了控制室,但既然水灵叫自己,他总也不好意思就此离开。所以随即转过身走进控制室,说:“水大小姐,这丫头的确是我抱来的,不过我并不打算让她参加你们的演出。” 水灵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想到宇文松竟然会公然的拒绝自己的要求!随即说道:“哦……?这倒是很有趣。冯敬贤,你和这位……这位……” “宇文松。”冯敬贤以为水灵不知道宇文松的名字了,急忙上前多此一举的报了出来。 水灵笑笑,说道:“宇文松先生,是不是冯敬贤和你提的价码不太适合呢?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出更高的价钱。只要这出歌剧能够演出成功,到时我一定会重谢。”水灵把“重谢”这两个字音说的非常的重。 宇文松也对她回笑,心中不知道水灵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一口咬定,说:“水大小姐,谢谢你,要是换了以前我可能真的会把这丫头弄出来换钱吧。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心血来潮,就是不想让她替我赚钱。如果水大小姐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朝水灵礼节性的鞠了一躬,又要往大门口走。 这下水灵可是真的急了,要知道今天的这场演出可和以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今天可是有真正的世界级大导演来欣赏啊!而且据说那位大导演也是毕业于华阳,一方面是母校,另一方面是碍于校长的面子,所以那位导演手上所筹拍的一部新戏中的女角就要从歌剧社中挑选!为了突出临场感,学校方面是什么巨资都投了,各种舞台的灯光也可谓是进入了世界先进水平。 可这些充足的准备就是差一名婴儿!眼见宇文松此刻要带着小女孩走,水灵这位编剧还真的可谓是被逼入了一个死胡同!她哪里能够允许宇文松就这样冠冕堂皇的在自己面前离开?而且还是用这种绝对自说自话的方式? “马……宇文松先生!请你等一下!”水灵站了起来,手臂一挥,边上的那名保镖好像一个机器人似的准确无误地站到了宇文松面前,把他的路完全堵死。 宇文松皱了皱眉头,回过头来说:“水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抢人吗?” 虽然宇文松并不相信水灵会要硬抢小女孩,但他还是不自觉的把小女孩抱到胸前,紧紧的搂在怀里。 水灵刚刚发出号令之时心中就已经颇感后悔,此刻听宇文松一番责问,只能无奈的挥了挥手,让那名保镖退下,说:“宇文松……先生,我只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你要怎么样才肯协助我们?” 宇文松还未发话,边上的冯敬贤却已经等不及了。他冲过来再次夹住宇文松的脖子,说:“你这家伙,面子还挺大的?竟然要让水大小姐和你商——量——?” 白莉莉也过来了,刚才宇文松和水灵那么好像完全不认识似的一唱一和看得她实在是感觉好笑。不过好笑归好笑,看着水灵一脸认真的表情,她也不想太过耽误水灵的正事,就说:“宇文松,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倔啊?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你到底为什么那么不愿意和阿灵合作呢?” “也不为什么,只是我不想用这小丫头来赚钱,仅此而已。” 白莉莉紧紧盯着宇文松看,好像突然间看到了什么非常奇怪的东西!她哪里想得到宇文松这个穷光蛋竟然肯白白放弃赚钱的机会?可看他那双坚定的眼神又不像是假的!这可着实让白莉莉犯了迷糊。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现在用这丫头来为自己赚钱的话,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人口贩子的感觉。”宇文松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女孩,望着她那张甜甜的睡脸,嘴角不期然的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容。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但是,一种想要保护她,爱护她,为她创造一个能够安然熟睡的安静天堂却不期然的从他内心浮现。宇文松不想打搅这张笑脸,不想打搅她的安眠,只希望能够看到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自己怀中熟睡,他仿佛就得到了一种比金钱更为重要的东西…… 水灵缓缓叹了口气,她看着宇文松现在那个温柔的笑容,内心微微一荡,好像看见了什么非常值得依靠的东西!不过她立刻摇摇头,把心里的那些感觉驱逐出大脑,又再次回到关于演出的正题上来。 “宇文先生,也就是说,你不肯让你的女儿帮助我们喽?” “就是这样。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告辞了。” 水灵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宇文先生,你不肯让我们来雇用你的女儿,那么……”水灵顿了顿,呵呵一笑,“那么,你是不是肯愿意用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帮助我们呢?我现在不是以雇主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请你帮忙,怎么样?” 奶粉三十二包 圣洁的排演和糟糕的收场? 、、、、、、、 朋友的身份?想到这里宇文松心里暗暗一笑,心想自己只不过和这位水大小姐见过三次面,竟然能够荣她称自己为朋友? “这有什么区别吗?”宇文松问。 “当然有区别。雇佣关系只是纯粹的金钱关系,你交出你女儿,我付钱。而作为朋友嘛……”水灵说到这里突然卡住,脸上渐渐的增添了一丝红晕。她急忙转过身背对宇文松,说,“只要你今天肯帮我这个忙,不管演出最后成功与否,今晚的篝火晚会……我可以邀请你……当然,还有你的朋友们一起参加,怎么样?” 宇文松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篝火晚会到底意味着什么,而且他也不想参加。因为如果闹得太晚明天的上班就可能迟到。轻一点的话,上班时就一定会打瞌睡,弄得不好连回家照顾小女孩的精力都会缺少。 可就当他想要回绝之时,旁边的冯敬贤突然拉住宇文松,把他拉到了一边,随后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表情对他说:“老松,你想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还能怎么回答?这个篝火晚会一定会闹得很晚吧?我明天还要上班,没空参加。”宇文松很奇怪冯敬贤怎么会突然间露出这么一副认真的表情,但还是实话实说。 “好你个小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老松啊,你知不知道能够参加华阳女子大学的篝火晚会那是一种多么特殊的荣耀!这可是只有各界社会名流才有资格参加的大型晚会!如果没有请柬,就算你拿着一百万送到别人面前都不可能让你进!你就要白白放弃这样一个见世面的好机会吗?” “要见你去见吧,我要回家……” “你个死鱼木脑袋!我可是为了你才这么说的!这种大腕云集的场面你可能几辈子都见不到一次!” 宇文松不耐烦的推开冯敬贤的胳膊,说:“我无所谓,参加这种聚会又不能让我不用干活就好好的活下去。再说了,我也不适应面对这种场面。” 冯敬贤呆看着宇文松,随后有偷眼瞧了一眼正在那里独自生闷气,却还要表现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水灵,语气顿时放软,说:“老松,算我求你了。看在水大小姐的面子上,你就帮这一回,然后那个什么篝火晚会你去不去再说,怎么样?现在先解决演出的问题。我这辈子可没这么求人过啊。” 宇文松央不过,一方面看在冯敬贤的大肆殷情,另一方面也觉得帮帮水灵这个忙也许无伤大雅。他抱起小女孩,轻声的说:“小丫头,想不到才三个月你就有幸能够在世界级的大导演面前演出?这算不算是一种孽缘?现在你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去呢?” 此时小女孩已经醒了,她伸出双手探向宇文松后面的那根马尾,脸上散发出最为纯真无邪的笑容…… 万事具备,宇文松面对白莉莉、水灵的柔声劝说,冯敬贤的威吓加劝说并用,但最主要的还是在小女孩的“主动选择”之下终于答应让这小丫头出演耶稣一角。事后宇文松自己想想也好笑,这么一个专门给他添麻烦的小丫头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一个要为世人带来幸福和快乐的耶和华?那他这个受尽“耶和华”折磨,又是哭又是叫,还是不是的要被“耶和华”拉马尾的家伙算是什么呢? 由于水灵要对剧本做最后的修改,白莉莉也陪在她身边,所以只有宇文松、冯敬贤带着小女孩来到舞台。在途中,冯敬贤为宇文松介绍着那些他带来帮工的人手,听着介绍,宇文松还真的觉得冯敬贤这个人真是不可思议!各种三教九流,黑道白道的人他几乎都认识!而且那些人对他都显得极为崇敬!这不由得让他觉得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实在是一位不可思议的人物。 此时的布景已经搭建完毕,各个人物已经开始了各种彩排。而在舞台的正中间,最为耀眼的就是一位身着一身长袍的女性,这位扮演圣母玛利亚的,正是刘菲荷。 刘菲荷此刻正在唱着一段歌剧,嗓音优美,带着磁性,就算是从不知道歌剧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宇文松也不禁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等到刘菲荷一段唱完,冯敬贤连忙拉着宇文松走上台,大声说道:“各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幕歌剧的最后一名演员!扮演小耶稣的……小耶稣的……”冯敬贤急忙回过头来,拉住宇文松问道,“喂,你给小美人取了什么名字?” 宇文松呵呵一笑,抱着小女孩走到刘菲荷面前,说:“刘姐,您的歌唱的真好听。真希望这丫头以后也能够像您一样唱出这么动听的歌来。” 刘菲荷微微一笑,她轻轻抓住小女孩的手臂,说:“你的女儿那么可爱,以后一定能够唱的比我好。你和那位水编剧谈妥了?” “算是吧。小丫头,等会儿就要彩排了哟~~~你要乖乖的,听刘姐姐的话,千万不可以大哭大闹,更不可以胡乱打岔,听到了吗!如果有哪一点做错了,回去以后我就拿你烤了来吃!” 尽管宇文松已经知道自己这样的怒吼对于这个小丫头来说已经完全起不到丝毫的作用,更有甚者,这丫头还会边咯咯嬉笑边“倾听”他的教训。但宇文松还是忍不住想要这样威吓两声。 接下来的彩排可以说是进行的十分顺利,歌剧社的社员们尽情的表演,把这一幕《耶稣的诞生》演绎的活力四射,充满着朝圣感。在这其中尤其是刘菲荷扮演的圣母玛利亚一角更是夺目!每次只要轮到她出场,整个舞台似乎都会开始闪闪发光!她那动人的歌喉和卓越的演技,足以让宇文松看的目瞪口呆! 水灵也和白莉莉一起观看了这场彩排,演出途中她不断的和其他几位编剧们互相商量着,眼睛根本连瞧都不朝宇文松他们的方向看。不过白莉莉倒是凑过来坐在宇文松身后的座位,凑过脑袋来凑热闹。 “喂,看入迷了吗?色狼老爸?”白莉莉见宇文松呆呆的望着舞台上的演员们,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后脑勺,边笑边说。 宇文松不理睬她,继续欣赏着舞台上的演出。不过相比起刘菲荷扮演的圣母,他似乎更为关心小丫头,满脑子都在祈祷她不要出什么岔子, 此刻,舞台上正在演出最后的一幕高潮!圣母在就要抱起耶稣高唱圣歌了!只见刘菲荷从一堆遮挡物后缓缓走出,脸上充满了喜悦。她的怀中正抱着小女孩,缓缓的走向了舞台的正中央! “今天的这一刻 在此照耀我们的光荣 今天的这一刻 世界将会引来希望! 这是上帝的孩子 他的到来将带领我们走出黑暗 这是世界的孩子 在他的光芒之下,我们从此将会永远幸福~~~~” 一首动人的赞歌唱完,刘菲荷高高的举起怀中的小女孩!此刻全场的聚光灯全都熄灭,只留下一束紫色的光芒照耀在她的身上,显示出无比的高贵、和圣洁…… 看台上的掌声开始响了起来,人们都为刘菲荷的高超技艺而赞叹!此刻的刘菲荷也站在舞台上,尽情的享受着众人的掌声,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美…… 只是过了大概还不到一分钟,刘菲荷的脸色突然发生变化!她把小女孩抱回怀中,皱着眉头,满眼的疑惑。过不多久,她满眼的疑惑又转变为一种无奈,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出现在她的嘴角…… “不好!”宇文松暗叫一声,立刻像一只脱兔般从座位上窜了出去。尽管他还不敢确定,但十有八九也已经猜到了一点。他开始后悔自己竟然在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处理之前就把那个倒霉的丫头递交到刘菲荷手上,更后悔自己忘了给那丫头的身上喷香水!现在,一股虽然不算浓烈,但仍然有些刺鼻的味道正在舞台上肆无忌惮的蔓延…… 宇文松三蹦两跳的冲上舞台,面色慌张的站在刘菲荷面前,面露惭色的说道:“刘……刘姐……这实在是对不起……我竟然忘了给这丫头……真……真的是太抱歉了……” 刘菲荷也不做声,她微笑着递出怀中已经开始慢慢抽泣的小女孩,说道:“不,你不用道歉。其实我……呵呵,我也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教训呢。” 宇文松二话没说,急急忙忙的抱起小女孩。这时这个小丫头终于忍耐不住,开始放声大哭,弄得刚才还充满肃穆和庄严的舞台场景突然间变得好像幼稚园般,哪里还有什么庄重的气氛? 宇文松连忙抱着小女孩窜下台,跑向后台,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的面前。这时两位演员凑到刘菲荷身边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菲荷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我们先休息一下吧。看样子这位父亲有的忙活了呢……” 奶粉三十三包 手机 、、、、、、、 宇文松此刻的脸上是又羞又愧,他看着怀中哭闹不止的小女孩,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能够憋住不立刻骂出声来算是他忍耐力强的了。他抱着小女孩冲进一间没人的控制室,一把撕开她的尿布。随后,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臭丫头!我好说歹说让你不要把事情搞僵,可你竟然在这么一个庄严肃穆的场景里面拉屎?!而且还是在刘姐的怀里!” 宇文松边骂边抽出小女孩的尿布,用随身带的专用纸巾细细的擦拭。小女孩现在倒也不哭了,只是她那种好像恶作剧成功一样的笑声让宇文松很是恼火,恼火的恨不得立刻对着她的屁股扇两下!但是,他又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呢? 犹豫再三之后,宇文松只能再次对着小丫头痛骂两句算是教训,随后再拿出怀里的备用尿布帮小女孩仔细换上,弄了半天才弄好。 更换完毕之后,宇文松抱起小女孩,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声:“小丫头,刚才算我的不是,在你还没有清完之前就让你上场,所以这次算我们两个扯平。但是你给我记住,如果下一次,正式演出的时候你还给我来这么一下子,就算刘姐能够原谅你我可绝对不会原谅你!” 在得到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回答之后,宇文松叹了口气,抱着小女孩走出了控制室。他刚想按原路返回,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么突然间抱着小丫头窜上窜下,说不定冯敬贤和白莉莉会说什么呢!难道说自己是跑去给这小丫头擦屁股去了?这岂不是把自己的男子汉风度全都给丢了个一干二净? 所以他立刻掉转头,朝另一条小道走去,想要从舞台的后方绕过去。只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 这家伙竟然又——迷路了?! 对于自己竟然在一天之内连续两次迷路,宇文松感到的可不是一般的头痛!他开始痛恨这个什么鬼舞台为什么要造的那么大?难道一个小一点的剧场就演不了歌剧吗?非要弄得好像歌剧院怪人似的大舞台才过瘾? 骂归骂,但路总要自己走出去。不见得骂两声圣母玛利亚就会下凡来为自己指点迷途。不过小女孩倒是显得很安详,她又一次的沉沉睡去,完全不理会宇文松现在到底面临着一个怎样的处境。这种把麻烦事全都推给他人,自己倒头就睡的做法算不算是她的优点? 在舞台后东逛西逛之后,忽然一个声音从远处的一个小房间里传来。宇文松一听这个声音,刹那间还真的以为是圣母玛利亚下凡来为他指点迷途了呢!因为那个声音不是刘菲荷的更是谁? 宇文松兴匆匆的向那个小房间跑去,但随着刘菲荷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渐渐开始感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脚步也不由自主的站在了房门之外…… “今天派人来偷我手机的……是不是你?” 听起来,刘菲荷似乎正在和谁打着手机。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哀怨,这可一点都不像刚才那个在舞台上大放光芒的主角啊? 也不知手机里的那个人说了些什么,刘菲荷接下去说道:“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连这么一点点的记忆都想从我这里夺走?难道以前你对我所说的话……全是假的吗?” 宇文松越听越心惊,总觉得事情好像突然间开始往一个他怎么也无法预料到的情况下发展开来。 “我不后悔,即使到了将来我也不会后悔……我只想让你来看看我今天的演出,求求你……我在扮演一位母亲,只要你来看了,就一定会……” 话音噶然而止,似乎那一头的声音说了什么打断她的话。 “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只想你来看看我的演出!难道你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我答应过你,不会把我们的事告诉其他人,包括我的爸妈。但是……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求求你……来一次吧……只要来看看这出歌剧……我求你……” 刘菲荷的话音渐渐的开始带出哭音,这让在门外的宇文松感到十分的不是滋味。从话音听起来,似乎其中有什么男女关系在互相纠葛,而且男方似乎正在和刘菲荷闹分手,而刘菲荷却不愿意。 要是换了其他的事,刘姐只要一句话,宇文松眉头皱都不会皱一下就上去帮忙。但对于这种事他可是想帮都不知该如何帮起。除了本人,其他人再怎么帮忙似乎也只是在做着无谓的白工。宇文松朝小女孩看了看,心想:“丫头啊丫头,我是不知道你以后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在面对感情的问题上,希望你不要陷入和刘姐一样的痛苦之中吧……” 宇文松摇了摇头,抱着小女孩静静的离开,只留下门内的刘菲荷还在不停的对着手机另一边哭诉着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宇文松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走的。总之十分钟之后,他终于从这个迷宫中出来,回到了看台之上。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却已经远远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庄严,却总是塞满了悲伤。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刘菲荷再次身着长袍出现在舞台之上。她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明显的苍白了许多,宇文松甚至相信在那张脸上曾经挂满了泪痕。但此刻,在聚光灯的照射之下,这些泪痕也已经被通通掩盖了起来。 排练继续,刘菲荷继续演唱,此刻宇文松盯着她的脸色,内心中忽然开始泛起一阵阵不详的预感!好像在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宇文松猛然间从座位上站起,找到水灵所在的位置后,直接走了过去。 此刻水灵正在和其他的编剧为自己所编的演出感到自豪,忽然间看到宇文松竟然一脸严肃的走到自己面前,着实吓了一跳! 宇文松挡在水灵面前,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在舞台上的刘菲荷,表情严肃的说:“水灵,我有件事找你商量。” 水灵先是一愣,她没想到宇文松竟然会在那么多人面前直接叫她的名字!不过此时她心里也稍微有些得意,心想:“从以前到现在,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呢~~~” “什么事?宇文先生。” 宇文松顿了顿,最后下定了决心,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够停止今晚的演出。” 一语说出,让水灵和边上几位女学生纷纷大吃一惊!她们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在这当口说出这么惊天动地的话! “你是谁?凭什么你要我们停止演出?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为了这次的演出花了多少心血吗?”边上一位戴眼镜的女学生率先开口,宇文松的无理要求显然已经激怒了她。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礼,但我好象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要是今晚的演出开始的话,一定会发生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预感?”宇文松的话刚一说完,其他几位女学生开始偷偷窃笑,另一个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不可能为了你的一个所谓的预感而停止这次的演出,如果你是不满意演出效果的话,你可以不要看,就此离开!” 众人的纷纷言语并未让宇文松感到有丝毫的难堪,他只是一声不响的望着水灵,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宇文先生,如果你只是凭借一个预感的话……那可能并不能说服我们停止这次的演出呢。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吗?”水灵凝视着宇文松,希望他能够说出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宇文松想了片刻,叹口气,说道:“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如果你们不肯停演的话,那就把刘姐换下来怎么样?你们看,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水灵所处的位置正在看台的后方,从这里看的话,舞台上的人物最多只能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哪里还看得到刘菲荷的脸色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更何况此刻刘菲荷已经补了些妆,如果不是宇文松先前听过她的哭泣的话,可能连他自己也看不出来。 水灵笑笑,说:“对不起,宇文先生。刘学姐的演技在我们歌剧社是最好的一位,在这演出即将开始之前我们不可能把她换下来。再说这个角色也是刘学姐自己主动邀请得来的,难道你想让刘学姐的努力全都白费吗?”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作为一个演员,学姐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里倒下。你说学姐的脸色不好,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宇文松一激动,就想把刚才自己听到的对话说出来,说刘菲荷现在正在和男友闹分手,情绪极不稳定。但转念一想,他想起了刘菲荷的那句“我不会把我们的事告诉其他人”!这是她的决定,宇文松不能仅凭自己的一个不详的预感就把这个刘菲荷一直珍藏的秘密公之于众!所以他答不出来……而无法回答的结果就是,他无法阻止这场演出…… 奶粉三十四包 突变 、、、、、、、 宇文松垂着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在接下来的彩排时间他的双目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刘菲荷,全身都紧紧绷住,准备应付他心中那个越来越不详的预感,以致于不管白莉莉和冯敬贤怎么问他,都是一声不吭。 晚上七点,这是一个让所有歌剧社的社员都激动万分的时刻!数之不尽的观众纷纷走进剧场,把所有的观看席都占满。一个可以容纳千人的剧场,在这一刻迎来了它最为光辉的时刻! 宇文松并不想和他人坐在一起,因为这样他就被挤在座位中间动弹不得。所以,他不顾水灵、白莉莉、冯敬贤的劝说,一个人站在了剧场的最后一排的过道之上。从这里也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整个舞台。 “喂,你看,这次歌剧社可是出足了风头啊!那不是在好莱坞的大导演格莱斯夫人吗?原来她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呀!”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宇文松看了一眼,知道是边上的两个女学生正在议论。顺着她们所指的方向望去,可以看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金发贵妇正坐在第一排,和她身边的一位差不多年纪的妇女交谈着什么。 “可不是?格莱斯夫人是作为留学生毕业的,传说她当年也是歌剧社的呢!喂喂喂,你说歌剧社这次的演出会不会压力太大?不仅是大导演,我们的校长也都在啊。” “天知道呢,不过随便怎样,今天的这场演出一定会非常的精彩。只是不知道和专业的歌剧有没有什么区别?我曾经去英国看过几次,可是无聊的让我只打瞌睡……” 话音刚说到这里,整个剧场的灯光忽然开始慢慢熄灭,人们知道演出即将开始,纷纷停止了口中的碎语,整个剧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幕徐徐拉开,装饰精美的舞台让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厚重的音乐缓缓响起,承托出一片肃穆庄严的气氛。演员们依次登台,纷纷展露出浑身解数尽情表演。这一次的正式开演绝对比刚才的彩排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借着舞台上的灯光,宇文松注意到那位导演似乎正在连连点头,而坐在她身边的校长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满意,脑袋和着演员的歌唱一顿一顿。 高潮终于来了!刘菲荷扮演的圣母玛利亚从舞台的上方徐徐而下,好像一位充满仁爱的母亲!她的光辉瞬间令整个剧场都为之欢悦!伴随着她的每一个唱词,每一个身段,无人可以否认她身上所具有的那种圣洁形象!格莱斯夫人对刘菲荷看起来更是十分的满意,她在校长耳边小声说着什么,脸色看来愉悦到了极点! 而在这片庄严的气氛中,有一个人……却是满脸的担忧…… 宇文松的嘴角没有丝毫的笑意,相比其他人或陶醉或欣赏的眼神,他的这双眼睛里却是塞满了无穷无尽的忧虑!尽管他此刻离开舞台的距离已经相当之远,但他似乎仍能看见刘菲荷的脸色,仍能看见在那张充满着圣洁之色的面容中所隐含的苍白!剧情发展的越是高潮,刘菲荷脸上的苍白之色似乎就显得越来越浓! 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出也渐渐到达了最后一幕。玛丽亚怀揣着圣子耶稣缓步走到舞台正中间,把他高高举起,口中开始唱颂最后的赞歌!其他的演员们纷纷跪倒在她的周围,口中也轻声和着。一道充满圣洁的光芒缓缓打下,让整个舞台的气氛升华到了顶峰! 宇文松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只要唱完这一段,整个歌剧也差不多就要结束了。现在他开始暗笑自己是那么的神经质,竟然傻到想要阻止刘菲荷的演出?还好水灵他们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否则他可真的是没有脸去见刘菲荷了呢!宇文松暗想,演出结束之后就去后台看看,一方面表示自己的祝贺,另一方面也对水灵她们道个谦。 玛丽亚的赞歌已经唱到了最后,温柔而神圣不可侵犯的声音飘荡在剧院之内,震荡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今天的这一刻 在此照耀我们的光荣 今天的这一刻 世界将会引来希望! 这是上帝的孩子 他的到来将带领我们走出黑暗 这是世界的孩子 在他的光芒之下,我们从此将会永远幸……” 高昂的歌唱忽然间噶然而止!手抱耶稣的圣母玛利亚并没有唱完所有的歌词,就突然之间摔倒在舞台之上?! 格莱斯夫人见到这一幕,眼中充满了喜悦,转头对校长说:“吴女士,这位演员的演技真是太棒了!比起我们当年时还要精彩!而且这次的创新不错,以前可从没有过玛丽亚精力衰竭,躺倒在地的场景啊……” 演技……是吗?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演技的话,那恐怕就会减少许许多多的烦恼。也许是刘菲荷的刚才的演出太过真实,又或许是她的这次跌倒处处都充满了“艺术”的气息,所有人,包括那些演员都以为这是她的又一出精彩的演技!但是在这万众瞩目,所有人都想观看接下来到底还会有怎样发展的时候,一个和这场舞台绝对格格不入的人,突然间窜上了高台! “刘姐!刘姐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啊!喂,白莉莉!你给我上来!刘姐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全场人们开始惊呼!因为一个身着便宜衬衫的男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上舞台?只见他一手搂着那名小耶稣,一手扶着玛丽亚,脸上的焦急之色在紫色的灯光下看起来是那么的迫切、和恐怖! 突然之间听闻宇文松竟然在舞台上高喊自己的名字,坐在场下的白莉莉一时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依旧是呆呆看着舞台。直到宇文松再次大吼了一声才回过神来,但是要知道,这可是在一千人的面前啊!白莉莉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让宇文松一喊,就紧跟着上台吧? 宇文松的目光不断的在漆黑一片的观众席上扫射,他瞥了一眼怀中的刘菲荷,见她脸上尽是痛苦之色!而在她的长袍之下,竟然隐隐的出现了一条血迹!这让宇文松再次喊出了第三声:“姓白的护士!刘姐已经流血了!你快点给我上来呀!!!” 白莉莉一听流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跑向舞台。此刻舞台上的大幕已经在宇文松的喝令下拉上,她急急忙忙的从幕间钻了进去。 一进舞台,白莉莉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此刻舞台内的照明灯已经全部打开,白色的灯光照射在刘菲荷的脸上,让她更显得苍白无力!而她的苍白明显来自于一大块、在她下身长袍上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白莉莉只是一个实习不过四五个月的实习护士,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病人。她一见那一大块血迹立时慌了手脚,不敢再踏前半步。宇文松见白莉莉忽然间呆立不动,立刻把她拉到刘菲荷身边,大声喊道:“还呆着干什么!赶快救人!” “不……不……我……宇文……我并没有……接触过……血……真正的病人啊……”白莉莉缩了回去,一点都不敢靠近。 宇文松再次一拉,把她的脸拉到自己眼前,喝道:“白莉莉!现在你是唯一的一名护士!想想你做护士是为什么!现在你不救她,很有可能让刘姐就此死亡!” 在宇文松的威吓之下,白莉莉颤颤巍巍的开始检查起昏迷的刘菲荷,此刻水灵也已经赶到舞台,见到宇文松就一把拉住,连声询问:“马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学姐会突然昏迷的?” “我也不知道,对了!我要尽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水灵,你帮我抱抱这丫头!” 水灵接过小女孩,说:“嗯,但在此之前可以把学姐转移到学校的医务室,那里的医疗水平并不比那些大医院差。” 宇文松“嗯”了一声,这时他忽然发现白莉莉竟然呆坐在刘菲荷身边,两眼中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他还以为刘菲荷是得了什么非常严重的疾病,连忙上前询问:“白莉莉,刘姐到底怎么了?她得了什么病?” 白莉莉无神的摇了摇头,用一种十分颤抖的声音说道:“不……她……不是得病……而是……流产了……” 这一消息犹如一道惊雷轰在在场所有人的头顶上,水灵以及边上的歌剧社社员全都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宇文松也是一惊,但他立刻回想起和刘菲荷相遇的每一次细节!她那个微微凸起的肚子,看着小女孩时的慈祥温柔眼神,以及刚才在后台听到的一些谈话!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更早的就察觉?明明有那么多的线索,可为什么自己还只是有一个朦朦胧胧的预感? “可恶!水灵,快点带路!去医务室!!!”再强烈的悔恨也已经无法挽回这个事实,如今唯有尽快行动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宇文松一把抱起已经昏迷不醒的刘菲荷,大声催促,一边一个箭步就往幕布后冲去。刘菲荷下身的血迹还在不停的流淌,哪怕是多等一秒,都有可能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最为痛苦的分别!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会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宇文松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条救命之路会有着层层阻碍呢?难道说,在一些人的心里,还会有东西比人命更重要? 宇文松只不过朝前跨了两步,他的脚步就被一座人墙所阻挡。而构成这道人墙的,却是华阳女子大学现任的吴校长?!还有她身边的一群身着职业女装的教师! 奶粉三十五包 混账的荣誉 、、、、、、、 “对不起,请让一下!” 宇文松还没有注意到事实的严重,还以为这些大妈大婶是因为关心刘菲荷而冲上舞台的呢,所以随口说了一句,抱着刘菲荷就往人群中闯。但是这一行动只能换来那到人墙更为坚实的挡在他面前的结果! “你们想干什么!快点让开!刘姐还在流血,你们都没见着吗?!”面对吴校长毫不留情的阻拦,宇文松终于由焦急转为愤怒!开始不顾一切的往人群中冲去!而一边的水灵却已经看清楚来人是吴校长,迫于她的威势一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两名身强力壮的中年妇女一左一右夹住宇文松,把他推离,宇文松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不至于把刘菲荷摔倒在地。但是这么一震荡却明显的对她造成了更多的伤害!就算是涂过胭脂的脸蛋此刻看起来也仿佛白纸般毫无血色! “刘姐,你坚持一下!”宇文松随口对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刘菲荷安慰了一句,随之立刻对着吴校长等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三八!到底搞什么鬼?!没看见刘姐已经流血了吗?还是说你们一个个全都是色盲?!!!” 吴校长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用一种宇文松简直不敢相信的冷静语气缓缓说道:“野男人,你是从哪里来的角色?竟然感这样和我说话!刘菲荷不能出现在所有观众的面前,更不可以使用学校的医务室!我们华阳女子大学的招牌不能够让一个未婚先孕的学生给玷污了!” 好啊,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他妈的什么金字招牌?!难道说这块招牌就比一条人命更重要吗? 宇文松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般喷发,他真恨不得立刻握起拳头狠狠的揍这位“吴大校长”一拳!只是眼前救人要紧,他也顾不得再罗嗦什么。他扭过头对水灵喊了一句:“水灵!赶快带路!” 水灵一听宇文松的大吼,立刻把内心中对吴校长的恐惧减去了一大半,就要往舞台的另一边跑去。 “水氏谦和的长女,我说过学校内的医务室不可能救助这个败坏校风的女人,难道你以为凭自己跑过去就能够让人救她吗?”冰冷,而让人充满绝望的话再次从这位堂堂的大学校长口中传出,这些话让宇文松再也无法忍受,愤怒的他立刻就要冲上前去狠狠的揍她一拳!但想不到有一个人比宇文松还要激动,用更快的速度冲了上去,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只不过这记巴掌并没有打响,因为那位吴校长边上的两个肥胖女人的身材显然要比巴掌的主人——白莉莉要臃肿得多! 白莉莉眼见这一巴掌没有打响,火气好像比宇文松还要大:“你这个算是什么校长?你还有没有一点点的人性!竟然为了这什么声誉连人命都不顾!” 那位吴校长显然已经被白莉莉此刻的一击耳光给激怒!她的脸涨的比猪肝还红!尽管那一掌并没有打中她的脸。 “你这个野丫头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像你这种人一看就知道绝对没有做一个精英女性的料,疯疯颠颠的!你们听着,华阳是一所拥有三百年悠久历史的名校!绝对不可以让这种败坏我们校风的女人留在这里。你们想救她,就请叫救护车吧!但记住,救护车绝对不可以进校,否则让人知道我们学校里出了这种学生那还了得?!” “你……”白莉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宇文松一口喝止,“不要再说了!莉莉,你来看看刘姐,万一她有什么异样立刻说!姓吴的,你这个校长……够狠!” 话一说完,宇文松立刻抱着刘菲荷冲下舞台,和白莉莉一起从后台的方向离开。其他在场的歌剧演员也想跟随而去,但一看到吴校长那张高傲的脸,一时全都没了声音。水灵定神望了一眼吴校长,心中打下一个主意,一转身,也消失在后台之中。 ———————————————————— 刘菲荷的长袍下依旧滴着血迹,顺着宇文松每次的奔跑,都会洒落在路面之上,更洒落在他的衣服上,汇聚成点点的梅花。 “可恶!这个是什么鬼学校?以前大也就算了,现在可是有人危在旦夕啊!竟然路还这么远!!!莉莉,电话打了吗?!”宇文松跑在一条通往校门的大路,每踏一步,他心中的焦急就不免再多上一分。 白莉莉收起手机,边跑边说:“打过了,他们也正在往这里赶。但是……如果门口不让他们进来的话……” “他妈的!!!”宇文松狠狠的咒骂了一句,由于焦急,脚下的步伐不期然的开始加速!而这一加速所导致的后果当然就是不能平稳的抱住刘菲荷,剧烈的疼痛让她暗暗“哼”了一声。 “刘姐!你醒了吗?!”宇文松不敢再跑,急忙跪下把刘菲荷缓缓放在地上,白莉莉也连忙上前查看。 但是刘菲荷并没有醒,刚才只不过是她有与疼痛而发出的声音而已!宇文松看着自己满手满身的血迹,再看看路途遥远,只有几盏幽黄的灯光照耀的大路。一时间,悔恨,愤怒,无奈,悲伤诸多情绪全部涌上他心头,他只感到苍天为什么如此的不公!为什么要让一个好人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为什么在她生命垂危之际,还会有人为了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荣誉而对她至死不顾! “他妈的这是什么世道!这还有天理吗!!!” 宇文松的怒吼并不能换来苍天的回应,祂不可能为了这么一句呼唤就来大发慈悲,救救这位“玛丽亚”。但是祂不会,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宇文松话音刚落,一阵飞驰的引擎声就从后传来,不多会儿,一辆加长型的林肯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三人的面前。 驾驶林肯的人宇文松认识,正是当时守在水灵控制室前的两名保镖之一!既然开车的是水灵的保镖,那么坐在车后面的人自然就是…… “喂!你们快上来!” 水灵飞快的打开车门,连声招呼两人,她手中抱着的小女孩此刻似乎也是一脸的忧色,好像也对这位抱过自己的大姐姐的安危所担忧。 宇文松欣喜若狂,连忙和白莉莉两人把刘菲荷抬进车内。承担着一条生命线的林肯呼啸一声,飞速的朝校门口驶去…… ————————————————————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天花板,再配上无时无刻都充斥在所有人鼻尖的刺鼻药水味,不管任何人都会一眼就知道此刻是在一间医院。 时间已近午夜,挂在墙上的吊钟不紧不慢的独自踱步,一点也不理会守在手术室前人们的心焦。宇文松抱着小女孩,已经不知道在手术室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多少遍,自从几个小时前刘菲荷被紧急推进去之后,他就没有一刻停下来过。水灵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独自翻看着一本杂志,但却一点也没有看进去。白莉莉原本也和宇文松一样的焦急,来回踱步,但现在她已经困意缠身,靠在水灵的肩头沉沉睡去。她的眼角中不时渗出一丝泪水,就连在睡梦中,这个女孩子似乎也在为他人的生命安全而担忧。 小女孩轻轻的抓住宇文松的衣扣,平时没事就会大吵大闹的她此刻也安静了下来。她缩在宇文松的怀里,一张小脸看起来显得既疑惑,又担忧。 宇文松原本愁眉苦脸,但一见小女孩正盯着自己,不由的苦笑一声,说:“小丫头,放心吧,你的刘姐姐会没事的,对……她一定会没事的……” 手术室的灯光熄灭,意味着抢救已经结束!宇文松连忙冲到手术室门前,看到吸着氧气瓶,面容憔悴的刘菲荷被推了出来,他急忙拦住一名医生,说道:“医生!刘姐的身体怎么样了?她到底有没有事?” 那位医生看了看宇文松,说:“你是病人的家属?” “我……不,我不是,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 那名医生打量了一眼宇文松,又看见他怀中抱着的小女孩,说:“对不起,你不是她的家属,我无法把病人的情况告诉你……这关系到患者的个人隐私。”说完,这位医生就要往外走。 此时水灵赶到了宇文松身边,对那位医生说:“医生,他是个男人,也许你不方便告诉他,但能不能请您告诉我呢?我是学姐的朋友,绝对不会泄露学姐的隐私。而且我也向你保证,这个人绝对可以信得过!” 医生看了看两人,好像相信了水灵的话,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告诉你们。手术还算成功,病人如今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白莉莉此时已经醒了,她一听刘菲荷没有了危险,高兴的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那位姐姐没事,这可真的是太好了!” 宇文松的心情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长久以来一直绷着的神经现在好像突然间脱了线,他喘了口气,说:“幸好……万一要真出什么事的话,那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那位医生沉默半响,随后说出的话却让宇文松原本松懈的心情再次紧绷,因为,他说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奶粉三十六包 可怜天下父母心 、、、、、、、 “母亲是安全了,但是孩子……我们尽力了。如果你们是他的朋友的话,希望你们能够婉转点告诉她。” 宇文松呆立当场,他一时没想到所谓的安全并不代表刘菲荷母子全都平安!他曾经亲耳听到刘菲荷是多么的看重自己肚中的孩子,那万一这个结果是真的,这要她如何才能接受?! “喂!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刘姐的孩子……她的孩子真的已经……”由于太过激动,宇文松一把揪住那位医生的领口,满脸都是仓惶之色。 医生缓缓摇摇头,说:“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可惜……本来她保护的一直很好,并没可能就这样流产。但似乎患者的精神受到了什么刺激,结果一时想不开,又担负了什么强体力劳动,而导致了这个结果。” “精神受到刺激?!” 宇文松不用多想,立刻就猜到这一切一定和刘菲荷那时接的那通电话有关!正是由于和哪个人通了那通电话之后,刘菲荷才会忽然间神色大变,演出时才会让宇文松感觉到她的脸色不正常! “他妈的!那个混蛋!!!”宇文松的拳头狠狠砸向墙壁,随后扭头就往刘菲荷的病房走去。 水灵和白莉莉见宇文松突然间爆发出这样强大的愤怒,无不吓了一跳!两人生怕已经怒发冲冠的他会干出什么过份的事来,急忙尾随着来到了刘菲荷的病房之前。 一进门,就见刘菲荷全身瘫软在病床之上。几个小时前还融资焕发的面容此刻却连丝血色也不见踪影,只剩下边上的心跳监视仪机械般的发出“嘟——嘟——”的声响,来证明她现在还算是活着。 宇文松跪在病床边,他让小女孩的两双小手轻轻的握住刘菲荷的右手食指,悄声说道:“刘姐……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躺在病床上的刘菲荷一脸的木然,或许她连木然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吧?两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雪白,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一句话都不说…… “刘姐……求求你不要吓我……说句话啊!求求你说句话啊!” 宇文松的声音几乎已经呜咽,他的嗓音也开始嘶哑,但这还是无法让刘菲荷说话。这时,他多么希望能够听到她说一句话啊!哪怕只是短短的一个句子,甚至只要是一个字都行! 在一片沉默中,时间缓缓的过去半个小时。两位女士悄悄的站在墙角,一声不发,痴痴的看着此刻病床上失神的刘菲荷,以及跪在她床边的宇文松。这里面已经没有了她们可以介入的余地。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而白莉莉却已经忍耐不住,悄悄的流下泪来…… “我的……孩子……呢……?” 漫长的静寂终于过去,打破沉寂的第一声问候,却是如此的让人难以回答!宇文松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感受到这只手上的阵阵冰凉……他的心,更痛了…… “对不起,刘姐……如果,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发现,或是立刻阻止你上台表演的话……那这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了……” 刘菲荷轻轻的笑笑,用那只冰凉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宇文松的额头,叹道:“这不怪你……只能怪我自己……太过执着。我本以为……让他来看看我的演出……就能让他感受到……作为一个孩子父亲的……那份心情。只可惜……我错了……而且错的非常彻底……” 一谈到那个人,刘菲荷的眼神中的光芒再次开始闪烁起来,只不过这些光芒是那么的微弱,那么的渺小!好像夏日里的萤火,点点滴滴,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可惜宇文松并没看到刘菲荷眼中的萤火。相反,他的眼神中却已经充满了愤怒的火焰!他立即站起,大声喝道:“刘姐!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他的手机号码多少?我要立刻打电话,把那个家伙叫来!!!” 宇文松的大吼立刻吓坏了他怀中的小女孩,不受控制的哭声传遍了整个病房。但这一次,小女孩并没有立刻就得到宇文松的安慰,她的保护人此刻正被怒火熊熊燃烧,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去管她会不会哭闹! 但是相对于宇文松,刘菲荷的反应却激烈的多。她一听小女孩的哭声连忙挣扎着想要坐起,口中还连声安慰:“不要……不要吓着她……你的声音……太响了……看……都把她给……吓哭了……” 宇文松瞥了一眼小女孩,在这颗已经充满愤怒的心中稍稍闪现出一丝歉疚。他走到白莉莉与水灵二人面前,递出小女孩,说:“你们,先帮我照顾她一下……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保不准呆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水灵刚想伸出手去接,但在众人面前突然从一个男子手中接过婴儿这个动作似乎给人的感觉显得太过亲密,所以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一犹豫,白莉莉已经伸出手把小女孩抱了过来。 宇文松走回病榻边,强力把自己的声音压下来,问道:“刘姐,你告诉我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你需要他。而我,则会帮你把那个人带过来。” 刘菲荷凄凉的笑笑,说:“不……用了……他不会来的……现在,也许他正在酒馆里面……喝酒……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是我最后能够让他承认的宝物……可现在……他已经和我完全没有了关系……他……不会来的……” 一番话听得宇文松脑子里好像要炸开一样!但他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凡事都会听别人指挥!刘菲荷说没有用可不代表他会乖乖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干! 宇文松一眼就瞧见了边上柜子上刘菲荷的手机,他伸手抓在手里,立即就要打开查看!既然那个男人和刘菲荷通过电话,那就一定可以从中找出他的电话号码!而且根据他的回忆,刘姐好像也说过手机里面存有一张照片,那就可以从中找出这个人的相貌来! 正当宇文松要翻开手机的时候,一阵突然而来的撞门声却猛地响起!随后,一个庞大的身影撞破大门,从外跌了进来! 那正是水灵两名保镖中的一个! 那名保镖刚一跌地,随之一个翻身就此站起,他开口喝道:“先生!请你自重!有事的话请让我们先通报……” 那名保镖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名保镖已经从门外飞了进来,砸在他的身上!两个人一起跌出两米开外!随后,一个愤怒不亚于狮吼的声音勃然间从门外传来:“我看自己的女儿还要让你们通报?!我的女儿呢?我的菲荷!菲荷,爸妈来看你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愤怒的巨吼在这间小小的单人病房内传出一阵阵回声,回音还未消失,一个身高近两米的中年汉子迈着大步冲进病房。虽然他穿着一身十分名贵的西装,但此刻上面却显得污垢不堪,他的脸色更是让人不期然联想到正在爆发的火山! 中年壮汉身后是一位同样穿着名贵,但褶皱繁多衣服的中年贵妇,这位妇人的脸上也全是焦急和担忧之色。进门后一见躺在病床上的刘菲荷,立刻痛哭着扑了上去,伏在她身上大哭。 “菲荷啊~~~我的好女儿啊~~~~为什么我们两个走了不过半年,你就出了这样大的事啊~~~天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变成现在这样!!!” 宇文松感动这位母亲的伤怀,一时忘了继续打开手机盖。可他却不知道,一双愤怒的犹如狮子般的眼神却已经牢牢的盯住了他! 一只茶碗般大小的拳头夹着呼呼的风声猛然间来到了宇文松的后脑勺上!宇文松一惊,只不过稍一回头,那只拳头就已经狠狠的击在他的左脸!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脑瓜一时发昏,连身体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力量,整个都飞了出去,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巨拳的主人并没有因为这一拳而稍稍解除心中的怒意,他伸出手指指着躺在地上,已经头脑发昏的宇文松大声喝骂道:“你这个畜生!原来就是你这么个小白脸来勾引我女儿!我今天就要把你打成肉酱,然后拿去喂狗!再把你锁进监狱,让你被判处死刑!”说着,这位大汉忽然间从腰处摸出一副手铐,踩着混重的步子就朝宇文松走来! 白莉莉眼见宇文松被打,连忙跑到他身边把他扶起,在微微查看一下之后立刻对着那位大汉怒目相向,喝道:“你这个人到底讲不讲理?怎么一进来就打人?!” 看见白莉莉和她怀中抱着的女婴,那位大汉更是怒极反笑:“好啊!想不到你这小白脸倒是挺有本事的!在我女儿面前还敢和别的女人这么勾勾搭搭?看我今天不拆了你几根骨头,我就不叫刘彪!” 巨大的拳头再次向还未十分清醒的宇文松挥来,白莉莉根本连阻挡的意识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大汉的拳头穿过自己的肩膀,直接扑向背后的宇文松!而宇文松现在只感到浑身的骨头好像都断了,动弹不得!但他的心里却十分明白,知道自己又要挨上这犹如铁锤撞击般的一拳了! 奶粉三十七包 火 、、、、、、、 “刘大叔!住手!” 正当那位大汉的拳头就要再次砸在宇文松脸上的时候,一声呼喊突然间让他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他转过头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脸上的愤怒开始转为惊异! “水侄女?你也在这?!” 但这次的惊异只不过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愤怒就再次回到他的脸上:“就算是你来求情,我也绝不可能放过这家伙!”说完,刘彪再次举起拳头就像宇文松挥去! 水灵一看事情不妙,急忙让那两名保镖冲上前去拦住刘彪,把他拉开,随后解释道:“刘大叔,你真的是误会了!这个人并不是害学姐变成现在这样的人!他和我一样,都是学姐的朋友,也是他第一个发现学姐出现异样的。” 刘彪对于水灵的话似乎十分信任,他放下手中的拳头,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说了声“抱歉”,就往妻儿的方向赶去。抱着女儿的手问长问短,脸上更是老泪纵横,鼻水直流。 宇文松莫名其妙的被揍了一拳,脸上只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一抹嘴角,竟然还有一丝血迹流了下来!不过他并不恨刘彪,因为他能够理解这份愤怒!这时,他忽然想到如果将来有一天小女孩受到什么委屈的话,说不定自己可能会做的更过火,更疯狂! 水灵走到宇文松面前,此刻白莉莉已经拿出手绢帮他把嘴角的血迹拭去,更急急忙忙的从一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张ok邦贴上。等到白莉莉把一切都忙完,水灵歉意的说道:“对不起,马尾。我只想说刘大叔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宇文松狠狠的捏了一把手心里的那台手机,他望着那位父亲的背影,心中也燃烧着同样的愤怒!对那个还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愤怒! 水灵见宇文松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彪,还以为他对于那一拳犹自怀恨在心,急忙劝道:“马尾,你别生气!学姐的父亲可是警察局的局长!她的母亲也是一位享有盛名的演员!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啊!他们两个你也应该见过,就是那次我的生日宴会,他们……”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恨刘姐的父亲,把你的这种担心放下吧。”宇文松打断水灵的话,毅然翻开手机的翻盖,首先进入他眼帘的,就是一张刘菲荷和一个男人相依相偎的照片。 照片上的刘菲荷一脸的幸福,笑起来的感觉是那么的动人。她依偎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整个人上上下下都充满了幸福的滋味。看到这里,宇文松再看看现在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的真人,心中的酸楚更是无以复加。而这种酸楚,在他的眼神瞥到那个男人的身上的时候,就立刻全都转为愤怒! 那个男人的确非常漂亮,有着一种宛如世界巨星般亮丽的容貌和动人的笑容。不管是谁,恐怕都会在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都会对他抱有好感。这真的是一幅仿佛可以迷倒世界上任何女性的容貌! “咦?是他?” 水灵也凑到宇文松身边看到了这张照片,一看到这个男的,她忽然轻声呼叫起来。 “怎么,你认识这个人?”宇文松刚想寻找手机的来电显示,但既然水灵认识这家伙,那他忽然间有了一个更好的打算。 水灵点点头,说:“这个人叫陆仁,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过去也向我父亲提过几次要求做我的未婚夫。可是我父亲暗中调查下来,这个人的品行并不怎么良好,出入酒店的次数不在少数。想不到,他竟然把目光瞄准了学姐?” 宇文松再次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帅气的舞蹈演员”,问:“水灵,你知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你想做什么?把他揪过来吗?” “我自有打算。告诉我,现在,在哪里能够找到这个家伙?” 水灵想了几秒钟,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每个月的头几天他都会去一家名叫‘朗姆’的夜总会。不知道今天是不是……” 水灵只不过说到一半,突然看见宇文松眼神里散发出一丝十分不屑的神色!她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什么,急忙问道:“马尾……你不要……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看起来……很可怕……” 宇文松轻轻一哼,说:“不,别担心,我不是在看你。” “朗姆”这个名字对于宇文松来说并不算陌生,说起来,他还和这间夜总会有着一些缘分。几年前,这间夜总会招工时他也去面试过,而且也顺利通过,在里面上班。但是,就算是对当时已经知道工作非常难找,钱很不容易赚的宇文松来说,他也只在里面干了三天就毅然决定辞职不干!因为这间“朗姆”实在是一间太过“高级”的娱乐场所,地下赌场、各种地痞流氓、吧台女几乎一应俱全!打架、斗殴、掀台子、逼良为娼、无恶不作!宇文松只不过在里面干了三天,就见有几个女孩子被人带进来灌醉,意图****!尽管最后他不动声色的帮了那几个女孩,但总算让他知道,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当然,在这间夜总会里也有一个几乎每分每秒都能见到的景色——吸毒。 宇文松的冷笑自然是对着那位陆仁而发,对于这个会出入“朗姆”的人,他已经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这个人的斤两。 在换下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衬衣之后,宇文松摸了摸白莉莉怀中的小女孩,安慰道:“小丫头,现在已经过了你睡觉的时间了,乖乖的把眼睛闭上吧。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别给莉莉添麻烦,乖乖的,不要哭,听懂了吗?” 小女孩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片清澈的光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但这不重要,只要她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就行了。随后,宇文松的目光转向水灵,原本温暖柔和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冰冷,而又充满怒火! “水灵,照顾好刘姐,也许我早上就可以回来。”说着,宇文松就迈开步子,朝大门口走去。 “……你是想……去那间夜总会抓人?……那个陆仁随身都有几个帮手,你想用武力把他带过来吗?”水灵何其聪明,立刻猜到宇文松是想要去“朗姆”,她也不难猜到,万一此刻怒火中烧的宇文松遇见陆仁,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不行!宇文松,你不能去!那间叫什么‘朗姆’的我也有听说过一些,好像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怎么能够到那里去?而且他们人多,万一受伤怎么办?”白莉莉连忙出声阻拦,她全身都挡在病房的门前,脸上充满了焦虑之色。 宇文松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丝丝的笑意,这正是他怒极反笑的证明!当走到白莉莉面前时他丝毫没有停步,伸手一抓就把她拉到一边,迈开步子走了出去。白莉莉心中是又惊又怕,惊得是如今的宇文松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完全不像当日被自己揪着耳朵到处拖的那个人。怕的,则是怕他一旦出了这个大门,也许真的会做出什么十分可怕的事!但在目睹宇文松那双冰冷的眼神之后,白莉莉却吓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呆呆的看着宇文松缓缓走出大门,进入边上的一座电梯…… 等到电梯缓缓降到底层,又缓缓升向上一层楼房,白莉莉这才终于缓过神来,急忙抱着小女孩冲到电梯旁,拼命的按着开关!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女孩已经开始关心起那个不修边幅,留着条马尾,几乎一事无成的家伙,她担心他受伤,担心他做傻事!她想要留住他,不要让他在这个秋风肃肃的午夜一个人走在黑暗的大街上,去干着一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的事来! 但是白莉莉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有一个女孩也有着和她一样的心思…… “别急,再急这电梯也不会那么快就下来。你这样急反而会惊到孩子,这可是辜负了马尾将小女孩托付给你的责任了。”水灵也已跟着白莉莉走出病房,轻轻的拉住她。一双明亮的眼睛静静的望着那一闪一闪的数字。 白莉莉一见是水灵拉住自己,奋力的一甩手,两行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大声说道:“阿灵!你难道不想阻止他吗?他现在可是要去打架啊!而且对方很有可能是好几个人!” 此时,电梯门在两人身前缓缓开启。水灵、白莉莉,以及那两名保镖跟着进入了电梯。 “我不是阻止,只是现在马尾恐怕已经坐上了出租车。你认识去‘朗姆’的路吗?所以,跟我来吧,坐我的车。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阻止那个呆头鹅做傻事!” 的确不出水灵所料,宇文松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那位的哥原本并不想载上他,因为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现在他只想赶快回家,然后钻进温暖的被窝好好睡上一觉。不过宇文松却知道一个怎样打消他人睡意的好方法——两倍的车钱!尽管这个方法在平时的他看起来有多么的疯狂,多么的不切实际!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去计较,只知道呆呆的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努力压抑住内心中的怒火…… (在下已经把后面的这种情节大幅度删减,所以明天就能回归到本书搞笑、温馨的宗旨上来,望各位谅解。) 奶粉三十八包 论 、、、、、、、 出租车缓缓停在一间仍然闪烁着璀璨霓虹灯的夜总会之前,宇文松下了车,看都不看就抛下一张红纸币,随后大踏步的朝店门前走去。那位司机微一乍舌,因为这张纸币别说两倍车钱,三倍都还有余!他瞥了一眼宇文松,立刻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自己该进去吗?”宇文松抬头望着夜总会的招牌,看着上面闪亮的两个金字,心内筹措。他并不是在这一刻开始打退堂鼓,此刻在他内心中的愤怒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干预也绝不可能让这团火焰有一点点的熄灭!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硬闯进去。那里面实在太大,大到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和自己擦身而过!更何况灯光暗淡,找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所以,宇文松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他转身走到一根电线杆旁,背靠着坐在地上,两只冰冷而又充满愤怒的目光片刻不离的盯准那扇大门,注视着每一个从中进出的人…… 有一辆轿车缓缓停在不远处,从上下来的四个人站在远方,并未向他靠近。只不过,其中两名女士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对宇文松的关怀…… 其中一个怀抱婴儿,身穿白衣的女孩在几人中显得最是迫切。她一见宇文松立刻就要冲上前去,可是却被她身边那个身着旗袍的女子拉住。 “阿灵,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莉莉奋力的想甩开水灵的手,只是她一手抱着小女孩,根本不敢用力,所以不管怎么甩都甩不掉。 “莉莉,不要急。你这样过去又能做到什么呢?把他就这样拉回来吗?”水灵的虽然极力想克制住自己不要对宇文松报以太大的关心,语气故意显得很冷静。但她的眼神仍然时不时的飘向那个依旧坐在寒风中一动不动的男人,内心深处却是充满了矛盾。 白莉莉瞥了一眼怀中的小女孩,见她此刻已经醒了,两双大眼睛愣愣的盯着自己。其中似乎也饱含了对宇文松的担忧之色…… 见小女孩已醒,那么自己再怎么动自然也不会吵醒她。白莉莉有了这个保证,奋力的挣脱水灵的手掌,就要往宇文松的方向冲去! 只可惜一个犹如一堵墙般高大的身影立刻挡在了她面前,阻住了她的去路。不用说,这正是水灵两名保镖的其中一个。既然自己的女主人不希望白莉莉冲上去,那他们自然有义务把她拦下! “水灵?!!” 面对白莉莉几乎是焦躁的呵斥,水灵不敢看她,把目光转开。她接过一件保镖递来的皮大衣披在肩上,筹措了半响,叹了口气,说道:“总之,我觉得现在出面阻止他并不是一个最好的方法。我们等在这里,而且万一事态不好还有我这两个保镖可以出面。所以……我们就先尊重一下马尾的选择,等下去吧……” 一名保镖从车内又拿出一件羽绒衫捧到白莉莉面前。本来她并不想接受这件衣服,因为一旦接受,那势必代表她已经同意在这里继续等。可是在这个十月的秋意寒风之中,白莉莉能忍,但她怀中的小女孩是不是也能忍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白莉莉无奈的接过衣服披在身上,把怀里的小女孩搂得更紧了。她和水灵两人的视线开始凝聚,开始汇集,一起凝固到远处一个在寒风中犹如雕塑般呆坐着的男人…… 凌晨的风犹如刀割般寒冷,宇文松唯一的一件外套早已沾满了刘菲荷的鲜血,被他脱在了医院里。现在他的上半身唯一一件御寒的衣物就是一件完全挡不住任何寒风的薄布背心!这样的一件衣服当然不可能抵挡得住那些“刀锋”的切割! 但是,他不在乎。早在几个小时以前他就已经感觉不到大自然所带给他的丝毫寒冷。他的内心在燃烧,但表面上却显得异常的平静。但这份平静中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灼热感!一种,让人从内心深处可以对其感到畏惧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宇文松已经在这里坐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清晨三点,这正是一天之内最为寒冷的时刻。但现在,他的眼睛却已经充满怒火!而这些怒火,毫无保留地投向了三个正从夜总会中走出来的青年! 这三个人的衣着打扮看起来实在是非常的得体,一身笔挺的西装穿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是为他们增添了无数的光芒。只不过,他们的行为却已经和这身极其“绅士”的衣服毫不相配。 他们看起来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三人走起路来都显得有些摇摇晃晃。左右两个人分别搂着两个衣着暴露,满脸媚态的女人。其中一个宇文松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正是今天上午出现在大学内,还妄想偷走刘菲荷手机的那个鸭舌帽!此刻,这个鸭舌帽正恬着脸,用手在他搂着的女人身上到处抚摸,讪讪的淫笑不断地从他嘴里发出。 不过,宇文松没兴趣去理会鸭舌帽和那个女人嘴里的淫荡呵声,他已经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中间的那个人身上!那是一张绝对帅气的脸,就算现在喝了酒,脚底打飘,这样的一张脸都绝对不会让别人对他感到厌恶!不过这个人似乎比他左右两个人显得更为张狂,别人只楼一个,而他却是一手一个!那两个女人看来显得十分高兴,用尽浑身的媚态来尽力取悦着这个面容俊秀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也显得十分享受,不断的和那两个女人调着笑。 这个男人,正是宇文松在此等候半夜的男人;就是那个让刘菲荷现在不得不躺在病房里的男人;更是那个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把那张普天下最为俊俏的脸立刻撕成粉碎的男人——陆仁!!! “陆老师~~厄……我看,今天能不能……厄……让我来开车?”一边的鸭舌帽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向旁边的陆仁说话。 陆仁十分“绅士”的微微一笑,说:“好吧,看在你今天为我把那只手机弄来的份上,我的奥迪待会就是你的了!我也可以和这两位小姐在后座上好好‘聊聊’,你们说是吗?两位可爱的女士?” “讨厌啦~~~~陆老师,你可是一位芭蕾舞教练耶~~~~这么这样对人家啦~~~~” “是啊是啊~~~~刚才才和几位姐妹们疯完,陆老师怎么又要了啦?人家不依~~~~~” 两个女人的媚声媚语不断的承托着陆仁,这些在旁人听起来可能会立刻吐出来的话在他听来仿佛比仙音还要悦耳!他微微一笑,在一个女人的嘴上亲了一口,随后摸出一串车钥匙丢给了一旁的鸭舌帽。 其实陆仁并不知道,鸭舌帽在满心欢喜的走到学校外面之后立刻就发现了刘菲荷的手机早已被宇文松“顺”走,在绞尽脑汁之后,鸭舌帽立刻跑到店里买了一台一摸一样的手机交给陆仁交差。而陆仁这个花花公子那时正在和一个女人亲热,哪里有空去管鸭舌帽带来的这只手机到底是真是假?只是随意得抽出里面的芯片,拿香烟屁股烫了一下就扔进垃圾箱,然后随口就把那只手机交给了鸭舌帽处理。鸭舌帽自然也乐得这样了结,更是满心欢喜。而这其中的奥妙就不是宇文松可以知道的了。 鸭舌帽看到手中的钥匙好像如获至宝,他的两只狭小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在仔仔细细端详了这把钥匙之后,鸭舌帽就把它放进了自己屁股后的牛仔裤口袋里。 看到这一切的宇文松暗暗冷哼一声。他慢慢站起,装作一步一摇的醉汉慢悠悠的晃到鸭舌帽身后,手指在他屁股后面的口袋上擦了一下立刻离开。由于他的动作实在太快,那个鸭舌帽根本没有注意到宇文松在自己的口袋里动了什么小动作,所以浑然不觉,继续和他怀里的女人调笑。 宇文松握着手中的钥匙,两道目光如冰冷的利剑般瞬间“穿透”了陆仁的心脏! “想走?今晚,在没有我的同意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在前面走的三人并未注意到背后那道寒冷的目光,继续朝“朗姆”的停车场走去。陆仁边上另一个个子又瘦又高的家伙看起来精神似乎十分的萎靡不振,他把嘴里的烟蒂吐出,打了个哈欠,说:“陆……陆老师,今晚……哈……哈欠……还真是愉快啊……” 陆仁还未说话,鸭舌帽已经搭了腔:“我说兔子,你最近的瘾好大!刚才k的粉还不够吗?” 外号叫兔子的瘾君子打了个哈欠,说:“你……你懂什么?你们的……哈欠……你们只吸那么点,还……还不够我一鼻子的呢!哈欠……” 陆仁继续维持着他那俊美的笑容,说道:“随便他去吧,反正他老爸有钱,又和钱老板的女儿定了亲,那些钱够他这样吃喝一辈子的了。” 鸭舌帽吐了吐舌头,不再声响。过了会儿,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再次转头问道:“陆老师,说到结婚,你不是说要入赘到某个豪门世家中的吗?怎么?现在有没有什么目标了?” 陆仁哈哈一笑,在一个女人的胸口捏了一把,说道:“哪里有什么目标?现在还正在寻找呢!在找到一个明确可行的目标之前,还是让我们继续这样快乐着吧!” 听了这番话,那个鸭舌帽似乎有些不太能够理解,说道:“陆老师,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你和那个华阳的女人的事在兄弟们中也是知道的,而且我也稍稍知道,那个女人的家世似乎不错,而且人长得也漂亮,也对老师你这么痴心。可为什么这样一个到口的肥肉你还不肯吃?” 借着酒意,陆仁发出一声狂笑!这阵笑声让鸭舌帽突然间感到十分的寒冷,就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站在自己身边似的,浑身不期然的打起了冷战! “哎呀呀,所以说,你就永远只能当个纨绔子弟,永远成不了一名真正的花花公子!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家世到底是怎样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家好像很有钱。”鸭舌帽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有钱?这的确不假。而且还十分的有势!但你是否知道,那个女人的老子可是市警察局的局长啊!听说他老子一直以办案铁板闻名,一点软糊劲都没有。而且他还是全国军事散打大赛的冠军!如果我真的入了他们刘家的赘,那以后我还会有好日子过吗?以后我还能像现在这样陪你们这些混蛋出来寻欢作乐吗?我还能抱着这些婊子(说话间,陆仁一把把一个妓女拉到自己怀里)玩到天亮吗?我不被那个铁石心肠的老丈人管死才怪!” “原来如此啊!”鸭舌帽貌似大悟似的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敬佩的目光!但随即,他又开始为陆仁“担忧”起来:“可是陆老师,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被他老子知道了该怎么办?”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要让一个女人为你保守秘密很难,但要让一个已经对你痴心的女人保守秘密却易如反掌!说老实话,我以前还从没见过像她这么痴心的女人呢,我叫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她竟然就真的谁都没告诉!呵呵,只要她忍不下旁人的目光,把她肚子里那个祸害一做,我和她就算两清了!一个世家的大小姐总不能拉着我到处和人说我和她的关系吧?哈哈哈哈……” “陆……老师……你……哈欠……你实在是太高了……哈欠……我……我佩服你……你不愧是……号称……哈欠……第一美男子啊!” 陆仁被瘾君子这样一赞,显得有些飘飘然。他们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停车场,来到一辆价值百万的奥迪旁边。趁着鸭舌帽掏车钥匙开车门之际,陆仁乘着这些时间继续在两个女人身上摸来摸去。百忙中他还不忘抽空问一声:“兔子,我上次拜托你定做的那副金边眼镜货到了吗?” 兔子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说:“到……到了,昨天刚刚从巴黎……哈欠……运来,今天……今天我们就可以去取货……” 陆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丝笑容让边上的两个女人看的是如痴如醉! “陆……老师,你……你的眼睛并……哈欠……并不近视,干嘛……老是要配眼镜?而且还是……哈欠……还是平光眼镜?” 陆仁扔给这位瘾君子一个鄙夷的目光,露出一丝嘲笑,说:“这你就不懂了。明天……不,也就是今天下午,我打算去书城一次。戴上眼镜才能显示出我的修养和品德。这可是一些最基本的泡妞装备呢。你以为光凭一张脸到哪里都能通吃吗?适时的修饰是作为对女性的一种尊重!这是我给你上的一课,希望你给我记住……喂,怎么开个车门要花那么长时间?别顾着和女人搞了,快点开车门!他妈的,这天还真冷……” 只是此刻的鸭舌帽看起来并不像陆仁那么清闲,只见他不断的在自己身上到处翻找,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刚吃下一只苍蝇!但是陆仁却并不清楚鸭舌帽到底在找些什么,他感觉空中的寒风越来越冷,原本的绅士相貌渐渐被抛弃,开始不断的咒骂起来。 “你他妈的到底在找些什么?还不快点开车门?!是不是喝太多了,连钥匙孔都找不到了?” 鸭舌帽第六次摸向了屁股后面的口袋,但迎接他的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鸭舌帽耷拉着脑袋,用一种诚惶诚恐的声音说道:“陆……陆老师……钥匙……车钥匙不见了?!” “什么?” 一闻钥匙不见,陆仁的脑袋似乎稍微清醒了点。他急忙拉过鸭舌帽大声质问,命令他立刻把钥匙交出来!他可不想再在这种秋风瑟瑟的凌晨再待上一分钟!此刻他只想钻进温暖的车厢,享受着空调和那两个女人好好的做一番“热身运动”,对于这种冰冷无情的寒风早已是好不耐烦了! “他妈的你把我的钥匙弄哪去了?我给你十秒钟时间,如果你还是不能打开车门的话,我就用你的屁股来开门!” “可……可是陆……钥匙……我记得是把钥匙放在这个口袋里的!怎么可能?怎么会掉了?” “我说……哈欠……是不是……你喝醉了……所以掉在……哈欠……路上了……” “有可能,有可能!陆老师,抱歉,我现在就去找!一定,我一定能把钥匙找回来!请您再多等一会儿!” “好!我给你时间,快点给我去找!” ………… “几位先生,请问,你们是不是在找这个东西呢?” 奶粉三十九包 怒火中烧 、、、、、、、 就在这三个人为了一把车钥匙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青年好像幽灵般突然出现在三人的眼前。而让路人眼睛一亮的是,在这个青年的手中正提着他的那串车钥匙! 一见钥匙再次出现,陆仁终于恢复了他一贯的儒雅风度。他把这个只穿着件背心,浑身上下脏兮兮,脑后还绑着个乱糟糟的马尾的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之后,鼻孔里发出一丝轻蔑的哼声。不过,他还是很风度的走到青年面前,说:“嗯,很好,你捡到了我的东西。现在把它还给我,然后……你(指着鸭舌帽),为了惩罚你弄丢我的钥匙,拿张百元大钞给这个乞丐,算是奖励。” 说着,他伸出手向青年手掌中的钥匙摸去。只是此刻的他还没有注意,这个在他眼里已经和乞丐等同而论的人,他的眼神中忽然开始闪现出一丝足以媲美火山爆发般的愤怒!而在他的嘴角,更是有一抹嘲讽的冷笑不经意间浮现! 钥匙被青年忽然间扔向半空!这点让陆仁完完全全的没有料到,所以他下意识的把头一抬。可就在他的视线全都集中在那串在半空中漂浮的钥匙上时,一股猛烈的撞击力忽然间在他的左脸上爆发!而在他还未感觉到左脸的疼痛之时,他已经被这一股力量打飞出去,头部重重的撞击在他那辆奥迪的车窗玻璃上!伴随着车玻璃频频碎裂的,自然少不了他头上的血迹! 周围的两男四女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突然变成这样,一时之间全都没了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青年,看着他维持住一个挥拳的动作!不过很快,那几个已经见惯打斗的女人开始喊叫,扭着她们那让宇文松只觉恶心的屁股跑向一边。 “你他妈的来找茬的吗?!”鸭舌帽率先反应过来,他看着宇文松,见他的身材并不算魁梧,甚至连自己这身在健身房练出来的体格都比不上,顿生轻视之心。只听他一声怪叫,已经挥舞着两只拳头向宇文松冲来! 论体格,宇文松也许的确比不上这三人,长期的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让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出头一点。一旦和这些经常进入健身房锻炼他们那些专门用来吸引女人的肌肉的人比起来,的确是显得十分娇小。但是打架,并不是一个专门靠体格来决胜负的“运动”!小时候在老家山里,三年前到这个城市之后,宇文松的架从没少打过。有时是和玩伴闹着玩,有时则是为了一些他看不惯的事!要论起打架的经验,眼前这几个享尽荣华富贵,毫不知世间疾苦的大少爷哪里比得过宇文松? 轻松躲过鸭舌帽的一拳之后,宇文松转眼间已经绕到了他的背后!对于这个花花公子的帮凶,宇文松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一击手肘重重的砸在他的脊梁骨上,让鸭舌帽瞬间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击倒了鸭舌帽之后,宇文松并未对他深加痛殴,因为他的目标并不是这个只懂得在陆仁面前吹牛拍马的人,而是那个正在奥迪旁大呼小叫,摸着自己的血咒骂不已的陆仁! 原本,几个小时以前宇文松并没想做到这种地步。尽管他十分痛恨这个花花公子的无情和冷漠,但他到底还是刘菲荷真心喜欢的男人!而他在刘菲荷流产住院期间还在出入这种娱乐场所,宇文松也能勉强说服自己这是因为陆仁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以尽管他是十分的愤怒,但还是只想把这个薄信之人拉回刘菲荷的病床边,拉回那个一直都深爱他的女人面前! 但是现在,不管还有什么理由都已经无法阻止宇文松内心那团已经爆发的怒火!在听完陆仁自以为是的那段“入赘守则”之后,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对这个花花公子感到失望!这个只拥有一张漂亮面皮和美丽工作的男人在他看来就像是一团残渣,宇文松绝对不会允许这团残渣再次回到刘菲荷的身边!现在他只想把这个人狠狠的痛打一番,来发泄心中对他的无穷愤怒! 宇文松一步一个脚印,稳稳的站在陆仁面前。此刻这个原本容光焕发的男人早已被自己额头上的血迹迷住了眼睛,完全看不清楚现在正有一个怒火冲天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犹自骂骂咧咧。 不过宇文松很快就结束了他嘴角的恶言恶语,一只膝盖狠狠的顶在陆仁的肚子上,让疼痛和恶心呕吐感一股脑儿全都灌进这个男人的身体,直痛的他立刻蹲在地上打滚! “很痛吗?!!!你要知道,现在有个人比你更痛!!!” 一声爆喝从宇文松的嘴里发出,已经只能躺在地上抽搐的陆仁并没有让他心中的怒火有丝毫的消减。他的拳头又在一次的举起,看准了他的脸就要挥了下去! 宇文松的确是愤怒了,愤怒可以让他做事不计后果,可以让他增添无穷的力量!但在他愤怒的同时,也会让他失去判断周围的理智!而在失去这基础的判断能力之后,鸭舌帽和那个瘾君子自然立刻得到机会,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他! “你他妈的什么东西?竟然敢来打老子?!” 鸭舌帽刚才被宇文松打的趴在地上!被打的趴在地上不要紧,可关键问题是在周围还有四个女人正在观战!他忽然发现,竟然被一个身材比自己瘦小的多的人一拳就打翻在地,这要让他的脸往哪搁?所以他恼羞成怒,架住宇文松之后立刻挥起拳头砸在宇文松的腹部! 宇文松肚子上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拳,很痛。但是这些痛在内心的愤怒痛苦之下却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但这个痛却越发激起了他的狠劲!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他那只被鸭舌帽牢牢架住的右手忽然发力,猛然间抓住对方的头发就往地上磕去! 边上的那位瘾君子一见鸭舌帽被磕在地上,连忙挥起一拳打在宇文松的背脊。只可惜这位瘾君子实在是k药k的厉害,这一拳打在宇文松背上完全起不了丝毫的作用!相反的,宇文松察觉到了瘾君子的这一拳,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立刻把视线转向他!瘾君子哪里遇见过这样一双怒火中烧的豹眼?一惊之中连忙松开他的手臂,跳到一边。 宇文松也没有理会他,双手一旦解封之后,他抛下正躺在地面上嗷嗷大叫的鸭舌帽,再次向陆仁冲去! 只是由于这样一耽搁,陆仁已经抹尽眼角的血迹,看清来人到底是谁!尽管他是个花花公子,但好歹也是个舞蹈教练,身体素质其实并不差。刚才也只是一个没留神才被宇文松偷袭得手罢了。可现在视线已清,他哪里还容得继续被宇文松这样暴打? 愤怒的一拳砸在奥迪的车架上,爆出震天巨响。但是这声巨响并不是拳头主人的本来用意。宇文松挥出的这一拳被陆仁闪避而过,当他还没有来得及收拳之际,陆仁的那只拳头已经挥中了他的右脸! 不得不说,陆仁的拳头实在是很有些分量。这一拳挥中之后,宇文松的嘴角立刻开裂,一条血迹顺着他的嘴角飞溅而出!不过这一拳并没有让宇文松退后,就算是流了血也不能!原本只要稍稍把头后仰就能稍稍抵消力量的宇文松硬是承受住了这一拳,拼着流血,拼着受伤只为了换取一点点的时间!一点点,足以让他的拳头不再落空的时间! “呯——————!!!!” 一颗牙齿从陆仁的嘴里飞了出来,咕噜咕噜滚出老远。不过那颗牙齿应该感到庆幸,因为并不单单只有它一个在滚,它原本的主人也陪着它一起滚倒在地。 “你这个垃圾!我今天就要把你好好的痛打一顿!让你这个垃圾永远的记住,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宇文松大喝一声,再次朝正在慢慢坐起的陆仁冲去!此刻边上的那位瘾君子唇亡齿寒,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自来水管挥向宇文松!宇文松眼快,趁着他吸毒后浑身疲软的空一下抽出身子,猛地一拳击在他腹部,让这个已经吸毒成瘾的家伙暂时进入了梦乡。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找我?我不记得得罪过你!”躺在地上的陆仁吐出口中的一口鲜血,慌慌张张的发问。他对于这个来路不明,却好像对自己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青年实在是感到非常的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我是谁?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你不顾别人的死活在这里逍遥快乐?!!!”宇文松尽管愤怒,但他还是知道一些不该说的底线。陆仁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不记恨的人,如果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难保以后还会出现什么危险的局面。 看着宇文松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再看着他嘴角边流淌下来的一条血迹,陆仁忽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威胁感!这是他长着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了这种自己完全被他人握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害怕,让他羞耻,同样的,也让这个一直都以为世界只为自己而存在的男人突然间感受到了一种憎恨!而恨到了极处,他的嘴角,竟然开始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造成了别人多大的痛苦!你只顾着自己享乐,只知道用自己的容貌和身世来欺骗女性,来供给自己玩弄!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对她们造成怎样的伤害?玩好之后,你就一扔了之?就好像抛弃废物一样把那些曾经真心爱过你的女性当成了垃圾?灰尘?你还算是个人吗?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宇文松每骂一句就朝陆仁踏前一步,愤怒的语气和犹如钢剑般严厉的说辞毫不留情的向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射去。只是他还不知道,在这个现场听到这番话的并不只有陆仁三人和那四个妓女,这些刚厉的声音透过空气,已被远处的另两名女性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宇文……”白莉莉的眼眶中已经充满了泪水,她的内心现在正如一阵台风般翻腾不已。心地单纯,感情直接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对宇文松的感觉。以前,也许只是一些朦朦胧胧的影子。但是在这一刻,这个嘴角流着鲜血,一脸怒容却显得无比威严的男人,开始深深的映在她的心里…… 水灵呢?她的感受怎样呢?不知道,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许只知道不久前,水灵还只是想让这个对她不管不问,在其他人都争着向自己献殷勤的时候却毅然离开的男人施以颜色,让他可以像其他男人那样关注自己,把自己当作捧在手心里的月亮。但是今天,现在,这些想法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另外一些十分奇妙,会让她看着这个男人背影时不期然心跳加速的感觉。 “小公主……你的爸爸……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爸爸……”白莉莉把脸贴在已经熟睡的小女孩脸颊上,泪水早已不受控制般的流了下来,滴在小女孩那双轻轻合拢的睫毛之上。一时间,看不出来这到底是白莉莉的泪水,还是这个小女孩那还未完全干涸的泪痕…… 陆仁坐在地上,一边向后倒爬一边口中求饶,只是他的求饶声对于愤怒的宇文松完全没有作用。不过这似乎并不让他难过。在宇文松站在他面前,再此举起手中的拳头之时,他的手,飞快的伸向怀中! 一道寒光闪过,冰冷的秋风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凝聚!原本的犹如刀锋般冰冷的气流此刻在宇文松看起来显得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就好像它们已经真的凝聚成一把刀子一般! 这不是宇文松的幻觉,因为刀锋的确存在。它现在正握在陆仁的手心里!而刀锋的刃口处,一条血线顺着刀柄缓缓滴下,承托出它主人此刻的疯狂! “你他妈的很拽是不是?!一个打三个,我不由得要佩服你这个混蛋的确很有胆量!但是你挑错了对象,你挑到了我!他妈的,想不到我这英俊的脸庞竟然差点毁在你手里?我发誓,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绰你几个窟窿,这是你让我脸上流血的代价!”手中有了武器,陆仁的胆量瞬间大了起来,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努力确认自己的脸是不是有着什么伤口,嘴里却依旧不忘说道,“还好,我的脸没事。你要是伤了我俊俏的脸庞,这个责任就算是千刀万剐你也还不来!现在的女人都很贱,她们也没什么尊严可言。只要人长得俊俏,有一份得体而潇洒的工作,再来就是一些甜言蜜语她们就会抢着和你上床!你说我抛弃她们像垃圾?不,你错了。她们不是垃圾,她们和我就像是学生和老师的身份。我在床上教给她们很多的人生哲理,我才是对这个世界最有贡献的人!” 陆仁握着刀开始反客为主,一步一步的向宇文松逼去!见到这个场景,一边的白莉莉早已是急的手足无措!她还不等水灵是否答应,就已经一个箭步向前冲去!这个冲动的举动立刻让她怀里的小女孩受惊,立刻哭闹起来!而在不远处,正捂着胸口那道伤口凝神对敌的宇文松心中一惊,原本可以避过的一刀险些就没有避过,让它在自己的左脸上划出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见陆仁开始持刀行凶,宇文松再也不作保留,跳开一步闪到他的背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同时一只膝盖重重顶在他的腰椎部位,把陆仁再次翻倒在地! 陆仁只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开始麻痹,又看到自己即将再次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哪能不惊?立刻举起手中的匕首做出最后的反击!但此刻已经浑身无力的他这一刀刺的是那么虚弱,那么疲惫!宇文松反手一抓,把这只匕首夺了过来! 宇文松坐在陆仁身上,目光迅速扫射周围,想发现刚才那个让他心中砰然而动的声音。但是白莉莉早已被一名保镖拉回暗处,自然是寻逆不见。而搜索未果的宇文松双眼中再次开始流露出无穷的怒意,手中刀子轻转,他,竟然把匕首朝着已经倒地不起,连动都不能动的陆仁刺去! 奶粉四十包 前程 、、、、、、、 刀锋狠狠的扎进了……地面。一个距离陆仁脸部只有不到两毫米远的地面。冰冷而刺骨的刀刃反射着夜晚的灯光,把陆仁那张早已被吓得面目扭曲的“俊”脸展示在他面前。而现在,他也再也没有什么潇洒的举动了,由于惊吓,屎和尿水肆无忌惮的出卖了他那英俊的形象。 刀锋没有要了他的命,这并不代表宇文松就此原谅了这个人。宇文松松开刀子,右手开始反反复复不知道把他的那张脸打了多少巴掌,只打他的原本瘦小的脸型此刻变成了一只大南瓜,更是把陆仁打的是三魂不见了七魄,满脑子里塞得都是一闪一闪的星星! “这些个耳光是代刘姐打的!我知道她不会对你下手,但是这两个耳光却绝对是你应得的!我相信,如果现在还在住院的她看到你还搂着这些妓女,扇的耳光一定会比我更重!!!” 几个巴掌并不代表宇文松的行为已经结束,他一把拉起几近昏厥的陆仁,对准那张已经肿的不像样子的脸就是一拳,随后还附送一记猛烈的飞膝,狠狠的顶在他的腹部。 “这两下,是代刘姐的父母打的。你痛吗?但我现在告诉你,那对父母的心可绝对比你更痛!你现在的这点痛就好像是瘙痒般容易挨过!” 已经被完全打的没了人形的陆仁张着满口的血水,吱吱呜呜的哀求道:“大……大哥……求求您……不要再打了……我认错……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求求您放过我……您想要钱?还是要女人?我都可以给您……只求您……放过我……” “钱和女人?原来你的口袋里只有这两件废物?带着你的钱和女人滚蛋吧!原本我还需要你的忏悔和道歉!但现在,我觉得接受你的道歉反而是一种羞耻!而现在的这一拳,是代你那个还未出世就已经夭折的孩子打的!” 又是一拳击在陆仁胸口,这次宇文松放开了手,让这个家伙直直的飞了出去。最后在地上翻翻滚滚了好久才终于停住。 宇文松上前,一脚踏在陆仁的胸口,喝道:“儿子本来并不能打老子,但我相信,如果他真的活了下来,一定也会狠狠的揍刚才的那一拳!你欠她们母子俩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一拳就让你赎罪,简直就是便宜!” 随后,宇文松抬起脚踩在陆仁那张已经严重浮肿的脸上,只不过稍微用力的踩了两下,这个爱美如命的男人立刻大叫起来:“大……大哥!求求您……不要打我的脸!我可是……我可是靠这张脸吃饭……求求您……大哥……” “哼!靠着张脸吃饭?你说,到底有多少女孩子就因为你这张脸落入了你的圈套?这张脸和你不配!而这一脚,就是我代那些曾经被你欺骗过,伤害过的女性踢的。我要你这辈子都再也不能用这张脸来骗人!” 接下来的一脚重重轰在陆仁的脸颊上,瞬间,他满口的牙齿就好像机关枪发射一般从那张嘴里喷了出来!一条大大的口子也顺着他的嘴角开裂,横贯这张脸几乎三分之二的面积!从今以后,这条可怖的伤疤将会永永远远的跟着这个人,让他那张自以为是的俊脸再也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 “现在,我们到了最后!这一拳,是我打的。是我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打的!因为你这种人简直就不配被称作男人!不,你简直连猪狗都不如!牢牢记住这一拳,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宇文松最后的一拳结结实实的轰在陆仁的肚腹,把他一整晚喝的酒水全都逼了出来,吐的整个街道都是酒气熏天!再配合他裤裆里面那些失禁后的产物,更是让人不由得掩鼻绕道,不敢靠近他半径三米的距离。那四个女人此刻早已捏着鼻子躲进了夜总会,而在看到陆仁大吐之后,更是皱着眉头,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转身就进了“朗姆”,再也没有出来。 宇文松扔下已经昏迷的陆仁,想想仍然觉得不太解气。他从边上找来一根绳子,把陆仁整个人像个粽子般包了起来。随后又向一边的24小时便利店借了纸和笔,上书“淫棍!太监!”四个大字贴在陆仁胸口,随后拿起绳子的末端抛过一边的路灯顶端,把陆仁整个的吊了起来。让这个男人供人参观,鉴赏,看看这个号称“第一美男子”的人如今到底是怎样的美法! 随后,宇文松用剩下的绳子把鸭舌帽和瘾君子一起绑在了路灯的灯柱之上,干完这一切之后,宇文松恨恨的鄙视了一眼那个挂在半空,浑身散发着臭气的男人,转头就向街道的末端离开…… ———————————————————————— “宇文!你伤的好重!为什么你要那么冲动,对方可是拿着刀的呀!”白莉莉见宇文松转身就要离开,连忙从角落里闪出,从怀中摸出一条手帕心疼的擦拭他的嘴角,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此时,水灵也已从暗处走出。看到这两位女士相继出现,宇文松当然联想到她们是不是也陪着自己在这寒风中等了半夜,一时感到些许愧疚:“白莉莉,抱歉,让你们这么等了半夜。其实你们没有必要这么陪我……” “不陪你,让你就这样出去打架吗?”水灵走到两人身边,一脸的严肃。其实看到宇文松脸上的那条伤口,嘴角的那丝血痕,还有他胸口那条狭长的伤口,水灵也是看的心惊肉跳。但是常年以来的矜持教养让她无法在外人面前对一名男性表现出太多的关心,所以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呃……”宇文松一时说不出话来。其实等冷静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和街头流氓有什么区别?头脑发热的就跑出去找人打架? 水灵没好气的把这个一脸呆板样的男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问着正在检查他的伤口的白莉莉:“莉莉,这个家伙的伤势怎么样?” 白莉莉用一种几乎是专家会诊的细致态度把宇文松的各个伤口都检查了一遍,终于舒了口气,道:“还好,只是看着大,伤口不不太深。宇文啊!我警告你,以后如果再敢这样愣头愣脑的出去打架,下次就算你真的被人捅上两刀我也不管!听懂了吗?!” 刚才还是意气风发,面对三人毫无惧色的宇文松此刻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垂手听教。他自知理亏,知道这种事一定也有其他的解决办法,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过冲动了。只是,当他以后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这番“粗野”举动到底在那两位少女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怎样的深刻印象吧? 林肯车上,宇文松抱起小女孩呼呼直笑,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暴戾之气,反而充满了慈祥。只是小女孩反倒是很不高兴,她的小手不断在宇文松胸口那道伤口的绷带上抚摸,这个完全不懂人间忧苦的小婴儿,眼神中第一次闪现出了一丝担忧的色彩……当然,这是在宇文松的自我感觉之下。 “对不起,小丫头。看来……这次我的确做得太过分了呢。不过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去打架了!不过同样的,我要你立刻把今天的所见所闻通通忘记!听到了没有?” 水灵与白莉莉听着宇文松前面所说的话都觉得他似乎已经悔改,可是后面的那两句话怎么越听越奇怪?忘了?为什么宇文松要这个小丫头把自己打架的事忘了?虽然……一个只有三个月不到的女婴是不是记得还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 白莉莉心直口快,率先问了出来。宇文松立刻一脸正经的回答了一句话,这句话差点让白莉莉笑痛肚子,差点让水灵直接扭过头去拼命捂着嘴不敢笑,更是差点让坐在司机位置上的保镖把油门当刹车踩! “因为……如果这丫头以为打架是件好事,长大以后也学我打架的话该怎么办?” ………… 十分钟后,身为大小姐的水灵不愧是这里最有涵养的人。率先强忍住笑意转过头来,含着眼泪说:“马……马尾……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好榜样呢……竟然……竟然连小女孩将来会不会打架……你都想到了……好……实在是好……呼呼……” 听到自己十分认真说出来的话竟然被当成笑话一样对待,宇文松显得有些生气。他刚想大声的喝一句“这是件十分严肃的事情!”的时候,水灵却又再次开了口。只不过,这一次的开口却聊到了一个让他完全没想到的问题。 “马尾,我忽然想到,你以后是不是想从事法律工作?当法官,检察官,或是律师?” “法律工作?”宇文松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就好比北极熊碰到南极企鹅一样的陌生,“哈哈,水灵,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从事什么法律工作?你从哪点推算出这个推论的?” “因为……我发觉你很有正义感啊?而且又很热心,想事情又很长远,长远到小女孩将来会不会打架都想得到……好好好,我不说打架了!听我说……另一方面,你的经济状况似乎并不怎么好,这样的话……不如当个律师吧?法官和检察官都是公职人员,相比较律师的工作可能更加能赚钱一点,怎么样?” “律师?哈哈,怎么可能?凭我的脑子怎么可能当上律师?我现在可是连大学都没考上呢。” “哦?不过你是打算重考的吧?一旦上了大学,你就没有目标了吗?” 这句话突然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宇文松的脑子瞬间开始思考。没错,他的确是很想上大学,更把上大学作为了一个人生目标!但是,上了大学以后呢?他接下来要干什么?这些事情他就完全没有想过。也正是从这一刻起,宇文松开始反思,他渐渐的开始寻找自己将来的路线,想要找到一条能够适合自己的道路。不过不管他怎么联想,似乎都不能把自己这个落榜生和那些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律师联系到一起吧?尽管律师可能赚很多钱(注:主角的自我想象)……尽管律师能空出很多时间来照顾那个小丫头(再注:又是宇文松的自我想象)……尽管律师也许没什么加班(三注:宇文松完全是个对律师职业抱有深刻误解的人)…… “哈哈,我在想什么呀,我是不可能当律师的。等毕业以后稍稍找个安定的工作活下去也就得了。不过呢……”想到这里,宇文松对着怀中的小女孩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小丫头,你就祈祷我来年能够考上大学吧!否则我立刻投身婴幼儿运输工作,把你卖给那些非常‘亲切’的叔叔!” 首先要声明,这些话宇文松并没有讲出来,纯粹是他心里所想!既然如此,水灵和还趴在座位上大笑的白莉莉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想法。不过这一刻,宇文松再次为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真的懂什么特异功能而感到害怕!就在他心里的话音刚刚落下之时,一帘“清澈”的水幕就好像报应一般的在宇文松怀中蔓延开来。而更让他后怕的是,这些水幕不多不少,刚刚好把他的衣服全都弄湿,却一点也没有粘在这辆林肯轿车的座位之上…… 远方,微微露出地面的日头十分怜悯的照射在这辆飞驰的林肯轿车之上。因为一个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激昂与无奈的声音刹那间从车窗中漏了出来,洒在整条大街之上…… “你这个臭丫头!我改变主意了!管他什么大学不大学,我明天就把你给卖掉!绝对!!!” (呼~~~郁闷的剧情终于结束了,明天回归主题!对这两天带给大家的不快表示歉意。) 奶粉四十一包 前因(上) 、、、、、、、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医院。尽管一个人可能一生要进入这个地方好几次,但除了那些医生和护士,相信没几个人愿意在这里安营扎寨,长治久安吧? 不过今天,宇文松却抱着小女孩出现在了这间医院的大门前。并不是宇文松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是小女孩得了感冒要来求症。相比起其他人进入医院的心不甘情不愿,宇文松倒是显得非常高兴!他把怀中已经四个月大的小女孩掂了一掂,露出一丝邪笑,说道:“丫头,这几个月来你把我是累的够呛,我几乎就差点跪下来服侍你这小不点了呢!但是今天,我也要你尝尝我亲身体会到的痛苦滋味!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太好了,我现在可真的是要为广大人民群众的辛苦结晶而大唱赞歌了呢!!!” 说完,宇文松再次发出一声邪笑,抱着小女孩向医院的大门走去。而此刻的小女孩身着一件崭新的,但却明显过大的桃花色服装,张着一双什么都不知道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丝毫没有察觉宇文松把自己抱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到底宇文松把健健康康的小女孩抱进医院想要做什么呢?他难道不知道医院这种地方病人较多,也较容易感染细菌吗?既然如此,他还干嘛好像不怕死般的把小女孩送进医院?脸上还露出那副将要报仇一般的快感笑容? 这一切,都要从一星期前说起…… 那一天,宇文松依然非常肉痛的在超市里转悠,就算他已经在很久以前就把那些奶粉商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每次把手伸向那些贵的离谱的奶粉罐时他还是忍不住要接着骂。边骂还一边把那些奶粉往车架里送,那副表情只看的坐在车上的小女孩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咯咯直笑。 由于一些其他的必备物品在几个月前就已买齐,所以这一次宇文松只花了大约两罐奶粉的钱就采购完毕(他半月来买一次)。接下来的时间他就推着手推车开始在超市内闲逛,想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季节促销商品,好带点回去改善改善自己三天两头吃泡饭的伙食。但是很可惜,他的这个愿望在车子移动到一排“婴幼儿服装”的柜台边上之时,就再也走不动了…… 这四个月来小女孩的身体已经比当初刚见面时大上了不少,虽然宇文松一直抱在手里没什么感觉,可是每当隔壁的丁峰夫妇抱起时都会说她“又”长大了。而“又”长大了所带来的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那条当初完全可以包裹住小女孩的襁褓此刻就像是一条破布般的可笑,除了撕开做尿布之外宇文松实在想不出还能用它来干嘛? 但是总不能让小女孩一直披着自己的那件衬衫吧?再说天气已经渐渐转凉,衬衫不可能挡得住秋意中的寒冷。这样看来,为这个小丫头买件衣服似乎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任务了…… 尽管宇文松已经充分做好了思想准备,而且在进行了三次深呼吸之后才敢踏足那些衣服货架。但是……但是……那些不过三个巴掌大小的衣服上标识的价格还是把他立刻从货架中吓了出来。 “我靠!一件婴儿服需要多少布料?竟然贵到一件就超过上百元?” 宇文松的确是不知道这些衣服到底需要多少的技术工艺啦,也不知那上面标示的歪歪扭扭基本看不清到底写着什么的外国字究竟是什么牌子,但是宇文松口袋里就只剩下两百块钱了,而这个月却还有大半个月没过!看看自己身上那件十元钱三件的从地摊上淘来的褪色衬衫,再看看那一件件装饰精美,但价格却绝对不菲的童装,宇文松只感到一阵绝望…… “我……我的老天爷……原本我隔个几天还能吃上一两块酱黄瓜,找点花生米下肚……难道说你就真的那么狠心,连这么一点点的菜都不让我加吗?” 思前想后,宇文松扭头看了看坐在车架里的小女孩。也许是这个小丫头意识到了宇文松正在为她选购衣服,所以一点也没有往日的吵闹,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但是,她的那双大眼睛却绝对没有让宇文松有丝毫轻松的感觉!这个时候不管怎么看,宇文松都觉得那是一双充满了无限期待的眼神! “丫头,你……难道是想……”宇文松大着胆子问了一声,同时已经把双手搭在了车上,随时做好立刻离开这里的准备。 但是,让宇文松最为绝望的结果还是出现了,小女孩极为兴奋的伸出两条手臂向他张开,口中一边发着“呜~~~呀~~~,呜~~~呀~~~”的无意义声音,一边对他报以一丝最“灿烂”的笑容…… 在小女孩刚刚开始发出声音的时候,宇文松立刻拉起那两手推车就往结帐处走去。口中还骂骂咧咧的不知说着什么!不过就算这样,也并不意味着这场衣服争夺战就此结束!手推车离开童装架的下一秒钟,原本安静的好像树懒一样的小丫头竟然爆发出震天巨响!恼人的哭声立刻惊动的周围所有购物的人纷纷把目光转向拉着车,一脸茫然的宇文松…… “可恶!”宇文松一声怒吼,还想再往前冲几步。但是每当他跨出一步,手推车里的哭闹声就越响一分。看着周围人们的那种惊奇、诧异的目光不断的把自己从上到下的扫描,再看看好像有几个售货员正一脸严肃的要过来和自己“讨论”。迫于舆论和强制武力的胁迫下,宇文松终于百般无奈的退回童装区。 “丫头!你是故意的吗?!是不是想闹得全天下都知道我给你买衣服不成?!!!”刚一回到货架区,宇文松就开始对小女孩展开一顿爆喝!本来如果只是她哭闹一阵的话倒也算了,可天知道这个小家伙竟然在一回到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柜前就立刻停下了喉咙中那好像催命的哭声。随后再次用一种最甜美的微笑看着已经气糊涂的宇文松。 宇文松再次扭头,细细观察起那些童装。可不管这些衣服装饰的有多么考究,那白底黑字的价格摆在那里就绝对可以让宇文松打一百次退堂鼓。他凑到手推车前,用一种好像商量的语气说:“丫头,你看……我的经济呢~~~也不宽裕。这种花花绿绿的衣服看着挺漂亮,事实上很不耐穿!而且我已经有了打算,等回去以后就再和街坊邻居商量商量,借几块布,我帮你缝缝穿着应该不错。你想啊,那可是我亲手做的衣服啊!岂不是比这些买来的东西强得多?” 宇文松的语气是很谦卑啦,但是小女孩却明显的不卖账,眼光已经完全移到了那排货架之上,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兴奋。 眼见交涉失败,宇文松绝对气不打一处来!想想自己把这丫头捡回来后的几个月,似乎每天除了生气还是生气,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看到现在她竟然又提这种“无理的要求”,喝道:“丫头!现在还没到你喜欢穿好衣服的时候!给我忍着!要怪就怪你没被一个大富翁捡到!既然你现在听我控制,我说不买就是不买!!!” 说完,宇文松再次拉起手推车往外走去。这一次他有了准备,拿起两条毛巾把耳朵堵上,来个听不见心不烦,硬下心肠就往收银台走去。 原本宇文松会以为小女孩会再次爆发出哭声,可却没想到走了好几步,手推车里面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虽然这让他稍稍安心不少,但过不了多久他还是对这种绝对反常的现象开始担忧,脑袋再次转回手推车的上方。 但是出乎意料的,迎接他的并不是意料中小女孩哭丧着的脸,却是一张纯真无暇,充满着天真和烂漫的可爱笑脸!小女孩笑了,而且笑的非常开心。尤其是看到宇文松和自己对视之时,她笑得更是无忧无虑! 这一刻,宇文松似乎又一次的从这个小女孩的背后看到了一双洁白的翅膀…… “好吧好吧,我买,我买总成了吧!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你们婴儿的眼泪都是用开关可以控制的吗?” 宇文松第三次把手推车推进童装货架区。一边推,他内心还在一边为车架里这个似乎非常“天真”的小丫头感叹:“你到底算什么?哭得不行就改用笑的?!对我撒娇很有趣吗?切,我也真是的,不过就是对我笑两声嘛,我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为她买衣服?宇文松啊宇文松,你要记住,从今以后绝不能对这丫头那么心软!现在是打不得,但等以后她长大一点之后,一定要狠狠的打两顿!让她知道这些衣服不是白买的!!!” 贵的衣服仍然买不起,宇文松也没准备买。他对着那些动辄成百,有些甚至上千的童装连看都不看一眼。而且他也吸取了第一次买奶粉时的教训,知道不能让这个小丫头在那堆好东西面前呆的时间太长,所以径直推着手推车冲到了最里面,最不起眼的衣架旁。看着这里虽然价格也不算便宜,但比起前面的那些天价童装来说最起码还算便宜的衣服时,宇文松那张难看至极的脸终于开始缓和了下来。 “呐,给你,好好抓着。这是你的衣服。”宇文松从衣架中拿出一件桃花色的连衣裙,尽管他看见上面明显标识着“两岁适穿”的字样,但还是扔进了车架。 桃红色的连衣裙轻轻覆盖在小女孩的身上,这件过大的衣服让它的小主人看起来显得更是娇小。小女孩看起来很是高兴,张开的两只小手把那件衣服紧紧的抓在手心里。脸上充满了好奇与询问。 宇文松一声不吭的趴在车架上,看着小女孩,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说:“丫头,还满意吗?这就是你将来两年的衣着,很漂亮,不是吗?哈哈哈。我真该拿出笔来好好记住这一天,因为下次帮你买衣服可就是你两岁的时候了呀!哈哈哈哈……” 宇文松的笑有些尴尬,尽管那件衣服已经很便宜,但是他还是想起了自己身上这件十元钱三件的衬衣,和自己下半个月的伙食。 正当宇文松推着手推车,怀揣着那只和自己一样快饿瘪了的钱包走向收银台时,一阵急切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这种散发着嘶哑声音,连最普通的“叮铃铃”都能演出这种“韵味”的手机声,除了自己那只外不做第二人想。 宇文松掏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一时以为对方是不是打错了,或是什么推销啦,广告之类的电话就不想接,要知道接一个电话可也是需要钱的啊。 但是等了好久,电话铃依然没有静下来的意思。另外宇文松开始觉得自己选这个铃声是不是选错了?因为这种嘶哑的声音不管怎么听都有一种“来电人有非常紧急事情”的感觉。 左想右想,宇文松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按下了通话键。 “喂?你是哪……” “宇文松!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么久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刚才差点就报警知不知道!!!你%#&*%&……” 一个犹如咆哮的女声从电话那头通过电波直接灌进宇文松耳朵里面,差点把他的耳膜都给震碎!宇文松连忙把手机从而旁拿开,让接下来的话消失在空气之中。 等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减轻之后,他才敢把手机移近耳朵,奇怪的问道:“白莉莉?是你?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的?” 奶粉四十二包 前因(下) 、、、、、、、 电话那头的白莉莉刚一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把早饭给气出来:“我怎么会有?你忘了,国庆节你走的时候我问你交换过手机号码!难道你没把信息储存进去?!还有,为什么那么久才接电话?看不起我还是故意敷衍我?” 宇文松一愣,这才想起似乎是有那么会事。当日在打完陆仁的那件事后宇文松又去了一次医院,可是当时刘菲荷父母说什么也不让他过那一关,进去看看刘姐的情况怎么样。而另一方面那个小丫头哭闹的厉害,带出来的奶粉眼看就要见底。所以他只是匆匆的把自己的号码给了白莉莉,却忘了把对方的也存进手机,后来也就一直忘了。 “哈哈,抱歉抱歉,难怪我看这个号码怎么那么眼熟呢(注:说谎)!当时手机突然坏了,我拿去修,国庆节过完才修好,那个时候手机里面已经存了十几条未接电话,我也不知你的是哪个(注:又说慌)。而且我刚才一看见你打来电话就想接了,可是那时的手机没修好,结果确认键按了老半天都没反应(注:再次说谎)。” 电话那头的白莉莉沉默了一会。她这一沉默不要紧,可是宇文松却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开始心痛起这些浪费的时间和金钱了。 “你没骗我?”很显然,白莉莉对于这个解释抱怀疑态度,“不过算了,今次之后你可要把我的手机牢牢记住喔!” 宇文松笑笑:“嗯,知道。等和你的通话一结束我就记在手机里面。” 让宇文松没想到的是,他的这句话说完之后对面的白莉莉竟然再次沉默?!这可让他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暗暗寻思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难道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说错了? 此时另一头的白莉莉却也是独自一个人拿着电话生闷气,她肚子里有句话想说,但就算她再怎么不拘小节,这句话总也说不出口。她红着脸呆了半天,才把电话听筒拿到一个非常远的距离,悄声说道:“谁要你记在手机里?我要你记在心里呀……” 宇文松可是等不及了,他推着手推车正排在收银台后等着结帐呢。眼看再过不久就会轮到自己,可是白莉莉的这通电话却说两句就沉默,说两句就沉默。弄得他真是越来越肉痛,越来越急躁。可是对方好歹是女孩子,又送给过小丫头一大堆用品,总不好对着她发火吧?想到这里,宇文松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在车架中小脸红通通,紧抓着那件衣服不放的小女孩,满腔的怒火竟然对着她开始发了起来:“丫头,你们女人怎么都那么麻烦?!都喜欢烧我的钱?我看起来很富有吗?” 小女孩继续摆弄着那件童装,没有理睬他。 宇文松皱了皱眉头,又等了几秒钟,再也等不住了。他拿起电话放在耳边,问道:“莉莉?你在吗?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白莉莉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让宇文松等了将近一分钟,连忙把电话移近,装出一副很不在乎的口气应了一声。但心里早已不知道骂了多少句“木头”。 “宇文松,我问你。十一月一日那天你哪去了?怎么我打电话打了好久都没联系到你?” 宇文松想了想,回忆起那天一早给小女孩擦身子的时候发现她的手指甲和脚趾甲已经很长了。所以操起那把婴儿专用的指甲刀相帮她收拾。可是没想到,要帮那个小丫头剪个指甲竟然比连续上一个月的夜班还累!每每要下刀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就十分神经质的开始乱动,还一边大哭大闹。弄得他花了一个小时连一个指甲都没剪下来,反而弄得街坊邻居都来抗议,说那丫头哭闹的那么厉害是不是自己在虐待她?! 万般无奈之下,宇文松只能抱起这个连剪个脚趾甲都怕得要死的丫头去了周围的一座公园,在山清水秀之地奋力的为那丫头修整仪容。想想那些美容院做个指甲沙龙最多也不过两三个小时,可那一次他硬是剪了一天才帮她“美容”完毕!弄得他是腰酸背痛,两眼发花,肚子饿的可以吞下一头牛!反而是那个小丫头精神气特别足,蹬着四肢不断摆弄,还一遍一遍的吐着那些可爱的“呜~~呜~~~”声。如果不是宇文松累得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的话,一顿破口大骂保证是逃不了了。而那只只会发出破锣嗓音的手机也因为宇文松没估计到需要那么多的时间而完全忘在了狗窝里没带出去。这也难怪白莉莉找不到他人了。 但是,这些话要怎么才能和白莉莉说清楚?说出去谁信?剪二十个小爪子要花一天时间?所以宇文松也只能避而不谈,直接问白莉莉到底有什么事。 “那天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的?那天可是你的刘菲荷刘姐去美国的登机时间!我不是发过短信给你了吗?” “刘姐去美国?!这是怎么回事?!”自从那一天在医院探望不成之后,宇文松就再也没见过刘菲荷。只可惜他并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也忘了从水灵这里可以得到。所以今天一听到刘姐竟然要去美国自然感到很惊讶。 “哼!还说看了短信呢!现在就是骗人的不是?刘姐姐经过了一个月的调整之后好想终于想通了,她接受了那位……什么什么……大导演的邀请,决定去美国拍片。听说那位大导演非常欣赏刘姐姐的演技呢,对于她的那段经历也只是笑笑就了之。可你呢?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那一天我打电话打了半天都是关机音。后来阿灵好像也去过你的家,也没找到你。你知不知道?那天可是许多的电影明星来为刘姐姐送行呢!大大小小的闪光灯照的我眼睛都快睁不开。而人家刘姐姐却一点也不高兴,对着那些记者说她最想感谢的一个人却没有来!我说你这人也真是,打了那么大的一场架,为刘姐姐搞得自己遍体鳞伤,偏偏送行这种露脸的事却不来?” 宇文松是真没料到在自己憋着火替小丫头修剪脚指甲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他微微一愣,对刘菲荷感到稍许歉意。但随后又想,既然能够接受格莱斯夫人的邀请前往美国,那多半也说明她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方面应该都恢复的不错。宇文松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哈哈,像我这种浑身穷酸气的家伙不适合机场。刘姐好了,那就一切都好,我希望她能够尽快把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忘掉。” 宇文松的语气很平和,平和的让电话那头的白莉莉有些吃惊!她原本还以为听到刘菲荷走了的消息宇文松会表现出些许失落,心中还十分忐忑不安了好久。但没想到宇文松的口气竟然这样安宁?!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宇文松,你……有没有觉得些许留恋?” “留恋?留恋什么?” “留恋刘姐啊!人家的气质那么好,人长得又漂亮,家世又好,又受人尊重。而且刚刚受到那么大的挫折,难道你不是……(小声)乘人之危……” 这些话听得宇文松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完全听不到。于是随口问了一句:“我?我是什么?你后面那句我没听清楚。莉莉,麻烦你再说响点好吗?” 就算给白莉莉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把后面那四个字再重复一遍,于是急忙岔开话题,说道:“你别管我了啦!对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有事情的,聊天聊得那么多差点都给忘了。” 这句话说出来,让宇文松觉得浑身都不是滋味。他和她聊天了吗?自己总共也才说了没几句话,反倒是白莉莉在那边长篇大论的喋喋不休。还拖着自己不能挂断手机,眼睁睁的看那电话费一点一点的送给电信局。 宇文松拼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火气,道:“哦!原来你找我有事啊!那么是不是可以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呢?” “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很不耐烦啊。我听说了哟,你和阿灵一见面时就放了对方一个大鸽子。是不是和所有的女性对话你都那么不耐烦?” 宇文松听得火都快把他的那根马尾给烧起来!想想自己电话费正在一秒一秒的溜走,电话那头的白莉莉却好像没事人似的和自己绕圈?!一点都不说正事!!! 正当宇文松快憋不住要大声咆哮的时候,白莉莉绕了半天总算切回了正题,也让他那一肚子火刚刚到喉咙口就被硬生生憋住,连个发泄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宇文松,我问你,你给你的小公主打过疫苗了吗?” “疫苗?” 白莉莉所指的疫苗是指新生儿出生后就必须注射的牛痘,以及防止天花一类的病毒疫苗。但是宇文松压根就没听说过有这么回事,当然不知道。 “你没打过?这下可糟了……” 一听白莉莉说糟糕,宇文松的心立刻被提了起来!他扭头望向车架中的小女孩,见她正抓的高兴,一时心中一跳,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小女孩还没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被宇文松抱她向来是求之不得!立刻甩开那件衣服,开始抓起宇文松衬衣上的纽扣。似乎这些纽扣比那件衣服更能够吸引她。 “白莉莉……没打过到底怎样糟了?!你别吓我……快告诉我啊!!!”宇文松的话中已经开始带点颤音。 相比宇文松这里的火烧眉毛,那边的白莉莉却显得非常悠哉。她慢慢的拿起手中的一份病例,说道:“也没怎样糟,就是要你去再次打过。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宇文松一愣,半天都说不上话来。他看看怀中的小女孩,再想想刚才自己那副担忧的样子,现在看来简直就像个傻瓜!他二话没说,立刻把小女孩扔回车架中,随后没好气的对着手机说:“白莉莉,你是耍我吗?刚才说糟糕,现在又说没事?我焦急的语气是不是很动听?” “呵呵呵,的确很动听啊~~~看到你那么在乎小公主,我都为她感到高兴。说回正题,我刚才翻看了一下小公主的病例才发现,她只有在刚来我们医院时打过一些疫苗针。过两三个月时就应再打一次。现在算算也到时间了,你快点带她去医院打针吧。” 一听到打针,宇文松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变得异常兴奋。他把头凑到小女孩面前,用一种小人得志的表情说道:“打针啊~~~小丫头,看来我要带你去打针了呢~~~呵呵呵,打针可是很痛的哟!我要让你尝尝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让你理解一下我钱包的痛楚!!!” 也正是因为以上的原因,宇文松在第二个周日就带着小女孩前往一家专门的儿童医院准备打疫苗。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几乎是连做梦都会笑醒,脑子里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小女孩打针时会否痛的哇哇大叫?也正是因为想要好好的“报复”一下吃他用他,还时不时给自己添乱的小女孩,宇文松少见的“大方”,把剩下的两张百元大钞一股脑儿的端在怀里,抱着小女孩兴高采烈的走进医院大门。 奶粉四十三包 “可怕”的注射台 、、、、、、、 一进门宇文松就不得不感叹,所谓的儿科医院还真是名副其实!走到里面到处都是就算生病也静不下心来的孩子。那些父母们边哄边劝的把他们一个个的拉进诊室,随后就听里面传出一阵阵稚嫩的哭叫声。 听着这些喧闹的声音,小女孩似乎开始有些害怕。她伸出手牢牢的拉住宇文松的衣服,一双大眼睛不安的在周围扫视。也许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自己所要经历的“惨痛折磨”了吧? 看见小女孩害怕,最高兴的莫过于抱着她的宇文松。他心里那个乐呀~~~每当想起这丫头待会一定会开始痛哭,而就算她再哭自己也有着充分的理由逼她继续忍受的情形,他乐的几乎要合不拢嘴了! 挂完号之后,宇文松抱着小女孩一个箭步就冲向医院的注射室。他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要让小丫头接种的疫苗竟然那么多!什么乙肝、结核、天花之类的足足有四五针!尽管他是很乐意让这个小丫头多受点苦啦,但一看到那么多的针剂,他的心里不由得犯了怂。再看看怀中的小女孩两只眼睛惊恐的望着周围,却一脸依赖的抓着自己,好像自己的怀里就是她最后的避风港之时,他开始有些不忍。 “切!我在想什么呀?!不就是打个针吗?!让她痛一点不就是我来的目的吗?否则我花那么多钱买的这些针剂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自嘲一番之后,宇文松把心里的那丝不舍抛向脑后,坐在了一旁的等候椅之上。 注射室外早就已经排起了长队,把一个小小的过道几乎给塞了个满满当当。到处都是带着自己的孩子来打针的父母们。宇文松刚开始还没留意,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混在了这样的一群人中间,立刻感到浑身都不舒服。后来甚至开始坐立不安,浑身抖了起来! “年轻人,你看起来好像比你的孩子还紧张嘛?” 就在宇文松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来错地方的时候,坐在他边上的一位貌似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向他开了口。宇文松斜眼一瞧,见这位妇女的大腿上正坐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这个小家伙也是一脸惊恐的贴在母亲怀里,看那样子从注射室里传来的哭叫声实在是让他非常害怕。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打个针是很普通的事。你这样害怕反而会吓倒你的孩子的。”那位妇女又说了一句。 虽然宇文松对于自己屡次的被误会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但是这位大婶竟然说自己会害怕?还紧张?这可是让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事实!要知道,自己这次来可是为了要看这个只会催命的小丫头的笑话的,怎么能够表现出紧张,或是害怕的表情? 于是他急忙正襟危坐,把那张脸扳的比摩根岛的巨像还威严,一本正紧的说:“我担心?哼,我怎么可能担心?阿姨你是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来伺候这丫头简直比伺候那些公主娘娘还累,根本就是在受罪!我哪会为了她担心?!真是笑话。” 原本宇文松是想要把自己的表情弄严肃点,语气沉重点,但却没想到这番自以为非常让人他人“胆寒”的话会是多么的自相矛盾?他似乎自已也没意识到,如果真的不为这个小丫头担心的话干嘛带她来打预防针?还心急火燎的把自己剩下的那点口粮全带出来,面对疫苗的价格连一句还价的话都没有说过? 那位妇女似乎也是这么一愣,随后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磨了半天才神色尴尬地说:“你的年纪还真小呢……但是,你的女儿很可爱啊!” 刚听到妇女前半句话的时候,宇文松的火气立刻冒了上来。他刚想一蹦而起,大声爆喝一句“年纪轻又怎么样?!年纪轻就要这么受罪吗?”的时候,却听到了妇女的后半句话。那声爆喝立刻被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可爱?她说这个小丫头很可爱?宇文松低下头,看着小女孩,内心忽然开始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几个月前,也有很多的人说过这小女孩可爱。白莉莉、水灵、刘菲荷、冯敬贤,但是那个时候他却一点也没有过现在这种既高兴又有点自豪的心情。有的只是烦躁和不安。而在和小女孩相处了这么几个月之后,他竟然会为别人的一句称赞而感到自豪?要知道这些称赞可不是给自己的呀,那为什么自己还会那么高兴? 这一刻,宇文松的脑海里忽然映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容。那张面容上充满了笑意和慈祥,那正是当日在水灵的生日派对上,水董事长的笑脸!虽然此刻宇文松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他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的表情极有可能和水董事长一样!也是那么充满着笑意与慈祥…… 该来的始终要来,就在宇文松出神想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已经轮到他旁边的那位妇女进入注射室了。宇文松心中一动,尽管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可能很傻,但他还是抱着小女孩跟在那位妇女身后进了注射室。 迎面而来的消毒水气味让宇文松感到自己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的用手在小女孩鼻前扇着,一面看那位三十多岁的护士把一根长长的注射器插进药瓶。 那位妇女的孩子看见这一幕显然十分害怕,就在那位护士开始撩起他的衣袖之时他突然间大哭了起来!一边挣扎着就要往注射台下跑,脸上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到处流。手脚乱晃,弄得他那守在身边的母亲手忙脚乱,又是安慰又是哄骗,却仍然无法让他安静下来。 看到这一幕,宇文松呵呵一笑,心想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不懂事,干吗弄得自己好像要上战场似的?不过就是打个针吗,犯得着弄得和世界末日似的?不过转念他又想到了小女孩,一想到也许接下来这个丫头也许也会叫的那么厉害,心中不由得开始得意! 那位护士一把把小男孩按住,手中的针管“呲溜”一声扎进了他的胳膊。这个动作显然让男孩更是肆无忌惮,好像抱着一个“哭也要哭的彻底”的观念,让这个注射室的屋顶差点都掀起来。 好容易等到一罐药水进入他那只小胳膊,男孩却仍是意犹未尽的继续抽泣着。那位母亲满脸歉意的对护士笑笑,一边承诺买糖一边把他抱了出去。 嘿嘿嘿,接下来,可是宇文松等了一个星期都在期待的时间啦!他望了眼小女孩,发现此刻小女孩也正瞪着眼睛望着自己。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不解,也充满了恐惧。看起来刚才那个男孩的哭声已经把她也吓得不轻,两包眼泪含在眼眶里似乎随时都能露出来。 看到小女孩越紧张,宇文松的心情就越是畅快。他吹了声口哨,说:“丫头,来吧!该我们了!接下来,就让我好好欣赏你的shotime吧!”说完,他唯恐赶不上似的一把把小女孩塞到了注射台上。 奶粉四十四包 打针闹剧 、、、、、、、 那位护士斜着眼瞪了一眼这位“父亲”,她打针打了那么长时间可从来没见过像这样一脸看热闹表情的家长。要知道来这里的每位父母,不是边哄着孩子就是满脸的忧色,那些扎在孩子肉里的针管好像正扎在他们身上一样。可是这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的轻松? 护士接过宇文松递上去的针剂,出于职业习惯,她还是安慰了一句:“好可爱的孩子呢。小姑娘,放心吧,打一针不痛的哟。” “不,别不痛啊!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护士女士,请你打针的时候最好打的痛一点,要痛的这丫头哇哇直叫!就像刚才那个男孩一样,怎么样?” 那位护士压根就没想过今天怎么会碰到这么一个疯子?如果是一般人,自己这么说好以后有些父母还会忙不迭的来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不痛,可是眼前这个满脸坏笑的男人竟然还恬着脸的叫自己打痛一些? 护士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茬。总不可能真的答应这位疯子“父亲”的请求打痛一点吧?所以她只能闷声不响的把药剂灌进针管,心里却不断的泛着嘀咕。 而在一旁的宇文松也是一点都没闲着,他拉起那件大的绝对过了份的衣服,把小女孩的一只小胳膊露了出来。那个小女孩刚才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一见自己的胳膊露出来,也许是联想到了刚才见过的那番场景,忽然一阵惊恐。还没等所有人都预备好呢,那阵让宇文松期待了一个星期的哭声在一瞬间就爆了出来! 乍一听到,宇文松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慌了手脚。他没料到这个小女孩竟然说哭就哭,而且还哭的那么早?!刚想上前安慰两下,但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的本来目的,刚刚的一脸心痛样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副幸灾乐祸的嬉笑。 “哈哈哈,痛吗?小丫头,现在还没到你痛的时候呢!嘿嘿嘿,我要让你好好尝尝,乱花我口粮的后果到底有多么严重!你以为我这么些日子来都喝稀粥为的是什么?这是报应,报应啊!哈哈哈哈哈……” 宇文松的心情显得无比舒畅,他固定好小丫头的身子之后就要抬手推开。可当他一抬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一沉,再定睛一看,那个小丫头竟然伸出两条小胳膊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袖子? “丫头!放手!你这么抓着我要怎么打针?快点放手!”宇文松一边怒吼,一边上前要扳开小女孩的两只手掌。可是这么一扳的效果却是适得其反!小女孩忽然间张开左手,抓住了宇文松的另一只袖子。 小女孩的力气并不大,至少比起宇文松来那简直是小的太多了。但他却不敢伸手去硬板,生怕自己用力过猛会伤到那两条小胳膊。 弄了半天也没把自己的两只手抽出来,宇文松开始有些焦躁。他一边骂,一边奋力的调整着两只手的位置,希望她能够坚持不住松手。而小女孩这边则是一边哭,一边打定了主意就算死也不松手,抓住衣袖的两条小胳膊这一刻竟然显示出了惊人的毅力! 哭声和骂声在注射室内此起彼伏,互不相让。这种超高频率的喧闹毫无疑问的惊动了守在门外等候注射的其他病人,他们纷纷探头进来一看究竟。而在看到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奈何不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家伙时,纷纷发出轻微的笑声。 和小丫头不同,宇文松可不想自己被别人当成一个笑话来看待。他连忙收住口,用一张怒火冲天的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小女孩看。想自己是来这里看这个丫头笑话的,怎么到了后来反而是自己被别人看笑话? 就在宇文松为该如何摆脱小女孩那两只稚嫩的手臂而烦恼之时,坐在注射台对面的那位护士却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她瞪着宇文松,说道:“这位父亲,请你快一点好吗?后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注射呢。” 宇文松一愣,只能打了个哈哈说道:“是,是,我知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把这丫头的姿势调整完毕!” “不用了,你只需要好好的按着她,让她不要乱动就行。再来,只要露出一条小臂我就能够注射。快一点吧。” 这番话让宇文松弄得真是尴尬,最近他一直在抱怨小丫头到处给自己添麻烦,可是现在自己却在给别人添麻烦!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宇文松一声不吭,轻轻的用手肘把小女孩的身体固定住。再移出她的一条小胳膊来,好方便护士的注射。可是小女孩立刻知道了宇文松的用意,而且她也看到了那位护士手里的针筒。更是哭得无休无止,让宇文松惊讶一个这么小的身体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眼泪?! 护士把针筒里面的液体稍稍一推,随后拿出沾满酒精的棉花球擦了擦她的胳膊。只不过阴凉的酒精丝毫也没让那个丫头的哭闹声稍稍安静多少,弄得宇文松差不过把整个身子都压上去,才让这种绝对可以要人命的哭声减轻一些。 那位护士点点头,把针管瞄准了小丫头的胳膊。而宇文松此刻却早已是大汗淋漓,弄得自己连气都快喘不过来。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并不是事情的结束,好像……反而是喧闹的开始?! 就在那根针管就要扎进小女孩的胳膊之时,也不知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个小丫头竟然一张嘴咬住了宇文松的手指?! “哎呦!” 宇文松一惊,急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实际上这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儿才多少咬合力?那些才刚刚冒出点头来的小乳牙怎么可能伤的了他那只皮粗骨硬的手指?但是这一咬完全出乎宇文松的意外,也难怪他会好像触电一般抽回手指。 可是,他的这一个动作却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小女孩原本躺着的位置,那条小胳膊也在宇文松放松之后开始摇晃。而这一摇晃却实实在在的导致了一个可能让这个小家伙完全没有料到的问题…… 那位护士的脸刷的一下拉了下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手上的针头扎是扎进了小女孩的手臂,但离那块涂过酒精的地方不知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可是小女孩可不管这些,她一感到臂上疼痛,立刻用她那绝对可以让在场所有人为之落泪的“悲伤”哭声放声高歌!而在门外的那些人看起来,这就好像是由于宇文松刚才的那一抽手,而故意让这一针打偏的一样。 护士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酒精棉花垫住针头,把针管拔了出来。随后用一种责怪的语气说道:“我说你啊,能不能好好的按着你的女儿?她这样乱动我针头可扎不准呐。” 宇文松也没理会,他把刚才才被这个丫头咬过的手指放在眼前看了看,果然完全没事。可当他看到从那只小胳膊中渗出的血丝,好像一滴滴的红宝石般渗进棉花球的时候,内心似乎感到有些后悔。他隐隐觉得,自己想要报复这个小丫头的想法是不是太过份了些?但是再一想到自己的所有财产,包括每个月工资几乎都挥霍在这个丫头的身上之时,那丝“残忍”的笑意再次挂在了他的嘴边。 “啊……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按住她的。你就放心的打吧!” 宇文松把手伸向小女孩,再次轻轻的按住了她。而小女孩在刚刚被扎了一针之后也只是突然间大哭了一声,也许她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不会再挨针扎了吧?所以以为宇文松向她伸出手是想要抱自己离开这里,反而很高兴的伸出手臂。 奶粉四十五包 守护 、、、、、、、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边上的护士竟然突然间一手抓住了她的小胳膊!随后,那只恐怖的大针管再次向自己的小臂扎来!!!她哪料得到自己挨了一针不算,现在竟然还要挨第二针?在针管刚刚接触到她的皮肤之时,从臂上传来的疼痛再次打开了她那仿佛永远也不会觉得累的喉咙! 被这么一“吼”,宇文松再次开始有些慌神。就算他知道不可能是因为自己,但还是以为是由于双手掐的太过用力,而弄疼了小女孩,不知觉手上的力气松了些。也正是由于他这么一松,小女孩急切的一个翻身,让那位护士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这次虽然扎进了肌肉,但是没有扎进血管,药水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注射进去。好嘛,没办法。免疫针不能不打,那既然一次两次没成功,当然就必须来第三次!那位护士一脸阴沉的拔出针管,拿棉花贴在小女孩的臂上,再次盯着宇文松。 而那位口硬心软的“父亲”呢?他现在感觉很舒畅吗?会有“复仇”之后的快感吗?不,完全没有。他的脸比那位护士阴的还要厉害,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别人欠了他许多钱而没有还呢!他轻轻的按住那两朵棉花,满脸都是心疼的神色。可是却一句话也不说,似乎还在为自己到底该坚持“报复主义路线”呢,还是“心疼主义路线”而烦恼。 “你这个父亲,我在这里告诉你,请你把你女儿抱在怀里,然后用双手束缚住她的身体,不要让她移动。我站着给她注射,总行了吧。” 宇文松一声不吭的把小女孩抱起。刚刚被扎了两针的她立刻在宇文松怀里找到了一些被保护的感觉,再次伸出小手掌抓住他的纽扣,死都不放手。这让宇文松实在是感到非常的矛盾。一方面他又想让这小丫头尝点苦头,另一方面又对这样一个把自己当成最后避风港的小家伙遭这样的罪感到歉意。如果不是在心底深处知道给她打针完全是为了她好的话,估计自己立刻就要抱着她走出这家医院了呢! 在护士的两声咳嗽中,宇文松才从自己那矛盾的思想中回过神来。他抱起小女孩转了个身,让她的身子全贴在自己的胸口,再把那件过大的衣服拉开,露出那条胳膊再挟制住,静静的等着那一针的到来。 护士见宇文松已经做好准备,立刻拿起那只闪烁着铮铮“邪恶”亮光的针管走来。 见到那只针管再次想自己靠近,最害怕的当然还是小女孩了!她再次大哭大闹,小小的身子在宇文松怀里不断的挣扎。那条小手臂也是毫不安份的想要抽回来。见到小女孩这样的抗拒,宇文松再次感到一阵肉痛。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自己要被扎一样。 面对越来越近的针管,小女孩的哭声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了!连隔壁室的医生护士都被这阵哭声惊动,赶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悲惨之事”。但是这些哭声完全难不倒早已见怪不怪的护士,她气定神闲的抓住那只胳膊,把针筒贴在她那身娇嫩的皮肤上,眼看就要直接进入目标了! 那位护士是见怪不怪,可是宇文松呢?他是不是也保持的相当冷静?答案当然是——不。而且和冷静相反,他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就快疯了!一见那根冰冷的针管贴在小女孩的肌肤上,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一根大上数倍的针管贴在自己的背脊上!而就在锐利的针头就要扎进去的时候,他却在下意识中做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动作! 抱着小女孩的双臂,忽然移开了?! 给病人打针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针筒扎不进去,而扎不进去就势必要多费一番功夫,这样对于病人和护士都是一种额外的负担。 那位护士显然没料到宇文松竟然会做出这么一个动作,手上的针管毫无预警的就错开了目标,再次落空!宇文松看到这一幕,口中默默的舒了口气。可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完全舒完,故意妨碍他人工作的报应立刻就来了…… 由于力道没有掌控住,那位护士的手在脱离目标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扎进了宇文松的胸口…… “哇!啊!呜呀!哇!啊啊啊!!!” 从胸口莫名其妙传来的疼痛让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宇文松爆出杀猪般的惨叫!他捂着胸口跳开几步,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小女孩也没料到宇文松哪会突然间发出这种“可怕”的声音?于是也奇怪的看着他,口中的哭叫不期然的止住了。 显然,三次没有把针打上已经足够让那位护士火冒三丈,她没好气的把针筒往桌上一搁,就要开始发话。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比自己还火?!抢先一步咆哮起来:“你到底会不会打针?!连续打了三次都没把这针打完,你是故意想欺负我的丫头吗?!” 这家伙,此刻的表情就好像那位护士和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两只眼睛都冒着火,双手牢牢的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生怕她再受伤害。但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就在五分钟以前,自己还面带冷笑的把小女孩送到注射台上,还说出“请你打针的时候最好打的痛一点”这种话呢。 那位护士真的是满脸的冤枉,她刚想说两句,可宇文松的声音再次杀到! “够了!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打个针都要扎三次?而且连我都会被扎到?!把钱退给我,我换家医院总行了吧!!!”说完,宇文松就抓起摆在桌上还未拆封的其他几支药剂,头也不回的向注射室门口走去。 这时,那位护士一脸无奈的望向大门外一个头有点秃的医生,近乎恳求的说:“陈院长,我……” 那位陈院长点了点头,又想笑又不敢笑的说了两句“我知道,我知道”,随后,微笑着带领了一群身强力壮的医生堵在了宇文松的面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从宇文松的观点来说,这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简直就是强盗!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医生分工默契的把自己压制住,随后毫不留情的把小女孩从自己的怀里夺去,压在注射台上,而那些针管就像飞一般的扎进小女孩的胳膊。在小女孩近乎绝望的痛哭声中,五六只疫苗就好像流水一般的注射进她体内。整个过程干净而又俐落,让在旁心疼不已的宇文松猜想这个医院里的医生绝对都是冷血无情的强盗! 注射完后的小女孩由那位陈院长亲自用衣服包好,递回宇文松手里。他一点也不理会宇文松近乎怨毒和愤怒的目光,笑着说:“年轻人,我知道你心疼自己的孩子。但是别太过溺爱,否则孩子会吃大亏的哟~~~” 宇文松瞪了他一眼,接过小女孩头也不回的冲出医院。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来这家医院看病!而他怀里的那个一切事情起源的小丫头,则是一脸委屈的蜷缩在他怀里,流着的眼泪还没擦干,就已经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奶粉四十六包 命运的齿轮——起 、、、、、、、 在某些时候,时间这种东西过得飞快。这种时候一般是指享乐以及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时候。但是对于自己的钱包总是像一元钱硬币那样干瘪的宇文松来说,除了发薪日以外的任何一秒钟都是相当的难熬吧。 圣诞节的日子对于宇文松来说显得很陌生,尽管店里布置的非常华丽,但这对于他都完全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因为中国政府并不在圣诞节放假,所以这天上班也并不意味着可以多拿几倍的工资。与之相比,他反而到很期待过完圣诞之后的元旦!因为那就意味着可以那天有三倍的工资拿,而且还是在当天就结算!这对于宇文松来说是绝对的有诱惑力的。 又是一年的第一天,宇文松的狗窝面对冰冷的寒风就像是一座枯草棚般毫无阻滞力。尽管他已经拿出所有的被子盖在小女孩和自己的身上,但还是觉得无法抗衡这股寒意。 到了清晨,今年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就像天气预报般准的让人乍舌!宇文松不仅要怀疑起来,是不是到了新年那些天气预报员都有了超能力?平时十算九不准的天气预报偏偏准的那么厉害! 可是再抱怨也没用,宇文松早就因为怕小女孩淋着雨或是被太阳晒而加固了一下屋顶,但还是有不少的雪花透着空溜了进来,在这座小屋内四处飘舞。 小女孩睡得正香甜,冬天的寒冷让她越来越嗜睡。往往是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望着这样的一副睡脸,宇文松开始觉得自己在这样的一个雪天离开她去工作是不是一个错误? 但形势比人强,如果自己不去工作,那么就会白白浪费这三倍的工资!这可足够让他好好心痛一番的了。思前想后,宇文松下定决心。他翻出那件连衣裙,帮睡着的小女孩穿上,再把被子一层一层的盖好。紧接着,还生怕她不够热似的冲了个热水袋,塞进被窝。 处理好了一切之后,他敲响了丁峰的家门,拜托那对夫妇可能的话多多照看一下那个小女孩,该喂奶的就喂奶(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小丫头总算可以接受丁峰夫妇给她喂的奶了)。随后,再次担忧的望了一眼小女孩那红扑扑的睡脸,踏上了上班的路程。 中国的元旦虽然也是一个重要的节日,但看起来更像是“过年”这个传统习俗的排练日,像一场预演。相比起其他国家对元旦的重视,中国人的关注似乎稍显低了一些。更何况元旦只放一天假,24小时之后又是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再加上今天的风高雪急,这样一来乘着这个日子来饭店吃饭祝贺的人似乎更是少得可怜了。 宇文松做完自己该做的事,一脸茫然的盯着窗外飞舞的雪花。看着那些雪白色的精灵跳跃着扑到屋顶上、马路上、车上以及行人的肩头,他开始觉得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就像往常一样回去看看那丫头吧……尽管时间也许有些早。” 既然打定主意,那就立刻行动吧。宇文松回到自己的工作区晃了一圈,看看桌布也放整齐了,餐具和椅子也全都就位,地上也挺干净。于是打了个响指,就朝厨房后的后门走去。 “呵呵,老松啊,你又要擅离职守了吗?” 可还没等宇文松走出几步,一个绝对熟悉的声音立刻传进了他的耳朵!放眼这整个饭店,能够用那么猥琐的声音叫他“老松”的恐怕也只有一个人了。 宇文松一回头,看见果然是他!冯敬贤这家伙,好像每次都会在宇文松以为周围没人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吓他一跳!他是忍者吗?还是像杰西卡•;阿尔巴一样会隐身(注:杰西卡•;阿尔巴是电影《神奇四侠》中苏珊的扮演着,特技是隐身)? 冯敬贤笑着拉住宇文松的胳膊,把他刚才迈开脚步所走的路程全都拉了回来,笑眯眯地说:“新年好啊!” “好你个头!!!”宇文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来的那么大火,竟然会突然间发那么大的脾气。也许是因为自己每次遇见他都没有好事的缘故吧。 “呵呵,我的头的确很好,既没有像某人一样烧得短路也没有肝火不断。”冯敬贤笑呵呵的应付着宇文松,神态清闲的完全没把宇文松的侮辱当回事。 宇文松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斗得过这位浑身都长满了心眼的家伙,干脆主动放弃和他斗嘴,转说一些实际点的问题:“呵,我还不知道你今天竟然也会当值呢。怎么?网吧去的太频繁,缺钱用吗?” “你想什么呢?!老兄,我可是看你上班那么辛苦,特地来陪陪你的呀!”冯敬贤故意在宇文松额头上打了个爆栗,但是力气并不大。 这家伙哪会那么好心?陪自己?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宇文松也不敢保证这家伙会那么好心的来陪自己。他略微想了想,就说:“难道今天……水灵……大小姐又来了?”在冯敬贤的面前,他可不敢直接称呼水灵的名字,在后面又加了“大小姐”三个字。 冯敬贤拍了拍他的肩,说:“你这家伙不笨嘛,猜的不错!我们的大小姐今天又来视察工作啦!哈哈哈,原本以为水大小姐上大学以后来店里的次数会减少,可没想到反而比平时多了!而且总是在我当班的场子里喝咖啡,我猜,那位水大小姐是不是看上我了?” 宇文松哼了一声,他也不太清楚水灵为什么这些日子会来的那么频繁。但这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水灵来冯敬贤的区域喝咖啡,那就多多少少也意味着自己会和她碰面。这样的话,自己还要怎样在工作时间出去见那个丫头?万一被她逮着了,可不是扣点工资就能了事的呀。不过有件好事是宇文松要感谢冯敬贤的,因为每次水灵一来,冯敬贤就好像接待国家元首似的四处散播消息要大家准备。宇文松也就乘着她在经理室和那些经理客套的时机赶回家,然后再飞也似的赶回来。但就算这样,每次也是把他弄得提心吊胆,生怕水灵一点名字发现自己不在,把自己翘班的事情逼出来。 冯敬贤见宇文松听见那位大小姐来,并不是一张欢欢喜喜的脸,反而变得愁眉不展。心下好奇,问道:“喂,老松,你好歹也是我们水灵后援团的一员吧。怎么听到偶像来了反而像是看见瘟神来了似的表情?” “那位大小姐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瘟神啊!”可是,这句话宇文松只敢瘪在肚子里,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受到怎样的“政治迫害”。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今天这场雪还真是大啊,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冯敬贤可没理会他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他只望了外面那些大雪一眼,就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一点也没有我们后援团的气势!就好像两个月前在机场的欢送会,我们可是聚集了上百人去机场的呀!可我打电话给你,你却偏偏不接?!” 宇文松嘿嘿一笑,知道冯敬贤又要拿那一次为刘菲荷送行的事情来做话题了。这两个月他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在宇文松耳朵旁边把当日的热闹场面大肆渲染一番。说那些记者怎么怎么的多,闪光灯怎么怎么的闪亮,水灵和刘菲荷在众人的包围中是怎么仪态万方,迷倒在场所有男性的。而第二天的报纸也在一遍一遍的渲染格莱斯夫人的新电影女主角的诞生,还连打了好几个问号来询问那个让未来的好莱坞明星从心底想感谢的人到底是谁?听说某些报纸还猜上了一些天皇巨星和商业大腕!这些东西宇文松听得耳朵里老茧都快要生出来了。 忽然,一阵喧嚣从宇文松所站的对面传来,他们所在的这间大厅的大门在两位侍应生的帮助下缓缓打开,一位身着羽绒服,但丝毫不减魅力的大家小姐缓缓进入。 冯敬贤双眼一亮,快步往水灵的方向走去。身为领班的他无疑是这个大厅的最高管理者,当然要第一时间上去迎接。不过他在走之前还不失时宜的拍了宇文松一下,这是示意他也跟着一起上前迎接。 宇文松呆了一会,并没有紧跟着冯敬贤的脚步。他的目光反而撇向了窗外越吹越大的风雪之上。眼看着这场雪似乎还是没有停的意思,宇文松的心里开始泛起了一丝波澜。他不知道凭自己所做的那些措施到底能不能保证小女孩不出什么事,所以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迎接既是他的顶头上司,又是客人的水灵? 宇文松想了想,决定前往在大厅后面的准备室。在那里应该可以避开水灵的目光,要是找到自己的话还能说自己是在准备,算不上离岗。 水灵进入这间大厅,见迎接自己的赫然就是那个一直和宇文松在一起的男人。但是,那个扎着马尾,蓬头垢面的家伙却扫视完整个大厅都没有见到。她的面色微微一沉,坐在边上一张餐桌前,说道:“冯领班,今天有没有缺岗的呢?” 水灵这句话刚刚说出来,边上陪着她一直走到这里的大堂经理张穆却是一脸的疑惑。他轻声的上前说道:“水大小姐,今天是元旦,并不是工作日。就算是缺岗……” 张穆还未说完,冯敬贤已经一把把他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咬了一句:“水小姐问的是我!你插什么嘴?!”说完,还不等张穆作出反应,冯敬贤这家伙已经自告奋勇的凑上去,满脸讪笑着说:“水小姐,缺岗的人数倒也不少。只是今天缺岗的全都是工资宽裕的家伙,水小姐犯不着为他们生气!” “是吗?”水灵默默的应了一声。她接起一边桌子上泡好的庞德咖啡,一边暗想:“难道是我想错?……也对,就算他再怎么缺钱也不可能在元旦日还来上班吧。而且下那么大雪,照顾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来上班?” 就在水灵略显失望的在那张桌子前看着雪景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宇文松可是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这间整备室除了一些餐桌上所需要的东西之外,还备了一只小小的收音机。好让侍应生在这里整理得时候可以听听歌或是收听一些新闻,不至于让这份整备工作太过无聊。 此刻宇文松正捧着那只收音机,抓着它的双手几乎都要冒出青筋来!到底是什么会让他突然间变得那么焦躁?那么不安呢?很快,答案就从那只收音机内传了出来。 “根据气象台的最新报道,原本笼罩在本市上空的急降雪并未如预期般消散,现在的情况反而越来越大。这新年的第一场雪有转为暴雪,甚至雪加冰雹的可能。另外,风力警告也已从黄色预警转换为红色预警,估计这与北方的强寒流有关,希望各位市民做好防雪、防风和防冰雹的准备。” 就仿佛为了印证天气预报的准确,刚才在窗外还悠闲飘游的雪花忽然间砸在了地面上。黄豆般大小的冰雹突然间从天而降,在饭店的玻璃上砸出一阵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让人开始对大自然的威力表现出无比的畏惧!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宇文松反反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完全不能想象自己的那间狗窝是否能够抵挡得了这阵冰雹的威力!他想出去,他想立刻回家!可是当他的脚刚一踏出准备室大门的时候,另一个顾虑却无可奈何的摆在了他眼前…… “水灵要是问起,自己该怎么回答?” 宇文松当然知道今天是元旦,但是来加班并不等于自己可以不守纪律的随意出入饭店!更何况,张穆经理就在旁边,这让他怎么能够出去?如果运气好点的话只是扣掉今天的工资,那万一水灵问起平时自己是不是也经常这样翘班的话,自己该怎么回答? “还是等等吧,等到水灵呆腻了,离开之后自己再回去,这样似乎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奶粉四十七包 命运的齿轮——时 、、、、、、、 宇文松是这样想的,可事实上,水灵却并不领这位的情!她依然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享受着窗外的冰雹为她演奏出的钢琴奏鸣曲。而边上大大小小站了三十几号人全都好像木头似的站着,没有一个想到自己这样站着根本就是妨碍生意! 宇文松也计算过,是否可以在不打搅到水灵的情况下溜出去。但是非常不凑巧,水灵所坐的桌子正好是离开大门最近的一张。想要在不引起她注意的情况下溜出去除非自己有冯敬贤那种能够“隐身”的本事,否则一切免谈! 窗外的冰雹声越来越大,这种喧嚣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各种繁琐复杂的情绪。一方面,他想立刻回去,好看看那丫头是不是没事;而另一方面,他却不想放弃今天的这份三天份的工资。由于上次的打针,宇文松早已花去了原本用来吃泡饭的钱,过去几天里他几乎都是靠喝稀粥活下来的。这样的情况下他太需要一份额外的收入来填饱自己那个倒霉催的肚子啊! “咕~~~~~” 一阵响亮的叫声毫不遮拦的从他肚子里面冒出头,宇文松无奈的苦笑一声,暗想早上喝的稀粥竟然那么快就完事了?也正是这一声腹叫,让他心中的天平彻底的向一边倾斜…… “算了,反正我给她打过了预防针,应该没那么容易就得病。再说,丁大哥也一定可以帮我照看那丫头的吧……嗯,就这样,等到今天一结束,拿到工资以后我就去买点砂糖,配糖水喂那丫头。” 想到这里,宇文松的心情开始变得轻松。尽管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不过他还是迫于“经济问题”的压力强迫自己留下来。但是从现在开始,挂在准备室上的那只挂钟却不得闲了,因为有一个家伙几乎每隔五六秒钟就要向它望一次,生怕它偷懒不走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窗外的冰雹也好像再像这个人世开始示威。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响,越来越频繁。这种由上天所演奏出来的交响曲,它的每一个符号却都深深的敲打在宇文松的心头上…… “十一点了……” 挂钟那根慵懒的指针终于不紧不慢的移到了那个该死的位置,从上班不过才三个小时,但宇文松却早已是疲惫不堪。他从没有像今天那样这么期待下班时间,到了九点等十点,到了十点等十一点……而接下来,他似乎还要等到十二点,等到那两根指针在那轮“满月”的最上方合拢之时,他才能够休息,才能够离开饭店,回去看看那个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只不过,这个世界仿佛总是在和他开着命运的玩笑。上次的玩笑是一场雨,而这一次的玩笑却是一场冰雹?不用多久,那个带来命运转折点的电话,终于掀开了宇文松必须面对的一页…… “丁铃铃铃铃!!!” 电话铃的急促也许只是声音的关系,就算有人打电话来找宇文松“泡蘑菇”它也只会用这种好像火烧眉毛似的声音提醒它的主人。但是,当它的主人拿起电话,看到上面所显示的号码与姓名之时,也许它会发现,自己的这阵铃声会是多么的切合环境! “丁峰?丁大哥?!!!” 看见熟悉的号码和熟悉的名字,宇文松的心瞬间就像是被起重机吊起般捞不着地面!他知道,丁峰会给自己打电话只会商量一件事!而那件事,却是宇文松怎么也不想要知道的…… “喂喂喂?丁大哥?!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宇文松的声音很大,大到这间准备室根本来不及把他的声音包容起来。而此刻准备室外的大厅却是安静异常,所有人都陪着那位水大小姐欣赏冰雹中的街景,大声都不敢吭一下。这样一来,他那着急而又非常刺耳的声音理所当然的刺进外面所有人的耳朵里。 水灵本来正在喝着咖啡,手上捧着一本管理学的书籍在一个如此安宁的环境中看着。冷不丁的耳朵里忽然传来宇文松那种好像火山爆发似的声音,微微一惊,手中的咖啡不自觉的洒出了几滴。 站在她身边的两名侍女一见大小姐的衣服弄脏,连忙慌不跌的上前擦拭。而一边的五名保镖也是吓了一跳,立刻把目光移向了声音传出的准备室!其中一个在张穆的耳边叮咛了几句,张经理瞬间就满脸怒容的对着冯敬贤喝道:“老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大呼小叫的?!准备室里的是谁?是不是你手下的员工?!!!” 冯敬贤刚开始也是一愣,他回过头来四处观望了一阵,这才发现由于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水灵身上,结果竟连宇文松在没在也没发现!他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两句:“老松啊老松,你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不出面迎接倒也算了,干嘛突然间发出这种鬼吼声?” 但是抱怨归抱怨,冯敬贤这个人也的确很够兄弟。他打了个哈哈,撇下张穆,直接面向水灵,说:“水大小姐,实在是非常抱歉啊。因为新年将至,所以我让我的几个手下在后面彩排新年活动时要表演的节目。可能那些家伙并不知道您会来,所以打搅了。请水大小姐放心!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安静下来!” 说完,冯敬贤又作了个揖,就想往准备室走去。他现在的心里可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正在想待会见到那家伙要怎么修理修理他呢!好不容易自己能够和水灵这么接近,却发出这种哭爹喊娘的声音让自己被别人看了个“管教不严”的罪名,他可不想担这个黑锅! 在侍女们清理完自己的裙摆上的污渍之时,水灵一直都觉得那个声音十分的耳熟。不用几秒钟,她就想到了那个梳着头烂马尾的家伙。看到冯敬贤竟然那么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向准备室走去,水灵生怕这个人会不会在那里面把宇文松痛打一顿,刚想伸出手阻止。可是她转念一想,宇文松这家伙竟然缩在准备室半天都没出来?!心里就不由得开始来了气:“那个死马尾,我在这里可是坐了快半天了呀!你竟然一直缩在准备室里不肯出来?就算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你也应该出来迎接我,故意躲我吗?好,待会我要你好看!” 这样一想,原本伸出的手就慢慢的放了下来。她把书放在桌上,端起咖啡浅浅的酌了一口,拉出一张严肃的面容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好戏! 但是,让在大厅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件事,突然间爆发了!就在冯敬贤骂骂咧咧的走近准备室,一只手快要搭在门把手上之时,那座大门竟然瞬间被推了开来!不,说推也许太过客气,事实上它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出来的!冯敬贤措不及防,被大门狠狠的砸了一下。可还没等到他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一个人影如脱兔般从准备室冲了出来! 冯敬贤只觉眼睛一花,但他的身手好歹还算敏捷,不至于被这一撞而失了神。眼见室内的人影冲出,他连忙伸出手掌一抓!抓住了那个影子的胳膊。 “宇文松!你脑子秀逗了吗?是你的手掌发肿连个门都推不开,还是门锁坏了把你锁里面了?你从哪学来的撞门这一手?!” 正当冯敬贤火冒三丈的呵斥之时,宇文松的表情却绝对不比他好看到哪里去。准备室内并没有空调或暖炉,虽然小,但比起大厅里面温度还要低上几度。可就算这样,宇文松的额头上也全是汗水。但更让人惊奇的却是他的双眼!那是一双充满了焦虑与担忧的眼神!很明显,宇文松此刻的心情非常焦急。至少焦急到可以让他不再对冯敬贤这位领班和朋友表示尊敬! “你给我放手!冯敬贤!我很忙!没时间和你闹!快点给我放手!!!” 犹如受伤后的野兽一般的怒吼从宇文松的喉咙里放出,这阵咆哮肆无忌惮的在大厅内回旋,那些侍应生,侍女和保镖全都吃了一惊!暗想这个人是不是不想干了?竟然在水灵的面前表现出如此狂躁的一面?水灵也是一呆,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也插不上嘴。 冯敬贤心中原本的怒火在宇文松的这一吼下不自觉的熄了几分,但是他的手仍没有放开。可是看见宇文松竟然这么不分场合的大吵大闹,不管是被任何一名经理看见都绝对会炒他鱿鱼!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他必须立刻呵斥宇文松两句。 “宇文松!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你对领班说话该有的姿态吗?!我现在命令你,立刻收回刚才的话!!!” 冯敬贤原本以为自己的这番话能够让宇文松稍稍冷静一下,可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充满愤怒的眼神就想自己射来!那是一种几乎等同于仇恨的愤怒眼神! “你说够了没有!放手!!!再不放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松,(小声)许多经理都在看着,你再这样下去我可保不了你!更何况,水……” “我管你是水还是山!放手!话我只说三遍!!!” 也许是宇文松的情况看起来实在是不同寻常,又或许是被他的那份气势所压倒。冯敬贤,竟然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他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奶粉四十八包 命运的齿轮——霜 、、、、、、、 束缚刚一挣脱,宇文松再次狂奔向大厅门。那种焦急的神色不管是任何人看都知道他一定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水灵就坐在大门旁边,见宇文松跑了过来,神色明显不对。刚一站起说了声“宇文……”,回应她的,就只剩下大门合上的声音了……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偏偏在这种天气我还要出门?为什么我明知道会出现危险,仍然那么心安理得的坐在饭店里看雪景?!我真是个笨蛋!世界上最笨的笨蛋!!!” 激烈的冰雹如流星般砸在宇文松的身上,不出一分钟,他那间黑色侍应生服就被冰冷的冰雹和不间断的雪花染成了白色。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再被寒风一吹显得格外寒冷。但是宇文松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些。此刻,他的心早已飘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小房子里,一个小女孩的身上。他一边驱动自己的双足不要命似的狂跑,一边不断的祈祷,祈祷自己不会太晚,不会出现让自己悔恨一生的事…… 宇文松到了,十分钟的路程他几乎没用三分钟就赶到。漫天的雪花和冰雹仍旧没有改变,它们不断的在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跳起快乐的舞蹈。但是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宇文松的心,却连这些号称冬天的精灵的东西也无法比代。冰冷……除了冰冷,就只剩下最为深沉的悔恨,和绝望…… 自己的那间狗窝,就算不大,也不温暖的狗窝,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由于数不清的冰雹和厚重的积雪,破旧的屋顶终于没能撑过这场新年的第一场瑞雪,完全坍塌了…… “不——————!!!!!” 宇文松大吼一声,两行眼泪如泉水般不受控制的流下。他瞬间就冲上已经成为废墟的狗窝,张开两只手掌不断的在那堆瓦砾中挖掘! 雪花已经停了,这些还算“温柔”的东西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冰雹所取代。原本在他心中还有的一丝希望,也像是这些雪花一样被冰冷无情的冰雹所取代。灼热的泪水化成了痛苦,却在寒风中被冷却。他的双手开始发紫,指尖开始冒出血丝,可即使这样,他也丝毫感觉不到痛,也丝毫感觉不到自己所遭受的“伤害”。因为他的心,已经痛得连什么叫做“痛”都感觉不到了…… 宇文松疯狂的挖着那堆瓦砾,他不甘心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他流着泪,一边高喊着“丫头”一边用那十根已经渗出血水的手指在废墟中翻倒。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都放在这堆废墟之中,却完全没注意到一个人却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 就在宇文松一边自我责问一边胡乱翻找的同时,丁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宇文,说实在的,我很抱歉。你的房子早已不堪重负,这实在是……” 丁峰的话并没有引起宇文松的注意,他还在瓦砾中四处寻找。 可是,本应该表情严肃的丁峰此刻却一点都没有什么悲伤的感觉,他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拍了一下宇文松,说:“喂,你找什么呢?现在不是你在这里翻找家产的时候,再不送医院的话你的女儿可就危险了!”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宇文松一惊,他立刻抛下那对瓦砾,张开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指抓住丁峰的衣领,急切地说,“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呢?她在哪里?你已经找到她了是不是?她伤到哪里了?有没有出血?有没有?喂,有没有啊!!!” “受伤?还流血?你小子想哪去了?她不过是受了点风寒,你怎么会想到受伤?” “风寒?”这一瞬间,宇文松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间当了一会傻瓜,连忙问,“可是……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我家被冰雹压塌了吗?” 丁峰说:“是啊,我是这么说的。可你怎么只听了一半就扔下电话就跑?我喊了半天都没喊到你人。你的房子的确是被冰雹压塌了,在此之前,我看这场雪来势不对,就把你的女儿抱到了我们家。果不其然,你的房子塌了。而你的女儿也因为这场风雪受了点风寒,我才打电话叫你呢。” 宇文松可没心思去分析小女孩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逃过这一劫的,他只要知道那个丫头现在还平安就行。可转念一想,又想起她不是得了风寒了吗?那现在岂不是还没到安心的时候? “丁大哥!我的丫头……我的丫头现在在哪里?我……我要立刻送她去医院!!!我要送她……医院!!!”可怜的宇文松,现在竟然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丁峰和冯敬贤一样,也没见过这家伙突然间好像神经搭错一般弄得疯疯癫癫,连忙回自己屋把小女孩带来递到他手上。 刚一接过小女孩,宇文松立刻把她牢牢的搂在怀里。整张脸也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看到由于发烧而面色绯红,精神萎靡的丫头,宇文松又是心痛不已,连句道谢的话也来不及说就往弄堂外跑去。他必须立刻把小女孩送去医院!就像他第一次送她去医院时一样,他用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覆盖住她,为她撑起了一座最完美的保护伞…… 在弄堂口,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马路边,堵住了宇文松的去路。就在宇文松满脸疑惑的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驾驶席处传来。 “上车吧,说,你要去哪?” 在满天的冰雹肆无忌惮的摧残下,这辆原本非常拉风的保时捷此刻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像是麻婆满脸的麻子。水灵则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外面那个已经快被冰雹打成碎片的人…… 医院的繁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这种大冬天。在这里开出的任何一支药剂都说明某个人的身体正在变糟。而每当一张床位被预定,也说明某个人的身体已经糟到非要看护治疗不可的地步了。 小女孩躺在宇文松的怀里,静静的在梦乡中遨游。边上的一只点滴管十分缓慢的把那些可以重新激活生命活力的液体输入她那小小的身体。而此刻,却已经是深夜的十点。 水灵从外面走进这间已经挤满了病患的点滴室,熟门熟路的在上百张椅子中找到了宇文松所在的位置。她拿着一小包奶粉和一只崭新的奶瓶,走到宇文松身边。 “你……连宵夜也没吃?” 在宇文松的座位旁有一个小茶几,在那上面已经放了十几种堪称一绝的美味小吃。有些已经完全凉透,有些还稍有些余温。而堆在那一大堆简易盒最上方的糕点,却还散发着动人的热气。但是这些美味的食物却全都有一个共同点,没有任何一口食物曾经被吃过,或是咬过。 水灵看着像个雕塑般坐在座位上的宇文松,叹了口气,把那些奶粉和奶瓶放在茶几上,说:“东西照你说的都买来了,你看看对不对。” 宇文松没有反应,过了好久,才回了一句:“你办事……我不担心……”随后,他又再次陷入沉默。 水灵见这个家伙竟然又没了反应,心中不由得有些生气。可是当着周围那么多人她又不感太过直白,所以只是轻轻踢了他一脚,说:“喂,马尾,你至少吃一点吧。医生都说你的小女孩的病不碍事了,你干嘛还用这副表情?又不是生离死别?” “……对不起……”宇文松轻轻的说了一句,但他的手还是没有动弹,“对了水灵,买奶粉和奶瓶的钱……就从我的工资里扣吧。我现在身边一分钱也没有,房子也塌了,恐怕一时拿不出钱来还你。” 听到这些话,水灵微微一愣,随后不由得暗笑:“我难道还会想要你还钱吗?真是的,你可真是个死脑经。”不过她可没有直接把这番话说出来,而是说:“这些东西嘛,你也别那么在意。是我送给小女孩的,不是送给你的。至于你那间看起来就和违章建筑似的屋子你也别多想,本来就是你那个房东不对,不该拿这种危房让你住。放心,我会帮你解决那个黑心房东的……” “水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忽然间,宇文松竟然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但这是我的事,和水小姐搭不上边。我不能接受你那么多的帮助。奶粉和奶瓶的钱我会还,还有,这次小丫头的诊费也请从我的工资中扣。” 听见宇文松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对头,水灵开始有些担心。恰好坐在宇文松旁边的一人打完了点滴起身离开,水灵也就坐下。 “马尾,你到底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对劲啊!” 宇文松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也明白了一些事。我现在才真正的发现,原来自己是多么愚蠢!愚蠢到竟然想要养活这个丫头?” “你……你刚才说什么?马尾,你疯了不成?”宇文松的反常大大出乎水灵的预料,她开始有些担心,伸出手想去摸宇文松的额头。 宇文松搁开水灵的手,平静地说:“我没疯,只是变得理智了。我刚刚才发现,原来以前的我是多么的天真!我根本就没有做好可以当一个父亲的准备,也完全没有资格可以当这丫头的父亲!我……我……我甚至连保护她的力量都没有……”话说到后来,宇文松的声音中开始带着些许抽泣。 “马尾,你怎么突然间开始这样胡思乱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哪里还有人会更适合当小女孩的父亲?冷静点啊!别把自己陷进去,你能的!在我心中,也只有你的温柔和宽怀能够保护她,不是吗?你醒醒啊!!!” 水灵开始摇晃他,好像宇文松现在真的在做一个恶梦,想要摇醒他。但是,她却没有成功,宇文松抬起头,望着天花板。那双眼睛中却是布满了泪水…… “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的底线。我只是一个贫穷的落榜生,根本没这个经济实力来养她。如果我不是那么穷的话也不会租那么一座房子,也不会让这丫头遇到这种危险……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你别想太多!那不是一场虚惊吗?小女孩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宇文松摇摇头:“的确是虚惊……但如果我有钱租好房子的话,连这种虚惊她都不会碰上……如果我再继续留着她,说不定下一次会遇到什么事,难道我能保证每次都是虚惊一场?我没钱……我没钱帮她看病,也没钱给她一个好住处,只要跟着我,她就注定会受苦,注定过不上好日子……够了,这已经够了……我也想通了,为了她好,真正适合她的不是我的怀里,而是政府……在政府的养育机构里,她不用担心会吃不饱,也不会担心屋顶是不是会塌下来,更不用提前穿两岁才能穿的衣服。政府机构……会比我照顾得更好……” 可笑吗?这个理由的确是很可笑。宇文松的自怨自哀竟然完全出于对金钱的无奈?但如果只是这个理由,水灵怎么会同意他的那番推论?立刻回道:“既然是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说过了,我会帮你……” “不,水灵,你帮不了我。你能帮我一次,帮我两次,难道还能帮我三次四次五次?你不可能永远的这样帮我,我和你非亲非故,也不能接受你这样的帮助。一切都是事实,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你……!” 水灵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恼火的看着这个不知搭错那根神经的家伙,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话能够安慰他。过了许久,她才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马尾,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为自己让小女孩陷入危险而深深的自责,我也知道你现在一时转不过来。这样吧,我会和他们说说,给你三天的带薪假期,在这三天里面就让你的头脑好好冷静一下吧。” 水灵走了,她是被宇文松给气走的。她气他的不争,气他在这种时候竟然完全没了当日痛打陆仁时的那份激昂,更是气他竟然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好意!在坐上那辆已经成了绝对的王二麻子的保时捷,水灵这位大小姐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那家伙到底算什么嘛?我竟然会对这种木头感兴趣?!” 奶粉四十九包 命运的齿轮——分 、、、、、、、 月色凄迷,寒冷的月光照射在已经被白雪所覆盖的大路之上。冰冷的寒风所造就的结果就是整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所有还有生命的东西都缩回了他们温暖的小窝。把这个新年的第一天让给了外面那个充满着风雪与寒冷的世界…… 宇文松一个脚步一个脚步的走着,他不敢走的太快,生怕鞋子与雪地摩擦的声音会吵醒睡在怀里的小女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木然,完全失去了早晨时的活力。路边的灯光散发出冰冷而没有丝毫温暖的光线,更衬托出他那张苍白的脸色。也承托出,那两道浅的几乎看不见的泪痕…… 接下来……要去哪? 仔细一想,宇文松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地方可去?!他的那间狗窝已经被大雪压坏,除了那里他还能去哪?就像以前自己混迹城市时一样,睡大桥底下,水泥管里? 小女孩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好梦,甜甜的笑脸微微浮现在她那张犹如天使般纯洁的面容上。这个笑脸,不管看过多少次,都好像有一种可以温暖人心的东西在里面。也正是这个笑脸,让宇文松久久不能下定主意,去履行心中的那个计划!他在挣扎,在犹豫,面对一个可以改变两个人一生的选择之时,这简简单单的一步竟然会变得那么复杂?! 现在……该怎么办? 宇文松的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不适合“父亲”这个工作。他需要养活自己,也需要想办法上大学。对于他来说上大学才是来这个城市最主要的目的!如果继续收养她,那么别说上学,就连生活都会变得无比辛苦!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着她呢? 和自己相比,政府有专门的抚养机构。那里可以让小女孩衣食无忧,不必跟着自己吃那么多苦。那里还有温暖的空调,专门的看护人员的照顾。比起自己,那里才是一个真正适合天使的天堂! 一边思考,他的两只脚步就开始朝前走去。一路走,那些他以为早就干涸的眼泪竟然再次于眼眶中凝聚…… “丫头,现在该是我们告别的时候了……很抱歉我没找到你真正的父母,但是,如果交给政府的话……”说到这里,宇文松的双脚已经踏在了一座庞大的建筑物之前。在踏足到这座建筑物的时候,原本被他强忍在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他亲亲的吻了一下小女孩的额头,笑着说:“如果交给政府的话……说不定,你的父母很快就能被找到……而你……也能够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了……对不对?我……的……女儿?” 就在这时,原本安安静静睡在他怀里的小女孩忽然醒了?!而她的这一醒就立刻爆发出震天般响亮的哭喊声!应该还什么都不懂的她死命的抓住宇文松那件一天没脱的侍者服,还死命的往他怀里钻!哭声中却并没有往日的那种无忧无虑,却似乎多了一份不舍和依恋!宇文松感觉得到,他能够感觉到小女孩不想离开自己。可他又何尝想要离开她?离开这个曾经给他带来无穷烦恼和“灾难”的天使?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给他这份顾虑了…… 喧闹的哭声把街道上的寂静一扫而光,此时是深夜,路上又没有行人和车辆。这样的哭闹当然会吵到一些人。同样的道理,宇文松面前的那座建筑物——儿童救助中心也已察觉,大门一开,两个身着白大褂,值夜班的人走了出来。 那两人不是眼盲,当然立刻就看到大刺刺站在门口的宇文松。他们快步走向他,刚想喝问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让孩子这样哭闹而不理不问,却在那一刹那间发现了年轻人两眼中的泪痕…… “你是……”一个年纪比较轻,个子比较高的男人率先开了口。随后他望了望宇文松怀中哭闹不止的孩子,满脸的疑惑。 宇文松抽了一下鼻子,强行忍住眼中的泪水,说:“对不起,两位,那么晚还来打搅你们。事实上……我是来把这个丫……这个孩子送来的。” 他话刚一说完,小女孩爆发出又一次的喧闹!她把宇文松的衣服抓的更紧了,整张小脸也完全贴到了衣服上。也许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一定知道,这一次,如果自己离开了他的怀抱,那可能今生今世都再也回不来了! 另一个比较胖,年纪较长的人反反复复打量着宇文松和他怀里哭闹着的婴儿,问道:“这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 宇文松一愣,他看了一眼小女孩,强行装出一副笑脸,说:“捡的,几小时前刚捡的。你们看,能不能收留她?我明天还要去上班……” “捡的?”那个瘦子眼中流露出一股不相信的目光。 其实这倒也是,看看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那副表情是多么的依恋宇文松啊!作为专门的工作人员,这两个人当然知道这看起来已经有四五个月大的婴儿绝对不可能对一个刚刚捡到自己的陌生人表现出如此的依恋! “哼,我看你不是捡的,而是私生的吧?生出来以后才知道捅了个大篓子,急急忙忙的把孩子送来?现在你这种人还真是越来越多,前两天就碰到个说自己捡到孩子,结果却是自己私生子的家伙。”高个瘦子满脸的鄙夷,随后双手一甩,继续说道,“年轻人,我们这里不是专门给你们这种人擦屁股的地方。既然生了孩子你就要想办法养着。如果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私生子送到我们这那还了得?” 胖子看起来做事比那个瘦子稍稍细致一点,他走进宇文松,细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说道:“孩子,我劝你还是把你的孩子带回去吧。别和我们说谎,你眼中的那些水分早已把你的谎话戳穿!我们这里是收留孤儿的,不是托儿所。” 说着,他拉着瘦子就要转身进入孤儿院。 面对这些误会,宇文松并没有感到有多少意外。他已经被误会了太久了,久的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但是为了小女孩将来能够幸福的生活,他必须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也必须,把小女孩送进那个拥有空调,不愁吃穿,绝对安全的孤儿院中…… “如果……”刚说了两个字,宇文松眼中的泪再次忍不住淌下来。他急忙擦去,才继续说着那个“如果”。 “如果……你们不接受她的话……那我只能……那我只能把这孩子放在这里了……因为我没撒谎,她的确不是我亲生的……的的确确……是我捡的……” 两名工作人员停下脚步,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宇文松。因为他此刻的表情并不像是在撒谎,那双眼睛中所流出的泪绝对不是谎言所能淌下的泪水。但是他们却很奇怪,如果孩子真的和他无关的话,那为什么他会那么伤心?伤心的连泪水都止不住? “你是说……真的?”胖子走了回来,看样子他已经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当然是真的……如果你还不信……可以给我们做亲子鉴定……我和她……真的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样……她可以留在这里了吗?”一旦说到要把小女孩留在这里,宇文松不自觉的把她抱得更紧了。湿润的泪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了小女孩的脸上,与她的泪水相混合,分不出彼此。但是这两个人,是否也能这样不分彼此呢? 胖子点点头,尽管他的心里还有许许多多的疑惑,但还是带着宇文松走进孤儿院的大门,说道:“既然这样,我会把她登记上去。你和我来,把你捡到她时的详细情形说给我听,再留下联系地址,办个手续就行。” 那个瘦子瞪了宇文松一眼,随后赶上胖子和他并排走进大门,附耳说:“喂,你傻了吗?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来送私生子的,你怎么还同意留下来?” 胖子耸耸肩,打开孤儿院内一座管理室的门,说:“我知道,可他的样子不像是演戏,如果真是演戏的话那他可以去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了。既然他连亲子鉴定都不怕,说明那婴儿真的不是他的。现在,我们也只有先留下来再说了……” 一份冰冷的表格放在宇文松面前,他坐在管理室内,神情恍惚的看着这张登记表格。一旦他把这张纸填满,再签上名,那也就意味着小女孩彻彻底底的将和自己分开!此刻,怀中的小女孩已经有些哭累,趴在他怀里昏昏睡去。但是这一次,她的睡脸却没有了往日的无忧无虑,那一丝笑意也没有浮现在她脸上。相反,这个原本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家伙的脸上,却挂上了一抹淡淡的愁意…… 宇文松深吸一口气,开始动笔在表格上填写。一切都很顺利,出生日期,性别,自己的联系方式,捡到时的经过,这些宇文松填的都相当顺利。但是在一个地方,他却卡住,久久不能落笔…… 姓名…… 姓名栏这里,该怎么写?他不知道那对父母是否给小女孩起过名字,就算有自己也不知道。这将近半年以来自己对她的称呼全都是“丫头”,完全没想过起名。那么,这里又该怎么写呢? 宇文松拿着笔足足呆了两三分钟,一旁的胖子和瘦子都开始对他这样的呆滞感到些许奇怪。随后他叹了口气,在姓名这一栏划了个叉,在结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是不是好了?”宇文松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他自己似乎还没意识到。 瘦子拿起那张表格,又瞪了一眼宇文松。过了好久,才在经手人这一栏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说:“好了,接下来我们会帮她安排好一切的。现在把孩子给我吧,我送她去集中卧室。”说着,他向宇文松伸出手。 宇文松低下头,再次在小女孩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他笑了,但却笑得那么苦涩。那是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是一种对自己怀里的这个婴儿终于有了一个归宿而放心的笑容…… “丫头……现在真的到了说再见的时候呢……我终于……终于可以从那种痛苦的生活中解脱,而你也会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来,再见吧……” 正当宇文松把已经熟睡的小女孩递出去的时候,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原本静寂的哭喊再次不受控制的蜂拥而出!两只小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放手,就算是瘦子过来拉她也是一样! 宇文松再次犹豫了,以前的任何一天里面,小女孩都没有这样仿佛不懂节制一般的哭闹!他开始担心,原本快要递出的双手又是微微的一缩! 可是,这样完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该来的还是要来!宇文松一咬牙,猛地把小女孩从自己怀里拉出来塞进瘦子的怀里,随后头也不回的就往外冲去! 小女孩在瘦子的怀里不断挣扎,可是她的一切动作都被瘦子牢牢控制住,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沾满泪水和绝望的小脸不断的痛哭,想要像第一次在医院时那样,把宇文松迈开的脚步唤回来!但是这一次,却令她失望了…… “丫头……你一定会幸福的!” 宇文松发疯般的跑出救助中心,捂着耳朵冲进了那个已经被冰冷的雪所构筑出来的世界。在他的身后,那座漆黑而深沉的建筑物却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安静。附近所有的住户都知道,那里面传出的小孩哭闹之声一直持续到黎明。有些人家甚至打开了灯出来一探究竟。 在这片由璀璨的灯火所组成的冰冷摇篮之中,默默无声的陪伴着那阵哭声,直到天明…… 奶粉五十包 命运的齿轮——堕 、、、、、、、 元月二日,经过昨天一天的狂风暴雪,这一天的天气却显得格外的好。明晃晃的日头照在这个城市的上方,似乎对昨天大自然的肆虐而感到歉疚。路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流淌出的冰水却并没有为人们的行动造成多少便利,反而显得更为艰难。 “嘭。” 湿滑的路面开始显示出自己的特长,一个神色憔悴、身着侍应服的年轻人一个没留神,摔倒在水坑之中。飞溅起的泥点瞬间把他那件侍应服染上了点点的黑色斑点,那些冰冷的冰水渗进衣服纤维,却在冬日的寒风中再次结成冰霜。衣服的主人似乎连一点体温也没有,完全无法把那些冰霜融化。 宇文松抬起头,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身上的寒冷似乎一点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慢慢的爬了起来,继续行走在这条湿滑的人行道上。 今天,他没有去上班。并不是因为水灵承诺给他三天的假期,因为那个承诺他早已忘了。他只是不想、也没这个兴趣去饭店。这十几个小时以来,他没吃也没喝,也没有合过眼。只是漫无目地的四处走动,就像一滩行尸走肉,更像是一个疯子。 路面的湿滑再次让他跌倒,由于挖掘瓦砾而出血的手指根本就没有愈合。在冰水的侵蚀下已经冻得发紫,失去知觉。也正是由于手指无法出力,他这一次跌倒之后久久的没有爬起来。 他的脸浸在刚刚融化的冰水里,水面上漂浮的油污和灰尘毫无顾忌的贴在他脸上。周围的行人看着这个好像完全失去活力的人,也在不断的窃窃私语,有些人还掏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呼……我真是没用呢……” 宇文松叹出一口气,集中全身的力气放在那两只已经完全变成紫色的手掌上,把自己撑了起来。随后,他挪动着已经疲软不堪的身子坐在一座商店的橱窗前,轻轻的呵着双手。 周围的人慢慢散开,这样一个好像乞丐一样的人再也激不起他们丝毫的兴趣。既然没出人命,那他们理所当然的回到自己的世界,走着自己所要走的路。 冰冷的双手完全体会不到口中呵出的气体所带来的温度,这让宇文松有些迷茫。他环顾四周,在一间小饭馆之后发现了一条小弄堂,那里面有一只通风口。饭馆中的热气正源源不断的从通风口中被排出…… 冰冷的双手开始有些暖和,它们似乎再次获得了活力。那些伤口中也开始流出鲜红色的液体,原本毫无知觉,只有麻木感的双手上,再次传来了一些“痛”的感觉。 宇文松靠在墙上,双眼迷茫的望向天空。他苦笑一声,说道:“宇文松啊宇文松,亏你还叫一个‘松’字。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些松的挺拔和坚韧?你就像一滩烂泥,一滩永远也糊不上墙的烂泥……” 上天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份不同寻常的悲泣之感,一份温柔的礼物无声的来到宇文松的身边。毛毛细雨,轻轻覆盖在他那双已经成为一口枯井的眼眸之中,悄悄的为他增添一份湿润…… “我到底是怎么了……?这场梦已经结束了,该是醒的时候了……一切,都应该恢复正常,我也应该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不是吗?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伤心……?好像……感觉心里面被挖掉了什么东西……我好像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到底……丢了什么……?” 雨水无声,它们无法回答宇文松的问题。只是它们所踏足的那两口枯井,此刻却又再次涌出来泉水。但不知道,这些泉水是由于雨水太多而溢出来的呢?还是…… 稀稀落落的雨水开始变大,它们流过宇文松下垂的双手,带着指尖的点点鲜红低落在地面,在那些由天水所组成的小溪中绘出一条美丽的朱红…… 下班时间一过,冯敬贤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一直被他视作好哥们的宇文松竟然没来上班?这种事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再加上昨天他那种近乎疯癫的状态,冯敬贤不得不为自己的这个朋友而担心。不过,他的这种担心很快就变为了欣喜,因为当他走近家门的时候,一个落魄的人影坐在他的大门前! “老松?!太好了!原来你没事!!!张穆今天来跟我说你请三天假的时候我还真是担心的要命!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冯敬贤一把搀起宇文松,随后打开大门就要把他往家里拖。尽管他的心里满是疑惑,但看到朋友没事这点比任何事情都来的让他高兴。 宇文松默不作声的跟着冯敬贤进屋,他现在就像个木偶,完全由他人操纵。 在冯敬贤的叮嘱之下,宇文松洗了个澡,把身上那件已经冻成冰棍般的衣服换下,穿上了朋友的衣服。再把手指上的伤随意包扎了一下。接着,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再次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冯敬贤冲了杯热咖啡递到他面前,看着宇文松机械地接过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老松,到底是怎么了?昨天下班后我去你的住处看了看,那可真是让我吓了一跳!你昨晚住哪?小美人安全不安全?” 迎接他的,是一片沉默。 冯敬贤想了想,走到一张桌子旁,拿起一只手机递到宇文松面前,继续说道:“给你。昨天你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去,结果连手机也没带上。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出了什么事?” 宇文松斜着眼瞥了一眼手机,默默的接过,见它已经由于没电而关机,就顺手放进怀里。结果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样的沉默显然让冯敬贤有点火了,他心里是又担心又火大,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老松!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变哑巴了?!这一天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弄得这幅德行?你的小美人呢?她现在怎么样了?明天你来不来上班?喂!说话啊!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他妈的给我说句话!!!” 宇文松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十分幽怨的声音说道:“小丫头……没事,她很好……至少……比我好……” “是吗?”冯敬贤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接着问,“既然你们两个没事就好。对了,你昨晚睡哪了?是不是住旅店了?” 在冯敬贤看来,宇文松似乎真的哑了。就算不哑那也差不多和哑了没什么区别。除了刚才说小女孩的那十三个字以后他就好像奉行了禁言主义,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都没吱过一声。任凭自己怎么问,迎接他的就只有沉默。 但是,这种局面似乎开始有了转机。在冯敬贤开始对这种单方面对话开始失去信心的时候,那个快成了雕塑的家伙终于开了口:“老冯……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冯敬贤一愣,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那只钱包,打开,问道:“借多少?” “随便,发工资时就还你。” 冯敬贤想了想,从中捞出三张红纸币递到宇文松手心。 接过钱,宇文松一把站起,走向大门,说:“走吧,老冯。” “去哪?” “网吧。我们好久没一起通宵了不是吗?明天你轮休,今晚我们就好好的玩他一宿。我请客。” 大门打开,外面的细雨肆无忌惮的飘到他的身上,却丝毫无阻这个人走进那片充满了“泪水”的空间。冯敬贤错愕的坐在沙发上,双眼惊讶的望着自己的朋友…… 由于并非周末,也并非什么节假日。再加上天气的阴沉,网吧里面的人并不算多。百来台机器现在只有二三十台前有着人。宇文松毫不客气的把钱往柜台处一放,拉了两张卡走到一排机器面前。 “喂,老冯,你看起来不对劲?来这里上网没关系吗?不用陪小美人吗?”冯敬贤接过宇文松递过来的上机卡,却没像他一样一屁股坐在电脑前开机。 现在的宇文松看起来好像很兴奋,他哈哈一笑,说道:“放心放心!那丫头没事!我靠,你别没事老想着那丫头。我好久都没上线,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物到底怎样了。今天我可要好好的爽上一把,把那么久没上的时间都补回来!对了,待会叫晚餐的时候别和我客气,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请客!” 冯敬贤心里泛着疑问,但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并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做。现在也只能坐在电脑前,在《魔兽世界》的登录窗口中输入自己的帐号。 今天的这一次,宇文松的精神看起来实在是太过亢奋。原本他所控制的牧师应该是属于后方辅助性的,但在战斗中却好几次冲在了冯敬贤的兽人战士之前!绚丽的魔法和犹如神灵附体般优秀、毫无破绽的操作帮助他连续在好几次战斗中杀败地方阵营的人物。惊讶的那些人纷纷在屏幕上打上“好厉害!”“连狂战士也比不上!”“疯子牧师”之类的话,而看着自己所操纵的牧师满手血腥的站在一大堆尸体之上,宇文松的眼神也开始有些疯狂!他开始大笑!却偏偏笑的那么毛骨悚然!让所有坐在他身边的人纷纷换位子,生怕自己惹到这个好像疯子一样的家伙。 冯敬贤当然也注意到了宇文松的异常,当那名牧师开始追杀一名落跑的敌方战士之时,他却一把抓住了宇文松的手,说道:“老松,你今天很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眼看那名战士就要逃跑,宇文松一甩甩开了冯敬贤的手掌,继续追击。但是由于刚刚的那一顿,到底还是没追上。他“切”了一声,说道:“我好得很,你没见我今天多么神勇吗?看看,就连你这个战士也没我杀的人多。我觉得今天自己的状况简直是好到极点呢!” 冯敬贤摇摇头,既然宇文松自己都说没什么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吗?就算宇文松出了什么问题,但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这个问题出在哪,更是想帮忙都没法帮。所以他也只能坐回自己的电脑前,看着那个冲在自己面前的牧师不断上演着血腥的杀戮秀。 时间已过午夜,网吧内的人影也渐渐散去。但是在这个人影稀疏的空间的一个角落里,宇文松却还在大呼小叫的厮杀。但是在被一群敌兵包围之后,那名已经浑身沾满鲜血的牧师终于倒了下去。 “切,死得还真快。”宇文松把鼠标一推,翘起双腿搁在键盘上。随后,他看见了冯敬贤嘴里叼着的烟嘴,伸出手说,“老冯,给我一支。” 冯敬贤愣了一下,说:“你要?你不是已经戒了吗?怎么忽然想起要抽烟?” “我什么时候说过戒烟了?我当然抽!不仅以前抽,现在抽,以后我还会抽!谁会戒掉那么好的东西?” “可是我很长时间没见你抽……” “我靠!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我说给我一根就给我!怎么,现在连一支烟都不肯给兄弟了?” 宇文松的话语很毒辣,比起往日的任何一刻都不留情,都要狠。在冯敬贤的记忆里还从没看见过这个样子的宇文松!尽管他平时也会发发脾气,故意装出很火大的样子,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朋友事实上非常友善!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幅样子? 就在冯敬贤把手伸进怀里,想要掏出烟盒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一样东西!眼睛!和他那过份的语气和口吻不同,宇文松的眼睛此刻竟然变成了完全没有光泽的死灰色?! 冯敬贤当下把游戏退出,拉起宇文松就往出口走去。他不能再这样待下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宇文松竟然会突然间变成这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管! “你干嘛?现在可正是精彩的时候!干嘛把我拖出来?!”宇文松愤怒的挣脱冯敬贤的手,他双目憔悴,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的他不仅目光呆滞,整张脸也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看见这样的宇文松,冯敬贤真的是又气又急,他再次伸出手抓住宇文松的衣领,吼道:“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原本的那个朋友会突然变成这样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放开我!”宇文松拼命挣扎,他努力的想要把冯敬贤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移开,同时,他也在怒吼,“我怎么样?我只不过是变回原来的样子而已!就像以前一样,抽烟喝酒,泡网吧通宵!我又哪里变了?!倒是你!是不是怕我还不上钱?好!过几天发工资的时候我把钱加倍还你!!!” 面对几乎疯癫的宇文松,冯敬贤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他立刻架着宇文松走向自己的家。一路之上,宇文松却不知吼叫了多少遍“放开我”,但是他的力气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 冯敬贤拉出沙发,把宇文松这个好像醉汉般的家伙扔了上去。他搓着双手,说:“今天你就睡我这里。把你的那个脑子给我在睡觉的时候好好捣弄干净!别再弄得好像个疯子似的乱发神经。等你醒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帮你,听见了没有?!喂?老松?……他妈的,这家伙睡得还真快,竟然一沾枕头就能昏过去。也罢,看他累得……”冯敬贤苦笑一声,随手从自己的壁橱里拉出一张毯子扔在宇文松身上。梳洗一番之后,躺在了自己的那张单人床上进入梦乡。 凄迷的月色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悄悄的洒在宇文松疲惫不堪的身上。这是他半年以来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吵闹之中进入梦乡,但却是他半年以来睡得最不踏实的一次。如果冯敬贤这个时候醒来,来看看趴在沙发上的这个人的话,一定能够发现,那双紧闭的双目中正在悄悄的渗出液体。就算在睡梦之中,他也没有找到一丁点儿的快乐,有的,似乎就只有苦涩…… 奶粉五十一包 命运的齿轮——醒 、、、、、、、 一觉醒来,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宇文松刚一张开双眼就被一阵强光刺的再次闭上,等到他稍稍适应了一下之后,才发现日头已经挂的老高了。 “老冯……?” 宇文松揉了揉双眼,站起来寻找自己的那位朋友。可是,找遍室内也没发现冯敬贤的身影。倒是让他找到了一个很不同寻常的东西——日历。 这本新日历已经被人撕去了数张,现在展现在他眼前的数字已经变成了“4”。 “一月四日……呵,我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看起来这个日子并没有让宇文松感到多么的意外,或者说他已经对任何事都不会感到意外了。 一月四日并非冯敬贤的休息日,找不到他只能说明他去上班了。宇文松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包烟,点着吸了一口…… 猛烈的咳嗽…… 刚吸了不到一口,宇文松就被那阵烟味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感到奇怪,为什么这种自己抽了许久的香烟此刻竟会变的如此难以忍受?是自己的口味变了吗?还是……太长时间没抽的感觉? “他妈的,什么臭烟?” 宇文松吐出嘴里的烟嘴,掐息后扔进烟灰缸。随后他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其中的电池板却在房间的另一角找到。冯敬贤有一只和宇文松一摸一样的充电器,现在正帮宇文松那唯一的财产充电。 取下电板,放进手机开机之后。好不容易稍稍恢复一点精神的他双目再次开始痴呆,凝视着窗外投进来的那片余辉…… 日头渐渐西沉,又是一日眼看就要过去了。宇文松的姿势就像几个小时前一样丝毫没有变过。他知道今天冯敬贤上的是中班,所以这顿晚饭可能要自己一个人吃。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饿,好像不管再这样呆多久,他都不会感觉到往日那种足以让他发疯的饥饿。不过,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忽然从门口传来! 是谁呢?冯敬贤不可能那么快就回来,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敲门? 宇文松努力支撑起自己那副快要散架的身子,慢慢挪到门口。他认为应该是某些推销员,或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打开门之后,一个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竟会出现!更用一种充满愤怒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白……” “你都干了些什么?!!!”白莉莉毫不在乎宇文松的惊愕,猛地推了他一把,走了进来,“原本阿灵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想不开!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干出这种事!!!小公主呢?你把她扔哪去了?!” 虚弱的宇文松在这一推之下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他却一点也不感到愤怒,反而显得很平静:“别说‘扔’,我只是把她送去了最适合的地方……” “什么叫做最适合的地方?!你所谓的最适合就是把她送去孤儿院?!!!宇文松!还记得你当天把小公主抱回去时所说的话吗?你说绝对不会把她送去孤儿院!可现在呢?你竟然亲自食言?你把她送去哪家孤儿院了?我现在立刻把她接回来!” 宇文松慢慢的从地板上爬起,晃晃悠悠的走到沙发前坐下,说:“干嘛接回来?这样不是挺好?她可以过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可以不用每天吃不饱肚子……这样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你……!!!”白莉莉气得连话都有点说不出来,她顿了顿,接着道,“什么叫做最好的结局?难道你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吗?我好心好意的给你送东西来,结果却发现你的家破成了一堆废墟!去你的店里,你的朋友告诉才我你在这里。看看你现在!看看你的样子!你看起来就像个死人!!!你的眼睛已经死了!这就是你满意的结局吗?” “白莉莉,够了!”连番的讥问终于让宇文松发怒,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他忽然大声咆哮道,“我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管?!你是我什么人?是那丫头的什么人?我到底死没死关你什么事?!我就要把那丫头送走!你又能怎么样……”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宇文松的脸上,把他下面那些话统统打散。白莉莉含着泪,咬着嘴唇,挥出的手掌迟迟没有收回。宇文松也因为这一掌而陷入迷茫,思考顿时停住。 “宇文松……我……我对你好失望……你知不知道?自从当天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在心里说‘这个男人会是一个非常负责的男人’……而当你为了刘姐去和那些混蛋打架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真的好感动……我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人……你有勇气,有正义感……而且,你还有关怀与温柔……这些东西能够同时具备在一个人身上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但是现在!当日那个让我为之感动的男人到哪里去了?他已经死了吗?死的只剩下你这样一个空壳?!” 白莉莉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而宇文松这次却没有反驳,他已经无力进行反驳。现在的他只想找个洞能够让自己钻下去,好避开白莉莉的责问,好得到一个可以让他安安静静逃避的场所…… 忽然,一阵嘶哑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那当然是宇文松的手机!听到喧闹的手机铃声宇文松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把它掏了出来。看都不看就贴在耳朵旁,借此回避已经泪眼婆娑的白莉莉。 “喂……?”宇文松嘶哑的说了一个字,这个字说起来竟然是如此的艰难,而声音也轻的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是……宇文松先生吗?太好了,您终于肯接电话了!这两天里我几乎打了上百个电话,可您都是关机!我是儿童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员……” 刚一听到“儿童救助中心”这六个字,宇文松立刻掐断了电话。他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再和小丫头有任何的牵扯。可是他掐断了电话,在一旁的白莉莉却是眼明手快,立刻把手机夺了过来,喝道:“你干什么?!想挂电话?宇文松,你给我看着吧!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小女孩带回来!”说着,白莉莉立刻按下回复键,把电话打进了那个儿童救助中心。 宇文松此刻却是急了,但是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他早已身心疲惫,哪里有白莉莉的力气大?几次三番上前抢夺手机都没有得逞,反而被她推倒在沙发之上。 电话通了,刚才那个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宇文松先生,真是的,你干嘛要挂电话?我们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说呢!” 白莉莉瞥了一眼被自己压在沙发上的宇文松,没好气的说:“别管那个家伙!快说是什么事?是不是和那个小女孩有关?!” 刚一听到白莉莉的说话,手机另一头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从里面好像传来一种好几个人同时欢呼的声音?白莉莉自认为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只是个小小的实习护士。怎么和自己说话会让对方那么欢呼雀跃? “太……太好了!!!我们猜的果然没错!宇文太太!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宇文太太?!这四个字十分流氓的在白莉莉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钻进了她的耳朵,开始白莉莉只是一愣,随后她的脸立刻就像熟透了的柿子般的通红!他对着沙发上的宇文松再次报以一丝“怨毒”的眼神,心下暗暗骂了一句:“好你个宇文松!和你在一起还真没什么好事!” 不过,她回答手机时的语调却并不愤怒,反而有一些微微的兴奋,说:“到底是什么事?” “哈哈哈,太好了,宇文太太!事情是这样的,我相信您一定也很生气吧?您的丈夫两天前突然把二位的女儿送到我们这来,还硬说是捡的。我们当时也没办法,只好先收了下来。但是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在我们这里是又哭又闹!几乎就是哭累了睡,睡完了再哭,而且连喂的奶都不肯喝。我们看实在不是办法,就想联络你们……” 躺在沙发上的宇文松微微一动,原本还有些的挣扎此刻全都消失,静静地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声音。 白莉莉“嗯”了一声,故意装出一副很成熟的嗓音,说:“我知道了,告诉我你们的地址,我马上就来接她。”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一阵欢呼,好久之后那个声音才回道:“那就太谢谢了!不过希望你们来的最好快一点,因为两位的孩子已经连续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喝奶水了,现在一直都用点滴的方式勉强帮她延续生命。我们担心,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会……” 还不等手机另一头的人说完,被压在沙发上的宇文松突然一跃而起,抢过手机就开始狂吼:“丫头!丫头会怎样?你们不是说全都由你们负责的吗?!为什么我的小丫头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再次一愣,说道:“宇文先生,这也不能怪我们啊~~~您的女儿不肯喝奶水,我们也不能拿铁钳撬开她的嘴吧?” “够了!”宇文松抛下这两个字,丢下手机飞也似的冲向门口。很奇怪这个人在连续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跑得那么快?!和刚才被白莉莉制的服服帖帖的情况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嘛! “那个……宇文先生?你还在吗?” 白莉莉望着宇文松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捡起手机,说:“嗯,换我来听了。还有什么事吗?” “啊,宇文太太。您先生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到一半就立刻消失?” 白莉莉原本挂满泪珠的双眼此刻却是堆满了笑容,她呵呵一笑,说:“别宇文太太宇文太太的叫,我不是他什么人,也不是他太太。至于他这个家伙嘛,不用管他,他经常这样。不过我倒是要给你们提个醒,估计不用多久就会有个傻瓜到你们那里去闹场,请做好准备哟~~~” “…………宇文……不,女士,您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高兴?” “呵呵,这是当然的。因为,我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那个人现在终于回来了呢……” (今天虽然只有两更,但是这两更的字数加起来也有8千多字了。之所以没有切开来拼成三章是因为在下觉得是在不应该把这一个完整的剧情,为了小小的分段而切开。所以,在下于此地说明。并不是在下开始犯懒,从三更变成两更哦。^_^) 奶粉五十二包 命运的齿轮——归 、、、、、、、 落红的夕阳铺满了街道,把这个世界装点出一个让人感到无比温暖的火热天堂。宇文松的脚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停顿,他已经连续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即使是在冬季,他身上所出的汗水也几乎让这个内心充满焦虑的年轻人接近虚脱。尽管他是在山里长大的,但如此长时间的急速奔跑也早已超过了他体能的极限! 到了……到了!宇文松的目的地就要到了!“儿童救助中心”六个大字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是已经到达终点的宇文松并没有就此停步,让已经疲惫的身体稍稍休息一下,反而更加发力朝建筑物的大门口中冲去!伴随着“呯”的一声巨响,建筑物的门已被撞开,这个满脸担忧之色的家伙也已经确确实实的站在了他的目的地! 撞门所发出的巨响传进了一边的管理室,两天前接待他的那个胖子出来一看,立刻欢喜的叫道:“宇文先生?!太好了,想不到你那么快就来……” “丫头呢?!我的丫头在哪里?!!!他有没有事?!!!”还不等胖子把话说完,宇文松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他的衣领,原本已经变成死灰色的双眼此刻突然充满了焦急的生气! 那个胖子显然被宇文松的气势给吓了一跳,原本就在嘴边的两句话顿时被吓得吞了回去。过了好久,他才颤颤巍巍的伸手指了指管理室,说:“宇文……宇文先生……我知道了……现在我就去打电话……把你的女儿接出来……” 宇文松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显然太过激动。他拼命安抚了一下内心的焦虑,松开双手,说:“我的丫头……那个丫头……丫头她没事吧?我听说她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胖子松了松领口,喘了口刚才被宇文松硬生生吓回肠道的二氧化碳,边走向管理室边说:“您女儿的情况现在还算稳定,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就真的麻烦了呢。请您稍等一下,我立刻打电话通知他们。只是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不和您的……嗯……女朋友一起来呢?她早在四十分钟前就到了。” 一通电话过后,很快的,白莉莉满脸笑容的抱着熟睡、却明显憔悴许多的小女孩从走道的深处走了出来。她一见到宇文松,两只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缝,笑着说:“傻瓜,你现在才来吗?竟然想都不想就玩城市马拉松?你走哪条路的?我打了出租车一路找都没找到你。” 宇文松可没心思去管白莉莉是怎么来的,他一见小女孩,立刻伸出双手把她抱了过来。看着此刻,真真实实的躺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孩,宇文松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绪,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丫头……我真是傻……我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傻瓜!我再也不会把你送进孤儿院,永远不会!我竟然一直没有意识到,你就是我的亲人啊!你是我的女儿……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女儿!!!” 宇文松的眼泪继续冲刷着他那两道还未来得及干涸的泪痕,但是这一次的泪,却冲刷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这半年来,宇文松对于这个女孩一直都是抱持着一种累赘,想尽办法要把她送回她父母的身边。但是他却没有意识到,半年来的相处已经让这个小女孩深深的印入了他的生命!直到分离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需要她。这个一直以来都不肯承认小女孩的家伙,今天终于放开所有的胸怀承担下了这个可能是世界上责任最重大的名称——一种叫做“父亲”的名称! 这位父亲断断续续的哭声,把小女孩轻轻的从睡梦中吵醒。一见到自己这么多时间来一直期盼的人就在面前,小女孩并没有哭……她笑了。 笑容如同天使,就好像半年前这两人第一次开始兑现这份承诺时一样,小女孩再次用笑容迎接着这个来保护自己的人。她张开那双稚嫩的小手,轻轻拍打着宇文松的面颊。泪水沾湿了她的小手,但另一方面,她似乎已经接应到了“父亲”所给于的承诺,用她那仿如天音般悦耳的声音,笑着回应了“父亲”…… 白莉莉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她也笑了。同样的泪水,同样的笑容,也是同样的欣慰。但是,她的内心却又多了一份牵挂,她希望自己能够看下去,能够陪在这个男人身边一直看下去,看看这个故事的结局,同时也希望……能看到自己的结局…… “好了!现在我们办手续吧!那个……就是你对吧?来,我来替那边那个只懂哭的傻瓜父亲办理手续!”白莉莉抹尽眼泪,开心的走到当时给宇文松办理手续的瘦子身边,说道。 瘦子一愣,说:“可以是可以,只要让他们父女俩抽个血做一下亲子鉴定,等化验出来后就可以让她女儿回去……” “什么?!!!” 白莉莉突然发出的叫声让瘦子措不及防,吓得连连倒退了三步!可能他永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好像刚成年的小女生会发出如此惊讶和诧异的叫声了。 做亲子鉴定?那么……宇文松和小女孩有可能通过吗?别人不知道,白莉莉可是深知其中的奥妙的。如果真的做了亲子鉴定,那么对于非亲生子女救助站一定不肯放人!那么刚才那一段感人肺腑的催泪场面岂不是做白工? 白莉莉斜眼看了一眼还在那里鬼吼鬼叫,痛诉自己不是的宇文松和依旧一脸天真的拍打着他脸庞的小女孩,心道:“宇文松啊宇文松,今天可是你欠我一个人请了。看你现在情绪激动,不和你说,看你以后怎么还我!” 就在那个瘦子上前叫宇文松去做亲子鉴定的时候,白莉莉忽然伸手拦在了他面前,笑着说:“哎呀呀,你看,做个亲子鉴定多麻烦?只不过才两天,这个傻瓜就已经像是疯了一样,整天的丢魂落魄,如果等到鉴定结果出来那还不急的上吊自杀?我看,不如今天就让他们两个出去吧。” 瘦子摇摇头,说:“不行,小姐,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要判明是不是生物学上的亲属关系是我们的工作。”说完,他越过白莉莉身边再次向宇文松走去。 要求被拒,白莉莉却一点也没有丝毫的难过神色。她得意的一笑,伸手从手边的一只包包里摸出一张纸,看都不看的塞到瘦子面前,说:“嘿嘿,我也是搞医的,当然知道。可是看到这个以后,是不是能够让你改变一下主意呢?” 瘦子往那张纸上一瞄,眉头皱了一下,说道:“对不起,小姐,蛋糕店的广告单似乎和我的工作没什么关系。” “广告单?”白莉莉连忙收回手中的纸,只看了一眼,她的脸就从脑门顶一直红到脖子根!她连忙哈哈笑了两声,把那张让自己闹了个大笑话的广告单塞进包包,随后在包内翻倒了一下,又抽出一张纸。这一次,她仔仔细细的确认好这张纸之后,才把它递给了瘦子。 “这是……出生证明?开出的人是……是那位一年前作为最年轻的医学代表参加美国的癌症研讨会,更无数次登上医学杂志的孙薇孙医生!!!” 听到瘦子这样大呼小叫,白莉莉不免有些得意。这张明显伪造的出生证明正是那位为雨夜中的小女孩治疗的孙主任所开出的。孙薇孙主任在医院里一直不苟言笑,也不会对旁人说自己的故事。而像白莉莉这种实习医生更是对其逼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主动上前说话?如果不是这个小护士心血来潮想要为宇文松的小公主开张出生证明的话,恐怕再过十年她也未必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嘿嘿,怎么样?我们孙主任开出的出生证明,是不是抵得过一个亲子鉴定书?”话刚一出口,白莉莉心里就直犯嘀咕。她恳求自己说的这番话可千万不要传到那位恐怖的孙主任耳中,要让她知道自己随随便便拿她的名字来欺骗公权力机构的话,说不定会被整的多惨…… 瘦子捧着那张犹如皇榜般的出生证明,心里似乎仍在犯嘀咕,不知是该继续坚守职责呢,还是看在孙薇的面子上放弃做亲子鉴定。不过,他的思考没有花太长的时间,旁边的胖子接过那张证明一看,立刻做出了决定。 “好吧,既然是孙医生开出的出生证明,我们当然信得过。只要办个手续,那对父女就可以离开了。”说着,胖子把瘦子拉开一旁。那个瘦子显然很不能理解,他伏在胖子耳边悄声说道:“喂,你疯了吗?万一这件事被上头知道了怎么办?” 胖子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难道你还想重温这两天的日子吗?就因为那个小女孩接连哭了两天两夜,害得上面罚我们通宵达旦的照顾她!我到现在还精神萎靡着呢!你还想继续这样照顾下去吗?直接还给她父亲岂不得了?” 奶粉五十三包 命运的齿轮——休 、、、、、、、 冬日的月色,本应该充满了寒冷与孤独的色彩。她仿佛一位永远都在享受孤独的美人,一位高高在上的美丽公主,不食人间烟火的俯视着这个世界。也用她自己的那份孤独和寒冷向大地挥洒着她独有的寂寞。但是今天,这位冷艳的月美人似乎却一反常态的温柔。往日冰冷而无所顾忌的月光现在却是充满了柔和,淡淡的光晕笼罩在街市之上,为这个冬日的夜晚增添了一份蒙胧、而又异常温暖的感觉。 宇文松抱着小女孩,步履坚实的走在大街之上。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兴奋,几个小时前还笼罩在他脸上的死灰色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尽管白莉莉很为他能够恢复感到高兴啦,但是这家伙又不知道是哪根脑神经搭错,硬是不肯上她所拦招的出租车,宁肯这样走着回去!弄得白莉莉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一路上跟在后面。 有时候白莉莉真的感觉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看起来一天一夜没吃饭的家伙竟然会那么有力气?看他那走路的精神,就差没蹦起来了!白莉莉自己可是没走二十分钟就累得够呛,双腿只打晃呢。 “我……我说啊……宇文,你能不能不要走的那么快?我们拦辆车怎么样?”走了近三十分钟,白莉莉终于不行了。这位在城市中长大的小护士的确不比宇文松这个从小就在山里乱跑的家伙。 宇文松哈哈一笑,放慢了脚步。等到白莉莉和他并排行进时说道:“不用拦车,就这样走着也不错啊。既锻炼身体又节约钱。” 白莉莉真想对着这个满脸喜色的家伙吼一声“钱是我的!又不是花你的钱!”,但这样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好像在故意对他施恩?话到嘴边硬是吞了下去。 “宇文啊……你的心情还真好呢。看来你真的决定要收养小公主了?” 宇文松微微一笑,把怀里正在安心睡眠的小女孩调整了一下姿势,说:“咳……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后悔了,本来送这丫头去孤儿院对我和她岂不是都好?我竟然好像个傻瓜一样又把这个大麻烦接了回来?现在没办法,既然在人家那里都夸下了海口,看来,就算我不收养她都不行了呢。”话虽然说的很不客气,但是这家伙脸上的笑容又哪里看得出来像是惹上了麻烦?喜滋滋的恐怕连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都不知道。 白莉莉嘻嘻一笑,吐出一句:“你的确是个傻瓜呢~~~但是傻的可爱。瞧你肚子饿的,走,为了庆祝这里有一对新父女的诞生,我请客!去好好慰劳慰劳你这个肚子。” “不,不用。现在老冯应该已经下班了,等回去时弄点泡饭和黄瓜我就能过。”一句话出口,宇文松立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精神病。怎么自己最近开始迷上泡饭和酱黄瓜似的?一天不吃都闲得慌?他急忙转移话题,问了一个刚才一直没想到的问题:“莉莉,那张出生证明……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张出生证明,白莉莉立刻来了精神,她一拍宇文松的肩膀,笑着说:“感谢我吧~~~这可是我帮你弄来的收养保镖哦!我去问过收养的手续,可是都太过麻烦。以后给小公主报户口都难。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她算做你的私生女来的方便。等有时候去派出所办个手续吧,就说这是你一时喝醉酒惹出来的责任,这样你一个二十都不到的大男人才能作为小公主的父亲继续存在啊!怎么样?我的这个办法?” 白莉莉是很高兴啦,她以为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大好事。可她都没想过这件好事扣在宇文松头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宇文松盯着这个小护士直勾勾的看了半天,心想自己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怎么忽然间就多了个私生女?而且还非常荣幸的从“养父”直接越级成为“亲父”?这一字只差,其中的意思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但对于兴高采烈的白莉莉,宇文松总不好上前泼冷水吧?更何况她的确是在为自己好,那就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宇文松苦笑一声,继续迈开步子向他那座已经破成废墟的狗窝走去,希望能够从中翻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对了,宇文。虽说你已经决定要成为小公主的父亲,那你有什么打算吗?经济方面……需不需要一点帮助?”又走了十几分钟,白莉莉终于问出这个一直悬在她心里的问题。她知道,只要这个问题不解决,难保宇文松以后会不会再次犯糊涂,做出今天这种事来。 宇文松微微一愣,随后笑着说:“呵呵,这点你放心。我已经想过解决的方法。本来我一周休息两天,可惜以前这两天里面我都花在网吧里了。既然我有时间去网吧通宵,那还不如申请加班呢。休息日加班可是有双份工资的呀!有时候还能拿到小费,一个月多两三百块钱应该不成问题。还有还有……”说到这里,一条让白莉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的口水毫无征兆的从宇文松嘴角流了下来,“还有啊,饭店还能免费供应一顿中午饭!哈哈,真是的,为什么我以前没有想过呢?一周上六天班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啊~~~” 完了,宇文松已经完全陷入对饭店午餐的无尽幻想中去了。而他的那个肚子也在脑神经的催促之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打鼓般的声响也越加摧残着他脑子里的饿虫。 白莉莉皱了一下眉头,刚才看到的那个形象高大的父亲形象刹那间在那条口水的流淌下被毁的一干二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一段的路程走起来格外的轻松,眼看着已经到了宇文松工作的饭店,只要再拐个小弯,走两步路就可以看见他那座狗窝了。一想到那堆废墟,白莉莉忽然想起宇文松今晚还是没地方睡!连忙问道:“宇文,你的家已经变成那样了,今晚你睡哪?” 宇文松一愣,说真的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重新把小女孩接回来的喜悦已经让他大半个脑细胞全都用来庆祝,压根就没想过这种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 “睡哪?……糟了,我还真没想过要睡哪……看来只能再去老冯那里过一夜了。” 看着宇文松那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白莉莉又开始担心起来。难道这家伙那么快就要故态复萌,送现在已经是他“女儿”的小丫头去孤儿院吗? 就在宇文松苦思冥想的时候,他没有发现,站在他边上的白莉莉此刻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不过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对宇文松今晚住哪表示担心,而更像是一种犹豫!好像要下什么重要决定之前,那种摇摆不定,不知该不该做的那种犹豫!只见她一会儿低低浅笑,一会儿又使劲摇头,一会儿说“可以可以”,过一会儿又说“不行不行”。看起来就像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莉莉,你怎么了?”就算宇文松再迟钝,他也总算发觉了白莉莉的异样,问了一句。 被宇文松突然这么一问,白莉莉好像被雷劈中一样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她暗暗下定决心,口齿不清的说了起来:“那……那个……宇文……”只不过刚说了五个字,她的脸忽然间就变得比西红柿还要红!这让宇文松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头愣脑的问了一句:“嗯,我在。你说话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好好说话不会……” “你给我闭嘴!好好听我说完!!!”不等宇文松问完,白莉莉忽然大声打断了他。这个女孩子的表情更是显得娇羞无限,好像要极力掩盖什么非常害羞的事情。宇文松倒是很迷茫,心想自己不过是好好问了一句,怎么忽然间被这样痛骂? 白莉莉双眼飘忽,原本还敢望着宇文松的目光也不知不觉的飘向了其它地方。两只手不断地摆弄自己的衣角,显得心烦意乱,说道:“其实……其实我住的地方……那个……是和一个朋友合租的……那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可是那个朋友在……在交完房租之后突然去了国外读大学……而我一个人……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打扫起来也很不方便……所以……所以……” 本来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差说白了。一个女孩子满脸臊红的对你说自己的房子很大,自己一个人很难打扫时,那么凡是一个男人都应该知道该怎么接下这个话茬。只可惜这些话的听众并不是一个头脑清楚,不会为今晚睡哪里而忧虑的家伙。宇文松此刻正在为自己的那间狗窝默哀,忽然间听到白莉莉开始自夸自己住的是多么多么好,房子是多么多么大,大的连打扫起来都显得很辛苦这些话时,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正常人普通的反应,而是以为白莉莉又在嘲笑自己,故意拿自己的房子来说笑话呢!而在这样的反应之下,他没好气的说道:“啊,是啊!你的房子很大,住的很舒服,而我今天却必须去寄人篱下,以后可能要在酒店的保安室安家落户!这样的反差很令你高兴吧?!” 奶粉五十四包 命运的齿轮——傻瓜 、、、、、、、 白莉莉一怔,她压根都没想到自己几乎鼓足勇气,弄得满脸通红才说出来的那些话竟然会被这个家伙误会成那个样子?一时又气又急,再次喊了出来:“宇文松!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傻瓜!!我……我……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什么呢?莉莉?” 一个清脆的声音十分“巧合”的打断了白莉莉接下来所要说的话,声音的来源并不十分遥远。伴随着一阵微微的清香,月色下,一名头戴花帽,一身轻松打扮的女性忽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阿……阿……阿……阿灵???” “哟,莉莉,你好啊。”不知从哪里忽然出现的水灵微微一笑,慢慢的走到宇文松面前。看着他怀里正在安睡,一脸幸福的小女孩,这位大小姐对宇文松送上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水灵?你怎么会在这?”宇文松似乎也对水灵的突然出现感到奇怪。要知道现在已是深夜,作为一名大小姐怎么可能那么晚了还在马路上溜达?难道就不怕被人绑架吗?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在水灵的暗示之下,周围的各个墙角里几乎都有一些穿着黑衣的人影闪动。不用说了,这些大概就是这位大小姐的黑衣保镖军团。不过就算有这么强大的保护措施,难道那位水董事长就那么高枕无忧,不怕什么万一吗? 水灵笑了笑,压低声音对着这两位满脸惊讶的朋友说道:“别向我爹告状,我是偷溜出来的。只是好像被发现了,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估计不用多久就会有人来接我了吧。” 宇文松喘了口气,幸好这些黑衣保镖很快就会随着水灵的离开而消失,否则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你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不过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担心。他把目光移向怀中熟睡的小女孩,心想:“丫头啊丫头,难道说……以后你长到那么大时也会像她一样,夜里瞒着我偷偷的溜出去吗?” 睡着的小女孩哪会知道该怎么反应?她毫无顾忌的继续拉扯着宇文松的衣服,似乎是在表示回答。 “那么,水灵……大小姐。”意识到周围人多眼杂,宇文松不敢直呼水灵的名字,“恐怕今天我没有地方可以招待你呢。我的家……已经破成了一堆废物,当然,如果您不介意边喝茶边欣赏露天的月色的话。”即使在以前,宇文松也不认为自己的那间狗窝够资格招待水灵,这样说好歹能为自己争得一点面子,好像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家太废而不能招待别人一样。 可没想到,水灵在听完宇文松的“逞强”之后噗哧一声低笑,随后,她说出了一个让宇文松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 “哦,你是说你的那栋违章建筑吗?这两天你都没有回去过吧?你不知道,那位把这栋房子借给你的房东已经连夜出钱出力,帮你把房子重新盖了起来呢!” “你说什么???!!!” 宇文松此刻的叫声恐怕不比拿着个扩音喇叭的效果小上多少,至少他怀中的小女孩就在这一吼之下醒了来。她张开两只大大的眼睛奇怪的盯着宇文松,不知他为什么竟然会这样鬼吼鬼叫,打搅自己的睡眠。 “水……水……水灵!你是说真的吗?!!!那个抠门、吝啬、死要钱、不肯还价、脑袋秃的可以当电灯泡的房东真的帮我把房子重建了吗?” 宇文松也许是太过激动了,不知不觉间他几乎贴到了水灵的脸上,这让这位大小姐感到浑身不是滋味。除去周围的那些黑影渐渐开始骚动以外,一边的白莉莉更是撅起小嘴,满脸不高兴的神色。 水灵退后一步,努力和这个由于太过兴奋而失去理智的家伙保持距离,脸上稍微有些绯红,但还是说道:“当然重建了。其实你的那位房东也不算太坏,他知道是由于自己乱盖违章建筑,才把你的家俱和所有财产都毁于一旦之后,立刻找人帮你把房子重建。而且这一次他还请来了专业的工程队,保证你的房子不会再次垮塌。至于你的家俱嘛,他这两天也是忙里忙外,全都按原样帮你添置齐。另外,为了表示他的歉意,他决定把你每月三百元的房租改为一百元。怎么样?这样你的经济状况应该会好很多吧?” “当然!当然!水大小姐!您真是太仁慈了!啊,不好意思,我要去看看我的房子到底盖的怎么样!水大小姐,我一定努力加班加点,好报答你的恩惠!!!”说完,他就要往狗窝的方向跑。 水灵微微一笑,说:“马尾,你加班加点是为了我……是为了报答我,还是为了加班工资?” 宇文松一愣,嘿嘿一声傻笑,随后飞也似的向狗窝冲去。他边冲还兴高采烈的对小女孩说:“丫头!好极了!现在我们有地方睡了!等下次休息日时我再带你去一次超市!这次我会好好的帮你买件适合的衣服!好好庆祝庆祝!哈哈哈……” 宇文松的确是太兴奋了,兴奋的连大脑也开始有点短路。他竟然没有发现,就算那位房东帮自己重修了房子,可是水灵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连每个月的房租多少都比自己这个当事人更清楚? 听着从小巷中传来的宇文松那兴奋的笑声,白莉莉苦笑着走到水灵面前,说道:“阿灵,你说……他是不是一个傻瓜?连你那么明显的帮他,他竟然都没有发觉?” 水灵捂着嘴,她早已不知道笑了那个只知一味猛冲猛撞的家伙多少次了。只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必须要保持住一份矜持。等到终于可以喘一口气时才答道:“的确是个傻瓜,但傻的很可爱,不是吗?至少这个傻瓜是个有勇气,有责任感的傻瓜。” “那么……阿灵,你为什么要这样帮他?你和这个傻瓜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单单的上下属之间不应该这样……这样帮……”说到这里,白莉莉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她忽然后悔自己问出这句话,生怕水灵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十分绝望的答案。 其实,白莉莉完全可以不用担这个心,水灵可不是那种敢于在周围几十双眼睛,几十对耳朵的关注之下说出自己心事的人。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后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你说什么呢,莉莉?呵呵呵,我可没怎么帮他哦~~~重建房屋的的确是那位秃脑袋的房东,找建筑施工队来的是他,买家具的也是他。提出缩减房租的也是那位可爱的房东,我只是为了表示关心,派了个人去拜访了他一下而已。也许那位房东本就不是什么坏人吧,呵呵呵。倒是你呢?莉莉。如果刚才我不插嘴的话,你打算和那个傻瓜说什么?” 白莉莉的脸再次刷的通红,扔下一句“不知道,忘了”就逃也似的拦下一辆出租车,飞快的“逃离”现场。 望着出租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水灵忽然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还好刚才那句话没让莉莉说出来,否则,凭马尾的智商,恐怕……” 恐怕?恐怕什么?水灵并没有说出来。豪华的加长林肯轿车已经停在了这位满怀心事的大小姐面前。伴随着车辆绝尘而去的声音,天上的月色显得更是蒙胧而唯美。就在宇文松在自己那重建的狗窝中抱着小女孩欢天喜地的转圈之时,天上的那轮冰月却正用她那柔和的光芒笼罩着这座虽然小,但却无比温暖的小房子。一个自相矛盾,但却无比贴切的形容词伴随着从天上跳着舞蹈,降临人世的雪花仙子徐徐落下,静静的注视着这位父亲将来那可能充满烦恼、困惑、和无限喜悦的道路…… ————温暖的冬季。 奶粉五十五包 宁静又喧闹的大年初一 、、、、、、、 新年里的第一场雪……当然,在中国人来说也许用来形容农历更为贴切一些。雪花纷纷扰扰的从天而降,仿佛也在为这个喜庆的日子而欢呼。阔别一个多月,宇文松所在的那条街道上再次被一层薄薄的白纱所笼罩。午后的阳光懒散的照射在上面,反射出了一片片奇妙而不失优雅的光晕。 不得不说,这是一条名副其实的穷人巷。来这里租房子或是定居的没可能是什么腰缠万贯,却脑子发昏来体验生活的阔家大少吧?不过,穷人也有穷人的过法,新年是所有中国人的节日,它并不会因为你穷而不光顾你。家家户户的门前都贴上了大大的红字对联和大红“福”字,相比起高楼大厦,在这里走街串巷,互相道喜的氛围反而更像是过年。 在这条小巷里,要说最富的人,宇文松自知绝对挨不上。但要评出穷人榜前三位,他可以毫不客气的当仁不让,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本来嘛,有谁会单身一个人赚钱还要养活一个六个月大的小丫头?所以,每当人们看到宇文松背着她的小丫头在小巷里溜达的时候,都不自觉的要向他投以怜悯的目光……尽管这种目光让宇文松感到非常的不爽! 在一阵新年的鞭炮声中,宇文松步履轻松的走回他那座已经更新的狗窝。看着这座焕然一新的小房子,再感受着周围浓浓的过年气氛,他感到无比舒畅! 这时,背后那根乱糟糟的马尾上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拉动感。宇文松微微一笑,知道这是那个丫头肚子饿了,拉拉这根“呼叫器”好要奶水吃。就这一点,宇文松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丫头优秀的学习能力。知道哭着要吃的太累,这样一拉就会有人给自己送饭吃。这不是公主级别的待遇是什么?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饿了!丫头,平时喂你的都是便宜的国产奶粉,今天是大年初一!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完,宇文松一把拉开那只焕然一新的壁橱,从中摸出一小罐贴满了优质标签的奶粉罐,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高兴地说,“你看,进口奶粉哦~~~今天慰劳慰劳你!怎么样,高兴吧?” 一见到这一小罐奶粉,小丫头好像突然看到了新大陆似的,咯咯笑出声来。两只小手立刻离开那根玩具——马尾,伸向那罐奶粉。恐怕她也知道这是好东西,平时不易品尝呢。 在小女孩的加油助威(喧闹,再加一点虽然听起来很悦耳,但却绝对催命的天使笑声)之中,宇文松兴致高昂的冲调起这一小罐奶粉。 不过既然是新年,宇文松当然也不会太过亏待自己。和小女孩一样,他也为自己准备了一份丰厚的新年大餐!等到那罐奶粉进入奶瓶,再由这个已经学会怎样坐着的小丫头抱着咕嘟咕嘟直喝之后,他立刻两眼放光,打开他那张大爪子伸进壁橱,把里面的一个东西掏了出来。 “哇哈哈哈哈!吃了那么多时间的泡饭和稀粥,尝了那么多时间的榨菜和酱黄瓜!在这个新年的日子里,我宇文松终于可以好好的喝上一碗热汤,吃上一点肉和蔬菜啦!哈哈哈哈……我真是个白痴,干嘛还在这里感叹?还不快吃?热水,热水呢?啊,找到了!还好,热水还有剩下,快点开吃吧!!!” 随后,宇文松就像一头饿狼般一把撕开那份食物的包装,抄起边上一只热水瓶往里灌进滚烫的热水,随后抓起自己的那只破烂手机,按下三分钟的倒计时时间…… 在宇文松这样尽情“表演”着这段在常人看来简直可笑之极的场面之时,小女孩倒是做了一回最忠实的观众,抱着奶瓶,边喝边欣赏着这一出“精彩之极”的话剧——宇文松泡方便面记! 在这里要先说明一下,尽管宇文松已经申请了过年加班,但是由于这家饭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次大休一名员工只能加三天班。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上班的时间却让他着实郁闷了好久。因为是在初四、初五和初六这三天。这也意味着,从初一到初三这三天的三倍工资已经和他说掰掰,只能去领那三天的两倍工资了。 “叮铃铃————————!” 这只手机老旧是老旧,但至少还没罢过工,除了声音以外也没什么地方能够让它的主人不满。这不,三分钟,一百八十秒,一秒不差,刺耳的铃声立刻响了起来。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吃过肉了吧,宇文松迫不及待的掀开这碗三元钱一碗的泡面,对其中那些可怜的差不多好比微生物般大小的肉片流下了晶莹的口水。 宇文松充满幸福的凝视着那碗泡面,接着大声感谢了一次上苍,就开始呲溜呲溜的吞噬起来。不过说实话,宇文松为了养育小丫头,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好饭了。虽然条件总算好了一点,房租的开支和加班所带来的收入让他不至于过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不过现在这种热热的汁水和“爽滑可口”的面条划过嘴唇时的感觉还是让宇文松觉得非常“幸福”。(作者注:各位想省钱的朋友们注意了!研究证明,吃一个月的泡饭要比吃一个月的泡面要便宜很多!请不要受某些不良消息的影响,错误的认为吃泡面才是最省钱的方法!) 事实上,过年这个让所有人走亲访友的日子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期待。他自认为那个最铁杆的好朋友兼好上司冯敬贤,也在这个大喜的日子被召回老家。听说冯老先生对于自己的儿子一天到晚混在城市里非常的不满,这次叫他回去似乎是让他去相亲!而那位邻居,曾经照顾过自己的丁峰夫妇也收拾好了包袱回老家孝敬爹娘去了。白莉莉倒是在大年夜给他来过一个电话,说自己在父母的威胁下去了外地走亲访友,还很抱歉的说只要回来,肯定第一个来给自己拜年。 总之,好像所有人都说好了似的,在这个过年时节全都不在!不过对于这点,宇文松倒是没有觉得有多不好。说白了他似乎还有点期待这种无忧无虑,没人打搅的休息时光。就算退一万步说,自己这副捧着泡面大口吃喝的样子很惹人喜欢吗? 不过,似乎有人并不希望他的这个年过的有多么安稳。就在宇文松咕噜咕噜把所有的面汤都喝得一干二净,随后去洗刷那个丫头奶瓶的时候,一阵十分熟门熟路的开门声,竟然意想不到的响了起来…… 大门一开,一个看起来年龄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她背着一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看起来似乎刚下火车。一张小脸尽管由于长途履行而显得略有疲惫,但看起来依然显得那么清秀。 这个小姑娘一见宇文松,立刻开心的把旅行包甩进狗窝,扑到宇文松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地说:“小哥!我终于见到你了呢!” 宇文松大吃一惊,急忙把手中的泡面碗移开,幸好没有把其中的汤水震出来。不过他还是显得非常惊讶,一时不知道该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说什么好。 那个小姑娘搂住宇文松的脖子,双眼迅速的开始打量这间小屋子,她一边打量还一边对这间小狗窝大肆评价,好像是什么专业的房屋鉴定员! “哇!小哥,你怎么还是那么穷?城市里的房价很贵吗?你怎么还住在这种地方呢?这种地方又小,又不干净,而且还不安……”一个“全”字尚未出口,小姑娘的声音噶然而止。因为她的目光已经定格在一边同样凝视着她的小女孩身上! 三十秒……足足有三十秒!这两个年龄相差几乎十四岁的女孩子就这样互相凝视!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宇文松在这种近乎凝固的气氛中几乎绝望!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而这点更是让他对她们两个的这种见面报以最深切的悔恨! 小丫头咯咯一笑,对于那个小姑娘她一点都不觉得怕生。反而跌跌撞撞的开始在地面上爬动,她的方向更是明确,径直朝宇文松和那个小姑娘爬来…… “那个……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还不等宇文松把话说完,那个小姑娘突然就像触电一样弹起,飞也似的冲出狗窝!同时她还从怀中摸出一个造型可爱的hellokit手机,贴在耳旁大声叫了起来:“大哥!大哥!不好啦!小哥他出事啦!!!” 一听小姑娘喊出“大哥”这个词,宇文松好像见了鬼似的浑身冒冷汗!他急忙冲出去要夺下那只手机,还气急败坏的吼道:“宇文霜雪!我哪里出什么事了!干嘛要给大哥打电话!!!把电话给我关上!!!” 这个也是复姓宇文,名叫霜雪的小姑娘身手那里有宇文松那么敏捷?只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那只手机就到了他的手里。可等到宇文松心急火燎的把电话贴在耳边大声吼着“我没事!大哥!别听那丫头胡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手机竟然还是处于未开机的状态?! 看到宇文松一脸茫然的表情,宇文霜雪吐了吐舌头,边走进那间狗窝,边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坏笑道:“嘻嘻,小哥你还是这么容易骗嘛~~~你见过哪个手机可以不用按键就直接接通的吗?” 这个时候宇文松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一次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的当!!! 没错,就是妹妹。宇文松的父母共有四个子女,他排行老三,这个叫做霜雪的小女孩正是他最小最小的么妹! 奶粉五十六包 宇文海 、、、、、、、 “你这鬼丫头竟然敢耍我!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就不是你三哥!”宇文松恼羞成怒,因为某些原因,他这一辈子最害怕的反而不是双亲,却是他的大哥!所以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拿大哥来吓唬自己实在是非常的不满。 可是霜雪却没有对宇文松的暴跳如雷感到恐惧,反而气定神闲的坐在小女孩对面,连看都不看宇文松一眼,却说出了一句让他立刻刹车的恐怖句子:“如果小哥你敢打我,我立刻去和大哥说!” 有效,绝对有效!恐怕连镇静剂都没有“大哥”这两个字有效!宇文松满肚子的火再次被塞进了胃囊,想吐都吐不出…… “那么,我问句其他的。霜雪,你的手机是哪来的?家里应该没钱给你这个小丫头添置这种东西吧?”宇文松坐在地面上,边盯着霜雪的那只手机边问。他十分清楚家里的情况,想自己的那只破手机还是他省吃俭用了半年后从二手市场上买来的呢。只不过才初中生的宇文霜雪怎么可能有手机? 霜雪嘻嘻一笑,说:“是大哥买的哟~~~大哥说我这次出来可能,要随时可以和家里保持联络,所以就用自己的储蓄帮我买了一台。怎么样?可爱吗?” “切……大哥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溺爱妹妹啊……” 小女孩看见霜雪,似乎非常的感兴趣,她跌跌撞撞的爬到霜雪的腿上,还发出“呜~~呀~~~呜~~呀~~~”的声音。这个才十四五岁的小霜雪是不知道其中的意义啦,可宇文松却听了出来。这丫头竟然那么快就叛变!不要自己抱,反而要这个小魔女妹妹来抱?! 霜雪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只是以为这样很好玩。她伸出手指轻轻戳着小女孩的面颊,触手之处的柔软让她更是心花怒放!连忙转过头来对着她的小哥说道:“小哥!你的女儿好可爱啊~~~想不到我这个学习成绩差,动不动就要打人,脾气坏,神经质,一直缺钱,却总是充烂好人的小哥竟然会生出这么可爱的小孩~~~” “我充烂好人真是抱歉啦哈——!”宇文松没好气的把小女孩抱起,口中还不忘低声叮咛一声:“你这丫头,以前那么怕生,别人怎么抱怎么哭!现在怎么变的那么自来熟?也不知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就贴上去?!” 小女孩继续“呜~~~呀~~~”着,睁着一双大眼睛在这对兄妹身上移来移去,显得十分的不解。 宇文松把霜雪的那只拎包放在墙角,在妹妹面前正襟危坐。因为他觉得现在有必要解释一些东西。其实尽管他已经决定要收养小女孩,但还是没有胆子敢和家里人说。他可不敢想象父母在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给宇文家带来个新成员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到时,家乡的邻居们会怎样看待自己?不用特意去猜,宇文松就似乎已经听到了那些“未婚生子”啦,“孽债”啦之类的谣言满天飞了。基于这些理由,他一定要努力堵住这个妹妹的嘴!虽然不知道她这次来是干什么的,但自己收养小丫头的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她回去乱说!!! “霜雪,你给我坐好。” 看见宇文松突然间一本正经的拉下脸,宇文霜雪心里也微微的有些发麻。她深知这个小哥和大哥不同,大哥不管对任何人都很温柔,万事也挺讲理,对自己的三个弟妹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是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哥哥。但小哥宇文松可不一样了,他凶起来非常可怕!自己就亲眼见过他一个人把三四个比他高上一个头的男孩子压在地上打!所以看到宇文松那一脸严肃的表情,霜雪不自觉的理了理裙子,端坐在地面那张防寒的席子上。 见自己的一声命令竟然那么有效?!宇文松暗暗高兴了一下。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说道:“霜雪,首先,我要纠正你的一个称呼问题。虽然我也告诉过你好多次了,但是你总是不听,所以我还是要说一遍……” “我知道我知道!是关于‘小哥’这个称呼吗?”霜雪十分机灵,立刻插嘴打断。 “你给我坐好!……嗯,的确是。我是你三哥,不是什么小哥!这种混账用语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大哥和爸妈都没好好教训过你?” 听完这一番教训,霜雪反而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过了好久,她才说道:“小哥,你是怎么啦?怎么一年不见突然变得喜欢教训人了?你的口气好像爸爸啊……” “别给我耍贫嘴!”宇文松突然的咆哮把霜雪的话瞬间吓回了肚子。只不过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的自己有过这样教训这个妹妹的经验吗?好像印象中最多的就是“再这样我就打你”之类的威胁性语言。 不过这并不能阻碍宇文松继续教训霜雪,他再次咳嗽了一声,说道:“总之,别叫我小哥。女孩子家的不能用这么轻佻的词组,要不就是三哥,要不就是哥哥。听明白了吗?” “嗯!明白!小哥!” 宇文松彻底绝望了,他抱着自己的额头,从内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看来这个结果已经很明显,霜雪已经完全占了上风,打死她可能都改不了自己“小哥”这个毫无尊严的称呼了…… “小哥,你头很痛吗?要不要吃药?我带了很多晕车药,防止火车上晕车,结果都没用上,你要不要?”说着,霜雪就要去拿自己的那只拎包。 宇文松连忙伸手制止了她。这时他忽然想到,自己的这个妹妹只有十四岁,十四岁啊!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从老家坐了近三个小时火车来到城里?又不是自己当年那种没人要的小青年!一个小姑娘孤身上路爸爸妈妈又怎么可能放心?连忙问道:“霜雪!你怎么一个人来的?路上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被人拐骗了该怎么办?!” “我不是一个人的哟~~~” “……什么?” “是大哥,他陪我一起来的……” “什么!!!!!!!” 还不等霜雪把话讲完,宇文松立刻如坐针毡般跳了起来!他心急火燎的冲到大门口,不断扫视着外面,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霜雪见到哥哥突然间那么慌张,也是微微一愣。但随后她立刻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用一种绝对嘲笑的口吻说道:“小哥,你放心吧。大哥在把我送到这条弄堂口的时候就回去了,他说他是来这里见一个客户,等签完约以后要立刻回老家,所以没时间来见你。” 听到这样一说,宇文松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说真的,他怕自己的大哥怕得实在是没有道理。因为大哥宇文海真的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对自己的三个弟妹更是好的没话说!由于家里穷,凡是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大哥都想着自己的弟妹,常常把自己的那份剩下来分给他们三个吃。弟弟妹妹遇到什么困难,他也是第一个上前帮忙。而且,他的这份好并不只是对家里人,邻里乡亲之中的很多人也都对大哥的人品伸出大拇指。虽然大哥的学习成绩非常好,好到连二姐宇文樱雪都自叹不如的地步,他却自动放弃上大学的机会,把钱留下来给二姐上。这样的一个好人,宇文松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可以怕他的理由! 但是,也许是由于大哥实在是太过完美了吧,面对这个时时刻刻嘴角都带着温柔笑容的人,宇文松渐渐有了一种自卑感。自从懂事时开始,他就暗暗的在各个方面与大哥宇文海作比较。可是,不管在哪一方面,自己似乎都和他差了那么一大截!软件方面不说,说说硬件,他非常奇怪为什么同是一对父母所生,大哥却有着一副媲美国际影星般俊朗的面容,一副连专业模特都比不上的好身材?而自己却是这么一副邋里邋遢,蓬头垢面?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天上的明月和地上的蛤蟆一般的区别吧。 有一次他走在街上,就亲耳听到两个邻居在那里议论纷纷。 “瞧啊,那个是宇文海的弟弟吧?” “真的真的!可是,这个弟弟怎么和他哥哥差那么多?感觉上就差了那么一大截?” “咳,这个弟弟怎么能和他哥哥宇文海比呢?我经常看到他和几个小孩在一起打架,弄得满身都是伤。学习成绩差不说,还经常逃课!” “什么?这是真的?都是同一个父母养的,怎么会差那么多?” “谁说是呢……” ………… 当时的这些话深深的刺进宇文松的心里。也正是因为那些话,让他下定绝对要上大学的决心!只有上了他大哥从没有上过的大学,宇文松才能找回一些尊严,才不用一直被大哥的影子所笼罩!所以,他才头脑发昏的只拿了五百元钱就跑到城市里来。 奶粉五十七包 不用解释~~ 、、、、、、、 “小哥,你想什么呢?”宇文霜雪见宇文松一直没有反应,心里有些害怕,轻轻推了他一下。 宇文松一惊,从回忆中苏醒过来。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坐回席子上,继续说道:“原来大哥回去了呀……听说他最近在老家办了一个厂,似乎还挺红火。” “嗯!大哥的确很有本事呢!我们家后面那座山上不是有很多枯草吗?别人都说没用,但大哥却硬是办起了厂,用那些枯草做出了一些油质品。只是现在还刚刚起步,大哥也在为销路四处奔走,没有多余的钱送来给你哦~~~” 宇文松一愣,心想怎么话题转来转去转到自己头上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小丫头听见自己问办厂的事,是想向家里要钱啊!只可惜,宇文松正是为了要超越大哥才自己一个人跑来城市的,如果在这里生活还要借用大哥的钱那岂不是完全没有意义?! 这位小哥十分轻蔑的瞥了一眼宇文霜雪,鼻子里的声音就不那么好听了:“丫头(敢情宇文松叫丫头是有历史的),你未免太小瞧你三哥了吧?哼哼哼,倒是你呢?大过年的一个人跑来这里干嘛?爸爸妈妈不要你陪了吗?” 霜雪又要伸手去摸小女孩的脸蛋,她似乎迷上了这种柔柔嫩嫩的感觉。可惜宇文松可不会那么好欺负,让怀里的丫头好像玩具一样被自己的这个妹妹摸来摸去。霜雪眼见逗不了她,没好气的坐回原地,说:“那还不是因为小哥你?” “因为我?我叫你来过吗?怎么说因为我?” “怎么不是因为你?小哥,你答应过爸爸妈妈国庆节回来的,可是你却没回来。过年之前爸爸给你打过电话叫你回家过年吧?可是你也没回来。弄得爸爸妈妈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这不,大年初一的,我就趁着大哥来城里谈生意的时候来看看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不过现在看来呢……”说到这里,霜雪的眼睛又不自觉的瞄向宇文松怀里的小女孩,“小哥你的确是惹上了麻烦,而且是个大~~~~麻烦呢!呼呼呼~~~” 这……这的确很麻烦。宇文松没想过自己为了加班拿那点加班费而没有回家竟然会把二老惊动!更有甚者还派了这个正在放寒假的妹妹来“照顾”自己?!他本就没做好把小女孩介绍给亲人的准备! 但是就算再麻烦,关于这个原则性的问题可是一定要好好的解释清楚的!否则,自己未婚生子这个帽子岂不是要被套定了? “霜雪,你听我说!其实呢,这个女婴是……”宇文松想解释,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非常喜欢打断别人的说话!然后用自己的理解套在别人的只言片语之上,然后装做什么都懂的样子。冯敬贤这位大领班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这个妹妹打断别人说话的水平似乎并不比冯领班差…… “好啦好啦,小哥,我知道。”霜雪用一双好像看见流浪狗似的可怜眼神“安慰”着宇文松,还装模作样的拍着他的肩膀,好像什么都懂了似的,“你不用说了,关于你的这段风流韵事等以后和大哥好好聊聊吧。不过你还真行哎~~~我这个穷到只能吃方便面的小哥竟然会第一个成为父亲级人物?!我本来还以为会是大哥或者二姐率先做到呢!小哥,就这方面来说,你的确比大哥强——!”这个“强”字,霜雪故意念成重音。 宇文松急的简直要哭出来了!没错,他的确想超过大哥,可是在这方面超过他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吗?可怜的他刚想乘着霜雪说话的空挡解释,可没想到这个妹妹回气的速度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快!这次不是打断了,而是彻底的把宇文松的话扼杀在萌芽之中! “其实小哥啊,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啦~~~那些恋爱我也看了不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很多曲曲折折,足以‘催人泪下’的感人故事吧?嗯嗯,也许可以编成电视表演呢。就命名为……宇文三少的故事,如何?很有诗意的名字吧?对了对了,说了那么多,嫂子呢?我的小嫂子去哪里了?小哥,小嫂子呢?” “我说你够了没有!!!”听着自己的这个妹妹喋喋不休的胡乱推测,竟然还推测出什么嫂子来了?!这让宇文松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再不让这个喜欢读恋爱的妹妹闭嘴,保不准她又会推理出什么样的“精彩情节”呢! 只是……他的这番怒吼给他带来的坏处似乎多过于好处。宇文霜雪是不言语了,可是小女孩却不安分了。要知道,平时每当宇文松爆发出这种既无奈、又故作狂怒的吼声大多数都是在小女孩的进餐时间。所以不知不觉间,这个小丫头似乎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是宇文松的嗓门一大,那似乎就到了吃饭时间了。而意识到这一点的小女孩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才喝干一大瓶奶水,再次张开那张小口,用那好像小猫一样的叫声冲着宇文松不断恳求…… 面对这种场景,宇文松哪里还有一点所谓的威严可言?他满腔的怒火还没等爆发,就被小丫头那一声声的“呀~~~呀~~~~”叫声给打压的无影无踪,想发火都没这个情绪。 再看宇文霜雪,她刚才被哥哥的怒吼着实吓了一跳,也不由得老实了一点。可一转眼,就突然发现刚才还暴跳如雷的小哥忽然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瞅着小女孩生闷气,就立刻来了劲。她抽着空上前捂住了小女孩伸出的小手,边上下挥动边笑着说:“嘻嘻,我可爱漂亮的小侄女呀~~~这种感觉真奇怪,我竟然成了姑姑呢~~~来,让小姑姑抱抱,别理你这个坏脾气的老爹~~~” 好嘛,自己不仅被说成个坏脾气,还在未满二十周岁的时候光荣成为一名“老”字号的爹?这让宇文松如何能够忍受?但更让他生气的事还在后面,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个丫头竟然在刹那间忽然叛变?!听到霜雪说了两句可爱啊,漂亮啊,那张小脸笑的就如刚刚绽放的水仙般艳丽!还主动向她伸出手表示接受她的拥抱?! 宇文松立马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小女孩和妹妹之间。同时再次开始用只有他和小女孩才听得到的声音痛斥这个丫头的不忠!和往常一样,小女孩依旧用她那天使般的笑容来免疫着宇文松那“恶毒”的话语。一个骂的爽快,一个笑的更爽快,但是……好像真正爽快的就只有单方面承受怒骂的小女孩? “好了啦,小哥,别再骂了啦,再骂下去小心我的小侄女被你骂坏……” “我教训这丫头,用不着你管!!!” 本来,宇文松的这声怒喝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重量级的。因为他是回过头来,更用一种足以媲美十级海啸似的嗓音在对着霜雪咆哮!他对自己的这声咆哮绝对有信心,因为当日,就算是那个有两个人做帮手的陆仁也在自己的这一声怒吼之下被吓得趴在地上直讨饶。但是很可惜,他骂的语调对了,时机也对了,却偏偏骂的姿势不对。你说要骂你就转过身来骂呢?这样骂着也舒服不是?可宇文松这家伙却偏偏是转过“头”来骂。这样虽然少了挪动整个身体的麻烦,却把自己后脑勺上的那根随风飘荡的马尾好巧不巧的移到了小女孩的面前,而更巧的是,小女孩伸出的双手刚刚好够到这个已经成了她玩具的东西…… 霜雪听到了宇文松的怒喝,当然,她也看到了。她看到了宇文松的下巴,还看到了他那只毫无遮拦,有着突出喉结的喉咙,更看到了双眼朝天,几乎是欲哭无泪的宇文松。所以,在宇文松的怒吼刚刚结束之后,一名小姑娘的清脆笑声立刻充满了这整间小屋…… “不准笑!” 宇文松努力把自己的脸装成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还粗着嗓子压低声音,希望把妹妹的这种笑声盖下去。只可惜事与愿违,宇文霜雪的笑声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更加厉害起来!她靠在一边的柜子上,双手捂着肚子,笑的眼泪直流,连气都差点喘不过来。这个时候宇文松真的狠下心下了一个诅咒,诅咒这个妹妹干脆就此笑死算了! 在接近十分钟的笑声中,宇文松就这样直接当了十分钟的傻瓜。他的傻瓜虽然由自己的妹妹霜雪表现出来,但归根究底这源头却是出在那个还死拽着马尾不放的小丫头身上。宇文松刚想回过头把自己的那根马尾从她的“魔爪”中夺出来,可一看到她那张充满笑意,似乎十分开心的样子,宇文松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回过头让她继续拉着把玩。 奶粉五十八包 连接的程序 、、、、、、、 “啊?小哥,我的这个小侄女……是你收养来的?” 好不容易等到霜雪这丫头笑完,宇文松才能把自己和小丫头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但很显然,霜雪满脸的不相信。 “我说小哥啊,我知道你想瞒着爸妈,不让他们知道自己来城里什么都没做成,到让二老提前升级的事情。但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和我有什么好瞒的?我保证不和爸妈说不就得了?” 面对霜雪一脸纯真的表情,如果不明就里的肯定以为她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哥哥担心呢!但宇文松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十多年的妹妹? “哼,是啊,我相信你的确不会告诉爸妈。但肯定一转眼就去告诉大哥了吧?而大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尽到做长子的义务,再次把消息反馈给老爸老妈,对不对?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当年可是我抱着还在穿开裆裤的你大街小巷的乱转的!” 宇文霜雪哈哈一笑,吐了吐舌头。为自己的计谋被识破而惋惜。不过好歹,她似乎接受了小丫头是养女的事实。而宇文松也以随时随地把这小丫头送走,让她当不成小姑作威胁,命令她不准把这件事告诉家里,更不能告诉大哥!宇文霜雪思想斗争了一番,但最后还是想要这么一个小侄女的思想占了上风,极不情愿的答应了这个条件。 在接下来的不多不少三十分钟里,宇文霜雪很好的承担了一个小姑的角色。有她陪着小丫头玩,宇文松总算能够抽出时间在各种大小柜中四处翻找。 “小哥,你找什么呢?”宇文霜雪见这间小小的房间内渐渐开始被各种凌乱的东西所装满,不得不抱怨了两句。因为这些东西已经开始侵犯到她和小丫头的游戏地盘了。 宇文松笑笑,手上已经多了一大堆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户口簿之类的东西,其中还夹着一张十分新的纸条。他拍了拍那些东西,随后走到小女孩身边,凝神半响。接着,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把户口簿递到她的面前,说道:“喂,丫头。以前一个多月我一直在加班,没时间去给你办理这个东西。现在呢,我有时间了。但我还是想把这个决定交给你,你是不是……真的同意呢?” 宇文松十分认真。就算是和他从小开惯了玩笑的妹妹霜雪也从没见这么认真的三哥!那双眼睛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似乎真的在做着一个决定!一个,要改变小女孩和自己现有关系的决定! 小女孩啊呜了两声,从霜雪的怀中慢慢爬了出来。她坐在户口簿前,两只清澈无暇的大眼睛中没有一丝波纹。不过看起来,宇文松的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小女孩的手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在一瞬间,就按在了那本户口簿之上…… “嘿嘿,好!丫头,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到时可别反悔哦!” “啊呜~~~~!” 在小女孩坚定,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胡言乱语之中,宇文松一脸轻松的抱起她,推开大门走了出去。在旁边的霜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关上门,跟在宇文松身后,问道:“小哥,你想干嘛?什么决定不决定的?现在正在过年,你要带着我的小侄女去哪?” 宇文松笑笑,坚定的脚步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停留。一种中气十足,充满自信和朝气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好像代表了一种最郑重的承诺! “现在,这丫头还不算是我的女儿呢。不过也许很快就是了。霜雪,你不是想成为她的小姑吗?跟我们来吧,我们这就去满足你的愿望!” —————————————————— 在这一个月多的时间内,宇文松除了加班照看小丫头之外还在做着另一件事。他翻阅了一些法律书籍,从而也知道了所谓的收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更知道了凭自己的条件是绝对没有可能办理“收养”手续的。可如果不办理收养手续,那以后对于这个丫头的生活一定会造成很多方面的不便。而白莉莉却在不知不觉间帮了他一个大忙——那份出生证明! 既然有出生证明,而且那上面父亲这一栏的名字写的的确是自己,那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收养”这个概念呢?如果将错就错,在户口登记时直接说是自己私生的,那岂不一样可以搞定? 也正是抱持着这个想法,宇文松诚惶诚恐的来到派出所的门口。这里是办理户口登记的地方,也是决定小女孩到底能不能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命运之地! “小哥,你怎么啦?”一旁的霜雪见宇文松站在这间日常只有三个民警值班的派出所门口,却双腿只打晃,满头满脑的大汗,所以担心的问了一句。 宇文松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强行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和不安。因为这次和自己去自首的那次可不一样,上次自己只不过要讨个地方睡觉,而这一次却是真正的要去欺骗公职人员了!万一自己不是小女孩亲生父亲的事被识破,可不单单是被赶出来那么简单就能了结的!说不定自己还会坐牢,以拐卖儿童罪的罪名坐牢!而小女孩就一定会再次被送回孤儿院,再次与自己分别!一想到这里,让他这个小小的落榜生怎么能不紧张,怎么能不满头大汗? “哈~~~~呼~~~~”宇文松张开嘴,进行了一次最大规模的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脏跳的稍微缓和一些。在此期间他的胳膊已经不知被自己捏了多少次,在他的双手都充满乌青之后,宇文松忽然只想对那些据说依靠疼痛减轻紧张感的人说三个字:“大骗子!” 宇文松的确很紧张,他的紧张来自于对派出所内的工作人员所抱持的不安。在他的印象中,既然能成为一名公安民警,那就一定拥有一眼就看穿他人是否说谎的能力。但是……在他真正看到那名办事人员的时候,宇文松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在门外的那些紧张动作像极了一个傻瓜…… 在这个大年初一,唯一的一名值班民警……竟然是个大腹便便,一边拿着手帕擦汗喝着可口可乐,一边还在用值班室中的电视看港台言情剧的中年胖子?! “那个……请问……” 就算对方的形象离自己心目中英勇敢为的民警形象相去甚远,宇文松还是不敢就此放肆。也许是那段曾经做过窃贼的经历告诉他,越是表现的虚弱不堪的人越是厉害的角色。 听到宇文松叫唤,那位胖子理了理身上已经被汗水沾湿的衬衣。把电视关了,坐在一张看起来非常正规的办公桌前。真不知道在这个大冬天他为什么还会出那么多的汗?边上的衣架上到有一件烫得笔挺的警服,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位的。 宇文松是很纳闷,但他又何尝知道他纳闷的对象此刻也一样在纳闷呢?在胖子民警的眼中,此刻出现在面前的这一对组合是多么的奇特!一个看起来还未满二十岁的男孩,手上抱着个瞪大眼睛看哪都觉得哪里有趣的小女孩,身后还跟着个有些兴奋,却畏畏缩缩的小姑娘?这算一个什么组合? 肨民警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宇文松已经在第一时间把小女孩绑在自己的背部,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大把证件。什么身份证啊户口簿啊出生证明啊,凡是他能想到的东西这次几乎都带来了。就连他在饭店里面的员工号码牌也被好好的递到肨民警的眼前,生怕对方怀疑自己是什么可疑份子。 在把自己身上的所有证件,包括初中和高中的毕业证都掏在了桌面上之后,宇文松满脸期待的盯着那位肨民警,这种即可以比喻成充满爱戴,又可以比喻成想把对方活吞了似的眼神着实让肨民警郁闷了好久。他还以为不知从哪里冲来这么一个疯子,差点就要去拿放在抽屉里的警棍! “你,你,干,干什么的?想,想做,做,做什么?”肨民警开口了,似乎这位的口齿不太利落,不过现在的宇文松并没有太过介意。 “我是来办居民登记手续的!我……我有了个私生女!要让她在户口簿上登记一下!!!” 宇文松的确是太紧张了,他一进办公室,满脑子都想着要用私生女的身份帮小丫头登记。却完全没想到,如果一个大男人真的有了私生儿女,那他隐瞒还来不及呢,怎么反而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大声喧哗? 肨民警显然也被这个完全充满常识性错误的“私生女宣言”吓了一跳,那个胖胖的身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不过人家民警到底是民警,就算不是民警最起码也做了那么多年胖子,早已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状况。只不过屁股微微一晃,再次稳坐在办公椅上。 奶粉五十九包 多费唇舌 、、、、、、、 看着满眼热忱的宇文松,肨民警一时也被他的那种气魄吓倒。他慢腾腾的从那一大堆证书证件之中翻出户口簿,打开看了两眼,说:“你,你,迟,迟,迟,迟……”连续四个“迟”……看来要收回前言,这位肨民警的口吃不是“不太”利落,而是“非常”不利落。 相比肨民警这边说话缓慢,口齿不清,宇文松这边则是心急如焚,火烧眉毛!他也没耐着心思等那位肨民警把话说完,立刻答道:“是的!我吃过了!有肉有菜还有汤面!所以绝对没有生活条件太差,不适合养育下一代的情况!” 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更是让那位肨民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原本只是想说“你迟一点,我就要下班走人了”这句话来表达宇文松赶得巧而已。哪里想得到竟然扯到汤面上去了?(顺便说一句,宇文松吃的的确有肉有菜有汤面,一般的泡面中这些东西都有。) “是,是的。你,你,你吃,吃过了。”估计肨民警也知道自己的口吃不太清楚,干脆也不去问这个小误会是怎么来的,继续说到正题上,“你,你来,来这,这里。说,说是你的,你的,你的……你的,你的私生女?”一句“你的”憋了好久,好容易才把“私生女”三个字给憋出来。 这时,宇文松也稍稍看出来这位肨民警似乎并不是如想象中的那么严厉。心情也变得稍微轻松了一点,说:“嗯!就是这丫头!我想帮她办理户口,能不能?”说到“能不能”的时候,宇文松的心情还是稍微紧张了起来。 肨民警瞥了一眼宇文松的背后,此刻那个小丫头也正好探出脑袋来盯着他,两只眼睛中充满了好奇。 “可,可,可……” “是吗!可以?!太好了!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社区民警!”只不过听到一个字,宇文松立刻“心领神会”的上前抓住肨民警的手又是握又是谢,一边还马不停蹄的催促,“来,快办吧!把这丫头的手续全都办齐吧!民警同志,我过两天就会送感谢信过来,感谢你们现在的办事效率竟然是如此之高啊!!!” 就在宇文松独自一个人兴奋莫名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转头一看,只见宇文霜雪正用手指轻轻指着那名旁民警,口中轻轻地说:“小哥,我觉得……人家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宇文松定睛一看,才发觉那位肨民警的脸色似乎并不和自己一样高兴,反而扳着脸,还微微有些怒意!这时才发觉自己可能真的高兴的太早了,脸上的笑容一时僵化,想收,但却收不回来。 肨民警清了清嗓子,估计是想让自己的口吃稍微减轻一些,说道:“可,可以,是可以。但,但是要,要做一些,调,调查。我要,要,要,要……”可惜,说了没几句顺畅话,这位民警的喉咙又在一个字上无限延长下去了。 这次宇文松不敢再多口,但是连续的听着他“要,要,要……”的不断重复下去,渐渐的也开始有些光火。等到肨民警把这个充满“韵味”的字眼重复到第四十八遍的时候,宇文松终于忍耐不住,大吼一声:“要?要什么?你快点说啊!!!” 肨民警一愣,随后抱歉的一笑,估计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口吃到底有多么严重了。不过人类这种生物并不单单只有语言这种单一的交流方式而已。肨民警立刻从旁边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转眼间,一手秀丽的几乎和他形象相去十万八千里的娟秀字迹跃然纸上。如果不看那位民警的人,宇文松也许会觉得这些字是出自于哪位大家闺秀之手呢! “办理户口需要孩子的出生证明书、户口簿、以及身份证。请你把这些东西从你这一大堆的本子纸片中找出来。太乱了……(作者注:事实上,办理私生子女的户口登记还需要一个叫做《社会抚养费缴纳凭证》的东西,说穿了就是罚款。但在下实在是想不出好方法让宇文松这个穷光蛋拿出钱来缴纳这笔罚金,所以只能忽略。请各位读者不要发飙。)” 秀丽的字迹,却一点也不客气的言语。宇文松吞了口唾沫,飞也似的把那些毕业证之类的东西移到旁边那张桌子上,找出那几样东西轻手轻脚的在桌面上一字排开,好像接受审阅的士兵一样。当然,在这其中宇文松最怕的就是那张伪造的出生证明被揭穿。到了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是万事休矣了。 肨民警挨个举起那些东西一份一份的观看,边看边拿着笔在一旁的一张表格上记录着什么。挨个拿起了身份证,户口簿,登记完毕之后,终于轮到那个最让宇文松心焦,也是最关键的出生证明了! 肨民警拿起了那份出生证明……忽然间,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似的双眼紧盯着那张出生证明上看下看!随后,用一种和他的身材绝对不相称的锐利目光狠狠的刺进宇文松的心脏! 宇文松终于承认,凭一个人的外表来判断对方到底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这一次,他似乎已经看见那副锃亮的手铐在向自己招手,看到那件条纹囚服正在向自己飘来~~~ 他开始感叹:“啊~~~美丽的监狱生涯,看来我终于要来麻烦您了~~~~” 肨民警举起那份出生证明,放到已经在幻想如何度过监狱生涯的宇文松面前,继续用口齿不清的语调说道:“这,这份,出,出,出生证明。好像,好像,有,有点问,问题。” 当然有问题,假冒的,没问题才怪! 宇文松已经失神了,他眯着双眼无力的望着眼前的民警。早已做好一切准备等候手铐的他此刻只想要一支笔和一张纸,好写点东西给自己的父母,给那位他又敬又怕的大哥和温柔美丽却总是有点天然呆的二姐,让他们好好照顾小女孩,别让她再被送进孤儿院里。却一点也没发觉那位肨民警只是指着出生证明上,父母姓名这一栏向他发问。 “你,你叫,叫,宇,宇,宇……” 在一旁的宇文霜雪可没有小哥宇文松那么多的顾虑,她倒是觉得这位胖胖的,说话总是打顿的叔叔非常有趣。不过同时,她也对自己的姓氏竟然被这位叔叔念的这么难听而开始抱怨,趴在那张办公桌上,开口就道:“大叔,你还是写在纸上吧!听你说话我真的觉得很难受耶!” 肨民警微微一愣,从刚才开始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位看起来还只有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姑娘。忽然,他好像想起一件事!再次把目光移到那张出生证明上,紧紧的盯在父母姓名这一栏…… 那上面,只有“父亲”宇文松,却没有“母亲”的名字! 那位肨民警再次审视了一下这一行三人的组合——一位年轻的父亲;更年轻但已经超过十四岁,拥有生育能力的女孩;外加一名虽说是私生女的女婴。难道……难道说…… 肨民警一把站起,非常顺手的从腰间拿出一副手铐,“卡嚓”一声就铐在了宇文松的手上。对于这个结果宇文松早有准备,所以一点也没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只是露出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望着天花板。不过还好,这家伙的神经还没有僵化到完全丧失意识的地步,因为接下来肨民警所说的一番话立刻把这家伙从他的自怨自哀中解救了出来! “你,你,你……竟,竟然,竟然和,那,那么小,小的,小姑娘,生,生,生了个,生了个孩,孩子?!!!” 宇文松脑子有点发昏,一时还没理解这位情绪激动的民警在说什么!不过还好,他的口吃让宇文松有了充分的时间回过神来,从他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他知道了一个惊人的误会! 这个民警竟然误会了自己和霜雪的关系?! 这怎么成?如果是用别的理由把他关进监狱,宇文松大气都不会出一声。可是这位看起来十分精练的民警怎么会突然悟出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这件事要是被大哥知道了那还了得?就算是误会,那自己也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境地!不行,他必须立刻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误会,就好像他为什么会把“迟到”误会成“吃过午饭”一样,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刻解开这个结! “民警同志!不对,你误会了!他是我妹妹霜雪!是我的亲妹妹!不信你可以上网去查!他真的是我妹妹!!!” 宇文松的急切吼叫让那位民警对其报以一丝疑惑的目光,随后,他转向宇文霜雪,问道:“小,小姑娘,这个人,是,是你什,什么人?别,别,别害怕,不管发,发生什么,我们,公,公安一定会保,保护你的!”, 宇文霜雪这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懂得其中的奥妙?她不过是一个看多了言情的初中女生而已!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句让宇文松如堕冰窟的话:“嗯,胖叔叔,他的确是我的小哥,是我的亲~~~小哥!” 奶粉六十包 妄想症患者 、、、、、、、 小哥?而且还是“亲~~~”的?如果单单从字面上理解的话,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句没有问题的话要是搁在了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让心情不同的人听到了,那就绝对有可能发生大问题! 一般妹妹叫哥哥都是称作“大哥”或直呼“哥哥”,哪里听过亲妹妹叫“小哥”这么暧昧的称呼的?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肨民警好像被九天神雷轰到一样瞬间瘫软在座位上。口中颤抖的喃喃自语:“你……你竟然……想不到……想不到啊……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你这个禽兽!!!” 这一刻,宇文松虽然很感激他的口吃好了,但他的头反而更痛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比和一个口吃的人沟通更困难的事情的话,那一定是和一位对你误会极深的口吃患者说话!宇文松双手铐着手铐,没法用太多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见,这也让他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让那位肨民警相信自己是一个绝对不会干出作奸犯科事情的大好人!在这段时间里,他十分“荣幸”的能够大幅度锻炼自己那条舌头,有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一块做律师的料?在一名严重口吃者的肆虐下竟然还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 好容易,肨民警才气喘吁吁的坐回他那张椅子上,边用那块手帕擦着由于太长时间处于激动状态下而冒出的汗水,一边将信将疑的望着对面,同样喘着粗气的宇文松,说:“这,这个,孩,孩,孩子。真,真的是,你,你,你在,外面,外面的私,私,私,私……” “对!没错!私生女!!!”宇文松刚吵完架,可不想再听到一个字在耳边连续晃悠四十八遍,急忙把“私生女”三个字说了出来。有时候他甚至开始想,为什么当了公务员之后人们的思想竟然会变得那么奇怪?好嘛,连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都能想得到?! 肨民警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幸好,他发鼻音时不会打嗝,否则宇文松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他把这个鼻音给哼出来。 “那,那,那么……” “大哥,拜托你,你就写字吧,好不好?事实上我比较欣赏你的字多过欣赏你的声音。”为了避免让这场原本就拖了很久的户口登记手续不要再拖下去,宇文松毅然决然的把纸和笔都递到了肨民警面前。说实话,如果这位民警心血来潮想用毛笔秀一次书法的话,宇文松会心甘情愿的立刻为他磨墨! 肨民警瞪了他一眼,不过还好,他也接受了自己口吃的事实,举起笔开始快速的在纸上挥洒起来。 “那么,女方的姓名是什么?出生证明上只有你的名字,却没有母亲的名字,这点希望你解释一下。” 当这张纸条映入宇文松眼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由于他对于那位孙主任的绝对信任,所以压根就没去好好看过这张证明上到底写着什么!而孙主任开出这张假冒的出生证明之时也完全没想过母亲这一栏该怎么写,在这其中负责传递的白莉莉则根本没这个意识!结果,自然就造成了出生证明的母亲一栏一直这样空着的局面了。 但是这对于宇文松来说却几乎成为了一个绝对的致命伤!如果是个单身妈妈,那可能是由于一夜情而怀上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可宇文松偏偏是个单身父亲!一个男人在女性怀孕十个月的时候竟然都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几乎是不可能的!这要他如何解释母亲姓名栏空着的原因? 宇文松一直看着这张出了大问题的证明,脑子里飞速运转,急切的想要找一个至少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只可惜,他并不是一个编故事的好手。平时撒的那些小谎也在白莉莉、水灵面前无一不被戳穿。而那位万事通的冯敬贤就更不用提了,他几乎是以戳穿自己的谎言为乐! 就在宇文松为撒怎样的谎而烦恼时,他几乎完全忘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宇文霜雪,也完全忘了自己的这个妹妹从小到大没别的爱好,除了黏着大哥外就喜欢看恋爱!看得多了,自然,她编故事的水平也在不知不觉间把宇文松抛开了十万八千里…… “民警叔叔,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宇文霜雪面带忧容,双手十分怜悯的握着他哥哥的手臂,用一种十分幽怨的声音说道,“我的这个哥哥是个老实人,他从小到大除了种地外几乎就什么都不会。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为了能够让我们家过上好日子……可是,种田的收入完全不够,于是我的这位哥哥毅然决定离家出走,去城里打工赚钱,好继续养活我们一家。他擦过皮鞋,卖过膏药,站过柜台,端过盘子。饿了,就翻找酒店后的垃圾桶;困了,就在高架桥下蜷着身子度过一晚。你说,我哥哥是不是一个好人?” 也许是霜雪的语气太过忧伤,又或许是那位肨民警两小时前刚刚看过港台剧。总之各方面的原因综合起来,就让他的眼泪噗哧噗哧的往外掉。不过宇文松听在耳里,却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虽然霜雪所说的那些事情基本上他都干过,但为了男子汉的尊严,他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家里人啊?想不到这个言情狂热者的妹妹竟然光凭想象就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仔细想想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呀! 宇文霜雪缓缓眯起双眼,两条泪水竟然开始在她的眼眶中凝聚?!难道说这丫头已经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想象,把自己的幻想当成了现实吗?!还用着一种更悲伤的眼神盯着她的小哥看?!!! 接下来的时间里,宇文霜雪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他的哥哥是怎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救了一位被绑架的世家大小姐,演出了一幕几乎任何言情剧里都会出现的英雄救美。紧接着,两个人开始堕入情网,共同海誓山盟,此生不渝。但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遇里,他的哥哥卷入了这位大小姐家的一段豪门恩怨,然后女方的父母不同意他哥哥继续与那位大小姐交往,被赶了出来。紧接着一段“我等你,希望你也同样等我”的凄美对白,那位男主角十分悲剧性的被逼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离开了那位大小姐。最后的收场也同样有意思,那位大小姐相思成疾,郁郁寡欢,结果无疾而终。而他的哥哥也在伤心的同时抱着自己的女儿,边吹着思念大小姐的口琴,边流浪天涯,最近流落到了这个城市。 “所以……呜呜呜……所以……由于那个大豪门警告我的小哥,不准他说这个女孩是她们家的孙女……而我的小哥也因为太过伤怀,在填写母亲姓名这一栏时由于太过伤心,哭昏过去好几次,所以才没有写上去……警察叔叔……这样说……呜呜……这样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了呢……?呜呜呜呜……” 也许是由于编剧本人都对自己的故事表示感动,宇文霜雪到后来几乎是边哭边把这个十分“港台”的剧情描述完毕。而一旁的肨民警也是啪嗒啪嗒的直掉眼泪!这让站在一旁的那位“男主角”实在是哭笑不得。 宇文松压根也没想过,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一位这么伤怀的流浪艺人?还吹着口琴?!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学时的音乐课,每当他吹口琴的时候教室里超过一半的人都会捂住耳朵逃出教室,剩下的一小半则干脆昏倒。这样一个音乐白痴怎么看怎么不适合宇文霜雪口中的那位口琴男主角…… 而更令宇文松几乎气昏过去的是,刚才那位对自己审来审去,生怕自己是什么可疑份子的肨民警竟然一反常态!边抹着眼泪边把面前的一张表格填写好,还拿出一个印章重重的压在上面,递给宇文松,说:“对,对不起……我,我,我没,想,想到……你,还,还有,这样的,一,一番,一番经历……我知,知,知道了……把,把这张,表,表格填,填完……再登录一下,基,基本信息……就,就可以,就可以,可以了……呜呜呜……” 宇文松恬着脸接过这份表格,他想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好容易才把两声听起来比哭还难听的“呵呵”声从喉咙里挤出来。相比起这位“悲剧性的男主角”,背在背后的小丫头倒是精神十分爽快,她一边摆弄着宇文松那条马尾,一边发出天真烂漫,毫不做作的笑声。这份天真更是增添了旁边两位的伤怀情绪,霜雪哭得倒是梨花带雨,让人看着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而那位肨民警则是捶胸蹬足,一边拍着宇文松的肩膀,还一边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安慰他要节哀。 乘着那两位还沉醉在自己的那个“凄美爱情故事”之中的时候,宇文松强忍着内心的呕吐感,匆匆忙忙的把那份表格填完,递回给肨民警。 过了好久,这两位十分“感性”的朋友才终于从那个故事中解脱出来。宇文霜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仍自顾自的抽泣,不过那位胖民警好歹还没忘记自己的工作,拿起那份表格在一旁的电脑上逐字逐句的输入。鼻子还忍不住直抽抽!每当宇文松看到他的鼻子抽一下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霜雪,内心里一种又想感激,又想责骂,还忍不住想要发火却不知从何发起的情绪就在汹涌澎湃着。 只是,就在宇文松以为再也没自己什么事的时候,那位肨民警忽然把头从电脑前转过来,边吸着鼻涕,边说道:“你……呜呜……你,你……呜呜呜……” 这时的宇文松真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抽他两个耳光!再把他那张嘴用大力钳撑开!原本这位大叔说话就口吃,再这样边哭边说要说到什么时候去?现在的派出所是不是想管夜宵?! 宇文松把纸和笔重重的拍在他的面前,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欣赏对方那手秀丽字迹的兴趣了,只想赶快把这件事办完好回家做晚饭!肨民警也不说什么,很顺从的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想说的话。只是……那些眼泪还扑通扑通的跌在纸上,染湿了一大片。 宇文松接过纸片,十分恶心的看了一眼肨民警,见他正在用另一条手帕擦眼泪时,真想把这团纸揉起来扔在他脸上。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之后才强行忍住,把视线转移到纸片之上。 但是,纸上的内容,却让宇文松的心再一次的咯噔了一下!一个让他想都没想过的问题,一个身为一位父亲最先应该知道的问题,在毫无征兆之间,落在了他的眼前…… “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一个简单的问题,在宇文松看来却突然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什么名字?他想过吗?不,没想过。这半年多来他每次只会叫小女孩为“丫头”。这样的叫法换做平时当然没问题,但现在她已经快成了他的女儿,而他也即将成为她的父亲!在户口簿上,理所当然的应该有一个名字! 他就这么呆呆的举着这张纸片,双眼一直凝视着上面那并不复杂的九个大字,思维一时陷于停顿。随后,他说出了一句绝对混账的话。 “那个……我想不出起什么名字。就叫她丫头可不可以?” 那位肨民警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也已停顿。这一刻,宇文松再次感觉到那位民警的那道锐利目光!这让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这位胖胖的,喜欢港台剧的,浑身上下到处都充满“感性”的民警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你,你在开,开玩笑吗?你是她,她的父,父亲,怎么可,可以用,这,这,这样一个,代,代,代,代号,来称呼?名,名字!说出你,女,女儿的名字!!!” 宇文松想的头都快破了,可是不管他怎么挖空心思,都想不出一个好名字。百般无奈之下,他再次混账地说道:“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出啊~~~哈哈哈……对了,民警大叔,要不你给起个名字算了……” 还不等宇文松这句话说完,肨民警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满脸的怒容配上那两串挂在腮帮子旁的横肉,更增添了一份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氛! “你开什么玩笑?!孩子的名字是父母给于她的第一份礼物!怎么可以让别人来取?!告诉我你女儿的名字!现在!立刻!!!”忽然发现,这位肨民警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不会口吃。 这让宇文松实在是非常的为难,突然之间他到哪里去想一个什么名字?愁眉苦脸的他不得不把目光转向背后的小女孩,见她正在摆弄自己的那根马尾,不由得苦笑一声,轻声道:“喂,丫头,我要给你取名了呢……身为当事人的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小女孩抓住马尾再次一拉,张着一双大眼睛满脸天真的看着愁眉苦脸的宇文松。好像他现在烦恼的事和自己完全无关似的。 但是,在这一拉之间,宇文松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份模模糊糊的感觉在他眼前飘渺,那好像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抓住那份感觉…… 这时霜雪终于哭完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丫头还有没有从自己的世界中解脱出来。她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探头看着宇文松手心里的这张纸片,说:“小哥……是不是……是不是想不出好名字?别急,我帮你想。我保证能想出许许多多好听的名字!嗯……宇文矜沁怎样?宇文……婵露?我觉得宇文遥三个字的,似乎也不错哦~~~” 随后,霜雪又接连不断的说出了许许多多的名字。身为一名优秀幻想家和言情拥护者的她,想出来的名字的确非常好听,有些名字甚至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是这些名字都没有让宇文松点头。此刻他正在内心深处寻找,而很快,那份感觉好像突然蹦出来似的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份感觉驱驰着他,让他张开口,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奶粉六十一包 上天的恩赐 、、、、、、、 “雨……” “我想想哦,还有宇文添香,宇文琉璃,宇文媚菊,宇文……啊?小哥,你刚才说什么?”霜雪只顾着报名字,完全没听见宇文松刚才不经意间从口中说出的字。 不过宇文松却并没有回答她,他的思想已经回到了半年多前。回到了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他想起了那一夜,也想起了那场改变他命运的自然现象——雨。 肨民警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他敲了敲桌子,提醒着宇文松,说:“决,决定好,好了,吗?” 宇文松淡淡一笑,他把背后的小女孩抱回身前,伏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小丫头,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名字?” 她笑了……那双稚嫩的小手不断的在宇文松的脸颊上拍打着。这时,一双洁白的翅膀好像从她的背后伸出,露出那象征着纯洁与美好光明的白色羽毛!宇文松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但这一刻他却相信自己的幻觉。相信这个美好的笑容,也相信了这份最美好的答案! “天使……” 在肨民警的一再催促下,宇文松露出一丝微笑,缓缓的说出了在自己生命中,所给与小女孩的的第一份礼物:“雨……宇文雨……” “雨?小哥,你怎么取这么一个平凡的名字?好名字我还有很多呢!既然要自然景观,那么宇文月霞,宇文雾舞,宇文朝曦怎样?三个字的可以是宇文虹,宇文沅,都是很好听的名字呀!再考虑考虑怎么样?小哥?” 宇文松缓缓的摇了摇头,道:“雨,宇文雨。就是这个名字,这就是她的名字。民警大叔,这个名字可以吗?” 肨民警点了点头,手指放在键盘上,轻轻的敲下了“宇文雨”三个字…… —————————————————————— 在走出派出所之后,宇文霜雪还是嘟囔着嘴,不满意自己精心想出来的名字全都被抛在一边,反而起了那么一个平凡的名字。在踢掉一块石头之后,霜雪嘟嘟囔囔地说:“小哥,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取那么一个名字呢?宇文雨,念起来好绕口哦~~~而且反着念正着念都一样!” 宇文松哈哈一笑,把小女孩高高的抱起在半空!身在高处的小女孩看起来也非常高兴,挥动着小手不断地向宇文松招手。 “雨,雨……这个字对我和对这个丫头都有着很深刻的意义呢。事实上……” “事实上?事实上什么?小哥?” 宇文松笑笑,摇了摇头。他把小女孩抱入怀中,看着她那张甜甜的笑脸。心中开始荡漾:“事实上,雨,就是上天赐给大地的礼物。雨水可以让一切都恢复生机,让世界变得精彩。丫头,自从你来了我家以后,我的生活的确是‘精彩’了许多。不过……呵呵,不过现在的我却完全不会为此生气?托你的福,我也不抽烟,也不喝酒,也不逛网吧通宵。生活实在是少了许多的乐趣……但是呢,我开始有些相信了,你就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就是赐予给我的‘雨’,是不是?” 小丫头挥着手臂去掏宇文松的下巴,她的笑容就像一片宁静而又纯洁的雨水,静静的浇灌在一棵松树之上。一声声毫无意义,仍旧不知所云的“啊~~啊~~”声,更是让那位新上任的父亲,嘴角也同样露出了笑容…… “小哥?你怎么啦?”宇文霜雪当然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伸手拉了一下宇文松的衣服,问道:“小哥,你刚才说‘事实上……’,事实上到底是什么?别说话说一半,很折磨人的呢~~~” “事实上……“说到这里,刚才还充满温馨的笑容突然从这位父亲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好像阴谋得逞似的“奸笑”! “事实上,你这丫头……不,也许我该改口叫你小雨?小雨,你对我来说本就是多‘余’的!这个名字刚刚好适合你,对不对?哇哈哈哈哈!!!我的小多余!现在你再后悔选错爸爸可就来不及啦!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重新选择哦!” 小女孩……不,刚刚得到名字的小丫头已经不能用这个称呼了。小雨十分欢快的挥舞双臂,口中还不断吐出一些他人根本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的欢快语调。这对父女,在这一天终于确立了真正的父女关系!就在这象征万事伊始的农历正月初一! 就在宇文松欢快的抱着小丫头小雨到处跑的时候,在一旁的宇文霜雪忽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她急忙拦住自己的小哥,说道:“小哥,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本来我想和大哥和二姐商量的,但是他们都不方便!” 此刻的宇文松心情极好,也不等这个小妹有什么事,就满口的答应。不过很快,他就会为自己的这个承诺感到后悔莫名。 “说吧!什么事?现在你的三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三哥!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帮我可爱的小妹妹办妥!哈哈哈……” “是吗?太好了呢~~~~”霜雪拍着手,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拜托大哥是最好的,因为大哥很温柔,教人时也很体贴~~~~村子里让大哥教过的几个姐姐全都对他竖起大拇指呢!啊啊,我真幸福,有个这么好的大哥~~~可是大哥最近要处理厂子的事,挺忙。而且最近来家里要求和大哥订婚的人家是越来越多,弄得大哥只能搬到厂里去住,所以只能放弃。后来我也想让二姐教我,可是二姐最近的功课也挺忙,听说正在写什么重要论文,所以没空教我。想来想去,小哥,我也只能想到你了呢~~~~因为你好歹也是高中毕业,教教我应该不成问题吧?” “好啦好啦,到底要我教什么?别转圈子了,直接点说!趁我现在心情好的时候。”宇文松继续逗着小雨,完全没想到接下来霜雪会说出什么让他绝望的话,犹自享受着幸福的快乐时光~~~~ “我想让你教我功课!因为我也初三了,再过四个月就要中考。我也想像二姐一样考上重点高中,然后上大学呢!小哥,你高中毕业,教教我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番话,犹如一盆冰凉冰凉的冷水一样从宇文松的脑瓜顶直浇下来,让他那颗刚刚还充满热情的心一下子如堕冰窟!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会突然感到这种比腊月的气温还要寒冷的感觉呢?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现在还是一名重考生的身份!更想起了再过不到四个月,新一轮的高考就要来临了!而最主要最直接的让他变成冰人的原因就是,这半年多来,他完全没有复习过一次!现在那些教科书恐怕正在柜子里结着蜘蛛网呢! 事实就是那么简单,瞬间感觉到无穷压力的宇文松哪里还有心思去看管霜雪的功课?!他立刻把自己的妹妹拉上公交车,送到大哥所在的谈判地的酒店,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立刻回程。当天晚上,宇文松的邻居中有人看到,他那间狗窝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熄过灯…… (在下于此处道歉,向那些选择“夜雨”“雨嫣”“霈霈”的读者至上最深切的歉意……原本在下真的想要从这个投票中选出名字,但是当这三个名字放入故事之中在下才发现,竟然找不到可以让宇文松起出这个名字的原因!相比起“雨”,其他三个名字的意义都太具体,感觉不太切和“恩惠”这个主题,所以在下食言了……抱歉……) 奶粉六十二包 补课 、、、、、、、 “喂,过年好啊~~~这是你的领班给你的土特产!你就抱着感激的心情收下吧!哈哈哈……” 过完年的第一天,冯敬贤这家伙就拎着一大包据说是他老家自己种的花生米,一包一包好像发传单似的在饭店里面到处发送。看来这个头脑灵活的家伙已经逃过了冯老先生为他安排的相亲会,再次胜利回归。 在把最后一包花生米递交到宇文松手上之时,冯敬贤盯着他的那两只眼睛左看右看,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说:“喂,老松,你这是怎么了?只不过几天没见就想和熊猫馆的大熊猫抢生意吗?这两个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宇文松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拖把。他心里的这些苦又能向谁说?在这所有中国人都在享受的过年气氛中之时,他却不得不把自己埋在那堆已经开始发霉的书堆里。还美其名曰“畅游在知识的海洋”!没错,畅游是畅游了,只差没差点把他的那条小命给淹死。半年多没有看书的他,再次捧起这些书本的时候忽然感觉看到了天书!这七天里面他别的东西没看进去,却是悟出了一个绝对的真理——自己也需要补课! 冯敬贤见老朋友没有反应,还以为他是不是又在为金钱的事发愁。马上一拍他的肩膀,豪气万千地说:“老松啊!我们是兄弟!你说吧!是不是又为钱的事发愁了?你看看你看看,竟然愁的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宇文松不理他,继续拖地。如果要他和这个落榜次数是自己三倍的人聊考大学的问题,那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虽说在这个世界上经验决定一切,但是重考三次的经验论宇文松却想都不想知道。 “老松啊~~~别泄气!来来来,就算你的钱不够用了也没关系,和兄弟说一声!我又不会收你利息?!说吧,为多少钱发愁呢?”冯敬贤在逃脱老家的相亲会之后好像显得非常得意,仍旧不肯让宇文松一个人清闲清闲。这可苦了宇文松啊~~~让他连刚刚一直在想的一道函数公式都忘了。 事实上,宇文松一直在考虑到底该怎么给自己找一个辅导老师。他可没钱去请外面的那些同样盯着钱袋发愁的大学生,所以总在考虑身边有哪位符合条件。不过找了一圈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周围几乎都是些同样没上过大学的家伙。别说请来做老师了,到时候谁辅导谁都不一定呢!客房部倒是有几个勤工俭学的女大学生,不过一来自己属于餐厅部,和对方井水不犯河水;二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未必见到过一次,更别说有什么交情,那些女大学生凭什么就来教自己?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张穆这位曾经的大学生和自己有些交情,但是对于这位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宇文松哪里有胆子去开口?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宇文松突然想起在旁边没事找事的冯敬贤!好啊,既然这位冯领班闲着没事干要找自己聊天,那干脆就找点事让他发泄一下那些多余的精力吧! “老冯,我有件事找你商量商量。” “哈哈,果然有事吧!别担心!为了朋友嘛,只要不是上刀山下油锅,不是火里来水里去!随便什么事尽管说!”冯敬贤这家伙能当上领班的确不是盖的,就算心情愉快之时也不忘给自己留后路! “冯领班,我……” “等等等等一下!打住!”还不等宇文松把话说完,冯敬贤忽然一个爆喝打断了他的话,而且脸上充满了紧张之色。随后,他大大的作了一个深呼吸,又来了一些有氧运动,搬出一把椅子坐稳了,面色凝重的说:“老松,你可以接下去说了。” 看到这一幕,宇文松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难道自己有事求你,顺便对你表示尊敬,喊你一声“冯领班”能让你吃那么大的惊?! “老冯。”为了避免冯敬贤再做出什么夸张的举动,宇文松改回了平时的称呼,“你认识的人比我多,面也比较广,能不能介绍一两个大学生给我认识?” 听到这么一说,冯敬贤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再次站起,和以前一样勾住宇文松的脖子,大声笑道:“哈哈哈,好啊!老松,原本我还以为你在收养小美人之后就禁欲了呢!想不到现在竟然主动要求我帮你介绍女朋友?!而且档次还不低啊,要女‘大学生’?没问题!等下次我们都休息,我就带你去周围的大学校园转转。看着我教你怎样把马子!” 宇文松越听越糊涂,听到后面是越来越气!他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表达能力出了问题?为什么每次自己说出一些话来,旁边的人都会误会到完全不着边际的地方去?本来他还想婉转点问冯敬贤一些高考的事,可既然这家伙这样误会自己,那宇文松也管不了会不会伤他的心了!顺着一口气,把胸中想说的话全都吐了出来! “我说你闹够了没有!谁想要女朋友啦!!!我只想要找个人帮我补习一下功课!就快高考了!你知不知道!!!” 话刚一出口,宇文松就开始有点后悔。冯敬贤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呀!自己愣头愣脑的把高考这块禁区给标出来,谁能保证这位已经三次落榜的重考生不会发飙?不过,他的这番担心似乎完全多余了,因为冯敬贤看起来竟然完全没有在意!仍旧是一副笑眯眯,幸灾乐祸的样子! “哦?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原来你记得啊。的确,再过四个月就要高考了。喂,老松,你复习的怎么样?” 冯敬贤的镇静让宇文松有些吃惊!难道这家伙看起来一直在消遣,暗地里却丝毫没有松懈过?! “就是因为复习的不好才打算请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教教我。不过我没什么钱,又要照顾那个小丫头所以不能去外面上课。所以,你认不认识一个月只要五十元钱左右,可以上门来教人的大学生呢?” 恐怕自从“大学家教”这个可以让在校大学生自由创收的职业出现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这种要求吧?上门来教,还每个月只收五十元?这个世界上哪来的这种傻子大学生? 冯敬贤自然也是这个理,没等宇文松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用狂笑来回答他。而他的这声狂笑很自然的带来了一个必然的结果,宇文松扭头甩下抱着肚子犹自发笑的冯敬贤,气呼呼的走进一旁的准备室,继续为自己会不会再次落榜而担心起来。 ———————————————————————————— 经过一个星期的深思熟虑,宇文松还是在为自己的成绩而担心。抱着那一大堆复杂的好像天书一样的教科书,他的脑子都快爆了!不过人常说狗急了要跳墙,人急了也会智生,在经历了那么多个不眠之夜以后,这家伙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对够资格当家庭教师的人!而这位家庭教师也绝对不缺钱,实在是非常满足五十元一月的极端要求!但问题是,这位家庭教师到底肯不肯教呢?这也是宇文松在时隔近五个月以后,再次来到华阳女子大学校门口的原因。 这所大学还是一如既往的够大,够阔!不管欣赏几次都会为它的气魄所折服。不过宇文松来这里可不是来参观的,他翘着脑袋只往校门里瞅瞅,好像在等什么人。而趴在他背上的小雨则一副天塌下来也不管的样子,抱着一只奶瓶有一口没一口的吮着。丝毫不理会她的父亲现在正在经历怎样的精神折磨! “不知道水灵肯不肯教我……人家那种大小姐怎么可能帮我这个落榜生补习功课?”宇文松喃喃自语。 也许是宇文松这家伙背上背着孩子的形象太过突出,又或者是五个月前的那场骚动在这所学校里传的是远近闻名!所以,当他刚刚站在大门口之时,那位保安大叔再次把目光瞄准了他,脸露讪笑的向他走来。 “年轻人,又背着你的女儿来这里溜达吗?不过很可惜,现在不是什么节日,男性一律不准进去。”七个月大的小雨已经不再是当初襁褓中的婴儿,她现在正穿着一身青葱色的婴儿裙,长长的睫毛轻轻覆盖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之上。笑起时,两个小小的酒窝十分顽皮的爬上那张小脸,不管任何人一看都能立刻看出这是个女孩。 不得不说,在对待小雨的形象上宇文松至少比自己要好,不至于像自己一样弄得蓬头垢面,头发长了也懒得去剪。而那件青葱色的小裙子则是在他经济条件稍好的情况下,去超市买来的。只不过,他买的时候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曾经说过两年不买衣服的誓言。 奶粉六十三包 语言的“艺术” 、、、、、、、 见保安大叔来询问,宇文松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过头瞥了眼小雨,见她仍旧在吮着奶瓶,抱歉地说:“大叔,抱歉我又来打搅了。不过我不是故意来这里败坏华阳的名声的,今天我是来找人的……” 保安大叔也挺能说话,见宇文松这次挺有礼的,也就哈哈一笑,说:“可以可以,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你的脾气竟然温和了那么多?事实上你也不会打搅,只要你不露出那副好像谁欠了你一屁股债似的表情,没人会误会你和你的女儿!你刚才说找人?找什么人?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看上了里面的哪位大小姐,想来找她联络联络感情的吗?”其实保安大叔的这个推论从一般情况来看非常正常,想一个年轻男子,到女子大学来找人,那还能找谁?总不可能找那些已经四五十岁的教师们吧? 宇文松刚想说话,那位保安大叔却已经一把拉住了他,向一旁的保安室走去。等到进了保安室,这位大叔亲切的挪出一只纸杯,在里面到了些开水递到宇文松面前,说:“小伙子,我在这所学校当了十几年的保安,像你这种人也见得多了。几乎每月都有好几个男孩在校门口探头探脑。不过可别误会,我并不像那个吴校长一样的死脑筋,所以你放心!说吧,你想找的是哪家的小姐?说来给大叔听听,也许我还能帮你一把呢!” 宇文松接过纸杯,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很想解释自己是因为读不进书而想找自己的朋友教一教,可是这样解释的话,恐怕自己又得花上半天的时间来解释自己和水灵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和认识经过!这样简直太累人了! 宇文松想了想,随口“嗯”了一声,说道:“大叔,你知不知道水氏集团董事长,水谦和的千金,水灵小姐什么时候会来上课?”在宇文松的意思就是说,既然解释起来太过麻烦,那干脆不解释,直接切入主题!反正都是找人,用什么理由找人不都一样? 只不过他的这番不解释,让对面的保安大叔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他端着还未及放下的暖水壶直接抱了有五六分钟之久!边抱还不忘用一种最为可怜,最为惊讶的眼神看着宇文松,这种好像看到流浪的小猫一样的怜悯眼神实在是让宇文松有点不寒而栗。 “是……是这样啊……咳,又是一个可怜人……”保安大叔缓缓放下水壶,坐到宇文松对面,边叹着气边说,“年轻人啊,事实上我也年轻过,也知道在你这个年龄段的时候有这种想法非常的正常。但是有时候梦想和现实是有区别的,像水灵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就算那些富家少阔人家也未必会看上一眼。这不?自从那位大小姐入读华阳以来,几乎每天每日都有一大堆的轿车停在门口,还有什么后援团的也来这里凑过热闹。可那位大小姐却是眼高于顶,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轰了出去。想你……这样一个没钱没势,还带着个孩子的人实在是……实在是没什么希望了呀……” 宇文松今天本来是抱持着一份谦和的态度的,因为是来求人嘛,不能让自己那火爆脾气太过发作。所以也就任凭大叔说下去。可是听到后面这位保安大叔越说越不对劲,越说越过份!什么自己没希望?梦想和现实有差别?这种话听在一个落榜后还想要考大学的人耳朵里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这让他还怎么忍受下去? “啪!”的一下,保安室的桌子上传来一声巨响。宇文松怒不可懈的用拍桌子停止了这位保安大叔的继续胡扯。但是他的这只手掌似乎拍的位置不太好,因为好巧不巧的,他把一旁用来控制大学校门前的一个停车杆的按钮按了下去。这里还有一个不算巧合的巧合,这个停车杆还连接了一个麦克风,是用来和停在校门口车辆上的人员通话用的。而更巧的是,现在正有一辆加长型林肯轿车莫名其妙的被拦在校门口,而那只麦克风的通话口也正好对着林肯轿车的车窗…… “你说我没有希望?!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哪里没有希望了!!!虽然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个梦想需要我不断的努力!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哪怕是再苦再累,我也绝对不会服输!今天我来找水灵正是为了实现我的梦想!你说我不行?好!我就是要找她!哪怕是将来失败了我也绝不后悔!因为这是我努力的结果!!!” 慷慨激昂,的确是非常的慷慨激昂。这些掷地有声的话从麦克风中传来,直接钻进了那辆林肯车的车窗。而坐在里面的一位小姐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先是一愣,随后满脸的绯红。就连那本一直捧在手上的书也一时没拿稳,掉在地上。这位大小姐的心跳也随着那些话语开始加速,原本端庄的她一时竟然不知所措!连双手也不知该放在哪里了。 宇文松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的出了保安室。虽然他知道那位保安大叔不是说他上不了大学,但是大叔的语气实在是让正在全心全力备考的他感到恼火。他扭头就往保安室大门走去,不过随后,他想起了那只水杯,再次走回来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哼”了一声走出了保安室。 小雨对于宇文松的发火非常有兴趣。前面已经说了,每次宇文松发火的时候,几乎都是她得到好处的时候。所以对于这位父亲的暴躁她不仅不害怕,反而相当的兴奋!她抱起手中那个只喝了一半的奶瓶,直接把它贴在宇文松的左脸上,另一只手还高兴的拍打着宇文松的后脑勺。看起来,小丫头是以为加餐的时候到了…… 正当宇文松没好气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眼前的那辆林肯车!这让他是那个激动啊!原本华阳不准男子进入,他还以为要等很长时间才能等到水灵出现呢,想不到竟然那么快就让他等到了心中一直等的人?!难道说,这是他大学即将顺利通过的预示吗? 宇文松顾不得那只还贴在左脸上的奶瓶,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那辆林肯旁边。可是,正当他要向车中说话的时候,林肯的车窗突然间全都关了起来?! “小姐,现在怎么办?”坐在驾驶室的一名黑衣保镖目无表情的凝视着前方,那根停车杆已经收了起来,随时都能启动车子。 水灵坐在后座上,按在遥控车窗上的手指还在轻轻发抖。她努力深呼吸一次,拼命压抑住自己那已经开始发颤的语音,说道:“还……还是先等等吧,先别急着进去……先等等……先等等……” 就在水灵坐在车内连声说“等”的时候,在外面的宇文松可是着了急了。茶色的玻璃让他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他知道,如果现在不向水灵请教,问她能不能辅导一下自己的功课的话,那要再次遇到这位顶级学院的大学生可能要等上好几个小时以后!也就是“重来”的意思!这对于“重考”生的他可是相当的不吉利啊! “水灵?水灵啊!是我啊!宇文松!马尾啊!请你开开车门,我有事找你!我想问你能不能帮我辅导功课?请你把车窗摇下来好不好啊?!”宇文松边喊,边敲打车窗玻璃。 林肯牌轿车的做工的确不错,可以说相当的厚实。同样的,隔音效果也是非常的好,完全不是外面那种破车所能媲美的。所以,在车内的水灵只看到宇文松一脸惊喜的拍着车窗,口中还不时的说着什么。面对突然变得这样热情的宇文松,她的脸再次烧得通红! 宇文松的拍打还在继续,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拉他,恐怕也无法把这个重考生拉走。而坐在车内的水灵似乎也意识到总不能继续这样隔着玻璃说话吧?她想亲耳听听外面那个,一直以来只知道放自己鸽子的马尾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她的手指也就轻轻的按下了电动车窗的按钮。 “呼~~太好了,水灵!你终于肯开窗了呢!”宇文松见自己的努力终于打开了“大门”,这难道又是意味着大学的校门也将向他打开?更是高兴的无以复加! 水灵乍一听到宇文松的声音,急忙转过头坐在另一边的车窗旁,不敢看他。生怕自己那张已经烧得通红的脸出现在这个“死马尾”面前。 “水灵,我本来还以为要等好久才能见到你,想不到那么快,你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要知道,这一个星期里面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就连睡觉时也在喊着你的名字呀!”说明一下,宇文松的确非常想水灵,也的确是想到连睡觉也在想着她。但他想的不是水灵这个人,而是这位大小姐那个能够考上华阳女子大学的优秀头脑。 但是水灵呢?她听到这些话时又是什么反应?此刻,这位大小姐正在用自己的理解方式去解读着宇文松所说的一切话语,而解读后的结果,让这位大小姐不仅脸上发烧,就连浑身上下都觉得很不自在!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连这样坐着都是一件十分别扭的事!但是在浑身发烧的同时,她的内心却变得非常甜蜜!一种又幸福,又愉快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忍不住想要多听一些这种原本十分无礼的话…… 宇文松可不管这些,他压根就没想过水灵现在想的和自己心中想的完全是毫无关系的两码事!他还以为自己刚才隔着玻璃所说的话已经全都传达到了呢!所以,这位先生继续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自顾自的表达下去。 “水灵……我想你,想到七天以来没有睡过一顿好觉!自从大年初一的那一天我就开始想你,一直想到现在。有好几次,我恨不得立刻离开工作岗位来找你,但是,每次我都硬逼着自己忍住这种错误的想法。我不能因私忘公,更不能只为了见你而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所以,我忍了下来……” 水灵的心声:“不……不……我好高兴!原来……原来我在你心里是那么重要的吗?就算你想来见也没什么……这不算因私忘公……我不介意!” 在使劲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感情之后,宇文松好像终于找到该怎样表达想请求水灵辅导自己功课的情绪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激动,缓缓地说:“水灵……这么长时间来,我竟然都忘了!我忘了你……更忘了你在我的生命中将会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但是,我却找不到一种良好的表达方法!所以,我只能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话!那就是……” “等……等一下!!!” 在宇文松即将说出内心的请求之时,水灵急忙出声,打断了他的发言。她依旧是转过头,不敢看着宇文松,满脸臊红地说:“等一下……马……宇文,我……我觉得你忽然这样说……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你觉得,是不是应该挑个合适的时间,然后再挑个合适的地点……然后……然后……然后你再把你想说的话对我说,怎么样?你看……今天并不合适……我应该穿一件更好的衣服……而且还……还没有化妆……总之……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另挑个时间?还要再挑个地点?然后还要化妆穿衣服?宇文松可从来不知道请个家庭教师还要行拜师礼!更何况,现在只剩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了,补课这种事是越快越好,哪里还能再等下去? 所以,这位满脑子高考的年轻父亲义无反顾的说道:“不!我不能再等了!这些话我一定要今天说!再不说……我怕自己会没有机会!现在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我怕自己会再一次的失败!所以,我一定要今天说,一定要现在说!!!” 宇文松所谓的“怕没有机会”是指错过高考前的总复习,而所谓的“竞争激烈”是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失败”是指落榜。但是,这些意思有没有正确传达给对方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宇文……你……你不会错过的……更不用怕……怕自己会……会失败……!的确……的确有很多人向……向我(轻声)……但是!我会给你机会的!绝对!但是现在……还是太早了……你不觉得吗?而且……而且我还一直以为……莉莉……白莉莉才是你最理想的人选呢……” 宇文松一愣,没想到水灵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把白莉莉搬到前面来了?的确,白莉莉这位小护士宇文松也曾经想过,但是那位的水平说句不好听的,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可能还是宇文松教的多一点。基于这种想法,他再次开口吼道:“不!我从来没想过她!在我心里的最佳人选永远只有你,只有你水灵!除了你以外我从来没有想过其他人!相信我!” 水灵心中再次泛起一阵甜蜜,现在的她是多么想抛开一切,投入到那人的怀中,听着他那些让自己心动的言语啊!她是多么想就此抛弃自己水氏大小姐的身份,和那个人一起离开,吃尽世间万苦也毫无怨言啊!但是,身为一名从小就受到优秀教养的大小姐,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颤抖着说出完全自我矛盾的语句:“可是……可是现在……我们还太年轻……而且……而且我们只认识了半年……你说这种话……难道不嫌……不嫌太早了一点吗?我……我觉得……还是再等几年,等你我都再成熟一点……然后……然后我在和我父亲说说……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说……怎么样……?” “再等几年?!!!!” 也许水灵做梦都没想到,这四个字对宇文松所造成的打击到底有多么大!眼看再过四个月就要考试了,可自己梦想中最理想的家庭教师竟然叫自己“过几年”再要求她辅导?!这是不是这位大小姐的一个暗示?暗示自己水平实在不到家,必须再读个几年书才有资格去考大学? 这一刻,宇文松脑海中那扇通往大学校园的大门,渐渐的开始关上…… “不!水灵!我等不了那么久!如果再等几年的话我会发疯!我会为了我的梦想而疯狂!!这些话我必须现在说出来!我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必须马上,立刻!向你说出来!!!” 水灵感动得几乎要立刻昏过去!听到自己一直关注的人竟然对自己那么热情,这让她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高兴?这位大小姐捂着烧得发烫的脸颊,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那……那你就说吧……”说完这句话后,她的手按在了车门的门把手上。她下定决心,只要那个人一说出那句话,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哪怕会被世界上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下,她也会毫无顾虑的抛下大家闺秀所应有的矜持,立刻打开车门,投进那人的怀里…… 在得到水灵的同意之后,宇文松也显得同样的兴奋。他脑海中那道开始关闭的大门再次露出一条缝隙,里面的曙光在向他招手…… “我……我想说的是……”宇文松有点激动,说的话也开始颤抖。 “嗯……我,我听着呢……”水灵的心跳加到每分钟180下,还在用赶超磁悬浮列车的速度继续增加中。 “我……我想……这句话就是……” “嗯……嗯……”水灵的手已经按下了车门的开关,接下来只等宇文松说出那句话,她就要推门而出了。 “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帮我补习功课?” 奶粉六十四包 心神不宁 、、、、、、、 “啪”的一声,车门被打开……但仅仅是车门,由于那位心情澎湃的女士在大脑还未分析完宇文松所说的字句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导致她现在维持着推开车门的姿势,浑身僵硬。而这个时候,那一位却好像尝到甜头似的继续大言不惭的说道:“水灵!我想请你帮我补习一下功课!再过不到四个月就要高考了,如果还不补习的话我铁定会再次落榜!在我所认识的人中间你最聪明,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帮我这个忙!能不能帮帮我?” 水灵满脑子的激情在一刹那间瞬间跌入谷底,就好像一个刚刚泡在桑拿里的人突然被一盆零下二三十度的冰水浇下一样。在听完宇文松的那番请求之后,这位小姐突然变得冷静,而且是“非常”冷静的那种。只听得“啪”的一声,林肯车门被重重的关上!而那位大小姐今天第一次用自己的正面对着宇文松,露出一丝非常得体,非常轻松的笑容。 “宇文先生,看来,您似乎对于高考非常的在意呢~~~~在意的多过其他很多事。” “是的!当然!我落榜过一次,所以不想再落榜第二次!”宇文松的话仍然是那么铿锵有力,一点也没对眼前水灵的那丝端庄笑容有丝毫的疑惑。事实上,在他的印象中,似乎这一抹笑容才是最适合水灵这位大小姐的吧。 不过,似乎有一个人能够感觉到水灵那抹笑容的反常!小丫头小雨,此刻已经完全把那只奶瓶从宇文松的脸上抽了回来。同时,她还紧紧的缩在父亲背后,小身子还在不断的颤抖。很明显,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却比她那个傻瓜父亲更能感觉到现在的局势。 水灵笑的更灿烂了……笑的如同一朵荷花绽放的瞬间!这位大小姐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和谐的光芒,一种足以令所有男人为之窒息的眩目光芒!如果这抹笑容放在舞台上,那绝对能让她成为万人瞩目的偶像!一名让世界为之疯狂的明日之星! 在水灵的笑容中,宇文松也笑了。因为他以为自己的请求已经得到满足,内心已经开始欢庆!那扇原本只有一线曙光的大学校门现在已经完全在他眼前打开,欢迎他投入梦想的怀抱! “这么说,你要考大学,所以想提高成绩吗?”水灵的微笑可以征服世界! “是的是的!水灵小姐,水灵大小姐!我想上大学都想疯了!”宇文松欢快地说着。这家伙似乎仍没有意识到这抹笑容背后所隐藏的“杀意”。 “是吗?那就请你努力复习吧。” 说完,只听“唰”的一声,车窗玻璃立刻忠于职守的关上。随后,水灵抛下在外面一脸疑惑,边敲着车玻璃边大声不知道说什么的宇文松,面带微笑,还用一种十分温柔的声音对那位保镖司机说道:“对不起让你耽搁了那么久,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 那位司机从后视镜中似乎也发现了水灵的那抹绝对“灿烂”的笑容,心中打了一个咯噔。急忙一脚油门下去,踩着这辆超豪华,超尊贵的林肯牌加长型轿车冲进了华阳的大门…… 小雨“阿~~~呜~~~”了两声,举着奶瓶再次贴在宇文松的脸上。现在这瓶奶已经被她喝光,这样的举动很明显是想要“再来一杯”。这张无忧无虑的笑脸丝毫没有任何的担忧,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烦恼都和她绝缘!相比之下,她的那位重考生父亲却是一脸的好像被人刚刚痛打一顿的脸色。所有被小雨拒绝的烦恼找不到宣泄口,都趁虚而入的钻进这位已经说错话,但完全不自知的家伙体内。而刚刚还大开着的大学校门,此刻却只剩下一种十分沉重的关门声还无忧无虑的在宇文松脑海中回荡…… —————————————————————— 如果说是上帝在七天里面创造了人的话,那宇文松就绝对是一个在七天里面创造了上帝的人物!在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人能够用七天的时间,把黑眼圈这个东西演绎的如此尽善尽美!当宇文松在帮忙把一袋面粉搬进厨房的储备室,却不小心把这袋面粉打翻之后。见到他的第一位发现者不是大声呵斥,而是慌慌忙忙的打电话报警,说自己这里发现了一头出逃的大熊猫!而当五分钟之后,敬业的警察同志们和市区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带着各种大小道具,甚至******冲进饭店以后,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的结局…… “喂……呼呼呼……喂喂,老……呼……老松……我……呼呼……我实在是……”看着已经拍尽身上面粉的宇文松从财务室走出来,冯敬贤第一个想上前安慰。但是他的这种拼命想忍住笑,笑声却总是从嘴角边露出来的安慰看起来比狠狠的抽他两记耳光还让宇文松难受。 由于打翻面粉,宇文松必须得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代价。而去财务室在自己的工资上扣除面粉的价格则是代价。好歹,报警并不是由于宇文松的主观过错所引起的,而由于被面粉沾满全身的宇文松实在是太像国宝,所以那位第一发现者也被免责,由此发生的罚款由饭店承担。不过不管罚得钱有多少,这都是在罚钱啊!对于一个连今晚是用花生米还是用蚕豆下饭而烦恼的宇文松来说,就算是再少的钱都好像在挖他的肉一样。 此刻财务室门口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每个人都在用一种非常同情的眼光看待这位可怜的侍应生。也许宇文松不知道,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国宝”这个外号在这家饭店已经等同于他宇文松! 张穆狠狠的捏了自己大腿一下,好容易把嘴边的那抹笑容收回肚子里。他一拍手,大声呼喊命令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在驱散了大部分的员工之后,这位大堂经理十分客气的走到宇文松面前,拉起他的手用力握了握,说:“宇文松,经过那么长时间我才发觉。如果你不想干了,将来也一定能找到一个不愁吃穿的地方吧。” “好啦好啦!老张,待回你的办公室好好享受暖气吧!我自己的兄弟当然是由我来管。”当着外人,冯敬贤的确非常够兄弟,可是在赶走张穆之后,这位“好兄弟”立刻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对了老松,你不是说总是缺钱花吗?我最近认识了一个马戏团,他们想要倒卖一只熊猫!可是你知道,那玩意是国宝,不容易弄到手,对不对?”冯敬贤的脸上露出峥嵘的笑容,让宇文松看在眼里简直是不寒而栗! 刚刚被罚了钱的宇文松哪还有什么好心情开玩笑?他狂吼了一声“不要管我!”就向自己的工作区走去。不过冯敬贤是什么人?他想和你说话哪还管的你是不是心情好?自然是立刻跟在后面回到了他们所看管的那座大厅。 此刻正是晚饭时间,大厅里面来吃饭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了工作,那么冯敬贤就算再想开玩笑也没那个空闲。而且一旦是工作上的事,这家伙立刻换上了一张绝对道貌岸然的面孔,彬彬有礼的穿梭于各个台面之间,十分得体而迅速的处理着诸如饭菜不干净、没烧熟、服务员态度不好等各项问题,而且全都处置的井井有条!看着这样变脸变得比川剧还快的家伙,宇文松肚子里的气更是大的快爆出来!他真恨不得立刻上前,揭穿那家伙的假面具! 在忙完店里的一切之后,时间已经快到半夜。在此之间宇文松也偷偷溜出去过两次,看到小雨正安安静静的睡觉,也就放下了心。可是自从那天在华阳面前和水灵说话之后已经过了七天,这七天里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把那些混乱的三角函数记到脑子里,这可比照顾小雨还来得让他心烦。 “喂,老松,你最近是怎么了?刚过完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玩的太过没节制而有了黑眼圈,怎么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还这样一副国宝样?”在更衣室里,冯敬贤吊起一根烟点着火,饶有兴趣的看着宇文松换下外套,说。 “没什么,只是没睡好罢了。说老实话,我几乎已经要对考上大学失去信心了!”宇文松垂头丧气的说。眼看时间越来越紧,而自己却几乎一点进展都没有。这让他怎能不揪心? 看到宇文松那副垂头丧气样,冯敬贤倒是很开心。那张脸笑的好像自己已经大学毕业了似的! “我说老松啊,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嘛!不是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吗?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你是属于临场发挥型的,到了考场以后来个灵魂附体也不一定哦!” “我靠!你才他妈的灵魂附体!如果这次我再重考失败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这可不单单是我必须回家帮大哥打理他那家工厂的问题了!!!”宇文松的确很担心自己再次落榜,因为他一个人在城市里已经混的太久了。老爸老妈已经来过电话,说从霜雪那里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穷困处境(不过,好像那丫头没有说出小雨的事来)!二老可不想让自己的三儿子就这样一个人游荡在城市里,所以下了最后通牒!如果这次继续落榜,那就必须回老家帮大哥宇文海打理那家刚刚起步,百废待兴的工厂!先不说自己来城市闹了那么四年最后还是要落在大哥底下,单单是回家后自己的那个女儿小雨该怎么解释?就算在户口簿上已经登记完毕,可他还是没有勇气把小雨带回家和她那爷爷奶奶见面!总之是能拖就拖,而拖的最好方法只有一个——考上大学! 奶粉六十五包 意外的收获 、、、、、、、 冯敬贤弹掉手中的烟,再次习惯性的一拍宇文松的肩膀,笑道:“老松啊,我最近发觉你好像是忧思过度,积劳成疾。虽然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和我那顽固老爸处于同一个等级,但是照顾小美人也用不着这样忧虑的连课都不上吧?虽然我认为补课这种事也未必对考上大学有多大关系,可你至少也该去听听课啊?” 好嘛,这位冯敬贤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宇文松何尝不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家庭教师?可现在上一节课需要多少钱?需要多少钱啊!为了照顾小雨,不让那丫头缺了吃缺了穿,他是拼死拼活的加班,早餐和晚饭几乎都是用花生米配着怪味豆咽下去的!这样他还要努力赚大学的学费!哪里还有钱情什么家教?冯敬贤这家伙是故意说出来寒颤自己的吗? 宇文松气得有点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等到把自己的那身衣服都换完才没好气地说:“是啊,我还真是不自重呢!明明知道自己读不进去还为了省钱不去听课!我完全没有想上大学的念头,这一年我呆在这里纯粹是为了玩!为了充当你冯敬贤冯领班的笑料!!!” 只是,在听完自己的这一阵咆哮之后,冯敬贤并没有露出往日那种成功激怒自己而开心的笑容。反而满脸的不知所云?他又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随后歪着脑子想了半天,直等到宇文松以为这家伙快陷入走神状态,想上去叫醒他的时候才歪着嘴嘟囔了一句:“你没去听课?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除非你给我钱!否则我哪有多余的资金去请那些价钱贵的离谱的大学生?!” 冯敬贤依旧歪着脑袋,这不过这一次他却是把目光集中在了宇文松的身上。两只透射着诡异光芒的鹰眼不断地在他身上扫射,三分钟后,他又说出了一句让宇文松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钱?听课还需要钱?你从哪得来的这个消息?那张榜单上可没说要收钱啊?” “榜单?”这时,宇文松隐隐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因为就算是这位冯领班要开玩笑,骗自己,也会用一些完全没有破绽的骗局来勾引自己上钩!怎么会突然用榜单这种毫无征兆的东西做谎言? 听宇文松问到榜单,冯敬贤越发显得奇怪,他凝视了半响,说:“老松,你不知道榜单?” “不知道。什么榜单?上面说什么?” “不会吧?!你这家伙在和我开玩笑吗?那么大一张榜单你竟然会看不到?!” “好啦!到底是什么榜单?也许我看过,也许没看过,你要说出来我才知道是什么呀!” 此时,冯敬贤长大了口,用一种好像看到et似的表情盯着宇文松,大感惊讶地说道:“你这家伙……难道是眼盲了还是记忆体出了问题?就贴在员工休息室里的那张大黄榜单呀!你没看见?!” “员工休息室?”听到这五个字,宇文松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座好似一个小教室般大小的房间,这种让员工休息的房间在这座五星级饭店的每个楼层几乎都有一个。虽说是员工休息室,但还不如说是待命室来的准确。因为哪里需要紧急支援,哪里需要人手帮忙几乎都是从这个小房间中的广播发出指令,让那些还在休息的员工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现场。在这些休息室的墙壁上的确是贴满了很多东西,什么招贴画啦,荣誉表啦,过期的报纸啦。有些人甚至无聊到把自己和女朋友的大头贴贴上去。员工休息时也经常拿那上面的某些小道消息互相调侃,好比是一个娱乐场所。而这样的一座花花绿绿好比路边牛皮癣一样的信息栏,宇文松却是几乎瞄都不瞄一眼。他只关心哪些食客可能给小费,哪些地方有钱好赚。 见宇文松真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冯敬贤知道光是说是没用的,立刻拉起他往员工休息室冲刺。不多一会,他站在一堵贴着一大堆足以晃人眼球的招贴画的墙壁前,指着上面一张大黄色,似乎刚贴上不久的榜单说:“老松,好好看看!这就是那张榜单!我还真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没见过哎。” 宇文松把眼睛凑上去一看!霎时间,喜悦、激动、感激、兴奋种种正面情绪立刻充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因为这张榜单上所写的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帮助了!有帮助到简直让他无法想像!!! “各位员工,新一年的高考即将来临。本酒店也知道,为了迎接高考而在本酒店中服务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为了感谢你们这一年来为本酒店作出的贡献,我们决定为各位应考生免费开设辅导学习班。从今日起的每一个星期日早上九点到十一点,下午一点到三点,在本店的‘高升堂’都将开堂讲课,由华阳女子大学现任大学生,本酒店董事长的千金水灵小姐出讲一切有关高考所需应对的科目。有意者请在前一天看好授课内容,出席听讲。 另,由于水灵小姐时间有限,不可能每次都抽出时间来此授课,所以如果有员工是在本酒店勤工俭学的,也可凭工作证报名要求授课。工资方面自然从优。” 看到后面,宇文松几乎是把整张脸都贴上去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原来酒店方面为他们这些应考生想的那么周到?!兴奋的他开始大唱赞歌!几乎把自己头上的每位领导都大大歌颂了一边。就连旁边那位冯领班都有幸的进入他歌颂的范围。 难道这家五星级酒店就真的那么好心?普通的酒店就算真的为员工着想,也不会做到连你们要参加高考都关心一把吧?而且这张榜单还是在宇文松刚刚求了水灵后不到七天,就贴在这里?由于酒店全年无休,所以每隔三个月所有人的班次就会调换一下。而恰好宇文松接下来三个月都是在周日休息。凡是有脑子的人一定都猜到这其中一定有些奥妙。 事实上,当日水灵的确很气宇文松那个木头脑子。她长那么大,围在身边的公子哥儿还算少吗?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没听过?可正当她偏偏对宇文松的那段“求爱”言语感动的热泪盈眶的时候,那个死马尾竟然马上杀出一句“帮我辅导功课吧”这种扼杀气氛的话,让她怎能不气?怎能不恼?不过气过恼过,这位大小姐还是把那个马尾的事情放在了心上,也为他是否会再次落榜而担忧。因为在她心里,一个两次都落榜的男人是铁定无法的到父亲水谦和的赏识的。可是要帮忙的话,那该怎么帮?难道要她直接了当的去宇文松的家里帮他补课吗?虽不说是否会被人看见,她自己一想到要和那个马尾共同呆在那间小房间里,就不免耳红心跳,连想都不敢想。虽然她也知道那个木头现在满脑子都是大学,可能根本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而且小雨一定会在旁边,宇文松照顾她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想来想去,水灵还是觉得必须在一个人多、宽畅、而且必须能保持一定距离的地方辅导他才行。想来想去她就想到了酒店的那些专门用来办喜酒的大厅。可是要在那么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单独辅导他一个人,被别人看到了一定会说闲言闲语。这与她一惯的大小姐风格不符,所以就贴出那么个告示,明着说是为了所有酒店内的员工,暗里就是为了那个不解风情的死马尾。至于最后那个“另”,则是那位大小姐生怕别人猜自己来的那么频繁,是不是对店里的某个人有意思而做出的障眼法。 只可惜水灵的这番苦心并没有让那个家伙领会多少。甚至在自己第一次兴致勃勃,跑来上课的时候完全没看到宇文松这个人!而现在,宇文松却也只是象征性的朝天对她说了几句并不比冯敬贤好上多少的赞美之词后,大笑着冲回家整理他那堆快发霉了的教科书。不知道这个场景被那位煞费苦心的大小姐看到以后,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 刚一回到家,映入眼帘的却是小雨那张乖巧的小脸。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手中抱着那只奶瓶正在咕嘟咕嘟的喝着奶水。这让宇文松为自己事先冲调好一瓶奶水放在被子里这个决定深感自豪!同时也为小雨这小丫头能够从被子里翻出这瓶奶水直接喝,而未打翻感到自豪! 小雨莫名其妙的突然被宇文松抱了起来,虽然她很喜欢被宇文松抱,但现在可正是她在吃奶的时间啊!在双手同时被父亲叉起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奶嘴必须从自己的嘴里出去。 宇文松可没管小雨是不是在拒绝自己的拥抱,抱起她腾地一下坐在一旁的书桌前,翻开一本书自顾自的看起来。小雨坐在父亲的大腿上,在宇文松的两条手臂的保护下并不会就此翻下去。所以她也就继续无忧无虑的吸着奶嘴。 夜晚的灯光是柔和的。写字台上,一盏虽然老式但整理的十分清洁的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轻轻洒在正端坐在写字台前,注视着书本的宇文松和小雨的身上。只不过七个月大的小雨并不能长时间的坚持,喝完奶水的她再次进入了梦乡。也许宇文松的大腿并不能算作一个最好的睡觉场地,但是她仍然睡得很香。睫毛安心的遮挡起那双正在不断感受世界的眼睛,带着最幸福,最安心的笑容沉睡在父亲的怀里。宇文松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犹自淡淡的看着书,脸上却不期然的浮现出一抹宁静的笑容…… 奶粉六十六包 授课前夕 、、、、、、、 有时候宇文松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在这个阳光明媚,充满和谐气氛的周日上午,只不过睡了四个小时的自己竟然还能这样精神抖擞?!一张开眼就发笑?而且还笑的合不拢嘴? 小雨也醒了。自从她学会爬之后,似乎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充满了数之不尽的好奇。而这间小小的狗窝则变成了她学会探索世界的第一个小站。 “好啦,丫头。把我的牙刷放开,你那些小牙齿还用不了这种硬毛牙刷。”宇文松边笑着,边从一旁的水杯里拿出一只婴幼儿牙刷,在小雨面前直摇晃。等到小丫头被这根花了十几块钱买来的,浑身上下都是五彩缤纷的牙刷吸引了注意的时候,宇文松轻轻一伸手,把她死抓着不放的那根硬毛牙刷“偷”了过来。 如果换做是以前,小雨这样和他来个“天使的玩笑”的话,宇文松虽然不至于真的大动肝火,可是一顿发泄性质的臭骂是肯定逃不了了。不过最近他的脾气似乎好了很多,也许是骂腻了,也许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词,总之,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破口大骂。 “今天的天气真好呢~~~小雨,只可惜今天我没时间背你去逛街。我要去听课,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在帮小雨刷玩牙,洗好脸,再用那种好像制作核武器般精密的配料比例调配好一瓶奶水之后,宇文松抓起那一大把书本走到门前。由于上次被大雪压垮房屋的经历让这家伙从此多了一个心眼,每次留小雨一个人在家时都不忘细细检查自己那件狗窝的墙壁是不是坚固,屋顶是不是有破损。不过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间狗窝虽然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但其中的建筑工艺可一点都不比那些摩天大楼差!恐怕就算是十级地震来了都能“屹立在风雨之中”。 在这里要首先说明一下,宇文松对于时间的概念虽然不会太刻板,但也不会太忽视。就某方面来说,他既不是那种喜欢一两个小时赶到演唱会现场等偶像出现要求签名的狂热歌迷,也不是那种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自我意识派。所以提前十五分钟,他才起程前往酒店。但是这种做法所带来的后果却是…… “我……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里是哪?是那间高升堂?还是港台明星演唱会的现场?” 人山人海……如果这个词语还不够形容这种盛况的话,那就只能委屈太平洋来此客串一下了。 宇文松做梦都没有想到这间平时难得使用的宴会大厅高升堂此刻竟然会变成这样?!先不说里面那些简直好比世界杯决赛观看席一般拥挤的大厅,单单是在高升堂外面,就几乎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那些人的手中几乎全都举着一块牌子,没牌子的就举招贴画。上面几乎清一色的写着“水灵——我们的维纳斯”“水灵,我爱你!”之类的口号,让宇文松看的几乎傻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补个课吗?为什么弄得比迎接国家主席还隆重? 宇文松望着那些还在不断拼命往里挤,却被里面那些希望空间更加宽敞一点的人往外推的疯狂人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时,他忽然在那堆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身影。张穆?!为什么这位早已大学毕业的博士还会恬着脸的往大堂里面挤?而且这家伙竟然还特意化了装,戴了顶帽子,好像故意不让人认出他似的! 一见熟人,宇文松立刻上前搭住了这位大堂经理,说:“张经理?你怎么也在这?” 张穆此刻正夹着一大包不知被他翻了多少次的教科书,拼命往里挤,忽然听见有人认出自己。回头一看,发觉是宇文松后却丝毫不以为然,继续向前“奋进”! 见这位大堂经理对自己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宇文松稍稍有些不快,但也只有不快。他也想过找别人问问,但放眼一瞧周围的那些“朋友”竟然没一个自己认识的?!难道最近自己太埋头于工作,对酒店新招的员工完全没有印象吗?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把这位交情还算“不错”的张经理拉出来好好聊聊。 在这样一个拥挤的环境中,往前挤一步都好似西天之路般危机重重,可往后退却是顺风顺水,毫无阻滞。宇文松十分轻松的就把那位张经理从人群中拉出来,问道:“张经理,你已经大学毕业了呀?而且水灵……水小姐只不过才大一,你凑在里面挤什么热闹?” 张穆对于自己好不容易前进了几步的成果在一瞬间全被拉回,此刻火气正大着呢!他没好气的给了宇文松一个白眼,大声吼道:“宇文松!你干嘛把我拉出来?!这个月我要动用工资评议制度,绝对要动用工资评议制度!!!” 这一吼对宇文松的威慑力可是无穷的!他可不想为了问一句话就把自己的那点辛苦工资全都破坏掉,急忙打着哈哈,笑着说:“张经理呀~~~请别生气,我只是有点事想要讨教讨教。如果您真的有事想进去的话,我可以帮您一块儿挤啊~~~两个人挤总比一个人挤来的有效率不是?” 也许宇文松的这番话起了点作用,张穆刚才的那副好像别人欠钱不还的表情才稍有缓解。他拿起手中的一本《法理学》敲了敲宇文松的胸口,说:“宇文松,我听说你好像也是水灵后援团的团员。既然身为团员,那这种场面就应该可以猜到,那还要我说?” 宇文松想了想,自然理解了这里面所隐藏的意义。看着这些人那么热衷于水灵,宇文松微微一笑,故意装傻道:“原来如此,这里的人都是想考大学的。由于听到水灵在这里免费授课,所以尽管不是饭店里的工作人员,还是专程赶来听讲的!嗯嗯,我可以理解。免费的东西的确很有吸引力……”说完,宇文松环抱起双手故作理解状,还一边不时的点头。 很明显,那边的那位张经理可没想到这位在酒店这种地方摸爬滚打了近四年,又身为水灵后援团团员的宇文松竟然会想到那么奇怪的地方去?!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向他解释。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将错就错,反正宇文松误不误会都和自己无关,他只想挤进大堂里面,好一睹维纳斯在讲座上的风采! 所以,张穆立刻打断了宇文松的故作沉思,喝道:“好了,宇文松!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现在该帮我挤进去了吧?” 宇文松望着那片人群稍作思考,在寻思出到底该怎样突破这片人墙之后,跟随着张穆“杀入”那片战场。可还没等到他们两人往前挤出几步,一种绝对另类的声音猛然间灌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许许多多的皮鞋着地声! 这些声音由远至近,虽然凌乱但不失秩序,虽然纷繁但不改威严!很快,一队由三十几名黑衣人所组成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从远处走来。这些人看起来似乎非常霸道,不断向周围的人群呵斥,在其中打开一条路。而黑衣队伍的正中间,一名身着白色西装,手捧一大把玫瑰花束的年轻人目中无人的随着黑衣人走向高升堂。两只挤兑的几乎眯成一条缝似的眼睛轻飘飘的在旁人身上扫过,还不时的从鼻子里发出一阵阵轻蔑的鼻音! “闪开闪开!没看到我们少爷来吗?你们这些庶民统统给我闪开!”黑衣人狗仗人势,十分蛮横的推开那些还在往大厅里挤的人。宇文松见势头有些不对,立刻拉住张穆往旁边一闪。 宇文松倒是没觉得什么,这种依靠前人开道,后人进发的模式他已经见过太多。反看张穆倒是一脸的愤愤之色。宇文松觉得奇怪,问道:“张经理,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这位公子哥是谁?” 张穆斜着眼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永光建筑知道吗?这就是永光建筑创始人赵雷的二公子。听说他几乎隔三差五的就盯着水大小姐不放,简直比苍蝇还烦……宇文松,我越来越觉得你这个人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水大小姐跟屁虫’你竟然不知道?” 宇文松打了个哈哈,老实说他的确不知道。关于水灵的各种大小资料他除了知道是一位大小姐之外全然不知!如果不是靠着冯敬贤的睁只眼闭只眼,他这位挂名团员估计早就被踢出水灵后援团了。 “嗯……原来如此。哈哈,张经理,我本来还以为凡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全都能非常轻松的上大学呢!想不到这位赵二公子也会为考大学发愁啊?其实他来听课也没什么,犯不着带那么多人啊?难道那些穿黑衣服的保镖今年也要考大学?” 面对宇文松又是一副自我聪明的推断,张穆几乎昏倒!他掐了一下这个明明混迹城市多年,却总是对事实判断错误的家伙,吼了一声:“宇文松!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个景象不管谁看都知道他是相对水大小姐有所企图吧!你难道就完全看不出来?!” 宇文松自然是在装傻,如果连这种景象他都看不出来的话那这几年岂不是真的白活了?不过他到是觉得,看着这位平时冷静的张经理现在这样一副焦急样十分的有趣。不知是不是平时受小雨的气受的多了,他忽然对看着别人被惹得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姿态乐此不疲!所以也就乐得继续装下去。 于是,这位“绝对的傻瓜”顺着张穆的推理继续往下说:“哦,有企图……那就没错了,我对水灵小姐也有同样的企图。我能不能考上大学眼下也就全都靠她了!(这些话又差点让张穆昏过去)不过这位赵二公子似乎做的有点过,听课的话只要准备一对耳朵和两只眼睛就够了。高升堂里本来就挤,他还带那么多人去怎么站的开?” 看着张穆一张脸几乎快裂开,宇文松觉得玩笑也时候来个止息了。把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耍的太过对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哈哈一笑,收起自己那副白痴样,说:“不过张经理,我倒觉得这位赵二公子在为我们做着好事呢。”说完,宇文松还不等张穆回话,立刻拉起他跟在了赵二公子那一群人的身后。 “好事?宇文松,你的脑子还没醒吗?这头绿眼苍蝇怎么可能会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啦!你看,这些人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岂不是刚好把刚才那副混乱的场面遏制住?接下来我们只要跟在他们的后面,等到临近高升堂时就一拥而入!岂不比刚才那样挤的肚肠都穿出来要轻松许多?” 奶粉六十七包 调纷止息 、、、、、、、 张穆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宇文松的理论。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除了他们以外周围还有很多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这让他有些担心,说:“不对,宇文松。你看,那些人也和我们想的一样不是?恐怕到时还是有一番混战,能不能挤的进去还很难说啊……” 相比张穆的思前想后,宇文松反到显得轻松许多。他附在张穆耳边轻声说道:“张经理,就和我刚才对你说的一样。两个人相互帮助着挤获胜的几率大,还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获胜的几率大?” 这一次,张穆算是完全消除了后顾之忧。他把那本用来装腔作势的书塞进怀里,然后开始撩胳膊伸腿,做着暖身运动随时准备应付接下来的“恶战”! 宇文松反倒是一脸的轻松。对于他来说,这种人挤人的场面他不知道已经经历过多少次!要知道,做一个小偷,尤其是一个合格的、从未失手的小偷,第一要点就是要学会怎么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想当年他在川流不息的地铁站内一分钟盗窃他人钱包十余起,在审视完里面没有他所需要的十元人民币之后再通过拥挤的人群把钱包塞回失主的口袋,这可全都是考量身法和技术的活啊! 但是,令在场所有等着挤这最后一趟末班车的人感到惊讶的是,这位赵二公子赫然停在了高升堂的大门口!如果这位公子只是想欣赏一下高升堂的装点布局呃话倒也算了,可没想到的是,一件最令人震惊的话赫然从他身边的一名保镖口中喊出!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今天这个场子由我们的公子包下!你们所有人必须全部滚蛋!不过,我们公子看在各位那么早来这里占位子实在是不容易,所以凡是滚得好的,滚得快的,全都可以去永光建筑在这里的办公处拿取赏金!好了,你们这些庶民可以滚了!!!” 话一说完,人群中立刻爆出一阵骚动!所有人都对这位赵二公子的蛮不讲理感到愤慨!一双双愤怒的眼神齐刷刷的扫向这位公子哥。相信只要有人感出来起个头,这一场暴乱是肯定免不了的了! 看到这一切,宇文松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张穆说道:“张经理,这位二公子是傻的吗?他身边也只不过才三十多人,而厅里面却又几百人啊!这样刺激别人,把关系弄紧张很有趣吗?” “哼,这个人一向如此。听说他老爸最近和一些官员勾搭上了,弄得这位公子哥是独霸一方,没人敢管。宇文松,大堂里面的确是群情激昂,相信只要有人打个头,这位赵二公子的一顿暴打是肯定逃不了的了。但我敢保证,没有人敢出这个头!和赵家二公子公然对抗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张穆说的的确没错。大堂内的人个个都在摩拳擦掌,看来这位公子在这些“水灵迷”们的心中的确非常的讨厌。但是等了半天,高声的喝骂始终没有变成直接的反抗。而这些不痛不痒的声音在那位赵二公子耳中实在不算什么,他继续狞笑着站在大门口。 没过几分钟,喝骂声渐渐开始变轻。而赵二公子的那些保镖也开始做出实际行动——轰人!人们满脸的敢怒而不敢言,面对这些恶霸,他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平民实在是太过弱小,太过平凡了…… 不用多久,靠近大门这一块的人群已经基本上被轰了个干干净净!他们已经把脚步伸向大堂的中心!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水灵的这节课就真的只会剩下那位赵二公子,这唯一的一名“学生”了吧? 不过,那些人群中也并不全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角色。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补课,相当于一个偶像的现场演唱会座次。但对于赵二公子的蛮横也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想要反抗!一些水灵后援团的团员瞬间从人群中冲出来,挡在黑衣保镖的面前! “姓赵的!你未免欺人太甚!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们不知道!你这个癞蛤蟆想吃……” 那名团员话还没有说完,肚子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拳!刹那间,三名黑衣保镖把那人团团围住,猖狂的嘲笑这个自不量力的人。 “哈哈哈!公子,你看!现在竟然还有这种正义使者呢!哈哈哈!看来这些家伙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赵二公子裂开他那绝对比例失调的嘴,发出一阵好像公公一般的笑声,说道:“嘿嘿,那还等什么?既然他们不知道,那就告诉他们我们赵家的做事方式!杀一儆百,杀鸡儆猴!顺便告诉这些庶民,我的小水灵岂是他们那些肮脏的眼睛可以看得?!” 刚才说话的黑衣保镖嘿嘿一声冷笑,一把抓起那名团员的胳膊,又朝着他的肚子来了一拳!随后,他伸手入怀,一边摸着什么一边笑道:“喂,正义使者。既然你想做英雄,那就一定知道英雄都是最容易受伤的人吧?来来来!老子今天就帮你增添一些伤口!让你以后不敢再那么嚣张!!!” 那名保镖笑的很畅快,但是,他未免太过畅快了。甚至畅快到,刚才有一股微风轻轻的从自己胸前闪过都没有发觉…… 保镖仍然在摸着什么,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他脸上那抹猖狂的笑容渐渐开始变化!一丝疑虑,不解的神情开始浮现在那张臭皮囊上!而正当他为自己怀中的那个东西为什么会消失而费解之时,一个虽然语气十分轻松,却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忽然间从他背后响起……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东西?” 所有的三十名保镖立刻把目光集中到声音传来之处!只见一个梳着马尾头,穿着一件超级便宜衬衫的年轻人,正微笑着站在那名保镖身后!而在这个年轻人的手心里,正放着一把还未出鞘的匕首! “先生,刚才我捡到了这个东西,请问是不是你的?”那名年轻人仍旧保持着这一抹微笑,不动声色的把那把匕首递到那名保镖面前。 那名保镖一把抄起匕首,随后拔出鞘,指着这个年轻人喝道:“你他妈的庶民!看在你帮老子捡回货色的份上饶了你,快点抱着感恩的心情滚吧!” 宇文松做了个无奈的表示,随后缓步走到赵二公子面前,说:“赵公子,我觉得……你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份了一点?” 赵二公子用鼻子发出一丝冷笑,算是回答,反倒是他旁边的一名保镖十分称职,立刻帮这位公子翻译起这种身为人类应该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哼哼,我想是谁,原来又是一个想充好汉的白痴吗?看来今天这里的正义使者不少呢!也许我们公子该考虑把所有的人都调来好好肃清一下!” 听到这么说,宇文松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充什么正义使者,也不想当什么好汉。”他挠了挠后脑勺,继续说道,“哈哈哈,说老实话,我知道自己完全不可能是你们那么多人的对手,想打也完全打不过来,哈哈哈……” 赵二公子继续用他的鼻子说话,有时候宇文松甚至会想,这位公子还会不会说人话了? “哼,看来你这家伙还算识相!那就快点滚吧!否则别怪我们连你一起教训!”这是旁边的那位翻译说的。 宇文松低头想了一想,说:“赵公子,我知道你很喜欢水大小姐。虽然我没有你的这种感觉,但我稍微也能理解你想独占水小姐的心。这些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不可以商量的事。但是,您让您的手下突然间亮出刀子来……这个,未免有些过份吧?” “你他妈的还在这里罗里罗嗦?快点滚吧!我们动不动刀子还轮不到要你来教训!” 在听到那位翻译的拒接之后,宇文松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他知道,这些行为嚣张的人完全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乖乖的不动刀子。所以,他必须举出另一个理由来说服他们:“赵公子……当然,您和您的手下如果真的要动刀子那我也阻止不了。但是有一点我希望您能够想起来,待会这里可是水灵小姐要来教课的地方啊~~~如果这里沾染上了血迹,水大小姐会高兴吗?另一方面,我觉得还是不要把所有的人都赶走比较好。如果水灵小姐进来一看,这里只有您这么一位‘学生’,那恐怕她这位老师教着也提不起劲来吧?” 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水灵这张王牌的确有着足以遏制赵二公子一群人行动的作用!那位公子哥脸上一抽,急忙让那些手下住手!刚才高升堂内还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终于开始有些缓解。 看到局势终于开始有些控制,宇文松暗暗呼出一口气。他笑了,嘴角开始浮现出一丝他人不易察觉的笑容!虽然宇文松刚才冲进来偷走那位保镖的刀子是出于一时义愤,但现在得到的结果似乎并不只是阻止了一场争斗那么简单。因为他宇文松,此刻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高升堂内! 奶粉六十八包 谁胜谁败? 、、、、、、、 可就在宇文松喜滋滋的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等待水灵之时,那些黑衣保镖突然间一下子为住了他?!随后,那位赵二公子终于开了口,用那种公公嗓音阴阳怪气地说道:“庶民,你很了不起嘛!竟然只用说话就让我的手下停止轰人?竟然还用我的水灵来压我?” 宇文松暗叫一声不好,他可不想在这里和这位公子哥起什么冲突!立刻陪笑道:“不不不,我只是为公子你找想而已。毕竟我们大家都不想看见水大小姐不高兴的脸色嘛。” “哼!你找的理由还真是充分!” 虽然宇文松很感激上苍没有剥夺这位赵二公子说人话的能力,但是有时候……他真的不太想听这位公子哥说人话…… “不过呢,如果我仅凭你一句话就住手,这要让我的面子往哪搁?喂,庶民。我看你不顺眼。而我看你不顺眼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我命令你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 宇文松一愣,没想到自己一直希望不要出现的答案到底还是出现了! 自打为别人出头以来,宇文松就知道自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无法再安安静静的听课。不过他还是希望这只是一个预感,不要变成现实。只可惜,现实往往都与他的希望相左!虽然宇文松很想听课,很想为了自己的高考而添砖加瓦。但是他还没到和自己的生命安全过不去的地步。 所以,他只能苦笑一声,转身走向高升堂的大门…… 如果那位赵二公子就此住嘴的话,那么这一切将会就此结束。宇文松将会十分惋惜的离开这个地方,而他也不会尝到后来的那番苦果。只可惜,这位公子哥似乎并不是一个懂得见好就收的家伙,他望着宇文松的背影,嘿嘿一声怪笑,随后,说出了一句有可能让他后悔终生的话。 “嘿嘿嘿,还真是个没种的庶民。像你这种平民就只配灰溜溜的滚蛋!看你那一副衰样,以后生的孩子一定也和你一样没用吧?男的就会去做鸭,女的就会去做鸡,对不对?如果你生的是女儿的话,那我还真要去照顾照顾她的生意呢!哈哈哈……” 这位公子哥笑了,他笑得很欢畅!他的那些保镖也同样笑的很欢畅!当一个人兴奋到极点的时候,那么那个人的视野就会变得狭小,会遗忘很多原本十分容易注意到的东西……就好像现在,他们光顾着大笑,却没发现宇文松的脚步……已经停了……!而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渐渐开始攀上他的身体! 赵二公子要触哪里不好?偏偏触到了宇文松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而触动他的女儿,小雨这根神经之后,换来的结果就是——宇文松,怒了! 这名父亲缓缓转过身来,刚才还捎带些许无奈的表情此刻已经变得冰冷!那双散发着怒火与憎恨的目光瞬间刺穿了那位公子哥的心脏! 赵二公子正在嘲笑,冷不丁那双比北极玄冰还要冰冷的眼神肆无忌惮的闯进自己的视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但立刻,这位公子哥开始讨厌起宇文松的这种眼神,喝道:“庶民!你这是什么狗眼?不服,想打架吗?” 充满蔑视性的喝问并没有阻止宇文松的脚步,他开始慢慢的,慢慢的走了回来!带着一份怒火,重新走了回来! 也许是宇文松的这双眼神让这位赵二公子看的非常不爽!原本他想让自己的这些保镖出马,摆平这个胆敢对自己露出这种眼神的庶民。但是忽然间,这位纨绔子弟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想起自己曾经学过几个月的拳击,而这种时候不正是可以让自己在众人面前立威,从而改变他只懂得依靠保镖的弱势形象吗? 于是,这位公子哥拦住那些想要出头的保镖,嘿嘿一声冷笑,道:“庶民,看来你真的是有些不爽吧?那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就在那里,(赵二公子指着高升堂的讲课舞台)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从我手中把这束玫瑰花夺去的话,那我就原谅你的无礼,还可以让你继续在这里享受我的小水灵的恩泽。但如果你夺不去,嘿嘿,那就学狗叫吧,学两声狗叫,然后直接滚出这个大堂!” 赵二公子的确太过兴奋。没错,他的确学过几个月的拳击,虽然拳头还没练出来,但是却对自己的步法充满着自信。他相信凭自己的脚步绝对可以避开这个庶民的抢夺!当然,这个做法是可行的,但仅仅是理论上可行。因为这位公子哥并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并不是一般的“庶民”,而是宇文松!一个,曾经有过几百次盗窃经历却,从未失手过一次的宇文松! 原本宇文松正在估算自己所要面对的那三十名保镖,他已经想好该怎么出手,该怎么利用这里拥挤的人群展开游击战!可让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这位败家子挑什么不好,竟然挑到了要自己去“偷”他的东西? 宇文松暗自冷笑一声,知道对付这种主就一定要先让他放松警惕!所以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赵二公子,我只是觉得您的说话有些粗野,想提醒一下罢了。何必这样呢?如果你想,我可以陪您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玩玩,犯不着在这样一个……这样一个大庭广众之下吧?” 宇文松故意强调了“大庭广众”,果不其然,那位公子哥听到这四个字之后越发得意,更是坚定了他要在所有人面前,单枪匹马羞辱宇文松的决心!立刻狞笑一声,扯着他那八字步,一拐一拐的走上舞台,喝道:“庶民,怕了吗?!但现在你怕也得上,不怕也得上!来啊,把这个庶民给我押到台上来!” 见那些保镖一个个的都来架自己,宇文松乐得继续装嫩,连忙摆出一副哭丧脸说:“大……大爷!公子!求求您不用这么做吧?我学狗叫不就行了?何必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呢?” 赵二公子哪里理会宇文松这番“求饶”?更是兴致勃勃!等到保镖们把宇文松押到台上之后,他还不忘对着下面的那些“观众”打了一个响指,说:“庶民们!我知道你们手里一定有拿着照相机想要拍下我的小水灵!不过,现在刚好可以让你们热热手,把我的精彩表演全都记录下来!来吧!让你们的闪光灯亮起来吧!!!”公公般的声音在高升堂内回荡,再配合赵二公子那副故作豪爽的扭捏状,所有人唯恐自己会立刻吐出来!想要让他们举起照相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赵二公子也不在意,在台下自己那三十多名保镖的声援之下,他举起那束玫瑰花横在胸前,轻蔑的瞟了一下宇文松,说:“来吧,庶民!现在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丑样!在我优雅的拳击步法之下,我要你永远记住今天,要让你为刚才的那丝无礼眼神而后悔终身!!!” 宇文松没有动,他的双手自然下垂,连头也是稍稍低着。在所有人看来,他似乎真的已经后悔自己刚才的眼神,而在坐着忏悔吧?赵二公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笑的更欢了,还一步一步的踏前,拿起那束玫瑰花在宇文松眼前直晃悠,极具挑衅之意! 就在这位公子哥笑的最欢畅的时候,宇文松,忽然动了! 他抬起头,两双如电般的眼睛立刻锁定了那束玫瑰花,而他的右手,也在千钧一发之际,探向了那束玫瑰花! 赵二公子显得有些措不及防,他没料到这个庶民手部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不过,他也仅仅是有些措手不及,那几个月的拳击训练的确让他的步法变得非常灵敏。他的脚步稍稍向后一滑,握着玫瑰花的左手向背后一伸!而造成这样做的结果就是…… 宇文松,这个过去从来没有失过手的窃贼,竟然第一次失手了?!!! 在避开这一夺之后,赵二公子的心情绝对是亢奋到了顶峰!但反观已经失败的宇文松,他的双眼中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之色?反而,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因为,就在刚才自己的右手抢花失败之时,在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他的左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按在了赵二公子的裤腰之上…… 看着体态仍旧处于失衡状态的宇文松,赵二公子嘿嘿一笑,探出他那只早已准备好的左拳挥向了对方的肚子。可还没等到这一拳击中,刚才还身形失去平衡的宇文松忽然好像一根弹簧般弹的老远?!只见他一脸的羞愧之色,道:“对不起,赵二公子!我根本不可能是您的对手!我认输!我立刻就离开!” 随后,还不等那位赵二公子说话,宇文松“汪”了两声,好想逃也似的冲出高升堂,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尽管赵二公子认为自己一定会赢,可他还想好好的折磨一下这个庶民啊!就这么结束了岂不是太过无趣?不过,好歹他也算是赢了,而且他十分相信,自己刚才闪避宇文松夺花的动作一定是帅到了极点!所以,他大刺刺的走到舞台中央,举起那束玫瑰,享受着众人的目光! 在看到这位公子哥得胜之后,场内的所有人应该都会露出愤恨或者无奈的表情吧?但是很奇怪,当这位赵二公子一步一步的走向舞台中央之时,人们的目光竟然开始变得惊讶!而等到他站在中央,举起玫瑰开始显摆之时,所有人的眼光中不仅仅是惊讶,更有了一种诧异和感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刚才就算死也不肯举起照相机拍照的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工具,一刹那间,几十盏闪光灯此起彼落,纷纷把赵二公子宣布胜利的姿态拍进相机! 和那位公子哥不同的是,在台下那三十几名保镖的脸色可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那名“翻译”在呆了一分钟后,终于想起自己到底该做什么。立刻冲上台,挡在赵二公子和人群之间。可是,他的这个举动很明显对正在享受众人追捧的赵二公子不满!他立刻拉开了这位翻译,喝道:“垃圾,你干嘛挡在我面前?没看到那么多人正在将我获胜的姿态拍进相机吗?” 那名翻译还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赵二公子,可每次都被拉开。不得以,他只能俯在主人的耳边轻声说道:“公子……我觉得,还是遮一下比较好……虽然这样东西大家都有,可是这样显摆……似乎不太妥当……” 赵二公子正在享受闪光灯,哪里听得懂翻译的话?立刻没好气的说:“你不会讲人话了吗?什么遮一下?莫名其妙!说直接点!” 翻译一听,知道没有办法再婉转的告诉自己的主子,于是再次附耳,悄声说道:“公子……您躲避那个庶民的动作是不是太大了?崩坏了皮带,您的下面已经是……” 正当这位赵二公子又要为那名翻译的这种奇怪话语发飙的时候,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他忽然感觉自己的下半身似乎非常的凉爽?!低头看了看。而这一看,却让这位公子哥永永远远的记住了这一天…… 他的那条西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而里面的那条短裤也已经褪到了膝盖以下。自己的那条“工具”,正十分招摇的在闪光灯下闪闪发光…… 奶粉六十九包 愚蠢的天才! 、、、、、、、 “哎呀呀,原本还想冷静的把问题解决,想不到一生气又犯了老毛病。” 由于闹出了那么大的骚动,宇文松知道自己绝不能再继续呆下去,脚步加速,一方面是不想惹麻烦,而另一方面也不想让同事们知道自己还有一段“盗窃前科”。 走出酒店,宇文松不由得望了一眼天上的白云。春日里的阳光仍旧是那么温暖,而心中的那所大学校门却又再次慢慢向他关闭。咳……想不到把事情闹得那么大,那以后还怎么在周日的时候来此听课?宇文松摇摇头,自嘲的笑笑,抱着那堆书本向自己的狗窝走去。不过这可不代表他已经放弃了大学,这家伙也许的确没什么优点,但认准了目标绝不放弃这一点,却是连他大哥宇文海都自愧不如! 也许连宇文松自己都不知道,就在他从酒店大门出来之时,马路对面的一辆最普通最普通的桑塔纳轿车上却正坐着一对父女。而那名女儿也已看到了宇文松,双眼流露出一抹担心的目光。 “灵儿,是他?”不管是谁都没有想到,这辆简直普通到极点的桑塔纳内坐着的竟然会是水氏集团的最高决策者,酒店的最高董事长——水谦和!如今他的双眼锐利如剑,毫无保留的刺在丝毫未觉得宇文松身上!而在他的身边,则坐着那场公开授课的主角,水灵。 直到宇文松的背影完全从拐角处消失,水灵才拉起车窗,故作镇静地说道:“爸……你想哪去了?我只是奇怪所有人都是往里走,怎么会有人往外走而已。”说完,水灵故意把目光转向一个又一个争先恐后冲进饭店,还满脸嬉笑的人身上。和这些人比起来,宇文松的举动的确算是引人注目。 水谦和“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否接受了女儿的这个解释,说道:“灵儿,刚才里面闹腾的事已经有人传了给我,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用了什么方法做到那一步的,但那绝对不是一个好人所能采用的方法。你这几个月的行为很反常。每天回家后都缩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干,还时不时的会傻笑。现在突然心血来潮的要办什么大学备考讲座?这让爸爸很担心,知不知道。” 见到水灵只是心不在焉的点头称是,水谦和头上的皱纹不知不觉又多了一条。他继续说道:“现在这场备考讲座简直成了你的鉴赏会。那些人并不是为了考大学而来的,纯粹是为了你!爸爸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站在台上专门让别人用来欣赏。第一次时就已经够糟的了,今天的情况比第一次还要混乱好几倍!如果不是坐着这辆车恐怕早就被那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你知不知道自己闹了多大的麻烦?” 水灵缓缓回过头,朝着自己的父亲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对不起啦,爸,我知道事情可能有点闹大。不过请爸爸放心,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因为已经有几个在校大学生报名,接下来的讲课全都交给她们就行了~~~” 水谦和哼了一声,开始有点唠叨起来。什么“灵儿啊,你母亲死得早”“灵儿啊,我养大你不容易,希望你别再这么异想天开”之类的话。而她那位宝贝女儿开始还有点反应,到了后面几乎是充耳不闻,只是呆呆的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发呆。同时,他的心里还在默念:“马尾,看来这样帮你补课……是不行了呢……” 宇文松本以为自己的求学生涯就此结束,他也认命,乖乖的在家里自己复习。从饭店回来以后他就把那些课本一字排开的摊在席子上,努力回忆着一年前那些老师们所教授的课程。不过……看来进展实在是不怎么样…… 不过至少有一点让这位父亲有些安心,边上的小雨到没有和自己捣蛋,只是趴在一本《几何学》上兴致勃勃的望着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图形。看来她对于这种“漫画”非常有兴趣。 可是,这个世界永远有那么多的未知!这些未知让你的生活可以变得丰富多彩,也可以让你的生活充满“灾难”!也正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钟将会发生什么,这个世界才会永远的充满新鲜感。 随着一阵急切的好像火山爆发似的敲门声,一个人影还不等宇文松开门就气呼呼的冲了进来,往席子盘腿上一坐!一本《物理学》非常荣幸的承担了这个人的垫子,而封面上居里夫人的肖像画,也是微笑着与那人的屁股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老冯?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不正是讲课的时间吗?”宇文松边说,边把目光转向冯敬贤的屁股。说实话,他有点为居里夫人不值。 冯敬贤气呼呼的说了一句:“不提了!补课结束!”说完,他没好气的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可他刚想点燃,自己嘴上叼着的香烟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宇文松的手里?!宇文松笑笑,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小雨,把烟递回给他。 冯敬贤一愣,讪讪的把烟和打火机放入怀中,说道:“老冯,没想到在我上厕所的这段时间内,你倒是干得不错啊!没想到你手上的动作竟然有那么快啊?!” 宇文松笑笑,不置可否。就算对于这个老朋友,他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曾当过半年窃贼的经历。 “那件事就别说了。对了老冯,你还没回答我呢。现在不正是水灵小姐上课的时间吗?你怎么出来了?” “哼,别提了!”冯敬贤把手上的一只塑料袋往席子上一放,里面装得满满一箩筐的考试书籍,“我本来还以为水灵小姐今天会来呢!可没想到周延(宇文松工作饭店的总经理,在奶粉十三包时曾出场过一次)这家伙突然上台宣布,从今以后的讲课都由饭店内的报名大学生担任?!说完,客房部的那个胖妞还装模作样的跑上台开始讲课?这算什么?所以我理都不理就出来了。” 宇文松暗暗苦笑,他想让人帮自己补课都不得,而冯敬贤这位三次落榜的家伙竟然还在挑肥拣瘦?不由得说了一句:“老冯啊,其实谁教课都不一样?何必非要水灵小姐教才听得进去吗?你看我,现在连请人帮忙的机会都没有了。” “哼,老松啊老松,你还真以为去听课的人全都是想考大学的?我看除了你,那里有三百人就有三百个动机不纯的‘应考生’!咳……算了,与其去想那件事,我还是说说我来的目的吧。来,这些给你。”说完,冯敬贤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把宇文松那张原本就小的席子挤的更是满满当当!而在宇文松皱着眉头的时候,小雨倒是显得很高兴,在那堆小山般高的书堆上爬来爬去,一点也不嫌累。 “这是什么?你的复习题库吗?”宇文松说着,拿起一本英语随手翻了翻。可这一翻不要紧,这本书里所记载着的东西却让他大吃一惊! 密密麻麻的记录!各种词汇的用法,解释,不同场合下的不同意义!有些地方甚至连一些美国的地方方言都有记载!这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翻到了大哥的英语书?! “老……老冯,这……这些是……”捧着这本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至宝的英语书,宇文松口吃都有点不太利落。他随后又翻看了其他一些书,其中的记载都是详细的要命!有些东西完全是高中三年里都不会教到的东西,冯敬贤的书中竟然全有了?! 冯敬贤挖了挖耳朵,说:“啊,这些是我做的。这里还有一些历年大考的考试卷,清华的北大的都有,还有这些是剑桥大学的摸底考试卷。是我从网上当下来的,答案和每道题的分析我都做好。你看看,有没有用。” 有没有用?这简直就是至宝!!!宇文松做梦都没想过这个落榜三次的冯领班竟然会有这些东西?!而且从上面的字迹来看,又的确是冯敬贤的!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如此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家伙会连续三次大学落榜???!!! 面对宇文松充满不信任的目光和疑问,冯敬贤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哎呀呀,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每次高考,拿到那些考试卷子以后我就想睡觉,因为实在是太简单了。结果几乎每次都有几门考试是在睡眠中度过,最后看看没时间才随便做了几题交差了事。另外我还有健忘的毛病。有时在网吧玩的太尽兴就把考试这件事给忘了。我那个老爹也没少用这种事来折腾我。” 宇文松用一种绝对鄙夷的目光狠狠的扫视了这家伙。现在他终于知道,眼前的冯敬贤绝对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白痴,而简直就是一个不逊色与大哥宇文海的天才!这也就是为什么店里出了任何事,这家伙都能立刻解决的原因!只不过这个天才属于九分天才加一分蠢才,和大哥的完全天才型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那么说,以后你会帮我补课吗?”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服,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而这个现实不得不让宇文松对这位冯领班低头。 只不过冯敬贤却一点也不给宇文松面子,这家伙的天才完全是用来折磨人的,而不是帮人!所以断然拒绝道:“不行不行,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来教你。我和你这家伙可不一样,我没有小美人,更不需要为怎么活下去发愁!所以多余的时间我要用来上网吧通宵!我只不过是来把这些东西给你罢了,至于能不能靠着它们上大学就全在你自己。好好看着办吧!”说完,这家伙十分“潇洒”的把屁股从居里夫人脸上挪开,径直走向大门。 “唰”的一声,门开了。但是开门的冯敬贤却没有立刻把脚跨出去。因为,一位面带愁容,举棋不定的少女正在狗窝前来回踱步!一看到大门打开,这位少女好像被吓了一跳,立刻跳开。同时还把手上拿着的一个又黑又扁的正方形物体藏在身后! 冯敬贤也是一愣,可随后这家伙立刻露出一丝什么都明白似的嬉笑,回头对着正捧着书大肆啃食的宇文松说:“喂,老松!你女朋友来啦!快把那些劳什子的书丢开,过来迎接!” 话刚一说完,在门外的少女急忙把一只手摆的好像波浪鼓似的!她臊红了脸,好像生怕冯敬贤误会似的大声说道:“不不不!我……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只是来送东西的!!!” 坐在室内的宇文松一听,这不是白莉莉的声音吗?连忙抬头。果然!那个正站在门口不断向冯敬贤解释的人,正是白莉莉! 奶粉七十包 加时赛 、、、、、、、 冯敬贤哪管别人在解释什么?我行我素向来是他的一贯准则!他再次回头对着宇文松意味深长的一笑,说:“老松啊,看来我又找到一个离开的理由喽~~~哈哈哈,你就加把劲吧,我去也!”抛下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古文,冯敬贤飞也似的离开了这间狗窝。把剩下的问题全都交给了满脸焦急的白莉莉,和看着白莉莉这样反常表情而奇怪的宇文松。 “进来吧。”宇文松把小雨抱开一边,腾出一块空地让白莉莉坐下。随后问道:“莉莉,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那么反常?”宇文松对于白莉莉的态度的确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平时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的女孩子会在自己家门口转悠而不进来?而且这样扭扭捏捏的感觉实在不像平时豪爽的她。 白莉莉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心想:“死木头,说的好像我很反常一样!这里是你家,是你一个人住的地方。而我可是第一次来啊!连一句好话都不说,还问我是不是反常?你的脑子真的是根木头啊!” 宇文松哪知道这位小护士到底在想什么,见她不说话,也就随她去,自顾自的翻阅着那些书籍。 白莉莉本以为宇文松作为主人,会立刻向自己嘘寒问暖。最起码出于礼貌也应该如此吧?可没想到自己不说话,他竟然也就乐的一样沉默起来!心中是越想越气,憋了半天,终于爆发。 “我说!宇——文——松——!我在这里可是坐了半天了!你难道就用这种态度对付我吗?!” 小雨和她那位父亲同时一惊!立刻用一种慌了神的目光注视着白莉莉。这位父亲诚惶诚恐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莉莉,我正在准备应考,所以整个心思都扑在上面了。你要喝茶吗?只是……我这里没有茶叶,也没饮料。奶粉是小雨的,动一点的话她就会整日哭个没完……白开水行不行?” 宇文松自认为这番话说的非常得体,既介绍了自己的处境,也很好的提供了一项选择。但是他就怎么也没想到,难道人家白莉莉花了半个多小时车程从家里赶到这里,就是为了来喝他的茶和饮料? “你……!!!”白莉莉气得连话都有点说不出!她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对这个死木头脑袋说什么!一时气急,站起身来,说:“宇文松!我呆在你这里也没多大意思,我回去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一说要回去,那宇文松总该出声挽留挽留自己吧?就算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出于礼貌也该如此。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宇文松竟然说出了一句更为惊世骇俗的话! “是吗?那真是照顾不周。对不起,莉莉,我这里还有些书要看,恕我不远送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甚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这家伙连头都没抬一下。白莉莉本来并没想走,她只不过想让宇文松对自己说两句话,然后就顺势再留下来。可没想到宇文松竟然丝毫不做挽留,直接让出大门恭送自己?一时找不到台阶下,弄得她满脸通红。 不过,就在这时,白莉莉忽然露出一丝冷笑?!她望了望手中提着的那个小箱子,眼神中虽然也有一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宽慰?她说:“哦,是吗?呵呵,那也好。宇文,那我就不打搅你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嗯,恕不远送。” 这一次,白莉莉没有表现的有多难堪。她抱起那只小黑箱子扫视了一眼,随后微微一笑,一只手就搭上了小屋的大门…… “莉莉,你要走可以自己走,但请你把你手里的手提电脑放下,怎样?” 忽然,在这间狭小的空间内突然传出水灵的声音?!这让宇文松吓了一跳!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本寻找声音的来源。不用多久,就发现那个声音正来自于白莉莉手中所提的那个小黑箱子! 白莉莉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她脸上一红,立刻把手中的小黑箱打开。原来这是一台手提电脑!而打开手提的那一刹那,水灵那张笑颜如花的俏脸赫然出现在屏幕之上! “阿灵?!这……这……你把电脑给我的时候没有关机?!” 画面中的水灵正坐在一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的清雅小筑之中。淡雅的装饰虽不显得有多么华贵,却营造出了一种让人如登仙境的感觉。从内里的摆设看来,应该是一座书房。坐在桌前的水灵身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脸上似乎还略施了一些脂粉,正微笑着看着放在书桌上的另一台笔记本电脑。 水灵微微一笑,说:“呵呵,建立这种私人通讯网络可不比普通的连接那么容易。关了之后再开机岂不是很麻烦?而且……”说到这里,水灵故意顿了顿,用一种识破阴谋的眼神意味深长的望了一下白莉莉,继续说道,“而且,如果没开机,那我岂不是无法阻止你把电脑带走?” 正当白莉莉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宇文松已经抱着小雨走了过来。从没见过手提电脑的小雨乍一看见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里面出来的画面还会动,显得异常兴奋。不住的伸出手想要够那台手提。 “呵呵,小雨。你好吗?你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呢。” “啊~~~啊~~~~”小雨高兴的拍打着键盘,显得越发对这个东西产生了兴趣。为了防止小雨把电脑敲坏,宇文松把她移开了一点,对着画面说:“水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在酒店授课的吗?” 还不等水灵回答,边上的白莉莉立刻带着一种十分不悦的语气说道:“阿灵哪里会去上课啊?一小时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忽然抱着这台手提电脑到我家来,要我把这东西当面交给你。说这样就可以帮你复习功课。我问她为什么不让别人转交,她的手下可是有不少呢!可她说让其他人传递不方便,这份跑腿的功夫就落到我头上了。”这些话说完,白莉莉恨恨的盯了水灵一眼。 “哎呀呀,莉莉,你怎么这样说?能够帮助马尾提高成绩,考上大学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难道你不希望她考上?”然后,水灵也报以一丝非常灿烂的微笑,来回应白莉莉的瞪眼…… 听了半天,宇文松算是明白了。原来水灵是想用这种远程教授的方法来帮自己补课!这让他可是高兴的快跳起来!立刻把席子中清理出一块空地,恭恭敬敬的把电脑安放妥当。然后再用非常感激的语气说道:“水灵!水灵大小姐!水大小姐!你的这个想法真是太妙了!我知道你的心地一定非常好!不会眼见我发愁而抛下我的!有了你的帮助,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考上大学!我现在是充满了自信!!!” 就在宇文松在那边鬼吼鬼叫的时候,却没发现一旁的白莉莉却撅着嘴,嘟囔了一句:“你是狗吗?给你点好处就顶礼膜拜?还一口一个大小姐,也不害臊!” 这些话似乎并没有传到宇文松的耳里,但是,这台手提电脑的性能似乎有点好过头!它的接收系统把白莉莉刚才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传递给另一边的水灵!听到这些话,水灵也不生气,依旧保持着她那丝微笑,和和气气地说:“对了莉莉,你刚才不是说要走了吗?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哎呀,我实在不该耽误你那么多时间!快去办事吧。” 水灵的语调充满了关切,好像真的十分担心白莉莉似的!事实上这种演技要骗白莉莉是完全不可能,但要骗到这里唯一的一位男主角却绰绰有余! “莉莉,你有要事吗?”可怜的宇文松,他的脑细胞其中三分之二用来读书,三分之一用来感谢水灵。在这其中只有微小到几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脑细胞用来思考,所以,他已经完全被水灵的演技骗倒,“如果你真的有要事的话那我还真是该死,竟然要你为了我耽误那么多时间!对了,干脆我送送你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帮你拦出租车怎么样?当然,钱是我出。” 白莉莉气得差点昏过去!她斜着眼睛瞪了一下这位满脑子大学的家伙,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台电脑前。随后,用一种好像赌气的声音说道:“阿灵!我也要补课!等三个月后我也要和宇文一起考大学!” 宇文松听到这句话很明显吃了一惊,他立刻冲上前说:“莉莉,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考大学了?你的工作……”宇文松的下半句话没说出来,因为在他说出来之前,一道冰冷的好像要杀人的目光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 “怎——么——?我考大学你很——不——满——吗?!”白莉莉的眼神冰冷,冰冷的让小雨立刻缩在宇文松的背后瑟瑟发抖!这种感觉她感受过一次,当日在华阳女子大学的门口,水灵就曾经让她感受过这种浑身冰冷的感觉…… “不……没什么不满……没有不满……”宇文松屈服了,而且,速度很快。 不过宇文松的屈服却让电脑另一头的水灵开始有些不舒服,她皱着眉头,嘟囔着说:“莉莉,如果你也想补习的话……等找个时间来我家,我可以单独为你补习。一教一肯定比一教二来得快呀……” 白莉莉可不吃这一套,她肚子里酝酿了一句话刚想说出来,可随后想到了一旁的宇文松。她瞪了那棵木头一眼,抱起手提走到门外,对着摄像头小声地说:“阿灵,我告诉你,别想找时间把我支开!你的那点心思对付那根木头也许很有效,但别想骗过我!” 画面中的水灵呵呵一笑,说道:“莉莉,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好朋友啊,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对不对?呵呵呵呵……” 在水灵那一抹充满着无限演技的笑容中,白莉莉也笑了。两个女孩的笑声开始在空气中回荡,碰撞!这种诡异的笑声终于使在屋内的宇文松感觉到了一点什么,浑身不期然的打了一个哆嗦。而小雨,则更加使劲的拉住父亲的衣服,缩在宇文松背后连看都不敢看了…… 奶粉七十一包 帮人帮到底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宇文松除了能够感受到水灵的补课之余,还略微感觉到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压抑!水灵的授课的确是非常的动听,而且,这位大小姐似乎也挺热情,有问必答,还对每道题都会做出非常充分的解释。可每到这个时候,在一旁的白莉莉就会十分“巧合”的插上问两句完全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可却又偏偏查的刚刚好!只让水灵说完问题的解释,却完全不让她有空说其他多余的话!而这种十分微妙的巧合当然会带来这两位女士的对笑,而且是都笑的十分开心的那种!只可怜宇文松每次听到这种笑声,背脊上的冷汗都会不自觉的抽一下…… 由于宇文松的晚饭实在是简陋到了极点,白莉莉想约他出去吃。可是他却想抱着自己那一碗破粥继续“奋斗在知识的海洋”而拒绝!这一拒绝当然是趁了水灵的心,可还没等她高兴完,那只手提就被白莉莉一把抱起,用一个“淑女也需要密闭的晚饭时间”为理由,抱着那台电脑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只把电脑另一头的水灵气了个头大,让自己家里的那位保姆隔着书房门千劝万劝,就是不肯吃晚饭。 时间慢慢移近十点,宇文松仍然在一张冯敬贤带来的试卷上写着,小雨已经坚持不住,倒头靠在宇文松的大腿上呼呼睡去。白莉莉却是在一旁无聊透顶,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还不时的对着眼前的试卷皱眉头,打哈欠。这些小动作宇文松是没有发觉,水灵却已是尽收眼底。 “莉莉,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你还是回家吧。等再晚一点,你一个女孩子行夜路可是很危险的哟~~~~”水灵十分“关心”的全说了一句,从刚才开始,她嘴上的那抹笑容就从没有消失过。而此刻,这抹笑容却开始浮现出一种即将得胜的喜悦。 听到水灵这么一说,宇文松也抬起头来,说:“莉莉,你看,夜色也已深了。水灵说的不错,如果你还不赶快回家的话那会很危险,我这里你不用担心的。” 白莉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扭头看了看画面中的水灵,见她也是一副有点打困的意思,就说:“阿灵,那么你也要就此休息了吗?” “我?”水灵想了想,对着宇文松说,“马尾,那么你呢?也就此休息?” “不,我还不困。我还想把这张卷子做掉。” “是吗?那么我就陪你吧。莉莉,不如你先回家,这台电脑就放在马尾这里,这样马尾有什么问题我能够立刻帮他解答了。” 把电脑放在这里?那岂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让这两人独处?!白莉莉可没那么傻,她立刻就想到了水灵这句话中的另一种意义!一想到这里,她咬咬牙,打定一副九头牛来也拖不走的姿态,说:“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走了!反正我家里也只有我一个,回不回去也没差!而且从宇文的家到我实习的医院反而更近,明天我刚好可以从这里走!而且阿灵,今晚我们也可以好好的讨论讨论考大学的问题呢!” 这句话可着实把水灵吓了一跳!她尴尬的笑笑,如果白莉莉真的打算就此呆在这里的话那她也没办法。总不能立刻从家里出来兴师动众的来拉人吧?事出无奈,这位大小姐也只能十分体面的说了一句:“那么……马尾,我也有点犯困。等下次我们再继续吧。莉莉,你也早点回家,否则路上很危险哦~~~”说完,画面一切,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电脑屏幕立刻变得漆黑一片。为了让白莉莉放心,水灵率先做出了表率。 看到授课时间结束,宇文松伸了一个懒腰。挪动了一下自己那个有些僵硬的脖子。在看到白莉莉一脸疲惫的抱起那台电脑走出大门之时,他想起了刚才水灵的话,微微一笑,说:“莉莉,等一下。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 夜晚的公交车几乎空无一人,它似乎一条被城市遗弃的幽灵一般在马路上静静的穿梭。窗外昏黄的灯光闪闪烁烁的射入车厢,为这条默默行驶的游龙带来些许的光明。 白莉莉原本并没想到时间会拖得那么晚。望着窗外完全不见人影的街道,再扫视着车厢内昏黄的空间,她还真有点后悔自己那么晚才想到要回家。不过,在感受到自己所熟悉的那一道浓浓的男子气息就坐在自己身旁,笨手笨脚的为他女儿唱起摇篮曲的时候,刚才还笼罩在内心里的一抹恐慌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宇……宇文,你不是要复习吗?这样陪我回家……不耽误了你功课?”自从宇文松自告奋勇决定送自己以来,白莉莉的心里就一直洋溢着一种甜蜜的感觉。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早已知道,但是,她还是希望亲耳听到宇文松说出来。 宇文松轻轻笑了一声,把熟睡的小雨往自己怀里挪了一下,再用身体为她挡住吹来的寒风,说:“水灵说的没错,你是个女孩,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夜路实在是非常危险。就算我想复习也看不下去。” 白莉莉扭过头看着窗外,原本略显倦意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红晕。她心想:“死木头,原本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完全不理人家死活的家伙呢……想不到……你还是关心……我的……” 说句老实话,这时的气氛很好,非常好,简直好到完美!一名满脸羞色的少女酸软无力的斜躺在车座上,对身边的那名男子完全放松了戒心。整间车厢里几乎没几个人,而那些乘客几乎也全都歪着脑袋呼呼大睡。窗外飞逝而来,又疾呼而去的路灯在车厢内造成了一种略显朦胧的美感,车辆行驶的咕噜咕噜声,在这片夜色中又仿佛是一首催眠曲,透着一股祥和与浪漫…… 白莉莉斜着身子靠在窗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虽然以前自己也有过一次和宇文松独处的经历,但那次正是处在他把小雨送去孤儿院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浪漫的气氛?而刚才则是在水灵的“严密监视”之下,更不能说是独处。她忽然想到,如果这个时候宇文松来搂自己的肩该怎么办?如果他突然抱住自己的腰该怎么办?自己是该立刻推开他吗?还是装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白莉莉的心绪十分复杂,脸上的颜色也是一会红一会白,不敢再想下去…… 但是,坐在他身边的人是谁?那可是宇文松啊!是哪个成天没事干尽想着怎么省钱的宇文松啊!如果这家伙单单是不懂浪漫也就罢了,就这样抱着小雨,呆呆的坐着也能够让白莉莉心里充满甜蜜感。可是这家伙不仅不懂浪漫,反而会时常自作聪明的破坏浪漫!上次面对水灵,他就非常“干净利落”的这么做了一次,而现在,他那张蠢蠢欲动的嘴又开始说一些本人认为很重要,其实完全多余的话了。 “莉莉,其实你也不用想着要多感谢我。水灵如果不教,我自己也看不了多少书。更何况从早上一直复习到现在,我的脑子也有点晕了。就想趁着这个时间出来逛一逛,让脑子清醒清醒。这不,顺带着也可以送你回家,一举两得!” 真希望这些话没有穿进白莉莉的耳朵里……但很可惜,坐在车上的其他乘客都听不到,偏偏她是听得最清楚的一个。她没想到在自己正在享受那种又羞又喜,又甜又酸,还带着一点蒙胧的浪漫气息的时候,自己脑海里想着的那个家伙竟然脱口而出就是别的女性?还说什么想出来清醒脑壳是主,而送自己回家只是一个“顺带”? 无言的几句话,完完全全的击碎了白莉莉脑海中刚刚才编织起来的美梦。而对于那个破坏自己美梦的罪魁祸首,白莉莉可不像水灵那样,笑笑就能了结的…… “嘭!”的一声巨响,手提电脑的侧边重重的砸中了宇文松的肚子。这时,原本车上那些陷入昏睡的乘客纷纷醒来,因为,他们以为自己听到了两辆十吨卡车相撞的声音…… —————————————————— 十分钟后,白莉莉抱着一脸茫然的小雨站在自己所居住的小区门前。她微笑着指着一栋六层楼建筑的第三层对小雨说:“小公主,你看,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哦~~~景色很漂亮吧!以前我也是看中了这里的环境优美,而租下了这间房子呢~~~” 小雨瞪着大眼睛望向那一栋栋高楼,但只看了不到一眼,她就扭过头望向一边的车站。口中不断地发出“啊~~~呜~~~~啊~~~~~”的声音。因为宇文松现在正抱着肚子,蹲在一杆电线杆旁,浑身都在抽抽…… 白莉莉瞥了宇文松一眼,哼了一声,从小区门前走回,说:“宇文,多谢你那‘顺便’的送我回家,好让我这名弱女子不至于遇到危险呢。现在你的附属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好好的逛你的街去了。” 宇文松抱着肚子,连续吸了十几口气,总算把里面那种好像翻江倒海似的感觉压下去。在抱着肚子痛苦的时候,他已经在脑海中想了十七八条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中了这一招?每条理由都很复杂,都很充满戏剧性和爆炸性。他甚至想到了是不是因为白莉莉看到了车上的某些不安全因素,看到有人正在作奸犯科而想提醒自己,却用力过大!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家伙恐怕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挨这么一下的真正理由了。 奶粉七十二包 送佛送上西 、、、、、、、 “我……咳咳……我……我还好……咳咳……现在还……只是在你的……小区门口……我送你到你的房间门前……这样最安全……”宇文松捂着肚子慢慢站起,他一直以为白莉莉给自己这么一下一定有什么非常深远的意义,只是自己没想到而已。所以他也不记恨。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他决定为白莉莉保驾护航直到她真正回家。谁能保证小区里面就是绝对安全的呢? 白莉莉又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抱着小雨向自己的住宅楼走去。宇文松无奈,摇了摇头,把肚子里最后的一点酸楚压下,跟在了后面。 也许在常人眼里,星期天的夜晚应该很平静,很安宁吧?事实上,这个理解和现实有这么一点点的差别。夜晚的周日在某些人的眼里并不代表着结束,反而象征着另一种开始!在白莉莉的住宅小区内,在每一暂昏黄的灯光之下,几乎都有一对对的情侣在相拥相抱。已经玩了一天的他们此刻正在用嘴甜美的话语告别!但是这些告别……听起来却仿佛有着另一种意味……? “郎~~我今天玩得很愉快,我很高兴你能够约我出来。可是,这样美好的一天就要结束了呢~~~” “宝贝,如果你觉得愉快,那我以后每天都来接你出去玩,然后再把你安安全全的送回来。只要你开心,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郎~~~” “宝贝~~~” 接下来的一段画面让白莉莉的脸从后脑勺一直红到脖子根!她快步前进,躲开了这一对好像生离死别的恋人。只可惜在这片夜幕之下,实在隐藏了太多的“经典画面”。也许那些以爱情为主题的电视剧或电影的导演真该来此好好体验体验生活,这也可以免去他们许多构思的烦恼。 这不,还没走几步,又是一段“动人”的画面呈现在白莉莉眼前…… “谢谢你送我回来,今晚实在是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快回去吧……” “哦~~我的宝贝。的确,天色已经太晚了,想不到这个愉快的周末那么快就要结束了呢~~~”说完,男方一只手撑在女方的家门上,另一只手支起女方的下巴,说,“宝贝,也许是我的酒喝多了,现在有点不方便。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洗手间呢?” 女方的眼神显得有些迷离,浑身几乎瘫软:“你……你要借厕所?这……这好像不太好吧……” “宝贝,只是借来用一下,用完之后我就会回去,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的。难道你忍心让我一直憋回家吗?” 女方犹豫再三,缓缓的打开自己家的房门,而那位男士也老实不客气,搂着女方的腰就走了进去……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甜言蜜语,看着眼前不断上演的一幕幕爱情剧,白莉莉差点没把自己给羞死!以前的这个时候她一般都在家里看电视,从来也没有注意外面,更是没想过自己的小区里面竟然会如此的“多姿多彩”! “不知道……那个木头看到这些人……会想什么?” 小雨对于那些情侣们的动作充满了不解,瞪着眼睛好奇的望着他们,还时不时的转过头来对着白莉莉叫两声,似乎在寻求答案。可是白莉莉此刻哪有什么心思去解答这个小丫头的问题?不知不觉间,她的脚步反而更快了。 这间小区虽不算什么高档小区,但对于一直住在那间狗窝里的宇文松来说,却绝对像是进入了一个天堂!他一边走一边赞叹,不多会儿,他跟着白莉莉上了楼,到达了她居住的那间屋前。 “莉莉,想不到你住的地方挺不错的嘛!我今天才第一次发现呢。”就算上了楼,宇文松也没有把他那好奇的目光放下,依旧在楼道内四处扫视。不过这也难怪,这里比起他那间狗窝来实在是好上太多了,也怪不得他那么兴奋。 白莉莉瞄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埋怨:“你当然是第一次来!我们认识半年多了,你有哪次是主动来找我的吗?”她是越想越气,顺手就把怀中的小雨递给了宇文松,就要去拿口袋里的钥匙。 可正当她把钥匙塞进钥匙孔的时候,刚才一路上的那些情侣们所演出的一幕幕“电影”就像走马观花似的在自己脑中闪过! 在一名年轻男性面前打开自己独居的房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危险”? 宇文松此刻正在轻声哄着小雨,现在的这个时间早已过了她睡觉的时间。身为父亲,不管女儿再怎么不想睡觉也必须逼着她合上眼。所以完全没注意到白莉莉的小动作。 白莉莉略微沉吟,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飞快的转动钥匙!当锁扣刚刚发出一声“咔哒”声之时,她猛地推开门,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闪进门内,然后倚着房门说道:“宇……宇文……我……我现在已经到家了。你……你还有……还有什么事吗?” 刚才白莉莉那一阵突如其来的“破门”举动让宇文松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以为这是白莉莉的习惯,笑着说:“啊,没什么事了。不过以后你还是不要那么晚回家,一个人实在是太危险。” 白莉莉轻声嘟囔了一句:“你才是我的‘危险’……” “啊?什么?”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那么说……晚安了?” 宇文松轻轻一笑,用一只手搂住小雨,另一只手开始在自己的衣袋里面摸着什么,边摸还边说:“啊,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见宇文松再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白莉莉轻轻的把门带上。把门关上之后,她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中既感到十分的放松,又隐隐觉得有些失望。她自己越觉得自己的这份心情实在是非常的矛盾,思前想后之后,她最终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那根木头身上,包括自己此刻的这种矛盾心理。 “傻木头,你就是个天大的傻瓜!” 白莉莉骂一句,笑一句。随后叹了口气,把怀中的电脑往桌上一放,就向浴室走去。可当她刚刚打开浴室的门时,一阵清脆的门铃声突然响起,让她好不容易开始平静的心情再次激荡起来! 这个女孩拼命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透过上面的猫眼一看!这一眼,再次让她那颗稍微平静的心再次狂奔起来! “宇……宇文?!他竟然还没走?!而且……而且还按我的门铃???” 大概是看那么长时间白莉莉仍然没有来开门,宇文松又按了一次。他可不知道,现在那位女主人正靠在大门上,正在为开门还是不开门进行不亚于滑铁卢的激烈斗争呢! 大概又按了三四次门铃,白莉莉才颤抖着把大门开了一条缝,略显激动地说:“宇……宇文……你……你还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宇文松倒是一脸的轻松,他摸了摸后脑勺,用一种十分抱歉的声音说道:“啊,对不起,莉莉。本来没想这样麻烦你的。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想来向你借样东西。” “借……借……借……借……借东西?!!!”刚一听到这个“借”字,白莉莉原本就红的好像番茄似的脸再次涂上了一层番茄酱!刚才小区里那个男人向他女朋友“借”洗手间的镜头立刻在她脑海中闪过。难道说这个宇文松在经历刚才那些现场传授之后头脑终于开窍,马上就要付诸实践了吗? 白莉莉连忙把那条打开的缝进行压缩,压倒几乎就差不多完全关上的程度!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脸的不知所措。 可是宇文松不明白了,他可不习惯这样隔着门讲话,所以伸手推了推,说:“莉莉,把门打开一点吧。这样说话很累啊!你不累吗?” “不!我不累!别推门!否则我报警!别推,听懂了吗!!!” 听到报警,宇文松吓了一跳!他可没想过自己只不过这样轻轻的推一下门是哪里触犯法律了?会让里面的那位白小姐做到威胁报警这一步? 宇文松收回了手,说:“哦,抱歉抱歉,我不推了。只是这样说话真的很累,而且也不方便不是吗?莉莉,开开门,我们还是面对面交流一下比较好。而且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和人借东西总不能隔着这堵门借吧?” 隔了好久,白莉莉才终于把那扇大门打开一条缝,但也只是一条缝,一条刚刚好露出她一半面容的缝隙。从这一半的缝隙中,宇文松用一种略显歉意的笑容注视着白莉莉,而白莉莉则是双目游离不定,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说:“宇文……我……我们认识也才半年多……而且还什么关系都没确定……你今天……今晚突然要来我这里借东西……还是……太快了一点吧……” 宇文松愣了一下,继续用一种歉意的笑容说道:“啊,莉莉,原本我也没想过会这样。但是情况有些特殊。而且这附近我只认识你,所以只能像你借了……” 奶粉七十三包 张开双翼的天使 、、、、、、、 冬日的夜晚很适合散步……这是白莉莉在给了宇文松一个巴掌之后所扔下的一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而导致了宇文松现在不得不走回自己家的这个结局。 “丫头,你冷吗?”走在路上的宇文松笑着问了一句。随后,他把小雨那个小小的身体搂进自己的衬衫,用全身的温度来保护她免受夜晚的风寒。今年的春天暖的较早,虽是夜里,吹在人的肌肤上也不会觉得有多么寒冷。但是对于小雨,宇文松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咳……丫头,你说我到底说错了,或是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想问莉莉借点钱坐公交车回家罢了,为什么她会突然打我这么一巴掌?我真的有点搞不懂女人耶~~~” 小雨没有回答,外界的寒风已经完全被父亲那宽厚的身躯所阻挡,一点也影响不了她的睡眠。此时她正把全身都缩在宇文松怀里,感受着父亲的胸口所带来的温暖…… 望着熟睡的小雨,宇文松自嘲的一笑。摸着脸上还有些红肿的掌印,轻声说道:“我还真是个傻瓜,这丫头还那么小,她怎么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不过呢……丫头,希望你以后不要变成这样古怪的性格,一会儿说话断断续续一会儿拉着张脸好像我欠你什么似的,好不好?我真的弄不懂你们女孩子的心思呀~~~” 一阵寒风吹来,刮在宇文松身上是不觉得什么。不过熟睡中的小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身子又往宇文松怀里缩了一下。刚才还能看见她的整个小脑袋露出在衬衫之外,现在则只能望见她那双被长长的睫毛所覆盖着的眼睛,依旧无忧无虑的合着。 宇文松察觉到了小雨的这个小动作,想了一下,干脆侧着身子走。让那些虽然温柔,但还未完全摆脱寒意的春风从自己的背上划过。睡着的小雨也许并不知道宇文松所做的一切,不过这张小脸上,那一抹安心的笑容,却是宇文松最满意的答案…… 半个小时的车程对于行路人来说,可能相当于一种短期的徒步旅行。此时夜已深,估计已经过了深夜的十二点。就算宇文松从小就在山里跑惯了,就算他已经习惯了熬夜,但这样长距离的跋涉还是让他的身体开始感到些许疲倦。不过还好,第二天他上的是中班,而此刻他已走了大半的路程。所以虽然累,宇文松心里倒也不急。 马路上的街灯慵懒的散发出光芒,为宇文松前进的道路铺上了一层温暖的淡黄色光晕。只是,他的脚步实在是有些许疲惫。在发现路旁的一座公交车站的候车亭之后,他决定就此休息一下。 “呼~~~看来,两点之前应该能够回去了吧?”宇文松坐在候车亭的长凳上,双眼疲惫的望着天空。月之女神今天也难的显露出她那迷人的身段,在半空中舞起让世人为之赞叹的曼妙舞蹈。 春风带着暖意,吹在身上让人自然而然的会开始犯困。在白日里尚且有不少人被它的这种恶作剧“温暖”了一把,更何况是如今早已身心疲惫的宇文松? 在夜色中,宇文松慢慢的开始闭上双眼。脑中的疲倦感毫无预兆的开始占据他的思考。宇文松的意识开始模糊,身子慢慢变得慵懒,嗜睡。而他那双原本紧抱着小雨的双手,也渐渐的放松,打开,从小雨身上滑落…… 暖风嬉笑着互相追逐,它们再一次的发出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它们在欢庆,在庆祝!祝贺自己又一次的把人类拖入睡梦之中,去梦乡里享受它们那无穷无尽的温柔……但是,它们这一次的计划似乎有些失策,因为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毫无牵挂,心无所顾的男人。他是一位父亲,是一个孩子的守护人!所以即使他的身体陷入沉睡,在他潜意识的最深处却断然拒绝了春风所给与的这份温柔,呵斥着自己的身体立即从睡梦中醒来! 宇文松瞬间张开双眼!似乎意识到什么的他立刻往怀中的小雨看去,这才发现在失去了自己双手的保护之下,小雨眼看就要从自己的怀中滑出,滚到椅子上了。如果真的这样,在夜风中难保小雨不会着凉。一想到这些,宇文松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急忙伸出双手,把小雨重新抱回怀中。 “呼……好险好险。小丫头,差一点你又要去医院打针吃药了呢。”宇文松边说边站起,防止自己再次陷入睡眠。但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相当迟钝。看来就算精神还醒着,自己身体的疲惫不堪还是无法解除。 宇文松笑笑,转念一想,把小雨放在长凳上,随后脱下衬衣盖在她身上以防着凉。然后开始做起一些暖身运动,这样多多少少能够缓解一些身体的疲惫。 随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口号不断从他口中喊出,宇文松的身体渐渐开始出汗,也恢复了一些平日的灵活。正当他想再做一段原地跑步就此起程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小雨的那种“啊~~~啊~~~”,好像小猫一样的叫声? “哦,看来你这丫头是饿了呢。”宇文松微微一笑,做完一个深呼吸之后就转身想要回去安慰小雨。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小雨再一次出现于自己的视网膜之内时,宇文松忽然发现了一个令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事实! “小雨……你……会站了??!!!” 宇文松惊讶的望着长凳上的小雨,此刻这个小丫头正用双手扶着椅背,两只小腿努力的支撑起她那个小小的身体。一见宇文松看到自己,小雨再次展开一抹天真的笑容,更是把自己站的笔直! “小雨?小雨!你能够站了!你能够站直了呀!”兴奋莫名的宇文松哈哈一笑!为了生怕小雨从长凳上跌下来,他立刻抱起了她。不过,宇文松生怕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立刻又把小雨放在地上,擦干净自己从婴幼儿服饰广场买来的,现在穿在她脚上的那双粉红色小鞋,激动万分地说:“小雨,你再站起来让爸爸看看!告诉我那不是错觉,站起来,站起来怎么样?” 小雨似懂非懂的望着宇文松,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她果然没有令自己的父亲失望,借助宇文松的手掌,小雨再次站了起来!刚才还略微有些发抖的双脚此刻已经能够站得笔直!而更让宇文松激动的几乎发疯的是,小雨不仅可以站起,还拉着自己的裤脚走了两步! 小雨……已经学会走路了!!! 宇文松的激动显得有些没有道理。看着小雨拉着自己的裤脚,在自己周围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双腿,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想起当初自己抱回小雨的时候,她还没有一个暖水瓶大呢!那个时候的她只会哭,只会睡,别说移动,就算是翻个身都要自己帮忙。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当初的那个襁褓婴儿已经学会了走路?!还能绕着自己走两圈?这……这简直就像一场梦! 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沉睡在春风所给与的幻觉之中,宇文松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痛,很痛,而且不是一般的痛!不过越是痛的厉害,他脸上的笑意就越是浓!宇文松好像傻瓜一样大笑一声,轻轻拉开小雨拉着自己裤脚的手,随后走到三步之外,说:“来,小雨!过来,到爸爸这里来!走过来呀!” 小雨一时还未能理解为什么宇文松要拉开自己,可她随后就发现,父亲正在不远处张开双臂等待着自己!一种能够让世界上任何乐器都黯然失色的笑声,一种连银铃都无法媲美的天使之音,轻轻的从小雨的嘴里发出! 她扑向了宇文松……在这短短的三步之内,一双纯洁的白色羽翼刹那间在她的背后展开……对于宇文松来说,小丫头已经不是在“走”了,而是在这双羽翼的帮助下“飞”进了自己的怀抱…… “哈哈哈!小丫头!好!很好!非常好!!!你会走路了,你会走路了!!!我要告诉每一个认识的人你会走路了!!!好,我决定了!既然你会走路,那我还能在这里和睡神打架吗?我们回家!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宇文松大笑着把小雨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小雨以前从未有坐在这个位置过。骑在宇文松肩膀上的感觉立刻让她兴奋不已,抓着那根马尾新奇的打量这个崭新的位置。 刚才还朦朦胧胧的睡意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消失。宇文松在路上全力奔跑,还边跑边发出好像神经错乱一般的狂笑!他实在是太兴奋了,甚至兴奋的连自己的那件衬衣都忘了拿就径直往狗窝的方向跑去。在这个凄迷的夜色中,春风也对这个已经疯掉的傻瓜露出一丝无奈,她们痴痴的望着那个人的背影,逐渐飘向了那位一直俯视众生的月之女神。而那位冰月美人却在用微笑照耀在宇文松,和小雨的前路之上…… 奶粉七十四包 高考进行时 、、、、、、、 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世界之钟把时间平等的分给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对时间之母来说,她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最公平的。 在这四个月中,宇文松每天只会做四件事——照顾小雨,复习,睡觉,上班。白莉莉则会在周日来他家呆着。在宇文松的请求下,白莉莉终于同意把那台手提电脑放在宇文松家里,好让他获得最多的辅导时间。水灵还为此高兴了一段日子。但是很快,白莉莉就发现水灵的所谓单独相处并没有惹出多少让她担心的事来。由于脑瓜严重秀逗,宇文松完全把心思放在照顾小雨和书本上,除了提问,他完全没有和水灵多说一句题外话!反倒是和小雨之间的话很多,问长问短,忙里忙外,还逢人就说小雨会走路了。每当看到这一幕,另两位女士心里都不由得会泛起一阵酸酸的感觉。 而在这段几乎混乱而呆板的复习生活之后,六月的高考,终于再一次揭开它那隆重的序章…… 清晨六点,宇文松唯一的一座电扇正在咕唧咕唧的吹着风,不过这些风并不是吹向宇文松或是小雨,而是吹向一旁正靠在墙角熟睡的白莉莉,替她吹散初夏清晨的燥热。昨天,她不管怎么说都要留在这里陪宇文松过完这最后一个复习之夜。宇文松拗不过她,也只能作罢。 一旁的电脑仍旧开着,画面中仍然显示出水灵的那间书房。而那位大小姐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电脑的摄像头十分忠实的记录下这一珍贵镜头,让这位大小姐的睡姿一览无遗的呈现在屏幕之上。 “灵儿,起床!灵儿,起床!灵儿,起床!……”水灵的声音从一旁的一只闹钟中散发出来,其中的时针刚刚好指在六点。 水灵揉了揉眼睛,意识模糊的伸出手按下了闹钟的停止键。拿起闹钟一看,嘟囔了一句:“什么呀……只有六点啊……”随后,把闹钟一放,继续睡。 可是三分钟后,在一旁的另一只闹钟开始发作起来,而且这次的配音可不再是自己的声音。一种凄厉的刺耳噪音在一瞬间灌入了水灵的耳朵…… 总算,这位在大清早有些贫血的大小姐终于醒来,她按下那只只会发出凄厉叫声的闹钟,睡眼惺忪的开始发呆,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把闹钟定的那么早。 “嗯……我的头发……怎么这么乱……” 水灵晃晃悠悠的向一旁的化妆镜走去,举起桌上的一把梳子仔细的打理起自己的头发。一边打理,还一边想,自己怎么会睡在书房的?又怎么会把闹钟定在那么早的六点? 等到把自己那头长发随意得梳理了几下之后,水灵走回书桌前。从刚才起她就发现自己的那台手提电脑似乎一直都没关,而由于大脑的缺氧状态仍在持续,弄得她一时忘了这台手提是用来干什么的。 一直等到水灵走到书桌前,眼光有意无意的往屏幕上一瞄!当那台放在宇文松家里的手提电脑把白莉莉靠在墙角做着美梦的镜头传过来之后,水灵才醒觉到自己为什么会把闹钟定到六点。 “莉莉!莉莉快起来!白莉莉!!!”水灵抱着电脑大声喊叫,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从另一台电脑的麦克风中传出。 靠在墙角美滋滋睡觉的白莉莉好容易才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转。她瞥了一眼那座咕唧咕唧的风扇,还在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吹着这东西的? 不过她没有多想,拖着松软的身子极不情愿的挪到电脑旁,一见是水灵,打了个哈欠,说:“阿灵……是你啊……早啊……”看那样子,如果水灵不说话的话她立马就会再次昏睡过去。 “别早了!马尾呢?马尾在不在?” “马尾……?哦……你是说那根木头啊……我昨晚睡过去之前看到他一直在复习……他不就在那里嘛……”白莉莉随手一指昨晚宇文松坐着的地方,可是在这一指之后,她的脑子立刻像是被浸在水里一般的清晰!因为她忽然发现了一件事!环顾这间小屋,哪里还有宇文松的影子?! 一下子找不到宇文松,白莉莉立刻变得比水灵还紧张!她一把抱住电脑,对着水灵大声吼道:“阿灵!木头哪去了?他去哪里了?” “这件事我还要问你呢!你就在他身边,怎么连他什么时候不见得也不清楚?”听见宇文松真的不在,水灵也急了。要知道,今天可是考试的第一天! 白莉莉急的是六神无主,忽然,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说道:“莉莉!你说……木头该不会是怯场,逃走了吧?!!!” “又不是什么舞台表演?他哪里需要怯场?!”说虽这么说,不过水灵心里也有些犹豫。难道那位宇文松真的是由于高考临近而发生怯场,结果在今天这个决胜负的日子来了个不告而别吗? “不,不……等一下,我要冷静,我要冷静……对了!电脑的摄像头不是一直都开着吗?好!莉莉,我现在要看看摄像头拍下的画面,不如你先出去找找,看看那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白莉莉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声,立刻站起,头也不梳脸也不洗的就往大门冲去!而另一头的水灵也是手忙脚乱,心急如焚的把过去两三个小时的画面掉出,想要细细分析那个傻瓜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先不说另一头的水灵,就说这边的白莉莉。她满脸焦急的握住狗窝大门的把手,随后一把拉开就往外冲去!不过她的脚步并没有移动多少,刚刚跨出一步,自己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莉莉?你怎么了?那么早就要回去了吗?” 白莉莉抬头一看,见刚才让自己担心的好像丢了魂似的宇文松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他正用双手扶住小雨,让她骑在自己的肩膀上。小雨抓住宇文松的马尾,正用一副天真的表情看着莽莽撞撞的白莉莉。 “宇文?!你刚才上哪去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我?我只不过是陪小丫头去散个步而已,这是我们每天早晨的必修课。” 一番话说的白莉莉无言以对……想想宇文松只不过是最普通的晨间散步,自己却好像世界末日一样慌神,这想想都觉得好笑。所以,她一脸怒容的走回那间狗窝,坐回电脑前,说:“喂,阿灵,不用找了。那个傻瓜回来了。” 正在逐帧逐帧搜索录像的水灵一听见白莉莉叫唤,连忙把画面切回,急切的问:“莉莉,你找到他了?在哪里找到的?!” “不,没什么找不找的。那个傻瓜只不过是去散步而已……对,只是散步。而我们两个人却不明就里的当了一回傻瓜……”说完,白莉莉神态轻蔑的望了一眼宇文松。又一次,宇文松又一次的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当了一回恶人……当然,刚才的那句话是用那个家伙听不到的语气说的。 水灵舒了一口气,让白莉莉把电脑屏幕移向宇文松,说道:“马尾,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是说情绪方面?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考试了,复习的如何?” 原本满脸轻松的宇文松一听到“考试”两个字,一张脸刹那间变得比纸还白!他吞了口唾沫,故意挤出一丝笑容,颤颤巍巍地说:“没……没问题!我全都……全都复习好了!一定会没问题的!!!” 说完,宇文松放口大笑。他把肩膀上的小雨放在席子上,一边笑还一边拿起桌上的一本英语书说:“你看!我昨晚背了一肚子的单词,就是为了应付今天的英语考试呢!哈哈哈……” 在听完宇文松的“自白”之后,那两位女士的脸一瞬间变得比宇文松还白!为什么?因为今天是考试的第一天,而第一天所考的内容是“语文”和“数学”,“英语”在后天才考…… 这个……哪里是一副没问题的表情?!难道说宇文松起的那么早,并不是因为什么要和小雨散步,而是因为太紧张而睡不着觉?也因为太紧张,在考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也复习到凌晨,到头来还把今天要考的内容完全记错?!这……简直是大问题了!!! “宇文!你冷静一点啊!今天考的是语文和数学,不是什么英语啊!”白莉莉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英语书。 宇文松一愣,随后歪着脑子想了一想,最后才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摸着后脑勺说:“哎呀呀,看来是我记错了。一想到即将再次考试我就有点兴奋(一般人都称这为紧张……),所以复习到很晚,有些迷迷糊糊。后来看见这丫头好像醒了,我就抱着她出去散散步,好让脑子清醒一下。”说完,这家伙一屁股坐在席子上那一大堆书前,那双眼睛中差不多都快看不到焦距了…… “你复习到很晚……然后就抱着小雨出去散步,再然后就回来时和我撞了个照面?!”白莉莉忽然大声吼了起来,她一把抓住宇文松的肩膀,喝道,“宇文松!那么说,你昨晚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就一直都醒着,没有休息过吗?!!!” 宇文松撑开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好像得了老年痴呆似的望着白莉莉,笑了笑,说:“啊……好像是这样没错……那么,我现在就去睡吧……” “马尾!还睡?!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已经六点十五分了!为了不耽误你的考试我特意设定了两个闹钟,你却还想要睡觉?”水灵虽然隔着电脑,但她为宇文松担心的劲可一点也不比身在现场的白莉莉差。可是看着这样一幅由于太过紧张而萎靡不振的宇文松,她似乎除了焦急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宇文松可没理会水灵是不是焦急,他瞪着那双再一次爬满黑眼圈的眼眶,毫不在意地说:“啊……是啊,没错……不过考试不是十点吗?现在还有近四个小时……就让我睡会吧……”说完,宇文松脑袋一晕,靠在墙壁上,眼看着就要进入梦乡。 水灵已经被这个家伙给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还好白莉莉的精神能力稍微强一点,她一把拧起宇文松的耳朵,把这个已经被瞌睡虫完全占据大脑的家伙提起,伏在他耳边大声说道:“十点?!宇文,你真的糊涂了吗?考试时间是九点,是九点!!!现在立刻给我醒过来!洗脸刷牙,把所有该准备的东西统统准备完毕!!!” 白莉莉的声音很大,大到“温柔”的把周围所有的邻居全都叫醒,“勉励”着他们在这个初夏的清晨出来活动。只可惜,宇文松的思想觉悟似乎还没有那些在大门口叫阵的邻居们高!他把头一歪,顾不上自己那只还在白莉莉手心里受罪的耳朵,双眼一闭,“呼~呼~”的呼噜声就从他的嘴里轻快的崩了出来…… “阿灵,这……这该怎么办?”眼见拧耳朵都没用,白莉莉急的几乎快哭了出来!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再和水灵去赌那没用的闲气,转头就像她求救。 水灵也是一脸的茫然,想了一会,说:“这样不行……莉莉,你先帮他把东西准备一下。我想法子溜出来,再带一些醒脑的营养剂和咖啡豆来,在此之前你必须让这个家伙维持住还能喝东西的状态!” 那两位女士忙活了……初夏的清晨,她们两个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忙碌。而我们的那位男主角此刻倒是十分的“清闲”,似乎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高考和他完全无关!脑袋贴着墙壁正犹自做着美梦,嘴里还不断哼出什么“小雨……哈哈……我终于考上了呢……哈哈哈……”之类毫无意义的语言…… 三十分钟之后,水灵带着一大包黑咖啡豆和类似于兴奋剂之类的营养剂杀到!在硬逼着宇文松把这些味道又怪,又难以下咽的东西全都吞下肚以后,水灵才松了一口气。事实上该庆幸的应该是宇文松!他应该感谢高考制度尚未完善,更应该感谢教育局至今还未和体育界的相关人士达成共识,不会像奥运会一样对每位考生进行兴奋剂的检查!否则这些咖啡因和营养剂绝对能够让他在上场之前就被刷下来。 临走之前宇文松的脑子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晃晃悠悠的拿起书袋,笑嘻嘻的和小雨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看着宇文松那脚底还有点打飘的背影,水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莉莉,今天是马尾考试,还是我们两个考试?” 白莉莉此时正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只镜子整理自己的仪容,随后揉了揉还有些嗜睡的眼睛,说:“应该……是木头的考试吧……”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反而是我们两个那么紧张?” 白莉莉无奈的笑笑,她转身抱起那台手提电脑,站在水灵身边,说:“阿灵,那么你看……木头到底能不能……考上呢?” “当然,他绝对能够考上!我可是帮他复习了三个多月呢!”可是当水灵再次把目光移向那个走路还在打飘,明显睡眠不足外加精神高度紧张的男人,语气不有的软了下来,“当然没问题,应该可以考上……嗯,把握比较大。大概可以……也许,真的……马尾,他不会再次落榜吧……?” 两位女士面面相觑,说老实话,现在她们心里真的是没了底。反看小雨倒是一脸的开心样,她正坐在地上,伸出手抓起一本英语书。翻开看了两眼,最后,很轻松的举起双手,边笑着边果断的把上面的一页撕了下来…… 奶粉七十五包 乳牙 、、、、、、、 两天的考试转眼既过,忙忙碌碌的高考落下了第二天的帷幕。各路的考生纷纷散去,有愁眉苦脸的,有低头沉思的。不过并没有什么人舒展眉头,放声大笑。原因很简单——今天只不过才第二天,还有明天,这场该死的考试才会结束! 宇文松嘘了一口气。这两天的考试似乎还算顺利,但连续两天把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已经让他趋于崩溃!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的回家躺着休息,至于第三天的英语考则一点也不想去考虑!休息,只有休息才能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 但是在休息之前……有件事却是必须要做的。如果这件事不做,就算睡他也绝对睡不好!所以,在从丁峰夫妇家把小雨抱回来之后,他立刻翻出家里那个不知道转了几手的小铁锅。而小雨也跌跌撞撞的翻开壁橱,把里面的一只奶瓶拿出来递到宇文松面前。 吃饭!只有吃饭才是永恒的主题!!!不管是小雨,还是宇文松,在这一点上,这对父女竟然有着出奇的相似之处! “哎呀呀,饭啊~~~饭啊~~~好!为了明天最后一天的考试能够通过!今天我不吃稀饭了,改为吃大米饭!丫头,你说怎么样?” 小雨还是拉着宇文松的裤脚,把怀中的那个奶瓶毫无顾忌的往上举。她可不在乎自己的父亲到底是吃稀饭还是干饭,这个小丫头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奶瓶是满的还是空的。 宇文松呵呵一笑,把铁锅架在大门口,随后把洗干净的米放进去点火开始煮。只不过,也许是由于考试消耗了太多的脑细胞的原因吧,这一次他并没有遵循“小雨第一,自己第二”的原则,优先准备起自己的晚饭。 等饭煮好以后,他端着一大碗白米饭,然后又从柜子里找出四颗蚕豆坐在席子上。望着这一大碗晶晶亮,闪烁着动人光芒的大米,宇文松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就在宇文松要端起这些“动人”的晚饭准备享用之时,小雨却突然扑到他的怀里,把他手中的饭碗挤到一边!随后,小丫头立刻把自己的奶瓶高高举起,在宇文松的眼皮底下直晃悠,还瞪着一双就快要哭出来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嘴里的“啊~~~啊~~~”声似乎也开始有些不满。 宇文松一愣,随即抱歉的笑笑,把饭碗放在一旁,说:“哎呀呀,抱歉抱歉,我难得奢侈一会,结果太过兴奋就把你这小丫头给忘了。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帮你调制晚饭!” 在宇文松接过自己手里的奶瓶之后,小雨才发出一声开心的笑声。坐在原地安安静静的看着宇文松取出柜子里的奶粉罐调制奶水。就某方面来说,小雨的确是个容易满足的丫头,只要一点点的食物就能让她喜笑颜开,是不是? “嗯,看来又要去买奶粉了。”宇文松在舀出一勺奶粉之后,对着那个快要枯竭的奶粉罐想了一会。随后立刻开始调配起奶水。边调边想:“咳……看来过两天又要‘呕血’了……小雨啊小雨,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断奶啊~~~” 对于小雨来说,这段等待宇文松调奶水的时间可以直接pass,而等到那只奶瓶到她手里的时候才是真正的享受时光呢!看到宇文松递过来的,装满奶水的奶瓶,小雨高高兴兴的伸出双手紧紧抱住,随后迫不及待的张开小口咬住奶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看小雨喝的那么开心,小脸上浮现出一朵朵幸福的红晕。宇文松微微一笑,干脆也不吃饭,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小雨一口一口的吸着奶水。 一大瓶奶很快就消失了一半,不过小雨也许是有些喝得急了,忽然把奶嘴吐出咳嗽了两声。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很多次,宇文松也已相当的有经验,所以也不紧张,伸出手轻轻的在小雨背上抚着。 “小丫头,没人和你抢,不用喝的那么急呀。慢一点,慢一点喝就行。” 咳过之后,小雨立刻回复精神,咯咯一笑,再次张开口咬住奶瓶,努力的吸着里面的奶水……本来,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不妥,在平时也很正常。但是对于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小雨看的宇文松来说,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十分新奇的东西!而在发现这些东西之后,宇文松忽然想到,也许自己的这种贫困生活即将彻底结束!说不定……说不定以后每天都能吃到干干的大米饭呢! 宇文松到底发现了什么?能够让他这么紧张?这么兴奋?这个答案,他已经在瞬间叫了出来。 “小雨!!你……你的乳牙!你的乳牙已经长那么多了吗?!” 是的,宇文松的确是看到了小雨的乳牙。就在她刚刚张开口咬住奶嘴的那一刹那,宇文松已经在她的嘴里发现了一排排虽然依旧很小,但已经初具规模的小乳牙!而当出现这些乳牙之后,宇文松的那种激动就不难理解了。既然小雨已经出现乳牙,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已经能够进食除了奶粉之外的其他食物了呢?是不是可以喝牛奶?是不是可以吃一些膏状物体?不管是什么,总之有一件事似乎可以肯定——小雨已经到了可以断奶的时候了!那么,奶粉钱理所当然的就可以省下来。而更重要的是……那碗摆在一旁的大米饭,似乎也可以…… 一刹那间,一罐只重900克,却要价198元的奶粉。和一袋10公斤,却只要30元的大米出现在宇文松心里那只完全倾斜的天平之上…… 想到这里,宇文松似乎看见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工资刹那间暴涨!一种仿佛立刻变成亿万富翁的感觉紧紧的缠绕着他!在这种想法一旦于他脑内形成之时,似乎也就意味着小雨的进餐时间不再变得平淡,而宁静了吧? “来~~小雨,把嘴巴张开,让爸爸好好看看你的牙齿~~~”刚才那一瞬间的注视并不能让宇文松百分之百的肯定,他还需要确定一下。所以,他立刻抓住小雨的那半瓶奶,想要把它拽出它小主人的口。 对于这一点小雨可不怎么答应,一见宇文松要来抢自己的奶瓶,她急忙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片刻都不松手。这丫头,在誓死捍卫食物这方面似乎已经深得他父亲的真传…… 不过宇文松也不是好惹的,对于金钱和以后能够天天吃上白米饭的诱惑已经让他顾不得小雨的反抗。轻轻一拉,把那只奶瓶拉离小雨的怀抱。随后,他伸出右手轻轻碰触小雨的腮帮子,柔声说道:“小雨,来,把嘴张开~~~让爸爸好好看看你的小牙齿~~~” 宇文松本以为自己这样的柔声劝说很快就能使自己达到目的,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也许是小雨对于父亲夺走自己的食物感到愤慨的缘故,她竟然一转头,生气的连正眼都不看宇文松一眼!那张微微透出一丝粉红色的小嘴唇紧紧的闭着,别说开口,恐怕连一条缝都没露出来。 这下宇文松有点犯难了,他不断的用手点着小雨的腮帮子,一边还柔声劝说。可不管他怎么把好话说尽,怎么揉着小雨的嘴唇两角,她都好像赌气似的紧闭双唇,不让宇文松称心如意的观察自己的牙齿。 这下该怎么办?宇文松一时没了主意。要知道小雨的嘴可不是奶瓶,可以用蛮力夺过来。至于电影里的那套,捏住别人的下颚逼人张嘴的动作他敢用吗?想小雨那一块柔柔嫩嫩的下颚骨在自己的手里岂不是比玻璃还要脆弱?用强,看来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的好小雨~~~求求你,把嘴张开一点点,让爸爸好好看看,如何?爸爸只是想看看,不是要对你做别的事啦。让我看看吧,好不好?” 小雨依旧闭着嘴。只不过这一次,她还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对于宇文松的暴力夺奶瓶表示抗议。 好吧,既然劝说不行,那就来一个智取!宇文松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有着两次高考经验的“元老级人物”,要斗那些饱学之士他是甘拜下风,但要骗骗这个小丫头似乎还是绰绰有余! 宇文松眼珠一转,把那只奶瓶递回到小雨面前。小雨一见自己的晚餐又回来了,刚才还一幅不高兴的小脸立刻绽放出如桃花般灿烂的笑容。立马伸出双手向奶瓶抓来!而那张小嘴也开心的张开,随时准备把奶嘴塞进嘴里。 只不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宇文松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轻松的把奶瓶送回小雨嘴里。他趁着小雨的双手即将触碰到奶瓶的时候,突然一缩!让小雨的双手抓了个空! 如果只是这样缩回手的话,那换来的当然只有小雨的闭口不言。所以宇文松学了个乖,刚一缩回之后立刻又把奶瓶放到小雨能够触碰到的地点,再次勾引着她伸手去抓。也在小雨伸手的时候,她的小嘴也已完全张开,发出“阿~~~呜~~~阿~~~呜~~~”的声音。 宇文松露出一丝“奸笑”,他的右手依旧在哪里一伸一缩,勾引着小雨。而那两只眼睛却已经把小雨的嘴里瞧了个遍!答案,很令她满意,小雨的乳牙已经初具规模。看来,她是时候与那些昂贵的奶粉道别了。 奶粉七十六包 信念与信念的战争! 、、、、、、、 在得到满意的答案以后,宇文松嘿嘿再次发出一声奸笑。随后把奶瓶放在一个小雨够不着的柜子上,捧起一旁的大米饭。因为要做实验,他要肯定小雨已经能够依靠吃饭来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如果让这小丫头吃饱了的话,还怎么做实验? 看见自己的奶瓶被束之高阁,小雨双眼一热,竟然“哇~~哇~~”的哭了起来?!看来这一次的打击实在是不小啊。 听见小雨一哭,宇文松开头也有些慌张,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就算现在有天王老子来劝,他也打定主意一定不能心软!为了自己的钱包,他一定要让这个小丫头开始尝试奶粉以外的食物! 不过……想归想,但真正做起来却不是一般的困难!宇文松可从来没想过要给这丫头喂个饭竟然会那么累?!如果单单只是不肯好好吃饭,吃一半掉一半的话倒还好说,至少这证明了小雨能够进食米饭。但问题是这个小丫头刚刚还大张着嘴哭哭闹闹,而等到宇文松舀起一勺米饭递到她口边之时,她竟然立刻合拢双唇,来了个“断然绝食”? 宇文松把装有米饭的调羹递到小雨嘴边,边哄边说:“小雨,来,吃一口~~~这东西可好吃喽~~~我最近每天每夜想的都是吃着东西呢~~~” 调羹碰触在小雨的嘴角处。但是过了将近五分钟,这勺米饭却一点也没有进入过小丫头的口中!原本宇文松心里有个打算,就是想趁小雨张口大哭之时把这只调羹塞进这丫头的嘴里,来一个霸王硬上弓!不吃,就逼着你吃!不过这条计策显然已经不灵。也不知这个只有十个月大的小丫头到底是怎么猜到宇文松心里所想的,总之她就是没张过一次口!瞪着两只饱含泪水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只放在柜台上的奶瓶,一副“不给我喝奶,我宁肯绝食”的姿态。 “是不是白饭太干,这丫头吃不下呢?”宇文松心里忽然转过这个念头。他把那勺米饭塞进嘴里,感受了一下。越尝越觉得这些米饭真的太干,甚至干的有些口干舌燥!一想到这里,他连忙端出热水瓶,把那碗米饭全方位稀释。直到把这些原本有着“大好前程”的干饭再次稀释成那些可怜的稀饭之后,宇文松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下,小雨应该可以吃了吧? 宇文松越想越兴奋,看着这些稀疏,但绝对适合小丫头那柔嫩肠胃的廉价食品。他的脸上已经开始闪现出胜利的微笑。随后,他舀起一勺稀饭,喜滋滋的走向还在为那瓶奶水“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小雨…… 在宇文松的处世哲学中有着这么一条定律: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但却有可以让你白吃的朋友和家人。所以他一直认为,如果有人把食物送到你面前,而当你绝对可以相信那个人不会骗你的时候,就一定会满心欢喜的把那些食物塞进肚子里。宇文松是这么想的,一直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他压根都没想过,自己的这番理论在今天,竟然会面临一个异常艰巨的挑战!而向他发起挑战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儿——小雨?! 小雨连碰都没有碰那勺稀饭。就算自己的嘴角已经被那只调羹里的汁水粘的到处都是,仍旧不肯张嘴吃饭!在对待食物的理念问题上,这个小丫头第一次爆发出了和宇文松的正面冲突!同样是送到嘴边的不要钱的食物,作为父亲的宇文松可以来者不拒,而作为女儿的小雨却是坚决不从!!! 几次三番之后,宇文松把调羹扔回碗里,把小雨抱到自己的面前。他的双眼散发着一种冷漠的光芒,而小雨也同样没给他好脸色看,扭着头一边堵气还一边撅着嘴。就算眼下已经没有了稀饭的“威胁”,她仍然不敢张开口,生怕一张嘴那些东西就会冲进自己的嘴里…… “喂,丫头……你该不会是……挑食了吧?” 小雨的腮帮子涨的鼓鼓的,依旧扭头看着那只奶瓶…… 好了,现在已经完全清楚了。小雨并不是还没到断奶的时间,相反,她已经完全到了可以吃其它食物的年纪了!但是由于宇文松长时间的都在喂给她那些价格昂贵,口感良好的奶粉,使得这个小丫头已经完全对那些大米饭不屑一顾!她的嘴……真真正正的叼了起来!!! 宇文松该哭了……不知他是不是在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而后悔呢?想想自己拼着喝稀饭,嚼榨菜所省下钱来给这个小丫头买那些奶粉,结果反倒是让年纪那么小的小雨学会了怎么挑食? 不过在看到自己所种下的这番“恶果”之后,宇文松更是坚定了一定要让这丫头学会吃奶粉以外的东西!那半瓶奶水更加不可能拿下来,如果让小雨吃饱喝足之后再要她吃别的东西,那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天方夜谭! 在沉下脸再次舀起一勺稀饭之后,宇文松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从此以后,一定要狠狠的管教这丫头!绝对不能再这样溺爱下去了!” “斗争”仍在僵持……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一切的一切,都缘于对一口稀饭的两种不同生活理念,而这种不同直接导致了这最后的激烈冲突! 战争,是残酷的……战争,也需要牺牲……记得有人说过,无聊的战争从来都不会有真正的胜利者。很明显,说出这句话来的人一定没有见识过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当一种理念战胜另一种理念之后,胜利者嘴角边所露出的笑容绝对不是什么“无聊”!而且,不管多么漫长的战争也终有结束的那一刻。当一切都画上句点时,最后笑着的,就一定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在这间小小的狗窝之内,宇文松趴在地上,双目无神,浑身虚脱。他的右手拿着那只调羹,里面的那些稀饭……一点也没有减少…… 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宇文松败了……而且是惨败!败的无以复加,毫无反击之力!他已经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宇文松!拥有着绝对力量和支配权,在这间小小的天地内拥有着呼风唤雨般生杀大权的宇文松!已经彻彻底底的败在那个眼眶中依旧含着泪水,遥望奶瓶的小雨手上! “丫……丫头……难道你真的……真的打算绝食抗议吗?犯得着吗?只因为不肯帮我省钱?只因为奶粉比较好吃,你就要做到这种地步?” 宇文松没想过自己仍旧会流泪,两行苦涩的泪珠毫无遮拦的流进他的嘴里……很咸。这是绝望的泪水,也是不甘的泪水。但不管他再怎么不甘,已经注定的事实是再也无法改变了…… 这位“败军之将”叹口气,伸手拿起柜子上的奶瓶。看到宇文松去拿自己的食物,小雨再次露出那丝天使般纯洁无暇的笑容,再次用悦耳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来迎接着自己的父亲!看到这一幕,宇文松实在是不知道该感到高兴呢?还是该拉起这个小丫头的屁股好好打两下? 小雨坐在宇文松的怀里,美滋滋的把下面那半瓶奶水喝了个一干二净。随后露出一丝满足的表情,很随意的把奶瓶一扔,就躺在父亲肚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看着小雨这样一幅无忧无虑的样子,宇文松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一股说不出的别扭感觉。幸好这几个月来他的脾气已经温和了不少,否则肯定一番狂风暴雨般的喝骂劈头盖脸的就骂下了。 “咳……算了,等你再大一点我们再来好好的沟通这个问题。” 宇文松把小雨往自己怀里挪了挪,伸出双手环抱住她,好让小雨睡得更加安全。见到这个丫头那红通通的脸蛋,宇文松无奈的一笑,拿出自己那本已经快被小雨撕成碎片的英语书翻阅了起来…… 六月,这是一个宣告夏天来临的月份。一年中最闷热的气候在这个月已经开始渐渐展露出它那灼热的獠牙。虽然现在已到了七点,但是在宇文松的那间狗窝里却慢慢开始闷热。闷热到,连那台破电扇中吹出来的风都开始变得干燥而炎热…… 宇文松感到小雨靠着的地方越来越热,甚至开始出汗!他轻轻抱起熟睡的小雨,掀开她背上的衣服一看,只见一个个红色的小痱子出现在小雨那柔嫩洁白的肌肤之上。 天气太热,宇文松却仍然让小雨和自己贴着睡,会起痱子是当然的! 宇文松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稍稍有些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这个简单直接的问题?不过再懊悔也无济于事,看来明天除了去买奶粉之外,又要另外买痱子粉了呢~~~ 见小雨出了痱子,宇文松怎么还能安安心心的复习功课?现在他只想着要怎么才能帮小雨降暑!把希望寄托在那只只会苟延残喘的破电扇上显然是个错误的选择,宇文松立刻抱起小雨来到室外,趁着外面那还算阴凉的微风,思考这一晚该怎么帮这个小丫头度过。 “喝水?嗯……主意是不错,可是到了晚上肯定就要乱撒尿了。只可惜我没有冰箱,否则倒是可以冰一点东西给你这丫头解暑……冰箱?对了,丁大哥家里有冰箱,不如我去借一点冰品来给你这丫头吃吧……冰品……冰品……?冰品?冷饮?吃冷饮?!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个方法!冷饮,就是冷饮!!!哈哈哈,小丫头!你不是不肯吃饭吗?好!你等着!现在我找到办法可以让你帮我省钱啦!哈哈哈!!!” 宇文松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奶粉和那些雪糕都都可以算是奶制品,那开始的时候直接给这小丫头吃那些比较像固体的雪糕如何?另外再趁着这丫头吃雪糕的同时把那些稀饭混入雪糕中,然后再逐步逐步减少雪糕的数量,这样不就可以把小雨叼嘴的毛病彻底纠正过来吗? 一想到这一点,宇文松再次爆发出一丝邪恶的笑容。那是一种好像诡计得逞似的笑容!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雨的睡脸看。一等到小雨由于饥饿再次醒来时,这位父亲立刻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马路上,光临了自己从小到大几乎从没有光顾的冷饮店,十分“大方”的买下了一只五毛钱的雪糕!随后,他剥开那只雪糕,把早已准备好的稀饭鼓鼓囊囊的塞进去,然后一把塞在小雨的嘴里。 这个计策成功了!估计是感受到雪糕与奶粉同为奶制品,小雨表现的毫无心机、甚至有些开心。看来她已经开始喜欢上这种味道凉凉甜甜的东西,立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同样的,那些混在雪糕中的稀饭也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小雨的嘴里…… 这一次,宇文松再次流泪!不过,这却是喜悦的泪水!第一次……从抱回小雨以来这可是第一次啊!第一次她的伙食费会出现下降姿态!而且这一降显然让宇文松的经济状况大大改善!如果用这种趋势来看,小雨每天最多吃七次饭,每次只要五毛钱,那一个月最多只要135元钱?!那简直就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快乐吗?宇文松的确很快乐,他正在为自己的研究成果感到骄傲。小女孩也是一脸的幸福。在这个炎热的初夏,她已经开始喜欢上这种又冰又甜的感觉。这对父女是幸福的……有时候,无知就是幸福。当宇文松把那只雪糕塞进小雨嘴里的时候,他甚至完全没想过自己的这个做法到底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是的……他完全没想过…… 奶粉七十七包 “醉” 、、、、、、、 笼罩了一天的炎热开始在这个凌晨十分消散。空气中再次回复了平日的凉爽,甚至……有些冰冷。路面上的行人已经完全消失,尽管这是一个休息日,但除了少量的车辆还在路上行驶之外,基本上只剩下一些细微的烟尘在这个世界上飘摇…… 但就在这样一个初夏的清晨,一阵急促的马达声突然间打破了这片祥和的宁静!一辆出租车正以接近违章罚款的速度穿梭在马路之上!可是非常奇怪,在这辆轿车的副驾驶席上竟然坐着宇文松?!此刻他显得十分焦虑,时不时的望向车外,还一边冲那位司机叫嚷“到了没?到了没?”。再看他的怀中,小雨竟然也在?!只不过现在的小雨早已没有了几个小时前的活泼好动,反而显得十分萎靡。红扑扑的小脸渐渐已经变得惨白,原本粉红色的小嘴唇现在也完全没有了血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过八个小时就是第二天的考试了,宇文松此时应该在家里睡觉,养足精神!为什么他会在这个凌晨时分抱着小雨出现在出租车上?又为什么小雨的脸色会那么难看?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子的速度很快,几乎没用到五分钟的时间,它就停在了宇文松所想到达的目的地!宇文松抱着小雨大踏步下了车,连出租车司机给他的找零都没要就立刻冲进了一旁的一座建筑物!一座,他曾经开玩笑着说再也不会来到的建筑物——市儿童医院! “喂!有人吗?!快来人!有没有人?有没有医生?!”宇文松急的满头大汗,他抱着面色苍白的小雨直接扑在了医院的柜台之上。对着里面那位值班护士大叫大嚷。 那位三十左右的护士被宇文松这样一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护士到底是护士,在这所儿童医院工作多多少少也看过这种急的六神无主的父亲。她立刻就瞄到了宇文松怀中的小雨,连忙说道:“有!儿科的医生还有在值班的!你的女儿出现了什么症状?别急,说出来。这样才可以准确的挂号啊!” 听到那位护士一说,宇文松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他歉疚的往怀中的小雨望了一眼,断断续续地说:“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忽然间心血来潮的想让她断奶,结果就买来一根雪糕让她吃……可我没想到……可我没想到……!就是这根雪糕……就会让小雨拉肚子!!!” 伴随着一滴一滴的生理盐水注入小雨体内,她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些。不过负责治疗的那位医生并没有说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在责怪了一通这个父亲为什么那么没有常识,竟然给还未满周岁的小女孩吃雪糕的同时,还硬梆梆的抛下一句话:“你的女儿现在的情况虽然还算稳定,但并不意味着一切平安!来自父母的关怀最能够让小婴儿安心,所以在她完全痊愈之前,你就在这里好好陪着她吧。今天是星期天,如果你不想留下什么遗憾的话,今天一天你哪儿也不要去!” 哪儿也不要去?!那么……几个小时以后的高考呢?自已也不能去??? 宇文松忽然间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混乱!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而给小雨喂的雪糕,竟然突然间把自己逼入这样一个境地?!高考可是他留在城市里的动力,几乎就是他的人生!想当年,宇文松从老家山区一个人来城里闯荡,归根究底就是为了高考!四年……在落榜之后自己已经等了四年!好不容易这次考的那么得心应手,最后却全都为了小雨而统统放弃?! 那位医生看到宇文松的脸上忽然出现犹豫之色,立刻正色道:“怎么?难道今天你还有约会?而那个约会能够让你敢于放——弃——自己的女儿?” “放弃?”宇文松一愣,这两个字好像两把利剑一样刺入他的心脏!要考大学?还是选择再一次的以落榜为代价,照顾小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而宇文松,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东方开始拂晓,新的一天再次迎来了黎明。清晨那缕柔和的光芒穿过窗户,十分轻柔的撒进室内,照射在每一个角落…… 宇文松披着清闲的阳光,但他的内心却一点也不清闲。他一直没有合过眼,也没有睡过觉。这几个小时以来,他一直在思考着两个字。两个最简单,此时却又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字——“走”,还是“留”? 只不过才一晚,宇文松的面色看起来就显得憔悴了许多。他抱着小雨,嘴角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还不得不硬逼着自己哼着歌,好让小雨继续安心的睡眠。眼看墙上挂着的大钟已经渐渐移向了八点,那两个字却还在他的内心中争斗!一份是对于小雨的羁绊,而另一份则是自己的心血和梦想!无论是哪一个,都那么难以选择…… 眼看凭他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开这个简单的二选一之时,有一个人却突然好像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医院的大门口!这个人一进门就立刻询问柜台有没有一个抱着还未满周岁的小女孩,年纪二十不到的男子进来求过医!在得到准确的答复之后,这个人飞也似的冲进宇文松所在的点滴室,猛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老松,你这小子还真够异想天开的!买雪糕?你当小美人的胃囊也和你的一样是钛合金做的吗?” 冯敬贤——这个似乎总是洞察一切的领班!就在好朋友最困惑的时候出现了! “老……老冯?你怎么……你怎么会知道……” “哼!我当然知道你在这里!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考场的,但我还是想来和你打声招呼,一起去迎接着最后一天!可没想到到了你家时,你那间狗窝竟然连大门都没关!我立刻察觉出事,就问了你的左邻右舍!想不到一问之下,哼哼,你倒是很有本事啊?!竟然买雪糕给小美人吃?!我立刻想到是不是小美人拉了肚子,就在这附近的几间医院到处问,终于问到了你这家伙!” “是……是吗?那还真是……抱歉……”宇文松现在已经濒临精神崩溃!大学和小雨,这两个全都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不管是舍弃哪一方都会令他感到惋惜!所以他那还有什么精力去应付眼前的冯敬贤? 冯敬贤见自己的好朋友一声不吭,神情呆板,察觉有些不对劲,就坐在他身旁说:“喂,老松,你怎么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考试了,你怎么还死呆呆的坐在这里?” 宇文松缓缓的摇了摇头,目光移向旁边的盐水瓶,说:“我……我看来是去不了高考了呢……小雨会弄得现在这样,完全是应为我……都是我不好,想出了这个什么馊主意,结果害得她拉肚子……现在小雨要吊一天的盐水,我不放心……就算到了考场里面……估计也是注定考不出来的吧……” 冯敬贤扭着头看着自己的这位朋友,见他满脸的疲倦,一副可能就要死去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并不是不想去考,他的心里仍然在想念着那扇大学校门!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反而让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这个梦想!冯敬贤这个老朋友看在眼里,实在是为他感到惋惜…… 还有半个小时,考试就要开始了。宇文松仍然是那么双目无神的坐着。已经失去希望的他再次回到了那个第一次得知自己落榜的夜晚,那一晚他独自坐在店里,平生第一次喝醉了。而且醉得如一滩烂泥,醉得如一具死尸!而现在,这份“醉”又再次来到了他的眼前…… 奶粉七十八包 最终测试 、、、、、、、 “好吧!我决定了!” 冯敬贤突然一声大喝,把宇文松已经丢掉的半个魂重新唤了回来!看到宇文松终于拿出一副还算有点生气的眼睛望着自己,冯敬贤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老松,你就去放心考试吧!小美人由我来照顾!” “什么?你……你……老冯,你在开玩笑吗?”宇文松打死也不敢相信,冯敬贤这个已经三次落榜的家伙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照顾小雨也就意味着无法参加考试,而无法参加考试自然也就意味着将会再次落榜!“四次落榜”这个重担,冯敬贤……这个总是拿自己当玩具耍的人竟然能够微笑着扛起来?! “你屁话还那么多?!我说我来照顾就是我来照顾,你他妈的快点给我去考试!别再在这里唧唧歪歪!” “可是老冯!你……你可是已经三次……” 不等宇文松说完,冯敬贤忽然伸出手遮住了他的嘴,微微一笑,说:“老松,我知道自己已经三次落榜。如果这次帮你,那我四次落榜就是铁定的了。不过,我不后悔。可能我这辈子都和大学没什么缘分吧,以前三次不是在考场上睡着就是通宵上网而忘了时间。如果说有缘分的话又怎么可能出现那么多次的意外?原本我还想,为什么今次的高考会那么顺利呢?我竟然既没有睡着也没有忘记?哈哈,原来,老天爷是在你这里等着我呢!” “可是……” “听我说完,老松,别插嘴。你也许不知道,昨天我已经收到了通知,等这个月结束那个张穆就会被提升到其他酒店当经理,而这个空缺的位置嘛……不好意思,由我,你的冯领班占了!也就是说很快你就要叫我冯经理了!所以,我能不能上大学已经不怎么重要了。但是老松,你和我的情况不一样。你需要上大学,你需要尽快从大学毕业,然后找到一份好工作!因为你要养小美人,不能再因为重考而等一年!所以……你他妈的立刻给我去考试!听到了吗?!” 宇文松恐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这位冯领班……不,冯经理献上这样崇高的敬意!那个在自己看来好像完全绝望的问题竟然轻轻易易的就被他化解?!对于这个好朋友所做出的这份牺牲,他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握住冯敬贤的手一挥,然后在小雨的额头上深深的亲了一口之后,说:“老冯,有任何事……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事——’!只要有任何事,都必须立刻给我打电话!就算是在考试的途中也绝对不要犹豫!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哈哈,好!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恨我的!” 最后,宇文松仍嫌不够似的脱下身上的衬衫,把小雨牢牢的包裹起来。又抱起睡得正香的她再次对着额头亲了一口,才十分不情愿的穿着背心,离开了这间医院,前往考试现场。 看着心神不宁的宇文松,冯敬贤抱起怀中熟睡的小雨,哈哈一笑,说:“小美人啊小美人,你的老爸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过话说回来,所谓的命运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的?难道我昨天忽然就被提拔为经理,就是为了给这家伙擦屁股的吗?” ———————————————————————— 踏进考试教室之后,宇文松心中的那份羁绊和紧张依旧没有消失。他心神不宁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心中那份对小雨的牵挂之情,使得他连广播中的那些试听都没有注意到。 就在这时,一个留着一头花白胡子,看起来年近六旬的老人走进教室。从他胸口挂着的牌子上看,这位老人赫然就是一名监考老师!但是……这位老人的脸上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啊!那简直就像是一份不容动摇的冰山!他的目光如电,不管是哪一名考生一旦和他四目相对,都会立刻被那双冰冷而又不苟言笑的眼睛吓掉半条人命!这位老人仿佛天生就是为了维护“规矩”而设的,只要有他在场,那么任何一个人都别想违背考场的规矩!任何一个人都别想要作弊!他就像一台机器!完全没有“人”所应具有的温暖,是一个绝对遵循规矩的机器!!! 同考场的另一位年轻的监考老师见到这位老人,十分恭敬的招呼了一声,随后接过他手里的考卷。这时考场的预备铃已经响起,同时也意味着,现在是检查每个考生所带证件的时候了。 “你,身份证。” 缓缓的三个字,似乎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一般!刚才还在低头苦思的宇文松忽然被这样一种声音一叫,整个人刹那间从头顶一直凉到脚趾尖!他抬起头,看见那位面目冰冷的老人正站在自己桌旁,吓得几乎缩成一团! “身份证。”老人第二次开口,看那双眼睛,里面除了冰冷就还是冰冷! “身份证?啊!有,有!我有!”宇文松慌手慌脚的伸手往上衣口袋抹去,可这一摸,却让他原本就冷的彻底的心脏,冻成了一团永不会跳动的坚冰! 他好像记得,身份证是放在衬衣口袋里的。而那件衬衣却由自己亲手脱下,披在了小雨的身上?! 望着一瞬间变得呆若木鸡的宇文松,那位老人第三次开了口:“身份证,拿出来吧。” “我……我好象忘带了……我忘带了身份证?!” 听到宇文松那声近乎绝望的表述,老人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伸出手直接指向了大门,说出了一句让宇文松彻底绝望的话! “出去。” “啊?……可……可是……我只不过才忘带身份证而已啊!”宇文松还想挣扎,“你看!我有带准考证!上面的照片和准考认证都是真的呀!而且……而且你们这里应该有登记吧?那上面应该有我的照片呀!” “出去,没有身份证不能考试。这是规矩。” 短短的几个字,不带丝毫感情!这位老人应该后悔他生错了时代!如果他和包拯同朝为官,“铁面无私”之名到底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但是,这位老人的铁面无私却对宇文松造成了一个致命的障碍!如果说身份证真的落在医院的话,那宇文松岂不是真的要和高考说再见了? 见宇文松还在自己身上到处翻找,那位老人下达了最后通牒,说:“出去。就算你硬是赖在这里,我也不可能让你考试。别在这里妨碍其他人,出去。” 宇文松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这样被赶出去的话那可真的是对不起照顾小雨的冯敬贤了!在离开座位之前,他决定再寻找一次!把自己的所有口袋都翻出来!终于,天无绝人之路,那张差点要了他命的身份证终于在他屁股后面的口袋中找到了! 很显然,宇文松对于小雨的紧张已经占用了他所有的记忆脑细胞,以致于对身份证放在哪里都没记清楚!可就在他以为终于从鬼门关前逃了出来,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那位老人竟然还不走?反而再次把手伸到宇文松的面前! “你的手机。考试时不能佩带手机,这是规矩。” 宇文松一愣,低头望着自己裤袋里的手机。他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后伸手把它从裤袋里掏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的叫声?!宇文松心中一惊,知道这是收到短信才会有的叫声!而在此刻会给他发送短信的,难道是…… 慌忙之中,宇文松马不停蹄的打开手机。可在看到里面的那条短信之后,他狠狠的骂了一句:“我靠!又是他妈的牛皮癣广告!”。 奶粉最后一包 天使的回报 、、、、、、、 在那位老人的监督之下,宇文松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机放到教室前方。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关机。尽管他知道这样做可能非常危险,但对于小雨的牵挂还是让他决定冒这份危险! “电话……老冯,你可千万不要打什么电话来啊……小雨,在我回去之前,你可一定不能出什么事啊!” 考试铃响起,这最后的一次英语考,终于在宇文松的忐忑不安中,拉开了序幕! 事后宇文松回忆起自己的这次考试,他有些惊讶……不,应该说是震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这么疯狂的做着这份英语试卷!当听力测试的第一次读出问题之后还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之内,他就已经把答案填写完毕!而就在其他人都在静心听第二遍的时候,他却已经把笔落在了后面的笔试之上!对于小雨的担忧和紧张已经在他的身体内化为一种动力,一种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考试的动力!所以这一刻,他的精神已经集中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思考也变得灵活,迅速。那些以往要思考许久才能解答出来的问题现在竟然在第一眼看到之时,就可以得出答案! 二十分钟的听力测试结束了,对于其他考生来说,这二十分钟只不过是这场考试的开始。但如果他们能够看一下宇文松的考卷的话,恐怕会对这张几乎已经写满的考卷发出最可怕的感叹! 还有十分钟……只要再等十分钟就到了可以交卷的最低时限了。只要三十分钟一到,宇文松肯定会第一个交卷,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医院!去拥抱他的天使!但是,老天爷似乎永远都在开着一种绝对不好笑的玩笑,就在宇文松把这张卷子的最后一题解开,只等时间到达的时候,一个最要命的声音,忽然回荡在这间考场之内! 那是……宇文松手机的短信声! 虽然短促,但这声绝对怪异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全部人的注意!当然,也引起了那名老人的注意。 原本就心急如焚的宇文松一听到这个声音,哪里还管得了什么考场规矩?他立刻站起,就要冲向自己的手机!可还没等他迈开步子,那名老人却已经当先一步拿起了那只手机,对着其中的信息看了起来。 “啊!老师,那是我……”宇文松并不想解释,他只想要回手机,想要看看那条短信到底写了些什么!可是,还没等他的这句话说完,那名老人竟做出了一个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他把那条短信,删除了?! “不要——————!!!” 宇文松一把冲上前从老人的手里夺回那只手机,打开一看,哪里还有那条短信的影子? 尽管他对于老人删掉的那条很可能是冯敬贤传来的短信表示愤怒,但此刻他已经没什么功夫去对那位老人表示抗议!他要立刻打电话回去,好了解小雨是不是真的没事!但可惜,他的这一举措再次被老人打断。 老人一边按住宇文松紧握手机的手,一边说:“在考试时开手机,已经破坏了规矩。如果你还想在这里打电话的话,那更是破坏了规矩。要打,那就等你交卷之后再打。否则,就是作弊。” 焦虑的宇文松听见“作弊”这两个字,立刻如同醍醐灌顶般清醒了些。他当然知道被灌上作弊之名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就算自己的考试成绩完全合格,也会因为作弊而被取消上大学的资格!这样的结果,会是他想要的吗? 宇文松咬了咬牙,喝道:“好,我交卷!交卷之后总可以打电话了吧!”说完,他走回自己的座位,把考卷递到那位老人面前。 老人的目光仍旧冰冷,说道:“开考后三十分钟才允许交卷,现在还有十分钟。你,就等着吧。” 十分钟?在这心急火燎的时刻,还要再等上十分钟?!! “不,我等不了!我的女儿此刻正在住院!刚才那条短信很可能是关于我女儿的病情的!我等不了!!!”宇文松吼道。 “既然你等不了,那可以交卷。但是,按照规矩,你的这张试卷将会作废。按照情况,我也会对你做出‘作弊’的处理。”老人的话依旧还是那么冷漠,不到丝毫感情。 这时,边上的另一名监考老师也发话了,说:“孩子,你就等等吧。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但也只是等十分钟而已。只要时间一到,还怕什么呢?” “等……还要等……!!!”宇文松不敢想象自己还必须要在这里愁眉不展的等上十分钟!现在,他连一分钟都等不了。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想在十秒钟之间回到小雨的身边!但是大学对于他也同样重要! 作弊?为了那条莫名其妙,还不知是什么的短信?只因为自己不肯再等上这十分钟,而“作弊”?这,值得吗??? 就在他还在犹豫之时,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再次闯入他的心怀。那是一份无比温暖,但却非常迫切的感觉!而在这份感觉之下,宇文松心中那座难以取舍的天平刹那间开始倾斜!而他,也做出了一个曾经的自己完全没有想过的决定! “作弊,就作弊吧。我……交卷!!!” 宇文松把那张试卷往讲台上重重一拍,随后快步冲出教室,按下冯敬贤的手机,边跑,边询问起来…… 考场内,那位年轻的监考老师望着大门口,叹了口气。随后他从一旁拿出一个印章,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作废”两字。他把印章放在口边哈了一口气,轻轻的往宇文松的卷子上盖了下去…… “嗯?……柳教授,你这是……” 就在那位监考老师手中的印章将要落实之际,他的手忽然停住了?!而停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旁边那位仿佛永远遵守着“规矩”的老人! 这位姓柳的教授轻轻的从那监考老师手中拿出那只印章,放在一旁。看到这一切的监考老师十分不解,问道:“柳教授,这份卷子……不是应该作废的吗?” 柳教授沉吟半响,缓缓说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规定三十分钟才能交卷的理由?” 监考老师想了一想,说:“为了防止作弊?” “对。我们为这个考场定下的种种规矩都是为了防止作弊,这种破坏规矩的行为存在。但是从那个孩子刚才的表情来看,他似乎真的有一位女儿,而且他的女儿正在住院。这样,他提前交卷就并不是为了作弊。既然他并不想作弊,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死揪着他不放呢?他只不过是破坏了我们帮他定下的‘形式’,却没有一丁点破坏‘根本’的意思。” 那位监考老师笑了一声,说:“呵呵,原本我还以为凡是律师都会死抓着法律条文不放呢。尤其是柳老您。想不到,您也会有这么宽松的一面嘛。” 老人把考卷放进档案夹,目光从尚在考试的学生身上一一扫过,叹了口气,说:“法律,说到底也是为了让人们生活的更为自由。它并不是用来限制人们行动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先有了‘人’,才会出现‘法律’。本与末不能互相倒置。不过我要说一下,别再叫我律师了。我的律师执照早不知丢了多少年。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名法律系的教授而已……” 清晨的阳光尚未散去,它们陪伴在奔跑的宇文松身侧,陪着他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宇文松边跑边拨打着冯敬贤的手机,却全然不知在医院这种地方,冯敬贤已经关了机。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立刻回去。回到小雨的身边,抱着她,安慰她,陪伴她渡过生命中的每一道难关…… 医院的大门出现在宇文松的视线之内,他好像一只离弦之箭般冲入其中,奔向小雨所在的点滴室! 大门“哐”的一声打开,冯敬贤正在奇怪,为什么这个马尾会在离开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之后就回来之时,宇文松已经一把夺过了他怀里的小雨! 他抱着自己的女儿,在得知冯敬贤并没有发过短信于他的手机之后,宇文松才知道,这一定又是某条广告短信所造成的误解。不过他并不后悔,在这一刻,宇文松已经清楚了自己内心最重要的东西!只要是为了小雨,哪怕是重考一万次,吃再多的苦,他也绝不在乎!!! “小雨……对不起……我不该抛下你去考什么试……只有你,我终于知道自己这辈子的人生目标到底是什么了……不是什么大学,不是什么超过大哥,也不是赚多少钱……是你……我的一切将全都为了你而存在!你是……我的女儿……更是……我的天使……” 宇文松的呼唤来自于内心深处,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得到了自己将来近二十年的人生目标。这是一份不求回报的付出,更是一份最艰难最沉重的责任!仿佛是为了回报宇文松的承诺,小雨醒了,她睁开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这时,一份让宇文松从来也没想过的回报,不经意间,从小雨的口中发了出来…… “………………爸………………爸………………” 那位父亲惊呆了。只不过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听在宇文松的耳朵里,忽然间变得比珍珠还要珍贵!他的嘴角绽开了笑容,而泪水却无法止息的顺着眼角流下…… 这是一个善良的世界,更是一个充满着关怀与希望的世界。宇文松放弃了高考而选择了小雨,这是他的选择,而且,他从未后悔过这个选择。这位勇敢,善良的父亲随着这一声“爸爸”而成熟。他选择了天使,同样的,“天使”似乎也在冥冥中帮助着他。 一个月后,一份大学入取通知书,乘着天使的羽毛,飘进了宇文松的小屋…… 童谣序曲 、、、、、、、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这个夜幕下有着一些淡淡的云彩,那些薄纱轻轻笼罩住嫦娥的玉体,她也羞涩的躲在那缕轻纱之后,只露出一丝妙目婉转的偷瞧这个宁静的世界。 一栋公寓,一栋通常来说只有中下层收入的人才会入住的公寓。它的年代有些悠久,原本墙上的石灰也已经剥落。不过,一些友好的常青藤却十分温柔的替它遮住了那些岁月的痕迹,使这座老旧的公寓再次显示出无穷无尽的年轻活力。 公寓的二楼,有一间房间。和这座公寓的其他房间一样,这间房间的布局并不算大,一室一厅。墙角还堆积着许多纸箱,现实这里的主人是一位入住还未多久的新住户。 简单的摆设虽不华贵,但处处显现出主人的精心设计。尤其是在卧室,几乎每一个空间,每一丝空气中都透露出一抹淡淡的童趣。墙上,更是贴满了许许多多的照片。 照片有许多,拍的人物也不少。但是在这些照片中最显眼的,就应当属一个女孩了!从最小的一张周岁纪念照,伴随着小女孩的慢慢长大,那些照片也贴满了整座墙壁。而最近的一张,那已经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抱着一只小熊,露出犹如天使般微笑的笑脸。而此刻,那位最美丽的天使,正躺在卧室中的一张床上。她抱着那只心爱的小熊,在朦胧中进入温暖的睡眠…… 一个约莫二十三岁左右,梳着根乱糟糟马尾辨的男子,正坐在床边的一张写字台上。他静静的凝视着小女孩,嘴角不期然的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随后,他上前帮这位小天使轻轻盖好被子,再次坐回书桌旁,翻开一本日记,开始流利的写了起来。 男人的嘴角带着笑,一边写,一些仿佛十分有趣的画面就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奇怪的是,这本日记中并没有记录多少有关于他自己的事,相反,“小雨”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却是出奇的高。 夜已深,男人也已结束了日记。他伸了个懒腰,脱下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随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进入外套中不时的摸着什么。不过很快,男人就摸到了个小册子似的东西。 那本小册子看起来很新。真的很新,就像是刚刚从印刷厂里拿出来的一样。似乎还留存着些许的墨香。男人看了看这本小册子,随后微微一笑,轻轻的把它放在写字台上。随后,男人穿着背心躺在小女孩的身旁,静静的进入梦乡…… 即使月色蒙胧,星辰的闪烁也同样为这个夜晚提供了一丝光明。那些顽皮的星星闪烁着穿过房间的窗户,落到那本小册子上,微微的光亮也同时照亮了那本册子。也照亮了那本册子上最明显的三个字…… ————律师证 童谣一曲 清晨的开始 、、、、、、、 “好啦,小雨,早晨了。快点起床,否则早饭就凉了。” 当清晨的阳光洒满这间屋子之时,宇文松已经早早的在客厅一旁的炉灶上做起了早饭。他的手艺岁算不上是什么天才厨师级别的,不过八年的离家生涯好歹也让那些东西不至于太过难吃。 在把两只煎鸡蛋放在餐桌上之后,宇文松见卧室内还没有什么动静。微微一笑,走进卧室。 五岁的小雨仍然蜷缩着身子睡在床上,那只透露出如白脂般纯洁光芒的脸蛋正透着微笑,看来似乎在做着什么好梦。 宇文松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的推了推小雨,说:“喂,乖丫头,该起床了。虽说今天是周日,但我们搬来这里也不过三天而已,还有很多东西要理。你这样睡着我怎么理啊?” 小雨不答,她翻了个身,把脸对着墙壁。同时那双小手紧紧的把被子抓住,依旧在贪图这个冬日的早晨中最温暖的被窝。 见自己的“乖”女儿这样赖床,宇文松皱了皱眉头。忽然,他迅速把被子一拉!正沉浸在美梦中的小雨一时没有注意,整个人都被拉了起来。她缓缓张开还有着一些睡泪的眼睛,轻轻的揉了揉。 宇文松见小雨已经张开眼,还以为她终于醒过来了呢。可他刚想转身前往客厅继续准备,就见坐在床上的小雨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又再次倒在枕头上。而且还伸手一拉,把宇文松放在床沿,一件准备新换的衬衣拉在身上,倒头大睡起来! 看见自己的话完全被小雨当成了耳边风,宇文松苦笑一声,转过身一把拉起自己的衬衣。随后,低头俯在小雨的耳边故作凶狠地说道:“小雨,如果你再不起来,早饭就自己弄着吃吧。” 好容易,小雨再次揉着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转过头来。当看清是宇文松之后,她好像小猫似的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爸……爸……小雨……还想睡……” “起来!明天你就要上幼儿园了,如果这个时候还赖在床上岂不是要迟到?快,起来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餐。为了你明天不迟到,必须习惯这种时候起床。” 小雨坐在床上,呆呆的凝视着宇文松。过了好久,这位小公主才稍稍缓过神来,极不情愿的爬下床,挪向前厅。 在小雨洗练刷牙之时,宇文松也没耽搁。他正拿起梳子,在帮小雨把她那头由于睡觉而凌乱不堪的头发梳理整齐。 由于太长时间没有去过理发店,小雨的头发已经显得很长。宇文松一边梳着,一边皱眉,随后,他对着正在用一只小脸盆洗脸的小雨说道:“小雨,你上次剪头发是在什么时候?差不多该去再剪一次了吧?你看,你的头发都那么长了呢。” 正在洗脸的小雨一听剪头发,急忙使劲的摇了摇头,嘟囔道:“不要!小雨不要剪头发!小雨喜欢!就像爸爸一样,小雨也不剪头发~~~” 宇文松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的那根马尾,不期然苦笑一声。他没想到,由于自己嫌麻烦而懒得去剪的这根马尾,竟然会变成小雨坚决不肯理发的根本?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只要他一直这么嫌麻烦不去剪掉这根“尾巴”,小雨也绝对不肯修剪她那头长发了吧? 宇文松抱起小雨的头发细心观察,随后微微一笑。反正小雨的头发也没有什么分叉,颜色也挺黑亮,他也就乐得去省这笔理发费。 “爸爸……这个绿颜色的东西是什么?”吃早饭时,小雨拿着调羹,在自己的汤碗里来回翻倒。在翻出一根青菜之后,张着眼睛望向宇文松。 当看到小雨调羹里的青菜之后,宇文松忽然摆出一副严整以待的表情!原本举着的筷子也不动了,说道:“这是青菜,吃下去,对小雨的身体很有好处。” 小雨鼓着嘴,用调羹不断的把那根青菜拨来拨去,搅得那碗汤的汤水都快溅出来。随后,她放下调羹,嘟囔道:“爸爸,青菜不好吃,小雨不喜欢……” 最不想出现的情况终于出现了!宇文松只觉脑中忽然一阵抽痛!由于小时候太过照顾这个小丫头,反倒弄得她现在挑食挑的厉害!每次当宇文松想起那一段经历之时都会觉得懊悔万分。 但是,现在的这位父亲可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只懂得乱吼乱叫的年轻小伙了。一个星期前他刚刚拿到律师证,现在已经是一名律师!如果一名律师连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都对付不了的话,那么岂非太对不起中国的律师资格考试制度? “小雨,你必须吃下去。如果不吃的话,那我以后每天都烧青菜给你。听懂了吗?”宇文松不是说笑,虽然有了律师证,可他现在也不过是一名新手律师。等到明天星期一才会去一家律师事务所应聘。所以,他很乐意就此解决今后一个月的食物问题。 看来每顿都吃青菜的威吓起到了明显的作用!小雨的那张小脸一下子吓得刷白,急忙把那根青菜三嚼两嚼的吞下肚子。吃完之后她还不忘皱个眉头,好像正在极力表示青菜的难以下咽! 宇文松呵呵一笑,瞅着继续一口一口舀着汤喝的小雨,心想:“小雨啊小雨,从今以后别再想挑食!以前看在莉莉和水灵的面子上,她们给你吃的东西我没拒绝。但现在水灵正忙着学习管理水氏集团的一家公司,莉莉也刚晋升为儿科部门的护士长,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你这个丫头啊,就趁着这段时间给我好好的改掉挑食这些坏毛病吧!” 吃完早饭,宇文松开始收拾起了屋子。过去三天里面要整理的东西也差不多都整理完了,所以不到午饭,这间小屋就已经变得井井有条。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一片和谐齐整的感觉刹那间在屋内旋转。 “爸爸,以后……不会真的一直都吃青菜吧?小雨绝对不挑食了,所以不要每顿都吃青菜好不好?爸爸……”午饭时间,小雨看着碗里又再次漂浮起这种绿油油,长着叶子和厚实根部的东西,一张小脸刹那间变得悲观起来!两滴眼泪开始慢慢在她眼中凝聚。显然,刚才宇文松的那番威胁已经让她对将来的“吃饭时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宇文松听见小雨这么一说,也是微微一愣。虽说他是这样说过,可也没想过真的要去实施啊?这碗青菜汤也只是想混完今天一天而已。想不到,这竟然会让小雨产生这样的误解?! 望着小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宇文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在大学里的模拟辩论他参加过不少,可是对方全都是一些明白事理的人啊!而关于这个“此青菜汤非彼青菜汤”的原则性问题,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用小雨也能理解的语言把这些事情解释清楚…… “爸爸~~~~呜……呜……爸爸~~~~小雨不会再挑食了……真的不会挑食了……所以……所以……不要每次都吃青菜好不好嘛?爸爸……”对青菜的恐惧已经牢牢的笼罩住了小雨,看来再不解释,这个小丫头就真的要哭出来了! 而在小雨的眼泪即将掉落之时,宇文松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怎么解释这个误会,所以,他立刻说道: “小雨,下午我们去买东西!而且买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来做晚饭!而且,绝对不会有青菜的,放心吧!” “哇~~~~~!”在得到宇文松的答复之后,小雨立刻高兴的双手张开表示欢呼! “不过,小雨。在此之前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把今天的午饭全都吃完!尤其是青菜,一根都不许剩下!听到了吗?否则,嘿嘿嘿……”即使答应了小雨会有一顿丰富的晚餐,宇文松仍然不会忘记自己的本意。他知道一味的宠爱只会惯坏这个小丫头,有时候,用点强制措施还是挺有效的。 果然,听到父亲的承诺之后小雨只不过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三下五除二的把碗里的菜汤喝了个干干净净。还顺带着把原本不怎么碰的米饭也吃完。看到这一幕,宇文松微微一笑,喝起了自己的菜汤。 童谣二曲 天使的留言 、、、、、、、 下午是外出购物的时间,小雨就和往常一样,抓着宇文松的马尾,骑在他的脖子上张着眼睛四处乱瞧。还不时的问出“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之类的问题。 说老实话,宇文松并不怎么喜欢小雨拉自己的马尾。以前是,现在也是,相信将来也变不了。所以他也尽最大的努力想让小雨在地上走,可没过几分钟,小雨就会嚷着走不动了,然后一股脑儿的爬上父亲的脖子。这让宇文松实在是又气又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虽说是要买一顿好的,只可惜宇文松的工作要在“明天”才会落实。所以“今天”的他也买不了太多的东西。一块肉,炖个汤让小雨暖暖肚子,也许刚刚好。 “爸爸……” “嗯?什么?小雨?” 购物完毕之后,这对父女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车。小雨坐在宇文松的膝盖上,伸手摸着宇文松那本放在衬衫口袋里的律师证,正在问一个问题。 “爸爸,这东西是什么呢?上面还有爸爸的画(是指照片),为什么小雨的画不在上面?” 宇文松笑了笑,说:“傻丫头,这是爸爸工作时要用的工作证。如果没有了这东西,那我可没法养活你呢~~~” “工作?哦~~~~”小雨忽然陷入了沉思。可正当宇文松以为这个小丫头累了,不想说话之时,小雨忽然又再次开了口:“那……爸爸,如果小雨也有这东西,是不是也可以工作了?” “哈哈哈,傻丫头,你怎么突然也想起工作来了?” “因为……因为……爸爸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啊!小雨记得,好像只有在爸爸在吃什么好东西的时候,才会变得这么开心~~~~” 宇文松一阵愕然……他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在小雨的心目中成了一个,只会面对食物而微笑的父亲?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车子过了一站又一站,人流也渐渐的开始拥挤起来。不一会儿,刚才还空空荡荡的车厢立刻变得好像沙丁鱼罐头似的透不过气。对此,宇文松立刻感叹自己能够在这样的闹区中坐到一个位子,实在是上天的眷顾啊~~~ 小雨还在不停的问东问西,有些问题还让宇文松一时答不上来!每当这位父亲无法解答女儿的提问之时就会顾左右而言他,脑袋还会晃来晃去。 忽然!这个刚才还满面笑容的父亲瞬间停止了动作!他的脑袋不再晃悠,笑容似乎也一时僵化。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却闪现出一种犹如鹰一般的敏锐洞察力!那两道似乎可以分辨一切事物的眼睛在人群中那条细微的缝隙中穿梭,不一会儿,就停在了一名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身上! 那名女性正在打电话,一只背包松散的挎在她的肩上。而就在这名女性的身后,站着一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孩子。他,正把手伸进那只挎包…… “爸爸,怎么了?”小雨见宇文松一时没有反应,推了他一下。 宇文松“嗯”了一声,那两道锐利如剑般的目光刹那间淡化,消失于无形。他的嘴角再次浮现出刚才那抹温柔的笑容,说:“没什么……对了小雨,爸爸忽然坐的有些累,我们站一会儿好吗?” 小雨的目光凝视着宇文松。双目对视,有时比千言万语更能沟通彼此心灵中的思想。尽管小雨并不理解宇文松为什么要站起,但是,她还是很高兴的“嗯!”了一声。 “爸爸,这个哥哥在做什么?”小雨和宇文松已经挤在了那名女性的身边。在宇文松的轻声指点之下,小雨也看到了那个男青年手上的动作,从而发出疑问。 宇文松想了想,在小雨耳边轻声说道:“那位哥哥……嗯……有些缺钱,所以,他正在想办法筹钱呢。” 小雨笑了一声,一拍手,说:“哦~~~我知道了!那位哥哥就像月底的爸爸!每次到了一个月的最后几天,爸爸也很缺钱,也会到处去筹钱!!!”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宇文松轻轻的敲了一下小雨的额头,笑道,“我哪里缺过钱了?只不过是资金周转不灵罢了!” “紫……紫晶……?爸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宇文松叹了口气,知道如果要向小雨解释这件事,一定会花上一天的时间。若是平时当然可以毫不在乎,可是现在明显没这个空。那个年轻人的手已经拉开了挎包的拉链,正准备伸手入内! 其实不用看多久,宇文松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小伙子的分量。他的手法实在是太过粗糙,作案的速度也太慢。这些在宇文松这位老行家面前简直就像是一个新手中的新手!要阻止这小伙子的行窃,简直太容易了! 但是,宇文松却迟迟没有做出动作。并不是他在顾虑周围有没有小伙子的同伙,也不是在担心将来会遭到打击报复!他是在思考,思考该如何把这件事用最恰当的方式解决。凭着曾经的那份经验,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为这一行业献身一定还没多长时间。如果就此报警,那很可能会毁掉他将来原本还有可能矫正的人生!但是,该怎么纠正他呢? 年轻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好像慢镜头一样在宇文松双眼中演绎。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慌乱,手臂的动作也不怎么稳妥。做一个小偷最最需要的“镇定”和“判断力”,他,完全没有…… “爸爸……” 正当宇文松思索该如何用最好的方法阻止年轻人的盗窃之时,小雨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说:“爸爸,那个大哥哥是不是很缺钱啊?” 宇文松笑笑,轻声说道:“嗯,有可能……相比起我们来说,他可能更缺钱吧。” “那么……那么……只要缺了钱,就不能买东西吃了吧?他看起来好像比月底的爸爸还要饿……” “你这个小丫头,难道就想不出其他更婉转的形容词吗?!”宇文松实在是有些气馁,虽然他知道自己每到月底就会有几次空肚子的事实,但是实在不想让小雨这个小丫头随时挂在嘴边提醒自己。 就在宇文松对小雨的口不择言有些懊恼的时候,边上的小雨忽然焕发出一种最为纯洁的微笑!她再次拉了拉宇文松的袖子,笑着说:“爸爸!那么不如把小雨的伙食费让给这位大哥哥好吗?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向那位阿姨筹钱了,也不会再饿着肚子了,好不好?就算以后小雨要一直吃青菜也没关系,好不好嘛,爸爸?” 宇文松一愣,他忽然发觉,小雨是不是真的拥有一颗如天使般纯洁的心灵?只为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而那位陌生人还是一个窃贼,她就愿意去吃自己最不喜欢的青菜?! 望着似乎正在散发光芒的小雨,宇文松舒展了眉头。他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到小雨面前说:“小雨,既然你这么说,那肯不肯为那位大哥哥写下一些东西呢?就用我教你的字,怎么样?” 小雨高兴的“嗯”了一声,立刻抓起稚嫩的小手在那张纸上提笔书写起来。一些虽然幼稚,但却最为纯真的字迹渐渐在纸上呈现…… “个个(哥哥),这是小雨的反千(饭钱),小雨不厄(饿),给你。这样个个(哥哥)就不会厄(饿)肚子了吧?” 宇文松摸了摸小雨的头,随后拿出一张十元纸币包起这张纸条,说:“小雨,我相信你的祝福,一定能够改变这位大哥哥的吧?” “嗯!大哥哥一定可以不再饿肚子了!” 就在这时,公交车已经开始驶入一座站台。而那位小伙子也终于得手,从挎包中夹出一只造型精美的小钱包。他慌张的四处观望,随后,立刻朝车门挤去。 宇文松微微一笑,抱起小雨也挤向了车门。尽管都是在这拥挤的车厢内,尽管他的怀里还抱着小雨,手上还提着那一小块肉。不过这位父亲的速度仍旧是太快!在人群中穿梭的技巧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减弱!相反,比起当年那个身材瘦弱的小孩,此刻的宇文松更有了一份成年人所拥有的力量!而这份力量更帮助他比那位小伙子更迅速的挤到了车门前! 车辆到站了,小伙子慌不择路的把钱包往怀里一塞,随后擦着宇文松的右臂就下了车。此刻的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怀中的那只钱包早已经在那一擦之间来了个斗转星移!而当他十分钟后想要查看自己的战利品之时,将会摸出一张由十元钱包着的,由天使传递给他的纸条…… (盘古:由于受粮油副食品价格上涨,全球变暖,美国还没从伊拉克撤军,台海关系紧张,某明星整容,z国足球越踢越差,电视中的广告越来越长等影响。更有冬天的女性穿衣反而越来越少,某领导又在包养小蜜,华南虎事件越演越烈,天池水怪再次现身等等不利因素的参与。直接导致了本人的更新字数由原本的每天三更,每更三千字共九千字,改为每天两更,共更五千到六千字。特此公告。 某神秘声音:你他妈的滚蛋!存稿耗完就直说!别整那么大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在想不出理由干脆就去住院吧!人民群众会很高兴的去革命烈士纪念馆纪念你的!!!) 童谣三曲 还钱包 、、、、、、、 “爸爸……这个……是怎么到你手里的?”小雨的眼睛可还没到能够看透宇文松手部动作的程度,所以,当她发现这只原本被小伙子夹出来的钱包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父亲手中时,显得十分好奇。 宇文松想了想,努力构思该怎么解释刚才自己的这一行为?直接告诉小雨这是另一种偷窃吗? “嗯……这是一种戏法,对,是戏法啦!”想了半天,宇文松好容易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折衷的说法。 “戏法……”小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着说,“爸爸的戏法好有趣~~~小雨也想学!” 听到这句话,又怎能不让宇文松吓一跳?!小雨想学如何偷窃?这可是让这位父亲立刻慌了手脚。 “不行不行!小雨,这个戏法你绝对不能学!”宇文松尽量压低自己的喉咙,防止自己的声音太大。 只可惜,他的女儿却完全不领他这个做父亲的心!小雨伸出手抵着腮帮子,奇怪的问:“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可以变得戏法小雨不能学?爸爸好偏心!” 苦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宇文松真该后悔自己搭上了这班有小偷的公交车,更应该后悔自己在小雨面前表演了这么一出绝对应该禁止的演出!在此之前他可没想到,小雨会突然对这种自己的盗窃手法感兴趣!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小雨,这不是你应该学的东西。等你以后长大之后你就会明白,爸爸不教你完全是为了你好!女孩子不应该学,尤其是你!小雨。” 宇文松心想,自己这样断然的拒绝应该可以了吧?而且还强烈的声明了女孩子更不能学习怎样偷窃!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脑子快,就某方面来说小雨的那只小脑瓜动的似乎更快!话音刚落,一句让宇文松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的话毫不顾及的从小雨嘴里溜了出来。 “那么,我以后交朋友就交那些也会这种戏法的朋友,好不好?爸爸!” “那更不行!!!”宇文松终于咆哮了……如果再不咆哮,他真的担心这个什么都不懂得小丫头会不会从此误入歧途!如果将来小雨真的和那些“献身于革命事业”的人们交上朋友,恐怕他会懊悔的自杀! 相比宇文松的咆哮,小雨却是满脸的不在乎。反倒是脸上的疑虑更深了:“为什么,爸爸?为什么小雨不能交和爸爸一样的人做朋友呢???” 面对小雨那张单纯的小脸,宇文松几乎就要崩溃!他真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自己这样一个熟知人间冷暖,挨过冻受过饿,还在红灯区打过工的窃贼会养出这么一个一脸天真样的丫头?!说到底,小雨的这种思维模式到底算是太过天真呢?还只是一种单纯的无知样? 就在宇文松烦恼该如何解释这种看似简单,但却十分复杂的问题之时,一个最恰当不过的台阶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公交车再一次的靠站,而那位被偷了的女性也踩着阶梯下了车! 宇文松可不想让那只钱包就此烂在自己手里,连忙抱着小雨也一起挤下了车。如果不及时把钱包还给失主的话,那万一查出钱包在自己手里,那可真的是有百张口也难辨了! 在钻出拥挤车厢的刹那,宇文松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让外面那清新的空气能够最大限度的充实自己的肺。他双眼一扫,立刻发现了那名女性。 此刻,那位女性仍旧在打着电话,边打还边发出十分爽朗的笑声。她是笑的很畅快啦,但是她的这些笑却让宇文松有些犯了难。看人家聊天聊得那么舒服,自己忽然冲上去拦住别人,这到底合不合适呢? 思前想后,宇文松决定暂且跟着她,等到她打完电话之后再上前把钱包还给她吧。这么一想,宇文松立刻迈开脚步跟在了那名女性的身后。也就是这样,他才终于有时间把这位丢了钱包仍旧开口大笑的小姐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看起来似乎和宇文松差不多大,不,也许还比他小了那么一两岁。一头俏丽的短发整齐的披在两侧,看起来充满了健康的光泽。身材也挺匀称,一张俏脸也挺红润。比起水灵的大家闺秀,白莉莉的顽皮俏丽,这个女孩的脸倒是秀气中带有一丝英气。 不过这位小姐最让宇文松在意的,反倒是她的衣着。原本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穿衣大多都比较花俏,可是她却穿着一身的女性西服。几乎把全身都裹了个严严实实。如果不看她那张还有些孩子气的脸的话,恐怕宇文松要以为对方比自己都要大上两三岁呢!但最令他在意的东西是那名女孩的胸口。她胸口的衣领上别着一个颜色金黄,大约比拇指大那么一点的徽章!宇文松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好象见过那个徽章,而且还是在最近,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女孩边打着电话,走到一家报摊前停住了脚步。看起来似乎是对报摊内的杂志起了点兴趣吧? 宇文松一见她停了下来,心想,这不正是一个还钱包的好机会吗?这么一想,他的脚步就开始加快。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没走两步,那个女孩好像浑身发颤!忽然间回过头来往宇文松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那抹眼神让宇文松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忘记,而每当想到这一个眼神之时,他就会浑身发抖,汗毛直立! 在宇文松一呆的同时,那女孩立刻转过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走还在一边对着手机打电话!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笑,反而显得十分警觉,一边打还一边压低声音,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见这位小姐的脚步突然加快,宇文松想了想,抱起小雨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不一会儿,就再次把双方之间的距离拉近。小雨面对这样的一幕更是感到好奇,她一边拉着宇文松的马尾,一边说道:“爸爸,我们是要把钱包还给那个阿姨吧?那为什么那位阿姨要跑呢?” 这个问题宇文松何尝不想知道?他也奇怪,为什么这位刚才还好好的女孩会突然间如临大敌,好像正在被仇家追杀一样?一想到这里,宇文松还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但路上除了那些可爱的好市民之外,哪里有什么可疑份子的影子? 宇文松想了想,对着小雨说:“可能是那位阿姨忽然想起有事了吧,所以才加快脚步。不要紧的,小雨。只要她一打完电话,我们立刻就把她的钱包还给她。” 事实上,宇文松并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所带来的后果。因为这个就连打电话都用秒表掐的家伙做梦都不曾想过,女孩子打电话的时间究竟会长到一个怎样的地步!那位小姐竟然在三十分钟之后仍然没有结束通话!看着这一情景,那女孩不心痛,宇文松反倒是为她心疼起来。 不过,奇怪的事情并不是只有电话。自从刚才在报摊起的那一刻,女孩的脚步始终保持着一个十分快的速度。她还一边走,一边不时的回头看。而宇文松为了不打搅她的电话,也只能继续跟着她在街上到处转悠。 宇文松是无所谓啦,他的脚力不是夸,恐怕就是再这样走上五六个小时都不成问题。可是那位女孩却明显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速度也明显的变慢,靠在一旁的墙上喘了起来。见这个女孩子不知为什么忽然会变得那么辛苦,宇文松有些疑惑,就想上前扶她一把,顺便把钱包还给她。可每次只要他一接近,刚才还气喘吁吁的女孩立刻好像惊弓之鸟般迅速弹起,然后飞也似的跑开!就这点让宇文松不得不佩服,感叹对方的瞬间爆发力实在是非常强大。 在绕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那个女孩子的脚步已经变得十分沉重。差不多每走一步都会停下来喘上两口气。宇文松也学了乖,虽然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但至少知道了只有在自己将要接近的女孩的时候她才会窜出去,所以也就放慢脚步不紧不慢的跟着。就在这时,小雨忽然拉了拉宇文松的马尾,说道:“爸爸,这个地方,好眼熟哦~~~~” 听着小雨一说,宇文松立刻回顾四周。结果却得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事实! “这里……不就是我们刚才下车的地方吗?” 没错!想不到宇文松在跟着那名女性走了一个小时之后反而又绕了回来?!那座报摊就是最好的例证! 想到自己不明不白的来了场短距离徒步旅行,宇文松心里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他看着那位正靠在一堵墙前呼呼喘着气,却仍旧在打着电话的女孩,立刻打消了原本等通完话再还钱包的设想。开始大踏步的向她走去。 那名女孩一见宇文松向自己走来,急忙伸手入包,掏出一个小瓶子似的东西。神情紧张的望着宇文松。 宇文松见这女孩终于不再跑了,心里也稍稍有些安心。他可不想继续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花力气追她。可是,当他把小雨放在地上,伸手入怀要掏出那只钱包之时,那女孩忽然吼了一句: “站住!不准再靠前!” 童谣四曲 尾行? 、、、、、、、 宇文松一愣,朝左右看看,见没有其他人。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小姐,你是说……我?” “当然是你!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女孩的表情显得非常紧张,在喝止了宇文松之后,她立刻举起电话放在耳边,焦急地说道,“喂!你还不快下来?我就在门口了!……对对对,他也在!你快点下来!” 这番话说的宇文松是莫名其妙!不过,虽然他以前的火爆脾气已经弱了不少,可这并不代表他会样样都听别人的!尤其是这位女孩,她毫无来由的喝止好心好意来送钱包的自己,这对于糊里糊涂的逛了一个小时的宇文松来说非常的不愉快。 这样想着,宇文松再次踏前一步…… “你站住!听到了没有?!如果再不站住,我就要告你!然后法庭上见!!!” “告我?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宇文松一边靠近女孩,一边伸手入怀去摸那个钱包。 那女孩一见宇文松伸手入怀的动作,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再次对着手机大叫大嚷起来!同时,她还举起那只好像小型喷雾剂的东西挡在面前,神情惊恐的说道:“你想?你想干什么?!你……你还敢靠过来?站住!把你的右手从怀里里伸出来!不准伸太快,也不准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否则我就不只是告你那么简单了!!!” 宇文松自觉遇到的怪事也不算少了,可他万万没料到今天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女孩?她威胁要告自己也就算了,现在反而连钱包也不要了吗? “小姐,刚才在公交车上……”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那只瓶子中忽然喷出一阵浓雾!宇文松只觉鼻子中忽然闻到一种刺鼻的酸辣味,立刻抱着小雨闪电般退开几步! 那个女孩看见宇文松退开,冷笑一声:“哼,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大街之上做这种事!现在总该知道你姑奶奶不好惹了吧!”随后,女孩一个闪身冲进了旁边的一座办公大楼,消失在门扉之间。 “真是的,那女孩到底在想什么呀?爱钱如命的我见过不少,可钱包丢了反而不理不问还拒之门外的还是第一次见!”宇文松望着那座办公大楼,叹了口气。 “爸爸,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那个阿姨丢了钱包一定很着急吧?”小雨一边拉着宇文松的马尾一边说。 “咳……我到底在做什么呀……”宇文松望着小雨,又看了看左手上的那一块肉。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气温还没有到达足以让这块肉不会腐烂的程度啊。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他还要回家做晚饭以及准备明天的面试呢!可是现在,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钱包就惹上这种麻烦事…… “没办法,小雨,看来我们要再晚一点回家了。钱包怎么说也是那人的,我们总不能把它带回家吧?算了,走吧!让我们快点把这东西还给那位阿姨,然后爸爸就回家帮你煮一大~~~~锅肉汤!” 小雨“哦!”了一声。宇文松也抖擞精神,迈开腿向这间办公大楼走去。 一进门,一座办事处柜台显立正中。看到宇文松和小雨走进,一位柜台小姐报以一丝微笑,问道:“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宇文松把手上的肉夹在腋下,放下小雨,说道:“我想问一下,刚才进来的那位小姐是哪位?我要如何才能找到她?” 这位柜台小姐想了想,笑着说:“哦,是找柳小姐吗?那,请问您有没有过预约?” “预约?”一听到这两个字,宇文松立刻开始头疼。他虽然不知道那位什么柳小姐是那一路的神仙,见她要麻烦到预约这种程度。但如果只为了还一个钱包就要做到预约那么麻烦,那他还不如就此回家,然后把钱包交到派出所,让那位柳小姐和派出所去预约呢。 “不是,你看,我是来还这个的。”宇文松从怀中掏出那只钱包放在柜台上,接着说,“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我看见那位小姐掉了这个钱包,所以想来还给她而已。难道只是做这种事也需要预约吗?” 柜台小姐把那只钱包看了两眼,笑了笑说:“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您是柳小姐的客户呢。柳小姐和她的办公室就在十七层,乘着这座电梯上去就行了。” 宇文松谢了一声,拉着小雨的手走向电梯。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一些事,又转回来说:“对了小姐,你说那位柳小姐有自己的办公室?她是做什么的?我看她的年纪好像比我还小嘛。” 柜台小姐抿嘴一笑,答:“呵呵,说句实话,柳小姐可能是这栋办公大楼里最年轻的主管人哦~~~她可是十六岁就在美国闯出了名声,几年前回来这里就创办了自己的事务所,现在搞得是有声有色呢~~~今天是星期天,可能没什么客人,但在平时你就算预约了,也未必能见到她哦!” “是吗……?” “怎么?你不信?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上去查啊!” 宇文松笑笑,不置可否。他并不是不相信,而是在怀疑!想起刚才在外面那个手足无措,气喘吁吁,还紧张的一口一句“站住”的女孩,宇文松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和一位精明能干的女老板联系起来。如果那位柜台小姐是说员工的话,他宇文松还会有七成相信。可要说她是一家事务所的老板?这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他相信了。 电梯缓缓上升,楼层的数字显示也在一分一秒的变换。小雨对这个会动的大箱子大感兴趣,对着那些数字按钮左看右看。如果不是宇文松牢牢限制住她的行动的话,估计这班直通车将会立刻变成“靠边停车”。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宇文松拉着小雨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柜台小姐所指示的房间。不一会儿,他就在这座楼层最大的一间办公厅外找到了那位据说是柳小姐的办公室。可正当他要伸手去敲响办公室的大门之时,一个让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柳宁月律师事务所——八个大字所组成的招牌十分显眼的挂在办公室门前! 看到这个招牌,宇文松突然好像被雷劈中般浑身颤抖!他呆了半响,随后立刻伸手入怀摸出自己的钱包,把其中的一份写着“推荐信”三字的信封抽了出来,再一次的细读起这封信中的内容…… 三分钟后,这位新进的新手律师十分茫然的站立。他眯起眼睛,再次审视起这块由八个大字组成的招牌,想起了心事。 一边的小雨见父亲忽然呆立不动,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伸手拉了拉宇文松的裤角,说:“爸爸,你怎么了?” 被小雨一拉,宇文松回过神来。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巧的事。哦,我想起来了,她胸前的那枚胸章就是律师徽章啊!也难怪我会没想起来,自从拿回那枚徽章之后我们就赶着搬家,只看了一次就塞进那一大堆大包小包里面了呢。呵呵……”说完,宇文松按响了柳宁月律师事务所的门铃…… 童谣五曲 逐渐消失的晚饭(修改) 、、、、、、、 有时候,宇文松从来没想过一扇门打开后会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不过是开一扇门嘛,最多被门内的主人回个闭门羹,碰一鼻子灰。总不至于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吧?可是今天,他的这个理论遭到一个最严重的挫折。因为当那扇大门打开之后,一种绝对可以让他的心跳瞬间停止的恐怖毫无防备的扑向了他! “可恶!!!我的钱包!!!如果被我抓到那个贼的话我要立刻把他撕成碎片然后拿去养我的盆栽!!!我要把那个贼告上法庭!!!以盗窃罪的罪名起诉!!!然后上报最高法院要求执行死刑!!!还要没收他的全部财产收缴国库!!!!!!” 一阵如同火山爆发似的喝骂猛然间撞进宇文松的耳朵里,他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被这声咆哮吓得再次退出门外?!耳膜也因为没有准备而被这声巨响喊的有些耳鸣,一时听不到声音。而小雨显然也没受到过这么严厉的刺激,一怔,竟然被吓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只见她立刻缩在宇文松背后,抓着父亲的裤脚瑟瑟发抖…… 此刻,一个稍微轻一点的女声从门内传来:“可是,小月,偷你一个钱包是判不了死刑的吧?只有盗窃国家文物……” 那个稍轻的声音还未说完,刚才那阵愤怒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国家文物有我的钱包贵重吗?!那里面可是有我爷爷寄给我的信啊!他说明天将会有一个可能打破现在固有的律师模式,独创一风的律师来我这里工作!!!哼,爷爷将那个人描述的有多么多么强,多么多么别树一格!还说他是个天才?!一个和我完全走着不同律师道路的天才?!!!你说!国家文物里面会有这些东西吗?这样一来,我的钱包岂不是比国家文物还要重要!!!” 宇文松的耳鸣仍在继续,所以几乎完全没把那些吼声听进脑子里。不过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吼声,他多多少少开始对这位柳律师感到些许反感。想当年白莉莉也会这样时不时的对自己吼上一句,可还从没有像这样拉着嗓门还一边充满自信的大叫的呀!正当他还在为耳朵里的鸣叫声痛苦不已的时候,那扇大门完全打开,一个梳着双马尾,戴副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子闪了出来,随后立刻把大门关上。等到这扇隔音效果超强的大门把那位柳律师的嗓门全都覆盖住以后,这女孩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靠在门上。 这时,宇文松注意到,她的胸前也佩戴者律师徽章。 “呜~~对不起,小月……不,柳律师,她其实平时不是这样的。”这位文静的女孩抱歉的一笑,伸手坐了个请的动作,让宇文松跟着她前往另一个稍小一点的办公室,边走边说,“呜~~只是刚才她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先是被跟踪狂尾随,又丢了钱包,所以才会那么生气的……来,请进,这里是我们的休息室。其实本来应该让您在会客室交谈的,可是你看,那种情况嘛……” 宇文松拉着小雨走进这间休息室,找了个位子坐下,把小雨抱在自己的腿上。 文静的女孩望着小雨,随后一笑,从一旁的饮水机里倒出一杯水递给小雨,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才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说道:“呜~~这位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我姓黄,双名静雅。呜~~虽然我不知道您预约的是哪一位律师,不过我的同事现在恐怕正在被小月……不不不,柳律师一个一个的教训呢。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就由我先来为您进行法律咨询如何?” “阿姨,为什么你说话总是喜欢说‘呜~~’呢?小雨以前也这样阿呜过,不过爸爸说那是在小雨很小很小的时候。”宇文松还未发话,怀中的小雨却已经不甘寂寞的抢先说出口。这个小丫头,不管对什么事都那么有兴趣啊。 黄静雅微微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好。倒是宇文松知道小雨的这种问题到底具有多大的破坏力,所以立刻出来打圆场,说:“黄律师,别介意这丫头的说话。她的问题一向这么刁钻古怪。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进行什么法律咨询的,我是来……”说着,宇文松从怀里摸出那只钱包,继续道,“我是来还钱包的,在公交车上,我偶然看到那位大律师的钱包掉了,所以就捡了来归还。你看,就是这个。” 望着那只钱包,黄静雅那双笼罩在镜片后的眼睛忽然开始放光!她露出一种好像即将从地狱中解脱出来似的表情,激动的抓起那只钱包,高兴地说:“呜~~真的!真的是小月的钱包!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呜~~这位……这位……”黄静雅激动万分,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宇文松的姓名。 宇文松笑笑,说道:“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松。而这个是我的女儿,单名一个雨。来,小雨,刚才你一开口就问东问西的,现在来好好的和黄阿姨打个招呼。” 小雨张着眼睛瞧了黄静雅三分钟,怯生生的打了个招呼。 黄静雅再次推了推她那个由于太过高兴,而差点跌下来的眼镜,说道:“呜~~宇文先生,太谢谢您了~~~!为了这只钱包小月都快报警了呢。我现在就把钱包给她送去!呜~~~我这就送去!” 看着那么高兴的黄静雅,宇文松微微一笑。心想,原来世界上的律师也并不全像自己的那位导师和那位柳宁月小姐一样的古怪。律师也是人,这位黄小姐也是律师,可如果把她胸口的律师徽章除下,简直就像一个最普通的邻家女孩嘛! 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宇文松提起手上的那块肉闻了闻。似乎味道还没变怪。他笑笑,对着小雨说道:“小雨,现在我们该回家喽~~~~等回家之后我就帮你炖汤!” 正在高兴的往休息室外走的黄静雅一听,连忙走了回来,问道;“呜~~~宇文先生,你要走了?” “啊,我要回去了,不然好不容易买来的这块肉就该在垃圾桶里安家入户了。”宇文松举起手中的塑料袋,看起来那层覆盖在肉块上的冰已经融化。 黄静雅再次推了推眼镜,焦急地说:“呜~~这个……能不能请您在多留一段时间?我至少要把你捡到钱包的事告诉小月。宇文先生,你别看小月刚才那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其实她是很懂得知恩图报的!呜~~我从小和她一块长大,所以这点最清楚!” 宇文松愣了一下,他看看手上的那块肉,再看看边上的小雨。随后,又想起了那位柳大律师对自己所施展的那个厌恶的眼神,现在还有些不寒而栗!所以,他立刻拒绝了黄静雅的请求,说道:“还是算了,我要回去为我女儿做晚饭。等有时间,嗯……也许不用多久我还会来的吧。到时再接受那位柳大律师的感谢也不迟。”说完,宇文松迅速迈开脚步向大门口跨去。 黄静雅眼见拦不住,显然有些急了。虽然她和柳宁月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两个人几乎无话不谈。但是相较起来她更像是柳宁月的跟班!刚开始得到这只钱包之后她是很高兴,可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她忽然发现,就算这是件好事,可却是要在柳宁月暴跳如雷的时候接近她呢!弄得不好反倒是被她大骂一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她立刻把视线转向这位“好心人”,如果是对于一个外人,那不管柳宁月再怎么喜欢发脾气,也总得收敛一点吧?鉴于此,她更加打定了不能让宇文松离开的决心! “呜~~~宇文先生,您不能走!”黄静雅忽然拦在大门口。大概是由于用力过猛的关系,她的眼镜再一次的从鼻子上滑下来,急的她连忙推回去。 宇文松笑笑不答,拉起小雨的手就往外走。 见这枚最佳的挡箭牌依旧打定主意离去,黄静雅眼珠一转,忽然把目光移到了在他身边的小雨身上。立刻来了主意!她蹲在小雨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呜~~小妹妹,阿姨这里的水好喝吗?” 小雨目光转了一圈,望着那只塑料水杯,笑眯眯的说道:“阿姨这里的水好甜哦~~~和爸爸烧的白开水味道不一样~~~~!” 这番话,理所当然的像一把利剑般扎进宇文松的心,让他好好的痛了一番…… 黄静雅也笑了笑,她知道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快成功了!打铁要趁热,打劫也要趁热!于是,这位乖乖牌的律师立刻开始打劫! “呜~~~那么小妹妹,你喝了那么多的水啊~~~~会不会想要上厕所呢?” 小雨想了想,摇着头说:“不,小雨暂时还不太想上厕所……” 可她话还没说完,黄静雅的脸忽然凑到她面前,“灿烂”的笑道:“小雨啊~~~小孩子可是不能憋着的哟~~~如果想上厕所的话还是尽快上完比较好哦!呜~~如果等你和爸爸出去以后再想上厕所,那你的爸爸可真的是要着急了呢。” 也许是被黄静雅的那丝笑容“感动”,又或者是这个小丫头真的有些想方便了。她看看黄静雅,又看看宇文松,最后,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爸爸……小雨……小雨想上厕所……” 宇文松此刻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虽然他也知道黄静雅这样鼓动小雨上厕所是想拖延自己,可是这样的拖延有什么用呢?难道上完厕所之后自己就会改变主意,去见那位柳大律师? 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小雨却越发的拉着他的手想要上厕所。宇文松无奈,望着黄静雅,询问厕所的位置。这位黄律师倒也客气,立刻指着休息室内的一扇门,微笑着回应了他。 这时宇文松还不知道,在进入洗手间之前,他已经犯了一个无可挽回的“错误”。他把自己手上的那块肉,放在了休息室的台面上。而当他进入洗手间之后,那位黄律师的眼镜“唰”的闪出一阵光芒!她立刻打开房间内的空调,把温度抬高到一个几乎无法忍受的地步!随后,她把那块肉递到了送风口之前…… 十分钟后,宇文松拉着小雨走出洗手间,看也没看就拎起桌上的肉走向大门。可就在这个时候,黄静雅再一次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黄律师,我已经说过……” “不不不,呜~~~宇文先生!作为一名律师,我必须让您亲自和柳宁月见面!否则,你的损失又如何能够收回呢?”这一次,黄静雅笑的很从容。一种即将得胜的喜悦之色已经在她脸上浮现! “损失?”宇文松感到奇怪,问,“我有什么损失?要说损失的话应该是那位柳大律师吧?她丢了钱包。呃……不过,现在已经回来了,也算不上什么损失。” “呜呜~~~~不!我说的是宇文先生您的损失!您为了归还这只钱包,一定在经济上受到一定的损失吧?按照‘无因管理’的原则,柳宁月必须为您在照看她的失物时所造成的损失负责!她应该为此支付您一定的费用!” “无因管理?哈哈,你是指公交车钱吗?不用了,只不过是几元钱而已。虽然我缺钱,但还没缺到连几元钱车钱也付不出的地步。这些管理费就算了吧。” “不……呜~~我不是指车钱……我是指……您手上的那块肉……” 就在这时,一种若有若无的臭味渐渐从宇文松手上飘散出来。这是一种类似发酵的味道……如果闻到这种味道的人是一位酿酒师,那他一定会非常感兴趣的凑上去多闻两下。但如果不是的话,那恐怕多数都会表现出宇文松此刻的情况了…… 童谣六曲 出气筒的诞生! 、、、、、、、 “我的肉!我的晚餐!!!今晚和明天的主菜!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快这块肉就坏了?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呀!” 当宇文松抱着那块已经有了异味的肉大肆感叹之时,小雨也闻到了这种发酵的味道。她泪眼汪汪的拉了拉宇文松的裤脚,说道:“爸爸~~~小雨的晚饭……臭掉了……呜……呜呜……小雨……又要吃青菜了……是不是……爸爸?呜呜呜……”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看一旁的那座立式空调,随后望向正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笑意的黄静雅,说道:“无因管理……黄律师,我正在考虑到底该要求谁来赔偿我这顿晚饭。是里面那位柳律师,还是你这位黄律师?” 见自己的小手段被识破,黄静雅吐了吐舌头,再次推了一下眼镜,说道:“呜~~不管是谁,就算是宇文先生想要找我上法庭解决这块肉的归属问题,也请您在归还这只钱包之后再说,怎么样?到时就算我那位朋友不肯就您的无因管理支付赔偿,我也会补偿您的呢~~~” 宇文松叹了口气,拿起那只钱包走向办公室的大门。心想:“算了,就当是先来认个门吧。总比明天什么都不知道的就跑来这里要好得多。” 一推开门,一种比当年高考还要紧张的气氛立刻扑面而来!宇文松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应付这种情况的准备,可当他真正面对之时,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准备是那么苍白! 这间庞大的办公厅被整整齐齐的划分为九个房间,可是在这九个空间之内,竟然散布着一种绝对诡异的气氛——安静! 静……有时候代表着一种修养,更代表着一份和谐。但在某些时候,太过的宁静反而会让人感到不安!这片静实在是有些不正常,透过玻璃明明可以看到那些小房间里面有人影在晃动,却为什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而更恐怖的就是,刚才还爆发出如雷鸣般轰动声响的大房间,此刻也是静的出奇!!! 面对这种安静,宇文松再次站住了脚步……不,他甚至开始有些后退!还好黄静雅事先料到挡在他的身后,否则宇文松将会再一次的退出门去。 “呜~~宇文先生,请进去吧……”黄静雅拼命的压低声音,生怕打搅了这片绝对不同寻常的宁静。同时伸出手指了指最里面一间看起来比其他小房间要大上许多的办公室。 “呃……那个……我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说老实话,我开始喜欢上刚才那种可以震破耳膜的声音了……”宇文松被推着走了一步,但很快就停止了双腿。面对这种好像潜藏着暴风雨一般的安静,他有些胆怯。因为应付女性并不是他的强项,自己以前就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白莉莉和水灵面前说错嘴。更不用提里面那位好像河东狮一般的柳宁月了! “你在说什么呀?呜~~现在也只有你这个生人能够帮我们把小月的火气压下来……不,只有你能够还这个钱包了!快去啊!”说着,黄静雅又推了一把。 宇文松皱了皱眉头。万般无奈之下,更是为了自己的那块壮烈牺牲的肉,他只能拉着小雨小心翼翼的走向那间最大的办公室。 当宇文松站在门前的时候,其他七座小办公室内陆陆续续走出七名女性,她们纷纷围在黄静雅的身边。其中一个一头短发的女性悄声问道:“静雅,小月今天有预约吗?那位先生现在进去……岂不是好像送羊入虎口?被小月生吞活剥了?” 黄静雅悄悄的把宇文松的情况说了,随后,她双手合十,朝向正对着大门发呆的宇文松祷告说:“呜~~~抱歉,宇文先生!为了我们办公室的和平,就请您帮忙当一次出气筒吧~~~~!” 听到黄静雅这么一说,其他七名女性立刻了解了事实。出于对柳宁月的恐惧,这些身为律师的女孩子竟然纷纷对着宇文松合十双手,好像拜观音似的对着宇文松念念祷告!在庆幸这件律师事务所能够重回和平的同时,更是在为那个可怜的年轻人默哀…… 宇文松的感觉何其敏锐?!对于背后的那种拜神一般的壮举他简直是哭笑不得!小雨奇怪的问了两句,宇文松也只能用“别介意”之类的说辞避开,敲响了那间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 两个字,却透出无比的威胁感!刚听到这两个字,宇文松似乎真的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坐在里面的并不是一位外表柔弱的小姑娘,而是一只吊睛白额的母大虫! 宇文松缓缓的推开门,见柳宁月正坐在一张转椅上面朝玻璃墙壁,看着外面的街景。 “哼,是素素吗?你来的正好,上次的那份案件你至今仍没有给我把报告交来,是不是不想干了?!”柳宁月口中的素素指的是那七位女性中的一个。此刻她正站在外面为宇文松极力祷告呢~~~当然,在听到从柳宁月办公室传出的责问之后,她祷告的更是卖力了。 宇文松耸了耸肩,他见小雨站的有些累,就抱着她坐在了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上。可当他刚想说话,那位用背脊看着宇文松的柳小姐再次发出了强烈的喝问声! “素素,你最近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呢!没有我的允许竟然就敢坐下?!” 这些话让宇文松感到真的是十分尴尬,为了不让外面那个叫素素的女孩再增添无谓的祷告,宇文松再次站了起来。椅子发出一些声音。 “哼,算你还老实。你来时有没有把办公室的灯关了?花的不是你的钱就不心疼了是不是?说!你现在进来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的男朋友又要和你约会,你又要请假吗?!话先说在前头,你现在的身份是协议律师,不是在家里一个人开律师事务所!事假的制度你也清楚,别再拿什么报销单来我这里说是什么外出公干!在你请假之前先替我把那个偷钱包的贼给我找出来!你的男朋友和你约会了那么多次,也该好好的利用一下他那个警察的身份了!!!” 宇文松苦笑一声,虽然他知道流利的谈吐是一位律师的必备条件,但如果再不打岔的话,那恐怕就真的要在这家律师事务所吃晚饭了。 “那个……柳律师,我不是素素啦,只是一个过路的……” 听到背后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男性的声音,柳宁月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可当她一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宇文松之后,原本只是有些许惊讶的她忽然爆发出八十分贝的惊声尖叫! 童谣七曲 诉讼女王! 、、、、、、、 “啊——————!!!!!” 正在外面祷告的那七名女性冷不丁的被这声尖叫唬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这些女孩子立刻飞扑到柳宁月的办公室之外,把耳朵全贴在了大门之上。 “啊……那个,柳律师,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宇文松领教过这位大律师的嗓门,所以早早的捂住了小雨的耳朵。等她叫完之后把手伸进自己怀里,正要去掏那只钱包。可没想到,那位柳律师竟然还没完了!她再次吼了起来:“你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这个变态!色魔!跟踪狂!女性公敌!伪善者!人渣!垃圾!我要告你流氓罪!要把你送进监狱!!!” 说完,这位大律师似乎还嫌不过瘾似的,再次拿出那罐会喷洒刺激性气体的小瓶对准宇文松,继续道,“我限你三秒钟之内从我的办公室消失!不,你必须从这栋大楼内消失!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到这只瓶子,小雨首先犯了怂。刚才那里面的气体虽然没有喷到她,但气味还是闻到一点的。她立刻缩回宇文松的怀里,颤颤巍巍地说:“爸爸~~!那个……那个阿姨好凶啊!她手上的瓶子好难闻,小雨不喜欢~~~!” 由于刚才柳宁月第一眼见到宇文松时的感觉太过强烈,一时没注意到小雨的存在。此刻忽然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不由的心中一荡!手上的瓶子也有些放了下来。但很快,她再次举起瓶子对着宇文松喝道:“我不会被骗的!别以为带着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就会让人对你有好感!我已经完全看透了你这只色狼的本性!对了,看你这种年纪怎么可能会有一个那么大的女儿?一定是拐来的!好啊,想不到你不仅是所有女性的敌人,更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我要告你!我要以拐卖儿童罪的罪名告你!!!” 柳宁月能够那么年轻就成为一位大律师的确不是吹的,从她那喋喋不休咄咄逼人的语气中,宇文松就已经可以了解了个大概。在此,他不由得不佩服这位法律人士的优秀想象力。可是这样的喋喋不休也差点让他听得快昏过去!尤其是听到拐卖儿童这一项时,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刚想回话,谁知此刻的小雨却再次拉住了他的马尾。同时,她的双眼中似乎还在含着泪水,抽抽搭搭的说:“爸……爸,小雨……呜……小雨是爸爸拐来的吗?呜呜呜……不要!爸爸不会拐走小雨的对不对?呜呜呜呜……” 听着这一大一小两位女士忽然间全都把各自的理解套在自己身上,宇文松真的是又气又笑。他对着小雨喝了一声:“够了!丫头!算爸爸求求你,别再跟着一起起哄了好不好?!” 为了防止那位大律师再次喋喋不休的说下去,宇文松打铁趁热,当机立断的对着柳宁月大声喝道:“柳律师!请你不要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我这次来是为了把这个交还给你的!”说完,宇文松立刻抽出怀中的钱包,“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立刻站起转身就朝大门口冲去! 原本以为自己这么干净利落的把钱包交还,那这件事应该就此解决了吧?可没想到的是,当柳宁月拿起自己的钱包之后,她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拿起桌上的一个电话,迅速的播下三次号码,对着听筒大声说道:“喂喂喂?!公安局吗?我这里出现了一名小偷!他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还偷了我的钱包!!!请你们立刻派人来抓住他!!!请快点……” “啪。” 还没等这位大律师把话说完,宇文松已经飞也似的扑到她面前,伸手切断了电话。他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迅速!估计就算消防队员救火也没他窜的那么快。 看着趴在自己面前,边按着电话边喘着粗气的宇文松,柳宁月轻蔑的说了句:“我……要告你妨碍通信。” “拜托!大小姐!柳大小姐!柳律师!我只不过是来还你的钱包而已!从我刚才进来还不到十分钟,你已经告了我三次了呀!还外加一次报警!我真不知道还个钱包怎么会那么麻烦?!”宇文松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已经受够了这位任性妄为的大律师。真想知道她是怎么爬到现在这么高的地位的。 在门外的那七位女士也是相互一笑,有为宇文松默哀的,有为宇文松惋惜的的。不过更多的都好像在看一场精彩之极的戏剧,似乎完全忘记里面那个人此刻正在代她们受过,个个都幸灾乐祸起来。 柳宁月拿起那只钱包在手上摇了摇,继续用她那极为不信任的目光扫视着宇文松,说:“那好,如果你说这只钱包不是你偷的,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请证明我这只消失的钱包是如何进入你的手中的。如果你不能证明,我却可以要求立案!这上面可是沾满了你的指纹哦!” 宇文松差点急的哭出来。想不到自己好心好意帮她拿回了钱包,这位张口闭口要告自己的大律师反而把自己列为了第一盗窃嫌疑人! 面对这位有理说不清的大律师,宇文松终于知道为什么外面的那些女士们会好像拜佛似的把自己请进来。说真的,要应付这位小姐恐怕比应付律师执照的考试还要难上百倍! “怎么?你没有证据证明吗?好,看在你良心未泯,把钱包送还回来的份上。我会帮你请个好律师来帮你辩护。在开庭之前,就好好的在拘留所里反思你所犯下的罪过吧!”说完,柳宁月放下电话,掏出手机,眼看就要再次拨通110了! 小雨看着这一切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只是隐隐觉得似乎要发生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急的哭了起来!而原本正要去夺手机的宇文松一见小雨开始哭泣,连忙放弃进一步的抢夺动作,回身安慰起小雨。 “小雨不哭,不哭哦~~~爸爸没事的,这只是一场误会,什么事都没有的哦~~~” 宇文松的安慰立竿见影,小雨的抽泣稍稍有些止息,但仍旧抹着眼泪说道:“可是爸爸……那位阿姨说你要被拘留啊!爸爸以前和小雨说过,拘留所就是一个见不到面,还有好多好多坏人的地方……呜呜呜……爸爸,你不要小雨了吗?要去拘留所不和小雨见面了吗?” 宇文松笑笑,分开小雨额头的留海轻轻亲了一口,笑道:“傻小雨,爸爸怎么可能不要小雨呢?就算不要全世界爸爸也绝对不会离开小雨的呢。爸爸只是和这位阿姨有些误会,等会儿误会解释完了,爸爸就立刻带你回家!然后再去超市买一块肉给小雨炖肉汤好不好?” 一番安慰终于让小雨的脸上再次充满笑意。她高兴的扑进宇文松怀里,一边搂着他的脖子一边撒娇,还一口一个“好爸爸”的叫。而看着这一幕,刚才还举着手机声称要立刻报警的柳宁月呆住了,她的电话上已经出现了“110”的字样。但是,那只通话键却久久的没有按下去…… “我说……这个女儿,真的是你的孩子?”柳宁月放下手机,问道。 “啊,比真金还真。她就是我的女儿,而我就是她的父亲。怎么?难道柳大律师还要去调查户口簿吗?”宇文松抱起小雨站在办公桌前。在他确定柳宁月不会报警之前还不能走,因为再怎么说,他拿回这只钱包的途径也不算多光明正大。能不和警察接触就最好。 可是,柳宁月不愧是律师!就算她对宇文松和小雨之间的父女之情稍有感触,也绝不会忘记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她端坐在椅子上,举起手机放在耳边,随时随地准备好按下通话键。之后,她问道:“喂,盗窃犯。既然你这样强调自己并没有偷我的钱包,那就请你说明一下这只钱包是怎么到你手里的?对于你的回答,我将会采取不同的应对态度。” 好嘛,柳宁月不仅直接把宇文松称之为“盗窃犯”,现在还用这种审犯人似的态度来审他? 童谣八曲 争锋相对 、、、、、、、 (汗……骂的在下浑身发颤,下笔之处都有点心慌意乱呐……) 面对柳宁月这样嚣张的态度,宇文松的火越来越上来了。他大刺刺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是用一句话顶了回去:“怎么?柳大律师,你是法院吗?据我所知,在法院宣布一个人有罪之前,对任何嫌疑人的定义都是‘假定无罪’。而你却把一顶盗窃犯的帽子随随便便就扣在我头上。请问,最高法院是你家开的吗?身为一位律师,尤其是一位资深律师,在审问我之前请您对自己的言辞多加注意才是!” 此言一出,不仅柳宁月吃了一惊,就连在外面偷听的几人也无不是震惊异常!她们更是为这位“偶然路过的好心人”的竟会说出这种话而惊讶!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们知道如果敢和柳宁月作对,那基本上都没有好果子吃…… 柳宁月冷笑一声,随后很清闲的拿起桌上一杯绿茶,浅浅的抿了一口。高傲地说:“你很有胆子嘛,敢和我谈法律制度?看来不送你进监狱我会吃不下今天的晚饭!不过我倒是很意外,像你这种跟踪狂兼窃贼竟然会那么熟悉法律?是不是进去的次数多了,也跟着熟识起来?” “柳小姐,请您注意您的言辞。虽然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在您所追捧的法律上,我和你的地位都是一样!而且凭你刚才的那些侮辱性语言,我似乎可以告你诽谤!” 柳宁月一愣,因为她忽然发现宇文松的眼神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混浊。那双眼睛中充满着一种犹如鹰一般锐利的光芒!一丝淡淡的怒意,也从这双眼睛中透视出来! 柳宁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常态,冷笑道:“告我?你凭什么告我?这个时代是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你凭什么……” 话只说到一半,柳宁月忽然停住了口。因为他看到了一样东西——录音笔! 宇文松手举着录音笔,打开开关。刚才柳宁月的那段话十分清楚的从录音笔中传出!这段录音不仅包括柳宁月刚才的蔑视,就连一开始她的那一通乱骂也毫无保留的存了进去! 在播送完之后,宇文松关闭录音,放回自己的兜内。原本他并没想做到这种地步,这只录音笔也只是读大学时买来录讲课的。但是柳宁月未免太过逼人太甚!还处处说自己是窃贼,要进监狱这种话,让宇文松又怎能不怒,怎能不恼? 听完录音之后,柳宁月的脸色显然变得难看了许多!不过看起来她似乎仍旧是显得有持无恐,继续喝着绿茶,说道:“哼,你是个记者吗?只有你们这种小报记者才会随时随地的在身边放一个这种东西。但是我告诉你,想要凭这段录音来扳倒我,简直就是妄想!” 相较起柳宁月的冷笑,宇文松的冷笑似乎更有把握!他把小雨抱在怀里,一边安慰,一边说道:“呵呵,柳律师,我并没有要扳倒你的意思。凭这段录音要告你也只有败诉这一条路可走。但如果让世人都知道,你这位律师会堂而皇之的对一位小市民大肆诽谤的话,别人会怎么想?这栋楼你是不是呆腻了,想换个地方重新开业呢?” “你……!”柳宁月何曾吃过这种亏?向来都只有她这样逼问别人,何曾想过有个人会这样来逼问自己?对宇文松的轻视和对自己的自负直接导致了她栽在这个浑身朴素,梳着马尾的男人手里。她气得身体都有些发抖!咬了半天的牙,才气愤的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宇文松微微一笑,拉起小雨的手走向办公室的大门。在握住门把手之后,才回过头来说道:“宇文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一推大门,外面那七位女性立刻跳着闪到一边,装模作样的或捣弄打印机,或看着文献资料。宇文松也装作不知道,他轻轻笑了一声,在扫视到黄静雅之后快步拉着小雨走到她身边,打了个哈哈,说道:“黄律师,你看,钱包我已经还了。那我的那块肉,是不是……” 一听到晚饭的事情,小雨也立刻来了精神。她立刻张开那双绝对“楚楚可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黄静雅,让黄静雅真的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呜~~~你……你还真的是很缺钱呢……”黄静雅应对了承诺,如约拿出肉钱交给宇文松。这位父亲则欢天喜地的大肆感谢了一番,还抱起小雨不停的转圈。看着这样一个花痴样,黄静雅实在是无法把他和刚才那个驳倒柳宁月的人合二为一!一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呢! 宇文松可不管黄静雅是怎么想的,总之他已经拿到了肉钱。晚饭也已有了着落,所以显得非常高兴,说:“哈哈,我缺钱也不是缺了一天两天了。要给小雨买些好吃的还真累,比上模拟法庭还累,哈哈哈……” “模拟法庭?呜~~宇……文……松……宇文……松……宇文松……?”黄静雅重复了几遍他的名字之后,忽然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说,“呜~~宇文松,从刚才起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好熟哦!对了宇文先生,您目前在哪里高就?” “我?哈哈,我目前还没有工作。不过到了明天,我就会……我就会……我……我就会……!!!”可怜的宇文松,似乎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把那封介绍信上的内容全忘了!他明天可是要来这里面试啊!可就在一分钟之前,他竟然已经把自己将来的顶头上司给气的两眼冒火?! 正当宇文松为自己的愚蠢行为懊悔之时,那份“报应”好巧不巧的已经来到!柳宁月的声音从她那间办公室中传来,其中还伴随着一些笑声……一些,好像抓到别人把柄般的笑声…… “宇文松啊~~~想不到你就是我爷爷夸的赞不绝口的那个‘天——才——’律师。你给我进来!现在,我想我们之间的谈话还远远没有结束,是不是?” —————————————————— 办公室内,柳宁月仍然像刚才那样脸朝玻璃而坐。宇文松则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坐在椅子上。门外,女士们再次把耳朵贴在门上,还不断的相互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面对背朝自己的柳宁月,宇文松再次开始后悔。他甚至有想抽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在这片被夕阳笼罩的办公室内,小雨反到成了第一个发话的人。她看看柳宁月,再看看自己的父亲,问道:“爸爸,我们为什么还不回去?小雨的肚子有些饿了……” 宇文松苦笑一声,他又何尝不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如果他现在离开,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明天可以不用再来了。 “小雨……哼,想不到你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到是挺中肯。我曾经听爷爷说起过,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大学生在他的法律咨询处担当助手,除此之外还一边打两份工一边带着女儿上大学。四年来连一次小饭店都没上过,一次和朋友们的旅游也没参与。这位任劳任怨尝尽人间疾苦的大学生是不是你呢?别树一帜,和我完全不同类型的天才律师——宇文松先生!” 宇文松摸了摸后脑勺,赔笑了两声,说:“不不不,我不是什么天才啦。事实上……在大学的时候我还经常被柳教授骂白痴,骂傻瓜。” “哼!”柳宁月转过身来,把宇文松的那封介绍信十分随意的往桌上一扔,说到:“别和我假惺惺的,你们男人肯定都自以为高人一等,所以就来我面前谦虚的吗?我爷爷在介绍信上写你勇敢,有胆色,有正义感,还有责任心。那么请问你,这些东西是不是让你成为那个所谓的‘天才’的资本?”她故意把天才这两个字念成重音,口气中包含了嘲笑的意味。 宇文松不答话,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是越说越错,最好不说。 见对方没有回答,柳宁月更是趾高气昂,对着那封介绍信轻轻的弹了一下,问道:“爷爷这封介绍信中把你夸得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适合当律师。说实话,我非常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我那个古板的爷爷会说出这样肉麻的话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我会去做一份笔迹鉴定,根据结果我会考虑以提供虚假证明文件罪起诉你。(宇文松又是只能苦笑,因为这又是一个完全不着边际的起诉案。)但在此之前,这信上还说你在考上律师执照之前曾经以委托辩护人的身份参与过三次民事赔偿诉讼,我姑且相信。那么,结果如何?” “啊……那三次的结果是……” “哼,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别说了,既然我爷爷这么夸你,那么就是三次胜诉,是吗?” 宇文松愕然。原本他以为除了冯敬贤,就再也不会遇到这种讲话喜欢打断别人的人了。想不到今天再次遇见! 柳宁月叉着手,冷笑一声:“怎么,三次胜诉就让你那么洋洋得意吗?看来我爷爷看人的眼光也下降了呢。宇文松,别说我打击你的信心。在我的律师事务所里的每个人,都有着保持十五连胜以上的诉讼记录!而我!至今还没有败过。你那个什么三胜,对我们来说简直连入门级别都不够,清楚了吗?!” 宇文松打了个哈哈,挠着后脑勺,解释道:“啊,柳律师,其实你误会了。那三次诉讼事实上是……” “事实上?事实上怎么了?难道说,你连三次连胜都没获得吗?”柳宁月脸上的轻蔑之色更浓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爷爷,你真的是老了!我本来还以为您口中所说的这个什么天才有多了不起,原来竟是一个连胜诉都拿不到手的小白律师?!哈哈哈哈……喂!宇文松!” 突然被柳宁月这么一喊,宇文松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急忙应了一声。 “我……我在!” “宇文松,你不是想找一份工作吗?我爷爷不是介绍你到我这里做活吗?”刚才还得意的大笑的柳宁月忽然摆出一副十分温柔的表情!她双手支颚,脸上还露出一丝微微的浅笑!说实话,宇文松已经开始习惯这位女士刚才的那种愤怒表情,面对她突然出现的笑脸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柳宁月再次露出微笑,说道:“既然你是我爷爷介绍来的,那么我就姑且留下你吧。反正我这里也缺人,把这个人情顺给爷爷,省的他老是说我铁板不通人情。” 宇文松一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还对自己极为鄙视的柳宁月竟然会突然发那么大的善心,让自己在这里工作?!他高兴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见宇文松一脸高兴之色,柳宁月脸上的微笑渐渐的转为奸笑,她等到宇文松抱起小雨开始在办公室中转圈的时候,忽然开口道:“宇文松,明天七点,你就来我的事务所上班。” “七点?”宇文松忽然感到有些异样,放下小雨,问道:“怎么是七点?刚才我在门外看到这里的开业时间,好像是早上九点开门吧?就算要做准备也不用提前两个小时啊?” “当然,其他人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半,但你却是七点。” “为什么?” “因为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你要负责擦地,整理桌子,浇花,喂养办公室里的鱼,以及把我和其他七名律师的预约做出一份详细的表格放在每个人的桌上。等到上班之后,你就负责坐在门口的那只小桌子前担当接待的工作。对了对了,在大家接待客户之时你要负责倒茶。废纸篓里的垃圾多了也要负责倒掉。其实你应该庆幸,我讨厌人吸烟,所以我的办公室内没有给客户准备的烟灰缸,但其他人的办公室内有,你也要随时整理干净。还有还有…………” 宇文松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可对方到底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也不敢插嘴。等到柳宁月好不容易说的有些口干,喝水的时候才插了一句:“那个……请问,我觉得这些好像不是律师的工作啊?怎么有点像是钟点工和保姆的工作?” 慢悠悠的喝完茶,柳宁月再次发出一声冷笑:“不是律师的工作?哼哼,宇文松,你认为,为什么在我的事务所里没有男律师?” “啊……因为你讨厌男性?”这句话,宇文松想了很久之后终于说了出来。他并不担心柳宁月会为此生气,因为她的语气中这种意思已是相当的明显…… “呵,这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则是由于那些男性全都是些没有毅力没有恒心,整天就只知道围着我的手下乱转,想方设法哄她们出去约会的蛀虫!我怎能允许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我的律师事务所添乱?!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劝动我的手下,以性骚扰的罪名把那些垃圾告上法庭! “痛定思痛,我终于想通了为什么那些垃圾会那么嚣张!归根究底就是他们实在太闲,闲的发慌!所以,我就安排这些忙碌的工作来充实他们。为他们补充生活乐趣的同时也去掉他们身上的那种肮脏气!” 宇文松愣了一下,他已经完全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没有男律师了……因为这位柳宁月根本就是一个绝对的女权主义者!不用想也知道,那些男律师一定都是忍受不了这位大小姐的虐待,而主动离开这里的呀! “那么说……柳律师,我又要重复以前那些男性的经历了?”宇文松叹了口气,道。 谁知柳宁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笑着说:“不不不,以前那些人我最多也不过是让他们拖地板和接待委托人而已。但是你不同,宇文松先生。你是个‘天才’!既然是天才,那当然就需要承担比普通人多得多的工作!怎么样?宇文大天才?” 宇文松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流年不利?原本以为拿到律师资格证以后就能够得到一份好一点的工作,从而让自己和小雨过的好一点。可谁想到自己一个不慎竟然撞进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不过,宇文松也有他自己的尊严!如果呆在这里除了受气就只有受气的话,那他宁肯不干!天大地大,哪里不是他宇文松可以容身的地方?!想到这里,这位怒发冲冠的年轻人一把站起,喝道:“他妈的!柳宁月,你未免欺人太甚!你以为我只能在你这里干活?我宇文松有手有脚,哪里找不到工作?!告辞!” 说着,他拉起小雨的手大踏步走向大门。 不过,坐在办公桌前的柳宁月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失望。她冷笑一声,道:“宇文松,你的确有手有脚,但是,你能去哪里呢?别的律师事务所吗?可是,就凭你这么一个新人,又毫无社会背景,恐怕跑遍整个城市都没可能找到肯收留你的地方。开私人律师事务所?你有这个资金吗?还是说你想放弃那本律师证,改行去帮人做苦力?” 现实是残酷的……尤其是对于缺钱的宇文松来说,这更是残酷……面对柳宁月所说的一切,宇文松,这个刚才还在高喊着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好汉!终于拜倒在金钱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解着内心的不甘。随后转过头来,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哈,对不起柳律师,看来我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我仔细想过,觉得这份工作也算不错,挺稳定。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此刻的柳宁月已经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她全身心的靠在椅子上,缓缓道:“哼,还没开始工作就已经学会提要求了吗?虽然我认为我多半不会答应,但是你还是说说看吧。什么请求?” 宇文松微微一笑,这一刻,刚才还展露在他脸上的那抹恭敬立刻消失无踪!转而出现的却是一抹温柔……他轻轻的摸了摸小雨的头发,笑着说:“七点半上班。在此之前我必须送我女儿去幼儿园。太早的话幼儿园还没开门,我……放心不下。另外……”说到这里,宇文松忽然转过头望着柳宁月,说,“另外,这不是‘请求’,而是‘要求’。如果你不答应,那即使你不用那些手段来遏制我,我宇文松也绝不会干这份工作!” 柳宁月呆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个刚才还被自己压制的死死的人会突然闪现出如此坚毅的眼神!那是一种绝对不允许侵犯的眼神,更代表着这个男人心中的底线!通过这一抹眼神,柳宁月忽然感到自己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渺小!刚才还占据所有优势的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害怕起来?!她害怕什么?她害怕宇文松的这种眼神!!!也通过这一个眼神,柳宁月也瞬间就知道了一件事——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可以让宇文松低头。甚至只是十几元肉钱那么小的东西……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侵犯到小雨这根底线的话。那么就算让他与整个世界为敌,这位父亲,将是—— 在——所——不——辞——! 夕阳西下,康庄的大道已被这最后的一缕斜阳染成了金黄色。马路上的人流依旧是那么多。繁闹的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来回奔驰,继续演绎着这座城市的青春神话…… “爸爸,那个阿姨看起来好凶哦~~~可是为什么,最后爸爸走出来的时候那个阿姨的样子那么奇怪呢?好像没什么力气一样坐在椅子上……” 宇文松笑笑,忽然一把抱起小雨,让她再一次的骑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小雨,你刚才不是说肚子饿了吗?只可惜买来的那块肉臭了,爸爸现在再去买一块,小雨能不能忍一下?” 小雨开心的把马尾拽起,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大声的“嗯”了一声,说:“小雨能忍!小雨一定会忍到爸爸把肉汤做好的时候的!爸爸,快点。和小雨快点去买肉吧~~~~!” “哈哈哈……好!小雨,看爸爸发挥当年跑山路时的速度。首先第一站,公交车站!来!小雨,我们走吧!!!” 一对父女,乘着他们欢快的笑声,在这片美丽的金色世界中畅游…… 童谣九曲 、、、、、、、 “咳……早知道柳宁月答应的那么爽快,我为什么不要求八点上班呢?” 一大早,宇文松就开始为自己昨天的那句话感到懊悔。他一边从箱子中掏出那枚还一次都没带过的律师徽章,一边穿自己那件还算新的衬衣。想起自己昨天一时口快,没有贪心多要半个小时。宇文松这家伙就开始有些自怨自哀起来。 不过还算好,这份工作到底还算是有了,而他也将以一个律师的身份踏上社会的舞台!一想到这里,宇文松心中的那丝“悔恨”多多少少也算消除了一些。 穿好衣服,宇文松掏出胸章正要别上。可他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犹豫了半天。随后笑笑,自言自语道:“算了,待会还要送小雨上幼儿园。别着这东西感觉就像是在故意显摆自己嘛。” 把胸章放进兜里之后,宇文松再一次的展开叫醒小雨的作战行动。和往常一样,小雨仍旧处在早晨的赖床状态之中。宇文松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把这个小丫头从被窝里抱出来,说道:“小雨,今天你该上幼儿园了。快起来吃早餐,免得迟到哟。” 刚刚从美梦中醒来的小公主揉了揉眼睛,见自己正被爸爸抱在怀里,她就像小时候一样拉起宇文松的纽扣,边拉还边往父亲怀里缩。 宇文松摇摇头,无奈之下只能帮犹在梦中的小雨换下睡衣,穿上一件崭新的白色花边裙。随后抱着她来到前厅。 “好啦,小雨。今天可是上幼儿园的时间。如果你再不起来爸爸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上班去喽~~~~” 小雨呼了一口气,从宇文松怀里探出头来,呜呀着说道:“爸爸……小雨不去幼儿园了好吗?小雨还困,还想睡……” “傻丫头,说什么呢?来,快下来。爸爸帮你梳头,然后快点吃早餐。” 优雅的早晨缓缓打开它一天的序幕,透过窗子,日光丝毫没有因为世人社会地位的高低而有丝毫的区别。它平等的把自己的光亮洒进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也把自己的温暖无私的送给每一个需要它的人…… 一台从义卖会场回收的收音机正在有声有色的播报着新闻,宇文松坐在桌旁,一手拿着只菜包子,一手捧着份报纸。一边看一边啃两口。小雨则坐在小桌子的对面,抓着一只塑料杯子吸着其中的牛奶。在她的面前除了这杯牛奶之外,还有一只鸡蛋,和两片混合着果酱的面包。 “呵呵,又是通篇的明星传记。最近的报纸除了揭明星的绯闻和保健品广告之外就没什么东西好写了吗?”宇文松呵呵一笑,跳过娱乐版面继续看了起来。 这时,小雨仍旧在吸着牛奶,但看她的眼神好像正在想着什么似的。趁着喝牛奶的空隙,她偷出双眼怯怯的瞄了一眼宇文松,随后又好像生怕被发现似的缩回眼神,盯着杯子里的牛奶。 “怎么了?”连番几次之后,宇文松也发现了小雨的异样。他把报纸从视线中挪开,问道。 小雨再次把目光望向父亲,这次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但是很快,她又把目光缩了回去,还慌手慌脚的抓起面包,小口小口的咀嚼起来。 见小雨的表现忽然这么奇怪,宇文松稍稍有些担心。他放下报纸和手上的菜包,双目凝视着女儿,问道:“小雨,怎么了?有什么事想和爸爸说的吗?” 小雨抓着面包又咬下一小口,想了半天。最后,才好像终于做出一个决定似的抬起头,望着宇文松,怯生生地说:“爸爸……小雨……小雨想问个问题……但是……但是小雨好像觉得这个问题很笨……” 宇文松微微一笑,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道:“什么问题?小雨就问吧,爸爸不会说小雨笨的。” “真的吗?小雨真的不会笨吗?” “真的真的,说吧,什么问题?” “嗯……爸爸,‘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寒冷……刚才还充满着温馨祥和的早餐时间突然间染上了一层浓重的寒意……这股寒意,除了宇文松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感觉得到。相比起仍然是一脸阳光的小雨,宇文松不期然的发出一声感叹…… 冬天……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到了冬天……? “小雨!这三个字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宇文松慌慌忙忙的放下水杯,凑到小雨的座位旁,双眼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嗯……”小雨伸出手指点着自己的腮帮子,嘟囔了一声:“爸爸,小雨问错话了吗?小雨是不是显得很笨?‘他,妈,的’这三个字,小雨昨晚想了一晚也想不出是什么意思……” “小雨,你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是收音机里面放的吗?还是在马路上听到别人说的?” 小雨摇摇头,说:“是爸爸说的呀~~~昨天,爸爸和那个柳阿姨说话的时候,就这样说过‘他妈的~~~柳宁月~~~~你未免欺人太甚~~~~~’。当时爸爸正在生气吧?那么说,这三个字是生气的时候就可以说的吗?”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宇文松第一个想回去的地方就绝对是昨天的柳宁月律师事务所!就算是把过去的自己痛打一顿,他也绝对要阻止当时的自己说出这三个字!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当时的一句气愤话,竟然会让小雨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那么牵肠挂肚?!还为了想这三个字而折腾了整晚?! 心声:“小雨啊小雨,我宇文松当时说的话有成百上千句,为什么你却偏偏记住这三个字?” 还没等宇文松自怨自哀够,小雨望着父亲这样的愁眉不展,再次开口:“爸爸,如果以后小雨对谁生气,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三个字来表示呢?”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小雨,听爸爸的话,从今以后你绝对不能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就算是再生气也绝对不能说出来,听到了吗!” “为什么?爸爸,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爸爸可以说,小雨就不能说?” “我说不能就是不能!不仅不能说,小雨,你还必须尽快的把这三个字忘掉!忘得越干净越好!”宇文松极力的向小雨灌输正确的理念。他无法想像,如果有朝一日小雨会再次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恐怕他会发疯,他会为自己的不慎言行,为小雨心中的那张白纸染上污点而自杀! 可是,宇文松这样的苦劝似乎起了一个反作用。看见父亲忽然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小雨竟然有些要哭了?! “呜呜~~~~爸爸坏~~~~爸爸不好~~~!爸爸不肯教小雨戏法,也不肯让小雨交会戏法的朋友~~~!爸爸可以说的话又不允许小雨说,呜呜呜呜~~~~” 见小丫头眼中的泪珠渐渐开始凝聚,几乎转瞬之间就要落下来!宇文松这才发现自己的表情也许真的是太过严肃了。他苦笑一声,收起自己那张可怕的脸,换回平时的温柔笑容,一边为小雨擦去不经意间从眼眶中滚落的小珍珠,一边淡淡说道:“小雨,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这样对着小雨说话,爸爸对小雨道歉。不过小雨,你要知道,这三个字真的不是什么好话。你不需要理解它的意思也没关系,等到小雨长大以后自然而然就会理解了。所以在此之前,小雨能不能答应爸爸,不会再说这三个字?” 小雨破涕为笑,心地纯洁的她再次绽放出天使般的笑容:“嗯!小雨答应爸爸,不会再说了!” 宇文松嘘了一口气,心想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了。他轻轻的摸了摸小雨的头,坐回自己的位子继续边吃菜包边看报纸。十分钟后,等到这顿早餐吃的差不多之时,小雨忽然瞪着那双大眼睛对着宇文松,问道:“爸爸,小雨不说,小雨也知道这句话是骂人的话。那么,为什么爸爸当时要对着那位柳阿姨说呢?” 宇文松苦笑一声,放下报纸,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道:“小——雨——你答应过爸爸不再说那三个字的,怎么?那么快就要反悔了?说话不遵守约定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哟~~~” “呜~~~”小雨缩了回去,可没过一分钟,她再次探出头来问,“爸爸,那么小雨不能说那三个字,是哪三个字?小雨……小雨好像忘了……如果以后不小心说了出来该怎么办?” 宇文松真的是欲哭无泪。他苦笑着,望着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天使。小雨的纯真可能比其他任何同龄孩子都要多出许多,而这份纯真再加上她那强烈的探知欲,真的……真的是让那位父亲头痛不已啊~~~! 童谣十曲 快乐的幼儿园生活 、、、、、、、 为了让自己上班和送小雨去幼儿园能够更加轻松方便,也为了更为长久的经济投资。宇文松咬了咬牙,在昨天买肉回来的同时逛了一遍旧商品市场,淘回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虽然这辆车的外观已经因为年代太久而锈迹斑斑,浑身的漆也脱落了大半。不过还好这只凤凰原来的主人是位惜物之人,所以除了外观之外,基本上也没什么问题。买回自行车后,宇文松还找了几块小木板,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把这些木板固定在自行车横杠上,做出一只小椅子。这样,宇文松就能够用这只“凤凰”来送他的女儿去幼儿园了。 澄空幼儿园,是一座公立型的幼儿园。宽敞的教学区,贴满了各种卡通人物的墙壁和花花绿绿的嬉戏操场。无处不显示出童趣的意味。宇文松站在院门前,实在是感叹自己的运气。更是感叹自己搬家搬的正是时候,恰好这个区的幼儿入学是按照区域人口划分的。否则,凭他现在的经济情况要让小雨上设备措施那么好的幼儿园,只能是天方夜谭了。 (注:本幼儿园名字有明显的抄袭痕迹,发现者,勿怪,勿怪。) 现在的时间还稍稍有些早,宇文松拉着小雨的手走进幼儿园的大门。四处看了一下,径直向幼儿园的办公室走去。 原本宇文松还担心小雨会有些怕生,不过看来,他完全不必担这个心了。 “小雨,别跑得太快!” 刚刚到达这里使得小雨忽然有了一种新奇感,她看着周围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的色彩,高兴的甩开父亲的手直接在操场上跑了起来。宇文松唤了几声,好不容易才把高兴的四处乱跑的小雨叫回来。 “你看看你,傻丫头,才刚刚早上就跑的气喘吁吁。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别再这样乱跑,知道吗?”宇文松看着小雨那张由于奔跑,而有些通红的小脸,无奈的笑笑。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擦去了一些汗水。 小雨嘻嘻一笑,道:“爸爸,幼儿园比我们家大上好多哦~~~!如果爸爸也开幼儿园的话,那小雨是不是也能够住在那么大的地方呢?” 这个丫头,人还没多大呢就开始想怎么享福了? 宇文松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丫头,怎么这么说话?如果你那么想住大房子的话今晚就睡这里吧。爸爸一个人回去睡那间小房子,怎么样?” 听到这么一说,小雨连忙扑进宇文松怀里,拉着父亲的衣领撒娇道:“不~~要~~!小雨最喜欢爸爸,小雨要和爸爸永远住在一起~~~!” 宇文松哈哈一笑,看了看手表,带着小雨缓步走向幼儿园的教师办公室。 办公室所在的位置在一楼,十分容易找。宇文松没花几分钟就站在目的地面前。一推门,一间整齐的教师办公室显得宽敞明亮。这让宇文松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哦,是……宇文先生是吗?”一位年纪二十八九岁的女士一见这对父女,立刻停止了和其他人的聊天,微笑着走到宇文松和小雨面前。 “啊,张老师。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呐。”宇文松也回报了一丝微笑,“三天前我来的时候你好像很忙呢!今天是星期一,你看,这就是我的女儿小雨,从今天起还要您多多照顾呢。小雨,来,和张老师打声招呼。” 小雨跑到张老师面前,仰起头看了看她,随后嘻嘻一笑,问了声好。 张老师蹲下摸了摸小雨的头,说:“小雨,你也好啊~~~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老师了哟。”随后,她站直身体走到宇文松面前,说道,“宇文先生,你女儿的手续上次已经办好。怎么样,要不要参观参观我们具体的教学设施呢?上次你来的时候好像很忙,没仔细看过。” 宇文松看了看手表,时间也还有剩余。能够晚一点到那间事务所当然最好,所以他也就乐得来这么一次幼儿园参观之旅。这也有利于他了解小雨的环境。 小雨,宇文松,以及那位张老师缓步走到一间门口贴着一朵玉兰花的房间前。张老师推开门,说道:“宇文先生,这里就是您女儿的教室了。这里就是‘玉兰班’。小雨,欢迎你的加入!” 一进门,一股堪称喧闹的顽童杂耍声立刻从门内轰了出来!看来早起的家长们还真不少啊,这间百平方米的教室内,或追逐嬉戏,或玩着玩具,或看着一些连环画的孩子竟然有十几个之多! 小雨哪里同时见过那么多的同龄人?在五岁以前,她几乎都是在宇文松的大学里长大的,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那么多年龄相仿的孩子。这让她显得有些兴奋,一张脸更是高兴的笑了起来!可当她刚想冲进那些孩子之间,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回过头来望着宇文松。两只眼睛内更是闪动着期盼的目光。 看着小雨一副跃跃欲试,想去却又不敢去的神色,宇文松哈哈一笑,蹲下身子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道:“怎么了?想去就去啊。今天这里小雨就是主角,去,和朋友们玩玩吧。” 小雨开心的“嗯”了一声,刚想走开。可是她好象忽然发现了什么,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说道:“爸爸……” “嗯?怎么?” “爸爸,你曾经和小雨说过,不能站在别人身后的,对吗?” “啊,我的确说过。” “爸爸还说,站在别人身后,但又不出声音是很不礼貌的,对不对?” 宇文松有些奇怪,想小雨怎么突然会说出那么莫名其妙的话来?于是接着说道:“对,没错。小雨,你想说什么?” 小雨瞪着眼睛看了宇文松五秒钟,但是,五秒钟过后,她却说了两个完全不搭边的字! “晚了。” 正当宇文松想要问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脑勺突然一紧!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从每一根发丝传递到他的脑细胞!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每当小雨拽着自己的那根马尾时,这种感觉就会出现!但是现在,小雨可正站在自己面前啊!而且后脑勺的那种手劲,绝对不是小雨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所能造成的! 边痛边诧异之时,宇文松急忙转过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拉自己的那根马尾!可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个剪着一头短发,稚嫩的双眼却散发出一股锐利视线,看起来只比小雨大上那么一定点的——小女孩??? 见宇文松回头望着自己,小女孩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但不出两秒,她忽然狠狠的,十分用力的,拉了一下…… 这一拉虽然不能用铁钳来形容,但基本上离那种感觉也不差。宇文松只觉得后脑勺忽然间仿佛有了千万根银针在扎一般的感觉!就顺着这一疼,他立刻“噌”的一下站起,想要把自己的那根马尾从那个小女孩手心里拿开! 可让宇文松没想到的是,这样做反而让自己陷入了一个更糟糕的局面…… 刚一站起,宇文松立刻发觉,后脑勺上的那个疼痛感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为剧烈?!他顾不得马尾的疼痛,急忙转头一看!那个小女孩的力气竟然那么大,她竟会就这么抓着那根马尾,吊在了半空?! 宇文松吓得连忙再次蹲下,让那个小女孩双脚着地。等到把心里那份担心放下之后,他才缓缓转过头来,强忍着后脑勺的疼痛,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小妹妹,你……好像抓了什么不应该抓的东西呢。能不能放开?” 小女孩不答话,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宇文松,小手再次对着他的马尾一阵狠拉! 就在宇文松痛的几乎要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原本在一旁看着的小雨低着头想了想。随后,她走到那个小女孩面前。那小女孩见小雨过来,也暂时停止了拉扯。这两个女孩子就开始大眼瞪小眼,站在宇文松的背后演出一场无言的交流! 童谣十一曲 朋友 、、、、、、、 宇文松很高兴,他的确是很高兴。因为这位父亲十分相信自己的女儿会为自己出头!就算不能劝阻那个小女孩,至少也会说两句关心自己的话吧!所以,他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不过,如果宇文松有预知能力的话,恐怕就会知道他此刻流的眼泪有多么不值钱,有多么的窝囊了…… 在一阵犹如武林高手对决般的对视之后,小雨做出了一个动作……一个,让宇文松彻彻底底跌入地狱的动作…… 她的手,忽然间也拉住了自己的那根马尾?!与此同时,这两个小女孩忽然相视一笑,同时手上加力! 只听“啪”的一声,宇文松毫无悬念的仰躺在教室的地板上。那两个女孩子倒是眼明手快,及时跳到一边。尤其是那个小女孩,她的速度更是敏捷! “乐点点!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恶作剧?!对不起,对不起,宇文先生!你摔得不要紧吧?” 就在宇文松两脚朝天的刹那,那位张老师忽然急急忙忙的赶来搭救。真奇怪刚才这位老师到底哪去了?为什么非要等到宇文松摔了个大跟头才想到过来制止?! 那个叫乐点点的小女孩冷默的望了一眼张老师,立刻转过头对着小雨。小雨见到她更是显得很开心,边拍着手边笑道:“我爸爸的尾巴很棒吧~~~!我最喜欢爸爸的尾巴了~~~!你也一样喜欢吗?” 等了好久,乐点点那张似乎一直扳着的小嘴忽然撅起一丝小角。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一点点的笑容出现在了那张看起来有些英气逼人的小脸上! 乐点点没有回答小雨,她直接转过头跑到正躺在地上摸着后脑勺的宇文松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的脸,说了一个让宇文松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字眼。 “马……” 经过十分钟的喧闹和纠缠,这场闹剧总算是拉下了帷幕。宇文松和小雨道了别,和张老师走出玉兰班,边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边向院门口走去。 “啊,实在抱歉,宇文先生!那个孩子性格的确是有些古怪,她父母的工作都比较忙,平时很早就把她送来。也许是太过寂寞了,所以才会对你做出这种事……” 宇文松笑了笑,摆摆手道:“不不,这没什么。我看那孩子也挺可爱的嘛。而且我家那丫头也时常拉我的马尾,原本我还以为只有小雨会对这东西感兴趣,没想到这根尾巴还挺大众化的嘛。而且……”宇文松向着教室的方向望了一眼,微微笑道,“那孩子……对着小雨笑了一下。我相信,她们一定会做个好朋友的呢……” 不多久,宇文松就到了自己那辆凤凰边。在对着张老师叮嘱万分之后,他跨上了车。可就在这时,这位父亲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急急忙忙的从车架上窜下来,跑到正在往回走的张老师面前,神情紧张的问道:“张老师!我问你件事!!!” 张老师哪想过这位父亲会突然间从那么远的地方冲到自己面前?一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等看清是宇文松后才喘了口气,道:“呼……宇文先生,你不要吓我啊!什么事?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宇文松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张老师,请问你们幼儿园有没有养着什么小动物?” “小动物?嗯……有养着一些金鱼……和一些天竺鼠。怎么了?” “果然!”宇文松一拍自己的额头,好像对自己的某项事件估计错误而感到遗憾,“我早该想到……金鱼还好一些,可没料到竟然还有天竺鼠……” “那个……请问……天竺鼠怎么了?”看着宇文松忽然露出这么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张老师也不由得有些慌乱。 宇文松想了想,随后突然逼进这位可怜的幼儿园教师,大声说道:“张老师!我拜托你,这是我最诚恳的拜托!请你对我家的小雨多照顾一点!在其他方面可以缓一下,但是一旦她要接近那些动物,就请你约束她!绝对……绝对不能让她碰那些金鱼,更不能碰天竺鼠!!!” 张老师一时被宇文松的气势逼退,好不容易等到她理解了宇文松的话语之后,脸色突然剧变!她颤颤巍巍的说:“难道……难道你的女儿……是个小恶魔……?她……她很喜欢虐待动物???就像电视里面放的一样,会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把那些天竺鼠给……!!!” “恶魔?”宇文松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不,她不是恶魔。恰恰相反,她是个天使。但正由于她是天使,所以更不能让那些动物接近她!听到了吗?绝对!绝对不能接近!!!” 经过一阵绝对不逊色于警察逼问犯人的严厉喝斥,那位张老师诚惶诚恐的答应了这个听起来十分荒唐的要求。等到那位父亲心满意足的坐上脚踏车,前往自己的工作场所之后,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冬日的寒风中发愣…… “点点!”小雨笑着拉住乐点点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小雨,其实爸爸也叫过宇文雨。不过小雨还是喜欢这个称呼。” 面对小雨的自来熟,乐点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不过那张英气逼人的小脸上再一次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小雨见乐点点没什么反应,一时还以为这个孩子不理睬自己呢。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乐点点的脸颊。乐点点感受到自己脸上的那丝触感,转过头,开始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瞪着小雨。 看到乐点点瞪着自己,小雨到没感到有什么不妥。她只是对乐点点开始看着自己而感到高兴,所以又再次拉起她的手,以示有好。 但是,此刻的小雨却没发现。在这间教室里的其他孩子,却正在用一种十分惊慌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呆会儿就会看到什么人间惨剧似的!而在这些孩子之中,一个看起来最高大,身材还有些胖胖的男孩子,却是一副很不服气的望着她们。但是和其他小孩子不同,他望的不是小雨,而是一旁的乐点点! “点点?” “……………………小……雨……” 见那么长时间几乎都一声不吭的乐点点终于叫了自己,小雨显得很开心。她连忙“嗯”了一声,说道:“点点,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说话呢?爸爸经常告诉小雨,要叫小雨多多说话,多看多问,这样才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乐点点转过头,把小雨拉到教室的一角,坐在一条长凳上。等看到小雨也坐好之后,望着幼儿园里其他正在玩耍的孩子,说:“我爸爸……说,做事要认真,仔细。有时间多说,不如多想。” “哦~~~点点的爸爸也有尾巴吗?”刚一说到这里,小雨好像突然触动了什么心思。她张开小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随后稍有些寂寞的嘟囔道:“呜呜呜~~~~爸爸……小雨……小雨有些想爸爸了……爸爸的尾巴……尾巴……” 在这里,真的不得不为宇文松感到一阵悲观……如果小雨的这些话被那位正在为金钱而奋斗的父亲听到的话,他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女儿想自己,但却不是想自己这个人,反而是想自己的马尾?只怕他就算不呕血三升,也得被气得个哭笑不得吧? 整个一个上午,小雨就在和乐点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中度过。在此之间,几乎都是小雨在单方面的说话。乐点点只是好像一位统帅般坐在板凳上俯视着教室里所有的其他孩子。在此期间,也没有人敢过来和她说话,偶尔有孩子接触到乐点点那两道锐利的目光,就会慌不择路的避开去。有些胆小的甚至在接触的那一刹那,会被吓得哭出来!不过,小雨也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一个小胖子似乎是这群孩子中的首领,他整个上午都在指挥着其他孩子做这做那,显得趾高气昂。在此之间,这个小胖子也三番五次的把目光扫向乐点点和小雨的方向。 “点点,他……是谁?”见小胖子再次把目光向自己的方向扫来,小雨忍不住,问了一句。 乐点点没有答话,她仍然向刚才一样一脸的不在乎,说道:“不用理他。” 虽然乐点点叫她不要理,可是小雨并没有那么无情。她见那个小胖子的目光扫向自己,连忙对他回笑了一下。只是让小雨没想到的是,那个小胖子见到她的回笑,感觉上好像呆了一呆,随后立刻打了旁边的一个孩子一拳,立刻把那孩子打哭。 委屈的哭闹声立刻惊动了那位张老师,她连忙赶过来劝着那个孩子,同时对那个小胖子厉声问责。只是那个小胖子好像混不在乎,就算在被训斥的同时,还不忘把眼神撇向小雨和乐点点所在的位置。 童谣十二曲 点点不出,谁与争锋? 、、、、、、、 在小雨的心目中,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自己不去惹别人,那么似乎别人也并不会来惹自己。这是宇文松告诉他的。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她还以为自己的第一天幼儿园生活会就这么无惊无险的渡过。但很可惜,就像重考前的宇文松有冯敬贤,考上律师证之后有柳宁月一样,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这一些人,用一些事来惹着自己。这一点,小雨倒是很好的继承了宇文松的传统…… 当乐点点拉着那位张老师前往厕所的时候,孤身一人的小雨有些百无聊赖。而终于独自一个人的她,终于引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客人”。 “喂,长发女妖!” 小雨正在看着一叠印着动物的积木发愣,冷不丁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小胖子正带着两三个男孩子站在她的身后。 “长发女妖?”小雨一时还没理解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意思,转着头左看右看。等确认四周只有她一个人之后,才点着自己的鼻子,问:“长发女妖……指小雨?” 小胖子继续挺着胸,大刺刺的道:“当然是指你!你的头发还真长,不是长发女妖是什么?” 小雨奇怪的拉了拉自己的头发,说:“嗯……这只是小雨没去剪。小雨不是什么长发女妖哦~~~你是谁?是来和小雨做朋友的吗?” 可惜,小雨的好意被这个小胖子粗暴的打断。他喝道:“谁要和你做朋友?!我只是要告诉你,在这里最能够说话的不是乐点点,而是我冯强!别以为一直黏着点点,我就拿你没办法!” 小雨眨着眼睛,盯着冯强看了十秒钟。忽然,她嫣然一笑,道:“点点?你也叫她点点?原来你和小雨一样,都是点点的朋友啊!” “呃……”冯强一时语塞。不过还好,他能够在这个玉兰班中奠定自己的地位总算不是瞎吹的。只见他一挥手,旁边另两个孩子立刻围住了小雨,一左一右的夹住了她。见到一脸不解的小雨,冯强哈哈一笑,凑到小雨面前大声道:“点点很了不起吗?谁稀罕做她的朋友!我现在告诉你,只有我,才是这里的老大!来,快叫我老大!长发女妖。” 小雨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小雨不是长发女妖……” “我管你是什么!快叫我老大!” “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呃……老大就是老大,你管他什么意思!总之叫就对了!” “可是……小雨的爸爸告诉小雨,说一句话就必须知道它的意思呢~~~如果不知道意思就乱说,可能会出大事情的。” 关于这一点,宇文松应该感谢他所学习的专业。就法律文书来说,最忌讳的就是一知半解,望文生义。这如果在平时是没什么,但是一旦真正要用到这些法律定义的时候,就极有可能出岔子。所以在决定读法律系之后,宇文松也不知不觉的把对自己的要求灌输到当时正在牙牙学语的小雨身上。同时也告诫小雨说话前就一定要清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才能说。这也是今天早晨,小雨会问出“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原因。 小雨原本以为自己问的很正常,对于“老大”这个不解的新名词,那么冯强这个说出来的人应该理所当然的解释给自己听吧?只是…… “什么意思?呃……”看起来这位小领袖似乎遇到了一件难事,他支着自己的下巴,在小雨面前来回踱步,一副沉思的样子。 过了几分钟,小胖子冯强忽然注意到小雨胸口的一张记名牌。那上面写着小雨的出生日期。看到这个,他好像忽然顿悟了一般,高兴的叫到:“老大就是老大!我比你老,身体又比你大!所以我就是老大!你看,你这里是个‘8’,而我这里是个‘4’,我听说过,这里的数字越小,那个人就一定越老,所以我就是老大!(冯强所指的地方是月份的数字)” 可听到这里,小雨又是不解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双手都被另两个小孩抓住不放的话,她又要习惯性的点自己腮帮子了。 “数字小,就是老大?……可是,点点的这个数字好像更小呀。她的是‘1’。那么说,点点才是老大喽?” 冯强大概没料到自己的这番解释反而是自掘坟墓!一时间,他的脸涨的几乎比西红柿还要红。在看着小雨的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盯着自己之时,这位小领袖开始有些慌乱。而一慌乱,说话就会不利索,说话不利索,那么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理所当然的就会用另一种行为代替说话。 小领袖伸出一只拳头,胖胖的他所伸出的拳头在幼儿园孩子的眼中看来还是十分有份量的。一旁架着小雨的两个男孩一见,立刻慌得闪在小雨身后。只是……他们是否还记得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长发女妖!我再说一次,叫我老大!否则……否则我就打你!”说完,冯强还不忘把自己的拳头在小雨面前晃两下。 “你要……打小雨?” “是的!所以,快叫我老大!!!” “可是爸爸说过,打人不好。爸爸以前好像也经常打架,不过后来,爸爸一直都在劝别人不要打架。”小雨的声音仍然充满了天真。你说是太纯洁也好,是太呆板也好。总之,她对于眼前的危险丝毫没有任何的惧怕,仍是张着一双散发出明亮光彩的眼睛看着冯强。 冯强被小雨的一番话激的有些下不了台。他的脸涨的更红了!这个时候如果西红柿看见了肯定会羞愧的自杀! 终于,小领袖的忍耐力到达极限!他一吼,那只胖胖的拳头就向小雨的额头挥去…… “哎呦!!!!” 一声惨叫……但是很奇怪,惨叫结束之后,小雨仍然是呆呆的站着,脸上一点也没有什么痛苦之色。反看冯强,他反而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扯着嗓子到处喊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本因被打的小雨没什么事,反倒是这个小霸王似的胖小子蹲在地上直嗷嗷? 答案,在小雨高兴的叫了一个名字之后,就揭晓了…… “点点!你回来啦~~~!” 此刻,乐点点正站在冯强的背后!她对着小雨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就像一头猛虎一般扑向蹲在地上的冯强!只见左钩拳右钩拳来回飞舞,上盘腿下盘腿此起彼伏!而且还打的十分直接,哪里痛,哪里会让冯强叫的厉害,就专打哪里。好像乐点点已经把冯强全身骨骼都摸了个清清楚楚,更像是已经不知道打过多少遍了。总之,打起来是十分的顺手! 这可苦了那个胖小子喽~~~刚才还在教室里面称王称霸的冯强立刻变得像只小猫似的“乖巧可爱”,被打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最后,还被乐点点这个女孩子压在地上,对着自己的背脊又是踩又是踹。直痛的他大呼小叫,威风扫地。哪里还有一丁点“老大”的威风? 虽然小雨对于乐点点的回来是很高兴啦,但见到她“好没来由”的就把冯强痛打一顿。连忙上前阻止,说道:“点点,不要再打了~~~他不是你的朋友吗?好朋友之间怎能打架?” 这时,那位姗姗来迟的张老师总算及时赶到,她连拉带扯的把乐点点从冯强的背上拉开。一边问着怎么回事,一边呵斥那个小女孩:“乐点点,冯强!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好说歹说你们家也是邻居,怎么一见面就要打架?冯强,你是男孩子,凡事应该让让女孩子……不,错了。乐点点,你是女孩子,更应该让让男孩子……不,好像也不对……总之!你们两个不准再打架!听懂了吗?!” 已经被打的快成滩烂泥的冯强还不等爬起,那张嘴已经有些讨打了:“乐点点,你这个疯女人!我回去就要和爸爸说,绝对要搬家!和你做邻居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原本还闷声不响的乐点点一听冯强扯开嘴皮子,怎么好像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般来了精神?!立刻回道:“哼!想搬就搬啊!但在你搬走之前,我还要打你几次信不信!” “疯女人!你就和电视里面演的那样!” “电视里面怎么演了呀!打你还用不着学电视!我妈妈自会教我怎么打你!” “电视里面经常说的!像你这种疯女人将来一定没有人肯要!绝对没有人肯娶你的!(注:这里作者要感叹一句。现在的电视真是害死人啊~~~尤其是“毒害”可爱的未成年人……)” 冯强话一说完,乐点点立刻来了劲。也不知这个小女孩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一把甩开张老师的手,又一次的冲向还趴在地上的冯强! 只是还没等到她的拳头挥到冯强身上,另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子忽然间冲到了她和冯强之间,张开双臂拦住了乐点点。而这个女孩子,不用说,当然是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小雨。 乐点点看清是小雨之后,立刻站住脚步,道:“小雨?你做什么?” 小雨缓缓摇了摇头,道:“点点,不要再打了。小强已经快被你打昏过去了……” 听到这句话,恐怕最感惊讶的就是那个还躺在地上的冯强了吧? “你……长发女妖!你叫谁小强?!别叫的那么亲热!你挡在我面前干嘛?我看不见那个疯女人了!” 乐点点一听冯强还在嘴硬,那张透露着一些英气的小脸立刻变得刷白!她一把搭住小雨的肩头,一边往旁推一边说道:“小雨,这种脂肪体用不着你可怜。别忘了,他刚才可是还想打你啊!” 可没想到,被推开的小雨并没有就此收手。她立刻跑到冯强身边,张开双臂抱住这位小霸王的头,望着乐点点说道:“不要再打了呀~~~~点点,你和小雨是朋友对吗?而小雨也和小强是朋友。所以大家也全都是朋友!朋友是不能打朋友的呀!” 被小雨抱在怀里的冯强微微一愣,望着正努力保护自己不受“毒打”的小雨想了一想。随后立刻钻出小雨的怀抱,对着乐点点喝道:“疯女人!你浑身上下哪里像个女孩子了?看看小雨!这才是女孩子的样子!你真应该好好向小雨学习!” 杀气……如果这两个字能够形容此时乐点点眼中的光彩的话。 那个时候的乐点点几乎陷入一种狂暴状态,这和她上午的那种安静、不语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如果张老师不及时插手,或者说稍晚一点插手,那么冯强恐怕就会被打的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才把乐点点抱开,张老师理所当然的再次对这两个孩子教训了一顿。等到乐点点终于承诺不再出手,而冯强也答应不再乱说话之后,这位辛苦的老师才抹了一把汗,精疲力竭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喃喃自语:“呼……乐太太也真是的,虽说是武术教练,可也不能这样教孩子吧?平时打打乐先生,闹着玩儿也就罢了,可是教坏了女儿,这将来可怎么办?” 在张老师担忧该怎么矫正乐点点的人生观之时,小雨却已经扶起了冯强,还非常迅速的帮他拍去身上的灰尘。随后,她拉着冯强快步走到乐点点身边,又拉起她的手,笑着说道:“点点,小强!你们都是小雨第一个认识的好朋友啊~~~从今以后不要再打架,好好的做朋友,好不好?” 冯强和乐点点相互一望,同时“哼”了一声扭过头。不过,小雨却一点也不介意这些,她笑嘻嘻的拉着两人的手四处乱窜,和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打着招呼。 这一天,是小雨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日子。她过的很快乐,以致于到宇文松来接她回家之时,还一直向父亲述说着自己新认识的两个好朋友。 童谣十三曲 事情的开端 、、、、、、、 是谁说幼儿园的孩子都很惹人喜爱?是谁说这些小不点的恶作剧只限于互相打闹,而不会让大人发疯?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忘了自己小时候的所作所为。如果他(她)在哪一天放松心情,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一下的话,恐怕就会想起自己当年的那些行为是多么的难以让人接受,更是怎样逼的那些大人发疯的了。 澄空幼儿园的办公室,说实话……气氛很糟。而这些气氛的糟糕之处并不是由于这里堆着什么垃圾或是燃烧着什么可疑气体,而是来自于那位玉兰班的班主任——张老师。 这位老师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的一角,拿着手上的一叠资料不断的翻来翻去,显得十分的烦躁不安。周围的其他老师也全都静悄悄的,别说大声说话了,就连在办公室内走动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撞到这位张老师的枪口之上。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位幼儿园的老师会在今天发这么大的火?好像吃了炸药一样随时准备爆炸?理由很简单,因为今天,就是这位女老师三十岁的生日。而再过十几个小时,就意味着这名女性,将要和自己年岁前的“二”这个数字做永远的告别了! “那个……张老师,你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该……”澄空幼儿园的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好人,他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想要说服张老师该去玉兰班上课。只是,身为院长的他似乎也不敢触动张老师的那根神经,说起话来也是十分的小心翼翼。 就在办公室内所有人都摒声静气的等待着张老师接下来的反应之时,她忽然抬头,狠狠的盯了一眼那位可怜的院长。把对方吓得连连倒退三步,还一屁股坐在地上!眼见这样一副情景,办公室内的老师们更是胆战心惊,低着头生怕被她注意到自己。 在“瞪退”院长之后,这位正在过生日的老师总算还想到自己是名教师。她收拾起桌上的各种资料,鼓着气一步一步走出办公室。 当那位张老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其他教师们才手忙脚乱的把老院长扶起,一边问他有没有摔着一边为张老师求情,说她只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才这样生气,平时她的品行其实非常好。 那位老院长拍了拍屁股,伸手拦住众人,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想当年我老伴到了她这个年纪时也这么发作过一回。不过张老师可能没我老伴那么幸运,到现在还没嫁人。呵呵呵……” “那么院长……要不,为了帮张老师打气,今晚我们帮她开个生日派对?” “嗯,好主意。我们想个法子让她尽快渡过这段时间,免得对孩子们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不良影响?这位院长还真的是一位大好人。在他的观念中,似乎只有老师才能对孩子们造成不良影响,而孩子们却只有乖乖接受的份。只是,三个小时后,他就会反思自己所做的这个错误推论…… 在幼儿园的操场上,到处都充满了孩子们的玩闹声,嬉戏声。无处不洋溢着童真与纯洁。当然,有些孩子似乎生来就和童真有着这么一点点的差距。就好像冯强,他依旧领着两三个小孩到处转悠。这里瞧瞧,那里晃晃。看那样子简直像极了工厂里的厂长和监工!只不过厂长和监工是为了经济利益而到处晃,而这位小监工的心思似乎却并不在那些正在玩闹的孩子身上呀。 乐点点依旧不怎么爱搭理人,她还是一个人坐在小操场一角的一只板凳上。理所当然的,小雨也陪着这位朋友,在板凳上直晃着脚,悠闲的看着操场上那股喧闹。如果感到无聊,就搂着乐点点说上两句话,要不就跳下来绕着板凳晃一圈又坐上去。似乎过的也并不孤单。 冯强晃着脑袋在操场中乱转,等过了一会,见小雨的目光并不落在自己身上,或是和乐点点说话之时,他就会冲到一些孩子身边打他们两下,把他们惹哭。或是大声呼喝,对着自己的手下命令来命令去。而每当这种时候,小雨也会被操场上的嘈杂所吸引。在看见是冯强之后,就会对他报以一丝微笑。而在接受这一丝微笑之后,这个胖小子就会不由自主的停止那些怪异的行为,鼻子朝天的哼一声,就转头继续他的巡视。 乐点点歪着头看着小雨不停的对着冯强微笑,两眼中稍稍有些不满。她挤了挤小雨的胳膊,说道:“小雨,不要对着他笑。不然他会以为你好欺负,下次可能又会来打你的。” 小雨眨着眼睛,望着乐点点那双稍显尖锐的眼神,就这样直接看了三分钟!而这三分钟里实在是让乐点点有些犯怂,她有些受不了被小雨这样盯着仔细看,从板凳上跳了下来。 “别再这样看我啦!小雨,有事你就说吧!”乐点点站在小雨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大声嚷着。 小雨继续看着她,道:“点点,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小强呢?你们两个是邻居吧?小雨的爸爸说过,邻居之间有可能是最亲密的朋友啊。” 乐点点一听,叉着手哼了一声。她撇过眼瞄了一眼远处还在大摇大摆的冯强,见他又在找其他孩子的麻烦,就厌恶的说了一句:“我没那么粗暴的朋友!” “是吗?粗……暴……?”小雨点着下颚,晃着双腿,道,“可是,小强好像很怕点点呢。那么说,点点比小强还要粗暴吗?就像上次,小强可是被点点压着打呢……” 似乎小雨的话触到了乐点点的什么痛处。只见这个原本有些帅气的小女孩忽然间涨红了脸,两双充满锐气的眼神已经消失,反而堆积起一些眼泪?嘴角摒着,一副想哭又强忍着不想哭出来的样子!弄得小雨更是搞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竟会把这位朋友给弄哭? 童谣十四曲 童言 、、、、、、、 咳……说回来这也不能怪小雨。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呀!原来,乐点点的妈妈虽然是一位武术教练,而且还是一位十分爱自己丈夫的好妻子。只不过,这位好妻子对爱情的表达方式和常人有些不同。别人都是恩恩爱爱,花前月下,可她对于乐先生却是动不动就动上手,又是打又是摔。也幸好,乐先生是一名武术指导,皮粗肉厚,经得起摔,人也较老实,对于妻子的这种表达爱情的方式也早已习惯。常常是一笑了之,随时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暴打”。 但乐太太也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很不对,每次打完之都是万般后悔,对自己丈夫嘘长问短,生怕有什么闪失。也因此,她对于自己的女儿在外面打架实在是非常的反感。尤其是当自己的女儿暴打邻居冯夫妇的儿子冯强之时更是怒火中烧,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所以,当小雨脱口而出说乐点点粗暴之时,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也时常这么说自己,显得有些委屈。而这样的委屈就直接导致了她那张倔强的小嘴一撅,扭头就往操场外跑去。 这下,可轮到小雨有些莫名其妙了。她跳下板凳,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就要去追乐点点。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面前,忽然闪出一座人墙!五六个男孩子已经将她围了起来?!而当头的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小领袖——冯强! “长发女妖!我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你和那个疯女人分开了呢!”冯强跨上一步,大刺刺的站在小雨面前。虽然只有六岁,但那个胖胖的身躯的确是在这间幼儿园里尊为第一。站在小雨面前就像一座塔一样!这也难怪他能对那么多的小孩子呼来喝去的了。 面对凶神恶煞的冯强,小雨眨了眨眼睛,随后,再次回报了他一丝灿烂的笑容,道:“小强啊~~~你好!不过小雨已经说过了,小雨不是长发女妖,小雨就是小雨啊。小强,你也叫小雨为‘小雨’吧,好不好嘛~~~” 笑容这种东西,虽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也不会对他人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但是有一点,这东西在某些时候却拥有能够让他人放下拳头的力量!那不是一种实质性的力量,而是另一种无形的,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的握住你的拳头,慢慢舒展开你的手指一般的力量! 小雨的笑容很友好,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最为诚恳,而不带任何功利性质的笑容。她并不理解自己眼下的处境,所以对于围着自己的几个男孩子来说,她只认为会是朋友,而绝对不会想到是敌人!而这抹笑容,正是小雨对自己的朋友所散发出来的…… 那几个男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最后,他们却齐齐的把目光瞄向冯强…… “干嘛?你们看着我干嘛!”冯强见自己的地位好像有些微妙,立刻挥起拳头砸向一个离他最近的倒霉鬼。那个孩子也不知是不是今早拜错了菩萨还是上错了香,没来由的就换来这一顿打,立刻扯开嗓子,哇哇的哭了出来。 原本这一哭似乎也没什么,冯强见得多了,可说是见怪不怪。听那个孩子哭得厉害,他立刻就举起拳头迎了上去,喝道:“不准哭!男子汉怎么这样就会哭!你是想把老师哭来吗?如果你再哭的话,我就趁张老师没来之前打你一顿!”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冯强的威吓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不,似乎还起了不小的反作用!那个孩子不仅没有止住哭声,反而被吓得更是蹲在地上大闹起来! 冯强扭头望了望教室的方向,见张老师还没出来,立刻握着拳头就迎了上去!可是,当他刚刚把拳头举起之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小雨,张开双臂!就像上次她阻止乐点点继续暴打冯强一样,这一次,她也义无反顾的出面阻止冯强! “不准打他!”小雨的声音从来没有像这次那么的强硬!她望着举着拳头的冯强,双眼中的那丝温柔中隐隐透出一股坚定! 冯强呆立当场,他有些犹豫,不过拳头却没有就此放下:“我打的是我的手下!长发女妖,你来插什么嘴?我就是要打他,你管得着吗!” 小雨摇摇头,眼中的温柔渐渐浓起。她走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冯强那只拳头,幽幽说道:“小强,不要打架,好不好?大家都是好朋友,为什么要互相打来打去的呢?小雨怕痛,有几次小雨做错事,爸爸要打的时候小雨都怕的不得了。小雨想,点点打小强的时候,小强一定也很痛吧?” “哼……”听到“点点”两字,冯强鼻子中喷出一口气。但很明显的有些中气不足。他望着小雨说道:“我是他的老大,电视上都演的,老大可以随便打自己的手下!既然电视这么演,那就一定是对的!” “不……小雨还是不喜欢打架……”温柔的小手握住那只拳头,悄悄的将那五只还紧握的手指松开,道,“小雨不喜欢被人打,也不喜欢打人,更不喜欢看着别人被打。小强,你打朋友的时候小雨会劝你,而当点点来打小强的时候,小雨也会拉住她。所以……所以……小强,答应小雨……不要打人了……好不好?” 冯强那只还想紧握的拳头终于软下,这个倔强的小男孩歪着脖子,哼了一声,同时举起双手搭在小雨的肩膀,道:“好,长发女妖,我这个老大给你这个面子,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打……” 不打……不打什么?冯强没有说出来。因为当他嘴里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之时,忽然一种对他来说绝对熟悉的感觉忽然从后脑勺传来!除了下一秒钟,他的身体被完全拉倒在地面上之外,无数的拳头和脚踢就已经十分公式化的到来了! “胖子!你竟然还敢欺负小雨?!这次竟然还围了五……七……嗯……六……?对!你还叫了六个人围住小雨!我今天非把你打得永远认得你姑奶奶(注:这句话是点点完全照抄她母亲的,她可能还不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由此可知,成年人对孩子的影响到底有多深了呀……)!” 这下热闹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冯强再一次的成为了乐点点手下的牺牲品!而且,这次的拳头似乎落得更狠,更毒辣!打得是冯强痛的在地上直打滚。好不容易抽个空爬起来就想溜,可谁知乐点点的脚程明显比他快得多!一把追上又是压在地上一顿暴打。 见冯强由于自己的缘故,惨遭乐点点“蹂躏”。小雨倒是很遵守诺言,上去又是拉又是劝的。在进行了一番堪称儿童救助中心般的行为之后,那两位朋友终于被小雨劝服,答应不再打架。当然,这个协议是在小雨在场的情况下所订立的。至于小雨不在的场合……那就很难说了呢~~~~ 回到教室之后,这三个孩子坐在地上。乐点点和冯强是各自转过头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弄得小雨实在是有些尴尬。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排遣时间,缓和气氛的好方法!立刻发问道:“小强,你总是说自己是老大老大的。可是老大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还是没有告诉小雨耶~~~~” 冯强一时愣住,憋了半天,才终于吐出一句道:“我说了!老大就是老大!张老师曾经说过,在这里就数我的身体最壮,最大!而且我的年纪也比你老,所以我就是老大!” 听完这么一句,小雨却反而更是不解了。她扭过头对着乐点点问道:“点点,可是你的生日好像比小强还要早呢。那么说,点点才是老大吗?” 乐点点歪着头,想了一句,道:“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吧。年纪越大,越是老大吧。” 小雨听完之后立刻高兴的一拍手,笑道:“哦!我知道了!因为小雨的年纪最小,所以不是老大。小强的身体最壮,但是年级没有点点老,所以不是老大。点点年纪最大,但是身体也没有小强壮,所以也不是老大!对不对?” “呃……算是吧。”这次,那两位朋友倒是很齐声,异口同声的搭了话。 “不过呢……在我们这里有没有一个真正的老大呢?”小雨继续点着脸颊想着。忽然,她好像顿悟一般拍起了手,笑道,“对了对了!在这里就数张老师的年纪最大,张老师也比小强的身体壮!所以她才是老大,对不对?” “呃……算是吧。”同一句话,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一得到这种要命的解释,小雨可是乐坏了!她立刻站起,边向外跑,边回头对那两位还不知所措的朋友嚷道:“小雨知道了!小雨现在就要去问问张老师,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老大!” 如果各位读者还记得的话,应该知道今天的张老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心情。此时她正在办公室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一杯清茶下肚之后,已经让她早晨的那种烦躁情绪减弱了不少。办公室里的空气也显得比较柔和,不那么紧张了。 在这位张老师喝完手中的这杯茶水,想要再泡一杯的时候。忽然看见小雨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立刻迎了上去,摆出一张笑脸,问道:“小雨,你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呢?” 此刻,办公室内是很和谐的。其他的教师们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看到小雨进来之后,最多也不过是微微一笑。或者也在用一种休憩的眼光看着这个小女孩,享受一下难得的宁静空气。 但是,这种宁静的气氛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太短了!那个满脸天真的小女孩一边拉着自己的裙子“吁~~~~吁~~~~~”的喘着气,一边很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一句几乎不亚于十级大地震的恐怖言语! “张老师,你很老了,是不是?” …………………… 关于接下来的情节实在是没有多少需要累赘的地方。只知道,在那个小女孩笑着走出办公室大门之后,一位女老师发疯般的打开办公室的窗户,宣布要跳楼自杀(顺便说一句,这间办公室是在一楼)!虽然最后的结果并没有出现什么人员伤亡,但是由于一些“意想不到”的原因,办公桌内牺牲了一只茶杯,一把铅笔,外带一盒还未吃完的蛋糕。而那位女老师也由于受到“跳楼”的影响,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来幼儿园上班。但是这一切,却全都不是当时的那个小女孩所能理解的了…… 童谣十五曲 大雪飘飘 、、、、、、、 地球每分每秒都在转,对于住在地球上的居民来说,他们有时候也时不时的在抱怨地球为什么会转。在这些居民之中,恐怕就要属人类对地球的抱怨最为丰富,最为强烈了吧? “为什么冬天会那么冷?臭地球,你就不能让这个冬天像夏天一样稍微暖和点吗?” “为什么夏天会那么热?臭地球,你就不能让夏天像春天一样稍微给人一些温馨感吗?” “为什么春天会让人想睡觉?臭地球,因为你的缘故害我在女朋友面前打瞌睡!秋天就不会那么让人想睡觉!” “你这混账地球!这什么鬼天气?秋天要不就是秋老虎,要不就是一下子冷的要命!干脆就像冬天那样一直冷着倒也干脆!” 而面对人们的痛恨,地球到是非常无所谓,继续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不?在这个属于冬日的季节里,它十分潇洒的甩下一片鹅毛大雪,美滋滋的看着人们对这片大雪的反应。 话说回来,宇文松本来并没有对地球的不满。可是今天,他也不免开始发起了牢骚。因为在十分钟前,他接到了一个让他十分痛苦的电话,而那个电话好巧不巧,就在他刚想载着小雨去幼儿园时响了起来…… “喂?啊,是我,宇文雨的父亲……嗯……嗯……什么?大雪把路堵了?今天没法上幼儿园?……你们正在清理?……啊……啊……需要一天时间啊……我知道了。那没办法,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吧……如果只是一天的话那还没什么问题……我知道了……嗯,再见。” 挂下电话,宇文松一脸愁容的望着正举着一把小伞站在身边的小雨。她抬着头,一件崭新的红色雨衣更显示出她脸上肌肤的白皙。不过宇文松可没时间去欣赏小雨穿这件雨衣好看不好看,舒服不舒服,因为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已经摆到了他眼前…… “爸爸……怎么了?”小雨举着那把小伞,十分疑虑的望着宇文松。 “咳……”宇文松叹了口气,道,“小雨,今天天公爷爷有点生气,降的雪有点大了呢。所以小雨的幼儿园差不多被雪埋了起来,现在许多叔叔阿姨们正在帮忙清理,可能……小雨上不了幼儿园了呀……” 小雨眨着眼睛,低头想了想,道:“爸爸,那么小雨要怎么办?不能上幼儿园,那么小雨要一个人看家了吗?” 一听小雨那稚嫩的话语,宇文松立刻直起身哈哈大笑起来。尽管幼儿园不能上,可这并不代表他会没了主意! “放心吧,小丫头!爸爸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呆在家里呢?你等等,说不定今天一天,小雨都能和爸爸一直在一起哦~~~!” “啊————!小雨一天都能和爸爸在一起?!太好了~~~~小雨好高兴!爸爸,帮小雨念那本书吧~~~!昨天爸爸念到王子闯进了城堡之后就不念了呢~~~对了对了爸爸!小雨今天中午想和爸爸吃一样的饭!因为每次爸爸吃的东西都和小雨有些不一样!还有……嗯……还有……还有,爸爸整~~~个下午都要陪小雨~~~!小雨最喜欢和爸爸去外面了,我们这个下午都去外面,好不好?” 小雨的笑声立刻充满了整间屋子。对于年纪幼小的她来说,也许上幼儿园并不是这个小天使最想做的事。而如果能够和宇文松呆在一起,那就算永远也不上幼儿园也已经没有了什么关系! 望着小雨那双闪烁着亮丽光芒的眼睛,宇文松反到觉得自己好像被逼上了梁山般的难受!因为刚才他只是一时的兴奋脱口而出,哪里料到竟然会引起小雨这么大的反应?小雨此刻的笑容就好像一个巴掌抽在他嘴上,让他暗暗牢记下次绝对不能这样毫不考虑的就答应小雨什么事! 不过,宇文松也并不是真的在撒谎,至少他也有一个打算。为了不辜负小雨的期待,他无奈的举起手机,打通了一只电话…… “喂?” “啊……那个……是我,宇文松啦,柳律师。” 电话那头的柳宁月皱了一下眉头,为自己大清早就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而厌恶。她一边抱着手机说话,一边整理着手边的一些资料。今天有她的一次出庭,她需要思考在法庭上所需要展出的证据和各种资料,所以对宇文松的这个来电有些不耐烦。 “是你?有什么事,快说。如果是想辞职不干的话那就不用说了,不用再来上班就是。” “不,我只是想向你提一个请求。” “哼,请求?不是‘要求’吗?宇文松,你在我的律师事务所干了两个月,也终于知道对我只能说请求,而不能说要求了吗?很好,请你记住,如果你还想我会如同上次那般网开一面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不管你这次的请求是什么,都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说完之后,电话那头的柳宁月笑了,她露出胜利与满意的笑容!心中嘲笑道:“宇文松啊宇文松,你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上司就是上司,职员就是职员。就算是律师这一行也绝对不会变!我可终于等到你求我的时候了呢!嗯……让我想想,待会他求我的时候,我该怎么刁难他呢?” 如果有人被上司这样讥讽,那就算表面上没气,心里也会有气吧?而这种气愤也将会从语言中稍稍透露出来一点。至少柳宁月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早已做好电话那头会传来冷言冷语,反嘲,甚至一些过激言语的攻击。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从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却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满,也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起伏!那些声音依然很平静,就好像一潭绝对不会泛起波澜的池水,静静的流入她的耳中…… “柳律师,我并不想从你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同时,我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有些许过份,所以我是在‘请求’你,而非‘要求’你。我女儿所要上的澄空幼儿园被今天凌晨的大雪覆盖,道路无法通行。我想带我的女儿一起上一天班,可以吗?我不能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童谣十六曲 相聚一刻 、、、、、、、 柳宁月一震,心中已经出现了小雨那张纯洁的小脸。不得不说,她还是非常喜欢这个小女孩的。一想到这个只有五岁的小雨要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家里,柳宁月心中就有些不忍。不过,古人爱屋及乌的概念似乎对于这位柳宁月律师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对于小雨的那个马尾头父亲,她照样是讨厌到了极点。 也正是由于那位倒霉父亲的影响,柳宁月在答应他的这个要求之前打算好好的折腾一下他。这也算是对上次宇文松竟敢顶撞自己的惩罚! 就算答应,也一定要让那个家伙哭哭的哀求自己一番,才能答应下来! “哼,宇文松。在上班的时间带孩子?你的想法还真是两全其美呢!如果每个家长都在自己上班的时间把孩子带在身边,那还要托儿所与幼儿园干什么?” “我知道。可我也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这世界上的每件事都不一定会按照人们想象的进行。就像这次的雪灾,它就是一个特殊的例子,不是吗?” 对于宇文松轻描淡写的回复,柳宁月又开始有些动气。她希望得到的可是宇文松的苦苦哀求啊!可不是对方和自己来讲什么大道理,品味世界与人之间的丰富哲理! “宇文松,听你的口气,似乎很轻松嘛!是不是除了带你女儿来上班之外,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宇文松哈哈一笑,道:“不,事实上,带小雨去上班是我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我不可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而且我也不放心。” 面对宇文松的轻松口吻,柳宁月似乎又有些光火。她哼了一句:“哦?你不放心?那你为什么不留在家里好好照看她呢?上班这种事哪里比得上照顾你的女儿来的重要?宇文松,如果说……我不同意你把小雨带来,那会怎么样?” 宇文松愣了一下,他望了望小雨,见此时她也正在望着自己。抱着雨伞的双手幽幽的蜷着,脸上充满了渴求的神色。 看到小雨的这一抹渴求之色,宇文松心中的那把心锁似乎突然间被打开!刚才还一直让他犹豫的东西此刻已经完全不见了!就如被一缕清风,刹那间吹得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宇文松摸了摸小雨的头,微微一笑,对着手机缓缓说道:“如果柳律师您不同意的话,那我只能请一天事假了,我需要陪我女儿。而且……哈哈,刚才我一时口快,已经答应了要和小雨一起过一天呢。如果我食言的话,恐怕那丫头会连续一个礼拜不给我好脸色看。” “为了女儿……又是为了女儿?”柳宁月一时有些失神,“宇文松,你可要考虑清楚。你现在的工龄可还没到一年,没有带薪休假。如果你要请假的话,我可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而且你要知道,如果事假请得太多,我会考虑辞退你。就算这样,你也要请事假吗?如果只是为了照顾的话,你的邻居应该能够胜任。” “随便。我并不打算对我女儿撒谎,即使这只是我一时口快而惹得祸。答应过了的事如果不做到,那恐怕以后她再也不会相信我了呢。呵呵,我有点害怕,如果那一天小雨真的会用一双怀疑的眼光看着我的话,那我该怎么办呢?呵呵呵……” 事情的结果让宇文松多多少少有些出乎意料。他原本以为会花更多的时间来和柳宁月沟通,但没想到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会之后,立刻就被挂了? 宇文松叹口气,摘下胸口的律师徽章放回盒子里。随后,他脱下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是的……这样就好了。一天的事假的确会扣除他不少钱,而这些工资也的确能够让宇文松好好的心疼一阵子。小雨与金钱不能两全啊……选择小雨,还是选择金钱?宇文松苦笑一声,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小雨依旧抱着雨伞站在宇文松的脚边,她拉了拉宇文松的裤脚,同时,她也看见了宇文松那张略显落寞的脸色。怯生生地说道:“爸爸……小雨是不是……让爸爸很为难?爸爸……不想陪着小雨……是不是?”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两样东西能够让宇文松露出笑脸。一个,是钱。不得不说,宇文松在某方面十分的实际。但是另一个方面,就是小雨的笑容!而此刻,小雨的笑容已经消失,而她的消失却是由于自己?!宇文松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绝对不能让自己所守护的那个笑容从小雨脸上消失!……没错,缺点钱算什么?凡事都要反过来想,自己不就是用一天半的工资买回来这段相聚的时光吗?而这段时间却能够让小雨重新笑起来。这样的话,岂不是十分的公平,一点也没有吃亏? 想通了,郁闷的心情自然也会消散。而郁闷离开之后,笑容当然会再次回到脸上。宇文松哈哈大笑一声,一把抱起还穿着雨衣的小雨,坐到椅子上,说道:“傻丫头,爸爸怎么会为难?爸爸高兴还来不及呢!小雨你看,难得今天下那么大的雪呢!这种雪景可是有几年没见到过了呢~~~~” 见宇文松脸上已经豁然开朗,小雨的脸色也立刻回复阳光!她搂住宇文松的脖子,嘻嘻笑道:“是啊~~~爸爸!爸爸以前只在故事里说过下雪,小雨还没真正见过呢!” “哦?既然这样,那爸爸今天就带小雨去看雪景,怎么样?” “嗯!好~~~小雨同意!” 父女俩的笑声交织着在小屋中回荡,窗沿上堆着的积雪似乎也已被室内的温暖所感染,悄悄的化成溪水,叮叮咚咚的顺着墙沿滚下。这个被白色所覆盖住的美丽世界,此刻仿佛也预知到了将会有一对父女来欣赏着自己,争先恐后的焕发出最靓丽的色彩,把这片冬日的早晨,装点成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舞台! 在宇文松拉着小雨的手准备走出房门只是,他的手机忽然散发出嘶哑的叫声。在打开之后,一条短信带着十分熟悉的电话号码跃然其上,是柳宁月的。这条短信非常短,可是这条短得离谱的短信却让宇文松惊喜不已,再次抱起小雨让她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哈哈大笑着冲出了门…… 短信上只有两个字——同意。 童谣十七曲 温暖的奶茶 、、、、、、、 雪天的路的确很难走……至少对于宇文松的那台凤凰来说是这样。 由于下雪路滑,他可不敢骑者这只有两只轮子的凤凰不要命的穿梭。就算他敢,那也是在小雨不在的情况下敢。基于这种情况,他开始幻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有那种有四只轮子的铁箱子?因为他坚信,四肢着地永远比两肢着地要稳重得多!非要举例的话,龟鳖类生物就很好的用自己的身体证明了这条理论。 有道是稳步当车,这是形容安稳与平和的状态。但现在想来当初的那位古人一定很清闲,不需要赶路,更不用担心会迟到什么的。否则都恨不得长两翅膀飞着呢!那还能慢悠悠的闲晃? 此刻,宇文松就是这种感觉。当他终于抱着小雨,推着他那辆凤凰冲到办公大楼之时,北京时间早就已过了八点。所以,迟到……似乎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十七楼的电梯门一打开,宇文松立刻抱起小雨冲向事务所!当他蹬蹬蹬的跑到事务所门前,急急忙忙的拿出钥匙想要打开大门之时(由于命中注定总是第一个到,所以事务所的大门也理所当然的由他包管),忽然发现,事务所的大门竟然没锁?他很清楚的记得,昨晚自己可是好好的把门锁锁了个严严实实啊! 难道是遭了贼了?那么那位盗贼先生(或是小姐)也太不幸了。先不说那位梁上君子是否能像007一样,悄无声息的躲过大楼内上百只摄像头,就算他真有詹姆斯邦德的水准,恐怕也难以从这间没什么值钱事物的房间内发多少财吧? 小雨见宇文松一时站住,拉了拉他的裤脚,问道:“爸爸,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 宇文松轻轻按住小雨的嘴,做了个“嘘”的动作。随后蹲下,开始观察起那只锁眼。如果这只锁眼上真有什么橇痕的话,那恐怕就不是什么迟到不迟到,而是报警不报警的问题了。 可是,正当宇文松蹲在大门前,想要观察这只锁眼之时。这间大门忽然间打开了?与此同时,一条十分熟悉的女性黑色西裤,呈现在他眼前…… “你……在这里干什么?”冷冷的话锋毫不留情的刺进宇文松的耳膜!他有点后悔,为自己忽然间心血来潮想要为这间事务所做“贡献”而后悔…… “啊!哈!不,没什么!我……我只是……”宇文松一下子蹦起,同时迅速把小雨挡在身后!他知道,接下来柳宁月的一阵奚落肯定是逃不了了!虽然逃不了,但至少不能让小雨受到那些言语的直接攻击!如果直接讽刺到小雨身上那还是小事,万一以后小雨有样学样,也开始那样说话毫不留情,那可是大事一件了! 柳宁月盯着宇文松看了十秒,接着,她的目光穿过了这个男人的背后,落在了小雨身上。 小雨注视着柳宁月的目光,开始还有些害怕。不过稍过一会,她似乎就习惯了那位律师的这种目光,开始用笑容回应着她。 接收到小雨的回笑,柳宁月的目光稍有些软化。随后,她再次把目光回移到宇文松身上。见他两只裤脚上全是雪滋,头发上也堆了不少的白色漂浮物。那根马尾更是不用说,几乎都成了一根白色的热狗。只是在他身后的小雨身上,除了那件雨衣上稍稍沾有一些可爱的小雪花之外,却是一尘不染。 “你,迟到了。”柳宁月的声音几乎只能用冰冷来形容! 宇文松拍了拍头上的雪花,笑了笑,不作答。 柳宁月再次凝视着这位父亲和他的女儿,随后,她抱着怀中的一大堆资料缓步走向电梯。 原本宇文松还以为又要被冷嘲热讽一次呢,可没想到,柳宁月除了那短短的“迟到了”三个字外,竟然没有说别的话?!这让宇文松简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正是这份不可思议,让他有些犯贱的还凑过去问了一句:“柳律师……你……不扣我工资吗?” 柳宁月站住脚步,回过头来再次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他,缓缓说道:“怎么,你希望我扣你工资吗?如果你想的话,我会很乐意的这么做。” 宇文松连忙摇了摇头。 柳宁月哼了一声,道:“待会我要去开庭,没时间和你讨论你的工资问题。快点进去把你的活干完,否则等我回来,有你好看!” 这些话让宇文松有些背脊发凉…… 随后,柳宁月又瞥了眼鼻子有些通红的小雨,想了想,转过头边往电梯走,边说道:“还有,进去之后先别忙做事。在此之前先烧点开水,让你女儿暖和暖和身子……哼……” 话音刚落,柳宁月已经进入了电梯,消失在宇文松眼前。 宇文松长长的嘘了口气。尽管隔着电话他还多多少少敢顶撞两句,可一旦真正面对柳宁月,那种压迫感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说的!每一次,当柳宁月出庭在即之时,她浑身上下都会散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王者气息! 不过说归说,现在那位顶头上司可是正在前往法庭了呢!宇文松呵呵一笑,拉着小雨一把推开门冲进事务所,随后,一把把那扇大门关上,好像生怕柳宁月忽然回来似的。 —————————————————— “啊~~~~冬天里面喝杯热茶,的确是一种享受呢~~~~呵呵,我怎么说起话来像个老头了?喂,小雨,感觉怎么样?身子暖和一点了吗?”宇文松把手上的茶杯放下,望着正坐在他座位上的小雨。 小雨荡着双脚,手中抱着的茶杯中却是即溶奶茶。她轻轻吮吸了一口,原本稍显冰冷的小脸缓缓出现一些红晕。高兴的说道:“爸爸!这东西好好喝哦~~~爸爸平时都喝这种东西的吗?小雨也想天天喝~~~~” 这一句话可让宇文松有点哭笑不得。如果他有钱来买这些即溶奶茶的话他更情愿用来买些好菜!而关于这包奶茶的来历嘛,则不得不说那几位同事。尽管柳宁月折磨他折磨的很厉害,不过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同情可怜,总之不管是出于什么情绪,另外那七位律师对他都还算友善。黄静雅和几位同事也时不时的给他来一杯即溶咖啡或是奶茶,当然,开水还是要他自己去冲。 “好啦,丫头。别不知足了。让你暖暖胃而已,还真想当白开水喝吗?”宇文松呵呵一笑,揉了揉小雨的头。 看着小雨一点一点的把杯中的奶茶喝完,宇文松也顺手拿起自己的水杯,把其中尚有点温存的水一饮而尽!接下来,就是他每天早晨的工作时间啦! 童谣十八曲 柳宁月不在的情况下…… 、、、、、、、 也许是由于平时在家里,这些忙乱的家务活都是由宇文松一个人干的缘故。对于这种几乎相当于保姆的工作,宇文松也已渐渐的开始适应。拖地,擦窗,浇花,倒垃圾,等等等等。从刚开始皱着眉头干活,到现在能够边干边哼着歌,宇文松也有些佩服自己。不过换个角度来想,他每天的运动量差不多也就那么多了。如果是像那八位小姐一样每天一上班就坐在办公室里动都不动,恐怕没几个星期他就会想泄气的皮球般泻下来。 可正当宇文松要更换垃圾袋之时,忽然发现,小雨竟然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站在自己身边?而且,她的手上还拿着自己放在一旁的一次性塑料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小雨?怎么了?干嘛不去坐着?你站在这里爸爸很难打扫呀。”宇文松边笑,边伸出手去拿小雨手中的塑料袋。 不过,小雨却没有就此把塑料袋递出去。她双手往背后一藏,天真的笑道:“爸~~~~爸~~~呀~~~爸爸看起来好忙哦~~~脸上都出汗了呢。” “哦?是吗?”宇文松抬手一抹,的确,出了不少汗呢。 “爸爸,爸爸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呢!既然爸爸那么高兴,那么小雨也要一起帮忙!”纯真的小脸流露出无暇的微笑。宇文松看着不觉一呆,随后,心里面好像被一股暖流悄悄飘过一般。在这股暖流的温暖之下,房间内的空调竟然也开始黯然失色…… 宇文松再次摸了摸小雨的头,微微笑道:“小雨啊,不用。小雨有这份心爸爸就很高兴了哟~~~小雨还是乖乖坐在座位上,等爸爸把所有的事都干完,再陪陪小雨,怎么样?” “不~~~要~~~!小雨就是要帮爸爸~~~好快点帮爸爸把事情做完,好快一点陪小雨玩~~~!” 几次三番之后,宇文松实在拗不过兴头上的小雨,只能笑笑默认。这可让小雨给乐得呀~~~抱住一只水壶忙不迭的到处给那些盆栽浇水。可是,这对于那些可怜的盆栽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宇文松事先预料到,只在水壶中放小半壶水的话,说不定小雨会整壶整壶的往里灌呢! 活干得很快,而另一方面,时间这东西也走得很快。眼看,再过不到二十分钟就九点了,而宇文松也已经把事务所打扫完毕!此刻正坐在门口自己的接待台前整理着一大堆的文件。 小雨坐在父亲腿上,两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爸爸不断的在一张张的表格上写着什么,好奇的问道:“爸爸在写什么呀?小雨看不懂耶?” “嘿嘿,傻丫头。等你以后长大一点,学会看字以后就懂了呢。”宇文松拿起笔杆轻轻触了一下小雨的额头,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只是,小雨的好奇心绝对已经到了不甘心就此住口的地步!小嘴一张,继续问道:“爸爸!那么爸爸和小雨说说,爸爸在做什么,好不好?” “咳……你这丫头……好吧,来,爸爸给你说说。这些呀,可是爸爸一天之内做的最像律师的工作之一哦!(说到这里,宇文松也不禁笑笑)小雨,爸爸每天除了打扫以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安排那些阿姨们的工作日程。每个阿姨擅长的领域可都是不一样的哟~~~有擅长民事的,有擅长刑事的,也有擅长行政的。而且就算是同一种类的法律问题也差不多也有不同的分野。比如民事诉讼,小雨上次见过的那位黄静雅阿姨擅长变更啦,确认关系之类的人身权方面的诉讼。而还有一位素素阿姨,则擅长经济纠纷之类的诉讼。爸爸的工作就是根据委托人委托的内容,将不同的工作分配给每一位阿姨。嗯……真的要说的话,爸爸就好像是那八位阿姨的秘书呢!所以……”宇文松越说越起劲,说到一半才忽然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带出了许多专业术语。这种东西换做一个成年人有可能都难以理解,小雨只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听得懂? 可谁知小雨正听的起劲,尽管她是完~~全~~的有听没有懂,可对于宇文松这样放下工作和自己聊天的情况似乎十分满意,继续缠着父亲讲话!弄得宇文松几乎没法工作。 “爸爸爸爸!那么……爸爸是属于哪一种类型的呢?” 宇文松挠挠头,在表格上写下几笔,说道:“我……?嗯……我应该算是民事的吧。说的简单一点,民事官司的律师相当于在帮人吵架吧。哈哈……” “哦……爸爸!小雨的幼儿园里也有两个朋友,小强和点点也是一直在吵架,这么说,他们也是律师吗?” “小~~~雨~~~~啊~~~~!爸爸求你,让爸爸好好的工作,好不好?”由于小雨的缘故,宇文松干了半天也几乎没填完一张表格,这让他有些皱眉。 也许是感知到了自己的确给父亲添了麻烦,小雨安静了一会。但是很快,她那股强烈的好奇心立刻击败了宇文松那低的可怜的工作欲,又是一个问题飘进了他的耳膜…… “爸爸,那么柳阿姨属于那一类型的呢?” 柳宁月?宇文松低头想了想……呵呵笑了笑。因为,柳宁月实在不能说是属于哪一种类型。从他进入这个律师事务所工作到现在,见她几乎每一种类型的诉讼都有涉猎。而且毫无疑问,每次上法庭都是全胜而归。真要分类的话……那恐怕就是全能型的吧。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却已被缓缓推开。一个留着中发,挎着皮包的女性边打着哈欠,边走了进来。当然,这位自是宇文松的同事之一,名叫张茜。 张茜这位律师小姐的性格有些马大哈,而且总是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感觉。平时的穿着打扮不俗,非常时髦。肩上总挎着一只香奈儿皮包。但是,至于这只皮包里面放的东西却没它外表那么尊贵。什么陈皮话梅,梨子苹果的都有。有一次宇文松甚至看见张茜从里面拿出一块奶油蛋糕噘着吃!当然,这都是在柳宁月不在的时候。 张茜一进门,眼光撇了撇挂在墙上的大钟,见时间已经移到九点十分,又打了个哈欠说道:“宇,早啊……” “呵呵,早安。不过,能不能不要叫我宇?我这个是复姓,是宇文啊。” 可惜,宇文松的请求被非常华丽的无视了。张茜伸了个懒腰,径直走向饮水机,道:“宇,我拜托你的事呢?” 宇文松从身后的打卡机中拿出一张上工卡,晃了晃,道:“一收到你短信的时候就打上了。除了你,还有全员。不过,你们也犯不着每次柳宁月出庭的时候就都那么松懈吧?竟然一股脑儿的来个全体迟到?不用接待客户吗?” 张茜大口大口的喝下一杯水,似乎感觉爽了一点,赞了一声,道:“好啦好啦,宇。难得有你在这里上班,这也算柳的一个失策吧~~~~整天都在柳的手底下做事可是很累的耶!以前没人打卡,没办法。可现在有你在,至少也要让我们逢到她出庭的时间轻松轻松。否则,我可是会发疯的!不过我还是来的有点早了呢……柳今天的诉讼好像有点难度,一时半会还赢不了……哈欠……真应该再晚一点来呀……” 宇文松苦笑一声,真不知自己到这里来工作算是帮了柳宁月,还是在拖她事务所的后腿……?这时,小雨这小丫头从父亲怀中探出脑袋,问道:“爸爸,发疯……是什么意思?” 这只不过是短短的九个字,加上标点符号也不过就十三个字节。但是,这九个字刚一出口,立刻传入那位张小姐的耳中!原本正在走向自己办公室的张茜忽然一个箭步闪了过来,刚才还睡眼惺忪的双眼竟然开始放光?!她紧紧的盯着小雨,兴奋莫名的说:“小雨?真的是小雨!哇——小雨长得好可爱啊~~~~!上次你来的时候没仔细看,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呢!宇,今天怎么会想到把小雨带来的?” 宇文松刚想说话,但可惜他的好意已经被张茜完全无视。估计这位张小姐压根就没想过要知道宇文松为什么把小雨带来。只见她伸手一抱,把小雨稳稳的从宇文松怀里抱了出来…… 忽然之间离开父亲的怀抱,小雨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她扭过头望着宇文松,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宇文松原本对张茜的这种自说自话的行为有些生气,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有这位闲的给个枕头就能睡过去的小姐陪着小雨,那自己岂不是可以抽出时间来干完自己的工作?这样一想,他立刻回报了小雨一个笑容,一方面是安慰,另一方面嘛……则是为他自己能够抽出身而微笑! “张茜,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小雨呢?原本该完成的工作我到现在还没做完呢。”宇文松举着一张单子,说道。 这对于张茜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她答应的异常爽快,立刻抱着小雨在办公室正中央的空地玩了起来。此时,大门再次推开,又有四名清闲的迟到的律师走了进来。她们一见小雨,连一声招呼都没肯“施舍”给宇文松,立刻都围了上去…… 童谣十九曲 芭比娃娃 、、、、、、、 宇文松叹口气,继续干着自己的活。既然那些小姐们喜欢陪着小雨,那就让她们去陪吧。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其中一名同事捏着小雨的脸蛋还不算,同时又兴致勃勃的从怀里摸出一只口红,就要往小雨唇上涂去?! “喂喂喂喂喂!沈衣衣!你干什么?!”宇文松急的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指着手拿口红的沈衣衣大声喝道。 “干什么呀~~~?”沈衣衣捏着小雨的脸蛋,连个正眼也没给那位父亲,笑嘻嘻的说道,“小雨好可爱哦~~~~!我忍不住就想要给她化化妆呢~~~” 化妆?只有五岁的小雨要被化妆?这让宇文松怎么能不着急?他急忙冲到这位喜欢任着性子胡来的沈小姐身旁,一把夺过口红,道:“你在开玩笑吗?我女儿才多大年纪!怎么能乱给她化妆?!” 只是,他的这番抗议立刻遭来了张茜的抗议。她一把夺过那支口红,指着宇文松的额头就说:“宇,你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吧?你知不知道沈的这只口红是哪里出产的,就那么大呼小叫?我们是在帮小雨化妆,又不是在帮你化妆。” “我当然知道!” “知道就去做你的工作,我们可还要和小雨好好的玩一玩呢~~~对不对?小小雨?” 小雨抬着脑袋,看看爸爸,又看看张茜手中那只散发着五彩光芒的唇膏……过了一会之后,她缓步走到宇文松脚边,拉着父亲的裤子,糯糯说道:“小雨……听爸爸的……” 宇文松那个高兴劲啊!恐怕就算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也没这么高兴!如果他有奥斯卡影帝的演技的话,一定会趁机挤出几点眼泪来烘托气氛!这位父亲激动的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女儿,可是,还不等他酝酿好该用什么语言来表示自己的激动心情之时,小雨的下一句话,却完完全全的击碎了他刚才的那种兴奋之情…… “爸爸,小雨比起口红,更喜欢爸爸的马尾~~~~!爸爸,让小雨再拉一会,好不好?” 人们常说,人的喜憎之情是通过对比比出来的。这句话现在也同样适用于小雨身上。当时宇文松的心情可以说是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比那根口红有优势的地方只在于后脑勺那根尾巴?如果去除这根尾巴的因素之后呢?小雨还会作何选择? 为了专心工作,宇文松断然拒绝了小雨的这个请求。而“求一不得,退求其次”的小雨很自然的跟着张茜她们几个走进办公室,消失在宇文松面前…… 恐怕这间律师事务所自从开办以来,还从未有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吧?那五位能够在法庭上辩驳的对方无以复加的律师小姐,此刻却齐齐聚集在一间小房间内围着小雨团团转!这一个一个劲的拿着自己的化妆品在小雨脸上涂抹,另一个则握着小雨的手上捏下捏。看那样子,就算她们想把小雨立刻抱回家去,宇文松也绝对不会怀疑! “呜……小小雨,你的这件衣服是从哪里买的?” 小雨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笑着道:“是爸爸帮我买的~~~在超市!小雨很喜欢这件衣服呢~~~~!” 女士们对着小雨这套连衣裙上下打量。这个时候,她们的目光好像突然间变得无比犀利!随后,几乎每个人都在缓缓摇头。如果……当然是说如果,如果宇文松这位父亲此刻敢推开门走进来的话,恐怕会立刻被五双锐利的目光刺出十个透明窟窿来! “不行不行!宇到底是什么眼光啊?!怎么给自己的女儿穿这么便宜的衣服!” “嗯,就是!难得小雨那么可爱,却偏偏给她那个毫无审美观念的老爸给毁了!” “咳……小小雨~~~你怎么会摊上那么一个吝啬的爸爸呢?如果小雨是我女儿的话……是我女儿的话……哎呀呀!太好了!小小雨,等今天一下班,阿姨就带你去买衣服!嗯……让我想想……是要粉色的呢?还是青色的?要不要花边?小小雨的头发那么好,又那么长,到时再扎两个小辫……哎呀呀~~~想想就觉得可爱!” “喂喂!衣衣!别昏过去啊!糟了,衣衣太兴奋,有点休克了!” “等等,既然要换衣服,那不如我做一些衣服给小雨穿吧!我家里的毛线还有不少,一定要做一套超~~~~可爱的裙子给小雨换上!” “啊,我也要我也要!我表妹上次参加动漫展,做了一大堆cos的衣服!我明天就问她借来给小雨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小的……不过没关系!就算大了,让我表妹做一些小的就可以了呀~~~~!” 柳宁月律师事务所,除了大门的隔音效果超赞之外,其他的们最多只起一个装饰作用……那些惹上花痴病的小姐们在办公室里的一言一语全都一字不拉的钻进宇文松的耳朵!他刚开始还能拼命忍受,可听到后面,竟然还有什么cos的衣服要拿来?!这让他怎么忍受得了?立刻冲到那间办公室外,边敲门边嚷道:“喂!你们几个也差不多一点!把我女儿当芭比娃娃吗?小雨可不是玩具!” 话音刚落,办公室大门在宇文松毫无思想准备之下“哗”的一声打开,里面五双鹰一般的眼睛毫不留情的洞穿了他的身体! “哼,你这个父亲还敢说?对自己的女儿那么吝啬,连一件好一点的衣服也不买,还来说我们?!” (宇文松的心声:你们当我和你们一样吗?个个都赚得钵满盘满?) “就是就是,我们可是看小雨太可怜了,想帮帮她而已,碍着你什么事?” (宇文松的心声:当然碍我事!我可是小雨的父亲,小雨可是我女儿啊!) “快回去做你的工作!有闲功夫过来插嘴不如快点干完自己的活!” (宇文松的心声:几位小姐!拜托你们在说这句话之前先想想自己吧!应该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几位去干吧?) 在经历一番无法反驳(应该是没时间反驳)的雄辩之后,宇文松被很自然的骂回了他自己的座位,继续排着日程表。 看着大门关上的小雨,点着自己的脸颊,问道:“阿姨,你们为什么对小雨的爸爸这么凶呢?” “呃……当然不是喽~~~小雨,这种行为一般来说只能算是‘规劝’。” “呜……可是,小雨见到柳阿姨也是这样说爸爸的呀?这也是规劝吗?” “对啊,小雨。这也算是一种规劝。小月对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哟。” 小雨低着头,踩着小步在这间办公室走了一圈,最后跳到一张椅子上,摆着双腿道:“是吗?好像不对耶。阿姨,规劝的话,应该不会变成‘怕’的吧?可是小雨听爸爸说,他工作的地方的每个阿姨都怕柳阿姨,而且都还害怕的要死……” 这一刻,坐在外面的宇文松忽然感到背上冒出一阵寒意!那好像是一种同时被五六个人暗暗怀恨的寒意!不过幸好,这个时候进来一位法律咨询的客户。一方面为了缓解背上的寒冷,一方面这也是他的工作,宇文松立刻和那位客户交谈起来。 童谣二十曲 纷纷扰扰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股让宇文松背脊发凉的寒意才慢慢消失。那些律师们再次对着小雨问长问短。 “啊——小雨,张开嘴。张阿姨给你好东西吃。看,巧克力哦?尝尝看。”张茜也不知从包里的哪个地方掏出一块巧克力,逗着小雨。看那架势,似乎已经把小雨当成了小猫一般,要开始喂食了呢! 虽然由于许许多多“不堪回首”的原因(大部分原因来自于宇文松的钱包),小雨还没尝过巧克力是什么滋味。不过这种黑黑的东西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和甜味却足够让这小丫头嘴馋。 外面,送走那位客户的宇文松一听张茜要喂巧克力,连忙出声阻止:“小雨,不能吃这么甜的东西,否则就该长蛀牙了。” 张茜哪里管宇文松怎么说?她把巧克力一把塞进小雨手中,轻声道:“来,吃吧,小雨。别管外面那家伙。”同时,周围那些女士们也齐声吆喝,加油助威之势有增无减。 “小雨,你敢吃!”短短的五个字,却透着宇文松身为父亲的无比威严!小雨刚想把这块甜甜的东西塞进嘴里,猛然间被宇文松一喝,一惊,连忙把巧克力从嘴旁挪开。而捧着这块巧克力,这个小丫头却露出一双又想吃,又不敢吃的眼神。盯着巧克力的目光也时不时的望向外面宇文松所在的方向,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明显带着一丝恳求之色。 宇文松仍然在自己的台子旁整理文件。刚才那名客户所留下的资料他必须尽管存档,以备日后查看。他边整理,边继续发话:“各位,我知道你们很喜欢这丫头。但是她还太小,吃那么甜的东西会长蛀牙。所以,小雨,把巧克力还给阿姨吧。今天下班之后,爸爸就带你去超级市场买东西,做顿丰盛的晚饭。有小雨最喜欢的肉汤哦。” 还在犹豫的小雨一听晚饭有肉汤,刚才还迷离的双眼立刻变得清爽起来!她兴高采烈的把巧克力还给张茜,打开门,坐到了宇文松的位子上,看着正在把一大堆资料归档的父亲,摇晃着脑袋,念念道:“爸~~爸~~肉~~汤~~爸~~爸~~肉~~汤~~” 呆在办公室里的五位女士全都愣住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全都无语…… ———————————————— 上午的工作还算繁忙,预约过的客户一位接着一位前来。刚走一位,转眼就会又来一位。宇文松实在是没多少时间来陪小雨。幸好,最近开始变闲的律师也渐渐增多。尤其是民事诉讼的几位,更是闲的可以。她们有充足的时间去陪小雨。不过迫于宇文松这位父亲的限制,她们总算没做出太出格的事来。 时间到了中午,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总算到了。不过……对于这个没有柳宁月看管的事务所来说,上班时间和休息时间也没什么差别吧? 宇文松揉了揉稍有些发酸的肩膀,整理完上午的客户资料之后,对事务所内的女士们说道:“各位,午饭时间了。想吃什么?”顺便提一句,中午买午饭也是宇文松的工作内容之一。咳……可怜的宇文松,他不仅在家里成为小雨的保姆,在工作时也成为了这些女士们的保姆加秘书啊…… 一一登记完所有人想要的午餐之后,小雨也拉住了父亲,说道:“爸爸,爸爸要去哪?小雨也想一起去……” 宇文松笑了笑,摸着小雨的头道:“好啦,丫头。爸爸去买饭,那个地方稍有些挤。小雨也一起去的话爸爸会有些不放心。所以,小雨就乖乖呆在这里等爸爸回来,好不好? 小雨犹豫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再一次的亲了小雨的额头之后,宇文松笑着拉开大门。可是,正当他要跨出事务所之时,只见整个上午都没出现的黄静雅慌慌张张的从电梯门里跑了过来。 “糟了糟了!呜呜~~~想不到竟然会睡得那么迟~~~!哎呀呀~~~~早知道就不陪小月搞到那么晚了呀!” 也许是跑的太过激动,黄静雅的眼镜再一次的跌落在地。可她连捡都来不及捡,直接擦过宇文松身旁,跑到打卡机旁。可当她抽出自己的工作卡之时,却对着上面那完美的出勤时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黄阿姨,你的眼镜掉了~~~小雨帮你捡回来了呢。” 黄静雅眯着双眼,见小雨站在自己身旁,手中还举着自己的那副眼镜,再次露出惊讶之色。 望着面露惊讶的黄静雅,宇文松呵呵一笑,道:“黄律师,想不到你竟会是最后一个到。我一直以为凭着你与柳律师儿时好朋友的关系,你一定会最遵守时间呢……啊,这是我的女儿,上次你们见过面了。今天小雨上的幼儿园有点问题,所以……我带她来上一天班。” 接过眼镜的黄静雅愣了愣神,等看清真的是小雨之后也显得非常高兴,招呼了几声。不过,宇文松却对这位一向遵守时间的律师怎么忽然间会迟那么久有些疑虑。 黄静雅想了想,也不避讳,说道:“呜~~~这都要怪小月啊!” “柳律师?呵呵,柳宁月如果说过满足一定条件可以晚点上班的话,那我倒是很乐意听听这个条件是什么。”这倒不是说笑,对宇文松来说,上班时间能够延后十分钟就好十分钟。 “呜~~~都是为了应付今天的一场诉讼啦。小月昨晚八点钟冲到我家里,把我拉来事务所说要研究案情。搞得我头昏脑花……今早一点才放我回去睡呢……呜~~对了宇文先生,小月官司打完了吗?回来了吗?” 宇文松耸耸肩,做了一个没有的手势。关于柳宁月的官司他可没多大兴趣,所以也不再问,拍了拍小雨的脑袋之后,就买午饭去了。 没有了宇文松,小雨则显得非常悠闲。她东看看西看看,也不知怎么的,这个丫头忽然就对黄静雅产生了兴趣。跟着她钻进了黄静雅的办公室,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之上。 黄静雅一推眼镜,边把自己包里的东西拿出,一边说道:“怎么了?小雨。想和黄阿姨玩吗?” 小雨“嗯”了一声,趴在桌子上,问道:“黄阿姨,你和柳阿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是啊,呜~~怎么了?” “嗯……那么说,黄阿姨小时候也常常拉着柳阿姨,不让她打架吗?” 说实在的,黄静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雨的这个问题。柳宁月打架?这个镜头别说看见,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的呀!不过听小雨这么一说……这位黄律师还真有点想看看柳宁月打架的样子…… “呜~~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小雨?” 晃了三个脑袋之后,小雨嘟嘟囔囔道:“因为……小雨有两个朋友,他们都很爱打架。所以小雨有些担心,万一小雨以后的朋友都是喜欢打架的该怎么办?爸爸很讨厌打架,也很讨厌吵架。如果爸爸知道小雨的朋友都会打架的话,会不会逼小雨离开朋友们啊……” 黄静雅望着这个心思纯洁的小丫头,笑着说:“放心啦,小雨的爸爸不会这样做的……呜~~应该不会……大概不会啦……呜~~凭宇文先生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可是凭他那么喜欢自己的女儿这点看……呜~~难说……真的很难说……” 五岁的年纪虽然问题多多,但是记得多,忘记的当然也多。尤其是注意力这一点,能够在同一件事物上保持二十分钟就已经可以说万岁了。果然,小雨在担心了一会之后立刻把这些事抛在脑后,跑到窗旁看着外面的街景。 看了一会,这个小丫头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声招呼起来!只见她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彩,同时伸出手指指着下面的街道,看样子应该是注意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黄阿姨!你来看呀!那个铁箱子看起来好奇怪哦~~~!” 黄静雅走到窗旁一看,笑了一声。那哪里是什么铁箱子?在外面那片已经被午日的阳光融化的街道上,只停了一辆法拉利跑车而已。 这辆跑车通体金黄,全车上下散发出一股富贵之态。它大刺刺的停在车站旁,惹得周围无数人的注目。不过这种注目对于这座街道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尤其是对于想要靠边进站的公交车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碰不得,擦不得的大炸弹嘛! 在好不容易向小雨解释完这只是一辆跑车之后,小雨又凑着脸问道:“那么,小雨的爸爸能不能有一辆这种铁箱子呢?只要有了这种铁箱子,爸爸就不会被小雪花扑在头上了!” “呃……没错是没错,可是如果宇文先生想买这种跑车的话……” 话还没说完,黄静雅忽然发现,小雨已经陷入一种称做为幻想的状态!她双眼继续闪着光,在幻想了一阵之后,这个小丫头忽然大嚷一声:“好!小雨也要叫爸爸买铁箱子!这样,爸爸就可以晚点上班,早点来幼儿园接小雨。小雨就能够和爸爸多点时间呆在一起了~~~~!” 小雨的愿望是美好的,也是充满童真的。就如同那片可以融化冰雪的阳光一样,对于她来说,这似乎只是一个阳光到了,雪就会融化般简单的小要求。不过,当几分钟后宇文松听见自己的女儿张着口问自己要法拉利之时,他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童谣二十一曲 马路上的“罗曼蒂克” 、、、、、、、 先放开那个在幻想铁箱子的小丫头不管,视线转移到楼下的那座法拉利之上。原来,这辆车并不是一辆空车。一个梳着中分头,身着一套coocan牛仔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正坐在车里他一边听着音响中浓重的英式摇滚,一边抽着中华牌子的香烟。这幅行头不用多说了,一定是那位家财万贯的大少爷吧! 不过,这位大少爷模样的人显得有些焦急,似乎是在等人。捏着香烟的手指不断的转来转去,目光也时不时的看表。而从他身旁的的烟盒中那大量的烟蒂大概可以看出,他等的时间似乎已经不短。 而最最醒目的是,在法拉利的副驾驶座上正躺着一束几乎占去整个座位的玫瑰花束。看得出来,每一朵玫瑰花都经过了精心的挑选,个个是争奇斗艳,美艳不可方物。有些玫瑰花瓣上还细心的装点上了一些水珠,使得这些已经脱离温室的花朵好像再次拥有了生命力般散发出动人的光彩。 路上的行人并不在少数,这样一辆出挑的跑车停在路边当然会引起许多人的驻足观看。如果是男性,那么他们最多不过发出一声赞叹,或是抱怨几声上天的不公就会立刻离开。但是这样一个帅哥靓车(这位公子哥长得的确不错,至少比起宇文松的蓬头垢脸要好得多)的组合,对于路上的少女来说杀伤力实在是不小!众多称羡的目光纷纷投向坐在车中的公子,一边小声议论,一边赞叹自己将来一定要有这样一个出众的男朋友…… 那么,那位众人视线中的主角呢?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话说回来,能够拿着玫瑰花等的人,对方一般来说应该都是女性。那么这位大帅哥兼大少爷是在等哪位翩翩仙子的降临吗?对方会从哪里出现?是从对面的那家装饰豪华的酒楼?还是宇文松所在的这间豪华办公楼?又或者说,另一位女主角将会开着一辆不逊于法拉利的超级好车,十分亮丽的在大街上登场吗? 但是,很奇怪,这位大少爷的目光并没有聚集在那些酒点办公楼之上,却不断的在每一辆靠边停站的公交车上扫视!难道说,一个足以让这么一位公子哥等的人物,将会坐着公交车赶来吗? 答案很快就来了,一辆公交车缓缓驶进车站。估计这位司机也对马路上停的这么一辆“炸弹”有些心慌,只等过了大半个站头才敢把车靠边。 车门打开,下车的人流井然有序的走下车。而当这位大少爷的目光瞥见这一堆人群中的一个人时,立刻掐息手中的烟头,拿起副驾驶席上的玫瑰,打开法拉利的车门迅速迎了上去。 到底是谁?是什么人能够让这位公子哥等了那么久?答案,在这位公子哥唤出一个名字之后,立刻显现出来。 “柳小姐!” 公子哥的声音很兴奋,他快步走到意中人的身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玫瑰花献了上去,同时,一句让所有男性听了都会掉鸡皮疙瘩,而那些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少女们听了会就此休克的话,毫无遮拦的冲口而出…… “柳小姐,这九十九朵玫瑰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但是你的光彩,就如天上的明月一般,足以让这些庸俗的玫瑰黯然失色!” 如果换做一般的女孩子,突然有这么一位有钱的大帅哥站在自己面前给自己献花,就算不至于立刻心存感激委身相许,至少也会惊慌失措手足无力吧?但是,这位帅哥面对的却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孩子,而是那位视所有男人为垃圾和蛆虫化身的——柳宁月! 柳宁月轻蔑的扫了一眼那束玫瑰,哼了一句,道:“既然知道庸俗,你还敢把这种东西堆在我面前?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父亲的永光建筑不用帮忙打理了吗?”说完,头一扭,就往办公大楼走去。 帅哥见自己策划半天的行动被对方无情的给于拒绝,一时有些气馁。不过他立刻振作精神,拦在柳宁月面前,摆了个很帅的poss(应该是很帅,至少在旁人眼中……),道:“柳小姐,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今天在法庭胜诉之后,你不肯搭我的车回来呢?要知道,凭你的身份,可不是应该去挤公交车这种档次的人呀。” 柳宁月再次用鼻音回应了他:“哼,我呆不惯狭小的空间。” “哦!这样的话,改天我开一辆加长型的来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来接你上下班!就算是去法庭,只要一个电话,我就能立刻来接你!” “够了!”帅哥的话似乎激怒了柳宁月,她大喝一声,道,“赵公子,有钱的话就请捐助希望工程,别在我这里到处显摆。我受不了你这姿态!” 就算被柳宁月这样呵斥,帅哥赵公子似乎仍然不死心,继续拿头往钉子上碰:“那么,柳小姐,你看,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午。从法庭出来之后柳小姐就直接上了公交车,一定还没吃饭吧?不如让我请您去一家餐厅?一顿午餐,算是我对于你帮我们公司取的胜诉的小小谢意!我知道一家非常不错的法国餐厅,他们那里……” 柳宁月可没兴趣继续听赵公子这样叙说,当机立断的打断了他,道:“赵炎,请问,十万元诉讼费是否已经打入我事务所的银行账户?” 赵炎一听,一时不知柳宁月到底是什么意思。愣了半天才回答道:“嗯,当胜诉判决书公布之后的十分钟,就已经打入了。”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事务已经两清。你不欠我什么,也不必再感谢我什么。请你让路。”冰冷的话锋……这位柳律师只要是对于男人,说出的每句话都好像刀割一样让人生疼啊~~~ 赵炎急的连汗都要出来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啊!能够做到不进行任何的运动就流出汗来,可知赵炎心里是多么焦急了。 柳宁月见对方仍然不肯让开,那好,你不让,那我就绕着走!柳宁月转个身,就从赵炎身边走过,直接跨向办公大楼。 事到如今,这位赵公子仍然不肯放弃,不过他好歹学了乖,知道不该正面表达。他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一个主意,冲到柳宁月身前拦住她,再次嚷道:“柳小姐!我今天不是以个人的身份,而是代表我们永光建筑来找你谈谈的!鉴于柳小姐法律事务的精通,所以想请您担任我们永光建筑的法律顾问!待遇……” “我只对胜诉有兴趣。其他事,免谈。” 扔下这么一句话,柳宁月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办公大楼的大门之内。只留下外面的赵炎,一个人站在寒风中,混不是个滋味…… “咳……竟然又失败了……下次能够再有诉讼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到底该怎么办?” 赵公子叹口气,拿着那束玫瑰花走回自己的跑车。那些“无知少女”们也纷纷对赵公子投以怜悯,甚至到了想要上前安慰,以身相许的地步!当然,在看到赵公子坐上车,发动引擎,准备离开之后,才暗自埋怨着为什么不立刻上前,以致于错过了这样一个吊金龟婿的好时机。 但是,事情似乎并没有就此结束。当那位赵公子拉动排档,正要踩下油门之时,他忽然在办公楼的大门前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这个身影的出现,让刚才还萎靡不振的表情立刻振作起来!他迅速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冲向那个身影,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激动的道:“宇文律师!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童谣二十二曲 浪费……就浪费吧…… 、、、、、、、 被赵炎抓住的好巧不巧,正是宇文松!他买完午饭回来之时正好看见赵炎与柳宁月的那场“街头表演”,可是,一方面他双手正提着九人份的盒饭。另一方面他也不怎么想和那位柳律师多见面,所以也就躲了起来,想等柳宁月上去之后自己再进去。可没想到,自己刚一动身,就被赵炎这位另一种意义上的熟人逮了个正着! “这不是宇文律师吗?想不到啊想不到,隔了一年的时间我才碰到你!太好了!一年前的那次我还没多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们永光建筑有可能就完了呢!” 宇文松笑笑,感觉有些尴尬。他虽然从法律上来说的确是一名律师了,可是在事务所里,他做的是接待员的位置,所以每次来访的客户全都没称呼过他为“宇文律师”!乍一听,感觉还真有点怪异。 “啊,哈哈……赵炎,赵公子,是你啊!哈哈……刚才我还没看见你呢……”不得以,宇文松撒了个谎。看见别人被甩的镜头总不是件可以拿出来大肆炫耀的事。 赵炎对宇文松的这种态度也没什么不妥,大概在一年前就已经很清楚宇文松的性格了吧。他一把拉住宇文松往自己车的方向走,边走边道:“好极了好极了!想不到在这里竟然会碰到宇文律师呢!我今天还真是幸运!” 这位公子的确挺幸运的,“幸运”的已经忘记刚才被甩的经历了…… “来!宇文律师!今天我要好好的多谢你!我请客,去我认识的店里好好吃一顿!以谢谢你上次的帮忙呀!” 还好,宇文松至少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耸了耸肩,轻轻摆脱赵炎的手,道:“赵公子,恕我不能陪你去吃饭了呢……你看。”说着,宇文松把双手的饭盒一举。 看着这些饭盒,赵炎显得有些不敢相信!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惊讶的问道:“这……宇文律师……你现在……在送盒饭?!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在送报纸,现在竟然在送盒饭?!我记得律师执照考试几个月前就结束了,难道说……您没成功?!他妈的!那些考官都吃了屎吗?怎么连宇文律师这么优秀的人才都敢埋没?!宇文律师,您放心!我现在就打电话,保准你一个星期内拿到律师执照!” 这下可把宇文松吓得不轻!他连忙向这位赵公子解释自己的一切!在出示了自己胸口的律师徽章之后,才终于让这位赵公子安静下来。 “那么……宇文律师,既然你有了律师执照,那为什么还在干……这种事?”赵炎指了指那两排盒饭,眼光中的不信之色依旧没有减淡。 对此,宇文松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说自己在一间律师事务所做事,但因为见到赵炎刚才那副死缠着柳宁月的表情,生怕他因此多生事端,也就按下不提。幸好,这栋办公大楼内除了柳宁月的事务所外还有近十家律师事务所,也不至于会引起赵炎的怀疑。 听完宇文松的叙述,那位赵公子似乎开始有些义愤填膺。他拍着胸口,恨恨的道:“宇文律师,你真是太委屈自己了!凭你一年前为我们打那场官司时的才能,何必为你的那个该死又性无能的上司做牛做马(注:宇文松只是说自己的上司很冷淡,并没有说性无能,更没有提及是男是女)?!这样,你来我们公司!我给你个总经理当当!到时候气气你那个上司,让他知道小看你的代价!”听到赵炎这句话的时候宇文松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他很想知道如果柳宁月听到这句话,而赵炎也知道了柳宁月听到自己这句话后,两个人会是什么反应? 宇文松呵呵一笑,摇头拒绝了赵炎的好意:“不用。当了你公司的经理的话,我一定没多少时间了吧?可惜我需要时间来陪我女儿。” “你女儿?”说到这里,赵炎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道,“哦!是一年前那个围着你转的女孩吗?哎呀,宇文律师,你怎么这么顽固?身为一个男人,就要把眼光放在这个大千世界!你在我公司只要干得好,就能赚很多钱!去年的时候你也说过要赚钱来养你女儿啊?想想吧,只要干个十年八年,积累一定财富之后你就能提前退休。到时候想要有多少时间陪你女儿就有多少时间,不是吗?而且到时候你的生活也富裕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钱啊……呵呵,的确很有诱惑力。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几年之前我就已经把我的人生目标定了下来,就是要好好照顾小雨,看着她一天一天长大。赚钱,只不过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的手段和措施罢了。我不想来个本末倒置……所以,我只能谢谢了。” 话一说完,宇文松抬起头望向十七楼的楼层。微笑着,想着自己那个正在高处等着自己回去的小丫头。而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偏偏就能真的那么巧,就在这时,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巧合竟然出现在他眼前!那扇事务所的窗口处正缓缓探出一个小脑袋,那不是小雨是谁? 就在这十七层楼的间隔之间,小雨似乎也望见了自己的父亲!她咯咯一笑,伸出手不断地挥舞。同时还大声叫着“爸爸,爸爸”!声音很轻,在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之外几乎已经听不见了。但是宇文松还是感觉自己能够听到,能够感觉到!是的,为了小雨,为了能够陪在小雨身边,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东西能让这位父亲动摇吗? 赵炎也抬起头,不过,他并没看见小雨。在扫视了一遍天空之后,他再次回到正题,道:“宇文律师,你别这么说呀!你的人生还长,你女儿的人生也长着呢!以后何尝没有相聚的时光?就这样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岂不可惜?好吧,我知道你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经验而在推辞经理这个职务吧?那好,既然这样,我请你担当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这样你就可以……” “不,别说了,赵公子。我的主意就和刚才一样,不会改变。”宇文松微微一笑,缓步走向办公大楼,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当什么权利者,也不想有太崇高的身份。因为这样会很忙。我只要个能够朝九晚五,有固定时间和固定收入,能够维持生计的工作就可以了。赵公子,谢谢你的好意。我只能说……人各有志吧。” 拎着两包盒饭的宇文松留下还愣在原地的赵炎,一步一步,用缓慢,但却无比稳重坚定的脚步踏上办公大楼的阶梯。当他站在门前之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回头对着赵公子笑道:“对了赵公子,你说我浪费青春?嗯……可能是吧。不过,浪费就浪费吧。这种‘浪费’的生活,我喜欢。” 办公大楼的门缓缓合上,透过透明的玻璃墙面,宇文松的背影显得那么高大!而望着这个背影的赵炎,他除了呆滞,就只能用不敢相信来形容了!而看着这个在社会上几乎可以说没什么地位,也没什么金钱的男人,若有所思的回味着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浪费……就浪费吧……” 童谣二十三曲 愤怒的上司 、、、、、、、 宇文松很“帅”的留下一句话进了办公室的大门,也很“帅”的进了电梯,更“帅”的站在了事务所门口。可当他推开大门之时却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盒饭包括小雨在内只买了九个!可现在柳宁月也是在里面呀!而且听刚才赵炎和柳宁月的谈话,自己这位顶头上司似乎也是没吃午饭就赶了回来! 一想到这里,刚才还非常“帅”的宇文松立刻大汗淋漓,可是门已经推开了,再想办法去买明显已经来不及!而更让他暗道不好的是,事务所内的气氛已经从上午的那种松散,和谐,变成了一块修罗地狱!那七名同事简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每个人都摆出一副肃穆,不容侵犯的庄严表情,一本正经的坐在大厅中的沙发上。不用说,柳宁月的到来一定是彻底把她们的骨头给收紧了…… 就在这时,一个与这块修罗地完全格格不入的小精灵忽然间从一旁窜了出来,抱住宇文松的大腿。她一边用脸噌着宇文松的裤子,一边笑嘻嘻的嚷道:“爸爸!你回来了呢!小雨等了好~~~久~~~~好~~~~~久~~~~~爸爸终于回来了呢!” 不得不说,小雨不管在任何地方,只要能和宇文松在一起,就一定不会被身边的气氛所影响。她依旧是笑着,跳着,拉着父亲的裤脚直往里拽,还抱起那些盒饭询问中午吃什么,有没有肉。在她的这一阵欢笑声中,刚才还笼罩着这里的肃杀之气,似乎也渐渐的消弱不少。 黄静雅首先舒口气,她瞥了眼柳宁月的那间大办公室,第一个走到宇文松身边,拿起饭盒。只是她看起来似乎仍然显得非常紧张。 对于这些,宇文松倒是有些纳闷。他按照每个人的预定分发完餐盒之后,走到黄静雅身边,问道:“黄律师,怎么了?平时就算柳律师管的再严,也不会出现这种……呃……这种好像上法庭般的气氛吧?” 黄静雅还未说话,一旁的小雨却已经抢先答道:“爸爸!是不是由于小雨的原因呢?柳阿姨一进来的时候第一个就看到我,随后柳阿姨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呢~~~~是不是由于小雨不乖,不讨柳阿姨喜欢,所以柳阿姨才这样不开心呢?” 听到这么一说,宇文松一脸疑惑的望着黄静雅,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黄静雅见宇文松的双眼严肃的望着自己,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啦!呜~~宇文先生,您误会了~~!事实上……嗯……其实是这样的……” 经过黄静雅的一番解释,宇文松才了解到事情的起因结果。原来,趁着他去买饭的时候,黄静雅等七人不甘寂寞,再次抱着小雨在大厅中逗趣!喂零食者有之,做鬼脸者有之,讲笑话者也有之。真的是硬生生的把好好一间律师事务所给搞成了幼儿园的游乐室!而这种现象却在休息时间已过之后还依然存在! 在这种时候,柳宁月刚一打开门就见自己的手下在上班时间不务正业,也不干活,哪能不气?哪能不恼?而惹怒柳宁月的下场,似乎就是宇文松眼前的这片诡异气氛了…… 宇文松倒吸一口冷气……开始暗自庆幸自己下去买饭,如果不是的话,难保自己会首当其冲,再次成为那些女士们的挡箭牌啊! 黄静雅拿起宇文松的饭盒,蹑手蹑脚的送进柳宁月的办公室。之后,她好像在里面劝说着什么,也没有出来。不过能够不用直接面对柳宁月,宇文松多多少少也算松了一口气…… 由于没有了午饭,宇文松只能和小雨共享那一盒午饭。当然,至于是哪一位吃得多,饭盒里面的那块排骨到底落入谁的口中,不用想也能够猜到了吧…… 收拾完午饭,宇文松继续干着活。小雨也坐在他的大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爸爸写字。而那些同事似乎也学了乖,个个屏息静气的缩在自己办公室内,连头都不敢探一下。 就在宇文松为这片好不容易到来的宁静感到安心之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忽然响起!这声音太大,尤其是对坐在门旁的宇文松来说,几乎相当于打雷一般! 宇文松放下小雨,跑去开了门。只见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满脸通红,气呼呼的站在门口。一见门开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宇文松大喝道:“你是律师吗?!很好!我要和那个女人离婚!绝对要离婚!我再也受不了了!你来帮我打这场官司!我绝对要让那个女人和她的小白脸好看!!!” 宇文松真被整了个莫名其妙?!心想哪里跑出这么一个疯子?在好不容易让那位汉子把话说清之后,他才听清楚这男人是想来打一场离婚诉讼案。对于接待这些委托人也是宇文松的工作之一,所以,他摸着小雨的头,让自己的女儿先去看起来没事的同事那里玩一会之后,才放心的拉着那位汉子坐下细谈…… —————————————————————— 柳宁月的办公室虽然由玻璃制造,但装有卷帘。此刻,她正透过卷帘看着事务所内的情况,见到那个汉子进门之后,冷哼一声,坐回位子。 “呜~~怎么了?小月?现在外面总不可能还在闹吧……”黄静雅坐在她对面。看来从刚才开始的劝说行动还没有结束。 “不,只是上次你打的那个离婚请求案的男人又来了。真是,这男人也不嫌累吗?明明是自己在外面乱搞,妻子看不下去闹了两下,他反而去法庭要求离婚?还妄想了一个什么小白脸勾引他老婆,非要挣得全部财产。这怎么可能嘛!两年以内已经打了四次官司,还成天的都往我们这里跑,看着这种人就心烦。” 黄静雅也掀开卷帘看了一下,之后又坐回座位,笑着说:“呜呀呀,这可全都亏了小月呢。如果不是你把这间事务所的名头打的那么响的话,也不会有这种明知必输,还硬是跑过来的人吧?不过,这个男人倒是有些麻烦……宇文先生接待好之后就要进行分配了……我现在没什么工作……恐怕……”说着,她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柳宁月冷哼一声,道:“别管那个男人,反正这种必输的官司没什么好诉的。等会儿和他谈两句,收点咨询费就让他回家。这种人我最看不入眼。” 黄静雅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柳宁月拿起今天开庭的资料塞进抽屉,说道:“静雅,我接着刚才问你。是不是每次我不在的时候事务所都会变成这幅样子?变成这种,好像电影院,咖啡厅一样的混账样子?” 事实上……她猜对了……不过黄静雅可不敢直接答是,立刻否认道:“呜~~~小月呀,你想哪去了?今天不过是小雨来了,所以才这样的呀!如果换做平时,这种事怎么可能?我们工作都还忙不过来呢,哪还有闲心这样疯?” 黄静雅的话刚一说完,她立刻后悔了……因为她发现了两道绝对不允许欺骗的目光!那两把寒刀直接刺入她的视线,逼得黄静雅不自觉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哼,静雅,你现在也学会骗我了?!可是你别忘记,学会识破他人的谎言也是一名律师必须的能力!从小到大,还没人能够在我面前撒谎。老实告诉我,是不是!” 被柳宁月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黄静雅终于屈服了。她缩在座位上,紧张的推着眼镜,怯生生的道:“嗯……是……算是吧……不……不过……” “哼!不过?有什么‘不过’的?在工作时间不好好工作,反而叼着巧克力棒?你告诉我,是不是足够的朱古力有利于你们大脑的血液循环?还是嫌自己的身材太苗条想要多吃点增肥?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在工作时间不好好工作,反而一脸悠哉的理由!” 童谣二十四曲 哪方面的“天才”? 、、、、、、、 黄静雅的表情几乎快哭出来了!没办法,谁叫她的确有错呢?现在的她只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这样,就算是放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在她面前,也绝不会恬着脸拿糖果去喂小雨了…… 见黄静雅不说话,柳宁月也继续着她的责问:“怎么?不说话?那也就是没有理由喽?那看来再谈下去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待会去告诉那六个人,叫她们别指望这个月的奖金。而且,也包括你在内,听懂了吗!” 这当然是一个必然的结局……黄静雅知道,也猜到,自己避不了。不过当柳宁月公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伤心。不过这都没办法,她垂头丧气的瘫在座位上,边叹着气边说:“呜呜~~这有什么办法嘛……这两个月的工作都那么少,几乎没什么工作……想不分神都难啊……” “没什么工作?哼,这就是你的理由?”柳宁月冷笑着从抽屉内拿出一份单子,扔在黄静雅面前,道,“虽然我认为你这个理由编的实在是不高明,不过我还是反驳一下吧。看看这些单子,这就是最近两个月的电话预约!除去已经定下的开庭日期不提,各种咨询委托几乎都把每个日子都排满了!这样你还说没什么工作?静雅,你的笑话也太不好笑了。” “呜~~真的是没什么工作嘛!”听柳宁月说工作一大堆,黄静雅显得有些不服气,道,“小月,这份单子我也看过,也知道预约很多。但是这两个月以来,除了你,我们七个人除了出席以前的案子之外,几乎就没接什么新的委托!这样当然会很闲啊!我也奇怪,为什么预约那么多,我们却会那么清闲。但事实就是事实呀!真的很闲,又有什么办法?” 一番话说的柳宁月是一愣一愣的,她看了看手中的数据表,又望着黄静雅的眼睛凝视半响。透过她的那双眼睛,柳宁月知道她没有骗自己。但是,这可能吗?一个预约那么多的事务所竟然会清闲到变成茶馆的地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宁月在思考,在寻找着这里面的问题。忽然,一个让她几乎不敢相信的声音,猛然间从外面的大厅里穿了进来!同时,也带来了她所需要的答案…… “哦,是这样啊……看来我真的错了呢……谢谢你,律师先生。我……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天呐!以前的我到底在干什么?!” 另一个声音传来:“哈哈,别介意。以前错了没关系,但还是可以改的,不是吗?只要你改了,我相信你妻子一定会原谅你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会比家庭更珍贵?相信我,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律师……律师先生!太……太谢谢您了!我该怎么感谢您才好?对了对了!您姓什么叫什么?改明儿个我叫我那口子送张锦旗来!以后如果我的亲戚朋友有什么官司,一定都让他们上这儿来!一定,一定!!!” “我说啊……官司那么多可不是一件好事啊,哈哈。另外锦旗也不用,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快回去吧,别让你妻子等太久才是正理。” 随后,那个声音有多多感谢了一番。趁着他感谢的功夫,柳宁月已经拉开卷帘看清了外面的形式。果然没错!这些对话都是那个汉子和宇文松之间的对话! 当那汉子离开事务所大门之时,柳宁月朝黄静雅使了个眼色。黄静雅不愧是她发小儿,立刻心领神会的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她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坐在座位上,说道:“小月,的确没错。那个男人真的决定不再起诉了!而且他好像也知道自己的错误,打算回去和他妻子和解呢!” 现在,恐怕用震惊来形容柳宁月也绝不为过。对她来说,这简直是一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就是这样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此刻竟然发生了?!她可是很清楚刚才那个男人的底细,也知道他和自己妻子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将近十年的矛盾!更何况这个男人十分的倔强,有时甚至表现出对妻子恨之入骨的表情!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曾经发誓不离婚就杀妻的男人,在和宇文松谈了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就好像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静雅,你刚才说,包括你在内,许多人都没什么工作,对不对?” “呜~~是啊,是没什么工作呢~~~怎么了?”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的工作量就消减的呢?” “呜~~我想想哦……好像就是从两个月以前吧。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工作量在一点一点的下降。到了最近两个礼拜,则几乎完全没什么工作呢~~~小月,对不起……我在办公室里看了两个礼拜的……” 柳宁月并没有露出责怪的表情,反而背着双手,站在背后那扇落地玻璃窗前,静静的思考:“事务所的工作量是从两个月前就开始下降的,而宇文松也是两个月前进入公司,担当接待工作的……难道说,这真的和他有关系?……这怎么可能?凭他一个人就能差不多解决七个人的工作量?不,这不现实。身为一个律师,就算再怎么精通业务,也没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搜集那么多案件的证据,他是怎么做到的?…………‘天才’……?!!!对了,爷爷曾经说过他是个‘天才’!是哪方面的天才?和我走完全不同路线的天才?会有这种律师吗?” 柳宁月不断的在办公室内走动,焦躁不安的情绪尽显脸上。可不管她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律师?!所以,当她的目光移到桌面上的那只电话时,脑海中立刻闪出一个决定!她抄起电话,拨通了她的爷爷,柳教授的电话…… 黄静雅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惊讶的看着柳宁月快速的和电话那头沟通着什么。电话声音很轻,一点也不会传到外面。柳宁月也只是不断的“嗯,嗯”,根本听不懂她在和柳教授说着什么。但很明显,她的脸色显得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这种阴沉可着实让一旁的黄静雅如坐针毡,浑身的汗毛差不多都要竖起来了。 十分钟后,这场让柳宁月脸寒,黄静雅心寒的电话终于结束。柳宁月默默挂下电话,几乎虚脱的坐倒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月……你……呜~~你怎么了?”黄静雅有些担心。虽然她也怕柳宁月会大发雷霆,可是这种阴沉的气氛却更让她难受。 柳宁月长长的喘出一口气,坐直身子,道:“静雅,关于一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永光建筑欠款案,你知道不知道?” 黄静雅想了一会,说道:“呜~~怎么不知道?永光建筑嘛!你今天打的官司不就是永光建筑的?嗯……去年那场案子我也有印象。好像是因为三年前永光建筑的二公子赵冰,********。结果为了给他情妇耍派头,私自代用他哥和他父亲赵雷的名义,和好几家建筑公司签单的的事情吧?后来据那位赵大公子赵炎说,当时他们公司正处在一个转型期,各方面资金都有些周转不灵。而赵二公子这次没头没脑的签单,直接导致永光建筑濒临破产。于是一年前那几家公司纷纷上诉法院,要求永光建筑赔偿。是不是这件案子?” “对,正是这件案子。和那件案子比起来,今天这场诉讼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柳宁月用手指敲着桌子,继续说道,“当时那件案子实在是太惊人了,传的是大街小巷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都想不到,一个那么大规模,注册资金几十亿的公司转眼间就濒临破产边缘?对于那场官司,永光建筑的法定代理人赵雷到处去找律师委托。但是,由于标的物实在太大,证据基本上全都掌握在对方公司手里,完全是一场铁定输掉的官司。” “呜~~我记得当时那位赵炎也来找过小月吧?不过你拒绝了。” “这是当然。必败的官司,去打还有什么意思?不过那个赵炎实在是缠着我不放,我就介绍了我爷爷。不管怎么说,我爷爷十几年前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律师,就算现在已经不干,应该也能帮上忙。” 接着,柳宁月沉思了一会,忽然问道:“静雅,你还记不记得当时那场官司是怎么收场的?” 黄静雅点着下颚,带着厚厚眼镜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最后她摇了摇头,道:“呜~~真奇怪?这么一个影响深远的案件应该很有名才对啊?可我竟然没印象?小月,当时是怎么收场的?” 柳宁月哼了一声,道:“这也怪不得你不知道。因为关于商业机密,所以申请了不公开审理。但是最后的结果,却绝对能够让你吃一惊。” 黄静雅的兴趣被勾了起来,她兴奋的扶了扶眼镜,问道:“哦?判决是什么?柳爷爷拿到胜诉了?” “呵,不,没有胜诉。但是,也没有败诉。这个案件甚至连判决都没有下!因为在赵炎找到我爷爷之后没过两个星期,那几家公司就已经主动撤诉了!” 童谣二十五曲 早该料到的结果 、、、、、、、 “啊?!!!小月,你没开玩笑?!” 黄静雅的确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喊出声来。在外面的律师们听见叫声,全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在为柳律师会怎么处置她们而担心呢! 宇文松也听见了这声呼喊,不过他只是微微一愣,就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小雨也一直坐在他的大腿上,享受被父亲环抱的感觉。不过如果可能的话,她更愿意骑在宇文松脖子上。因为坐在大腿上够不着宇文松的那根辫子。 办公室内的黄静雅惊觉自己失态,连忙捂住嘴,悄声问道:“小月,这……不太可能吧?他们怎么会就此撤诉?呜~~法院方面有什么资料吗?” “法院方面没有任何资料。就好像整个世界突然间变了一样,他们接二连三的撤了诉,甚至连庭都没开!所以只能说,他们之间达成了私下调解吧。” “不会吧?!呜~~这样一件轰动一时的案子就静悄悄的撤诉了?” 柳宁月冷哼一声,同时打开桌上的一台电脑,做了一些操作。随后,把电脑显示屏转到黄静雅面前,道:“这就是当时那场案件的全部资料,是我爷爷刚才用邮件发给我的。从这里可以看到,永光建筑的确是与那几家公司达成了和解。这几家公司不仅没有要求法院宣布他们公司破产,反而对其进行了各方面的资助。顺利帮助永光建筑渡过转型期。在以后的十个月里,永光建筑用惊人的势头重新崛起,不仅完全履行了赵二公子糊里糊涂所签下的订单,还因此成功成为那几家公司的长久合作伙伴!而这所有所有的一切,爷爷却告诉我,全都是他在大学里的一个法律系助手在其中调停的结果!爷爷他只是在程序上挂个名而已!” “那……难道说……”黄静雅把目光转向窗外,望着那个正悠哉悠哉的和一名委托人聊天的马尾。一个答案,已经清清楚楚的出现在她心里…… “惊讶吗?哼,静雅,你还真的是容易‘静雅(惊讶)’呢!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巧合!这里还有两件案子,一件是两年前,一个疯子逃出精神病院后,放火烧了一户人家停在马路旁的一辆bm,在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中,那户人家开出的价格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还有一件,一位老人去世时没有留下遗嘱,几个子女就开始为老人的遗产展开了一场历时三年的诉讼之路。在半年前,那位老人的其中一个子女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我爷爷的名号,就跑过去咨询。” “呜呜~~~那么……这两件案子……难道说……全都……” “哼,你猜的没错。在外面的那个真的是个天才。一个胜诉率为零,却不管任何纠纷都能够让其调解成功的天才律师!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爷爷会说是和我走完全不同道路的律师了!因为这个人不是在辩护,而是在调解,在调解啊!” 黄静雅一扶眼镜,笑道:“呜呜~~~小月,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两个月来会没事干的原因了吧?因为所有的委托人几乎都要经过宇文先生这一道关,这样的话……” “没错!那个家伙……那个死男人……几乎把所有想要来打官司的委托人都给劝回了家!所以事务所才会那么空闲,才会没什么收入!我真是瞎了眼!为什么会那么久才发现这只害虫?!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个薪水小偷!他从我这里偷走了两个月的工资不算,还搅得我的事务所完完全全变成了法院里的调停室!!!”愤怒至极的柳宁月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她的这些咆哮十分自觉的冲出办公室,回荡在整间事务所之中…… 下午原本就是小雨的午睡时间,她原本已经在宇文松的怀中睡着。可是冷不丁的被柳宁月这样一吼,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爸爸~~~这个是……柳阿姨的声音吧?” 宇文松当然也听到了柳宁月的咆哮,而且他也不笨,知道这间事务所内能够称之为“死男人”的,似乎没人比他更有资格担当这个称呼。心情立刻高度紧张,连笔下的字都开始歪扭,走不成正线。 小雨见父亲没回答自己,显得有些不乐意了。她嗨呦嗨呦的踩着宇文松的大腿站起身来,双手绕过他的脖子,抓住了那根让她梦寐以求的尾巴,狠狠的拉了一下。 对于小雨来说,这东西就好像五星级宾馆里的呼叫器一般的方便。果不其然,宇文松立刻被后脑勺的疼痛吓回了神。等到他拼命揉着后脑勺,努力安抚下发丝根部的那种犹如碎裂一般的疼痛感之后,才苦笑着回应了小雨的呼唤。 “爸爸,爸爸不喜欢听小雨讲话吗?”小雨继续用两条小胳膊勾住宇文松的脖子,瞪着父亲直看的大眼睛内似乎有些泛水光。 宇文松苦笑一声,眼睛望着柳宁月的办公室,道:“傻丫头,爸爸怎么可能不喜欢听小雨讲话?只是刚才柳阿姨的声音吓了爸爸一跳。” 小雨继续抱着那根马尾,趴在父亲身上,喃喃道:“爸~~爸~~~~柳阿姨的声音,为什么忽然会变得那么大呀?这么大声的说话,不会嗓子疼吗?” 小雨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大门已经打开。黄静雅,这个柳宁月最要好的朋友从里面走了出来。要是宇文松计算没有出错的话,那么十秒钟之后,她将会毫无疑问的站在自己的桌旁…… 这十秒钟过的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快,当宇文松拼命抱住脑袋想要消失在黄静雅视线之内时,这个戴着眼镜,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天然呆笑容的律师,就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宇文先生,呜~~~小月她……”黄静雅只说了几个字,随后伸手一展,指向那间办公室的大门。从她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却也是宇文松最不想碰到的结果! “那个……难道柳律师要找我谈话?”宇文松摸着后脑勺,满脸的萎靡。 黄静雅扶了扶眼镜,笑着说:“呜~~~宇文先生,你……还是快一点吧。不然小月再发起火来,可就难办了呢~~~~” 宇文松看看那间犹如虎口一般敞开的大门,脸上露出一丝绝望之色。 小雨见父亲脸色异样,说道:“爸爸,怎么了?柳阿姨找你有事吗?” “呃……似乎……的确是有点事……是什么事呢……?”宇文松此刻并不知道柳宁月刚才在办公室内的分析,也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灾难会再次的降临到自己头上。所以浑然不觉。而面对这种状况,他就算想打腹稿也是无从打起。 想了半天,宇文松唯一能对小雨说的就是:“小雨,放心吧。柳阿姨只不过有点火气太旺,需要发泄一下,降降温罢了。爸爸……嗯……爸爸只是去看看,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小雨要乖乖的哟,知道了吗?” 小雨点着脸颊,歪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宇文松跟着黄静雅走进办公室的大门之后,她才露出一丝似懂非懂的眼神,缓缓道:“火气太大……?降温……?” 童谣二十六曲 理由 、、、、、、、 不管来这个办公室几次,宇文松都会有一种“深入虎穴”的感觉……不,真要说起来的话,现在的华南虎大多都关在笼子里,而且貌似挺温顺……这样一比,宇文松忽然发觉那些长着犹如刀一般锋利的牙齿,能够一瞬间扑到一头小牛的金黄色皮毛动物是那么的可爱!宇文松发誓,如果等到他那一天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进出柳宁月的办公室的话,他一定会去动物园试试。说不定他会觉得那些老虎狮子会像小猫小狗般的调皮有趣…… 一进办公室,就见柳宁月又像上次一样背对着宇文松坐在窗前,一言不发。宇文松瞄了黄静雅一眼,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而黄静雅拿起那张工作单,交给了他。 气氛是沉闷的……空气重的好像变成了高压锅一般,压得宇文松脖子生疼,背脊也开始发麻。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低着头仔细凝视着这张自己填制的单子。仍然猜不透自己到底是哪方面做错了事。 当挂在墙上的时钟渐渐走过半个小时之后,柳宁月终于转过身。那双蕴藏着寒冰的目光瞬间闯入宇文松的双眼,道:“看了这东西,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这个……”宇文松再次低头把这张单子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生意兴隆,柳宁月律师事务所能够做到那么兴旺,全都靠柳律师的功……” “你还在和我打哈哈!静雅,把你这两个月的工作记录给他看!” 接过工作记录后,宇文松扫了一眼,依旧一脸不解的望着柳宁月。 “看了这个,你还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吗?宇文松!” “呃……这个嘛……”宇文松抬头望着一旁的黄静雅,笑嘻嘻的说道,“静雅,这段时间你的工作还真轻松呢。哈哈……哈哈哈……” 望着一脸傻笑的宇文松,黄静雅也只能赔笑,心中暗想:“宇文先生~~~呜~~你以为我那么轻松是托了谁的福啊?” 柳宁月见这个罪魁祸首仍旧在装傻,还涎着脸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有说有笑,更是气不过!她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宇文松!别再和我装傻!这两个月的预约数呈上升趋势,但我的那些手下却全都清闲到在事务所里喝茶聊天!你告诉我,这到底正常不正常!!!” 这下,宇文松终于有点知道自己被叫到这里的原因了,低下头一声不吭。 柳宁月接着吼道:“你倒是很强嘛!竟然能够把大多数前来的客户都给劝了回去?甚至还几个正在诉讼阶段的当事人也因此宣布撤诉和解?!也难怪我那个爷爷会说你是个天才!你还真是个专会破坏我事务所工作量的天才!!!” “啊……可是……”难得凑到柳宁月说话的空隙,宇文松终于插上了嘴,“柳律师,那些来访的客户中,有很大一部分并不需要打官司呀?就好像很多民事纠纷,他们只要和对方坐下来好好谈谈,许多事情就可以全部解决。成不了需要闹上法庭的地步……” “宇文松!你倒是很有理由嘛!那你告诉我,你的工作是什么?!你胸口的那枚徽章是什么!!!” “呃……是律师……胸口的,是律师徽章……” “很好!你总算没有把自己律师的身份忘记!宇文松,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这里是律师事务所,不是什么社区调解室!律师的工作是帮助委托人取的胜诉判决,而不是劝当事人和对方签订什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柳律师,你这话说的是没错……可是现在的法庭也提倡‘纠纷止于判前’,那些动不动就赔偿多少多少的案子实在是……” “宇文松,你还敢说?!没错!现行法律是提倡纠纷止于判前,但主持调解却是法院的工作!是审判长和陪审员要面对的事!你的工作是律师!所要想的每件事应该是为当事人从对方手上获得最大的利益!如果你把每宗案件的当事人都劝至调解,我问你,你靠什么来获取收入?你要搞清楚,律师的收益有很大程度和当事人从诉讼中获得的利益直接挂钩!据我所知,你在劝说那些委托人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计算时间吧?那些咨询费你当然也没收?是不是!”柳宁月越说越火大,说到后来干脆从座位上走出,直接站在宇文松面前,居高临下的进行质问!这架势,那些审理犯人的警察看到了也许会前来观摩学习两天…… 宇文松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张着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他的脑子在面对那些委托人的时候倒是很清醒,可一旦面对这位上司,不知不觉就会气短半分。他磨了半天,终于答了句:“那个……我只能说很抱歉……” 柳宁月哼了一声,转过写字台上那座电脑的显示屏,指着那上面的三件案子继续喝道:“宇文松,这三件案子是从我爷爷,也就是你的柳教授那里得来的。关于永光建筑和精神病患者的那两件案子我不做评论。因为你的当事人当时全都处于弱势,根本没可能获得胜诉判决。除了调解之外并没有更好的方法。但是,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第三件房产争夺战的案子也会以调解告终?!如果这份资料没错的话,当时委托我爷爷的那个人手上可是有一份他父亲的亲笔遗嘱!只要想办法推翻他几个兄弟姐妹口中所说的口头遗嘱,这场官司并不难取胜!可是你,为什么连一场这么容易获胜的诉讼都来了个调解告终?!就是这个问题,我要你告诉我!!!” 宇文松摸了摸后脑勺,刚刚说了句“啊,这是因为……”之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忽然间从门口传来!这阵敲门声让在内的三人全都吃了一惊!但还不等他们的惊吃完,一个娇嫩的童声已经如一缕清风般飘了进来:“柳阿姨,小雨能进来吗?” 黄静雅看了看柳宁月。柳宁月想了片刻,努力压抑住胸中的不满,走回自己的座位,给了黄静雅一个眼色。 大门打开了,只见小雨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口。一张红通通的小脸在那件雪白色花裙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光芒四射。也不知是早上的口红还未完全擦去,还是又有哪个不甘寂寞的律师所做的恶作剧,小雨那双粉色的小唇上覆盖着一层轻轻的樱红,伴着她的每一个笑容,都绽放出一朵朵清秀而俏皮的小花。 一见小雨,黄静雅笑了笑,蹲在小雨面前,轻声道:“呜~~小雨,别打搅你爸爸好不好?现在你的爸爸很忙,待会才能来和你玩呢。” 小雨一笑,伸出双手,那双小手中捧着一只装满水的塑料杯,道:“小雨知道,爸爸现在很忙,没时间来陪小雨。不过小雨不是来找爸爸的,而是来找柳阿姨的~~~!” “找我?”柳宁月斜着眼瞪了一眼宇文松,随后转出一脸和颜悦色的表情走到小雨身边,道,“小雨,你找阿姨有什么事?想为你爸爸求情吗?” 说到这里,柳宁月再次瞪住宇文松,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宇文松利用小雨怎么来劝自己,这一次绝对不可能轻饶他!导致自己事务所收益下降的罪名,够当作开除宇文松的理由了! 不过,小雨的回答却再次让柳宁月吃了一惊!这个丫头捧起怀中的水杯,递到柳宁月面前,微微一笑,道:“柳阿姨,小雨是来给柳阿姨送水喝的~~~~” 柳宁月暗暗冷笑一声,心想:“果然如此,宇文松啊宇文松,想让你女儿给我送水,然后让我觉得可爱从而心软吗?只可惜,你这招用在那些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身上也许能行,但对我?很抱歉,你选错人了!” 当下柳宁月不动声色,继续笑着接过这杯水,喝了一口,道:“呵呵,谢谢啊,小雨。难得你爸爸考虑的那么周到,让你给我送水呢。不过,柳阿姨还是要公事公办,不可能因为小雨的这杯水而放过你父亲哦。” 小雨一听,两个大大的问号飘进了她的眼睛。她扭头看了看一旁的父亲宇文松,再看看面前的柳宁月,点着脸颊想了会儿,问道:“柳阿姨,为什么小雨送水过来,柳阿姨就要放过小雨的爸爸呢?而且,小雨的爸爸也没有让小雨过来送水啊?” 柳宁月一愣,连忙问道:“小雨,这杯水不是宇文松……你爸爸让你送的?” “嗯~~~(摇头状)爸爸没让小雨送过水。是小雨自己想到,要给柳阿姨送水喝的。” “哦?为什么?” “因为,刚才爸爸进来这个房子的时候曾经和小雨说过,说柳阿姨的火气有点大。柳阿姨,小雨也曾经火气大过。那个时候真的好难受哦~~~吃饭吃不下去,小雨的喉咙也一直很疼很疼。浑身又热的不行,一点也不舒服。所以,柳阿姨如果也火大的话一定也不好受吧?所以所以,小雨想起了火气大的时候,爸爸就给小雨喝水,喝了很多很多水。后来喉咙也不痛了,身子也不热了。所以所以所以,小雨就想给柳阿姨也喝点水,等火气降下去。这样,就不会像小雨那个时候难受了呢~~~柳阿姨,你喝下水之后,有没有觉得好受些?” “哗啦……” 杯子落地,水花飞溅。这一杯小小的水珠也许无法形成什么如河流般壮观的景象,但那些飞舞的水珠却毫无保留的展现出自身最美丽的瞬间。透过落地玻璃窗,一缕夕阳义无反顾的照射在这些在半空中飞舞的水平面之上。一点淡淡的金黄色透过这些微小的水珠,却折射出无比绚烂的光芒!犹如金色的奶油一般,为这间办公室抹上了一层虽不起眼的,却又无比芬芳的甜味…… 小雨高高兴兴的说了声再见,跑出了办公室。柳宁月轻轻关上门,若有所思的坐回自己的座位。宇文松望着那滩水渍,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柳律师,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第三场诉讼我在绝对有把握的情况下没有去争取胜诉,是不是?……呵呵,是因为我女儿,小雨。” “呜~~什么?宇文先生,我不怎么明白,为什么是因为小雨呢?”回答宇文松的是黄静雅。现在,柳宁月依旧在沉思,似乎突然间变得对任何事都没有了兴趣…… 宇文松耸了耸肩,笑道:“因为,如果要胜诉的话,我就必须出庭,必须到处去搜集证据,还必须想法设法去证明对方所提供证据的伪造可能。而就算一审胜诉,若当事人不服就可能会有二审。这样的话,我会没什么时间照顾那丫头。所以嘛,哈哈,我也渐渐养成了不管什么委托都想方设法让委托人和对方和解的习惯。因为这样所花的时间最少,我也能拥有最多的时间……陪我女儿。” 童谣二十七曲 正式律师 、、、、、、、 说到这里,宇文松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缓步走向大门,道:“呵呵呵……不过现在看来,我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呢。柳律师,很感谢你这两个月的照顾。虽然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这到底是我踏出大学校门后的第一份工作,而且还是可以佩戴起这枚律师徽章的工作。这两个月里,由于我的缘故对事务所造成的损失,我只能说抱歉了。对不起……” 宇文松叹出一口气,露出一个如释重负、却又有些落寞的微笑,伸手握住了办公室的大门…… “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柳宁月的姿势依旧没变,她还是支着下颚坐在椅子上。不过她的目光却没有如刚才般沉迷,反而散发出锐利的光芒,直接落在宇文松的背上! “嗯……干什么呢?让我想想……”宇文松晃了晃脑袋,道,“首先,我会去把桌子整理好,然后下班。等到明天一早我就会把辞职信交过来……” “哼,谁问你交不交辞职信?让我的事务所遭受这样的损失,辞退你是必然的。我是问你辞职之后,有什么打算?”柳宁月依旧冰冷着目光,漠然的注视着宇文松。 “打算啊……这倒是挺难办的。说老实话,我还从未上过法庭。过去的诉讼经历也完全是零胜诉。而且,我不敢保证在别的事务所不会再犯这种调解至上的毛病。这样看来……我只能先去找份零工先做起,然后慢慢打算了吧。哈哈哈……” 手腕动起,伴随着门锁打开的“咯哒”声响起,宇文松再次叹了一口气。他想起中午之时,他还答应过小雨要买肉烧肉汤呢。但是只不过隔了半天,自己就会沦落到失去工作的地步。人们常说世事无常,由此可见一般…… “哼,你倒是很伟大嘛?让我的事务所闲置了两个月,骗走我两个月工资后不仅一分钱没为我赚到,反而想就此拍拍屁股走人?宇文松,你未免想的也太容易了。” 柳宁月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那么不留情面。但当宇文松吃惊后回头望向她时,她却指着刚才宇文松坐过的沙发,道:“你给我坐下。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别以为那么简单就可以离开这里!” “啊?可是……我的工作……” “哼,当然是辞退。不过这却是在你单身一个人的情况下。宇文松,如果你只是一个人,那就算你是冻死饿死,得了肺结核等死,还是走在路上被车撞死,我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就算你在我面前翻垃圾桶,睡大街,我也不会可怜你,给你一口饭吃。但可惜,你不是一个人……小雨……小雨不能这么过……回去好好感谢你的女儿吧,如果我不是念在小雨的面子上,说不定现在我就会把你轰出去!听懂了吗?!” 宇文松坐回沙发,可是他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说,自己捅了那么大个篓子,柳宁月真的会就这样而放过自己?怀抱着这种心情,他再次犯贱,凑上去问了一句:“可是,柳律师。就算你留下我,但我还是保不准会……” “哼,这种事我当然知道。静雅!” 黄静雅原本一直在旁边听,事实上她相比起自己去吵架更喜欢看人吵架。可没料到突然之间,柳宁月叫到自己的名字?!连忙慌慌张张的答应了一声,站在柳宁月身旁。 “静雅,等会下班之后立刻去收拾你的工作室,搬到我这里来。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秘书。而宇文松,你,从明天开始正式成为我柳宁月律师事务所的一名民事律师!置于工资方面,也按照其他人一样,听懂了吗!不过,我命令你收起那个调解至上的原则。律师事务所是讲究胜诉率的,如果你胆敢在成为民事律师之后还犯这种毛病,看我到时会怎么整你!掏干净你的耳朵!听清楚了没有!!!” 宇文松愣住了,他没想到柳宁月不仅留下自己,还让自己真正的以一名律师的身份工作?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发梦?他一下子跳起,扑到柳宁月面前大声问道:“是……是真的吗?柳律师!我……我……我真的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在这里当律师吗?” 柳宁月冷冷的注视着那双饱含热情的双眼,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以为我是在大发慈悲吗?别高估自己了。我这是在为自己的事务所考虑。如果继续让你担当接待,那早晚我的事务所会关门!而担当民事律师之后,你,别想再破坏我们的收益!” 宇文松欢天喜地的坐回沙发。等了两个月,他终于能够以一名真正的律师身份参与工作了!这哪能不让他兴奋?这个家伙已经打好主意,为了庆祝今天的顺利晋升,他决定要好好的做一顿吃的,让小雨好好的高兴高兴呢! 看着在一旁做梦的宇文松,黄静雅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看。她恬着脸凑到柳宁月耳边,轻声问道:“那个……小月……你让我做你的秘书……难道说……” 柳宁月瞪了她一眼,道:“怎么?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只是,这两个月的日程安排几乎都是由宇文先生在安排,小月你突然撤掉这样一个秘书……我担心大家会不习惯……” “哼,琐碎事不愿做?宇文松来之前,你们不都是自己在做吗?现在不过是回归原点,有什么好抱怨的。” “是啊~~~~我知道是回归原点啊~~~~!可问题是,这段时间一直是宇文先生在排表,而且还排的非常好。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工作量低,大家都有些松散呢……如果一下子再变回原样,我怕大家会适应不了……而且小月,你看,至少我是一下子适应不了……哈……哈啾……好冷……小月你还要我担任你的秘书,我……我实在是……哈啾……干不了呢。” 柳宁月瞥了她一眼,道:“哼哼,好厉害的惰性。我招了一批什么?真的是七个手不能提,脚不能抬的大小姐吗?我已经决定,不会变更了。还有,我告诉过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了。明天给我换回那套西装来上班!看看你这幅样子,二十几岁的人了,还穿着这种轻飘飘的裙子,也难怪会感冒。” 黄静雅揉着双臂,身子也慢慢缩了起来。她委屈的挪了挪鼻子上的眼镜架,道:“不……不是啊……小月。中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怎么回事,就忽然觉得身子变冷了……你看,是不是空调坏了?” “空调坏了?”柳宁月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温度。的确,相比起中午来说,这的确是低的太多了。就算是空调坏了也不会那么快就降到那么低的温度吧? 她踢了一脚还在思考晚餐做什么的宇文松,带着宇文松和黄静雅打开了门。同时,其他几个律师似乎也感觉到了温度有些不太正常,也纷纷打开了门。可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却是…… 空调仍在工作,不仅还在工作,而且送风口还开的大大的,一点也不像有毛病的样子。可是,真正让柳宁月她们傻眼的,却是这座空调的控制功能不知怎么回事已经从“制热”,被切换到了“制冷”?而且看那上面的温度,还是个位数的温度?!不过,这还不算。真正让柳宁月吃惊的下巴都贴到地上的,却是另一个镜头! 小雨,披着雨衣以避寒的小雨,正举着一只塑料杯从一旁的饮水机中倒出一杯水,随后蹦蹦跳跳的跳到一株盆栽旁,十分开心的把杯中水倒入那株植物的花盆……而柳宁月却注意到,在那只花盆中的水已经多的渗出了泥土?! “小雨?你……你在干什么???”柳宁月飞奔到那株盆栽之旁,心惊胆颤的检视着它……只可惜,在受到立式空调冷风的全力侵袭之后,又被小雨灌入这种可以淹死人的水,理所当然的,这株柳宁月最喜爱的盆栽海棠,已经彻彻底底的香消玉焚,****极乐仙境了…… 柳宁月心疼的扶着自己养了好几年的海棠树,转眼望着在一旁仍旧嘻嘻笑着的小雨。极力控制住,压低了嗓门问道:“小……小雨……你为什么……要给这棵树交那么多水?空调……是你开的吗?” 小雨十分干脆的“嗯”了一声,当柳宁月问她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她依旧十分干脆的说出让柳宁月几乎吐血的答案:“因为,柳阿姨上火了呀~~~爸爸说上火就会很热,柳阿姨也会热了,对不对?所以,小雨打开了空调……啊!关于空调的用法,早上爸爸教过小雨的!然后,然后,小雨又想,既然柳阿姨那么热,那这盆花一定也会热,也渴了吧?所以,小雨就开始喂这棵花喝水。爸爸也说过,花儿树儿也会口渴呢~~~柳阿姨,你说,这棵花现在是不是不渴了?” 小雨的声音非常柔和,非常软绵绵。可是,为什么这种让人听了心醉的声音却偏偏组成了这种让人无法忍受的事实?!可怜的海棠花……它在小雨的层层照顾(蹂躏)之下终于香消玉焚……可是柳宁月,她面对这样一个笑眯眯的小女孩,她又怎么发的出火?又怎么忍得下心对小雨发火?但是,她满腔的怒火却需要发泄!她需要找一个宣泄口,需要找个人来痛骂一顿,甚至痛打一顿,然后狠狠的折磨一顿才行!而非常不巧,在这里就有这么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当宇文松看到小雨举着杯子站在盆栽旁时就已经暗叫不好,此刻,他趁着柳宁月感怀那棵海棠时正蹑手蹑脚的往大门外走。不过非常可惜,似乎老天爷也不愿意错过这场好戏,正洗净脸刷好牙等着看呢!所以,在种种无法解释的情况下,平时不管怎么开关都不会发出声音,质量好到可以防爆的事务所大门这次却发出一阵响亮的“嘎嘎”声,而这阵“嘎嘎”声,已经在第一时间奔赴柳宁月的耳中…… “宇——文——松——!!!!!你想跑哪里去?!给我回来!!!我今生今世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给你尝甜头!!!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拿去喂狗!再以故意杀人(柳宁月指那盆海棠)罪的罪名把你送进监狱!!!我决定收回承诺!你仍旧做民事律师,但是以前所干的杂活一样不少的也必须全部干完!!!还有,你的工资,照——旧——————————!!!” 接着,以黄静雅为首的七名女律师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小雨则瞪着大眼睛,看看柳宁月,再看看宇文松。随后,她咯咯一笑,能够洁净心灵的笑声徐徐回荡在事务所之内…… 童谣二十八曲 明星志愿——起 、、、、、、、 身为一个没什么钱,只能在一家事务所做着非人工作的宇文松来说,每个星期的双休日一向都是他喘气的时间。事实上,每次到了星期六,他都会抬起头来感谢宪法,感谢那部伟大的法律赐予他四十八小时的休息时间。而每次,为了更好的迎接这段让他喘气的时间,他都会带着小雨去小区里的一个公共浴室洗澡,洗净一周的尘埃。对,没错!全都是因为宪法!正因为有了宪法的帮助,宇文松才能去澡堂洗澡! (注释:虽然宇文松现在的住所环境幽雅但地方狭小,空气清新但楼层拥挤。而最最要命的是那间屋子里只有一个供梳洗的洗手池,根本没有浴室和厕所!这也是为什么宇文松要去公共浴室才能解决自身的洁净问题的原因。) 这间澡堂并没有多么华贵,和外面那种大型洗浴室更是没法相比。不过,这里的经营者是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妇,开这间澡堂,也多半是为了消遣时间而非盈利。所以价格方面在宇文松看来实在是非常划算。当然,只是在洗澡这方面…… 由于时间只是清早,所以澡堂内没什么人。但热水所散发出来的雾气却塞满了所有的空气,洁白的大理石墙壁反射着顶棚上的白色灯光,在空气中与那些小水珠碰撞,相互折射。在正面的白色墙壁上镌刻着五六条红色的鲤鱼,乍一看,这些色彩鲜艳的鲤鱼就像是活着的一般,在雾水中互相嬉戏。 不过有时候,人们的想象力真的非常丰富。能够运用各种手段让这些纯粹的雕塑活过来,描绘出一副如此和谐的景象!但与此相比,澡堂的一角,却似乎……并没有那么和谐…… “好啦!小雨,不要乱动!”宇文松生气的声音割开雾气,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跑完了整座澡堂。 随着宇文松的这声呼喝,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那片雾气中跑了出来!那个小身影一边跑,还一边努力揉着眼睛。从她那满头的肥皂沫来看,一定是流进了眼睛里,弄疼她了吧。 跟着小身影从雾气中冲出来的,当然就是我们的那位年轻父亲——宇文松了。他一手拿着一块肥皂,一边大声呼喝:“小雨!快回来!跑什么呀?这样爸爸要怎么给你洗头?” 小雨眯着眼睛,边跑,边继续揉着眼中的肥皂沫,还一边嚷嚷道:“不要不要!小雨不洗头!洗头好难受!眼睛好痛!” “废话!傻丫头,你不乱动的话泡沫能进眼睛里吗?头发那么长,叫你剪又不肯剪!快回来!不要乱跑!爸爸帮你揉完头发以后就拿水冲掉!” 不过小雨对于宇文松的这番话却没有什么反应,她好像真的怕了洗澡这种事,继续慌不择路的在澡堂内乱跑。也幸好,她眼中的肥皂沫已被揉尽,否则看着自己的女儿眯着眼睛好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再给宇文松十个心脏也不够吓的。 澡堂内路面湿滑,小雨又是光着脚丫,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只会迎来一个结果……果不其然,在宇文松担心的喊出一句“小雨!小心摔着!”之后,就好像响应父亲的号召一般,小雨一个没跑稳,“啪嗒”一声摔在地面上,给了那块大理石地面最“深情”的一吻…… 见小雨摔倒,宇文松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赶来,把这个到处乱闯的小丫头抱起,道:“好啦,看见没?叫你不要乱跑,摔着了吧!” 跌了一跤的小雨鼻子被撞的有些发酸,她眯着眼睛,一副想哭出来的样子,喃喃说道:“爸爸~~~呜~~~爸爸,小雨的鼻子好酸……好痛哦……” 看见小雨这样一副可怜样,宇文松刚才满肚子的火只能苦笑一声咽下。摸了摸女儿的头,安慰着说:“好啦,小雨不哭,小雨不哭哦~~~记住,下次别再这样乱跑。不然又会跌倒的。” “呜~~~可是……可是小雨不喜欢洗头!洗头时,小雨的眼睛就会好痛的!”小雨担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甩来甩去。发丝上沾染着的肥皂沫渐渐变成一个个小泡泡,顽皮的在空中飞舞。 宇文松一把抱起小雨,走回莲蓬头,拿起来就往小雨头上洒水。感觉到从天而降的热水沿着自己的发丝慢慢淌下,小雨紧张的立刻紧闭双眼,蜷起身子。两只小拳头更是紧紧的握着贴在胸口。看那样子,好像生怕这些热水会吃了她似的。 好不容易终于洗完,宇文松拿起一些香粉轻轻扑在小雨脖子上。左右一看,“嗯”了一声,带着那个好像受尽委屈似的小雨走出了澡堂,前往柜台结帐。 “哟,洗完了吗?”澡堂的老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先生。虽然他告诉宇文松的年龄是这么大,但看他的精神头,似乎只有四十出头。一脸爽朗的笑声是他的招牌,也是这家澡堂的招牌。 宇文松呵呵一笑,边拿出钱包边道:“啊,是啊。大清早的浴室果然不错。多谢啦。” 老先生接过钱,看了看一旁拉着宇文松裤脚的小雨,笑道:“在星期六一大早就会来泡澡堂的,你这种年纪的人我以前还未见过。你女儿也洗得很干净嘛!怎么样?要不要来罐啤酒?泡完澡后喝酒,很有风味哟!”末了,老先生还不忘加上一句,“怎么样?小妹妹要不要也来一罐饮料?来一包牛奶怎么样?” 宇文松转头望向小雨,见她也正用一双渴求的眼睛望着自己……好了,不用多说了,这种眼神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宇文松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再次掏出自己那只瘪瘪的钱包之后,宇文松对着那位老先生皮笑肉不笑的哼哼道:“老板,你还真会做生意啊~~~!怪不得我想洗澡为什么那么便宜,您就是这样赚钱的吗?一包牛奶就够。如果你这里的开水不要钱的话,给我来一杯。” 童谣二十九曲 明星志愿——迷 、、、、、、、 老先生笑笑,也不言语。拿出一包牛奶和一杯水递给宇文松之后,自顾自的打开柜台旁的一座电视,看起了节目。 小雨接过牛奶,津津有味的喝着。忽然,她的目光被那台正播放着节目的电视所吸引!对于这种可以让画儿动起来的正方形箱子,小雨忽然表现出了无比的兴趣!她拉了拉正喝着水“陶怡情操”的宇文松,说道:“爸爸,这个东西,就叫做‘电视’吗?” 宇文松一听,差点把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全都喷出来!隐隐中他有一种预感……一种绝对不详的预感! “啊……嗯……是啊,没错。是叫做电视。小雨,怎么了?”宇文松故作镇定,暗暗祈祷那个不祥预感只是自己太过多心…… 小雨盯着电视看了许久,吸了一口牛奶,再次说道:“爸爸,为什么我们家里会没有电视呢?点点和小强,他们都说自己一直在看电视,常常说电视里面什么都有。而且,好像幼儿园的每个朋友家里都有电视啊~~~为什么小雨没有呢?” 糟了……不详的预感果然开始灵验!宇文松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出现这种问题!就像上一次,小雨就曾经在事务所里公然表达了她想要一辆“法拉利”的愿望!还死缠着要宇文松去买一辆来“玩玩”!现在,虽然一台电视的价格和法拉利有着天壤之别,但是宇文松知道,最严峻的挑战,又将到来! “爸爸,难道说……我们家穷的买不起电视吗……?”小雨的眼神有些湿润,一脸期盼的望着宇文松。而面对女儿的这种渴求,宇文松也是一脸的尴尬,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直在旁边抽着烟看电视的老先生哈哈一笑,吐出烟嘴在烟灰缸里掐息,道:“我说你这个父亲啊,现在一台电视的价格也挺便宜的,干脆就买一台怎么样?买不了好的,买个差一点的也行啊!” 宇文松摊开双手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喂喂喂,老伯,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那座公寓所处的位置可是小区最里面的一间啊!那里可是连电话线都还未布全啊!我买电视?等哪天物业公司把那该死的电缆线拉到那座‘爬山虎公寓’后再说吧!” 老先生继续笑着,拿出一根烟递给宇文松,被宇文松拒绝之后,自个点了起来,笑道:“小兄弟,你说你也真怪。那栋楼除了安静,空气好之外几乎一无是处,你却会去租下来?哈哈哈,还是因为租金吧!怎么?看你一副刚开始工作的样子,没钱?” 宇文松把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放在柜台上,一声不吭。看那架势,一副喝饱了水准备和谁干架呢?两只眼睛更是死死的盯住老板,看起来比那些饿了三天的老虎还凶恶! 老板再次笑着打哈哈,宇文松也就是奇怪,这老头怎么不管什么情况下都笑得出来?是不是早上吃错药,笑药磕多了? “怎么?我猜中了?果然缺钱?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不笑了,别再用这种好像要吃人似的眼神看我。老伯年纪大了,禁不起你这么瞪眼啊……话说回来小伙子,你还真不容易啊。单身母亲见着多了,单身父亲的感觉看起来也没轻松到哪里去呢~~~!就这点老伯佩服你。哪像我家那个混小子,二十出头了也不好好过日子,成天就围着人家那位千金小姐乱转。” “千金小姐?”宇文松看看小雨,见她还未喝完牛奶,也就继续搭在柜台上和老板聊天消磨时间。 那老先生吐出一个烟圈,说道:“啊,就是那个水氏集团的千金,叫什么……水灵的。你认不认识?哈哈,不要紧,就算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天天嘴里念叨的就是‘水灵’这两个字,房间里到处贴满了人家水大小姐的照片。听说他还加入了一个什么网站?一旦那个网站上面公布了什么人家水小姐的行程,那臭小子打死也要跑到人家那里去。我说啊,那些个什么港台歌星的追星族也不过如此吧?啊?喂,小伙子,你说是不是?” 宇文松微微一笑,他蹲下身摸着小雨的头发,道:“啊,算是吧。水灵这个人我也听说过,挺好相处的。只是有时候喜欢做作,死要面子,就是不肯放松。话说回来我有个朋友也是她的迷呢~~那家伙也时常在我耳边唠叨什么……‘水灵不加入演艺圈就太可惜了’,‘如果水灵出道,一定红透半边天’之类的话,听着就让人心烦,哈哈……” 听完宇文松的这番话,那老头忽然神色古怪的瞄着他,鬼声鬼气地说道:“小伙子,你……直接叫那位大小姐‘水灵’?而且听你的口气,好像对那位大小姐很熟悉?” 宇文松暗呼一声不好!他只顾着说得起劲,浑没想到刚才的那些话对于谈论一个陌生人来说显然已经太过亲昵!连忙对着老板摆着手,呵呵傻笑着说:“不不不,老板,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和那种千金大小姐认识?那些话都是我那个朋友对水灵……呃……水灵大小姐的评价啦!我和她可并不怎么熟!” 听宇文松这么说,小雨似乎有些不乐意了。可当她吐出口中含着的细管,刚说了一句“爸爸!那个水……”的时候,那张小嘴就被宇文松一把捂住! “嘘……小雨,听爸爸的话,别太张扬。水阿姨每次都是偷偷来见我们的,让别人知道她经常这样偷溜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知道了吗?” 看着小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宇文松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位老先生不亏是个开朗人,对于宇文松的疑惑也只不过在他的脑细胞中徘徊了一会,就被扫地出门。他继续着那种过份爽朗的笑容,看着小雨喝奶。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拉着宇文松道:“小伙子,你说你不怎么认识那位大小姐?没关系没关系!来,你看看这个。这个节目每天的这个时间都有播,看看,也好让你了解了解我儿子喜欢的那位大小姐到底张什么样!哈哈,说老实话,如果哪一天我儿子真能够娶到那样的美女回家,我这个做岳父的也是身心舒坦啊~~~!” 宇文松赔笑一声,转过头望着电视…… 画面中站着一位记者,正拿着麦克风说着什么。可似乎现场的风比较大,听不清楚。在她背后显示的却是一个露天的广场。这个广场宇文松认得,叫做“星月广场”,挺大的。粗略一看,似乎有好几百人正在这个大型广场上来回忙碌。各种只有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摄影器材和灯光设施摆的整整齐齐,大有不可一世之态!许许多多的广告牌树立而起,从摄像机的远景看,这个舞台简直像极了一个巨星演唱会的演出现场啊!!! 童谣三十曲 明星志愿——诺 、、、、、、、 此时,现场的大风终于稍稍缓和下来。那名女记者拉着麦克风吐了一句“现在,我们去问问这次活动的主办方,水氏集团代表水灵——水小姐发表看法!” 画面一转,一条足有十米长,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立刻出现在摄影机前!而水灵,也正坐在那条长桌的后方,和边上几个身着西装的人谈论着什么! “喂喂……老伯,水灵该不会真的想要出道了吧?”宇文松被眼前广场的壮观有些吓倒,指着电视问。 老先生不置可否,只给了他一句“继续看下去”就不再言语。反观小雨,她表现的倒是煞有兴趣!尤其是当摄像机拍到那些摄影、照明器材之时,从未见过的小雨更是兴奋的快跳了起来! 画面中,那名记者打断了水灵和旁人的交谈,征得水灵同意后,拿出麦克风递到那位宇文松许久没见的大小姐嘴边,问道:“水灵小姐,首先我要感谢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 电视中的水灵微微一笑……那丝笑容依旧如五年前那样美丽。不过,现在那抹笑容中不仅包含了当年的清澈,更增添了一股成熟的韵味!宇文松看了,嘴角也不觉的微微翘起,抽出眼瞥了一下老板。这样一位仪态万方,典雅温柔的大家小姐,也难怪冯敬贤和老板的儿子那些家伙会迷倒现在还热情不减。 今日的水灵穿着一套职业西装,洁白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装组合出了近乎完美的组合。她端坐在椅子上,习惯性的理了理裙子,笑着回答了记者的问题。 “水灵小姐,请问贵企业这次对赞助《我儿我女的故事》摄制组有什么感想?” 水灵再次保持着那抹微笑,道:“这是我公司的荣幸,能够和冯导演合作拍摄这样一部反应父母和子女之间生活的贺岁片,我们觉得非常有意义。” “哦?有意义?看来水氏集团和《我》剧摄制组的关系相当融洽呀。” “这是当然,我们之间的合作非常愉快。” “我想请问一下,水小姐。在《我》剧之前,曾经有好几部电影的制片方前来和贵公司商讨赞助事宜,但却没有一家能够顺利得到贵公司的赞助。可为什么这次,水氏集团却答应的那么爽快呢?说句话希望水小姐不要生气,好像包括《我》在内的好几部电影,都是由水小姐负责谈判的吧?” 说到这里,水灵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她叉起双手,抱在胸前,比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光耀了整个电视画面! “呵呵,有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冯导。他送来的剧本我看过,真的非常精彩,十分感人。而且充满了震撼力!用这部电影来反映现代社会长辈和小辈之间的关系实在是非常的恰当。我有预感,这次的电影绝对能够一炮打响。” “看来水小姐对《我》剧充满了信心呢!这是不是也是举办这样一个选秀活动的动机之一?” 选秀?宇文松歪着脑袋,把这两个字反反复复的在脑海里翻倒了上千遍。渐渐的,一种预感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电视中的采访还在继续…… “嗯……可以这样说吧。因为这是一部反映普通家庭中父辈和子女辈之间的故事,所以我向冯导提议要不要也来搞一场选秀活动。通过这个良好的平台,可以让更多的人参与到这部电影中来。这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锻炼舞台,更是一个交流与接触的机会。可以让孩子们加强与同龄人之间的那种相互合作的精神。这是我公司,也是我对这次选秀活动所提倡的宗旨。” “哈哈哈……水灵小姐,您还真是一位温柔的女性呢~~~相信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位好母亲。” “哎呀呀,想不到你们电视台的人也会说笑了?这是直播吧?如果不是的话,还是把刚才那段切了好不好?呵呵呵……” “呵呵,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会说笑呢。现在我们转回正题吧……水灵小姐,现在社会上对于贵公司这次的做法不满的声音似乎也有很多。您看,最近选秀浪潮风起云涌,不管什么事都会有人出来办一个,选上一选。而前阵子的大型电视剧《浪潮》的选秀更是被传出黑幕层层,丑闻频出。收买选秀导演,人气演技一流却反而落选,人员内定之类的声音似乎从选秀开始就没有停息过。许多人都在质疑,选秀活动是不是只是商家的一个炒作?对此,水灵小姐对于这次的选秀活动有没有什么看法呢?” 电视中的水灵没有直接回答,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水灵小姐?您的看法是……?” 水灵还是一言不发,她凝视着摄像头,脸上挂着微笑。但……她却迟迟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 见水灵迟迟不答,旁边那位老板却率先急了起来!他一把抽出摆在柜角的扫帚,大声呼喝:“水灵小姐!我儿子这么欣赏你,你可不能就这样被那狗屁记者问住了呀!既然我儿子支持你,那老伯我也支持你!快找些话顶她!找不到话的话随便说两句别的,把话题转开也行啊!快点啊!!!!!” 水灵迟迟不答已经超过了一分钟!这片沉默不仅对于在场的记者来说相当难熬,就是老板也快被逼得疯掉!他焦躁不安的拿着扫帚到处扫灰,眼睛都快急出血来! “呵呵,老板,放心吧。水灵没事。她从来不需要别人为她担心什么。” 一个声音从老板身边传来!那个声音是那么的镇定,就有如五岳山峰般稳稳屹立!他转过头,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身旁的宇文松! 是的,宇文松一点也不着急。五年多的接触,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知道水灵的能力!他知道水灵不说话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最好,最能让对方哑口无言的反驳时机!从她那双透射着点点精光的双眸中,宇文松已经确确实实的读到了一份——绝不会就此失败的自信! 果然!在沉默半响,当那位记者已经开始有些烦躁,想要撤回麦克风之时,水灵……终于开了口…… “我只想说一句话,这次《我儿我女》的选秀,将会由我们水氏集团全程监督!坚决杜绝一切作弊行为!这是一个让孩子们散发梦想的舞台,我——水灵,决不允许有人用低俗的商业来简单衡量这次的活动!更不允许选秀活动会有什么黑幕!” 全场哗然…… 面对一脸严肃,神圣不可侵犯的水灵,那名记者显得有些慌了手脚。她愣了半响,终于想起自己此刻是在干什么,连忙打足精神,萎靡不振的问道:“那……那个……水灵小姐,您这次的语气,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啊……” “……呵呵,对不起,我好象有些激动啊……那么就请采访到这里吧,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做,几个电话要打。为了迎接下个星期的首次海选,我们可是铆足了劲在赶工呢~~~” 说完,水灵对那位记者微笑着欠了欠身,起身离开。伴随着摄影机中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那位记者也终于叹出一口气,抖擞精神采访起边上几人了。 “哎呀呀,看来采访结束了呢。”老板打了声哈欠,把扫帚放回原位。这时,他见宇文松依旧眯着眼盯着电视看,呵呵一笑,道:“怎么样?水灵小姐挺漂亮的吧?不说我那个儿子,就连我这个老子也有点迷上她了呢!呵呵,说笑。” 宇文松耸了耸肩,见小雨已经把那包牛奶喝完,拉起她的小手,道:“是啊,的确挺漂亮。好啦!老板,我女儿的奶也喝完了,下个星期再见吧!” “喂喂,小伙子,你未免也太抠门了吧?你这么个大男人一个星期洗一次澡也就罢了,你女儿怎么也是一个星期洗一次?来,快回来,陪你大伯聊天。反正你回去也没事吧?来来来!你看!水灵又出现在电视画面里了!” 宇文松扭头一瞧,那哪里算是什么出现在画面里?不过是摄影机在拍摄时恰好把远处的水灵拍了进来而已。只见画面中的水灵正拿出一只手机按着号,看来她是要兑现刚才的诺言了。 见宇文松来了兴趣,老伯聊天的兴致也高了起来。他扫了一眼还在看电视的小雨,灵机一动,笑道:“对了小伙子,你为什么不让你女儿也去参加这个什么选秀活动呢?你最近缺钱吧?如果能从这个选秀活动中脱颖而出,成为那部电影的小演员,那么你这个做父亲的岂不是可以大把大把的数钞票?只可惜我那儿子早生了十五年,否则的话我也让那家伙去这么玩一次。” 童谣三十一曲 明星志愿——电话 、、、、、、、 去参加选秀?让这个成天吵着喝肉汤,抓自己马尾的小丫头去参加选秀?还要当演员?宇文松可从来没想过。所以,当老板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他着着实实的愣了一下。也就在他发愣的当尖儿,一种不仅仅是刺耳……简直就是比手指甲刮黑板还要难听一百倍的声音毫无顾忌的打破了宇文松的沉思! 很不幸的,当一只手机的使用年限太长之后,这种情况都会出现。而宇文松的手机这种状况似乎更为严重! “……看来该换手机了呀……” 感叹一声的宇文松,苦笑着按下了接通键…… “你好,我是宇文松……” “嗨!马尾!听出我的声音了吗?” 乍一听见从话筒中传来的声音,宇文松差点吓得把这只手机扔掉!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再扭头看了看那台电视!在摄影机的一角,水灵也正抱着手机,和谁通着电话呢! “呵呵,是你啊!”宇文松看了一眼边上还在看着电视的老板,“刚听你的声音还真吓了一跳。自从小雨五岁生日之后就没见过面了吧?” “是——啊——大半年没见了呢!上一次……算了,那时你正在考律师执照,忘了也没关系……对了对了,听说你现在已经当上了律师呢!恭喜啊,从今以后就要和以前那种无电视,无浴室,无厕所的‘三无’房子告别了吧?你现在住的地方怎么样?” 无电视,无浴室,无厕所的……“三无”房子……不得不说,在某个方面,电话中的那个声音已经十分干脆利落的扎了宇文松心脏三刀…… 面色惨白的宇文松抱起电话,虚弱的声音如同刚刚被人暴打过一般:“我……我住的地方……仍旧是‘三无’……你很满意了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吃了一惊,同样的,电视画面边角的水灵的身影好像也有些吃惊:“不会吧?马尾你都当了律师了,怎么还那么穷?我公司的那几个法律顾问,个个的肚子都肥的直往外冒油……你在哪间律师事务所工作?” 宇文松苦笑一声,道:“柳宁月律师事务所。听过吗?” “柳……宁……月……啊!听过。十六岁就在美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攻击型律师。你在她手下工作?呵呵呵,那还真是苦了你了呢……马尾,我记得曾经说过,一旦你考上律师执照,就捐助你资金开律师事务所的,对不对?” 宇文松哈哈一笑,道:“啊,没错。你是答应过。” “哦?你还记得?那么……” “不用说了,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但你是否记得,我那个时候是怎么回答你的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你说过,要靠自己的努力……是不是?” “呵呵。所以,我只能谢谢你的好意了。当年我曾经说过,你能够帮我一次,帮我两次,但帮不了我三次四次。如果我一直都需要他人的帮助才能生存下去,那么小雨会怎么看我?我岂不成了一个吃尽软饭的没用老爹?” “…………好——吧——!反正你这犟脾气我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就连健忘症也是……8月24日那天……也是……” “啊?8月24日?那天怎么了?” 听着宇文松这样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口气,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异常的生气! “哦?怎么,你——忘——了——?原本我还以为你不来是为了备考,原来……你是忘——记——了——吗——?!” 听着电话内的声音越来越愤怒,宇文松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转移话题!连忙转口道:“啊啊!8月24日嘛!当然知道!对不起对不起,为了备考,结果很多事都疏忽了呢!”说到这里,宇文松都不由得开始暗骂自己。想不到当了律师之后说谎都不带打岔了,“对了,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平时你可是都挺忙的呀。” “哼!马尾,当然有事,但不是你有事,而是小雨!把电话给小雨,我有话对她说。” 听着话音那头这样一说,宇文松可有点奇怪。想那个小丫头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自己为她包办?现在反到好,直接把自己用省略号省掉了? 想归想,但宇文松还是把电话给了小雨,拉着她走出了澡堂。 “嗨~~~小雨~~~!还记得我吗?” 举着电话的小雨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两朵小花。她开心的说:“水阿姨!水阿姨!是水阿姨啊!小雨好想你,自从小雨的生日过后,水阿姨就没再来见过小雨了!小雨好寂寞哦~~~” “是吗?小雨好乖,水阿姨也很想你啊~~~”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水灵忽然捂住电话,左右看看。随后,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小雨,接下来水阿姨的这个问题不要告诉你爸爸哦~~~听到了吗?……嗯,很好。那么小雨……小雨想水阿姨,那么小雨的爸爸……是不是……是不是也想……想水阿姨呢……?”话一说完,两片红晕已经情不自禁的飞上了水灵的脸颊。也就是在这时,她忽然后悔起自己所问的这个问题。她担心如果问出来的答案是“想”的话,自己以后到底该怎么面对那个死马尾呢? 抱着电话的小雨微微一愣,抬头望了望正在看云的宇文松。想了想,抱着电话说了一个字——“想!” 这一刻,水灵激动的差点昏过去!如果不是旁边就是一块大型招牌支撑的话她可能要就此摔在地面起不来!幸福……是的,就是幸福!此刻的水灵已经被幸福牢牢的包围!刚才对宇文松的那一丁点愤怒的火焰立刻被无根水浇熄,化为一缕缕的青烟飘进蓝天! “是的,他是在想着我……因为他的女儿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想不到……想不到大半年没见……他……他真的在想我……?他是怎么想我的?会不会晚上睡觉也叫我的名字?会不会在白天时不经意间就提起我?他……他是怎么想我的?” 思念一个人的同时,当然也希望对方也同时思念着自己。当确认了这份思念之后,人们就会感觉到了幸福。但是……人,的确是一种贪心的生物。就好比此刻的水灵。在确认了宇文松也在同时想着自己之后,她又开始想要确认对方到底是怎样的思念自己。所以,她也就问出了接下来这些“愚蠢”的问题…… “小……小雨……告诉水阿姨,你爸爸……到底是怎么想阿姨的?告诉水阿姨好不好?同时也别告诉你爸爸哟~~~” 小雨低头想了想,道:“水阿姨,爸爸平时不经意的时候就会说起水阿姨呢~~~” 中了!不经意的想起!水灵预测成功一次! “嗯……还有,爸爸在睡觉的时候有时也会想起水阿姨呢~~~!” 又中了!睡觉想起!水灵的预测获得最完美的胜利! 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水灵现在就处于想要吞象的地步。也正是因为这种心理,她继续朝向那无法自拔的黑暗沼泽迈出了最后那无法挽回的一步…… “小雨……你爸爸……到底是怎么想水阿姨的?” 小雨点着自己的脸颊,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记忆库。当她把所有有关宇文松“想念”水灵的事统统整理完毕之后,就开始了一一的汇报! “嗯……每次当爸爸发工资的时候,就会想起水阿姨~~~然后就会说‘等哪天我中了五百万,也能像水灵一样用出租车代步!’……还有还有,爸爸在听收音机的时候也会说‘声音效果有点糟,不知道水灵的那些车上装的音响一个要多少钱’;啊!对了对了!水阿姨~~~在睡觉的时候,爸爸经常说梦话呢~~~!小雨记得是……好像是‘肚子好饿,水灵,借我点钱吃泡饭’这一类的呢~~~!水阿姨,你听见了吗?水阿姨?喂喂?水阿姨?你在不在?小雨在这里,水阿姨在不在那里?” 水灵?她当然在。她不仅在,而且还十分的清醒,并没有发生昏迷、休克等无法说话的症状。只是,她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头?一张脸低沉着,看不到表情。一头中发恰如其分的遮住了她的脸,就连嘴角是不是仍旧翘着也看不见…… 在这一片熙熙攘攘的广场之中,一片树叶十分不幸的落在了水灵的肩上……那片树叶曾经是那么的绿,那么的多姿多彩。可当它落在水灵肩上的那一刹那,就好像突然被猛烈的火焰燃烧这一般,变成了焦灰色…… 童谣三十二曲 明星志愿——抵达 、、、、、、、 “哦……是——这——样——啊——!原——来——宇——文——松——是——这——样——想——我——的——呀——!!!” 水灵的声音听起来绝对算不上是友善……这点,小雨也听出来了。这个感觉敏锐的小丫头一听不对头,立刻把手机塞回宇文松手里。随后,躲到父亲的背后,好像被鬼上身似的瑟瑟发抖…… 宇文松这家伙哪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还在考虑接下来的双休日该到哪里去消遣呢!初春的阳光可是很温暖的哟~~~所以,当他接过手机之后不疑有他,十分爽快的夹在了耳边。 “喂?水灵?你和小雨说什么了?” 沉默…… “喂喂喂?水灵?你怎么了?在不在?” 还是沉默…… “呵呵,如果你不在的话我可要挂电话了。最近电信局收钱收的蛮狠的,要是欠费了可就麻烦了呢~~~哈哈哈……” “……………………马尾,我有话问你…………” (话音沉闷……凡是有个脑子的人,都应该听出这个声音不对头,对不对?) “哦!有话问我?好啊,什么话?只要我知道,都会立刻回答你。” (只是可惜,这里偏偏有个没脑子的人……) “马尾……在你的心里,我水灵的价值,是和那些印有毛泽东头像的纸张划上等号的,是不是?” 宇文松的头皮开始发麻。恐怕就是杀了他,他也未必知道自己到底又是哪里做错了事,惹上了那位大小姐…… “啊……那个……水灵,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好象……听不太明白……” “是啊,你当然不明白!就好像8月24日那天你不明白一样,现在你依旧不明白!亏我还兴师动众的办了这么一个活动!!!” 咆哮的声音毫不留情的冲击着宇文松的耳膜,如果不是及时移开手机的话,宇文松绝对相信今天下午自己要去医院的耳科挂门诊了!等到好不容易那边的水灵吼完,宇文松才掏了掏耳朵,把手机贴近。 “喂,水灵。有时候我还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性格呢。刚才在电视里看你时表现的多么体贴、大方。呵呵,一转眼的功夫就这样吼我?” “呵呵呵,你看了电视?很好,既然这样我也省去许多解释的功夫了。马尾,下个星期六早上九点,带着小雨来星月广场,不准迟到!你给我听着,这次是我郑重的邀请你来!如果你还是像8月24日那天一样忘记的话……哼——哼——哼——你自己看着办吧!” 带着三声让宇文松绝对不舒服的重重鼻音,水灵没好气的切断电话,气呼呼的指挥着那些工人忙这忙那。肚子里早已不知把那个马尾男骂了多少遍了。 宇文松挂断电话,还在那里直纳闷。8月24日?怎么又是8月24日?仔细想想,8月24日到底是什么日子?建军节的话太晚,教师节的话又太早。难不成是暑假结束倒数计时一星期纪念?这不太可能吧……那么唯一能够想到的,似乎就只有小雨出生二十日纪念日了! 宇文松蹲下身,看着小雨,依然疑惑中…… 小雨可没有兴趣和宇文松眼对眼的对视。她一下子钻到宇文松背后,踮起脚尖就趴在宇文松背上。随后,伸出小手抓住那根马尾,边摆弄着边说:“爸爸,想什么呢?小雨可不可以一起想?” 宇文松摇摇头,道:“没想什么,只是在想8月24日到底是什么日子……小雨,刚才水阿姨有没有和你讲过那是什么日子呢?这个日子好像对水阿姨很重要,可是爸爸总是想不起来……” 小雨把头贴在宇文松背上,一边拉着马尾,一边思考。随后,她好像终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嚷了起来:“爸爸爸爸!小雨想到了呢~~~!上次小雨过生日时水阿姨曾经和小雨说过,水阿姨说,再过二十天,就是爸爸和水阿姨初次见面的日子了呢~~~~!到时还请爸爸和小雨一起去参加……参加……参加一个什么‘怕地’?小雨没听明白……” “怕地?初次见面的日子?”想了半天,宇文松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长久被封印的记忆终于苏醒!但是,这次的记忆苏醒可没有科幻中写的那么惊心动魄!那个记忆只能让宇文松浑身的冷汗好像瀑布一般,争先恐后的从那家伙的额头上喷出! 是的,他想起来了……8月24日,就是他与水灵初次相见的日子……同时,那一天,也是水灵的生日派对!!! ———————————————————— 海洋啊……不管人们的心情如何,当你站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大海面前,就算再怎样烦恼也没关系。因为宽广的大海能够带走你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痛苦……当然,如果在看到那片水天一色的大海之后还不能放开胸怀,那不如就投入大海的怀抱吧。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是一个摆脱烦恼与痛苦的途径…… 宇文松站在“大海”面前,呆若木鸡。两只眼睛就好像矮人第一次看见喜玛拉雅山一般的充满着敬畏……与恐惧!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海浪声”,他真的有一种将会被“大海”彻底淹没的感觉!这种感觉,每分每秒都会有增无减,而且还越来越强烈! “爸爸……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小雨骑在宇文松脖子上,一边牵着马尾,一边怯生生的说道。 “呃……我不知道。从地图上看来……应该是星月广场吧……?但是……真的是这里吗?这些人……这些人海……是怎么回事?!!!” 呈现在宇文松面前的,已经不是一个什么江河湖之类的所能形容得了!人,人,人!到处都是人!除了人之外已经看不到还有其他东西了!这里是市里最大的休闲场所,星月广场!可如今,面对比怒涛还要猛烈的人群侵袭,这个所谓的最大广场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这幅景象如果真要形容的话,那就像一个只能载二十人的巴士硬是挤上了一百人似的感觉! 这是什么?火山爆发或是战争开始的预兆吗?难道说报纸上一直所称的“海”选并不是夸张?要在这样的人流中选出五个孩子,才能参加电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几率?万分之一?简直比比买彩票中奖还难! “爸爸,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宇文松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面对这样一个人流,恐怕任何人都会对其充满畏惧…… 可不管怎么说,这可是水灵把自己叫来的。而宇文松也不是笨蛋,就算是笨蛋,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也够让一个笨蛋猜出这里面所表达的意思了! 让小雨参加这次的海选会,出演那个什么贺岁片——这绝对是水灵所想要表达的意图! 童谣三十三曲 明星志愿——海选 、、、、、、、 宇文松苦笑一声,抬头对还在抓着马尾乱拉的小雨说:“小雨,看来水阿姨是要你参加这次的活动呢。小雨怎么想呢?” “活……动……?爸爸,是什么活动?” “呃……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一个好像小雨在幼儿园里扮演小白兔一样的活动。只不过这个活动稍微大一点罢了……” 小雨一听,高兴的拉了拉宇文松的马尾。她是高兴了,可混没想到宇文松的后脑勺可是犹如千万根针扎一般的疼痛!他连忙把小雨抱下,边摸着后脑勺,边说道:“咔咔咔咔……小雨……你这个习惯可不太好,你的力气越来越大了,爸爸再这样给你拉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拉成秃子!以后不准再拉了,听到了没有?……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参加?这个活动?” 有时候宇文松真恨不得狠狠的打小雨几下屁股!这不,他话刚一说完,小雨又已经伸出小手去够他背后的那根马尾!宇文松连忙制止,这才免得自己的那根尾巴再次遭受这种“车裂之苦”。 小雨没有得手,张开那双手掌不断的握紧、松开,握紧、松开,显得意犹未尽。她张着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宇文松,半天之后,忽然说出一句让她那个老爹恨不得自杀的话来…… “爸爸那么想小雨去参加这个活动吗?好,小雨参加!不过,爸爸也要把尾巴给小雨拉!不给小雨拉的话,小雨就不去参加这个活动~~~~!” 这段话可是真的把宇文松气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五脏烧了六腑!怎么,弄到最后变成了自己去求这丫头参加选秀不成?这么小小年纪的丫头,反而来给自己讲条件?! 对于小雨这么不听话的想拉自己的马尾,宇文松明显有些生气!他一把把小雨拉到自己面前,开始用一种绝对充满男子气概,充满父亲威严的声音咆哮起来:“小雨!!!你到底要爸爸说多少遍?!爸爸的马尾最近都快被你拉的脱发了!而且很痛,很痛的呀!如果小雨的头发总是被别人拉,小雨也不会好受吧!” 小雨委屈的蜷着手掌,一声不吭的看着父亲…… “小雨,记住!以后绝对不能再拉爸爸的头发了!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不准!我最近做梦总是做到头发被绞肉机绞住的恶梦,醒来一看总会发觉你在拉着爸爸的头发!!!” 宇文松说到这里,原本一声不吭的小雨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她的眼睛看着宇文松的背后,脸上露出欣喜的色彩。可当她刚想说话,宇文松这位父亲立刻打断了她,再次滔滔不绝起来。 “小雨,你要拉的话可以去拉家里的窗帘,去拉桌布!但是绝对不能拉爸爸的马尾!听懂了吗?!小雨,你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婴儿了,你已经五岁了,五岁了呀!这种坏习惯怎么总是改不掉?” 趁着宇文松说话的间隙,小雨嘟囔了一声:“爸爸,后面……” “别说后面!小雨,你这是对爸爸,所以没关系。可以后你如果遇见了其他的小朋友,尤其是梳着辫子的女孩子,你也这样拉的话怎么像话?所以,尽快把这个坏习惯给改了!你要知道,爸爸的这根马尾,除了爸爸自己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碰的!听懂了……哇!疼疼疼疼……!放手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好痛……好痛啊!快放手……放手啊!!!” 正在宣扬父亲威严的宇文松忽然间由于某种无法估量的痛苦而大惊失色!他双手抱头,拼命抓着自己那根马尾!原因很简单,因为疼痛正是从那些发丝根部传出来的! “宇文松,你挺狠的嘛!竟然敢对着小公主这样幺五幺六?还说什么没人能碰你的马尾?我今天还就是拉了,你想怎么样!” 听着耳后传来的声音,宇文松全身刹那间变得透体冰凉!因为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看看小雨,她对于父亲所遭受到的痛苦似乎一点也没有介意,反而笑嘻嘻的向宇文松背后那人的怀里扑去,口中还大声叫着:“白阿姨!白阿姨!小雨好想你啊!” 拉着宇文松马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名已经成为正式护士,为小雨办妥户口簿而出了一大助力的——白莉莉! 白莉莉笑着摸了一下小雨的脑袋,说道:“小雨啊~~~我说过,要叫我白姐姐的,不是白阿姨,知不知道?” 小雨一把扑到白莉莉身旁,抱住她的大腿,一边叫嚷着“知道知道”,一边拿脸不断的蹭上蹭下,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爱黏人的小猫~~~! 就在小雨和白莉莉谈天的时候,宇文松可是糟了罪了。在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动物在尾巴被拉的时候反应会那么大!这种钻心刻骨的疼痛若不是亲身经历,是绝对难以想象的! “白……莉莉……!莉莉!放手啊!别再这样扯啦!头发快掉了!快掉了!!!” 听着宇文松声嘶力竭的求饶声,白莉莉反而是越拉越上瘾!认识那么多年来,她可还从未试过这样拉着宇文松呢~~~!想起以前水灵和自己谈论拉着宇文松的马尾时那种感觉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棒,她反而忍不住再次拉了一下…… 十分钟后,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宇文松终于恢复了些许精神。他流着泪,捂着后脑勺那根催命的马尾,怒目瞪视着站在她面前的白莉莉…… “哈哈,对不起啦,宇文。原本我只是想拉一下阻止你对小雨这样呼喝,可没想到这样一拉反而有瘾,越拉越有趣啊~~哈哈哈……抱歉抱歉……” 宇文松瞪了她一眼,从白莉莉那一抹笑容中,哪里找得出一丝一毫歉意的神色?对此,宇文松也只能自认倒霉,他捂着后脑勺,苦笑着说道:“莉莉,也真的是好就不见了呢。听说你最近升为儿科的护士长了?恭喜啊!” 白莉莉丢给宇文松一个冷眼,心道:“哼哼,好久没见?你家离我住的地方很远吗?平时坐个公交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还好久不见?!”越想越气,之后,白莉莉故意装出很轻佻的声音说道:“是啊,还真的好久不见了呢~~~在你没见到我的这段时间内,有好几个男人来约我出去吃饭,你知不知道?” “吃饭?真不错啊……不用花钱就能上饭馆……哈哈哈,莉莉,你吃的一定很不错吧。”宇文松的木头脑袋可以入选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白莉莉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话竟然只换回宇文松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回答,更是有些生气。转过脸就不理他。而抱着白莉莉大腿的小雨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笑咪咪的黏着白莉莉。 看到这里,宇文松也终于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好歹,他还知道现在要立刻转移话题,忙道:“对了莉莉,你今天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你也想参加这里的选秀吗?不过,年纪上好像有点……” “哼!你找死吗?!(轻声)木头宇文,傻瓜宇文……”哼出鼻音之后,白莉莉继续说道,“啊,是啊,我来这里是为了工作,可不像某人一样到处晃悠,还像根木头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呢!告诉你,我是因为上面的委派,担当选秀活动场所的应急护士而来的!” 宇文松摸着后脑勺,哈哈笑道:“啊,是这样啊?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呢。” 白莉莉叉着腰,斜着眼望着宇文松,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呢?当年那个打死也不肯让小雨参加阿灵她们的演出的好好父亲,今天怎么想到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来参加商业性那么重的选秀活动?还是说对于金钱的匮乏终于打破你的道德底线了吗?” “喂喂喂,莉莉,大半年没见,你的舌头怎么越来越毒了?” “要你管~~~!”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小雨插上了嘴,说:“爸爸是因为没有去水阿姨的生日宴会,感到不好意思而来的呢!” 听了这句话,白莉莉的心情立刻好了许多,呵呵一笑,说道:“这样啊……那好吧,我饶了你!不过话说回来宇文,你知道该怎么排队等候吗?” 说真的,宇文松还真不知道。对于选秀这种事,他向来不怎么感冒。对于一个整天都在为这个月花了多少钱而斤斤计较的人来说,是张三获得冠军还是李四独占鳌头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因为忘记水灵的生日宴会而稍有歉意的话,打死他也不会来参加这什么劳神劳力的选秀大赛! 见宇文松摇摇头,白莉莉也只能苦笑一声。没办法,谁叫她沾上这么一个朋友呢?当下,她拉起宇文松和小雨就往星月广场中的一个看起来好像个淘气堡的地方跑。照白莉莉的话来说,这样一个大型的选秀活动可不是等上一两个小时就能挨到的。怎么能让小雨也跟着一起排队,浪费时间呢?理所当然的,排队的所有事宜都由宇文松一手承担,而在此之前,小雨就能够有空,可以在这个淘气堡中好好的放松放松了呢! 相比起渐渐远去,还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宇文松,小雨倒显得十分的悠然自得。她对着还在满脸担忧的宇文松笑嘻嘻的挥了挥手之后,就十分果断的把目光移向那只淘气堡,双眼中露出代表着幸福的闪亮光彩! 童谣三十四曲 明星志愿——歌姬 、、、、、、、 这座淘气堡当然是由水氏集团赞助,本意也就是用来让孩子们在等待的时间里用来消磨时光的吧?不过看起来,水氏集团的这座淘气堡并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因为,大部分的家长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在海选前做好最充分的准备,全都在一旁督促那些孩子们唱歌跳舞呢!相比起淘气堡中传来的欢声笑语,那些童稚之声说唱出的什么“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之类的歌曲倒是此起彼伏,高亢异常! “好多人都在唱歌哟~~~爸爸说的这个活动,是不是许许多多人一起唱歌?这样的话,小雨是不是也该练习一下了呀……”小雨坐在淘气堡的一个充气滑梯之上,看着那些在外面苦练的孩子们。由于淘气堡中实在是没多少玩伴,她只钻了一会儿,就觉得兴趣索然。 小雨支着下颚,晃着双腿想了一想,随后从滑梯上一溜而下,又跑向淘气堡的另一面准备把这个从来没玩过的大东西玩个透!相比起练习唱歌,她似乎对该怎样更好的在淘气堡上翻滚感兴趣。 当小雨再次欢笑着从一个滑梯中滑下之时,她的目光忽然锁定在了在淘气堡的一角!那里站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穿着白色羊绒衫和长裤的短发女孩所吸引! 那个女孩一个人站在淘气堡的一角,身旁还放着一台录音机。稍带点哀伤,却幽游华贵的曲调缓缓从录音机中跳出一个又一个凄美的音符。那个女孩此刻正闭着双眼,跟着曲调缓缓唱着一支歌曲。 女孩的声音很柔美,歌声也是相当的动人。但这并不是吸引小雨注意力的首要因素。就算此刻的小雨只有五岁,就算她也是个女孩,但就算这样,小雨还是只能对那个女孩的容貌做出唯一的评价—— “好漂亮的姐姐……” 是的,那个女孩真的很美。弯弯的眉毛如同柳叶,高挺的鼻梁犹如出自艺术家之手。一张小小的嘴唇上涂抹着一层淡淡的朱红色,随着歌词的起伏一开一合。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更是净如凝脂,不带丝毫的瑕疵!如果看到这个女孩的不是小雨,而是任何一个大人的话,那他一定会期盼起这个女孩十年后的样子!因为这孩子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件艺术品……一个出自最顶尖艺术家之手的艺术品! 在最后一个音符跃起之时,女孩的歌声也已唱完。也许那个女孩并没有想到,在自己闭眼歌唱的同时,会有一个小小的听众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倾听吧?她也更料不到,当自己的歌声结束之后,耳中会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女孩似乎被小雨的掌声吓了一跳,不期然的向后跳了一步。等到看清眼前鼓掌的是个比自己还小着四五岁的女孩之时,她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按下录音机的倒带钮,坐在地面上。 “姐姐,你唱的好好听哦~~~”小雨充分发挥她天生自来熟的本事,立刻凑上去坐在女孩身旁,笑着说,“能不能再唱一次?小雨还想听~~~” 看着边上的小雨,女孩似乎显得有些腼腆。她慢慢的朝旁边移了一下,低着头整理自己放在旁边的磁带,不敢看小雨。 好吧,既然你不说话,那只有小雨主动出击了!反正这又不是第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女孩子! 小雨立刻伸出手拉住对方的胳膊,把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笑眯眯地说:“姐~~~姐~~~你唱的好好听哦~~~!比我们教唱歌的张老师还要好听~~~!姐姐的声音这么好听,小雨真的好羡慕哦~~~” 那女孩听到小雨赞她,脸红的更是厉害了。她怯生生的转过头,看了小雨一眼,又急忙把目光转回去。也就在小雨以为这位姐姐即将再次沉默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不……不算什么啦……我……不过是从四岁起就开始学唱歌……所以才会唱的那么好……你……只要也开始练习……一定也能唱的好听的……” 小雨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笑着说:“姐姐,你唱歌的时候声音很好听,可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会断掉呢?姐姐如果连着说话的话一定也非常好听的。” “是……是吗……?”那女孩显然越来越紧张。很明显,她似乎并不常和他人接触,这也让她对与人说话这方面有着一些抵触情绪。相比之下,小雨这个从小就跟着宇文松到处转悠的女孩当然要容易熟络的多。 小雨见这位姐姐还是脸色臊红的坐在原地,忽然站起来,扑到了她的背上!两只胳膊更是缠住了对方的脖子!撒娇道:“姐姐~~~不要不说话嘛~~~小雨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哦~~~!爸爸和白姐姐去排队,只留下小雨一个人,如果姐姐也不和小雨讲话的话小雨会闷死啦~~~!” “…………那……那么……妹妹你想说什么?”愣了半天,这个女孩才习惯了小雨趴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嗯……”想了想,小雨忽然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嘻嘻的说:“小雨,全名,宇——文——雨。是小雨的爸爸取的。小雨很喜欢这个名字。姐姐,你叫什么呢?” 女孩低头沉默了一下,仍旧一个字顿两下的说道:“琉……琉璃……姬琉璃……” “啊哈,琉璃姐姐啊!那么从今以后,琉璃姐姐和小雨就是朋友了哟~~~” “啊……嗯……” 在小雨这番近乎硬来的自来熟的攻势之下,这个叫姬琉璃的女孩就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小雨的朋友。小雨看着这位姐姐也是十分的热情,一只趴在她背上不肯下来。看来宇文松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个女孩留着长发的话,说不定此刻就已经在小雨的“魔爪”中沦陷了呢! 磁带倒完,姬琉璃按下播放键。刚才那悠扬的曲调再次从录音机的两个音响中发出。那名小歌姬站起身,再次唱起刚才的那种曲调。但是很明显,相比起刚才,小雨的旁听似乎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一首歌还没唱完一半,就已经破绽百出。跑调的跑调,错音的错音。比起小雨第一次听时,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距! 童谣三十五曲 明星志愿——夜曲 、、、、、、、 好不容易一首歌完毕,姬琉璃红着脸喘了一口气,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小雨……我……唱的怎么样?” “嗯……不好听。琉璃姐姐是故意唱的那么难听的吗?”好直接的一击……小雨啊小雨,你就不会学着怎样把语气放婉转一点吗? 但是很奇怪,姬琉璃似乎并没有对小雨的这个评价表现出多少的难堪之色。就好像早已料到一般,低下头。只是那双脸颊却更红了。 “呜……琉璃姐姐……是小雨说错话了吗?”见姬琉璃意志消沉,小雨有些担心,关心的问道。 “不不不……你……你没有说错话!我唱的不好听,知道。妈妈曾经把我的声音录下来让我听过,我知道,我唱的很难听的。” 话说到这里,姬琉璃的表情显得更是沉闷。那张犹如艺术雕刻一般的小脸渐渐沉了下去,显得十分沮丧。 “嗯……放心啦,琉璃姐姐。就算是不好听也没关系啊!爸爸说过,这次举办的好像是一个好多好多人一起唱歌的活动。就连小雨这样不会唱歌的,爸爸也同意来参加,琉璃姐姐更是不用担心啦!” 小雨的鼓励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姬琉璃似乎仍然很苦恼。春风吹过,卷起一片片不经意间飞舞在空中的落叶。为整个星月广场带来一片“春”的信息。可是她的苦恼却并没有随着季节的交替而消失,仍旧留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季…… “小雨……你也是来参加选秀的吗?”沉默了半响的姬琉璃终于开了口。 “选秀?那是什么东西?啊!小雨知道了!这个大家一起唱歌的活动就叫做选秀吗?” 姬琉璃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选秀是什么东西。可是,我的妈妈硬是逼着我来,还叫我一定要选上才行。不然,妈妈就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小雨呢?你的爸爸是不是也这样逼着你来选秀呢?” 小雨立刻把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似的,道:“爸爸没有逼小雨~~~爸爸也没有说要断绝什么……什么……那个关系!小雨最——喜欢爸爸了!爸爸很疼小雨的哟~~~不会逼小雨的。只是有时候不许小雨吃甜食,不让小雨拉尾巴,不让小雨出去玩,还非逼着小雨吃不喜欢吃的青菜……呃……这些……应该不算是逼吧……?爸爸……呜……爸爸也逼小雨的吗……?呜呜呜……爸爸……”可怜的宇文松……看来他真的不能离开小雨一步了。否则,极有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父亲形象就会在小雨的心目中跌至谷底…… 姬琉璃呆呆的望着小雨,双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目光。她在羡慕什么?是羡慕小雨的开朗活泼?还是羡慕小雨能够有这样一个好爸爸?又或者,两者都是?不知道。因为现在的一切还只是个未知数。就好像这次的海选,对于那些孩子们来说,也同样是一个未知数一样…… 呆了片刻,姬琉璃似乎已经失去继续练习的勇气了。她倒好带子,取出看了看。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消磨时间的好方式!立刻从一旁的一堆磁带中摸出一盘,插进了录音机,对着小雨说道:“小雨妹妹,你不是很想唱歌吗?不如现在就来唱唱看,怎么样?” “小雨唱歌?可是,小雨不会唱琉璃姐姐刚才的那首歌呀……”小雨委屈的缩着脑袋,感觉有些落寞。不过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似乎对歌唱非常的感兴趣…… 看着小雨这样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姬琉璃刚才还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她倒好磁带,拉着小雨的手,说道:“别怕,我来教你唱。这首歌叫《天使小夜曲》,很容易的,十分好学。小雨,你就唱唱看,让我听听,怎么样?” 姬琉璃的劝诱的确很有效果。看着那只录音机,听着从音响中传出的优美动听的乐曲,小雨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其实这也难怪,像宇文松这样一个老爹平时最大限度也只能给这丫头讲故事,说笑话,那可能打开录音机教小雨唱歌?而在幼儿园里之时,基本上都是所有的孩子一起大合唱!从小雨出生到现在,这可是她第一次单独一个人跟着音乐唱歌呢!结果,在跟着姬琉璃轻轻默念了一遍歌词之后,小雨,已经跟着录音机的音乐轻轻唱了起来…… “夏日的夜晚啊,属于天使的夜晚啊…… 喧嚣而吵闹的森林哟,也慢慢合上了眼睛…… 睡吧……睡吧…… 我扇动着那双翅膀,在树木之间穿梭…… 樟树公公,杨树婆婆,心疼着我,生怕树枝搁到我的羽毛而移开…… 小溪咚咚…… 虫儿们齐声歌唱…… 萤火虫围绕着我,也与我一起飞舞…… 累了,想睡了呀…… 就停在弯弯的枝头…… 月亮姐姐为我唱起安眠的夜曲…… 枕着凉爽的夏风,我收起翅膀,低声应和…… 夜曲……夜曲…… 天使的小夜曲…… 梦乡的远方,将有人在等着我……等着我……” 悠扬的音符,与歌声慢慢落下……和姬琉璃刚才所唱的那首幽怨情歌不同,这首《天使小夜曲》全曲都充满了安逸祥和的感觉。就像是一朵无拘无束的白云,缓慢的飘在太平洋的上空。不急,不燥。在周围这片烦杂的选秀之声中开辟出了一块只属于天使的区域! 小雨渐渐收住尾声,她唱的十分尽兴。脑海中似乎也浮现出自己长出翅膀,在夏日夜晚的森林中来回飞舞的景象…… “琉璃姐姐,小雨唱的怎么样?”一曲歌罢,小雨迫不及待的向姬琉璃询问结果。 可让小雨意外的是,姬琉璃这次却没有回答她!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露出一种可称之为震撼的神色!过了好久,她才在小雨不停的追问中回过神,赞叹着说道:“小雨……你……你真的没学过唱歌吗?” 小雨点着脸颊,奇怪的答道:“唱歌?学过啊~~~小雨在幼儿园时,和大家一起跟着张老师唱歌的!” 姬琉璃连连摇头,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有没有专门请人来教过唱歌?就像我妈妈一样,总是请一些音乐学院的老师来教我发声。” 恐怕这是小雨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听到“发声”这个词吧?理所当然的,这个小丫头摇了摇头。 见小雨摇头,姬琉璃更是赞叹,说:“小雨没学过?不会吧?!你明明唱的那么好听!如果我能够像你一样唱的这么好的话,我妈妈一定会开心死的!” 小雨听姬琉璃赞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学着宇文松一样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的说:“嘻嘻,姐姐夸小雨了呢~~~小雨好高兴!姐姐,小雨想,不如姐姐和小雨一起参加这个唱歌活动,好不好?小雨也很喜欢听姐姐的歌呢~~~” 对于小雨的这番提议,姬琉璃倒是没做出什么表态。不过,听着小雨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的这样叫,她似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是红的犹如熟透的西红柿!听着小雨一句一句的滔滔不绝,她一副想插口却又不敢的感觉。好不容易等到小雨说完,她才怯生生的说道:“小……小雨……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小雨一愣,笑着说:“好啊!琉璃姐姐求小雨的事,小雨一定做到!琉璃姐姐,什么事?不过,如果太难办的话小雨就不行了……不过没关系,小雨会去求爸爸的!小雨的爸爸很厉害哦~~~说过只要是为了小雨,就算是水里来火里去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琉璃姐姐就说吧!是要下海对付凶猛的鬼怪乌贼?还是去太阳公公里面迎接太阳王子?” 远处的宇文松忽然感到背上很冷……真的很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比冬天里不穿衣服站在户外连续冻上十几个小时的感觉还要冷上数百倍的感觉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姬琉璃红着脸,低头沉默了一会。终于,她好像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小雨……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姐姐呢?” 听了这句话,小雨是纳闷了。她奇怪的看着姬琉璃,问道:“不叫……姐姐?可是,姐姐的年纪比小雨大呀?爸爸说过,叫小雨对人要有礼貌,和小雨差不多年纪的才可以直接叫名字的。难道说……小雨的称呼不对吗?琉璃姐姐不喜欢小雨叫姐姐……喜欢叫阿姨?白阿姨喜欢小雨叫她白姐姐,琉璃姐姐却喜欢小雨叫琉璃阿姨吗?” 姬琉璃连连摆手,急忙说道:“不不,我……我不是说小雨的叫法有什么不对。只是……你不能叫我姐姐啦……” “咦?为什么?” “嗯……因为……小雨应该叫我哥哥才对。我……我是男孩子……你应该叫我琉璃哥哥才是……” 童谣三十六曲 明星志愿——母亲 、、、、、、、 小雨歪着脑袋直接凝视着姬琉璃,把他全身上下扫描了无数遍。在凝视了将近十分钟之后,她忽然一拍手,笑着说:“姐姐骗人~~~!姐姐在和小雨开玩笑吗?姐姐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是男孩子?小雨的幼儿园里也有男孩子,小雨见过。他们虽然都是小雨的好朋友,但长得都很凶,可没有姐姐那么漂亮呢!就算是点点,可能也没有姐姐那么好看~~~!” (实在是应该庆幸,乐点点和冯强听不到小雨现在所说的话……) 姬琉璃苦笑一声,从小到大,这样的误会对于他来说也不在少数。他母亲请来的许多家庭教师,在第一眼看到他时都会说出“哦,好漂亮的女孩”之类的话。但事实就是那么的简单直接,老天爷也就是那么的爱开玩笑!这样一个可以说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艳丽容貌之下,的的确确是一个男孩子呀! 原本对于这些误解,一方面姬琉璃见得多了,另一方面他也才九岁,所以也并不怎么在意。但是今天却不同,面对小雨这个纯洁的犹如一面光滑的镜子般的小女孩,这个孩子却并不想让小雨也这样误会自己! “对不起,小雨,你真的应该叫我哥哥。我……我……事实上我对于自己……” 听着姬琉璃这样断断续续,一点也毫无男子气概的辩驳,小雨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她嘻嘻一笑,打断了姬琉璃那柔弱的声线,说道:“好吧!既然琉璃姐姐希望小雨叫哥哥,那么小雨就叫~~~!琉璃姐……哥哥,这样好不好呢?” 小小的误会转瞬间即告解除,两个孩子相互一望,全都咯咯笑了起来。若是旁人不知道的话,一定会为这对“姐妹”的灿烂笑容所折服! 笑声过后,姬琉璃把磁带倒回。现在的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腼腆,稍显大方起来。伴随着《天使小夜曲》的悠扬旋律再次响起,他握住小雨的手,说道:“小雨,这首歌好不好听?” “嗯!很好听!那么琉璃姐……哥哥,现在音乐又响起来了,小雨还想唱一次,好不好?” “可以啊~~~不过,这次琉璃哥哥也和小雨一起唱,怎么样?” “好啊好啊!嘻嘻……要和琉璃……哥哥一起唱歌呢……小雨感觉好紧张哦~~~” 姬琉璃微微一笑,秀美的脸上浮现出静寂的光晕。歌声缓缓流露,相比起他一开始所唱的那首情歌,这支犹如儿歌般的天使夜曲却让他散发出了更为悦耳的歌喉!和小雨一起,两个人已经忘了外界的喧嚣,沉醉在相互的歌声之中!优美的歌声已经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有着宁静的月光,涓涓的流水,顽皮的跳着舞的萤火虫的森林之中…… 这是一片最为和谐的领域,也是一块阻止世俗入侵的天使禁地!在这里,没有任何的不洁,没有任何的污秽!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着一些人或事物总是想着破坏这片和谐!当相互交集的歌声达到最为高潮之时!一个绝对不和谐的音符,用巨雷打散了他们的夏日之梦…… “琉璃!是谁叫你唱这种儿歌的?!你倒好,我辛辛苦苦专门请人帮你量身编了一支曲子,你反过来和别人一起唱儿歌?!” “雷声”刚落,还不等小雨看清楚雷声传来的方向,一只大手已经毫不犹豫的切断了小雨与姬琉璃相握的手。随着小雨的视线转移,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多岁,梳着卷发,身穿一件猩红色绒线马甲的女人粗暴的闯入了她的视线!那个女人也同时注意到了小雨,但相比起小雨那稚嫩而又好奇的目光,这个女人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愤怒和怨毒,以及一丝丝的不甘…… 姬琉璃一见这个女人,俏丽的小脸立刻缩了起来。如果仔细看,甚至能够看到他的眼角甚至浮现出一丝恐惧的色彩!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够让他表现的如此害怕呢?也许,姬琉璃接下来所说的两个字,能够稍稍解释一些吧…… “妈妈……” 那个被姬琉璃称之为妈妈的女人扭过头望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更是浮现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恶狠狠的道:“哼,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妈?你也不想想,我那么辛辛苦苦的教你唱歌,请戏剧学院的老师来教你演戏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全都为了你将来能够出人头地?!把你留在这里,而妈妈自己去排队不就是为了能够让你好好练习吗?你倒好,放着这么一首高难度,绝对能够让评委们印象深刻的好歌不去练,反过来和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唱什么儿歌?你对得起妈妈的辛苦吗?你对得起自己吗?!” 姬琉璃被姬夫人说的低下头,双眼更是紧闭,一点也不敢看他母亲。面对着姬夫人不断的喝骂与责怪,他那个小小的肩膀似乎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以支撑……就好像一片脆弱的荷叶,在狂风暴雨中无所凭依! 小雨见好朋友无端端的被他母亲责骂,幼小的她也许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但是,她却不喜欢看着姬琉璃被骂的那么惨,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对着姬夫人说道:“琉璃的妈妈,琉璃哥哥的歌真的唱的很好听,小雨也很喜欢的!求求你不要这样说琉璃哥哥了好不好?琉璃哥哥看起来好害怕……” 小雨的这番劝解不但没有缓解姬夫人愤怒的情绪,反而让她看起来更是火冒三丈!她再次粗暴的甩开小雨的手,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小雨,喝道:“你是哪里来的死小孩?滚一边去!你家长没教过你吗?竟然随随便便的就来拉我家琉璃的手?!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教养。哼,我知道了,你也是来参加选秀的是吗?后来看我们家琉璃的天资好,就跑过来想要勾引他?原来是这样,这就是我家的琉璃为什么会去唱那种低能儿童才会唱的儿歌的原因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就那么的有心计!快走开!小狐狸精,我不准你再接近我们家的琉璃!哼,别以为歌唱的好听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这次的选秀可不光光是比赛歌艺!还有演技,形体等等各方面的内容!以为凭着一个唱歌的天赋就可以杀开重围?回去告诉你父母,叫他们别想的那么容易!” 女人的唾沫,混合着她那恶毒而又不甘心的言语肆无忌惮的砸在小雨脸上。面对一个比自己高出好几倍的大人,面对着她那狠辣不留情面的责骂宣泄,小雨渐渐变得委屈,眼眶中也开始泛出点点的泪光……在姬夫人的狂轰滥炸之下,小雨转过头望着一旁的姬琉璃,想向他求助。可是那个男孩自己也是自身难保,闭着眼睛承受着母亲的责骂,对于小雨的求助实在是爱莫能助!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他们心灵中的最后屏障!不管是多么强大的人,他的内心总有一刻会感到寂寞,会感到无力……而那个屏障就是他们最安全的港湾,能够保护他们免遭外界那肆虐的狂风吹袭,能够驱散他们内心的无助和迷茫…… 是的,那堵屏障能够为人们阻挡住一切的不快!而小雨,也有着这么一堵永远不会消失的心灵屏障。在姬夫人对着她全力抱怨的同时,小雨也在内心中暗暗呐喊,呼唤着她的屏障…… “爸爸……小雨好怕……爸爸……” 长着一脸横肉的姬夫人仍然在喝骂,对于小雨的歌声比自己的儿子还好这一点,让她有着绝对的理由率先摧毁这个劲敌!但是她却没有发觉,就在她还在大声呵斥小雨是只小狐狸精之时,一个人影,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这位女士,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词。身为一个大人,对着孩子这样耍威风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童谣三十七曲 明星志愿——分歧 、、、、、、、 如鬼魅般的声音夹带着些许的愤怒,在姬夫人毫无准备之下就刺进了她的脑浆!姬夫人大吃一惊,连忙转身,她看到了…… 不,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的背后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除了空气还是空气!可是,还不等姬夫人开始惊讶,刚才那个愤怒的鬼魅之声再次于她耳边响起! “还有,录音笔是我的吃饭工具,我可是随时都带在身上。虽然我这个人并不怎么喜欢上法庭,但若有必要,我会很乐意的用你刚才的录音带你上法院!” 接二连三的鬼魅之声已经让姬夫人吓得冷汗之流!她大叫着向前冲了几步,迅速转过身!这一次,她看到了那些声音的来源!一个梳着马尾辫,双眼中露出些许怒意的年轻人,正像一堵屏障般站在小雨的面前!而刚才那个被自己骂做狐狸精的小女孩一见这个年轻人,原本恐惧的表情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正无忧无虑的贴在年轻人的大腿上,开心的喊着“爸爸”…… 宇文松把目光从姬夫人身上挪开,望着小雨时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那种温柔。他摸了摸小雨的头,笑着说:“小雨,对不起啊。爸爸排了好长时间才拿到号码牌,这段时间让小雨一个人了。不会责怪爸爸吧?” 责怪?小雨哪里会责怪?刚刚获得“防火墙”的小雨高兴还来不及呢!她使劲的把小脸在宇文松裤子上蹭来蹭去,说:“小雨不怪爸爸!小雨不怪!” 宇文松呵呵一笑,视线从小雨身上挪开。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姬夫人,又看了看一旁依旧站着默不作声的姬琉璃,随后,再次把视线对准了姬夫人。 接收到宇文松那锐利的视线,姬夫人先是有些害怕,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她跨上一步,喝道:“是你?原来你就是那个小狐……女孩的父亲吗?哼,看你年纪轻轻的就有一个那么大的女儿,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宇文松听着,也不说话。他扭头看了看一旁仍旧瑟瑟发抖,显得孤立无援的姬琉璃,缓缓说道:“女士,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挖苦对方的身世,而是照顾好自己的孩子!难道你没看见你儿子的表情吗?他现在需要的是你的帮助,而不是听你在这里对着我们父女大发感慨。” 姬夫人扫了一眼姬琉璃,不甘心的走到儿子身旁拉起了他的手,喝斥道:“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不准哭,听见没有!我可没有那么懦弱的儿子!”随后转向宇文松,“我的儿子不需要你来给我假惺惺!别以为送乖卖好,就能让我的琉璃在和你女儿pk时手下留情!娱乐圈可没你想的那么好混!输赢可不是唱一支歌就能解决的!还有,让你的女儿离我儿子远点,不准再见面,听到了没有!” 小雨在宇文松的保护之下,原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无忧无虑。可这时,她一听姬夫人不准自己再接近姬琉璃,立刻有些急了。虽然她和姬琉璃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小雨的心里,早已经认定了他是自己的朋友!不能和朋友见面,尤其是不能和那么会唱歌的琉璃哥哥见面,这对小雨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呀! 小雨立刻从父亲的背后冲出,跑到姬琉璃身旁再次拉起了他的手,望着姬夫人恳求道:“不要!姬阿姨,琉璃哥哥是小雨的朋友,求求你不要不让小雨见他,好不好?” 见小雨拉着儿子的手,姬夫人的目光中再次露出怨毒之色!不过这一次,她可没敢还像刚才那样一下子甩开小雨的手。因为一道更为锐利的鹰眼正在不远处凝视着她!迫使她硬生生的把内心中的忌妒之火压下,挤着怪嗓子扯道:“琉璃,放开这个女孩的手。他是你的竞争对手,可不是你的朋友!去收拾磁带,该我们去海选了!” 姬琉璃迷茫的看着母亲,又看看在一旁求情的小雨,显得不知所措…… “放开!听到没有?你现在学会不听妈妈的话了吗?”姬夫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严厉。 姬琉璃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对母亲的惧怕程度占了上风。他缓缓松开小雨的手,走到一旁收拾起那些磁带。但是,他那娇弱的背影却显示出一丝的落寞,以及一些惆怅…… 手……分开了……小雨第一次感受到被朋友主动拒绝的滋味。她怔怔的看着姬琉璃的背影,双眸中闪现出无法相信的色彩,小小年纪的她更有了一份失落,与孤独…… 宇文松望着呆呆出神的女儿,蹲下身把她抱进怀里。在姬琉璃收拾磁带和录音机的时间里,他也在一直观察着这个相貌绝伦的少年。同时,也在观察着他的母亲——姬夫人。他的脑海中更是开始思考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直接在那对母子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之时,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等一下,女士。” 姬夫人对于那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已经开始有些惧怕,她怔了一下,但还是转过头来,勉力迎接着宇文松的目光,大声喝道:“什么事!你还想说什么?!” 宇文松摇摇头,道:“不想说什么,只是对于你这个母亲的某些做法,有些不能赞同。” 姬夫人冷笑一声,道:“呵,我怎么做‘母亲’还用得着你这个‘男人’来教?好好看着你的女儿吧!到时候看谁才能够踏上通往明星之路的第一步!” “明星之路……?姬……胜男女士,对吧?刚才一时没想起来,现在我想起来了。对于您以前的事我多多少少也有耳闻。但是,您对于自己孩子的处理方式似乎有些错误。刚才您说,我的女儿不是您儿子的朋友?而是竞争对手?对于这个,我实在是无法理解。” 姬胜男哼了一声,警惕的看着宇文松,说:“呵,你还在这里假惺惺?你带自己的孩子来这里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参加海选,好让你的女儿出人头地,成为明星好给你带来数之不尽的光环吗?既然你想让你的女儿参加海选,那就注定了和我家的琉璃是竞争对手!在娱乐圈中没有所谓的朋友可言!” 听着姬胜男的话,宇文松真的怒了!因为每当这位母亲说出一句话,小雨的脸色就会变得越来越阴沉,越来越想不开!他不是对姬胜男关于娱乐圈的规则质疑,而是对她教育自己孩子的方法感到愤怒! “的确,姬女士,我同意你的观点。这个社会的确有很多竞争,的确有很多勾心斗角。但请你别忘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大人的事!要说竞争,那也是只存在于我们这些成年人的世界中才会有的东西!他们还只是孩子,而姬女士,你那么早就向自己的孩子灌输‘竞争’这种概念,难道不嫌太残酷了吗?我也是一个父亲,而我相信,我的小雨需要的绝对不是什么竞争,更不是什么胜负!孩子需要的是玩伴和游戏,相比起什么成名来说,能够有朋友一起玩耍,才是对他们成长最好的养料!” 姬胜男斜着眼睛瞥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父亲,嘴角一抽一抽的,想要反驳,却一时找不到什么突破口。过了好久,她才黏黏的从嘴角挤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说:“哼,说的还真好听,可你自己还不是来选秀了!我没功夫和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多费唇舌!琉璃,我们走!该是你去海选的时间了!” 姬胜男歪着嘴,拖着姬琉璃一步一步的朝淘气堡的出口走去。没走出几步,她的嘴角就浮现出一丝胜利的微笑!因为,她赢了!姬胜男对于自己的反驳相当的有自信,她甚至能够想象宇文松一脸自讨苦吃的丑样了! 只可惜,姬胜男为了逞强,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如果她现在回头看的话,那么刚才的自信绝对会被打击的无影无踪!因为,宇文松的双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凌乱,也没有任何自讨苦吃的丑样!他双眼中的精光比之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明亮! “呵呵……选秀?成名?姬女士,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和我女儿来这里的原因了。去除由于我忘记某人的生日而被逼来不说,最多我也只是想让小雨来这个选秀会场凑凑热闹,多开开眼界。如果到了哪一天,真的会出现残酷的竞争场面的话,我会立刻拉着我女儿退出!作为一个父亲,小雨成不成名我并不怎么关心,但我却有责任保护小雨的童真世界。希望姬女士可以考虑一下我的话,因为照您这样的教育下去,对于您的儿子并不是一件好事。” 童谣三十八曲 明星志愿——疑惑 、、、、、、、 姬胜男没有回头,但她的脚步却已经站住,迈不开步。趁着母亲稍稍一愣的时间,姬琉璃悄悄回过头望向小雨,脸上再次露出羡慕的神色。但是,好景不长。姬胜男再怎么发愣,也总有回过神来的一刻。刚刚被宇文松说的哑口无言的他,眼见自己的儿子偏偏对别人表现出那么羡慕,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使劲一拉,拖着姬琉璃逃也似的向淘气堡出口冲去,为了给自己壮胆,她还在一边大声呵斥着。 “你这孩子,看什么看?别理那个满脸穷酸气的家伙说的话!相信妈妈,有那样的家长,他的孩子以后肯定也没多大出息!琉璃,你要知道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这些等到你将来成了大明星时就会知道了!……哼,怎么这么一张臭脸?笑一个,笑啊!让那些评委看看你笑的样子是多么可爱!笑一个啊!……哼,还是这么一张脸……算了,反正第一回合的海选只是看样子,只要长得好看就行。真正的胜负就等以后再来吧!” 姬琉璃委屈的低着头,随着母亲的拖迤迅速朝一个拐角走去。这是,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身后的小雨,眼神中露出一丝渴求的目光!那是一种……近乎求救的目光…… 眼神消失了……伴随着姬琉璃和他母亲的转入拐角,那一抹近乎绝望的求救眼神也随之消失。小雨依旧愣愣的站着,刚才姬胜男阻止她和姬琉璃做朋友的话,对她的打击显然不轻。宇文松当然也看到了,也意识到了。同时,他也注意到姬琉璃的那个眼神。在沉思半天之后,他摸了摸小雨的头,把她抱入怀中。随后,他拿出了手机…… 远处的拐角,白莉莉捂着被春风吹乱的散发,慢慢走了过来。不时的还回头看看。等走到宇文松身边之时,才赞叹了一句,道:“那个小姑娘……长得那么漂亮啊……十年以后估计和你的小雨有的一拼呢,木头。” 宇文松笑笑,边拨弄着手机中的号码记录,边道:“找到水灵了?” 白莉莉摇了摇头。 “呵呵,我早说过,水灵既然在电视上公开说过不会开后门,做事那么认真的她又怎么肯亲自食言?你去找她,十有八九回答你的都是不在。” 白莉莉撅起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哼,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阿灵嘛!那还不快点去阿灵的那个粉丝网站注册会员?还等什么?” 宇文松呵呵一笑,不作回答。白莉莉见宇文松又再次的不和自己搭话,又看见他拿着手机,好像正要给谁打电话的样子,随口问道:“木头,小雨的选秀什么时候开始?” 宇文松找到了号码,按下拨号键放在耳旁,说:“嗯……大概下午吧。我拿到号码牌的时候见到几个已经开始进场的孩子,我的号码离他们的可是差了千位数以上啊。” “哦……?是吗?喂喂喂,木头,你说这次小雨能不能出演电影呢?我可是很兴奋呀!如果小雨能够出演这部贺岁片的话,那不管是名气还是收入都会大大增加!” “啊……是吧。” “木头,你高兴吧?等小雨以后出了名,当了个天后什么的,你这个父亲可也是跟着一起出名了呀!咳……想我读初中的时候就琢磨着想演电影,可是都没什么门路。这一次小雨的运气真好!我看过贺岁片的几个儿童角色,其中有一个小女孩的设定简直和小雨一模一样呢!” “哦,这样啊……” 宇文松正在听着电话,所以对于白莉莉的话只是随口应付,压根就没听进去。不过,他的这样随意敷衍让白莉莉看了可是非常的不爽!她重重的拍了宇文松一下,没好气的道:“喂,木头。你当我空气吗?这样敷衍我?” 被白莉莉一拍,宇文松终于把耳朵从手机旁稍稍移开,道:“莉莉,你多心了。如果当你是空气的话我哪会回答你?”说完,他再次把耳朵贴上了手机。 在此说明一下,这句话宇文松只是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把白莉莉当成气体,但回答的语气并不怎么好。让白莉莉听来,好像宇文松是说她也就比空气好那么一点,不至于被完全忽略的程度?! 白莉莉小嘴一撅,一把夺下宇文松的手机,道:“宇文松!你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在你心目中只比空气稍微有一点点存在感吗?你到底要打电话给谁?我和你说了那么多话,你就用‘嗯……’‘啊……’‘哦……’来回答我?!” 还不等宇文松发话,白莉莉的眼睛已经瞄到了那只手机之上。这一看不要紧,上面显示的号码姓名让白莉莉更是气得可以徒手打爆一台重型卡车!她恨恨的把手机扔回宇文松脸上,伸出手指指着那家伙的鼻子喝道:“宇文松!回答我!这个柳宁月到底是谁?!你倒好,我本来还以为你那么长时间没联络我是因为在忙小雨的事,原来,你是在忙其他女人的事!!!” 宇文松一把抓住飞来的手机,看了看屏幕。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没人接?……是了,她一定是在事务所整理资料。所以关机了。” 白莉莉可没心思去听宇文松的什么关机不关机,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叫“柳宁月”的女人到底是谁?!眼见宇文松再一次的无视自己的问题,她一把抓住宇文松的马尾,喝道:“宇文松!别给我装糊涂!快点说!柳宁月到底是谁?!” 那根尾巴,不管什么时候似乎都代表着宇文松的弱点。这也难怪,看到一根这么招摇的东西晃来晃去,是个人都知道这玩意是一个最好的“宇文松呼叫器”!随着从发丝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宇文松终于回过神来,趁着白莉莉的一个松懈夺下自己的马尾,说道:“莉莉,不要拉了。再被你们几个拉下去我真的要变秃头了呀。” “哼,谁叫你不回答人家的话?我问你,这个姓柳的女人到底是谁?” “姓柳的女人?哦,你是指柳宁月啊?” “柳宁月柳宁月的,你叫的还真亲热!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宇文松耸了耸肩,边在手机中搜索着事务所的电话号码,一边说道:“她是我的上司。我工作的那个事务所就是她开的。有什么问题吗?” 被宇文松这样一句反问,白莉莉反而脸色通红,心道:“有什么问题?你这根死木头,还在问我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要我直接问你和她是不是……是不是……那种关系吗?”思索了半天,这位护士也没敢直截了当的问出心里的问题。她叉着双手,脸红了半天,才嘟嘟囔囔的说道:“没……没什么问题……没问题啦!我……我只是想问问,你的那个柳上司……多大年纪?” 宇文松想了想,笑着,并且十分轻松的回答道:“大概二十一二岁吧。虽然看起来很老城,但年纪要比我,莉莉你,水灵都小一点。” 不知不觉中,宇文松似乎已经触到了一个绝对不能触的底线…… “哦……是吗……?比——我——年——轻——啊……”白莉莉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继续说道,“那么……那位柳小姐一定也比我要漂——亮——喽?” 宇文松按下律师事务所的电话,随口答道:“漂亮嘛……长得的确不错。” 如果白莉莉现在手中有一颗炸弹的话,她会很乐意的启动引线塞进宇文松的怀里。不过宇文松很幸运,她没有。但是,没有炸弹并不代表白莉莉就此投降!她转过头,拼命擦干眼角不经意间渗出的泪水,回身就给了宇文松肚子一拳!然后,在留下一大串犹如“白痴!傻瓜!笨蛋!木头松!”之类让宇文松听着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之后,向淘气堡的出口跑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宇文松的视线之内…… 肚子上的一拳对宇文松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想当初自己年少之时和人打架,肚子上吃了那么多拳朝样打,现在一个女孩子这样软绵绵的一拳能起到多大作用?他有的只是疑惑,疑惑为什么白莉莉会突然间那么生气,那么不可理喻的说打就打? 但是,当电话接通之后,宇文松立刻就把这些疑问抛开。因为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雨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而他的责任就是把这抹笑容重新夺回来!所以,当柳宁月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之时,他的双眼立刻摆脱了迷茫,重新充满了坚定的光泽…… “柳律师,是我,宇文松……呵呵,抱歉,在你整理资料的时候打搅你……先别发火嘛。柳律师,我有件事想请你帮我查一下……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忙,但是这份资料对我来说很重要,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 三十分钟后,宇文松带着小雨来到了星月广场附近的一家店铺。不用多久,店铺中的传真机内,就传来了一些宇文松所需要的东西…… 童谣三十九曲 明星志愿——进餐 、、、、、、、 城市的夜晚实在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夜晚,璀璨的霓虹灯闪烁出动人的光芒,来来往往的行人所发出的喧嚣更是带来了一片热潮!夜晚的属性是黑暗……但是,这个定义早在近半年前,就已被人类的文明所征服! 现在正是晚饭的高峰时期,由于时值周六,各种饭店全都坐满,几乎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在星月广场的周围,这种现象更是严重!马路两旁,只要是饭店,就一定可以看到店门口排着的长龙。到处都是选秀完毕的父母们。他们之中有的高声谈笑,满面春风,甚至在排队等待的时间里都不忘继续训练自己的孩子唱歌跳舞;有的则是垂头丧气,一蹶不振,还每隔一分钟就对自己的孩子说什么“失败并不可怕”,“哪里失败就从哪里爬起来”,“下次还要再来”云云。 一家披萨店门口,年轻的服务员打开了门,迎进了四位客人。不过,这四位客人的组合却着实让他有些纳闷。他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还领着“两”名年轻女性的群体! 宇文松,小雨,水灵,和一脸气愤状撅着嘴什么都不说的白莉莉,四个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到了位子。再点好一张披萨和几盒点心之后,带着鸭舌帽,刻意穿着十分简朴的水灵开了口,说道:“马尾,真的就这里吗?我旗下的酒店也不少,只要去就一定能够有位子,而且食物方面……” 宇文松把小雨的座位安置好,为她围上一条餐巾,笑了笑,说:“有什么关系嘛?总是你请客,为了庆祝小雨顺利突破第一关,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得做一次东道。虽然可能比不上那些大酒店,但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说话间,宇文松再次看了看小雨。见小雨仍旧是那么的愁眉不展,他的眉心也有了些许愁意…… 不过,对于宇文松的变化,坐在另一边的两位女士似乎并没有察觉。此刻,让水灵忙的焦头烂额的却是怎样劝说一旁的白莉莉!可能说的时间太长,她连嘴唇都有点说白了。 “好了啦,莉莉。马尾也道过谦了,我也向你解释过无数遍。那个柳宁月没可能是马尾的女朋友的啦。你怎么还那么死脑筋不肯放松?”前面两句话水灵说的挺响亮,不过后面两句嘛……嘿嘿,不好意思,音量始终保持着不会让宇文松听见的程度。 白莉莉似乎仍不怎么解气,哼了一声,道:“哼,我知道!可是阿灵你是不知道,当时那根木头到底说了些什么?!他说,那个柳宁月比我们两个年轻,还比我们两个漂亮!”又是一个前高后低,关键地方也保持着十分低的音量…… 水灵仍旧在笑,她的眼镜已经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不过和她的笑容成绝对反比的是,坐在她邻座的人却个个感到异常的寒冷,好像坐在一块万年玄冰旁一般! “哦~~~是吗?”她瞥了眼一旁正查看着小雨的宇文松,道,“原本我还以为那根马尾会有点不一样,原来他也和普通的男人一样!只不过晚生个一两年,就直接夸别人年轻漂亮了?!” “嗯嗯,就是就是!亏我们两个以前还那么帮助他,到最后原来也就是那么一个大色胚!” “莉莉,我想我可能有些错误,我们对这个家伙是不是太好了一点?看来要给他一些教训才能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水灵啊水灵,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什么了?怎么劝解不成,反到是把自己给劝进去了? 不知不觉中,一个对宇文松完全不利的攻守同盟已经达成! 说笑着,水灵和白莉莉已经达成共识,也就不再执着于劝说她了。没过一会,匹萨已经上来,宇文松切下一小块放在小雨的小盘子里,从怀中拿出一些文件似的东西仔细查看起来。 白莉莉叉起一块匹萨,咬了一口。见小雨仍旧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心。她拿起面前的一盘黑森林蛋糕摆到小雨面前,笑着说:“小雨,怎么了?来,笑一个。尝尝看这个蛋糕,很好吃的哟~~~” 小雨抬头望了一眼白莉莉,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用小叉子挖着那块蛋糕送进嘴里。但是,她的动作看起来实在是非常勉强,一块蛋糕还不及送到嘴边,就落了下来,粘在她的那件白裙子上。 宇文松看着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轻轻的帮她擦干净衣服,摸了一下她的头,安慰了几句,继续看着那些文件。水灵有些看不下去,问道:“马尾,小雨这是怎么了?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这么没精神?你……是不是虐待她了……” 刚一说到“虐待”这两个字,水灵的眼神中立刻浮现出一种足以杀人的目光…… 宇文松苦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文件,答道:“我哪敢虐待她?你们两个这么宠她,在你们面前虐待这丫头我岂不是找死?” 白莉莉喝了一口桔子汁,大声喝道:“既然你没虐待她,那为什么小雨看起来那么憔悴?!宇文松,你到底对小雨干了些什么!虽然她是你的女儿,但我和阿灵也绝对有权过问!” 这位性子急躁的白莉莉小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一旁的水灵正不断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水灵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她扫视了一眼周围,悄悄说道:“莉莉,太大声了……周围人都在看着我们呢……” 白莉莉一惊,环顾四周。果然发现自己忽然成为了这家餐厅的焦点!人们看着这一桌四人的奇怪组合,纷纷交头接耳,进行各自的猜测! “喂喂,你看那一男二女的组合,还真是奇怪啊!” “嗯,没错!那个男的还带着一个孩子,可要说是夫妻的话,那个男人怎么会有两个女的?” “难不成那个男的搞外遇?现在正带着妻子和外遇对象谈判?” “你傻啊!你见过妻子和第三者黏得这样如胶似漆,好像亲姐妹似的外遇吗?” “那么一个是妻子,另一个是夫妻双方一人的姐妹吗?如果是的话,估计那就是一对姐妹。丈夫带着妻子和孩子,再带上小姑来这里吃饭……” “不可能不可能!没听见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说的话吗?那个男人的孩子她们两个都有权过问!小姑就算管的再宽,直接过问别人家的孩子也太过分了吧?” “那照你说,他们三个是什么关系?” “呃……我估计,多半是前妻和后妻的关系。否则没可能这样三个人能坐在一块!” “前妻和后妻?哼,那个男人还真是了得啊!看看年纪不大,想不到那么年轻就结了两次婚,还都是那么漂亮的美人儿!” 童谣四十曲 明星志愿——交流 、、、、、、、 宇文松仍然在看着资料,对于旁人所说的一切全都来了个充耳不闻。但这对于水灵和白莉莉可就难受了!听着旁人的议论,水灵总算有些大家闺秀的修养,就算脸上已经羞得绯红,但还是拉了拉帽子,努力保持镇定。可白莉莉却没那么高的忍耐力,她是羞得恨不得立刻钻桌子底下去! 对于面临这样的处境,怪来怪去最后当然要怪宇文松!水灵见那家伙依旧自顾自,悠然自得的看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文件,一时火起,暗暗踢了他一脚。而当宇文松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之时,就立刻转过脸,让那家伙好好的吃了一次闭门羹。 见水灵没什么回答,宇文松耸了耸肩,转向问白莉莉,道:“莉莉,阿灵这到底是怎么了?(由于店内有很多参加海选的父母,为了避免引起骚动,宇文松也就直接称呼水灵的小名了)” 白莉莉没好气的一口喝干杯中的桔子汁,道:“没什么!心情不好!同样的,我心情也不好!警告你木头,暂时不准和我们两个说话!听到了没有!”话一说完,白莉莉忽然一扬手叫来了服务员,大声说道,“喂,把你们菜单上的所有点心和蛋糕都上一份!” 听了这句话,宇文松终于有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每个都上一份?那岂不是就要他这个东道主破产?连忙说道:“喂喂!莉莉,你想什么呢?那么多甜食怎么吃得完?” “哼!怎么?心疼钱了?吃不完我不会打包带走吗?”白莉莉恶狠狠的把宇文松顶了回去…… 宇文松的确是心疼钱,可是这要他怎么说?直接说自己没那么多钱而阻止吗?从没听说过做东道的会没钱请客这种事!当下,宇文松连忙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陪笑着说:“莉莉,我不是担心钱的问题……我是担心……我是担心……对了!我是担心你吃那么多的甜食,难道不怕发胖吗?” 白莉莉把脸一拉,道:“哈,你还在关心我的身材?没关系!反正我天生就是个水桶腰,身材本来就不好!哪里比得上你的那位上司?人家柳宁月又年轻,又漂亮,身材肯定也相当不错!你干嘛不去劝她少吃点甜食,反到来劝我这个胖妞!” 见白莉莉越说越气,越说越不讲理,宇文松可真的是没辙了。不过,他这个律师倒也不是白当的,立刻想到了在一旁的那位“十分讲理”的水灵!于是乎,他立刻向水灵求情道:“阿灵,你也劝劝莉莉吧!我说不动她,我想,你们女孩子之间一定更能够沟通,是不是?” 宇文松的请求有效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在宇文松的请求之下,水灵缓缓回过头,呈现在宇文松那家伙眼前的是一个动人的微笑!水灵笑的很灿烂,真的非常灿烂!她十分“友好”的对着宇文松点了点头,给于了他“生”的希望!但在下一刻,她却把那双妙目投向一旁看着好戏的侍应生,而那张绽放出笑容的嘴角,直接给于了他“至死”的绝望…… “对不起,我也和她一样(指着白莉莉),也点一套所有的甜食和蛋糕。也就是每样两份,快去准备吧。” 侍应生惊讶的离开了……水灵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白莉莉的嘴角也浮现出一丝复仇后的快感!但是一旁的宇文松,却好像燃烧殆尽的灰尘一般,趴在桌子上.估计已经死的差不多,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肉痛啊~~~绝对的肉痛啊~~~~!宇文松真怀疑自己上辈子肯定是造了什么孽!不然的话,怎么这次自己一句错话都没说,就惹的那两位女士气成这样?人们常说女人的心思你永远也猜不透,宇文松现在可是再一次的理解了这些话的含义…… 随着糕点和冰激凌一盘接一盘的送上来,宇文松的心和他的钱包也一起瘪了下来。不过,他同时也注意到了一件事。如果是在往常的话,小雨肯定也会被这种热闹的景象所吸引而发出欢笑,但是这一次,却仍然没有。可知这其中的问题实在是不简单啊…… 看着自己的女儿愁眉不展,宇文松暗暗定下心,拿出那份文件再次扫视起来。 “马尾,从刚才开始我就奇怪了。你到底在看什么?”水灵喝着专门订制的庞德咖啡,问道。 “对啊对啊,木头。现在小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可你还在看什么资料?对小雨不管不问的你可不像你啊。”那边的白莉莉也放下一块蛋糕,凑过来问了一句。 宇文松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文件。正当水、白二人以为宇文松要回答他们的问题之时,他却说出了一个完全出乎她们意料的话! “阿灵,这一次的选秀,共有多少孩子来参加?” 水灵愣了一下,回答道:“粗略估计大概有两万人吧。怎么了?” “呵……那么,今天入选的有多少人?” “嗯……大概两千人多一点……因为没想到实在有那么多人来应选,我们三十个评委即使每五分钟审查一个,一天也就审查了三千人不到。开始还按照程序来,到后面看实在是人满为患,基本是来了就通过的。” “是这样啊……”宇文松抱着双手,双眼直视前方,陷入沉默。 等了好久,见宇文松仍然没什么表示,白莉莉大着胆子问了一声:“宇文……怎么了?想到什么事情了?” “……是啊……是想到了一些。” “什么?” “阿灵,我记得你在电视上说过,这是一个让孩子们发挥梦想的舞台,能够结识更多的朋友,互相交流的舞台,是不是?” 望着宇文松直射过来的双眼,水灵有些不敢直视。她转过头,道:“是……是啊!怎么了?” “可是,两万人,今天却只入选了两千人。而最后却只有五个幸运儿可以出演电影。我只是在想,这样的竞争是否太过残酷了?对那些孩子们来说……”说话间,宇文松转头望向一旁的小雨。 水灵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说道:“可是,对于那五个孩子来说,这可是一件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事啊!这的确是可以让他们交流……” “那么,其他两万个孩子呢?这次的选秀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让他们看清自己比别人矮上一等的舞台吗?” 水灵说不出话来,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想当初,她只是一时兴起,想帮助小雨成功出演电影而这样大费周章,却完全没想到这样做所带来的后果。现在,她环顾四周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他们的脸上全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辉!但是,等待他们的,绝大多数都是失败!而这些失败的阴影或多或少都会影响着他们的孩子,为他们幼小的心灵上刻下“失败者”的烙印…… 童谣四十一曲 明星志愿——原因 、、、、、、、 见水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委屈的就差落下泪来!见此,宇文松立刻慌了神,语无伦次的安慰道:“不……不是啊!阿灵,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我并不想对你提出什么看法!真的!我知道你全都是为了小雨好!我只是……” “啪嗒!”(注:响指声) 听到声音,一旁的侍应生放下两盘蛋糕之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垂手在旁站立。 水灵拿出纸巾,优雅的擦拭了一下眼角。那动作和姿态绝对可以媲美世界名画!不过,宇文松可没心思去细细欣赏。因为他知道,凡是水灵在他面前回归到“大小姐模式”之后,通常就意味着他要倒霉了! “抱歉……刚才我有些失态……”水灵抹尽眼角的泪痕,对着宇文松露出一丝大小姐模式的甜蜜微笑,转头对那侍应生说道,“不好意思,我叫错单了。现在我再纠正一下。其实我并不是要一套糕点,而是要两套。但是不用上来,待会我会给你们一个地址,那是一家酒店的地址。请在这两天把那些糕点送去就成。” 等到那侍应生下去之后,这位“举止典雅,娇柔文静”的大小姐才回过头,对着在旁边一脸错愕,烧得连灰都不剩的宇文松道:“作为前辈,有时候也该给酒店的后辈们送点好东西尝尝,不是吗?” 刚才十分严肃的气氛随着水灵这一笑而崩溃!白莉莉看着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匹萨的小雨,拉回了正题:“阿灵,别开木头的玩笑了。你看他都快灰飞烟灭了!木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相信阿灵办选秀之前也许并没考虑那么多。但是今天小雨可是成功入选了呀?话说回来,你还是没说小雨这样不说话是为了什么。” 一谈到小雨,刚才已经成为流进太平洋的残渣的宇文松瞬间恢复了元气,把一旁的那些文件掏出,递给了两人,说:“原因嘛,就是这个。前演员——姬胜男的孩子,姬琉璃。” 拿到那份文件的白莉莉只看了一眼,立刻高呼道:“这张照片上的人,不就是我见过的那个女孩吗?” “呵呵,真抱歉。应该是‘男孩’。” 在白莉莉于一旁大声说着“不可能,女孩子也没姬琉璃漂亮”之类的话时,水灵问道:“姬胜男?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 宇文松叹口气,说道:“能够听说过已经很了不起了。和现在的籍籍无名不同,她在十几年前可谓是红极一时。当时她可不像现在这幅满脸横肉的样子,据说还挺漂亮的。在演艺界中也颇有名气,还出过几首专辑。我说过以前我曾经在一家叫‘朗姆’的夜总会打过工吧?说来也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听过她唱的歌,虽然印象并不怎么深,但还算好听。” 水灵放下文件,说道:“那么,接下来怎么样了呢?” “没怎么样。在如今这个好像方便面一般迅速的娱乐圈,她的消失就像肥皂泡沫般的容易。虽然歌喉不错,但却并没有什么特色。也曾出演了几部电视剧,可由于实在是没什么突出的演技,一直都被当作花瓶来使用。等到年龄一过三十岁,各种年轻漂亮的新人接二连三的顶替了她的花瓶位置。淡出娱乐圈,也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了。” “之后她结了婚,有了一个孩子,也就是那个姬琉璃啦。但是她对于自己的演艺生涯并不怎么满意,常常懊悔没有遇到伯乐。脾气也越来越坏,也因此常常和她丈夫闹矛盾。三年以前,打了场离婚诉讼。她什么都不要,就要儿子琉璃。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他儿子养育到现在。” 说到这里,宇文松忽然发觉刚才还毫无反应的小雨此刻正长着眼睛望着自己。他笑笑,知道这个小丫头是听到了“琉璃”这两个字,于是摸了摸小雨的头,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继续说道:“姬胜男作为一个演艺界人士的确是相当的不顺心,她对于自己用花瓶的角色结束演艺生涯一定相当的遗憾。就在这时,她发现了自己的儿子——姬琉璃。” “姬琉璃不仅外貌出众,而且还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子。据说,这孩子的表演天赋也非常的高。这样的孩子如果投身演艺界,可以说有绝大的可能性能够出名!从儿子的身上,她看到了一个自己未能达成的可能性。大概这就是她在离婚之时什么都不要,只要琉璃的抚养权的原因吧。在获得儿子的抚养权之后,她就靠着以前当演员时的积蓄一边养育琉璃,一边为儿子请来各种家庭教师教他唱歌演戏。极力想把他培养成将来的一代天王。” 小雨越听越兴奋,当她听到宇文松说姬琉璃的歌声好听之时,更是露出了许久都未露出的笑容!嚷嚷道:“嗯!琉璃哥哥的歌真的唱的很好听!小雨最喜欢了~~~!” 见到小雨的笑容再次绽放,宇文松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最根本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要想让小雨的笑容再次回来,就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你这丫头啊,呵呵。小雨的歌声也很好听啊~~~否则琉璃的妈妈怎么会那么忌妒呢?” “忌妒?”白莉莉似乎放弃了继续探究姬琉璃的身份事实,转过脸来问道。 “是的。由于姬胜男前半生的不如意,我估计她已经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儿子姬琉璃身上。听说她对于儿子的教育完全是采取封闭式的。不上学,不交朋友,每天每天持续的就只有唱歌,形体,舞蹈,演技等等几方面的内容。只有在学完了这几样课程之后才会有家庭教师来教导学校的学识。每天每天,都是这样……” 宇文松的语气沉默了下来,在周围的喧嚣映衬下,他的话似乎带来了一片寂寞……虽然只是他的转述,但是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能体会到姬琉璃的那种无助和孤独……是啊,如果每天每天所持续的只有这些单调的训练,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换做是一个成年人都不可能忍受,又何论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 “姬琉璃……好可怜的女孩……”白莉莉抹着眼角的泪水,抹着小雨的头,说道,“小雨,你很幸福,知道吗?相比起那位琉璃姐姐,小雨真的很幸福,知道吗?” 小雨低下头,难过的嘟囔了一声:“小雨知道……琉璃哥哥……” 宇文松接着道:“姬琉璃怎样想的我不知道,但她母亲的想法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儿子却没有唱的小雨好听,不仅不感到愤怒,反而和小雨这个‘竞争对手’交上了朋友,还唱起毫无难度可言的儿歌,这对于望子成龙的姬女士来说可能是最无法容忍的。希望儿子出人头地,完成自己的梦想,已经成了她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也就是因为如此,她在临走之前放下狠话,阻止小雨接近她的儿子琉璃。我想,这就是小雨为什么会闷闷不乐的原因了。” 童谣四十二曲 明星志愿——预备 、、、、、、、 过了近一个小时,一盘的匹萨还剩下大半盘没有进肚。就算是已经放在各人盘里的,也并没有动过多少。小雨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着已经有些冰凉的匹萨,想起当时姬胜男的那些狠话,想起姬琉璃那回头时的绝望一眼。小小的珍珠再次开始慢慢凝聚,不经意的,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那么,你想怎么做?”沉默了半天,率先开口的是水灵。她的咖啡已经喝去大半,杯中那漂浮的两片玫瑰花瓣也早已沉没在黑色的液体之中。 宇文松想了一想,道:“我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退出这次的选秀,带小雨回家。只要让姬女士认为小雨不会再对她的儿子构成威胁就行。接下来,就等着时间的流逝来让小雨慢慢忘记这次的不快。” 宇文松话一说完,他怀中的小雨立刻挣扎着嚷道:“不要!小雨不要!小雨很喜欢琉璃哥哥!琉璃哥哥是小雨的朋友,小雨不要不见他!” 白莉莉接口道:“宇文,我也不太赞成这样。感觉起来好像是在回避!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直截了当来个正面解决!” 水灵呵呵一笑,道:“莉莉,别着急啊。你以为马尾花了那么多时间看着这些资料,就是为了说一句逃避吗?马尾,我倒是对你的第二个方法很感兴趣。是什么?” 宇文松嘴角的笑容微微带起,看着怀中的小雨,说道:“第二个方法,就是让小雨继续参加选秀。这样就算那位姬女士不同意,也绝对逼不了会有交集。我想,这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小雨继续和那个孩子见面的方法。” 宇文松刚一说完,旁边的白莉莉立刻显得兴奋起来!她大笑着说道:“好啊!就这个办法!让小雨在选秀的过程中把那个姬胜男彻底打败!一洗她欺负小雨的恶气!” 和白莉莉的兴奋不同,水灵倒是斜着眼睛望着宇文松,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呵呵呵……的确,马尾。这样的话,的确可以让小雨和姬琉璃多见见面。但是这样做的话,却有一个更致命的问题,你想到了吗?” 宇文松笑道:“呵呵,你是担心到时候会出现‘互相为敌’的场面吗?” “这并不是不可能。我现在知道错了,不管一场选秀举办的理由再怎样冠冕堂皇,那也是一场残酷的竞争,也是一种商业活动。选秀者的身边,除了敌人还是敌人,完全没有什么朋友、友情可言。这样的话,你想怎么处理小雨和那位琉璃的关系呢?” 宇文松的脸上依旧轻松,没有丝毫难过的神色。他神秘的一笑,说道:“阿灵,这里面,可全都要拜托你啦!” 水灵拿着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她好不容易才稳住杯子,疑惑的问道:“拜托我?我能够帮你什么忙吗?” 宇文松微微一笑,不作回答。他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小雨,随后,他的双眼已经穿过了店堂,透过一旁的玻璃,化入那片璀璨的夜色之中…… —————————————————————— 那一次的海选只是第一次的选拔。在接下来的三周里,星月广场依旧迎来了上万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为电影明星的父母。评选活动仍旧是那么的繁忙,这所谓的第一次海选基本上已经成了时间的竞争。只要来得早,才有可能拿到号码牌,才有可能被选上。因为这个缘故,有些父母甚至在清晨就拖着自己睡眼惺忪的孩子排在了队伍的前面…… 终于,一个月的初选到达了尾声。粗略估计来报名的人有将近十万人,而最后,真正进入第二轮海选的,只有六千人…… 第二轮的海选定在了室内最大的体育场——观海体育场之内。所以命名为观海,正是鉴于这座体育场之大,让人置身其中有如观沧海之意所命名。运动场上被整齐划一的分割成一百个小区域,其中都有一名评委坐镇。今天,就是第二轮海选的第一场。三千名孩子将在这里进行残酷的淘汰,只有一千人能够获得参加第三轮海选的资格! 姬胜男拉着自己的儿子,焦急的在体育场外等待。看着周围的那些家长们都在抓紧最后时间给自己的孩子排练,她也不甘落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录音机按下倒带按钮,回身看着姬琉璃。 今天的姬琉璃已经被母亲进行了一番精心打扮,弯如细柳的秀眉已被描过,那双灵动的双眼旁也被画上了一层眼影。小小的嘴唇上,抹着一层淡淡的樱红,配合着那张微带红晕的脸颊更是增显出一丝抚媚!现在的他穿着一套纯白色纱制无袖衣,下身则是一条潇洒的休闲裤。这样一个样貌如此出挑的孩子站在人群之中,立刻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如果姬琉璃真的穿上女装的话,恐怕就真的是艳惊四方,独占花魁了! 有鉴于此,边上的家长们一边露出惊讶、羡慕的神色,一边更是不敢怠慢。开始更为严格的打扮起自己的孩子,训练着他们接下来将要表演的项目。 姬胜男显然也对自己儿子的如此出众相当满意。她拉着姬琉璃左看右看,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随后,她抱着姬琉璃的双肩,语重心长的说道:“琉璃,今天开始才是真正的战斗。妈妈绝对有信心!那么琉璃呢?是不是也很有信心?” 姬琉璃望着母亲,和外表的艳美稍有不同,他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丝的怯意。不过,在凝视着母亲那期盼的双眼时,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吐了一句:“有……有信心……” 姬胜男看着姬琉璃,显然,儿子刚才的怯弱回答并没有令她满意。母亲放大了声音,喝道:“琉璃!我问你有没有信心?!这可是你踏上成功之路的第一步!这关系到你的未来!你必须对自己更有信心一点才对!” 姬琉璃闭着眼,拼命提高嗓音,喊了一句:“有信心!妈妈……我……我有信心!!!” “嗯,很——好。”姬胜男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她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脸蛋,缓缓说道,“琉璃,你要知道,你是这里所有人中最棒的!只要你发挥实力,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可以成为你的挡路石!现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将来啊!妈妈是没所谓,反正妈妈已经那么大年纪了,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还能再去演戏。所以,琉璃,你不是为了妈妈,而是为了你自己!知道了吗?” 姬琉璃缓缓张开眼睛,喃喃道:“知……知道了……我……我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妈妈……所以……所以……所以我要努力……为了我自己,一定要成名……” “嗯,很好!”对于儿子的回答,姬胜男相当满意!她调整了一下录音机的音量,按下了播放键。随着幽怨而凄迷的音乐声渐渐响起,姬胜男开始对姬琉璃展开了海选前的最后训练! 如泣如诉的音符,低沉而唯美……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首十分动听,并且高水准的歌曲!高音处犹如雪山巅峰,雄壮而巍立!低音处则如深涧,好似暗藏蛟龙,蕴藏着无限的神秘,让人无法一探齐究竟…… 歌,的确是好歌。唱歌的人,也有足够的能力掌握住这首歌!但是……唱歌之人的能力却始终没有发挥出来。不管是高音还是低音,又或者是这首歌最起码的幽怨感觉都显得力不从心!有几个地方,姬琉璃甚至唱的有些跑调!使得这样一首缠绵悱恻的情歌变得不伦不类,听得周围的家长们个个肚里暗笑,松下了刚才如临大敌的神经。 姬胜男几乎是强逼着自己肚内的火,硬着头皮听完这样一首感觉糟糕透顶的歌曲。姬琉璃的音调刚落,她就瞪着双眼怒火中烧的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看到姬琉璃由于接触到自己的双眼,而怕得瑟瑟发抖,一副想逃却又不敢逃的样子,姬胜男更是生气!大声骂道:“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在家里唱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唱的那么难听?你是故意的吗!”姬胜男的大声责骂吸引了旁人不小的注意。同时,一声声低声的嘲笑和讽刺也若有若无的在姬家母子身边缓缓回荡。听着这些嘲笑,姬胜男更是恼羞成怒,气得几乎连脖子根都在充血,变的无比肿大!更加开始喝骂起姬琉璃:“琉璃!你听见没有?周围人都在笑你啊!那些歌唱的没你好,长得没你漂亮的孩子的父母都在幸灾乐祸!你这样不争气,不是在给妈妈丢脸,妈妈已经那么大岁数了,就算丢脸也没什么。但是你却在给自己丢脸知道不知道?唱歌要好好的唱,听懂了没有?好,再来一遍!用你的歌声让那些人全都闭上嘴!” 姬琉璃茫然的站在原地,在母亲的不断呵斥之中,原本由于眼影而充满魅惑的双眼此时已被恐惧所替代!他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看着周围那么多的人,娇柔的身子更是由于不安而开始发抖。他紧闭着眼,低下头。这样的琉璃别说唱歌,他害怕的已经连说话都不敢说了…… 见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一副如此的窝囊相,姬胜男显得又痛心又失望。见到儿子如此的怯弱,姬胜男仿佛看见自己构思了近十年的美好梦想在一片一片的破碎!她再一次的对着琉璃高声喝骂,在仍然没有效果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动作…… “啪……” 鲜红的掌印缓缓于姬琉璃脸颊上浮现,映衬着他那张原本如雪般白皙的肌肤,这个掌印显得更是显眼,更是丑陋…… 姬琉璃感到痛了……他想哭。但泪水却不肯留下来。因为那双眼睛中正被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所占据!而看着自己的儿子表现出如此的恐惧感,姬胜男,这位母亲也呆住了…… “我……我做了什么?我竟然……我竟然打了琉璃……?琉璃,你痛不痛?脸上痛不痛?喂,琉璃!我的好儿子,你不要吓我啊!说句话啊!琉璃!你说句话啊!说‘妈妈我很疼’,说啊……说啊——!!!” 姬胜男心急如焚的安慰着姬琉璃,由于过于激动而出手打孩子,使得她的心神都慌乱了。 这时,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蹬蹬蹬”的快速跑来,伴随着那个身影,一个童稚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琉璃哥哥!姬阿姨,不要再打琉璃哥哥了!” 童谣四十三曲 明星志愿——计谋 、、、、、、、 背后的那个声音来的很快,那个小小的身影来的也是相当的快。姬胜男还只是微微一愣,还未及回头,那个身影就已经如一只兔子般窜到了她的面前,拉住了姬琉璃的小手。 那位母亲刚开始时还十分的惊讶,但在她看清来人是谁之后,怒火参杂着妒忌,不甘携带着羡慕的情绪刹时涌上心头!对儿子的失望和歉疚立刻转化成对那个小女孩的仇恨!而这种仇恨迫使她的眼睛在笼罩住那个小女孩之后,就如毒蛇的信子一般,吐出黑色的毒芒! 小雨今天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蕾丝边裙,一双被白色丝袜包裹住的小脚上,套着一双崭新的浅蓝色皮鞋。乌黑的长发经过了一番仔细打理,犹如波浪般的瀑布轻柔的披在两旁。那张小脸上略施了一些脂粉,洁白如凝脂的小脸配上那一点小小红红的嘴唇,看到的人不由得都会想起天上的仙子!一朵洁白的牡丹头饰十分乖巧的别在小雨的发鬓上,好似画龙点睛,一位艳冠四方的牡丹仙子飘飘然的来到了人间! 但是,小雨的俏丽对于姬胜男来说可是一个绝对无法忍受的事实!她转头看看自己神情沮丧,表情落寞的儿子,再看看那边一出场就吸引了周围无数人争相赞叹的小雨,肚中的怒火就像是一个充满岩浆的火山,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不过有一点,即使她再怎么的迁怒于那个小女孩,就算她此刻实在是气炸了肺想把自己的“毒液”狠狠的宣泄到这个孩子身上!现在的她也没这个胆量。因为,在那个孩子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好像泰山般巍然不动,充当着那个孩子最好的靠山和保护伞的人!那个人正对着自己微笑,但是他的双眸中却流露着一种绝对不容许侵犯的精光!不管姬胜男肚中火山的活动有多么的频繁,那双散发着精光的双眼中就是有这一种不容侵犯的力量,死死的压制住她的那座火山! “你们……又是你们这对倒霉的父女……你们还想来干什么?!”姬胜男的声音稍稍有些颤抖。 宇文松微笑着,一步一步的走到姬胜男身边,低头看了看姬琉璃,笑着说:“我们来干什么?哈哈,姬女士还真是爱开玩笑。我家的这丫头也通过了第一次的海选,你说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姬胜男哼了一声,甩开小雨拉着姬琉璃的手,拖着儿子和录音机就向外广场的另一边走去。等到扫视四周,再也看不到那个让她浑身都不舒服的父亲和对自己的儿子产生绝对威胁的女儿之后,她才稍稍定下心,再次打开了录音机…… “哟,练歌呐?呵呵,的确不错。真是个清爽的早晨呢,是个练歌的好日子。” 就好像阴魂不散的幽灵般,那个姬胜男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在消失还不到三分钟之后又立刻响起!她的脸色立刻变得刷白,好像见了鬼似的急忙转身!站在他背后的,不是小雨和宇文松,又是谁? 不过和母亲相反,姬琉璃看到小雨父女的再次出现,喜悦之色却是跃然脸上。 姬胜男站起身,直面宇文松,喝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跟踪我们!” 宇文松再次保持着那抹好像十分无辜的微笑,答道:“跟踪?姬女士,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片外广场是属于公众的,我身为公众的一员,只不过是带着小女在这里散散步而已。于是‘十分偶然’的遇见了我女儿的朋友,你的儿子姬琉璃,所以过来打声招呼。这怎么就误会成跟踪了呢?” 姬胜男的脸都快气歪了。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很好的反驳话语,只能留下一个毫无意义的鼻音,拉着姬琉璃再次踏上寻找安静之地的旅程。但是结果很明显,不管她走到哪里,宇文松和小雨都会“十分偶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个看起来“满脸坏笑,不怀好意”的男人,更是让姬胜男联想到对方是不是故意不让姬琉璃练歌,好趁尚未对那对父女构成威胁时铲除自己的想法。 在又一次的“偶然遇见”,宇文松又一次的“清爽早晨的问候”出现之时,姬胜男终于忍不住,喝道:“你们到底想干嘛?我报警了你信不信!” 原本,姬胜男会以为宇文松会再次向刚才一样轻描淡写的反驳自己,但是这一次,她猜错了……因为,一个让她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声音,在她的话音刚落之时,回答了她的这个“提问”…… “小雨……小雨想和琉璃哥哥一起玩……” 简单的回答,简单的内容。没有多么华丽的词汇,没有什么形容词动词的补充!就只是想在一起玩,想和朋友在一起!这就是小雨,对于姬胜男那近似咆哮的提问所做出的回答! 宇文松温柔的笑着,他摸着小雨的头,望着对面那表情古怪的母亲,缓缓说道:“抱歉,姬女士。跟了你那么久……不过你也听到了,这就是我女儿的回答。我并不想打搅你们什么,只是想让孩子们多见见面,多玩玩而已。这也符合这场选秀活动的宗旨——互相学习,交流。不是吗?” 姬胜男仍然愤愤不平,但是她也知道实在避不过这对父女。眼见离开选时间越来越近,她只能哼了一声,打开录音机放在一旁,转头说道:“随便你们!想跟那就跟吧!但是我的儿子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可以和你的女儿在这里瞎胡闹!什么‘玩’?现在哪有时间让孩子来玩?我家的琉璃要练歌了,如果敢来捣乱,就算是和你拼命我也要把你们这对扫把星父女赶走!” 宇文松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笑道:“可以啊。正好,我和小雨就在这里当会听众。小雨,你要好好学习琉璃哥哥的唱腔哦~~~虽然有点临时抱佛脚,但总比不抱的要好!哈哈哈……” 小雨用力的点了点头,蹲在一旁,双手支着下颚,当起了姬琉璃最忠实的听众。 童谣四十四曲 明星志愿——音之羽翼 童谣四十四曲音之羽翼 姬琉璃那双眼睛中依旧显得十分彷徨。他对于在众人面前唱歌这件事始终抱持着一种相当抵触的情绪。从小到大,他唯一能够唱得好,演得好的时机似乎也只有独自一人之时。当着小雨,宇文松,母亲姬胜男和周围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双眼睛,他实在是无法放开歌喉,表现出让姬胜男满意的答案! 歌声……不得不说,仍然是相当的糟糕……不管姬琉璃的声线有多么的优美,可一旦走调,再优美的声音听起来就和指甲刮黑板的嘈杂声没多大区别。姬胜男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因为这一次儿子的歌已经在他人的面前丢了个大脸!而且还是在心中的劲敌——小雨的面前! 和母亲比起来,姬琉璃竟然也是一脸的怪异!因为,和往日不同的是,边上多了一个小雨!只不过多了她一个,对姬琉璃来说却比多了一万人还要糟糕!原本就十分走调的音色渐渐开始扭曲,甚至错调、音阶脱线、忘词等等这些错误接二连三的出现!使得好好的一首情歌大大的变了味,就像已经发霉的面包还抹上黄油放进烤箱去烤一般的诡异。而当唱出如此糟糕的音色之后,他偷偷望了一眼一旁的小雨。看见小雨一脸的失望之色后,之前那张脸上除了恐惧只有害怕,而现在,却浮现出了和他的母亲意义完全不同的羞愧之色…… 姬胜男大概是对儿子已经完全失望,开始有些气过了头。她转过身,不再畏惧宇文松的目光,反而恶狠狠的回应着,道:“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我家的琉璃已经唱不出来了!凭这样的水平,这一次的海选很有可能就此落榜!你舒服了吗?消气了吗?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别露出那么一副惋惜的表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这个孩子已经完了,不会对我女儿的成名之路构成任何威胁,不用再担心了’是不是!消除劲敌之后的感觉如何?很爽,爽的要笑出来了是不是!” 宇文松没有回答姬胜男的愤怒,他凝神望着那位好像失去了珍珠的美人鱼一般无法歌唱的小歌姬,从他的眼神中,宇文松只能读出一种被压抑的恐惧和羞惭!却完全没有九岁孩子应该拥有的笑容和纯真! 过了一会,宇文松迎上那位愤怒到几乎崩溃的母亲身前,说道:“姬女士,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喝杯茶,聊聊天。” “……你说什么!”面对宇文松忽然提出这样一个悠闲的可以的方案,姬胜男显然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过了好久,她才想起自己此刻正在对着宇文松发火,怒喝道,“我没功夫陪你喝茶!告诉你,别以为这就是我家琉璃的最终实力!现在离选秀开始还有段时间,我绝对……绝对能让琉璃在这段时间里面复活!到时你就看着吧,看我家的琉璃如何唱歌吧!吓死你,绝对能够吓死你!” 如果继续放任姬胜男这样喋喋不休下去的话,那宇文松精心准备的作战岂不是要全盘泡汤?再说了,平时听柳宁月,白莉莉和水灵她们罗嗦已经够让这家伙脑袋发涨,他可这耐心听姬胜男罗嗦完。因此,宇文松已经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向不远处的一个拐角走去。边走,这个看起来太过悠闲的家伙还一边嬉笑着:“来吧来吧!姬女士,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愉快,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的喝杯茶,商量商量。而那些孩子们就放开他们,让他们好好的玩玩,轻松轻松吧!”说完,他似乎还嫌不过瘾似的回头对着那两个孩子喊道,“小雨!我和姬阿姨去联络联络感情。你就先和琉璃哥哥好好玩玩吧!不过别乱跑,知道吗!” 小雨先是一愣,不过很快的,她就十分开心的“嗯!”了一声。 姬胜男拼命的想从宇文松的手心中摆脱出来,但是宇文松的手是什么手?一个优秀的窃贼,必须练就能够从任何细小的缝隙中夹出对方钱包的能力。就此,对手指的锻炼当然苛刻!就算他现在的手不像那些消防队用的救火钳,至少也像是一把铁钳!此刻,那把铁钳正牢牢的嵌在她的肉里!铁钳末端的宇文松则像一台正以四十公里时速行驶的十吨卡车,一步一步,毫不迟缓的拉着她从自己儿子身旁离开! 拐过一个转角,宇文松的手指松了。姬胜男趁着这一刻立刻摆脱了这个人的控制。看来她气得实在是不轻,脸颊两旁的那两块肉已经充血,还伴随着她的呼吸而开始一收一收的发颤。 “你真是个疯子!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父亲!还谈什么合作?对我家的琉璃来说你的女儿就是敌人!哪里有什么合作可言!”姬胜男狠狠的骂了一句,转身就要回去。不过理所当然的,当她的脚步再次踏上回程之时,一只铁钳就好像事先设定好一般搭在了她的肩上。 “疯子?呵呵,我有好几年没听过有人这样骂我了呢。不过姬女士,现在可不是让你回去好好疼爱儿子的时候。而且合作这种事嘛……呵呵,等通过第二轮的选举之后应该就可以知道了。”宇文松微笑着说道。 姬胜男转身甩开了肩上的铁钳,但凭她的速度怎能和宇文松相比?只不过眼睛一眨的功夫,肩膀又已经被那只铁钳扣住。 “你到底想干什么!选秀就快开始了!琉璃唱的那么差,我必须立刻回去帮他练习!你就真的那么想毁了我家的琉璃吗!” 宇文松仍然在笑着,但忽然间,他嘴角挂着的那抹笑容消失了!两道精光照射在姬胜男身上,说道:“姬女士,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不会冒冒失失的出去帮他练习,反到会站在这里注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才会压抑的姬琉璃明明有着一副好嗓子,却怎么也唱不出来的地步!你给儿子的压力,太大了。” “压力?我什么时候给过他压力?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将来!要是有压力那也是应该的!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更何况,我家的琉璃到底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宇文松平静的说道:“没错,姬琉璃成不成功对我和小雨来说的确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不想看到我女儿整天哭丧着脸。所以现在,就请你在这里好好的看着吧!看看去除那些没用的功利心之后,真正属于孩子的到底是什么!” 不远处,小雨眼瞅着父亲把姬胜男拉进拐角,立刻高兴的拉起姬琉璃的手,笑道:“琉璃哥哥!琉璃哥哥!姬阿姨不许小雨和琉璃哥哥玩,小雨还是来找琉璃哥哥玩了!小雨很了不起吧?” 见到自己的母亲离开,姬琉璃双眼中的恐惧稍稍有些减轻。他坐在地上,看着小雨,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同于羞愧之色的红晕。沉默良久,才低声嘟囔了一句:“小雨……谢谢……谢谢你爸爸……” 小雨一拍手,在姬琉璃身边来回蹦跳,把那身蕾丝裙舞的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蓝玫瑰,笑着说:“小雨没骗琉璃哥哥对不对?小雨的爸爸很厉害!就算是上天摘星星,小雨的爸爸也会!对了对了!上次求爸爸买那个叫什么‘法拉利’的铁箱子时爸爸还没答应小雨呢,等会儿小雨再去问问。” 姬琉璃叹了一口气,道:“小雨,你真轻松。你的爸爸很喜欢你吧?如果我也有这样一个好爸爸就好了……” 蹦蹦跳跳的小雨停了下来,等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姬琉璃,道:“怎么了?难道琉璃哥哥不喜欢自己的妈妈吗?” “不是我不喜欢……只是觉得……妈妈好像很讨厌我……从小开始,妈妈就一直教我唱歌、跳舞。但我总是做不好,每次每次的都会让妈妈生气……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生下来到现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雨点着脸颊,问道:“琉璃哥哥讨厌唱歌吗?可是,琉璃哥哥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啊?小雨很喜欢。” 姬琉璃道:“我……我不是讨厌……只是不喜欢!我不喜欢唱歌,不喜欢跳舞,也不喜欢演戏。每一次来的家庭教师我都不喜欢他们!我不想来选什么秀,不想成为什么童星!但如果我这么说的话,妈妈一定会非常伤心,非常难过的……” 小雨鼓着嘴,蹲在姬琉璃身旁。她并不理解姬琉璃心中的感受,也不理解为什么他那么有天赋,却不喜欢唱歌的理由!但是她却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姬琉璃的不快!既然姬琉璃不快乐,那么她就要想方设法的让姬琉璃快乐起来!不过,该怎样让这个满脸晦气的家伙重新振作呢?小雨脑子一转,一个月前的那件事立刻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琉璃哥哥!我们来唱歌吧!”小雨跳起,拍着手笑道。 一听到“唱歌”两字,姬琉璃的脸色更是阴沉,说道:“我……我不想唱歌……我……” “不——要——!小雨想听琉璃哥哥唱歌!小雨相信,琉璃哥哥一定可以唱好的!就像小雨第一次听到的一样,就像后来琉璃哥哥和小雨一起唱的那首歌一样!一定能够唱好的!琉璃哥哥……为了小雨唱一次……难道不喜欢吗?” 这个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叫责骂,它虽然没有任何力量,却可以逐步逐步的毁灭一个人的一生!不过相对的,有一种东西叫赞美,它也不会助人成功,却能够一步一步为人铸造起通往成功的阶梯! 望着小雨那双充满期盼的目光,听着她那鼓励的话语,姬琉璃好像中邪一般呆呆的看着面前那张纯净无暇的俏脸……从那张笑脸中,似乎有着一种力量,一种可以让人重新振作,浑身都被温暖的海洋包围的力量!他缓缓站起,从一旁的磁带盒中找出那盘的歌放进录音机,按下按钮。伴随着悠扬的歌声缓缓响起,伴随着动人的音符一个一个的跳出,回荡在广场之上。姬琉璃清了清嗓子,闭上眼,心中默默的回想着那首歌的歌词。他的声音,就如海狼推向沙滩,清风吹过湖面一般,由一个最为纯洁的心灵引了出来…… “那……那是琉璃唱的吗?真的是我的琉璃唱的吗……?”远处的拐角,姬胜男扶着墙壁,喃喃自语道,“我……我怎么逼也逼不出来的声音……现在他竟然那么轻松的就唱出来了?” 宇文松靠着墙壁,手插在裤袋里,双眼望天,笑道:“姬女士,虽然我接下来所说的话有些老套,有些不着根据。但我还是想说一下。真正的歌声,是绝对容不得任何的功利性质的。最美好的音色,应该只是为了歌唱而歌唱。就像你现在所听到的一样。” 姬胜男沉默了,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显得十分惆怅…… 见到这样的姬胜男,宇文松呵呵一笑,道:“好了,姬女士。看现在的情况,通过第二次的海选应该不成问题。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以后的方案。最近我得到一个内部消息,据说从第三轮的海选开始,规则就有些改变,我觉得我们……” 宇文松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眼前一花,伴随着姬琉璃的那首歌声,天空中竟然会飘下一片片的羽毛! 宇文松伸出手,一片雪白的羽毛悄悄降临在他的手掌之上,随后……消失了……? 不,那不是羽毛,只是一个幻觉!而这个幻觉,却来自那个拐角处的歌声!这时,宇文松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由独唱变为了合唱!心惊的宇文松立刻从拐角处探出头,却看到了…… 一双纯净、雪白、不带丝毫瑕疵的翅膀,在小天使的背后缓缓打开……伴随着她的声音,翅膀微微一抖…… 洁白的羽毛布满了整个天空…… 童谣四十五曲 明星志愿——澄空特训 童谣四十五曲明星志愿——澄空特训的海选顺利结束,小雨和姬琉璃十分顺利的通过了这在海选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宇文松和小雨站在了澄空幼儿园的园门口。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并不只是单单他们两人!原本的两个身影此刻却变成了三个!而那第三个人影,恰恰就是小雨在海选之后选举的伙伴——姬琉璃! 站在澄空幼儿园门口,姬琉璃显得有些怯弱,他转过头来看着宇文松,问道:“宇文叔叔……规则变是变了,原本一个一个的选秀现在两人一组。您也说动了我妈妈,说可以让我不怕生……可是,就是带我来幼儿园吗?” 就在姬琉璃一边拉着宇文松的手提问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本看起来对什么都不会惧怕的宇文松,此刻的脸上竟然会有一丝的惧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带着疑问,姬琉璃转头看着小雨,小雨则咯咯一笑,说道:“每次爸爸来小雨的幼儿园时都会这样的,小雨也经常觉得奇怪呢~~~” 没错,宇文松的确在害怕。事实上如果真要说的话,宇文松并不怎么想来这里……因为每次到了这里,他都会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那是一种刻骨铭心,从每根发丝都钻进脑子里,好像同时有百十只虫子顺着他的那根马尾忽忽悠悠的往上爬,到最后咬住他的头皮,咬得他撕心裂肺,痛苦难当却又不能反抗的感觉…… 宇文松深深吸入一口气,踏步走进幼儿园的大门。此刻时间已经不早,园门内外到处都是被家长们送进来的孩子。宇文松一边朝玉兰班走去,一边小心凝视着四周。那个神情,简直比人家搜查毒品的边关警察还严厉!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外表祥和的幼儿园内隐藏着什么杀人凶手呢! “是富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知这句废话是哪个古代先哲所说,反正这句话就是一贴最最灵光的万金油,不管贴哪都是那么灵验!只羡慕的那些假仙大师咬牙切齿,吐血三升,奇怪自己为什么没说出那么颠扑不破的真理呢? 不过,这句真理可并不怎么容易讨好,正当宇文松大着胆子把头探进玉兰班之时,一双稚嫩、却又绝对凌厉的眼睛已经在同一时间罩住了他……的马尾。那个梳着短发,眼角中带着一点倔强的小女孩非常直接的瞪着进门来的宇文松,从那个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丝毫也没有掩饰自己对于那根“尾巴”的兴趣…… 宇文松尴尬的笑了笑,可是这一笑却像给那个短发女孩上紧了发条!她“嗖”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宇文松面前,两只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东西直看!在凝视了足足一分钟之后,她说出了六个让宇文松绝对哭笑不得的字—— “马……蹲下来,尾巴……” 好嘛,该来的还是要来!宇文松每天为了接送小雨,可没和这个患有重度“尾巴爱好者”的小丫头见面!每次的每次,这个叫乐点点的小丫头都会死缠着自己,瞪着一双充满“期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那根马尾。他还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这个丫头会那么欣赏这一扎看起来十分平白无奇的头发? 望着乐点点那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目光,宇文松气不打一出来!他瞪着那丫头,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恶狠狠的吼道:“喂,你叫乐点点是吧?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马,我的头发更不是什么尾巴!不是你想拉就拉的!听懂了没有?!” 只可惜,现在的小孩也不知是学前教育太过丰富还是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变得千锤百炼,总之,对于宇文松的发怒似乎全都不当一回事?!小雨如是,这个满脑子只想着尾巴的小丫头竟然也如是!面对宇文松的发怒,乐点点不仅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反而迎面扑了上去!她紧紧的抓住宇文松的裤子,还一边一边的使劲往下拽!嘴里大声嚷道:“马!蹲下来!我要拉!马!蹲下来!我要拉!” 面对这样一个近似死缠烂打的小丫头,宇文松能怎么办?直接一脚踹开?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他只能一边拉着自己的裤脚,一边躲闪乐点点的拉扯,转头向小雨发出信号:“小雨!快过来拉开你的朋友!爸爸有事和张老师商量,快点陪你的朋友去玩……” 宇文松还想说……但是,他却说不出来了……因为,此刻他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小雨,同时也看清了小雨脸上的表情!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啊! 这个小丫头双眼眨都不眨的盯着拉着裤脚的乐点点,脸上竟然开始浮现出一丝丝羡慕的红晕?!随后,她的目光慢慢往上,顺着宇文松的裤子,到衣服,再到头,最后,终于定格在那根在“微风中摇曳多姿”的马尾 而这只是开始,更让宇文松头痛的事情在不到三秒之告发生! 小雨摊开双手,握紧、松开,显得跃跃欲试。双眸中所爆发出的期盼神采比起那个乐点点来说可一点都不逊色!看到这个动作,宇文松的心一下子加速到超音速飞机的程度!而后…… “爸爸……小雨……小雨也好久没拉过了呢……爸爸……” “够了!小雨!我说过爸爸的头发不能再拉了!而且每次你拉都是用尽全力,在这样拉下去我就真的变秃头了!!!”宇文松咆哮着。同时他也注意到不能再和那个黏在自己裤子上的小丫头纠缠不清,于是立刻把她放了下来。不过说“放”这个字恐怕太过客气了,乐点点就像是那些吸附在皮肤上的水一般,宇文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是在生拉硬扯之下才终于脱离苦海…… 宇文松嘘了口气,把乐点点放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摇摆着说:“小丫头,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不是什么马!这根马尾也不是长来让你们拉的!小雨,你也一样!别趁着我和这丫头说话的时候就跑到我身后!……呼,记住了吗?小孩子不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拉人家的头发,这样很不好。对别人是非常不尊敬的。以后绝对不能这样做了,知道吗?” 宇文松对自己的劝说十分满意。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以调解著称的和事佬律师啊!他相信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解释的相当清楚,就算是幼儿园的孩子也一定听得明白!所以,他的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轻松怯意的笑容…… 是的,宇文松解释的的确很清楚。可以说是入情入理,道理十足!但是,他却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现在和他对话的并不是什么吃了几十年白米饭,可以对其讲道理的成年人。而是一个身高才连他一半都没有的幼儿园孩子!宇文松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和这些完全不知“道理”为何物的的孩子讲那些所谓的大道理! 乐点点是个孩子,所以,她很忠实的“履行”了自己孩子的身份!她站在原地,眼光中露出一丝不甘,大声说道:“叔叔是马!我知道,叔叔一定是马!我在去动物园的时候看过,那些马儿也有像叔叔这样的尾巴!” “我都说了不是!还有,难道你见到那些马匹也会去拉它们的尾巴吗!!!” 宇文松气得快糊涂了!他转过头,下定决心不再和这个孩子胡搅蛮缠下去。可是,他那下定决心离开的脚步还没踏出一步,一个声音……立刻挡住了他的去路…… “爸爸……难道爸爸是大马吗……?那么……那么……小雨就是小马了……呜……小雨也是马儿……呜呜……对不对……?呜呜呜……” 宇文松吃了一惊,急忙转头。见小雨正用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瞪着自己,边呜咽边说:“对了……小雨早就应该想到……呜呜……爸爸有那么好的尾巴……应该就是大马儿了……呜……小雨……难怪小雨有那么长的头发……原来小雨就是小马儿……呜呜呜呜……” “你头发长是因为不肯去理发馆理法!!!”宇文松很想咆哮,不过好歹没咆哮出来。他急忙抱起正抹着眼泪的小雨,安慰道:“好了好了,小雨不哭!小雨不是马儿,爸爸更不是马儿~~~!你看,你和朋友们一样,都有两只手两只脚啊~~~!” 小雨抽泣了好久,才终于忍住眼眶中的小珍珠,继续呜咽道:“可是……可是爸爸不肯让小雨拉尾巴呀!爸爸以前和小雨说过,小动物们都不喜欢人家拉它们的尾巴~~~!大马也不喜欢~~~!既然爸爸也不喜欢让小雨拉,那么就说明爸爸真的是马儿了?那小雨一定也是马儿了……呜呜呜……” 宇文松心声:“你这丫头,还嫌不够乱吗?!” 这位父亲的太阳穴已经开始鼓起,嘴角的笑容也有些抽搐!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笑嘻嘻”的说道:“呵~呵~呵~那么小雨,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自己不是马儿呢?到——底——要——怎——样?呵——呵——呵——” 小雨闪着那双大眼睛,点着脸颊,想了一会。随后,她咯咯一笑,双手一拍,嚷道:“爸爸!小雨想到了!只要爸爸让小雨拉一下尾巴就行了!小动物的尾巴不能拉,它们怕怕的。爸爸如果不怕的话,那爸爸就不是马儿了,小雨也不是马儿了~~~!” 说完,这个小丫头把那双小手掌放在嘴边呵了一下,搓着。随后,她摊开手掌,充满期待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童谣四十六曲 明星志愿——诱惑难挡 童谣四十六曲明星志愿——诱惑难挡辑……绝对的强盗逻辑……!宇文松想也没想就把怀小丫头放了下来。如果要让他牺牲自己的头发来挽回小雨的这一“错误认识”,那他情愿就让这个小丫头继续这样哭下去! 小雨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父亲放在地上,张开的两只小手看起来已经“痒”的发了麻!宇文松看也不看就别过头,扫视着班内的情况。也就是在这时,玉兰班的班主任张老师,也一脸轻松的走了进来。 “啊,张老师!你早啊!” “哦,宇文先生。呵呵,您也早。今天……”说到这里,这位张老师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在旁边一脸倔强的乐点点,笑道,“平时您都是送到院门口的……呵呵呵,不说了。那么,您有什么事吗?” 宇文松当然看到了张老师刚才的“无心一瞥”,嘴角还是有点抽筋。不过,他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抓着对方的小动作而来吵架的!宇文松抓住一旁姬琉璃的手臂,拖到张老师面前,摸着他的头说道:“张老师,我昨天来过了,也和院长先生商量过。相信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来了吧?还需要我多说?” 一见到姬琉璃,张老师立刻像是饕餮遇到了美食,商家遇到了“肥羊”一般双眼放光!她立刻对着姬琉璃左看右看,还不时的伸手摸着他的脸蛋,显得有些爱不释手!说道:“好可爱的女孩子啊~~~!宇文先生,这是您的妹妹吗?” 再一次被误会,姬琉璃向后望了一眼,见小雨也正望向这边,脸红的立刻低下了头。 宇文松哈哈一笑,说道:“哪里是什么妹妹啊!这孩子和我的关系就算是八杆子也打不着!这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要来这里担当一天‘小小观察员’的孩子。” 听到宇文松这么一说,张老师绝对是吃了一大惊!她再次对着姬琉璃进行着全身扫描,尤其是那张脸蛋更是被她看了不下五六百遍!最后,她带着明显不相信的口气回应着宇文松,说道:“宇文先生,可是……可是你说要带来的是一个‘男孩子’,可是她……她明显是一个‘女孩子’呀!” 姬琉璃的头低的更低了,红晕已经充满了他的整张脸颊。 “哎呀呀,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张老师,这孩子的确是个‘小子’,不是一个‘姑娘’。这样的外貌完全是老天爷的恶作剧。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带着他去洗手间检验。” 一听洗手间,姬琉璃羞愧的差点就地挖个洞钻下去! 一番解释之后,张老师才终于接受了这个“绝对无法接受”的事实。她将信将疑的看着姬琉璃,说道:“这样啊……算了,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不过宇文先生,我对于你的行为倒是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让这个孩子来我们幼儿园担当什么‘一日观察员’呢?我在这个幼儿园做了十年了,可还从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让其他孩子来这里观察幼儿园孩子生活的规矩。” 别说张老师没听说过,若是二十四小时之前的宇文松没有灵光一闪的话,恐怕那位澄空幼儿院的院长今生今世都不会知道这个名词 “呵呵,‘规矩向来都是人定的’。这是我一个导师的口头禅。反正要照顾这孩子的经费我也付了,就让他在这里玩一天就是。另外,不用担心这孩子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很乖巧的,比起这里的某些‘女孩子’来说,简直是乖巧到了极点!!!”说到最后两句,宇文松的口气不知不觉重了起来。不过幸好,那两位“某些女孩子”正在交头接耳的商量着什么,并没有能够理解这些话的心思。 和张老师说完之后,宇文松拉着姬琉璃走到一旁,双手搭着他的肩膀,曲着膝盖,半蹲着说:“琉璃,今天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和小雨她们尽情的玩玩。等下午我就来接你们,知道了吗?” 姬琉璃感受着宇文松手心中的温暖,望着他那温柔的笑容,眼眶中有些疑惑,问道:“宇文叔叔……我……我不明白……” “呵呵,你不需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件事都需要足够的理由去解释的。你只要今天过的快乐一点,就行了,知道吗?” 姬琉璃低头不语,过了一会,说道:“宇文叔叔……我还是不明白……” “好啦,我说过了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宇文松说到这句话时,姬琉璃的眼神忽然之间变了!一向寡言少语的他突然插进了嘴,焦急的道:“宇文叔叔,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插嘴。听我说完!我知道你很自卑,但这并不是你天生就这样的。和小雨她们多接触接触,你就一定能够……” “可是……宇 ……”宇文松话还没说完,姬琉璃又再次打断了他。i急的向宇文松背后飘去,脸色显得越来越不安! 但很可惜,宇文松现在沉浸在说教的乐趣之中。哪里容许姬琉璃接二连三的打断他的话?他“果断”的打断了姬琉璃的继续发话,说道:“琉璃,别这样拒绝。人的性格不可能一下子就发生改变,这总有一个过程。也许你不知道,叔叔就是这样呢。姬琉璃,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像你的怎样?这个答案,宇文松并没有回答出来。因为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只小脚毫无征兆的轰中了他那微曲的膝盖内侧!宇文松措不及防,半蹲的姿势瞬间崩溃,整个人立刻跪在了地面上! 宇文松一时没回过神,就在他还在寻思自己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一个姿势之时,下一个要命的“灾难”已经来了!猛然间,一种剧烈的刺痛从马尾上传来!那个力道奇大!从这个力量的大小来分析,这个家伙已经完全猜到了脑瓜后面所发生的一切了。也完全猜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乐点点! 乐点点这一次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聪敏才智”!拉着宇文松的马尾,这个刚才还一脸倔强的小丫头脸上立刻变成了一幅贪婪的享受模样!同时,为了让自己的这种“享受”更加的刺激,这个小丫头紧紧的拽着那根马尾,不停的向下猛拉! 糟糕吗?也许还不算太糟。因为这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幼儿园孩子的恶作剧而已。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对宇文松来说就真的可以用“糟糕透顶”四个字来形容了…… 小雨眼见乐点点手中所抓的马尾,刚才那被父亲拒绝而略显沮丧的眼神立刻充满了兴奋的光彩!而当宇文松开始硬着头皮反抗后脑勺的那股拉扯之力时,又一双小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住了那根马尾…… 随后,“噗通”一声……………… 结果是令人愉快的……至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 乐点点一脸满足的站在原地,双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脸上露出一丝天真而无邪的微笑,正闭眼回味着刚才的那股快感。小雨则显得意犹未尽,她蹲在宇文松身旁,手心中还拽着爸爸的那根马尾,依旧是那么一拉一拉。而站在宇文松面前的姬琉璃,此刻也不由得扑哧一笑。他走到宇文松身边,说道:“宇文叔叔,你刚才说……叫我像你一样……?” 宇文松“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伸”,他瞬间站起身,把小雨拖进怀里,大声喝道:“小雨!我告诉过你不准再拉我的马尾的!你还是不听?!好,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打你的屁股,要让你记住爸爸说的话!” 面对宇文松的怒火,小雨完全没有什么恐惧或是害怕的反应!她望着怒目圆睁的父亲,咯咯一笑,搂住宇文松脖子,撒娇道:“小雨,最~~~~喜欢爸爸了!爸爸不会打小雨的~~~!爸爸不是马,小雨也不是马~~~小雨好高兴,爸爸~~~爸爸~~~” 宇文松没有说谎,他刚才的确有就此给这丫头屁股两下的冲动。但是现在,看着这个缩在自己怀里,搂着自己脖子直撒娇的女儿,刚才的怒火立刻被小雨一口一声“爸爸”吹散,变成尘埃消失于无形…… 咳……这丫头,究竟该说她什么好呢? 宇文松苦笑一声,把小雨放在地上,明知是多费唇舌,但还是叮咛了两句不准再拉自己的马尾。随后,他向那边仍在闭目回味的乐点点望了一眼,再次自嘲了一番,和张老师道了声别后,上班去了。 目送父亲离开,小雨一拉旁边“回味无穷”的乐点点,笑嘻嘻的说道:“点点,爸爸尾巴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呢~~~” 乐点点张开双眼,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是!小雨的爸爸……真好……如果我的爸爸也能够有那么一根尾巴就好了……” 小雨笑了一声。这时她忽然想起一旁的姬琉璃,就拉着乐点点跑到了他的身边。可是,还不等她开口介绍,一个绝对熟悉的粗暴声音猛然间从门口传来!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胖胖的,满脸得意之色的小男孩已经一个箭步的冲到小雨面前,拉着她的手站在了教室的正中央,用一种绝对命令的口气向其他孩子喊道:“喂!我们来演戏!就演昨天电视上演的一个电视!!!” 随后,他转过头,对着一脸茫然的小雨,兴奋地说:“长发女妖,你演小龙女,我演杨过!就这么定了!” 童谣四十七曲 明星志愿——大话神雕 童谣四十七曲明星志愿——大话神雕…演戏?” 冯强此话一出口,立刻让周围所有孩子都目瞪口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这个胖小子喜滋滋的拉着小雨的手,继续大声说道:“没错!演戏!昨天的电视真的是太~~~~好看了!我喜欢里面的那个杨过!杨过很会打架,他最厉害!所以我就是杨过了!”说完,他一把拉过小雨,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看着她,说道,“长发女妖!你要感谢我!由于我的大发慈悲,所以才让你演那个头发很长,穿着白色衣服的小龙女的角色!你听好了,你必须感谢我!因为我爸说了,小龙女是很黏杨过的,所以你也要黏着我才行……” “黏着你,什么呀?” 在冯强兴致高昂,口沫横飞之际,一个让他瞬间从兴奋的顶点跌入地狱的声音已经在他耳后响起。紧接着,一只小拳头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了小胖子的脑门顶上! 在冯强的神雕大戏开演之前,乐点点就已经十分乐意的为他上演了一出“美女救美”。在一顿十分爽利,接近虐待的暴打之后,乐点点拉起小雨的手走向一边。末了还不忘对那个趴在地上的家伙投上一丝绝对蔑视的眼神…… 小雨呢?看到这一幕的她到底是什么反应?不得不说,小雨最近似乎真的有点爱心泛滥。她扭过头看着那边的冯强,说道:“点点,你这样打他,是不是太过份了一点?你看,小强的口水都被打出来了……” 乐点点哼了一声,说道:“别管那堆脂肪体。他的肉就像我家的床垫,怎么打都不会有事的。” 小雨在乐点点的拖迤下走了几步,可是,她似乎还是无法放下心。她甩开乐点点的手,说:“不行的,点点!我们说好了不能打架的!小强现在看起来真的很痛,小雨去看看她。”随后,也不管乐点点的阻拦,小雨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冯强身边。 不过话说回来,冯强虽然是被暴打了一顿,但真的有看起来那么夸张吗?答案当然是不。那一身厚厚的脂肪和已经千“锤”百“炼”的身体并没有伤到多少,最多也就疼一点罢了。但是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表现的确有够夸张!整个身子都蜷成一团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嘴角还好像金鱼一样的呜吧呜吧的吐白沫。这也难怪小雨看了会心下不忍。 见冯强额头上的那些不大不小的肿包,小雨急忙摸出手绢,帮他轻轻擦拭。同时,还用一种充满怜悯的眼神望着冯强,说道:“小强,疼不疼?你等一下,我待会就去叫张老师过来。” 那些肿包能够有多大的“破坏力”?五分钟不到就已经连点感觉都没有了。不过那个胖小子看见小雨蹲在自己身旁,一脸担心之色。他的肚子里不由得开始打起了小九九,立刻用力捂着头嚷道:“哎呦!痛死我了!不过长发女妖,不用去叫张老师!只要你对我说‘过儿,你不要离开我,紧紧的抱住我’,然后你再抱住我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四周立刻一片沉默……周围二十几个孩子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无知无解的表情。不过,也有一人例外。那就是正站在一角的姬琉璃。他一听那句话,立刻知道这句对白的出处和意义,脸上微微红了起来。 只可惜,小雨由于各种条件的限制(大部分限制出自他那个贫穷父亲——宇文松),完~~~全~~~~没机会接触金老先生的作品,当然是一张充满问号的表情。不过,她在愣了十五点六秒之后还是说道:“小强……那是什么意思?过……儿?真的,只要小雨说这句话,小强就不会痛痛了吗?” 冯强,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立刻,小雨脸上露出一丝完全理解的笑容,说道:“好啊!既然这样就可以让小强不痛,那么小雨说说也可以!” 小胖子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浓,十分期待的继续躺在地上装死…… “那么,小雨说喽~~~” “嗯!嗯!” “那个那个……过儿,你不要……” “对对!电视里就是那么演的!” “过儿……嗯……怎么说来着……?过儿,你不要离开……嗯……” “小雨,你应该抱着我才对!电视里的那个小龙女都是抱着那个过儿的……” “嗯……好吧……过儿,你不要离开……” “过儿,你就此升天吧。” 伴随着最后一句说话,一只女孩子的脚已经狠狠的踩在了冯强的脸上……在那只脚和胖小子的面皮亲密接触了将近三十秒之后,小雨才得以把那个陷入暴走状态的小女孩拖开。但是,冯强此刻已经成为了一滩真正的烂泥,趴在原地除了抽抽,再也做不出别的动作了…… 在教训完冯强之后,乐点点一脸不乐意的拉着小雨走到一旁,似乎略有怨气的说道:“小雨,你别理那个神……什么的深度中毒者的话。这两天吃完饭,妈妈带我去他们家做客的时候就只看到那堆脂肪体抱着电视看那个神……什么侠侣。还一边看一边 叫的,吵得很。所以,你不用理他。” 小雨的眼睛中再次浮现问号,说:“神……什么侠侣?那是什么东西?爸爸也常常带着小雨去公共浴室看电视。可是没看过那个东西。” “《神雕侠侣》,是一部根据改变的电视剧。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描写一个叫杨过的人和一个叫小龙女的人之间的故事吧。”这时,一直在旁边当旁观者的姬琉璃发了话。直接了当的解释了小雨的疑团。当他发现由于自己的发言,而引起了那边两个女孩子的注意之时,脸上再次浮现羞涩,红着脸道:“不……其实……家庭教师教过我一些神雕侠侣中的对白。是为了演戏的练习……” 第一次正式和姬琉璃见面,乐点点立刻被这个“姐姐”的美貌所吸引,双眼一动不动的对着他直看!好像连魂都被吸走了一样!不过一旁的小雨可来劲了。她装着一双充满兴奋的眼睛,盯着姬琉璃,问道:“哎~~~!是个故事啊!太好了,小雨最喜欢听故事了,快讲给小雨听听~~~!” 讲《神雕侠侣》?先不说姬琉璃是否能够记住那么多字的一本书,就算能,这又不是什么白雪公主的故事,能一下子就讲完吗?姬琉璃这下可有点犯怂,他一边应付着小雨的哀求,一边寻思该怎么让自己立刻下台。 不过,他的担心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因为一旁的那个刚刚从“抽筋”中复活过来的小家伙,已经十分自动的过来当起了下台的阶梯。 “疯女人!你干嘛打我!我和小雨正在演神雕侠侣中最精彩的一幕!我是杨过,你竟然敢打杨过!没有人敢打杨过的!” 乐点点立刻回击,道:“谁和你演戏啦!要玩你自己一个人玩。小雨和我要和这位新姐姐一起玩!” 小雨呵呵一笑,拉着姬琉璃的手说:“点点,你猜错了哟~~~.不是‘姐姐’,是哥哥!琉璃哥哥很漂亮吧?” 一听姬琉璃的身份,全场哗然!而乐点点似乎是其中遭到震撼最大的一个!她凝视着姬琉璃的脸,满脸的惊奇之色! 不过,那边的那一位的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好。他见小雨黏着姬琉璃,显得不太高兴。跑过来大声说道:“好啦!小雨,我就是杨过!你就是小龙女!我们来!” 见冯强这么“猖狂”,乐点点又有些按耐不住,握拳的小手臂再一次的举了起来。但是,这一次却和往常的结果有这一点不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朝背后的姬琉璃看了一眼,脸上微微一红,那只小拳头摆来摆去,最后竟然放了下来? 面对冯强的强硬挖角,小雨倒是随遇而安,不怎么在意。演戏就演戏吧,反正她也没试过演戏,感觉挺新鲜。所以,她笑嘻嘻的对乐点点说道:“点点,我们不如就和小强一起演吧?既然琉璃哥哥知道怎么玩,那一定很好玩的,对不对?”随后,她又转头望向姬琉璃,露出一丝绝对不容拒绝的笑容,阳光灿烂的道,“琉璃哥哥~~~!小雨听爸爸说,我们这次的活动到最后好像也是要演戏呢~~~..|雨,怎么演才好,好不好?” 面对小雨的笑容,有人能够拒绝吗?或者说,会有人有这个“能力”去拒绝吗?那抹笑容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可以把所有的不快通通消除!就算乐点点对冯强的荒唐之举十分反感,就算姬琉璃对“演戏”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但是那抹笑容,却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抹平了他们的怨念和不安,把自然的祥和,不知不觉的放入他们的胸怀之中…… 不过,演戏是演戏啦。但是那位“冯大导演”是否真的懂得该怎么导戏吗?在幼儿园的操场上,这位“大导演”十分自傲的对着全班同学指手画脚,那风度的确很有导演之风,但是行为准则嘛…… “好!现在我就是杨过了!小龙女,小龙女过来!喂!小龙女,你听到没有?快点过来!” 小雨见冯强正对着自己这边大吼大叫,用手指指着他,问着乐点点:“点点,小强在叫谁啊?” 乐点点很没好气的坐在板凳上,支着下颚,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那个杨过在叫小龙女。” “小龙女?”小雨微微愣了一下,面露难过之色,道,“原来……原来我们班里还有一个同学叫‘小龙女’啊……好奇怪的名字……(很显然,小雨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冯强对她所说的话)不过,这么奇怪的名字小雨竟然也没有记住,小雨真是太没用了……那个小龙女同学如果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吧?”说着,她站了起来,满脸悲愤状,“好!小雨也帮忙小强一起找那个小龙女同学!小雨要和她道歉!来,点点,我们一起去找她!小强找不到她,一定很着急的!” 姬琉璃露出一丝苦笑,他轻轻按住小雨,说道:“小雨,那个孩子所说的小龙女就是指你啊……” “指小雨???”小雨指着自己的鼻子,摇头道,“不可能啊,小字是宇~文~雨~! ~龙~女~!小强搞错了啦!” 站在那边发号施令的“杨过”在连续呼叫了十遍之后,见那位女主角还没有闪亮登场,气得立刻跑了过来,一把拉住还在迷惑的小雨,大声说道:“小龙女!听到了没有?!我在叫你啊!杨过叫小龙女,小龙女听到之后应该立刻回答才是!” 小雨愣了一下,似乎终于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摸着后脑勺,抱歉的笑着说:“哦!嘻嘻……小强,不好意思呢~~~~小雨好像忘了……” 边上的乐点点插进了口,冷言冷语的道:“忘了更好,反正这种东西也是那个脂肪体想出来的玩意。肯定没电视上演得好。” “哼!你怎么知道没有电视上演的好?!”冯强扯着小雨跑到操场中央,回头瞪着乐点点,喝道,“今天我就让你这个疯女人瞧瞧!我那媲美哈根达斯(注:某冷饮品牌)的绝佳演技!” 小雨点着脸颊想了半天,转头望着一脸兴奋的冯强,问道:“小强,那个……哈根达斯……是什么东西?” 我们的那位小领袖此刻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他摆出一副知识渊博的姿态,高傲的两眼望天!十分自满的说道:“小龙女,你不知道?好,这个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哈根达斯是一个世界上最最有名,最最引人注目的颁奖典礼!我上一次看了,那里面送给那些大明星们的都是一个个黄金色的小金人!所以,我将来一定也能够有那么一个哈根达斯小金人!” 在场的所有孩子都被冯强的那个充满自信的神色唬的一愣一愣的,各个点头称是。估计也只有姬琉璃很清楚那玩意不叫“哈根达斯”,而是“奥斯卡”,不过,他又怎么敢说出来? 小雨望着那个“博学”的冯导,脸上不由得出现一种敬仰之色。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说道:“小强……” “不是小强!我现在是杨过!你应该叫我杨过才对!” “呃……那个……好吧,过过……” “别乱取小名!杨过!杨——过——!你现在是小龙女,更要叫我这个名字!” “嗯……好吧……杨……杨……杨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小雨终于把那两个字和冯强联系到一起,“杨过,我说,电视小雨家里虽然没有,但是小雨也看过电视。小雨也知道,只有两个人是绝对演不了电视的。接下来怎么办?” 冯强……不,“杨过”鼻子朝天,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当然!我昨天已经把许多电视里的人物都记在脑子里了!接下来我就一个一个的安排!喂,你!(指着一身材矮小,鼻子中流着稀鼻涕的孩子)你就是郭靖!待会儿从滑梯上跳下来,勇救襄阳城!还有你!(指着一被他经常欺负的爱哭鬼,顺便说一句,那个孩子刚刚由于冯导的‘亲切’对待,正哭着鼻子)你来扮演金轮法王!等会儿和郭靖对打,然后我把你们两个都打败!” 虽然冯强不是编剧的料,但却绝对有统帅的才能!班级里面二十几个孩子大大小小的他全都给安上了名字!这份执着不能不说是卓越! 终于到最后了,冯强眼角终于瞥到那个他最不愿意降临的女孩子身上!此刻,那个女孩子——乐点点也正好整以暇的瞪着自己,冷冷的审视着冯强。 虽然他心中有着几万分的不愿意,但是到了现在,难道他还能把眼神移开,跳过乐点点的挑衅吗?不能,当然不能!就算是再被打一顿,他冯大导演也不能在世人面前露出惧怕乐点点的表情!所以,他深吸一口气,两步拆成三步,还用媲美龟爬的速度挪到乐点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出了心中早已给她安排好的角色! “乐点点,你……你就演……你就演糯米愁!” “……………………糯米……愁???” 这一下,不仅是边上的孩子们发了愣,就连姬琉璃这个熟知神雕故事的行家也瞪着眼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神雕里面貌似没有“糯米愁”这么一个人物啊?难道是自己不够用功,错失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龙套似的人物? 乐点点刚才那副严阵以待的表情也被冯强这一句“糯米愁”搅得崩溃,她看了看边上的小雨,又看了看冯强,说:“糯米……愁?神……侠侣我也有看过,有这个角色吗???” 冯强一脸认真的道:“当然有!那个……那个人的名字就是……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就是叫……米(李)……米(李)……糯(莫)……什么的愁。不过这个名字我听了也很奇怪,明明是‘糯米愁’,为什么要反过来念成‘米糯愁’?我只听说过糯米,可从没听说过米糯!所以,一定是那些电视台的人编错了!我——拥有赶超哈根达斯演技的杨过当然要就此纠正!乐点点,决定了,你就是糯——米——愁——!!!” 童谣四十八曲 明星志愿——演员准备 童谣四十八曲明星志愿——演员准备拍手,上前抱住乐点点,笑着说:“好啊~~~点点是]是糯米啊~~~小雨很喜欢糯米呢~~~糯米很香,点点也很香~~~!糯米很好吃,只是爸爸不许小雨吃太多,说对肚子不好~~~不过,点点为什么要发‘愁’呢?” 小雨是高兴了,可她问没问过乐点点是不是也很高兴?平白无故当“糯米”的滋味可绝对不好受。 “你这块脂肪体!你说谁是糯米?!亏你看了那么多集的神……侠侣,连里面那个女人的名字都会记错!!!”恼羞成怒的乐点点双拳已经握紧,如果不是小雨眼快,知道她快暴走而紧紧握住她的拳头的话,那位“杨过”的一顿暴打肯定又逃不了了。 冯强哪里管自己是不是记错?不过他的名字倒是很贴近他的性格,就是一个“强”字:“我说是糯米就是糯米!你就当定糯米愁了!小龙女,别管这个疯女人。你快点跟着杨过来吧!” 眼见冯强越来越不讲理,就算“糯米”能忍得下去,乐点点可忍不下去!“杨过”只觉眼前一黑!肚子上已经结结实实的中了“糯米愁”一击肘击…… 看着冯强一点一点的弯下腰,痛苦的捂着肚子直哼哼。乐点点十分解恨的哼了一声,大声说道:“看你这堆脂肪体平时看了那么多集的神……侠侣。竟然连里面那个拿着扫把到处挥地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亏你还想出来什么演戏!” 小雨点着脸颊,转头望着乐点点,笑嘻嘻地说:“点点,小雨也觉得小强的‘糯米愁’好像有点不对劲,那么说,点点知道喽?” “哼,当然!我在家里也看电视,不过我和这个满脑子都是吃的东西的脂肪体不一样。我看的可是十分仔细!”乐点点露出自豪的表情,看起来就和刚才的冯强一个样…… “真地真的?太好了呢~~~”小雨一拍手,笑着说,“点点,你快点告诉小雨,那个‘糯米’到底叫什么名字?小雨好想知道哦~~~” “嗯。我告诉你。同时,(转头面向冯强)你这堆脂肪体也给我听清楚了!现在我就来给你上上这一课!” “点点,快点说嘛!不要卖小雨关子了~~~” “哼哼,小雨,就让我来告诉你那个拿着木头扫把的人到底叫什么名字吧!她的名字就是——比诺曹(李莫愁)!” …………估计李莫愁要是听见,非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不可…… 乍一听闻乐点点的“高论”,小雨的目光中微微闪现出一丝疑惑。她拉了拉乐点点,问:“点点……你说地是……比诺曹?这个故事爸爸曾经和小雨讲过,比诺曹好像是个木头孩子,不是个女孩子啊?” 乐点点微微一愣。转头看了看在一旁瞪着眼睛看自己的冯强,再看看另一边不知为什么。一只手按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的姬琉璃。随后,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小雨说道:“小雨,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木头孩子的名字叫做‘匹诺曹’,而神……侠侣中的那个女人叫做‘比诺曹’,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哦~~~” “比诺曹……?这个名字……小雨还是觉得很奇怪……” “我说是就是了!小雨,你是相信那边的那个脂肪体,还是相信我?” 又气又急的乐点点最后使出了撒手锏,这一招果然有效!小雨可不想因为纠缠于“匹”和“比”的问题而失去这么一个好朋友。所以,她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还大声的宣布:“我知道了!点点就是……那个……比……比诺曹!小强是杨过,小雨是小龙女~~~!嘻嘻。这下子小雨终于弄明白了呢~~~” 在小雨地带动下,周围那些原本还有点疑惑的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二连三地点头称是,算是同意了这个答案。由此,也只能请那位受人尊敬的李女士就此安息了吧…… 原本一向冷静的姬琉璃此刻正靠在墙上,用力的捂着肚子保持着自己的矜持。但在这种情况下,伴随着周围那些此起彼伏的“比诺曹”之声,叫他如何能够保持住往日的那份矜持?等到那位“杨过”振臂一呼,高喊:“小龙女!把比诺曹带过来!我们要排练一下该演什么!”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下去!终于,他冲到小雨和乐点点面前,忍住嘴角地笑,说:“呜……呼呼……等……等一下……小雨……呼呼……点点……” 小雨的反应到没怎样,乐点点地反应倒是很大。她一脸担心的看着姬琉璃,说道:“琉璃……哥哥……?你怎么了?” 姬琉璃深呼吸了三次之后,总算能够把肚子里的气吞下去。他双手搭着乐点点的肩膀,笑着说:“你……是点点妹妹对吧?我想和你说一下……你演的这个人物,她不叫比诺曹,真正的名字是‘李莫愁’。嗯……读音虽然也有点像,但绝对不能搞错啊~~~!演戏的时候如果连名字都搞错,那很容易闹笑话的……” “李莫愁……?琉璃哥哥,你确定不是比诺曹吗?”小雨依旧张着一双无知无觉的天真目光,看着姬琉璃。乐点点则是一脸的倔强,但很明显,这个名字一提出,她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错误了…… 命名风波过后,那位“杨过”一把站在一张小凳子上,对着“郭靖”、“金轮法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等等人物大呼小叫,算是宣告排练。 “好了!现在,你们所有人都要听我‘杨过’的命令!郭靖,你去把你的蜡笔拿过来!” “郭靖”拖着稀鼻涕,满脸不乐意的说道:“啊?为什么要拿我的蜡笔?爸爸今天才给我买了新的蜡笔呀!” “杨过”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你的蜡笔是新的!否则怎么会叫你去拿?快!快去快回!……接下来……你!周伯通!去把院门口的盆栽拿过来!” 叫“周伯通”的是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小的女孩子。她露出一双可怜的眼睛,怯生生的道: ……冯强……” “我不是冯强!我是杨过!从刚才开始我就声明了好几遍了!” “呜呜呜……好吧……杨……杨过……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我去搬盆栽?前两天那里面飞出过一只蜜蜂,扎的我好痛,到现在还没好……” “呵——呵——呵——我当然知道!否则干嘛让你当周伯通?去,快去搬盆栽过来,好好布置好你的‘百花谷’,然后我杨过就要来找你打架了!” 那女孩抹着眼泪就去了…… 望着那个女孩,小雨那原本一脸天真烂漫的表情渐渐开始消失。她低头想了想,快速走到那个女孩身边,抓住她的手,拉到冯强身前,一脸认真地说道:“小强,你不该欺负她。” 冯强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小雨,眼睛瞪得更是大了。他哼了一声,道:“我哪里有欺负她?这是剧情安排呀剧情安排!百花谷如果没有花的话,哪里像什么百花谷?还有,你应该叫我杨过……” 不等冯强说完,小雨果断的摇了摇头,道:“就算是要拿盆栽,我们也应该帮她一起去拿,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去拿!” 面对小雨认真的眼神,冯强的脖子有些缩了回去。他嘟囓着说道:“小龙女,这全是为了让你能够演的更好啊……” “不要!小强。你答应过小雨不会再欺负朋友地,小雨可没忘!爸爸说过,男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说出一句话来不会翻悔!小强如果还是要欺负朋友们的话,小雨就和你绝交!” 同样的一句“绝交”,在乐点点口中和小雨口中说出来可是代表了完全不同的分量!小雨的眼睛中闪烁着的光彩,说明了她是认真的!如果那位胖小子真地再这样我行我素的话,那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冯强歪着脑袋看着小雨,最后好像认输似的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等会儿我陪周伯通一起去搬盆栽!这下总可以了吧!” 小雨目光中的认真逐渐消失。转而化成一抹动人的微笑。她点了点头,拉起冯强的手用力地握着,说道:“嗯!这样才是小雨的好朋友呢~~~小强!” 十几分钟之后,一个初具规模的小舞台已经在操场上出现。冯强一手背在后头,正带领着一大帮“武林人士”围攻站在面前的那个“武林公害”——李莫愁!不管这是公报私仇还好,演的太过投入也好。“李莫愁”的身边已经躺了好几个非常著名的“武林人士”。仔细一瞧,南帝西毒以及东邪全都落马,趴在一边。而小雨扮演的小龙女则是一脸兴奋的站在乐点点身后,为“师姐”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冯强一挥手,大喝一声:“金轮法王,洪七公!你们上!” “金轮法王”和“洪七公”冲了上去,但是他们所面对的“李莫愁”眼中一点也没有丝毫地惧意。在一分钟之后,“李莫愁”毫无悬念的胜出,“金轮法王”和“洪七公”则被她推倒在地。想哭又不敢哭…… “杨过”低头一看,见自己手下已经无人可用。他咬了咬牙。大叫着伸出两只拳头往乐点点扑去!结果当然不言而喻,三十秒之后。这位小杨过就已经被李莫愁压在地上直哼哼了。 “你……你耍赖!杨过是无敌地,你这个疯女人应该被我打倒才对!”技不如人的“杨过”趴在地上,只能一逞口舌之快。 只可惜,他地这番快嘴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好处,反而让自己更加痛苦。话音刚落,乐点点已经在他背上又重重的赏了两拳。 就在乐点点和冯强两人开始厮打之时,小雨看起来却有些不怎么喜欢。因为她原本以为演戏会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可是到最后,却还是变成了用打架来做结尾?她象征性的劝了两句。蹲在一旁的墙角,闷闷不乐起来。 “怎么了?小雨?”姬琉璃走到一旁。说道。 “没什么……琉璃哥哥,小雨现在终于知道了。演戏……真的好无聊哦~~~小雨只是站着看点点和小强打架,一点也没意思。”小雨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对于姬琉璃来说,这应该绝对是一个绝妙地好时机!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演戏啊!看到小雨逐渐逐渐的对演戏这种事出现抵触情绪,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高兴自己又多了一个知己,可以理解自己地痛苦了吗? 但是,看着如此一声不吭,双眼中没有一丝光彩的小雨,姬琉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没错,他知道演戏这种事很烦人,他知道自己妈妈叫来的那些家庭教师他有多么讨厌!可现在,他竟然无法开口对小雨说任何赞同的话!或者说,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心中的那一股抗拒演戏的心思,已被小雨脸上的落寞所埋没…… 姬琉璃显得有些犹豫,更有些彷徨。他在挣扎,挣扎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出心中所想的话来。也就在他挣扎之时,小雨,忽然转过脸望着他,说道:“琉璃哥哥,小雨想了一想,既然琉璃哥哥那么会演戏,那么小雨,也不想讨厌演戏……” 微风在吹动,初夏的风儿十分轻柔的抚过二人的脸颊。盆栽中的植物散发出阵阵清香,在那缕清风的护送之下,飘散至整个操场。姬琉璃愣住了,随后,他的心中有个什么东西被放了下来。脸上,也挂起了一丝以前从未出现过的,轻松的笑容…… “…………啊,是啊……小雨,我现在……似乎也不怎么讨厌演戏呢……” “……琉璃哥哥,你说什么呢?” 姬琉璃没有回答,他拉着小雨直接走向了那边还在扭打的乐点点和冯强,边走边说:“小雨,接下来,琉璃哥哥就教教你们怎样真的演戏吧。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十分的有趣!” —————————————— 此刻,冯强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相信的色彩!他瞪着眼睛,望着眼前的姬琉璃,说道:“杨过……只有一条手臂?” 姬琉璃点 说道:“是的。杨过在神雕中最能出彩的时间是在▋如果你想演出那种感觉的话,我建议你就演独臂杨过吧。” 一听杨过是独臂的,小雨低头想了一想,问道:“琉璃哥哥,为什么杨过是一条胳膊的呢?他的另一只手哪里去了?” “断了,是被人砍断的。” 听了这句话,小雨又想了一想,说:“那么那么,琉璃哥哥,要演杨过,是不是就真的只能用一只手呢?” 姬琉璃道:“啊,是的。只有一只手。两只手的话就太多了。也演不了杨过。” 姬琉璃话一说完,小雨“嗖”的一下站起,随后目光紧紧的盯住一旁的冯强。过了很久,她忽然露出一种悲壮的表情,眼角中竟然还带着一丝丝的泪水?!她喊了一声:“好!既然小强都这么决定了,那么小雨就来帮帮小强!”说完,也不等其他人问清楚,这丫头就已一溜烟的钻进了教室,也不知是去干嘛。 姬琉璃虽然也对小雨的行为感到奇怪,但也没多去注意。继续对着冯强指导:“冯强弟弟,你要知道。杨过是从来不会直呼小龙女的本名的。你应该叫她‘姑姑’或是‘龙儿’才对。” 冯强一听,显得有些不乐意了,道:“凭什么呀?!我明明比长发女妖大,凭什么要我叫她姑姑?” “不凭什么。就凭你想演杨过,又想让小雨演小龙女。” 不得不说,姬琉璃地样貌虽然十分女性化,但一旦认真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可怕的。冯强嘴里嘟嘟囔囔的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到底还是没敢说出来。 姬琉璃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这也许是他平生第一次尝试这样和其他人说话吧。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开朗,继续说道:“冯强,神雕侠侣的故事你知道吗?想演哪一段?” 冯强满脸的兴奋。糊里糊涂的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杨过抱着小龙女,去结婚地那一幕啦!我也要抱着小雨,去结婚!” 此话一出,不仅是一旁的乐点点面色难看,就连姬琉璃那原本稍显开朗的表情也瞬间消失了!他暗暗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结婚啊……冯强。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此刻,冯强正在被乐点点不明原因的蹂躏。在好不容易摆脱她的“擒拿”之后,他抖着胖胖的脸庞,哈哈大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结婚就是永远在一起!我也要和小雨永远在一起!哈哈哈……” 话没说完,他肚子上又中了一拳…… “你干嘛?!疯女人,干嘛又打我?!” “打你还需要理由吗?我看你不舒服,就可以打你!” “哼!疯女人!我以后绝对不会和你结婚!每天和你在一起,想想都难受!” “你还想讨打?!” “来啊!我怕你不成?你就一点都不能和小雨学学,看人家小雨,多可爱。多善良,多温柔?哪像你?我敢打赌。小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地女孩子!永远不会伤害人!!!” 这些话,冯强说的稍微有些快了点……如果他能够再晚上一分钟的话。说不定他就会立刻改变主意……因为这时,跑进教室的小雨又已经咯噔咯噔的跑了回来。 见小雨回来,冯强心中一乐,刚想说话。可是忽然!只见寒光一闪!这个小丫头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孩子们平时扮家家酒用的塑料小刀?!而更可怕的是,小雨跑过来之后一点也没有刹车说两句话的意思,而是直接的冲到冯强身边,拿起那把塑料小刀就往他胳膊上扎去…… 冯强今天真地很倒霉。也许他早晨烧错了香,或许是拜错了佛。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之后。他十分干脆地抱着那只被小雨扎的快出现窟窿地胖胳膊跳到一旁,大吼大叫道:“长发女妖!你干什么?!” 小雨面对冯强的逃避显得十分的不解。她继续举着那把刀子,走向冯强,边走边说:“小强,你逃什么呀?小雨正在帮你切胳膊呀~~~!如果切不好的话,小强等一会就没办法演杨过了,不是吗?” “切切切切切……切胳膊?!!!!长发女妖!你想干嘛?想谋杀亲夫吗?不……你别过来!我不准你过来!点点!乐点点!快点拉住她!她……她要切我的胳膊!!!” 很明显,冯强求错了人。对于乐点点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也许莫过于看着冯强遭殃!所以,她很“自然”的一个闪身,抱住了他,还用一招十分专业的固定技抽出了他地胳膊,说道:“脂肪体,你不是很想演杨过吗?既然是演杨过,那就干脆一点让小雨扎两刀吧!别担心,反正那只是一把塑料小刀,伤不了你皮肉的!” 也许乐点点说这句话时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开个玩笑。但是,一个恐怖地事实就在她开出这个玩笑之后就发生了!也许在此之前,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乐点点压着冯强,一直压着……过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甚至到了一分钟仍然在压着。可是,她很奇怪。因为刚才还在前面一直追着冯强打算切他胳膊的小雨怎么会忽然没了动静?带着这丝疑惑,她缓缓转过了头,却看到了一个正举着塑料刀,低头沉思的女孩…… “小雨,你怎么了?快来,趁现在多扎他几刀!我压着他,他不敢反抗的!” 小雨依旧在沉思……过了好久好久,她忽然抬起头,嘴角挂上了天使般纯洁、又散发着无穷耀眼光芒的微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呢……小雨错了。塑料刀切不下小强的胳膊的……小强,你别急,小雨这就去找一把真的刀来,倒时候就能够很快的帮小强切胳膊了呢~~~!小强,你不要着急啊!小雨很快就回来!” 童谣四十九曲 明星志愿——刀锋战士 童谣四十九曲明星志愿——刀锋战士笑着,安慰了那个正在乐点点屁股下焦急的“等待着的冯强。还不等旁人做出反应之时,立刻挥舞着那把塑料小刀重新跑回了教室……而姬琉璃、乐点点以及冯强直到时间过了三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乐点点急忙放开冯强,用一种绝对表示惋惜和哀怜的眼神望着他。而冯强,则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先不说这边的几个小家伙到底准备怎样迎接接下来的结果,先来看看满脸喜悦之色,兴匆匆的赶去找刀子的小雨。她跑回教室,在所有的玩具箱中努力翻找,誓要找出一把真正的刀子来! 不过,结果很明显的让她失望了……想刀子这么锋利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在小雨这种孩子能够接触到的地方?在教室里,就连一些看起来稍微锋利的东西都不允许有,更何况是那种“凶器”!在一番寻找之后,小雨的脸上露出了那种让冯强看到绝对会放下心来的失望表情…… “嗯……找不到呢……这下怎么办?小强没办法切下手臂,一定会很失望的吧……”小雨坐在椅子上,支着脸颊,独自沉思…… 忽然,一脸闷闷不乐的小雨的眼睛忽然闪现出光彩!她从椅子上跳下,跑出教室,边跑边嚷:“对了!小雨有办法了!就这样,小雨这就去办!” ———————————————— 中午地太阳显得十分火辣。它们粗暴的穿过窗户,投射在办公室的桌上。也许是阳光太过耀眼,就连那些最喜欢光明的装饰植物也无法消受,嫩绿的叶子开始变得萎靡、泛黄。 “真是的,才五月而已,天气怎么就会那么热啊。”张老师站起身,拉上办公室的窗户。随后,她倒上一杯茶。继续看着那些放在桌子上的画儿。这些画儿虽然很幼稚,但却是孩子们献给她地最好的礼物。 张老师的心情十分平和……她真的已经好久都没享受过这种平和的心态了……是啊,在这个初夏的正午,能够边喝着茶,边享受着孩子们地童真,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啊…… “张老师。你看起来很开心哦?”一位同事笑着说道。 张老师举起一张画儿,那上面正画着一只飞向天空的白鸽。她笑着,喝了一口茶,说道:“呵呵,是啊。我真的开始越来越喜欢这些孩子们了。他们的表现是那么的可爱,一言一行都很有趣呢。”说着,她举起那幅画,对着那些同事们自豪地说,“看!这是我们班上一个叫宇文雨的孩子所画的画。她说要把这幅画送给我,还说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真的长出翅膀。飞上蓝天呢~~~” “哦?真是充满孩子气的梦想呢。” 张老师自豪地笑笑,双眼出神的望着那幅画。她地心灵犹如被洗涤过一般。充满了圣洁感…… “这个孩子,她……真的是个善良而美好地天使。我现在都有点等不及想再听听那个孩子的声音了呢……” 说完。张老师微笑着举起水杯,喝着里面的茶水。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瞬间就被一个力量推开!同时,刚才被张老师称之为“天使”的孩子,一进门,便张口嚷了一句:“张老师!小雨想要一把刀子!可以切下小强胳膊的那种!” 茶水……只有茶水……在小雨的话说完之后,唯一能够留在在场老师们脑海中的东西就只有张老师口中所喷出地茶水了…… 张老师此时的震撼虽不敢说后无来者,那估计也是前无古人了。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刚才还被她夸说如天使一般善良地孩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让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的话?!急忙问道:“小……小雨,你……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你是说……要拿一把刀子去砍冯强的手臂?” 小雨可没理会现场到底是怎样的一片紧张气氛。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用一张最纯洁的笑容回应着…… “为……为什么?为什么小雨想要去砍冯强的手臂?如果他是欺负你的话,小雨就告诉张老师,张老师会帮你讨个公道!不要去砍人手臂呀!” 小雨摇摇头,说:“张老师,你说错了。小强没有欺负小雨,小强和小雨依旧是好朋友,不会欺负小雨的~~~” “那……那是为什么?” “因为,小强不喜欢自己有两只手,嫌这样很麻烦,也不像!所以,小雨想要帮帮他,切下他一条手臂来~~~!张老师,小雨是不是很乖啊?” 乖,简直是太“乖”了!!!乖得张老师吐完茶水之后立刻准备吐血水。 张老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强行捂着自己的心脏:“忍耐……我一定要忍耐……小雨并不是真的理解这其中的意思,所以这只是她的一番好意而已……” 一番自我安慰之后,张老师强颜欢笑,说:“小雨,张老师要告诉你哦~~~小雨是不能拿刀子去割别人的手臂的。这是不好的行为,知道吗?” 小雨抬头望着张老师那一脸别扭的笑容,说道:“小雨,知道!小雨也不喜欢切小强的手臂,如果换做是点点的话,小雨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是这样吗?呵呵,老师就知道小雨是个好孩子。”张老师似乎觉得自己的劝说有效,稍微缓过气来,“既然这样,小雨就不会再说要切人手臂什么的话了,是不是?” “不!” 小雨,非常果断的回答了这么一个字。一个让张老师彻底对自己的教育方法绝望的字! “不是小雨要切小强的胳膊,是小强说自己胳膊太多,想要自己切的!可是,小雨怕小强自己切胳膊的时候太痛,切不好。万一到时切成了片,该怎么办?所以,小雨想要帮帮小强。真的!张老师,小雨没有说谎!” 是的,小雨是没有说谎。但她的这番诚实却是完全建立在一个错误的理解之上所得出的错误结论!看着小雨这么一脸认真的表情,张老师急的就差发疯!她可不敢想像,如果小雨在那些孩子的家长们面前大谈什么切人胳膊,甚至拿出那把塑料刀到处挥舞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如果这种事被小雨的父亲——那位看起来虽然很温和,但一谈到小雨的事就骨子里隐隐透出一种危险气息的宇文松知道的话,那位父亲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张老师双拳一握,看着那轮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太阳暗暗的道:“小雨,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从事幼儿教育十年来的成果吧!我说什么也纠正你那个错误思想!太阳啊,你就做我张可芝的见 (请允许作者放下礼花,庆祝张老师终于有了名字) 替自己打完气,张可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雨,接下来张老师所说的话你要牢牢的记在心里,然后仔细的思考,知道了吗?” 小雨歪着脑袋,不过还好,她终于点了一下头。 “呼……小雨,你要知道,人身上的东西有许许多多的地方是并不能够和身体分开的。它们都是身体的一部分,知道了吗?” “嗯,小雨知道。” “嗯,很好。所以小雨,你是不能张口闭口就要去切其他小朋友的胳膊的。你要答应老师,以后不准再这样说话,可不可以答应呢?” “……为什么?为什么小雨不能切小强的胳膊?” 见自己说了半天,小雨又把话题转了回去。张可芝老师不免有些泄气。不过,十年的教学生涯到底不是白干的!这么一点点的耐心她至少还有:“呵呵,因为,一旦胳膊离开了身体,那么那条胳膊就再也不能用了呢~~~如果换成是小雨的话,小雨能想像吗?自己只能用一只手来穿衣服,只能用一只手来吃饭。这样,不会很不方便吗?” “嗯……张老师,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可是,小强要做独臂,就一定要切下胳膊才行啊……” “不~~~行~~~切开地胳膊是不会再长出来的。小雨也不想小强从今以后只能用一只手来抓小雨的手吧?所以。答应张老师,不能再想这么荒唐的事了,可以吗?” 张可芝的教育出成果了。小雨在她的一番语重心长之后,终于低下头一个人思考起来。她的表情非常严肃,由于思考,那两条弯弯细细的小眉毛悄悄地碰在了一起,显露出一种智慧的光芒…… 张可芝端起自己的茶杯,这一口茶她喝的十分舒畅。因为就在刚才。她已经挽救了幼儿园的声誉,挽救了冯强的一条胳膊!而更重要地是,她也挽救了一个思想误入歧途的少女!这份成就感,让她的心灵得到了解放、升华! 思考过后,小雨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走到正在喝水的张可芝面前。怯生生的说:“张老师……小雨知道了……小雨知道自己错了……” “嗯,很好。”张可芝又喝了一口茶。啊~~~味道好极了! “小雨知道,切下小强的胳膊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因为切下以后,小强就不能再用那条胳膊了……就算是为了演戏,小雨也不要小强变成这样……” “呵呵呵,太好了呢~~~小雨,继续说。” 沉默片刻之后,小雨那暗淡的目光中忽然闪现出一丝光彩照人的夺目亮光!她用那个亮光照射在张可芝面上地下一秒钟,按照张老师的“期盼”,十分响亮地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小雨想通了!小雨不能只是问张老师借刀子!张老师,顺便再把你台子上的胶水借给小雨好吗?等小强演完之后。小雨好帮小强把胳膊再重新黏起来!!!” 茶水……再次喷射而出……而这一次,不仅是张可芝嘴里地茶水。连同她杯子里那还未来得及喝的一大半茶水也全都倒了出来……在之后的时间里,有一位自认为“彻底的教育失败者”的老师再一次的打算跳窗自杀!办公室内一时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好像刮进暴风一般的热闹…… 随后,当宇文松抱着一大蓝苹果出现在幼儿园门口之时,就见一位十分“眼熟”的女老师捂着脸,流着泪从他身旁冲过。口中还嚷嚷着什么“我要辞职,这次绝对辞职不干!”之类不明意义地语言,消失在马路的另一头…… “琉璃。玩得怎么样?”宇文松把洗干净地苹果交给满脸欢笑的小雨,随后又拿出一个递给了姬琉璃。 姬琉璃默默的接过苹果。低头,轻轻的咬了一口。一旁的小雨已经十分开心的拉住了宇文松,代替他说道:“小雨和琉璃哥哥玩的很开心啊!琉璃哥哥懂得好多哟~~~他教小雨怎样演戏,怎样念台词,还给小雨讲了一个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呢!” 宇文松对女儿笑了笑,一言不发的望着姬琉璃。 姬琉璃再次咬了一口苹果,低头想了一想,说:“宇文叔叔……我渐渐的开始发现……也许……我并不会太讨厌演戏……” 宇文松呵呵一笑,拿起苹果咬了一口。随后,他抱起由于嘴太小,咬的十分费力的小雨,说道:“小雨别急,等回家以后爸爸帮你削……那么,琉璃。你不讨厌演戏了吗?听小雨刚才的口气,你似乎也开始不怎么讨厌在人前演戏了吧?虽然是在那些孩子面前。” 姬琉璃默默的将手中的苹果吃完。伴随着那些甘甜的汁液顺着他的喉咙慢慢流进自己的身体,他的双眼中,渐渐出现了如同夕阳般艳丽的色彩! “宇文叔叔……我也许知道了您为什么让我来小雨的幼儿园玩一天了。谢谢您,我今天过得很快乐。相比起以前,我今天过的真的非常的快乐……” “呵呵,继续说下去。不要停。一口气把你心中所想的话说出来。”宇文松微微一笑,伸手按住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姬琉璃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知道了!宇文叔叔!以前我很讨厌演戏,也很讨厌妈妈教给我的那些东西!但是今天,我知道自己学的那些东西并不是没有用!至少……至少……”在这里,姬琉璃转头看着小雨,脸颊微微开始泛红,“至少,我能让……让小雨感到高兴!我不会讨厌演戏了!所以,我会努力的去参加这次的海选!不会……不会让妈妈……让小雨感到失望!因为我……我喜欢演戏!!!十分的喜欢!!!” 宇文松笑着,拿出放在上衣口袋里的录音笔,取下了其中的录音。他拿着这录音在姬琉璃面前晃了晃,说道:“很好,琉璃。要做,当然只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强扭的瓜不甜。不要忘了刚才的那种感觉!就算你长得有多么俏美,你仍然是一个小男子汉!既然说过了话那就不要翻悔!这东西宇文叔叔送给你,如果你感到沮丧了,没毅力了,那就拿出来听听看!回想起刚才的誓言,努力前进吧!哈哈哈……呃……对你说这些是不是太夸张了?哈哈哈哈…………” 夕阳的余光,是金黄色的。那些金子洒在路面上,铺开一条黄金色的大道,就像一条地毯,在宇文松的笑声中缓缓延伸…… 童谣五十曲 啰嗦的啰是喽啰的啰 童谣五十曲啰嗦的啰是喽啰的啰爸爸!快点,快点回家啦!今天是琉璃哥哥参加最后的日子!爸爸快点和小雨回家看电视呀!”小雨拉着宇文松的手,满脸兴奋。 宇文松故作生气,说:“你这丫头,急什么呀?昨天人家姬琉璃不就打过电话来,说通过决赛了吗?今天不过是电视转播而已,看不看都没所谓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小雨一定要看电视!爸爸的电视就是为了让小雨看而买的,小雨不能错过!” 宇文松苦笑一声,抱着怀中那装满了食材的袋子,跟着小雨的拉扯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如今时间已经到了八月,距小雨上一次的选秀结束,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呢。在第三次选秀结束之后,宇文松面对百强之名,抱着小雨毅然退出了这次的选秀活动。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姬胜男在听了那次的录音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从此也没再对小雨和姬琉璃呆在一起而表示出多少愤怒。姬琉璃从那时起,也展现出自己那得天独厚的超凡天赋,不管是歌声还是演技,都能够博得众多评委的一致好评。也一直走到了如今,得到了参加最后电影的门票。相信他一定能够演的很好。这……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吧? 而另一方面。这次地选秀活动除了让小雨结交到这么一个朋友之外,就是在想要观看姬琉璃海选情况的正当理由之下,逼迫宇文松这家伙买了一台彩电。现在每天每天从幼儿园回来之后,这小丫头都会吵着嚷着要看电视。这不得不让宇文松担心起小雨的视力。这不,今天这个小丫头就看了一个上午的电视,宇文松硬是把她从房间里拖出来去外面买了些东西。可好景不长,东西买完之后,小丫头又心急火燎的要回去抱电视了。 八月的阳光显得有些火辣了呀……看着小雨穿着一身短袖衬衫。露出的肌肤毫无防备的暴晒在烈日之下。宇文松皱着眉头,把依旧马不停蹄向前乱窜地小雨拉了回来。 “爸爸!小雨要回去看电视!快一点,快一点嘛!” 宇文松微微一笑,把小雨拉进自己怀里。同时转过身,用背脊挡住那轮正在肆虐的烈日。满脸不在乎的笑道:“你这丫头,我叫你别急别急的。还乱跑?!电视又不会长脚,慢慢走回去难道就不会了吗?” 一片阴影,在这烈日当空之际被创造了出来。它代替了那些毒辣的“火焰”,温柔的笼罩在小雨地世界中,带来一片阴凉…… 小雨呵呵一笑,哇哇叫着抱住父亲的大腿,宇文松也露出温柔的笑容,带着小雨走向自己的房子。可就在这时,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忙乱的从一旁窜过。那个人似乎真的很焦急,连路也没走好。愣头愣脑的就撞在了宇文松身上。猛烈的撞击对宇文松并没什么伤害,他甚至连动都没动过一步。但是那个撞上来的人却是脚步不稳。一屁股地坐在了地上。 宇文松愣了一下,低头望着那个人。可还没等他看清来人到底是谁。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已经从地上响了起来:“不……不好啦!要……要……要死人啦!急死人啦!我得快一点……快一点啊!!!” 听到这个声音,宇文松立刻定睛望着那个坐在地上地约莫五十多岁的大妈。双眼中立刻浮现出一种恐惧地表现!因为那个大妈不是别人,正是以罗嗦而出名的李大妈! 说起这个李大妈,她是宇文松所住小区居委会的一位干事大妈。宇文松住在这个小区的时候去居委办事,也见过她。这位大妈虽然外表看着十分笨重,身体还稍稍有些发福。不过却是个热心肠,不管对谁都很热情,平时没事就喜欢走街串巷。到处找人聊天。可以这么说,在这个小区里面所发生的各种大小事情。没有一件不是她不知道的。但在另一方面,李大妈的热情也往往伴随着她的唠叨。宇文松就曾经亲眼见过她用那些可以杀人地唠叨把一个遛狗的老大爷逼得高血压而住进了医院!所以,如果不是必要,他基本不想去和这位唠叨地李大妈有什么关系。 见到是这位李大妈,宇文松尴尬的笑了笑,就想立刻走人。可是他还没走出一步,那位大妈忽然间拉住他的手,趁势站起,对着宇文松耳边大吼大叫道:“要死人啦!我们要死啦!难过得要死人啦!我做居委主任坐了十年了,十年了呀!难道我做到今天就真的要死人了吗?!我每天都会坐公交车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去接我的小孙子!难道只是迟到了那么一点点,我就要接受这种结果吗?这个小区是我亲眼看着它变成现在这样的啊!我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的都会巡逻,都或找他们聊天!晚上我还会打着手电筒每隔四个小时就逛一圈!为什么就算这样还是有人家里被盗?马路上的抢劫事件又不是我引起的,那些违章驾车的人才应该去派出所交罚单!为什么呀?为什么今天偏偏是我遇到这种事情!” 这么一大篇唠唠叨叨没完没了,不知道究竟在说什么的话只听的宇文松头疼。他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了看太阳,把小雨往自己的阴影下挪了挪。随后,强颜欢笑的对着李大妈说道:“那个……李大妈,我现在想回家……家里还有一大堆衣服等着我去洗呢,所以,能不能请您放一下手……” 原本宇文松对着个小区没什么不满,就算他住的地方没有浴室没有厕所他也认了。因为价钱便宜嘛。但今天,他终于开始对这个小区不满起来!而这份不满,绝对来自于那位还不等他说完,就继续自顾自唠叨的李大妈! “洗衣服?你现在还只想着洗衣服?你知不知道我每个月花了多少钱在买洗衣粉上?可是那些广告都是骗子!什么不用过水,一洗就净?都是在骗我的钱!那些该死的黑心商家满脑子都在想怎样吸收我的退休金!我买了么多品牌的洗衣粉,可到最后那些领口和袖口还是一样的不还是要我自己用力去搓!哼,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那 竟算个什么媳妇啊?都不会过日子!我叫她先用力搓洗衣机,可她嘴上答应,我一转过头就往洗衣机里一扔!哼,当我不知道吗?我可是每回都看见了!今天回去,看我怎么收拾……” 宇文松几乎崩溃……他趁着自己还有点理性之时,连忙出声打断了那位兴致正高的李大妈,挤出那些自己都觉得太假的笑容,说道:“李大妈,我现在真的没时间聊天了。我要去……”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和老年人交流交流生活经验!所以……” “我说李大妈!我看您刚才好像有急事的样子,难道那件事不需要去办了吗?” 李大妈一扭头,张嘴就来:“我当然有急事!你看你这孩子,你到底算个什么事啊?我有那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还拉着我在太阳底下聊天?” 天呐!到底是谁拉着谁啊?!如果宇文松现在手上拿着刀子的话,说不定真的就会捅上去。 “那个……李大妈,既然您有急事,那就快去办吧。我家里还有事,就不耽误您了。” 李大妈见宇文松很有礼貌(尽管宇文松脸上的笑容已经僵成化石了),终于闭上了嘴。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就此放宇文松离开的意思。这位居委主任抓着宇文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在宇文松旁,抓着父亲裤子盯着自己地小雨,说道:“你……是这个小区的人?我好象见过你啊。” (上帝啊……请允许我打人吧!!!) “呵呵,是,我是住在这个小区的。‘爬山虎’公寓201室住户,宇文松。以前来办住户手续的时候和李大妈您见过几面。哦,这是我女儿,宇文雨。来。小雨,和李奶奶打声招呼。” 小雨抬头望着李大妈,甜甜一笑,奶声奶气的说道:“李奶奶好……” 李大妈慈祥的笑着,摸着小雨的头,说:“哎~~~!小雨好啊~~~!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宇文松啊!你刚搬进来的时候听说刚刚大学毕业。现在已经快一年了。找到工作了吗?” 宇文松可没心思继续和李大妈在如此毒辣地太阳底下闲聊!但出于对长辈的礼貌,他还是回答了一句:“托福,已经找到了。我在那工作也快一年了呢。” “哦呵呵呵,这就好,这就好啊!年轻人,努力工作啊!” 听到这里,宇文松心里一阵欢呼!他以为李大妈的话头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可还没等到他心里的欢呼声落下,就…… “年轻人,你在哪里工作?工作的好不好?哎哟哟~~~看看你的女儿多可爱啊~~~比我家那小孙子长得俊俏多了呢~~~这孩子几岁了?……哦,六岁啦。那么就快上学了喽?和我们家那小孙子差不多大嘛!哎呀呀……看到这么可爱地孩子。奶奶我呀,就是喜欢!怎么样啊?年轻人。干脆让你家的小雨长大以后嫁给我家那小孙子吧?好不好?” (天呐!拜托你雷吧!直接劈死这位李大妈算了!人民群众会感谢你的!如果不落闪电的话落把匕首也行!我亲自捅死她!!!) 见阳光越来越热烈。地面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宇文松担忧的望了一眼小雨。让他放心的是,小雨的精神似乎还挺不错。在父亲的阴影之下。小丫头仍旧一脸微笑的看着李大妈。 宇文松摇摇头,决定来个快刀斩乱麻,立刻结束这场没有意义地谈话!他深吸一口气,截住李大妈的话,说道:“李大妈,刚才您说您有急事?” 李大妈并没有在意宇文松地口气,还是满心欢喜的看着小雨,随口答道:“哦。是有件急事。” “那是什么急事呢?” “呐,就是住在68号楼302地左先生。是他的事。听说他最近买股票赔了钱,经营的公司欠了人家一屁股债,面临破产。心情不好,还和老婆闹了矛盾,现在老婆正领着孩子回娘家了呢。” “这样啊?急事倒也算急事……可还不算太急……”宇文松一阵遗憾,凭那位左先生的事情,似乎并不足够让这位李大妈放过他。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哪里不急?现在可是十万火急了呢!” “哦?怎么说?” “因为啊,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说这位左先生现在正站在68楼的楼顶,说要跳下来自杀呢!” “嗯,这的确很急………………自杀?!李大妈!你刚才说那位左先生要干什么?” 李大妈摸着小雨的脑袋,慢悠悠地说:“我说自杀啊…………糟了!左先生要自杀啊——!!!(终于,这位李大妈终于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天呐,你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可是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拉着我聊天聊那么久?!真是的,你这孩子也不挑挑时候!不聊了不聊了!我现在要赶快去看看!左先生如果真地自杀了,那可就麻烦了呀!!!” 这位李大妈在丢下一堆让宇文松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话之后,撑着她那微微发福地身子一溜烟的就往68号楼的方向跑。看她身子挺胖,想不到跑起来竟然那么利索!说不定这种脚程就是她经常串门串出来的呢。 气归气,宇文松早已知道了那位居委主任的性子,也只能苦笑一声。但是,“有人要自杀”这件事,却着实地让他上了心。他想了想,抱起小雨,说道:“小雨,爸爸有些事要去做,暂时回不了家。你就不要看电视了,陪陪爸爸。好不好?” 小雨抱住宇文松的脖子,甜甜的笑道:“好啊~~~小雨陪爸爸,小雨一定陪爸爸~~~!不过,小雨也要看等一会的琉璃哥哥会出现的电视!爸爸,在那个时间之前能够回家吗?” 宇文松微微一笑,抱着小雨飞速的向李大妈前往的方向跑去,边跑边说:“啊,一定可以的。爸爸答应小雨,一定……在小雨的电视开始之前,一定能够结束的。” 童谣五十一曲 生死抉择 童谣五十一曲生死抉择u.:.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小康之家倒也不少。建筑物的淡黄色墙壁上装饰着一快快的粉色砖瓦,窗明几净的外观和那条在楼房后面环绕的淙淙流水,十分自然的把这栋楼的体面显示了出来。相比起宇文松所住的“爬山虎”公寓,这68号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片天堂啊! 当宇文松抱着小雨跑到这里之时,见原本安静祥和的小区之中已经站满了人。到处都是喧嚣和拥挤。而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把目光瞄向了这栋楼的楼顶。在那里,一个穿着米色西装,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正一脸绝望的站在上面。 在人群中显得最为惊慌失措的莫过于那位李大妈了。她充分发挥了她那经常聊天所锻炼出来的大嗓门,对着上面那位左先生直叫唤:“左先生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说!你别想不开啊!你要知道,人的命只有一条!丢了可就再也没法找回来了呀!” 左先生绝望的站在楼顶的墙沿上。顶楼的强风似乎随时都能把他从高处吹落。他用那件西装袖子擦了擦眼泪,对着下面嚷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活着已经没意思了!我……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这样你们就满意了吧?!” 李大妈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张报纸。卷成喇叭状,向上喊道:“左先生!所有地事都好商量!你先下来再说!就算你炒股失败了,就算你变成了个穷光蛋,就算你公司破产,人长得寒颤又猥琐。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去死啊!!!在这个世界上长得比你寒颤的人多了去了!你看,在我身边不就有好多吗?!” 话音刚落,在李大妈还未察觉的情况下,周围数十道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她…… 左先生在围栏上走来走去。情绪显得越来越激动:“什么都别说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原本好好的股市,都是国家硬要干预!搞得现在暴跌!我的公司原本也经营的不错,生意小,但安全。可那些家伙硬是劝我说什么上架上架!现在好了,上架了!全都亏了!他们跑了,留下我一个人等着破产!现在就连老婆也带着孩子跑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李大妈一边向上喊话,一边对着身旁的人直嚷嚷:“喂!我说你们这些人啊!难道就不会上去把左先生从围墙上拉下来吗?还站在这里???” 边上一人说:“李大妈,难道我们就想在这里看着?死个人我们谁见了都不好受。可是那家伙站地地方太过邪乎,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也不知他是怎么爬到那个地方的。我们又不是泰山,根本爬不上去。” “那你们立刻报警吗?凡事都要我这个居委主任出马???” 边上另一人说:“李主任,你说哪里话?警我们早就报了!而且还是火警、救护警、民警一起报的!” 李大妈道:“那为什么到现在他们还没来?!” 边上又另一人说:“堵车呗!真不知道现在的道路交通到底是怎么了!连双休日也会堵。” “谁说不是呢~~~!喂,兄弟,有没有打火机?我的打火机不知掉哪了,抽不了烟。” “哦?那我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啊!我刚刚掉了包烟,你就掉了只打火机?” 面对那些迟迟不肯现身的公务人员。李大妈急地是焦头烂额!可她没办法,只能继续撑着那只报纸喇叭向上直喊。就在她喊得口干舌燥。渐渐力不从心之际,一只小手。忽然拉住了她的裤子…… 李大妈低头一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急忙道:“小雨?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很危险,你快点回家吧!” 小雨笑笑,摇了摇头,道:“李奶奶,小雨不走。因为爸爸让小雨来找李奶奶的。” “你爸爸?……哦,就是那个年轻人吧?”李大妈环顾四周,奇怪的问道。“小雨,你爸爸呢?我怎么没看见他?为什么你爸爸要你来找李奶奶?” 小雨道:“因为爸爸说。他有些事要去做。在做完之前,让小雨一直跟着李奶奶,不要离开~~~” 李大妈现下心里正急着呢,哪里有心思抽空来照顾小雨?她立刻把宇文松在心里给咒上了个百千万遍!低头看着小雨,道:“小雨啊,现在李奶奶没空,没时间陪你玩。快,告诉李奶奶,你爸爸到底去哪里了?李奶奶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小雨微微一笑,抬起那小小的下巴望向天空。随后,她伸出那只有着可爱粉红色指甲盖的手指朝上一指,笑着说:“李奶奶,小雨的爸爸,不就在那里吗?” 李大妈心中一惊,急忙转过头望着68号楼的楼顶……在的一个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两个!在那位面色诧异地左先生身边,此刻有一个束着马尾辫,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人正坐在房沿边缘!他地目光,正十分悠闲的望着远处地风景…… 左先生揉了揉眼睛。他不敢确信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就在一分钟之前,他还很确定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而只不过短短的六十秒,在自己完全没有发觉之前,这个男人竟然就这么坐上来了?这怎能不让他吃惊,怎能不叫他惊讶?! “你……你是鬼吗?”左先生颤颤巍巍地说。 宇文松呵呵一笑,眼光依旧望着远方,缓慢地说道:“怎么?你不是想做鬼吗?既然想跳楼,干嘛还怕鬼?” 左先生浑身一颤,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你……你是想来拉我回去的?!哼!别以为你能救我!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动!如果敢动一下,我就立刻跳下去!” 宇文松收回了目光,依旧用一种悠闲的目光瞥了一眼那个渐渐挪向楼房边缘的左先生。但在扫视了不到三秒钟之后,他的目光立刻移开,重新投入到远处的风景之中:“啊,谁告诉你我是来拉你的?这屋顶又不是你家地。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那……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趁我不注意地时候,从后面一把抱住我!!!”文 一声,道:“笑话。我怎么不知道现在连看个风景i人了?” “……看风景???” “啊,风景……不是吗?你看,人们常说高处不胜寒。可是我看看这里也不错。至少这片风景是在楼底下享受不到的,不是吗?” 宇文松边说,边指着周围的城市风光。虽然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算高,但是在这栋楼之前正好有一条河水经过,使得视线非常开朗。远处的房屋此起彼伏,创造出一片片只属于城市的波浪。时而响起的鸟鸣,和而过的流水互相交织,编奏出一个个和谐的音符…… 左先生看着风景,情绪渐渐好转。但是很快,他奋力的摇了摇头,站的比刚才更远,大声吼道:“别想骗我!我……我是不会被骗的!你就算再怎么说,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像我这种人存在于世上只能给别人添麻烦!还是跳楼算了!!!” “想跳那你就跳啊,吼什么吼!我正看风景呢!快点跳下去我也好耳根清净!”宇文松立刻用响亮的声音回敬了他。一听到他的这句话,那些在楼底下站着的人可全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李大妈,立刻拿起报纸喇叭嚷道:“左先生!你别听那个疯子胡说八道!你可千万不能跳啊!!!年轻人!你快点给我下来!在上面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大妈正喊地起劲。没想到小雨又一次的拉了她的裤子一下。她望着小雨,问:“怎么啦?” 小雨眯起眼睛,笑嘻嘻的说道:“李奶奶,不用担心啦~~~小雨的爸爸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爸爸!爸爸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然后陪小雨回家看电视的~~~!” 李大妈哑然…… 屋顶,宇文松见左先生被自己刚才地那一吼吼的有些不知所措,立刻说道:“哼,你想不给人添麻烦?以为自己死了就好了?想的还真是容易!你从这里跳下去。摔成一滩烂泥之后,救护车就必须来把你的尸体抬走!救护车的汽油钱谁出?盖你尸体的帆布钱谁出?然后,为了让你死地好看点,医院还要请人把你那堆摔成粉碎的身体重新缝起来。这是一项又费时又费力的工作,还会惹得一身晦气。几乎没有一个人想干这种事!可就因为你从这里跳下去,他们就不得不增加工作量!工钱谁出?他们的宵夜谁请?最后。你的尸体要进行火化吧?煤炭钱呢?人家烧火工人的钱呢?你已经预备好了吗?还是说,你的牙齿装的是金牙?可以直接付账?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就算烧完了还有骨灰呢!那么大一坨白花花的东西扔哪都不合适。你给自己买好坟了吗?如果还没有的话劝你先去凤凰山挖一个然后再来死,否则还要劳驾别人帮你挖坟。又是一项吃力却不讨好地工作。你想想,你这么一死,给多少人添了多少麻烦啊!如果你活着的时候还没人恨,那很好,就去死吧。我保证你死了以后那些帮你善后地人每个人都会对着你的尸体骂上一遍!” 那位左先生两只眼睛直发愣,盯着宇文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是过了一会之后,他地眼角慢慢的开始湿润。抱头痛哭起来。 见左先生的反应和刚才不同,下面的李大妈那个高兴劲啊!她刚想撑开自己那嗓子吆喝左先生不要寻短见。可忽然间,一个什么东西直接摔在了她头上。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根烟?! 李大妈抬头一看,只见宇文松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伸出手指抵着嘴唇,示意不要说话。她微微一愣,好不容易才把肚子里的话给吞了下去。小雨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看,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只是刚才那个声称自己丢烟地人一看李大妈手中的这根烟,立刻嚷了几句:“奇怪,这好像是我地烟嘛?怎么会在李大妈手里?” 宇文松继续望着风景。没有理会那边埋头痛哭的左先生。等到他哭得也差不多了,从怀中摸出一只烟盒。自己叼上一根后,把烟盒递了过去。 不过,也许是那位左先生仍然十分紧张的缘故吧。他并没有伸手去拿,反而一个箭步的跳开,嚷道:“你……我知道了,说到最后你还是想劝我不要自杀!我没那么笨,不会被你三言两语的就骗倒!” 宇文松耸耸肩,说道:“喂喂喂,我只是看你太紧张了,送你根烟抽。如果凡事抽根烟就能让人不自杀的话,那烟草公司早就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了。” 左先生想了半天,终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从烟盒中摸出一根烟来。宇文松呵呵一笑,拿出一只“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打火机给他点上,随后点着了自己的烟头。 抽了几口之后,见那位左先生的精神情况终于稍有缓解,宇文松抖了抖烟灰,说道:“喂,朋友。既然你想死,我也不拦你。但是呢,我想听听看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想死。能说给我听听吗?” 左先生猛地吸了一口,用一双警惕的目光望着宇文松,道:“你想干什么?想听我说完之后再说一些什么‘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不需要太难过’之类的话吗?告诉你,这些话下面那个老太婆已经说得够多了!我也听腻了!!!” 宇文松呵呵一笑,吐出一个烟圈:“喂喂喂,你怎么每件事都往自己身上套啊?老实告诉你,我根本没打算劝你什么,也没打算说那些只有在电视上才会听见的肉麻话。我这个人喜欢写日记,你知不知道?” 左先生摇了摇头。 “呵,你当然不知道。告诉你,我每天都会把自己一天以来发生的事情都写成日记。但是呢,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无聊,无聊到我每天每天都不知该写些什么才好……这不?今天让我碰到你了!我有感觉,今天的日记内容一定会非常的精彩!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自杀?对了对了,如果故事内容有趣的话,也许我会写出来发给报社,让他们刊登一下。说不定我还能拿到一笔稿费,一举两得呢~~~!” 童谣五十二曲 鬼门关来回记 童谣五十二曲鬼门关来回记面色苍白:“你……你还是不是人?!竟然把别人的当成有趣的故事来欣赏?还要登报?!” 宇文松微微一笑,转过头,用一双充满精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位左先生,一字一句地道:“说我不是人?这还真是笑话。你既然都想要死了,还关心那么多身后事干嘛?难道说在地府里也想做个不被舆论缠身的公众人物?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想死?!” 宇文松稍一试探,左先生立刻被激的跳了起来,大声嚷道:“谁说我不想死?!我想死都快想疯了!你说得对!我既然都要死了,还关心那么多干嘛?!好,我告诉你!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的这个故事可是长了去了!!!” 宇文松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缓缓道:“没事,尽量说吧。我喜欢长故事,越——长——越——好……”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左疗(他自报姓名。左疗?佐料?注定的配角……)喋喋不休的叙说着自己的那些悲惨经历。让他烦心的下属,在证券市场的那该死老头,拉他做汽车保险却骗他保了一大堆废物保险的推销员,以及他那个越来越和他对着干的老婆和孩子。说到激动处他甚至上窜下跳,挥舞着拳头不停的咒骂!还扬言如果他们就在面前,就一定要拉着他们一起跳楼!在这整个过程中。宇文松只是保持着微笑,十分安静地听着他抱怨。就算这些故事已经重复了十几遍之后,他听的仍然很用心,还时不时的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附和左疗。 左疗的故事并不长,但在他重复了十几遍之后总算还算是比较长了。他的口越说越干,最后终于没力气再骂,一屁股坐了下来。说完之后。他的神情显得更为沮丧,更为悲伤,一边抽泣,一边说:“总之……我已经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我地公司破产……所有的财产都被股票套了个精光!我的老婆和孩子也对我失望,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我……你说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价值?从今以后……我只能过着凄惨的贫穷生活……你说……这样的日子……怎么让我老婆和孩子过上好日子?我还是死了算了……不,我死了会给许多人添麻烦……你说得对。我明天就去凤凰山挖个洞,顺便带上一瓶安眠药……呜呜呜……只是还是要给其他人添个小麻烦……要拜托他们把我埋起来……呜呜呜呜……” 宇文松一声不吭,表情严肃地望着抱头痛苦的左疗。等到他的哭声终于止息之后,宇文松扔掉手里的烟头,重新点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左先生,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睡过大桥底下?而且是不盖被子的那种。” “……什么?没睡过……怎么了?” 宇文松吐出烟圈,双眼望着远方。继续说道:“那么,你有没有试过只穿一件短袖衬衣。在飘着雪的大冬天里在垃圾桶里找食吃的经历?” “……没有……” “你有没有试过为了为了省几块车钱,情愿跑十几站路。跑得双脚都磨出血泡,一路走,一路都在淌血的经历?” “……没有……” “那么,你有没有打过短工,擦过皮鞋,帮人刷墙,抗钢筋,挖水泥。去臭水沟里捞废油的经历?” “……也没有……你……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些乞丐地生活,我怎么可能尝试过?” 宇文松收回目光。严厉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呵呵,你也知道这是乞丐地生活?你也知道自己没尝试过?哼,凭你也想说自己穷?对不起,你还嫩点。你没了多少钱?十万?百万?还是千万?没错,你失去的数目地确很多。但是你现在还拥有多少钱?先不说别的,就你脚底下那间屋子吧。这三室一厅值多少钱?你家里的家俱共值多少钱?!你只惦记着你失去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拥有的?我敢打赌,如果把你手底下所有资产总和起来分成十份,分给那些所需要的人。他们一定会高兴的把你当作玉皇大帝来拜!你竟然想死?真是可笑……这个理由真是太可笑了,我差点没笑的岔过气去!哈哈哈……” 面对宇文松地嘲讽,左疗的脸涨地就如猪肝一样的红!他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你别给我讲那些大道理!这些我知道!别说十人份,就是百人份分出去也能够让那些山沟沟里的人过上一辈子的好日子!但是……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们和我所处的环境不同!他们又不在我面前,更不住在这个小区!你刚才说的那个人也是你从报纸上新闻上看过来的吧?他们和我不一样!我的痛苦他们又有谁知道?!!!他们……” 左疗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接触到了一个目光——宇文松的目光! 宇文松的目光变得更为锐利,就如两把利剑般毫不留情的贯穿左疗的身体!他冷冷的笑着,缓缓说道:“你没见过?那很好,今天,你算是见着了!” 左疗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他几乎无法直视宇文松的目光!他怯弱的转过头,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说什么?难道说……难道说……!” “哼!你还想要什么?有一个温暖的房子,有一口热饭吃,还能够穿着西装在这里上演自杀闹剧的你还有什么不满?你试过住的房子在大雪天里忽然坍塌吗?你试过亲自将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送走,永远不再相见吗?!你有试过和最爱的人天人永隔的感觉吗?!(事先说明一句,这句话宇文松是指自己以为那场大雪把小雨压死时的感觉)很抱歉,如果如此简单就能让人自杀的话,我估计已经死过上百回了!” 左疗颤抖的身体越来越激动,委屈的泪水仿佛不受控制般再次喷涌而出!他哭了起来……这是为自己的生命所留下的眼泪,更是一种忏悔的泪水! 宇文松没有管他,放任他如此嚎啕大哭。因为他已经知道,当这些哭声止息之后,就是他带着左疗下楼之时。他呵呵一笑,丢掉一根烟头,摸出烟盒里面最后一根烟,点上,笑着说:“哭吧,哭完之后所有的事都可以解决。如果你解决不了,相信我,我帮你解决!你刚才说自己的公司面临破产对不对?你很伤心?要我说,破产 吧。这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坏事。你知不知道每天全f家公司等待着破产?叫我看,那些公司的老总在收到破产宣告书之后也许反到会露出笑脸呢!因为这代表他们从此没责任了!听你刚才说的,你的公司应该是有限责任公司,不是个人合伙的无限责任公司。所以,完全不要对那些讨债电话太在意。我向你保证!只要宣告破产之后,那些电话再来,你甚至可以骂他们两句,出出恶气。至于你的老婆和孩子嘛……呵呵,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过两天,你买上一篮水果,亲自去丈母娘家陪个笑脸,岂不是全结了?” 左疗呜咽着,那身西服的袖子上已经沾满了他的鼻涕。不过,这位刚才嚷嚷着要自杀跳楼的家伙似乎终于想通了,等到那些泪水再一次流满整个屋顶之时,呜咽着说道:“呜……谢……谢谢你……呜……我好久……好久都没和人这么说话了……好久了……呜呜呜……你……你说得对……我还不能死……一切都还没完……!我……会东山再起的!我一定会重新努力……再次把我的公司做起来的!” 宇文松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说道:“好啦!没事了,什么都结束了!那些卖棺材的应该绝望了吧?因为他们的一笔生意已经消失,赚不到钱啦!哈哈,说笑。一切都结束了呢~~~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为什么所有地警察都会在事情结束之后再出现呢?” 果然,在宇文松话音落下还没到一分钟之时。警车、救护车、消防车这才“呜呀”着它们的喇叭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警车立刻开始疏散人群,呼喝着围起黄线;救护车拿出两幅担架,看那样子似乎把宇文松也一起算了进去;还算消防车够朋友,立刻铺开气垫,架起了云梯,做起了救援的准备。 “呵呵,算了。这地方上来容易。下去却难的要命。等消防车的云梯升起来以后,再下去吧。”宇文松说着,吸了一口烟,对人群中的小雨挥着手。小雨也发现了爸爸,立刻张开双臂,娇笑着向父亲回应。 左疗宁静的望着宇文松。又看了看在下面挥着手臂地小雨,说道:“先生……那个女孩……” “是我女儿。小雨,六岁。怎么样?很可爱吧?”一谈到小雨,宇文松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骄傲至极的神色!就好像有了一件至宝,到处都希望人们夸奖他的至宝。 “事实上,左先生。今天我来劝你其实还有一层别的意思。我不想你死,尤其是死在小女的面前。因为那个场面对小雨来说并不好受。她还那么小,不能看到那种东西……不,她永远也不能看到那种东西。你也是个做父亲地,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感受。” 左疗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带着你女儿离开呢?走到一个看不到我的地方。不就行了?” “呵呵,不行。我们就住在这个小区。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跳楼自杀这种事,我不希望她听到。我只希望几天的这件事在她的脑海里只是一个插曲,一个生活的小片段。而不要成为刻在她心底,每当想起来就毛骨悚然的恶梦。” 左疗微微一愣,不知怎么回事,他望向宇文松的表情忽然间黯淡起来?问道:“那么……先生,你刚才说和最重要的人分别……难道是指……?” “啊,没错。就是我的女儿。我以前有一次脑筋搭错。思想一时转不过弯来。竟然会想到把这丫头送走?哈哈,你说。那时地我是不是很傻?那么可爱的女儿,我这辈子都不会把她送走!哈哈哈……” “那……那么,尊夫人呢?”问出这一句,左疗地表情更灰暗了。 “夫人?哎呀呀,我还没结婚。没有妻子。” 宇文松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很深刻的意思。但是听到这么一句,左疗地表情立刻灰暗到了极点!他一脸阴沉的看着宇文松,满眼都是怜悯和同情啊! “原来如此……原来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这个年轻人……那么年轻就……他的妻子一定是亡故了吧?不然的话,他不会说出什么‘和最爱之人天人永隔’,原来……他的故事比我要凄惨的多!这样地他都能独自一个人活下来,我还有什么脸去死?死了的话,怎么去见这年轻人那在天国地妻子?!” 姑且先不论宇文松的那段话到底造成了左疗怎样的错误领会,但是结果总算还是好的,不是吗?左疗已经放弃了寻死的念头,这场自杀闹剧也就会就此结束。所有人该干嘛干嘛去……是的,如果按照一般的逻辑来看的话,的确是该结束了…… 宇文松心情很爽快。他捏瘪手中的空烟盒,随手一扔。然后,他吸完口中那最后一口烟,赞叹了一句:“呼,好久没抽烟了。想不到今天为了救人竟然破例?呵,算了。” 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差点让在场所有人吓出一身冷汗的动作——扔烟头……?! 要说这扔烟头本身并不会构成什么特殊危害。因为宇文松所扔的方向是两人身后的屋顶,那里既没有什么花花草草也没有什么易燃物品。可就是这样,事情还是发生了意外。也许是老天爷的恶作剧,或者是左疗想死却不死结果得罪了死神!总之,在一个人类现有学识无法解释的巧合之下,一阵风儿十分“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了十分“恰当”的地点。它又十分“恰当”的吹起那只被十分“恰当”的抛向空中的烟头,最后,十分“恰当”的“送”到了左疗的头顶…… 刹那间!只见熊熊火起,烈焰四射!看这场火,足以让当年火烧博望的诸葛汗颜无敌,令如今飞撞世贸的拉登甘拜下风!直烧得是火云冲天,燃尽天上九霄!又如祝融怒威,炎遍神州大地!而更直接的后果,就是把那位左疗烧得痛哭失声,三魂没了七魄的哇哇大叫!而等到他弹射而起,奋力想要破灭头上的熊熊烈火之时,他猛然发现,自己的脚下已经是一片空中阁楼。而宇文松,则在一米开外的屋顶上面色苍白的望着自己…… 童谣五十三曲 电视……还是钱? 童谣五十三曲电视……还是钱?吗?宇文松的确应该后悔。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i便的乱丢烟蒂,就会惹出这么一个结局!难道这是上天对没有公德心的人类所施与的惩罚吗?难道这就是他时隔六年之后再次吸烟所遭到的反对吗?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有那个躲在一旁暗自偷笑的老天爷才知道! 不过宇文松还算清醒,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并不是找个地方诅咒老天爷,而是赶快救人!在那位左疗先生好像慢镜头一样从空中缓缓跌落之时,宇文松怪叫一声,用上全身的反射神经,爆发出媲美施瓦辛格的速度瞬间出手拉住了左疗!但是他那一脚踏空的下坠之势可不是盖的,拉住左疗之后,宇文松的身体也瞬间被拉出了屋顶,直接从六楼的高台上坠了下去! 面对突然发生的变故,楼下的众人可完全没有准备!本来嘛,原本左疗那番不再求死的话已经说出口,气氛也就瞬间变得轻松。人们也就多半用看热闹的心态等着接下来那无惊无险的结果。可哪里想得到,就在三秒之间,事情竟然会来个180的惊天大逆转?!在这其中尤其是小雨,她一直盯着宇文松看。等到看见父亲竟然一下子腾空而起,飞在空中之时,害怕的立刻叫了起来! “呀——————————————!!!!!!” 人们呼喊着。尖叫着,但对眼前所发生地一切都只有一种无力感深深压在他们心头。在宇文松下坠的那一刹那间,李大妈急忙伸出手捂住了小雨的眼睛,把她抱进怀中…… ………………时间定格了……在漫长的时间隧道之中,这一刻被定格成为永恒………… “嘿……傻丫头……别那么急着乱叫啊。你的爸爸……可没那么容易就升天!” 熟悉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同时还带来了让小雨激动万分的消息!伴随着小雨再次的呼喊,人们地视线再次移到那座屋檐上!只见宇文松双手抓住左疗的右脚,自己就像一只倒挂的蝙蝠一般。用脚死死的勾在房沿之上! 人们传出一阵欢呼!因为希望并没有就此消失!见到这一刻的消防员们喜出望外,连忙驾驶着云梯迅速往他们两人飞来。 宇文松松了一口气,继续使劲的抓着左疗地右脚。左疗则是一动不动,已经十分干脆的昏了过去,任凭宇文松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喂喂喂!我说你别就这样吓死啊!好吧,我承认!我承认我没有公德心。我承认乱扔垃圾是我的不对!我也承认吸烟有害健康!对于垃圾我从来没有分过类,用过的干电池也是随手往普通的垃圾桶里一扔了事!这些我都承认!死老天,我会去做个环保主义者,会节约水电!再也不会乱扔垃圾了!所以拜托!不要再用这种事情来惩罚我了好不好!!!” 事情的结束基本上还算是喜剧。在宇文松一边吐槽一边转移自己手臂的痛苦之时,消防云梯总算升到了他们旁边。宇文松是没多大问题,不过左疗却是惊吓过度,双眼一翻昏着被抬进了救护车。后来宇文松才知道,那位左先生一直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两夜。不过,当那位左先生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趴在自己病床旁。正在睡梦中流泪的妻子…… “爸爸……小雨……呜呜呜……小雨……小雨好怕……呜呜呜……小雨好怕……如果万一爸爸摔下来……该怎么办……呜呜呜呜……那时……就只有小雨一个人了……呜……”事情结束半个小时之后,宇文松趁着那些警察不备。抱着小雨从人群中闪了出来。此刻,小雨正紧紧的拉着他地衣服。两只眼睛中饱含着不舍的泪水。 宇文松温柔地一笑,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着说:“傻丫头,怕什么?你要知道,你地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爸爸。爸爸永远不会出事,也永远都会陪在小雨的身边,知不知道?所以,不要再害怕了。看看看看。我的小天使哭鼻子了呢~~~~” 小雨抹了抹眼泪,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去。又浮现出了安心、祥和的笑容…… 宇文松拿出面纸,轻轻的为女儿擦去那些珍珠。望着女儿灿烂的笑容,宇文松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或者说他还需要说什么?原本毒辣地下午阳光,仿佛也被感化一般,变得柔和。日光拉扯出一片万里无云的蓝色天空,充满在这对父女地世界之中…… “哎呀呀……呼呼,我今天还真是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喂,年轻人,你还真有两下子啊!”伴随着一套绝对喋喋不休的开场白,一个人影摆弄着她那微微发福的身材晃晃悠悠的跑到宇文松和小雨面前。 刚刚还沉浸在和小雨的和谐气氛中的宇文松一见来人,眉毛立刻皱了起来,说:“李大妈……你……民警那么快就放你走了?” 李大妈边喘着粗气,乐呵呵的拿出一块手绢,边擦汗边说:“当然,当然!说起来那些民警同志还真是罗嗦,虽然我是个居委主任吧,可也不能就这样拉着我不放啊?所以……(下省n百字)” 耐心的听完这位李大妈的叙述,宇文松总算明白,因为实在受不了李大妈的罗嗦,我们敬爱的民警同志终于悬崖勒马,在精神崩溃之前把她放了。由此看来,罗嗦有时候可以说是一种最有利的武器! 不过这对于宇文松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等到李大妈说话时注意力稍一放松,立刻挪开脚步往自己家的方向闪。但是很可惜……他的脚步跨出还不到一步,他的肩膀就已经被人搭住,回头一看,当然就是李大妈那张“慈祥可爱”的笑脸了…… “那个……我说,李大妈……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我最近的物业管理费都交了,水电煤气费也交了,没拖欠是不是?” 李大妈哈哈一笑,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看你这个年轻人很有胆识,很有魄力!更难能可贵的是你救人的勇气!哈哈哈,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呢!……(下省n千字)” 宇文松开始有点后悔自己那么犯贱,明知道李大妈罗嗦,还向她问话?那岂不是找死?可是碍于对方是长辈,又是居委主任,他不好不给对方这个面子。好不容易等到她说话的间隙,宇文松看准时机插进嘴,说:“李大 求您直接说正题好不好?我赶时间……” 被宇文松一提醒,李大妈微微一愣,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哎呀呀,年轻人真是抱歉。你看我一高兴这个老毛病就会犯。好吧!我们直接来说正题!你的名字是……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松硬是挤出一丝“灿烂”的笑容,说:“宇文松。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松。李大妈,刚才我和你说过的,就算忘了,也不要这样毫不在乎的表达出来,行不行?” 李大妈继续哈哈大笑:“对对对,宇文松,宇文松!宇文小弟弟啊(对于李大妈来说,宇文松的年纪的确算是小弟弟。不过这个称呼在当事人耳朵里听起来可并不怎么好受),你刚才做的很好嘛!竟然把那位左先生给救下来了!所以,我想请你跟我回一趟居委会,我要代表整个小区,郑重的感谢你!” 感谢?那还是算了吧。他宇文松还想再多活几年,如果跟着你李大妈回居委会,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比让他去救人还危险!他可没到为了几句夸奖就不要命的听李大妈那“杀人罗嗦”的程度。不过面对李大妈那双充满热情的眼神,宇文松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来拒绝!正在他烦恼的时候,拒绝的理由,不自觉的就来了! 小雨看看路旁的时钟,见那根最短地针已经指到了“3这个数字。她拉了拉父亲。哀求着说道:“爸爸~~~小雨的电视就要开始了,小雨想回家看电视~~~!我们快点回去好不好?” 宇文松心里打了一个响指!装出一副十分抱歉的表情面对李大妈,说道:“李大妈,我看,感谢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我要带女儿回去看电视,再晚她的电视节目就要结束了。” “你不要感谢?!别啊!我会把你勇救自杀者的事迹写成小版报,贴在我们小区的布告栏上!” “不用了,我不需要。” “我还会写一封感谢信。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贴在你地大楼前面!” “谢谢,我真的不需要。” “不会吧?我还会代表居委会,给你一笔奖金呢!” “谢谢,我不……奖金?有奖金?!”可怜的宇文松……现在,他的双眼已经变成了闪亮的金黄色。表情也瞬间来了个180大转弯!以前也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能够让宇文松发狂。一个,就是小雨。小雨的位置至高无上!而另一个嘛…… 见爸爸原本要回家地步伐瞬间站住不动,小雨可就不乐意了。因为,宇文松不回家,也就侵犯到她看电视的权利!所以,她的脸上立刻挂起一丝不满,拉着父亲的衣服,说道:“爸爸~~~!我们快点回家嘛!小雨的电视就要开始了,小雨要看电视!” 要是换了往常。宇文松恐怕二话不说就会回家。但是这次不同,这次可是有笔奖金放在他面前啊!更何况。宇文松对于小雨这样整天都蹲在电视机前的习惯很不满意。一方面出于担心小雨的视力,而另一方面则是面临着奖金的诱惑!宇文松。十分果断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李大妈,你说有奖金?有多少?”宇文松已经“堕落”了…… 李大妈呵呵大笑,说:“多嘛……也不会很多,我们居委会资金也不多,不可能像政府部门一样,一发就是万儿八千的。不过,为了感谢你对本小区地安宁所做出的贡献,五六百元应该是可以地。” 宇文松双眼放光。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我去,我去!不管是表扬也好。感谢信也好,我都去!” 小雨面临绝望!她大吵着搂住宇文松的脖子,小脑袋使劲地在父亲怀里蹭来蹭去,拼命撒娇:“不要!爸爸骗小雨!小雨要看电视!爸爸答应小雨的!爸爸说话不算话!小雨要看电视!琉璃哥哥的电视就快开始了,小雨要看电视!!!” 面对小雨的不满,宇文松也只能抱歉。因为错的确在自己,谁叫他先说话不算话的呢?急忙安慰:“小雨,你也不能整天都看电视啊!这样对眼睛很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小雨要看电视,小雨要看电视!爸爸答应小雨让小雨回家看电视的!爸爸要立刻回家!小雨要看琉璃哥哥的电视!!!” 见小雨这样乱闹,宇文松有点心软,低头想了想。想到最后,终于还是小雨地视力要紧。去居委会可以磨上一段时间,以减少小雨看电视的时间。打定主意,他直接对着李大妈说:“李大妈,走吧。我去居委会。” 小雨那个闹啊~~~真地可以说是不管什么方法都用上了!哭着嚷着,撒娇,蹭宇文松脖子,左一口好爸爸右一口好爸爸的直叫。可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还真的是让她彻底失望。宇文松就像是铁了心般,不管她用上七十二般绝技也没打动父亲分毫。 一边忍受着李大妈的唠叨,宇文松走到了居委会。可就在他要进去迎接他的那笔奖金之时,从居委会大门内忽然冲出一个穿着青蓝色露肩背心,梳着一头短发,戴着一只圆框眼镜,和宇文松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来!那人一见李大妈,立刻上前拉住,慌慌张张直喊:“妈,妈!事情……事情不好啦!!!” 这个女孩宇文松也认识,她叫苏莫语,是李大妈的二女儿。大学毕业之后似乎还没找到工作,就在李大妈的影响下让她进了小区的居委会做事。宇文松去居委会办事的时候曾经见过她几次面。 虽然她的名字叫做莫语,听起来似乎挺文静,但也许是遗传吧,这位苏小姐也是一位喜欢罗嗦的朋友。想当初他宇文松刚进这个小区来居委会办各种证件的时候,别人十分钟能够办妥的事她硬是给拖了三个小时!直拖得差点让宇文松吐血!而且,这位苏小姐的办事能力似乎有待商権。也不知她是太过呆板还是实在是没什么神经,虽然待人热情,但常常好心办坏事。宇文松就经常看见李大妈和苏大叔带着这位小姐上门给人道歉去。有时候宇文松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常常会惹事生非的女孩子能够进居委会?难道李大妈的影响力真的就那么强? 童谣五十四曲 迷糊调解员 童谣五十四曲迷糊调解员冲出来后就一直拉着李大妈直嚷嚷,满口满口的不好事了。可她虽然急吧,宇文松听了半天还是没听出来到底什么事情不好。而李大妈也被女儿的这种情绪所感染,也是哭着喊着说什么天塌下来啦,世界末日到了之类不着边际的话。 再听了十分钟,宇文松终于忍不下去了。虽然他现在很喜欢磨时间,好减少小雨看电视的时间。但这样看着她们母女二人互相罗嗦,一句正题也没有,让他实在是有些发疯!为了金钱,看来宇文松是不得不立刻插进去了。 “喂喂喂,李大妈,稍微冷静一点嘛。你知道是什么事了?就那么哭着喊着世界末日?”宇文松放下满脸沮丧的小雨,拉着她的小手,劝说道。 终于,李大妈恢复了一点理智。她抹了抹眼泪,抱歉的对着宇文松说道:“宇文小弟弟,实在对不起,让你看我们母子笑话了。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个是我女儿,苏莫语。现在在我们小区的社区调解室工作。这孩子大学学的管理学,功课马马虎虎。一个月前刚刚毕业,到处都找不到工作。没办法,我看着孩子心眼还好,待人还挺热情,再加上她平时没事就帮我忙忙居委会的事情,所以就让她在调解室做做事。说起那个调解室啊……”说着说着,李大妈竟然破涕为笑,话题竟然不知不觉的转到自己的女儿上面去了?很明显,她对于女儿刚才的失态表现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 宇文松叹了口气,当机立断的打断了李大妈的话,问:“李大妈,现在不是聊小区的硬件设施的时候吧?苏小姐刚才好像有件很急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先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大妈一愣,转过头望着自己的女儿,问道:“莫语,你刚才说有急事吗?什么急事?” 苏莫语拿下眼镜,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布来,擦完眼镜上的汗水之后,才说:“有事?嗯……是的,我刚才好像的确有件事情想说……嗯嗯……妈……对不起……我……我好像忘了……” 李大妈哈哈一笑,转过头来对宇文松说道:“宇文小弟弟,没事没事!你看,既然不记得,那就代表不是什么重要事。来,我们去居委会好好聊聊,商讨商讨你的奖金问题。” 宇文松没理李大妈,直接看着那位正眯着眼睛擦着眼镜的苏莫语,问:“苏小姐,请你仔细的想一下。看你刚才的表情,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耽误了,那可就糟了。” 苏莫语眯着眼睛看了看宇文松,也许是没带眼镜,她的表情看起来显得很迷茫。过了一会儿,她和她妈一样露出那种天塌下来也不管的表情,笑嘻嘻地说:“没事的。妈妈说得对,既然不记得了,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没事?!这两个字不管是从谁嘴里说出来,都不会让宇文松担心。但如果是从这对母女口中说出来的,那他担的心可就大了去了!刚才那次李大妈就说没事,结果就是一个人想要跳楼!这次他可不敢保证还会出什么事!看这位苏小姐刚才那种好像天崩地裂前兆的表现来看,这次的事情一定非常严重!就算是出现什么集体自杀他也绝对不会感到意外! 正当宇文松为正在某处发生的某件不知名的恐怖事件而担心之时,从居委会内又匆匆的跑出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女。她一见站在门口的苏莫语,立刻满脸愠色,道:“苏莫语!你怎么还没去?!人家万家夫妇已经闹得打起来了!现在正在家里吵着要闹离婚!你怎么还不过去劝劝!!!”同时,她看到李大妈,立刻把她拉了过来,说道:“李主任,很多事情我们还没解决呢!73号搂的全老头已经两个月.:了,他说我们没帮他清理大门口!另外还有那个开公司的张老板,跟他说了多少次了不准把车停在草坪上,可他就是不听!现在看看我们的草皮吧,都成什么样了?!最严重的就是那十几户养狗的人家,给他们安排的专门遛狗路线可没一个遵守!弄得人行道上到处都是狗粪,该怎么办呀?另外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处理呢,李主任!” 李大妈嗯嗯噢噢了两句,十分不情愿的走进了居委会。见此,宇文松为了自己那五百块钱的奖金,理所当然的跟在后头。可当他走到大门前时,那个妇女却一把拦住了他,吊着一双好像看贼似的目光,道:“你是谁?我们要开会了,请下次再来吧!” 宇文松一愣,随即解释:“大姐,我是跟着李大妈进来的,她和我之间的钱……” 宇文松不说李大妈倒还好,一说李大妈,那位妇女立刻瞪了他一眼,狠狠的道:“不行不行!李主任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时间和你谈经济问题!请你过一个小时之后再来吧。”说完,她瞥了一眼另一边的苏莫语,道,“苏莫语,你怎么还没去?!人家夫妻已经都打起来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啊!” 语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应了两声。 那妇女又说了两句,随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把宇文松堵在了外面。想当然的,也把宇文松的那五百块钱堵在了外面…… 看到这一切,最开心的莫过于小雨了!她咯咯一笑,拉着宇文松的手直往家里拖,嚷嚷道:“爸爸爸爸!我们快点回去吧~~~!爸爸已经没事了,对不对?快点回去和小雨看电视~~~!” 宇文松苦笑一声,抱起满脸兴奋的小雨,点了她一下鼻子,道:“小雨,爸爸闹不过你,现在咱们就回去。” 小雨双臂一举,做了个胜利的动作,看起来十分高兴。 “但是呢,电视是不能看了,你已经看了一个上午,再看眼睛就该坏了。回去后爸爸就洗衣服,你呢,就给爸爸安安静静的睡一会。夏天了,小孩子要多多睡觉,知道不知道?” 小雨的脸又哭丧起来,她再次对着父亲撒娇,不管怎么样都要去看电视。宇文松也是微笑着安慰着他。可正当他和小雨说着话,打算回家之时,他的胳膊忽然间被人一拉,整个身子就往一个方向跑了起来?! 宇文松一惊,生怕怀中的小雨跌下来,急忙站稳脚跟!他的力气可不是说的!那个拉他胳膊的力量相比之下简直是小到了极点!没有两步,那个人就再也拉不动了。 “苏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宇文松瞪着一双散发出精光的眼睛看着苏莫语。因为她刚才那么糊里糊涂的一拉扯,小雨被吓了一跳!此刻正抱着他的脖子浑身发抖。 苏莫语一听,连忙说道:“还干什么?去12号楼的万家啊!” 看着这个慌慌张张,魂不守舍的应届毕业生,宇文松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苏小姐,去万家的话你就自己去啊?拉我干嘛?” 苏莫语口张得大大的,似乎在强调自己的吃惊,说道:“你不去?你不是新来的社区调解员吗?怎么不去?现在就是干活的时候啊!” 面对这样一个愣头愣脑的女孩子,宇文松除了头疼还是头疼。说道:“苏小姐,恐怕你是误会了。我不是什么新来的社区调解员,我有工作,而且做了快一年了。” 苏莫语似乎还不死心,说:“可是你刚才明明和我妈说钱啊?我妈也说过,最近社区调解室要多招一个员工的!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 “咳……苏小姐啊……请你仔细的想一想,如果我今天是来工作的,难道还会带着孩子来吗?如果我是那个什么社区调解员,和你去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那么拒绝干嘛?我……我只可怜我那五百块……咳……”宇文松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苏莫语凝神想了一想,似乎终于想通了,她“哦”了一声。但让宇文松奇怪的是,她“哦”完一声之后,那张脸竟然变得无比平静?!她拿下眼镜,继续擦拭着,擦完之后,这位苏小姐竟然晃晃悠悠的,好像没事人似的往居委会大门走去?! “喂喂,苏小姐,你……忘拿什么东西了吗?”宇文松有点担心,尽管他极力想否定心中的那个预感…… 苏莫语疑惑的摇了摇头,说道:“忘拿东西……我没忘拿呀?” “那么……你现在回居委会,干什么?” 苏莫语微微一笑,道:“这里是我的工作场地,我还没下班。现在的工作时间当然是回去工作岗位啦~~~” 宇文松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那个预感灵验了…… “苏小姐,难道……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吗?” “站在这里?嗯……的确很奇怪。我怎么会站在这里呢?哎呀呀,现在的我应该在居委会里整理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才对。那么,嗯……这位先生,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居委会找我帮忙。我一定会帮您解决一切事宜的。” 就算是打死他,他宇文松也绝不会来求这位苏小姐会帮他办什么事!看来这位苏小姐又忘了自己原本的工作…… 没办法,不是宇文松多管闲事。为了让那对正在吵着离婚的万氏夫妇能够尽快和解,他不得不再次提醒了一下:“苏小姐,万氏夫妇啊,万氏夫妇!他们现在正在闹离婚!你不是应该要去劝架的吗?!” 苏莫语愣愣的看着宇文松的脸,就这样凝视着,眼睛连眨都没眨。这样一直看了有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吧,她好像终于回过神来,尖叫一声后,慌慌张张的就跑了出去…… 宇文松苦笑一声,对怀中的小雨说道:“小雨,让你久等了,现在爸爸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小雨一言不发,把脸转了过去,鼓起腮帮子,正生着气呢。看着这样的女儿,宇文松呵呵一笑,步履轻松的走向自己的“爬山虎”公寓——13号楼。 童谣五十五曲 火上浇油 童谣五十五曲火上浇油虎”公寓——13号楼转眼就到,如果不看硬件设施,f话,这座建筑物实在是非常的……那个怎么说来着……浪漫~~?看着它那布满绿色植物的外墙,充满古老气息的建筑风格,宇文松不由得深深赞叹了一声。再次为自己租下这么间屋子的理由辩解。 正当宇文松拿出钥匙,去开底下的防盗门之时,忽然!从边上的另一栋楼房的底楼内传出一种好像三天没吃饭的狮子看到食物一般的恐怖咆哮!宇文松一惊,随即走到那栋楼面前一望,正好看到刚才那位苏小姐正气急败坏的在101号房门口声嘶力竭的劝说着什么。而从那间房间里,则是两只“饿疯了的狮子”互相咆哮的声音…… “你还有理了你?!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没用的男人!什么叫应酬?我看你是去养狐狸精了!!!我的天啊~~~这个世界没天理啦~~~!想我每天辛辛苦苦忙里忙外,就是换来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啊!!!” “吵吵吵,吵什么吵!八婆!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什么忙里忙外?说得自己好像有多么伟大似的?每天晚上我回来就只能吃到微波食品,地板一个礼拜我说了才拖一次!早中午三顿的餐盘都堆在一起,非要等晚上睡觉前你才洗。这叫什么?这就是你的‘忙里忙外’吗!!!” 不用看里面吵架地是什么人。光听这声音,就知道一定是对夫妻吵架。宇文松转头看了看这栋楼的门牌,笑了笑:“对了,那位苏小姐说过,要来劝架的楼房是12号楼。这不就在我隔壁吗?真是,刚才竟然都没想到?” 宇文松瞧了瞧里面的苏莫语,见她正十分卖力的劝说着那对四十不到的夫妇。微微一笑,索性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站在楼前欣赏起来。 “万夫人。万先生!不要再吵了啦!你们这样吵,很容易影响四周邻居的休息地!不要打搅到别人的休息,好不好?” 宇文松微微皱眉,缓缓摇了摇头。 “好啊!我不和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吵可以!苏小姐,你是个大学生,也是个有文化的人!你来给我评评理。像他这种男人,我还能和他继续过下去吗?!”万夫人越说越激动,直接冲出门拉着苏莫语站在了大门前。 看着万夫人一副柔弱女性的样子,苏莫语刚才还一脸严肃好像要劝架的表情立刻变得同仇敌忾起来?!她点了点头,对万夫人说:“嗯……万夫人,听你这么说来……好像和万先生过下去真地很……” 宇文松眉头皱得更紧了,心想:“苏莫语啊苏莫语,身为调解人,心中的天平是绝对不能够倾斜的呀……” 万夫人接着说道:“对不对?喂!听到了没有!你个死没良心的。现在苏小姐都说我说的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万先生吼道:“说你妈个屁!你们女人全都是一丘之貉!和你们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好!那就不用再说了!你滚,滚啊!这个家不欢迎你!你就死到那个狐狸精身边去吧!” 听到这里。宇文松目光望向苏莫语,想听听她究竟想用什么方法解决这个问题。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位苏小姐,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说出这种话?! “万夫人啊~~~请您消消气!照我说。你和万先生这样吵下去完全没用啊!这样只会让那个狐狸精更为得意!所以,你们还是不要再吵了,和和气气的,多好?万先生也是个明理人,一定会和那个狐狸精断绝关系的。万先生,你说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宇文松差点没昏过去!要知道,万先生有外遇这种事完全只是万夫人一厢情愿地猜测!说穿了。就是拿来撒气的而已。可如今苏莫语这样一强调,就变得万先生好像真地在外面有人了!这哪里是劝架啊?火上浇油还差不多! 果然。在苏莫语自以为是的劝完之后,万夫人地脸霎时变得比纸还白!原本那略占上风的得意之色当然间消失无踪,开始大哭大闹起来! 听着万夫人左一句“没良心的”右一句“死鬼”的乱骂,还赖在地上,捶着胸口嚎啕大哭,苏莫语明显的慌了手脚。她连忙蹲下身想要把万夫人从地上拉起来,可没想被万夫人猛地一推,直接推出了楼道!从防盗门前的阶梯上摔了下来! 宇文松一惊,急忙把小雨放在地上,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一伸!还好,总算是把苏莫语抱在怀里,免了她一个跟头。但是她的眼镜却在摔倒的过程中跌在了地上。 在宇文松怀里地苏莫语一脸的茫然,没了眼镜,她地双眼再次眯成了一条缝。过了一会,她才从那一摔的茫然中回过神来,转头望着宇文松。 “喂,苏小姐。没事吧?” 苏莫语愣了一会,忽然发觉自己竟然是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急忙挣扎着想要从宇文松怀里跳下来。嘴里还不断的乱嚷:“你……你是谁?!色狼!色狼啊!放开我,放开我!” “喂喂喂!不要乱动!苏小姐,我这就把你放下来,求求你先不要乱动!是我啊!就是刚才被你拉着要当社区调解员的那个人!我不是什么坏人!” 也许是听着声音的确很耳熟,苏莫语挣扎的动作噶然而止。她眯着眼,看着宇文松。正当宇文松想要把她放下来之时,她……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头?这还不算,就在宇文松奇怪的时候,苏莫语的脸却已经向自己迅速靠了过来?! “那个……苏小姐……你……你这是干嘛?” 宇文松有点紧张……这不能不紧张,因为现在的镜头实在是有些微妙……他,宇文松,此刻怀中正抱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而那名女子的表情是那么的迷茫!但在迷茫的同时,这个女孩还闭着眼(至少看起来的确像是闭着眼),把脸往自己的脸上凑?!宇文松绝对能够感觉到,由于脸贴的太近,苏莫语的双唇离自己的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了!而这个距离还在以每秒三毫米的速度缩短! 危机之刻,宇文松连忙把头往后一仰!同时迅速把苏莫语放下,好像触电一般向后接连跳开三步,保持着两米的距离,指着苏莫语道:“苏小姐,你想干什么?!” 苏莫语的表情看起来仍然很迷茫,但却看不出什么不好意思或是羞涩的感觉。她歪着头想了一会,继续眯着眼睛,向着宇文松的方向抱歉的笑着说:“对不起啊,我的……我的眼镜掉了,有点看不清楚。我近视的很厉害……如果不是凑近点看的话几乎看不出人的样子。” “看不清楚?看不清楚就可以抓着别人的脑袋直往上凑吗?”宇文松瘪了半天,总算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嘘了一口气,说道:“苏小姐啊——!你是个女孩子,刚才的动作到底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 苏莫语继续眯着眼,说:“嗯……意味着什么?我……我只是想看清楚一点你是谁罢了……” “你——!算了,我也没话说了……我帮你找眼镜……啊,小雨?你找到了?” 在宇文松的脚边,小雨正拿着苏莫语的那副眼镜递给他。宇文松接过。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小雨的表情似乎很不高兴?在把眼镜递给父亲之后,这小丫头拉着宇文松的裤子,说了一句:“爸爸,你刚才……放下小雨,去抱阿姨了……” 宇文松一愣。不知道小雨地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细想,走到苏莫语身边,把眼镜递到了她的手里。 苏莫语戴上眼镜,原本眯着的双眼终于睁开了。一见宇文松,她欠了欠身,微微一笑,说:“这位先生,刚才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这一次我一定会摔得不清!不过,请原谅,我现在很忙,要为那对夫妇劝架,所以等会儿我再谢你吧。”说完,苏莫语立刻转身。往仍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万夫人走去。 说老实话,宇文松的确很佩服苏莫语的敬业精神。但是佩服归佩服,这并不代表他也同样佩服她办事地效率!为了那对夫妇好,宇文松连忙拉住苏莫语的手。 “苏小姐,我叫宇文松。” “啊,知道了。宇先生,我记住了。”说完,苏莫语微微一挣,想要继续往“工作场所”移动。 宇文松的手指可没那么好挣脱!他稍一用力,把苏莫语从阶梯上拉了回来。说:“苏小姐,不是宇先生。宇文。复姓。外,我想稍微问一句。你身为社区调解员以来,一共成功调解过多少次纠纷?” 被宇文松拉回之后,苏莫语对宇文松紧抓着自己的手不放这个动作开始有些心神不宁。但听到之后的那个问题,她想了想,满脸歉意的说道:“嗯……那个……我刚开始当这个调解员地工作只有一个月……” “我不是问你纠纷发生的次数,而是指你调解过,成功解决的次数!” 苏莫语想着想着,表情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她满脸沮丧的说道:“对不起……我……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实在是对不起啦……!” 宇文松叹了口气,说:“那么说来。就是一次都没有吗?” 苏莫语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下宇文松算是清楚了。为什么这位行事莽撞,和她妈妈一样喜欢罗嗦的女孩子会成为社区调解员!十有八九,这里面都是李大妈在捣鬼。利用自己居委主任的身份,硬是安排了一个什么社区调解室出来!说穿了就是给自己女儿开后门嘛!不然,宇文松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了,怎么会没听说过这样一个机构? 望着哭丧着脸,沮丧着摆弄自己那件白色薄纱裙的裙摆的苏莫语。宇文松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拉起一脸不高兴的小雨地手臂,递到苏莫语手里,说:“苏小姐,帮我照顾一下我女儿。” 苏莫语一愣,奇怪的问道:“宇文先生?你……想干什么?” 宇文松呵呵一笑,说:“不干什么,帮你收拾残局。在我收拾地时候,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小雨,别让她乱跑就行。”说着,宇文松已经一个箭步的冲到了万夫人身边,一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苏莫语呆呆的看着宇文松的背影,一时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想干嘛?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手心里的那只小手,一下子抽了出去?! 苏莫语低头一看,见小雨也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自己。她伸出手,微微一笑,说道:“你是宇文先生的女儿吧?来,让阿姨拉住你的手。” 让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对任何人都很亲切地小雨,此刻竟然把双手背在背后!她猛烈的摇了摇头,还退后了一步。 苏莫语地表情有些尴尬,她再一次说道:“怎么了?拉着阿姨的手啊?你的爸爸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小雨依旧背着手臂。过了一会,她的双眼中渐渐泛起一层波光,说道:“阿姨……爸爸……爸爸……爸爸只能抱小雨的!可是……刚才爸爸不要小雨了……去抱阿姨了!!!小雨不要!!!” 苏莫语愣了一下,转头望向那边正对着那对夫妇说着什么的宇文松。透过厚厚的镜片,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那边的小雨和苏莫语暂且先放下不谈,我们来看看这里的宇文松吧!万夫人被扶起之后,依旧对着自己的老公破口大骂。对此,宇文松微笑着向她问了声好,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是谁?”万夫人的脾气看起来并不好,“啊!我知道了!你也是来劝架的是不是?好啊,你们男人就全都向着男人!你去帮他吧!我是死是活全都不重要啦!!!” 宇文松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道:“万夫人,你说哪里话?我和你们家夫妇俩又不熟,说不上什么劝架、帮忙之类的。我只是一个过路的,见你们这里吵得热闹,来凑凑热闹的罢了。” 听宇文松这么一说,万夫人眼睛向他一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童谣五十六曲 排忧解纷 童谣五十六曲排忧解纷接着道:“不过呢~~~凑热闹是凑热闹。道理我还▊|接着道:“不过呢~~~凑热闹是凑热闹。道理我还▊|接着道:“不过呢~~~凑热闹是凑热闹。道理我还▊|接着道:“不过呢~~~凑热闹是凑热闹。道理我还▊|接着道:“不过呢~~~凑热闹是凑热闹。道理我还▊|接着道:“不过呢的。万夫人,要找我来说的话……你,绝对是对的!” 这句话万夫人听明白了,她见自己又得一支持,脸上的神色立刻高兴起来!相反,那面的万先生则是一脸的不高兴,立刻吼道:“你谁啊你谁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说这个女人对?我……” 不等万先生说完,宇文松立刻打断了他:“我是谁和你有关系吗?你你你,你还想说什么?这么清楚的一件事不管是谁看了都知道一定是你夫人对!看看你这样儿,獐头鼠目贼眉鼠眼,五官比例严重失调!你是不是内分泌过量啊?” 万先生万万没料到怎么忽然间就被一个陌生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时气急,脸都红到腮帮子了!但是很可惜,他的反驳之言还没出口,宇文松已经再一次的抢在前头截住了他。 “气吗?哎哟哟~~~看看看看,你都气成什么样子了?脖子红的跟那猴屁股似的。说你内分泌失调也许还轻了呢!说不定已经肝火太旺烧断了你的五脏六腑。别看你现在这么个人挺光鲜的,肚子里面都是一堆焦炭!都臭了!干嘛?不服气啊?牙齿还咬得挺响!想打人你就来啊!不过,打人之前先看看你的身材吧!这是什么胳膊呀?两只手一长一短,左手地五根手指头大拇指最长。中指反而最短了?右手正常了,五个手指头全一样长!你是河童吗?看看你的脚,瘸的!我问一句,你是不是小时候生过小儿麻痹症啊?这样的话就对了!真是可怜……长那么大了都还没好~~~我劝你快点去看医生吧!对了,我知道一家医院!儿科医院!他们的手艺很好!要不要我帮你去挂个号啊?” 宇文松越骂越起劲。如果任何一个认识宇文松为人的过来看见了,一定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平日里那个待人友好,连句重话都不会说的宇文松,现在怎么变得像个泼皮一样?! 对于宇文松的斯骂。万夫人理应是最高兴地了。她十分欣赏的听这个年轻人说着恶毒的话语,刺激自己的丈夫。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万夫人的脸色却渐渐失去了刚才地兴奋。听着宇文松的用词越来越恶毒,她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越来越不是滋味。 万先生呢?他是个木头。只会站在那里听宇文松骂吗?当然不是。被这样痛骂,他的火立刻就上来了! “你……你……!我……我打死你!!!”吼着,万先生举起拳头就往宇文松身上挥来。 宇文松露出一声冷笑,随手一抄,顺势一个退步,借着力就把万先生压倒在地。一边踩着他的背,一边拉着他的胳膊,冷笑道:“怎么?没用的男人就想打人了?你还太嫩了!想打人?就凭你这么一个废物就像打人了?信不信我立刻折断你的胳膊!” 宇文松的目光中露出凶光!那是一种就算是最没有神经的人也能够看出来地凶光!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什么对着小雨,满脸温柔地好父亲了。更像是一个流氓。恶霸!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住手!” 听到这一声吼叫,宇文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继续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转过头面向万夫人。道:“怎么了?万夫人。” 万夫人见自己的丈夫被这个“恶霸”压在脚底,脸上的担忧之色表露无遗!但是,也许是这位万夫人平时太过要强,一句“住手”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呵呵,看来还缺一点。”宇文松心中暗想,同时手上的力气微微加上了一分。别小看这一分,足足能让万先生的汗水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哗哗直流呢! 见丈夫痛苦异常。万夫人终于有点忍不住了,说道:“喂。放了他吧。虽说他是个没用的男人,但这样打他也不好。” 宇文松皱了一下眉头。因为那位万夫人也实在是太要强了!就算是求饶,脸上地表情也故意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色。 宇文松呵呵一笑,松开了万先生。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万先生,您瞧!你地妻子还是很关心你的,不是吗?不然就不会替你求情了。” 听到这么一句话,那位万先生却是个倔脾气,立刻冲了起来:“谁要她求情了?!她关心我什么呀!你听听他的口气,就好像在帮一只小猫一只小狗求情一样!我不要她替我求情!你打死我吧,有这样的老婆是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天呐……这对夫妻还真是一对炸弹啊!每个都是死不认输的性子。) 万夫人也火了,刚刚还有的一点怜悯之心立刻被怒火冲的烟消云散!吼道:“倒霉?你倒霉我就不倒霉吗?你看看别人!我那几个小姐妹嫁的老公现在各个都是达官显贵!你呢?我跟着你到现在享过什么福吗?一天到晚都是受累!这种日子我才不要过呢!” “不过就不过!离婚啊!我们离婚!离婚以后你再嫁人去啊!给别人当二奶,享福去啊!” 一听离婚这个词,万夫人也是把心一横,索性全都豁出去了,嚷道:“离婚就离婚!别以为我怕了你,想用离婚来压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在外面的苏莫语一听这对夫妇要离婚,可是急的汗都出来了。她可是社区调解员啊!如果万氏夫妇在她的面前闹到离婚这一步,她可是绝对的难辞其咎!可正当她想要上前劝说之时,却忽然发现,宇文松的表情竟然无比的镇定?!而且,他的嘴角还带着一点点的微笑?! “小雨的爸爸,是最厉害的!” 在苏莫语犹豫之时,一旁的小雨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她望着这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小雨也在同一时刻望向了她,继续说道:“小雨的爸爸最厉害,没有爸爸解决不了的事情!所以……所以……”这时,这个孩子忽然露出一副倔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苏莫语,大声说道,“所以爸爸只能够抱小雨!阿姨,你不能让爸爸抱,绝对~~~绝对不可以~~~!” 这最后的那句话,让苏莫语的脸霎时红了起来!这时,她才回想起刚才自己被宇文松抱在怀里的情形。同时,也隐约想起自己差一点就对着那个刚见面的男人献上了自己“深情的一吻”!连忙捂着自己烧红的脸颊躲到一旁,强行安抚起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脏。 这一边,宇文松听着这对夫妇吵着要离婚,微微一笑,对万夫人说道:“万夫人,你们想要离婚?” 万夫人正没好气,吼道:“当然!我一定要离婚!怎么?想劝了?告诉你,劝也没用!我打定主意了!” 宇文松耸了耸肩,转头对万先生道:“万先生,尊夫人打定主意要离婚了。那么您呢?是不是也铁了心了?” “当然!明天一早我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哼!一早就一早,怕你不成?!” 听到这里,宇文松忽然哈哈一笑!他一拍手,十分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二位,既然想离婚,那又何必等到明天一早?来,把这个签了,我半个小时就可以帮你们搞定离婚证书!” 说着,宇文松伸手入怀。当他的手再次伸出来的时侯,正拿着两张纸。他把这两张纸一人一份的递到万氏夫妇面前。 “这是……” “离婚协议书?!!!!” 宇文松继续露出爽朗的笑容,再次在怀里摸着什么,边摸边说:“正是正是!离婚协议书!原本我还担心二位只是一时口快而想要离婚,所以一直没拿出来。不过刚才二位的坚定信心已经完全打消了我的疑惑!哦,对了。我忘了介绍我的职业。我是一名律师,而且是专精民事官司的。所以这份离婚协议书的真伪你们完全可以放心,只要二位把名字一签!转眼我就能帮二位办妥离婚手续!” 万氏夫妇盯着手中地离婚协议书。两眼发愣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了一句话都没说。最后,只是死盯着手中的协议书。 宇文松摸出怀中的笔,走到万夫人身旁,递了上去。万夫人明显显得很犹豫,手指刚一接触这支笔,就好像触电一般立刻缩了回来!见此。宇文松呵呵一笑,硬是把笔塞进了她的手中。 “…………喂,你是个……律师是吧?”万夫人捏着笔,迟迟没有落下。反而转头看着宇文松。 宇文松满脸微笑的点了点头。 “可是……你是个律师……我们夫妻俩离不离婚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那么起劲?” 宇文松哈哈一笑,瞥了一眼另一边的万先生,故作神秘的凑到万夫人耳旁。悄声说道:“说句实话吧,万夫人。我虽然是个律师,但是呢,最近没有什么官司。所以手头有点紧。这不,你不是不想和这个没用的男人一起生活了吗?那就找我吧!我平生最喜欢打地就是离婚官司。而且经过我手的离婚官司,当事人一定可以拿到一大笔赡养费!万夫人,你听我说啊。只要你委托我和你丈夫打这场离婚官司,我保证!不仅这栋房子可以归你,房子里的家俱可以归你。而且还能够整的你丈夫身败名裂,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万夫人的身体有些发颤。她哆嗦着问:“怎……你怎么能够……让……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宇文松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说:“哼哼!万夫人。离婚案件中,如果其中地一方是过错方的话。那么在分割夫妻财产之时,无过错方就占有很大的优势!甚至能够完全得到财产也不一定!你刚才不是说,你丈夫在外面有狐狸精吗?” “可……可那只是我的一句气话……” “呵呵,我当然知道是气话!不过我是个律师,律师当然会帮自己的委托人争夺最大的利益!(这句话是抄柳宁月的,不过柳宁月却经常被宇文松气昏过去)你想,我到时候只要编造一个狐狸精出来,让你的丈夫看起来像是出轨。那不就得了?” “编造?哪里那么容易?你骗谁呐!”万夫人的表情明显不信。 “骗你?呵呵呵……万夫人呐,只要想。什么事情做不到?比如说,我去雇个女孩子,趁你丈夫走在大街上之时猛地冲上去勾住他的胳膊!就在这时,我在后面‘卡嚓’一声,一张出轨照片入手!至于那位小姐则可以说是认错人了,放手离开。做地神不知鬼不觉!还有,再雇个女孩打电话去你丈夫的公司,等到他地同事接过电话之后,就甜甜的说上一句‘喂?万某某在吗?我想约他今晚到我家来吃晚饭’。这样,我们并没有诽谤,也没有造谣。只是打个电话,请人吃顿晚饭而已。就算告也告不了我们。但是他地同事们会怎么想?一旦你们的离婚官司开打以后,他公司的同事就会立刻怀疑是他出轨,全都在他背后指指点点!最后,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因为受不了这种压力而辞职!这样,万夫人你就会变成这场官司中的无过错方,而你的丈夫则是过错方!你看看,这不就是把他弄得身败名裂,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吗?哈哈哈,如果他心理能力再弱一点的话,我甚至可以预见他因为受不了这种刺激而自杀!爽不爽?万夫人,你很高兴吧?这样就可以把这个该死的男人折磨死了!当然,这只是我稍微举个例子。事实上还有很多的方法可以用,再比如说……” 宇文松地话还没说完,忽然间,只听“啪”的一声!他地左脸颊上立刻火辣辣的生疼!同一时刻,那位万夫人一把推开宇文松,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无良律师!我就知道,你哪会是什么好奇就来凑凑热闹那么简单?原来是惦记着让我们打官司,好收取费用啊!你刚才骂我老公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骂的很舒服啊?是不是!我老公被你骂的那么凶,老娘我打死你信不信?!” 宇文松心中打了一个响指,暗道一声“行了”!不过,做戏做全套,他的表情立刻变的委屈起来,哀求道:“万夫人啊!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着想啊!我只不过是个小律师,只是抽点委托费讨生活罢了!你不是说很讨厌你丈夫吗?想离婚吗?我只是……” “你他妈的臭小子还敢说!”万夫人指着宇文松一步一步靠近,右手的巴掌又再次举起,“谁说我们要离婚的?这全都是你这个无良律师的一手策划罢了!滚!如果你再不滚的话,我把你右边那张脸也打肿信不信!” 万夫人一说完,宇文松“吱溜”一声立刻跑出13号楼,前。万夫人见她走了,恨恨的把手中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撕个粉碎,立刻跑向一旁还坐在地上的万先生,满脸关切的询问他胳膊还疼不疼。 也许万夫人不知道,就在她扶着自己丈夫缓缓走进自家房门之时,一双充满微笑的目光,正在不远处的墙角默默的护送着他们…… 童谣五十七曲 另一份工作? 童谣五十七曲另一份工作?…你是怎么做的?”在大楼外面,苏莫语一脸惊讶的松,她大张着口,看起来就算直接拿个苹果塞进去也绝对没问题。 宇文松笑了笑,说道:“苏小姐,问题解决了。这样,你回去也好交差了吧?” 苏莫语依旧瞪着眼睛死盯着宇文松,这种好像看到什么珍稀动物似的眼神实在是让宇文松有点受不了。而更让宇文松受不了的似乎还在后头!这位苏小姐慢慢的走上前,伸出双手,就要搭在宇文松肩上! 这时,小雨却不知什么时候插到二人之中。她抬着头死死盯着苏莫语,随后对父亲嚷道:“爸爸,抱!抱小雨!”等到宇文松把她抱进怀里之后,她再次转过脸直接面对着苏莫语,脸上更是浮现出一种得胜后的喜悦表情,说道:“看见了吗?爸爸只会抱小雨的!不会去抱阿姨!” 苏莫语一愣,随即收回双手。但她脸上的惊讶表情却没有消失,赞叹道:“你……宇文先生,你真厉害!竟然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夫妇给劝住了!不过,我有点担心啊,万一刚才万夫人心一狠,把字给签了,那该怎么办?这样岂不是就变成真的离婚了?” 宇文松哈哈一笑,抱着小雨一边往自己的“爬山虎”公寓走,一边说:“签了?那也没关系。就算把字签了,他们也离不了婚地。”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苏小姐。你以为离婚协议书那么容易就能弄到手吗?如果没有专门去申请,哪里能拿的到?而且,我还是一拿一大把呢!” 苏莫语露出一丝疑惑,问:“那么说……刚才的那些是……” “假的。当然是假的了!我一看就知道这对夫妇没有真的想过离婚,自然也从来没见过离婚协议书什么样子。那些东西是我专门用来对付这种吵架夫妻时用的道具而已,做不得真。当然,就算签了,也完全没用。” 苏莫语一声惊呼:“啊!这么说的话。你刚才说自己是律师,自然也是骗人地了?” “呵呵,这倒不是。我的确是个律师,这没错……” 宇文松还未说完,忽然就听到那位苏小姐发出一种好像天变地裂前兆般的惊呼声!由于实在是太措不及防,宇文松的耳膜都在她这一惊呼中微微发抖!还好。小雨此刻正窝在父亲怀里,并没有受到多大波及。 “你真的是律师?天呐!怎么可能?你……你……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贫穷的律师啊!而且,你……你还留着马尾辫?律师怎么可能留这东西?我一直都以为你是某个街头地小混混呢!” 苏莫语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利剑一般狠狠的扎进宇文松那“脆弱”的心窝……他想转过身去辩驳,但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就要听那位苏小姐的罗嗦了吗? 想来想去,宇文松咬咬牙,还是决定就此带着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灵,回自己家去。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你……你想到哪里去?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比起那些扎在他心窝上的“利剑”,宇文松对于那只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臂更感到恐惧! “苏小姐……你地事情已经办完了。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我要回家,也请你回居委会。继续你的工作!” 说完,宇文松不顾肩上地手臂。一迈开步再次往家冲去!可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左手忽然间抱住了他地腰?而他的背上,也感受到了一份女孩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特有清香! 宇文松一愣,刚要说话,就听见那个趴在他背上的苏莫语大声说道:“求求你!求求你先不要走行不行?求求……求求你!” 天呐!难道这个女孩真的那么八婆?为了想找人聊天就连抱人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宇文松不敢怠慢,连忙去扳她的手指。但……他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那丝异样来自于他的背脊!因为他地背,不知为什么……已经湿了? “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我已经完全没办法了!刚才我妈妈来电话,说她的那些工作要分出一半来让我去办!我不行地……我知道我是不行的!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律师,但现在只有你才能帮我!” 听着她那微微发抖的声音。感受着背上那种湿润,宇文松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难道这个女孩……真的哭了?面对自己毫无建树的表现,承受着上面的压力,她终于受不了,哭了吗? 宇文松叹了口气,面对女孩子的眼泪,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乎,他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说道:“苏小姐……好吧,你先放手,我听你说,先别哭了。” 手慢慢的松开,宇文松转过身看着苏莫语。在转身的这一刻,他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十几种说词用来安慰这位正流着泪的女孩。可是当他转过身之后,他却赫然发现!苏莫语的脸上别说是泪痕了,她的眼睛里更是连一滴眼泪都看不到?! 这时,宇文松忽然想起,如果是从背后抱人的话,苏莫语为什么不是两只手一起抱?而只用一只左手?更让宇文松暗暗留神的是,当他转过身之后,苏莫语的右手就一直背在背后!见此,宇文松当然是老实不客气。一手搂着小雨,一手如电一般向前穿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苏莫语那只藏在身后的右手给揪了出来…… “嗯,很好。眼药水……是吗?” 宇文松现在整张脸都快气歪了!他狠狠的瞪着苏莫语,而那个女孩见自己的把戏被识破,连忙尴尬的笑笑,辩解道:“那个……这个……我近视,眼睛时常容易干,所以经常带着的……” “呵——呵——呵——很好,那你就继续带着吧。我家里还有事,没时间和你玩这种把戏!” 说着,宇文松把手一甩,抱着小雨头也不回的走向“爬山虎”公寓。 苏莫语这下可急了,她连忙冲到公寓门前,用身体挡住防盗门,一着说道:“宇文先生!我知道,刚 不好!我只是听说,你们男人凡事都见不得女孩子的所以就做出这种蠢事来……不过,我是真的很着急啊!刚才我妈来电话了,硬是逼着我去把剩下的工作做完!可是……可是我哪里做的完嘛!求求你了,宇文先生!请发挥你的本事,帮我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好不好?” 这个女孩说话还真是轻巧!帮你把所有的工作做完?那还要你这个社区调解员干什么?宇文松可没那么清闲的功夫!他拿出钥匙,直截了当的说道:“苏小姐,请你让开。我想,你还没有权利阻止我回自己的家!” “我不让!反正我现在是被逼到绝路了,好多的调解工作已经积压成一座小山了!回去我也是死路一条!在你答应我之前,我是不会让开的!要不……你……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宇文松从出生到现在,可还从来没见过这样不可理喻的罗嗦女人!还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 “苏小姐,我再好好的说一遍,请你让开。我家里还有一大堆的衣服要洗,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我不能再耽误下去。”宇文松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一字一句地说。 听到这里,苏莫语好像忽然间得到什么救命稻草似的,满脸的喜悦,兴奋地说道:“衣服没洗?没关系!宇文先生,只要你帮我调解完小区里地事。那些衣服我帮你洗!” 宇文松一愣,继续说道:“不仅仅是衣服,我还要做晚饭……” “没事!只要宇文先生肯帮我,我帮你做!” “另外,我还要打扫房间……” “我帮你打扫!” “然后,晚上我还要去洗澡……” “我帮你洗!!!” 当“我帮你洗”这四个大字堂而皇之的闯进宇文松耳膜之后,他呆在原地,下巴几乎碰到了地上。完全愣成了一根木头……反看苏莫语,她似乎并没有理解到自己所说的这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仍然是那样一副恳求的眼神看着宇文松。 宇文松脸红了……这不能不脸红。他肚子里的那团火也随着这么没头没脑的四个字而烟消云散,化为一阵青烟。他挠了挠后脑勺,问道:“苏小姐,我真的觉得……你在说任何话之前应该先好好的思考一下……否则真地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苏莫语可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她听宇文松的口气稍有松动,立刻喜笑颜开:“那么说,宇文先生你是答应我了吗?太好了,那就快点起程吧!如果下班之前一切都能结束的话,我一定帮你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走吧!首先是73号楼的全老伯家,让他交物业费!走gogogo!”说完,她也不管宇文松是不是答应了,立刻搂着宇文松的胳膊,就往73号楼冲去。而我们地那位调解专家也只能苦笑一声,看在晚饭有人帮忙做的份上。也就顺势帮她这个忙了。 唇舌翻滚,东跑西窜。时间已到五点。当那偻夕阳开始洒满人间之时。苏莫语就已经搂着宇文松满脸喜色的走进了居委会。看她那表情也知道,那些在她桌子上积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的工作。已经在这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完全消失!这个女孩子知道,今晚一定可以睡个好觉了。 再看看宇文松,他的表情可没什么高兴。原本他只想和小雨在家里安安静静,和平的渡过这个下午。可结果却是接连和二十多户人家“斗嘴吵架”?!是谁说世界上最轻松的工作就是光动嘴不动手?真该让说出这种话的人也试试来当和事佬的滋味! 苏莫语端过一杯茶,放在宇文松一旁地茶几上。自己也端着茶水美滋滋的坐在位子上喝了起来。这样一副悠然自得地模样,也难怪李大妈推开门进来之后会诧异的连手中“有线电视收费单”都拿不稳。 “莫语!你……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喝茶?你地工作呢?还不快去解决?!” 苏莫语嘻嘻一笑,说道:“妈,你绝对不会相信哦~~~!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所以。今天我就可以准时下班!” 宇文松暗暗好笑,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雨。由于天气炎热。小雨的精力早就已经用完。此时正趴在他怀里香甜的睡午觉呢。 李大妈满脸的不敢相信,惊道:“莫语,你可不能骗我!那么多的工作,以前你一个月都未必能够解决一件!现在我打电话给你不过才两个小时不到!你就全解决了?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苏莫语放下茶杯,站起拉住李大妈的手,让她坐下。说道:“妈,我没骗你哦~~~!是真地!”随后,她把宇文松的工作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这种时候,真的是发挥了她的特长!只说的眉飞色舞,精彩之处高潮迭起!就连最清楚事情经过的宇文松,也不由得被苏莫语的故事吸引了进去。 一边听,李大妈一边用目光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扫了十几遍。等到苏莫语把话说完,她细细想了一会,忽然说道:“宇文小弟弟,你……真的是个律师?” 宇文松一愣,他倒不是愣李大妈的问题,而是愣李大妈竟然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恐怕是件比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阿波罗登上月球,李洪志飞仙成神还要不可思议的事情。 “嗯,没错。去年才成为律师的。李大妈,你为什么问这个?” 李大妈依旧扫视着宇文松,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半响,她缓缓说道:“既然你是律师……那就好办了。宇文小弟弟,首先我想说一下,我们这个小区虽然挺和平,没什么刑事案件发生。但一般的家庭矛盾,邻里纠纷,以及业主和我们居委会之间的矛盾还是挺多的。这点你一定也看得出来。既然宇文小弟弟你有那么高超的调解能力……我想,能不能请你为我们小区工作,成为这个小区的社区律师呢?” 童谣五十八曲 老朋友 童谣五十八曲老朋友社区律师?”宇文松挠了挠头,说,“李大妈,你看律师还没到一年,现在还只是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找份工作,还没有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律师呢。你忽然说叫我来做这个小区的社区律师,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呵呵呵,宇文小弟弟,你就不要谦虚了!要说实力的话,你一个人简直比我们这个居委会里十几号人加起来还要有用呢!莫语的那些纠纷我也去劝过,可是……呵呵呵,不说了。所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宇文小弟弟,你说你还有工作的,是吗?这没关系,不打紧。你白天也就照常上班,平时也可以回家,不用来这里干什么活。只要小区里面有问题了,或者我们有些什么法律问题要向你讨教了,我自然会让这个没脑子的女儿上门请教!当然,酬劳的问题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请放心!” 李大妈罗利罗嗦的又是那么一大堆!而且还说的极快!如果不是宇文松平时就习惯了柳宁月那种好像子弹一般的说话速度的话,可能还真的听不懂!他还没说话,旁边的苏莫语却是一脸的兴奋!她欢呼着道:“太好了,太好了呀!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用半夜三更的还要去挨家挨户的敲门了呢~~~!妈,你这个主意真的是太好了呀!” 见女儿这么高兴,李大妈故意板起脸,恼道:“你这孩子,想什么呢?如果全都交给宇文小弟弟我还要你这个社区调解员干嘛?记住了!我让你去请人家,可不是帮你偷懒!你给我好好的向人家学习学习!好好提高能力,听到了吗!” 伴随着她们的母女互相对话,气氛逐渐欢腾起来。可是这种正经的对话持续了没有两分钟,她们再次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聊天!而且最厉害的是,她们所说的话宇文松还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他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好像又多了一份兼差。一份名为“社区律师”的兼差。 —————————————————— 随着居委会大门的缓缓关上,宇文松在隔了半天之后终于踏上了归家的路程。他抱着小雨,踩着黄金色的夕阳大道,来到了家门口。说到这里,各位看官可要问了。话说那位苏莫语小姐不是说要来帮我们的主人公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的吗?(帮他洗澡因属口误,不算)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回家来?苏莫语呢? 关于这一点,宇文松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那位苏小姐却只会抱着茶杯喝茶聊天,一点也没有要动身和宇文松回家的意思!宇文松很相信她不是个言而无信,亲自食言的人,但他也绝对相信苏莫语绝对是个超级健忘的人!他也很想提醒她,但是,那位苏小姐的母亲李大妈也正在眼前啊!这叫他怎么说?直接当着人家母亲的面叫她女儿跟自己回家?帮自己洗衣服做饭?犹豫了半响,他也只能放弃。 “咳……” 随着一声长叹,宇文松精神萎靡的打开自己家的房门。他知道接下来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一大堆还没洗的衣服,一顿尚在幻想中的丰富晚餐和一个完全没整理的乱糟糟的房子。 一进门,立刻就有一股闷热的感觉扑面而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放在烤炉里闷了两三天又忘了拿出来的烤鸡。更像是还没发酵好的酒酿。的确,空气中到处都散发着一种浓烈的酒味…… 酒味?等一下,就算半天没开过窗,房子里怎么可能会有酒味?宇文松心中一惊,急忙扫视室内。而映入他眼帘的东西实实在在的让他大吃了一惊! 在客厅的桌脚旁,明晃晃的堆放着三打罐装啤酒!而桌子上的景色更是不堪入目,十几听已经点滴不剩的啤酒罐赤裸裸的呈现在宇文松面前!在桌子旁的一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他的手中还拿着一瓶啤酒美滋滋的喝着。边喝还边看着宇文松家里的那台电视!最让宇文松绝望的是,这个人却是宇文松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他最不想看见的朋友——冯敬贤! “,回来啦?”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冯敬贤只是瞄了在门口大张着嘴发呆的宇文松一眼,继续喝着啤酒看着电视。似乎一点也不想为自己闯入别人家胡闹的经过解释。 “回来你个头!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我家里?!!!”看着家里这样一副 藉的景象,宇文松真的是又气又急,连忙捂着小雨躲防止那些臭酒气薰到了她。这时,他忽然为自己没有硬把苏莫语拉回家感到庆幸。如果让人家女孩子看到自己家里竟是这么一个酒气熏天的地方,他可是羞得就要找个洞钻了! 冯敬贤再次扭过头,十分随意,真的是十分随意得“赏”了宇文松一眼,继续转过头看着电视喝着酒,边喝边说:“哎呀呀,这倒也是呢!呵呵,一年多没见了吧?我的突然到来你是不是惊喜过度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惊喜完之后再叙旧,我不急。” 宇文松的肺都快给这位老朋友给气炸了!正在此时,也不知是由于酒气太浓还是小雨已经睡饱,这个小丫头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醒转过来。刚一醒转,她也没在意空气中的味道是不是有点特别,一眼就望到了正在播放着的电视。这下可好,她兴奋的浑身挣扎,从父亲怀里挣脱下来之后立刻窜到电视机前一坐,好像入定似的看了起来。 见冯敬贤正在小雨的背后依旧美滋滋的喝酒,宇文松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手里的啤酒夺了下来。同时揪住冯敬贤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拉起,大声喝道:“冯敬贤!我在问你话!你是怎么进我家来的?!而且,这些酒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个把自己家弄得一团乱的罪魁祸首,宇文松哪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好朋友?立刻发起火来。 面对双眼中充满着怒火的宇文松,冯敬贤哈哈一笑,也不挣扎,说道:“老松,我听说你最近的脾气不是变得温和许多了吗?怎么还那么暴躁?难道是我的手下传回的消息有误?” “我的脾气暴不暴躁要看对象是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宇文松扫了一眼自己那乱糟糟的客厅和一大堆没洗的一副,越发对那满屋子的啤酒瓶心怀恨意。看那样子,和刚才那谦和友好的宇文松简直就是两个人! 冯敬贤继续不在乎的笑笑,说道:“好好好,我说就是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把备用钥匙放在大门和墙壁的缝隙之中吗?这个习惯很好……呃……真的很好。”他打了一个酒嗝,立刻喷了宇文松一脸的酒气。 面对这样满嘴酒气的冯敬贤,宇文松还能说什么?如果不是小雨就在面前,他真恨不得立刻赏给这个臭酒鬼两个大耳光!他把冯敬贤往椅子上一放,急急忙忙的打开所有窗户通风,同时没好气的喝道:“好好好,好你个大头鬼!老冯,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经理(注:六年了,冯敬贤又升职了)!拜托你有点身份好不好?看看你这样子,跑到我这里来喝个烂醉如泥?你什么意思!” 冯敬贤爽朗的一笑,拿起刚才被宇文松夺下的啤酒罐,继续喝着,说:“哎呀呀,老松啊!你就是这样问候一年多没见的老朋友的吗?上次你的小美人五岁生日时,也不知怎么的上面忽然安排酒店装修?(那次是由于水灵也要参加小雨的生日派对,但对于冯敬贤,她却不想暴露自己和宇文松的关系,所以也就趁这个机会压了他一下,让他没法参加)搞得我没有来参加小雨的生日派对。你该不会还在怨我吧?这不,最近酒店的生意稍微轻松一点了,我就来找你这个老朋友叙旧。你看,我还抱了那么多啤酒过来呢!今晚我们来个不醉不归!” 宇文松正没好气呢,哪可能陪冯敬贤这家伙喝酒聊天?他急急忙忙的拿出一只摇头电扇,摆在小雨旁边替她吹散夏日的闷热和房子里的酒气。之后,他见冯敬贤竟然仍在喝酒,再次把这个酒鬼揪了起来,大声喝道:“喝!还喝?!你快来帮忙收拾屋子!把你的这些酒罐全都给我扔出去!听到了没有!!!” 冯敬贤哈哈一笑,不过还好,他似乎醉得还不算厉害。至少还能听懂宇文松在说什么,帮忙收拾起了屋子。可是,在初步整理完毕之后,这家伙竟然再次把手伸进脚底的啤酒箱,拿出一瓶“啪”的打开,再次一饮而尽。 “哎呀呀……好爽!夏天就是该喝啤酒!老松,冰箱借我,剩下这些我放进去,等到晚上我们喝冰镇的!反正明天休息,我们老朋友好久没见,干脆喝个痛快!“ 童谣五十九曲 结婚 童谣五十九曲结婚敬贤这家伙的突然出现,使得宇文松平白无故的多出情要做。在忙碌半个小时之后才算是稍稍缓解。小雨倒是很无所谓,坐在凳子上自顾自的看着电视,对周围的吵闹置若罔闻。 宇文松大口灌下一杯凉水,坐在冯敬贤身前,说道:“老冯,我们的确是很久不见了呢。说真的,你最近好像混的越来越不错了嘛?原本我们打工的那家酒店,一转眼几年之后竟然就变成你的了?呵呵,想想以前的日子,这个世界还真是变幻无常。” 冯敬贤手中的是一杯茶水,那些还未开罐的啤酒全都被他软膜硬蹭的塞进了宇文松的冰箱。他喝了一口,笑道:“什么叫做我的呀?总经理这个称号听起来好像挺爽,可事情却多着呢!告诉你老松,我现在每天一觉起来满脑子的都是什么营业收入啊,营销策划啊之类的东西。一进办公室桌子上就堆了满满一桌的文件要我看!我的脑子都快秀逗了呢!别说是去上网吧通宵了,就连每天能不能够准时下班都做不得准。我都快要疯掉了!” 他灌下杯中的茶水,继续说道:“老松,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挺怀念以前那种无忧无虑,可以不负责任的通宵的日子呢~~~!可是现在……咳……对了老松,听说你真的成为律师了?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每天都忙着帮人打官司,赚外快呢?” 宇文松哈哈一笑,转过头扫了眼电视。站起身,把小雨拉远了一点,说道:“哪里呀?就这么混着呗~~~哪里有你这个总经理那么风光?走到外面去一定跟了一大群跟班。” “喂,老松。一年没见,你说起话来怎么文绉绉的?我们都是老哥们了,还那么客套干什么?你不会……因为我成了总经理,开始变得见外了吧?” 宇文松呵呵一笑,冯敬贤也跟着一起笑。忽然间,宇文松的笑声停了!他定睛凝视着冯敬贤,缓缓问道:“说吧,老冯。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既然你不喜欢客套话,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我们是老朋友,你的忙我当然会帮。” 冯敬贤微微一愣,看起来,他是完全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被对方看出心事!他默默的在饮水机里倒了一杯热水,端坐在宇文松面前,说道:“老松……你变了。变得厉害了呢。想不到以前那个只会横冲直撞,愣头愣脑的家伙现在竟然那么厉害!我还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你看出来了……” 宇文松微笑着说道:“没办法,作为一个律师,一双能够看穿对方是否在撒谎的眼睛可是必备条件。” “呵,老松,说老实话。一直到刚才我都不相信你会是个好律师,但现在我的看法改变了。” “我靠!你废话怎么还那么多?说我客套,你这个总经理却比我更客套!说!什么事?!” 冯敬贤磨了磨手掌,似乎在犹豫。过了一会,他下定决心,说道:“老松,好吧!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住上几天?我……” 这家伙话还没说完,宇文松已经一把把他揪了起来。恶狠狠的道:“住几天?你在开玩笑吗?” “喂喂喂!老松……放手啊!放手……!呼呼呼……你……你最近的力气还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以前都是我架着你的脖子,现在……你竟然轻轻松松就能把我举起来?!你经常锻炼的吗?” 冯敬贤的这个疑问并不奇怪,很好解释。读大学的四年中,宇文松为了生计,一天到晚都在外面打工,做苦力。得到律师证之后,每天也要骑上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去接送小雨和上下班,在家做家务,在事务所做清洁工作。这样一算,他的运动量当然非常充沛。相反,冯敬贤由于升迁,每天每天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压力又大,生活起居不健康。两个人这么此消彼长,身体素质方面自然而然的颠倒过来。 放下冯敬贤之后,宇文松说道:“老冯,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想要来我这里住几天?你的公寓也被雪压坏了吗?说,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否则,为了我家里的新鲜空气,为了小雨的健康成长,我绝不可能让你住下来。” 冯敬贤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苦笑着说:“老松啊,你刚才可是说什么忙都肯帮我的,那么快就反悔了?好吧,我说!老松,我刚才和你说过,总经理这个位子实在是太难受了,我干的都快疯掉了,是不是?为了不让自己疯掉,还能够安安稳稳的享受这下半生,我昨天向上面递交了申请书,要求使用五天的带薪休假。哈哈,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能够连续休 礼拜了呢!” “哦?所以,你就跑到我这里来喝酒闹事?”宇文松仍旧在为刚才的那堆啤酒罐生气。现在屋子里还弥漫着一些酒味。 冯敬贤抱歉的笑了笑,说:“哈哈,抱歉抱歉,我只是一想到能够休息了,太高兴!而且等你的时间很无聊嘛!……好了,我继续说下去。可是由于太过兴奋,我昨晚竟然发傻了给我那个老爸打电话说我休息!这下好了,我爸立刻向我下达金牌令,要我今天就回家!不用说了,每次我爸叫我回家都没有别的意思,全都是要给我介绍对象!烦都烦死了!所以,我只能到你这里来躲一会儿。如果我回家的话,那我申请的带薪休假还有什么意义?应付老爸找来的那些女人就比上班还累!” 弄了半天,宇文松总算知道了。原来这家伙还是想要逃婚!看看冯敬贤这家伙一脸轻松的样子,宇文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叹了口气,摇着头,苦笑一声道:“老冯,不是我说你。你也已经二十七了吧?如果我没记错,再过两个月就二十八了。冯大伯说得对,你也该结婚了吧?怎么,真的想当个钻石王老五,一辈子就这么光棍下去?” 冯敬贤扭着脖子盯着老朋友,直愣愣的看了三分钟,说道:“喂,老松,你现在说话怎么和我那不开窍的老爸一个语气?我说了我不结婚了吗?只是没找到合适的而已。倒是你呢?你这个家伙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带着小雨,你想结婚也不容易吧?” 宇文松哈哈一笑,说道:“我早呢!我才二十三,还不急。和你这个家伙比起来时间还充裕得很!切,别把话题转到我身上!现在在说你呢!老冯,你说说看,你到底中意怎样的女孩子?虽然不值得自夸,但我还是认识一些女孩子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帮你介绍介绍。”宇文松的确认识。现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把柳宁月律师事务所的那些同事们一个个的在脑子里排着队。只要冯敬贤说出一个意思,他就立刻开始配对! 可没料到,冯敬贤却是压根的没把宇文松的好意当回事!笑道:“老松,你行啊!竟然能够夸下海口说自己‘认识一些女孩子’?想想以前,在我们之中就数你最不会和女孩子搭讪了,现在怎么,认识多少了?其中有没有你的女朋友啊?……哈哈哈,好好,别生气,我不开玩笑了。其实我这个人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年轻!越年轻越好!我这几年做梦都想娶一个十八岁的老婆,你有没有?”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事实上……冯敬贤也的确是在开玩笑。看着这家伙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宇文松实在是没了给他介绍对象的情绪。既然他想打光棍,那就让他继续打下去吧!这和他宇文松又有何干? 冯敬贤大概是酒还没全消,趁着话正在兴头上,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我都说了我不急嘛,反正只要娶个十八岁的,我就知足!对了对了!老松,我想到了!现在小美人不是六岁吗?我等,再等十二年!那个时候我刚好四十岁,小美人则刚刚好是青春靓丽的十八岁!你把女儿嫁给我怎么样?四十岁娶十八岁!只要娶了小美人,我这辈子可就是死而无……” 最后一个“憾”字,冯敬贤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酒兴已经被一双锐利的可以割开钻石的眼睛所凝视!他的身子再次被举起,悬在半空! “冯——敬——贤,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动小雨一根汗毛的话,我就把你切碎了扔进太平洋里喂鲨鱼!你信不信!!!” 这下,冯敬贤的酒总算是全醒了。他张着眼睛,嘴角动了几下,面色苍白的求饶道:“对……对不起……我喝多了!老松……放我下来……我快……快喘不过气来了!” 宇文松“哼”了一声,松开手。拿出一块暂新的毛巾,浸透凉水,递给了他,说道:“擦把脸,把酒醒醒干净。如果你下次还敢说出这种话,就算是老朋友我也不会客气!” 冯敬贤讪讪的笑笑,心想这个宇文松还真的是完全没变!只要是牵扯到小雨,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乱开!刚才也只能怨自己,谁叫他胡说八道的呢? 擦完脸,冯敬贤立刻起身说要去超市买些熟食回来。一来算是赔罪,二来算是房租的订金。更重要的一点他却没说出来,就是要趁自己在外面的时候吹吹风,让脑子完全清醒。否则要是再糊里糊涂的说出些什么话来,那个宇文松说不定真的会“大开杀戒”! 童谣六十曲 久别重逢 童谣六十曲久别重逢敬贤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宇文松只能苦笑一声。他i凳子上看电视的小雨,说道:“小雨,电视看一个小时就要休息了。等会儿冯伯伯买来熟食,我们就吃饭。小雨的独自一定很饿了吧?” 小雨一听有饭吃,脸上的神色立刻兴奋起来,连忙问道:“爸爸!晚饭有没有肉?小雨想吃肉!想吃排骨!” 这丫头,看她一副娇小可爱的模样,怎么张口闭口就是肉和排骨?甭提了,对于那些绿色食物这丫头一定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宇文松答应了一声,抱着小雨一起看着电视。对于电视里的节目,他还时不时的和女儿调侃两句,告诉她那些都是怎么回事。这一刻,父与女,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 “砰砰砰!” 从门口传来一阵毫不客气的敲门声。 宇文松心想,冯敬贤那家伙的速度还真快啊?那么一点时间就把熟食买回来了?他刚想站起来去开门,可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事情不对头! 冯敬贤他可是有钥匙的呀! 既然有钥匙,当然不需要再敲什么门!那如果不是老冯,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敲他的门呢? 宇文松把小雨放在座位上,叫她先不要乱动,随后走到大门前,顺着门上的猫眼向外望去。果然!在门外的并不是冯敬贤。但看到外面的人之后,宇文松却更是吃了一惊!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露肩背心和一条花色的超短裙,让这个女孩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青春的抚媚气息。虽然宇文松并不会去逛那些女性衣服的商场,但光从质地就可以看出,这么一身衣服的价格绝对不会低到哪里去!小姑娘那一头好像瀑布般乌黑的长发直抵腰际。头发看起来保养得非常好,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伴随着小姑娘的每一个动作,那一头长发都会在风中飘逸,每一根发丝都会闪出一片光辉…… 但是……让宇文松奇怪并讶异的是,这个小姑娘的手上正拿着一个旅行箱!她的面色看起来也显得风尘仆仆。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十分兴奋的“砸”着宇文松的大门。 宇文松只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眼熟,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不过,他可不是一个只凭眼熟和对方长得漂亮就糊里糊涂开门的家伙。宇文松隔着大门,高声问道:“对不起,请问你找哪位?” 外面那个小姑娘微微一愣,好像有些犹豫。随后,她摸了一下自己那头长发,露出一丝让宇文松意味莫名的微笑,说道:“我找宇文松,宇文大哥~~~请问他在不在?里面的那位哥哥,求求您先开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我的腿站的好酸~~好想快点进去坐坐呢~~~”声音抚媚,如果换做别人的话,说不定魂都会被立刻勾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宇文松绝对不怕这个女孩,就算她拿着刀子,自量也绝对能够对付的了,开门也没什么。但是此刻小雨还在屋里!万一待会出什么意外,殃及小雨的话那可就让宇文松后悔一生了!所以,他没有开门,继续隔着门,警惕的问道:“对不起,小姑娘。我就是宇文松,但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找我?” 外面那小姑娘咯咯一笑,继续用抚媚的声音说道:“哎哟哟~~~宇文大哥,你好狠心~~~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人家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哦~~~我呀,可是宇文大哥你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哦~~~你怎么就能够不认识我了呢?呜呜呜……你快点让我进去坐坐吧,只要让我进去了,我保证你能够想得起来~~~~!” 宇文松越听心越紧,更加的不敢开门了。正色道:“小姑娘,请你自重!什么叫做最重要的女人?看你年纪小小,怎么能够说出这种不害臊的话?我不知你有什么目的,但你的年纪不大,现在学好还来得及!” 面对宇文松的呵责,那小姑娘更是喜笑颜开,笑的两根眉毛都弯成了月牙儿!继续说道:“什么学好嘛~~~和人家的爸爸说的话都一样!你们每个人都叫人家学好,可是你看看,我哪里不好了?宇文大哥~~~你看,我长得漂亮不漂亮?你说,我还有哪里不好呢?”随后,她微笑着把脸凑到猫眼之上,接着说,“还有还有,宇文大哥,我真的是你最重要的女人之一哦~~~!我们两个的关系,可是连你在老家的父母都确认了呢~~~!咳……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一辈子都分不开,要永远永远的相亲相爱啊~~~” “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我父母在老家?!!!”听到这里,宇文松越发觉得事情不妙!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竟然会知道自己家里的底细?这真的 非常可怕的事。 小姑娘依旧微笑,说:“嗯,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你的父母都在老家,还知道你的兄弟姐妹一共有四个!家住卧龙县清泉乡(注:此地名纯属杜撰,请各位读者切莫对号入座),对不对?” 事到如今,宇文松再也忍不住了!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家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很有可能会对自己的家人不利!他趁那小姑娘不备,迅速打开门,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把她拉进屋。同时扫了一眼周围,确定周围并没有她的“同伙”之后再次关上门,然后立刻抓着那小姑娘的手,把她压在了墙上! 从开门,抓人,到扫视,关门,这所有的动作宇文松只花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就已完成!可见他是多么的为家人担心了! 见父亲压着那小姑娘,小雨也是吓了一跳,连电视都没再看。她跳下椅子,边向宇文松这边跑来,边问道:“爸爸,怎么了?” “小雨,别过来!危险!”宇文松大喝一声,同时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小姑娘,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了解我家那么清楚,到底想干什么?!说!别想在我面前撒谎,我可没那么好骗!如果你不想我立刻报警的话,就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交代出来!” 那个小姑娘被宇文松拉进来之后,似乎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镇静。慢慢的又笑了起来,还笑的十分舒畅?好像连肚子都快笑痛了?难道宇文松刚才的那些话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好不容易,小姑娘的笑声终于停息了。她微笑着说道:“小哥,好久不见了呀~~~!你还是那么好骗,还是那么有趣呢~~~!” 宇文松一愣,再次仔细凝视着这个小女孩的脸,忽然惊道:“霜雪?你是霜雪?!” 宇文霜雪咯咯一笑,道:“小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嘛?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认不出来了?呀嗬,小雨!你的小姑姑来看你来啦!” 小雨看着霜雪快步跑到自己面前,把自己抱起。虽然她上一次见到这位小姑是在她只有一岁的时候,但不知怎么的,久别五年之后的再次见面她对于霜雪竟然非常的熟络?只是微微一怔,就立刻接受了这位小姑。 “好小雨,快点,快点叫我姑姑啊?”霜雪显得有些猴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抱着小雨要她叫姑姑。却把自己的小哥晾在一边,不理不睬。 小雨这丫头,竟然也没征求自己的父亲同意,立刻张口就是一句“姑姑”!这可把那边的宇文松气得啊……五年前如是,五年后也如是!难道这小丫头只要看见和她一样自来熟的人抱她,都会立刻和对方熟络起来吗?这样的话,那以后宇文松可不知道要担多少份心了。 听到小雨的叫声,霜雪双颊立刻飞上喜悦的红晕,陶醉道:“呜~~~太棒了~~~太棒了!我等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听到有人叫我姑姑了呀~~~!这种感觉……呜呜……太棒了!” 宇文松没理会这个沉浸在变成长辈的欢快气氛中的妹妹,独自一人拉开门,把刚才由于一把拉进霜雪,而遗落在外的那只旅行箱拎了进来。关上门,把旅行箱往墙角一放,没好气的说道:“小丫头,你到还真是爽快!那么久没见,一见面就给我开那么大一个玩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还真以为家里的什么人被坏人给盯上了呢!” 霜雪抱着小雨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力嗅了一下,随后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看着宇文松,说道:“小哥,你竟然喝酒?真的是太没品了。小雨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这个做小姑的可是太担心了呢~~~不过啊,真要说起来应该是小哥的不是!谁叫你连自己的妹妹都没认出来?还扯着嗓子问我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我想想就来气!” 宇文松尴尬的笑笑,说道:“没办法,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五年没见,你这丫头已经长那么大了,而且还变的那么漂亮。我一时真的没认出来。” 听到哥哥说自己长得漂亮,霜雪呵呵一笑,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神色,说道:“嘻嘻,小哥你也知道我变漂亮了吗?” “当然,尤其是你这头头发。以前你的头发可没那么长,竟然长到腰际。” 霜雪把那头长发十分抚媚的甩到胸前,一边抚摸,一边说道:“怎么样?小哥,我和樱雪姐姐像不像?我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能够把头发弄得想樱雪姐姐一样长,一样漂亮呢~~~可是,自从樱雪姐姐嫁人之后,她就说做人媳妇要有做人媳妇的样,把头发全都盘在了顶上,不肯放下来~~~” 童谣六十一曲 家乡的情况 童谣六十一曲家乡的情况悠悠地说话,可却不知道在边上的宇文松那心里到底么样子了!他连忙说道:“结婚了?二姐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望着宇文松那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霜雪也是莫名其妙!奇怪道:“怎么?小哥你不知道?不会吧!你在开玩笑吗?!两年前的十月一日国庆节啊!我记得我还写过一封信给你,可你当天就是没来。为了这个,爸明着不说,暗地下可是气得直吹胡子呢!!!” 在霜雪兴致勃勃的形容着宇文老先生发怒的神情之时,宇文松却在一旁独自发愣…… “两年前?对了,两年前正是我大学毕业将至,正忙着应付第二年的律师考试的时候。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忙,又是工作又要上课还要准备考试,信箱里的信件几乎一个月才拿出来清理一次……是啊……一转眼,二姐已经结婚了?自从我离家之后,已经九年多没回家了吧?记得离家的时候,就是二姐一个人猜到了我的心思,偷偷拿了五百块钱给我。那个时候,二姐只有十七岁,我记得很清楚。我很喜欢二姐的那头长发,味道很香……很柔软……从小,二姐就和我特别好,如果不是我当时的倔强脾气,说不定会就此被二姐劝回去,不再离家出走了呢……九年了,二姐也已二十六岁了……也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呢……” 宇文松叹了口气,淡淡的问了一句:“二姐结婚了呀……那么,姐夫是个怎样的人?事先说好!如果那个男人想要欺负二姐的话,就算大哥不管,我宇文松一定会把那家伙的头塞进我们家那口破臼里捣烂!” “哎呀呀~~~别说的那么凶嘛!姐夫可没你想的那么坏!他和姐姐是同一所大学的。当时二姐在大学里可谓是独冠群芳!据说二姐大学四年收到的情书堆起来足足有一栋楼那么高!如果不是大哥实在放心不下,隔三差五的去二姐大学替她防风的话,说不定二姐就会被哪个居心不良的花花公子给勾走呢~~~!二姐毕业之后,就回了老家说要帮忙大哥的工厂当起了大哥的秘书。可是小哥你不知道,二姐回来一个月之后,就有一个人跑到大哥的工厂说要找一份工作!小哥,你猜那人是谁?” 宇文松微微一笑。这哪里还用猜?一定是他那位还未见过面的姐夫。 “告诉你哦,那人就是现在的二姐夫!哈哈哈,说来姐夫那时候也真的好好笑!他一边对着大哥面试,一边还偷瞧我们二姐。那个样子要说多直白就有多直白~~~!小哥,我告诉你哦!姐夫趁着二姐去倒茶的空闲,还拐弯抹角的问大哥和二姐是什么关系呢! “大哥是什么本事?看看他的脸色,再看看他拿来的那些毕业证书,立刻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姐夫连个谎都不会说,支支吾吾的问了他半天都没吱出一句!不过,大哥看他拿来的毕业论文和一些资料,知道姐夫事实上也是个技术好手,也就留下了他。 “后来,姐夫就在大哥的工厂里连续干了两年,在这两年中,第一年姐夫完全是被大哥压在手底下,连厂区都出不了。第二年才装作没有在意的样子。那个时候姐夫还偷偷摸摸的溜出厂去找二姐,他还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全不知道他的每次行动都被大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果那个时候他有什么不轨举动,立刻就会被大哥out! “就这样姐夫‘偷偷摸摸’的和二姐谈了那么长时间,两年前他终于打定主意跑去城里的珠宝店买了一只戒指。小哥你不知道!二姐答应姐夫求婚的时候,姐夫竟然哭了呢~~~!哈哈,我、大哥和妈都躲在一旁看的直发笑,妈还暗暗拍下了姐夫哭鼻子的照片!想想就是有趣。 “现在,二姐这个秘书的身份基本上只是挂个名。大哥厂里有什么事都直接拉姐夫商量,现在他们两人一起,把家里的厂子搞得有声有色呢!” 一番解释之后,宇文松总算是知道了二姐的情况。事实上,虽然他很不喜欢大哥宇文海,但对于大哥的能力却是不得不服。有了这位几乎无所不能,好像神一般存在的兄长把关,他对于那位姐夫的人品也就放下了心。衷心地为二姐能够找到一个好归宿而高兴。不过另一方面,他却开始为这里另一位姓宇文的小姑娘担忧…… 宇文松把妹妹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暗暗摇头,说道:“丫头,二姐的事我知道了,现在来说说你吧。你看看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家家的怎么可以穿成这样?看看这些 露的地方也太多了吧?!肩膀、胳膊、肚子、大腿,天,你穿的也太清凉了吧?” 听宇文松一说,霜雪呵呵一笑,站起来原地转了个身,摆出一个模特般的姿势,问道:“小哥,这身衣服好看不好看?” 宇文松叹了口气,道:“好看是好看,可未免好看过头了!要知道,你现在在一般男人眼中很漂亮,如果你再穿的那么少,我担心会引的那些狼整天的想入非非!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一走出门就被一大堆男人惦记着。这样很危险,我也不想操这份心!难道大哥就允许你这样子?” 霜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小哥,你怎么也和大哥说一样的话?这件衣服是我在下火车之后跑到商店里去买的,总共花了我五百多元呢!不过,这点大哥当然不会同意,要是我穿着这样就从家里跑出来,不被大哥骂死才怪!” 五百多块?!五百多块可以让宇文松和小雨好好的过上半两月呢!还可以给小雨买上他最爱吃的肉,让她吃到饱!想不到这个丫头竟然那么胡来,就为了这些连身子都遮不住的破布片花去那么多钱?! 宇文松生气起来,大声喝道:“霜雪!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还那么胡乱花钱?!你长能耐了是不是?!” 面对宇文松的怒火,霜雪却是俏皮的一笑,欢快地说道:“嘻嘻嘻……小哥,你那么久没回家,很多事情真的是不知道了呢~~~!告诉你吧,由于大哥经营有方,他的那个厂子现在早成了我们那个穷困乡的致富工程!最近大哥还联络了地方政府,为我们乡修建了一条公路。在大哥的带动下,我们那个穷山沟已经变样了!你如果现在回去,一定连家里怎么走都不认得了!区区五百元嘛……嘻嘻……小哥,难道这五百元对你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字吗?” 说完之后,霜雪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小雨,笑着说:“小侄女,我的好小雨,你真可怜~~~竟然摊上这么一个吝啬爸爸!不过不要紧,以后小雨想要什么就和姑姑说,姑姑一定买给你!不要客气,知道了吗?” 半天没说话的小雨愣愣的看着霜雪,对于刚才父亲和小姑的对话,她是完全的有听没有懂!不过,霜雪的最后一句话她却听清楚了—— “想要什么就和姑姑说,姑姑一定买给你!” 一听到这句话,小雨的眼睛立刻开始放光!她搂住霜雪的脖子,满脸放光的说:“真的吗?姑姑,小雨真的想要什么……姑姑都会买吗?” “当然!小雨想要什么……” “我不可能让你这么任性,小雨!!!” 霜雪话还没说完,宇文松已经一把把小雨抱了过来,脸色严峻的望着自己的妹妹。 宇文霜雪微微一愣,立刻满脸的不屑之色,说道:“怎么了?小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年里面你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往家里寄过。看到大哥那么行,嫉妒了是不是?连我这个做小姑的要给自己的小侄女买些东西都眼红了?” 宇文松“哼”了一声,对于大哥的实力他向来不会怀疑。所以当霜雪说出大哥的事业越来越成功之后,他也只是心底里赞叹一下就结束。不过,他抱过小雨可不是因为什么忌妒,而是对于霜雪的那份纵容感到不满!他要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妹妹的性格! “霜雪,从小到大,大哥都很厉害,我承认。但是对于你这种乱花钱的性格我却绝对不能接受!小时候家里的苦你也吃过,应该知道金钱来之不易的道理!怎么?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就把以前家里的穷日子全都忘了,开始大手大脚起来?你竟然还想把这种混账思想灌输给小雨?钱,我不缺。靠我的努力,我敢保证不会让小雨吃苦。但你要是想在我面前玩弄这份奢侈,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哥哥的教训你了!” 面对着宇文松双目中的严厉,霜雪再也不敢放纵刚才的轻佻和高傲,恢复了那个做错了事而被哥哥责罚的妹妹,服服帖帖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现在,她开始后悔自己竟然忘了这个小哥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小哥?!从小到大,小哥就已经不知道帮她打退了多少欺负她的孩子,他骨子里可是一个绝对的强硬派人物啊!只不过五年没见,她就自以为能够凭着钱的威力骑在小哥头上?这个如意算盘,她打的实在是太响了! 童谣六十二曲 回家? 童谣六十二曲回家?,从刚才起我就想说了。你在外面敲门的时候用的i怎么那么轻佻?你和其他男人说话的时候也是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吗?看看你穿的衣服,再听听你说的话!如果让那些居心不良的看见了,你会有多危险知道不知道?!你这么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一点都不庄重!几年没见了,我那个妹妹怎么变成这样一幅德性?” 霜雪一直闭着嘴听哥哥教训,可是听宇文松这么喋喋不休,这个小姑娘也有点不耐烦了。她嘟囔了一句:“小哥,你怎么那么烦啊?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就算是爸爸也没这么教训过我!大哥更好,凡事都很温柔~~~!可是小哥你呢?只不过比我早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整天就知道对我吼!一脸凶巴巴的……” “你还敢顶嘴?!大哥和爸不教训你,那我这个做三哥的就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你!去,到我的卧室里面把这身露骨的衣服换了!把你原来的衣服穿上!”对于这个妹妹,宇文松真的是很喜欢。他宇文家似乎有个不成为的传统,只要是家里有多个子女的,那么做姐姐或哥哥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要一对一的照顾弟弟妹妹。宇文海照顾着宇文樱雪,宇文樱雪则照顾他宇文松,至于这个小妹,则是他一手包办。所以,对于妹妹霜雪,他有时候比对自己还要照顾。之所以这样开口呵斥。也是爱之深,恨之切地原因了。 霜雪见哥哥真的发了火,刚才还稍有倔强的小嘴立刻委屈的咀了起来。她拎起旅行包,十分不情愿的拖进卧室。宇文松把门一关,坐回椅子上,抱着小雨。 小雨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此时终于发问,道:“爸爸。为什么小姑要给小雨买东西,爸爸不允许呢?这并不花爸爸的钱啊……”小雨的表情有些黯淡,看来自己地那番“奢侈”美梦被父亲亲手破碎之后,她就不太开心。 宇文松抱起小雨,让她站在自己的大腿上,神色正经的望着小雨。说道:“小雨,现在和你说这些可能你不太明白。但是小雨要记住,你不可以每见到一样新奇的东西就想要!也不能胡乱的任性!爸爸的马尾也好,电视也是。一得不到手就哭哭闹闹地,这样的习惯很不好,你必须改掉!知道了吗?” 小雨缩着脖子,唯唯诺诺地说道:“爸爸……小雨知道了……以后……小雨不会乱要东西了……” 宇文松叹口气,折腾了那么半天,总算是把霜雪的那些坏习惯给挡了下来。这么小的孩子很容易有样学样,如果小雨也学着妹妹霜雪这样胡来的话。他相信那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世界末日! 不一会儿,霜雪换完了衣服。一身咖啡色的短袖衬衫和一条尚能让宇文松接受的白色短裙。那一头长发用一个发箍束起。柔软的垂在背后。 宇文松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一张椅子。让妹妹坐下。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汽水放在霜雪面前,再把头顶的吊扇开到最大,重新坐回桌边,说道:“好了,霜雪。我们开始谈正经地。你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找我这个五年没见的哥哥?” 霜雪打开汽水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赞了一声“好爽”,说:“哥。你也知道我们五年没见了吗?对于爸妈,大哥和二姐来说。可是有九年没见了呢~~~!怎么?我这个做妹妹地来看看你这位独自一人流落他乡的小哥,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听到这里,宇文松一阵感动。不管怎么说,光凭霜雪地这句话,就让他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 霜雪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小哥,原本我也想早些来看看你。大哥和二姐也时常挂念你的~~~但是你知道,大哥的厂子过去几年里面一直都处在关键时刻,各种事情让他忙的不可开交!时不时的就要去外地和别人谈生意。我上了高中之后,爸妈一直想着家里再出一个大学生,整天的都把我关在家里让二姐辅导我功课,哪里还有时间来找你呢?不过,这个情况从今天开始就要改变了!小哥,从下个礼拜开始,我们就要做邻居了哟~~~!” 听完霜雪的话,宇文松吓得一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慌慌张张地说道:“做邻居?这是怎么回事?霜雪,难道你也离家出走了?!” 霜雪嘻嘻一笑,说道:“小哥,请你不要把我想地和你一样无法无天,好不好?虽然我们是同一对父母所生,但人家我可是个乖小孩,从来不会做出像离家出走,还一走就是九年不回家那么夸张的事情呢!”说这句话时,霜雪地眼角十分“邪恶”的瞥了宇文松一下。很显然,她这是在对刚才被哥哥压得抬不起头来的事情展开报复! 宇文松被霜雪的话挤兑的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继续追问:“小丫头,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要和我做邻居的?!” 霜雪再次喝了一口汽水,说道:“不为什么~~~!因为,我已经考上大学了!从今年的九月份起,你一直把她当作小孩子的妹妹就要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大学生了!而且啊~~~我就读的大学不是别的,正是小哥你毕业的‘澄空学院大学部’呢!” 上大学了?以前那个满脑子都是恋爱,只会耍小聪明的妹妹,一转眼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宇文松愣在当场,也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最后,只能感叹一声,至于感叹什么,恐怕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上大学了?呵呵,对啊,你也十八岁了呢……不,不对!丫头,你上大学就上大学,和我做邻居这事到底怎么说?” “小哥,具体的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在你隔壁的202是二室一厅一卫一浴,大哥已经帮我租了下来。等下个礼拜,我再买点家俱什么的往里一放,就什么都解决了!嘿嘿,这样,我们不是邻居了吗?” “喂喂喂,你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如果要住宿的话,大学里面也有宿舍啊?” 霜雪喝干手中的汽水,稍稍 个嗝,说道:“我不喜欢和别人合宿!这样的话,岂自由空间都没有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说到这里,霜雪忽然用一副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宇文松,用一种绝对撒娇的声音说道,“更重要的是,小哥你难道放心吗?放着这么可爱漂亮的妹妹独自一个人住在外面?听说现在的大学校园的是非很多的哟~~~所以,我求了大哥,让我就住在小哥你的隔壁!这样一来,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小哥你可以保护我,免的我被其他满脸猥琐的男人骚扰,不是吗?像我这么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没亲没故的,就只有小哥你一个人可以依靠了呀~~~!” 又来了!从小到大,霜雪惯用的撒娇攻势!攻击十分凌厉,一般人如果定力不够,在她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中绝对撑不到三秒就要宣告投降!可惜,宇文松可是从小看着这个妹妹长大的。对于这个妹妹的做法,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什么能够保护她,什么能够依靠?纯粹胡扯!没错,依靠的确是个依靠,但估计这丫头在大学的四年里面就要完——全——“靠”在他身上了!平时由于家里有他三个哥姐和父母顶着,这丫头几乎从来没干过什么活!别说家务了,如果没人给她做饭的话恐怕就会把馒头当晚餐吃下去! 这样的妹妹住在自己隔壁。宇文松有预感,从今往后自己打扫地房间将不再只是自己这一间一室一厅,而将是三室两厅!另外,从这丫头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是绝对不会去担心每天晚上到底吃什么饭!很自然的,“妹妹”的这个问题也将由宇文松这个“哥哥”来考虑了…… “你呀……”宇文松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虽然知道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也的确不放心霜雪一个人独自生活。所以也就没有顶她。只能苦笑着,对着小雨说道:“小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噢!小姑姑从今以后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了呢!小雨,你开心不开心?” 小雨一把挣脱宇文松地怀抱,蹬蹬蹬的冲到霜雪脚边,抱着小姑的腿。边噌边笑:“姑姑,姑姑!小雨好高兴!姑姑能够和小雨做邻居了!小雨可以经常去姑姑家里玩吗?” 霜雪呵呵一笑,摸着小雨的头,说:“当然可以啦~~~小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小姑还可以帮小雨洗澡,帮小雨梳头!我们还有好多好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呢!啊~~~太棒了~~~感觉就好像自己又多了一个妹妹似的!和智谋那小子真地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智谋?哪个智谋?”宇文松问道。 “啊,对了我忘了说了,徐智谋,就是二姐的儿子。换句话说也就是小哥你的侄子啦~~~!不过,我很不喜欢那个坏小子。成天都闷声不响的。一副好像深思熟虑的样子。小哥你知道吗?那个侄子一岁了,却只会叫爸爸妈妈。不会叫人没关系。我不介意。可那小子对爸妈和大哥都很好,可就是对我不理不睬!如果我盼那小子叫我姑姑。恐怕还要再等上几年呢!啊~~~相比起来小雨就可爱多了!”说着,霜雪又开始捏着小雨的脸蛋,显得爱不释手。 宇文松哈哈一笑。心想,平时家里就数这个妹妹最小,日子长了,家人自然对她是照顾有加。现在二姐有了孩子,全家人的重心自然是落到了那个还没见面的智谋小侄子身上。估计她是感到自己被冷落了吧?不过,另一方面。想不到这个精灵鬼丫头在这世上横行了十八年,到头来竟会栽在一个一岁的小孩子手上?可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宇文松看了看钟,思量着冯敬贤那家伙买熟食怎么买到现在还没回来?再等下去就不是晚饭,而是夜宵了!一边等,一边随口问了句:“丫头,我那小侄子什么时候满一周岁的?虽然迟了,但我这个做叔叔地礼还是要送。你下个礼拜再住进来吧?那我明天去商场买些东西,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帮我带回去。” 听到这么一句话,正在和小雨玩地霜雪忽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就好像那些失忆多年的女主人公有朝一日忽然恢复记忆一样,满脸地都是惊慌之色! 宇文松很诧异,他想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啊?怎么这丫头会那么大反应?不过听到接下来霜雪说出的话,宇文松的反应却比这个妹妹更强烈,更夸张! “哥!我差点忘了这次来的一件最重要的事!后天,也就是84日,是智谋的一周岁生日!我今天就是爸爸让我来的,爸爸已经对信件和电话失去了信心,所以叫我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拉回家!” “什……什么?!爸……他要我回家?!!!”宇文松这一惊吃地实在不小。他低头看着还在霜雪怀中的小雨,脸上立刻露出为难地神色。 好像还嫌哥哥的表情不够强烈似的,霜雪继续大声嚷嚷道:“小哥,我看这一次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呢!爸爸在送我出来的时候亲口对我说,如果你这次还是不回家的话,那以后就永远也不要踏进家门半步!爸爸就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所以……小哥,我想,你已经离开了九年,也该是时候回家了吧?” 回家?宇文松何止一次的想回家?这个念头早在几年之前就有了。十八岁之前,由于在和大哥暗中怄气,他硬是没回过一次家。而在有了小雨之后,他却是想回也不知该怎么回了! 这种事情该怎么说?如果家里人在看到自己忽然带了个女儿回来,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他一直想了六年,却一直没得出一个答案。不知不觉间,小雨也已六岁了。女儿越是大,他就越是不敢想起回家这件事。因为面对那个严厉的父亲,他实在想不出该用怎样“直截了当,言简意赅”的说词把这六年的事情都解释清楚…… 童谣六十三曲 不想要,偏偏塞过来的事假 童谣六十三曲不想要,偏偏塞过来的事假啊……难道说……我真的要回家?可是你看,关于小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向爸妈解释呢!而且,说来也巧……后天的84,正好是……”说到这里,宇文松转过脸望着小雨,面色上显出一丝为难之色。 霜雪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叫道:“小哥!你没开玩笑吗?还不回家?难道爸真的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也不要紧?还有,六年了,六年了耶!难道六年的时间你还没做好把这么个可爱的女儿带回家的准备吗?小哥,这六年来我可是拼命忍着不说,就为了看你回家时的那一刻啊!”说来还真奇怪,霜雪的遣词用句是非常关心宇文松的没错。可是那最后一句怎么听着那么别扭?而且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一种绝对不怀好意的坏笑? 但是,宇文松现在心乱如麻,根本没有去注意妹妹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他摸了摸后脑勺,傻笑一声,说道:“那个……爸他说断绝父子关系……那一定是开玩笑的。老人家气话说两句,也就得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小哥!这次不管你再说什么,我也一定要把你拉回去!这可是我这次从家里出来所肩负的最重要任务。如果完不成,以后还怎么在家里立足?还怎么在爸妈,大哥,二姐,二姐夫面前树立威信?!”霜雪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她地目的已经变了,似乎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面子已经成了第一要紧事。只要是能把宇文松带回去,就算是死的也没关系了吧? 宇文松支支吾吾,想了半天,忽然想出一个绝好的托词!立刻装出一副可怜相,说道:“丫头,其实呢……我已经九年没回去了。你说我不想回去,那也不可能。对吧?但是,你要知道。我星期一还要上班呢。明天回家,再参加后天侄子的周岁宴会,大后天再回来的话,我就要向单位连请两天事假了。这对我的全勤奖可是很麻烦地呢……”说到这里,这家伙故意装出一副万分惋惜的表情。大声说着“实在可惜”之类的毫无边际的话。 “那就辞职不干了!小哥,你回家之后就帮大哥打理工厂吧!就算你不会技术嘛……做做苦力总行的吧?”霜雪满不在乎的说着。才两句话,就把宇文松地工作“辞”了。 “呵呵,我是没关系。但是丫头,你呢?你不是说要和我住邻居的吗?我如果回家了,你岂不是就要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游荡?难道说你已经决定自己收拾屋子,自己做饭,衣服脏了自己洗,凡事都要自己做了?” 这句话果然有效!霜雪原本完全无所谓的脸立刻拉了起来,那表情。简直比把她吊起来用鞭子抽还难看! 不过,这个妹妹到底还算有些脑细胞。看来能考上大学也不是瞎蒙的。立刻说道:“那么,小哥你就请事假算了!没全勤奖就没全勤奖了。需要钱的话回家之后就和大哥说一声,让大哥汇一万块钱到你的账户!” 宇文松刚才还“满面愁容”的随即立刻冷了下来。因为他还没有忘记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从老家跑出来的!如果在离开家之后,自己还要庇护在大哥的阴影之下,那岂不就证明这九年的时间他都在白费?要大哥地钱,那他还不如再重新去睡大桥底下! 霜雪并没有注意到小哥的表情,还在一头热地催促他打电话。宇文松也只能把那些心思窝在肚子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柳宁月的电话…… “宇文松?晚饭时间了。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电话那头,照例传来柳宁月那冷冰冰地声音…… 宇文松听着柳宁月那几乎冷的可以冻死人的声音。心中大呼一声万岁!凭他的经验,如果自己向她要事假的话,多半请不下来!因为下个礼拜的出庭日子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正缺人手地时候,柳宁月怎么可能对他放行? “哈哈哈,柳律师,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小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哼,每次你打给我的电话都不会是什么好事。说吧,想干什么?又是想调查某人地资料,还是想把小雨带来事务所上班?” 柳宁月的语气越是不客气,宇文松就越高兴!因为这代表着请假这事多半要黄!这样,他就可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回家了!而且还可以把责任都推给那位柳大律师呢! “其实……也没什么事……呐,就是下个星期一我要请事假,请两天!哈哈哈,一定不允许的吧?事务所那么忙……”霜雪的脑子不笨,听见宇文松的口气,就算傻瓜也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嘴巴立刻就气鼓了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你请事假,有什么事?” “哎呀呀,其实也没什么事。说实话,照我看,为了这种小事就连续请两天的事假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呐,我老家的一个亲戚生了个孩子,硬是要我回家去喝周岁酒。你说说,这种事情需要请假吗?直接包个红包差邮差送回去不就得了?” 宇文松越说,越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无耻了。想不到为了能够逃避回家,说谎竟然能够说的那么顺溜?!可这些话听在霜雪的耳朵里,立刻就对小哥的这种瞒天过海的做法表示不满!还不等电话那头的柳宁月回话,她已经一把夺过手机,对着话筒大声嚷嚷起来! “喂喂喂?柳律师,你是我哥的上司吗?!我是小哥的妹妹,我叫宇文霜雪!别听我那个小哥胡说!不是一般的亲戚,而是我们的亲姐姐的孩子满一周岁了!” 霜雪一边躲避着宇文松的抢夺,一边继续说道:“柳小姐,其实这次我姐姐孩子满周岁只不过是借个理由!你不知道,小哥他已经九年没回过家了!柳姐姐,爸爸妈妈都很想小哥,可他就因为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小雨的事情,竟然就想一直这么拖下去!柳姐姐,求求你,放小哥一马……” 终于,宇文松从霜雪手中夺回了电话。为了惩戒这个小丫头胡乱说话,宇文松一把把她脸朝下按在地上,双手反锁在背后。同时还笑嘻嘻的对着话筒说:“柳律师,你别听这丫头的。从小我这妹妹就调皮的很,尽喜欢和我作对。我们继续说关于我请事假的事吧, 同意的,是吗?那好,我挂电话了。柳律师,祝您i愉快!下周一我一定准时去事务所报到!” 宇文松得意的笑笑,手指已经伸向了切断键。可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听着宇文松兄妹两人吵闹的柳宁月,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一声鼻音真的非常冷,冷到让那家伙的手指立刻停下,不敢就此切断电话。 “宇文松,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长本事了?竟然敢代替我作出决定?” 宇文松浑身哆嗦了一下,暗叫一声不好!为了能够迅速切断电话,他竟然会这么“猖狂”的自作主张?!连忙把手机移到耳旁,陪笑道:“那个……柳律师……我的事假就不需要您多费心了……我会为事务所而努力的……”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一声冷哼:“对于你的努力我已经不报任何期望。这一年来,你有出过一次庭,得到过一次胜诉判决吗?算了吧,把你的努力装在心里,好好兜着,别掉下来砸坏我事务所的地板!”说到这里,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柳宁月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宇文松,我问你。你真的九年没回过家了吗?” 宇文松心里打了一个冷战……听这口气,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十有八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哈哈,柳律师,你这是说哪里话?我现在才几岁啊?九年?你还真会听我那妹妹胡扯。那丫头从小就是个幻想家。什么事都能拿来幻想!就像十岁地时候,有一次……” “我在问你,‘是’,还是‘不是’?别对我撒谎。你应该知道我爷爷的口头禅,‘律师必须拥有能够瞬间识破对方谎言的能力’。” 宇文松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磨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轻声“嗯”了一句。 “九年……那么,你也是九年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了吗?” 被哥哥压在地板上的霜雪立刻大叫:“对!小哥已经九年没有……” “丫头。你给我闭嘴!现在是我在和上司说话!小雨,去拿根毛巾来,浸湿了塞进这丫头嘴里!……哈哈,抱歉了柳律师,让你听我们兄妹吵架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怎么可能呢?我逢年过节也会回家的,怎么可能九年没见父母呢?” “………………宇文松……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干了。竟然想对我撒谎。还连续两次?”从话筒那边传来地并不是什么让宇文松高兴的声音,而是一种更严厉,更具有威吓力的声音!听着这个声音,他甚至以为柳宁月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瞪着一双在法庭上使用的杀人眼神看着自己呢! 无法……宇文松再次轻声“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不过这次的时间并不长,很快的,柳宁月地声音再次传来:“哼,宇文松,我决定了。我给你一个星期的休假,趁着这段时间回去看看你的父母!九年了。你要……好好的孝顺一下双亲,多陪陪他们……还有。没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准踏进这城市一步!听清楚了吗?!如果让我知道你早回来!哼哼。你就给我等着瞧!”话一说完,手机也就随之切断,只留下一串串的忙音,仍旧在空气中回荡…… 听到柳宁月给了那一周休假之后,霜雪则是在场三人中最高兴的一个!由于她嘴里还塞着小雨拿过来的那条毛巾,说不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来。不过她到是望着面前也在看着她的小雨,“呜呜啊啊”地直嚷嚷。小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小姑那么高兴。也是很自然的笑了出来。 可是……宇文松呢?他现在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满脸地郁闷,对那个不想要。却偏偏得来的事假懊悔呢? 不。听完电话之后,他地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或者是痛苦的神色。相反,脸上反而充满了疑惑!因为刚才有一件事让他很在意,那就是柳宁月的语气!在提到宇文松父母的时候,他很明显的能感觉到柳宁月的语气变了?!那似乎是一种羡慕的语气,但其中又好像有着一丝丝的无奈?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宇文松忽然想起,自己从入大学之后认识柳教授五年了。可是这五年来,他竟然完全没听到有关于任何他子女地事情?!唯一提到过的,也只有一个从美国回来地孙女柳宁月。这真是奇怪,柳宁月的父母呢?自己怎么从来没听他们祖孙二人说过? 不过,宇文松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霜雪已经趁他走神的时候摆脱束缚,抱着小雨在房间中直转圈!这下,宇文松也只能把关于柳宁月的疑问抛之脑后。因为对于他来说,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已经出现了!看来,他这次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呀…… 宇文松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这次我也豁出去了!反正小雨将来总要见爷爷奶奶,我就趁这次机会来个了断!小雨,过来,让爸爸抱。这次,爸爸一定会把你介绍给爸爸的家人认识!明天……我们回家!!!” 小雨欢快的“嗯”了一声,从霜雪的怀中蹦进了父亲的怀抱,似乎也正在对即将到来的两天满心期待,脸上灿灿生辉…… 霜雪也是十分的高兴,就此,她的任务总算是顺利完成!高兴的又是蹦又是跳,哪里有一点大学生的样子?最后,当宇文松坐在椅子上之后,她就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搂住哥哥的脖子,趴在宇文松背上。用脸噌着宇文松脸的同时,还用一种十分甜美的声音左一个“好哥哥”右一个“好哥哥”的直叫。小雨看到姑姑这种亲昵的动作,立刻是有样学样,也搂着宇文松的脖子直磨蹭,一口一个“好爸爸”。 但是有一点,现在的日子可是夏天啊!小雨的体积小,就不说了。可是霜雪这样整个人都趴在背上,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热”字就可以解决的!她又不是真的“霜雪”。但,正当宇文松要说两句,让霜雪从自己背上挪开的时候,房间的大门忽然间被打开,冯敬贤两只手各提着五六个塑料袋,看着室内的场景,满脸惊讶的站在门前…… 童谣六十四曲 可怜的被褥…… 童谣六十四曲可怜的被褥……我们把地位换一下,用冯敬贤的视角来看看这个房间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房间的一角放着一个旅行包,从还未拉起的拉链处,可以看到里面正装着一些衣服。其中甚至还有内衣种种…… 其次,是室内的气氛。那种好像脱缰野马似的欢快气氛塞满了整间屋子。 最后,当然也是最最重要,最最直接的一点。在他眼前出现的景象是,一个年纪轻轻,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青春美少女正神态亲昵的从后搂着宇文松。而且,还是整个身子都趴上去的那种…… 人家冯敬贤不愧是现任的总经理,思维能力当然非常的“活跃”!根据以上三点,他立刻推断出这间屋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鉴于自己的推断,他露出一丝好像抓着人把柄的坏笑,嘲讽道:“呵呵呵,老松啊!想不到你对我这个老朋友都瞒得那么紧?你小子行啊!什么时候交到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朋友?还拐骗的人家整理衣服跑到你这里来投宿了?!接下来准备干嘛?是不是准备就此私奔啊?” 面对冯敬贤的嘲讽,宇文松并没有当一回事,他知道这个老朋友的性子。相比起解释自己和霜雪的关系,他更关心那些冯敬贤拿在手里的塑料袋。现在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他必须立刻准备小雨的晚饭。 可是,宇文松是个知道其中事情经过的人,当然能够笑笑了事。但他有没有想过,霜雪忽然间看到冯敬贤会是一个怎样的想法?她对着冯敬贤上上下下看了十秒钟,最后面向宇文松,说道:“小哥,这个大叔是谁?” “大……大大大大大叔————?!”这一声,是宇文松自从再次见到冯敬贤之后,听到的他嗓门最大的一次…… 冯敬贤把手里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放,一个箭步冲到霜雪面前,大声喝道:“你这小丫头,刚才你喊我什么?!”(这家伙,难道对自己的年龄非常在意?) 霜雪这一辈子只怕过三个人,父亲宇文老先生,大哥宇文海(尊敬,严格说来不算怕),小哥宇文松(怕……)。除此之外,就算是美国总统站在她面前也不能让她皱一下眉毛。 “我叫你大叔啊~~~!”霜雪丝毫不畏惧冯敬贤的瞪视,立刻回瞪了过去。 再次听到“大叔”这两个字,冯敬贤可是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再次吼道:“小丫头!你怎么可以喊我大叔?!我和老松可是兄弟!就算你是他的女人,我如果生气起来也一样会打!” “哼!看看你的年纪都一大把了,还在那里装嫩?叫你大叔是客气的,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个养老院里跑出来的爷爷站在我面前呢!大叔,我偏要叫!大叔大叔大叔!” 在冯敬贤和霜雪在那里为了一个称呼闹翻天的时候,宇文松已经蹲在那些塑料袋旁,看了看他到地带回了些什么东西。小雨看着那里都快打起来了,显得十分担心,蹲在正细心检查食物的宇文松旁,说:“爸爸……冯伯伯和霜雪姑姑,她们吵得很厉害啊~~~小雨有些担心……” 宇文松呵呵一笑,从中拿出一只切好的烤鸡,放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盘子上,笑着说:“小雨,你的肚子饿不饿?来,这个鸡腿先拿着。等爸爸准备好一切之后立即开放。” 小雨双手握着鸡腿,依旧显得很担心,继续说道:“爸爸,你去劝劝姑姑和伯伯好不好?小雨……小雨真的很担心……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了,爸爸你说,他们会不会把小雨的电视给砸了呀?” “哈哈,你这小丫头。”宇文松点了一下小雨的鼻子,转头望了望那面的情况,笑笑,“放心吧小雨。他们也是大人了,如果真的为了一个称呼就打起来,那也太过幼稚,太过儿戏了。来,小雨,我们先吃饭!等他们肚子饿了,自然就不吵了。相信爸爸,一定行的!” 小雨再次转头看了一眼,等到她回过头之后,脸上已经充满了笑容。她把那只鸡腿高举过头顶,说道:“小雨知道了!伯伯和姑姑就像小雨的朋友——小强和点点一样!小强和点点也经常吵架,可是他们也是好朋友!伯伯和姑姑,一定也是一对好朋友!” 听到小雨的这番见解,宇文松十分欣慰。可是,还不等他那种欣慰的心情持续超过十秒钟,小雨这丫头立 添乱!由于太过高兴,她举着那只鸡腿用力乱甩,把油脂甩的到处都是!地板上,壁橱上。而宇文松的脸更是首当其冲,被那些香酥润滑的油脂甩的满脸都是! 小雨这么一甩,似乎知道自己不小心又闯祸了……看着父亲那一脸的油脂,再看看他那双生气的眼神!小雨“呀~~~!”的一叫,拔腿就往卧室的方向跑!不过她跑归跑,手上的那根鸡腿却没有丢掉,仍旧紧紧的拽在手里。 宇文松伸手一摸,满手都是油脂!这可把他气得呀~~~!他立刻站起,大踏步往卧室冲去!口中还大声喝道:“小雨!你给我出来!听到没有?!” 一进卧室,眼前的场景却更是让宇文松倒吸一口冷气!因为那张床铺上的被子已经被拉开,覆盖在他父女二人的床上。被子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隆起,不用说,小雨这小丫头一定是窝在里面了。当然,那根鸡腿十有八九也在这堆被窝之中。而且更有可能的是,那根鸡腿此刻仍在滴着那些“香酥润滑”的油脂…… “小雨!!!你都干了些什么?!” 被子,被子啊!那些被子和床褥难道要就此成为那根鸡腿下的牺牲品吗?宇文松急急忙忙的冲上前,一把把被子掀开!小雨的确就在其中,瞪着一双害怕的眼睛看着父亲。但现下宇文松最关心的可不是小雨!他急忙扫视着被子,果不其然,一大块的油渍十分“霸道”的占据在上面。再看小雨手上握着的鸡腿……那些油慢慢凝聚,最后化为了一滴散发着香气的液体,“滴”在了鸡腿下方的被褥之上…… “小——雨————!!!” 今天刚洗完的被子转眼间就在小雨的折腾下“壮烈牺牲”,这让宇文松如何不痛心,如何不惋惜?他这下可是真的生气了,气得要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抓着鸡腿就四处乱窜的丫头!小雨显然也察觉了父亲的愤怒,惊慌失措的从床的这一角向那一角爬去。眼看,她手上的鸡腿就要继续在被褥上“签名留念”了! 宇文松哪里允许小雨这样乱来?立刻就要上前把这丫头抱起。可是,还不等把小雨抱起,他的脖子不知为什么就已经被另一个力量“抱起”,直接往卧室外拖去。 “老冯?你干什么?!别这样拖我!我……我的被子!小雨,小雨!!!” 冯敬贤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管的了宇文松到底在说什么?他边拖,嘴里还边嚷嚷:“老松!快过来好好教训一下你的女人!那丫头真的是太不像话了,我有那么老吗?有那么老吗!(看来他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年龄……)” 由于脖子被掐,宇文松浑身的力气有了也没地方使,只能眼睁睁的被冯敬贤拖出卧室。而在他的面前,小雨则充分上演了一出以往只能在那些大腕明星身上才会出现的景象。她手中的鸡腿已经变成了一只签名笔,在被褥这张“纯洁的签名板”上,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的笔墨…… 五分钟之后,冯敬贤和霜雪还在为那件事争吵。而宇文松则是趴在桌子上,一副燃烧殆尽的模样。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着什么“被子”,“床褥”之类的让冯敬贤和霜雪完全听不懂的话。小雨则倚在卧室门旁,偷偷的探出头,望着父亲。脸上则是充满了做错事之后的惊恐。 “喂!老松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叫你的女人别大叔大叔的乱叫!”冯敬贤摇着宇文松,想要把已经烧成一滩灰烬的他重新点燃。 霜雪涨着气鼓鼓的脸,说道:“大叔!从刚才开始你就‘你的女人你的女人’的乱喊乱叫,我忍你很久了!什么叫‘你的女人’?我和我小哥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反倒是你,你到底是谁?怎么随随便便的就跑到我哥的屋子里来?还有,你是怎么有我哥房间的钥匙的?!” 冯敬贤一愣,随后转头望着在桌子上的那团“灰烬”,再次转过脸,说:“你是……老松的妹妹?……对了,他的确说过有妹妹……这也不对!小丫头,你刚才又叫我大叔了是不是?!就算你是老松的妹妹,原则问题就是原则问题!你应该要叫我大哥才是!一口一个大叔,很过瘾吗?!” 童谣六十五曲 老冯的决定 童谣六十五曲老冯的决定你配让我叫大哥吗?人家的大哥可是玉树临风,走出什么电影明星还要帅气,还要潇洒!你还敢和我的大哥比?配吗?!”霜雪的毒舌,实在是很厉害…… 这时,趴在桌子上的那团“灰烬”似乎终于有点“回暖”了,他的脸依旧趴在桌子上,只是伸出手,摇了摇,说:“霜雪……老冯的年纪和大哥也差不多……你叫他大叔……我看,也的确是……” 还不等宇文松说完,霜雪立刻不高兴了。她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样?大哥可是永远的二十三岁!小哥,我跟你说,现在整个清水乡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首推就是大哥!我真希望,那一天爸妈能够和我说大哥不是爸妈亲生的,这样我就能够嫁给大哥了呀~~~和大哥比?这个一脸坏笑的猥琐大叔比得了吗?”事实上,冯敬贤拥有超过一米八零的良好身材,五官虽说不上精雕细琢,可如今也有了一份成熟男人的韵味。要说他猥琐……这还真的有些过份…… 又吵了十分钟,宇文松总算是从灰烬中“复活”,他把食物切盘好,一份一份的摆在桌子上。招呼冯敬贤和霜雪。 小雨依旧躲在门后,脸上的表情仍然十分害怕。当父亲的目光望向她时,立刻怕得缩回门后,浑身发抖。 宇文松叹了口气。走到门边,看着那个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显得无比可怜地女儿。犹怜之心慢慢的战胜心中的怒火,走到小雨身边,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小丫头,你说吧!这次要怎么惩罚你。” 小雨抬起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捂着两只小拳头。不住的哭泣。这种样子,哪里还能回答宇文松? “……小雨,鸡腿呢?你扔哪里去了?”宇文松说道。 小雨泪眼婆娑的望着父亲,随后用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指一旁地垃圾桶。宇文松低头一看,那只已经把那床被褥搞得油光满面的鸡腿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看到这只鸡腿,宇文松略感安慰。小雨总算没有把这东西随便一扔。从她还知道把鸡腿扔进垃圾箱看来,这丫头的确是知道自己错了呀。 宇文松微微一笑,抱起小雨,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大声吼道:“小雨!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小雨紧张的闭上眼,点了点头。 “哼,知错就改,你还算个好孩子!但是错已经错了,爸爸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原谅你,知道吗?” 小雨更紧张了。咬着下嘴唇,好像一只小猫一般把身子团团蜷起。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宇文松继续说道:“好,今天这次爸爸就打你十下屁股。作为惩罚!如果下次还敢再这样乱来,就不只是十下屁股那么简单了!” 说完,宇文松把怀中地小雨转过身,让她俯卧在自己的左臂之上。右手对着小雨的屁股,立刻就是一巴掌。 也许是被父亲打的痛了,小雨的眼泪流的更是急剧。可由于太过害怕,小丫头紧咬着嘴唇,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默默的承受着父亲的教训。 十下屁股很快就打完。宇文松把小雨放下,自己都不由得开始苦笑。因为那十下屁股除了刚开始那一巴掌还算有点力气之外。其余九下是一下比一下轻,最后那几巴掌简直就比平时的抚摸还要轻柔!宇文松一边“打”,一边为自己摇头。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算是作罢。 小雨站在地上,捂着自己微微发涨的小屁股,泪眼汪汪地看着父亲。颤颤巍巍的说道:“爸爸……小雨……小雨知道错了……呜呜呜……下次……呜呜……下次绝对不敢了……呜呜呜……所以……所以爸爸……爸爸还要打小雨吗?呜呜……好痛……呜呜呜……” 宇文松温柔地摇了摇头,摸着女儿的额头,说:“好了,今天地事情就此结束。小雨可以放心,爸爸不会再打小雨了。知道错了,就行了。” 听父亲说不会再打,小雨脸上的那种慌张表情总算是稍有缓解,说道:“爸爸……爸爸真的不会再打小雨了吗?爸爸不要骗小雨,等小雨不注意的时候,再打小雨的屁股!” “你这丫头!呵呵呵。好啦!走,该吃饭了!小雨,那么大半天了,你的肚子饿不饿啊?来,陪爸爸一起去吃饭!” 伴随着额头的一个亲吻,一切的责骂也随着这一吻而烟消云散。小雨地脸上再次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咯咯一笑,扑进父亲怀中。宇文松也抚摸着女儿地长发,叹了口气。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温柔、慈祥的微笑…… 接下来的晚餐时间,小雨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看着一桌子的大鱼大肉,这小丫头早已把刚才的那种幽怨娇弱,我见犹怜的姿态完全抛之脑后!看看她那双闪烁着金光的大眼睛,如果不是宇文松就坐在一旁,时不时的盯着的话,这丫头恐怕就差直接爬上桌子去了。 宇文松在帮霜雪简单介绍完冯敬贤,以及他为了躲避相亲而住在家里一个星期的原因之后,说道:“所以,霜雪。说句心里话,老冯这几年的确帮了我不少忙。可以说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最好的朋友。再说人家好歹也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位高权重。你也给点面子,别一口一句的‘大叔大叔’的乱叫吧?”说完,宇文松夹了一筷子菠菜,放进小雨那几乎已经被霜雪递过来的大鱼大肉塞满的饭碗。 霜雪依旧不依不饶,哼了一声。随后,她扭过头看着冯敬贤,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说道:“哼,这位大叔是总经理?好吧,就算是又怎么样?总经理算什么?满身的铜臭味,怎及的上大哥的万分之一?小哥,你刚才说这位大叔为了逃婚所以来你这里住一个星期?呵呵呵,大叔,您请了。明天开始,小哥就要陪我一起回老家参加我们外甥84日的周岁庆祝!随便你是住饭店也好,回老家相亲也好.:.系。反正,明天一到,小哥和我就要和你说拜拜了!” 一顿饭还没吃两口,又被霜雪左一口“大叔”右一口“大叔”的乱叫。冯敬贤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可他刚想 霜雪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却让他的火气不由自主的灭了头看着宇文松,再看看小雨,奇怪的说道:“老松……84?那不就是……” 宇文松缓缓点了点头,默默说道:“啊……没错。84日。只是没想到竟然那么巧……” 冯敬贤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冯老伯还不知道小美人的事情吧?再加上84日也是那个智谋的生日……这样的话,到了那一岂不是……”冯敬贤没有说下去,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宇文松,等待着他的回答。但他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是非常的严肃,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意思。 宇文松摇摇头,摸了摸小雨的头,说道:“那……我也没办法。说老实话,我连回家之后该怎么面对家里人都不知道。我九年没回家,说不定我爸一见我就会把我撕成碎片!而且,为了智谋的生日,家里一定都忙翻了吧?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还能开得了口?” 宇文松和冯敬贤两人一唱一和,越说气氛越沉闷。这可让一旁的霜雪完全摸不着头脑。听着这两人这样完全不明意义的对话,她似乎有些恼火,一拍桌子,嚷道:“小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请你们说明白一点,我怎么完全都听不明白?” 那两位男士互相望了一眼,同时会心的一笑。这个笑容让霜雪更为恼火!不过还好。宇文松在妹妹尚未掀桌子之前,抢先说了出来:“丫头,其实很简单。因为84日,既是智谋地生日,同时,也是我的女儿,小雨的生日啊……” “………………啊——————!!!” 霜雪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下。她总算知道了这其中问题的严峻性。 她十分清楚现在家里为了智谋的生日,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到时候的场面一定相当的宏大!可是,如果这个时候小雨也过生日的话,那家里该怎么安排?和智谋不同,小雨对于宇文家来说几乎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到时别说给她过生日,就连能不能够接受都成问题!如此一来。就算她能够抽出身来祝贺小雨,但比起智谋地生日宴会一定是寒酸到了极点!这样强烈的对比,小雨那幼小的心灵能够承受得了吗? 霜雪吱呜了两声,一脸的不知所措。这时,一只鸭腿,悄悄的被放进了她的碗中…… “小雨?这个鸭腿,姑姑不要,还是小雨吃吧……”霜雪察觉到了小雨地动作,刚想夹起碗中的鸭腿送回给小雨,却发现这孩子嘻嘻一笑。抱着饭碗躲到了父亲身后。她从父亲背后探出脑袋,娇笑着说:“姑姑。这个鸭腿给姑姑吃,所以姑姑不要再扳着脸了哟~~~小雨只要一有肉吃。不管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不会在意了呢!” 霜雪看着满脸天真的小雨,再看看碗中的鸭腿,心中立刻下了一个决定!她再次一拍桌子,满脸的果断样,大声说道:“好!我决定了!就算到时小哥也不参加我这可爱侄女的生日,我宇文霜雪就一个人帮小雨过生日!小雨,你放心!大哥给我的帐户中打了很多的钱做我的生活费,就算大学四年里面要我天天吃泡面。我也一定不会让小雨地这个生日落伍!一定要办成最棒的生日!!!”说完,她就像是为了坚定决心一样。再次猛拍了一下桌子。 宇文松端稳手上地饭碗,摇了摇头,说道:“丫头,我知道你的决心很伟大。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拍桌子?还有,什么叫我也不参加?请你别轻描淡写地把我这个父亲给排除,行不行?” 在宇文松和霜雪说话的时候,另一边的冯敬贤却是一脸的沉思。他瞥了眼还在那边大声发誓的霜雪,又看了看小雨,想了一会,突然说道:“老松,这么说来,你明天就要回老家了?” 宇文松还未说话,霜雪已经一马当先,抢先辩白了过去:“哼,没错!所以,大叔你想去哪就赶快去吧,恕我们兄妹俩不远送啦!” 如果是一般人,在被霜雪这样一番奚落之后就算不会立刻识趣走人,恐怕也会满脸尴尬,再不济的就是直接开口和她对骂。可是冯敬贤不一样,他的表情并不尴尬,反而十分的轻松?!这家伙用嘴角哼了两声,又用眼角瞥了眼同时也在瞪着自己地霜雪,转过头对宇文松说道:“既然这样,好吧!老松,反正我这一个星期也没什么事,不如就陪你一起回老家吧!现在也流行乡村旅游的。休息时间去乡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于缓解我地工作压力很有益处。而且,到你的老家去更容易躲避我老爸的追捕!说实话,原本我还很担心我那老爸会不会追到你这里来呢!哈哈哈,这样好,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哈……” 冯敬贤的这番话不仅令霜雪大吃一惊,就连宇文松也被他着实吓了一跳!他连忙道:“老冯?你……你脑子不会秀逗了吧?和我一起回老家?你想什么呢?!” 霜雪也连忙阻止道:“大叔!你有没有搞错?!我家里不欢迎你!告诉你,如果你敢跟过来的话,我就拿着扫把把你当作垃圾扫出去!” 冯敬贤依旧哈哈大笑,把宇文松晾在一旁,瞪着霜雪大声道:“小丫头!你别搞错!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去休假?而且,这次我去很大原因是为了要帮小美人过生日,这人数当然是越多越好!怎么,难道你要让小美人的生日宴会人气不够吗?”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吵连续持续到这顿晚饭的结束。宇文松干脆任凭他们两个去吵,和小雨两人来个闷声大发财,把桌子上的菜肴一扫而空。 到了晚上,宇文松换上备用的被褥和床单,把那些被油渍搞得一塌糊涂的被单塞进洗衣机。霜雪抱着小雨,说要好好的和小侄女聊聊天,一下子就钻进了卧室。关门之前还向外面两位男士发出警告,说如果敢偷看的话,就拿乱刀将那个男人分尸!说这话的同时,她的眼光很明显的瞪了冯敬贤一眼。 童谣六十六曲 天下无贼 童谣六十六曲天下无贼苦笑一声,只能在客厅的地板上铺下两床床铺,算是他的床铺。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要睡觉的时候,宇文松才终于抽出空来,和这位老朋友聊聊天。 “喂,老冯,你老实说,怎么忽然想到要陪我回老家了?”在聊了一大堆无聊话题之后,宇文松终于把话头转移到这个问题之上。 冯敬贤哈哈一笑,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老松,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当了律师之后,怎么凡事都疑神疑鬼?” 宇文松盯着他,目不转睛:“没错,你的确说过,而且那些理由很充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似乎还有些什么理由没说出来。这些理由我能听听吗?” 冯敬贤愣了一下……过了不久,他露出一副认输的表情,说道:“咳……我还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吧!我说!”说到这里,这家伙忽然从被窝里钻出来,凑到宇文松面前,还压低了声音,道,“老松……你那个妹妹……今年十八岁……是不是?” “嗯,没错…………老冯?!!!”宇文松忽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突然喊出声来!冯敬贤急忙捂住他的嘴,还拼命的做着手势,要他冷静! 宇文松点了点头,当冯敬贤的手从他的嘴上挪开之时,轻声说道:“老冯,你到底在想什么?!别告诉我。你还真地在想那种无聊的事情!” 冯敬贤低声一笑,说道:“嘿嘿,你还记得?没错,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娶个十八岁的老婆!我记得有一部韩剧,你看过没有?叫《新娘十八岁》,里面的女主人公也是叫男主人公为大叔呢!” 当冯敬贤仍旧在那里美的时候,宇文松猛地站起,双手好像一把铁钳一般掐住冯敬贤的脖子。把他再一次的高高举起! “冯敬贤——!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地年纪已经二十八了,而我妹妹才十八岁!年龄差了整整十岁!你想结婚的话就去找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但不准打我妹妹的主意!否则,我——杀——了——你——!”宇文松的目光中充满着怒火,如果不是顾忌到房间里的霜雪地话。他可能真的要咆哮了! 冯敬贤拼命挣脱宇文松那双铁钳的控制,跌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好久,他才回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这家伙……都不会让人把话说完!呀哟……我的脖子……老松……我说过……说过要和你那个毒舌妹妹结婚了吗?听我……听我说完……再下结论好不好?!” 宇文松铁青着脸,坐回被褥之上,道:“你说吧。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对我妹妹动手动脚的话,就算我们是老朋友,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冯敬贤摸了摸脖子,苦笑一声道:“老松啊。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娶你那个妹妹的!天底下有哪个娶了那种女人,不被烦死才怪!我就是看不惯这丫头那种嚣张的气焰。想压压她罢了……嗯?你问我怎么压?嘿嘿,告诉你。答案很简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想尽办法的让你的妹妹彻底地迷上我。换句通俗点的,就是全身心地爱上我!爱到我欲罢不能死去活来的程度!如果能够爱到为了我离家出走,跑到我地住处要求和我私奔的地步的话那就更好!哈哈哈,等到那丫头完全为我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我就把她甩了,狠狠的甩了!从心灵上彻底的打击她!你说,我这个计策是不是非常棒啊?嗯。嗯,我自己想想。都觉得我真是太天才……” 一只拳头,在冯敬贤犹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很“亲切”的“亲吻”了他地鼻子。伴随着一条非常夸张的血柱从他地鼻腔中飞奔而出的时候,一阵非常猛烈的“狂风暴雨”已经迫不及待的在他的身体上展开了“惨无人道”的肆虐。而当第二天一早,霜雪拉着小雨,两个人睡眼惺忪的推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第一个印入眼帘的就是正在微笑着做早餐的宇文松,和不知为什么,被倒吊在大门上,已经失去人形的冯敬贤…… ———————————————— 这是小雨第一次要见自己的父母,所以宇文松的心情实在是非常的紧张。为了在双亲面前展示出小雨最美好的一面,宇文松特地在去火车站之前去了一趟百货公司。还咬咬牙,挑中了一套最贵的晚礼服为小雨撑门面。不过,这件几乎等于宇文松一个多月工资的“白色公主长裙”看起来却是异常的适合小雨,在试穿之后,霜雪和冯敬贤连连夸小雨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就连商场内的工作人员和那些顾客,在经过小雨身边时也不由得驻足观看,感叹的无以复加。宇文松在听着人们的赞叹之后,心中那股肉痛感才算是稍有平息。 在火车站,照霜雪的话说,要买就买特快列车的票,好早一点回家!可是宇文松可不这么想。他盯着那些票价表直看,还一手支着下,做沉思状!这个动作在霜雪看起来,差点还以为自己的这个哥哥迷上了看价目表呢! 在足足扫视了三十分钟之后,宇文松缓缓移步,表情严肃的走到售票窗口前,伸出四根手指头对里面的售票员说:“小姐,麻烦你。四张去卧龙县的火车票,要今晚十点的特慢车票,就是那个一直会在沿途靠站停车的……” “嘭”的一声,霜雪的背包狠狠的砸在了宇文松后脑勺上…… “小哥!你搞什么啊?!现在才上午九点,你却订半夜的火车票?售票员姐姐,我们要四张特快的,三十分钟后的那辆就不错,来四……” 被背包压在地上的宇文松猛一抬头,立刻出手捂住了霜雪的嘴,把她从售票窗口拖离。 “小哥你干什么?!”霜雪被拉开之后,好不容易才把宇文松的手掌扳开,立刻大声抗议。 宇文松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道:“干什么?为了买小雨的这件衣服,我已经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啊!慢车便宜啊!做十点的慢车,等到明天下午自然也就到了,智谋的生日又不会跑,那么急干嘛?!” 霜雪哪里会不清楚这个哥哥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看宇文松的脸色,明显的就是对回家抱有了最充分的恐惧!什么钱的问题?完全是胡扯! 这时,冯敬贤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插进嘴,打了个哈哈,说道:“我说 你的心情我明白。每当我要回老家去面对我爸给我i相亲对象的时候,我差不多也是这种心情。不过霜雪说的也对,今晚十点……那未免也太慢了一点。我看,你们不如就彼此折衷一下。订十点半的那辆慢车,怎么样?” 宇文松哪里还有什么办法?绕是他拥有能够偷天换日的调解技巧,可面对这种完全无法调和的矛盾,他又能怎么做?只能乖乖的同意了。霜雪也无法,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折衷…… 时间这个东西啊~~~虽说一分一秒的走,并不会特意延长或者缩短。但不知为什么,当人们越希望它走快的话,它还就偏偏在那里磨蹭,似乎腰腿得了风寒,懒得动了。可如果人们希望它走的慢一点的话,这东西立刻就变成了听到号令枪的刘翔,“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连让人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十点半这个时间段就是如此,在宇文松看来,似乎时间只过了两三分钟,这个要命的时间竟然就屁颠屁颠的来了?当他被霜雪硬推着上了火车之后,他终于知道,距离“爆炸”开始的倒计时,已经完全启动了…… 小雨此刻正背着一只粉红色的小背包,里面装着父亲刚给她买的那件公主长裙。由于这小丫头实在太喜欢这件衣服了,在宇文松付钱的时候硬是要自己拿。宇文松没办法。只能吩咐店员把长裙装在一个小一点地包装盒内,再买了一个小背包,装了进去。 小雨这是第一次坐火车,对于这个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长条盒子”相当的感兴趣。在宇文松三人把行李往行李架上放的时候,她一直站在座位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月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显得十分兴奋。 由于当天是周日。又不是什么长假。除了那些趁着暑假出外旅行的学生之外,几乎看不到什么其他人。所以火车上的乘客并不拥挤。伴随着火车开始缓缓地移动,年轻的乘客们的谈性更是高昂,车厢内的欢快气氛逐渐逐渐的升温。 “给,喝吧。” 冯敬贤拿出两罐啤酒和两罐汽水。把啤酒给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宇文松,汽水则是一人一罐。塞给了对面地霜雪和小雨。 霜雪扫了一眼冯敬贤,接过汽水,说道:“大白天的就喝酒,大叔你还真是一个没品的男人。” “啪”的一声,霜雪打开一瓶汽水,随后就要塞进小雨怀里。这时,宇文松却一伸手,把汽水夺了过来,道:“霜雪,汽水糖分太多。让小雨喝。会长虫牙的。”同时,他一转手。在冯敬贤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之时,他手中那罐还未开启的啤酒就已经到了宇文松手里。 “老冯。大白天的,别喝酒。酒气扑到小雨身上,不好。” 望着宇文松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冯敬贤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好好好,你真是个模范父亲!我不喝啤酒,喝汽水总行了吧?这个给我,我喝汽水~~~” 宇文松递过汽水。转头就见小雨正瞪着冯敬贤手中的汽水罐,脸上一副非常想尝试地表情。他呵呵一笑。从包里拿出新买的苹果,洗干净,切成小块之后递给了小雨。 火车慢慢地开始加速,自从离开站台之后,已经行驶了十分钟了。车上的气氛还算不错。可是,宇文松却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原本活泼开朗地霜雪此刻却是一脸的担忧?她喝着汽水,同时双眼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好像在警戒什么一样。 “丫头,你怎么了?”宇文松伸出手指在霜雪面前晃了晃,问道。 霜雪喝了一口汽水,两条如同柳叶的细眉仍旧紧绷,缓缓说道:“小哥,没什么。只是一般的警惕而已。” “警惕?你警惕什么?”宇文松接着问。 “对啊对啊!还未成年,不会喝酒的小丫头,你警惕什么呢?”冯敬贤似乎嫌一个人闷声喝汽水有些烦闷,也跟着发问。 霜雪摇了摇头,继续扫视着四周,说道:“大哥说的,叫我在坐火车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因为在火车上地小偷很多!所以,我要警惕。” 听完霜雪的话,冯敬贤立刻哈哈大笑。他把手中地汽水一饮而尽,大笑道:“哎呀呀,我的小霜雪啊~~~昨天你不是挺粗野的吗?今天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敏感?这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的小偷?再说了,就算有,我们这里两个男子汉在这里陪你,难道你还不嫌安全?” 霜雪哼了一声,噘嘴道:“哼!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说的那么轻松!我以前曾经和大哥一起出去旅游,结果那一次我们的钱就被偷了!而且我们就连是在什么时候被偷的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大哥聪明,把钱分成几个口袋装的话,那一次我们可就真的回不了家了!像你这种每天都有专车接送的总经理,怎么会清楚小偷的厉害?对不对,小哥!……小哥?喂,小哥,我和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啊?” 面对霜雪的担心,宇文松并没有直接给出答复。自从她刚才说出担心小偷的话之后,他的目光立刻就在车厢内扫视!果不其然,几个人影很快的就落入了他的视线。但是,如今这个时候正是“打猎”的淡季。学生们能够有多少钱?富裕的富家子弟到底还算是少数!而且车厢内人群稀疏,极易被发现,会在这个时候受不住出动的“猎手”,差不多也全是些半调子。 在宇文松看来,那几个人影的确是属于那种“半调子”。 “喂!小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喂!喂!!!” 被霜雪连声催促,宇文松把视线从那些人身上收回,回道:“啊,我在。怎么了?” 霜雪鼓起嘴,气呼呼的道:“小哥你真是的,我和你说话呢!在想什么呀?”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啊,你刚才对我说话,说什么话?” “小哥,我是说,如果我们这次又遇到贼可怎么办?虽然可以回家,但我可不想再被那些贼偷一次!” 宇文松呵呵一笑,缓缓说道:“放心吧,丫头。天底下哪来的那么多贼?我向你保证,这一次的回家之旅,将会是一场无惊无险,充满欢乐的旅行。” 童谣六十七曲 有惊无险的“走失” 童谣六十七曲有惊无险的“走失”着脸颊,扫视了一眼周围,张口问道:“爸爸,贼…什么东西?好吃吗?” 霜雪喝尽汽水,一把把小雨抱在怀里,亲着她的脸颊,笑眯眯的说道:“贼啊~~~小雨,姑姑告诉你,贼这个东西一点都不好吃。不仅不好吃,而且还非常让人难受!小雨,以后一定要注意,绝对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更要小心贼啊!” 宇文松哈哈一笑,道:“喂喂,霜雪,你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都保证这车上没贼了,你还那么紧盯着不放?” 霜雪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周围,不服气的说道:“你保证?小哥你的保证作数吗?你凭什么知道这车上没贼?既然你现在是律师了,你指给我看,哪些人是小偷,哪些人不是!这样我就相信你!” 宇文松苦笑一声。这小偷能够直接给你指出来吗?人家又还没有开始作案,你指出来,那也没有证据。弄得不好人家还来告你诽谤,让你赔偿什么精神损失费若干。能指出来吗? 不过,宇文松也并没有就这样算数。那几个已经被他列为重点关注对象的人已经开始缓缓移动,伺机准备“打猎”。见此,宇文松眼珠一转,立刻拉开嗓门,让自己的声音响至整个车厢,大声说道:“丫头啊,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慌张!虽然我不知道这车上有没有小偷。但我最近看了一些法治纪录片!里面有一些防小偷地措施还是非常管用的呢!” 由于宇文松声音太大,车厢内的人齐刷刷的都把目光转向了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怪胎。有些人还向他投来责问的目光,明显是在抱怨他的声音太大,影响了自己。 霜雪也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她脸微微一红,拉了拉宇文松,低声说道:“小哥,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吧。干嘛发那么大的声音?轻一点,人家都在看我们笑话呢……” 对于妹妹地好意劝解,宇文松似乎完全没听进去,继续大声嚷嚷道:“对于防贼,第一步就是要在他们下手之前识别他们。现在正值夏日,人们都穿着短袖。身上的衣服相对来说都很少。但是小偷为了能够掩盖他们到手的猎物,通常都会穿全身覆盖面很大的衣物。其中又以西装最多。因为西装不管是任何季节穿起来,都不会让人有奇怪的感觉。而且西装的宽大衣料很方便做掩护。” 宇文松地声音回荡在车厢内,与此同时,有几位正坐在车箱一角的“朋友”一听,急急忙忙的把身上的那身名牌西装脱下,面色苍白的面面相觑。 宇文松继续说道:“还有,现在火车才刚刚出发。小偷往往趁着这段时间以找座位的名义在车厢内四处巡视,寻找下手的目标。就算他们的举动被人怀疑,也可以用找不到座位这个托词来解释。顺理成章的离开。所以,如果看到有拿着火车票。东张西望的在车厢内来回走动地人的话,那就要注意了。” 话一说完。“噌噌噌”立刻就有三四个人瞬间坐下,把手中地车票塞回怀里,表情看起来实在是惶恐不安。 “啊,对了。还有一点。这里是火车,所以有座位上方的物品架也是小偷们地下手目标。因为人们的注意力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头顶上。这种时候,小偷们会故意拎着一个包,塞到物品架上,放在人们的东西旁边。然后再趁着取东西。或者拿包的时刻下手,摸走人们的财物。所以。如果有人要把拎包塞在你的物品的旁边,那就要注意,不能只顾着看风景,要小心才是。” 这一下,车厢内的那些“朋友”全都坐了下来。有几个正拿着拎包想要往物品架上塞地“朋友”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急忙把包拿下,转放到一旁非常空旷的物品架之上。而在车厢内地乘客们也是非常的郁闷。因为现在,整个车厢内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闷骚,不甘的奇怪气氛,弄得原本好好的开朗环境立刻变得沉闷。 宇文松说的这些话的确非常有用,但这些有用却是对车厢内的乘客所说的。小雨怎么可能听得懂这些?听着爸爸一段一段的“防盗指南”,她困的就差点昏睡过去。好不容易等到宇文松说完,这丫头一把跳下座位,拉着父亲的手说道:“爸爸!小雨想看看这个‘火车’到底有多长!爸爸陪小雨去冒险,好不好嘛?” 见小雨这么兴奋,宇文松这个做父亲的又哪能扫这丫头的兴?他扫视了一眼周围,见那些乘客已经在不经意间对几个符合特征的朋友递出警惕的眼神,而那些“朋友”也是如坐针毡,纷纷好像逃难似的离开这节车厢之后,他微微一笑,知道霜雪的行李已经没事。再加上冯敬贤这家伙做保镖,他的确可以放心的陪小雨去玩玩。 “小哥,你要去别的地方?”霜雪并不知道刚才宇文松的话到底起了些什么效果,依旧显得惶恐不安。接着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小雨全力的拉着父亲,想往其他车厢走,宇文松只能随口安慰了一句,道:“放心吧,霜雪。我陪小雨去逛逛。对于小偷的事你就别担心,只要照我刚才说的那三条去鉴别,保管你遭不了贼。你就安心的坐在这里吧。如果我们三个人都去,那剩下这一大堆的行李岂不都要老冯一个人看?就算他再厉害,一个人也看不了那么多啊。” 冯敬贤哈哈一笑,说道:“小霜雪,放心吧!这里不是还有我在保护你吗?小偷只要敢来,我就帮你把他们全都拆散了从车窗扔出去!” 霜雪狠狠的瞪了一眼冯敬贤,转过头似乎还想对小哥说些什么。却发现宇文松已经被小雨拉的快走到了车厢底!他拗不过小雨,只能在离开这节车厢的最后一刻对着妹妹大声喊了一句:“放心吧!霜雪,没事的!有老冯保护你,你会很安全的!我很 来……”下面的话听不清楚,只剩下火车车轮所发出咕咚”声,回答了她。 霜雪一脸哀怨的望着宇文松消失的背影,再转过头望着正对自己一脸坏笑的冯敬贤,心道:“小哥!笨小哥!什么叫安全?陪在这个大叔身旁,我才更不安全!” —————————————————— 放下这边和冯敬贤正大眼瞪小眼的霜雪不提,转看那边的宇文松父女俩。对于火车这东西,小雨显得十分的好奇!见到每一个东西都感到无比的新鲜,到处拉着宇文松问来问去。而且,长长的列车对于小雨来说无异于一次短途旅行。她兴奋的在过道上奔跑,想要跑到火车的尾端,口中还不住的嚷嚷道:“爸爸!爸爸!这个‘火车’好长啊!是不是可以绕地球一圈?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见女儿跑得太快,宇文松生怕她跌倒,急忙上前把她抱在怀里,故作气愤的说道:“好啦,小雨!爸爸和你说过不要乱跑!想去车尾的话那就拉着爸爸的手,我带你去。” 小雨调皮的一笑,把背上的那个小背包拉在手里甩了一下。这时,她忽然发现下一节列车竟然是双层车厢!这个小丫头的肚子里立刻打起了小九九。等到宇文松拉着他走到这节列车之前,就要向下层走去的时候,小雨忽然挣脱了宇文松地手。一下子窜上了二层! “小雨!不要乱跑!回来!”宇文松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调皮,温柔的一笑,转过身走上了二层的坐席。可是一上楼,一个让他几乎无法相信的事实忽然间出现在她眼前…… 小雨呢?她跑哪去了? 诺大的二层坐席上也是几乎坐满了人,人们下着棋,打着牌,喝着饮料聊着天,一派和和睦睦的景象。但就在这样一个和平的不见一丝波澜地地方。却怎么也看不到小雨的身影?! 宇文松急了,他很清楚,凭小雨的脚程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跑到车厢的另一边下楼!所以,她一定还在这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放眼望去,却哪里也没有那个背着小背包,留着一头长发。让宇文松这个父亲牵肠挂肚,愁肠百转的小丫头地身影? “小雨……?” 宇文松缓缓移步,口中一边呼喊着女儿的名字,一边向前走去。他的手心中渐渐开始冒汗,脚步也越来越急促。他能够感到自己的身体还在慢慢发抖…… “小雨?小雨你在哪里?出来,别吓爸爸啊?好啦,快点出来。爸爸看见你了,不要再躲了哟……?”也许宇文松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心中的恐惧之色也越来越剧烈!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半分钟过去了。小雨那娇小的身影还未出现!宇文松急了,真的急了!他连忙向一旁正在打着扑克的大学生询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六岁左右,留着长头发。背着一只粉红色背包的小女孩走过!答案是…… “没啊?我们一直在打牌,没见过。喂,你们见着没有?” “我也没见过。喂,老兄啊。你地女儿怎么自己也看不紧?你这个做父亲的未免也太失败了吧?” “喂喂喂,有你这么说话地吗?人家丢了孩子,心里可是急的要命呢!……对不起,也许是打牌打地太专心了,我们没见过你女儿。不过我们记着了。如果见到,我们会通知你……” 接下来的话宇文松没有再听进去。他已经转向了另一边的一对情侣,问着同样的问题。可是,得到的答案,却还是失望……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整车的人都没有看见这么一个小女孩吗?小雨到底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为什么?!!! 宇文松发疯般的在车箱中四处乱窜,车厢里的每一个人他几乎都问遍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看见过”“她往那边跑了”等等之类让宇文松稍感安心地话!他在车厢中来来回回的冲了足足有十分钟,可是哪里都没有小雨地影子!他绝望了,崩溃了,同样的,宇文松也……疯狂了…… “小雨————————!!!!!” 如同失去幼崽的猛兽,宇文松放声大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同时也充满了对自己的自责。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只是稍微一眨眼,就会让小雨就此消失?!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容易就放松警惕,让小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如今,呈现在那些乘客面前的已经不是什么冷静的“人”,而是一个人鬼莫进的“鬼神”!他的疯狂足以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胆寒,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夏天的闷热如今已被完全挤出了这节列车,唯一还剩下的,就只有如同地狱般的寒冷,与绝望…… 宇文松的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不,就算整个世界与他为敌,他也绝不会就这样放手!他要继续去找小雨!既然这节车厢没有,那小雨就一定在别的地方!说不定小雨的脚程真的快的出乎他的想象,早已下车了呢?这样一想,这头“鬼神”立刻撒开双脚,如同一道闪电般向车厢另一头的楼梯冲去!估计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他的脚步了!“神阻杀神,佛祖屠佛”,现在正是宇文松的真实写照!能够阻止他脚步的东西,这个世界上,还会可能存在吗? 存在…… 当宇文松的脚步还差一步就迈下楼梯只是,他停了……但是,阻止他前进的东西并不是来自于前方,而是来自于他的身后,来自于一个,让他这头“鬼神”再次恢复成“人”的声音…… “爸爸?小雨在这里哟~~~!” 童谣六十八曲 “无限恐怖”的世界? 童谣六十八曲“无限恐怖”的世界?童声,如同天使的乐曲从车厢中传来。宇文松欣喜i头!正好看见小雨这个小丫头从一只空座位底下伸出头来,望着自己。脸上尽是恶作剧得逞后的欢快表情。 “小雨?你怎么躲在这里?!既然在,刚才为什么不回答爸爸?” 小雨嘻嘻一笑,说道:“爸爸,你没有找到小雨哦~~~所以,爸爸要接着当鬼,来找小雨~~~!” 小雨所在的位置正好紧靠着一旁的一个服务台,她就蹲在那个服务台与座位形成的夹角里面,十分的隐蔽。宇文松哪里会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会恶作剧的躲在这里面?他一直以为小雨是出了什么意外,根本没想过去这种地方寻找。 见小雨只是和自己捉迷藏,宇文松刚才还悬着的心立刻着了地。但放心是放心,对于小雨的调皮,那种关切之情渐渐转变为气愤,立刻上前伸出手,大声喝道:“小雨!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躲在这里?!现在竟然还学会开爸爸玩笑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这丫头!” 宇文松没开玩笑,这次他是认真的!如果抓到小雨,这丫头的一顿打是肯定逃不了了!但是,小雨却并没有分辨出父亲这次到底是真的生气,还是故意扳着脸和自己闹着玩。在她的意识中,自己只不过在和爸爸玩玩捉迷藏罢了,哪里会理解宇文松刚才的那种近乎疯狂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义?更谈不上会惹他生气! 见父亲向自己伸出手,这丫头还以为宇文松真的在和自己玩捉迷藏呢。她“呀~~~~!”的一叫,立刻从躲藏的地方窜出,快步跑到楼梯旁,对着父亲装了一个鬼脸,笑着说:“爸爸,你来抓小雨~~~来抓小雨啊!”说完,这小丫头已经一个闪身,顺着楼梯“蹬蹬蹬”的跑了下去。 面对女儿的这种撒娇和捣蛋,那边的宇文松脸上却只剩下苦笑。虽然肚子里还有火,但是,小雨已经再一次的从自己眼前消失!就算火再大,没地方撒那也同没火一样!宇文松长叹一声,为自己这个调皮的女儿摇摇头。如今之计,也只能和这丫头真的玩“躲猫猫”,一切的账也只能等找到之后再一起算了…… ———————————————— 这边正在“兴高采烈,你情我愿”的玩躲猫猫的父女先按下不提。让我们把视线转的更远一点的车厢,定格到十个或坐或站,商量着什么的人群之中。这些人之中有男有女,看起来有高有瘦,有矮有胖,年龄也是有大有小,不尽相同。但是看起来,他们却并不像是一家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像是一般公司安排出门旅游的同事。他们的衣着也是五花八门,有庄重的,有邋遢的,有华贵的,也有朴素无华的。但这群人中,有一个看起来似乎是他们的头领,其他几个人正围坐在他身旁,听着那个被众人称为葛叔的,约莫五十岁不到的男人说话。 说起那个葛叔,他的样子在人群中并不怎么显眼。那对小小的眼睛看起来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如果不是他人知道,恐怕还以为他正在打着瞌睡呢。但是有一点,却是非常的显眼。那就是这位葛叔的头顶! 那是一个怎样的头顶啊!增光瓦亮!三千烦恼丝在这片“青藏高原”上竟然一根都看不见!如果现在是夜晚,这样一个犹如圆月般的脑壳说不定就能当电灯泡使唤!如此光滑、如此平坦的脑壳恐怕这个世界上都不会有第二个! 此时,葛叔眯着那双小眼好像睡觉一般扫了眼前的这几个人,缓缓说道:“这次出来,一,是锻炼队伍。二,是考察新人。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两位同志——小叶和四眼儿。他们不仅超越了自己,同时,也超越了前辈。” 在人群中,一个戴着眼睛的胖子裂开嘴笑了一声,露出满嘴黄牙。在他旁边,却有一个似乎正值二八年华的少女也对着葛叔微微一笑。相比起四眼胖子的那种恐怖笑容,这个少女的笑容则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葛叔眯着眼,继续悠闲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挑这个淡季,来作为锻炼吗?……千叔,你跟我的时间最长,在同行中也有一个‘圣’的名头。你先说。” 葛叔的话一说完,众人相继把目光转向一旁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留着邋遢胡子,一脸阴险的男人。 千叔低头想了想,献媚道:“葛叔……恕我脑拙。对于您的想法,我实在是猜不透。” 葛叔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一点也不对千叔的回答有任何的看法。沉默半响,他继续说道:“嗯……千叔,你不知道。那么,你们呢?来,说说看。虽然我们在外人眼里的形象并不好,但我的队伍里,还是很民主的嘛~~~有事情就该拿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众人低着头,一言不发。沉默了片刻,那名少女见周围人都没有反应,那双灵动的眼睛微微一 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虽然轻,但是葛叔还是听到了。他把头转向少女,缓缓说道:“小叶,你是新人。新人就该有新人的朝气嘛,对不对?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来,说说看。” 这个叫小叶的女孩略一沉吟,微笑着说:“葛叔,小叶我还是算了吧。这里那么多的叔叔伯伯都没说话,我一个女孩子家,哪有什么说话的份?而且,我怕说错话。” 半天没有转换过表情的葛叔,此刻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只是那双眯着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过:“呵呵,说错话有什么关系?年轻人嘛,就该有点闯劲。错了,我们帮你改正也就行了。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小叶同志,放心大胆的说。” 小叶微微一笑,凑上前去,说道:“葛叔,以下这些只是小叶的一点女孩子心思。如果猜错了,还请葛叔不要见怪。让小叶来猜嘛……七八月份虽然不比黄金周和过年这种旅游旺季,但却是暑假,各种出外旅游的学生也不在少数。算是个不温不火的打猎季节。这样的情况,用来当作锻炼真的很适合。一来,车上的人少,要成功相当的考验技术。二来,虽然人少,但是学生总比成年人要天真,没什么警觉性,容易得手。三,人少,掩护也就少。就算对方是学生,要想成功,团队之间的默契配合一定不能少。我想,这是葛叔最想锻炼的东西了。四嘛……则是葛叔想的周到,选了这样一辆会在路旁停好几站的慢车作为猎场。如果一旦势头不对,我们就可以及时下车,免去许多麻烦。葛叔,小叶说的这几点……对不对?” 葛叔的笑声越来越明显,等到小叶完全说完,他已经是裂开嘴在笑了,原本眯着的眼睛也微微张开,注视着小叶。既然葛叔笑了,那周围人自然也得捧场,全都裂开嘴哈哈大笑。小叶的脸上不由得开始放光,满脸的得意之色。 “嗯,很好啊!最近的年轻同志很有潜力啊。小叶,你说的很好。好好努力,我对你将来的成就抱很大期望。”说完,葛叔嘴角的笑容立刻消失,再次眯起眼,靠在座位上说,“你们,都听清楚了吗?虽然对方是学生,但是,难度大这一点那是肯定的。也是相当的危险。不过,风险越大,回报也就越大。我相信大家经过了这次的考验之后,工作能力一定会大大增加,团队精神也会更为融洽。好了……我要先休息一会儿。你们去吧。记住,组织和纪律,一个都不能少。” 说完,葛叔从怀中摸出一顶帽子,缓缓戴在那个光头上,遮住脸。看那样子,似乎真的已经睡着。 既然葛叔不说话了,那眼下发号施令的莫过于做第二把交椅的千叔。众人齐齐把目光望向他,静静等着千叔发话。 千叔环视了一眼众人,一脸严肃的说道:“好了,葛叔的话,相信大家已经清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我宣布,打猎开始!各位,我和葛叔,期待着各位的表现!” 众人齐齐点了一下头,立刻从座位上站起,分散开来。见众人纷纷消失在车厢的两侧,千叔也附耳在葛叔耳旁说了句“我也去了”,站起身,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 “爸爸!你快来啊~~~!小雨在这里,爸爸一直都抓不到小雨呢~~~!” 在远处的车厢内,宇文松继续和小雨演绎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看起来,小雨似乎仍未被宇文松抓到。这小丫头一蹦一跳,这次竟然躲在了乘务员推出的食物车之后!那位乘务员小姐看着眼前这个拉着自己推车不放的小女孩,满脸的不知所措。 “小雨,你等着哟!爸爸现在就来抓你啦~~~!”宇文松的口气已经明显的轻松了不少。凭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抓不住小雨这么一个四处乱窜的小丫头?只是,在和小雨游玩的过程中,他肚内的火也已慢慢消散,怒气也随着小雨欢快的笑声消弭于无形。过了不久,他干脆将计就计,真的和小雨玩起了捉迷藏。 小雨等到父亲跑到推车之前,立刻一矮身,从乘务员小姐的腋下钻了出去,向车厢后跑。宇文松这一抓没抓着,前进的路线却被乘务员小姐和那个推车拦了个结结实实,一时没法动身。等到他终于和乘务员小姐打声招呼,冲过这道坎之后,小雨这丫头竟然又不见了身影! 这种经历刚才已经出现了好多次,所以宇文松也不着急了。他走到下一节车厢,见这里又是上下两层的双层车厢。他双目平视,利用眼角的余光向上望去。果然小雨这丫头正躲在二层的挡风板之后,偷偷瞧着自己呢! 宇文松略一沉吟,故意装做没看见小雨,对着下一层的车厢大喊:“小雨?小雨你在哪里啊?爸爸看不见你了,要怎么找你啊?” 楼上的小雨还以为父亲真的没看见自己,笑的更欢了。如一朵绽放的百合,让车厢内瞬间充满了 气息。 见小雨笑的欢畅,宇文松索性装蒜到底。他一边喊着小雨,一边就向下层中走去。他定好战略,要乘着小雨放松戒备之时忽然窜上二层,杀她一个回马枪,吓她一下!到时候,可要看看小雨对于忽然从天而降的自己到底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了呢! 一步,两步。嗯,差不多了。现在宇文松的位置已经在楼下,从小雨的位置看不到自己。宇文松估算了一下距离和所需要的速度,做好准备就打算转身上楼。可就在这时,远处的两个身影,却让他原先的准备打消的干干净净…… 那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是一个近三十岁的胖子。身材臃肿,戴着副眼镜。虽然说这个胖子也让宇文松稍稍留了一点心,但严格说来,这个人并不在宇文松关心之列。反倒是另一旁的一个少女,让宇文松着实的上了心。 少女一直坐在车厢尾,一只手捂着胸口,双眉微颦,似乎不太好受。在旁边坐着一的胖子此刻正在轻声安慰着少女。在旁人看起来,这似乎是一对极为不相称的情侣。 过了不久,车上的一名乘客站起身,向后方的厕所走去。等那名乘客走进厕所不久以后,那个少女也在男朋友的搀扶下,站在了厕所之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胖子所站的位置刚好把所有投向厕所的视线全都挡住,只能略微看到那个少女颤颤巍巍的趴在两节车厢的隔离门上,捂着胸口皱眉。 宇文松微微一笑,决定暂时放下二楼的小雨。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似的慢慢走到厕所前一张空暇的位子,坐了下来,欣赏着车窗外的风景。 没用多久,厕所的大门开了。里面那个乘客见自己面前的是一位满面病容的少女,立刻闪到一旁,右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但是,似乎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由于厕所前可供挪移的空间实在太小,少女的胸部不知不觉间在他的身上擦了一下,顺着他的胸口,一直擦到他那只伸出来,做出“请”这个动作的右手上。不过,少女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吃了亏,依旧捂着胸口走进厕所。而她的男朋友大概也没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吃了豆腐,也是满脸担忧的跟了进去。 那名乘客呆呆的目送着少女,脸上似乎还有点泛红。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之后,他就这样一边看着手,一边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等到那名乘客讪讪的坐回座位,宇文松就好像刚刚睡醒一样伸了个懒腰,挠着后脑勺,一脸无能样的走到厕所前,排起队来。 很快,几乎还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厕所的大门再次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仍旧是捂着胸口,满面愁容的少女和她的胖子男朋友。那位男朋友一见门口站着宇文松,显然愣了一下。随后,他立刻转过身挡在少女面前,好像一面又宽又厚的盾牌似的掩护着少女出来。宇文松也不在意,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那样子,似乎真的是在等那对情侣完全出来以后,再准备进厕所。 胖子斜着眼瞥了一眼宇文松,伸手打开一旁的分隔门。可当他刚想陪着女朋友离开,背后的宇文松忽然拍了他一下肩膀,说道:“朋友,请问几点了?” 那个胖子别过脸,扫了宇文松一眼,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十一点。” 宇文松微微一笑,道了声谢,径直走进厕所。 胖子哼了一声,扶着女朋友穿过分隔门,往回走去。可就在这时,她的女朋友忽然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四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吃我豆腐?!” 那个胖子一愣,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道:“小叶,你这是什么话?我哪里吃你豆腐了?” 那女孩哼了一声,道:“别给老娘装蒜。你以为借着看表就可以掩盖自己的动作吗?和老娘比,你的手法还太嫩!这次,只是触犯,我饶了你。如果还敢有下次,不说葛叔饶不饶得了你,老娘我就先剁掉你两只爪子!” 胖子听完这段话可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不算太笨,知道什么时候该住口。眼下已经成功,他只能先扶着“女朋友”回去交差,其他的事情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上完厕所,宇文松并没有直接去二层找小雨。而是径直走向刚才的那位乘客。他拍了那乘客肩膀一下,笑眯眯的说道:“对不起,我想问一下现在几点了?我没带手表。” 那乘客看起来到是很热心,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抬头道了句“十一点”。宇文松微笑着谢了一声,转身离开。那乘客也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原本自己那干瘪的上衣口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只钱包塞的鼓鼓囊囊起来。 童谣六十九曲 “炸弹”出现! 童谣六十九曲“炸弹”出现! “爸爸,你好慢哦~~~!小雨等了好久,也没见爸爸上来……难道说,小雨真的躲得那么好吗?”由于等的时间太长,小雨早已失去了继续等待的兴趣。此刻,她正坐在阶梯上,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哈哈哈,抱歉抱歉。因为小雨实在是躲得太好了呀!爸爸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呢!小雨,你好厉害,爸爸认输,认输啦!” 听见宇文松的称赞,小雨原本稍显郁闷的表情立刻开朗起来。她拍着手,咯咯一笑,噌的一下从阶梯窜上了二层,对着宇文松一边招手,一边嚷道:“爸爸输啦!爸爸输啦!既然爸爸输了,那么爸爸就要继续当鬼,来抓小雨!不过这一次,爸爸不能再找不到小雨哦~~~!……但是,小雨可能有时候躲得太好,爸爸可能找不到,这该怎么办?”小雨点着脸颊,细心想了一想,拍手笑道,“爸爸,这样好了。如果爸爸实在是找不到小雨的话,那就往火车尾巴去找,小雨也会边躲,边往那里移动的!不过,爸爸你不许直接跑到那里去等着小雨哦~~~!不准作弊!如果小雨知道爸爸作弊的话,小雨就再也不理爸爸了!” 宇文松刚想答应,可忽然想到,刚才的那对男女情侣也不正是往车尾的方向走的吗?如果小雨往那个方向去,说不定还会遇上他们!到时候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至极地事情也不一定! 他刚想阻止小雨。这丫头已经一个蹦窜的向尾部冲去。宇文松先是一惊,但随后又想,就算遇到了又怎么样?只要自己不出手,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走过去不就得了?到时候给铁路公安打个电话,问题岂不是也同样能够解决?想到这里,他那原本悬着的心再次放下,继续陪着小雨玩起了躲猫猫。 ———————————————— 前方的小叶和四眼一路往回走,沿着他们的回程。一路上可谓是风卷残云,畅通无阻!扫荡的那一路就像是被大片蝗虫光顾过的稻田一般,干干净净的几乎每个座位都被这个看起来柔弱异常地少女光顾过。但至少和真正的蝗虫不一样,那些被“啃食”过的“稻田”们却并不知道自己被光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幸运,是不是? 回到葛叔身旁。组织中的人几乎已经回来了大半。每个人都把得手的东西放进一只特大的旅行箱中,一旁地一个拿着纸和笔,对所有人的收获一一登记,等打猎结束之后再论功行赏。 一回到葛叔的这节车厢,小叶立刻甩开一直挽着她手的四眼,满面春风,步履轻盈的走到葛叔身侧,微笑着说:“葛叔,您睡得好吗?” 葛叔依旧用那顶帽子遮着头,微微一点头。算是回答。 小叶微微一笑,转头望向旁边的四眼。说:“四眼哥哥,该轮到我们了。拿出来。让葛叔过过目吧。向葛叔展示展示我们的成果。” 四眼胖子一点头,立刻开始交货!只见他不断的从衬衣口袋,袖口,裤袋,甚至背后摸出各种类型的手机,钱包等物递给那个统计员。这幅景象,只看的周围人目瞪口呆,张大了嘴惊讶万分!要知道。这一次地打猎行动难度很大,其他成员到手的物品最多一两件。哪里晓得小叶和四眼这对组合竟然是所向无敌。望着披靡啊!众人不由得连连发出赞叹、羡慕之声。 过了好久,四眼身上地东西登记完了。众人把目光缓缓移向小叶,但是小叶穿的并不如四眼那么臃肿,一身清凉地夏装似乎只能略微裹体。那件小巧的背心能够裹住她那对傲人的双峰就已经略显吃力。透过薄薄的细纱,其中那诱人的:+水流了一地。而她下身那件轻盈的裙子也是有点力不从心,能够勉强遮住她的大腿根部就已很勉强。这样地一副打扮,难道还能藏得住什么“猎物”吗? 小叶当然注意到周围人那火热的目光,对此她并不在意,似乎还非常享受着这种贪婪地目光。伸手一摸,好像魔法般的就从胸口那抹轻纱中摸出好几只小巧至极的钱包,递到登记者的面前。众人看看这些一般只有女孩子才会使用的小钱包,再看看小叶的那对被轻纱紧紧束缚住的双峰,尽皆大声感叹! 面对众人的惊讶,小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因为,她的猎物还没有结束呢!她十分轻松的再次把手伸进胸口的轻纱中摸索,可就在这时,原本还十分得意的她面色忽然间变得十分诧异,好像发现了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小叶,还有一个,快点拿出来给葛叔看看吧,那个钱包很鼓,里面一定有很多‘货色’。”四眼见小叶就这么愣愣的站在原地,还以为她想要独吞那个钱包,立刻发话。 小叶再次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继续在身上摸索。可不管她怎么找,那个钱包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时四眼又在众人面前不识趣的催促了一声,她立刻恼羞成怒,指着那个胖子的鼻子大声骂道:“死胖子!说!是不是你?!从刚才开始就只有你一直在我身边,一定是你趁我不备给拿去了!好啊,想不到你现在竟然把脑子动到我头上来了?这双爪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四眼哪里知道小叶到底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小叶身上还有一个钱包,但现在她却死活不肯拿出来,还诬赖到自己头上?也急了,嚷道:“小叶,做这一行的也要将信誉!你自己手痒了想吃葛叔一口,怎么赖到我头上?!” 众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致上似乎知道这对新人手中有一个钱包不见了,个个暗自好笑。想起自从这两人加入以后,葛叔对他们 早已超过自身,没有一个是不对他们恨得牙痒痒的。i出丑,更是乐开了怀,抱着手臂就等着看好戏。 在座位上装睡的葛叔动了一下,他见小叶仍旧在和四眼争吵,而周围人却没有一个上前劝架,不由暗叹一声:“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小叶,四眼,你们都是我看好的人才。要知道,我们最需要的是团结,是共同进退。如果没有团结,当年红军能够走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吗?如果没有团结,人民群众能在党的领导下过上富裕的生活吗?如果人民群众过不上富裕的生活,我们岂不是要全部失业?”葛叔见两人越吵越激动,万般无奈之下出言提醒。 小叶见葛叔发话,率先识相。她走到葛叔背后,伸出双手一边帮他按摩,一边埋怨道:“葛叔,你可要为小叶儿做主啊~~~我一个女孩儿家,哪敢在葛叔面前打什么小九九?一定是某些人心理不平衡,想要坑害小叶儿~~~” 这番冷嘲热讽直接指向了那边的四眼,他那胖脸涨的比猪肝还红,立刻就要大声反驳。却被葛叔的一个眼神压下,不敢再多说话。 压下四眼之后,葛叔再次把那双小眼睛扫向四周。接触到葛叔的目光,其他人无不低下头,不敢正视。 葛叔叹了口气,说道:“小叶。四眼,只不过是一个皮夹罢了,很有可能是在回来地路上掉了嘛,有什么好争的?就算那个钱包没掉,是在你们两人中谁的手里,这也没关系。你们最近的功劳很大,奖赏却很少。葛叔也一直没什么东西送你们,这个钱包就当作奖金。你们就先收下吧。” 一番安抚,眼见就要崩裂的团队关系总算暂时安抚下来。葛叔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随后扫了一圈众人,说道:“对了,怎么那么长时间都没看见千叔?他的动作一向很快,这次怎么那么慢?” 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就到!葛叔话音刚落,一直没有露面的千叔立刻从另一边地车厢闪了进来。只见他一手捂着肚子,满脸兴奋的走到葛叔面前,说道:“葛叔,我回来了!” “千叔啊……你的工作能力,有些跟不上了呀……看来,将来的时代都是年轻人的时代了……”葛叔闭上眼,靠在座位上享受着小叶的按摩,一边说。 千叔望了一眼小叶和四眼,露出一丝阴险地冷笑。凑在葛叔耳旁说道:“葛叔,您先别忙着下定义。年轻人的确有年轻人的朝气。下手快,狩猎多。但是嘛……哼哼哼。准度却不一定有老一辈的准呢!” 说着,千叔从怀中掏出一个包的四四方方的小布包,样子看起来挺沉的,递到葛叔面前,说道:“葛叔,我敢和您打赌,这些孩子们所有的成果,都比不上我这一包东西!就由您亲自打开。看看吧!” 葛叔睁开那双小眼睛,扫了一眼千叔。缓缓伸出手接过那个布包,慢慢打开…… 首先印入葛叔那双小眼睛的是一张存折,打开一看,里面“七十五万”几个大字赫然入目!同样的,这也让周围人大跌眼镜,暗自佩服千叔这“盗圣”地称号果然不是白叫的! “呵呵,千叔。我向你道歉,看来你要想退休,还早地很呢!”葛叔笑了,笑的很灿烂。一点也不做作。 不过,千叔对于这张存折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更关心这个布包里面地另一个小布包。他缓缓打开,这次出现的却不是什么存折,而是一包用塑料袋包着,上写“优质面粉”四个大字的白色粉末! 一见这包“面粉”,葛叔原本微笑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他转头望着千叔,低沉着声音,说道:“千叔,这个是……” “嘿嘿,葛叔,就和您想的一样!和这包东西比起来,那张存折算个什么呀?到时候我们把这包东西一卖,可以给兄弟们好好的放个假!来个旅行也可以!” 千叔的表情很兴奋,但是葛叔看起来却不怎么高兴。他沉默了一会,继续压着嗓子说道:“千叔啊……我之前应该说过,不要插手别人的买卖。这种黑吃黑地行为,是最让同行人所不齿的。你弄来这张存折也就算了,把这包‘粉’弄来干什么?想害死兄弟们吗?” “呃……可是葛叔……” “哼,有组织,无纪律。干这种买卖地一般都是亡命之徒,我们这种正经的生意人可不能和他们扯上关系。千叔,存折,留下,算你一功。但这包东西,你现在就去还给人家。如果暗着还不了,就找个地方扔了。” 自己好心好意弄来的“东西”却被葛叔一口拒绝,这让千叔实在是不好受。要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把东西还回去。这就好比叫人把到嘴里的肥肉再吐出来,可以说是难受之极,更是一种耻辱!现在葛叔让他把东西还回去,无异对他那张满面笑容的脸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连个台都不让他下!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葛叔的权利在组织中可谓是至高无上!如果反抗,那就等于直接背叛组织,要受千刀万剐之刑!所以,就算是再怎样的委屈,他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包起那包“面粉”,哀叹一声,准备还回去。 世事往往难料,“祸害”这种东西要不不来,要来就一定是趁着人最倒霉的时候蜂拥而至!就在千叔拿着“面粉”正要挪步的时候,一个放风的成员忽然慌慌张张的从下一节车厢跑过来,冲到葛叔身旁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葛叔,条子来了!他们查车!我们怎么办?” 童谣七十曲 天使笑容的守护者 童谣七十曲天使笑容的守护者相当于一颗重磅炸弹,立刻在他们之中炸开了锅!如时,葛叔并不怕条子。因为他早已对所有人交代过该怎样说话,怎样行动。他绝对有信心,能够躲过条子的查车。但是现在情况不同,现在千叔的手里可是抱了一大包“祸害”啊!这东西要怎么藏?被搜出来后要怎么解释?难道说,他葛叔横行一生,最后却会栽在这么一包“祸害”的手上? 人,乱了。小叶也没了刚才的沉稳,她已吓得花容失色,眨眼就准备往另一边逃跑,四眼和其他人更是乱做一锅粥,你推我搡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怀里抱着“炸弹”的千叔无疑是集团中最慌张的一个,看那样子,如果此刻车窗是开着的话,他一定会立马跳车,片刻都不会犹豫! 就在这些人慌慌张张的时候,这一边的隔离门忽然之间被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踩着欢快的脚步,带着犹如天使般让人安详的笑容窜了进来。她一进这节列车立刻转身,倚在门后偷偷观察着前方。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容洒满了车厢,就算是那些烦躁的“朋友”们,在天使的笑声中也不自觉的止住内心的慌乱,呆呆的看着这个小天使…… 不过,葛叔不愧是首领!他在看到小女孩的下一秒,目光立刻定在了这个小女孩那只粉红色的小背包上!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站起,夺过千叔手里的布包,再把那张存折塞了进去,同时使了个眼色给了边上的小叶。 小叶立刻心领神会,上前蹲在小女孩身边,微笑着说道:“小妹妹,你好吗?” 小女孩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显然有些吃惊。不过,她在转头看见叫自己的竟是一个漂亮的大姐姐之后,那些惊讶立刻消散于无形,微笑着回应道:“姐姐好!我叫小雨,姐姐叫什么名字?爸爸说过,要问别人名字之前,一定要先把自己的名字报给对方呢~~~!” 小叶现在哪有心情和这个小女孩互报姓名?想着再过可能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就会过来的铁道巡警,她立刻拉起小雨的手,走到葛叔的座位之旁,笑道:“哦,原来你叫小雨啊?真的是好名字呢!” 小雨嘻嘻一笑,两片可爱的红晕慢慢自她双颊上浮现,把她的小脸承托的犹如夏日的朝霞,艳丽,而又富有朝气。 看着这个小女孩那一脸的无邪,小叶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不得不说,小叶是个美女,容颜俏丽,身材诱人,是个可以让无数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的美女。但就是这样的她,竟然在看到小雨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那原本让她无比自信的美貌在面对这个只有六岁的小雨之时,竟会变得如此黯然失色!她好像看到了一个自己绝对无法相媲美的存在!一个终其一身都无法攀登的高峰!和小雨相比,她就像是地上的泥潭污秽不堪,这个小女孩则如一轮明月独览穹苍! 面对如此美好的小雨,这个女人的心中渐渐生出一丝怨毒。一种,见到别人比自己好,就想要撕毁、破坏、消灭对方的怨毒! 就在小雨满脸天真的和小叶交谈之时,葛叔已经展开行动!他迅速拉开小雨的那个小背包,就要把手中得到布包放进去!可这时,他忽然发觉这个背包里面已经被一个小盒子所塞满,他立刻摸出盒子。转念一想,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件儿童衣服,迅速拿了出来。然后再把那包“面粉”放进盒中,重新塞回小雨的背包。这整个过程写出来虽然很慢,但事实上葛叔的行动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小雨别说察觉了,恐怕就连一点感觉也没有,背上的东西就已经换了个位!做完这一切之后,葛叔重新坐回座位,仰着头靠在座位上睡觉,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就是在这时,那一边的门开了,几个带着大盖帽的铁路巡警,正缓步走来。 “你们在干嘛呢?”过来的铁路巡警见这一伙人个个表现的十分慌张,不由得起疑,问道。 千叔那张阴险的脸微微一愣,他不愧是“盗圣”立刻回过神。他立刻大声喝道:“喂喂!你们这些小子,还闹?!对不起了,民警同志,我们刚才在玩牌,稍微下了点赌注,但是不大,也就一百元上下。结果小的们有人输了,就开始沉不住气,闹起来了。” 其中一个巡警扫了一眼眼前的人,道:“赌博?” 千叔继续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们知道,赌博并不好,只是想用来杀杀时间而已。下次不敢了,一定不敢了!喂!你们这些小子!刚才赢的钱都给老子吐出来!他妈的,赢了就想跑吗?哈哈哈,这次还真是运气,原本我还以为要光屁股回家了呢!” 众人一听,急忙应和。付钱的付钱,骂粗口的骂粗口,显然熟练至极!但是,那些巡警似乎仍没有就此解除疑虑。他们再次扫视着这帮人,就要向他们提出接受检查之时 看到了和这些人完全格格不入,就如同另一个世界而发出喜悦笑容的小雨! 一个巡警想了一下,走到小雨面前,问道:“小妹妹,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见到巡警,小雨边上的小叶吓得脸色都有点苍白,不自觉的把小雨往自己身前推了一把。 小雨咯咯一笑,说道:“小雨是和爸爸一起来的!” “哦?那么小雨的爸爸呢?”巡警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又问了一句,“是在这些人中间吗?“ 小雨笑的更欢了,说道:“不!小雨的爸爸还没找到小雨呢!不过,大概等一会儿小雨的爸爸就要来了。叔叔,到时候小雨让爸爸和叔叔认识,好不好?现在小雨正在和这个姐姐一起玩,姐姐很亲切呢~~~!” 那名巡警仔细看着小雨的眼睛,那双眼睛中正流淌着一缕清泉,完全不染一丝尘埃。那就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是绝对无法侵犯的神圣领域! 看不出小雨有任何的撒谎,那个巡警站起身,再次扫视了一眼周围。由于那个装着赃物的拎包早已按照葛叔的安排藏好,巡警看不出什么异样,一番简单的询问之后,离开了。 当隔离门关上之后,这伙人就好像全部虚脱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他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葛叔长长嘘了一口气,按下刚才由于太过紧张,而狂跳不已的心脏,转过头对小叶说道:“想不到我纵横一生,到最后竟然还要一个小女孩来救我?嘿嘿,小叶,把东西取出来,处理掉。” 小叶答应了一声,转头望着正对着自己微笑的小雨,嘴角逐渐浮现出一丝恶毒的笑容…… 小雨望着这个“亲切”的姐姐,仍旧无忧无虑的微笑着。她向她张开双臂,笑着说道:“姐姐?你是不是要和小雨玩啊?玩什么呢?不过,小雨可能不能玩太长时间,等一会儿小雨的爸爸就要来接小雨了~~~~对了对了,姐姐!等一会儿小雨的爸爸来了之后,姐姐能不能帮帮小雨,吓吓小雨的爸爸呀?” 小叶阴飕飕的一笑,缓缓说道:“是啊……我会帮你……小雨那么可爱……姐姐一定会好好帮你,帮你变得更可爱,更漂亮呢……小雨,你这么可爱……长大以后,一定会让所有男人都对你目不转睛……会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焦点……同时,也会成为一个让很多男人伤心的女人……这样,一定要趁现在做一些准备……是不是?” 话音缓缓落下……小叶慢慢伸出那双芊柔的双手,一寸一寸,一秒一秒的,向那张笑脸移去…… 年幼的小雨并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下一秒将会遭遇怎样的处境。她依旧是笑着,甜蜜的笑着,无忧无虑的笑着。在这个世界上,她对任何人都只会抱着一颗最为纯真的心灵去面对,在她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拥有着无限的美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每一个人都是最亲切的…… 手指渐渐移近,小叶的笑容更为灿烂……她能够感觉到十指中所散发出来的力量!也似乎已经能感受到小雨脸上,那犹如绸缎般的光滑。这种光滑,柔软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十分舒服,同时,也让她的目光更毒,嘴角上的笑容更为残酷! 小叶的手指贴在了小雨的脸上……涂着指甲油的十指,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小雨仍旧笑着,这个笑容,正是对这个世界充满美好希望的答案!这个笑容,也是一个人发誓毕生所要守护的东西。无论这个世界发生什么灾难,他都会为了保护小雨的笑容,撑起最完美的保护伞!为了小雨,他能够抵挡住世上任何一种艰辛!为了小雨,他能够亲手撕开正在下着雨的乌云,让美丽的阳光衬托出小雨那美丽的笑容!!! 是的,只要为了小雨,那个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会赶来,守护着自己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天使…… “啪。” 声音清脆,一点也不响亮。犹如叮咚的泉水,更像森林的杜鹃。 但是,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小叶听起来,却是异常的恐怖,异常的惊讶!因为声音发出的地方不是其他,正是自己的手腕! 一只如同铁钳般强壮有力手掌,就如神兵天降般突然钳住了她的手腕! 看着这只手掌,小叶露出了就算是面对那些巡警也并未露出过的恐惧。她的目光顺着这只手掌缓缓上移,慢慢抬头……最后,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个梳着马尾辫,正对着自己微笑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笑……但那双目光之中,却仿佛有着一些绝对不允许侵犯的东西!看到这些东西,小叶的双腿就如麻痹一般,竟然无法抬起!她就那样呆呆的张着嘴,跪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小姐,我的女儿,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呢?” 男人说话了……声音很柔软,就好像邻里之间的寒暄,不温不火,没有丝毫的威胁。他也仍然站在那里,没有动。但在小叶的眼中,这个男人的身影就如同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灵!一尊站在小雨背后,默默守护她的神灵! 一听到这个男人说话,周围所有人忽然就像触电一般震撼!因为这个男人此刻所站的位置,正处在他们所有人的正中间!可是,他们竟然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更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抓住小叶手腕的动作!他就好像一个幽灵一般出现,又像是鬼魅般抓住了小叶那双,从来都不会被人抓住的手腕! 葛叔也是一惊,男人的出现让他再也无法装睡下去了。他从座位上站起,默默走到男人身边。他知道,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货色!立刻说道:“朋友,小孩子家们正在玩呢。你这样紧抓着我女儿的手不放,我这个做父亲的……好歹也要出来说两句吧?” 宇文松转过头,默默望了葛叔一眼,也笑了。他缓缓松开小叶的手腕,说道:“啊,这的确是我无礼了。不好意思,因为老伯的女儿实在太漂亮了……你看,我也是个男人,见到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就有些忍不住,想上前抓一抓手腕呢~~~!”宇文松回望向小叶,笑道,“对不起了,小姐。我为自己的无礼举动道歉。不过呢~~~小姐,你的手腕还真柔软,这样一双美丽的手,如果做出些什么不太美丽的事情,我想也不好吧?” 就算宇文松已经松开了手,但他的握力实在太大,大到小叶的手腕现在还在隐隐发疼!她尴尬的笑了笑,缓缓把双手从小雨的脸颊上移开。这时,她忽然想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有点眼熟!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刚才那个堵在厕所前的男人吗?! 小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转过身,见到自己的父亲时嘻嘻一笑,上前抱住了宇文松的大腿,笑着说道:“爸爸,你找到小雨了呢!那么,接下来就该小雨当鬼,来找爸爸了对不对?” 宇文松摸了摸小雨的头发,温柔一笑,说道:“好啊。不过小雨,你有没有给各位姐姐叔叔伯伯们添麻烦啊?如果太过调皮的话,爸爸可要和姐姐们道歉了呢~~~” 小雨一边抱着宇文松的大腿,一边不断的在上面蹭来蹭去,嘟囓道:“小雨没有!小雨一直都很乖,不会给姐姐们添麻烦的!爸爸不相信小雨,爸爸坏!” 宇文松哈哈一笑,望向葛叔,说道:“这位大伯,我女儿调皮得很,希望不会对您的女儿造成什么困扰。” 葛叔眯着那双小眼睛,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句:“没什么没什么,你女儿很可爱呢。” 宇文松道了声谢,又客套了两句,和众人道了声别后,拉着小雨缓步往会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千叔一见宇文松离开,立刻附耳到葛叔耳旁,说道:“葛叔,我去把东西拿回来。” 葛叔一把拉住了正要动身的千叔,哼了一声,道:“千叔啊,说你要退休了,看来还是真的。难道你还没看出那个年轻人的身手吗?如果说句不客气的,就连你这个‘盗圣’,恐怕也对付不了他。” 想要表现一下,将功补过的千叔又被抢白一番,显得很不乐意。他恨恨的说了句:“我比不了那个黄毛小子?哼!说回来,葛叔你倒是怎么了?粉给他们也就罢了,就当作销毁。可是那张存折干嘛也一起塞进去?如果不是为了存折,这件事就可以这样结了!反正,我不干!那张存折是我弄来的,我一定要把它夺回来!” “千叔啊,你的年龄越长,越糊涂啊……粉是火,存折也是火。那张存折我还没做好掩藏的准备,如果不放进去,到时那些条子真的搜查起来可怎么办?不过,存折的确要弄回来……” 小叶摸着发痛的手腕,一脸怨恨的走到葛叔身旁,气愤的说道:“葛叔!我想起来了!那个钱包一定是他拿的!当时我还以为是四眼这个胖子,但是现在我感肯定,一定是他!” 四眼也随声附和。 葛叔眯着眼睛,看着宇文松离开的方向深情凝望了片刻,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这趟车上竟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小叶,四眼。能够从你们两位同志手中把东西拿走,还不惊动你们。这样的人物啊……别说七十五万,我看七百五十万摆在面前,也是……” 小叶眼珠骨碌碌一转,凑到葛叔身旁,问道:“葛叔,您想什么呢?” 葛叔微微一笑,沉默良久,缓缓问了一句—— “我问你们,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宝贵?” “……人才……” 童谣七十一曲 瞬间的“艺术” 童谣七十一曲瞬间的“艺术”,你不是说要带小雨去车尾看看的吗?”一边往回走脸的不解。 宇文松微笑着,努力思考该怎么向小雨解释这个虽然简单,但却十分复杂的问题。在思考片刻之后,他轻轻握了握小雨的手,说道:“小雨,能不能答应爸爸,如果以后那个姐姐那些人再来找小雨玩,小雨就先通知爸爸,好不好?爸爸也想多认识认识姐姐们,不想落在小雨之后呢~~~” 小雨睁着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父亲。不过很快,她再次恢复笑容,用力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回程的速度很快,和来时这样一路躲猫猫的煞费周折不同,只不过几分钟,宇文松就已经拉着小雨回到了自己座位的车厢。望着一见到自己,就像自己奔来还大吼大叫的霜雪,他忽然感到一阵放松!是的,这里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不需要他时时刻刻把神经紧绷,只要放松心情,悠闲享受生活的世界…… “好啦好啦,小丫头。你吼什么呢?慢点说。你这样一大堆的话说出来我完全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宇文松抱着小雨坐回座位,同时让情绪激动的霜雪先冷静一下。 霜雪大口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瞪着一双好像要吃人的目光盯着正在座位上悠闲的喝着啤酒的冯敬贤,大声喝道:“小哥!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就在你不在地时候,这个大叔终于露出一头色狼的本性了!” 就算说话速度稍有减缓,可是那种声音仍然让宇文松有点受不了。不过,自己的妹妹向自己求助,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说也要过问两句。他转过头看了眼边上的冯敬贤,拉下脸,问道:“老冯,怎么回事?难道说。你真的趁我不在……对霜雪动手动脚?!” 冯敬贤“噗”的一声把满口的啤酒喷出,仿佛受了天大地委屈一般解释道:“老松!你怎么了?难道你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信不过吗?我冯敬贤对天发誓!如果我对你的妹妹有一点点,真真正正的‘一点点’的非分之想的话,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刚才这一车地人可全都看见了,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是冤枉的!!!” 车上的其他乘客在接触到宇文松询问的目光之后。纷纷转头。嘴角还挂着好像正在看什么爱情轻喜剧一般的微笑表情? “哼!你冤枉?小哥,我跟你说哦,这个大叔真的是不怀好意!他竟然说,叫我在上大学期间去他的酒店打工?!还叫我做他的助理秘书?!你说说,他这不是色狼本性爆燃是什么?!我知道了,色狼大叔一定是想趁我做他的秘书的时候,想方设法接近我,然后对我使坏!这种情节现在不管是还是电视里面演地到处都是,你还敢说没有非分之想?!” “天呐!你这个丫头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松你听我说。没错,我是这样和她说过。可我纯粹是一片好心啊!你想想。霜雪现在都是大学生了,如果还靠在你这个哥哥身上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四年。那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浪费!对她地人生观也不好。所以我就想给她安排个工作,好让她自食其力,不要做个只会读书,别的什么都做不了的傻丫头!想想我们在她这个年纪,可每天都是风里来雨里去!虽然苦,但我们的人生却很充实!还有,现在的应届毕业生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工作?所以我让她来帮我做事,好让她大学一毕业就有四年的工作经验。这样的好事天底下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冯敬贤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其中什么自己很冤枉啦。委屈啦之类的感叹句用地实在太多。宇文松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弄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他耸了耸肩,说道:“我说你们两个啊,就为这样一件事吵翻天吗?拜托,你们也是成年人了,请成熟一点好不好?霜雪先不说,她还嫩,老冯,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这样吵,看起来哪里有一点五星级酒店总经理的派头?至于霜雪的工作,你别问我。她已经大了,可以自己决定。如果她不想当你的秘书,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硬逼着她去。想让她积累工作经验?那就请你自己和她说吧。” 虽然这些话很明显的是向着自己的妹妹,但那句“她还嫩”听在霜雪耳朵里实在是不是滋味。如果不是看在小哥正在帮自己解围的话,说不定她立刻就要嚷起来! 相比起霜雪,冯敬贤却满脑子的不是滋味。他斜着眼睛看了看对面的霜雪,凑到宇文松耳边,悄声说道:“喂,老松?你怎么开始和我对着干了?我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好啊!这样你就不用既要照顾小公主,又要照顾那个小霜雪了呀!” 宇文松冷哼一声,说道:“老冯,别告诉我你心地真的那么善良。你那些主意还是趁早省省,快点找个年龄差不多的姑娘结婚吧!想动我妹妹?你早生了十年!” 冯敬贤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他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宇文松,心里的感觉就像被这位最好的朋友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的感觉!不过,人就是这么奇怪,在这样的挫折之中,冯敬贤立刻转头望向宇文霜雪,内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在他十年之后回忆起来只能发出甜蜜的苦笑的决定! “宇文霜雪,你给我等着吧!别以为有老松撑腰就能够那么得意!我改变主意了,不会把你甩了。我要骗的你和我结婚!然后再和你离婚!我要你享受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婚姻,我要让你尝尝从幸福的顶端瞬间跌落绝望谷底的滋味!!!” 说完那句话后,宇文松就没再搭理这边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家伙。他抱着小雨望着窗外,看着那些不断从窗前飞过的树木,遥望着铁轨两旁的麦田,再看着那些悠然自得的牛羊,他的心情无比舒畅……就好像那天上的浮云一般,无忧无虑,完全不受拘束…… 但是,他的这些安详感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只不过一分钟之后,另一种感觉立刻占据了他的心灵……那是一种,“ 来临的感觉!伴随着这份感觉,小叶和千叔两人,已了车厢中,一步一步的,缓缓的,向他走来…… 宇文松内心一紧,急忙站起,把小雨挪到自己身后,微笑着对站在面前的小叶打了声招呼:“哟,小姐真的好兴致啊。这一位是……” 小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立刻就要发泄刚才钱包被盗所受到的耻辱!边上的千叔见小叶面色不对,急忙在她耳旁叮咛道:“小叶,冷静。在这里发作起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也无法向葛叔交代。” 小叶依旧咬着牙,瞪视着宇文松。可她心中却在不断的告诫自己:“小叶,你要忍住,你一定要忍住啊!如果你在这里发作,不仅会把事情闹大,还会惹得葛叔不高兴!你和千叔都不希望这种人的加入,所以这一次,只要我们在这个人没察觉的时候把东西拿回去,葛叔就会承认我们的实力比他强!没错,这样就行了!所以,要忍……你一定要忍……” 随着三次大大的深呼吸,小叶眼中的愤怒终于被压了下去。她立刻投入角色,换上一副满面春风的笑容,往宇文松身上贴去,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哥哥,刚才还真的是有些误会了呢~~~小叶儿不懂事,惹得哥哥你生气。所以这次特意前来道歉,希望哥哥你能够原谅小叶儿~~~” 这样一个娇滴滴。香喷喷地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这个景象着实的让车内的人们啧啧赞叹。冯敬贤坐在位子上,吹着口哨,兴灾乐祸的看着。但是在一旁的霜雪却已经忍受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小哥‘哥哥’?快把你的手放开,放尊重些!” 小叶媚着眼儿瞥了一眼霜雪,娇声道:“哎哟哟~~~这位姐姐到底生什么大气啊?人家叫两声哥哥,说明人家和哥哥亲热嘛~~~你那么急。有什么用?”说完,又把媚眼抛向宇文松。她对自己十分有自信,相信凭借着自己的美貌和一双足以勾去任何男人魂儿地眼睛,一定能够把这个宇文松迷的神魂颠倒,三魂不见七魄! 但是…… “小姐,你离我的距离太近了。这样不好说话。而且天气太热,容易出汗。”宇文松脸上并没出现什么迷惘,或是以往所有男人都会有的那种色眯眯的眼神!他十分自然的伸出手,抵在小叶地胸口,就要把她推开。 这对于小叶来说可算是一个天大的耻辱!想不到一天之内,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接二连三的让她品尝到羞耻的滋味!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窃走自己的钱包,再是好像幽灵般站在自己面前,把她的手腕抓的生疼。现在,竟然会对她最为自豪的美色完全不动心?!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铁铸地心肠,铜汁浇灌的五脏吗?竟然一点温柔都没有?! 说实话。小叶地这个问题不奇怪。但她却找错了对象!因为在她面前的,可是一个面对白莉莉和水灵这两位对他痴心一片地女子六年。却完全没有做过,或想要做过什么事情的宇文松!他能够很顺利的就调解夫妻吵架。同居的情侣分手,甚至让一对正在闹离婚的狗夫妻重修旧好。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待自己的感情问题却完全变得像根木头!就这个方面来说,用铁石心肠比喻也许的确不过份…… 不过,小叶却不知道这个道理。她还以为眼前地这个男人只是在用自己的定力在硬撑,立刻决定加大攻势! 她一把抓住宇文松伸出地手,紧紧搂住。用自己那柔软的双峰把他的手臂完全夹在自己怀里。她绝对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抵抗得了这种诱惑!是的。她十分确信! “小姐……你不热吗?我已经热了,如果你再抱下去。我这只胳膊该长子了……能不能请你放手说话?” 宇文松不仅说的话十分轻描淡写,而且脸上的表情好像真的感到很热似的!这种表情看在小叶眼里,估计足以让她把英国女王的宠物狗给偷出来! 由于恨意太强,反而让她的脑子立刻清醒起来!她继续抱着宇文松的胳膊,同时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千叔。千叔微一点头,悄悄转到了宇文松的背后,也转到了那正躲在父亲背后,粘着宇文松的小雨背后!千叔的目光,直接对准了那只粉红色的背包…… 出手了!在小叶分散宇文松注意力的同时,千叔迅速出手!他不愧是拥有“盗圣”之名,手上的速度比起葛叔虽然慢了点,但这次他只是把东西拿出来就行,并不像葛叔那样要来个偷梁换柱!所以,时间更短,手法更直接!整个过程在常人眼中大概只有一眨眼的瞬间,小雨背包中的盒子,已经到了千叔的怀中! 千叔把盒子隔着衣服夹在腋下,对前面的小叶使了个眼色,径直往回走。小叶得到信号,立即放开手,拍了拍似乎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宇文松肩膀,柔声说道:“这位‘小哥’,祝你旅途愉快!希望,你可不要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哦~~~” 宇文松好像真的没有发觉背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微一额首,微笑道:“啊,谢小姐你吉言。也祝你旅途愉快。” 小叶抛下一声冷笑,头也不回的就向在他前方只三步之遥的千叔走去…… 东西到手的千叔显得有些兴奋。因为他已经证明了自己,证明他这个“盗圣”并不是浪得虚名!他可以回去好好的向葛叔交差,那七十五万的存折更是他的大功一件! 是的,他很兴奋。可正当他兴奋的伸手去推那扇分隔门的时候,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忽然间从他脸颊旁擦过,砸在门上的玻璃,发出“叮”一声响!千叔一惊,立刻回头!可他看到的并不是正在背后的小叶,也不是一无所有的空气!而是…… 一个人的脸,在离他鼻子不到三厘米的距离,正微笑着看着他…… 童谣七十二曲 交易 童谣七十二曲交易能做梦都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能有人在他毫无就来到自己身后!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这个人还在越过小叶这道障碍之后,一脸轻松的站在自己眼前?!望着那张似乎无比温柔的笑脸,额头上的冷汗就如夏天中的冰块一般不断的融化,滴落!极度的紧张,和对宇文松下一步不知想做什么的未知,让他不由自主的把那只盒子夹的更紧。 “你……你想做什么?!” 千叔的声音有些颤抖,尽管他硬逼着自己要冷静,但话语中的恐惧却无法掩饰。 宇文松微微一笑,默默的弯下腰,从千叔脚旁拾起一枚一元硬币,在千叔眼前晃了晃,轻松地说:“啊,对不起。我闲着没事想抛个硬币消磨消磨时间,可一下子用力太大,抛到你这里来了。大叔,没吓着你吧?” 千叔盯着那双虽然柔和,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锐利光芒的眼睛,犹豫半响,终于摇了摇头,说道:“没……没事……” “是吗?呵呵,那就好。大叔,你一路走好。我还要照顾我的女儿,就不远送了。”说完,宇文松真的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转过头和迎面正惊讶万分的小叶擦身而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小叶吃惊的看着宇文松的背影,连忙冲到千叔身旁,悄声说道:“喂。千叔!东西还在不在?难道你这个‘盗圣’也让那家伙得手了?” 小叶地话很不客气。这让正靠在分隔门上休息的千叔听在耳里显得十分不爽。他得意的哼了一声,说道:“小叶,你别把千叔看的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一样没经验!他的速度虽然很快,但由始至终我都看着他的那双手,别说碰,就连一点点的小动作也没逃过我的法眼!” “哦?那么说,那东西还在千叔身上?” “哼,这当然!你以为千叔是谁?千叔可是这一行里鼎鼎有名地‘盗圣’!就他那个黄毛小子。还不够资格和老子玩花样!东西不就一直夹在我的腋下吗?哈哈哈……我的腋下……腋下……腋……腋下————!!!” 慌了手脚的千叔连忙翻开自己的夹衣,可他的腋下,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再回看那一面地宇文松,他招呼了自己的女儿,十分清闲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放回小雨的背包之中。那个盒子。不是放了“面粉”和存折的盒子是什么?! 也许当初第一个看到尼斯湖水怪的人,如今也是这样一副表情吧?千叔抱着额头,面容由于极度的不敢相信而濒临扭曲!不断的喃喃自语:“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我夹着那东西,一刻也没有放松过!他又没有碰过我,两只手都没有接触过我,没可能把东西拿回去的,他会魔法吗?!这不可能……绝对没可能地!!!” 看着一脸崩溃相的千叔,小叶冷哼一声,心想:“那家伙果然不简单……不接触,不动手竟然就能从号称‘盗圣’地千叔手上拿东西!……没办法了。葛叔交代的事还是要办,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到时机到了之后再做掉他……” 宇文松拍了拍小雨地背包,从架子上的包里拿出一个桔子剥开。一片片的撕给小雨。他心里也在纳闷,看刚才的那个情况,那两个小偷很明显的是针对小雨背包中的那只盒子而来的。可这是为什么?那不过就是一件儿童衣服罢了,就算价格比较昂贵,也没理由让他们就这样盯着不放啊? 他看了看一边欣赏窗外风景,一边吃着桔子的小雨,又瞄向了她背着地那只背包,就想去看看那件衣服。检查一下。可当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的时候,小叶却已经再一次地站在了他的身旁! 这一次。小叶并没有如刚才那般的热情了。她阴着脸,冷冷地说道:“喂,你。我们葛叔找你,跟我来一下。” 霜雪见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又来?而且这一次还是直截了当的要“约”走自己的小哥?!立刻来气! “你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什么个位数百位数的?你……” “霜雪,静一下。”没等霜雪把话说完,宇文松已经打断了她。他凝视着小叶,良久,才缓缓说道:“这位小姐的父亲可能找我有些事情商量。你就和老冯一起,在这里帮我好好照顾小雨。” “可是小哥……” “不用可是了,带小雨欣赏欣赏风景,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宇文松弯下腰摸了摸小雨的额头,轻声安慰了几句,叫她不要乱跑之后,尾随小叶,向葛叔所在的车厢走去。 要说这一次的行动会有什么危险,宇文松当然很清楚。这可是直接去那些贼们的老窝啊!但是如果不去,那他们下一步究竟会采取怎样的行动?会不会危及到小雨?所以,就算等待着自己的是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他也不能不去!反正他们已经把目标指向自己,和小雨没关系。再说这是火车上,随时随地都有铁路巡警巡查,相信他们也不会干出什么太过火的事。这样想着,宇文松的心情反而轻松起来,越走越觉得事情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渐渐的吹起来口哨。 听着从背后传来的那种好像傻瓜般轻松的口哨声,前方带路的小叶可是越听越气,越听越冒火!她真恨不得立刻把背后那个吹口哨的家伙从列车上扔出去!但她也知道,凭自己的身手是绝对不可能打的过宇文松!如果到时弄巧成拙,引来巡警的话那就更糟!所以,当她看见迎头走来一名乘客的时候,满腔的怒火立刻找到了宣泄口,快步向他走去…… 宇文松虽然一脸轻松,可却并没有放松对小叶的警惕。一见她向目标出发,立即尾随而上!果不其然,这个女 重施,用那种“温柔的一撞”作掩护,迅速从那乘客一只皮夹,就要往自己胸口那抹轻纱中塞去! 就在这电闪雷鸣之间,宇文松迅速出手!在小叶刚刚从那乘客怀中摸出皮夹,还未来得及隐藏之时,立刻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那只皮夹,然后顺势一抽!等到那位乘客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经过宇文松身边之时,宇文松已经用更快的速度把皮夹放回了他的口袋!这一切,可真的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别说那乘客不知道,就连当“先手”的小叶也没发觉,直到要往衣服里塞时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钱包早已消失不见了! 不用说,做这一切的除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宇文松外,别无他人!小叶恨恨的转过头,两眼中爆发出如火焰一般的愤怒! “你……你……!!!” 宇文松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走到小叶身旁,悄声说道:“小姑娘,你的年纪还轻。看你的年纪,应该在高中里读书,和朋友们出外旅行,或是回到家里向父母撒娇。而不是穿的这么放荡,随随便便的往男人身上贴,然后干这种勾当。收手吧,你还没成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相信我,现在收手法律对你不会太过严厉,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帮你……” 宇文松的话还没说完,小叶已经气得暴跳如雷。好像炸雷一般蹦了出来,大声喝道:“别说地那么好听!你这个伪君子!什么收手,什么回头是岸?看你的身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假惺惺的想骗我说什么可以帮我?你以为自己是律师吗?还帮我?别装的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我看你就和其他男人一样,整天只想和我上床!拜托你别假惺惺的了,直叫我恶心!” 宇文松苦笑一声,心想还真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踩在地上一文不值啊。不过他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工作内容中似乎也没有“劝返迷途少女”这一项。既然这样,那似乎也只有把这个小女孩交给那些专家去考虑,他宇文松正要为接下来的两天发愁,也不想去费这门心思。 不多时,小叶领着宇文松走进一列餐车。在车厢正中央的一张餐桌旁,葛叔正在手下们地簇拥之下吃着午餐。他见到宇文松后,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面前那张椅子。宇文松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 葛叔喝了一口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缓缓说道:“幸会幸会,我姓胡,名葛。胡葛。” 宇文松礼貌的笑了笑,说:“宇文松。对于葛叔也同样幸会。” “啊……宇文松?好姓氏,好名字!哎呀……想不到竟然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我在这一行混了那么久,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呀~~~” “……葛叔,我已经退出这一行很久了。您老没听说过,这也是当然的。” “退出很久还能有这么好的身手,那要是没有退出的话……那岂不是可以搅得天下大乱,不得安宁啊?啊?哈哈哈……” 出于礼貌,宇文松也顺着葛叔笑了两声。等到笑声暂息,缓缓说道:“葛叔您过奖了。我这么一个年轻人,哪里有什么大本事?现在只不过干着一份还算不错地工作。拿着一份还算勉强的工资,凑合着过罢了。没什么野心。” 葛叔定睛看着宇文松,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怪胎。沉默良久,说道:“年轻人,你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直接了当的把话说穿了吧!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行列呢?如果你同意加入,那么我退休之后的位子,极有可能让你来做!到时候,你哪里还需要像一般的同志那样亲自出手打猎?只要像我一样,在位子上坐着,钱和女人就会滚滚而来!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只要你一答应,那么今天我们打猎所得的全部物品,就都是你的了!而且,小叶这个女孩子也同样是你的了,你想对她干什么,都可以干!怎么样啊?年轻人?” 一语发出,弄得全场皆惊!因为从以前到现在,葛叔可从来没说过自己退休后地位子会让谁坐!对于接班人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尽管所有人都认为下一届地老大会由千叔来担任,但每次大伙公开讨论这个问题之时,葛叔就只是微笑着不答!难道说,这一次真的是会爆出史上最大地黑马,让宇文松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还不到半天的家伙,继承“盗神”的名头?! 在人群中,最愤怒的莫过于小叶了。她哪会想到,自己在葛叔心目中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地位瞬间垮塌不说,自己还被当成礼物一样,送给了这个让她饱尝耻辱滋味的男人?!转眼之间,自己就从一个拥有无限可能,被葛叔夸奖为充满希望的“新人”,一瞬间堕落为一件商品?!一件,用来笼络人心,就好像那些金钱和珠宝一般可以随意使用的商品!只要眼前这个男人一点头,一答应!那么,她就注定要成为一个玩物,一个从此以后只能饱尝各种屈辱与羞耻地玩物! 但是,她却不敢,也没有能力反抗。现在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坐在那里的宇文松,心中的世界一点一点的崩溃,只剩下那最苍白无力,充满黑暗的绝望…… 宇文松呢?他是怎么想的?他会就这样接受这份美差吗?还是说,他会冒着和葛叔瞬间翻脸的危险,当场拒绝?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在听完葛叔的建议之后,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悠闲的坐在座位上,目光从那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在扫视完一圈之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童谣七十三曲 瞒天过海 童谣七十三曲瞒天过海父亲宇文松那里的一触即发,步步惊险的场面,女儿却是异常的宁静、安详。吃过叫卖的盒饭之后,霜雪和冯敬贤似乎是由于吵的太“努力”,现在纷纷在午日的阳光下陷入梦乡。 小雨抱着一罐汽水(霜雪趁小哥不在,偷偷给的),一口一口的吸着。听着咕咚咕咚的车轮声,再看看窗外那瞬息万变的风景,小雨的精神似乎特别的好,一点都不觉得困。正在尽情的享受着眼前的安乐…… 但是,在远处的一角,却有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得情况下,悄悄盯上了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娘娘腔,你真的看到了吗?那些人把东西塞进了这个小丫头的背包里?”三人之中一个看起来有点黑,似乎是大哥的人首先说话。 边上一个看起来身材瘦弱,满脸都是脂粉气的男人……嗯……应该是个男人……他一听黑老大的话,似乎生气起来。他翘起兰花指不停地戳着黑老大的胸口,尖着嗓子嚷道:“人家不是娘娘腔,人家不是娘娘腔!人家只是天生声线比较细,身材比较瘦弱罢了,你不准再叫人家娘娘腔!” 另一边一个一脸横肉,唇上还留着一瞥小胡子的男人立刻瞪大了双眼,蛮横的望着娘娘腔,喝道:“别,别,别……别废话!说,说!有,有,有没有,有没有看,看,看到!”这位原来是口吃的。 也许是被那口吃一吓,娘娘腔捂着胸口,看那双眼睛中几乎委屈的要挤出泪来?!这幅景象,如果不是这两人经常看到,已经有免疫力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在厕所里面“吐啊吐”的了。 “人家看见了嘛~~~!你们这样不相信人家,弄得人家好伤心,好难……”娘娘腔下面的话还没说完,黑老大已经一巴掌让他闭上了嘴。转头对口吃说道:“既然东西在那小孩的背包里,那你看我们怎么该怎么办?” “那,那,那,那,那,那就,就,就,就……” 好了,不用说了。这个口吃也尝到了一个和娘娘腔一样的巴掌的滋味…… 黑老大定睛看着不远处的小雨,想象着她背包里的那包货色。那可就意味着一大堆钱啊!先不说取不回来是不是会让他的上线知晓,最后做了自己。就算是为了那些高额的报酬,他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东西重新夺回来! 可是,该怎么夺呢?难道要直接上去硬抢?这显然不行。来硬的只会更快的暴露身份,现在车上龙蛇混杂,极有可能出事!所以,只能智取。但是,要如何才能智取呢?黑老大想了半天,眼珠一转,一条计策浮上眉头。 “小妹妹~~~你能不能和叔叔一起玩啊?” 五分钟后,那个娘娘腔按照黑老大的安排(或称之为逼迫)下,来到了小雨身旁。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用钱或着玩具让这个小丫头把背包里的东西交换出来。之所以黑老大和口吃没上,完全是因为他们两个的脸实在长得太凶恶。 小雨看着这个满身都是脂粉气的叔叔,缓缓的说了一句:“阿姨……?” “我不是阿姨!!!我是叔叔!!!小妹妹,你要记住了,人家可是正二八百,原装正产的‘叔叔’啊!” 小雨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娘娘腔一眼,似乎内心处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过了好久,她才极不情愿的,又带着百分百疑惑的口气嘟囓了一声:“叔……叔叔……?” “呼……知道就好,知道人家是叔叔就好了。小妹妹,叔叔这次可是有些事儿想找小妹妹你商量的呢~~~叔叔想啊,用手上的这些糖果换你这只背包里面的东西,怎么样?”说着,娘娘腔从怀里摸出一些瓜子和巧克力递到小雨面前。 “不要!” 直截了当的,小雨那张小嘴中就发出了这两个让他的计划彻底破产的字眼。要知道,背包里面的东西可是她最最喜欢的那件衣服啊!有句话说“衣服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尽管小雨年纪还小,但是喜欢漂亮衣物这一点却绝对不会比任何女性差!而眼前这个叔叔(还是阿姨?)竟然想把脑筋动到她的衣服上?这还了得?!现在,小雨这个六岁大的小丫头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就是狠狠地盯着娘娘腔),随时准备为自己的第二生命奋斗! 娘娘腔的确是惹了大麻烦。恐怕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够领悟一件衣服对女孩子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眼下,他几乎是糊里糊涂的就让自己处在和小雨完全对立的地位上,显得万分尴尬。 “不要?可是小妹妹,叔叔只是想看看,并不是想夺走啊?只要小妹妹肯让叔叔看,那么这些糖果就是小妹妹的了哟~~~怎么样?” “不要!!!”小雨誓死捍卫衣服的决心很强烈! “呃……小妹妹,不要这么说嘛~~~!叔叔我只是稍微的看一眼 一眼~~~!就由小妹妹拿着,让叔叔看也没关系,好^▋ 好嘛,在小雨的心目中,眼前的这个不知道是叔叔还是阿姨的人似乎是铁了心的要抢她的衣服了!竟然还这么的死乞白赖?!对此,小雨立刻做出最后手段,大声嚷道:“阿姨,如果你再想抢小雨的裙子,小雨就要叫爸爸啦!小雨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爸爸!你快点走,否则等到小雨的爸爸回来之后,阿姨你想走也走不了啦!” 左一口“阿姨”,右一口“阿姨”?!这样的连连称呼让娘娘腔几乎气炸了肺!他气得立刻翘起兰花指,踮起脚尖,指着小雨就要发作。可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周围人全都在看着自己,脸上全都露出嬉笑和惊讶的表情! 娘娘腔受不住这种嘲笑,连忙鼓着腮帮子逃回黑老大身边,尖声尖气的说道:“不行啦,不行啦~~~!那个小女孩不喜欢人家,没法子把东西弄到手啦~~~!” “你这头猪!哪有你这样的?直接跑过去问人家要东西?你这娘娘腔怎么就连一点娘娘腔的自觉都没有?!” “呜~~~那……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小姑娘已经认得人家啦,再也骗不了啦!” 娘娘腔和黑老大正在商量,这时,一旁的口吃好像有了主意。他附在二人耳畔,轻声说道:“老,老大。我,我,我有个,办,办法。” “什么办法?” “就,就是,如此……这般……这个办法,怎,怎么样?” 一听完口吃的那个办法,黑老大和娘娘腔立刻齐声欢呼!他们齐齐把目光转向那边的小雨,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绝对犯贱的淫笑…… 这边厢,小雨经历了刚才那场骚动之后显得有些心神不宁。霜雪也被娘娘腔的声音惊醒,见自己的侄女正满面愁容,于是问道:“小雨,怎么了?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小雨此刻正在为自己的衣服保卫战而苦思冥想呢!因为她看到刚才的那个娘娘腔和两个同伙,正在对着自己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说不定他们也很喜欢自己的这件裙子,想要夺走,然后那个阿姨(?)肯定就会拿来穿!一想到这里,这丫头的脑子立刻飞转,想着该如何保护自己的那条裙子! 见侄女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如此如临大敌的表情,霜雪为了关心,又问了一句。这时,她一只挎在臂膀上的那只手提包展现在小雨面前。 “啊!有了!姑姑,小雨有件东西想要在姑姑这里放一放!”也不知这丫头脑子里到底闪过了个什么念头,总之她一把抢过霜雪的提包,又转身打开背包,把里面那个装着“衣服”的盒子掏出,死命的塞了进去。虽然霜雪很不喜欢自己这只小巧可爱的挎包在经过小雨的“加工”之后变得臃肿异常,但为了小雨,她总算是忍住了这种“折磨”。在这里顺便说一句,小雨和霜雪所坐的位置正好背对那三个毒贩子。所以他们最多只能看到坐在外侧的小雨好像正在忙活什么,却一点也不清楚他们一直在想的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移了位! 等到他们商定好该怎么实施那个计划,走到小雨和霜雪身边之时,小雨也已经彻底的转移完毕,正坐在姑姑怀里看着外面的风景呢! “你们到底是谁?”霜雪先发制人,同时不断的用脚去踢对面那个还沉浸在梦乡中的冯敬贤。 黑老大献媚的一笑,说道:“哈哈哈,小姑娘不用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不!你们是坏人!你们想抢小雨的裙子,然后让这个阿姨穿!!!” 童稚的声音突然间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小雨的一根手指头已经稳稳的止住了那个娘娘腔!车上的乘客们听着小雨的话,再看看那个娘娘腔,脑中不约而同的都想象起这个家伙穿着小雨衣服的模样。随后,一种可媲美海啸的狂暴笑声,突然间爆发了出来…… “不准笑!严肃点,严肃点!正谈判呢!” 笑声媲美银河星爆…… 黑老大见娘娘腔实在是太过招摇,一个巴掌让他暂时休息去了。随后他转过头,媚笑着对小雨说道:“小妹妹啊~~~你看,刚才那个叔叔……” “是阿姨!她绝对是阿姨!别想骗小雨,让小雨把衣服让出来让这个阿姨穿!” “好好好,就是阿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边上的娘娘腔狠狠的想装出一副男人的样子……是的,他很想装出男人的样子……)小妹妹啊,这次我们过来,并不是想要小妹妹的衣服。我们只是看小妹妹的这只背包很好看,想和妹妹你交换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交换?”霜雪发了话,“平白无故的交换?你们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同时,她几乎就是用踹的在捅坐在那面,睡得好像死猪一般的冯敬贤。是,让霜雪这个几乎急死的姑姑没想到的是,小雨 交换“背包”这个名词不怎么抵触。她瞪着那双大i老大,喃喃道:“叔叔要和小雨交换背包?为什么?小雨的背包很小,不好用啊?” 听小雨的口气似乎有点松动,那个黑老大立刻喜出望外,心想:“哼哼!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不说背包里面的东西,就说换背包她就不能理解了!好!看我再加把劲,把东西要回来!” 这么想着,黑老大忽然伸手,把娘娘腔挎在肩上的一个看起来十分名贵的女用皮包一把扯下,递到小雨面前,说道:“小妹妹哦,这个包是我同伴用过的,希望你不要嫌弃!就用这个交换怎么样?” 一看到这只皮包,就连那边还在揣着冯敬贤的霜雪也停止了脚踢,大惊失色的尖叫起来! “这……这可是今年香奈儿刚出的法式皮包啊!!!而且还是限量发售!据说在发售日当日曾经为了抢购这么一个皮包而造成了影响极大的踩踏事件!真正的欲求一包而不可得!!!你……你们用这个皮包来换……这……这可是……” 黑老大伸手挡住旁边娘娘腔那哭天喊地的抗议声,笑着说:“没事没事,我这个同伴发了疯,同样的包他竟然买了三个!所以就算交换一个也没事……” “什么三个?!那可是人家最宝贵的包包!人家每天都要用亮丽油擦三遍!老大,这和我们说好的不同……”口吃从背后捂住了娘娘腔的嘴,让他收声。 看着这个包,霜雪的眼睛中已经充满了闪烁感。小雨就算不知道什么香奈儿,但看着这个亮光闪烁,动感十足的挎包也是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在这里作者要着重提醒一下,霜雪和小雨都是女孩子,而那个背包,则是许多女孩子心目中十分理想的目标! 接下来的故事经过就简单多了,双方十分“自愿”的交换了皮包。霜雪和小雨这一方接过皮包之后欢天喜地,不断的拿在手里把玩。而那边的三人组在得到小雨的背包之后立即开溜,躲得远远的。这也要多亏这只背包的底子比较厚,黑老大也以为那包东西并不是放在盒子里,而是直接一个塑料袋放在背包里呢。而他在拿在手里之后为了保证安全性,也没有立刻打开检查就带着跑路。否则的话,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也不会在隔了十分钟后于一个臭气熏天的厕所里面才知道究竟。 “可恶!他妈的,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愤怒的咆哮声从厕所中传来,让那些在厕所门前排队的乘客吓了一跳。可接下来让他们吃惊的东西还在后头! 厕所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两个男人。注意,是从“厕所”这种私人空间里面出来的“两”个“男人”!而且其中一个明显有娘娘腔征兆的男人正用一条手绢擦拭着旁边那个黑脸大汉的额头,脸上尽是惋惜之色。那个娘娘腔在擦完之后,还十分爽利的加了一句:“你呀~~~没有弄出来就没有弄出来吧,以后再来好了。反正我们有的是机会,不用太过着急的~~~” “没有弄出来”?什么“没有弄出来”?而且还“有的是机会”?所以“不用着急”?这些话如果是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的人听到,那一定了解娘娘腔是指那包“面粉”,可现在站在厕所门口的,有哪一个知道其中真相呢?当这两个男人走出厕所之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倒退了一步,同时向他们报以了最热烈的注目礼!恭送这对“男人”的离开! 走回自己的座位,口吃从前方跑来,凑到黑老大耳旁嘀咕了两声。黑老大一听,立刻一拍桌子,愤愤的道:“好啊!那个男人果然是和葛叔这个‘盗神’一伙的!现在他们正在接头呢!他妈的我早该猜到,这东西也只有他们那一路敢动!” “那,那么,老,老,老……老大!我们该怎,怎,怎,怎……”口吃一个“怎”字就拖不下去了,幸好娘娘腔有准备,立刻接了下去,“人家要怎么办?” 黑老大愤愤的一拍拳头,那双狠毒的眼睛上下一转,一个恶毒的计谋随之应用而生!他让口吃和娘娘腔压低身子,在他们耳旁轻声说道:“葛叔的那个手下,不是有个女儿吗?哼哼,我们就拿他的女儿下手,逼他把我们的东西交出来!” “可是,万一葛叔他们不肯交呢?谁能保证那个小丫头真的是他女儿?干这一行的,就算抱养一个小孩,作为掩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呀?” 黑老大低头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那样……那也没办法。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到时他们真的不肯用那东西交换那个女娃儿,那么,就……”说完,黑老大的眼眸中闪出一丝杀气,同时,他把手抵在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童谣七十四曲 谈判失败 童谣七十四曲谈判失败现在把目光转回我们的男一号这边,现在宇文松依旧位上,满脸的微笑。但看他对面的葛叔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 “年轻人……你的话,很可能给你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请你考虑清楚……”葛叔的语气很沉重,这二十八个字缓缓从他嘴里吐出,却带着一种十分阴冷的寒气。 相对于葛叔的冰冷口气,宇文松却是带着一种十分轻松的笑容,缓缓说道:“那我只能说声抱歉,我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还没有改变的意思。至于你所给予的东西嘛……钱,到是没什么。但这个女孩子是人,不是商品。她跟着你是希望出人头地,而不是被当作奖赏用来赏赐他人。我的话说完了,现在,我要回去见我的女儿。另外就和刚才所说的一样,把东西都还回去吧。这样,我不会报警。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就让这次的旅程真正成为一次无惊无险,充满休闲气息的郊游吧。” “你这个黄毛小子,是什么态度?!葛叔好心好意邀你入伙,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自从听到宇文松不打算加入之后,千叔可算是人群中最为兴奋的一个!既然他不会加入,那自己说话也不用再客气什么,继续大声喝道:“小兔崽子,别以为身手稍微敏捷一点就在那里狂妄自大!在这个世界上,你小子没见过的事情还多着呢!” 葛叔止住了正在狐假虎威的千叔,看着宇文松的眼神中显然有一种诡异的气氛。他再次缓缓开口,说道:“年轻人,我葛叔说话向来说一不二,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我知道啊,你们年轻人都有闯劲,都想单干,都想做孤胆英雄?呵呵呵,葛叔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这种冲动……那么,不如我们定下一个约定。就用你女儿背包中的那包‘祸害’做赌注,如何?在火车到达终点前,如果我能够得到那包东西的话,就算我赢。如果没有,那就是我输。呵呵……不过你放心,我输了,东西自然归你,我葛叔从今以后绝不会再向那东西染指一次,还可以把今天打猎所得全部双手奉上,我葛叔眉头绝对不会皱一下。你也可以尽情的陪自己女儿去游山玩水,享受天伦之乐……但是,如果一不小心我赢了,那么东西还是归你,但是你的人……要跟我走!不过你放心,跟了我,葛叔绝对不会让你吃亏。我会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好好的待你,把你培养成下一任的盗神!” 背包中的东西?乍一听到这句话,宇文松可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从刚才就开始感到疑惑,想小雨背包中的那条裙子虽说价格很贵,但也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刚才小叶和旁边的“盗圣”要偷,现在这位“盗神”葛叔也是正儿八经的叫板?想一条裙子……似乎还没资格被称之为“祸害”吧? 不过奇怪归奇怪,宇文松对这种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问题并没有深究。他只是略一思索,就立即转回话题,正色道:“葛叔,我敬重您。敬重您是一位老前辈,同样的,我也敬重在这里的各位。但是这个赌注……请恕我无法答应。” 葛叔微微一愣,目光中渐渐闪出一丝冷酷,缓缓问道:“……这……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那里面的东西,是我女儿最喜欢的东西。我不能用那东西来作赌注。更何况,那东西本来就是我女儿的!不管是输是赢,您的这个赌局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意义。葛叔,我还是要奉劝您一句。您的年纪也老了,如果不想在监狱里呆到老的话,还是尽早收手吧。我相信您现在的积蓄已经足够让您过一个美好的退休生活了。我言尽于此,就此告别,再见!” 望着站起身,一步一步向车厢门走去的宇文松,葛叔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年轻人啊……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过张狂了。我葛叔纵横江湖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和我讲价!” 葛叔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异常响亮!和他一向好像睡眠不足的萎靡形象不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葛叔瞬间从座位上蹦起,一个箭步的窜向宇文松!那种速度,简直可以称之为“神速 哪里是什么五十岁的老人?简直就是一个加足了油,的法拉利!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宇文松的肩膀!而这一次,就连宇文松,也是惊讶万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搭在他肩膀的手掌…… “年轻人……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就是小瞧了我葛叔,竟敢用报警这种话来威胁我?第二,就是你未免太会因小失大,我已经说了,不管怎样东西都归你,你还和我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趟浑水你已经是趟定了,别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对于葛叔那绝对神鬼莫测的速度宇文松的确是吃了不小的惊。但很快,他就从这种惊讶中回过神来,冷静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想着该怎么脱困!一年的律师生涯,已经让他养成了就算内心再焦躁,表面也一定要维持一种笑容的习惯。此刻,他也正展示着自己的那抹笑容…… “哦?葛叔,那么,你想怎么样?难道想同归于尽?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列车上。把事情闹大了你们可没地方逃!”话音刚落,宇文松趁着说话分散葛叔注意力的时机猛地用力,甩开他的手后就向分隔门冲去!可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他只不过往前冲了不到一步,葛叔的手已经如闪电般勾住了他的脖子!同时脚下一绊,让宇文松真正的跌了个狗吃屎! 看宇文松吃了个鳖,最高兴的莫过于一旁的千叔!他拍着手,兴高采烈的走到被葛叔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宇文松身旁,伸出脚一下踩在他的头上,恶狠狠地说道:“嘿嘿嘿,怎么样啊?黄毛小子!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竟然敢和我们葛叔作对!刚才从我腋下拿东西时的那份气概哪去了?我千叔就发发慈悲,让你吃点泥好好想想吧!” 脚上发力,一股钻心的头痛立刻顺着后脑勺传进宇文松的脑壳!可是他的双手都被葛叔牢牢压制住,根本连动都动不了!他在思考,在考虑!他必须要在这些人有下一步的动作之前立刻想出一个绝好的办法来逃出他们的掌握!是的,他需要一个办法……但眼前这个办法显然并没有出现。所以,他只能想……继续想……不断的想…… 就在宇文松想破脑袋寻找可以立刻摆脱葛叔一伙人的时候,坐在他背上的葛叔可没有闲着,他正在大发感慨,抒发着自己的“良好情操”! “哼……年轻人,你问我想怎么样?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葛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看我老了……是个老人了……就瞧不起你葛叔了,是不是?告诉你,我虽然老了,但制住你这年轻人的力气还算有一点。道上的朋友看得起我,称呼我一声‘盗神’。我就要对得起‘盗神’这个称呼。否则,岂不是让那些尊敬我的人难堪了?小叶,去把我包里的手铐拿出来,这年轻人似乎需要冷静冷静……小叶,葛叔叫你快点把手铐拿来……小叶,你到底是怎么了?!” 回头……葛叔有点疑惑的望着一直站在身后的小叶。因为他有点不明白,原本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叶这一次为什么会那么久都没回答自己?难道是她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她趁着自己和宇文松谈话之时离开餐车,去其他车厢打猎了?可当他回头之后才发现,小叶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是她的眼神中……却似乎有了一些,让葛叔看见之后立刻狠下心要除掉她的东西! 在那双眼睛中的……已经萌芽出一种叫做“背叛”的种子! “嘭!” 就在场面维持住一种接近僵化的局面之时,不远处的分隔门突然被打开,两个人影横着步子就走了进来!他们中的一个满脸邋遢胡子的男人还架着一个葛叔用来把风的人! 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眼前这两人似乎并没有对现在餐车内发生的一切有丝毫的惊讶。那个邋遢胡子把那个把风的向千叔一推,很自觉的站到了旁边那个黑脸大汉身后。葛叔眯着眼睛把这两个男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三遍,立刻知道现在到底什么事才是最紧急的,立刻把宇文松和小叶的事情放在一边,全心全力的对付这两个男人。 童谣七十五曲 因为温暖,所以寒冷 童谣七十五曲因为温暖,所以寒冷第一眼看到葛叔之后,发出一声冷笑,说道:“原来葛叔’啊?就算我们做的不是一路买卖,但‘盗神’这个名号我们也是多有耳闻。你们的生意和我们的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我没想到这一次,葛叔竟然会把脑子动到我们的生意上来了!” 一见到这两人,千叔就在葛叔耳旁说了两句。葛叔立即心领神会的道:“呵呵呵,好说,好说。只是不知二位前来,有什么事要和我这个老人家商量的吗?不如我们坐下来,先喝杯茶,冷静的聊聊该如何解决,怎样?”葛叔对于那包“面粉”并不怎么在意,但对于那张存折,他可是势在必得!所以,他要想办法先稳住这两人,好想好该怎么对付。 “你,你,你他,他妈,妈,妈,妈……” “呵呵呵,对于这位的称呼,我葛叔还真是受之有愧啊……叫我爹就可以了,不用叫妈。” 黑老大止住还想继续吵嘴的口吃,大着嗓门喝道:“葛叔!我们明眼人不说暗话!奉劝你还是尽快把老子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说着,他拍了拍腰间,那里显然有什么硬物。 葛叔哼了一声,道:“你……敢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要债!东西原本就是我们的,还给我们也是天经地义!哼哼,葛叔,反正我们哥几个已经豁出去了。如果这批货不能完整交差,到时候上面也饶不了我!所以我不怕现在大喊大叫,把所有的铁道巡警都给叫来!葛叔,你是哥聪明人,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我最恨你们这些乘人之危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哼,谁管你?我们不是吃你那口饭,所以不是你那些鼠辈子孙,要对你这个老爷鼠毕恭毕敬。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这样我们大家都好!” 葛叔低下头,那颗增光瓦亮的秃脑袋立刻变得无比显眼,在灯光下闪闪放光!过了好久,他仍未抬起头,但是,他那阴冷的犹如地狱般的声音,却已经冷飕飕的飘了出来,刺进那两个人的肌肤…… “小同志……看来,葛叔应该多教教你一些社会经验啊……” 话音刚落,千叔不愧为跟随葛叔多年的第一把交椅,立刻心领神会!只不过几秒之间,他已经带着人把那对毒贩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同时,这些人个个都露出腰部,拍了拍。很显然,腰里装个家伙并不是只有这两个毒贩才想得到的计策! 见自己被围,那两个毒贩显得有些胆怯。那口吃虽然看起来一脸猖狂样,可事实上也许他胆子出奇的小。现在正躲在黑老大背后瑟瑟发抖呢! 黑老大似乎也不好受,那张黑脸也已吓得煞白。真想给他些建议,如果想要让皮肤变白的话何必去做什么美容?多吓两次说不定就行了。 “你……你想干,干,干什么?!”由于恐慌,黑老大也开始感染了他同伴的毛病。 葛叔依旧压着宇文松,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干什么,只是想在火车到站之前请两位安静安静。” “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千叔,先让这二位享受一下。我想,列车上的某个马桶应该和二位的脑袋大小一致。” “我……我警告你!如果你真的敢胡来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呵呵呵,我葛叔活了大半辈子,在我面前说过要对我不客气的人多了去了。可现在他们大多都在太平洋里洗澡。” “我……我可不是说笑!我……我……我还有一个同伴,现在他正在你手下的家人身边!如果……如果我们没有按时会去的话……你的孩子就等着完蛋吧!” “…………扑通…………” 一声心跳……一声最普通不过,最稀松平常的心跳,透过地上那个男人的背脊,传进葛叔的手指……心跳虽然缓慢,但为什么?为什么在感觉到这声心跳之后,葛叔竟然会有一种……恐惧的感觉……?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感觉到这种恐惧了! “是的,没错!我们绑架了你组员的孩子!那是个小女孩,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哈哈哈,怎么样?” “…………扑通…………” 又是一声…… 人类的身体应该是充满温暖的,对不对 现在,从葛叔的指尖中所传递而出的,却是一种刺骨随着黑老大的每一句说话,每一个词组,这丝寒冷就如附骨之蛆一般,一丝丝、一寸寸的蚕食着他的肌肉,他的骨髓! 不……这不可能!这个人现在被自己完全制住了,而且连动都动不了!他怎么可能让自己会有这种称之为“恐惧”的感觉?就算是面对一大票的武装刑警,他葛叔发誓,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慌过!……对,没错……这一定是错觉……一定是因为自己太长时间没运动了,忽然动了这么一下之后有些疲劳,所产生的错觉……对,一定是这样…… 但是…… 冷汗……却无比严肃的出卖了他…… “哼哼,怎么养?害怕了是吗?葛叔哟,看看你看看你,竟然吓得脸冷汗都冒出来了?看来被称之为‘盗神’的老人家也会关心自己的子孙嘛?呵呵呵,哈哈哈哈……我真想看看,如果我把那个女孩用刀子在她那张美丽的小脸上画个世界地图,然后从车窗中扔出去的时候,您这位老人家到底会展现出怎样的表情呢?是不是会吓得立刻跪地求饶,心甘情愿的舔我的鞋底?哈哈哈哈……” “…………扑通…………” 葛叔受不了了,他实在受不了那份从指尖中传来的冰冷!这种冰冷,让他似乎看到了地狱!而且这种冰冷并未就此消退,随着黑老大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声,这种冰冷都在呈几何状态在增加,在膨胀!他似乎已经能够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已经开始冻结,自己的心脏也由于寒冷而停止跳动。在他看来,这节车厢中的热气仿佛也早已被一扫而空!一串串的冰柱也缓缓从车顶上倒挂下来! 他的那双小眼睛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睁得那么大!他几乎是用休斯地理的咆哮向手下发出指令,要千叔堵上那个黑老大的嘴!他不想再听到他的说话,更不想听到他的笑声!因为只有这样,似乎才能制止从手指上传来的那种冰冷…… 千叔他们出手了!他们纷纷抽出腰间的刀具,十二把,高高举起!尽管现在在车上,不可能真的要了他们的命。但如果只是制止这两个人,这些明晃晃的刀子却是绝对的有效!可是,就在他们挥舞着刀子,要去抓住这两个人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十二道声响几乎在同一时刻从不同的地方响起!有从天花板的,有从一旁的餐桌上的,但更多的是从地板上!在那里,十二把刀子明晃晃的插着!由于力气太大,那些刀子就算在隔了十秒之后还在微微发颤,吐出一种好像十分痛苦的声音。也就是在这时,所有人才终于注意到,一个因为被压在地板上,差不多被完全遗忘的人影,此刻正站在人群之中!而他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那两个毒贩…… “你……你就是那个……!” 黑老大吃了一惊,立刻就想去拔腰间的刀子。可还没等他的手指触到腰间,一道疾风已经在刹那间刮过!随后就只见一道寒光忽然从面前这人的手心中一闪,直接插入车顶! “可恶!” 那个口吃见自己的老大的武器在一瞬间就被缴获,心中惊慌。双手入怀,从腰间一左一右掏出两把刀子来,直接就向这个男人胸口捅去! “啪啪……” 捅中了……两下,一点都没有迟疑……那个男人竟然连一点闪躲的意思都没有,就被口吃接连捅了两刀?!口吃笑了,他张开那张被一圈圈的胡子层层围绕的大嘴,笑的露出那满口的黄牙!可是,他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心中有些异样?那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感觉?这怎么会?自己不是握着两把刀子吗?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惊讶中,他急忙摊开自己的双手…… 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的拳头,那两把刀子就好像魔法般的不翼而飞! 刀子去了哪里?它们怎么会消失的?事实上这两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多少时间,因为在下一秒,一种冰冷、而锐利的感觉,已经悄无声息的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童谣七十六曲 没有误会的“误会” 童谣七十六曲没有误会的“误会”才……说了什么?” 七个字,缓缓的从这个现场还唯一持刀的人口中发出。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对毒贩,双手中的两把刀子,也十分“亲热”的贴在了他们两人的颈中。 看来除了那些英雄伟人之外,脖子上被一把刀子贴上之后大多数人还是会变老实的。至少眼前的这对毒贩并不像英雄或是伟人。黑老大刚才的猖狂立刻就被丢到了爪洼国的谷底.他的脸色比那些敷上面膜的女人还白,哆嗦着嘴唇,说道:“你……你……我……我……” “我是在问你刚才说了些什么,请你回答我……” “我……我……”黑老大斜着眼,恐惧的瞪着那只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依旧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宇文松也没追问,他用手肘轻轻一顶,把这两个毒贩向分隔门顶去。同时,他的声音再次从两人耳旁响起:“跟我回去。如果……你们那个朋友真的有些什么动作的话……我就算堕入地狱,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宇文松离开了,他押着那两名毒贩,缓步向小雨所在的列车走去。之后过了好久,那种好像凝结一般的空气才慢慢融化,人们才分别行动,拔出自己那已经断了刃口的刀子放入怀内。 “葛叔?你这是怎么了?”千叔拔出刀子后,见葛叔一反常态。仍旧呆呆地坐在地上,过去问了一句。 葛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分隔门,口中喃喃自语:“我……我到底在想什么?我竟然……竟然会想要让那个家伙入伙?他……那个人……他不是人……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能够这样让我感到害怕的东西!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谁?!” ———————————————— 脚步渐渐移近,宇文松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尽管他一直鼓励自己说小雨绝对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做不得准!天知道这两个家伙(宇文松并不知道他们是毒贩)的另一名同伴是否会更加凶神恶煞,会更加的残忍?腰里别着地刀子会不会更多,更锋利? 思想……不断的争斗。在走进自己的车厢之后,他甚至能够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爆出来了!近了……近了!他已经能够看到自己的座位了!终于。对小雨的关心让他依然决定抛下一切!双手一分,那两把刀子立刻飞出窗外。在此之后,宇文松瞬间穿过那两人,迅速冲到了座位旁!结果,等待着他地却是…… “哦?真的?我应该用苿莉花香型的洗发水?可是我喜欢玫瑰花香的,而且我觉得和我的指甲油颜色很配。还有。我的小哥不许我穿那么露骨的衣服……” “不行啦~~~!告诉你哦,我曾经去专门的美容学院上过课~~~!所以听我的,准没错!你的打扮看起来实在是太土气了,实在是有损你这张漂亮地脸蛋啊!对不对?小雨妹妹?” “嗯……阿姨,小雨听不懂诶。不过,小雨很喜欢这件衣服。就是太大了,小雨穿不上……” 展现在宇文松眼前的,赫然是一副完全喜乐安详地和平景象!自己的妹妹霜雪和女儿小雨,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实在是娘娘腔地男人一起聊天?!在桌子上正放着一本时尚杂志,小雨正用她那只小指头点着上面的一套婚纱?!再看冯敬贤……这家伙竟然真的睡死过去了?啤酒的威力有那么大吗? 接下来。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宇文松选手完成了一个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的动作!他在冲刺中由于不明原因的脚滑,在地板上做出了翻滚四周半外加两次转身和一个前扑的高难度动作!如果就此下去地话绝对是一个的分系数为10地世界记录!……哦……但可惜的着地似乎并不怎么顺利。和之前的精彩动作相比,他却用脑袋和屁股来做刹车。不过。他总算在滑出这节车厢之前停了下来。 “小……小……小小小小小雨!!!你没事吧?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对你做过些什么?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对我的女儿做什么?!我今天就要把你撕成鱿鱼干然后烤熟了塞进真空塑料袋然后放在超市的熟食货架上出售!” 有句话叫“哪里跌到了,就从哪里爬起来”。宇文松爬起来的速度恐怕也可以称的上是世界第一了。现在,他正用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掐着那个娘娘腔的脖子,一边对他大吼,一边关心的问小雨她身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这个怪叔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娘娘腔也算是一种怪叔叔……应该是……)骚扰。 霜雪却是被哥哥的举动搞的莫名其妙,说道:“小哥?你这是在干嘛?我们聊天正聊在兴头上呢!喂喂喂!你要杀了这位先生吗?快放手!他快窒息啦!” 宇文松愣了一下。他转头看看手上已经面色转青的娘娘腔,再看看小雨。说:“小雨,你们真的……在聊天?” “嗯!阿姨知道好多东西哦!她还告诉小雨应该怎么搭配衣服和戴装饰品呢!爸爸,等到了爸爸的老家之后,小雨能不能戴一些首饰呢?霜雪姑姑她说有好多好多的首饰,都可以送给小雨呢!” 放眼望去,除了那个还把脑袋贴在窗子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冯敬贤之外,这节车厢里最大的傻瓜……好像就是他宇文松了? “我说……小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思考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话……这个人可能就要去殡仪馆渡过他下一个夜晚了……” “啊?……哦,是,没错,抱歉。”手一松,那位可怜的娘娘腔就此跌在地上。估计他现在就算没有见到天父,那也差不多搭上了去天国的那辆列车。 好吧,既然所谓的危机只是子虚乌有,那宇文松对那两个人的态度也就立刻改变。他笑嘻嘻的从冯敬贤怀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了他们,抱歉的说道:“啊哈哈 ,实在是抱歉啊。因为你们刚才的口气实在是太认i也不自觉的认真起来!我真的没想到你们只是想吓吓葛叔他们而已!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口气还真像那么回事。该不会你们都是演员吧?哎呀呀,真的是太抱歉了!” 黑老大和口吃扶起终于喘过一口气来的娘娘腔,见宇文松向他们走来,吓得立刻倒退一步!这也难怪,因为刚才宇文松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激烈,一般来说那种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常人所该有的表现了,他们会害怕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在宇文松紧紧追着他们要向他们道歉的情况下,这三人终于肯接受那包烟。灰溜溜的缩在一角,听着宇文松说的那些感叹道歉的话。这种时候,黑老大和口吃不由得不为自己有娘娘腔这么一个同伴而感到庆幸。如果换个眼神稍微狠一点的,真的用刀架在他女儿脖子上的家伙的话,那他们三个现在还有没有命抽烟,恐怕都是个极为困难的问题…… “(上省n千字到抱歉,我不能在还未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就用刀架在二位的脖子上,更不该让这位……老兄……品尝窒息的滋味……好吧,三位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请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只要我帮的上忙的,一定会帮!” 黑老大接过宇文松地名片。看也没看的就放进怀里。因为他对宇文松叫什么名字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宇文松所承诺的事! “你……你真的肯……肯帮我们的忙?”黑老大的声音明显的有些激动。 “当然。”宇文松地脸上充满了真挚,以及如天父般仁慈的微笑! “那……那么……能不能请你把……你女儿背包里的那个盒子……还给我们呢?” “………………你……刚才说什么……?”拉下来了,宇文松的脸拉下来了……刚才还散发着圣洁光辉的脸立刻变得如恶魔般峥嵘恐怖!只要关切的小雨,他变脸地速度就连川剧大师都比不上。 “我…………我是说……盒子里的……那包东西……”忽然看见宇文松变脸,黑老大似乎被吓的不轻。不过还算他有点意志力,还能鼓足勇气说出心里话。 可对于黑老大的勇气,宇文松却并不怎么赞赏。他还真是齐了怪了!葛叔他们想要小雨的裙子。怎么这些人也想要小雨的裙子?难道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他买的那件裙子不是丝绸做的,是金子做的吗? 答案很明显,宇文松当然不可能把小雨背包盒子里的那件“公主长裙”给他们,立刻恶狠狠地道:“我看……我似乎并没有怪错人……你们似乎真的很想和厕所里地那些‘黄金’来个亲密接吻,是不是呢?” “可……可是……那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大……大哥!你如果拿了去。那我们就不好交差了!我们……我们就真地要被处以极刑了!大哥……求求你,把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吧……那可是我们的身家性命啊!当……当然!存折我们不要了,就当作给大哥的谢礼,我们只要那塑料袋里包着的东西……” 黑老大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这句话到底是捅了多大的篓子?!在宇文松听来,这三个家伙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变态!竟然说小雨地裙子是他们的身家性命?还说什么他肉痛了一个半月地工资所买来的衣服反而成了他们的了?! 宇文松一把抓住黑老大的衣领,瞪视着他的双眼,用一种绝对霸道,绝对凶猛的表情注视着他,喊道:“我命令你。在三秒钟之内带着你的人从我眼前消失!不然的话,我就让你们三个立刻从这列火车上消失!” 那绝对是愤怒之神的咆哮!黑老大三人哪敢再耽搁?立刻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出这节车厢。这样看来,即使他们的“身家性命”还没到手。也不敢再靠近宇文松一步了。 在教训完这三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之后,宇文松摇着头坐回座位,自言自语道:“这世道还真是奇怪,怎么世界上到处都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霜雪道:“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先生是个好人,你干嘛打他?他还送了这么好的皮包给我呢!”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香奈儿皮包,脸上的神色简直可以媲美正要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的世界巨星! 可是。这里的小公主却一脸的不高兴,嘟囓道:“姑姑。这只皮包……是小雨拿背包换的……应该是小雨的,是不是?” 霜雪尴尬的一笑,连忙开始敷衍起来。 “交换背包?小雨,你的背包用来换这样一个东西了?”宇文松立刻发现小雨的肩上少了些什么,急忙问道。 小雨说:“是啊!爸爸,姑姑说这只皮包很好,比小雨的背包要好上一百倍,一千倍呢!而且,小雨好像也喜欢这只叫……叫……香……什么的包包,所以就交换了。” 交换了?宇文松差点被这三个字给吓晕过去。他不敢想象自己一个多月的工资是不是也被小雨一同交换!连忙询问那件公主长裙的下落。不过还好,小雨的欢快笑声告诉他,自己似乎还不是一个东西没了仍不知道的傻瓜。 “那么,小雨,能不能把那件衣服让爸爸看看呢?爸爸有些问题,想知道清楚。”宇文松说道。 小雨“嗯”了一声,立刻从霜雪的那只挎包中翻出她那只装衣服的盒子,毕恭毕敬的递到父亲手中。她显然很为自己的这件衣服自豪!就连捧着的时候,也是满脸的兴奋之色。可是,当这种兴奋持续到宇文松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之时,这对父女,却是不约而同的呆住了…… 童谣七十七曲 松门“狮子吼” 童谣七十七曲松门“狮子吼”……这是什么?” 在宇文松惊讶的声音中,他捧出里面的那包“面粉”和存折。而在看到存折上面的数字之后,他的下巴立刻贴到了地面,满口的牙都被惊得“崩”掉了…… “我靠!这……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钱?!霜雪,这张存折是你的吗?是大哥给你的零花吗?!” 看到这张存折,霜雪也是吃惊不小,连忙摇手道:“不不不,不是大哥!七十五万啊!我就算再怎么会浪费钱,四年里面也用不了七十五万吧?” 不用思索良久,宇文松脑海中立刻闪出刚才那三人的表情。他们那副恳切的姿态并不像是假装的!这么说来,这张存折还真的是他们的了?可如果真是这样,那疑问又来了。这张存折是什么时候进入小雨的背包的?而且,这里似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一包“面粉”,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凭宇文松的生活经验,也许只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可以猜出这包“面粉”到底是怎样的“面粉”。兴许也能顺带把这所有的事情都给理干净,在脑海中整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出来。但是非常可惜,在这一分钟的时间到达之前,他的眼角却飘到了一个让他最关心的人身上,听到了他最关心的人口中,所说出的话语…… “小雨……呜呜……小雨的裙子……小雨的裙子不见了……呜呜呜……爸爸……小雨的裙子不见了……小雨最喜欢的那条裙子……现在不见了啦……呜呜呜呜……” 好,随着小雨的这声哭声,宇文松的思路就此打住。现在,他的脑海里再也不是什么“面粉”是什么,存折从哪来之类的“无聊”问题,而转成了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小雨的裙子,去了哪里? 在三十秒钟过后,宇文松的脑海中立刻构筑出了另一个现实!既然那三个人曾经想方设法的想从小雨这里骗走“装有裙子”的背包,那估计十有八九是他们把东西给交换了!他奶奶的,这三个家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连小雨的东西都敢偷?如果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立刻把小雨心爱的裙子夺回来,他还对得起小雨的那声“爸爸”吗? “小雨,乖乖的小雨,你先别哭。等着爸爸哟,只要一会儿,真的只要一会儿,爸爸就会在小雨面前变戏法,把小雨的裙子再变回来,信不信?”宇文松轻声安慰着小雨,抚摸着她的头发。 小雨“嗯”了一声,止住了眼角边那些清澈无比的珍珠,抽泣着说道:“爸爸……小雨……小雨相信爸爸……” “好孩子……” 在小雨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之后,宇文松的视线立刻变得如鹰一般的敏锐!他的视线穿透了层层叠叠的人群,飞越了无数扇分隔门,越过了无数节车厢之后,牢牢锁住了那三个还在逃跑的人的踪影!接着,他把那包“面粉”和存折往怀里一揣,立刻如离弦之箭般追了过去!当那三个人还在互相埋怨没有及时把东西拿回来之时,一个犹如鬼魅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们的背后!伴随着几个极为简单的“锁骨”动作,这三个人就如同三只被狮子盯上的兔子一般,颤颤巍巍的缩在一排座位上,瞪着恐惧的眼神凝望着那头“狮子”…… “你们……真的是好大胆啊!”看到小雨的眼泪之后,宇文松的“狮吼”愤怒异常!他开始极端痛恨这三个偷衣服的小贼,恨不得就此把他们撕成碎片! “说!你们把我女儿的裙子藏到哪里去了!我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如果十秒过后那件裙子还未在我眼前出现,哼哼——!我就把你们这三个裙子小偷交给铁路巡警!” 娘娘腔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辩解道:“这……这位大哥……您的女儿的确很漂亮……也很可爱……但是……我们完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呀!而且……您竟然说我们偷您女儿的裙子?哎哟哟,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虽然是个男人,可是绝对不会干偷女孩子裙子这种下流龌龊事的呀~~~!”看着娘娘腔那样一副搔首弄姿的姿态,再听听他的言谈举止,这节列车上那些原本被宇文松吓了一大跳的乘客个个捂住肚子,笑的抽筋起来。 不过很可惜,宇文松现在的幽默神经已经关闭。他一把抓起娘娘腔举在半空,喝道:“哼!你还敢嘴硬!看来你们几个今天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既然你们这么有种,那我也不对你们客气!等一会儿列车一靠站,我就把你们三个送进铁路巡警室!我相信在那里,你们一定很乐意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招供出来!” “那个……”这时,边上一个乘客轻轻拍了一下宇文松的肩。 “干嘛?我正在忙 找条绳子把这三个家伙绑起来,否则他们要是逃了就安局了!” 那个乘客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他再一次的拍了拍宇文松肩,说道:“那个……我认为,你不需要把他们绑起来然后送公安局了……” “哼!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人就在你的旁边,正看着你呢……” 宇文松一愣,急忙回头。可不是吗?一二三四五……共有六个戴着大盖帽的朋友正站在自己身边,个个都用一张严肃的好像看待死刑重犯般的眼神看着他呢! “朋友,虽然我很想说一个打三个很酷。但你的行为有扰乱公共安全的嫌疑,而且,如果你再不把手中的那个人放下的话,就会有故意杀人的嫌疑了。” 宇文松瞟了眼手中举着的娘娘腔。果然,这个家伙实在是不够运气,现在又已经两眼翻白,和阎王爷喝茶去了。 等到宇文松把娘娘腔放下,那六个大盖帽中领头的一个站在宇文松身边,问道:“喂,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 “他们三个偷东西!”宇文松恨意未消,直接指着那三个人喝道。 这下,这三位可是大喊冤枉了。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是被冤枉的…… “哦?偷了你什么?”大盖帽继续问。 “哼!他们偷了我女儿的裙子!还不肯还!” 一听这句话,那位大盖帽脸上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他走到三人面前,说道:“原来,这三个不仅是窃贼,还是色狼?朋友,你女儿没事……(这时,他似乎注意到了宇文松的年龄。大概,也猜想出了这么一个年轻父亲的女儿到底有多大岁数,望着那三个人的表情立刻从厌恶转换成了愤怒)好啊!原来这三个人还是变态!竟然连那么小的女童都敢调戏?!难道在你们的字典里就没有羞耻二字吗?那么小的小姑娘的裙子你们也要偷?!” 黑老大连忙辩解:“不……不是啊!巡警同志,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呀!我们不是变态,更没偷过什么裙子!我们很正常……” “是,是,你们很正常。那这个人呢?(指着娘娘腔)如果他也算是正常人的话,那精神病院里的岂不都是天才?!” 宇文松可没心情在这里听这对警匪讨论天才与白痴的界限的问题,他只关心小雨的裙子!他一把拉开凑在眼前的那名巡警,拽住黑老大大声喝道:“好了!别那么多废话!赶快把我女儿的裙子交出来!听到没有!” “老……老大……我们真的……真的没有偷过什么裙子啊!我们是不干这一行的,哪里去偷什么裙子啊!!!” “哼!还敢嘴硬?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老是惦记着我女儿的背包?竟然惦记到肯用香奈儿皮包去交换的地步!” 黑老大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实话的话,恐怕就会被眼前这个人当场吃掉!连忙大呼道:“我……我不是要去偷裙子啊!我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其他的完全不知道!” “还撒谎?!” “不不不不!我没有撒谎!……对了!我知道了!娘娘腔曾经看到葛叔接近过你的女儿,就是在那时他看到葛叔把我们的东西塞进你女儿的背包的!说不定……说不定裙子是葛叔偷的!” 宇文松仍是不信,立刻转过脸盯着娘娘腔。娘娘腔立刻点头,示意绝对没有撒谎,这样,宇文松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照这么说来,裙子是在葛叔手里了?嗯……很有可能!他是盗神,要偷小雨的一件衣服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好啊,想不到盗神竟然也落寞到这种地步,连一件衣服也不肯放过!” 想到这里,宇文松自以为想通了一切事情,立即抛下这三人组就要向葛叔所在的车厢冲去。可刚迈出一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折回,从怀中摸出那包“面粉”和存折,放在黑老大手里,满怀歉意的道:“对不起,这次我是真的误会你们了。因为我明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件衣服对我女儿很重要,所以情绪有些失控。我相信你们,既然你们说这东西是你们的,那现在就物归原主。我还要去追我女儿的裙子,就不奉陪了!”说完,他已经迈开双腿,化为一道轻烟消失在车厢之内…… 那么,物品失而复得的滋味到底怎样?事实上……这种滋味也许并不好受……黑老大手里抱着那包他做梦都想拿回来的“面粉”,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尴尬至极!因为在他的面前,那六位巡警正非常“热情”的看着自己…… 童谣七十八曲 “天下无贼” 童谣七十八曲“天下无贼”飞速钻过一节节车厢,很快的,葛叔所坐的列车就在他没有理会分隔门前面的一个看守,直接让他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之后,一把推开分隔门,如一个鬼神般的冲了进去。 “胡葛!我不肯入伙,你就偷我女儿的东西来报复我吗?!” 也许是宇文松的声音太过震撼,又或许是不久前那十二把刀子所展现出来的冰寒地狱还未从他们的心中消退。在宇文松出现之后,葛叔的手下们个个是吓得胆战心惊,纷纷退到一旁。就连一向最挑衅的千叔,此刻目睹宇文松那双愤怒的眼神,也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缩在座位后,不敢露面。 葛叔强行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压了压头上的帽子,闭上眼靠在座位上,缓缓说道:“年轻人……怎么了,是不是改变主意,想要加入……” “废话那么多!胡葛,我告诉你,尽快把我的东西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听到这句话,葛叔似乎恢复了点往日的“盗神”风采。他张开那双小眼睛,冷冷说道:“没有人……敢威胁过我……更没有人……能不经我同意,拿走我任何东西!”说完,他双手一挥,向自己的手下下达了攻击指令。 尽管畏惧宇文松那恐怖的速度,但出于对葛叔的畏惧,那些手下还算是尽责。纷纷上前围住宇文松。列车上其他地乘客一见事情大了,连忙离开,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宇文松扫了一眼周围,冷笑一声道:“葛叔,你还真是大排场!只为了一条小小的裙子,竟然就动用那么多人?难道您老,事实上却有那种兴趣?” 对于葛叔来说。宇文松所说的话恐怕也同样和天书一般难懂。宇文松以为葛叔是为了保住裙子而不惜动粗,葛叔则以为宇文松是想单枪匹马拆了自己的这个团伙!说起来两方都是误会,只要静下心来解释解释,那误会也就冰释前嫌。葛叔也不会为了一条裙子就弄得差不多整辆列车的人都知道。 但现实往往就是那么残酷,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在经过种种误会之后往往就会变得十分复杂。尤其是在当事者双方全都热昏了脑袋。没心思低头解释的时候,这种误会就更是致命。而这一次,对葛叔来说,这可能就是他这辈子最后悔莫及的误会了吧? 经过一场不算太血腥地“哄闹”,绝大多数手下都被自己的手铐给铐在了柱子上,椅子上或是桌子上。宇文松最后的对手就是千叔,在敏捷的躲过千叔一拳之后,宇文松瞬间从他腰里摸走了一只手铐。接着,他抓住这位盗圣的胳膊一拧,贴在上方的货物架上。随后。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这位盗圣就已经和这辆列车合二为一。享受“荡秋千”地快感了。 宇文松喘了一口气,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转过头对着葛叔缓缓说道:“葛叔,这个……不是威胁。我只是来讨回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我的女儿都很重要。所以,我要你立刻把我女儿的裙子还给我!” 葛叔一声冷笑,从座位上站起。他缓缓撩起自己的袖子,抽出一把属于他自己,刃口还未折断的匕首,一边比划。一边缓缓向宇文松走来。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 天呐!这到底是为什么?宇文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恐怕打死他都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为了一条裙子而不惜动刀子?他甚至有些怀疑那条裙子是不是玛丽莲梦露小时候穿过的裙子了!否则没可能让人做出这样不正常地行动来啊! (作者注:事实上……恐怕我们的主角才是最不正常地一个……) 面对眼前的刀锋,宇文松越发地谨慎。因为他很清楚葛叔的速度!到时候要是被扎一下,那可不是去医院躺两天就能完事的! 两人缓缓接近……距离越来越短!一厘米一厘米……一毫米一毫米的……最后,他们的距离终于接近到极限!只要再跨出一步,那么宇文松就会进入葛叔的攻击范围,只要一步,真真正正的一步! 但让人奇怪的是,葛叔却迟迟没有跨出这一步。相反,他地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惊讶,很诧异?同时,他说了一句让宇文松莫名其妙的话:“你……你果然是便衣!我……你看到我地脸了!但是……我不会就此被你抓住,不会,绝对不会!”之后,他却做出了一个让宇文松完全没料到的行动,葛叔挎起一旁桌上的一只拎包之后——掉头逃跑? 对于葛叔的惊讶,事实上很好理解。因为宇文松只需要回头看一眼就知道了。透过分隔门上的玻璃,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刚才那些铁路巡警此刻正在一步一步的向这里走来!但是,宇文松没那个美国时间回头,因为他十分在意葛叔所拎的那个拎包!他敢打赌,那件小雨最喜欢的公主长裙,极有可能就在这件拎包之内!既然这样,他又怎能让葛叔带着它逃跑呢? 见葛叔逃得快,宇文松立刻抄起桌上的一只饮料瓶往他脚下抛去。葛叔措不及防,立刻滑了个四脚朝天!宇文松立刻扑上,伸手就去抢夺他手里的那把刀子! “可恶!你这个条子,我葛叔绝对不会落在你的手里啊!” 葛叔大喝一声,刀锋一挥,闪出一道寒光阻挡住了宇文松。趁着这一空隙,他立刻爬起向另一边的分隔门冲去。但是,他这一摔倒,直接导致自己和宇文松之间距离缩短这一事实却是无法改变。宇文松撩起一脚,踢在他那刚刚站稳的小腿上,再一次的让他趴下。接着,就是一个让宇文松屡试不爽的关节技,直接锁住葛叔的右手。在强烈的痛楚之下,那只唯一的威胁,终于离开他的手掌,跌落在了一旁。 “你……你放开我!我还不能被抓… 有很多事要做,绝对不可以被抓啊!!!” 绝望的嚎叫从这个恶盗口中发出,就如贪婪的田鼠被捕鼠夹夹住时所发出的惨叫一样!充满了邪恶,与贪欲的本质…… 可是,葛叔的惨叫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因为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却在这最后的时刻给他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小叶?!这个女孩子刚才不知到底躲在了哪里。但现在,她却一步步的,缓缓走到葛叔与压制着他的宇文松身旁,冷冷的看着这两人…… “哈哈哈!小叶同志?!太好了!快,快把这个条子赶走!他的同伴就快来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还有几分钟火车就要进站了,到时我们往人堆里一钻,凭葛叔的本事一定可以带着你逃走!快,快点踢开他!快啊,快啊——!!!” 宇文松此刻正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葛叔身上,两只手臂也全都在用,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回转的余地!如果这个时候小叶进来干预,那葛叔铁定就能挣脱他的压制!到时候,就算他能制住小叶,葛叔这个裙子大盗也一定会趁乱跑下月台消失在人群中!到那个时候,再想找回小雨的裙子,可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小叶没有动……就算葛叔的连连催促,她仍然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两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走到宇文松身旁。缓缓蹲下身,从腰里摸出一只手铐,放在宇文松眼前,说道:“用力压着很辛苦吧?把他铐上,那一切就会简单多了……” “小叶!你竟敢……!!!” 望着趴在地上,一脸绝望之色地葛叔,小叶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说道:“哼。别说什么背叛。要背叛那也是你先背叛的我!我以前,是那么的崇敬你,为了得到你的赏识,我拼命的练习盗技!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呢?你竟然就为了这样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地男人,就把我当成一个玩物般送了?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只是用来提升团伙气氛的润滑剂?只是你用来让那些人更加为你卖力的赏赐?” 面对一脸仇恨的小叶。葛叔何尝不是恨得牙痒痒的?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连忙说道:“不不不!小叶同志,你完全误会了!葛叔对你可是像亲女儿一样地,怎么可能对你做出那种事?你以为葛叔是简简单单的就把你送人了吗?不,不是!这个人是个便衣,这岂不正证明了葛叔看出他是个好人,好让你有个终身依靠而做出的决定吗?有哪个父亲会把自己的女儿糊里糊涂的就送人的?我这全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 “闭嘴!你这老不死的!为我好?我可以帮你逃出去,也可以帮你东山再起!可到了那个时候。万一又来一个什么‘好人’呢?你这个‘父亲’又要把我这个‘女儿’给送人了吗?够了,我受够了!葛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葛叔!再见吧,你身上还带有人命。判的刑可不是我们这些小毛贼可以比的。小叶儿……衷心希望您能够在死刑台上后悔自己的人生!” 散发着绝望咆哮地葛叔已经被铐住,成了一只真正的笼中之鸟。宇文松缓缓叹了口气,找了块破布堵住葛叔那还在不断尖叫地嘴后,走到了小叶面前。 “小姑娘,恭喜你迷途知返。看来我的那一番苦劝终于起了作用呢~~~” 小叶瞪了他一眼,随后,她地目光转移到了远处正在缓缓走来的巡警身上,忧愁地说:“哼。有什么用?原本我以为你和这只老狐狸一样,都是个骗子。可没想到你还真的是条子?我已经完了。你看到了我的每一次行窃……这几年我的案子也不少,我只希望,牢里的伙食不要太过难吃……” 小叶,她很落寞……在决定背叛葛叔之后,她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将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无尽地孤独和黑暗的牢狱生活。她地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绝望的黑暗,那是一抹“死”色,就好像脆弱的沙雕,随时都会在微风中崩塌…… 宇文松望着这样的小叶,再看看远处渐渐走近的巡警,微笑一声,从怀中摸出自己的名片,递到小叶面前。 “你……你真的是……!”接过名片的小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几乎是惊讶的连站都站不稳,好不容易扶着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站住。 宇文松笑了笑,说道:“呵呵,‘还假惺惺的想骗我说什么可以帮我?你以为自己是律师吗?还帮我?别装的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你是不是想为这句话道歉?” 小叶低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回答,只能红着脸,轻轻点了点。 宇文松笑的更欢了,就好像对待小雨和霜雪一样,他轻轻的摸了摸小叶的头,笑道:“将来出庭的时候,如果你还信得过我的话,打我的电话,我会帮你。但是有个前提,你必须真正的痛改前非。别对我撒谎,如果在这件事上你敢对我撒谎的话,那不是我帮不了你,而是你自己永远也帮不了你自己!” 小叶筹措半响,拿着名片的双手渐渐开始发抖,过了好久,她才终于说出一句话:“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不该……对您的女儿……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我好像鬼迷了心窍……对不起……” 宇文松笑笑,没有作答。此时,火车已经进站,他立刻从葛叔的拎包中翻找出小雨的那件长裙,迅速往回走,赶回小雨的身边…… 小叶坐在她坐在座位上,低着头无语的看着手中的这张名片。宇文松走了,她并没有抬头,只是肩膀微微颤抖。但是,一滴泪珠,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 童谣七十九曲 家乡的改变 童谣七十九曲家乡的改变!爸爸!爸爸找到了,爸爸找到了呀!” 在月台上,霜雪、冯敬贤和小雨等了半天,终于等到那位姗姗来迟的主人公。一见父亲,小雨立刻挣脱姑姑的手,一下子就扑进了宇文松怀里。 宇文松笑了笑,抚摸着小雨的头发,温柔说道:“呵呵,小丫头。怎么,是不是以为爸爸不要你了?” 小雨把头整个都埋在宇文松怀里,不断的磨蹭,嬉笑着说:“小雨知道,爸爸是绝对不会扔下小雨的!小雨知道的~~~!” “呵,这孩子。”宇文松亲吻着小雨的额头,从怀中拿出那件裙子,在小雨面前晃了晃,说道,“小雨,看看这是什么?” “……啊!是小雨的裙子!爸爸!爸爸真的把小雨的裙子变出来了呢!” 在小雨兴高采烈的抓住那件她爱不释手的裙子之后,霜雪和冯敬贤走了过来。那边那位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似乎没什么,这趟旅途他“醉”的很愉快。但看那位妹妹……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 “小哥!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宇文松摸了摸后脑勺,想着该编个什么样的理由来敷衍一下霜雪。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她自己是为了躲避那些巡警的搜查才迟迟不肯现身的吧? “呃……那个……看风景……” “看风景?小哥,你开什么玩笑?!站台上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刚才车站这里很乱,我听人说好像抓住了一伙毒贩和一个盗窃团伙,到处都是警察,搞得每个人都心里慌慌张张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妹妹,在这种时候你这个做小哥的应该立刻出现保护我这个妹妹才对!” 这时,那边的冯敬贤似乎有些嫌自己活的太舒服了,过来凑上一句:“小霜雪,有我保护你,你怕什么……”话还没说完,他的舌头就被霜雪的眼睛瞪了回去…… 见自己的小哥还是摸着后脑勺满脸傻笑的不作答,霜雪似乎有些泄气。她叹了一声,说道:“算了算了,小哥,既然没事就好。我们快点去坐车吧,现在坐车,等到晚上就可以回到清水乡。到时候,见到大哥和爸爸,我看小哥你还是不是能够笑的出来!” 听到妹妹的这句话,宇文松的嘴角好像不经意的抽了一下。他低头想了想,忽然说道:“对了!霜雪,我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霜雪回过头来,问道:“什么好主意?” “哈哈,是这样的!你看,爸的命令是要你把我带回来对不对?可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我已经回到卧龙县了!所以你的任务也已经完成!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家交付任务,而我呢,就直接搭下一班的火车回去,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碰!!!…………啪嗒……” 就某方面来说,霜雪也许是一名最优秀的士兵。她对于交代的任务有着百分之一百的责任感。所以,当她用背包把宇文松砸趴在地上之后,直接拖着自己小哥的一条腿就往车站出口走去。小雨呢?比起她的父亲,这个小丫头倒是显得天不怕地不怕,很富有“开拓”精神。不仅不为自己那在地上被拖着走的父亲担心,还十分欢快的拉着霜雪的手,用力的往车站外拽!看来这一次,阔别九年的宇文松,是真的难逃一劫了呀…… —————————— 出了车站就是公路,一辆辆崭新的巴士十分整齐的排着队,迎接着那川流不息的乘客。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景,让宇文松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了遥远的过去。他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他孤身一人,盯着月色从家里跑了七个小时,冲到这里的夜晚…… 一眨眼……已经九年了呀…… 夕阳的余晖温柔的落在远处的每一个山峰,每一处稻田。夏日的秧苗在微微吹过的风儿中摇曳多姿,荡起层层波浪。汽车越开,乡村的景色也就越浓,都市的高楼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栋栋小小的砖瓦房。门旁挂着玉米,房前堆着稻草,翠鸟唱起袅袅的乐曲。从空气中传来的,是那些只属于大山的清香,充满了“绿”的味道…… 一两个小时以后,汽车停了。霜雪和司机道了声谢,第一个冲下汽车。随后,冯敬贤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了车。最后下车的,当然就是抱着小雨,离家九年的宇文家三子——宇文松了! 他一下车,立刻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美轮美奂的乡村别墅依山而建 几净的学校一尘不染,女孩们都穿起了不逊于城里姑衣着,小伙们个个都摆脱了那时的穷苦面容!当然,还有他脚下的那条柏油马路!这里……还是当年那个几乎穷的揭不开锅的清水乡吗?简直就是一个富饶无比的经济开发村嘛! 小雨见父亲有些目瞪口呆,拉了拉他的衣领,说道:“爸爸……你这是怎么啦?” 宇文松使劲摇了摇脑袋,叹道:“这……这里……是我老家?是我……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吗???霜雪,你别开我玩笑!故意把我带到别的村庄来糊弄我!” 冯敬贤把行李堆到路旁,拍了宇文松一下,哈哈大笑道:“得了吧,老松。你必须得承认。九年了,九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呢!呵呵,不过我倒是很想会会你那个大哥。当初听你妹妹吹嘘宇文海有多么多么厉害,我还不信。不过现在,我倒是很想结交一下这个宇文家大公子呢!” 霜雪见宇文松仍旧呆着不动,眼珠一转,冲到哥哥身边抱出小雨,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雨,你的爸爸还有点不敢相信呢!等一会儿,姑姑喊‘一二三’,小雨就大声说一句话,好不好?” 小雨听了,脸上立刻打开一朵比夕阳更娇艳的鲜花。随着霜雪的一声令下,小雨立刻上前抱住宇文松的大腿,大声说了一句—— “爸爸!欢迎你回来!” —————————————— 原本照着霜雪的意思,她立刻就要拖着小雨回家见见爷爷奶奶!可是宇文松却死活都不肯,到最后干脆抱着路旁的一颗树怎么拽都拽不下来。霜雪气急,大声喝道:“小哥!你到底想怎么样?回来都回来了,怎么可以不去见爸妈?” 其实宇文松心里又何尝不想尽快见见二老呢?可是在此之前,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还需要解决!因为,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向双亲介绍小雨,说准确一点,他就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就知道!我不应该那么早回来!明天回来多好?反正智谋是明天过生日,又不是今天!我只要明天到达不就行了?!” 霜雪气急,喝道:“小哥!你一直说我孩子气,那请你稍微成熟一点好不好?现在还说这种话?我看隔壁张二叔领媳妇回家时都没你这么没用!” “他是他,我是我!领孩子回家和领媳妇回家可完全是两码事!……对了霜雪,我刚才好像看到路旁有旅店,我想……能不能让我在外面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小哥!你快从树上下来!这棵树可不比后山那颗银杏!还有什么叫明天再回去?现在你可是已经在家门口了!天底下哪有在自家门口还要住旅店的道理?” “当然有,我就是一个!” 小雨似乎对父亲和姑姑的斗嘴并不怎么起劲,相反,她对于宇文松竟然能够那么快就从树底窜上树梢的能力非常感兴趣。有道是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师,既然宇文松能爬树,那她宇文雨当然不能落后!只见她小手一张,五指握成虎爪状,“狠狠”的抓住树皮。同时,她完全不顾衣服有没有弄脏,全身心的贴在了树上,双脚一攀,就要照着父亲的样子往树上爬了! 不过……小雨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在好像树袋熊一样拼命往树上挪了将近两厘米之后,终于支撑不住,“啪”一下摔下树来,激起地面尘埃一片。 见小雨摔倒,宇文松慌忙从树上跳下,抱起小雨。一边为女儿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责怪道:“你这丫头,没事干嘛爬树?把衣服弄得那么脏!” 小雨嘻嘻一笑,抹了抹鼻子上的一缕灰尘,嚷道:“白阿姨和小雨说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小雨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会爬树,那么小雨也一定会爬!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宇文松苦笑一声,点着女儿的小鼻子,说道:“丫头,你是把爸爸比作老鼠吗?好,那么爸爸这只大老鼠就要吃掉小雨的排骨,从今以后小雨再也吃不到排骨了哟~~~!” 欢快的笑声不断从小雨那张粉红色的小唇中漏出,柔嫩的双臂缠住了她最信赖的脖子。这一刻,一切的烦恼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最为纯真的笑脸,为这个世界增添着无限的欢乐…… 童谣八十曲 旅店闲话 童谣八十曲旅店闲话着这对满身灰尘的父女,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趁着这忘记自己到底是来干嘛之前立刻插入,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先安静一下吧!真是的,田里的老鼠已经不少了,不多你们这两只!” 宇文松和小雨相视一笑,静下心来。那位“大老鼠”在想了片刻之后,说道:“霜雪,我是认真的。能不能在外面住上一晚,明天再回家?嗯……我有个地方想去,我要在那里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二老说……只要过了今晚,明天一早我就回家。” 霜雪歪着脑袋想了一想,恍然大悟的说:“哦,这样啊……小哥,想不到你竟然还记得那个地方?……好吧!这次就算我宇文小姐大发慈悲,放你这一马。反正小哥你离家也九年了,不缺这一晚。” 得到霜雪的恩准之后,宇文松几乎高兴的要跳了起来!他抱起小雨又是唱又是跳,任凭一个傻瓜也绝对看得出来,这家伙正在喜形于色呢!好吧,高兴归高兴,可是这家伙一看到霜雪拎着自己的挎包和那只香奈儿迈开大步向前走的时候,急忙神色巨变的拉住了她,说道:“霜雪,你要去哪?” “去哪?当然是回家啦?我可没小哥你那么夸张,要在外面住宿。”霜雪有点不爽,一挥手挣脱了宇文松的手掌。 听见霜雪要回家,这可把宇文松给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喊道:“不行!霜雪,你不能回家!如果你回家了,那岂不告诉家人说我也一起回来了?到时你怎么说?岂不是直接就把我事给供出来了?” 霜雪低头想了想,说:“那……这该怎么办?我可不能不回家……而且,如果我要是没有按时回去的话,爸打电话来该怎么办?” 在这种时候,宇文松的脑子就变得异常灵活,他打了个响指,说道:“没关系,丫头。你也住旅馆不就行了?反正在外面住一天又不会少块肉!如果家里来电话,你就说没买上火车票就行。总之,今天你就好好的在旅店里休息休息,等明天一早我就陪你回家,怎么样?” “不怎么样!”霜雪立刻反驳,“清水乡不过就是个近千人的小乡村,大家彼此都熟。而且,这里的每个村民都认识我们宇文家!包括那个旅店老板!我去旅馆投宿?那还不被那老板问东问西,直接叫家里人来把我带回去才怪!” “呃……那登记的时候你就遮住脸,不让那老板看见不就得了?然后你就呆在房间里,睡到明早就行。”宇文松立刻帮着出主意。 “说的轻巧!不过,我可不想就在旅店里面发霉!如果要一直闷在房间里我会闷死的啦!我会回家,我一定会回家!” “哼……哼……哼……这好办。” 霜雪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她那位小哥为了达成自己那“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甚至不惜动用起冯敬贤这种“禁忌的武器”?!只见那位小哥邪恶的一笑,拍了拍冯敬贤的肩膀,说道:“老冯,今天就委屈你了。你就陪着我妹妹去山上逛一圈,替她解解闷,然后如果你有空呢~~~就陪她去邻村玩玩。总之,我能不能平平安安的混到明天,可全都看你得表现啦!” 让霜雪汗毛直竖的恐怖事件到底还是发生了!冯敬贤这位大叔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一声,随后,他那双充满了“残忍笑容”的眼睛立刻紧紧的盯着她! “宇文小姐,看来,我们将会共同度过一次让我们终身难忘的晚餐时间……是不是?” (神啊……我这辈子到底是遭了什么孽?!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大叔消磨下午的时光?小哥,你这个混账小哥!我恨你!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的话,我一定会叫大哥拨了你的皮,抽掉你的筋!……小哥!救我啊……!) 小雨眼睁睁的望着霜雪被冯敬贤“拖走”,显得有些疑惑。问道:“爸爸……霜雪姑姑……好像很讨厌的样子。姑姑不会有事吧?” 宇文松微微一笑,那双充满无尽思绪的眼神已经飘到了远方。过了好久,才缓缓说道:“放心吧,小雨。老冯不会干什么事的,反倒是我……和你……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 燃烧的夕阳终于耗尽了它最后的一点光辉,隐没在山群之后。夜,带着凉爽的微风,轻轻降临到了这个小乡村。深蓝色的天幕上点缀着无数星辰。冰轮高挂,月之女神挥一挥手,银色的光辉在黑夜的怀抱下徐徐降落在每一个山头,每一座屋顶,每一条小路。在八月的夜晚,月之女神展示出她那独特的温柔,驱赶走正午的烈日,把另一个光明的银色世界,带到了这个充满温馨的小乡村…… 在旅馆里,霜雪的房中电视开的响亮。那位女主人正斜靠在床上看着电视。在她一旁,冯敬贤却正在收拾着摆在桌上的餐盘。不过和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不同,这些餐盘明显属于四人份。 “喂,我说大小姐。你也帮忙收拾收拾好不好?” 显然已经干的够多的了,现在他满脸都是汗,正用一着桌子。 霜雪哼了一声,从一旁摸出一包瓜子,美滋滋的嗑了起来:“怪我?要怪就怪我那个混蛋小哥吧!谁叫他有家不住,非要住外面的?这下好,餐厅去不了,门口迈不出。只能在我房里吃饭。大叔,如果不是看在你还算有些优点的份上,我会叫你把这些餐盘都洗干净再还给人家!” 冯敬贤一时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个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恶言相向的宇文霜雪竟然会说自己还有些优点?不过很快,他就从这种诧异和惊讶中回过神来,祝贺自己的那个“先娶后休”的邪恶计划往前迈进了一大步。故作深沉的说道:“呵,怎么?宇文四姑娘竟然会看到我的优点?我还真是大吃一惊呢。” 霜雪似乎并没听出冯敬贤话中的宇文“死”姑娘这个意思,她把目光从电视上挪开,看着冯敬贤,现在,她对眼前这个大叔已经是充满了兴趣:“喂,大叔。你不是什么酒店经理吗?怎么也会捉蟋蟀,摘毛果,爬树,打麦秸这种游戏?除了小哥之外,我从来没见过还有人能够把这些老游戏翻出那么多花样来玩的呢!村里的其他男孩子每天就是要找我去县里看电影,问他们去不去山里,个个都拉着脸看我。我很奇怪吗?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不在山里玩,那才叫奇怪!” 冯敬贤笑了,他收拾完那些餐盘,放到门外的手推车上,一边整理,一边说道:“哦,就是那些刚才来叫你去他们家吃饭的小伙子吗?” “哼!可不是?小时候就知道欺负我,却被小哥打的到处乱跑。现在却看着小哥不在,成天没事就贴在我周围,烦都烦死了。不过,我也要多谢大叔你帮我把他们赶走!哼,等明天小哥回来之后,我看他们还敢不敢再耍花样!” 一张含怒微嗔的小脸,一个微有怨言的美人。当冯敬贤收拾完那些餐盘,转头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间被眼前的美丽景象所震慑……霜雪的嘴唇薄薄的,从中流露出一丝微红。她的双眼中闪烁着星辰,眼帘就像清晨中的薄雾……一头乌黑的长发静静的垂在她的胸口,就如一条黑珍珠所组成的瀑布。现在的霜雪,正清闲的望着电视,慵懒的斜靠在床上,整个房间中似乎都充满了她那诱人的芳香…… “啪……”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冯敬贤失神的看着霜雪之时,他手上的门,不经意的关了起来,发出一丝轻响…… 声音很轻,真的很轻……原本在电视机声音的掩盖下,本不应该被任何人听见。但是,霜雪却凭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察觉到了这一声响!她急忙回头,见冯敬贤正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但是,她立刻知道了自己正处于怎样的环境,慌忙抱起一只枕头缩到床脚,大声喝道:“你……你想干什么?!” 被霜雪一喝,冯敬贤似乎吃了一惊。他立刻察觉气氛不对,急忙打开大门,站到了门外,说道:“不……没什么。对了,小霜雪,这次我是说正经的!我真的很想请你来我的酒店工作!你能不能考……” “我不会考虑!你这个色狼大叔!快点给我滚!把门关上!不准再看我!”说着,霜雪一把抄起一只枕头就往冯敬贤扔来。 见霜雪似乎真的发怒,冯敬贤不敢再提什么秘书的事了。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就此关门,在霜雪差不多就要搬起整张床铺向他扔来之时,他终于找到了话题,连忙说道:“对……对了!老松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怕他没带房门钥匙!要不要我等他?” 霜雪气呼呼的缩到床后,大声嚷道:“不会啦!小哥今晚不会回来!高兴吧?你能够独自享受一整晚的大床呢!” “一整晚?”冯敬贤有些讶异,“他出去一整晚?干嘛去了?对了,你下午曾经说过他是去一个地方,那是什么地方?……哦!难道是老松的青梅竹马,说过在什么地方等他九年吗?” 霜雪哼了一声,道:“别把我小哥想的那么庸俗好不好?小哥今晚要去的地方可绝对不简单哦~~~!好几次村里火灾,都是小哥第一个发现的呢!就是小哥的脾气太过倔强,事后也是死活不肯说是自己发现的。我想,今晚他一定就是在那里过夜啦!” 冯敬贤点了点头,向霜雪道了声晚安之后,就要关上房门。忽然,他再次打开房门,伸进脑袋在霜雪的房间里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他抬头望着霜雪,问道:“喂,你有没有看到小雨?刚才我收拾碗筷的时候,好像还看到她……” 霜雪愣了一下,忽然大惊失色,嚷道:“小哥!小哥竟然把我的小雨也给带到那个地方去了!可恶啊~~~~!我原本还想和我的小侄女睡一晚,好好聊聊天的呀!臭小哥~~~~!!!!” 童谣八十一曲 星辰,银河!以及……出生…… 童谣八十一曲星辰,银河!以及……出生……任何时候,森林,这个古老而又庞大的词组似乎都充神秘的力量。它伟大,孕育着无数的生命,更拥有着无限的传奇。尤其是夜晚的森林,它安静……沉默……但在黑暗中却似乎又有着无限的力量!它代表着一种权威,一种可以亲近,却绝不容许侵犯的尊严! 清水乡四周环山,除去那唯一的进村公路,到处都是山峰迭起,布满了郁郁葱葱的森林。在夜色下,沙沙作响的树叶可以给人一种从内心深处引发出来的恐惧! 山里有句老话:“只有猫头鹰和妖怪,才会在漆黑一片的夜晚上山。” 村人都很相信这句老话,就算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也没有人胆敢触犯这条禁令,拿自己的生命和这座到处充满了怪响和神秘的大山作对!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让每个村民都视为禁地的地方,如今却迎来了一个阔别九年的客人。仿佛是在这个拥有美丽夜色的夜晚见到这位老朋友而高兴,那些横挡在路途上的树枝纷纷挪开,树林中的鸟儿们更奏响了安静的欢迎曲…… 不过,今天,森林中的欢迎声似乎有些疑问。因为它的老朋友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在他的身旁,还拉着一个犹如自然女神般的女孩……森林露出些许疑惑,但却并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用更热烈的“掌声”欢迎着这位新朋友! “啊……!” 树叶的声音让小雨有些不寒而栗,她一把抱住了父亲的大腿,张着一双恐惧的眼睛望着那透露出无限黑暗的森林,小身子渐渐有些发抖。 宇文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把发抖的女儿抱起,紧紧的搂在怀中,笑道:“怎么,害怕了吗?” 小雨把脸贴在父亲怀里,一点也不敢看四周的那些黑暗。她的双耳也被自己捂住,生怕那些“恐怖”的声音会传入自己的耳朵,引来那些传说中的可怕怪物。 父亲把女儿搂的更紧,让她能够在自己身上找到那些安全感。在女儿的小身子终于开始停止发抖之后,父亲的脚步再次开始移动,向山顶那片黑暗中缓缓走去…… “爸……爸……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呀?”小雨蜷着身子,依旧闭着眼睛不敢看四周。 宇文松呵呵一笑,说道:“小丫头,在旅馆和姑姑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多好?干嘛跟着爸爸跑出来?” 小雨抓着父亲的衣服,害怕的说:“小雨……小雨想和爸爸在一起嘛!爸爸要出来……小雨也想和爸爸一起出来……可是……这里是哪里呀,爸爸?会不会……林子里面会不会有妖怪冲出来?” 宇文松望着怀中蜷成一团的小雨,静静的凝视着。过了好久,他缓缓开口,说道:“呵呵……丫头,你很怕黑吗?” 小雨没有说话,但是,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宇文松微微一笑,抚摸着小雨的那头长发。他想起了从前,想起了这片森林曾经带给他的快乐。在年少的十四个年头里,除了家人之外,这片森林可能就是他最好的伙伴!也拥有着他无限的回忆…… “傻丫头……爸爸知道你会怕,但是,小雨并不需要害怕呀……白天的森林很繁忙,但真正能够让这个森林散发光彩的,却正是这个夜晚……我的女儿,你不需要张开眼,只需要听……听听只有在夜晚才有的虫鸣……听听那些风儿抚过树叶的声音……在白天,这些声音被世间的喧嚣所掩盖,只有在夜晚,它们才能发出最美丽的乐曲……这些声音并不可怕,它们都是爸爸的朋友。你听……那些小鸟正在唱着歌儿,溪水也在奏响宁静的安眠曲……这是夜晚的美……也是这座森林的美啊……” 宇文松一边走,一边享受着森林所带给他的宁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子中充满了树叶和泥土的气息。而在父亲怀抱中的小雨,她的身体也已完全停止了颤抖,双手也慢慢从耳旁移开,倾听着森林所带给她的美好礼物…… 山路缓缓蜿蜒,渐渐的,石阶被绿色的植物所取代,消失在山林之中。但,宇文松似乎并未因此停下脚步。他对这片森林的熟悉程度,就算是在九年之后也完全没有淡忘过。和那座翻天覆地的村庄相比,这座森林还是和九年前一样,几乎没有丝毫的变化。所以,他也能熟门熟路的在树林中穿梭,却丝毫没有迷路。 知过了多久,小雨忽然感觉父亲的移动停止了?她想开眼,见四周仍然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转头问道:“爸爸,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呢?这里……还是好黑……小雨敢听……但是不敢看……” 宇文松哈哈一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额头,笑道:“那好,那么小雨就继续闭上眼怎么样?接下来爸爸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但是呢,爸爸想给小雨一个惊喜!所以在爸爸说可以睁眼之前,小雨可不能偷看哦~~~” 尽管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是在哪,但小雨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在黑暗中,她似乎感觉到父亲的身体有着一些十分剧烈的动作。但是那只强壮的手臂,却始终紧紧的抱着自己,一刻也没有分开!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剧烈动作才告一段落,看起来,终点站是不是到了呢? “好了!小雨,来,张开眼睛看看吧!” 随着父亲的一声高呼,小雨缓缓张开双眼,向四周望去。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却是…… “哇——!爸爸……小雨好怕!好怕!这里好高哟,太高了啦!爸爸,小雨到底在哪里?难道是在天国吗?!” 宇文松做梦都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做出这种反应,连忙把她抱紧,同时笑着用手指一指,说道:“小雨呀,你在看哪里?爸爸要你看得不是下面,而是那里!是前面!” 小雨的第二次睁眼,而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幕异常壮观的景象!那些巍峨的高山现在竟然都匍匐在自己脚底?!远处村里的稻田就好像一个庞大的棋盘!清水乡中的点点灯火,在她看来就像是一点点的萤火虫,散发着微弱而寂静的光线! 现在,小雨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就在这些山峰之中,长着一棵已不知究竟有多少岁月的苍天古树!它的腰围就算一百个人也无法合抱,高度更是无法估计!四周的树木和它一比,就像是儒般毫不起眼。它就仿佛那些只有在古代神话中才会出现的神树一样!而小雨,她现在正坐在这棵巨大古树的树枝上,尽情俯视着群山! “爸爸……?” 小雨似乎想说什么,但宇文松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说道:“小雨,看看吧。这就是爸爸小时候,经常看见的风景。” “爸爸……小时候?” “嗯。爸爸小的时候并不招人喜欢,经常打架。乡里人也一直拿爸爸和小雨的大伯作比较,爸爸很难受。所以,小时候我几乎每个礼拜都会跑到这里来,睡着这棵树的树枝上……啊,也是这根树枝。它是我所能找到的最粗壮,最能够欣赏风景,而且也够高的树枝了……爸爸睡在这里,可以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听着森林里的音乐,缓缓进入梦乡……等到早上,爸爸会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从山的那头爬出来,照亮整个天空!……不过,爸爸还是喜欢夜晚……尤其是夏天的夜晚,就像现在这样。天上的星星多的可以让人看花眼……小雨,看!看到这条银河了吗?看它有多美,其中的每一颗星星又是多么的亮啊!在城市里,可是绝对看不到这样美丽的星空哟~~~!夜晚……所以,爸爸并不讨厌夜晚,也不讨厌黑暗。有些东西,只有在黑暗中才会变得更美……小雨,爸爸希望你也能像那些星辰一样,能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翱翔于天际……” 望着天上的繁星,小雨的眼神中也闪烁出星辰般的光彩。不过,就算最美丽的星星似乎也比不上她的那双眼睛。因为那里面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充满着无限的喜悦和欢乐! 夜深了……村中的灯光渐渐消失,天上的宝石也就更为闪亮!萤火虫带着它的小灯笼,缓缓围绕在这对父女身边,为他们的星空露宿打起点点的点缀…… 小雨望着天上的繁星,听着父亲给她讲述每一颗星辰的故事……四周安静极了……这样的夜晚,有许多事可以解开它的神秘面纱,现在,小雨在听完《海的女儿》的故事之后,抬起打着无数个问好的眼睛望着父亲,问了一句—— “爸爸,美人鱼公主是从大海里诞生的。那么小雨,又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童谣八十二曲 天使的诞生 童谣八十二曲天使的诞生二十四小时里,就算面对冰冷的刀锋,宇文松也绝对在这样慌了手脚。如果不是这根树枝够宽大的话,说不定他就要一个倒头葱直接从一百米高空栽下去呢! “小……小雨!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问题?”惊讶之余,宇文松连忙发问。 小雨想了一想,点着脸颊,说道:“爸爸,小雨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吗?可是,小雨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呀~~~” 事实上,宇文松很清楚现在国内对于儿童的性教育缺失所引发的种种问题,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用一种科学的言辞来为小雨介绍生命的秘密。这是她的权利,也是他这个父亲的义务。可知道归知道,能不能如实的说出来可完全是另一码事!小雨只有六岁,可只有六岁啊!难道这么快,自己就要和这个小丫头大谈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然后从那种活塞运动一直解释到之后十个月的胎盘活动吗?这种话叫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说得出口? (他妈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性教育缺失的?!叫他站出来!缺失?很好,如果那个什么教授有女儿的话,我倒要问问她自己的父亲(或母亲)是不是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对她展开全方位教育了!!!) (好吧,也许在各个方面可以稍微简单一点。一些敏感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跳过,但是万一这丫头要问起其中的细节问题,该怎么办?我是个律师,不是性教育专家!不是那些坐在医院的门诊部里成天和那些未婚少女介绍怎么打胎和避孕的妇产科医生!) 不过也许有时候,事情并不如宇文松想象的那么复杂。因为在他苦思冥想该怎么回答小雨的问题之时,那个小丫头已经自顾自的转移了话题。那么,在转移话题之后,这位父亲是不是会感到些许轻松,长出一口气呢? 不,事实上……这个结果可能更糟。因为小雨的下一个问题不但没有让他解围,反而把一颗更大的炸弹放进了宇文松手里—— “爸爸,小雨……有没有妈妈的?” “…………啊…………………………………………………………” 这个“啊”字一直“啊”了将近十分钟,还没“啊”出下一个字来。这位父亲脑壳上的汗珠倒是很勤快,正以每秒十加仑的容量往外喷涌。相信不用多久,这家会就会因为严重脱水而死。 “那个……小雨,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要问这个问题?”宇文松受不住小雨那种期盼答案的眼神,这简直比把他放在火上烤还要受罪,立刻把这个问题反问了回去。 小雨叉着手指,喃喃说道:“因为,点点和小强他们都有妈妈。琉璃哥哥也有妈妈。就连爸爸也有妈妈……可是,小雨为什么就是没有妈妈呢?” 宇文松沉默了……他的思绪回到了六年前,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着自己的女儿一辈子。她有知道的权利,也有知道的义务。但他同时也相信,揭开谜底的时间绝对不会是在今晚!小雨还太小,不可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傻丫头,这很重要吗?不过是没有妈妈而已,小雨和点点小强他们一样,也不是什么都不缺吗?”宇文松想清楚之后,决定把这个秘密继续瞒下去,直到不久以后的未来。 小雨低头想了想,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继续说道:“没有妈妈……没有关系的吗?” “是的!没有关系——!!!”宇文松这家伙,仍在硬撑。 “那么……小雨是怎么出生的呢?听张老师讲,小雨似乎是妈妈生下来的呀……没有妈妈,那小雨怎么生下来的?” (我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老师!你没事和小雨讲这些有用没用的干嘛?故意为难我吗?!) 在凝神想了半天,想的天上的星辰都错位之后,宇文松忽然像是感受到了宇宙的真谛一般,面目严肃的望着小雨,一字一顿的说道:“小雨,爸爸接下来的话,你要好好记着。那些可以解释你的问题!爸爸只说一遍,所以,小雨要好好听清楚了!” “嗯!” “吁……好吧,小雨。一直以来爸爸都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这个秘密就关系到你的身世!” “嗯!小雨听着了,爸爸,你快点说!” “小雨,其实……” “嗯嗯!” “其实你……” “嗯嗯嗯!!!” “其实……你是爸爸生的……” ……………………………… (兔子撞树,老鼠喝醋,甲虫们吃饱了没事干玩装酷!现在我们可以稍微休息十分钟,因为那对父女此刻正在一句话也不说的大眼瞪小眼,互相品味着那句话里的含义,离再次发话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小雨……是爸爸生的???!!!” 在沉默了十一分钟又零五秒之后,小雨身 ,率先打破这片沉默,用一种几乎可以媲美尖叫的嗓来。 宇文松的脸色仍然十分镇定!……呃……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好像舍不得似的,缓缓把肚子里的字眼吐出来:“小雨,你没有听错,你就是爸爸生的。” “…………不对啊?张老师曾经和小雨说,只有爸爸和妈妈在一起,才能生下小雨啊?怎么爸爸一个人就可以生?” (那个该死的张老师!你到底还把多少没用的东西塞进我这宝贝女儿的脑袋里?!) “爸爸……呃……就是可以生!张老师在骗人!好,等回去以后爸爸一定要好好的去幼儿园提抗议!小雨,相信爸爸,别相信张老师,爸爸不会骗你!你是爸爸一个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嗯……真的?原来张老师在骗小雨……?小雨知道了,小雨相信爸爸……那么爸爸,你是怎么生下小雨的?‘怀胎十月’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宇文松几乎要发疯了!他可从来不知道,应付这个满脑子问题的丫头竟然比调解布什和拉登握手言和还累!难道她就不能稍微静下心来欣赏欣赏那条银河,让自己的脑神经有功夫思考该怎么应付明天的“面试”吗?! “呃……‘怀胎十月’嘛……嗯……啊……就是……那个……比如说……用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思想来解释,就是一因一果的辨证关系,是自然界的真理……怎么样,这下你明白了吗?” 小雨缓缓摇了摇头……同时,还用一双绝对充满了不信任感的眼神看着父亲,让宇文松觉得自己的心脏是不是也裂开来了…… “爸爸……也就是说,爸爸怀胎十月,是很正常的事情喽?” 宇文松的心在哭泣……如果小雨不在身边,说不定他会就此从这棵树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为了隐瞒住心中的秘密,他——自认为是个男子汉的宇文松!终于咬着牙,流着眼泪,几乎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是的……爸爸怀胎十月……正常……很正常……非常正常……” 总算,在这个小丫头于不经意间差点逼疯自己的父亲之后,终于稍稍安静了一下。闭上嘴不说话的她就像一个洋娃娃,静静的躺在宇文松怀里看着星星,欣赏着夜间的美景。 宇文松长长的叹了口气……幸好这附近没人,也没什么录音装置。如果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被人听去的话,那他也就不活了,直接写好遗嘱跳崖自杀算了!可就在他为自己的“灾难”终于过去,可以吹着晚风,听着虫鸣欣赏夜色的时候,一低头,却发现小雨又瞪着一双打满了问号的眼睛,“咄咄逼人”的看着自己…… (这个丫头……难道……难道又有什么问题了吗?!) 很幸运,宇文松猜对了。似乎是因为刚才的解释实在是无法让小雨释怀,这个小丫头再次问道:“爸爸,可你还是没有告诉小雨,小雨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呀?还有,‘十月怀胎’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要怎么做,才能‘十月怀胎’呢?” 没想到刚才的一番转移话题竟然无效?!这鬼丫头看着满纯洁,满单纯的,怎么这种事情却记得那么牢? 宇文松想了想,思绪混乱的说道:“啊……小雨是怎么生的嘛……这个问题……嗯……其实很简单……嗯……爸爸拿了一些泥,然后捏一捏,揉一揉……呃……这样……” 听着父亲的话,小雨忽然尖叫起来:“呀!爸爸,小雨难道是泥娃娃吗?!” “不是!听我说完!”由于太过紧张,宇文松的嗓门也不由得大了起来。不过这声大嗓门似乎很有效,小雨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了。 “那个……当然不是捏完就算的……然后……然后……然后在放进烤炉里,烧一下……” 也许宇文松不知道,小雨听到这些话之后是越来越伤心,就算是在父亲的“禁言”命令下,也不由得抽泣起来:“呜呜呜……小雨……小雨原来是烤出来的……呜呜呜呜……” 见女儿哭了,宇文松心里更乱,口中的话也是越来越语无伦次:“别急,别急!还没完呢!……对了!等烤好以后再用画笔描上!这样一个陶器就做好了!……天哪,我到底在说什么呀?!小雨……对不起,爸爸有些乱,说的话也有些不着边际。原谅爸爸,好吗?” 在那边的小雨听到自己竟然是用泥捏,经火烤,然后再用画笔描上之后早已是哭成了个泪人儿。现在怎还有心思听宇文松的道歉?相反,听到父亲的话之后,她索性更加放开,大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小雨原来是个泥娃娃啦……是爸爸用火烤出来的泥娃娃~~~!呜呜呜……所以……所以爸爸才会要小雨在雨天打伞,原来是怕小雨化掉啦~~~~不要!小雨不要化掉!小雨不想离开爸爸……呜呜……爸爸,求求你……不要让小雨化掉好不 雨不想变成泥巴啦……小雨化掉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爸是?呜呜……不要!小雨想和爸爸在一起,就算没有妈妈也不要紧……呜呜呜……” 小雨的恳求出自真心,她紧紧的抓住父亲的衣领,蜷缩在他怀里。好像真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化为泥水,从此以后会永远失去这个宽广的胸怀,这个温暖的港湾…… 泪水顺着脸颊,静静滚落……滴在父亲的衣服上,渐渐化开,形成一朵朵玉兰。白色的衬衫上,到处都开满了这种拥有淡雅气息的小花,混合着树林中的淡雾,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气……这些,都来自小雨的泪珠…… 曾经有人说过,美人鱼的眼泪,能够化为大海中最美丽的珍珠……那是童话,宇文松从未信过。但是在这一刻,那些从小雨眼中所涌出的晶莹之泪,却散发出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光洁的绚烂之色…… 宇文松打从心底里感到歉意,他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些不着边际的混帐话。但现在,他已经想通了!他不会再为了圆自己的谎话,而去撒另一个谎。什么回家后该怎么说,什么面对父母自己该怎么办,这些问题也已经变得全无意义!为了回应小雨的那一声声“爸爸”,为了回应那些滴在他胸口,充满亲情的泪水!现在,这对父女的心中只有对方……父亲抱着女儿,女儿也靠着父亲……仅此而已…… “对不起……小雨。爸爸不该说那种无聊话……”感受着怀中那个小身体的颤抖,宇文松把女儿抱的更紧了。望着穹苍,父亲缓缓说道:“小雨,刚才那些话爸爸是在胡说。现在,小雨肯不肯听听真正的故事呢?关于小雨是如何成为爸爸女儿的故事?” 哭够了……但也许真正的原因,是来自于那双强壮的手臂,和父亲胸口中那颗温柔跳动的心脏。小雨停止了哭泣,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洁白小脸,喃喃说道:“小雨……听!只要小雨不会化掉……不会和爸爸分开……小雨就会听……” 宇文松温柔的摸了摸小雨的头发,指着那道充满无限未知的银河,开始了他的故事…… “小雨,你不是一个泥娃娃,也不是爸爸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你的来历更为精彩,更让爸爸喜欢…… “你知道吗?当一对父母想要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呵呵,他们会在每一个像这样美丽的夜里,对着天上的月亮祈祷,希望能够接引一位从天国来的天使,成为他们的孩子。之后,如果那对父母足够善良,就会从天空飘下一根羽毛,那是天使的羽毛…… “羽毛会被包含在一个用玻璃制成的圆球中,赐给那对父母。那个玻璃球很漂亮,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最著名的艺术品也无法与它的美丽相比。玻璃球里面十分的温暖而又舒适,羽毛就会在那里面,静静地等待着成长的一刻。 “这根羽毛拥有着无限的魔法,它会在玻璃球中慢慢的成长,慢慢的舒展。等到十个月以后,这根羽毛就会变成一个可爱的孩子。这个时候,玻璃球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慢慢融化,让那对父母见到自己的孩子,为他(她)的诞生,而欢庆……” 美丽的故事总会有一个美丽的结局……小雨不再哭泣了,听完“天使的诞生”之后,她抬起头望着星空,说道:“爸爸,那么小雨,也是从天上来的吗?” “呵呵……是的。” “那么,小雨小时候,也是一片羽毛了?” 宇文松温柔的一笑,道:“没错。而且,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洁白的羽毛。我每天都在对着上天祈祷,希望能够拥有一位天使。就在那个下着雨的日子里,一朵世界上最美好的纯白羽毛,飘进了我的怀里……小雨,那朵羽毛就是你啊。你不是什么泥娃娃,你是个天使,是一个拥有着纯白羽翼,能够展翅飞翔的天使…………” 月影渐渐移至苍穹的中心,代表着夜色终于进入了午夜。萤火虫似乎也累了,个个都收起尾部的灯光,消失在森林之中。在树枝的覆盖下,宁静的黑暗,终于悄悄的包围住父女俩所在的树枝。 小雨睡了。她趴在父亲怀里,盖着父亲的外套,早已进入梦乡。她的嘴角洋溢着笑容,相信正在做着什么好梦。轻轻的呼吸散发出一阵甜香,弥漫在整个森林里,让那些动物们也安然入睡,停止了夜间的吵闹…… 宇文松依旧欣赏着那片夜色,看着脚下那一望无际的山峦、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早已进入梦境的清水乡。他紧紧抱着怀中那个娇弱的身躯,嘴角上的微笑虽淡,却永远也无法消散。 夏日中,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他的笑意……更浓了…… “小雨,你是天国的天使……同时,你也是我的女儿……我的‘天使’……” 童谣八十三曲 今生无悔,数不尽离合愁 童谣八十三曲今生无悔,数不尽离合愁.:..^i之后第一次要决定回家的日子。而更重要的一点,今天也是小雨和自己的家人见面的时刻! “喂!小哥!你到底是怎么搞得?自己不要命爬那么高也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小雨爬?如果摔下来该怎么办?!” 一出森林,远远的就望见霜雪和冯敬贤两人正站在山脚,霜雪则是一把夺过还在沉睡的小雨,心疼起来。 宇文松也不辩解,说道:“喂,昨晚睡得好吗?” “一——点——都——不——好——!”霜雪扯着嗓门吼道,“小哥你不知道!你昨晚不在,这头禽兽(指着冯敬贤)差点就要对我图谋不轨!整个晚上我一点都没睡好,现在还精神恍惚呢!” 霜雪这丫头,说是说自己精神恍惚。可看她那满脸红光,神采飞扬的样子,恐怕连一头老虎都打的死!而一旁的冯敬贤则是满脸的无奈,朝宇文松耸耸肩,示意自己完全没干什么。 回旅馆吃过早餐,霜雪立刻收拾好东西,拎着那只她爱不释手的香奈儿皮包就拉着宇文松往外走。因为自己的小哥已经答应,“今天一早,就要回家拜见父母”! 但是,让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宇文松轻轻甩开了她的手,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自己。难道说……他又要反悔了? 霜雪地表情很直接的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宇文松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霜雪,我还是不和你一起回去了。突然之间碰见爸妈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霜雪一把拉住宇文松的胳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要吃人!自己的这个哥哥怎么能这样呢?明明说好了要回去地,怎么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一晚就来了个死活不认账?如果不是宇文松脑子进水秀逗了的话,那就一定是昨晚的露宿让他脑瓜发烧!总之,他就是有点不正常! “你敢——!!!”霜雪的咆哮!!!……但……咆哮有用吗? “小哥!你答应过我今天一早就回去见爸妈的!怎么一下子又变了卦?你说过做人要讲信用。如果你总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话,那小雨以后有样学样怎么办?你想教坏我地小侄女吗?!” 望着嘴气得鼓鼓的妹妹,宇文松却是完全的不痛不痒。他早已料到这个傻妹妹会说这种话,可是她却不知,自己早已在那个誓言里面布下了一个陷阱呢! “呵呵呵,小丫头。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放心。我待会就会回家看看。” “……啊?……那……好吧!小哥,我们这就回家见爸妈!我要好好的对爸妈介绍介绍小雨~~~!” “不,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回去。而你,则带着小雨和老冯去别的地方转悠转悠。等到晚上的生日宴会时,我们再集合,一起去见爸妈。” 霜雪一直愣了十分钟,愣到边上的冯敬贤拉开一罐啤酒咕嘟咕嘟全都灌下肚以后,才回过神来。 “小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回家的吗?!” “对,我是说过要回家,但没说过要见爸妈。更没说过要在早上才向二老介绍小雨。今天我只想先回去看看,看看家里的变化。顺便再构思构思。老冯,你别喝了。冰镇啤酒有那么爽吗?这个大丫头和小丫头都交给你,帮我找个地方拖时间,一直拖到晚上五点,在乡里最大地那座打谷场集合。” 说完,宇文松抱起豆浆一饮而尽,头也不回的溜出旅馆,让霜雪气得差点把房顶都吼起来。那位睡了一个好觉地小雨则是守在房间里,小脑袋转都不转的盯着电视里地那些广告。当起了广告商最忠实的观众。 ———————————————————— 九年前的土路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条的石子路。 顺着蜿蜒的山坡向上延伸,一座座乡村别墅自然的镶嵌在山体之内,与这座大山融为一体。 昔日的环境早已面目全非,但是宇文松仍然记得这里地每一个山头,每一条峡谷。凭着记忆,宇文松离开了大路,走进山腰中的一条小道。他地老家就在这个山腰里,就算在清水乡,这也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在这条山腰中只有他宇文家一户人家,大路当然不可能铺进来。现在那条土黄色的土路,则是他们一家人用双脚,踩了无数的岁月才走出来的…… 当初……自己就是踩着这条路,从山里冲出来的。 有时候宇文松不仅想,如果自己当日并没有那么倔强,脾气也不那么暴躁,学会怎样容忍别人的话,那也许当日就不会踩着这条路离开家乡,也不会横着心想要给自己争一口气,更不会在城市里捡垃圾、睡大街,辛苦半天才能挣得一个学期的学费,是不是? 怎么?后悔了吗?想想以前的九年所吃的苦,再看看现在家乡的建设……是不是……后悔了……? 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他不后悔,更不会觉得自己吃的苦是不是不值得。尽管他知道自己没可能做出像大哥那样,拥有改变整个乡村的能力,但他还是成功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位律师!他是一个能够让每个愁眉苦脸的人和自己谈过以后,都能笑着走出人生的“调解律师”!他不再是一个只能缩在大哥阴影下的淘气鬼了,更不是一个会让每个村人看到自己都鄙视,每个同龄人见到都吓得躲得远远的坏胚! 但是……这真得就是他不后悔的原因吗?还是说,有一个更深的原因,就潜藏在他心底……现在,慢慢的浮了上来…… 八月二十二日……那个雨夜……那一天,他在一个街道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小包裹——里面,是一个冻的脸色发青,奄奄一息的女婴…… 现在,这个女婴已经成了自己的女儿,整天都在自己的身边打转,叫着一遍又一遍的“爸爸”。 他并没有离家,那就不会在饭店打工,也不会租下那然而然的,他也不会在那个下雨的夜晚经过那条小路……这太可怕了!现在的宇文松已经无法想像,如果自己没有了小雨究竟会怎么办?如果没有了这个女儿,如果自己的人生中永远也不会出现这位天使的话……自己现在究竟会是一副什么样子?!而且,如果那一晚他没有经过那条几乎没什么人的小道的话,小雨……她……会怎么样? 宇文松的心开始渐渐颤抖,他不敢再想这个问题。不过经过这番思考,他终于知道,自己绝不后悔!不是为了什么大学,更不是为了在家人面前争一口气!他渐渐相信,自己就是为了在那个雨夜抱起那个包裹,才会离开这个家!就是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他才会有之前那几年的艰苦人生!他不后悔,就算这个世界能够重来百次、千次、万次,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踩着这条路下山!就算没有了那五百元钱,就算离家的那一天天上在下冰雹,就算要他连一个狗窝都没得住,必须睡三年的露天广场!他也会无怨无悔的在那个夜晚,经过那条小巷,抱起那个,在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今——生——无——悔——!!!” 思索着,脚步并没有停息。不消片刻,在一处四周都被高高地悬崖包围。好像井底一般的山谷中,一间用稻草和麦秸所铺成的泥房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把小破屋层层围起。如果不是宇文松深知其中奥秘的话,普通人可能会以为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树林,绝对看不到里面的屋子。 “咔嚓。” 静寂地山谷中,就算是踩断枯枝所发出的声响,也如打鼓一般响亮。宇文松拨开这些近几年刚长出来的小树木,走到故居之前。 “呵……果然是这样啊。”宇文松拉开房门。望着其中空空荡荡的四壁,叹了口气,道,“大哥能够让这个乡都富起来,当然不可能再住这里了。说不定现在爸妈就住在乡里的那间别墅里呢。” 不见家人,宇文松显得更是轻松。他熟门熟路的在家里闲逛。绕着房子走了一圈。 客厅,厨房,父母地卧室,姐姐和妹妹的房间……一样,全都一样!这里的时间似乎静止了,甚至连那个他习惯放在炉灶上的茶碗也还是摆在老地方! 拉开最后一间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大哥宇文海,和他的房间了……墙角的年画还贴着,除了稍有褪色之外。上面的那对胖娃娃仍然是那样憨态可掬。小炕上并排铺着两张草席,那张绣有自己出生年月的被子也像当初那样堆放在一角。叠的整整齐齐! 打开边上地衣柜,那些早已被补丁填满的小孩衣服一件也没有丢。都整整齐齐地洗好,叠起。就算是那双几乎烂光的草鞋,现在也换上了新地草绳,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显然不是一间被荒废好几年的破屋,屋角的每个角落都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房子当然不可能自己打扫,那么还唯一有可能的,就自然是…… “爸……妈……” 抱起那条被晒得暖烘烘的被子。宇文松似乎仍能在上满感受到爸妈双手的温暖。红色被套上的那些斑点,是不是父亲在晾晒被子时不经意流落地泪水。在母亲叠被时无意融化的心酸? 这也许是幻觉,但却绝对不是幻觉。宇文松能从房间里地每一个角落都看到父母的影子,都能看到他们那日益苍白的白发和越见增多的皱纹!现在,他什么都不去想了,只希望能够好好的享受被子上所传来的温暖…… “呀……” 门口传出的推门声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宇文松一惊,立刻抛下被子闪在卧室门后,竖起耳朵,屏息静气的倾听外面的动静。 从外进来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小屋内的异样,不过,对方似乎很快就察觉到了什么!她的呼吸充满了颤抖和激动,伴随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那个人“艰难”地走到卧室门前……! “松仔……是你吗?” 宇文松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谁才会用这个昵称来称呼自己!那个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情,只有血浓于水的亲人才会给人如此柔和的感受!宇文松不躲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外面那人是谁!他一把拉开房门,让那个自己思念了九年的身影映入自己的双眸!同时,他大声的呼喊了一句: “姐!樱雪姐!……我回来了!” 进来的正是宇文松的二姐——宇文樱雪!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但是,宇文家却并不团圆。宇文樱雪知道,自己的那个弟弟还流落在外,不肯回家。就算是自己的婚礼,这个弟弟也没有回来参加,这件事不能不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有些遗憾…… 但是,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这个弟弟,就算结了婚,有了孩子。那个瞪着一双倔强的眼神,一边高喊不闯出些名堂就绝不回来,一边跑进黑暗深处的弟弟也是一直牵挂着她的心!今天,又是一个全家团圆的日子。本应在新居好好端坐,照顾智谋的她硬是换下了平日的华贵衣服,穿上当年那件打满补丁的布衣。就算是那头早已不肯放下的长发,如今也放下,梳成一条到达膝盖的长辫子。这一切,都是为了想起当年和弟弟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刻呀…… “松仔……真的……真的是你吗?姐姐没有做梦?你……你真的回来了吗?”樱雪的双眼早已湿润,她几乎不敢相信的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捂着嘴,泪眼婆娑的望着眼前的弟弟。 千缠万转,数不尽的离合愁。这个世间早已没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此刻宇文松的感受,他说不出,也动不了,只能流着泪,望着姐姐。想说的话太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童谣八十四曲 一下子……判死刑了? 童谣八十四曲一下子……判死刑了?望着姐姐,筹措半响。正当他想要对这位从小就照i诉说着这九年来的思乡之情时,却不料,樱雪早已一把把这个弟弟抱入怀中。 “松仔……你长大了……”像小时候一样,樱雪摸着弟弟的额头,但和小时不一样,过去一直以来都是低头望着的小弟弟,现在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 宇文松抓着姐姐的手,这双手是那么的温暖,又是那么的柔和……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宇文松实在想不出还能够说什么话。搜刮尽肚内的所有词汇,最后唯一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对不起”三个字。 樱雪挑开弟弟额头的长发,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位长久都没见的弟弟。她伸出手,抵在宇文松那微微张开,欲言又止的嘴唇上,轻声说道:“松仔,你一定……这几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宇文松缓缓的摇了摇头。苦,他当然吃的不少。若真要表述的话,恐怕三天三夜也无法讲完。但现在,那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又何必说出来,让姐姐担心呢? 感受着唇上那双芊细而又柔软的手指,宇文松心中一动,就要把小雨的事情说出来!从小到大,也只有在面对姐姐时他才能够毫无顾忌,才能毫不在乎的表现出心中的软弱! “樱雪姐,其实我……我早就想回家了……真的!但是……但是有一些原因……让我……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 宇文松挠着后脑勺,努力思考该怎么把小雨的事情说出来。可是樱雪姐的表情在听到宇文松的自白之后,忽然间就变了?!她的表情变得无比的惆怅,又充满了责骂与愤怒,但又夹杂着无法形容的惋惜与怜悯。过了好久,这种复杂的表情才稍稍落下,化为一种无可奈何,却又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她,再一次的抱住宇文松,眼角含着泪水,低声道: “别说了,松仔……什么都别说了……姐姐知道……姐姐都知道了……” 这可能是宇文松从回家后到现在,所听到的最震撼的一句话了。姐姐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小雨的事情的?难道说……霜雪这丫头办事不力,并没有把嘴封紧?又或是她已经回过家,见过父母,把一切都招了? 宇文松连忙从映雪怀里钻出,惊讶的询问:“姐,你都知道了?!全部???” 樱雪的双眸就如昨晚的星辰,不仅是那对黑色的珍珠,还有其中那闪闪发光的泪水。她摸着弟弟的脸颊,柔声说道:“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姐姐还是知道了一点……松仔,这几年里面可苦了你了呀!……但是,你还是逃回来了……算了,回来就好……去见见爸和妈,和我的丈夫,还有你的外甥说两句话吧……以后……说不定还就没这种机会了呀……” 原本宇文松是满腔的情怀就要宣泄,他只想扑在姐姐的胸口大声的痛哭一场。可谁知,樱雪竟然一下子说出这种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来?没错,他是回来了。可这个回来怎么说似乎也和一个“逃”字挨不上边吧?就算他不会在故乡久留,一个星期以后还是会立刻走人回事务所上班。可是,樱雪姐这副好像和死刑犯做最后道别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姐,你说什么呀?其实我……”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这种事实在是太让人害臊了,就留在你心里,不要说出来的好……姐姐会帮你请个好律师的……大哥就认识几个。但是……但是这种事……可能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呀~~~!松仔……你放心,进去以后姐姐会每天都来看你的……会给你送好吃的,好穿的,然后那一天……姐姐会亲自看着你走……现在姐姐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过剩下的日子……走的时候心情放松一点,这样……才不会太伤心……”樱雪越说越是动情,说到最后几句几乎是泣不成声,宇文松好容易才把这些话里的意思听明白。 话是听明白了,可他的脑子却是更糊涂了。看这意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大坏事了?可是没理由啊?如果自己真做过这种结交匪类,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的话,自己没理由不记得啊?这么“惊心动魄”的记忆怎么可能会忘?可是看着 样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在吓唬自己。 樱雪姐这样泪眼汪汪,好想看一眼少一眼的表情,让宇文松想问也不敢问。经过半天毫无头绪的联想,他似乎想通了一个让他汗毛直立的答案…… 难道说……自己还没结婚就有女儿的消息……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吗?! 想到这一点,宇文松的神经瞬间绷得比泡了油的牛筋还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难怪樱雪姐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了!未婚生子,在城市里可能并不怎么遭人厌,但在农村这可是一条罪大恶极的罪行啊!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听说过在封建社会,如果未婚就先有了孩子,那不管女方是有错还是没错,都会被冠上“无耻淫妇”的帽子,然后不由分说的就进猪笼!现在虽不比封建社会,但歧视未婚妈妈的目光可从未消失过!就算不进猪笼,那些风言风语,冷嘲热讽也有着同样的杀伤力!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整天都面对着四周人的冷眼,没日没夜的都活在他人的讥讽之中,肯定不是发疯自杀,就是立刻逃离这个村子! 宇文松并不清楚这些对未婚妈妈的歧视是不是也同样适用于他这个“未婚爸爸”,会不会也给他冠上一个“卑鄙奸夫”的“光荣称号”。但从樱雪姐的这些话来看,结果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就算他一个星期之后不走,村里人也绝容不得他!这样一想,也难怪樱雪姐会说出那种话来。 想通之后,宇文松略一沉吟,握住樱雪那双有些颤抖的双手,说道:“二姐,你放心。我的事我一定会解决,绝不会让宇文家说出去让人觉得丢脸!……姐,难道说这件事,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吗?” 樱雪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说道:“不……只有家里人知道。村民们应该不清楚……” 宇文松叹了口气,稍稍放下了心。村民不知道的话,那就代表小雨的事情还有挽回的机会!只要找个适当的时间好好解释一下,总比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在那里乱猜然后先入为主的好。 这时,他忽然想起当年刚刚把小雨抱回家时的情形。那些街里街坊的哪一个不是对着自己的背脊指指点点,说着什么酒后糊涂啦,坐台女怀孕找上门来啦之类的闲话。而最让宇文松哭笑不得的,就是有一次他竟然听到一个邻居说自己是不是在路边埋伏,然后乘着夜黑风高之时扑向一名行夜路的少女,对她xxx之后所产生的结果呢! 这种情况在上大学的时候似乎也发生过,还记得大学一年级时,某天那位“亲切”的训导主任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就把自己叫到了办公室,然后对着自己宣扬了整整三个多钟头的婚前性行为的危害性,还顺便提了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另外,时不时的问自己“是不是认识什么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也在上澄空大学”之类的话,让他硬是莫名其妙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柳教授看自己的助手怎么那么久好没来,亲自去训导室提人才结束了那种无意义的谈话。最让他觉得好笑的就是,那个训导主任在最后一刻还说了这么一句“生亦何哀,死亦何苦?贪求一时的欢娱,却惹来终身的束缚……孩子啊,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记得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就展开了漫长的解释生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那时那么多人误会自己逼自己去解释,说不定还没有他现在律师的这份成就呢! “松仔,你笑什么?!”樱雪正在想着心事,为自己弟弟将来的“悲惨”命运哀悼。可没想到自己这个傻弟弟竟然在这样一个悲伤的气氛中露出微笑?难道他一点也不知道廉耻了吗?! 听见姐姐的声音变得严厉,宇文松立刻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收回笑容,低下头道:“对不起,姐。” 樱雪叹了口气,拉着宇文松,道:“算了……总是愁眉不展的也不是办法……走,你现在就跟着姐姐回家!和爸爸妈妈好好说说,商讨接下来要怎么办!大哥一定可以帮你请个好律师,让你可以不至于被判死刑!”说完,樱雪一把拉住宇文松就走出小屋。 童谣八十五曲 承诺 童谣八十五曲承诺?!”一听这两个字,宇文松吓得立刻挣脱樱雪的手道,“死刑?为什么我要被判死刑?姐,从刚才开始,你一直都在说些什么呀?!” 樱雪其实是个非常温柔的姐姐,平时就算遇到再怎么不高兴的事情,也不会生气,脸上总是带着一副笑眯眯的温柔表情。但是现在!姐姐生气了!这个一向不发火的二姐突然间竖起了柳眉,发火了!!! “松仔,你还说!刚才你不是已经承认了吗?昨天有两辆警车直接开到家里来,上面的人张口就问宇文松在不在。还说要带你回县里的公安局问话,详细的那几个人也没说,只是说谈谈毒品和盗窃的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松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对于盗窃他倒是有些耳闻,那伙葛叔应该已经归案了吧?但对于毒品他可是一问三不知了。不过对于有警察找自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想当时自己在火车上闹得很厉害,又是拔刀又是追逐,掐人脖子绊人腿,还稍带了“光顾”了好几位乘客的皮夹!光是群架就不知道打了几场。他很清楚,凭自己的那些所作所为就算被判个拘留也绝不冤枉! 但是,现在宇文松决不能被抓,更不能被关进拘留所“回顾人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没工夫和那些公仆们聊天喝茶,讨论如何更有效的拧人胳膊!所以,他决定做出一个从未对二姐做过的事! 撒谎。 “啊?是吗?有警察找我?啊!我知道了,那一定是……因为我帮他们做的宣传好吧!二姐,你不知道,我已经是一名律师了,是律师了哟~~~!而我现在的工作中有一部分就是帮公安局印刷防盗和远离毒品的宣传画。他们一定是找我去商量下一期的宣传单该印多少份的问题吧!” 说实话,这个谎撒的实在不怎么样。樱雪姐的眼里别说一丝信任了,就算要找到一丁点的不怀疑都难! “松仔……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很苦……但是……你也不能去做这种事啊!快去自首吧,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就算我这个做姐姐的求你!” 宇文松脑子一热,就想照着樱雪的话去自首,还好关键时刻及时清醒,大喝一声:“不!二姐,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贩毒,也没有盗窃……呃……对,绝对没有盗……那个窃!那些警察找我一定不是因为我犯了什么罪(宇文松很清楚,他的确犯罪了,而且还可能是这种重罪)!” 樱雪盯着弟弟那双闪烁其词的眼睛,缓缓说道:“……松仔……你没有骗我?在离家九年的时间里,你真的没有做过毒贩?” “没——有——!!!我发誓!!!”宇文松的回答斩钉截铁。 “也没有做过窃贼?” “啊……是……是的……应该是……没错……”随后,宇文松报以两声比鬼哭还难听的干笑。 兴许是信任着自己的弟弟,又或许是相信了弟弟的人品。总之,绝对不是相信了宇文松的话!樱雪缓缓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好吧,姐姐相信你。不过松仔,从今以后,姐姐希望你有任何事情都不要不和家里联系,经常和姐姐打打电话,说说,好吗?” 事到如今,宇文松只能点头答应。 樱雪“嗯”了一声,这一天来,关于宇文松被警察寻找的消息已经是让她感到心力交瘁,终日惶恐不安。但是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弟弟的亲口否认!作为姐姐,她对于这个弟弟有着绝对的信任!只要他说不是,那么,樱雪就会绝对的相信他! “好啦!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那真是太好了呢~~~!松仔,不如你现在就跟着姐姐回家吧!爸妈很想你,我想,你也是该回去看看他们了。” 关于回家这个词宇文松也想了很久,在看到那一床棉被,那双草鞋之后,他心中就已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现在,他只想迫切的见见爸妈,看看九年没见的父母究竟怎么样了。可突然间樱雪就要拉着自己回去,说实话这有点突然,让他没什么心理准备!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抽出手,站在房前的原因了。 “姐……”宇文松望着满脸悲伤的樱雪,自知从小到大,自己只又一次没听过这位姐姐的话,那就是当年自己的离家出走。可没想到,在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自己竟然又要做出忤逆的举动了…… “姐,我会回去。但是……我想不是现在。我想在今晚智谋的生日宴会时再回去……”宇文松的意思就是,如果是在孙子的周岁生日上,那说不定二老正在兴头上,对自己的离家出走说不定就会稍稍放宽一点。 “生日……是吗……?”樱雪的表情有些落寞。和宇文霜雪不同,宇文樱雪的心思细密,很容易的就猜出了弟弟的心思。那双还要去拉弟弟的手 渐放了下来。她尊重弟弟的决定,但对于宇文松不i念头,还是有了些许遗憾…… 宇文松见姐姐的表情不好受,心里立刻着了慌,道:“姐!你别误会!我不是不听你的话!从小到大,你知道我最听的就是姐姐你了!我……我……我只是要做些准备!你看,我的外甥过生日,我还没买什么礼物!现在我就要去置办礼物呀!还有还有,爸妈的礼物,大哥的礼物,姐夫的礼物我也没准备,这些我都要趁着今天的生日宴会前搞定!不然空着手去见爸妈,一定会被爸爸一脚踢出来的!”事实上这些礼物早已买起,这里宇文松只不过是借个由头而已。 樱雪“扑哧”一笑,一直以来笼罩在她脸上那丝淡淡的阴云终于消失,换来了宇文松最为熟悉的温暖笑脸。 “傻孩子,还需要什么礼物?只要你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好吧,为了我这个可爱的弟弟能够最‘隆重’的登场,姐姐放弃,先回家通知爸妈,让二老能够稍稍放宽心……” 宇文松急忙插嘴道:“不不不!樱雪姐,就算是做弟弟的求求你,先不要告诉爸妈我回来了,好吗?我……嗯……我有点……” “紧张?”樱雪的笑容可以融化世界,让南极的冰原永远的从地球上消失! 宇文松把头点的好像捣葱一样,连连说道:“是是是!我……我想给爸妈一个惊喜!呃……那个嘛……就是所谓的出其不意……兵法有云,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易。行……行千里……嗯……千里……千里……” “‘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易,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着,敌不知其所攻。’这是孙子兵法中虚实篇的记载。我那个考试经常不及格的弟弟什么时候也学会吊文了?而且,你把回家看成是和爸妈打仗,未免太过了一点吧?”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笑笑。沉默了半响,他终于下定决心,打算让姐姐知道事情的全部,说道:“其实……姐,这次回来……嗯……我带了一个人回来……” 樱雪的目光瞬间变得惊讶,可随后,她的眼神中闪出一丝亮丽,道:“你……松仔,你竟然带了人回来?!……嗯……那是个……女孩子?” “是个女孩,是我的女儿。”想归想,可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他竟然还是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点头回应。 这下,樱雪立刻发挥出作为姐姐的天生优势!她围着这个弟弟转了三圈,将他从头到脚全都给扫描一遍,眼中的激动与兴奋更是充沛!因为她想起了邻居张二叔,当年他也是领了一个女孩子回家,现在那个女孩子已经被乡亲们称作“张二嫂”!难道说,自己这个离家九年的弟弟,一回来就要公布一个那么大的喜讯?! 宇文松哪知道樱雪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他现在只想把情绪整理好,把一切都赌在晚上的生日宴会上!在此之前,他不希望这件事情有任何的差错! 就在宇文松潜心思考该如何向姐姐解释小雨的事情时,想不到樱雪这时却说:“好吧,姐姐答应你,不和爸妈说,让你自己来‘攻其所不守’。呵呵呵……想不到我的小松仔,现在也是一个大人了嘛~~~!嗯嗯,没错,现在你的年龄刚刚好,不会太早,也不算太晚。呵呵,好!松仔,你先别告诉姐姐,让姐姐有一个盼头!不然生日晚会上时就没什么‘惊讶’可以品尝了呢!不过,松仔你也要答应姐姐,可一定要在吹蜡烛之前回来啊!这次智谋的周岁生日,做姐姐的有点私心,就是希望能够全家人都到场,拍一张姐姐想了九年的全家福!包括你的那位女孩!松仔,你……能不能够满足姐姐的这点儿私心呢?” 啊~~~~!伟大的樱雪姐,想不到您的“私心”竟然也是如此的无私啊!面对这样集美丽温柔贤惠善良聪明于一身的樱雪姐姐,宇文松如果再拒绝那就不是人了!是畜生,是蛆虫,是被人当作垃圾踩在地上永不翻身的微生物!他没有理由,也从来没想过要拒绝! “姐!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在智谋的生日蜡烛熄灭之前回家!这次我绝对不会再逃避,一定会回来!我答应你,这是男子汉的承诺!!!” 留下一句最诚恳的誓言,宇文松挥手告别了姐姐,快步的冲出山谷,如一只飞箭般冲下山去。他要尽快的做好最后的准备,想尽一切办法,让小雨用最美好的一面来面对父母,和姐姐! 宇文樱雪走入外面的大道,遥望远处一个人影窜进旅店。她的嘴角,也挂上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童谣八十六曲 谷场门口的纷争 童谣八十六曲谷场门口的纷争是一个必须遵守的约定!尤其是男人的誓言,更是从上体现了那个男人的品格和情操!在历史上,就曾经有肯为了一个誓言而不惜身死的伯牙子期,更有为了一个誓言而甘胆相照的桃园结义!可见男人的誓言,就算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听见,也比一份有着白纸黑字的契约书更为崇高!因为男人的誓言,拥有着无比神圣的庄严! 宇文松当然不打算违约。不,就算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违背答应了姐姐宇文樱雪的承诺!回去是当然的,在经过了半天的整备之后,各项礼物已经分配妥当,衣服也穿戴整齐!就是小雨穿上那条公主长裙之后……好像……有点太显眼了一点? 没错,小雨在穿上裙子之后的确是光华四射,轻柔的白色长纱就如一朵云彩一般轻轻烘托起小雨,伴随着她的每一个脚步,每一转身,裙子都会在空中跳起曼妙的舞蹈。让宇文松看着也为自己的女儿竟然能够如此出挑而高兴。但是另一个方面,别说是在清水乡,就算是在城市里,如果小雨穿着这样一身在大街上走,回头率保证也是百分之百!这……这也太引人注目了吧?这样要怎么走上街呢? 宇文松想了想,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小雨身上,遮挡起那件长裙。在仔细审查,确定再无纰漏之后,宇文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小雨往最终地目的地——生日会场走去! 由于离家九年,村里人早已不认得这个梳着马尾辫,已经高高大大的男人曾经就是那个瘦瘦小小,一脸苦大仇深模样的坏小子。不过这样也好,对于这些经常拿自己比较的村民,宇文松并没有多大的好感。既然他们不认识自己,那他也乐得装作不认识他们。在经过一段不远的距离之后,那座座落于乡政府旁边。专门用来庆祝大型庆典用的打谷场,就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我靠!好大地排场!!!” 让宇文松吃了一惊的,正是打谷场内的一切!宇文海不愧是宇文海,就算只是自己的外甥过生日,这个排场是一点都不含糊!足有一个足球场般大小的打谷场内,整整齐齐摆放了一百张大圆桌!以每张十人计算。足足可以容纳千人!!!在打谷场内那座经过精心装修的大屋之内,更是摆放着十数桌亲友席,个个都是大红木雕栏桌椅,显得无比气派!四周地彩灯和挂饰更是装点的如同天上的繁星!如果到了晚上一开灯,那绝对可以说的上是如同白昼!来来往往的帮工在场内川流不息,纷纷做着最后的调整。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大有声势如雷之态!虽然地面没有底板,桌上没有香槟,但是这幅场面毫无疑问的让宇文松想起了当年水灵的生日宴会……不,很可能此次的生日宴会。搞得比水灵的还要隆重! 但就算这样地排场,和那不断涌进场内的人流相比。似乎就有点不值一晒。宇文松很清楚,光是清水乡地话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村民。但他却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临近村落有身份,有地位地头面人物!宇文海的能力太强了,强到在短短几年之内,就将自己的那个工厂整理成整个卧龙县都举足轻重的第一工程!分厂也已开了好几家!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在宇文海的影响下,他宇文家不说是在卧龙县,就算在整个省市里面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门望族”!每个人都为能够结识宇文家而感到自豪! 见到眼前的场面。宇文松更是为无法给小雨一个隆重的生日宴会而自惭形秽。他没有这样地经济实力,更没有这么多的客人。以前水灵帮小雨过生日时虽然豪华。但到场地也就水灵和白莉莉两个人,和眼前的比起来,实在是…… “爸爸,你为什么摇头?”小雨的望着满脸愁苦之色的父亲,摇了摇他的手臂,问道。 宇文松苦笑一声,说:“小雨,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啊……爸爸没能给你准备什么,反而要你来参加弟弟的生日宴会。冷落了你……小雨会不会怪爸爸?” “…………爸爸,你真奇怪。” “什么?” “为什么小雨的生日,就一定要请那么多人来吃饭呢?他们又不认识小雨。” “可是……这说明办得隆重,有气氛啊!水灵阿姨的生日宴会,也都是这么隆重的!” 小雨缓缓摇了摇头,拉着父亲的手,轻轻说了一句,让宇文松从心底温暖的话语—— “这没意思!小雨不想要那么多不认识的叔叔阿姨来看小雨,小雨的生日,只和爸爸有关!所以,只要爸爸在,小雨是一点都不会在意的!爸爸,能不能答应小雨?小雨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每一次的生日蛋糕,都要爸爸和小雨一起吹!永远,永远哦~~~拉钩!” 宇文松嘴角露出了笑容,他轻轻捏了捏小雨的手,满怀信心的往进口方向走去。 —————————————————————— “喂,你的请柬呢?”在打谷场门口,一个五短身材的人毫不客气的拦下了宇文松,把手一伸。 宇文松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参加自己家人的宴会,哪里还需要什么请柬?霜雪来的时候也是抱持着这种想法,更不可能带那些该死的请柬过来! 不过这一下,宇文松却被莫名其妙的拦在了外面。 “请柬……?对不起,我没有请柬。”宇文松缓缓说道。 五短身材把头一仰,瞪着一双几乎被脸上的横肉给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狂妄的看着宇文松,冷笑一声:“没有请柬?那就请这位朋友去别的地方吧。现在这里可是闲人免进!” 宇文松一听就有点来气,心想九年不回来,当初那个全民淳朴的小乡村怎么会出现这种气焰嚣张的人物?如果他宇文松还算是什么闲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岂不就找不出一个不闲的来了? 望着眼前这个满脸扯着冷笑的家伙,宇文松的倔强脾气也上来了!如果现在自报家门的话,说不定可以顺顺利利的就进去,但他却偏不报!好啊,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偏要进!而且,还是以一个“闲人”的身份进! 宇文松没理会这个五短身材,直接就拉着小雨往门里走。那家伙一见这个人竟然要硬闯,立刻拦在 指着宇文松的鼻子大声喝道:“喂!你!你知不知道么地方?!” “哼,宇文家二小姐,宇文樱雪的儿子,徐智谋的周岁生日会场!我哪会不知道!”宇文松用一双散发着惙惙精光的豹眼瞪着那五短身材,冷笑着说道。 那五短身材嘴角一裂,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知道,知道还敢乱闯?!今天这里只接待清水乡的乡亲和附近十几个县的官员!你这个既没请柬,又满脸穷酸气的家伙,哪有资格进来!” 宇文松越听越气,如果不是周围人多,容易把事情闹大的话,说不定他立刻就会掐着这个家伙的脖子把他举起来!但是现在,在遇到父母之前他不想多生事端,于是故意用很重的乡音回答道:“我是清水乡的人,你听,我的口音。怎么样?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那五短身材更是哼了一声,说道:“别给老子耍这套!我们地方话学的还挺标准的,你一定下了很多苦功吧!但你骗不了老子!老子已经在这个乡里住了六年了,可从来没见过你这张生面孔!竟然敢在老子面前充老乡?!滚!再不滚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今天不光有县领导,连省领导都会来!像你这种没关系的人就给老子滚一边去,别进来添乱!哼,想吃白食?天底下还没这么好的美……” 五短身材那个“事”字还没出口。他只觉眼前一花,一双就如雄师般愤怒地眼睛忽然间就到了他的鼻子尖前。下一秒,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瞬间掐住了他的脖子!接下来,他的双脚立刻离地,成为了一个在空中摇摆的秋千。 “清水乡好山好水,虽然乡民们对我有不少意见,但却个个朴实,绝不会嫌贫爱富!而你。狗眼看人低,喜欢攀附官家势力,对他人进行任意的侮辱。这样,你竟然还敢自称清水乡人?!若只是没带请柬,劝说两句,友好示意也就罢了。但你却极力贬低。完全看不起对方!怎么,为宇文家做事就那么值得自豪吗?还是你觉得从此高人一等,可以把穷人完全踩在脚底了吗!!!” 宇文松真的发怒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家里竟然会有这种人在帮工!想当年,清水乡真地是村如乡名,穷的只剩一潭清水。他很清楚当年受苦的日子。所以,看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狗仗人势,又哪能不气,哪能不恼? 一个年轻人在场院大门前掐着人不放,这样的镜头当然会引起一片骚动。清水乡固有的乡民们却个个都点头称是。因为自从这个叫张俊杰的人成为宇文家帮工以来,处处都是趾高气昂。就像是旧社会地打手。如果不是看在宇文家的面子上,早就对他不客气了!现在忽然来了这么一个年轻人出手教训。众人当然是乐得在一旁看好戏,袖手旁观。只弄得那几位邻乡人个个是摸不着头脑,不知是该插手还是不插手。 张俊杰被举在半空,粗短的脖子由于透不过气,已经把那张脸憋得如同猪肝般通红。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就像牛喘!远处一个正在整理台面的帮工见了,急忙跑过来打圆场,拉着宇文松高举的手臂,和颜悦色的劝道:“这位兄弟。行了吧?算我求求你,今天是宇文家的好日子。求你别在这里闹事啦!我悄悄地和你说,宇文海先生可是认识几个警界人物的!把事情闹大,你绝对讨不了好去!” 如果这个帮工只说前面几句话,说不定宇文松还会放手。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的,想用宇文松地大哥来压他!还搬出什么警界人物?他哪里管什么警界人物不警界人物的,不畏强权向来是他地个性,谁都别想用什么势力来把他压倒!也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张俊杰的脸充血地更严重了…… “爸爸,算了吧。”就在宇文松捏起拳头,要把这个姓张的帮工好好揍一顿的时候,却不料一旁的小雨拉住了他的衣角。一双充满清澈光芒的眼睛,进入了宇文松那双愤怒的双瞳。 “爸爸,你说过,打架不好,打架是一种很粗暴的行为,对不对?所以,小雨一直在劝点点和小强不要打架。爸爸,你也不要打架,把这个叔叔放下来,好吗?” 宇文松眼中地愤怒之火渐渐熄灭,他缓缓点了点头,手一松,张俊杰立刻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粗气。他没理会这个五短身材,直接蹲下身,温柔地看着小雨,说道:“对不起,爸爸错了。爸爸不应该发火的呀。小雨,这次能不能原谅爸爸呢?爸爸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架,所以,原谅爸爸好不好?” 小雨咯咯一笑,一下子扑进了父亲的怀抱。宇文松也完全收起刚才的那种暴戾之气,他的眼睛中再次闪现出温柔的光芒…… “哼!咳咳……别……咳咳咳……别以为这样……咳咳……就可以算了!你……咳咳……你给我等着瞧!咳咳……我……我一定……咳咳……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躺在地上的张俊杰在喘过一口气之后,立刻挥动着他那短小的胳膊和腿支撑起身子!从眼中的怨毒可以看出,他绝不会饶了这个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的男人!而向他这种狗腿子想要报复,那唯一可行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告自己的主人! 在这方面,张俊杰充分继承了旧社会狗腿子的光荣传统,打不过就朝主人摇尾巴的习惯也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直接附身到他的身上!也刚好是在这一刻,他的那双狗眼瞥见了一个从大屋内出来的人影,那张狗嘴立刻露出一丝嘲笑,对着宇文松狂哮道:“嘿嘿嘿,你完了!竟然敢打你老子?!我可是宇文家的人,你竟然连宇文家的人也敢打?!好,你等着,给老子等着!!!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家主母,你这个满脸穷酸气的暴力份子,就等着在监狱里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顺着张俊杰跑走的方向望去,宇文松忽然大吃一惊!吓得浑身的冷汗直流!他急忙回头抱着小雨缩到了谷场的土墙外,缩在墙下瑟瑟发抖!因为他发现,那个五短身材跑去告诉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宇文家现在的主母,也就是他的母亲——宇文老夫人! 童谣八十七曲 蝴蝶的破碎 童谣八十七曲蝴蝶的破碎就算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那么快就看到妈妈!是一场最糟糕的会面!原本宇文松想在见到父母之后好好表现表现,展现自己温和,顺从的一面。可现在倒好,别说温和了,自己刚才的行为简直就像一个战争狂热份子!到时候别说能不能让母亲接受小雨,就连自己能不能求得双亲的宽恕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这时,张俊杰已经跑到宇文夫人旁,对着她大谈苦经!说什么有人来故意捣乱,没有请柬还要硬闯!自己不过是好言劝了两句就被对方吊起来打!只说的是口沫横飞,天花乱坠!尤其是关于宇文松的“邪恶”他更是加油添醋的说了一大通,似乎全天底下最最恶毒,最最无耻的坏蛋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选。 在宇文老夫人静心听着张俊杰的诉苦之时,刚才那个出来说话的帮工绕过那道矮墙,走到宇文松身边,说道:“喂,兄弟,这么快就怕了?” 宇文松没理他。不,应该是没心思理他。他的大脑现在正在超速运转,思索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 见宇文松没理自己,那帮工也不介意。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兄弟,其实你别那么怕。虽然宇文家现在很有势力,很有影响。但他们家的人都挺好,尤其是宇文家的那位主母,对任何人都是和颜悦色,从来不会说一句重话。以前又一次我帮他们家做事,不小心在抬家具的时候把一套红木家具给摔碎了。但是宇文老夫人也没有说过我一句重话!所以,你放心吧。她老人家是不可能为了那家伙就对你做出什么事情的!” 如果这个帮工知道现在宇文松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的话,恐怕他就不会再那么一脸的轻松了!可他不知道。所以,自然也有权利这么轻松下去。 宇文老夫人在听完张俊杰的那番状告之后,摇了摇头,说道:“老张,不过就是没有请柬罢了,让人家进来不就得了?这次我外孙过生日,本来就是要人越多越好,越多越热闹。” 张俊杰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一番唇舌不仅没有打动宇文老夫人为自己报仇,还平白无故的被责白了一句?不过,他不肯放弃。见老夫人正要往回走,立刻上前拦住,大声说道:“不行啊!老夫人!那个家伙看不起我,不尊重我,那就是不尊重宇文家!看不起宇文家!他敢打我,那就是敢打在宇文家的脸上!这样的人如果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那以后还了得?!如果宇文海先生的那些生意合伙人知道宇文家被人欺上门竟然还不管不问,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张俊杰很相信自己的这番话能够打动宇文老夫人,为他做主!可是,他的如意算盘再次打错。现在的宇文老夫人似乎正在想着一件心事,对于这条疯狗的狂哮完全没放在心上。边往回走,一边轻声哀叹:“咳……算了,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就算看得起……他还是不会回来……”走了几步,宇文老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张俊杰说道,“老张,接下来你也别管有没有请柬了,如果人家想进来,那就让他进来吧……人家好心好意的来为智谋祝贺,我们是该请他吃一顿饭。你就安排他去边上的位子,和那些外乡来的人坐在一起吧……” 说完,宇文老夫人长叹一声,走回了那间大屋。 宇文松愣了……因为他所躲的矮墙正好就在离母亲不远处。所以,那些对话他也是一字不漏的全听在耳里。现在,他只想大声的冲出去,紧紧的抱住母亲,喊上几句已不知多长时间没喊过的“妈妈”!但是,他的心,却已被母亲的那句无心之失,给深深刺了一下…… “妈……!您竟然让我去坐边角的位子……和那些完全的外人坐在一起!我……我可是您的儿子呀……妈——!!!” 泪水,渐渐在眼眶中凝聚。宇文松想抹,但双手却又是如此的无力!就像被抽干了骨髓的躯壳,更像是失去扯线的木偶!他只是这么缩着,紧紧的抱着小雨……尽管他的心里已经呐喊了千遍万遍,不管他的身心有多么的想就此冲出去!但……他做不了…… 就在那些泪珠快要承载不住主人的悲伤,滚落下来之时,一只稚嫩的小手轻轻盖在了他的眼帘之上,替他抹去了那些悲伤…… “爸爸,不哭。小雨知道爸爸很想奶奶,只要再过不久,爸爸就可以见到奶奶了呀!所以,爸爸不要哭!小雨笑给爸爸看,嘻嘻嘻~~~~所以,爸爸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宇文松鼻子抽了一下,望着小雨的笑容……对,自己是一个父亲,身为父亲怎么能够在孩子的面前表现出软弱?而且,妈妈并不知道自己 呀!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说出这种把自己完全当!是啊,只要再等一会儿,等到霜雪和冯敬贤回来!到那时候自己就可以有两个人帮忙求情了!现在的泪水,就等到跪在爸妈面前再流吧!只要……再等一会儿…… 张俊杰这条狗腿子可没那么好心,过来给宇文松带路。这下,那位好心的帮工理所当然的担当起了向导的任务。边走,宇文松边和他聊着近几年家里的状况,发生的大小事情。似乎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老家真的变了很多呢。 “哦?这还真是有点让人惊讶啊!不过是大……宇文海的外甥过生日,那些省里的领导怎么都肯放下工作,跑过来庆祝?”走到一张最靠旁的桌子时,宇文松拉住了这个帮工,问起了一些感兴趣的问题。 那帮工斜眼瞥了一眼其他人,见每个人都在忙,没注意自己,也乐得坐了下来,边说,脸上的自豪之色更是不加掩饰:“嘿嘿,这位兄弟,你一定是从别的省份过来的吧?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传闻,据说下一次的人大代表选举,宇文海先生就是候选人之一哦!而且,能够当选的几率可是非常的大!这也难怪那些官员们会趁任何机会,过来和海先生拉关系呢!” “喂喂喂,人大代表?我大……宇文海才几岁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一年才满三十吧?那么年轻就当选人大代表?还有,这种场面未免太大了吧?我记得这块打谷场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被当作礼场。可就算是过大年的时候,恐怕也没这种排场吧?” “哈哈哈,这当然!现在宇文家有了什么事,就和过年没什么区别!兄弟,看来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告诉你,不说别的,就说那些塞给我红包,叫我无论如何都要抢一个请柬给他们的人就已经不在少数!你看看,现在都到了什么地步?以参加宇文家的活动作为一种荣耀的地步了!这种场面?这种场面还算客气了!你没见过两年前宇文二小姐结婚时的场面,那才叫一个豪华!我估计这次照着海先生的意思肯定也要好好闹一闹,大概是被老夫人压着,才没有那么铺张吧。” 说实话,对于家里的情况宇文松还真不那么清楚。听到这些之后,他又是欢喜又是可怜。欢喜的是家乡大变样,父母不再会过苦日子。可怜的则是自己,论成就,论事业,无论哪样似乎永远都要被大哥宇文海压在底下了呀…… 和拉着一张苦笑脸的宇文松不同,那个帮工却是越说越兴奋:“兄弟,宇文家的厉害你是知道了,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宇文松随口答了一句。 那帮工摸了摸鼻子,好想看热闹的笑了两声,附在宇文松耳旁低语:“告诉你哦,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宇文家那还剩下的两个孩子到底会有怎样的归属!一个,就是那位如花似玉,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小姐究竟是花落谁家!如果有哪个男人那么幸运,能够娶走这位小小姐的话,那可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砸开花了!虽然小小姐只有十八岁,还不到结婚的年龄。但这十里八乡的跑过来求亲的人真的可以从这里排到长城了!不过下个月小小姐要去城里读大学,那些整天望着小小姐眼热的年轻人总算可以歇歇火了!而另一个嘛……就是……” 说到这里,那帮工顿了一顿。 宇文松可有点急了,另外一个?难道另一个就是指自己?这样的话,难道自己并没有被村里人忘记,还记得宇文家共有四子吗? 见宇文松表情急了,那帮工显得志得意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而另一个……则是海先生本人!他可是……金龟婿……政客们……收来……女婿……海……出门……美女……围……” 帮工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终于从宇文松的意识中消失。他的双耳已经封闭,再也听不进任何的言语。而在他的世界里,却响起了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 “咔嚓……” 碎了……什么东西碎了。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一份长久以来一直都被他牵绊着的东西忽然间就碎了……就像是一只拥有艳丽翅膀的蝴蝶,刹那间在眼前死去。一分钟前的美丽生命在一瞬间就变成死亡般的冰冷……伸手去抓,碎片却隔开他的手指,吮吸着他的鲜血,带着狞笑,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宇文家,只有三子——这个概念,似乎已经深深映入村民们的心中了…… 童谣八十八曲 宇文松没料到的相遇 童谣八十八曲宇文松没料到的相遇雨第一次,从自己的父亲眼里感受到如此的冰冷。i间驱散了夏日的闷热,带来一座由暴雪和寒风所组成的冰窖。就算披着宇文松的西装,似乎仍然无法阻挡住这种寒冷的侵袭!那就好像一把刀子,一把充满着绝望与伤感的刀子!这把刀子,一寸寸的,把她身上的肉给割开,任凭流出的血液在寒风中凝结,冻成冰块! “小雨。” 忽然间,父亲的声音让小雨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望着宇文松。此刻的那双眼睛内似乎仍有着无限的温柔,但是,一丝落寞却带着无限的伤感,从那抹温柔中透了出来。 也许是意识到小雨看自己的表情有些惊恐,宇文松呆了一下,回过头不再看着小雨,说道:“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就尽量多吃一些。等这场生日宴会一结束,我就带你去见见爸妈。然后,我们立刻回程。” 小雨吓了一跳,道:“爸爸,晚上就回家?可是……可是姑姑说要小雨和爸爸住一个星期的呀!这样……好不好?” 宇文松冷笑一声,望着远处那座金碧辉煌的大屋,缓缓说道:“有什么不好?!反正他们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过就是九年没回来,却弄得整个清水乡好像从来没有我宇文松这个人似的!我还回来干什么?!如果不是答应了二姐,我们现在就回家!” 小雨低下头,紧抓着西装的双手略微开始发抖。即使是望着地面,那双原本充满星辰的目光也开始漂移……她想说些什么,好劝阻父亲如此决绝的决定。但是望着父亲眼中那只死去的蝴蝶……那句话却始终都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夜色渐渐降临,当最后一缕阳光从山脊处消失之时,四周的彩灯立刻亮起!把这个谷场照的如同白昼!一盘盘的冷盘率先上桌,没有一道不是色香味俱全!川流不息的厨工争相在百余张圆桌中奔走,啤酒开瓶的声音响成一片礼花!乐队们开始演奏着欢快的乐曲,为这场生日宴会打开了一个充满高潮的开始。 小雨怯生生的偷望了一眼旁边父亲…… 筷子悬空着……杯中的啤酒泛起的泡沫蔓延出来,顺着拿杯的手缓缓滴落,化为一滩黄水。尽管宇文松劝小雨要多吃,可是他自己,又怎么吃得下?望着这样的父亲,小雨似乎终于理解了一些以往并不怎么在意的事情。这也是她第一次,为了自己的父亲……而担忧…… 也许在她小小的心灵中,并不能理解父亲此刻心中的烦闷,但有一件事,身为宇文松女儿的她却是时时刻刻都挂在心头!就如同宇文松不想看见小雨愁眉不展一样,小雨也同样不希望那丝温暖的笑容从父亲脸上消失!只要有了父亲的笑容,她就能够感到无比的安心。只要能够从父亲身上感受到那种温暖,就算冬天多么的寒冷也无所畏惧!只要,有了父亲那双强健的臂膀抱住自己,那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让小雨感到烦恼!所以,当宇文松心情郁闷之时,也代表着小雨应该展开行动,重新夺回父亲的笑容之时了! 小雨暗暗点了点头,见父亲仍旧是双眼无神的望着杯中的啤酒,悄悄从椅子上溜下。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谷场上的那座大屋!因为她忽然想起,昨晚父亲曾经和自己说过一个故事。在这间大屋内有一座供桌,上面摆着一座神龛,里面供奉着一个能够让全村村名都获得幸福的神灵!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神灵只是村民们用来保佑五谷丰登的谷神,并不可能真的施展什么奇迹。但是,“能够获得幸福”这句话,却已经牢牢的映在了她的小脑子里…… 场内虽然摆满了桌椅,但小雨的小身子却一点也不受这些桌椅的阻碍。这里一钻,那里一挤,十分顺利的跑到了大屋之前。她探头向里面望了一眼,见没什么人,立刻钻了进去。 大屋内的摆设更是隆重,用雕栏玉砌来形容似乎也并不过份。两旁的四颗巨木圆柱上的四条飞龙个个张牙舞爪,威武非凡!但小雨可没心思去欣赏这些雕刻。她抬眼一望,果然在大屋的深处看见一个装饰的气宇不凡的神龛,心中大喜,立刻就像它奔去。 可跑到跟前,这个小丫头才终于发现,由于自己的身高实在太过矮小,站在神台前,那位有幸成为一名少女心中“幸运之神”的谷神却只能用一只光亮亮的额头来会见自己 。小雨眉头稍稍一皱,向四周一望,立刻计上心来▋ 那张离自己最近,装饰的最豪华的桌子旁,不是有一张整个大堂里最大,看起来最稳当的太师椅吗? 小雨嘻嘻一笑,立刻跑到太师椅前,伸出那双小手臂奋力把那张太师椅推到神台之前。等到一切完毕之后,她脱下那件太过闷热的西服,露出自己那身已经半天没有在人前露出过的长裙,脱下鞋子,爬到了太师椅之上。她望着那座“幸福之神”,痴痴的看了一会,合上双手,暗暗祷告起来…… 在如今这样一个热闹非凡的日子里,大屋内真的会什么人都没有吗?不,当然不是!绕过神坛,就是一间专门开辟出来,让宇文一家人做最后准备的会客室!如今,宇文一家老小加上祖上不知道几辈传下来的众多亲戚正在内聚首!宇文老先生,宇文老夫人,宇文海,抱着儿子的宇文樱雪和她的丈夫徐斌,再加上其他十里八乡的亲戚们,挤得满满一窝!而现在,他们已经准备完毕,在宇文老先生和夫人的领头下,他们就在小雨跨上太师椅,向神灵祈祷之时,从神坛后走了出来! 呆了……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两个字能够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在这其中,宇文一家人的震撼可能比之旁边的任何一位亲戚都来的重! 他们惊讶什么呢?也许,我们可以稍稍做一些猜想。他们是在恼这个小姑娘的无礼,竟然敢踩宇文老先生的太师椅呢?还是在恼周围的帮工们怎会这样瞎眼,连一个小孩进来也看不到? 不,这些猜想似乎都不对。因为他们的惊讶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除了惊讶,就只剩下震撼!这种震撼,足以让这十几个人在一瞬间都停止了脚步,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挪动的身子会打乱那团笼罩在女孩身边的光晕!生怕自己口中的呼吸会污染这片宁静的神圣之地!他们只能看着……只能用那双眼睛,衬托着小女孩的祈祷…… “老头子……我……我眼花了吗?我好想看到观音娘娘了……” 宇文老夫人的话在每个人的心中回荡……尽管他们不敢直接出声应和,但在心中已经完全同意了这个比喻!在除去那身毫不起眼,浑身上下都黑漆漆的西装之后,那条公主长裙在灯火的照射下,更显示出一份恬静的优雅!小雨的容貌本就如同银月,每一个人看见了都会对她的美貌赞叹不已。再加上此刻她正在祈祷,使得那张俏脸上不仅拥有美艳,更拥有了一份不容亵渎的神圣! 宇文老先生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是,他不愧为一家之主!最快恢复了往日的严肃。趁着小雨还在面向神灵祈祷之时,他朝自己的大儿子宇文海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带着所有人从后包围住了仍在祈祷的小雨。 也许是由于太过专心,小雨并没有察觉身后的异样。可等到她祷告完毕,转身准备跳下凳子之时,却着着实实的被眼前的那么多人吓了一跳! “孩子,别怕。”宇文老夫人见眼前的小女孩有些吓到了,连忙出声安慰。 小雨怔怔的望着这位老奶奶,从她那双似曾相识的温柔眼神中,她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所站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也并不清楚眼前的这些人到底是谁。 有了这位老奶奶的亲切眼神,小雨胆子渐渐开始壮大。她的目光一个一个的从众人身上扫过,等扫到宇文老先生身上之时,小丫头似乎还是有些吓到了。她急忙跳下椅子,伸出小手拍了拍那张太师椅,转过头,对宇文老先生说道:“对不起,老爷爷。小雨并不是想踩爷爷的凳子,只是小雨不够高,看不到神仙。不过,小雨绝对没有穿着鞋子踩!小雨脱鞋了!所以,爷爷的凳子不会脏的!” 见小雨忽然说出这样一番毫无关系的话,众人全都相视一笑。宇文海抱着双肘,天生的敏锐让他不断的扫描着小雨。宇文樱雪和她丈夫徐斌则是微微一笑,为这个女孩的可爱而动心。樱雪怀中的智谋嘛……这小子,也是用那双死乞白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小雨看,真不知道才一岁的他到底在想什么。相比之下,宇文老夫人却是对小雨的惊慌大是肉痛,连连责怪丈夫的眼神太过严厉,不该吓着这个小妹妹。 童谣八十九曲 神仙保佑 童谣八十九曲神仙保佑红了脸,不知道周围人到底在笑什么,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错事呢!宇文老先生见这个小丫头面对那么多人显得有些紧张,终于发话,让那些亲戚先各自入座。随后,他蹲下身把小雨重新抱回那张太师椅上,那张让宇文松见一次怕一次,好像老鼠见猫似的脸微微一动……老人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 “小妹妹,你的妈妈呢?”老人一边摸着小雨的那头长发,一边问着话儿。 也许是见老爷爷的表情不再像刚才那么严肃,小雨的表情也渐渐化开,脸上堆满了春风,道:“小雨……没有妈妈。但是小雨有爸爸!小雨的爸爸对小雨可好了!因为小雨是爸爸的羽毛!” 此话一出,立刻让宇文老夫妻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一时没去细想小雨脸上那个灿烂的笑容到底有着什么意义,纷纷为这个小女孩可怜。宇文老夫人则更是怜惜的摸着小雨的脸颊,一口一个“可怜的孩子”。 还好,和二老那丰富的感情不同,大哥宇文海不愧是一位智慧型人物。他细细琢磨了小雨口中的话,适时问道:“小妹妹,你是跟着爸爸来的?你爸爸呢?” 小雨道:“爸爸正在外面坐着呢。等一会儿,小雨也要去和爸爸坐在一起。” “哦?那小妹妹的爸爸是哪里人?” “嗯……对了!爸爸说过,爸爸是清水乡人!这样的话……”小雨点着脸颊,咯咯一笑,道,“那么小雨也算是清水乡人了,对不对?” 听到这里,宇文海顿感困惑!如果这个女孩说自己是其他乡县的某个人,那他还能将信将疑。可她却偏偏说是清水乡的?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奇怪了,因为今天能够来参加这场生日宴会的人他虽不说全都认识,可乡里乡亲的至少混个眼熟总没问题。像小雨这样超凡脱俗的女孩别说认不认识,恐怕见一眼就绝不会忘!这样一想,宇文海心中立刻升起层层谜团。他走近小雨,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妹妹,叔叔问你件事。你的爸爸叫什么名……” “好了好了!阿海,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等宇文海问完,宇文老夫人已经抱怨起来,“你要对这个小妹妹做什么?啊……可怜的孩子……别怕,有奶奶在这里,没事的……阿海,这个孩子不是什么犯人,别这样逼问她。” 宇文海微微一愣,因为他忽然发现,已经十几年没见过的怒容,竟然再次从母亲的脸上浮现?!可还没等他惊讶完,一边的宇文老先生也是不经意的说出了一些以前从未说过的话:“阿海,你的那些东西我不懂,也拿不定主意。但我也看得出来,最近你被那些商业间谍搞得有点累了,思绪有些混乱。你仔细想想,如果这个孩子的父亲真的是想要来窃取你的商业机密的话,又怎会带一个孩子过来当累赘?” 宇文海并不是一个天生就疑神疑鬼的人,只是最近由于生意上的事情太忙,加之很多商业间谍的窃密和其他公司过来的挖角,弄得有些心神不宁。在听了父亲的一番话后,他再想一想刚才的那些举动,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态。想到这里,他歉意的对小雨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小妹妹。叔叔最近有点太累,所以什么事都有些疑神疑鬼。小雨你不会怪叔叔吧?” 小雨缓缓摇了摇头,由于刚才的祈祷,现在她的脸上似乎还笼罩着一层圣洁之光!宇文老夫人见此更是疼爱有加,轻轻摸着小雨的长发,触手之处又是柔软,又是光滑…… “小妹妹,你能够参加我儿子的生日宴会,我这个做母亲的还真是觉得蓬荜生辉呢!”说这话的是宇文樱雪,她微笑着朝小雨点了点头,拉起智谋的小手挥了挥,继续道,“可是,你爬到椅子上是想要做什么呢?爬那么高,可是很危险的呀。” 一听到这里,小雨刚才还充满笑容的小脸立刻阴沉了下来。虽然此刻宇文一家还不知道自己和小雨之间的关系,但在看到这个刚才还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忽然间转喜为忧,无不是大吃一惊!尤其是樱雪,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吓到了这个小姑娘,正憋着心思想该怎么解释呢! “小雨……小雨想要帮帮爸爸……”筹措半响,低下头的小雨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小雨的爸爸现在心情不好……因为 家太久了,现在想回家,想见见爷爷和奶奶。但是i乎都不要爸爸了……他们都不承认生过爸爸,也不承认家里还有爸爸这个孩子!所以,爸爸很伤心……不肯笑了,也没有亲小雨的额头……所以……所以小雨,小雨想要帮帮爸爸! “小雨听说这里有一个神仙,他的本事很大,什么都能做到!所以小雨想来求求这个神仙,帮帮爸爸……请他让爷爷和奶奶不要忘记爸爸,也不要不承认爸爸!这样,爸爸就能开心了,也能回家和家人在一起……” 小雨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一双苍老的手臂早已把她抱入怀中……宇文老夫人无尽怜惜的摸着小雨的头,言语有些抽泣:“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好姑娘,你那么小,竟然就懂得替自己的爸爸担心了!……你的爸爸真的……真的是太幸福了……如果我能够有你这样懂事的孙女……奶奶这辈子都没有什么遗憾了!……咳……不说了……小妹妹,你放心。你的爷爷奶奶一定不会忘记你爸爸的,奶奶向你保证!” 小雨一愣,道:“奶奶……你保证?可是……如果小雨的奶奶真的忘了爸爸……该怎么办?而且,爸爸似乎对回家很害怕……因为爸爸已经很久没回家了,生怕被爷爷打屁股!小雨就曾经被爸爸打过屁股,很疼的……” 宇文老先生看似面无表情,可他面对这个一心一意希望父亲好的小女孩,却早已有些忍不住了!现在,他立刻把小雨从椅子上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上,怜惜的说道:“小妹妹,放心!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的?而且,爷爷也相信,你的爷爷奶奶一定不会生气!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迎接你和你的爸爸,说不定还会对你们父女俩体贴关心,生怕再有什么闪失呢!” “老爷爷……这是真的吗?小雨的爷爷和奶奶真的不会生气吗?”小雨脸上的担忧稍稍有些减轻,她玩弄着自己的裙摆,仍然显得不怎么自信 “不会不会,爷爷向你保证!绝对不会生气的——!” 小雨笑了……那是舒心的笑,开怀的笑。尽管此刻,在她眼前的都是一些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但宇文老夫妻俩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里面似乎都有着一份自己最熟悉的影子!而这些影子都在无时无刻的告诉她,自己和这对和蔼可亲的老人,有着一份绝对可以相信的羁绊! 望着喜笑颜开,重新披上那件西装,和众人道别之后离开大屋的小雨。宇文老夫人的脸上充满了一份关切之情。她转过头,对老伴儿说道:“老头子啊……你看,这个小妹妹多可爱?我真是越来越欢喜了。能够教出这样懂事有礼的女儿,她的爸爸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见丈夫点头同意了自己的观点,老夫人又是轻轻一笑,拉了拉老伴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喂,老头子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听了可是心里热乎乎的。这么说来,你真的不会生松儿的气了?不会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尽管看起来……他今天仍然没有回来……” 忽然间,宇文老先生和刚才那副和蔼慈祥的表情做了个彻底的告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同时,他用一种绝对可以吓死人的声音,狠狠说道:“原谅?那个臭小子,我怎么可能原谅?!哼!那个混蛋竟然在外面野了九年还不回来,连自己家人那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在,你叫我怎么原谅?!而且,他竟然还做出让人家警车都追到家里来的事情,可见他这几年到底都在干些什么了——!!!哼,别叫我看到他。如果让我看到这个孽子,我首先就打断他的狗腿,然后再好好的收拾他!!!” “老头子,你消消气!说不定松儿不回来,是有理由的……” “理由?那个混小子能有什么理由?!没有理由!现在正好是五点……阿樱,你再给阿霜打个电话,问她到底有没有找到那个畜生!如果找到了,就告诉他,现在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七个小时,如果他还不能在十二点之前出现在我面前,我明天就去派出所和这个孽子断绝父子关系!!!!” 童谣九十曲 恶魔……回来了 童谣九十曲恶魔……回来了面在双方都还未知晓对方身份之前,只不过是一只小,并没有对这次的生日宴会有着太多的影响。小雨回到了宇文松旁边,用微笑回答了父亲关于自己到底去了哪里的问题。而宇文一家对智谋的生日宴会,也终于拉开了它该有的序幕! 这次宴会的主角无可置疑的归属于樱雪和他的丈夫徐斌,以及他们的孩子——徐智谋。在欢乐的乐曲声中,他们夫妇俩抱着智谋来到了谷场的正前方,满面欢容的感谢人们前来参加他们儿子的生日庆典。宇文海毫无疑问的当起了这场宴会的司仪,他的言辞富有幽默感和戏剧性,一次接一次的把宴会的气氛掀向高潮! 在宇文老先生的一声吆喝下,帮工们终于开始呈上各种热菜!一坛坛的家乡老酒纷纷开启,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美酒与佳肴的香味!渐渐的,人们不再拘束,老乡们个个勾肩搭背,相互敬酒。吆喝之声几乎整个山峦都为之震动! 对于眼前的这场欢愉,宇文松却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夹起那些美味放入小雨碗中,可是对于这些美食,却一口都咽不下去。说他是赌气也好,说他是倔强也好,他明知道自己心情不好并不是由于自己的父母造成的,可却偏偏咽不下这口气,钻起牛角尖起来。 不过很快,他的这种对四周置若罔闻的态度就让他错过了这场宴会的一个小高潮。现在的他却不知道,这场小高潮,将直接带领他走进这次回来后的第一目的! “喂!看呐!是四小姐!四小姐回来啦!” 伴随着某人的一声欢呼,谷场内的人纷纷把目光转向大门口!只见宇文霜雪与冯敬贤这两个迟到的家伙,现在终于回来了! “大叔!都怪你要去抓那只松鼠,结果搞得我们都迟到!”霜雪似乎早已见惯了这种乡人们对自己的欢呼场面,一点都不在乎。现在她正一门心思的责怪旁边的冯敬贤呢! 冯敬贤扯着嘴,满不在乎的拉着霜雪往人群中走,一边走还一边装模作样的向众人挥手致意。这家伙,难道以为自己是什么美国总统挟夫人出游吗?这种表面功夫竟然做的那么像模像样? 霜雪可没心思去理会周围那些人的惊讶目光,她现在心情简直是爽呆了!虽然迟到可能会错过父子相见的好戏,但那位打死都不肯露面的小哥应该已经见到爸妈了吧?说不定现在那个小哥正跪在爸爸面前,被老爸训斥的头也抬不起来了呢~~~!所以,她压根就没去看谷场内,直接跑进了大屋。 也许那些亲戚们并没有什么,但是宇文一家一见到这个迟到的四女儿出现在大屋之内,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一种迫切的表情!宇文海,宇文樱雪以及他们的母亲宇文老夫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和酒杯,离开座位冲到霜雪旁边。宇文老夫人更是等不及,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大声问道:“阿霜,你回来了!那……那么松儿……是不是……”一边说,老夫人一边向霜雪身后眺望,希望能够看到自己那个朝思暮想的儿子! 啊?小哥没到?他说五点就来的呀?霜雪先前的兴奋立刻被浇了个透心凉,没错,这间大屋之内除了自己的那些亲戚,哪里有自己那位小哥的影子?不过宇文霜雪也不傻,眼珠子稍微一转,就猜到了那个小哥一定又是哪根脑神经搭错,不肯来见爸妈。 想通了这一点,霜雪立刻向家人宣布宇文松已经回来的消息!同时也把小哥这两天到底是怎么怎么折腾,怎么怎么不敢回家的心情大致上说了一遍。 听到这个消息,宇文老夫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舒畅!她连忙转过头,看着自己那个还坐在椅子上,故作镇静的老伴,说:“老头子啊!你听!我们的儿子回来了!他……他现在正在乡村的某个地方!我们……我们快去找他,怎么样?!” 宇文老先生嘴角稍微抽了一下,也不知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太过生气,还是太过高兴。总之,那张脸上充满了矛盾的集合体。老头子哼了一声,大大咧咧的说:“回来了?哼!这个没用的东西!”随后,老先生稍稍顿了一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还不够强烈,于是又加了一句,“到家门口了都不敢回来,可见他到底活的有多么窝囊了!找他干嘛?找回来还不是让我生气!他想回来就 不想回来我也不会去找他!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樱雪身为家里的二姐,一向最清楚父亲的脾气。笑着劝道:“爸,你也别发这么大的火嘛。反正松仔也要回来了,他害羞,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能够理解。”随后,她的眼珠稍稍一转,走到徐斌身旁,歉意地说道,“斌哥哥,对不起,智谋能不能先请你抱一下呢?” 徐斌二话不说就接过了智谋,他很了解自己的妻子。虽然论技术活自己是一把手,但在临机应变这方面,恐怕不是他这个书呆子能够比的了得了。 樱雪缓步走到大哥身旁,朝他笑了笑。一接触到妹妹的眼神,宇文海似乎也是灵光一闪,嘴角也闪现出一丝微笑,对着霜雪说:“四妹,你知不知道现在三弟在哪里?” 霜雪一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宇文海笑了笑,道:“凭三弟的性子,既然能回来,就不能错过这场生日宴会。而且他答应五点到,就一定会五点到。” “可是,可是小哥并没有出现啊?!”霜雪嚷了一句。 解开她疑问的,却是樱雪。她一把拉过妹妹的手,径直就往外面走去。看着仍旧一头雾水的霜雪,这位姐姐一边走,一边笑着解释道:“傻妹妹,松仔的确说过要来,可没说过要见爸妈呀?说不定啊,他现在正躲在会场的某个角落,闷声不响的喝闷酒呢!” —————————— 宇文姐妹不愧是宇文姐妹,两朵名花一出大屋,立刻就把所有人的视线都给吸引。那些过来敬酒真是络绎不绝,尤其是那些未婚的,更是对着霜雪大献殷勤!幸好此刻冯敬贤正在屋内向宇文家人介绍自己,否则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到底会作何感想? 人们的喧闹声与凝视的目光虽然让这对姐妹有些不太受用,但是这样一来,却让找人这份工作变得无比轻松!二人目光稍稍一转,立刻就发现了那个正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喝闷酒的宇文松! 霜雪立刻喝开眼前挡路的众人。那些家伙一见自己的梦中情人发话,哪里还敢不要命的挡在前面?在场内千余人的注目之下,霜雪一个箭步的窜到宇文松面前,兴奋的大喊了一声: “小哥!!!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一瞬间!全场的喧闹即告终结!十秒钟之前还热闹的好像要爆炸似的会场立刻变得比死还要宁静……人们的目光纷纷转向这个被霜雪称之为小哥的男人。在其中有些还举着酒杯的老清水乡人一听这个称呼,手中的酒杯纷纷落地,化为一片碎屑…… “小哥?四小姐刚才叫了什么?我好像听到她叫那个男人小哥?是我听错了吗?” “不……可能你没有听错。我好像也听见了。小——哥——?他妈的,这个男人是谁?怎么让我的小霜雪叫的那么亲昵?” “我操!什么你的?应该是我的小霜雪!” “你他妈的两个先别吵!现在的关键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知道了!操他娘的,该不会是这个‘驴尾’用了什么卑鄙手段,骗了我们的小霜雪吧?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撕了那个小白脸的嘴!” 就在那些人私底下纷纷议论之时,其中一个老人却一直都没有发话。他呆呆的看着那个被霜雪称之为“小哥”的男人,眼神中忽然泛起一阵恐惧!两个字,带着颤抖的音调,缓缓从他的口中漏了出来…… “恶……魔……!” “啥?老爷子,你说什么呢?”边上一人大概并不是清水乡的本地人,不然的话,他绝对不可能对这两个字会那么的陌生。 老人的手指开始颤抖,紧接着,胳膊,腿,身子,再到他脸上那最微小的肌肉!他的全身都在颤抖!终于,一个站立不稳,老人跌坐在一张椅子上,口中却说着旁人完全无法理解的语言: “恶……魔……恶魔回来了!他……真的是他!……对,没错……那个眼神……我绝对不会忘记那个眼神的!就是那个充满了野性,充满了不甘,还有着无穷破坏力的眼神……就是他!他终于回来了!天呐……清水乡九年的和平就要到此结束了吗?!” 童谣九十一曲 倔强父子 童谣九十一曲倔强父子声音很混乱,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音量。九年的时光i的年轻一辈也许可以改变很多事,也足够让他们忘记自己小时候村子里还有一个被人们称之为“恶魔”的男孩。但是老一辈的人们却全都记着!之所以装作遗忘,告诉其他人宇文家只有三子,全都是因为他们不想去想起!因为,当年的宇文松,的的确确可以被称之为是一个“恶魔”! 由于长期被压在大哥脚下,年幼的宇文松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只要让他知道村里有哪户人家闲着没事就把自己和大哥来谈笑、嘲讽,那么那户人家就一定会遭遇一些“惨”事!也许是养的看门狗莫名其妙就被打死,要不就是堆积粮食的谷仓会一夜间被付之一炬!凡此种种,数不胜数。长此以往,村中也渐渐流传出宇文家养出了一个神仙(指宇文海)和一个恶魔的说法。 而现在……恶魔……回来了! 宇文松只看了霜雪一眼,目光立刻扫向那些望着他的人们。从他们脸上的惊恐中,宇文松已经读懂了他们的心思,暗暗冷笑:“哼,果然!这里没有一个人希望我回来!” 霜雪可没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现在她的心里只有让小哥去见父母这一个目的!她使劲的拉着宇文松的胳膊,却连半分也没有拉动,没好气的嘟囓了一句:“小哥!走啊!快点去见见爸妈!” 宇文松哼了一声,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有什么好见的?反正家里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也只有丢脸而已!哼,他们似乎想起来了吗?想起宇文家还有一个三儿子!霜雪,竖起你的耳朵好好听听,擦干净你的眼好好看看四周!他们这么讨厌我,如果爸妈还在乎我的话,又怎会过了那么久,还不能冲淡他们心中对我的看法?!” “哎呀呀,小哥,你多虑了!爸爸妈妈可不会那么想的!来,我们走!顺便带上小雨……咦?小雨呢?” 宇文松旁若无人的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缓缓咀嚼。嘴角露出一丝孤傲的笑容:“有必要吗?只不过是见见爸妈而已,等见完以后我就会立刻回去。你放心,以后逢年过节我也会回来。但是小雨!我不会让村里人知道她有我这么一个惹人憎的老爸!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的道理我很清楚。就让他们以为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岂不是很好?”宇文松的语气中露出一丝丝的仇恨。幼年时那些被极力贬低的话语再一次从他耳边响起,伴随着他的目光,如一把把利剑般插入每一个和他四目相对的人! 正当霜雪无可奈何之际,她的救兵终于到达!樱雪轻轻握住宇文松再次举起的酒杯,那双温暖的目光再次凝视着这个犹在倔强的弟弟,缓缓道:“松仔,你答应我了,不是吗?” 望着姐姐那双充满温情的目光,宇文松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位一心等着拍合家欢的二姐,他放下酒杯,想了想,终于咬着牙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好!二姐,我答应你了,答应你的事做弟弟的就一定会做到!我去见爸妈,九年来也该好好的见见了!” 樱雪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搂着弟弟的胳膊,满面春风的走向大屋。霜雪这个丫头跟在后头,眼光却不住的扫视四周。相比起见父子相认的“感人”情节,她似乎对小雨的“爷孙”相认更感兴趣。但问题就是,这个该死的小哥到底把小雨藏哪去了? 在众人的注视之中,宇文松扯着一张脸踏进大屋。在樱雪与霜雪缓缓的将大门合上之后,宇文老夫人早已是泣不成声,扑到儿子身边大声哭喊。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其中更多的却是满腔的思念。宇文松心下一软,抱住了因为哭得太狠,差点昏倒的母亲,轻轻喊了一声: “妈。” “哎!”老夫人连忙答应,布满苍老的手不断抚摸着儿子的脸颊,极力补充着九年都没有接触到的触感,“儿子……松儿……你……你长大了……竟然长得那么健壮!呜……妈很高兴……真的是……呜………………” 宇文松朝母亲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亲情。他抱着母亲,把她安放在一张凳子上之后,缓步走到父亲的桌子前,眼中露着精光,丝毫不让的看着那位也正在望着自己的父亲! 过了很久……久到所有人以为已经过了一个多世纪!宇文松这个儿子终于有些服软,凝视的目光缓缓落下。他的嘴,也终于微微张开,一个字,说了出来…… “爸……” 宇文老先生看着眼前这个离家九年的儿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是谁?别随随便便叫我爸?我可不记得有你这 儿子!” 其实这句话可说是宇文老先生的气话,但就是这么一句气话,却让宇文松心中刚刚才燃气的一丝温暖再次扑灭!倔强和不服输的性子再次燃气,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大门处走! 宇文老夫人连忙拉住自己的儿子,回头责怪道:“老头子!你就不能省省吗?儿子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又说这种气话干嘛?松儿,别走!你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次就在家里定居吧!” 若是换做其他人来拉自己,宇文松可能立刻就会甩手离开!可对于自己的母亲,他可不会这么做。可是在嘴上,这个小子却和他的老爸一样的不肯放松,大吼道:“我还留什么?既然爸已经不认我了,我走,立刻就走!” 宇文老先生被气得一把从太师椅上站起,指着那个儿子大喝一声:“好啊!你走啊!既然你想走那为什么还要回来?!快滚!我就当从来没生过你这个儿子!九年不回来,一回家就给我摆这么一张臭脸?!你什么时候才能像阿海一样稍微懂事一点?!!!” 这不说还好,一说可是彻底触到了宇文松的死穴!他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就要往大门口冲!冯敬贤和霜雪一看势头不好,连忙冲上来一把夹住他。樱雪则是快步跑到门旁,为那扇大门插上了栓。 “老头子!你就省省口德行不行?如果不是你这么一副牛脾气的话,当年松儿怎么会一句话不说就离家出走?海的确是个好孩子,可是松儿也有松儿的优点!别人不知道,那次老孙家着火,谁不知道是松儿先报的警,然后冲进去把老孙他的孙女救出来的?那次樱雪生病,是谁在大半夜悄悄地跑到山上去摘草药的?霜儿小时候被欺负了,谁不知都是松儿在出头?” 听到前面几句,老先生还算有些消气。可听到老伴说宇文松为妹妹出头之时,宇文老先生的火气噌一下就窜上来了! “哼!出头?好一个出头!那是什么出头?就是去打架!只不过是小孩子闹着玩儿,这个混小子竟然把别人的牙齿都给打掉!弄得我还要挨家挨户的去给人家登门道歉!!!我看这个畜生天生就是一个灾星,就只知道逞强好胜!弄得村里人见到他个个都怕得要命。我生了个什么?生了个阎王吗?!” “不!那可不是小孩子闹着玩儿!”见父亲越说越气,而自己的小哥则是牛着脾气使劲的往外冲,越来越拉不住。霜雪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了:“爸!那件事我一直都没和您说!其实当年他们趁着我在小溪里戏水的时候,把我的衣服给偷走了!我求了他们好久,他们也不肯把衣服还给我!如果……如果不是小哥见我那么久都不回来,我……我就要……”说到这里,霜雪的眼眶渐渐的开始湿润。因为那一年,她已经十岁,正是开始发育的时候。而那些偷她衣服的人全都比她大!她很清楚的记得,当年那些孩子的眼中到底是闪现着怎样的目光! 宇文老先生憋住了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他看看那边正流着泪的霜雪,再看看那个和自己的性子像极了的儿子,终于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 见这场几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稍有缓和,宇文海缓步走到弟弟身旁,搭住了他的肩头,道:“三弟,你的性子我了解。我们爸的性子你也了解。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是你外甥的周岁生日。难道你就要为了爸的一两句气话,把二妹的这个宴会搞成一团糟吗?” 宇文松扭过头看了看这位大哥,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外人插句嘴当然最好。冯敬贤不仅是个外人,而且天生就很有插嘴的经验!果然,这家伙要在未来的“丈母娘”前发威啦! “老松啊,父子吵架这种事我也听的多了。实话告诉你,我和我那老爸就几乎是天天吵,月月吵。每一次我回家,不和老爸吵上一次就会觉得不过瘾!尽管我们爷俩都不说,感情却是越吵越好!但是,你如果真的要和自己的父亲怄气,那就有些过份了。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就算话说重一点,那也代表父母关心孩子的那份心意。难道你敢打赌,从没有对小雨说过一句重话?” 冯敬贤的劝说有效了。特别是最后一句。宇文松仔细回味着老朋友的话,过了半响,终于点了点头,缓缓转过身来。 此刻,那张摆在宇文老先生面前的餐桌已经移走,宇文松直接站在了父亲面前。两个人都是眼对着眼,希望对方先开口说话。 童谣九十二曲 月下歌姬 童谣九十二曲月下歌姬倔强,那么这对父子的确不愧是父子!也许宇文老先没有想过,自己所生的四个子女之中,偏偏是这个最像自己的孩子最让自己头痛!果不其然,宇文老先生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儿子率先开口,他真的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火,喝了一句: “跪下!” 面对父亲的威严,宇文松丝毫不让步! “我没做错事,不跪!” 宇文松是爽了,可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听在众多亲戚的耳中到底有着一种怎样的感受?他的家人每个都是吓得面色苍白,宇文老先生则是被气得七窍生烟! “我叫你跪下——!!!” “我不跪!” “松儿!给你爸跪下!”眼见稍有缓解的气氛竟然再次开始激烈,做母亲的连忙发话!可是这句话后,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语气太重了,连忙走到儿子身边,柔声说道:“孩子,给你爸跪下吧。跪父亲是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这时,冯敬贤和宇文海也过来劝解。宇文松想了想,双膝一曲,跪在父亲面前。 儿子的这一跪,不管怎么说也让老父亲在众多亲戚面前有了一份做父亲的尊严,老先生脸上的神色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多年没见的儿子,道:“混小子,在外面闯荡了那么多年,翅膀硬了是不是?哼!看看你这副样子,今天是你外甥的生日,可你竟然连西装也不穿整套?!这九年来你一定过得‘很不错’吧?看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瞧瞧你大哥!同样是九年,可你大哥做出的成绩有多好?阿海现在把我们整个乡村都搞起来了!而你呢?你做了什么?九年来你给家里寄过一分钱吗?你有为这个老家做过一次贡献吗!!!” “爸!您不能这样说我!!!”对于父亲的连番讥讽,宇文松再也忍不住,他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用一双犹如泰山般厚重坚实的眼神立刻把父亲的目光顶了回去! “是,没错!这九年来我没为家里做过一次贡献,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经济建设!我脑子不好,不是读书的料,更不能像二姐一样用学习成绩来让您老人家感到骄傲!但是这九年里……我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就连上大学的费用也是我自己一分钱一分钱攒出来的!至少我没有拖累家里,没有像以前一样只在家里当一个处处被人歧视,‘光吃饭不干活’的累赘!” “你还敢顶嘴?!”宇文老先生的怒火终于燃烧到顶点!看到被儿子气成这样的宇文老先生,旁人再也不敢上去劝架了。 “畜生……畜生!!!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畜生!!!”老先生的手指紧紧的盯着宇文松,气得颤抖不停,“你还有理了?你现在应该后悔,后悔当初离开家里!如果不离开家的话,你现在也能够光鲜的和我们一起去外面迎接客人,而不是跪在这里和我顶嘴! “不!我不后悔!我永远也不会后悔当年离家!” 宇文松的眼神无比坚决。现在的他,再次成为了当初那个拥有古怪性格,把全村搅得鸡犬不宁的“恶魔”!天生的倔强,造就了他绝不会轻易认输的坚强性格!现在的他满脑子只有一件事——不管发生什么,现在的宇文松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用的”恶魔了!所以,他再也不会容许任何人再将他压到宇文海底下!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绝对不行! “你……!!!……呼……好吧……我不生气……为了你这个畜生,不值得!现在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年里面你都干了些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弄得人家公安局三天两头的就往家里跑?昨天一次,今天中午又是一次!说,你给我说!” 为非作歹……难道父亲只要一想起自己,就一定会联想到为非作歹吗?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得不到家人的信任,只要“宇文松”这三个字一出现,就会和天底下所有的坏事联系到一起?! 若不从沉默中死亡,就会从沉默中爆发!眼见父亲三番五次的看不起自己,宇文松再也无法容忍,瞬间站起,用一种让整个大屋都在震撼的洪亮声音大吼一声! “我没有!我没有为非作歹,更没有做错事!这九年来我活的光明磊落,从没有做过一起对不起良心的事!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律师了,我有正当的职业!我绝不会做出有辱宇文家门风的事……” 可惜,宇文松的话还没说完,就已被愤怒的父亲打断…… “律师?你会是律师?哈, !混小子,别逗我笑了!看看你的样子,浑身上下有律师?告诉你,你大哥也认识几个律师!那些律师个个都是人模人样,赚的钱可以让你上十次大学!哪会像你混的那么穷的?畜生,你还敢骗我!” 强烈的不信任不断冲击着宇文松的心灵。那块在他心中早已维持不住的支柱终于宣告破裂,粉碎……而这根支柱的碎裂,直接导致宇文松抛下最后的一句狠话—— “爸,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再留着也没有意思!你想我走吗?好,我走,我现在就走!!!” 现在,宇文松已经成为了一团烈火,一团任何人再敢上前劝阻,都会被其焚烧的烈火!火焰的背后,则潜藏了一颗充满了悲伤与不甘的心灵!无法被家人相信,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喜欢自己,所有人都把自己和那个拥有无限事业和前途的美好大哥作比较!他累了……真的累了……以往这个让他经常在梦中想起的清水乡,从今以后也许只能在他的心里留下淡淡的影子……他知道,自己一旦踏出这个门,那么下一次的回家,将会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日子…… 没人出来阻挡。或者说,他们已经不敢再出来阻挡。就连他的母亲,此刻也是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满脸泪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向外踏去…… 门栓……被拔掉。大门……被重重推开!宇文松已经准备好迎接乡亲们那些充满鄙视和厌恶的目光,也早已准备好自己的怒目,来迎接那些眼神!可是,当大门打开之后,映入他那双拥有着无限愤慨与悲伤的眼眸中的,却是一个,他完全没有料到的场面…… ……寂静……是的,没错,唯一能够形容此刻环境的似乎只有这一个词汇……这个拥有着上千人的谷场,竟然就那么静了下来……他们或是站着,或是坐着,或是拿着酒杯,或是端着盘子。但不管他们到底怎样,他们的目光却全都集中在一个点上!一个,和大屋完全相反的,那座矮墙之上…… 月色柔和,晴朗的天空总是能够很好的衬托那轮明月的艳丽。天上没有云,满天的星辰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光辉洒满整座天空。微风吹过,白色的轻纱缓缓在风中飘舞。映衬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光晕。被风吹乱的发丝迷离着,慵懒着……黑亮的“波浪”犹如一面镜子,穹苍的星辰尽被网罗,随着“波浪”在风中的一起一浮,闪出一颗颗精巧可爱的珍珠……淡淡的清香弥漫看来,这是不同于那些酒肉的浓重气息。但是,这股淡雅似乎有着一种无穷的力量,能够破开酒肉气息的阻拦,我行我素的飘荡在每个人的身边…… 矮墙上,正坐着一位少女。一条洁白的长裙异常合身的贴在她那柔滑的肌肤之上,心甘情愿的当起了陪衬。那双布满星辰的双眸仰望穹苍,静静的,凝视着宇宙中无穷的奥秘。而她的口中,一首《天使小夜曲》正在跳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音符!在这一刻,人们忽然发现,那些笼罩在谷场上的彩灯是那么的庸俗!那么的多余?!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头,伴随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灯渐渐熄灭,整个谷场终于陷入夜色之中……现场微一还剩下的…… 就只有一位被月光笼罩下的少女……飘散的黑发、淡淡的清香……和……那犹如精灵般动人的乐曲…… “这个孩子……不就是刚才的孩子吗?!” 被场外的宁静气氛所吸引,大屋内的十几人也纷纷走到了门旁,站在宇文松身侧。同样的,他们也被带入那个宁静的世界。可就在他们快要被歌声融化之时,忽然发现身旁的一个身影如疾电般冲出!在以不可思议的动作迅速穿过人群之后,那个身影已经跑到了那位“月之歌姬”的身旁,张开双手,焦急的喊了一声: “小雨!你怎么能爬那么高?!摔下来该怎么办!!!” 美丽的歌声被这个身影粗暴的打断,正在享受的人们纷纷对这个身影投去愤怒的目光!当他们看到那个身影竟然是一直以来都被称之为“恶魔”的男人之时,更是怒不可遏! 惊讶吗?但这还不够惊讶。因为当那位“月之歌姬”回过头来,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脸,微笑着说出两个字时,这些人的惊讶恐怕比之世界末日还要严重! “爸~~~~~~爸~~~~~~~~~~~!” 童谣九十三曲 孙儿常受宠。但……父亲呢? 童谣九十三曲孙儿常受宠。但……父亲呢?亲,女孩也许是太兴奋了。她毫不考虑从矮墙上一i使般“飞”入宇文松的怀中。再次感受到父亲那健壮的臂膀之后,这个女孩更是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脸不断的噌着父亲的下巴,嬉笑着说:“爸爸,小雨好寂寞~~~呆在墙外一点都不好玩~~~~!爸爸,小雨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爷爷和奶奶?” “爸爸?又是爸爸?!喂,我没听错吧?!那个恶魔松竟然有一个女儿?而且……而且还是这样的一个……!!!” “不可能!我在做恶梦吗?恶魔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个女儿——?!他……他怎么生的出来的!!!我——不——信——!” “天呐!看这个孩子这么漂亮……那她的妈妈一定也是……呜!这个恶魔!这个孩子看起来只有五六岁,这样的话,那恶魔岂不是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干出那种事了?!” “恶魔,果然是恶魔!不知道他把女方怎么样了……哼,这个家伙果然是坏到了极点!强暴了对方还不算,竟然硬逼着对方把自己的孩子生下来!看来对方一定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这头恶魔一定打算以此为要抰,好霸占对方的家产!” 风言风语霎时腾空而起,整个谷场一瞬间就从极静变为了极闹!面对这些早就料到的闲言碎语,宇文松不想管,也懒得去管!因为他现在就要走了!他们爱说,那就让他们去说个够! 宇文老夫人带着一张布满错愕、惊讶、慌张与疑惑的脸分开众人,颤颤巍巍的走到儿子面前。她的手指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双眼更是在颤抖!她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我叫你畜生还真的是没有叫错!畜生……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代替默然不语的母亲发出责问的,当然是宇文松的父亲!只见他浑身上下也在颤抖。但这种颤抖却和母亲不一样!这是愤怒的颤抖!!! 宇文老先生的手指紧紧的顶在儿子的鼻梁上,大声爆喝道:“你刚才竟然还敢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没做过亏心事?!那这个孩子你是从哪来的!!!好啊……想不到我宇文空活了大半辈子,竟然会养出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不肖子孙!叫我死了以后还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我……我真是给宇文家的脸上抹黑了!” 一旁的宇文霜雪见事情忽然发展到自己无法预料的地步,急忙过来想向父亲解释。可是辈分最低,年龄最小的她,又怎能在父亲讨论这种重大事件的时候插的进嘴?只有干着急的份。 又一次的被诬赖做了坏事,又一次就只看表面现象就说自己做了亏心事!宇文松心中的冤屈又要想谁去说?!他拎起自己座位上的西装,脚步迅速向门口冲去!可没料到,一群帮工早已在宇文海的暗示之下堵在了大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 “爸!你还想干什么?!”宇文松回头怒吼。 “哼!不干什么,我要你立刻把对方的名姓说出来。然后我要你这个孽子带着我亲自去人家家里赔罪!”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一有什么事您就认定必是我的错?!你也不调查,也不询问!” “问什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从小到大你的‘好事’做了多少?!如果每一件我都去问的话那还有完吗?!我现在也不和你说,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现在就押着你这个畜生去给对方道歉!” “我没有做错事!这九年来我没有伤害过任何女性!我没有错!”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这场毫无意义的纷争,怯生生的插了进来。正缩在父亲怀中的小雨,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她望着站在身边的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人,悲伤的说了一句:“爸爸……是不是因为小雨……才让爸爸和爷爷不开心的?小雨……(抽泣声)……小雨……是不是……不被爷爷奶奶,还有姑姑、伯伯、姑妈喜欢?小雨……小雨是不是被讨厌了呀……” 宇文老先生那张由于太过激动而涨红的脸好像被一种什么力量所压制,瞬间温和了下来。这位老人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孙女,听着她一声声的“爷爷”,看着她眼中的泪珠渐渐开始凝聚!终于……愤怒的目光立刻变得慈祥,就像每一位老人在看到自己的孙儿一样,老人一时哽咽…… 宇文老先生放下那根手指,缓步走到宇文松面前,扫了眼自己的儿子。在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句“畜生”后,这位老人竟然缓缓向儿子伸出双 红、而又不肯松口的说了一句:“给我抱抱。” 宇文松看了看父亲伸出的双手,显得有些犹豫,说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叫你给我抱就给我抱!……哦!不不不……乖孙女儿,爷爷的声音太大了!爷爷轻一点……轻一点……畜生,我叫你把‘我的’孙女儿给我,你没听明白是不是!” 人常说孙儿常受宠,眼前发生的一幕几乎要让宇文松羡慕的昏过去!只见自己那位几乎从来不曾露出笑脸的父亲,此刻脸上竟然会浮现出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微笑?这位爷爷抱着孙女儿,简直就像抱了个玻璃娃娃般小心翼翼!而更让宇文松连做梦都没想过的是,爸爸的口中所说出来的甜言蜜语竟然是那么的丰富! “小雨……宇文雨?虽然不符合宇文家男单女双的规矩……不过算了!哟~~~我的乖孙女儿~~~!爷爷的心肝宝贝儿!跟着我这个混账儿子,我的乖孙女儿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宇文老先生的眼睛笑的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小雨转头看了眼父亲,再看看现在抱着自己的爷爷。忽然感到无比的亲切感!其实这也难怪,这对爷儿俩的性格实在是太相似,就连抱自己的方式也是像了个十足十!难怪这个小丫头会在一瞬间就抛弃了那些什么自己被讨厌啦之类的思想,一边搂着爷爷的脖子,一边和爷爷聊起了天!只把她那位已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父亲晾在一边,管都不管。 “小雨……今天刚刚满了六岁!” “噢噢!什么?那么说,小雨的生日也是……” “嗯,84日,就是今天。” 一听小雨的生日就是今天,宇文老先生的脸简直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他立刻向在场的所有人客人宣布,今天这场生日宴会是一个十足的双喜临门! “六岁了吗?嗯……六岁……虚岁也就是七岁……喂,孽子!我的孙女儿过完暑假不就该上小学了吗?你有没有安排?” 宇文松被父亲冷不丁这么一问,还真有些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没好气的道:“已经报好名了,九月开始,就上澄空小学一年级。” “什么?澄空小学?就是霜儿上的大学的那个附属小学吗?这怎么成?不成!现在家里条件好了,我不能再让我的孙女们上公立学校!卧龙县好的小学多了去了!我早就帮智谋看好一家私立小学,原本以为还要再过几年才会用到啊!哈哈哈,好极了!乖孙女儿哟~~~!爷爷明天就帮你去报名!喂!阿海!快去,把那些学校的名单给我拿一份过来!” 听到这里,宇文松可是急了,连忙喊道:“爸!你在开玩笑吗?我已经报名……” “我管你报名不报名的!要上,你自己去上!”说到这里,宇文老先生似乎也终于想起自己的儿子还有一大堆的问题还没解决,转过来的脸立刻拉的比茄子还要长!啊~~~如果这位老先生肯把对小雨的关怀,分出那么万分之一给自己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啊! “哼,你这个畜生。现在我先要处理我孙女儿的生日,等到生日宴会结束之后我再来收拾你。你可是有一大堆的问题等着处理呢!” 望着父亲抱着小雨渐渐远去的身影,宇文松却是越想越不对劲。没错,家人们似乎都接受了自己的女儿,都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来对待。可是自己呢?为什么自己的待遇还是那么差?旁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像看着一个异类一样?为什么父亲仍然不肯相信自己?在经历了这次的事件后,宇文松更看清了乡邻们的目光。他们更不相信自己,更是用鄙夷到几乎就要唾弃的目光扫视自己,冷言冷语也丝毫没被谷场上重新燃气的音乐冲淡!难道说,自己真的是永远那么无法被人信任,永远都要躲在大哥的阴影之下,被压扁,碾碎,化为一堆粉末? 宇文松的思考在继续,但旁边的众人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感受。生日宴会已经重新开始。气氛再次到达了高潮!但是,在爷爷怀中的小雨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兴奋之色,因为她的父亲答应过自己,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一定会陪在自己身旁!但现在……他却被挤在了所有人的外面,就好像被遗忘了一样…… 十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鸣着嘹亮的喇叭,整齐划一从山那头开了过来,缓缓停在谷场的大门前…… 童谣九十四曲 公安局长的来访 童谣九十四曲公安局长的来访 呜呜的警鸣在全部警车都停下之后,好像有着一种默契般全部安静。车门打开,三十几名衣着整齐,表情严肃的刑警纷纷从车上走下。其中一辆由宝马改装的警车上下来的则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一脸干练像的中年人。就算完全不看他们的肩章,也能够从旁边刑警的态度上看出,这个中年人,绝对不简单! “大哥,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和公安局的欧阳局长有联系呢。”对自己孩子的生日宴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从高潮被压至寂静,宇文樱雪已经有些不满。她缓缓走到宇文海身边,没好气的“问候”了一声。 宇文海当然听出妹妹声音中的不满,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不过,看起来他的表情似乎也不怎么清楚,耸了耸肩,道:“嗯……出于业务方面,我也的确和欧阳局长有了些接触,这次的生日宴会我也的确递出了请柬……可我完全没料到他竟然真的会来!平时我去问候他的时候不是推说不在,就是对我爱理不理的。” 就在宇文海细想这位欧阳局长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参加这场生日宴会之时,欧阳局长已经在身旁刑警的簇拥下径直向大屋走来!在场的人有哪个敢不要命的挡在公安面前?当然是纷纷让出一条直通大屋的道路。 见那么多一身制服的人气势汹汹的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小雨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她急忙挣扎着从爷爷怀中下来,趁着人们纷纷把目光集中在那些警察上时穿过人群,躲到了宇文松地身边。现在的宇文老先生可没有心思再去管自己的这个孙女儿了,他只关心一件事!看着阵仗,这次欧阳局长来绝对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外孙庆祝生日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身为司仪,宇文海当然一马当先的迎了上去,欠了欠身,笑着道:“欧阳局长。荣幸荣幸!想不到您百忙之中还肯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外甥的生日,这份面子可是天大了去了!” 欧阳局长并没有开口,他边上一个似乎低一级的刑警挡在宇文海面前,他铁着一张似乎从来也未曾笑过地脸,大声道:“对不起,恐怕要让宇文先生失望了。今天我们来并不是参加生日宴会。而是找一个人。”说完,这名刑警不由分说的就拉开宇文海,让欧阳局长直接站在了宇文老先生的面前! 一听到这些警察是来找人的,宇文老先生心中立刻“咯噔”了一下!眼光不由自主的向儿子所在的位置飘了一眼,又急忙生怕被人察觉似地回过头,望着站在面前的欧阳局长,强自镇定地说:“欧阳局长……您要找的人……是谁?” 欧阳局长的双唇依旧紧闭,但他的目光却透露着干练与果断!透过边上那名刑警的口,一个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消息,如一个巨雷般炸了开来! “我们要找的就是您的儿子。宇——文——松——!” 绝望的尖叫立刻从宇文老夫人地口中发出,让整个谷场的气氛从另一个方面到达了“高潮”! “你们听。你们听!警察局来抓人了!而且,抓地就是那头恶魔!” “哈哈哈。老天呐!你终于开眼啦!那头恶魔一定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大事情,竟然惊动公安局长来亲自提人!那个混蛋,早就该进去了!早在九年之前,就在他把我家的粪池堵住地时候就应该把他抓起来!” “嗯,解恨是解恨。但我还就是弄不明白了,能够教导出像宇文海先生这样优秀的家庭里面,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败类呢?”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做平衡。平衡啊!因为宇文家的大儿子那么优秀,两个女儿又都是出落得那么如花似玉。当然就要生出一个这种家伙来维持平衡啦!” 那些人尽管把声音压得很低,但这些冷嘲热讽宇文家人又怎么可能听不见?尤其是宇文老先生,这些话语就好像一把把刀子般,冷冷的割着他的心脏,剜着他的血管…… 干练的欧阳局长依旧没有说话,因为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宇文松”这三个字!在过去地两天里,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男人,手上拿地就只有两份案卷卷宗! “必须找到他,尽最快的速度找到他!”——这个念头,让他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直接走到宇文老先生面前,强抑制住心中的兴奋,缓缓道:“宇文老先生,请问您的儿子,宇文松现在到底在哪里?我们得到线人举报,听说他已经出现在这里。有些事想要问问他。” 宇文老先生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刚想开口,自己的妻子却家忙拉住了他的袖子…… “老头子……你……你想干什么?!” 老夫人眼中的泪水早已控制不住,声音中充满了绝望的颤抖。而她的丈夫眼中,又何尝不是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呢?现在门口就守着大批的警力,就算叫儿子逃,又能逃到哪去?可就算逃了,难道从今以后,这个一直让自己又是牵挂,又是生气的儿子,就要再一次的浪迹天涯了吗?! 宇文老先生搪塞着,口中的话语迟迟无法组成一句句子。就在这时,旁边忽然窜出一个人影,满脸兴奋的跑到欧阳局长面前,大声喊了一句:“欧阳局长!您可终于来了!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宇文松现在在哪里!” 这一刻,宇文家所有人终于深深的把这个五短身材的人印入脑子里面。张俊杰?!这个小人!他仍旧为了那一件小事就对宇文松怀恨在心?现在,竟然用报警这种方法来复仇?! “张俊杰,你……!”宇文老先生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当初看着可怜,而收留他让他做做帮工的五短身材竟会出卖自己的儿子?!看着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不断的拉着欧阳局长向宇文松所在方向跑去的张俊杰,老先生感到万分的悔恨! “张俊杰……我……我们一家待你不薄……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张俊杰是个小人,当然也就常用自己的小人之心去度量宇文松的心思。在得知宇文松竟然是自己主人家的三子之时,他就深知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寄望宇文一家为了自己而和宇文松翻脸!更可能,宇文松会因为与自己不和,回家之后就处处排挤自己,弄不好随时会把自己赶出去!好吧,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张俊杰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在想起白天有警察来找宇文松之后就立刻拿起电话,报了这个警! “宇文空,您老说什么呢?”既然是撕破了脸, 杰也不再对宇文老先生客气,开始直呼其名,“人家是来抓人的呀!难道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想落个包庇的罪名?我知道那是您的儿子,可罪犯就是罪犯,就算是国家主席的儿子犯了罪也一样要认罪服法!看您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干脆好心,帮你把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儿子送入监狱!您老应该感谢我才是!” 充满了挑衅的话语流氓的闯进宇文老先生的耳朵,再留下一长串得意的狂笑之后,张俊杰立刻拉着欧阳局长分开人群,跑到“一脸惊讶”的宇文松面前。接下来,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双铮亮的手铐铐上这个让他当众难堪的人的双腕,看着呼啸的警车载着他进入那被层层包围的监狱了!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却让他那张讪笑的脸彻底僵住,从今以后,永远也笑不出来…… “宇文律师!果然是你!我在接到报告之后就在想是不是你!哈哈哈,果然是你呀!!!” 在一声出乎意料的亲切问候之后,那位一直不芶言笑的欧阳局长,竟像个老朋友似的上前抱住了宇文松?! 对于清水乡的村民们来说,今晚真的很劲爆,出人意料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出现。先是宇文松这个祸害横空出世,在时隔九年之后再次出现。再来就是那位如天使般纯真地小女孩竟然是那头“恶魔”的女儿?但是这些。似乎都不能和现在的这种情况相比!在他们心中,公安局和恶魔宇文松永远只能是对头,只能是死敌!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系就只有犯罪和那副手铐!可是今天,为什么公安局的最高权力人物——欧阳局长怎么像看待有着生死之交的老朋友似的看待这头恶魔??!!要知道,就算对着宇文海,欧阳局长也从未有过这种表情! 和其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地人一样,宇文松对于这位局长的亲昵举动,似乎也并不怎么“意料之中”。等到欧阳局长终于肯松手。才喃喃道:“欧阳利华?你……你不是说自己是一个公司老总吗?怎么……怎么会是公安局的局长?!” 欧阳利华呵呵一笑,转头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别那么大声嘛,上次我去柳宁月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是故意撒了个小谎。我身为一个公安局的局长,如果被人知道我有个亲戚借了我一百万,过了五六年还不肯还的话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宇文松哑然失笑。道:“呵呵,笑掉大牙?可如果当初接待你地不是我,而是其他律师的话,说不定你就会上法庭呢。到时身份被揭穿,岂不是更被笑话?” 欧阳利华神秘一笑,答道:“宇文律师,说真的,原本我还真对那个亲戚没办法。你知道我这个人,当了局长这个位子总要一点面子对不对?所以我总是私底下去向他讨,结果就是讨了五六年也没讨回来。如果再打官司。我这个堂堂局长竟然连续讨债讨了五六年都不成功,那更是没脸见人了!如果不是那天听我的几个朋友在酒桌上谈起柳宁月律师事务所这一年来的奇怪现象的话。我说不定现在还在烦恼呢! “啊?你问奇怪现象是什么?不会吧?你身为当事人,却不知道?……呵呵。我那几个当检察官的朋友很奇怪,说最近一年不知道怎么了,你们事务所的调解率从原来的百分之零点三,一下子上升到百分之十四!而就是在一个叫宇文松的律师加入之后,这种现象就开始出现地!当时我听了就暗暗记下,隔天就跑到你们事务所来了。” 宇文松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难怪!我还奇怪呢,来‘柳宁月律师事务所’地人。怎么会不找柳律师,反而找我这个无名小卒?” 欧阳利华呵呵一笑道:“呵呵。柳宁月的本事我也听说过,也相信。但这时代,你打赢官司有什么用?先别说我拉下脸和我那亲戚上法庭,就算赢了,那笔钱他也未必会还给我。这年头,赢了官司却拿不到钱地例子我可见得多了!所以嘛……我就来找宇文律师你,当时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化了个名。宇文律师,讲句不客气的话,我还真没对你报过什么期望。在委托你的那天下午我就已经做好准备第二天再去讨债呢!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在找我那亲戚谈过之后,他竟然第二天就还了我二十万?!现在,他已经陆陆续续的把那一百万都还清了,只剩下一些零碎还没有算清楚。这件事,我可真的是要好好的感谢你啊!啊,对了!当时我太高兴了,在付完咨询费之后就走人!宇文律师,你给我一个账户,明天我就把一万元地感谢费打进你的账户!” 谷场内所有人都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一直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越看越觉得不敢相信!宇文松扫了一眼众人,想了想,好不容易等到这位兴奋过头的局长停止那番长篇大论,休息下喘口气之时,才问道:“欧阳利华……啊,对不起,说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 “没事没事!你和我谁跟谁啊!别像其他人一样叫我局长,就叫我的名字!” 宇文松露出一丝微笑,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好吧。欧阳利华,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不信你这个局长会吃饱了没事干,只为了向我道谢就那么兴师动众。” 经过宇文松这一提醒,欧阳利华连忙一拍脑袋,笑道:“对对对,你看我,一见到你就那么高兴。”这时,欧阳利华的表情再次恢复成严肃、干练,“宇文律师,昨天在开往卧龙县的列车上接连抓获了两起大型作案团伙,一个是流窜全国各地,几乎人人都为之头痛,以一个叫葛叔的人为首的大型盗窃团伙;另一个则是我省有史以来查获的一起最大的贩毒案件!但是,这两伙人的嘴都很硬,我们想将其一网打尽,但两天下来,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不过,我们却在这两伙人中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在一个毒贩的怀中,我们发现了一张名片,而另一个盗窃团伙中的一个女贼也主动提供了我们一张名片。在我们拿着那两张名片询问那两伙人的同时,很明显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恐惧!所以,我想请您立刻跟我回去,一来是做一个笔录,将在列车上发生的事记录一下。而另一方面,则是希望您能够协助我们警方,撬开那两伙人的口,好将这两个团伙彻底掀掉!” 童谣九十五曲 名声大噪 童谣九十五曲名声大噪裂的前兆? 现在,恐怕也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刚才那些还在对宇文松大肆嘲讽者的心情了。随着欧阳利华把话说完,现场立刻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不,也许说死一般的寂静还太客气,说不定这种安静已经可以媲美宇宙大爆炸之前的那片混沌时空的虚无了! 也许是这个消息太过劲爆,又或许是一下子得到个那么好的消息思绪还没整理完毕。总之,各种原因综合起来,就是宇文老先生脸上透着一种不知道该说是欢喜还是惊恐的表情,一步三退后的挪到欧阳局长身边,嘴唇颤抖着,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欧阳……局长?”老先生吞了口唾沫,给自己压压惊,“你刚才说……我这个儿子怎么了?” 欧阳利华奇怪的望着宇文老先生,又回头看了看宇文松,道:“宇文律师,怎么,你没和家里人说?” 说句老实话,如果不是欧阳利华刚才说出这件事的话,恐怕宇文松自己也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那个头更是好像抽筋似的直摇。 欧阳利华今天心情很好,这位平时不芶言笑的公安局长显示出了少有的不拘礼数。在一阵旁人听来几乎就是疯子般的笑声中,这位局长紧紧的握住了宇文老先生的手,满面红光的喊道:“宇文老先生啊!您老可真是教子有方啊!大儿子在经济建设方面是一把手,而您的小儿子更是勇敢果断,机智非凡!如果不是宇文律师的话,那些歹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网呢!在此,我代表公安局,衷心祝贺您培养出两个这么优秀的好儿子!!!对了对了,我差点忘了!” 欧阳局长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对身旁那个刑警低语了两声,那名刑警答应了下去。不过多久,就见两名刑警从车内抱出一块烫金边蓝底金字的硕大匾额!上书“芳香满门”四个大字。 “欧阳局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一见这块匾额,宇文老先生的脸上终于露出惊喜过望的神色,随着那两名刑警抱着匾额越走越近,他的脚步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宇文松见到这块牌匾,脸上并不怎么高兴。他在欧阳利华耳边嘀咕道:“喂,你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竟然还送匾额来?虽然这里是乡村,但这块东西……你不嫌太招摇了一点吗?” 这一次,欧阳利华却没听宇文松的话,他拍了这位帮他讨回一百万的律师,笑着说:“招摇?这算什么招摇?能够逮捕那些凡是提起名字就让警界头疼的家伙,再招摇也不算招摇!”他转过头,接着对已经笑的连嘴都合不拢的宇文老先生继续献宝,“宇文老先生,这块匾额是我请省内的著名书法家谢文书先生亲笔所写,再请最好的工匠师傅花了一天一夜工夫赶制而成的!只是时间有些仓促,不能做到尽善尽美。现在先给您老看一看,等到明天一早,我就亲自派人过来,为您们宇文家挂上!” 牌匾退了下去,可是这位干练过头的局长似乎还嫌不够,双手一拍,又是两名刑警下去,从警车的后备箱中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保险柜,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趁着他们开保险柜的同时,欧阳利华继续道:“宇文老先生,那块匾额是为了庆祝您老生了两个好儿子!下面这件礼物则是我代表全体公安局,送给您的小儿子,宇文律师的!” 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宇文老夫人早已恢复过来。老太太一脸得意之色的挽着小儿子的胳膊,扫了一眼那些刚才还对儿子大加讥讽,此刻却全都傻着脸的乡亲,脸上尽是自豪之色!老人家美滋滋的望了一眼这个儿子,笑着说道:“哎呀呀,欧阳局长您可真是太客气了~~~我这个儿子没给您添什么乱就已经够好了。能够荣您上门恭喜,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还送什么礼物呢?我们乡下人家,可不敢劳烦您送什么礼物呢~~~” “哈哈哈,老夫人,添乱?什么添乱?我才是经常要宇文律师帮忙,给宇文律师添乱呢!宇文律师,我还在想你这两天怎么没去柳宁月律师事务所上班呢,原来是回老家了?哈哈哈,说实话,我最近也有几个朋友遇到点麻烦,我介绍他们去找你。可没想到全都吃了个闭门羹!他们把我骂的好惨呢!等您回去以后,说不定就有的忙了呢!……啊,不说了,礼物来了!宇文律师,小小礼品,不成敬意。” 又是两名刑警一左一右,捧 画轴似的东西走了过来。就在所有人都在想这东西i时候,两名刑警轻轻一抖,“画轴”立刻展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赫然是一块足有一点五米多宽,两米多长的大红锦旗!上面十个金边大字在通红的锦旗上更是显眼,赞誉之高更是闻所未闻! “宇文藏卧龙,清水酝神蛟!” 小小礼品?没错,如果光从这件礼品的价格上来算,的确值不了几个钱。但如果加上下面的批字“xx省公安局敬宇文三子松,为国为民,连破大案,特以此赠之”这几个字的话……值多少钱? 自己的儿子连番受到公安局长这样高度的赞誉,宇文老先生望着儿子的目光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恨铁不成钢,更多的则变成了自豪!想不到啊,想不到离家九年之后,这个总是调皮捣蛋的小儿子并没有自甘堕落,反而相当的上进!宇文老先生不由感慨万千,接过锦旗时,早已是泪眼朦胧,不复刚才强硬。 送过礼之后,欧阳局长大概自以为把所有的关系都交代清楚了,对宇文老先生欠了欠身,说道:“宇文老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知道今天是您家的大好日子,本不该拉着您的儿子陪我们这些公务员去审查犯人。但案情实在紧急,我们多耽误一分钟,那些余孽就多一分钟的时间逃跑!您放心,这一次的人大选举,我欧阳利华一定会力挺你们家的宇文海,决不让宇文律师失望!宇文律师,我们快走吧!案情可不等人的!” 说着,欧阳利华不由分说的拉起宇文松,就要往警车上跑。可能他以为自己招呼已经打的够多了,礼也送的十分体面了,宇文松不可能再拒绝自己的吧?很可惜,他的这个如意算盘,在宇文松轻轻挣脱他手的那一刻,彻底宣告失败。 “宇文律师?您这是……怎么了?!”欧阳利华的惊讶并不意外。这两天来,为了审查那批毒贩和窃贼,整个公安局上下几乎是不眠不休!光为了封锁消息和拖延这两伙人的其他案犯就花了不少精力(注:欧阳利华的确是个很干练的局长,即使兴奋,也不忘本分。除了他在宇文松耳边直接指明是一个盗窃集团和一个毒贩集团之外,在外人面前由始至终说的都是不明含义的“那伙人”。所以,并不存在泄露案情的危险)!他很清楚宇文松在这方面的“语言”才能,如果没有他的帮忙,再拖下去就极有可能延误案情!这个,是他这位公安局局长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不过,这位公安局长千算万算,似乎还是算漏了一点。他以为只要拿来一块匾额和一面锦旗就能够捧起宇文松,让他乖乖的和自己回去应付那些罪犯吗?他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够畅通无阻的把某个人的“父亲”,在自己过生日的那一天从旁带走吗?不能。至少对那位父亲来说,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请,就算是把数都数不清的金钱放在他的面前,也休想让他离开自己的“女儿”半步! 小雨抱着父亲的大腿,一张小脸又是犹豫,又是担忧的看着爸爸。虽然她没有说话,但从那抹依恋的目光之中,可以很清楚的读懂这个小女孩心中所想……最起码,他的父亲,能够读懂…… 回报那双依恋的目光的,是父亲那只又大又结实的手掌。这只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顶,从手心中传来的温暖,穿过她的肌肤,流进了她的体内…… “抱歉,欧阳利华,我……我只能说一声抱歉。”拒绝的言辞从宇文松口中缓缓流出,在家人,乡亲,以及在场所有人的惊讶声中,他的目光已经和一双稚嫩的眼睛四目交投,慈祥的微笑,不经意的,向人们传递着一份无私的父爱…… “我不能去,应该说……今天我没办法。因为我答应了我的女儿,要整晚都陪着她。我不能爽约。” “啊——————???!!!”欧阳利华的嘴张大到几乎可以直接塞进一只西瓜!由于一个“为了所有人都能安居乐业”的理由,他就像所有忠于职守的警察一样几乎一年到头都栽在工作里,以至于自己的孩子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怎么陪过。那份浓浓的父爱,也在繁忙的工作中被消磨成一个淡淡的意识。这也怪不得他会做出这种好像听到什么奇闻怪谈似的表情了。 童谣九十六曲 去或留?小雨,你决定 童谣九十六曲去或留?小雨,你决定女儿?宇文律师,你在开玩笑吗?女儿什么时候不好的案情挺复杂,我们可不能一直在这里耗啊!而且抛去要你帮忙这段先不谈,你的笔录对这次的案情也有很大作用,现在可是分秒必争啊!” 宇文松再次挣开欧阳利华的手,他知道,这是一个好局长。他现在拉着自己去做笔录是他的职责,无论自己有什么理由,在“为了百姓安居乐业,我们要尽快铲除这些犯罪团伙”这个理由面前,自己什么要陪女儿而不去公安局的理由简直是荒唐,又或者是无理取闹! 哼,没错。无理取闹又怎么样?他宇文松今天还就是这样“无理取闹”一次了!他自认为没有欧阳利华这样高尚的为国为民的情操,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一个答应陪自己的女儿,就不能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拒绝女儿的父亲! “欧阳利华,我知道这是你的职责,也知道你急于破案的心情。但是,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没给她一个美好的生日宴会已经是不该,更不可以扔下小雨,和你去做什么笔录。据我所知,你也有一个儿子吧?希望你能够以一个父亲的角度来想一想,在孩子的生日那天离开,对孩子来说,那个生日就是不完整的,残缺的。我……不想给自己的女儿一个残缺的生日。所以,我要留在这里……” 宇文松的话音很淡,平平缓缓,几乎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由始至终,他的语调中都散发着一种波澜不惊的和谐。但是,这些毫无漏*点的语气却比那些嘶心裂肺的嚎叫还要让人难以反驳!这个男人的目光并不锐利,相反,柔和的就如一团棉絮。即使是在这个夏日的夜晚,也同样温暖着人们的心灵…… “…………好吧!”欧阳利华盯着那双充满温情的眼眸,犹豫良久,很不甘心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了!宇文律师,要说辩论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们律师都是靠嘴皮子吃饭的呢!现在……已经九点半,我等。等到午夜十二点,这总可以了吧?那个时候您女儿的生日已过,你也完成约定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立即出发!” “不。” 欧阳利华没想到,自己这番让步竟然再一次的遭到这位父亲的拒绝?! “你说什么?宇文律师,你在开玩笑吗?!十二点以后你还有什么事?难道明天也是你女儿的生日不成?!”局长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咆哮!想自己好心好意的来邀请你,你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难道这个人以为凭着帮自己解决一次事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面对欧阳利华的咆哮,宇文松的表情依旧没变,眼中所散发的温暖仍旧是那么柔和。淡淡的语气,也随着夜风的徐徐吹拂,飘荡在月色之下…… “你说的没错,如果从大人的角度来看,午夜十二点的确就是魔法消失的时刻。但对于孩子来说,‘生日’这个词意味着这一个夜晚。只要星星还挂在天上,那么,她的‘生日’就远远没有结束。只有当明天的太阳升起之时,才是我女儿生日时光的中止。”说到这里,他慢慢抱起小雨,让那条长裙随着自己渐渐离开的脚步轻轻飘舞,“今晚,我要陪我女儿。渡过她的六岁生日。不过我答应你,当明天早晨小雨醒来之后,我就会去找你,解决那些事情。” 望着宇文松一步一步向谷场外走去,欧阳利华简直要被气疯了!现在,他再也管不了宇文松是不是自己的朋友,指着他的背脊大吼一声:“宇文松!我可以以公安局的名义向你发出‘传唤’!” 宇文松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也没有稍稍减速。一声微笑顺着空气飘来,传回他的讯息—— “可以,但据我所知,‘传唤’并没有强制力。就算你动用了,我不想去的话也一样可以不去。” 欧阳利华咬着牙,暗骂了一声。眼珠一转,再次计上心来:“好!那我就动用‘拘传’!宇文松,你在火车上的所作所为已经有妨碍火车正常行驶的嫌疑,如果你不和我走的话,我就用‘拘传’来带你走!难道你想背上案底吗?!” “可以。” 又是一句“可以”?乍一听这两个字,再看看宇文松那完全没有停止的脚步,欧阳利华知道,他一定又要失败了…… “想拘传的话你就拘传吧。但是,只有在拘传两次之后,被传唤人不出现在公安局你们才能动用强制手段。而且这两次拘传中的时间限制似乎并不短。很抱歉,你说我狡猾也好,会钻法律空子也好,反正我本就是一个律师,一个……有女儿的律师。” 宇文松的身影终于到达了大门口,只要再一个转身,他就会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这个男人也许的确不怎么伟大,就他只为了陪在女儿身边过生日,却不肯抓紧时间帮刑警办案这一点来说,可能有些自私。但这又如何?宇文松的底线向来不是自己,而是小雨。只要为了小雨,那就算抛 锦旗,抛下人家公安局长的邀请自私一回,他也是心呵……谁叫他是一个父亲呢?而且……还是一个能够为了小雨,与天地作对也毫不在乎的父亲? 小雨搂着父亲的脖子,她很开心,两只眼睛上挂满了一种叫做“幸福”的笑容。不过,这个丫头似乎真的有些天生烂好人。在看到由于死活拉不动宇文松,而在后面死乞白赖求着自己父亲的欧阳利华,小丫头有些于心不忍了。 “爸爸……小雨想……不如爸爸就帮帮那个伯伯吧?那个伯伯不是说,要爸爸帮忙去抓坏人吗?” 宇文松哈哈一笑,点了下小雨的鼻子,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今天可是小雨的生日!爸爸既然答应过了,就绝对不会食言!哈哈,好了!现在爸妈也见过了,家人也拜访过了。小雨,走!爸爸现在就带你去县里的酒家,定一桌好菜!然后晚上我们就住在宾馆!爸爸带出来的钱还有一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爸爸请客!” “爸——爸——!”忽然间,小雨怎么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爸爸,你和小雨所说的故事里面,都是好人赢,坏人最后输掉的吧?可是……现在爸爸却放着坏人不管?好人怎么能够放过坏人呢?这样,不是让那些坏人再去害人?” …………这个丫头!她怎会学会说这种大道理的话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家伙的正义感会那么强?简直……简直和自己当年一个样!难道自己为了打发她睡觉而讲的那些好人和坏人互相斗智斗勇的故事,也算是一种“教育”?! 宇文松呆呆的望着怀中的小雨,他突然发现,这个孩子也许再也不是一个毫无主见,只会粘着自己,顺着自己意思走的洋娃娃了。对啊,几乎就是一眨眼,小雨已经六岁了,再过不到一个月,她就要从一个幼稚园的孩子,变成一个小学生了! 宇文松苦笑一声。除了苦笑,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才能表达心中的感慨。轻轻抱起小雨,把她放在地上。宇文松蹲在女儿面前,摸着她的额头,微微一笑,试探着道:“傻丫头,什么好人坏人的?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爸爸怎么可能抛下你去什么公安局?而且,这个生日爸爸几乎没有好好的和你过。等会儿住宾馆,我们就住高档一点的,怎么样?” 果不其然,听见爸爸不肯去打坏人,小雨立刻掘起了嘴,大声嚷道:“不要!小雨要爸爸去打坏人!只要打了坏人,那么那些人(指着那些早已惊得哑口无言的乡亲)就不会再看不起爸爸,就不会再说爸爸坏话了!” 宇文松一阵感动……没想到,这个孩子虽然都不说话,但却把刚才的情景都牢牢记在脑子里了!为了自己不被乡亲们讨厌,就算撇下自己的生日竟也在所不惜! 如果不是那边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着的话,宇文松说不定就会立刻抱着女儿,狂吻她那可爱的小额头!这位已经有些激动的父亲略微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再次试探了一下:“是吗?小雨真的同意爸爸去?可是,爸爸如果去公安局,那今天一晚,爸爸都不会在小雨的身边了哟~~~小雨可能要等好~~~久~~~~好~~~~久~~~~才能再见到爸爸呢~~~!” 可爱的小雨似乎有些犹豫了。她低下头,食指不断的击打着自己的脸颊。那个小脑瓜儿飞速运转,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爸爸!小雨决定了!”过了好久,小雨忽然喊了出来!这一喊实在是有些突然,让宇文松有些措不及防,差点一屁股坐倒。 “小雨,小雨要和爸爸一起去公安局!这样,爸爸就能够既陪着小雨,又能够打坏人了!” 宇文松一愣,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复杂。因为就在刚才,他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呢!只要以自己尽快帮忙为条件,极有可能让欧阳利华答应自己带着女儿一起去公安局。可他没想到,这个提案竟会由小雨率先说出来! “行行行!绝对没问题!宇文律师,带您女儿来也没事!我们会安排好一切的!” 那位欧阳局长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这对父女身边,他一听这两人的话里有戏,连忙满口答应。看来只要能够尽快破案,就算要他给小雨当马骑也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宇文松笑了,那是一种开怀大笑,更是一种畅快无比,毫不拘束的大笑!让他欢快的并不是陪伴小雨和去公安局两方面都顾全,而是小雨竟然会那么懂事,会为了自己而担忧? 宇文松知道,今天的这个生日,小雨已经得到了一份最美好的生日礼物,那份礼物的名字就叫做“关怀”。宇文松开始相信,等将来回忆起这个生日的时候,他绝对不会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一定能够用最美好的心情放声大笑! 一定! 童谣九十七曲 第一次的家庭聚餐 童谣九十七曲第一次的家庭聚餐帮一下忙,但宇文松怎么也没料到,这一帮竟然就是星期!在此以前,宇文松可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审讯工作并不像电影里看的那样只要你拿着一只台灯对着那些犯人直照就能从对方嘴里挖出什么东西。尽管那三个毒贩和葛叔一伙人在看到宇文松之后,或多或少都表现出了一点惊恐,可惊恐归惊恐,这些亡命之徒还是来了个死不认账!如果不是宇文松对这些人单独采取攻心战术,各个击破的话,说不定他还要再向柳宁月请一个星期的假呢! “爸爸,你好慢哦!” 审讯室外,小雨正抱着一杯橘子汁坐在长椅上,脸色看起来十分的不满。 宇文松抬头看了看手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审讯室里面待了三个多小时!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忙,哈哈,小雨一个人不寂寞吗?” 由于等的时间太长,小雨那颗幼小的心灵已经遭到了“深深的创伤”!她头一扭,看着在过道上来来往往的警察,小嘴一撅,赌起气来。 这丫头,生气也生的那么坦率?宇文松笑着抱起了这个不肯看自己的小丫头,笑道:“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好——?!我的小雨生气了!这还了得?!爸爸要快去做一艘小船,等一会儿暴风雨就要来啦!” 小雨强抿着嘴,依旧转过头。宇文松见此,立刻加大攻势,继续逗着这个小丫头。用不了多久,她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旁同样从审讯室出来的欧阳利华见到这对父女相互逗乐,也是一笑。他翻了翻手上这份笔录,想起一个星期以来整个公安局几乎不眠不休,全力侦查,终于在今天上午把那伙毒贩的幕后黑手和葛叔盗窃团伙的余孽一网打尽!不由得对眼前这位享受着天伦之乐的父亲越发刮目相看。说道:“宇文律师,这个星期还真是多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帮忙的话,这件案子决不可能这么快就解决。” 宇文松放下小雨,摇了摇头,道:“不,其实我没帮上多少忙。这一个星期以来我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和人聊天。和我比起来,你倒是憔悴了不少啊。每次拿到一份笔录就要开会,然后发布通缉令,开着车追着那些逃犯到处跑。喂,你有没有算过这一个星期自己睡过多少小时?有没有十二小时?” 欧阳利华嘿嘿笑了笑,原本干练的脸上早已添上了两个深深的黑眼圈。由于长时间的不规则生活,只不过才一个星期,他的双颊就已经凹了进去。早已不复当日给宇文松送礼时的那份风采。不过,欧阳局长似乎毫不介意自己的眼袋,他揉了揉有些困意的双眼,拍着手中的那份笔录,笑道:“宇文律师,您还真是谦虚。如果没有您在这里帮我们审讯这群混蛋的话,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人手可以调派?对了,这个星期我们几乎打了上千个电话,你的手机费还够吗?我帮你充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去吃午餐!下午的事情可以交给他们去做,我们好好的去玩玩!这几天辛苦了,今晚我在buck大....顿,庆祝这个案子的结束!” “手机话费当然要你支付!这个星期的电话费可够我打上几年的呢!不过……”玩笑开过,宇文松表情恢复平静,“饭就算了吧,我已经在局里住了一个星期了。也该回家,和家人好好的吃一顿饭。欧阳利华,我看你有功夫陪我吃饭,不如也回家看看家人吧。你做这份工作,如果一个星期都不回去家人会很着急的。而且,我的事假到明天就结束。今晚我就要坐火车回去,实在是不能奉陪你了。” 欧阳利华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他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宇文松的肩膀,以示敬意。在把宇文松送出公安局的大门,目送着那对父女坐上回清水乡的出租车之后,这位公安局局长似乎想通了什么。那双充满疲惫的眼睛仰望着头顶那块万里无云的天空,嘴角,渐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得笑容…… “也许……是该回去看看慧雅和钟儿了……” —————————————————————— 现在想来,这顿午饭似乎是宇文松回家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和家人坐在一起吃的吧?那次的生日宴会由于心情不好,加上并没有“坐在一起”吃饭,可以不算! 宇文 的心情可谓是郁闷至极!因为一踏进大哥新装修的那乡村别墅,那块挂在供桌上方的牌匾就十分“霸道”的占据了他视网膜近三分之二的部分!虽然这里是乡村,但这玩意未免也太招摇了吧?生怕别人看不到吗?而更让他难受的是,他剩下的三分之一视网膜也没有空着,直接给那副特大号的锦旗挪地方!乡村里的习惯不像城市,大门在白天的时候总是大大敞开。这两个东西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被那些前来问候的村民们指指点点。宇文松不仅都感到奇怪,难道那位老爸的脸皮已经厚到这种程度,非要闹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家里得匾额了不成? 宇文松对面前的那一桌子菜实在是没多大兴趣,他两眼直盯盯的看着那块牌匾和锦旗,脸上不禁有些害臊。转头看着父亲,说:“爸,那块牌匾也就算了。可是锦旗能不能够不要挂起来?最起码不要挂大门口吧?看着也不协调。” 的确,为了给那块锦旗腾位子,边上的关二爷已经“屈尊”挪向了一边,和它面前的香炉比较起来实在是不伦不类。 宇文老先生已经好几杯酒下肚,现在更是红光满面!只见他一边大笑,一边端着酒杯欣赏着那块牌匾和锦旗,再回过头来用一种让宇文松浑身汗毛直竖的眼光看着儿子,随后一仰脖子,又是一杯酒下肚。 “好,好!好字,好酒!我已经多少年没喝过这样好的酒了?老婆子,你还真有心思,竟然把这么好的酒藏了那么久!现在才肯拿出来给我喝!哈哈哈……” 宇文松拍了下脑袋,暗道:“惨……爸已经醉了。竟然连这么基本的审美观念都没了……”那么,既然老爸已醉,宇文松知道再怎么抗辩都已经没有意义,干脆来个闷声大发财,自顾自的拨饭。 宇文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拿走老伴手里的酒杯,把一杯刚泡好的清茶放进他怀里,说:“老头子,你喝醉了。这酒和智谋生日时的酒一样,是那天剩下来的呀,你忘了?来,喝杯茶,解解酒。” 趁着宇文老先生喝茶的间隙,宇文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好像一个艺术家在欣赏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过了好久,才缓缓说道:“松儿……你真的……长大了呢。这些年来你很出色,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哈,何止骄傲?”冯敬贤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参加宇文家的家庭聚餐?“伯父,伯母,这几年来我可说是一直都看着这个朋友过来的。他虽然有些冲动,死脑筋,不可理喻,发起怒来就像个疯子。但是我可以向您二老保证!他这个朋友,我这辈子是交定了!用我们年轻人的话就叫做死党!” 也许宇文老夫人被冯敬贤的这番话给感动的连连点头,可宇文松却瞧了个一清二楚!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角还不时的撇向一旁的霜雪!可恶!难道这家伙还没死心?还想对自己的妹妹执行什么“先娶后休”的荒唐计策吗?! 就在宇文松死死盯着那位“大叔”生怕他有什么不轨举动,或是什么过份话语的时候,正坐在霜雪怀里的小雨好像有些不甘心。她挣脱掉姑姑的怀抱,蹬蹬蹬的钻过桌底,爬上了父亲的椅子,坐在宇文松怀里。这样,她的表情才终于完全放开,不再为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人而感到窘迫。 宇文松苦笑一声,从霜雪手里接过小雨的饭碗,夹了一筷子的蔬菜放了进去。看着女儿皱着眉头,在自己的胁迫下好像蚕宝宝似的啃食那些蔬菜的时候,宇文松却在想着另一件事——该怎么把小雨的身份向家人解释清楚呢?这些日子由于一直在和那些歹徒“聊天”,弄得小雨有些不开心,这个原本就很粘自己的丫头现在更是寸步不离!要想在一个她不在的场合和家人解释,实在是有些困难。 不过呢~~~宇文松这个心似乎担的有点太晚。一旁的樱雪看着弟弟这样愁眉不展的望着小雨,细腻的心思早已是洞察一切!啊……可爱温柔又体贴的樱雪二姐,您不去当联合国秘书长真是太可惜了! “松仔,你是在担心该怎么向我们解释吗?”说着,樱雪的眼角稍稍瞥了一下小雨。 童谣九十八曲 蔬菜与猪肉的绝对较量! 童谣九十八曲蔬菜与猪肉的绝对较量!连忙点头! 樱雪轻轻笑了一声,就如同古代的大家闺秀般,用衣袖挡住了自己的笑容,只留下一双充满温柔的双眸望着弟弟。 “如果是那样的话,霜雪已经都和我们解释过了。我们都清楚。” “啊?!” 宇文松连忙转头望着霜雪,只见她正合着双手,不断向自己求饶,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啊!小哥!我知道你原本想自己说的,但我就是忍不住了嘛!这一个星期来家里问候小雨和你的人实在太多,我有些飘飘然了!所以……所以我就对爸妈……还有大哥,樱雪姐,徐斌姐夫都说了……不过你放心!村子里的人还不知道!我给你留了充分的空间去解释!这样,你就为自己做广告,顺便可以过嘴瘾了……” “解——释——你——个——头——!!!” 宇文松气得差点就要站上桌子!他并不是气这个妹妹对父母全都挑明,因为这样可以省下自己不少的脑细胞。他气的是这个妹妹竟然以为自己想借此给自己做广告?!还什么……过嘴瘾?!难道她以为自己当了律师之后,就变得很喜欢和人辩论吗?! 在经历了一场不算太大,只比原子弹爆炸稍微强那么一点点的兄妹追逐战之后,宇文松用来教训妹妹的筷子终于被冯敬贤夺下,霜雪这丫头则躲到了宇文海地背后。像只小猫般的寻求保护。气得宇文松直吐舌头!等到他转过身想从小雨这里寻求一点安慰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这丫头竟然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所有的蔬菜全都从碗里剔除?!好嘛,现在那只小碗里的,除了红烧肉就是狮子头,不是叉烧就是排骨,全是猪身上的东西!好一个清一色! “小雨!你怎么把蔬菜全都扔了?!” 为了小雨不吃蔬菜的问题,宇文松可是没少花心思。现在看到这丫头竟然把青菜全都好像倒垃圾一样倒掉,又怎能不气?他气得可以点燃南极地火山!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小雨立刻吓得眼泪汪汪。她呜咽着看着父亲,再看看那些被她从碗里扔掉的青菜,难受的好像要杀了她似的。 事到如今,还想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向父亲求救?抱歉了,小雨。你地如意算盘可能一辈子都打不响了!要是换作别人,可能还对你的眼神没有抵抗力。可宇文松是谁?他是你老子!这种水汪汪,又娇又弱,我见犹怜的表情对别人可能很有效,但对于这个已经看了六年,深居免疫力的宇文松来说,就连百分之一的用处也没有! “绿油油……全都是绿油油的……” 一大片绿色蔬菜一股脑儿的被塞进了小雨的小碗。比之刚才的那一筷子更多,更“丰富”!而最惨的是,宇文松为了教训这个敢挑食地小丫头,就像她刚才剔除蔬菜一样,他“帮忙”把她碗里的肉类也一并剔除了!现在。小雨地世界里似乎只有两样东西。一样,就是手上这只装满了让她看都不想看的蔬菜地饭碗。而另一样。则是父亲逼着自己把这些蔬菜吃下去的眼神! “爸爸……你……你的眼睛好可怕……小雨……小雨有些怕……”这丫头,为了逃避吃蔬菜的命运。竟然开始撒娇了! “哼,知道怕就快点把这些蔬菜吃下去!今天爸爸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别以为再用这种眼神看着爸爸就可以不用吃蔬菜!” 的确,在父亲的面前,小雨已经使出了她所有的“必杀技”!可宇文松就像是喝了无敌药水的最终魔王一样,任凭你怎么出招都是雷打不动!看起来,小雨似乎就只有吃下这些蔬菜了,是不是? 可惜……小雨地算盘打的不怎么响。那个瞪着眼睛逼女儿吃蔬菜地父亲心中那张算盘,是不是也响的起来似乎也是个问题……没错。小雨的必杀技对宇文松是完全无效,但是别忘了,她的这些必杀技可不只是对单一的,而是区域性的!在这个区域中,似乎还坐着一些人,但这些人的免疫力嘛……可就难说的很了…… “小丫头,你竟敢不听爸爸的话?!给我吃完!” “臭小子,你竟敢这样对我的孙女儿说话?!给我坐下!” 两句话,一前一后,几乎事先说好了似的从两位父亲的口中相继说出!只可惜字数并不统一,否则极有可能是一副绝好的上下对联。 闲话休提,现在来看看那位最年轻的爸爸是怎样一幅表情吧!只见他站在原地,手中的筷子似乎凝固一般悬在空中!数不出的惊讶与震撼。 “啊?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雨不听话,我正在叫她不要挑食……” “好啊!你这小子,我说的话你不听了吗?!我叫你坐下,怎么你到现在还站着?!”发怒的宇文老先生怒气冲冲的走到小雨身边,夺过她那只小碗,塞到儿子面前,大喝道,“我的孙女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你就只给她吃这些东西?!要吃你干嘛不自己吃?属兔子的有你一个就够了!” “什么叫您的孙女儿?小雨可也是我的女儿啊!”想归想,宇文松可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他皱着眉头,拼命想把营养均衡的理念灌输到父亲脑子里:“爸,我怎么可能只让小雨吃素?可您刚才也看见了,这丫头自从上了饭桌之后她的碗里除了肉还是肉,妈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 “哼,我这个做奶奶的给自己的孙女儿夹菜,还做错了?”宇文松一句话没说对,立刻引来母亲的不满。 这位一直很照顾自己的母亲,竟然在小雨出现之后立刻改变阵营了?天呐,也不必换的那么快吧!偶尔站在儿子这一边又不会少块肉?妈!我不是说您夹菜夹错了,而是夹菜不能总是夹荤 平时就有点挑食,如果您再这样宠着她,以后可能真不良的!” “哼,发育发育。小时候家里也没给你吃过多少肉,你现在不也是长得这样高高大大?!可见电视里的那些营养学家都是骗人的!”宇文老先生更是直接,现在就开始对电视台叫起板来。 “爸!话不能这么说!营养均横很重要!肉要吃,蔬菜也要吃!” “别和妈说什么营养。妈妈把你们四个从小拉扯大,该给你们吃什么妈心里清楚!这些蔬菜先放在一边,等小雨吃完奶奶做的红烧肉之后再看看要不要吃也不打紧。” “妈——!我求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添……添乱?!”恐怕宇文松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失会在母亲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澜,“你……松儿竟然说我再添乱?!呜呜……老头子啊!我被松儿讨厌啦……!松儿已经长大了,开始嫌我这个做母亲的烦了呀!呜呜呜……” 这下宇文松可是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七手八脚的安慰母亲。可是现场有些人似乎还嫌场面不够乱,还希望再加一把火!很不幸,小雨就是那个捧着汽油和打火机,过来加火的第一人! “爸爸,奶奶被爸爸惹哭了,小雨可以不用吃青菜了吗?”这丫头一边敲着一只崭新地饭碗。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嗯……看着那些排骨……这个臭丫头!和父亲说话的时候应该看着父亲!难道你爸爸在那盆排骨堆中吗?! 宇文松这边还在忙着安慰母亲呢,那还有功夫来管那丫头?心急的他连忙向同样有孩子的樱雪姐求助!他认为这位同样有孩子,而且总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樱雪姐,应该会立刻帮忙吧? “樱雪姐!求你先帮帮我……” 宇文松话还没有说完,这位集美丽温柔贤惠聪明大方得体于一身的“善良”姐姐立刻回报了他一个微笑!随后站起身,抱着智谋和她的老公慢悠悠地渡到了大门口。这个意思很明显——他们一家三口散步去也! 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宇文松万万没想到最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樱雪姐竟然会抛下自己,只为了和老公享受甜蜜的散步时光?!好吧,不求二姐了!宇文松心中还有人选!如果是最疼爱小雨的霜雪。应该会支持自己吧?!没错!就是这样!……咦?霜雪人呢?怎么不在她的座位上? (注:五秒钟过后。) 不……没救了。霜雪已经跑到小雨地身边,还异常兴奋的夹起一大块排骨塞进小雨碗中……自己真是太天真了,竟然妄想这个连自己的衣服都要宇文松代劳洗的丫头会知道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 ———————————— 火车声缓缓想起,在折腾了一个中午之后,宇文松还是没能够让小雨吃上一口蔬菜。这也更坚定了他要把小雨带回城市。不能留在老家的一个原因。尽管爸妈多方挽留,但宇文松最后还是决定要回去那片自己奋斗了九年的城市。因为那里,有着宇文松太多太多的记忆,太多太多的留恋。 宇文松轻轻拉了拉自己盖在小雨身上的西装。夜已深,车窗外的景物早已是漆黑一片。咕噜咕噜地车轮声就好像安眠曲,一遍又一遍的演奏着睡神地乐章。这一次,霜雪和冯敬贤坐在一起,两人都已经沉沉睡去。白日喧闹的车厢早已变得寂静无比,只剩下一些轻微地鼾声在车厢内缓缓回荡…… “小雨,吵醒你了吗?”借着车内的灯光。宇文松正在翻阅欧阳利华送来的他那些朋友所委托的资料。也许是纸张摩擦声太大,小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 “快点睡吧,明天你还要去幼儿园呢。”宇文松安抚小雨躺下。帮她盖上了西装。 小雨的确很困了,但她还是强行张着眼,不肯睡去,道:“爸爸……你什么时候睡?” 宇文松微微一笑,把那些资料塞进旅行包,亲吻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道:“好吧,爸爸现在就睡。陪小雨,一起睡。” “……小雨。爸爸很抱歉。在你生日的那天竟然要在公安局渡过。”宇文松轻轻哼着一些儿歌,闲暇之余,轻轻说道。 小雨那如白玉雕琢地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只要爸爸能够陪着小雨,小雨不会在意的……” “呵呵……小雨,谢谢你这样安慰爸爸。不过……爸爸还是想帮小雨办一个好一点地生日晚会,就我们俩,买一个生日蛋糕。好不好?” “嗯,好啊。爸爸,等到明年,小雨还要和爸爸一起过生日。” “不,不用等到明年。”宇文松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女儿,轻轻说道,“小雨,你和别人有些不同,知道吗?和别人相比,你有两个生日哟~~~” “两……个?” “嗯,没错。其中一个,是在84日。而另一个嘛……嘿嘿,是8月23日。” “小雨……为什么……会有两个生日呢……?”充满疑问的目光,早已带着无限的倦意。问出这个问题之时,小雨的眼皮也已渐渐合上。 小天使,已经进入了梦乡…… 宇文松笑着摇了摇头,帮小雨拉好那件西装。 “小雨,这个问题,就等到不久的将来,爸爸再告诉你吧。但在爸爸的心中,你的第二个生日,才是你‘真正’的生日呀……” 夜幕下,沉默旅行的火车在铁轨上缓缓移动。这个世界已经成为一个最美好的摇篮。在远方,那是一片灯火……一片希望的灯火…… 童谣九十九曲 8月23日(上) 童谣九十九曲8月23日(上).上,九点…… 阴沉的天空渐渐开始哭泣,原本点滴的雨水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压迫,挣脱那片早已被浓浓的墨汁涂成一片漆黑的天空,一根根的扎向凡间。 雨……渐渐的大了呢。 原本拥挤的街道早已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一把把雨伞焦急的在人行道上移动。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纷纷向自己家赶去,女士们再也顾不得是否会乱了脸上的仪容,男士们也不再在乎身上的名牌西装。回家……在雨水的包围中,也只有“回家”才能驱散夜晚的寒意,才能重新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人,走着。车,开着。渐渐的,人……全都消失了。车……也不见了踪影。整条街道,就如从来也不曾繁荣过一样,默默承受着这片寂寞。任凭雨水浇在它的身上,激起一片水花…… 在路旁,一家原本还顾客盈门的电器商店也被那阵突如其来的雨水冲走了所有的客户。店主人无奈之下,静静的拉上了卷帘门。 小雨,如一只受伤的小猫一般,缩在墙角。她的衣服早已湿透,手上的那块蛋糕也早已化成了一堆脂肪,白色而又浓厚的脂体布满了她的手掌,沾满了灰尘和雨水,变得模糊一片。商店简短的雨棚似乎并不能阻挡住所有的雨水。一条条的细线顺着雨棚滴下,在小雨脚边炸开,猖狂的扑到她身上。夜晚的寒意,在这一刻终于再无阻碍,穿过她那件早已被雨水打湿的单衣,侵犯着她那早已冻僵的肌肤…… 夜……似乎更深了。在夜幕的掩护下,那些由液体所组成的锥子不断轰炸着这个世界。隆隆的雷声似乎在咆哮,为自己那雄伟的功绩而庆祝!此刻,小雨…… 小丫头蜷着身子,双眼无神的望着这个充满狂风暴雨的世界。那些液体早已侵入她的双眼,和小雨的泪水相混合,顺着那张已被泥污弄脏的小脸,缓缓流下…… 她抚摸着在这个雨夜里,唯一还陪伴着自己的伴侣。现在,它也冷的瑟瑟发抖,缩在自己怀里。小雨急忙抛下手中那块蛋糕,紧紧的抱住它。委屈的泪水,却已经失去了控制…… “爸爸……你真的不要小雨了吗?” —————————— 七小时前。 今天可能是宇文松把小雨送进幼儿园以来所见的最糟糕的一件事!为了给小雨过这第二个生日,他早早请了假,从事务所好像冲锋似的冲到澄空幼儿园。可是,难道这个鬼丫头就用这种姿态来见自己吗? 上午和宇文松分开时,小雨的那件衣服还是好好的,可现在,那几乎已经快成了一块抹布!先撇开那些破洞不说,那条袖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只好端端的袖子现在竟会撕成两瓣?!更夸张的是这丫头的肚子,此刻已经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宇文松差点以为自己早上是不是给小雨穿错衣服了?把霜雪的露脐装给这丫头套上了?! 不过,在看到这丫头那张好像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兴奋表情,再看看她两只手上高举的两样东西,宇文松立刻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绝望的一拍额头,仰望苍天,心中除了无奈,似乎只剩下沮丧了…… “爸爸!你看你看!”小雨生怕父亲没看见似的,高高举起双手,好像献宝似的努力的把手上那两只还在发出“悲惨”叫声的东西递到宇文松眼前。 宇文松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了!他气呼呼的看着这个鬼丫头,大喝一声:“小雨!你这臭丫头!难道幼儿园里在打群架?你的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更重要的一点,你手上这两只小白鼠是从哪来的???!!!” 面对父亲的咆哮,小雨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她嘻嘻一笑,收回双手。好像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看着那两只天竺鼠,眼中散发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精光! 这时,小雨的班主任张老师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幼儿园门口,一看到小雨手上抓的那两只天竺鼠,连话也不说立刻扑上!对于张老师的动作,小雨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她机灵的一个闪身,凭着自己的娇小身材立刻躲到了父亲身后!随后,她一个转身跑向那片操场,速度之快就连宇文松这个做父亲的都有些膛目结舌。 没扑到小雨,张老师似乎并不死心。她撩起胳膊,就要再次向远处正蹲在地上看着那两只小白鼠的丫头扑去!见此,一肚子疑问的宇文松立刻拉住了这位老师。 “张老师,我有两个问题想问问你。”此刻,宇文松终于看清。和小雨比起来,张老师的身上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没有像小雨破的那么夸张,但衣服裤子上的泥土痕迹也不算少。再加上此刻张老师喘的好像再也没法呼吸似的表情……这种好像不要命似的运动量……这所幼儿园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张老师稍微能够直起腰了,宇文松才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张老师,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没有接受我的忠告,让小雨接触那些天竺鼠了?” 张老师这时才终于看 己面前的是小雨的父亲,立刻露出一副好像遇到救星,连声道:“宇文先生?!快……快!快阻止你的女儿!那两只天竺鼠不是观赏用的,是院长自己养的!” 管你是谁养的!宇文松现在只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他再次把自己的问题大声重复了一遍,这下子,那位老师才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喃喃道:“我……我没想到……” “这么说,你让她接触了?”宇文松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呃……嗯……不过,宇文先生,我只是拜托乐点点和冯强去清理一下鼠笼,可我没想到小雨竟然也跟着他们两个去了!结果……结果……”说到这里,张老师有些闪烁其词,似乎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好久,才接下去说道,“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小雨好像发疯似的抱起那些鼠笼,把里面的天竺鼠全都放了!还高兴的说帮它们重新夺回了自由! “后来,您的女儿把自己的教室弄得天翻地覆还不够,也不知道是听哪个孩子说每个班级都有养天竺鼠,她竟然在上课时间冲到其他教室,把所有的天竺鼠全都放了出来!弄得整个幼儿园是人仰马翻,到现在还有大半的老鼠没有被抓住! “最后,这孩子跑进院长办公室,乘着院长不在的时候把他两只从印度带来的天竺鼠一手一个,就抓到现在!宇文先生,请你快点想想办法呀!” 张老师几乎急的要哭出来了。“自己班上的学生”捅出那么大个篓子,把好好一个幼儿园改造成鼠国乐园,全校人员不分老小,个个鸡飞狗跳!这先不算,现在“自己的学生”竟然还胆大包天,“劫持”了院长最心爱的宠物鼠?!虽然院长是个好人,但好人不代表不会生气,好人更不代表不会一时冲动就请自己吃鱿鱼炒饭! 望着张老师那张又是期盼,又是责难的表情,宇文松心里难道就很好受吗?他想起了以前有一次带小雨去逛街,结果这个丫头看到一个卖小鸡小鸭的小贩之后就立刻赖在别人身旁死都不肯走。硬逼着自己把那些小鸡小鸭全都买回家!对于那个小贩来说,他当然是很高兴,以为自己的生意来了。可还没等到他高兴过瘾,小雨这丫头竟然就因为父亲不肯买这些小动物,抓着小贩的笼子就往外倒!这下好,满大街都是唧唧喳喳到处乱跑的鸡和鸭! 结果?结果当然是那个小贩抓着宇文松的衣领不放,要他赔钱。宇文松也知道错在小雨,只能赔笑。钱这个问题在商量了好一阵以后,终于以“买下剩下的所有小鸡小鸭”为条件宣告终结。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宇文松十分“亲切”的感受到了“家乡的温暖”。而那位李大妈也好几次以讨论社区里面能不能养家畜为课题,上门和宇文松“高高兴兴”的聊了好几宿!可这还没完!那些小贩们卖的鸡鸭能活多久?就算是宇文松这个从小就在养鸡养鸭的家伙也是回天乏术。在鸡鸭相继死去的那段日子里,他没少遭小雨的白眼,这丫头在最后一只小鸡死去之后竟然整整三个星期没主动和自己说话!所以,他才深深地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让这个丫头接触任何的动物了!那简直就是给自己添乱! 可他却没想到,今天,这个绝对不能触犯的禁忌,竟然被打破了! “该死……哦,张老师不是你该死,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那么……小雨的衣服是……”宇文松虽然这样问,但多多少少已经猜出了一些端倪。 张老师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宇文先生,我是想抓住你的女儿好夺下那两只老鼠。可没想到你女儿东窜西窜的,我抓到现在都没抓住她!有好几次已经拉住衣服了,可是那件衣服的质地实在不怎么样,小雨一挣就挣脱了。” 这位追两只老鼠追了半天的老师十分轻松的说着这些话,可她有没有想过宇文松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简直痛苦的想倚门哭泣!质地不怎么样?你撕起来可真轻松,然后撕完之后抹抹嘴把一句“质地不怎么样”扔给这个当初为了这条裙子而精挑细选,几乎把整个商场都给翻过来的宇文松?那你告诉我,儿童衣物的质地你要怎么样?!是不是要结实到连剪刀都剪不开的地步才符合你心目中的标准吗?! 气归气,可宇文松到底没有把话说出来。小雨已经把人家的饭碗给弄到岌岌可危的地步了,自己再来和她斗嘴实在是太过没品。宇文松叹息一声,望着那些在操场上到处乱窜,惹的那些孩子和老师个个大呼小叫的天竺鼠。再看看那位稳坐操场中央,双手各抓一只老鼠,就像女王般“指挥”着那些鼠辈的小雨,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 在充当了一回黑猫警长之后,那些耗子总算在宇文松和众老师的合作下逮回七八成。剩下的那些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也许就要从此过上野生生活,在城市里的某处安营扎寨,讨生活了吧?小雨手中的那两只虽然最显眼, 回来花的力气足够宇文松再去公安局审那些罪犯一个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大部分人的happyc,但小雨在爸爸把自己手中的小动物抢走之后,立刻撅起嘴,用一种旧社会苦大仇深的目光遥望着宇文松,嘟着嘴,半天都没说过一句话。 在回家帮这个小丫头换下身上那件“露脐装”之后,宇文松带着这个丫头上街。因为今天是“第二个生日”,所以做父亲的要买些东西和礼物。顺便带小雨去附近的公园看市政府举办的焰火晚会(当然,宇文松和许多观众一样,坐的是很远很远的“免费席”),希望那些绚丽的烟火可以让这丫头的嘴不要那么鼓。 走在大街上,小雨竟然不再拉着自己的手?!宇文松好几次主动伸出手去拉这个小丫头,都被她一扭头转开。弄得宇文松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现在,他忽然有些想念妹妹霜雪了,如果那丫头不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跑出去和谁看电影的话,说不定现在早已把小雨这丫头给逗乐!……对了,自己还不知道霜雪究竟是和谁去看电影呢。该不会是男生吧?难道这个妹妹只不过来城里半个多月,就交了男朋友?看来今晚要好好问问她。 “小雨,你看!这些气球好不好看啊?”宇文松买来一大堆五颜六色的气球,笑眯眯的递给小雨。 “……小雨不要,小雨只要老鼠!” 可怜的宇文松……看来他的爱女之心此刻在小雨心目中连一只不满千克的耗子都比不上…… 面对女儿的任性,宇文松想了想,决定不能让这丫头再这样胡来,立刻正色道:“小雨,爸爸曾经和你说过。不能这样任意妄为。不管是蔬菜也好,小动物也好,凡事都要有个度。小雨有没有想过,你刚才的那些举动给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和老师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见父亲的脸上再也没有那丝讨好的表情,转而变成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小雨那倔强的眼神终于被压了下去。这个小丫头呜咽着嗓子,抽泣着道:“可是……可是小雨是在给小白鼠们自由啊~~~!它们……呜呜呜……它们被关在笼子里……呜呜……一定……呜……一定很难受的啦……呜呜呜呜……小雨……小雨不想它们难受啦……呜呜呜……!” 宇文松叹口气,蹲下身摸着女儿的头,道:“小雨,爸爸知道你很喜欢它们。可是你喜欢,并不代表你就一定要那样做。更不可以任着性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小白鼠们虽然被关在笼子里,可是它们也有自己的空间啊~~~这样,它们就可以不用害怕的看着小雨,和小雨一起玩。可是当你把它们放出来以后,它们反而十分害怕的四处乱跑。你说,对不对?” 哭也哭够了,娇也撒过了。就算是小雨自己也知道,自己再这样赌气下去爸爸也不可能把那两只小老鼠重新放回自己手中。她抹了抹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的孩子肯向自己承认错误更让人激动的事情吗?没有。至少宇文松不认为会有。等到自己伸出的手终于被小雨抓在手心里之后,这位父亲更是开心的几乎要和每一个路人拥抱!现在好了,父女间什么隔阂都没有了!天空是如此的晴朗,太阳是如此的火热!就连现在这个早已被阳光烤化了的柏油马路,在宇文松看来似乎也变成了一个温暖的蹦床! 这对父女走到了繁华热闹的商业街,琳琅满目的商品把这条步行街装饰的如同圣诞老人的后花园!(只可惜这些东西不能白送……) 这位早已被这里的热闹气氛冲昏头脑的父亲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竟然连女儿正望着一家店铺出神的眼神都没有看见,就大手一挥,指向那些排成一排的店铺,大声道:“好!小雨,今天是你的生日!来,你挑一样!不管是衣服还是食物,不管是玩具还是装饰,只要你喜欢,爸爸立刻买给你当作生日礼物!” 听到这里,原本还稍有忧郁表情的小雨立刻像刚发明电灯的爱迪生一样,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光!这丫头瞪着一双期盼的大眼睛,望着父亲,兴奋的嚷道:“爸爸,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来,挑一家店吧!那家文具店可能不错,爸爸也该给你买些文具用品了呢!”各位看官,先把这些话记住。因为十秒钟之后,宇文松就会后悔自己说出这种满话。 “真的?太好了爸爸!”小雨立刻扑进父亲怀里,亲了宇文松一口,随后小手一指,大声嚷嚷着,“小雨喜欢这家店!爸爸,我们进去吧!” 十秒钟到!宇文松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因为,映入他眼帘的似乎并不是什么服装店啦食品店啦之类的东西。那块招牌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四个字……四个,让宇文松恨不得扇自己耳光的字…… ——《宠物之家》 童谣百曲 8月23日(中) 童谣百曲8月23日(中)又是动物?!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一家宠物商店?为能过来告诉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这里可是步行街哎!为什么步行街上能够开设这种会不断传出狗吠之类声音的宠物商店?!难道这家店的店主就不怕被市容管理局查封吗?! 宇文松有一箩筐的问题希望有人能够给自己解答,但现在的形势早已不容乐观!小雨已经被那些在橱窗里面四处蹦跳的动物吸引的快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了。 “喂,小雨,我说我们不如换一家店吧?”宇文松的脸色有些难看。两条眉毛几乎就要开始打架。 当然,他的这个提议刚一出口,立刻就遭到了小雨无情的反驳!这位小公主兜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一双充满抑郁的眼神不断压抑着宇文松的神经:“爸爸,是你说过,让小雨随便选的呀?” 没错,宇文松的确说过。可他却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宠物店!上次的鸡鸭事件和刚才的天竺鼠事件早已把他弄得筋疲力尽,再也不想看到一只动物……不,别说动物,就算是昆虫之类的宠物他也不想看见! “爸爸……”在某些时候,小雨可能有着一种让宇文松都自愧不如的洞察力……她似乎已经看出了父亲眼中的犹豫,立刻为了自己的宠物梦,打下了最为坚实的基础…… “爸爸答应过小雨的,说过要送小雨生日礼物的……难道,爸爸是在骗小雨吗……?” ……………… 结果,很好……至少对小雨来说很好。万般无奈之下,宇文松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宠物店。他已经能够预见,在不久的将来,那只还不知道是什么的宠物一定会给自己增添无穷的麻烦! 乍一看起来,这家宠物店的内部装潢实在和它那考究的外表不同。一大堆笼子杂乱的堆在墙角,墙壁上的宠物海报也有些发黄。一张还不算破旧的办公桌放在门旁,看上去就像一年没清理过似的沾满灰尘。面对大门,就是一面玻璃墙,后面就是由许多小笼子叠加起来的动物管理室。透过玻璃,可以很清楚的看清那些动物到底在干嘛。不过很显然,这间房子的采光并不怎么理想,室内唯一的一盏日光灯无力的照着。刚一进来之时宇文松还以为一脚踩进黄昏了!这么昏黄的灯光,就连那些贴在玻璃墙上的字迹都看不清楚。 “这里的环境还真是糟糕……”宇文松皱着眉头哼了一句,环顾四周。和他相比,小雨却并不在乎什么环境的好坏。她早已扑到了玻璃墙上,满脸羡慕的看着那些正对着她献媚的小狗。 这里的店主人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不过说他三十不到,那也是在他自我介绍之后才知道的。当这位店主人刚从边上的一间小房间里出来之时,宇文松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位老大爷呢!那一脸似乎从来不刮的邋遢胡子,让这位店主人看起来真的是充满了……野性美。 “哦~~~来客人啦?” 店主人打了个哈欠,似乎对宇文松的到来并不怎么在意。就算在顾客面前,他的眼光还总是时不时的瞄向那个小房间。透过那虚掩的大门,宇文松看见里面有一台电脑,画面上正不知显示的是哪一种网络游戏。 “看这个店主,就知道这里的动物都没什么好买的!”宇文松暗暗嘀咕了一声。既然阁下那么惦记着那台电脑,那宇文松也乐得尽快结束这次的买宠之旅~~~!不过,在出去之前,他还是要先装模作样的问两句,免得又被小雨嘀咕。 “店主,中午好啊!”宇文松走到正在看着一只小猫的小雨身边,一只手已经搭住了女儿的肩膀,随时就准备离开。 那位店主看到宇文松轻轻拉了拉女儿的胳膊,就要往外走。这下,他才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是个生意人。他急忙跑到宇文松身旁,陪笑着道:“这位先生,中午好,中午好!怎么,是不是要给女儿买只小猫小狗玩玩啊?太好了,我这里的宠物很多!请尽情的选择!” 宇文松白了这位店主一眼,想趁着还没被屋里的霉气熏倒之前尽快离开!可是,小雨却绝对不这样想!面对眼前那么多活蹦乱跳的可爱动物,这丫头显示出了空前旺盛的好奇心!而那位店长看在眼里,立刻知道今天这次买卖的最终决定权到底在谁手里,立刻转移目标,向小雨发动猛烈的宣传攻势! “小妹妹,喜欢动物吗?” “喜欢!叔叔,你有好多小狗狗和猫咪哦!你好幸福~~~”说完,小雨的脸上立刻展开羡慕的笑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位店长。 “呵呵呵,没错!有了小动物之后的确会比较幸福。叔叔这里的小动物还有很多哦~~~!什么鹦鹉啦,壁虎啦都有。对了对了,叔叔这里还有一些蜥蜴呢!只要小妹妹喜欢的话,就叫你爸爸送给你吧 宇文松真想对着这位店长的脸狠狠揍两拳……当然,这是在小雨不在的情况下。 好吧,就算宇文松再怎么不情愿,今天这一劫看起来也是绝对逃不了了。既然如此,那干脆认命!不就是一只动物吗?买就买吧!就当家里多养一只饭桶! “店长,你这里的动物要多少钱?”宇文松没好气的走到玻璃墙旁,借着手机的光线好容易才看清这些标签。上面写的似乎并不是价格,而是这些动物的种类。小小的标签栏上极尽夸张之势,什么最最纯种,最最高贵的奇珍异兽似乎全都在这些铁笼子里似的。但宇文松很清楚,之所以没有标价,那就意味着那位店长很可能来个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果然!那个店长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他嘴角的那抹好像恶狼遇到肥羊一般的贪婪笑容早就被宇文松尽收眼底。他哼了哼,见小雨正望着一只金黄色的卷毛犬,立刻讪讪的说道:“呵呵,这位先生,我这里的宠物可全都是世界上最一流,最纯正的!就看你女儿现在看的这只努尔维亚犬来说吧,市场上一般的价格可是要出到五千!可我呢~~~嘿嘿嘿,我做的有点像是黑市生意,只要三千,这只纯种的努尔维亚犬就是您的了,怎么样?” “三千?!”尽管宇文松知道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可没想到他这个口竟会开的那么大!三千块钱基本上基本上等于他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似乎宇文松的惊叫并没有出乎那位店长的预料之外,他很清闲的等宇文松惊讶完,凭着小雨有持无恐的继续道:“哎呀呀,先生,您也不要那么惊讶嘛。我说的可是实话,如果你能去市场上找到比我这里更便宜的价格,他便宜多少我这里倒贴你多少!老实说,三千不算贵了。就拿您女儿现在正在看的那只蓝眼硫纹猫来说吧,不算疫苗和其他注册费用,光是这么一只就要将近六千块钱了。这可是以前印度的皇宫里面才能养的贵族猫啊!” “我靠!我管你什么贵族不贵族?!你这里开的是什么?黑店吗?!一只身无几两肉的动物你竟然卖的比龙肉还贵?!”宇文松“怒吼”了!他再不怒吼发泄发泄的话,生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把这个店长暴打一顿。是,他也的确听说过“孩子的钱很好赚”这句话,本来看在今天是小雨生日的份上,他也做好了被这个店主斩一刀的心情。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店主的那把刀竟然会磨的那么快?!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在城市里,如果要真真正正,光明正大的养一只动物要多少钱。每年光是疫苗费这一项估计就足够让他多吃几个月泡饭的。如果照这样下去,别说欧阳利华给了自己一万元,就算再给一万也不够花啊! 宇文松二话不说,拉起小雨就要往外走。对此,脑子里还没有金钱概念的小雨可不管了。她死死顶着父亲,拼命挣扎,嘴里还不断嚷着非要一只小动物!但是抱歉了,宇文松虽然疼她,可还没疼到样样都要顺着她的意思的地步!如果要他花五六千块钱买一只这样“金贵”的动物回家,那他情愿失信一次! “哎呀呀,先生,你何必这么快就走呢?!”店长看自己的如意算盘好像有点不响的兆头,连忙拦在宇文松面前,脸上再也不复刚才的轻松,“是不是看价格不合理?俗话说有出价的,就有还价的。如果先生您是因为价钱问题的话,那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 既然可以谈价,那宇文松还不至于立刻走人。老实说,他也不想做一个失信于小雨的父亲。 “好,谈价是吧?可以!你说吧,就那只什么什么蓝纹的猫的,你最低价出多少?”宇文松指着那只蓝色的,据说“非常名贵”的小猫。而那只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要面对怎样命运的猫正蜷着身子呼呼大睡。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苏莫语那个没神经的小姐还悠闲! 店主人终于知道不该再乱开价了。他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阵乱打,最后,拿着那上面的数字递到宇文松面前,道:“就这个数,三千六百七十一。我给你零头去掉,就三千六,怎么样?” 宇文松十分果断地摇了摇头,伸出五个手指头往这位店长眼前一甩,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道:“五百,我最多出这么多。” “五百?!老兄,你在开玩笑吗?虽然我刚才出的价的确有些过火,但我的猫可是绝对的纯正血统!你别看我这个人这样,其实我也是有尊严的!在我的店里,你绝对不可能找到一只不纯正的宠物!要能够搞到这些东西我可不容易!五百怎么可能?!!!!” “五百,就是五百。我只出这个价。说实话,出五百我都嫌多了。外面市场上鳄鱼肉也没有五百块一斤。” “你——!好好好……我再算一下……”店长的脸上的 像被人剐了几刀般的难看。有时候看着一个满脸邋i样哭丧着脸,可能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这一次,店长的计算似乎没那么迅速了。只见他跑回小屋,关了游戏,点了桌面上一个图标。接下来,就只见一大堆的方程式出现在屏幕上。幸好宇文松是知道他在算价格,如果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他是在计算火星卫星的发射轨道呢! 大约过了将近一刻钟,那位店长终于走出了小屋。哭丧着举起一张单子,道:“两千九百五十六元。我就赚你一百元。怎么样?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宇文松扫了一眼那张单子,只见上面什么饲养费运输费的列了一大堆。下面还列了一些完全用字母代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费用。总之零零总总加起来,那位店长“似乎”真的只赚了一百元。 看人家弄得那么辛苦,宇文松总该得意一下了吧?一只六千元的猫,现在已经被他砍得连三千都不到。就算他不为自己自豪,那看在那店长可怜兮兮的样子上,是不是也该松松口,为小雨的生日宴会添砖加瓦呢? “五百。” 带着无容置疑的沉着声音,宇文松伸出的五根手指头就好像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一样丝毫不动!压得那位店长连脊椎骨都快要碎掉了。 “先生,请您注意点!我是很好的想和你谈生意,并没有和你捣乱!”自己的出价三番五次的被那个“五百”顶了回来,这位店长似乎也开始生气,“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来买的?我这个价已经是全世界的最低价了!如果你只是来捣乱的话,那就请你去别的地方,不要在我这里胡搅蛮缠!” “啊?你不想卖了嘛?那好,再见。”出乎那位店长的意料,眼前的这位客人竟然答应的异常爽快?!只见他立刻低头望着自己的女儿,笑眯眯的道:“小雨,你看。不是爸爸不想买,而是人家店长叔叔太宝贝自己的小动物,不肯卖呢!咳……没办法。不如我们去那些食品店看看,有没有小猫小狗形状的饼干,爸爸给你买一些好不好?” 宇文松之心,路人皆知!他巴不得那位店长不肯卖!他还懒得买呢!现在刚好趁着那位店长说错话之际借此脱身,还能够借口把一切的错都归结到对方身上。宇文松想想也觉得自己邪恶,那些调解技巧只要运用得好,就算是把人冤枉死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小雨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看着那位“不肯卖”的店长叔叔。那眼神说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根据以往的经验,受到小雨这种眼神攻击的人至今还没有一个能够撑住十秒钟!(当然,宇文松这个免疫力超过百分之四百的不算)那位店长当然也不例外!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对宇文松说道—— “先生,我现在是非常认真地问你。你是真想买宠物,还是只是来看看的?” 宇文松一愣,想了想,再看看脚边的小雨,又想了想,表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道:“好吧,算我输给这丫头……店长,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的确想买。钱,我也已带着。但是,如果你要我花两千多块钱买一只随处可见的猫,那就很抱歉了。” 店主再次低头想着什么,过了大约一分钟才终于抬起头来,道:“是吗?也就是说,你想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嗯……算……算是吧……”看着这位店长那么认真的表情,宇文松不由的有些发竦。 “…………好吧,看来到了我拿出压箱宝的时候了!朋友,接下来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可以比拟的了!那些东西很稀有,要弄到手可说是花了我许多年的心血!但我也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只是一个看价钱高低而决定买还是不买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请了。因为接下来的这些东西价格绝对不低,可能高的吓死你!” 人这种生物,天生就有着一种好奇心。如果你一下子就把他想看的东西拿给他的话,那就算这个东西再怎么的稀有,也不可能惹起人类多大的注意。但如果在此之前,你能够对其夸大其词一番,那就算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鸡蛋可能也能成为世界级的奇珍异宝!宇 文松的好奇心,也的的确确的被勾了起来。在拉着小雨,跟着那位店长走进一间小房间之后,宇文松还是没有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心,忍不住出言发问—— “店长,你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店长回过头来,脸上闪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嘴一张,两排阴森森的白牙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可怖…… “魔兽。那些,可是真真正正的,可以用来当魔宠的魔兽。” 童谣百一曲 8月23日(下) 童谣百一曲8月23日(下)~~~不管看多少次,那片被火红的夕阳涂成玫瑰色的f百看不厌!随着那些在夕阳下散发着动人红晕的大楼渐渐亮出一盏盏灯光之后,工作了一天的日头终于可以休息,把值夜班的时间交给自己的姐妹——月亮女神了。 宇文松拉着一脸气鼓鼓的小雨顺着步行街逐渐走向预定放烟花的公园。他已定了公园旁一座饭店的座位,高层的餐厅刚好可以用来观赏夏日的烟火。蛋糕也是请他们现做,为了小雨的生日,只要不和那些动物有关,再怎么奢侈也没关系! 对了,说到动物……那些“魔兽”最后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现在宇文松看起来是一脸的轻松?再看看这对父女俩的身旁,似乎并没有什么长着三只头,会吐火吐冰还会吹风之类的“不思议生物”存在嘛。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什么魔兽?那压根就是那位网游中毒爱好者的夸大其词!大概他在玩的那个网游是可以招收宠物之类的吧,结果弄得那位店长有些分不清现实世界和虚幻世界的区别!那些所谓的魔兽基本上就是蟒蛇,澳大利亚巨蜥,夜枭之类的。稀有是很稀有,但却全都是国家级的保护动物!宇文松虽然胆大,可还没大到敢去养这些违禁动物的分量。 至于那位店长嘛……他该后悔自己竟然看了小雨那幽怨的眼神。因为那个眼神直接导致他把宇文松这位“法律工作者”带进自己那个私藏保护动物的地窖!而更不应该的是,他不该把那些动物奄奄一息的样子展现在小雨面前!如果不这样的话,小雨就不会哭着喊着要宇文松为了拯救那些动物而买下他们,更不会导致宇文松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公安局,让那位店长在监狱里向那些动物道歉! “小雨,你还想爸爸怎么做?!”尽管那些动物是得救了,可小雨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这也难怪,因为弄了半天,她还是没能够得到一只小动物。搞得宇文松现在根本没心思逛街,口气也不由得重了一点。 “爸爸,你说谎。你答应过小雨的,可是却撒了谎!” 面对小雨的严厉质问,宇文松真的是哑口无言,不知该用什么词句去反驳。因为这一次的确是他答应女儿在先,那句“不管什么都买给你”直接让他再也不能像白天那样教训小雨的任性。 ———————————————— 随着接近公园,步行街上的人流也是越来越多。渐渐的,原本的松散变成了稠密,稠密再变成拥挤。人们原本迅速的步伐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早已无法施展,只能随着这片如蜗牛般的人群缓缓移动。向各自的目的地前去…… 宇文松紧紧拉着小雨的手,生怕被这烦乱的人群冲散,目光紧盯着不远处那栋装饰的金碧辉煌的酒家,奋力向目的地挤去。 自从刚才的那声质问开始,小雨就已陷入了完全的沉默……就如同一个洋娃娃一般,任凭父亲拉着自己,挤着,走着……她没有笑,就算在今天这个对这对父女有着非同一般意义的日子里,小雨的笑容,似乎早已变成化为了一缕青烟,在这拥挤的人潮所冲散,消失于穹苍…… 宇文松不仅开始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不正是一个值得庆贺的纪念日吗?今天,不应该是他和女儿用欢乐来迎接的日子吗?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却像有着一个千斤重锤般压着……?压抑,不满,喘不过气……又为什么,本该美好的生日宴会,自己却在这里拖着满脸沮丧的小雨,用机械,单调的步子剂向那座什么酒店?难道说,这全都是因为一只小小的宠物……? 问题,只有问题……人群越来越拥挤,宇文松脑中的问题就如这拥挤的人群一般,渐渐充斥着他的脑袋……挤压,碾碎,再揉成一团分不清的填充物,慢慢的,占据了他所有的思考…… 一只似乎只有小猫般大小的白影,从宇文松的脚旁,小雨的眼前,闪过…… “爸爸!你看!那好像是一只小猫咪!!!” 小雨尖叫就像一只强心剂一般,瞬间就将她那死灰色的忧郁脸庞恢复成灿烂的红色。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就在自己拉了拉父亲的手,想要去追赶那只仍然在人流中不断穿梭的小白影时,她的笑脸,却换来了父亲冰冷的白眼…… “管他妈的什么猫咪呢!小雨,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给我听清楚,等我们吃完饭之后我就会去帮你买一件最好的衣服!在此之前,别和我提什么狗或猫——!!!” 话一出口,就连宇文松自己都吃了一惊。自己怎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刚才的语气,就好像九年前,那个还没有出农村时的宇文松——暴躁,激烈,不可理喻! 小雨显然被父亲的语气吓了一跳,随着人群移动的脚步刹那间停止。她呆呆的看着宇文松,眼中,却流露出了宇文松从未有见过的表情——恐惧…… 远处的白影依旧一闪,那个弱小的它仿佛也感觉到了无限的恐惧。面对周围那么多的“巨人”,它唯一所拥有的,似乎也只有跑,不 ……但,它的一条后腿似乎受了伤。速度,伴随着i避都会缓缓减弱…… 终于,它跑停了下来。可是这一停,“灾难”立刻向它那弱小的身影猛扑而至!一只成*人的脚,带着无比的威势,压向它那脆弱的背脊…… “呀————————!” 又一次的尖叫。不过,和刚才的欢乐比起来,这一次的叫声里面却充满了担心与绝望! 那只白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用那三只还算完好的腿猛地一蹬!就如约定好了一般,当它的身形刚刚离开原地的时候,那只巨大的皮鞋擦着它的肚皮直轰在地上…… 白影彻底惊了。对它来说,这个世界四处都充满了危机,这些数之不尽的人类每一个都有可能把它踩死!它开始乱窜,一边发出惊恐的叫声,一边拼命的向路旁逃去,在那由无数脚底所组成的“致命陷阱”中,孤身一人的……逃生…… “爸爸!快,快救救它!它快要被踩死了啦!爸爸——!” 小雨拼命的拉着父亲,向那只白影所在的地方努力前进。但宇文松呢?他是否能够支持女儿的决定,放弃那些精美的烟火晚会和花了上千元预定的酒席,陪小雨去找拯救一只莫名其妙的小动物? 没有……他的脚步依旧在人群中拼命奋斗,压根就没理会女儿的这种无聊要求。他是成年人,成年人的身高让他根本无法看见刚才小雨所看见的一幕!而且,久久都不能移动的人流让他的心情更为烦躁。那些商店里发出的震天音响更好像是一种嘲笑!宇文松的思维,终于陷入了混乱…… “爸爸!它、它……爸爸,小雨求求你了,快点去救救那只小猫……” “够了——!”第一次,宇文松没有等小雨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而且,是用最为粗暴的语调,“小雨,爸爸再也受不了你这样喜欢粘着动物的样子了!我们现在要去吃饭,要给你过生日!你能不能别老是惦记着那些狗啊猫啊的?你给我听着,如果你还敢和爸爸提什么要养小动物的话,爸爸就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了——!!!” 一天的不顺利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宇文松几乎是在歇斯底里的发作!鸡、鸭、老鼠、猫、狗、蜥蜴、蟒蛇,还有那该死的“魔兽”!那些动物所带给自己的烦恼已经让宇文松从“不讨厌”动物,进入了“恨”动物!在他的心里,只想好好的和小雨渡过这个他们相知相识的夜晚,重温那一日的温暖记忆。可小雨却总是任性的要那些该死的动物! 烦,烦死人了——! 父亲那混乱而又充满怒火的眼神就如一把利剑!刀锋滴着血,在小雨的心头狠狠的割下…… 恐惧的目光消失了……剩下的,就只剩一片迷茫。忽然间,小雨感觉那种从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已经消失。那张永远是自己最佳避风港的宽广胸怀,不知为什么竟已离开那么远……远的,似乎再也无法触及…… 望着小雨迷茫的眼神,宇文松也愣住了,目光中的怒火也随之消散。但是,他的烦躁却丝毫没有就此终结。不知不觉间,手上的拉扯之力渐渐加大,他的动作也开始不那么礼貌,强而有力的胳膊粗暴的分开那些挡在他面前的人…… “只要到了酒店……只要吃了饭……只要切了蛋糕……只要看了烟火……到时候一切的一切都能够复原!小雨一定能够再次和我笑!我刚才的那些话她一定也都会忘光!……没错……一定会这样……!”他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凶猛。是的,他的行动是加快了,但另一方面,抓着小雨的那只手,却渐渐的松懈,不再紧握…… 那只白影一次一次的在小雨面前上演着生与死的界限。看得出来,它的体力早已到达极限!由于被层层叠叠的人群挡住,白影几乎一直都在人群中心打转,丝毫没有向边界靠近的迹象。小雨的心,也随着它每一次的危险而上下起伏。终于,当那只白影一个不稳跌倒之时,她再也没有忍住,松开父亲的手就向那只白影冲了过去! “小雨?小雨!你不要跑啊!你去哪里?!” 察觉到松开自己手的女儿,宇文松心中立刻一紧,急忙追着女儿想把她追回来。可是,在这片人海中,体型娇小的小雨远远比高大的宇文松占优势!渐渐的,两米……三米……五米……十米……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小雨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挤开人流,小雨努力向那只白影跑去。那白影似乎也察觉到了小雨,立刻抖擞精神,警戒的望着对面的那个女孩。见到那女孩似乎一点也不畏惧自己的敌视,依旧挤开拥挤的人流向自己跑来之时,它再次撒开腿。而小雨,也本着一定要救它的想法,跟着白影不断的在人群中行进,越走越远…… 此时此刻,远处的宇文松,他终于失去了女儿的踪迹……悲愤的他,发出了从地狱中传来的痛苦咆哮…… ——————————————————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只 误打误撞的跑进了步行街旁的一条漆黑小巷。这条i得不转身,正面面对那个跟了自己好久,不知到底想干嘛的“人类小孩”。它的鬃毛全部扬起,四肢紧紧踏着地面!两只红色的眼睛中透露着绝对的警告——如果再敢踏进一步,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借着小巷里微弱的灯光,小雨终于看清了这只小白影终于是什么!嗯……它看起来好像一匹小马驹,但真正的小马驹又怎么会小到和一只小猫小狗差不多大小?而且还会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最让小雨感到意外的是,这只小马驹和那些在电视里看到的马儿稍有不同。它的额头上好像有一块微微凸起的“肿块”,不知是不是一种病变。 但除此之外,这只小马驹真的十分漂亮。全身从头到脚不带一根杂毛,都是漂亮的雪白色。就连那四只早已沾满了灰尘的蹄子也如雪糕一般。两只红色的眼睛就如两颗经过细致雕琢的红宝石,一左一右的镶嵌在这匹白雪上。尽管这只小马驹努力想把自己的鬃毛竖起,以表示自己的敌视和愤怒。不过可惜,也许是由于它的年龄实在太小。那些还未褪去胎毛的鬃毛在竖起了还不到一秒钟之后立刻服软,趴在它的背脊上不管怎样也不肯动了。 “你不用怕,小雨不会伤害你的~~~”小雨一边伸出双手,一边缓缓向小马驹移动。不多会儿,她的目光就停留在它那只有着一小块淤青,没有着地的后腿上。 “一定很痛吧……?”小雨摸出一块手帕,怜惜的望着这匹小马驹,脚步仍在缓缓移动。 “!!!”面对小雨一步一步的靠近,又累又怕的它发出最后一声警告!两条前腿渐渐压低,如果这个人类女孩再敢靠近自己的话,它就会立刻发动攻击! 一见小马驹压低了身子,小雨还以为它是因为后腿太疼而支持不住了。连忙加快脚步,想上前仔细看看它的伤口。小雨的这个举动立刻触动了小马驹的最后一丝底线,随着一声马啸,这个小东西立刻挣扎起最后一点力量,低着头,用头上那块小小的“肿块”向小雨的肚子顶去! “碰。” 一声轻响,小马驹的计策宣告失败。这个计划的前半部分执行的很完美,小马驹的死命一搏速度很快,小雨根本避无可避,结结实实的扎中小雨的肚子。但这个计划的后半部分稍稍就有些缺憾。它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头上的那个“肿块”现在也还只是一个肿块,完全还没长成!再加上长时间的奔跑和一条后腿受伤,等顶到小雨的肚子它的力气也基本上花完,被小雨十分轻松的抱在怀里。 “嘻嘻,你好小哦~~~”小雨抱着这批小马驹,脸上早已笑开了花!不过高兴归高兴,小雨还是很忠实的履行了自己心中的承诺。经过一番折腾,那条小手帕已经好好的绑在了它的腿上。 也许小雨的包扎手法并不怎么好,也许她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胡乱一包根本对它的伤势毫无作用。但有一点,那就是她希望医治对方的纯真心灵,已经透过她鼻尖的那点点汗珠,传递给了那匹小马驹……渐渐的,它不再挣扎,不再乱啸。而是安安静静的躺在这个女孩的怀中,享受着她怀里的那抹温暖…… “你好软哦~~~”这是小雨第一次能够抱着一只小动物。摸着小马驹那柔弱的身体,不由发出一声赞叹。 “——!”马驹一声长啸。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女孩这么好像抱baby熊似的抱自己。 “呵呵呵,我叫小雨,宇文雨。爸爸给我取得。你叫什么名字?” 小马驹弱弱的“”了两声,算是回答。 小雨咯咯一笑,轻轻点了一下它额头上的那块小肿包,笑道:“你没有名字吗?那好,小雨就给你取一个名字怎么样?你头上这个东西看起来凸凸的,好像一个小角哦~~~就叫你‘角儿’吧,好不好?” 小马驹又“”了两声,也不知这个小家伙是真明白了还是完全不知所云。 见‘角儿’答应,小雨的眼睛笑的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缝!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指着身后,道:“好角儿,小雨忘了跟你说了呢~~~!小雨有一个爸爸哟~~~现在小雨就将你介绍给爸爸!爸爸,你看!这是我的新朋友,角儿哦!…………爸爸……爸爸……?” 回头,空荡荡的小巷中回荡着小雨的回音。寂寞的灯光下,四周静的只能听见那偶尔穿过此地的风声。宇文松,早已不见了踪影…… “爸……爸……?” 抱着角儿,小雨缓缓站起。刚才还充满兴奋之色的小脸此刻却一丝迷茫和淡淡的不安。边上,冰冷的墙壁。高处,幽暗的灯光。天上的星辰渐渐被一丝不易察觉得黑云所覆盖…… “………………爸………………爸………………” 角儿叫了两声。“孤独”,渐渐在小巷内弥漫……,▋|.om,▋|.om,▋|.om,▋| 童谣百二曲 漂泊之雨 童谣百二曲漂泊之雨旧在眼前缓缓移动,就像一条臃肿而贪婪的巨蛇。▋|旧在眼前缓缓移动,就像一条臃肿而贪婪的巨蛇。▋|旧在眼前缓缓移动,就像一条臃肿而贪婪的巨蛇。▋|旧在眼前缓缓移动,就像一条臃肿而贪婪的巨蛇。▋|旧在眼前缓缓移动,就像一条臃肿而贪婪的巨蛇。▋|旧在眼前缓缓移动,就像一条臃肿而贪婪的巨蛇。▋彩的霓虹灯四处闪耀,在小雨面前展现出一个迷离而又陌生的世界…… 安静……吗?不,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现在的气氛正达到一个高潮。远处的烟火已经升起,划破漆黑的夜空,然后……炸开……凌乱的色彩把原本属于夜晚的宁静驱赶,余下人们的一片欢呼…… 小雨默默的站在街头,眼中映着的全都是那些缓步行走的人们。她的世界是寂静的,静的听不到任何的欢呼……她在找人。但……她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个最熟悉的身影…… “不要怕哦,角儿。等一下,等一下爸爸就会来接小雨了哦~~~”小女孩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小马驹。那句话,也不知是她真的对角儿说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时间缓缓流过……它是流的那么慢,又是那么的悠闲……女孩始终站在原地,抱着小马驹,满脸期盼的双眼无时无刻不在人群中漂游……她在等着……静静地等着。她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满怀信心的等着那个身影的出现,等着那双臂膀把自己抱起,等着那个挂满苦笑的嘴骂自己一声“臭丫头”…… ………………等……………… 最后一发礼花在夜空中展开它艳丽的身姿,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夏日的焰火晚会迎来了它最完美的闭幕…… 小女孩依旧站在原地。她感到有些累了,两只小腿肚开始有些发涨。望着人群渐渐散去,那丝挂在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有些呆滞。 “爸爸……没有来……” 刚一想到这句话,小雨急忙摇了摇头,望着怀中的小马驹,道:“角儿,对不起哦~~~小雨的爸爸可能迷了路,不知道该怎么找小雨了呢……” 小马驹呆呆的望着这个女孩,她的嘴角仍然挂着一丝笑容,但她的眼睛里,却已泛起了一层水雾…… “啊!小雨知道啦!”鼻子一酸,小雨急忙举起袖子抹去眼中的雾气,重新张开一口“灿烂”的笑容,大声道,“爸爸一定是在刚才小雨跑掉的地方找小雨,所以没找到小雨呢!好,角儿,我们现在就回去刚才的那个地方!到时,一定可以找到爸爸的,对不对?” 女孩动了,两条稚嫩的小腿开始不甘心的奔跑着。路灯在她身后飞舞,旁边的商店也如走马灯一般向后移动。可是,她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终于,发麻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女孩这样激烈的跑动,一软…… “扑通……” 扬起的灰尘在空中低语,随着女孩剧烈的喘息,进入她的肺部,从而引起她更剧烈的咳嗽。不等女孩爬起,一丝痛楚立刻从膝盖处传来。伸手一摸,一些淡淡的红色液体,已经顺着膝盖处的一块擦伤,渗出…… 女孩想哭,呜咽的声音已经到了她的喉咙口。只要一张嘴,向父亲呼救的声音就会从那张小嘴中发出。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小雨……小雨不哭!这样,爸爸会讨厌小雨的……!” 膝盖上到处都是火辣辣的触感,就如同被泼了一壶开水。小女孩咬着牙,捂着膝盖上那一道道的擦伤。希望能够尽快熬过这一刻的刺痛感。角儿在一旁无助的看着她,那对红宝石中似乎流露出一种同病相怜的色彩…… “呜……好了!角儿,对不起哦。小雨有点痛,借你的手帕用一下……”原本绑在角儿后腿上的手帕已被取下,此刻正附着在女孩的膝盖上。手帕刚一接触伤口,纯白色的布料上立刻飞起一丝丝红线。同时,也带着另一种痛楚,袭击着女孩幼小的心灵…… “呜呜……好痛哦……爸爸……小雨好痛……爸爸……” 女孩走不动了,膝盖上的痛楚让她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疾奔。她缩着身子,躲在一家店铺之下。地面的冰冷,透过她那单薄的衣裙,钻入她的身体…… 角儿已经重新获得了自由。它抖了抖那条受伤的后腿,望了女孩一眼。现在,这个女孩再也没有能力过来追自己了。而且在女孩怀中,自己已经得到了最充分的休息!加上现在人流已经散开,要走,那就要趁现在! 对自由的渴望以及对人类的恐惧,让这匹幼小的马驹立刻转过身,瘸着那条后腿就向远处跑去。是的,它自由了!它已经从人类的手中顺利逃离了!欢快的它已经开始长啸,为自己能够从人类的掌控之中逃离而欢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它离开了……是的,没有任何东西!!! “角儿……你要……走了吗……?” 人类女孩的……声音……? 是一个声音的话,根本不可能制止得了它的步伐。i个女孩在抱着自己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伤害过自己,那就回过头,做一个最后的告别吧! 红色的眼睛中,不知看到的世界,是不是也是红色的?这个问题,也许只有它自己才知道了。但,小女孩此刻眼中的那抹深深的留恋,却已经映进了它的心灵深处…… 小雨不想角儿走。对现在的她来说,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的陌生。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都长着自己毫不熟悉的脸庞!小雨的心中开始害怕,开始感到孤独和寂寞。如果角儿走了,她就会陷入真正的孤独…… 小马驹了两声,脚步稍稍向女孩这边移动了两步,但又很快挪了回去。它犹豫了半天,终于,对自由的渴望以及对人类的恐惧让它战胜了那个女孩眼中的眷恋,两条腿一蹬,向远处冲去…… 小女孩没有再出声……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已经变的灰白。她紧紧抱着膝盖,低头呆呆看着地面,不眨眼,也不动。这个小小的身体内,已经失去了一种叫做“生”的东西…… 城市的夜晚往往来的很迟。但再迟,“它”还是来了……天上,不久前还散发着柔和光辉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一块乌云遮挡。渐渐的,一些细线开始在空气中飘荡。由于这些雨水实在太小,太轻。以至于被风一刮,就飘离失所,无所凭依…… 步行街上的人们也开始感觉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纷纷皱眉,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可是小雨,却只能坐在墙角,张着一双布满了死灰的眼睛,痴痴地望着那些在空气中无根飘荡的细线。它们显得那么脆弱,又是那么的无依无靠。它们知不知道自己最后将会降临何方呢?是地面上?屋顶上?还是某人的肩头?它们自己也不知道。唯一能够做的,似乎就是依着那坏脾气的风儿,落到哪就是哪吧…… 天上的乌云也越加稠密。原本的细线,此刻也已化为一根根的铁钉。步行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不久前还拥挤的无法行进的路面,此刻却如镜子般的光滑。水滴落在地面上,汇聚起一个个的小水洼。这些水洼再慢慢聚集,在道路上画出了一幅幅大自然的杰作。 小雨努力撩起裙子,尽量保持自己的身子在步行街上,一边往店铺内缩。这条裙子是爸爸给她买的,如果弄脏了,说不定爸爸就会生气,不来接自己了呢…… 但是,老天爷似乎在故意做着一个并不好笑的恶作剧。见小雨往雨篷下缩了一分,雨水也立刻更猛烈一分!终于,那些铁钉打在水洼中,激起一片冰冷,黏住了她的裙子…… “啊!怎么办?怎么办?小雨的裙子湿了!爸爸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有了声音,并不代表小雨眼中的死灰色已经消失。现在的她,机械般的站起身子,撩起那些已经被水珠沾湿的裙摆,绞着,搓着……渐渐的,她的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嗯……这样好多了,是不是?嘻嘻,等一下爸爸来接小雨的时候,小雨的裙子就好像新买的一样!嗯嗯,好漂亮呢~~~这样,爸爸一定会喜欢,一定不会讨厌小雨的~~~!” 从店内走出的顾客纷纷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小女孩——她的眼神没有聚焦,但嘴角却在发笑?看着女孩的脸,顾客们的背上无一不冒起一丝冷汗!她就好像一只恐怖片里经常出现的洋娃娃!尽管美丽,却透着一丝……邪气! 女孩越笑越是欢畅,到最后,她拉着裙子开始转圈,口中开始哼着一些不知名的歌曲。顾客们纷纷避开,就连这家店铺的老板也忍受不住,关上灯,拉上了卷帘门。把那个孩子“恐怖”的歌声和那些雨水,一起隔离在外面。 “爸爸!你快来接小雨啊!你看,小雨现在很乖,裙子湿了也自己弄好了!爸爸不是想帮小雨买裙子吗?所以,小雨一定会好好的珍惜裙子的!你说对不对,爸爸?” 夜晚的豪雨中,夹杂着一个小女孩欢快的声音。整座天空默默无语,只知道宣泄着自己的淫威。狂风开始呼啸,卷起一波雨水砸向女孩身边的卷帘门,发出轰轰巨响。顺便,也把女孩的声音,彻底压了下来…… “爸爸……” 在大自然的威吓之下,女孩终于害怕,不敢再说话。她继续蹲回墙角,用死灰般的眼睛和嘴角的诡异笑容面对外界的狂风暴雨。她……也许已经连“等待”,也开始变得迷茫了…… 童谣百三曲 分离之雨 童谣百三曲分离之雨…” 暴雨中,一只小小的白影翘着一条后腿,缓缓跳到小雨的身边。那双红宝石静静注视着这个快要崩溃的女孩,看着她由于失去亲人,而寂寞孤独的身影。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一份默默的牵绊。小马驹转头看了看外界那无可比拟的暴雨,低着头,似乎想了一会。随后,他甩尽身上的水珠,静静趴在了小女孩的身边。 小雨,缓缓伸出手,抚摸着角儿那还未完全干透的身躯。也许觉得抚摸并不够,她伸手一抱,让这匹小马驹躺在自己怀里。通过手指,小雨感受着角儿体内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角儿享受着小雨温柔的梳理鬃毛。也许,现在的环境并没有变得更好,但不知不觉间,小雨眼中的死灰色已经渐渐变淡。嘴角的那抹诡笑,也被另一种安心的笑容所取代…… 夜晚依旧如此的漫长。这场雨,也似永远也下不完一样。一人一马,早已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看过多少块水洼渐渐形成,最后流入排水沟,消失。 小雨的肚子叫了起来,发出“咕~~~”的一声轻响。 “呜呜,对了,小雨还没有吃过晚饭呢。”小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学着父亲的样子拍了拍脑袋,低头道,“角儿,你饿不饿?有没有吃过饭啊?” 角儿微微仰起头,轻轻了一声。 小雨咯咯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小块包装精美的小蛋糕。撕开包装纸,递到角儿嘴边,道:“来,尝尝看。这是爸爸买给小雨的。很好吃哦~~~第一口就让角儿先吃吧!” 角儿凑到蛋糕跟前,用鼻子嗅了嗅。看着那块蛋糕上精美雕琢的奶油,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一下。 “怎么样?好吃吗?” “——!”角儿发出欢快的叫声。 小雨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凑到蛋糕旁小心的舔了一口。随着浓浓的奶油在嘴里化开,小雨的心情似乎也渐渐好了一点。 “啊,不能舔那么多哦!这可是小雨和角儿两个人的晚餐!角儿舔那么多了,小雨就少了~~~!……喂喂喂,角儿,你不听话!说好一人一口的嘛……嘻嘻嘻,好痒哦~~~!角儿,不要舔我的脖子,感觉好痒哦~~~” 这块只是宇文松买给小雨尝鲜的小蛋糕,现在却担当起了拯救她们两个肚子的任务。可以算是苦中作乐吧,有了角儿的陪伴,小雨眼中的死灰色已经越来越淡,表情也开朗了很多。换个角度想想,如果她能先把父亲和自己目前的处境忘记,只是单纯的享受眼前这一刻的宁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不对? 但,这种稍有起色的欢快气氛,很快就随着一个人影的出现而消失…… 角儿并没有等到下一口。因为那只拿着蛋糕的手已经凝固在半空,就如被石化般屹立不动。而那只手的小主人,此刻的脸上却堆满了兴奋!角儿顺着小雨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正有一个人影打着雨伞在暴雨中缓缓移动。雨伞遮住了脸,看不清。但是一样东西,却从伞沿下露出,映入了女孩的视线…… 一条马尾。 “爸爸——!!!” 重新找到父亲的小女孩获得了无穷的力量!膝盖上的疼痛就如瞬间消失一般!喜悦和激动推动着这个小女孩义无反顾的冲进外面那片水泽。她抱着角儿,大声的呼喊着向自己的父亲冲去! 那个人影,仍旧在慢悠悠的走着…… 为了阻止小雨见到父亲,为了显示自己无穷的威力!苍天再次怒吼,巨大的响雷就在这个小女孩的身边炸开!冰冷的雨水泼洒在她身上,无情的狂风切割着她的身体!但这些,都无法阻止她想要回到父亲怀里的想法!她跑着,嚷着,抵抗着,逆着风雨向前推进!哪怕就算世界末日即刻到来,她也要回到父亲的身边! 但是那位“宇文松”,依然撑着伞,不紧不慢的在雨中行走。一眼,哪怕是一眼,他也没有回头望过自己的女儿…… “爸爸!爸爸你不要走!小雨在这里,小雨在这里呀!爸爸,小雨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小雨再也不想和爸爸分开了!爸爸要打小雨也好,要骂小雨也好,小雨都接受!求求你,爸爸,不要扔下小雨一个人,不要离开小雨啊!小雨……小雨很怕……很怕啊!” 终于,小雨的 了反应!“宇文松”停下了脚步,虽然没有回头,但视着什么。可就在小雨大喜过望,想要分开这最后的一层雨幕扑进父亲怀里之时,那位“宇文松”却看了看表,走进边上的一条小路!而且他的脚步,很明显加快了许多。 小雨呆住了,“父亲”那抛下自己离去的身影就如一把铁锤,狠狠的击碎了她心中最后的一根支柱。 自己被抛下了…… 因为自己不听话…… 所以爸爸不要自己了…… 对,爸爸也说过…… 说过再也不要小雨了…… “宇文松”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望着父亲的消失,小雨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孤苦,立刻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同时,一些水珠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也不知是雨水,还是…… 哭泣的少女,蹒跚着在暴雨中行走。她想追上眼前的“父亲”,但是,“父亲”的脚步实在是太快了,不管怎么追,始终也无法追上。渐渐的,她的身体感到越来越辛苦,胸口开始疼痛,喘不过气。膝盖上的手帕早已不知掉在哪里,伤口被冰冷的雨水一冲,一条血线渐渐在小雨的身后化开,被雨水所淹没…… “啪……” 疲累的身体再也负荷不了小雨的碰跑,她再一次的跌倒。激起的水花荡向天空,再扑回她的背脊。 很痛……全身都在痛……胸口好堵……膝盖已经没有了知觉……两只手动都动不了……这一切都很难受吧?但是,最让她感到难受的,就是“父亲”并没有一边骂,一边跑回来扶起自己。并没有对着自己发火……父亲,甚至头都没有回过一次……他踩着雨水,在一个街角一拐,彻底消失在女儿面前…… 哭声,在这一刻终于无法忍耐,从这个小小的身体中爆发了出来。她哭了,雨水夹杂着泪水,不断从眼眸中淌出。即使是迷了路,即使是久等父亲不至,小雨也能够忍一忍,不哭出来。但这一次,她已经被父亲抛弃。自己明明就在爸爸的眼前,可是他却不肯看自己一眼,不肯抱自己一下……就算自己摔倒了,他也毫不怜惜的抛下自己……这一切让她再也无法忍受。痛哭……夹杂着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全都宣泄到这片大地之上…… 毫无怜悯之心的雨水依旧下着,闪电划过夜空,把那层黑幕割开一道道可怖的裂痕。风呼啸着从小雨身边冲过,掀起所有的泥水,倾泻到这个女孩的身上…… 见小雨长时间没有起来,角儿担忧的舔着小雨的脸颊,脚步烦乱的移动。扫视周围,它看见不远处有一大堆堆积起来的水泥管,连忙咬住小雨的衣角,想要把她拖进水泥管里。但是,它的力气实在太小,不管怎么拖,小雨的身子就是一动不动。 不过,它的几番拉扯似乎让小雨醒了过来。小女孩努力支撑起已经冻得发麻的双手,望着父亲消失的拐角。那双眼睛中已经不再是死灰色,而是充满着无尽的绝望……与黑暗…… ———————————————— “角儿……你会想自己的爸爸吗?” 水泥管的深处,小雨抱着角儿呆呆的坐在那里。她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手脚也快要麻木。肚中的饥饿感渐渐开始发威。疲累交加的她已经快要忍受不住这份煎熬……原本的她,心中只想要找到爸爸。可是现在,找到爸爸……这……还能算作自己的目标吗? “角儿……你……有自己的……爸爸吗……?”小雨又问了一句。但声音已经渐渐开始低沉。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困倦感开始不断冲击她的意识…… 角儿轻轻叫唤了一声,舔着小雨的脸颊。它努力钻进小雨的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这个小女孩取暖。 “角儿……你的……爸……爸……也会……丢下……你……吗……?” 一遍又一遍,小雨重复着这个问题。角儿却是焦急的望着她,口中不断发出低低的叫唤。它是在回答吗?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小雨的情况…… 终于……她的声音微弱……眼睛也已合上……在外面那瓢泼的雨声之中,小雨的眼角挂着泪,进入了苦涩的梦乡…… 童谣末曲 回忆之雨 童谣末曲回忆之雨梦想,在女孩的梦中编织。它们就像一个个的泡沫i又是如此的容易破碎…… 雨,似乎变得更大了。天空已经开始崩塌,无法抑制的瀑布不断从那座濒临崩溃的天府之国落下。青蓝色的闪电在夜色下游走,结出一张张峥嵘的蜘蛛网。嘶哑着,低语着,并且……咆哮着…… 一条有史以来最大的巨雷划过天际,带着那条幽灵般的青色之尾轰落凡尘。老天爷似乎连少女最后的一刻安宁也不愿让她享受,就连梦中的那点点幸福……也要亲手将其撕碎…… 女孩张开恐慌的双眼,紧紧捂着耳朵。雷声已将其从梦中唤醒,但和睡美人不同,摆在女孩面前的,却是一个充满了黑暗、闪电、狂风与暴雨争相肆虐的世界…… 小雨的脸颊渐渐泛起一丝红潮,额头渐渐发烫。但是,她的身体却开始变得越来越冷。衣服上的水珠无情的滚过她的肌肤,滴落在地……属于夜晚的吸血鬼,渐渐的,将她的体温带走…… “角……儿……你……知道吗……?”女孩笑了,不顾身躯的寒冷,不顾疼痛的额头。她笑了。但……笑的是那么的凄惨…… “小雨……刚才见到……爸爸了哟……”女孩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角儿的鼻子。角儿能够感觉到,此时的手指已不复刚才的温暖。寒冷……僵硬……以及一丝颤抖,就是那根手指所能给它的感觉…… 女孩继续微笑着,她缓缓仰起头,望着水泥管的顶部,痴痴的笑了:“爸爸……刚才……在帮小雨……洗澡……好暖和……好温暖……爸爸的手……好大……好大……摸着小雨的……头发……小雨真的……好舒服……” 外界,疯狂的暴雨如铁锤般砸在水泥管上,发出咚咚巨响…… “然后……小雨就……骑在爸爸……的脖子上……拉着……尾巴…………爸爸就……这样……带着小雨……去逛街…………爸爸的肩膀……好宽……小雨坐上去……好稳……爸爸的尾巴……好滑……好……有趣……呢…………可是……小雨……已经好久……没……拉过……了……” “角儿……你知不知道……?爸爸第一次……带小雨去……游乐园的时候……小雨……好开心…………那天……爸爸……陪了小雨……一……整……天……还给……小雨……买棉……花糖……还帮小雨……照相……那一天……是小雨……最开心……最喜欢的……一天…………不过……小雨还是……最喜欢……爸爸…………想……永远……永远的……和……爸爸……在……一起…………”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的额头也越来越烫。手指已经麻木,就连抱着角儿都已不能。就像是玻璃摔落地面,小手渐渐松开,好像慢镜头一般,垂下,与地面碰触……随后……破碎…… 角儿焦急的舔着女孩的脸颊,希望能够提起这个女孩的精神。可是,进入它嘴中的,却是一种苦涩,又无望的液体…… “角儿……你……你说……爸爸为什么……不管小雨了呢?”泪水源源不断地流出,女孩的声音除了颤抖,又多了一份沙哑。狂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顺着水管的开口灌入。风声淹没了女孩的声音,雨水再次扑湿了她憔悴的面容。大自然在水泥管中肆虐,嘲笑着人类的无能。在祂的笑声中,女孩的生命之火,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角儿跳出女孩的怀抱,用牙齿咬开她的衣领。在甩尽身上所有雨水之后,它立刻钻进女孩的怀中!它想要救这个女孩,想要保护住她那渐渐微弱的生命之火!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女孩的胸口仍旧渐渐冰冷?为什么她的脸颊仍旧越烧越烫?!自己不是出生在雪山吗?不是有着最好的抗寒能力吗?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体温完全无法温暖她的心脏,只能看着她渐渐的,渐渐的“睡去”…… “当——————当——————” 不知从何方,渐渐传来一个完全不同于风雨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如最后一支强心剂,把小雨从“睡梦”中重新唤醒。一听到这个声音,小雨忽然间变得精神无比!原本的她不是应该没有力气了吗?可为什么,她却一下子站了起来?而最让角儿无法相信的是,这个“重新”获得力量的女孩并没有安安静静的等在水泥管里,而是……冲进了那片风雨之中…… 公园……原来这里……是一个景观公园……四周的树木在风雨中沙沙作响,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苍天所施与的痛苦,发出绝望的悲鸣。不远的一个山坡上,竖着一只石英钟。此刻,它的分针与时针已经会和,聚集在顶端……那里……是12点的位置…… “当——————当——————” 又是两下,石英钟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沉稳而准确地发出声响。它似乎永远也不会因为周围的环境而变化,它的机芯缓缓拨动,在这最后一刻,敲响这最后之钟…… 女孩茫然的望着钟面,好久都没有聚焦的眼睛终于在那两根指针的位置汇集。她就那么望着,一动也不动。任凭风雨在身旁咆哮,任凭闪电撕裂天空,任凭大自然一切的一切 在她那稚嫩的身躯之上…… “当——————当——————” “角……儿……你知……道……吗……?”女孩忽然开口了。伴随着她的声音,一丝浅浅的微笑爬上她那早已被雨水打湿的小唇,“小雨……总觉得……好像……见过……这种……雨呢……” 少女的微笑在持续,看得让人心痛……角儿不顾小雨的怀抱,一下子从女孩怀里蹦出,咬着小雨的裙子就往水泥管里拖!可不知为什么,现在的小雨,就如同一尊雕塑般,任凭角儿怎么撕咬,怎么长啸,她也没有移动半分,只是呆呆的望着,那座在雨中渐渐敲响的大钟…… “当——————当——————” 伴随着第八声钟响,女孩嘴边的笑容渐渐开始温暖,渐渐开始柔和。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的身体,似乎想起了什么…… “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吧……小雨……小雨……记不清了……但是……小雨……一定见过这种雨……那……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呢……?” 角儿用力一扯,小雨的裙子它咬下一块。它吐出嘴中的布料,跑到小雨的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鸣叫。那条受伤的腿并没有痊愈,尽管这样,它还是撑起后腿,想让这个女孩看见自己,听见自己…… 女孩的思绪已经不再这里。她……已经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时……小雨好像也很怕……好像……也很冷……周围很黑……好多雨水打在小雨的脸上……小雨……动不了……浑身都很难受……对了……一定……也像现在这样吧?” “当——————————————” “可是……小雨忽然间……就感到很温暖……很舒服……小雨的身子渐渐飞起……就好像在云彩里一般……那种感觉……小雨好喜欢……好像一下子……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都消失了……小雨……好安心……好安心…………” “当——————————————” 第十声钟响,把女孩的思绪从记忆的彼岸无情的拉回。她的眼睛再次失去光彩,那抹微笑渐渐消失。钟声的力量似乎也已到了尽头,支撑起这个女孩的力量悄悄开始溜走,把一片空虚,还给这个在暴风雨中痴迷的少女…… 小雨低下头,看着在眼前不断跳起,嘶鸣的角儿。地面已经被“水”所淹没,伴随着角儿的每次跳起,都会在水面上绽开一朵美丽的波纹…… “角儿……你知不知道……十二点的……魔法……?……是吗……你不知道……这是……爸爸给小雨……讲的一个故事……只要到了十二点……那么……美好的东西就会消失……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原状……小雨的原状……是什么呢……?” 在角儿的近乎悲鸣的嘶哑中,女孩的体温渐渐开始消失。她的额头不再发烫,开始转向冰冷。四肢失去了触感,她的身体,也开始慢慢跌落……慢慢的……慢慢的…… “爸爸……小雨的……生日……就要结束了呢……爸爸……为什么……小雨会有……两个生日……呢……” “当——————————————” 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但那双布满死亡之色的眼睛终于停止运转。眼皮渐渐开始合拢。长长的睫毛柔顺的贴在眼帘之上,就如同平时一样的黑亮。她的长发,在雨水的梳理下垂落,带着宁静而又安详的光泽…… 身体渐渐后仰,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时,女孩的身体将接触地面,与那片雨水永远的的融为一体……小小的心脏开始减速,稚嫩的血液停止了流动。寂静的雨水不再疯狂,安安静静的落在女孩的额头,飞溅而起,化为一朵朵世上最美丽的烟火,之后,消失…… 手……搂住了小女孩的腰。浓重的喘息声不断起伏,早已被雨水浸的冰凉的衬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一个宽厚的肩膀,在女孩上方展开……雨滴默默的击在肩膀上,跳出一个个美丽的音符…… “当……………………………………” 十二点到了,魔法消失的时间……也到了…… 女孩缓缓睁开眼睛,顺着那条抱着自己的手臂望去……困扎马尾的绳子已经松开,只剩下一头早已被风雨吹乱的头发…… 呼吸……一吞一吐,散乱……而急躁……就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 但是……那双眼睛……却是那么的熟悉…… 雨依旧下着……淅沥淅沥……这个世界仍旧是那么的吵闹,不安,没有一刻休息……但就算这个如此吵闹的世界,似乎也开始变得宁静…… 女孩被抱着,紧紧的抱着。一种又咸又苦的“雨水”顺着那个人的脸颊流下,滴在女孩的额头,顺着眉脚,滑入她的唇中…… 夜晚开始延续,女孩也已闭上了双眼。和刚才不同,现在的她浑身充满了温暖……现在,她可以睡了。因为,一份和记忆深处同样的温暖,正环绕着她,保护着她…… (幼儿篇——完) 小学篇 书本第一页 焦虑之晨 小学篇书本第一页焦虑之晨晨,朝日的阳光还算暖和。小区的公园内早已被十i爷奶奶级人物占据。享受着早上清新的空气,闻着草皮的淡淡清香,晨练早已变成他们的一种享受,一边打着太极,一边感叹今天又是一个宁静的早晨。 宁静?呃……或许到目前为止,小区内还算平静,空气中除了偶尔传来的鸟鸣之外,并没有其他“很奇怪”的声音。但今天和往日不同,今天可是大名鼎鼎的9月1日!是一个,注定不可能平静的日 “啊————————!!!” 一种好像歌剧里面,那些肚子被刺一刀之后开始咆哮的男高音猛然间闯入外面那片宁静。还不等那些晨练的人们惊讶完毕,小区内一座公寓二楼的窗户刹那间被打破,一个东西紧跟着破裂声,从窗户中飞了出来! 那是什么?是鸟?是飞机?不!那是一个枕头——! 宇文松穿着睡衣,好像屁股着火似的冲到窗户旁,看着自己的枕头已经十分安详的躺在下面的街道,枕套已经被一块污水沾湿,“寿终正寝”,立刻开始懊悔:“糟了,太激动了,竟然会把枕头给扔出去……不,不对!小雨!快点起床!别睡了!你的开学典礼,开学典礼——!!!”可怜的宇文松,现在他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看到这里。各位读者可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由我这个作者来此解释一下。由于某些原因,宇文松和小雨一直在某个地方呆了一个星期,直到昨天深夜才回来。结果,这对父女倒头就睡,根本没有整理那只书包。更糟地是,由于实在是太累,就连平时一直小心谨慎的宇文松也忘了设定闹钟。这种种原因加起来,直接导致了那只枕头飞出窗外的悲剧…… 角儿首先被男主人火烧眉毛的叫声吵醒。它从小雨的怀中探出那个小小的脑袋。用一双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眼睛呆呆的看着他,然后……缩回脑袋,继续睡…… “臭丫头!快点给我醒过来————!!!” 这位睡过头地父亲发怒啦!他一把抓住小雨的睡衣后颈,就像是拎皮包一样把女儿从被窝中拎出来。双脚腾空之后,这位小美人才终于缓缓张开双眼。看到眼前快烧起来的父亲,小丫头轻轻抬起一只右手。挥了挥,带着睡眼朦胧的眼神一笑,道:“爸爸,早上好……” “我——一——点——都——不——好——!!!可恶,我怎么会在你开学典礼的这一天睡过头?!现在几点了……我靠!七点半了!丫头,我命令你立刻换衣服洗脸刷牙!爸爸帮你做早餐!” 小雨似乎依旧没有睡醒,她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早餐……?爸爸,角儿地早餐是什么?不如我们一起去菜市场逛逛……看看有没有胡萝卜……” 宇文松真恨不得端起一盆凉水就往这丫头脸上浇!什么时候了。哪还有心情逛菜市场?!角儿的饭那座公园里有的是,让它去啃不就完了!眼看着这丫头脑袋一歪。眼睛又要合上,这位父亲立刻从厨房抓来一口铁锅和一只锤子(不要问我厨房为什么会有锤子)。站在熟睡的小雨身边,这位父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在那“悦耳”的交响乐的协助下,那位一到早上就会赖床的丫头总算恢复了精神。她捂着耳朵,满脸惊恐的看着四周,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宇文松扔下铁锅和锤子,把一套深蓝色的连体裙扔在这丫头脸上,喝道:“快点把校服换上。然后去前面刷牙洗脸!……天呐!又过了十分钟啦!!!八点半地开学典礼我要怎么赶啊!!!” 今次的早餐,很可能已经连续打破了好几个世界记录!最快地上菜速度。最简单的配餐,以及宇文松脸上最多地油烟和他围裙上一大堆的色拉酱番茄酱的混合物。可即使如此,时间之父也不肯稍微发挥一点点的怜悯之心,走的还是那么的快……他妈的!你在追女仔吗?跑那么快干嘛?! 和那已经进入“变身状态”的父亲不同,小雨这边地情况却是想象不到的清闲~~~她慢慢褪去身上地睡衣,把它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头。随后,她站在床上,双手抓起那件校裙,在身上比了比,转了个圈。见角儿正在地上呆呆看着自己,笑了笑,道:“角儿,你说,我穿这条裙子好看不好看?” 外面的宇文松已经烧起来了,可这丫头却开始拎着这条校裙站在镜子前直比划?如果让老爸进来,看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悠闲的挥霍时间的话,说不定立刻就会对着这个丫头的屁股狠狠地来几下。 先放下那个在里屋“享受”清晨的小雨不谈,我们来看看宇文松到底怎么样了。 “可恶!时间不够啊……时间不够啊!”宇文松把牛奶扔进微波炉,双手各抄起一只铁勺开始翻动左右两口锅中的两只荷包蛋!这一刻,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协调,呼吸是那么均匀!想当年老顽童的左右互博术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可惜,尽管宇文松已经开始超水平发挥,但还是无法及时整理好一切。小雨的书包还没有理呢!那一大堆的书和练习簿,还有文具和水壶,以及其他等等等等的东西!这一切的东西都需要整理啊! 忽然,这位已经快被时间逼得跳墙的父亲脑中灵光一闪,一个“邪恶”的计划立刻出现。在盛起那两只荷包蛋之后,他一把扯下围裙,冲出房门,跑到隔壁——霜雪的房门前。 几下粗暴的敲门声之后,里面并没有反应。不过这并没有让宇文松感到奇怪。如果那个丫头那么早就起床的话,反而是一件怪事。 门没开?这不打紧。宇文松的脚已经代替了钥匙 扇大门“爽快”地向自己敞开。 “霜雪!你快来给我帮忙!”宇文松二话不说的就冲进妹妹的卧室,把那个已经十八岁了,还抱着beby熊睡觉的霜雪从被窝中拉起。二话不说的就拖着妹妹向自己房里冲去。 霜雪此刻正在做着好梦呢~~~!她正梦见一位骑着白马的王子缓步向自己走来,然后对着自己微笑!王子伸出一只手,她也慢慢的伸出手……两手相握,自己和那位王子的眼神开始交流,开始放电……可就在这时,那位王子的马好像忽然得了羊癫疯一样狂跑起来?她一惊,想要放手,可谁知那位王子却好像无赖一样死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放?这下好了,梦中的自己被一匹马和一位“王子”拖着到处跑,吓醒之后却发现,自己正被哥哥拖着到处跑。“碰”的一声,那位“王子”没有控制好方向,把她的头在墙壁上磕了一下…… “哇!疼啊!!!小哥?!放手!放手啊——!” 只可惜霜雪的声音已经被正处于疯狂状态的宇文松隔离,一个字都没传进他耳朵里。这下子,霜雪更惊了……仔细想想,这可是自己的的卧室啊!而且,自己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更不幸的是,这件充满诱惑力的紫色睡衣是半透明的……自己的肌肤在那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难道说……难道说这位哥哥终于忍受不住长时间没有女朋友地日子。开始兽性大发???!!! 一想到这里,霜雪急的连爷爷奶奶都哭出来了。等到自己被哥哥拖到客厅之后,霜雪眼急手快,立刻抓住了八仙桌一角,用那种好像遇到色狼一样的声音大叫道:“小哥!放手啊!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你……你不能这样做啊!!!” 这么一顿,总算让宇文松那个烧得发热的引擎稍稍减速。那只禽兽(无端端闯进少女的卧室,就算是自己的妹妹,骂他一声禽兽也不算过分吧?)转过头来。两只急的发红地眼睛在霜雪看来,更像是由于过度饥渴而发红…… “小丫头,你说什么呢?快跟我走!我要你帮忙!”宇文松只说了一句话,手上立刻加劲。 霜雪更是被吓的花容失色!现在她不只一只手,两只脚也牢牢缠住了八仙桌,大叫道:“小哥。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你已经二十四年没有女朋友了,我知道你很孤单寂寞!但是,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可是你的亲妹妹!我不能帮你呀——!” 这几句话听在宇文松耳里实在是没头没脑。这个在这方面天生感觉迟钝的家伙想了想,走到好像树袋熊一样缠着八仙桌不放的妹妹身旁,蹲下,问道:“喂,丫头。小雨上学快迟到了,我想找你来帮忙。这和我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啊?”霜雪好像一个傻瓜似的继续抱着八仙桌,思路似乎还没有转过来。 “我说要你帮我整理小雨地书包!听明白了没有?!”宇文松又吼了一声。 好容易。霜雪才终于理解了哥哥的意思,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立刻落地。之后。她跑回卧室,裹了条被子重新走出来。大声埋怨—— “小哥!有你这么叫人帮忙的吗?你不知道敲门是一种礼仪吗!” “我敲了!但你说,我有哪一次敲门之后你能准时过来应门的?上次你竟然让我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 “啊——!我的门!!!小哥,你竟然敢踢坏我的门!这扇门可是我亲自去建筑市场选购的,我要你赔!!!” “赔就赔吧!不过这要待会再说!你不是很喜欢小雨吗?那就过来帮我整理小雨的书包!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可不想让自己地女儿第一天上学就迟到!给老师的第一印象可是很重要地!” “喂喂!小哥,别拉我!好,我帮忙。可你至少要让我把衣服穿好吧?难道要我裹着被子过去?” 宇文松无奈之下,只能松开妹妹的手。向大门走去。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指着那个正在打哈欠地妹妹大声道:“五分钟,我只给你五分钟!穿个衣服五分钟足够了!还有,不准穿太花俏的衣服过来,听懂了没有!” 古往今来,有哪个女孩子穿衣服只用五分钟的?五十分钟还差不多!对此,霜雪立刻开始抗议:“五分钟?小哥,你开玩笑吗?我看,最少需要三十分……” “我只给你五分钟!如果五分钟之后我还看不见你出现在我面前,以后你就自己煮饭,洗衣服,打扫屋子,浇花,修理电器,搬家具吧!” 宇文松的声音是绝对认真的,霜雪听得出来……这位小姐看起来好像很强硬,可细想起来貌似弱点出奇得多!霜雪可不敢想象,如果未来四年这位小哥再也不肯让自己靠着,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动手的话,那该是一副多么可怕的表情啊!要她自己洗衣服做饭,围上围裙拿着吸尘器在房间里面到处跑?那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所以,五分钟后,霜雪非常听话地出现在宇文松的眼前……世界上地所有女士们!霜雪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女人是可以在五分钟之内换好衣服的!!! “当当当……”八点的钟声如实敲响,宇文松几乎是用填鸭的方式把一瓶牛奶,两只煎蛋,一块面包和一小块萝卜塞进小雨的胃里。要说为什么,就是因为他看到了原本应该在洗脸或是刷牙的小雨,却穿着那条裙子在镜子前直转悠?!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时间不够的份上,宇文松早就开始抽起那丫头的屁股了。现在骂两句,算是客气! 书本二页 敢死的宇文松! 书本二页敢死的宇文松!!霜雪,你按照这张课程表,把今天要上的课本放进宇文松把课程表递给坐在一大堆书本前的霜雪和小雨,立刻转身,道,“而我就整理小雨的文具还有其他附属物品……可恶,真是越忙就越乱!铅笔刀哪里去了?……饭盒呢?我记得昨天是放在这里的呀?” 就在那位父亲满屋子找寻那该死的铅笔刀和不翼而飞的饭盒之时,霜雪却对着眼前的这一大堆书本发愣。刚睡醒的她脑子有点缺氧,而且还没吃早饭,再加上换衣时间不够而心情不爽。总之,许许多多的因素加起来,就导致了现在她一直坐在原地,拿着那张课程表发呆~~~ 小雨瞧了瞧有些神游物外的姑姑,身子一探,从霜雪手里抓过那张课程表。瞧了瞧…… “看不懂耶……” (废话,你一年级刚入学,哪里可能看得懂?) 小雨拿着这张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的课程表,看看那些书本,再看看旁边那只崭新的书包。一条妙计立刻计上心来! “……啊?小雨,你干什么?”霜雪见小雨正嘿哟嘿哟的把那些书和练习簿一股脑儿的塞进书包,问了一句。 小雨笑嘻嘻的拿起一本数学,使劲地塞进已经变成个大胖子的书包,笑道:“小雨在整理书包啊~~~小雨想,还是把所有的书都带着,这样比较好。万一那些老师不知道自己该上什么课的话,小雨可以有个备份。” “可以是可以,这样也省去每天整理的麻烦……可是,这样的话,这个书包就很重了。小雨,每天背这么重的书包去上学,很累人的呀!”霜雪掂了掂书包的分量,担忧地说。 小雨又是一笑,拿起一本练习簿在空中扬了扬,道:“不~~~怕!小雨不怕重的!爸爸是用自行车带小雨上学,小雨只要拖着书包从校门口走到教室,下午再拖着它从教室走到校门口就行。不会很重。” 就在小雨想要把这本练习簿塞进书包的时候,一只手如迅雷般闪了过来,一把夺过这本练习簿!同时,一双由于太过焦急,而变得有些可怕的眼睛,直愣愣的瞪着那个丫头…… “小————雨————!” “哇!爸爸是恶鬼!” “够了!臭丫头,等今天晚上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霜雪,你也给我等着!如果你不尽快帮我把小雨的课程整理好的话,今晚我连你也一块收拾!!!” 好不容易等到那只“恶鬼爸爸”走开,小雨和霜雪这两丫头同时吐出一口气,相视一笑。不过笑归笑,霜雪也不管太放肆,开始认真排起书来。一边排,她一边问道:“小哥,上次你和小雨是怎么回事?怎会两人同时因为感冒发烧住院?小雨倒也算了,可你这么壮的身体竟也会在医院里面连续躺了一个星期?这倒是很让我意外。” 宇文松一时哑然。那一天的情景太可怕了,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立刻转移话题,道:“怎么?我住院的这段时间没人烧饭给你,是不是每天都在买超市的半成品?” 叮咚!宇文松答对了!霜雪的脸一下子红的好像熟透的西红柿!她立刻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小雨,道:“小雨,跟着这样的爸爸可真是苦了你了!现在姑姑已经可以预见,以后的小雨一定会被这个恶鬼爸爸逼着学很多封建时代的东西!所以小雨要记住姑姑的话,以后的时代将是一个男女平等的时代,女孩子不会做菜,不会收拾屋子并不可耻,知不知道?” 小雨想了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有了小雨这一强力后援,霜雪立刻觉得腰杆子硬了很多!她激动的抱起小雨,满脸高兴:“对,就是这样,小雨!你就和姑姑一起,做一个新时代的职业女性吧!!!” “丫头!别把你那些古怪的思想灌输给我女儿!如果小雨让你这个连糖和盐都分不清的家伙教的话,那小雨的一身就完了!彻底的完了!” 哥哥不客气的话立刻激起了妹妹的不满,她放下小雨,撅着嘴顶了回去:“小哥!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收拾屋子这种事情我也会!只是不常做而已!你想想,在你住院的这一个星期以来到底是谁帮你收拾房间的!” 宇文松冷笑一声,从壁橱下找出那只饭盒,边洗边说:“是啊,的确是收拾的不错。你那种把房间的窗子全都关起来,然后用电风扇整整吹了一个星期的方法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原来自己的诡计早已被小哥识破!霜雪一时懵了。不过,她还在嘴硬:“这……这难道不好吗?窗子关了,就杜绝外面的灰尘进来。小哥你也知道,堆积的灰尘主要是空气中的尘埃,那只要房间内的空气一直流动,那么灰尘就不会附着在家具上了,这个方法难道不好吗?!” 小雨看看这位在强自硬撑的姑姑,跑到正在洗饭盒的父亲身边,拉了拉他的裤脚,轻轻地问了一句:“爸爸,姑姑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我可不是傻瓜!!!”面对这对父女,霜雪已经有些哭笑不得,“小雨,至少我比你爸爸聪明,我没有重考——!” “对!你的确不是傻瓜!” 洗净饭盒,用布袋扎好绑在书包一旁,继续说,“既傻瓜,那这一个星期的电费就从你的生活费中扣除。” “啊?”霜雪惊讶了一下,“小哥,你平时不是只骂两句,然后就笑笑算了吗?” 霜雪说的没错,要是换做平时,宇文松说不定真的会就这么骂两句就算了。可惜今天并不是“平时”!眼看迟到就要铁定,宇文松的心情可是极端的恶劣!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带着笑容,会轻轻哄着小雨入睡的温柔父亲。而是一个最为可怕的“恶魔”!既然是“恶魔”,当然不管多“恶毒”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哼,我看起来是那么好人吗?等下次账单来了,我会和你好好的算清这一个星期的账!现在,你先给我把小雨的书包理好,no!” 迫于小哥的威严,霜雪毫无悬念的败下阵来,面目沮丧的收拾着小雨的书包。不过,古人常说人只有三分钟热度,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果然不到三分钟,霜雪那一时被压抑的性格再次爆出,注意力被另一样东西牢牢吸引了过去。 “哇!埃克森!小雨,我去医院看望你们的时候小哥说你有一头埃克森,我一直没看见。想不到你还真的有啊!……咦?竟然是纯白色的?纯种的……?哈,怎么可能?把小哥的全身油水都榨干,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买一只纯种的埃克森。”霜雪抛下手中的书本,双眼紧紧的盯着正在书堆的空隙中四处蹦跳的角儿,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 “爱……和尚?姑姑,你很喜欢和尚吗?”小雨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表情,道,“小雨知道和尚!就是头上是电灯泡的!原来……原来姑姑喜欢电灯泡啊……” 霜雪哭笑不得,对于这个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误会,她必须立刻解释清楚:“不是爱和尚啦!是‘埃克森’!gro‘of’sno’!就是它的本名啊!”霜雪一边说,一边指着角儿。见此,角儿停下了脚步,闪着红色的宝石,静静地看着这对姑侄,不知道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小雨哪会知道“埃克森”是角儿的学名?而且那一长串的英文更是听得她满脑子都是问号。不过,这个小丫头似乎明白了一件事!似乎,霜雪姑姑想要给自己的角儿另取一个名字! “不对,角儿的名字叫做角儿。不叫爱和尚!爱和尚这个名字好难听哦~~~~” “都说了不叫爱和尚啦!埃克森是独角兽的学名!用发现者的名字命名,可是全世界的共识啊!”霜雪几乎要被小雨气的哭出来了。 和霜雪的激动不同,小雨却是十分的冷静。她把角儿抱进怀里,一边抚摸,一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霜雪,喃喃道:“角儿就是角儿,没有什么学名的。姑姑,如果你还是要把那个爱和尚的名字灌在角儿头上的话,小雨可就不理你了!” 霜雪真的哭了!而且哭得还十分“伤心”。 “我都说了,是‘埃克森’,不是‘爱和尚’!这是独角兽的学名啦!我大学选的是生物系,所以看到动物都喜欢念它们的学名啦!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小雨要不理我呢~~~~” “我是不知道小雨为什么不理你啦。”一个异常温柔,温柔的有些可怕的声音忽然从霜雪背后传来……等到她回头一看,宇文松的那张大脸,正死死的贴在自己面前…… “不过现在,由于你的磨蹭小雨已经注定迟到。我想,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回报一下你的‘帮忙’呢?呵……呵……呵……” 霜雪的心抽了一下,看着小哥的这抹笑容,她渐渐发现,自己的好日子,似乎已经到头了…… ———————————————— “可恶!那个丫头,竟然敢耽误我那么多的时间!”在一辆飞驰的出租车上,宇文松一边掐着秒表,一边看离澄空小学还有多少的路程,嘴里还不断的催促司机先生开的再快一点。 小雨坐在一边,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过了会儿,她抬起头,望着父亲,道:“爸爸,你把霜雪姑姑交给冯伯伯,可以吗?”角儿卧在她的腿上,继续睡着回笼觉。 哼,怎么不可以?那个丫头不是讨厌冯敬贤吗?既然这样,刚才宇文松立刻一个电话打给冯敬贤,让他来接那个丫头去酒店上班!当然,他在电话里还仔仔细细的嘱咐了绝对不能给她什么秘书之类的轻松工作,要越辛苦越好!要好好的磨掉霜雪那种好像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个性! 什么?怕霜雪不同意?哈哈,宇文松既然要做,那当然做的彻底!在出来之前他已经告诉自己的妹妹,如果不去冯敬贤的酒店上班的话,那么从今以后,她就再也别想从他这里吃到一顿热饭!就让她去和超市、饭店商量今后四年的伙食问题吧! 不过现在,比起想霜雪的处境宇文松更关心小雨的上课问题!开学典礼估计多半没戏了,但最起码,也要赶上第一节课!至少要在进教室时混进同学之中!运气好的话就不会被班主任和同学老师发现。否 学的第一天就迟到,那给老师和同学们的印象到底会,宇文松可不敢想象。 “喂,司机先生,能不能请你再开快一点?!我可以付你双倍的车钱!” 宇文松的火都快把车框架融化!可惜,现在的出租车司机的心理素质都很好,眼前的这位似乎更是好得出奇! “朋友,现在可是上班的高峰时节。就算想快,我也快不了啊。”趁着红灯,司机先生叼起一根烟,“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就是太快,不管干什么,都是一个‘快’字。其实,偶尔慢悠悠一点也不错。人嘛,活的那么快干嘛?都急着去投胎吗?”(对了,开出租车好像不能抽烟的……算了,反正我们的主人公已经没心思去注意这种小细节了。) “他妈的,你说的到轻巧!”宇文松都快气炸了肺,心道,“反正我坐在你车上了,车开得越慢你赚的钱就越多!如果你女儿第一天上学就面临迟到,我看你会不会不着急!” 有句古话说得好,叫“皇帝不急急太监”。现在,身为最重要当事人的小雨平静的几乎是在参禅!而那位父亲却是脸上一抽一抽,好像得了什么绝症似的。望着这样的父亲,那位满脸宁静的小雨脑海中忽然列出一个公式—— “爸爸以为小雨在担心迟到——所以爸爸在担心——只要向爸爸表示自己并不担心迟到——那爸爸也就不会担心了。” 这个小丫头在心里把这个公式反反复复的验证了无数遍,每想一次,都更加确切了这条公式的正确性(其中宇文松那张不断抽筋的脸帮了很大的忙)。所以,她立刻拉住父亲的衣袖,张开口,说了一句让宇文松差点昏过去的话—— “爸爸,小雨并不担心迟到。就算以后天天迟到,小雨也不怕。” 天天迟到——?!如果天天迟到的话那还了得?!但让宇文松更不敢相信的是,小雨这丫头竟然会这样漠视校规?就算天天迟到也不怕?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思想啊?迟到是逃学的第一步!逃学是成为不良少女的第一步!难道说这个小丫头,还没开始上学了就已经做好要当一个不良少女的准备了?(注:虽然宇文松小时候逃学已经逃成了瘾,不过现在的他,似乎早已忘了自己当初逃学逃的有多么爽了……) 那位生怕女儿过早成为“社会人士”的父亲开始大范围的苦口婆心。由于早上的那场骚动,让他的脑神经开始发生混乱。刚开头的那些话小雨还能听明白一些,可到了后来,什么亚历山大,弗洛伊德这种完全不知所云的东西从宇文松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中莫名其妙的爆出。听得小雨的小脑袋晕晕乎乎的,差点就要睡着! 也不知和女儿谈了多久政治与法律之间的辩证唯物主义关系,宇文松忽然发现一件事。他把头从后座伸到司机先生旁,问了一句:“喂,老兄,我承认你们开出租车也是为了钱。这并不可耻,我也喜欢钱。但你赚钱也要讲良心吧?你停了多长时间了?就算敷衍我,也请你边开边敷衍我行不行?!” 那位司机先生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掐,笑了一声:“朋友,我同意!出来混谁不是想要赚个钱嘛。可你在说话之前能不能先看看四周?看看这拥挤的车流吧。这可不是我主动想要停在这里的哟。” 这时,宇文松才发现周围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这里并不是什么十字路口,也从未听说过这里是什么繁华街道。可为什么这条路却被那些车流给堵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在无数被堵车辆的喇叭声中,一些民警一边在车群中行走,一边对那些司机们说着什么。很快,一位民警就站在了宇文松所坐的车旁。 “民警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车子突然都动不了了?”和那位慢悠悠的司机相比,宇文松的问题提得更快!司机先生见宇文松竟然这么爽快,原本去拉车窗的手也就此放下,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身后那位客人去办。 那位民警似乎也不介意。他向宇文松警了个礼,说道:“抱歉,这位先生。现在前方出了点小问题,整条道路都被封锁。所以,您的车子可能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动不了。” 小问题?宇文松有感觉,这个小问题对他来说,很可能就是个大问题! “是什么问题?”宇文松直截了当的问出。 “嗯……”碍于职责,那位民警原本并不想说。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宇文松西装内微微露出的律师徽章,想了想,还是把那个“小问题”说了出来:“其实……律师先生,前面有人要跳楼自杀。为了防止刺激当事人,我们做出了警戒准备。” 自杀?是哪个混蛋那么无聊竟然在宇文松火烧眉毛的时候跑来自杀?要自杀就自杀吧,干嘛非要选在这个9月1日?那个混蛋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在小雨的上学路上自杀???!!! 带着一个可以杀人的眼神,宇文松二话不说,抱着小雨冲出了出租车……,▋|.om,▋|.om,▋|.om,▋| 书本三页 该死却不死的作者 书本三页该死却不死的作者下车了,他下车干嘛?是不是他那燃烧着的正义之血,是不是他那个什么“生命最宝贵”的宣言在他耳旁回荡?他是不是要义无反顾的冲过去,用尽一切办法来阻止那位自杀者的跳楼行为呢?可惜,都不是。这位已经不知道“正义感”为何物的父亲径直拉着小雨就往街道的另一边跑去。既然车子动不了,那自己跑过这段路,总可以了吧! 刚到达街口,眼前的一幕已经彻底的让宇文松傻眼了……只不过是一个人要自杀,并不是一批人要自杀!而且他只是跳楼,又不是捆着炸弹要自爆!为什么这条长十公里的街道都被封锁?难道要跳楼的是个电影明星吗?用得着像十里长街似的排场欢送那混蛋走人吗?!再说了,政府的工作人员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就算这条路并不狭窄,就算这条路是单行道,难道你们这些拿着纳税人钱的朋友就只知道封路,用所有人的时间去解救一个想快点见上帝的混蛋?! 现场的人真是越聚越多了,道路两旁的商店和那些住宅区中的人也纷纷从房子中走出来看热闹。这下可好,原本还能够走人的人行道就像那条拥挤的马路一样被挤了个水泄不通!更糟的是,这些人流带着一种无可反抗的力量,把急的连肠子都快吐出来的宇文松直接挤向跳楼事件的现场。 烈风呼呼作响,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人站在十字路口的一栋六层楼的顶端。他的脚底下,各种警车消防车救护车早已忙作一团,一个巨大的气垫忙不迭的在路口铺开,一个举着喇叭的人正不断对着上面大喊大叫。 让宇文松看起来,那家伙简直就是该死!看他那一脸倒霉像,满脸的络腮胡子也不知道几个星期没刮了!而且,这家伙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故意害自己女儿上班迟到?你哪里去自杀不好?偏偏要在这个路口自杀?哪怕你稍微挪个几步,转个身,那张大的离谱的气垫就可以铺在某条街上,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卡在十字路口中间,硬生生的堵死这横竖两条路! 地上一个胖子看起来似乎不是警察,但他却拿着一只喇叭,不断的向上方喊话:“张先生!你不要想不开啊!你这样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只有白白的让自己的亲人伤心!你看看,你的妻子和女儿都来了,难道你就要死在她们的眼前吗?!” 上面那个早就该跳楼的张先生情绪更是激动。也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一只喇叭,对着那个胖子大嚷:“你别再说了!像我这种人还是早点死了的好!我完了!我已经彻底的完了(注:似乎每位自杀者都喜欢说这句话)!我没有才能!这样的我还是快点死了的好!” 底下一个美艳的几乎让一些男人期望她丈夫快点跳楼的美貌少*妇拉着女儿的手,举起一只喇叭向丈夫不断哭诉,声音中虽然充满了悲痛,但不知怎么的,这位少*妇的声音怎么听怎么都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媚感? “张郎!求求你别想不开啊!只不过是写不下去了而已,何必跳楼呢?就算全世界人都不支持你,我和小倩一样会支持你的!求求你……” “别说了——!”恐怖的喇叭声从上方传来,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真想死还是借着跳楼的由头发泄怒火,“你知道什么就一句‘何必跳楼’?我已经江郎才尽了,江郎才尽了你懂不懂啊!我的书越写越没人看,收藏每天都在掉!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构思却得不到读者的认同,书评区几乎都是骂声一片!订阅越来越少,劝我tj的人越来越多!我的书已经快扑了!这对于我这个已作家为人生目标的男人来说,我的梦想已经快毁了!《我的女儿之我的天使》已经走到尽头啦!我的第一本书已经扑了,看来这本书也要扑啦!!!这样的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价值?干脆死了算了!在此之前,我要把所有的存稿都删除!嘿嘿嘿,这样,书的结局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啦!哈哈哈哈哈……” 那个自以为作家的家伙举着喇叭在上面又叫又跳,仔细一看,似乎发觉那家伙的身旁有一台台式电脑(也不知那家伙是怎么搬上去的),显示屏上显示“所有磁盘正在格式化,请稍后”的字样。 底下那个胖子拿出 帕,一边抹着那些从脸上渗出来的油渍,一边举着喇口婆心的劝说。他们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来来往往,过了十分钟现场的情况基本上还是没变,那个作家喇叭里出来的还是那些无意义的唠叨。可这样一来,今天早已吃了炸药的宇文松可是忍无可忍!他一把推开那些拦在警戒线外面的民警,一个箭步冲到胖子身边,夺过那只喇叭。 “你他妈的混蛋!整天在这里啰里啰嗦婆婆妈妈唧唧歪歪,你有完没完!你为什么早不跳楼晚不跳楼,偏偏挑在上班的高峰时间跳楼?而且还选在十字路口?当作家很了不起吗?整天卧在房间里写书是不是已经让你的脑袋秀逗,连不能给别人添麻烦这种常识都不知道了?!” 宇文松这一嚷,让那些民警们都是大吃一惊!那位美貌少*妇先不说了,她已经吓得不省人事了。边上那位胖子一惊,急忙想来夺宇文松手中的喇叭,那张布满肥油的嘴连连唠叨,一边骂这个梳着马尾辫的男人不要胡闹,一边呼叫一旁的民警快过来把这个疯子拉走! 可是…… “哦!原来你的爸爸是个劝架高手啊?!”一旁,民警们正围在一个小女孩身旁,或蹲或站。一匹俊朗的独角兽十分温顺的依偎在这位蓝衣少女的身旁,更是承托出她的神圣感! 小雨轻轻点了点头,伸出一根食指在眼前摇了摇,笑道:“嗯!小雨的爸爸可厉害哟~~~!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别看爸爸现在好像是在骂人,可实际上,爸爸正在已自己的方式劝那个没用的作家不要自杀呢~~~”(注:此刻,宇文松正在指着那个没用的作家痛骂。在亲切询问了他的父母之后,还顺便用c开头 周围那些“亲切”的警察叔叔们个个露出好像朝圣般满足的笑容……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实说,我们今天叫了两个调解专家的。一个就是那位胖子,而另一位却怎么也打不通电话,现在你爸爸来了,可真是刚好。” “对了,我听说另一个调解专家似乎是个律师。身为律师,有可能当调解专家吗?而且我听说那个律师似乎年龄并不大,却有了一个年纪很大的女儿。私生活那么烂的人有可能当调节专家?” “呃……我也不清楚……那位调节律师好像挺神秘的,听说他从来不给自己做广告,所有的客人都是口耳相传。更夸张的,我听人说那个律师发起怒来,一拳能够打碎天空,一脚可以踏碎大地呢!” 民警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和那位美丽的小美人聊天解闷。过了一会儿,就连那些救护人员和消防员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围在小雨的身旁。小雨见到那么多人,显得很是高兴,带着角儿在他们之中钻来钻去,脸上的笑容如一朵花般盛开不衰!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某民警出声道,“我们身为民警,好像并不能这么快就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啊。而且,我似乎并没有听见这孩子的父亲有任何劝说的迹象嘛?(注:宇文松正在用英文中f开头的词组问候那位作家的第二十三代祖先)我们这样放下工作,和这个小女孩玩到底合不合适?” 全体民警兼救护员兼消防员:“我们相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都觉得这样最好!” 一位消防员走过来,拍了拍那民警的肩膀,边叹着气边摇头,劝说道:“兄弟啊,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这是作者的安排,我们就不要让那位作者太过为难嘛。你看,周围的群众似乎也没有表示多少不满嘛~~~!” “……嗯,有理!” 在另一边,那个胖子已经被宇文松紧紧的压在地面,当成了凳子坐。他很奇怪,为什么周围那么多的警察竟然都不来管管这个胡作非为的疯子?! 现在,宇文松依旧举着喇叭,向上喊话。顺便说明一下,关于小雨所说的那个什么“似骂实劝”并不准确。宇文松骂是骂了,可却一点没有“劝”的意思。他只希望能够快点通车,好送小雨上学。如果那位作家真的要跳,他会很乐意的推他一把。 书本四页 终点前的冲刺! 书本四页终点前的冲刺!妈的一定是长时间缺再加上营养比例严重失调!你早一点死?暑假里面有两个月的时间给你死你为什么没死?好吧,暑假两个月太长了,那你为什么不再一个小时前就开始跳楼?如果你那个时候跳楼的话现在你的尸体早已进火葬场了!所有的道路都会恢复正常!人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哪会像现在这样堵了个水泄不通?!你想死吗?好,很好!只要你现在下来,让我过去之后再死,我绝不会拦你!” 上面那只喇叭:“你……你说的到轻巧!我要死关你什么事?我已经完了!我要死!让我去死!” 下面的喇叭:“我管你完没完!我只要你现在立刻给老子下来!之后你如果想死的话,可以!我能介绍你一大堆适合你升天的自杀圣地!神农架自然公园风景优美环境幽雅,不管是上吊跳崖还是淹水任君选择!而且死了以后不需要丧葬费,你的身体可以当作大自然的养料让那里的植物动物长得更壮!哪像死在城市里,弄得数万人都在这里不上班上学看你表演!” 上面的喇叭有些激动,大概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不管你怎么说,我……我今天是自杀定了!你想劝我下来,那你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先!” 这家伙要跳不跳,还在那里询问活着地理由?也许。此刻的宇文松真的可以一拳打碎天空,一脚踩破大地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喇叭吼出了一个可以震碎附近一公里内所有玻璃的巨响! “你要理由?好,我给你!你给我听着!下面的道路是属于人民的,人民不能因为你而不去使用它——!!!” “我……我不管!我……我要跳……” 既然再怎么劝说也没用(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有劝说过……),宇文松立刻放弃让他下来的结果。你想自杀是吗?那好,我就劝你尽快跳下来! “你这个孬种作者,每天就知道缩在家里混日子的混蛋!更新那么慢。还那么多废话?写地不好就责怪读者的不是,骂他们没眼光,却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我看你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没用了!为什么你不快点跳下来?跳啊!快点跳啊——!只要你跳下来,这个世界就清净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地球也会照常运转,太阳也会从东边出来!” 那位作者激动的连喇叭都快拿不稳了。他急忙对着下面大叫:“喂!有你这么劝人的吗?我可是要自杀的人哎!你身为劝解人,怎么能够劝自杀者往下跳!” “我靠!我管你啊!我现在就在满足你地愿望!你不是想跳吗?那就请你快点跳下来!你死了这个世界上没人会伤心的!你的老婆和孩子我也会帮你照顾(当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周围一大堆男性动物都用一种可以杀人的眼光望着他。不过他却浑然不觉)!所以你快点跳下来吧!” 那座作者开始踌躇,一边在楼顶走来走去,一边嚷嚷道:“我……我是会自杀的!但是……我还需要做一下心理准备!我……我还没和这个世界好好道别呢。而且……今晚惠儿(他妻子的小名)会烧我最喜欢吃的菜……另外晚上的《人鱼之泪》正是大结局……我……我想……” 在宇文松的脑子里所出现地思路就是,这个该死的作者就算死也死地那么婆婆妈妈?!他已经气糊涂了,直接冲到旁边一位民警的身边,把他腰里地枪拔了出来,死死对着上面的那位作者。 (那位民警:“喂,他拔我的枪哎。这样也可以不用管吗?”) (另一名民警:“不用管不用管。没事没事~~~”) 一见到下面的枪口对着自己,那作者立刻慌得连屎尿都流出来了。两只手一边摆。一边想找东西作掩护!可是大楼顶上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作掩护?不过还好,那台电脑还在。那位刚才还嚷嚷着要死的作者立刻缩到了电脑身后。 “你……你在干什么?!你要杀人吗?喂!下面的民警同志!你们难道就不管吗?这个人要杀人啦!你们不管吗?(民警们漠视的眼神……)可……可恶!我每个月可是有按时缴税的。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不要!喂,同志,冷静点!不要把枪对着我,我们有话好说!” 宇文松可没有那么好商量,他已经解开枪支地保险(他是怎么学会开枪支保险的?),手指按在扳机上,那只黑洞洞地枪口分毫不差的对准那位作者。十分冷静地说:“我命令你立刻给我跳下来。否则,我就用这把枪让你跳下来!” “喂!冷静。冷静啊!不要!不要开枪!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我还有一大堆的存折还没用呢!国庆节我还想出去旅游一次。我还不想让我那么漂亮的妻子这么年轻就守寡啊!” “废话怎么还是那么多!你到底是跳还是不跳!” “我……我不想跳了!我……” “我叫你快点给我跳!” “不不!我……” “呯!”(不用怀疑,这是枪声。) 一颗子弹穿过黑洞洞的枪管,猛扑向那位该死却不死,一直在这里耗时间的作者。不过,也许是那位作者命不该绝,又或是宇文松的枪法并不怎么样。总之,那颗子弹似乎并没有击中那作者,反而打中了那台电脑的主机箱。紧接着,只听一声“嘟——!”的报警音,一缕黑烟徐徐从机箱中冒出,电脑屏幕也立刻变成了全黑色…… 尽管子弹没有打中那位作者,可他很明显吓了一跳,手也没有抓住电脑的支架,大叫一声从顶楼翻了下来!可惜那位刚刚醒转的美艳少*妇却并不知道,在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枪支“击落”之后,她呜了一声,再次很干脆的昏倒…… 地面上的气垫终于有了一份用武之地。那位早已在半空中昏倒的作者十分幸运的被气垫托住。随后被十几名早已准备完毕的民警来了个五花大绑,送进了警车。 这时,那位接过手枪的民警再次对身旁的同事报出了疑问:“喂,他可是真的开枪了耶。难道这样我们也不管吗?” 仍旧是某民警:“没事没事!你不知道主角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吗?而且有作者 ,我们当然不用管。” 处理完那位要自杀却险被他杀的作者事件,这条十字路终于开始缓缓畅通。宇文松刚想松一口气,可一看手表…… “我靠!竟然又过了三十分钟?!”他一把抓住还在和两位护士姐姐聊天的小雨,飞也似的跑向一辆最近的出租车,拉开大门,对着那位司机就开始吼道,“澄空学院小学部!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请给我发动火箭推进器开过去!” 小雨看着已经神志不清的父亲,说道:“爸爸,十分钟?可是你刚才在那辆出租车上你还说,要二十分钟啊?怎么……” 小雨没说下去,因为她下面的话已经被宇文松的一个眼神“盯”了回去……那位父亲趴在驾驶席的隔离板上,用一种不管谁看,都以为自己遭到抢劫犯的语调对那位可怜的司机吼道:“司机先生!请你尽快!只要有毅力,只要有了毅力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克服的!请你用毅力克服那十分钟的差距吧!” 毅力?很可惜,那位司机似乎并不怎么理解宇文松的心情。而且,他还不想去警察局学习怎么开车。再加上宇文松的钱包早已在支付上一辆的车费时空掉,所以十秒钟后这位司机开着出租车扬长而去之后,宇文松却是一脸傻瓜样的站在原地…… 小雨拿起宇文松的钱包。翻了两下,从中摸出一个一元硬币和三个一角地硬币。 “爸爸……”小雨把那四枚硬币放回钱包,满脸怜悯的看着父亲。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三个一元的硬币(这是宇文松给她的防身钱,如果再出现想上次那样的走散,可以用来打电话或是坐车),不声不响的放进了钱包,“爸爸。你还没有小雨有钱耶~~~” 宇文松急的快哭出来了!如果不是早上急着出门的话,他怎么会没发觉钱包里地钱已经不够?弄得现在反而要自己的女儿可怜? 不不,现在不是考虑金钱问题的时候!宇文松拍了拍脑袋,想着该怎么赶去学校?钱包里的四元三角连公交车都坐不起!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宇文松细细环视四周之时,一位老伯骑着的一辆三轮车十分“幸运”的映入了他地视线! 那位老伯很幸运。真的很幸运!因为今天,他三轮车里的报纸在一早就已卖完。现在的他正喜滋滋的踏着车回家,想要好好享受这个秋日接下来的安闲时光呢~~~也正是由于这份好心情,他在看到路旁一家卖五香豆的商店时心中一动,下了车,走到那家店铺问起价钱起来。 宇文松哪会放过这个天大的好机会?!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发疯的野兽!就如一道闪电般,他把小雨和那只一直在脚边磨蹭地角儿扔进后车筐,随后,双脚一分!那辆三轮车就好像加足了汽油的跑车一般冲出!把那位老伯吓得连怀里地五香豆都没拿稳,撒了一地。 接下来的一切还算顺利。宇文松驾驶着地三轮车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把那些行驶的车辆狠狠的甩在身后!在这“似乎有些夸张”的速度中。小雨却显得十分高兴。她一边梳着被乱风吹乱的头发,一边站在车筐中。不停地向四周挥手。角儿呢?它的感觉似乎也不错,不断的在车筐中蹦来蹦去,似乎一点也不为这“有些夸张”地速度吓到。 为了节省时间,宇文松已经是什么都不顾!红灯?闯!罚款?哈,从没听见过有三轮车因为超速而被罚款的!而更为了节省时间,宇文松丝毫没理会那些交警地停车警告,直接闯进了一条非机动车不得进入的下坡山路! 这条山路是沿着城市边缘而建造,虽然是用来沟通城市与其他城市的交通要道。但其中的分支点很多。细细算起来,走这条路可以比平时节约近五分钟的时间呢!可以算是从这里到学校最近的一条道路。 宇文松心中在狂欢!因为设计上的缺陷。导致这条道路中有一段路非常的狭窄。一不小心车子很可能会被边上的山崖刮伤或是翻倒下边的悬崖,所以司机们基本上不会选择这条路。但这对于宇文松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这一段路再也不会有什么车和他抢道!啊~~~澄空小学!宇文松来啦——!!! 车轮飞速运转,在下坡的帮助下,三轮车后几乎就要形成涡流!宇文松的双脚好像高速运转的引擎一样循环上下,把这台全天然环保的三轮车控制的如心使臂,和自己的身体全然融为一体! 小雨不断发出欢快的尖叫!身旁飞速倒退的景物让她对着山路那侧的悬崖不断挥手。这丫头,是不是并不理解宇文松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谁?竟然还好像兜风似的大笑?! 算了,反正再过几个弯,就可以到达那条狭小的通道了,只要一出通道,就是出口了!而一出出口,澄空小学的校门就近在咫尺!想到这里,宇文松更是绷紧精神,脚下的循环用肉眼几乎都无法看见。 可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马达声如影随行的从宇文松身后传来。回头一望,身后跟着一台两厢小车,而它的前车灯,一闪一闪…… “这是挑战?!” 借着一处内转弯,那辆小车终于和宇文松的三轮并排。车灯依然在充满挑衅的闪烁。这时,宇文松才终于看清这是辆什么车。那是一台白色的熊x86,一x豆腐店”五个大字! 可恶!你卖豆腐就卖豆腐吧,干嘛跑过来和已经火烧眉毛的宇文松抢车道?!不过,对于对方的挑战,宇文松却一点都不敢松懈。如果在那条狭窄道路之前被这辆乱七八糟的车子赶超在前的话,那岂不糟糕透顶?!那条道路宇文松记得非常清楚,道路坑洼,他这辆三轮车虽然不在乎,但像这辆86一.u面?这……宇文松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对此,宇文松不敢怠慢。双眼平视,脚上的踩踏进行的更是流畅!从86那闪烁的车灯上他可以知道,下一个弯道过后,就是比:间…… 书本五页 小雨的同学们 书本五页小雨的同学们台86很快,真的很快!无论是在直线的冲刺还是在弯ti表现简直可以算是完美无缺!尽管宇文松脚下踩的飞快,但却始终无法彻底摆脱身后那辆越逼越近的两厢车! “怎么办?” 在一个u字形的转角,宇文松把住三轮车的扶手一个猛拐,在千钧一发之际利用漂移卡住了那辆86,.不容乐观。 “怎么办……?!” 宇文松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眼看着再过一个弯道,就要到达那条小路。可是后面那台熊x86却是紧咬自己不放!自己的双腿越来越疲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整个身体都像是要散架一般酸软不堪!难道说……这一次,真的要输了吗? 弯道前的最后一条直线……面对速度越见缓慢的宇文松,86于开始赶超!渐渐的,它的车头已经和三轮车的前轮并排,开始慢慢的……慢慢的超过了宇文松…… (顺便说一句,小雨在那辆86和自己并排的时候好像十分高兴,不断的向驾驶席挥手。) “不,我绝不能输!小雨还要去上课,我……我绝对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输掉这场比赛!” 宇文松怒吼了!想着小雨的出勤率,想着开学第一天就迟到所能产生的后果,他终于爆发出体内仅有的一点力量!双腿的速度不再减缓,胸中的呼吸不再急促!借着内线的优势,在86彻底赶超他之了自己那不到一厘米的领先地位! 到了,终于到了!这就是最后一个弯道,也是让所有驾驶员闻风丧胆的夺命弯道——v字形弯道!迄今为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辆贪路的车辆在这里出车祸,已经有不知道多少辆车在这里冲出悬崖!如果想要安全的渡过这个弯道,目前所以似乎只有一个方法——减速! 宇文松何尝不知道这个弯口的危险?如果照这个速度下去,自己难保也会和那些车子同样,以飞出悬崖而告终!但……那辆86乎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弯道,速度只见快不见慢!难道说……那个驾驶员不要命了吗?! 有句话说得好——在绝境之中,人往往能够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所以,宇文松看到了。在进入弯道前的最后一刻,他的目光,集中在了一条……排水沟之上…… “小雨,抓紧了!” 百分之一秒……或许还不到百分之一秒间,宇文松心中的那个决定立刻开始付诸实施!扶手一拐,三轮车的一只后轮立刻卡在这条排水沟中!借着离心力,这辆原本看起来必定要冲出车道的三轮车,竟然就此奇迹般地转过了这个绝对不可能过的弯道! 再看那辆86,.排水沟做些什么,但是可惜……一方面,他没有卡在内线,无法在宇文松之前抢到排水沟。而另一方面……宇文松此刻正在为了小雨暴走,貌似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正在暴走的宇文松对抗……所以,这辆熊x86非常干脆的,用飞出跑道,跌落悬崖来庆祝宇文松获赛的最终胜利。 赢得比赛的宇文松并没有因此而欢呼鼓舞。因为他的目标可不是征服这条山路!澄空小学到了,宇文松丝毫没理睬校门口那几个保安的阻拦,直接骑着三轮带着小雨冲进了学校的操场。 “小雨!你的教室是哪间?!”宇文松有些急过头了,一下子把小雨的教室都忘了。显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连忙询问女儿。 小雨的目光在一排排教学楼前扫视,最后凝视着a大楼最低下一间靠操场的教室,伸手一指,大声道:“爸爸!小雨记得!a大楼一楼的一年三班,就是窗台上放着好几盆盆栽的那件教室!” “好!”宇文松立刻跳下车,抱起小雨就往那间教室冲去。此时,从校门口赶来的几名保安也已杀到。不过,前一秒钟他们还在高喊着“不准动,你这个可疑分子”的时候,后一秒钟就已经在宇文松的拳头下安然入睡,进入了美丽的梦乡…… —————————————— “嗯,很好。冯强同学是吗?谢谢你的自我介绍。请坐下吧。下一位是……啊,乐点点同学,就由你来吧。” 一年三班的教室中,一位梳着短发的年轻女教师正抱着一张签到表。她拿着笔在冯强的名字后面勾了一下,随后,指着坐在他旁边,一个留着齐 的女孩。不用说了,那正是冯强这家伙的毕生冤家i也! 冯强支着下颚,满脸的不高兴。当乐点点站起之时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扭过头对着墙壁直哼哼。乐点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似乎也并不怎么好看。于是乎,这个小女孩刚一站起,立刻用那双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着那位女教师,直接说了一句让那位老师目瞪口呆的话。 “凌老师,为什么我要和这个脂肪体坐在一块?难道你连座位表都排不好吗?” “卡擦”一声,那位凌老师手中的铅笔忽然不明原因的折断……对此她似乎并不在意。扔下断掉的铅笔,从讲台上又拿起了一支圆珠笔,继续满面微笑的看着乐点点。 “乐……点点同学……现在是你自我介绍的时候吧?能不能不要管座位的安排呢?这只是临时性的而已……” 面对凌老师的好言好语,乐点点似乎并不买账。这位不知轻重的小学一年级生一只手指着自己身旁趴着似乎在睡大觉的冯强,另一只手指则是毫不客气的点在那位班主任的鼻子上,继续抗辩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还要我介绍什么?这样不觉得重复吗?我只是不希望这堆脂肪体坐在我身旁,就算是暂时性的也不可以!如果和这个傻瓜坐在一起,我也会变成傻瓜的!” (注:某老师手上的圆珠笔也断了……特别声明,是圆珠笔,是圆珠笔……) 冯强本就不是一个好商量的主儿,现在面对乐点点这样三番五次的讥讽,再不回击的话那他还算什么男子汉?!这位幼儿园的小霸主一瞬间踩在自己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乐点点。比起在幼儿园时,冯强那个肥胖的身躯似乎稍有改观,原本横向发展的身子稍稍有些纵向发展。不过总的来说嘛……还是个胖子。 “你呢?你这个男人婆!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坐在一块儿?!别以为学小雨那样留头发就可以让你的性格改变!你是永远也不可能变得像小雨那样的!永远——!!!” 乐点点的眼眶中稍稍闪过一丝亮光,不过很快就被她抹去。这个同样不甘示弱的小女孩似乎更强悍,她站上桌子,用更为居高临下的姿态和冯强斗嘴。很自然的,没过多长时间,这两个好像永远也水火不容的小家伙就开始撕打起来。 这下可好,原本宁静充满童趣的教室立刻变得比过年时的火车站还要热闹。那些刚刚入学的孩子们哪懂得什么叫做课堂纪律?纷纷开始吵闹,起哄。一时间,加油声此起彼伏,各种书本和文具被扔的满天乱飞!不过,那位凌老师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头,从她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猛兽一样的东西就要宣泄而出! “不……我要冷静……和这些小屁孩较真的话……我岂不是有辱华阳女子大学的名誉?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凌老师强行安抚住内心的“野兽”,撑起一种一看就知道十分勉强的笑容,举起一只钢笔在签到簿上不断划着。边划边说:“各位同学,请安静一下……现在,正在上课中啊……” 有谁理睬她吗?没有。一个都没有。不管她怎么撑起微笑,不管她如何的劝说,这个班就像是疯了似的,竟没有一个孩子肯听她的话?所有的男孩都站在凳子上挥舞着手中的书本为冯强加油助威;所有的女孩子都对着冯乐二人指指点点,有些甚至开始照着乐点点的动作比划起来。看到这样的一年三班,那只被凌老师握在手中的钢笔似乎有些不幸……一丝丝的裂痕已经出现在它那亮丽的钢制外套上。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着一种对比。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这种对比都会存在。本着有黑暗,就一定会有光明的逻辑,在这个班级中终于出现了让凌老师眼前一亮的光明存在!有两个女孩,并没有被班中的骚动所拘束。 教室靠窗的一角摆着一张双人桌,这里,可算是整个教室光线最充足的地方了。一个短发女孩静静的坐在这个角落。她手上捧着一本书,正在细细阅读。也许是视力没有得到很好的保养,才一年级的她鼻子上就已经架起了一副小小的蓝边眼镜。但,这幅眼镜却和这个孩子是如此的融洽?仿佛这幅眼镜天生就是为了戴在这个小女孩的鼻子上而生的一样! 书本六页 霉星高照 书本六页霉星高照到这个女孩,凌老师是不是会感到心情稍微舒服一点,看她的表情,似乎感觉并不怎么爽……即使这个女孩并没有闹腾,但她那一副好像从来都不会变化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副扑克脸,目无表情!她似乎从来也不会关心自己的身边事,班中的闹腾对她来说似乎就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伴随着书页的翻动,这个女孩脸上唯一移动的就只有那双被眼镜牢牢覆盖起来的眼珠。除此之外,喜、怒、哀、乐这四种情绪,仿佛永远都和这个女孩绝缘!更让凌老师惊讶的是,这个女孩手中所捧得并不是什么连环画或是幼儿读物,而是由法国作家雨果所著的世界名著——《悲惨世界》!而且……似乎是文字版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一年级的孩子可以读文字版的《悲惨世界》?难道说现在的学龄前教育已经发展到如此迅速的地步了吗???!!!不过,她的脑细胞并没有在这两个问题上停留太长时间。就在这时,另一个女孩却带着满脸的笑容,拉了拉她的衣袖。 这个女孩给那位班主任的第一印象只有两个字——出众!一头长发被烫成了波浪形,一圈一圈的在这个女孩的背后缠绕。小小的脸蛋虽然眉清目秀,但那双眼睛中却透露出一丝锐气,举止投足间更隐隐有着一些贵族气息。只是小小年纪的她,脸上却涂了一些脂粉?更夸张的是那条校裙,唯一还能从这条裙子中看出它还是一条校裙的大概就只有那些颜色和一些最基本的连身设计了。除此之外,就算把这条裙子看成是某位服装设计大师的杰作也丝毫不差! 除了出众之外,这个女孩一定来自于一个名门世家!这是她给凌老师的第二印象。 凌老师微微一愣,见这个女孩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再看看她那身出众的打扮和甜蜜的微笑,这位倒霉的班主任立刻放下了心,蹲在女孩身旁,微笑着道:“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那女孩的双目中依然透着笑容,可她的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她附在凌老师耳旁,轻声说道—— “喂,你好没用哦。我可是永光建筑创始人——赵氏家族的孙女,像我这么优秀的女孩怎么能够让你这么没用的女人教?我看你还是快点辞职吧。” 巨大的雷声,在凌老师的心中回响……她的双目带着不可相信的呆滞,脸上的笑容也因为太过震撼而凝固…… 这女孩见凌老师似乎没什么反映,一向自傲自大的她再次贴在老师的耳边,说下了一句让雷声更大的话—— “我看你还是快点辞职回家卖豆腐吧。或者你想来我爷爷的公司当秘书也可以。总之,你不适合教书这一行。明天之前写好辞职信给我。主动辞职,总比我叫我爷爷、爸爸和伯伯来学校,让你滚蛋要好得多了吧?” “咔擦——!”那支钢笔终于承受不住手指的力量,变成了一堆废末…… 在公布接下来的情节之前,我想有必要先介绍一下一年三班的这位班主任。没错,凌若茹是华阳女子大学的应届毕业生。虽然她的成绩并不像水灵那样几乎是全科满分,但在一般人的眼里,这位凌小姐的确算得上是一位智慧女性。尤其,她在大学里攻读的是外国语学系。成绩在同等学生中非常拔尖。会八国外语,几乎能够和世界上的任何人彼此交流。这样的人才,即使担当国家翻译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了吧? 可是,凌若茹在毕业之后的命运却并不像她的大学生活那样幸运。由于听到政府在招收公务员(各方面的),她在毕业前夕也和一大群应届毕业生兴匆匆的跑到招收部门应试。借着华阳的名头,她并没有经过笔试就直接入选。随后政府部门给她一张表格,询问她希望将来能够从事的职业。可就在她勾选了教师这一栏,并且写备注的时候,却出了意想不到的岔子。 原本她是想写“省级重点高中以上”这八个字,可谁能想到,在写了第一个“省”的上半部份以后,她的圆珠笔竟会突然写不出字了?当时那间办公室内除了她没别人,所以这位注定倒霉的毕业生哼唧哼唧的跑出去买笔。可当她前脚刚走,那间办公室的负责人就上好厕所回来了。一看,还以为这位凌小姐写好了之后久候自己不至,走人了呢。所以非~常~ |. 倒霉吗?的确是够倒霉的。仔细想想,这位凌若茹小姐这一辈子除了进过华阳女子大学之外还从来没顺利过。面对小学教师这个职业她不是没有抗辩过,可那张表格上白纸黑字写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且笔迹也是自己的。这种情况下反悔的话,岂不就会给人事部门一个出尔反尔,毫无定性的映像?所以,她几乎是逼着自己过来小学上课,原本想等到两年的合同期满后立刻跳槽,再次去谋职。可谁能想到,开学的第一天,自己就接了这么一个麻烦不断的班级? “我受够了——!!!” 原本还算文静的凌老师忽然之间发疯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喊叫,这让那个小女孩吃了不小的一惊。连忙躲在桌子后面,看着在讲台上不断拿出铅笔然后折断的老师。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这个华阳女子大学毕业,会八国外语,拥有无限前途,注定拥有美好人生的人要跑到这里来教你们这些小屁孩?!还要来担当你们的班主任?我的人生在毕业之后应该是通往一条康庄大道啊!可恶!那些和我同一届的同学现在哪个不是站在光辉的道路上受着万人景仰?她们或是公司的高级职员就是在政府中谋得一席之地。可我呢?原本我应该站在重点高中的讲台前,被无数考生的家长当作神明般的崇拜!在我面前的应该是一群为了高考个个面目紧张,任我宰割的高中生,而不是你们这些连什么叫安静都不明白的小学一年级生!!!” 凌若茹真的火了,她的声音立刻穿过那些孩子们的嬉闹声,在整个班级中回荡。孩子们望着那个已经火大的把脸都涨红的班主任,眼神中终于露出一丝恐惧。就连乐点点和冯强这两个似乎从来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此刻也识趣的不再打斗,安安静静的坐回座位。低着头,不敢再看。 可惜,现在的安静已经太晚了。由于上课第一天就接二连三的受到刺激,这位班主任立刻决定撒手不干,引退辞职!她愤愤的把手中的签到表往讲台上一扔,就往教室大门走去。可当她的手刚刚接触大门把手之时,这扇门却不知道为什么被猛然推开!紧接着,她只觉鼻子上传来一种强烈的酸痛感,神智也不免有些糊涂了…… 那个破门而入的是谁?想必傻瓜也猜的到是谁。要说宇文松现在也实在是太慌张了,就连推门时有没有撞到人竟然也没发觉。他冲进教室左右一看,却发现除了下面那三十几双不知道为什么都目露惊讶的眼睛之外,并没有看到有老师在(老师就在门后,正在发呆),立刻长出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看来小雨的老师还没到。这样就不算迟到了吧。” 恐怕有史以来还从未有一个小学生的出场会让全班的孩子都对其行注目礼。小雨依着门框,向内探了探头,背着书包笑嘻嘻的走进教室。等她走到讲台上之时,天生不怕生的她立刻向下面的同学们挥舞手臂,用灿烂的笑容说道:“各位同学,你们好啊~~~!” 乐点点和冯强面面相觑,看着那扇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个卷发女孩一见小雨的出场立刻吸引了全体孩子的注意,眼光中立刻流露出一丝敌意。至于那个面无表情在看书的女孩嘛……还是面无表情的看书…… 宇文松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抓住那只还粘着小雨不放的小独角兽,对女儿道:“小雨,今天是你的第一天上学,一定要好好的和同学相处,知道吗?时间已经太晚了,爸爸必须尽快赶去工作。记住,要和老师和同学们友好相处。千万不要做出让老师为难的事情,知不知道?” 小雨轻轻点了点头,一边安抚着不停挣扎的角儿,一边对父亲报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宇文松呵呵一笑,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夹着角儿离开了教室。 门……关上了。一个身体缓缓倒在小雨的身旁。小雨当然认的这位依旧捂着鼻子浑身抽搐的女性到底是谁,她蹲在凌若茹身旁,细细的盯了仍旧在混乱状态中的凌若茹。一分钟之后,她笑了笑,说了一句—— “凌老师,早上好啊?” 书本七页 第一天就敌我分明? 书本七页第一天就敌我分明? 话说回来,这件事情的结束有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一门心思骑着三轮车赶路的宇文松。由于他擅闯校门加上打昏好几名保安后冲进一年三班,导致了学校的上层领导直接跑到这个教室来查看。很不巧,那个时候宇文松已经跑路,只剩下那位“霉运高照”的凌若茹老师一个人在那里对着底下那些“乖乖”坐着的学生大声呼喝。见此情景,一个警告立刻进入了凌若茹的口袋,也着实让她变“乖”了一点。 “啊,那么,宇文雨同学,你就坐在那个空着的位置上吧。”凌若茹嘴角挤出一丝十分勉强的笑容,指着那个看书女孩的旁边。 小雨点了点头,坐下。旁边这个女孩一直看书的表情似乎让她十分的有兴趣,在听着班里的同学继续自我介绍的同时,这个一向自来熟的女孩立刻开始搭腔。 “你会看书吗?好棒哦~~~小雨对这种全是用文字写的书完全都不懂哎……” 那个女孩没有回答,眼镜背后的双目甚至连向小雨这边望一眼的动作也找不到。 事实上,小雨也只有小学一年级。很显然她也并不知道什么叫做上课应该安静的听讲。这其实有很多地方要怪罪那位父亲没有教,小时候的不认真读书加上大学自由松散的气氛,可能让他已经忘记小学时所应遵守的规则了吧? 不管小雨怎么和邻桌说话,那个女孩却总是一副毫无变化的扑克脸。如果换作别人,可能会就此罢手,转过头安安静静的听课了吧?可她是谁?她可是小雨啊!那个天生拥有无限自来熟热情的小雨啊!想当年乐点点不也是一副对谁都不太理会的样子? 但,正当这个不知放弃为何物的小丫头和那个女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时,一个同样稚嫩的声音从别处传来。只是……她的遣词用句似乎并不怎么稚嫩…… “喂!别人说话的时候你应该好好的听着,这可是基本的礼貌!难道你爸爸没有教过你吗?!” 教室中央,刚才那个不可一世的卷发女孩正双手叉着腰,眼神如剑的望着小雨。只不过,那位班主任的脸色也不太好:“喂……似乎……这是我应该说的台词吧?” “你这个女人,你是对谁说话呢!”出乎意料,幼儿园时尽喜欢和小雨对着干的冯强,此刻却是第一个站出来。他没理会旁边乐点点的惊讶,直接伸出一根手指顶着那个女孩,道:“注意你的言辞!在你面前的可是小雨,宇文雨!她可是我们的天使!你在这样说的话,我天使后援团团长冯强可绝对不会放过你!” “抱歉,他昨天刚看完某励志电影。”乐点点一边摊开双手摇着头,一边无奈的说。 那个女孩冷笑一声,连看也没看那位什么后援团的团长一眼。那双敏锐的双眼依旧死死盯着小雨,冷哼一声,大声道:“凌若茹,你可是这个班的班主任。难道你就能够容忍这样一个小子在我赵湘云大小姐说话的时候这样鬼吼吗?我命令你立刻让他住嘴。” “我最想让其住嘴的就是你!我可是你的班主任啊!有你这么和班主任说话的吗?!”凌若茹很大声的……在心里喊了出来……没办法,永光集团她也不是没听说过。光是在刚才的开学典礼上永光集团董事长赵雷以及其子赵炎、赵冰同时出席,就足够让她这个新任班主任胆寒的了。在这个城市里,得罪了永光集团,那可以说就和自杀没什么两样。很遗憾,她目前还不想死…… 就在凌若茹垂头丧气的抬起手臂,想要让冯强坐下安静之时,另一个声音却比她更快一步的从一个女孩口中说出!相比起她那毫无生气的音调,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就如春天的和风一般,让教室内的每个人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小强,你这样很不礼貌哦。”小雨举起一只手指,对着冯强轻轻摇了摇,甜蜜的微笑瞬间贯穿进那个胖小子的心脏,“现在的确是小湘云说话的时候,你不能随随便便打断小湘云的话哦~~~” “小……湘云???!!!” 从出生到现在,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几位最亲近的家人之外,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小名称呼自己。仿佛一瞬间,自己在同学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被对方狠狠拉下,变成一个任谁都可以向其搭讪的小女生?这个女孩以为自己是谁?自己可是永光集团公司的千金大小姐!就连澄空小学的校长见到自己也要客客气气的,可这个女孩不但不对自己客气,反而用那么亲昵的称呼来叫自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能够用那么随便的称呼来叫永光集团唯一的孙女?你应该叫我赵小姐,或者像我家的佣人一样称呼我为主人!你的无礼已经足够让你被判处死刑了!”赵湘云已经完全不管那位面色铁青的班主任了,现在的她,脑子里唯一还能想到的就是把眼前这个女孩给压倒! 赵湘云激动的连续说了一大堆,说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小雨只是在那里听着,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等到赵湘云吼完,这个女孩带着一种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缓缓说道:“小湘云,听你这么说,你是一只完完全全的米虫喽?” 全场寂静……首先声明,小雨是没有恶意的。 在寂静中,小雨继续点着下巴,慢悠悠地说道:“小雨的爸爸曾经教过小雨,人的地位不在于他的出生,而在于他是如何努力的。所以,爸爸也是一路努力过来。就算爸爸的老家再怎么得势,小雨的大伯再怎么有钱,爸爸也绝不会向家里要一分钱。因为,爸爸说这样就会变成家里的米虫,变成家里的废物。可是,小湘云现在却张口闭口提自己的家里……难道说,你就像那些电视里演的那样,是一个整天除了张开口要饭吃和到处乱吼,就是借着家里的地位到处宣扬你的无能和弱智的不懂得人间疾苦的傻瓜大小姐?” 再次声明,这些话是某部电视剧里面的原话。小雨只是觉得这句话很有趣,暗暗记下说出来的而已。她并不理解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是绝对没有恶意的!绝对没有……应该是吧…… 这个世界面临爆炸……一片寂静中,稍微有点感觉细胞的都能够察觉到赵湘云身边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冯强也开始有些怕了,他缩在墙角,胖胖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喂喂喂!你刚才不是很帅的站出来的吗?现在怎么缩了?那个为小雨出头的英雄气概跑哪里去了?! 乐点点看看气氛不对,连忙出声:“小……小雨!你的那些话……我知道是《转x遇到爱》里面的……但你还是先道歉吧!快点道歉一下吧!否则,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捅了多大篓子的小雨依旧站在那里,散发出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微笑,十分“大”声的回答:“为什么小雨需要道歉呢?难道说,小湘云真的是那种无能弱智情商低,平时就知道趾高气扬一到关键时刻就只会缩在角落里大哭,被家里人宠坏,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见人就得罪,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笨蛋大小姐?” 再再次声明……小雨……真的……真的是完——全——没——有——恶——意——的…… 赵湘云,举起了自己铅笔盒,直接向小雨的脸上丢去…… 啊~~~多么美好的第一天啊~~~凌若茹梦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离开,然后去办公室找张纸找只笔,写一封辞职信消磨消磨时间呢?是啊~~~~原本自己就没想过要好好的做这份教师的工作。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份工作竟然只干了一天就要歇业……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四年来的努力学习,却换来一个被迫辞职的结果?!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么的不正常?当初那只圆珠笔为什么会突然没有了笔芯?为什么自己这个会八国语言的华阳高材生要来这里教小学一年级?最奇怪的是,自己班上的学生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正常?那对一男一女的暴力分子第一天上学就把教室搞了个天翻地覆,没有一刻宁静。这边又跑出来一个难伺候的大小姐?故意的吗?老天爷故意和自己做对吗?那个三无少女看起来很好伺候,可一个一年级就能读《悲惨世界》的女孩一看就知道绝对不好对付!而最要命的就是这个看起来好像一脸清纯,却能够面带微笑的把语言化为一把把利剑,杀人于无形的小女孩!很可能,她将是自己以后最难对付的一个问题少女!绝望了,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她注定辞职了,当那支铅笔盒砸到那个清纯恶魔的脸上之时,铁定就是她辞职的时候了! 乐点点尖叫一声,向那只在半空中飞翔的笔盒冲去。可是,由于她的距离实在是太远,即使是有武术根底的她,也无法立即赶到,替小雨挡下那只铅笔盒。这似乎已经是注定了……凌若茹望着那只在半空中飞翔的铅笔盒,脑子里已经在构思辞职信的第一句应该怎么写了。 书本八页 第一天的辛苦…… 书本八页第一天的辛苦……啪。” 击中了,铅笔盒砸在一个物体上,发出一声轻响。随后,跌在课桌上。 小雨还是站在原地,她的脸上露出的笑容仍然是那么的清纯。只是,现在的这抹笑容中,还增添了一抹喜色。因为,一本厚厚的书册正挡在她的面前。那声轻响,正是书册与铅笔盒相撞所发出来的。 “上官琥珀!连你也要和本小姐作对!” 其实赵湘云这个小丫头眼中早已蕴含了委屈的泪水,只是碍于脸面强忍着不肯流下来而已。现在看自己的一击未中,心中的不满更是无限放大,直接指着那个看书的女孩大声咆哮。 挡下铅笔盒后,举着书册的手缓缓回到原位。这个似乎叫上官琥珀的女孩依旧是目无表情的看着书,刚才的一切似乎从未有发生过一样。 “喂!上官琥珀!我命令你回答我!你是机器人吗?你的表情是被胶水粘起来的吗?!” 在赵湘云的“手指连点”之中,小雨早已卧在上官琥珀身旁,笑嘻嘻的看着她,连声称谢。 琥珀还是没有表情,眼角也从未从书本上转移。不过,这个女孩在沉默良久之后,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字! “……不用。” “喂!上官琥珀!我叫你回答我,难道你没听见吗?!上课时间你竟然在看闲书?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经严重违反课堂纪律?!”(这位小姐,请你说这句话之前先看看你自己。貌似在这个教室里违反课堂纪律最严重的就是阁下啊……) 又过了良久,好似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琥珀的嘴才终于打开。细想起来,这似乎是全班同学第一次听见这个同学说话啊…… “这里是我的领域,你,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侵入,非法。” “你那是什么机器人似的程序语音啊!你可是一个小学生哎!能不能请你的遣词用句更像小学生一点?!喂!(指着凌若茹)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种完全不像小学生的人会来这里上小学——?!可恶,为什么我会来上这种公立小学?早知道公立小学会比私立小学更加古怪的话,我绝对不会求着爸爸来的!绝对!!!”赵湘云看来似乎快抓狂了。 迫于压力,凌若茹不得不再次振奋精神,向小雨劝说。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够倒霉的,怎么弄到最后,她这个班主任却要听一个一年级女孩的话? “啊……那个……上官琥珀同学,宇文雨同学……请你们安静一点好不好?对了,宇文雨同学,你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现在,请你介绍一下自己怎么样?” 凌若茹的这句话虽说不怎么切中要害,可到底还算是起了一点效果。赵湘云见老师很明显是偏向自己这一边,也就不再说什么,坐下等着听小雨的自我介绍。她已经打好主意,只要小雨说了任何话,她就一定会想着法子来挖苦她,讥笑她!一雪刚才那种耻辱! 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小雨站了起来。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会害羞的孩子,此刻站的更是干净利落,毫无一点扭捏作态之感!只是往这一站,全班的光辉似乎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男孩子们(以冯强为首)的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种惊艳的目光! 是啊,相信她的自我介绍一定会更加的灿烂,更加的动人吧?! “我叫宇文雨。” ………………………………………………………… 全班安静无比。“我叫宇文雨”五个字就好像回音一样在班中所有人的脑海中回荡~~~ “啊……是的,你叫宇文雨,这很好。那么……宇文雨同学,还有呢?”凌若茹感到气氛有些尴尬,出声提醒。 “还有?还有什么?”小雨点着下巴,歪着脑袋不断思考,“小雨就叫宇文雨,没了呀?” “不不,不是说你的名字!我是说,你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好像唱歌,跳舞之类的……” “凌老师,你是问小雨喜欢什么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小雨,你喜欢什么?” “小雨喜欢爸爸。” “……呃……老师知道……我是问,平时的小雨最喜欢什么东西?” “爸爸。” “不是,我不是问你喜欢的家人,我是问除了你的父亲之外,你还对什么感兴趣?” “爸爸。” 凌若茹彻底无语……她呆在哪里,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字的回 “爸爸”。 赵湘云冷哼一声,她要开始讥讽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原来是一个有恋父情结的小丫头!咳……看来我对你也太过认真了,像你这种心理年龄只有幼稚园程度的孩子,本大小姐竟然会对你抱有某种期望?呵~呵~呵~呵~~” 小雨却是不解了,她转过头,望着赵湘云,道:“怎么,难道小湘云不喜欢自己的爸爸吗?” “哼!我当然喜欢!”一谈起自己的父亲,这个小丫头两眼立刻冒光,“而且,我还喜欢我的赵炎伯伯!我的爸爸和伯伯可是很厉害的哟~~~在公司里,所有人见到爸爸和伯伯头都抬不起来!他们走出去,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要多神气有多神气,哪里像你的那个爸爸?整个人看起来糊里糊涂的,满脸穷酸气,身上的那套西装也不知道穿了几年了!我敢打赌,如果你的爸爸见到我的伯伯和爸爸,也许会被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吧?对了,看你爸爸那一脸的穷酸像,要不要到我爸爸的永光集团来上班啊?也许伯伯可以给你爸爸安排一个清洁工的工作呢!放心吧,我们公司再怎么亏待,也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员工的!让你爸爸多赚一点钱,然后好帮你买一条新裙子吧!哈哈哈哈哈哈……” 面对赵湘云的不断讥讽,小雨却没有立刻回答。为什么?因为她在想一件事。她总觉得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永光集团这个名字,还记得有一段时间,“赵炎”这个名字似乎也是一直在自己耳旁环绕。那……好像是父亲读大学时候的事情? 见小雨没有立刻反驳,还在那里沉思,赵湘云似乎以为自己已经赢了,立刻变得趾高气昂起来,不再把小雨放在眼里。她对着讲台上那位倒霉鬼附身的班主任遥遥一指,嚷道:“喂,你,该开始上课了吧?别以为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会有人同情你,反正你已经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啦!哈哈哈哈哈……” “可是,你真的是小学生吗?”这句话是小雨说的,虽然不管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两个名字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联,不过她的性格让她也不介意。 “你……你是什么意思?!”赵湘云的小脸有些红的过火了,尖着嗓子嚷道。 “因为,一般的小学生会直接称呼老师为‘喂’吗?而且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那些由于长期受生活压抑而性格扭曲的大叔似的……” 很奇怪,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教室忽然间变得再次安静无比,只剩下上官琥珀那轻轻的翻书声…… 很明显,这场战斗将会已小雨的胜利而告终。不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丫头在末尾又加了一句—— “小湘云,据小雨所知,只有在同辈之中才能使用直接用‘喂’这个字呢~~~难道说,小湘云其实隐瞒年龄过来上小学,事实上已经是一个和凌老师一样,非~~~常~~~非~~~常~~~老的老女人了?!(注:凌若茹刚刚大学毕业,年龄还不到二十三。她只是倒霉,当了小雨的‘老’师。)” 很荣幸的,第一天的课在无惊无险中安然落幕。只是学校内稍微有了一点骚动,这场骚动直到下午放课之后还没结束。当宇文松骑着自行车(三轮车已经还掉)进入学校接小雨回家之时,刚刚好看见一位女教师因为长时间郁结在胸终于忍不住休克而被送上救护车。事实上他只看到了这一点,如果他有空去看看校长室的话,恐怕会对里面那位被十几个永光集团的黑衣人团团围住,却一筹莫展的校长感到些许的兴趣。 “呵呵,丫头,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回家的路上,夕阳洒满了整条街道。宇文松一边骑着脚踏车,一边问着怀中抱着角儿的小雨。 “嗯,很好啊!小雨今天又结识了好多好多的新朋友呢!” “是吗?这样就好,爸爸在工作的时候可是很担心呢~~~!担心小雨被同学们欺负,担心小雨的老师会恐吓你这丫头。哈哈哈,原来都是我白担心啊!” “是呢,老师和同学们都是好人,怎么可能欺负小雨呢?爸爸,你真的很爱担心耶~~~~” 这一天,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在这对父女的脸上,正饱含着如同夕阳般美丽幸福的笑容…… 书本九页 料理经验值提升! 书本九页料理经验值提升!月!这个月份对大多数的劳动者来说简直就是个梦幻!古人常说十月金秋,光从字面上就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充满了无限遐想与休憩的月份。当那些驱赶走炎炎夏日的凉风吹拂着你的身体之时,这个时候似乎才感觉到了自己还算是活着! 当然,对某些职业来说,国庆黄金周似乎离他们非常遥远。很不幸,“律师”似乎就是这些职业的其中之一。不过想想也是,那些喜欢“吵架”的家伙们又不会按照国家工作日来安排吵架的时间,再加上柳宁月这个偏执的工作狂,什么国庆长假?对她来说好像就是绝缘!她这个中国人一点也不为这个全中国都应该为之欢庆的日子表现出多大兴趣。 国庆节?对胜诉率有意义吗?——这是她在国庆节前扔给宇文松的最后一句话。 “咳……原本我以为这七天里面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没想到竟然还有那么多的工作啊……” 在那栋“爬山虎”公寓里,煤气炉上的水壶正在慢慢煮沸。厨房的一边就是客厅,那张餐桌上此刻摆满了各种案件资料。宇文松则是一边叹着气,一边拿着笔不断的把那些案件整理汇总,挑出每件案子的要点和突破口,做上记号。 “三年啊……柳教授,你叫我在你孙女手下工作三年,到底有什么深刻意义呢?”宇文松把笔卡在鼻子和上嘴唇中间,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我知道像我这种新人,一出道就开设私人律师事务所是有点困难。资金问题、资历问题、声望问题,还有许多的交际问题等等。可我并不想开设像您孙女这样的,手下有好几个律师的大型事务所。我只想开一个小一点的,能够有很多空闲时间的事务所就够了。这样,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照顾那个丫头。特别是最近我妹妹来了,家里又莫名其妙的添了一匹小独角兽。许多家务都没法做啊……”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慵懒地洒在桌上。宇文松揉了揉眼睛,举起笔,微微一笑,把脑海中那个疑问甩开,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 钢笔的尖端在纸上沙沙作响,阳台上晾晒的衣物被风一吹,编奏出风的乐曲。宇文松的思路渐渐开始清晰,文件上的案子也在他的脑海中清晰的排列成一串串符号。以前,只有在面临民事案件之时,他的脑海中才会对其瞬间作出反应,才能从当事人双方的所有证据中寻找出任何一处突破口。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宁月递到他手上的案子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民事案件。刑事,行政案件的数量也从原本的一两件,提升到现在各占三分之一的数量。这当然是事务所工作量渐渐加大,而柳宁月却对前来应征的律师挑三拣四,男的一概不用,女的非要才华出众不可的缘故。 不过,恐怕就连宇文松自己也不知道。他这个“民事”律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对处理非民事案件渐渐拿手。看到案件,他的脑海中渐渐开始浮现出庄严的法庭,想象着检察机关所能指出的一切指控,想象着自己该如何为嫌疑人进行辩护。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上过一次庭,但在柳宁月事务所的环境熏陶下,他的思想,早已经过了无数次激烈辩论的洗礼。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为他将来所开设的私人律师事务所,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也是柳教授为什么执意要他工作三年,不得辞退的原因了。 水开了,溢出的沸水沿着铜壶窜下,引得那些火苗跳出浮躁的舞蹈。宇文松放下工作,给自己冲了一杯茶后把水倒进暖水壶。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似乎一直都在为小雨的开学忙碌,基本没怎么安静过。现在能够一边喝茶,一边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是不是也算是一种休闲呢? 时钟渐渐移到下午四点,悠闲的钟声缓缓响起。宇文松看了看表,把手头的工作整理起来。 现在该是做晚饭的时间了。 他围上围裙,从墙角拿出上午刚买的菜,向厨房走去。 “爸爸……下午好……啊~~~~”午觉醒来的小雨揉着眼睛,慢悠悠的从内屋走出。小丫头那一头长发估计是没有整理好,乱糟糟的。她的怀里还抱着睡觉时的枕头,看起来似乎仍旧没睡醒。角儿也是,一步三摇晃的倚着小雨从房内走出。它的身形比起刚遇见时显然已经大了不少,可行为举止却仍旧像个婴儿,死死粘着小雨。 宇文松呵呵一笑,把菜放进水池清洗着,道:“怎么,我的小丫头还没睡饱?看来国庆节让你的生物时钟有点混乱。去,洗把脸,把头发梳理好。然后看会电视。晚上爸爸烧一桌好菜给你吃。”说着,他从菜蓝里面摸出一根胡萝卜,递给了小雨。 小雨嗯了一声,按照指示洗完脸,梳好头。边摸着角儿头上那个已经开始发芽的锐角,一边把胡萝卜往它嘴里送。不过,等到角儿吃完胡箩卜,恢复精神开始在房间内乱窜之后,小雨却并没有打开电视。她跑到父亲身边,两只大大圆圆的眼睛直骨碌的盯着宇文松切菜时拿的刀子。似乎非常有兴趣。 “喂喂,丫头。这里可是很危险的,去,到外面去。”宇文松放下菜刀,笑着去哄这个似乎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的小天使。 小雨拉着父亲的手,小脚就是不肯移动一步。眼睛死死的盯着宇文松放下的那把菜刀……这种眼神宇文松非常熟悉,每当小雨对什么东西燃烧起无穷的兴趣之时,就会发出这种“灼热”的目光! “小雨……你……怎么了?”宇文松一边问,一边把那把菜刀放在小雨够不着的地方。他很担心,万一小雨忽然“暴力”起来,开始对这种有着锐利刃口的“杀人凶器”感兴趣了该怎么办? 此刻,父女两人开始凝视。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紧张!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丫头终于展开行动。她一把抓住父亲的围裙,说:“爸爸,这个……小雨是不是也能做菜呢?” 这个小丫头想学做菜?得知这个消息,宇文松可不仅仅是心情激动那么简单就能够形容的了!老实说吧,当霜雪那丫头搬到隔壁以后,宇文松还真的有些担心她给小雨做出一个坏榜样。可是现在,这个小丫头已经开始对这种事情起了兴趣,也就意味着和霜雪那个家务白痴彻底的划清界限!这让他怎么不高兴,怎么不激动? “好!既然小雨喜欢,那爸爸就一定教你!哈哈哈,我的小雨想要学做菜了,我的女儿终于开始学习女孩家的工作了!”(没想到,宇文松还是一个蛮传统的人……) 不过激动归激动,宇文松这个做父亲的可还没有激动到不用脑子思考的地步。像小雨这么小的年纪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开始掌勺,油盐酱醋的在锅里翻腾。就算这丫头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肯。家里的财政虽不像以前那样拮据,但节约还是必要的。要想掌勺?还是等这个小丫头再大一点,学会更多的做菜知识后再说吧。 “好了,小雨。这个呢,就是爸爸教给你的第一道菜——煮鸡蛋!”说着,宇文松在煤气炉旁放上一只椅子,让小雨站在上面。随后拿出一只放有生鸡蛋和适量水的小锅架在煤气炉上,继续道:“小雨,现在,你一边用这边的开关控制火候,尽量把火炎维持在不会把水喷出来的地步,再一边用这根筷子搅动这只鸡蛋。这样,里面的蛋黄就不会沉积在底部了。好,现在就做做看吧!” 兴致勃勃的小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只见她手成虎爪,紧紧握着小锅的把柄,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搭在煤气炉的开关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如临大敌! “好!” 小雨仿佛定下决心般的大喊一声,随之不知深浅的就把旋钮拧到了最大,旺盛的火焰立刻窜了出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小丫头好像吓了一跳。她大叫一声,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锅子一掀!里面的水和鸡蛋好像慢镜头一样向后飞出! 这下好了,看起来那位父亲丝毫没料到这只鸡蛋会在还未煮熟之前就惨遭横祸……随着一种十分熟悉的蛋壳破裂声,他望着那只已经粉身碎骨的蛋壳,看着那些蛋清和蛋黄慢慢渗进他唯一的一条地毯之中……这时,他也只能感叹这个长假自己的工作似乎又多了一项…… “木头,你呀……小雨还这么小的年纪,你就开始教她学烧菜了?你未免把小雨看的也太全能了一点吧?” 好像老朋友见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对着那块地毯大呼小叫的宇文松一时楞在当场。门口的这个人他认识,但他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到自己的家里来!而且……还是那么的突然! 书本十页 宇文松父女的恐惧 书本十页宇文松父女的恐惧白……白莉莉?!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到你家来,你想问这个,是不是?”白莉莉熟门熟路的走进房间,脱下外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再把一只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放进厨房。朝宇文松微微一笑,道:“今天我休息,在街上逛商店的时候碰巧路过你这里,所以过来看看我心爱的小公主~~~怎么,你连这都不允许?” “逛街逛过来的?!小姐,你的家离我这里可是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哎!你到底是怎么逛的?” “这……这很重要吗?反正我就是逛过来了!你……你当了律师之后,是不是对什么问题都要刨根问底了?”白莉莉的脸似乎有些绯红。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转过脸不再面对宇文松。 可是宇文松呢?这家伙的情商就算过了那么久,似乎仍然低得厉害。他见白莉莉的脸忽然间涨红起来,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还以为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双手一把搭在她的肩上,询问道:“莉莉,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医院本身就有很多病菌,你是不是工作的太劳累,而感染了?” 白莉莉依旧不肯转过脸。相反,宇文松那些关切的话语让她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她甚至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宇文松手掌中传来的那股暖流! “比起几年前……他的手变的更大了呀……”一时间,白莉莉似乎沉醉在被宇文松搭着的感觉。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似乎不对,连忙甩开他的双手。 “我……我没事……你不用……不用担心我……” “你怎么可能会没事?你的脸红的那么厉害,该不会真的的病了吧?!不行,你必须上医院。走,我现在就陪你去看病!小雨,你就先在家里呆着。爸爸马上就回来!” 白莉莉这次可是特意过来见见宇文松的耶!因为这根木头脑子里不知道少了什么东西,自己不打电话给他,他的脑子里就从来也不会有给自己打电话这个念头!好不容易,水灵的那场选秀活动结束了,自己才趁着国庆七天里面过来一次。可是自己进来还没到五分钟,这根木头就要把自己往医院里面赶了吗? “我……我真的没事……”白莉莉强忍着那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依旧硬撑。 “不,小病不医,必成大患!莉莉,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挂急诊。” “我说……不用了……真的……” “不行。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有病,我不能置之不理。” “我没病!你这根木头才有病!你就那么希望我回去医院工作吗?!”在宇文松三番五次的不解风情下,白莉莉似乎终于忍不住咆哮了。在某些时候,发怒的女性似乎比被激怒的狮子还可怕。从对方的怒火中,宇文松显然知道自己肯定某些地方做错了。但是……他却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十分钟后,那位护士小姐才发泄完心中对宇文松的不满,坐在座位上。 “啊,那么说,你的工作做完了,所以过来晃一圈吗?”宇文松一边扶起那些被掀翻在地的凳子,一边说。 “嗯。怎么,你很不方便?”由于发泄完毕,现在的白莉莉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她坐在凳子上不断的打量房子,心想:“这根木头……没想到他就在这样的房间里生活啊……读大学的时候如果他肯来和我一起住,不就可以剩下很多房租了吗……啊!我在想什么呀!就算是每个人一间房,那也算是同居,同居啊!当年我怎么会那么不害臊,向他提出这么一个建议的?真是……羞死人了!” 白莉莉这一害羞不要紧,问题是她一边害羞,脸上又红了起来。这免不了宇文松再次过来关心询问,她是不是真的了什么病。这个,自然也免不了再一次的骚动。 日头渐渐向西,宇文松看看天色不早,中止了和白莉莉的闲聊,道:“莉莉,看看天色也不早。不如你就在这里吃晚饭吧,等晚上我送你回家。当然,这要在你晚上并没什么安排的情况下。” 安排?白莉莉当然有安排!如果没有安排的话,她就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访问!如果没有安排,她就不会那出那只塑料袋!见宇文松撩起袖子就要走进厨房,这位昨天刚刚把三本《爱妻料理大全》读了个滚瓜烂熟的女士嘴角立刻闪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一伸手,拉住了宇文松的袖子…… “嗯?莉莉,干什么?”宇文松回 望着那位不知想干什么的护士小姐。心中逐渐泛起i感。他想起了自己大学时穷的厉害,某次付完房租之后一分钱都没有,带着小雨跑到白莉莉家里蹭饭的经历。那一次的经历……他敢打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嘿——嘿——嘿——干什么?木头,如果你还以为我是那个就只靠超市的半熟食品,只会做酱油豆腐和煮鸡蛋的那位白莉莉吗?”白莉莉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这丝笑容看在宇文松眼里,让他背脊上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木头,事实上我和你一样。我也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了。这么多年里面,我的厨艺可绝对是突飞猛进!今天你就这么坐着,让我来好好的露一手吧!……啊?喂,木头,你做什么?木头!你怎么都不听我说话?!现在不是你围围裙的时候吧!” 宇文松哪敢再听下去?有时候,重温记忆这是件美事。可也要看那个记忆到底记载了什么内容。对于在白莉莉家蹭饭吃的那段记忆,宇文松这辈子都不想去回忆!之所以从那以后再也没去过白莉莉家,有很大程度都是因为那一天的记忆……那……实在是太深刻了…… “啊……还是算了吧。你看,今天你是客人,我是主人。这世界上哪有主人坐着,让客人来做晚饭的道理?”宇文松边说,边加快脚步向厨房冲去。却没想到,白莉莉为了能够亲自做饭给自己心中所思念的人吃,竟然爆发出了不逊色于宇文松的速度! 她挡在厨房门口,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顿的道:“那么,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我家?” “啊……呃……嗯……那个嘛……”宇文松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到处串门的人。听白莉莉这么一说,恐怕他这家伙这辈子都不会再去了…… 尽管那根木头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的表情已经把心中所说的话全都吐露了出来!白莉莉的性格虽然也很开朗,但却和霜雪那种完全不把家务活当一回事的“新新人类”不同。她是一位女性,也有身为女性的尊严!如果心目中的男性连自己亲手所做的饭菜都无法入口的话,这要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宇——文——松——我命令你坐下。”白莉莉表情如同抹上了一层冰霜,看得宇文松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是……我……” “你给我坐下!” 由于白莉莉的表情实在是太有气魄了,就连号称可以击碎彗星的宇文松也不免有些胆寒。不知不觉间,他的屁股已经和座位联成一体。 白莉莉呵呵一笑,披上围裙飘进了那间厨房。望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食材,这位干劲十足的护士小姐一捋袖子,暗道:“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男人的胃!书上这句话还真的不错。宇文松,你看着吧。今晚,我不仅要一雪上次的耻辱,还要你从今以后求着我给你做饭做菜!哈哈哈……” 恐怖的笑声从厨房传来,让宇文松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角儿是还没领教过白莉莉的厉害,再加上它只要胡萝卜就可以过活,所以依旧十分悠闲。可是那对父女却怕得连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从厨房内接连传出好几种不明意义,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乍听起来那好像是菜刀和砧板相遇的声音,可细细一品味,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一种拿着铁锤敲钢筋的声音!还有还有,炒菜声应该是“沙沙”作响吧?可为什么那里面的炒菜声却像是锈迹斑斑的自行车轮在艰难的滚动? “那个……小雨……你很害怕吗?”说实话,小雨这丫头在宇文松的熏陶之下颇有乃父之风。害怕这个词离她实在是有些遥远。可现在,这个小丫头却深深缩在父亲怀里,两只手死死抓着宇文松的衣领,小身子由于“恐惧”,而开始颤抖起来! “爸爸……小雨……小雨还是去睡觉好了……”小雨慢慢探出头,用一双充满渴求的眼睛望着父亲,说,“只要小雨睡着了,那今天的晚饭就可以不用吃了对不对?爸爸……小雨不吃晚饭了……小雨想去睡觉……” 可怜的小雨……细想起来那一次她才只有两岁啊!两岁的她本因没有什么记忆,可是,她却偏偏记住了那一次的晚饭! 书本十一页 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书本十一页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碰——!” 从厨房内传来一总好像硝化甘油爆炸的声音。根据经验,宇文松猜想这可能是热锅热油碰到凉水的缘故。但,这仅仅是猜想。关于那个爆炸声的具体原因嘛……他宁肯自己这辈子也不知道…… 很显然,那声爆炸已经彻底把小雨给吓坏了。她哭着挣扎着离开父亲的怀抱,抱起正趴在地上闭目养神的角儿就要往房间里钻!宇文松显然也被吓得不轻,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东西的他那肯就这样放任小雨离开?连忙把她拖回怀里。 “爸爸!放开小雨,放开小雨啦!让小雨去睡觉,小雨不吃晚饭了,小雨害怕!” “喂!你这死丫头,难道就不能陪陪爸爸吗?你怕,爸爸也怕!难道你就忍心抛下爸爸一个人避难?!” 小雨低着头想了想,终于,说出了一句在宇文松听起来,实在是很没“良心”的话:“小雨不管!白阿姨说过是要做给爸爸吃的,不是做给小雨吃的!小雨不饿,不想吃!呜呜呜……” 宇文松真想把这个不知道与父亲共同进退的臭丫头狠狠揍一顿!可是他不能。如果揍了的话,接下来谁来替自己执行心中的那个计划? 这位父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小雨,爸爸知道你在害怕什么。爸爸也同样害怕!所以,现在爸爸需要小雨帮一下忙。做一些事情。好不好?” “小雨……是不会替爸爸吃饭地!”还不等父亲说出是什么事,这个丫头已经打出了防御牌。而这句话,让宇文松脑子里的某条神经直接面临绷断的危险。 “哈哈,放心啦。爸爸不是要小雨帮爸爸吃饭!”宇文松故作轻松的笑笑,继续道,“小雨,爸爸需要你现在进去,看看白阿姨到底在做些什么。如果真的是一些很可怕的东西的话。小雨就立刻出来!爸爸马上就带你出去吃!这样……” “不好!”还没等宇文松说完,小雨的拒绝已经迅猛无比地插入,“爸爸,小雨不是敢死队!呜呜呜~~~难道爸爸不喜欢小雨了吗?呜呜呜……如果……如果小雨进去了……再也出不来该怎么办……呜呜呜……爸爸不要小雨了吗?” “你这丫头!怎么会出不来?你只是进去看一眼,看看白阿姨做的是什么不就行了?” “那么,爸爸为什么不自己去?”忽然之间。宇文松觉得小雨这丫头似乎并不如看上去那么单纯!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有些错误?在这样下去,恐怕不久以后这丫头就可以和自己对着干了!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吼道:“小雨,爸爸如果进去了,说不定就会立刻被白阿姨拉住试吃!可是你不一样,你如果不想吃,白阿姨不会紧抓着你不放!所以……小雨,算爸爸求你了……就去这一次吧,好不好?” 宇文松的恳求终于有了作用。小雨想了想,似乎觉得这里面有点道理……为了父女俩的肚子。为了不再增添新的可怕回忆!她宇文雨今天豁出去了!不就是去一次厨房嘛?有什么好担心地?! 可当小雨壮着胆子打开厨房的门,看到里面的一切之时。刚刚才燃气的一点点勇气立刻被删了个精光。这……已经不是什么做菜所能够造成的凌乱了……如果现在进来的不是小雨,而是宇文松的话。恐怕他会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惊呼一声“这里发生世界大战了吗?!” 就在小雨吓得想要立刻逃跑之时,很不幸的,白莉莉已经看见了这个小不点。 “啊!小雨!怎么,想向阿姨学习怎么做菜吗?”一边说着,白莉莉有意无意的关上了厨房的大门。这也就意味着,小雨已经成为了一只真正地笼中之鸟! “呃……白阿姨……小雨……小雨想出去……”已经惊慌失措的小雨边说边退。因为她已经看见了白莉莉地右手。那只手上正端着一只盘子呢! 白莉莉哪会允许这个自投罗网的小鸟这么轻易地出去?在把小雨逼到厨房地一个角落之后,她蹲在小雨面前。递出手中那只盘子,笑着道:“小雨。先尝尝看!白阿姨可是对这次的菜很有信心哦~~~!” 呈现在小雨面前的是一盘普通的青椒肉丝。菜肴颜色清晰分明,每条肉丝都切的十分匀称。乍一看起来,这盘菜似乎真的是十分正常。 可是,白莉莉的菜已经在小雨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地心理阴影。她可不会因为这盆菜颜色稍微正常一点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拿起来就吃!甚至,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小小地身子缩在墙角,怕得瑟瑟发抖。 “来,小雨。不用怕,尝尝看!白阿姨已经尝过了,味道真的很好哦!”白莉莉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递到小雨嘴边。 在白莉莉再三的逼迫下,小雨显然已经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面临崩溃!终于,她大嚷了一句:“不要!小雨不要吃这个!小雨会没命的呀——————!!!” 安静了……嚷过之后,白莉莉没有再出声。那双夹着青椒肉丝的筷子,也不再抵着小雨的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厨房里,瞬间变得如夜晚般宁静…… 静……让小雨心中的恐惧被缓缓压缩。渐渐的,她转过头,看到的却是…… “白阿姨……你……哭了……?” 白莉莉连忙转过头,抹着眼中的泪水,微笑道:“不,小雨,你看错了哟……这……只是阿姨刚才被油烟熏到的而已……” 小雨怔怔的望着不断用袖子抹去眼中泪水的白莉莉,歉疚之情从内心深处涌起,道:“白阿姨……对不起……” “不不,小雨,其实你没有错。”白莉莉抹尽泪水,道,“其实白阿姨也知道,我做的菜很难吃。上次从你们的表情中我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都在努力……我一直都在想尽方法把自己的手艺提升起 …” 小雨摸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白莉莉脸上的泪痕,问道:“白阿姨,小雨不懂耶~~~为什么白阿姨那么想要做的好吃呢?就算白阿姨不会做菜,小雨和爸爸对白阿姨你也会很好啊?” “傻孩子……”白莉莉摸了摸小雨的头发,感受着这个小女孩发丝上的柔滑。她想了想,一片红晕悄悄飞上了她的双颊,“小雨,因为……阿姨喜欢你的爸爸。” “喜……欢……?小雨也很喜欢爸爸呀。” “不,小雨,阿姨是属于那种喜欢……算了,你现在不懂。等你将来长大了,你就会懂了。对了对了,小雨,你可要和阿姨保证哦!刚才阿姨说的那些话绝对不能和你爸爸说,知道吗?” 也许是女性之间天生的心有灵犀,又或者是被白莉莉的心情所感动,仍然懵懂的小雨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只属于她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不过,小雨似乎并不怎么能分辨答应保守秘密和答应试吃之间的区别。在糊里糊涂之下,她竟然张开口,任凭白莉莉把那一筷子的食物塞进自己嘴里?为此,白莉莉没少为自己的那些眼泪庆功! 来了……来了!小雨的试吃结果就要来了!白莉莉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口!她是多么希望能够从小雨的嘴巴里说出一个“好”字?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信心十足地为外面那块木头呈上一桌“爱妻料理”!好吧,尽管那块木头并不知道那些书的名字! “还是好难吃耶,白阿姨。” 就在白莉莉激动万分的幻想着宇文松会如何大口大口咀嚼自己所做的菜肴之时,小雨,下达了最终的判决…… “难吃?这怎么可能——???”白莉莉发出不敢相信的尖叫,急忙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放进嘴里大口咀嚼。试吃的结果是…… “不难吃啊?味道很好啊?”很意外的,白莉莉竟会做出了一个和小雨截然相反地结论?难道说这一盘让小雨完全难以下咽的食物,反而对了她自己的胃口?还是她们两人中有一人的味觉出了问题不成? 为了保险。白莉莉又夹了一口。这次,她很小心的细细品味……没问题……真的是没问题!既没有加入过多地盐,也没有把酱油和醋搞混。火候控制的刚刚好,吃起来也没有焦味。对这盘青椒肉丝,白莉莉敢拍着胸口大声赞赏!这很有可能是她出生到现在所做的最美味的食物了!她有信心,即使摆到餐厅里面。自己也绝不逊色! “小雨,你是不是刚刚吃过什么口味很重的东西了?”对于小雨的反对,白莉莉自然以为她是不是吃过什么东西,导致把这盘菜的美味给冲淡了。想到这里,她又夹了一筷子菜,忙不迭的就要往小雨嘴里塞。 总的来说,小雨已经从当初那个不管什么事都会听从大人吩咐的小丫头,变得渐渐会用自己地小脑瓜思考。上了一次当,她又怎么可能再上一次?这不,她紧紧捂着嘴。躲到一边。不过,她似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跑到冰箱旁,拉开。指着里面一盘昨晚吃剩下来的菜对白莉莉说:“白阿姨。其实昨天,爸爸就已经做过这道菜了。如果你不信小雨地话,就自己尝尝看。” 这下子,白莉莉似乎才恍然大悟!原来小雨说的难吃并不是指自己地菜,而是指她已经吃过,有些腻味的意思啊!想到这里,刚才还有些沮丧的白莉莉立刻恢复了精神。她笑嘻嘻的从冰箱内把宇文松做的青椒肉丝拿出来,端详了一番。低头道:“小雨,白阿姨知道了哟~~~嗯……虽然有些可惜。但重复的菜就算再怎么好吃,在那根木头心里相比也同样会大打折扣……好!不要紧!小雨,放心吧!白阿姨会做的菜还有好多!你等一下啊,我找找那本书……嗯……我记得把一本料理书放在口袋里的呀?……啊!找到了!嗯……我看看……接下来做哪一道呢?” 白莉莉在那里悠闲地临时抱佛脚,小雨却显得有些急了。她不断拉扯着白莉莉地围裙,大声叫嚷着让这位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品尝父亲地那盘菜。挨不过小雨的连声催促,白莉莉边寻找着今晚的另一道主菜,一边十——分——轻——松——的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啪嗒……” 虽然这种表现有些夸张,但毫无疑问的,那位满脑子希望让宇文松赞美的小护士已经三魂没了七魄,筷子和书本齐齐跌落在地。她愣愣的看着那盘菜,由于激动,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自卑感?似乎除了这种感觉之外,她的脑子里再也塞不进任何的东西。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小雨会说自己的菜不好吃了。并不是她在烹制的过程中有什么过失,也不是那本料理书印刷错误。而是因为,小雨的嘴,已经被那位父亲给养的刁起来了…… “小雨!告诉我!”激动的连眼泪都快流下来的白莉莉死死搭住小雨的双肩,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你的爸爸读的是法律系吧?是法律系对不对?!你确定他没有去上过料理课程吗?” 小雨轻轻拍了拍白莉莉的手臂,微笑着说:“嗯……这个小雨不知道。不过,小雨到是没有见过爸爸去上那个什么……课程。爸爸很忙的呢~~~每天都会陪着小雨,嘻嘻嘻……” 一瞬间,白莉莉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天与地都在旋转,那些菜和蘑菇都在跳着嘲笑自己的舞蹈。她不敢相信,为什么身为一个男人的宇文松竟然做的出这样的青椒肉丝?!更可怕的是,现在那盘青椒肉丝可是剩菜,剩菜啊!而且还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为什么……一盘如此冷冰冰的残羹剩菜,竟会散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书本十二页 酒…… 书本十二页酒……实,这个问题相当的好解释。若说在六年之前的话i普通的十八岁独身青年没什么区别。每天的三顿饭根本就不讲究,有什么就吃什么。泡饭、酱菜、咸黄瓜对他来说基本上可以算作美味了。但是自从有了小雨之后,他总不可能让这个小丫头也跟着自己一样有一顿没一顿的啃黄瓜吧?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一向不对自己的饭菜挑剔的家伙也开始注意起菜色的搭配。再加上读大学的学费实在昂贵,他穷的厉害,更加注意怎么才能用有限的材料制作出能够让小雨吃的满意的方法。不想让女儿吃的太差的牵绊,成为宇文松不断钻研厨艺的动力。不知不觉间,他的厨房功夫就提升到了一个有点“可怕”的地步。这,可不是白莉莉随便看两本料理大全就能赶上的了。 可是白莉莉哪会理解六年来宇文松不断钻研的辛劳?现在的她只觉得不甘心!想想自己努力学了两个月的厨艺竟被那根木头死死的踩在脚下!一直以来幻想的“宇文松大吃大喝”图也在刹那间宣告破灭!她……有些抓狂起来…… “我不信!我不信!我做的菜不可能那么难吃!我一定要做出让木头点头称是的菜!”说着,抓狂的白莉莉一把架起一只砂锅,拿出一只洗净的鸡直接就扔了进去,“呵,呵,呵,看着吧,木头……这可是我钻研时间最长的白酒炖鸡汤!只要我这一口汤出来,必定要你输的心服口服!”似乎……这位护士小姐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纯粹的想要把宇文松压下去了…… 看着这样疯狂的白莉莉,小雨可是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她知道不能等了,再等下去,今晚就真的要在家里吃饭了!她必须立刻逃出厨房,告诉父亲这个“可怕”的消息! 可是,还没等到她跑到厨房门口,白莉莉已经一把拖住了她,把她放在一条高脚凳上。一边拿起放着白酒的瓶子往砂锅里倒,一边对那个不敢跳下来逃跑的小丫头道:“小雨,放心吧!白阿姨……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绝对!” 喂喂,这位小姐。做菜讲究的是一个心情,像你这么浮躁的心情又怎么能够做得出什么好菜?而且……拜托你能不能专心一点!不要在弄砂锅的时候看你那本料理大全行不行?!白酒……整瓶的白酒全都倒下去啦! 接下来的时间对小雨来说,绝对不逊色于一种酷刑。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盘盘味道奇怪的菜出炉,却不能阻止。厨房内渐渐弥漫起一股十分奇怪的怪味。想象着待会自己很可能就要被迫吃下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个小家伙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厨房内的女儿如是,厨房外的父亲难道就很好受吗?听着那些不断传来的奇怪声音,闻着空气中那一丝不协调的气味,他的神经也已被绷紧!现在,他只后悔为什么要让小雨进去,为什么让她深入险境?如果不是的话,现在他们就可以立刻走人,去外面吃饭了不是吗?!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呆呆地坐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 菜……终于做完了。小雨已经被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死死抱着那只高脚凳哆嗦!白莉莉望着料理台上的那五菜一汤,心中备感自豪!可在她尝了一口某个光从表面看起来,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菜之后,那股自豪感立刻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这……这是我做的吗?怎么和第一盘的青椒肉丝相差那么多?” 白莉莉虽说行事有些不太稳重,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过还好,她似乎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笨女人。至少……味觉还算正常。这些菜里面不是过油就是过腻,那条鱼完全没去掉土腥气。最糟糕的就是那只砂锅,不用尝,光是闻就有一股刺鼻的浓烈酒味。一般来说,味觉正常的人应该都不会吃这种东西吧?貌似……那根木头的味觉蛮正常地说…… 白莉莉不断在厨房内转来转去,思考着应该用什么方法来弥补这些菜色的损失。材料已经没有了,而且时间也已不够。难道说,她就真的要靠着这些东西去赢得宇文松的胃吗? 忽然间,她看到了厨房内的某样东西。也就在这时,她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很有可能就此改变她和宇文松之间关系的“决定”。 “木头,久等了!”厨房门一开,白莉莉拉着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小雨缓步走出。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似乎对自己的计划成竹在胸!不过,她端出来的菜却是宇文松冰箱里的一些半熟品和凉菜。难道说,她终于放弃自己的决定了吗? 望着桌子上那些凉菜,宇文松一直被吊 边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拉过小雨,轻轻拍了拍i脸,让她恢复一些精神。一边转头道:“莉莉,你的好意我十分感激。我也相信,你下一次一定能够做的更好。现在天色已晚,你待会还要回去。接下来的热菜就由我来做吧。” 白莉莉一把压住想要站起身的宇文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木头,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白莉莉了吧?我说过会烧给你吃,就一定会烧给你吃!热菜我已经做好,正放在厨房里呢!” “啊……啊?!……啊,是吗?呃……很好呢……”宇文松的脸色有些难看,随口道,“既然已经做完了,那为什么还不端出来呢?” “嘿嘿,木头。你也太不懂餐桌礼仪了吧?” “餐桌……礼仪???”宇文松的眼睛里打满了问号,呆呆的看着白莉莉。 白莉莉嘿嘿一笑,转身进入厨房。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赫然多出两瓶还未开封的白酒!宇文松记得,那好像是冯敬贤硬塞给自己的。时间太久,自己都不知道放哪里。可现在却被白莉莉给翻了出来! 那位现在丝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着什么的护士小姐把这两瓶白酒高高举起,大喊道:“所谓的餐桌礼仪,当然是先吃冷盘喝酒,然后等气氛热了以后,再吃热炒啦!” “喝……喝酒?!”宇文松望着那两瓶白酒,胃中不由得开始抽搐起来,“莉莉……我看酒这东西就免了吧?我最近不怎么喝酒,就算喝偶尔也是啤酒。酒量很差……” “喂喂喂!木头,你可是男人耶!身为男人怎么可能说自己酒量差?!” “啊……不是……我是怕喝醉了……然后不知道干出什么来……以前老冯曾经和我说过,说我的酒德很差……有时候还会脱光衣服跑到大街上跳舞唱歌什么的……我不想让小雨看到我这个父亲做出这种事……” 宇文松的抗辩对白莉莉来说已经完全无效!事实上,她完全没有理会宇文松的警告,已经打开一瓶白酒在宇文松的杯子里满满的倒了一杯。因为,喝醉——正是她的目的! “木头~~~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白莉莉故意放软声调,用一种抚媚的目光飘着宇文松,举起酒杯,轻轻递到宇文松嘴边,柔着嗓音,说,“这是我白莉莉敬你的。怎么?我们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连我敬你的一杯酒也不肯喝?” 这句话,直接把宇文松逼入死胡同。是啊,白莉莉怎么说也和自己认识那么多年了。为了小雨的事也帮过自己很多忙,自己欠她的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一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的了! “那……那好吧……”宇文松接过酒杯,向白莉莉示意。望着这一杯白花花的液体,闻着那辛辣的气味。他皱起眉头,心道:“如果只喝一杯,应该没问题吧?”随后一仰脖子,白酒顺着他的食道,滑入胃中…… 古往今来,被劝酒的在喝第一口之时往往都会提醒自己,就只喝一杯。但事实上,在酒桌上真正能够做到只喝一杯的能有几人?大多数人都会被接着劝第二杯,第三杯。直到被劝酒者完全摆平为止。俗话说的酒逢知己千杯少,那是绝对的夸张。你如果让两个完全不会喝酒的生死之交坐在一起,让他们对干。别说千杯,十杯估计就可以让他们连续睡上三天三夜! 目前,宇文松就处于这种状态。他已经被白莉莉接连灌下去三杯白酒,脑子已经开始糊涂,身体也掌握不了平衡晃来晃去。见此,白莉莉当然是十分的高兴!现在的她已经不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了,纯粹是为了胜利而行动!酒能麻痹人类的感官系统,等了那么久,她就是在等宇文松喝醉的这一刻!一个味觉和嗅觉已经退化的酒鬼,一定可以把自己的那些菜吃的很香! 白莉莉喜滋滋的站起身,带着略带舞蹈的步子移向厨房。她的心情十分好,好到,连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在她身后出现,也没有察觉到…… 酒能乱性——真希望,这位可怜的护士小姐在劝酒之前,也能想起这句话…… 忽然间,自己的腰被一双强壮的手臂紧紧搂住!白莉莉一惊,回头后却发现…… 一双布满血丝,好像野兽一般充满了欲望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随后,那个人张开布满酒气的嘴,说出一句清醒之时,绝不会说出来的话—— “莉莉,今晚……我想要你……” 书本十三页 交织的答案 书本十三页交织的答案 白莉莉懵了,她是真的懵了。由于宇文松那句话太过震撼,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她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呢! “木……木头……你在说什么呀?别开玩笑了……这……这个玩笑并不好笑……”白莉莉使劲拉扯着腰上的那只手臂,心中有些慌乱。 “莉莉……今晚……我要让你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宇文松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虽然带着一些酒气,但语气却显得如此的认真!而那双搂着白莉莉腰部的手,也越来越紧!就像捕获猎物的野兽,不管发生什么,也绝不会再松开! 恐怕白莉莉做梦都没有想过,平日里完全不知男女交往为何物的宇文松在喝醉之后,竟然会变成一头如此可怕的禽兽!虽然她很喜欢这个男人,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勇敢,喜欢他那坚实无比的责任心。可是,她完全没想过这一天会这么突如其来的到来! “喂!宇文……松!你……你喝醉了是不是?!快点……放开我……你的女儿……小雨还在呢!”不管怎么拉扯,宇文松那双手臂就是没有移动分毫!忽然间,已经喝醉的宇文松蹲下身,把白莉莉横抱起来,径直往卧室方向走去! 带着满嘴的酒气,宇文松的眼睛已经变得血一样红!平日行事温和的他,此刻却一脚踢开卧室的大门!动作粗暴可见一班!他把不断在怀中挣扎的白莉莉往床上一扔,自己也随之站上了床。 自己的父亲出现这样反常的举动,身为女儿的小雨又怎么可能对之不理不睬?不过,她的年纪太小,对于这种事完全不能理解。还以为爸爸和白阿姨又想出什么好玩的点子呢!所以,这个丫头抱着角儿,拿着一包饼干坐在门口,很不客气的当起了第一旁观者。 “木头!难道你真的疯了吗?要在小雨的面前做这种事?!”白莉莉在心中呐喊。她见宇文松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不断在自己的胸部和下体上扫荡,连忙抓起一旁的被子裹在身上,怯生生的道:“宇文……宇文松……你喝醉了,你需要冷静……我看,不如我放一盆冷水让你洗把脸,然后喝杯解酒茶,然后……” “不,我就要你……”说着,宇文松开始脱起衣服。很快,他的上身就光溜溜一片,那块宽厚的胸膛毫不掩饰的呈现在白莉莉眼前。 看来这家伙真的疯了!难道他真的不管小雨的幼小心灵?难道他平日里被压抑的野兽性格在酒精的作用下复发之后,就想在小雨的面前对白莉莉展开暴行?! 白莉莉把被子裹得更紧,指着那边咬着饼干看着自己的小雨,大声道:“宇文松!你可是个父亲,是个父亲啊!小雨!你的女儿小雨就在那里!你……你就算……”说到这里,白莉莉的脸上忽然飘起一片红云,声音忽然间也轻了许多,“你……你就算要和我做……也不能在小雨面前……” 疯狂的宇文松一把扯掉白莉莉紧抓着的被子,扔到一旁。大声喝道:“小雨要看就让她看好了!反正,她以后也是要……嗝……经历这一环的!现在开始……嗝……实习,刚刚好!” 虽然对酒鬼的言语不能够太过认真,但这次宇文松的话……似乎有些过份。白莉莉拿起一只枕头奋力向那只野兽扔去,大嚷道:“你别过来!你……你再过来,我可就喊人啦!宇文松,这本书是健康读物,难道你就那么想让它变成十八禁吗?!” 宇文松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道:“想喊,你就喊吧!反正……嗝……这栋公寓的住户很少。霜雪也和朋友出去ktv了,你就算……嗝……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答应你的!”天呐,这还是那个宇文松吗?好像就是某部电影里面的强*奸犯嘛! 贞操面临危机的白莉莉无助的缩在床脚,望着远处由于饼干吃太多,而喝着水的小雨,她发出了最后的求救:“小雨!快……快来劝劝你爸爸呀!你的爸爸喝醉了,他需要冷静!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最能够让宇文松冷静下来的人啊!求求你……算白阿姨求求你……救救我……”说到最后,白莉莉的脸上已经带上了哭腔。 若换做平时,小雨可能会上前说几句话。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这个小丫头转头看了看那间厨房,又看了看手上的饼干,反而问出了一个让白莉莉完全没想到的问题—— “爸爸,小雨可以不用吃那些晚饭了吗?” “可以!”双眼充血的宇文松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思考,两个字直接喊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个世界上,会因为一顿饭没做好就要 暴吗?!白莉莉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想自己不i的,只不过是想享受享受那种看着喜欢的人一口一口吃掉自己所做的饭菜而已。可为什么,这个男人不仅没吃那些饭菜一口,现在却要来吃自己了?! 显然,劝说已经对野兽化的宇文松无效了。白莉莉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字——逃!她拉起床上的床垫,奋力往宇文松头上扔去!想趁着这一刻逃出魔掌!但是,她的速度怎么能和宇文松相比?只不过在转眼间,宇文松就已经拉住她的手臂,把她重新甩回床上。自己顺势一倒,压在白莉莉身上,牢牢控制住这头浑身发颤的小绵羊。 委屈的泪水,顺着白莉莉的双颊流下,滚落……把床铺沾湿。她的表情充满悲伤,嘴唇由于极度的恐惧而颤抖。原本,能够和心爱的男人共入爱河不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吗?可她又为什么会如此的悲伤?又为什么会落泪呢? 因为,她爱的男人不在这里。那个温柔,和气,倔强,勇敢,肯为了身边人冲锋陷阵的宇文松已经随着那三杯酒而消失……现在这里的,只是一头禽兽!他现在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由于这个男人也从心底爱着自己!他只是想发泄兽欲,不管是谁……在他面前的只要是个女人——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会做出和现在一样的事! 白莉莉转过头,不再望着那个双目充满野性的宇文松,随着泪水片片滚落,悲伤的声音从她嘴里缓缓传来:“宇文松……我看错你了……你想做,就做吧……但是从今以后……我和你再也不是朋友!我白莉莉……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闭上眼,紧咬着嘴唇,默默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动静……没有……宇文松的手依旧压着白莉莉的肩膀,把她按在床上。但,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四周除了他那充满酒气的呼吸声,就只有小雨咬碎饼干的声音…… 白莉莉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宇文松接下来的施暴。可是,他的手却依旧规规矩矩的抵在自己肩头……难道说,就像所有的电影里演的那样,宇文松在这最后一刻酒精发作,已经昏睡过去? 她的心情渐渐开始放松,如果宇文松真的就此昏睡过去,那她还能够原谅这根木头。对于刚才的一切既往不咎!可是,当她睁开双眼,想要挪开那两只压着自己的手臂之时,一双温柔的双眸,第一时刻进入了她的视线…… 温暖的笑容,平静而祥和的眼神,缓和的呼吸……现在压着自己的,已经不再是刚才那只粗暴的禽兽!宇文松……难道说……你的酒醒了? “宇……木头……?”接触到这丝眼神,白莉莉感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开始加速。一种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紧张感充斥着她,原本因绝望而消逝的红晕再次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散发出晚霞般美丽的色彩…… “莉莉,我想要你……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应该这么做。早在许多年以前,我就该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可是,我却没有……今天,我终于认识到了……我认识到了自己到底该做什么。看到你为我所做的饭菜,我终于知道……今晚……我们将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宇文松何曾说过如此温柔的话?那坚定而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双目中,显露出来的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决心!白莉莉看的出来,现在的宇文松并不在说谎。他是认真的!对于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是十分认真的! 胸中澎湃的心情无法止息,白莉莉脸上的红晕变得更浓,眼神散发出一种迷离的光芒。此刻,羞涩的她就如一只被驯服的小鹿,娇柔的身躯由于激动而微微颤抖。一丝淡淡的香气,随着她那喜悦的泪水,飘散在空气之中…… “木……木头……”白莉莉不敢再看眼前的宇文松,但这一次的转移视线,却和刚才的心情完全不同,“你……你不后悔?不后悔……和我这么一个……大大咧咧……脑子又笨……几乎没什么优点……也没有身价的丑女孩在一起?水……水灵……她……长得比我漂亮……头脑比我聪明……而且又是一个大小姐……你……选择我……不后悔吗?” 恋爱中的少女总是多疑的,一句句的询问,更是包含了一声声的期盼。就算对相爱已久的恋人,也喜欢时不时的这么问上一句。更何况,白莉莉的心中,一直有着水灵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存在? 她,正等待着一个答案…… 书本十四页 限制级的对话 书本十四页限制级的对话不……今晚我选择了你,就永远也不会后悔……” 温暖,充满磁性的雄厚男音,带着让白莉莉满意的答案飞进她的心扉。就凭着这句话,她紧紧抱在胸口的双手终于松懈,紧张的摆在身体两侧。她相信宇文松,相信这个男人的话。他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既然答应了,那就永远也不会反悔…… 所以……今晚……她愿意…… 也许是看到白莉莉的神情不再紧张,宇文松似乎也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他的手渐渐从白莉莉的肩膀移开,向她的腰部伸去。见此,白莉莉又再次紧张起来,一把推开宇文松,缩起身子蹲在床脚,颤抖而凌乱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宇……宇文……我……我没想到……今天……会这样。所以……还没……没什么准备!那个……今天……是……是我的……那个……很危险……!”说到这句,她的脸几乎红到了脖子根,双眼带着一丝迷茫,望了宇文松一眼,又立刻缩回,“你……你还是做一些准备……我……我想当……当小雨的……好妈妈……还……不想……怀……怀……怀……” 怀?怀什么?只可惜,接下来的字轻的几乎比蚊子叫还要微弱,也不知道她本人是不是听清楚了。 那么,对于这句还没说完的话,宇文松这个喝了三杯白酒的家伙听明白了吗?也不知是不是应该值得庆幸,那家伙愣着脑袋想了想,喃喃说了两句:“嗯……的确,是要去……嗝……准备准备……”说完,他一步三摇的走向房间的一角,在书桌的抽屉和书架这些地方来回翻找着什么。 已经一触即发的情况终于稍稍缓解,白莉莉紧张之余,连忙松了一口气。望着宇文松的背影,她的心中却已经充满了甜蜜的喜悦…… “他……他没有喝醉……他是真的……是认真的……!对了……我真傻,木头就是一根木头呀……他……他平时看起来完全没什么……可一定……心里也一定在想着我!对啊,我们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一定是因为小雨……才不肯释放出心中对我的思念……这次的白酒,终于激发出他深藏已久的感情了吗?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白莉莉不敢再想下去,脸上却已经烫的可以烧热水了。 激动归激动,初次品尝这种滋味,尤其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品尝当然会让人十分的激动。白莉莉此刻的五感几乎已经完全失灵,眼中唯一还看得见的就是宇文松那宽广的肩膀和坚实的背脊。就连自己的袖子被一只小手连续拉了好几次,她也没有发现。 “白——阿——姨——!小雨在这里哦~~~!”久拉都没有得到反应,小雨显然有些生气。她鼓起嘴,俏丽的小脸上布满了层层的不满。 这时,白莉莉才终于想起在这里可还有一位“第三者”在啊!惊慌失措的道:“小……小雨?你怎么……还在这里?!”言下之意,这位刚才还拼死力争生怕被宇文松xx的小姐,现在很~~~不希望有第三人在场…… 小雨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说:“小雨,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白阿姨,小雨可是看白阿姨的脸色很差,过来关心关心的。想不到白阿姨却……却不希望小雨的关心吗?” 白莉莉一时无话可说,就在她愣愣的想着该怎么告诉小雨自己的脸色差是由于什么原因的时候,小雨却是满脸的担忧之色。她虽然很不希望去吃白莉莉的饭菜,也很高兴爸爸能够压住白阿姨好免去晚饭的折磨。可是,刚才白莉莉那双充满忧虑、恐惧、绝望、失魂落魄的表情让她实在是有些担心。这些,让那颗天使般纯洁美好的心灵再次发挥出对他人的无限关切。 “白阿姨,要不要小雨给你一杯水?”小雨举起自己喝水的那只杯子,摇了摇,道,“或者说,小雨有什么可以帮帮白阿姨的吗?” 听到这句话,也不知白莉莉是否已经情迷心窍,竟然糊里糊涂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小雨,你……能不能先出去,然后关上门,看会电视呢?只要等一个小时……白阿姨就会恢复的……” 话一出口,白莉莉立刻开始反悔。两笔重重的朱砂色彩充满了她整张脸庞!她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说出那种话,自己……自己岂不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怨妇? 着脑袋,显然并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深刻意义。i小脑瓜也在努力寻求自己的答案,不一会儿,一个纯属小雨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白阿姨……”小雨的脸上充满了忌妒,“你和爸爸是不是要做什么有趣的事啊?想要瞒着小雨!” 有趣的事?难道说,才六岁大的小雨就给那种事冠上‘有趣’的定义?对于白莉莉来说,恐怕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那种事情会多么有趣!现在她正被一种即恐惧、又害怕,却又有一点点期待的复杂心绪所折磨,这种心情哪里会是有趣啊! “不不不!小雨,你想错了!白阿姨只求你,能不能出去?嗯……只要你出去,锁好门,一个小时不进来的话,白阿姨以后肯定买好多好多好东西给你!”又说了!这种羞死人的话再次从白莉莉嘴里逐字逐句的流出!不过现在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让小雨出去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好吧,既然这位白阿姨如此的拒绝,那就更加深了小雨的怀疑!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现在的白莉莉脸上充满了一种灵动感,脸色红润,覆满光泽!喜悦……她的心中,肯定充满了喜悦! 由此推测,自己只要一出去,白阿姨就一定会和爸爸做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想到这里,这个小丫头是越来越气,开始大声嚷嚷起来:“不要!小雨不要出去!白阿姨,你也和爸爸一样!现在爸爸不准小雨晚上看电视,每天很早很早就把小雨赶上床!可是小雨知道!爸爸一定是趁着小雨睡觉的时候偷偷一个人看电视,玩游戏!现在,白阿姨,你一定和爸爸发明了什么有趣的游戏,想瞒着小雨两个人偷偷玩!对不对?不依,小雨不依!小雨也要一起玩!” 年幼无知的小雨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话从某方面来看,可能已经可以归类为限制级的了。 “小雨!!!”慌了手脚的白莉莉,如今只能用大嚷来压制住小雨的胡言乱语,“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刚才的那些话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说!知道吗?” “可是,白阿姨肯定要和爸爸做些什么事,对不对?”忽然间,小雨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了。这个小家伙直勾勾的盯着白莉莉,就等着她接下来给自己的回答! “啊……事……的确是……有些事……的……”被小雨问的(手机站更新最快)语塞,白莉莉搓着手指,双目流转,不敢看着小雨。 “那件事情,好玩吗?” (白莉莉的心声:“喂喂喂!你可是个女孩子啊!女孩子怎么可以那么认真的问这种事!!!”) “嗯……不……不好玩……一点都……都……都……都不有趣!”憋了半天,白莉莉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做这些事的时候……会很痛……很痛哎!肯定……肯定痛的第二天站都站不起来!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由于极度的羞涩,白莉莉已经陷入混乱)话说回来,为什么非要女性来承受这种痛苦啊?为什么男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就只会越来越开心?!老天爷真不公平!你就不会让男人也痛吗?!” 对“初次”的恐惧使得白莉莉再次抓狂,她开始乱掀被子。抓住枕头到处乱舞。看到这一幕,原本还对接下来的事情充满好奇心的小雨吓得不清,心想,难道爸爸实在忍受不了白阿姨的那些饭菜,要把她毒打一顿惩戒不成?想到这里,这个小丫头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出内屋,随即一把把门死死关上,还附加的把那门锁给锁上。她见识过父亲生气时的样子……和暴怒的宇文松比起来,她忽然觉得白莉莉的菜也许并不那么难吃了…… 听到关门声,抓狂的白莉莉立刻恢复正常。她忽然发现,在这间幽闭的小房间内只剩下自己和宇文松两个人!刚才还整理好心情接受一切的她立刻开始反悔,急忙冲到门前,死命的要把屋门打开。 “小雨!小雨!快点开门!阿姨求求你快点开门啊!!!” 如果白莉莉能够安静下来,好声好气的说上两句,小雨未尝不会开门。可是,现在她那种惊恐万分的口气,让小雨更加坚定了不肯开门的决心!这个小丫头打定主意,在爸爸发泄完怒火之前,自己绝不能开门! 书本十五页 推倒了!推倒了吗?! 书本十五页推倒了!推倒了吗?!莉……莉莉,我……嗝……我快准备好了,你回到…床上去……嗝……” 短短的几个字,听在白莉莉耳里如同雷鸣!迫于宇文松的威势,她怯生生的缩回床上,用那些棉被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双眼更是紧闭,不敢再看一眼。 “要来了……这一切终于要来了……现在……木头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这一天……我们两个融为一体的一天……终于来了……白莉莉!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呀?!现在的宇文松并没有喝醉,他是真的很爱你,想要和你共渡余生!他选择的可是你,是你啊!今晚……只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呀!…………不对……!好可怕……我还是怕啊!木头……他会想要怎么对我呢?呜呜呜~~~糟了,听她们(指白莉莉的同事)说,独身的男人经常会用‘那种’影带解决问题……木头会不会……会不会用那里面的动作……来对付我啊……?!” “…………不不不,白莉莉……你要镇定……绝对要镇定!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你和宇文松都是两个身心健康的成年人!对这种事……这种事……完全……不需要害怕呀……!你已经二十三岁了,不能还像那些小孩子一样表现的那么没见过世面!再……再说了!就连那些还未成年的孩子……很多都已经做过了……白莉莉,你怎么能够连孩子都比不上?!” 镇定了吗?也许,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如此。这位正在坐着“思想的过山车”的女性貌似已经不再颤抖,神情也安静了许多。只是,她的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的闭着,不管怎么说都不肯挣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宇文松的脚步开始移动,踩在地板上的步子咚咚作响。闭着眼睛的白莉莉看不见宇文松的具体位置,但根据脚步声,很明显,宇文松已经“准备完毕”,正向自己走来! “莉莉……嗝……准……嗝……备好了吗?” 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绪随着宇文松的话语,再次开始激荡起来。她把自己裹得更紧了,双手死死抓着衣襟,全身缩成一团。 “啊————!不行啊!我还是害怕!话说回来,第一次害怕本来就是十分正常的嘛!我竟然会傻到劝自己不要怕?!啊!完了完了!我太紧张了!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焦急之中,白莉莉忽然感觉到了屋内那亮堂堂的光线,急忙出声:“等……等一下!木头……你要做……我……我同意!可是……你能不能……把……灯……先关了?做那种事……你不觉得……现在太亮了吗?” 带着满嘴的酒气,宇文松打了个嗝,说出一些话。这些话,让白莉莉心中还仅存的那点侥幸,彻底破灭! “关灯?关了灯,那岂不是……嗝……全都看不见了?我喜欢开着灯,这样……嗝……我才能看的清楚……” 白莉莉被逼的哭出来了,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为了一盏灯就哭出来。她没想到,平日里情商低的简直连幼儿园孩子都比不过的宇文松,现在竟然会那么的变态!连自己那最后一点点的羞耻之心都不肯照顾!他是个虐待狂吗?喜欢边看着自己痛苦的表情,边在自己身上任意肆虐?! 完了,一切都已经完了!凭着床板的感觉,白莉莉知道宇文松已经坐上了床。接着,他好像把一些什么东西放在了床上。打着酒嗝,缓缓道:“好了,莉莉。来吧,今天晚上,我是不会让你睡觉的。你……将会经由我的手,变成一位真正的女人!” 还能逃吗?现在就算想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门已经被小雨从外面锁死,就算自己不顾一切的撞门,也铁定会在门被撞开之前被那根木头抓住,压在床上!白莉莉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能够压过宇文松的体力! 忽然间,宇文松再次拉开裹在白莉莉身上的棉被,笑道:“莉莉,裹着这种东西是没办法成为女人的。首先,我们……嗝……就先来‘前菜’。怎么样?” “前……前菜?……啊!他……他要先来‘前戏’……吗?”如今,白莉莉唯一还拥有的防御就是自己身上那件羊毛罩衫,和下面一条薄布长裙。当然,如果身上这条围裙也算的话,那也不过是一条仅仅三毫米厚度的布片。凭着这样一身轻装,有可能挡住宇文松那只手掌的侵袭吗?而所谓的前戏……不就是…… 终于,极度紧张的白莉莉在权衡所有因素之后,选择了放弃。她知道 是绝对不可能逃掉了。与其不断挣扎,还不如咬紧i切都忍过去!接着……清澈而透明的泪水,也从那双紧闭的双目中缓缓流出…… “木头……请你……对我温柔一点……我……我这是第一次……我怕痛……等会做的时候……希望你能够……慢一点……轻一点……求求你……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耳旁传来宇文松的笑声,那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男人征服女人之后所发出的笑声呢?不知道……至少白莉莉不知道。她的思考已经停止,只剩下双手还在机械性的紧抓衣领,默默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哈哈哈!好!我会慢的,我一定会慢慢教的!首先,前菜这东西味道不能太浓!它是起一个铺垫作用的,所以像辣味,咸味,这样的味道最好不要!” “…………啊……?木头,你在说什么?” “还有,其他味道也不能太过专一!甜而不腻,酸而不涩才是前菜的基本要点!莉莉,你要记录,记录啊!学烧菜不记录怎么能行?!” 宇文松到底在说什么呀?他不是正要和白莉莉享受这温存的夜晚吗?怎会突然说起什么菜色来?白莉莉心里也是抱着同样的疑问,所以,她睁开了眼,望向坐在身前的宇文松…… 呃……怎么说呢?记得不久以前宇文松曾经说过,自己酒品很差的……是不是?现在看起来,这家伙的酒品似乎真的很……差。那双眼睛里哪里还有什么温柔?那全是由于无法聚焦而散乱的瞳孔!这家伙的嘴咧着,浓烈的酒气不断从嘴里喷出。更夸张的是,他的手上还抱着一本笔记本?!那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菜肴的做法!此刻的宇文松,正在手舞足蹈的讲解笔记本上的内容呢! 收回前言……这家伙不仅醉了……而且,还醉得很厉害…… “喂……木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想要干什么的?”白莉莉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试探着问道。 宇文松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就像所有的酒鬼一样毫无形象可言:“当……嗝……当然是教你做菜啦!哈哈哈,白莉莉……嗝……你还真是没用啊,竟然连……嗝……连我的菜都比不上?你还算是一个……嗝……女人吗?哈哈哈哈!不过你放心!今晚,我会帮你补习一个通……嗝……宵!有我这么一个老师教你,你一定……嗝……一定能够成为一位真正的……嗝……女人!来吧!白莉莉同学,拿着笔,把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明天……嗝……明天我就要你亲自试验!哈哈哈哈哈……” 这下子,白莉莉是彻底的懵了。她实在无法释怀,难道刚才自己那么紧张来紧张去,思想斗争了那么久,而这个家伙却只是想要教自己做菜?!她不信!刚才宇文松的那些甜蜜话语此刻犹在她耳旁回荡,她无法接受自己只是像一个傻瓜一样独自一个人在幻想! “可是!木头!你……你刚才可是想要抱我啊?”白莉莉不死心,继续问道,“难道你教菜,会需要抱我吗?” “啊!那时你躺在床上,我总不可能……嗝……躺着教你吧?所以,我只是想把你……嗝……扶起来而已。” “那……那么小雨呢?你说她也会经历的事情,又是什么?” “小雨她……嗝……也想学做菜了呀!哈哈,我乐得一起教……嗝……这样当然好!对了……小雨呢?女儿?喂,女儿?你在哪里啊?快点过来,爸爸教你烧菜啊~~~” “碰!” 一种骨头和骨头相撞的声音在房间内来回回荡,散发出阵阵的回音。这边的骨头,是白莉莉的拳头。而另一边的,则是宇文松脑壳。望着在房间内发昏,四处乱撞的宇文松,白莉莉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出,大声骂道:“木头!你这个死木头!你这个坏蛋!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坏最坏的大坏蛋!” 被骂了,而且又被打了……已经酒精上脑的宇文松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现在的他,还有那个精神气来分析自己的所作所为吗?不,没有。他的世界在打漂,天地在旋转。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开始模糊,视线也慢慢凝结,接着,在地球引力和种种不可思议的巧合之下,他……直接推倒尚在床上大声斥骂的白莉莉,整个身子都倒在她身上…… 书本十六页 清早的激情沸点 书本十六页清早的漏*点沸点啊————!” 宇文松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显然刺激到了白莉莉,这位小姐大声疾呼,拼命想把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可没想到,这一次,宇文松竟然真的双手一楼,把自己紧紧的抱入怀中?!喂喂喂,这已经不是教做菜所能干出的事了吧?宇文松,难道你真的精虫入脑,丧失理性了??? “宇——文——松——!你这个傻瓜!放开我呀——!!!” 白莉莉的拳头,再一次的往他的脑瓜上撞去…… “呼…………” 稳定的呼吸,伴随着胸口规律的起伏不断喷吐。喝醉的宇文松在白莉莉那一拳的挥击下,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拳头,缓缓张开,轻轻握住那根垂下的马尾。被紧紧抱住的白莉莉,脸上不免充满羞涩。她低下头,轻轻的声音娇羞地从她嘴里缓缓跳出…… “宇……文……起来啦……我还要回去……你这样搂着我……我……走不了了呀……” 她的双眼开始迷离,神智开始模糊。醉了,尽管没有喝酒,但她还是醉了。醉倒在这个胸膛之下,醉倒在那双充满安全感的手臂之下,醉倒在他那匀称的呼吸之下……所以,慢慢的……她也…… 醉了…… 一个小时后,小雨带着角儿揉着有些困倦的眼睛走进房间之时,房间内那两个鼾声,早已响彻多时…… 到这里,事情看起来似乎在宇文松的醉酒下告一段落。可是,这真的就结束了吗?……似乎不是。从某方面来说,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宇文松犹自沉浸在睡梦中。不知为什么,今天他感觉睡得特别舒服。就算日上三竿也没有醒转。而且,睡梦中的他似乎感觉怀里有一个抱枕。这个抱枕给他的感觉真的很好,软软的,轻轻的,似乎还散发出一阵阵让人沉醉的香气……抱着特别舒服…… 对了,这好像有点奇怪?自己家里有买过这种抱枕吗?细细想一下,小雨睡觉的时候一直都是抱着自己或是那只beby熊。只不过最近她迷上了抱角儿,似乎没有买过什么抱枕啊?而自己的线条那么粗,这辈子可能完全和那种用来紧抱的棉花物体无缘! 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怀里的这个“枕头”,到底是从哪来的? 宇文松缓缓张开眼睛,白莉莉那安静、又带着一丝红晕的睡脸,就出现在他眼前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是莉莉啊……宇文松进行了一下深呼吸,然后,缓缓闭上眼。过了十秒钟,再次张开…… 嗯,的确没错,这似乎并不是幻觉…… 之后,宇文松试着挪动了一下手掌,再次确认,自己的确是紧抱着白莉莉。随后,他又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自己的上身,就如刚出炉的烤鸭一样,一丝不挂…… “好吧,现在情况有些混乱,让我稍微整理一下……”宇文松闭上眼,继续整理,“现在,我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一张床……当然,这张床是我家的床,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而莉莉,现在正躺在我家的床上。我,宇文松,也躺在床上。而且,光着身子,正紧紧的抱着她……用我当律师一年多的经验来推理,我应该是从昨晚就一直抱着她……对了,我昨晚干什么了?……嗯,我好像喝酒了,而且喝醉了……对了,哈哈,原来我喝醉了!这样啊,没错没错,我喝醉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喝醉了——???!!!” 这位宇文大律师经过一番推理,似乎得出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结论。他狂叫一声,瞬间从床上弹起,贴着墙壁。双眼由于极度的恐慌而陷入混乱,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宇文松,现在竟开始恐惧!开始害怕!而且,他还怕的四肢发抖,站都站不稳?! 宇文松这一声鬼叫音量不能说是不高!简简单单两扇门根本阻止不了。恰好,和朋友们通宵了一夜的霜雪此刻正在门外拿着钥匙开门回家,一听到宇文松的尖叫,立刻毫不客气的踹开门,一边嚷着“小哥!你终于因为国庆节干太多工作而发疯了吗?!”,一边冲了进来……而出现在她眼前的景象却是…… 小小的房间内,一个光着身子好像撞邪似的的哥哥,和一位躺在哥哥床上,衣衫不整的姐姐…… —————————————— 哥!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在宇文松的客厅里,霜雪一手捧着一碗豆浆,一边重重拍着桌子。在吼完这一句后,这位不知为什么,担当起临时法官的妹妹立刻转过身,紧紧握着白莉莉的双手,神情显得万分激动:“这位姐姐,昨晚你一定很怕吧?我知道,那个小哥一定对你干了许~~~多惨无人道的事!” 和平日那个话很多的白莉莉不同,现在的她却如同刚刚新婚的妻子一样静若处子,举止得体。这位已经被霜雪认定为“宇文松暴行下的受害者”的小姐,用双手端庄的捧起放豆浆的碗,搁在唇边轻轻吮了一口……接着……她刚想说话,两片红云却已经悄悄飞上枝头,把她那稍稍有些开启的朱唇,再次并拢起来。 “小哥!你行啊!!!” 在接下来的三秒钟之内,宇文松的肩膀接连被自己的妹妹连续拍了七七四十九下,而且每一下都是奇重无比!但是,白莉莉不说话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并不是默认。而霜雪,则直接理解为后一种意思。 肩膀渐渐肿起来的宇文松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痛……不,准确的说,这个双眼已经变成灰白色,瞳孔无限量放大的家伙的已经连什么是感觉都不知道了。 “不过……这还是有点奇怪啊?”霜雪叼着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因为她有点不怎么相信这一切。别误会,她不是那种把那位小哥视作圣人般膜拜的黏人妹妹,对于宇文松会做出这种事她是一点都不会怀疑。不过,那个把小雨视作一切的宇文松有可能在小雨的面前做出这种事吗?就算他喝醉了。 “小雨,昨晚你看到什么了?”霜雪如是问。 这个小家伙此刻正在享受人生!厨房里的那堆胡萝卜就是为她买的,这丫头正在悠闲的喂角儿呢!她又怎能理解父亲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没有为自己的父亲做丝毫的辩解,连头也不回地说道:“小雨看到爸爸抱着白阿姨躺在床上。啊!角儿,别吃那么急,还有很多呢~~~对了爸爸,昨晚你出了好多的汗哦~~~” 小雨说的的确没错,宇文松的确是抱着白莉莉。但,也仅仅是“抱”着而已。至于那些汗嘛……他喝了那么多的酒,又把一个大活人紧抱在怀里,不出汗才怪! 不过,小丫头的这些话听在那三个成年人,尤其是宇文松的耳中之时,又会被曲解成怎样的意义呢?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宇文松急的就快要掀台子了,那双眼睛恐慌的望着白莉莉,大声道,“我是个父亲,我不可能在小雨的面前做出这种事的呀!而且……如果我真的做了,那我怎么可能会没有记忆?!以前我就算喝醉了,多多少少也会有一点记忆的呀!!!” “小哥!什么叫你没做过?那为什么白姐姐会在你怀里?而且,白姐姐的衣服为什么会那么凌乱(这只是因为被宇文松抱的太紧而有点乱罢了,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衣衫凌乱……)?我看错你了,小哥,你不是一向以男子汉自称的吗?怎么连承认的勇气也没有!” 看着这一切的白莉莉其实心里也不好受,想自己不过是和他“睡”了一晚……不,“抱”了一晚……不,“躺”了一晚……也不对……反正,不管怎么样,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啊!可每当她想要解释之时,话到嘴边都会莫名其妙的缩回去。就好像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阻止她开口似的。 孤立无援的宇文松已经傻掉了,那副表情可能比精神病院里的住客差不了多少。神情呆滞,目光无神。 “不……不会吧?难道我昨天真的酒后乱性,对莉莉施暴?!我……我……而且,还是在小雨的面前!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做了吗?我……我要被判刑了!强暴!这可是重罪!十恶不赦的重罪啊!!!我……我要进监狱了!小雨怎么办?她亲眼看着我做出那种兽行,她会怎么想?啊啊!!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的父亲!我该死!我应该快点去死啊!我竟然会玷污小雨纯洁的心灵!!……不,不对!我还伤害了莉莉!我违背她的意愿,强行与她发生了性关系!她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我害了她的一生!我这个千古罪人!万死都不足惜的千古罪人!!!” 书本十七页 疯狂!这里只有疯狂! 书本十七页疯狂!这里只有疯狂!位已经思维混乱无法冷静思考的家伙,“扑通”一声缓喝着豆浆的白莉莉面前。眼泪鼻涕如同雨下!脑门不断和地板接触,发出咚咚的声音。同时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白莉莉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这样做的!昨晚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我没想那么做的!” 看着不断向自己磕头谢罪的宇文松,白莉莉心里泛起一丝怜悯。她放下碗,缓缓说道—— “木头,你以为喝醉了,就可以不用负责任了吗?” 话一出口,就连白莉莉自己都有些震惊!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这么一说,岂不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什么似的了?于是,她连忙出言,想要解释—— “昨晚……你对我做了那种事……现在一句喝醉了,就希望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完了……白莉莉的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怎么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是不同的两码事?! 阴云密布,雷声阵阵——这就是宇文松此刻的心里写照。这家伙吓得立刻站起,把头往墙上直磕!嚷道:“我该死!白小姐,我……我这就自杀!我这就在你面前自杀!虽然我这条命不值钱,但我如今只能用死来谢罪了!” 霜雪至少还算有点做妹妹的姿态,她急忙拉住自己的小哥,忍住肚子里那几乎要翻天的大笑,连声劝解:“小哥!呜……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任啦!不管怎么说……呜呜……你已经做了,就该像个男人一样负起责任啊!死是逃避不了的呀!” 一心寻死的宇文松“似乎”想通了什么,已经混乱的找不着北的他连声答应,说:“没错没错!我已经做了,应该要负责任!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霜雪长吁了一口气,放开晕头转向的小哥,走到白莉莉旁,附在她耳边悄悄说道:“白姐姐,我说……其实你们昨晚没做过任何事,对不对?” 白莉莉脸上的红晕似乎更浓了,不过,她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过了好久,她才开口询问,道:“宇文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霜雪嘻嘻一笑,抹了抹鼻子,笑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啊~~~!白姐姐,你是不是第一次?……好了啦~~~别那么害羞啦!如果我那个小哥真的酒后乱性,对你施暴的话,现在那张床单不可能会那么干净。所以我推断,我这个笨蛋小哥真的是个完~~~全的笨蛋,已经紧张的连那么显而易见的东西都看不见了呢~~~呵呵,亏他还是个律师呢!” 此刻宇文松正蹲在墙角一个劲的抱头懊悔,而小雨则是有样学样,也蹲在他旁边,奇怪的看着爸爸。 霜雪见白莉莉脸上再次泛红,心中暗笑那个蹲在墙角不知道干什么的傻瓜:“小哥啊小哥,你还真是个白痴哎!恐怕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像你这么低能的男人了吧?这位白姐姐对你可是真心的!别说你没做什么,就是真的对她做了什么,恐怕这位白姐姐此刻也是开心的多,责怪的少啊!咳……没读过言情,也不至于像你这么无能吧?我开始有些担心小雨了……她以后如果遇到男女问题,笨蛋小哥,你会怎么回答她呢?” 暗骂一通之后,霜雪见白莉莉正双目出神的望着自己的小哥,偷偷一笑,继续附耳道:“白姐姐,有句话……做妹妹的想问问看,不知道白姐姐肯不肯说呢?” “嗯?什么?”白莉莉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声。只不过这个表情看在霜雪眼里,心中更是有底。 “嘻嘻,白姐姐,其实……你很想嫁给我那个笨蛋小哥的,对不对?” 这句话犹如一道响雷,让白莉莉那失神的脑子立刻转了回来!她吃惊的看着宇文松的这个妹妹,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 “哎呀呀,白姐姐,这种事我很容易看的哟~~~!高中时同学们都称我为恋爱专家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是你却说出那种话,很明显的就是想逼我小哥开始行动嘛!这一点把戏,那个弱智白痴傻瓜加三级的宇文大律师看不出来,我这个小妹妹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哟~~~” 白莉莉不说话,低下头,只顾着摆弄自己的裙摆。脸上早已是娇羞无限。 “可是……就算我想……”说到后面那四个字 莉的声音轻的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他也不知道不是吗?难道……要我亲自去告诉他吗?” 霜雪神秘的一笑,伸出一根指头连连摇晃,笑道:“嘻嘻,白姐姐,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刚才小哥不是说了吗?他会负起责任的!你看……” 现在的宇文松拿出一只手机,正在拨号…… “你看,他在打电话了耶!一定是要去预定饭店和酒席!呵呵,想不到,我这个小哥一旦展开行动,速度也挺快的嘛?” “喂喂?警察局吗?我叫宇文松!我犯罪了!我刚刚强暴了一名女性!对对对,她现在还在我这里!你们快来抓我啊!我就住在xx小区13号201室!你们快来抓我啊!我等你们!!!” 在边上的两名女士的目瞪口呆中,宇文松挂断了电话。随后,这个家伙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用一双死鱼一般的眼睛看着白莉莉,凄惨的笑道:“白小姐,你放心……我……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我会在监狱里好好改造,彻底反悔自己的人生……” “小哥!你真的疯了不成?!”霜雪急吼吼的夺过宇文松手里的手机,可惜为时已晚。她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傻到极点的家伙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好吧,她承认,这个哥哥的智商不高。可他好歹也大学毕业了,现在也当了一年的律师了耶! 报完警,宇文松的脑神经似乎还未冷静。这家伙也不知道脑子里又烧坏哪里了,竟然一把把小雨抱住,对着她的小额头不断狂吻。眼泪鼻涕好像大开着的自来水一般哗哗流出,粘的小雨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呜呜呜……小雨……我的女儿啊……!爸爸对不起你,原本爸爸还想看着你慢慢长大……读完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可是……呜呜……可是没想到才看你上了小学一年级,就……!做爸爸的竟然行差踏错……犯下这种人神共愤的禽兽行为来!呜……小雨……希望你能够忘了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好好的和爷爷奶奶过。逢年过节的也不用来看我这个爸爸了……爸爸没脸见你啊~~~!” 小雨手上正抓着一根胡萝卜,满脸的莫名其妙。过了差不多五秒钟,她刚想开始提问,自己的父亲忽然间大哭一声,双手更是紧紧的把自己抱入怀中!这个小丫头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被父亲这么一吓,眼圈立刻开始泛红,似乎也要掉下泪来。 宇文松一见女儿也在伤心,还以为小雨已经理解了全部的状况,也为自己的即将离去伤感呢!这下,哭得更是黄河决堤,海啸爆发也难以媲美他分毫! 望着那对好没搞清楚状况,就在抱头痛哭演绎一场“人间悲剧”的父女,霜雪简直是哭笑不得!她把自己那头长发在手指上绕了一圈,转头道:“白姐姐,事情……似乎闹大了耶……” 显然,白莉莉也没想到自己的几句抱怨竟会引发宇文松如此强烈的反应!眼看着事情的确是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刚想解释,可转念一想,这件事原本就是因为宇文松自己的误会而起的嘛,完全是他自己在自寻烦恼!另一方面,当时自己又没有立刻否认。而那些话,很明显的已经把误会直接上升到了欺骗!现在解释的话,宇文松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白莉莉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不亚于世界杯决赛般激烈的交战!到底是说出误会,还是继续瞒骗呢?……进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选择了后者……在她的深层意识里,似乎对这场闹剧的最终结局,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期盼…… 霜雪可是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看着这个平时总喜欢教训自己的哥哥好像傻瓜一样秀逗很有趣,但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兄妹嘛~~~!不过……她似乎更关心的是小雨身上这件睡衣……那是她亲自买给这个小侄女的,现在却被那个小哥用来擦鼻涕。 “好啦!小哥!我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你昨晚和白姐姐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就放开小雨吧!这件睡衣可是花了我两百元钱买的耶,现在倒好,都快成抹布了。”霜雪拉住小雨的胳膊,想把她从宇文松怀里拽出。只可惜,现在的宇文松正面临“生离死别”的经典性镜头。凭霜雪的力气,拉的开吗? 书本十八页 美丽童话 书本十八页美丽童话不!你别再劝我了!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昨晚的事!呜呜呜……我很清楚……我已经堕入畜生道了……呜呜……霜雪,我知道你好心,想要安慰我……可是……可是……求求你别再骗我了好不好?我现在心里痛如刀绞,你再用这些美丽的谎言安慰我,我会更难受的呀……呜呜呜……小雨……”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又有一句谚语叫做傻大个挑媳妇——不分好坏。估计说的就是宇文松现在这种情况。气的霜雪差点就要对这个连什么是真话什么是谎话都分不清的小哥报以粉拳!还好,当了大学生以后,这个小丫头似乎终于有点成熟。开始学会怎么忍耐了。 “小……小哥~~~呵,呵,呵~~~”忍住肚子里的不满不发泄出来的确是件难事,从此刻霜雪脸上那种近乎肌肉抽筋似的笑容中,应该可以窥见一二,“好吧,就算你真的对白姐姐做了那种事,现在你需的可是冷静,冷静啊!归根究底,你可是一个法律工作者。如果遇到这种事你就失去冷静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小雨会有什么感受?” “小雨?!”霜雪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让宇文松立刻打了一个激灵!看到他似乎恢复正常了,霜雪长吁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由于太过压抑而出现的汗珠,正要向白莉莉这边走。忽然!一个身影如离弦之箭般跳到了白莉莉的身前! 宇文松抱着小雨,脸上依然充满了悲哀。他对着白莉莉深深的鞠了一躬,用那种呜咽的嗓音,恳求道:“白小姐,我知道……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宇文松就算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不可能弥补你的痛苦!但是……但是……”说到这里,他深情的望了小雨一眼,继续道,“但是,希望你不要怨恨我的女儿!她不应该为我这个父亲的所作所为负责!求求你……不管你怎么打我骂我,甚至拿刀砍我我宇文松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求你……不要恨我的时候,连带恨上小雨……我求你……” 恨?为什么宇文松这家伙的脑子里净是些奇奇怪怪的思想?难不成真如霜雪说的,他是由于工作太多而发疯了?拜托你啊,宇文大律师!请你能不能看看那位白小姐此刻的表情?那种含情脉脉,娇羞无比,想看你却又不敢看似的表情和“恨”这个字扯得上关系吗? 奇怪,为什么看着如此秀逗的小哥,霜雪却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她双眼笑的几乎笑成一条缝,微笑着抱过小雨……随后,她拿起那只还装着大半锅豆浆的锅子,直接扣在了宇文松的头上…… “小哥,凉豆浆的味道怎么样?”这锅豆浆已经放了快两个小时了,在十月的气温中,早已凉的如同冰棍一般,“我看你早饭也没吃,不如先喝点豆浆,补充一下糖分。让你那个过热的脑壳‘冷静冷静’,如何?” 宇文松没再说话,只是呆立当场……早知道泼豆浆这么有效,霜雪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泼的更早一点。而且她也有些后悔,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自己怎么只泼豆浆?早知道,就把自己房里那瓶墨汁拿出来了。 白莉莉到底还是关心宇文松,见他被泼了这么一头一脑,担忧的她连忙站起,去厨房拿出一条沾湿的毛巾就过来帮宇文松擦脸。一边擦,还一边怨怼的对霜雪说:“宇文妹妹,你的做法也有点过了吧?豆浆可是粘性的,一干了擦都擦不掉。要泼,泼水就可以了呀~~~” 霜雪吐了吐舌头,抱歉的一笑。只是她的这个抱歉持续了还不到一秒钟,又再次教训起仍然一脸茫然的宇文松:“喂,小哥。你看,白姐姐对你多好?你就先冷静一下,好好的思考这整件事情,行不行?这种时候不能慌乱,要找个人商量商量才对。说不定,你身边的人能给你一个好建议呢?” 霜雪所说的这些话当然是指她自己。说完之后,这个丫头立刻拍着胸脯,站在原地等着宇文松向自己求救。但是,她再一次的失望了…… 不,与其说失望,不如说是震惊更好一些。因为宇文松接下来的反应实在是出乎所有人预料!尤其是一直在扮演“新婚妻子”的白莉莉,她的嘴,恐怕自从她出生到现在,那张嘴还从未张到这样大…… “嗯!没错!是要找人商量商量!”说完,宇文松迅速摸出手机,拨通了其中的一个号码,接着,他对着已经接通的手机绝望的咆哮着,“水灵!出大事了!我……我昨晚竟然强暴了莉莉!!!” ……………… 小雨悠闲地蹲在房间一角,拿出一把小梳子仔细梳理着角儿的鬃毛,嘴里还在哼着她新近创作的歌曲:“角儿啊~~好角儿~~快快长大呀~~~” ———————————————— 夏威夷,一个充满了无限浪漫的地域。美丽的海鸥和 荡的岛屿旗帜,空气中也弥漫着棕树的芳香,远处的蓝色海洋如宝石般璀璨。天空中只有几片云彩来回飘荡,悠然自得。白色的沙滩蔓延几公里,踩上去,发出一声轻响,让人如坠云雾之中…… “(英语)小姐,请问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英语)可以了,你下去吧。” 海滩旁的一座私人别墅之内,一名侍者缓缓从阳台上退下。木质的阳台充满了质感,随着侍者的脚步,规律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事实上,说这是阳台也许有些不太贴切。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大,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与其说是阳台,还不如说是露台来的更贴切一点。 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这里似乎只能算是一个阳台…… 对于夏威夷,完全没有秋天和冬天的概念。空中一轮烧得发烫的红日充分展示着它的热度,把这个度假胜地烧得滚烫! 巨大的遮阳伞下,一名身着性感蓝色比基尼泳装的女性正躺在一张白色的凉椅上,享受着难得的假日时光。她那优美的身体曲线如同传说中的美人鱼,性感的泳装最大限度的承托出她那迷人的成熟魅力。尽管这位美人鱼带着墨镜,但那优雅的举止,嘴角惬意的微笑,无不让海滩上那些富豪“王子”在其跟前大展雄风,展示自己的豪爽魅力。 “水小姐,这是石油大亨里卡略的公子向您送的花。还有,这是他邀请您出席今晚聚会的请柬。另外,还送来了十二套christos的晚礼服。里卡略公子希望您能够盛装出席。”一名女佣捧着一大捧的玟瑰走入阳台,同时将一封请柬安放在水灵身旁的桌子上。 水灵并没有拆开,透过墨镜,不远处一位已经晒成古铜色的蓝眼睛欧洲人正举着一只酒杯向自己微笑。他露出一口白的发亮的牙齿,道:“(英语)美丽的女士,为了你那动人的微笑,干杯。” 出于礼貌,水灵微一额首。酒杯也只是在唇边碰了一碰。等到那位石油大王的公子转身走开之后,她继续在躺椅上休闲。连看都没有看桌上,似乎已经把那张请柬给忘了。 “小姐,需要拒绝吗?”女佣站在一旁,似乎已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条件反射似的向水灵提出建议。 水灵略微沉吟一番,嘴角浮出一丝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阳光依旧美丽,云彩依旧漂浮。蓝色的海洋和白色的沙滩继续演奏着它们那和谐的乐曲。女佣已经退下,顺便带走了那张请柬和那一大束玟瑰。阳台上重新恢复宁静……直到,一首悦耳的钢琴协奏曲在她耳畔响起…… 水灵拿起放在桌几上的手机,打开一看。原本就要和这片天空融为一体的她忽然间内心一动! 这个号码,是一个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号码。自从被收录手机的那一刻起,它仿佛就进入了永恒的沉眠。可是这一次,这个号码竟然跨越了时间与空间?这可是一个越洋电话啊,对于这个号码的主人来说,账单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他……竟然毫不在乎,在这个美丽的夏威夷,充满浪漫的夏威夷,给自己打来第一次的电话? 水灵取下太阳镜,折叠好,放在桌上。随后,她安抚住胸中那越见激烈的心跳,吞了口唾沫,按下了通话键…… “喂?马尾……是你……吗?” 略见颤抖的声音不经意的吐出,水灵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再开口。不,更准确的说,她是在等待对方开口。她想要知道,那个人是为了什么事,竟会不惜打越洋电话?是不是……想听听自己的声音?是不是预感到有人要约自己,而担心呢?电话那头的他会不会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会不会傻笑?会不会双眼飘忽,连看哪里都不知道?对了,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人,自己要不要用手机给自己拍一张泳装照传给他呢?呵呵,他会不会喷鼻血? “水灵!出大事了!我……我昨晚竟然强暴了莉莉!!!” 哎呀呀,我怎么会想到要拍照片给他?这个恶作剧未免也太过了一点吧?水灵,不可以。你是个有教养的女性,有许多规矩一定要遵守。对了对了,你不能像莉莉那样胡来,被马尾强暴。水灵,你应该让那个马尾主动来追自己,绝不可以做出倒贴的举动哦~~~~对了,刚才我是不是说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好像是……莉莉被马尾……被马尾……被马尾……???!!! 蓝天依旧那么蓝,大海依旧那么宽广,沙滩依旧那么柔软……只是,那条美人鱼,却如同童话中被王子抛弃的人鱼公主一般,举着电话,躺在躺椅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书本十九页 阴差阳错 书本十九页阴差阳错 水灵放下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顺便还拉了拉耳朵.清了清杂音。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再次把手机移到耳旁,微笑着说:“对不起,马尾。我这里的海浪声好像有点大,刚才好像让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马尾,能不能请你把话再重复一遍?” “当然!我是说,我昨晚好像酒后乱性,然后把莉莉给……” 话还没说完,从手机内忽然传出一个彗星撞地球般的巨响,把宇文松的话硬生生打住。不用多久,电话那头再次开始出声。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把刚才那个傻瓜的话完全都忘记吧!我们这里很和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些话让水灵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却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白莉莉的声音!从这个声音听起来,那个女人的年纪绝对很年轻!而且从她刚才的口气听起来,似乎和马尾有着什么很亲昵的关系!宇文松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年轻女孩要对自己说一切太平,什么都没有发生呢?还有,宇文松口中的白莉莉,又在哪里??? 水灵的最后一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就在那个女孩和自己对话的时候,白莉莉和宇文松的声音已经作为背景音从手机中传来。 “啊——!木……木头!你在干什么?!” “霜雪,把手机给我!我正要和水灵商量该怎么办,别打搅我!” “妹妹,你快点把手机切断!木头已经疯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接着,又是一阵骚动,那几个人的对话很杂乱,听不清楚。这次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宇文松的声音在一阵暴动之后,再次从手机中传来。 “水……水灵!我……我做了这种事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呀!” “你是说……你真的……和莉莉……那个了?”水灵不断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努力思索该用怎样的词汇才能表示心中的意思。 宇文松的声音依旧很慌乱:“对!我真的做了!水灵,你是莉莉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 “喂?水灵?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喂???” 电话在不断地催促,那头的宇文松渴望从水灵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可是……过了好久,水灵却依旧那么躺着,一言不发……她仿佛从人鱼公主化身为睡美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失去了动静…… “喂喂?水灵?你还在吗?” “……啊……我正在听着。”沉默终于被打破,水灵开了口。可是,她的语气却如一月的寒冰般冷漠! “太好了……水灵,我……我该怎么办?你们都是女性,一定很了解白莉莉此刻的心情!我只要你告诉我,莉莉现在到底是怀着一个怎样的心情就好了!我猜不透,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呀!快点告诉我啊!” “好啊,我告诉你。”一个大小姐的招牌笑容,出现在水灵的脸上……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太平洋也没加盖子。呵呵呵……”说完,这位大小姐立刻掐断了电话,把宇文松这条求救之路,完全的堵死…… 放下手机,水灵继续躺在躺椅上。因为她的脑子里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东西,一时还没有消化过来。她需要冷静的想一想,思考思考,把这些信息消化。然后用最恰当的方法把它们归类整理,一件一件的处理。她是一名淑女,是一位有着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更是水氏集团目前唯一的接班人!长久的严于律己足以让她养成对任何事都不会太过激动的性格。现在,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继续这么躺着,一边享受着夏威夷美丽的风景,一边用平静而祥和的思绪,来解决一切一切的问题……对不对? 三十秒钟后…… 女佣a:“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您的假期还没结束啊!” 女佣b:“不行.升机叫过来?老爷如果知道小姐的行事如此失态,一定会怪罪的!” 女佣c:“小姐!更衣,更衣直接跑出去!要顾及小姐的仪态啊!” 女佣d……… ———————————————— 关于夏威夷的情况,暂且按下不表。让我们把视线拉回来,看看那个闯出大祸的家伙现在到底怎样了。显然,他的状况并不好。比起早晨,现在这家伙的脸色似乎更差。和那轮正在慢慢爬至正午的太阳相比,他的眼珠子却在不断的往下落。 “爸爸,你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东西也没吃,难道不饿吗?”看着好像骷髅般蹲在墙角的宇文松,小雨抱着一大碗加了许多肉片的咖牛肉面,也蹲在了父亲的面前。说完,小丫头夹起一块牛肉,递到了……自己的口中。显然,她并不是给父亲送 。因为宇文松有面,那碗外卖正摆在桌子上,散发i气。 望着好像死灰一般双目无神的宇文松,白莉莉思前想后,终于按耐不住那股关切之情。现在的木头看起来是多么的憔悴,是多么的落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一句戏言而起。这个玩笑,大概也开到头了吧…… “白姐姐,你不玩了?”霜雪正在毫不客气的大口喝着面汤,这个丫头,竟然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妹妹的自觉!现在看到白莉莉端着那碗面向宇文松走去,她似乎有些扫兴。 白莉莉也没理那个不懂事的妹妹,她蹲在宇文松身前,用筷子夹了一块肉片,递到他的嘴边,道:“木头……好吧,也许我这个玩笑是开得有点大了。不过……不过……你自己也有责任,不是吗?谁叫你的酒量……那么浅……” 她的这句怨怼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可是宇文松听起来,已经自说自话的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 “对不起!莉莉,我的责任很大!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责任重大!我喝醉了!我知道,喝醉并不是犯罪的理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了解,我并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啦~~~”白莉莉呵呵一笑,把那碗牛肉面塞进宇文松怀里,道,“木头,也许现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哦~~~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呢……” 这件事本来很清楚,宇文松根本没做过。可是这样的话难道要白莉莉自己亲口说出来?难道要一位女性亲口对着自己喜欢的男性说出“我们根本没有做过爱,你完全不必对我负什么责任”这种话吗? 思前想后,白莉莉忽然发现,不管用多么巧妙的词句来掩饰,似乎都在表达着上面那个好像男女朋友彻底分手似的意思!这样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好吧,既然说不出口,那就用变通的方法吧。话说回来,不是说喝醉酒的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记忆的吗?那就想尽办法把宇文松那段记忆给挖出来,让他自己想通,岂不美哉? 主意已定,白莉莉用双手捧起宇文松那呆板的脸庞,柔声道:“木头,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不要激动,慢慢地听我说……好,你冷静了。现在,你能不能努力回想一下昨晚的事?在你昨晚喝下第三杯白酒之后,你还能想起些什么?” 兴许是手上的汤面给了他一些元气,也许是白莉莉那双手腕充满了柔情。宇文松那双散乱的瞳孔终于慢慢凝聚,他的思考也逐渐摆脱了混乱。冷静的思考,终于让他从记忆的碎片中,找出一些昨晚的影子…… “嗯……我依稀记的……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那个时候莉莉你好像说了……说了……对,你说要把热菜都上来……那个时候我脑子不知怎么了,好像打了个响雷。总觉得如果不做些什么,我和小雨的命都会没了……” 刹那之间,白莉莉夺过宇文松手里的面,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那姿势……很明显就是在硬夺!见此,小雨连忙护住自己那碗牛肉面,生怕唯一的午餐被白莉莉剥夺。 紧握双拳的白莉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冷静之后,她转回宇文松身边,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哦~~~是啊~~~那么,你接下来,是怎么‘拯救’自己生命的呢?”说到拯救这两个字时,白莉莉很明显的加重了语气,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 只是,那位宇文松完全没看见白莉莉的面部表情。因为现在他已经想的出神,脑海中的思维碎片渐渐开始融合,变得完整。他猛然间大呼一声,站起,满脸喜色的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完全想起来了!莉莉,因为你的饭菜太难吃了,所以我忽然间想要教你怎么做菜!对对对,当时我的脑子里就是这个映像,没错!” 在宇文松完全看不到的地方,有些东西正在白莉莉的身体里逐渐爆裂。这位白衣天使把拳头握的紧紧的,指甲似乎都要掐进肉里。不知道是由于激动还是愤怒,她的身体已经出现轻微的颤抖。不过,真是难得!她的脸上竟然还保持着那丝笑容!天呐,这难道是天变地裂的前兆吗?! “哦~~~是——吗——?那——么,你——还——想——起——了——什——么——?” 完全没察觉对方异常的宇文松一拍脑瓜,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不应该想起的东西,哈哈笑着说:“啊,是的。我记得我好像还拿出了一些以前做的笔记。那是我从刚开始学做菜时一点一滴记录下来的。对于‘完全不会做菜’的人来说,用来复习刚刚好……啊?莉莉,你的表情怎么了?难道……难道我想错了什么吗?还是说那些记忆只是我幻想出来的?我……我只想出来这些东西……如果还有什么遗漏的话,莉莉,你告诉我啊!告诉我,我就一定可以想起来 白莉莉气得快要哭出来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人?自己好心好意来给你做菜,你却左一句不会做菜,右一句太难吃了?难道你就不会体谅体谅自己的这片痴心吗?做傻瓜也要有个限度,世界上哪里来像你这样的完全绝缘体?! 白莉莉嚷道:“你忘了!你完全忘了最好!宇文松,我真是后悔昨天到你这里来!如果我不来,你就不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我也不会受到这种伤害!你就去死吧!让警察抓住然后关进大牢!判死刑然后就去死吧!” 佛家常说“顿悟”,现在宇文松是“顿醒”。被白莉莉这样一喝,他脑子里的碎片终于完全融合,成为一体!是的,他想起来了,大多数的事情他都想起来了! 可是……人类的大脑构造真是奇特。记忆这种东西就算大体上没出差错,可在一些小地方出现瑕疵,就能把一件事情完全导入相反的思维之中。现在的宇文松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重新整理了记忆出现的次序,把想教白莉莉做菜,翻倒笔记这种事情大幅度的放前,而把接下来的记忆,放在之后……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不顾莉莉的反抗,把她横抱了起来?然后……我……我把她扔在床上,开始脱衣服……!再……再然后……我似乎撕开了她用来保护自己的被褥!呃……记忆中的最后一幕……好像是……好像是……我,我推倒了莉莉,最后……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就在那个时候,宇文松醉倒。所以他的记忆也就到这里结束。不过,本人是否知道自己当时醉倒了呢?如果他认为自己当时还醒着,只是由于酒醉而无法想起呢? 原本宇文松对于自己的“罪行”只是一个笼统的认识。可这么一想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铁定强暴过莉莉!再加上现在的白莉莉由于某些他并不理解的原因而黯然神伤,已经整理好衣裙想要离去!他更是恐慌,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她,大声道:“莉莉!我……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可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开始并没有打算那么做!我只是想教你做菜,仅此而已啊!” 白莉莉一把甩开宇文松的手,抹着眼泪,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你想起来了又怎么样!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样你满意了吗!” 宇文松哪肯就此放手?看白莉莉现在这幅表情,他生怕她在被自己强暴后会情绪失控,像那些不幸失贞的少女一样去寻短见!他可不能一错再错,害了她的人生之后再害了她的生命!所以,他伸出手猛地一拉! 白莉莉的力气哪会有宇文松大?再加上此刻那家伙激动莫名,几乎是用上了全力!很当然的,就如电视里所有的经典镜头一样,白莉莉很顺势的倒在了宇文松怀里。 现在的宇文松哪里还去管什么避不避嫌的?因为生怕白莉莉去寻短见,他根本就是十分干脆的张开双手,把她紧紧搂在怀中! “莉莉,我只是想和你做菜,想和你做菜啊!请你千万别想不开!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不能因为我而去轻生啊!” 好吧,现在按下暂停键,然后把时间倒退一分钟。地点嘛,就放在“爬山虎”公寓外就行了。至于为什么要把时间倒退呢?因为在一分钟之前,一辆黑色沃尔沃轿车,“吱”的一声停在了公寓外。 宇文松所住的小区并非什么富豪小区,虽然也有几户人家有车,但价格最多也不过三十万左右。小区内的人哪里见过这样富丽堂皇,充满气魄的高级车进出?自然是全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它。不过接下来,他们那艳羡的目光就变成了惊艳!因为车门,开了…… 穿越了时间与空间,横越大半个太平洋之后,水灵终于赶到!因为慌乱,她并没有带那些保镖,就连车也是自己开过来的。可她并不在意!虽然她说了那些气话,可她还是关心那个“死马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的水灵,只想把那个电话的事实搞清楚!抱着这个信念,她加快脚步上楼,一路小跑的冲到宇文松的房门前。 由于霜雪的大意,这扇门自从早上到现在就一直是虚掩着。所以,水灵很容易的就打开了门…… “马尾,你到底……” “莉莉!相信我!昨天晚上,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做’而已啊——!!!” 一分钟到,时间凝固。在这间小小的房间内有五个人,霜雪小妹妹捂着肚子,趴在桌上直抽抽,不知在干什么;小雨已经吃完牛肉面,正呆呆的看着房门口的水阿姨;白莉莉望着门口的水灵,浑身僵硬;水灵望着被宇文松紧抱入怀的白莉莉,双目呆滞;宇文松嘛……正闭着眼,流着泪,满脸的悔恨不予言表……不过她抱着白莉莉的手,似乎搂的更紧了…… 书本二十页 看不见得战斗 书本二十页看不见得战斗上摆着两杯茶,原本可以坐十个人的方圆桌此刻却只人。水灵捧起绿茶,吹散上面的茶叶,浅酌了一口。和她相对而坐的则是此次事件的头号女主角——白莉莉。那杯茶也摆在她面前,不过现在,她似乎对水灵这个人更感兴趣.眼睛自从坐在这张椅子上就从没有离开过水灵的脸。乍看起来,她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稀世珍宝,可是细细一研究,就能够发现那里面还有很多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东西。 对了,忘了说一声。舞台已经从宇文松的那间单间转变到霜雪的客厅。至于为什么,因为这出自霜雪的提议。在初步认识了水灵之后,她预感到小哥的小房间可能再也无法担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舞台,所以主动献出客厅。现在,她抱着小雨,小雨则抱着角儿,两人一兽坐在客厅角落的一张沙发上,静观事情的进展。啊,差点忘了介绍我们男主角的位置。站在方圆桌前,望着那两名女性发愣的家伙,就是此次事件的中心,灾难的源头,邪恶的化身以及麻烦的制造者——宇文松的位置。 自从刚才开始,白莉莉就一直在用小指头敲着桌子。茶杯中的波纹在咚咚的声响中发出层层波澜。等到对面的水灵轻柔的放下茶杯后,她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阿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夏威夷的海滩享受美好的日光浴,和英俊帅气的欧洲小伙共同享受夜晚的篝火舞会,是不是?怎么有空出现在这里?”虽然她的遣词用句和客气,不过从她的口气中,似乎有一种淡淡的火药味弥漫。 水灵呵呵一笑,嘴上除了那那招牌似的“大小姐微笑”,仿佛从来不会有别的表情!随着茶杯在桌面上响起一声轻响,她的笑容,似乎更浓了…… “怎么了,莉莉?我和你可是朋友,听说你出事了,所以才赶过来想安慰安慰你呀~~~” “哦?呵,呵,呵……是吗?阿灵,你还真是我的朋友啊,想到要来关心我。有你这种朋友,我真是‘三生有幸’呢~~~!” “啊拉啊拉~~~这没什么。身为朋友,这是应该的~~~” “嗯,谢谢你的好意喽~~~不过,我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事情需要你来关心呢~~~怎么样,阿灵?现在就定飞机票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篝火晚会的结局。你也不希望自己美好的度假生活就这样结束,对不对?” “哦呵呵呵~~~~莉莉,你对我的度假安排,还真是‘关心’啊~~~呵呵呵呵……” “这是当然的了!你的工作那么辛苦,如果不好好度假的话,人会受不了的呢!作为你的朋友,我——当——然——关——心——啦——” 接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房间内不断交织,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 “好吧,现在我们进入正题……”说着,水灵结束这种没有尽头的笑,转头看着宇文松,笑着,“我想,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位男士,一定有很多误会需要解释吧?” “哎呀呀,阿灵呀~~~呵呵……”忽然间,原本一直对茶没什么兴趣的白莉莉也捧起了那茶杯,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相比起刚才水灵的喝茶动作,她的肢体动作却显示出了一份难以想象的自信! “误会?阿灵,你的这个词……似乎有些用错了呢~~~” “哦?我用错了?”水灵转向白莉莉,也许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看出来,她的双眸内正闪烁着锐利!仿佛已在弦上的利箭,随时都会发射! 由于某种女人特有的直觉,白莉莉成了在场中唯一看出水灵那股潜藏锐气的人!只是,她对于这一切却并不在意,又是稳稳当当的喝了一口茶,道:“对哦~~~~阿灵,这件事似乎并没有什么误会呢~~~刚才的场面你也看见了,他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这里面,还有什么误会吗?呵呵呵……” 白莉莉当然很清楚宇文松刚才那些举动的真正含义,对于她和宇文松两个人来说,的确没什么误会。可对于不知前因后果的水灵,答案可就大不相同!望着水灵眼里的那条利箭,白莉莉忽然有一种感觉!她感觉到了某种“优势”!这种优势,让原本还想解释一切的她,彻底的转变了态度。 “没有……误会?”如果水灵手上拿着的不是水杯,而是一根铅笔的话,说不定那根铅笔已经英勇殉难,成为某种潜在力量的发泄品…… 说真的,水灵不愧为华阳女子大学话剧社的前任社长,演技这方面 得说的!现在如果有哪个陌生人走进来的话,说不定为眼前的这位小姐正和闺中密友喝茶聊天,享受着这无比温馨的下午时光呢!只可惜,现在空气中正飘荡着一种似乎一点就爆的火药味!看这浓度似乎还不低,可能和tnt也差不了多少。 小雨的感觉是敏感的……好吧,就算她不怎么敏感,怀中的角儿却已经受不了这种火药味,开始不安的挣扎。小雨望着父亲,再看看那两位虽然看起来似乎是在喝茶聊天,却让空气中布满炸弹的两位阿姨,心中的恐惧感也是越来越大!她想让这种空气冷静下来,让气氛缓和起来。凭着一种天生的直觉,她预感到如果炸弹爆炸,自己的父亲将会是唯一的受害者…… 可惜,当侄女向姑姑求救之时,却换来姑姑最干脆了当的拒绝。紧接着,这个完全没有责任感的妹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坐回那个最佳观赏位置,一边看眼前出演的爱情喜剧,一边毫无自觉的吃着巧克力。而且,这丫头还用这样一句话给眼前的场面作介绍—— “想不到,事情渐渐变得有趣了呀~~~~!” —————————————————— “好了,莉莉。我想我们不管再怎么说,事情也不会有个了断。”水灵率先结束了和白莉莉那场毫无意义的争端,把视线转回宇文松。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宇文松而起,那么要结束,自然也要从这个傻瓜下手,“马尾,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昨晚……到底和莉莉怎么了?” 宇文松不是个傻瓜,虽然他自己不知道,可在律师界“调解律师”的名头这一年来也算是小有名气。这绝对可以证明他的智慧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的低!只是,这个不管遇到谁都可以帮忙排忧解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天才”律师,此刻却把面前的这口乱粥,亲自搅得更混! 傻瓜说:“水灵,对不起……让你从大老远的夏威夷跑来。我好像……真的对莉莉做了什么……今天早上一起来,我光着身子,抱着莉莉躺在床上。而且……而且我昨晚喝醉了,最后一个记忆似乎就是……我……我把莉莉给推倒……然后压在了她身上……” 恐怕水灵的动作从没有像今天那样迅速,老实说吧,在下一秒钟她的右手几乎就像灵蛇般迅速!记得有部动画片中的主人公似乎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打出一百拳,和水灵比起来,那位主人公真是太逊了…… 宇文松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不过紧跟着两声清脆的响声之后,他只觉得脸上开始发出火烧般的疼痛。 “马尾,你知道吗?”水灵依旧站在那里,身体似乎从未动过,她脸上的微笑也是永远的那么灿烂,“我几乎横跨了大半个太平洋,穿越了十八个小时的时差,从‘昨天’来到‘今天’现在站在你面前。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宇文松哪会知道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双充满疑问的眼神就像天文学家在观测某个未知的星体! 女人之间的斗争很可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行差踏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见宇文松的脸有些红肿(也只是红肿而已,他那块超厚的脸皮估计也只有光剑才能伤的分毫),白莉莉显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这位充分护短的女士护在宇文松跟前,就好像所有人心目中的白衣天使一样怜悯的用纸巾擦拭着宇文松的脸。只不过这次似乎更为做作,神态亲昵,眼中散发着光彩!显然,她是要故意做给水灵看的! 被打的宇文松愣了,但也只是短短一瞬间而已。他轻轻推开白莉莉,站在水灵面前,露出一副悲壮的表情,道:“水灵,这一巴掌是你应该打的。我应该承受这一切。我……这都是我应得的……” 宇文松是个爱情白痴,在屡遭“巨变”之后更是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情感,只是一味自责的他根本无法冷静的判断周围一切!可是那位有着深厚教养的水大小姐可并不如这家伙一样的弱智。白莉莉嘴角的那抹窃笑,远处那个好像看戏一般嚼着巧克力的妹妹,更何况小雨这个事件的唯一目击证人的幼小心灵似乎一点也没受到伤害,根本没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有着太多的反应。这一切哪里像是发生过强暴后的场景? 所以,水灵没有理会那个不断自怨自哀的傻瓜,直接拖着白莉莉走进房间,关上门…… 书本二十一页 结局??? 书本二十一页结局???莉莉,其实你们昨晚,并没有……交流过,是吗?”,水灵直截了当的说出心中的疑惑。恐怕就算是平时正在处理公务的水灵,也不会有像现在这么锐利的眼神。 白莉莉早已猜到水灵会说什么,她也预备好该怎么对付。不就是想套话吗?眼下宇文松已经完全陷入误会,只要自己来个拼死不承认,那事情就很有可能像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 “阿灵,你说什么呢?请你别再用这种小孩子似的眼光看我们好不好?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和木头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们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在一起睡一晚,也不需要水大小姐这样高贵的人物在这里大呼小叫吧?” “呵呵……我看,大概也只有‘睡一晚’这种程度,是不是?”水灵果然厉害!华阳女子大学的顶级高材生智商当然也是一等一的! 白莉莉吓了一跳!她没料到那么快水灵就会猜出自己语气中的潜台词!这下,她没有再直视水灵的双眼,而是转过头,用闪烁其词的声音道:“我……你……说什么呀?!我们……我们真的就是在一起睡……” “对对,我相信马尾一定是抱着你睡了一夜。不过,这个‘睡’应该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昨晚你们真的做了那种事,凭你的性格,你会还坐在这里和那个傻瓜聊天聊到现在?而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他的人品,即使是喝醉了,他也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曾几何时,水灵对宇文松竟会充满了如此的信赖?!相信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她举出大量的证据来稳定自己的信念吗?不需要,真正的信赖,就是哪怕全部的证据、即使他自己也认为自己错了,也能够全身心的信赖着对方! 白莉莉没有瞒住聪明过人的水灵,现在也只好招认。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身上的那股自信却并没有因为水灵正确的猜测而稍有减弱:“是吗?……阿灵,恐怕我白莉莉这辈子,都不会有你这么聪明了吧……” 水灵微微一笑,道:“知道就好,现在让我们把这件事的真像告诉马尾,让他别那么痛苦了。莉莉,你的心思我知道,我的心思你也很清楚。可是现在,看着他这样愁眉不展的样子,你不觉得很可怜吗?” “哎哟哟~~~阿灵啊,你也说了,你的心思我也清楚。那么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呢?我看……你并不是觉得木头痛苦而想告诉她真像。纯粹是你想‘要他知道真相’吧?因为你也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说,那根木头也不会相信的呢~~~这样下去,真正痛苦的,可能就是……” 白莉莉说的没错,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水灵很明显的就处于劣势!她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让宇文松相信自己!至于宇文松的那个妹妹就更别提,恐怕打死她也不信有着那样一副明显看热闹表情的宇文妹妹会出面来解释这一切! 白莉莉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甩到背后,笑着搂住水灵——她“最好的朋友”,在她耳边轻声笑着:“阿灵,你放心吧。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只差一点,只差真正一点点,我就能够逼那根木头做出我想他做的事。等到那个时候,我自然会向他说出一切~~~!呵呵……你放心吧,好阿灵,如果成功了,到时我一定请你吃喜糖~~~” 吃喜糖?吃什么喜糖?仔细想想,在中国有哪些事情是会请人吃喜糖的呢?有生孩子、搬迁、过生日,某些地方的习俗似乎下葬也会有糖吃……不过,白莉莉口中所说的喜糖显然不是那些意思……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 水灵想阻止她,可是,已经晚了。在打开房门后的那一刻,白莉莉再次露出一副“惨遭暴徒蹂躏的受害少女”的表情,坐回桌旁。面对眼前的宇文松,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安抚住心中的激动。她要开始实施计划了……虽然这个计划原本并不在她的预定之内,但现在,在水灵的面前,她决定开始实施,用最凌厉的攻势将这棵千年不倒松,一口气彻底砍倒! “木头……你看……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变了……对不对?” 宇文松歪头想了一想,那颗脑壳在整理了所有他自认为正确的信息之后,唯一做出的就是一副认命的表情,道:“我知道,莉莉。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现在我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该如何补偿你……你放心,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全都转移到你的名下;再向银行贷一笔巨额贷款,收款人是你,还款人是我……目前,我……我只能想出这个方法来向你做经济赔偿……当然!我也 牢!这是我应得的惩罚!金钱的赔偿并不是不用坐牢” 一年的律师生涯并不算长,但看来已经足够让这家伙的脑子把所有事情都和法律与经济联系起来。得到这样的赔偿,白莉莉会高兴吗?她会满足吗?不,当然是不!而且,在听到宇文松的这些话之后,她突然只觉得很伤心,很无助……她需要的并不是什么金钱啊!她需要的是一份承诺!就像昨晚,宇文松亲口在她耳边说的那个承诺!她希望能够在这个人清醒的时候,亲口对自己说出‘那些话’! “宇文松!”白莉莉不再用昵称叫他,而是发出愤怒的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脑子里就只有赔偿、刑期、罪过与惩罚呢?难道你……你就那么不想对我……对我……对我负责吗?” 终于说出来了!水灵到底还是没有能够阻止白莉莉把这句话说出来!如果要一个男人对女人负责,那最好的方法是什么,相信不用再过多的解释。那么,天生白痴样的宇文松,是不是已经理解了这句千古以来被无数痴情女子用来征服男性时所使用过的潜台词呢? ……呃……还好,宇文松这块绝缘体似乎并不怎么理解。好吧,趁着现在他正在思考这句话的意义的时候,水灵立刻决定出言打断,把这种场面彻底搅乱,把话题带往她所希望的方向! 只是……水灵的这个计划还没开始付诸行动,另一旁一名观众,却突然冲出,直接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宇文霜雪?!她……不是正在坐着壁上观吗?为什么,现在的她会加入到这幕戏剧中?而最重要的是,她到底……在宇文松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啊————————————?!” 在发出了可以媲美人猿泰山那个“噢~~噢~~”怪叫的惊叫之后,宇文松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他紧紧搭住妹妹的肩,说:“霜……霜雪!可以吗?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你不会是言情戏看太多了,而展开的妄想吧!” 霜雪露出一脸坏笑,那个笑容很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在转过头看了白莉莉与水灵两人一眼后,她的这丝坏笑就更浓了!这个希望场面越乱越好的妹妹猛拍着哥哥的肩膀,怂恿道:“放心啦~~~小哥!这个方法绝对可行!嘻嘻,老实说吧,这也是你唯一可以赎罪的方式了,不是吗?” 听完霜雪的那一番歪理邪说之后,那位“信教徒”缩在墙角静静想了一下。十分钟之后,他好像想通了什么,脸上原本的慌乱与紧张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下那双镇定的眼神!接着,他走到白莉莉面前,道:“莉莉,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一脸认真的他………………好帅……” 这是白莉莉看着镇定、严肃的宇文松之后的第一印象。不得不说,如果宇文松没有了那副傻瓜样,满脸认真的话,相貌并不比自己那位占尽所有风流的大哥宇文海差。炯炯有神的双目,如剑般倒竖的双眉,雄狮般强壮的身躯无一不显示着他的男性魅力!而且,那条凌乱的马尾简直就像是天生就应该呆在那里。既有艺术家的浪漫气息,又充满了一种不可胁迫的狂野……被这样的宇文松注视着,白莉莉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化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宇文松深呼吸了一下,又向白莉莉踏前一步,道:“虽然,你觉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很夸张,你也可能觉得我是在乘人之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静静的听我说……因为,那可能真的是我唯一能够向你赎罪的机会了……” 水灵暗叫一声不好!很显然,那个已经坐回最佳观赏席的宇文小妹妹在宇文松耳边说了“那些话”,导致事情正在向最糟糕的情况发展!她必须立刻出言阻止,必须立刻!可是,不管她的心里怎样呐喊,自己的身体却完全的动不了!理由和白莉莉一样,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雄厚男子气息的男人正在散播着一种让人目眩情迷的光辉!让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现在,她只有恨,只有忌妒!恨那双布满柔情的眼眸为什么不是看着自己?忌妒映照在他视线内的人为什么是白莉莉? 终于,宇文松做出了那个动作……那个,几乎所有的男人在生命中都会做出的动作!他,单膝跪地,握住白莉莉的手,用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把那几个经典的字缓缓说出…… “白莉莉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s书本二十二页 庄严的宣誓 s书本二十二页庄严的宣誓嗒……嘀嗒…… 墙上的钟声继续漫步,敲响那永远也无止息的时间之钟。原本似乎毫无存在感的秒针,现在正打出一声声响雷!因为……太安静了……这种安静似乎让人回到了无穷的时空之前,回到了那世界还未诞生,一切全为混沌之时…… 比起白莉莉的茫然不知所措,捂着嘴只知道流泪,水灵则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神情呆立,仿佛一尊雕像!就在刚才,宇文松的每一个吐字都十分的清晰,意思表达的也十分完美。再加上他现在的动作——单膝跪地,伸手拉着白莉莉的手。除了戒指,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意思表达的是那么的干净利落!这已经不是什么误会了,和她第一次进来时听到的那句话相比,其中的意义可谓是天壤之别! 房间内继续回荡着秒针那缓缓的走步,除了这以外,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那两位女士的呼吸,心跳,脉搏都已经停止!除了静……只有静…… “白莉莉小姐……”率先打破这份宁静的,当然是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宇文松本人。只见他怀着无比认真的表情,继续牵着白莉莉的手,表情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严肃:“我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很无礼,我看起来就像是为了结婚的目的而对你做出那种无礼举动一样。但是现在,我除了这么做以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才能够弥补你的清白……我会给你一个名份,用我这一生剩下的所有时间来补偿你,照顾你,关心你。绝不会再让你有任何被伤害的感觉。我可以用我这条命来保护你,今后的几十年,不论发生任何事,出现任何人,我也绝不会离开你身边。我所有的一切,都将和你一起分享……” 小雨静静的听着,除了面临什么关键时刻,她从来也没见过父亲竟会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难道说,眼前这个场面是什么生离死别,走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的时刻吗? “姑姑,爸爸到底在干什么呀?”不懂的小雨望向霜雪,眼中的疑惑不停闪烁,就如夜空中美丽的星星。 不过霜雪并没有回答她,这个相当于事件催化剂的少女现在显得有些……慌乱? 没错,就是慌乱。她原本就是个无责任少女,专会捅漏子,不会收拾残局。说到底她刚才的那些话也只是想让事情变得更有趣,能够有更多的好戏可以看。可谁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哥竟会表现的那么认真?还单膝下跪,说着那些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肉麻话?他是不是还缺一个钻戒啊?难道说,教堂的钟声就要开始回响了吗?所以,霜雪知道自己闯的祸大了……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糟糕了”——! 就在无责任妹妹手忙脚乱的在沙发上四处乱动,不知该干些什么才能阻止这场荒谬的求婚才好之时,那边的宇文松却一点也没给她思考的时间。事实上,他是那种一旦决定了,就会立即付诸实施的人。再加上那个骨子里的倔强性格,根本就不会允许自己把事情拖延太久!所以,他进行了一个最后的深呼吸…… “所以,白莉莉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成为我法律上的妻子吗?” 此时此刻,白莉莉还能说什么呢?她已经喜极而泣,激动的只顾着捂着嘴不停流泪!是的,这原本就是她所想要编写的剧本,她的心理也早已做好了最充分的思想准备!可是……可是!当宇文松在自己面前跪下,说出“请嫁给我”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激动万分!对一个女人来说,最能让她激动的事情是什么呢?莫过于喜欢的男孩向自己求婚!虽然现在的情况不算浪漫,环境不算优雅,在场的“见证人”也只能算是添乱的角色。可是她愿意!就算宇文松是在猪圈里向自己求婚,那又有什么关系? “木……我……我愿……啊——!疼疼疼——!!!” 突如其来的惊叫好像投入湖水中的石块一般把现场的气氛打乱。让白莉莉尖叫的根源来自她的头发,因为一向以大家闺秀为己任的水灵终于不再忍耐,把她那“潜藏”的“暴戾性格”完全发挥出来!只可怜白莉莉的那头长发现在似乎变成了一条项圈,被水灵拖着就往房间里走。 “哎哟!好痛啊——!阿灵,放手,放手啊——!痛……痛啊~~~!” 显然,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水灵已经把那些小姐礼仪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再说了,现在哪里还是照顾什么仪态的时候?再照顾仪态,那男人就要被抢走啦!被一个可笑的误会和几个搅局人的作用下被莫名其妙的抢走啦!!! 进入房间,水灵一把把门锁死,才终于放开白莉莉的头发。现在的她可没耐心等白莉莉捂着头痛完,说话的声音也是出奇的大! “白莉莉!你这算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就这样答应吗?!”水 着双臂,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更强烈一些。▋ 好容易等到头发疼完,白莉莉才终于缓过气来。她的脸上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为水灵的举动而愤怒,反而却在沾沾自喜,道:“我就是想答应,那又怎么样?阿灵,你听见了没有?他……他竟然真的向我求婚耶!啊~~~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啦~~~木头~~~!别急!你的莉莉现在就来答应你~~~!”说着,这位已经浑身被幸福感笼罩的护士小姐就向门口飘去。只可惜,还没等她走出一步,自己的那头头发又落入了水灵的手中…… “哎哟!阿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拉头发可是很痛的耶!” 水灵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知道痛,说明你还没有做梦!莉莉,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外面的那根马尾到底有什么好?他又穷,又没身份,还带着小雨。你知不知道嫁给他将来会受到多大的磨难?看马尾对小雨的关心程度,他是绝不会和你有一个孩子的!这可能意味着你要永远也没有自己的爱情结晶!这一切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没关系!我就要嫁人了~~~啊……妈!您的女儿就要嫁人了!阿灵,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如果这是受罪的话,那就让我受吧~~~!” 结果,水灵的反间计以失败而告终。其实她也猜的到,如果现在把莉莉的角色换成自己,也绝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不过失败一次,并不代表她会就此放弃!水灵的劝说行动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好吧,莉莉。我也不说这些拐弯抹角的话了。”水灵堵住门,坚决不让这位“准新娘”出去,一边道,“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互相都是竞争者。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也同意。可是……可是……你未免也太卑鄙了吧~~~!竟然用这种阴谋诡计让那个马尾向你求婚?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啊!!!” “这我不管~~~反正木头向我求婚了~~~!是误会也好,事实也罢,反正我就要嫁给他了~~~~呼呼~~~结婚时我到底要选那种形式的呢?西式的?还是中式的?不知道那根木头是喜欢我穿旗袍,还是穿婚纱?呜呜……算了!都穿吧!一切都无所谓~~~!” “白——莉——莉——!请你先冷静一点——!!!” 水灵这次的大嚷实在是有些大声,就连在门外的宇文松等人也能够清楚的听到这个声音。父女、兄妹、姑侄之间面面相觑,都猜不透这扇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水灵把白莉莉推倒在霜雪的床上,气喘吁吁的道:“莉莉,如果……如果刚才马尾是真心实意的向你求婚的话,那我水灵自当认输退出!可是……可是他不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只是想对你进行补偿,压根就不是从心底里向你求婚的!那张结婚证书对他来说就是一张卖身契啊!是把自己一辈子都卖给你当奴隶的卖身契!你能听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吗?他并不是想和你结婚而求婚的,完全是出于愧疚感、负罪感和那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天呐,你这个死马尾!原本我还以为你的责任感强是件好事,可你未免也太强了吧!!在某些方面放松点责任感,行不行?!” 在已经发狂的水灵大声骂着宇文松的时候,白莉莉也在思考她刚才说的那些问题。没有爱,只有赔偿、责任、与愧疚的婚姻到底幸不幸福呢? 她想通了,从她嘴角的那个笑容可以看出,她所想通的那个答案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答案。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很聪明,也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很傻。女人……还真是一种充满矛盾的生物啊…… “有什么关系呢?”趁着水灵松懈的一刻,白莉莉猛地把她推开,抓住了门把手。在开门的前一刻,她回过头,对着水灵嫣然一笑,道:“感觉这种东西可以等结婚以后再慢慢培养嘛~~~说真的,如果真的不动些手段的话,那块木头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说出这种话?他是个傻瓜,笨蛋,爱情白痴。满脑子只有责任,处处硬充男子汉……呼呼~~~也许,我就是喜欢那根木头,阿灵,你也是,不是吗?” 门开了,白莉莉带着幸福的喜悦,走着从健身教室学来的猫步缓缓走向远处的宇文松。在她的心里,现在的自己已经身着婚纱,脚下踩着的已经是布满鲜花的红地毯,四周充满了人们的祝福和欢笑,天空中回荡着神圣而庄严的钟声!而在红地毯的尽头,一位穿着西装,梳着马尾的男子正对着自己露出微笑~~~!他正向自己伸出一只手,就要接住自己接下来所有的人生! 书本二十三页 风暴! 书本二十三页风暴!灵已经面临绝望……失败的泪顺着那张美丽的脸庞流,凝成一颗晶莹的宝石,滴落地面,碎裂…… 她赢不了……可让她不服气的是,她之所以没赢并不是因为宇文松真的心有所属,而是出自一个荒唐至极的误会!一个愚蠢到极点,好像情景喜剧一样的可笑误会!而那个傻瓜的责任感却把这个误会完全当真?!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白莉莉,你……愿意吗?”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莉莉,宇文松又问了一句。紧接着,就是女方的回答…… “我……我愿意……木头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吗?我……我……”喜悦的泪水也随之流下…… 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大概全都完了……到了这里,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这场闹剧的实施吗?唯一有可能的只有两个选项—— 1,那个傻瓜幡然醒悟,进行悔婚。 2白莉莉察觉不妥,立刻拒绝。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1显然不可能。刚才说了,宇文松是个倔强,一旦打定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爱情白痴。深深误会的他更不可能反悔。而要白莉莉拒绝,这似乎更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阻止女人的恋爱吗? 不能,有诗为证——《上邪》。 —————————————————— 一般来说,求婚成功之后的男女或多或少应该都进行一些简单的庆祝。比如接吻或是拥抱。所以,白莉莉很聪明的闭上眼,等待着自己的“准丈夫”的下一步动作。可不知为什么,宇文松却是迟迟都没有反应?啊哈,难道说那个傻瓜有些腼腆,或是说实在太笨,都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吗? 想到这里,白莉莉也没有感到多少奇怪。她想提醒一下那个笨的出奇的傻男人。可是,当她睁开眼之后看到的,却是…… 宇文松,那双仍然坚毅、严肃的目光…… “木头……你……怎么了?”说着,水灵伸出手,想去摸宇文松的脸颊。在她看来,现在的自己应该可以做出那么亲昵的动作了……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事,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宇文松挡住白莉莉那渐渐伸过来的手,挥开。同时,他还向后连退了三步! 他的这个举动显然让原本看似结束的事情变得再次扑朔迷离起来!就连刚才还依着门柱,暗自流泪的水灵也被他这个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木头,你……”白莉莉慢慢向宇文松走去,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只是想摸摸你……” “白莉莉,请你别过来!”宇文松大喝一声!同时伸出手做了个止步的动作。看他的那双眼睛,很明显,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松不是已经求婚成功了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摆出这样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自然的,白莉莉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木头,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不是已经向我求婚了吗?” “是的,我的确求婚了。” “那么说,你想反悔吗?” “不,我绝不后悔。”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都不肯接近我?” 宇文松继续摆出无比认真的表情,他的双眼肃穆,神情庄重。在思考了接近一分钟之后,他终于回答了自己“未来妻子”的问题—— “对不起,白莉莉。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你。让你嫁给我,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赎罪。可我也想不出能更好的保全你名节的方法,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真心的。你一定也是迫于无奈!昨晚对你来说一定是一场噩梦,你一定流了很多的泪,对醉酒的我说了很多诅咒的话!所以,即使我们成为了夫妻,我也绝不会借此动你一根手指头!我绝不会再伤害你,让你想起昨天晚上那个修罗般的地狱!而且,请你不要被那张结婚证书所束缚。如果你将来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想要离婚的话,我一定二话不说立刻签字!你放心,我宇文松错了一次,就绝不会将错就错继续错下去,更不会成为你幸福的绊脚石!只要你想得到的幸福,我就算赴汤蹈火也会帮你争取得到!” 在这个世界上……古往今来可能还从未有一个男人在结婚前就想帮妻子找再婚对象的……破天荒的,这里出了头一个。 宇文松那气宇轩昂,掷地有声的演讲宣告结束!随着他的声音渐渐消失,房间内再次回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和他一同陷入寂静的,就是白身子。现在,轮到她变成雕塑了。就连那只已经伸▎ 手也忽然凝固,不再动弹…… 水灵不知怎么的,不再哭泣,反而捂着肚子贴着墙,身子不停颤抖?后来她似乎忍不住了,迅速重回房间关上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霜雪也是愣了半响,不过,她的“无责任”已经把她那个脑神经千锤百炼,很快就回过神。在留下一句“我去做晚饭”之后,躲进了厨房。 小雨这丫头原本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的敏锐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大惨事!她很机灵……真的很机灵!在危机彻底爆发的前一刻,她早已窜进这间二居室的另一间房,把自己保护起来。果不其然,就在她刚刚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可以毁灭世界的核武器,终于爆发了! “宇文松——!你这个白痴!傻瓜!笨蛋!酒鬼!坏人!你真的是根不折不扣的木头!!!”伴随着这阵狂风暴雨般的斥骂,还有一种手掌和脸颊不停接触的声音不断发出。在女孩子怨怼的骂声中,“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一种十分协调的感觉在里面。 左右脸几乎已经被打肿的宇文松看起来似乎比白莉莉更为惊讶!他不顾那红肿的脸颊,奇怪的问:“白踢踢,吴倒地素拉你搓错了(白莉莉,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素吴求胡求的富豪吗(是我求婚求的不好吗)?” 不提求婚还好,一提那个充满了甜言蜜语的求婚,白莉莉更是来气!巴掌立刻紧握,猛烈轰中宇文松的胸口。一边骂,眼角的泪水却流的更多了:“谁答应你的求婚了!谁会想要嫁给你这个傻瓜?!你去死啦!我白莉莉就算将来嫁猪嫁狗,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这根木头!!!”轰完这一拳后,这位身心都受到极大伤害的少女抹着泪,就要往大门冲去。 宇文松吓了一跳,刚才还答应要和平解决的白莉莉,怎么突然间会变得这么暴躁?难道是她不满意自己的补偿,又要想寻短见呢? 想到这里,这位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家伙连忙挡在她面前。可是他好死不死,脸上竟然仍摆着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喂,稍微用一些温暖的笑容难道会少块肉吗?你平时对着小雨笑的时候不是很自然吗? “可是莉莉!我昨天晚上可是对你……” 还不等他说完,一只花瓶已经迎面扑来,碎裂之声把他下面的那些话全都盖了下去。 白莉莉扔开手上的花瓶碎片,一把推开身前的宇文松,冲到门口,双眼早已是泪眼朦胧:“我们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做过!你在推倒我之后就醉倒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啊???可是,你刚才说……” “够了!我不想再和你这个傻瓜多说一个字!你不需要对我负责任,我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够了吗?你这根大木头,永远也开不了窍的大木头——!!!” “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关上。一位满面泪痕的少女捂着脸冲出了房门,一边回忆那些柔情似水的“求婚誓言”,一边“痛恨”着那个混蛋。在这个国庆假期结束之前,她应该能够调整好状态,恢复成一位合格的护士小姐吧?应该能……请你一定要恢复啊!不然很多人会没命的呀!!! 脸上身上全是花瓶碎片的宇文松依然是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痴呆样。真可惜白莉莉只能用花瓶,如果霜雪的大门口放把刀子就好了…… 风暴过后,水灵从房内走了出来。和刚才那副“欲哭无泪,伤君心难动”的表情比起来,现在的她笑的是那么的……灿烂?! “水灵,莉莉她到底……” “嘘……”水灵用手指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笑着说,“放心吧,马尾。莉莉她会没事的。不过恐怕我不能留下来吃晚饭了,我必须得去看看她,照顾照顾她。所以接下来的残局,就请你自己收拾吧。” 说完,也不等宇文松回话,水灵已经拉开房门。随着她那最后的回眸一笑,房门渐渐关上,让她的身影从宇文松的视线中缓缓消失…… 水灵的确是去看白莉莉,虽然她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留下来,但这样对已经伤心欲绝的白莉莉不怎么好。她的状态也很让水灵担心。反正这次的事件已经结束,虽然其中起了不少的风波,但除了更加证明宇文松的爱情智商低下之外,似乎并没惹出什么其他麻烦。 风波过后,已经一天一宿没睡的霜雪留下一句“小哥,晚饭做好叫我”之后,就一头钻回房内做着好梦。这丫头真的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只留下小雨和宇文松这对父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漠然…… 书本二十四页 简单的起因 书本二十四页简单的起因间:十一月六日,上午 地点:某公路旁人行横道 人物:四个身着夹克,面目鬼樂的男子 在这秋高气爽的日子里,这四个男子显然并不是在逛街。只见他们蹲在人行横道旁,四双狡猾的眼睛不停在公路上扫视。现在并不是高峰时节,所以车辆并不多。由于这里是住宅区,又是工作日的上午,也让这条街的行人并不多,视野十分开阔。这四个人有高有瘦,有矮有胖。不过,他们的怀中同样都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铁制物品,不知道是什么。 首先开口的是一个穿蓝色夹克的胖子,他一向被其他三人称为“肥仔”,个性也最为胆小。 “大哥,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对肥仔瞪出一个狠辣的目光,胖子立刻吓得缩了回去。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种他妈的孬种话?是谁没事就跑去饭店吃喝,把兄弟们的钱都花光的?!如果这次失败,老子就他妈的把你煮熟了熬猪油吃!” 肥仔显然有些害怕,不过,他似乎还在犹豫,接着说:“可是……可是这可是绑架啊!持……持枪绑架!万一被条子抓住,可是杀头的罪啊!” 高瘦老大拍了肥仔一拳,喝道:“他妈的,你是不是嫌我们活的太长了?那么大声干嘛?……啧,鹰鼻子,你的消息没错吗?那辆车是从这里经过?” 叫鹰鼻子的是个年纪看起来最轻的矮个,他的“鹰鼻子”的确很尖,也难怪他叫这个绰号。 “当然没错了,老大。我办事你还能不放心?我这一个星期一直蹲在澄空小学的门口,明察暗访的很清楚。这次澄空小学秋游的路线就是这条,绝对没错!” 高瘦老大显然很满意鹰鼻子的答案,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哼哼,果然!绑架一个孩子,哪里有绑架一车的孩子那么赚?而且又那么容易?喂,智多星。这次我们的计划可全都是你一个人搞定的。你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最后一个是个看起来一脸病态的中年人,他咳嗽了两声,搓着双手,道:“放心……放心吧。其中一个驾驶员是我的哥们,他听说这个计划之后很感兴趣,也说要参一手,赚一票然后退休。等会儿,他就会故意开错车,把车子转到这条道上来。不过他并不想让自己暴露,所以也假装受害者。所以到时候,肥仔就去碰瓷,然后借机上车。第一时间收掉手机。然后,就等着车子往我们的隐蔽点开去。只要按照我说的路线走,一定能够在不被条子发现的情况下安全撤离。” 高瘦老大发出一声贪婪的笑容,板着手指头,道:“好极了!到分饼干的时候我会重重赏你!一车的孩子至少三十几个,听说这次澄空学园用的是双层巴士,那人数就更多!哪怕一个一万,那也是一笔大财,哈哈哈哈哈!!!” “老大!你看!车好像来了!”鹰鼻子眼见,指着远处一辆正慢悠悠开过来的双层巴士,眼中已经闪出金钱的光芒。 高瘦老大一声令下,四人立刻站起。各个都摸了摸怀中的那个铁制物品。在他们看来,那个缓缓移动的并不是一辆车,而是一座载满了无数黄金的金矿! ———————————————————— 视线移动到另一头,一座高高耸立的大厦如同巨人的堡垒一般立于城市的中央!这座大厦似乎象征着无数的权力,无数的威严!这座几乎近百层的大楼,只属于一个公司。在它内部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那个公司的员工! 永光集团——一个唯一可以和水氏集团相提并论,共同在这座繁华城市中占有半壁江山的巨型公司! 车前的停车场上的特别停车席中,一辆黄色的法拉利显得格外显眼。流线型的车身,高碳素的大灯,还有那华贵的装潢,无一不显示着其主人地位的高贵!那么,谁才是它的主人呢? 宇文松靠在车门上,悠然自得的望着四周的风景,感叹着这个停车场规划的美观。一边享受车内传来的动感音乐,一边在秋日凉爽的微风中沐浴。 呃……很明显,这辆车似乎并不是他的……是他的一位朋友的。而此刻,大厦的那扇自动感应大门已经打开,两个人从中走出。 宇文松看了看表,呼呼一笑,道:“还好没进去。三小时四十八分二十五秒。我就知道,赵炎绝不会说喝杯茶就放我们走人。只是有些对不起他的车,呵呵,竟然为我开了那么久的音响。” 关上音响,那两个人影也缓缓走到。其中一个,是硬要自己一起过来送那份合同文书,还要请自己共进午餐的赵炎。而另一个,则是送文书过来顺便签合同的另一位律师,他的顶头上司——柳宁月。 “哎呀,宇文律师,让你等了那么久,真是抱歉。其实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进去的呀?家父对于您也是十分的敬重呢!想当初您救了我们公司,我们还一直没有好好的答谢您……”赵炎满脸的歉意, 宇文松耸耸肩,摇摇头。事实上,他并不怎么想见赵家的人。因为很久以前,自己曾经让赵家的二公子赵冰当众出丑,尽管那位公子哥的记性似乎不好,在“永光事件”中见面了也没认出自己。可能够少见面,自然最好。 柳宁月依旧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脸的冰冷。似乎从来都不会笑。在她手下做事一年多,宇文松也见得惯了,所以也没在意。 不过,他没注意似乎并非好事。因为就在宇文松和赵炎亲切交谈之时,柳宁月却对他发出了淡淡的敌意…… “好了!现在公事办完了!柳小姐,能不能赏个脸,和我一起共进午餐呢?算是答谢您在百忙之中还亲自过来送这份文件。啊,当然了!宇文律师也请一定要赏光!” 宇文松暗笑一声,心想这位赵公子还是如此苦追这位不芶言笑的冰美人啊~~~ 不出所料,柳宁月还是只用那完全不带丝毫温度的眼光扫了赵炎一眼,道:“不必。我事务所里还有事。”随后,她大踏步的就向停车场外走去。丝毫没给这位赵氏集团大公子的面子! 赵炎愣了一下,看着宇文松,似乎是在求救。宇文松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柳律师,如果坐公交车的话,等回到事务所就快两点了。你又不肯坐出租车……我看,我们不如就给赵炎一个面子,如何?” “哼,怎么?担心肚子?”柳宁月的脚步一点也没停息的意思,她甚至连头也没回,“那就买点面包和着水吞下去。下午的工作还有很多,哪有时间让我们去饭店吃午饭?” “对啊!柳律师说的真是太对了!”柳宁月话刚一说完,宇文松立刻找到她语句中的把柄,迅速回敬,“既然下午还有很多工作,那么时间自然就是金钱!柳律师,不如我们就请赵公子送我们一程如何?再说了,人家今天早早赶来就是想接我们的,却错过了。我们总不能再让赵公子错过一次吧?” 赵炎连忙在一旁应和。从宇文松给他的暗示中他已读懂,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先把那位死活都不肯坐轿车的女士请上车!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在柳宁月肯上车的前提下,才能实现…… 柳宁月回过头,扫了一眼那辆法拉利。眼中露出一丝厌恶的色彩。这个神情宇文松见多了,她不管是面对普通的桑车还是高贵的法拉利,全都会有这种眼神。就某些方面来说,她还挺算是一视同仁啦~~~ “我不坐。”果然,又是这种钉子般的回答,“宇文松,如果你想坐的话,可以自己坐,我一个人也能够坐公交车回去。”说完,她似乎真的打算扔下宇文松,自己一个人去坐公交车了。 看着这样好像和轿车有仇似的柳宁月,宇文松皱了皱眉头,挠了挠后脑勺。他想了想,附耳在赵炎耳旁说了两句。 “啊?这可以吗?我们已经签约了呀?”听完宇文松的话,赵炎眼中露出明显惊讶的目光。他是个商人,对于合约的遵守自有着应有的道德。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一份法律的联系合同吗?我问你,遵守合约和与那位冰美人吃饭,到底哪个更重要?” 凭着理智来说,赵炎理所当然的应该选择前者。可是有许多事情,是并不由理智所决定的…… “可是……如果我单方面撕毁合约,岂不是和柳小姐的关系会越处越不好?她一定会要我赔上一笔巨额违约金的。而且,我也不想与她解约……” 宇文松叹了口气,心想看来还是要把事情全都解释给他听,他才能明白。挠挠头,继续道:“放心啦,赵炎,你放心!别的公司的合同她可能会无所谓,可如果是你们公司用违约来威胁她,柳律师绝对会妥协的!相信我,绝对没错!” 听到这里,赵炎就更糊涂了,问道:“啊?为什么我要违约,她反而会同意和我吃饭?以前的柳小姐就算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不会妥协啊?” 宇文松也是一愣,想不出所以然来。之所以觉得这样有用,他完全是依靠平时工作时的观察和分析。觉得这样做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成功。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个柳宁月,原本对永光集团完全无所谓的柳宁月会同意签今天的这份合同?为什么她会对永光的违约而妥协呢?这一年来,柳宁月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 就在宇文松和赵炎轻声细语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柳宁月回过了头,看了他们一眼。见此,她的脚步移动的更快,心情也更是不好。她一边走,一边暗道:“宇文松,别以为你可以得到永光如此的器重,我柳宁月就不可以!你是个天才,我也是个绝不会逊于你的天才!总有一天,我柳宁月也会成为被他们从心底里尊重的律师!你看着吧,总有一天——!” 书本二十五页 爱神丘比特 书本二十五页爱神丘比特其实是一种感情很微妙的生物。其中有许许多多的▋|其实是一种感情很微妙的生物。其中有许许多多的▋|其实是一种感情很微妙的生物。其中有许许多多的▋|其实是一种感情很微妙的生物。其中有许许多多的▋|其实是一种感情很微妙的生物。其中有许许多多的▋|其实是一种感情很微妙的生物。其中有许许多多的▋如悲伤,痛苦,怀恨,嫉妒等等。但是很奇怪,这种感情能够让人沉沦,同时也能给与人类改变自身提供最充分的动力!尤其是——“嫉妒”。 乍一听,嫉妒这个名词似乎总是与“破坏”、“贪婪”、“憎恨”相联系,其实不然。只要把感情运用准确,就算是再负面的情绪也能成为激发人行动的动力!因为嫉妒,所以会想要努力。因为想超越,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做的比别人更好!而当这种感情发生在一个并不觉得自己差劲,甚至觉得自己非常优秀的人身上时,所迸发的动力感将会更为可怕! 一年之前,柳宁月律师事务所可以算是一家真正法律机器!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胜诉,胜诉,再胜诉!踏进那扇大门的人,几乎全都是怀着对他人极深的恨意,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夺取“胜诉判决”的人!对他们来说,这家事务所只是一个他们用来获取自己所需的“完美工具”!对这一切,柳宁月并不在意,因为那些委托人对她来说,也是给事务所提供金钱、地位、声望与胜诉率的“工具”!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各取所需,公平到极点的交易! 可是……这原本如同堡垒般稳固的公式,却在这个完全没有胜诉率,上庭次数几乎为零的另类天才律师——宇文松加入之后,迅速开始崩塌…… 来事务所的人渐渐开始多了,人们脸上那憎恨与绝望的冰冷也开始化为温暖的笑容。接着,事务所内会偶尔收到一些水果或是蔬菜之类的小礼品。来访的人也并不只是单纯的委托工作,那些官司解决的客户偶尔会过来窜门,和宇文松谈笑两句。就连自己手下原本的几位律师小姐,现在也变得十分放松,就算有时候自己在场,也会偶尔互相调笑一下。柳宁月知道,自己那间原本被层层冰封所笼罩的事务所已经开始融化……那扇铁制大门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使她不想接受,但这个事实却已经摆在她的眼前——人们对宇文松的尊重,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过了她……超过了她这个胜诉率百分之百,从未败过的诉讼女王! 所以,她变了……她变得更加努力工作!原本从不会与任何公司签订任何法律协议的她也渐渐开始默认!她想要重新夺回那份属于自己的荣耀,让以后每一个走进律师事务所大门的人第一个想找的绝不再是那个宇文松,而是她——柳宁月! 所以,当赵炎开口向她提出,如果不让他送自己回去,就要单方面毁约这个无理要求的时候,她到底还是犹豫了…… 对眼前一脸殷勤的赵炎,柳宁月只看了一眼。接下来的时间,她已经把目光全都投射在一旁吹着口哨,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宇文松身上! “这一定是他的鬼主意!宇文松……想不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逼我就范?!”柳宁月想着,眼中充满了不甘的怒火。 赵炎并没在乎柳宁月的眼神,换句话说,他更关心这位冰美人的最终答案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如果去的话,那一切都好,皆大欢喜。可如果不去的话,那自己损失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份违约金那么简单的了。 “柳小姐……请问……您愿不愿意让我送二位一程呢?”赵炎伸出双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脸上充满了期盼。 柳宁月终于把头回过来,把那辆法拉利从上到下都扫了一遍。心中的那股厌恶感还是无法控制的占据了她的身体。不过,当她再次把目光扫向边上的宇文松之后,终于咬了咬牙,道:“哼,宇文松,你给我记住!” 听到心中的女神所说的那九个字,赵炎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再做梦?!没想到这个方法竟然真的有效?而听起来,那位冰美人似乎把矛头指向了宇文松而不是自己?这更让他心花怒放,连忙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做了一个极为绅士的动作,欢喜道:“啊,柳小姐,请上车!我用我们永光集团的名字向您保证,今天的午饭绝对会让您……你们二位终身难忘!” 赵炎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连拉着车门的手都颤抖起来。可是,柳宁月即使答应上车,也不等于一定会听从他的吩咐。只见她冷哼一声,拉开后座车门坐了下去,硬是让那个站在副驾驶门旁的赵公子无法下台! 看着这一切,宇文松暗暗好笑。他拍了拍仍旧愣头愣脑的赵炎,顺着打开的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席。顺便用一句“谢谢”,为赵炎的下台之旅搭了 好的台阶。 —————————————————————— 充满动力的法拉利在路上飞驰,而赵炎和宇文松这对朋友,也在速度的海洋中闲聊。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原来宇文律师和柳小姐竟然是同一家律师事务所的!早知道如此,呵呵呵……” 赵炎笑了,同样的,看着他露出这种酝酿出邪恶计划的宇文松,嘴角也是微微一笑。他知道最后的那三声“呵”是什么意思,心中也只是在暗暗好笑。 未免被后面的柳宁月听见,宇文松把接下来的话音压得很低,说:“赵炎,我认识你也算是有四五年了吧?没想到你还真是有恒心。那位冰美人有那么好吗?让你这样苦追不舍?” 赵炎痴痴一笑,也压低了声音,说:“嗨……人嘛,喜欢上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其实我也很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像个受虐狂一样去追这种女孩子。也许这就印证了一句老话,你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得到吧……” 其实赵炎有些多嘴,如果他只说前面那半句话,说不定宇文松会会心一笑。可是,他却说出了后面的那句糟糕话! 听着赵炎的回答,宇文松暗暗摇了摇头。因为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中,让他听出了赵炎心中对柳宁月的真正感觉。也许是平时向这位赵公子献殷勤的女性太多的缘故吧,对于这个完全不把他的身份放在眼里的柳宁月,赵炎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趣。换句话说,他并不是因为真正想和柳宁月共度人生,而只是在享受着追她的整个过程。就好像某个骨灰级玩家在挑战一个充满惊险与刺激的游戏,总是喜欢把难度调到最大!其实,他们重视的并不是游戏的结局,并不是那个top榜。而是一种快感,越是难缠,就越能够引起他们征服欲望的快感! 只可惜,现在的那位游戏人,可能还没能理解自己“真正的目的”…… 宇文松的摇头极其轻微,赵炎根本不可能看出。他并不知道就在刚才的几秒之间,身边的这位律师已经把自己的心理给层层分析了一遍!继续说道:“不过,要说完全没理由,可能也不正确。当初我对柳小姐的确是一见钟情,我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一时冲动。可是越是和她接触,我就越是被她的个性所吸引。” “个性?你是说……那种什么都没有的个性?”宇文松故意装出一副挤眉弄眼的样子,双手一摊,半带玩笑的说。 “哈哈,也有啦!古往今来,‘冰美人’之所以被称为‘冰美人’,自也有她们的道理。柳小姐做事很认真,一丝不芶。待人接物都很得体,如果将来我有幸能够娶得她,在生意上肯定是一个得力帮手。从各方面来看,柳小姐都很满足我们赵家选媳妇的要求。宇文律师,你知道我是长子,所以,长媳妇也必须要是一个认真体面的人。” 宇文松笑笑,摸了摸鼻子,继续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不答。 赵炎仍旧在说着柳宁月的各项好处,语气充满了赞美。可是随后,他话锋一转,口气突然黯淡下来:“只是到了现在柳小姐还是不太理会我,如果不是宇文律师帮忙的话,恐怕这次我又无法送你们回去了。咳……” 听着赵炎叹气,宇文松仍旧只是笑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尽管他知道赵炎追柳宁月的真正动力究竟在哪里,可说到底,这也是他人的感情问题,和自己完全挨不上边!他没有必要去这中间插一脚。 只是,宇文松不想趟这趟浑水,却并不代表赵炎不想他趟……就在宇文松以为自己已经将“那个问题”悄悄避开之时,赵炎却来了个单刀直入,直接将那个问题提了出来! “宇文律师!请你帮我,帮我追到柳小姐好不好?”(宇文松暗叫一声不妙,到底还是没把这个问题给躲过去……) “你叫我……帮你追?”宇文松苦笑一声,接着道,“我怎么帮你追?想追女孩说到底还是只能靠你自己。难不成你要我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帮你做托?哈哈,实话告诉你。柳律师到现在好像还很讨厌我,我给你做托,很可能把你原有的希望都给搅黄。” 赵炎急忙摆手……呃……的确是摆手。可能他太激动了,竟然连自己尚在开车这一条也给忘了!幸好及时发现,否则,今晚的晚报上可能就要多加一则醒目的标题了…… 书本二十六页 晕车 书本二十六页晕车不是不是!没那么低级!你和柳小姐相处的时间比较比我还要了解她。我只希望你在平时帮我多留意一下,看看柳小姐喜欢什么,爱吃什么,讨厌什么。现在可是信息时代,有了信息,那就是成功的一半!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成功了!我用我赵炎的名字作担保,我和柳小姐共同步入教堂之时,就是我们永光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归于你宇文律师名下之时!” 难道你的这些想法不低级吗?——宇文松越想越觉的好笑,差点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他细想一下,先不说赵炎这种用钱摆平一切的想法是否太过功利,至少他现在并不是用玩玩的心情在追柳宁月吧?再说了,谁能保证这位公子哥儿到最后不会转变心性,真的爱上那位冰美人呢?这个世界充满了变化,也正是因为充满了变化,所以才会显得那么的有趣! 宇文松笑了一声,算是答应。话说回来,那百分之一的股份的确是很有吸引力。成功的话当然很好,不成功的话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不知不觉间,这家伙已经和赵炎达成协议,将柳宁月给“卖了”…… ———————————————————————— “柳律师,其实像这种敞篷车原本就是供给两人乘坐的,你没有必要非坐在后面那种地方和椅子抢空间啊?” 法拉利在路上飞驰,趁着到了一个红绿灯停下的空隙,宇文松好久没听见柳宁月的声音,所以回过头问了一句。说实话,他原本已经准备接受柳宁月的冷言冷反驳了。比如什么“我喜欢坐后面,你管得着吗?”或是“我才不要和你们这些臭男人坐在一起”之类的。也许她更可能完全不解释,直接用讥讽回敬自己。可是,宇文松的这种预料竟然完全没出现?!如今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满脸充满恐惧、不知所措,很明显是在拼命忍耐自己的柔弱女性? ……柔……弱?奇怪,这个名词怎么会用来形容柳宁月这位仿佛敢与老天爷作对的职业女性身上?这么强悍的女强人天生就应该和这两个字无缘! 但是,除了用这两个字,宇文松实在无法用别的词汇来描绘这个坐在后座上,浑身颤抖,神情恐慌,捂着耳朵缩着身子,连看也不敢看四周一眼的女性。显然,她害怕极了。就算穿着一身西装,也可以看见下面那一对娇小的肩膀正在微微颤抖。而当红灯结束,法拉利的发动机再次运转之时,她的颤抖……似乎更剧烈了…… 宇文松可从来没见过像现在这种情况的柳宁月!他想了想,对正在开车的赵炎道:“赵炎,我问句很不礼貌的话,不知你……” “说吧,什么话?”眼下的赵炎显然是激动过了头!他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看起来似乎是在预定酒席!注意力完全被驾驶和电话分完的他,压根就没注意到后视镜中的问题。 宇文松表情严肃,道:“你以前……是不是让柳律师搭过你的车?而当时你的开车技术并不如现在这样好?” “啊,啊?对对对,我要预定一张桌子,要特等席的……没有?这怎么可能?……喂!你听清楚了,我要订的是中午,不是晚餐!……好,快点给我查!啊,宇文律师,你刚才说什么?” 宇文松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是说,是不是你让柳律师上过你的车!当时你是不是开的很差!!!” “什么?中午的也没有?你开什么玩笑?!今天又不是休假日,你们的桌子怎么会被订的那么快?……不不,我不要大厅。除了包厢之外我不需要别的选择!给我再去查!……呼,这些酒店的服务还真是差,亏他们还是第一流的意大利餐厅。宇文律师,你刚才问我开车?啊,只要你有时间,想学,我一定教你。” 宇文松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回头看看,柳宁月的脸色比刚才更是苍白!双眸微闭,整个身子懒懒的躺在座椅上,看起来似乎快要晕厥! 见此,宇文松拍了拍车门,脸上的表情也已阴沉下来。 “赵炎,靠边停车。” “可恶!三等包厢?我问了你那么久,你就把那种三等包厢介绍给我?还要我等半个小时?好,可以!你就慢慢等吧!(嘟……切断电话声)他妈的,看来我平时给他 顾都太多了!(拨号音……)喂?bull(某美式餐厅f我要预定你们一张桌子,就今天中午,给我上最好的普罗旺斯牛排,我要……” 赵炎的话就此打住,再也没有进入那只手机。因为就在刚才的一瞬间,那只手机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进入另一个人的手中…… “宇文律师?你干什么?!”如果不是还握着方向盘,恐怕赵炎就会立刻过来抢夺这只手机了。 “不干什么,就要你立刻靠边停车。”宇文松毫不犹豫的切断了手机的通信,把那东西狠狠扔进了一边的置物柜。同时伸出左手拇指向后一指,道,“看看你的身后,如果这样你还不停车,只想着要去订购那该死的座位和牛排的话,那我就再也不会有意见。” 终于,赵炎瞥见了后视镜中已经面色苍白,几乎奄奄一息的柳宁月。与此同时,一个惊叫伴随着车轮那强烈的制动声,从这辆敞篷法拉利内传了出来…… ———————————————— 宇文松端着一只纸杯,单膝跪在后车座上,让柳宁月的头靠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的把水灌入她那已经变为苍白色的双唇中。赵炎则是不停的在车内的置物箱中翻倒,似乎在找着什么。过不多会,他从一个包裹中翻出一排药片,连忙挤出两粒,递到柳宁月面前,道:“柳小姐,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严重的晕车症!这是止晕药,先吃下!我现在立刻就叫救护车来!” 喝下一些水,休息一会,柳宁月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只是身子仍然软软的,无法自主坐起。她推开那些药丸,用力摇了摇头,道:“不……不用叫救护车……我休息会……就好……想……想借此向我献殷勤?我柳宁月……不吃这一套……” 宇文松暗暗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女孩怎么会对男人有这么严重的防备之心?见柳宁月的脸色实在是苍白的厉害,他也没理会这个女孩。一手抓过赵炎手里的止晕药,一手卡住柳宁月的下巴,逼她张开嘴后就把药片和水丢了进去。 “你……你……!” 这么一惊,被逼着吃药的她的精神似乎又好了一些。可是,她却立刻发现自己竟然正靠在宇文松的胸口?就像……就像一只小猫????!!! 惊讶之余,柳宁月急忙想要坐起。可是,她的身子却不如原本那样容易使唤。刚一勉强坐起,腰部立刻由于用力过猛而发软,重新倒回宇文松怀里。 “喂,柳律师?你没事吧?!” “你……你放开我……”由于全身乏力,柳宁月的声音也显得十分疲软,轻的如同蚊吟。这样轻的声音宇文松当然听不见,他以为她病的真的不清,急忙把水杯凑到她嘴旁!却不料反被柳宁月一把推开! 过了几分钟,晕车药终于发挥了作用。柳宁月渐渐感到身体的不适终于消退,身子也不再如刚才般疲软。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力!这一次,终于从宇文松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柳小姐!你还好吗?”见柳宁月缓缓坐起,脸色也比刚才好上许多,赵炎脸上的忧色才稍有缓解。 宇文松也是长嘘了一口气,看刚才柳宁月的样子几乎就如快要死掉一样!有这样的体质,也难怪她会对车子有如此强烈的厌恶感了吧? 接连着几个深呼吸,柳宁月的身体不再颤抖,面色也转回红润。赵炎似乎还想献些殷勤,又或许他认为此刻正是一个攻略的好时机?总之,他在环顾四周之后,拔腿就往边上的一家超市跑。宇文松眼尖,立刻拉住了他,询问原因。 “你要去买东西?” “对!我车上没别的药,所以想去超市看看,顺便带些参茶回来。宇文律师,请你帮我照顾照顾柳小姐,我很快回来!”说完,这个一头热的家伙也不给宇文松说话的机会,立刻带着他那只装满了信用卡的皮包扬长而去。从他那个面部表情看起来,这次去,绝对不会是只带一包参茶那么简单…… 望着后车座上捂着胸口,还在深呼吸的柳宁月,宇文松微微一笑,从路旁的自动贩卖机里拿出了两罐热咖啡,走回车旁。 书本二十七页 绿茶 书本二十七页绿茶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然!这位柳小姐一旦恢复次化为一位对男性充满敌意的女强人!望着宇文松递过来的那罐咖啡,柳宁月立即用一双充满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宇文松也见惯了这种眼神,无所谓的笑笑。他把咖啡扔进柳宁月的怀里,自己先打开,喝了一口,道:“柳律师,昨晚,你又熬夜了吧?今天早上看你办公室的那只纸杯,你的早餐就只是一杯牛奶?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意,风中已经隐隐有些刺骨的感觉。柳宁月搂着肩膀,摩擦了一下,低头看看身边那罐散发着无穷热量的咖啡,即使没有捧在怀中,似乎也能够感受到从那上面传来的温暖。柳宁月想了一想,伸出手指,就要抱起那罐咖啡。可是,一想到这罐咖啡的来路,她吞了口唾沫,还是忍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喝你给的咖啡?我自己不会买吗?”说着,柳宁月站起身,似乎想打开车门走下。只是还没动几下,她的脚又开始发软,坐在车上动弹不得。 一阵秋风袭来,卷起落黄的树叶在世界上回荡……它们在车旁席卷而过,把秋的寒意,确确实实的带进轿车……让坐在其中的女孩搂着双肩,微微颤抖…… 宇文松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脱下身上的西装,搭在柳宁月肩头,指了指她身旁的咖啡,道:“喝吧,趁着还热的时候。” “哼!我为什么要喝你给的咖啡?”又是同样的一句话!看来,这位柳小姐是铁了心不吃“男人”给的任何食物了是不是?不过,那件西装她倒是没有拒绝……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想拒绝,却在秋风的肆虐下不得不放下自尊。缺少早餐所带给她的热量,再加上刚才的晕车,已经无法让她再继续抵抗。 看着眼前的柳宁月,宇文松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一口喝干自己的咖啡后,忽然伸手抓住剩下的那罐咖啡,也不顾柳宁月拒绝的直接塞进她手里,笑着道:“喂,柳小姐啊。这只是一罐咖啡,不是一瓶毒鼠强!你还怕我下药不成吗?” 咖啡罐上传来的温暖透过双手,仿佛把无穷的活力注入她的体内。现在的她,在犹豫再三之后,终于折服在手中的温暖之下。双手捧起,让咖啡贴在自己有些冰冷的脸上……那件西装还带着体温,它又是那么大……肩膀处的衣料又是那么的宽广……在这一刻,她再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秋意,整个人,也渐渐温暖起来…… 宇文松坐回副驾驶室,老实不客气的打开收音机,悠扬的音乐在车内缓缓回荡。他转过头,望着身后捧着咖啡罐,一口一口,好像小猫一般吸食其中液体的柳宁月,不自觉的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不得不说,柳宁月的观察力实在是敏锐。即使是刚刚晕完车,也不忘记注意四周的一切。 宇文松继续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显然,这个举动更是激怒了那位柳小姐!只见她柳眉倒竖,眼中闪现出锐利的精光,再一次的喝问道:“宇文松!我问你到底笑什么!” “不,不笑什么。”宇文松摆弄着那只空罐头,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减淡。就在柳宁月以为他又要敷衍自己,想再喝问一句的时候,宇文松却率先开了口,“我只是没想到,喝着咖啡的你竟然会那么的……小心翼翼,让我有些惊讶罢了。”原本宇文松想要说的词是“可爱”,可如果真这么说的话,那估计自己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好日子过。 柳宁月又怎会听不出他的那个停顿?从这个男人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来分析,再加上语气的变化,她也猜到了宇文松要说的话绝不会是什么“小心翼翼”,肯定是一个更加无礼的词汇!所以,尽管她并没猜到具体是什么词,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是“不容乐观”了…… “宇文松,我看你是不是嫌工资太高了?想要降低一些标准呢?” 咳……看来宇文松真不该给她那罐咖啡,有了热量,这位律师小姐再次开始发挥动力……不过宇文松也早有准备,他耸了耸肩,道:“柳律师,我刚才应该没有说错什么话吧?你我都是律师,应该知道做出惩罚性行为之前应该先要证据的,不是吗?” 柳宁月没有答话,继续捧着那罐咖啡小心的喝着。只不过这一次,她转过了身。看来,她并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继续看着自己喝东西的样子。 音响中传出某首不知名的情歌,那位歌手的声音压抑而富有浪漫气息。 淌的曲调如同平静的湖面,安详,却又充满了生命力 宇文松从车柜里拿出了一份报纸……只可惜,赵炎那家伙似乎除了买经济日报之外全没有其他爱好。他没有闲钱炒股,所以整版整版的股票看的他简直是目眩头晕!放下报纸,他忽然发现柳宁月竟然又再次转过身来?!的确,不管怎么说,看女孩子喝东西总比看那些呆板无趣的股票有意思多了!不过,渐渐地,宇文松却透过后视镜,发现了另一个事实…… “柳律师,其实你又何必勉强自己呢?” 乍一听到宇文松的声音,柳宁月显然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宇文松已经聚精会神的看报纸,所以才回过身。折着身体总不如正着坐来的舒服。可没想到,宇文松竟然会突如其来的发问?!柳宁月急忙把咖啡罐从嘴旁挪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藏在身后。 “你……你什么意思?!” 宇文松没理会柳宁月的惊讶,他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的调笑。严肃的话语一字一字,十分清晰的从他嘴里说出。 “你是个女孩子,就算再怎么热爱工作也不必弄成现在这种样子吧?也许其他同事不知道,可我却清楚。因为我总是第一个到,最近你留在事务所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从以前的一周一两次,变成现在几乎天天都在。双休日也不回家休息。你是个好人,我也清楚。虽然你对下属很苛刻,要求很严格,却并不会因为工作量大而强迫那些女孩子超时工作。可是,你却又不肯再招律师,整天让自己处在超负荷运转的条件下。这样下去,你会在事业有成之前就垮掉的。” 柳宁月转过头,不再和后视镜中的宇文松对视。她心里明白,自己的工作量的确是越来越大。可是她也更清楚,自己之所以会这样不要命的工作,完全是为了粉碎坐在前排的那个男人的荣耀!她打败了无数名律师,收获了无数的胜诉判决!从她进入律师这一行起,胜诉,就已经成了她的人生目标!又怎么能容许那个零胜诉率的律师来破坏心中的信念? “哼,那么你呢?这一年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只出席过一次刑事辩护吧?在帮那名女窃贼获得缓刑判决之后,你还有过其他作为吗?哼哼,宇文松,老实说吧,我至今都还没承认你是一位合格的律师。” 如果是一般人,那可能会不服气的和柳宁月互相斗嘴,又或者是充分宣读自己那“和平至上”的理念问题。可是,宇文松的眼神仍然是如此认真!他……似乎还没有说完。 “柳宁月,我是说真的。”宇文松的口气很平静,却如海洋般充满了无穷的压迫感!他不再透过后视镜,而是直接转过身看着柳宁月。柳宁月也被眼前这个男人认真而平静的语气所震慑,一时间开不了口。 “柳宁月,你没有必要承受这种工作量。你需要休息,需要调整。你需要睡个好觉,是在温暖的床上,而不是在冰冷的办公桌上。喝茶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并不能让你得到真正的休息。太多的工作就推掉吧,又或许再招募律师。总之,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话一说到这里,柳宁月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情景!她的记忆突然开始回转,一个东西如同夜空中的闪电般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一大瓶泡好的绿茶。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当她准备熬夜或是晚回去的时候,她的桌上总是会不知不觉的多出一只保温瓶。里面,总是装满了芳香迷人的绿茶……有很多个夜晚,几乎就是这一杯杯洋溢着温暖的绿茶陪伴着自己,照顾着自己。当自己孤独的时候,寂寞的时候,面对那些枯燥无味的公文几乎崩溃的时候,那些茶水就会滋润自己的心灵,和温暖一起,把生命之源融入自己的体内。这些茶就像是一个人,一个总是愿意,和自己相伴到黎明的人……她一直以为,这个人是自己的那个好朋友——黄静雅。可是如今……难道说……?! 柳宁月怔怔的望着宇文松,没有再回避他的目光。或者说,她是太过震惊,已经不知道回避了…… “你……那些……都是你……?” “嗯?什么?” 柳宁月没有再问,她生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只要还没有确实,那自己就不会改变原本的看法,自己的世界就永远也不会被打破!永远…… 书本二十八页 城市变奏曲 书本二十八页城市变奏曲 “哼,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柳宁月强迫自己回到往日的冰冷语气,继续道,“原来你也是一个男权主义者!嘴里高喊着什么男女平等,挂着一副清高的嘴脸!事实上,你也是打从心眼里认为女人一定比不过你们男人!我们女人只有被你们压在床上,供你们玩弄,然后给你们洗衣做饭的份,是不是?!”也许柳宁月自己也没有发觉,当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转过头看着宇文松。她仍旧是抱着那罐仍有余温的咖啡,望向那车来车往的大街。 宇文松叹了口气,道:“柳宁月,我现在所说的这些话并不是以一个下属和上司之间的对话,而是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所说的话。我并不是一个男权主义者,相反,我认为你们女性拥有和我们男性同样的权利。但是碍于先天条件,我反而认为你们女性应该得到更多的保护,更多的关怀。有时候,不要那么逞强,把一些责任交给一个你可以信任的男人,一个可以帮助你,辅佐你的男人,难道不好吗?” 日头已经过午,马路上渐渐开始热闹起来。穿梭来往的行人各自赶往自己的目的地,车流如同蚯蚓般来回穿梭,发出悠扬的喇叭声。但这一切,都无法打破车内所拥有的宁静……这里的时间仿佛静止,咖啡上那丝渐渐散去地温暖似乎也在这一刻停顿…… 柳宁月显然有些吓到了。即使在十分钟之后,她仍旧在细细摸索那些话里面的意思。只不过,宇文松的声音并没有让她有多少的时间考虑。 “赵炎是个好人,虽然他生于富豪世家,平时的行为作风也有些公子哥儿。但以我的判断来说,他并不是一个纨绔子弟。工作方面也很认真,事业上并不能说是一个二世祖。好吧,我承认他的那种工作性格并不是我能赞同的类型……尽管他现在地感情与真正的感情还有一些距离。但至少他追了你那么多年,就凭着这份心情,你也应该好好考虑考虑。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话一说完,宇文松忽然发现柳宁月的双眼竟然再次紧盯着自己!那个久违的锐利光芒再次闪耀!尽管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光芒…… 原本不敢看宇文松的柳宁月为什么会突然转过头?因为,她心里的那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在得知那个答案之后。她地语气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诉讼女王柳宁月”,再次复活! “哼哼哼,宇文松。我还以为你那么起劲是想要说什么呢,原来就是想把我‘卖了’,然后去换你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吗?” 宇文松一呆,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挠了挠后脑勺,苦笑一声。原来自己当时和赵炎的对话并没有完全的周密,到底还是被她听去了呀~~~不过。这次宇文松却是有些冤枉。因为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完全是从关心朋友的角度来说的,事实上。他已经忘记刚才和赵炎的那个约定。 “呃……柳律师,我并不是单指赵炎。我所指的只是一个比方。并没有什么具体地意思……” “够了,你不用再说。下午的工作还有很多,把你地这种心思放在工作上,我会更高兴。” “不,请听我把话说完,我是指你的幸福……” “宇文松,你现在连我地话也敢违抗吗?!”柳宁月终于发怒!她的口气变得越来越严重! 可是,面对柳宁月的怒容。宇文松却并没有就此放弃!他知道,知道自己如果再不住口的话。很可能这个月的奖金就要没了!可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他已经把柳宁月当成了自己朋友,如果看着朋友如此不要命的折磨自己,虐待自己,在痛苦的工作中苦苦挣扎,那就算丢掉工作,那又有什么关系?所以,他越过副驾驶座,伸出臂膀直接顶住柳宁月身旁的座椅…… “你知不知道,你比一年前我刚见你时憔悴了许多?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变本加厉地工作,也不知道最近的你到底是在烦恼着些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很痛苦。你现在没日没夜地都在事务所里挣扎!吃着速食食品,喝着运动饮料!你还有照顾你的那些盆栽吗?你现在还有当初你告诉我的那个‘工作的快乐’吗?柳宁月,我现在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你说话,不是上下属,只是很纯粹的朋友劝告你。不要让自己活的那么累,找个肯陪着你的男人靠着,向他撒撒娇,咬咬耳朵。让他和你共同分享这份压力!当然,你也并不需要非找个男朋友不可,只要能够让自己放轻松,生活过的缓慢一点,任何事情都可以做!你可以去旅游,去度假!找一所农居在那里住上一晚。或者,你也可以哪里都不去,就这么呆着,对,就是这么呆着!什么都不做!只要能够放松,能够让你放松的事情,什么都可以!” “不要再说了!宇文松,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柳宁月捂住耳朵,拼命阻止那些温柔的话语传入耳中。可是,当她的声音越是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却是越来越害怕!她……害怕?害怕什么?只不过听听自己的下属说话而已,有什么能够让她害怕的呢?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绝不能再听那个男人说一个字,看那个男人一眼!她怕……她察觉到心里的某些东西已经出现裂缝!如果再听着那个男人的声音,再看着那个男人的容貌,她怕那个东西会完全的破裂、粉碎。而自己一直维系了十几年的信念,也会随之烟消云散,成为虚无…… 宇文松说完了,他坐回副驾驶席,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大。言尽于此,他当然也希望柳宁月能够听进去一点。可如果她真的什么都听不进去,那也没办法。只能再想想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减轻她的痛 柳宁月拉起后车上的保险带,把自己牢牢的固定住。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出于什么安全考虑,完全是她想找点事做,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当她越是想转移,自己的心却越是往哪个方面去想…… 前面的那个男人已经和自己认识一年……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六年。六年前,自己还在美国,爷爷给自己的信中就经常提起自己有了一个奇怪的学生。那个学生带着孩子,一面打工,一面上大学,一面还要照顾自己的女儿。人不是很聪明,但却很勇敢,很有责任心,对他人都很真诚。而且那份责任心,也让他成为了一名“另类”的天才!原本自己对这些信只是笑笑而已,只是没想到,直到一年前,那个不聪明的天才竟然会踏入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任职?!一样……真的完全一样!爷爷的信中没有丝毫的夸大!他的性格,态度,优点,缺点全都是如此的一致!以至于她甚至觉得自己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他!而这一年来的接触,让她对那个男人的存在也是渐渐接受,有时候甚至以为他也和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那份渐渐出现的竞争感的话,恐怕她再也不会对他抱有敌意,也接受他成为自己旗下律师的一员了! 渐渐地,柳宁月开始思考,开始假设……她开始设想,如果真地像那个男人所说的。自己去除那些敌意、竞争感。那么看着那个男人的自己,究竟会有一种什么感觉呢? “现在插播一条特殊新闻……” 一个与往日的新闻播报员完全不同的声音忽然从收音机内传来。由于这个声音出现的实在是太过突然,甚至把原本播音员的话都打断。对于这样的插话,即使想不去理,估计也会引起人们地一些注意。宇文松就是这样,他正在收听一条关于副食品涨价的消息,研究这个月的伙食费。乍一听到这条新闻,自然也是一愣。不过和宇文松不同。柳宁月却并未在意这条是什么新闻。她只感谢这条插播新闻出现的时间!这个……刚好可以成为她不用再思考的理由! “城市新闻独家报导,在牧羊高速上发生了一起持枪劫持车辆的恶性刑事案件。据可靠消息,歹徒现在所劫持地是一辆双层巴士,正从牧羊高速向潮水路方向行驶。根据被劫持巴士的标识来看,应该是澄空小学的秋游车辆。现在已得到校方的证实,证明该车辆的上所搭乘的的确是该所学校一年三班的学生。警方接到消息后正在严密布控。现场的气氛十分紧张。目前为止还未接到歹徒的任何要求。各项营救活动也在陆续展开。我台将会就此次绑架事件做出跟踪报道,请继续关注。” “一年……三班???” 宇文松反复念着这四个字—— “一年……三班……” 他地语气一句比一句低沉,头也缓缓低下,面部终于从后视镜中消失……他没有动,整个人很安静,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匀称,不带丝毫涟漪。可是,这是错觉吗?为什么柳宁月会突然感到一阵寒冷?这是一种和秋意完全不同地寒冷!而且,四周的空气似乎也不太对劲,它们渐渐开始旋转。开始以这个男人为中心点而开始汇聚!更可怕地是,她仿佛看见了一头充满暴戾。足以毁灭一切的魔兽正在某处渐渐苏醒!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宇文松,你想……” 柳宁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刚才还极静的宇文松忽然抬头,向四周扫视! 他在扫视什么?怀着这个疑问,柳宁月也向四周望去。可是,四周的一切显得任然是那么的宁静!大概是处于空闲期吧,就连出租车也没有在路上出现。 是的,就连出租车,也没有…… “柳律师,你能不能尽快下车呢?” 说完。宇文松忽然做出了一个在柳宁月看起来极为恐惧的动作!他,竟然从副驾驶席跳到了驾驶席?而且还拉出了安全带?他……他想要干嘛? “宇文松!你想做什么?!”极度晕车地柳宁月当然知道这个动作很可能意味着什么。连忙伸手去解腰上的安全带。可是,法拉利地安全带似乎有着什么特殊设计,扣上的时候很方便,想解开却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宇文松的手已经搭在了车钥匙上,双脚已经踏上了踏板。这个时候,这个不知道想要做什么的男人终于回过头来,对着柳宁月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阿月,请你尽快下车,行不行?” 柳宁月百分之四百的愿意下车!如果用她的任何东西来交换,她都愿意现在,马上,立刻从这该死的保险带里挣脱出来!可是不行!这条带子仿佛爱上自己一般,就是死缠着自己不放!柳宁月慌了,她绝对的慌了!一边拼命拉着那些保险带,柳宁月一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宇文松,你有驾驶执照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那抹迷人而灿烂的微笑…… “呵呵,我根本买不起车,要那驾驶执照干嘛?不过你放心,考大学之前我也混过游乐场,里面的赛车游戏是我的最爱……好了吗?嗯……抱歉,阿月。恐怕我等不下去了,也幸好你绑紧了安全带,抓稳喽~~~” 一阵刺耳的引擎声轰然响起!车轮也开始原地打转,发出吱吱的尖叫!仪表盘上的转速器瞬间升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与此同时,宇文松,踩下了那“致命”的油门…… “不要————————————!!!!!!” 带着某位女子的尖叫,这辆法拉利终于一改往日的华而不实,撒开所有的动力,绝尘而去!只留下,现场的一缕青烟,和十分钟后捧着一大堆东西,带着痴呆面孔出现的赵炎…… 书本二十九页 孩子们的自救 书本二十九页孩子们的自救个小时之前…… 双层巴士慢悠悠的在高架上行驶,速度不急不缓。从外表上看,这辆车和普通的巴士似乎没什么区别。二层还有些孩子们正在玩着扑克,吃着零食,脸上充满了喜悦。看起来,她们应该还在为这愉快的第一次秋游而兴奋莫名吧? “嘻嘻,我第一名!”一个梳着齐肩短发的女孩发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她把手上的牌往充当桌子的座椅上一扔,率先夺得头筹。 按照接下来的顺序,应该是男孩出牌。可是,他的牌实在是有些臭,还没打出几张就已经彻底陷入劣势。第二名的位置被另一个有着甜美笑容,绑起的头发如瀑布般靓丽的女孩夺走。那个女孩捧着手上的一对顺子,轻轻放在桌子上,随后,对着那个愁眉苦脸的男孩笑笑,说:“小强,你又输喽~~~这是你第几次输了呀?” 冯强瞪着眼,紧紧盯着自己手上的牌。也许是输急了,这个小男孩把手上的扑克重重扔在座位上,大声嚷道:“不玩了不玩了!你们两个女生总是互相帮忙!对我就是围追堵截,你们互相之间却是谦让!一对二,我怎么可能赢得了?!” 那个笑得很甜美的女孩子并没有对冯强的撒泼表示出多少反感,她嘻嘻一笑,搂住边上一个短发,正捧着一本《新政府干预论》,带着眼镜。似乎从来也不会有表情地女孩,说道:“呼呼~~~小强不服输啦~~~可是,琥珀就行呢~~~刚才我们三个对付她一个,也没有赢过呢~~你说对不对?琥珀?” 琥珀没有回答,她的眼睛甚至没有从书本上移开。只是过了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豪爽的女孩敲了冯强的头一下,不过,这次的力道似乎很轻。只是很纯粹的敲了一下。等到那位小胖子转过头,她立刻露出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不客气的说道:“喂,脂肪体。你输了!按照约定,输地人就要听赢的人的话一天!现在,小雨赢了十次。而我赢了八次,琥珀赢了十二次。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你都要听我们的话!” 这下糟了……连续一个月都要听这些女生的话?听她们地差遣?让她们把自己呼来喝去?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还是“男人”过的日子吗?!而且,那算是赢吗?上官琥珀那是没办法,他认了。可是乐点点和宇文雨赢得那十八次绝对是出千!想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就这样屈居于这些小女生之下?于是乎,这位小胖子开始大声嚷嚷,想要反抗!只不过,结局方面毫无意外可言。乐点点三招两式的就把他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而原本在幼儿园时很帮自己,总是在危急时刻出来劝说乐点点的小雨。这一次却是端坐在座位上,用一个散发无限光辉的治愈系微笑望着自己…… 看着那边几个同学正在打闹。坐在另一边的一个梳着一头贵族卷发,身着一条华贵连衣裙的女孩却有些坐不住了。她看看那条连接一二层车厢的楼梯,面色凝重的走到小雨所在地座位,没好气的招呼了一声。 一见这个女孩走过来,小雨立即就要伸手去拉她地手,可是却被那女孩一把甩开!小雨显然也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笑着说:“哟呵~~!无能大小姐,和不和我们一起打牌?” “我不是无能大小姐!我叫赵湘云!你们的班长赵——湘——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记住我地名字!”赵湘云显然没打算给小雨好脸色看。直接吼了回去。 小雨揉着自己的那束长发,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啊。无……那个……班长。因为你不许小雨叫你小湘云,所以小雨总是记不住~~~” 赵湘云哼了一声,嘲讽道:“哼,我就知道。原本我就不应该太期待你们这种庶民的小孩会有多少礼仪,可没想到竟然会那么的没教养!呼……算了算了,今天本大小姐也不和你这种庶民女孩太过计较。我就先教你一个礼仪!记住对方的名字,可是社交场合上最基本的礼仪!宇文雨,你听懂了吗?” 只可惜,赵湘云的这番长篇大论并没有获得她预期地效果。小雨似乎对整理那些扑克牌更感兴趣,她收拾完牌,递到赵湘云面前,笑着说:“班长,要不要一起玩牌啊?打法时间很好的呢~~~” 赵湘云几乎是被气地发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这个女孩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啪”的一声,打掉小雨手中的扑克,狠狠道:“宇文雨,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到底是怎样,你到底清不清楚?我们已经被绑架了,那些坏蛋就要把我们拐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了!我真佩服你,你和你的这些庶民朋友竟然还笑得出来?!” 小雨没有再胡乱发笑,她宁静的望着眼前焦急万分的赵湘云,等她吼完,才缓缓道:“不,小雨知道。小雨也理解绑架的意思。可是,小雨……并不担心。” “你说什么?”赵湘云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永光集团的孙女儿,见过的世面在小学生中也算是多了。可她没想到,都到这个田地,这个女孩竟然还不担心?现在,所有学生身上所带的手机都已经被那四个绑匪拿走。而凌若茹凌老师,则和其他几位随车老师一起,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一层,庆祝她霉星高照,第一次带班,第一次出去秋游就被绑架。碰到这种情况,哪里还可能不担心? 赵湘云再次哼了一声,说:“不担心?嚯,好吧。看来你真的是神经大条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了……和你这种女孩子说话原本就是我的错!我们现在没办法报警,没办法和外面人通讯。你竟然还说不担心?哈,是不是真要等到那些坏蛋把我们拐卖到什么山区里面,你才会‘恍然大悟’吗?” 说完,赵湘云转过身就要走回自己的座位。身为大小姐的她已经对眼前的事情表现出绝对的绝望!她再次开始后 己当初为什么会忽然心血来潮,不去爷爷,伯伯和父私立学校呢?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公立学校来“享受生活”?她发誓,如果这次能够安然无恙的从灾难中逃脱,就一定要转学!转到一个没有那种机器女,功夫少女,和神经大条女的学校! 可是,就在她坐回座位,拿出那本小学生电脑(供小学生学习的小型电脑,这东西并非作者虚构,现实商场中的确有得卖。某些功能强劲的还可以上网。)准备用其中的拼图游戏打消心中的不安感时,一个稚嫩,却充满了冷静、信心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小雨不担心……因为,小雨知道。爸爸……爸爸他一定会来救小雨的!” 整个一年三班的学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怔怔的看着宇文雨。事实上,这些孩子在得知自己已经被绑架的那一刻起,都是十分的害怕。只是看时间渐渐过去,那些绑匪除了收走所有的通讯设施外并无其他动作,才稍稍安心,做些事排遣时光。其实在他们的心中,一刻也没有从被绑架的恐惧中挣脱出来!所以,当他们看到宇文雨竟然会那么的镇定,脸上的表情竟然会如此安详之时,都不由得呆住了…… 赵湘云也呆住了,只不过,也只是“呆住”而已。等到她回过神后,立刻就用一个冷哼,和一句“发梦”。来回应着小雨地信心。 见车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乐点点也不再压着冯强。她拉了拉小雨的手,说道:“小雨,虽然我很想相信你的爸爸会来救我们……可是,你的爸爸总不会特异功能吧?如果我们不想办法报警,就算你爸爸是超人也不会来救我们呀……” “小雨,你放心!在叔叔到达之前,你就由我冯强保护!” 只可惜。那位小男子汉的保护宣言只进行了不到五秒,就立刻被乐点点重新压回座椅上。在让那个胖小子闭嘴之后,乐点点回过头,再次用一个疑问的眼神望着小雨。 也许是知道自己想的地确是有点天真,小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坐在座位上,双腿不断摆动。自言自语道:“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爸爸知道我们的情况呢?” 冯强不顾胳膊的痛苦,张开嘴嚷道:“还有什么办法?除了通知警察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你闭嘴啦!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乐点点又朝他脖子上掐了一下。 小雨仍在低头苦思,视线不断在车内扫视。想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忽然!她的目光凝聚到了不远处地赵湘云身上!她的手上……不是抱着一台电脑吗? 一旦想通,小雨的眼中立刻闪现出精光!事实上,她并不知道那台学生电脑和真正的电脑之间的重大区别。她单纯的以为,凡是电脑,那就必定可以上网!爸爸曾经告诉过她,只要能够上网。那就可以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通信!那么,只要通过那条电脑。不是也就可以报警了吗? 想到这里,小雨立刻冲到赵湘云身边。拉着那位大小姐正在玩打字拼图的手,满脸喜色的道:“班长!我想到了!你快点上网,快点通知警察叔叔过来救我们呀!只要警察叔叔们知道了,那小雨的爸爸就一定会知道!” 二层的孩子们一听到小雨地提议,脸上立刻浮现出希望的曙光!他们其中不少人家里都有电脑,也多多少少有一些网络地概念。这也难怪他们会突然用那种期盼的目光望向他们班长,和她手中地那台电脑了…… 可是,看着满脸笑容的小雨。赵湘云却是发出一丝冷笑。她挣开小雨的手,冷冷道:“说你没知识你还真是没知识。像这种小型电脑能够上什么网?唯一能上的就是那些教育网站。还会时不时跳出‘为了保护您的眼睛,请休息片刻’字样的广告!用来报警?你想得美!而且我并不喜欢那些教育网站,早已拜托生产厂家把整个上网系统截断。不然,那些坏人又怎么会把这东西留着没有拿走?” 赵湘云的话没有丝毫的错误,条条都是在情在理。可是,这些真实地情况却像一把把利剑般,刺入在场每个孩子的心中…… 小雨地神情也显得有些沮丧……不过,却并没有放弃!她从赵湘云的手里夺过那台电脑,左看右看,不断的在每一个键位上敲打。同时向赵湘云问道:“班长……那……那你能不能把网络系统重新接上?也许能够行呢?试试看,试试看总可以吧?” 老实说吧,那位大小姐自从被绑架以后,就早已丧失了重新获救的期望!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神情比起刚才更为沮丧:“试试看?哼……像你这种平民就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早跟你说了没可能的事情,你还非要去做?走开!别在我面前晃。希望他们到时第一个拐卖的就是你!祝你能够卖个好价钱……呜呜……说不定……说不定我也要被卖个好价钱了呀……”说完,半带哭音的赵湘云把脸转向内侧,不再看着小雨,独自沉浸在缅怀自身的悲伤气氛中。 小雨坐回座位,抱着那台学生电脑不断的敲打。可是,这有用吗?先不提她是否看得懂键盘上的那二十六个字母,就算看得懂,她有重组网线的知识吗?没有。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到头,再也没有任何的方法了…… “雨,给我看看,电脑。” 柔软,却不带任何感情变化的声音忽然传入小雨的耳朵!她很清楚,自己的朋友中只有一个人会用单独一个“雨”字来称呼自己!她急忙转过头…… 上官琥珀,这个自从上车以后就从未说过一句话,就连玩牌时视线也从未离开过书本的短发女孩,现在竟然合上了书本!透过那副眼镜,她的双目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光芒!那似乎是……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书本三十页 自救…… 书本三十页自救……雨没有迟疑,立刻把那台学生电脑递到上官琥珀的怀显得黯淡的神采再次光明起来:“琥珀?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和以往不同,上官琥珀竟然立刻用一个轻微的点头作出回应!同时,她的十指已经开始在键盘上飞舞,“滴答”的按键声如同落地的珍珠般清脆悦耳! 键盘的敲击声立刻惊醒了那边的赵湘云,她惊讶的看着这个运指如飞的同龄女孩,嘴张大到几乎一个不敢想象的地步! 这可能吗?难道说……这个女孩想要突破电脑的网络封锁?一个一年级的女孩子有可能做到这种事吗?赵湘云的答案当然是不!这可是由生产厂家亲自封锁的网路系统,上官琥珀就算再大的本事,也没理由破解!是的,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伴随着两次电脑重启的音乐声,背后的小雨、乐点点两个女孩,却同时发出了成功的呼喊…… 赵湘云连忙从座位上弹起,冲到小雨身旁,嘴中不停的喊着这怎么可能?可是,当她看到那个让她痛恨了无数遍的教育网网址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这个小女孩已经彻底的呆了…… 在这其中表现的最为高兴的莫过于乐点点,她不停的拉着小雨的手在椅子上跳来跳去,欢呼着胜利的到来!小雨看起来要显得稍稍冷静一些,她挣开乐点点地手。坐到琥珀身旁,问道:“怎么样?琥珀?这样就可以报警了吗?” 琥珀试着操作了几下,轻轻摇了摇头,道:“功能障碍,无法连接外线。可能内网限制……” “哎呀呀~~~!琥珀,别说这些啦,小雨听不懂。你就直接告诉小雨,能不能直接报警呢?” 琥珀又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望着屏幕上弹出的“无法连接”字样,她,终于摇了摇头…… “哼,我就说嘛!”眼见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赵湘云发起了小姐脾气,一拳打在一旁的椅背上。道,“这只是学生电脑,怎么可能用来报警?我的确有些佩服上官琥珀的本事,已小学生的能力来说这算是不错了!可说到底,也就这种小学生程度罢了。” “赵湘云!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琥珀是为了谁才这么拼命的?”敢于和赵湘云对着干,声音有那么大地,当然就是乐点点无疑!只见她捏起两只小拳头,站在赵湘云面前,看起来丝毫不甘示弱!于是乎,就在这种紧要关头里。这两个小丫头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琥珀能够让你那台‘无能’电脑上网已经很了不起了!你这个‘无能’小姐干嘛又在这里说什么闲话?难道我们无法获救你很开心吗?” “哼,你这个野蛮丫头。竟然敢这样和我赵家大小姐说话?!信不信我让我爸爸立刻让你们一家从这个城市消失?” “你敢!你如果这样做的话,我就先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有人说女人的战争是可怕的……目前看来。这种战争似乎并不局限于成年女性……是谁说男人才是天生的战士?看看这两个小丫头吧,四只眼睛互相射着闪电,嘴里的话句句针锋相对!女人地战争是不分年龄的,大到已婚妇女,小到一年级小学生,都可以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吵上半天! 难道说,她们的争吵会无休无止吗?难道就没有谁出来阻止她们,告诉她们现在正是齐心合力。一致对外的时候吗?不,没有……至少。没有一个“人”出来告诉她们。没用多久,她们的争吵就断然止息,而让她们停止的,却并不是什么话语,而是……声音…… 指尖压住键盘,然后弹起……所发出的声音…… 如果出去询问任何一个人,能不能用学生电脑连接正常的网路?估计十有八九的人会用摇头来回答你。功能地限制,又岂是想做,就能够做到的?可是现在,这里却发生了一件让这些孩子们完全无法想象地事情……! 屏幕上的对话框飞速运转,一个接一个地写字本文档被打开,随着琥珀手指的飞舞而被注入数不胜数的字符!望着屏幕的琥珀,她的眼中也透露出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光彩!尽管看起来她似乎仍旧是面无表情,但是感觉……她给人的感觉却已是不同了! “……进入c码扫描,确认无器……轨道校正完毕,开始盗取第一位信号……成功。计算误差,变换ip代码……侵蚀外线……破除防火墙,确认对方系统瘫痪……连接木马……设定远程连接……成功。电脑重启……网络破除完毕。” 一个不同以往的游览器出现在屏幕正中,这个网页已经不再是什么教育网了……虽然这些一年级孩子看不懂那上面显示地“百度”两个字,可这不一样的图形,不一样地颜色,已经足够让她们欢呼! 乐点点抱住冯强,两个人不断的在椅子上蹦来蹦去。赵湘云也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怎么贬低琥珀的,现在的她不断的用自己的脸蹭着琥珀的脸,神态亲昵的就如好几辈子的好姐妹!还好小雨最后机灵了一下,没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围那些还在沉默的同学。否则,所有孩子的欢呼声非把下面的绑匪唤上来不可! “喂喂,琥珀!现在可以报警了吗?”小雨拍了拍赵湘云,让她先不要那么激动。不过,显然她的情绪也十分高昂,说话的声音渐渐有些发颤。 琥珀轻轻点了点头,现在的她看起来似乎终于有了些表情,嘴角也稍稍扬起。她是不是也在为自己的成绩而骄傲呢? 在小雨、赵湘云和乐点点的连声催促下,上官琥珀打开了城市警方的网站。可就在她即将把现在所处的信息发送出去时,她的手,却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琥珀?”小雨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发问。 上官琥珀低头沉默了一会……忽然,她 ,视线透过镜片,紧紧的凝视着那个网站。紧接着i字如金的女孩,说出了自己的思考…… “雨,透过网页报警,也许太慢了。” “啊?慢???” “是的……”说完,上官琥珀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在她的手指催促下,屏幕上多了一个与报警完全无关的黑色窗口,“事实上,利用网络报警,速度可能十分的慢。等到接警员得知此地发生的事件,完全可能是在几个小时以后。而且还面临着信息丢失,网络延时等等不可测因素。” 小雨点着下巴,对琥珀的话完全不知所云。不过她大体上听懂了一点,好像是上官琥珀想用更快的方式报警,对不对? “那么,琥珀想怎么做呢?”小雨问。 上官琥珀的视线继续凝固在屏幕上,手指扔在不停的敲打。紧接着,一个在这些孩子们听起来毫无察觉,而大人听到了会完全吓一跳的字句,缓缓从这个女孩的口中说出…… “侵入警方的安全系统,利用他们的网络,直接将我们目前的情况发送至所有警员。” 接下来的“战争”可不比刚才那么轻松。琥珀嘴角的那丝笑容也早已消失无踪!整张脸再次变回以往的目无表情。整个车厢内,除了她那飞速的按键声,就只有她那好像程序语音一般地解说。回荡在空气之中…… “进攻外层区域,打开安全防护门……x轴封锁……y轴封锁……切换成安全模式……寻找隐藏代码……进入系统,开始杀壳……下载信息源……外层防护超负荷,崩溃。安全进入……接换所有后缀名,超进入……嗯?” 忽然!屏幕上方弹出一个警告窗口!虽然小雨不知道这上面写了些什么,但从琥珀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以及那不停的解说声从她嘴里消失看来,似乎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乐点点急不过。第一时间发问:“琥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琥珀额首不语,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开口:“出现,问题……” “问题?是什么问题?”这一次,等不及的是班长赵湘云。 琥珀点击掉那个警告窗口。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缓缓道:“警方的保卫系统启动,企图对我进行反侵占。换句话说,它们打算破坏这台电脑的数据,使其无法运行。不过……” 说到这里,琥珀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是做出了什么决心,此刻,那双眼眸竟然变得无比坚定起来! “不过,我不会就此坐以待毙。”随着一个深呼吸,上官琥珀的手指再次开始在键盘上敲打!而看到她再次行动。周围的那些女孩子也是个个高兴,无法无天!她们完全没想过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可怕地事情…… “开始注入病毒……”这句话,是琥珀再次说出的……第一句话…… “加~~油!琥~~珀!好~~琥~~珀!加~~油!琥~~珀!好~~琥~~珀!” 随着琥珀的入侵之旅越来越顺利。那三个女孩开始肩并肩,轻轻喊起了加油声?不得不说,女伴们的加油声在某种方面上更是坚定了琥珀进攻的决心!渐渐地……渐渐地……琥珀侵入了警方系统的核心——!!! “开始最终程序,破坏对方防火墙……遇到阻隔壁,绕过……破译编组内码……改写程序……删除对方防毒库资料……成功,进入系统。掌握信息网络……捕捉所有逃窜字节……输入最后破坏程序……破坏注册表……注入病毒……成功,警方系统,瘫痪。完成。” 话音刚落,乐点点、赵湘云这两个丫头立刻手拉着手又唱又跳!她们不断地为琥珀的成功而歌功颂德!小雨则更是直接。不断抱着琥珀蹭她的脸,神态高兴。琥珀也是一样,虽然脸上仍然是那么的毫无表情,可是刚才的那份严肃感也已经消失,眼神也变得柔软。这幅场景,如果是不明所以的人看到了,可能还以为这四个丫头是在开什么派对呢! 冯强刚才被乐点点压得脖子有些疼痛,一直趴在椅子上哼哼,现在才回过神来。他一见这四个女孩又是抱又是跳,激动万分,显然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小雨,你们高兴什么呢?” 还没等小雨开口,乐点点已经兴奋的直接抱住了这个小胖子,显得有些喜形于色:“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琥珀成功了,她成功了耶~~~!” “成功?什么成功了?”冯强显然对这个平时对自己又是打又是掐的女孩现在抱着自己感到有些不适……事实上,他更希望抱着自己激动的是小雨,而不是这个男人婆…… 果不其然,冯强语气中的反感稍稍露现,立刻换来乐点点地一个拳头。这个小丫头一边扭着冯强的胳膊,把他重新压回椅子,一边高兴地说:“琥珀刚才成功破坏了警察地核心系统耶!把那些警察全都干掉了!她没有让那个什么……保卫破坏我们的电脑,琥珀成功了,成功了耶~~~!” 冯强好不容易才从乐点点手中逃出,他捏了捏酸麻地胳膊,满脸疑惑的望向小雨,问道:“长发女妖,刚才那个男人婆说的,都是真的?” 小雨微一点头,充满圣洁感的微笑立刻在车厢内洋溢:“是的,琥珀成功了哦~~~!小强,这很了不起吧?” 冯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捂着后脑袋想了会儿。就在那四个女孩子继续为自己的胜利而欢呼之时,似乎有些相通地冯强,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上官琥珀成功了?这……了不起倒是很了不起……可是我很奇怪,如果把警察全都干掉地话,那谁来救我们呢?” 书本三十一页 真正的魔法 书本三十一页真正的魔法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车厢中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之所以说不出来,是因为车厢内忽然之间达到了极静!静的,连那些孩子们的呼吸声也似乎消失,整个时空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什么都没有的异次元空间!如果真要说还有什么东西在动的话,那大概就只有小雨、点点、湘云这三个丫头正在不断地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她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同时把视线转移到仍然坐在椅子上,捧着那台电脑的上官琥珀…… 琥珀没有说话,她想了想,轻轻关闭了电脑的电源。折叠好,放在一旁的座位上。然后,她推了推那副蓝边眼睛,重新拿起那本《新政府干预论》,安安静静的看了起来…… “上官琥珀!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首先吼出来的,毫无疑问,自然是那位赵湘云赵大小姐,“你……你你你你你!你竟然把我们获救的所有希望全都打碎?!喂,看着我!别装模作样的看书了!说!你是不是和那些绑匪一国的?想要把我这个赵家大小姐绑架,然后像我永光集团勒索是不是?!” 赵湘云已经抓狂了,她不停挥舞着双手,大叫大嚷。哪里还有一点大小姐的尊严? 乐点点连忙从背后架住了就要向琥珀扑去的赵小姐。道:“好了啦,赵大班长!你这样发火有意义吗?而且刚才看到琥珀攻击警方电脑,你可是最高兴地一个耶!” 小雨这个小丫头也是过了好久才想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拉住琥珀的手,摇了摇,试探的询问道:“琥珀,真的吗?难道说……刚才,我们真的破坏了警察的安全系统吗?” 琥珀依旧是雕塑般的坐着看书。光看表情,似乎冷静到了极点!她翻了一页书,仍旧用那种不带丝毫感情波澜的声音道:“警方安全网络、通讯网络、数据库,全部崩坏。重启不能。修复需时约四十五小时三十分。” “上官琥珀!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做地?!你有感情吗?有感情吗??你已经把一切事情都搞砸了知不知道!!!”赵湘云被乐点点架住,没法冲过来。不过,这个丫头的嘴可没被封住。依然在哪里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你怎么还能够那么冷静的分析?还在看书?!上官琥珀,本小姐命令你立刻把网络系统给我连接好!然后报警!否则……否则我就让你的一家从这个城市里彻底消失!” 不得不说,这次这位大小姐的声音地确太大了。这不,那些牢骚直接把一个鹰鼻子,带着面罩的绑匪招了上来。那绑匪一见赵湘云在那里大呼小叫,立刻喝道:“喂!臭丫头,你嚷什么呐!不把你们绑起来感觉很舒服了是不是?!” 万万没料到,已经抓狂的赵湘云一点也没对鹰鼻子的呼喝感到害怕,反而主动迎了上去!这位大小姐伸出一指,死死顶在鹰鼻子那坚挺的鼻子上。大声道:“还有你!本大小姐还没说你呢!你现在的身份可是绑匪,绑匪啊!你有没有一点做绑匪的自觉?!一般的绑匪不是应该隔三差五的上来转转吗?你的人呢?你死哪去了?为什么放着这个机器女在这里胡作非为却一点也没有动静?你还对得起你地职业吗?你还有没有一点做绑匪的职业道德?!” 赵湘云这一顿噼里啪啦地责问就好像开闸泄洪的水坝!鹰鼻子一时间被她说地蒙了过去。不过没用多少时间。他就对这位大小姐的机关枪感到厌烦,顺势拔出腰间的枪抵在赵湘云的额头上。 这只黑洞洞的枪口刚一出现。孩子们立刻发出害怕的尖叫!他们不断的向座位上缩去,把身体蜷成一个小球。惊恐的视线更是停留在那只仿佛带来无限黑暗与绝望地枪口上。一时间,车厢内被一片死亡的恐怖所笼罩。 感受到额头那冰冷地触感,赵湘云才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她楞楞的站在原地,嘴一张一合,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咽。当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阴影之时,这个小女孩才终于安静了下来,恐惧与害怕泪水缓缓在眼眶中凝聚。慢慢溢出…… 鹰鼻子很高兴,他对于这些孩子们的恐慌似乎十分满意。透过面罩。那张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嘴缓缓裂开,发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臭丫头,算你识相!”鹰鼻子把枪收回腰间,张开那双干枯的手掌抓住赵湘云的肩膀,道,“记住,给我乖乖的闭嘴,然后等着你们的老爸老妈来为你们交赎金!哼,你这丫头长得也不错嘛?算你运气。如果再过几年,你还敢用这种口气对你大爷说话的话,老子就立刻奸了你!现在,给老子滚回你的座位,好好的抱着头痛哭吧!” 一个巴掌,重重抡在赵湘云的脸上,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一片赤红。随后,鹰鼻子哼哼两声冷笑,放开这个女孩,走下了阶梯…… 赵湘云显然是吓怕了,她摸着红肿的脸颊,想哭,却又不敢哭。可是,那些委屈的泪水,却是早已不受控制…… 一条手帕,干净、朴素,却洁白得如同透明一般的手帕,代替赵湘云的手,按在了她的脸上,替她拭去那源源不绝的泪痕。一个温柔的搂抱,将自己紧紧的抱入“她”的怀中…… “没事的,没事的~~~小湘云,一切都会没事的。小雨向你保证,我们很快就可以再一起上学,一起玩,一起说话……肯定……会没事的……” 赵湘云抬起头……她想看看抱着自己的到底是谁?想看看到底是谁,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可是,当她抬起头观看之时,却发现…… 羽毛……在空中飞舞。洁白的,如同冬日的雪花……可是,却没有雪花所特有的寒冷……反而,充满了温暖…… “翅膀……?” 在这一刻,赵湘云忽然看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东西!搂着自己的,除了那双小手 竟然还有一双白色的羽翼!随着女孩的每一个呼吸,话,羽翼仿佛也充满了生命力,轻轻挪动…… 赵湘云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一看,那对白色的翅膀已经消失。她楞楞的看着小雨,看着她的脸,足足愣了好久。不过,她似乎终于发现自己这个大小姐怎么能够被一个庶民女孩抱在怀里?自己怎么能够向这个毫无神经的女孩撒娇?一想到这,她立刻推开小雨,跳到地上。 “小湘云,还痛不痛?”小雨并没对赵湘云的推开有多少反感,仍然拿着那条手帕,要去擦拭她眼角的余泪。 赵湘云哼了一声,一把推开小雨,大声道:“你走开!我可是赵家的大小姐!你怎么能够这么亲昵的抱着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爸爸、伯伯和爷爷有资格抱我!”说完,这个小丫头捂着还在微微发烫的脸,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不过,她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好了很多,也不再哭了。 剩下的时间,车厢内重新归于一片肃静。孩子们再也不敢如同刚才般高谈阔论,闲谈互相能卖多少钱,父母什么时候才会来接自己的玩笑。除了偶尔一些小声的交流,询问有没有水之类的问题,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乖乖的闭上嘴。生怕一说话,就会换来一个狠辣的巴掌。 坐在边角的几个孩子中,上官琥珀依旧没变。仍然看书。从她地脸上似乎永远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乐点点也和她的同桌冯强坐在一起,这个女孩子仍然是那么的……勇猛,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没给过边上的冯强任何好脸色看。 “小雨,这下子……真的糟了呢。”冯强转过身,望着眼前正支着下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小雨,有一句没一句的道。 小雨摇了摇头,如今的她也是一筹莫展。虽然她很相信爸爸。相信这种困难只是一时地。说不定下一秒钟,自己的父亲就会好像神兵一般从天而降!抱着自己,摸着自己的额头,叫自己一声“死丫头”。可是,像现在这样完全的与世隔绝,无法和外界联络来看……这……可能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咳……如果。小雨会施展什么魔法就好了……”小雨叹了口气,手指不断在大腿上划来划去。 “魔法?”乐点点问道,“小雨,你是指什么?” 小雨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笑着说:“嗯……小雨睡觉的时候,爸爸经常给小雨讲故事。那些故事里面不是都有很多魔法的吗?只要美丽地公主动动手指,画个符号,就会召唤出很多东西来保护自己,不是吗?” 乐点点一时哑然,不知说什么好。坐在前面的赵湘云似乎仍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向小雨吐槽的机会。重重的哼了一声:“哼!庶民的小女孩果然是庶民的小女孩,脑子里就会有那么多无聊的幻想。你说的那些是童话故事。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方便的东西?什么你划个符号,就会有人来救你?” 这一次。乐点点没再和赵湘云对着干。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孩子,是一个女孩子。被囚禁在车上那么长时间,已经足够把她的所有锐气都磨光!听着赵湘云地抱怨,她也只能叹口气,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那种魔法……真的没有吗?” 小雨捏了捏手掌,握紧。摊开。这个小丫头,开始不断地思考着这个问题。陷入沉默……直到一个字,如一声惊雷般,轰入她,以及所有孩子的耳中…… “有。” 是谁?是谁说出了这个几乎颠覆基本地科学常识的字?这个世界上有魔法?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某个小学生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的吗? 如果,这个字是从其他孩子嘴里说出来的,那小雨最多愣一下。可是,这个认真的语调,平静而不起丝毫波澜的音色,已经注定了这绝对不是一句玩笑! 上官琥珀已经放下了书本,在那玻璃镜片的覆盖下,一双坚定的双眸正静静地散发光芒…… “琥珀……你刚才……说什么?”小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那个总是目无表情地女孩拿出书签夹好书,随手打开了膝盖上的电脑,一字一顿的道:“魔法,有。” “哼!你又来了?刚才还嫌把我们搅得不够,现在又来妖言惑众?”说归说,不过赵湘云似乎还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打败,走到小雨所在的位子旁,道,“你说有魔法?上官琥珀,你是不是书看得太多了,把现实和虚幻搞混了?” 琥珀仍然是宁静的望着电脑屏幕,对于赵湘云的问题来了个闭口不答。 见赵湘云仍然在一旁冷嘲热讽,小雨连忙制止了她。虽然她也不怎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可是如果这句话是琥珀说出来的,那就算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会有了五成的可能性! “琥珀,你是说,你真的知道那种魔法?那种只要念两声咒语,画个符号,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魔法吗?”小雨激动的一把拉住琥珀,如泉水般清澈的双眸中已经充满了希望的色彩!而她所等待的答案,也在三秒之后,出现了…… “有。只是,不用念咒,也更简单。”琥珀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回应。 “那是什么?小雨能不能学会?琥珀,那个符咒是什么?快点告诉小雨,这样小雨就能通知爸爸了呀!” 琥珀微一点头,右手小指在回车键上一敲,立刻把电脑屏幕转向小雨,道:“这个,就是魔法的符号。”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片蓝色的海洋,其中有一艘快要沉没的船只。在这个画面之下,三个大大的英文字母醒目异常,散发出淡黄色的光晕—— “s……o……s” ——国际救援信号。 书本三十二页 齐心协力 书本三十二页齐心协力管那些小丫头并不理解这是一个通用的国际救援信号珀那近乎专业的解释也完全是有听没有懂。不过好歹,她们似乎理解了这是一个只要让别人看到,那就一定会有人来救自己的魔法之符!为什么这三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英文字母会有那么大的力量?这已经完全不是她们所关心的问题。管他是魔法也好,是外星语言也罢!只要能够把自己目前的处境告诉别人,让他们来救自己,就算是火星语那又有什么关系? 这条好消息在车厢内暗暗传播,每一个孩子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按照琥珀的解释,只要在车窗上画出这三个符号,那外面看到的人就会立刻报警来拯救她们!可是,当这些孩子真正想要在窗户上画出“sos”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实! “小雨,我们该用什么东西,去画这个‘魔法’呢?” 乐点点的问题,恰恰就是此刻孩子们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啊,用什么东西来画?现在这些小学生的书包里除了零食就是零食,哪里有什么笔可以用来书写?好吧,就算他们真的有笔,可是在玻璃上,那些圆珠笔和铅笔有可能写的上去吗?好吧,就算写得上去,但是这辆巴士的车窗玻璃全是茶色玻璃!写上去了,也根本看不出来! 孩子们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却完全无法在玻璃上留下那三个可以救命的符号!难道说,他们眼睁睁的就要看着这最后的一丝希望,变成彻底的绝望吗? 不,就算所有人都绝望了,有一个女孩却绝对不会!宇文松是个性格倔强,绝不轻易向命运服输的人。不管环境多么险恶,他也会坚定的走着自己的路,坚信一定能够打开一条出路!而他的这种性格,也在潜移默化中传给了他的女儿——小雨。这个女孩子的外表看起来虽然柔美到了极致,但是在整个一年三班中,她可能是最为强硬,也最不肯妥协的一个! 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点子在小雨的不断思索中成功浮现!她立刻站起身,从身旁的书包中翻找出了一把小剪刀。正当周围的朋友奇怪她为什么要拿出这把用来做美工作业时使用的小剪刀的时候,小雨忽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她竟然掀起了自己的裙子,举着剪刀的手向下一挥,剪下一大块裙摆?! “小……小雨!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乐点点和赵湘云同时发出惊呼!这两个看起来水火不容的丫头,此刻却不约而同的挡在小雨身前,为她遮去周围同学,尤其是“男”同学的目光。 只是,小雨的“疯狂”举动似乎并未就此停止,剪去裙子不算,这个女孩竟然拉住自己的上衣,又是一剪刀下去!随着小雨的这一剪,她那白晢,透着光泽,光滑异常的腰部立刻暴露在全体男生的视线之内!他们看得呆了…… 是的,的确是呆了。是一位圣女般纯洁的存在!她的笑容拥有能够温暖人心的力量,只要她所出现的任何地方,都会忽然接发出神圣的光芒!可是现在,这位圣女却在他们的眼前自破衣裙,这让他们如何不震撼?如何不……目不转睛? “脂肪体,你在看什么!!!”冯强那不断在破衣烂衫的小雨身上游荡的视线终于惹来麻烦,点点的拳头毫不客气的请他昏倒。揍完冯强之后,乐点点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雨身上,对着周围的男孩子大吼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再看我就把你们全都打死!……小雨,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开始剪自己的衣服?” 此时此刻的小雨并没有理会乐点点的关心,她把自己的那些衣裙再次剪开,弄成一条条的长布料。随后,她又从书包中拿出一小块玻璃胶,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车尾。 坐在车尾的是几个男孩,他们忽然看到班中的圣女跑到自己身旁,无一不是惊得目瞪口呆!伴随着她的到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似乎从她那破碎的衣裙中散发,她的汗珠看起来就如晶莹剔透的宝石般闪亮!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那几个小男孩目眩神迷,怔怔地看着小雨,不知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才好。 “对不起,请让一让~~~”小雨也没多谦虚,说完之后就直接脱下鞋,站上了座位。她拿起那些布料,用玻璃胶带一点一点的开始在车窗玻璃上黏贴。 是的,没错!就是黏贴!是谁规定,画出“.s”就只能用笔?就只能用颜料?用布片,再加上一点点的胶带,同样可以拼出那个足以救命的“魔法”! 一看清小雨的真正用意,那几个男孩子没有再楞楞的坐在那里,对那破损的裙子和露出的细腰发愣。他们同 ,立刻开始帮忙黏贴! 见自己手里的布条被一个男生“抢”去,小雨自然是奇怪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的同学正在帮忙。于是,微微一笑,用柔和到极点的声音,轻轻道了声谢。也不知怎么的,听到小雨道谢的那几个男孩子却并没有做出更多反映,个个的脸都是红红的,目不斜视的忙活。只是手上的动作,又明显的加快了一点。 布料粘完,可惜,小学生的衣服实在是没有多少的布料,马马虎虎只粘出了一个“s”和一个“o”。小雨微微一愣,她似乎还想做什么,又转身拿起剪刀,就要往身上唯一剩下的、那仅供遮羞的衣服剪去!难道她……为了获救……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吗??!! “等一下!” 一个嚷声,让小雨的剪刀在剪下裙子的最后一刻停止……喊停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身旁正在帮忙的那几个男孩。见小雨停下手中的动作,用疑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他们纷纷脱下上衣,递到小雨面前,齐声道:“宇文雨,用我的衣服!” 忽然间,一种奇怪的现象在车厢内蔓延开来!只见所有的男生纷纷从座位上站起,全都脱下上衣,争先恐后的递到小雨面前!而且,他们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个个看起来怎么都那么兴奋?看起来都笑眯眯的?他们不是正被绑架吗?怎么脸上却都挂着不甘落于人后的表情?只不过是贡献衣服贴个求救信号罢了,犯得着像这样献宝似的献衣服吗? 小雨看起来显得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弄得这些男生个个都围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傻笑。这时,远处的冯强也是不甘示弱,利用他那个胖身子挤开所有挡在他前面的同学,把身上那件最为名贵的夹克递到小雨眼前,大声道:“小雨!用我的!我的衣服质地好,韧性强!保证你剪起来会非~~常的愉快!” 有句话叫乐极生悲,可能就是这个意思。这些不知为什么,个个大脑充血的男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犯一个最严重的错误?他们这样子的大声喧哗,下层的绑匪们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很快的,就在小雨正为那一大堆衣服犯愁之时,一个尖利的嗓子,带着烦躁的脚步声,踏上了二层的阶梯…… “你们这些小屁孩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安静,对不对!!!” 这下,那些男孩们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是,后悔已经无用。那个鹰鼻子已经带着满脸的怒火,站上了第二层的地板! 鹰鼻子扫了一眼全场,他首先发现的,就是一个衣着破碎,相貌柔美的女孩正被一大群脱去上衣的小男孩包围。他心中暗自惊叹,心想现在的孩子不仅早熟,看起来似乎还熟的厉害!可是,当他的目光移到后窗玻璃上,那个大大的“”时,他终于知道这些小家伙究竟在酝酿着什么阴谋,立刻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向小雨冲来! “你他妈的臭丫头,究竟想干什么?!” 面对鹰鼻子突然恶狠狠的扑至,那些男孩子们个个是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下手中的衣服四处逃避,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发抖。唯一还能看看的,也只剩下冯强一个人仍然死撑着挡在小雨面前,可是看他的脸就知道,明显已经吓得掉魂了! 鹰鼻子与小雨之间可谓是畅通无阻!区区一个小胖子,根本不可能拦得住他!事实上,这里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够拦住他!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知道自己又可以借机痛快的打骂这些“小可怜”,看着这些孩子们的哭喊,看他们面对自己时流出的恐惧之泪,再次感受那种风光无限,威力无人能挡的巅峰境界!可是,他冲的太快了……快的有些忘乎所以。甚至,连一个女孩踩着椅背,如同飞燕般跳到自己头上,也没有发觉…… “呵啊——!!!” 乐点点悬在空中,一个转身,小腿已经重重轰在鹰鼻子后颈的大椎穴上!这名绑匪只觉浑身忽然一软,身体竟然开始失去知觉,向地面倒去?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伸出手撑住地面,才免去跌个狗吃屎的惨状。但是,双膝跪地的动作,却是免不了要做出来了。 这一跤跌的可是莫大的耻辱!他这次上来,可是要给这些小屁孩教训的!理应是他们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不要打他们,骂他们才对!可是现在,跪着的反而是……自己??这让他要如何忍,如何咽下这口气?! “他妈的!究竟是那个狗娘养的敢偷袭老子?!老子要打烂她的屁股!”鹰鼻子咆哮一声,正待站起。可他忽然发现,自己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不远处的那个小女孩,而是一只……拳头?! “碰——!” 乐点点凝 身力气的一拳再次命中,毫无保留的轰在鹰鼻子那个子上!同时,她的进攻并不是以这一拳为终结,而是刚刚开始!还不等鼻子的酸痛传到鹰鼻子的大脑,让他做出反应,自己的下巴上,又已经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膝盖! 牙齿互相撞击所导致的麻痹和鼻子、下巴上的酸痛让鹰鼻子惊讶万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猛然间从地板上弹起。可就在他捂着鼻子和嘴,想要拔枪教训教训那个打了自己好几拳的小子(他认为应该是小子,而不是丫头)之时,却不料最最致命的一击……已经来了! 指天脚,力量由支地的脚尖出发,借由瞬间的蹬踢传递到另一只脚的脚尖上。可谓是一招凝聚了全身力量的踢技。虽然这种招数的破坏力非常大,而且容易掌握平衡,不像其他踢技一样需要靠多多少少的旋转才能收回招式。可是,在一般的格斗之中,又怎会遇到一个个子比自己高出一个身子的对手呢? 所以,对于这一招,乐太太对于女儿也只是当作练习而教。却全然没想到,此刻的乐点点却早已趁着鹰鼻子拔枪之际站好位置,携带着她全身力量的一脚已经如迅雷版贯穿而出,重重轰在鹰鼻子的……小弟弟上…… 有人说,小学生的力量就算再怎么大,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成年人?其实,这句话说的非常的片面。制胜的秘诀并不在于力量的大小,而在于使用力量的方式与力量的附着点。就算是世界上力气最大的大力士,如果被一个婴儿拿筷子插眼睛,也一样会瞎。 乐点点的父母都是武术教练,尤其是乐太太,用“武痴”来形容她都不为过。她带过的少年武术团曾经荣获过多次比赛的冠军,一手教出来的散打王可能比丈夫还要多。所以当乐点点刚开始学会走路之时,这位爱武成癣的妈妈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训练女儿。细细一算,到如今,乐点点已经是一个有着五六年武术经历的女孩。再加上乐太太见女儿很有天分,干脆提前把散打要诀灌输给女儿,这才让小小年纪的乐点点已经深知如何针对对手的弱点,合理的利用自己弱小的力量,给与对手最为毁灭性的打击! 大椎穴,是人体颈部的一个大穴。乃手足六阳经交汇之处,俗称“诸阳之会”!这个穴位如果遭遇重大撞击,即使时间极为短暂,也会给全身造成长时间的麻痹。 鼻子,在人体的脸部属于最高处,可惜的是,它的内在并不如看起来那么的挺拔,坚韧而不可动摇。轻轻一拳就足以让任何人涕泪俱下,即使是大量出血也并不稀奇。 下巴,更是脆弱,虽然这部分担负着人体上最为强健的力量——咬合力!可是自身,却是出奇的脆弱…… 至于男人的下体……相信不用说了,那更是要害中的要害!如果有哪个男人能够被踢上一脚而不呜呼哀哉,捂着自己的“宝贝”面目扭曲的话,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不那个人是太监,要不那个人就是“天生异相”,没有那玩意…… 所以,当鹰鼻子的下半身被乐点点的指天脚重重轰中之时,连痛苦的哀嚎也发不出,就瘫倒在地浑身抽搐。说实话,这一切看在前面的冯强眼里,冷汗却开始不断的冒了出来…… 突击成功,乐点点并未就此放手。她拉出鹰鼻子的一条胳膊,借着边上的椅脚形成一个三角固定,同时迅速出声招呼:“小雨!不用管我,快,快!” 小雨一点头,不再犹豫。她抄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件衣服,剪刀立刻上下飞舞!不一会儿,最后的一个“s”已经出现在她手中,随后拿起玻璃胶布一贴,一个醒目的国际救援信号——.s就出现在玻璃之上! 望着这个“魔法符咒”,孩子们开始发出胜利的欢呼!果然!没用多久,这辆在闹市区穿梭的双层巴士就已经被无数的路人,司机,警察所怀疑。那个大大的“sos”信号,的确完成了它的“魔法”。一个……让孩子们的努力,成为现实的魔法! 可是,这个“魔法”,却会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当孩子们正在欢庆那些行人已经拿起手机报警,一些巡逻车开始向这辆双层巴士靠拢之时,恐怖的副作用,却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了…… “臭丫头,你们倒是干得很不错啊!” 楼梯旁,两个握着枪的男人正静静的站在那里。其中的一个胖子用枪顶开了乐点点,拉起了鹰鼻子。而那个又高又瘦的绑匪,却用一双狡诈、阴险,又充满了无穷愤怒的目光,牢牢锁住了,正站在“.s”标志之前的小雨…… 书本三十三页 被束缚的野兽 书本三十三页被束缚的野兽 厄运,伴着惩罚轰然而至。一个巴掌过后,小雨那白的如同凝滞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血红的掌印。灼烧的感觉逐渐在皮肤上蔓延,侵蚀着小雨的肌肤,吞噬着她的神志…… “你们干什么!”乐点点不愧为小雨最好的朋友,眼见小雨被打,立刻握着拳头就想向绑匪老大扑去。只可惜,她的脚步还没有移动一步,那个如同肥猪般臃肿的胖子已经紧紧的拽住了她的手臂,同时,一只冰冷的枪口已经顶在她的脖子上…… 绑匪头子恶狠狠的瞪了那个女孩一眼,见她被打之后似乎有些发愣,呆呆的坐在那里,既不动,也不说话,甚至连哭喊也没有。绑匪没再理会她,走到窗边一把撕下那三个字母,望着车外,道:“他妈的,想不到我们策划了那么久,最终竟然会栽在这几个小丫头的手上?喂!鹰鼻子,你他妈的是不是吃屎吃得太多了?我让你控制这些臭屁孩,你就用趴在地上吃屎来报答我吗?” 鹰鼻子显然伤得不轻,事实上,蛋蛋被踢的那一脚还没让他恢复到可以说话的程度,只能在那里直哼哼。绑匪头子也没理会他,看着眼前的小雨,他是越想越气,扭过头,对着自己的两名同伴道:“够了,现在的计划更改!你们这两个没用的废物给我下去!问问智多星接下来该怎么办!”随后。他转过头,望着二层那些满脸恐慌,一言不发地孩子,冷笑了两声。 “你们以为,用这种名堂就可以得救吗?发你们的春秋大梦!我告诉你们,就算那些条子知道了你们的处境,那又怎么样?你们现在还是在我的手上!要杀要剐全看我的心情!哼哼,你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坐在这里,别再想搞什么花样,然后等着你们的那些笨蛋父母花钱把你们全都赎回去。胖子,你来看着他们!如果你敢出什么岔子,我就把你剁成猪肉酱直接从高速公路上扔出去!” 留下一句狠话,绑匪头子走向楼梯。想想几个月以来地计划竟然在这一刻濒于崩溃。让他如何能不着急,如何能不担心?可是,正当他要下楼,找智多星商量到底该怎么办之时,一个女童的声音,却从身后传了出来—— “小雨的爸爸,一定会来救小雨的!” 小雨,这个对父亲充满了信心的女孩并未吓得瑟瑟发抖。她那继承自宇文松的坚强,让她不顾脸上地疼痛喊出这个坚定的信念!虽然,那双如同黑珍珠般闪亮的眼眸中已经凝聚了泪水。却似乎无法掩盖她的刚毅!对,就是刚毅!如今的这个女孩。正用一双如钢铁一般坚定的眼神望着那三个绑匪! 绑匪头子用一种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表情哈哈一笑,走到小雨身边。一把拉起这个女孩的头发,呼喝道:“你爸爸来救你?哈哈!你爸爸唯一能够救你的方法就是把一大堆钱摆到老子跟前!还是说,你的老爸是刑警?是飞虎队?会挺着机枪冲过来救你这个小丫头?” “小雨……小雨地爸爸不是刑警,小雨的爸爸是律师!不过,爸爸很厉害,一定能够把你们这些坏人全都打走!”小雨拼命忍住泪,不肯哭出来。 看着这个小女孩那不服输地眼泪,绑匪头子猛然间对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过于纯净地东西!他猛然把这个小丫头甩在座位上。拿出枪死死顶着她的额头,喝了最后一句—— “臭丫头。你的老子绝对没可能来救你的,永远——!” ———————————————————— 车辆来往的街道上,一辆黄色的法拉利飞逝而过,留下一条如同旋风般的涡流。不得不说,宇文松那从游乐场学来的驾驶技术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方便。一切地交通规则已经全都被他无视,法拉利那原本靓丽的车身也早已被擦出无数条伤痕。街上地行人纷纷呼喝,被赶超或是擦伤的其他车辆也全都鸣出愤怒的喇叭。可是这一切,全都无法阻止此刻的宇文松!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东西正在努力破壳而出!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让那个东西出来的时候。在一切都明朗前,自己只能忍耐……再忍耐。只可怜仍旧坐在后座上的柳宁月,她似乎已经晕厥,原本就没吃过多少东西的她再被宇文松这么一折腾,脸色早已如纸般苍白。比起刚才,现在的她似乎已经连哆嗦也不会了。 拐过几个弯道,牧羊高架的出入口已经近在眼前。可是越是接近那个出入口,街上的车流移动的却越是缓慢!终于,法拉利被牢牢困在车流之中,终于动弹不得。 宇文松想了想,立刻推开车门,就要往车龙尽头冲去。可他忽然看到了后座上已经面如死灰的柳宁月,略一沉吟,还是转过身,拿出一把剪刀剪开那该死的保险带,抱着她箭步冲向前方。 果然,堵车并不是没有道理。电台中所说的“警方已经展开行动”的确真有其事!只见三辆警车并排拦在高架路口,把道路完全堵死。一辆救护车正在旁边待命,而一辆新闻工作车却生怕天下不乱似的忙碌工作,一名记者和一位摄影师看起来似乎比那些正在对这传呼机大呼小叫的警察还忙,正在到处采访。 “喂!你干什么?”几名民警忽然见一个抱着女人的男人表情凝重的冲了过来,连忙出声制止。 宇文松望着眼前的这几位民警,略一沉吟。他先把怀中的柳宁月交给一旁的救护人员,之后,他站在那些警察跟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中的那个“恶魔”安静下来,嗓音低沉的道:“我,想见见你们这里的指挥。” 一个民警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扫了一眼,宇文松胸口的律师徽章虽然让他对眼前的这个人多了一份敬意,可 代表他们会就此放行。 “对不起,先生。我们警方正在处理一些事情,即使你是那些嫌疑人的律师,现在也不是轮到您上场的时候。” 宇文松的眼中闪出一丝黑色的火焰!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这丝火焰绝对让眼前的四名刑警愣了一下!不过在此之后,宇文松还是闭上眼,把内心的痛苦压抑下,继续用客气的话语说道:“我不是他们的律师,我想要见见你们的指挥。我知道这里到地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的女儿,现在也在那辆车上……” 这位父亲的声音并不响,可听在人的耳朵里,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沉重?刹那间,那些民警仿佛听到了一口巨钟在他们的耳畔敲响,足以震碎心脉的声音,久久在他们的耳朵里回荡…… 民警们互相看了看,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其中一个走向那边一个正对着对讲机喊话的秃脑袋警官,其他几个仍旧挡在宇文松身前。宇文松也没有硬闯,他知道,越是遇到这种情况,就越是要冷静!所以,他仍然克制着……克制着内心,那个可怕、暴戾、仿佛希望破坏所有一切的怪……! 只是,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人不知趣,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那名记者一听到眼前的这个律师竟然是被绑架孩子的家属,似乎立刻找到了新闻地突破口!她拉着麦克。边走向那边沉默的宇文松,边对着摄像机不断讲解:“各位电视观众,在绑架事件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以后,终于有一对孩子的父母来到了事件的现场!现在,就让我们来采访一下,问问看这位父亲对自己的孩子被绑架,究竟有着怎样的想法!”说完,这位记者就把麦克凑到宇文松嘴边。询问道,“请问这位律师先生,现在您的孩子已经被绑架了。能不能请您来谈一谈现在的心情呢?” 回答她地,就是一片沉默……这个男人,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那名记者一眼。 记者并没有死心,她收回麦克。对这摄像机继续播报:“各位观众,如您现在所看到的,这位父亲已经有些惊慌失措,说不出话来。不过,他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不管是任何一位父母的孩子被绑架,说不出话来是应该的。”这时,她又把麦克凑到宇文松嘴边,大声道,“律师先生,我们能够理解您。现在警方也正在尽全力坐着一些营救工作!现在。本台正在对十一个频道进行播放,同时电台也有转播。说不定那些绑匪此刻也在收听我们的谈话。您难道不想和那些绑匪说两句话吗?请运用您律师地法律知识。来告诉他们这么做到底有多么的愚蠢,会有怎样糟糕的后果吧?” 可惜。记者那口若悬河的介绍仍然没有让宇文松转过头来,或是说出一个字。就在她不死心,继续把麦克顶在宇文松的嘴边,不断的用一些煽动性的话语鼓动这个男人之时,男人……终于做出了回应…… 一个眼神……就只有一个眼神。乍一接触到这个眼神,那名记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一瞬间被迫停止!原本口若悬河的她,在接触到那个眼神之后竟然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不过短短数秒,她却忽然有了一种错觉!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似乎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足以带来恐怖、灾难、与绝望地怪物!那头怪物似乎正在挣扎。正在黑暗的深处咆哮!它想要摆脱某种束缚,想要发泄!仿佛在这个世界地某处,有什么人正在呼唤着它!而它也想要挣脱理性的束缚,抛弃一切,尽快赶到那个人地身边! 只望了那名记者一眼,宇文松再次转回头去。继续等,继续克制心中的那头野兽。那名记者终于学了乖,吞了口唾沫,蹑手蹑脚的从宇文松身边走开。她是个敏感的记者,她可不想继续触动那只怪物,惹祸上身。不过,她也是个“聪明”的记者,从某方面来说,她的确非常的聪明。在下一刻,她已经重新锁定了自己的目标,拉着那只麦克走向躺在简易担架上,喝着水,面色稍微回缓地柳宁月。 “请问这位太太,您对您和您丈夫的孩子被绑架,有没有什么想说地话呢?比如对那些绑匪说的,或是对现场公安说的也可以。” 柳宁月先是一呆,开头并没有理解记者话中的意思。晕车所导致的不适仍然困扰着她。不过很快,她就从那位记者的暗示和话语中想通了一切。立刻用一个不逊于宇文松的毒辣目光刺进那位记者的心脏! 那位记者在三十秒内接连被两个足以杀人的眼神瞪着,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可这怪的了谁?谁叫她自作主张的把柳宁月和那个她最讨厌的宇文松摆在一起?还亲切的说“您丈夫”?其实她应该庆幸了。如果不是由于头还有点晕,柳宁月又怎会只瞪一下眼睛那么简单?她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回敬这位口无遮拦的记者呢。 一个眼神过后,柳宁月也如宇文松一样,没有再理会那名记者。她见宇文松已经被那位刑警请了进去,心思微微一转。她知道,那个宇文松绝不可能就只是进去和那些警察聊聊天,然后祈祷他们救出小雨的人。他一定会做出一些行动!柳宁月不甘心,她绝不甘心落在宇文松身后!她永远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只能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看着他做这做那,而自己却只能躺在这里,呆呆的“看”着! 宇文松能做到的,那她柳宁月也一样能够做到! 想到这里,她立刻从担架上坐起,跟着宇文松之后进入警戒区。因为,她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在宇文松想要做些什么之前,抢先做到! 书本三十四页 交易 书本三十四页交易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办法通知到反恐部队?这可是绑架案啊!……啊?通讯中断?所有的电脑都出了故障?那么电话追踪系统呢?……他妈的……嫌疑人的资料全被删除?你是指无法比对那些前科人员了吗?……我操你奶奶的蛋!连电话都打不通?总局呢?能不能联系总局?……操!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到底干什么吃的?!” 越过那三辆警车,那位秃头警官似乎仍在对着对讲机咆哮。也不知和电话那头商量了些什么,那位秃警官把手中的对讲机往地上重重一摔,摸着那个油光闪闪的脑瓜直犯愁,就连宇文松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也没有发觉。 “喂,警官。”宇文松拍了那位秃警官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秃警官见到宇文松,立刻放松表情,露出一副笑脸,说道:“先生,请您放心。我们警方如今正在严密布控,整条牧羊高速已经被我们封锁。要救出您的孩子只是时间问题,请您一定要冷静,不要担心。” 宇文松静静地看着,冰冷、却似乎蕴藏着灼热火焰的眼神让那位秃警官感到浑身都不舒服。他嘟囔了几句,似乎想要避开这个男人的这种眼神…… “我,很冷静。我只是想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一字一顿,宇文松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慌乱。难道说,他真的如同自己的声音一般,完全冷静下来了吗? 秃警官转过头,用背脊对着那个男人。这样似乎能够让他觉得自己好受一些。他指了指身旁的一台录音设备,笑着说:“律师先生,请您放心吧!刚才绑匪已经来过电话了,相信很快,他们就会再来一次电话。到时候我们就能够察知他们的动静,改被动为主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刺耳的铃声猛然响起!一个监听员立刻从录音设备上拿起耳机带上,同时大声发话:“队长,来电话了!号码和刚才一样,都是用被害人的手机打来的!” 秃警官拿出手帕擦了擦汗,对宇文松客气的笑了笑,走向那只可携带电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电话。一个带着残忍笑声的声音,立刻透过连接在录音机上的扬声器传了出来。 “嘿嘿嘿,警官先生,你们的录音工作还愉快吗?” 秃警官显然没有忍受住那名绑匪的讥讽。由于一些奇怪的原因,警方的各项系统竟然在同一时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以至于各种先进手段全都用不上,就连专门处理恶性犯罪的武装警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可以说,整个警方都陷入了一片混乱!就连高速公路上的防范摄影机竟然也失灵?弄得现在连那辆巴士到底在哪里都不清楚。这种种情况接连发生,叫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区域警察如何能不手忙脚乱? “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要求?!”秃警官的声音已经乱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显然更加深了那名绑匪的嚣张气焰。 “呵呵呵,怎么了?紧张了?按照一般的规律,不是应该你们让我们这些绑匪冷静,不要紧张,以致做出些什么冲动的举动吗?” 秃警官拿出那条已经被汗液沾湿的手帕,抹了抹额头,声音好不容易才稍稍安定了一下:“你们……你们到底有什么要求?想要做什么?” “呵,呵哈哈哈哈!我们想要做什么?很简单。就是安全的离开这条高速公路,回到我们的贼窝。你们很喜欢这个称呼是不是?哼,你们以为,派几辆警车故意让道路被堵死,就能够把我们困在高架上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只给你们三个小时。如果三个小时之后,我还不能离开高架的话,每过半个小时我就杀掉一个孩子!反正我们是些亡命之徒,临死之前能够有那么多的孩子陪葬,死也死得不冤枉了!” “三……三个小时?喂喂?时间能不能再宽裕一点?要堵车容易,可是要疏导可没那么轻松啊……” “废话少说!我只给你三个小时,要不要你的乌纱帽就看你自己办吧!对了,由于你们这些混蛋警察堵路,害得我们几个兄弟都还没有吃饭。叫人给我们送吃的来!噢,还有汽油!也许是五分钟后,也许是十分钟后,哼,谁知道是什么时间呢?我会把一只手机放在三金路的分岔路口,以后的所有电话都会向那只手机联系。还有,我们兄弟几个戒心很重,所以请派女警给我们送吃的。记住,别耍什么花样。如果我们觉得有任何的危险存在,你就等着为那些可爱的孩子们收尸吧!” 巴士上的绑匪在狂笑!尤其是绑匪头子,嘴角的冷笑更是不绝于 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他们仍旧占据着上风!有这一车掩护,有谁敢贸贸然冲上来?只要车子不停,就算是特种部队也不敢上来直接救人! 绑匪老大很满意自己的刚才的口气,那种充满压迫力与制胜感的口气让他觉得自己终于从前科的阴影中逃了出来!他已经把那些该死的警察全都压在脚底下,让他们对着自己哭求,哀嚎!是的,他正在等着,等着电话的对面,再次传来某个警官的哭丧声! “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满足你。” 可是,他等到的并不是什么哀求声。而是一个平稳到了极点,却似乎带着无穷压迫感的声音…… “你是谁?!”绑匪头子瞬间从座位上站起。因为这个冷静的声音让他觉得十分的难受!现在,任何一个和自己对话的人都应该怀着敬畏,小心谨慎的口气。而不是像这样冰凉!难道那个和自己说话的“警察”不怕激怒自己吗? “绑架,无非为了钱。说出你们想要的数字,然后说出交易地点。”电话那头,冷静到极点的声音仍然没有丝毫的波澜。在这一刻,那个绑匪头子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口气……这种冷静而执着的态度,自己好像听过!就在不久前……就在这辆车上? “他妈的,老子叫你报出自己的名字!”绑匪头子猛地一拍椅背,不知为什么,和电话中的那个男人对话,竟然会让他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就在绑匪头子以为对方已经吓得怕了,连名字都不敢报上来的时候,那个虽然平缓,却仿佛蕴含了无穷力量的声音再次传来! “宇文松。” ———————————————————————— 绑匪头子呵呵一阵阴笑,心想就算你再怎么装冷静,还不是乖乖的给自己报上名来?他重新坐回座位,翘起二郎腿搁在鹰鼻子的肩上,道:“哦~~~原来是宇文先生啊?你是警察吗?还是警察请来劝说我们的专家?不过听你刚才的口气似乎不太对,警察的话,应该会想尽办法拖延时间,而不是像你这样直截了当!难道说……”这时,绑匪头子转头看了看巴士上的收音机,那东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播放着“某些”新闻。一想到这,他再次发出一丝阴笑,道:“你是……一位父亲?哈哈,也就是说,你的孩子现在也在我们的手上?”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不过这一次,绑匪头子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不再像刚才那样慌乱。他悠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蹬了鹰鼻子一脚,自得意满的道:“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刚才的语气岂不是有些失礼?你可是我们重要的客户之一啊!怎么样?你现在的心情如何?刚才那名记者问你时,我还真的有些激动,想听听你说什么呢!不如现在就由我来问你吧,这位父亲,请问您的孩子正在被一群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绑架!请问您有什么感想呢?想对着那些罪该万死,应该入地狱的罪犯说些什么呢?” “说出你的数字,还有交易地点。你是绑架,应该知道通话时间越长,对你就越不利的特点。” 又是一句平缓而冷静的话,更可气的时,这些话竟然和刚才完全一样?绑匪头子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眼珠转了一下,恶狠狠的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数字,那老子就告诉你!如果换做一般的客人,老子只要他们十万。可是你!你让老子非常不爽,非常不爽一百倍你知道吗?!老子要的赎金也是一百倍!一千万,一千万!你答不答应?” 绑匪头子再次笑了。他知道,一千万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小数字。他有信心,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就算再怎么故作冷静,也一定会被这个数字吓一跳。说不定会开始和自己商量,要求减价呢! “可以,说出你的交易地点。我会按时把一千万呈上。” 结果,他又失望了……果断的声音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就立刻从电话中传来。那个父亲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难道他是个大富翁吗?不,这不可能!大富翁的孩子绝不可能上这种公立学校。这位父亲的收入水平绝对不会高到哪去!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回答的那么干脆?即使再怎么爱孩子,片刻的犹豫总要有吧?回答之前总会耽搁一下吧?可是,那个人……竟然连十分之一秒的犹豫也没有??? 书本三十五页 电话线的两端 书本三十五页电话线的两端匪火了,他并不是后悔要价要的太少。而是对着那i发火!那个男人是一个父亲,那既然是父亲,他不是应该用一种谦卑的态度和自己商量,说“只要不伤害我的孩子,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这种话吗?事实上,哪怕那个父亲已经失去控制,透过手机朝自己破口大骂,骂自己是人渣,是社会的蛀虫,他也会感到无比的受用!在他看来,听着那些父母绝望的痛骂声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可是现在,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父亲?他为什么还能够那么冷静?难道他就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孩子担心吗?他的那种冷静让绑匪头子非常不爽,他需要的是别人的尊重,是那些父母无力的嘶喊!可是,他却一点也没从这个声音中得到一点点的尊重!他的语气虽然客气,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没有分毫的谦卑!他不爽……非常的不爽!忽然间,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在什么时候听过这种口气!就在刚才,就在二层!那个小丫头……用的也是这种口气! 难道说,那个丫头是……???对了,那个臭丫头不是说自己的爸爸是个律师吗?刚才电台里的那个记者说的也是“律师先生”!一想到这里,绑匪头子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狰狞,发出一丝冷笑。 “律师先生,你倒是很爽快啊?呵呵,我知道,你一定是强忍着内心地痛苦对不对?说句实话。你的女儿还真是可爱。她的自称是……小雨,也就是宇文雨,对不对?呵呵呵,您的女儿还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惊喜’呢!” 绑匪头子的声音充满了嘲笑。果然,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陷入沉寂……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过了许久,那头的声音终于传来。只不过这一次,话语中那种丝毫不带感情地音色已经消失,变得更为低沉。 绑匪头子哈哈一笑。举着手机,一边笑,一边上楼。此刻,小雨正在几位朋友的安慰下揉着脸颊,一见刚才打自己耳光的坏蛋再次上来,眼中立刻浮现出警觉的色彩! 对于小雨的反应。绑匪头子也没在意,他扫了一眼这个女孩,继续大声对着手机说道:“放心,你的女儿现在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和她的朋友们聊天。只是刚才很不听话,给我惹来不小的麻烦,所以稍微教训了一下而已。律师先生,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有一个这么让人烦心的女儿,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吧?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其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优越感!透过手机。他似乎已经够感受到那名父亲内心的焦躁!一想到这里,这个亡命之徒忽然想起了一个更为“优越”的点子。大声道:“好了!宇文先生。其实我这个人很善良,很有同情心~~~!哈哈哈……看在你答应的那么爽快地份上。我就给你一点甜头,让你和你那心爱的女儿说说话,交流交流。呜呜,请你们地对话稍微感人一点,说不定……”绑匪头子故意挤出一副哭丧脸,道,“说不定我会被你们的亲情所感动,掉几滴眼泪也说不定~~!哈哈哈哈……” 说完。他把手机往小雨怀里一扔,哼哼一笑。道:“臭丫头,听听看吧。和你父亲好好地……道个别吧!” 小雨一愣,对眼前的环境一下子还没有理解。仍旧是捂着微微红肿的脸蛋,戒备的望着绑匪。直到电话中传来那个让她万分熟悉,整天都日思夜想的声音之后,她立刻惊喜的抓起手机,好像宝贝一般抱在耳边,几乎立刻哭喊出来。 “爸爸?真的是爸爸?爸爸,小雨好怕,小雨的脸好痛哦!呜呜……爸爸……呜呜呜……”终于这个一项表现坚强地女孩子再也没有忍住,对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委屈地泪水画,在她的脸颊上画出一条清澈的小溪…… 只不过几个小时没有听到女儿的声音,宇文松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这几个小时以来,他做梦都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想听听女儿喊自己一声爸爸,想知道她仍然是那么的活蹦乱跳!有时候他甚至发誓,即使能够再听听她的声音,哪怕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也是值得的! 望着蓝天,这位父亲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欣慰笑容……他的语气不再沉着,声音不再沙哑。如同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一般,温柔,带着丝丝暖意的声音,逐渐来到了小雨的身边…… “傻丫头,怕什么。别哭,我的小雨那么可爱,如果哭着鼻子就不好看了哟~~~” 父亲的声音充满慈祥,即使抱着的只是一台冰冷的手机,小雨似乎也觉得爸爸就在眼前,自己就搂着他的胳膊,在他的怀里撒娇。这个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小雨知道……小雨,不会哭的!爸爸……小雨不哭……不哭……” “好丫头,这才是爸爸的好小雨。” “可是……爸爸……”小雨止住泪水,抽泣了两声,问,“爸爸……你……会来救小雨吗?” 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变得缓慢……仿佛这永恒的流逝终于停顿,想要休息……小雨静静抱着手机,等待着……期待着……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寄托在那个温暖的声音之中…… “呵呵……”两声轻笑,首先从听筒中传来……随后……就是清晰、平和,却充满着无穷信念,和牵绊的声音…… “小雨,爸爸希望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爸爸这一生最珍贵的宝物。即使让爸爸用所有的一切,哪怕是生命来交换,爸爸也绝不会让我的女儿伤心……小雨,爸爸只希望你记住一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有着什么样的艰难困苦,爸爸都会保护你,照顾你,不 到一点点的伤害。我的女儿,你现在所需要的就是i下,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爸爸向你保证,等你睡醒之后,就一定会看到爸爸。好不好?” “爸爸……小雨知道,小雨相信爸爸……呜呜……爸爸,你可一定要答应小雨啊……小雨等着,一定等着爸爸来救小雨哦~~~!” “够了,爸爸怎么可能来救你?你这个死丫头连爸爸的这种谎话也听不出来吗?” 无情的言语如一把锋利的剪刀,把父女间的对话生生撕碎。绑匪头子一把夺过手机,啐了一脸焦急的女孩一口,对这手机,再次发出冷漠而阴险的笑声。 “嘿嘿嘿,好感人~~~好感人的父女相会啊!说实话,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都快哭了!呜呜~~~你听到了没有?我都哭出来了呀!哈哈哈哈。” “……你到底想怎么样?钱,我已经答应了。说出你的地点和时间。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带警察来。”宇文松的声音再次化为冷漠与沉静。 只可惜,绑匪头子已经对宇文松父女的冷静感到极端的反感,阴险的笑容不再做任何的保留。 “说实话吧,律师先生。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还真是纯真啊!相信等到父女相见的那一刻一定会更为煽情,更为催人泪下吧?不过……嘿嘿嘿。老子可能天生犯贱,喜欢看悲剧,不喜欢看喜剧!宇文大律师,您地女儿的确漂亮,即使年龄那么小,我也能够看得出来,十年后她一定会是个能让所有男人都为之神魂颠倒的美人儿!可是……你,看的到吗?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嘟”的一声,手机已经切断。机械,没有丝毫感情的忙音开始在宇文松的耳畔不断回荡。他呆在那里,仍旧举着电话,一言不发…… 不远处的警官们早已是忙开了。那名秃头刑警更是气地连话都说不清楚,好容易才稍微镇定下来,抓住一名食品店送货员的衣领,大声嚷道:“你说什么——?!你把东西交给了一位女警?!!!” 那位送货员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惹出多大的麻烦,双手不断挥舞,吞吞吐吐的道:“是……是啊?我按照你们的要求,把小型录影机放进了塑料袋里和那些食物以及汽油一起交给了那名……那名女警。不是你们叫我……把东西交给女警地吗?” 秃警官猛地推开这名送货员,大声喝骂道:“女警?你他妈的那只眼睛看到这里有女警了?可恶!这真是我的失误,我原本以为支援的女警会在你之前到达,没想到那些女人竟然到现在还没来!说!你到底把东西交给谁了?!那个女人长的什么样子?难道那些绑匪竟然那么厉害。都知道安排间谍了!” 送货员被秃警官那只油光锃亮的脑壳吓得不轻,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嚷道:“那……那位小姐长的很漂亮!好像……好像仙女一般!只是她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惹。我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她的那个眼神就似乎要杀了我一样!她……她穿着一身职业西装……对了!她的胸口好像带了个什么徽章!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你们警察的徽章……啊!对对对,就是那个!看!警察先生,和那个梳马尾地男人胸口的徽章是一模一样地!我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啊!” 秃警官已经有些气急败坏,能够忍住不踢他几脚已经算是客气了。对这那位送货员喝了声“滚”之后,他想要走到宇文松身边,对着这个人咆哮两声。问他为什么连自己地老婆这样胡作非为,他这个做的丈夫也不管管?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光靠什么爱女之心就能够解决的!可他想了想。觉得现在这样对着别人乱吼实在是毫无意义,只有徒增自己的烦恼而已。就走向那些摄影器材,询问什么时候才能搭建好。 不过,也幸好这位秃警官没有过来搭理宇文松。如果他现在过来的话,恐怕有一双眼睛,就要一辈子的留在他的记忆中,出现在他的每一个恶梦里…… 天空渐渐阴沉……大片大片地乌云仿佛受到感召一般开始汇聚。刚才还晴朗的天色刹那间灰暗下来,雨水开始飘洒,马路上看热闹地行人纷纷躲避。一道道激烈的闪电划过天空,发出的巨响如同上帝的咆哮! 那个男人,依旧举着电话,站在雨中……他没有动,举着电话的手甚至也没有放下。雨水砸在他的身上,却好像躲避着什么,纷纷跳开……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最大,最亮的闪电从这个男人的头顶上划过!雷声不受控制般四处宣泄,让那些躲在雨棚下的行人惊恐的掩上双耳,恐惧的缩着身体,臣服在这大自然的怒意之下! 男人,缓缓抬起了头……望向高架。他安静……静得可怕!在那些躲雨的路人眼中,这个在风雨中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比大自然的愤怒还要恐怖!他们不敢望向这个男人的眼睛,好像一旦和他四目交投,自己就会落入地狱!一个……充满了噩梦的地狱! “你,看的到吗?” 五个字,在男人的耳中回响。从刚才,直到现在……也许那个说出这五个字的人并不知道,正是由于自己的这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好像开玩笑般随便说说的五个字,已经把一些绝对不可以解放的东西,给“释放”了。 “你,看的到吗?” 一只足以带来所有毁灭与绝望的魔兽,已经……摆脱了最后的束缚…… 雨……依旧下着。可是原本站在雨中的男人,却已经不知所踪…… 书本三十六页 雨中的法庭 书本三十六页雨中的法庭着大雨,柳宁月坐在一辆食品车的货柜车上朝自己的—三金路的岔路口赶去。身旁的司机似乎是一名哑巴,除了开车之外,他不会问任何事,回答任何问题。这倒也省了柳宁月解释的时间,能够安安静静的细想接下来到底该做些什么。 对于小雨,她的确也很是担心。那个脸上挂满笑容,如同天使般到处跑来跑去的小女孩曾经让她那颗寂寞的心灵充满温暖。如果有可能,她知道自己也会去救她,发自内心的去保护那个孩子。不过这一次,她自己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所有行动并不是为了那个小女孩所做,而是为了她的父亲——宇文松! 宇文松能做到的,她柳宁月也一样能做到!宇文松能救他女儿,那她柳宁月也一样能救! 柳宁月知道宇文松是谁,尽管不服气,可他的调解天分之高可说是举世罕见!她相信,宇文松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和那些绑匪沟通,用他的那些“诡辩”让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释放人质。更有可能,那些暴徒会在宇文松的“威逼利诱”下糊里糊涂的放下屠刀,该行吃素!凭着她柳宁月对宇文松的了解,那个男人是绝对有可能做这种事的! 那么,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宇文松的名字从此声名大噪,各大报纸新闻的头版头条纷纷刊登“某律师言辞雄辩,劫车犯悔改自首”的巨大标题!从今以后,到她事务所的所有人都将把“柳宁月”这三个字给完全忘光,只有“宇文松”!尊敬宇文松的人将会越来越多,与之相比,自己在律师界的地位,将会彻彻底底的被那个“零胜诉律师”彻底的压垮,击败,踩在脚底! 所以,她要自己干。不就是说服歹徒吗?拥有丰富法律知识,曾经在法庭上把无数对手辩驳的五体投地的她只要想做,那一定会做的更好! 三金路路口到了,一下车,一只被塑料袋层层包裹的手机就醒目的躺在岔道口,接收着风雨的洗礼。柳宁月立刻打着伞把这只手机拿了回来,打开一看,就是一条简短的短信息。 “十分钟后,城民路岔道口见。” 柳宁月看了看短信的时间,两点十三分。再看看手表,已经是两点十五分。七分钟的路程要走过这平常需要十二分钟左右的路程,肯定是不赶不行了!很明显,这是歹徒所耍的手段! 柳宁月把信息给那哑巴看了看,又做了两个手语,意味着情况紧急。那哑巴倒也很清楚,点了点头,油门一脚踩下,这辆货柜车立刻飞驰起来。 车轮压过路面的积水,激起的水花如喷泉般飞舞。雨刮器一扫,刮下的雨水沿着车侧滚落,形成一条瀑布…… 城民路到了,可是,时间已经超过三分钟。如果换作平时还好,可要在这个大雨天里赶出五分钟的路程,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在柳宁月看着手表,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假冒警察,冲上这辆货柜车之时,手机的铃声……忽然响了。 “喂?你们在哪里?警察没有跟来,不用玩花样了,直接见面吧!”柳宁月举起手机,大吼道。 阴测测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哼,美丽可爱的警察小姐,你还真是急啊?没错,你的后面的确没有警察。我们也用不着再绕圈子。看看你的身后,我们可是在很‘迫切’的等待着你呢!” 话音刚落,一辆双层巴士缓缓驶到货柜车旁。车门打开,一个高高瘦瘦,蒙着面的男子志得意满的站在车门前,对着柳宁月发出阵阵冷笑。 这个男人的那种自以为天下唯我独尊的笑声差点让柳宁月恶心的吐出来!如果现在是在法庭,她早就让法官给对方一个警告!可惜现在不是,她也唯有继续忍耐,撑着伞,走下车,直面那名绑匪。 面对柳宁月那犀利的眼神,绑匪头子哼了一声,道:“喂,我们所要的东西呢?快点交出来,然后,滚。” 柳宁月何曾被人这样骂过?事实上,那些那些暗地里骂过她的人早已被她以诽谤罪送进了监狱!她刚想发火,却忽然想起,宇文松似乎不管被那些委托人怎样骂,怎样发泄,却从来都是微笑面对,也不曾回过一句嘴???……那好,既然宇文松能够忍,那她柳宁月自然也更能够忍! “吃的,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既然绑架,那就一定明白有得到就必须有付出的规律吧?”柳宁月拍了拍货柜车,冷冷道。 “哼,臭条子,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讲规律?……呵,好吧。我就先听听,你的那是什么狗屁规律!” “很简单。”柳宁月挥出一拳,砸在货柜车的车厢上,发出的声音即使是在这场暴雨中,也显得异常的响亮,“我只想交换你手上的一名人质。就用这一车可以解决你们饥饿的食物,和足够让你们的逃跑之旅更加漫长的汽油!” 绑匪头子似乎听到了一句什 好笑的笑话,大声笑道:“交换?你开出的条件还真极!你这一车的东西值多少钱?值得让我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票子来换?告诉你,我这里每一个孩子的开价都是十万,你这一车的食物难道值得十万吗?还有,现在可是我占据主动,即使强抢你这辆车,你又能怎么样?美女,你的美梦未免做的也太完美了吧!” “哼,强抢?你们有这个本事吗?”柳宁月丝毫也没被绑匪的话语吓到。或者说,这一切原本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冷冷一笑,道:“想得太美的,应该是你们才对!没错,你们的确是可以硬抢。但只要你的脚步踏下这辆巴士一步,这台货柜车就会立刻加足马力扬长而去!难道你们想开枪拦截吗?哼哼,恐怕你不会想到,现在货柜车中的汽油都是呈开启的状态,只要车子有任何的撞击或是倾翻,你们就要和那些沾满汽油的面包相见了!” 话音刚落,一支手枪立刻穿过雨幕,顶在了柳宁月的额头上,紧接着,就是绑匪充满愤怒的声音:“你这个臭娘们,难道你不要命了?老子告诉你,如果那辆车离开,你的命就立刻掌握在老子手上!” “你们要的是食物,是汽油,是钱!而不是我的命!”柳宁月依旧没有退缩,相反,她反而向前迎了一步!即使这里不是法庭,她也知道,所谓的胜负,往往也在这一念之间! 这一招果然有效,那名绑匪已经开始犹豫,看看柳宁月,再看看那辆货柜车。见对方动摇,柳宁月知道,最后的一击已经到了!她立刻拿出早上和赵炎签约所取得的支票,在绑匪面前摇了摇。随后,她又拿出一只打火机,点着,把支票移到火焰附近,道:“这里,是一张十五万的签约支票。已经足够换你的一名小人质了。再加上这一车的食物和汽油,这么简单直接的关系,相信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望着那张在火焰旁摇曳的支票,再看看那一车,应该装满了食物与汽油的车厢……的确,这似乎真的不用再犹豫什么了。事实上,这些绑匪的肚子已经快要饿开了花!恨不得立刻大吃一顿!现在,不仅能够得到一车的食物,还能够有一张可以立即兑现的超额支票可拿!这……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绑匪头子缓缓收回枪,笑了一声。也不知他这声笑是为那十五万的支票,还是赞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转过头,和智多星商量了一下,似乎达成了一致,走回车门前,道:“恭喜你,美丽的女警。事实上,你是个优秀,而且有钱的民警。哈哈哈……好吧!这么好的交易又岂会有不做的道理?来,你上来自己挑,看中哪个孩子就带下去吧!”说完,他让开门口,做了请的动作。同时,那双贼眼已经在那张支票上飘荡。 柳宁月哼了一声,并没有挪步。她可不是那种没什么戒心的女人,以为达成协议就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那张支票仍然靠近火苗,继续道:“对不起,这辆巴士是你们的地盘,我还没蠢到自投落网的地步。我说出那孩子的名字,你们把她带下来。只要她一从我们双方的视线中消失,这张支票就立即属于你们了!” 绑匪头子歪了歪嘴,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戒心竟然会那么的重?还亏她长了一副这么可爱的脸。他耸耸肩,道:“好好好,民警同志,我照你说的做~~~!既然你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呵呵,估计那孩子和你的交情一定匪浅吧?噢,难道我们阴差阳错,竟然绑架了这位女警同志的孩子?呵呵,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肯给钱,就算是警察局长的孩子我们也一定双手奉还!” 说完,他不再站在门旁,而是走进去了一点,拉着扶梯的把手,等着这位女警把孩子的名字说出来。然后,那张支票就属于他们的了! 可是,当他真的听到那个名字之时,那双原本已经被金钱所填满的双目忽然恢复清醒!宇文雨……这个女警,她要来接的孩子,竟然是那个……宇文雨?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这名女警……真的是什么“女警”吗?她胸口的那枚徽章是什么?他曾经见过,那些为自己做刑事辩护,结果让自己被判了十年刑期的愚蠢律师,胸口也有这么一个徽章!对了……刚才的电台里不是说了吗?“您和您丈夫”……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让自己万分不爽,丝毫不对自己表示任何谦卑的男人的……妻子?!而那个几乎毁了自己所有计划的臭丫头……就是她的女儿??? 让柳宁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就要走上楼梯的绑匪突然间没再上行。他……反而转过了身,用一种凶残……霸道的眼神……看着自己…… 书本三十七页 寂寞……与关怀 书本三十七页寂寞……与关怀啊~~~!” 乍一见到认识的人,小雨立刻发出欢快的叫唤声。可惜的是,她的这声呼唤所代表的并不意味着脱离险境,而是一个更为糟糕的局面。 柳宁月双手双脚反绑,在肥仔的推搡下站立不稳,跌倒在过道之上。她抬起头,愤怒的看着那些绑匪。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些绑匪会突然改变主意,把自己都给绑了上来?这个目露凶光的绑匪所要的东西不是食物和钱吗?那为什么,他竟然不惜让自己烧掉支票,赶走那辆货柜车来绑架自己呢?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柳宁月没理会旁边的小雨,凝聚着疑问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绑匪头子。 “什么意思?”绑匪头子哼哼两声冷笑,拿出枪直接顶着柳宁月的额头,道,“就如同你现在所看到的意思一样!” “为什么?你需要的不是钱吗?可你竟然眼睁睁看着我把支票烧掉?你还想要什么?” 绑匪头子拉上枪膛,道:“可爱的律师小姐,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喜欢钱。可是,对于你们这一家子,就算真的拿来一千万我也绝不会轻饶!和你一样,你的女儿也是一位美人儿呢~~~!只可惜,她毁了我所有的计划,让我们被困在高速公路上绕圈!而你那个该死的丈夫,却对我没有一点点的尊敬!至于你!嘿嘿……美丽的小姐,我对你刚才的口气十分不满,你也和你的女儿、丈夫一样,对我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竟然还拿那张支票来威胁我?你们这一家子的性格还真是相同啊!……所以,我要你们一家彻底的后悔!后悔敢不对我低头,后悔敢和我讲条件!”说完,绑匪头子立即用枪柄挥中柳宁月的脸颊,一条血丝缓缓从柳宁月的嘴角渗出,流了下来…… 几名绑匪走下楼梯,留下的恐怖笑声在车厢内回荡,庆祝着他们又一次的胜利…… 小雨摸出手绢,擦拭着柳宁月嘴角的那抹血丝,担忧的问:“柳阿姨,你……痛不痛?” 柳宁月双手双脚都被绑,一次以为完全可以胜利的“辩护”却被对方用武力给驳回?!这要是在法庭上就足够判他三个月监禁了!一想到自己不但没有帮宇文松救回小雨,反而把自己给套了进去,弄得自己反倒要人救,心中的不满立刻膨胀起来。 “哼!” 柳宁月挣扎着坐起,靠在座位上没好气的直哼哼。看着这样一个气呼呼的大人,周围的孩子更是个个神经紧张,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乐点点这个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面对柳宁月,似乎也有些害怕。她推了推小雨,轻声道:“小雨,这个阿姨……就是你妈妈?阿姨长的和你不太像啊……虽然都很漂亮……” 小雨还没来得及回话,柳宁月耳尖,已经听到了这个小丫头的窃窃私语,一双凌厉的目光立刻瞪了出来!乍一接触这个目光,乐点点连忙缩回自己的座位,不敢再多说什么。这可让一旁看着的冯强高兴了一把,心想你这个男人婆,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吗? 不管在什么时候,小雨似乎都能够发出这种无忧无虑的笑容。尤其,是她在得到父亲的保证之后,更像是已经安全一般,轻松的笑着。当擦干柳宁月嘴角的那条血丝之后,说道:“柳阿姨,你是来和小雨说爸爸的事吗?爸爸他什么时候才来接小雨?” 不说宇文松到还好,柳宁月那原本愤怒的心情也已经稍稍安静了下来。可是,她却又听到这三个倒霉的字?仔细想想,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由于那个男人吗?自己会通宵加班,忙碌的连早饭都不吃,到现在被那些绑匪捆在这里……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全都是由于那个男人! “哼,他来接你?”柳宁月转过脸,不再让小雨擦拭着嘴角的血丝,冷冷的道,“宇文松又怎么可能来接你?他现在除了呆在那些警察身边鬼吼鬼叫之外,又怎么可能来接你?” 小雨怔怔的看着柳宁月的脸,没有说话。可是,即使她那么小的年纪,也能够从这位柳阿姨的脸上看到些什么…… “柳阿姨,你为什么那么恨爸爸呢?”凝视良久,小雨忽然脱口而出。 柳宁月稍稍吃了一惊,她的确是恨着宇文松,可是这种感觉即使是面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黄静雅,她也没有说过。可是,这个七岁的小女孩竟然拥有那么敏感的感觉,就这么三言两语中被看了出来? 不过,柳宁月的吃惊也没维持多长时间。回过神后,她没有回答小雨,而是直接看着窗外。对于那个答案,她并不怎么想告 孩子。她的年纪还太小,不应该接受“恨”这个概i对小雨那孜孜不倦的眼神,不断询问的话语,她实在是熬不过,叹了口气,道:“小雨,我……并不恨你的爸爸。这事实上只是一种竞争,一种大人才有的竞争行为。”柳宁月仔细搜刮着肚子,拼命想把自己的感觉描述的稍微平淡一点,“你看,你的爸爸很受人欢迎是不是?阿姨也想像你爸爸一样受欢迎,甚至比你爸爸更受欢迎。这对于阿姨的工作很有帮助。嗯……总的说来嘛……这就是大人所需要的事情吧。阿姨需要这份工作,想努力把它做的更好。” “……柳阿姨,你为什么那么努力的工作呢?” “啊?哈,小雨。幸好这个问题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问的。如果是一个大人,听到你这个问题岂不是笑死?对于工作,当然要努力啦~~!每 对于柳宁月的回答,小雨似乎并不怎么满意。她依旧紧盯着柳宁月,继续一字一顿,表情严肃的道:“柳阿姨,小雨是在问阿姨。为什么,那么努力的工作?” “因为……” 忽然,柳宁月的眼光黯淡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自己工作的理由不是已经说了吗?还有什么理由……? 可是渐渐地,她就被小雨眼中的那抹认真所融化……她忽然发觉,在这个孩子面前,自己这个律师竟然会瞒不了她?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感觉,在小雨的面前,也许可以畅所欲言,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因为……阿姨很寂寞……如果没有了工作,那么阿姨……就没法再活下去了……” 柳宁月没有再说下去……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最为根深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是那一天……自从那一天之后,自己差不多就失去了一切。那一天之后,每当回到家里,面对着自己的就只有一个大的可怕的房子,和一个空荡荡,毫无温暖可言的“家”……自从那一次之后,原本疼爱自己,总是带着笑容的爷爷仿佛也变了一个人,变得冷冰冰。年幼的自己握着他的手,也如同摸着一个铁质的怪物。也就是在那一次,爷爷失去了他的律师徽章…… 孤独,寂寞,寒冷……这些感觉伴着她的成长,总是环绕在她的身边。即使过了那么多年,那场可怕的噩梦也始终无法让她释怀。于是,她开始拼命的努力,开始变得不近人情,企图用工作来冲毁当年的噩梦!明里,她告诉别人是为了洗刷爷爷失去律师徽章的耻辱。可每当夜晚来临,回到那个一般人称之为“家”的房子,看着那即使过了十几年,却仍然空荡,冰冷的房间时,她就会开始脆弱,开始无助……对她来说,努力的工作也许只是一个借口。不断的加班加点,只是她为了能够留在事务所里,而不用回到那个冰冷的“家”的借口! 她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柳阿姨,爸爸很关心阿姨的。” 轻轻的声音,带着温暖和光辉,不经意的闯进那间冰冷、空荡的房间…… 柳宁月抬起头,几乎不敢相信的望着小雨,道:“你刚才……说什么?哈,他关心我?小雨,好孩子是不能撒谎的。小雨,阿姨教你一条,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如果对一个女性表示关心,那只有两种情况。一,那位女性是那个男人的亲人,就像你的爸爸对你一样。二,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有着某种邪恶的企图!这也是最让人恶心的一点!对小雨来说,以后除了能够相信你那个爸爸之外,绝对不可以相信任何的男人!哼,你的爸爸……真是……算了。” 但是……更加肯定的声音,被小雨用无比确信的声音说了出来:“柳阿姨,爸爸真的关心你的。爸爸经常带着小雨去商店买新鲜的茶叶,说可能对阿姨你有帮助。爸爸还经常偷着带回一些工作,说是担心柳阿姨太过认真,身子吃不消。所以偷点工作回来做,第二天再把那些纸偷偷塞回阿姨的文件夹里。柳阿姨,你知道爸爸最近的休息日都和小雨去哪里玩吗?爸爸带着小雨去了工作的大楼。说生怕柳阿姨工作太累,如果还吃一些不干净的外卖的话会得病。所以等到那些给柳阿姨送外卖的叔叔经过的时候就会聊上几句,然后偷偷用自己做的饭盒交换!每次爸爸和小雨说到自己的工作,都会很担心的说到柳阿姨啊~~~!” 书本三十八页 救 书本三十八页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柳宁月的脑海中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的思考。问题……她的脑海中就只有那一个问题在不断的旋转。她开始不断的问着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猛然间从车身上传来!听起来,车子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不知怎么的,柳宁月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连忙挣扎着爬起,望向车外…… 警车?!那是一辆警车! 有了警车,那当然意味着会有警察!尽管这和柳宁月心中所想的有些不一样,可这还是意味着救援已经到来!满车的孩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全都敲打着玻璃,不断的向那辆飞驰的警车呼救! “砰!” 又是一声撞击!不过这一次巨响带给全车人的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柳宁月已经看清楚了,这并不是那辆警车在试图拦截巴士想把它撞停,而是这辆巴士正在利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撞击着那辆警车!同时,绑匪们的笑声已经从下层传了上来! “快快快!再来一次,再撞他妈的一次!这个警察还真是胆大,竟然敢单枪匹马的过来救人?!” 也就在这同时,巴士的最后一撞已经来了!沉重的金属相撞声如同手刮玻璃般的刺耳,在雨中,那辆飞驰的警车似乎再也没有经受住这一次的撞击,开始打滑。在那可怕的惯性下,警车飘起,翻滚……随后,重重的砸向地面!一声爆炸的巨响,带着一团火球,从那辆破碎的警车上传来…… 毫无疑问,那辆车上的警察一定死了……没有人还能在这种爆炸中生存。柳宁月连忙用身体挡住小雨的视线,绝望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灾难,往往跟随着另一个灾难而出现。这似乎是一个亘古不变的定律。就在整辆巴士全都因那团火球陷入沉寂之时,那个鹰鼻子,却已经带着一副胜利的笑容走了上来。 “哈哈哈,看呐!那就是你们的救援吗?老子还以为那个警察单枪匹马的冲过来有什么厉害的呢,原来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猛夫!哈哈,这么一撞,不知道那家伙的身体碎片还能找到几块?希望那张脸还能够剩下,省的那些条子连自己的同事都不记得了,哈哈哈……” 柳宁月怒目瞪视着这名绑匪……不,现在,他们已经是一群杀人犯!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柳宁月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如果可以的话,那些火已经把这个满嘴淫笑的家伙烧成灰烬! “绑架,非法持有枪支,再加上现在的杀人!无论哪一项,都足以让你们被判处死刑!” 鹰鼻子再次发出那种令人不快的阴笑,他走到柳宁月身旁,用枪顶住她的脖子,大声道:“臭娘们,死刑?这就是你们这些法律工作者的台词吗?要判处我们死刑,那也要抓的到我们再说吧?可是呢,现在我们有智多星的帮忙,他有几乎一箩筐的反侦察手段!想让我们被判死刑?臭娘们,你想的还真是美啊!” 鹰鼻子的脸凑到柳宁月的眼前,那张嘴中所散发的恶臭让她几乎晕厥!她可不想让这张臭脸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立刻一口唾沫吐到鹰鼻子的脸上。但是,她很快,就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鹰鼻子抹下脸上的口水,静了一会。忽然,这个绑匪掀起一部分面罩,把那只沾有柳宁月口水的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 “嗯……好味道!美女的口水都说是甜的,现在吃起来果然不错!” 忽然,柳宁月觉得浑身发冷!她已经从这个变态的嘴上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笑容!他的眼睛也开始不规矩,在自己的身上到处打量!柳宁月真的慌了,她的声音不再那么冷静,眼神也不再锐利,开始颤抖起来:“你……你想做什么?” 鹰鼻子痴痴一笑,没有回答。反而转过头,对着下层喊了一声:“老大!这个女人敢对我不尊敬,我能‘玩玩’吗?” 玩玩???一听到这两个字,柳宁月浑身都好像被闪电击中一般!她当然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意义!现在,她反而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名绑匪头子身上,希望他能够阻止手下的胡来! 可是,现实,却往往那么悲惨…… “你想玩玩?……呵,好吧。你就玩吧!那个男人敢对我不尊敬,这也是一个教训他的办法!可惜没带照相机,不然寄几张照片回去给他丈夫,一定非常有趣。你就先玩吧,等我们几个商量完接下来的事情之后,我们……一——起——玩——!” 绑匪头子的话如同给柳宁月下达了一个死刑判决!她的脸上瞬间被绝望所掩盖,身体被恐惧所压制!见鹰 着淫笑,一双肮脏的手就向自己伸来,她还能怎么做只能做出最后的挣扎! 二层的车厢一瞬间就被喧闹所掩盖,孩子们哭喊着四处逃避。柳宁月虽然想要挣扎,可是她现在双手双脚全都被绑,即使挣扎,又能挣扎到哪里去?没用多久,鹰鼻子就已经把她推倒在一张椅子上,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你……你放开我!你这是在犯罪!你的罪孽已经很深了,难道还想让自己再深下去吗!” 鹰鼻子丝毫没理会柳宁月这最后的挣扎,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被自己俘虏的女人,想象着自己即将在那么漂亮的女人身上到达天堂!他已经是什么都不顾了! “罪孽?哈哈!你不是说我已经要被判死刑了吗?既然要被判死刑了,那罪孽再深一点又何妨?” 小雨见柳宁月被那个绑匪压在椅子上,虽然她不(ap,16k更新最快)清楚那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她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这个女孩知道自己人小力薄,可还是冲了上去,两只小拳头挥向鹰鼻子。 鹰鼻子哪里会把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大手一挥,又是一个巴掌上去,把这个勇敢的小女孩打飞!小雨的脸上吃了火辣辣的一掌,脑子也有些糊涂,坐在地上没有再爬起来。可是,她仍然想救柳宁月,仍然想救她! 那么有谁……能够救她吗? “爸爸————!!!” 声嘶力竭的呼喊,只为了唤出那个可以保护自己,保护柳阿姨的人!那么,那个人出现了吗? 不……没有。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窗外的雨仍旧在下,巴士仍然在开。而那个鹰鼻子,也仍然继续做着他想做的事…… “丫头,别叫了!你的爸爸是绝对不会来的!哈哈哈……美人儿,现在,该轮到‘解衣’的时间了!” 鹰鼻子淫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可丝毫没有字面上的那么“温柔”!两双枯瘦的手掌抓住柳宁月的衣襟,用力一拉!随着上面的纽扣齐齐飞散,那对只有一对胸围遮羞的双峰,立刻暴露在这个男人淫秽的视线之下! “呼呼呼~~~好棒的身材!”鹰鼻子的笑声更为激荡,那双眼睛似乎要穿过柳宁月的胸围,把她的身体看个一干二净,“他妈的,美人儿。老子还真是羡慕你那个丈夫!一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每晚都可以享受你这么好的身体,老子就嫉妒的发疯!看看……看看你的皮肤多细,多滑?就像还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你已经有了丈夫!……怎么,你不愿意?还在挣扎?哈哈哈,没关系。现在,老子来代替你的丈夫,让你爽到极点!过不用多久,相信你一定会把那个没用的男人忘了,抱着老子扭动你这细皮嫩肉的小蛮腰!哈哈哈……” 淫笑着,鹰鼻子的双手开始向柳宁月的胸部伸来。柳宁月已经是泣不成声,双目中的泪水流淌不止……到了现在,难道还有什么人可以来救她吗?可能吗? 她知道,不可能……可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刻,她的脑海中却会浮现出一个人来?为什么……她会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个名字?一切的事实都已经证明,那个人都不可能来救自己……可为什么?在自己即将被这凶残的绑匪施暴的这一刻……自己想的反而是……那个人??? “救……救我……”细如蚊吟的声音,轻轻从柳宁月的双唇中发出…… “哈!救你?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可以救你了!”鹰鼻子的双手仍然向柳宁月的胸口前进。他知道,很快,自己就将揉到这个世界上最柔软的东西!然后,自己就将做着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手指一厘米……一厘米的靠近……柳宁月的嘴里仍在呜咽着那三个似乎毫无意义的声音—— “救救我……” 窗外的雨滴开始凝固,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缓慢。耳畔回响着那个绑匪的淫笑,那双无耻的手……也在慢慢接近自己的身体…… 她……终于喊出了那三个字…… “救救我!……宇文……松……” “哈哈哈!没人可以救你,没人可以救……” “呯————!!!” 破碎的玻璃声瞬间掩盖了绑匪下面所说的每一个字眼。外面的狂风暴雨立刻穿过碎裂的车窗,在车厢内咆哮!锐利的碎片四散飞舞,划过鹰鼻子的脸,带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可是,这并不是结束。当他抬起头,想要看看面前的车窗玻璃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 一只手掌……一只巨大,正向自己的脸抓来的手掌…… 书本三十九页 所有人都消失了 书本三十九页所有人都消失了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从二层传来!另外几名绑匪听得很清楚,这正是鹰鼻子的惨叫!不用怀疑,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爽到升天,正在那位美女体内喷射时发出的声音。鹰鼻子绝对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绑匪头子和肥仔两人急忙挺着枪冲上二楼,大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唯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可怕的事实! 鹰鼻子的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拖住似的,直接拉出了窗外!他的上半身被车体掩盖,只剩下那两只脚还在风雨中不断挣扎!暴风雨不断的猛灌进车厢,其中还夹杂着鹰鼻子那凄惨的求救声! “啊——!放开我!不……不要!怪物!放开我,放开我呀——!!!”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轰隆的巨响把鹰鼻子下面的话全部掩埋!紧接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穿过雷声的阻隔,结结实实的扎进绑匪们的心中!也就是在这一声响后,刚才还在窗外苦苦挣扎的鹰鼻子的两条腿,发出了一阵抽搐!接着……它们无力的垂下,再也不动了…… 望着这一切的绑匪头子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不是真实?!在他的眼前,那两条无力垂下的腿正在缓缓上升……被外面的风暴一吹,就好像嘲笑他们似的微微摇摆。慢慢的……慢慢的……鹰鼻子的下半身,从他们的眼前消失…… 绑匪头子与肥仔两人静静地看着,谁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谁都不想过去抓住鹰鼻子的腿,和上面的“那个东西”角力。渐渐的,他们的身体开始发出颤抖……当鹰鼻子的身体全部消失之时,边上的肥仔竟然连手上的枪都拿不稳,跌落在地…… “哇——!” 肥仔被枪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就想往下层跑。可惜,他的逃跑之旅刚刚开始,就被绑匪头子一把拉住。 “你跑什么!”绑匪头子拉住肥仔的衣领,举着枪望着车顶,凝神以对。他想听一下,可惜……耳边除了风雨声,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绑匪头子呼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孩子。问道:“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一个孩子回答他……他们的眼中除了惊恐之外,也充满了和他自己同样的未知……再看看柳宁月,躺在椅子上的她双目呆滞,呼吸沉重,显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绑匪头子咬了咬牙,捡起肥仔扔掉的枪丢回给他,同时,给这个胖子使了个眼色。 “老……老大……?你想……你想让我做……做什么?”肥仔的手仍旧在颤抖,双目不停的在车顶来回扫荡。 绑匪头子哼了一声,指了指车顶的通风口,道:“肥仔,你上去看看,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啊——?不不不不!老……老大!怪物……那是怪物!我不要上去!我不……” 话还没说完,肥仔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吃了绑匪头子一手肘。同时,那只冰冷的枪口也已是死死的顶在了他的胖脖子上。 “你他妈的还真没种,老子叫你上去你就给老子上去!怕什么?!你是科幻电影看多了吗?现实世界里哪来的怪物?别忘了,你手里可是还有枪呢,如果那东西真的很危险的话,就直接开枪崩了它!” 也许是手上的武器让肥仔多多少少拾回了一些信心,又或许是老大的话让他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下来。他动了动自己的那个肥胖身子,深呼吸了一下,终于颤抖的点了点头。 踩着椅子,肥仔打开了通风口。刹那间,铺天盖地的雨水和狂风终于找到了一个更大的缺口,争先恐后的扑进车厢。肥仔缩回身子,把手中的枪上膛,又紧紧握了一下。在绑匪头子鼓励的眼神中,他大叫一声,持着枪钻出通风口! 绑匪头子紧紧抱着肥仔仍留在车底的两条腿,以防他和那个什么东西对峙的时候胆怯退下来。可是,那原本在他预料中的枪声,却久久都没有响起…… 绑匪头子抬起头,问道:“肥仔,车顶上有什么?” 肥仔拿着枪又来回扫了一遍,大声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老大。车顶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只有……” “你他妈的只有什么?快点说!” “呃……只有……只有鹰鼻子的身体!他就躺在车顶上,一动也不动,看起来好像死了!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绑匪头子愣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刚才他可是亲眼看着鹰鼻子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拖上去的。车子开的这么快,如果这样跳车的话那不死也会残废!那么……那个东西,到底去了哪里? 肥仔可没心思等着自己的老大慢慢想心事。飞扑到他脸上的雨水已经像是浸在浴盆里一般。而且,那个阴沉而黑暗的天空让他感觉很不 |温暖而安全的车厢内。 “老大?我……我能够下去了吗?外面……好冷啊。” 绑匪头子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在放肥仔下来之前,还有一件事要他做。 “喂,肥仔,鹰鼻子不是在上面吗?你去把他带下来。” 尽管老大不愿意,可是肥仔还是支吾着答应了。他知道,违抗老大的命令到底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和那些惩罚比起来,上去淋个雨,抓住鹰鼻子把他拖下来,实在是容易之至! 放开肥仔,帮助他爬上车顶之后,绑匪头子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雨水似乎下的更大了,空中的闪电也在不断嘶哑,把黑沉沉的天空撕开一道道可怕的裂口。仔细想想,这种环境真是太适合以后的逃离了。 忽然!绑匪头子好像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顺着另一边的车窗爬过!他立刻转身,手中的枪更是蓄势待发的对准了对面的窗户!可是,那里仍然什么都没有……窗外依旧在下着雨。 “呼,看来是我太紧张了。”绑匪头子收起枪,笑笑。可就在他放松之时,车顶上再次传来一声惨叫!这一次,竟是肥仔的?! “哇啊!什么……什么东西?!别掐我……我脖子!我快透不过气……到底是……什么?!” 闪电再次开始愤怒!只不过这一次,肥仔似乎正在做着一些抵抗!凌乱的枪声不断传来,其中更是夹杂着肥仔绝望的叫声!他到底在面对什么?为什么会那样的惊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好像正在被那个莫名的东西撕碎,吞噬! “呯——!” 这是……最后的一声枪响……这声枪响过后,车顶再次归于沉寂……绑匪头子试着轻声叫唤了几声,可是,却没有回答……唯一还从上面传下来的声音,就是雨水撞在车顶,碎裂时所发出的“啪……啪……”声…… “你他妈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接连两个同伴消失在车顶,心中的恐惧已经让他变得暴躁不安!他举起枪,对着车顶连开数枪,咆哮道:“出来!老子管你是人是鬼,快点给老子出来!老子要把你打成马蜂窝!!!” 激射的子弹不断的在车顶上留下一个个弹痕,愤怒的绑匪头子不遗余力的宣泄着手中的子弹。枪声混合着雷声,在车厢内不断回荡,孩子们个个都捂着耳朵,颤抖着缩在一旁…… 可是小雨,这个女孩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惊恐之色?!反而充满了笑容?她不怕吗?不担心那头怪物伤害自己吗?正当她喜滋滋的张开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嘴,却被仍在低头看书的上官琥珀捂了起来…… 子弹几乎已经打空了,直到把最后一条弹夹放进手枪,绑匪头子才注意到自己的行动除了白白浪费子弹之外,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他狼狈的端着枪,目不转睛的指着车顶,恶狠狠的道:“他妈的,你以为自己是他妈的异形吗?快给老子出来!够胆的就出来和老子单挑!别躲躲藏藏的!” 车顶,仍旧静悄悄的。似乎……静的可怕! 人,在面对未知的事物之时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这种感觉能够阻断人们的思考,妨碍人们做出正常的举动。有的时候,它可以让人发疯! “……好,你不下来是吧?老子有办法叫你下来!”说完,绑匪头子一边凝神对敌,一边向车底下喊道,“智多星!叫你的老哥把车停下!老子要上去好好教训教训那头怪物!” 绑匪头子的喊话有用吗?车子会不会就此停下?很显然,答案是肯定的。但是这一次的停车,却不如平时那么有趣。那名司机不知道到底吃错了什么?叫他停那就好好停吗,把刹车踩那么急干嘛? 紧急刹车让绑匪头子站立不稳,跌了个四脚朝天!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立刻转化成对那名司机的愤怒!他迅速爬起,冲下车拿枪顶住那名司机的后脑勺,大吼道:“你他妈的到底会不会开车?刹车踩那么急干嘛?赶着投胎吗?需不需要老子送你一程?!” 令绑匪头子讶异的是,那名司机并没对后脑勺的枪表现出多大的反应。他反而直愣愣的看着后视镜,双唇已经由于恐惧而翻白! 后视镜中到底有什么?难道说……就是那头怪物?! 一想到这,绑匪头子立刻转身,手中的枪更是移动迅速!只要那头怪物在身后,那他保证,立刻让那东西变成一只马蜂窝! 没有…… 什么都没有。一层的车厢内空空荡荡的,除了那些被自己捆绑起来的教师和孩子们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是的,就连原本应该在这里的智多星,也像空气一般,消失了踪影…… 书本四十页 困兽之斗 书本四十页困兽之斗齿,由于寒冷而开始打颤,骨质相撞的声音不停的在嘴里回响。他的寒冷并不是来自于那个大自然,而是来自眼前的这片空荡……!智多星也消失了,跟着自己的同伴,已经一个接一个的消失……那么,最后的消失的那一个,是不是就是自己呢?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绑匪头子的声音已经不再如刚才般严厉,他的声音在颤抖,眼中堆砌着恐惧的色彩…… 司机仍旧是紧紧握着方向盘,哆嗦的似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我看到了……后视镜!黑影……一只手!玻璃……碎了……紧接着……我弟弟……不……不见了!” 是那东西……又是那东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够不声不响的就把自己的三名同伴都带走?!他到底是谁?!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可怕的怪物吗?难道自己已经激怒天神,已经到了要被某种怪物追杀的程度吗?!那东西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 巨大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耀眼的几乎让人无法张开眼睛。雨水,依旧在默默的下……落在地上,车上,穿过那破碎的玻璃和天窗进入车厢……悦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悦耳的……如同冥界的奏鸣曲…… 绑匪头子没有同意司机下车逃离的主意,他不敢下车。现在,这辆移动的巴士已经是他唯一的避难场。如果去了外面,他不敢保证自己将会遭遇到什么!所以,他命令那名司机继续开车。握着枪的手已经抓的更紧,这个东西,已经被他视为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望着二层,绑匪头子没敢再移动一步……原本短短的几阶楼梯现在看来,竟好像是通往地狱的十三层阶梯!飘零而下的雨慢慢于地板上汇聚,沿着那些楼梯一阶……一阶的流下……每一次的下坠,都会发出猛烈的撞击!然后……摔得粉碎…… 他发狂了!终于,在恐惧与绝望的双重逼迫下,绑匪头子发狂了!这头受伤的野兽冲上台阶,随手抱起一个孩子,用枪顶住那孩子的脑袋!大声咆哮:“怪物!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是来救人的不是吗?!那就给我出来!如果你再不出来,老子就把这个小屁孩的脑袋打开花!” 猛然间开始狂暴的歹徒刹那间让孩子们惊恐起来,尤其是那个被他夹在臂弯里的孩子,害怕的哭声立刻响起,原本因为震撼而沉默的车厢再一次陷入恐慌!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混乱,恐惧!每当看着他人在面对自己时陷入慌张时,他都会有一种病态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可以消除他的恐惧,增加他对付那头怪物的自信! 可是,这阵慌乱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一个夹杂着雨水,含混不清的声音,如同幽灵般……闯了进来…… “你……满足吗?” 这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从车顶吗?不……从一层?也不像!难道是从车的两侧?不,都不对!也许是由于外面的大雨,让这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任何地方传来的!没有人知道这个声音的源头在哪里,没有人…… 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四个字……虽然恐怖,却充满了安全感的四个字,在车厢内缓缓回荡…… 柳宁月不顾衣衫的凌乱,把小雨紧紧的抱紧怀里。她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色彩!她无法相信,难道说现在发出这些声音的……真的是那个人吗??? 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怀中的小雨。这个女孩的双目,已经充满了喜悦……她知道,自己等了那么久的“信任”,终于来了…… “用孩子来威胁,真的让你那么满足吗?” 听到那东西说话,绑匪头子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既然那东西会说话,那就代表他也只是一个人!只要是人,那就一定害怕挨枪子儿! “嘿,警察同志,你倒是很猛啊?!竟然能够连续把我的三个同伴给干掉?我看你可以去007了!不过,现在嘛……(他用枪戳了戳孩子的脸)主动权还是在我手上!我命令你立刻给老子现身!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绑匪头子原以为自己的威胁可以成功,但没想到,回答他的却只有一声冷哼。 “哼,主动权在你手?别逗我笑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条,立刻停车,然后把所有的孩子都给放下,开车离开。你的同伙都在车顶睡觉,除了一些骨折之外没有大碍。我只要救孩子,除此之外我决不为难你。而第二条,就是继续顽抗!我已经用自己 给警方充当定位,不需要多久,警方的狙击手就会把你的脑袋!是放人逃走,还是继续夹着孩子,你自己选。” 愤怒而绝望的叫声从绑匪头子嘴里喊出。他的计划,他的金钱,他那受人崇拜的自尊!这所有的一切都即将化为泡影!他甚至已经能够听到警车的声音正向自己驶来,死刑的判决就将递到自己的手上!是谁……是谁造成了这一切的?原本,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吗?即使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可是自己不也是顺利应变成功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打破自己所有的计划,撕碎自己所有的美梦?他是谁?是特警吗?可他为什么没有用枪指着自己?如果不是,那么是什么力量驱使他来到这里的?是什么力量让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前来营救这一车孩子的?是什么……力量??? 车子忽然再一次的紧急刹车,原来那名驾驶员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恐惧,停车逃跑了!随着巴士的停驶,下一层的孩子立刻如潮水般涌下了车。那几名老师也是安然无恙,带着那些孩子纷纷离开巴士。可是在二层,这一场对峙还任然没有结束!只不过一层的喧闹立刻传染给了二层,让这些孩子们个个开始骚动不安,眼睛直盯着楼梯。 眼见场面再一次的失去控制,绑匪头子乱了,真的乱了!他的疯狂驱使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听从指挥!在发出又一次的狂叫之时,那支枪死死顶住那孩子的脖子,搭着扳机的手指即将扣下! “不要!!!” 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枪声响起的前一刻及时到来,绑匪头子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一撞,重心不稳,那颗子弹擦着孩子的脖子飞出窗外!而那孩子也趁着自己一个没抓稳的时机逃跑。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了人质!刚才撞自己的是谁?是不是一个臭屁孩?那好,别挑了,下一个人质就是她了!!! 绑匪头子想都没想,就把那个抱着自己大腿不放的小丫头举了起来,手中的枪更是紧紧贴在了她胸口!这一抓,让他几乎有些大喜过望!这个女孩子,不正是这一切事情的根源吗?把自己的计划破坏,让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跑出来的根源!用她做最后的人质,真是太适合不过了! “臭丫头,你很勇敢嘛?好,来啊!叔叔今天好好的陪你玩玩!” 忽然!让绑匪头子没有料到的是,自己刚一把这个小女孩抓起来用枪顶着,那头“怪物”竟然会发出一丝轻微的呼吸声?是的,尽管这丝呼吸很是轻微,但他仍然听得出来,那里面似乎包含着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 恐惧?为什么这个小女孩竟然会让那头可怕的“怪物”恐惧???这个臭丫头对那头“怪物”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个答案,在接下来的五秒钟里,彻底的得到了答复! 女孩的眼睛里透着坚毅,信任,与勇敢。她丝毫没对胸口那冰冷的枪口感到任何的害怕,那双美丽如同星辰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绑匪。两片小小的粉红色朱唇微微开启,露出那洁净如同钻石般的皓齿,朗声道:“坏蛋!小雨的爸爸已经来了!你们这些坏蛋再也不能使坏了!” 爸爸……那头“怪物”,就是这个小女孩的爸爸?! 绑匪头子笑了,他是得意的笑,仿佛再次夺回主动权的笑!一想通一切,他不再犹豫,立刻紧抱这个小丫头,死也不松开。同时,对着车顶大声喝道:“哈哈哈哈哈!原来,是宇文先生来了?想不到,您为了救自己的女儿,竟然不惜在外面被雨淋了那么久?宇文先生,现在你还等什么?进来。你应该知道,我是认真的。我数三声,如果还看不到你在我眼前出现的话,老子就他妈的一枪把你女儿的胸口开个大洞!进来……你他妈的给老子进来!!!一……” 倒数计时的第一声开始了。可是,绑匪头子却没有再数下去。因为在这一刻,天上的雷电仿佛突然失去控制般到处闪烁!刺眼的强光与震耳欲聋的雷声不断冲击着他的视觉与听觉! 强光消失了……可是,他也没有继续数那第二声。因为,一个高大的人影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炫目的闪电让他一时无法看清这个人的全貌,但是,他至少看清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双眼睛……一双充满愤怒,愤怒到足以把人活生生撕成碎片的野兽之瞳! 书本四十一页 结果?这是救人的结果? 书本四十一页结果?这是救人的结果?果有人问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凶猛的动物是什么的时怎么回答?是一贯称王称霸的狮子老虎?还是驰骋海洋的食人鲨和虎鲸?呵,也许有人会聪明一点,回答说最危险的野兽就是受伤的野兽。或者是为了抢夺食物而争夺的野兽。 其实,这些答案都错。在这个世界上,最最凶猛的动物并不意味着利爪和尖牙。保护孩子的动物,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狂暴的动物。 为了保护孩子,它们可以变得无比凶残,无比嗜杀!暴戾,凶残等等一切性格都会浮现出来!为了保护孩子,即使是最柔顺的麋鹿也会勇敢的与十头狮子搏斗! 可是……当这些动物的行为越是凶狠,越是暴虐、嗜血,这也正好证明了它们,越是爱自己的孩子…… 轰隆的雷鸣中夹杂着警车呜呜的鸣叫声,警员们终于赶到,围在巴士四周举枪待命。逃走的孩子和老师们纷纷向那些民警叙说刚才的一切,现场一时喧闹不停。 可是巴士的二层,却是那么的平静……混乱中,孩子们已经逃下了车,奔赴安全之地。这里只剩下了四个人……其中,就有一位父亲,以及一位女儿…… 宇文松扫了眼车外,道:“朋友,你已经被警察包围了,你完了。现在,把我女儿还给我,这样也许我可以向法庭作证,减少你的罪孽。” “收声!”枪声响起,子弹在宇文松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穿出车外。让刑警们一阵紧张。绑匪头子收回枪,望着宇文松的脸嘿嘿冷笑,继续顶住小雨的脑袋,大声道:“我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还真是个笑话!只要我的手中还有这支枪,你的女儿还在我的手中,这场游戏就绝对没完!只要带着你这个宝贝女儿,我就注定能够离开这个地方!嘿嘿,你的女儿长的那么漂亮,卖到泰国去当雏妓一定能赚很多钱!我还是能翻本的!” 一听,边上的柳宁月有点着慌!她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刚才看到她舍身保护自己的行动更是为之感动。她瞥了眼身边的宇文松,站上一步,大喝一声:“诱拐嫌疑人,你敢!我认识的检察官也不少,只要我说几句,就足以让你被判处死刑!” “我怎么不敢?!你们这一家子害得我好苦,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和你的男人说话,女人给我闭上嘴,滚一边去!!!” 柳宁月心中的火瞬时就冲了上来,立刻就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硬抢。却不料边上的宇文松已经拦住了他,开口缓缓道:“朋友,我劝你别越陷越深。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得更大以前收手。你的这一系列行为属于牵连犯,并不会数罪并罚。最后检察院只会以单一的绑架罪起诉你。而且到目前为止,你的犯罪后果并不严重,也没有出现什么人员伤亡。只要你把枪丢下,放了我女儿,主动下车自首。这就是一个可以从轻处罚的行为。我身边的这位也许你不认识。她是大名鼎鼎的诉讼女王柳宁月,迄今为止还从未有败过。我可以劝她帮你辩护……” “什么?宇文松,我为什么要帮这些绑架犯辩……”还未说完,她的嘴已经被宇文松封住。 “只要她帮你辩护,我再向法官求情。这样,你的刑期绝对不会太长……” “住口!”绑匪头子粗鲁的打断了宇文松的话,混乱的双眼中透着残暴的光芒,狂笑道,“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们可是律师,骗人说胡话这种把戏玩得最在行!想骗我?你们只要自己好,我的死活你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如果你真的那么关心你女儿的话,那不如你代替你女儿当我的人质怎么样?!” “可以。” 绑匪头子也只是这么随便的一说,他压根就没想过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真的会答应?!而且,竟然答应的那么爽快,那么果断?望着的这位父亲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没有任何的恐惧!他……没有看着自己手中的枪,这只随时都可以夺走他性命的武器竟然被他完全的无视?……他在看什么?他在看着这个女孩?!他的目光竟然散发出温暖,嘴角反而浮现出一丝笑意?!难道对他来说……能够代替女儿……甚至为她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吗???!!! 不……这不对! 绑匪头子回过神来,迅速向后退去。同时把手中的小女孩夹的更紧,喝道:“不准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嗯,很好。对,你就站在那里……我还真奇怪,你竟然会这么在乎这个小丫头?为什么呢?看你的年纪也并不算很大,只要和你身后那个女人多打两炮,过个几年就会有一堆孩子围着你转!你又何必这么在乎这一个女孩?想想吧,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而你的命没了,就算救下孩子又能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就只有自己的生命!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最后的谈判宣告破裂,柳宁月迅速思考着接下来所有的应对方法。望着绑匪手中命 的小雨,她的担忧可能并不比真正的母亲要差! 忽然,她发现了一个红点?那个红点正在绑匪的太阳穴上轻微移动?!……没错了,这是警方的狙击手已经就位!这个红点正是目标已被枪口锁定的证据!再看看那绑匪,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太阳穴上的异样,仍旧在哪里咆哮。 柳宁月安心了。她知道,这一切即将结束……只要外面的狙击手开上一枪,钻入太阳穴的子弹瞬间就能搅翻他所有的脑浆,彻底结束这个疯子所有的行动!她有些高兴,转过头望向宇文松,想要让他不要再紧张,拖延时间就好。可是,她转过头之后看见的,却是宇文松那更为深沉,更为担忧的眼眸…… 宇文松在担心什么?他不可能没看到那个红点,也不可能猜想不出这个红点所代表的意义。怎么,难道他是在担心警方的狙击手打偏,误中小雨吗?还是怕警方不能一枪击毙绑匪,留给他垂死挣扎的机会?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红点越是凝固在绑匪的太阳穴上,宇文松的脸色就越是担忧,片刻不停的望着小雨…… 巴士外的喧闹渐渐安静,雨声再次成为了人们耳中唯一的声响…… 静……静的可怕……紧贴太阳穴不动的红点充分说明了枪身的冷静……柳宁月捂住嘴,向后退了一步。她知道这种安静并不意味着僵持,而是所有警方都在静候那位狙击手的一颗子弹……也许一分钟,也许三十秒,也可能十秒之后,枪声就会响起,救援行动就会宣告成功!在此之前,人们需要的……就只是等…… “呼………………” 漫长的呼气声即使在宁静之中也显得是如此的响亮。宇文松闭上眼,微微动了动身体,握了握拳头。那名绑匪显然注意到了他的行动,枪口立刻对准了宇文松,大声呵斥。 宇文松没有理睬他的咆哮,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只为了看着自己的女儿。在他的眼中,小雨也笑了,一种似乎不用说话就能够交流的情感在父女之间迅速传递。看见女儿的笑容,父亲的嘴角,也散发出一丝慈祥的微笑…… “乖丫头,你相不相信爸爸?” “爸爸,小雨相信爸爸。” 听着这对父女那完全不知所云的对话,绑匪头子再次咆哮一声!质问他们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他的这种激动的情绪立刻透过瞄准镜,被那位特警看在眼里。他的手,也在下一刻……扣下了扳机…… 飞翔的子弹划破长空,带着夺命的任务迅速扑向自己的目标! 时间……停顿了…… 一件白色的衬衣在空中飞舞,如同幽灵般扑向那名绑匪!瞬时间的视线阻挡已经足够让宇文松的引擎马力全开!当那名绑匪扯下脸上的衬衫之时,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立即顺着他那只握枪的手传入他的大脑!可是,还没等到他发出惨叫,五只如同铁铸的手指已经嵌进了他的脸,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向车头冲去! 时间再次开始移动,刹那间飞逝的子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目标,穿过玻璃,消失在雨夜之下。可这并意味着绑匪头子已经逃过一劫!那五根手指所携带的力量带着他迅速后退,自己的身体也在半空中飞了起来!后退……不断的后退!甚至当他的背贴在车前玻璃上时,退势竟然也没有止住! 玻璃……碎了……在那飞舞在空中的玻璃碎片之中,绑匪头子也一起飞了出去。在他跌出窗前的最后一刻,只听到了一句话…… “人,最重要的的确是自己的生命。可是,我的女儿,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 雨停了,乌云慢慢散开。皎洁的月色悬挂空中,用银白色的光辉填满了这个世界。现场的警察来来往往,控制着所有的局势。拍照的拍照,戴手铐的戴手铐。可是,他们都没去打搅在一旁的一对父女。现在的那位父亲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心中一直被压抑的感情再也不受控制,尽情的宣泄出来。这位父亲一边哭,一边抱着女儿不断狂吻,生怕再一次失去似的。 小雨咯咯一笑,从父亲怀里钻了出来,双手背在背后,笑着说:“爸爸,你弄得小雨好痒哦~~~” 宇文松可不管自己有没有弄痒这个小丫头,再次把她一把搂近怀里,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问道:“小雨,那些坏人有没有打你?有没有欺负你?他们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身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痛?来,快说给爸爸听听……啊!小雨,你脸上的掌印!!!疼不疼?疼不疼?要不要爸爸帮你揉揉?” 对于父亲这种几乎有些慌乱的表现,小雨再次从爸爸怀里挣脱了开来:“爸爸,放心啦~~~!小雨已经不痛了,感觉真的很好哦~~~爸爸……(小雨停顿了一下)爸爸,你没有说谎呢……爸爸真的,来救小雨了……” 宇文松愣了一下,破涕为笑。他摸着女儿的脑袋,笑道:“傻丫头,爸爸什么时候骗 说过来救你的,就一定会来救你。不过你这丫头,i夸张啊!”宇文松点了点女儿的额头,继续道,“竟然直接去救人?臭丫头,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准再做,听明白了吗?” 小雨吐了吐舌头,笑着答应了。不过宇文松也看得出来,这个丫头的眼睛完全不像是听进去的眼神。看起来,回家以后要给这丫头好好来个自我防范教育了。 就在宇文松对着这丫头细细讲解她那种行为的危险性,命令这丫头不准再做那些危险事情的时候。小雨向宇文松身后挪了挪嘴,那是柳宁月。此刻她正披着宇文松的外套,目无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后。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站起来,笑了笑,道:“柳律师,你……那个……我来晚了一步,让你有那种不好的遭遇,感到抱歉。” 说实话,宇文松实在是想不透眼前的这位小姐到底在想些什么?看着那双冷的几乎要冻起来的眼神,他只感到一丝丝的凉气从脚底往上窜!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在面前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里面有十个持枪绑匪,而另一个门里就坐着柳宁月,那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持枪绑匪的那扇门。 就这样,这位柳小姐不说话,不移动,就连眼皮也没眨过一下,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用一种不知道含有什么意义的冰冷眼神直盯着宇文松看!是谁说被美女注视是件好事?真希望那个家伙自己来试试看。 “谢谢你。” 宇文松愣了一下,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那个柳宁月竟然会向自己道谢?难道她是受惊过度,一时间变了性吗? “啊……啊?柳律师,你刚才……说……” “我是说,我谢谢你。”柳宁月一边说着谢意的话,可是眼神仍然冰冷,一字一句,几乎不带任何感情,“你救了我,我柳宁月恩怨分明。你救了我是事实,向你道谢是应该的。” 宇文松拍了拍后脑勺,哈哈一阵傻笑,说:“啊……那就好,那就好。”他很清楚,柳宁月这次过来绝对不会只是道个谢那么简单。她的眼睛告诉自己,这位上司肯定在想些什么……可是,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过了许久,柳宁月才终于开了“尊口”,问道:“宇文松,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刚才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推开那个绑架犯?” 宇文松一时语塞。他的心中的确有着一个答案,可是他知道这个答案如果说出来,可能会被柳宁月再次嘲笑一番。所以,他没有回答。也就是在这一刻,宇文松再次摸着小雨的脑袋,温柔的笑了…… 知道了……柳宁月知道了!当望着宇文松眼中的那抹温柔之时,她也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她静静的看着,内心深处似乎被某些东西触动了一下。一些东西碎了,可是另一些东西却在悄悄地萌芽……不过,这种萌芽很舒服,很温暖……她感觉到,那座又大、又冰冷的房间某处,似乎燃起了一丝淡淡的火花…… 可是,也正因为这种感觉,更坚定了她心中的那个决心! “宇文松。” “啊?什么?”宇文松把视线从小雨身上挪开,再次转回柳宁月身上。 “你被解雇了。” “啊………………”也许是那五个字太过意外,宇文松有些茫然,还没有多少惊讶感,“那个……柳律师,你刚才说什么?” “就如同你所听到的一样。你不再是我柳宁月律师事务所的一员。明天,来事务所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说完,柳宁月头也不回,就向外走去。 这下子,宇文松算是听明白了!他的脑子一时发涨,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就被柳宁月解雇?连忙追了上去,挡在柳宁月面前,问道:“柳律师,我被解雇了?为什么?我为什么被解雇?!” 柳宁月哼了一声,冰冷的目光仿佛从来也不曾消失过,继续道:“为什么?解雇你还需要为什么吗?一年来,你的胜诉率一直为零。迄今为止只出过一次庭,这够不够当作我解雇你的理由?还有,别再叫我柳律师了。你已经不是我的下级。” 突如其来的工作危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救的太晚,让这位小姐的胸部暴露在那些绑匪眼中的惩罚?这……这简直是太莫名其妙了! 宇文松可不想让自己的这份工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没了!可也许是由于震惊过度吧,当他想再一次追到柳宁月跟前,解释自己飞车而来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时,竟然一脚踏空…… “噶”的一声……很好,这位独立挫败四名持枪绑匪的阴谋,救下一车孩子,却丝毫没受一点伤的英雄。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竟然……扭到脚脖子了? 救护车开来,这个夜晚,非常不幸运的,宇文松父女是在医院渡过的…… 书本四十二页 早餐 书本四十二页早餐起来,宇文松还真的该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一下。他i至少从某些方面来看的确是个英雄,没错吧?事实上,能够单枪匹马解决掉一个绑匪团伙的,除了英雄这个称呼以外似乎还没有什么更好的形容词。不过,他这个英雄恐怕没有想象中过的那么舒服。在刚刚救回小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就丢了工作,顺便还扭伤了脚。更糟的是,这次的扭伤似乎还不轻!直到他在医院里面一直躺了一个多月,那位“可敬可爱”的主治医生才允许他回家。不过,那位带着眼镜,一脸气质像的大夫也说了,如果宇文松想痊愈,那最好再在家里修养一个月。 “爸爸,你好搞笑哦~~~”这是今天一早,小雨一边拿着梳子梳头,一边对绑着石膏,一跳一跳的在房间里转悠的宇文松说的第一句话。 相信不管是哪一位父亲,听见自己的女儿说自己搞笑,那恐怕也笑不出来。宇文松正是如此。他拄着拐杖,端着面盆走到女儿身边,拿起牙刷敲了这个小丫头的额头一下,“恶狠狠”的道:“臭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开爸爸玩笑了?快,把你的头发梳完,然后让霜雪送你去上课!对了,我还要叫醒那个丫头。她今天上午也有课,现在可不是让她安安静静的睡懒觉的时候。” 宇文松有点纳闷,想想自己现在是一个病人。说准确点,是一个行动不便,需要静养的病人。可为什么自己还要为这两个丫头的生活起居而担心这担心那?小雨就不说了,她还小,要人照顾是当然的。可是霜雪那丫头呢?活到十九岁了,还要他这个哥哥隔三差五的来帮她擦屁股?他忍不住从医院里面出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无责任小妹。他实在是不放心把小雨交给她照顾。不用想也知道,那丫头和厨房绝对是格格不入。也许这一个月来,她带小雨去吃快餐的次数比她喝水的次数还要多! 不过,让宇文松痛心疾首的是,汉堡包的美味的确不容置疑。他不想再让自己的女儿接近那些高热量、高脂肪的垃圾食品,可那个小丫头却不这么想。 “小雨……这是什么?”宇文松望着那丫头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三只纸盒子。打开一看,洒满了香料,拥有切片番茄、生菜,淋满芝士酱和一大块去骨牛排的大汉堡十分招摇的在他面前出现。 那丫头嘻嘻一笑,又从冰箱里面拿出一大包薯条和一瓶喝剩下的可乐。然后,她抓着这些汉堡和薯条就往微波炉里塞,随后熟练的调解火候,打开开关,定下时间。宇文松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教过这丫头怎么开微波炉。那么,现在既然她“玩”的那么熟练,足以证明她已经“练习过”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叮”的一声,那丫头迅速打开微波炉,小心翼翼的抱出那些香气四溢的大汉堡以及薯条。热热的香气立刻穿过那些纸盒,把整个屋子都填满。小雨则是吹着气,笑嘻嘻的把它们放在桌子上。望着那三块用柔软的面包夹起来的大块牛肉,这丫头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爸爸~~~吃早饭啦~~~!” 听起来好像这丫头是在招呼宇文松一起吃,可她的自制力显然被那些牛肉汉堡消磨殆尽!这个小丫头已经迫不及待的捧起一只,对着那些流着甜美肉汁的牛肉,就要一口咬下! 只可惜,她是在自己的父亲的面前吃这些汉堡…… “啊!” 小雨的惊叫来源于她的父亲。宇文松虽然脚受伤了,可是手上的动作还是一如往昔。要从这丫头嘴里抢一块汉堡下来简直是易如反掌!他望着手中这块汉堡,再看看小雨那几乎连口水都要流下来的眼神。不由得又开始对隔壁那个还在呼呼大睡的妹妹生起气来。 “小雨,这一个月来你就吃这些东西吗?”宇文松掂了掂这块热热的汉堡,看着那些沿着肉块边缘慢慢滴下的芝士酱,表情有些严肃起来。 小雨似乎并没有对父亲的认真表情有多少理解……呃,事实上她对于这些高脂肪,低营养的汉堡了解的程度并不算太多。不过,她的舌头至少给了她一个片面的真理,那就是这些东西真的……很好吃。 见父亲把那剩下来的两个汉堡也一并收走,小雨有些不高兴了。她跳下凳子,爬到宇文松的脚上,就要去够 味的汉堡。在尝试了十几次之后,她终于明白想从i那顿香喷喷的早餐简直是难如登天!小丫头懂得什么时候放弃,可是她的脸色看起来,却并不像是放弃的样子。 “呜呜……爸爸,小雨喜欢吃牛肉汉堡扒!把汉堡包还给小雨,好不好嘛~~~”这个小丫头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眼神。不知她什么时候学会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的,那双眼睛里面已经开始闪闪发光! 宇文松哼了一声,丝毫没理会小丫头的恳求。他拄着拐杖,把那些美味的,散发着香味的汉堡包全都扔进垃圾桶里。原本想去叫霜雪起床的心情也立刻荡然无存!就让那个妹妹睡吧,多迟到几次,那丫头就会长记性!当然,他扔汉堡的时候,同时也让小雨发出一声可惜至极的尖叫。 没有人可以在夺走小雨的食物之后还能安然无恙!望着垃圾桶内,那些沾着破果皮和烂菜叶的汉堡,这丫头的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神立刻转换,变成一副几乎要拼命的神采,大声道:“爸爸!你为什么不让小雨吃汉堡?!” 宇文松没去向那丫头解释。事实上,对孩子来说,那些所谓的营养学说和他们的舌头自古以来就持续着一种永恒的抗争。这位父亲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和一块土豆。哦,还有一个番茄,再加上一些面粉走向厨房。一边热着锅子,一边对身后仍在发着脾气的女儿道:“丫头,从今以后爸爸不准你再吃快餐店的那些东西。尤其是不准当饭来吃,知道吗?爸爸现在就给你做早餐。” 小雨爬回座位上,鼓着腮帮子独自生闷气。这时角儿似乎也已睡醒,踱着悠闲的脚步慢腾腾的从卧室里走向厨房。这匹小独角兽在一些于地上整齐排列的餐盘子里四处转了一圈(那是角儿的食堂,宇文松特制),挑中了其中一根胡萝卜,伸出舌头一叼,立刻开始享用起来。 看着角儿能够自己选择吃什么东西,小雨更是不服气。这个小丫头伸出手指对着角儿一指,大声道:“爸爸!为什么角儿可以选自己吃的东西,而小雨却不能?而且,小雨上学要迟到了,没时间慢慢等着爸爸再做一次早餐啊!” 厨房里传来一阵面团被揉捏的声音,在热锅的空隙,宇文松走出来,弹了这个小丫头额头一下,大声道:“臭丫头,爸爸叫你吃什么,你就得吃什么!平时看你那么赖床,现在反而顾虑起上学会不会迟到来?我刚刚才想起,今天不是周六吗?你上什么学?现在,你这丫头就给爸爸乖乖的在座位上坐着。然后,等着吃爸爸给你弄的早餐!” 没有人知道支着拐杖做饭会有多难,除非他自己试过。不过还好,宇文松还是凭着自己的执着把那顿早餐鼓捣了出来。这一顿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艰难许多!事实上,他也不是没想过去把隔壁那个“睡美人”拉起来帮忙,可是再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不管怎么说,早餐还是很丰富。一杯牛奶,两个鸡蛋饼,一小碗特制土豆泥,一只切成片,用糖腌制的番茄再加上一些超市里买的速冻烧麦。宇文松很有信心,比起那些汉堡包来味道应该也不差。 小雨的闹腾也算是告一段落。也许她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闹腾下去,也没法和父亲相抗衡。也幸好,早餐的味道不错,足够让这丫头闭上嘴,把那些食物塞进她的那个小胃袋里。至于那些汉堡,薯条和可乐的美味,就等下次趁父亲不再的时候,再次和姑姑出去大吃一顿吧~~~ 角儿的身体已经长的不错,从刚开始如同小猫般大小,现在已经长到小雨的胸口了。那只象征独角兽标志的尖角已经开始萌芽,相信不用多久就会完全长出。它喝完属于自己的那份牛奶,吃完甜美多汁的胡萝卜后长嘶一声,蹦跳着窜出大门下楼自己散步。宇文松和小雨并不担心它会走失,这匹小独角兽很聪明,至少认家的本事不错。更何况每次散步回来之后,它都会叼着当天的早报踱着优美的小步走到宇文松跟前。 “谢谢,角儿。”宇文松接过那份早报。现在的他移动不便,能够让角儿帮他拿报纸的确会轻松很多。 书本四十三页 惊喜? 书本四十三页惊喜?完早饭,小雨这丫头似乎已经忘了那块汉堡。她抹f的餐具放进水池后,就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周六早晨的电视。享受着一个星期只有两天的快乐时光。角儿也趴在沙发上,头枕着小雨的膝盖。与其说它是在看电视,不如说它是在享受小雨的抚摸,和……那根递到它嘴旁的胡萝卜。 宇文松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做父亲的还能奢望什么?这种平静的日子不就是给他最大的奖赏吗? 洗完碗,收拾完屋子,宇文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拿着报纸一跳一跳的坐回椅子上。不过别会错意了,他可不是在看报纸打法这个周六的休闲时光。很不幸的,由于某些事情的发生,让他不得不在职业介绍的版面上寻找着自己的下一份工作。 宇文松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被解雇?虽说柳宁月的作风相当严格,但总的来说,她还是一个喜欢遵从用工合同的人。从那些曾经的同事那里听说过,以前的男性律师只有主动辞职过,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一个是被解雇的。难道自己算是个特例?不,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被解雇是个事实。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下一份工作。政府的见义勇为奖金虽然多,可还没多到能够让他和小雨吃一辈子的份上。 可一旦真正开始要找工作,宇文松不由得又开始皱起了眉头。仔细想想,自己的下一份工作该做些什么呢? 如果按照自己的本职,那应该还是去律师事务所求职。那也是他最愿意做的工作。可是仔细一想,自己的情况却又是那么的特殊!有哪个律师事务所肯要一个胜诉率为零,一年内只出过一次庭的律师?如果是刚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还好,零胜诉率可以说得过去。可自己的情况显然不能找这个借口。那么,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难道自己要放弃苦学了四年的法律,去某家公司求一份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工作吗?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试过。借着从霜雪那里借来的手提电脑,他也登陆过一些律师事务所的网站,试过投出一些简历。可是很惭愧,那些律师事务所的回复千篇一律的只有下面几个问题——“你打过几场官司?其中胜利过几次?”“为什么你的工作经历已经一年,接手的案子那么多,却没有任何的胜诉记录?”“你对自己能够给事务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有多少自信?” 一看到这些问题,宇文松也不再回答,立刻关闭网页。这些答案他回答不出,硬要回答的话也只能越说越糟。其中有一个问题更是难缠“为什么你的上一家律师事务所会解雇你?” 为什么?宇文松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可是,谁能过来告诉他为什么呢? 在报纸上找了半天,宇文松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他感觉眼睛有些发酸,抬起头看了看钟,已经十点。不过,看看在一旁无忧无虑看动画的小雨,宇文松定了定神,重新把头埋回报纸之中。 悠闲的时光总是容易过,宇文松也早已放弃那些枯燥、无味的求职信息。把那些烦心的工作丢到一边,开始对着报纸上的国际新闻大发感慨,数着哪些娱乐明星又是第几次闹绯闻了。 不过,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的奇妙。你永远也不可能猜到接下来等待着你的到底是什么?就好像,宇文松永远也猜不透这次按响他家门铃的,到底是谁? 凭着直觉,宇文松知道在外面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霜雪。那丫头习惯用拍打和大叫来表达自己饥饿的感觉。事实上,他所想到的所有能够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的人都不会那么礼貌、持久的按响门铃。他甚至已经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听到这个门铃响起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小雨,去开个门。”宇文松放下报纸,说道。 尽管现在动画片正播放到精彩镜头,好像是某个正义英雄正在和某些大坏蛋单挑。不过小雨还是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见到女儿能够顾虑自己的腿伤,这倒是让宇文松感到很欣慰。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充满了惊喜吗?是的,一开门,一个宇文松怎么也没想到的“惊喜”就已经来了! “呜呀~~~小雨,你好啊~~~?宇文先生,看来你的周末过的不错哟~~~” 一听这个熟悉的“呜呀”声,不用仔细看,宇文松都能 的到底是谁!不过,他可完全没想到这位女士竟然会间来看自己?因为站在门前,对着小雨好像小猫一般尽情抚摸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的同事之一——黄静雅! 宇文松做梦都没想到黄静雅竟回来,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招呼。只能挥了挥手,道:“黄……黄律师?你怎么……你怎么……?” 黄静雅呵呵一笑,向身后挥了挥手,一些搬家工人打扮的人立刻抱着一大堆纸箱子走进房间。宇文松看清楚了,那里面的不正是他留在事务所的东西吗?呼……看来柳宁月是因为自己连续住院一个月都没有去收拾东西,不耐烦了,才让黄静雅把自己的东西都送回来了呀…… 宇文松发出一声苦笑。等到那些搬家工人离开之后,他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道:“黄律师,辛苦你了。帮我把东西搬来。嗯……你需不需要进来坐坐?我有些茶叶。不过,质量算不上很好。” 不知怎么回事,黄静雅却并没有说话?她直勾勾的看着宇文松,既不说进来,也不说要离开。就好像在欣赏一个美丽非凡的怪胎一般对着宇文松上下扫描,嘴角还不时的发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笑容。这种情况看在宇文松眼里,心里不由得起了一阵寒颤。 “呃……黄律师,你先坐一会,我帮你泡杯茶。”宇文松受不了黄静雅的这种直视,想要借机转移视线。他很清楚,别看这位黄律师平时都是笑眯眯的,好像一副甜美女孩的模样。要知道她的笑容可是她最大的武器!要论能力,除了柳宁月之外事务所内就数她的能力最强!在法庭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位律师因为她的笑容而放松警惕,从而迎接失败。她……是一位典型的笑里藏刀的美女! 不过,黄静雅似乎并不打算让宇文松转移话题。她一个箭步冲进房间,把宇文松重新按回椅子上,笑着说:“呜呀呀~~~宇文先生,你的脚扭伤了,这些事情不用你做。你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休息,尽~~~情的休息!” 宇文松更怕了!黄静雅的笑里藏刀他不是没领教过,平时事务所内的女孩子们对他所做的恶作剧,十有八九就是出自她之手!眼前的这位黄小姐笑得越是甜美,越是灿烂,他的心反而越是寒冷,背上的寒毛反而竖的越是厉害! “对不起,黄小姐,我……我想我还是……” 宇文松一边说,一边想要站起。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又再次被黄静雅压在椅子上!而更可怕的是,这位黄小姐竟然捏住自己的下巴,对自己的脸左看右看?她以为自己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吗? “嗯……你长得不错嘛~~~呜呼呼,只要稍微修整一下,去理发店刮一下脸,再买两件帅气一点的衣服穿上,的确可以算是一位帅哥!……嗯……身材也不错。肌肉挺发达的嘛?如果不是亲自摸一下,隔着衣服还真看不出来!呜……你的性格也不错。体贴,温柔,善解人意。勇敢果断,敢作敢为。而且作风正派,身心健康……嗯嗯嗯,综合以上各项因素,你的确是个好男人。呼呼呼,好男人呀~~~~” 越是听黄静雅讲个没完,宇文松就越是毛骨悚然!她想干什么?在自己的胳膊上摸来摸去,又捧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难道说……这位黄小姐不做律师了,该行做起器官买卖生意了吗?! 一想到这里,宇文松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他连忙叫小雨躲回房间,自己也不断地向后仰。现在他只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扭伤脚?弄得现在连基本的移动都要靠拐杖?! 只不过……和他的这种神经紧张比起来,小雨似乎对电视里的正邪大战更感兴趣。小丫头已经一屁股的坐回沙发,继续梳着角儿的鬃毛,欣赏着精彩绝伦的电视节目。 “黄小姐……你……你这次来,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黄静雅似乎读懂了宇文松眼中的诧异。她也不说话,对着宇文松再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走到门口。可是,正当宇文松以为她要离开之时,这位黄律师反而转过身,大声说道:“呜呼呼~~~宇文先生!我今天来这里,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首先……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书本四十四页 意外的“惊喜” 书本四十四页意外的“惊喜”喜?宇文松受够了惊喜。可以不客气地说,这一个i每件事都可以称之为“惊喜”。黄静雅是给他送自己的东西来的,谁知道她接下来还会拿出什么?也许是一份解雇证明,或许是一份劳动保障协议。天知道!总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黄静雅的那份“惊喜”却并没有立刻出现。事实上,她好像在门口和什么东西展开了角力?她一边拉着那个“惊喜”,一边好像在看什么有趣事一样笑着。 “好了啦~~~不要害羞嘛~~~!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会面!这是在他家里,不是在餐厅~~~!……呜……不行,这些事情还是要你亲口对他说才行。我帮不了你哟~~~进来嘛,他又不是没见过你,见见又有什么关系~~~?” 经过了九牛二虎之力,黄静雅终于把那份“惊喜”拉到门前。说实话,这……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惊喜”。宇文松看着眼前的一切,惊的连嘴都合不拢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柳宁月,这不算多大的惊喜。虽然宇文松也对这位自己曾经的上司会出现在这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惊”,不过也就只有那么一点而已。而最让他吃惊的,却是柳宁月现在所穿的衣服! 那位……那位仿佛从来不曾脱下职业西装的柳宁月,现在竟然……穿着一件紧身连衣裙?!裙摆下面露出的,是一双被黑色丝袜包裹起来的秀腿?!尽管那件连身裙的底色仍然是柳宁月的基本色彩“黑色”。不过,她竟然会穿着西装以外的服饰出现在宇文松面前,这本身就是一件足以媲美哥伦布发现美洲,阿波罗登陆月球的壮举!!! 望见宇文松果然被眼前的“惊喜”吓到,黄静雅轻声一笑,附在柳宁月耳旁,轻声道:“阿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他真的被吓到了~~~!不过……我也有点被吓到了。没想到你十八岁生日时我送你的这套衣服,你竟然还能穿?我特别在意你的……(她用手指指了指柳宁月的胸部)这个地方……呜呼呼~~~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呀~~~?” 柳宁月白了自己的这个好朋友一眼。很显然,她对自己现在的这幅打扮非常的不适应。可既然已经出现在宇文松眼前,那她也不再躲避什么,径直走进房间,在宇文松的对面坐下。见宇文松仍然是用一副好像见鬼似的表情看着自己,那双寒冷如冰的双目立刻发出冰剑,冷冷的哼了一声。 宇文松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收回目光。不过他仍然不清楚柳宁月这次前来到底有什么事。她不说话,自己又不敢擅自开口问。每次一抬头,就会接触到那双冷的似乎能够冻结血液的寒冷,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反看小雨,这丫头到是对柳宁月的新装扮很是感兴趣,跳下沙发,跑到柳宁月身旁笑道:“柳阿姨,你今天的打扮好漂亮啊~~~!” 只有望着小雨的时候,柳宁月才会收起眼中的寒冷。不过,她显然对小雨的赞美有些不能适应。想了想,她终于从怀里拿出律师徽章,郑重的扣在胸口。 见到这个动作的黄静雅摸着额头,感叹了一声:“咳……好不容易劝她把这个东西拿下来,想不到她还是带上去了……” 一旦胸口有了那枚律师徽章,柳宁月的气质立刻改变!虽然不带的时候她也很强势,可带上之后就立刻意味着那位冰美人的彻底复活!她扫了眼宇文松那只绑着石膏的脚,再看了看这间整齐的房间,道:“看来,你的生活过的还不错。”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道:“嗯……也许不错。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一个月以后能够上班的话,那就更不错了……” 柳宁月没说话,那双冷如寒潭的池水没有片刻的涟漪。不过,这位小姐似乎很喜欢粉碎宇文松最后的一丝希望。她接过黄静雅递过来的一只文件袋,扔到宇文松面前,道:“这是你的解雇书。不过,我会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你的骨折是在任期内发生的,所以这里面有你两个月的工资。另外,由于是我单方面解除合约,按照规定,里面还有两个月的失业保障金。你清点一下。” 宇文松叹口气,收下文件袋。看也没看就搁在一旁的桌子上。不管过去的一个月他是多么想要相信这只是柳宁月对自己开的一个小玩笑,可是现在,这个玩笑已经丝毫都不好笑了。 空气慢慢的开始凝 让空气凝固的并非什么杀虫剂,而是这些人又开始大,互相对视而不说一句话。宇文松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凝重的空气,想找些话谈。他可不敢直接和柳宁月搭讪,这样看来,似乎也只有对一旁的黄静雅小姐搭讪了不是? 可是,他忽然发现!那位黄小姐竟然捂着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天哪,难道一年的同事友谊就是那么的脆弱?一旦看到自己落难,被开除了,这位小姐就开始幸灾乐祸,笑个不停吗? 就在宇文松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黄静雅似乎注意到了他责问的眼神,再次抿嘴一笑。她不知想要干什么,轻轻推了推柳宁月,笑道:“好了啦,阿月~~~玩笑开到这里够了吧?来来来,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你也不希望,宇文松总是硬撑着一副笑脸看着你吧?快点把那个东西给他,让他高兴高兴呀~~~!” 柳宁月又白了自己的朋友一眼,听她的口气,似乎有些生气。不过这并不能阻止黄静雅继续怂恿自己的朋友,接着劝道:“呜呀呀~~~我说阿月,你也不要总是摆着这么一副臭脸嘛~~~!既然已经把事情都办妥了,临到现在又藏着干什么?那东西你又不能放在家里当摆设!只有交给他,那东西才会有意义,而宇文先生也才能知道你的心意啊~~~” 很显然,黄静雅最后的一句话明显说错了。说错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接受柳宁月那愤怒的目光! “你说什么?!” 黄静雅连忙捂住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她在摆手之后,再次把目光撇向宇文松,发出那种意义不明的微笑。 柳宁月静了下来,重新端坐,面向宇文松。过了好久,她似乎终于下了一个决心,又拿出一个文件袋来,扔到宇文松面前。 “这是什么?”宇文松把玩着这个黄色的文件袋,没有打开。天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可能是一封言辞锐利的辞退信,也可能是自己这一年来的案件受理和胜诉的比例表。总之,里面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柳宁月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倒是黄静雅有些按耐不住,劝宇文松尽快打开看看。宇文松皱了皱眉头,忐忑不安的解开封绳,伸出手向里一摸。 嗯……凭着手中的感觉,宇文松觉得自己首先摸到的是一张长方形的纸片。不大,但纸张的质地似乎很不错。可当他把那张纸从文件袋里拿出来的时候,他的嘴,再一次被吓得砸到地面。 这是一张……支票?!一张……十万元人民币的支票!!! —————————————————— 宇文松握着支票的手似乎有些颤抖,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柳宁月,不知这笔钱到底算是什么?难道她已经讨厌自己到要派杀手来干掉自己的程度吗?这十万元就是自己的丧葬费? “柳律师……这……这个是……?” 柳宁月依旧不说话,似乎连开口说两个字都舍不得。反倒是边上的黄静雅再次推了一把,她指指那个文件袋,继续笑着说:“怎么,这就惊讶了?宇文先生,你为什么不把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呢?” 宇文松连忙放下那张支票,再次细搜文件袋。说实话,这里面出现的东西是他今天所感受到的最大的“惊喜”!除了那张支票之外,里面还有一些证明文书和一张营业执照——律师事务所的营业执照!而且……而且!那上面的法人代表……竟然是他……宇文松?! 这位扭到脚的英雄干脆跳过柳宁月,直接看着边上的黄静雅,希望她告诉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可这一次,这位一直担当解说员的黄小姐却是捂着嘴,笑着退到了一边。这一点,似乎也让柳宁月感到有些意外。看见宇文松的目光转回自己,她立刻扭过头盯着黄静雅,轻声道:“静雅,你刚才不是解说的很舒服吗?那你就继续说呀?” 黄静雅摇摇头,继续捂着嘴,做了几个手势。那个意思似乎是说“接下来的事情要你自己告诉他,我可帮不了你了。” 面对朋友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再看看眼前茫然不知所措的宇文松,柳宁月似乎认命。她叹了口气,道:“宇文松,这些东西,现在都是你的了。” 书本四十五页 你未来的工作 书本四十五页你未来的工作文松“啊?”了一声,抓起那张营业证书,又挥了挥,道:“柳律师,老实说……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哼,很简单。开办私人律师事务所需要十万元的注册资金。所以,这笔钱就当作你的注册资金了。好好的利用它,别买太多无意义的东西。不过别误会,这不是送你。只是借!稍后我需要你写一张借款单给我。至于这张营业执照,你也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爷爷!是他帮忙你搞定了这些证件,所以,你不欠我什么,明白了吗!” 宇文松挠了挠头,道:“不……我不是问这个。柳教授的确说过我可以开办私人律师事务所。可是法律规定,我必须有五年的律师工作经验才行啊?而且教授一开始同意我开的是合伙律师事务所,而不是私人的。所以才会叫我在你的手下工作三年,然后找人合伙开……” 在任何情况下,似乎总有人喜欢出来插话!这是不是也是这个世界之所以有趣的原因?那位黄小姐刚才还三慎其口,不说一句。没过五分钟,又忍不住出来搭腔了。 “好了啦!宇文先生!呜呼呼,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把事情都问的那么清楚呢?你只要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你,可以用这些东西开办一家只属于你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而帮你的人则是你面前这位穿着黑色紧身裙,身材姣好,我的好朋友,你的老上司,现在兼任你红颜知己的阿月就行……” “静雅,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吗?结婚以后你的话怎么变得那么多,是嫌工作太轻松了是不是?” 柳宁月即时按住了黄静雅的嘴,让她的后面几句话含混不清的吞进嘴里。同时,那双以往只会用来对付男性的冰眼,现在丝毫没对黄静雅有过半点吝啬!吓得黄小姐立刻知道自己说的太多,继续捂着嘴退到一旁。 搞定了自己的朋友,她偷偷扫了宇文松一眼,见他仍在对着那张营业证书傻看,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不知怎么的,心里开始有一点点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反正就是气了。而这种没来由的气更是全都撒在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冷冷的哼了一声,就要起身离开。 “呜?阿月,我们要走了?” 听到黄静雅的声音,宇文松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呆坐着实在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连忙站起,挽留道:“柳律师……好吧,我不是你的职员了,那么……柳小姐?我实在是招待不周。你看,你给我送来了那么好的东西,我还没有感谢你……对了!不如等一会儿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还不等柳宁月答应,黄静雅已经一口一声好,拉着自己的朋友连连使眼色。可惜……柳宁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是一个会动摇心中主意的人…… ———————————————————— 走出宇文松的那栋爬山虎公寓,黄静雅跟在柳宁月身后,脸色似乎十分的难看。望着眼前走路带风,就算穿着这条到处都能显现出女性美的裙子好像也充满了刚毅的柳小姐,她似乎更气了。 “阿月啊~~~就算我是你的好朋友,可也想不明白你到底在干嘛?难得那个好小子肯请你吃饭,这样一走了之又做什么?” 柳宁月没有说话,依旧迈着笔直的步子向车站走去。见她没回答,黄静雅想了一下,忽然抿嘴一笑。好吧,既然你不肯说话,那我还不会逗逗你吗? “呜呀~~~阿月,我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呢~~~”她露出一丝坏笑,“记得以前的双休日,你每次都是在加班的呀?为什么一个月前开始,就不那么拼命了?而且每天竟然还和我一起下班回家~~~?呼呼呼~~~~咳……我还真的有点怀念那位加班狂人的柳宁月呢~~~” 见柳宁月依旧无语,黄静雅再次开刷:“嘻嘻~~~自从一个月前的那次绑架事件之后,你整个人看起来都变了呢~~~!呜~~~让我想想……嘻嘻,对了!那件西装!宇文松的那件西装!我当时赶到的时候你似乎衣服都被撕碎了,就披着他的西装吧?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这一次,柳宁月终于有些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静雅,告诉我你刚才的那些话只是玩 . 黄静雅当然是在开玩笑,不过,如果能够惹惹这个平时连碰都碰不得的朋友也是件非常有趣的事。而她也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因为开这种玩笑而被这个朋友记恨。 “呜呼呼?好吧,我不开玩笑了~~~不过你告诉我,你对那个好男孩究竟有多少感觉了?嘻嘻,告诉姐姐吧。我不会去告诉那个好小子的~~~~” 柳宁月被黄静雅从背后搂住,不得不停下脚步,埋怨道:“黄静雅,你到底够了没有?我们的年纪一样大,说起来我还比你大两个月呢!而且,我怎么可能对男人有感觉?这只不过是爷爷弄来的,我只不过是负责送一下……。” “好啦好啦~~~姐姐知道,姐姐知道~~~!我们的阿月的确对男人没感觉!所以她穿着这套衣服出来只不过是被我这个老朋友逼着的而已,其实她自己一点都不想穿!她之所以把那件西服藏在家里不肯还回来,只是想用来烧掉取暖而已~~~对不对?” 柳宁月不再看她,挣脱开黄静雅的手臂,面色沉重的似乎真的如同那轮布满了霜寒的宁月! 黄静雅不依不饶,似乎不缠出一个答案来就不罢休!继续道:“呜呀~~~阿月,你为什么要辞退他呢?而且还把他的所有资料信息都还了回来,就连茶杯你都不放过……做的好绝啊!” “这没什么,他已经不在我的事务所工作,把东西都还掉是应该的。省的那些东西占地方。以前的那些男人我也是这样对付他们的,你应该知道。” “呜呜?真的吗?嘻嘻……可是,你连必须放着的档案管理信息都删除,以前就算那些男人再怎么讨厌,你也不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柳宁月无语。一阵风吹来,吹散了她那头整齐的短发…… 黄静雅继续搂着自己的好姐妹,微微一笑。脸上的那丝玩笑神色已经渐渐收拢,轻声说道:“阿月,我知道。你之所以辞退他并不是因为你讨厌他,而是因为你生怕自己再看见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把他的东西都消除,是怕自己睹物思人,愁上加愁。可是,你却又把那件西装留了下来……” 车站到了,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黄静雅叹了口气,松开柳宁月的肩膀。作为一个朋友,她轻轻拍了拍朋友的肩,柔声道:“阿月,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你也该学会长大,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脱离出来。宇文松是个好男人,他值得你向他托付自己的脆弱,眼泪,以及幸福。你也不应该再拒绝自己的心灵。你的晕车症和男性恐惧症,也该是治疗的时候了……” 柳宁月抖开黄静雅的手,语气似乎变得更为寒冷:“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静雅。你已经结婚了,那个‘呜’的口头禅打算什么时候改掉?现在已经不是轮到你可以像小女孩一样撒娇的时候了。” 黄静雅并没对朋友的这个粗鲁举动吓到,反而再次迎了上去:“对呀~~~就是因为我结婚了,所以才会操心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有一个疼爱我的丈夫,正是因为有她,所以我才能更尽情的撒娇~~~!阿月,你也应该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了,现在我要再说一遍。你需要找一个依靠,把头靠在他的胸口睡上一觉。这样,你才会真正的把那些事情放开,真正的获得幸福……” 望着缓缓停靠的公车,刹车声如汽笛一般悦耳。这对朋友上了车,坐在椅子上,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柳宁月,则把脸贴在玻璃上,望着玻璃上映照出的那位眼角带着一丝忧愁的少女,静静想着自己的心事…… 而另一面,宇文松则抓着那些从天而降的证明文件暗暗发愣,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小雨还在看着电视,为一段王子有没有救到公主的动画画面暗暗担心。至于隔壁那个霜雪丫头嘛……她起来了,然后穿着睡衣敲开小哥的门。这丫头完全无视里面正在纳闷的哥哥,揉着那双还没睡醒的眼睛,无知无觉的嘟囓了一句—— “小哥~~~早饭吃什么呢~~~?” 书本四十六页 美丽而又“动人”的寒假 书本四十六页美丽而又“动人”的寒假假!这个词对孩子们来说简直就是艺术!在学生们的两个字所造就的无上能量仅次于“暑假”!它象征着什么?象征着无穷无尽的玩乐和数不尽的放纵!丢开那些该死的书本吧,寒假里面没有那些个烦人的玩意。快乐和幸福伴随在每一个孩子的身边! 现在是寒假时期,很显然的,寒假也包含了新年。西方人经常说想要过一个白色圣诞节。那么,中国人中有没有说过想过一个白色新年呢?没错,现在的世界已经被一片银白色的美景所覆盖。屋顶,树梢,路面!到处都披上了那美丽的白色西服!路上的行人一边踩着那块美丽的白色地毯,一边踱着脚步欣赏外界这片美丽的雪景。今天是大年初三,正是过年的白热化时期。远处还不断传来阵阵的鞭炮声,孩子们裹着围巾,在街道上玩雪。 过年的天气虽然晴朗,可是那么一大片的雪还是能够让人感受到寒冷……不过,在小屋内就不怕,这间温暖的小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永远控制在二十六度!这样温暖而舒适的房间,是不是很适合那对父女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春节的节目,一边吃着零食休闲度日呢? 很可惜,现场的状况似乎并没有那么的……悠闲。至少小雨不这么觉得…… 在这个美妙的过年之日里,原本应该好好玩玩的小雨反而是一脸的害怕?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膝,缩着脖子,表情严肃,维持着一副从水灵那里学来的淑女坐姿。这种坐姿她并不经常用,一般说来,只有当自己做错事,要面对父亲的责罚之时,才会拿出来装乖乖女,以求得到宇文松的宽恕。 再看看宇文松……显然,他的脸色看起来也并不比小雨要好上多少。而直接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根源,就来自于他手上拿的那张成绩单! 事实上,小学一年级并没有什么成绩单。尤其是在实行素质教育以后,老师对学生的评价已经开始用“优、良、中等”这些隐晦词句来解释。不过,这仍然不能避免其中的一些……嗯……高低差别…… 小雨的成绩单……哦不,是评价表上的综合能力评价是良。乍一看,这个成绩似乎代表这丫头在学校里面过得不错。事实上宇文松知道,这丫头过的也确实不错。光看看社交能力旁那个大大的“优”,就可以想见这丫头在学校里到底有多么吃得开。不过,这种吃得开也稍稍让宇文松有些担心。因为旁边的备注栏里很明显的写着“很能够处理同学关系,经常成为男孩子们关注的焦点”。那个“焦点”打上了引号,很显然,那位凌若茹老师在告诉这位父亲,是时候该教给自己的女儿一些东西了。 关于体育方面嘛……中等。这并不让宇文松担心。女孩子嘛,又不需要她们出去打仗,身上的肌肉就算少一点,身体健康就行。他也不需要一个强悍到可以把男孩子压在地上的小雨,这和他的教育方针背道而驰。 思想品德方面算是优,尽管那条“有时候会很没脑子,偶有惊人之语,但本质不坏。希望加强一些管教”的评语让宇文松实在是郁闷了一会儿…… 好吧,忽略那些不受关注的内容,转移到让宇文松看着最为生气的一项吧! 学习能力,那位凌老师用了一个非常婉转的词语来描绘小雨的学习能力——希望更多努力。 是不是觉得这个评价也许还不算太糟呢?那没关系,旁边的备注栏会直接告诉你这六个字的具体含义——不太会读书,上课经常开小差,复习的东西很容易忘光。希望家长能够正确引导一下。 对于这种情况……说实话,实在是让宇文松有些始料未及。不,更准确地说,他是压根都没有想过会有这种结果!由于自己最近又是腿伤又要搞自己那还未开张的律师事务所,有些忙活,所以等到小雨放寒假后压根就没去注意小雨的成绩单!如果不是今天打扫那丫头的书包偶然发现了这张纸片的话,恐怕等到过完年,重新开学自己还被这个丫头蒙在鼓里! 小雨的学习成绩不好,宇文松也知道自己也有责任。在平时,他这个做父亲的并不怎么会去理会小雨的学习成绩,对于女儿的回家作业如果不是这丫头主动来问,一般也不会去干涉。他小时候就曾经因为父母一直在 说着什么要好好读书,不要太落后你大哥而烦恼过。i不想也和自己当初的父母一样,整天都在女儿耳朵边吆喝。这个做父亲的相信女儿,相信她能够学的好好的。因为在进入学校前他教过小雨一些简单的算术和汉字,这丫头学的不错。可是现在看来,他很明显的有些放任过度! 望着父亲那明显不太“友好”的眼神,小雨似乎知道自己错了。小丫头紧紧缩起脖子,闭上眼,似乎在等着父亲的责骂! 其实,宇文松也很想好好的骂这丫头一顿。如果他想的话,甚至可以把她打一顿!可是很明显,这对事情的推动并不起多大作用。事实上宇文松自己也在思考,到底该怎么教育这个学习成绩不好的小丫头呢? 宇文松看了看手中的成绩单,再看看坐在面前,小心翼翼、低眉不语的小雨,心底实在是只能发出苦笑。 是的,没错。随着这丫头越长越大,性格方面也越来越像自己了。同样的不会为小事介怀,开朗,勇敢,富有同情心。上次面对绑匪时这个小丫头能够不断智取通知警察,到最后能够不顾个人安危去救自己的同学,这些都是值得表扬的品质。可这并不意味着,她的学习成绩也要像自己小时候逃学时一样,完全搬不上台面吧? 不行。这绝对不行!自己小时候可以逃学,可是小雨绝对不能像自己一样!他不期望这丫头拿个什么全校第一回来,但至少她不能得一个“希望更多努力”! 想到这里,宇文松把成绩单往桌上一放。他只是很随意的一放,可是小雨却如同惊弓之鸟般,浑身哆嗦了一下!闭上眼,那个小身子也越发的缩到椅子里去了。 宇文松叹口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想以前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完全被自己无视的话,现在反而要加工一遍转述给这丫头,这算不算一种讽刺? “小雨,你知道今天爸爸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而你又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吗?”宇文松板起脸,表情严肃。他可不想让这丫头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说笑两句就糊里糊涂的胡混过去。 小雨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看到父亲那双严厉的目光,吓得再次闭上。过了好久,这个小丫头才张开小嘴,道:“爸爸……呃……那个……对了爸爸!你渴不渴?要不要喝茶?小雨这就帮爸爸倒茶!” 可惜,这个小丫头想在父亲的掌控下转移话题?她实在是太~~~~嫩了。 “小雨,你给我坐下!” 严厉的声音发出无比的威慑力,让小雨刚刚想跳下座椅的屁股再次连接不动,重新缩回椅子里。只不过这次,她再没心思维持那个什么淑女坐姿了,而是整个身子蜷成一团,好像小猫一般。 宇文松敲了敲桌子。很重,虽然是故意的,但这个严厉的父亲角色他还是演的很好。看着几下敲击声就能够让自己心爱的女儿怕成这样,宇文松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发挥自己的怜悯心抱着小雨好好疼惜的时候。有些事情,严父比慈父更能够解决问题! “丫头,首先,我很想听一下你对这张成绩报告单的解释。这上面写着需要家长签名。可是现在寒假已经过去一大半了,过完年就开学在即。我倒是想知道,如果今天没有发现的话,你是打算什么时候把这张表格给爸爸看?” 小雨依旧缩着,小嘴似乎动了两下,但没发出声音。终于,就在宇文松以为这丫头会就这样和自己僵持下去的时候,她还是说话了:“爸爸……小雨……有些怕……”声音很轻,轻的几乎连蚊子的声音都比她响。如果不是宇文松凝神静气的话,可能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怕?丫头,你怕什么?”宇文松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成绩不好他可以原谅,但一想到这丫头竟然会开始瞒着自己,就不得不有些生气。不过,这位严厉的父亲似乎已经忘记了,这种事自己小时候早已不知道做过多少遍。 小雨的眼神闪烁了两下,偷偷瞄了一眼父亲,又立刻害怕的缩了回去。接着,她就没再敢说一句话,就那么坐着,由于害怕而浑身发抖。 书本四十七页 糟糕了…… 书本四十七页糟糕了…… 宇文松举起那张成绩单,摆在小雨面前晃了几晃,道:“臭丫头,幸亏你还知道怕爸爸。我还以为你的胆子已经足够大,大到敢瞒着爸爸了呢!小丫头,有好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过一次?每次霜雪带着你这丫头出去的时候,你怎么从来没怕过爸爸?现在倒好,这张纸片在你的书包里已经塞了快一个月了,你也没怕过。可现在,你反而知道什么叫怕了!” 随着手掌的落下,成绩单被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碰”的一声。 也许是感受到了父亲的怒气,小雨的颤抖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甚至,她连眼睛都不敢张开,紧咬着下嘴唇,缩在座位上。好容易,几个字眼才克服心中的恐惧,细如蚊吟的说了出来:“爸……爸……呜呜……小雨……小雨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哼,(一拍桌子)你这丫头,还想有下次吗?!” 小雨嘟嘟囓囓的说:“不不不不!爸爸……小雨……下次真的不敢了……爸爸,求求你……不要打小雨……小雨怕痛……呜呜……” 说着是求宇文松不要打自己,可是这丫头似乎已经感受到父亲那大大的巴掌扇在自己的小屁股上。两行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只可惜,“哭”这一招,早在很久以前就对宇文松不起作用了。 那位父亲站起,从饮水机里泡了杯茶。重回座位一边喝,一边对着这个丫头生气。 “你知道痛?那你上课开小差的时候,瞒着爸爸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什么叫痛?好吧,你这丫头瞒着我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们再来讨论讨论,你的功课为什么会那么差!难道是小学的课程对你来说太难了?你学不会吗?!” 不管怎么说,宇文松好像问了一个唯一可以让小雨立刻回答的问题。这个小丫头立刻把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似的。 “哼,那么说,是一年级的东西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你不屑去学吗?!” 又是一阵猛烈的摇头。 得到女儿的立刻回复,宇文松多多少少满意了一些,他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道:“很好,既然那些东西不是太难,也不是太容易。而我相信,我的女儿也不是个笨蛋!那么丫头,你的学习成绩应该更好一点才对,是不是?” 猛烈的摇头之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点头。 看着这丫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显然是怕极了自己。宇文松对此也不免有些暗暗好笑。想想训斥的话大概也差不多了,只要能够让这个小丫头记住自己的厉害,以后学习稍微努力一点,至少别拿个“努力”回来,这件事应该就可以算了。 想到这里,宇文松轻轻叹了口气,表情也稍稍柔和了一些,道:“臭丫头,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下半个学期你要打算怎么样?” 小雨似乎从父亲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些“转机”,张开眼睛偷偷瞄了一眼父亲。见刚才的那种“可怕至极”的表情果然已经淡薄了不少,胆子才开始稍稍大了起来:“小雨……以后……以后一定努力学习……一定的……” 宇文松呼了一口气,感叹自己这一次应该算是好好教训了这个小丫头。至少她答应了,不管她是真答应还是为了避免皮肉之苦的敷衍,至少她还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在和她说什么!宇文松开始有了一些考虑,想想自己从今以后很可能要用私人律师事务所这个行当来吃饭,在家的时间应该会更多一些。这样,自己管教这个小丫头的时间也会更多一些。 “臭丫头,希望你这次是真的听进去了,而不是单纯的在敷衍爸爸。”宇文松一边说,嘴角的一丝笑容忍不住露了出来。 很明显,小丫头听出了这句“臭丫头”和刚才的那些充满怒火的“臭丫头”之间的明显不同。再看看父亲似乎……笑了?太好了,看来这次的事情是完美解决了吧?小雨这样想着,身子也不再蜷缩,渐渐舒展开来。 “丫头,把你的寒假作业拿来,给爸爸看看。” 宇文松觉得既然自己要好好帮帮这个小丫头,那与其等下半个学期,不如从现在开始。现在寒假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小雨的寒假作业应该也做得差不多了吧?自己作为父亲,似乎应该好好的检查检查,对于作业中出现的一些错误给自己的女儿一些指导。 可是,宇文松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竟然会引起小雨这丫头那么强烈的反应? 一听父亲要看自己的 业,这个小丫头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愣了一下,她开始紧张起来,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好像变得更害怕了。看见自己的女儿突然间变成这样,宇文松当然要问问:“怎么了小雨?爸爸答应你,已经不会打你了。把寒假作业给爸爸看看吧。即使有错,爸爸也不会骂你的。” 越听到父亲要看自己的作业,小雨显得更是紧张!她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这个小丫头忽然从椅子上蹦下来,留下一句“小雨去找姑姑玩玩”之后,就飞也似的向大门口冲去! 看见女儿的行为这么古怪,宇文松也察觉了这其中绝对有什么蹊跷!在没弄清楚前,他可不会让小雨就这么轻轻松松的逃跑!再加上他的脚伤已经好了,要拦住这个小丫头根本是易如反掌! “小雨,你跑什么?把你的寒假作业拿出来给爸爸看!”宇文松一把抓住女儿的衣领,把这只喜欢四处乱跑的小猫咪拎了起来。不得不说,他的口气再次开始有些强硬。 荡在半空的小雨显得越来越害怕,也幸亏她的小脑子动得快,一个实在不怎么样的好主意立刻被她脱口而出:“爸爸!小雨想起来了!今天点点和小强约了小雨一起去玩的!爸爸,明天小雨再给你看作业好不好?” 宇文松哼了一声。很明显,这个小丫头在拖延。为什么要是明天?难道今天就不行吗?拎着这只不知为什么,就是想逃跑的小家伙,宇文松坐回座位,把小雨放回那张属于她自己的椅子,面色已经变得十分凝重。对于女儿,他不再摆什么好脸色,伸手往房间里一指,对这那丫头喝道:“小雨,爸爸叫你把寒假作业拿来给我看!就是今天,就是现在!” 刚才还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小雨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之后,再次面临“灭顶之灾”!望着父亲的眼神,她知道爸爸是绝对认真的!如果还拖的话,那估计到时候受伤的就是自己的屁股! 小雨哆哆嗦嗦的爬下椅子,向房间走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小丫头忽然回头望了宇文松一眼,瞬间钻进房间!宇文松也不阻止,他正在等待。等着那个丫头把自己所想看到的答案拿出来! ……可过了很久,那丫头怎么还没出来?难道那个房间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胆敢违抗自己吗?又等了十分钟,宇文松按耐不住,走向房间。一推开房门,就见小雨那丫头正窝在床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一看到自己进来,她的脸色立刻大变!急忙转过身,似乎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 “小雨,你藏了什么?”一边说,宇文松一边走向小雨。 “爸爸……没……没什么!”小雨缩向床脚,背后的那个东西藏的更是紧了。 宇文松没理会女儿,伸手一抓,把这个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丫头抓了起来。夺过那东西后,宇文松看到的是一本寒假作业本。可是,当他在小雨的挣扎中翻开这本作业本的时候,更让他生气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臭丫头,寒假都过了大半,而这本作业你竟然一点都没做过?!” 这件事不能不让宇文松生气!看看第一页上的那些笔迹,很明显就是刚刚才写上去的!而且,这些总共才十道的数学题这个小丫头竟然算错了六题?!很好,今天一天自己真是发现了太多事,足够让这个小丫头好好的收收骨头了! “小雨——!!!” 应该后悔吗?小雨现在,可能真正的开始后悔了。这个假期是她的第一个寒假,老实说她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兴奋。简单来说,就是玩过火,把寒假作业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学习成绩不好、上课开小差、瞒着自己不给看成绩单这些都已经是“重罪”,现在再加上这小丫头连寒假作业都没有按时完成,这已经足够让宇文松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满脑子都是玩的死丫头了! 小雨被扔回座位上,那本寒假作业也随之扔在了她的怀里。小丫头看看作业本上的那些错误和大片大片,简直有些可怕的空白;再看看眼前,已经明显的满面怒容的宇文松……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糟糕了…… 角儿有幸成为这一幕“悲剧”的唯一目击者。不过它如今也加入其中。现在,这匹小独角兽贴着小雨的椅子,似乎也对眼前的宇文松感到无比的恐惧! 书本四十八页 父亲的威严 书本四十八页父亲的威严臭丫头,你这个寒假过的倒是很舒服嘛!是不是过年心了,把骨头都松散掉了?!” 宇文松步步逼近那位可怜的、没有完成作业的小雨,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他当然清楚自己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像是什么,不过,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小雨已经完全哭出来了,两行清澈而委屈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看着现在已经完全吓破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一双闪着点点光芒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雨,宇文松心下一软,忍不住就想收手。可当他看到那本比外面的白雪还白的作业本时,硬是狠下心,举起了手…… 首先要声明,请不要误会了宇文松这个举手的动作。他并不是想对这个小丫头怎么样,只是想单纯的拍一下桌子,给小雨的心灵一个警告,并没别的什么意思。可是很巧,隔壁的霜雪已经听到了小雨的哭喊声和宇文松的责骂,立刻赶了过来。刚巧就看见了宇文松举手的这个动作。 很明显,她一定误会宇文松想要做“那种事”!这个一向溺爱自己的小侄女的丫头立刻“英勇无比”的大喝一声,冲上去就抱住哥哥高举的手,朗声道:“小哥!你疯了不成?!大过年的就打小雨?” 对着这个妹妹,宇文松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现在可不是笑得时候。在摆脱霜雪的纠缠之后,他又再次向小雨走去。 霜雪眼见自己的力气比不过哥哥,连忙挡在小雨面前张开双臂。一副“你想打小雨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的样子。而小雨这丫头一见救兵来到,立刻跳下椅子紧抓住霜雪的衣服不放,从姑姑背后偷出眼光怯生生的看着父亲。 “霜雪,你给我让开。今天的事不是你说情就可以解决的。”宇文松拉下一张脸,让自己看起来非~~~常的严肃,非~~~常的生气。 霜雪瞥了眼缩在自己背后,瑟瑟发抖的小雨……仔细想想,这个小侄女何时对自己有如此依恋过?啊~~~而且她这幅怕得要命的样子,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于是乎,她这个姑姑说什么也不能背叛小雨的依恋,当起了她最大的靠山! “小哥,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想要打小雨,可今天我在这里,你就休想打她!” 宇文松瞄了眼躲在妹妹背后的小雨,那丫头接触到父亲的目光,吓得瞬间缩回姑姑身后。这位父亲伸手一指,道:“臭丫头,别以为有你姑姑撑腰,爸爸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出来,你给我出来!听到了没有!” 越是嚷,小雨反而缩的越是里面了。这更助长了霜雪这丫头的自信心,反过来也是一根手指指着哥哥,振振有词的道:“宇文家三子松!我现在以宇文家幺女——霜雪的身份警告你,不准再对小雨那么凶的说话!否则……否则……否则我就叫大哥、二姐、爸爸和妈妈过来教训你~~~!”这个丫头,怎么说出这种没出息话的时候也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她也不想想,凭自己幺女的身份,有可能命令她的小哥吗? 果然,宇文松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以前如果霜雪威胁着要叫大哥来的话,他可能还有点怕。可这一次,即使她把全家人都给叫来,自己也一定要担当起父亲的责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丫头! “霜雪,你听着。这丫头不仅学习不好,还想着办法瞒我!你看看她的寒假作业吧,上面竟然连一个字都没有写!你说吧,我该不该好好管教管教她?你让开,这种事情不是让那丫头抓着你的衣服,流几滴眼泪就可以了事的!” 霜雪显然有些吃惊。这是当然的,比起宇文松来,她这个姑姑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带小雨出去到处玩!哪里关心过小雨的功课?她回头望着背后的小雨,脸上浮现了一丝为难之色。 霜雪这一脸难色不要紧,可看在小雨眼里这可是“致命”的!这很可能意味着自己最强大的保护伞也要离己而去!一想到这里,这个小丫头立刻带着一副柔弱可怜,好像受尽委屈的眼神看着霜雪。也许是觉得这还不够,她又一把抱住了霜雪的腿,小脸不住的在她大腿上磨蹭! “这……这真是太可爱了~~~!” 小雨摆出这样一幅孤苦伶仃,好像受伤的小猫似的恳求姿态后,立刻让霜 一条誓死保卫侄女的战斗之路上来!她一手护住小雨了几步。同时,用一种近乎强词夺理的口气对自己的哥哥大声道:“成……成绩不好又怎么了?小雨只不过才一年级,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不是?!小哥,再看看你这幅样子,就算是老虎见了也会害怕!难道小雨就不怕吗?之所以瞒着你,也是小雨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这可是生物界的自然法则!要怪小雨之前,先把你的这张臭脸收起来,然后准备一大盆的牛肉汉堡摆在我们面前之后再说教!至于寒假作业嘛……话说回来,你急什么?寒假作业寒假作业,说白了就是要在寒假里面完成的作业不是?现在寒假还没过完,你这样对着小雨又是打又是骂的,真的好没道理啊!” 宇文松可还没笨到被妹妹这些个歪理驳倒。不,他甚至不屑去和霜雪吵架!既然小雨躲着不肯出来,那他自然有办法把那丫头拉出来! 严厉的父亲哼了一声,踏前一步站在霜雪面前。霜雪看着眼前好像山一般高大的小哥,心中也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 “霜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开。” “不……不让!除非……除非……”霜雪的声音已经明显的颤抖,却还是硬撑着挡在小雨面前。不得不说,她爱小雨的心情的确不错,只可惜爱的方式有些问题。 宇文松没给那丫头说出除非后面的话。伸手一推,已经把妹妹轻轻巧巧的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同时,那只准确无比的右手已经在下一刻抓住了小雨的衣领,把她那保护伞的美梦彻底击碎! 宇文松紧紧盯着小雨,目不转睛,而且不说一句话。这样的沉默气氛让小雨感到更难受了,两只小拳头蜷在胸前,声音又开始抽抽搭搭起来。 “臭丫头,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这句话以前经常是宇文老先生用来教训自己的三儿子的,只是那位三儿子没想到,这句曾经让他无比厌恶的话现在说起来竟然是如此的顺口! 小雨的眼光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着父亲。白玉般的小脸就如涂满了凝脂,那些小小的珍珠还没来得及在上面画下一道泪痕,就已经滑落。小丫头抽泣着,即使身在半空,也是蜷着身子,不住发抖。过了半响,她才一边抹眼泪,一边吞吞吐吐的道:“小雨……呜……小雨不知道……呜……” 宇文松显然也料到了这丫头会说不知道,他哼了一声,把这丫头重新塞回座位,又拿起那本寒假作业,摊在她面前,严厉地说:“臭丫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继续找你的姑姑当靠山,躲着爸爸。二,从今天起,你就给我认认真真的完成这本寒假作业!你选吧,是一,还是二!” 这还有的选择吗?小雨回头看看霜雪,那位姑姑在平时是很能一起玩,可现在明显不是自己的最好保镖!她转过头,偷瞄了一眼父亲的眼神,颤颤巍巍的道:“小雨……小雨选择……二……” “丫头,你选了什么?爸爸听不见!”宇文松的声音依旧是如此的大。 “小雨……小雨选的是二……是……是做作业!!!”最后的那句,小丫头几乎是嚷着说出来的。 对于这个答案,宇文松很满意。可是他满意了,并不代表边上的另一个人也满意!霜雪一听,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宇文松面前大声嚷道:“小哥!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可是过年耶!” 宇文松瞥了一眼妹妹,道:“我管她是过年还是不过年。小雨,你给爸爸听着。你必须认认真真的完成,不准敷衍,更不准看都不看填个答案就了事!如果你乱来,爸爸肯定看得出来!到时候爸爸绝对不会留情,狠狠地把你这丫头的屁股打一顿!而且,只要你一天不能完成寒假作业,那你就一天也别想出去!就连大门口也不许去!不准看电视,不准看漫画书。所有的娱乐项目在你做完功课前全都被禁止!听到了吗!” 小雨那握着笔的手指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不准出去,不准看电视,那……那和软禁有什么差别?!看看窗外那堆积起来的白雪,听到其他同龄人此刻正在雪堆里玩耍的声音,这个丫头,又委屈的哭了出来…… 书本四十九页 偷窥 书本四十九页偷窥着侄女那委屈的泪水,霜雪于心不忍。不过她也学i在和宇文松硬拼硬没什么好处。 “我说,小哥啊~~~”霜雪憋住嗓子,装出一种妖媚的声音,一边摇着宇文松的手臂撒娇,一边轻声道,“我也知道小雨犯了错,应该受到处罚。可是,再怎么说现在也是过年的时候呀~~~就连国家元首也休息,你没理由继续让小雨一个人做作业不是?照我看,小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相信过完年之后,这个小丫头一定会努力读书,在一个星期内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的~~~!小雨,你说对不对?” 听到姑姑为自己求情,小雨连忙点头。还好,她对父亲还有着那么一丝忌惮,那个“是”还是憋着没有说出来。 霜雪自以为自己无论是声音还是形态或是动作,都已经做到了十足十的功夫!要知道在大学里,哪怕她只施展其中的任何一样功夫,那些男学生个个都是俯首帖耳,毕恭毕敬!现在马力全开,那是否能够让自己的这个“狠心肠的哥哥”稍稍放小雨一马呢? 宇文松白了妹妹一眼,一把甩开。显然,这代表了答案是——不。 “一星期?哼,我看一星期内做完所有功课的会是你吧?也许,小学生的问题你只需要一天就能够全部解完!霜雪,我告诉你。这次不准你再帮那丫头。否则,长兄为父,我连你一块教训!实话告诉你,看在你带小雨到处吃喝玩乐的份上,我早就想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了!” 霜雪不再说话,她也知道,再和这个小哥作对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尽管她对小雨有着无限的关怀,想帮帮她尽快完成那些作业。可到末了,还是被宇文松拉着走出房间…… “小雨,在我回来之前,希望你已经把今天份的作业都做完了!” 留下这句话,宇文松义无反顾的锁上了门…… ———————————————————— “你这个恶魔爸爸。”在大门外,霜雪狠狠瞪了宇文松一眼,“你让我教教小雨又怎么了?我不帮她做作业,不会的教教总行吧?这也不许?” 宇文松反过来也瞪了妹妹一眼。要比瞪眼,那丫头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还是“漫长而不可期待的”。 “霜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你这样疼那丫头对她可没好处。” 霜雪扭过头,没好气的道:“是是是~~~!我知道,我们那伟大的父亲要来说教了!我到还真是奇怪,小哥你小时候可是一个逃学大王啊!成绩这方面可不是我说,简直是不好到了极点!你这样对小雨,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宇文松没理睬她,再次拉了拉反锁的大门。 没有了搭话的人,霜雪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边问道:“小哥,在小雨做作业的这段时间里你想去哪?”过了会儿,她似乎觉得应该再加上一句,道,“希望你别尽快回来……” 看起来霜雪好像是在埋怨宇文松,可她的心里却是在偷笑!她正在暗笑那个小哥智者千虑,终于疏忽了一条!他以为锁上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可惜,看来宇文松是忘了。她宇文霜雪也有房门的钥匙! 霜雪打开门,脸上已经由于兴奋而止不住的偷笑。接下来,她只要等着。等小哥不知去哪里溜达之后迅速和小雨会和,把那些作业一口气全都扫光!这样,小哥可就再也没话可说了不是? 天底下独自打如意算盘的人很多。在他们的心里,那个如意算盘总是打的叮当响,好像其他所有人都会按照他们计算的那般行动一样。可是,事实却又是那么的残酷……历史证明,如意算盘打的越响的人,往往也是吃惊吃的最厉害的人。 就在霜雪进入房间,想要关门的时候,却不料,宇文松已经一个侧身钻了进来!现在……他正在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妹妹呢! “小哥……你……你不是要出去了吗?”对于哥哥这个不可预料的举动,霜雪隐隐觉得,自己的如意算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宇文松依旧沉默不语。可是很奇怪的,这位即将开办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先生,反而对着霜雪家的墙壁鼓捣起来?只见他这里敲敲,那里摸摸。更可怕的,他在抚摸那些墙壁的时候竟然还摆出 真严肃的样子?!怎么,难道他想改行,不做律师了水匠吗? “小哥,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如果哥哥(似乎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霜雪才会叫他哥哥)你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消磨时间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两张火锅城的免费招待券!不如……”说着,那位满肚子诡计的妹妹已经拿起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两张已经皱成纸团,从表面看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优惠券。 那位“泥水匠”好像聋了一般,继续对着墙壁哼哼。过了大约十分钟,他终于把头从他那“心爱”的墙壁上挪开,暗暗点了点头。接着,他钻进厨房,在一个工具箱中不知翻腾些什么。 未知,实在是一个可怕的事实。看着这样没头没脑的宇文松,霜雪不免有些害怕。她还很清楚的记着,刚才宇文松可是狠狠地对自己说,要好好教训教训自己呢!难道……难道说,那位小哥已经是怒火中烧,要把自己吊起来打不成?(对于从小看着小哥怎么打架的霜雪来说,这个联想并不夸张……) 令人胆寒的时刻终于到了……显然,宇文松已经找到了自己所要的答案!他走出厨房,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把手工钻!见此,霜雪吓得差点昏过去! “哥!小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可是你可是个律师!应该知道虐待妹妹是要判死刑的!别……别呀~~~!” 这下,轮到宇文松感觉奇怪了。他望着躲得远远的霜雪,问道:“你干嘛?” “还问我干嘛?!小哥,你拿着手里的那个东西……想对我做什么?!” 宇文松愣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走到刚才观察的墙边,用行动解释了自己的意义! 面对自己那雪白的,洁净的好像甜美的牛奶一般的墙壁上硬生生被钻出那么一个洞出来,霜雪就算再能忍,也是忍无可忍了!很显然,小哥正在拆自己的房子!这绝对是一个让她对宇文松进行反击的理由! 趁着宇文松还在从那个洞里往外掏土的时机,霜雪上前对其又是大呼小叫,又是拼命抢夺!宇文松呼喝了两声,见那个誓死守卫家园的丫头完全没听见自己的解释,不得不动一下粗,把那丫头的双手双脚反绑,扔在地板上。等到她终于喊累了,声音轻了一点之后,才擦把汗,把剩下的洞全部钻完。 收拾好东西,宇文松才终于把那个仍在为了自己的墙壁哼哼唧唧的丫头松绑,道:“霜雪,老实告诉你吧。我并不信任你。尤其是在小雨必须独自一人做作业的情况下。而我留在这里,一,是为了监视你,不让你做出什么出轨的举动。二,我要透过这个小洞来监视那边的那个丫头!”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宇文松的语气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他深吸一口气,趴在墙上,透过那个偷窥孔(暂且就那么称呼吧)注视着隔壁的一举一动。 霜雪在剥除全部的束缚之后,也走到了宇文松身边。看着小哥那么一脸严肃的表情,她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这个小哥哪里是因为什么不放心小雨才来打洞的呀,看他的表情,分明是担心小雨一个人在家里出什么事嘛! “喂~~小哥。又为什么要跑出来呢?嘻嘻嘻,呆在女儿的身边不是更可以监督她?” 宇文松沉默了一会,似乎也不打算否认,道:“我在那丫头的身边只会给她增添压力,原本该完成的她也完成不了。” “哦?真的吗~~~?”霜雪笑得有些诡异,好像抓住了某人把柄的小女生一样,“我看~~~你是担心看着小雨对着问题愁眉不展的样子,会忍不住帮她吧?嘻嘻……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你不是个恶魔爸爸。只是一个口硬心软,又想要女儿独立解决问题,又担心她独自一人做不好的傻瓜爸爸呀~~~!” 宇文松苦笑一声,不再说话。霜雪对此也没什么异议,只是在一旁嘿嘿偷笑。但是在大约五分钟后,她就改变了主意。而她改变主意的最悲惨受害者,莫过于那面刚才被她誓死保护的墙面!因为无聊,她也拿起手工钻在墙壁上打出个洞,偷瞧着心爱的小侄女独自一人时,是如何解决问题的呢? 书本五十页 融羽 书本五十页融羽 小雨在开头几分钟的表现让宇文松非常满意。不,即使说是满意到极点也不为过!那个小丫头乖乖的坐在座位前,仔细写作业的样子差点让宇文松也为之着迷!这丫头第一个学期的成绩虽然不好,不过她并不是个坏孩子嘛~~~只要肯学,还是能够安安静静的看书的。 但是,有没有人去告诉过宇文松千万不要多一件事报有太大的希望呢?希望越大,同时也意味着失望也会越大。眼前可以安心写作业,并不代表以后的几个小时都可以,对吧? 让宇文松满意的时间过的很快,即简短又仓促。只不过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那个丫头,似乎就有点坐不住了…… 小雨揉了揉眼睛,对着墙壁上的挂钟看了一看。接着,她支着下,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作业本,右手的笔握在手上转来转去,就是不写。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宇文松多少还能原谅这丫头。写累了,稍微休息一下也可以。谁都有个累的时候,不是吗?所以,他也没对那丫头接下来放下笔,走到饮水机前倒出一杯水,慢慢吸允的动作有多少排斥。 一边喝着水,小雨走回了座椅前,跳上椅子,坐下。可就在宇文松以为她要继续的时候,那丫头怎么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看着作业本动也不动? “喂,丫头,继续啊?” 宇文松轻声呼唤,一种既想催促她继续写,又不敢让她听到自己声音的矛盾心情在他心里蔓延。 终于,小雨呼了一口气,放下杯子。不过很显然,她并不打算让隔壁那位正在偷窥的父亲有多么满意。对宇文松来说,最糟糕的情况终于来了!小丫头一把跳下椅子,“嘿咻”一声坐在了沙发上。随后,果断的打开了电视机的电源。 “臭丫头……那个臭丫头!我让她不准看电视的,她竟然还是去看了!” 霜雪笑着抱住怒气冲冲,就要往家里冲的小哥,劝道:“好啦好啦,小哥。小雨才多大的年纪?你要她连续几个小时盯着作业不放那怎么可能嘛!想想你自己,小哥你小的时候有过连续十五分钟做作业的经历吗?……没有吧?所以,也别再对我的小侄女太过苛求了,好不好?” 经过霜雪不断的劝解,宇文松的怒气总算稍稍平息了一点。他握着拳头,摇着牙齿,努力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他自己想想,也觉得妹妹这次的话说的没错。孩子的注意力集中的时间本来就短,太过苛求她要像自己要求的那样,持续好久都做同一件事的确很困难。将心比心,宇文松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得作罢。不过,休息归休息。这并不代表宇文松会原谅小雨这么一直休息下去!他想了想,对着霜雪道:“丫头,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之后那丫头仍然没有关掉电视,重回书桌前的话,你就去敲敲门,提醒她一下。” 霜雪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算是答应了。 只是,半个小时之后,并没有轮到她出场的机会……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雨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看看摆在桌上的作业本,又看看手中的遥控器,眼中明显浮现出一种念念不舍的光芒。她站起,走到桌子旁,拿起笔似乎就要写。可还没等到笔尖落下,电视里的一个画面又再次吸引了她!就这样,她一边拿着笔,一边看电视的动作足足维持了有五分钟!就在宇文松看看时间将到,已经开始催促霜雪出马的时候,小丫头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关掉电视。两只小拳头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小脑袋,轻声嘟囓着“小雨是个笨蛋~~~!不能这样了……”,一边端正手中的笔,继续写起了她的作业。 “好丫头!这才是爸爸的好女儿!”只要小雨听话,那么宇文松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时间缓缓流逝,听着挂钟一秒一秒的移动,枯燥的看守生活早已让霜雪感到疲惫不堪。事实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身就是件很累人的活…… “小哥,我上会网。”留下这句话之后,霜雪再没陪着宇文松盯梢小雨,躲到自己的小房间抱着那台笔记畅游网海去了。 说实话,宇文松自己也觉得有些累。这样连续一个小时的贴着墙壁可不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瞪得眼睛是又酸又疼,整个身子都有一种即将散架的感觉。真不知道那些偷窥狂为什么会对此抱有如此浓厚的兴趣?他们的颈椎是超合金做的不成? 捂着稍稍有些酸痛的脖子,宇文松离开墙壁做了些运动。原本他以为自己只是离开那么一小会儿,可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就足够让那丫头再一次“背叛”自己的信任! 等到宇文松重新把脸贴回那只偷窥孔之后,却发现里面的小雨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笔!那么,那丫头是不是又想休息了呢?哈哈,没关系,休息一会儿的话宇文松同意。可是,那个小丫头却是紧紧盯着作业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久以后,她抛下笔,跑到电话机旁,开始拨起了电话。 她打电话干什么?——五秒钟内,宇 反复复的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五秒钟后,他的思i了愤怒…… “点点,寒假作业第六页的第二道趣味题,就是填数字的那个,答案是多少?” 不会做功课,宇文松绝不会有多责怪那丫头。不懂的可以学嘛!这是条千古不变的真理。可让他不能容忍的是,这丫头对于不会做的功课不是去努力钻研,反而是直接了当的一个电话问同学?好嘛,而且,听听她提问的方式!是多么的详细,多么的直截了当?比起电视台的一些提问主持人真的是过犹而无不及! 幸好霜雪急忙扔下电脑跑出来拉住他。否则,这位愤怒的父亲铁定会冲回房间把那丫头的屁股狠狠地暴打一顿! “小哥!你这是干什么呀!”霜雪一边拉着,一边劝道。 “干什么?你自己看看!那丫头竟然敢去抄袭?霜雪,我小时候就算再糟糕,也没有过抄袭的经历吧?现在,这已经不是什么注意力或者集中力的问题了,而是那丫头对待学习的态度根本不够端正!” “哎呀呀,小哥,我看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你之所以没有去抄袭是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完成作业!你可是个绝对的顽固分子,让你做作业,即使是抄袭的,也比登天还难!至少小雨抄袭想的是要完成功课,看在这一条上就算了吧~~~一题而已,谁小时候没有抄过呢?” 宇文松可没那么好劝!是的,如果小雨真的就此获得了题目的答案,他再也不会顾忌什么,而是直接冲回房间狠狠教训那丫头一顿! “嗯?点点你也不会?……啊,你问我第五题的答案?嗯,等一下,小雨拿一下作业本……嗯……第五题……有了!点点,你记好了哟~~~小雨说喽~~~” 不知道那位正在喜滋滋的为完成作业而高兴的乐点点到底有何感触,总之,真的很为乐太太默哀……不知道那位武术教练是不是也像宇文松这样,躲在一旁偷看呢? 霜雪嘻嘻一笑,推了宇文松一把,道:“看啦,小哥。结果怎么样?还不错,是不是?我就说嘛。我的小侄女其实很聪明,如果她都想不出来的问题,估计同年龄中没几个人想得出。要知道,现在的她可是处在被你逼迫的情况下呢。这么紧急的情况,她还能这么细心的教同伴读书,足以见得小丫头的心思并不坏。她并不是一个只想着自己的人,对不对?” 宇文松默然,静静的看着女儿一手捧着作业本,一边对着电话挥舞手中铅笔。心中不免发出一丝苦笑…… ———————————————— 三十分钟后…… “喂,霜雪。你真的觉得……那丫头是在教她同学读书吗?”宇文松看了看那面的小雨,再回头望着霜雪。 “嗯……这个嘛……首先,小哥你要清楚一件事!小雨是个女孩子,作为一个女孩子,这段时间并不算是很长的!”为了小侄女,霜雪可谓是拼了! “我管那丫头到底是不是女孩子!你自己看看!那丫头已经抱着电话聊了三十分钟了!而且看她的表情,绝对不是什么讨论作业!……你听听,她在说什么?她在和对方讨论学校附近的小吃店中的蒸饺那一种更好吃!” 的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雨早已经扔下那本作业,抱着电话喜滋滋的聊起天来。不得不说,乐点点也是一个健谈的人。尤其是对着小雨,这一对从幼儿园时就互相陪伴的小女孩一旦打开话匣子,可能三天三夜也没个完! “那个丫头,我的电话费!电话费啊!!!我的律师事务所还没有开张,没有那么多的闲钱让她和朋友讨论哪家店的烧麦肉馅最多,哪家店的小笼包皮最薄,里面灌的汤汁更多!霜雪,你立刻放开我,我再也不能容忍这个丫头这样的胡作非为了,我要去阻止她,然后狠狠教训教训她的屁股!” 宇文松已经抓狂了!他可不敢想象这个丫头是不是经常这样一拿起电话就聊个没完!难怪最近的电话费总是越来越贵呢,这下好,总算找到根源了! 同样身为女性,霜雪可能是最了解小雨此刻心情的人了。对于电话粥这种美味的“料理”她也经常煲,相当能够理解那种兴奋、刺激的感觉。一拿起电话,好像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似的!这可能是所有女性一生中最喜欢的娱乐方式之一!即使是排在前十恐怕也不为过!而当一位女士在聊电话时最恨的,莫过于有人出面干涉!那种意犹未尽,总觉得缺了什么的感觉,可不是那些拿起电话两三句就挂断的男士们可以理解的呀~~~! 为了保护小雨的私人空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反抗小哥那“独断暴政”的电话政策(事实上,她在打电话时宇文松也出面干预过几次,非常不爽),霜雪连忙冲向大门,用钥匙把门锁反锁。宇文松在暴怒的转了两下门把手之后,立即扑向霜雪去抢夺那把钥匙。看那个眼神,简直比凶猛的豹子还锐利! 小雨又怎么会想到在自己悠闲的聊天的时候,隔壁正在进行一场“尊严 ”的钥匙争夺战呢?很显然,这丫头已经彻底的忘记笑眯眯的和乐点点讨论开学以后第一次要去的小吃店到底是哪家了…… ———————————————— 要从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似乎风一吹就要倒掉的柔弱妹妹手中抢下一把钥匙,对宇文松来说还不算什么难事。最可恨的莫过于那丫头竟然使出杀手锏,把钥匙塞进自己的胸衣,然后有恃无恐的站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大有一副“你敢抢我就喊非礼”的意思。 宇文松气呼呼的看着妹妹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对于那把藏在她胸部的钥匙,真的是不知该如何下手,只能狠狠地哼了一声,道:“丫头……算——你——行!!!” 霜雪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幸灾乐祸的拍着小哥的肩膀,以示安慰。她知道自己的哥哥虽然动作迅速,可还没到敢向自己的胸部下手的地步,所以也绝对安心:“嘻嘻~~~小哥,这下你该知道了吧?女孩子要想对付男人,可是有很多种方法的哟~~~!就算你是我的哥哥,也不例外~~~” 宇文松冷冷扫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看着她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为她开始担心起来。这个丫头做事比起小雨更是不可理喻,而她现在已经大了,凭着姣好的容貌和曲线优美的身材,这些美好的先天条件让她更是越来越放肆!天知道自己能够盯着这丫头到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一天到晚的都跟在她身后跑,为她挡风遮雨吧?真希望她以后不会因为这种性子而吃亏……咳,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制住她吗?想想她以后的老公人选……难找啊…… 僵持不下,宇文松只能重新回到窥视孔,看着对面的情况。也刚好在这时,小雨那丫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了句“点点,时间不早了,爸爸回来如果看到小雨没做好功课,又要打小雨了呢~~~拜拜喽~~~明天再聊~~~”后就挂断电话,回到座位旁继续写着作业。听着女儿说的那些话,宇文松心里还真的不是个滋味。虽然他很高兴小雨能够重回书桌,但他情愿自己耳聋,没听到那最后一句……明天再聊?难道说那丫头明天还打算那么来一次吗?天哪~~~我那可怜又可爱的电话费啊~~~!!! 除了刚才的那句话让宇文松稍稍有些不爽之外,其余的时间他都是在一种轻松愉快的心情中度过的。有人说做父母的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心情愉快的做正确的事,那么对宇文松来说,那句话绝对正确。对于小雨来说,也许是因为和乐点点的聊天让她的心情明显好转,又或许是刚才教导乐点点解答问题而让这个小丫头有了一丝丝的成就感。总之,再次回到座位前的她已经不再是满面愁容,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移动,沙沙作响。带着一丝浅笑的表情如一朵在冰雪中绽放的雪莲!轻轻的哼唱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穿越那又厚又薄的墙壁,进入了那位父亲的心灵…… ———————————————————— “霜雪,打开门,我出去一次。”宇文松离开墙壁,望了眼窗外那已经被夕阳染成一片金黄色的白雪,柔声道。 “小哥,怎么了?”霜雪正抱着那台手提坐在沙发上聊qo揉已经几个小时没离开屏幕的双眼。不过,她仍然没有拿出那把钥匙。这位担心侄女“惨遭横祸”的姑姑立刻捂着胸口,警惕的望着宇文松。 宇文松笑了一声,指指墙上那已经快五点的时钟,道:“你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你还希望我准备晚餐的话,那就开门。不然你要是打算叫外卖或是吃泡面,我也不反对。” 霜雪又犹豫了一下,不过晚饭的魅力还是在她的心中占了很大的比例。她从胸口摸出钥匙,打开了门。不过很奇怪,宇文松并没有直接走向自己的家门,而是转身向楼梯的放向走去? “小哥?你去哪?”霜雪一时摸不透宇文松在想些什么,不免有些担忧。 宇文松笑了笑,说:“去买点东西,今晚我们吃火锅。” “火……火锅?!”一听到这两个字,霜雪激动的差点大呼万岁!可她仍旧不明白,要说饭菜的话冰箱里还剩很多,怎么这位小哥突然想起吃火锅了呢? 霜雪刚想发问,可突然间似乎感悟到了些什么。她看看那扇仍旧关着小雨的房门,再看看那位慢慢下楼的哥哥,抿嘴一笑,轻声道:“傻瓜哥哥,傻瓜爸爸……” 轻柔、而温暖的雪花再次开始飞舞。美丽的雪之精灵在空中漫步,洒下一片柔和、散发着光芒的冰之结晶……她们轻轻笑着,在无风的天空中慵懒的飘着,构筑出一幅幅美丽而祥和的画面。现在,洁白的精灵们环绕着那位在道路上慢慢行走的父亲,落在他的肩头,抚摸着那坚毅而带着笑意的额头。感受着他的温暖……而融化…… 书本五十一页 欢腾的自由 书本五十一页欢腾的自由那块象征着事务所开张的牌子挂起来以前,宇文松从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竟然会那么的困难!好吧,就算许多的东西都已经由柳宁月准备好了(尽管他仍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位曾经的上司这次会为了帮自己开办这个律师事务所会那么卖命),可一旦真正要营业还是花了他很多的一番功夫。 不说别的,就说那块招牌吧。宇文松曾经拜托过一家小小的招牌广告公司订做一个。不需要很大,只要能够看得到上面的字,让人知道自己住的家就是个律师事务所就够了。可当交货日那天他去看那块招牌,那位负责人却把一座巨大的霓虹灯广告牌放在他眼前…… 宇文松:“那个……这是什么东西?” 广告商:“按照您的吩咐,广告牌啊!你看,这个广告牌多么有气派,多么有风度?等到晚上,你把灯一开,那方圆五百米内都可以看到您律师事务所的招牌!哈哈哈,怎么样?很不错吧?” 不错?是的,光论这个装着许多灯,会闪闪发光的大箱子来说,做的的确不错。可这显然和宇文松所需要的东西差得远了!他只需要一块小牌子,上面能够写清楚“宇文松律师事务所”这九个不算太过苛刻的字。而不是这么大一个动辄就要花上几万块钱定做的臃肿胖子!自己是开事务所,不是开夜总会!不需要一块闪烁着七色光芒,然后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会发光似的一亮一亮!再说了,他可没有为广告牌的电费预支额外费用的考虑。 那位广告商被宇文松“温柔”的劝了一句“重做!”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招呼工人。看到他们这么有效率,宇文松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欣慰。不过他也不得不哀叹自己的口袋。难道不选正规的广告公司,而来找这种专门帮“理发店”,“洗脚房”之类的地方做广告牌的厂家真的是错了吗?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要收拾。比如把家里的前厅开垦出来,摆放书桌或是其他的一些东西。为了这个律师事务所,宇文松还硬是咬咬牙,买了一台电脑。这都要归功于霜雪那丫头不肯借!想想她已经有了一台坐式还有一台手提,借借电脑用用又怎么了?可那丫头却以电脑中藏着很多东西,不想给小哥看,又不方便转移为借口,忽悠了过去。 不过,这些工作总算还是结束了。四月,这是一个被春天无限眷恋的月份。也就是在这个月里,宇文松的律师事务所终于挂牌,隆重开张了! 背着从广告商处拿来的招牌……嗯……没错,的确是背着。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宇文松硬是选择了自己背回来而非他们的送货上门。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硬是把广告商开出的价格再次往下压了一次。这玩意并不算重,能够用它省下一些饭钱,值! 走回自己的“爬山虎公寓”,宇文松刚打开底层的防盗门,忽然听见小雨嬉笑的声音从二楼直穿而下?宇文松奇怪的一抬头,接下来看见的东西差点让她把自己的心脏都吓出来! “哎呀呀~~~角儿!你好棒啊!” 一条白影随着小雨的欢呼从二楼的楼梯口飞跃而下!还不等宇文松出声阻止,那匹小白影已经顺势冲出了防盗门! 很显然,那个小白影是角儿。这没有错,也不会让宇文松有多么担心。这匹小独角兽来自己家已经快一年了,上下这些楼梯也是驾轻就熟。可是……可是!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为什么会看到小雨就趴在角儿的背上? 宇文松就那么背着那块招牌,愣在当场。如果不是背后小雨的欢笑声不断传来的话,宇文松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好吧,定定神,别慌。回头看一下……是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没有看错,小雨那丫头,竟然真的趴在角儿的身上,搂着那匹独角兽的脖子,在小区内到处乱窜?! 担心小雨会从角儿背上摔下来,宇文松急忙放下招牌,喝住了小雨。等到那对跑的正欢的主人与宠物腆着脸,走到宇文松面前之后,那位父亲立刻把小雨从角儿背上抱了下来。 “小雨,你怎么能够坐在角儿的背上?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角儿见小雨被抱了下来,似乎显得有些急了。她不断的蹭着小雨的衣服,似乎想要让她重新坐回背上。可在宇文松的瞪眼中, 独角兽怕了,缩回脖子,躲在小雨的背后。 小雨到显得没有多么害怕,她摸了摸角儿那已经初具规模的嫩角,以示安慰。而角儿显然也很享受小雨的这番抚摸,渐渐的不再躲在小雨身后,重新迈着小碎步,站在宇文松面前。 “爸爸,角儿现在可是很厉害哦~~~!它都能够带着小雨到处跑呢!而且速度很快!”这时,这个丫头忽然嘿咻一声搂住宇文松的腰,撒娇道,“爸~~爸~~小雨不会摔下来的啦~~~角儿的背上很稳当的啦~~~!对了爸爸,不如以后小雨就骑着角儿去上学,怎么样?” “不——行——!”宇文松的拒绝干脆果断,他带着这一人一兽两个丫头(角儿是母的)回到自己的家门口,把招牌挂上,说道,“丫头,别开玩笑了。学校离家里足足有三十分钟的路程,其中还要穿过好几条横马路!你怎么可能骑着角儿上学?!” “可是爸爸……” “别说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角儿的身体还没完全长大,要想骑着它上下学,必须等它十岁时成年!在此之前,就由爸爸接送你。” 望着父亲拿布擦拭着那块招牌,小雨的嘴却已经鼓起来了。她转头望着角儿,心里是多么想趴在它背上和它一起上下学啊~~~! 可惜,宇文松却不那么想。作为父亲,他更关心这个小丫头的安全问题。 挂上招牌,擦干净。那么“宇文松律师事务所”就算正式开张营业了!………………可是,看着这块招牌,再看看房间里和平时并没多大差别的摆设,似乎怎么也没有开张的气氛。……要不要去买两支高升来放放? 宇文松苦笑一声,进房间拿出自己印刷的名片,放进口袋。望着门口那块实在简陋,和柳宁月律师事务所的简直不能比的招牌,又是苦叹一声……算了,反正也是开张了。有生意才最重要,放不放鞭炮也没什么大区别。为此,宇文松早已策划良久!他拍了拍胸口的那堆名片,再从桌子上拿出一大堆宣传单,信心满面的走出家门。 怎么,难道他要去公共汽车站派广告不成?和那些都市牛皮癣抢占电线杆上那仅剩的空间?不,这种事情太没有效率。事实上,他早就想到了一种更为有效率的做法! 宇文松把女儿和那只还在踢踢踏踏的踢蹄子,显得意犹未尽的角儿推进屋子,道:“小雨,你就先在家里玩一会儿。爸爸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原本小雨和角儿已经是垂头丧气的躺在沙发上,可不知为什么,这两丫头一听宇文松的话,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竟然互相凝望了一下?接着,小雨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爸爸,你去哪?” “去爸爸以前工作过的酒店,看看你冯伯伯。”宇文松并没有注意到那俩家伙的眼神,穿好西装,收拾好文件夹里的东西,拿好自行车钥匙就要出门。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向大门的时候,小雨立刻跳上角儿的背部。她们两个似乎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刹那间冲了出去! 宇文松吃了一惊,等到他回过神来,角儿已经驮着小雨窜到了楼下的花园中!而看她们那持续往外冲的势头,绝不是什么想在小区内散步!她们想干什么?不会是……不会是!!! 宇文松急忙锁上门,下楼跨上自行车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声呼喊:“臭丫头!你想去哪里?快点停住,给我回来!!!” 在角儿飞奔的背上,小雨死死搂住它的脖子,才不至于掉下来。不过,这丫头还是偷空向后面嚷了一句:“爸爸,小雨认得路。所以,小雨要证明,角儿和小雨两个是可以一起上学的!” 最让宇文松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雨,竟然真的打算骑着角儿去酒店?那里离家的距离可是一点都不比从学校到家要近!而且路途很复杂,要穿越好几条人行横道与天桥!由于中国境内饲养独角兽的人并不算多,法律上也只是允许独角兽上街,却并没有给它们划定自己的道路!天哪,那丫头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不靠宇文松,就带着角儿前往目的地吗——?! 书本五十二页 老朋友的见面 书本五十二页老朋友的见面儿的速度非常快。不,更正确的来说,是快的远超i象!就算他已经使出全力踩踏自行车,竟然仍旧只能维持一个不被拉开的距离!不过,宇文松至少还有一点比较放心。那丫头并没有让角儿跑到自行车道上来,始终都是在人行道上奔跑。而这匹小独角兽的灵性似乎真的很高,每当人行道上比较拥挤,不适合急速穿越的情况下,它就会放慢脚步,踩着急切的碎步在人群中小巧的挤来挤去,然后再次开始撒腿疾奔! 第一个难关立刻就来了!那是一条十字路口,宣布即将改变信号的黄灯已经开始闪烁!两旁的车辆已经缓缓挪动,即将开出。面对这样的情况,角儿会怎么做?它会不会赶时间,而直接穿过去?! 不,角儿竟然在横道线前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宇文松驾着车冲到女儿身边,隔着人行道上的隔离栏对着小雨喝道:“臭丫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竟然敢骑着角儿横冲直撞?!” 面对父亲的咆哮,小雨却是一脸的镇静。她轻轻摸了摸角儿的额头,亲了一口,夸奖两声后,转过头来笑嘻嘻的对着父亲,道:“爸爸,你看见了吗?角儿很听话哦~~~!它没有乱穿马路,小雨也没有让它穿!嘻嘻~~~” 对此,宇文松真的感到很无语。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个小丫头和小独角兽似乎已经证明了她们能够独立出走地,是不是?眼下,四周的行人都在为这个骑着白色独角兽的美丽少女而感叹,赞扬着。同时,这种赞扬也在无形中给了宇文松一份很大的压力! 绿灯了……偏偏信号灯在宇文松还没有考虑完全的情况下就已经恢复成了绿灯。小雨轻轻一拍,角儿扬起前腿长嘶一声,再次如箭般撒腿跑了起来。 接下来的路程对宇文松来说几乎就是一种折磨!每当看到小雨和角儿即将面临着什么困难,他的心都在一瞬间被提到嗓子眼!可是……不。不是可是,应该是幸好。幸好那丫头和角儿配合的天衣无缝!无论是上天桥、穿越人行横道、看信号灯这种基本规则,还是转弯、始终走在人行道上、减速慢行这种应变能力,都做得完美无缺,找不出一丝破绽!在城市中,一位少女骑着……呃……趴在独角兽背上。尽管样子并不怎么雅观。但毫无疑问地,她们都完美的走完了这宇文松以为一定会出什么事的路程!看着首先到达酒店,在大门前拉着角儿散步的小雨,宇文松真不知道是该夸奖她好,还是狠狠地责骂她一番才好。 小雨趴在角儿背上,笑嘻嘻的看着父亲,嘴里还甜甜的叫着“爸爸”。角儿这头小家伙也张着那双如同红宝石一般闪亮地眼睛,瞧着自己女主人的父亲,不断的用头在宇文松腰部蹭来蹭去,希望得到首肯。 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个丫头刚才的表现的确不错。遵守交通规则,知道怎么叫角儿避开车流来往的地方。这么看来。这个小丫头是不是能够得到父亲的允许,在下个周一骑着这匹心爱的角儿。前往她那多姿多彩的学校呢? “不行!” 宇文松擦了擦额头上因为过分担心而冒出的冷汗,把自行车停好。一边走进酒店,一边对着女儿道:“不管你们怎么哀求,爸爸说不行,就是不行!” 眼瞅着父亲走进酒店,小雨和角儿对望一眼,无奈地吐了吐舌头…… ———————————————————— 这里,是宇文松工作生活了近四年的地方。上大学后。宇文松就在柳教授地法律咨询处打工,回来这里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看看四周。这即熟悉又稍稍有些陌生地环境,他不免有些感慨。 酒店内的年轻人已经都换了一批,当年的同事如今都已在各自的新领域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所以,那些服务生也把宇文松当成了一般的顾客,迎宾小姐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只不过,她对于在这位客人之后的那个骑着独角兽进来的女孩,感到了些许惊讶与诧异。 “下午好,先生。我能帮您什么忙吗?” 在服务柜台,前台小姐用亲切地问候和欢快的笑语再次给了宇文松一种重回过去地感觉。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我找你们的大堂经理。老冯,他在不在?我是他朋友。” 那位前台小姐稍稍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没听明白,道:“我们的……大堂经理?可是,我们的大堂经理姓孙……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如果您对我们的酒店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的话,相信我们的孙经理一定会很乐意见你。” 这下,轮到宇文松开始发愣了。怎么几年没来,这里反而改成了孙经理,而不是冯经理?冯敬贤那家伙哪去了?难道说这几年水灵的这家饭店越开越大,弄了两个大堂经理不成? 宇文松想了想,似乎想通了什么,不由黯然失笑。想想冯敬贤是什么身份?大堂经理可谓是整个酒店中最耗费时间和精力的经理职务了。以前那家伙就有一次因为实在是不堪重负,而逃到他家避难的经历。想必,他一定是下过什么“如果有推销的来,一概说我不在。如果指名道姓找我的,就说没我这个人”这种政策吧? 他笑了一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那位前台,道:“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以表示我并不是什么推销人员。请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你们的大堂经理?我有事想找他。” 一见宇文松拿出的名片,那位前台小姐的脸色立刻变了一下,拿起电话拨通了内线。对此,宇文松也不由得为自己感慨,想想原来律师这个职业在人们心目中是那么伟大的吗?可自己这个律师竟然混到差不多要来发传单的程度,也不得不说是人们理解上的悲哀了…… 前台小姐放下电话 的道:“对不起,律师先生。现在我们的大堂经理i公室,能不能请您先等一等?等他一出来,我立刻第一时间通知您……” 宇文松摆了摆手,道声谢,直接走向总经理办公室。他可不想让这些小女孩再这么一惊一乍的,好像看到珍惜动物似的对待自己。不就是走几步路吗?那就走呗~~~!反正这里他熟得很,没有迷路的危险。 带着依旧趴在角儿背上的小雨,宇文松不紧不慢的走向总经理办公室。说实话,这里他虽然来过很多次,可还从来没有进去过一次。当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哪里有让总经理亲自接见他的资格?不过这一次,看来仍然没有机会进去了。等着冯敬贤一从里面出来,他就可以和好朋友好好的叙叙旧啦! “你说说!这个月的工作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错误?!你是大脑缺氧还是没睡醒,整天看着你都是这么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心思好好工作?!” 这些话差点让宇文松那悠闲看着四周员工忙碌的心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移!让他吃惊的并不是这些话的内容,而是这些话的声音!这不是冯敬贤那家伙的声音吗?很显然,没有一个大堂经理敢对着总经理这样说话。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这时。一个年轻地声音从内传来:“不!冯经理,我认为我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您这是在对我的工作吹毛求疵……” “吹毛?你小子有毛可以让我吹吗?!你每天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为了完成工作混口饭吃,还是希望出人头地争取早日晋升?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不要再说那么多的废话!本职工作完成了,并不代表你的工作已经完美!你是在工作,不是在学校读书考试!工作上没有所谓的满分答卷!现在,你把这份单子收回去。把你那些‘遗漏’的工作做完。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内,你还不能做到让我满意地程度的话,这个月的奖金你就别想再看了!” “冯经理,你这样做不合规矩!你是在滥用职……” “我是在什么?你小子是没听清楚我的话是不是?那好,我再说一遍。现在,你给我出去。然后完成你所谓的那些份外工作。清楚了没有?” “…………” “我问你清楚了没有!!!” “…………是,冯经理……” 门开了,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大学生模样地人抱着一大堆报表,从内走出。他扫了门旁的宇文松一眼,充满委屈地离开了。 宇文松吹了声口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这位老朋友,他那打断别人说话的本领竟然是越来越精进了?他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果然看见了自己那位正坐在写字台前,穿着西装握笔写字的老朋友。乍一见朋友的到来,冯敬贤也是有些喜出望外。把手上的工作一推。连忙招呼宇文松坐下。 “哎呦!我的小美人儿,想不到你也来看冯伯伯了?”冯敬贤哈哈一笑。摸着小雨的头。顺便也摸了摸角儿地头,显得无比开怀。 宇文松笑了一声。接住冯敬贤递过来的水,笑道:“不过我也没想到,你竟然又升官了?这是什么时候地事情?也不通知老朋友一声?” 冯敬贤哈哈大笑,敲了敲办公桌上那块写着“总经理”三个字的牌子,道:“不过换了个办公室,名字稍微好听点罢了。说实话,这个‘官’当地越高,就越是觉得我的工资和劳动付出几乎不成比例。给我的感觉好像是钱越来越少。工作好像越来越多一样。” “呵呵,所以。你才会对自己的手下那么严厉?发泄吗?哈哈。”宇文松努了努嘴,当然是指刚才的那个年轻人。 冯敬贤坐回座位,不过在老朋友面前,他可没再掩饰什么。二郎腿早已高高翘起,搭在办公桌上,笑道:“那年轻人很有才干,非常富有创造力。他让我看到了当年的我。只要好好努力的话,不用多久,我这个位子就会轮到他来做。可惜这个年轻人的性子比较浮躁,缺乏一些应有地沉稳。真希望那些细活能够让他的性子稍稍安定一下。这样,以后地前途不可限量。” 说完,冯敬贤一口喝完杯中的咖啡,舔舔嘴巴,似乎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刚好就在这时,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粗暴的敲响。宇文松愣了一下,道:“老冯,看来你的工作还没完嘛。这样吧,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找个地方等你……” 原本喝完咖啡有些神情黯淡的冯敬贤一听这粗暴的敲门声,不仅不感到生气,反而有了一些喜悦?他连忙站起,按住宇文松的肩膀,笑着道:“别急别急,我知道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时间刚刚好,也省的我再去叫一次了。” 就在宇文松纳闷这位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头上的老朋友到底要叫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门。紧接着,两碗泡面……就飞了进来? “大叔!泡面来了!我倒是奇怪了,你这样一个堂堂的总经理怎么会忙的连午饭都没时间吃?还有,以后别再叫我帮你买泡面了。阿彩她们已经以为我是个大胃王,吃完了午饭还嫌不够呢!” 这个声音……是的,没错!这个声音宇文松当然熟悉。至于这个声音此刻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他也知道!只是时间有些太长,以至于他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没错,现在站在门前对着冯敬贤大发脾气的,正是宇文松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至少宇文松认为是这样)的妹妹宇文霜雪!而把她塞到老冯这里工作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书本五十三页 婚宴 书本五十三页婚宴雪此时穿着一件西装,整个形象已经不再如家里那般的化妆让这丫头看起来显得更成熟一点。说实话,这种情况让宇文松觉得多多少少有些欣慰,如果去除刚才那完全不改的口吻的话,他这个哥哥还真要为自己的妹妹真正长大而欢庆呢! “小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显然,霜雪并不怎么期望在自己工作的场合看到哥哥。 听出霜雪的口气似乎不爽,冯敬贤似乎又得到了机会,连忙道:“哈哈,小霜雪,你的哥哥这次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呀!” “别叫我小霜雪!要不叫我的名字,要不叫我霜雪,只是别再加一个‘小’字!我已经不小了!!!” 对着冯敬贤吼完之后,这位“已经不小”的小女孩一眼望见了小雨,立刻开心的抱着她又是说话又是哄着。那腔调,还真觉得有些对不起她身上的那套职业西装! 宇文松摇了摇头,拉着冯敬贤重新坐下,道:“老冯,我让霜雪在你这里工作是为了治治她的性子。我好像记得,当初让你安排的好像是服务生的工作吧?你现在给她安排的……”宇文松扫了眼妹妹身上的那套西装,整洁的几乎一尘不染,继续道,“你该不会……真的让她做你的秘书了吧?!” 冯敬贤哈哈一笑,鼓捣起那些泡面起来,道:“好啦!我说你这家伙还真是没变!那么多年了,偶尔也学得对你妹妹稍微放松一些怎么样?她也已经不小了,不需要你这么……” 接下来的话,那位总经理没再说出来。因为一双冰冷的眼睛已经让他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宇文松哼了一声,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一冲动,把霜雪塞进自己当初的酒店。他原本想有自己的这个朋友罩着,让那丫头工作时不至于吃什么大亏。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有些送羊入虎口的嫌疑…… 寒暄一阵之后,宇文松递出了自己的名片,说出了自己这次来找老朋友的真正来意。 “哦呵?那么说,你是想让我帮你宣传宣传,有人打官司就来找你吗?”冯敬贤拿着宇文松自制的宣传单,笑着说。 “怎么,现在当上总经理了,帮朋友这么一点小忙也不肯?”宇文松说笑道。 冯敬贤哈哈一笑,大声道:“老松,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已经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你的这点忙我一定帮!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够自己开律师事务所。在我所知的律师之中,很少有人能够在三十岁前就独立根生的呢。好!你的这个忙我帮定了!以后只要有什么盗窃抢劫,杀人截货的事情,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听到这里,宇文松的脸一下子拉下来了。心想这位朋友是不是搞错了?他是律师,不是侦探!就算有那些事情,也轮不到他来管。 朋友相见,自然聊得话题就多了很多。霜雪这丫头哪里有耐心听那两位老朋友的相见时光?自然早就带着小雨出去到处向人显摆了。漂亮的小侄女再加上一头小独角兽,够让她风光一段时间了。 宇文松叮咛了妹妹两句,随她出去。他坐回位子上,见冯敬贤正在一边在电脑上操作,一边狼吞虎咽的喝着泡面,皱了皱眉头,道:“老冯,你的工作真的有那么忙吗?就算真的是总经理,也没必要忙到就连吃泡面的时候也不能放下工作吧?” 冯敬贤耸了耸肩,跐溜一声喝完第一碗泡面,又随后打开了第二碗,抱怨道:“这还不是因为那个纨绔子弟?弄得我们平白无故的多出那么多工作。上面的人也真是的,永光集团的事情,我们水氏集团那么忙活到底干嘛?” “纨绔子弟?” “啊?老松,难道你没看电视吗?最近几乎每条新闻都在播放这个消息的。” “啊……最近我忙着弄我那个事务所,基本上没看什么电视……你知道,我家那个电视基本上是属于那丫头的。我从不期望动画片中会插播什么重要新闻……” 冯敬贤笑着,拿出一份传单递给宇文松,道:“就是这个,你看看吧。照我说嘛,那位少爷结婚就结婚呗~~~水氏集团是去参加婚礼宴会,又不是在我们酒店办喜酒,为什么要去帮忙布置场地?弄得我手上的人手一下子不够,又压了许多其他工作下来。我不忙才怪!” 宇文松接过 粗略扫了一眼。原来这上面是永光集团的二公子赵i个月后与另一位某家族的小姐举行婚礼。场地就在市内的宴礼大会堂举行。上面还附送了一张照片,女方看起来是位美丽大方的世家小姐,而赵冰则是一脸的尴尬相,就算对着镜头似乎也有些不太自然。 望着照片中挽着未婚妻子的手,表情呆滞的赵冰,宇文松实在是有些感慨。心想当初第一次遇见这位公子哥的时候他还十分的不正经,简直像极了一个花花公子。后来还胡天胡地的差点把永光集团导向毁灭!而现在,这位赵二公子竟然就要结婚了?宇文松呵呵一笑,从心底里希望他那纨绔的性格在结婚后能够稍微改改。不过他妻子长的倒是不错,很漂亮,看起来也很有才干,应该能够控制住那头烈马吧…… 宇文松把传单放下,笑道:“那么你呢?冯总经理,身为这家酒店的领头人物,应该也会参加这次的宴会吧?” 冯敬贤摆了摆手,把第二碗泡面喝了个精光,道:“我就算了,这里的工作那么多,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吃什么大餐?再说了,那种大场面我也不太喜欢。规矩又多,烦着呢!我情愿坐在这里吃泡面,也不愿去学那什么餐桌礼仪!尽管,水大小姐一定会去……” 一听水灵有可能会去,宇文松稍稍留意了一下,道:“怎么了?我还以为你这个水灵后援团的团长已经交棒卸任了呢。” “哈?我交棒卸任?你开什么玩笑?东方维纳斯的首席保护官非我冯敬贤莫属!老松啊,你知不知道?最近水大小姐给人的感觉真的是越来越有成熟的韵味了呢~~~!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动人的魅力~~~!如果不是这些该死的工作的话,我一定会去!” 听到这些话,宇文松轻轻叹了口气。他可不是为朋友哀叹,而是为自己的那个妹妹祝贺!现在看来,冯敬贤这家伙已经把那个“先娶后休”的玩笑忘了吧?呵呵,事实上,他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有点担心自己的妹妹一个不慎,落入“贼窝”。 当着老朋友的面,冯敬贤的话匣子真的是开了许多。他又兴致勃勃的说了许多这几年水灵的无限风光,忽然话锋一转,这家伙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咳……水大小姐的美丽……我们也看不了多少了……” 这句话差点让宇文松把嘴里的水全都吐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再也看不到水灵了?难道是水灵得了什么绝症不成?! 一想到这里,宇文松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急忙问道:“怎么了?你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冯敬贤似乎没察觉到宇文松口气中的关切之意,又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那个什么结婚典礼给闹腾的?听说水董事长最近心血来潮,想要趁着这次的庆典在来访的年轻人中物色一位,来做他的女婿。这样想想,以后水大小姐的美丽就只属于那个该死的男人了!啊~~~这真是末日!是世界末日啊!!!” 冯敬贤是面临末日,宇文松的心却差点叫他给吓出来!说了半天就这事啊? “老冯,不就是水……大小姐要交男朋友了吗?说实话,她那么多年都没什么男朋友,我都有点为她担心。” “啊?你说什么?那么多年???” “呃……不,我是说……我也很担心她会有男朋友,哈哈哈……对了老冯,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能够一亲水大小姐芳泽的吗?既然水董事长是在来访的年轻人中选,你为什么不去?说不定就是你呢?” 冯敬贤哈哈一笑,拍了拍宇文松的肩膀,大声笑道:“老松啊老松,实话说吧。这几年来我也把自己给看清楚了。其实我追水大小姐,就好像歌迷在追歌星一样!只要能够看着水大小姐的美丽,我们水灵后援团的团员们也就满足了。追星是一回事,结婚讨老婆又是另一回事。不能相提并论的,哈哈。”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听这么有礼貌的声音,里面的两位先生都知道这绝不可能是霜雪回来了。见此,冯敬贤立刻把那两只泡面碗藏在桌子底下,一抹嘴,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总经理模样,才允许外面那人进来。 书本五十四页 邀约 书本五十四页邀约开门的是一个侍者打扮的年轻人,他似乎对“面见总种事抱有极大的恐惧感。这让一旁的宇文松暗暗好笑,心想这个家伙装模作样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副总经理的派头。 那名侍者看了眼宇文松,随后走到冯敬贤身旁,附耳说了几句。冯敬贤忽然大喜,在让那位侍者离开之后立即也要起身离开!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宇文松说:“老松,跟我来!我给你一份惊喜!” 宇文松刚想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之时,冯敬贤已经二话不说的拉着宇文松冲出了办公室,向酒店中最大的高升堂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理着头发,这种情况看在宇文松眼里,实在不是个什么好兆头。 水灵来了——这是冯敬贤在踏入高升堂前的最后一刻,唯一对宇文松说的四个字! 按照冯敬贤的逻辑,宇文松在离开酒店之后应该很长时间都没再见过那位水大小姐吧?所以,他应该会很高兴才对。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老朋友竟然对能够见到那位东方维纳斯并没做出太多的反应,只是“哦”了一声后就完事了?他原本还期待着宇文松大吃一惊,然后满脸喜色的带头跑在前面的镜头呢! 走进高升堂,一张圆桌旁坐着的正是喝着咖啡,看着一些文件的水灵。冯敬贤叮咛了一句“老松,不要太丢脸,我想办法让水小姐帮帮你,这样你的律师事务所会更隆重”这句话后,立刻拉着朋友走到水灵面前。 听到冯敬贤的问候,水灵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道:“冯先生,对于一个月后的安排,你是否……” 一看到冯敬贤旁边的宇文松,水灵稍稍有些吃惊。不过,她很快就恢复正常,继续说道:“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安排?” 冯敬贤答应了一声,把手中那份打好的资料双手呈上。水灵接过,又用眼角扫了一眼宇文松,似乎是在询问什么。宇文松笑笑,退到冯敬贤身后,轻轻摇了摇头。 按照一般的情况,冯敬贤每次把报表递给水灵后都会接受这位小姐的一些指示,聊上两句。可这一次还真奇怪,为什么这位水大小姐在看完之后,只是很随意的把报表往桌上一放,继续喝起咖啡起来?难道她没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自己的工作已经完成的那么完美,让这位水小姐找不出毛病来了?这不可能,要知道,为了能够把握住每次和水灵说话的机会,冯敬贤都会偷偷的在报表中弄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错误。 可这种场面对于仍在悠闲喝着咖啡的水灵来说,也并不怎么“悠闲”。她极力维持着自己端庄的坐姿,捧着咖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她是在等冯敬贤说话!要知道她和宇文松的关系这几年来都是秘密来往,在别人眼中看来,自己好像和他完全没有关系!这样的话,这位举止有礼的大小姐当然不能自降身份,主动去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可是这一杯咖啡都快喝完了,那个冯经理怎么还是呆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难道你就不介绍介绍自己身后的那位朋友吗? 宇文松倒是显得很轻松,尽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于眼前这种莫名其妙的僵持状态似乎非常有兴趣。干脆是背着手,退到冯敬贤背后看着这场好戏该怎么发展。(某旁白:你这家伙,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场僵持完全是因为你才引起的?) “咳,咳。”水灵故意咳了两声,道,“冯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到你的工作区吧。” 水灵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显然是为了引冯敬贤开口。只是,她为了不让自己被别人看出自己想和宇文松说话的心思,故意把脸板了起来。她这一板不要紧,却把旁边的冯敬贤吓了一跳!心想,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因为自己经常弄出些错误来,正在气头上?这下好,原本想向水灵介绍宇文松的心思一下子全都没了,自己也开始胆颤心惊起来。 “呃……那个……没什么事了……水大小姐,那我回去工作了……”说完,这位冯总经理转过身,无奈的拍了拍宇文松的肩膀,轻声道,“对不起呀,老松。我本想将你介绍给水大小姐,好让她利用水氏集团的人脉帮帮你。可是现在看起来……水大小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看着冯敬贤竟然要带着宇文松就此离开?水灵不由得有些慌了手脚。她急忙放下咖啡杯,恨恨的瞪了眼正在朝着自己微笑的宇文松,心中已经不知道骂了多少遍“死马尾”。 对于水灵那似乎“毫不在意”的怨怼眼神,宇文松也觉得有些玩够了。细心一想,冯敬贤的话说的的确没错。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刚开张,借着水灵的面子,也许会有更多的案件会来找他。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收入!想到这里,他微 ,轻轻推开冯敬贤的手,走到水灵面前,欠了欠身,水大小姐,您好。我是您的冯总经理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 水灵心底也是偷偷一笑,心想:“这个死马尾到还真清楚我们两个的关系,装作不认识装的还真像啊?”于是转过身,优雅的接过名片,装模作样的读了起来,“嗯……宇文松……先生是吗?呵呵,我还不知道,原来我们的总经理还有一个当律师的朋友。”说完,水灵不经意的用眼角扫了一眼宇文松,不再说话。 刚才那位心情不好的水大小姐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满面春风?冯敬贤不管,只要水灵不是对着他生气就行,连忙凑了上去,道:“哎呀,水大小姐。您可能是贵人多忘事啊~~~!我这个朋友以前可是在这里工作过的,你们两个还见过几次面的!(轻声)喂,老松,你也过来说说话啊?是你在找帮手,可不是我!” 水灵露出一个大小姐模式的微笑,指了指自己的身旁,道:“哦?是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的这位朋友过了那么多年,性格可还是没变呢~~~(暗笑)来,宇文律师,坐下说话吧。”随后,她瞥见了宇文松旁边的冯敬贤,补了一句,“冯先生也坐,我们也许可以好好的聊聊。” 能够坐在水大小姐的身边?这……这可是无上的荣誉啊!!!冯敬贤激动的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正在他高兴的时候,却发现宇文松这家伙怎么那么不识相?让你坐你还就真的无拘无束的坐下去了?连忙把宇文松从座位上拉起来,埋怨道:“老松,说到底你也是个律师了,怎么那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就算水大小姐让你坐,你也要先谦让一番才对!” 宇文松笑笑,俗话说做戏做全套,那不妨把这幕戏再继续做下去。于是又恭恭敬敬的推辞了一番,才终于坐下。 又是两杯咖啡递上,和水灵的庞德不同,这两杯是地地道道的苦咖啡。 相互寒暄了几下,水灵续上杯中的庞德,笑着说:“宇文律师,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的?难道是……这里有些什么东西,让你想起了什么人吗?” 宇文松陪笑道:“呵呵,为了生计,万不得已才来拜访一下老朋友而已。只是想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人欠钱不还,然后帮他讨债,再抽取佣金罢了。” 冯敬贤连忙帮着添火,道:“水大小姐,也许你不知道,可是我这位朋友在律师界可是大名鼎鼎啊!光看他那么年轻就能够开办自己的私人律师事务所,就这一点,他这个朋友也足够结交了!怎么样?水大小姐,能不能……帮帮我的朋友?” 对于宇文松的难处,水灵当然会立刻答应。可是在开口的那一刹那间,她的心思忽然又转了转。想想从以前到现在,那个死马尾一直都是那么的心高气傲,不肯轻易求人。这一次可是捉弄捉弄他的好机会!自己可不能那么没身份、轻易的就答应了。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奇怪,既想帮助对方,心里却又想着法子不去答应?咳,老天爷啊~~~你到底给女人的心里安了几个心窍啊???!!! “宇文律师,您那么年轻就能够独立开办律师事务所,想必一定非常的有才华喽?你希望和我合作?呵呵,这个嘛……”水灵故意顿了一顿,呵呵笑着,等待着宇文松的开口恳求。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道:“才华?呃……水灵……大小姐,我也说不上什么才华。虽然开了律师事务所,可我那个办公室实在不怎么样。老实说,那块招牌还是我自己挂上去的呢。” 话题再次沉默……在场的三人都是闷声不响的喝着咖啡,而糟糕的是这些咖啡仿佛怎么也喝不完!每次快要见底的时候,边上的服务员就会非常主动的过来帮她们三人添上!在这三人中最糟糕的要属水灵了,在宇文松两人进来之前,她已经喝了不少。虽然水灵很满意她们的勤恳,但是……你们难道就不会察言观色吗?这样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即使是最喜欢的庞德也会……受不了的呀! 宇文松察觉了水灵的脸色有些变化,皱了皱眉头,终于再次发话。只不过为了照顾水灵,好让她能够尽快自由行动,他这一次的发话是为了告辞。 “水大小姐,我也是时候告辞了。如果您能够帮我这个忙,那么我宇文松也是感激不尽。如果您实在是不方便,那我也不勉强,再见。啊,对了,最后请允许我再说一句……”宇文松微微一笑,道,“那么勉强自己,太过伤身可是不好哟~~~” 话一出口,宇文松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把平时对小雨的那种口吻拿出来了?羞了一下,即刻就要往外走。 水灵的脸色也早已有些受不住!看到宇文松就要走,心里即是惋惜又是 口气。她尽力维持着自己的优雅,似乎就算死也绝i有损大小姐形象的动作!尤其……是在宇文松的面前! 不过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她的脑子依旧没有停过!妙目一转,另一个想法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宇文!”为了节约时间,水灵尽量把话说的简短一些,“我帮不了你,但是,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充分的介绍自己……” 宇文松回头看了看水灵的脸色,心想这位小姐到底是在干什么?已经那么难受了,还在硬撑?道:“水灵,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吧。老冯,走人了!我要你带我参观参观这家酒店,别妨碍了水大小姐的工作。” 冯敬贤“诶”了两声,恋恋不舍的从座位上站起,跟在宇文松身后。 眼见宇文松就要离开,心中的那个计划顷刻间就要面临崩坏!可即使这样,水灵仍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为了显示自己的优雅,还硬是抱起了咖啡杯,在唇边吮了一口。现在的庞德在她尝起来不再是什么美味,简直比毒药还难喝!可是,她任然强自镇定的道:“一个月后,赵光的婚礼。到时会来很多人……宇文,如果你想把自己充分的介绍出去,就必须出席这场宴会!以……以……以……”连续三个“以”,显然,水灵的忍耐力已经接近极限了! 宇文松并没有等着水灵把那个“以”后面的话说出来,水灵的脸色已经快阴沉到不行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水灵非真的得病不可!当下,他一把拉住冯敬贤的衣领,把这位仍旧一步三回头的总经理拉出了高升堂,同时为了安水灵的心,还是大声答应了她:“我知道了!我会出席的!” 随着高升堂的大门关上,水灵立刻站起身,迈着优雅却显得有些急促的步子走向一旁的洗手间…… —————————————————— 当晚,水家的别墅之内,我们的那位小姐躺在床上。周围没有了人,她也就不再保持着什么礼仪之类的东西。随着越见兴奋的心情在床上四处乱滚。等到滚的有点累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起来打开电脑,搜索着什么。 敲门声响起,水灵的父亲——水谦和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没好气的道:“灵儿,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不和爸爸知会一声,就向厂家推掉了所有邀请函的印刷?” 水灵微微一笑,继续操纵着电脑,根本没有回头,道:“爸,今天是停止印刷的最后一天。我没时间通知你嘛~~~~” “我不是说这个!”水谦和显得有些恼怒,他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灵儿,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赵家的这次宴会举办的正是时候,各地的英俊年少都会出席。正好可以趁着这次帮你了了终身大事,也可以让爸爸放心。可你却把请柬全都退了?怎么,你也想学你妈一样,到了快四十了才答应嫁给你爸吗?” 水灵暗笑一声,心道:“爸爸你也不赖呀~~~和妈妈认识了三十多年,求婚求了近二十年。这份毅力还真难得~~~” 这位女儿笑道:“爸,你放心啦。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够把握。而且……嘻嘻……而且,到时候……算了,反正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水谦和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的小灵儿到底想要说什么?不过,他一眼瞥见了水灵正在上的英文网站。那是一家服装网站,对此,水谦和并没有多大在意。可是,为什么水灵正在看的却是童装的网页? “灵儿,这是什么?”水谦和指着屏幕上的那些童装,满脸的问好。 水灵嘻嘻一笑,撒着娇把父亲推出了房门,道:“爸,晚安~~~!淑女现在要睡觉了,明天见喽~~~!” 水谦和还真搞不懂自己的女儿到底在想什么,糊里糊涂的就被推出了房门。他摸了摸已经花白的头发,感叹一声,吩咐女佣们安置好一切,也回房睡了。做父亲的,如今也只能希望女儿在做正确的事吧…… 关上房门,水灵又返回电脑前打了几下,似乎有了主意。她重新躺回床上,抱着抱枕滚来滚去,心中已经充满了无限的甜蜜~~~~ “死马尾,没想到你答应的那么爽快。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是想进就进的吗?咳……我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让你当我的……当我的……那个……才行呢~~~呜……不行不行!我不能想这些!我要成熟,要冷静才行~~~!” 夜色渐渐降临,漫天的星辰闪烁着,变幻着那永无止境的乐章。美丽的梦乡缓缓升起,准备迎接另一个崭新的开始…… 书本五十五页 那件压箱底的西服……可怜啊…… 书本五十五页那件压箱底的西服……可怜啊…… 第二天一早,很不幸的,小雨再次违背宇文松的意愿和角儿两个在小区里面乱跑。自从昨天她们两个尝到了奔驰的快感之后,似乎把所有的娱乐项目统统取消,整天就在小区里面到处乱转,横冲直撞!有人说男人才是“速度”的最忠实拥护,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妻管严就是白内障。看看吧,这两丫头跑的多欢?看起来仿佛连真正的“奔驰”也比不上! 不过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一人一骑就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让宇文松很惭愧的是,让这丫头停下来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一辆鲜红色的跑车! “马尾,上车。”带着太阳镜,有意掩饰自己身份的水灵透过车窗向宇文松招了招手,同时打开了车门。 对于水灵的突然出现,宇文松一时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这位大小姐的意思,问道:“水灵?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水灵摇下车窗,稍稍摘低一些太阳镜,笑道:“怎么,你忘了昨天你临走之前说的话了?” “呃……”宇文松一时语塞……不客气的说,他是真的忘了……当时他只想着要尽快离开,好留给水灵一些私人时间,想也没想就胡乱的答应了几句。至于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着马尾这样一幅无知无觉的表情,水灵就算涵养再好,也不免有些生气。你答应了女士的邀请,怎么能够转头就忘?就算不是那么多年的朋友,对一个陌生人这也是十分失礼的事啊! 对此,水灵不得不提醒一句:“你的健忘怎不见你用在小雨身上?……算了。马尾,你不是想要把自己的事务所做大吗?” 宇文松点了点头,等着水灵继续说下去。 “那好,这样的话你就需要充分的介绍自己,给自己的事务所做最大范围的推销。所以……” 说到这里,宇文松终于想起了什么,立刻接口道:“所以,我需要去参加那个宴会,在宴会上结交各个知名人士,来为我的事务所做广告?” 对于水灵的意思宇文松是懂了,可还是有一些东西他不太明白。板着手指算算……貌似今天还不是宴会开始的时间吧?就算水灵好心,想让自己搭一趟便车,也不用提前一个月!难道说这位大小姐一觉醒来兴奋过度,睡糊涂了? “水灵,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先去看场地,我不是中国队要去踢足球,没必要提前一个月就去做好准备。而且,我认得路……” 水灵扑哧一笑,道:“你呀你,真的是叫我说什么才好呢?一个月后的婚宴可算得上是永光集团的一件大事!到时候各地名流纷纷聚集,只要长着两条腿的拉出来都是身份显赫!”说到这里,水灵忽然察觉自己失言,有失大小姐的身份。所以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以为,只要跑到那里去,然后对着相出示一下身份证就可以进入了吗?没有请柬,就算是市长来了,也照样被挡在门外!” 这下子,宇文松才真正的回过神来。他以前怎么都没想到呢?只要粗略一想,任何人都可以猜得到,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海滩派对,谁都可以参加! 宇文松挠了挠头,似乎是在想着办法。看到这一切的水灵也是暗暗得意,心道:“呵呵,看你这次还不求我带你去?” “谢谢你的提醒,水灵。我知道了,等过两天我就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拿到一张请柬。” 就在水灵暗自得意,可以让宇文松来恳求自己的时候,没想到那根马尾竟然会说出这么自信满满的话?弄了半天,他还是不准备来求自己吗?! “马尾,你说什么?!”忽然间,水灵的脸色变了……变得非常的……愤怒?! 事实上,宇文松的这份自信也不是没有根据。凭着自己和赵炎的交情,去问他要一张请柬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说出自己有办法之后竟然会让水灵的面色变得那么难看?! “还好,这个死马尾还是忌惮自己的。” 想通了这一层,水灵的脸色稍有缓和,再次回复微笑。打开车门后,她首先劝小雨和角儿上了车,随后又对面前目瞪口呆的宇文松道:“马尾,你刚才说……你有办法了,是吗?” 冷笑……一丝绝对明显的冷笑随着她的那些话浮现在这位东方维纳斯的脸上…… 宇文松的情商就算再低,那么明显的冷笑又岂会看不出来?他知道,现在唯一能 绝不是大谈自己想如何从赵炎手中骗请柬,而是立刻水灵来引导接下来的话题。 “啊……我的办法就是……对了!我想,也许我可以去那里当服务员!你看,我以前也当过服务员的不是?我过两天就去求求老冯,让他给我一个位子……”宇文松干笑了两声,看水灵的表情已经不怎么愉快,知道这个笑话也许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笑,只能叹口气,道,“抱歉……嗯……你说怎么办?” 水灵干咳一声,打开副驾驶席…… —————————————————————— 跑车在公路上飞驰,宇文松的嘴却张的可以吞下一只脸盆!这种惊讶感出自水灵的一句话。 “水灵,你是说……让我跟着你一起进去?以你的随从的身份???” 水灵不说话,默默的开着车,脸上布满了红晕。原本,她想给宇文松的身份可不是什么随从,而是一个足以让自己的父亲吃一大惊的身份!到时候,如果能够挽着宇文松的手臂出现在父亲面前,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当然是不言而喻!可是,水灵到底还是一位大小姐。即使那么多年了,大小姐的矜持始终被她放在了第一位。那种头脑发热所想出来的办法在不到一个小时以后就被冷静下来的她放弃。她怎么可以主动邀请宇文松充当自己的……那个呢?这种事,当然要他自己提出来才行…… “怎么,嫌自己的身份……太低了?”水灵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颤了一下,耐心等着接下来那个马尾会怎么回答自己的这句话。如果……如果他真的嫌这个身份太低的话,那么不妨…… 只可惜,宇文松在某些方面,是个很知足的人…… 他连连摇头,道:“不,只是没想到而已。随从啊……呵呵,也不错。水大小姐的随从当然有资格过门口这一关。”说到这里,宇文松忽然呵呵一笑,对着驾驶席的水灵做了一个感谢鞠躬的姿势,道,“那么,我亲爱的水大小姐。能不能允许我在过了第一关之后,自由行动的去派我的名片呢?” 这家伙现在的脑子里只想着该怎么提升知名度,怎样赚钱。对于水灵的那些潜台词压根就没去理会!现在,他正在仔细酝酿着到时该怎么表达自己呢~~~! 过了会儿,宇文松忽然想起自己上车前的一个问题,问道:“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水灵笑了一声,说:“我去帮你和小雨买两件衣服。” “衣服?”宇文松愣了一下,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笑着道,“水灵,不用那么客气了。我家里有西装,而且到时候肯定洗的干干净净,不会为你丢人……” 这家伙话还没说完,一个灿烂的微笑已经闯入了他的视线……没错,那的确是水灵的大小姐微笑。从以前开始到现在,他知道,只要水灵一露出这种笑容,那么自己最好闭嘴……如果不想糟什么殃的话…… “马尾,到时候可是大场面,社会上的名流全都欢聚一堂。每个人都会用最好的方法打扮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更出众,更体面。至于你的那些西服嘛……呵呵,你不是想要去递名片吗?那就听我的,去买几件衣服。” 不爽,宇文松真的有些不爽。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的那套西服在水灵这种富家小姐的眼里实在是不太上台面,但那些衣服好歹也花了自己当时近一个月的工资啊!所以,这家伙很宝贵那一套西服,不管穿没穿过,每隔一个月就会拿出来仔细的烫上一遍,然后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回盒子里等待下个月再烫。听到它竟被水灵如此“客气”的贬低,宇文松不由得为自己的西服悲哀起来…… 跑车在一座时装大楼前缓缓停下,宇文松皱着眉头下了车,望着橱窗里那些动辄成千、轻松上万的西服,又为自己的钱包感叹了一声。心想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夸张。 水灵拉着小雨,小雨拉着角儿,两人一兽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走进商厦。很显然,水灵早就通知过自己要来。那些不知道是经理还是什么的工作人员早就排成了两排,恭送着她们进入大楼。 “对了,我买衣服……为什么小雨也会来?”宇文松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可还没等他细想,那边的小雨已经挥着手招呼着自己。宇文松也只能苦笑一声,把这个问题抛置脑后,进入大楼。 书本五十六页 我就是我 书本五十六页我就是我进大楼,宇文松即刻被眼前这些琳琅满目的服装……震撼!说心里话,这座商厦做的全都是世界上最流行,最高杆的时装品牌!放眼望去,一家一家的专卖店如群星争艳一般布满了商厦的每一个角落!今天如果不是跟着水灵进来的话,可能宇文松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原本宇文松以为会在这些专卖店里挑上一件,可是水灵自从进来以后,压根就没向那些专卖店看过一眼,而是直接走向了电梯?宇文松心中奇怪,在小雨的招呼下也不得不跟了上去。每次当他想要询问这位大小姐究竟想做什么的时候,都会被那种“大小姐微笑”巧妙的回避过去。 电梯在70层——商厦的顶层停住。走出电梯,宇文松跟着水灵又走了一段路,进入一间摆满了各色服装样板的房间。 “水灵,这里是……?” 水灵回眸一笑,低头和小雨说了几句后,向一旁的两位金发碧眼的法国人不断交谈着。之所以宇文松能够肯定那两位白人是法国人,全都是因为水灵口中说的是法语而不是英语。光是这一点,又让宇文松惊叹了一回。 交谈完毕之后,那两位法国人开始对着宇文松上下扫视。同时露出一个微笑,向水灵做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他们拿起了皮尺,向宇文松走来…… “喂喂喂!你们……hi?!你们……想做什么?!”眼见这两名法国人开始用那些皮尺对着自己的肩膀腰部比划着,宇文松有些急了。他不懂法语,想问他们也没法问,只能在那里不停的晃动。 面对不肯安安静静的测量身材的宇文松,两位法国设计师对视了一眼,回头望着水灵,说了两句。水灵扑哧一笑,看着宇文松,道:“马尾,你躲什么呀?” 宇文松拉开腰上的那根皮尺,大声道:“水灵,我也要问你,这两位先生到底想做什么?!” 水灵又笑了一声,道:“做什么?当然是测量你的体格呀。” “我当然知道这两位设计师是在测量我的肩宽腰围,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宇文松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测量这种东西除了要做衣服之外没别的选择。可他却不明白,水灵为什么要这样做?只不过是一名“随从”而已,在下面那些专卖店里随便买上一件也够体面了,用得着让人家法国设计师来帮自己设计衣服吗? “为什么?马尾,你这个笑话还真是好笑。你可是我水灵的‘随从’啊,怎么能够穿的随便呢?再说了,你不是想要推销自己吗?那当然得穿最好的。”水灵的心思当然不止这些,只不过,这些是能够说出来的部分而已。到时候,自己可是要带着这根木头去见父亲啊!为了展现马尾最好的一面,她水灵会想尽办法让他这个人看起来更为体面,更有成就感! “嗯……穿最好的是没错啦……可是……”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道,“可是……我恐怕没那么多钱来付账。你看,我的事务所才刚开张,连一件委托都还没接过。不怕羞的告诉你吧,我连买下面的那些西服都觉得有些要命了,实在是买不起这种特别订制的……” 对于宇文松的死心眼,水灵还能说什么呢?她笑了两声,道:“马尾,谁要你的钱了?这件衣服是看在你做我的‘随从’的份上,我送给你的,不要你钱。” “你……送给我的?” “对,就是这样。所以你就乖乖的呆着别动,等这两位服装设计师测量好你的身材就行。等到一个月以后的宴会,相信你一定会为我送你的这件西装而赞叹。” 宇文松低头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分钟,他抬起头,眼中开始闪烁着一种和刚才不一样的认真光芒:“这样不行。水灵,这件衣服多少钱?告诉我。虽然我没可能一下子凑齐给你,但我可以分期付款……” 很可惜,水灵并没有看见宇文松的眼神,一边扫视着周围墙上挂着的格式样板,一边笑道:“马尾,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你还和我说什么钱的?我说送给你了,就是送给你了。刚才就说了,你必须把自己打扮成体面人,这样才能混入那个宴会啊?呵呵,等你量完身子,我们再去帮你看看鞋。对了对了,还有领带!嗯……你好像从来没用过领带夹,看来领带夹也要弄一个……” 在水灵的招呼下,那两位设计师再次开始测量宇文松的身材。这位大小姐有些高兴,也许,她还高兴得过了头。就连宇文松此刻的眼神,也没有看见…… 皮尺再次被宇文松抓在手里……同时,他还轻轻推开了那两位设计师, 默的站在那里。很显然,他再次拒绝了…… “对不起,水灵。我……不能接受你这件衣服。”说着,宇文松双手捧着皮尺,恭敬地交回一位设计师的手中。他的眼神是认真的……这种眼神告诉水灵,他再也开不得半点玩笑! 水灵愣了一下,万没料到宇文松竟会如此坚决的拒绝?连忙问道:“马尾,你这是……为什么?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送你的,不要你的钱呀?” “不,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么……你是担心由我来帮你买衣服,面子上挂不下去?想不到你还挺大男子主义的嘛……”水灵想笑一下,让宇文松的脸色缓和一下。只可惜,这个男人的脸色依旧是如此的认真。 “这也不是面子的问题。水灵,我很感谢你想帮我。你想让我在别人的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光鲜,那么的有钱有势。” “对啊,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更方便的打入那个圈子,不是吗?” “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就是我。我就是宇文松,一个没钱没势,想要到处找委托的贫穷律师而已。我不需要伪装,那只能让我看起来更虚伪。我也不喜欢特意穿着高档衣服来显示我的地位。律师的工作是给与我的当事人‘真实’,不是浮夸,虚伪和做作。我的能力就是穿我家里的那套西服,那样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不想,给小雨一个喜欢虚伪的父亲……” 望着宇文松的双眼,那是一双容不得半点污垢,严肃而认真的眼神!是的,他就是如此的倔强,如此的不通人情!做真正的自我,就是宇文松的生活信条! 水灵早就该想到,宇文松这个人看起来虽然挺温和,但其倔强的性格却是根深蒂固!他不喜欢权势,不喜欢攀岩富贵。他的老家早在大哥的忙碌下成为县里的首富,可他还是坚持走自己的道路,不向家里要一分钱!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十分有面子的事情,他却完全不在乎! 对此,水灵还能说什么呢?她怔怔的看着宇文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啊……自己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宇文松吗?倔强、勇敢、责任、独立、不掩饰自己真实感情的宇文松吗?一个喜欢借着自己往上爬,喜欢穿着名牌西服到处向人炫耀他是水灵男朋友的宇文松,还会是自己喜欢的宇文松吗? 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自己想要改变心中所喜欢的他啊…… 水灵叹口气,苦笑一声。她开始有些后悔带宇文松来这里做衣服,希望不要让他以为自己是个喜欢凭衣服看人的女人…… 宇文松见水灵低头不语,还发出丝丝苦笑。以为是自己刚才的那些话说的太重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刚才的话说的有些急!我……我并不是说水灵你是个浮夸、虚伪、喜欢做作的人。真的!” 见宇文松那么紧张,水灵不由得破涕为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那么说……你是不打算做衣服了?” 宇文松挠挠头,笑着说:“估计是吧。家里的那件宴会西服还没穿过几次呢,我总的找个时间把它亮出来秀一下……好了,既然我们在这里没什么事了……水灵,我看我们就先回去了吧?当然,如果你愿意送我们一下的话……”宇文松拉住从刚才起就在房间里驮着小雨四处乱钻的角儿,边说就边往门口走去。可他却不知道,今天水灵来这里可不单单是为了帮他做衣服啊!还有一件事……一件更重要的事,从水灵的嘴里说了出来! 听到水灵的话,宇文松愣了一下,回头问道:“水灵,你刚才……说什么?” 水灵微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面的春风代表了她已经完全从刚才的失落中走出,继续道:“马尾,你不用做衣服的事情,我是知道了。可是,小雨可不能随随便便的穿件衣服去啊~~~你作为一位父亲,应该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用最美丽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吧?” 这下子,宇文松更不理解了,问道:“啊?为什么小雨也要去?” (死马尾,把你介绍给我父亲,当然也要连着小雨一起介绍了!与其瞒着我爸,还不如趁早挑明了比较好!) 水灵微微一笑,反而对着小雨说道:“小雨,水阿姨问你,你想不想去参加一个月后的舞会,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吃好多好多好东西啊?” 结果,小雨用十分肯定且响亮的声音回答了水灵。同时,也从另一个角度回答了宇文松的问题…… 书本五十七页 天使的烦恼 书本五十七页天使的烦恼月芬芳,春之气息布满人们心中的每一个角落。这i庆典。这里,也是欢乐的海洋!琐碎与烦恼被尘封地下,忧愁与慌乱绝霄于天外!不管人们怎么看待这场婚礼,但对于永光集团来说,这绝对是一场最为重大的庆典! 宴礼大会堂是市内最大的会堂,足够容纳上万人同时欢聚。此刻,会堂周围的停车场已经爆满,川流不息的人群纷纷涌向会堂的大门口!或许,其中有些人并不是带着纯粹的祝福前来观礼,但这又如何?来者是客,今天这一天,就是永光集团赵氏家族,对着全天下人宣告一对幸福夫妻即将诞生的时刻! 人群攒动着,但却井然有序。礼堂门口站着的几名侍者十分有礼的向前来的客人请求请柬。不管是多么出名的人物,不管对方的来头有多大!如果没有请柬,那就对不起了! 门口开始攒动起来,一位没带请柬的客人被拦在门外。他不断地对着那些侍者咆哮!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一位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在本市内,除了水氏集团之外,还有人能够比永光集团更加了不起吗? 一些小小的纷乱已经形成。人们围观着门口出现的情况,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那位不知哪来的“大人物”满脸横肉的拦在门口,看起来似乎霸气十足。一副你不给我进去我就撒泼的意思。侍者们交头接耳,有些人还拿起了对讲机,似乎在呼叫增援!那名“大人物”看起来还真有点撒泼的意思,一把把一个过来拉他的侍者摔倒在地。眼见的,一场斗殴就要形成了! “请问……各位叔叔阿姨们,能不能请你们让一下呢?” 这是什么声音?为什么这个声音竟会如此的柔和?!这些声音中似乎蕴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让人心头不由得一震!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轻柔。却仿佛从云彩中飘下来一样,进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人们纷纷回头……在这一刻,他们似乎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 纯白色的独角兽上,侧坐着一位少女。一身水蓝色的露肩长裙轻轻烘托着她,蓝色的长纱手套更是与其浑然一体。肩部露出的白色肌肤如同珍珠般白皙!即使这名少女的年岁不大,清纯中似乎也透露出一丝淡淡的诱惑。少女的脚上,一双水晶鞋闪烁着海洋的光芒!而她的头上,则带着一顶天空般色彩的公主钻石王冠! 这匹独角兽身上并没有安装马鞍,就连缰绳也没有。但是,那名少女却稳稳地坐在它的背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微笑着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人们被这丝笑容所洗涤,甚至已经被迷惑!这些社会名流们不约而同的让开了一条路,心甘情愿的站在两旁,为这位少女的到来做着最完美的陪衬! 少女再次发出微笑。她微微欠了欠身,算是施礼。随后,也不见她发出什么口令,做出什么动作。那匹独角兽已经迈开了步子,缓缓走向礼堂门口。那些侍者也是惊呆了,竟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也忘记了在礼堂之内,焉有骑独角兽之礼?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样,他们也让开了一条路,恭送着那名少女进入礼堂…… 对于这一切,不远处的一个人心里还真是矛盾异常。他就是那名少女的父亲。虽然以父亲的角度来说,看到女儿受到如此的瞩目,他的确是非常高兴。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又觉得人们这种超乎寻常的反应有些太过火了…… 宇文松今天是作为水灵的侍者身份前来。他一下水氏集团的车队,立刻走到水灵的车旁拉开门。一边假装扶着水灵下车,一边轻声问:“水灵,你不觉得那丫头……今天有点醒目过头了吗?” 水灵微微一笑,也轻声道:“我倒是很为我的杰作自豪哦~~~!好了,马尾。别再多说话了,免得让人看出来。” 宇文松轻轻“嗯”了一声,垂手站在水灵身后。心中回忆着过去这一个月来的所发生的事…… 说真的,对于礼仪方面,水灵对小雨的教导真的非常不错。在此之前,宇文松还真不知道原来女孩子家的一言一行,甚至走路说话都有那么多的讲究!除此之外,水灵还好好的给小雨和角儿上了一课。告诉小雨,作为一名淑女,是不能抱着独角 它身上的。而是应该侧坐,同时能不使用缰绳就绝i为了让角儿的浑身雪白不被破坏,她硬是没有给它按上马鞍!另一方面,她也拿出了自己在德克萨斯州牧场中所养殖的两头独角兽的录像,教导角儿不能像野马般的到处乱跑,而是应该安安静静,迈着小步的移动!这所有的一切,才终于把那两个成天没事就合在一起到处乱转悠的丫头安抚下来,有了刚才看到的那种成果。 宇文松叹了口气,摇着头混在水灵的随从团内走向礼堂。却发现那些人竟然还没有从小雨的那种“荒唐之极”的登场表演中解脱出来,不由得苦笑一声…… 按照预定的,进入礼堂的过程非常顺利。宇文松松了一口气,立刻环视四周寻找那丫头的踪迹。原本,要在这几万人中找一个人非常困难。但是很幸运,那丫头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焦点,找起来简直是出奇的容易!他看看水灵正在和一些认识的人说着客套话,趁其不备,溜了出来,找女儿去了。 ———————————————— 话说三十分钟前,赵湘云正坐在一张桌旁欣赏着自己的能力。呃?能力?这个小丫头有什么能力可以用来欣赏的?如果这么问她,那一定会惹得她非常生气,然后把你大骂一通说你自己不会看啊。事实上,如果真的要说能力的话……那是不是指那些围在她身边的小帅哥们呢? 身为赵氏集团唯一的第三代,今天又是父母结婚的日子(小湘云的父母之间也发生了很多事啦),赵湘云自然把自己打扮的靓丽一新!纯白色的长纱裙加上一些化妆,的确让这小妮子给人的感觉成熟了许多。至少,不像个只有八岁的小丫头。 今天到场的除了大人之外,小孩当然也包括在内。其中,男孩们的比例也不少。对于欣赏美丽的事物,不管是大男孩还是小男孩都有着共同的爱好。这也难怪她的身边会围着那么大一群男孩了。 可是,正当这位小小姐享受着自己的魅力所散发的无穷能量之时,却万没料到,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敌人”,竟然用那种极度夸张的姿势到来?! 男人的目光是现实的,同时,又是悲哀的……望着眼前坐在独角兽上,宛如天人般到来的小雨,再看看身后那位脾气不太好,很难伺候的小姐,目光不由自主的都聚集在了小雨的身上…… “敬爱的小姐,请您踩着我的肩膀下来吧。”一个大概十二三岁左右的,穿着英国宫廷礼服的男孩率先做出行动。他单膝跪在角儿身侧,捧住小雨那穿着水晶鞋的小脚,轻轻亲了一口。 小雨这丫头哪见识过这种礼仪?说穿了,她也不过是突击了一个月的礼仪学习罢了。如果不是为了应付今天的宴会,用水灵的话说她还完全没出师呢!突然间看见有人亲自己的脚,这妮子吓得慌了一下。角儿感受到了主人的慌乱,也不由自主的向旁边跳了一步。 天使的慌乱同样也令人着迷!只见她微颦叶眉,轻启樱唇。尴尬之色配合着那柔软又害怕的有些颤抖的身段,更加速了那些小男孩们的……疯狂!而更可怕的是,小雨越是害怕的躲避,这些男孩们的表情似乎就越是崇敬!到了最后,竟然一圈圈的全都单膝拜倒在她的裙下! 这些男人们,什么时候对自己那么客气过?——这是被晾在一边的赵湘云心中唯一能够想到的东西。 眼见自己的成果被小雨面不改色的“窃夺”,她有些不服气了。拉着自己的那条长裙子,赵湘云走到小雨面前,大喝一声:“宇文雨!骑独角兽可是犯规的!你竟然使出那么卑鄙的手段!!!” 小雨哪里还听得到赵湘云的呼喝?自从这些男孩全都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以后,小雨就已经怕得不得了,生怕会出现什么恐怖的事情。可她不知道,自己越是害怕,越是骑着角儿向后躲,却越是激发了那些小绅士们的兴趣,反而粘的越紧! “小湘云……你说……他们这都是做什么呀?”小雨又催着角儿向后退了几步。身后已经是一面墙壁,几乎退无可退了。 书本五十八页 “优秀”的礼仪教育 书本五十八页“优秀”的礼仪教育湘云扫了一眼那几位,尤其是那个带头的,刚才对自献的最厉害的就是他!可现在反而不害臊的跪在小雨面前,拿出肩膀一个劲的催那位天使踩着自己的背下来?真奇怪他受的是哪种类型的礼仪教育,自虐型的吗? 那个男孩仍旧捧着小雨的脚,轻轻的亲吻着水晶鞋的鞋面。见此,小雨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怎么样。她颤抖着指了指那个男孩,对着赵湘云问道:“小……小湘云,我现在……该怎么办?” “哼!”赵湘云没好气的瞥了那个男孩一眼,道,“他让你踩你就踩呗~~~!最好踩死他。” 小雨颤颤巍巍踩着那个男孩的肩膀走下来,可她显然是害怕极了,下来之后不敢再多看他们一眼,立刻拉着赵湘云走到一旁。那位小帅哥则是满脸的享受之色,看来他们家的礼仪教育真的是受虐型的。角儿则很忠心的护住,仰着脖子挡在女主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胆敢再过来的男孩。 “我说宇文雨,你怎么会来的?我好像没有邀请过你吧?”赵湘云端起一旁的汽水,一边喝,一边冷言冷语。 小雨也不客气,这丫头人小鬼大。看着清纯,骨子里可是比谁都桀骜不驯!她自说自话的也拿起一只杯子,倒了一杯椰汁,笑着说:“小雨可是跟着爸爸来的~~~!不过。小雨倒是没想到竟然会来参加小湘云地婚礼。” 赵湘云一口汽水全都喷了出来,正好喷在两个绕过角儿,冲到面前的男孩脸上!……好吧,换个角度想想也要恭喜他们。古人不是说美人的唾液也“甘如朝露”吗?虽然赵湘云只有八岁……希望他们就当作朝露吧…… “宇文雨!你故意的是不是?!什么叫我的婚礼???是我爸爸和妈妈的婚礼!!!” 小雨发觉说错话了,这丫头吐了吐舌头,连忙装作喝椰汁胡说了几句,蒙混过去。 这两小妮子正说笑着,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正当这时。却发现不远处的地方竟然闹腾了起来?只见两个差不多年纪差不多大小地孩子似乎是一边吵,一边向宇文雨她们走来。不用多说了,那对小男女不是别人,正是乐点点与冯强两人!原来,赵炎为了给自己的外甥女增添说话的伙伴,就对平时几个经常和她说话的孩子发了请柬。至于宇文松嘛……他还不知道宇文松已经被柳宁月辞退。所以和柳宁月的邀请函一起寄到了她的事务所。也难怪宇文松接不到了。 今天给赵湘云地惊喜还真是不小,先是看到小雨,后来又见到了那两位!她有预感,今晚的宴会极有可能会在一场混乱中结束! “宇文雨!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赵湘云一把拉住小雨想要装糊涂而转过去的胳膊,大声叫起来。 “喂!赵大班!我们两个在这里很挡你的威风吗?!”率先冲过来的是乐点点。今天她穿了一条紫色的紧身晚礼服长裙,露肩的设计让她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大胆。这位功夫高手剪了头发,一头清爽的短发让她显得更有精神。 虽然赵湘云很想对着她吼一句“你漏了一个‘长’字!”,可一看乐点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故意地。她把肚内的气强行憋了下去,板着个脸孔。扭过头,道:“你们两个……哼!” 小雨安慰了赵湘云几句。回头问道:“点点,小强。就你们两个人吗?” 冯强这家伙永远不会放过和小雨说话地任何机会。连忙挡在乐点点的身前,大声道:“不不不,还有我爸和乐点点她妈……” “你才她妈呢!”可怜地冯强话还没说完,脖子又被乐点点掐住。挡在她面前、妨碍她和小雨说话、故意辱骂这三条中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乐点点把冯强这家伙干掉!可看在他今天穿的这一身西服,整个人还算精神,不太猥琐的份上,不能让他摔得太过难看。这样掐几下。算是小惩大戒。 “应该就我和这堆脂肪体了吧。琥珀说要研究什么……什么三角……什么汗树(函数)的,总之就是在某个森林公园里玩吧。没来。”乐点点扔下抱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冯强,走到小雨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下。 这些好朋友说笑几句(尽管乐点点和赵湘云不承认彼此之间是朋友,但小雨承认),宇文松已经走来。他瞥了眼这些孩子,笑了一声,道:“丫头,竟然那么快就找到同学了?玩得不错吧。” 正在招呼客人的赵炎此时也走了过来,笑着和宇文松打了声招呼,道:“宇文律师!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十三个字过后,这位赵大公子开始环顾四周,搜寻自己想看到的人影。 宇文松暗笑一声,拍了拍他地肩膀,道:“喂,看什么呢?” 赵炎显然没发现自己想见的人,只能叹口气,道:“咳……原来她还是没来……” 宇文松眼珠一转,立即猜到了这位赵公子大概也给那位冰美人发了请柬。结果看来是不言而喻。于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地肩膀,安慰了几句。 —————————————————————— 人们欢笑着,喝着,吃着,感受着这种热闹的婚礼气氛。到了红日西沉,这次的婚宴终于到达了一个高潮!赵冰夫妇带着笑容,从礼堂的空中乘坐花篮而下。他们的女儿赵湘云也带着祝福,走向这对历经众多磨难,总算成为夫妻的父母。悠扬的配乐声中,那位一向以纨绔为“己任”的赵冰尴尬的拿出结婚戒指,向着自己的妻子诉说着婚姻誓言。尽管这些台词可能早已是事先背好,但赵夫人还是激动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另一段艰难的故事吧…… 对宇文松来说,尽管这场婚宴很感人,但也很“伤人”。想想,这些特技和光效,哪一种不是需要大把大把的烧钱?……算了,反正烧得不是他的钱。看看,就当是来看春晚的。在激动人心的婚姻典礼结束之后,礼堂内再次传来人们的喧嚣。一旁的自助餐桌上摆满了美食,这也意味着,开吃的时间到啦! 宇文松夹了一大块牛排放在小雨的 ,散发着香气的肉汁从柔嫩的牛肉上缓缓流下。同i夹了一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边吃边对着小雨说道:“丫头,快尝尝。今天爸爸不会限制你,你就尽情的敞开肚皮吃吧!” 可是有些奇怪,小雨对着她最喜欢的牛肉排,怎么不去动手?小公主捧着盘子,看看里面的牛肉,再看看父亲。小脑子里似乎在争斗着什么。过了好久,这个小丫头才张开那双涂着粉色口红的小嘴,说出一句让宇文松差点把手里的叉子也一起吃下去的话—— “爸爸……小雨,要减肥。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减肥?宇文松真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这个才那么点大小的小丫头竟然会想到要减肥???而且,她竟然会舍得放弃自己最喜欢的牛肉扒?莫非世界末日要到了吗??? 宇文松把差点吞下去的叉子和碗碟放在一旁,搭着女儿的双肩,道:“小雨,你怎么会想到要减肥的?” 那丫头看了看手中的牛肉,眼中流露出的无疑是想把它抓起来猛咬的眼神。可是这丫头却偏偏吞了口唾沫,把手中的盆子往桌上一放。她拉着裙摆,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可还是说了一句:“爸爸……小雨……小雨真的要减肥。小雨要保持住淑女的良好身材才行……” “淑女地良好身材?”一听这句。宇文松的心中立刻有了底。好啊,原来弄到最后,是水灵的那些礼仪课在捣鬼吗?! 宇文松从来没有想过,小雨这丫头会从水灵那里学到什么坏本事。水灵是一位有涵养,有家教的大小姐。她所教授的礼仪当然是最为得体,最能够让小雨风光无限的!这一点,宇文松已经在刚才见识到了。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位最让他放心的大小姐。竟然会把“减肥”这个该死的概念塞进小雨地脑子里?! “丫头,你听爸爸说!”宇文松用力摇了摇女儿,大声道,“你现在的身材很好,完全不用减肥的。而且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更不需要去减肥!” 小雨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不知是由于被宇文松摇得厉害了呢,还是对那盘牛肉念念不忘? “可是……可是爸爸……水阿姨说……她说……要做一位淑女,必须时时刻刻注意保持自己的体型啊~~!如果以为身材没变就放心,那完全是错误地……体重……小雨的体重还是在增加啊~~~一,昨天量的,又重了一些……” “那是因为你这丫头在长大!”宇文松摸着有些发烫的额头,继续解释道,“小雨,你给我听着!虽然爸爸平时不允许你挑食,但绝对不允许你去减什么肥!你正在慢慢长大。体重增加是当然的!听爸爸的话,吃吧。没事。” “可是水阿姨说……” “够了!臭丫头!爸爸现在命令你吃!!!”宇文松有些光火。什么时候,这丫头的嘴里开始频繁冒出“水阿姨说”这四个字了?好吧。这下算是看清了。虽然水灵的淑女课程对小雨的礼仪教育非常有益。但现在看来,该是结束地时候了! 宇文松拿起那盘牛肉,塞回小雨怀里。同时用一双饿虎扑食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小雨,显然他是要看着女儿把这盘牛肉吃光! 古往今来,只听说过有父母虐待孩子不给饭吃地,有没有听说过恐吓着女儿吃肉的? 可就是这盘牛肉,那丫头竟然也吃不好。那两只刀叉挥舞了半天就是没切下一块来。若换作一个月前,这丫头早就用筷子插上了!看着这丫头这样又是想快点切下来。却越是切不下来地姿态,宇文松真的是有些心烦。他从中餐区拿出一双筷子。递到女儿跟前。 小雨似乎仍旧在犹豫。一个月来的礼仪课程让这丫头变得有些缩手缩脚,不再像以前那样放得开。好像到处都在顾忌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够淑女,举止是不是够端庄。看着这样的小雨,宇文松真的感觉仿佛看到了一个小水灵。 “爸爸……吃西餐,应该用刀叉,而不是用……用……用筷……” 小雨的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她仍旧抓着那两件“武器”,可眼光却不断地在那双筷子和牛肉上来回摆动。 宇文松哼了一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叉,把筷子塞进那丫头手里。 握着筷子,小雨地表情似乎有些放松。她首先轻轻戳了戳牛肉……很软,想必一定很嫩,很美味吧~~~ “来啊,丫头。就像以前一样,狠狠地插下去。”宇文松尽力的把自己地声音放柔软。他没想到,以前每当小雨使出这招的时候自己总会抱怨几句说她的餐桌礼仪太无礼。没想到今天自己却要怂恿着这丫头无礼一次! 小雨似乎从父亲的眼睛里得到了一些信心。这位小天使手成虎爪握住筷子,眼光直视猎物目不转睛。随后,这丫头又抓着筷子比划了几次,似乎终于找到了以往的感觉,筷子奋力的一插——! 宇文松没有看错,这丫头脸上的表情已经被满足感充实!这么一次“粗鲁”的举动之后,小雨终于找回了以前的那种感觉。筷子立刻倒竖,把那块牛肉撑起,立刻放在嘴边咬下!原本充满清纯感的粉色口红被肉汁融化,小雨也毫不客气的吞入肚中(这是种可食用的口红,对小雨的健康没害处——水灵如是说)!没错没错,这种状态的小雨才是真正的小雨嘛~~~!那个喜欢骑着角儿到处乱窜,喜欢给自己捣蛋,总是让自己操心,不会勉强自己不去碰最喜欢的牛肉排的小雨嘛! 虽然不知道宇文松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在别人眼睛里看来,却是发生了一件彻底颠覆他们思想传统的事!一位如同天使般美丽的少女……穿着世界上最为华贵的衣服,踩着如同梦幻般的水晶鞋,戴着曼妙钻石头饰的小美人,却用筷子插着牛排,一边笑着一边撕咬??!!而且,这还是那位父亲怂恿的???这……这还真是破坏那些少男们心中的梦想啊!!! 书本五十九页 骑虎难下 书本五十九页骑虎难下不远处的另一面,另一对父女之间的气氛可稍微有些在父亲的“劫持”下,不得不连续和许许多多不认识的“青年才俊”打招呼。而那位父亲却完全没在乎女儿的心思,仍旧一个接一个,好像看驴似的介绍着。 “灵儿,这些年轻人怎么样?”水谦和的怀里攒着一大把名片,表情看起来很是兴奋。不断的怂恿着女儿和那些年轻人说话。 水灵对于这些争相涌过来的英俊小伙有些不太感冒。她环视四周,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那根马尾。她拉了水谦和一下,走出几步,轻声道:“爸,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今天来我是想和你介绍一个人的,你忘了?” 水谦和的面色稍稍一变,道:“是谁?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在什么地方工作,今年多大岁数了?” 对于父亲的这种穷追猛打,水灵扑哧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的爸爸未免有点紧张过度了。她又扫了一眼远处的宇文松,道:“爸,你等一下。我想……我该是把那家……那个人叫过来了。” 各位如果以为水灵会亲自挪步,走过去把那个正不断的往女儿碟里夹对虾的家伙叫过来的话,那可要大为失望了。人家可是大小姐,怎么会不顾身份的自己走过去呢?理所当然的,一位侍者在接收到水灵的命令之后,来到宇文松的身边…… “水灵……大小姐叫我去见她的父亲?”宇文松稍稍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和小雨吃饭之前发的名片的确漏了那位水董事长。略一沉吟,答应了那位侍者。也恰好此时,乐点点已经跑过来要拉小雨一起去转悠,宇文松刚好可以放心。再稍微叮咛几句,让这丫头不要太过疯狂之后,跟着那名侍者来到了水谦和的面前。 水谦和把宇文松从上到下给扫了个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相貌虽然还可以,但不知为什么的,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总觉得满脸穷酸气?!再看他身上的那件西服,很明显就是一般的超市里面买的。和“青年才俊”身上的名牌西服根本就是不能比! 想到这里,水谦和轻轻哼了一声,心里已经给宇文松下了一个定义——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个骗子,就是想借着得到自己的女儿来继承自己那无穷无尽的财产! 眼见水谦和的眼色不太友善,宇文松又哪会看不出来?不过,他可没想过这里面到底包含了那些意义。按照规矩,他先是递上了一张名片。 水谦和扫了一眼,没有接过名片。这位努力想保护女儿不受感情骗子欺骗的父亲昂起高傲的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宇文松。他甚至都没对宇文松说话,直接问着女儿,道:“灵儿,你说的人就是他?” 宇文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弄得这位董事长竟然会对自己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他干咳了一声,再次把名片递上,陪笑道:“水董事长,这是我的名片。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松字。目前是开律师事务所的。哈哈,当然,这个律师事务所的规模……” “很大!” 非常突然的,水灵竟然打断了宇文松的话,自说自话的把那两个字喊了出来?惹得宇文松和水谦和两人都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要知道,平时的水灵可不会那么无礼的打断别人说话的呀! 对于父亲的眼神倒也算了,让水灵不舒服的是宇文松竟然也用这种看到怪胎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自己这么突然来一句的话,那个傻瓜岂不是要把自己的底细全都抖出来了?这样岂不是立刻就被自己的父亲out?! 想到这里,水灵定了定神,露出一丝得体的微笑,搂着父亲的胳膊,柔声道:“爸,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律师宇文松了。您可别看他现在这样一副样子,那是因为他这个人不喜欢装饰!告诉你哦,宇文松只不过才拿到律师资格证不到两年,可是这两年内解决的大小案件竟然不下数千起!而且全都让当事人满意而归!这足以证明他的能力强大。还有还有,宇文松的家世也是非常显赫!爸,你应该听过卧龙镇的宇文世家吧?这位宇文松就是他们家的三子。可见不论是家世还是人品还是能力,他都绝不会落于任何人之下!另外还有……” “ …等一下……”对于水灵的前半段话宇文松还算明白到后面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他拉过水灵悄声道,“那个……水灵,你在说谁啊?” 水灵暗暗白了他一眼,轻声道:“马尾,就是你呀!所以,你要装的稳重一点,有钱有势一点。就算你再怎么想做自我,请你这次严肃一点,尽力维持最好的一面给我爸……” “不是不是,我知道自己应该保持的良好一些。可你刚才说的那个又有才又有德又有钱又有势的家伙……是我???” 水灵几乎要被宇文松的白痴能量给熏得昏过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可是这根木头见自己父亲的时候啊!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以后就不用再这么偷偷摸摸的见面了呀!可你怎么还在讨论那些东西? “马尾,你好好听着。”水灵笑着应付了一下旁边满脸怀疑状的父亲,转过头来悄声道,“你当律师以来是不是解决了好多案子?” “呃……是。” “你的当事人是不是都很满意?” “嗯……也没错。可是,他们都是因为……” “那就行了,我没说谎。你的确是一位英明神武,法律界的一颗新星——律师宇文松!你现在必须充满自信!知道吗?” “这个……你的话是没错啦,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有点问题……” “没有问题!你就听我的,马尾!” “嗯……好吧。这个我同意。不过你说我有钱有势……” “……咳……马尾,你的老家现在是不是很有势力?” “这个……貌似也没错。不过那是我的老家,我已经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靠老家……” “这些你不用管,只要这是事实就对了。你看,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没说谎。在今天,在这里,在我父亲面前,你就是一个有钱有势有才有德的大家公子,拥有一家豪华私人律师事务所的大名鼎鼎的大律师——宇文松!知道了吗!!!” 最后那句“知道了吗”哪里有一点点询问的口气?水灵几乎是逼着宇文松点头称是的。在得到心中满意的答复之后,这位大小姐再次恢复常态,走回父亲身边,勾起了水谦和的手臂。 在经过了女儿刚才那一段几乎强硬的解说之后,水谦和再次看着眼前的宇文松的眼神稍稍有些放松。不过,那却是一种掺和了疑惑与怀疑,又拼命想去相信的复杂眼神。实在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啊……那么说,宇文先生目前是一位私人律师喽?你的事务所一定很大吧?”水谦和依旧抬着头,居高临下的说。 宇文松的手刚要伸起去挠后脑勺,可这个习惯动作还没来得及发展,水灵一个锐利的眼神已经刺进了他的视网膜,硬是把他的手板了下来。 “那个……我的确是开私人律师事务所的,事实上,我是在家里……” 水灵:“咳,咳嗯!” “我……我……我……的确,我的律师事务所……”宇文松低下头,不敢看着水谦和,狠下心撒谎道,“很大……非常大……这些都要‘感谢’您女儿的‘鼎力相助’啊……” 水灵装作没听出宇文松话里的潜台词,把头靠在父亲肩上,显得是那么的得体,那么的淑女!难道她想推开这一切,独自逃跑吗? “哦?是吗?”水谦和终于接过宇文松的名片,扫了一眼,两道寒冷如冰的目光盯着宇文松的脸,继续质问,“可我看你事务所的地址……好像是在某个小区里。你能不能说说,不把自己的办公地点设在闹市区,反而安放在这种几乎没什么人来的小区里到底有什么深刻意义呢?” 一个谎之后不得不再接着来第二个慌,这就是所谓的无限循环!很不幸的,宇文松今天就莫名其妙的跌进这种环里了。事到如今,他还能出口反悔,说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骗这位水董事长的吗?哈,除非他的律师事务所不想再开下去了。 “那个……那是因为……”宇文松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事到如今,水灵也不知道这个娄子该怎么收场,只能期望宇文松的随机应变够强吧…… 书本六十页 糟糕的会面…… 书本六十页糟糕的会面……文松深吸一口气,安抚住心中的躁动,缓缓道:“我师的工作并不是在闹市区招揽生意。而应该是给我的委托人一个良好的心情,帮助他解决需要解决的问题。这不是买卖什么生活用品,不需要抢占一个热闹的黄金商铺。因为如果人们没有任何的问题,就算我把事务所开到天安门对面也一样是门可罗雀。与其把资金花在商铺上,还不如提供一个良好的交流环境给我的客户会更重要。所以,我的客人并不只是会在我的事务所里和我交谈。小区内的公园,草坪,水塘旁,都是交流、解决问题的场所。” 这番话听起来应该没错了吧?宇文松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撒谎的能力看来又上一层楼了……不过他也有些担心,希望自己的这种“天分”不要让小雨学去才好…… 只可惜,水谦和是谁?这位水氏集团的创始人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这小子的几句谎话瞒混过去。继续问道:“宇文律师,你别怪我这个老人家啰嗦。请允许我再问两句……既然你的私人律师事务所是如此的大,能力又是如此的好。那为什么手下会没有一位律师,反而在一个人单干呢?” 如果换作平时,这个问题很简单——没钱雇人。可是现在,宇文松已经是骑虎难下!他的汗珠哗啦啦的从额头上滚落,脑子几乎是超负荷旋转,思考着该怎么来圆这个谎! 水灵眼见宇文松快有点撑不下去了,立刻想要帮忙。 “爸,你看。宇文先生只不过是来向你介绍一下自己的,想要拓宽一下事务所的工作范围。你又为何这样紧盯着一些细节问题不放呢?” 水谦和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道:“对啊,我的乖女儿。正是因为爸想要帮帮这个年轻人,所以才问的那么仔细。这样才知道该怎么‘帮’他呢。”说完,又是一双冰冷的目光插进宇文松的心脏…… “那个……那个员工嘛……事务所大了,当然应该雇佣员工的,对吧?哈哈,哈哈哈……” 水谦和没笑,依旧瞪着宇文松。那种眼神就好像蛇在盯着已经动弹不得的青蛙一般…… “至于员工嘛……员工……员工……”宇文松被盯的有些汗流浃背,连忙转过头看着水灵,希望能够得到帮助。可水灵也是一筹莫展,心中反而期待宇文松能够出奇制胜,想出一条天衣无缝,不需要再撒谎的理由呢~~~ “对了!水先生,你想,我这个律师事务所开的那么大,当然应该雇员工了。可是我却依然没有雇,您想,这是为什么呢?” “你说为什么。” “呃……那个……水先生,难道您就不想猜上一猜?”宇文松额头的汗珠好像黄河一般奔腾而下。 水谦和双手抱在胸前,昂首道:“我不喜欢猜谜语。家世显赫、腰缠万贯的宇文大律师,还是请你编个理由告诉我这个又老又呆,还十分容易瞒骗的老人家为什么吧。” “对对……我要编个理由……不,不对!不是编!那个原因嘛……其实……应该很简单……是因为……钱……不!不是钱!我很有钱!怎么会因为钱这种问题呢?哈哈哈……” 忽然,这位急得差点就要跳起来的家伙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上司柳宁月,立刻有了主意,抬起头,朗声道,“这是因为我这个人挑选员工很严格。如果不是非常出色的律师,我宁肯自己单独一人,也绝不招揽那种废物。”这句话一出口,就连宇文松自己都吃了一惊!这种自傲、高杆的口气竟然会从自己嘴里出来? 水谦和一下子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一个如此“骄傲”的人?!不由得有些留意起来,又接着问道:“哦?原来宇文律师竟对自己有着如此高的自信?看来想要加入你的手下工作,倒是挺困难的嘛!” 事到如今,宇文松只有打肿脸充胖子,继续扮高傲的应了一声。可是他的心,却是在哭泣~~~! 现在宇文松已经是疲于迎战,而水谦和则是得势不饶人!他冷哼一声,继续道:“看来宇文律师的能力还真是出众啊。这样吧,我认识几位老朋友,他们的子女都是精政法律学院(在本书中仅次于华阳的高等大学)毕业的硕士高材生。他们也希望我帮他们介绍一下工作,不如我安排到宇文律师手下上班,不知道……宇文先生能不能给我这个老人家一个面子?” 宇文松几乎要自杀!这位水老先生说什么?要安排人到自己的手下上班?而且……还个个都是顶尖法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这下麻烦大了……现在可不是还能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不答应的话,谎言会立刻被戳破,答应的话,也不过延长几天自己的寿命而已。而且到时候,情况可能会更惨! 这位水董事长会利用自己的权势把自己驱逐出律师界子……真的是娄子捅大了!!! 水灵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原本只是想让宇文松在父亲的眼睛里稍微强势一点,身份稍微高一点而已,可完全没想到反而把自己的心上人往火坑里推!到底,她还是护着宇文松的,连忙想要插话,把这个话题转移掉。 “爸,你看,我们这样聊天难道不累吗?不如我们去和赵家的人打声招呼怎么样?今天好歹也是赵冰的婚礼,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和永光集团商量一下合作的事情。这不也是我们鼎力相助的原因吗?” 水灵现在说的这番话在情在理,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的父亲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一个如此正派的理由!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是到处都充满了让她无法相信的事情…… 水谦和并没挪步,仍旧盯着眼前的宇文松。对于他来说,搞清楚自己的女儿正在和谁交往,和哪种人交往要比什么合作重要百倍、千倍、万倍!水灵越是想把自己拖走,就越证明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问题!!! 气氛仍旧在僵持着,宇文松的头上已经是“瀑布汗”了。反看水谦和倒是一脸的悠然自得,他也不催,就是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该怎么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丝丝冷笑已经在他嘴旁飞起。 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今天的宇文松也许真的是撒谎撒的太多了,所以幸运女神才肯来眷顾他(某读者:这是什么逻辑?!)。一声喧闹夹杂着阵阵碗碟破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给了宇文松一个最好的台阶! 不过这个台阶嘛……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回头一看,就见小雨侧坐在角儿身上,笑容满面的催促着角儿狂奔!角儿似乎也是被这一个月来的特训压抑了好久,这一奔起来真的是畅快无比!竟然还跳到了桌子上?!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孩子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得体。乐点点的身手最是矫健,即使是穿着那件紧身晚礼服,也是在桌子上跳来跳去,动作竟然一点也不比骑着角儿的小雨慢!冯强则是在一旁的过道上沿着小雨的前进路线平排跑,口中还在大呼小叫的。最夸张的就是那位今晚主人公的女儿——赵湘云赵大小姐了!她大概是人猿泰山看多了,竟然抓着父母刚才降下的那条空中摇篮飞荡着向小雨扑去?!很好,看来这四个小家伙是在捉迷藏,而小雨则是被捉的那个。所以才弄得礼堂里面是鸡飞狗跳,人人惶恐不安不得安宁!!! “臭丫头!!!”宇文松的心情早就没了刚才的慌乱,因为一件更让他慌乱的事情已经在眼前发生!他匆匆忙忙的回头对水谦和应酬了一声,立刻就要过去搞定自己那个竟然让角儿在桌子上到处乱蹦的女儿! 水谦和也是被宇文松这样紧张的心情吓了一跳。但只不过三秒钟后,他的脸色立刻大变,转头对着女儿水灵喝道:“灵儿,他竟然还有一个女儿?!你竟然想把这种结过婚的男人介绍给我认识?!” 水灵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按照她写的剧本,应该是等到父亲接受了宇文松之后再向父亲解释小雨的。但是现在,这份剧本已经被破坏的体无完肤!就算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商量最后的收场了。 “爸!你先别急!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一个童话吗?!”望着父亲生气的走向另一旁,水灵急忙上前解释道。 水谦和哼了一声,道:“就是那个雨夜收养女儿的童话?哼,这是多少年前说的。童话就是童话,在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那种人?自己都吃不饱了还收养一个女儿?” “可是爸……” “不准再说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灵儿,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立刻和那个男人断绝关系!那个男人不仅捏造自己的身份,意图欺骗我,甚至还很可能结过婚,有过妻子!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宝贝女儿成为别人的第二任妻子!我不能让你受这种委屈!” “爸!你听我说……”水灵已经急了。 “我叫你不准说了!哼,在恋爱这一方面必须要爸爸帮你做主。像那种男人都是看中了你爸爸我!才会那么好心的接近你的!如果你的爸爸不是那么有钱有势,他又怎么会把你这丫头哄得丢魂落魄,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一个人似的?哼!那种男人……那种男人!!!” 水灵还想说什么,只可惜,水谦和已经走到了永光集团的当家主——赵雷身旁谈笑起来。对此,水灵也只能作罢,幽幽的看着远处的宇文松,心中充满了悲哀…… 书本六十一页 父亲(上) 书本六十一页父亲(上) 作为一位父亲,宇文松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对于自己大吼一声就能够让小雨这丫头乖乖的来到自己跟前,总算是比较满意。 “丫头!我只不过是让你别太过拘束,你倒好,干脆反了是不是?!” 宇文松一把揪下小雨,教训着这个胡天胡地的丫头。反看周围那几个小家伙也全都被各自的父母揪着耳朵拉到一旁,连声训斥。 不过这场混乱到底还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这场婚礼中增添了一场闹剧!事实上,没人喜欢一成不变的派对,对吗?只要有乐子,有欢笑,有这几个小家伙在其中这么一闹腾,宴会的气氛似乎变得更为热烈!孩子们的天性就是玩,除了这几个打头的,另外一些孩子也纷纷放下那些姿态,跟着一起起哄起来。而最让宇文松安心的是,赵家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一闹腾而对自己下逐客令。这个……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夜色渐渐深沉,但却代表宴会的气氛更为浓烈!时不时出演的各种节目真的是让礼堂内蓬荜生辉。细细一看,赵家竟然还请来了一些歌星当场献歌,真可谓是花足了血本。 宇文松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的一张椅子上。小雨则坐在他身边。为了防止这丫头再去瞎闹腾,这位父亲干脆下了死命令——不准再骑角儿,不准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这场宴会结束为止。 被父亲死死看住的小雨显得有些沮丧。就连角儿也是带着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趴在女主人身旁。这要怪谁?谁叫她们两个这样乱来?如果安静一点,宇文松也不至于看死她们不是?在这一点上,水灵这个女儿就要比小雨聪明。她瞅着空,从父亲水谦和的视线中消失,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宇文松身旁,在离他两张椅子的地方坐下。 “马尾,你也不需要这样看着小雨吧?小孩子,喜欢玩是应该的。”水灵假装借着喝咖啡,缓缓道。 听见水阿姨为自己求情,小雨的眼神立刻散发光芒!她充满感激的看了水灵一眼,随后殷情的望着父亲。说实话,她的心儿早就飞离这张椅子,向那边仍旧好像没事人似的互相打闹的乐点点与冯强飞了过去。如果不是宇文松就坐在她旁边的话,现在她早就带着角儿冲过去了。是的……如果不是爸爸的话…… “丫头,你想什么呢!”宇文松呼喝一声,让这个到处惹事的小丫头吃了一惊,赶紧坐好。 看着丫头竟然这么害怕,宇文松不由得暗笑了一声。刚才对这丫头的怒气也不由自主的消失了大半。他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对着水灵说:“事实上,我并不怎么赞同骗你爸的。这不,刚才差点把我的半条命给吓没了。” 水灵也是有些懊悔,对着宇文松道了声谦,吐吐舌头,说:“马尾,我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啊~~~?本来我还以为,我爸爸很好骗呢~~~嘻嘻。” 水灵的这个笑容让宇文松心里着实的咯噔了一下!他回头看看小雨,心中暗想,这丫头以后……会不会也有这种心思?不对不对,就算有,那他宇文松应该也能够看出来!就像刚才的水谦和一样,只要关系到女儿,那么再好骗的父亲也会变得无比的英明神武!……对,没错! 宇文松叹口气,道:“这下子该怎么办呢?”他挠了挠后脑勺,刚才那么长时间一直没敢挠,头皮已经有些发痒了,“我总不能一直就这样编下去吧?说真的,我现在真的有些为那些诈骗嫌疑人可怜了。他们说谎说的会不会也这样累?” “那……马尾,我看……你暂时就先再编一点东西怎么样?我爸爸对……对……”水灵的语气有些混乱,脸上也飘起了两朵红晕。她转过头去,不再看着宇文松,继续说道,“我爸爸……对……(她很轻声地说了两句,不过太轻了,听不出来是什么)……的人选很挑剔。我会想办法帮你圆谎的……只要我办得到……所以……所以……” 宇文松摆摆手,正在酝酿着该怎么向水谦和解释。他可不希望得罪这位水氏集团的最高领导人物,当然,更不想骗他。 “算了,水灵。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想,我还是向你父亲摊牌吧。这样我也可以不用编那么多谎话,这样感觉很累。” “ ”水灵转过头来,脸上的娇羞之色已经消失,转而换强硬的态度,“宇文松,你不能这样!看看今天到场的人吧。他们每一个都是身份地位显赫的人!要论财富、家世、身份,在你之上的可谓数不胜数!如果你真的向我父亲坦白一切,你就肯定会被我父亲第一个踢出局!” “踢出局?水灵,你在说什么呀?我向你父亲请求工作和家世身份财富有什么关系?” 水灵一时察觉失言,再次转过头,心中不断的骂道:“死马尾,臭马尾!你到底是真懂,还是假装的?难道说……难道说……!你的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你是在故意回避我吗?”一想到这里,水灵的神色忽然黯淡起来……想想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一个再怎么不懂世事的男人也应该会对女儿家的心事有感觉了吧?可是……可是他……竟然连一次都没有主动约过自己……难道我水灵在他的心目中……真的已经排在某个女人之后了吗? 宇文松见这位大小姐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心中关切,问道:“水灵,你……没事吧?” 宇文松的关切是出于真诚,可他却不知道,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挫折感已在瞬间笼罩住了水灵全身!她的神情更加暗淡,面色也越发的显得难看。这位大小姐一旦被自己的挫折感罩住,就会开始破罐破摔起来。就好像上一次的“白莉莉同床共枕事件”一样,她……又有些抓狂了! “我没事!马尾,我不需要你担心。你就好好的去拉工作吧,别再管我了!然后,再去和你的女朋友……女朋友……哼!”说着,水灵站起,就要离开。却不料自己刚走了一步,手却已经被宇文松拉住。 “不行不行,水灵,你的面色好像真的不怎么样。要不,我陪你去看医生?” 回头一望,宇文松脸上的关切又哪里像是假的?这种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坚定而又柔和的眼神,分明代表着他在关心自己啊!水灵脸上一红,再次转过头,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心中却在窃喜。 “宇文大律师,您的好意我水灵心领了。但我区区一名小女子,又何德何能敢劳烦宇文律师舍弃这么好的机会,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这名微不足道的女子身上?还是……让我自己去吧……宇文律师就请继续发名片,不用担心我了……那瞒骗家父的恶果,就让小女子一人承担罢了……”这段话可以说的上是千缠百转,荡气回肠!幽怨与哀诉齐聚,缠绵共悱恻全伤!一位美丽的女子,对着一个男人说出这样即舍得,又舍不得的话语,就算是石头也会开窍,钢筋也能开花啊!水灵自己也很满意这些话,看来当年在华阳的话剧社所下的功夫还没有扔嘛! “瞒骗家父?灵儿,你还想瞒我什么?”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绝对不会“开窍”的。“父亲”这个工作,从某些方面来说似乎就是专门为了戳穿女儿的谎言而生的……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正当水灵激动万分,希望宇文松就好像话剧里演的那样,充满浪漫的拉住自己的手,把自己搂入怀中轻声安慰的时候。一个她最不想出现的人……却出现了…… “爸……爸!” 水灵转过头,一入眼帘,就是父亲水谦和那副严肃的表情。她急忙闪道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恢复成淑女模样。恭恭敬敬的向父亲施了一礼。 望着眼前这对父女,宇文松也是扭过头来扫了眼小雨。只见那丫头也正用一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看着自己,一发现父亲的眼神,这丫头连忙转过头去,看着正和她遭遇同样困难的水灵。 “哼,臭丫头。想学着水灵怎么从我手里逃脱吗?哼哼哼,门都没有!”宇文松暗暗冷笑,不由得为水谦和加油起来。如果这丫头学水灵,那他还不会学水谦和吗? 小雨没再看着父亲并不是因为害怕(……好吧,害怕也占一点)。最主要的是,这丫头已经在构思该怎么把自己的这层束缚解脱掉!现在看看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丫头的小脑瓜里,似乎已经想出一个办法来了…… 书本六十二页 父亲(下) 书本六十二页父亲(下) 在水灵还在为自己该怎么解释刚才的一时失言之时,小雨已经顺势跳下了椅子。这丫头在这方面竟然有着出奇的天赋!她拉了拉水阿姨的手,笑着道:“水阿姨~~~小雨想要去厕所,可是不认识路~~~” 水灵是何种智商?一看小雨的眼睛,立刻就是心领神会!她站直身子,对父亲欠了欠身子,笑着说:“爸,你看……这孩子不认识路,我想带她去一下,行不行?” 水灵明白,在场的两位父亲更是心知肚明!好啊,这两丫头配合着想要落跑吗?可正当宇文松和水谦和想要各自训斥自己的女儿之时,却突然想起对方就在自己旁边!不管怎么说,教训女儿这种事总不方便在别人面前公然的说出来吧? 水谦和干咳一声,叹口气,只能放弃教训水灵的念头。仔细想想,现在自己过来也不是为了教训女儿这种事的,于是说了一句:“算了,你去吧。等下次我再好好的和你商量你的事!” 宇文松也是暗暗瞪了小雨一眼,虽然他没说话,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神已经很好的表达了水谦和的意思。 那两位得到解放的女儿纷纷对着各自的父亲吐吐舌头,手拉着手,对视一眼,立刻转过身好像“逃命”似的走开…… “呵呵,这丫头……” “呵呵。这丫头……” 出乎意料地,宇文松和水谦和这两位父亲竟然同时说出了同一句话!就连前面的苦笑竟也是一模一样?!他们互相看了看,水谦和是立刻回复自己冰冷的目光,而宇文松则是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 “你女儿还真可爱。” “您的灵儿还真是有趣。” 又是同时!而且说的话也是大相径庭!相同的感受,相似的心情,这让水谦和微微一愣,先前心中的敌意就要放下。可他一下子想起自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这个年轻人聊天地!他是来警告这个年轻人。从此以后不准再接近自己的宝贝女儿的!怎么可以和他表现出如此气味相投的感觉? 水谦和继续瞪视着宇文松,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但是,他的语气依旧如同冰霜一般寒冷:“宇文先生,我想知道,你和我女儿认识有多长时间了?” 这句话虽然很平淡,但其中潜藏的杀气还是让宇文松背后地冷汗哗一下的流了下来。他干笑两声。道:“这个……我想……我认识了大概……大概有近十年了吧……” “近十年——?!” 这个答案的确让水谦和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这个年轻人只不过是最近才跑过来蒙骗自己女儿的,想不到自己的灵儿竟然瞒着自己和这个男人交往了近十年?!十年的时光绝对不能算是短,水谦和相信,自己的女儿绝不可能和一个男人来往十年而仍旧被骗!那么……难道说……?! 水谦和正被内心的疑惑纠缠,他在思索,寻找一个能够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真面目的方法!但是,为什么他此刻的目光竟会如此地清澈,不带丝毫的凌乱?难道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就在他地旁边吗?……对了,从刚才开始,他在……看什么? 顺着宇文松的目光望去。出现在水谦和眼中地恰然是正站在一只巧克力食品架旁的水灵。那么,这个男人果然是在看着自己的女儿吗???!!! ……不。不对!他看的好像不是水灵!而是水灵的边上? 他在……望着自己的女儿……那双布满星辰的眼中充满了温柔与慈祥!这种微笑,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心灵丑恶之人的脸上! “水先生。事实上……我要向你道歉。” 在水谦和还未看清这个男人脸上地笑容到底意味如何的时候,他已经率先开了口。 “对不起,先前我向您撒了谎。其实……呵呵,其实我并没有水灵说地那么好。我只是一个穷到需要出来到处找工作的小律师而已。我一没钱,二没势,三也没有您的女儿说的那么有才干。仅此而已……” 宇文松依旧望着那边欢笑着的小雨,并没有回头。但他的字语却确确实实的落入水谦和的耳中。 水谦和定了定,再次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道:“哼,你竟然敢骗我!你知不知道。欺骗我到底会有怎样的后果?!” 严厉的声音带着威势,他希望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可是,过了许久,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始终没有回答自己。他依旧是那样的看着,嘴角挂着笑……看着女儿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的移动。随着她那轻微的脚步踏着云彩,散发着海洋光芒的水晶鞋与大地的每一次接触~~~裙摆飘起,眼眸中露出的每一个幸福……只要看着这些,这位父亲就已感到了莫名的满足,心中也同样的充满了幸福感…… “水先生,您还记得吗?水灵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什么???”水谦和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里,这个男人怎么会说出那么久远之前的事情来? 宇文松还是没有回头,双目中仍旧满是小雨的身影。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别人眼中是那么靓丽,是那么的光彩夺目!他的笑容,也变得更为灿烂…… “当年的宴会,可以说您给我的印象最深。那个时候,我才刚刚收留小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她还给她的父母。对那丫头只有厌烦和枯燥……可那一次,我看见了您。您知不知道,当时您给了我多么大的震撼?” 水谦和的心中响起了一声巨雷!宇文松仍旧说着—— “我当时一直在想,为什么您会笑的那么快乐?那么毫无芥蒂?您的身份地位在当时最高,人们理当把您视为晚宴的中心才对。可您为什么会在被大家几乎无视的情况下,仍然能笑的那么开心呢?我一直在想……反复的想。后来,我似乎悟出了一些道理……” 宇文松没有说下去,因为那些话已经不再是语言所能描述的了。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水谦和很清楚。正因为十分清楚,所以,他对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 有了一份好感…… “年轻人,原来是你啊。”水谦和不再像刚才一样正坐在椅子上,而是懒懒的躺了下去。 宇文松“咦?”了一声,转过头,望着这位“前辈”。 “水先生,您刚才的意思……是什么?” 水谦和笑笑,没有回答。他想到了什么?是想起了当年那个敢独自一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敬酒的年轻人,还是想起了女儿讲的那个童话?不知道……也许这个秘密,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吧…… 正当此时,一声“小心!”在这两位父亲各自思索的时候传入他们的耳中。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喝醉酒的客人一个没站稳,倒向了一座香槟塔。而水灵和小雨正站在香槟塔前…… 共同的思念,带起了他们共同的行动,说出了共同的话语…… “灵儿!小心!!!” “小雨!小心!!!” “扑哧………………” 在这个世界上,“父亲”到底是什么?是带给你遗传基因的那个人吗?是给你吃,给你住的那个人吗?是把你照顾的很好,让你想什么就有什么,好像圣诞老人的人吗?……不知道。也许不同的人心中,有着不同的答案。又或许,这也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回答,永远也没有固定答案的问题。但是。有一点却无可否认。现在这两位站在女儿面前,被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地人,都是当之无愧的“父亲”…… 小雨和水灵急忙涌到各自的父亲面前,纷纷拿出手绢擦拭着父亲身上的救渍。关切的话语一句接一句的从她们的嘴里涌出,脸上更是带着止不尽的歉意。 望着小雨这样一脸好像要哭出来地表情,宇文松心中忽然感到无比的轻松。他摸了摸女儿的头,以示安慰。偶然间,他回过头扫向水谦和。却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一种不需语言的交流瞬间在他们的眼神中传递,就好像忽然感悟到什么一般。他们两人,齐声大笑起来…… “爸!你笑什么呀!淋了这样一身一脸的,也还亏你笑得出来!”水灵一边呼唤一旁地侍者拿来干净的布擦拭着水谦和的西服,一边埋怨。可是,她又怎能理解她父亲的这种笑声?恐怕。她连宇文松的笑容也完全无法理解吧。 水谦和抓住一块布,擦拭着脸上的酒渍,笑了笑,道:“灵儿,你的眼光果然没错!哈哈哈……好,很好!身份可以慢慢提升,金钱与地位也可以通过努力获得。但品德却无法模仿,尤其是这种心境!看来,爸爸这次的眼光,还真是走了眼呢!哈哈哈……” 水灵一愣。随后,她立刻理解了父亲话中的意思。满脸的喜悦伴着娇羞,娇声道:“爸~~~!你说什么呢~~~!灵儿……不理你了啦~~~” 水谦和哈哈一笑。自顾自地拿着布边走边擦,走向远方。水灵原想留在宇文松身边,也这样帮他擦拭着那些酒渍。但转念一想,还是跟在父亲身后,搂住了水谦和的胳膊。她还有一些事情没想明白,需要得到父亲地解释。 “爸,你刚才到底在和宇文松说了些什么?能不能……告诉女儿呢?”尽管从父亲的口气中,水灵已经大致猜到了情况也许并不恶劣。但为了保险还是问上一句。如果其中有什么“意料之外”地情况的话,自己也好提前做准备。 “呵呵。傻灵儿。怎么?还没确定关系呢,就先急着来探你爸爸的口风?”水谦和当然猜到了女儿心中所想,笑道。 水灵继续搂着父亲的胳膊,娇笑道:“哎呀~~~!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可是一点都不明白~~~!” 水谦和笑了一声,继续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他一边笑,一边留下一句让女儿想了半天,也完全没弄明白的话:“你不明白?呵呵,我们讨论的话题,你这丫头可能永远也没法明白的吧。哈哈哈……” 父亲地笑声回荡在耳旁,却让水灵一筹莫展……这句话到底算是什么意思?算是谈的拢呢……还是意见相左??? ———————————————— “爸爸……小雨……小雨地个字不够高,不能像水阿姨那样帮爸爸擦脸~~~”这边,小雨的眼眸中闪烁着夏日夜空中的银河,举起的小手中握着一块小手帕,努力的在够宇文松的脸。 宇文松温柔的一笑,蹲下身来。他伸手去拿女儿手中的手帕,笑着道:“好啦,小雨。这点小事就让爸爸来吧。看你这丫头脸上急的,这又不是硫酸,泼到不会死人的~~~” “不要~~~!”小雨把手缩在背后,嘻嘻一笑,道,“这一次,小雨要帮爸爸擦脸~~!” 对于女儿的殷情,宇文松还能说什么呢?他的嘴角挂上了微笑,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凑在小雨够得着的高度,尽情享受着女儿轻轻的拂拭……她的小手如同奶油般的柔软,樱唇旁挂着的丝丝浅笑,眼中闪烁着数之不尽的眷念。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呢? “爸爸……对不……起……”说完,这丫头好像害羞的小猫一般,不顾宇文松身上的衣服还未擦拭干净,扑入父亲怀中。 宇文松一愣,随即一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道:“丫头,和你爸爸,还有什么好道歉的?” “可是……可是爸爸!小雨……小雨害的爸爸把这么重要的西服弄脏了……小雨……小雨只能说对不起……” 轻轻的笑容如春风般嵌入小雨的心灵……这丝笑容来自她的父亲,以及……一只大、而且柔和的手掌…… “你这丫头,呵呵……”宇文松亲了小雨额头一下,顺着她的头发,手指一梳到底…… “爸爸不是说过了吗?只要小雨能够平安,喜乐,不受到任何伤害。那就是爸爸这辈子最满足的事情了。你要知道,爸爸的工作就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女儿的,不让女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就是小雨的爸爸,你的父亲我呀……” 书本六十三页 舞 书本六十三页舞色越见深沉,而宴会的气氛也到达了高潮!一曲悠扬乐队的手中缓缓奏出,这代表了这场晚会的另一个序曲。舞蹈的时间终于到了! 宇文松派完名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由于刚才和水谦和解决了彼此之间的误会,让他的心情似乎不错。所以也放宽了对小雨的管制,随她和几个孩子玩去了。想想现在的乐曲如此的柔和,开辟出来的礼堂中央充满了正在跳舞的男女。那个丫头,应该也不会再乱来了吧。 换完西服后,宇文松喝着香槟,尽情欣赏着舞场中那些正在跳舞的人们。忽然,他注意到了对面也坐在椅子上,不断拒绝着其他人邀舞的水灵。 “她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干坐着岂不是很没劲?”宇文松喝干手中的香槟,又倒了一杯……这家伙,喝免费的东西总是那么不客气……拜托,你在想着别人是不是很没劲的时候,难道没想过自己这样一杯一杯的喝酒也会很没劲吗?再仔细想想,那边的水灵究竟是为了谁才那么一次又一次的拒绝的?! 乐曲渐渐从轻快转入温柔,交谊舞的步子也开始转向贴面舞。灯光缓缓放暗,一片神秘的气息在舞场上徘徊…… 借着灯光昏黄前的那一刻,宇文松再次凝视了一次对面的水灵。此刻,那些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已经消失。看来已经都找到各自的舞伴了吧?面对身边空无一人的环境,水灵似乎有些落寞……她玩弄着手中的裙子,低头不语。她也知道,自己拒绝了对方那么多次,识趣的也不可能再来约自己吧?可是心中的那个人……却又是那么的木头!这样下去,她水灵就注定……要在这里坐到舞会结束了吧…… 举起的香槟凝固在半空中不再动弹,透过那充满神秘的黑暗,宇文松似乎看见了水灵那副没落的神情。他想了想,暗叹一声,放下酒杯,起身离开了座位…… “敬爱的水大小姐,能不能赏脸共舞一曲?” 水灵可能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幻想竟然会在这一刻变成现实?望着眼前鞠躬行礼的宇文松,那个脸带微笑、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宇文松,水灵自然是喜笑颜开! “当然……如果你还没忘记我教你的舞步的话……” “水大小姐教的,我宇文松又怎么敢忘?” “……(轻声)傻瓜……” —————————————————————————— 另一面,小雨也坐在椅子上,而在她面前做出邀请姿势的,则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男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丫头又一次的拒绝了那个男孩。仔细算算,她今晚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估计和这个礼堂内的所有小男孩数量一样多……) 赵湘云坐在她旁边,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她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对那些只向小雨邀请,而对自己视而不见的男孩们生着闷气。而她却不知道,这正是小雨一次又一次拒绝那些男孩邀舞的原因! “小湘云,不如……我们一起跳吧?”几乎让所有的小男孩都尝试到求舞失败经验的小雨,看赵湘云仍旧坐着生闷气,笑着说道。 赵湘云一把挥开了小雨伸过来的手,独自一人喝着汽水:“哼!两个女孩子怎么跳舞?你连这些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吗?!我说呢,庶民就是庶民,竟然连这点知识都不懂!” 小雨一点也没在意。她知道自己的朋友心情不好,只能陪笑道:“嗯……小湘云,对不起啦~~~小雨也没想到,那些哥哥全都会到小雨这里……” “不用说了!”赵湘云把汽水狠狠地放回桌子上,硬撑着道,“谁在乎他们?宇文雨,告诉你。那些没品味的男人我赵湘云才不会放在眼里!如果他们来邀请我跳舞,我一脚就把他们踢开!” 小雨继续陪笑道:“哈哈……是啊是啊……那么,小湘云你要怎样的男孩子才肯一起跳舞呢?” 赵湘云扬起鼻子,双眼望天!道:“这还用说?在这世上有资格和我赵家大小姐跳舞的,当然就只有白马王子啦!只有那种超级英俊,潇洒,充满保护感的白马王子,才够资格和我跳舞!” 这妮子所说的话都是气话,谁不知道她是在气小雨抢了她的风头?可有道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赵湘云的这番气话不多不少,正好被小雨听了个全! 这时,又有一个不怕死的小男孩走过来向小雨邀舞。不过奇怪的是,小雨这次反倒没有立刻拒绝。她把这个男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暗暗点了点头。紧接着,她轻轻一笑,学着水灵教导的礼仪,还施了一礼。这样子,算是答应了这个男孩的邀舞吗? 那男孩见小雨竟然答应了自己的跳舞,心中立刻一阵狂喜!他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过别急,让他吃惊的事情现在还没完。小雨下面所说的一句话,可足够让他立即昏倒! “那……那我们……就……就一起……跳……跳舞……吧……?”这是那个男孩说的。 “好啊~~~只 小雨想和你先去一下厕所,男厕所,好不好?是~~:~~” 好吧,即使这个小男孩的岁数不大,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但小雨的魅力可能已经超越了他所能够接受的年龄了吧~~~总之,他已经被这位挽着自己手臂的小美人给迷的是神魂颠倒,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位美人儿在说出那句话后,使了一个颜色给身后的乐点点!而那个素来喜欢使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小女孩,则露出一丝心领神会的表情,不声不响的跟着他们,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 “咳……难道就真的没有人来约我吗?”十分钟后,失去吵嘴对象的赵湘云已经变得百无聊赖。她有声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汽水,心中早已开始厌烦。直到一个让她完全没料到的意外惊喜,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匹雪白的独角兽迈着优雅的步子出现在她的面前。而独角兽上,则坐着一位仪态万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英俊潇洒的俊美男孩?! “白马……王子……???”赵湘云惊得连汽水都忘了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穿着一身帅气的英式皇宫礼服,一头长发扎在脑后,形成一条马尾。英俊而秀气的脸庞差点让赵湘云疑为天人!如果不是那位“王子”从独角兽下来,走到她面前施了一礼求舞的话,她还真的会就这样一直呆下去! “美丽的赵小姐,您愿意赏个光与我共舞一曲吗?” “王子”的这个鞠躬简直可谓是艺术!差点把赵湘云的小魂儿给勾勒去。等她看清这位王子究竟是谁之后,惊讶再次布满了她的小脸。 “小……小雨?!” “王子”嘻嘻一笑,露出一个顽皮的笑脸,道:“哎呀呀,还是被小湘云看出来啦~~~怎么样?能不能和我跳一支舞呢?现在,我可是一位白马王子哦~~~” 面对男装打扮的小雨,赵湘云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也不知怎么的,她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把手递到宇文雨伸出的手掌上…… 在悠扬的乐曲中,两人的舞步缓缓移动。被小雨搂住腰之时,赵湘云还稍稍羞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一边跳,一边问道:“小雨,你……你怎么会这样打扮?!” “王子”形态的小雨微微一笑,这一笑让赵湘云又是脸上一红,转过头去不在看她。 “还……还有,你怎么不再自称‘小雨’了呢?你不是一直用这个方法来装清纯的吗!”赵湘云的话语已经有些颤抖。 对此,“王子”小雨再次一笑,附到赵湘云的耳旁,轻轻吹了一口气。让赵湘云再次羞得向后缩了一下后,才轻声道:“我现在可是王子哦~~~是小湘云的王子,当然应该说‘我’喽~~~” 赵湘云不再提问,她羞着脸,把头埋在下雨的胸口,随着舞步,缓缓跳了起来…… 冯强看了眼跟在“王子”小雨身后出来的乐点点,见她满脸的满足之色,没好气的问了一句:“喂,打人真的让你那么有满足感吗?这次还扒人衣服,你这个暴力女还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呀。” 刚刚“爽”过的乐点点心情很好,也不和冯强一般见识。她嬉笑着看着王子小雨,不由得赞叹一声:“小雨还真帅啊~~~!啊啊~~~,我也有点嫉妒赵湘云,我也想和小雨一起跳舞啊~~~” 冯强哼了一声,回头看看四周。接着,他好像下了一个什么决定,摸着后脑勺走到乐点点身旁,伸出手,一言不吭。 “你想干嘛?”乐点点戒备的凝视着冯强,立即恢复成战斗状态! 冯强白了她一眼,道:“没干什么。就是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好像只能跳舞!原本我是想约小雨跳的,可你也看见了,被你给搅黄了!没办法,我只好来向你求舞啦!”忽然,这个小胖子别过脸,不让乐点点看到自己的脸色,喃喃道,“不过!你……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和你跳舞,只是……只是除了你以外,我都不认识罢了!仅此而已!真的!” 乐点点凝视着冯强,看着这个和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的男孩子,眼光中不知闪烁出一丝什么色彩。出乎意料冯强意料的,乐点点竟然没有一边“你是傻瓜吗?”的嘲讽,一边用拳头挥过来。反而真的牵住了他的手??!!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跳舞?”又是一句狠话之后,乐点点率先拖着冯强走进舞池,“不过,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就陪陪你吧。不过记住!不许踩我!如果你胆敢踩一下,我就把你的晚饭全都打出来!!!” ……………… 跳跃而舒缓的音色在礼堂内回响,明亮的月色透过礼堂的天窗照射而下,银色的光辉纷扰着披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也映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书本六十四页 男朋友 书本六十四页男朋友到初春时节,天空中飘舞的霜白色精灵也在这苍穹中年的最后一场雪。 雪,不冷。甚至带着丝丝暖意,凝结起的晶莹少女带着纯洁与初遇,仿佛少女的初恋般羞涩的降临人间。带着对这个世界最初的问候,落在行人的肩头…… 医院内,已经身为护士长的白莉莉穿着一身如同窗外白雪般的护士服,带着一副小巧的眼镜坐在办公桌旁看着手上的病历表。办公室内是温暖的,桌上放着的茶水还散发着丝丝热气,为这间办公室增添一份新的热量。 “白姐,今天的生意不好嘛~~~我还以为下雪天,会有更多的人生病呢~~~”一位年轻的小护士嬉笑着跳进白莉莉的办公室,她似乎并没有因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上司而有多少忌惮。这也和白莉莉一向的为人有关,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管教下属的人。 我们的白护士长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报表,道:“倩宜,你这句话最好不要让那些病人听见。否则等他们一生气,到院长那去一告,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这位叫倩宜的小护士顽皮的一笑,干脆就直接坐在了办公室的空调旁烤起了火。不多一会,又有几个年轻的护士也嬉笑着走了进来,挨个坐在办公室内大声感叹暖气的发明者真的是所有女性的英雄啊~~~!(因为她们认为,寒冷是女性的最大敌人。) 这些女孩子互相瞎扯了几句,不约而同的就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男朋友身上。她们一个个都在埋怨自己的男朋友不够体贴,不会哄自己开心,不懂自己的心思。对于这些,白莉莉只能嘿嘿干笑两声,坐在旁边不答话。 “对了!白姐,你的男朋友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好像还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他嘛。”忽然间,倩宜冷不丁的从后搂住白莉莉的脖子,嬉笑道,“是不是上次的那个平头啊?我看他来向白姐献花足足献了有一个多月呢~~~!” “好啊!你们这些小丫头。我不算你们在工作时间烤火取暖,反而又骑到我头上了不是?”白莉莉假装发怒,反过来扣住倩宜的脖子不停的呵着她的脖子。旁边的那些小护士们一见,个个是乐开了怀。一拥而上,齐心协力的把白莉莉压下,嬉笑声不绝于耳。弄得那些在门外走动的医生病人个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来到什么女性联谊会的门前呢! 嬉闹一番,白莉莉好不容易才动用自己护士长的身份让这些小丫头们排排坐好,安安静静的烤火。只是这些闲着没事干的小女孩似乎仍旧对白莉莉的男朋友人选异常的感兴趣,仍然追问道:“白姐,你就和我们说说嘛~~~!你的男朋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白莉莉一下愕然,不知该从何说起。她仔细想想,苦笑一声,叹口气道:“其实……那个人到底算不算我的男朋友,这还不怎么确定呢。” “什么?白姐,不确定???难道说,那个人是个花心大萝卜,到处都有‘女朋友’?”一名护士立刻搭腔。 “呵呵,这你们可就猜错了哟~~~他这个人不仅不花,反而待人十分的诚恳。虽然一旦生气起来比非洲狮还要可怕,但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越说,白莉莉的眼睛开始闪烁,那个人的影子似乎已经在自己的面前出现。 “……我说白姐……人们都说我们女人恋爱的时候是个傻子……你该不会也变傻了吧?那个男人该不会是用花言巧语就把我们的白姐给骗走了?!白姐,你认识那个人多久了?” 白莉莉估量了一下,笑道:“十一年了。到今年的夏天八月二十三日时,就刚刚好是我们认识十一年的纪念日。” “十……十一年???!!!”那些小护士齐声惊呼起来。瞧那声势,不比她们为了那些偶像欢呼时要差。 “想不到白姐竟然有一个相处了十一年的男朋友啊!这可是天大的新闻!” “白姐,你们认识那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应该快了吧?” “不对不对!现在应该问一些更确定的问题才对!白姐,你们的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时候?你们约了去哪里了?” “对对!白姐已经和那个男人认识那么久了,一定接过吻了吧?还是说……你们已经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了?” “小雅,你在说什么呀!你还未成 习小护士一个!怎么能够说出这种不知羞的话来?! “哼~~!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嘛~~~!再聊聊又怎么了?对不对,白姐?” 就在这些小女孩互相打打闹闹,相互调笑之时,白莉莉心中却是充满了苦笑。别说接吻了,那块木头如果不是自己去找他,说不定他十天半个月也没一个消息过来!不过最近好了很多,他似乎接受了一个什么医疗事故的委托,倒是三天两头的往自己这里跑,取经学知识。但要真正说到约会嘛……咳……往事不堪回首啊…… 似乎感受到了白莉莉的落寞,倩宜止住了群女们的嬉闹,接着问道:“白姐,那个人是干什么工作的?” “嗯……律师吧。不过……” 白莉莉话还没说完,那些女孩子再次开始喧哗起来—— “律师?律师啊!!!想不到我们的白姐竟然有这种精英男友啊!” “啊~~啊~~~原本我还以为我那个在证身份的呢。可是和白姐一比,还真的是……” “白姐!你的那位律师男朋友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什么时候请他来和我们见见面,顺便请客呀~~~?” 白莉莉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小白衣天使们哪里是在关心自己啊?分明是在关心宇文松的口袋! “他呀?”想到那位在这些小女孩心目中身份高贵无比的宇文松,白莉莉不仅有些好笑,“一般来说,他每个月赚的钱大概只够维持吃家常便饭的程度吧。那根木头的事务所开了两三年,解决的案子不下上千起,在法律界也算有点名气。可到现在还是穷光蛋一个!每个月又要付房租又要交水电煤气费和物业管理费的,各种费用加起来,能够吃上家常便饭已经算是不错了!呵呵,你们想让他请客吃饭?那干脆逼他去卖血得了。” 听到一位私人律师竟然会穷到如此地步,那些小护士们全都是吓了一跳!在她们的心目中,私人律师是一个多么崇高的职业啊!那位大律师怎么反而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我不信!白姐,是不是你想包庇自己的男朋友,不希望他破费啊?” 白莉莉呵呵一笑,道:“我包庇他干什么呀?花的是他的钱,又不是我的!他是真穷。……你们有听过‘天平执掌者’这个名字吗?” 群护士尽皆摇头…… 白莉莉再次苦叹一声。想想这些女孩子出生到现在又没去打过什么官司,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名头?“天平执掌者”是宇文松这两三年来得到的外号。因为他几乎从不出庭,一旦接受了委托之后就好像天平一样努力寻找诉讼两方的平衡点,努力把矛盾化解到最小范围。所以,他的当事人在案件结束之后都会对他这种努力寻求最好的“平衡点”的办事方法表示崇敬,“天平执掌者”的帽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委托人中间流传开了……当然,宇文松自己并不清楚自己有这么个外号。因为没有一个委托人会放弃“宇文律师”这四个字,而把“天平执掌者”这五个有些夸张的字眼在他面前叫出来吧? “白姐,既然这个律师那么没用,又那么的感情智障。你干脆把他扔了吧!这个世界上好男人有的是,也不在乎他这一个!不是吗?”倩宜脸上带着坏笑,推了白莉莉一下,道。 白莉莉板起脸,故作正经地思考了一会,说:“嗯~~~的确。像这样连续交往了十年多,仍未有开窍的男人,的确是有些怪异。嗯,很好很好。看来我也该放弃那块木头了!倩宜,你的男朋友不是财经大学的高材生吗?什么时候介绍给姐姐我认识一下?” 女孩子的闹腾声再次从护士长办公室中蜂拥而起。吵闹的喜悦将这个医院宁静的下午搅得有些鸡犬不宁!如果不是办公室上的电话铃声响起的话,白莉莉她们还真不知道会闹到什么时候。 “你好,现在白姐不在,您所听到的是电话录音,有事请在‘嘟’一声后留言……” 还不等抢先一步抓起电话的倩宜说完,水灵连忙抢下电话,责怪了一声,对着电话道:“这里是白莉莉。” “啊,白姐。有个男人打电话到前台找你,想和你聊聊,你想不想接听?” 书本六十五页 约会 书本六十五页约会 有男人?!一听到这三个字,白莉莉不怎么着急,那些女孩子倒好象失心疯似的把耳朵贴在了话筒旁边。 “白姐,是不是你的那个律师男朋友?”一位小护士等不及听答案,连忙发问。 白莉莉呵斥了她一下,心中已经在苦笑。最近来打电话约自己出去的男人也不在少数,她又何尝不希望这其中有那根木头的来电呢?只可惜,每一次的期待换来的总是失望。她渐渐地也就不再报什么期望了。 “不用了,告诉那个人我没空。”白莉莉冷冷回答道。 “是吗?……可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挺焦急的。好像有什么重要事要找你……真的没关系吗?” 白莉莉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爱理不理的说道:“没关系。我现在忙着呢,没时间去理那些男人。” 电话那头的护士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的……我还以为他是白姐的男朋友呢……诶,阿丽。告诉那位宇文先生,就说白护士长不在好了……” “噗——!(茶水从嘴里喷出来的声音)等……等一下!!!你刚才……你刚才说什么?!”白莉莉连忙放下茶杯,双手紧紧抱住听筒,好像要把这部电话吃下去似的。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道:“没说什么啊?我以为那个人是白姐地男朋友……” “不不!不是这句。是后面那句!那个男人……姓什么?他姓宇文?!” 白莉莉的声音有些颤抖,惊讶中又带着一种不敢相信的喜悦。这种混乱的口气即使是平时早知道这位护士长容易说话的人,也不免有些纳闷。这也难怪前台的那位护士愣了半天也没回答。 半天都没听到前台的回答,白莉莉有些急了,再次大声问了一句,这才把前台的那些护士地魂给唤回来…… 在几乎一顿混乱的电话喧嚣战之后,那通意义不明的电话终于被接进来了。在周围那些“无知小护士”的监视之下,白莉莉心惊胆战的捧起电话。轻轻问了句…… “喂?” “啊!莉莉啊!太好了,那么久都没有转接到你这里,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没错!这……这真的是宇文松地声音!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谁会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呢? 白莉莉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静的道:“木……宇文松?今天吹的是那阵风,你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的?” 旁边的倩宜偷偷笑了一声。伏在白莉莉耳旁轻声道:“白姐,怎么只说了一个‘木’呀?后面的那个‘头’呢?” 白莉莉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装作不在乎的神情道:“是你的那个案子又有什么东西要我帮你查了?” 电话那头的宇文松呵呵傻笑了一声,道:“那件案子啊?啊哈,前天刚刚解决。我也要多谢你的帮忙,否则,哪会那么快就和对方地当事人达成协议?哈哈……” “是吗?好是好。可是木头,这次的委托费又收了多少?” “呃……这个嘛……” 白莉莉苦笑一声,为这个办事效率奇高,却收入异常微薄地木头摇了摇头。关切的道:“木头,你也不需要每次都把工作做地那么好。那么畅快淋漓,迅速解决吧?偶尔拖一下。上到法庭去赢个胜诉,赚点钱回来,也好改善改善你的生活条件不是?” 旁边的倩宜又偷笑一声,道:“白姐,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关心起那位‘姐夫’的收入问题了?” 白莉莉再次白了她一眼,把这个小护士推到一边,继续握着电话。等着宇文松接下来要说的话。 “哈哈,这种事以后再说吧。莉莉。我今天打电话来……其实是想问问你,明天星期六,你有空吗?” 这句话就如一道惊雷般,把白莉莉的心头狠狠地炸了一下!宇文松刚才说什么?这根木头……竟然会主动询问女性有没有空???!!! “白姐!白姐!他想约你哎~~~!快点答应啊!”边上的小护士们已经有些不太受控制,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初春地周末去哪里约会更适合。 白莉莉虽然激动,可她好歹也和宇文松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了。还没忘记自己面对的那根木头到底“木”到什么程度!和他说话,绝对不能只听前面一句就对他地本来意思下定义! “有空是有空。你想说什么?”白莉莉仍旧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缓缓说道。 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一会……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白莉莉隐隐察觉,宇文松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思想斗争!那根木头,似乎再考虑一个非常重大,又非常难以启齿的问题! “那个……莉莉……”过了许久,宇文松才终于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我想……明天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们见个面……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 这是什么?这么明显的口吻除了约会之外还会有什么?苍天啊大地啊,难道旷世神木宇文松终于开窍,活了近三分之一个世纪之后终于想到要约女孩子出去约会了吗???!!! 白莉莉的心脏在一刹那间接近停止,满脸(,16k更新最快)的羞色如外面的晚霞般染红了整片天空!她甚至激动的有些想哭!那么多年了……快十一年了呀!在经过十一年的漫长岁月之后,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你有什么……什么事……?不……不能在……电话……里……说……说清楚吗?”白莉莉仍然不敢肯定自己的预测。因为宇文松这根木头给人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这一次,白莉莉却终于得到了心中最想要的答案! 宇文松的声音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忐忑不安的道:“那种事情……在电话里面不太好说……算我求你,莉莉,我们明天能不能见一次面?” 白莉莉显得有些犹豫。那么多年都没有接受过宇文松的约会,突然之间被他邀约还真的有 适应。好不容易,在边上的众护士的起哄之下才回是,她的神情似乎仍然无法回复往昔。 “可以……是可以啦……”她深吸一口气,道,“不过,你到底有什么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的?非要……非要把我约出去……” 众护士一听白莉莉这样说,尽皆推搡着道:“白姐!你在说什么呀?答应了就行了,后面那句多余的话讲出来干嘛?!” 白莉莉不管,依旧抱着电话等宇文松的回答。 “那个……不是我不想说,只是……”电话声顿了顿,道,“只是这件事我实在是难以启齿。电话里我怕自己又说不明白……这样吧!莉莉,只要你明天肯出来和我见上一面,我请你吃完饭。呃……再请你看一场电影如何?” 白莉莉还没回答,倩宜已经抢先一步叫了出来:“哇!白姐,你的男朋友好土哦~~~!这种年代了竟然还只会用看电影和吃饭来约会啊?!” “啊?莉莉,你的旁边是不是有人?刚才她们说什么‘土’的?你们医院要装修了吗?” “啊?啊!不……不是!木头,你就当没听见吧!”白莉莉按住电话,敲了倩宜额头一下,责怪了几句后,才握住电话继续说,“木头,我希望你能够更准确的告诉我。你到底为了什么才想见我?”这十年来白莉莉吃宇文松地鳖吃的太多了。这不能不让他对这根木头保持十分的警觉。天知道那些在常人嘴里说出来十分容易理解的话,最后会被他用怎样的歪理来解释呢! “嗯……”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道,“好吧,我告诉你。莉莉,其实……我是想和你聊聊关于小雨的事情……” 白莉莉堵住了倩宜那张询问小雨是谁的嘴巴,再次问道:“小雨怎么了?木头,说清楚。” 电话那头再次开始沉默……拜托。你可是律师诶!难道说清楚一个理由会那么困难吗?每次都要想半天?! “对不起,莉莉……关于具体的情况我不方便说……还是等到明天见面时再谈吧。也许我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然后再来聊聊小雨地问题……” 听到这里,白莉莉心中还是没什么大概。总的来说,似乎是想要讨论讨论小雨的教育方针吧?不过算了。就算那根木头真的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最让人高兴的是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而不是别人!而且,即使这根木头真地是想和自己聊小雨的问题,那么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把自己“约”出去聊,这对那根木头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惊人的进步! “好吧,我答应你。那么明天几点?在哪里见面?”白莉莉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早上九点,环球歌剧院情侣包厢见!”倩宜再次起哄。那些小护士们则抱成一团,笑得肚子都疼死了。 “莉莉。你说什么?早上九点?” 白莉莉干脆搁下电话,把这些小丫头全轰出办公室之后。才能安安心心的拿起电话。她一边擦着额头上由于激动和赶人而露出的汗珠,一边陪笑道:“没事没事!是你邀约,当然是你定时间和地点了。说吧,什么时间,在哪里?” “就九点吧,第一妇女用品商店门口。怎样?” 还怎样?白莉莉自然是一口答应!事实上,她答应的的确是太快了,竟然连想都没想过那个平时完全不开窍的木头今天怎么那么殷情?又是主动邀约又是请客吃饭的。他是吃错药了还是突然被雷劈过开了窍?不过这边这位放下电话,心情已经在浪漫地海洋里游荡的护士小姐对此是完全地不在乎。管他宇文松是怎么了。既然他肯约自己出去,那是不是也说明那根木头终于想对自己展开行动了呢?于是乎,我们的白莉莉小姐早已无心工作,沉醉在幸福地海洋里了。 在外面偷听结束的一群小护士嬉笑着推门而入,围坐在白莉莉身旁。倩宜这个小护士更是勤快,再次搂住白莉莉的脖子,笑道:“白姐,你可要小心哦~~~!你的男朋友这次那么殷情,请你吃饭又看电影。要是照我说啊~~~他明晚一定是想带你去宾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白莉莉脸上立刻飞起一片红晕,她连忙推开倩宜,埋怨道:“你这个丫头,到底说什么呀?!木头可不是那种人!” 群护士尽皆欢笑,个个你推我搡,把好端端的一间办公室给搞的是春光无限,靓丽旖旎。白莉莉刚才虽然是那样说,但她的心底深处,也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娇羞…… 好了,看完白护士长这里地情况,让我们把视线透过电话线,转移到宇文松这边。放下电话,我们的男主角立刻放下刚才还满脸赔笑地神情,换上了一幅忧愁满面的模样。而更奇怪的是,以往总是会粘着父亲不放的小雨,此刻却好像做错事似的站在房间的一角,低着头,甚至不敢看父亲一眼。 房间内的气氛是凝重的……空气仿佛变得比千斤铁锤还沉重,不断压抑着这对父女。就连平日里最喜欢到处蹦跳的角儿,此刻也仿佛大难临头似的趴在地上,一声不吭。但它的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却无时无刻,充满怜悯的看着小雨…… 宇文松望了望自己那垂头丧气,对自己害怕异常,缩在房间角落的小雨。这位父亲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丫头……这一次,爸爸可是真的帮不了你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对好端端的父女之间竟会变得如此紧张?是为了什么,让小雨再次露出这种害怕到极点,甚至连看都不敢看父亲一眼的表情呢?而宇文松嘴里所说的帮不了她,到底是什么事?为了自己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宇文松无法帮助小雨的事情吗? 这一切,都要两天前说起…… 书本六十六页 奇怪的小雨 书本六十六页奇怪的小雨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三下午,初春的暖阳懒懒的照在人身上,仿佛给人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迎春的嫩草渐渐破开那冰封了三月的冻土,再次向世人展现着自己那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喜悦的颜色布满人们的面容,他们舒展开一个冬天都未舒展的四肢,呼吸着春日中无尽的活力! 宇文松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舒畅,他走上阳台,推开窗,好好的伸了一个懒腰。因为在半个小时之前,他的委托人刚刚和那位病患达成协议,成功劝说对方放弃了这次的诉讼。也因此,那笔委托费现在正放在他的桌子上!那里面有明天的晚饭和这个月的房租!当然,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加上这个月总共干的活,月末应该可以带小雨去上一趟馆子,好好的吃一顿了吧? 对着初春的夕阳,宇文松深深的进行了一次深呼吸。随后,他走回桌旁,再次点起那笔委托费起来。(注:这笔钱他已经点了不下二十遍) “呵呵呵,不错!看来医院赚的钱的确不少,在这个世界上,估计还从来没人能够从出生到现在还不去照顾他们生意的。对了!干脆以后让那丫头去上医大吧!这行当赚钱。” 这位已经陷入“财迷”状态的父亲,哼着小曲,喜滋滋的把那笔在他看来可观,可在别的律师眼里只会觉得可怜的委托费塞进抽屉,打开电脑把这次的工作归类到“已解决”的文件夹内。之后,他喜滋滋的坐在沙发上,叼起一根烟,看着报纸。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宇文松差不多把这份午报从里到外全都翻了个遍!当他再次抬起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之后,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已经四点半了,小雨怎么还没回来?” 这两年来,角儿的身体已经长到非常强壮。个头已经远远超过了小雨。那根象征着力量与智慧的独角也早已长成,变成一根漂亮的犄角。也因此,一年前宇文松终于答应小雨开始每天骑着角儿去上下学。开始的几个月里宇文松还偷偷摸摸的跟踪着,后来看到这两个丫头的组合的确很完美,一路上也不会到处乱窜,宇文松也就放下了心,随角儿每天去接小雨上下学。 可是今天,为什么角儿到现在还没回来?要知道独角兽的最高时速可以媲美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虽然宇文松曾经告诫过角儿,不允许它跑那么快。可即使是慢悠悠的踱步,那丫头现在也应该到家了呀? 宇文松放下报纸,走到阳台旁扫视着外面的街道。看了一会儿,他索性从屋子里拿出一只凳子放在阳台边,坐在上面,双眼几乎连眨都不眨的盯着小区的大门口张望……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这位父亲的眼睛开始有些酸涩,太长时间的凝视让他的眼睛开始发干。一些轻微的痛楚随着他每一次的眨眼,传递到大脑中,告诉他应该休息一下了。 宇文松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再次扫了一眼小区的大门。忽然!一个白影从门口一闪而过!宇文松心中激动,立刻就要大骂一声“臭丫头”之时,却发现……那只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子…… 朦胧的夜色缓缓从太阳的束缚中解脱,降临至这个世界。小区内的街灯一盏……一盏的亮起,黄褐色的光线毫无知觉的照在路面上,画出一个个不规则的椭圆。放眼望去,那些楼宇内早已是万家灯火,家人齐聚一堂。诱人的炊烟带着温馨的香味,在他们的世界里飘荡。可是,这位父亲所等的家庭……却还是没有回来…… 宇文松回身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外衣,连纽扣都没来得及扣好,他就已经走出了房间。他来到下面的自行车棚,刚想打开自行车锁。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一看! 自己家的窗口,并没有亮灯……此刻,那间屋子已经被黑暗所笼罩,在旁人的灯火下,好像幽灵般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宇文松哼了一声,拔下车钥匙。他一边把扣错纽扣的大衣重新解开扣上,一边走到小区的大门口…… 初春的夜晚还是寒冷的,尽管白日有阳光的温暖,让人忘记了寒冷的感觉。可是一到夜晚,“冬”的气息再次重回大地,宣泄着它最后的一丝淫威…… 寒风刮来,宇文松不由得搂住胳膊,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一缕残月隐藏在一片薄暮之后,冷冷的望着自己。以往美丽的月之女神,今天……似乎也消失了…… “嘿!宇文律师,你在门口干什么呐?”小区的保安从门口的值班室探出头来,问候了一声。 宇文松笑笑,跳动了几下,让自己的身子稍微暖和一些,若无其事的笑道:“没干什么,我等我女儿呗~~~ ,那个臭丫头又不知道到哪里疯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以后,看我不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保安打开值班室的门,笑道:“那你不如进来等吧。现在外面有些凉,值班室里有暖气。我们还可以聊聊,这样等你女儿岂不好?” 不知为什么,那位父亲并没有接受保安的好意。他笑了笑,摇摇头,继续搓着双手,呵着气,遥望着外面那车来车往的街道…… “当……当……当……当……当……当……” 值班室内的钟声敲响了第六下的鸣响,那些回音围绕着宇文松,久久不能散去……宇文松几乎把双手的皮都搓破,额头上渐渐滚下一些不属于运动的汗水。在外面那车流交错的道路中,那位骑着独角兽的少女……依旧没有出现…… 他的双眼开始被焦虑所填满,心中的堵塞仿佛那拥挤不堪的车道般无法穿行。再等了五分钟,这位父亲咬咬牙,终于转身冲回停车棚,瞬间打开车锁!他不能再等了,他的耐心已经不允许自己再等下去!他必须出去寻找,不管发生什么,不管空气中的冰霜是多么的剧烈,都无法阻止他出去寻找!即使……是翻遍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宇文松的自行车并没有走出小区的大门。因为当他刚刚来到门口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出现了…… 雪白的独角兽角儿,现在,它的背上只有一只小小的书包。这匹小独角兽体贴的围在女主人身旁,替她挡去刮来的寒风。充满担忧的眼神无时无刻的不望着缓缓行走的小雨……是的,这一次,小雨并没有骑在角儿的背上回来。她是……走回来的…… 乍一见到女儿,宇文松几乎是欣喜若狂!他一把扔掉手中的自行车,冲过来一把搭住女儿的肩膀,大声道:“小雨!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面对父亲的喜色,小雨似乎没什么大的反应……不,甚至说,她的表情有些木讷也不为过。这丫头缓缓抬起头,望了一眼父亲。随后,她轻轻挣脱了宇文松的双手,退后一步,道:“爸爸……小雨没事……” 女儿的反应有些异常,这不能不引起宇文松的关注。他温柔的蹲在小雨面前,轻声道:“丫头,你是怎么了?干嘛不理爸爸?对了,你今天怎么没骑角儿回来?难道是我的丫头心血来潮,想要参加竞走比赛,在提前锻炼吗?” 宇文松的笑话并没有让小雨放声大笑。她悄悄瞥了眼父亲,眼光再次缩回,道:“爸爸……外面很冷,小雨想回家,好不好?” 宇文松稍稍沉默了一会,答应了一声。他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走出几步回头一望,才发现身后的小雨竟然没像往常一样紧紧跟在身后,而是离自己远远的慢慢走动。角儿也陪在小雨身边,一边舔着她的脸,好像是在表示安慰。这,更增添了宇文松的疑虑…… 回到家,小雨一声不吭的走进厕所,表情显得更是落寞。宇文松从角儿背上拿下小雨的书包,扔在一旁的沙发上,对女儿的这种反常行为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转过望着角儿,见这匹独角兽正望着厕所门发呆,心下苦叹了一句,说道:“角儿,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丫头到底怎么了?” 角儿“”了两声,红宝石色的眼睛内充满了怜悯。它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只可惜,不能告诉宇文松呀。 吃饭时,小雨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的好转。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显得更为呆滞,脸色也是十分的苍白。就算宇文松把电视画面转到了她最喜欢的动画片上,这丫头也是用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屏幕,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进去。 “小雨,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也许是正在出神,被父亲一叫后小雨惊了一下。她偷偷瞥了眼父亲,再次低下头,闷声不响的扒饭,似乎对宇文松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小雨,告诉爸爸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开心?”宇文松又问了一句。 可是,这一次小雨依旧没有回答……不,她给人的感觉甚至有些是在躲着自己!这丫头匆匆忙忙的把饭碗里的饭扒完,立刻嚷了一句“吃完了!小雨要去睡觉了!”之后,好像被什么东西追似的逃进了卧室。 “睡觉?可现在才七点……”宇文松话还没说完,卧室的门已经被“呯”的一声关起。宇文松再想去推门,却发现那丫头已经从内锁上了门,不管宇文松怎么叫唤,里面都是一声不吭。似乎,真的睡了一般…… “那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晚,睡在沙发上的宇文松完全没有睡好,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书本六十七页 对峙 书本六十七页对峙二天早上,宇文松照镜子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毫不在乎的附着在他的脸上,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昨晚没睡好似的。他走到房间门前,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样对小雨的早晨也比较好。 宇文松轻轻敲了敲门,呼唤了一声。他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和蔼一点,因为昨晚的小雨情绪实在是不太对头。如果可能的话,他已经接受好从里面传来的轻微哭声了。 “来吧!丫头,就在你的爸爸怀里尽情撒娇吧~~~!” 想到这里,宇文松不仅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小雨那丫头已经十岁半了,宇文松渐渐发现,她的年龄越大,似乎越不像以前那样总是粘着自己,动不动就扑到自己怀里嗲声嗲气的喊“爸爸”。虽然,宇文松以前的确告诉过她不要动不动就扑过来……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失落。所以如果这一次,那丫头真的在学校里遇到什么委屈事的话,自己一定会尽情的让那个丫头撒娇个够~~~! “小雨~~~?起床了哟?再不起来,爸爸就要进来掀被子了~~~” 这位有些乐天的父亲越想越是兴奋,却全没料到,经过了一晚之后,从内屋传来的竟会是小雨如此高昂的回答?! “知道了爸爸!!!” 随着一声响亮的应答之后,那扇大门“唰”的一下打开!这门开的有些太快了,让外面的宇文松有些手足无措!愣在门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雨这丫头是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垂头丧气的,好像世界末日来了似的吗?怎么这一晚就让她的心情变得如此高昂?说实话,这丫头能够在一个晚上调整好心态的确是件好事。可是宇文松……还是有了一点点的失落感。 趁着宇文松在外面发呆还未回过神,小雨突然如灵兔般从房间内窜出?!而且,她的手上怎么还拿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装了些什么? 宇文松走向正再用飞速梳洗的小雨,奇怪的问了一句:“小雨,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能不能让爸爸看看?” 说着,宇文松伸出手就要去够那个塑料包。不过,也许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小雨竟然会好像触电一般的把那个塑料包藏在身后,还对自己露出一种敌视的目光?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小雨,你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呢?告诉爸爸好不好?”宇文松再次放轻声音,柔和的道。 “不要!” 可他得到的,却是小雨严厉的拒绝…… 小雨越是想要藏起来,就越是让宇文松感到些许的不安!从她现在如此激烈的反应来看,那里面的东西可能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想到这里,宇文松的手,再次向那包塑料袋伸去…… 凭着宇文松的身手,要从小雨手中抢过这一包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他甚至不需要动用什么偷技!只要把这个小丫头拎起来,然后一夺就行了。可是让他再次没想到的是,小雨对于自己伸手的这个举动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立刻抱着塑料袋跳到房间的一脚,用整个身体来藏住它。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小雨,竟然会为了保护那包东西,而流出委屈的泪水?! 看着这丫头缩在墙角,一边含着泪水,一边撅着嘴,一副“敢来抢就和你拼命”的态度,宇文松也不敢乱来。他耸耸肩,赔上一个笑脸,远远的坐在餐桌旁,笑道:“好啦好啦,爸爸不抢,不和小雨抢就是了。可是爸爸还是很好奇,小雨能不能告诉爸爸呢?爸爸不要看,只要小雨说给爸爸听就可以了……” 也许是宇文松坐的远了,又或者是父亲已经承诺不再抢夺。小雨抽泣了几声,擦掉眼角的泪水,挪着步子走近餐桌。只可惜,她下面的动作就是抓起桌面上的一块米饼,闷声不响的吃了起来。 宇文松又怎么甘愿就这样放弃?小雨即使是吃饭,那包东西也仍旧异常宝贝的搂在怀里。无论是抓饼还是喝牛奶,都用一只左手全程代劳!这样的景象看的宇文松实在是担忧莫名,既想知道那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又生怕再次把她弄哭…… “小雨,昨晚睡得好吗?”沉默半响,宇文松决定曲线救国。他打定主意,先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再好好的套这丫头的话。只可惜,小雨却连这样一个机会都没给他,继续聋了一般咬着饼子。 “小雨,你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要和爸爸说的呀?”宇文松耐着性子,再次问道。 这时,刚才还一直沉默不语的小雨似乎对父亲这样不厌其烦的提问有了些反感。她想了想,忽然扔下手中咬剩的半块米饼,重新抓起一块完整的饼子冲向大门口!同时,对着躺在沙发上啃着胡萝卜的角儿嚷了一句:“角儿!快走!” 心随主人动的角儿立刻心领神会,扔下胡萝卜。用角一挑!把小雨的书包挑到背上,就在宇文松还在诧 的时候冲到了大门口! 见此,宇文松急忙跟上去,拉住迫不及待就要冲下楼的小雨,大喝了一声:“小雨?你到底是怎么了?干嘛说都不说一声就往外冲?!” “爸爸!小雨要去上学了!不要再拉着小雨!要迟到啦!!!” 宇文松哪还管这丫头会不会迟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小雨到底是怎么了!这十年来,虽然她也经常给自己添一些麻烦,可还从来没有像今次这般的怪异! 宇文松继续拉着小雨的胳膊,五根如同铁铸的手指牢牢锁住这丫头。只要他愿意,这五根手指可以锁住那丫头一辈子! 小雨挣脱了两三下都没有挣脱父亲的束缚,充满委屈和酸楚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下!她望了望宇文松那双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再看看怀里揣着的塑料包,咬着下嘴唇,终于……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小雨的事情……不要爸爸管!!!” 稚嫩的声音……此刻听来竟然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眼眸中滚落的泪珠仿佛利剑般穿透了宇文松的心脏!他松开了手……可是这一松,并不出自他的自愿,而是来自女儿的那十个字…… “小雨的事情……不要爸爸管!!!” 望着小雨头也不回的冲下楼梯,宇文松没再跟上去。那十个字在他的耳旁不断回响,一次比一次严厉,一次比一次响亮!今天早晨发生了太多事,许多事情都出乎宇文松的想象。但是这一次,那个丫头……竟然会对自己说出不要自己管这种话?!这种以往只有他对着自己的父亲吼出来的话,现在小雨竟然会对自己说出?难道说,自己和小雨之间的亲子关系已经变得如此薄弱了吗??? ———————————————————— 这一整天,宇文松都呆呆的坐在事务所内想着小雨早上说的那十个字。说实话,那句话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恐怕当年自己被柳宁月扫地出门的时候还没有这样惊讶过。这种情况,一直到了下午仍旧没有好转。如果不是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的话,说不定他还会就这么一直呆下去。 “喂……”宇文松的声音好像快死的蚯蚓一般无力。谁叫他整天都在想着小雨的事情,竟然连早饭和午饭都没吃?这样还能精神满满才怪! “喔,是宇文先生吗?您好,我是小雨的班主任凌若茹。上次家长会的时候我们见过面的。” 宇文松眯着双眼,有气无力的扫了下时钟,缓缓道:“啊,凌老师啊……现在学校应该下课了吧……?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凌若茹似乎迟疑了一下,不知那位父亲到底怎么了,干嘛用那么一种快升天的声音来回答自己? “宇文先生……您怎么了?还好吗?” “哈……哈哈……没事没事。凌老师,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完这句后,这位父亲暗暗抽泣了几下,“呜呜呜……小雨……小雨不要我管了……她不要我管了呀……呜呜……我这个父亲……真的是太失败了……” “嗯……请您保重……其实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小雨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来到学校。我就是想来问一下……” “两个小时?”听到有关小雨的话题,宇文松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这……这不可能啊?她今天离家的时间比平时还早……对了!凌老师,小雨到校的时候有没有骑着角儿?” “没有。那时我刚好有事到了校门口,远远就望着您女儿和那匹独角兽一左一右的走过来……这样看来,您的女儿真的是走着来学校的呀……宇文先生,不仅是这一点很奇怪,平时上课的时候您女儿都很活泼,可是今天却是神情异常沮丧。我稍稍问了她一句,她立刻开始大发脾气,还哭了出来。我想……您是不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一样……这种情况就和早上的小雨一样! 宇文松想了想,答道:“嗯……我也不太清楚。原本我还想让凌老师您帮我问问那丫头呢。” “知道了,既然这样,那就希望宇文先生您多和小雨沟通沟通。如果学校这边发现了什么的话,也会立刻通知您的,再见。” 挂上电话后,宇文松再次扫了眼时间。今天,他早早的穿上衣服站在了小区门口等着。果不其然,小雨在回家的路上依旧没有骑着角儿。六点一刻,那丫头才晃晃悠悠的出现在小区门口…… —————————————————— “小雨,爸爸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和爸爸谈谈。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都可以和爸爸说,爸爸都会帮你解决的呀。你知不知道,爸爸看着你这样子,心里有多么的难过?” 晚饭时,宇文松仍然没有吃过一口饭。已经一天粒米未进的他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饥饿!不,应该说,他的整个肚子里装的都是小雨的心事,怎么吃也吃不下去了。 小雨把头埋在桌子底下,好像生怕自己被宇 见似的悄悄扒饭。面对满满一桌父亲特地为她做的i连筷子都没有伸出去过一次。如果不是那位父亲夹了几块肉放进她碗内的话,说不定这丫头真的打算光用白饭来解决自己的五脏庙问题! 宇文松静静地看着女儿,也不说话。他知道,现在最好的方法不是催促,而是安安静静的等,给小雨一个轻松的空间,好让她自觉的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却不料,小雨吃着吃着,再次呜咽起来…… “好了好了!好丫头,不哭不哭!有什么事就和爸爸说,爸爸帮你做主!”宇文松连忙走进内室想拿些纸巾替小雨擦泪,却不想纸巾已经用完,他只能抬起胳膊直接用袖子帮她拭去那些连绵不断的珍珠。 感受着父亲擦泪的温柔,嗅到宇文松那大大的手掌下所散发出的强烈的安全感,小雨的泪终于渐渐收住。眼睛也不像刚才那样总是躲避着父亲,开始偷瞄起来。 “爸爸……呜……爸爸真的……真的能够帮帮小雨吗?”小雨一边抽泣,一边拉住父亲的袖子,恋恋不舍的情怀再次浮现于那双眼眸! 看到女儿那种依恋的眼神,宇文松激动的几乎要昏过去!连忙答道:“真的真的!做爸爸的又哪会不帮自己的女儿?小雨,你就说吧!是同学们欺负你了吗?是考试不好担心爸爸骂吗?还是喜欢上了什么东西,不好意思开口让爸爸买?” 宇文松说一句,小雨就把头摇一下。他接连说了十几种可能性,却全都被小雨的摇头给否决。弄到后来,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丫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叹口气,道:“好小雨,告诉爸爸,你到底想让爸爸帮你什么?” 小雨张开那小小的樱口,粉红色的双唇微微开启,似乎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就要说出来!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再次不敢看着宇文松,飘忽不定。白玉雕琢的脸蛋上不知为什么,竟然悄悄浮起一片红晕?“美玉红晕”,好一片娇柔靓丽的景色! 宇文松屏住呼吸,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静静期待着女儿的答案! 一声轻轻的吐气声从小雨的嘴里呼出,她一下子涨红了脸,扭过头去,怯生生的道—— “小雨……小雨其实……小雨其实没事,爸爸你不用担心了……” 由于终日粒米未进再加上刚才憋气憋得太久,现在再被这样一句话迎头“砸”中,宇文松立刻大脑缺氧瘫坐在地上。对此,小雨似乎全然不觉!这丫头继续好像没事人似的坐回座位,把剩下的饭菜迅速扒完,再次冲回内室。 “臭丫头!快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饥饿再加上长时间的憋气,终于让宇文松发怒!他狠狠敲打着房间的门,大声吼道:“你快给老子出来!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你甘愿迟到,也不肯骑角儿?为什么你会突然间变得那么反常?今天早上你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死丫头,快给老子滚出来说清楚!!!” 宇文松的咆哮对于房间内的小雨似乎完全不起作用,等到他吼的有些累了(其实这也没过多久,普通人一天不吃饭能吼多久?),小雨才从门内抢白道:“爸爸你骗人!你说过要帮小雨的,却在那里对着小雨大吼大叫~~~!小雨不要爸爸管啦!这件事情小雨自己会处理好的,不用爸爸帮忙!!!” 面对女儿的抢白,宇文松当然是气愤填膺!这下子他才终于想到自己还没吃饭,连忙冲回饭桌旁吞下满满一大碗白米饭。等到肚子中充满了满足感后,再次神清气爽的敲打着大门。 就这样,这对父女一个在外面骂,吼着女儿不听话;一个在里面嚷,吵着爸爸不要管。这种情况连续维持了接近三十分钟都没有结束。总的来说,说话多的始终是宇文松,他连续呼喝了三十分钟后难免有些累。再听听里面的动静,那丫头似乎再次什么都不管的睡觉了。 “我靠,这丫头应该还没到叛逆的年龄吧?”宇文松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细想小雨这两天来的奇怪行径。角儿似乎懂得什么,它站在男主人旁边,把一只只的碗碟叼给宇文松,安慰的看着他。 宇文松摸了摸角儿的头,拿了一些水帮它擦拭着那根尖角。平时这种事总是小雨在做,可是,她竟然连最喜欢的角儿的角都不去擦了。可见其烦闷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角儿啊角儿,如果你会说人话,或者我会说独角兽语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告诉我那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那么粗暴?虽说我小时候也常惹我爸生气,可是……那丫头不必连这一点也和我一模一样吧?而且,难道你不觉得她的转变有些太快了吗?” 角儿默默的望着宇文松,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宇文松苦笑一声,再次摸了摸角儿的额头,满怀着心事,洗刷碗碟去了…… 书本六十八页 莫名的骚动 书本六十八页莫名的骚动个夜晚和昨天比起来根本没什么差别。不,可能更i直在沙发上辗转反侧到了第二天凌晨一点还没有睡着。连续两个晚上的苦思冥想让他的脖子痛的几乎就要从肩膀上掉下来一般!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丫头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性情大变?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想想以前的那种“美好日子”,不论这丫头发生了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围在自己身边转,一口一个爸爸叫得欢!可是现在,自从小雨说出那句不要自己管的话以后,宇文松就觉得心里的某些地方好像突然碎掉了似的,胸口堵堵的,有一种被女儿抛弃似的感觉…… 早上还不到六点,宇文松就再也睡不着,干脆起床整理房间。春的气息透过这个清晨,把清新的空气送了进来,但是宇文松的心情嘛……好像仍旧处在寒冬之中噢…… 和昨天一样,小雨这丫头似乎起的也不迟。不到七点,房间里面就开始传出声音了。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出来。宇文松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房间里面除了一些衣服摩擦声之外,好像还有一种翻箱倒柜的声音?那丫头,一大清早的就在房间里面捣腾什么呢?! “啪、啪、啪。”三声敲门声后,宇文松收起昨晚的咆哮声音,再次换回温柔的语气道:“乖女儿~~~起床了吗?能不能打开门,让爸爸看看你呢~~~?” 话一出口,就连宇文松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么肉麻的声音怎么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好像那些港台剧里面妹妹叫哥哥起床似的口气……这可和他宇文松的硬派作风不太像啊~~~! 听见宇文松说话,房间里面的声音一下子停止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就在宇文松以为小雨还在生气自己的气的时候,大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 “小……小雨?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样子?!” 宇文松的惊讶并不奇怪,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小雨不再像以前那么窈窕,而是变成了一个……小胖妞??? 不,不对!之所以让小雨变得那么胖的原因,应该是这小丫头不知为什么,竟然穿了不下七八件衣服?乍一看,好像宇文松备给小雨过冬的几件衣服现在全被这丫头披在身上,也不知她是怎么穿的,竟然能够全都套上去?把整个人给裹得严严实实,好像冬天的雪人一般! “小雨,你穿那么多干嘛?不热吗?”宇文松关上房门,跟着有些举步维艰的小雨走到餐桌旁,问道。 小雨继续对自己保持着冷淡的态度。不过还好,今天比起昨天来,她至少还回答了宇文松这个问题。 “听天气预报说,下午会下雪的。所以小雨穿多一点,不会受凉。” 宇文松愣了一下,心中直纳闷。但一时猜不透这丫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好胡乱打岔。他赔笑一声,道:“是……是这样啊?嗯嗯……很好……很好……” 小雨偷偷瞄了一眼宇文松,见父亲仍旧望着自己,立刻羞红了脸抓起一只馒头挡在自己和宇文松的视线之中,另一只手迅速抄起另一只馒头闷声不响的咬了起来。不过,在宇文松那种“灼热”的视线之下,这丫头也没有吃上几口。她一口喝干了旁边的牛奶,抓起两只馒头就跳下椅子。看这情形,这丫头又想就这样逃去上学! 昨天被小雨晃点了一次,宇文松又怎会在这样容易的就把这丫头放走?他眼疾手快的冲到门口,挡住小雨的去路!同时,一丝哼哼的“冷笑”出现在这位满腹狐疑的父亲脸上! “小雨~~~!你~~又~~想~~去~~哪~~里~~啊~~?!” 小雨没理会父亲的阻拦,硬是一个劲的往门口冲!只可惜,她的突围行动始终以失败而告终。在被宇文松轻轻松松抓着后衣领放回沙发上之后,这个小丫头的眼眶再次开始湿润了~~~ “呜呜~~~小雨……小雨要去上学啊……!呜呜呜~~~” “上学?今天你不用上学了!爸爸等会儿就替你打电话请假!臭丫头,今天你一定要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宇文松的眼神绝对不是可以商量的眼神。那里面流露出的两道利剑直接把小雨钉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宇文松的这双豹眼就算是狮子见了恐怕也会害怕,又哪是小雨这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可 的住的?不过,身为一个丫头,小雨天生也是一个女个女孩子受到委屈又不想说的时候,她们往往会使出最本能的秘密武器! “哇…………”这丫头……真的哭出来了! 虽然以前也有好多次小雨大哭的情形,但至少那时候宇文松知道这丫头是为什么哭!而不是像这次一样,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就要匆匆忙忙的迎接这丫头的那些眼泪!他连忙出声安慰,花了几乎九牛二虎之力,差不多把鬼脸作尽,才让小雨的哭声稍微轻了一点。 “爸爸……呜……你的鬼脸好难看……呜……”小雨一边抽泣,一边毫不客气的指责起自己父亲那自认为精彩异常的鬼脸表演…… 宇文松差一点又是一口“臭丫头”骂了出来!可看着女儿这样挂着泪珠、好像比窦娥还委屈的小脸,只能叹口气,道:“丫头,你的情况爸爸已经听凌老师说了。以你现在的情况,就算去学校也不能安安心心的读书。所以今天一天,爸爸就陪你出去好好的玩玩好吗?不管是游乐园还是汉堡店,不管你是想做过山车还是吃那些大汉堡包,爸爸一定全程陪你!怎样?” 宇文松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只可惜,他的算盘打的再响,如今也是打错了时候! 小雨出乎意料之外的摇了摇头,拒绝了那些她最喜欢的东西! 这下子糟糕了,那个丫头竟然连汉堡包都会拒绝?!那个几乎一看到牛扒就会两眼发光,从一位纯洁的天使瞬间变成一只饕餮小魔王的小雨,竟然会拒绝去快餐店?!天哪,这丫头该不会得了厌食症,所以举止才那么烦躁吧?! 宇文松想到这里,头上的汗“唰”的一下就滚下来了。他连忙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下一步似乎就是想去找电话叫救护车! “小雨,别担心!爸爸现在就叫救护车,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爸爸!!!到时候爸爸随便你吃什么都不阻拦了!!!”说着,这位父亲已经伸手抄起了电话,眼看着他的手指就要按下去。 小雨一听要叫救护车来,忽然间脸上烧得好像被火烤过一般!她一个箭步的窜到电话机旁,一把切断电话,大声嚷道:“小雨没事!小雨不需要救护车!小雨的事情小雨自己会解决的!!!” 按照宇文松的性格,又怎能任凭这小丫头的“讳疾忌医”而停止手上的动作?但却奇怪了,这丫头竟然还真的抱着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态,死死抱着电话机,不管宇文松怎么劝都不听。对此,宇文松没辙,只能叹口气,道:“小雨,那么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肯说出原因来,至少可以告诉爸爸你想要爸爸做什么,这总可以了吧?” 小雨眼角的泪光还未隐去,在清晨的阳光下,那些“露水”散发出如同珍珠般轻柔的光芒!小雨抱着电话,低头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说了一句—— “爸爸……你能……能不能……帮小雨开一下姑姑的房门?小雨……小雨想要……想要洗……澡……” 这些话越到后面越轻,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如果不是宇文松几乎把耳朵贴在女儿嘴上的话,可能压根就听不见! 霜雪那丫头早在过年的时候就回了老家,那疯丫头现在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快春天了还不回来?!当日自己和小雨也回了一趟老家,出来的时候霜雪交给宇文松一把大门钥匙,让宇文松需要的时候可以用房间里的洗浴室,再也不用跑去公共澡堂那么惭愧。至于那两间卧室吗……很抱歉,那位宇文四小姐可是把钥匙藏的好好的,连看都不让自己的小哥看到。 对于小雨的要求,宇文松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出她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还是帮她开了隔壁霜雪的门。小雨一见门开了,立刻如箭一般冲向洗浴室!随后,还不等宇文松把“爸爸帮你试试水温”这句话说完,那丫头就“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宇文松现在的遭遇还真是尴尬~~~!他茫然的站在霜雪房间门前,一时不知道到底是该进去多问两句呢~~~?还是立刻折返回家整理小屋?他想了想,到底还是对女儿的关切之情稍微大了一点,脱下鞋走进房间。 书本六十九页 那个来了?! 书本六十九页那个来了?!丝蒸汽穿过门下的缝隙,把宇文松的脚边染成一片白丫头一定是跳进了霜雪的浴盆!这下好,那丫头是不是一知道今天不用上学之后,就开始享福起来? 宇文松苦笑一声,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轻声道:“小雨?你现在还好吗? “啊?爸爸?!爸爸怎么还在这里?出去!出去!!!”出乎意料的,门内传来的竟然是小雨即惊慌,又紧张的声音? 宇文松有些担心,再次柔声问了一句:“小雨,爸爸没进去啊?爸爸只是想问问你,水温还好吗?” “……小雨……小雨很好!水温也很好。所以……爸爸,请你快点出去好不好?小雨……小雨洗完澡之后想在姑姑的房间里玩一会儿!” 拗不过女儿,宇文松只得无奈的走出霜雪的房间,回到小屋,收拾碗筷做着家务。等到他稍稍空闲下来,走到霜雪房门前一看,竟发现这丫头已经把门锁从里面反锁了?! “喂喂喂,我还没把你的换洗内衣给你啊~~~!”宇文松苦笑一声,凭着此刻小雨的性情,如果敲门的话这扇门多半不会开。从旁边的窗户向里望去,却发现窗户也已被窗帘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难道那丫头是想在霜雪的房间里裸奔?难怪会想要把自己赶出去——带着这个疑问,宇文松无奈的笑笑,抱着手中的内衣回到房间,继续收拾着被那丫头翻得乱七八糟的里屋。 原本宇文松以为那丫头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在霜雪的房间里玩一会儿,可没想到刚刚吃好中饭,那丫头又迅速的钻回霜雪房间?……好吧,宇文松承认霜雪的房间是比自己的小房子“稍微”好那么一点点……那里有吹着暖气的空调,有那个妹妹留下的数之不尽的零食,还有一台比自己家里几乎大上一倍的电视!可是,这并不能成为那丫头抛弃“祖屋”的理由吧? 宇文松自我说笑一番,摇摇头,开始洗过去一直没洗的衣服。等到把所有手头的衣服全都洗净,晾晒好之后,他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到了现在才突然发现? 小雨的内裤呢?为什么,洗了那么多的衣服,却没有发现小雨的一条内裤??? 静下心来想一想,宇文松记得上次洗衣服好像是在两天前,就是小雨突然变得奇怪的前一天!那么,为什么这两天的内裤会没有呢?要知道,他可是命令那丫头要天天更换这种贴身衣物的呀~~~! 宇文松走到霜雪门前,敲了敲门,大声问道:“小雨,你的内裤呢?爸爸怎么没看见?快点拿出来,爸爸要洗了。” 宇文松本没有对这次的呼喊抱有多大的期望。按照这两天的状况看,说不定那丫头仍旧会用一张好像受尽全天下所有委屈的脸来对着自己。所以,他也是随口问问,如果没有,就转身回去自己找。可是,出乎他意料的,小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立刻冲到了门旁,隔着门叫道:“爸爸!别……别呀!小雨的小裤裤……小裤裤会自己洗的!老师说过,自己的衣服要自己洗……所以……所以小雨自己会洗的——!!!” 宇文松稍稍愣了一下,随口笑道:“好啦!傻丫头。才上了几年学,就什么事情都听老师的了?来来来,快点说出来。你放在哪里的?爸爸帮你洗……” “不要!!!小雨自己……自己……自己……”那丫头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宇文松哈哈一笑,为那位凌老师的教育方式递上一丝敬意。能够让这丫头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一点,也不枉当年自己和许多家长一起让那位老师留下来了!他离开霜雪门前,边笑边往家里走,道:“不用了,臭丫头!反正爸爸已经洗了那么多,不在乎你那两条小内裤!爸爸知道你现在不愿和爸爸说话,那没关系!爸爸可以自己找。你这丫头就继续享受享受霜雪那丫头的空调吧!最好把她的电费烧光,省的她一天到晚从外面买那些没用的东西回来。哈哈哈……” 不知为什么,宇文松的这些话却让在房间内的小雨神色巨变!她“呯”的一声推开房门,其巨响差点让宇文松以为是自家那个疯丫头妹妹回来了呢!其后,小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自己家,一把抱住沙发上的书包后就要往厕所里冲。宇文松眼见女儿的行 奇怪,又哪能三番五次的置之不顾?小雨快,他这个行动更快!就在那丫头即将抱着那只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的书包冲进厕所之际,一个转身拦住了她! “小~~~雨~~~!”宇文松“笑”着,从女儿的神情,他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书包里面的到底是什么,心中不由得气愤,“笑眯眯”的道,“你~~为~~什~~么~~要~~抱~~着~~书~~包~~去~~厕~~所~~啊~~?是~~不~里~~有~~什~~么~~东~~西……不~~能~~让~~爸~~爸~~看~~的~~?” 听到父亲的这些话,小雨的神色再次变得异常恐慌!她连忙把书包藏在身后,含糊其辞的道:“没……小雨没藏什么呀~~~?……对……对了!琥珀说,要珍惜每一分钟的时间~~~所以,小雨想在上厕所的时候……看一会儿书……” “哦?那好,既然这样,不如你把书包打开,挑一本你想看的书拿进去,怎么样?那么大个书包一起拿,会很累的~~~!”宇文松依旧是“笑容满面”…… 小雨一听要开书包,脸上的神情又有些想哭的样子,双颊也红红的,烧得发烫!她搪塞着向后退去,眼睛不自觉的瞄向大门。忽然!这丫头已经一个箭步的向大门冲去! 宇文松早就看见了小雨眼中的神色,当然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放过她。这位父亲冷哼一声,决定不再由着这丫头耍性子,伸手一抓,把女儿手中的书包夺过!这一次,他没有再理会旁边小雨那委屈而又伤心的哭泣声,一把拉开拉链……!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陷入凝重……小雨缩着身子躲在房间的一角,一边委屈的抹着泪,一边偷瞄自己的父亲。而宇文松呢?他则是陷入了一种无比震撼的心情! 书包里面塞着两条内裤,上面……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血丝……! 这种情况实在是出乎宇文松的预料!他原本以为,小雨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有主见,才会对自己的不断叮咛这样反感。可万万没想到,这……这丫头竟然会是因为这种事!看看这两条带着丝丝莹血的内裤,回想过去两天里这丫头的所有反常行动!她不肯骑角儿;一回家就钻进厕所;房间内原本数量众多的纸巾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脾气暴躁不安;今天由于找不到纸巾,而穿了那么多的衣服;泡在霜雪家的浴室里不肯出来等等等等的一切!这……这不都是说明了……小雨已经……来那个了吗???!!! “丫……小雨,你躲着爸爸……是因为这个……?”宇文松颤颤巍巍的拿出那两条内裤,神色显得有些尴尬。 小雨没有回话,她蜷着身子,不断抽泣。过不多会儿,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伤心事,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要说宇文松这个父亲做的的确是比较称职。他为了小雨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上刀山下火海,直接面对手持枪械的歹徒也能够毫不畏惧,眉毛都不皱一下!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慌了!就好像十年前自己刚刚把这丫头带回家时一样,他忽然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自己竟然会在那一刹那间变得是如此的软弱无力,丧失一切的主动权?! “小……小雨!你别哭,你别哭啊!爸爸不会怪你的!爸爸……那个……怎么说呢?这种事情嘛……爸爸……呃……我应该帮你……”说到这里,宇文松的眉毛都快皱成了一条线!眼见自己越是劝,小雨反而苦的是越厉害,他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没个地。虽然说是要帮女儿,可是具体来说,应该怎么帮呢? 宇文松虽然从小就带着霜雪,可是他是十四岁离家,那个时候霜雪还只是一个快十一岁的小丫头!农村的孩子发育一般都比城市晚点,霜雪直到他离家时依旧四处乱蹦,没一刻安静。所以他也没经历过这么尴尬的场面,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管他有多么的爱小雨,有多么的照顾她,可他归根到底还只是一个男人,还只是一个“爸爸”!这种以往是由“母亲”向女儿传授的东西,现在叫他这个就连“那个来了”是什么东西都不太清楚的“父亲”来解决,那可比要他上天空摘星星还困难!!! 书本七十页 父亲……好辛苦的工作…… 书本七十页父亲……好辛苦的工作……管宇文松怎么劝,小雨依旧是缩在墙角不停的哭泣。i般纷纷滚落,沾湿了宇文松的袖子。 那位父亲急得差点就要跳楼!估计他浑身冒出的汗水比外面慢慢飘落的雪花还要多!宇文松不断的挠着后脑勺,用那些几乎毫无疑义的安慰话说给女儿听。这样连续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把他折腾的嗓子都快哑了,竟然连一点成效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拜托了,不管是哪路神仙都好,原本我宇文松不信神的,可现在我求求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办???!!!只要你们谁能告诉我,以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我宇文松都给你们烧香!买大红纸给你贴上!如果你们希望的话,我还可以多烧一点冥币给你们!!!”可怜的宇文松,他已经混乱到连神仙收不收纸钱都分不清了…… 也许是这家伙灵光初现,又或者真的是哪路神仙帮了他一把。总之,这位已经慌得连东南西北在哪都分不清的父亲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那个人不仅是一位女性,和自己交好,她所从事的更是医疗工作!对于自己来说,那位女性现在不就像一位神一般的存在吗?! “小雨,你别慌!你……你先别急,也先别哭!爸爸已经想到了,想到该怎么帮你了!”好像得到糖果的猴子一般,宇文松瞬间蹦到了电话旁,抄起电话,食指如有灵性一般飞速按下上面的按键。 旁边小雨的哭声却丝毫没有因为宇文松的安慰而稍有安静!宇文松也明白,也听说过,女孩子在经历这种情况的时候心情都不怎么好,可这丫头是不是铁了心非要把宇文松的心情也弄不好才舒服?看她哭的,似乎已经把那些眼泪当作解闷的工具了! 在小雨哭声的不断催促之下,宇文松也是心急如焚的等着那边的电话转接,同时心中不断呐喊:“我的女神啊!求求你千万不要不在啊!!!我求你,我宇文松用我这辈子最诚恳的态度来恳求您啊~~~~!!!!!” ———————————————— “也就是说,因为小雨来‘第一次’了,所以你才把我那么糊里糊涂的约出来吗?” 周六早九点,白莉莉以一身足以把周围所有男性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的性感打扮,站在第一妇女用品商店门口,支着下巴,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已经三天三夜没睡好觉,差不多快成骷髅骨的宇文松…… 今天的宇文松看起来真的是非常憔悴,只要看看他后脑勺那根连绑都没绑好,好像折断的麻花一样的马尾,就可知他早上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了。现在,这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盖世英雄大父亲”,正用一种哈巴狗似的乞怜目光望着跟前的白莉莉。这家伙……真的已经把白莉莉当成神来膜拜了。 “莉莉!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我等了你两个小时,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宇文松激动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语……不,应该说这家伙是天生欠缺常识。约好九点你干脆就九点来不是?竟然从七点开始就一直等在这里!还一副生怕等不到“女神”前来似的表情,做傻吗?幸好小雨从刚才开始就有角儿相伴,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否则真不知道这两个小时她要怎么熬过来。 白莉莉白了宇文松一眼,对于这家伙并不是想要对自己展开攻势而约自己稍稍有些不快。不过,容易想通也是她的优点。不管怎么说,即使是从形式上来说今天也算是一种约会。而且他也很高兴,宇文松能够在遇到这种事之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白莉莉! 这位已经在宇文松的眼里成神的白护士长偷偷笑了一下这根木头,走到一旁的小雨身边。今天的小雨穿着一条黑色长裤,浑身上下尽是些不容易着色的黑色衣料,看的白莉莉是直摇头。心叹那根木头也做得太过火了,这样一个应该穿花花绿绿衣服的小姑娘,怎么被他弄得好像要参加葬礼似的? 从刚才开始,小雨一直和宇文松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靠近父亲。等到白莉莉到了以后,这个小丫头悄悄挪动步子,缩到了白阿姨的身后!这让宇文松看的是又心痛又可怜。心痛的是自己不能帮小雨解决她的问题,弄得现在反要求助别人。可怜的则是自己,竟然弄到被小雨戒备到如此境地! 白莉莉呵呵一笑,蹲下身子,悄悄在小雨耳边道:“我的小公主~~~感觉怎么样?” 小雨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断拨弄着衣服,不说一句话。 白莉莉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她轻轻搂住小雨,安慰着道:“小公主哟~~~别怕~~~有白阿姨帮你,你不会有事的。所以,别怕 的和白阿姨说话,好不好~~~?” 已经是面如桃花的小雨在白莉莉面前显然不如在宇文松面前一般拘束,她缓缓抬起头,怯生生的道:“白阿姨……你……你不会怪小雨吗?” “呵呵,好小雨,白阿姨为什么要怪小雨呢?” “呜……因为……因为……”小雨再次低下头,这次比刚才更低,就连眼睛都看不到了,“因为……小雨把小裤裤弄脏了……呜呜……小雨很怕……又很痛……止不住的流……呜呜……小雨怕……怕爸爸生气……” 白莉莉回头瞪了一眼宇文松,心想你这个父亲平时是怎么当的?怎么小雨动不动就会怕你生气? 宇文松不明白白莉莉那一瞪眼的意思,只能摸着后脑勺不断赔笑。 “好啦好啦,小雨别怕。你爸爸是不会生气的,你说~~~自从小雨的爸爸知道小雨把小裤裤弄脏以后,有没有对小雨骂过什么呢?他有没有打过小雨呢~~~?”白莉莉和声问道。 小雨想了想,透过白莉莉的肩膀,偷偷瞄了一眼父亲。见他也在担忧的望着自己,脸上一红,连忙缩了回来,悄声道:“爸爸……爸爸没有打过小雨……爸爸似乎比小雨还要紧张……呜呜……白阿姨,小雨是不是……是不是生病了呀?小雨好担心……生怕爸爸会发现……” “小雨放心~~~!”白莉莉呵呵一笑,对身后那个家伙在生理教育上的安排措施悲哀了一下,接着道,“白阿姨向你保证,小雨绝对没有生病!这反而代表小雨是一个多么健康,多么强壮的好孩子!” “真的……吗?”小雨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曙光。 白莉莉笑了笑,拉起小雨的手指头,勾住,道:“你看,白阿姨已经和小雨拉钩了,难道还会骗小雨?不过小雨要记住,这种事情以后每个月都会来,一旦来了之后绝对不能再像这两天那样瞒着你爸爸,一定要及时和你爸爸说,知道了吗?” 小雨对此显得有些犹豫,她望着白莉莉,脸上的红晕已经填满了整块白玉。见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害羞成这样,白莉莉暗暗一笑,道:“那样好了,如果小雨实在不想和你爸爸说,那就打电话给白阿姨说,让白阿姨来帮你,好不好?” 这下,小雨很高兴的点了点头。 那对女士交流完感情,手牵着手走到满脸忧色的宇文松面前。见自己女儿的神情比起刚才来好了很多,宇文松大是欣慰,兴奋道:“小雨?太好了,白阿姨已经告诉你那些事情了吗?” 小雨一听父亲呼唤,连忙缩到白莉莉身后,偷出一只眼睛怯生生的望着父亲。 “你呀!我倒是要说你了,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小雨的年纪已经到了,出现这种异状之后你应该一下子就发现才对,怎么还等了两天才打电话给我?”白莉莉双手叉腰,柳眉倒竖。为小雨这两天来的担惊受怕狠狠的训斥着那个木头脑袋的父亲。 宇文松满脸的歉疚,用力挠着后脑勺,道:“我……我也没想到的呀~~~!我一直以为小雨还小,她还小,很多事情还轮不到她。在我看来,好像昨天她还被我抱在怀里似的……可没想到,竟然那么快!她就来……来那个了……” 白莉莉摇摇头,对宇文松无话可说。 宇文松又越过白莉莉看了一眼小雨,那丫头依旧是躲着自己,显然仍是十分的害羞,于是道:“话说回来,小雨也不应该一直瞒着我呀?这两天来我几乎无时无刻都在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却偏偏不说!我几乎是好话说尽,笑脸赔尽,可不管怎么和她说话,那丫头依旧是铁了心不对我说一句……” “哼,木头啊木头,你想的还真周到!这种事情你要她怎么和你说?难道让小雨举着自己的内裤在你面前晃两下,然后开开心心的大声嚷嚷‘爸爸,我来第一次了!’吗?你也不想想,女孩儿家的心事有很多都不是能够直接说出来的,有很多是需要男人自己去猜!就好像……就好像……算了,那种话再说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你是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说着,不知白莉莉是怎么了,竟然脸一红不再说话?就连声音也比刚开始时轻了许多。 宇文松这家伙可不管白莉莉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现在满脑子的都是要怎么帮小雨渡过眼前这第一道关卡!于是,这家伙凑上前,拿出一本笔记和笔,道:“莉莉,我很想知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以后每个月小雨都会有这么几天,我……我想知道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应该怎么帮她!” 书本七十一页 勇气! 书本七十一页勇气!莉莉瞄了一眼宇文松手上的笔记,道:“你想帮就帮两样东西拿出来干嘛?” 宇文松讪讪的笑了笑,道:“做做记录、做做记录!在这方面你是百科辞典,我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当然要好好的记录一番!” 白莉莉心下生气。好啊,搞了半天,原来你宇文松是把我白莉莉当成工具书来用的吗?需要的时候就叫出来翻个两页,不需要的时候就藏在壁橱里积灰尘?!于是,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哼!看在小雨的份上,我告诉你!你这个‘小白’给我统统记好了!”白莉莉暗暗骂了宇文松一句,以舒心中的怨气,道,“具体的办法你自己去摸索,因为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现在我就告诉你一些基本的好了。女孩子在开头的两三天里出的血会比较多,所以你这个做父亲的要常常在饮食中添加一些补血和加铁的东西。如果你想帮小雨在这整个期间内都安安稳稳度过的话,在三天以后就给小雨吃一些有利体血畅通的食物。但是记住!千万记住!绝对不可以给小雨吃任何太过油腻的东西!还有,不准像小时候那样,随随便便就买根冰棍塞进小雨嘴里!除非你嫌自己钱太多了,想捐献给我们医院!” 听了白莉莉这样一大堆,宇文松真的觉得自己以前的视线竟然是如此的狭隘?!激动的连连点头称是,道:“知道知道!我知道了!前两天给小雨吃猪肝,后面几天给小雨吃猪腰!这样就行了,对不对?好,我再买点补品给那丫头,这样一天一天的‘咳血’下来实在是应该好好补补……” 宇文松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迎来了白莉莉愤怒的眼神!她又长长的哼了一声,道:“说你是小白你还真的是小白!谁叫你买补品补了?如果你给小雨吃补品的话,就等着让我的小公主来住院吧!没见过你这么没见识的父亲。” 宇文松被抢白的无话可说。是啊,他的确是没见识。可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是一出生就在这一方面见识非凡的?!除了学医的,恐怕普通女孩子也没那么“有见识”! 白莉莉不管宇文松的沉默,继续说:“总而言之,在小雨的这个期间,不准吃冷的东西,不准吃生的东西,不准吃油的东西,不准吃太过补的东西,不准喝任何刺激性饮料!不准让小雨着凉,每天都要把她弄得暖暖的,要好像对待世界一级保护动物一般对待,听懂了没有?!” 先不管宇文松听懂没听懂,旁边的小雨却是听了个“明白”!虽然她对自己的情况有了一个非常模糊的认识,却不料在这几天里竟然有那么多的东西不能吃?!她的小脸立刻拉了下来,刚才还稍显轻松的表情再次变得阴沉。 “不能吃……什么都不能吃……小雨……小雨要被饿死了吗……?” 宇文松没看见小雨那沮丧的表情,这位父亲记录倒是记录的很勤快。看来做律师这一行也有不少好处,速记这种“特异功能”算是被他练出来了。 “要……保……暖……好了!莉莉,其他还有吗?” “嗯……要真的说起来,这里面的学问对你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样吧,找个时间你来我医院,我借你一些这方面的书,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我可不想被你当成百科全书那样翻~~~!” “啊?什么百科全书?” “不!没……没事!”白莉莉别过脸,装作生气的样子,道,“木头,你今天出来……就是想问我这些事的吗?” 宇文松呵呵一笑,把那本笔记放入怀中。他指指旁边的第一妇女用品商店的大门,好像想说什么话又说不出口,支吾了半响,才断断续续的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我记得你们女性在……在……在这种时候,会需要用到一些纸巾(宇文松脸色大红)……的是吗?我想……你看,小雨前天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餐巾纸,可是没用……所以……我想……那个……” 白莉莉扑哧一笑,笑这个父亲想的还挺周到,要帮小雨买那种东西了。于是道:“好啦好啦,别你想我想的了,我看你一辈子也想不出来!不就是帮小雨买卫生巾嘛!”说完,白莉莉拉了拉小雨的手,道,“小雨,走。白阿姨和你去买些东西,让你以后不用再那么糊里糊涂的用餐巾纸来垫,这 的身体也不好。” 小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正当白莉莉拉着小雨的手,要信誓旦旦的走进商店大门的时候,却不料那位父亲又是哪根脑神经搭错,拦在了她们面前? “木头,你拦什么呀?不是要帮小雨买东西吗?”看宇文松拦着自己,白莉莉心下也不免狐疑,问道。 宇文松的表情有一种被逼急了,却不知该怎么发泄出来的感觉。他挠后脑勺的频率几乎达到了每秒钟一百二十下!那头原本就非常蓬乱的头发再被他这样一挠,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充满了“野性美”!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快点说!小雨可不能一直等在这里看你耍猴!她必须立刻让自己保持清洁!”白莉莉的表情看起来越来越不悦,对宇文松这样不说话干着急的态度有些不满。可她却没料到,这根木头却说出了一句普通男人这一生绝对没可能说的话! “那个……卫生巾……让我去买……可以吗?” 普天之下……不,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除了变态,有哪个男人敢公然跑到女性用品柜台腆着脸买那种东西?!先别说买了,任何男人只要走进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还能够保持不立刻羞愧而退就已经不错了。而如今,宇文松竟然想要挑战最终的“购买”这一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会有如此之大吗?! 白莉莉瞪着宇文松,脑中忽然飞过“变态”这两个字……先别管这两个字是怎么飞过来的,她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道:“木……宇文……松,你……你怎么……想要自己去买……的?” 宇文松转头扫了眼商店大门,望着从那里面进出的全是清一色的女性,脸上已经烧的可以直接烤鸡翅膀了!他喃喃道:“那个……因为……我是这丫头的父亲,在这几年里,应该还是由我来帮这丫头买吧?这一次我是想问问清楚,应该怎么买……因为以后我不能总是麻烦你……所以……所以我想……” 看着眼前宇文松这样一副明知是一条死路,却还硬是要往上撞的表情,白莉莉肚子里差点笑翻了!她拼命忍住笑,一边拍着宇文松的肩膀,一边道:“哎呀呀,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啊~~~!好吧!那我就陪你一起进去,也好教教你怎么买~~~!” 谁料,宇文松再次拒绝了白莉莉的好意!说出下面那句话的时候,他浑身都“烧”了起来! “不不不!我……我想……我还是……单独一个人进去买……会比较好!因为……以后你总不可能每次……都陪我来这里吧?我想锻炼锻炼……” 对着这样即倔强,又不肯服输;明知自己不行,却还是要“死”进去的宇文松,白莉莉不由得心生敬佩!不过别误会,她不是敬佩宇文松那种甘愿为小雨牺牲男人尊严的精神,而是为他这种死脑筋不肯转弯的臭脾气心生敬佩!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能够活生生的把自己往绝路上逼,那是一种何等伟大的情操啊——!!! 拜别白莉莉和小雨,宇文松“撒下一把男儿泪”,带着宛如荆轲刺秦般的牺牲情怀缓步走向第一妇女用品商店的大门!他的脚步在门口停住了,望着里面那些挂在明处的性感内衣,再看看于其中穿梭的全是清一色的娘子军,最后想想自己一旦进去后所要达成的目的!宇文松的脚步就突然间变得如千斤般沉重,腰上好像挂了无数个烙铁一般动弹不得! “……好。我……我要进去了……” 鼓劲全身力量,一只右脚终于抬了起来,重重的踏在这块禁地的地板上!他……已经进入了男人的禁地!!! 是谁说最有勇气的男人是那种足以改天换地,孤单一人就能影响世界的人?是谁说勇气的象征就是战斗,浴血以及斩尽敌人头颅?也许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陪着女友或妻子来内衣柜台买内衣的男人不少,或者能够单独一人来买内衣说要送人的男人也挺多。但有几个男人胆敢跑到卖卫生巾的柜台前,对那些售货小姐说一声“我要买女用卫生巾”? 不知道……但至少,这里即将诞生一个! 宇文松——这个肩负全地球男人勇气象征的男人!!! 书本七十二页 买卖风波 书本七十二页买卖风波男人真辛苦……这是宇文松踏进店门后脑子里唯一的 这家商店挺大,不客气的说,还不是一般的大!上下六层的商务大厦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式用品。最多的就要数化妆品和各种内衣,宇文松以前还真的没有想到,为什么光是这两种东西就整整塞了两层楼?!一个女人的脸上到底要擦多少东西才够数?!稍稍瞄一眼,但是一个眼睛的化妆品就有眼影、眉笔、眼线等等不下七八种化妆类型。他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单单是这么一块不到五平方厘米的地方会有那么多东西可以上去折腾?难道那些女士们的眼球是金刚石做的?而其,那上面的价格有些甚至贵到让他蹦起三尺高的地步!这是化妆品吗?如果以后小雨大了,也用起这些化妆品的话,估计他这个父亲也差不多就要出去要饭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为这种事情担心的时候!他感觉到,自从自己踏进这座商家之时边上似乎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直看!这种感觉弄得他心里直发毛,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难受!他只能双眼死死盯着地面,低着头就往电梯方向冲。这样一个头发凌乱低着头直冲的人,搞的旁边的众多妇女还以为见鬼了呢! 目不斜视的直接冲上四楼之后,宇文松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可是当他抬头向四周扫视的时候,这家伙终于开始后悔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一层楼面除了卖卫生巾的还是卖卫生巾。如果下面几层楼好歹还有一些男性的话,那这一层楼估计就他一个另类生物了! “我……我为什么要逞能……?这里……竟然就只有我一个男的?!”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这句话在某些方面也可以换做另一种解释。当一个人来到一个本来完全不应该进入的世界之后,自然而然的也想找到自己的“同类”!只可惜……宇文松今天是注定要享受孤独的“快感”了…… 宇文松的感叹并非没来由,周围的女性一见这个另类,尽皆向其致以最崇高的注目礼!有些女士还相互低声讨论着什么,还拿着手指对宇文松指指点点。那家伙并不想去知道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他有预感,如果自己知道的话,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借着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宇文松冲向一座柜台。这里的地理位置比较隐蔽,可以最大范围的给宇文松以心理安慰!只可惜有一点美中不足——旁边的那个柜台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个妇女正在大声吵闹。不过这也好,让别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们身上去吧!宇文松可以稍稍轻松一点。 “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柜台小姐倒还算客气,除了刚开始的惊讶之外很快就恢复平常。 被柜台小姐一问,宇文松忽然感到一阵心虚。他扫了眼柜台里放着的待售物,额头上的汗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滚了下来。 “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吗?”柜台小姐再次问了一声,语气中也流露出一丝尴尬。她做这一行做了三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男人跑到自己的柜台来呢~~~! 宇文松擦了擦汗,好像做贼似的向左右望望,在确定周围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那两个吵架的身上之后,他才慌慌张张的问了一句:“小……小姐……请问……以前有男人来找过你吗?” 宇文松实在是太紧张了,所以想问问,除了自己之外还有没有那个男人来买过卫生护垫?已确定自己并不是头一个这么奇怪的男人!可还是由于太紧张,他问的方式有些问题。弄得那位柜台小姐立刻拉下一张脸,正色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只卖东西,不负责陪客人出去!” 那位父亲愣了一下,终于理解是自己刚才的问话方式有些问题,连忙改口道:“不不不!我……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男人来你这里买过?” 宇文松不问倒好,这一问更是激怒了那位柜台小姐。只见她柳眉倒竖,气的牙齿都在打架!心想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要招妓就去发廊,怎么跑到这里胡天胡地起来?! “这位客人!请你嘴里放干净一点!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不然我可是要叫保安啦!!!”这一次,柜台小姐的声音比旁边的吵架还要响亮,让那对妇女一时忘了争吵, 了宇文松一眼。 “别别!我……我是要来买东西的!”宇文松连忙摆手,心中暗道,自己怎么会如此的慌乱?别人有没有来过和我有什么关系?买好了就走,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有生意上门,那位柜台小姐才稍稍放松了一些眉头,问了一句。可是这句话被旁边那好像和自己比嗓门似的吵架声覆盖。她瞪了那两位妇女一眼,再次询问道:“你想买什么?” 宇文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指好像搭着两个三斤重的铅球一般举都举不起来!好容易,他才颤颤巍巍的指了指那些放在壁柜里的各色卫生巾,烧红了脸,轻声道:“我……我想买……你们用的……这个东西……” “变态?”和白莉莉一样,那位柜台小姐的脑海中也飞出这两个字…… 这个“男人”买这东西干什么?柜台小姐狐疑问道:“先生,虽然我不应该打听的那么清楚。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您买这些妇女用品干什么?……给您的妻子吗?” 宇文松连忙摇头!他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妻子,我还没结婚呢~~!其实……这些东西我买来……是……是……” “嗯,请问是什么?” “我买来,是给我……” “给您???” “是给我……(注:说到这里,旁边那两位妇女忽然发出一声庞大的争吵,把‘女儿’两字掩盖了下去)……用的……”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中的温度仿佛一下子到达了北极!那位柜台小姐听到这句话后,先是足足愣在当场,好像石化一般!五分钟后,这位小姐才用一种碰到变态狂似的力量向后蹦开!背脊重重撞在壁柜上,把上面的样品砸落一地!(幸好这些都是丝织物品……) 宇文松可没注意到自己的话到底被那位柜台小姐曲解到怎样的意义,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呢!这也难怪他会对柜台小姐如此夸张的反应产生疑惑。 “小姐,你怎么了?”宇文松为了表示关心,伸出手稍稍指了一下。却不料这个举动更是让那位柜台小姐吓得花容失色! “你……你别过来!”柜台小姐连忙喝止了那个“变态”,把地上的货品收拾好之后,强自镇定的回到柜台前。这位小姐的心理素质看来不错,她强行笑了一下,问道,“先……先生,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宇文松压根就没想过这句话里面到底有着怎样的潜台词,十分用力地点了点头…… 柜台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好吧,我要镇静。现在是开放的社会,我不应该对他们这一类人有歧视心理……现在‘他’是顾客,我是售货员,只要给钱,管他是男是女全都一样卖!” 想好之后,柜台小姐的脸上再次堆满职业性的笑容,问道:“那么先生,你想买哪一种类型的呢?” 旁边吵架的两个妇女已经被带走,这让宇文松的耳根子稍微轻松了不少。虽然他也很喜欢那对吸引人注意力的活宝,但一个清净的世界也同样能够安抚人心,不是吗? 宇文松支着下巴想了想,既然小雨是第一次来,年纪又那么小……好吧!道:“我买最柔顺的那种,而且是十岁左右用的。”说完,这家伙似乎还嫌对方理解的不够透彻,又加了一句,“我要越柔软,越柔顺的!能够尽量呵护娇嫩肌肤的那种。” 什么?!这个看起来比自己高出几乎一个头,满脸“野性美”的男人竟然选择最柔顺的?柜台小姐的嘴张大的几乎可以吞下一个西瓜!她生怕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连忙问道:“对不起先……女士!您……您刚才说要买娇小型的?!” 宇文松没对那一声“女士”有多少在意,他也以为可能这位柜台小姐说错或是自己听错了呢~~~!于是乎,再次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的!老实说,我的那个现在才十岁,还是十分娇小可爱的呢~~~!那些太大又粗糙的东西实在对不起那娇嫩的肌肤,会磨坏的。而且……而且……我三天前才第一次来,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不懂的。” 书本七十三页 长大 书本七十三页长大文松自己并不知道,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到底对那位柜成了多大的心理打击?!现在,那位柜台小姐经历了二十多年的人生观正在逐渐崩裂!在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和以往常识都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男人……也会来那个的吗?!” 那位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大祸的父亲仍然一脸讪笑的看着那位柜台小姐,希望她帮自己拿出最适合的卫生巾!见她一直紧盯着自己,眼中还流露出一种悲痛莫名的神色后,奇怪的问了一声:“小姐,我想要的东西呢?” 柜台小姐一惊,连忙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从柜子中拿出好几包卫生巾放在柜台上。 宇文松望着眼前这么一大堆各色牌子的卫生巾,脸上泛起了迷糊,道:“小姐,我想你站在这个柜台应该是帮人解惑的吧?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应该买哪一种才最好呢?我想找一种最贴心的……你帮我介绍介绍吧。” 柜台小姐一听,心中的人生观瞬间完全崩塌!可以说,她长得那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像这样不要脸的“男人”!堂而皇之的说出自己是“同志”也就不说了,竟然还装腔作势的给自己买卫生巾?现在还恬不知耻的来问自己该怎么用?!因此,她对这个世界是彻底的绝望,恐怕从今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陷入“噩梦”之中! 要说宇文松这家伙,你看人家这样一幅样子就不会识相一点吗?想知道哪一种更合适,那就自己看看说明,然后拿一包回去给小雨试试不就得了?可这家伙偏偏不走!本着一颗帮小雨帮到底的心情,他彻底发挥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韧精神!!! “小姐,你说……如果用的不对的话,那里会不会很痛啊?” 这一击可谓是毁灭性的!彻底把柜台小姐的心理防线彻底击碎!她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抄起旁边的电话拨通了保安室,随后用一种同时遭遇十几头色狼的绝望声音,大大的喊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宇文松万万没料到,这位柜台小姐怎么会突然发疯似的大叫?更无法理解的是,正当自己想要安慰她,找出问题根源的时候,旁边为什么会站了三男四女七名保安?而且看起来,这些保安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友善…… 在柜台小姐附耳和那几名保安说过之后,他们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更糟了……那四名女保安处在外围,三名男保安则是紧紧贴着宇文松!其中一人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带着一副宽边帽,冷冷道:“先生,请你自重!如果还敢惹事的话,休怪我们送你去公安局!” 早在这些保安没事围着自己的时候宇文松就有些生气,现在再听那带头保安这么不客气的说话,心中更气,也是冷冷的回了一句:“送我去公安局?那我倒要问问你们,凭什么送我去公安局?我犯法了吗?!” 要玩法律,这些保安怎及得上宇文松?虽然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很有理由送这个“变态”去公安局,可仔细一想,这个“变态”好像真的没做什么事呀? “哼!你还嘴硬?!从你进来到现在,已经造成了多少不良影响?就算不能送你去公安局,我们也有理由把你赶出商店!”那个带头的又吼了一句。 宇文松是越听越气,想想自己只不过想来买一包卫生巾,能够好好的帮小雨减轻一些负担。怎么糊里糊涂的就惹上了这些保安? “理由?哈!很好,那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理由赶我出去?!我作奸犯科了吗?我偷你们东西了吗?我买东西不付钱了吗?还是我骂了粗口,动手打了人?”宇文松厉声喝道。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语气当然也强硬的很! “这……这个……”带头保安一下子楞住,说到底,他也不清楚应该用什么理由来赶宇文松出去…… “哼!这就是你们商店对待客户的态度?我希望解决一下心中的疑问,可你们的售货员就是不肯回答我!我花钱来买东西,可现在却被你们这些保安层层围住!如果换作是你,你的心情是不是会很痛快?!”宇文松直视那位带头保安,眼中已经泛起一丝怒意! “是是……你说的对……”带头保安无法,只能附和一声。 “我也是个男人,当然也知道羞耻!本来我跑到这里来就已经鼓足很大勇气了!你们也是男人,第一次到这里上班的时候会不会也觉得不好意思?!” “是是……” “原本这种事情应该轮不到我们男人身上,可是在一些巧合的情况下,我们男人也会经历这些‘痛苦’,所以也需要准备!你也能够理解的,是不是?!” “是是… 一说完,那位保安队长忽然发觉周围全部的女性全都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道,“不是!我不理解!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去理解!” 宇文松瞪了他一眼,本着个人有个人的想法这个原则,他也不想太过追究。不过经过刚才的一番辩论,那些保安多多少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围着自己,脸色也好看多了!见此,他大大方方的从柜台上挑出几包,付完钱,“气宇轩昂”的走出商店。那些保安见宇文松要走,个个是好像送瘟神一般亲自送到门口。说实话,这一点也让宇文松着实纳闷了好久。 商店外,白莉莉见那家伙竟然被一大群保安送了出来!心下奇怪,等到宇文松走到跟前后问道:“木头,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会列队送你出来?” 宇文松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呢!我看这家店里面的人个个都不正常。那些保安竟然还说要送我去公安局?!你说奇怪不奇怪!” 白莉莉不由得暗暗惊叹了一番!心想你这根木头不过是去买包卫生巾,为什么会弄得要被人送公安局?!不过,她也没仔细问。有一种预感告诉她,这里面的原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经过刚才和白莉莉的谈天,小雨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虽然这丫头还是有一点害羞,但好歹不再像刚才那样一直躲着父亲了。 宇文松买好卫生巾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白莉莉帮小雨换上!这也是他今天把白莉莉叫来的原因之一。所以,他满脸喜色的把手中的几包卫生巾塞进白莉莉手中,笑道:“莉莉,快!快找个地方帮丫头换上!丫头,高兴吧?很快你就可以不用那么痛苦了!待会儿要好好的和白阿姨学习怎么用这东西,这两天可是要经常换的呀!” 小雨羞红了脸,偷瞄了一下白莉莉手中的那些东西,脸上更是红的好像火烧一般!她想了想,忽然撅起嘴,再次缩到白莉莉身后,对着父亲道:“爸爸!你……你不要那么大声嘛!很羞人的……” 宇文松愣了一下,才察觉自己刚才是有些兴奋过度,连忙打了个哈哈。他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雨的头发,笑着说:“丫头,爸爸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那么大声!……这两天还真是辛苦你了。以后记住,再碰到这种苦恼的事一定要和爸爸说!小雨要知道,你越是不想让爸爸知道,爸爸反而会越担心的,知道吗?” 渐渐地,小雨松开了紧拽白莉莉衣服的手,怯生生的拉住了父亲的衣袖。这小丫头的脸又红了,美的就如这朝日的太阳!雪白的肌肤上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我……我知道了……”小雨说完,又羞得低下头,不敢再看父亲。 “嗯……咦?小雨,你的自称……怎么变了?开始用‘我’了?” 小雨一声不吭,忽然间扑进父亲怀里,把头深深埋在宇文松的胸口。她的声音充满了娇羞,言语中洋溢着幸福的乐曲! “因为……因为白阿姨刚刚告诉我……这代表我长大了!小雨……我长大了……自然不能再用这种称呼了……!” “哈!你这个傻丫头。你才多大啊?就长大了?别听你白阿姨这么说一句就当真!你还是爸爸的小宝贝呢~~~!” 对于女儿的改变称呼,宇文松没有太大的在意。可当小雨说自己长大这一点,这位父亲还是有一点不想承认。只是,小雨却并没有因此妥协…… “不!小雨……我真的长大了——!” 宇文松还想说笑,却突然发现一双坚毅的目光正从那个小丫头的眼里发出!这丫头……是认真的,开不得半点玩笑! 宇文松没有再说笑下去……这位父亲只是静静的看着小雨,注视着那双池水中的坚定。对于小雨的长大,宇文松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在他看来,把小雨抱回来似乎仍然是在昨天!可是一转眼,这个丫头就已经十岁了,已经开始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坚持!这三天来,她会自己做决定,不再一味靠在自己身上……虽然这并不对,但这难道不能说明这丫头想证明自己长大的证据吗?那句“自己的事,小雨自己会解决”,不正是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这丫头不仅仅是在生理上,在心理上也在慢慢长大,独立吗? 宇文松仰头看看白莉莉,再低头望着这个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丫头,心中忽然一动,一种喜悦之情不自觉的涌上心头。他的手再次放在这丫头的头上,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眼中带着无尽的温柔,无比怜惜的抚摸着…… 书本七十四页 婚礼进行曲 书本七十四页婚礼进行曲 折转反复,时光飞逝,岁月逐年流淌,年年更替,从无止息。转眼之间,小雨就从当初那个刚上小学的小娃娃,读到了现在的五年级。宇文松也已迈入三十之年,只不过他的生活情况似乎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 又是一年国庆,有人说秋天是食欲之秋,这种说法也没多大错啦。国庆七天里面,的确是可以让人好好的吃上一顿。君不见,现在去各地旅游的人全都是跑到哪吃到哪?只不过,我们的主人公可没那么多闲钱跑去过那“食欲之秋”。以前在柳宁月手下工作时倒还好,多多少少算是个职员,也有假日。可这几年下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开事务所真的就意味着完全取消假日啊…… 这位已经进入大叔级别的人物打着哈欠,送走了一位连续和一家古薰店纠缠了差不多一年的古董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件,只不过这位朋友不识货,把自己手上的一件真品当赝品卖给了商家。现在知道了,想要再找回来。宇文松足足被这位马大哈纠缠了差不多三个多月!他差不多每天都要跑过来拉着宇文松哭诉,说自己是多么多么想念那件古薰,失去它之后是多么的彻夜难眠。弄得好像那件古董是他的女朋友,被别人硬生生抢走了似的!现在好不容易和那家古董店达成了协议,再贴补一些钱给这位马大哈,才终于把这位没事就喜欢用眼泪来表达心中不满的马大哈古董商送走。 宇文松关上门,揉着没睡醒的眼睛走到冰箱旁,拿出一杯冰镇啤酒喝了一口,大声赞叹。随后,他哼着小曲踱到电脑旁,一边喝一边处理着这个月的事件簿。 “爸爸!我回来啦~~~!” 随着大门打开,那匹已经四岁,身高差不多已经到宇文松肩膀的角儿迈着轻快的步子冲进客厅。小雨笑嘻嘻的从角儿背上跃下,接过它嘴中叼着的报纸,满面春风的跑到宇文松身旁,笑道:“爸爸,事情解决了吗?” 宇文松呵呵一笑,轻轻点点头,道:“你这丫头,从早上开始就溜出去,一直到吃中饭了才晓得回来?是不是把家里当旅馆和餐厅了?” 小雨嘻嘻一笑,搂着宇文松的脖子撒娇了一会后,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打开了报纸。这个习惯是她不知什么时候从宇文松那里学来的。这几年来学习的字越多,也让她对阅读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对此,宇文松也乐得她看下去。知道知道国家大事总好过每天没事看那些恋爱悲剧来的好些吧? “丫头,今天有些什么新闻呢?”宇文松放出一些音乐,关掉电脑屏幕。虽然他这台电脑也可以上网,但他更喜欢听小雨告诉他。 小雨把头埋在报纸中扫了两行,“嗯”了一声,道:“我看看噢……爸爸,我先说国际新闻吧~~~!a国总统今天凌晨遭人暗杀……b国与c国发生武装冲突,死亡数十0没,七人死亡,十二人下落不明……e国今天也死了好几人……f国……” “等等等等!小雨!别念了!!!”宇文松吓得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把小雨手中的国际版面夺下。他还真是奇怪了!为什么写国际新闻的那些记者成天就知道说这里死了几人那里死了几人?难道国际上除了死人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好写了吗?他可不希望小雨成天都接受这种死人新闻。 “爸爸……你干什么呀?”小雨抓着手中剩余的报纸,奇怪的看着父亲。这丫头,简直是一点也不理解宇文松为她担忧的心情啊! 宇文松气喘吁吁的把这份到处都是死人的国际版面塞进旁边的废报纸堆,预备吃完饭就把这些卖掉。收拾完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说:“没什么,你继续念吧,国内新闻有些什么?” 小雨“哦”了一声,翻出国内版面,朗声道:“某人某人因犯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施行……某小煤矿发生爆炸,数十人被困井下生死不明……某地发生特大交通事故,死亡人数具本年最高……爸爸?你干嘛又抢报纸?如果你不想听我念的话,我可以给你的呀?” 为什么抢?再不抢的话宇文松担心那些亡灵从报纸中飘出来!他再次夺下国内版块,心中暗暗诅咒了一下这份《城市日报》的编辑,没好气的道:“国内新闻也别看了!你就看看娱乐版块吧,看看最近有什么电影上映,我们父女也好久没出去一起看电影了。” “啊?可是爸爸……以前你不是很不喜欢我看娱乐新闻的吗?” “那总比看死人好!”宇文松把国内版块塞进废报纸堆,心想娱乐新闻里面总不会有人死了吧? “嗯……好吧。我看看哦~~~某超级巨星于昨日傍晚从自家别墅二楼跳下自杀,当场身亡!自杀原因 纭……于一月前死亡的某明星死因终于查清,怀疑是量……某电影惊爆替身演员死亡之谜!据说是导演安排的特技太过艰难,却硬是要该替身演员上阵……咦?爸爸,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耶~~~要不要我帮爸爸揉揉肩膀?” 宇文松面色凝重的坐在座位上,脸上的表情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再次夺下所有的娱乐版块,塞进废报纸堆。心中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从此不再订阅这家杂志社的报纸! 小雨歪着脑袋扫了一眼父亲,她想了想,怯生生的问道:“爸爸……是我……念的不好吗?惹爸爸生气了?” 宇文松抱着双臂,干脆把电脑里的音乐关掉,大声道:“没事!小雨,你继续念!我还就不信了,每天哪有那么多死人的消息好报?!” 小雨楞楞的坐在沙发上,似乎显得有些犹豫!她低头看了看手中仅剩的报纸,笑着举了起来,说道:“可是爸爸,剩下来的就只有广告和招聘启事了耶~~~这些东西念出来有什么用吗?” “哼!那就念念中缝吧!看看今天晚上有些什么电视节目!”宇文松独自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小雨犹豫了一下,偷偷瞄了眼父亲,终于应了一声。目光移到报纸的中缝处,欢快的念了出来—— “告:某人将于某月某日与某殡仪馆火花,请众亲友前往观礼……咦?爸爸!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爸爸!爸爸——!!!” 宇文松还能说什么呢?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竟会变成这样?!好好的一份《城市日报》什么时候变成《死亡日报》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量已经烧成了白色,成为一滩灰烬…… “小雨!把报纸给我——!!!” 在小雨不断的呼唤之下,那摊灰烬终于“死灰复燃”!只是“复活”之后的宇文松看起来脾气相当的不好,他一把夺过小雨手中剩下的所有报纸,奋力撕成粉碎!随后,这位已经愤怒到极点的父亲仰天长啸一声:“我靠!这些靠报纸吃饭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死人就不给上报纸吗?!难道所有人都对死人感兴趣?我看那些混蛋的办公室里是不是有一张表格,谁报道的新闻死人多,谁的奖金就多——?!” 撇开那边正在休斯底里发疯的父亲不谈,让我们看看小雨正在干什么……很显然,这丫头已经对宇文松的这种烦恼见怪不怪,悠然自得的从地上捡起一块还没被撕碎的报纸,坐回沙发上。 “爸爸,你还需要我念吗?”小雨笑着讯问那边气呼呼的宇文松。 那位父亲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如果还是死人的消息,你就别念了,直接撕碎它得了!” 小雨咯咯笑了一声,道:“不是啊~~~!爸爸,这里都是一些招聘信息和广告,没有死人的~~~” “啊~~~~?是吗?那你就念一念吧,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商店正在办特价,这个月的伙食费已经有些吃紧了~~~~”宇文松有气无力的边说边拿出一本记帐本,靠着一只小计算器噼里啪啦的为生计而发愁。仔细想来,能够连续那么多年仍然混到如此程度,打出一片名声之后仍旧穷光蛋一个,是不是也算这家伙的一项本事? “好吧!爸爸,我念喽~~~?嗯……征婚启事——宇文松,男,30岁,身高180cm,,,,私人律师事务所,功成名就。现欲求一名温柔贤淑的女子共度人生,望有意者……” 小雨没有接着念下去,她之所以没有接着念不是因为下面的字她不认识,而是因为她父亲的那种几乎疯子般的疯狂行为! 宇文松好像被炸药炸到似的从座位上跳起,大声道:“什么?!小雨,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那丫头丝毫没有理解自己刚才所读的东西到底代表着怎样的意义!她张着一副天真纯洁的表情,水汪汪的看着宇文松,柔声道:“征婚启事啊?爸爸,征婚启事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后面读的那个人的名字!他叫什么?!” 小雨低下头望了一眼,笑眯眯的道:“对哦~~~!好巧哦~~~!爸爸,你的名字和上面的人一样耶~~~!” 宇文松没理会这丫头的“天真”,一把夺过那张报纸细细翻阅起来……没错,那上面的名字写的真的是自己!而且看这年龄,身高,职业(除了功成名就这一项,宇文松对此并不怎么承认)……难道说……这份征婚启事真的是为自己而写的吗?! 书本七十五页 逼迫相亲 书本七十五页逼迫相亲呼吸一下,再次确认的时候,宇文松却发现了这上面奇怪的现象。如果这张征婚启事上写的人物就是他宇文松的话,那为什么这个联系电话却是如此的陌生?自己的记忆里有这个电话号码吗? 宇文松绞尽脑汁仔细思考,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电话号码自己并不熟悉!但这样的话问题又出现了。莫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宇文松的?也是开律师事务所的?身高也是180cm的?今年刚三十岁未婚的?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如此的巧合,那么这么多的巧合合并在一起,需要多么低的概率才会出现?! 不,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概率!!! 那么,换种角度想想,假设这上面的征婚启事所写的宇文松真的是指自己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我靠!是谁?到底是谁?!是谁没事把我的资料送去报纸写征婚启事的?!” “除了我,你还想有谁?” 出乎意料的,他这句“问天之辞”竟然在一秒钟之后就得到了答案!!!这个答案的声音来自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里竟然已经站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不用说,自是那个最近好长时间都没见到的霜雪,可是旁边两个……为什么站在她身边的那两个人……现在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二姐?!妈……妈——???!!!” 宇文樱雪巧笑嫣然,一身贵妇打扮的她缠着妹妹的手站在门口,对自己的弟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而在她之前,那位怒目瞪视,年近六旬的贵妇人,不是宇文松的母亲,宇文老夫人是谁? 乍一见奶奶,小雨立刻满脸喜色的扑到宇文老夫人怀中,一边撒娇一边笑道:“奶奶~~~!奶奶~~~!您这次是来看我的吗?我好高兴哦~~~!” 爱孙心切,这一点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心情下,都不会改变。宇文老夫人一见自己的乖孙女,立刻心疼的不得了,连声安慰。这一点还真让宇文松弄不明白了,暑假的时候自己才刚回去过,怎么妈又弄得像是好几年没见似的? “哎哟~~~!我的乖孙女儿啊~~~!想奶奶了吗?”宇文老夫人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摸出三百元纸币就要往小雨手中塞。小雨愣了一下,没有接,而是疑惑的回头看着父亲。对于这一点,宇文松当然是立刻就要制止。可就像小雨弄不过她爸爸一样,儿子又怎么弄得过母亲?被宇文老夫人瞪了两眼之后,这位做父亲的只能眼睁睁的让小雨把钱收进怀里。 “雨儿啊~~~(这是老夫人对小雨的爱称)奶奶两个多月没见我的心头肉了,好想你啊~~~!眼看看,我的雨儿竟然又长大了不少!”说到这里,宇文老夫人放低了声音,指了指小雨那日见隆起的胸部,笑道,“你看看你看看,我的乖孙女儿也快长成一位大美人儿喽~~~!” 小雨一听奶奶说自己的胸部,连忙涨红了脸伸出双手挡在胸前,娇嗔道:“不要~~~!奶奶取笑人~~~!其实……其实最近这里都有点痛的说……我想找霜雪姑姑一起去买……那个的。可是霜雪姑姑一直都不在,我又不好意思和爸爸说……”越说,小雨的声音就越见轻微,到了后面几乎是用一种可以媲美次声波的声音在描述心中所感了。 一旁的霜雪不知怎么的,突然脸红了一下。原本很会在这种时候插科打的她今天竟然如此的乖巧?闷声不响的站在姐姐身后不说一句。 宇文老夫人呵呵一笑,道:“那是那是,想那个小子也不可能帮我的小雨儿买这种东西。等明儿个奶奶亲自陪我的乖孙女儿去商场,买一些最适合的!现在已经有些发育了,要是交给那个混小子乱买的话,对以后的形状可就麻烦了!呵呵……” 见母亲这番心疼孙女,竟然连这次来的正事都忘了!宇文樱雪不免摇摇头,笑了一声,道:“妈,您也真是的。一进门就和小雨说个不停。难道您忘了今次来到底要想要做什么的吗?” 听到这里,旁边一直处在惊讶之中的宇文松也回过神来,连忙把母亲和姐姐妹妹引进门,安排好座位。可当他要去泡茶之时却发现霜雪竟然一声不吭的先泡好了端出来?这丫头,怎么一回老家之后变得那么勤快?虽说大哥今年过年时刚刚喜结良缘,大嫂子是个勤快人。难道这丫头那么快就被大嫂“改造完毕”? 不过宇文松可没那个心情去细想这其中的缘由,他心中更关心的是那份征婚启事!对于这个,他觉得自己一定要问清楚! “妈,我想问问清楚……”宇文松把 恭敬敬的递到母亲手中,坐回座位,道,“您刚才说征婚启事是您帮我登的?” 宇文老夫人哼了一声,手中的茶也没喝,就直接摆在桌上,大声道:“怎么,难道你还以为是你自己登的?松儿,你看看你现在多大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刚刚从老家跑出来的十四岁的光屁股孩儿啊?你已经三十了,三十了!在我们老家还有那个青年像你一样三十岁了还不结婚吗?” 对于这个结论,宇文松自知无法反驳。他挠挠头,笑了一声,道:“妈,这种事情我知道。可是结婚这种事嘛……总要看一个缘份不是?而且我现在家里养了两个吃白食的,这种经济状况嘛……似乎也养不起一个老婆……” 宇文松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无心的,却没想到旁边的角儿和小雨已经不满。角儿“”的一声用角顶了顶宇文松的背脊,口中的声音很明显的有些不满。小雨的表达方式则更直接!这丫头干脆直接流下泪来,用一副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父亲,轻声道:“爸爸……是我……是我拖累爸爸了吗?呜呜呜……” 那位父亲吓得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慌张的安慰着女儿。左一句心肝右一句的宝贝,好容易才让小雨再次破涕为笑,他才抹下额头上的汗水,神情疲惫的坐回椅子。 “缘份缘份,你这孩子来城市都已经十六年了!我就不信你会没找到一个有缘份的!我看你是压根就没想结婚!我这个做妈的等不及了,干脆直接点,帮你登个征婚启事算了!” “可是,妈!你怎么能那么随随便便就帮我登那种东西?你至少也该先知会我一声吧?” “知会你?到时候让你像现在这样反驳你妈吗?再说了,在我们农村向来都是由父母说亲的。现在妈给你登个征婚启事让你自己选,已经算便宜了!” “这不对!妈,您的三儿子可是学法律的,在法律上来讲,只有我自己可以决定是否要结婚!其他任何人,甚至包括您二老都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另一半!这也是宪法给我的权利!” “我管你什么法律不法律的?现在,你妈我就是你的法律!我现在要你结婚,我想看着自己的三儿子带着某个闺女在老家大摆宴席!那些什么法律我才不管!” 好嘛,老夫人为了逼自己的儿子结婚,竟然连国家宪法都敢违抗!不过现在,我们那位忠实的法律拥护者却没有胆子敢数落母亲“违宪”!相反,他甚至有一点自身难保的感觉! 从刚才开始,原本早就该出来打趣的霜雪竟然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姐姐身旁一声不吭?这可让宇文松心中暗暗叫苦。虽然那丫头很烦人,做事很不利落。不过如果她这个时候肯出来说笑两句的话,宇文松绝对有信心把话题顺利转移!可那个妹妹似乎早就料到了小哥心中所想似的,每当宇文松的目光扫向她时,这丫头竟然立刻把眼神挪开?但是有点奇怪,那个傻妹妹的脸上为什么还会有一些红晕? 宇文松没有细想,靠着急中生智,他立刻想到一个转移话题的好机会!只不过,这个话题着实有些对不起霜雪,如今为了小哥的“公民权利”,也只好请她牺牲一下了…… “妈,我知道你想让我早点结婚啦,哈哈哈……”宇文松赔上笑脸,要实行心中的计划,这种“你打我左脸,我送你右脸”的笑容是必不可少的道具。 “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咳……”笑过之后,宇文松立刻长叹一声,显得心事无限,一副忧国忧民的“大侠”形象立刻跃然脸上,“其实我也早就想过要结婚的。可是您也知道,霜雪这丫头从以前到现在为止,几乎都是靠着我这个哥哥在过活。如果我结婚了,那我要怎么照顾她呢?她可是连怎么炒鸡蛋都不会啊~~~!(可爱的妹妹……你就原谅哥哥吧……)而且,她毕业以后还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而且您也知道,这丫头从小到大都疯疯癫癫的,没一刻正经。我还真担心她能不能嫁的出去!(不是我咒你啊!等这波过去了小哥天天给你做大餐!原谅小哥吧~~~!)女人的青春不比我们男人,男人到了四十岁也还是一个香饽饽,可是女孩子却不能啊!霜雪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呜呜呜~~~好丫头,就当作是帮哥哥一个忙吧~~~)所以啊妈,我打算帮这丫头好好物色一个好男孩,卸下肩上的这张担子以后,再考虑自己的事情……” 书本七十六页 先娶后休??? 书本七十六页先娶后休???文松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言语之中无处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怀之情!可谓是闻者动容,听者流泪!如不嚎啕大哭恐怕现在也是泪流满面了吧? 可是……真奇怪,原本应该痛哭失声然后把霜雪的手交到自己手里,叮咛自己这个哥哥好好照顾妹妹的宇文老夫人,现在脸上怎么会挂着一丝冷笑?再看旁边的樱雪姐,她充分发挥了美貌贵妇的一切特长!只手衔袖,轻掩朱唇。双目流转中一丝笑意缓缓泄出!不过最奇怪的还是要数另一旁的霜雪,听见自己的哥哥如此贬低自己不发火就已经够奇怪了,现在这丫头的脸怎么红的好像四川的红辣椒似的? 宇文松望望母亲,再望望姐姐,最后看看妹妹,心中一时没了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行差踏错,堕入一个恐怖的陷阱之中!他腆着脸,壮着胆子问了一声:“妈……您到底……在笑什么呢?” 宇文老夫人再次冷笑一声,道:“松儿,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要等到霜儿出嫁之后,才会结婚?” “呃……这个……好像是我说的……原来您还记得呀……?哈哈……我已经忘了……”宇文松挠着后脑勺,虽然不知道情况到底为何,但他已经隐隐觉得,自己将会非常后悔说出那句话…… “很好!松儿,有你这句话垫底,妈妈的心中也轻松了不少。”说着,宇文老夫人转过头,对着霜雪,“霜儿,那件事就由你自己和你哥说吧。” “啊?可是妈,您不是答应帮我说的……” “好了啦,妹妹。你亲口告诉了我们全家人,却对这个那么多年来一直照顾你,陪在你身边的三弟守口如瓶,这未免也太伤他心了吧?”还不等霜雪说完,樱雪就已经先一步的打断了她。之后,这位好比女诸葛的二姐笑着望了宇文松一眼,眼中已经流露出一丝好戏到来的神采! 被母亲和姐姐逼迫着,霜雪似乎自知再也无法逞强下去。她看了一眼宇文松,低头想了想。之后,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大声嚷出一句—— “小哥!我……我要结婚了——————!!!” 宇文松的脑神经瞬间短路,中枢神经在每小时三千公里的时速携带着数以亿记的信息冲入大脑,导致整个思考回路彻底堵塞,身体全部机能与千分之一秒间停止运转,进入休眠阶段…… “啊~~~~原来是你要结婚了呀~~~~”宇文松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不,更正确地说,应该是他的思考还没处理完“结婚”这两个字的信息量,一时无法反馈更正确的词语给他那张嘴。 于是,气氛就在这一刹那间,变得好比春风般柔软、舒适、让人安详…… “你要结婚了……你要结婚了?你要结婚了——!”连续把那五个字重复三遍以后,宇文松才终于把那海量的信息处理完毕。而处理完之后的结果就是—— “你到底什么时候决定要结婚的?!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万一对方是个骗子该怎么办?!对方是谁?是不是看准老家的财产?他人品如何?家境如何?你这个妹妹呀,糊涂……糊涂啊——!早在你和他谈朋友的时候就应该带他来见我!做哥哥也好帮你仔细审查一下对方到底是哪一路的货色!现在倒好,你这丫头手脚到快,竟然已经要谈婚论嫁了?告诉我,对方是谁?住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他问问清楚!” 宇文松这家伙还真不是盖的,说行动就行动,一点也不含糊!他瞬间从座位上蹦起,冲回卧室掏出律师徽章别在胸前,抓起自己的公文包就要往外冲!见此,霜雪终于坐不住了,连忙拦在门口,大声道:“小哥!你想做什么?!” “我去给那个家伙做婚前财产公证!如果那家伙是想借着和你结婚来谋财产的话,我可以立即让那个骗子死心!这个律师徽章可以告诉他,他欺骗的对象虽然是个无知少女,可那个无知少女还有一个异常冷静的哥哥!!!霜雪,放手!我要去找那个混蛋谈清楚!!!” 面对宇文松死命的想往外跑,弄得霜雪是花容失色,心中已是紧张莫名!连忙呼唤在一旁 前来支援。小雨见姑姑呼唤,却并没有立刻就动身i在原地想着什么。不一会儿,这丫头忽然喜笑颜开,笑眯眯的说道:“爸~~~爸~~~,想逃走的话,这个理由也太差了一点吧?” 宇文松一愣,脸上立刻一红。心道,那个丫头怎么忽然间那么机灵起来?……对了!以前自己和委托人谈判之时,有时候为了摆脱对方死抓着一个问题不放的无理纠缠之时也会做出一些这种举动!那丫头……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呀!!! “小雨,你瞎说什么呢?爸爸现在可是为了要保护你的姑姑不被坏男人骗,而要去英勇作战啊!!!” 宇文松搪塞了一下,继续想往外冲。只是在小雨的那一声阻隔之下,另外一位智将早就把一切都盘算清楚!樱雪二姐继续带着端庄的浅笑,柔声道:“松仔,你可别对姐姐撒谎哦~~~?现在你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一个劲的往外冲,又想去哪呢?” 一语直接刺中宇文松的死穴!他虽然知道最好的方法是在确定对方的名字之后再采取行动,但那务必多费一番周折,也未必行得通。所以才想借着自己那刚才的“一怒”震慑住在场众人之后趁机开溜,却没想到被小雨这丫头率先扳了一脚! 那位逃跑失败的大律师垂头丧气的走回座位,进过小雨身边之时,暗暗瞪了自己女儿一眼,轻声道:“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没事竟然拦爸爸的路!” 小雨也不甘示弱,回报一丝微笑,不做答。但她的心里却是充满了得意:“虽然不知道结婚是什么,但是姑姑一定像爸爸喜欢我一样喜欢着那个人吧?爸爸想去拆散,我当然要阻止~~~” 一旦落跑失败,胸口的那枚徽章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被宇文松摘下好像投篮一般扔回里屋桌上的一个笔兜。公文包也一样被扔到床上。在此,特意为宇文松的律师徽章默哀一下,如果它有灵性的话,会不会为自己的意义只是“落跑工具”而悲哀呢? 第三次坐回座位,宇文松也不再客气,端起自己的茶杯冲了一包咖啡喝了起来。昨晚他和那个古薰商聊到深夜,精神早就有些萎靡不振。喝完咖啡之后,他没好气的道:“好了,那么对方是谁?我作为你的哥哥,总有权利知道一下吧?” 霜雪暗暗红了脸,筹措半响,吞吞吐吐道:“其实……那个人小哥你也认识啦……就是……就是……” “是谁?是哪个混小子竟然能够把你这丫头的魂给勾去?” “就是……那个大叔啦~~~!” “大叔?谁是大叔?喂喂喂!霜雪,你该不会和老爸一个级别的男人结婚吧?妈!姐!你们还笑?竟然还都同意了?!那个男人几岁?四十岁?五十岁?” “小哥!你说什么呐?!就是敬贤,冯——敬——贤啦~~~!他就是我的‘亲爱的’。” 乍一听“冯敬贤”这三个字,宇文松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再听到霜雪说出“亲爱的”这三个字,他瞬间以为自己是否到了北极?! 这怎么可能?不……应该说这怎么可以?!冯敬贤那家伙……那家伙不是发誓要“先娶后休”吗?难道说,在自己两只眼睛都盯着外面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偷偷摸摸的在内部展开罪恶的魔爪侵略成功?冯敬贤啊冯敬贤,亏我宇文松当你是朋友,没想到你还真的想玩这一手!!! 愤怒的兄长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不行!我不同意!” 显然,那三位母女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弟弟、哥哥竟然会如此激烈的反对?个个是惊慌失措,连忙问道:“这是为什么?你是说他的年纪太大了吗?可如今霜雪也已二十六岁了,也不算太过分啊……” “不!这不是年龄的问题!”宇文松把牙咬的死死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将来冯敬贤拉着霜雪去办理离婚手续时的悲惨景象!恨恨的道:“妈,二姐!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怀着一颗怎样的心?他是想对霜雪……先娶后休啊——!” 书本七十七页 双月之“刑” 书本七十七页双月之“刑”文松本以为自己的话会让在场众人吓一跳,然后纷纷婚姻到底合不合适的问题。却不料场面只凝固了三秒钟之后,霜雪第一个发出爆笑!母亲也是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就连一向矜持的二姐也是捂着嘴,拼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们……你们不信?你们不信我说的话?这可是那家伙亲口说的!老冯这个人我会不知道?他老爸给他介绍了好几次相亲都被他逃了出来,他现在贵为总经理,身边什么漂亮的女孩子没有?可他为什么就瞄准了霜雪?他这是在报复,报复啊!呃……虽然我忘了他要报复的理由,可他一定是在报复啊——!!!” 宇文老夫人止住笑后,一脸的不耐烦,厉声道:“你这臭小子,还说什么报复?人家冯先生每过半个月就会来我们家一次,不管刮风下雨,飘雪闪电,这样已经连续了七八年!照我看来,你的这个死党到比你这小子更像是妈的儿子!你一年才回来几次?” “呃……可是妈……” “别说了!”宇文老夫人收起最后一丝笑容,表情再次回复严肃,正色道,“现在你妹妹的终身也算有了着落。看看我们宇文一家,现在就你这孩子还是光棍一条,没有成亲。这以后叫妈这张老脸往哪搁啊?说出去乡亲们岂不是要笑死?说宇文家的三儿子活了三十岁了,竟然还没有一个女人肯嫁给他!你这野小子在城市里不要脸没关系,可是妈还想在乡亲们面前扬眉吐气呢!” 宇文松被驳的哑口无言……虽然从法律上来讲,他觉得母亲这样擅自为他找媳妇实在是大大的违法。按照中华人名共和国宪法以及婚姻法的有关条例,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大喝一声“我的婚姻我做主”!不过,根据目前的形式来看,他的反驳将会有百分之四百的几率被这场“黑暗”的法庭无视掉…… “好吧……”宇文松耸耸肩,无奈的摇摇头,道,“妈,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反对。您不是已经把征婚启事登了吗?那我就送您老人家回家吧。如果有人来应征,我会和那位女士好好聊聊的……” 可惜,宇文松的计划再次以失败而告终…… 宇文老夫人瞪着眼睛不说话,反倒是旁边的樱雪知道母亲心思,轻轻一笑,道:“傻松仔,你以为这种缓兵之计就能够让我们回去吗?实话告诉你吧,这次妈出来,一是为了看看女婿。二,就是为了盯着你好好谈一个女朋友。霜雪的婚礼已经定于元月一日举行,距现在还有两个月不到。你必须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找到一个女朋友出席婚礼。如果没有的话……呵呵呵……后果你自己看着办。顺便知会你一声,在此期间,我和妈都不会回老家哦~~~” 这一段话犹如当头一棒,打的宇文松晕晕乎乎的找不着北!如果母亲真要住下的话,那不就意味着将来两个月都要在母亲的监视之下过活?这……这岂非太不自由了?!而且,还只有两个月?两个月可以干嘛?短短不到六十天的时间就能够找到一个陪你去观看男方婚礼的女朋友吗? 对此,宇文松不愧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人。他这个律师可不是白当的!那些转弯抹角、顾左右而言他的战术他也是用的驾轻就熟!不然的话,哪来那么多调解协议可以签?那顶“天平执掌者”的帽子又哪会戴在他头上? “嗯,我知道了。妈,既然您决定了,那儿子也不好再反对。说实话,我也早就想带您来城里参观参观呢!只是一直苦无机会罢了。这样的话,剩下的两个月做儿子的要好好带您参观参观!”说完,宇文松微微一笑,走向电话…… “你想干嘛?”眼尖的霜雪一下子就发现了小哥的异常举动,率先发问。 “没干什么。”宇文松举起电话,一边按着号码,一边笑道,“妈难得来一次城里,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要好好招待!只是儿子这里地方小,住着恐妈您不太舒服。您不是来看老冯的吗?我和他打个招呼,让您住到他的酒店里去怎么样?我想他会给我一个面子,也会给未来的丈母娘一个面子。” 宇文老夫人乍一听,心中可是无比的舒服!可谁料到一旁的樱雪微微一笑,在母亲耳旁轻声说了几句,那位老夫人立刻是面色大变,厉声道:“松儿!好你个臭小子,想不到你竟然连自己的妈 了,现在竟然想把我赶走吗?” 如果不是母亲非要看着自己两个月相亲,宇文松就算睡门口也会尽量招待妈妈睡自己屋里!可是现在,为了躲过那种糟糕的局面,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那个做儿子的微微一笑,道:“妈,您这是说什么呢?做儿子的怎么会做这种事?我只是想让您住的舒服一点罢了。当然,钱全都由我出……” “不用了!松儿,我和樱儿已经决定就住在霜儿房里。反正她有两室一厅,住起来刚刚好。” 宇文松的手心里布满了汗水,听着电话里一遍又一遍的忙音,真的是心急如焚!那个家伙,现在到底在干嘛?不会是电话没搁好吧? “妈,瞧您说的~~~霜雪的屋子怎么够住呢?那丫头只有两间小房间,而且其中一间被她当作仓库用的……” “谁说小的?妈住一间,我和樱雪姐住一间,也好过让你把妈送走!”在说出心中最介意的事情之后,霜雪是完全复活!这丫头,再次和小哥顶起嘴来。 在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让母亲不要监视自己之后,宇文松算是彻底的死心~~~他挂上电话,唉声叹气的走回座位,心中开始思考将来两个月的悲惨生活到底会是怎样的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登了征婚启事,难道就一定保证会有人来应征?是谁说的只要在报纸上给自己做个广告,就会有一大堆女人送上门来给你挑?说不定人家鸟都不鸟你,把你当作空气也不一定!再说了,除了那些闲着没事喜欢晒太阳的老头老太,会有多少人去看报纸的中缝? 一想到这里,他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放心之后,宇文松就觉得自己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浑身上下也说不出的舒坦,道:“好吧,妈。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会照顾您……别这样说嘛,虽然二姐也会照顾,但至少也让儿子尽尽孝心。不过,应征的人估计也要过段时间才能看到报纸上的广告。这段时间里就让儿子陪您老好好的在城市里逛逛,如何?” 在过去的三十分钟里,宇文松的心情一共经历了三次过山车外加两次高空弹跳。现在的他,已经以为自己是坐在悠闲的摩天轮上,正在优哉优哉的欣赏风景呢!可是,他却不知道,这座摩天轮的螺丝,早在宇文老夫人进门之前就已经坏了…… “逛街?松儿,你没这个时间了。征婚广告是妈在一个星期前登的,第二天就来了十几个电话,到现在估计有上百个应征者了。呵呵,不过妈也没想到,你这个律师的身份竟然那么有用?看来当时樱儿叫我把你开律师事务所的事情写上还真没做错!本来看你这个律师干的那么没出息,妈当时还有点犹豫呢~~~!好了,不说了。总之妈已经帮你安排好,从明天开始,你就要一个一个的和那些女孩子见面!从里面选出你未来的新娘!你以为,妈妈为什么早不来找你晚不来找你,偏偏今天来找你?” “轰”的一声,安静祥和的摩天轮轰然倒塌!就好像被几十公斤的tnt炸药从根部直接爆炸一样。雷声开始在倒塌的摩天轮上空肆虐,一道道的闪电编制出骇人的蜘蛛网,死死的把宇文松这只无处可逃的“猎物”捕获!他完了,彻底的完了!悲惨的命运已经在他眼前勾勒出完整的轮廓!他已经看见,一个被称之为“相亲”的封建礼教制度所构成的巨大蜘蛛网,已经紧紧的把他网住了!!! 小雨抚摸着角儿的背脊,脸上充满了欢笑。对于父亲在一旁发出的绝望吼叫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角儿闭上眼,把头贴在小雨的胸口,静静感受着女主人身上所带来的淡淡清香,和那一丝柔软的温暖…… “角儿,结婚……到底是什么意思?”小雨抱着角儿的头,闭上眼,轻轻地说了一句,“爸爸结婚以后,是不是会变得很高兴?我……是不是也会变得很快乐呢?” 无言的述说缓缓飞起,带着小女孩纯真的心灵飘荡去了远方……年幼的独角兽并不能回答她的问题……如今,它也只能依偎在她的身边,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年轻的少女无法理解婚礼的真实意义,但是,时间……会慢慢教会她所需要的一切,以及…… 所付出的一切…… 书本七十八页 位置 书本七十八页位置果有人对宇文松说他很幸福,有着一个让人称羡的工越见显赫,应征结婚的女子每天都在让他挑,成天都在桃花从中荡漾的话,那估计那个人不被宇文松打成残废就是骂的无以复加。什么桃花从中?什么后宫三千任你挑选?连续三个星期上下午都好像例行公事似的和一个个不认识的女人见面、喝咖啡,还要生搬硬套的搜刮尽肚皮里所有的词汇来和对方找话题,这种日子还能算是幸福的话,那些面试官岂非幸福到了极点? 一日午后,宇文松终于完成了上午和最后一位女性的相亲会面,好像虚脱似的瘫坐在咖啡屋的位子上,动弹不得。他到不是对那些女性有多少意见,只是这样超强度的会面让他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 “哟~~~!老朋友,选美选的怎么样?” 就在宇文松想安安静静的休息会,喝杯小茶,吃点小点心好打足精神来继续应付下午的“相亲战场”之时。却不料,他那过去的死党,未来的妹夫,现任的酒店总经理冯敬贤竟然一屁股坐在了他前面? 苍天啊~~~!你到底还打算不打算让我宇文松喘口气啊——! “你现在怎么有空来这里?我还一直以为新郎官应该很忙呢!”宇文松瞪了一眼这个嬉皮笑脸的老朋友,接过侍应放下的蛋糕就先啃了起来。 “哎呀呀,老松啊老松。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所以才担心我未来的小叔子,想来关心一下不是?你看起来怎么对我报着这么大的敌意啊?嘿!那位服务生,也给我来一叠和他一样的蛋糕!” 等到蛋糕上齐之后,这家伙老实不客气的抓起就往嘴里塞,大口吞完之后才抹抹嘴,道:“哎呀呀,这些日子太忙,午饭都没吃饱……对了,先不说我了。我那丈母娘……也就是你妈正在陪‘我的’小霜雪商量一些婚礼的事,所以嘱咐我来瞧瞧你……怎么样?三个星期了,和你相过亲的估计也有近半百了,有没有相中一个?” 宇文松挥挥手,不耐烦的道“相中?开玩笑!你以前被你老爸逼亲的时候怎么没有相中过?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无法相信,你竟然真的会对我家那丫头求婚?还亏你能够向比自己小上近十岁的女孩子求婚。” 冯敬贤哈哈一笑,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笑道:“你这家伙,什么叫相差十岁?明明是八岁半好不好?当年霜雪十八岁,我二十六岁,看起来是相差很多。可现在她二十六,我三十四,感觉上就没那么显眼了嘛~~~!倒是你,我的老朋友。你的岁数也不小了,还亏即将叫你一声小叔子。我都结婚了,难道你还打算一个人守着小雨,继续打光棍吗?” “我守不守着那丫头关你什么事?再说了那些话好像是以前我对你说的?怎么,现在原封不动的全还给我,算是报复?” 那个未来的妹夫再次露出招牌式的大笑。从以前开始,这家伙是不是从来都以捉弄自己为乐?他都不怕把下巴给笑脱臼了? “好啦好啦!我的好‘小叔子’!我都叫你一声小叔子啦!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什么困难都要互相帮助的嘛!那种小事别介意,别介意~~~!” “好,既然你说我们是一家人,那帮帮你‘小叔子’,劝劝你那个‘丈母娘’不要再这样逼我!这三个星期来我一件生意都没接到,再这样下去我和小雨就要喝西北风啦!”宇文松显得有些焦躁。 “哈哈,对不起。虽然‘小叔子’重要,但‘丈母娘’更重要!这个忙我可帮不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哈哈哈哈……”说笑了两句后,冯敬贤的表情忽然变得肃穆起来。他静静的望着自己的朋友,想了想,道:“老松,其实有一句话……我不知到底该不该和你说……” “你说吧,反正不该说的东西你最后都会说出来的。而我也确定,那些东西对来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宇文松把那块小的几乎有点可怜的蛋糕塞进胃囊,一边喝着清茶一边道。 “……老松,我是和你说真的,不是开玩笑。”冯敬贤摩挲着手中的杯子,表情显得无比严肃,“你如果真的结婚了,想要怎么安排小雨?” 这一问,正好触动宇文松的心灵。他的表情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一脸的慵懒相,神色也是肃穆异常。他低头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事实上……不瞒你说,这也是我这几年来一直在考虑的事情。我的年纪也已经三十了,再怎么说,也该结婚了,是不是?” 冯敬贤扫了一眼宇文松,故作轻松的道:“别问我,我怎么知道?这是你自己的感受。” 宇文松叹口气,拨弄着碗碟中的汤匙,神色显得有些黯淡:“以前年轻,再加上一直在忙于讨生活,对这种事没太在意。现在我也已经这个岁数了,难道会对身边的几名女性的感觉不知?呵……其实,我只是一直在躲着而已……” “躲着?不过老松,我到还从没听你说过,原来你早就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啊?!什么时候 让我这个‘妹夫’认识认识?” 宇文松截住了冯敬贤的打岔,抬起头透过玻璃,望向窗外那渐渐西斜的日光,似乎心有所思…… “这几年来,我一直都是在装傻扮痴。随着小雨年纪越来越长,我越是想结婚却越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结婚之后我要怎么安置小雨?女方会同意不和我生孩子吗?就算女方同意了,女方的家庭会同意吗?我的父母也知道小雨和我的关系,他们会同意我不再生育吗?” “还有,那丫头会接受吗?会同意我结婚,给她一个妈妈吗?会同意从今以后,过一种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吗?呵……老冯,不瞒你说。这几年里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也接触过很多单亲家庭。长大以后的孩子是不必说,可是还未成年的孩子,都不怎么喜欢父母结婚呢……” 敲了敲桌子,冯敬贤也是皱着眉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在这方面,他是完全没有发言权。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从霜雪的肚子里钻出来呢,对于宇文松这么“感性”的问题他当然回答不出来…… 女儿小雨,这个陪伴着他经历了十二个寒暑的小丫头在宇文松的心里始终保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从很久以前开始,这位父亲就知道,自己是在为了这个女儿而活,没有任何事会比小雨占有更高的位置!那么,如果自己结婚了,在新婚妻子和女儿之间,自己该如何摆正心里的位置呢? 浅谈过后,冯敬贤笑着离去,只留下宇文松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心中不断思考着这个问题。估摸着时间,计算该什么时候去下一个约会地点相亲…… ———————————————————— 窗外的黄叶片片飘落,小雨侧坐在角儿背上,慢悠悠的跟在霜雪、樱雪以及宇文老夫人之后,逛着一家又一家的商场。到现在为止,她对于“结婚”这个概念还是非常的笼统,只知道是一种可以让人非常开心的东西。见到霜雪姑姑从刚才开始就那样的开心,心里自然也是欢喜莫名—— “如果爸爸结婚了,一定也会那么开心的吧?太好了,这样的话,爸爸就能更开心的和我在一起了呢~~~” 一位美貌贵妇,一名靓装待嫁美人!这样的一对姐妹花本身就足够夺人眼球了。再加上那位乌发如瀑,眉角不笑而艳,朱唇不点而红,侧坐一通体洁白,如同天山凌雪的独角神兽,好似天上降下的仙子一般的少女小雨!这样浩浩荡荡的走在街上,又哪能不让人侧目,哪能不让人目眩呢? 不得不说,已经十二岁的小雨的确已经慢慢散发出一股独有的“可怕”魅力!尤其是当霜雪帮这个小丫头略微化了一些妆之后,这种魅力更是散发的连一些稍大一点的女孩子都望之披靡!在那副天使般的脸孔中,一颦、一笑、一愁、一忧,处处都潜藏着可以蛊惑人心的“诱惑”!这小妮子的身材只不过才刚刚发育,虽然胸部已经有些突起,但还好不算明显。不然,这种诱惑将不仅仅是“蛊惑人心”而已,将会是“致命”的! “姑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都朝我们看啊?”小雨控制着角儿轻快的绕到霜雪跟前,笑着说道。 “别在意别在意!我的好侄女儿,从今以后,你要学会开始习惯这种目光喽~~~”即使是即将嫁人,霜雪的这种无责任态度依旧未改。这位快要成为“太太”的小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竟然还帮自己的侄女儿理了理稍有些散乱的头发,好像显摆一样推到所有人的眼前?! 樱雪笑了一声,止住妹妹这样不怕羞似的显摆,叹了一声,道:“不知道松仔的相亲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妈,如果到时候松仔真的没有找到一个女朋友,那我们该怎么办?真的要我们帮他挑一个,然后押到公证处登记?” 宇文老夫人可没这个心思去想那么久远的事情。现在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所以她一点都不着急。想想,凭自己家的声势,再凭儿子如此“显赫”的工作!要娶个媳妇岂不是容易之极?再说了,那个三儿子害怕他大哥!到时候只要自己和老伴儿,再加上大儿子宇文海三个人一起施压,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见母亲不回话,只是一个劲的走进一家珠宝店挑选当日该佩戴的珠宝,樱雪也就不再说什么,陪着母亲进去选购。相反,霜雪却没那么幸运一起跟进去。因为,小雨拦住了她。 “姑姑,你告诉我嘛~~~结婚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姑姑看起来会那么开心?” 小雨的提问充满了纯真,好似一块璞玉般未经世间的雕琢。乍一看,这个问题似乎只会带来无限的欢乐与甜蜜,对不对? 但是,不管是宇文松还是小雨,或者霜雪都没有料想到,接下来的对话,将会在这块璞玉之上,刻下极为深刻的一笔…… “结婚啊~~~?嗯……”霜雪带着甜蜜的微笑,眼光已经放到了未幸福的欢乐之中,一些绝对不应该说出来的话, 知不觉间说了出来…… “笼统的说嘛~~~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互相喜欢,然后就住在一起,共享幸福吧~~~!” “住在……一起???”那双刚才还充满疑问的星辰,在这一句话后稍稍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么爸爸结婚以后,也会和一个阿姨……住在一起吗?” “对啊~~~!不过,到时候她就不是阿姨,而是小雨的妈妈了呢~~~!呵呵呵,我的乖侄女儿,姑姑告诉你哦~~~!一旦结婚了,那么那两人从今以后就只能看着对方,心里就只能想着对方!就只能爱着对方一个人!不能再爱别人!处处都要把对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其他的一切都统统抛开!哦~~~对了对了!结婚以后还要去度蜜月呢~~~!就夫妻两个人的蜜月!两个人一起去玩,一起去异国他乡旅游,不带其他任何人,就是只属于夫妻两个人之间的蜜月!这真是……太棒了呢~~~!希望大叔的蜜月旅行安排好了……嘻嘻……小雨,这样你懂了吗?” 婚礼的喜悦充斥着霜雪的心灵,也堵塞了她的思考。这位待嫁少女满心欢喜的走进珠宝店,和自己的母亲、姐姐分享着内心的激动。所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也没有想去注意一下……小雨的头,已经深深的低了下来…… “爸爸如果结婚了……那就……不会再想着我了吗……?” 角儿回过头,舔着女主人的手臂,眼中透出的红色光芒充满了担忧。即使它不会说话,这匹小独角兽似乎也能感受到小雨的心情。忽然间,一滴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流落,滴在那只白玉雕琢的手背之上。角儿望了女主人一眼,轻轻舔去那颗水珠……一丝苦涩……渐渐在它的舌上化开…… “结婚之后,丈夫就只会爱着自己的妻子。即使他仍然爱着自己的女儿,那么这份爱,也必定要打上一个折扣……” —————————————————————————— 窗外,一缕残月悬于边际,犹如孤寂的旅人默默行走于那块苍莽天宇…… 深蓝色的帷幕之上没有星星,失去那些璀璨的点缀,竟使苍天变得那么的了无生气,那么的空洞无物…… 透过舷窗,点滴的月光终于刺破那层纱窗,照射进屋。虽然不够明亮,但也算给了这间小屋一点光亮的感觉。在这静寂一片的夜色之下,一切……都应该陷入沉睡才是…… 稍显急促的呼吸从一位少女的口中呼出,可怕的噩梦让她在这午夜时分从睡梦中惊醒。她张开眼,悄悄望了一眼房间一脚,另一张床上的父亲。她……做了一个怎样的噩梦呢?在看到父亲就那样安详的睡在自己身旁之时,这位原本应是无忧年纪的少女,竟然轻轻松了一口气……? “爸爸还在……没有结婚……也没有扔下我去度蜜月……” 女孩拍了拍胸口,继续躺回床上,拉了拉被子。可是,当她想再次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睡意…… “爸爸……就要结婚了呢……而且,爸爸结婚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快乐,很幸福的……对不对?” 轻柔、略带一丝悲伤的话语带着疑问飞出窗外,慢慢飘向天空中那层朦胧的月色…… “……对不对?” 这个问题有人能回答吗?是那残月,还是那化为一片深沉的天空?少女的心在犹豫,甚至在颤抖。她……爱着自己的父亲,同时也爱着这个家。十二年了……十二年与父亲朝夕相伴的时日绝对不算短,就算年幼时曾有过一些疑问。但如今,她早已习惯了这个“家”…… 每天,都会有父亲佯怒的叫自己起床,然后吃着父亲亲手做的早餐,再在父亲的微笑中骑着角儿去上学……到了晚上,陪伴着自己的又将是父亲那和蔼温柔的微笑,以及一个又一个有趣的故事……少女曾经以为,这种时光将会永远持续下去,永远都不曾改变!可是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结婚——将会改变她现在所拥有的东西……所拥有的一切! 爸爸将会和谁结婚?结婚之后,自己就会多出一个妈妈来吗?以后,爸爸每天看着的,是不是都是那个“妈妈”?爸爸说过心中最重要的宝物,会不会就变成了那个“妈妈”?听姑姑说,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能结婚吧……那么爸爸,也一定很喜欢那个“妈妈”喽?以后,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自己这个女儿吗? 还有……爸爸还会有多少时间来对自己发怒?有多少时间来对自己笑?…… 时间……一定比以前少了许多吧…… 轻轻的虫鸣飘进小屋……虽然已过夏日,但这声虫鸣依旧是如此的清晰。少女闭上眼,静心宁听着那孤虫的独鸣……一丝泪光,慢慢沿着她的眼角渗出,在月光的反衬之下,散发出的光芒虚幻、而飘渺…… 书本七十九页 拖累……是吗? 书本七十九页拖累……是吗?是一日清晨,不过今日的清晨对于那对父女来说,却全不同的意义。 迫于母亲的压力,宇文松不得不早早起来整理仪容,进行一番梳洗。不得不说,这男人一到三十,那对于外表可真的是越来越不注重。再加上宇文松的工作时常是在家里完成的,这更给了他一个不去刮胡子的理由!现在可好,为了相亲,为了给那些见都没见过,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性留下一个最好的映像(宇文老夫人说),这位三儿子不得不拿起剃须刀之类的东西在自己脸上大动干戈。 要是按照母亲的说法,自己那根乱糟糟的马尾也必须得去剪掉,以显得自己这个律师十分的“正经”。宇文松对之呜呼哀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服母亲留下自己这一根可怜的马尾。但为了仪容,只好委屈一下这根陪了他十几年的马尾,用那些定型胶啦啫水之类的东西直往上倒…… 宇文老夫人对于儿子的相亲活动较之当事人更为热忱,这不?宇文松才刚刚绑好马尾,坐到桌旁想要吃饭,那呼唤儿子快快行动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松儿!你好了没有?别让人家姑娘久等啊!今天的这个女孩我看着到挺上眼的,你可别乱来啊!”明显带着喜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母亲催促的敲门声。 宇文松不耐烦的应了一下,坐回桌旁,垂头丧气的啃着馒头。也许是这几周精力用的太多的缘故吧,他没有注意到小雨那不同往日的异常…… “爸爸……如果你结婚了,是不是会比较幸福呢?” 宇文松微微一愣,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女儿。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眶显得红红的,丝毫没有往日小雨的朝气。 “丫头,你是怎么了?”宇文松伸出手,想去摸女儿的额头。却不料,被小雨一手挡开。 “爸爸,你告诉我好不好……?结婚之后,你会不会变的更加幸福?会不会更快乐?” 宇文松停下早餐,双眼已经褪去朝早的浑浊,变得清澈而锐利—— “小雨,你怎么会想到要问这个问题的?你……” “求求你告诉我!爸爸——!!!” 一种以往绝对不会从小雨嘴中发出的嘶喊闯进了宇文松的心灵!看着小雨的眼神……那双微带泪光的眼神!那位父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嗯……结婚之后……应该会比较幸福吧……因为这到底是互相承诺过的誓言。走到这一步……我想……不管是谁都会高兴的……” 宇文松仔细挑选着话语,生怕自己会说出什么话而刺伤女儿心中的那一块痛楚。他凝视着女儿,希望从她的眼神中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好确定自己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只是,小雨一直低着头……在听到父亲说出的那番话之后,这个女孩的双眼始终未曾和父亲对上……在仿佛过了几个小时般漫长的时间之后,她……终于说话了…… “爸爸……你会结婚的……对吗?小雨……也会有一个新妈妈……对吗……?” 宇文松一时哑然,实在猜不透女儿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正当他要开口询问之时,母亲的声音又在门口响起:“松儿!你吃个早饭要吃那么久吗?快点!你可不能让人家久等!” “知道了妈!我很快就来!”敷衍好母亲之后,宇文松无奈的摇摇头。他三口两口扒完早饭之后,拿起西装往门口走去。可当他打开门,正要面对母亲的呵斥之时,却没想到……小雨,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 “怎么了?我的臭丫头?”宇文松回过头来,望着拉着自己的小雨,轻声问道。 小雨一直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父亲根本看不清女儿的脸色。那位少女一直拉着父亲,一句话也不说。她紧紧咬着下嘴唇,在父亲第三次询问之后,终于鼓足了勇气,轻轻问了一句—— “爸爸……爸爸好久没陪我出去玩了……今天我有一部想看的电影,爸爸可以陪我去看吗?” 宇文松一愣,刚要回话,却不料旁边的宇文老夫人抢先一步抓住小雨的手——把她那只拉着父亲袖子的手臂拉开…… “我的乖孙女儿哦~~~!今天奶奶陪你去看电影怎么样?爸爸有事,不能陪你去呢。”宇文老夫人一边揉 的额头,一边对旁边有些想说,却又不敢说的儿子大你怎么还不走?让人家姑娘家等那么长时间可是不礼貌的!” 宇文松望着母亲手中的小雨,默默回想着女儿刚才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忽然,他心念一动,说道:“妈,你帮我把对方拒绝掉吧。我的确是好长时间没陪……” “你这小子说什么傻话呢?!拒绝?你让人家在那里等了你那么长时间,然后要妈打个电话过去拒绝?你叫妈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宇文松看着母亲,眼角又瞥了一眼小雨,见她脸上刚刚浮现的一丝喜色又再次冲淡!心中一横,大声道:“妈,既然您怕丢脸,那干脆我自己去说吧!对方的电话多少?我来拒绝。”说着,宇文松拿出了手机,静候母亲报出对方的号码。 宇文老夫人冷笑一声,道:“松儿,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已经和你说过,这两个月里你必须结交到一个女朋友!然后妈妈就等着给你们办喜酒!今天的那个闺女妈看的很上眼,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准再顶嘴!” 面对母亲的强硬态度,宇文松真的有些无能为力。俗话说得好,抗天抗地不能抗父母!宇文松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硬着和母亲对着干!再说了,母亲逼自己相亲也完全是为了自己好,这样还有什么理由去抗衡吗? 见父亲与奶奶之间的气氛僵持不下,小雨心中一酸。眼见和爸爸一起出去玩的可能性已经没了,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那么……奶奶,爸爸……我和爸爸一起……一起去相亲……可以吗?”小雨的声音有着些许颤抖,能够把这些话说出来,也许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吧…… 一听女儿这么说,最高兴的莫过于宇文松!他连忙边笑边点头,为小雨能够想出这么一个点子而兴奋!可是,他的兴奋时间还没持续三秒钟,一个冰冷的声音如一块寒铁一般,投入了他激动的心绪之中—— “不行!” 宇文老夫人的表情变得比刚才更严肃,原本那一丝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已消失不见!刚才那位和蔼可亲的母亲……在一瞬间,竟然变得如此可怕! “妈!为什么不行?小雨是我女儿,对方如果要和我结婚的话也必须接受小雨啊!见见面有什么不对?!”一直被母亲压在心底的愤怒瞬间爆发!宇文松的反抗之声犹如巨雷贯耳!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宇文老夫人丝毫不为儿子的愤怒所动,继续推开宇文松过来拉小雨的手,道,“松儿,妈知道你为什么到了三十岁都不结婚。不全都是为了你女儿吗?妈也知道,全都是因为小雨拖累着你,所以你到了现在还不肯动结婚这个念头!你看看你,我的儿子长的不差啊!要说身份,你现在是一位律师,身份拿的出手!家世这一点就不用说了,有你大哥给你撑着!要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到了外面几乎是抢破头!以前那些和你相亲过的女孩子现在个个都想和你继续保持联系!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三儿子这一生却有一个最大、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你不是单身,你有一个女儿——!!!” 一旁的小雨原本低着头,可当宇文老夫人说出这些话之时,她犹如被雷劈中一般猛地抬头,惊讶万分的看着奶奶和父亲!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夹杂着惊讶、后悔、恐惧、担心相混杂的神色! 也许是宇文老夫人说的激动了,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手中还牵着小雨的手,继续朗声道:“松儿,不是妈不喜欢小雨。可小雨是你走进婚礼殿堂的拖累,这你自己应该也清楚!如果你只是离过婚的话,那问题倒也不严重。那些女孩子们可以忍忍就过去。可是你却有一个孩子!这叫那些女孩子们怎么能够承受,这种一结婚就成为别人孩子妈妈的事实?” 宇文老夫人说的气都有点喘了,脸色也涨得通红。她这种高分贝的声音自然而然的把房间里的樱、霜姐妹吵了起来。二姝走至门外,见他们母子吵架本想上前劝上一句。可一看母亲的面色显然是动了真火,到嘴边的劝话也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书本八十页 爱的矛盾 书本八十页爱的矛盾于母亲所说的一切……宇文松都承认!知道自己带着诸多的不便,也知道自己即使结婚了,也没可能全心全意去爱自己的妻子!他也知道,小雨在某些方面来说,的确算是自己寻找幸福的“拖累”!不是吗?早在十二年前,如果自己没有把小雨抱回来的话,现在的自己可能会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凭着自己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在律师界崭露头角而不会混到这个“调解律师”的份上!如果没有小雨的话,过去十二年里自己不会过的那么累,那么辛苦,几乎每个月都在斤斤计较这个月还有多少的伙食费!如果没有小雨的话,他完全可以向水灵求婚,借着水氏集团的名号让自己得到这个城市的半壁江山!如果没有这个无时无刻都牵动着自己心灵、时常给自己惹祸、并不算太听话、对自己的发火经常无动于衷的女儿的话……自己如今的生活……极有可能好很多!……不是吗? 那么,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份“负担”呢?那些“幸福”的生活只要自己稍稍转一下弯,几乎都可以得到!十二年前的宇文松曾经问过自己,十二年后的宇文松也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 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是自己的幸福?美丽的妻子?丰厚的工作?站在顶峰俯视群雄的骄傲?还是……自己的女儿……小雨??? 宇文松双目中的火焰正在燃烧,他绝不可能忘记自己当年的初衷!母亲可以说自己这个儿子很没用,没有大哥有钱有势。但绝不可以说小雨是自己的拖累! 绝——对——不——能——!!! “爸爸……你就去相亲吧……我……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 正当宇文松要撇开所有的一切,坚决不再服从母亲的命令之时。出乎意料的,旁边一直没说话,好像洋娃娃一般乖巧的小雨,竟然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爸爸……你不用顾虑我这个‘拖累’啦~~~爸爸也应该去享受幸福……”小雨的脸上带着笑,但她的眼眸中,却带着泪…… “我很对不起爸爸……如果不是奶奶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爸爸为了我放弃了那么多东西……所以,爸爸应该按照奶奶的吩咐,去相亲……然后……结婚!奶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泛着水光的双眸没有接受父亲的凝视,而是投向了奶奶的怀中……宇文老夫人这才发现自己的乖孙女儿一直都在一旁!可是,她没有后悔。因为小雨看起来年纪虽小,但已经很懂事,知道要为爸爸的幸福着想了,不是吗? 宇文松满腔的热血在女儿的几句轻描淡写之下烟消云散……他张着嘴,愣在当场。如果不是霜雪轻轻推了他一把的话,他可能真的就要这么僵下去了。 看来,一切的问题都已经迎刃而解。小雨不再缠着儿子要一起去,儿子也不再对相亲那么反感。为此,宇文老夫人呵呵一笑,理了理儿子西装的褶皱,充满关怀的说:“好了,我的好儿子。快去吧,别让姑娘家等太久。妈妈等着你胜利的好消息!” 被母亲轻轻一推,宇文松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他转过身,临走时又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小雨,轻轻说了一声:“丫头,爸爸……走了?” “嗯!爸爸,祝你快点找到小雨的新妈妈,然后结婚哦~~~!”一个笑容,苦涩的飞上她的秀脸。随后,这位少女也不等父亲的回答,一个转身,钻进了房间…… 对于女儿的“劝说”,宇文松还能说什么呢?他再次望了一眼自己的小屋,再看看母亲那严厉而又期盼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走下了楼梯…… 宇文老夫人开怀的笑了,她对于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儿子已经遵照自己的嘱咐去了相亲会场,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对自己的乖孙女儿赔罪啦~~~! “小雨?我的宝贝儿?奶奶陪你去看电影,出来好不好?” ……奇怪了,怎么敲门敲了半天里面都没有什么回应?宇文老夫人又敲了几下。这时一旁屋子里的霜雪走了出来,奇怪的问道:“妈,你在干嘛呀?” “哎哟,我要叫我的心头肉啊~~~!刚才我好想说了一些过分的话,现在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好好玩玩……” “哦~~~!这样啊~~~~!”霜雪满不在乎的把头发一甩,轻松的道,“小雨刚才出去了,就和那匹小独角兽一起。怎么?妈你没看见?” 宇文老夫人一愣,敲门的手指仍旧扣在门上,半天都没有放下来…… ——————————————————- 天空的太阳显得是那么的耀眼……不管何时,不管何地,不管人的心情如何,它依旧散发着冰冷的日光,硬生生的刺进少女的心里…… 角儿驮着女主人, 街上散了近一个小时的步。它不知道该去哪里,不i能安慰自己所追随的这位少女。如今的它,也只能默默的迈着步子,跟着那永不间断的车流缓缓行走着…… 天使的脸上带着哀伤,两行泪痕还未干涸,又被不小心溢出的泉水冲出一道道沟渠……渐渐地,她不再维持笔直的侧坐之姿,轻轻搂住了角儿的脖子。一些抽泣,慢慢的……慢慢的……传出…… “原来……我是爸爸的拖累……爸爸之所以到现在都那么辛苦……原来……原来都是我的缘故啊……” 角儿继续走着,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踏……踏……”的声音。规则,却显得有些忧伤…… “呵……角儿。你说……爸爸结婚以后,一定会感到很高兴吧?我也会有一个新妈妈,这个结果……是不是对爸爸,对我,都好?”小雨笑了,淡淡的微笑如一朵出水清莲一般缓缓绽放,带着一丝脱俗的幽雅,不带丝毫的尘埃…… 角儿转过头,正好看见女主人的侧脸。在她那超凡脱俗的微笑之下,却带着一丝哀伤……这匹小独角兽轻轻的“”了几声,抬头望向远方…… 有谁能告诉她吗?有人能告诉这个女孩,自己最希望的到底是什么?以及爸爸结婚以后,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有人……可以告诉她吗? 随着角儿缓缓的行走,小雨眼中的泪,也差不多流尽了。她轻轻抹干眼角的泪水,笑着拍了自己一下,说:“傻瓜……我真是个大傻瓜……爸爸还没有结婚呢~~~!而且,爸爸也没有说我是爸爸的拖累啊?……对!角儿,我们回去!爸爸看到我这样哭,一定会很伤心的~~~!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爸爸又会和我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了~~~!嘻嘻……仔细想想,我哭得还真是没有理由呢~~~!” 想通之后,小雨催促了一下角儿就要往回走。可是很奇怪,这匹原先非常听话的小独角兽,这一次竟然连动都没有动一步?它转过头,“”了两声。随后,那双红宝石望向了远处的一家茶室!透过玻璃,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是一位大约二十六七岁左右的妇女。而另一个,则是—— “爸爸?!” —————————————————————— 由于早晨的事情对宇文松来说实在是太过糟糕,小雨的那一丝苦笑无时无刻的都在他脑中徘徊。虽然那丫头叫自己不要担心,但这可能吗?要宇文松不担心小雨,就好像叫火星撞上地球一般不可能! “宇文律师,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 坐在宇文松对面的这位女士叫龙桃,听说她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现在正在某公司担当白领,简单的说就是ol。不过宇文松没去注意听她到底是什么工作,因为他没那个心情。样子长的中规中矩,不算好也不算坏,脾气现在感觉起来也挺温顺。 “呃……啊?我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吗?啊,对不起对不起,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律师嘛!哈哈,所以刚才正在思考一件案子,一时想出了神。那个……你刚才在说什么?”宇文松挠挠后脑勺,用一个谎话搪塞过去。 龙桃女士呵呵一笑,说道:“宇文律师还真是幽默。我刚才正在诉说我心目中的理想家庭呢~~~!难道让你感觉太无趣了?” “无趣?怎么可能?我这个人最喜欢无趣的东西……哦不,关于家庭方面的东西了!”宇文松还真希望这位龙女士就这样一直说下去,然后把上午的时间耗完。让她一个人说,总比自己和她搭腔要容易得多。 龙桃女士扫了一眼眼前这个“大”律师,“大富豪”的公子,心中一笑,继续道:“其实,我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女性啊。我需要的东西不多,很平淡。只要一个小房子,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以及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爱情结晶!这样的要求……相信宇文律师一定可以满足的吧?” 宇文松能不能满足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点,这条“金龟婿”又不知道对着玻璃窗外看什么而失神了!……好吧,看在你的家庭地位那么好的份上,我龙小姐再忍一次!不过……他到底在看什么呢?怎么表情会变得如此惊讶? 想到这里,龙桃顺着宇文松的目光向外望去,却赫然发现,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正站在玻璃窗外?! 那个小女孩看看自己,再看看旁边的宇文松,脸上的神情显得是那么的落寞!对此,龙桃女士感到有些奇怪,可还没等到她开口询问,身前的宇文松已经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大步流星的冲到了茶室之外! 书本八十一页 拖油瓶 书本八十一页拖油瓶小雨?你怎么来的?” 对于女儿的到来,宇文松反而是喜悦多过惊讶!他乐呵呵的去拉小雨的手,却不料那个小丫头反而躲了一下? “丫头,你怎么啦?干嘛躲着爸爸?”说完,宇文松又笑着去拉小雨的胳膊。这次他有了准备,小雨再躲,也还是被自己抓了个正着! 小雨试着挣脱了两次,没有成功,急得差点又哭出来!急忙道:“爸爸!你快放开我,进去相亲好了~~~!不要在意我的啦!我现在就和角儿回去,不会打搅爸爸的!” 看着女儿如此挣扎的态度,宇文松低头思考了片刻。最后,他下定决心,一把拉着小雨走进茶室!面对小雨仍旧不停的挣扎,他拿出父亲的威严,厉声喝了一句:“小雨!给我听好!今天,你就陪着爸爸,爸爸希望你能和我共同进退!” 不由分说的,小雨被拉到了那位龙桃女士的跟前。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龙桃显得有些不可思议!连忙问道:“宇文律师……这个女孩……是你的妹妹吗?” “不,她是我的女儿……” 一语激起千层浪!那位看起来十分温和的龙桃,在听到宇文松的话之后好像屁股下安了炸药一般被炸起!她连续不断的在小雨和宇文松脸上来来回回扫视了n遍,大声问道:“你……你有女儿?怎么征婚启事上完全没说?” “对不起,那是因为……” “我完全没想到,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自己明明有一个那么大的拖油瓶,竟然隐瞒的那么好?我就想呢,为什么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会到了三十岁还没有结婚?原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刚才还温文尔雅的龙桃女士,在听到自己的相亲对象竟然有一个这样大的女儿之后立刻变脸!那种速度,就连川剧大师恐怕也会甘拜下风! “难怪你那么久都没结婚,敢情是有一个拖油瓶啊?原本我还以为能够钓上个金龟婿,没想到竟然是跑来当后妈来着!” 宇文松可以忍耐别人侮辱自己,可以忍耐别人贬损自己。但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敢侮辱自己的女儿!在听到这位女士(现在先尊重一点,还没到开骂的时候)左一句拖油瓶,右一句拖油瓶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能忍吗? “龙女士,请你话里面放尊重一点。小雨是我的女儿,如果你是抱着已结婚为前提与我相亲的话,你就必须先接受小雨。如果不是,你也不可以这样侮辱我女儿!” 龙桃一听,立刻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是铁定不可能成功的。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拾东西走人! “哼!放尊重?可以啊~~~!不过宇文律师,凭你有一个拖……女儿的处境还想有哪个女孩子心甘情愿的嫁给你吗?做梦!看你那么宝贝自己的女儿,那我问你,如果你结婚了,会和对方有孩子吗?” 宇文松微微一怔,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哈!我就知道!宇文大律师,不是我故意打击你。没有哪个女人肯结了婚后不想和自己喜欢的男人有孩子!如果你想结婚,那就必须放下对你这个女儿的感情,和自己的妻子孩子共组一个幸福美满的欢乐家庭!然后再分出一部分感情给你这个女儿才正确!想要让别的女人帮你带孩子而不自己生?做梦!现实中哪来这么好的事情?!” 对于这个女人的咆哮宇文松已经听够了!他猛地一拍桌子,两道如电一般的眼神死死插进她的心脏!这个女人受不住那对豹眼的瞪视,哼唧了两声,头也不回的去寻找不带“拖油瓶”的爱情去了。 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就凭这幅德行,竟然还让自己的母亲说她贤良淑德?!宇文松气呼呼的赶走那女人,正要转过身和小雨说话。却不料,小雨竟然趁自己一个不注意,挣脱自己的手又溜了出去?! “小雨?喂!你这丫头要去哪?”宇文松跟着角儿和小雨冲出茶室,眼见那个丫头又是一幅悲伤的样子,又岂能不急? 在角儿的帮助下,小雨的速度绝不比宇文松要慢!等到宇文松冲出茶室之时,她已经窜到了马路的另一面。此时,信号灯刚刚转绿,川流不息的车辆硬生生阻断了宇文松的去路。 “小雨!等一下!别在乎那个女人的说话!你绝对不是爸爸的拖油瓶!”望着眼前的车流,宇文松急得手心里直冒汗。生怕刚才的那女人的言语对女儿造成了什么伤害! 那位少女乍一闻父亲的呼喊,稍稍犹豫了一下。可最后,她还是催促着角儿快走,回赠一句道:“爸爸!我……我知道!你放心,晚上……我们再一起吃饭……我不想……成为爸爸的拖油瓶……我是爸爸的乖女儿……我不会的……” 放心?这个样子叫宇文松怎么放心?眼见小雨又要转头离开,他连忙做出最后的阻止:“角儿!你给 !不准动!” 小小的角儿稍微犹豫了一下,看看宇文松,再看看背上的小主人……最后,它还是决定服从小雨的决定,带着她隐入人群之中…… 来往穿梭的车辆带给宇文松的绝对不止是时间上的漫长,似乎更隐隐潜藏着一种无法弥补的裂痕!他的心在颤抖,就好像有两只手拼命挤压着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起来!好不容易的等到信号灯再次变换,即将冲过去寻找女儿之时,却不料,他的手又被另一人拉住了。 “松儿,你要去哪里?上午的相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快就结束了?” 拉着宇文松的不是别人,正是宇文老夫人!原来,她没有见到小雨,就想过来看儿子相亲相的怎么样。却不料正好看到龙桃怒气冲冲从茶室里走出来的镜头!在拐角处说了几句,又被对方斥骂了一声“骗子”之后,这位母亲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数之不尽的不甘与羞辱! 宇文松哪里有时间去理会母亲的问题?他连忙挣脱了一下,说了一句“我去找小雨”后就想跨过马路。可是,宇文老夫人显然没想让他就这么轻松的离开…… “松儿,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妈妈好不容易帮你介绍了那么多个朋友,你竟然一直都在糊弄我?这一个月里面你到底在干什么?!” “妈!对不起,小雨的情况有些不对,我要去看看!能不能请您先放一下手?等回头我再和您聊……”说着,宇文松又要举步。 “不用了!小雨这孩子现在很好。刚才樱雪、霜雪看到那孩子一脸不高兴的在街上走,所以已经接到了她,给我打了电话。现在,妈妈要和你好好谈谈!”宇文老夫人拿出手机晃了晃,不由分说的,就把儿子拖进茶室。 对于这些,宇文松还能说什么呢?他知道母亲虽然在自己结婚这一事上,对小雨稍有芥蒂。但他也知道,母亲并不会讨厌小雨,更不会对自己撒谎。既然现在小雨有樱雪姐陪着(霜雪不算),那他也稍稍放下了心。 “松儿,为什么你就不肯好好的相亲呢?”刚一坐在位子上,宇文老夫人即刻开门见山的询问。 宇文松对小雨的情况稍稍放下了心,可这也只是“稍稍”而已。说实话,刚才那个什么龙桃的那些话,已经彻底的把他给惹火了!现在见母亲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也是一肚子的气瞬时找到了宣泄口,一下子喷了出来—— “妈!就那种女人你也想让我和她相亲?你是没看到,她刚才一知道我有女儿之后,竟然变脸变得比孙悟空还快!!!不行,从今天起我不相亲了!就算要相亲,我也必须要带着小雨!我的妻子在接受我之前,必须是一个能够先接受我女儿的女人!” “松儿,你敢!”这位老夫人看来也被儿子这样的顶撞给惹火了,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叫哪个女孩子家肯和一个有孩子的男人结婚?再说了,妈妈难道不知道照顾小雨吗?凡事都有的顺序,原本我是打算等到你和对方的关系好了之后,再慢慢的告诉女方小雨的事情。你倒好,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生怕别人不嫌弃你对不对?!” 这对母子的争吵越来越见升级之势,他们的音量很明显已经把旁边的茶客给吓住了。弄得他们纷纷转头直视,有些人还对宇文松指指点点。 “你看你看,原来那个男人有了孩子,却不想让女方知道来骗婚呢~~~!” “真是的,既然有了孩子,那还要娶什么‘女孩儿家’?干脆退而求其次,也娶个离过婚的女人不就得了?”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谁不想自己娶的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嘘……不说了,继续听……” 旁人的闲言闲语虽然轻,但是宇文母子很明显能够感觉的出来。他们纷纷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各自叫了一杯茶,冷静了一下。良久之后,宇文老夫人才吐出一口气,柔声道:“松儿,不是妈想不开。可是……你还想这样下去多久?现在你们兄弟姐妹四个只剩下你一个了。妈都那么大岁数了,难道你还想让妈一直把你的终身大事挂在心上吗?” 宇文松望着手中的茶杯,苦叹一声,道:“妈……儿子知道您很替我着想……可是,我现在的情况真的不适合结婚!因为……现在的我根本不能保证给女方幸福!而且……那个龙桃有些话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我不可能和对方有孩子……这样,结婚之后我只能是一味的伤害对方。这样的结果,您老希望吗?” “孩子……孩子!你的脑子里成天就只想着小雨怎样怎样,有没有想过自己呢?你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想想?除了小雨以外,你再生一个难道不好吗?如果你觉得忙不过来的话,小雨可以让我们两个老的来照顾,你平时没事时就可以和自己的妻子、孩子一起来看看她!为什么你就不肯把 稍放下?只是一点点,把她在你心中的位置稍稍降到和你孩子之下就行了,这个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不!妈,你不用说了!你错了!我永远也不可能让任何人动摇小雨的位置。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永远都是我最宝贵的女儿!妈,反过来我倒是要劝劝你!既然你想我有个孩子的话,小雨不就是吗?为什么非要我自己生?难道你不喜欢她?” “松儿,妈很喜欢小雨,甚至对她比自己的外孙智谋还要喜欢!虽然她和我们宇文家没有关系,但妈妈早就把她当成了我的亲孙女。但是,小雨到底不是你亲生的!她的身体里面没有流着我们宇文家的血!妈可以像亲孙女一样疼爱她,但她永远也不可能是妈真正的‘亲’孙女!” “妈!你在胡说什么……” “别打断妈的话,让妈说完!……松儿,妈只想让你知道,我不讨厌小雨……不仅不讨厌,那个小丫头是我在孙儿辈中最喜欢的一个。就连你大哥刚刚诞下的亲孙子,我都没有像小雨一样喜欢。我知道,那孩子没有真正的家人,她的身世本身就很可怜……单凭这一点,我和你爹就更疼惜她……可是,小雨和你的婚姻根本就是两码事!妈想看着你……想看到你真的在这个世上留下一点血脉,妈想见见真正的‘亲’孙儿!想看着你和妻子和和睦睦,拉着你们两人的孩子一起吃饭的样子……难道妈这样也有错?” 母亲错了吗?——宇文松不断回想着宇文老夫人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是的,母亲没有错。有哪一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儿子一天到晚都在养育“别人”的孩子?为“别人”的孩子付出一切,甚至于自己的幸福?有哪一位母亲不想抱抱自己的“亲”孙子,而不是成天面对的都是一个“外人”?宇文松知道母亲没有错……不,世界上任何一个母亲应该都是如此!她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能够娶妻生子,和和睦睦的过上家庭的欢乐!这样的想法,难道会有错吗? 是的,母亲,没有错…… 那么……是自己错了吗……? 宇文松猛烈的摇摇头,毅然否决的这个问题!既然母亲没错,那他更相信自己也绝对没错!血缘关系并不能代表一切!小雨是自己女儿的这件事,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但是,每当他看到母亲那一副快要哭泣的表情之时,心中刚刚涌上的一声大喝,却犹犹豫豫的降了下来…… “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宇文松叹口气,道,“但是……算我求您,我真的……我真的无法撇下小雨,和别的女人组成一个家庭,生下一个孩子。即使真的那样,小雨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会超过我的‘妻子’和我的‘亲骨肉’……我不想伤害对方,更不想伤害自己的‘亲骨肉’……小雨是被抛弃的孩子,我不想也做一次‘抛弃’!……所以,妈,我求您,不要再逼我……好吗?” 望着母亲,宇文松几乎是用一种低声下气的语气恳求着。宇文老夫人的眼神刚开始还是如此的坚定!但渐渐地,她双目中的钢铁慢慢柔化,变成一丝苦叹…… (我的孩子……为什么……你偏要选择一条最艰难的道路呢……?) “咳……松儿,你……你还真的是……!”宇文老夫人想说什么,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筹措半响,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妈?这么说……您同意我不再相亲了?”宇文松一见母亲口气放软,脸上立刻浮现出数不尽的喜悦之色! “妈不同意。”就在宇文松正在欢呼雀跃之时,宇文老夫人的话立刻把他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等看到儿子那一脸从幸福的顶端跌入绝望深渊的表情之时,宇文老夫人才缓缓说道:“你这孩子,说不相亲就能不相亲了吗?妈为了你,可是把你的相亲名单都安排到了两个星期后!难道你要妈一个一个的去拒绝?” 刚才还一口雄辩措辞的宇文松瞬间呆在那里,哑口无言。宇文老夫人继续道—— “再说了,今天下午还有一个。嗯……虽然那个女孩是妈随便挑的……因为妈还以为你一定能够相中早上的那个,所以下午那个妈就拿一个最看不顺眼的放上去了……不管怎么说,就算对方是夜叉,妈也不能直截了当的去拒绝吧?” “呃……妈,那您的意思是……?”宇文松吞了口唾沫,心里已经隐隐察觉了母亲接下来的决定…… 宇文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相亲照旧。至少,你必须把妈介绍的几个都相完,才能结束!妈还就不信了,你就真的会一个都看不上眼?说不定其中就有哪个女孩能令你动心呢!!!” “缘份,天注定的!” 书本八十二页 琴 书本八十二页琴坐茶楼,宇文松已经喝完了第三杯清茶,弄得现在整真的能够撑船似的!可仔细想来,他除了喝茶之外还能干什么?奉母亲之命来此相亲,在“见不到对方之前不准离开”这个束缚下,硬是把他那两条腿牢牢的绑住! 望着桌上的残茶,他摇摇头,终于下定决心放下茶杯,细心观察着周围环境。 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喂,拜托……那个女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如果有事的话就打个电话说一声,自己也好不用在这样等下去了不是?弄得现在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宇文松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思索着回去以后应该怎么劝劝小雨。可正当他沉溺在和女儿之间的美好聊天气氛中时,一个奇怪的语气十分流氓的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就是我今天下午的男人吗?” 说这个声音流氓,是因为这位女士的呼喝声既然会如此的放荡?如此的不拘小节?宇文松惊讶之余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打扮十分“时”的女性正站在自己面前! 这位女士看起来也许二十五以上,三十以下。但她带着墨镜,使得他人无法分辨她真正的年龄。一头染成橘黄色的头发用一种十分夸张的方式披在肩上!脸上画着艳妆,浓的几乎有些化不开! 现在已经十一月,可是这位女士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冻”人?!一件只能稍微遮盖住她胸部的皮衣,露骨的暴露出她的双肩和那个肚子。虽然不得不承认,这位小姐那露出的消瘦芊肩和那白如凝脂的小肚子很诱人……可也没必要如此夸张的打扮吧?下半身,简短的牛皮迷你裙下穿着一条黑色长筒袜,踏一双高筒皮鞋!这样的打扮,再加上这位女士刚才那粗俗的口吻语气……!好嘛,原来如此!难怪自己的老母亲不喜欢她。谁会想要一个“浪妹”来做自己的儿媳妇? 出于礼貌,宇文松站起身打了个招呼,安排这位女士坐下之后叫来服务员,问道:“小姐,你想喝什么?” 那位女士瞪了宇文松一眼……虽然透过墨镜,但给宇文松的感觉就是她对自己瞪了一眼…… “哎呀呀,你这个人还真没情调。怎么会选在茶室来约会?喂,可爱的小服务生,你们这里有酒吗?” (不知为什么,这位女士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沙哑……她喉咙不好?) 片上的服务生愣了一下,转过脸望着宇文松,眼中流露出一丝询问的目光。 宇文松想了想,道:“给这位小姐来一杯苿莉花茶……” “喂!等一下!谁叫你帮我点茶的?喂,你,我问你们这里有没有酒?……喂!你跑什么?喂——?喂——!切,什么服务态度?……” 等到这位小姐骂完了,宇文松也只能苦笑一声。只希望能够趁早结束这场无聊的约会,好回去和小雨好好聊聊。所以,等到茶水上来以后,他就好像哑了似的默不作声。这是他长时间相亲而得出的经验!只要不和对方说话,十个里面有九个半会在不到三十分钟内以打电话或上洗手间等种种理由而离开!眼前这位似乎是个静不下来的主,估计这个时间应该更短…… 只可惜,宇文松没料到,自己的母亲竟然给自己介绍了一个如此喜欢自来熟的女士?! “喂,你这个人还真是没有礼貌。你不是来和我约会的吗?怎么像根木头似的坐在这里毫不动弹?你哑了吗?我听说律师都是很能说的,原来哑巴也可以当律师啊~~~!” 宇文松继续不理她。 见对方不理自己,那位小姐似乎动了肝火。她一把夺下宇文松手里的茶杯,大喝一声:“喂!本姑娘都和你说了那么多话了,就算是出于礼貌你也应该回答一声吧?!我从小到大见识了那么多的男人,还从来没见过向你这样不识时务的男人!” 宇文松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柔声道:“小姐,我认为你应该先对自己的迟到做出一些解释,然后再质问我不说话的理由。不过……我看这位小姐,你应该不是来相亲的吧?虽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拨通我妈的电话,但如果你我都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的话……不如我们就此散了。这杯茶我请……” 说着,宇文松站起身,就要从口袋里掏钱。可不料那位小姐一把按住他的手,冷哼了一声,道:“谁要你付钱?我自己没钱吗?要你请?再说了,谁说我不是来相亲的?难道你一句好话都不说,就想溜?你的行为作 是‘绅士’啊~~~!” 以前的宇文松也许会很容易动怒,但是,现在他只是默默的扫视了那位小姐一眼,心中思考着什么。过了半响,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收回钱包,又重新坐了下来。 “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是真的想相亲,还只是想找个人陪你聊聊,我还是要把我的情况和你说清楚。我并不是单身,我有一个十二岁大的女儿。所以……” “停停停!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本姑娘不在乎!你有女儿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你和我生的?哈哈哈……” 对于这位小姐这近乎过火的玩笑,宇文松稍稍皱了皱眉头。虽然根据职业敏感,他知道眼前这位女士一定有什么心事一直憋在肚子里。但一来自己不是心理咨询师,二来陪人聊天解闷也不是他的本职工作,三来他也没义务和这位小姐继续纠缠。再不摆脱她,更待何时? “小姐,我看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我就不打搅……” 宇文松刚站起来,自己的手又被这位小姐拉住!出乎意料的,原本宇文松以为这位小姐的手应该会比想象中更沧桑一点,更粗糙一点。可没想到她的手竟然是如此的温软如玉?如果不是看这位小姐的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宇文松差点以为这只手是哪位本份小姐的玉手呢! “小姐,你这是……” “别小姐小姐的了,你当你是在叫鸡啊?我有名字!杨琴!” 宇文松暗暗点了点头,名字倒是好名字。可惜名字的主人行事作风太过放荡,实在对不起“琴”这个如此儒雅的字眼…… “……对了,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看完广告后我就打了电话,报纸也不知被我塞到哪里去了。我对你的名字也没什么映像。” 宇文松真的是哭笑不得!杨小姐你真的是来相亲的吗?怎么搞了半天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跑了来?不过这样一来,宇文松也终于确定了这位杨小姐并没有真心实意的想和自己相亲。大概是看自己是个律师,心里有些伤心事,就想借这个机会来和自己谈谈吧…… “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松。杨小姐……” “我告诉过你别再小姐小姐的乱叫!直接叫我杨琴!我也就直接叫你宇文松吧!” “嗯……好吧,杨琴。我真的认为也许我们可以聊聊,你是不是有些事想找一个‘律师’商量商量?”宇文松故意把“律师”两字念重,提醒了这位杨小姐自己应该已什么身份来和一位律师对话。 杨琴没有回答,她一手支着下颚,好像看着一副油画一般喜滋滋的对宇文松上下扫视!这种目光让宇文松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可杨琴反而对此有些得意!她呵呵一笑,故意弯下身子,那一条雪白的乳沟立刻透过那几乎仅够遮羞的皮衣呈现在宇文松眼前。 “宇文松,你看……我漂亮不漂亮?美不美?身材好不好?”杨琴故意拉了拉胸口的皮衣,姿势极具挑逗意味! 宇文松扫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道:“杨琴小姐,你的身材的确不错。可至于漂不漂亮嘛……也许你摘下这幅太阳眼镜,我就可以略微做出一个评价。” 见宇文松在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之前竟然只是轻轻笑笑!杨琴似乎显得有些失望。她理了理衣服,坐回座位,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声:“哼!脸有什么好看的?我经常去做整容手术,弄得两只眼睛已经变得像鬼一样!如果不带着这幅墨镜……哼哼,估计这整座茶室的人都会被吓跑!” 杨琴说完,见宇文松脸上似乎稍稍露出一丝不忍之色,连忙又道:“干嘛?听到坐在你面前的是个‘鬼女’你就开始憎恶了?你一定在想,一个有那么好身材的女人为什么会那么丑?哼!脸不过是块招牌,关了灯一上床谁还看得见?收起你那没用的怜悯之心,本姑娘用不到!” 宇文松摇摇头,道:“杨琴,我不是在意你的脸……别误会,我不是说什么心灵比容貌更重要这种客套话。女人爱美,美丽的容貌是每一位女性心中的理想,追逐容貌和心灵之类的东西完全没关系。为了理想而拼搏的你只是没有成功,我又怎么会憎恶你?……你是不是想请我帮你向那家整容医院讨个说法?如果是的话,你的委托我可以接受。立即行动吧,我们两个不需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书本八十三页 酒后失语 书本八十三页酒后失语哼!谁说要委托你了?宇文律师,你少给自己脸上贴娘的事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来瞎操心!”杨琴一口喝完手中的茶,砸吧了两声嘴,拿出一张纸币扔在桌上,大声道,“什么茶嘛!好淡!我……最恨茶了!服务员,买单!至于你嘛……” 杨琴一把拉起宇文松,走出门外,笑道:“宇文松,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酒店?我们去好好的喝上一杯!” 说完,她一把勾住了宇文松的胳膊,把自己的整个胸部都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宇文松暗暗皱了下眉。虽然这位小姐的穿着打扮已经十分露骨,可她的行为举止也未免太过了一点吧?对一个认识还不到三十分钟的男人就这样勾勾搭搭,还用极富挑逗意味的话语和动作来勾引自己? ——要说放荡,那她未免放荡的太过火了。 “杨琴小姐,请你把手放开。这样的举动对你我都不好。”宇文松试着挣脱了一下,可惜没有挣脱掉,反而被对方搂的更紧。 “呵呵,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是相亲的,相亲就要有相亲的样!怎么样?舒服吗?软不软?许多男人想让我这样,我还不屑对他们用呢!” 宇文松叹口气,没有再犹豫,轻轻推开了对方。说实话,他虽然也见过一些像杨琴这样放荡的女子,可还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过份”的!要说她是在招揽生意嘛……看着也不像。如果是招揽生意,被拒绝了那么多次之后应该会另寻目标才对。而且,虽然有墨镜阻隔,但宇文松还是能够从这位杨小姐那近乎不正常的行为中察觉出一丝端倪——她,心中一定有什么大失意事! 尽管没有同意杨琴继续搂着自己胳膊的行走,但宇文松还是答应了和对方一起去喝酒。她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好……现在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万一她独自一个人跑去喝酒,最后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宇文松可真的要好好后悔一阵子了。 ———————————————————————— 酒吧这种东西,往往要到夜深人静时才会散发出它独特的魅力。而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实在不能说有多么的热闹。甚至用冷清来解释也不为过。 宇文松选了一家靠近大路的酒吧。一进门,不同夜晚的明亮灯光,稀稀落落聊天的客人,趴在桌上打着酣睡的酒鬼和酒柜前端着玻璃杯细心擦拭的酒保,就形成了一个城市的小小缩影——有欢乐,也有忧愁…… “呵,没想到你倒挺会选地方的嘛!喝完酒之后就可以直接出去打出租?是不是想把我灌醉然后直接带回家?” 杨琴扔下一句,自顾自的走到酒吧柜台前,对着酒保大声道:“喂!来两罐啤酒!我先喝个痛快再说!” 酒保微微瞥了一眼杨琴,又看到走过来的宇文松,默默点了点头。可当他正要去拿啤酒的时候,宇文松却出声阻止了他。 “对不起,给我一罐啤酒就可以了,给这位女士一杯flip,热的。”见杨琴对自己露出一副漠然的表情,宇文松淡淡一笑,道,“这是一种鸡尾酒的种类,酒精度数不高,适合慢慢喝。而且你穿的那么少在外面走了十几分钟,喝杯热的暖暖身。” 杨琴好像看到一个怪物似的盯着宇文松,不知那双被墨镜覆盖的双眼中到底流露出了怎样的神色?不过,她似乎并不打算老老实实的接受宇文松的好意,又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原本我以为律师先生的工作都很正经,没想到竟然对酒吧那么熟悉?是不是经常和某位小姐过来喝啊?” 对于这个答案,宇文松笑笑而不答。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客户都愿意在他的家里和自己谈心。有的时候,一些酒精的刺激能够更方便的让委托人宣泄情绪!只是这些理由,并不需要对这位杨小姐说明…… —————————————— 夜色渐渐降临,酒吧内也慢慢的开始热闹起来。吵架的,干杯的,吵完架后又干杯的数不胜数!酒保的生意开始变得忙碌,也不怎么招呼他最先的那两位客人。宇文松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已经喝了不少的杨琴扶到一旁,拿了杯水给她解酒。 尽管宇文松点的鸡尾酒酒精度数低,但再怎么说也是酒。不过他到是有些意外,这位看起来非常“风尘”的小姐怎么会那么快就醉?亏她刚才还嚷着要和自己拼酒量,竟连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宇文松都能 给灌醉了。 “杨琴小姐,你还好吗?喝杯水,解解酒。” 宇文松刚扶起有些醉眼朦胧的杨琴,想要给她灌点水。可谁料她忽然间醒了,一把打落宇文松手里的茶杯,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我不要你好心!我……我什么都没了!你还那么关心我干什么?!” 一边嚷着,杨琴一把拿起旁边的水杯,也不顾里面还有些水就往外泼!那些水正好泼到旁边一人的头上,弄得对方立刻吹胡子瞪眼的要过来讨说法! 好说歹说给对方赔了不是之后,宇文松无奈的看着杨琴。很明显,她醉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宇文松微微一愣,虽然此刻正是打听她内心深处到底有什么秘密的最好时机……但……还是算了,从刚才她一直在喝闷酒的情况下就能看出,有些东西已经被她憋在肚子里很久。让她宣泄出来也好……等到她发泄完了,自己再把她送回去,就立刻回家见小雨!不过说实在的,宇文松心里也有些埋怨母亲,为什么给自己介绍了这么一个活宝?岂不是成天都要人照顾? “姓孙的,你竟然还在这里?……你……你和你老婆害的我好惨!你知不知道?!”醉过头的杨琴一手指着宇文松的鼻子,两只眼睛里已经开始泛起泪光!但是,她的神色依旧是酒后的失德状态。 “你……你竟然害的我家破人亡……!你夺走了我爸和我妈的生命!!!你还害的我唯一的一个亲人变得比厉鬼还冰冷!……这一切,我之所以会走到这一切……全都是你们害的!” 杨琴的眼中除了泪水之外,竟然还渐渐泛起一丝仇恨!这可大大出乎宇文松的预料!原本他以为杨琴是因为失恋或是不得已沦落风尘而想找个人诉苦,可完全没料到她的心里竟然会对那个姓孙的人怀有如此强烈的恨意! 带着酒气,杨琴继续对那位孙姓人进行控诉!忽然间,她话锋一转,眼中流露出的不再是愤怒与仇恨,而是一丝恐惧?!随着这丝恐惧的降临,杨琴彻底的摊在座位上,抱起全身,由于害怕而止不住的颤抖! “爸爸……妈妈……你们动一下啊?……求求你们……动一下……好不好?呜呜……火……好多的火……血……呜呜呜……妈妈……你流了好多的血……!求求你们……爸爸,妈妈!求求你们说话啊!我好怕~~~!呜呜……这些火好烫……我好难受!不要……不要——!!!” 情况已经不允许宇文松再放纵下去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杨琴不是在宣泄心中的郁结,而是在回忆痛苦的过去!如果再不阻止,恐怕她会被自己的回忆折磨疯掉! 宇文松大力摇晃着杨琴,却丝毫无法把她从自己的可怕回忆中唤醒过来。这一刻,宇文松才真正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同意和她一起来喝酒?如果当时自己不要那么好心想帮她,也就不会弄得现在这幅田地! “放开我,放开我!爸爸,是你害了妈妈!你明明不行,为什么要逞能?!如果不是你逞能的话……如果不是你逞能的话……!呜呜……爸爸……你害死了妈妈……也害死了你自己……呜呜呜……你们就那么狠心……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吗?呜呜……我好怕……每天晚上回去看到的……都是冷冰冰的房间……那个时候,我每天放学回来都梦想一开门,就能够看见你们……可是……可是……可是我每一次都失望……!!!呜呜呜……爸……爸……妈……妈……” 强烈的孤寂感即使是身在这繁闹的酒吧之中,似乎也在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宇文松眼见杨琴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一边推,一边嚷道:“杨琴,杨琴!醒醒啊!你是在做梦,醒过来就会好很多了!醒醒啊!” “不要!你别碰我!所有的男人都该死……他们都喜欢自作聪明!就像爸爸一样,明明不会,却还要硬上!结果害死了妈妈,也害死自己!” “杨琴!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童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不能沉溺在过去中无法自拔!醒过来!然后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姓孙的!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吗?我不会放过你……即使是你把欠我们家的债全都还清了,我这一生一世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书本八十四页 心语(上) 书本八十四页心语(上) 杨琴的眼中又开始露出恨意!这个弱小的女子眼中所迸发出来的恨意,即使是隔着墨镜,竟然连宇文松看了也不自觉的吃了一惊!那双憎恨之瞳无止境的凝视着宇文松,就好像要把对方灼烧、撕碎!也难以弥补心中那无穷无尽的仇恨! 好吧,现在已经不是再顾忌什么的时候了。再犹豫下去只能让这位小姐在心魔中陷的更深!尽管相识只有半天,可总不能放着她这样不管吧?宇文松连忙拿起另一只水杯,试了试温度,冷不丁的泼到杨琴的脸上!被冷水一激,醉酒的杨琴终于回过了神,从那恐怖的回忆中醒了过来。 见杨琴不再胡乱哭闹,宇文松暗暗松了一口气。把旁边的纸巾递给杨琴,道:“好了,杨琴小姐,请你冷静一下。你喝醉了,需要好好的醒醒酒。现在先擦擦脸吧,你会感觉好受一点。” 杨琴没有接过宇文松递过来的纸巾,反而楞楞的看着宇文松。这种不说一句话的凝视让宇文松感到有些不太适应。谁会喜欢被人这样意义不明的盯视?尤其是当一个陌生女子这样盯着你的时候。 “那个……杨琴小姐,你还好吗?”宇文松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宇文松……你是……宇文松……?” 怎么,难道他看起来像宇文竹吗? 宇文松尴尬的笑了笑,道:“对,是我。我是宇文松。杨琴小姐,我看你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一件让他完全没想到的事情突然在眼前发生了!这位杨琴小姐的眼泪忽然如止不住的阀门般流淌而出!这还不止,就在宇文松为这位小姐的泪水而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忽然嘤咛一声,扑入了他的怀中! “宇文松……真的是你……松!我刚才……呜呜……我好怕……我想你来救我……我真的好怕……!我没想到……松……你真的来救我了!太好了……我好开心……好开心……”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若说是演技,那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吧!若说不是演技,那么杨琴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表现的那么依恋? 宇文松被怀中的杨琴真的是弄了个措手不及!仔细想想,自己和这位杨小姐认识了总共也才不过半天而已!原来现在的女性对一个认识半天的男人就可以表现的那么开放吗?竟然会这样依偎在对方怀里,把心中所有的痛苦、悲伤都说出来? 望着怀中还抱着自己不断抽泣的杨琴,宇文松真不知自己是该就势抱住她,给她一些安慰好呢~~~还是一把把对方推开?显然,推开这个决定肯定是下下策。那么,自己该充分扮演她相亲对象的身份,“牢牢”的抱住她吗? 很明显,这两个答案都被否决。否决之后的结论,就是宇文松的双手高高举在半空,好像两棵真正的松树般屹立不倒! “杨……杨琴小姐,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有些太过亲昵了吗?哈哈……哈哈……” 也不知是不是被宇文松的话点醒,杨琴好像想起了什么,从宇文松怀里仰起头,默默凝视了他一眼。随后,她忽然推开了他,大步流星的向酒吧外冲去! 宇文松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了!这位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杨小姐,怎么忽然间吃错药似的话都不说就往外冲?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咳……不过没办法。看她刚才那么脆弱的精神状态,宇文松可不敢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真是的……”宇文松苦叹一声,把钱压在酒杯下,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酒吧外的夜色已深,璀璨的城市灯火燃遍了这个城(,16k更新最快)市的每一个角落。严格地说,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夜晚……同样的,这长久不息的灯火在照亮城市的同时,也创造了许多都市不归人…… 一出酒吧,远远的就能看见杨琴正扶着一根电线杆直吐。那双墨镜的掩饰之下,到底有多少悲伤还被她埋在心里呢? 宇文松默默的摇摇头,拿出从酒吧内带出来的纸巾,走向杨琴,柔声道:“擦擦吧,天气凉,等会我给你买些热饮,解解酒。” 杨琴抬起头,有气无力的看了宇文松一眼,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纸巾擦了起来。好久,她凄惨的一笑,道:“哼,看到我出丑的样子,你一定很高兴吧?宇文松!” 宇文松苦笑一声,见她的唇边还有一些污渍没有擦去,拿出纸巾替她擦拭了起来。杨琴显然没料到这个男人竟然会突然做出这种动作,心中一惊!……但是,她没有反抗,静静的等着这个男人帮自己整理着仪容…… “杨小姐,好些了吗?”宇文松收拾完纸巾,(ap,16k更新最快)笑了笑。 杨琴默默注视着他,嘴角不由得泛出一丝笑意。她走到一旁,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嗯~~~!我……真的是好~~久~~好~~ 能……我已经十几年都没那么像今晚那样开心过了。” “……呵呵,你能够这样放开怀,我也高兴。说老实话,看着你刚才的那副样子,我还真有些担心呢!”宇文松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试探着道,“杨小姐,不是我喜欢偷听,只是你刚才说的很响……(宇文松吞了口唾沫)我能不能帮帮你呢?关于你父母的死因,和你最仇恨的那些人……” 宇文松小心翼翼的挑选着台词,生怕触动杨琴心中的痛苦。却不料,杨琴只是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松,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年的事我不想提起,也不愿提起。那些事……已经结束了……” 说完,那副太阳镜下又不知不觉的渗出一丝水珠……杨琴察觉,连忙拭去泪水,上前勾住宇文松的胳膊,把整个头都靠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 “杨小姐!你这样……” “嘘……松,求求你……让我这样靠一下……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这样靠着你了……可是我一直都不敢……现在,你还是我相亲的对象……我终于能够靠着你了……” 望着杨琴,宇文松细想了一会。再抬头看看天色,皎洁的月光仿佛催人回家的路灯一般静静挥洒……他笑了笑,轻声道:“杨琴小姐,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家。” 杨琴没有说话,随着宇文松的脚步走到路旁……她在想什么呢?为什么,那双搂着宇文松的双手越搂越紧?就好像生怕失去什么似的,紧抓着不肯放手? 夜晚的出租车尽皆载满了客人,宇文松招了半天,也没有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到来。不过,就在他一心都放在路面上的时候,却完全没看到一旁的杨琴……她正咬着下嘴唇,脸上的神色一会儿忧,一会儿愁,一会儿好像放开了某些事,一会儿又像是不敢放开。就这样不断的在忧愁之间来回徘徊了十几次之后,她终于狠下心,作出了一个决定! “喂,宇文松。”一旦作出决定,杨琴的语气又恢复成放荡。 “嗯?什么事?”宇文松正在一心一意的注视着马路,没看杨琴的脸。 “你想和我去旅馆吗?” 初冬的寒风慢慢吹来,卷起一阵落叶……璀璨的霓虹灯不断闪烁,把这个世界映照的五颜六色……可是,还有一种颜色,始终默默的等在那里,永无止息的执行着它们自己的任务…… 昏黄的灯光下,宇文松惊讶的看着身旁的杨琴。而杨琴,则透过那黯淡如墨的太阳镜,默默注视着宇文松…… —————————————————— “杨小姐,你刚才……说了什么?”宇文松几乎不敢相信的注视着身旁的女性,又说了一句,“你还在醉酒吗?等一下,嗯……有了!那里有个小公园,我扶你去那里坐一会儿……” 宇文松刚想扶着有些摇摇欲坠的杨琴走人,却不料她反而拉着自己向另一旁的酒店走去!那里,也正有一对对的男女不停的进进出出!那么说……她是认真的? “喂喂喂!杨小姐,请你冷静一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呀?”宇文松连忙止住脚步,硬生生拉停两人的速度。 杨琴回过头,对宇文松露出一丝微笑,道:“宇文松,你不是想安慰我吗?我希望……你能够在床上安慰我。今天你是我的相亲对象,我们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妥吧?” “不是不妥的问题,是杨小姐你个人尊严的问题!”宇文松的脸变得认真而严肃,却不料,他的这种严肃看在杨琴的眼中,似乎有了一种别样的意味…… “怎么?哈哈,原来我们敬爱的宇文律师也是一个有处*女情怀的男人吗?如果是的话,那你绝对可以放心!别看我这样,事实上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碰我呢!只要你想,我可以让你今晚拥有一个最最完整的‘我’!满足你最完美的占有欲!” 望着杨琴,那抹温柔又充满暖意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宇文松的嘴角上—— “我送你回家吧,杨琴小姐……” ———————————————————— 出租车停在一座美伦美化的花式小区前,宇文松付完帐,扶着杨琴走下了车。说实话,眼前这位看似风尘的杨琴小姐竟然会住在这样一个环境幽雅的小区里,着实让宇文松吃了一惊!看这二三十层楼高的建筑,布置几乎完美的小区绿化,淙淙的流水和那仿佛让人置身密林中的茂密树木!这……这显然是一座有钱人住的豪华住宅区嘛! 扫视完小区环境,再想想自己住的爬山虎公寓……随后,宇文松又看了眼怀中已经有些昏睡的杨琴,不得不感叹了一声。 刚才在车上宇文松已经知道了杨琴的居住地址,一路直朝目 。只是杨琴似乎真的睡了过去,一直靠在自己肩头i呼吸。对此,宇文松只能一直搂着她的腰,让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虽然……杨琴比她外表看起来要娇小很多——瘦的双肩,轻轻一搂就能搂住的细腰,这无一不显示了她体重也非常轻。可这样带着一个大活人从小区门口走到公寓的电梯,还是让宇文松感到有些吃力。 “杨琴小姐,我还真的有些庆幸你们这栋楼的住户有交物业管理费……”抱着杨琴走到电梯旁的宇文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自嘲着道,“你住的地方还真厉害!从门口走到这里竟然用了我三十分钟?我实在是不能想象,如果由于没交管理费而不给用电梯的话,那还真是一场噩梦!” 睡梦中的杨琴轻轻“呜”了一声,也不知是真的听到了,还是只是单纯的说着梦话。 等了半天,电梯门终于慢悠悠的打开,带着宇文松两人直接奔上三十层的顶端!这里的装潢看起来比下面几层更要好上很多!不过宇文松没时间去慢慢欣赏这些“建筑艺术”了。他必须快一点把杨琴送回家,然后回家看看小雨。说实话,对于自己竟然在外面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宇文松自己也有些意外。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放着杨琴一个女性不管吧? 好容易扶到杨琴所说的3012房门口>.:轻拍了拍杨琴的脸,这位女士才好像刚睡醒似的“嗯昵……”一声,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呵,你睡得倒是舒服,我的肩膀可差点脱臼!”宇文松苦笑一声,揉了揉自从上出租车后就一直被杨琴当作枕头来靠的肩膀。 杨琴凝视着3012这四个数字半响,家了?” “是的。杨小姐,夜已深,希望你能够早一点休息。”一等到杨琴能够自主站立,宇文松立刻松开手,站到一旁。按照一般的习惯,他要等到女士完全进房之后,才能够离开!很显然,这是水灵教给他的……尽管他不怎么喜欢水灵那套礼仪教育,可出于礼貌,这也是应该的。 杨琴轻轻“嗯”了一声,从衣袋中摸出钥匙,打开门。透过房门,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好啦!这下子,任务终于结束了!宇文松再次长舒一口气,笑道:“杨小姐,祝你晚安。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杨琴出声阻住宇文松离开的步伐,静静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一会,说道,“为什么要走?如果你不喜欢旅馆的话,来我家也可以。我家里的情调也不比那些酒店差哦~~~” 宇文松注视着杨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呵呵,杨琴小姐,我要回去看我的女儿。我说过,今晚要和她一起过。现在已经耽搁了那么晚,我还得想一个理由好照顾她呢~~~!好了……”宇文松抓住门外面的把手,一边缓缓合上,一边……说出最后的一句话…… “好好睡一觉吧。希望你能够及时的解开心结……” 门,合上了。这也意味着,“杨琴”的世界也面临着终结,一个现实的世界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杨琴”轻轻叹了口气,坐回一张化妆台。接着,她慢慢的在脸上揉了两下,揭下两块人造皮肤。拿下口中一直含着的两只假牙套,摘下两条假眉毛和嘴角旁的一颗“痣”。顺手一摘,那头淡黄色的染发悄然而落,露出底下那一头乌黑清爽的遮耳短发。最后,“杨琴”,慢慢拿下了那副带了一天的太阳镜…… 一双毫无手术痕迹的妙目,出现在化妆台的镜子之中…… “杨琴”的工作比较特殊,为了顺利的完成工作内容,有时候她也需要进行一些伪装。现在,她拿起手中的一枚律师徽章不断的把玩,目光却已经定格在了旁边的一座衣架之上…… 在那上面,挂着一件笔挺的男式西服,被好好的包裹在塑料袋中…… “松……谢谢你……今晚……是我这十几年来……最快乐的一晚……” “杨琴”笑了,笑的是如此的轻松!这种笑容,她以前从来没有发出过,即使是独自一人……!现在,随着她的这丝笑意,原本笼罩在房间内的阴冷与孤独,仿佛也在慢慢的消散…… 宇文松也的确是有些大意了。在离开“杨琴”之后,他就想着要尽快回家看望自己的女儿。如果,他能够抽出十秒……不,哪怕是五秒的时间在底楼的信箱前停一下,看一下上面的户主姓名,也许他就能够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实。 3012房的住户并不姓“杨”,而姓“琴”,而是双名——宁月…… 书本八十五页 心语(下) 书本八十五页心语(下)在宇文松送“杨琴”回家的时候,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茶室内,一场和宇文松的未来密切相关的谈判却在紧锣密鼓的展开!这场谈判的势力方不多,就是双方势力。谈判的人数也很少,就三个人。她们分别是代表主婚派的宇文老夫人,以及主自由婚派的水灵、白莉莉二人。 现在,这场谈判差不多已经落入尾声。如果从谈判结果上来说的话,宇文老夫人是输了。不过,这位母亲的脸上却一点都没有失望的神色!她乐呵呵的望着眼前这两位不论容貌,身份,性格,都比自己介绍的那些人好上百倍千倍的女性,差点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嘻嘻,宇文伯母,您的宿疾只要按照我刚才说的方法调理,不需要太长时间就能好上很多~~~!还有还有,我刚才告诉您的那些按摩手法对伯父的腰疼症很管用。到时您就可以‘亲自’帮伯父解除痛苦了呢~~~” 白莉莉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在刚才的一个小时里面连续教了宇文老夫人十几种灵验的医疗小方法,逗得宇文老夫人是满脸笑开了花!她看看这边性格活泼开朗的护士长女孩(对宇文老夫人来说,白莉莉的确只能算女孩),再看看另一旁,为自己和四女儿的婚礼买了一大堆东西,还承诺要帮忙布置会场,温顺典雅的大小姐,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月牙缝! “霜儿。老实告诉妈!松儿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办到地?竟然让这两个女孩子为他来说情?” 宇文老夫人笑着转过头,轻声询问霜雪。不过,她似乎对这个理由并不怎么在意。问过之后就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水、白二人。 要说水灵和白莉莉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事情倒也简单。简而曰之就是白莉莉下班之后想喝杯咖啡,凑巧进了宇文老夫人和霜雪樱雪所在的咖啡室。一见小雨正在一旁哭哭啼啼,上前一问才知道眼前的这位竟然是宇文松的母亲!在充分了解宇文老夫人逼宇文松相亲的事情之后,她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开始转弯抹角地为宇文松敲边鼓。希望能够解除宇文松的相亲令。而另一方面,水灵也偶然间从报纸上得知了宇文松相亲的消息,立刻发动手下的一票保镖出来寻找。宇文松没找到(因为他正在酒吧,水灵所认识的宇文松并不是一个酒鬼,所以放过),反而找到了宇文老夫人与白莉莉她们。立刻放下工作马不停蹄的赶来! 说实在地,白莉莉对水灵的到来有些不太乐意。因为她已经把宇文老夫人哄得差不多了!而水灵也对白莉莉抢先一步站在宇文老夫人眼前有些蹉跎,所以立刻买了一大堆礼物堆了进来。不过宇文老夫人对眼前两女之间那微妙的气氛视之如无物!当然的,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有空去分辨其中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繁乱思绪? 在这微妙的“三足鼎立”之外,小雨的神色却好了许多。从奶奶的语气中,她也略微察觉了自己的父亲不会再被逼婚的事实。也因此,现在地她不断的在白莉莉与水灵身旁转来转去,脸上地神情比给她一根棒棒糖还要开心! “那么说……宇文伯母。您不会再逼着马……宇文松相亲了?”水灵端坐一旁,脸上的笑容仿佛连北极地冰川也能融化! 宇文老夫人呵呵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小雨的额头,满怀歉意的道:“我的小雨儿。对不起,奶奶今天说了太多不应该说的话。奶奶向你赔罪~~~!既然你不希望松儿继续相亲,那么奶奶就同意你的愿望!你能够原谅奶奶吗?” 长久以来一直笼罩在小雨心头的阴影在这一刻,完全化解!那只属于天使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她地脸上! “奶奶,真的吗?奶奶真地不会再逼爸爸离开小雨,去相亲?” “当然的喽~~~!我的乖孙女儿,奶奶怎么会骗你?奶奶也想通了,既然这是松儿自己的事。那我这个做妈的也不能太过勉强。就随你爸吧!” “奶奶,我知道奶奶是为了爸爸好。不过……现在我也好喜欢奶奶啊~~~!” 随着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小雨摒弃一切,扑入了奶奶的怀中。她的脸在欢笑,心中也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喜悦!因为她知道,自己那快乐的生活,终于再次回到眼前…… 告别宇文老夫人后,水灵和白莉莉肩并肩走在路上,互相谈笑着。刚才你我之间的“微妙”关系,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在她们身上似的。 “阿灵,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半天的欢笑之后,白莉莉忽然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容,道,“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和那根木头结婚了,你会想要孩子吗?如果想,在自己的孩子和小雨之间,你会怎么看待?” 水灵的笑容也随之而止。不过,她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意外的神色。似乎白莉莉会提出这个问题,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似的。 “…………莉莉,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回答呢?”静静想了半天,水灵回问了一句。 白莉莉微微一笑,道:“阿灵,我不像你那样,总是会把自己的心思藏在心里,不让别人看见。如果是我的话……我还是会想要一个孩子的吧。我喜欢那根木头,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和他结了婚,我会很高兴拥有他的孩子……” “我相信,如果真有孩子,我对自己的孩子和小雨一定不会有任何的分别。谁做错了事,就该罚谁,不会因为是我亲生或不是我亲生的而有所差别。小雨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和我自己的女儿也没什么分别。只是……”白莉莉叹了口气,道,“只是,那到底是我的亲骨肉。我生怕在无意识间,会对两个孩子差别待遇。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尤其是刚开始的那几年, 婴儿有多么的难,小雨已经做出了个非常好的例子。i那根木头几乎是寸步都不能离!如果换作是我的孩子的话,在这段时间内,我对小雨的照顾一定会减弱很多吧……而从现在开始,则是孩子的叛逆期。这个时期的孩子非常敏感,我怕……到时候给小雨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呵呵,也许这只是我没什么信心吧……” 水灵望着白莉莉,微微一笑。对于朋友这样的推心置腹,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她苦笑一声,缓缓道:“莉莉,谢谢你能够这么信任我。其实我的世界,也并不如你和马尾想的那么一帆风顺呢……” “怎么?你也抽不出空来照顾孩子?我听说大户人家经常会差保姆的呀?” “不,不是照顾的问题。而是更加‘功利性’的问题……” 水灵叹了口气,仰望天上月色,缓缓道:“我父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原本,我爸是希望能够找一个信得过的女婿,来接替水氏集团的位置……呵呵,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这几年里,父亲不仅没找到一个比自己女儿还聪明,还要有决断的女婿,反而把公司里的大小事务慢慢的都移到了女儿的头上。等到父亲注意到的时候,他的女儿……现在几乎已经成了整个水氏集团真正的中心力量……” 水灵顿了顿。继续道:“虽然这么说很大胆,也对那些元老很不客气。但是,我地能力已经远超过我的父亲,早就可以接替父亲的位子,领导水氏集团了吧……我爸对于这种状况也只能表示无奈,他知道,自己找一个女婿来接替自己的方法已经行不通了……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我爸的眼光的确非常长远。水氏集团不能只找到一个接班人就可以高枕无忧。我爸必须要找到在我之后。还能有能力接下这个担子的人。当然,这个人理所当然的就是——我地孩子。” “小雨很好,很可爱,充满了几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天真与纯洁。但从另一方面讲,她是不可能在我之后,接替水氏集团……我不是说小雨不聪明。只是她没有从小接受训练,现在再培养她成为一个如此大企业的顶梁柱,不仅已经太晚,对她来说也太残酷……而我父亲不可能再一次的接受‘外孙女’再一次的通过招婿的方式,来选择下一任继承人。也就是说,我必须和我未来地丈夫,生下一个男孩才行。” “不过……莉莉你也清楚马尾这个人。在他的眼中,小雨最重。就像你说的,未来的几年是小雨性格发生极大叛逆的时期。在这段时期内,他不可能。也不会愿意有自己的孩子。就算我只要求和他暂时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让他给我一个孩子就好……呵呵。但这种结果我不愿意。我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是一个给我继承人的男人,我也不希望自己只是一个生产继承人的工具。我相信马尾……也不会那么做地……” 两位女士各怀心事。各自苦叹着心中的无奈,继续相伴而行。朗朗月色如霜,暗黄灯光如幕,在两人地面前铺撒出一条充满矛盾的道路…… 宇文松有一个女儿——这个事实,意味着他永远也不可能和同龄人一样,正常地娶妻生子…… “好啦~~~!阿灵,我们两个干嘛为了那块木头那么烦恼呢?”郁闷之中,还是白莉莉率先打破这种尴尬。她拉着水灵的手。笑道:“这个世上又不是少了那根木头就不转?再说了,谁说我们女人就一定要靠嫁人来结束生活?我们除了老公。也可以有很多东西可以消磨未来的几年时光啊?你看,你可以尽全力,心无旁骛的把水氏集团发展的更大!而我~~~!嘻嘻,虽然没告诉过你和木头,可我已经在攻读医学博士了哟~~~!我可不能只靠着护士这一行走一生!我还想学习更多的东西,医治更多的人!仔细想想,我们三个不是在不同的领域帮人救人吗?那根木头帮人‘解惑’,水灵你则是扩大企业来提供就业几率,给人们‘安生’。我呢~~~则是‘治体’!我们三个加起来,几乎是把一个人活着地所有动力都提供全了呢~~~!我可不认为自己只能靠着嫁给那根木头来延续我的存在。” 水灵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一声会心地笑容,笑道:“哦?想不到我的好朋友莉莉已经想的那么开啦?现在的你,可不像当年那个糊里糊涂只知道拽着宇文松耳朵到处跑的小护士了呢~~~!……不过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必整天忧愁的等着那根马尾。在他能够完全为小雨放下心来之前,我们就先在各自的领域发挥?” “当然!不如我们来比比看,看谁能在小雨十八岁之前,在自己的领域做出更大的成绩吧!怎么样?” “莉莉,我水灵什么时候拒绝过挑战?” “呵呵,哈哈哈——!” “呵呵呵呵……” 十八岁的约定,悄悄的在两人的心中定了下来。月色依旧朗照,路灯仍旧通明,但她们的心情却已经不同刚才。一个月后,水灵与白莉莉两人如约参加了霜雪和冯敬贤的婚礼。自然,是以宇文松的“女性朋友”的身份…… 婚礼过后,冯敬贤曾经问过宇文松一个问题—— “老松,你为了小雨,而不惜舍弃自己的婚姻。这值得吗?你应该得到更多啊?” 对于这个问题,宇文松只是笑了一声,回答道—— “自从十二年前我决定接受小雨之时,就已经抛弃了许多东西。现在再说我应该得到什么,可以得到什么,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小学篇——完) 明义篇一 慢慢的转变(上) 明义篇一慢慢的转变(上)晨,爬山虎公寓二楼,一间窗帘层层拉上的房子内。i哭啼啼的坐在一张办公桌前(忘记这位苏小姐的请翻看幼儿篇)。办公桌后,则坐着我们的第一男主角宇文松!既然他是个律师,那么来找他的应该是有什么困难想要帮忙吧?只不过,这位大律师的脸上却并不怎么欢乐,相反,还有一种不耐烦的表情跃然脸上! “呜呜呜~~~宇文律师,求求你,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宇文大律师,求求你帮帮我吧……再这样下去……我……我几乎是没法活了~~~!呜呜呜……”苏莫语一边哭,一边拿着纸巾不断的擦拭。看她那一副好像受尽了人世间所有委屈痛苦的样子,还真的是我见犹怜啊! 只可惜,宇文松的表情依旧没什么改善,更糟的是,在听着苏莫语的哭诉之后,他的脸色反而变得更加难看和烦躁!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肠不是一直很好的吗?不是一直都喜欢帮助人的吗?现在怎么会用这种黄瓜脸来对待眼前的委托人?即使那位委托人是小区里向来以啰嗦闻名的苏莫语…… “苏女士……呵呵……呵呵呵……我想知道,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呢——?”宇文松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可是,他的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不耐烦的青筋! 苏莫语又抽出一张纸巾擦着眼泪(顺便说一句,自从她开始哭的时候就已经折腾掉宇文松半拉纸巾,这也是让那位律师额头冒青筋的另一个理由),哭诉道:“宇文律师,求求你!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请你帮帮我……呜呜……帮帮我……告诉我该怎么办~~~!” “…………苏女士,我想问一下……你是否清楚我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宇文松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颜悦色”的说道。 苏莫语擦着眼泪,哭哭啼啼的说:“我……我当然知道啊~~~!宇文先生是开律师事务所的嘛……” “对啊……我是开律师事务所的……”宇文松阴沉着脸说了几句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发!!! “我是开律师事务所的!!!苏女士!我开的是律师事务所,不是夫妻关系问题调解中心!!!我是个律师,不是月老!!!你和你丈夫三天两头吵架,然后吵完之后就跑到我这里来要我帮你调解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你到底会不会烦啊?这个月已经是你第十三次跑到我这里来了!你当我是什么?夫妻矛盾专用灭火器吗?!” 宇文松不吼还好,这一吼反而把苏莫语吼的更是眼泪鼻涕一大把!抽抽搭搭的嘟囓着:“呜呜……宇文律师……你还真是坏心眼儿~~~啊!我们小区也付给你调解费的呀?让你帮忙化解小区里面的矛盾不是吗?呜呜呜……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收了钱……呜呜……就过河拆桥了~~~!呜呜呜……” 是,没错!宇文松是很感激那位王大妈肯介绍这么一个副业给自己(忘了宇文松这个副业如何来的,也请参考幼儿篇),让自己的生活条件稍微改善一点。可是这对母女这几年越来越过分!刚开始,那些邻里之间有矛盾的居民还算在居委会拐个弯再跑到他这里来。现在倒好,他们连弯都不拐,全涌到自己这里来了!有时候宇文松还真想问问那位办事不太妥当的王大妈,这个小区里面的“社区调解员”到底是谁?是现在坐在小区的调节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报纸无所事事的那几个年轻人?还是他这个几乎被那些吵架者搞的头大的“专业律师”? “爸,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金叔叔和苏阿姨(金叔叔就是苏莫语的老公,也是吵架的另一方)也会给我们一些委托费,你就帮帮苏阿姨又不会少块肉~~~?” 随着清脆的声音好像乐曲般响起,挡在窗前的帘布被一双芊芊素手缓缓拉开,清晨的阳光立刻循着这一条缝隙,照耀在窗前一名少女的身上…… 一头齐腰长的长发,在阳光下散发着黑珍珠般璀璨的光芒。充满朝气的十四岁少女脸上,泛出天使般的微笑!健康、而散发着动人魅力的身材勾勒出近乎完美的s型曲线!浅蓝色的校裙下露出一双修长而白皙的双腿,小小的脚 是两只白色的短袜!少女穿着夏天的校服,轻淡的装种无以言喻的清凉感!那露出的肌肤如同柔和而光滑的美玉一般,不带丝毫的瑕疵! 校服外罩着一条白色的围裙,少女,也正在窗旁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哼,小雨,干嘛每次都为苏阿姨讲话?你就不会体谅体谅你爸爸的辛苦吗?”宇文松只扫了那位少女一眼,就支着额头没好气的摊在办公桌上,嘟嘟囓囓的直埋怨。 宇文雨微微笑了一声,端出泡好的茶放在父亲和苏莫语面前,对父亲做了个鬼脸,道:“爸~~~你就再帮帮苏阿姨嘛~~~!反正你这么一整天闲着也是闲着,做一些外快填补填补家用,也不错嘛~~~” 宇文松继续哼了一声,说道:“丫头,别老是说钱、钱的。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功利性?你老爸我当初穷的去翻垃圾桶的时候,也没像你这么抱怨过!” “是~~~是~~~!爸爸你是很厉害~~~!那就别那么一天到晚懒懒散散的看电视,等着生意上门。偶尔自己出去找一些工作岂不是好?”宇文雨一边笑,一边走进厨房,准备着今早的早餐。 “哼,爸爸的工作还用你说?你这丫头以为律师是什么?推销员吗?在街上随随便便拉一个人就能做生意?”宇文松一边抱怨,一边回头应付着那位仍旧死缠烂打,要求宇文松陪她回去和自己老公道歉的苏莫语小姐。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虽然以前都是宇文松在做早餐。小雨只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学习。可是,这丫头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在不到短短三四年间,她不仅把父亲做菜的手艺给学了个全,还大有赶超之势!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早饭和晚饭就变成宇文雨在做(这丫头似乎也挺喜欢做菜,有时候宇文松要来帮忙她还闹别扭)。刚开始宇文松还对无法再次烧菜给女儿吃而好好痛苦了一阵(他总不能拿出逊色于女儿手艺的东西来给她吃吧),不过……能够每天都吃到女儿亲手做的饭菜,也算是一种身为父亲特有的特权吧! 好容易让那位喜欢烦人的苏小姐打道回府,宇文松才能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今天是女儿初一下半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不过看情形,那丫头早就已经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这对宇文松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好消息。为此,这位父亲一边看着早报,一边坐在餐桌旁等待。哈哈~~~!接下来,就等着那丫头为自己送上诱人的早饭了吧? 迷人的香味从厨房内缓缓飘出,肚子内的虫早就在这阵香味下缴械投降,大肆折腾起来!忍耐了许久之后,宇文松再也无心看报,放下报纸大力嗅了一下~~~! “嗯~~~!这丫头的手艺真是越来越见长啊~~~~!” 很显然,和宇文松抱持同一想法的不止他一个!现在已经六岁,就比成年独角兽矮上一个头的角儿也是兴奋莫名!这匹小独角兽在房间内转了两圈,似乎再也按耐不住美食的诱惑,欢快的“”了一声,就钻进了厨房! “哎呀呀,角儿?!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的吗?……啊!不行不行!还没做好呢!这个还不能吃!……等一下!别乱翻啦~~~!好角儿,乖乖听话,再等一会就有饭吃了呀~~~!……不~~~行~~~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好啦,乖乖,去厨房外面和爸爸聊会儿天,再等一下下哦~~~” 经过一番苦劝,角儿终于抵不住女主人的劝说,一步三回头的从厨房里钻了出来。不过看它的那副眼神,显然已经被宇文雨的手艺给诱惑的快升仙了! “呵呵,角儿。那丫头到底做了些什么好吃的?今天早上的味道好像比以前还要香哦~~~!”说实话,宇文松也早已忍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只是有角儿这个前车之鉴,他也不好直接钻进厨房查看!现在,这位父亲强行吞了口唾沫,勾住角儿的脖子,讪讪的问着这些傻瓜才会问的问题。(喂,傻瓜。独角兽不会说人话啦。你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的。) 明义篇二 慢慢的转变(下) 明义篇二慢慢的转变(下)等了好~~~~~~久(其实也没多久,最多不过五分钟8宇文松和角儿看来,这段时间的确很长),那位小厨师终于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盆子,迈着轻快的步子从厨房内走出,笑道:“爸,角儿,开饭啦~~~!” “哦!好女儿,乖女儿!今天早餐吃什么?”宇文松已经迫不及待的拿出久候的筷子(别问我他从哪拿出来的),双眼直视宇文雨手中的盆子。 宇文雨轻轻耸耸肩,做出一个顽皮的笑容,把那个盆子放在角儿面前的地上,说道:“首先,是角儿的早饭!好角儿,你一定等的很心急了吧?” 话音一落,宇文雨轻轻揭开盖子……那是什么?为什么开盖的一瞬间会有彩虹从里面飞出来?!难道这是女性版中华小厨师的拍摄现场吗? 好容易等到里面的彩虹慢慢变淡,这盆早餐的真面目终于浮现在角儿和宇文松的眼前!原来,这是一盆由胡萝卜、玉米、青椒、蔬菜等等等等素菜所做成的杂菜烩!原来那道彩虹正是这些食物的光泽所散发出来的呀! 那扑鼻而来的香气……洋溢出来的彩虹……飘散在空中的温暖蒸汽……!!!啊啊啊——!角儿再也忍不住了,早就饿得咕咕叫的它还等什么?立刻一个脑袋栽进早饭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宇文雨一边摸着角儿的额头,一边笑道:“好啦好啦~~~别吃那么急。爸爸又不会和你抢的~~~” “丫头丫头!那我的呢?爸爸的早餐是什么?”看角儿吃的那么津津有味,宇文松可是馋的连后天的唾液都流出来了!他一把搭住女儿的肩膀,连连指着自己的嘴,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既然角儿的早饭那么好,自己这个“爸爸”的早餐,岂不是更让人期待?难道说……国宴级的享受即将到来??? 宇文雨笑眯眯的看着父亲,走回厨房,又端出一只盆子来。乍一见这只盆子,宇文松立刻坐回餐桌旁,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心中开始幻想起无限的山珍海味起来。 “爸爸,你的早饭是这个哟~~~” 宇文雨笑了笑,揭开盖子。两只又白又嫩,可以引起人们无限遐想的淡馒头,出现在宇文松眼前…… 宇文松高举的筷子有近十分钟的时间没法放下,他的脑细胞已经在接收到这两只馒头的同时死掉一大半。 “那个……丫头,你是说这个……这两个用小麦粉做出的,充满了淀粉和糖,可以起到降血压作用的东西……就是我的早餐?”宇文松把僵持了十分钟的视线好不容易从馒头上移到女儿脸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惊奇。 宇文雨抿嘴一笑,如一朵清莲在房间内绽放! “对哦~~~爸爸,就是这两个用小麦粉做的,充满了淀粉和糖,可以起到降血压作用的东西,正是你的早餐~~~” “…………………………不——要——啊……………………!!!” 五分钟后…… 角儿吃的很欢~~~!那双红宝石似的眼眸在一顿美味的早餐后显得越发明亮!在添完盆底的最后一粒玉米粒之后,它欢快的长嘶一声,不停的靠在宇文雨身旁直蹭!这种情形,让那边那个坐在桌旁,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喝白开水的父亲是大大的不满! “小雨!你到底有没有搞错?为什么给这匹吃白食的独角兽那么好吃的东西,却给爸爸啃淡馒头?!”宇文松愤愤的扔下手中已经嚼了一半的淡馒头,怒吼一声! 宇文雨对于父亲的怒吼似乎早就心有成竹!她不紧不慢的摸了摸角儿的额头,安慰了两声后,脱下身上的围裙,坐在父亲对面,笑着说:“爸爸,你有没有想起来这两个淡馒头是谁买的呢?” 这一问,倒是让宇文松感到有些尴尬……没错,这两个馒头的确是他买的……当初买了八个。而之所以买这些馒头的原因则是…… “爸爸,前天晚上你就买了这些馒头回来,说是要放着昨天早上吃。可是昨天早上你又睡了懒觉,一直到中午才起来。另外六个馒头我吃了两个,角儿吃了四个。可是这两个……难道要扔掉吗?” 宇文松一下子哑口无言!的确,他干的活是私人律师,虽然名头不错,可是“私人”这个东西也就意味着作息时间完全自由分配!不得不承认,他宇文松一过了三十岁,这个性就有些懒散起来。生活习惯也不像年轻时那么中规中矩,一板一眼。不过对于这两个馒头的事情,他宇文 天发誓,绝对不是他懒散的证明! 他之所以会睡懒觉,完全是因为昨天的早上有世界杯预选赛的直播!他买这八个馒头的本意也就是想边看边吃,省去女儿再做早饭。可没想到那场比赛中国队竟然踢得是如此的“壮烈”!赢是赢了,可一场短短九十分钟的比赛那十一个穿球衣的竟然连吃两张红牌,外加八张黄牌!最后几分钟里还搞的好像要杀人一样,差一点就是满场“血腥”!对于这样的比赛,宇文松气也气饱了,那还有心情吃馒头?这不,这一觉就睡到“日头正当午”,理所应当的和女儿一起吃了午饭,顺便把那两只馒头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小雨!虽然……虽然爸爸是睡过了头,可你至少也给这两只馒头加点料吧?”宇文松自知理亏,但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凭你的手艺,给这两个淡馒头增添点‘惊喜’,应该不难吧?你就那么狠心直接让爸爸啃淡馒头?”说着,宇文松的眼睛已经瞄向了女儿餐盘中的炒鸡蛋。现在,那些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食物正不断的用香味勾引着他…… 宇文雨瞄了父亲一眼,立刻三口两口的把炒鸡蛋吃完!这丫头,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那么狠心!!! “爸爸,昨天我和角儿吃的可是没料的淡馒头啊……因为没想到爸爸会买那些馒头回来,弄得我前天晚上买的菜都一直隔着……!原本昨天早上想做些好吃的东西的呢……”宇文雨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忧愁”,一只手握着下巴,目光变得飘忽不定!来了……这丫头的“装可怜,装清纯”战术来了! “不对!”宇文松继续挣扎,“要说错也是中国足球的错!如果他们不是踢得那么臭的话,我哪会没心情吃东西?” “爸~~~你就好好的吃饭吧~~~别像个中年大叔似的发脾气好不好?”宇文雨重新围上围裙,收拾起餐盘,放进厨房,一边洗一边说道,“最近爸爸好像完全没有工作过嘛?家里的家计可是每个月都翻红呢~~~!爸爸你这种懒散的性格应该好好改一下,不然我们家迟早要喝西北风了啊~~~哦,还有爸爸,把你的胡渣刮一刮吧。如果委托人一进来看到的是一个没什么精神,满脸胡渣的中年大叔,就算想拜托工作也会被吓跑的。” 这一次,宇文松真的是被女儿给弄得无言以对!首先要说一下,在几年前宇文松搬了家。不过别误会,他搬的并不远,只是从自己的那间小屋子转移到了霜雪的那间两室一厅罢了。那个妹妹在嫁个冯敬贤这个老朋友之后,就十分大方的把自己的这间房子让给了小哥!宇文松对此也是乐得接受。眼看着女儿一天一天的长大,现在已经是一个十四岁,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少女了。再和自己睡同一个房间岂不是很麻烦?再说了,自己那间“三无”公寓,也实在不适合女儿的成长。 只是这个完美无缺的搬家里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宇文松的倔强脾气!他硬是不肯接受妹妹的“馈赠”,坚决要按当初霜雪买的价格买下来!弄得后来每个月都要攒房租寄回老家“分期付款”。这一点更加深了他的贫穷……这个,也是出于他坚决不肯接受老家的分毫帮助这个原因。 不过还好,几个月前他终于付清了所有的房款,卸下了肩头的这个担子。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免轻松了起来。这也是他慢慢开始变得懒散的另一个原因吧~~~ 闲话说完,走回正题。面对女儿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论,宇文松还能说什么呢?他摸了摸下巴上有些邋遢的碎胡渣,再看看手心里的淡馒头……(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只馒头似乎在嘲笑自己)苦笑一声—— “咳……那丫头……还真的是大了呀……” 宇文雨在厨房,根本就没听见父亲口中那丝意味深刻的抱怨,哼着小曲洗完所有的餐盘。在等到父亲也吃完,洗净餐盘之后,她呼唤了一声角儿,那匹独角兽立即心领神会的吊起女主人放在旁边沙发上的书包,随着宇文雨一起走出了大门。 “爸爸!我去上学喽~~~!” 随着一声浅笑,宇文雨关上大门,在角儿的陪同下踏上去学校的旅途。而那位只吃了两个淡馒头,还在对角儿的那盆杂菜烩念念不忘的第一男主角嘛……很抱歉,他已经钻到厨房里,搜索还有没有剩余的食物去了…… 明义篇三 如今的儿时玩伴 明义篇三如今的儿时玩伴一条马路上,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什么?毫无疑问,“个词在很多时候都是回头率的保证。就像科幻大片一向是票房保证一样!当然,一位美女的出现可以吸引住马路上所有男士的目光,却对其他女士来说也许并不怎么样。但是,如果这位少女,是一位骑着独角兽的少女呢? 宇文雨显得有些尴尬,面对马路上不断对自己让道的众人,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不断的露出歉意的笑容。虽说骑角儿上下学这种事她已经做了好多年,可现在她已经十四岁了,多多少少还是对这种如此招摇的场面有些腼腆。 “哈哈……哈哈……角儿,好好走,别再迈出这么神气的步子好吗?”宇文雨伏在角儿耳旁,轻声嘟囓了一声。自从刚才开始,这匹小独角兽对众人注视的目光越来越满意,不知不觉的开始迈起正步来! 现在,听见女主人劝止的声音,它反而显得有些意犹未尽。垂下耳朵,无精打采的向前踱着步…… 宇文雨见心爱的独角兽心情沮丧,一边笑,一边劝道:“好啦好啦~~~!角儿,别那么沮丧嘛~~~!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对啊~~~” “哟!小雨,早啊!想不到开学第一天就能够一起上学啊!角儿又闹别扭了吗?” 听见声音,宇文雨回头。在认清来人之后。她微笑着道:“点点?你也早啊~~~新年快乐呢~~~” 有什么比看一位美女更养眼球吗?答案只有一个,看两位美少女! 路人再次大惊!因为在尽情欣赏了一位清纯系地美人儿之后,万万没料到后面又来了一位运动系的美女! 来者正是宇文雨的童年玩伴之一——乐点点。她骑着一辆山地车,笑眯眯的和角儿背上的小雨打着招呼。由于长期的身体锻炼,让这个女孩的身上看不到丝毫的赘肉,紧绷地线条中无处不显露着她无穷的活力!不得不说,长期运动的效果使得她的身体比宇文雨发育的更好一点,那套狭小的校服似乎已经无法承受住她那良好地身材。特别是胸部这里……显得……非常紧绷……在那条校裙之下,两条健硕而长短合宜的大腿中微微露出一丝古铜色。一头靓丽的短发,随着自行车的飞速移动,而在空中飘出轻松的舞蹈。 角儿见乐点点骑车到来,似乎有了些动力。它慢慢加快脚步,在人行道上渐渐奔驰起来!乐点点似乎也早料到了这匹小独角兽会和自己比速度。也是哈哈一笑,飞速的跟了上去。 “点点,今天怎么没看到小强呢?”宇文雨丝毫没理会角儿正在和乐点点比速度,慢悠悠的问道,“平时你们不是总一起上下学的吗?” 乐点点不答,因为现在和角儿的速度比拼似乎正到了关键时刻!在并排冲过一条铁道线之后,这两位“速度之星”才慢慢放低速度,互相望了一眼。接着,乐点点呵呵一笑,摸了摸角儿的额头。笑着说:“哎呀呀,看来又是平手呢!角儿。你又在放水了是吗?哈哈哈……” 角儿欢快地叫了两声,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轻舔了舔乐点点地手心。 接下来的路因为通向澄空学院。所以上学地人比较多,当然不再适合比赛。宇文雨为了不想太过招摇,干脆跳下角儿的背部步行。乐点点见此,干脆也下车推行,陪着慢悠悠踱步的宇文雨和角儿前往学校。 “我为什么非要和那堆脂肪体一起上下学?”在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乐点点终于回答了朋友刚才的问题。她露出一副好像想起垃圾似的不耐烦表情,挥了挥手,道:“以前是因为我们年纪都还小。爸妈让我们一起上学也好有个照应。现在?谁还管那堆脂肪体?那家伙现在大概还在被窝里做恶梦吧?难不成要我去他的床边,对他的耳朵吹口气。说一声‘哥哥~~起床了.|.了……” 可怜地冯强,看来已经被乐点点华丽的抛弃了…… “嘿哟~~~想不到我们地乐点点竟然会说出那么过时的台词?你最近是不是浪漫爱情剧看多了?” 说这些话的并不是宇文雨,而是一旁的一辆别克!不,说错了。应该说,这个带着明显贵族口吻,对乐点点毫不客气,充满讽刺性的女音,是从这辆别克中传出来的! 车门一开,又一个惊喜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两位美少女还不够耀眼吗?那好,再加一位高傲系的! 在随从的扶持下,身着一身明显经过改制的高级丝质校服,留着一头天然的贵族卷发,眼中尽是高傲的大小姐——赵湘云,也老实不客气的站在宇文雨和乐点点的身前! (旁边众学生已经在鼓掌,有些甚至在痛哭流涕!能够同时见到澄空初中部四大美女中的三位,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这不?有些人还拿出手机,争先恐后的把三美同时登场的镜头拍了下来。) 对于赵湘云的登场,乐点点自然是一脸的不乐意。她哼了一声,转过脸,不再说话。不过宇文雨到没朋友那么冷淡,立刻走到赵湘云身旁,笑了一声,道:“小湘云,早上好啊~~~” 如今的赵湘云早就不像当年刚见小雨时那样,不给她分毫好脸色看。事实上经过了某件事以后,她对宇文雨的态度已经有了个180的大改变!至于为什么嘛……看下去,各位应该猜得出来…… 看着宇文雨,赵湘云的眼中渐渐泛起一层星光!不过,她在看到对方这一身清纯的女性打扮之后,脸色又显得有些黯淡。这位大小姐一把搂住宇文雨的胳膊,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雨,在寒假时我不是送了你一套男装吗?你还答应我开学的时候一定穿了给我看的……可是,你怎么还是穿这套又老套又没什么品味的校服?而且……还是女装的?” 宇文雨尴尬的笑笑,道:“那个……小湘云,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再说了 我试穿你送我的那套衣服的时候,爸爸差点以为自己在外面晃悠了半天才回来……后来,我被爸爸好好的骂了一顿呢……” 赵湘云显得有些失望,松开搂住宇文雨的手,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哼!不懂事的大叔。他根本不明白,穿男装时的你到底有多帅!小雨,这是我的忠告!于其穿这些轻飘飘的裙子,便宜旁边那些男孩子(说到这里,这位大小姐对周围所有望着小雨,流出口水的男生瞪上了一眼),倒不如穿穿男装,这样才不会被别的男孩子惦记着呀~~~!我最喜欢男装时的小雨了~~~~!”说到这里,赵湘云又回忆起以前看到小雨穿男装时的样子,脸上不由得红了起来。 乐点点哼了一声,推着自行车不自觉的离开赵湘云两步,边走边说:“你这个班长也不觉得羞!这样死缠着小雨穿男孩子的衣服,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对于乐点点的挑战,赵湘云向来是来者不拒!在这方面,冯强可能要多学习学习了。 “丢人?乐点点,你倒还好意思在本小姐面前说丢人这两个字?也不看看你自己!穿着那么短的裙子,竟然还骑自行车!你也不觉得羞?!哦~~~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对吧?!” “哼!拜托赵小姐看看清楚再说话好吗?我下面可是穿地运动短裤的!倒是你。你这身校服是怎么回事?肩膀露一块,裙子还开叉?是你丢人还是我丢人?” 这两个女孩就好像火药和火星的关系,一碰在一起就要爆炸!宇文雨对于这两个朋友的争吵几乎是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无奈的赔笑。其实想一想,自己的这两个朋友都挺“丢人”的,在马路正当中指责对方的衣服很“体面”吗?宇文雨扫了一眼四周……果然,那些男孩子们听到两个朋友争吵地内容,已经快流鼻血了…… 不一会儿。澄空学园初中部的大门就到了,可是乐点点和赵湘云两人依旧争吵个不休!宇文雨无奈,只能当先一步走在前面,装作故意没听到。就在她想当先一步冲进学校,甩开后面那对“易燃物体”的时候,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学校旁的一家书店中!她呵呵一笑。连忙对着那个人招呼了一声—— “琥珀!你来的也早啊~~~!” 随着宇文雨地一声呼唤,后面那两个吵闹不休的朋友立刻安静了下来。虽然这对朋友不想承认,可那位一向沉默寡言的上官琥珀,倒真的是她们两人的克星! 至于旁边的众多男生嘛……则不用说了。眼见得澄空初中部四大美女全都齐聚一堂,真可谓是百年才难得一见啊(夸张了……)!一些意志力差的已经当场昏了过去(不夸张)!清纯型的宇文雨、运动型的乐点点、大小姐型的赵湘云,再加上这位三无少女型上官琥珀! 众男生心道:“神啊~~~感谢您让我进入澄空学院~~~~!” 虽然上官琥珀平时不怎么讲话,经常捧着书就不理人。可这丝毫无阻她在学校内地人气!此刻,她默默的站在书店中,左手下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右手上拿着一本《战争与和平》。听见宇文雨叫唤自己。抬起头,轻轻地点了一下。 不过。有一件事让宇文雨感到有些奇怪。认出琥珀的是自己,出声叫唤地也是自己。可是。为什么乐点点会冷不丁的窜了出去,一把把琥珀从书店里拉出来? “琥珀琥珀!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见宇文雨和赵湘云相继走了过来,乐点点连忙贴在琥珀耳旁,轻声道:“只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具体的东西进去再说。” 琥珀静静的看了一眼乐点点,在宇文雨走到面前的时候,朝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乐点点道:“是。侵入校方的系统并不困难,资料已经拿到。7月6日生日……” “等等等等!”乐点点生怕秘密泄露般捂住琥珀的嘴。严肃地道,“先不要说!现在说了,等会儿就没意思了!” 宇文雨奇怪,问道:“点点,琥珀。到底是什么事啊?你们弄得那么神秘?” 可惜,乐点点这个女孩的口风还真算紧。深知要怎样才能吊人胃口!她闭上一只眼,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旁“嘘”了一声,神秘地笑了笑,说道:“秘~~~密~~~!快点进去吧,等一会儿就告诉你们~~~!” 说完,这个功夫少女已经欢快的冲进校门,前往停车棚去了。 宇文雨笑笑,知道乐点点既然答应等会儿说,那肯定没法子让她早一秒钟露馅。算了,反正等会儿就知道,她也不急。拍了拍角儿的额头,笑着说了一句:“再见喽~~~角儿,爸爸就交给你照顾了,督促他不要那么懒散。好了!下午见!” 角儿目送女主人进入学校,也长嘶以道别。然后,迈着欢快的脚步踏上了归程。至于赵湘云和琥珀两人嘛…… “琥珀,我都很奇怪,你为什么每天都能那么早来?”赵湘云催走司机和侍从,疑惑的看着琥珀,道,“今天早上我经过你家门前时,你还在阳台上看书。怎么不坐车,不骑车,也不像小雨有独角兽骑的你,反而会比我们三个更早到学校?” 上官琥珀的视线慢慢从书本中抬起,静静的望了一眼赵湘云。随后,她放下书本,抱着那台手提,缓缓的走向学校的大门。同时,还回答了赵湘云的问题……呃,应该算是回答了吧…… “亚空间移动。” 整个上午,赵湘云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出那个问题……就因为这五个字,让她着实烦恼了好几个小时! “她是在开玩笑吗?”在走向教学楼的这段期间内,这位大小姐反反复复的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她是在开玩笑吧……” 明义篇四 麻烦的秘密 明义篇四麻烦的秘密好啦!点点,快点说,你说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初中部一年三班的教室内,宇文雨、赵湘云拥着乐点点来到上官琥珀的桌旁。不得不说,这些女孩子的好奇心还真是不弱!当然,这样的“四美嬉笑图”看的旁边的几个男学生更是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乐点点笑了一声,可正当她要说出那个秘密之时,一个绝对不识相的男声粗暴的闯进了这四个小女生的世界—— “暴力女!你是什么意思?我想你昨天怎么心血来潮要来我家玩,原来是偷偷把我的闹铃给调后了半个小时?!” 冯强,这个当年的小胖墩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健硕的小男孩!对于差点迟到而心急火燎赶来这件事,已经足够他对自己的这个邻居发火了! 冯强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吼道:“我今天绝对不放过你!现在我已经长得比你高了!力气也比你大!来啊!我们再来打两百回合!我就不信不能把你压在地……” 充满无穷豪言壮志的语音噶然而止。因为,他忽然发现周围无数道目光纷纷向自己刺来!不用说,身为澄空四大美女的乐点点,其fans的人数也不少。在这个班中就有不少的男孩对其情有独钟!冯强竟然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对乐点点咆哮?呵呵,看来不用乐点点出手。他今天地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了…… “……上……” 熬了好久,冯强终于把这最后一个字吐出。只是音调上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同时,在接收到心目中的女神——宇文雨对自己投来的那一抹似怨似哀的眼神之后,十分识相的退到一旁,整理起了书包…… “好了!闲杂人等已经消失了!乐点点,快点说!那个秘密是什么?再不说就要上课了呀!”赵湘云收起蔑视冯强的眼神,回过头不停催促着乐点点。宇文雨也同时应和,催了两声。 看着眼前两人这样急切的表情。乐点点心中是乐开了花!她神秘的一笑,放低声音道:“呵呵呵,这个消息目前为止可是一个秘密哟~~~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学期会有一个转校生插班到我们地班级……” “什么?插班生???” 男高音再次响起!原来冯强这家伙压根就没有老老实实的在一旁收拾书包,已经拐到另一边偷听起来! 对于冯强三番两次的插嘴打断自己的话,乐点点的脸上已经明显露出怒容!她老实不客气的抓住冯强地胳膊。就要顺势压倒!如果不是宇文雨再次充当冯强这小子的保护伞的话,恐怕这家伙今天一天都要在医护室里渡过了。 “好了啦~~~反正让小强听听也没什么的。”宇文雨一边笑,一边拉住乐点点和冯强的手。等到劝开乐点点之后,她才附耳在朋友耳边,轻声道:“点点,你不能再这样压小强了呢……每次每次的都压在他身上,对你自己……(宇文雨指了指乐点点的胸部。因为从小用顺手的关系,乐点点都是把冯强的胳膊贴在自己胸口然后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虽然这招擒拿手的效果不错,但其他方面嘛……)……地形象也不好吧……” 乐点点脸红了一下,狠狠瞪了冯强一眼才走回琥珀旁。 “喂。暴力女。你刚才说有一个转校生?”由于宇文雨的天使心肠,好心扶着他走到一旁一起讨论。这一点让冯强也暗暗地得意了一把。不过。他会不会在乎身后那几乎全班男生的毒辣目光呢?这一点,需要细细地推敲推敲。 “好了好了。点点,我也想知道,那个转校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乐点点的眼神又有些不友善,宇文雨急忙出来打圆场。咳……为了让谈话能够继续下去,还真是把她这个和事佬给累的…… 乐点点最后瞪了冯强一眼,打定主意不再离这个“白痴邻居”,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个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哟~~~!要说怎么得来的嘛……呵呵,寒假里我有些作业不会做。所以希望琥珀教教我就去了她家。恰巧碰到琥珀正在试验自己制作的病毒,所以想顺便请她入侵学校的档案。把寒假作业题都给当下来……” …………喂喂,这种行为好像是犯罪吧?怎么你们这几个丫头都好像没事人似地,都不发表反对意见? 乐点点笑了笑,继续道:“不过是个偶然啦,就发现了下半学期我们班里会多出一个插班生。所以,我就请琥珀帮忙查一查,让她今天告诉我。” 属于乐点点的故事完了,接下来,所有人地目光全都转移到琥珀身上。 琥珀依旧是那么的目无表情,她慢慢打开那只手提,操作了几下,开口说道:“那名转校生是……” “等一下!” 这次出声阻止的不是冯强,而正好是乐点点自己。在旁人奇怪的注视下,乐点点呵呵一笑,道:“琥珀,关于那个转校生的直观情况你就别念了。知道的太清楚,等一下见面的时候不就少掉许多的乐趣?”乐点点的眼睛正在闪烁星光!很明显,她是一个知道该怎么克制自己好奇心的女孩子,知道“最好的东西当然要留在最后”这个秘密。 宇文雨皱了皱眉头,道:“可以是可以啦……可是,这样不就等于什么都不知道吗?点点,你能告诉我们什么呢?至少……也要让我们知道他(她)的名字吧?”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如果只是一个名字的话,算不上什么大秘密。而且宇文雨心中也另有打算。 从名字,至少可以推断出对方是男是女,对不对? 乐点点显得有些为难。不过,就算她再怎么想忍住心中的好奇心,在这最后一刻也还是失败了。她欲言又止的询问了一声:“琥珀……那个……转校生的名字……是什么?” “…………”琥珀静静凝视着手提上的资料,慢慢合上电脑。在过了仿佛无比漫长的三十秒钟之后……她终于缓缓的,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落枫……丹落枫。” 明义篇五 飘零的红叶 明义篇五飘零的红叶丹落枫?”冯强这小子支起下巴,故作深沉的回味了出一个思考者的poss,慢悠悠的道,“嗯……朱红落枫……好有诗意的名字!看来一定是个女孩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乐点点的拳头已经迎了上来。虽然不方便利用关节技对这个邻居施以痛入骨髓的“畅快”感,但拳头的力量也足以让他闭嘴! “脂肪体,别乱根据名字瞎猜好吗?谁说这个名字就一定要是女孩子的?照我看,这么富有诗意的名字,一定是某个小帅哥的名字才对!” “暴力女!你又打我!谁规定要是男的?我就偏偏希望是个可爱又温柔,好像小雨这样文静的女孩子!想帅哥?做梦吧!” 在那对冤家互相争吵的同时,赵湘云也差了一句嘴。不过她的插嘴可不是什么劝阻,反而有些火上浇油的感觉:“要说帅气的男孩,有哪一个比得上小雨?”说着,她轻轻搂住宇文雨的胳膊,双目迷离的望着宇文雨的俏脸,幻想着她换上男装时的样子,赞叹道,“在这个世界上……是绝~~对不会有比小雨还要棒的男孩的呢~~~~!” 后面的那些混乱场景宇文雨不想管,也不愿去管。华丽的无视掉自己的三个朋友之后,她俯身在琥珀身前,笑着道:“琥珀,那个转校生……是个怎么样的人啊?是男是女?” 琥珀没有理会宇文雨的这个问题,自顾自的拿出一本《核原理》,目无表情的翻看了起来。在过了大约一分钟后,她才缓缓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我,同意,点点。惊喜,最后呈现,完整。” “啊~~~啊~~~想不到你也这样想啊~~~”宇文雨理了理头发,笑了一声,道,“好吧!你说的也对,反正再过不到半个小时就上课了,我等的起。”说完,她走回自己的座位,开始准备起第一堂课的工具书起来。 不过宇文雨走的也稍微太快了一点,因为琥珀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当然,她那种说话慢半拍的习惯也是让宇文雨误以为对话结束的一个原因啦!就在宇文雨刚刚离开她桌旁的时候,琥珀似乎还想说什么似的再次翻开手提。可抬眼一望,见身边已经没人了?见此,她想了想,又重新合上手提,嘟囓了一句:“那些数据……未必准确。而且,和个人性格无关。不知,无妨……” 丹落枫—— 这个名字也许并不代表什么。对于正在喜滋滋的整理书包的宇文雨来说,如今的她尚未察觉,这个名字对她有着一个绝对非同一般的意义!因为这个人,正是接下来所有一切事情的开端!一段……让她和自己的父亲宇文松,几乎陷入无法挽回地步的开始…… —————————————————————— 半个小时转眼即逝,由于冯强的大嘴巴,还不等上课,“有一个叫丹落枫的女孩子即将转来一年三班”的消息就好像瘟疫一样在班中散开。就好像故意和乐点点斗气,冯强这小子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那位丹小姐的温柔性格以及出众的外貌。弄得好像和四美之首——宇文雨一样的完美似的(事实上,这小子描述的人基本上就是宇文雨啦。只是换个名字,冠在那位丹小姐头上)!弄得整个班级的男孩子还不等上课铃响就纷纷坐在了座位上,翘首以盼! 铃声响起,已经当了这些小家伙快七年班导师的凌若茹,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进教室。可是……一旦她看到下面那一双双对自己闪烁着星辰的眼光和教室内异常安静的气氛之后,心里不由得开始发毛! (这……今天是怎么了?这些平时怎么也安静不下来的孩子……怎么变得那么乖?世界末日快到了吗?!) 勉强适应了教室内安静的气氛之后(平时都是在喧闹中开始上课的),凌若茹干咳了几声,道:“同学们,在正式上课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对各位宣布。那就是……” “好了啦!凌老师,我们都知道有新同学来了!快点让‘她’和我们见见面吧!” 一个男生等不及,直接叫唤了出来。旁边立刻有好几个男生同时应和。这种场面看在宇文雨眼里,也为凌若茹感到有些尴尬—— “呵呵……来个新同学而已……这种反应也太过了吧……” 凌若茹显然也对学生们的未卜先知感到有些好奇,她再次 两声,扫视了一眼台下,说道:“嗯……既然各位都了,那么我也不再介绍了。从今以后,这位同学将和大家一起学习,希望各位好好相处……丹落枫同学,请进来吧。和大家打个招呼。” 原本紧闭的教室大门被再次打开……那扇门开的很慢,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到一点,充满激动的望着那缓缓开启的大门!就在大家全都屏住呼吸,热烈期待那位不逊色于小雨的美女出现之时——! 一个人影,慢慢跨过大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所有男生的呼吸都停止了……他们在看到丹落枫的第一眼后,纷纷把目光凝聚到冯强身上!还毫不吝啬的施以最恶毒的目光! 除了少数几位女生之外,其他女孩子的呼吸也停止了……不过和众男孩相反,她们的目光好像被一块强力磁铁紧紧吸引注一般,使劲吃奶的力气也无法从来人的身上挪开! 新来的转校生——丹落枫。他并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男孩。并且,还是一个长相绝对可以压倒班内……不,甚至是校内所有男孩的帅气小子! 他的一身打扮非常普通,可是浑身上下似乎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忧郁气息!尤其是那双似乎布满了无限沧桑的眼睛……只是轻轻一扫,就让班内大多数女孩子止不住的脸红心跳!最后,那些女孩子们立刻对这位转校生做出了一个充满敬仰的评价—— 好一位充满阴柔美的“白马王子”啊~~~~! 这位“白马王子”对于眼前的这一切似乎并不怎么在乎,那双似乎饱含无限沧桑的双瞳在扫过班中之后,忽然像是碰到了什么似的,定格在教室一角的宇文雨身上! 丹落枫长的的确不错啦……那种略带忧郁的眼神似乎也挺吸引人……不过,对宇文雨来说,最多也只是有些吸引人而已。可是被这种眼神一直注视着,就算是一向不怕生的宇文雨也不禁觉得寒毛直竖! “喂,小雨。这位小帅哥似乎看上你了哟~~~”坐在身前的乐点点似乎还嫌自己的朋友不够冷,转过身调笑了一句。 宇文雨皱了皱眉头,转过脸不再看着丹落枫,低声呵斥了一声:“你在说什么呀!我都快被他看的起鸡皮疙瘩了。” 也许是注意到那位绝美少女转过了头,丹落枫的目光也顺势转移,继续在班内扫射。巡视过后,他那双布满忧郁的眼神迷离的望着教室后方的黑板,静静的,不说一句话。 不知道那位凌老师是怎么想的,她对于班内的这场小骚动竟然完全的不以为然?看到差不多所有女生的赞叹目光和所有男孩子的仇恨目光齐聚丹落枫身上之时,这位应该为人师表的教师反而暗暗在偷笑? “呵,呵,呵……果然,请求校长让丹落枫转到我们班级是正确的~~~!同学们啊~~~!以后你们就尽情的窝里反吧~~~!啊啊~~~我终于可以摆脱身为这些小家伙玩具的下场了呢~~~~!” 暗暗佩服了自己的计策之后,凌若茹笑着把丹落枫的名字写在黑板上,笑道:“好了!同学们,以后要和落枫同学好好相处哦!……落枫同学,你就先自我介绍一下,怎么样?” 一听丹落枫要自我介绍,这可是一个对他进行第一步了解的重要阶段啊!全班再次陷入安静,齐刷刷的竖起耳朵盯着他。只是……有两个人例外啦~~~ 一个是琥珀,一旦看起书来,她似乎对任何东西都不会有兴趣。而另一个是宇文雨,她刚才被对方的眼神盯的很不自在,现在正低着头,能不和对方的眼神接触就不和对方的眼神接触。 “……………………” 一片沉默……在凌若茹的提议过去三分二十秒后,丹落枫依旧是冷冷的望着后方的黑板,那双眼神迷离着,似乎早已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呃……丹落枫同学,有没有什么可以自我介绍的东西呢?”凌若茹显然被这阵沉默搞的束手无措,慌慌张张出来打圆场,希望能够让他开口说话。只是…… “……………………………………” 这位“忧郁型王子”竟然用更长的沉默来回答…… 明义篇六 议论纷纷 明义篇六议论纷纷才满心欢喜的凌若茹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感弄得实尴尬!如果丹落枫不说些什么的话,那叫她这个班主任的面子往哪搁?可是,不管她怎么暗示,人家似乎就是打定主意将忧郁进行到底!想我说话嘛?我就偏不! 沉默……已经进行了差不多小半节课……对此,我们敬爱的凌老师还能怎么办?人家喜欢玩忧郁,自己总不能硬扳开他的嘴逼他说话吧?在第三百五十八次劝说无效之后,凌若茹终于学会世界上还有一种叫“放弃”的东西…… “咳……好吧,看来落枫同学有些紧张呢~~~呵呵……呵呵呵……让我看看,你的座位嘛……就在……”凌若茹拿出板擦擦掉黑板上的名字之后,在班中粗粗扫了一眼。不一会儿,她的目光好巧不巧的,就落在小雨旁边。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也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某个无能作者的刻意安排。总之,在许多言语所无法形容的巧合之下,我们的第一女主角宇文雨的旁边,恰好就有这么一张空着的桌子,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命运的相会一般! “小雨,就安排在你旁边怎么样?”说完,凌若茹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个决定,低下头附在丹落枫耳旁轻声道,“coolboy,感谢我吧~~~!我可是将你安排在学校的名花之首旁边哦~~~!” (某龙套人物:喂喂!你这个老师有没有职业道德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要好好把握哦~~~~!顺便把你这忧郁的性格改一改吧。” (某龙套人物:凌若茹!身为教师,鼓动早恋是你的职责吗???!!!) 可是,还不等丹落枫点头答应,下面的骚动已经是一片一片的了。首先冒出头的,是先前被所有男同学当成叛徒对待的冯强!他不等自己的班主任答应,已经奋勇站了出来! “等一下!凌老师!为什么让这个新来的坐小雨旁边?如果要安排的话,我后面也有一张座位啊!” 凌若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别乱说了,我是班主任,我决定的不允许再更改!一男一女配对坐本来就是规定!再说了,凭你们两个的性格撞在一起,岂不是给我添麻烦?我当然要找一个最适合和丹落枫坐在一起,绝对不会给我生事,而且看起来最配对的女孩子才行啊!小雨,你能不能帮我照顾照顾这个新来的转校生?丹落枫同学,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问这个女孩子。”好嘛,原来凌若茹的思想是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一起可以免去许多吵架的因素。可他有没有想过,她解决了一颗炸弹,却很有可能亲手埋下一颗核弹? 听凌若茹说完,丹落枫的目光再次转向宇文雨。而宇文雨呢,既然被班主任点名,自也不能再僵持下去。再说了,对于这个新同学,她也没觉得有多讨厌(除了那被他死盯着的眼神)。 宇文雨缓缓站起身,用一抹最美好的微笑投向正向自己慢慢走来的丹落枫(光是这个笑容,就让班上的所有男孩对丹落枫羡慕到死,也恨到死),款款说道:“你好啊,落枫。我叫宇文雨,从今以后,我们要做同桌了~~~” 丹落枫那原本忧郁的眼神在面对那抹笑容之时,不自觉的怔了一下(很显然,这小子被萌到了)!不过,很快他的双目又恢复正常,老实不客气的在宇文雨身边坐了下来…… 这个小子,竟然连一声回礼都没有?! 宇文雨显然没料到这个同桌竟然对自己竟然会如此的冷淡!出于礼貌,她伸出手,又问候了一声:“落枫,从今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喽~~~” 换作是别人,比如冯强一流,碰到宇文雨竟然对自己伸出手,还对自己露出微笑!恐怕他们即使不立刻昏过去,也会激动的跑去洗三十遍手然后涂上香水再跑回来。可是,这位丹落枫还真是忧郁的可以!面对这位全校男生仰慕的对象、名列澄空四美之首、被男孩子暗地里称作“澄空天使”的宇文雨对自己伸出的那只芊芊素手,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见丹落枫对宇文雨那几乎无视的态度,冯强激动的差点就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不过,宇文雨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出于礼貌,她已经打过了招呼。既然对方不喜欢和自己说话的话那也没必要去死缠着。她 的确是有些自来熟,但是一来现在年龄大了,一个女么可能粘着一个男生不放?再来,她的自来熟基本上只是对女性而言。乐点点、赵湘云、上官琥珀一向都是她的成果。对于男性嘛……似乎除了冯强这个自己贴上来的之外,还没见过她主动去贴别人…… 一个上午的课就这样缓缓流逝,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那么的平静。由于丹落枫的冷漠,使得他根本没和宇文雨对过话!不过,就像刚才说的,宇文雨对此并不在意。吃完午饭后,她已经和几个朋友聚在班中的另一个角落,谈笑起来。 “呐呐,小雨。你不觉得那个丹落枫真的很帅吗?”说了半天无聊话题之后,乐点点终于提出了这个“有聊”的话题。 宇文雨转过头扫了一眼坐在座位上,不知在干什么的丹落枫,把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缓缓摇了摇头,笑道:“嗯……的确不错啦。不过也就这样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 “对对对!小雨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他’怎么可能会对男孩子动心?”自从吃完午饭之后,赵湘云就一直搂着宇文雨的胳膊,不断蹭着她的颈子,羞红着脸道,“小雨,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始终只有你一个人哦~~~!你是不可能去喜欢男孩子的,对不对?” “放心啦。小雨喜欢的不是那种类型的。”冯强刚刚不知又因为什么事和乐点点起了争执,脸上被捏出了一大块乌青。现在,他一边揉着还有些疼痛的脸颊,一边没好气的道:“除非他能够留出一头马尾来!小雨,我还是觉得你爸最帅。当年那种飞车救人的英勇情怀到现在可还是历历在目啊!那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又满脸忧郁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你喜欢的对象?” 被同伴们左一句喜欢,右一句喜欢的直说,宇文雨也不禁有些脸红。她急忙摆手,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呀?怎么扯着扯着又扯到我头上来了?还扯到我爸?我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哎哟哟~~~小雨,我最近觉得你这种恋父情节越来越严重了呀~~~”乐点点不知从哪买来一瓶珍珠奶茶,一边喝一边道,“听说你们家最近的早饭和晚饭都是你在做?你是不是还要帮忙做家务?……哎呀呀,那个大叔真是没有人性啊!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做那么多的活!身为父亲,竟然还要女儿来照顾?” 如果宇文松在此,听到乐点点对自己的评价之后到底会有些什么反应? 宇文雨脸上一红,手摆的更急了,道:“没办法呀,爸爸说我做的饭菜比较好吃。所以……不过,家务爸爸都会做掉很多的。我只是把自己的房间整理整理罢了。爸爸最近虽然是有些懒散,但我知道,爸爸只是看起来那样而已。只要律师事务所有工作上门,爸爸就会恢复原样的!” 宇文雨的这句话声音稍稍有些大,另一边的丹落枫一字不差的把这些话尽收耳内。在听到“律师”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忽然浑身一震!开始抬头看着宇文雨。 乐点点故作世故的叹了口气,拍着宇文雨的肩膀,摇了摇头,道:“咳……我们可怜的小雨啊~~~你已经是一位十四岁的妙龄少女了耶!现在有哪个十四岁少女在放学之后会立刻跑回家烧饭给自己的老爸?呜呜呜……作为你的朋友,我还真是为你可怜啊~~~难道你那光芒四射的青春就要被那个懒散的大叔耽搁掉了吗?!” “对啊!小雨!不如今天放学后我们就去玩吧!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 “砰”一声巨响,来自乐点点的拳头和冯强的额头!那位功夫少女伸出一根手指毫不客气的点着邻居的鼻子,恶狠狠的道:“对,的确是去玩。不过,是——我——们——!我们!不包括你!” 教训完冯强,乐点点一把勾住宇文雨的脖子,附在她耳边笑笑:“不过冯强说的也不差啦~~~!你要不要交一个男朋友试试看?我看今天来的那个丹六疯长的就不差啊~~~” 宇文雨讪讪的笑笑,道:“点点,他叫‘落枫’,不是‘六疯’。而且放学以后我要回家烧晚饭,不然角儿和爸爸就会饿肚子了……” 明义篇七 莫名的要求 明义篇七莫名的要求点点放声一笑(小丫头,请你笑得时候保持一点女性吗?),用力的拍着朋友的肩膀,大声道:“好啦好啦~~~!别那么在意嘛!那个懒散的大叔饿上一顿死不了!而且,他自己的手艺不是也不错吗?小学三年级野营的时候你爸也有来,他的烤肉功夫可是一绝呢!不对,话题扯远了……小雨,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好好的放学时间竟然被困在厨房里?有时候我真想去和你爸抗议!你长得那么漂亮,更应该放出来好好见见世面,不能总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生人勿近吧?我知道你没有喜欢的男孩子,不过这不代表没有男孩子喜欢你啊?” 这位运动少女正在喋喋不休的说话,却不料其他几人已经注意到了一件事!宇文雨轻轻拉了拉乐点点,悄声说道:“点点,后面……” “对啊对啊!就是后面!”乐点点似乎误会了什么,继续说道,“就好像某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某些时候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看见命中注定的男孩就在你身后!比如说我现在回头,就可以看见哇————————!!!!!” 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实在不似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乐点点发出来的。只不过这次给她的震撼实在是有些大!因为,那位丹落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那双不知在想什么的眼神,静静的笼罩在宇文雨的身上…… 望着眼前这个同学兼同桌,宇文雨也是静静的凝视对方。尽管没有像父亲那样敏锐的直觉,但长年的耳熏目染之下,这个女孩多多少少也从丹落枫的眼中看出一些深沉、无法言喻的东西…… 于是,很巧妙的。这对别人眼中的“俊男靓女”、“天生一对”,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开始了别人眼中“含情脉脉”的对视…… “呜……你这个家伙!……” 冯强看不下去了,立刻就要窜出来阻挠。只可惜,他过不了乐点点这一关…… “嘘……!别吵!否则把你打成弹性十足的爆浆撒尿牛丸!” 于是,乐点点拉着冯强和另一个意图阻止的赵湘云,退到了一边。看着眼前互相凝视的两人,捂着嘴直笑。 “落枫同学,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宇文雨“功力”不够,光从眼神中实在看不出更进一步的信息,只能开口询问。 丹落枫又是静静的望着小雨,把眼前的这位少女从上到下给扫视了不下三十遍!之后,他,终于说出了转校之后的第一句话—— “宇文雨,你的父亲……是个律师?” 宇文雨没料到他开口说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一时没有准备,只能如实回答道:“是啊,我爸爸是开了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怎么了?” 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丹落枫长长的吐了口气,那种感觉就好像终于找到心里一直想找的东西似的一样轻松。他又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向宇文雨慢慢踏上一步,说道:“宇文雨,今天放学之后,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家?……去你的家?” “ye.加忧郁,没想到行动竟然如此快捷!才第一天认识,就想要去小雨家认门了? 只可怜那两位被她捂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冯强和赵湘云,如今只能暗暗流泪的份了…… 我们的女主角呢?她会答应吗?在面对一位如此翩翩的美少年的主动提议,她会接受吗?她会吗?!啊!看呐,她抬着头,静静凝视着丹落枫!而且……她笑了!笑得是如此的灿烂!那么说,她答应了吗?啊啊啊啊————!美少年的魅力果然无可阻挡啊! “对不起哦~~~落枫同学。我回家以后还要做家事,恐怕没时间招待你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宇文雨竟然微笑着拒绝了对方!她是真的因为要给宇文松做饭,还是只是单纯的想借这个理由来拒绝? 可是,面对这个答复,丹落枫并没有显得有多难过。他再次踏上前一步,说道:“宇文雨,我并不是想要你招待我。我想见的是你的父亲,宇文律师先生。” 宇文雨对这个男孩竟然靠自己靠的如此之近有些无法承受,抽个空躲到一旁,问道:“你找我爸爸?什 ” 丹落枫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因为……很久以前,我的家庭被一个律师救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非常崇拜律师,梦想着将来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那位当初拯救我们一家的律师一样优秀的律师!所以……我想在你父亲的律师事务所打工。学习如何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可以吗?” 下午的上课铃声响了,规律而吵闹的“铃铃”声带着准确的频率回荡在教室之内。学生们纷纷走回自己的座位,等待着下午的任教老师的到来。只不过,对于宇文雨来说,这个下午的课已经是如此的不同寻常!不同于上午,现在坐在她旁边的再也不是一个对自己毫不理睬的转校生。而是一个正不断用“炙热”的目光,恳切的言语请求放学后能够一起回家的后备律师求职者——丹落枫! 短短的三个小时比宇文雨想象中来的还要快。还不等她决定该怎么回答对方的时候,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就已经赶着投胎似的响起。她一边收拾书本,一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丹落枫…… 果然!他的目光还没有离开啊! 仔细想想,这个男孩子盯着自己已经一个下午了耶!难道他的眼睛就不会觉得累吗?虽说他是想在爸爸的事务所里打工,可是……真的是这样而已吗?先不说别的,如果爸爸真的同意了,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以后每天自己都要和他一起放学?这……这还有自由吗? 这些话说出来可能对宇文雨的形象有损,但为了介绍清楚,作者认为还是有必要说一下的。我们这位可爱的女主角每天放学的确是要回家烧晚饭,但再怎么说,她也只有十四岁!一个十四岁女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玩乐的心情。所以,有些时候她会让角儿绕一下路,走到另一条路上的美食街,买些小零嘴一边吃一边回家(当然,是瞒着宇文松的)。可如果以后必须和丹落枫一起回家的话,叫她这个女孩子要怎么开口说出自己想拐个弯去买零食这件事?如果换做身边的是女性玩伴的话倒也算了,可在男孩子面前,这可是一件丢脸丢到家的行为啊!!! 所以,为了以后还能够继续照顾那些美食店的老板,宇文雨终于下定决心…… “不行。” 说出了这两个字…… “嗯……为什么?”丹落枫的反应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来的镇静,似乎看不出来有多少失望。 “因为……因为……!”宇文雨红着脸,仔细想着该编一个怎样的理由来拒绝对方。她不常撒谎,偶尔撒一个,自是羞得满面桃花。这种充满了无限旖旎风光的羞涩,看的旁人简直目眩神移! “那个……因为……对了!因为我爸爸很忙的!”宇文雨连连比划,编出一个实在不怎么像样的理由,“因为我爸爸太忙了,他可能没空见你呢!” “是……吗……?”丹落枫静静看着宇文雨,缓缓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你的父亲很懒散吗?” “那……那是因为……!!!” 撒谎不好——现在宇文雨终于明白这条道理了。她憋红了脸,越是想尽快想出一条理由来解释,就越是想不出来!越是想不出来的,她也就越急,原本白玉雕琢的小脸就憋得越红!终于…… 她逃了! 宇文雨一把抓过自己的书包,飞也似的冲向学校大门。果然!角儿就像往常一样,如时等在校门口,一见自己到来立刻发出欢快的嘶鸣。 “角儿!快走,快走!” 即使是角儿,也察觉到今天的女主人和往常不一样。要是换了平时,宇文雨应该是等到自己跪下身子之后,再侧坐在自己身上才对。可是今天她怎么一副被鬼追似的,狼狈万分的跃上自己的背脊?不过,角儿也没有细想。反正女主人已经接到了,就按照她的吩咐“快走”又如何? 四蹄飞舞,带着少女的独角兽迈开步子,欢快的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在她们消失在校门口之时,一位双眼充满忧郁的少年终于来到大门口。他的视线,随着远处那缓缓消失的优美倩影,慢慢延伸到远方…… 明义篇八 请求 明义篇八请求呼……吓死我了……”在角儿的脚程之下,回家的距算多远。这不,只不过三十分钟左右,小区的大门就已经浮现在她眼前。 “哟!丫头。第一天上学情况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宇文松这位老爸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窝在家里看电视。而是在小区里散步!只是……他的形象问题,似乎依然是那么的不妥当…… 这位父亲不注意形象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宇文雨这个女儿没想到,今天竟然还变本加厉!他那种上身穿着一件衬衫,下身反而着一条睡裤这种不搭调的打扮先不说了,可他的手里为什么还拿着一把电动剃须刀?这家伙,竟然一边刮着自己那乱糟糟的胡渣,一边肆无忌惮的在小区内散步? “爸爸!在家里穿穿也就算了,干嘛还穿着这些衣服跑到小区里来啊!”宇文雨见父亲这样一幅邋遢样,身为女儿也不免觉得有些羞愧。她连忙从角儿背上跳下,走到宇文松身前。 “这有什么?反正小区里的都是熟人!再说了,衣服这东西的本来功用就是保暖。只要穿的舒服,管那么多匹配打扮干嘛?”说着,宇文松还嫌女儿不够脸红似的,拿着电动剃须刀在下巴上刮着胡渣不够,竟然还吹起口哨来?这副形象……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中年大叔是什么?! 宇文雨和角儿两个本身就很引人注目。现在在加上这么一个不修边幅地父亲,立刻让他们成为小区内行人的焦点!这位小美人被路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一把拉住父亲就要往家里走。 “等一下等一下!丫头,爸爸的胡子还没刮完呢!” “那就回家再刮!” “回家去刮,刮完之后还要拿出来倒掉,岂不是很麻烦?”宇文松这样说着,脚步就是一动也不动。把女儿气的腮帮子都有些鼓了起来。 “我帮爸爸倒!”宇文雨大声呼喝了一声,心中更气。心想。自己的爸爸虽说有点懒散,可今天怎么懒成这幅样子?连倒个胡渣都不肯? 宇文松见女儿有些生气了,哈哈一笑。眼光稍稍往小雨身后一扫后,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笑道:“好了好了,说正经的。丫头。今天,你是不是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啊?” 宇文雨一惊,心想这件事自己还没说呢,爸爸怎么那么快就清楚了? “爸,有倒是有一个。可你怎么知道地?” 宇文松呵呵笑了两声,收起剃须刀放在衬衫口袋内,两道锐利,又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遥遥望着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笑着说:“很简单。相貌如此出众的孩子,见上一眼我怎么可能忘记?……喂。小子,别藏了。以后想来就一起大大方方的来。跟踪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宇文雨惊讶了一下,连忙转过头顺着父亲的视线望去。只见电线杆后。一个推着自行车,目光散发着冰冷气息地男孩缓缓走出。那……不是丹落枫是谁? 对于自己的行踪竟被这个看似无用的邋遢大叔轻而易举的识破,丹落枫显然有些诧异!不过,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认输!在步出隐藏地点之后的那一秒,一双冷的似乎可以冻结一切的目光,瞬间射向对面那个看起来浑身邋遢的大叔! 丹落枫对自己的目光绝对有信心!异于一般孩子地生活经历,使他即使面对任何大人也敢于用这种眼神直视!事实上,他也成功过。这种蕴藏着刀锋一般冰冷的视线已经喝退了无数个敢与和他争锋地大人!他相信。眼前这个一副散漫像的大叔,一定挡不住自己锐利地目光! 但是……他错了…… 迎接他那冰冷视线的。绝不是一双与他争相抗衡的鹰眼!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柔和,就仿佛大海一般毫不犹豫的接纳了自己的视线!不管他如何的凝聚视线,组成两只锐利的尖刺向对方射去,都好像泥牛入海般,在那片大海中消失的无隐无踪!就在这一刻,他收起了眼中地冰冷,重新变回一双忧郁……他知道,对于眼前这个人,就算再怎么带着锋芒的眼神都不会对他起作用! 因为大海,是不会惧怕刀锋地…… 虽然宇文松不怎么理解这个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露出那么大的敌意,但对于一个孩子,他也不会去太过深究。这位父亲轻轻拍了一下角儿的额头,笑着说:“喂,人们常说独角兽的警惕性很高的。你这小丫头怎么让人家跟在屁股后面那么久,都没有发觉?这叫我怎么放心让小雨和你一起上下学?” 角儿沮丧的低下头,躲在宇文雨背后反省自己的麻痹大意。宇文雨不断的出声安慰,同时看看父亲,又看看远处的丹落枫。虽然她不怎么喜欢那个才认识一天的同学就跟踪自己,但也生怕他由于跟踪自己而会被父亲打骂。 其实小雨的担心完全多余了。宇文松还没无聊到要靠打小孩来消磨时间的地步。对于这个小男孩跟踪自己的女儿,他也只是表达了一下好奇,道:“喂,小子。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是为了我家这丫头千里迢迢从学校跟过来的。你有什么事?” 丹落枫扫视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实在是其貌不扬的大叔,心中暗暗琢磨。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律师?在自己的印象中,律师不是应该表情严肃,一脸认真,具有势不可挡的无穷气势的吗?可是,这位大叔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魄力有担当的律师啊? ……不过,看到宇文雨叫他爸爸的样子,应该不会错了。 “宇文先生,我想在你的律师事务所打工,可以吗?” 宇文松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竟然想跑到他这里来找工作?这……这和自己当年岂不是一样?难道说现在提倡早当家吗?到这里,宇文雨立 丹落枫中午向自己恳求的事情,脸上再次露出担忧之忧什么?别想歪,现在她可是在担忧自己的自由、颜面、以及那条美食街的各色小吃!那些老板见到自己,都会用比平时便宜一半以上的价格卖给自己的说…… 宇文雨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她听父亲讲过一些他小时候十四岁就出来打工的经历。难保,宇文松会勾起心底的回忆,收下丹落枫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爸爸,你不能答应……” “不行。”不等女儿的反抗之声做出,她的父亲就已经当机立断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丹落枫凝望着眼前的这个大叔,见他一边掏着耳朵,一边又拿出电动须刀刮起胡渣来!面对宇文松如此轻蔑的对待,他的心中渐渐来了气:“宇文先生……为什么?” 宇文松吹掉指甲盖上的一些耳垢,说道:“没什么为什么吧?你还没成年。不雇你是理所当然的。” 丹落枫咬了咬牙,大声道:“宇文先生!我……我真的很想成为一名律师啊!我帮您工作不为别的,就为了学习怎样当一个好律师!很久以前,我的家里曾经受了一位律师很多的恩惠!我觉得,只要进入律师界,总有一天我会再见到那位律师,亲自向他答谢的!” “不行就是不行。想工作。最少再等两年后再说吧。”宇文松拍了拍女儿和角儿地额头,率先向家走去,朗声道,“我可不想被人按上一个雇佣童工的罪名。而且我也没那么多闲钱雇人。想害人?请找别家吧!” “请等一下!宇文先生!”丹落枫到底是怎么了?他真的有那么喜欢律师的工作吗?竟然不惜拦在宇文松面前? “宇文先生,我说过了,我只是想学习怎么样当一个律师!我不要工钱,只要能够在您的律师事务所学习,我给您白干都行!” 宇文松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个孩子的勇气。现在这个时代。敢与挡在他人面前说白干工的人可并不多。更难得的,这个人竟然还是一个十四岁地孩子? 宇文松紧紧盯着丹落枫的双眼,那双有如海洋一般深邃的目光似乎直接射入丹落枫双眸的深处!似乎……是在翻找着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惜,有勇气并不代表宇文松会应口承诺。年轻,也不是他应该答应这个孩子的理由。就算丹落枫不愿意,但宇文松还是从他地那双眼睛中挖出了一些东西……一些。他最不想被人识破的东西…… “小子,我相信你的决心。”宇文松搭着女儿的肩膀,绕过丹落枫身旁。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他的声音……缓缓飘入丹落枫的耳中…… “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明白什么叫真诚。我是不会雇你的。回去吧。” 飘散着春风的大地上,丹落枫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小区中央。他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充满落寞地身影如同一尊雕塑般矗立……也许,他正在为无法达成心中的心愿……而遗憾吧…… 回到家中,宇文雨第一时间跑到窗台,遥望着自己刚才站立地地方。丹落枫。他还站在那里。只是,他的神情看起来无比地沮丧……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他慢慢推着自己的那辆自行车,走出了小区的大门…… “丫头。看什么呢?快点做饭吧~~~!早上那两个馒头吃的根本不过瘾啊!”宇文松把已经清理干净的剃须刀扔到一旁,早已好好的坐在桌旁,静候一顿美味的晚饭! 宇文雨收回目光,一声不响地穿上围裙进入厨房。可是,没过多久,她似乎还是忍不住,跑到父亲身旁,说道:“爸爸。丹落枫他……” “怎么,难道你希望我雇佣他?”不等女儿说完。宇文松早已知道她想说什么,笑着反问。 宇文雨低下头,双手捏住围裙的一角,来回摆弄。筹措半响,才红着脸,轻轻说出自己地想法:“我不是希望爸爸雇佣他啦。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律师事务所没钱雇人这一点我也知道。只是……爸爸你拒绝的时候,不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吗?” 宇文松呵呵一笑,摸着女儿的头,说道:“原来我的丫头真的已经长大了,知道说话也有轻重?哈哈哈……” “爸~~~~爸~~~~~!我是在和你说正 “哈哈哈!好吧好吧,爸爸不开玩笑了。”宇文松止住笑,理了理女儿的那头长发,微笑着道,“丫头,爸爸不雇佣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啊?什么原因?” “呵呵,这个嘛……就只有那孩子自己才知道了。那孩子很不一般,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我当年的影子。但是,那些影子所反射出来的光芒却无比的黑暗。不管我怎么找,也没法在那黑暗中寻找出一丝一毫的光明。在他无法摆脱心中的那个阴影之前,我是不会雇佣他的。” 宇文松顿了顿,抚摸着女儿的额头,表情渐渐变得严肃—— “而且,作为父亲,我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和那个孩子保持一段距离。在他离开心中的阴影之前……丫头,你能和他少来往,就少来往。” 留下一大堆意义不明的话后,宇文松开始不再谈论丹落枫。既不向女儿解释,也不说明具体缘由。每当宇文雨向他问起,他总是一副笑而不答的面容…… 再次从窗台遥望,丹落枫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夜幕之下。宇文雨想了想,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放下心中的不安,进入厨房做着晚饭。 “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宇文雨是这样想的。可她却没料到,仅仅是第二天,“问题”,就来了…… 明义篇九 黑暗中的迷宫 明义篇九黑暗中的迷宫落枫,竟然没来上课? 看着身旁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空着的座位,宇文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昨天,他黯然神伤离去时的背影,现在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她的眼前浮现! “他没来上课,会不会和爸爸昨天说的那些话有关呢?” 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放学。那个满脸忧郁的男孩再也没有出现在教室之中。这一点,不仅是宇文雨,在她的带动下,那些朋友也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小雨,我昨天看到那家伙似乎跟在你后面回去了。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冯强虽然不怎么喜欢那个充满阴柔美的男孩,认为这完全不是男子汉应该有的气质!可对于一个只上了一天课就缺席的同学,他还是关心的。 “什么?他跟踪小雨?”赵湘云大呼小叫了一番,连忙握住宇文雨的手,上前问寒问暖,还捧住宇文雨的脸蛋上看下看,满脸的担忧,“小雨,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有没有欺负你?你没被他碰过吧?可恶!我立刻就打电话,叫我的保镖把那个家伙的老家拆了!” “你省省吧!说不定只是同一个方向罢了,怎么你紧张的好像男朋友被抢似的?原来你们永光集团不仅是建筑公司,还是拆房公司啊?”乐点点讥讽了一下,转头对着宇文雨神秘的一笑,似笑非笑的道,“小雨~~~~!” “点……点点……干嘛?你怎么笑得那么诡异?”宇文雨被乐点点这一声笑得有些发毛。 “呵呵呵……我昨天也看到了~~~他跟着你可是跟了好~~~~长一段路呢!怎么,难道说他真的跑到你家里去见你爸爸了?” 宇文雨挥了挥手,皱着眉头道:“别闹了,他今天没上学,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真怕他被我爸爸的那些话……!……咳,不说了,我有些担心……” “哦~~~!那么快就开始担心起男朋友啦?”乐点点从后搂住宇文雨的脖子,在她耳边呵了一口气,道,“原来我们的天使终于动春心啦!天使要下凡了吗?!” 宇文雨甩开那个一直取笑自己的朋友,转头对一旁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琥珀道:“琥珀,你平时思考问题比较严谨。你说,丹落枫同学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琥珀手上的动作稍稍停了一下,侧目望了一眼宇文雨后,继续收拾起东西。 “进校时,丹落枫有过体检。身体状况,良好。无任何隐性疾病。” “不……我不是问这种问题……” “好了啦!小雨,你就别管那个忧郁男了!就算他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轮不到你来管,凌老师会解决一切的!不如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我上次又发现了一家很好的服装店,那一家卖的衣服真的很好,你穿的一定很好看!” 赵湘云拉着宇文雨的手就要往外跑。她对于能够给小雨买衣服(特别是男装)这件事总是那么的乐此不疲!只可惜,看来上帝并不打算让她称心如愿。因为就在这时,刚才那个被她称作可以搞定一切的凌若茹老师,已经微笑着站在她和宇文雨面前…… 很显然,这位老师的微笑不是为她而绽放的…… “小雨,你们要回家啦?”凌若茹露出微笑,右手拿出一个黄色的纸袋。 “对啊!我和小雨要回家了!”赵湘云似乎已经有了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位班主任露出一丝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由分说的拉住宇文雨的手,说道:“小雨啊,丹落枫这孩子竟然只上了一天学就翘课,你身为她的同桌,担心不担心?” 宇文雨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凌若茹等的似乎就是这一刻!一看到宇文雨点头,立刻把手中的黄色纸袋塞进她手里,笑着说:“那好,这里有一些学校的资料,老师原本预备今天给他的。可是我忽然有一个会议要去开,你能不能帮我送一下呢?” 接过纸袋,宇文雨心中再次浮现出昨晚丹落枫那黯然神伤的背影…… 她是不懂的父亲说的那什么“原因”啦,但今天他没来上课这一点,不管怎么看都和昨天的那番谈话有关!也许,自己父亲的那些话,已经深深刺 的心灵吧…… 一想到这里,宇文雨更觉得自己必须去看上一看。她问了地址,不顾赵湘云和冯强的反对就冲出教室,跨上来接她的角儿,送资料去了。 在教室内,乐点点瞥了一眼旁边笑得两眼都眯成月牙的凌若茹,顺口说道:“凌老师,就算你要开会,这种家访的事情也该自己去吧?” 凌若茹捂着嘴笑了笑,道:“哎呀,没关系没关系啦!那孩子刚刚转学,我这个班主任就兴师动众的跑到他家里做家访,岂不是尴尬死?小雨这孩子心肠好,会照顾人。让她去帮我问问比较不会尴尬!而且呢~~~嘻嘻,我老公和我也是在初中时认识的呢!呼呼呼呼……” 乐点点听罢,耸了耸肩,道:“你还真不怕自己被开除啊?身为教师,不仅不预防,反而在后面推波助澜?” “哎呀?如果老师没记错的话,刚才最起劲的好像就是你这个小丫头吧?怎么一转眼就说这种话?呵呵,不过就要这样,你们这一帮孩子才有的忙啊~~~!不然,你们这些小女生平时闲着没事就给我捣乱,我才更头痛呢!” 话分两头,镜头转移到宇文雨这边。按照凌若茹所给的地址,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一条充满脏乱的小街之上。 现在还只是傍晚,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可即便如此,两条长长的大排档长龙就已经从这条街的街头一直到了街尾。远远望去,几乎一眼都望不到头。路两旁的房子看起来都十分的破旧,各色的棚户错乱搭建,大有见缝插针之势!看着那些耸立在摇摇欲坠的房屋之上的违章建筑,宇文雨光看就觉得心惊肉跳,生怕它们有一天会塌下来。 这里似乎早就被“水神”所统治。不管天气如何的晴朗,这里的路面似乎永远都是湿的。更糟的是,那位“水神”似乎不怎么喜欢干净。柏油路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油渍,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朊脏的环境,黏糊糊的路面让角儿显得很不好受。它不耐烦的踏着蹄子,极力想甩开脚下的湿滑。坐在它背上的宇文雨显得也不怎么好受。她轻轻捏住鼻子,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址。 “丹落枫……他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对于宇文雨的到来,街道两旁的所有人毫无疑问的放下手中的工作,视线全都凝聚在她的身上!其实这也不奇怪,这种地方,即使是一般的女孩子都没几个愿意来。今天又怎么会有一位好似天仙般美丽的少女,骑着他们这辈子见都不曾见过的独角兽大驾光临呢?人们纷纷猜测,这位小姐到底是为何来到此处!能够让天使不惧这肮脏的环境降临此地的……难道……是为了宣布某项神祇吗? 被人们不断的注视着,两朵红晕慢慢飘上宇文雨的脸颊。她低下头,不敢再看四周,只是一味的催促角儿快点到达目的地。可是,这些街道似乎是由五六条相互交错的道路所组成,再被各种违章建筑一搭,简直就像一座迷宫一样!转悠了半天,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不怎么想承认的事实——自己迷路了…… “角儿,这下可怎么办呢?” 左转右转找不到丹落枫的家,宇文雨只能驾着角儿走出“迷宫”,来到一旁的大街上。她按住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为自己竟然还能从“迷宫”中“生还”而庆幸。但另一方面,自己离丹落枫的家似乎越来越远了呢…… 白日的喧嚣渐渐隐去,夜色的吵闹终于开始慢慢降临。那一排排的大排档纷纷亮起昏黄的灯火,嘈杂的喧闹和烧煮食物所散发出的蒸汽充斥着小街的每一个角落!远远望去,那座迷宫仿佛笼罩在迷雾之中!对于宇文雨来说,这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般陌生! 我们的少女再次扫了眼手中的地址,脸上渐渐浮现出忧愁之色。面对这座迷宫,她好几次想鼓足勇气进去找个人问问,可一看到那热火朝天,人们之间吆五喝六,互相碰杯的景象,心中不免就有些害怕。吩咐角儿前进的声音,也不知不觉的被她吞下了肚…… 明义篇十 另一个世界 明义篇十另一个世界在宇文雨抱着怀中的资料袋,望着渐渐黯淡的夜色发忽然!她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馒头店吸引了!那里站着一个男孩,不正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丹落枫吗?咦?为什么那个馒头店老板看起来正在对丹落枫大吼大叫?还一脸憎恶的神色? 不过,宇文雨可没去猜测这里面的玄机。在找了近一个小时之后终于看到丹落枫,看到他既没出事也没生病,这已经足够让她宽怀的了。那颗从早上起就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可是,正当她想要策着角儿走向那间馒头店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场景,却冷不丁的出现在她眼前…… 远处的丹落枫冷冷的注视着那位馒头店主,他的不断喝骂似乎一点都无法动摇他那双冰冷的眼神!随后……他趁着馒头店主一个不注意,利用自己的衣服作掩护,迅速从蒸笼内抓出三个包子!显然,馒头店主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可是,却被不远处的宇文雨,一五一十的尽收眼底…… “他……怎么会偷东西?” 丹落枫又怎会想到,自己的行为已被一个女孩子察觉?得手之后的他朝着仍旧一脸厌恶相的馒头老板冷笑一声,一转身便离开,消失在那拥挤的街道之中…… 宇文雨没有赶上去……她甚至没有出声招呼。她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叫住他到底是对还是错?是帮他……还是在害他……? 不过,事情总要有个了解。再怎么疑惑,在这里想是绝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宇文雨摇摇头,把心中的疑虑暂且搁在一旁。催动角儿,缓缓走向那间馒头店。 馒头店主似乎还有些余怒未消。他一边面向里屋,揉着台子上的面粉,一边还对那个惹他生气的小子骂骂咧咧,好像和他上辈子有仇似的! “叔叔……您好……?”宇文雨对店主这样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显得有些害怕,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大概是由于没看见“顾客”的缘故吧,这位店主继续哼唧着:“啊!不好!买什么?菜包豆沙包一个六角,肉包八角!” 店主的大嗓门差点让我们娇滴滴的小雨儿吓得转身就跑!她定了定神,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恐惧,再次问了一声:“那个……叔叔,我是想问一下,你认不认识刚才的那个孩子?他叫丹落……” 还不等宇文雨说完,那位店主就好像吃了炸药似的跳了起来!!!要知道,他现在正在发火,有哪个家伙竟敢在他发火的时候,来询问丹落枫的情况?!看来那个家伙是不想活了! 可是,等到他怒气冲冲的转过身,就要对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大声咆哮之时…… “哎哟哟~~~!小妹妹,想不到我这家小店竟然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光顾啊?!难道昨天算命张说我会碰到幸运女神这件事是真的?!” (这位叔叔到底在想什么呀?他看着自己的表情真让人不舒服……) 宇文雨尴尬的笑笑,可为了问到丹落枫的情况,她只能吞了口唾沫,再次问到:“叔叔,我刚才看到你在和那个男孩生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馒头店主愣了一下,反问道:“你问那个……孩子(原本他大概想骂一声粗口,但在小雨的面前还是忍住了)?小姑娘,你怎么认识他的?” “丹落枫是我的同学。我是来给他送这个的……”说着,宇文雨拿出纸袋,在店主眼前晃了晃,笑着说,“他昨天只上了一天学,今天就缺席。我很担心,想过来看看他。刚才看到叔叔你好像对丹落枫很生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馒头店主对丹落枫就没什么好感,现在听到那个孩子没去上课,更是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我就知道!那个小子哪会是个会乖乖上学的主?我看他简直是坏到骨子里了!浑身上下没一根好骨头!” “……叔叔,我觉得……你未免说的有些太过了吧?丹落枫他……”宇文雨想到了刚才他偷馒头的情形,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改口道,“但是,也没你说的那么坏吧?” 馒头店主摇摇头,道:“小妹妹,你是不清楚他的情况所以才会那么说!你不知道,那个坏小子成天都是神神秘秘的,不知到底在干嘛!住的地方也诡秘,竟然会在那堆废墟里?故意避开旁人吗?他以为自己在干嘛?修仙?那双好像看破世态炎凉的眼神看着就 舒服!只要看上一眼,我一天的好心情就都没了!呵不过在看到小妹妹你之后嘛……我觉得心情比以前更好了哟~~~!” “哈……哈哈……”宇文雨又干笑两声。座下的角儿似乎也对馒头店主的这种态度有些不满,抬起头,挡住他看着自己女主人的视线。 “谢谢叔叔,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住哪呢?”宇文雨递出写着地址的纸条,道,“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馒头店主接过地址,扫了一眼,说:“小妹妹,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和那个孩子有任何的联系比较好。听说他以前还混过一些黑社会性质的帮会呢!像你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跑到他家里去,说不定那个坏小子转头就把你卖掉!” 宇文雨捂着嘴偷偷笑了笑,对馒头店主的鬼脸不置可否,继续道:“叔叔,求求你告诉我嘛~~~我的同学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宇文松之外,还会有人……特别是男人能够抵抗小雨那甜美的微笑吗? 答案,当然是不! 馒头店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稍稍犹豫了一下。可他还是抵抗不住眼前小美人那翩若惊鸿的一笑!于是,在近乎三魂离散,七魄升天的情况下,这位店主晃晃悠悠的就指出了道路。 “谢谢啦~~~胖胖的叔叔!”宇文雨微微一笑,就要转身离去。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指着身前的一只蒸笼道,“叔叔,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包子?菜的,还是肉的?” 一听小美人询问,那位店主急忙把手在一旁的水龙头下用肥皂洗了五遍(他都不怕把皮擦破?)。再拿出一旁的塑料袋,满脸殷情的道:“小妹妹,想吃馒头吗?大叔我送你两个!来来来,别看这些没什么味道的淡馒头了。肉包子怎么样?还是说,你喜欢甜而不腻的豆沙包?最近我出了一个新品种蛋黄包,要不要尝尝?” 宇文雨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淡馒头多少钱一个?” “呃?淡馒头……?……不用啦!小妹妹。你正在发育,不能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这样吧,我每一种都送你一个怎么样?吃不了可以扔掉,不用在乎的!” “叔叔,我是在问,淡——馒——头——多——少——钱——1——个?”面对馒头店主的殷勤,宇文雨依旧是一副淡淡的微笑。 “呃……这个嘛……”馒头店主僵了一会儿,犹犹豫豫的道,“四角钱一个,一块钱三个。你喜欢……这种的?” 宇文雨轻轻摇了摇头,从自己的钱包中翻出一枚硬币,递到馒头店主手中。随着她那嫣然的一笑,角儿的四肢已经开始飞舞。在夜色的霓虹灯下,那位店主仿佛看到一只俏皮的精灵慢慢消失在远方……只留下手中,这完全不明意义的硬币…… 循着那位店主的指点,宇文雨十分顺利的穿过了那座错综复杂的“迷宫”。来到了另一条大街之上。那里,有两座三层楼高的建筑,看起来就像是电影中的鬼屋一般破烂不堪。在这两座建筑中间,一间小小的砖瓦房突兀的站在那里…… 但是,这还算……房子吗? 那似乎风一吹就会倒塌的松散瓦片在夜风中哗哗作响。墙壁上充满斑驳,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水泥!老旧,充满腐烂气息的木质大门松松垮垮的靠在那所谓的门框上。一丝如同暮色般深沉的暗黄色灯光从内艰难的爬出。仿佛连这最后的一点光明,也无法忍受这塞满痛苦的深渊! 也许是靠近路边吧,长期被汽车尾气熏陶的砖块早已失去了原本的红色,变得又黑又臭。如果真要比较的话,也许只有宇文松当年的那个狗窝可以与其一较长短。但是,这间砖瓦房却没有当年那间“狗窝”的热情与活力!相比起来,它更像一个自甘堕落的灵魂!躺在黑暗的泥泞中,不挣扎,也不试图摆脱。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沉入黑暗的最深处…… 宇文雨跳下角儿背部,带着角儿一步一步,蹑手蹑脚的靠近那间房子。她不希望角儿的蹄声引来里面人的注意。不多一会儿,她和角儿就站在了小屋之外,透过那虚掩着的门,借着那仅存的昏暗光线,偷偷凝望着那个……和她完全不同的世界…… 明义篇十一 养育“枫”的地方 明义篇十一养育“枫”的地方过缝隙,这件小屋的内部也如它的外表一样的破旧。i地面上黑幽幽的,看起来似乎好几年没有清扫过一样。屋子的一角摆放着一张破旧的席子,上面还有一条棉被和一只枕头。同样的,也沾满了尘埃。 “难道这样破烂的草席还有人睡?”这个小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虽然,宇文松并不算多富有,但他还是能让自己的女儿拥有一张温暖的床和一大堆香喷喷的被褥。在她有意识以来,何曾见识过如此糟糕的生活环境? 房间内的摆设实在太少,还且,其中大部分都显得破烂不堪。一盏散发着暗黄光线的台灯就直接放在墙角,算是房间内所有光线的来源。唯一能够算的上是完整的,大概也只有房角的那张单人床了吧?此刻,那上面似乎睡着个人,一头银白色的头发稀稀拉拉的从被褥中露出,可惜看不清脸。 “奶奶,吃饭了。” 正当宇文雨想仔细查看一下床上那人之时,一个声音从她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响起!吓得她立刻屏住呼吸,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丹落枫?是他?” 少女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肯定。那个人影真的是丹落枫!他端着一杯水和一只偷来的淡馒头,放在床旁的一只矮凳之上,随后,扶起了床上的那个人…… 那真地是一位老妇人!几乎快掉光的头上只剩下一些稀稀拉拉的白发。布满皱纹的额头仿佛一道道没有整理好的沟渠一般。那位老婆婆可能身体很弱,即使在孙子的帮助下坐起,浑身也止不住的颤抖。也许……她还很怕冷。那层被褥被她紧紧的卷在身上,以至于挡住了脸,看不清她地真实相貌。 老妇人咳嗽了两声,伸出一只干枯如柴的手,抓住丹落枫递来的淡馒头。只是,她没有直接吃。丹落枫也不急,安安静静的扶着那位老人。在这一刻,他的眼中似乎闪烁出一抹宇文雨以前从未见过的色彩———— 温柔……? “咳……咳咳……枫儿……奶奶……咳咳……真地很没用……要你这么小……咳……就要一个人照顾自己……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把老妇人剩下的话全都掩盖…… 丹落枫急忙抚着老人的背,轻轻拍了两下。随后,他笑了笑。道:“奶奶,您的病需要静养。快点吃完晚饭睡觉吧。休息好了,您才能好起来。” 门外的宇文雨低下头,暗想:“落枫同学……竟然是这样的处境?”随后,她抬起头,瞥了眼那个孩子的眼睛……如果说宇文松在这里的话,他是不是仍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一丝一毫的黑暗呢? 老妇人开始咀嚼起了馒头……她地动作很慢,每咬一口,似乎都要过上好久才能吃完。对此,丹落枫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静静的候在老人身边。伺候着她吃完馒头,喝完水。然后。扶着那位老人慢慢地躺下。 “枫儿……家里还有钱吗?咳咳咳……”老妇人再次猛咳了一阵。弄得宇文雨即使完全不认识那位老人家,也忍不住想进去好好安慰一番。 丹落枫安抚住老妇人的咳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奶奶,您放心吧。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所以您别在为这种事担心了。只是由于工作比较忙,以后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听到这里,宇文雨暗暗吃了一惊,一声轻呼不由自主的漏了出来!房间内的丹落枫显然已经察觉,大喝一声“是谁”后,迅速从房间内冲了出来!可当他打开大门之时。唯一看到的,就只有一位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少女。以及一匹挡在少女面前,充满了敌意的独角兽! 角儿自从昨天被宇文松呵责过“护主不周”这一条后,一直在暗暗提醒自己要保护女主人不受到任何的伤害!现在,眼见丹落枫两眼凶狠的冲了出来,立刻低下头,用尖角指着这个孩子,摆出一副战斗状态。 在看清来人竟然是自己地同学之后,丹落枫的敌意似乎仍然没有解除。只是碍于角儿地那根尖角,他不得不站在原地,冷冷的瞪视着宇文雨,阴着嗓子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不愁吃穿的‘大小姐’?” 宇文雨摸着角儿的额头,让这匹充满敌意的小独角兽冷静下来。她拿出那份资料,递到丹落枫眼前,道:“我是来给你送这东西的,只是……只是没想到……”说到这里,她搪塞着,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所看到的处境。此刻,她是多么的希望父亲就在身边啊?如果自己的爸爸在的话,一定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吧? 丹落枫凝望着宇文雨,对她那双闪烁着钻石般光芒的眼眸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恢复往昔,一把夺过宇文雨手中的资料袋,冷冷道:“好了,我收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说着,他转过身,就要回到那间砖瓦房。 望着丹落枫的背影,宇文雨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心中的疑问。在筹措再三之后,终于还是壮着胆子,嚷了一声:“丹……丹落枫!你……你等一下!” “怎么?宇文小姐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丹落枫站在原地,甚至都没有回头,冷冷的回了一句。 面对对方如此冰冷的语气,宇文雨到嘴边的话又不由得顿了顿。又犹豫了一会之后,她缓缓上前一步,怯生生的轻声道:“你刚才说……你找到工作了?难道说……昨天就是……” 丹落枫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啊,亏你们父女俩的福。我今天在街上晃了一圈,最后无功而返。” “那么……你昨天说想在我爸爸的事务所里打工……多么多么的想做一个律师……也全都是骗人的喽?纯粹……就是想要一个工作?” 丹落枫沉默了一会,那双眼中 什么东西正在彷徨……最后,他还是冷哼一声,道:.确只是想找一个工作。不过你别误会,我昨天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一家的确受过一个律师很多恩惠。我也的确很想在你父亲的律师事务所里工作。只是,没昨天说的那么夸张而已。你的问题完了吗?完了的话,就请回吧。省的你那位父亲以为我拐带了他可爱而又温柔美丽的女儿!” 宇文雨心中的疑问还没有完全结束,又怎能让这个人就这样走?她对角儿使了个眼色,角儿在接收到女主人的眼色之后显然有些犹豫。不过,它似乎还是决定按照宇文雨说的做,一个跃步挡在丹落枫的面前,阻住了他回家的脚步。 “宇文雨,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于宇文雨的这个行动,丹落枫显然有些被激怒了!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宇文雨,大声喝道:“你还想做什么?!难道你还要继续耻笑我才过瘾吗?!!!” 望着暴怒的丹落枫,宇文雨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这个男孩,真的如他外表所看起来的那么阴沉吗?他现在所发出的怒意,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会是如此的脆弱?他的眼中弥漫着怒火,但为什么……自己反而在其中看到了一丝不甘?就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一人徘徊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上。越是想显出自己地强悍。却……越是显出自己的软弱…… “你……骗了你奶奶……?然后……去偷?”宇文雨静静的望着他,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不再害怕那双愤怒的目光…… 在接触到这个女孩的那双眼神之时,丹落枫忽然被一种力量所震慑!这种眼神……他曾经见过!就在昨天,这个女孩的父亲就曾经用这种眼神将自己的怒意毫无保留的包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无比柔弱地少女,现在眼中所散发出的竟然也是如同海洋一般的深邃! 丹落枫变得开始惧怕这种眼神,他可以接受鄙视。憎恨,嫌弃哪怕是轻蔑的眼神,可他却无法直视这种深邃!那种眼神,似乎可以把自己的秘密全都挖出来!让自己暴露在耀眼的阳光下,再也无所遁形! “我……我地事不用你管!”丹落枫转过头,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快点让你的独角兽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宇文雨轻轻摇摇头,柔声道:“你的寒假……也是这样过的吗?” 丹落枫没有像他承诺的一样对宇文雨“不客气”。这个男孩楞楞的背对宇文雨,沉默了半响,缓缓道:“寒假里的工作,我做了……可是开学后,奶奶不希望我休学,只答应我放学后去工作。呵……全天的倒还好。现在谁会要一个初中生的临时工?看来我明天还得再去找。” 诉说之后,丹落枫站在原地,等着背后那个女孩的搭话。可是等了好久。仍然没等到那个女孩子地一句话,一个字。甚至一个声音。他开始有些焦躁,转过身大喝一声:“怎么了!刚才拉着我说话。现在又沉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迎接那双愤怒双瞳的,依旧是一望无际地海洋…… “丹落枫……这么说,你不去上学了?” 受不住那几乎可以把自己吸进去的眼神,丹落枫再次转过身,没好气地道:“哼,你和你父亲还真像……上学,只是出勤率可能低一些。反正现在的教育制度是义务制。等我混完初中,我就再也不用受什么上学的累赘!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 宇文雨默然……现在。她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爸爸会说丹落枫属于黑暗——他在自暴自弃……一个对自己完全放弃的人,一个对未来完全不抱任何期望的人,理所当然的只能在黑暗中沉沦…… “你的……父母呢?”对于这个问题,宇文雨心中也早已有了一个答案。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死了。” 在说出这两个字之时,一丝泪光,渐渐在他的眼中泛出……宇文雨看不到,但是角儿看到了。它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感悟到什么。那根尖角,也不再对着他了。 丹落枫强忍下眼中地泪光,重新变回粗暴的声音,大声吼道:“你地问题完了吗?是不是因为你爸是律师,所以养个女儿也变得那么八婆?!如果没有的话就请回吧!这里晚上的治安并不怎么好,再晚小心被人拐走!” “枫儿……?咳咳……你是在和谁说话啊?咳……是你的朋友吗……?” 就在丹落枫大声呵斥之时,那位老妇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房内传来。丹落枫一惊,急忙大声道:“不!不是!只是一个问路的……” “枫儿,奶奶能不能见见你的……咳咳……朋友?你这孩子……不常有朋友……奶奶还真的很为你担心啊……” 丹落枫犹豫着,回头望了一眼宇文雨,脸上尽是不愿之色。这时,老妇人又问了一句,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应了一句。 “知道了,奶奶……喂,宇文雨,可以让你的坐骑让开了吗?” 宇文雨笑笑,轻声唤回了角儿。在跟着丹落枫进入他家之前,那个男孩似乎不放心的又低声喝了一句:“记住,我的事情不准告诉我奶奶!如果你说的话,我就要你好看!” 进入这间房子,宇文雨终于能够更全面的打量一下。显然,似乎比从外面看还要更糟。“家徒四壁”这四个字,真是此情此景最好的写照。 走到床旁,丹落枫连忙帮老妇人调整好枕头,让她的头稍微抬起一点。这时,宇文雨才能看清她的脸,但是这一眼……却远不如她所预期的一般平常…… 这位老妇人的眼睛……是瞎的? 明义篇十二 选择 明义篇十二选择对老妇人那紧闭的双目,宇文雨惊讶的望向旁边的丹枫不答,只是满面担忧的看着奶奶,使得空气一时陷入沉默。不过,这位老妇人似乎已经猜到了这阵沉寂的原因,慈祥的笑笑,说道:“孩子……咳咳咳……我吓到你了吗?” 说实话,宇文雨不是被吓到,而是被震慑!她不停的打量着丹落枫,把这个男孩从上到下扫视了不下三十遍!就在刚才,她还对他偷盗这件事有一些小小的芥蒂,可是现在,这种隔阂完全在她的心里消失! “不……不是!丹奶奶,我没有被吓到!只是一下子没什么思想准备罢了……”边说,宇文雨一边摆手。可后来想到对方看不见,那双手有一小段时间僵在半空,不知该放下还是继续摆下去。 老妇人咳嗽了两声,有些苍白的皮肤上显出一丝微笑,说道:“请原谅……我这把老骨头没法起身来迎接枫儿的朋友……咳咳……” “奶奶,你不要说话了,躺下休息会儿吧。” “不用,呵呵……枫儿,虽然奶奶看不见,但是知道你有朋友来看你,奶奶真的很高兴……这心情……也好了很多呢……咳咳……呼……孩子,其实我不姓丹……枫儿的母亲姓丹,他是继承母姓的……咳咳……” 宇文雨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低下头。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呵呵……这没什么……相比之下,孩子……我这个老婆子……能不能摸摸你地脸?我的眼睛……你也看见了。我只不过想知道……孙子的朋友……到底长什么样罢了……会不会……吓到你?” 宇文雨看了看丹落枫,此刻,他也正看着自己,眼中流露出的尽是恳切之色。其实不用他请求,宇文雨也不会去拒绝。事实上,她对这位老妇人已经有了一份好感。于是。她坐到床沿,抱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刚开始,老妇人还只是微笑着抚摸自己的脸,可到后来,她的神色渐渐变得惊讶!那双不断抚摸的双手开始了缓慢地颤抖!过了好久。她才长叹一口气,道:“小姑娘……你……你长的……是那么的……!咳……看来……我家的枫儿是没这份福气了……像你这么好的女孩,而我们家却是这样……枫儿枫儿!快……快点拿些东西出来招呼一下……!你这孩子……怎么从刚才开始……咳咳……就那么傻站着?” 一激动,老妇人又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这一次,丹落枫没来得及上前服侍,因为宇文雨已经抢先一步,抚摸起老妇人地背部来。 等到老妇人的呼吸再次平稳之后,宇文雨安排她睡下,替这位慈祥的老太太盖好被子。她想了想,拉住对方的手。温柔的笑了笑,道:“奶奶。我想和您说件事。等一会儿,我想请丹落枫送我回家。好不好?” 旁边的丹落枫一愣,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无比怪异!他望着眼前这个女孩,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 对于宇文雨的这个提议,老妇人却是万分的同意:“对对对……你一个女孩子家……走夜路的确危险……咳咳……让枫儿送送你,本就是应该地……” “奶奶?不行!我怎么能放下您一个人在家里?”不等老妇人说完,丹落枫已经叫出声。看来,他是真的很关心自己地亲人…… 老妇人咳嗽了两声,呵斥了孙子一句。随后。她露出微笑,拍了拍宇文雨的手。缓缓说道:“小姑娘……放心吧……不用担心我这把老骨头。我已经吃过药了……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该睡了……让枫儿陪着我……还不如……让他送你……回去………………” 宇文雨微微一笑,帮老妇人理了理被子,陪在她身旁。不过多久,这位老人,渐渐在微笑中……进入了梦乡…… 在把老妇人地手塞进被褥之后,宇文雨摸了摸角儿的额头,走到门口。见丹落枫仍旧愣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笑了一声,道:“丹落枫,送我回家……你这么站着,就可以送吗?” 丹落枫一时不明白宇文雨的真实意义,只能冷哼一声,关上灯跟着这个女孩走出房间。锁上门之后,他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没好气的道:“宇文雨,你到底在想什么?虽然我缺席很多,但我也知道独角兽的厉害!这种曾经传说中的神兽即使在面对两三头猛虎时也能毫无惧色,有它陪着你,你还会要我送你回家?” 宇文雨咯咯一笑,坐上角儿,率先迈向回家地方向。在一串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之后,一个声音,传进丹落枫地耳中—— “跟我来吧。我会和爸爸说说,让他雇佣你的。这样,你就不用再骗你的奶奶,也不用再去偷了~~~~” 在这一刹那,丹落枫似乎看到了一个错觉!眼前的这位少女,她的笑容为何会忽然间变得如此神圣?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声音,自己的心都会随之一跳!而最重要的……则是那双翅膀! 欢快飞奔的独角兽上,坐着一位……张开双翼的天使…… 天使之心,可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为纯洁的心灵。她总是想方设法去帮助任何遇到困难的人。救助那些陷入泥潭深渊的灵魂。只要可以帮助他们,那自己还能不能去买零食这种小事,完全可以抛在脑后。因为,她分得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选择! “不行。” 不过呢~~~我们小天使的选择似乎一开始就碰到了一点障碍。几十分钟后,自己的家里,宇文松这个爸爸一边叼着根牙签看电视,一边听着女儿叙述所有的一切。然后,想都不想就说出了上面那两个字…… 明义篇十三 探索心中的秘密 明义篇十三探索心中的秘密aaromapa. “niet-aarom,mijn-dochter。(没有为什么,我的女儿。)”宇文松吐出嘴中的牙签,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女儿,然后……继续看着电视…… “还有,丫头。别好像你那个班主任一样没事就把外语挂在嘴边。我听起来很费力。” 宇文雨长长的“啊……”了一声,显得有些气馁,道:“我还以为你不懂荷兰语呢,爸爸……” “哦对,我是不太懂。只可惜你说的那几个恰好就在我知道的范围之内。”在关掉电视之后,宇文松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扫视着报纸,慵懒的说道,“每次开家长会,那个凌老师嘴上都会挂着一大堆世界各地的语言。她怎么不为我这种公立学校的人想想?不是每个人都在华阳里面深造过!……好了,丫头。你的问题完了吗?那就快点去做饭。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啦~~~!” 宇文雨撅起嘴,气呼呼的走到父亲面前,一把拉下报纸。那双大眼睛丝毫不客气的盯着宇文松……看起来,这个小丫头是十分的生气加失望。 “嘿,丫头。看来我该教教你怎么和爸爸用眼神交流感情。你想再去上礼仪课吗?” 显然,宇文松的冷笑话没让女儿“冷”下来。宇文雨搬出一张椅子,“咚”的一声坐在父亲跟前,尽量放缓语气,说道:“爸爸,我刚才说的难道不够清楚吗?丹落枫的情况你真的已经听清了吗?” 宇文松拿起报纸,轻松的点了点头,继续悠闲的看着报:“哦,当然,我的小甜心。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的清清楚楚。你的这个同学生活很穷困,他住在一间看起来十分糟糕的房子内,为了赚钱不得不缺席上课。现在你想让他到我的事务所来上班~~~!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说实话,父亲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让宇文雨真的有点生气。她硬是忍住心中的不满,缓缓说道:“那么,爸爸你的回答是什么?” “不行。” 还是两个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转折。宇文松的神情看起来就好像某个冷酷的老板,正在炒某个可怜小职员鱿鱼一般! “爸爸?你真的这么想吗?这是你的真实答复吗?” “当然,如果你认为我的回答还不够清楚的话,爸爸可以用录音机录下来放在你的枕边让你听上一夜!好了,现在你可以去做晚饭了吗?这份报纸都快被我看完了。” 做饭?现在,宇文松还能期望自己的“乖”女儿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围上那条可爱的小围裙,微笑着走进厨房烹制一顿美味可口又营养丰富的晚餐吗? 当然……不可能。 面对宇文松的无情拒绝,宇文雨几乎无法想象!她再次拉下挡在父亲眼前的报纸,大声道:“爸爸!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冷血了?丹落枫的情况已经那么糟了,难道你就忍心让他继续逃课,继续去外面给一些不认识的外人打工?!” 女儿的反抗终于让宇文松稍稍认真了一点起来。他按住宇文雨那双由于激动而在空中挥舞的拳头,缓缓道:“丫头。对他来说,我——们——也——是——外——人。再说了,昨天最不想让这孩子在我家里打工的,不就是你吗?怎么一天不到,就转了性?” “那是因为我看清了丹落枫家里的状况!他……他是真的很困难!那种情况,爸爸你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识过!” 如果女儿只是抱怨自己不近人情的话,那倒也算了。可是,这个丫头竟然说自己没见识过?宇文松的表情变得严肃,刚才那个慵懒的大叔已经消失,转而换上的……则是一个冷静、认真的父亲! “丫头,你竟然说爸爸没见识过?呵……呵……在这个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说这种话,而只有你这丫头,却绝对不能说!” 面对父亲的严厉,宇文雨终于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低下头,缩在椅子上,懊悔着刚才的言语。 宇文松抬头望了一眼尚在门前的丹落枫,那个孩子仍像昨天遇见自己时充满了敌意。他轻轻哼了一声,道:“丫头,你想让爸爸给他一份工作?可以。你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来和我谈谈呢?” 听父亲的语气似乎有了一点松动,宇文雨立刻开心的抬起头,望着父亲!在确认了宇文松真的放松口气之后,连忙向身后的丹落枫使了个眼 | 宇文雨这丫头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走到父亲身后,娇嗔着搂住父亲的脖子撒着娇。宇文松笑了笑,对女儿的这种举动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他指指刚才女儿坐的那张椅子,对丹落枫道:“坐下吧,孩子。我们也许可以聊上个十几分钟。” 在丹落枫坐下之后,宇文松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摸了摸女儿的额头,说道:“丫头,你为什么不趁这段时间去准备晚饭呢?难道你准备用晚饭来威胁爸爸答应?” 那个丫头脸上微微一红,拉住父亲的手掌,逃出宇文松的抚摸,腼腆的道:“爸爸~~~我去做就是了。别再像对付小孩子似的摸我的头嘛~~~!我已经不是小学生了!” 宇文松哈哈一笑,又摸了摸女儿的头,手指顺着她那头长发慢慢梳下,道:“你这丫头,没有爸爸同意之前,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小丫头!好了,快去做饭!不然爸爸饿疯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宇文雨咯咯一笑,捂着头钻进厨房。不一会儿,锅碗瓢盆的协奏曲就从厨房内传了出来。 对宇文松这个父亲来说,还有什么比等待女儿给自己送上一顿香喷喷的晚饭还要幸福的事情吗?在女儿进入厨房之后,这位父亲好像又开始犯贱!他似乎完全忘了眼前还有一个丹落枫等着和自己聊天,反而蹑手蹑脚的踱到厨房门口,探头问道:“小~~~雨~~~~?晚饭准备做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好?” “爸爸~~~!”厨房内的小雨围着围裙,双手叉腰,眉头微微一,故作生气的道,“你就好好的和丹落枫谈谈啦!别来打搅我做晚饭!” 说着,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撅着嘴,拉起厨房门用力一关,把自己的父亲挡在外面。 “哎呀呀,这丫头,脾气怎么越来越暴躁了?”宇文松笑笑,摸了摸后脑勺,坐回办公桌旁。在面对丹落枫之时,他脸上的神色再次变得冷静而严肃…… “好了,孩子。那丫头已经听不见我们的谈话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丹落枫静静凝视着宇文松的眼睛。也不知道,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在经过长达十分钟的沉默之后,他率先打破这阵沉默,缓缓道:“宇文先生,我希望能够在你的事务所工作……” “不不不,孩子。我想谈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宇文松摇了摇手指,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想来我的事务所工作?” 丹落枫再次沉默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飘忽,断断续续的道:“这个……是因为宇文雨让我来的……” “那么昨天呢?昨天,你可是跟着我女儿来的。我要你昨天的理由。”宇文松抱起双手,静静的凝视着丹落枫…… “昨天?是因为……我很仰慕律师,也想做一个律师……” “孩子,你的谎言也许能够骗过我女儿,但你骗不了我。在你这个年纪,我经历的东西并不比你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只要你肯说出来,即使是再糟糕的答案我也不会讶异。” 时间缓缓的流逝……一分一秒,片刻都不停留……房间内,丹落枫低沉着头,在宇文松无法看见的地方,那双拳头正在紧握!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那双拳头会握得那么紧?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这个理由……如此坚决的不肯说明……? 宇文松也不说话,他在等。身为一个过来人,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对方的答案。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位父亲只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让他完全看清眼前这个孩子的答案! 那双拳头渐渐由于紧握而变得赤红,显然,它们的主人正在进行强烈的心理斗争!他在犹豫,在思考!寻思着要不要把心中的答案说出来!因为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不说的话,眼前的这双眼睛极有可能刨开自己,把所有的秘密全都公之于众! 静寂的房间内,只回荡着两个呼吸之声。一个悠扬、缓和,仿佛充满无穷的力量。而另一个,则急促、焦躁,充满了不安……空气,仿佛也在这两个呼吸的不断碰撞中变得凝重!就在这气氛不断僵化之时,一阵悠扬的歌声从厨房内传来,轻描淡写的打破了这层凝重…… 明义篇十四 失望 明义篇十四失望嗯~~~!这丫头的歌真的唱的越来越好了呢~~~!不8麦克,把她的歌声录下来放在电脑里吧。对!这真是个好主意!看来我该去买些cd!然后再带她去ktv好好的练练歌!啊啊~~~~!我的小甜心~~~!你唱的可比那些什么歌星好听多了!反正一样是听歌,还是听我女儿唱歌最好!” 宇文松的傻瓜样又露了出来,这家伙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的是不是?平时没有外人倒也罢了,可今天在丹落枫之前,他怎么也是一副如此白痴的样子?难怪他的几个朋友经常叫他“傻瓜父亲傻瓜父亲”的。 那么,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呢?他对于那阵歌声有了些什么反应? 很显然,他有反应。而且……反应还不小! 丹落枫回过头,双眼楞楞的直视厨房大门,刚才还笼罩在脸上的紧张之色忽然间荡然无存!他想了想,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猛地转过头,直视宇文松!他……是不是想通了? “眼神很好。但是你的答案,是不是也和你的眼神一样好呢?”宇文松微笑着,说道。 丹落枫最后犹豫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一句话立刻脱口而出! “我……我是因为……因为宇文同学!我喜欢她————!!!” ……………… 在丹落枫的“隆重发言”之后,房间内再次变得一片寂静……只剩下小雨那悠扬的歌声和炒菜声,静静的回荡在空气之中…… 现在,有一个男孩说他喜欢自己的女儿。那么,宇文松会怎么做呢?他会不会发怒?一边吼着“你小子做白日梦吗?”一边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踢出去?还是满脸的惊讶,不知所措? 不……都不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真的不敢相信此刻宇文松脸上的神色!他既没有发怒,也没有惊慌,更没有一点点的诧异之色!唯一显露在他脸上的,只有一种根本不应该浮现的表情——失望……? 丹落枫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大叔,心里原本预备的十几套应变方案立刻变得空落落的无所适从!他实在猜不透,为什么这个人会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难道说,他对自己会喜欢小雨这件事……感到很失望??? 宇文松缓缓的摇了摇头,叹出一口长气,说道:“孩子,你真的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和我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而且穷苦到极点这一点,你也和我十分的想象。但是,你和我又完全不像……” “你没有一个十四岁少年应该有的冲劲。没有目标,没有动力。说句实话,现在的你只是很单纯的为了活着而活着。就好像一头野兽。可是,你这头野兽又脱离了群体,就为了隐藏心中的那丝黑暗,而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和这个世界赌上一把……” “你说,你想要一个工作?对,你是想要一个工作。一个可以给你饭吃,让你能够挨过今天,不至于受冻挨饿的工作。可是明天呢?后天呢?长久以后的日子呢?我实在是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变得如此的颓废?” 丹落枫不知道宇文松所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但是很明显,这个大叔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他女儿而流露出失望!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分辨再说吧。 “不是!宇文先生,我是真的很喜欢小雨!所以,我才想在这里工作……”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硬生生打断…… “孩子,你曾经有三次机会说实话。第一次,是昨天。可是,你用一个谎言掩盖了过去。第二次,是不久前,你还希望我会看不出你眼中的沉沦。而第三次……就是刚才。你亲手……用另一个谎言放弃了它……” “宇文先生……你……你在说什么呀?” 宇文松挥挥手,继续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的确很聪明,想的出这种理由。一般的父母如果听到‘我喜欢你女儿’这种话,就算不方寸大乱,恐怕也会忘记原本的话题,不知不觉的被你满混过去吧?可惜,你今天碰到的‘父亲’是我。你我都很清楚,你只不过是 个理由来避开我触摸你心中的黑暗罢了。怎么,我i吗?” 说错?宇文松怎会说错?看丹落枫那低沉着的头就可以知道,宇文松的每一个字都扎扎实实的刺中他的心坎!这个孩子终于知道,自己是绝对没可能骗过这位大叔了……永远没可能——!!! 宇文松侧着头,倾听着女儿在厨房内的欢笑,不免苦笑一声。心想,那个丫头可能永远也不会猜到,就在她高高兴兴的做晚饭之时,外面已经陷入一片天人交战的状态了。 见丹落枫依旧低着头,不发一言……见此,宇文松默默摇了摇头,意味着这场谈话也是时候结束了…… “你的性格很糟糕,这种阴沉之下又潜藏暴戾的性格会让你慢慢走向毁灭。我知道生活的贫困和双亲的逝世是造就你这种性格的理由,但我也相信,这绝对不是唯一的理由。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不会勉强你。为了我家那个丫头,我可以让你来我的事务所帮工。呵……如果不答应的话,那丫头可能会整整一个月不理我。说我小气,没良心吧?……明天开始,从放学后一直到晚上九点,你就来帮我的忙,做做家务。如果有工作,我也会带你一起出去。别担心,中间我会给你时间回去照顾你的奶奶。” “还有,你在学校有定午饭吗?……算了。从明天开始,我会让那丫头早上多做两份午餐带去学校。一份给你,一份给你的奶奶。如果你不想饿肚子的话,就必须去上学。到了晚上,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同样的,你也可以带上一份回家。不过,早饭要你自己解决。” 宇文松的话让丹落枫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大叔……怎么会突然对自己想的那么周到?就连午饭和晚饭都想到了?难道说,其实刚才的那些话他都是在故作镇定?在看到一个相貌如此英俊,和他的童年如此想象的男孩喜欢他的女儿之后,已经对这个男孩表现出无比的喜爱了吗? 想到这里,丹落枫兴奋的抬起头!可当他再次接触到宇文松的眼神之后,刚才的那丝兴奋立刻变得荡然无存。因为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喜爱,而是……充满了怜悯…… 就好像看到某只受伤的小猫小狗,发发善心一般的怜悯…… “但是,我要告诉你。别以为在我这里工作就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帮——你。” 缓和的语句并不急促,也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可听在丹落枫的耳中,却好像身到北极一般的冰冷……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 宇文松清了清嗓子,慢慢的……说出六个字…… “我对你……很失望。” 这六个字代表了什么?对丹落枫来说,它们具有一种怎样的意义?也许,那位端着一盆热奶油沙士从厨房内出来的少女是永远也无法猜透了…… “丹落枫?你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吗?”望着丹落枫那一副好像灵魂被剥离身体似的表情,宇文雨关怀的问了一声。她举起手中抱着的沙士,上面……正散发着丝丝温暖的热气…… 丹落枫转过头,无精打采的瞥了一眼那盆沙士。随后,他看见了做那盆沙士的双手,再顺着那双手移到了那完美无缺的面容之上。此刻,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忽然在他心里响起,让这个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羞愧之色…… “不了……谢谢。”丹落枫拿出衣袋中的车钥匙,缓缓步出大门,说道,“我……还要回去陪我奶奶……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明天见……” “砰……” 大门……缓缓的关上了……可就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宇文松忽然发觉一双绝对凌厉的目光直向自己射来!那个丫头愤愤的把沙士罐往桌上用力一放!随后,很没规矩的爬到写字台上,凑到父亲的眼前大声道:“爸爸!你还真的那么小气?丹落枫的家里已经这么糟糕了,我们帮帮他难道很难吗?” 明义篇十五 帮人的方法 明义篇十五帮人的方法 “嘿,嘿!丫头!你这种光看事情表面就轻易下结论的习惯应该改一改!别像你的姑姑一样胡天胡地!……哦,天哪……我怎么扯到那个丫头上去了?一想到她我的头就开始疼了。看来我该好好整理一下电子信箱,免得她总是发一大堆广告过来……” “爸爸!别想转移话题!”宇文雨直视着父亲,虽然说她那张小脸不适合生气,可一旦生起气来竟然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可怕! “我们只需要给丹落枫一份工作……工作!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怜吗?” “哦,丫头。觉得可怜和会不会帮他完全是两码事。我每做完一份委托就会拿出十块钱来扔进超市门口的那只捐款箱,可这并不代表我应该去希望小学义务劳动~~~!” “vaterhre-arumnergie-:ig-:能那么冷血?!)” “我记得告诉过你,别总是用一些莫名其妙的外语!用中文好好说话!” “爸爸!你告诉过我人与人间要互相帮助!你说过,看到别人脸上的笑容,我们的心里也会洋溢着快乐!你到底是怎么了?!” “够了!小雨,你给我坐下!我不吃晚饭了!” 宇文松忽然大吼一声!把女儿那吵闹地声音迅速压下!显然。宇文雨没意识到父亲会在一刹那间发那么大的火!刚才还激昂澎湃的心情刹那间被吓得无影无踪。她望着父亲那微带怒意的双目,颤颤巍巍的退到一旁,小身子开始由于害怕而发抖…… 宇文松原本只是想让女儿稍微安静一点,完全没料到竟然会让她如此害怕?望着女儿,他眼中的怒火慢慢开始平息,归于冷静…… “咳………………” 这位父亲长叹一声,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示意女儿坐上去。随后。他搬过一张椅子放在女儿面前,再次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小雨,爸爸同意了。” “爸爸……你说……什么?”宇文雨缩在沙发上,对父亲的这个答复显得有些惊讶。 “我是说……我已经答应了。那孩子明天开始就会来我们家打工,我还安排了一些其他地事情。等一会儿再一一的告诉你。首先……” “哦!爸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呀~~~!” 宇文松还没说完,小雨已经迫不及待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不断的蹭着自己地脸。呵呵,看着丫头乐的。就好像一只依赖人的小猫一般的可爱…… 不过,宇文松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没有等到女儿对自己撒完娇,就把这只小猫咪放回沙发上。那双望着女儿的眼睛,变得温柔……却又严肃。 “丫头。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你有必要学习一些事情,明白一些道理。首先。你为什么想要帮他?” 也许这个问题对宇文松来说很重要,但对于宇文雨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奇怪至极的问题!丹落枫穷苦、贫困、生活艰难。这些还不够成为理由吗? “爸爸,你想问的……是什么?”那个丫头摆弄了一下手指。怯生生的问道。 宇文松耸了耸肩,道:“好吧,这个问题有点问题。让我们换一种问法……你为什么,认为让他来我们家工作,就是在帮他?” “爸爸……难道,我们不应该帮他吗?丹落枫说过,他需要一份工作,想要靠自己打工来养活自己和他的奶奶。而且。他也说了很想当一个律师啊?” 宇文松捂着额头,对于女儿地这份单纯思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丫头。难道随便别人说什么都会信吗?这种毫无心机的个性,真不知道应该归类为纯洁过头,还是只是单纯地粗线条? “听着,丫头。我知道你很想帮他,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想要帮一个人,能够有很多种选择。而主要的,就是帮那个人自己站起来,自己去克服难关。而不是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做了一个最糟糕地选择?” 那丫头,张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对自己扑闪扑闪的直眨……很显然,宇文松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理解。说实话,这在某些方面让宇文松感到有些难堪。寻思着自己的教育方法是不是太过无聊?想当年自己十四岁的时候,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父母对自己说教!那个时候,自己也曾幻想过某天老爸老妈会穿着小丑装一边拉着手风琴一边用一些简单易懂的话告诉自己那些大道理,可是现在,自己对小雨呢……? “爸爸……我似乎……有些理解你想说什么了……”宇文雨站起,拉住父亲地双手,脸上浮现出一丝似懂非懂的朦胧,“你是想说……我应该劝他不再去偷窃吗?” “在某些方面来说——是地。但还不算太准确……算了,这种事情等你以后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说着,宇文松从座位上站起,对着女儿温柔的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把房间内的郁闷空气一扫而光!笑道,“还是快点吃饭吧!老爸的肚子都饿扁啦!小雨,今天的晚饭就让爸爸和你一起做怎么样?” 对于这对父女来说,欢乐的时间总是能够找到任何理由驱散走哀沉的空气。厨房内响彻起的各种声音就好像一首正在隆重上演的交响乐!整齐划一,却又充满了独特的个性。 明义——这两个字的意义也许十分简单。但是,能够真正“明义”的,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宇文雨想要帮助丹落枫的心情并没有错,但会不会真的像宇文松所说,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帮人? 丹落枫、宇文雨,还有……宇文松。他们三人分别代表了三个点,组成了一个看似稳定,却充满了危险的三角……在这件事上,他们虽然紧密联系,但他们的分歧却永远不会一致!就好像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永远都无法互相碰触一样。如果……我们的天使始终无法理解这其中的意义的话……这种牢固、却沉重的三角很有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牢牢束缚着她!同样的……另一个顶点——丹落枫,也是如此…… 牢固的三角形在慢慢等待……等待一条引线……也许,当那条引线出现之时,所有的一切,都会像下坠的过山车一般……接踵而来…… 明义篇十六 愉快的周末 明义篇十六愉快的周末一看,这件事似乎已经结束。事实上,如果后来不i的话,的确算得上是一种“结束”。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丹落枫每天一放学都会和宇文雨那丫头一起回来,帮忙宇文松打扫那间两居室,整理一些琐碎的文件。就连双休日也是如此。 等到晚饭时,小雨儿就会拿出两只饭盒,盛上最好的菜递交到那小子手里,让他回家服侍自己的奶奶。往往一个小时以后,他就会带着那些已经空掉的饭盒回来,闷声不响的自己拿到厨房里洗净,放好。我们心地善良的小丫头好几次都想接过那些饭盒,都被那小子不说一句话的谢绝。 在学校,丹落枫和宇文雨这对同桌也引起了同班同学们不小的话题。每当丹落枫红着脸接过宇文雨亲手给他烹制的午餐盒之时,乐点点就会扑过来取笑其为“爱妻便当”。在这种时候,丹落枫就好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吃饭。而宇文雨一般都会开始追赶朋友,和她打闹一番,往往都会弄出很大的风波之后才会收场。说实话,这样的做法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不太妥当。至少……这两个孩子的组合创造出了两个麻烦—— 1.女孩们对宇文雨的怨怼目光。 2.男孩们对丹落枫的仇恨心情…… 可是,就像流动的时光永远不可能一成不变一样,这看似宁静的生活也总有迎来破裂,走向完整的一天。当时光缓缓踏进四月,当春日的温暖遍布这整片大地之时,一些东西……终于露出了它真正的意图…… 这是一个悠然的午后,就和以前的每一个周六一样,太阳依旧是那么的温暖,晒得人好像连心都要化了…… “啊~~~~!看起来今天还真不错!”宇文松伸了伸懒腰,从电脑前爬起。这家伙一早起来就整理着从一月到三月的所有工作。最早以前,他是一个星期一整理。后来想想一个星期也没多少工作后就改为一个月一整理。当有一次他忘了整整一个月之后,就索性改为一个季度一整理。不过从他最近的状况看起来,距离半年一整理这个决定大概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位“辛苦”了一个上午的家伙挣扎着走进洗手间,倒了杯水漱口。此时,宇文雨正从房间内抱出一条被子走到客厅,见到洗手间内的父亲正在仰着脖子好像企鹅一般漱口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这个小女孩想了想,把被子放在沙发上,从厨房内拿出一只刚刚烧好水的水壶,递到父亲身边,道:“爸,洗洗脸吧。今天一个上午下来,你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呢。” 宇文松接过水壶,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这只铁质物体看了有360秒。随后,他“哦”了一声,抽出一旁的专门洗脚的脸盆,把水倒了进去。 “爸——爸——爸!你倒错了!这只脸盆是专门洗脚用的!爸~~~~!”对于宇文松的“失误”,女儿显得比父亲还急,连忙出手拉住那继续倾倒的水壶。 宇文松用那略带忧郁,并且有些发肿顺便带一点懒散的眼睛瞥了女儿一眼,随后……继续往洗脚盆里面倒水…… “丫头,别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拉着。我不过想洗洗脚,活动活动血脉而已。在电脑前坐了一个上午,我的整个人都好像要生锈了。” 宇文雨撅了一下嘴(事实上,宇文松喜欢看女儿这幅撅嘴的模样。小丫头有趣的表情不多,看惯了那好像无忧无虑的天真脸孔,再看看这幅柳眉微颦的模样也很不错),转过头不再理睬父亲。哼了一声,留下正在洗脚的父亲迈出洗手间。可当她刚刚抱起沙发上的被子,向门口走去之时,却赫然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提起水壶,倒进刚才漱口的杯子里?然后,他吹了吹……就开始喝了??? “爸……爸爸!你到底……在干什么呀?!”宇文雨惊得连被子都没抓紧,“噗”的一声掉在地上,白如凝脂的小脸上浮现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宇文松拿起杯子,丝毫没理会女儿的疑问,又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道:“喝水啊?我口渴了。想喝杯h2o解解渴,还有果我的乖女儿肯为爸爸到一些凉茶来的话就更好了。现在的感觉太烫,还是温水喝着舒服~~~~” “可是……这可是您的洗脚水……啊?”宇文雨指了指父亲那双泡在脚盆里的脚,又指了指那只水壶。事实上,如果宇文松是洗完脚之后提着水壶走出洗手间,然后倒茶喝的话她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看着父亲一边洗脚,一边又用同一壶水喝茶之后,感觉实在是……有些恶心……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不是直接从这只脚盆里面吸水。对了丫头,冰箱里应该还有上次吃剩下的半块酥饼吧?帮爸爸拿来。再不吃就该过保质期了。” “爸爸……” “嗯?怎么了, ?” “不怎么,我只是想说一句。你现在正坐在家里唯一的一只马桶上,脚还泡在洗脚盆里……” 宇文松扫了眼四周,又非常悠闲的喝了一口“洗脚水”,笑道:“那又怎么样?” “爸爸……” “嗯?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不——要——再——那——么——邋——遢——了——!!!” 噢~~~!看起来小雨真的生气了!她叉着双手,充满柔美的双瞳微微翘着,散发出另一种动人心魄的光彩。那张俏脸也由于生气,而变得绯红,好像飘满了无数的朝霞一般!似乎连这间房间也因为这微怒的容颜而变得光芒无限! 好了,闲话暂且搁置。正当宇文雨又要不停数落父亲的慵懒作风,希望宇文松能够努力,不要像个无所事事的大叔一般过日子的时候,丹落枫拿着已经空掉的午餐盒走了进来。 看到丹落枫,宇文雨也不再盯着父亲。她笑着抱起那条被子,经过丹落枫的身旁,道:“味道怎么样?” 丹落枫淡淡扫了一眼同学,把饭盒放进厨房的清洗槽之后就走到宇文雨身前,一把接过她手中的被子,来到户外,晒在晾衣杆上,道:“很好吃。” 宇文雨笑笑,转身就要离开。可就在此时,丹落枫红着脸,又说了一句:“……很……谢谢你……每天都为我们做饭……我奶奶……叫我多谢谢你……不过你别误会!真的,真的只是我奶奶让我谢谢你的!” 宇文雨回过头,仔细打量着这个少年。随后,她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朝丹落枫点点头。哼着歌,一蹦一跳的走回房间…… 尽管,那只是微微的一个笑容……但对于丹落枫来说,就好比在漆黑的黑暗中寻到一条光明!他愣在那里,细细回味着那个笑容……同时,他的内心,也在进行着最后的思考…… 他在思考什么?是觉得应不应该去追求这个女孩吗?还是在思考该如何才能更讨宇文松的欢心?如果,他所思考的真是这些问题的话,那一切就会变得非常简单。但是很可惜,他的经历,早已注定了他不可能像一般的十四岁孩子那样的思考。而当他的嘴边露出两个完全意料不到的词组之后,他……似乎想通了。那双原本被天使的微笑所稍有感化的犹豫眼神……再次变得冰冷…… “爸爸……妈妈……” 随后,丹落枫带着最终的决心,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进宇文松的家里…… 按照预定,这个下午是整理家中旧报纸和其他一些废旧物品的时间。宇文松挪出一大堆废弃的报纸,扎成一捆,堆放在门口。丹落枫则抱出一大堆喝光的塑料瓶和易拉罐,以及宇文松认为可以销毁的客户资料。而小雨嘛……很遗憾,她的力气似乎并不足够搬动那些废旧物品。为了避免这个小丫头受伤而让自己烦心,宇文松让她去晾晒衣服,陶冶一下情操。 等到把所有的一切都搞定之后,宇文松唤过女儿,拍了一下她的背,让宇文雨去把那些收废品的人叫来。可是结果有些可惜,当那个丫头骑着角儿慢悠悠的走回来之时,只带回了一个“所有人都不在”的坏消息。 对此,宇文松可不能接受。要知道,那些旧报纸已经在他的家里占了一席之地!如果再不把它们换成零钱的话,他相信自己会因为人均住宅面积的日益减少而发疯!甚至,他更愿意相信是女儿没有好好的去叫人!在抱怨了一通之后,他不得不拉着女儿和那匹成天什么事都不干,只知道驮着小雨到处溜达的独角兽出发,去寻找那些回收者。 “小子,拜托你先看一下家。” “知道了,宇文先生。” 说完,丹落枫目送宇文松父女走出房门。随后,他缓缓关上了房门。 也许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刚才那段极为简短的对话,竟然是今天,宇文松和丹落枫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人……走了。原本由于那对父女而喜气洋洋的房子,在失去了它的两位主人之后,竟然显得如此的冷清异常……一种虚无的空旷感,刹那间笼罩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隙之内…… 丹落枫望着那对父女离去的背影,原本赔笑的双眼也缓缓冷却,变的冰冷而凝重。在确认他们真的走远之后,这个孩子迅速放下手中的拖把,打开宇文松关闭的电脑,搜索着自己想找的一切东西! 他在找什么?是想玩玩装在电脑里的游戏吗? 不,因为他的鼠标,直接指向了一只标记着“事务所案件簿”的文件夹。 这么看来,他是因为对某件案件有兴趣,而想仔细查看一下案件的档案资料吗?事实上,虽然宇文松答应让丹落枫陪着自己工作。可这个孩子说到底还要上学!宇文松怎么可能等到他放学回家之 待委托人? 可是,这一条,似乎也不对…… 因为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 当那些标志着“未处理”的文件夹出现在他眼前之时,这个孩子的嘴角,闪出一丝十四岁孩子,绝对不应该有的冷笑…… “哼,未处理?那么……你就永远也别处理吧。” 说完,丹落枫选中那所有的文件夹,按下了“删除”健…… 文件粉碎的效果音轻轻从音响中响起,这原本轻淡而平凡的声音,此刻却如雷鸣般怔人心魄!可是,这还没完! 丹落枫迅速上网,打开一个早就物色好,充斥着无数病毒和第三方插件的黄色网站,从上下载了一些正常用户,绝对不会去下载的“插件”!很快,电脑由于那些“插件”而崩溃,变成一片黑屏!可以想象,这对于宇文松的电脑来说,到底造成了多大的破坏? 关闭电脑,并不代表丹落枫的行动也随之结束!他如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钻进宇文松的卧室,熟悉地拉开其中一只抽屉。在一大堆杂物的掩护下,翻找出一只信封!打开后,整整十张百元大钞跃然于眼前! 他想干什么??? 他的行动……告诉了我们,他到底想干什么…… 随着一声冷笑,这个孩子把那些钱,统统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一千元的收获似乎还未能让这个孩子的行动停止。正当他把那只已经空无一物的信封塞回那堆杂物堆时,忽然在抽屉的一角找到了一只造型精美的手表盒!打开一看,一只镶嵌着十几颗钻石的手表,在他的面前闪烁出金钱的光辉!!! 劳力士——丹落枫,看得懂手表上面的牌子。 这个牌子到底意味着什么?相信不用多说各位读者应该也很清楚。先不说那世界有名的名牌,光是看看手表的每一个数字都用钻石镶嵌的奢华,就能够看出它的价值绝对不低于十万!!!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只价值绝对不下十万的手表,是不是能够让他觉得害怕?那个看起来丝毫不怎么努力的大叔当然不可能买得起这种手表,那么说,一定是某个人送的喽?从宇文松将其郑重藏在抽屉内的一个死角来看,他一定非常珍重这只手表吧?说不定,这只手表对他来说更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意义!偷这种东西……可是和偷一千元钱,完全不同的概念啊!!! 很显然,丹落枫犹豫了一下。握着手表的手也开始微微有些颤抖。他一时合上盒子,想要放进抽屉的内部,一时又忍不住把它拿出来,放在眼前直看。在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一个念头冲进他的脑海,彻底奠定了他的决心! 这个孩子,将那只手表连同盒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冷冷的哼了一声—— “律师?哼,狗屁的律师。” 这个声音,和当初那个极力想要在事务所打工的恳求声完全的判若两人!这个声音里面没有丝毫的尊敬。甚至,还充满了怨恨!就好像要活生生把“律师”这两个字撕碎一般,带着数之不尽的怨毒诅咒!!! 好了,现在看来,是真的完了。丹落枫小心翼翼的整理着抽屉,按照长时间打工所得来的记忆把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原状。他拍了拍手,嘴角再次发出一声冷笑…… 可是,有一件事,他知道吗?就在刚才他在抽屉里翻找的时侯,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在门外的过道上,透过房子的窗户冷冷的盯着他。眼睛的主人并没有出声阻止,甚至都没有一点点想要报警的意思!他,就是这么看着……仔仔细细,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把丹落枫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声冷笑,全都尽收眼底…… “爸爸,你突然间转回来,就为了拿一包烟?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把烟放在窗台上的?” 门外,宇文雨拉了拉父亲的手,看起来似乎又有些生气。她不断的催促父亲快点下楼。 宇文松呵呵一笑,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顺着小雨的心思走下楼梯,来到小区的花园之内。就在宇文雨招呼着父亲前往废品回收站之时,他的眼角不经意的撇向“爬山虎公寓”的大门。刚刚好,看到一个孩子的身影从中快速闪出,打开一辆自行车扬长而去…… “爸,你到底是怎么了?干嘛总是心不在蔫的?”宇文雨见父亲又没有跟上,再次回头埋怨着。 宇文松摇了摇头,笑着跟在女儿身后,前往废品回收站。如果此刻宇文雨能够回头看上一眼的话,也许会发现一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实…… 因为他的父亲脸上所挂着的,并不是以往那温柔的笑容或是一些邋遢的讪笑,而是一种—— 失望。 明义篇十七 一周后…… 明义篇十七一周后……第二天开始,丹落枫没有再出现在宇文松的律师事务上,他也没有出现在学校。连续一个星期的时间,宇文雨旁边的座位都是空空如也,好像从来也不曾属于任何一个人一样。每一天,每一天…… 宇文雨也曾经问过凌若茹,询问自己的同桌为何会连续缺席那么长一段时间?可至始至终,凌若茹也无法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好像……丹落枫,瞬间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又是一日周日,宇文松送走了一位客人,回到客厅。一眼就看见女儿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根胡萝卜无精打采的喂着角儿。父亲叹了口气,坐到宇文雨身边,搭着女儿的肩膀,柔声劝慰着。 “丫头,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并不总是会按照你想象的进行。你可以安排开始,也可以安排过程。但是结局,往往并不如人意……相信爸爸,这是你成长之路上,必须学会的一课。” 宇文雨把胡萝卜整根塞进角儿嘴里,双目疑惑的望着父亲,缓缓道:“爸爸,我不知道……为什么丹落枫会突然不来上课?他为什么会不继续来家里打工?我……我帮了他那么多……原本的一切都好像正在慢慢的步入正轨,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为了保持女儿心中的那片纯洁,更为了避免让她知道。正是由于自己地坚持才让丹落枫错过宇文松所设下的那最后一个忏悔时机。所以,宇文松没有告诉女儿上个周六,这件房子里所发生的一切。这位慈祥的父亲抚摸着女儿的额头,叹了口气,道:“丫头,这是那个孩子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可以干预另一个人内心的想法。更何况,你还根本不了解他……” “不,爸爸。我想我了解他。”宇文雨低下头。一字一顿的道,“我看过他地家,知道他家里的状况。他不像我那么幸福,有一个好爸爸可以撒娇。他……他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那位老奶奶瞎了双目,所有的一切都要他独自一个人来承担!我知道,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由于生活的穷困所引起地!……对。我要去找他!我要看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对!就是这样!爸爸,有可能是他的奶奶忽然生病了在住院,他不得不彻夜陪伴!又或者是,他找到了一份更好的工作!工资比爸爸给的还要多许多!就是这样……角儿!走,我们去看看!” 女儿突然的决定让宇文松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在这一人一骑的组合尚未跨出家门之时拦住她们。 “爸爸……你这是……为什么……?”宇文雨望了眼挡在门口的父亲,脸上渐渐流露出惊讶的色彩。 宇文松长长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角儿的那根尖角,道:“丫头,那个孩子没事地。听爸爸的话吧。他已经错失了很多次机会。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帮他了。” “爸爸!!!” 父女之间展开了一场僵持。他们地四目相对,却不同以往的充斥着种种对抗!父亲瞪视着女儿。女儿死瞅着父亲!他们都希望能够说服对方,让对方同意自己地观点!但是……从目前看来,这似乎任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祈求…… 对视良久,宇文雨似乎终于知道,继续和父亲这样对抗下去对事情的进展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帮助。她的目光软了下来,低下头,发出恳求的声音:“爸爸……求求你……我只是想去看看丹落枫的情况……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没事……他地情况不好……我真的……真地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爸爸…………” 女儿恳求的目光,慢慢融化了父亲心中的那丝坚持。他叹口气。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让开了路…… “爸爸……?” “丫头。爸爸……很为你自豪。你的善良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贵的东西……去吧。但记得要早点回来。” 宇文雨“嗯”了一声,脸上那密布的乌云刹那间被绽放的阳光驱散!这丫头搂着父亲的手臂道了声别后,欢快的驾着角儿冲出房门,去探视丹落枫的情况。而那位父亲,则站在窗边,微笑着凝视女儿那疾奔的身影渐渐远去…… 这位父亲的心中充满了自豪。对女儿的那份善良,那份无时无刻都在关怀他人的美好心灵感到无比的荣耀!这……才是他的女儿。才是他……永远的天使——! ———————————————————— 迷宫之街依旧遍布错杂,那久久不能散开的“迷雾”即使是白天也死死笼罩在这些街道的上空! 但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宇文雨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目的地。那两栋破旧的好像鬼屋似的楼房中间,十分突兀的插着一座小小的砖瓦房。就和上次来看时一样,朊脏、漆黑、充满了让人不舒服的窒息感。 小女孩的担心让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小心谨慎的靠近。相反,由于对同学的担忧,让她的行动显得有些急促!当角儿刚刚蹦到砖瓦房前还未停稳脚跟之时,宇文雨就立刻跳了下来,一把推开那扇虚掩的房门,寻找着那个男孩的身影…… 可是,在屋内的除了那位似乎从一个月前就一直卧床不起的老妇人之外,哪里有丹落枫的影子? “哦……是……宇文小姐……来了吗?咳咳咳……”老妇人似乎并没有对来人的突然闯入显示出丝毫的惊慌。她挣扎着从床上仰起身,用那双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的双目“望”着宇文雨所在的方向,微微笑了一下。 “咳咳咳……宇文……小姐……你的脚步声……老太婆……咳咳……老太婆可不会忘记……呵呵……” 看着老妇人挣扎着想起身的模样,宇文雨心中不忍,连忙上前扶住,安抚住让老奶奶躺下。 “奶奶,别总是叫我宇文小姐啦。你就和我爸爸一样,叫我小雨就行。我的几个朋友都这么叫我。呃…… 爸爸好像更喜欢叫我丫头……”小丫头耸了耸肩,帮好身上的被子。 老妇人用干涸的声音笑了笑,但这阵笑声又让她咳嗽了几声。见此,宇文雨扫视了一下四周,从一只破旧的暖水壶中倒出一杯水,服侍着老妇人一口一口的喝下。见到老妇人那苍白的几乎皮包骨头的脸色上慢慢泛起一丝血色,她才放下心,安坐在老妇人身旁。 “奶奶,原本这些事我不该那么快的就问您。但是,我对他真的很担心。您知不知道丹落枫到底去了哪里?” 宇文雨开门见山的询问似乎让老妇人泛起一丝疑虑,她咳嗽了几声,等到气息理顺之后,反问道:“枫儿?他不是……应该在宇文小姐的家里……打工吗?宇文小姐……该不会是我家的枫儿做了什么错事,让你生气了?不不不,请你别怪罪那个孩子……他……他并不是个坏孩子,只是行事有些怪诞罢了!求求你……宇文小姐,别太责怪那个孩子——!呼——咳咳咳……” 听到这里,宇文雨心中的惊讶绝对不亚于老妇人!她没有时间去计较老妇人还是一口一个的叫自己宇文小姐,而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难道说……他一直都没告诉自己的奶奶,一个星期没去上学和打工的事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一个星期里面。丹落枫究竟在哪里??? “奶奶,难道丹落枫一直都没和你说?” “咳咳……说……说什么?宇文小姐?” “就是……就是他……没有再在我们家打工地事呀!” “咳咳……你说……你说什么?!” “没错,我是没继续在你家里工作。就为了这件事,你就千里迢迢的跑到我家里来告诉我奶奶?” 突如其来的冰冷言语瞬间划破宇文雨的担忧和老妇人的焦急。回头一看,那个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小盆熟猪肉,望着宇文雨的双眼唯一流露出的就只有冷漠与冰寒的双眼……那不是丹落枫是谁? 乍一见自己地朋友并没有出事,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和自己说话,宇文雨那悬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高兴喊了一声:“太好了,原来你没事啊!” 丹落枫瞥了眼宇文雨,走进屋将猪肉放在一旁的碗里,冷冷的看着宇文雨,道:“我没事。你可以走了吗?” “枫儿!你怎么可以和……咳咳……宇文小姐这样说话?!还有……你说不再在宇文小姐家里工作了……是怎么回事???” 丹落枫没有回答奶奶的问题,那双拒人于千里之外地双眼依旧盯着宇文雨…… 可惜,宇文雨似乎并不想现在就走。她甚至没有理会丹落枫的冷眼相对!笑着向这个同桌迈了一步,道:“既然你没事,那为什么不来上……” 宇文雨还没说完,丹落枫忽然伸出手,粗暴的拉住她的手腕就往屋外拖!角儿见此,立刻要上前护主,却被宇文雨做了个手势劝开。在他们两人就这样走出屋外的那一刻,丹落枫顺手关上了屋门。还留了一句话给自己的奶奶:“奶奶,关于那件事我待会向你解释!” 到了屋外。丹落枫似乎生怕老妇人听到似的转手插上门闩。这个举动让一旁的宇文雨暗暗笑了两声。先不说那位老妇人能不能独自一个人走下床。就算她能,难道她还能趴在这扇几乎到处都是缝隙的门后偷听吗? 再三确认好老妇人没有从床上下来之后。丹落枫松了一口气。这时,宇文雨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指了指他那只紧抓着她地手臂,笑了一声。 “啊,对不起……”丹落枫微微一惊,好像触电般立刻松开了手。当女孩的那抹微笑进入他地世界之时,他的心脏似乎被某个东西狠狠地敲了一下。他摊开刚刚紧握女孩手腕地手掌,感受着那皮肤上的质感。体会着那丝柔滑所带来的安详……这个男孩,何时握过如此柔美的手腕?他的脸不由得一红。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女孩。 宇文雨没去理会这个男孩子到底怎么了。她揉了揉稍稍有些被抓疼的手腕,笑着道:“丹落枫,你这一个星期都没来上课,也没来打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到底怎么了?” 丹落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脸上的红晕褪去,再次变回一张冰冷无情,充满阴柔美地俊脸。回过头,冷冷道:“怎么,我现在变成你们宇文家的奴隶了?必须得去你爸爸地事务所上班?” 这句话让宇文雨一时搪塞,她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丹落枫冷哼一声,继续道:“其实事情很简单,我找到了一份比在你爸爸的事务所工作更轻松,赚钱更多的工作!只是那份工作需要全天制,所以我没去上学!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 宇文雨顿了顿,道:“这样……不太好吧……?不上……学?那以后,我都没法在学校里看到你了?” “…………不会。大概再过两三个礼拜就行。这是份临时性的工作,所以给的钱很多……”丹落枫说这话的时候,暗地了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声,恨自己为什么不立刻把这个女生轰走?还这样扭扭捏捏的找理由敷衍她?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丹落枫知道,该是奶奶吃药的时间了。 “好了,你的问题完了吧?别再拿一些什么孩子应该上学的大道理来告诉我,我已经说了,也许很快就可以回去上学,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也不需要你担心…………”说完,他打开屋子,钻了进去……可他没想到,宇文雨竟然还是没走,继续跟了进来?!这个男孩暗暗呼唤了一声上帝,没有再理会宇文雨,自顾自的给老妇人喂起药。 明义篇十八 雪上加霜 明义篇十八雪上加霜文雨摸着角儿的鬃毛,凝视着这件小屋内的那个男孩能说什么?对于丹落枫的要求,自己还有拒绝的余地吗?虽然有些时候她也不怎么喜欢上学,但是“逃学”这个概念,却从来没被她真正的想过!这个女孩能够理解吗?当一个同学用工作来代替学习之时,用维持生计来填补心灵的每一个空虚之时,她……还能说些什么? 思考的时间似乎永远都是这么短暂。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是会有许许多多无法思考的问题?当那扇大门上传来一阵绝对粗暴的破裂声之时,也代表宇文雨的思考结束之时…… “嘿!小兔崽子,没想到你还赖在这里不走啊?看来你是很欢迎我们这些朋友的到访嘛!” 充满十足流氓气味的声音随着大门倒塌的那一刻从门口传来。紧接着,就是两个一胖一瘦,穿着标准的流氓服饰的人走了进来。瘦的那个戴着耳环,穿着鼻环,就连嘴唇上也扎了两个环。两条细眼充分显示了他的阴险和狡诈!一头被化学药品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好像洋葱一样高高竖起,尖头更是被弄得生怕不被雷劈到似的尖顶型! 胖的那个脸上到还算正常,没有那么多的环。但是那件衣服上一个大大的带血骷髅头看的人心里不由得发毛!更可怕的是,这个胖子地手上还提着一根带铁钉的大木棒!很显然。那扇大门就是这家伙弄倒的。 瘦子一进门,第一眼不偏不倚,正好看见小雨。那双原本就非常细的小眼一瞬间变得更为细小!他啧啧的叹了两声,走到小雨面前吞了口唾沫,那双贼眼立刻开始在小雨的胸部和她的裙子上打量。最后,立刻停在小天使那双露在裙外的大腿上! “啧啧啧……好一个小美人儿啊~~~!小丹,没想到你最近混地不错啊~~~!竟然泡了个这么正的妞!!!介不介意让你的竹竿大哥也认识一下啊~~~~?”说着,这个叫竹竿的人已经毫不客气的开始毛手毛脚。伸手向宇文雨的下巴摸去。 宇文雨一惊,连忙推开一步,一巴掌打开竹竿伸过来地那只手,双眼中充满了戒备,大喊一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踢坏丹落枫的大门?!” 绣竿对于宇文雨的掌掴显得丝毫的不介意,他轻轻抚摸着刚才被小美人拍到的地方。双眼中的淫笑显得更是浓厚! “呵呵呵……大叔我就是喜欢这种泼辣的。更喜欢这种幼齿的!啊~~~我真是爱死你这双穿着长筒袜的美腿了~~~~!修长倩丽,不肥不瘦。嗅~~~!嗯……好香的体香啊~~~真不知道这双大腿地根部……是不是也一样美呢?小美人儿,不如让叔叔我帮你鉴定鉴定,看看你以后到底会成长为哪一类型的女人怎么样?” 淫荡地言语听得宇文雨真是面红耳赤!她已经十四岁了,就算再天真,她又不是傻瓜!岂会听不出这个人话中的意思?她又后退了一步。此刻,角儿立刻挡在竹竿和女主人之间,低下头,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地姿态! “好了竹竿,这个小美人等办完事再带走享受吧。现在先办正事。”那个胖子推了一下绣竿,说道。 绣竿啧啧了两声。又吞了口唾沫,道:“好啊!坦克。你守着大门,别让这个小美人走了!先说好了!等会我要看着她尿尿的!还要……还要用塑料袋装起来!哦,小美人,我真期待看你尿液的颜色啊~~~!” 这些话听在宇文雨耳里,简直是一种折磨!从小到大,她何曾听过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那么现在……应该逃吗?很可惜,这个选择显然不行。那个名叫坦克的胖子正握着那根大木棒,如一堵墙般顶在门口!更让小女孩胆寒的是。这个人的眼睛也在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扫视!一条浑浊的唾液,正缓缓地从他微裂的嘴旁流下! 不过。恶心归恶心,这个小丫头还没有到恐惧地地步。要问为什么?秘密……可全都在她正轻轻安抚的独角兽——角儿身上!你以为,宇文松为什么敢放任自己已经渐渐可以“引人犯罪”的女儿独自一人在外面乱跑?还允许她出入这种治安环境极差的地方? 所以,小雨儿也不急,索性找了个位子坐下来,静静的听着竹竿那所谓的正事…… 一听到这两个流氓前来,老妇人立刻吓得瑟瑟发抖,缩进被窝。显然,她已经被这些流氓骚扰了很长一段时间。丹落枫看起来似乎也显得有些害怕,但还是挡在奶奶身前,直视着竹竿,壮着胆子,大声道:“你……你给我滚!我早已说了,我们是不会搬出这件房子的!除了这里之外,我们没地方可以去!” 绣竿哈哈一笑,眼角上写满了“阴险”两字:“小丹啊,你怎么对老朋友那么不客气?这还真看不出来你原来和我们是一伙的呀!” 丹落枫一听竹竿的话,原本俊俏的脸庞立刻充满了煞气,缓缓道:“我……我早就和你们离伙了!” “哈哈哈!对!是离伙了。而且……还是我们把你踢走的呢~~~!哈哈哈哈哈……” 宇文雨偷偷望了一眼丹落枫的表情,心中暗道:“怎么?原本丹落枫……是和这些流氓一起的吗?” 绣竿笑了两声,似乎显得意犹未尽。那张讪笑的脸凑近丹落枫,讥笑道:“你这小子的水平实在一般,就连最普通的顺羊也被人抓了十七八次。不和你早点脱离关系,我们公司还会接着倒霉呢!难怪你那对没用的父母早死,原来都是被你这个俊小子给气死的呀?哈哈哈哈哈……” “住……住口!不准你说我爸妈!”说到丹落枫的双亲,那原本充满恐惧的双眼中立刻塞满了愤怒!只是,一个十四岁孩子的愤怒对于一个流氓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绣竿一脚把丹落枫踢飞在地,慌得老妇人又 猛烈的咳嗽!宇文雨连忙上前不断拍着她的背,帮她 丹落枫的嘴角淌出一丝鲜血,他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站起,咳嗽了两声。见此,绣竿只是轻松的耸了耸肩,好像没事人似的哼了两声,一把抓起这个少年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又是一巴掌! “哼,老天爷还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给你这么一个小瘪三一张这么英俊的脸?以后岂不是抢你竹竿叔的女人?估计旁边那个小美人儿也是被你用这张脸勾引来的吧?看我现在就打烂它!”说完,竹竿丝毫没有对丹落枫手下留情,又是一击重重的巴掌! 丹落枫嘴中流出的血丝越来越多,神情似乎也显得有些无力,双目也开始有些飘忽。见此,绣竿依然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眼看着又是一巴掌就要打上! “住手!角儿,上!” 在宇文雨的一声令下,角儿立刻如离弦之箭般扑向竹竿,头上的尖角迅速向他刺去!竹竿见状,慌得连忙放下丹落枫退到一旁。 这一次的攻击只为了救人,现在目的达到,所以角儿也没有继续追击。它低着脑袋,挡在丹落枫身前。这个意思很明显,如果绣竿还敢再上前一步的话,那根独角将不再有任何的保留! 宇文雨借着角儿的掩护,迅速来到丹落枫身旁,帮他擦拭着嘴角地血迹。同时转过头。愤愤的道:“你们这些人还懂不懂法律?这样打人,小心我让我爸爸把你们全都送进监狱!” 不说法律还好,一说法律,那根竹竿和后面的坦克对望一眼,竟然开始嬉笑起来?就好像是很某种阴谋得逞的笑容,更好像是看到对方无力反抗,只能仍由自己踩踏的笑容!随后,竹竿竟然不再畏惧角儿的尖角。大刺刺的踏上一步,阴笑道:“法律?哈!我们当然懂法律!如果不是亏法律的福,我们地老板又怎能发大财?小丹,我再说一次,让你和你的老太婆奶奶立刻搬离这件破屋!我们公司已经把旁边两栋废楼全都买下,就等着改装成娱乐中心!全都是因为你和你的这间肮脏破烂物。让我们的计划耽搁了那么久!” 丹落枫擦了擦嘴角剩余的血丝,在宇文雨的搀扶下慢慢站起。他地目光中充满了憎恨,冷冷道:“哼!我的答案也和以前一样!我——不——搬——!” 绣竿呵呵一笑,又说了一句:“小丹,你还在和我们抗拒吗?那份借条上写的清清楚楚,如果你的父亲无法偿还五十万的话,这栋破屋就会拿来抵债。很可惜,你的老爸在还钱之前就翘了辫子,我们来收房子根本就是天经地义,而且极其符合法律规范的呀!” “我说了不搬就是不会搬!这间老家是我和我爸妈一起生活的最后见证!我就算死。也绝不会搬出去!!!” 宇文雨望着丹落枫,心中不由得暗暗赞叹了一声。只可惜。她的这声赞叹……并不代表结局将是美好的…… 绣竿显然也料到了这个答复,他地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依旧是讪讪地笑着。等到丹落枫吼完之后,他拍了一下大腿,阴恻恻的一笑,对着宇文雨道:“小美人儿,你刚才说……我们不懂法律?还说……你要让你爸爸把我们送进监狱?哈哈!好啊!为了避免误会,叔叔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绝对是一个遵纪守法地好市民!”说着,他从怀内掏出一张纸。扔到丹落枫面前,道。“拿去看看吧!小丹。原本应该是由专人送来的,不过我们好心,特地不辞辛劳的帮你送来。你还真应该感谢我们老板啊~~~!” 丹落枫急忙捡起那张纸,在粗粗扫完一眼之后,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张通知诉讼开始的法律文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因为丹落枫一家迟迟未能归还欠款,所以钱达公司已经凭着借据……将他们告上了法庭???!!! “这……这是……!!!” 望着拿着诉讼文书,双手不断颤抖的丹落枫,竹竿显得异常更是兴奋!他大笑一声,道:“怎么样?你看,就连法律也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唷~~~!十五日以后就会开庭,希望你能够在那之前找到一个肯帮你上庭的律师吧!顺便告诉你,我们这边请地律师可是非常有名的大律师呢!哦~~~抱歉……我忘了你们一家地情况可能已经没钱请律师了~~~~不过你别担心,到时候法庭会为你们指派的~~~~真希望你们运气好,抽到个稍微强一点的律师吧……哈哈哈哈哈!” 握着这份诉讼文书,丹落枫觉得浑身如同进入冰窟一般的寒冷……没错,家里是欠了钱达公司五十万……如果打起官司来的话,这简直就是一场必输无疑的诉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意味着……他和他的奶奶……真的要“滚”出这间唯一的房子了吗?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妇人的年事已高,再加上身患疾病,哪里经得起这一次的折腾?一听这最后的家也将不保,一时气急攻心,整个人立刻昏了过去…… “奶奶!” “奶奶!” 丹落枫和宇文雨齐声尖叫,同时向老妇人扑去!可就在这时,宇文雨却被一只又粘又粗糙的手牢牢抓住!回头一看,竹竿那张让人恶心的脸几乎贴在自己的眼前! “(嗅……)嗯~~~~!太香了……太好闻了!小美人儿,现在你竹竿叔叔的事情已经办妥,该轮到……让叔叔来教你一些,非~~~常、非~~~~常快乐的事情了哟~~~!” 充满眼屎的眼睛缓缓凑近宇文雨,那淫荡的目光再次开始汇聚在小天使的胸部之上!一声声淫笑,伴随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啧啧”声,从他的嘴里飞出,肆无忌惮的闯进小雨的耳内…… 明义篇十九 忠诚卫士 明义篇十九忠诚卫士突如其来的一抓,吓得宇文雨花容失色,失声叫了出正不断呼唤着老妇人的丹落枫一听,连忙转过身,大吼一声,就向竹竿扑去! “你这个畜生!不准你碰她!” 措不及防之间,竹竿的腰上被丹落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腰上吃痛的他立刻变得恼怒,膝盖重重撞在丹落枫的腹部之上!丹落枫“呜”了一声,呼吸仿佛也在这刹那间停住,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丹落枫!你……你这个坏人!你打他!!!” 绣竿发出一声狂笑,紧抓宇文雨的手没有丝毫的放松。他一脚把丹落枫的头踩在地上,脸上充满了嘲讽:“小丹,想英雄救美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你竹竿大叔看上你的女人,那是你的福气!你小子应该满面欢笑的把这个小美人送到我怀里才是!你说对不对呢?小美人儿~~~?” 绣竿那放肆的笑声简直让宇文雨说不出来的恶心,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道:“我的爸爸……会好好的教训你的!” “哎哟哟~~~!小美人儿的爸爸?我真是好怕,好怕哟~~~!他在哪?在哪?是不是就在我的身后?哈哈哈,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好好孝敬那位‘父亲大人’的!哈哈哈哈哈……” 那么,现在我们的主角宇文松究竟在哪呢?他正在—— “那个臭小子,原本我还以为最多重装一遍就行了呢!他到底给我下载了什么病毒?为什么我弄了一个星期都没弄好?!” 呃……没错,宇文松现在正在家里,一边喝着速溶咖啡提神,一边挠着头发,捣弄着他那台电脑。丝毫没理会女儿现在正面临着巨大的险境!当这台用了六七年都还没更新过的老爷电脑再次黑屏之时,他抓狂的站起身,把杯中的咖啡全都灌进嘴里,大喝一声:“好!丢人就丢人吧!星期一拜托小雨,把她那个叫琥珀的同学约来家里!破电脑,我就不信搞不定你!……希望那孩子不会问我要维修费……” 事情就是这样,就在自己的宝贝女儿几乎陷入绝境的时候,这位父亲正在和自己的电脑过不去……不过算了,让我们扔下那个没责任心的父亲,再回来看看这间屋子内所发生的事情吧。此时,一声衣服破裂的声音正在这件小屋内响起,随后,就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宇文雨楞楞的望着眼前的竹竿,眼中已经布满了恐惧!这个下流男人的裤子已经整个的脱了下来,一条花色内裤招摇的在我们的小天使眼前晃动! 不过……请不要误会。宇文雨之所以会满脸的恐惧,完全是因为她没有想到,竹竿对于“那件事”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虽然她略微也猜的到,这种事情应该会很痛…… 绣竿的脸色已经由于痛苦而出现了抽搐,一些青筋也开始爆出!他的双眼已经翻白,大张着的口中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有一条条惨白的唾液好像吊死鬼似的涌出。整张脸也已经泛青,变得毫无血色。 而之所以会让他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则完全出自他的屁股……呃,虽然对一个大男人的屁股进行一番详细的介绍很让人难以接受,但为了让事情容易理解,作者还是觉得有必要对这只屁股进行一番全方位的解释才行…… 现在,竹竿屁股上的裤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用牙齿咬着撕开,两块长满了细毛和水痘的干瘦肉块招摇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然后……就是一只尖角,正死死的顶在他的尾骨之上…… 绣竿应该感谢那位正在修电脑的宇文松,甚至对他顶礼膜拜三跪九叩也毫不为过。如果不是宇文松生怕角儿随便拿尖角伤人,而早在它的角上套了一个并不锐利的尖角模型的话……估计这家伙的下半辈子就要靠拐杖和轮椅渡过了…… 对于敢欺负小雨的人,角儿是绝对不会饶恕他的!以前也说过,自从上次被宇文松训斥过护主不力之后,这匹小独角兽的责任心早已变得无比强大!每次小雨要出去,不管是倒垃圾还是只是在小区里面转一圈,角儿都会好像一个最忠实的保镖一般紧随在侧!这,也该是竹竿倒霉。 角儿似乎对自己这猛力的一顶而无法击穿竹竿的尾骨感到有些奇怪,它抽出尖角,仔细瞄准了他的腰椎后,再次一顶!虽然还是无法刺入,但这一下,已经确确实实的让竹竿享受了一番纯正“马杀鸡”的滋味! 一个口吐白沫的竹竿倒下了……可是,一个坦克站了起来!原本守在大门口的坦克见同伙被攻击,立刻举着手中的大木棒向角儿挥来!角儿见机得快 向旁一蹬,轻轻巧巧的避开这一击,随后立刻低头向! 坦克大叫一声“不好!”,慌忙的向旁一躲!好巧不巧,这一躲刚刚好避开角儿的冲刺!也许,“坦克”比起“竹竿”来真的是强了很多。最起码,他更知道该怎样打架!当他闪到角儿侧面之时,阴恻恻的一笑。随后趁着这匹独角兽还未来得及转身之际,抡起手中那根插满了锐利铁钉的木棒,狠狠地击中了角儿的背脊! “碰——!” 声响过后,木棒紧紧的贴在角儿的身上……可见,那些铁钉,一定穿透了它的皮肤,扎进了它的肉里…… “嘿嘿!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独角兽?曾经传说中的神兽?我呸!老子等会儿就在你身上拉出十几条血痕,看你还猛不猛!”坦克哈哈一笑,转过头对着宇文雨大声道,“喂!小丫头。你的独角兽完了!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这张可爱的小脸也变得千疮百孔的话,就乖乖的自己脱衣服!老子等不及回去了,老子就要在你的男朋友面前干你!” 坦克在狂笑着,可是不用多久,他的笑声就慢慢止息。因为在他的面前,并不是一个惊慌失措,为即将失去贞操而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而是……一位仍旧在微笑的天使?! “嘻嘻,坦克大叔。您为什么不先把您的木棒拿起来看看呢?也许,你会有一个‘惊喜’也不一定~~~” 坦克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慢慢举起木棒……很轻松,一点也没有像是从肉里拔出来的感觉……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铁钉,反而钻进了木棒之内?就好像自己不是敲在一块皮肉之上,而是敲在一块铁板之上?!再看看那只独角兽……天哪!它的身上……竟然没有一处伤痕??? 就在坦克哆嗦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之时,宇文雨笑了一声,说道:“角儿的毛看起来很软,摸起来也很舒服。可却是出乎意料的硬呢~~~!简直像穿了一套盔甲!小时候我曾经想帮它修剪一下鬃毛,打个蝴蝶结,结果弄坏了三把剪刀都没剪下一根毛。就为这事,我还被爸爸狠狠地骂了一顿呢~~~” 坦克还能说什么?或者说,他还想得出应该说什么?好吧,不用想了。因为我们的小角儿已经抬起后腿,用力的踢中这辆坦克的腹部,让他那肥胖的身躯和墙壁来了一个最亲密的接触!幸好,这是角儿从小到大第一次踢人,准头不太精确。不然,这一脚下去哪里还容得了他动弹? 教训完这两个流氓之后,角儿欢快的来到女主人身边,舔着宇文雨的脸。宇文雨笑笑,摸着角儿的额头以示嘉奖。可就在这时……旁边的丹落枫却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喊叫—— “奶奶!奶奶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快点,求求你快点醒醒啊!” 原本似乎永远不会流泪的丹落枫,此刻却已经被泪水沾湿了衣襟。他哭着,喊着,摇着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希望能够把他唤起!可是……那位老妇人,却依旧是那么睡着…… 宇文雨心中一惊,立刻来到丹落枫身旁,道:“奶奶怎么了?她怎么了?” “奶奶……已经没有呼吸了!不要啊!奶奶……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我只有奶奶你唯一一个亲人了呀!奶奶……不要啊……!!!” 那个不管何时都能保持镇定的丹落枫,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寸……他死死抱着老妇人的身体,嚎啕痛哭。宇文雨略微沉吟,连忙道:“丹落枫!我们要尽快送奶奶去医院!我曾经听爸爸说过,人停止呼吸,并不代表就会死!快,快!我们合力将奶奶的身体放在角儿身上,凭角儿的速度一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医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到希望还未完全失去,丹落枫的精神立刻恢复往昔!两个孩子用最快的速度将老妇人抬到角儿背上,粗略一绑。角儿在宇文雨的一声催促下,立刻撒开四蹄,如一道疾电般冲出门外,向最近的医院跑去…… 宇文雨和丹落枫的速度不及角儿,但也随后出了房,紧跟角儿的步伐前往医院。可就在他们离开之前,坦克那充满狞笑的声音,还是灌进了两人的心头…… “嘿嘿……嘿……别以为……这件事就可以这么算了!你和你的奶奶……绝对会在十五天后……被我们赶出去!你们……注定流浪!然后像条死狗一样……死在路边!……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义篇二十 辩护律师 明义篇二十辩护律师院,一个并不怎么让人喜欢的东西。虽然人自从出i这个冰冷而充满死亡气息的建筑有着剪不断的孽缘,但是很显然,并没有多少人喜欢它。这里,总是充满了各种痛苦和灾难。难闻的消毒水味道终年笼罩着这里,看似十分的卫生,但……这却是细菌猖狂下的产物…… 手术室的门关着,那闪亮的红灯是不是象征着病患的生命?一旦熄灭……迎接他们的将是重生?还是……死亡……? 丹落枫坐在手术室前,就好像几个小时前他坐着时一样,分毫没动。仿佛,他的呼吸声,也在奶奶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停止了。 墙上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过,在寂静的走廊上,敲响起终结的丧钟…… 远处,宇文雨抱着两杯可乐,在角儿的陪同下缓步走来。她望着神情木讷,似乎失去生气似的丹落枫,和角儿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放心吧!奶奶一定可以得救的!她人那么好,老天爷一定会发好心的!”宇文雨故作轻松的笑笑,坐在丹落枫身旁,把手中的可乐递给了他。 丹落枫略微抬起头,那双好像连续三日三夜没有睡觉的憔悴眼神让宇文雨着实的吃了一惊。女孩尴尬的收回脸上的笑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丹落枫也没说话,他望了一眼宇文雨之后,继续把头埋在臂膀之下。就好像,连灵魂都被抽走一样…… 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过。丹落枫不说话,宇文雨也不知该用什么话题才能解决此刻的尴尬。她抱着可乐,吸两口,放下,再吸两口。动作几乎僵化…… 不过很快,打破沉默的人,就来了…… 宇文松紧锁眉头,一步一步的来到手术室门口。他望了眼女儿,再看看旁边的丹落枫和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似乎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丫头,我没想到,你来看望朋友,竟然会看到医院里来。”宇文松做在丹落枫的另一旁,拍了拍这孩子的肩头,道,“放心吧,如果抢救无效的话他们早就出来了。我相信你奶奶现在一定已经活了过来,那些医生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耽搁那么长时间而已。” 丹落枫抬起头,在看到是宇文松之后,忽然厌恶的耸了耸肩,挣脱开宇文松的手。 宇文松沉吟着望了一眼这个孩子,没有对他的这个举动做出任何反应。相反,当女儿走过来搂住自己的手,靠在自己的肩头之时,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小雨,你心急火燎的把爸爸叫来,该不会是要爸爸帮你的同学垫付医疗费吧?” 宇文松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说笑话并不好笑,但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尴尬,他还是说了。事实上,三秒钟之后他就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不已。 小雨把父亲的手臂搂的更紧了!她从怀中拿出那份诉讼文书,递到宇文松眼前,大声恳求道:“爸爸!不管以前怎么样,但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丹落枫啊!如果……如果这场诉讼他输了的话,那他和他奶奶都会被赶出家里,从此在街头流浪的呀!丹落枫的奶奶还有病,她……她禁不起这种折磨的!” 宇文松望了眼女儿,接过那份诉讼文书开始扫视起来。但是,他的表情却让宇文雨心中着实没有底。从小到大,她就知道自己似乎永远都猜不透父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希望爸爸能够答应!能够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出“我帮”这两个字!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爸爸的脸上看起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慈悲?他的表情显得如此严肃,甚至……有些冰冷?! 宇文雨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怎么喜欢丹落枫,对于自己一再帮他,担心他这件事也是十分的不满。但是现在,可是关系到丹落枫将来命运的时刻啊!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同学再去偷馒头,当一个被人厌恶、永远不被人喜欢的小贼!她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慢慢沉沦,而自己只能看着,毫无任何的助力! “丹落枫,快点!你也来求求我爸爸呀!”宇文雨推了同学一下,使劲的朝他使眼色。 丹落枫显然有些犹豫,他望着身旁的宇文松,眼神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厌恶!但是,迫于那份不久以后即将到来的诉讼,他还是站起身,跪在了宇文松面前。 “宇文先生……求求你……求求你能不能帮我打这场官司?我……我的奶奶……她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了!求求你!求求你……”再说先头的几句话时,还很明显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忿。可是渐渐地,他的声音中没有了怨气,相反,却夹带着一丝哭声…… 宇文松没有理会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孩,甚至,他连用眼角的余光瞥一下的动作都没有!在细细看完这份诉讼文书之后 表情依旧是如此的严肃、冰冷,不带丝毫的怜悯。i个陌生人,跪在自己的眼前祈求一般,眼中充满了无情。 “爸……爸?” 宇文雨从未见过父亲有过这样冰冷的眼神!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宇文松瞥了眼自己的女儿,想了想,缓缓道:“丫头,你帮爸爸去隔壁的超市里买些啤酒。” “啊?……可是爸爸,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帮丹落枫……” “我叫你去你就去!” 以前,宇文雨也见识过父亲朝自己这样吼。但是,她几乎从未像今天这般怕过!父亲的眼里抹着一层寒冰,一种比丹落枫眼里,更冷,更坚固的寒冰!这样的父亲……绝对不再是平时那个爱说些不好笑的笑话,行为邋遢的父亲!他……更像是一个冷面的判官! 小雨颤颤巍巍的走了……她每走出一步,都要回头望望自己的父亲。可是每一次,她都只能接触到一抹冰冷,又无情的目光…… 当女儿的视线消失在电梯门口之后,宇文松轻轻的喘了口气。他望着眼前继续跪着的丹落枫,想了想,说道:“孩子,别跪了,坐到我旁边。” 丹落枫偷偷的抬起头,瞄了一眼宇文松。在确认这个男人真的是让自己站起之后,才缓缓站起,坐在椅子上。 “宇文先生……您……答应帮我了吗?” 宇文松没有回答,继续凝视着这个孩子。这种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的丹落枫很不舒服!可是,他却偏偏无法从这个眼神中看出来,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宇文松似乎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他的表情再次变得懒散,目光也不再冰冷,开始柔化。他慵懒的瘫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小子,原本我很不想接这个任务。但是碍于那个丫头,我只好再勉强自己一次。你要知道,这个机会对你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把握。” 听宇文松的口气……他是答应了做丹落枫的辩护律师了吗?一想到这里,他那原本忧愁的面容慢慢化开,一丝希望的曙光从中破晓而出! “那……那么说……宇文先生,你是答应了吗?”丹落枫的表情显得有些兴奋,原本对宇文松的厌恶之情似乎也被他抛置脑后! 宇文松打了个哈欠,双目涣散的道:“算是吧,过后你要好好感谢那个丫头。我靠……想我宇文松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偏偏摊上了这么个女儿?到处都要和我这个老爸作对~~~?” 丹落枫激动的简直要跳起来!虽然他不喜欢律师,但在宇文松家打工的那么长时间来,他也听到一些这位“天平执掌者”的传闻!传说只要他出马,再困难的诉讼也会在转眼间烟消云散!这也就是说,奶奶和自己,将不会再被赶出那唯一的家了吗?! 这个孩子兴奋着,激动的几乎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措不及防的打断了他的欢庆…… “好啦小子,有件事我一直想找你问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手表?” 丹落枫的脑子里好像响起了一声巨雷!他诧异的转过脸,望着宇文松……却发现这个男人依旧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心中一下子没了底…… “宇文先生……您是说……手表……?” “对,就是手表。”宇文松一边掏着耳朵,一边道,“我记得不久前还拿出来擦过呢。可是后来我好像随便的一放,就不知道放到哪去了。这两天找的我差点就把家里的地板给掀起来。你有没有看到过?” 丹落枫犹豫了一下,原本兴奋的眼神再次开始飘忽,不再望着宇文松。 “我……我……” “那只表是我一个朋友送的。哈,虽然她家很有钱,可有必要一下子就送一只二十三万的手表给我吗?如果下次被她知道我弄丢那只手表的话,恐怕我会被她念死!哈哈……对了小子,你不是一直在帮我打扫房间的吗?有没有看到?” 丹落枫的头低的更低了,甚至,他已经转过身,背对着宇文松!过了好久,这个孩子偷偷的瞄了眼,在看到那个大叔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似乎真的只是在询问自己那只手表在哪里的情况后,他转过了身,低沉着嗓音,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五个字…… “我……我没看见……” “是吗?原来你也没看见啊?咳……看来回去以后我要开始挪动那些家具了……”出乎意料的,宇文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是挖着耳朵,两眼木然的看着手术室的那盏灯光。见此,丹落枫深深的松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由于紧张,而溢出的汗水。时,宇文雨抱着一只塑料袋从电梯内出来。她偷瞧▋ 见到自己的父亲已经恢复成往日的那种无所事事的状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虽然,这丫头对父亲的这幅样子很反感,但从此以后,她已经开始有些喜欢爸爸这样一副好说话的态度了。 “爸!这是你的啤酒!不过是果味的,白天就喝的醉醺醺可不好啊~~~!”宇文雨从塑料袋中摸出一罐啤酒递到父亲手上,随后又拿出一罐橙汁,交给了丹落枫。 “爸爸,刚才你的样子好凶哦~~~!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宇文雨笑着望着父亲和丹落枫友好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的情形,嘻嘻一笑,道,“爸爸,你一定答应了吧?” “谁说我答应了?这种必输的官司只有傻瓜才会去打。” 宇文松一边喝着啤酒,神情轻松的……说出了这句话…… “…………爸爸……你说……什么……?”宇文雨抱着一罐还未来得及打开的橙汁,两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不仅是小雨,就连一旁的丹落枫也是僵在那里,呆呆的望着那个,自己曾经以为会是自己最大救星的宇文松! 宇文松一口把啤酒喝完,把易拉罐扔进边上的垃圾桶内。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轻松的道:“我是说,我不会帮这小子去打官司。怎么样?清楚了吗?我的小可爱?” “……爸爸!!!”宇文雨再也无法忍受宇文松这种冷漠的态度了!她把手中的橙汁往父亲身上丢去,大声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不肯帮帮丹落枫?难道你就那么忍心看着他为了这五十万的债务,而被赶出家门吗?!” 面对女儿的愤怒,宇文松显得悠然自得,显然早已料到!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道:“喂喂喂,小丫头。以前可是你叫我努力工作,别老是在家闲着啊!小子,我问你,如果我帮你打这场官司,你付得出律师费吗?……很好,看你的脸就知道一定付不出。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来帮你做白工?这个钱达公司一看就知道不是可以商量的主,他们想你们的老家是志在必得!哪可能去玩什么调解?再说了,借条都在别人手上,付不出钱就收房子,这简直是天经地义!我干嘛去花上大笔的时间和精力,来打这场必输的官司呢?还不如回家呆着,看看有没有别人来找我委托才是正理!” 宇文雨呆呆的望着父亲,话语由于惊讶,而显得断断续续:“爸爸…………爸爸,这个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是那个……告诉我要努力帮助别人,看着别人快乐,自己也能快乐的爸爸吗?” 宇文松哈哈一笑,要去摸女儿的头。可是这一次,却被小雨果断的甩开!他皱了皱眉头,道:“丫头,你现在长大了,爸爸应该告诉你这个世界有多么现实。爸爸是个律师,也需要赚钱吃饭养你。而不是像个慈善家一样到处帮人不计回报!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帮——他!好了小丫头,让我们回家吧。至于这个丹落枫嘛……呵呵,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宇文雨没有接过父亲伸过来的手……她缓缓的退了一步,摇着头。那双原本应该充满信任的目光,现在已经变成了绝望!虽然,父亲的理由让她很失望……但更失望的,却是父亲在说着这些话时的态度!那毫不在乎的笑容,仿佛只要自己好,一切都好的眼神……!她不敢相信……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为什么那个肯对着自己笑,叫自己臭丫头,总是摸着自己头,喜欢坐在马桶上泡脚还一边吃快过期的酥饼的父亲……竟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宇文松没有对女儿的拒绝表示出分毫的不满,继续满不在乎的伸出手。当自己的手再次被女儿拒绝之时,他没有再坚持,而是立刻收回了手,轻松的耸了耸肩,道:“好吧,既然你还想再呆一会,爸爸不勉强你。不过早点回来哦~~~爸爸等着你做晚饭呢~~~!”说完,宇文松哈哈一笑,头也不回的就向电梯走去。他的脚步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冷漠!那“咚咚”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是恶魔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践踏着小雨的心灵…… “爸爸………………”宇文雨望着父亲的背影,望着他进入电梯,望着他按下按钮,望着那扇金属大门将自己的父亲完全笼罩!她是多么希望,这只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开的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她多么希望,在电梯合上的那一刹那,宇文松会挠着后脑勺,笑着对自己说抱歉,然后同意担当丹落枫的辩护律师? 可是……电梯之门,还是关上了……同时,也关上了宇文雨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明义篇二一 迷失的灵魂 明义篇二一迷失的灵魂哼……我就知道……律师……律师!所有的律师没一!律师都是为了钱在卖命!哈哈哈!我早就该看透这一点!你他妈的律师!什么维护正义,什么纠正社会不公?!他妈的律师全都是一群要钱的疯子!!!我竟然……竟然还给那个拜金主义下跪?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愚蠢!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原本安静的丹落枫渐渐开始咆哮!他的眼睛竟会变得如此疯狂,如此的不可理喻!那双瞳孔中完全没有了什么忧郁,取而代之的却是数之不尽的憎恨!就好像一头长久以来一直被压抑的火山,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而展开了无法节制的爆发!!! 宇文雨何曾见过丹落枫的表情变得如此疯狂?只不过短短数分钟之内,一切她所熟悉的人竟然都失去了他们原本的模样?!父亲……变得如此冷血,如此不近人情。而这个长久以来一直像个闷葫芦的同学,却变得像头厉鬼一般充满着对世界的憎恨! “丹……你……你不要吓我……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可怕……” 宇文雨尝试着去拉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推开!要是以前,丹落枫可能还会对自己的这个行为充满愧疚,可是现在!他望着宇文雨的神情早已变了!变成了一副……数之不尽地怨毒! “哼!律师的女儿哪里会是什么好东西?!别再假惺惺了!你现在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吧?嘲笑我这个千人憎万人厌的害虫!垃圾!!!” 宇文雨摸着自己的手。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同学。她的心在颤抖,在恐惧!同时……也在惊讶! “丹落枫?你不是……不是很想当一个律师的吗?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你说过,曾经有一个律师给了你们家很大地恩惠。所以,你对律师这个职业充满了崇敬的不是吗?” “哈!崇敬?笑话!宇文雨,你的父亲比你聪明多了!看来,这个世上也只有你这个不知世间险恶的大小姐才会相信我那套鬼话!恩惠?没错……的确是恩惠。那个律师给我们一家的‘恩惠’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因为这份难得地‘恩惠’,我的父母先后死亡,留下我和我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知不知道——!!!” 宇文雨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抱着双手,胆战心惊的望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憎恨与怨毒吞噬的同学…… “宇文雨,曾几何时,我也会有一个快乐安宁的家庭!我爸爸以前在开小货车,收入不多。可家里到处都充满了温馨!虽然当年我们住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比起那间破屋来,简直要好上几百倍,几千倍!可这一切……全都因为一个律师……一个如厉鬼般的律师,把我们家原有的一切都给夺走了!”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人地脸……当天的录像我看了不止千遍,万遍!即使是化成灰,我也绝不会忘记他!那一天……那个律师赢了,他逼迫我爸和我妈赔偿给他一千万地债务!!!那个人脸上的表情,现在还在我脑子里面不断徘徊!宇文雨,现在你该知道了吧?什么五十万?这笔小钱和那一千万比起来。简直是太过渺小,太过微不足道!” “一千万……一千万!!!就因为这笔巨额地赔偿金。我妈不得不在生下我的第二天就出去工作!你懂这代表什么吗?你知道这对我的妈妈来说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哼!由于长时间的超负荷劳动和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我妈在我才刚刚五岁的时候……就在我刚刚记住妈妈长什么样子的时候。就丢下我去了黄泉!” “我爸……我爸爸是个坚强地男人!可就算再坚强,身上背着一千万的债务,他又能坚强到何种程度?渐渐地,车卖了,房子卖了,家里地一切全都卖了!全都换成金钱,送进那个律师的口袋!爸爸没有银行信用……呵……想也知道,有哪个银行肯借钱给一个身背巨额欠款。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还清的家伙?不得已,我爸去借了高利贷。开始经营自己从没有任何经验的公司!我爸希望能够把公司做大,做强!能够尽快的还清这笔巨额欠款,所以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就在你依偎在你爸爸怀里,欢度新年的时候,我爸还在为了公司的业务,好像个傻瓜一样在办公桌前挑灯夜战!你……你能够理解吗?宇——文——大——小——姐——!” 疯狂的声音中开始传出一丝哭音,怨毒的目光中,渐渐泛起一层悲伤的波纹,慢慢溢出……溢出…… “可是……我爸还是死了……他早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个结局。有了妈妈这个前车之鉴,他竟然还是不吸取教训的疯狂工作!很快,就在某天的下午,我收到爸爸办公室所在地打来的电话,说我爸趴在办公桌上,已经停止了呼吸,变成一具冷冰冰,不带任何温暖,就连心脏的跳动也没有的尸体……我的爸爸……变成了一具尸体……尸体……!” “我爸甚至没有葬礼……一个穷人家哪来的钱举办一个葬礼?……在此之后,奶奶每天都抱着爸爸的衣服直哭,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最后终于把双眼哭瞎,还患上了哮喘!这份恩惠真是大啊……太大了!就因为那个律师的一句话,我妈死了,我爸也死了!奶奶也瞎了,现在正躺在这间房间里奄奄一息!我的家充满了死亡,破败的霉味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你要我怎么感谢律师?怎么对他们至上一丝尊敬?!宇文雨!告诉我,我还应该对着律师摇尾乞怜,请求他们帮我吗?!” “不……你不知道。宇文雨,你这个生活无忧无虑的小姐永远也不可能理解我的感受。你的生活充满了欢乐,而我自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套上一个一千万的枷锁!我的出生不是为了探索这个世界,而是为了还债!有时候,我甚至开始恨!恨我的爸妈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为什么要让我诞生在这个世上?!以至于从今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到我老死!都要被这个枷锁牢牢锁住,一生都要 而拼命——!!!” “哦……现在好了……很好……一切都非常的好!我的奶奶也快死了……就算现在不死,我剩下的钱又哪够让她继续接受治疗?继续住院?几天以后,我的钱就会花光,而我的奶奶就会被这家医院赶出门外!然后,十五天后!我们祖孙俩会因为钱达公司的娱乐场所,而被赶出自己的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呵……你不知道……你也不可能知道……像你这种不愁吃穿的小姐哪会理解我的处境???那我来告诉你!我的奶奶会死,不管是死在路边,还是某条马路上,但她很快就会被这个世界弄死!而我!将会独自一个人!真正的……真正的!独——自——一——个——人——————!!!” 疯狂过后,带来的就是绝望的虚脱……丹落枫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已经布满了他的整个脸颊……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就在所有同龄人都在享受家庭的温暖之时,这个孩子,却被迫接受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现实…… 宇文雨静静的望着丹落枫,突如其来的事实让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女孩何曾想过,在这个世上还会有和自己完全不同遭遇的人?在她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应该是美好的,充满欢乐的。每一个孩子都会依偎在父母的身边,享受着家庭地温暖。父母的怀抱……不是吗? 但……现实世界,往往都是如此的不如人意。她现在知道了……知道所有的一切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她也开始理解,为什么丹落枫会对自己的父亲抱有如此强烈的憎恨!一个被律师夺去一切的人……让他还怎么相信律师? 不过,这个女孩也知道,所有地一切并不会因为这些怨恨而转变。丹落枫的处境依旧很糟,在失去了爸爸这一强力助力之后,他的情况可能更糟!官司还是要打,房子还是要夺!可在如今父亲已经抛弃的情况下。这场官司……还能怎么打? 思想的火花往往在最危急的关头绽放出最美丽地光芒!宇文雨想到了,就在丹落枫已经陷入绝望之时,她的脑海中已经打开了一扇最宏大的希望之门!因为,她忽然想起。自己并不只知道爸爸这一个律师……还有一个!一个迄今为止还从未败过,旁人都尊称其一声“不败女皇”的大律师! “丹落枫!我想到了!你还有救!我还认识一个律师,这个人绝对能够帮你!”宇文雨激动的几乎要跳了起来!凭着那人和自己一家的关系。去求求她,应该会帮忙吧? 对于宇文雨的欢快,丹落枫反而显得异常的冷漠。事实上,那双眼睛里已经失去了一个“人”所应该有的光彩。空洞,麻木……就像一个痴呆,视线没有焦距的望着这个世界。 “有救?哈!宇文雨,别再和我开玩笑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律师了!”一说到律师这两个字,丹落枫地牙齿再一次由于怨恨而紧咬,“十五天后的诉讼我会去,我会自己去和那些家伙打这场官司!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不需要!!!” “啪——!” 清脆地响声回荡在丹落枫的耳内……脸上,一片火辣地灼烧感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缓缓伸出手。摸了一下……很痛……但是,在响声过后。自己脑海中的迷雾……似乎被打出一个缺口…… 宇文雨看起来也显得很惊讶,自从出生到现在,她何曾试过打人?在看到丹落枫如此疯狂的样子之后,一时情急,手掌想也没想就挥了上去!打过之后,她才开始变得有些害怕,捂着自己的手退开一步,低着头。偷瞄着丹落枫的表情…… “丹……落枫……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好不好?”见丹落枫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打了他而有什么反击的动作,宇文雨的胆子稍稍大了一些。说道。 丹落枫继续摸着脸颊,上面地火热依旧刺痛!虽然刺痛,但却像醍>+:头…… 宇文雨捂住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丹落枫,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恨律师了。但我也希望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现在对你来说最首要的难关,就是十五天后的诉讼。如果你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还意气用事,岂不是全完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奶奶想一下啊?” 这番话说的丹落枫无言以对,这个孩子低下头,沉默不语。见此,宇文雨知道自己的话有了作用,心中更是宽心,和颜悦色的道:“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星期一能够来上课。等到放学后,我会带你去找那个律师,求她帮你打官司!你放心,那个阿姨迄今为止还从未败过一次!就算这对爸爸来看是一场必输的官司,但对那个阿姨来说,是一定能赢的!” 女孩的话语如清风,如芳香,如清澈的流水和那圣洁的雪花一般,轻轻落在丹落枫的心里……望着女孩那双真挚的妙目,他的心……忽然泛起一阵酸楚…… 是啊,就算这个女孩是一个律师的女儿……那又怎么样?面对这片圣洁的心灵中所绽放的温柔,自己又怎么能继续恨她?仔细想想……从以前到现在,这个女孩一直在帮自己,帮了自己多少次?她为了什么?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吗?不!这个女孩不计任何报酬,不求任何回报!从那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就像慈悲的观音般,见不得任何人受苦!也许……这位少女,就是自己的女神!带着自己,从这个被诅咒的命运中离开的女神! 从这一刻起,丹落枫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从今以后,即使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心中的女神不受一丁一点的伤害!就算再怎么薄弱,自己也要化为一面盾,挡在她的面前! 丹落枫答应了……他点了点头。或许,他点头并不是为了回答宇文雨的提问,而是……在心中立下不朽的誓言…… 明义篇二二 演员到齐! 明义篇二二演员到齐!所以,你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星期一下午,柳宁月律师事务所,柳宁月的办公室内。这里的当家人支着下颚,拿着手中的这份诉讼文书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然后,一边挥动,一边望着眼前这两个孩子。 每次见到柳宁月,她的脸上似乎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宇文雨对这一切早已习之以常,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位阿姨脸上的冰霜并不代表她就真的那么冷漠。从事务所内那轻松的气氛和一些小小的喧闹中可以看出来,这里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几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胜诉工具”了。 小丫头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柳宁月,恳求道:“柳阿姨,求求你,帮帮丹落枫吧!我爸爸好冷血,竟然真的见死不救!……喂,丹落枫,你也求求柳阿姨啊?现在不是你闹别扭的时候了吧?” 要是换了往常,丹落枫才不可能给一个律师什么好脸色看呢。不过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先不说自己有求于人,就算没有!只要小雨叫自己办的事,他就算杀头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柳律师,虽然突然这么求您很唐突……我知道自己也付不出律师费……但是,我还是请求您!请您帮我渡过这一难关!只要能够过了这一关,我丹落枫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来报答您!” 这么慷慨激昂的声音毫不客气的传出办公室,让外面的几个律师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头的不用说,自然是黄静雅!她笑着推开门,调笑道:“呜~~~好一个敢作敢为的小男子汉呢!……哎呀呀,长的还真是帅气,一点也不比那些电影明星差!只可惜~~~”黄静雅顿了顿,当丹落枫和宇文雨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满脸惊慌的时候,才“扑哧”一笑,道,“只可惜你年龄太大了,没法做我女儿的女婿呢~~~!” (众人冷场,包括柳宁月……) “……呜呼呼呼~~~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阿月,难得有这么一个小帅哥加小美女联合起来求你,难道你还要拒绝吗?我想,你不缺这些诉讼费吧?” 柳宁月白了朋友一眼,不说话,把诉讼文书再次看了一眼。随后,她闭上眼想了想,道:“原来如此。的确是一场必输的官司,难怪宇文松不肯接。” 乍一听“必输”两字,丹落枫的神情立刻变得黯淡。而宇文雨则是不放弃的看着柳宁月,希望她重新考虑一下,然后换个结论。 黄静雅从柳宁月手中接过文书,扫了一眼,道:“呜……原来对方的辩护律师是那个宋飞言。听说这个年轻人很有天赋,是精政法律学院的高材生。去年刚刚成为律师,就连续打了好几场大胜仗。甚至还让一名死刑犯最终被判无罪。可谓是年轻气盛啊!我记得我们也发过信函,希望他能够到我们这里工作,却全都被他断然拒绝。大概是由于长的帅气又有才华,甚至还接拍了一些广告。现在差不多连电视剧的友情客串上都有他的份。听说,他身边的女人可一点都不少呢!好像还有一些电影明星呢。现在的小帅哥都那么花心吗?咳……还是我的老公最疼我了~~~~~” “哼。”柳宁月毫不在乎的冷哼一声,端起茶杯浅酌一口,道,“没想到,宇文松竟然被这种人给吓跑了?也罢,大概是由于几乎不怎么上庭,对这突如其来的诉讼感到有些怯场吧。那么多年了,他的锐气大概也已被磨光,现在只想守着他那‘天平执掌者’的名头,得过且过的过日子吧?” 对于柳宁月毫不客气的评论,宇文雨心中不由得有些生气。没错,她现在还在和宇文松怄气,气他不肯帮忙,气他冷血。可那么多年的父女之情又岂是说说就能够磨光的?只是一方面碍于现在有求于人,不方便说。而另一方面嘛……真可悲,自己的父亲似乎真的是在这么懒懒散散的过日子…… 宇文雨摇摇头,把那个现在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偷闲的父亲抛置脑后,问道:“那么……柳阿姨,你看这场官司……” 柳宁月淡淡的望着这个小女孩,良久之后,她的目光中泛出一丝笑意。当这抹笑意传递到宇文雨的心中之时,她默默的欢呼了起来。 “哼,宇文松办不到的事,不代表我柳宁月办不到。小雨,柳阿姨平时没为你做过什么。这一次你来求我,我哪里还会拒绝?” 立刻响起!不是在心里,而是确确实实的从嘴里发出欢快的跳了起来,一把搂住柳宁月的脖子,笑着直蹭她的脖子!而丹落枫,则是怔怔的呆在原地。他没有想过,在这个世上还真有这种律师?一个最好的律师,会不要诉讼费就平白无故的帮自己打这场艰难至极的官司? 柳宁月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小雨这丫头从自己的脖子上拉开。虽然她很喜欢这个小丫头这样粘着自己,表达心中的欢喜。可另一方面又有些抱怨宇文松,心想他到底是怎么教育的?让这丫头一旦抱上人,就像只八爪鱼似的紧抓不放? “撕开”小雨型八爪鱼后,柳宁月瞥了一眼身前呆若木鸡的丹落枫,又望了一眼小雨,心中一动,说道:“小男孩,你的奶奶目前正在住院,而且医疗费快不够了是吗?” 丹落枫一时不知柳宁月为何有此一问,踌躇了半响,默默点了点头。 柳宁月嗯了一声,对黄静雅道:“静雅,从我的账户里抽一万元钱,先帮这个孩子的奶奶垫付一下医药费。” “呜啊?阿月,今天的阿月还是阿月吗?原本的那个冷冰冰的不败女皇已经融化了吗?”黄静雅又取笑了一句。 柳宁月冷冷的扫了一眼朋友,道:“反正我每年都会捐掉一部分钱,一样是帮人,眼前这个孩子在我看来更需要。”她顿了顿,接着道,“小男孩,你的情况我也清楚了。我只想让你明白,并不是每个律师都会像当年破坏你家庭的那个律师一样凶恶。律师也并不是只知赚钱的机器。我也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很能理解失去父母的感受。我希望,这笔钱能够让你的怨恨得到化解,不要变成一个真正让人讨厌,让人厌恶,一切都只知道自己的大人。” 黄静雅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同时,也把丹落枫心中那最后的希望,补上一块最完美的碎片!这一刻……丹落枫跪下了……不再像当日跪在宇文松面前时那么的被动,那么的无奈……他是真心真意的跪在柳宁月面前!夹杂着喜悦和激动的泪水,止不住的从那双眼中流了出来…… 欢悦的笑容,让小雨的脸变得无比娇艳!就如盛开的百合一般清丽,却又充满娇媚!对她来说,这件事已经迎来了一个最美好的结局。等待丹落枫的,将会是一个生机盎然,充满希望的世界! ……不是吗? 几天后,正午,爬山虎公寓。 宇文松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报,角儿已经出门溜达。而自己的女儿,则在学校里享受着欢快的校园生活。此时,一阵敲门声缓缓传来…… 打开门后,三个人出现在宇文松眼前。一个打头的男人约莫五十多岁,一头早已掉的差不多的头发被仔仔细细的染成黑色,被它的主人努力创造出覆盖那头秃顶的发型。一个明显由于大鱼大肉太多而十分臃肿的肚子上,套了一件名牌西服。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企鹅一般滑稽可笑。可偏偏是,这个人似乎为自己的这身打扮十分自豪!挺着个大肚子自得满满的走了进来。两只手上带了不下七八只戒指,就连牙齿也是镶金的。不用说,这一定是某个暴发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发大财的主无疑! 至于后面两个嘛……一个拄着拐杖,身材瘦的好像根竹竿。另一个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走一步都要捂着肚子哆嗦半天的胖子。宇文松是不认识他们,可如果小雨或是角儿在的话,就一定可以认出,这两人正是当日在丹落枫家里嚣张的竹竿和坦克! 宇文松迅速的把眼前三人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请他们坐下,问道:“先生,请问您来我这个小事务所,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指教吗?” 那个企鹅胖子坐在椅子上之时,脸上的横肉不由自主的抖了三抖。这副景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由于吃太多而动弹不得的肥猪,再配上这个人那一脸的凶相,估计装两根牙齿就可以变成野猪了! “宇文律师,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穿着企鹅装的野猪先生又抖了抖脸上的横肉,道,“我是钱达公司的法人代表,我叫钱达。今天来,就是想请您帮我公司打一场官司。不知您愿意不愿意?” 明义篇二三 邪眼恶魔 明义篇二三邪眼恶魔 一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静静笼罩在钱达三人身上。宇文松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如此的镇定?为什么,他的嘴角会泛出一丝外人无法察觉的笑意? 宇文松不动声色的坐下,笑道:“钱先生,我是个律师,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帮人打官司,争取他们所想要争取的权利。您能来找我,这让我这间小事务所感到碰壁生辉。只是不知,我能怎么帮您?” 钱达对着后面的坦克瞥了瞥嘴,坦克会意,连忙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袋递交到老板手上。钱达又恭恭敬敬的送到宇文松眼前。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诉讼文书。至于上面的内容嘛…… 宇文松微微一笑,把文书塞回信封,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您是想让我帮您把那座房子夺下来喽?” 见这位律师竟然表现的如此镇定,就连看到那份诉讼文书上的代理律师的名字写着“柳宁月”三字,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钱达心中不由得对这位律师暗暗佩服,感觉自己这一次没有找错人。 “正是正是!宇文律师,不知道这个官司……您愿不愿意接?”钱达抖着脸上的横肉,赔笑道。 宇文松轻哼了一声,眯起双眼,笑道:“钱先生,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有生意上门,岂有拒之门外之理?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照您这份文件上显示,您已经请了一个叫宋飞言的年轻人帮您打这场官司了不是?怎么又会来找我?呵呵,像这种铁定赢的诉讼,似乎没必要请两个律师吧?” 钱达裂开那张镶满金牙的嘴,笑了笑。说实话,他的这种笑容可能比哭还难看!在这一刻,宇文松忽然联想到了正在打哈欠的河马! “哎呀呀,宇文律师,您这说的什么话?本来嘛,像这种小案子,我们哪敢劳烦您这位大律师出马?可谁知道,那个叫丹落枫的小子……啊,对了,宇文律师不认识那小子……总之,那个小子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竟然找到了那个有着‘不败女皇’称号的柳宁月来担当他的辩护律师?!所以嘛……呵呵呵,宋飞言这人的确不错,从记录来看胜诉率也是非常之高。只可惜,他还没有达到百分之百。而更重要的是,他之所以没能达到百分之百的原因,就是曾栽在这个柳宁月的手上!宇文律师,您想一想。我怎么能够将一个如此重大的任务,交给一个丧家之犬去处理?” 说道宋飞言,钱达的脸上立刻失去了刚才的崇敬,换上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可当他以为自己的这番话能够博得宇文松欢心之时,却赫然发现,天平执掌者竟然还在看自己的诉讼文书?并且对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见此,钱达眼珠一转,立刻决定加大马屁攻势,继续献媚道:“在现在的律师界,要数最有名的,当然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自从十六岁担任律师以来,从无一次败绩,人称‘不败女皇’的柳宁月!而另一个,则是同样没有失败经历,人送外号‘天平执掌者’的您——宇文松宇文大律师了!在我看来,现今在律师界唯一能够和那个柳宁月对抗的,也只有您了!更何况,听说宇文律师曾经和那个女皇共事过。相信对她的诉讼战略一定非常的熟悉!就请您借此机会一举打破那个什么‘不败’女皇,成为真真正正的第一吧!!!” 对于钱达的奉承,老实说……实在是很刺耳……宇文松不是没听过奉承话,有时候一些委托人也会奉承自己几句,好让自己能够不遗余力的帮他们忙。可是,他可从来没见过奉承的如此露骨,如此直白的人!而且,这个钱达似乎并不是笨蛋。知道在最后留下一句伏笔。呵呵,那句叫自己成为“真真正正的第一”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摆明了是在激自己吗? 宇文松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似乎真的被钱达的奉承给捧起,客气的说:“哎呀呀,钱先生真是过奖。我宇文松何德何能,能够让您对我报上如此大的期待?不过……我倒是有些问题想问问,希望钱先生能够如实的回答我。” “是是是,这是自然!不知宇文律师有何疑问?”钱达搓着双手,急切的望着宇文松。 宇文松似乎没看到钱达那副焦急的表情,慢悠悠的道:“呵,别急。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钱先生,我感觉有些奇怪。从这上面的情况来看,您对于丹落枫一家在两年中一直没有还款竟然都不焦急?甚至在到期之后的半年内都没有采取行动?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问,让钱达的表情显得有些焦虑。他瞥了一眼宇文松,暗暗惊叹这个律师果然厉害,竟能够从这种地方看出问题? 宇文松的脸色非常平和,就好像在问“你吃过了吗?”这种极其普通的问题。钱达讪讪的笑笑,犹豫了半响,终于喘出一口长气,道:“宇文律师,我想相信你。不知道您会不会辜负我的 ” “哈哈,信任委托人,是我们律师所要学的第一堂课。” “这……好吧!”钱达咬了咬牙,为了能够得到一面足以抵抗柳宁月这把利剑的巨盾,他需要宇文松的帮助!如果这场官司输了的话,那自己的建设计划不就是全都完蛋?到时候因为无法动工而支付的违约金,可就远远不止这区区的五十万了! “宇文律师,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其实……那个丹落枫的父亲,在借钱后的两年内一直在还钱,陆陆续续的已经还了四十七万!我钱达虽然是商人,但也不是没血性的人对不对?再说那三万也不是什么大数目,所以也就这么一直拖着。可最近我们公司开发了一个项目,如果在今年的九月底前无法动工的话,就要赔上一大笔违约金!所以……呵呵,我们才拖到那么晚……” “呵呵呵,有血性的……商人……是吗?”宇文松冷冷的笑了笑,拿出那份诉讼文书放在钱达面前,道,“可是,你这里的追索欠款数额……写的可是‘五十万’啊。” “这个嘛……”钱达阴恻恻的一笑,道,“我们是商人,能够多拿一点,当然更好一点了,不是吗?宇文律师……你会不会因为这个,而不答应帮我们吧?” “哈哈哈!哪里话?!钱先生,也许您不清楚我们律师的收费标准。我们的准则是帮委托人拿的钱越多,收费也就越高啊!老实说,我还真希望你能够把这笔数额说的更大一点。这样我的好处自然也是多多益善~~~!” 听到宇文松说的如此轻松,钱达心里那七上八下的十七八只吊桶终于安静下来。他瞟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律师,心想:“原来如此……喜欢钱吗?原本听传闻说,这个律师视不怎么在乎钱,只在乎怎么帮人帮的干净、利落!……呵呵,传闻,果然不可信!” “律师先生,您答应帮我们打官司吗?太好了!如果胜诉的话,我一定呈上十万元当作谢礼!” 一听到“十万元”这三个字,宇文松的眼睛里竟然开始冒出金光?!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他真的已经转了性,想做一个……为了钱,而卖命的律师了? 不过,钱达的兴奋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很快,他的辩护律师的脸色刹那间黯淡了下来……这位律师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能够让他陷入如此沉思地步的……一定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宇文律师,您……在想什么?”钱达担忧的望着宇文松,生怕他由于后悔,而拒绝去和柳宁月作对。事实上,在得到丹落枫的辩护律师是柳宁月这个消息之后,许多原本认定他必赢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其中,甚至包括许多有名的律师! 柳宁月……当作同伴时,将是一个最可靠的帮手。而作为敌人!偏偏……又强的可怕! 宇文松伸出食指,敲了敲额头,满脸的忧色,道:“对不起……钱先生。可能这场官司……我无法帮你打。” “啊?为什么?为什么啊?难道说,宇文先生您也怕了那个柳宁月吗?这可不行啊!要是传出去,说‘天平执掌者’因为害怕失败,而拒绝与‘不败女皇’对仗,您的信誉可是会一落千丈的呀!!!”最让钱达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连忙使出激将法,希望能够重新激起宇文松的斗志! 可惜,宇文松还是摇了摇头…… “钱先生,不是我害怕打这场官司。而是这场官司,很有可能打不起来!” “啊?这是怎么说的?” “很简单。因为丹落枫的双亲已经去世,而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在法律上属于限制民事行为人。根据法律规定,未成年人担当诉讼主体的,应该有其监护人陪同。在他双亲去世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的,这个监护人之职由他奶奶承担。所以,你的诉讼对象应该是那个孩子的奶奶才对。当然,在此之前,身为那个孩子父亲的母亲,其本身也是成为诉讼对象的重要因素。” “但是很遗憾,据我所知,那个孩子的奶奶如今正在住院,根本无法应付这场诉讼。剩下的就只有那个丹落枫了。但是很可惜……法庭,是不会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在没有任何大人陪同的情况下开庭的。要是我是柳宁月,现在一定会以被告人的身体情况不适,孩子没有足够的监护人为理由拖下去。然后再在这段时间内搜集对你们公司这种放高利贷,进行违法交易的情况进行调查,不声不响的就拆掉你们的墙角。” “对了,你不是说九月底前必须动工吗?不然就会赔上一大笔钱?相信柳宁月一定很快就会调查到这个事实。她所要做的,就是拖到九月底,然后让你们公司疲于应付接下来的合同纠纷。到时候,相信你们也没什么精力来应付这场官司了吧?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番话说的钱 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为了i的气势,而派竹竿和坦克去吓唬他们的行为,竟然会惹出这么严重的后果?!想到这里,他愤怒的回过头,给背后的竹竿和坦克一人一巴掌,大喝一声:“他妈的,你们这两个混蛋!我让你们去送信,有叫你们去逞威风吗?现在倒好,把那位令人尊敬,慈祥又和蔼的老奶奶吓得住院!原本这场官司我们是必赢的,可现在!弄得简直快输了一样!你们这两个废物满意了吗?” 绣竿和坦克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缩在一旁,胆战心惊的望着自己的老板。那副眼神,显然是生怕被自己的老板给生吞活剥了! 钱达对自己两个手下发了一会儿火,可他也知道这样发火完全无济于事!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律师了! “你们这两个死鸟,等回去我再收拾你们!……宇文律师,求求您一定要帮我们!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宇文松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我说过‘我’没办法就是没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除非什么?” 回答钱达的,是一个笑容……一个,绝对阴险至极的笑容……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需要借鉴钱先生的力量了。” 钱达的脑中闪出一个疑问,心想这个律师办事,怎么把自己当成小工来使?不过转念一想,为了打赢官司,当小工就当小工吧! “什么办法?只要办得到,我一定动员钱达公司上上下下所有员工,一起来办!” 宇文松摇摇头,继续报以一个,灿烂……但却让钱达这个恶势力团伙的老大,也不得不从心底冒出一阵恐惧的笑容…… “很简单,简而言之,就是希望钱先生能够利用自己广泛的人脉,‘伪造’一份老奶奶的临时监护代理文书就行了。凭着这份文书,我们可以从丹落枫所在的居委里随便找个人担当丹落枫的临时监护人,从而把那个小子……逼——上——法——庭。” 冰冷,又充满险恶的声音回荡在这间原本温馨,充满和谐的小屋之内。宇文松坐在椅子上,嘴角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微笑……那双眼睛里早已没有了什么祝福与真诚!就像他的话一样!毫不掩饰的表达出,这个人对金钱的渴望! 宇文松……变了??? 伴随着宇文松的阴笑而响起的,则是钱达那罪恶的笑容。他的表情已经释怀,甚至在看着竹竿和坦克之时,也露出了微笑! “喂,你们这两个废物。难道没听到宇文‘大’律师的话吗?那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办?!” 在喝走两个手下之后,钱达回过头,阴恻恻的笑道:“宇文大律师,没想到……您也挺坏的嘛~~~!竟然会想到要用‘伪造’?一般的律师……可没这么大的胆量!” “呵呵呵,钱先生,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您还以为,我是‘一般’的律师吗?”宇文松翘起二郎腿,躺在椅子上,满面春风的道,“我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可别忘了,您可是我的委托人啊。您希望在九月底前拿到胜诉判决,那我当然要尽心尽力,让这场诉讼尽快结束。再说了,早点帮您取得胜诉,我才能早点得到我的十万元委托费啊,不是吗?” “哈哈哈哈!没错!宇文大律师,是我钱达低估了!好!我决定再给您的诉讼费加上五万!等我们拿到胜诉判决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好好的请您吃上个三天三夜!来个不醉,不归!!!” 志得意满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撞在墙壁上,发出如刀锋般冰冷的回音,撕开空气,切割着房内那丝仅存的温柔…… 联系……在这一刻面临着中断。这是一个父亲,和自己女儿之间的羁绊…… 宇文松到底在想什么?他是真的……想要打这场官司吗?他是真的,想用自己的这双手,亲自敲碎丹落枫那最后的希望?粉碎女儿,那希望帮助丹落枫渡过难关的善良?难道说,他是为了报复?为了那只被丹落枫偷走的价值二十三万的手表?又或者,他是对那十五万元的巨额许诺做出的贪婪承诺?就因为这些理由,宇文松,就忍心设下这一层层的圈套,把那个孩子……逼上死路? 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从他的眼睛里一点都看不到……那双布满贪婪与阴险的眼睛,完全没有丝毫的深邃潜藏其中!现在的宇文松,就好像已经变了一个人。 变成一个……只为了金钱,而不择手段的恶魔! 很快的,时间到了2x11年4月28,星期四。九点五十分。一天,可能就是决定众人命运的日子…… 明义篇二四 多生事端 明义篇二四多生事端喂喂?麦克风调试好了吗?……很好,摄影机就位了21,,~.我现在正站在本市基层法院的门前为各位做这一报导。相信电视机前的各位已经看见了,在我身后,这座法院的门前已经是人如潮涌。今天的这里将会进行一场简单的民事诉讼,而之所以一场由基层法院处理的民事诉讼能够引起那么多人来旁听,相信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场诉讼,将由柳宁月柳律师,以及宇文松宇文律师担当对手!” “如果熟悉这两位律师的朋友应该很清楚,在现今的律师界有两个号称传奇人物的优秀律师!柳律师自从十六岁在美国得到律师资格证之后,迄今为止还从未尝过一次败绩,被人尊为‘不败女皇’一直闪耀至今!而另一位宇文律师相对来说则显得很神秘。听说,他已经做了律师近十年,但从未有一次出席过民事审判的法庭!任何经他接手的案件,都会在很快的速度内停戈止纷,化为无形。最有名的应该要数当年的永光集团欠款案。在当时力挽狂澜,把永光集团救出水火的,据说就是这位律师!而现在,一个当了十年律师后,还第一次上法庭这件事,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不知道宇文律师将会展现出怎样的辩护手段呢?” “这,就是这场诉讼引人注目的原因。从很久以前,柳律师的法庭辩护上就常有一些法学院的学生或是新近律师前来旁听,学习。今次,再加上另一个传说宇文松,让这场辩护如此的引人注目也就不令人奇怪了。啊!现在钱达公司的车来了!相信宇文律师应该也在车上,让我们去采访一下。” 一辆黑色,从头到尾都充满压迫感的君威轿车缓缓停在法院门前。绣竿下车之后立刻跑到后面,拉开了后车门。首先下来的是这场诉讼的一方当事人钱达,然后,就是他的辩护律师——宇文松了。 今天的宇文松穿的很是潇洒,一套笔挺的西装上,镶嵌着那枚擦得金光闪闪的律师徽章!一双锃亮的皮鞋,几乎可以反射出人的脸!更可怕的是,那头几乎是宇文松标志的乱糟糟马尾,今天竟然梳理的如此整齐?一看就知道,上面一定涂了许多定型水与发胶! 宇文松下车后,理了理领带,接过坦克递过的公文包后,就在钱达的一伙手下的开路下往法庭走去。他的表情显得无比自信,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看到这个微笑,钱达的心里也不由的踏实了很多,那个肚子自然而然的挺得更鼓,看着旁人的态度也是充满了蔑视! 由于宇文松并不怎么常出现在法庭,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这更增添了他的一层神秘感。这也就难怪那个记者甘愿冒着被钱达的那些流氓痛打的威胁,拦在宇文松面前了。 “宇文律师!能不能麻烦您给一点时间?我们想采访一下!”那记者说完,连忙把麦克风塞到宇文松嘴旁,还忙不迭的让后面的摄影机把镜头移近。 见这个记者不识相的凑过来,钱达立刻上前一步捂住摄像头,大喝一声:“采访什么采访?!我们是来打官司的,不是来上电视的!没空!” 在钱达的拒绝下,宇文松却是微微一笑,止住了委托人的暴怒。他走到那名记者面前,笑着问道:“可以,如果时间不长的话。” 那记者扫了一眼钱达,再次把麦克风凑到宇文松面前,问道:“请问宇文律师,您这次为什么会突然要上庭了呢?从以前开始,您不都是坚定的不上庭主义吗?”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很简单,因为那个对手是柳宁月。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想和这位不败女皇分个高下了。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简单的回答,再加上他眼中那抹高傲的自信!宇文松……他是认真的……! “这……的确很简单。可是,您再怎么说也没有多少出庭的经验。面对柳宁月,您有信心可以打赢吗?” 宇文松微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推开这位记者,走向法庭。随后,他只扔下了一句话,就在钱达一伙人的簇拥下,消失在法庭的大门之内…… “我,可不准备输哦。” ———————————————— 相比外面的热火朝天,法庭的休息室内却是异常的冷清。这……全都是由于两个人。他们两个正在对视……一个少女的妙目之内,充满了诧异,惊讶。而一位父亲的眼中,却闪烁着数之不尽的深沉…… 宇文雨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父亲。更没想到,自己最敬爱,最依靠的父亲,现在竟然站在自己的对面?!他……甚至就站在当日想污辱自己的那个竹竿和坦克的前面! “爸……爸???!!!” 两个字……漫长的沉默之后,宇文雨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也 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宇文律师……这个小美……小女孩,是您的女儿?!”相比起宇文雨,钱达的震惊可一点都不逊色!他早已从自己的两个手下那里听到有关一个带着独角兽的少女的事情。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下想污辱的那个小妞,竟然是自己“救世主”的女儿?!这叫他如何不慌,如何不乱?! 不过,宇文松的表情,似乎并没显露出多少怒火。他仍旧像往常一样,轻松的,似乎毫不介意的笑着,道:“钱先生,您放心。一件归一件,现在我是您的辩护律师,当然一切都以您为重。我是不会因私忘公的。”说着,他慢慢推开钱达,走到女儿身前。 宇文雨不再像往常一样,一见父亲就露出欣喜的神色。现在,在她眼前这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人,竟然会显得如此的陌生?!望着父亲向自己伸出的手,这个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退了一步…… “爸爸……你是真的打算……打这场官司?” 宇文雨的眼中闪烁着迷茫,她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只是在和自己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可惜……那位父亲……用摇头,给了她一个最糟糕的答复…… “小雨,爸爸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么一味的帮助那个孩子,只会让他更加陷入毁灭。与其这样,不如就让爸爸给他一个爽快,直接毁掉他吧。”宇文松的眼中闪出一丝冰冷与无情,就好像一个等待行刑的刽子手。 对此,小雨还能说什么呢?这个女孩呆呆的站在原地,那个娇弱的身子开始由于恐惧而颤抖!是的……恐惧……当望着宇文松眼中的那抹冰冷之时,这个女孩……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恐惧……! 就在宇文松依旧没事人一样看着女儿眼中的恐惧之时,柳宁月和丹落枫也走进了休息室。一看见宇文松,丹落枫眼中流露的是惊讶!而柳宁月,则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哼,我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案子上和你碰头。”柳宁月挡在小雨身前,说道。 “呵呵,也许很早以前,我们两个就该分出一个胜负了。先说好,柳宁月。我可不会因为你帮助的是弱势群体,就手下留情。”说着,宇文松把目光撇向了一旁的丹落枫。那个孩子刚一接触宇文松的目光,立刻如触电般浑身震了一下,低下头不敢再看。 “哼。”宇文松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抬着下巴,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丹落枫,冷冷道,“小子,又靠着我家那丫头找到靠山了吗?不过,你可别得意!今天的诉讼,我一定会把你最后的防御网完全拆掉!收掉你的房子,把你和你的那个奶奶赶出家门!呵呵呵,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帮——你——!!!” 伴随着那放肆无比的笑声,宇文松转过身,和钱达走出了休息室。甚至,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没再看上一眼!而宇文雨,则一直望着父亲的背影……渐渐地……两条清泉,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 还有不到三十分钟,这场诉讼就要开始。柳宁月望着小雨,眼中流露出一丝叹息,和一丝疑惑。叹息的,是这个小女孩。现在的她,就好像是被父亲活生生抛弃一般!而疑惑,则是对宇文松!在她的印象里,宇文松绝对不是一个如此冷漠,如此爱财的人。可为什么,今次竟然会如此的一反常态? 不过,这些问题现在已经不是提出的时候了。开庭在即,她安慰了小雨几下,带着她和丹落枫一起走进了法庭,坐在被告方的席位之上。在她们的对面,就坐着宇文松。现在,他正在和钱达高声的谈笑,对女儿的进入,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 旁听席上已经坐满了人,有记者,也有一些学校的学生。人们的手上几乎毫无例外的都拿着笔记本,随时准备记录。 丹落枫是一个喜欢安静,独处的孩子。这样,他才不会被他人发现自己内心的黑暗。可是如今,自己竟然变成了那么多人注目的焦点!让他不得不有了一些惊慌。 “小男孩,别怕。法庭虽然庄重,但并不是一个害人的地方。”柳宁月望了望左手边的小雨,见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宇文松。对此,她无能为力,只能和右手边的丹落枫说说话,好打消他的紧张。 丹落枫转过头,眼光变得有些飘忽,道:“柳阿姨……对……对不起……我有些紧张……很快就能好……” “嗯。那就好。你放心,有了你拿出来的那些收据,我们就可以证明你父亲已经还了四十七万。这场诉讼,我柳宁月敢打赌,绝对不会输的。” 听见柳宁月如此信誓旦旦的打包票,丹落枫的心终于慢慢安定了下来。这个原本痛恨律师几乎恨到死的男孩,这一刻,从内心里发出一个微笑,献 肯帮助他,甚至拿出钱来支付自己奶奶医疗费的律师 “柳阿姨!您……您是除了宇文雨和我奶奶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我真不知……真不知该怎么才能感谢您!即使……即使这场官司真的输了,我丹落枫也永远不会忘记您所给我的恩情!” 此刻,法庭的书记员进来了。这意味着三位审判长很快就会到来!趁着这段时间,柳宁月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道:“小男孩,别紧张。我说了不会输就是不会输。对了,趁着还有一段时间,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当年害了你家的那个律师到底是谁?你们又是因为什么案子才被迫还债的?” 现在,丹落枫已经对柳宁月报以了完全的信任!连想都没想,就道:“我记得是一件人身赔偿案件。具体的……对不起,柳阿姨。这是在我出生前发生的事情,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个律师我倒是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录像我看了不下几万遍,就是为了要记住那个人的长相!那是一个约莫六十不到的男人,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我记得很清楚,他的下巴上有一颗痣!还有,那个人竟然也姓柳?哈!柳阿姨,你说,柳这个姓氏是不是被那个男人给彻底玷污了?” 丹落枫一边说,一边沉浸在对那个害苦自己一家的律师的仇恨之中。可是,他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就当他说出那个律师的下巴上长着一颗痣之后,柳宁月的脸色竟然刷的一下全都变了?!她……不再如刚才一般从容,原本应该融化的冰雪,现在又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丹……落枫……” 低沉的嗓音,没有丝毫的生气……就如同地狱中的寒冰,除了数之不尽的冰冷之外,竟然还夹杂着一丝,似乎埋藏了多年的恨意…… 听到柳宁月的声音,一旁的小雨就好像在冬日里被一盆冰水迎面浇下一般,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她回过头,望着这位阿姨。这一刻,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柳宁月,坐在了她的面前……! “柳阿姨,您叫我?”丹落枫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柳宁月语气的变化,随口答了一句。 “嗯……我叫你。”柳宁月低着头,双眼被发丝所掩盖,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我有些事想问你……你的父亲,是不是叫孙阳?母亲的名字……叫丹云?” 丹落枫一愣,终于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从诉讼文书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可是,为什么这位柳律师,会连自己母亲的名字也知道?他犹豫了半响,轻轻点了点头…… 面对气氛的突然改变,宇文雨心中渐渐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是,她刚想说些什么,柳宁月那阴冷无比的声音,再次于她耳边响起…… “你……原本的家住在和原./ “…………是……” “你父亲原本有一辆车,车牌号码的最后四位是7741???” “…………………………” “回答我!丹——落——枫!” 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对面的宇文松也不免吃了一惊!他望着柳宁月,不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孔竟会变得如夜叉般峥嵘? 小雨见状,连忙拉了拉柳宁月的衣角,轻声道:“柳……柳阿姨!这种事情,等以后再说好不好?现在应该……” 可惜,她的劝解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柳宁月的面容依旧狰狞,望着丹落枫的眼神不再如一分钟前那么柔和!反而……充满了杀意???!!!小女孩连忙把目光投向对面的父亲,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在柳宁月的逼问之下,丹落枫眼中的希望之火渐渐开始熄灭……那双眼,再次恢复到以往的那种冰冷,忧郁…… “你问这种事……想干嘛?”显然,这个孩子的口气已经不再尊敬。那原本以为被消除的憎恨,再次开始在他心头蔓延。 “告诉我……车牌号码,究竟是不是7741!” “…………………………是。你说的没错,柳律师。知道我家的车牌号码之后,你还想怎么样?”说到这里,丹落枫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的目光从原本的敌对转换成诧异,又变成惊讶!随后,一种无法言喻的憎恨突然在他的双目中燃烧! “对了……对了!你姓柳!那盘录音带中,拍到过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就是那个‘柳’律师的……孙女!!!” 对于丹落枫眼中的憎恨,柳宁月一点也不显得惊讶。或者说,她看着丹落枫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无比的憎恨!就在这法庭上……就在开庭的五分钟前! 明义篇 第一次的法庭(上) 明义篇第一次的法庭(上)于丹落枫眼中的憎恨,柳宁月一点也不显得惊讶。i着丹落枫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无比的憎恨!就在这法庭上……就在开庭的五分钟前! “原来……原来真的是你……你的父亲就是那个孙阳?!呵……呵呵呵……原本,我还以为只是偶然的同名同姓。没想到……这个世界真是巧……哈哈哈……太巧了!!!” 这两个人……原本应该站在同一战线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些理由而开始互相仇恨!那两双眼内的恨意,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打架输了的恨意。而是一种想要杀了对方,撕碎对方,把对方活生生捏成碎片的憎恨!!!丹落枫憎恨律师,是因为律师害死了他的父母。那么,柳宁月……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即将爆发的疯狂并未失去控制……因为这一刻,三位法官已经走了进来,主持着这一次的开庭。柳宁月的眼中散发出利剑般夺人心魄的光芒,狠狠地刺了一眼旁边的丹落枫。而丹落枫,也再用同样的眼神进行回应! 宇文雨的愁苦变得更浓,更重!望着这个被浓稠的憎恨所包围的组合,自己的一切补救措施显得都是那么弱小!现在,她再次把希望放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充满恳切的目光已经毫不停留的望向了宇文松。 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宇文松又岂会毫无知觉?他支着下巴,静静望着对面的两人。眼中……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光芒…… ————————————————————————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法庭终于还是开庭了。那位四十多岁,身材有些肥胖的女审判长在宣读了法庭纪律之后,敲下了手中的木椎。 “现在开庭,进行法庭调查。首先,由原告方——钱达公司的代表进行当事人陈述。”随后,全场的人都把目光移向了原告的座位席。 钱达望向宇文松,似乎在询问。宇文松微微笑了一声,道:“不用担心,就像我们练的那样,把这张纸上写的东西的念出来就行了。不过,多余的东西不要说。” 钱达点了点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拿着预备稿站起身,大声念到:“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是钱达公司的法人代表,钱达。我们曾经在两年半前,也就是2x0811月3,]u的那个孩子的父亲,签订过一份借款合同。约定于两年后还清借款五十万元。如果到期未能还债,则将其在烟雾街118的住宅当做抵押。现在两年之期已过,可五十万的借款仍旧没有还清。所以,我们希望被告人家属履行合同,立刻搬出烟雾街118,将其房屋归于钱达公司名下。谢谢。” 说完,钱达还装腔作势的鞠了一躬。坐下之后,他兴奋的望着宇文松,道:“宇文大律师,我的表现怎么样?” “呵,完美。”宇文松继续支着下巴,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对面。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那位女审判长姓王,她拿起身前的当事人资料,和身边的两位审判员商量了一下,道:“被告方,你们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全场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丹落枫的身上。 丹落枫狠狠地瞪了一眼柳宁月,拿起讲稿,大声宣读了自己的主张。总的来说就是自己的父亲已经还清了大部分的借款,不应该是五十万云云。可是,他的声音却充斥着一种如同鬼魅般让人窒息的气息!原本充满紧张感的法庭,在他朗读之时仿佛被一种深渊的寒冷所凝固!就连呼吸,都显得那么困难…… 在这整个过程中,柳宁月都是冷冷的看着前方,似乎对丹落枫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这一点,宇文雨只能表现出焦躁。而宇文松则是冷静的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王审判长阅完手中的原被告方的诉讼材料,询问了一声双方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在没有得到答复之后,她敲下了手上的木椎,宣布进入法庭辩论阶段。 “原告方律师,现在,请你对自己当事人的诉讼请求进行论证。” 终于来了!接下来,就是双方律师的白热战了!钱达捏了捏手上的汗,颤抖着声音说道:“宇……宇文律师!我们就……就……就全靠你了!” 宇文松微微一笑,理了理领带,走到法庭中央,道:“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有幸能够担当这次审判的原告方律师,实在是一种荣誉。现在,请允许我就我当事人的请求进行论述。” “其实,这次的案件总的来说非常简单。就算是用简易程序来审理也毫不为过!呵呵,请原 笑话。我的当事人钱达公司借了五十万元人民币,i的父亲孙阳。现在时间到了,孙阳没法还钱。所以,我们要按照合约收房子。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这张就是孙阳当时打的欠条,‘现向钱达公司借款,两年之内还清。如无法还清所借款项五十万(附利息),则自愿将烟雾街118的住房当做抵押。2x08年11月3日。’呵呵,那位孙先生的字还真是漂亮,竟然把自己的名字签的那么清楚!……法官大人,请过目。” 宇文松接过钱达恭恭敬敬递过的欠条,送交到王审判长手上。 王审判长仔细阅读了借条上的字后,又传递给身边两位审判员阅读了一下。随后,将证据收纳。 “被告方,对于原告的主张,有什么需要辩驳的吗?” 终于来了!随着王审判长的一声令下,全场人再次把目光聚集到柳宁月的身上!一些学子立刻按下手中的笔芯,尖着耳朵望向心目中的传说!生怕错过了女皇反驳的每一个字! 可是……在过了很久的时间之后,柳宁月依旧是那么坐着……双眼扫视着手中的资料,一句话也不说…… 宁静的空气,并不总会给人带来安宁……法庭内静极了!柳宁月越是不说话,人们越是不敢动弹!呼吸,停止了……摄影机的镜头,屹立不动……人们原本期待这会成为白热化的情节,却安静的犹如墓地…… 身为审判长,她不可能一直让这个律师如此不动神色的耗下去。当下说道:“柳律师,请你尽快述说自己的主张。” 人们再一次的翘首盼望!…………可惜,回报所有人的,依旧是柳宁月的沉默不语…… 对于柳宁月的沉默,有谁表现的最焦急吗? 当然是小雨。 这个小女孩显然已对这片寂静产生恐慌,她再次拉了拉柳宁月的衣服,悄声道:“柳阿姨……现在……该我们了……” 柳宁月没有回应,甚至是面对自己最喜欢的小雨!她,继续冷冷的坐在那里,拿着诉讼文书。对于身边的一切,似乎都与其无关! 站在当场的宇文松看着柳宁月,眼珠一转,笑道:“阿月呀,如果你再不说话的话,我可就赢了哟?看来不是你太强,而是以前被你打败的那些律师太废,对不对?一旦碰到我这种真正的高手,你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审判长皱了皱眉头,对宇文松的这番轻佻的话语显得有些不满。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法庭不可能无休止的等下去不是? “被告方律师,请你尽快进行称述。不然,我就算立刻下达判决也没问题。” “什么?判决?!这算什么法庭?为什么还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可以下达判决?”一听还没开始辩论,自己就要输了,丹落枫哪里还忍得下去?他立刻站起,大声喝着身旁的柳宁月:“喂!你快点说话啊!你是一个律师!不是一个哑巴!!!如果你还不说话的话,你的不败记录可就要结束了——!!!” 柳宁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嘴角发出一声冷笑。然后,继续看着那些诉讼文书…… 在旁人的眼里,可能在想柳宁月是在采取某些战术。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猜测她到底进行的是拖延战还是心理战。可是丹落枫却很清楚,这个律师这样做绝对没有什么深刻的考虑!极有可能的,她是想………… “柳宁月——————!!!” 焦急的咆哮并不能让柳宁月有丝毫的动容。她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不会动,不会说,不会想,完全的……不会对外界的任何事情做出反应! 渐渐地,这种诡异的宁静让人们的心里产生一丝不安。他们似乎也猜到,这可能不是什么计策!旁听席上开始产生一些骚动。慢慢地,这种骚动开始变大,变剧烈! 见此,王审判长果断的敲下木椎,及时遏制住了法庭内的秩序!但是,很显然,柳宁月已经没有时间再这样沉默下去了!对此,王审判长发出了最后通牒—— “被告方律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请你尽快发言!否则,我将会视你为全盘接受原告方的证据与诉讼请求!” “哼……” 柳宁月终于开口了,在发出那声冷哼之后,她终于抬起头,望着王审判长。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宇文松也不由得大跌眼镜的话—— “我无话可说。这场诉讼,我柳宁月,输的心——服——口——服。” 明义篇二六 第一次的法庭(下) 明义篇二六第一次的法庭(下)十分钟……自从王审判长宣布开庭以来,时间只过了分钟。在场曾有人想到吗?这场可以说备受瞩目的法庭辩论,竟会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宣告结束?而且……还是在柳宁月的主动认输之下?! 丹落枫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绝对不能接受!他望着柳宁月的目光中除了数之不尽的憎恨之外,还夹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这个孩子一把抓起身前的麦克风,大声喝道:“柳宁月!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你的爷爷害死了我父母,现在,你还想害我和我的奶奶?!” 柳宁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害你?呵……我何曾害你?这场官司原本胜利的机会就很渺茫,我输了,简直是天经地义之事!我哪里害你?!……王审判长,现在法庭辩论已经结束了。你们是不是应该进行评议,然后宣布判决了?”说完,柳宁月已经开始整理起手中的文件。一副随时都准备离开的模样。 “不!等一下!不能判决!”丹落枫几乎陷入疯狂!现在,他就像站在一座悬崖之上,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绝望深渊!他还有退路吗?不,没有。曾几何时,他认为柳宁月就是他的“退路”。可是如今,这条退路已经变成一只利爪,牢牢的抓住他,把他拉入地狱!巨爪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法从这利爪中挣脱出来! 宇文松低头想了想,道:“丹落枫,你说不能判决?可是你的辩护律师已经无话可说了哟。还是说……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的主张吗?”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宇文松在说出“证据”这两个字时明显加重了口音。丹落枫一听,豁然开朗,大声道:“我有!我有证据!柳宁月,快把我给你的那些收据拿出来!就是那些可以证明我爸爸还了四十七万元的收据!!!” 柳宁月哼了一声,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的文件,冷冷道:“收据?丹落枫,我有拿过你的收据吗?我看你还是别在挣扎了,乖乖的接受判决吧。” “姓柳的……!!!你狠,你够狠——!我要你立刻拿出收据,否则……否则……!” 望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几乎一触即发,宇文雨心中慌乱,连忙劝道:“柳阿姨!求求你不要这样,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可怕……” 要是以前,柳宁月就算再怎么绝情,也绝对不会不给小雨面子。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变了!变得不再识人间冷暖,变得不再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就好像许多年前的自己一样,是那么的冷淡,那么的绝情! 丹落枫几乎陷入绝望。他站在当场,呆呆看着身旁的柳宁月,脸上浮现出一丝痴色。没有帮助,没有救赎……就连最后的退路都已被堵死。悬崖下的深渊……已经在向他招手……欢迎他,成为地狱中一个因为绝望,而无助徘徊的灵魂! 看着这一切,宇文松依旧支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在钱达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双眼睛再次变得深邃而悠扬。许久,他站起身,说道:“法官大人,我希望现在能够暂时休庭。” “啊?宇文大律师,为什么要休庭?现在他们正在闹内乱,我们很快就可以赢了呀!”钱达正在对柳宁月和丹落枫的窝里反高兴呢!不防宇文松会出现这样的提议,连忙询问。 宇文松呵呵一笑,轻声道:“我有我的方法。你放心……审判长,您觉得这个提议怎样?” 王审判长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继续审理下去。虽然按照法律上来讲,她可以立刻宣判,但从情理上,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宣判的时节。 所以,她敲下了木椎,宣布休庭三十分钟…… —————————————————————————— 休息室内,丹落枫就像一个失去扯线的木偶,茫然的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而无物。在距离他足足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坐着柳宁月。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即使隔开如此遥远的距离,也能让在场中人不寒而栗。 小雨的样子,也显得有些疲惫……是啊,自从当初决定帮助丹落枫以来,这个小女孩何曾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长久以来的焦虑与迷茫,不断的开怀与失落已经让这个十四岁少女的心灵疲于奔命!就像刚才,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安好的辩论,竟会在刹那间风云突变,面目全非!她累了……真的累了。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躺下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觉…… 渐渐地,眼皮变得沉重。世上的一切似乎都变得越来越模糊…… 爸爸……你在哪里……?我……我好累……好困……好想睡觉……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会那么复杂?我……只是想帮帮丹落枫而已……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好烦恼……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好头痛……! 爸爸……你在哪里……?我好希望能够在爸爸的胸口睡觉啊……爸爸的胸口,让我有 安心的感觉……有一些汗味……但是很好闻…… 爸爸的手好大,手心好温暖……在爸爸怀里睡觉的时候,感觉真的好舒服好舒服……我还记得不久以前,就在阳台上,爸爸坐在躺椅上,我就缩在爸爸的胸口睡午觉……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开心……爸爸,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躺在你怀里睡午觉了……爸爸抱着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会觉得累……一点都不会烦恼啊……不像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让我很烦……很乱…… 爸……爸…………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少女沉沉的睡去,一滴泪水从那双紧阖的双目中流下…… 这滴眼泪划过脸颊,在那张小脸上留下一条小溪……它沿着那匀称合度的小酒窝,滚落至她的下巴…… 可是,这颗水色宝石没有滴落。在此之前,一只手指缓缓刮过少女的脸颊,替她拭去那散发着迷茫的泪水。这只手掌看起来是那么的大,那么的厚实! 手掌顺着少女的脸颊,来到了她的头顶。五根手指温柔的顺着那头柔软的秀发缓缓滑落。被那只手掌梳理头发的感觉,似乎也已让睡梦中的少女感觉到。那原本苦涩的泪水渐渐消失,苦涩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 手掌轻轻抱住少女,让她斜躺在主人的胸口。强健的臂膀努力调试着位置,想尽量让这位少女睡的更为舒服。可是,它们似乎生怕吵醒了这位睡美人,动作移动的很慢……很慢……以至于到最后,不得不双臂腾空抱着她。这一切,就只为了,少女脸上的那丝安详…… 少女笑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就如初生婴儿一般,天真无邪的笑容……她不由自主的把脸贴近那个胸膛,抓住那个人的衣服……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这种全身心的投入让她充满了安全感,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毫不在乎!只是,悠闲的沉睡…… 一个美梦……渐渐地……在少女的世界里浮现…… 随着脸颊上一阵湿滑的触感,宇文雨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她,依旧睡在休息室的长椅上,放眼望去,墙上的挂钟已经走了三十分钟,丹落枫与柳宁月显然已经进入了法庭!而刚才叫醒自己的,恰恰是一直在法庭外转悠的角儿! 宇文雨一惊,急忙从长椅上跳起,急切的环顾四周!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空荡荡的休息室让她有了一份失落。这位少女坐回长椅,叹了口气。感叹,那一切全都只是一个美梦……在梦中,那只摸着自己头发的手掌还是那么的温柔。那个胸膛还是如以往般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那双手臂抱着自己,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没有丝毫风险与灾难,到处都充满了鸟语花香的天堂!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可是……那也只是一个梦罢了…… 小雨再次长叹一声,漠然的望着墙上的时钟……现在,庭审大概已经开始了吧……可是,她没有想再进入那个法庭。和梦中的安详比起来,那个法庭所带给她的,只有数之不尽的困惑与烦恼。而最主要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就坐在对面,充当着一个可怕的刽子手!与其去接受那个混乱不堪,让自己更加疲惫的现实,还不如坐在这里,呆呆的望着钟,渡过这漫长的一天吧…… “哗啦……” 不知碰到了什么,一张纸条不经意间飘落在地。宇文雨茫然的望了一眼,没有去拾起。倒是角儿似乎在怂恿什么,衔起纸条,往女主人手心里塞。 “角儿,别乱吃东西啦……等回去以后,我会做午饭给你的……”宇文雨没有接过纸条,她转过头,希望能够再次睡去。这样,这个让她烦恼的世界就会离她远去,那个温暖的怀抱就会在梦乡的深处等着她…… 可是,角儿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它继续叼着纸条,硬是往宇文雨手心里塞。宇文雨拗不过它,只能接过纸条,懒散的打开一看…… 忽然间!一个让她如论如何也料想不到的事实突入她的脑海!原本迷茫的双目在这一刻变的灿灿生辉!这张纸条上写了什么?这不重要。因为对宇文雨来说,这张纸上的字迹,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这位刚才还想要逃避现实的少女此刻就像装上了小型原子炉一般跳了起来!她紧紧捏住纸条,脸上布满希望之光!在迅速叮咛了角儿一句“不要到处乱跑”之后,就飞也似的向法庭冲去! 望着那个充满活力的女主人,角儿似乎也变得高兴起来。它长嘶了两声,迈着轻快的步子,向法庭门口走去…… ———————————————————— 不出所料,即使过了三十分钟,丹落枫与柳宁月两人依旧是相互冷场,充满憎恨的对立完全没有因为那短暂的休息而稍有结束。柳宁月依旧是不说一句,而丹落枫也依然在哪里强行分辨。对于这种情况,钱达一伙人是暗暗偷笑,在旁的听众们是个个摇头,王审判长则是皱着 两旁的审判员轻声交谈。而宇文松……则是支着下i的扫向法庭的大门。 又过了十分钟,钱达对于这种僵持显得有些腻味了。他站起身,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大声道:“法官大人,难道到现在还不能进行判决吗?我们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了,难道还要继续再等下去?” 王审判长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她制止住丹落枫那声嘶力竭的叫嚷,道:“鉴于被告方律师一直未做出有力的反驳,所以本次法庭辩论应该可以结束。现在进入法庭评议,三十分钟后宣布判决……” “等一下!” 突如其来的清脆声音瞬间划破了法庭内郁闷的气氛!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容淑端丽的少女满面兴奋的推开大门,高声喊出那三个字!对于这名少女的出现,许多人的表情显现的很惊讶!其中包括一直神情冷漠的柳宁月和陷入绝望深渊的丹落枫!而钱达脸上除了惊讶之外,还隐藏着一丝恨意,只是碍于身旁的宇文松而不敢发作。 但是宇文松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小姑娘,现在正在审判,你不该在法庭上这样大声叫嚷。柳律师,这个小姑娘是你带来的,你必须让她保持安静。” 宇文雨用力的摇了摇头,她捏了捏手中的纸条,满怀信心的望了一眼父亲所在的位置。虽然在接触到自己的目光之后,父亲立刻转过了脸,当作没看见,但是宇文雨却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显得更为精神!她大步踏上法庭,道:“法官阿姨,我请求让这次的法庭延期再审。” 一言发出,丹落枫与柳宁月尽皆诧异!很显然,这个提议也让那边的钱达大为光火,立刻站起来大声道:“不行!小丫头,你开什么玩笑?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我们还延什么期?法官大人,请您千万不要听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乱说话!宇文律师,您也来教训一下您的女儿啊!法庭是庄严的地方,不能让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来这里捣乱!” 听到这个胖胖的大叔左一口小丫头,右一口小丫头的直叫,宇文雨心里有些不舒服。谁不知道“小丫头”这三个字只有她父亲才可以叫的?不过,现在的她可没心情去和这个人研究这些东西。相比之下,父亲偶尔望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微笑这一点,更是坚定了她的信心! 宇文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那张纸条再次看了一遍,显得信心十足,大声道:“法官阿姨,被告方的情况……那个……您也看到了。不管怎么想,这都是不正常的吧?而且,丹落枫……呃……被告……(呜呜~~~爸爸,为什么法庭术语那么麻烦啊~~~?)……被告人也说了,他有证明收据。可是,因为时间的紧促,我们还有许多的证据没有收集到。所以,想请求法庭给我们一些时间,好让我们再次收集……” “够了!法官大人,您怎么能够忍受这个小丫头片子在这里胡言乱语?宇文律师,您也不说说您女儿?!”对钱达来说,判决拖得越久,对他的威胁就越大!这个急于收房子的朋友当然不能允许法庭的拖延。 宇文松呵呵一笑,说道:“钱先生,事实上我也比较赞同延期审理。”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这场对决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要打败的是全力以赴的柳宁月,而不是现在这样,一言不发,任人宰割的柳宁月。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赢了,我可一点都不会有胜利的喜悦呢~~~!” 轻松又无所谓的笑容再次占据宇文松的脸庞……这种看似简单,但内里却隐藏着什么可怕东西的笑容让钱达不由得浑身一阵哆嗦!他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坐了下来。但在他的额头上,一滴汗水却不经意地悄然滚落…… 王审判长想了想,又和两旁的审判员商量了两句后,敲下了木椎,道:“鉴于被告方尚有许多证据有待收集,本法庭决定延期审理。被告方律师,希望下一次见你时,你能尽到自己的职责。不然,我会向律师协会投诉你的这种故意陷害委托人的行为。现在,闭庭!” 第一次的审判,就在这几乎什么都没搞清楚的情况下闭幕了。一听到王审判长说出“闭庭”两字之时,宇文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为自己能够在最后关头救到丹落枫而高兴。当自己的父亲收拾好一切,陪着钱达从自己身旁走过之时,这个女孩由衷的对父亲散发出一阵微笑。虽然……宇文松还是没有看过她一眼。不过这没关系,因为那张纸条上的最后几个字,写的就是—— “务须保密,即使对柳、丹二人,也不可透露半句”。 宇文松缓步走出法庭,那双布满深邃的双眼望向穹苍,他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一点,也许在他自己说出来之前,旁人是永远也猜不到了…… 明义篇二七 深渊 明义篇二七深渊讼的结束,并不意味着这漫长的一天也宣告结束。 宇文松走出了法庭大门,但是小雨,却并没有追上去。因为即使只是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仿佛也能够从中得到无穷的力量!一种……被称之为信任的力量! 正是由于对父亲的信任,让她开始相信,也许宇文松正在用一种十分奇怪的方式在帮自己。其实,自己永远也猜不透父亲的那个笑容中到底潜藏了什么,不是吗?那好,既然猜不透,那就不要去猜,而是专心一志的去信任,去办自己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个女孩相信,这个,才是帮助身后那两人最好的方法! 是的,就是两人!除了丹落枫之外,那位满面冰冷,从法庭中缓步走出的柳宁月,也已被那长达十几年的枷锁所封锁,禁锢…… 丹落枫依旧阴沉着脸,在走过宇文雨身边时,就连一个最起码的招呼也没有打。说实话,当宇文雨看到那双被黑暗与阴冷牢牢封锁的双眼时,背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 “丹……” 宇文雨只说出了一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无法传递到这个男孩的脑中。当他和自己擦身而过之时,宇文雨只能想到两个字——虚无。 目送丹落枫渐渐远去的身影,望着那个身影渐渐消失在人丛中时,另一个麻烦的源头——柳宁月!也已缓缓走了出来…… “柳阿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宇文雨吞了口唾沫,看着柳宁月的双眼显示出一丝恐惧。 柳宁月哼了一声,道:“这样对他?小雨,那你又有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对我的?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对他?!”也许是由于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感情终于可以宣泄,柳宁月的话语不由得激怒起来! 宇文雨向后一缩,显然十分犹豫。不过,她还是向前,问道:“柳阿姨……虽然……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丹落枫的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啦……可是,那到底都是他父母的事!应该……” “你是想说和他无关吗?!”又是一声咆哮!声音中的怨毒不再有丝毫的压抑,尽数宣泄而出!就连一旁的路人看了,也不由得大吃一惊,纷纷盯着柳宁月! 过了良久,柳宁月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对着自己最喜爱的小雨大吼大叫?!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忍住内心的恨意与痛楚。可是,她的声音由于太过压抑,而显得十分低沉…… “小雨,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也不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我们柳家和他们孙家之间纠缠了近二十年的恩怨,绝对不是你两三句话就可以解决的!我累了,不说了。趁着我还没有发狂,失去理性,快点离开我……小雨……我很喜欢你,只有你……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最丑恶的一面——!” 柳宁月走了……她带着满腔的恩怨,一步一步的,朝车站走去……尽管那些路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自觉的纷纷为她让开了一条路。目送他的远离…… —————————————————————— 两个星期的时间不算太长,相对的,也不能说是多么短。在这两个星期里面,小雨无数次的前往柳宁月律师事务所看望那位被黑暗所笼罩的柳阿姨。可每一次都没找到。据黄静雅说,自从上次的审判之后,柳宁月就再也没有在事务所出现过。 小雨也试过去找父亲,可是很奇怪,除了那天宇文松曾经对自己露出些许温柔之外,这两个星期里又变成了一幅冷冰冰的样子。 至于丹落枫嘛……小雨也是长达两个星期没看见他。她也曾去医院看过,可除了那位一直是处在昏迷状态的老奶奶之外。他似乎也从此人间蒸发了。 除了一次之外…… 宇文雨这段时间经常去医院看望那位老妇人。尽管她任然昏迷不醒,但大夫说情况已经稍稍稳定,接下来就需要好好的调养。今天,依旧是如往常一样,小雨和她那心爱的独角兽角儿,漫步在前往医院的途中…… 这条路要途经一座小学,此时正是放学时机,欢快的喧闹声如同往常一般充满了童趣。因为角儿太过显眼,再加上 孩子们来说,小雨实在是一位“太过漂亮的大姐姐”过都会被一些孩子围住,往往要宇文雨花上好长时间才能摆脱。所以,她也学了乖,知道路过之时都会绕一些小巷。远是远了点,但总比被那些弟弟妹妹们围着,拉拉自己的裙子,握着自己的手不放要好些吧? “咳……角儿,每次去医院,都碰不到丹落枫呢~~~他家里也没人,也不来上学。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角儿了一声,继续漫着步子。就在宇文雨自言自语的维持这种青春期女孩特有的敏感之时,忽然发现!远处的一个拐角闪过一个人影!乍一看到这个人影,宇文雨不是害怕,反而洋溢出一阵喜悦!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人影,正是自己失踪两个星期的同学——丹落枫无疑! 宇文雨兴奋之际,连忙催促角儿快点赶去。她有太多话想要问这个同学了!想要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要问他这两个星期以来到底在哪? 小巷十分狭窄,如果只是漫步的话倒还好,可要角儿奔跑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见此,宇文雨立刻跳下,一边叫着同学的名字,一边向那个拐角冲去。 “啊!丹落枫,你到底……” 拐角过了,可是,到嘴的询问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所吞噬!宇文雨在目睹到接下来这一幕的时候,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她急忙缩回拐角,捂着胸口诧异莫名! “那是真的吗?怎么会……事情变成这样?!” 少女努力压抑住狂跳不已的心脏,带着疑问,依着墙角偷偷观望着…… 在哪里,有两个人。一个被另一个用刀子逼着压在墙角……那个被压在墙上,瑟瑟发抖,眼中不断闪现出惊恐之色的,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而那个拿着刀子,双眼如冰一般寒冷的……则是………… “臭小子,如果你不想脸上被划出七七八八条血痕的话,就把钱给老子交出来!”丹落枫的语气充满了疯狂,那把冰冷的刀锋不住的在小男孩的脸上比划,散发出摄人的寒气。 那个小男孩显然被吓怕了。他想求救,可在这样一条僻静的小巷中,又能够向谁求救?感受着脸颊上那锐利的金属触感,恐惧的泪水立刻止不住的流下!开始不断的向这个抢劫自己的人求饶—— “不要!大哥哥,我……我没钱的!求求你不要……呜呜呜……” 痛哭声并未让丹落枫眼中的坚冰有一丝一毫的融化。反而,更刺激了他的凶性!这个原本充满忧郁的男孩在这时竟变得如此的残暴!手下的动作丝毫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才能够做出来的! “嘎嘎嘎嘎嘎——————!!!” 刀锋在墙壁上刮划着,发出刺耳而尖锐的响声。这个声音是如此的诡异!以至于小男孩的哭声也情不自禁的止住了。 丹落枫发出一丝冷笑,道:“没钱?那你刚才买东西时拿出来的是什么?劝你乖乖的把钱包交出来!老子可不是第一次抢劫,做事从来不会手软!” 小男孩吓得似乎失禁了,一些散发着骚味的液体顺着他的裤子缓缓流下。见此,丹落枫嘿嘿一笑,老实不客气的夺过小男孩的书包,从中翻出一只皮夹。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百多元的现金。 “哼,没想到现在的小学生竟然会有那么多钱?”目的达到,丹落枫把里面的钱全部拿光后,把钱包扔在小男孩的脸上。随后,他再次拿出匕首在这个已经被吓瘫的孩子脸上比划了两下,狞笑道:“劝你老实点,回去以后就说钱全捐给了希望工程。如果你敢告诉父母或是老师的话……哼哼哼,那你以后就别想再上学了!” 说完,丹落枫大笑一声收回刀子,扔下那个浑身湿透的孩子,带着战利品走出了小巷。 现在,他有钱了。可是,他真的很高兴吗?那个脸上所浮现出的笑容,是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呢?不过,如果他在知道不远处,有一双充满诧异、惊讶、失望的眼神正望着自己的话,他……是不是还能笑得出来? 明义篇二八 无法救赎的灵魂 明义篇二八无法救赎的灵魂落枫在大街上迅速行走。他并不是漫无目的,而是i.方向走去。不过,他的目的地并不是什么医院。而是…… “老板!把这些钱全都换成游戏币!”在街边的一座游戏厅内,丹落枫毫不客气的拿出刚才抢劫的钱,大方的摊在游戏厅老板面前。这一刻,他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满足!似乎在接收到游戏厅老板那贪婪而又崇敬的目光之时,就是他人生意义得以实现的瞬间! “哎哟,小枫枫啊,今天怎么会那么照顾你大叔呢?该不会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钱吧?先说好,你大叔可不想替你背黑锅哦~~~”说是这么说,可这位老板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两手一抱,就把那些钱全都扫入自己的柜台。然后,拿出两只盒子,上面堆满了游戏币。 对于老板的贪婪和做作,丹落枫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数都没数,白了一眼老板后就端着游戏币走进了最里面的那间小屋。那里面,全都是一些公安局明令禁止的老虎机、赌博机。 对于丹落枫的那个白眼,老板又怎会视而不见?等到丹落枫消失在里屋之内后,他脸上的那丝赔笑立刻变成了轻蔑!他一边数着今天的收入,一边道:“这臭小子,那种眼神不管看几次都让人不舒服。切,如果不是看在你那么照顾生意的话,老子早就把你当作垃圾扔进后面地垃圾箱了!……算了。反正那小子舒服不了多长时间,迟早进公安局的料!只要他不在我这里惹事,每天交钱的话……老子也就忍忍吧。” 就在老板舔着舌头,一边数钱一边骂骂咧咧的时候,游戏厅的大门再次打开。见生意又来,老板连忙停止咒骂放好钱,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微笑望着门口。可当他的目光定格在来人之上时,惊得下巴都不小心掉了下来…… 里屋内。到处都弥漫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烟味。许多成年人一边吸烟,一边操纵着手上地机械。赢了,齐声欢笑,输了,大声咒骂。由于老板为了隐蔽,而没有在这里开任何的窗户。以至于这些呛人的烟味全都凝聚在这里。好像幽灵一般不肯离去。 丹落枫环视着这间被“幽灵”所占据的小黑屋,哼了一声,一声不响的走到最里面的一台机器。这个东西叫做苹果机,很刺激。胜负往往只在几秒之间就尘埃落定。虽然利润非常丰厚,但是……还从没听说过有哪个人靠这东西发财地!当然,除了那些老板以外。 一枚一枚的硬币接二连三的被丢进那只充斥着黑暗与烟雾的投币口。丹落枫咳嗽了一声,揉了揉被烟熏的有些红肿的眼睛,按下了开始键……很快,一阵浑浊的降音调从苹果机中发出,屏幕上方跳出“运气不好。何不再来一次”的标语…… 再来一次?好,那就再来一次!丹落枫目无表情的再次投入十几枚游戏币。但在不到十秒之间,那客气之际的十个字。再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屏幕上方…… 一次接一次,丹落枫就好象一台准确控制的机器一般,不断重复着投币——按键——再投币——再按键地呆板动作。而那台苹果机,也是死板的吞币。这一人一机仿佛融为一体,默默地重复着那单调的动作……唯一的声音,就只有苹果机发出的那连三秒钟也不到的音乐。 很快,两盒游戏币变只剩下小半盒。丹落枫似乎对此毫无知觉,在扫视了一眼剩下的游戏币之后。再次开始往那黑暗的无底洞投入大量的游戏币。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按下开始键。因为一个声音。如同雷声般钻进了他地脑海……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来这里?!” 熟悉的甜美声音,此刻竟然充满了失望?!这个声音丹落枫绝对熟悉,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站在背后地到底是谁! 可是,惊讶过后,他的眼神再次变得死气沉沉,变得空洞。这个少年冷哼一声,想也没想的按下开始键。等到再次失败之后,他才回过头,冷冷道:“宇文雨,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这里?” 在角儿的帮助下,宇文雨问外面的老板“借”了一件披风。这多多少少可以让这个少女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她拿着一块沾湿的毛巾捂住口鼻,这可以让她多多少少能够忍受一些室内的空气。不过,那些呛人的烟味还是让她的眼睛熏得有些红肿。如果不是为了拉丹落枫的话,她可能一秒钟都不想再呆在这里。 见了小雨的打扮后,丹落枫一副没事人似的转过头,似乎是要继续玩着老虎机。见到他竟然如此执迷不悟,宇文雨心下生气,立刻不由分说的抓起仅剩的游戏币就往外跑。这一招看起来的确很有效!丹落枫大叫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角儿!快走!” 一出那间小黑屋,宇文雨立刻扔掉身上的披风。角儿此刻正顶着那位老板,利用那根尖角和他“交流感情”呢!听见女主人叫唤,立刻欢快的了一声,和小雨两个人一起跑出了游戏厅。 跑到一旁的一条小巷之后,宇文雨恨恨的把手中的游戏币全都扔在地上。然后,静静的等着那个,让自己失望透顶的男孩。 丹落枫紧随宇文雨进入小巷,在看到地上那到处都是的游戏币后,竟然弯下腰捡了起来?见此,宇文雨更是生气,大声道:“丹落枫!这就是你的生活吗?连续两个星期不去看你奶奶,也不去上课,就是来这种地方赌博?!” 原本丹落枫的心里就充满了压抑,现在被小雨这么一喝,立刻心头火气,把手中的游戏币重重的一扔,大喝道:“我来这种地方赌博关你什么事?!宇文雨,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我当然要管!丹落枫,你是我的同学。我不能看着你再这样下去了!本来,我还以为你抢那些钱是为了买礼物去医院看望奶奶……可 想到!你竟然是来这种地方!去玩这种赌博游戏!! 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被宇文雨全都尽收眼底,丹落枫不由得一愣,心中隐隐泛起一丝愧色。可是,这丝愧色并未持续太久,他就被心中的黑暗所吞噬,嚷道:“呵,原来……你全都看见了?哈!那好啊!现在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无可救药?觉得我是个人渣?!像你这种大小姐又何必来帮我?你就让我继续堕落下去又如何?我变成怎样关你什么事?你这位公主就继续呆在童话世界里,迎接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去吧!” 要是以前,看到丹落枫这样疯狂的恨意,宇文雨说不定还会有些害怕。可是今天,这个女孩勇敢的踏上一步,迎接着那怨毒又充满毁灭的目光! “丹落枫,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是已经答应过要帮你了吗?” “哈,帮我?那好,宇文大小姐,我问你,你要怎么帮我?你能帮我什么?你的父亲把我看死了,现在又想要亲手毁了我的一切!而你介绍的那个什么柳宁月,却恰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我已经无依无靠了!凭你这么一个小丫头,你还能怎么帮我?!” “丹落枫!你……” “对了对了,宇文小姐,也许有件事你不知道!”丹落枫狠狠地咬了咬牙,握起地拳头猛地砸向墙壁!疯狂的笑声充斥着整条小巷! “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为什么不肯帮我?哈哈哈,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的爸爸比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聪明百倍、千倍、万倍!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你们家吗?告诉你,我这是在报复!你爸爸知道我偷了他的手表,而我却不肯承认。所以,这也是他的报复!他想要把我害死,利用他那光辉无比的律师形象,将我这个社会地渣滓,道德败坏的人渣彻底毁灭!哈哈哈。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你的父亲表现的是多么的和气,多么的没用?没想到,他连报复地手段都那么高明。不是打我,不是骂我,而是夺走我的一切!!!你知道不知道————!!!” 宇文雨万万没料到丹落枫之所以离开家里,竟然是由于这个原因!这样想来。自己的父亲之所以没在那次答应,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喽?并不是自己的父亲太过冷血,太过死板。而全是因为……这个男孩的偷盗行为? 丹落枫没有给宇文雨继续惊讶的机会,望着这个女孩迷茫的脸色,他的嘴角再次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大声道:“怎么样?现在你知道了吗?我丹落枫可不是一个什么乖乖牌。在学校里,我不说话就是不想有太多人看清我的真面目!我只是一个小流氓,一个会偷、会抢、会骗人、还会拿着刀子威胁别人地流氓!怎么样啊?小姐,你还认为我应该得救吗?你还认为像我这种活着就会危害他人的人应该过地幸福快乐吗?!” 发泄,像崩溃的河堤般一泄千里。天空在这片诅咒下。似乎也开始变得阴沉,浑浊…… 这是一个灵魂自甘堕落地证据。在一片漆黑,没有光明的黑暗之中。不管是多么明亮的光线,似乎都会被吞噬,消失于无形…… 对于宇文雨来说,她压根就没想过应该如何来劝说丹落枫。可现在,似乎再多的言语都无法打动这个男孩的心灵……是啊,自己该怎么帮他?如何帮他?能帮他什么?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在父亲都对其撒手不管的情况下,她还能做到什么? 少女不知道。在望着眼前这个丹落枫时,她只能不断的重复着四个枯燥无味地字—— “我想帮你……” 在小雨不断咀嚼着这四个字时。丹落枫忽然不耐烦的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小雨!随后,这个男孩一把将小雨压在墙壁上,狞笑着道:“宇文雨,从以前开始我就很奇怪,你为什么会那么一心想要帮我?难道说……你已经喜欢我了吗?呵呵,我爸妈没留给我什么东西。但是这张脸似乎还不错!原来,澄空学园初中部的四大名花之首已被我迷的神魂颠倒,情不自禁了吗?” 乍一被丹落枫压在墙上,宇文雨心中一惊,连忙开始挣扎:“你……丹落枫,你想干什么?!” 丹落枫继续狞笑着道:“想干什么?哈,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回报你的爱慕之情啦!来,小公主,不如让我们来香一个,就像大人一样,怎么样?” 这个男孩似乎并没有开玩笑,他紧抓住宇文雨的双手,节制住她的反抗。随后,就向那只小小的,透着粉红色光泽的小嘴唇袭去……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角儿护主,在千钧一发之际撞开了丹落枫。可等到他刚刚爬起,一只手掌,夹带着愤怒与失望,重重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宇文雨第二次打了丹落枫,但这一次和第一次比起来,却又多了许多失望与愤恨。一掌过后,少女的眼中泛出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落。她咬着下嘴唇,痴痴的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丹落枫后,一个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小巷…… 条条的水滴……稀稀落落的从天而降。渐渐地,地上湿了,墙上湿了。一个个的小水潭开始汇聚成型。 丹落枫的头发、衣服也被雨水浇湿。冰冷的触感贴着肌肤,慢慢带走他那仅剩的温柔……可是,他依旧坐在地上,任凭这片狂风暴雨所侵袭。渐渐地…… “呵呵……走吧……全都走吧!都走干净,最好!像我这种人……像我这种人……!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于突如其来的暴雨而空无一人的街上,唯一回荡的,就只有一个孩子疯狂,而黑暗的笑声…… 明义篇二九 孤寂之月 明义篇二九孤寂之月丽的公寓,似乎永远只象征着富有与幸福。这里的i贵,即使在小区内散布的家犬,每只的价格都在上万以上!那清澈的人造瀑布与如入森林之境的小区环境,仿佛能够把所有的烦恼都拦在门外!对人们来说,这里的居住环境几乎就是天堂!而住在天堂之内的,理所当然的不会有任何的烦恼与困苦!当夜色深沉之时,小区内的灯光闪亮,把这个天堂点缀的如同繁星一般! 3012房的住户也的确算是个有钱人|和考究的装潢中就可以略知一二。壁橱里摆放着的无数证书更显示了其主人身份的崇高!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布满荣誉与幸福的房间内,却弥漫着一层让人不由皱眉的酒气。 数不清的啤酒罐堆满了客厅内的茶几。就连地板上也到处放满,让人觉得几乎无法下脚。但是,这里的主人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她斜躺在沙发上,手中还抓着一罐喝剩下来的啤酒。 “…………又喝完了……” 柳宁月把啤酒一饮而尽,摇了摇,随意的一丢,啤酒罐落在那堆罐子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柳宁月从沙发旁的啤酒箱内又摸出一罐啤酒,她张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凝望着罐子。想要打开,可也许是由于太醉的缘故吧,连续几次,她都没有将易拉罐打开。 她的手指开始有些发麻,扳着易拉罐的指甲也开始发出丝丝的疼痛。可是,易拉罐还是没有打开。柳宁月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怒意,她把啤酒罐举到面前,狠狠地道:“好嘛……现在连你都欺负我?!” “啪!” 酒罐打开了,由于柳宁月是仰躺着把啤酒罐举到面前,里面的啤酒顷刻让她淋了个满头满脸。柳宁月呆呆的望着手中的空啤酒瓶,那一滴滴的啤酒沿着出口,慢慢滴在她的脸上,划过她的肌肤,渗入那张沙发…… 粘稠的感觉并未让她有丝毫的在意。脸上那丝怒意仿佛也被酒精浇熄,变得茫然。她的嘴角发出一丝自嘲,手一松,空啤酒罐滚落在地。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啤酒罐在地上滚落的空荡回声之外,就只剩下时钟一秒一秒行走的滴答声。这两种声音,构成了柳宁月生活的全部。 也许是日光灯太过耀眼,柳宁月抬起右臂挡在眼前。之后,她的嘴角散发出迷乱的笑容…… “好空荡啊……空荡的,就好像时间完全没走一样……” 空旷的房间对柳宁月报以无言的回答,酒罐的滚动声停止了。房间内,再次被秒钟那震耳欲聋的行走声代替…… 正当一切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之时,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就好像什么人正在开门的声音!但很显然,那个人用的肯定不是钥匙!难道说……是小偷?!但从另一方面讲,这个声音虽然轻微,但却如一道响雷般将房间内的寂寞与空旷一扫而光! 还未等柳宁月爬起,门口的响声就已经消失。紧接着,那扇大门被什么人缓缓推开,那个“估计错误”的“小偷”……也出现在柳宁月的面前! “呵,你果然在家。嗯……虽然啤酒味道不错,可当饭吃就有点违背中国人的传统了。德国人也不会拿来当饭吃啊。” 出乎意料的,这个“小偷”似乎一点也不对房间里有人而感到丝毫的惶恐!他见柳宁月正用一阵诧异的眼神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举起手中的两根铁丝,笑道:“抱歉,我按了半天门铃你都没答应。又听见房间里有声音,有些担心,所以才打开看看。”说完,这个人走出门外,又按了一下门铃,皱了皱眉头,道,“原来如此,你的门铃坏了。难怪你没听见。喂,阿月。有没有螺丝刀?我帮你弄一下。” 柳宁月望着来人,惊讶他为什么会来看自己?要知道,认识近十年来,这个人可是第一次主动来自己家啊!见那人微笑着询问,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在……洗室对面……有个杂物室……” 那人呵呵一笑,收起铁丝,好想宝贝一般放(ap,16k更新最快)在胸前的衣袋。自顾自的从杂物室内找出螺丝刀,开始鼓捣起房门上的那个按铃起来。刹那间,翻盖声、拧螺丝声、故障的门铃所发出的嘶哑怪叫声传遍了房间的整个角落!忽然,柳宁月注意到了一件事!原本那机械般的秒针行走声竟然消失了?房间内的空荡也已被这些怪里怪气的声音塞了个满满当当!那故障的铃声更是“恐怖”,尖叫起来如同杀猪一般 但是……柳宁月,却开始喜欢上了这些声音…… “呼,原来是接触不好。有钱人就连门铃都造的那么麻烦?里面的构造那么复杂,看的我都眼晕!发个声而已嘛,犯得着那么麻烦吗?” 那人呵呵一笑,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此时,隔壁人家似乎有些受不了这些刺耳的门铃声而出来抗议,那人连忙陪着笑,把那位邻居哄回了房间。 修完门铃,把工具放回原处之后,那人从厨房内拿出一只大塑料袋,把地上的易拉罐一股脑儿的全都塞了进去。柳宁月对这一切显得有些茫然,只能看着那人收拾着一切。只是,那些易拉罐与易拉罐的相撞声,让她不由自主的有了一阵安心的感觉。 那人“嘿哟”一声拎起所有的易拉罐,望着柳宁月上下扫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道:“阿月,快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虽然你一个人没事,可我这个大男人在这里,你也要顾一下自己的形象不是?” 柳宁月一时还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说什么,可随着那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之后,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啤酒浸湿,里面的里衣已经完全暴露在那人的眼前! 衣着凌乱的她连忙站起身,用手臂捂着胸口向浴室走去。在进入浴室之前,她想了想,还是转过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冷冷道:“擅闯民宅的人还那么神气活(,16k更新最快)现的在主人面前走来走去,你可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那么好的防盗系统和安全门都防不了你,难道以后我要用铁链把大门锁起来吗?” 那人哈哈一笑,背着易拉罐塑料袋走进厨房。柳宁月在接收到那人的笑容之后,不自觉的一阵脸红,退入了浴室。 温热的洗澡水冲洗去脸上的啤酒渍,仿佛连内心的空虚也一并洗去。这时,柳宁月才注意到原来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是多么的颓废。内衣上竟然沾着一种以往只有醉汉才会有的酸臭味!一想到自己竟然是用一副这么糟糕的状态出现在那人面前,立刻羞得她把脸埋进浴缸。 一趟舒适的热水澡后,柳宁月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却不料,一阵诱人的香味缓缓从厨房中飘出!柳宁月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煮晚饭,以前也是叫外卖的次数为多!这么说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绪,柳宁月紧抓着浴巾,踱向厨房……果不其然,那人手上正拿着锅铲,而桌上,则已经摆满了一堆热气腾腾的饭菜! 听见身后的动静,那人回过头,对着柳宁月的浴巾装扮吹了一声口哨,笑道:“好诱人的姿态。阿月,你看起来就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漂亮!嗯~~~~好香的味道。老天爷对你还真是眷顾啊~~~!”说着,那人把最后一碟菜从锅里舀出,放在桌上,接着道,“不过,不管老天爷再怎么眷顾你,如果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的话,那给你再多的眷恋也没用。还没吃晚饭吧?吃吧。这些东西是在你的冰箱里找到的。我热了热,一些简单的是我做的。放心吧,用的全是你家的食材,没下过毒~~~!” 望着这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柳宁月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酸楚……这种景象,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在这间房子里出现了?这种温暖,自己几乎已经快要忘记! 好温暖……温暖的仿佛要让人融化……为什么……只是看着这一桌完全算不上精美的剩菜,自己竟然会如此感动?就连眼中的泪水,仿佛也抑制不住的流下? 柳宁月急忙转过头,拭去眼角的泪水,强迫自己换上一个冷冰冰的面容,道:“宇文松,我好像没邀请你来我家做客。你到底……” 还不等柳宁月说完,那个人,本书的第一男主角宇文松已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笑着道:“呵呵,先别急。阿月,不如先吃饭吧?一切等吃完饭再说。对了,我建议你先回房间换件衣服。虽然我并不介意你就这个样子站在我面前。说实话……呵呵,的确很养眼。” 被宇文松一提醒,柳宁月才意识到自己从刚才开始,自己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不由得脸红到了脖子根!她急忙跑回房间想要换件衣服。可当她从壁橱里拿出平时在家穿的休闲装时忽然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想了半天,她把休闲装塞回壁橱,重新拿了一条晚礼服换上,又对着镜子细细打扮了一番,才满意的走出房间。 明义篇三零 潜藏的救赎 明义篇三零潜藏的救赎宁月的确饿了,如果有个人长达两个星期只靠啤酒和过活的话,肯定会饿!如果在自己眼前看着自己吃饭的不是这个男人,而是自己的好姐妹黄静雅的话,估计柳宁月一定不会保持什么矜持,对着这满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大口吞噬起来! 闷声不响的吃了约莫十分钟后,柳宁月发觉宇文松分毫没有动筷,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吃。事实上……的确如此。从以前开始,宇文松就觉得这位柳小姐虽然为人处世很冷淡,但在吃东西时却有一种莫名的美感!不知该说是惹人怜惜呢,还是说可爱?总之,他很享受眼前的这种美景。再加上他是吃过了饭才来的,更有时间仔细打量着对面的柳宁月。 “你……你到底在看什么?!”被宇文松盯的时间长了,柳宁月脸上微微一红,似乎发起了脾气。 宇文松哈哈一笑,道:“没什么,不用在意!你只要好好的吃饭就可以了,关于我你可以当我是空气!” 如果有个人在你吃饭的时候,在离你只有一米远的距离死盯着你看,你能当他空气才怪! 柳宁月一生气,干脆放下筷子不吃了。她望着面前的宇文松,依旧摆出一副冷淡的表情,道:“宇文松,你可以说了。今天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啊……这个嘛……因为我吃完饭在马路上闲逛。逛着逛着就到了这里。所以上来串串门!” “…………出去。” “呃……什么?” “我叫你出去!你听到没有!我很忙,没工夫招待闲地发慌的律师!”柳宁月真的发火了……她一手指着大门,大声道。 宇文松也知道自己的笑话不好笑,他也挺纳闷的,为什么不管是小雨还是柳宁月,凡是女孩子都对自己的笑话不怎么感冒呢?想人家冯敬贤多好?开个玩笑两人能乐上半天! 这位不怎么称职的相声演员尴尬的笑了笑,还想再说些什么调剂一下气氛。可注视到柳宁月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心下不由得有些发毛!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我说。” 他深深吸了口长气,脸上的嬉皮士表情慢慢消失,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采,缓缓道:“阿月,这段时间以来。我调查了很多事。是关于你父母的案子……” 一谈起自己的双亲,原本还沉醉在温暖氛围中,对着这个男人假装发火的柳宁月立刻变得冷淡。她收起对宇文松地那丝依依不舍的“怒意”,淡淡的道:“是吗?……那么,你调查的怎么样?” “基本上全都清楚了。车祸,诉讼,赔偿。以及你们一家和孙阳一家的恩怨纠葛。”宇文松叉着双手,语气平缓的说道。 “哼!”柳宁月喝了一杯水,道,“调查清楚?你的行动能力还真是迅速。难怪被人称之为‘天平执掌者’。那么。清楚之后,你打算怎么样?如果你是想借此来打压我。让我没有心思去应付以后的诉讼的话,那就可以免了。下次的审判。我绝对可以保证让你拿到胜诉判决!” 宇文松望着眼前地柳宁月,眼中闪现出一丝深不可测的色彩。接着,他说出了一句让柳宁月那夹起一块鸡肉地手,在空中足足停顿半天的话! “阿月,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够用全力来应付以后地诉讼。” 什么?宇文松是疯了吗?身为原告方的辩护律师,怎么跑到被告方律师这里,还要求对方能够全力以赴?! 显然。柳宁月也是保持着这个想法。不过,她对宇文松这个提议到没有感到多大的反感。反而是他要自己帮丹落枫这句话,让她内心立刻泛起数不尽的怒意! “宇文松,你是什么意思?!你竟然要我帮他孙家?!” 对于柳宁月的怒火,宇文松表现的异常冷静。他依旧叉着双手,缓缓道:“你是一个律师,帮助委托人是你的义务不是?现在诉讼还没有结束,于情于理,你也不该把自己的感情带到工作上。尤其,这是你最喜欢地工作。” “于情……于理……?宇文松,原本我还以为你真的调查清楚了。没想到你也说这种话?!那个孙阳害了我死了我父母,让我才只有十二岁时就不得不一个人呆在这间空荡荡地房子里长达三年!你竟然……说我于情于理?!”一谈到自己的父母,柳宁月原本快要消失的愁苦再次驱赶走宇文松所带来的温暖,占据着她整个身体。 “那个孩子是孙阳的后代,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我有一千条,一万条的理由恨他!现在……你竟然……你竟然还来……叫我帮仇人的孩子?……宇文松……你……你是在故意让我痛苦的吗?”说到后来,柳宁月的声音开始抽泣,开始颤抖。 宇文松想了想,仔细思索该用什么词汇才能在不触动柳宁月的情况下,让她镇静下来。 “阿月,我并不是想故意伤害你。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听我说……” “不!你不用说了!”柳宁月从座位上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宇文松,大声道,“你是我的朋友?不想伤害我?哼,你别骗我了!你和我爸都是男人,男人由始至终想着的就是怎么伤害女人!当年也是这样,爸爸他……爸爸他……!他才刚刚考了驾驶执照,还是补考才通过的!可就算如此……爸爸竟然还是勉强妈妈坐他的车去兜风!如果开车的不是爸爸,而是妈妈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避免!那场车祸可以至始至终都只是一场虚惊!你们男人嘴上说着要保护我们女人……可实际上呢?你们带给我们的就只有伤害和痛苦!耍好帅之后,就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不管!宇文松,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说的不想伤害吗?这就是你们男人的保护吗?!” 面对柳宁月的控诉,宇文松至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对方的怒火与宣泄……柳宁月,她已经忍了太久了……在那 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里,这位女士到底忍受了多少个?把自己的感情压在多么深的深渊?如果自己能够帮助她宣泄心中的不满与仇恨的话,那就让她骂个痛快吧……相比起这些言语,宇文松知道,柳宁月的心里才是最痛,最痛之处…… 开始,这些痛斥还充满了怨毒与仇恨。可是到了后面,这个一直在愁苦中成长的女孩慢慢哭了出来。以至于到了最后,她已经完全趴在餐桌上,不断念着爸妈,失声痛哭…… 宇文松等着……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柳宁月把那些多年来的委屈全都哭完。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许更长的时间?总之,当她的抽泣声渐渐归于沉寂,情绪看起来稍稍平缓之后,宇文松掂量着,应该到告诉她那个“事实”的时候了。 “阿月,有件事……我一直认为你应该最清楚。可是我还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柳教授……到底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失去律师资格的?” 柳宁月抬头望着宇文松,冷静下来后,对于自己泪眼朦胧的样子似乎感到些羞愧。可能她自己也没想过吧?竟然会在这个自己曾经最讨厌的男人面前,放开怀的痛哭。 “还会是什么时候?”柳宁月从洗室内走出,整理完仪容后,重新坐回宇文松面前。道,“就在那次诉讼后不久,爷爷就因为‘言辞激烈,甚至违背基本地律师道德’这个理由被律师协会除名。哼,这也要拜那个姓孙的人所赐。”即使哭完了,可一旦说道孙阳,她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厌恶之色。 可惜,柳宁月的这个答案对于宇文松来说。却是万万的不能满足。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来自始至终,柳教授的行动都没被自己的孙女所了解。这更坚定了他要告诉柳宁月这个事实的信心。 “阿月,你的法律知识比我丰富,应该知道所谓地‘言辞激烈’最多只能得到一个警告。根本不可能被当作除名的理由。”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小时候柳宁月不懂事,一直都认为爷爷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除名。长大后也没有去细想。理所当然的就这样误会着。可现在想来,为什么爷爷会失去律师资格呢?难道是……!!! 见柳宁月的表情显得有些诧异,宇文松知道这些话起了效果,点了点头,继续道:“你猜的没错。柳教授并不是被除名,而是主动辞去律师职务,心甘情愿的在澄空大学这座法律系完全不出名地学校,担当一个钱少得可怜的教授一职的。” “…………你……没骗我?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被辞退的话,凭着爷爷当时如日中天的能力,怎么会甘心就这样退下来?!” “我还以为你一定猜得到呢……阿月。还有一件事也许可以解答你的疑问。你认为,为什么我会成为一个只会帮人调解。而从不上庭的律师?” 这一问,一个隐约的事实在柳宁月的心里打开了一条缝隙……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这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案件。从而可以有更多地时间可以用来陪女儿吗?!”当说出这句话时,就连柳宁月自己也不再相信这个理由了。至少,这绝对不是一个唯一的理由! 宇文松呵呵一笑,玩弄着手中地汤匙,缓缓说道:“要说嘛……这也算是。可真正让我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却是柳教授。正是教授,传授了我应该如何做一个不用上庭就能解决诉讼地调解律师。我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有很大的功劳要归功于教授。” “我不信……我不信!宇文松。告诉我你是在骗我!爷爷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从未败过的律师!除了爸爸和妈妈。他就是我最尊敬的人!他在法庭上的鹰派态度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这样的爷爷……这样的爷爷怎么可能……教你成为一个软弱地……胜诉率为零的调解律师?!” 宇文松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阿月,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尽管柳教授从没说过,可在我第一次解决一个纠纷案件后,教授曾经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也许这个世界上,人们需要地并不是律师,而是内心的安宁。” “呵呵,当时我还年轻,又要照顾小雨,基本上没怎么去体会教授当时的心情。不过我想,现在的你……应该可以体会了吧。” 柳宁月低下头,静静的思索宇文松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开始想起,为什么爷爷会在被除名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变得那么的内敛?就算不是律师,那以往锋芒毕露的性格竟然也会在刹那间消失于无形?为什么每次当自己见到爷爷,都会看见他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然后发出犹如忏悔一般的叹息?又为什么……爷爷会把孙家的赔偿款全部捐掉? ……为什么……??? ———————————————— 深夜,宇文松独自漫步在街道之上。他的脚步很轻松,如果任何一个人看见他,大概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吃完饭没事干,跑出来溜达的无业游民吧?不过,宇文松不在乎这些。他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也许柳宁月正在家里细细思考着自己所留给她的问题。她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想通这所有的答案。 “丫头,为了你的一时任性,想不到我竟然要忙到这种地步?” 宇文松淡淡一笑,想到那个丫头为了帮助丹落枫而东跑西跑的模样,又不自觉的苦叹一声。 算了……这位父亲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现在所有的局都已布好,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要柳宁月想通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照自己的计划进行。而且…… 是毫——无——阻——碍的。 明义篇三一 第二次的法庭(1) 明义篇三一第二次的法庭(1)间就像一条河流,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停下自己的脚神渐渐来到了她所应该来到的位置,公布着一个应该公布的结局。 当2x11年6月3,星期五的脚步到来之际,这也就意味着第二次的诉讼,缓缓拉开了帷幕。 距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但任何在法庭内的人够能感觉到气氛的不同。比起上次,旁听席上少了许多来观摩学习的学生。也许他们已经意识到,这场诉讼又将是一场“无聊”的僵持战吧?不过相反,旁听席上却多了一些身着黑衣,胸口别着明显律师徽章的人物。这些人,是律师协会的监督员。 一位赫赫有名的律师竟然在庭审中消极以对,还对自己的委托人恣意陷害!这绝对可算是一桩天大的丑闻!这不仅有辱律师界,就算对法律界也是一个绝对的挑衅行为!自从上次的开庭以来,舆论媒体已经开始对其大肆报道,各种不利新闻接踵而至!对此,律师协会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如果今次柳宁月依然故我的话,那么……迎接着她的,将会是一个最糟糕的结局。 王审判长和两位审判员走进法庭,对现场状况稍稍一扫,就已知那些黑衣律师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对此,她也说不上有多少异议。在确认了双方当事人和辩护律师全都到场之后,她敲下了宣布开庭地木椎。 “现在开庭。被告方律师,希望你今天能够有良好的表现。”看来这位王审判长人还不错,不忘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而柳宁月呢?她是否真的如宇文松所说想通了呢?……不知道。现在,这位律师依旧坐在被告方席位上,双眼依旧如一个多月前一般的冷淡。丹落枫的情况看来也并不怎么好,他狠狠地白了柳宁月一眼,拉开椅子,和她保持着距离。看到这种情况。坐在旁听席上的小雨真的是捏了一把汗!她望着自己在原告席上地父亲,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父亲嘴角中正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个女孩想了想,安抚住内心的不安,继续坐在了旁听席上。 望着对面的柳宁月,宇文松轻轻笑了一声。走到法庭中央,朗声道:“尊敬的审判长和审判员,今天地审判可谓容易之至。(他拿出一份拍有借条的照片)柳宁月,我只想问一句话。你对我的委托人所提起的这五十万元的赔偿,到底有没有异议?” 众人的视线纷纷聚集到柳宁月身上,包括那几位旁听的律师。现在,他们纷纷拿出笔记,冷冷注视着柳宁月即将做出的一切。手中的笔,已经贴在了笔记之上…… 法庭内的气氛渐渐被一团沉重地压抑感所笼罩,仿佛一团乌云正飘荡在每一个人的头顶!小雨双手紧握。开始不住地祈祷;王审判长则是热切的注视着柳宁月;丹落枫,还是摆出一副天恨人怨地表情。冷冷旁观,好像一切都和自己完全无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柳宁月依旧没有说一句话……!这样看来,她的律师生涯,似乎也已到达了终点…… “哈哈哈!看来,你果然是无话可说呢!” 就在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柳宁月身上之时,冷不防一旁的宇文松忽然大声笑了起来?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笑得如此诡异,如此……让人害怕?!就如冬日的冰海,足以冻碎一切生命! 见周围人都把视线瞄向自己,宇文松笑得更为开怀了!很显然。这是一种藐视法庭的举动。王审判长立刻敲下了手中的木椎—— “原告方律师,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你到底在笑什么?!” 被王审判长一问。宇文松笑得几乎快直不起腰来!他似乎好不容易止住笑,抬起头朗声道:“为什么笑?哈哈哈,真是个有趣地问题。我,宇文松!已经快要打败号称不败女皇的柳宁月了,为什么不能先庆祝一下?!哈哈哈,对……就是这样!丹落枫,你地律师已经彻底放弃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是不是还想像上次一样,像个婴儿一样大哭大闹?” 丹落枫自从走进法庭以来,肚子里早就憋了一大堆火。现在又听到宇文松这样不断的轻蔑自己,更是火大!他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怒视着宇文松,喝道:“宇文松!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惹你,你干嘛又来惹我!!!” “哈!惹你?惹你又怎么样?丹落枫,这场官司你已经输定了。剩下的,你就会被赶出自己的老家,然后变成一条居无定所的流浪狗!欺负一条流浪狗,似乎还不能让我这个律师被怎么样嘛!” 宇文松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说的那么过份?以至于那些原本是来紧盯柳宁月的律师,现在纷纷把目光转向他,脸上全都露出诧异至极的神色! 丹落枫气的脖子都涨成了猪肝色,他转过头,扫了眼柳宁月后,立即面向王审判长,大声道:“宇文松,谁说我输定了?我相信法律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王审判长,我相信您!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中我最相信的就是您了!我相信,您一定会做出最公正、最让人心服口服的判决!” “法律?”这时,宇文松做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又是一阵大笑,“小子,你懂什么是法律?书还没读几年呢,就学我们律师玩法律?!好吧,今天我就给你好好的上一课!让我告诉你,所谓的法律,并不是为弱者而订立的。现在写在宪法上的每一条都是强者所定,为了强者所服务的!之所以法律会做出一些怜悯性的规范,全都是为了不让弱者的反抗太过激烈罢了!法律,从不会帮助弱者。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制定法律,让法律为自己所服务!这一点,在你身旁的柳大律师一定比 有感触!” “宇文律师!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你现在的说辞即使给你一个当场警告也不为过!”面对宇文松如此的出言不逊,王审判长连忙敲下木椎! 可是,宇文松压根就没去理会王审判长。他瞥了一眼柳宁月,见她似乎若有所思,暗暗一笑,继续狂妄的笑道:“丹落枫,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我那个朋友也是从小失去双亲,几乎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长大。我刚见她时,她的样子也和你一样,充满了对世人的不满和警惕!从来不相信他人,只相信自己!相信任何事情只要靠自己,就一定能够做到!” “但是,你和她又是绝对的不像!我那个朋友很聪明,很会读书。更何况还有一个最好的教授指引她,在她快落入邪路的时候给她指明前进的方向。但是你不同。你不聪明,不勇敢,更没有把自己的憎恨化为力量的觉悟!知不知道你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你会变得残酷、无情、自私、自利。永远也不会想着别人!你会比我那个朋友当初时更憎恨这个世界,更会诅咒身边的所有人!你见不得别人好,看到比人比你幸福就会想法设法去破坏!成为一个无可救药的败类!也许你现在还不是,可是一年后,两年后,三年后!我敢打赌,你迟早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那么。让我们猜猜变成这样后地你究竟会做些什么呢?很显然,你不会去好好的工作。你会好逸恶劳,成天只想着不劳而获,掠夺他人的果实!你会去偷、去抢、去做一些同龄人完全不会做,甚至连大人都不敢做的事!没有人关心你,没有人爱你。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渐渐地,你的胆子越来越大!然后,你会迎来一个最终的结局……” “在某个月黑风高地夜晚。你会在一条小路上抢夺某个无辜者的钱包。然后,会遭到那人的反抗。紧接着,你会怀里摸出一把刀……” 宇文松比划了一下—— “……刺进那个人的胸膛。” 也许是宇文松的口气太过阴森,又或是他的表情太过诡异!所有人地脑海中似乎都闪出了一个漆黑的夜晚和一条小巷!风……冰冷的吹过……一个人躺在地上,胸口慢慢地……慢慢地冒出鲜血……而一个孩子站在那人身前,衣服上、脸上都沾满了粘稠的红色液体。孩子的眼神冰冷。望着尸体如同看见一棵树,一根草一般的漠然……然后,他缓缓弯下腰,捡起尸体旁的钱包,步入远方的黑暗之中…… 这是……自己的结局吗? 丹落枫也许是其中最诧异的一个。他何曾想过自己地未来?想过在输掉这场官司后自己会变成怎样?他最多也就想到流落街头,到处偷东西而已。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结果?宇文松地每个字都如一声响雷般轰进他的心灵。他慢慢地抬起手,似乎望见双手上沾满了冰冷的血液!突然间,一把刀子出现在自己手里!上面还淌着血!一滴一滴……一滴一滴的……滴落……炸开…… “不要……”轻微的喘息声如同蚊吟一般轻不可闻。但是,丹落枫的表情已经变了。那个脸上所充斥的恨意,渐渐被一种恐惧所替代!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这样!不是我干的……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想这样的!!!” 丹落枫知道。那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地未来!这个未来是如此的清晰,如此地近在眼前?!不管他如何挣扎。仿佛都有一只手在拉着自己,一步一步的。缓缓步入这个充满死亡与恐惧的未来!他不想这样……不管是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未来充满黑暗!被绝望与恐惧折磨的丹落枫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慌乱,大叫一声冲出了被告席,向法庭中央的宇文松扑去! “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变成那个样子,我绝对不会!!!” 暴怒的丹落枫气势的确可怕,但在宇文松眼里,这更像一个生气的小孩在耍性子!他三两下就把这个愤怒的小子压在地上,还不忘伸出一只脚死死踩着他的背!同时。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柳宁月,见她的表情明显的充满了矛盾。望着丹落枫的神色也不再如先前般充满恨意,而是微带惊讶之时,再次放声大笑。 “你不会?你凭什么不会?一个不读书,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家伙还会有什么美好的未来?你就认命吧!任由命运的摆布不是很好,很舒服?以前的你就是这样过的,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不!我……我不是个偷鸡摸狗的家伙!你敢诬赖我!我的努力你又怎么会看见?!” “哈哈!是啊,我是看不见。因为你这小子压根就完全没有努力过!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多的可以去开‘机会公司’了!可你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就知道隐瞒,欺骗!然后装出一副可怜相去博得某个傻丫头的同情!可是你完了,你就快完了!等到我获得这场胜诉之后,你就乖乖的前往那个我所说的未来吧!记住,当你被判刑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找我来当你的辩护律师。你这小子,没这种资格!” “宇文律师!你的言辞已经完全不配当一个律师了!现在还把当事人踩在脚底?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王审判长愤怒的敲下木椎,看情形,如果宇文松再不住手,她就要呼叫法警了!而另一边的旁听席上,那几位律师已经在笔记上唰唰的写了起来。很明显,他们不是在记录柳宁月,而是在记录……宇文松! 明义篇三二 第二次的法庭(2) 明义篇三二第二次的法庭(2)庭中所有人大概都已经被这种紧张的气氛所感染了吧有例外。钱达,就是这个例外。他所需要的只是胜诉判决。现在柳宁月压根就不说话,胜诉几乎唾手可得!至于宇文松会变成怎样,他会去关心吗?会去在意吗?不客气地说,就算宇文松立刻被逐出法庭,只要胜诉判决一下,他依旧会乐开怀! 可是,钱达的如意算盘是不是打的太过顺利了呢?也许,那座即将建立的娱乐场所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脑海,压根就没工夫去观察四周吧?这一点,足够让他的计划,濒临破产。 “宇文松,谁告诉你……我输定了?” 长久以来一直没发话的柳宁月终于说话了!现在的她,早已没有了刚进法庭时的怨恨。她,散发出一抹镇定自若的冷笑。一个曾经让宇文松大为头痛,对自己吆五喝六的冷笑!这似乎也意味着……不败女皇柳宁月,终于复活了! 见到柳宁月的脸再次变得冷若冰霜,宇文松的嘴角撇过一丝不经意的笑容。他立刻放开丹落枫,走回自己的位子,道:“对不起,审判长。您知道,这是我的第一次审判。一上来就得到胜诉让我显得有些激动。我已经准备好接受处分。” 宇文雨早已窜进法庭,扶起趴在地上的丹落枫,关心了几句。丹落枫的意识看起来很消沉。犹如体内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似地。在把他扶回被告席后,这个女孩立刻望着父亲!那个眼神很明显,她是在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说那么狠毒的话?! 王审判长咳嗽了两声,对于法庭内终于恢复秩序感到稍许欣慰,随之对宇文松做出了一个口头严重警告。而旁听席上的几位律师,似乎也对这个结果表示赞同。王审判长何曾想到,自己会审理一场当事人两方的律师都吃上一次严重警告的审理?这可能足以载入司法界的史册了。 “审判长,被告方对于原告方提出的五十万元诉讼请求持相反意见。希望法庭能够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能够纠正我以前所犯下地错误。” 柳宁月的发言冷静而诚恳。她的语气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混乱与憎恨!这个结果,不仅让王审判长感到满意,就连对面的宇文松也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哦?是吗?可是白底黑字的写着,你还想怎么辩驳?”宇文松故意拿出照片,扬了扬,招摇地笑着。 柳宁月冷笑一声。从公文包中拿出以前丹落枫交给她的收据,提交给法庭。等到王审判长和两位审判员全都阅完后,朗声道:“审判长,这是丹落枫父亲,孙阳所拥有的收据。估计那位当事人是分期付款,收取收据,然后再一次性兑换借条的方法。如各位所见,这些收据的总和数额已经达47.13万元。足以证明原告方的五十万元欠款纯属子虚乌有。收据上的签名正是是原告方的法人代表钱达没错。可以做笔迹鉴定。” 对于柳宁月的认真对付,丹落枫是不敢相信,而小雨可谓是最高兴的一个了。她用一双充满仰慕地目光注视着柳宁月。犹如看到了希望一样!随后,她又转视对面的父亲。心中暗道:“爸爸……你地目的达到了。我知道爸爸是想故意输掉这场诉讼,然后来帮丹落枫地吧?虽然爸爸嘴里不说。但是我知道,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 这位少女的心思很纯洁,同样的,也太过单纯。也许是隔了一个法庭,使她没有看清父亲的脸吧?如果她能够看到宇文松嘴角的那丝冷笑,也许就会后悔刚才心中所想…… “的确,我们承认。”对于柳宁月提出的收据,宇文松显得一点都不惊慌!而一旁地钱达似乎也早已知道自己的律师会怎么应付。也是一脸地不在意。 宇文松耸了耸肩膀,道:“对于这四十七万余元的款项。原告方完全打算不做出任何反驳。” (小雨心声:“好耶!好爸爸,回去以后我要烧一桌好菜来招待我的好爸爸!”) “可是,请各位仔细看这张借条。上面写的很清楚——如果到期,孙家未能还清‘总共’的五十万,那就要收房子。看清楚了,是总共,并不是部分!现在两年之期早就已过,钱,则只还了四十七万多一点点。按照借条,继续收房简直是合情合理,完全有必要嘛~~~!” 一番话说的小雨是目瞪口呆,惊讶的连思考都停止了!她原本以为,只要拿出收据,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不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会那么执意的要收丹落枫的房子?为什么硬是要把他逼上绝路? 绝路?……现在的情况对宇文雨和丹落枫来说,可能的确是一个绝路。但对于柳宁月来说,她似乎正在等这个时机?当宇文松说出完全承认这些收据之后,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宇文松,你真的以为,能够从我柳宁月手中得到胜诉判决吗?” 轻蔑的笑声,现在不只是对着钱达,更瞄准了宇文松!笑声过后,柳宁月丝毫没给宇文松诧异的时间,朗声道:“审判长,既然原告方在欠条上做文章,那不如让我们再来仔细看一下这张欠条吧。” 王审判长点点头,用法庭中的投影仪,将那张欠条的全貌打在一旁的屏幕之上。 柳宁月走下被告席,站在屏幕前细细端详了一番这张欠条后,微微笑了一声,大声念了起来:“现向钱达公司借款,两年之内还清。如无法还清所借款项五十万(附利息),则自愿将烟雾街118的住房当做抵押。2x08年 怎么了?这张欠条有什么问题吗?——旁听席上为数不多的听众心里都洋溢着这个问题。 “审判长,难道您不觉得这张欠条写的非常有问题吗?” 在王审判长疑惑的目光之下,柳宁月伸手指在一个地方,继续道—— “请看这里。‘如无法还清所借款项五十万(附利息)’,关键就在这‘附利息’三个字里面。难道您不觉得这里面很有蹊跷吗?” 旁 开始发生一阵骚动,柳宁月静等这阵骚动缓缓停息后:“翻完这张借条的正反两面,都没有看见有任何与利息多少相关联的字句。很显然,被告与原告签订这份协议的时候,肯定协商了将利息归入这五十万元之内。可是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孙阳当年所借的‘本金’到底是多少?而这两年的‘利率’,到底是多少?” 一句话问的钱达额头上冷汗直冒!不过宇文松倒显得很镇定,轻声道:“别担心,等我指示,然后就像我吩咐你说的一样就可以了。” 说完,宇文松站了起来,道:“柳小姐,您的辩驳还真是有趣。不过很可惜,这几个字同样也可以解释为‘附带利息,但利息到底多少没有明确指定’。对了,钱先生。您当初借钱给孙先生的时候,有没有约定利息?” 钱达抹了抹汗,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约……约定过了。我们是口头协议的,约定一年两万……这个……宇文律师,我的利息……会怎么样?” 宇文松耸了耸肩,故作遗憾的道:“很遗憾,根据合同法规定。民间借贷若是未约定利息,或是利息约定不明的,一律当作不收利息。你的那四万元利钱,我看还是死了心吧。” “哼,好棒的演技。宇文松,你当律师还真是屈才,为什么不去拍电视?”柳宁月冷哼一声。继续说道,“真地吗?真的是五十万?可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来看,真正的借款似乎要远低于这个数字啊!” 说着,柳宁月走回被告席,望着丹落枫。良久,才伸出手,道:“喂,把那个东西给我。” 一见柳宁月走来。原本沮丧的丹落枫脸上立刻布满敌意!他捂住自己带来的一个小塑料袋,警惕的道:“哼,我凭什么给你?别以为假惺惺的出来说两句,我就会相信你!” 对于丹落枫地不信任,柳宁月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冷冷道:“别误会。我可没想要你相信!现在也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尽我自己的职责!我可从来没打算放下对你们一家的仇恨。爷爷虽然后悔自己亲手毁了你们一家。为自己的一时激动而自责,但他也没原谅你们。否则,那些钱就不是捐掉了!现在,给不给我随你的遍。如果不给,即使输了,责任也在你,而不在我!” 丹落枫显得比较犹豫。他伸手探入塑料袋中,但又缩了回来。最后,在小雨的怂恿下,终于还是拿了出来。放在柳宁月地手心。 那是一本硬面抄,正面。写着“日记”两字。 “审判长,这是我在被告方家里搜索到的一本日记。所有者正是孙阳本人。请过目。”说着,柳宁月将日记本王审判长。 “审判长,请您将日记翻倒第二十一页……能不能请您将上面的内容读出来,好让原告方听个清楚呢?” 王审判长扫了一眼日记后,脸色一变!立刻,一抹不信任的目光投射向钱达!随后,一字一顿,吐字清晰的念道—— “2x0811月3日 “我没想到。钱老板竟然真的肯借钱给我?以前我还以为他这人很小气,原来是我误会了呀!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立刻进行投资了!这笔买卖如果进行顺利的话,不到两年我就可以还清全部借款,然后让公司蒸蒸日上!到时候,小枫和妈就可以不用在这么吃苦了。” “不过,利息还真是厉害啊!我只借了……” 念到这里,王审判长顿了顿,再次瞥了一眼钱达,继续念到—— “我只借了‘三十万’,没想到两年后竟然要还‘五十万’?!不过算了……现在银行不肯借钱给我,钱老板肯借给我,我应该要感谢了……” 至此,王审判长没有再念下去。因为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原本一直在微笑的宇文松早已是一副铁青脸,望着旁边的钱达。而钱达头上的汗珠早已成了水帘洞地瀑布,奔流而下…… “谢谢审判长,既然知道了本金,不如让我们来计算一下利息吧?”柳宁月拿出计算器,一边说,一边敲打着,“根据合同法有关规定,民间借贷的最高利率可以超过银行利息,但最高不得超过四倍。既然借款期限是两年,那我们就用两年地年利率来算吧。” “现在两年的银行贷款利息是6.71,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审理借贷案件地若干意见》规定,民间借贷的最高利率不得超过银行利率的四倍。那也就是26%。现在,将本金30万乘以利率,再乘以两年,得出两年的利息总共是161440。…呵,得出的数字竟然是461040元。才刚刚四十六万出头一点。这样看来,我的委托人竟然还多付了一万多元的利息!关于这一点,不知原告方希望怎么解释呢?” 钱达额上的汗珠早已是瀑布汗,不知有多少张餐巾纸已经被那些油油腻腻地汗水沾湿!宇文松则是依旧青着脸,一声不响的坐在位子上。 “柳宁月,那你想怎么样?要我地当事人将那多收的一万元钱款交还吗?”宇文松阴着嗓子,良久,才吐出一句。 柳宁月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烁出一丝冰冷,以及自信的笑容! “还一万元?呵……世上哪里来那么便宜的事?首先,我们可以知道这些借款完全是高利贷性质。对于高利贷,法律一向是不予以支持的!但是很可惜,借条上却完全没有注明利息到底是多少!刚才原告方的律师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利息没有写明的,那就当作没有利息,不是吗?所以……” 凌空一指,死死的指向被告席!柳宁月的声音犹如高山上的雪崩一般,彻底淹没了钱达的贪婪! “被告方在此向原告方提起反诉!要求原告方将因约定不明而擅自多收取的十七万余元的款项,全——数——交——还!” 明义篇三三 第二次的法庭(3) 明义篇三三第二次的法庭(3)开玩笑!这怎么可能?!”乍听自己不仅没要到房子至还有可能倒吐出去十七万?!这叫钱达怎能不急?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接到宇文松口令的情况下站起来,大声抗议。 “别开这种狗屁玩笑了!这本日记是孙阳自己写的,难道不管他写任何东西我们都要信以为真?如果我回去在日记上写你们全都欠我个十万八万的,那就全是事实啦?!” 很明显,钱达的咆哮并没有对现场的情况起到多大的作用。换来的,只能是柳宁月的另一个冷笑…… “开玩笑?可惜,这并不是开玩笑。在某些时候,日记的确可以作为证据提交法庭。而现在,这已经很好的证明了原告方的高利贷行为!” 钱达脸上的汗珠夹杂着一些黄褐色的脂肪滚滚而下,他不断的望着身旁的宇文松,眼中流露出祈求之色。可是,现在换成了宇文松一声不吭,叉着双手,冷冷注视着柳宁月……他是不是在后悔?后悔自己激发起柳宁月的斗志,反而换回自己的失败? 就在原告席上陷入一片沉寂之时,柳宁月再次发动攻势。她收起计算器等杂物,冷笑道:“看来,原告方似乎仍然在死撑嘛?那好,既然一份‘物证’还不够,再来一份‘人证’怎么样?审判长,我想要传讯一位证人。现在这位证人正在‘证人休息室’休息,立刻可以出庭。” 这下好,难不成柳宁月要来个人证物证俱在?光是一份物证就已经让法庭的气氛明显偏向被告方,还不等柳宁月唤出人证,所有人几乎都开始相信,这场诉讼从一开始,就是原告自导自演的小丑剧了! 王审判长立刻答应,敲下木椎。经过五六分钟的简单手续之后,法庭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留着小胡子,看起来畏畏缩缩的男人走进了法庭,站在了证人席上。 “先生,请问你的姓名和职业。” 刚一等到那位证人站稳脚跟,柳宁月就已经如迅雷般“杀上”,开始了第一次的询问。不过,也许那位证人是第一次上法庭吧?所以一直对庭内的这种庄严感感到畏惧。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柳宁月这么冷冰冰的一问,就连声音都开始打架起来。 “我……我……我叫……叫……” “……叫什么?”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刻板,吓到了证人,柳宁月下意识的放软了声线,又问了一次。 那个证人抬起眼,偷偷瞥了一眼柳宁月后,立刻吓得低下头去,颤声道:“我……我叫李平……是……是开杂货店的……” 柳宁月“嗯”了一声,接着问道:“你的杂货店开在什么地方?” “就在……就在三亚路门起路口……哦!对了!(指着原告席上的钱达)就开在钱老板的公司对面!” “很好,李平,你是否还记得两年前的11月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平陷入沉思,良久,再次抬起头扫了一眼法庭上的众人,颤颤巍巍的道:“有个人……有个人从钱老板的公司里走了出来……然后到我这里……买了一包烟……闲聊的时候,他很高兴地说今天从钱达公司借了三十万……那个人看起来真的太兴奋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有那么兴奋的人……” “呵。”柳宁月转头扫了一眼宇文松,继续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或是说……知道他的名字?” 李平默默点了点头,目光扫到一旁的丹落枫身上,道:“他……他说他叫孙阳……闲谈中,那个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说是他和自己儿子的合照。他还说……他还说……” “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他希望自己能够靠着这笔钱……给儿子落枫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那个儿子,看起来很像坐在那边的那个……(指着丹落枫)” 柳宁月的问话到此结束,看来,一切的事实都已经趋向明朗了。人证,物证,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事实!孙阳并没有借五十万。而那三十万,也早已还清了!!! “原告方律师,请你询问证人。” 王审判长的话犹如铁锤一般敲在钱达的胸口。他不停的摇着宇文松,轻声、却 嚷道:“宇文律师!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要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给你十五万可不是让你坐在这里当雕塑的呀!” 钱某人的推搡似乎并不能让宇文松做出任何的表态。他,依旧静静的坐着……钱达见此,摇得更加厉害!可是,他却迎来了一道如同刀锋一般,冰冷刺骨的眼神…… “审判长……” 良久,宇文松才终于开口。对此,钱达立刻激动的泪流满面,看来已经准备将宇文松当神来拜了! 说出这三个字后,宇文松顿了顿,道:“我请求暂时休庭,现在有一些事,我想要和我的委托人商量一下。” 休庭?一直都很嚣张的宇文松现在竟然需要申请休庭?!见此,小雨已经顾不得什么法庭纪律,一把搂住了身旁的柳宁月,大声欢笑!这丫头,只要一开心起来,就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 对于小雨这种充满温暖的搂抱,柳宁月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甜蜜。她的手轻轻搭在小雨肩上,就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自己的手就已经在这个位置似的…… “赢了?很可能……赢了?” 这个问题在宇文松提出休庭之后,就一直徘徊在丹落枫的心头。他不知道柳宁月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思。但是……她竟然还是帮了自己?!帮自己……把这场看起来似乎注定失败的诉讼……彻底扭转了过来?! 王审判长想了想,再次扫了眼手中的日记。随后,又和两旁的审判员说了两句,拿起木椎,道:“本庭同意原告方律师的请求,休息三十分钟。在此期间内,要对这本日记做一下笔迹鉴定和时间鉴定。被告方,有没有异议?” 柳宁月想了想,像现在这种情况休息个短短的三十分钟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说,宇文松能够在这三十分钟内找到办法,再次反败为胜?显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没有异议。被告方同意原告方的请求。” “好,那么,现在休庭!” 当木椎刚刚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之时,宇文松立刻站起,不由分说的拉着钱达的衣领向门外走去!他的目光……明显已经带着愤怒……一种,自己被愚弄的愤怒! —————————————————————— “宇文松!我可是付了钱了!我付给你钱可不是让你来玩法庭游戏!早在上次的法庭我们就应该拿下胜诉判决!如果不是你执意想与柳宁月比试的话,哪里会出这种岔子?!喂,放开我!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我警告你宇文松!立刻放开我!!!” 钱达的愤怒与不甘驱使着他不断挣扎!可惜,他那个肥肥胖胖的身体所酝酿出来的力量完全不能和宇文松相抗! 宇文松把钱达连拖带拽的走到一间厕所内,“呯”地一声推开门后,把钱达好像一条死猪般扔了进去!还不等钱达发出抗议,宇文松已经拿出一块“清扫中”的牌子挂在厕所门上,将其反锁起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宇文松的异常态度让钱达不由得有些心寒。由于全身心的相信宇文松,所以他也没带任何保镖前来。估计现在,这家伙正在内心懊悔万分吧? “你打不赢官司,就想拿我出气吗?!你……” “你给我收声!!!”猛地,宇文松一拳砸向大门,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随后,他拉起钱达的衣领,大喝道:“钱达,你告诉我的金额是多少?是四十五万!你说你借了四十五万给孙阳,结果忘了约定利息,生怕讨不回来而求我帮你说是五十万!可现在……你竟然整整多报了三分之一?!” 被宇文松吼了一声,钱达的表情开始由愤怒慢慢转向难堪。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嘴角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动着:“这个……我……宇文大律师,你要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律师,所以完全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你竟然还对我有所隐瞒?好……很好!你的这些隐瞒让我所有的计划全都濒临破产!这下你满意了吗?!” 明义篇三四 第二次的法庭(4) 明义篇三四第二次的法庭(4)达的脸上转出一副哀求的表情,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着宇文松的双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哀求:“宇文律师,宇文‘大’律师!呜呜呜……是我不好……是我欺骗了您!我该死,该死!呜呜……可是,还是求您救救我啊~~~这场官司我可是绝对不能输的,不然我可就违约了呀!看在钱的面子上,宇文大律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怒火过后,宇文松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其实他也知道,现在对着钱达这个奸商发火根本无济于事。自己的计划出现了纰漏,那就必须想办法将其补救,以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想到这里,他让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抓起钱达的衣领,大喝一声。 “让我帮你?对,我当然要帮你!可我不知道,我的委托人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东西,让我会在措不及防间,被柳宁月杀个片甲不留?!” 听到宇文松还会帮自己诉讼,钱达的肥脸立刻笑得连眼睛在哪都找不到了。 “当然当然!我哪里还敢瞒您呐?您现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你老爹都快被你气死了!” 短暂的休息时间转眼即过。现在,再让我们把目光回到法庭。 与今天刚刚开庭时正好相反,率先发言的是柳宁月。她拿出一份鉴定文书,递交给王审判长,朗声道:“审判长,各位审判员。这是刚刚到手的鉴定文书。上面写的很清楚,日记上的笔迹就是孙阳本人。而书写时间由于时间太短,无法太过精确。但大致时间是在距今两三年前。请过目。” 王审判长接过鉴定文书,仔细阅读了一遍后,转向宇文松,道:“原告方律师。现在被告方已经提出了反诉,也提出了证明自己论点的证据。不知道你们现在有何打算?有没有什么要反驳的?” 这种情况下,还有反驳吗?宇文雨微笑着望着父亲,为父亲的“阴谋”得逞,曲线救国的行动深感欣慰…… “呵,当然。如果就这样输了,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委托人付的十五万律师费?” 宇文松笑了,一个自信满满,又充满骄傲的宇文松再次出现在法庭上! “王审判长,我请求询问证人。”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 咳嗽了两声,宇文松走到证人席前,对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用说,柳宁月都不清楚这个笑容里面包含了什么意思,何况这位还有些恐惧感的李平?这不,吓得更厉害了。 “李平先生……是吧?呵,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一下,当天……也就是你看到孙阳的那一天时,你正在干什么?” 李平偷偷瞥了一眼宇文松,对他脸上散发出的这个不明意义的笑容深怀恐惧!颤抖着道:“我……我是在……看……看电视……” “哦?看电视?是什么内容?” “我……不太记得了……” “反对!”还不等李平说完,柳宁月立刻发出异议声,“审判长,原告方律师想要质疑证人的记忆!记不记得电视内容和能不能记得有个人在你面前说借了三十万完全是两码事!” “审判长,我并无意想质疑证人的记忆。只是看这位证人很紧张,想和他聊聊天松懈一下他的情绪,好有利于我的问话罢了。” 王审判长想了想,道:“反对有效。原告方律师,请你注意自己的询问方式。” 宇文松耸了耸肩,无奈的道:“好~~~吧!既然我不能用当天的事情来聊家常,那么谈正事总可以了吧?……证人,当天,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令人映像深刻的事实发生?” “这个……好像没了……” “哼,有个人告诉你自己怀里揣了三十万,就足以让人映像深刻了!宇文松,你还打算继续质疑证人的记忆吗?!” 宇文松暗暗吞了口唾沫,心想柳宁月果然不愧是柳宁月。不败女皇的称号不是白叫的!不过,也许那位不败女皇百密一疏,还是算漏了一点。因为……他宇文松想要知道的东西,已经完全知道了! 接下来……宇文松会怎么做?他的眼神突然散发出刺眼的寒冷,死死笼罩在李平身上!现在的李平,看起来就如一只被蛇紧盯的青蛙!不敢动……或者说,他已经连如何动弹都忘记了! 于是!当宇文松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之后!他,轻轻的按住李平的肩膀,说道…… “嘿!兄弟,看来这个法庭让你真的很紧张嘛?!” 突然间,宇文松的表情怎么变了?变得是如此的不正经,如此的懒散?这个表情小雨是再熟悉也不过了。以往在家里,这个爸爸就是这么一副无所事事 ! 李平显然也被宇文松态度的突然改变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张着嘴,坐在证人席上,不知该怎么回答宇文松的这个问题。不过看起来,宇文松似乎也并没准备听到他的回答。这位律师招摇的搭着证人的肩膀,也一屁股坐在了证人席上?!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都别说了!事实上,第一次上法庭时我也很紧张。紧张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哦,审判长,请别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我。刚才我已经说了,想要安抚一下证人的情绪。所以,请允许我用个十分钟时间和证人聊聊天!” 王审判长刚到嘴边的喝止声被硬生生吞下。李平的紧张她也有目共睹,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做出最好的证言。所以,她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宇文松的要求。 见审判长默认,宇文松笑的更是开怀。这家伙继续搂着李平的肩,看起来对方似乎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喂,兄弟,我问你一句话。”在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宇文松忽然压低声音,在李平耳旁轻声说道。只可惜,为了让法庭内的所有人都听到证人的回话,李平的脖子上早戴了一个隐藏式的扩音器。宇文松的欲盖弥彰,似乎做的欠缺了些。 “啊?什……什么?我能……回答你什么?”一听到问话,李平的神经又开始紧张起来。 “哈哈哈,别那么紧张!放心啦,这个问题我担保和这件案子无关!我是想问一下……”宇文松又压低声音,露出一丝淫笑,道,“你不是在证人休息室呆的吗?感觉怎么样?很养眼吧?” 宇文松的问题让李平完全是一头雾水。他歪过脑袋,问道:“什么怎么样?什么养眼?” “啪——!”击背声。 “喂喂喂,别告诉我你可没看见啊!就是在证人休息室执勤的那个呀?呜~~~~天哪,那个身材……那对豪乳!你没看见她穿的衣服吗?那个身材配一身警服,感觉真是太淫荡了!”说着,宇文松眯上眼,伸出双手,一边露出一种下流至极的淫笑,一边在空中做了个揉搓、抓捏的动作。 话说至此,一旁的柳宁月不由得一阵脸红!不,不仅是她。在旁听席上的女性,以及那位王审判长的脸上,尽皆显示出尴尬! “宇文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里是庄严的法庭,可不是让你谈论这种事情的地方!”王审判长已经不再称呼什么原告方律师,开始直截了当的直呼其名! 对此,宇文松的脸上稍稍浮现出一丝歉意,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一点也无悔改之心! “审判长,这是我能够安抚证人内心的手段。也许有些下流,但对于男人来说嘛……呵呵,效果可谓超群。为了让这次的审理能够尽快进行,希望您能够让我继续做下去。当然,我会尽量注意自己的言辞的。” 注意?这个家伙可能根本就不会去注意这些小细节!话刚一说完,又再次转过头去,嘴角发出一种以往只有色狼看到美女才会发出的啧啧声,继续淫笑着。 “喂,感觉怎么样?听说那位美女可是一星期才会执一次勤啊!以前我可从来没想到,在如此冰冷的法院内竟然会有一朵如此娇艳的玫瑰?那个身材……天哪,我爱死那个身材了!如果有一天,能够让我在那个身体上好好发泄的话,就算少活十年也愿意!” 话说至此,李平似乎终于弄懂了宇文松在说什么。他歪着脑袋细细想了想,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逐渐散发出一阵精光!原本的紧张感早以被一扫而空! “你是说……你是说那个长发美女?” “对对!哈,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太过紧张而没仔细看呢。原来你看的也挺仔细的嘛!” “嗯,嗯……那个美女……的确是个美女……我……我好喜欢她穿制服的样子~~~!(淫笑声……)那双穿着黑色丝袜的大腿……好……好诱人!” “对!大腿结实,小腿芊细,再配上一双足以引发任何男人遐想的黑色丝袜!——性感!让人忍不住……想做那种事,对不对?”宇文松推了李平一把,痴痴淫笑道,“兄弟,你知道我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你说没错!律师先生,您真是我遇见的最好说话的律师!不像那边那个冰美人,连让人遐想的空间都没有(柳宁月诧异,不知是该羞该恼)!还是那个在休息室遇到的警花好……我好想掀开她的裙子,看看那双被黑色丝袜包裹的大腿根部,到底是怎样的一番风景啊~~~~” 明义篇三五 第二次的法庭(5) 明义篇三五第二次的法庭(5)喂,别光看下面。她的上面你没看吗?你没注意到i已经快把那件警服撑破了吗?我估计有e罩杯。” “不不不,律师先生。这你就错了。在看女人的胸围这一点上,您绝对不如我!照我看,最起码有f罩杯!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呵呵呵,律师先生,您知道吗?她今天可能没穿胸罩哦~~~!” “真的?难怪看她走路时那对玉峰会抖的那么厉害。我还以为只是松了呢!” “我估计是故意不穿的!那么自豪的身材,当然要拿出来好好亮亮相了!这么棒的**,揉起来感觉一定非常舒服!咳……只可惜,这么正的女人竟然嫁人了?如果不是她手上的戒指的话,等闭庭之后我一定去找她!” “喂喂,老兄。怎么?你到这把年纪了还有处*女情结?有老公又怎么样?你不知道人妻才是最性感的吗?而且有经验的女人,上床的时候才会有情趣啊~~~~!” “呵呵,对,律师先生,你说的太对了!!!” 嗯……的确,李平已经不紧张了。可是换来的,却是法庭内两个男人肆无忌惮的淫笑!他们不停的谈论那名无辜的女性,言语真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无礼!原本庄严的法庭,似乎在这一刻变成了某座桑拿房!而这两位,则是正坐在桑拿房前。等待进去接受“服务”地客人! “这……这真是太荒唐了!身为律师……怎么可以在法庭上和证人大谈风月?!宇文松!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法庭,我已经不能再继续容忍下去了!法警!把这个扰乱法庭秩序的无良律师带出去!等到这场审判过后,我会向律师协会好好的投诉这件事!” 果然!宇文松的言行把王审判长彻底激怒了。事实上这也是意料中事。宇文松在说这些话之前就该想到,自己怎么能够在如此严肃的法庭谈论这么h的事情呢?这不,当听到王审判长敲响木椎的声音之后,这家伙好像才终于幡然醒悟,张着一张惊慌失措地脸。开始哀求起来—— “审……审判长大人!我知道了!我说错了话!也许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吧……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得不说,王审判长的确是个好人……即使是面对如此“败坏风气”的宇文松,她似乎仍然保持着一份恻隐之心。 “……好吧,念在你第一次出庭民事诉讼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如果你还是如此荒唐。可就再也没有下次机会了!” 虽然被扣了许多印象分,但最后还是能够留在法庭上,宇文松不得不低下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可是,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刹那,一丝冷笑出现在他地嘴角。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这丝冷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也不曾出现过一样。 “放心吧!审判长,我接下来只有一个问题想问证人了。问完这句,就算是要杀要剐。我全都悉听尊便!”说完,宇文松走到证人席前。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骄傲眼神盯着李平。大笑道,“喂!证人!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可一定要回答清楚啊!” 李平一愣,可由于心中的恐惧早就被这位律师消磨了个一干二净,所以倒也不怎么害怕。大声回应道:“是!律师先生!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回答,绝不说半句假话!” “嗯……很好!现在你告诉我……(小声)你觉得那位警花的综合素质可以得几分?” ……………………全体冷场……………… “爸爸!你闹够了没有啊?!虽然我知道你是想故意输掉这场诉讼……可也没必要干的那么过火吧?!!!”呜呜呜……小雨这丫头心肠真好……身处被告方,竟然还那么关心爸爸呀~~~ 可惜,王审判长的眼睛里已经是“干柴烈火”了。她连续把木椎敲了八下,伸出手指毫不犹豫的指着宇文松。大声道:“法警!把这个扰乱法庭秩序地家伙赶出去!照我看这场诉讼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即使现在就下达判决也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 “不行啊!不能下判决!”发出这种声音地。当然非钱达无疑,“先别把宇文律师赶出去,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深刻意图的!对不对?宇文律……” 转过头后,钱达也不由得傻眼了……很简单,因为那个被他寄予无限厚望地“大”律师,即使是被两名法警夹着的情况下,仍然紧抓着证人席不放!还不停说着…… “喂喂!李平,快点说啊?那个小妞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呢!你形容的比较好,再多说两句,让我等一下可以yy一 ……这种话。 李平也不是不懂的什么叫法庭秩序啦。可是,宇文松的这些疯言疯语显然很对他的胃口!想一想,既然有这么个大律师在下面垫底,那自己再说些什么似乎也不要紧吧? “嗯……那个警花的身材还真好,该凸地凸该凹的凹!那张天生地狐媚脸,即使是在证人休息室也能够让人下面一热啊~~~!” “够了!把这个证人和那个混账律师一起拖出去!”至此,王审判长再也忍不住,终于说了粗口!不过,不管是旁听席上也好,原被告方的席位或者是法官席上也好,没有一个人对她的这句粗口抱有意义。事实上,宇文松这家伙显然已经激起了公愤!尤其……是旁听席上女性的公愤! “这是什么律师啊?那么下流!” “这种人应该被判刑!是谁给这个色狼律师执照的?!那人也应该拉去枪毙!” “像这种人社会上一般称之为残渣!之前还大言不惭的呵斥那个看起来又乖巧,又充满阴柔美的帅气小男孩呢!我看他才是这个社会的公害!” “难怪他会没有老婆,照他女儿的样子来看,他的原配应该也是个美女。这样都不满足的到处色,要是我也一定和他离婚 旁听席上议论纷纷,王审判长也不再加以制止。现在,全场的矛头全都指向宇文松——这个已经成为世人眼中惊世大色狼的宇文松!!! 但是,宇文松却在冷笑?在得到李平的回答之后,他的冷笑竟然是如此的自信?难道他已经吓傻了吗?还是说,自己被驱逐出法庭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这家伙已经疯了? “哼……绕了一个大圈子……最糟糕的难关……终于还是被我过了呀……” 宇文松用力一挣,两名身材魁梧的法警也无法制止住这头恶魔,被纷纷弹开。他步履坚定的踏至原告席前,一把拉下上面的麦克风,冷笑一声,大声道:“审判长,在离开法庭之前,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不,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受够了你的最后一句!法警,快点把这个疯子拉出去!神圣而庄严的法庭不能再被这个流氓亵渎了!” 说着,四名虎背熊腰的法警一拥而上!这下子,即使是宇文松也终于被擒。趴在地上,被那四名法警制的动弹不得! 王审判长死命的敲响木椎,不停的催促法警把宇文松押出去。见此,宇文松立刻挣扎起来! “王审判长!请您再给我最后的一句话时间!我只需要说一句话!如果这句话后,您还是觉得我要被驱逐出法庭地话。那我宇文松绝不会再说半句怨言!” “你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对法庭的蔑视!宇文松,从今天开庭到现在,你有认认真真的对待这场审判吗?在我看来你就像一个游戏人间的孩子!甚至是一个可怕的恶魔!拉出去!” 眼见自己的就要被抬出法庭,宇文松心中开始急了。他咬咬牙,深吸口气,忽然奋力一挣!那四名法警中的一个措不及防,被他挣脱!宇文松趁着这一间隙,立刻甩开剩下地三人。抓起掉在地上的麦克,神情严肃的道:“王审判长!两位审判员!在座的所有旁听人员!我宇文松,对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表示最深刻的歉意!但是,我请求……” 这时,被挣脱地四名法警已经再一次压倒了他,麦克风顺势滚落一旁。有了刚才的经验。这些法警再也不敢大意,个个是抓的死死的!就好像抬轿子一般抓着宇文松四肢,就往外抬! 身形完全受控的宇文松再也无法挣脱,他的神情变得焦急,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出了下面的话!!! “我请求!求求你们让我说最后一句!真的,真的就只有一句——————!!!!!” 也许,是宇文松地恳求声太过“真诚”。就连那四名法警也不由得停下脚步,互相望了望。随后,全部回头望向王审判长……这个意思很明显。他们,是在接受王审判长最后的指示! 王审判长低头想了想……没错。她也被宇文松刚才那充满“真诚”地话语稍稍打动了一下…… “……好吧,你可以再说一句。但是别忘了。你只有一句!一句话说完如果还没有对这场诉讼起到任何作用的话,就请你在休息室里好好地反省自身了!” 被四名法警放下后,宇文松轻松的理了理西装,步履悠闲的走到法庭中央!他轻轻掸了一下袖口上的灰尘,姿态显得自信,又充满了莫名的恐怖!随后,他……笑了一声…… “我要说的这句话很简单。事实上,在今天的证人休息室中……并——没有一位女性法警。更何况。是一位身材妙曼,足以引人想入非非的美佳人了!” 话刚一说出。原本还稍有些喧闹地法庭立刻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用一种惊讶的目光望着宇文松,眼中浮现地尽是不敢相信的色彩!同样的,也包括李平,这位“亲眼”见过那位美佳人的证人!!! “宇文松……你刚才说的……可是真话?!”显然,柳宁月意识到了这里面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神情变得不安起来。 “哼,如果是假话,那你是说这位证人是在撒谎喽?”王审判长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可惜,她没有柳宁月意识的那么深刻,“即使他在撒谎,这也和本次的案件没有丝毫关系!宇文……律师,你的话就到此为止了吗?!” 宇文松轻轻摇了摇手指,露出一丝冷笑,道:“不~~不~~不~~我敢担保,这位证人并没有说谎,他的确‘看’见了。只不过,却是在我的一些言语的诱导下,让他自以为看见了而已。” “许多人都认为,要操纵一个人的记忆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不。其实这很简单,甚至简单到就连一个三岁孩子都可以做到的地步!刚才,我使用了一些诱导性的发言。比如‘别告诉我你没看见啊’,‘她的身材真不错,你说呢’等等一些用语。这些简单的谈话,再加上证人本身容易紧张的性格,没有仔细端详休息室内环境的记忆,这些让他很自然地联想出了一位完全不存在的美女。甚至,还无意识的‘看’到了那位美女是长发,穿黑色丝袜,带着婚戒,有f罩杯的身材以及没穿胸衣等一些完全不可能知道的细节。也就是说,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将这位证人的记忆,给修正了一番。让他在误以为自己看见的情况下,完全不撒谎的,说出一些虚假的内容!” 王审判长沉默了……那原本敲的很响的木椎,这次再也没有发出声响…… 良久…… “那么……原告方律师,你想用这件事……说明什么?” “呵……”宇文松笑了一声,“很简单。这位证人的记忆刚才被我偷换了一次,而我相信,在不久前,这种情况,也发生过一次!就在这次的审判前,就在……那个人的操纵下!!!”说完,宇文松的手指,已经狠狠的……指向了被告席! 明义篇三六 第二次的法庭(6) 明义篇三六第二次的法庭(6)于宇文松前面的那番“诱导性发言”倒也算了,可柳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她猛地拍案而起,义正严词的道:“宇文松!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故意偷换证人的记忆,以期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吗?!” 宇文松摇了摇手指,冷笑一声,道:“不不不,我并没有说你,尊敬的律师小姐。我说的……是坐在那里的被告人,丹——落——枫!” 宇文松疯了?至少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这个律师先前不仅疯言疯语,把证人的证词说成是诱导性提问下的产物,现在竟然还控诉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 “这个律师有没有搞错啊?他三番两次的找那孩子的麻烦,那个孩子和他有仇吗?” “就是就是!还好几次的说他没药救了。我看这个律师自己才是没药救了!” “哼,也许是嫉妒别人年轻,长的帅,以后一定很有女孩缘吧?像这种中年大叔最讨厌了~~~!” 在这其中,要说是最震惊的,也许就是小雨了。早先那欣喜父亲想故意输掉而拯救丹落枫的心情,此时已经被宇文松的锐利言语击的粉碎!她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满脸悲伤的问道:“爸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为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想制丹落枫于死地?你难道就不能网开一面,放过他吗?” 撇去别人的闲言闲语不算,宇文松面对女儿的悲伤倒是异常的镇定自若,步履轻松。他呵呵一声冷笑,道:“丫头,我看你才是最高不清楚状况的人。爸爸身为原告方律师,尽力打压被告乃是我的本份!再说了,这个小子哪里需要人救?我早已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救他!” 说完,宇文松毅然撇下满脸惊讶的女儿,走到证人席前,阴笑道:“从很早我就开始奇怪,为什么证人能够那么清楚的记得两年前发生的事?如果说当时他正在看什么有趣的电视节目,或者说当天还发生了其他什么重大事件的话倒还好说。可是,证人先前已经亲口承认,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足以引人注意的事件!” “反对!(猛拍桌子)这并不重要!要是说足以引起牢记的事件的话,这些证言本身就已经足够了……” “不,不足够。”这一次,宇文松没让柳宁月说完,就已经狠狠地打断了她。他哼哼一声冷笑,转向旁听席上众人,大声道:“各位!请你们扣心自问一下。如果有个你认都不认识的人在两年半前的某天只是来你的店里买包烟,然后说自己怀里有三十万的话,你们有自信能够牢记两年半之久?甚至于,还记得当时拿出照片来的一些细节?!” 被宇文松如此一问,旁听席上原本熙熙攘攘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说一声“记得”当然容易。但在其中又有几人能够确定,自己真的可以记住两年前发生的一件小事?而且……还是如此精确? 见旁听席上无人吱声,宇文松的笑意更浓了。他回望一声不吭的王审判长,一边笑,一边朗声说道:“王审判长,也许您会认为我这只是在强词夺理。但是,在刚才证人所说的话当中,有一件事却让我异常的在意!”他指向被告席上的丹落枫,双眼透发出挑衅的光芒,“两年前……不对,应该是两年半前,这个孩子还只是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孩子!即使那位孙先生是在拍下照片之后立刻拿来给这位证人看,至今也已过了两年半。像这样正在生长中的孩子,即使只是一年不见就可能面目全非,而这位李平证人竟然光是靠‘想象’就能够一眼就指出这个孩子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孩子?要知道,当时他只看了一眼。光凭一眼就能够认识这个孩子两年后的样子?” 李平火了。这个人不是对宇文松骗自己说出那番“虚假记忆”而发火,是为了这个律师竟然完全不相信自己?……这倒也罢了。可是,他竟然还恶劣地把自己那足以左右审判情势的证言,用这种方法驳倒?如果宇文松真的得逞的话,那自己岂不就成了一个十足的妄想狂?毫无自尊的说谎者?即使是再怎样老实的人,恐怕也不会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帽子不作出反击吧? “不!你说的不对!我……我是真的看见了!法官大人,柳律师!相信我!我承认自己是对当时的事情记得不那么清楚。可是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照片里的那个孩子……就是那个,坐在那里的那个!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经常帮钱老板的公司打工!一直在他的公司里面进进出出,总是来我这里聊天的!所以……所以我才会认识他!” 宇文松眼睛一亮!如此同时,柳宁月的目光则是表现的无比诧异!显然,她知道一些不该说出来的东西,已经被宇文松抓住了! “哦~~~~!这位证人刚才… 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宇文松走回头,对着钱▏下,“钱先生,您雇佣童工的事情,恐怕已无法隐瞒了,对不对?” 钱达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知宇文松到底想说什么? “王审判长,现在,让我们来想想为什么这位证人会记住两年前的那件事吧。很显然,这个孩子很有心计。大概在这两年半里面,一直在向这位证人灌输什么他父亲告诉他借了三十万,拿出照片来这种事吧?说的久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已经是一个谎言,而认为是一个事实了!” 宇文松到底都在想什么?为什么在绕了一圈之后,又把矛头对准丹落枫?事实上,从今天一开庭到现在,他就一直在不断的攻击那个男孩。这到底……是为什么? 多次的嘲讽让丹落枫忍无可忍!他的愤怒就如快要喷发的火山一般灼热! “宇文松!你打官司就打官司,为什么总是那么多次的要攻击我?!甚至……不惜诬赖我——?!” “诬赖?”宇文松冷笑一声,“你认为我只是在单纯的诬赖?你自己想想。从以前到现在你到底做过些什么?你是靠什么维生的?在你父亲去世之后,你的心灵到底堕落到如何黑暗的地步?” “……………………” “说吧,为什么你不肯说出来?原因很简单。你是在逃避,不肯面对自己的罪孽!你压根就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所做的错事就如一座危墙般耸立在你的头顶,而你却依然不肯面对它!” 就像刚才一样,宇文松的每句话再次深深的刺痛了丹落枫的心。这颗被罪孽牢牢束缚住的心里已经长了一颗毒瘤! 罪孽……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面对?这所有的罪都是你这个律师的委托人——钱达给逼出来的!说什么只要我帮他进行偷窃、抢劫、望风,就能够免除一部分利息。可到头来那个胖子还不是翻脸不认人?!如果不是他们三天两头就来催款的话,爸爸又怎么会心力交瘁,只还了四十七万就撒手人寰?!而现在……你这个什么律师……却叫我…………认罪??? “爸爸!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小雨坐不住了,大声道,“你不肯服输,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诬赖丹落枫?这个证人叔叔是我和柳阿姨一起去找来的,柳阿姨根本就没用过什么‘诱导性发言’!!!” 宇文松哼了一声,转过头面向王审判长,大声道:“审判长,现在已经可以把这位证人请下去了吧?刚才他已经亲自证明了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出自妄想。也就是说,两年前孙阳到底有没有向李平说过话完全只是一种‘可能’!被告方并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份‘可能’就是‘事实’!法庭上,唯一能够说话的就是证据。法律唯一相信的,也只有证据!除此之外,任何的感情与怜悯都是可悲的,多余的!我们是在法庭,这里不需要任何的温暖。唯一需要的,就是寒冷如冰的铁证!!!” 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整间法庭之内,犹如恶魔的耳语,又如死神的悲鸣。王审判长能怎么做?如果是按照情感,任何人都可以一下子就判断出宇文松是在强词夺理,故意搅乱证人的证词。李平所说的,极有可能都是真的!……可是,从法律上来讲,‘极有可能’并不能作为断案的证据!铁证——有时候,也代表了一把铁锁,将真实之路完全封锁起来的铁锁…… “啪……” 木椎落下,王审判长狠狠的瞪了一眼宇文松。虽然身为审判长,不应该发表个人的感情,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迫使她做出一个不管任何人来看,都注定错误的决定! “对证人李平的询问已经结束,将他带下去吧。” 冷静的声音并不能代表王审判长内心的平静。尤其是在听到李平在两名法警的“扶持”下,依旧大喊大叫,说自己绝对没有撒谎,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的言语后,心中所感到的不平更是明显! 宇文松笑了,这是他得胜后的笑容吗?不过别忘了,在一旁的柳宁月可没打算就这样放弃!她举起手中的日记复印件,死死扫了一眼宇文松,大声道:“宇文松,你别忘了!在我手上还有一份日记作为物证!就证据效力来说,‘物证’可是比‘人证’拥有更大的力量!难道你要说这份文件也是我胡乱写的吗?!” 没错,即使失去人证,可这并不代表柳宁月就此失败!就算只有一件证据,这本日记也足以证明所有的一切! 但是……宇文松,还是笑了…… “乱写?哦~~~不不不。我相信,这份日记上的所有内容一定都是真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是那位孙先生亲手所写。而且我也相 面所反映的内容全都属实,没有分毫的误差!” 这下子,柳宁月还真的是愣住了。原本她还以为会接受到宇文松的狡辩呢!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全都认了?那这和宣布自己投降有什么差别? 显然,钱达也被他的这句话吓走了半条命,连忙大声呼喝着宇文松的名字。却被宇文松的一个冷笑抑制住了下来。 “审判长,这份日记的内容确切无疑。只不过,这不是被告方的证据,而是我……原告方的证据啊!” “什么?!” “什么?!” 王审判长与柳宁月齐声惊呼! 宇文松嘿嘿一声冷笑,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料…… “爸爸!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转过头,那是小雨?为什么……她的眼中已经饱含着热泪? 其实,少女知道……接下来的父亲一定不会说出什么有利于丹落枫的话!她在哀求……那些眼泪是为了恳求自己的父亲,回到自己所熟悉的样子而流的!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为什么你不肯和我说话?为什么你会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极力的想要打压对方?!就为了十五万吗……?” 少女的眼泪开始滚落……这一刻,她已经不再是为了朋友而哭泣。她……是为了自己的父亲!她不想看到父亲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不想看到原本慈祥和蔼的父亲会变成一个只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的恶魔!她哭了……那些晶莹的泪水来自天山之巅!就为了表示少女的悲伤,就为了挽回父亲原本的样貌!而降临凡尘…… 法庭内回荡着淡淡的抽泣声,原本的喧闹也在这一刻归于无形。所有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位呼唤父亲的少女,为她感到悲伤……有一些感情激动者,甚至已经开始流泪!但是,有一个人——宇文松!他就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的女儿一样,完全忘了当初那个“绝不会让小雨流泪”的誓言一样!依旧散发出冰冷、而绝情的冷笑!!! “哼,柳宁月。事态不利了就像玩感情戏?”说完,还不等柳宁月与小雨诧异,宇文松已经当先举起日记复印件,朗声说出了自己的主张。 “各位请看,这份日记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孙阳向我的委托人——钱达钱老板借了三十万。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很容易分辨吧?” “哼!宇文松,你是想认输吗?你手上拿的就是本案最有利的证据。而你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本案最好的证词!” “不~不~不~不~~~~”宇文松摇了摇手指,冷笑道,“这些内容,已经证明了孙阳先生的欠款已经高达八十万,而非原本的五十万了呢!” 在法庭的一阵喧哗中,丹落枫愤然而起,大声道:“你这个混账律师!你说什么呢?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爸向钱达公司借了三十万,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八十万了?!你是想钱想疯了吗???!!!” “疯?我看你这小子现在才是真的疯了。各位,这本日记从头到尾写的就是‘钱老板’。只字未提‘钱达公司’!” “这又怎么样?钱达公司就是这个钱达开的,问他公司借钱就等于向他本人借钱不是?!” “哎呀呀,今天的法庭尽是我一个人在解释呢~~~!不过算了,我就继续解释给你听吧!小子!借条上写的清清楚楚,你爸是向‘钱达公司’借款了五十万。而这上面,你爸只写了向‘钱老板’借款三十万!公司和个人并不能划上等号!这三十万的借款,完全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借贷,和借条上个人与公司之间的借贷完全不是同一笔借款!啊哟~~~~看来你爸需要的钱还真多啊?先向公司借了五十万,又向私人再借三十万?真是的,为什么不干脆点在借条上一并注明呢?这样也好省点功夫不是?你说对不对?钱老板?” 钱老板已经笑得嘴缝裂到耳朵根了!一个个“是是”忙不迭的冲了出来!在接收到钱达的回应之后,宇文松又笑了笑,道:“不过钱老板,这笔三十万的借款我可能没办法帮你要了。像这种私人之间的借贷,你这么心地善良的老板一定没写借条吧?这样光凭一份日记,可能拿不到钱呢~~~~!” “哎呀呀,宇文大律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至此,钱达终于完全复活,脸上再次带上一种兔死狐悲似的假笑,“小枫啊~~~这你就放心吧!我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却是个非常本分的生意人!我知道你们家里困难,这三十万嘛……我就不向你讨要了。看在我和你爸爸多年的交情份上,算是钱叔叔送给你们的好了~~~~” 明义篇三七 谋定而后动 明义篇三七谋定而后动?这种极尽贪婪的奸笑,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事实真何!而真正促成这一切的,却恰恰是宇文松,这个明知是非黑白,却还是故意颠倒真相的男人! 那位孙先生想到过吗?如果他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写的日记到头来不仅没帮上任何忙,还恶心的让那个窥探自己儿子与母亲唯一栖身地的钱达用来发表“善心”的话,会不会立刻从坟墓里蹦出来,把这头肥猪带走? 旁听席上某些人已经开始对钱达的这种做作反胃。更有甚者,一些看不下去宇文松所作所为的人已经开始痛骂!什么“贪钱律师”、“无良律师”,“律师界都是被你们这种人搞的黑暗”的言辞不绝于耳!就连原本应该制止这场骚动的王审判长,此刻也对宇文松抱持了相当大的不满,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起来。 “呵呵……审判长,您觉得,这场诉讼还有继续的必要吗?”宇文松嘿嘿冷笑。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柳宁月所提出的所有证据已经都被他驳斥完毕。要想再继续下去,那除非柳宁月还能拿出证据来。但看她的脸色……很显然,她的证据,已经用完。 柳宁月低下头,静静沉思着。她看了一眼丹落枫,又看看仍旧望着宇文松、一脸绝望泪痕的小雨,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没什么问题了……” 丹落枫一惊,眼神望向柳宁月!可他刚要说话…… “不过,我认为现在并不适合下达判决。”柳宁月收拾起手中的资料,朗声道,“审判长,今次的开庭牵扯出一笔三十万元的款项。不管这笔款项到底去向为何,我认为都需要再仔细的调查清楚。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调查,希望法庭允许。” 王审判长默默点了点头,事实上,她也不希望这场诉讼就此结束。如果……如果自己真的在这种审判中,将一个明知错误的判决下达的话,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于是,第二场诉讼,就在宇文松的绝对优势,却换来所有人怨恨的情况下渐渐的落下了帷幕。他,是第一个离开法庭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在众人愤恨的眼神中毫无顾忌的大踏步离开。而钱达则当仁不让的紧随其后,已经在拨打电话订酒席了! “喂?……对!就是这样!我要订最好的酒店,还要最上等的菜肴!……你他妈的立刻给我去办!如果有一丁点照顾不周,老子就把你的鸡蛋挖出来当下酒菜让你吃下去!” 吼完之后,钱达已经跟着宇文松走出了法院。他见自己的救命恩人依然是稳步向车站走去,连忙上前拉住,讪笑道:“宇文律师,宇文大~~~律师!今天如果不是你,我还真遭殃了!走,我已经让小的们订了最好的酒店!今晚,我们就来一个不醉不归!” 人家钱达高兴,有钱!请人吃饭,尤其是请自己的大恩人吃饭当然是半句话都不会多!可惜,对于这个请求,宇文松却是微微一笑。 “吃饭?钱先生,您是想让我们输掉这场官司吗?”说着,宇文松依旧朝公车站走去。 对宇文松的这句话,钱达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道:“为什么?宇文大律师,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以为柳宁月是这么容易就被会被击败的吗?(公车来了,钱达不由自主的跟着宇文松上了车)如果你是这么想,然后继续沉迷在自己的胜利中的话,那等到下一次的开庭,也就是你的死期了。” 用轻松的口气说出“死期”这两个字,会不会比阴着嗓子更让人不寒而栗? 公车在晃动,不用多久,就抵达宇文松的小区了。走进自己房间后,宇文松把西服往衣架上一挂,微微拉开一点窗帘,扫了眼外面后,笑道:“钱先生,您是个商人。应该知道‘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这句话。柳宁月,可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啊!宇文大律师,您是在担心那个人有去找什么证据吗?”钱达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只雪茄盒,打开,抽出一根点着,大声笑道,“别担心啦!我已经让我的那些手下出去打点了。那个孙阳以前的办公室现在一定已经被翻了个天翻地覆!如果还有什么证据,第一时间……做出这种处理。” 他拿出打火机,“啪嚓”一声打着。望着手 那团火焰,他又开始笑了。 可是,对于钱达的这些自作聪明,宇文松只报以一个冷笑当作回复。 “错错错,钱先生。说真的,你一点也不了解柳宁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能够那么多年都没有一次败北记录,难道都是靠实打实的辩论得来的吗?陷入死地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每一次,她都能够靠着机智摆脱困境!而对于我们来说……哼哼。” 钱达背上冒出一丝冷汗,身子不自觉的缩了起来。 宇文松倒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悠闲的道:“为了帮你击溃那两个证据。万不得已,我扮演了一个冷血律师的面目。虽然在法律上我们是占尽优势,但在人心上,我们已经陷入与所有人背道而驰的地步了。相信下一次开庭时,没有人会再支持我们。所有人都会把同情心放在丹落枫身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呃……可是,我们只要死守着法律这条救命稻草,胜利不是迟早在我们手里?” “哼……法律?那我告诉你一个事实。那就是‘法虽无情,人却有情’!更何况这是民事诉讼,并非刑事诉讼。‘证据’的比重虽然很大,但有时候还是会败在人的感情之下!如果我是柳宁月,现在一定是去到处收集丹落枫一家穷苦的各项信息。等到下次开庭时,大打感情牌!你自己想想,凭着现在别人对我们的感觉,到时候再被柳宁月一煽情!呵呵,胜负到底归谁……还很难料呢。” 这么一说,钱达再次开始习惯性的流汗。边擦汗,边紧急开始拜宇文松这尊佛。 宇文松嘿嘿一声冷笑,问道:“放心。既然知道了她会打什么牌,那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了。哼,柳宁月,你不是想让别人可怜你的小委托人吗?那么……我就让他变得不让人可怜,不就得了?喂,钱先生。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丹落枫以前在你手下做的,都是什么事?” “呃……这个嘛……好吧!既然宇文大律师肯帮我,那我就全都说了!”钱达把手中的雪茄掐灭,毕恭毕敬的道,“其实您大概也猜到了,想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事好做?我这家公司,原本就是靠掌握这些小孩,让他们帮我们偷、抢、拐、骗所攒起的资金所建立的。丹落枫这个小子嘛……他偷的技术并不太好。不过,凭着那张脸,一些诈骗行动中倒是少不了他。可由于他的年纪越来越大,那种眼神给人的感觉越来越不好。所以也就扔了。” 扔了?这个男人……竟然把一个孩子当成一件工具?利用完了,就“扔”了?! 宇文松静静凝视着钱达,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道:“呵呵……对于以前的手下,抢起房子来竟然如此的冷酷无情?钱先生,与你合作,让我真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啊。” 钱达讪讪一笑:“宇文律师过奖了。您的才智我才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以后我们公司还和人打官司,对手遇到您的话,恐怕不用打就注定输了呢!” 两人尽皆大笑!恐怖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房梁也因此而颤抖! 笑声过后,宇文松的嘴角再次浮现出一丝阴险,道:“好了,说正经的。我需要你帮我搜集一些以前丹落枫为非作歹的资料。利用这些,那个可怜、可叹、无家可归、正被某个无良律师和恶霸逼迫而不得不放弃唯一栖身所的小猫咪,就不得不被扒下那张充满虚伪的面皮,赤裸裸的将自己最丑恶的一面呈现在众人面前!这样一来,谁还会同情他?同情一个窃贼,流氓,惯犯?” 宇文松的计划的确周密……或者说,是太过周密了!的而且确,柳宁月打算打的正是感情牌!这么周密的计划,除了能够彻底毁掉丹落枫之外,还会有什么用途?宇文松不是想帮那个丫头吗?为什么……又会提出如此具有毁灭性的计划?! 钱达走了。带着宇文松给他的锦囊,志得意满的走了。他去执行宇文松所传授的毁灭计划,将丹落枫以前作奸犯科的证据拿来!而宇文松,则是坐在原位,继续喝着手中的茶水。可是,当大门被徐徐关上的那一刻,一丝冷笑,在他的嘴角浮现…… 明义篇三八 离家出走??? 明义篇三八离家出走???,渐渐深沉……窗外的月色被乌云层层覆盖,看不到。整个世界就像被一个黑色的罩布遮住眼睛一般,变得茫然而无助…… 爬山虎公寓,202间内的空气就如外面的夜色一样深沉。就在这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一个脚步声……“啪嗒……啪嗒……”的,悄悄来到了房门之外…… “咯嗒嗒……” 这是钥匙塞进门锁的声音。随着一声轻微的转动,门锁应声打开。一个人影,鬼鬼樂樂的踩着小步子,走入房内…… 这个人影没有开灯。不过,她对房间内的摆设似乎相当的熟悉,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宇文松的写字台旁,小嘴唇中发出一丝欢快的笑意。 “嘿咻……就是这里了……”人影蹑手蹑脚的拉开一只抽屉。这只抽屉,以往都是宇文松用来放证据的抽屉。随后,这个身影从怀中摸出一个小手电,一边照着,一边搜索自己的目标。 “嗯……到底放在哪里了?……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呀……啊,有了!就是这个!‘钱达公司诉孙阳案事件簿’!让我看看……” 人影将一个黄色的文件袋拿出,从里面抽出一整叠的资料,拿着手电不断在上面扫描。同时,她又拿出一只笔,不断在手上揉捏,似乎想在这些资料上写些什么,可却又无从下手的感觉。 “呜呜……要改文件还真是难……到底改哪里,才能够让爸爸输掉呢~~~?” “丫头,不如就改金额吧。在那个500000的5后面点一个小数点,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呢。” “嗯,这倒是。谢谢爸爸……爸……爸爸——?!” 灯光“啪”的一声被打开,宇文松正神情严肃的站在开关旁,冷冷瞅着那个还蹲在写字台旁边的小丫头。可怜的小雨,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她尴尬的蹲在那里,手中的笔和纸一时不知该放在何处,连忙塞到背后。 宇文松好像完全没看见那丫头的行动,又是一声冷哼,坐回沙发上,道:“小丫头,你现在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吗?竟然敢那么晚才回来?死哪去了?” 连续三个问号,将小雨吓得更是不敢出声了!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尽力掩饰着身后的文件,陪笑道:“爸爸……我在散步……你很生气吗?” “哼!别贫嘴!你这丫头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仅在外面疯到那么晚才会来,现在竟然还想要来改文件,好让你爸爸输掉诉讼?丫头,我可是你爸!你怎么能够胳膊肘往外拐?!” 不说到这倒还好,一说到这,小雨原本畏缩的神情立刻消失,换上了一幅义愤填膺的表情,大声道:“爸爸,我也有问题要问您!为什么您会那么狠心,不惜用诡辩也要折磨丹落枫呢?难道真的是为了那十五万元钱?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的爸爸会是这样一个冷血的爸爸!爸爸,你告诉我,你一定是在帮丹落枫是吗?你是想故意输掉,却被那个大胖子威胁,而不得不帮他打官司的,是吗?” 宇文松一甩衣袖,转过头去,不再望着女儿恳求的眼神,硬是狠下心,冷冷道:“帮他?丫头,你是在开玩笑?从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了,我为什么要帮他?现在爸爸不是很好吗?努力工作,再过不久就会有十五万元的现金打入爸爸的帐户。到时候爸爸可以带你去好好的旅一次游!所以,回来吧。回到爸爸的身边好不好?就和爸爸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把那个小子的事完全抛在脑后吧!” 小雨用力的摇了摇头,问道:“爸爸!你为什么会这样?!” “丫头!我要告诉你,那个孩子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帮他!他根本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 “是个小流氓是吗?” 女儿突如其来的冷静回答,让宇文松多多少少愣了一下。惊讶过后,宇文松凝望着小雨,道:“丫头,你知道了?” “爸爸,我知道……丹落枫他……可能并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他偷东西,玩老虎机,甚至还勒索!……而且我也知道了爸爸你为什么不肯帮他打官司。因为他偷了爸爸的手表!可是……爸爸……可是我真的很想帮他……他和他的奶奶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不能再遭到厄运的折磨啊!爸爸……就算女儿求求您……即使您无法原谅丹落枫,但请您至少看在老奶奶的份上,不要再对他们一家赶尽杀绝了……好吗?爸爸……求求您!” 雨的哀求如同一双温和的小手抚摸着他的心脏,那两下的眼泪让父亲的心不由得一阵发软……这一刻,宇文松甚至有了“不如就此收手吧”的想法!可是转念一想,这位父亲依然斩断了心中的这丝柔软,再次变得冰冷起来。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放弃,所带来的绝不是什么美好结局,而是一个披着美好结局外衣的,最最悲惨的结局! 宇文松狠狠心,一把甩开女儿拉着自己的手,冷笑一声道:“你知道?那就太好了。既然你知道,那就一定要相信爸爸才对!这场诉讼我绝不会放水!小雨,爸爸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想要帮人,就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完全看穿之后再去帮。不然,你的帮忙很有可能就是害了他!” “爸,你是在说我在害丹落枫吗?!”话已至此,见父亲依然如此决绝,那继承自父亲的倔强性格也开始在女儿的体内爆发! “爸爸,你说对丹落枫很失望。可是我也要对爸爸说一句,我对爸爸也很失望!爸爸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爸爸了。爸爸,您已经变了!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您竟然变得如此冷血,如此不近人情!这场官司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到底谁对谁错,可您却依旧往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还硬是拉着丹落枫不放!爸爸,我知道您是在报复……您是在报复丹落枫将您的手表拿去抵债,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诋毁他,痛斥他。丹落枫做的的确是错了。而且,他也完全不知悔改!可是相比之下,爸爸所做的恶事却更恐怖,更让人胆寒!” 小雨愤愤然的走进自己的房间,没过几分钟,这小丫头拎着一只小旅行包走了出来。见此,宇文松立刻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丫头?!你要干嘛?!!!” “我要离家出走!”小雨果断的发出叛逆宣言,“像爸爸这么冷血的人,不是我的爸爸!从今天起,我就要尽全力的站在丹落枫这边,和爸爸相抗衡!直到,把爸爸的阴谋诡计彻底颠覆为止!!!” “你这小丫头想什么呢?!”宇文松一把夺下女儿手中的旅行包,“离家出走?亏你想得出这种事!难道是最近的青春偶像剧看多了?动不动就玩这套?!” 小雨愤愤的看着父亲,大声嚷道:“爸爸,你是绝对阻止不了我的!不管你怎么劝,我也要离家出走!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一定离家出走给你看!除非……除非爸爸肯答应输掉这场官司!” “输掉是不可能的!臭丫头,想都没想过就离家出走?你有地方可以去吗?!听爸爸的,别再动这些歪脑筋,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到处乱闯成何体统?就算有角儿陪着,爸爸也不会放心的!……对了,角儿呢?它不是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吗?” 趁着父亲一分神,小雨一个箭步冲上前,夺下自己的旅行包闪到了门口。这小妮子转过身,对着父亲扳了个鬼脸,道:“谁说我没地方去?爸爸你总是小瞧我!柳阿姨已经同意了,她答应能够让我和角儿先在她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在这场诉讼结束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回来的!!!角儿,我来了!”说着,这丫头窜出房门下了楼。角儿就好像久候的出租车司机一样迅速载起女主人,对着正趴在阳台上发火的宇文松长嘶一声,迅速转身离去。 “可恶,那丫头!年纪越大,越不听话了是吗?!”宇文松自付没这份脚力去和角儿比速度,现在他除了趴在阳台上发火之外,好像没别的事情可干了。 “咳……算了。”发了一段时间火后,这位父亲似乎有些累,长叹一口气,道,“让那丫头在阿月那里住一段时间也好。这样,阿月应该也不会太过寂寞……不过我没想到,臭丫头竟然还真的敢作敢当?!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啊!!!十四岁!想当年我也是十四岁就离家出走的!……呃……算了,最起码她还招呼了一声,说自己要去哪……比当年的我真是强上万倍。应该不会变的像我一样吧……?” 天空的浓雾渐渐散去,一轮明月再次俯视着这片穹苍。在这静寂的月光下,一位父亲感叹着自己的经历,细想女儿和自己的相似之处。不由的,一个许久以来未曾露出的温柔笑容,在他的脸上静静绽放…… 明义篇三九 最终审判 明义篇三九最终审判说,世界末日之时,就是上帝对人世间进行最终审判|候,无罪者升入天堂,有罪者必将在地狱中不断沉沦。也许这只是一个预言,除了基督教徒之外恐怕没几个人相信。但在人世间,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最终审判都在不断的发生。凭借着一个又一个的“法庭”,将无数的人引入天堂,或是打入地狱…… 2x11年7月6日。就是最终审判之日。当宇文松收到法庭送来的文书时,对着这个日期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呵……7月6日。上天还真是有趣,竟然将这一天当作最终审判日?……也好,这场案子也拖了将近半年了,是时候对他做一个了断了。” 接过钱达递来的西装,宇文松拿起律师徽章,郑重的别在胸前,大步走出钱达的轿车,步向那迎接最终审判的法庭。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就好像看透所有的一切,像一个真正的神灵般看透一切的笑容!丹落枫的生死,似乎已经完全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之间!至于最终的结局将是哪一个,则要看那个孩子,在命运之前那最终的选择了。 法院内还是如以往一般的肃穆。休息室内,小雨毅然站在柳宁月的身旁,看着父亲的眼神已经不再迷茫,反而充满了警戒!就好像自己的父亲是一个随时随地会爆炸的炸弹一般!见此。宇文松笑笑,缓步走向自己地女儿,微笑道—— “臭丫头,这些时间在柳阿姨家里住的好吗?你这丫头还真是狠心,竟然真的就离家出走一个月连看也不回来看爸爸一次?” 小雨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缩在柳宁月背后,探出一个脑袋道:“我不会看一个为非作歹。帮着坏人的爸爸!” 宇文松哈哈一笑,有些放心。他并不怕这丫头对自己吼,爱憎分明总比虚与委蛇好多了。不过,他倒是怕这丫头会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和自己友好的打招呼。看到这丫头那么精神,估计在柳宁月那里也没感到有多么寂寞吧? 放下心中大石后,宇文松转头望向一旁的丹落枫。一接触到自己地眼神。这个孩子也像小雨一般充满了敌意的望着自己。但和小雨不同,小雨的敌意非常单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点都不做作,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在里面。而这个孩子的敌意中却依然夹杂着一丝恨意。这一点,也让宇文松微微摇了摇头。 “小子,看来,你仍然打算顽抗到底嘛?”宇文松似乎要伸手去摸丹落枫的头,但是丹落枫又怎么可能让他摸? “别假惺惺了!宇文松,别假装什么职责。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明白是非地大人。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贪财的人罢了!就像所有的大人一样!” “呵!小子,原来你还知道我明白是非啊?看来除了用怨恨看人之外。现在的你也懂得怎么用客观的眼光看待事物了?”宇文松拍了拍手,笑了一声。转过头向休息室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真希望你能够保持这种客观的态度,然后用来承认你自己的‘罪’吧!哈哈哈哈。” 望着宇文松渐渐离去的背影,丹落枫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噬其血、食其肉!小雨仍旧如刚才一般,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注视着父亲,小嘴鼓的高高地。把一张小脸气的变成一只圆圆地气球!不过……相对于那两个孩子,柳宁月的目光却是无比地深沉…… “宇文松。等一下。”忽然,柳宁月叫住正缓步离去的宇文松,冷冷道,“我想和你说句话,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聊聊?” 宇文松一愣,任是这个把一切都掌握股掌间的“神”,也对柳宁月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有些疑惑。他想了想,笑道:“阿月?……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们现在的立场对立,如果让你的委托人认为自己的辩护律师和对方有什么‘不纯洁交往’地话可就麻烦了哟~~~!” (又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宇文松地行为怎么越来越像中年大叔了?汗,算了……把镜头还给柳宁月。) 柳宁月缓缓摇了摇头,并没对宇文松的这种玩笑有一丝一毫的动摇。那双眼睛中依旧透着冰冷,视线中依然散发着夺人心魄的魔力! “宇文松,我是认真的。请你……和我来一下。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 宇文松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两个孩子的眼神,又看看柳宁月,低头沉思过后,默默点了点头。 “柳阿姨……?”小雨拉了拉柳宁月的衣服,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 望着小雨,柳宁月脸上的冰冷立刻被温柔所融化。她轻轻摸了摸小雨的头发,笑着安慰了一句:“放心吧,没事的。阿姨只不过要和你爸爸讨论一些案子的问题罢了,不会出事的……宇文松,我们可以走了吗?” 宇文松耸耸肩,带头往休息室外走去。对于柳宁月的这个请求他可谓完全没有料到,所以,他也开始有了一些兴趣。 两人一前一后,步伐不紧不慢的在法院中行走。如果让外人看来,这两人就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偶然间在同一条道路上行走一样,气氛和和睦睦,一点也不紧张。但他们两人早已知道,接下来所要揭开的秘密,恐怕会影响某个人的一生! “好了,你想说什么?”宇文松的脚步在一条僻静的走廊上停止移动。这里没有一个人,非常满足“私下谈话”的条件。 柳宁月望着宇文松,默默点了点头。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出了一个让宇文松怎么也想不到的请求! “宇文松,我希望,你能够放弃这场诉讼。投降认输。” 对于柳宁月的这个请求,宇文松可真的是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他愣在那里,张 讶半响,忽然扑哧一笑,道:“哎呀呀,怎么了?我律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看着自己就快输了,就跑来哀求对方的辩护律师吗?阿月,你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个‘不败女皇’的称号了吧?” 宇文松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柳宁月的意料,她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冷淡、并执着的说道:“宇文松,我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称号。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你说的没错,律师和法律,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胜诉就能解决的。爷爷赢了诉讼,但却为自己亲手毁了另一个家庭而懊悔至今。我为了一己之恨,将怨毒全发泄到一个和当初事件完全无关的孩子身上。冷静下来以后我才能够细想,如果我故意输了这场官司,那丹落枫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会不会为自己亲手毁了一个孩子……让这个世上再多一条充满怨毒的灵魂而后悔?……我不敢去想。既然不想后悔,那我就不能输掉这场官司。不是说我放弃对孙家的仇恨,但我不能让自己的仇恨去滋养另一段仇恨。曾经的我……就是被仇恨所滋养起来的。我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柳宁月’。” “呵……所以,你就来求我?” “不……宇文松,我并不是来求你,而是来和你商量。”柳宁月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后,继续道,“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我找到了一些东西。一些,绝对可以逆转这次诉讼地东西。” “你还真自信!看来你可以去修改中国宪法了!” “宇文松,我不是在开玩笑!”柳宁月的语气似乎显得有些激动。甚至于……竟然有一些焦急?还有一些担忧?……担忧?她在为谁担忧?在这世上,还有那个人可以让她露出如此伤心、如此不舍的神情? 柳宁月捏紧了拳头,吞了口唾沫,声音竟然会变得如此颤抖? “宇文松……不是我自信,而是我真的找到了一些东西……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将这份证据拿出来。因为一旦我拿出来。你的律师生涯很可能就会完全毁了!你……知不知道?” 宇文松的律师生涯会被毁灭?柳宁月地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如此相信,自己手中的证据能够毁掉宇文松的律师资格? 但是……当宇文松听到这些话之后,原本在他脸上浮现的嬉笑缓缓转于无形。他扶着走廊上的窗台,望向外面的花园……即使是在如此庄严地法院之内,那些花朵仍旧如此绽放,如此娇媚。一点也不为自己所处之地,而有丝毫的拘束…… “是吗……原来,你还是查到了那件事。呵呵,原本我还以为,能够逃过这一劫的呢。” 宇文松的目光中映着一朵绚丽绽放的百合,鼻中仿佛已经闻到了它的清香,淡淡的笑意,继续浮现在他的脸上…… “宇文松,现在还不迟!只要接下来的法庭你不再如此不辨是非,我就绝对不会拿出那份证据!关于你失去的那十五万诉讼费。我也可以……” “你不用说了。”宇文松伸手止住了柳宁月地话,他依旧笑着。无怨无悔的笑着…… “我是不会放弃地。阿月,谢谢你的关心。但有些东西……却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地。” “为什么……?你是想打破我的不败记录吗?如果是的话,等下一次我可以去接一个像钱达这种人的案子,让你打败我!” “不败纪录?打破那种东西对我压根就没有任何用处。” “那是为什么?宇文松,今次你甚至不惜动用这种手段都要赢得诉讼,究竟是为什么?那个钱达根本不值得你用自己的律师生涯来当作赌注!” 宇文松笑笑,长叹一声,缓步离开这条走廊。一边走,一个声音。缓缓进入柳宁月的耳中,回荡…… “法律。究竟是什么?呵呵……这个问题,也许我永远也想不明白呢。但是呢~~~我就是受不了那个丫头的恳求。咳……谁叫我那么倒霉,偏偏成为那丫头的父亲呢?哈哈哈……” 走廊上,依旧静悄悄……窗外地鸟语花香依旧如此的灿烂。阳光普照,为这个世界带来无限地温暖。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毫无芥蒂,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为这片和平而歌唱!欢庆今日这个美丽的世界…… 宇文松的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将来几个小时内的命运。他也知道,柳宁月极有可能拿出那份证据来打击自己。那是一份毁灭性的证据,虽然这场诉讼能够进行到现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靠了“它”。但“它”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能够杀敌,同样的,也能够毁了自己…… 法庭大门缓缓推开,早已准备好的舞台就在眼前!熙熙攘攘的旁听席上,一见自己进入就闪烁起的无数闪光灯,无数的话筒递到自己嘴边,要求回答“帮助一个恶棍打压一个孩子到底有何感想”的问题。远处,庄严的审判席上,坐着三位即将做出判决的法官。望向自己的目光尽皆充满了鄙夷和蔑视。女儿坐在被告席的助手席上,依旧对自己抱持着数不清的敌意…… 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吗?有。钱达。但是自己也清楚,钱达并非站在自己这边,而是站在“他自己”这边。自己,只不过是被他利用来赢得诉讼的工具罢了。自己到底会变得如何,他又如何会在乎? “看来,今天的我,还真是孤军奋战啊……”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宇文松捏了捏胸口的律师徽章,换上一副高傲而自信的笑容,缓步走进法庭!去取得,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答案! 明义篇四零 最后的法庭(1) 明义篇四零最后的法庭(1)现在开庭,对钱达公司诉孙阳债务纠纷案进行第三次方,准备好了吗?” 宇文松轻松的笑着,大声道:“没问题没问题!快点开始吧!” “…………被告方,如何?” 柳宁月遥望着对面神态自若的宇文松,缓缓低下头:“我……准备好了。” 第三次,同样的由于某些理由,宇文松坚信这将是最后一次的审判,就在那近在咫尺的未来之前,徐徐拉开了帷幕…… 环望四周,比起前两次气氛显然又有不同。如果说第一次是充满了学习氛围的欢快气氛,而第二次则是布满疑虑的开局的话,那今次则是被一种如雾一般,虽然淡,但却充斥着整个法庭的敌视与厌恶所填满。 不用说,这些厌恶当然是对宇文松而来。谁不知道有个是非不分的律师,在上次的诉讼中用尽各种卑劣的手段来颠覆一个路人皆知的事实?可糟糕的是,尽管每个人都知道,却偏偏没办法反驳他?!这绝对能够让所有人对宇文松抱持着最大的敌意。 对于旁听席上的一切,宇文松只是哼了一声,举着手中的文件站起。可当他刚刚说出“原告方”这三个字之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嘘声就已经从旁听席上发出—— “黑心律师!快点滚吧!你还想再颠倒黑白到什么时候?” “真亏你还有脸继续站在这里,法律界怎么会允许你这种人存在?你干嘛不去死?” “竟然连那么小的孩子的最后栖身所都要抢,你还算不算人?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有道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估计就是形容宇文松此刻的表情。他微笑着听着,就连那个微笑也是如此的自然,分毫不显尴尬之色!也许是骂的久了,有些词穷。又或者是被王审判长的那些锤子敲醒,不敢再骂。总之,宇文松静静的等到四周再次恢复安静之后,才缓缓道:“审判长,这场无意义的诉讼已经持续了接近半年之久,相信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吧?我希望,今天就能够得出最后的结论。” “原告方律师,做不做出结论是我们审判长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律师来插一脚吧?”显然,王审判长对宇文松的评价也高不到哪里去。呵斥完宇文松后,她转过头,对着柳宁月柔声问道:“被告方律师,你上次说要调查一些事,如今调查的怎么样了?” 柳宁月望了一眼对面的宇文松,沉默了一会,道:“审判长,那件事……目前还在调查中。不过我的朋友已经在尽全力调查,相信今天之内就可以将结果呈上法庭。在此之前,希望法庭能够给我一些时间。” “是吗?哦呵呵。”王审判长打了个哈哈,沉默了一下,道,“那么在这些时间之前,你还有什么证据拿出来,想要证明什么吗?”没错,虽然王审判长很同意柳宁月的拖延战术,但总不可能全法庭近百号人都坐在位子上看秒针散步吧?如果柳宁月没什么话说,宇文松再跑过来一逼的话,那就真的只能下达判决了。 柳宁月沉默了一会,把手机的电源关闭。因为,她还想搏一下。想要在不借助那个证据的情况下,将这场诉讼再次逆转!目前看来,这是不毁掉宇文松,还能解决一切的最好方法! “尊敬的审判长,两位审判员,在座的所有朋友。我要在这里向大家讲一个故事。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可以说,故事的主人公的一生,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灾难。” “这是一个男孩,他的生活情况恐怕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想象不到。他不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有着美丽灿烂的童年。可以说,他甚至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每一天……每一天的,这个孩子都在与‘生存’!……这个对于其他孩子来说,完全陌生的东西抗争!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孩子,心中也有着一份归宿。就算活的再累,过的再苦,他也有一个家……一个父母相聚一堂,围坐在桌旁,向父母撒娇的笑容。这个孩子原本以为,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幸福!” “但……上天为什么就是如此的残忍?就连这最后的一丝温暖,也要从这个孩子的身边夺去?当孩子才刚刚记住母亲那温暖的脸庞时,就失去了母亲的怀抱……这对那个孩子来说,是 么痛苦的折磨?!人生从此变成了灰色,世界上的一了原本的光彩!偏偏祸不单行,一份经过巧妙设计的欠款借条偏偏就成为了夺走他父亲的最终凶手?!工作,工作!日以继夜的工作!换来的,就是父亲那冰冷的尸体,和屋内空荡荡的死寂……” “这……只是一个只有十四岁,才上初中的孩子。是谁让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蒙上一层如此悲伤的阴影?曾经,躺在父母怀里就是这个孩子这一生最大的快乐。那又是谁?是谁夺走了本属于他的快乐?他……最后的快乐?!” 柳宁月的声音很富有煽动感,旁听席上已经穿出隐隐的哭声…… “现在,这个孩子面临着人生中最大的挑战。他现在本应该在学校里,读书,学习……可却被一家公司用一张欠款拉到了这里,拉到了这个法庭!逼着这个孩子抛弃那个唯一的家,和自己的那双目失明,又有重病缠身的奶奶露宿街头!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一座娱乐中心?一座供人消遣、玩乐,浪费大把金钱的娱乐中心?!抱歉,如今站在这里的我,不是以一个律师的身份,而只是单单以一个人的身份来询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什么公司明知这样做极有可能会毁掉一个孩子以后永远的未来之时,还毅然决然的下这种狠心?我估计,也许在他们的心目里,这个孩子和他的奶奶只是个穷人,一个卑贱的穷人!穷人的命根本不值钱,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娱乐中心……在他们的心里一座富丽堂皇的娱乐中心远比什么人命更重要!比一个孩子的幸福更重要!就算将那个孩子的一生捏碎,蹂躏,也完全在所不惜,对不对!!!” 柳宁月的手指死死的指在钱达的鼻尖上,语气充满了愤怒!在她的影响下,那几乎已经快哭成一片的旁听席上立刻闪出无数双愤怒的眼睛,尽皆投向那个浑身赘肉,一看就肥的流油的钱达! 忽然间成为千夫所指,钱达还真的有些焦急,急忙拉了拉宇文松的袖子,乞求帮助。就在这时,柳宁月已经收回手指,面向审判席——那位已经在不停的用纸巾擦拭眼泪的王审判长。 “尊敬的王审判长……这场诉讼,我和那个孩子已经无话可说。我们没有物证,没有人证。我们完全举不出任何有利的证据来驳倒原告方的请求……请您下判决吧。随后,这个孩子将会卷着一张破草席,在某座大桥底下露宿。他的奶奶会感染风寒,重病缠身。倒在路旁,渡过她老人家凄惨的一生……然后,在某个下大雪的夜里,他将会光着脚,跪倒在路旁,向路人乞讨一些残羹冷餐。可由于浑身污垢,迎来的只是路人鄙夷的目光!” “雪……依旧在下着。夜之梦魇渐渐袭向这个孩子,随后,他就那样靠在电线杆上,嘴角露出……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笑容……” “不要说啦!”柳宁月说到这里,旁听席上早已有人无法忍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嚷道,“这怎么可以判决?娱乐中心又怎么样?有欠条又怎么样?!如果这种情况下都能判决的话,那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老天爷都瞎了吗?!” “没错!”又一个人站了起来,大声声援,“还有什么比孩子的未来更重要?就让那狗屁不通的娱乐中心见鬼去吧!” “让那个律师滚蛋!剥夺他的律师资格!像这种混账律师少一个好一个!” “钱达公司必须倒闭!把他们的钱挖出来全都捐希望工程!他们的钱一定都是靠这种方法得来的,挖走也不用客气!” “对对!”说着,声援着越来越多。到后来,整个法庭都震动起来,齐声高喊“拯救孩子,拒绝冷漠”的口号!甚至有些人已经在大喊说如果这场审判判决丹落枫方失败的话,就要在法院前静坐抗议!抗议这充满了不公的法律和法庭!!! 柳宁月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煽动群众虽然是一个老套的把戏,但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最有效的武器!但在另一方面,比起自己手中那张最不可动用的王牌来说,已经是轻的无以复加了吧。 明义篇四一 最后的法庭(2) 明义篇四一最后的法庭(2)文松不紧不慢的站起,嘴角挂着笑。这是当然的,i柳宁月会打出这张感情牌。要想赢得诉讼,除了手上拿着的证据之外,能够左右法庭的天平往哪方倾斜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现在的较量已经不是什么证据了,而是感情!能够掌控感情天平的人,就能够夺得这场诉讼的最终胜利! “各位,请让我在这里说几句,你们能不能先收起自己的眼泪?”宇文松话刚一出口,马上就遭到旁听席上众人的哄闹!王审判长几乎是敲烂了木椎才把这场骚乱压下去。 宇文松丝毫不改面容,对于这些骚乱他看的似乎比谁都轻。这位律师理了理领带,缓缓说道:“你们认为这个孩子……很可怜?认为他是一个因为种种外界因素才会落魄至此的,一个命运下的牺牲者?其实……” “反对!”柳宁月不知道宇文松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不管他要说什么,先反对了再说!现在不能让宇文松有机会反击!这是为了丹落枫,更重要的,也是为了他自己! “审判长,我反对原告方律师的提问。对一个孩子,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应该对其加以贬低!” “反对有效!原告方律师,请你注意言辞!”王审判长想都不想就同意了柳宁月的反对。 这一禁口令让法庭内地气氛再次高涨!人们蜂拥讥讽宇文松。反对钱达的呼声真是水涨船高!那些记者已经连续不断的拍照和写字,将庭内的这种民意反映给所有的电视观众!再这样下去,即使完全用“民意”来击倒宇文松,也绝不是什么玩笑话! 就在这情绪即将失控的一刹那,一声暴喝瞬间划破这些熙熙攘攘,如一道春雷般把这些麻雀叫声震得是鸦雀无声!不用说,发出这声暴喝的,除了宇文松外还会有谁? “你们一个个全都给我住口!说的很开心吗?只要事不关己。就可以随便地滥用同情心来不辨是非黑白?!你们看到那个孩子穷困了,没错,他是穷困了!可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委托人到底是什么境遇?!没错,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们。可你们当中,有哪个混蛋敢站出来,站在我眼前!然后大声说一声钱达公司因此次败诉而造成的损失。全都由那个家伙一力承担?有没有人?!” 全场静寂,但是,静寂并不代表服从。窃窃私语声仍然不断的此起彼伏,可见并不心服。 宇文松冷哼一声,继续道:“呵,看来没有一个人有种敢站出来吗?你们刚才一个个不是都叫的很响吗?!难道你们一个个都只敢缩在后面大骂,把压力推给别人然后看好戏,真的要你们出钱出力时就一个个地都做了闷葫芦?!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证明一个事实,而你们却只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问你们,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你们身上呢?如果有一天你借了五十万给一个朋友。到期后那个朋友对你说自己现在很苦,孩子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那么你们是不是就会像现在这样发表同情?!钱达公司若是无法按期展开建造的话,所赔偿的数额又何止五十万?你们不是很同情他。很想帮忙吗?那就帮啊!出来说一声‘那所有的钱都包在我身上’啊!如果你们中有哪个人这样做了,那么那个人才有资格呵斥我和钱达公司!到时候我二话不说,立刻让我的委托人撤诉!如果你们办不到的话,那就闭上你们的嘴,给我安安静静地旁听!旁听旁听,不是让你们在旁边啰嗦的!” 一谈到钱那就伤感情。一千两千地那还好说,一万两万的有些人也能付得出。可谁又有这个魄力来赔偿所有地经济损失?除了那些大富豪。而在场众人中似乎没有一个具有大富豪的资格! 人们终于沉默了……这一次,是彻底的!刚才还大喝着要静坐抗议的那几人现在坐的比谁都老实!刚才那好似蚊子般四散飞舞的声音完全的落下了帷幕!因为。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赔钱?为什么我们要帮一个不认识的人赔钱?简直是笑话! 压住旁听席上地呼声之后,宇文松并没有就此放松。他转过身。大踏步的来到法庭中央,面向审判席朗声道:“审判长大人,我知道法不容情,但人却有情地道理。但是,你们真的认为自己是在帮一个可怜的孩子吗?那好,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个孩子的真相!” 宇文松的表情是认真的!他接过钱达递出的包裹后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各位请看!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包裹中出现的,是两只隐蔽式的小型摄像头。 见众人不答,宇文松亲自揭开谜底:“这东西,就是坐在对面那个孩子曾经用过的东西。你们一定想知道这玩意到底是派什么用场的吧?看看这里,这里还有一张硬板纸。那个孩子就是带着这些东西,站在银行的取款机前!有谁会去怀疑一个孩子?等到摄像机将户主的密码全程拍下之后,这个孩子就会利用这张硬板纸造成取款机的‘故障’,从而达到他自己目的!” “反对!原告方只是在信口开河!这些东西根本无法证明是丹落枫所有!” “啊,没错,的确无法证明是他所有。但是丹落枫,把你的头抬起来,看着我!看着我手里的这些东西!你难道就不会觉得眼熟吗?!” 丹落枫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只望了那些东西一眼,立刻吓得再次低下头去。这一低,已经是形同默认! “哼,竟然还在逃避?”宇文松心道。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又拿出一叠照片似 摊放在桌上,从中抽出一张,面向在场所有人说道:,你是逃不掉的!今天,我就要将你的层层假面全部剥下,让你的罪恶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各位请看,这是一组照片。不用怀疑,照片上的这个男孩的确就是丹落枫本人无疑!各位看到他在便利店前鬼头鬼脑的样子了吗?这些都是我拍的,都是在这场诉讼开始前不久拍的!再看下一张,他走进去了。那么,他走进去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就让我们看下一张吧!……看到了没有?从超市里出来的他口袋明显鼓了起来!而那间明显不和节令的长袖大衣中也显然隐藏着什么东西!各位,你们以为,那是些什么东西?” “宇文松,你别太过分!你是在指控我的委托人是个窃贼吗?你的这些照片根本就什么都证明不了,他口袋里的东西也许根本就是他买的!” “柳宁月,我没有问你!!!”出乎意料的,宇文松的情绪竟然开始激动起来? “丹落枫,看着这些照片……看着!!!……没错,这些照片的确证明不了什么。从法律上来讲,连一点作为证据的意义都没有。可是,你的罪恶枷锁可不会因为没有法律可以制裁你而有所减轻!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算个什么?一个整天只知道躲在我女儿背后,祈求她能够保护你地可怜虫吗?” “够了……” “你自己想想。这场诉讼进行到今天已经快过去半年了,柳宁月为了你东奔西走,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辩护。而我那个小丫头也是三天两头的向我求情,希望我可以故意败北。可是你想想,你自己有做过些什么?一天到晚,吃,喝,睡。你除了会发表几声抗议之外还为自己的家做过什么努力?你只希望别人来帮你。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不用努力别人就能够帮你解决世界上的一切事情!” “我说够了……” “这样的你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你甚至连最基本的忠实都没有!我倒要问问,这半年来你去医院看过你奶奶几次?那位迄今为止依然卧病在床的老太太得到过你多少的关怀?哈,别用什么‘奶奶是我最后地亲人,我绝不会抛弃她’这个理由逗我笑了。事实上,你是不想被自己奶奶抛弃!你怕自己独自一个人活在世上后。会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你的奶奶只是你的安乐窝,一个可以用来麻痹自己,给自己的荒唐一个充分理由的借口!!!” “够了!宇文松,你还有完没完?!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地谁?敢这样管我!” “管你?!臭小子,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我吃饱了饭没事干来管你?!你所犯的罪自然会有人去管,可那个人肯定不是我!即使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 “我……我不……” “碰!!!”宇文松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响彻云霄! “丹落枫,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给我想想清楚!自己以前所干过的一切,那颗被黑暗涂黑的肮脏心灵所做过的每一件勾当!想想你给别人带来的每一个痛苦。想想你是如何堕落的!想清楚,然后……认认真真的回答我!!!” 丹落枫一时默然!他地目光开始由于恐惧而游离。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摇摇欲坠!他想到了……想到了以前的每一次作案!想到了对方钱财丢失后地每一次悲伤的表情!还想到了那个被自己抢劫地小男孩,那个害怕的失禁,仍旧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男孩!!!然后,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奶奶,想起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窥视着自己内心中真正的深处,将那最原始的思考拉出深渊,赤裸裸地摆放在自己眼前!!! 触目所见的……是一个被污泥染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腐烂臭气地……丹落枫…… 可是,能承认吗?自己现在所在的处境已经是如此的不利。如果再承认自己只是一个小偷,一个不值得同情的人渣之时,自己岂不是要失去所有的一切?在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正在不停的劝说他,不住的对他诉说不承认的各项好处!什么这只是宇文松自己一个人在信口开河,只要不承认的话,自己在众人心目中仍然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好少年! 那么……他是不是真的会接受这场诱惑,继续放弃这“最后一次”的机会呢? 先放下那边的丹落枫,柳宁月却已是坐不住了。丹落枫的这份沉默已经很好的说明了很多事,即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够从他那反复无常的脸色上看出一丝端倪!那辛辛苦苦维系起来的感情攻势已经渐渐瓦解。如果……如果他真的承认的话,那所有的一切都将功败垂成! 显然,这已经是最后了……柳宁月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拿出那张最后的王牌?如果拿出来,胜诉是必定的囊中之物。可换来的,却是宇文松注定丧失律师资格的结局!仔细想想,为了一个仇家之子,让自己这一生最重要,把“生”的力量,对这个世界的渴望全都交给自己的这个男人毁了,到底值不值得?尤其……他又是自己这一生……最爱的男人…… 可是另一面,如果自己放弃的话……那自己柳家,就真的成了毁灭孙家满门的……最后杀手! 柳宁月,也在犹豫。她犹豫的是一个抉择,一个不管任何一个选项,都可能造成无比悲剧的的抉择…… 明义篇四二 最后的法庭(3) 明义篇四二最后的法庭(3)豫不觉间,柳宁月开始变得迷惑,变得无法下达最后开始想要找一份寄托……想要找到一个人来给自己出主意!也正在这时,她的目光好巧不巧的对准了对面的宇文松! 宇文松笑了……那是一丝苦笑……但却是一份绝不悔改的苦笑! “阿松……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原来你早就有这种觉悟了?”柳宁月静静沉思着…… “好吧。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的话。那么,我也想看看,你不惜牺牲律师资格也要前往的道路,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一次……是我柳宁月欠你的……” 注意已定,柳宁月毅然拿出手机!她没有在犹豫,因为犹豫的时间早已过了!现在,就让她把这尊命运之轮,彻底推动吧! “叮铃铃————————————!”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响,法庭的大门瞬间就被推开!进门而来的正是黄静雅,她显然已经久候多时。一进大门,她的目光立刻飘向柳宁月,似乎是在惊讶她竟然真的下得了这个狠心?而随后看着宇文松的眼神,则带着无限的惋惜。 宇文松苦笑一声,心下知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审判长,被告方要求在此提供一份证据。”柳宁月接过黄静雅手中的纸袋,连看也不看就举起,向王审判长示意。 “证据?被告方,既然有证据那为何不早拿出来?对了。这一份证据你想证明什么?是孙阳欠款的明细表吗?” 柳宁月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淡漠,变得冰冷!变得……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都不是。事实上,这份证据和本案的主要案件事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啊?没有关系?那你拿出来干嘛?” 有着疑惑的不仅是王审判长,旁听席上众人尽皆疑虑重重。 “不,说是没有关系,但和本案之所以能够进行到现在却有着莫大的关联。这里面,存放的是一份伪证!是在场众人中某一个人,所制造出来的虚假证明!” 乍一听“伪证”两字,全场立即沸腾!是什么人制造伪证的?又伪造了什么事实?这些疑问迅速在人群中传开! 对于第二个问题,人们暂且还无法猜测。但既然是被告方拿出来的伪证,那就必定对原告方不利!也就是说,这份伪证,必定是钱达与宇文松制造的!!! 柳宁月的举动果然不出在场所有人所料。她将黄纸袋递交给王审判长,朗声道:“审判长,这里面是一份暂代监护人委托协议书。也就是这位丹落枫的祖母——孙奶奶在亲笔签名后,委托居委,再由居委派人暂代丹落枫的监护职权,才能让这场诉讼进行到现在。(三场诉讼,居委会的暂代监护人就换了三个。他们其实一直都坐在被告席上,只是完全没有话说而已。这份监护职责,对他们而言真的只是一份‘职责’)可是,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遇下,我调查到这份委托协议书上的签名并非孙奶奶本人所写,而是用电脑合成以后,打印而成!完全不代表孙奶奶本人的意愿!” “众所周知,未成年人上庭,必定需要成年监护人的陪伴下才可出庭。否则,不管是多大的案件,都不允许审判,甚至是开庭审理!我的委托人在没有得到完全保障的情况下就出席这场诉讼,这完全是违法的。所以,我请求法庭无限期中止诉讼,在孙奶奶意识恢复,或丹落枫所在居委明确取得丹落枫监护权的情况下,再次开庭!” 这下好,早在几小时以前,人们就已经对宇文松和钱达怨愤难填,现在再加上一份伪证,岂不是闹翻了天?! 没错,的确闹翻了天!法庭上的记者们飞速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打,“邪恶律师不惜伪证取胜,律师界的败类!”这个标题不管从那一个层面来讲都将是爆炸性的! 一些旁听者甚至开始拿出身边的塑料瓶奋力向宇文松扔去,口中骂骂咧咧,粗言秽语不绝于耳! 更可怕的,是那些律师协会的监督员!他们的笔,早就开始在笔记上飞舞,很显然,他们绝不是在打发时间!从他们个个表情严肃的情况来看,宇文松这下……是真的糟了!!! “宇……宇文律师……!这下子……这下子我们怎么办?!” 欺软怕硬一向是恶霸的专长!钱达面对众怒,早已是颤抖的缩在一旁。一只装着半瓶水的塑料瓶飞过,“呯”地一声砸在他脑门上,立刻把他吓得连桌子底下都钻了下去。 还没等到宇文松的回答,法庭上的王审判长已经是愤怒的敲下木椎,大声质问道:“原告方!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能否给法庭一个良好的解释?!” “不!不关我的事!”钱达已经抢先叫了出来,他生怕喊得晚一步,就会被宇文松当成替死鬼,所以率先推托责任,“是这个律师……是这个人叫我办的!我完全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我不懂法,不 一张纸会惹出那么大的麻烦!我只是听这个人吩咐罢么都不知道!!!” 王审判长瞥了一眼钱达,向宇文松厉声问道:“原告律师,这真的是你指使?我要你老实回答我,不得包庇你的委托人!!!” 宇文松心中一声苦笑,对这位审判长发出一声出自内心的感谢。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劝自己不要包庇钱达、洁身自好的审判长,实在值得他尊敬……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不是想推脱,就能够推脱的呀…… 宇文松抬起头,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随后,又望向对面的柳宁月。呵呵,似乎她也在劝自己努力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钱达身上呢……把所有的错都推倒一个忘恩负义,见钱眼开,而且势力十足的人身上,也许任何人也不会有罪恶感吧…… 但是,宇文松却不会。 “王审判长,在座的各位。这份伪证……” 宇文松顿了顿,在这一顿之间,全场气氛再次陷入寂静。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他一个人的身上!静静的……期待他所说出的话…… “……是我。” “是我宇文松指使的。” “是我吩咐钱达去制作的。” “是我……制造的这份‘伪证’。” 柳宁月忽然全身一阵虚脱,就要向后摔倒!幸好小雨与黄静雅见机得快,上前扶住。可她的嘴唇却在刹那间变得全无血色,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似的。 “你……你还真的说了……阿松……你这又是何苦?……是我……是我害了你……” 原本满脸诧异的王审判长,在听到宇文松的自白后,面色渐渐由震惊转回平静。她敲响木椎,维持住法庭内喧闹的秩序,缓缓说道:“宇文松,既然你全都承认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后果吗?” 宇文松不答,只是低头苦笑。 “威吓被告,扰乱法庭秩序,当众殴打未成年人。现在,再加上一个‘制造伪证’。就算是老天爷来保你,你的律师生涯,恐怕也是到此为止了。” “……………………” “咳……宇文松,没想到你的第一次出庭,竟然就会变成最后一次出庭?这还真是一个讽刺。等到这次法庭结束以后,我会向律师协会提出书面抗议,要求撤销你的律师资格。对此,你有没有异议?” “…………………………没有” “那好。”王审判长敲下木椎,道,“现在我宣布,本次庭审到此结束。钱达公司诉孙阳一案,无限期中止……” “等一下!” 一声暴喝,瞬间穿破王审判长的声音,如狮吼般贯穿整个法庭!众人惊讶了。但他们惊讶的并不是有人喝止,而是发出这声喝止的……竟然依旧是宇文松?! “王审判长,这次的诉讼还不能结束!” 宇文松的声音铿锵有力,双眼中透发出的光彩就连日光也会黯然失色!现在的他,哪里像是一个即将失去律师资格的人?倒像是一个完全看清眼前道路,彻底放开,无拘无束的猛兽! 王审判长微微一愣,好容易才明白过来宇文松是还想打这场官司!心下不忍,刚想出声安慰。可不料旁听席上早已一片激昂,各种讽刺之声接踵而来! “去死吧!你这个人渣律师!不……现在该直接叫你‘人渣’了是不是?哈哈哈!” “为了赢官司,竟然连伪证也用上了?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快点滚吧!” “强迫那么小的孩子上法庭,你们的心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想求饶就已经太晚了!!!” 面对身后的冷嘲热讽,宇文松生气了!不过,他倒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故意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如果让这场诉讼真的就此结束,那自己以前所花费的一切功夫都将就此完蛋!必须……所有的一切,必须在今天内,做一个了断! “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闭嘴——!!!” 一声长啸!再次压下法庭内的喧闹!随后,宇文松没再理会身后的那些蚁声蚁语,迅速转过头,义正严词的道:“审判长大人!我知道制造伪证是我不对,可我制造伪证是有理由的!我的委托人……钱达公司,他们必须在九月底前完成动工的准备!如果在此之前无法行动的话,到时候他们可能就会破产,许多人都可能面临着失业!” “审判长大人,请您站在钱达公司的角度,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请不要抱持着任何的偏见眼光来想一想!如果让一份完全可以胜诉的判决,却因为一个未成年人保护法而致使自己的公司完全破产,背上一大笔债务的话,您又是作何感想?” 某旁听者:“哼!人渣又在妖言惑众……” “那个说我妖言惑众的站出来!”宇文松转过头,一双豹眼死死在旁听席上扫荡。接触到这双豹眼的人,有哪一个敢站起来? “我早 ,如果你们有哪个想帮他的,尽管拿钱来抵!在身后讽刺两句,就以为自己是在发表同情心吗?我并不信人性天生自私,但我相信人肯为了自己应得的利益而去争取奋斗!这份利益本就是钱达公司应得的,我只是帮他用‘法律’来驱除‘法律’的障碍!” “要说制造伪证,各位尽可以谴责我。但要是让这场诉讼就此结束,就万万对不起钱达公司上上下下,所有员工的碗饭!!!” 声音刚止,身后被压下的喧嚣又再次弹起—— “什么员工的饭碗?那些流氓的饭碗少一个好一个!” “对对!再说了,你刚才还诬赖那个孩子做贼呢!人家不是小偷,就算你再说下去也全无意义!” 宇文松白了一眼旁听席后,径直走到丹落枫身前,说道:“丹落枫,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还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贼吗?你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活到现在,成天就只是像条蛀虫一般活着吗?告诉你,你别再想得救了!从很久以前我就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救——你!” 丹落枫浑身一震!终于从长久的沉思中惊醒过来!他缓缓抬起头,和宇文松的目光相对…… 旁听甲:“孩子!你没做错!我们相信你!别被那个律师迷惑了呀!” 旁听乙:“他只是想要你的房子!想要那十五万元的律师费!说的那么好听,这个人渣骨子里就只是为了钱!” 旁听丙:“孩子,什么都别说!只要不说,那个人渣动不了你,这场诉讼你是势在必得!” 人们在喧闹着,无一不是站在丹落枫这边,对抗着宇文松。而丹落枫呢?这个和宇文松四目相对的少年,如今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又会不会承认所有的一切呢? “我……” 他的眼中闪出一丝犹豫。但是……却是最后的犹豫。 “我……承……认……” 乍一听丹落枫竟然承认自身犯罪,旁听席上众人纷纷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我承认……对不起,各位……其实,我真的是一个贼,我一天到晚到街上行窃,去商店里面偷东西……而且还是一个勒索者,更是一个骗子!我……我……!” 丹落枫忽然站起,对着身旁的小雨深深鞠了一躬,眼中慢慢的,开始饱含着泪水…… “对不起,宇文同学……我骗了你……我还妄想一直这样骗下去……对不起,各位!我并没有各位想象中那么好,我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苦孩子!其实早在各位进来之时,我就看到几位眼熟的。我……就曾经偷过这几位叔叔阿姨的钱包!你们对我的帮助我实在是受不起……对不起……各位……” 丹落枫哭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不会流出这种悔恨之泪的他终于哭了。那些泪水……仿佛将一扇被关闭多年的罪恶大门缓缓推开,让那些散发着恶臭的、发了浓的恶疮,全都遍布在炙热的太阳底下! 痛……很痛……接受着那些渐渐由同情转变为惊讶,再由惊讶转变为愤怒的眼神的过程,真的非常之痛!尤其,是当那几位被他偷过钱包,骗过信用卡的旁听者想起这个少年之时的眼神,更像是尖针一般插进他的那些毒瘤之中! 也许,有些人还不信。但在丹落枫徐徐讲述自己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片段时,即使再不信的人,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站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走到那些人面前,鞠躬,道歉……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怜悯,因为他们被盗、别骗的数额绝对不是小数!有些甚至是他们大半辈子的积蓄,有些则是救命钱!尽管面对一个孩子,不方便表达出多么大的痛恨。但要原谅一个对自己下过手的小偷,又是谈何容易? 法庭内,就这样静静的……直到丹落枫向所有人道过歉后,再次走回被告席。从此,他的头……就一直低着…… 宇文松轻轻喘了口气,身后的钱达则是欢呼雀跃!他已经顾不得什么法庭秩序,高声发问道:“审判长啊!现在您也看到了。坐在被告席上的不是什么纯真少年,而是一个小流氓!您要吊销宇文松的律师执照就吊销吧,但我的胜诉判决可不可以下达了呢?” 王审判长恨恨的瞪了钱达一眼,转过头望着宇文松,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于钱达的轻视丝毫没有听见。 又接受了已经从半虚脱状态下苏醒过来的柳宁月的意见后,王审判长叹了口气,望着宇文松,心道:“宇文松啊宇文松,‘天平执掌者’就为了那么一个人而自断前程。你到底值不值得?” 敲下木椎。 “现在进行法庭评议。三十分钟后宣布判决。现在,休庭——!” 明义篇四三 最后的法庭(4) 明义篇四三最后的法庭(4)庭外,小雨一见父亲,就已经一个劲的扑进宇文松怀也不说,就是流泪。这个小丫头,似乎已经把以前父女间的不快全都忘记了似的。 宇文松呵呵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道:“小丫头,干什么哭啊?爸爸只是会被吊销律师执照,又不是要死了。干嘛哭得跟奔丧似的。” 宇文松想把女儿拉开一点,看看小雨的脸,可这丫头就是不肯离开,还一个劲的往自己怀里钻! “爸爸……对不起……我误会你了……真的真的误会你了!我知道了……原来爸爸这么逼着丹落枫,就是为了让他看清自己!以前……以前我只想到要怎么帮他……可却完全没想过要让他从漩涡里爬出来!刚才……刚才看到他一边被人骂……还一边道歉的样子……我真的好感动……!” “呵呵……”宇文松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摸着女儿的头发。能够让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帮助”,就是这场诉讼对他最好的报答。 “可是……可是爸爸!”小雨抬起头,那张早已哭得泪眼模糊的眼睛直盯着父亲,还不断的在抽泣,“爸爸,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和所有人为敌呢?我……我看到你被人骂……看到那些人拿东西扔你的样子……我真的好怕……!现在……还弄得爸爸连律师徽章都有可能保不住……爸爸!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好担心爸爸呀!” “哈哈哈!臭丫头,你现在翅膀硬了,竟然还想担心你爸爸我?”宇文松用力揉了揉小雨的头发,笑道,“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担心任何人,但绝对不用对你爸爸有任何的担心!世上只有父亲担心女儿的道理,要是让女儿担心的父亲,还算是父亲吗?你放心吧!不就是一个律师执照嘛?到时再考回来就行了!就是麻烦了点……” 说笑间,柳宁月和丹落枫已经并肩走来。他们两个看起来如同路人,完~~~全的不互相喜欢。不过同样的,也没从他们的眼里看出互相讨厌,或者互相憎恨的情绪来。 宇文松和柳宁月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所有的话,都已经在这一点头中说完。神交之言,有时比语言更为确切,有效。 “宇文先生……我还要向您说对不起……”丹落枫走来,语气诚恳。更重要的是,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疯狂。 “嗯,很好的眼神。只有勇于面对生活的人才会拥有这种眼神。”宇文松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能够向我这个夺走你一切的人道歉,可见你也是想通了?” 丹落枫默默点头,回答了一声“是”。 “哦?那么,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是指你被我夺走房子以后。” 丹落枫低头想了想,抬起头直视宇文松。要是以前,说到要夺走他的房子时,这个孩子的眼中恐怕已经充满绝望了吧?不过这一次,他的眼中却是平静如水。对于不久后即将到来的厄运,没有丝毫的恐惧。 “我……是绝不会让我奶奶吃苦的。”语气平稳,但却坚定。 “宇文先生,您说的对。我的确是将奶奶当成我的避风港,只想着有哪一天贵人相助,让自己发达起来。但我终于知道,于其去期待这种事,倒不如靠我自己!露宿街头以后,我想先休学,然后努力工作。我想在我可能的范围内让我奶奶渡过一个最安详的晚年。请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去偷,去抢的。而且,我想和我爸爸一样,做一个商人。爸爸的公司虽然倒闭了,但我保证,我丹落枫以后的公司,绝对不会倒闭!所以,我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四处打工,学习如何经商。” 说到这里,丹落枫转过头,望向柳宁月的眼神也是充满平和,不带丝毫的火药气。 “柳阿姨,人命无价,这个道理我也是刚刚才想通。当年的事,的确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你。我爸和我妈欠您们一家的钱,我丹落枫绝不会赖账。不管是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甚至是三十年,四十年,我也绝对会将钱如数还给你们柳家,一分都不会少。”宁月微微怔了一下,心想这孩子怎会突然间有如此的 她做出回应,小雨的手机就已经铃铃响起。宣布三i到。 宇文松哈哈一笑,扫了眼墙上的钟,率先迈开步伐,就要离去。见宇文松要走,丹落枫忽然叫了他一声,同时伸手向兜里摸去! “宇文先生!等一下,我还有一样东西……” “哈哈哈!有什么事等今天闭庭之后再说吧!”宇文松连头也没回,朗声一笑,“来吧,让我们先来接受这最后的判决吧!哈哈哈哈哈……” 小雨的铃声仍在空气中回荡,这最后的三十分钟,终于也结束了……接下来所迎接他们的,就是真正的结局! 一个……似乎早已注定的结局。 —————————————————————— 等众人全部坐下以后,王审判长拿着判决书,和另两位审判员走了进来。在法庭中,旁听席上众人的神情复杂,痛恨与怜悯相互交织。钱达嬉笑着翘着二郎腿,横着满脸的肥肉,喜滋滋的望着王审判长手中的那份判决书。柳宁月一声不响的整理着手中的文件,显得有些心不在蔫。丹落枫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看来他也和宇文松一样,放下一切之后反而显得格外的轻松。小雨…… 小雨嘛……她坐回了旁听席上。抱着双手,默默祈祷。安详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圣洁光晕……现在,她已经不再为这场审判的胜负所为难了。也许对她来说,谁胜谁负……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吧? “全体,起立。”在王审判长的一声令下,法庭内所有人应声站起。在扫视了一眼全场后,王审判长望向宇文松,叹了口气,道,“宇文松,首先恭喜你。这场诉讼,你赢了。” 宇文松耸了耸肩,没说话。后面的钱达已经是畅快的就要高声歌唱了! “但用一枚律师徽章换来一场胜利,你觉得是否值得?要知道,曾经被剥夺律师资格的人,终身都不能再获得律师资格了。” “我……” “老太婆!屁话那么多干嘛?剥夺就剥夺呗!快点宣布我的胜诉判决!我已经订好了宴席,等一会回去就要好好的开庆功宴呢!”还不等宇文松说完,钱达就已经鼓着自己嘟嘟囓囓的肚子,一屁股坐回位子上。在说到庆功宴之时,他连眼角也没向宇文松撇上一眼。可见,这场庆功宴上,是不可能再放下一位“前律师”的位子了吧? 王审判长鄙夷的望了一眼钱达,真恨不得立刻修改这份判决书!但是,偏偏她却不能这么做!除了敲两下锤子让这个人站起来之外,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而手上的这份判决,似乎从头到尾只对一个人有好处?而这个人,偏偏就是钱达?这个法庭内唯一不是好人的人?! 但,再讨厌,感情还是不能左右法律。王审判长长叹一声,举起手中的判决,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读到—— “现宣布钱达公司诉孙阳欠款案判决。判决如下,1.判被告方……” “等一下!” 是谁?又是谁喊了这句“等一下”?又是谁在判决即将下达的这一刻,再次喊停?!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在场中的一个人身上。这个人,今天已经给了大家太多的惊讶,太多的震撼!上一次的“等一下”,将一份注定败诉的结局完全扭转。而这一次的等一下,这个人——宇文松!他又想干什么???!!! “等?又等?你他妈的什么意思?老子的胜诉就快下来了,你还等什么?你那十五万我不会少你一分钱的,别再给老子添麻烦了!”钱达的口气已经离专横跋扈不远,不久前那声谦卑的“宇文大律师”,如今也被“你他妈的”所代替。 柳宁月没理会钱达,但她也和在场所有人一样,都充满了疑惑!问道:“宇文松,你不是都要赢了吗?还等什么?” 宇文松皱了皱眉头,做出一个似乎有些尴尬的表情,挠挠后脑勺,笑着说:“不不,我刚才好像想到了一件事。这场诉讼……哈哈哈,抱歉。似乎是我输了呢~~~” 明义篇四四 最后的法庭(5) 明义篇四四最后的法庭(5)什么——???!!!”钱达的嘴,张的比地里的冬 “原告方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松继续挠着后脑勺,笑了笑,道:“哈哈,其实也不是什么意思。因为刚才那位丹落枫不是说了吗?他说,他以前做了很多坏事。偷、骗了很多钱。可我记得不久前的一次诉讼,那位叫李平的证人也证明了一件事,就是丹落枫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出入于钱达的公司里不是?好像……还在帮他们做事呢。” 听到这里,钱达的背上忽然泛出一阵冷汗!他急忙望着宇文松,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 “这里,好像就有点问题了。丹落枫到底在帮钱达公司做什么事?他偷来、骗来的那些钱到底去了哪里?我觉得这里面很有蹊跷……” “蹊跷你个头!那些事情和这个案子完全没关系吧?”钱达已经开始暴跳如雷!如果不是看在旁边两个法警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的话,他已经一拳头上去了! 宇文松微微一笑,道:“一般来说的确没什么关系。可问题是,如果贵公司的所有财产都是来源不明,而贵公司又将那些来源不明的财产借给孙阳先生的话……那该怎么办呢?呵呵,我快成为‘前律师’了,但也知道赃款并不具有所有权。贵公司好像没有权利将别人的钱,借给孙阳的父亲吧?” 要是一般情况,钱达此刻是不是应该大惊?不,他很镇定。镇定的近乎可怕! “赃款?哈哈哈!宇文松,原来你说的是这么一回事?说我的钱是赃款,所以不能出借吗?很可惜,我借给孙阳的钱全都是我们钱达公司上下一心,老老实实做生意赚的!各种明细账簿都写得清清楚楚!怎么样?要不要我借给你看看啊?‘宇文大律师’?” 钱达冷笑了。可不到一秒钟后,他的冷笑噶然而止。原因很简单,因为宇文松的笑比他的更深,更冷! “呵呵……明细账簿?很抱歉,可见钱先生您对法律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您知道赃款不能外借,可是否知道运用赃款所产生的利润,在本质上也是不属于您的?就好比我从你这里偷了一头奶牛,然后天天挤奶拿出去卖,难道到时候你来找我要奶牛的时候,我只还牛,不还奶钱?呵呵,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刚才丹落枫‘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呢~~~!” 一番话说的钱达立刻脸色发青,四肢发麻!可这个时候的他有没有想到,自己的厄运还没有结束?更糟糕的,在两秒钟后边紧随而来! “哦~~~哦~~~~!对了钱先生,我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于孙阳而言,他并不知道您借给他的是赃物的利润(法律学上的叫法为孽息,这里还是叫利润顺口些),所以对他而言,和你签订的借款合同并无效果,你只是将不属于你的钱,用‘借’的名义,‘送’给了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罢了。由于你不是他还款的对象,所以那已经付给你的四十七万余元嘛……咳,咳嗯。” 宇文松故意咳嗽了两声,抬起头望向对面的丹落枫,大声道:“喂,小子。等会儿就拿着那些收据去钱达公司收钱。47万元,一分钱都不会少,而且不用交税的!” 这一变故实在大出在场所有人意料!就连柳宁月也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一手!原本自己只是想帮丹落枫拿回十七万元……而宇文松,一张口就是全部?! 钱达额上的青筋开始暴起,双眼慢慢变得发红!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给他钱?那些钱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满脸变得异常兴奋,大声道,“有了,有了!对,就是这样!宇文松,用你们律师的话来说,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吧?喂!对面的那个美女,我说这只是这个家伙的猜测,没错吧?!” 柳宁月低头想了想,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她还是必须承认:“嗯……宇文松,这些的确只是你的猜测。你并没有直接的证据……除非……” “除非?除非什么?” 钱达这个听了半桶水的家伙不知,柳宁月和宇文松却早已会意,双双望向一旁的丹落枫! 除非丹落枫指控叔叔你,说你是坏蛋!对不对?爸爸错了。不是双双!还有小雨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呢! 对于钱达来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命运竟然会全都维系在这个,自己一直都看不起的丹落枫身上的?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丹落枫肯站出来陈述一切的话,那么自己早期的资金大部分来源不明的真相便会彻底暴露! 他知道,现在对丹落枫执行什么温柔政策完全不可能有用!那么,只有下狠招了! “哈哈?要小落枫指控我?你们一个个都在开玩笑吗?”钱达恶狠狠的盯着丹落枫,大声道,“小落枫,你是不会指控我的吧?你可要知道,你藏在我这里的事情可是多的如山一般!如果你敢硬来,那我就来个一拍两散!你该不会那么想进少年劳教所吧?从那里面出来的人可没一个被社会看得起哦~~~~!” 威胁,纯粹的威胁!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这都是最纯粹的威胁!少管所,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名字!对于一般人来说,那就是一座专门关押少年犯的监狱!只有最穷凶极恶之徒,才能“有幸”进入这里面“享受人生”! 那么,面对钱达的威胁,丹落枫又会作何反应呢? 他……沉着的抬起头,望着宇文松,眼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似乎在向宇文松发誓,自己绝不会后悔! “钱达,我做的事,我早已有心理准备来赎罪。既然要活,我不想让自己背着这一身‘脓疮’继续活下去。” “可恶……那你奶奶呢?!你进去了,你的奶奶可就没人照顾了哟!你忍心吗?来吧,为了你的奶奶,让我们和好如初吧!怎么样?我也不要你的房子了!” 丹落枫再次望向宇文松,那双原本充满希望的双眼中渐渐闪出一丝迷惑。对此,宇文松索性转过头,让他独自面对这最后一个挑战! “我……”丹落枫沉默了……整个法庭也和他一起沉默!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会是一双清澈如同处子一般的眼神,还是被黑暗吞噬,继续甘当毒瘤养分的眼神呢? “我……奶奶可以住敬老院!我相信我奶奶,她也一定会为我这个选择而高兴!” 丹落枫,他终于选择了囚室!但是,在选择了囚室的同时,他也摆脱了囚室。在选择束缚的同时,他同时也摆脱了束缚!当他的这个决定脱口而出时,法庭内忽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仔细看看,不仅仅是那些普通的旁听者,就连曾经被丹落枫做过案的人,现在也在拼命的鼓掌!而且,还鼓的最为起劲! “你疯了……你疯了!有哪个傻瓜竟然会心甘情愿的去坐牢?!” “哎呀呀,钱先生。您左一口坐牢,右一口坐牢的。是不是有些烦啊?而且,他还未必会坐牢哦~~~” 钱达一愣,不禁问:“什么?”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法律规定……咳,怎么又是法律规定?……算了,就让我这个快成为‘前律师’的人再来一次‘法律规定’吧。法律规定,未满十四周岁的孩子犯罪,不负刑事责任。这条规定明确了吗?” 钱达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这小子去年就十四岁了!” 宇文松笑着摇了摇头,朗声道:“小子!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今天的日子?今天除了是审判的日子外还会是什么日子?可就在丹落枫苦思冥想之际,小雨忽然惊叫一声,欢快的冲到丹落枫身前,拉起他的手大声道:“今天是7月6日,今天是7月6!丹落枫,今天是你的生日,是你十四周岁的生日啊!” “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中国人计算年龄有个习惯,就是有实岁和虚岁之分。如果运气好,虚岁十五岁,实岁十三岁的情况也有可能出现。他说他去年十四岁,用虚岁计算的话,那是没错。可在法律上来讲,一切都已实岁为准。” 钱达面色一变,但随后又长长的冷笑一声,道:“哼,那又怎么样?他的运气还真不好,今天刚好就是他十四岁的生日!老天爷注定要他蹲监狱!!!” 明义篇四五 宣判后的阳光 明义篇四五宣判后的阳光达话一说完,宇文松还未发话。可另一个冰冷的女i席上传来! “哼,零点原则。” “零点原则?这是什么意思?柳阿姨?”小雨就像一只好动的精灵,已经依偎在柳宁月身旁,娇声问道。 柳宁月微微一笑,望着宇文松,朗声道:“在法律上,计算年岁都以生日过后的午夜零点为准。也就是说,丹落枫要等到今晚十二点过后,才是真正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十四岁。现在,从法律上来说,他也是只有十三岁!” 宇文松笑了,那是一种真正畅快的笑容!看着这个笑容,柳宁月心中忽然一惊,心道:“原来……难怪阿松会要做假证来尽快进行诉讼,难怪他不肯拖延诉讼的时间!原来都是为了今天!为了这关键性的7月6日!!!” 钱达的嘴,终于歪了:“这么说……我……一直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事实上……没错。而且,还是件非常漂亮,非常工整的嫁衣。” “不————————————————————!!!!!” 法庭上,只剩下钱达一人的悲呼,不断回荡着……回荡着…… ———————————————————————— 闭庭后的法院。就如一个热闹地市集般喧嚣。往日的严肃早以被喜悦与激动踢飞,让庄严与肃穆也见鬼去吧!每个人都在谈论着刚才的诉讼,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爸!既然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为什么不肯和我说呢?要是我知道了,不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小雨紧紧搂住父亲的手臂,不断的用自己的脸蹭着宇文松地西服,又加了一句,“也不会那么担心~~~” 宇文松哈哈一笑。拉下那早已感觉不舒服的领带,说道:“早让你知道?早让你知道你不全都告诉那小子去了?说‘我爸爸会帮你的,你只要表现出一副悔过自新的样子就可以了’。如果你这么一说的话,我的全盘计划岂不都得完蛋?” 小雨羞红了脸。地确,这小丫头也不能保证,如果自己真的知道的话。会不会忍不住去告诉丹落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即使自己不叫他故意表现,丹落枫也一定会装模作样吧? 撒了一会儿矫后,丹落枫远远的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在宇文松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声音哽咽,一时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宇文松嘴角微微一扬,笑道:“小子,给我起来!这里可是法院。你当跪着很好玩吗?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是将来要做千万富翁的男人。岂能那么容易就下跪?” 丹落枫依旧长跪不起,好不容易。宇文松才以立刻走人为要挟,将这家伙的身子拉直了。 见丹落枫依旧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擦,想说话,却全都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宇文松笑笑,道:“好了,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刚才在法庭里的眼神很不错,记住这个眼神。以后如果遇到困难。就想想自己刚才的心情,知道了吗?” 丹落枫哽咽两声。喃喃道“宇文……宇文先生……我……我真地不知道……该……该如何……报答你……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在您地事务所打工!我不要一分钱……我可以全天制的帮您打工!饭我也可以从家里带来……我……”说不到一半,这小子又哭了。 宇文松敲了一下丹落枫地额头,笑道:“谁要你这小子来打工?” “??…………!!宇文先生……您……是不是担心我……再……” “不不不,我相信现在的你应该不会了。你不是想赚大钱吗?赚大钱也是需要学知识的。目前的你,就先给我好好的读书!别的什么都别去想!记住,不准再去打工,多花点时间陪你奶奶才是正理!” 丹落枫擦了一把眼泪,显然对这个提议有些错愕:“可是……我不去打工的话……” 宇文松缓缓摇摇头,道:“别担心钱的问题。你忘了,你还有你父亲留给你地最后一笔财富吗?” “呃……您……是叫我坐吃山空?” “呵,当然不是。这四十七万不准动,至少在你有能力动前,绝对不准动。将他们存银行,吃利息。现在的利息貌似有6%左吧?……乖乖隆地洞,四十七万存上一年竟然有近三万地利息!这些钱让你和你奶奶应付日常开销应该不难吧?……小子,你要记住。这是你爸爸留给你的无限可能性。有朝一日,这些钱将是你那无限可能性的原点,你必须好好珍惜,知道吗?” 丹落枫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说了,继续哭吧!让悔恨的泪水冲尽疮中的腐血,让生命的光华再次绽放在阳光之下! 哭完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恭恭敬敬的呈送到宇文松面前,呜咽着说:“对不起……宇文……先生……这只手表……我还给你……太贵重了……我一直……一直都不敢拿出去换钱……现在……完璧归赵……” 宇文松扫了一眼那只镶满钻石的手表,哼了一声:“不用还了,送给你吧。” …………什么?宇文松在说什么?二十三万的手表就这样送人了?这句话被水灵听到了岂不气死?! “送……送我?”显然,丹落枫也感到奇怪。他的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色,道,“不,我不要!宇文先生,这是您的……我不能要那么贵重的东西!” “哈哈哈!什么贵重?二十三元钱的地摊货罢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再买两条送你!不过现在的造假技术做的还真是好啊,这些钻石镶的就像真的一样。” 说完,宇文松收起脸上的玩笑,摸了摸丹落枫的头,温柔一笑,道:“小子,这只手表是当初我给你设的两次机会。可惜,当时你都没有把握。不过很幸运,你终于掌握住了这最后一次。现在,这只手表就送你。就当作我送给你的十四岁生 。尽管不太贵重,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爱护这只手i他是你重新做人的见证!另外……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救你……” “……只有我自己……才能救我自己……?……!!!” 宇文松微微点了点头,庆幸这个孩子,终于接出了这句话的下半句。 宇文松的一番话如春风般吹入丹落枫心头。他摸去眼中的汗水,郑重的将这只手表戴在自己的左腕上。望着那上面十二颗璀璨的“钻石”,这个少年心中的最后一层迷雾,也被钻石的光芒驱散! “对了爸爸,如果丹落枫还是没有能够通过最后一次的考验,你会怎么做呢?”小雨突发奇想,问道。对于这个答案,丹落枫显然也很有兴趣,望着宇文松。 “没通过啊~~~~呵呵……这样的话……”说完,如同楼层崩塌一般迅速的,宇文松嘴角的笑意突然变得如此诡异,如此让人毛骨悚然!他冷哼了两声,缓缓道:“如果他还是没有通过……丹落枫,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丹落枫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现在,他开始庆幸自己终于能够悬崖勒马,掌握住这最后一次的机会! 话说到这里,柳宁月缓缓走来。她的脸上也带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笑意。当然,能够在丹落枫在场时还能散发出笑意。这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 看见柳宁月过来,丹落枫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柳阿姨,我想,我应该先从那四十七万里……” “不用说了。”柳宁月适时止住他地话,道,“丹落枫,别误会了。我帮你并不是代表原谅你父母。我仍然恨你的父母夺走我的双亲。这一千万。我绝不会有打任何的折扣或者免责。这一点相信我爷爷也是同样。但……” 柳宁月顿了顿,继续道:“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收零钞。几万几万的给太过邋遢,我不喜欢。就像你自己说的,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也好,我不给你期限。但你必须在我还活着时,将一千万凑齐,摆放在我眼前。从此以后,我们两家的恩怨就此勾销!” 丹落枫咬了咬下嘴唇,再次退开三步,对着柳宁月深深的鞠了一躬后,飞也似地向外跑去。小雨问他,他也是回答了一句“我去看奶奶。告诉她一切”这句话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柳宁月。她和宇文松还是互相对望几秒。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切的信息。仿佛都从这短短的几秒钟间便交流完毕。随后……柳宁月,笑了…… 她……笑了?而且,她竟然笑得如此舒畅?如此没有芥蒂?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又似乎解决了一个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这个笑容是如此地纯真,如此的温暖!冰山美人这个称呼,在这个笑容面前真正的完全融化! “宇文松,你现在有空吗?”哦~~~!真无趣,为什么王审判长这个时候会来叫宇文松?见此。柳宁月朝宇文松顿了顿首,道:“我先带小雨回家。让她收拾一些东西就送你家来。” 宇文松点点头,在和女儿惜惜道别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和王审判长攀谈起来。 “哦?原来你是柳先生的徒弟?难怪能够打出那么精彩的……败仗。可你对于法律的理解,似乎偏激了一点吧?”王审判长道。 宇文松摇摇头,神情轻松的道:“不不不,我觉得,这才是对法律真正的理解。法律是强者创造用来保护自己的,自然不会帮助弱者。但是,只有肯勇于面对生活,不被生活所击败地人,才能够被称为真正的强者,才能够获得法律地帮助。这一点,刚才您应该见证的很清楚吧?” “嗯……真是有趣地见解。不愧是被称为‘天平执掌者’的男人”王审判长微微额首,“但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妙。虽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那个孩子,但制作伪证,恐吓、殴打未成年人,藐视法庭的种种行为还是十分严重。现在再加上故意陷害自己的委托人。就算我再怎么想帮你,恐怕也帮不了你啊……” “哈哈哈,有什么关系?”宇文松扬长一笑,转身,缓步向法院大门走去,“律师律师,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柳教授就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所需要的也许并不是一个律师,而是一份内心的安宁’。现在,所有人地内心都安宁了,好人终得好报,岂不是皆大欢喜?” 望着渐渐远去的宇文松,王审判长微微一笑,道:“可是啊,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吃亏吗?忙了那么久,最后还把自己地律师资格弄掉。” 只剩背影的宇文松扬了扬手,爽朗的笑声从法院外徐徐传来—— “哈哈哈,不做律师,也同样能够做调解人,也同样能够上法庭啊!到时候,‘诉讼代理人宇文松’,还要多请王审判长多多帮忙呢~~~~~!” 正午的阳光洒在路面,虽然已是暑假,但为何却一点也不显灼热?为什么空气中吹来的风儿会是如此凉爽,为什么人们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意? 不久以后,老奶奶在丹落枫的陪同下出院了。他们仍旧住在那栋小房子里。但房子却已经里里外外整修齐整。柳宁月继续做着律师,事务所每天还是如此的繁忙。至于那位钱先生嘛……不好意思,他已经破产,最让他心痛的是还被丹落枫挖走四十七万元。 而最后…… 一个月后,宇文松丧失了律师资格。但…… “爸爸!少吃点嘛!这些凉面还要拿去送给邻居的耶~~~~!” “呜呜……!别……抢……呜……太爽了!夏天果然是要吃凉面!对了角儿,帮我把那瓶酱油拿过来。还有花生酱!” “~~~~~~!” “爸爸~~~~~~~~!” (明义篇——完) 识人篇 序章 识人篇序章 天色,如同发霉发臭的棉絮一般堆积着,越压越重,越压越厚。把那片天空,压得几乎伸手可及。 窗外,寒风呼啸,毫不留情的冷风如刀割一般剜着人们的肌肤。一寸寸,如撕裂,如砍挖。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它发泄怒意的对象,要尽情的摧残一切,方心满意足…… 看看窗外那毫无一人的街道,望着那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深沉!痛苦而悲伤的灵魂在此刻复苏,成为孤魂野鬼,游荡在这个世界上! 窗,是铁窗。条条的栅栏,注定了里面的人无法逃脱。房间,则是公安局的见面室。单调的水泥墙透露出原本的银黑色,一块块剥落的石灰寒冷的蜷缩在墙角,随着窗外偶尔闯进的寒风,瑟瑟发抖。 会面室内几乎没有装饰。一块巨大的墙壁构成了这间房间独有的特色。别的房间……永远也不可能有的“特色”! 两个人,正在对望。在他们的中间,隔着一块透明的防弹玻璃,几个小孔便是他们此刻唯一的联络空间。这些孔,是那么的小……却又是那么的厚…… 坐在玻璃两旁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低着头,不敢正视女方的视线。双手手腕上,戴着一副亮铮铮的手铐,显示了他此刻的地位。而女方的表情,看来则是痛苦万分,充满了数不尽的哀怨…… 男子身后,站着一名刑警。面部的表情如同铸铁一般灰暗,阴冷。仿佛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动摇他的感情。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阵阵脚步声—— “啪嗒……啪嗒……” 沉重,迟缓,规律,毫无变化。就如一只规规矩矩的机器在运转,尽忠职守,但却死板的不像有任何生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时针与秒针第三次重合之时,这里……依旧是如此的沉寂……坐着,看着,站着。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动弹过!这里的时间……静止了…… 良久之后,一滴泪水,沿着女子的眼角滚落……三个字,伴着那悲痛欲绝的声音,缓缓说出…… “为什……么……” 闪电,紫色的闪电划过那片黑色的棉絮!淡蓝色的光芒钻进房内,瞬间将这里的漆黑涂成诡异炫目的蓝白色!轰隆巨响随之而来,层层递递,一阵之后又是接着一阵,似乎永远也没有止息!!! 哗啦的雨水……降下……嘈杂,而又刺耳…… 刑警急忙上前关窗,但还是晚了一步。几滴雨水冲破那些栅栏的阻碍,直接扑至两人的肩头! 冰冷的雨水……即使在衣物的阻隔下……仍带着刺骨的冰冷……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低着头,呆呆望着自己带着手铐的双手…… 女子,则是依旧含着泪,重复着那三个,简单、却又异常复杂的字…… “…………为什么…………” 识人篇 医院偶遇 识人篇医院偶遇天啊~~~不管是多少次,夏天给人的感觉始终就是冷].以及凉快的衣物!在这三样东西当中,两样东西可以给人凉快,但太阳就毒辣得很。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只要多晒晒这种太阳,也算是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路途之一吧? “莉莉,到底怎么样?别闷声不响的一直看啊?看的人心里怪慌的……” 白莉莉白了这个朋友一眼,继续拿着听诊器在宇文松的胸口静静倾听。那神情,简直比研究原子弹的科学家还要仔细! 在连续诊断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后,白莉莉才微微松了口气,把听诊器放好,拿起笔在一旁桌上的一张健康检查表上的内容打上勾。随后,这位已经顺利拿到医师资格,从白护士长晋级成白医生已经三年的女士抄起那张健康检查表,在宇文松面前扬了扬,笑道:“木头,你的身体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健康嘛!像你这种年纪身上还没什么小病的,可真是不少见。酒能偶尔喝喝,不过,烟能够不抽还是尽量不抽吧。” 宇文松打了个响指,笑着想接过健康检查表。却不料白莉莉一个收手,显然还没准备将这张纸还给自己,索性道:“本来嘛!我这个身子没病没灾的,那需要来做什么健康检查?都是那个丫头穷操心,说一般人最好一年就检查上一次。还硬是把我拉到这里来了。” 白莉莉皱了皱眉头,对宇文松这样嬉皮笑脸的神情表示无可奈何。事实上,她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让宇文松每年都来检查一次呢?能够亲自确认他的健康,对白莉莉来说比什么都好。 收起听诊器后,白莉莉坐回自己的办公桌旁,一边对宇文松的健康状况做最后确认,一边道:“你呀你,男人就知道要逞强吗?如果有什么头疼脑热的,还是尽快来检查的好。多跑两次医院,总比在这里住上两天强多了吧?” 宇文松笑笑,不做答。 “对了木头,上次我介绍给你的工作怎么样?办公室经理,位子虽然不大,但待遇也不错。那个老板的妻子是我一个朋友,她老公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一听工作,宇文松的脸立刻变得尴尬万分!他习惯性的挠起了后脑勺,讪讪笑了一声。 “呃……那份工作嘛……其实……” 见宇文松露出这种神色,一个不好的预感立刻浮现在白莉莉的脑海中! “…………怎么,难道说……你又辞职了?!” 宇文松尴尬的笑笑,缓缓点了点头。 “木头!我真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从上次你失去律师资格以后,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快一年半了耶!为什么每次我帮你介绍的工作,每次你都做不了两个月就辞职?难道你以前做律师做惯了,不习惯现在的朝九晚五的上班?” “呃……这倒不是……” “那是你嫌自己的工资待遇不好?”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白莉莉已经趴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死死瞪着宇文松。显然!在不从这家伙嘴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之前,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吧,虽然自己认识的几位女性都是各有各的性格,但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各有各的极端!好比这位白医生吧。年轻时的性格就风风火火,大大方方。到了现在竟然还是没变?一旦逼问起人来就气势如虹,一点也不比法庭上的柳宁月差! 好容易才安抚白莉莉坐下,宇文松才缓缓道出自己辞职的原因。 “莉莉,不是你介绍的这些工作不好。可问题是,每次我得到一份新的工作,不出一个星期这家公司的股票必定上涨。然后各项签约合同就会接踵而至。这……实在是让我有些受不了……” 白莉莉一愣,立刻明白了许多事! “莉莉,我知道你和阿灵都想帮我。可你们这样的帮法,让我实在是有些无法适应。每次进公司,原本应该由我向他们打招呼的那些老板,一个个的都涌过来对我点头哈腰?有些甚至还把自己的办公室让出来给我用!这样,到底谁是老板,谁是下属?岂不是全都不清不楚了?” “另外,工作这方面却丝毫没有我的份,每天一上班,就有个人泡好一杯茶放在我的桌上。我去问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干的,那些老板个个都好像要倒霉似的亲自将我送到办公室,说只要我坐着,就是最好的工作。咳……我宇文松可是个人啊,不是被人拿来当作佛供着的。每天都只是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上网,我怎么对得起他们付给我的工资?更有甚者,对我是否上班迟到,来了以后是不是早退都不过问,见我面反而像下属一样的向我赔笑?这样的工作……还算是工作吗?” 白莉莉心中暗暗埋怨了一声:“阿灵,你做的太过火了啦~~~!我已经说了很多次,要不留痕迹不留痕迹的呀!怎么还是那么过火?木头可不是平常人,平常人喜欢这种工作,不代表木头也会喜欢啊!!!呜呜呜……怪 我也有责任,如果不和阿灵联手的话就好了……” 见白莉莉面色惭愧,宇文松也只是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道: “你也知道,虽然我被剥夺律师资格,但我还是可以以诉讼代理人的身份去做律师的工作。事实上,这样对我来说反而更为自由。能够成为我的客户的,全都是真正想来求我帮忙的人,绝不会有半分虚假。所以啊~~~你和阿灵的好意,我宇文松心领了。而且说真的,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律师,你突然让我去干别的,我可能还真的干不来呢~~~!” 说笑间,大门被徐徐推开,一个身影迈着轻快的步子闪了进来。一见到这个人影,宇文松脸上的微笑立刻变成了大笑!他迅速站起身,摊开双手,大声道:“哦!我的小宝贝!来,快扑到爸爸怀里撒娇吧~~~!” 宇文雨,如今已是一位十五岁半,即将上高中的少女了。比起一年半前之时,现在的她已经长的更为高挑,身体方面也发育的更为匀称!以前的她就足以迷倒所有人,现在的她,恐怕连一个微笑也可以将无数少男的睡眠夺走! 倾城之色,如今已经开始展露光芒。绝美的面容与玲珑的曲线,简直是纯洁与娇媚的完美组合!即使是任何一个电影明星,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 对于能够将女儿养的这么招人喜爱,宇文松作为父亲的确是很开心啦。但他开心归开心,就没有想过一个……非常微妙的问题吗? “爸~~~!我都已经十五岁了,怎么还能像小孩子一样扑到你怀里撒娇?” 呃……显然,我们的小美人没打算扑进父亲怀里。现在的她,已经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知道该怎么当一个“大”女孩! 可悲啊~~~为什么孩子都那么想当大人呢?! 宇文松那张开的双臂如同糊上水泥一般瞬间凝固,他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不死心,继续道:“丫头!没关系!来,让爸爸摸摸你的头,看是不是又长高了?……” 宇文松话还没说完,一张身体检查报告表已经十分气人的塞到他面前……更加不幸的是,把这张报表递到自己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乖”女儿! “呐,爸你自己看。上面写着我现在多高。科学数据最正确,不用摸头感觉的。” (呜呜呜~~~丫头,爸爸想和你亲密一些,你就那一张冷冰冰的纸来搪塞你老爸吗?) (好了啦,木头!这个年纪的孩子一般都比较自主一点。想想你自己吧。你十五岁的时候还会让伯父像小孩子一样摸头吗?) 无奈之下,宇文松只能叹气。随后,拿着那张健康检查表上上下下扫荡着…… 嗯?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面有好多地方都被水笔涂黑了?而且还都是在一些数字的地方?! “丫头!你的体重这一栏怎么黑了?还有三围这里,怎么全是一个个的黑眼?是打翻了墨水瓶吗?” 对于父亲的问话,这个丫头显然早有准备,满不在乎的说道:“不是,是我自己涂黑的。” 一听这话,宇文松立刻来气,大声喝道:“臭丫头!没事干嘛在健康表上涂鸦?!弄得爸爸想看也看不见!(注:这句话宇文松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纯粹是关心女儿的身体发育情况罢了)” 宇文雨倒也强硬,用毫不泄气的口吻,立刻顶了上去! “就是我涂的,就是不想让人看见~~~!女孩子的这些私密资料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示人?” 有自我保护意识是不错,可自我保护意识过强就是另一回事了。 “臭丫头!我可是你爸!你难道还要瞒着爸爸?!” “就是因为是爸爸,所以才更不能告诉!反正我的身体很健康,这些数字和我的身体状况也没什么关系,就我一个人知道不就好了?” 房间内乱哄哄的,全是这对父女针尖对麦芒的争吵声。好不容易,这对父女才意识到为这么一个无聊问题吵那么大半天是多么的愚蠢?终于向白莉莉道歉后,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医院内还是和以往一样,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啊~~~大概今年夏天的气温变化较多,有许多患者不断的打着喷嚏,候在走廊两侧。见此,已经检查完毕的宇文父女更是不敢耽搁白莉莉的工作,争先恐后的向外走去。 走到医院大门口时,宇文雨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道:“爸,差点忘了。我还没问过你呢。你的身体检查报告怎么样?” “哈,还用说吗?当然是优秀了!丫头,别为你爸担心。凭爸爸这个身体就算再活两百年也不成问题!” (作者:你都成妖精了) 宇文雨嘻嘻一笑,毫不客气的伸出手,道:“爸,拿来。” “什么拿来?” “健康报告表啊?我不放心,一定要亲眼瞧一下才作数!” 宇文松苦笑一声:“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疑神疑鬼?”想着,宇文松就拿出 报告表,向女儿手中递去。 可就在这时,宇文松好像突然被雷劈中一样,浑身一震!随后,迅速将报告表收回!对于父亲如此突如其来的动作,宇文雨当然没有料到,连忙问:“爸?你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宇文松支吾了两声,背过身,在报告表上扫了一眼,心中大呼不好!这份报告表,是绝对不能让那丫头看见的! 到这里,也许有人要问为什么了。其实不为什么,就因为在报告表的血型一栏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宇文松是ab型。而在那丫头的报告书上,则是明明白白的o型!要知道,ab型血可是无论如何都生不出o型的孩子的。要是让那丫头看见,这所有的一切岂不是要立刻摊派?! 其实宇文松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瞒着这丫头。总有一天,这件事要告诉她。可是,现在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要知道,自己可什么心理准备都没做啊!最起码,这个闹哄哄的医院门口,似乎并不适合当作宣布如此重大事件的场所! 宇文松大汗了一把,暗自庆幸在最后关头终于想起这件事,才没有让这个事实如此突如其来的浮现。可对此,宇文雨又怎么会知道?她还以为父亲真的是生了什么病瞒着自己,急忙伸手去夺! “爸!是不是身体检查出来有什么异常?快让我看看!” 让你看看?让你看看没有异常也要出异常了!宇文松见机得快,将那份报告书高高举起,慌乱道:“不不!没什么!你爸爸的身体健康得很!什么异常都没有!” “那就给我看看!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嘛不让我看?”宇文雨的关心是真的。瞧她那满脸的忧色,是真的在为父亲的身体担心啊! 可她越是要抢,宇文松就越是不能让她抢到!想到要拒绝女儿的温柔和体贴,宇文松这家伙真的是有些欲哭无泪!可再哭,也不能让这丫头不抢东西!于是,这对父女就在人家医院门口打闹起来。 “对了丫头!爸爸想起还有件事没和白阿姨说!你先给爸爸五分钟时间!爸爸去白阿姨说完这句话,然后再给你看!” “不行!为什么现在不能给我看?我就要现在看!到时候爸爸一定是求白阿姨将爸爸的病情隐瞒,然后重新填一张吧?爸爸,现在就给我看!” “臭丫头!你自己修改表格我也没说什么,这次有来有往,让爸爸也修改一次打什么紧?” “不行不行!爸,给我看,给我看!” 就在这对父女打闹之时,背后的医院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人,抱着一只装满药瓶的塑料袋从内走出。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宇文松被女儿一推,一个脚步没站稳,正好和那人撞在一起! “碰!” 结果,当然可以想象。宇文松是个下盘稳健的家伙,一撞之后立刻站稳脚跟。可是那个人的身子似乎很轻,甚至给宇文松一种对方是不是没有身子骨的感觉?在这一撞之后对方立刻跌倒,怀中所抱的塑料袋也在这一刻摔落,砸的粉碎! 听到身后传来的玻璃破碎之声,这对父女才知道闯祸了。宇文松没什么,只是自己和女儿手上的两份报告书在这阵混乱中被撞飞,飞落至那人身旁。可对方的情况显然糟糕透了! “臭丫头,还抢?现在闯祸了吧?!”宇文松轻轻打了女儿的脑袋一下。宇文雨也知道自己玩过火了,急忙抱着头站在后面,一副做错了事甘愿受罚的表情。 宇文松摇摇头,立刻向那人跑去,同时满脸歉意。现在,宇文松唯一的期望就是这些药不要太贵,不然自己就要连续喝好多天的西北风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在医院门口这样闹腾!你没事吧?” 那人嗯了一声,轻声道:“我……我没事……” 呜!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会如此的轻柔?如此的悦耳?!短短四个字,竟给人一种勾魂夺魄似的感觉?! 不,不对。现在不是去回味这个声音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对方扶起来,好生赔不是! 宇文松满脸的忧色,伸出手道“能不能站起来?要不要我扶你一把?”其实这家伙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从医院里出来,又抱着一大堆药,难保不是什么重病患者!万一被自己这么一撞而出事情,可不是简单两句道歉就可以了结的! 不过,似乎宇文松的担心纯属多余。那人渐渐支起上半身,似乎已经回过气来。同时,一只如白玉般雕琢的手,搭在宇文松伸出的手上。 “谢谢……我的身体不太好……您能扶我一把,真是太感谢了……” 随后,这个一直都是用背影对着宇文松的人,缓缓转过头来……可是,当宇文松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人的面貌之时,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 ——无限惊讶的色彩! 识人篇二 红颜多难 识人篇二红颜多难讶,除了惊讶之外就只有惊讶!各位,你们知道宇文这人的面容时是作何表现吗?不是对其仔细端详,也不是尽情欣赏,而是第一时间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女儿! 太像了……不管怎么说,这也实在是太像了! 宇文雨被父亲紧盯着脸打量,自然感觉奇怪,问道:“爸,我脸上有东西吗?” 宇文松摇摇头,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回望身前这位面色有些苍白的女性。心中再次发出一声惊叹! 这是一位大约二十二三岁左右的女性,有些许病容的面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似乎略显憔悴。一身朴素的夏装丝毫没有任何的装扮,看起来就如同一般超市里买的廉价衣物一样。像这种衣服,如果是穿在普通人的身上,一定会瞬间淹没于人群之中,从而消失不见吧? 但是,就是这样一身普通至极的打扮,却还是让宇文松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绝美……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即使是丝毫不施粉黛,这位女士的绝世容颜也在这一瞬间将这套普普通通的装扮升华到一个无可媲美的高度!在宇文松所认识的女性当中,水灵无疑是其中最光彩夺目的一位。可如果要说水灵是“几乎”完美的话,这位女士简直是当之无愧的百分之百的完美!即使是当年只有十八岁。光芒最为绽放地水灵,和这位女士一比也会在一瞬间黯然失色!不管是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无法从她身上挑到任何一处瑕疵!就连那略微的病容,仿佛也是为了衬托她的凄美而存在的! 是的,她的美的确足以吸引任何人,即使是被白莉莉称为“木头”的宇文松也不例外。但真正让宇文松惊讶地,却是这位女子的相貌。太像了……简直太像了!看看身后的小雨,再看看这位女子。宇文松一时间以为眼前这人就是七八年后的小雨! “对不起……先生?” 就年龄来说,宇文松如今已经三十有二,可这位似乎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女士竟然会用一种平辈的语气来和自己说话,也多多少少有些让宇文松吃惊。 “先生……您……这样看着我……”那位女士似乎对宇文松这样紧盯着自己感到些许羞涩,面上不由得飘起两朵红云。 “啊……啊!抱歉,对不起。”说着。宇文松突然放开了这位女士地手,退后两步。随之转头对宇文雨说道,“喂,丫头。去将这位姐姐扶起来。” 宇文松这人虽然说不上很正经,平时和那几位女性之间也可以是有说有笑,毫不拘束。但在这位女士面前,一种毫无由来的拘谨感立刻涌上。 宇文雨自然也是奇怪,为何爸爸已经拉着那人的手了,还放开叫自己来拉?这不是多此一举?不过,她也没多问。就走上了前…… 惊讶感,就和刚才的宇文松一样。宇文雨与那位女士的脸上也是充满了惊讶感!不管是谁,如果看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和自己长的如此想象的话。恐怕也只能做出这种表情了!这两位女性互相凝视着对方的脸,就好像在看着时光之境!如果不是宇文松在旁边故意咳嗽了一声的话,恐怕再过一个小时,宇文雨都未必能把对方拉起来。 “姐……姐姐?!没想到……我们竟然长的那么像!”拉起那位女士后,宇文雨感叹着。 那位女士没说话,只是面露惊讶地看着宇文雨,似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宇文松捡起地上的那个塑料袋,打开一看。见里面地都是一些便宜的药物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清理完里面地碎玻璃后。向那位女士递去,抱歉道:“对不起,小姐。你看,我们父女打闹,反而让你糟了殃。这些东西我会赔你,只希望你不要介意。” 那位女士理了理略显散乱的头发,恭恭敬敬的接过塑料袋后,对宇文松微微笑了笑,道了声谢。 这是宇文松第一次看到这位女士笑,虽然声音不响,笑容也并非十分开怀,但却在一瞬间让这个夏日变得如此的清凉! 其实,单单是一个宇文雨站在门口,就已经很夺人眼球了。现在再加上这位女士,对那些从她们身旁走过的男士们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没看见吗?那些撞墙的,撞电线杆的,绊倒的数量立刻直线上升!流血地擦破皮的更是不计其数!看到这个场面,宇文松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这两位女士不是站在车流车往地马路旁,否则……!哼哼,这个月白莉莉的奖金可能要往上升一个台阶了…… “那个……你没受伤吗?”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讪笑着说。可这句话说完他就有些后悔,这种问题问出来,难道对方会说自己受伤了吗? 那位女士微微欠了欠身,动作有礼,周到。说实话,如果是平常人用这种动作行礼,恐怕会被所有人笑太过落伍。不是吗?就连水灵的礼仪课程中,也没有像这种如此顺服的行礼方式啊!可不知为什么,这种普通人做出来铁定被人笑话的动作,这位女士做起来却是如此的优雅,如此的自然!也许,她这个人,天生就有着弥补一切缺陷的力量! “先生,谢谢您……我没事。只是……”说着,她打开塑料袋,对其中的药瓶做出了一个十分惋惜的表情。 “啊……这些嘛……”宇文松赔笑一声,道,“小姐,您有没有处方?我们父女打坏了您的东西,当然我们来赔。只是这个东西……能不能请您还给我?”宇文松指着那位女士的手,她正拿着自己和女儿的健康报告书。 那位女士再次微微一笑,双手递回至宇文松身前。没办法,人家都 礼貌的递过来了,自己总不好单手接过吧?尽管宇文适应这种太过礼貌的交往方式…… “这位……是您的女儿?”她微笑着看着一旁的宇文雨,眼中散发出一阵喜爱之情。随后,将处方递给宇文松。 呃……又是双手?虽然礼貌很适合她,但适不适合宇文松却是个非常值得争议的问题。 宇文松接过处方,扫了一眼。虽然他不是医生,对于药物的知识非常有限,但还是能够从这张处方上看出来,这些药物大多都是些宁神静气的药。说通俗点,就是调养身子的中药,并不是专门治疗哪一种疾病。 “小姐,这些药……都是你吃的?”看这位女士的面色,任何人就能看出来她身体欠佳。 那位女士微微点了点头,她那略显苍白的面色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嗯……小姐,虽然我这么说有些唐突。但你的身体并不算是很好,为什么不在家里休养?买药这种事交给家人不就行了?” 那位女士笑着,凄美的笑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我没有家人。唯一的丈夫……也在两年前就去世了……” 原来这位女士结过婚啊……挺意外的。现在这种年代,二十岁就结婚的的确还是少数。不过那位丈夫未免也太福薄了吧?才刚娶了一位那么漂亮地美娇娘。就让她守寡? “姐姐,你的命还真不好……”宇文雨发出了一声感叹。 “是啊……不过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在监狱里面呆了十几年,终日郁郁寡欢以至于染上重病。也许辞世……是他最好的选择吧……” 呃……十几年?难道说这对夫妻是老夫少妻? “等等,等一下。姐姐,姐夫是在监狱里的?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还没等宇文松想明白心中的疑问,宇文雨早已一口插上,问了出来。 被宇文雨这一问。那位女士的面色忽然变得十分痛苦,好像想起了什么非常绝望的经历!也许,她的思绪已经回到遥远地过去,回到当初那个让她悲痛绝望的审判!看到自己的丈夫,被送进监狱的情形? “小雨!没事问这种问题干嘛?!”宇文松小声的拉住女儿,将她往旁边拖。同时回头抱歉的笑笑。说道,“不好意思,这丫头没大没小地,不懂怎么说话!哈哈,别介意~~~就当那丫头没问!” “爸!那个姐姐的丈夫坐了牢!难道你不想帮帮他吗?” 好嘛,原来这丫头想帮人的心思又动了起来?说实话,自从上次丹落枫的事件之后,现在宇文松几乎是有点害怕这丫头求自己办事了。天知道什么时候,这丫头又会将一个大麻烦扣在自己头上? “(小声)丫头,你到底有完没完?那个姐姐的丈夫已经去世了!就算想帮。我还能帮什么?” 宇文松的一番话将这丫头那想帮人的心彻底压了下来。她细细一想,也想通了这已经是帮无可帮。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咳……爸爸。你不做律师之后,还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了呢……” 这句话说的宇文松真是哭笑不得!死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到末了,她丈夫病死也是你老爸不做律师的错吗?!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这对父女窃窃私语地女士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两个,父女的感情还真好啊。” “啊?哈哈,是吗?”宇文松立刻开始摸女儿地头。他才不管这丫头是不是想充大人呢,“感情好是好。可这丫头成天就知道给我添麻烦。真要说的话,我本来地工作也是因为她才丢的呢~~~!” “爸!不要再摸我的头了!给姐姐看到感觉多不好?还有,怎么是因为我才丢的呢?如果爸爸你早点和我说清楚,也许柳阿姨和我就不会把那样东西拿出来了呀!” “哦?那么说来,还是爸爸不该瞒着你,好让你到处去宣扬,然后让那小子假惺惺的向我认错才对吗?!” “爸~~~~!你……你胡搅蛮缠!” 见宇文父女又开始其乐融融的打闹,旁边的那位女士忽然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但是很快,她地这个笑容又变得略显凄惨,同时还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说道:“咳……已经……那么多年了呀……如果我女儿还活着,大概也这般大了吧……”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轻轻的一声叹息还是传入正在旁边打闹地宇文松耳里。 “那么多年?哦,对不起。小姐,和你聊了那么久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宇文松,现在属于无业游民,哈哈。” 那位小姐微微一笑,说道:“雪音。在一家小餐馆打工。”说到这里,雪音的脸色忽然黯淡起来,“不过……昨天刚刚被辞退……” “辞退?为什么?难道姐姐做的不好吗?”宇文雨也停止了和父亲的打闹,上前问道。 雪音摇了摇头,脸上闪现出一丝迷惑,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找到新工作时都好好的,老板和同事们对我也很热情……可没过多久,他们一个个都会对我动手动脚……尤其是那些老板,都好想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旦我拒绝,他们……就会立刻把我辞退……这次,也是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说的宇文松真是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惋惜的表情肯定不对,可难道应该用发笑的表情?想来想去,他也只能用一副十分尴尬的同情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矛盾。 识人篇三 帮忙啊~~~帮忙 识人篇三帮忙啊~~~帮忙呃……这样啊?这倒是很麻烦啊……哈哈哈……”宇过性骚扰别人,当然也没被别人性骚扰过,对于这种纯属女性才有的烦恼自然是无所适从。不过,宇文松不愧是宇文松,放下律师徽章不代表那份敏捷的思路也一同放下!转移话题,对,就是转移话题。乾坤大挪移的手段别人不行,他宇文松可是玩了十几年了! “对了,别让我们说那些无聊的事情了。雪音小姐,你刚才说的一句话我好像没怎么听清楚。你说……你有个女儿?”(注:这句话并非宇文松想问的问题。) “对,我有个女儿。应该说……曾经有个。怎么了?” “你女儿……多大?”(注:这个问题有点接近宇文松想问的问题。) 雪音想了想,道:“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有你女儿这般大了吧……” “那……那也就是说……你女儿……如果还活着的话,也有十……十……十五岁了?!那么……雪小姐,我有个问题想冒昧问一下……您几岁?” (注:这才是宇文松最想问的问题!雪音不管怎么看,都不到二十三岁,怎么可能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难道还不满十岁就……就……不,这怎么可能???!!!) “爸!你说什么呢?刚才说我不会说话,可你怎么也这样不会说话?问女孩子的年龄可是禁忌啊!”宇文雨见那位雪音“姐姐”的面色有些为难,连忙上前帮忙。很显然,这丫头对雪音这个和她长的万分相像的“姐姐”已经有了一份好感! 相对于宇文松的尴尬,宇文雨的阻挠,雪音表现的倒是落落大方。对于年龄这个一般女性都会极力回避的问题,她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我……?呵呵……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了。” “怎么会?你现在……二十五了?”宇文松故意多报了两岁。却不料,接下来的答案,让他的下巴“碰”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其实……我已经过三十了。我……今年三十有三了……” 哦~~~!原来雪音小姐已经三十三岁啦…………三十……三十三岁?这位看起来比自己妹妹还年轻个几岁的女性,竟然比起自己还大上一岁?!天哪,这是真的吗?如果这是真的,老天爷竟然会对这位女性如此的眷顾?!竟会将一个人的外貌年龄与生理年龄拉开整整十岁?! 现在,宇文松终于知道为什么雪音会对自己的年龄问题毫不在乎了。如果你能够拥有上天如此的眷顾,那么就算已经百岁,又如何? 显然,宇文雨也对雪音姐姐并不是“姐姐”,而是“阿姨”的这件事感到无比的震惊……不,应该是羡慕!她呆呆的望着雪音那没有丝毫岁月沧桑,和她自己一样完美、圆润的面容,赞叹着道:“雪音阿姨……你……看起来好漂亮,好年轻啊……!” 雪音笑了一声,说道:“你也很漂亮啊,以后一定也能得到上天的眷顾的。” 说完,雪音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宇文松欠了欠身,问道:“宇文先生,刚才我听到您和您女儿说……您是律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说着,雪音好像做错了事的女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一旁。 ……好吧,就算她已经三十三岁,就算她的年纪比自己还大!可她的外貌怎么看怎么也比自己小上十岁!对着这样的雪音,叫宇文松如何拿出一副平辈的姿态来对待? “啊?啊!那件事啊!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偷听就偷听吧!”他挠挠头,接着道,“不过,我已经不是个律师了,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 雪音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不过,她很快想通,上前一步,握住宇文松的手,恳切的道:“宇文先生,就算您不是律师也无所谓!因为……因为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突然间被一位如此惊艳的女子握住,就算是宇文松也不由得浑身一震!而更可怕的是,边上那些早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围观的男士们,都对他投以最“灼热”的目光! “啊……雪音小……呃……(他在犹豫,是继续叫小姐,还是干脆点叫雪音姐)雪音小姐(似乎决定了),有什么事就说吧!能不能请你……放手?” 这时,雪音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太过惹火。脸一红,立刻放手,羞涩的道:“我……我是想请您帮我解答一些问题……那个……虽然我丈夫已经去世,但是那么多年来,他当年的那件案子还是让我无法释怀……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呀……这么好的 ,怎么可能会去做这么可怕的事情……去……杀人呢 杀人?那么说,这位雪音的丈夫犯的是刑事案件,而且是杀人重罪?!不过,现在宇文松可没时间惊讶。因为说到这里,雪音的眼中已经弥漫出一丝泪光。 她这一哭不要紧,可她有没有替旁边的宇文松想过?这下好了,周围的那些旁观者早已是对宇文松恨的牙痒痒的!要知道,让女性,尤其是让一位如此美丽的女性落泪,绝对是一种可以遭天谴的罪孽! “爸爸,你干嘛把雪音阿姨弄哭?你好过分啊!” 而最糟糕的是,小雨这丫头这一次竟然也站在雪音这边,对自己的父亲充满责难?! 喂喂,丫头,你到底还有完没完?!她老公死了你说是我的错我也不说了,现在她哭了你也怪我?! 在女儿那责问的眼神之下,尽管宇文松完全没错,但不期然的也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就连声音也不自觉的矮上一个音节。不过……貌似让女性重新振作天生就是男人的责任?宇文松没办法,在“天生”的责任感驱使下,不得不上前安慰。 “那个……雪音小姐,我很理解你的痛苦。但是即使这真的是件冤假错案,你老公也已经去世。就算真的翻案过来,也完全没意义了吧?嗯……我不是在说你不可以去翻案,但要为了这件事而再去申诉,花上大笔的时间和精力,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得不偿失……哇!好痛!死丫头,快放手!” 在宇文松的后脑勺,那根招牌性的马尾早已被女儿死死的捏在手里!这丫头,以前拉自己的马尾是为了玩乐,现在反而当警铃来拉吗?! “臭丫头!口口声声说自己长大了,你这个坏习惯怎么还没改掉?!”宇文松的怒火如江河决堤般宣泄而出!可这个马尾已经好几年没被女儿拉过了,所以这些怒火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这家伙的兴奋! 宇文雨可不管,她拉完之后迅速放手,好像没事人似的。原因很简单,她要自己的爸爸闭嘴。现在,这个目的显然已经达到! 雪音静静的等着宇文松再次回过头,才微微笑了声,继续说道:“宇文先生,我不是想翻案……因为,我也没那么多的钱……我只是想弄明白这件事,想知道我的丈夫到底为什么会进入监狱……所以,请您帮帮我,好吗?” “爸爸,你也来帮帮雪音阿姨嘛~~~!”宇文雨立刻上前帮腔,“反正又不是要爸爸帮忙打官司,就是解释解释罢了!难道爸爸已经连帮人解答疑问的力量,也没有了?” 这句话的确有力量,显然是打算将宇文松逼上梁山!现在,宇文松就算再想拒绝,可又有拒绝的理由吗? “好吧,既然只是解答,那也没问题。雪音小姐,现在天气那么热,不如我们找个咖啡厅,边喝咖啡边聊吧?” 宇文松原本以为自己这个提议太过大胆。可没想到,雪音接下来所说的话,竟然比自己还大胆?! “嗯……宇文……先生……”她低着头,向四周看了眼,道,“我能不能……去您的家里……商量呢?” 这句话听在宇文松耳里,立刻发出如雷般的轰鸣!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宇文松一脸错愕的表情,雪音想了想,再次环顾四周,解释道:“因为……您看四周……那么多人。我不太想……在陌生人面前提到我的丈夫……所以,想找个……能够私人一点的地方……” 宇文松眼中闪出一丝迷乱,但最后还是同意了雪音的请求。说真的,看看四周那些人的眼光,可见这位雪音小姐一定是走到哪里都会吸引无数人的注意吧?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说话,宇文松自认为也有点不太适应。 “好吧,去我家!反正我家以前也是开律师事务所的,查找资料也比较方便。对了,中午的时候还能让你品尝到我那丫头的手艺呢!来,丫头。今天中午可就是你展现厨艺的时刻啦!” 宇文雨笑笑,趁着父亲不注意,又要去抢他手里健康报告表。可宇文松早做好准备,将血型那一栏给撕毁。宇文雨抢过没有血型的报告表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确认真的没什么问题后,才终于松了口气,和父亲说笑起来。只是不知这时她有没有发现?在一旁的雪音,却一直在用一种迷惑的眼神注视着她?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叨着五个字—— “会吗……?不会吧……” 识人篇四 雪音的女儿 识人篇四雪音的女儿医院往家走的这段路是辛苦的……不,应该说是艰辛松从来没想过带着雪音回家竟然会如此的艰难!看看吧……看看那些男人的眼神!如果人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相信宇文松早就被马路上那无数男性的怨恨、诅咒,以及其他许许多多说不出来的,夹杂着无限负面感情的眼神,给杀上了千遍、万遍! 顶着无数人的压力,这段并不算长的路终于是走完了。老实说,虽然自己的家并不算简陋,平时在自己和小雨的打扫下也挺干净。但等到要迎接雪音进去,还是让这个家伙不由得开始紧张。更何况,自己门牌上挂着的那个东西……未免有些太不登大雅之堂了吧? “啊哈哈……实在是,让你见笑了……”宇文松挠了挠头,抱歉的笑笑。随后,一把拉过女儿,在她耳旁轻声埋怨道,“丫头,我早说了不要挂这东西!让她看见了多不好?” 宇文雨瞄了一眼墙上,以前挂“宇文松律师事务所”招牌的地方,也不免有些尴尬。她转过身,挡在那东西之前,笑了笑,道:“雪音阿姨,这个……只是一个小玩笑啦~~~” 想想凭宇文雨的身高,怎么可能把身后的东西完全覆盖?再说了,人家雪音早就看了个全,根本用不着遮! “‘宇文松……万事ok办事处’……???”望着宇文雨身后的牌子,雪音脸上闪出一丝怪异的神色,但还是报以一个微笑,欠身道,“宇文先生……那么劳烦您……还请您见谅……” 似乎……她并不介意自己的这个招牌? 不介意总比介意好,至少让宇文松可以不再那么拘束。他打开门,向房间内环视一眼……嗯,很好。幸好自己是个会收拾房间的男人,再加上有女儿的帮忙,房间里倒是一尘不染!用来接待这位惊世美人,应该不能算失礼。 “雪音小姐,请进……” 还不等宇文松说完,一阵欢快的长嘶忽然间从房内传来!紧接着,就是宇文雨欢快的冲了进去!等到满脸疑惑的雪音进房之后才发现,一头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白马,正在和宇文雨互相蹭着脸,表现的无限亲昵! 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马……那尖尖的独角,通体雪白的毛发!这……是独角兽?而且……还是最为纯正的独角兽?! 雪音被眼前的角儿一时镇住,不知说什么才好。见此,宇文松连忙解释道:“啊,别担心。这丫头叫角儿,是我家那丫头小时候不知从哪里捡的。现在倒成了她的玩伴……来,别在门口站着,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雪音依旧楞楞的看着角儿,又看看正在和角儿亲昵的宇文雨,眼中的惊异又岂是宇文松这么劝说两句就能够解决的?好吧,就算她是一位绝世的女子,可并不代表绝世美人就非要见过所有东西不是? 看着雪音那样一副望着角儿和小雨不放的眼神,宇文松低下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不过很快,他再次抬起头,将雪音迎进屋内。 “你的家……真大……” 雪音一边感叹着屋内整齐的摆设,一边赞叹。角儿似乎也对一下子又出现一位和女主人长相如此相似的女性而有些奇怪,在小雨背后不停的凝视对方。 宇文松端出泡好的茶水,恭恭敬敬的放在雪音身前。说道:“也不怎么样啦,这间屋子原本是我的一个妹妹住的,她现在结婚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将这间屋子让给了我。”说着,宇文松笑笑,隔着茶几坐在雪音对面,道,“说真的,有时候我还真要感谢那个总会给我添麻烦的妹妹。如果不是那丫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养(指着小雨和角儿)这两个成天乱蹦的丫头呢!” 不知为何,雪音忽然低下头,表情再次变得难受,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家人……啊……宇文先生,您真好……还有那么多的家人……” 宇文松一愣,知道自己不小心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连忙用傻笑搪塞过去。这时,宇文雨刚好端着自己做的莲藕冰豆汤出来,在父亲、角儿和雪音面前各放一碗(当然,角儿的是用脸盆装的),笑着道:“雪音阿 尝吧!这是我自己做的,对于消暑很好哦~~~” 端起手中这碗冰豆汤,雪音却一口都没有喝。她一直凝望着宇文雨,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一片朦胧的雾色!渐渐地,泪水……竟然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 “对……对不起……”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雪音连忙放下冰豆汤,撩起袖子,不断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 “雪音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在流泪的女士面前,宇文松当然不可能继续大大咧咧的吃东西。不过后面的角儿倒是很随性,正欢快的喝着冰豆汤解暑呢。 雪音擦净泪水,那忧愁的面容更添了她的一份柔美。那尚带雾水的双眸就如孤寂的睡莲般惹人怜爱!宇文松的抵抗力算得上是强的,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心惊肉跳,一时间觉得自己呆在雪音身边怎么都浑身不自在! “很……对不起……”雪音轻轻咳嗽了两声,连忙从那些药瓶中翻出一些安神静气的药服下。好久,那苍白的面色才渐渐染上一层红晕。 “看着宇文先生的女儿……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我自己那个苦命的孩子……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宇文松沉默了。他的脑中开始想着一些事,眼光也不由得在女儿与这位雪音女士的面容上来回转。思绪良久之后,缓缓问道:“雪音小姐……也许这个问题……会让你勾起许多不好的回忆。可我能不能问一下,您的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宇文雨对于父亲忽然摆出一副如此正经的神色感到稍许惊讶,但是,她又怎能想到父亲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她坐在父亲身旁,用一个好像听故事的表情看着对面的雪音。 雪音苦叹一声,那丝原本还在她面容上浮现的红晕,也渐渐的散去。一丝凄美的苦笑开始取代那些红粉,占据了她那苍白的面容…… “那个时候……我丈夫刚刚入狱,抛下我和我那才刚刚出生连一个月都不到的女儿……我只知道,那段时间我整天都昏昏沉沉的住在医院里,好像还哭昏过几次……”雪音揉了揉眼角,拭去又一滴眼泪,缓缓道,“我也不知道,这段混乱的日子到底持续了多久……可当有一天我醒来之时,一只睡在我旁边的梦姬就这样不见了。就……就好像雾一般,从我身边消失了……” 梦姬……这个是……她女儿的名字吗? “嗯……这么说,是被拐带了?”宇文松猜测着。这种情况并不是不可能发生。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即使任何人要从一位已经昏迷的女士旁边带走一个孩子,都不会是什么难度很大的事。 雪音默默点了点头。 宇文松合着双手,那双深邃的双目中似乎蕴藏着什么。他沉思良久,缓缓道:“那么,你报警了吗?” “报了……可是,人海茫茫,要找我的孩子又岂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随着时间一年年的过,再加上我的丈夫身死……我也早已不报什么期望了。如今……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然后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此终老一生吧……” 宇文松愣了一下,开始仔细玩味着雪音的这句话,不知是什么意思……可看她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飘忽,神情不定来看……哈哈,应该只是说说吧……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吧…… “哎呀呀,雪音小姐,你放心吧!像你这么漂亮的女性,想找位男士共度余生还不容易?要知道,上天对你的眷顾,可是到了能叫所有女性羡慕的地步!” 可惜,宇文松的调侃并没有让雪音看起来有多么快乐,反而让她更为愁苦?这是怎么回事?在世上还会有那个女子被人称赞美丽而不开心的吗?好吧,就算有,那至少不会反而变得更加郁闷吧? “容颜……绝世的容姿,不老的年华……真的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吗?” “啊……你说……什么?” 雪音苦笑一声,缓缓说道:“宇文先生,不知您有没有听过‘祸世红颜’这个名词?” 识人篇五 祸世红颜 识人篇五祸世红颜音苦笑一声,缓缓说道:“宇文先生,不知您有没有世红颜’这个名词?” 怎么了?怎么突然蹦出一个如此“古风”的名词?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古代人说的红颜祸水吧?哼!要我说,那全是那些男孩子推卸责任的托辞罢了!” 宇文松很欣慰,女儿能够对这个词做出如此的反应,足够证明这丫头的见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啦! 雪音微微摇了摇头,道:“‘祸世红颜’,是我们一族的名称。在我们的血缘中,如果所生的是男性,那就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可如果是女性,那么那位女性必定会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容貌,得到上天对其的最大眷顾。同时……也会继承这……‘祸世红颜’的命运……” “……这绝世的容姿带来的却并不是幸福……而是数之不尽的灾难……”雪音的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在古代,绝世的女子有几位能获得善终?妲己,萧美人,凤后,无一不被人骂做祸世红颜,遗臭万年……三国时的甄先被曹掳走,后又被赐死,不得善终。江东二乔皆早年丧夫,独守空房孤独百年。尚香公主被利用为政治婚姻,嫁给足以当自己父亲的刘备,后又被留于孙吴,守了一辈子的活寡……宇文先生,虽然无考,但她们多半也是‘祸世红颜’血脉的一支。这样的命运,又有几分‘上天眷顾’可言?” 一番话说的宇文松哑口无言,呆呆的杵在那里,好像丢了魂似的。一旁的小雨则是感伤万分,几乎就要流下泪来。 “由于容貌,我们一族的女子在古代一直被当作政治婚姻的工具。从来没有所谓的幸福可言……更何况,我们那被诅咒的命运……也注定了我们这辈子都无法挣脱这份命运……” “宇文先生,我也有自己的家人……但是,却没有一个可以摆脱这副容貌所带来的悲惨命运……‘祸世红颜,害己及人;友者必伤,亲者必殃;一生孤苦,不死不休。’” “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这些事情还是大姐告诉我的……可惜,大姐识人不熟,跟了一个负心汉,在被他骗尽所有财产后又被对方卖去国外。结果大姐宁死不从,被迫投江……后来,那个负心汉是被法律严惩。但我大姐……却是永远回不来了……” “二姐……却是天生痴呆,智力永远只有六岁左右……自从我有意识起,二姐就住在精神病院,从未出来过。直到她五年前去世……” “此外,我还有一个妹妹。她的一生可谓是幸福,无灾无难……还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进行了美满的婚礼。可就在我为妹妹摆脱‘祸世红颜’的宿命而高兴之时,却不料……他们度蜜月的船……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风暴……” “至于我……宇文先生,我的情况您也知道了。我们一族的女子生来都必定会遭遇不幸。和我们亲近的人,一个个也都是注定了悲惨的命运……现在想来,最为幸福的也许就是我二姐了吧……她没有烦恼,没有痛苦。一生都无忧无虑,最后安安静静的离开……这样的生活,也许……才是我最羡慕的生活吧……” 宇文松的下巴足足有十分钟没有合上,就那么打开着。说实在的,刚才雪音所说的那些话对宇文松太过于震撼,太过于离奇!宿命?这个词听起来离自己好远!简直就像从海王星到太阳的距离嘛!在这个年代,到底还有几个人会相信“宿命”这种东西?! “那个……你所说的这个宿命……没有办法摆脱吗?”宇文松颤抖着说道。 忽然间,刚才还面露绝望之色的雪音忽然微微一笑?那就好像一个顽皮的女子在开了一个大玩笑之后得逞的笑容?! “对不起,宇文先生……您……还真信?” 这下好,宇文松的下巴又脱臼了十分钟…… 宇文雨揉着眼角的泪水,显然已经被雪音的那个什么宿命论感动的五体投地!猛然间听雪音这么说,自然是奇怪,连忙问道:“雪音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音欠了欠身,苍白的脸色上浮现出久违的红晕:“对不起,小雨。我只是看宇文先生忽然那么正经的和我说我能找到一 宿,所以……所以不由得……想开一个玩笑罢了……笑……是不是太过火了?” 过火?这何止过火?雪音到底知不知道,他刚才的那些话差点把宇文松的心脏给吓停了!尤其是‘祸世红颜,害己及人;友者必伤,亲者必殃;一生孤苦,不死不休’这句话,说的是那么认真,那么的有感觉!看着一位生活并不怎么如意的绝美女子说出这种话,十个人肯定十一个都相信! 宇文松长长的喘出一口气,整个身子一瞬间就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似的,立刻瘫倒! “我说……雪音小姐,没事别开那么过分的玩笑好不好?我差点都被你吓死!” 雪音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似乎刚才所说的一切真的是一个玩笑。 吃完那些早已热掉的冰豆汤,宇文雨收拾着端进厨房。雪音等到宇文雨的身影消失之后,才开口问了一句早就想问的问题:“宇文先生,请问……您的太太呢?”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仔细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若是换做平时的任何一个人来问,那么这个问题就非常简单。可是今天,却绝对不是什么“平时”! “啊……我的老婆?啊……这个嘛……这件事很难说……其实……我……那个……” 这家伙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至今尚未娶妻的事情?如果说出来,那就势必牵扯到小雨,而也必定扯到女儿的来历!拜托,他现在可还完全没做好准备啊!那种事……要是突然间发生了,叫他这个做了十五年父亲的人要怎么办? 可是,宇文松的犹豫并没有进行多长时间。就在他细细思索该怎么回答之时,却突然发现,对面的雪音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她就好像一尊失去扯线的木偶一般……倒在了沙发上?! “雪音小姐???!!!” 宇文松立刻站起,冲到沙发旁观察对方的情况!只见她双颊绯红,眼睛迷离的眯成一条缝。在那紧裹着的朴素衣物下,她的胸部开始剧烈起伏!显得呼吸已经变得十分急促! 对了,这位女士的身体不好!这……这该怎么办? “雪音小姐?你到底怎么了?能听见我说话吗?”宇文松连忙抓住雪音的手,连声呼唤。此时,宇文雨也察觉了外面的混乱,连围裙也没脱,就连忙冲了出来。一见雪音倒在沙发上,立刻发出恐慌的尖叫! “小雨……阿姨……没事……”呼吸急促的雪音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一个病人,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连生病的样子,也能够给人一个无限遐想的空间?! “雪音小姐,你这绝对不是没事!小雨,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 雪音轻轻握了握宇文松的手,似乎是在阻止:“不……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就好……”说着,她对宇文松勉强笑了笑,继续道,“对不起……宇文先生……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会……?这个病……躺一会……就好了……” 宇文松犹豫着,可看到雪音这样一副恳求的面容,也暂时将叫救护车的念头搁下。可是休息……要让她在哪里休息?显然不可能是在沙发上! 这家伙左右一望,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那间打开的房门。他说了声“对不起”后,立刻将雪音抱起,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同时大声对身后的女儿道:“丫头,快去烧些热水!还有,将上次水阿姨送来的人参,按照白阿姨教你的方法拿去煮,快一点!” 刚刚抱起雪音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可在两秒钟后,宇文松就开始后悔自己竟然会做出那么大胆的动作?!雪音的身体很轻……轻的就好像空气一样!一种若有若无的体香随着她的汗水渐渐蒸腾出来,如麝,如兰。闻在鼻子里,让人说不出的舒畅!被自己抱起后,她的神志似乎有些昏迷,脸挨在自己胸口沉沉睡去。可是,自己抱时的角度似乎有些问题,她的胸部……即使隔着那毫不起眼的衣物,也能够感受到,她那柔软到了极致的胸部,正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 识人篇六 柔弱之躯 识人篇六柔弱之躯行……绝对不能乱想!这位女士现在正在生病,自己有这种胡乱的想法?!宇文松猛一摇头,让自己的思路回归正常后,立刻冲进房间,将雪音小心安放在自己床上后,再替她盖上毛毯。做完这一切,他立刻飞也似的冲出房间!出汗出的好像刚刚进行完马拉松一样! 要说美人,宇文松不是没抱过。家里那丫头就是个绝对不逊色于雪音的美人胚子。可要知道,那丫头可是宇文松从小抱到大的呀!现在抱,他心里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可是雪音不同,她可不是自己的女儿!再加上这种天生完美的容貌和足以让任何男人想入非非的身材……将这种女性抱在怀里,可和抱女儿是完全不同的心情啊! 宇文松调整好心态之后,再次走入房间。只是不知是自己刚才被子没盖好,还是雪音的睡姿问题,那条毛毯已经滚落至床下…… 衣襟上的两粒纽扣,在雪音那无意识的翻转中已经被解开……透过那些许敞开的衣襟,那微微裸露的酥胸上,沾着点滴的汗水,正在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她的下半身穿的是一条非常老套的过膝长裙,可现在已经被折起,露出里面那雪白而匀称的大腿…… 硬是宇文松心理素质良好,也不由得立刻转过身,继续去外面冷静!看到一位衣衫凌乱的女子昏迷在自己床上,若是那些年轻人,恐怕就算立刻喷血而死也不让人感到意外! “宇文……先生……?” 微弱、散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宇文松连忙答应了一声,但目光却一点也不敢转过去。 “对不……起……宇文……先生……(伴随着两声咳嗽)能不能……请您……帮我盖一下……被子……?我觉得……有些冷……” 当然,流了那么多汗,又近乎半裸着躺在床上,不盖被子当然会觉得冷。尽管现在是夏天…… 宇文松咬了咬牙,最后一次调整好心态后,径直走进房间。床上,雪音依旧是和刚才一样,衣衫凌乱。眼神也显得非常迷离。只是呼吸稍显平和起来,似乎真的好了许多。 从地上拉起毛毯后,宇文松将其盖在雪音身上。可在盖到她的胸部时,那微开的衣襟,那如阳春三月的白雪一般几乎让人融化的乳沟,还有那附着在肌肤上……散发着琥珀色光芒的小小汗珠……这些,还是让宇文松稍稍愣了一下。 “宇文……先……” 也许雪音并不知道宇文松正在看着自己的胸部吧?或许,她现在的意识仍然不十分清醒,对于自己的现况并不怎么了解?不过宇文松却很清醒。在接收到雪音那一抹凄美、迷离的微笑后,他立刻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毫不犹豫的将毛毯盖住雪音的整个身子。 “啊!抱歉!我去看一下那丫头煮的人参怎么样了!”宇文松哈哈笑着,一边挠着头一边向外走去。在好似百米赛跑似的冲进厨房之后,这家伙才深深的传出一口粗气,大声叫着侥幸。 “爸……?”正在细心熬着人参汤的宇文雨一见父亲进来,显然愣了一下。但她还是有些担心那面的雪音,急忙问道,“雪音阿姨怎么样?她的情况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丫头,小心点,以后说话的时候别拿着勺子到处乱挥……”宇文松皱了皱眉头,让女儿放下手中那刚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勺子后,说道,“情况似乎是稳定了,呼吸也没有那么急促。就是汗出的太多,最好换一件衣服……”说到这里,宇文松对女儿的身材稍稍扫了一眼,暗暗摇了摇头。虽说这丫头最近几年发育的不错,但不管怎么说,不满十六岁的少女多多少少尚有些青涩。和里面的雪音比起来,还是有些距离……这丫头的衣服肯定不合适。 “……丫头,热水烧好了吗?……嗯,这样吧。这锅人参汤由我来煮,你去帮雪音阿姨擦一下身子。对了,把房间内的暖气打开。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她似乎感觉有些冷。”安排好后,宇文松又想了想,说道,“然后嘛……再找一些衣物给她遮体……算了,不用了!大不了我不进去就是。” 那丫头看父亲的眼神中有些奇怪,可能是在疑惑父亲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拘谨吧?不过,看得开是这丫头的优点。既然父亲已经安排下来,那她也不 立刻脱下围裙,提着热水和脸盆,向父亲的房间走去 “雪音阿姨……?你还好吗?” 推开虚掩的屋门后,一眼就能看见雪音依旧躺在床上。父亲的床单已经被她的汗水和挣扎蹉跎的凌乱不堪。不过父亲没有骗自己,从她那悠长的呼吸来看,似乎真的已经好很多了。 宇文雨轻轻推了推雪音,轻声道:“雪音阿姨……您……好些了吗?” 雪音转过头,张开一直眯着的双眼,见是小雨后,发出一丝柔和的笑容,道:“谢谢你……对不起……想来求宇文先生帮忙……反而……还要你们照顾……” 宇文雨呵呵一笑,露出一个爽快的笑容。在性格方面,这丫头的确有些继承父亲那种不拘小节的个性啊~~~虽然宇文松对自己这种性格不怎么介意,但对于女儿的这种性格却始终有些寒颤。 扶起雪音后,宇文雨帮她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那身雪白的肌肤。随后,她把一块崭新的毛巾放在热水里浸了浸,挤干,帮雪音擦拭起来。 雪音的肌肤十分白皙,也许是长年体弱,让她的肤色看起来更是透露出一种璞玉般的色泽。但是,身体的欠佳却并没有带给她任何丑陋的病态,任何施加在这个身体上的痛苦,似乎除了增加她的娇艳之外,没有任何的的意义!从这一点来说……上天……的确是对她……或者对她这一族,充满了“眷顾”! “雪音阿姨……您刚刚所说的那个‘祸世红颜’……真的是在开玩笑吗……?” 说着,宇文雨停下手中的动作。手指在雪音光滑的背部滑过,眼中流露出一种犹豫不决的色彩。 雪音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她回过头,对着小雨微微一笑,道:“小雨,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宇文雨连忙摆手,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我……我没担心什么呀!真的!我没有担心!”这丫头,真的连说谎也不会。看她涨红了脸,拼命摇头的模样,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这小妮子有心事啊! 也许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说谎的本事不高明,在连续摇了五分钟的头后终于停下,用一种几乎颤抖,又夹杂着担忧的眼神望着雪音。 雪音笑了一声,旭日的朝霞开始在她的脸上浮现…… “小雨,你还真可爱……如果我的女儿长大了,一定也会像你这样可爱吧……你放心,那些都是阿姨说着玩的,做不得真。” 宇文雨似乎卸下了心头大石般捂着胸口,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原来真的是开玩笑啊~~~~!雪音阿姨,真的是吓死我了呢~~~!刚才我还一直在担心,如果这些话是真的,那我妈妈会不会也是这样啊~~~~” “你的……妈妈?对了,小雨儿,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没有看见宇文夫人……你的母亲呢?” 说到母亲,宇文雨的表情变得稍微黯淡了一下。她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目光似乎已经穿过了厚实的墙壁,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在炉灶旁忙碌的身影!随后……深深叹息了一声…… “我……其实没有妈妈呀~~~哈哈……”宇文雨做着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摸后脑勺的动作,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每次当我问起妈妈的事情时,爸爸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肯正面回答我。如果我问急了,爸爸看着我的表情就会有些悲伤,还会摸着我的头说‘可怜的丫头’。” “其实啦,我也有想过妈妈和爸爸是不是感情不和,所以离婚了呢?不过提起妈妈时,爸爸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多少痛恨在里面。所以我想……也许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吧……所以我才会想,妈妈会不会也是‘祸世红颜’宿命的一支,被上天诅咒而去世的呢?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了吧……哈哈……哈哈哈……” 小丫头笑着,但却是一种尴尬的笑容……是啊,对她来说,母亲是不是被宿命所牵引又有什么问题呢?即使不是,现在自己的母亲也压根没有陪着自己不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只有父亲和自己相依为命,渡过一个又一个的寒暑,走过一个又一个春秋吗? 识人篇七 尴尬 识人篇七尴尬在这个小丫头为母亲早逝而黯然神伤之时,一旁的雪是在用一双充满光芒的目光注视着她!她看着小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么,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也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压抑了吧,宇文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那头秀发,帮雪音擦净身上的汗水。随后,又将空调的暖气开大,将雪音的衣物摊开,整理齐整。 “不过,我倒也不是那么想要妈妈啦~~~~”宇文雨把热水端到一旁,笑着道,“其实和爸爸住在一起也很有趣啊~~~!我很喜欢爸爸,和爸爸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会觉得腻呢~~~!……可是……爸爸的麻烦似乎也挺多的呀~~~” 麻烦?没错,的确是麻烦。那家伙似乎天生就被“麻烦”所眷恋着。就连煮个人参都不安稳!这不?门口似乎来了个推销员,宇文松不得不将人参的火候关小,在大门口疲于应付那位推销报纸的朋友。 好容易打发走那位相貌猥琐的推销员后,宇文松才终于得空将那碗火候十足的人参汤断至房门前。不过,他可不敢就此进去。天知道在里面的雪音如今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敲门声) “喂?丫头,雪音阿姨好点了没有?” 宇文雨听见是父亲敲门,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浴巾递给雪音。等雪音遮好身体的私密处后,才咳嗽了一声,打开门。 “雪音阿姨看来好多了。”宇文雨接过那碗人参汤之后,笑着转过头,对雪音说道,“不过雪阿姨还真是吓人啊~~~!一下子变成那副摸样,一时间还真不知该怎么好呢~~~!……爸,没事,不用这么背着身子。雪音阿姨有穿东西的。” 宇文松尴尬的笑了声,转回头……可是…… 天哪……这就是那丫头所谓的有穿东西吗?浴巾……现在唯一遮挡住雪音身体的……竟然只有一条又薄又短的浴巾? 原本的雪音,是穿着一条土黄色的长裙。修长的双腿在那老套的衣裙下,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可现在,那双雪白色的大腿已经唯美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宇文雨拿来的浴巾竟然是如此的短……短到只能刚好遮住雪音那最重要的部分?! 那稍微裸露的胸部在白色浴巾的映衬下,显得更为柔软与美丽……更重要的是,雪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这幅打扮十分不雅,连忙蜷起身子,想用手臂挡住自己上方和下方的肌肤!但是……这种羞涩的动作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却是充满了足以让人堕落的诱惑力! 宇文松静静的观赏着雪音,看着她挡着胸部,极力拉扯浴巾,想遮住大腿的样子……他的神志似乎已被夺走,那双原本应该充满深邃的眼睛现在是不是已经变得猥琐?不知道……只知道他在静静看着雪音足足三分钟后,才闭上眼,狠狠地摇了摇头,毅然退出房门。 “丫头,快点服侍雪音阿姨喝人参汤吧。对不起,雪音小姐……嗯……恐怕……”宇文松习惯性的挠头,背对着大门,“我还是这样和你谈话比较方便些。至少……在你的衣服干透之前,这样不论对你,还是对我来说,都是最好。” 雪音的面色潮红,望着宇文松的背影,悄悄点了下头。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从嘴形来看,说的似乎是“谢谢”。可一来她说的太轻,二来宇文松背对着,所以除了宇文雨之外,那位父亲自然也是不得而知了。 宇文雨耸了耸肩,对于父亲的做法也不置可否。她端起人参汤,递到雪音面前,说道:“雪音阿姨,喝了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雪音看着这碗人参汤,默默低下头,缓缓摇了摇,道:“对……不起……我……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来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哎呀,这你就别担心了。反正这根人参放在我这里也是长霉,你就当行行好帮我解决掉算了!我想,对你的身子多多少少有些好处。”宇文松依旧背着脸,好像一尊雕塑,又像一个忠实的守卫一般站在门口。说话的时候脖子都不歪一下! 父亲说完之后,女儿也出来连声劝说,弄得雪音实在是万分的尴尬。拗不过,她才接过小雨手中的汤碗。 可也许是太烫了吧,雪音才刚刚拿起汤勺喝下第一口,就被烫的立刻吐了出来!可她这一吐不要紧, 汤碗也一时没有拿稳,“呯”地一声砸落在地!而那碗人参汤,也尽数泼在了她的身上! “啊————!” 女儿的惊叫立刻惊动了门口的“守卫”!宇文松连忙回头,见雪音似乎已被汤碗的破碎声吓住,就要再次昏倒!他连忙冲进室内,拦腰抱住雪音,大声道:“雪音小姐?雪音小姐!你没事吗?喂!醒醒!” 雪音嘤咛了两声后,再次张开眼睛。可她似乎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靠在宇文松胸口,仿佛浑身都没了力气。尽管如此,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一丝惭愧之色,就像做错了什么事,就要等着他人惩罚的孩子一样! “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打碎了您的碗……我……我会赔您……请您……请您……” 接下来的话,雪音没有说出。也许是她刚才发过病,本身就很虚弱,现在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早已变得精力憔悴。 这下子,宇文松该怎么办才好?那些泼洒的汤水淋了雪音满身都是,在沾湿了她的身子以及那条浴巾之后,顺着她那光洁的肌肤缓缓滑下……这幅景象,不管对任何人来说,恐怕都像一场梦一样! “小雨,快去拿浴巾!把这盆水换掉,换一盆新的来!”说完,宇文松似乎想到自己现在正抱着雪音……呃,看来还是由自己去换水比较恰当些。可还没等他把嘴里的话说出,那个行动力迅速的丫头早已是捧着水盆冲了出去! “等……等一下!丫头,还是让我来……”宇文松有些急,如果这些事都由那丫头做了,那自己干嘛?就这样一直抱着?让雪音把自己的胸口当枕头靠?这可不是笑两声就可以结束的! 可是,他的确是有些急了,在面对“祸世红颜”的时候,有谁不会急?这不,这家伙光顾着要去追自家那丫头,猛地站起,却不料这个动作太大!结果……雪音背后的浴巾……就如仙子的霓裳般飘然落下,那光洁的背脊,袒露在宇文松怀里…… 问题大了……这下问题真的大了!宇文松连忙坐下,将雪音紧紧拥入怀里!他可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一松手,那雪音胸前的浴巾是不是也会落下?从物理学上来看,这似乎是一个铁定的事实!到时候,自己会看到什么?相信就算是死人也能够猜到! 宇文松轻轻摇了摇雪音的肩膀,手指刚刚碰触之时,一种前所未有的顺滑感犹如触电般传进他的手指!吓得他连忙松手!可这一松手不打紧,自己和雪音之间的“紧密”联系立刻变得稀松,那条在她和自己间唯一的阻隔——浴巾,好像随时都会飘然而落! 宇文松急忙再次抱紧雪音,将她搂在怀里,这样总算阻止了浴巾的下坠。可这么一来,雪音那柔软的胸部也就理所当然的紧贴住了宇文松……感受着胸口传来的柔软,宇文松焦躁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但却不敢有分毫的动弹! “喂……雪音小姐?” 好吧,既然不能动,那就叫她,让她自己拉起浴巾吧。这样虽然尴尬,但好比让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不是? 可是,雪音似乎真的又昏了过去?她的头贴在宇文松的胸口,仿佛整个人的重心都倚在了他的身上。这样的姿势,再加上又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让宇文松差点痛苦的流下泪来! “雪音小姐……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好吗?我……我这样抱着你……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当然,宇文松不是没想过闭着眼,将雪音扶躺回床上。可到时候再怎么说也要帮她盖被子吧?可闭着眼,谁能保证盖被子时自己的手不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摸到什么不该摸的东西?因此,宇文松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让这位雪小姐快点醒来。如果让那丫头看见自己和一位今天才认识的女性发生这种“肉体关系”,他还怎么做爸爸? “雪音小姐?我求你了,快点醒醒,睁睁眼好吗?” 宇文松轻轻摇着雪音,可这种摇摆的力度似乎太轻,给她的感觉会不会像是一种睡时的摇摆?这下好,不仅没将雪音摇起来,反而让她的嘴角散发出一丝平静的笑容?你睡的很舒服……可宇文松却是哭的很舒服…… 识人篇八 “恐怖”的凝视! 识人篇八“恐怖”的凝视!说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顺顺利利!就在宇能在小雨进来之前摇醒雪音,把一切都恢复原状之时,宇文雨却是早已捧着一大盆热水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这一刻,宇文松的面容是真真正正的僵掉了…… 在宇文雨的眼里,所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雪音阿姨身上的浴巾几乎已经完全褪去,整个人和全裸已经没什么差别。而自己的父亲……却张开双臂,将已经昏迷不醒的雪音阿姨紧紧的搂在怀里??? 宇文雨不是不知道男女之事,快十六岁了嘛,就算再迟钝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现在眼前的这副景象,除了用“自己的爸爸想趁着雪音阿姨昏迷,对其图谋不轨”来解释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丫头,你听我解释,这件事其实是……” “爸爸!大~~~色~~~狼~~~!!!” 紧随宇文雨的痛斥而来的,就是一只脸盆,而里面的那些热水,则好像瀑布一般……劈头盖脸的向宇文松扑了过去…… ————————————————————————— 等到这场骚乱平息之后,已经差不多快下午四点了。在此期间,雪音一直保持着一种半昏迷的状态,那丫头则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而宇文松嘛~~~恐怕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再不敢越雷池一步了吧? 等到那些衣服干透,雪音也已缓缓醒来。虽然她一直说自己很好,可以自己穿,但宇文雨还是坚持。亲自帮雪音披好衣物之后,又拿出镜子帮雪音梳理了散乱地发鬓,才搀扶着她缓缓走了出来。 宇文松正在外面鼓弄那台电脑,虽然不做律师,但他的生活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在把“宇文松法律咨询处”的招牌换下那不知所谓的“宇文松万事ok办事处”的招牌后。继续忙碌在自己的工作中。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当律师时做的是这种事,不当律师时做的仍旧是这种事?那自己当年辛辛苦苦,连续熬了一个月不眠不休地复习,考出律师执照来是为了什么? “哟,看起来似乎好很多了?”宇文松扫了一眼雪音的面色后。关闭电脑,迎上前。 雪音望着宇文松,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她向后退了一步,对着宇文松欠了欠身子,说道:“对不起,宇文先生……我……我不仅打乱了你们下午的行程,还给你们添了那么多的麻烦……而且,还浪费了你一根人参和一个汤碗……我……我真是……” 宇文松连忙摆手,笑道:“哈哈哈,这没什么!我们家别的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很多!每次回老家我妈都会送一大堆碗给我和这丫头,说是什么碗越多。越说明这个人家里人丁兴旺!哈哈哈。” 宇文雨也是拉了拉雪音地手,说道:“是啊~~~!雪音阿姨。你没必要那么介意的!爸爸摔碎的碗叠起来可以盖一座大楼呢!(臭丫头,你说什么呢?!)走吧~~~雪音阿姨,我们去逛一圈,我还没好好向你介绍角儿呢~~~~!爸,今天的晚饭就由你来做!算是惩罚你对雪音阿姨做的事!” 宇文松无奈的耸耸肩,感觉就像一个面对女儿的任性却略加纵容的父亲。再看宇文雨,她似乎真的很喜欢和雪音在一起啊!拉着她的手臂,就开始要带着角儿往外冲了。 雪音微笑着。但是,这丝笑容慢慢转变成一丝苦笑。她轻轻挣脱宇文雨地手。说道:“谢谢你,小雨。不过……我差不多是时候要走了……” “走?雪音小姐,不如留下吃个晚饭吧。”宇文松已经一手围上围裙,听雪音说要走以后,连忙从厨房内探出头来。 雪音缓缓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已经给你们添了那么多的麻烦……怎么还好意思继续打扰……” “不不!不打扰不打扰!雪音阿姨,你就留下来吃个饭吧~~~!” 宇文雨露出一副祈求地眼神望着雪音,这里面的意思代表什么,恐怕不用做太多地解释。 但是,面对宇文雨如此的恳求,雪音依旧是摇着头。她苦笑一声,对宇文松道:“宇文先生,说出来也许有些羞愧……我刚刚失去工作,现在的生活已经成了问题……所以必须尽快找到一份工作来填补家用。而晚饭的时候……一般也是餐厅最忙的时候……这个时候去找,应该比较容易……” 说完之后,雪音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是在说“我没事,不用担心”。但是,她的演技似乎并不怎么好。虚假的笑容,完全无法遮盖住那丝愁苦,让它流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宇文松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拿起拿包装满了药瓶的塑料袋,递到雪音手上,道:“那么,要不要我送送你?你地身体……撑得住吗?” “请您放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我已经给宇文先生添了太多地麻烦,实在不敢继续麻烦下去了……”接过塑料袋后,雪音再次对着宇文松微微欠了欠身,缓步向大门走去。 可没走几步,她似乎留恋着什么似的转过头,深深望了一眼宇文雨。随后,目光一转,凝视着那些被小丫头的艺术照所装饰着的墙壁,似乎想到了什么,哀愁的叹了口气…… 她在想什么呢? ……照片,是宇文松在每次女儿生日时拍的,就是为了记录女儿成长的每一个历程。而雪音的手指,好像被吸引一般,向小雨的艺术照靠去…… 她静静的抚摸着……用食指仔细,轻微的勾勒着小雨的脸框。她的动作很轻,似乎是生怕自己的指甲刮破那些相片!从小时候的照片起,一张一张……一直勾勒到小雨十五岁的照片之上……渐渐地……那些泪水……再次不受控制 …… 宇文雨一惊,连忙要上前安慰。可不知怎么的,却被身旁的父亲栏了下来?她望着父亲,见宇文松也正用一双深邃的目光望着雪音,似乎也在沉思着什么。宇文雨知道,爸爸只有在思考什么非常重要的问题时才会露出如此严肃的面容!她不由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宇文松没有说话,继续凝视着正在一张张照片上勾勒的雪音。这一刻,时间似乎已经凝固!只有静寂……一种略带哀伤的静寂……回荡在整间房内…… 在勾过最后一张照片之后,雪音回过头,再次从小雨一岁时的相片看起。这次看的很快,但却一边看,一边叹着气,似乎流露出一种无法满足的心情。看完后,她似乎察觉了眼中的泪水,急忙转过身去擦完,才回过头朝宇文父女凄美的一笑,道了声“再见”后,缓步向门外走去。 “爸爸……你看……” 宇文松没等女儿说完,一把捂住她的嘴。似乎在观望着什么。 果然,宇文松没有猜错。当雪音的手刚刚搭在门把上之后,又好像十分不甘心似的转过头,望着身前的宇文父女。最后,她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再次走到宇文松面前! “对……对不起……宇文先生……” 雪音的面容变得绯红。语气也在一瞬间变得结结巴巴,口吃不清。 “雪音小姐,其实你也太客气了。从我们见面时起到现在,你向我道歉地次数快要赶上我们两个说话的总和了!” 被宇文松一说,雪音的脸变得更红,一开口,那声“对不起”似乎又要冒了出来。还好,在只说出了一个“对”字后。立刻悬崖勒马。 “我……我有个请求……也许比较冒昧……希望……希望宇文先生……能够答应我……”雪音指了指一旁的那些照片,又深深的望了小雨一眼,继续道,“我想……我想问您……要一些您女儿的照片……啊!我……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雪音说不下去了,哽咽的声音渐渐代替她地语调,从嗓子中艰难的挤出。不过没关系。不用等她把话说完,小雨就已经一个猛子冲回自己房间。等到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捧了一本大大的照片簿!呵呵,这丫头想干什么,已经全都浮现在脸上了。 “雪音阿姨!你想要什么照片?尽管拿,没关系!” 雪音微微吃了一惊,转头望向宇文松,似乎是在寻求首肯。宇文松微微点了点头,笑着道:“随便看吧,如果有喜欢的尽管拿走。” 雪音的脸上露出一丝充满歉意。又夹带着欢喜地神色。再次向宇文松道了声谢后,才翻看起那本相册。 对于女儿的留影。宇文松向来是毫不懈怠!更何况这是记录生命成长的照片?对之更是慎之以慎!在经济情况允许的范围内,总是上最好的影楼。用最好的相机,拍最好的照片!所以,这本相册的艺术照一栏上,无论是哪一个小雨都显得如此动人! 雪音翻了几页,最后挑选了两张小雨十五岁生日时拍的。在那两张照片上,小雨穿着旗袍,举着一把江南纸伞,坐在一栋临江茶室的阁楼旁。妙目微盼远方。事实上,这两张也是宇文松至今为止最满意地两张。雪音能够挑到这两张。证明她眼力不弱。 雪音仔细端详着这两张照片,显然对其爱不释手!她仔仔细细的将其用自备地手帕包好,慎重的放入怀中。直至此刻,她地脸上才浮现出一抹开怀的笑容…… 雪音走了……带着那两张照片,这位女士拎着塑料袋,再次对宇文父女感谢之后,终于缓步离开。宇文松和女儿自然而然的下楼相送,一直到雪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丫头,该回去了。” 送走雪音后,宇文松想回家。可却发现自己的女儿却是楞楞的站在原地,用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纯洁”,又“死死”地盯着自己…… 忽然!一阵恶寒从宇文松脊梁骨上窜上!豆大的汗珠好像不受控地滚落! “喂……丫头,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小雨仍旧是不说话的看着宇文松。不过,她伸手拉住了父亲的衣服,那双眼睛看起来似乎变得更“纯洁”,更“清澈”了…… “……丫头……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别这样看着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干嘛?” 可惜,这位父亲的劝诱行动在十五分钟的对视后宣告失败……人家小雨就是不说,就是拿这么一副大眼睛看着你,然后露出这种好像想向你讨什么东西似的可怜表情对着你。宇文松,你又能怎么样? 冷汗……绝对的冷汗!虽然平时叽叽喳喳的小雨很让人头疼,但宇文松从来不知道,面对一个什么都不说,却只是对着你看的小雨竟然会给自己一种“恐怖”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面前正摆着一个最明显不过的陷阱,但身后却有一把刀子顶着你,硬把你往陷阱中推的感觉! “好吧好吧!我帮,我帮总行了吧?” 随着宇文松放弃似的大声呼喊,小雨的脸上在那一瞬间立刻挂满了笑容!她就像以前那样一把扑进父亲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搂住宇文松脖子!同时,还不断用脸蹭着父亲的脸,表达自己的无限欢乐! 宇文松随便那丫头搂着自己,爬到自己背上,拉着自己的马尾。看到神情如此高兴,比带她去吃牛排还高兴的笑容,这位父亲却是露出一丝苦笑。因为他知道,自己,又因为这个丫头,而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识人篇九 短暂的休憩 识人篇九短暂的休憩里无云,晴空万里。像这样的好天气除了太阳有些▋|里无云,晴空万里。像这样的好天气除了太阳有些▋|里无云,晴空万里。像这样的好天气除了太阳有些▋|里无云,晴空万里。像这样的好天气除了太阳有些▋|里无云,晴空万里。像这样的好天气除了太阳有些▋|里无云,晴空万里。像这样的好天气除了太阳有些▋直可以算得上出门散布的美好时光了! 可惜,宇文松也不知道,用“万里无云”来形容这个天气到底算褒还是算贬?理由很简单,夏天嘛。如果万里无云,那轮大太阳自然而然的像个不加掩饰的灯笼一般高挂半空!火热的炎浪丝毫没对正在马路上“散步”的宇文松客气,让他尽情的享受了一番最为纯正的“阳光按摩”! 宇文松继续走着,走两步,拿出毛巾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才刚刚下公交车没几分钟,空调车内的冷气所带给他的清凉纷纷被阳光的灼烧感所取代。瞧瞧,我们的宇文大魔王已经快被充满“正气”的阳光给晒成松干啦! 扫了一眼街上……咳,一个人都没有。估计全都躲在家里吹电扇或者孵空调吧?说来也是,像这么热的天,就算有事的人也是打出租车,有几个会不要命的跑出来散步? 很不巧,宇文松似乎偏偏就是那“不要命”的其中一员……想想他自己都快有些后悔了,自己昨天怎么会那么傻?被女儿看上两眼就立刻答应帮忙?弄得自己现在不得不跑去求人?在自己如此辛苦的现状下,那个丫头又跑去哪了?对,她似乎说过要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游泳池…… 可恶!臭丫头!在你老爸被太阳烤的时候,你竟然在游泳池里享受“清凉的夏日”???!!!求我答应后就甩手不管了?你当你老爸是神吗(对,小雨就是把你当神看的)?有求必应,还应着必灵? 也许是被太阳晒昏了头,宇文松的脾气变得有些焦躁,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把那丫头也一起拉来?为什么自己当时会疼惜的叫那丫头带好帽子、涂好防晒油、尽量走在阴凉地,而自己却连一瓶水都忘了带就跑出来“散步”? 咳……没办法,谁叫自己答应了呢?那丫头都这样求我了……好吧,看在那丫头求我的份上,你爸就再辛苦一次! 做父亲的,如果不为女儿辛苦,还为谁辛苦? 这位父亲笑了,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在游泳池里尽情的玩水,和好朋友打着水球的情形。只要想到女儿现在正享受着欢乐,这位父亲的脸上的一丝焦躁开始渐渐隐去,安详的笑容再次挂在了他的嘴边…… 又走了大约十分钟,此行的目的地终于到达。眼前的自动门感应到了宇文松的到来,缓缓拉开,一阵舒畅的凉意立刻扑至,让宇文松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正对着自动门的,是一个大的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大厅。宇文松一时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大!不过这不是重点。他用毛巾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径直走到正对大门的办公台前。 “先生您好,请问我可以帮您什么吗?” 宇文松自知自己现在的形象也许说不上一个好字。满头满脸的汗水和那块几乎湿透的毛巾可能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走错了们的普通民工!说实话,宇文松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算迎宾小姐会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自己,甚至叫警卫来哄自己,他也不会觉得有丝毫奇怪。不过,即使是对着这样的自己,迎宾小姐依旧显得很有礼貌,眼神中也没有看到任何鄙视的神色,这不得不让宇文松佩服起那个人的管理方针起来。 “嗯……我想找一个人。”宇文松收拾起毛巾,就算对方对自己有礼貌,自己这条沾满了汗水的毛巾总不能一天到晚在人家面前晃吧? “是的,请问您想找哪一位?”迎宾小姐翻开登记簿,随时准备查找相关信息。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水氏集团现任的最高领导人,水董事长,水灵。” 这栋建筑物,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建筑物……这里,是本市中最高的大楼,也是水氏集团,在中国最大的大本营! —————————————— 一听眼前这个满头汗水,梳着根马尾辫的男人竟然要找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就算这位迎宾小姐的素质再好,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她拿着笔的手僵在半空,张开的嘴久久没有合上!不,不仅是她。在一旁的其他员工,一听到宇文松开口就要找水灵,也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呆在原地,连工作也忘了去做! 见这位迎宾小姐呆呆的不动,宇文松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虽然和水灵是老朋友了,但人家现在好歹也是堂堂的董事长。自己来见她,是不是也该穿的正式一点?最起码,似乎应该把西装穿上,然后打车过来……汗,大热天穿西装啊……还要打车…… …… “小姐……请问,我能不能见你们的董事长?”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讪讪一笑。 尽管迎宾小姐对这个男人一开口就要见董事长有些诧异,但她还是打开了登记簿,查找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今早,她便已接到水灵的亲口通知—— “如果有个梳着马尾,打扮随便,留着一脸邋遢胡渣也不知道刮干净的男人要见我,尽管放行。” 得到地点的宇文松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电梯,而身后的那些员工,则是依旧一个个目瞪口呆,两眼直白的望着电梯的方向,谁也没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始工作了…… 电梯直达顶层,绕过一些走廊后,宇文松很快便找到了一扇用英文写着薰事长办公室牌子的大门。推开后,一座富丽堂皇,好比空中阁楼般美丽的办公室,出现在宇文松眼前。 “我没想到,你竟然还真一身便装,满脸胡渣的来找我?” 迎接宇文松的当然是水灵,她已经身为水氏集团最高领导人的她比起当年,神态中又增添了一份庄重与典雅。见宇文松进来后,她立刻将面前的工作一推,笑着站了起来。 宇文松把自己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耸耸肩,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这个嘛……哈哈,抱歉。出门时我只想着见朋友,不需要太过拘束。所以就把便装穿上了……说实话,我还是不太习惯穿西装呢……” “你啊你……”说着,水灵就好像看到一个不肯听话的孩子一般,苦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可仔细一想,不修边幅的宇文松,才更像一个宇文松嘛!而且他不是说了吗?是来见“朋友”的。如果朋友相见也打扮的一身正式,岂不是很见外? 水灵倒出两杯水,一杯递给宇文松,一边拿着另一杯在他身旁坐下。随后,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舒服至极的声音~~~~ “怎么?你也累了?”宇文松笑笑,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水灵微微一笑,见他添了添嘴唇,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将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道:“天气那么热,想不累都不行啊~~~~可我作为董事长,如果喊累的话下面的人要怎么办?真想找个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啊……”说着,水灵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尽情享受这难得一次的休憩时光。 午后,尤其是夏日的午后,总是充满了让人困倦的时光。这段时间简直是办公室的瞌睡期,就算开满了空调,人体的生物钟也会在这个时候不知不觉的想要进入梦乡。 水灵已经好久没休息了……即使她再能干,到底也只是一位女性。薰事长的责任让她无时无刻都必须保持一种临战感,但在下属面前又要表现出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轻松。现在的她,每天下班后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喝自己喜欢的茶,听喜欢的音乐,而是立刻钻进被窝睡觉!她不能表现的懒散,因为一懒散就会出现“意外”。身为董事长,任何的“意外”都是禁止的,这也让她保持着一份始终无法释怀的心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她一接到宇文松的电话,说要来见自己后会表现的那么高兴!她昨晚特意加了一会班,就是为了将今天的事情早早做完。她知道,只有当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时,才能感到一种真正的轻松,可以将自己的压力全都抛开,无拘无束的靠在沙发上,尽享身心的舒坦…… 宇文松连续喝完两杯水后,喉咙中的灼烧感终于慢慢平息。他放下杯子,刚想说话,却不料肩膀一沉,一个什么东西靠了上来? 不用看也知道,这自然是水灵。现在,她闭着眼,全身放松的靠在宇文松的肩头,悠长的呼吸平静而缓和,似乎卸掉了所有的压力。 “阿灵……?” “对不起……让我靠一会儿……很快就好,让我眯一下……休息一下……很快……很快……很……快…………” 水灵的音调缓缓下降,最后,消失于无形…… 宇文松小心翼翼的歪过脑袋,果然,水灵已经沉沉睡去。他皱了皱眉头,心想最近的女性怎么全都流行说对不起和睡觉了?不过很显然,这样的情况肯定不适合谈自己的正事。事到如今,也只有等水灵醒过来了吧?汗……她要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 宇文松仰起头,无聊的看着天花板上的装饰。在水灵平缓的呼吸声中,他的嘴角,也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识人篇十 找工作的尴尬 识人篇十找工作的尴尬董事长!董事长!关于上次提出的方案对方公司已经这是他们的回复!希望您过目!” 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声瞬间划破房间内的宁静,紧接而来的,就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水灵一惊,立刻从睡梦中惊醒。在听清楚门外的声音之后,苦笑了一声,暗暗道:“这个小妮子,办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 “马尾,抱歉,靠了你那么久……我现在……你不介意吧?”说着,水灵指了指门外那好像着火似的敲门声。 宇文松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动作,笑道:“没事,反正我的事也不急在一时。你就先工作吧。” 水灵微微一笑,坐回办公桌。刹那间,刚才看起来柔弱异常,几乎把宇文松当成所有依靠的水灵,立刻变得表情肃穆,充满了数不清的威严!她把刚才推开的文件整理好,拿着笔,一边写着,一边让外面的“火”进来。 推门之后,出现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她是水灵的秘书,叫萧艳。同样毕业于华阳的学生,算是水灵的学妹。这个女孩平时干事总是充满动力,为人开朗,要水灵的话说,就是属于那种吃得下,睡得着的女孩。优秀的办事能力和总是如火一般热情的性格,让她还在读书时就被水灵一眼挑中,成为自己地左膀右臂。老实说。有她在,水灵的确感到轻松不少。 可是呢~~~这位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热情过火!说好听点就是充满干劲,说白了就是大大咧咧,几乎不懂礼貌!这不,换作是别人进水灵的办公室无不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而她却是“跑”着来到水灵面前。那姿态,哪里像是个华阳的学生?简直就像个不知深浅的疯丫头! 萧艳将手中抱着的一大堆资料重重放在水灵面前,同时开始不断解说。两只手还兴奋的上下挥舞,好像生怕水灵不知道自己很高兴似的。 水灵飞快地扫完那叠资料,宇文松暗暗计算了一下,竟然只花了不到十分钟?!随后。她拿起笔,一边在小秘书的解说下,一边飞快的批阅文件。整个过程不到三十分钟,那叠堆放的好像小山似的文件立刻被扫荡完毕! “董事长,这些公司的项目该怎么做?” “按老规矩。” “好耶!” “怎么?那么高兴?今晚又有活动?” “对!明天休息,我们几个约好一起去吃饭,然后晚上去k歌!” “嗯,别过火。我可不想再去派出所保你出来。” “嘻嘻,知道啦!那么董事长,我去啦!” 萧艳双手高举。做了个欢呼地动作后,立刻抱着那堆“小山”快步向外跑去。就好像来时一样。去时也是同样的风风火火,给人一种仿佛永远也不知疲倦的感觉。 “真是个精神的小丫头啊。”宇文松笑了一声。 “嗯。但有时候也精神的过了头。上次喝醉了,竟然拉着几个朋友在马路当中唱歌,还差点当众跳艳舞。幸好警察及时赶到,把她关进去。否则她以后可能没脸再见人了。”萧艳走了以后,水灵的神情再次放松, “就她的性格来说……难说……”宇文松呵呵一笑,道,“不过我那丫头最近也有些精神过头的迹象。看来是该调整调整教育方针,规矩规矩了。” 水灵笑了笑。再次坐回宇文松身旁,道:“放心吧,小雨有你这个父亲看着,相信不会有事的。对了马尾,你今天来应该是有事吧?电话里你也不说,到底是什么事?”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帮个忙。阿灵,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份工作?” 一听到宇文松来问自己要工作,水灵的双眼立刻散发出一丝诧异!不过很快,这丝诧异就被一种取笑地眼神所代替。她的心情变得如同云雾一般轻松,双手抱膝,笑着说:“哦?没想到我们地‘宇文大律师’,‘天平执掌者’,亲自从十几家公司辞职后依然笑傲江湖的马尾,现在反而要找工作了?” 宇文松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取笑自己?他讪讪地笑笑。可还没等他说话,水灵再次说话,脸上带着一种绝对不逊色于萧艳的兴奋表情。 “没关系,既然你想找,我肯定给你安排一个最好的!你说吧,想要多少工资的工作?对了对了!不如你就来当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吧!我知道你不擅长经商和技术,法律顾问正好和你对口。” 水灵喋喋不休的说着,似乎已经看见宇文松披着西装,和自己共同上班,同进午餐的场景!要知道,为了方便随时征求意见,法律顾问们所在的办公室也在这同一层!这也就是说,以后见面地机会会大大增加了吗? 见水灵误会了,宇文松只能尴尬的挠着头,陪笑道:“那个……阿灵,你误会了。并不是我想问你要工作,而是想向你推荐一个人,求你帮她安排工作……” 水灵一愣,心中地喜悦一时间黯淡下来。望着宇文松,她不由自主的笑笑,心道:“死马尾,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呢,怎么你总是那么热心的帮别人着想?有时候多想想自己吧。” “哦?马尾,没想到你竟然会跑来走后门呢!”水灵拿起笔,玩弄着,说道,“那个人的面子还真大啊?竟能够让你直接到水氏集团的总部,最高领导人我这里来求工作?” 宇文松继续挠着头,讪笑道:“啊哈,哈哈哈……没办法,我认识的人里面,似乎只有你可以拜托。所以,只能抱歉了。哈 …” 水灵一边玩着笔,一边偷瞟宇文松那副一边挠头,一边傻笑的样子。对他这个动作不由得偷笑起来。 “(扑哧……)好吧,既然你来求我,那我也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该不会是你的学弟学妹查到你和我的关系,所以跑来找你的吧?呵呵,算了。他什么专业的?我要查查看现在还有哪个部门经理空缺……” 宇文松打了声哈哈,连忙阻止:“啊,不不不!不用!不用那么大动干戈!那个人所需要的岗位其实很简单,一般性的工人之类的就行。由于家庭原因,她没上过多少学,所以你让她当经理真的当不来。” 这下子,水灵犯迷糊了。她放下笔,凝视宇文松,说道:“马尾,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果只是一般的工作的话,需要你特地跑来找我要吗?不挑剔的话,这种工作到处都找的到。” “嗯……”宇文松皱了皱眉,“要说挑剔的话……也不挑剔。但是这个人所需要的工作环境却有些麻烦……我希望你能够介绍一个周围全是女性,而且不需要和太多男性打交道的职位。哈哈,一般性的老板没多大可能满足这个要求吧……哈哈哈……” 水灵的表情渐渐严肃了,低着嗓音,缓缓说道—— “那个人……是个女的?” “呃……没错……”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朋……朋友关系……” “你们认识多久了?” “呜……(看下手表)大……大概二十七小时……三十五分钟吧……” “才认识一天多一点……你就为了她。跑来求我?”(不好……水灵地口气有些不对劲!) “哈……哈哈哈……哈哈……” “她几岁?”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从年龄,可以分辨出她适合怎样的工作。” 水灵的表情……哪里是一个派遣工作的表情?!很显然,如果宇文松半句话没说对,一场灭绝性的灾难,将会瞬间淹没他! “那……那个……三十……三了……” 听到宇文松报出数字之后,水灵那紧绷的表情立刻松懈!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脸上再次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吧。等会儿我打个电话给人事部,让他们挑选一个好一点地职位,到时我就给你电话。对了马尾,等一下下班之后要不要一起去吃饭?顺便叫上小雨吧,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小公主了。” 见水灵的表情缓和下来,宇文松悬着的心立刻被踏踏实实的安放在心房的储物柜里。说实在的。刚才水灵那副表情真地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宇文松差点以为自己要在医院里渡过这个夏天了呢! 不过……这家伙的性格有一个问题。如果他的心情放松了的话,一些根本不该说的话,就会冒冒失失的窜出来…… “呼~~~~阿灵,谢谢啦!不过你安排工作的时候也不用特意在乎她的年龄,就算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做的工作她也能够胜任。要我说让她当化妆品地形象代言人可是再适合不过了!如果不知道年龄,任何人第一眼看到她都还以为她只有二十出头呢!” 宇文松……你这个……白痴!!!这种事情解释那么清楚干嘛?更何况还是在水灵的面前?! 这下好了,乍一听到那位“迷之女性”地外表年龄只有二十出头,而且据猜测,还是相貌好到可以担当化妆品形象代言人的程度之时,刚刚还笑容满面要约宇文松一起吃饭地水灵。身上立刻散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气!一瞬间,宇文松甚至以为自己已经一脚踏进腊月飞雪的严冬。浑身的鸡皮疙瘩好像麻般一层叠着一层! “是~~~吗~~~~对方看起来……显得很年轻啊~~~!宇~~~文~~~松~~~” 不用别人提醒,宇文松早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望着一步一步。“微笑”着向自己走来的水灵,这位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失去律师资格也只是一笑了之的“天平执掌者”,竟然不由得向后缩了一下! “啊……那个……我并没有别的意思!相信我!阿灵,我只是在说她适合哪些工作罢了!” 显然,“天平执掌者”能够掌握别人的天平,但自己地天平似乎已经快要崩溃…… “哦呵呵呵~~~~”水灵“笑”着,这种散发无限光芒的“大小姐笑容”已经好久没见到了。太令人怀念了!……不,现在不是怀念地时候。而是要想办法怎么渡过难关! “马尾,你老实告诉我,你自己还没什么正经工作的时候,为什么会为了一个认识才一天的女人,就心甘情愿的顶着那么大的太阳,跑到我这里来求工作?”水灵肚中有火,已经直接称呼“女人”了。这一声“女人”之中,到底包含了怎样的意义?就让宇文松自己去体会吧。 “那……那是因为……对了!我想见你,阿灵。找工作只是一个我想见你的借口而已……”没错,宇文松的确想说点好话,替水灵压压火。可他有没有想过,自己这一“压火”的行为反而是在给水灵火上浇油? “呵呵呵呵~~~~是吗?宇文松啊~~~那么久不见,你的嘴倒是甜了许多嘛?是不是经常和那个女人打情骂俏,练出来了呢?呵呵呵呵呵……” 冷笑……持续的冷笑……(未完~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识人篇十一 平静的怒火! 识人篇十一平静的怒火!当……当然不是!我们真的是才认识一天而已!但…性对我来说……真的有一种很不一般的意义,所以我必须帮她……” “哦?????‘很——不——一——般——的——意——义’???!!!呵呵,那么,我能不能请教一下,这种‘很不一般的意义’,到底进行到了怎样的程度呢?是不是已经到了‘坦诚相见’的地步?” 就某种意义来说,水灵猜对了……但再给宇文松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自己抱着雪音的事情说出来!对,除非他真的傻了,或者不想活了! “不是!阿灵,你别误会!我说的那种意义和你理解的意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意义!” “那么,到底是什么意义?”水灵的火已经快把房间给点着了,那强力制冷的中央空调也早已器械投降,放弃替宇文松“降温”的任务…… 宇文松挠了挠头,似乎在努力想把心中的意思组合成一套极具说服力的语言。但平时那些敏捷的思路和利索的嘴唇,现在好像都得了老年痴呆一样纹丝不动?!弄得宇文松只能像棵呆板的松树一样站在那里,说着一些尽让水灵生气的话。 “那个……这个意义说起来……很复杂。她对我来说很重要……不,可能对我的一生都非常重要!就是说……这名女性可能和我的前半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我的后半生将产生永久性的影响!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 宇文松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你和那个女人是‘前世今生’的关系喽?呵,呵,呵~~~~” 在水灵的冷笑声中,宇文松的寒毛再次竖了起来! “不对!阿灵,你可千万不要误会!那位女性对我的确很重要,但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重要’!” “那你告诉我,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说她对你很重要,又对你有着不同一般的意义,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终于,水灵那丝丝的冷笑开始变成怒容。她已经忍的够久了!自己和这个马尾风风雨雨认识了十几年,也等了他十几年。现在横空插进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算什么?现在只是稍稍发一点火已经算她的休养了。若是换成白莉莉,说不定早就一边大骂“负心汉”,一边举起椅子抡上来了! 宇文松何尝不想解释清楚?但这件事偏偏就那么的不好解释!他飞速的挠着后脑勺,那块地方几乎要摩擦起火了! “嗯……抱歉,阿灵。其实我自己都还没搞明白……在一切都还没明朗之前,我真的不能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在什么都不清楚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16k手机站ap,16k更新最快)该怎么办。那位女士对来说是不是真的代表着什么,目前来说也不能确定。所以现在……我只能先想办法帮助她,安顿好她的生活。然后再调查一些事情,确认一些事实……” 宇文松的说辞充满了真诚,没有任何的虚伪与掩饰。但对于心中的那股不确定性,自然也只能让它沉睡在自己的心里。想必,只有等到一切都真相大白之时,才能向水灵说明一切吧…… 望着宇文松的眼神,水灵知道,这个男人没有骗自己。那么多年了,如果他真的在骗自己,那一定瞒不过自己的眼睛!不过出于女性的敏感心思,她还是又多问了两句,在确定宇文松和那个女性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纯粹是出于一个自己不知道的理由而帮助对方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你和她真的不是……不是那种关系?”有人说女人是多疑的,即使是身为董事长的水灵似乎也不能例外。为了保险,她不免再问一句。 宇文松连连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阿灵,你放心!我和那位女士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纯粹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罢了!”说到“清清白白”这四(16k电脑站,16k更新最快)个字时,宇文松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清白?虽说迫于意外,但自己的清白还真的很难说…… 水灵喘出一口长气,这下子,她才是真正放心下来。 “……既然是这样… 。马尾,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你。会给那位女f好点的工作。不过你的这个要求还真困难……又要工作好又不太接触男性,又要附和那位女士的工作能力……我问问人事部,也许要十天左右吧。在此期间我需要她的一些学历和身份证明作参考,可以吗?” 宇文松打了个响指:“可~~~以!” 既然水灵已经答应,那宇文松今天来此的目的已算达到。他站起身,开始向水灵道别。 “怎么?那么快就要走了?”见宇文松要走,水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舍之色,“不如就像我刚才提议的怎么样?等我下班,我用车送你回去,顺便带上小雨一起出去吃饭?”水灵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用一种平常心说出这些话。可惜的是,那面的宇文松似乎并不怎么领情…… “啊……抱歉。其实等会我还要再去见一个人,求她办点事。所以……呵呵,今晚能不能准时回家吃那丫头做的饭都不一定呢……” 又要见人?有了刚才的经验,水灵的脑海中立刻蹦出一个疑问! “你要去见的……是个女人?” 宇文松一愣,嘴角开始抽抽,不知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赔笑…… “呃……是……” 这家伙的一个“的”字还没说出,那面的水灵却已是再也忍不住了!她拍案而起,表情看起来异常愤怒!要知道,一个平时知书达理,全身心的克制自身举止的人一旦发怒,到底会可怕到怎样的地步啊! “宇——文——松——!!!” 相信这声暴喝,足以让那些在走廊上走过的员工三天三夜睡不好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来的时候,你是为了一个女人来求我办事,现在走了,却跟我说又要去见一个女人?你到底认识多少女性?!你当我水灵是什么?是你用来讨好其他女性的工具吗?是一个中转站,累了进来歇歇脚,等精力够了就去见你的下一个红粉知己吗?!” 这下子,就算宇文松再怎么解释,水灵也是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先是把手中的文件扔向宇文松,后来就是桌上的笔,台灯,以及一些小的装饰品。也不知她是还有最后的理智呢,还是力气不够?总算没进行到翻桌子的地步。面对如此乱发脾气的水灵,宇文松知道再劝也是无意,连忙退了出来。 “阿灵!今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到时候希望你能够听我解释……” 话没说完,宇文松连忙关上门。在大门关闭不0.1秒之后,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从门板上传来,听得宇文松心惊肉跳,背上的冷汗好像流水一般哗哗流下!而走廊上的员工们,听着董事长办公室内的喧闹,背脊上流的汗似乎也不比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宇文松少多少…… ———————————————————— “咳……真糟糕……没想到糊里糊涂的把阿灵给惹火了……” 大太阳下,宇文松独自一人守在车站,欣赏着眼前这片无人的街道。回想起刚才水灵暴怒的场景,他现在还有些不寒而栗。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望望日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自言自语道:“对了,还有十天,84日又要到了呢。呵呵……16岁的…生日吗?看来要好好的准备一下了。嗯……该怎么帮那丫头布置这个生日呢?” 公交车慢悠悠的进了站,大概天热吧,就连巴士都显得那么悠闲。 坐在座位上后,宇文松细想该怎么给那丫头一个惊喜。不过,他的思考没过多少时间,就回到了另一头上—— “算了,还有十天可以想。现在还是先办手头的事情吧。咳……接下来还要去阿月那里查资料啊~~~希望这一次不要太麻烦,找到就走人。没办法……碰到这种事,本来就很麻烦。” 车轮滚滚,带着略显疲倦的宇文松,顶着下午那灼热的太阳,继续向下一目的地移去…… 识人篇十二 自找的麻烦 识人篇十二自找的麻烦一走进柳宁月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大楼,清凉的感觉再宇文松全身!啊~~~啊!空调果然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啊! 趁着心情畅快的时候,宇文松立刻上楼。可是,当他的脚步刚刚踏出电梯之时,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立刻让他的心被揪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不协调的感觉……??? 宇文松的脚步不由得放慢,放轻……他一步一停的挪向柳宁月的事务所,心中充满疑问。而这个疑问,也在他站在事务所门前的那一刻,终于变得清晰可见! “本日暂停营业”??? 宇文松站在门外,好像个傻子一样楞楞的盯着这块牌子看了足足十五分钟。暂停营业?也就是说柳宁月不做生意了?这怎么可能?那个视工作如自己生命的律师怎么可能撇下工作不管放假?如果今天是双休倒也罢了,可堂堂的工作日,柳宁月怎么会暂停营业?! 莫非……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只不过在宇文松的脑海中如火花般迸现,但下一刻,这个火花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就算宇文松再怎么想摆脱这个念头,如何想扑灭这不详的预感,那团野火也像爆发的熔岩般熊熊燃烧! “砰砰砰!”宇文松开始用力的敲着门,同时拿出手机不停拨打柳宁月地手机!可是。门内却没有传出任何回音,手机也是呈现关机状态! “可恶……阿月!你到底在哪?拜托……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敲门声仍在持续,宇文松扔在抓着手机大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柳宁月会没有任何的回答?为什么这扇门会如此的牢固?! 宇文松抬起脚,重重蹬在门上,发出的声响使的整座楼面都可以听见! “嗑哒……” 一声轻微的响声随着宇文松的这一脚响起……这在平常人听来如同针线落地般的轻响,对宇文松来说犹如一个炸雷!他知道,这是反锁地一道门锁。被自己蹬落的声音! 既然大门反锁……那就代表里面有人?!既然有人,那为何又不来开门?!难道说……难道说……!!! 接下来的事情宇文松不敢去想,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想去猜,也没这个心思去猜!好吧,既然里面有人,那就什么都不说了。破门!!! 又是一脚重重轰在大门之上!很明显,可以看出这道门已经被踢得凹了进去!见此,宇文松大喜!他退后几步,深呼吸了一下……随后,大喝一声向门撞去!!! 可就在这时……大门后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 “呯!!!” 门开了!在宇文松的“努力”之下,大门被瞬间撞开!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奇怪?刚才还牢的好像“永久叹息地墙壁”似的大门,怎么会开的那么轻松?就好像原本就没有锁一样? 宇文松的脚步没有刹住,撞开门后立刻向前扑去!在倒地之前,他感觉自己好像把什么东西也一并推倒,压在身下……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头……好痛……这是怎么回事?这门没锁?” 宇文松一边念叨。一边捂着头。忽然!耳中传入一阵曼妙的轻音乐?同时,他察觉到身旁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寂静感!他抬起头。四周扫视,只见许多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女孩子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自己?但是……有一点更奇怪!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女孩子……全都穿着泳衣?! 宇文松一时以为自己眼花,或者就是自己跑错了地方。他闭上眼,使劲摇了摇头,再次睁眼……没错!这里……这里地确是柳宁月律师事务所啊!黄静雅和当年几个与自己共事的女子也都还在啊?可是……为什么她们也都穿着泳衣?难道柳宁月不开律师事务所了,改开泳装店,色诱男人了? “黄……静雅?这是……怎么回事?”宇文松依旧趴着,抬起头询问。他朝四周看看,又问道:“阿月呢?她人在哪里?” 黄静雅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地笑容。手指,轻轻指了指宇文松的身下…… “宇文松。进我家时做小偷,现在进我地事务所,就改行做强盗了?” 背上的寒毛刹那间纷纷扬起!豆大的汗珠瀑布般从宇文松额上滚滚而下!他吞了口唾沫,鼓起最后一丝勇气,把目光缓缓下移…… 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就是柳宁月!而且……还是身着一套蓝色连体泳衣的柳宁月! “阿……阿……阿……阿月……???” 宇文松吃惊的望着身下的柳宁月,被她这幅打扮吓得甚至忘了思考! 见宇文松这样呆呆的看着自己,想到他地脸离自己只有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又想到自己正被这个男人死死地压在地上!她的脸……不由得变得绯红,一种愤怒中带着娇羞,娇羞中包含愤怒的情绪立刻涌上! “做完小偷、强盗后,你还想我用性骚扰把你告上法庭吗?” 宇文松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周围那么多人面前,将柳宁月压在身下那么久!他立刻像个弹簧一样弹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对不起!”宇文松急忙向缓缓坐起的柳宁月伸出手。 柳宁月转过头,环视了一眼四周,见黄静雅正在用一种明显的“坏笑”看着自己,脸上立刻红的好像番茄一样。她打开宇文松的手,哼了一声:“不用!大门修理费的账 会寄到你那里去。”说完,柳宁月从旁拿起一件衬i的披在身上,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目送柳宁月进门,然后重重的把办公室门关上,宇文松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向四周扫了一眼,讪讪问道:“那个……静雅,你们这到底是……” 黄静雅嘻嘻一笑,突然!向身后的那些女孩子们大手一挥,嚷声道:“呜!各位!这个就是那位人称‘天平执掌者’的宇文‘前’律师了(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宇文松总觉得那个‘前’字她加重了语气)!就是我们律师界的另一个传奇!” 随着黄静雅的呼声,周围那些年轻女孩立刻涌上,对着宇文松大声嚷嚷—— “哇!不败传说!另一个不败传说!您就是天平执掌者吗?!” “宇文先生!宇文前辈!宇文老师!我还在考律师执照时就听过您的大名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您务必要教教我到底怎么做,才可以这样准确的掌握‘事件’!” “宇文老师!两年前的那场诉讼我也看了!说实话,原本我很讨厌您,但您在最后的那招‘反胜为败’让我好感动!我回家后将那三次法庭的录像又从头到尾看了n遍!受到的启示比我考到博士学位都有用!” “宇文老师,请您务必教教我该怎么和委托人沟通!我一站在委托人面前。浑身就会发抖,生怕自己弄不好拖累他们。求求您告诉我该怎么才能让委托人满意?” 宇文松满脸尴尬,皱着眉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望着柳宁月地办公室,一心只想快点过去向她道歉。可偏偏被这些女孩子困住,动弹不得!当然,若是她们穿着一般衣物的话,宇文松自觉挤一挤还是可以出去。可她们现在可全都穿着泳装啊!其中不乏一些胆大至极的泳装,这叫宇文松怎么动手去推? 黄静雅和几个还留着的元老级同事到没有围上去。她们兴致勃勃的看宇文松“表演”。同时窥视着柳宁月办公室内的情况。很明显,这些女士已经把宇文松的尴尬,和柳宁月的“怒火”当成表演来看,以此取乐! 这位早已为人妻,并且孩子都上幼儿园地黄小姐依旧童心不改。在喜滋滋的喝完手中的一杯奶茶后,才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看来是时候了”。走向被包围的动弹不得的宇文松。 “好了好了,各位妹妹们。我们地‘天平执掌者’有事要和‘不败女皇’谈。等他谈完之后,再来和你们聊天吧~~~!” 说着,黄静雅挤开“花丛”,把宇文松从内拉了出来,直接送到柳宁月的办公室前。那些年轻的女律师们一个个都露出惋惜的神色,目送“传说”的离去…… 刚刚摆脱花丛折磨的宇文松松了口气,拉住门把手推门而入。可他刚一进入,全身上下再次被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所笼罩!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当年第一次进这间办公室一般!敌视、警戒、轻蔑!但是……不知是不是宇文松的错觉,今次的感觉中好像还有一种更为奇特的感觉!可以说。这种感觉比起那些敌视、警戒、轻蔑来,更让这家伙害怕! 宇文松地牙齿不由自主的打颤。他颤颤巍巍地望向柳宁月。此刻,她已经披上了原本的西装。把那身泳衣遮了起来。但一接触她地眼神,两道寒冷如冰的目光,还是刺的宇文松的心跳加速到每秒两百。 “看来……你似乎感到很快乐嘛?被我的手下围着……问东问西……” 柳宁月冷冷地说着……双目中的寒光如同利剑般锋利! “呃……你的手下……都是些可爱的女孩子啊……哈哈……哈哈哈……” (作者注:宇文松地这句话没什么别的意思,纯粹是就事论事……好吧,我承认,这家伙是太紧张了,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 沉默……死一般地沉默……流动的血液如同南极的冰山般凝固!原本的热情在这一刻。竟会变得如此寒冷……!宇文松的心脏完全停止,他颤颤巍巍的退了一步……触目所见。却是一个令他胆寒的场面! 柳宁月的身旁散发着寒气……空气中似乎开始飘荡起霜之结晶!天哪,冰山美人不是已经融化了吗?为什么……今天又再次复苏?! “是吗……刚才我似乎听见,她们都叫你‘老师’呢……宇文松,有没有兴趣……开一个培训所啊?我让我的员工们……全都到你那里去培训,如何?” 就算宇文松再白痴,一句如此明显的反语又怎会听不出来?他讪讪的笑笑,连忙找话题打岔:“对了!阿月,你的事务所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挂着歇业的牌子,而里面……你们怎么……”宇文松指了指柳宁月那从衣襟中露出的泳装。 柳宁月再次沉默,似乎对宇文松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的打算。过了好久,她才哼了两声,空气中的“冰之结晶”也随之减轻不少。 “旅游。” 说完两个字后,柳宁月拿出旁边的一份宣传单递给宇文松。那意思很明显,叫你自己看,她是没打算向你解释。 宇文松接过宣传单粗略一扫,上面写的大约就是最近新开了一家海滨浴场(注:澄空市靠海),价格优惠,如果团体还能再打折等等。 识人篇十三 团体约会! 识人篇十三团体约会!这么说来,你们是要去海滨旅馆玩个三天两夜?没想会主办这种活动。”宇文松笑笑,开始详细看起宣传单。 “不是我,是静雅(就猜是这样)。嚷着和我说便宜,硬是要我歇业。我都说不去了,却还硬是逼着我说‘即使不去,穿穿总行吧’一边硬逼着我穿这种行动不便的衣服。”说着,柳宁月拿起桌上一张塑料包装袋,塞进废纸篓。 宇文松赔笑了一声。不用说,外面那些女孩子一定是听见要去旅游,一个个都兴奋的无心工作了吧?上班时已经激动的试穿起泳衣来!这要是换了十年前的事务所,简直是不敢想象!由此也可见,柳宁月的管理真的是轻松了很多~~~! 嗯……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嘛……的确,这种状态实在不能接待委托人。如果客户进来,看见一屋子都是穿着泳装的美女,到底会怎么想?以后的“柳宁月律师事务所”在他人嘴里,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可就难说了…… 问题已经解决,宇文松挠了挠头,开始谈起正事。 “阿月,你的资料库借我用一下。有很多事我要查查。” 柳宁月嗯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宇文松老实不客气的坐下,开始在一旁的电脑上操作起来。 “对了,阿松。你找到工作了吗?”一旁的柳宁月正看着一份案件资料,忽然有此一问。 “没呢!再说了,我的工作不是和以前一样吗?又没有什么改变。”宇文松一边在密密麻麻的档案库中寻找着,一边心不在蔫的回答。 半响的沉默……随后…… “那么……要不要继续来我这里?即使你没有律师资格,我也可以聘用你……” “哎呀呀(苦笑声)……你们还真奇怪,每个人一见我就要我找工作。我不是有工作吗?” “…………你们……?” “啊,不,没事……搞定!阿月,3o能不能传到我的电脑里去?” “……可以。” “谢啦!” 宇文松传输完毕,今天预定的事情也就到此结束。剩下的,就是回家慢慢整理了。这可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干完的事。 见宇文松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柳宁月眼珠一转,立刻将一杯刚刚冲调好的冰镇可可递到他面前。同时,好像是为了配合这杯可可的冰冷似的,她又用一种最适合夏天的“清爽”语气说道:“怎么,要走了?” 杯子在桌上重重一放,力道虽重,但却没有溅出。再看柳宁月的双目,依旧是冷冷的望着自己……到了这种地步,宇文松还能说出一个“走”字吗? 这家伙讪笑两声,识趣的坐下。见此,柳宁月脸上的寒冰也融化了一些,心甘情愿的坐在助手席,端着自己的杯子,漫不经心的喝着。 要喝一杯冰可可需要多少时间?更何况是在这大热天里?如果不是怕柳宁月发飙,宇文松完全可以在三秒内解决问题! 可是,就算他再怎么“细细品味”,这么一杯可可也总有喝完的一天。转头偷瞟一眼柳宁月的杯子……可恶,竟然还有大半杯?!眼见太阳已经西沉,再不回去,就要错过那丫头的晚饭时间了! “那个……阿……” “阿松,小雨的生日快到了吧?” 柳宁月的突然插话让宇文松有些惊讶!但也很快恢复,笑了笑,道:“是啊。” “想好怎么过了吗?”柳宁月慢慢品了一口可可,这一口,终于让那杯子里的液体下降到二分之一以下。 宇文松挠挠头,眉头很明显的皱了一下。因为现在,一谈起那丫头的生日,就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件事”。使他心烦意乱。 “咳……生日嘛……我正在准备,到时候我一定请你……” 宇文松的神情,柳宁月又怎么可能看不到?她静默了一会,放下了杯子…… “怎么了?我看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宇文松摇摇头,似乎没想回答。不过,等到他把杯中的可可全部喝完后,他似乎改变了主意,问道:“阿月,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一直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生活,有一天突然会变得面目全非,你会怎么办?” “……………………这种改变,我早就经历过了。” 宇文松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 “对不起,我没想勾起你的回忆……” 柳宁月缓缓摇了摇头,但从她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以前那种悲伤的表情。依旧是如此的坦然,如此的轻松。 “算了!”宇文松放下已经清空的杯子,笑着道,“这种事情等它来的时候再想,现在何必自寻烦恼?不过另一个问题我倒是需要准备准备……”说完,宇文松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严肃!那双充满光芒的双眼“深情”(至少在旁人看来的确如此)的望着柳宁月,用一种柔和到极点的声音缓缓说道—— “阿月,你说……如果想让两个人相互加深关系,增加了解,培养各自对对方的好感,应该怎么做?” 这个家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会说出如此“积极”的话?! 宇文松的目光是“深情”的,语气是“柔和”的,而他的态度……则是“诚恳”的!被那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柳宁月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刹那间僵住!原本平缓如同南极的寒冰一般纹丝不动的心跳,也在刹那间狂奔数万里! “你……阿……松……”只不过才三个字,柳宁月就已经是止不住的颤抖。细微的汗水慢慢渗出她的皮肤,在她的鼻尖上凝聚成一滴可爱的珍珠。 宇文松仍在微笑,他的笑容如同太阳一般芬芳!在那温暖的笑容之下,冰山美人的雪白肌肤刹那间被羞涩的暮红渲染成最美丽的晚霞! “那……那就要……”柳宁月别过脸,可能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脸红而别过脸,“找一个……气氛……好一点的地方……可以娱乐……可以吃饭……还……还可以……”也许是不习惯这样的表情,柳宁月的脸变得比熟透的西红柿还要红上三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哆哆嗦嗦的,把那最后几个字说了出来—— “还可以……休息……的地方……” 说出来了……柳宁月到底还是说出来了!说完之后,她忽然一把将自己身前的宇文松推开!随后,不仅将身上的西装扣子全部扣起,还重新拿了一件西装披上! 喂喂喂,现在可是夏天啊~~~~就算房间内有空调,但连续穿两件西装,身形臃肿不说,难道你就不热吗? 好吧,人家不怕热。柳宁月现在正紧紧的抓着那两件西装,好像害怕的小猫一般蹲在办公室的一角,整个人似乎是由于害怕而颤抖起来!不过,她却没有呼叫,只是时不时的偷瞟那边的宇文松。只是每一次偷瞟,她的身体都会变得更为颤抖,脸色也会变得更红。 可是……我们的主人公心里所想的……却是…… “相处……休闲……还能娱乐?对了……对了!现在是夏天!游泳……聚会……交流感情?海滨浴场?!这……这真是个绝好的机会!” 柳宁月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了一下:“阿松他……他想做什么?难道说……难道说刚才他看到我穿泳衣后……想约我去……去……去……”还没等她想实了,柳宁月的脸就已经烧起来了。 那边的宇文松兴奋之余,立刻打了一个响指,心想—— 对,就这么办!如果她们真是母女,在捅破这层窗户纸前也要先相互熟悉熟悉。海边真是个最好的场所!对了!干脆把那丫头的生日也一并安排在海边吧!这样的话……阿灵、阿月、莉莉三人是一定要叫的了。再叫那丫头的几个同学吧!人多一点比较热闹,气氛更容易活络!团体票也更容易杀价!更何况……(宇文松望着柳宁月)不管她是不是,也应该让她们三个认识一下。 在宇文松的注视下,柳宁月的身子再次发出一阵颤抖!等到宇文松一边抓起那张宣传单风风火火的向外跑,一边笑着对自己说“阿月,抱歉啦!我想约你去一次海边,所以要事先做些准备。到时候我打你电话,希望你不要拒绝!”后,好像风一般消失在办公室内…… 房间内,一切都静悄悄的……空调发出的声响犹如摇篮曲一般引人入睡……在这片空间内,只剩下柳宁月一人依旧缩在墙角。她的脸,在隔了那么长的时间之后依旧涨得通红。嘴里,反反复复的都只是在念叨着同一句话——“他……他约我去海边……约我……去海边……?” 识人篇十四 海滩!海滩! 识人篇十四海滩!海滩!光!沙滩!海浪!还有泳装!这就是夏天!海边的夏 今天的天气真是棒透了!简直就像是刻意为了这一天而准备的一样!84日,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庆,毫不吝啬的把好天气赏赐给了这个日子! 从更衣室内出来后,一群人纷纷涌向海边。但不用多久,这群人就开始自主的分成三组。第一波速度最快,赵湘云拉着宇文雨,乐点点拉着上官琥珀,四位十六岁的少女飞也似的冲向海滩!不用怀疑,她们四个组成了一道清新亮丽的风景线! 第二波的组成者也让海滩上的众男士惊得目瞪口呆。同样的,也是四位美人——白莉莉、水灵、柳宁月以及雪音。她们缓缓步向海边。在四人中尤以雪音最为出挑,吸引的目光绝对不亚于刚才那些紧盯小雨不放的视线! 而最后一波嘛……抱歉,几乎没人在意……理由很简单,最后一组是“搬家”组。领头者宇文松,带着冯强、丹落枫两人,各自背着沉重的海滩用具,哼哼唧唧的向前挪动…… “宇文叔……为什么……我要负责搬家?” 十六岁的少年冯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胖小子,健硕的身躯显出一层淡淡的古铜色,表示了这个小子无比的健康。一头齐刷刷的头发向天冲去,显得尤其硬朗。 宇文叔哈哈一笑,道:“喂喂,帮女孩子提东西就叫累了?那以后陪女朋友逛街岂不是要把你压趴下?” 冯强哼了一声,对背上的东西扫了一眼。不用怀疑,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乐点点的,也难怪他会背的那么不爽利。 “落枫,我和你换一下!小雨的东西由我来背,男人婆的东西给你!怎么样?” 和冯强的表现的完全相反性格的丹落枫,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随后一句话也没说,继续自顾自走着。 现在再来看看第二波的情况,如果从外表来看,这四位女士似乎个个面露笑容。但谁知道,一种犹如狂风暴雨前夕般的汹涌,正在暗暗酝酿呢? “你就是……那个将木头的律师执照毁掉的柳宁月?” 率先发难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莉莉。她理了理被海风有些吹散的头发,双眼不断的在柳宁月身上扫视。 水灵暗暗拉了自己的朋友一下,给了她一个暗示的眼神,似乎是劝着什么。不过,她随后也是紧盯着柳宁月,似笑非笑的笑了一声:“不败女皇柳律师,您的事情我也是多有耳闻。马尾也和我提到过你几次,但我却万万没想到……你和她的交情竟然也同我与莉莉同他一样的深?……呵呵……看来,我要好好的和他谈谈,问问他除了我们三个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女性朋友’?” 正在搭遮阳伞的宇文松忽然感到一阵哆嗦!奇怪,在如此的烈日下,他竟然还会因为发冷而起鸡皮疙瘩?! 柳宁月冷笑了一声,一种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慢慢在她们三人中散开!也许别人闻不到,看见的还以为这三位女士正在友好的交谈呢!但是不是越是平静的场面,潜藏的灾难也就越多??? 硝烟弥漫的情况一直维持到宇文松搭好遮阳伞。可是,这种长时间的僵持也许并非她们的本意。柳宁月缓缓收回眼中的冰冷,向另一旁身着连体泳衣,目光羞涩,似乎十分不适应海滩的雪音望了一眼,缓缓道:“白莉莉,水灵。我想,我们的事也许应该以后再说。今天的情况……你们应该可以理解吧?” 白莉莉紧随其后,也扫了雪音一眼。如此佳人不知所措的站在沙滩上,早就把无数男性的目光尽皆俘获!看她那红着脸,尽力拉着泳装下摆想遮住大腿的娇羞模样,白莉莉觉得如果自己是男人,恐怕也无法抵抗她的诱惑!没错,现在已经不是内讧的时候了。自己这里三人每个认识宇文松都超过十年以上!如果就这样输了,那岂不是功亏一篑,遗憾终身? “好!柳宁月,现在的确不是我们自己吵的时候!阿灵,你同意吗?” 水灵缓缓点点头,早已将那面的雪音看了个遍!她心里也暗暗的拿自己和她做过一番比较,但无论是脸蛋,身材,还是皮肤,怎么自己总差了那个雪音一截?听那个木头说,这个看起来比萧艳还年轻的女子,反而比自己还大?上天到底是怎么创造出这样一个女人来的? “看她和小雨的相貌……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啊 水灵微微额首,一旁的柳宁月也报以一个赞同的目光从阿松的语气来看,似乎还没有真正确认。相信对方也还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决心。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如此巧合,那对于阿松和小雨来讲,将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验吧?” 当三位女士正在商量之时,雪音已经被那些狂蜂浪蝶包围的快脱不开身!她好容易才从众多要求陪伴她渡过夏日的男性中冲出,急忙赶回三人身边,气喘吁吁的道:“对……对不起……你们……都是宇文先生的朋友吧?我……我能不能……和你们呆在一起……?”说着,她又望了眼不远处的那些好像潮水般涌来的男性。也不知道一美变四美,究竟是更安全了呢?还是更危险? 环视周围过来搭讪的男子,水灵当先一笑,说道:“好啊~~~!雪音‘姐姐’,四个人一起行动,的确是比较‘方便’啊~~~” 撇开那里混乱的几位女士不谈,宇文松整理完一切后,丹落枫却是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说道:“宇文先生,我想……这次的计划开支……能不能由我来计算?而且……杀价这方面,能不能也由我来?” 宇文松一愣,问了一句:“干嘛?” 丹落枫低下头,缓缓道:“我的目标是做一个拥有千万资产的富翁,所以……想从现在开始学习一些基本的东西……” 宇文松不免一笑,对丹落枫竟然会有如此“可爱”的想法感到有趣。可是,还没等他发话,一旁突然窜出个程序般的语音…… “本次旅游消费预算金额已在成本价之下,商讨降价可能性为0.42%,0.0071%。可能项目——租借费,饮食费,一般杂项。建议:不做举动。你还想要商讨吗?” 琥珀抱着一台防水笔记本电脑(也不知她哪里弄来的这种高科技产品),坐在遮阳伞的阴凉之下,询问着……可是,这算是询问吗?这个女孩从小到大的表情几乎没变过!与其说是一个人在询问,倒不如说是电脑给出的答案,让你选择“y”或“n”来的形象! 丹落枫的脖子一时僵住,他看了琥珀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敬佩与探讨的眼神,不自觉的坐在琥珀身旁,看着她的电脑屏幕,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 宇文松笑了笑,远处,乐点点和冯强又不知为了什么事情打了起来,赵湘云似乎在一旁看热闹。忽然间,乐点点好像一脚没踩稳,跌倒在地,冯强顺势扑到她身上,高举的拳头似乎就要打下!可不知为什么,这小子的一拳凝固在空中,许久没有打下,两个人就那么对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乐点点似乎回过神,一手肘磕在那小子的肚子上…… 真有趣,果然来海边就是正确啊~~~!所有人都那么快活,偶尔休息一下也不错!……对了,小雨那丫头呢?刚才看遍四周,好像完全没看到那丫头嘛?小雨呢? “爸~~~爸~~~!” 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宇文松只觉脑后的马尾忽然间被一股力气拽住!整个人立刻向后倒去!只听“噗”的一声,沙尘弥漫,小雨那丫头正笑眯眯的站在父亲身旁,观看自己的杰作呢! “臭丫头!告诉过你不准拉!你还拉?!”宇文松装作发怒,一把站起就要去抓小雨。那丫头见机得快,早已溜的远远的了! “爸爸!今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十六岁就代表我长大了,所以你就让我拉一下嘛~~~” “你这丫头,这是什么逻辑?再说了,虚岁十六,实足你才十五!长大?你还早呢!”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十六了!就可以拉爸爸的尾巴了!” “臭丫头!别拉!……真是,弄得我全身都是沙子……”宇文松拍着胳膊,尽力弹落身上的砂粒。 宇文雨背着双手,站在“安全距离”外笑嘻嘻的望着父亲,笑着说:“爸爸,既然这样,那不如下海游泳吧?我一个人游好没劲~~~小湘云是个旱鸭子,点点和小强又在打架,不理我。一个人游泳真的是太无聊了嘛~~~” 宇文松抬起头向四周环视着,似乎在找着什么:“那么……雪音阿姨呢?叫她陪陪你怎么样?难得你们长的那么像,相互之间应该多多了解才对……” 识人篇十五 和睦与……争执? 识人篇十五和睦与……争执?不~~~要!”宇文雨娇嗔了一声,上前拉住父亲的胳bi脸,似乎已经有些生气了:“爸爸,最近这段日子你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有时候连饭也不回来吃。整天都对着电脑说要查资料查资料的,和你说话没两句又转移到雪音阿姨身上,叫我和雪音阿姨好好相处。爸爸,你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丫头,我这几天才忙里忙外的到处转? 宇文松苦笑一声,目光已经找到远处的雪音。又待摇头,宇文雨却已经紧紧的搂住自己的手臂,脸上不悦的神色更是明显。 “爸!你到底陪不陪我游泳?为什么老是看雪音阿姨?” 宇文松张着嘴,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回味着这几天来自己的行为,虽然是以寻找答案为理由,但忽视了和这丫头的交流却也是事实……好吧!反正这也不急于一时,今天是这丫头的生日,多陪陪她,本来就是应该的! 见到父亲点头,小雨儿的笑容就如同今天的阳光一般灿烂。她兴奋的拉着宇文松的手冲向海浪! 浪花……在空中扬起。反射着阳光,如同无数盏聚光灯一般将少女团团围住。芊细的脚踝仿如在蓝色的世界上飞舞!在这一刻,她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是一位水之仙子!那接连而来的浪花在她的舞蹈下,如同衬托一般在她身边绽放! 美丽、纯真、质朴……如同与这天空,海洋,世界都融为一体的和谐!这,犹如一幅画。一幅天使降临凡尘,于水中嬉戏的画像!可是,就算是再善于丹青的画家,也无法描绘此情此景中的万一!也无法描绘……那位父亲心中思绪的万一…… “爸……你怎么了?”正在嬉水的宇文雨见宇文松呆呆站在浪潮之中,迎接着海浪的拍打,望着自己出神,不由问道。 宇文松似乎惊了一下,才从那副美景中回过神。他叹了口气,温柔的笑笑,摇着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想到可能会发生一些改变罢了……” “改变?”宇文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再次换上一幅笑容,扑过来勾住父亲脖子,漂浮在海面上,顽皮的道,“爸爸,要变就让它去变吧!你以前不是律师,改变后成了律师,后来再次改变,又不是了。这种生活中的改变多了去了~~~!不过,就算再怎么改变,爸爸也永远都是我的好爸爸,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宇文松感到胸中一热,一些已经十几年没流过的水滴差点从眼眶内夺眶而出!他立刻蹲下,将自己浸在海水里。当然,这一下也把那个丫头也一并带了下去。 “呼……哇!爸,干嘛忽然下沉啊?我都没做好准备,喝了好几口海水!呜呜……真咸……” 再次从海水内浮起的宇文松已经换上了一个完全放松的神色!他大声笑着,摸着女儿的头,说她真是个小鬼。宇文雨也在不停和父亲抗争,责怪他不该通知都不通知一下就下潜,父女间又开始了有趣的争执。 也许,女儿并不知道。在父亲的那个笑容背后,却是一张宽怀,祥和的面容。他很欣慰……即使这是在女儿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所做出的承诺,也让那位父亲激动的热泪盈眶!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到了最后一刻,女儿真的做出对自己来说最坏的选择的话,那自己也一定要笑着,目送她的离去……履行十五年前,那个自己早已遗忘的承诺…… —————————————————————— “喂喂!听说了吗?有人在那边拍电影啊!围了好~~~~大一个场子!几乎把大半个海滩都给包下来了!” “嗯?真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听说来的还是那位凭借《最伟大的爱》一举夺下奥斯卡影后之位的劳琼斯-刘呢!” “劳琼斯?真的是劳琼斯?那位有着‘海洋母亲’的称号的劳琼斯?进军好莱坞后, “我骗你干嘛?” “那么伟大的人物,怎么会到这里来拍电影?” “这我哪知道?喂,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可一个人去啦!” 说完,在宇文父女身旁的那个人连声答应,挣扎着和同伴向岸边游去。 对于这些闲言闲语,宇文松一向不会太在意。说起来,澄空市也算是个美丽的城市,各种景点也算是挺多。报纸上经常都有某某摄制组到某地取景的报导。每当看到这些新闻,或是走在路上听人说起某地某地又 在拍片,他大多也是付诸一笑,不予理会。实话说i不怎么关心电影。要是科幻片武打片的话还凑合,若是文艺片,别说欣赏了,光是看个宣传单就可以把这家伙给看睡过去。更何论什么演员? 听过算数,宇文松继续泡在海水里,继续享受刚才的那种“激动”心情。可是很不巧,那位可爱的小天使似乎没打算让爸爸这么轻松的回味下去…… “爸爸……有人在拍电影啊!而且……而且还是奥斯卡影后!那位劳琼斯-刘!” “糟了!”宇文松暗叫一声,浑身开始颤抖!很不巧,那丫头虽然各个方面都和父亲有几分相似,但有一点却是万万的不同!她……很喜欢电影! 慢着慢着,先暂停一下整理整理思路。看这丫头的眼神……很明显,她是想去看看。那么,如果我答应了,会怎么样?结果肯定不言而喻!那座拍摄现场周围一定都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在过去,注定了人挤人的场面!除了受罪还是受罪!这样的话……不行,我非要劝那丫头把这心思打消了不可。 “哎呀呀,丫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了?上次有人预言中国队铁定能打入世界杯八强,这也能信?空穴来风的事情多半没准。如果真的是什么好莱坞的大明星,又怎么可能跑到这种地方来拍电影?所以,那个人肯定不是什么……什么劳……劳斯的……” “劳琼斯!爸爸,记住了,劳琼斯-刘!”小雨那火。看来除了不陪着她以外,真的还有别的事可以让这丫头发火啊?! “好吧好吧!劳琼斯-刘!真是,外国人的名字就 “嘻嘻,其实是爸爸没掌握要点罢了。劳琼斯(lotus)的中文翻译就是荷花的意思,这样不就容易记了?……好了啦~~~爸爸~~~带我去嘛~~~我好想看看在现场的大明星啊~~~!” 宇文松还是不太愿意去,躺在太平洋上尽情享受阳光比跑过去人挤人来的好。 宇文雨气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她再次勾住父亲的脖子,撒娇道:“爸~爸~~~!好~不~好~嘛~~~带~我~去~嘛~~~~!” “不去,我花了钱是来玩海的。不是跑来人挤人,看电影明星的!”宇文松打定主意,就算海上刮起十级海啸,也要死守在海上! “呼……爸爸!看看电影明星有什么不好的?可以长长眼光啊!爸爸你什么都不知道,会给人很老土的感觉耶~~~!” “除了看明星外你老爸还有许多增长眼光的手段,不在乎这一条。还有,你这丫头竟然敢说你爸老土?” “爸爸就是有点土!见到国际巨星也能够这样懒散的躺在海上的,就是土~~~!” 这丫头,自己不答应陪她去,就开始耍小性子了。不过随你耍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任你耍到太阳西沉也没用! 见父亲是铁了心“死也要死在海上”,宇文雨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很干脆的放弃。不过,她可不是放弃让爸爸陪自己去,而是放弃劝说,换一种方法来达成目的……! “好吧……既然爸爸不去,那我就一个人去吧……”宇文雨叹了口气,道。 “嗯,可以。去吧,顺便拍两张照片回来!当然,前提是你拍得到的情况下,哈哈哈哈哈!”呵呵,只要自己不去,那丫头要去就去吧! 宇文雨神情忽然变得黯淡,搂住双肩,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道:“咳……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去了……那里的人一定很多吧?到时候……我被挤在人群中,也许会碰到色狼吧?角儿正在外面的公路上散步,爸爸又不肯陪我……没人保护我,我一定会遇到色狼的吧……呜呜呜……爸爸,女儿遇到色狼的时候,爸爸会过来救女儿吗?” 那黯然神伤的眼神,微微颤抖的双肩!可恶!是谁说这丫头清纯的如同一张白纸的?看看那些缓缓滚落的眼泪,即使宇文松明知道她是在演戏,心里也不由得被揪了起来! “…………好吧!我去!我陪你去总行了吧?!丫头,什么奥斯卡影后?我觉得你的演技可以当宇宙级别的影后了!” 宇文雨听着父亲愤怒的反语,看着父亲那悔恨交加的表情,脸上再次绽放出纯洁而无误的光彩!从这件事里,宇文松没看到别的,倒是深深领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丫头……似乎越来越可怕了…… 识人篇十六 久违的会面 识人篇十六久违的会面法,宇文松还没彻底享受完休闲的假日,就被那个疯丫头拖着上了岸,向那人头簇拥的地方跑去。 人道是姜是老的辣,又有句话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宇文松好歹也活了三十二年,吃过的盐比宇文雨吃过的饭还多。要是这对父女打赌,小雨哪里赌得过她老爸?这不,还不等靠近真正的拍摄阵地,那汹涌的、澎湃的,如同黑压压的蚁群一般的茫茫人海,早已毫不客气的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别说进去看拍摄了,就连能不能挤进去都难说! 宇文松轻松的吹了声口哨,压住女儿的头笑着揉搓,道:“丫头,这下死心了吧?走,回去吧。”说完,宇文松率先转身,向来处走去。想着如此拥挤的人潮,就算那丫头再怎么心动,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可惜,宇文松忘了一件事……宇文雨是他的女儿!既然是他的女儿,那么骨子里就有这一种坚决不服输的个性! 那丫头想了想,两双眼睛在不到三秒之内便环顾四周,分析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地形。两只脚犹如上了马达一般,瞬间向不远处的一个沙堆跑去。 宇文松一惊,等到他赶到之时,那丫头已经越过沙堆,爬到旁边的一座小卖部的屋顶上!等到这位父亲大惊小叫的呼唤那丫头时,宇文雨对着父亲做了个鬼脸,一翻,消失在屋顶的另一侧。 “混账丫头!你简直越来越胡作非为了!怎么,现在连翻墙这种动作也会做了?!” 喝骂归喝骂,可作为父亲,总不可能就这样呆在原地不管那丫头吧?宇文松叹口气,只能也跟着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沙堆,翻过屋顶。 从屋顶下来后,远远就能看见那丫头绕过人群,跑到前面一栋巨大的临时建筑(也不知是不是布景)旁。那里似乎正处在拍摄现场的边缘,建筑物的一头被拥挤的人流淹没,而另外一头却是人烟稀少,没几个人行走。 宇文雨似乎也在等着父亲,见宇文松跳下屋顶,向自己跑来后,她再次做出一个鬼脸,“刷”的一声拉开旁边的窗户,一个筋斗翻了进去。乍一见此情此景,宇文松几乎吓得脸都青了!这丫头……除了翻墙不算,现在还学会翻窗户?那以后是不是还要学蜘蛛侠在楼宇间蹦跳了?! 宇文松急忙冲向建筑物旁,大声骂了两句,责怪那些工作人员为什么连窗都不关之后,也随之翻了进去。 “嘻嘻~~~爸爸,你还是来找我了呀?” 这里并不是一间房间,而是一条走道。走道内没有灯光,不过借着窗外射进的阳光,倒是看的清清楚楚。宇文雨正背着双手,靠在对面一间房的墙壁上,笑眯眯的望着父亲。 宇文松气呼呼的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拉住那丫头的耳朵,倒提起来,大声喝道:“笑?你这丫头还笑?!随随便便的跑到人家的地方,还翻墙翻窗户的,你还笑?!” 显然,小雨被父亲拧的疼了,差点连眼泪都流下来!急忙求饶。好话说尽,宇文松心中的气才算消了一点,松开手。 “爸爸——!你拧的我好痛啊!呜呜呜……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变红了啦~~~!爸爸你要负责!”这丫头,打蛇随棍上!看来拧几下耳朵还不能让她长记性是不是? 宇文松轻轻打了她一下,装出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大声道:“好啦!别演戏了!你当我真的是夸你呐?快走,别等着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宇文松刚一说完,就好像老天爷要专门和他作对似的,两道脚步声已经迫不及待的从两侧走来! 事不宜迟,宇文松立刻搭住窗户边缘,就要往外翻。可是……那丫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子和自己年轻时一样大的臭丫头!竟然在自己拉窗户的时候一个转身,闪进了那道门里?! 天哪!——宇文松不由得仰天长啸!责问上天自己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小时候那个乖巧可爱,随便自己说什么都听(真的吗?),一点也不敢忤逆自己(有这种事吗?)的小女孩,现在怎么变成这种一直和自己对着干,叫她往东,却偏偏往西的倔强性格?! 脚步声越来越近,宇文松焦急的扫了眼窗户,又看看小雨闪进去的那扇门,最后咬了咬牙,怒气冲冲的冲进了房里。 一进门,宇文松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房间,而是另一条过道。只不过相比刚才那条,这里的装饰显然要好上许多。最起码,头顶的灯是开着的。 宇文雨并没走远,就和刚才一样,似乎一直在等着父亲 越近,很有可能也是朝着这条通道而来!若是不立刻离开,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爸爸~~~” 还不等那丫头说完,宇文松立刻冲上前,将这个死丫头夹住,飞也似的向前奔去。可谁知道,越是向前走,四周的脚步声就越来越多?!看来,他们父女是不知不觉的冲入“敌人阵地”的中心了! —————————————————— 五分钟后,一间专门放置杂物的储物间的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在看着一个身着黑衣,似乎像是保镖模样的外国人从门前走过后,那条缝再次闭上,内里的宇文松也长长叹出一口气。 “爸爸,他走了吗?”宇文雨走上前,似乎也要过来看看门外到底是什么光景。 “臭丫头,你倒还很清闲?”宇文松拉住那丫头的头发,将她往后拖,继续吼道,“现在怎么办?这里简直像个迷宫!还到处都有这种好像特工一样的人走来走去,想不被人抓住跑出去,简直太难了……” 宇文雨望着父亲那忧愁的面容,不由得一笑。她张开嘴,好像想说什么,但一下子想到了说这句话的后果,连忙住口,捂着自己的头发退到一边,暗笑道:“嘻嘻~~~这样的经历好有趣哦~~~!好像电影一样呢~~~!” 宇文松哪里想得到背后那个丫头正沉浸在兴奋之中?他扫了眼门外,见没人了,一个闪身钻了出来。当然,他一定夹着那丫头。这个“天大的惹事精”他是绝对不会忘的! 接下来的镜头比较重复,作者也就不啰嗦了。简而言之,就是宇文松完全忘了进来的路,在这座迷宫里面到处转悠。每次遇到人来,立刻潜行(别问我他是怎么潜的,反正就是潜行了)!也多亏他能干,竟然连续转了半个小时,好几次差点和那些黑衣保镖撞个正着的情况下也能维持不被人发现的状态!不过,真正的情况倒是越来越糟。越是走,那些保镖越多,四周的人声也越来越热闹!听着那些纯正英语不断的从各个房间内传来,宇文松“激动”的几乎想哭! 在又一次避过黑衣人的视线之后,宇文松从一间标识着化学药品的房间内探出头,向四周扫视了一下,转身喝道:“死丫头,该走了!……喂,你在弄什么?” 宇文雨笑了一声,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只盛着液体的药瓶,小心翼翼的倒在一块白布上。处理完后,她抓起白布塞进宇文松手里,做了个神秘的笑容,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此情此景,我们的主角真恨不得把那丫头的屁股暴打一顿!有这样的女孩吗?只穿着泳装,就敢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到处乱跑?还扯着父亲一起蹚浑水?难道说单亲家庭养出来的女儿真的就那么疯疯癫癫,胆大妄为?! 宇文松的内心正在呐喊……可是,还不等他呐喊完,一声尖叫立刻从门外传来!不用怀疑,这当然是小雨的尖叫!一听女儿有难,做父亲的立刻像上紧了发条一样冲了出去!触目所见,两个黑衣人正紧抓着女儿的双手! 这两个黑衣人一见宇文松,脸上的神色显得更为难看!见此,宇文松知道避不了,连忙用英语道歉。可他们似乎真的很生气,一边指着不远处的一间画有五颗星的化妆室,一边骂骂咧咧!似乎是对于宇文父女的到来非常不满,一边叫人,一边威胁要立刻叫警察,把他们关进拘留所。 要进拘留所?那怎么行?宇文松是无所谓,但自己那丫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警察局备案的!她的清白绝对不容玷污! “(英语)两位!我们父女真的是无意下到来,请放了我女儿,我们立刻就走。” 那两位仍然没有反应,其中一个甚至伸出手来抓自己!虽然宇文松轻巧避开,但同时也犯了难。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开打?拜托,对方可是来这里拍电影的耶!而且再怎么说还是自己误闯的不对!弄得不好可是会惹出国际问题的呀! 相比那位正在火烧眉毛的父亲,被抓着的宇文雨反而满脸的兴奋!她就一点也不担心那些正在快速奔来的脚步声吗?见父亲正在那位黑衣人的拳头下左躲右闪,一副为难的表情,急忙大声嚷道:“爸!用毛巾!那块毛巾!捂嘴!” 毛巾?一块小小的毛巾有什么用?但危急时刻也已不容多想,宇文松飞身避过那位黑衣人的拳头,绕到他背后。还不等黑衣人转身,那块小小的毛巾早已贴上了对方的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黑衣大个好像打蔫的鸡一样缓缓瘫倒在地,不多一会儿,呼呼的沉睡声便穿了出来?! 宇文松细想……不,不能细想。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刻不容缓,宇文松用力一蹬,飞身窜到抓着小雨的那位黑衣人身后,毛巾再次捂了上去…… “呼……呼……呼……”望着地上两位呼呼大睡的保镖,宇文松看看在一旁笑得眼睛几乎眯成月牙儿的女儿,怒火一时间直上云霄! “死丫头!你行,你还真行!竟然预备麻醉剂?!是嫌自己家住腻了,想去拘留换换口味是不是?”宇文松气的那根马尾也翘了起来。刚才自己的行动一个弄不好,可就是真正的犯罪啊!不……说不定已经是犯罪了! 宇文雨嘻嘻一笑,背着双手,道:“爸~~~爸~~~!我的爸爸果然最厉害了呢!两个那么强壮的人也敌不过爸爸一个!爸,你为什么不去当特工呢?就好007一样!哇~~~~有个特工的爸爸,感觉好帅哦~~~!” “工你个头!”宇文松不再客气,一把拽住女儿的头发就往外拖(尽管他不知道那个方向才是外),“007呢!现在事情闹的那么大,等会儿出去你给我看着!我不把你这死丫头的屁股打开花,我就不是你爸!” 周围渐渐奔近的脚步声再次阻住了宇文松的前进。他无奈的松开女儿的头发,向四周望了眼。可眼前除了那间化妆室之外,哪里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躲?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好里面没人,如果有人的话,看这五星级的标志……毛巾啊毛巾,看来又要委屈你了,将一位外国影星迷倒在地算不算你的幸运? 冲至门前,宇文松一扫门上的标签,用英语写着“劳琼斯-刘”几个字。现在他也管不了女儿那眼中的闪烁光芒了,直接就冲了进去。反手就将大门关上。 好嘛,想猜对的永远猜不对,就好像宇文松买的足彩没有一次中签一样!而不想猜对的却偏偏那么准?化妆室里的确有人,一位黑发的女士正躺在化妆台前的椅子上,脸上附着一张面膜。一听有人进来,那位女士立刻注意到了宇文松,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个无比惊讶的色彩。 惊讶?呵,如果我家里突然闯进一个陌生人,我肯定也会惊讶!——宇文松放下女儿,从怀中摸出那块毛巾,就要扑向那位女士。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简直和某些反面角色没什么区别,但为了能够安然脱身……对不起了!某位不认识的女明星!就请你先睡一下吧! “宇文……宇文……松?” 纯正的汉语……在宇文松即将用毛巾捂上那位女明星面孔的前一刻,她……她说了一句纯正的汉语?不不……这不重要……关键问题是……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就是这么一顿,化妆室的门就已经被什么人撞开,一位身形魁梧,约莫六十岁左右的中国老者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见室内一个男人正举着一块诡异的毛巾僵在那位女子身前,立刻一声令下—— “(英语)把他抓起来!” 众多黑衣人好像潮水一般涌上,将宇文松压倒在地。在一旁的小雨显然没料到自己的任性竟然让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早已吓得呆住了。 那个干练的老人大踏步走到那位女明星身旁,步履看起来比起年轻人还要有力!他关切的问道:“怎么样?那个男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那位女明星缓缓摇了摇头,笑了声,道:“没事。到是爸你的动作太粗暴了。放了他,让他站起来吧。你看,他的女儿多害怕?” 这下没错了,的确是汉语!这对父女说的全都是汉语!这代表什么?宇文松不清楚。他的头被压得紧贴地面,别说抬头看了,就连瞟起眼角瞄一眼都困难的很。 对于女明星的这个要求,那位父亲似乎显得有些犹豫,道:“放了?这种激进人物怎么能够放了?而且,他竟然能够在带着一个女孩的情况下,不惊动任何人潜入这里,可见是危险至极!你放心,我会再调动人来保护。等一下我就将这家伙带回局里,好好拷问拷问。” 奇怪,怎么总觉得这位老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尽管被压在地上眼不能见,但他的耳朵还是好好的。听着那位老人的声音,总感觉好像一直听到似的……是在哪里听到的呢? 识人篇十七 最伟大的爱 识人篇十七最伟大的爱可是……”那位老者似乎依旧不放心。 “爸,您不相信我吗?”女明星说着,在父亲的耳旁说了几句。那位老人似乎吃了一惊,对着宇文松上看下看,好像认出了什么!也就到这种时候,他才安心的让那些黑衣人松手,退出了门外。不过,似乎是为了防止绯闻吧,又有两个好像经纪人的朋友进了屋,和那位女明星交谈几句,坐在一旁。 突如其来的释放让宇文松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位说认识自己的女明星,挠了挠后脑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宇文雨见父亲无事,激动的扑上,向父亲诉说刚才的害怕。 “呵呵……那么多年了,你挠后脑勺的习惯还是没变啊……宇文松。” 听到对方再次叫了自己的名字,宇文松停下和女儿的交谈,面目严肃的将身前这位影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但是,在那张面膜的覆盖下,还是看不出她到底是谁。 “嗯……劳琼斯-刘……小姐吧?那个……我们认<续挠着后脑勺。 劳琼斯-刘微微点了点头,从那双黑色的双眸中,+|.喻的光彩!一种安静、祥和,犹如被温暖的阳光包围一般的感觉瞬间笼罩住宇文松的全身! “小姐……我能不能问一下……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这辈子好像从未出过国,也从未接触过什么电影明星啊……” 劳琼斯-刘似乎淡淡笑了一下,从那抹笑容中,宇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如同圣母一般拥有光泽爱意的笑容,这种全身淡淡散发出一丝圣洁光晕的笑容!他打赌,这种笑容以前绝对见过,而且……还是让他映像深刻的笑容! 劳琼斯-刘慢慢掀开脸上的面膜,笑了一声:“宇.+了。” 乍一看到这张脸,宇文松的记忆立刻回到了过去!一个自己对其无比感动而又崇敬的女性出现在了脑海里!她……她是……! “刘姐?真的是你?刘菲荷……刘姐?” 刘菲荷,再次点了点头…… 宇文松的惊讶绝不简单,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已经过了差不多十五年!想不到在事隔十五年后,竟然还能见到这位曾经被伤害至深的女性!当年最后一眼,宇文松是在医院里见的。那时候的刘菲荷看起来是如此的憔悴,如此的脆弱,就仿佛一个玻璃制成的人偶,随时都会破裂、崩溃。听说她去了好莱坞以后,宇文松也为这样的她能不能继续生存下去担心了一阵。但看她如今的面容,充满祥和与安定。那个笑容,除了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的人以外,是绝对笑不出来的! 宇文雨听见自己的父亲竟然真的认识这么伟大的(16k,电脑站更新最快)大明星,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这丫头,早就用一双闪烁着星辰的目光往着宇文松,显得既惊讶又崇拜。不过还好,这丫头总算还有一点矜持。在刘菲荷面前并没有乱来,而是躲在父亲身后,偷偷瞄着自己的偶像。 “这个孩子,想必就是当年的‘圣子’吧?” “哈哈,没错!她就是我的‘耶’。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是我的‘撒旦’也不为过。” 听着父亲和“劳琼斯-刘”那不明所以的对话,宇妙!什么圣子,耶,撒旦的?那位大明星为什么用这样怀念的眼光看着自己? “劳琼斯-刘女士……” 刘菲荷淡淡笑着:“就叫我刘阿姨吧。劳琼斯是我的艺名,故人相见,还是用本名称呼来的方便。” 宇文雨想了想,犹豫着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刘阿姨……你和我爸爸认识吗?” “哈哈哈!何止认识?当年刘姐还抱过你呢!而且,你这死丫头还在人家怀里撒过尿!哈哈哈……”回想起当年的趣事,宇文松不由得大笑起来。 听到自己被那么伟大的明星抱过,宇文雨的脸上立刻浮现(16k,手机站ap.更新最快)兴奋之色。可听了后半句,她的那张小脸立刻拉了下来,开始捶打着父亲的背,看起来相当不满意。这也是,自己丢脸的事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爸爸曝光,更何况是在奥斯卡影后面前?这足以让任何女孩子抓狂。 “爸爸!你在说什么呀?!” 宇文松哈哈一笑,压住那个丫头,望着刘菲荷,缓缓道:“刘姐,已经那么多年了呀。没想到你已经成为国际性的大人物了?我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位应该就是伯父吧?这些年里面有时候我也找他帮过几次忙,却一下子没想起来,哈哈哈。” 刘菲荷摇了摇头,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两个字……轻轻的从她嘴里漏了出来…… “谢谢……” 宇文松一愣,收起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耸了耸肩,道:“没什么。我也出了一口气,你用不着谢我。” “……不过,我还是要谢 .i你没有来机场……那么多年了,我总算可以当着你的面,谢谢你了。” 宇文松摆摆手,显出一副不怎么耐烦的样子:“陈年旧事提它干嘛?我倒希望刘姐能够忘了当年的事。啊,对了,告诉你一句。那位校长好像在你走后的第二天就被革职查办了。” “我知道,这些事情爸爸都告诉过我。其中好像也有你的许多功劳。” “哎呀呀,(宇文松挠着头)我不过在那个校长和理事们开会的时候进去闹了几次,吵了几架罢了。” “是啊,听说你还被我爸关进拘留所住了两天?”刘菲荷抿嘴一笑,这个表情比起刚才的崇高,更让宇文松觉得无比亲切。 “呃……刘伯连这种事也说了?汗……说起来刘姐,你这次是回国长期发展吗?” 刘菲荷遗憾的摇着头,道:“…………我也想……但明天这场戏估计就要结束,最迟不过后天,摄制组就要动身去印度取景了。咳……人还真是一种矛盾的生物……当年我是想离开伤心地而去了美国,怎料到如今想回来,却又回不来了……” 宇文雨对刘菲荷的拘束大概已经消退不少。她从父亲身后钻了出来,望着刘菲荷,紧张又害怕的说道:“刘……刘阿姨……你很快要走了吗?我能不能……能不能和你拍张照,要一张签名?” “死丫头!就为了这种事情,你搞的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你还没向刘姐道歉呢!”说着,宇文松压住女儿的头,向刘菲荷连连行礼。那丫头一边挣扎,一边仍在坚持。 刘菲荷笑笑,对于小丫头的这个要求没有丝毫考虑,立刻同意。照完相,签过名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望着宇文松,说道:“对了,我记得……今天是84日……也就是说……”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刘姐的记性还真好,十五年前的一句话竟然记得那么牢?没错,今天就是这个死丫头诞生的日子。”他想了想,又道,“刘姐,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很无礼,但你能不能来参加今晚这丫头的生日宴会呢?哈哈,我办的,不算豪华。只想求你来参观参观……好啦!死丫头,我可不是为了你!纯粹是念旧!别抱我抱的那么紧!” 刘菲荷想了想,和身旁的两位经纪人商谈着什么。那两位经纪人翻看了一下日程表,摇了摇头。 “抱歉,虽然我很想去……但摄制组的日程排的很紧……” 宇文雨刚才还兴致勃勃的神情立刻变得黯淡,她走上前,牵住刘菲荷的手,眼中流露出不舍的神色…… “刘阿姨……” “对不起了,小雨……如果有时间的话,我真的很想再好好看看你……因为,你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抱的孩子啊……” 宇文雨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谢谢,刘阿姨。我知道。其实,听到刘阿姨能够隔了十五年还记得我的生日时,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只是……我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刘阿姨呢?” 刘菲荷细细一想,向身旁的经纪人要了一份文件,郑重的交到宇文雨手上。宇文松凑上一看,只见上面用中文写着“莲——演艺训练所”六个大字。 “刘姐,这是……?” 刘菲荷笑了笑,说道:“这是国内的一家公司,借用我的名义开办的一家演艺培训所。师资我看过,不错。而且还是免费的。国内的一些摄制组也经常到这里来找新人,一些有能力的孩子借此登入演艺界也不是难事。只是它的挑选程序非常严格,有好些艺术院校的孩子也未必能够进入。不过有我的介绍,再凭借你女儿的相貌,进入并非难事。” “进入演艺界……吗?”宇文松皱起了眉头。因为演艺界给他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记得以前也就有一个孩子差点以“演艺界”之名抹杀。 也许是察觉到了宇文松的为难,刘菲荷顿了顿,继续道:“当然,进去之后也并非一定要进入娱乐圈。那里在平时也当作美形健身房,有许多人进去学习舞蹈和健身。就当作让小雨进去锻炼锻炼,学学跳舞,也可以。”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宇文松还能说什么?反正是免费的,让那丫头平时没事的时候进去学学跳舞也好。这总比一天到晚骑着角儿在大街上到处乱蹦来的好吧? 宇文松收下文件,宇文雨也凑上来仔细看着。可就在这时,化妆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进来,毫不犹豫的扑向那边的刘菲荷! “(英语)妈妈……” 宇文松吃了一惊,眼光离开文件,迅速扫向那个孩子!那是一个约莫七八岁左右的女孩,一头靓丽的金发在空中飘逸。蓝宝石般纯净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烦恼,雪白的肌肤如同阿尔卑斯山上的白雪一般!刘姐……想不到你 女儿了?!”宇文松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立刻出言你女儿真可爱,您的丈夫呢?是不是也来了?”说着,他开始向门外张望。 宇文雨见爸爸这样“老土”,竟然连这种事也不知道?小腮帮子慢慢鼓了起来。可是,还不等她说出那个答案,又是几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外钻了进来!同时,也让宇文松的神经,在这一刻陷入无限的沉思…… “(澳语)妈妈……” “(越南语)妈妈……” “(刚果语)妈妈……” “(巴西葡萄牙语)妈妈……” 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最大的也许不到十岁,最小的一个可能只有四岁。肤色也不尽相同,有黑人,黄人,以及白人……可是,五个孩子,五种语言。尽管宇文松听不懂他们的真正语义,但从那几乎相同的发音,这些孩子望着刘菲荷的质朴眼神,可以看出他们都在说着同一个单词——妈妈! 被这五个孩子围绕着的母亲——刘菲荷,她的眼神变得如此温柔……她轻轻的在每个孩子的额头上抚摸着,一个一个的,询问着这些孩子是否吃饱,是否睡好……没错,在这一刻,她就是一位母亲!一位被孩子们围绕着的母亲! “刘姐……这些孩子是……” 刘菲荷在每个孩子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对着宇文松笑了笑,道:“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和你的女儿一样,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宝物。” 宇文松回过头望着女儿,眼中流露出的疑问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宇文雨附耳在父亲耳旁,轻声说道:“爸,你知道为什么刘阿姨被别人称作‘海洋母亲’吗?” 一个想法出现在宇文松的脑海,犹如电光火石一般,抹开一缕他以前从未见过的美景! “刘阿姨拍电影的大多数收入,几乎都捐给了‘世界儿童救助中心’。她在美国专门开办了一家孤儿救助站。如果世界上哪个地方有战火,有饥饿,哪个国家有暴动,有混乱。刘阿姨就会前去呼吁……而那些因为灾难而失去家园的孩子们,则……” 宇文雨的眼中闪烁着一层宁静而沉着的光芒。刚才的那种轻佻与浮躁,早就被沉稳所取代。她遥望着那边被孩子们围着的刘菲荷,脸上的崇敬之情变得更为庄重。 是吗……原来是这样……这就是这个丫头不管怎么说都要跑来见刘菲荷的理由吗? 在这一瞬间,宇文松似乎明白了什么。对这丫头的怒火转瞬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他揉了揉女儿的长发,轻轻笑着……对,他只是笑着…… 刘菲荷安抚好五个孩子之后,对宇文松报以一丝歉意的目光,说道:“对不起,他们几个不管怎么说都要跟来……” “不不!没什么!”宇文松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当年的那场歌剧还真是好啊,圣母……玛利亚……” “嗯?” 宇文松摇着头,将这个问题抛了开去…… 岁月易老,但心中的那丝羁绊却永远不会失去她的光彩。在刘菲荷的身上,宇文松忽然看到了一种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东西!被孩子们围着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高贵!也许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但又何妨?她的美丽与年龄无关,与姿色无关!她的美,就在于那个笑容……那个……只属于母亲,才会拥有的笑容! 从房内出来后,日光已经渐渐西沉。宇文松缓步走在沙滩上,遥望天空,似乎在想着什么。刘菲荷已经前往拍摄现场,在第二天宇文松、水灵、白莉莉一起前往机场送行之前,再也没说过话。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爸,你想什么呢?”宇文雨现在变得无比安静。她静静勾着父亲的臂膀,把头完全靠在宇文松的肩上,显得无比依恋。 宇文松的确在想着什么。这个问题自从当日第一次遇见雪音之时,他就一直在想,也一直在犹豫。可在今天看到刘菲荷之后,他的心……终于从摇摆不定中,坚定起来。 “丫头……” “嗯……?什么?爸爸?” “呼…………丫头,爸爸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告诉我。” 宇文松站住脚步,神情严肃的望着女儿。那双眼睛,充满了深邃,好像潜藏蛟龙的深渊般深不见底。 宇文雨点了点头,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也用同样的眼神望着父亲。 “你……想要妈妈吗?” 随着一声呼啸,一群海鸥展翅飞起,向那遥远的天空飞去!海浪缓缓冲袭着沙滩,海风带着那激荡的浪声,温柔的抚摸着这个世界…… 在斜照的夕阳之下,一对父女,互相凝望着……他们的影子被拉长,延伸向遥远的彼方……(未完待~,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s▋ 识人篇十八 真相(上) 识人篇十八真相(上)呼~~~~” 宇文松长长舒了一口气,躺在自家的沙发上伸着懒腰。电脑里传来的轻音乐就好像催眠曲一样让人心情舒畅!小雨那丫头自从吃过午饭以后就拎着泳衣的袋子跑了出去,自从上次从海边回来以后,她似乎爱上了游泳,三天两头就和几个朋友跑去游泳。再这样下去,是不是一位奥林匹克游泳冠军即将诞生?哈,开玩笑的。 没有了那丫头的管束,宇文松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拿出刘菲荷临走前送给自己的电影dvd全集,打算好好欣赏欣赏。看看这位刘姐在这些年内所取得的成绩到底如何! 把dvd放进影碟机,宇文松立刻从冰箱内拿出一罐冰镇啤酒,打开,大口喝上一口。这种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直灌入胃,让人说不出的舒畅!啊~~~啊~~~~!比起开空调这种不健康的人生,这样一边喝冰镇啤酒,一边吹着电风扇,躺在沙发上看dvd的日子,才真正像个人过的日子嘛~~~! 话说回来,刘姐的电影的确算是转折颇多的。不客气的讲,开头几年的片子除了给人一种花瓶的感觉之外,完全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那些浪漫片看的宇文松只想睡觉!就算几部精彩的动作片,那也多亏了电脑技术的发达,和她个人的演技没多大关系。 直到刘姐二十六七岁以后。她地感觉似乎才出来,在电影中的演技才开始逐渐发挥。尤其是那部《最伟大的爱》,即使是宇文松这种自认为完全的浪漫绝缘体看了,眼泪鼻涕也是流了一脸盆,感动的三天三夜没睡好觉。那几天宇文雨甚至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彻底的浪漫主义者,还特地把一大堆自己喜欢的港台言情剧拿出来,说要和父亲共同分享呢! 电影终于进入尾声,出现了制作人名单。看了好几次之后。宇文松虽然不再流泪,但鼻子还是抽抽地,着实感动了一把。 “叮铃铃……” 门铃响起,这么早,铁定不是那丫头回来了。宇文松关闭dvd,问了一声:“哪位?”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不起……宇文先生……是我……” 这种一开口就是道歉的柔软语气。除了雪音之外还会有谁?最近她几乎三天两头就往宇文松这里跑,至于理由嘛……相信不用说,也猜得到。 今天的雪音穿着一套整洁的白纱及膝长裙,原本扎起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披在那裸露地双肩之上。这样的装扮,除了更加承托出她的稀世美貌之外,似乎还增添了她的一份自信。 雪音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环顾四周,在没找到自己最想见的一个人之后,脸色变得有些沮丧。 宇文松见此,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雪音小姐。请进。” 整理好台面上的dvd之后,宇文松将那份“莲——演绎训练所”的文件递到雪音面前。笑着道:“虽然上次在海边时给你们看过了,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让那丫头去那里也没什么,总比这样一天到晚的在外面乱晃好些。” 雪音捏着裙子地裙摆,颤颤巍巍的看了宇文松一眼,脸蛋涨得通红,轻声道:“随……随宇文先生吧……我觉得……这样也好……” “是吗?呵呵,那就好。等明天我就带那丫头去办手续。这样也可以让她地心好好收一下。” 宇文松说着,拿起文件。迈着轻松的步子向房间走去。 “等……请等一等……!宇文……先生……” 出乎意料地,雪音竟然会出声喊停宇文松?只不过。她的勇气来的快,去的似乎更快。前半句话还算响亮,到了后半句又缩了回去,变得如蚊子叫一般轻微。 宇文松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雪音,问道:“怎么了?” 雪音咬了咬下嘴唇,将一个黄纸袋拿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一言不发。 宇文松放好文件,走回桌前。可当他的视线移动到这个黄纸袋上之后,那原本的一丝笑意,立刻被凝固住了…… “dna鉴定报告。被鉴定人:雪音、宇文雨。” 凝固的时间在缓缓流逝……宇文松地眼中并没有显示出多少惊讶。雪音仍旧咬着下嘴唇,低着头,时不时偷瞧一眼宇文松,看起来十分紧张。 “宇文……先生……对不起,这是当天在海边体检的时候……我偷偷拜托那位医生抽地血……要怪……您就怪我吧……” 宇文松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坐在雪音身前,道:“我不会怪你的。对你来说,做出这种举动也算正常。” 两人再次不说一句话,长久的沉默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一种折磨! “您……不想看看……?”雪音将黄纸袋向宇文松推了一点,随后双手又缩了回去。 宇文松笑笑,没有去拿黄纸袋,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打算去开启。 “既然你会把这种东西放在我面前,答案就已经明朗了。我何必再看?” “………………” “………………” “…………………………那么……您……” “别说我,应该是你。雪音小姐,我想,你应该说出今天来的目的了吧?” 雪音紧咬着下嘴唇,也不知是过于害怕,还是太过紧张,一些朦胧的雾水飘上了她的眼眸。许久之后,她似乎才下定最后的决心,用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响亮声音,大声说道—— “宇文先生!我……我希望……您能够把我的梦姬还给我!她是……她是我……失散了十五年的梦姬啊……!” 宇文松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位女性,他的目光没有动摇,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对于这个雪音的这个要求,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对 我不能将小雨还给你。” 不带丝毫犹豫的声音划破了房间中的宁静,亲手将一片暴风雨前的宁静带了进来! 雪音没有料到宇文松竟然会拒绝的如此爽快,如此果敢!她楞住了……不过很快,充满祈求的双眸便笼罩在宇文松的身上! “为什么?宇文先生,为什么您不肯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只要您肯将我的梦姬还给我……哪怕……哪怕您要我做任何事……我……我……我都会答应……!” 泪水,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雪音嚼着泪,双手颤抖的抓住自己的裙摆,缓缓向上提…… “求求您……只要……只要宇文先生肯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去做!哪怕……哪怕您要我的身体……!我求求您……我已经……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留恋!求求您……还给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宇文松摇了摇头,当雪音捏着裙摆的双手举过大腿时,他立刻转过身。平静而安详的语气,由一位父亲……亲口说了出来…… “雪音小姐,你的纯真与母性很适合你的外貌。但,并不适合你的心灵。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并不适合成为小雨的母亲。” 雪音瞬间楞住了!她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宇文松到底在说什么?! “宇文……宇文先生?您所说地话……我怎么不明白?” 宇文松叹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想去明白。要知道,当他真正了解这份事实之时,心中的那股震撼又岂是他人所能理解的? “雪音,不……也许你并不叫这个名字?你的演技的确很好,再配上这副天下无双的容貌,足够让任何男人在你面前放下所有的警戒。但是有一点,你是不是太过小看我了呢?” “宇文先……生……我不明白……您地意思……”雪音的眼中淌出一滴泪水。她委屈的站在一旁,看起来实在是悲痛欲绝,“我只想要回我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您不肯还给我?现在……您还说我是在演戏?我想要我的梦姬……这一个月来我几乎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她!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地亲生女儿啊!” 宇文松缓缓摇了摇头,面对雪音的哭诉,他没有流出一丝一毫的怜悯。 这样的僵持就一直持续着,房间内回荡的只有一位母亲伤心的哭泣声。和另一个冷漠无情的呼吸。但是,在这种僵持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那声伤心的哭泣慢慢消退,转变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雪音望着宇文松,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她对这个男人地恐惧感便与日俱增!能够如此冷淡的看着一位美女伤心哭泣,而没有丝毫安慰地人……他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地?!……即使……那个男人知道了真相! 哭完后,雪音拿出一块手绢,擦净眼角的泪水。那原本伤心欲绝的表情慢慢平复,变得缓和而庄重。她慢慢坐下。望着宇文松的脸,轻声说道:“宇文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宇文松呵呵笑了一声。道:“没有多长时间,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 雪音发出一声惊呼!她对自己的演技非常自负。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行骗的第一天就被对方识破?! 宇文松等到雪音地表情慢慢平复之后,从饮水机里倒出两杯热茶,放在自己和雪音身前。他慢慢喝了一口,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继续道:“雪音小姐,不如我现在就把你当天的行径做一番整理,看看我有没有猜错。如何?如果说错了,你可以帮忙订正。” 雪音没有回答。原本就白晢如雪地肌肤此刻更是没有了丝毫的血色。 “你的剧本应该是这样的。从医院出来后,假装被某个男人撞倒在地,引起对方的注意。然后,再凭借自己那优秀的演技和虚弱的气质去博得对方的同情。随后,再随便编一些理由跟着男方去对方的家里。这种时候,相信所有的男性都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不过这也是,有一位大美人肯跟着自己回家,再加上这位美人看起来是如此的楚楚可怜,如此的妩媚动人,男人还会去思考这里面有没有诈吗?” 雪音不答,握着茶杯的手开始有些颤抖。 “进入男方的家之后,事情就简单了。当日我帮你捡塑料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里面全都是玻璃瓶,却只有一个是塑料瓶。想必这里面装的就是一些能够让人发汗的药物吧?你吃下这些药物之后,再来就是装作忽然病发而昏倒,让男方掌控一切。接下里的剧本,就是这整部戏的高潮了。” “你不让男方叫救护车,那么在这种时候,男方会做出什么反应呢?他们必然会把你抱起,放到一个更为舒适的地方。事实上,我就是这么做的。这是你第一次展开诱惑的时机。再来,在看到你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却又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他们会做什么?” “他们……会帮我……换衣服……” “嗯,还有呢?” “还有……帮我……擦拭身体……” “呯”的一声,雪音手中的茶杯掉落地面,摔成粉碎。滚烫的热水泼到她的脚趾上,让她不由得缩起双脚。 宇文松的苦笑仍在继续。如果可能的话,他情愿自己替她说出来,而不是让她自己说出来。 “一位一丝不挂的美丽女性躺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在帮她擦拭身体。如此诱惑实在太过强烈。就算男方立刻扑到你身上对你做些什么,相信也不会意外,对不对?” 雪音的脸色开始由苍白转为铁青,眼中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淌下…… 识人篇十九 真相(下) 识人篇十九真相(下)咳……”宇文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雪音小这种时候,你仍在我面前演戏……算了,让我继续说下去吧。当男性正在对尚在‘昏迷’状态的你做着什么的时候,也许就是你丈夫出场的时候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想诈多少钱就诈多少钱,对方可能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当然,我猜测在你丈夫向受害者逼钱的时候,你一定仍在扮演一位因为疾病昏迷,而惨遭凌辱的受害者吧?这样可以让对方有一种罪恶感,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做错在先。想到要报警的,可能更是寥寥无几……怎么样,我有猜错什么吗?” 雪音的双手紧紧拽着裙子,泪水已经在她脸上划出无数道泪痕。她的神情显得悲痛莫名,仿佛又充满了无限的悔意!她的下唇,仿佛也快被咬破,流出鲜血…… “不……宇文先生……您没有猜错……我的确是低估了您……没想到才刚一见面,您就知道了我想干什么……” “不,老实告诉你吧,当初第一眼见你时,我对你的感觉很简单。”宇文松清理完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又重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雪音。随后,他走进房间,拿出一个医药箱,从中摸出一瓶红药水,握住雪音的脚踝,仔仔细细的将那些被烫的有些发红的皮肤抹上药。 “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可怜地。急需要人帮助的柔弱女性。同时,我也被你的美貌迷住了一段时间……好了,烫伤很浅,不用担心会起泡。” 雪音目送宇文松整理好医药箱,微笑着坐下后,顿了顿,问道:“那么……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目的的呢……?” “也不能说是发现目的。我只是怀疑。就在你说要来我家,接受律师服务的时候。我开始对你起了一点疑心。” “这里……?” “呵呵,对,就是这里。” 也许是觉得有些热,宇文松打开了空调,清凉地空气立刻驱赶走了夏日的炎热。 “你是一位单身女性。一位正常的单身女性,怎么会对一个见面时间还不到十五分钟的男人就要求去对方家里?若说是天真。那未免天真的过头了。当时你说是为了避免被路人注视的眼光骚扰,但你却不怕在我地家里,我的地盘,一个人都没有,绝对密闭的空间里被我骚扰?呵呵,当时就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 雪音咬着下嘴唇的牙齿终于放松,她做出一个放弃的表情,双目变得空洞而无力:“这种事情……以前的那些男人……都不会去思考的……” 宇文松微微一笑,道:“也许是职业习惯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你发觉了我的一切?” 没想到,宇文松再次否定—— “不不不。这个疑问我只想了不到一分钟,就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最为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宇文松拿起那份黄纸袋。扬了扬,继续道,“你的容貌和那丫头实在太像。恐怕第一眼看时,你就觉得她可能是你女儿吧?当时,我也是这么想。我只是一个父亲,虽然我是又当爹又当妈,但永远也代替不了一位母亲。如果你是为了想进一步确认那丫头究竟是不是你地女儿而甘愿冒险的话,那一切都可以解释地通。” “……………………” “但很可惜。当日你一共犯了三个错误。正是这三个错误,才让我对你有了一个更深刻的了解。“ 雪音显得有些诧异。她低头想了想,问道:“我……有犯那么多地……错误吗?” 宇文松呵呵一笑,说道:“第一个错误,就是我刚才说的来我家。而第二个错误,则是你在进入我家门时,看到角儿的那一刹那……不用隐瞒了。即使你的演技再好,看到角儿的那一刻你还是震惊了。我也在那一瞬间,从你的眼里读到了你真正的想法——” “贪婪。” 这两个字宇文松说的很轻,他是尽量用一种不会伤害到雪音地语气再说话。可听到这两个字时,雪音的面色还是不由得抽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一抹凄美地神色所掩盖。 宇文松没去理会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自顾自的说道:“一头纯种的独角兽,市价卖个一千万美金应该不在话下吧?呵呵,养了那个小丫头六年,我竟然一次都没想过去估量她的身价?如果不是当时看到你眼中对金钱的渴望的话,可能我永远也不会去查那个丫头到底值多少钱。这就是你,所犯的第二个错误。”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我仍然没去想什么。对金钱的渴望并不是坏事。我认识一个孩子,年纪小小,就已经做好要成为千万富翁的梦想。喜欢钱、想要钱、爱钱,这些并不是缺点。对别人的东西多看两眼也算不上什么道德问题。呵呵,老实说,每次看到银行门前有运钞车时我都会忍不住过去看上两眼。看到那满载现金的麻袋一袋袋装进运钞车时,我也幻想过如果这些钱是自己的该有多好?所以,我并不怪你。” “但我也必须承认,在接下来你对我展开诱惑之后,我心里的疑虑还是止不住的往上冒。所以,对不起,我对你进行了一个小小的测试……就是那碗人参汤。” 宇文松顿了顿,似乎在整理什么思路。不过这段时间并不算长,很快,他就继续说道—— “如果一位身体健康,并不体虚的人喝了大补元气的人参汤之后,会怎么样?” 雪音不答,从她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她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说实话,如果你不是‘体虚质弱,病痛缠身’的话,应该会很快喝下。然后,我就会打消疑虑,完全放心的替你解决一切。但很可惜,你一个‘失手’,打翻了。你说烫,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那碗汤水泼到你身上的时候,你却完全不说一个‘烫’字?” “…………那是因为……” 雪音沉默半响,长久未 她终于再次开口。但,宇文松却摇了摇头,示意她▋ “这是你所犯的第三个错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真正确认了你是在装病。同样的,我也通过一些事情,知道了你全部的计划。” “还记得当日来的那个推销员吗?对,就是在你发汗发的最厉害时出现的那个推销员。一般的推销员都是按门铃,他却是用巴掌拍。在我衣着整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出现在他面前时,我注意到他的脸色很明显变了一下。而且,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恢复。呵呵,你的丈夫似乎没有你那样好的演技啊~~~~这点从他不断的向房门内张望就可以看得出来。” 雪音顿了顿,平缓的道:“因为……以前他都是直接撞破门……冲进来的……不需要演什么戏……” 说着,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宇文松。眼神看来十分平和。 “宇文先生……既然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可为什么……不揭穿我?还对我……那么好?” 宇文松耸了耸肩,目光望向远方:“因为,你是那丫头的母亲。你的所作所为的确不该,但作为一位母亲来说,你还是合格的。犯罪和母爱永远不会冲突。即使你再怎么堕落,只要你还爱着那孩子,这间房子的大门就永远向你开启。我也会永远帮你。对你至上最崇高地敬意。” 听到这里,雪音似乎又抓住了一丝希望!她的双目中闪烁着光彩,脸色也由于激动而开始泛红!她也许太过紧张了,甚至连话都说不好:“那么……宇文先生……您是同意……同意我带回梦姬了?” “不,我不同意。”简短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切断了雪音那最后的一丝希望…… 宇文松原本温柔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他看着雪音。如同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的声音不再柔和,而是像磨利的刀刃一般,给人一种刺痛地感觉! “这前面的三次错误我都可以原谅。完全不去介怀。但你在最后的最后,却做了一件我绝对无法原谅的事情。还记得你问我要的那两张小雨的照片吗?” 雪音一愣,望着宇文松地目光不自觉的偏移:“我……我记得……” “很好,能不能请你拿出来。让我再看上一眼?” 雪音的目光变得更为畏缩,甚至整张脸都转了过去!她不敢直视宇文松的眼神……那种宛如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宇文松知道她拿不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那天你拿着照片离开后,我跟踪了你。没跟多久,我就发现你正在用手机打电话,手里拿着那两张照片,显得很兴奋。所以,等你打完电话后,我化了个妆将你的手机偷了过来。记录下那个电话号码。又偷偷放了回去。我查了查这个号码,是某家男性杂志出版社的。而一个星期以后。我托人去查时,却发现那两张照片正放在主编的办公桌上。它们。会被当作下一期的杂志封面而启用。” 说到这里,宇文松似乎显得很伤心。他望着雪音地眼神第一次露出怜悯…… “雪音小姐……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的感受吗?如果……我曾经想过,如果你只是用一张去换钱,然后一张珍藏地话,我是不是仍旧会原谅你?可是……你却用了两张……?这上面拍的……可是你地女儿啊!” “宇文先生……我……我这么做……!” “别和我说理由!”宇文松的表情由于痛苦而扭曲,他伤心的望着雪音,说道,“你是一位失去女儿十五年的母亲。小雨是你失散十五年的女儿!即使有任何理由。你的做法仍旧不被允许!而且……我也看够了你的演出。这场戏剧……该落幕了……!” 宇文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容易才从悲伤地心情中摆脱出来。没错。他是在悲伤。他在为雪音悲伤,也在为那个丫头悲伤!这段时日以来,他一直强迫自己相信雪音口中所说的那段“医院拐骗”是真地。也正是这份强迫,他一直没去调查当年的记录。他要自己相信……不,应该是一定要相信!相信当年的雪音爱着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 “宇文先生……您……” “谢谢,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肯对我用尊称?不过,你可以放弃了。那丫头不是一颗摇钱树。她和那位刘菲荷的关系也不意味着将来她必定成为大红大紫的明星。角儿是她的玩伴,甚至是她的妹妹。她绝对不会同意将角儿变卖的。所以……你也不用动想将她带回去的心了。” 雪音沉默了,那自从进屋之后就被激动、喜悦、伤心、诧异等等情绪填满的面容,如今第一次变得如此沉默……从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当然,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梦姬始终是我的女儿,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声音清脆,再也没有了平时的病容。就如黄鹂般的悦耳音调比起那“林妹妹”似的感觉更让人心情一振!但对于宇文松……却是别想了。 “……是的……她是你的女儿……永远……” “所以,我还是要带回她。宇文先生,您‘没有’女儿,我‘有’。我知道自己做了许多错事……但我还是爱我的梦姬……我已经失去她十五年了,不能继续失去。” 宇文松默然……他静静走到门旁,拉开了大门。 雪音的眼中也流露出一股痛苦之色,当那脚步恋恋不舍的移动到大门前时,她忽然转过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宇文松,咬了咬下嘴唇,说道—— “您……好自私……!” 就是这句话,让宇文松的脑中忽然响起巨雷!他的表情,也陷入数痛苦之中…… 识人篇二十 突兀的照片 识人篇二十突兀的照片气晴好的日子,当然适合晒被子。新的学期就要到i的就是忙碌的初三。也许,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有的宇文松和那丫头忙活了吧?光是准备要考高中就足够这对活宝父女受的了。 噢噢,可别误会。虽然澄空学校听起来好像是直升校,事实上这只是这些公立学校的总称罢了。他们也有严格的升学制度,当然也招收原本并不属于澄空学系的学生。如果有人想在升学的时候进入别的学校,那也没关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宇文松当年可怎么进得了? “呼~~~~~”宇文松将晒着被子的竹竿听着耳边那幽幽的蝉鸣,这位父亲轻松的笑了笑,“这个暑假也快结束了呢,仔细想想,发生的事情还真多” 自从上次以后,雪音没有再出现过。这件事看来已经尘埃落定了吧?虽然,这并不是宇文松最想要的结局,但至少不算是一个坏结局。那丫头还什么都不知道,正在嘿咻嘿咻的从洗衣机里抱出被单,捧到阳台。对于她来说,雪音的出现也许只是一个生活中的插曲。可以有,也可以没有。自己的生活从来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有任何的改变,不是吗? “爸爸,快点……快点帮我抱住被单啦~~~!” 宇文雨走的似乎有些快,捧在手上,比她的头还高出一截的被单显然遮住了她的视线。一步三摇的向窗台跌来。 “哎哟!丫头,小心!”宇文松疼惜的笑了一声,急忙上前从女儿的手里接过那叠被单。在逗趣的摸了摸那丫头的头后,晾在窗外。 “爸爸,你最近好像很郁闷耶~~~”宇文雨趴在窗台上,看着父亲晾晒被单的动作,笑着说。 “死丫头,没事说你爸郁闷?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比喻?”宇文松轻轻弹了那丫头的额头一下,拿出夹子,夹好被单。 宇文雨捂住额头,笑着跳开两步,继续说道:“爸~~~!没事你又打我!……不过说真的,我真的感觉最近的爸爸有些变了耶~~~嗯……怎么说呢?总觉得以前的爸爸好像很不正经,慵懒,邋遢。可是最近的爸爸突然变得好沧桑,有一种阅尽人间无数的感觉……嗯……所谓的世外高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宇文松笑笑,举手就要去追打那丫头。可宇文雨早已有了准备,向后一跃,轻轻巧巧的落在早已与她合作无间的角儿背上,笑嘻嘻的望着父亲。 “好嘛,以前你说老爸懒,现在你老爸不懒了,又成仙了?” 要换作平时,宇文松就算不顺着女儿的性子追闹一番,一句句的“死丫头”、“臭丫头”肯定是不会少的。但这一次,他没说。只是笑了笑,就走回说桌前整理起当月的工作历程。 宇文雨见父亲没像往常一般和自己嬉闹,显得有些无趣。就在她和角儿开始围着父亲转圈,想尽全力去逗弄父亲和自己玩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却忙不迭的响了起来。 “丫头,开门去。” 宇文松正看着一份案例,精心分析其中的突破口。开门这种小事,当然是交给那闲的发慌的丫头。 门铃显得非常急促,可见外面的那个人很急?这不,还不等铃声熄灭,那人便已经开始“乒乒乓乓”的敲打起大门来。这样没有涵养、却又无比熟悉的敲门声,让宇文松不自觉的想起一个人来…… “来啦来啦~~~!门板是木头做的,不是超合金~~~!(开门)啊!白阿姨,今天怎么有空来的?” 白莉莉见开门的是宇文雨,脸上那份焦急转瞬熄灭!她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道:“白阿姨来看看我的小公主,还需要理由吗?……你那个该死的老爸呢?!” 听到前面那半句还好,宇文松差一点就要起身过来迎接。可没想到还不等他站起,那后半句就堂而皇之的闯了出来?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白莉莉用这种口吻称呼自己,估量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宇文松蹑手蹑脚的想往房间里钻,可不料白莉莉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他(当然,那么小块地方,哪够他藏的?)!这位白衣天使好像厉鬼一般冲到宇文松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大声喝道:“木头,你这到底是什么意 ” 宇文松被白莉莉搞的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她一进门,就吵嚷着问自己是什么意思?另一边的宇文雨倒是不很在乎父亲和白阿姨的纠纷。这种打闹她从小到大见得多了!差不多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全都要管的话,她还不操透心? 不过这一次,白莉莉的怒火似乎并不平常。她拿出一本杂志,重重的摔在宇文松的胸口,大声道:“就是这个意思!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有用小雨赚钱的一天?!就算要投稿,为什么不投别的杂志?偏偏投这种的?!” 宇文松拿起杂志,粗略一看,立刻发现这正是自己调查的那间杂志社。身着旗袍的小雨经过杂志社的处理后显得更加妩媚,坚挺的胸部、柔软的细腰,再加上那从旗袍缝隙中露出的白皙大腿,这一切加起来的确是充满了诱惑力!只是,杂志上的那些导读却是…… “大揭秘!告诉你女人身体上十个最敏感的地方。” “十六岁少女初体验后的感想。” “夏季泳装特辑!触动所有男人灵魂的海滩。” “清纯少女淫窟历险记——为了证据,不惜以身犯险!” ……………… 事先声明,这本杂志并不是什么黄色杂志。翻开看看,也绝对没有什么露骨的情色描写。而且,除了上面的那些标题之外,还有许多服装、首饰一类的介绍。总的来说,是一本很健康,而且国家认同发行的杂志。 没错,这些标题只能算是噱头。就好比几乎所有的网站都会为了提高点击率,而使用的挂羊头卖狗肉的噱头一样。尽管没几个人会相信这些讯息真的有自己真正想知道的东西,但作为吸引人的注意力来说,的确是够了…… 宇文松皱着眉头,将这本杂志从头到尾的翻着。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日自己没有去把这两张照片要回来呢?尽管在知道那是一家正规杂志社后,他放下了心。可也早该想到,即使是再怎么正规的娱乐杂志,这种映在女儿身边的噱头,到底会起到多大的反面效果? 宇文雨见父亲拿着一本杂志翻阅,兴头立刻上来了。实话说吧,这小丫头也和普通女孩子没什么两样。每半年的大扫除时,从那丫头的房间里扫出来的杂志也有小山般高!这不,她已经关好门,三步两步的冲了过来。 “爸!是什么杂志啊?什么用我来赚钱?让我看看。” 宇文松一惊,急忙将杂志塞进自己那个抽屉,然后拔下钥匙。看着女儿那张气鼓鼓的脸,微微一笑,道:“没什么,这份杂志上说趁着暑假快要结束,想举办一场青春少女的泳装秀。第一名可以得到多少多少钱云云。上次我开玩笑的说要帮你报名,这不,你的白阿姨就怒气冲冲的跑过来向我兴师问罪了。呵呵……” “木头!你……!” 不等白莉莉接着吼,宇文松已经一把架住她向门外走去。同时还不忘对这那个满脸狐疑的小丫头叮咛一句:“喂,你可别趁着你老爸不注意,自己跑去参加那种比赛啊~~~!这种活动除了满足那些男人的欲望之外没有别的用处。我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为别人意淫的对象。” 宇文雨嘟囓着嘴,小脸涨的通红。生气的跺了下脚,大声道:“我才不会!爸爸,倒是你!如果真的帮我报名的话,打死我都不会去的~~~!” 宇文松大笑一声,拉着白莉莉走出门外。 “木头!快点放开我!”等到两人完全走出屋外,白莉莉开始挣扎。宇文松立刻放开了她。挣脱束缚后的白莉莉揉了揉被宇文松捏的有些生疼的手腕,责问的眼神毫不迟疑的照射在他脸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这件事你不知情!我可从来没想过,一本杂志竟然会卖的那么快?!听到消息后我立刻跑去书报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下这么一本。听那老板说,刚进的货,还不到两个小时就全部销售一空!” 宇文松能够理解白莉莉的愤怒。虽然他的表情显得很平静,但如果你去看他的手,就可以发现那两只拳头已经握得充血! 识人篇二一 罪? 识人篇二一罪?莉莉……”宇文松顿了顿,呼出一口长气,似乎是要心情稍微轻松一点,“对这件事,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我的确知道,但没有及时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却是我的大意。我向你保证,这种事以后绝对不会再次发生。我用我身为父亲的名义保证!” 白莉莉的怒火来得快,去的也快。当然,这是在她听出宇文松的话语不对时才会发生的事。 “这么说……这件事不是你干的?……哼,那是谁干的?是谁竟敢随随便便的拿小公主的照片,寄给这种杂志社?!木头,你知道是谁吧?告诉我,我去找那个人算账!” 宇文松摇摇头,他无法说出对方是谁。因为对他来说,那件事已经结束。这次的“照片门”事件只不过是事件结束后的一个小插曲。既然是插曲,那就让它慢慢消逝在时间之中吧,如何? 经过几次解说,白莉莉终于接受了宇文松的提议,不再追究这次事件的幕后人物。但……该怎么说呢?这位白小姐的个性,那的确算是风风火火,不拘一束。刚才还怒气冲冲好像要杀人的模样,不到两分钟就焕然一新!很高兴的拉着宇文雨,说要一起去某家新开设的商场逛逛。而那丫头呢~~~她也是早就憋坏了。想想看,这种状况下的宇文松,怎么可能还有闲工夫陪女儿三天两头的到处去逛街?但要说叫她自己去逛,当然是无聊透顶,没半个小时就会逛回来。现在有了白莉莉和她作伴,叫她怎能不兴奋,怎能不雀跃呢? 宇文雨二话没说,立刻招呼也是好久没好好散步的角儿,拉着白莉莉一转眼就冲了出去。等到宇文松跑到窗边,要叫那丫头小心点的时候,角儿早就已经窜出了小区的大门,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兴奋莫名的“知道了”,不紧不慢的飘进那位父亲的耳中。 咳……那丫头,是不是真的有些精力过盛?早知道就快点帮她去报名,消耗点精力。也省的这样疯疯癫癫的横冲直撞,哪里像个女孩子? 说归说,但宇文松的嘴角还是扬起一丝笑意。这种笑容来自宽容,来自谅解。同样,也来自一位父亲对女儿的喜爱,来自一种无悔、不求回报的付出…… 是的,无悔。既然当了那丫头的父亲,那就必须无悔!更何况,宇文松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悔”! 随着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今天的第二位客人……已经来了…… “哎呀呀,今天的人还真多~~~希望是抄煤气表的。不然我的工作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完?” 宇文松挠着头,走到门前打开大门。可当他看到出现在门外的人时,一抹既惊讶,又兴奋的神色立刻浮现在他的脸上! “刘伯?!你怎么来了?!” 出现在门外的,正是刘菲荷的父亲刘彪。这位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公安局长,身体健壮如同当年!他双目圆睁,一种不怒自威的神色自然地从他身上散发。就如一头巨熊,即使他没有向你发起攻击,也足够震慑的你连一步都不敢移动。 见到来的竟然是刘彪,宇文松连忙恭恭敬敬的将其引进门。安排其坐下,端上茶水,笑道:“刘伯,原本应该我来拜见您的,您怎么反而到我这种地方来?” 刘彪不说话,他扫了一眼宇文松后,从一只旅行包内拿出一大叠的招贴画和原版cd音响以及其他一些周边产品,有些还是绝版。不用说,全都是刘菲荷的。而至于他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拿来嘛~~~当然是宇文松见女儿喜欢,在刘菲荷走了之后,利用一次去公安局调查资料的机会向刘彪讨要的。 见刘彪拿出那么多东西,宇文松连忙道谢,将东西恭恭敬敬的送至那丫头的房内,期待着等会她回来之后的惊喜表情。一切办妥之后,他才走回,坐在刘彪对面的沙发上,笑道:“真是有劳刘伯了,让你搞了那么多东西。对了,总共多少钱?” 刘彪摇摇头,原本严肃的表情似乎变得稍微柔软,说道:“不用了。你女儿那么喜欢我女儿的东西,我再问你要钱还成体统吗?再说了,送给你,也是谢谢你以前帮了我们局里那么多次忙。这些东西,不算什么。” 宇文松笑笑,他知道刘彪的为人,这位行事作风一向硬朗的局长并不是什么喜欢拐弯抹角的主。既然他说不要,那就是一定不要了。 宇文松呵呵一笑,喝了口茶,道:“刘伯,刘姐最近的情况好吗?听说她的新一部电影就快拍完了?” “嗯,这次的进度似乎不错。相信很快就可以公映了。再加上后期制作的时 大约还要三四个月吧。” 宇文松点了点头,忽然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抱歉啊,刘伯。以前我都没怎么关心过刘姐的电影。等到这次的新作在国内公映的时候,就算抢破头我也会去搞两张首映式的票不可!……啊!我不是说要刘伯帮我搞票啦~~~只有我自己弄到手,才显得我的诚意不是?” 刘彪那张严肃至极的表情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忍俊不止的微笑,他这一笑,也让宇文松的心情着实放松了不少。 “刘伯,最近局里的工作忙不忙?听说最近辖区的发案率明显下降,你们必定也是清闲的很吧?” “清闲?呵呵,我还有一个星期就退休了,当然清闲。现在的刘局长,基本上只是挂个名而已。等到下个星期一到,就会有新一代的年轻人来接替我的工作了。” “这不也挺好?退休了,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不是?我发觉你们这些当局长的还全都是不要命的疯子。就像上次,对方拿着一把自制冲锋枪,你空手就敢上去搏斗?我当时看了还真是为你捏了一把冷汗。” 刘彪哈哈笑了一声,这是他自进门来,宇文松第一次看见他毫不顾忌的大笑。也许,刘彪原本就是一个非常爽朗的人。 “小伙子!说是说不想靠我的力量搞到票,可你也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的捧我!哈哈哈,那次如果不是你把那个混蛋的十几个手下全都劝的缴械投降,然后把他骗到那个空旷无人的废弃工厂,我们也不能那么顺利的抓住他。虽说不能向一个被剥夺律师资格的人公开表扬,但我们局里的几个孩子谈起你,那也是翘起大拇指,说一声‘天平执掌者果然名不虚传’啊!” 两人相视大笑,原本紧张而严肃的气氛刹那间消失于无形!可没用多久,刘彪的表情再次变得严肃。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歪向一边,沉默着。 “宇文松,有句话……我想问你一句……” 宇文松随口应了一声,拿出热水瓶,重新帮刘彪的茶杯沏上茶。 刘彪显得很犹豫,他似乎在做什么十分艰难的抉择。但是,他还是决定了,把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很爱……你的女儿吗?” 宇文松一愣,一时不知刘彪为何有此一问?不过他还是回答道:“你是说小雨吗?呵呵,我很爱她。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即使她不是你亲生的?”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原来刘姐都和你说了呀?……这和是不是亲生的完全没关系。她就是我的女儿,我疼爱她,就像您疼爱刘姐一般。呵呵,老实说,最近几年如果不是刻意想起,我都快忘了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呢。” 刘彪的脸上忽然露出痛苦之色!他的表情因为极度的矛盾而开始扭曲!原本那双严肃而深沉的目光,也被一层迷惑所覆盖!在这一刻,他的心……是痛苦的……而接下来自己所必须要做的事情,却是那么的残忍……那么的无奈! “宇文松……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嗯?是什么?”宇文松也察觉到了刘彪脸上的异样,但他没有想到这丝异样的根源。 刘彪伸手入怀,似乎在摸索着什么。但是,他那双布满刀痕的手,那双即使面对最凶恶的歹徒也仍然保持冷静的手……现在竟然发出一阵颤抖?! 他……从怀内摸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宇文松。 宇文松奇怪着,伸出双手去接。可当他的手指刚刚触碰那张纸的时候,一个他从来没有想到的事实,却出现在他的眼前! “咔嚓!” 冰冷的触感……充满金属质地的声音……以及双手上那一种难以言喻的束缚感!宇文松几乎是不敢相信的低头望去,赫然发现,一双冰冷的手铐,正铐在自己的双手之上! “宇文松,现以诱拐儿童罪的嫌疑人逮捕你。这是你的逮捕令。你可以辩驳,也可以请律师。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供词……我没想过……在我退休前最后一个抓的……竟然会是你……对不起……” 那张纸上,黑白分明的写着“逮捕令”三字……宇文松握着这张纸,嘴大张着,惊讶已经代替了恐慌!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上面,被害人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姓名—— 雪音…… 雪梦姬…………(这是昨天的两章,今晚还有今天的两章) 识人篇二二 他关心什么? 识人篇二二他关心什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爸爸……你在哪里? 为什么当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回到家里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爸爸的电脑开着……可是爸爸呢?他去了哪里? 我问白阿姨,因为听说她今天去看了爸爸…… 可她去哪里看的爸爸?为什么我每次问她时,她都不告诉我? 柳阿姨……水阿姨……他们好像都去见过爸爸…… 可又是为什么?她们全都不肯告诉我爸爸现在到底在哪里? 饭凉了…… 以前每天爸爸都会和我一起吃饭的…… 可是…… 这已经是第几天,爸爸没有陪着我吃饭了?角儿,你说爸爸究竟去了哪里? 爸爸……………… ………………………… 今天,今天我终于知道爸爸在哪里了!尽管白阿姨和水阿姨她们说的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 爸爸在法院……他在法院!今天,他好像是要出席一次审判!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爸爸了!爸爸也许是为了准备一个案子,而故意不和我见面的吧? 对,一定是这样!我的爸爸最了不起了!丹落枫那个时候也是,爸爸就故意对我视而不见! 太好了……我不会怪爸爸的。为了帮助别人,不惜全力辩护的爸爸是我最爱的爸爸! 我要去看看,看看今天的爸爸会使出什么手段呢?呵呵,爸爸还会胡来吗?还会用哪些我想不到的手段呢? 就这样决定了!角儿,我们走吧!让我们去看看今天的爸爸到底是站在哪里?被告方吗?还是原告方?嘻嘻,该不会爸爸只是作为一个证人被保护起来,才不能回家吧?嘻嘻嘻…… 开门,不断的打开门。法院的门怎么那么多?不过,快了……我就快到目的地了吧?角儿,再快些,我甚至已经能够听到开庭前法庭内的喧嚣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爸爸一定就在这扇门后面!爸爸他……还在笑着吗?那个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对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笑容……一定又出现了吧? 对,这就是我的爸爸!平时懒懒散散,一到关键时刻就让人充满安全感的爸爸!也是我……最好的爸爸! 最后的那扇门……开了……! 爸爸他在哪里? 不,不在左边……也不在右边?奇怪了,为什么雪音阿姨也会在这里?算了,不管了,爸爸他呢?爸爸在哪里? 少女的思绪到此结束。因为在下一刻,她在一个最不敢相信的位置看到了自己心中一直寻找的身影……那里,以往是只有犯罪份子才会站着的地方…… 犯罪嫌疑人——的位子…… —————————————————————————— 时间转回三天以前,地点,就在公安局的会面室。 在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的簇拥下,水灵端坐在墙角的位子上,面色平和,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柳宁月依靠在墙壁上,手捧一份案件资料,不停的翻阅着。自从她拿到这份文件以来,双眼片刻都没离开过。相较水灵与柳宁月的沉着,白莉莉看来则显得焦躁许多。她不断的在会面室内来回踱步,视线一次次的向玻璃墙的另一面望去。 “莉莉,别那么急。阿松他正在接受审讯,很快就会出来的。” 水灵的语气非常沉着,但她的这份沉着却不经意的激怒了白莉莉。 “别那么急?阿灵,到了现在,你怎么还说得出这种话?!”白莉莉的拳头重重敲在防弹玻璃上,发出轰然巨响,“木头被抓进去了!竟然还是因为那什么诱拐儿童?遇到这种事情,你竟然还和我说别那么急?!” 水灵的心情其实并不怎么好受,她的心也一样急,一样愤怒!但她也知道,愤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然后尽全力去打这场官司! 她扫了一眼在一旁逐字逐句观看案件材料的柳宁月,从那张几乎什么都没有表情都么有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如今,也只能先等宇文松出来了…… “吱呀~~~”一声轻响,玻璃那面的房间门应声而开。宇文松穿着囚服,带着手铐,缓步进入。一见到三位女性,他的脸上不由得冒出一声苦笑…… “吃过午饭了吗……?” 莉莉猛地冲到玻璃前,大声道:“木头!这到底是怎我一直没弄明白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你会被灌上诱拐儿童的罪名?” 宇文松慢慢坐下,苦笑一声,道:“似乎……是我当年捡到小雨,然后又收养她这件事……触犯法律了吧……” “你收养小雨和你诱拐儿童有什么关系?公安机关到底是怎么办案的?为什么会将你关进这种地方?!” 宇文松无奈的摇摇头…… “我的事……你们和那丫头说了吗?” 水灵站起,走到玻璃前,缓缓道:“没有,你放心。我们就说你因为一件案子,而去外地出差了。” “谢谢……不过,这件事可能瞒不了多久吧?等到开庭时,那丫头作为当事人,是必定要出席的……” 宇文松的表情有些黯淡。他曾经想过几千种告诉宇文雨自己和她关系的真相,但却从没想过,竟然是用这种方法! 白莉莉最见不得的就是宇文松这种黯淡的表情,宇文松可以郁闷,可以烦恼,可以无奈,但却绝对不可以露出如此灰暗的神色!事到如今,她咬了咬牙,立刻转过头对着一旁仍在阅读卷宗的柳宁月,说道:“柳……柳宁月!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你有没有信心?” 柳宁月沉默片刻,合上卷宗,缓步走到隔离玻璃前,缓缓说道:“阿松,首先我要告诉你,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抚养权争夺案了。你的行为已经牵扯上了刑事问题,只要对方一口咬定是被小雨是被拐走的,身为收养人,却不报警将小雨上交的你的确具有最大作案嫌疑。” “够了!柳宁月,你就直接说阿松目前的处境到底怎么样?你们律师的分析方法我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结果!……喂!阿灵,不要拉我!” 水灵拉住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白莉莉,轻声安慰着。 柳宁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这只是其中一个不利条件,而另一个不利条件……则是对方的辩护律师。才拿到律师资格证两年,就早已名动一时常胜将军——宋飞言。” 宇文松闻言后沉默半响,微微笑了一声,道:“原来是他啊……这个孩子我也听说过。记得我丢失律师资格的那次诉讼,原本就是由他来替那家公司辩护的。” “那个人我也听说过,好像是自从出道后就只败过一次!我记得……好像是败在……不行,我不太关心律师的东西。他是败在谁手里的?” 水灵松开白莉莉,说道:“就是你眼前的这位柳宁月啊。这样你应该就可以知道了吧?这场诉讼的结局到底怎样?” 白莉莉不再说话。相比起不说话,她反而是直定定的注视着柳宁月,眼中已经充满了希望的色彩! “要说胜诉嘛……我不敢把握……”柳宁月再次翻了翻案卷,等到白莉莉和水灵露出诧异的面容之后,才微微一笑,道,“但如果说不至于打败仗,我却有十足十的信心。” 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阿月,我估计这次审判的重头戏应该都在感情分上。我身为犯罪嫌疑人,不能自吹自擂什么。所以,到时候都拜托你了。” 柳宁月点了点头……………… 三位女士走了,不管这场会面再怎么延长,时间也总有用尽的那一刻。送走……不,照宇文松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没什么条件能够去“送”。在一名刑警的陪同之下,他走向自己所待的拘留所。 “咳……诉讼……吗?”他突然转向一旁的刑警,道,“对了,今天几号?” 边上的刑警愣了一下,回答道:“9月1日。宇文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宇文松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9月1日啊……那个丫知上学的书包整理好了没有……” 那奇怪的问了一句:“宇文先生,您说什么?” 宇文松摇了摇头,笑着道:“没事,我们快点走吧。耽误了你那么长时间,希望别误了时间令才好……” 开庭之日很快便到来,就在那炎炎夏日仍在肆虐的初秋,9月4。这一场让一对父女揭开所有的一切,将一段尘封了十五年的真相全部抖落的诉讼,慢慢揭开了她应有的序幕…… 识人篇二三 恩怨纠葛的开幕 识人篇二三恩怨纠葛的开幕庭之日很快便到来,就在那炎炎夏日仍在肆虐的初秋这一场让一对父女揭开所有的一切,将一段尘封了十五年的真相全部抖落的诉讼,慢慢揭开了她应有的序幕…… 早上九点半,还不等诉讼开始,审判“宇文松诱拐案”的法庭内就已经喧闹不安。因为……这个阵仗……算了,还是让宇文松亲口来表达一下吧…… “阿……阿灵?你这是……要劫狱吗???!!!” 法庭内安静……可以说彻底的安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不过,这片安静并非来源于什么众人对法庭的尊重,而是来自于身后的那种压迫感……! 在法庭的最后一排的正中间,端坐着一位正在悠闲喝着咖啡的女性——水灵。而在她身旁两侧,则坐着三十几个戴着墨镜,身形彪悍,表情严肃的黑衣人!这样黑压压的一片,压得整座法庭内的气氛不由的紧张万分,更弄得那些旁听者后悔今天心血来潮,跑来听这场诉讼!看这架势,知道的,是水氏集团当主亲自来访。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是哪家的黑帮跑过来要冲击法庭呢! 一见宇文松在两名法警的陪同下走进法庭,在一旁的白莉莉立刻抓着一只小药箱冲了上去!还没等那两名法警反应过来,她已经拿出一个血压表帮宇文松缠了起来。 “嗯……血压,脉搏正常。阿松,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差,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晚上几点睡觉?早上几点起床?有没有做过适量的运动?” 该怎么说呢?虽然宇文松很感谢白莉莉对自己的健康状况如此关心啦……可她有没有考虑过地点和方式的问题?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就在那两位法警之前? 那两名法警当然不能对此坐视不理。要知道,宇文松此刻的身份可是犯罪嫌疑人啊!怎么能够允许白莉莉与他进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喂!你不能……” 可是,那两名法警只说了四个字,背后的一个轻酌咖啡的声音,已经如雷贯耳般袭来! 遥望身后,水灵依旧坐在原处,手捧咖啡。那三十几名黑衣人也是丝毫没有动弹,如同雕塑一般。但……就在那位大小姐漫不经心喝咖啡的过程中,一个美丽……却无比锐利的眼神,如针刺般刺入那两人的脑海! “敢随便动的话,就试试看。”——那个眼神,宛如说出了这句话…… 宇文松暗暗苦笑一声。让法庭内的气氛变得如此紧张并非他所愿意看到。让水灵为了自己而不惜让水氏集团和司法机构干上也并非明智。他挥了挥铐着手铐的双手,劝着白莉莉:“好了,我没事。身体很健康,局里的饮食也很有规律,别担心。” 白莉莉不无担忧的望着宇文松,手心里还握着听诊器,似乎迟迟不肯退开。如果不是柳宁月夹着文件走进的话,可能她会坚持和宇文松一起坐在犯罪嫌疑人的位置上吧? 开庭在即,身处原告方的几人也已陆续进入法庭。当先一人,昂首挺胸,走路带风。帅气而英俊的脸庞上挂着一丝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微笑!一身白色西装着实亮眼。名贵的说不出名字的领带上别着一只纯金的领带夹,显得意气风发!和西服对称的,则是一双雪白的皮鞋,同样也是一尘不染。从他胸前别着的那枚金光闪闪,似乎由纯金打造的律师徽章看起来,似乎正是此次案件的原告方律师——宋飞言了! 宋飞言刚一出场,旁听席上的十几名十七岁至二十岁的少女尽皆发出偶像到来的尖叫!就连水、白、柳三人也对此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明星律师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在宋飞言的一个电眼之下,那些少女尽皆昏倒,一个个摊在旁听席上,尽情回味那一抹眼神所带来的刺激。 紧随宋飞言进入的,是一位气若幽兰,神情憔悴的女性。不用说,这位满脸忧虑的女士正是雪音。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套裙,左胸处绘制的一朵白莲如同刚被喜马拉雅山的圣雪洁净过一般纯洁!她的脚步显得有些虚浮,身形脆弱如同被风一刮即倒。这样弱质兰心的美貌女性,刚一出场,便已夺去旁听席上众多男士的魂魄(这个法庭比较大,可以同时容纳一百人旁听)。即使是水灵的保镖之中的,有些也不自觉被那绝世的美貌所迷倒……心中的天平,也在这须臾间,开始倾斜…… 对于这个场景,柳宁月早已料到。但他没料到这种情况竟 严重!她扫了眼嫌疑人座位上的宇文松,脸上不由得忧色…… 至于后面进来的那个,是个相貌猥琐、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似乎很没用,紧紧跟在雪音身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知道的,可能会说他惧内。不知道的,大概还以为他是雪音的司机呢! 宋飞言拉开椅子,拿出手绢在座位上掸了掸,潇洒的做了个“请”的动作。雪音面上一红,退后一步,对其微微欠了欠身,道声谢,斜着身子坐下。随后,宋飞言拉开座位,主动坐在她的身边。至于那位中年男子嘛~~~他看着宋飞言这个小白脸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自己老婆?十分用力的哼了一声。宋飞言察觉,微微一笑站起,将这个位子让给了他。 “哼,她为什么不去拍电影?”白莉莉冷哼一声,没好气的提着医疗箱,坐在水灵身旁。 宋飞言重新挪开一张椅子,但他没有坐下,而是露出一副非常吃惊的表情望着场中的宇文松,朗声道:“哎呀呀,这不是号称律师传说的‘天平执掌者’,宇文松宇文‘前’律师吗?您……您不是在意气风发的专拣那些没人肯接的工作,然后向当事人讨口饭吃吗?怎么现在反而坐在这个位子上?让我想想……哦!原来您在不做律师之后终于彻底堕落,开始走上犯罪者的道路了吗?” 水灵举着咖啡的杯子轻轻放在左手的碟子上,发出一声轻响……随后,那三十名保镖如同弹簧一般瞬间聚集到原告席一侧!这个举动显然吓坏了那些法警,急忙用对讲机呼叫,要求增援。 宋飞言哈哈一笑,扬了下那头帅气的黑发,道:“怎么,紧张了?不用紧张。我只是没想到,原来大名鼎鼎的水氏集团也在为你这位‘前’律师撑腰?看来,如果这场官司你赢不了的话,水氏集团就要变成黑社会了?” 面对宋飞言的挑衅,宇文松只是淡淡一笑。他回过头,朝水灵笑了一声,道:“阿灵,谢了。法律的问题必须用法律途径来解决,我没事的。” 水灵犹豫了一下,再次端起咖啡杯。众黑衣人随即井然有序的走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位子。看起来,简直像军队般训练有素! “宋飞言……先生吧?我好像不记得有得罪过你……”宇文松语气平和,甚至听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生气!但就是这份沉稳,反而让宋飞言微微愣了一下。 “哼哼……的确,你没有得罪过我……我们根本无冤无仇,对吗?”宋飞言冷笑一声,抬起头,死死盯着对面的柳宁月,恨恨的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像你这种想和柳宁月对干,却一出场就落得败诉,还被撤销律师资格的人来说……哪有什么资格来得罪我?” 柳宁月不答,静静的翻着案卷。那副神情,似乎完全没把眼前的宋飞言看在眼里。见此,宋飞言暗暗唾骂了一声,目光再次转回宇文松,大声道:“宇文‘前’律师,原本我很尊重你。尊重你能够成为律师界的传奇!但是现在,我很失望……但我却更为遗憾!我所尊重的您现在竟然犯下这种罪行!……对不起了……尽管我很尊重您,但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我必须将您绳之以法!替那对被您活生生拆散十五年之久的母女,讨回一个公道!” 宋飞言的这段演说实在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再加上旁边的雪音早已是思绪翩翩,感伤的眼泪如风儿般飘然而下……先不说那些女孩子,至于旁听席上其他人心中的天平,早已不知道倾斜了多少度了。 随着书记员的一声口令,以王审判长为首的三位法官缓缓进入。坐好之后,那位面目慈祥的王审判长凝视着下面的宇文松,看了看他位子前,那显眼的“犯罪嫌疑人”五个大字,再看看手上的卷宗,不由得叹了口气。 “水董事长,你的这些人是……”王审判长似乎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指了指水灵的那些黑衣人保镖。 水灵将喝了一半的咖啡交给一旁的一个保镖,微微一笑,道:“对不起,审判长女士。这些人只是很纯粹的以‘私人’身份,想来旁听一下这场诉讼罢了。他们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即使是现场出现一些十分不友好的画面,相信他们也能够忍耐,请您放心。” 王审判长扫了一眼台下的宇文松,点了点头。同时,她手上的木椎庄严的落下,发出“碰”一声轻响—— “现在,‘宇文松诱拐案’,正式开庭!” 识人篇二四 第一次的法庭(1) 识人篇二四第一次的法庭(1)庭内座无虚席,这场似乎普通至极的案件早就在社会论纷纷。身为一名前律师的天平执掌者,在初战告败,被剥夺律师资格的两年后,便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再次上庭的事件本身就足够轰动了。再加上本次审判的双方律师全都赫赫有名,原被告双方的人物也是如此的夺目!水氏集团公然支持犯罪嫌疑人不说,原告方的起诉人又是一位如此貌若天仙的女性!这也难怪那些记者会蜂拥而至,抢破头也要一睹本次诉讼的精彩了。 “喂喂,这次的‘法制专栏’可有的写啦!” “那当然,天平执掌者竟然被捕?而且,还是以诱拐儿童这种刑事重罪?我看不仅写成报道,出书、拍成电影都行!” “哈哈,不过我也着实没有想到。听人说天平执掌者的人品好像很不错?怎么会落得今天这种地步?” “那大概是以谬传谬吧。仔细想想,他第一次出庭时,不就是为了帮助那个什么公司,抢占一个可怜孩子的住房吗?听说还无所不用其极,最后连伪证都用出来了。” “哦,是这样吗?” “当然,我的消息来源一向准确。不过,所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个什么天平执掌者用尽法宝,最后还不是败在不败女皇手下?而且,他还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被剥夺律师资格!” “嗯……的确是这样。不过,我好像听说还有什么内幕啊?” “内幕?所谓的内幕全都是他人故意放出来的。我们不是搞法律的,只要新闻怎么劲爆就怎么写,弄那么复杂干嘛?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让公众一眼就看清事实真相,那才叫新闻!写的和推理似的,一环套一环,谁看?” “嗯,这倒是……” “嘘,不说了,他们来维持秩序了。” 在陆续赶来的十几名法警的维护下,那些架设摄像机的,举起照相机拍照的朋友才渐渐安静下来。倾听本次诉讼的序幕开启。 宋飞言清了清喉咙,站起身,用一个十分绅士的动作整了整领带,朗声说道:“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尊敬的各位来宾……” (白莉莉:哼,他以为自己是在颁奖典礼吗?) (水灵:嘘,安静听。) “我对于这场审判,感到非常的遗憾……有谁能想到呢?一位我曾经万分尊敬的律师,一位曾经被誉为传奇的大人物,现在反而变成了阶下囚,在这里接受审判?……” “反对。在判决下达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被定为有罪。”柳宁月毫不迟疑的出声,在此过程中,她的眼神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手上的案卷。 王审判长敲下木椎,道:“反对有效。原告方律师,请你注意言辞。” 宋飞言狠狠地瞪了柳宁月一眼,但这丝憎恨的表情也只有那么一刹那。转瞬间,那副悲天悯地的表情再次浮现。 “哼,好吧。那就让我们尽快进入主题。”宋飞言拿出文件,潇洒的一挥,说道,“审判长,这是我身旁这位美丽女士,和她女儿的亲子鉴定证明。嗯……那位小姑娘没在法庭?……算了,等要她出庭时再传唤也罢。十五年前,我的委托人产下一名女婴,取名梦姬。可就在我的委托人住院期间……准确来说,应该是十五年前的823日。当日,由于这名可怜又美丽的母亲身虚体弱,一直在病床上睡至晚饭时才醒转。可是……当她醒来的那一刹那,一个让她无法相信的事实却出现了——!!!” 宋飞言走至法庭中央,双手的挥舞极富感染力。 “她的女儿……那个一直在母亲身旁沉睡……宛如天使一般可爱的女儿……这位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竟好像被上天召回一般消失了!她痛苦……她迷茫……她甚至开始绝望!这种深深的丧女之痛就这样一直折磨着她……吞噬着她……就这样,连续了十五个春秋……” 说到这里,一旁的雪音早已止不住眼中的泪水,那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如同美丽的钻石般,在那张白净无暇的脸上闪烁光芒!法庭内的气氛一时间 淡淡的忧伤所笼罩,几乎所有的旁听者的内心,都在亲所感叹…… 宋飞言凝望着天花板,眼中似乎也已落下泪来。不过,还没等到这滴泪水流落,他毅然的挥了挥手,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带着一丝忧伤……他,走到宇文松的面前! “但是……这几乎等于无限的时光还是值得等待的……母女相会的那一刻,也在命运的安排下悄然发生!不久之前,我的当事人赫然发现,她那想念了十五年的女儿,正陪着这个男人走在大街上!神情亲密,宛如情侣……” “住口!”还没等宋飞言说完,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听着的宇文松犹如吃了炸药一般拍案而起!两旁的法警见状,急忙上前压制!但即使如此,宋飞言还是不由得被吓得倒退两步。 “你在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在两名法警的压制下,宇文松依然站立不动!他伸出手指着宋飞言的鼻子,大喝道,“你前面说的东西我都不会在意。可你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 宋飞言整理了一下由于惊慌失措而有些偏歪的领带,在确认宇文松被法警压制,除了指着自己再也无法做出其他事情后,脸上再次浮现胜利的微笑。 “各位,你们看见了吗?!这个男人的表现是如此的凶暴!他竟然还威胁我?宇文松,你又何必那么生气?难道说,我的这个形容词,正好射中了你的心坎?” 旁听席上顿时议论纷纷。要知道,大多数旁听者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也未必所有人都知道宇文松的人品。一听这个看起来已经三十出头的男人,竟然和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有着情侣般亲昵的举动,立刻对宇文松表现出愤慨。 见势不妙,柳宁月站起,朗声道:“我反对。宋飞言,你现在应该是在向法庭陈述事实,而不是质疑嫌疑人的情感。还有,你的形容词用的太多了。在一切都没有明朗之前,你的做法有欠法庭公正。” “反对有效,原告方律师,请你自重。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发言不够谨慎了。” 宋飞言“切”了一声,继续陈诉:“好吧,那我就照事实说话。十五年后,我的委托人发现了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十五岁少女正和这位犯罪嫌疑人在一起,心存怀疑,于是暗地调查。结果发现,那名少女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当这位可怜的母亲前去央求嫌疑人,将自己的亲骨肉归还之时,犯罪嫌疑人却用种种理由拒绝!迫不得已,她,才走上了这条司法之路,想依靠法律的力量来夺回自己的女儿……同时,严惩这位活生生拆散一对母女长达十五年之久,如今坐在这里的犯罪嫌疑人——宇文松!” 全场哗然,惊叹声,唏嘘声响成一片。 等到法庭内稍微安静之后,柳宁月冷冷的哼了一声,站起道:“宋飞言,你口口声声说嫌疑人诱拐了那位雪音的女儿,那又有何证据?从你刚才所说的一切看来,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失去的女儿在十五年后找到。可这又与诱拐何干?我的当事人当年捡到小雨,随后收养这件事,有许多人可以作证。” 宋飞言哈哈一笑,那个帅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笑容:“作证?那好,我问你。你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犯罪嫌疑人是捡到被害人的?”他走到宇文松面前,大声的拍了一下他身前的桌子,道,“难道不是通过嫌疑人自己的叙说吗?还是说,他捡到被害人的那一刻,有哪个人在场看见了?!” 全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宇文松身上!期待他即将公布的答案! 可是…… 没有人看见……宇文松自己最清楚,当年的那条黝黑小巷,在那倾盆大雨之中,又有谁可以替自己作证?没错,自己的朋友,家人,邻居……所有所有知道自己和小雨之间秘密的人,全都是通过他自己的口述来知道事情真相的!就算自己找了再多的人来证明他是如何捡到小雨的,那样的证言……有用吗?(未完~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识人篇二五 第一次的法庭(2) 识人篇二五第一次的法庭(2)飞言见宇文松不答,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显。他撇下i文松,再次朗声道:“捡到婴儿?哈,还真是开玩笑!你为什么不再去外面捡一个给我看看?也就是说,你说当年自己捡到被害人一事的真相,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最清楚!即使你对别人说那个孩子是某个外星人托付给你的,别人也只能相信!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宇文松沉默……身为嫌疑人的自己说的再多,也只会被当作坏蛋的诡辩一样苍白无力。此刻,正是柳宁月出场的时候。 “原告方律师,有些事情我想请教一下。”柳宁月拿出一份文件,一边扫视,一边问道,“这份记录上显示出原告的报案时间。正好是距今十天以前。这里,我有一个疑问。如果当年雪音女士真的非常关心自己的孩子的话,为什么不在孩子遗失的那一刻便报案?反而拖到现在,看到小雨各方面全都良好,以后有机会成为影视明星,身边的独角兽角儿价值不菲之后,才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要求法律支援?”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既然你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柔弱来大打感情牌,那就戳穿你那张柔软的假面具! 柳宁月的话语极富感染力。虽然不同于宋飞言的飞扬跋扈,但却隐隐蕴含着一层威严。这些话,同样也使旁听席上众人地心中产生疑问。纷纷望向那位“楚楚可怜”的母亲。 雪音樱唇微启,似乎就要说话……可还不等她说出半个字,那行清澈的泪水就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下……她的双眸中闪现着痛苦,嘴唇也由于太过伤心而开始颤抖…… 她……似乎察觉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咬住下嘴唇。转过头,拿出一张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她的动作很慢……但那姿态,却美地让人只觉得太快!待至那些秋水被抹尽,她才缓缓回过头。望见旁听席上众人注视自己的眼神之后。嘴角……露出一丝强作欢颜的笑容……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雪音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所做的非常简单——流泪、回头、擦泪、转头、微笑。可就是这么几个动作,早已无声无息的拨动了所有人的心弦!不止男士,就连旁听席上地女士们也不自觉的鼻子一酸,淌下泪来。同情之意更是毫不吝啬的宣泄而出! 宋飞言似乎也被这种情况所感动。他抽了一下鼻子。随后满脸愤怒的走到柳宁月的桌子前,大力的拍了下去!发出的巨响不但震耳欲聋,更增添了他一份荡气回肠的英雄气概! “柳宁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竟然这样污蔑一位痛失爱女十五年的母亲???!!!” 在这一刻,柳宁月终于发现!这场诉讼的感情分似乎并不在自己地掌握之中! 拍完桌子之后,宋飞言一抹眼中的泪水,回手指着原告席上地雪音,大声喝道:“那是一位母亲……一位虚弱,无助,急需社会各界去关怀的母亲!她并没有那么坚强,更不像你所想象地那么理所当然!” “报警……的确。如果孩子丢失了,那的确应该去报警……可是。这仅仅是从理论上分析的结果!人会因为愤怒而去杀人,会因为受到委屈而去破坏!而等到他们入狱了。被判刑了!我们这些旁观者才在旁边指指点点,说他们应该怎样怎样,不该怎样怎样,是不是?!” “这位母亲……她的学历并不高……儿时的贫困让她只上了初中就必须学出去工作!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年少无知有时就是一种罪过……她相信了某个男人,而和他发生了一夜情,结果有了孩……可那个混账男人就从此消失不见!身为一名女性,她是痛苦的……可身为一名母亲。她又是坚强的!那段等着腹中地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想象着将来发生地美好一切的时光。简直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 “可就在这种时候……自己的女儿……失踪了?就睡在自己身旁,满载自己希望的女儿……忽然失踪了?柳宁月,我问你,你能够体会这位母亲当年的心情吗?你能够感受这种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夺走的空虚吗?!回答我!!!” 宋飞言没等到柳宁月回答,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不,你不能回答。柳律师,你没有孩子,就永远也无法体会一位母亲的痛苦……那段时间,我的当事人几乎没日没夜的在外面寻找,可人海茫茫,她又要去哪里寻找?她的心渐渐疲惫,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没错……她的确可以去报警。可别忘了,她不像你这样坚强!也不具备身处任何情况,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忘了……没有去报警……她没有去报警!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柳宁月!你呢?你满意了吗?宇文松!” 柳宁月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种先机尽失的感觉笼罩着她。对此,她不由得佩服起这位宋律师能够长胜不败,并非没有原因。原本自己用来攻击的筹码,反而被他用作拉拢人心的工具?!再看宇文松的情况,他没有去看宋飞言近乎悲鸣的嘶喊,反而望向另一旁的雪音,脸上的表情显得一筹莫展。 宋飞言乘胜追击,继续大声道:“拐卖妇女、儿童罪的最高刑可以判处死刑。也就是说,这种案件的追诉时效长达二十年。现在只不过才过了十五年而已,我的当事人在此时报案又有什么不对?对方的辩护律师实在是可笑。要知道,法律,是公民因遵守的最基本的社会道德。而对方律师竟然抓着一个连最基本的社会道德上都没有问题的问题大做文章,还意图诬蔑一位母亲十五年来的痛苦?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他的这番义正严词的质 ,原本的大漏洞竟然就此被轻而易举的覆盖?!柳宁宇文松知道,甚至连上面的王审判长也知道!王审判长很清楚,现在坐在下面的那个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个肯为了救一个人,而不惜抛弃自己前途,丧失律师资格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诱拐犯?两年前,宇文雨和宇文松之间比血浓于水还深厚的情感,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真正的父女! 但是……事实却正是如此……尽管她们知道……她们全都知道!可即使知道,那又能怎么样?对于外人来说,宇文松早已变成了一个恶棍,一个诱拐犯,一个罪人!人们的同情和法律的天平,不仅无法向宇文松倾斜,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迫不得已,王审判长敲下木椎,说道:“原告方律师,你的攻击太过露骨。我要给你一次警告。” 宋飞言傲然的甩了甩头发,左手捂腹,右脚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个欧式的还礼。一个警告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个胜利的微笑,就是最好的答案。 柳宁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原告方说了很多,也的确很动听。感动的我几乎快流下泪来。但是,原告方似乎对现在的情况有些误解。这里是法庭,并不是戏院。你刚才说的那些长篇大论里没有一处涉及到重要的证据。法律是讲证据地。如果你无法举出最恰当的证据来证明我的当事人有诱拐的嫌疑,那这场刑事诉讼本身就是一个大笑话。” “呵,证据?当然有。”出乎意料的,宋飞言竟然丝毫没有慌乱?这倒是让柳宁月有些奇怪。想宇文松完全没有诱拐的意图,又何来什么“证据”?莫非……伪造???!!! 一想到“伪造”两字,柳宁月的嘴角反而露出一丝笑意。现在的她,反而非常期望这位宋律师能够拿出“证据”来!天知道这份证据到底对他有利,还是有害? 所有人都在期待那份证据……宋飞言地嘴角上扬。显示了他无比的自信!这份自信,更增添了法庭内的寂静! “这份证据就是……” “砰——!” 一阵猛烈的撞门声从法庭后方传来!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女,坐在一头雪白纯色的独角兽身上,气喘吁吁地在法庭内扫视。可是,当她的目光投射到“犯罪嫌疑人”的座位上时,惊讶、诧异、恐慌诸般情绪立刻跃上的她那张秀美。却稍显寂寞的脸庞…… “小雨?!” “爸……爸……?” 坐在座位上的宇文松在惊讶中站起,那望向女儿的眼神中除了无奈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兴奋!他已经有多少天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一个星期?十天?他没算过,也不想去算!原本他以为,只要知道这丫头还健健康康的,能够高高兴兴地上学就会满足……可随着一天天的过去,那个总是和自己对着干地小丫头在脑海中的形象却是越来越明显!想见她……想见那丫头……想抱抱她……和她说说话!原本地宇文松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也会有那么多的欲望?!而当今天,当自己的女儿就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叫自己爸爸时,这种欲望更是难以节制! 兴奋莫名的宇文松就要向女儿冲去!他甚至忘了自己眼下的身份! “丫头!你不是上课……” 他的这句话还没说完。两个力量立刻在他的肩膀上起作用!如山一般的压迫感将他转瞬间压倒在地! “丫头!丫头!放开我,我要见我地女儿!” “可恶!你给我老实点!” “压紧了!他妈的。这家伙力气还真大!……哦!” “手铐!刚才松掉地手铐呢?快!手铐!” “来了!你把他的手往后扳!” “咔嚓……” “抓住他!喂!再来几个人!这家伙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可恶!!!好痛!四个人也压不住你?喂!全过来!我就不信八个人也制你不住!” “我要见我的女儿!我只想见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混乱,暴戾,甚至可以说……原始。被八名法警压在地上挣扎的宇文松满面尘土,身上的囚服转瞬间变得肮脏不堪。如此匪夷所思的场面就在宇文雨的眼前上演……跳下角儿背部的她,神情呆滞,茫然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嘴张着,也许她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已经不经意间。在现场所有人的面前展现…… 一名身着淡蓝色套裙的女性,如同天仙一般降临在小雨面前。她……抱住了她……用原本只有宇文松才会用的姿势,紧紧抱住了她…… “梦姬……我的乖女儿……妈妈找的你好苦……好苦……” 泪水,沿着那人的脸颊缓缓滚落,滴在宇文雨的脸上。她缓缓抬起头,望着那位早已喜极而泣的女性……她,美丽,端庄,温柔的眼神充满了无限的眷恋。抱着自己的双臂,紧紧的,仿佛生怕再次失去一般……再看看那边,“父亲”,穿着囚服,带着手铐,被法警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满面尘土,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宇文雨再次抬起头,她的眼神带着数不清的诧异,缓缓的……说了两个字…… “…………妈…………妈…………?” 雪音那带着泪痕的脸庞散发出一个喜极而泣的微笑!随后,再次紧抱住了小雨……也在这同一时刻,法庭内——掌声雷动…… 识人篇二六 第一次的法庭(3) 识人篇二六第一次的法庭(3)们开始欢呼,欢呼一名少女被恶人拐走之后,于十五和她那可怜的母亲相会!这样的场面何其感人?何其催泪?就算是那些自认为超级硬汉的男人们,见到此情此景也不免大肆感叹人生无常,好人有好报啊~~~! 宇文雨继续错愕着,等到雪音放开她,这名少女似乎才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这位“母亲”。 “雪音……阿姨,你刚才……说……你是我的……我的什么?” 雪音甚至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泪水,只是随手抹了一下,搭着宇文雨的双肩,继续道:“女儿……梦姬!你是我的梦姬,妈妈最宝贝的乖女儿啊!妈妈找的你好苦……妈妈找了你十五年,找的好苦!” 说着,雪音再次将宇文雨搂入怀中。 “梦姬……是谁……?我叫……雨……不,不对……不是这个问题……你是我的……妈妈……???”这个事实太过震撼,震撼的让那位可怜的少女无法立刻做出回应!不过没关系,雪音不用解释,甚至宋飞言也不用去解释,旁听席上的人们已经自告奋勇的为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女解释起来。 “小姑娘!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你的母亲啊!” “对对!当年你被那个混蛋男人拐走,母女分离足足十五年!今日你们母女相认,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你们母女长地那么像。不管是谁见了都一眼看出你们是姐……不,母女!小姑娘,还怀疑什么?” “要怪就要怪那个混蛋不好,竟然向小姑娘灌输自己是她父亲这种天大谎言?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那么衰的样子怎么可能是这位天仙般小姑娘的父亲?” 耳旁的嘈杂继续吵嚷,宇文雨的视线越过雪音,直接落在那边被压在地上的宇文松身上。原本构筑了她十五年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一种东西破碎地声音……渐渐在她的体内回响…… 女儿的那个眼神,宇文松又怎会看不到?这一刻。他也默然……曾几何时,他最担心的就是小雨的这种眼神……这种好像失去一切的眼神……有多少次,他想向那丫头说明事情地真相?每一次的生日到来之前,宇文松都告诉自己,今次一定要说。可每一次,都在担忧女儿会不会不再信任自己。担心那丫头会怎么想自己的犹豫心情中,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生日。可是……他万万没料到,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竟然在这种最糟糕的局面下……发生了! “丫头……小雨……” 宇文松被法警架起,按在位子上。但他还是回过头,望向身后的女儿…… “爸爸他……不是我的……爸爸……?” 我们的天使几乎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太多的不可能充斥着她地脑海,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雪音见宇文雨神情落寞,轻轻抚摸着她地头发,微微笑了一声:“对,我的乖女儿……他不过是个诱拐犯罢了。我才是你地妈妈。我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啊……来。我们母女坐在一起,好好看看这个拆散我们母女十五年的人。他最后的下场吧。” 雪音的声音异常柔软,温暖、慈祥……好像春天的太阳般让人的内心充满阳光! 她拉着宇文雨的手,微笑着……不管任何人来看,她都是一位幸福到极点地母亲!就在这种幸福中,她,拉着小雨,慢慢的……慢慢地……向原告席……那与宇文松的立场,完全对立的位置走去…… 失神的小雨任由雪音拉着。一步步的走向原告席……一步……又一步……距离慢慢缩短,“原告”的位子几乎触手可及!雪音笑了……温柔。幸福的笑了!她踏上原告席的台阶,拉着女儿的手,轻声道:“来……过来吧……和妈妈一起……坐在这里吧……” 女孩茫然的抬起脚,向台阶上跨去……可是,当这一步即将踩实的那一刻,一个惊雷猛烈的在她脑海内炸开!这个女孩猛地一惊!瞬间抽出手,倒退数步! “梦姬,你……你这是怎么了?”雪音似乎也惊慌了,她急忙向宇文雨伸出手,想要拉她进来。 宇文雨再次向后一跃,避开雪音伸出的手。等到雪音走出原告席,第三次要来拉宇文雨之时,角儿猛然冲进两人之间!它低着头,那根黄金色的尖角死死指着雪音,喉中发出阵阵不满的嘶鸣!更可怕的是,那双原本如红宝石般灿烂的双瞳,此刻却如鲜血一般殷红! “梦姬!你怎么了?你可是我的女儿啊!” 宇文雨没有理会雪音的呼唤,她摇着头……可尽管她摇着头,眼中的迷茫也丝毫没有褪去!她立刻冲到父亲身边,看着宇文松双手上的手铐,不敢相信的注视着…… “爸爸……你是……我的爸爸吗?” 宇文松微微一笑,伸出手,就如往常一般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当然,我的小丫头。我永远都是你的爸爸。” “那么……我是爸爸生的吗?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吗?”问到这个问题时,宇文雨的眼中闪出一丝光彩!但,即使再如何光彩,那也难掩她双眸中的那一抹担忧…… 摸着女儿头发的手,刹那间停住了……宇文松的笑容,也在这同一刻凝固…… 父亲,多么想告诉女儿,她就是他亲生的…… 女儿,多么想父亲告诉自己,他们是一脉相承! 可父亲 …… 女儿也听不到…… 因为他们…… 没有血的羁绊………… “对不起……丫头……”父亲的眼中带着愧疚与痛苦,原本抚摸女儿头发的手,也在一番犹豫之后,颤抖着缩了回来…… “我……我瞒了你十五年……对不起……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颤抖……除了颤抖,还是颤抖……她的手指在颤抖,嘴唇在颤抖,身体在颤抖!全身都被颤抖所笼罩!原本还是迷茫的双目刹那间被慌乱所占据! 十五年……十五年了,难道十五年来在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吗?爸爸不是我的爸爸……我的家也并不是我的家……!以前那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不是真的?! 忽然,小雨双目一闭,向后昏倒!宇文松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什么法庭秩序,猛然从嫌疑人席窜出,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女儿!白莉莉也同时冲上,庆幸自己带来医药箱实在是明智! 此情此景,法庭上顿时乱作一团!那些法警刚要上前拉开宇文松,可还没等到他们的手触碰到这名嫌疑人的肩膀,一种如同噩梦般可怕的气息瞬间笼罩住了他们全身!这种气息来自身前的这个男人!这个时候,众法警眼中看到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头恐怖、凶暴!浑身上下都充满暴戾之气地魔兽!他们知道,或者说……他们都有一种预感!如果这个时候还上前去拉他的话,那后果……就只能是“噩梦”……! 身为小雨之母,见宇文雨昏倒,雪音也待上前查看。可当她目睹到宇文松抱着宇文雨大声呼叫,在旁的十几名法警全都退避三舍,一步都不敢前进之后,也吞了口唾沫。退到一旁。 白莉莉拿出医疗手电,翻开宇文雨的眼皮看了下,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她从医药箱中拿出一瓶粉末,打开后,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内悠扬散出。白莉莉捂着瓶子凑到小雨鼻前。不出一会儿,这差点让宇文松急的跳楼的女孩才悠悠醒转过来。 “丫头!太好了!爸爸还以为这次你真的要出什么事了呢!莉莉,小雨……小雨她……她没事吧?” 白莉莉又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丸药。让宇文雨服下后,她地表情才松了一口气:“没事了。不过最好还是送医院检查一下。” 此时,王审判长也已从审判席上下来,一听白莉莉此言,立刻指挥一旁的法警:“快!去叫警车来!将这个小女孩第一时间送去医院!” 可是,宇文雨却缓缓摇了摇头……她幽幽的望着父亲那张欢喜的还带着泪的表情,转过头。对着另一旁的柳宁月,喃喃问了一句:“柳阿姨……这……这场诉讼……还会继续吗?” 柳宁月想了想。点点头。 宇文雨挣扎着从宇文松怀里起来,白莉莉连忙上前扶住。 “那么……我……我要看……我要看到最后!不然地话……我……我……” 说到这里。少女的声音哽咽了。矛盾的思绪仍旧占据着她的脑海,从眼内展现出的是一片迷茫。 身为医师的白莉莉虽然也知道小雨的情况并没有大碍,但撇开医生的身份不谈,她是多么希望小雨去医院看一次?保险,总比不保险来的好吧?可是,还不等她开口劝说,一旁的水灵却拦住了她,同时伸出手扶住宇文雨。默默不语地向法庭后排座椅走去…… 宇文松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他是多么想继续抱着女儿啊!可是……那些拦在他面前地法警所组成的人墙,竟然硬生生将自己地愿望隔开。撕碎! 柳宁月轻抚宇文松的背脊,目光向另一边扫去。雪音越过旁听席,正扑向宇文雨所在的位置,却被水灵的保镖挡住。此刻,她正在哭。而一旁的旁听者则代替她向水灵的保镖们理论。另一边,宋飞言则是悠哉的坐在原告席上,喝着水,翘起二郎腿。那双白色皮鞋亮的几乎可以把他自己地脸也给照出…… “呵……” 柳宁月扶起神色巨变的宇文松,将他扶回嫌疑人席,淡淡地道:“阿松,你的状况很不稳定。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听着,就可以了。” 宇文松痛苦的神情没有分毫减轻,几乎一直望着女儿所在的方向,眼角含着泪。见此,柳宁月也不再多言,缓步走回被告席。她望着对面的宋飞言,一丝冷笑,不经意的爬上她的嘴角…… “看来,我的个性也被阿松影响了呢……竟然会想用比较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我不是阿松,他那套和平解决的方式我永远也学不会。宋飞言,你的那些话,我已经听够了。你的攻击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来吧,让我们真正开始吧。接下来的时间……就让我这个前辈,好好教教你,该如何当一个冷血无情……只为了胜诉而诉讼的律师吧。” 柳宁月脸上的温暖已被冷藏,心中的温柔也在这一刹那间凝固!她冷冷的注视着对面,那寒冷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割向宋飞言的大脑!冰……不,也许用冰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寒冷!只知道,那位被她紧盯着的宋飞言,他端着水杯的手悬在半空,仿佛冻僵一般!而水杯中的水……则发出了一些……细微的颤抖…… 识人篇二七 第一次的法庭(4) 识人篇二七第一次的法庭(4)小时后,法庭终于恢复宁静。宇文雨执意坐在水灵i间,对于雪音那让在场所有人闻之落泪的呼唤没有半点反应。在她终于忍受不住而退回原告席后,这场诉讼,重新拉开剧幕。 “原告方,你也知道,本次诉讼是刑、民一体的。那么,你想先来刑事,还是先来民事?”柳宁月笑着……一种她已经有好几年时间没发出的笑容挂在她的嘴边。 宋飞言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压缩!一种似曾相识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住他全身!这种压迫感……他以前感受过!就是上一次,当自己在柳宁月面前败诉的时候,所体会的就是这种压迫感!可是……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已经克服了这种压迫感了吗?而且,刚才的柳宁月身上,也没有这种压迫感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那……那就民事……” “不行。”柳宁月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先刑后民,这是规矩。我看我们还是先搞清楚刑事部分吧。所以……” 一双眼睛,带着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射进宋飞言的眼中! “所以,与刑事无关的民事部分,请你不要拿出来炫了。不然,我只能视你为故意逃避敏感问题。” 说完,柳宁月留下那面依旧错愕的宋飞言,理了理手中的文件,朗声道:“拐卖妇女儿童罪,首要前提是必须以赢利为目的。我的当事人是不是拐卖暂且不管,能不能先请你出示能够证明当事人‘以赢利为目的’的证据呢?” 柳宁月话一说完,宋飞言随即一笑。原本还以为会出什么岔子呢,到头来还不是问自己要证据?哼,证据早就准备好了。不然怎么敢出来混? “k……” 但谁料到,宋飞言才刚刚发出了“可”字的第一个音节,对面的柳宁月竟然再次发话?!而且,还是带着一种明显轻蔑的神采? “宋律师,请你快点拿出来,别让我们等太久。” “d……(‘当’字的第一个音节)” “请你快一点。身为控诉方,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失礼吗?让全法庭的人全都等你一个?甚至让审判长也坐在那里等你慢吞吞的拿资料?” 宋飞言连续两次说话都被阻,气的那张小白脸都有些发紫!可是,俗话说有一就有二!第三次,还是不等他把话的第一个字完全念完,柳宁月就做出一个幡然醒悟的表情,惊讶道—— “啊!说到这里,还真是奇怪!像这种刑事证据,控诉方应该在开庭的第一时间拿出来的呀!可是,现在都快吃午饭了,原告方律师除了花大力气诉说自己的委托人很可怜之外,好像压根没有提到任何证据?这是怎么回事?应该第一时间拿出来的东西你却到现在还没拿出来?是不是……你手上的这份证据很有问题?” 既然你有证据,那就在你拿出证据之前,先毁灭你证据的可信性!即使只是一番言辞,搭配得好,也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于这一招,宋飞言真的是没有想到。开庭呈证,这个道理他也懂。可当时那种状况,让他不自觉打起了先抢感情分的主意!没错,感情分是抢到了,可自己的这一疏忽却被柳宁月利用来攻击自己证据的可信性!不能不说是一个大失策! 旁听席上众人的目光纷纷扫向宋飞言,除了那十几个小女孩之外,大多数人都对这个花花公子律师没多大好感。他们把感情分给了雪音,并不代表也一并给了宋飞言!不久,旁听席上就开始传出悉悉索索的低语,有说这个律师实在毛躁的,有说这个律师可能真的没找好证据就跑来的。不过更多的,却是责怪宋飞言没有好好的帮雪音打官司,提议换律师的也是大有人在! 对于众人责怪宋飞言的声音,雪音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痴痴的望着小雨所在的方向,浮现出除了女儿,万事不管的神色。这反而更让他人对她产生一丝尊敬!对此,柳宁月也知道,要扳倒雪音夺得的感情分并非易事。如今也只有慢慢来,才能逆转。 “有!当然有!我有!有有有!!!” 连续三次被柳宁月打断,还莫名其妙的使自己成为全民公敌?这叫宋飞言怎么忍耐?连忙像个孩子似的大声喧嚷。还生怕柳宁月再次打断自己似的,使尽全力嚷了出来! 可这一次,柳宁月偏偏不打断你。那些大嚷声透过桌上的麦克,立刻被扩大到无数倍!吵闹又刺耳的噪音在法庭内回响,震得许多 发麻!理所当然的,三秒之后,近百双愤怒的眼睛,盯住了那位宋大律师。 宋飞言这个小白脸真的变成了小白脸。脸色变得比纸还白!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可没想到自己刚一咳嗽,旁听席上的人们立刻好像暴风来了似的捂住耳朵!他的嘴角尴尬的抽了一下,拿出一份文件,轻声道:“我……我这里有……” “对不起,宋律师。请你说响一点,我听不见。”柳宁月看着手中的文件,连眼角都没有向对面的宋飞言扫上一次! (水灵轻声道:“呵呵,早就听说不败女皇的厉害,想不到亲眼瞧见,更是可怕啊。”) (白莉莉同样轻声:“怎么?有那么恐怖吗?不就是不让对方说话吗?”) (水灵:“在正式的交锋前,先摧毁对方的意志。这不仅能够让对方更容易犯错,也可以把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率先套出来,好做准备。”) 三番两次被柳宁月戏弄,宋飞言真的火了!他一把扯下桌上的麦克风,往地上重重一扔!大声喝道:“我就是有证据!各位请看!这份清单上所举例的,就是足以证明嫌疑人有‘以赢利为目的’的铁证!” 书记员皱了下眉头,从气的气喘吁吁的宋飞言手中接过文件,递交到王审判长手中。 “各位请看!首先是第一份证据!”宋飞言拿出文件的影印本,指着上面的一句话,走到法庭中央,大声道,“据我调查,嫌疑人十五年前拐走雪梦姬之后,曾经到处向人兜售!我有好几名证人都可以证明,当年的嫌疑人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还是将这丫头卖了换钱吧’!与此同时,他似乎还贴过一些启示,暗示自己捡到一名婴儿,要归还其父母!哼,可这张启示上所写的内容太过笼统,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手上有一名女婴,有意者请来电咨询!就算我的当事人看到了,除了依靠直觉之外,也完全无法辨认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如果真是想收养的话,干嘛还动将女孩出卖的念头?这足以证明嫌疑人当年的确以赢利为目的的!审判长,如果想询问证人的话,我立刻就可以去办手续!有许多人……许多人可以证明这一点!” 柳宁月接过那份文件,仔细看着。而宇文松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神情关切的望着后方的女儿。 “第二条证据,是被害人五岁时。当时有举办一次海选活动,嫌疑人就带着被害人前往参加。谁都知道,海选一旦成功,所带来的不仅是名誉,还有数之不尽的金钱和地位!当年的嫌疑人,一定是带着这种心理让已经被蒙骗的雪梦姬前往参加海选!以赢利为目的,并不一定非要出卖!拐来孩子后让其讨饭,也是一种盈利!嫌疑人所作的,不过是看起来高档一点的‘讨饭’罢了!” “可是,那次盈利最后以失败告终。当然!在嫌疑人的险恶用心下,怎么可能让这个女孩子发出最纯洁无污的微笑?所以,他做了第三件事!就在不久前,他帮雪梦姬小姐报名了一个‘莲——演艺训练所’。这个演艺训练所中出来的孩子,成名几率极高!对于已经成为被害人‘父亲’的嫌疑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拥有一个明星女儿更赚钱的事吗?” “以上三条,都足以证明嫌疑人……”说到这里,他扫了眼柳宁月,却发现她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略一沉吟,急忙改口:“足以证明,不管他是不是有意,嫌疑人都在做着以赢利为目的,而让并非自己女儿的雪梦姬小姐赚钱的事!” 话音落下,宋飞言重重的喘着粗气。他本以为柳宁月会立即反驳自己的观点,所以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还击!可没想到,对面的柳宁月……竟然不说话了? 法庭内的气氛安静……而诡异。旁听席上,宇文雨从刚才起就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摇摆不定的目光显得飘忽而迷离,犹如暴风雨中的雨伞般弱不禁风。 法庭上,宇文松也一直望着自己的女儿!他的眼神充满关怀,却……夹杂着一丝痛苦……而另一方的雪音,则是带着凄美的笑容,激动而兴奋的眼泪滚滚而落…… 其他人,王审判长注视着柳宁月的一举一动!希望她能做出让自己改变判决的反击!再看柳宁月………………!!!她……冷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 识人篇二八 第一次的法庭(5) 识人篇二八第一次的法庭(5)怎么,难道柳律师认为我说的不对吗?”宋飞言的激乎终于平缓了下来。说完,他抓起自己的茶杯,咕嘟咕嘟全都灌入口中。 柳宁月冷笑一声,摇着头,说道:“不,我认为你说的全是事实。” 尽管她的冷笑还是让宋飞言心中有些摸不着底,但既然她承认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是不是? “哈!那么说,你认为这些事实还无法证明嫌疑人的‘已赢利为目的’?” “嗯……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目前为止,我还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证据来反驳这些证据。” 宋飞言再次端起手中的茶杯,自信心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位花花公子恢复了往日的潇洒,端坐在原告席上,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么,关于嫌疑人到底是不是诱拐应该可以做一个定论了。审判长,您的意下如何?” 王审判长皱了下眉头,手中的木椎稍稍抬起。但是,她还是犹豫着,心中怀疑,为什么柳宁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据她所知,柳宁月绝对不是一个肯轻易认输的人啊? “柳律师,您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王审判长道。 “不,我认为没什么好辩解的。关于原告方所提出的几大理由,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好反驳的。” “哈哈哈!这是当然!不败女皇,你的常胜记录也到头了!今天,就由我宋飞言来终结你的神话吧!” 王审判长显得有些急了,她再次望向柳宁月,劝道:“柳律师……你……你就没什么证据要用来反驳吗?” 柳宁月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拿起刚才接过的那份文件扫了一眼,微微一笑,扔在一旁:“不,我想不出什么证据。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一个人的半生岁月,到底算不算证据?” 宋飞言愣在当场,对柳宁月的这句话显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不仅是他,法庭上的大多数人恐怕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宋律师,你的眼光很独特,相信对于时装的品味一定也很有见解。”柳宁月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慵懒的躺在椅子上,神情看起来异常轻松,“能不能请你帮我估算一下,那位宇文雨……呵,也就是你所谓的雪梦姬此刻身上的那件衣服,到底值多少钱?” 值多少钱?怎么,柳宁月要开服装店吗?这个问题简直是荒谬!难道是她眼看要输了,就开始胡扯了?对于这个问题,旁听席上不由得也开始议论纷纷。 宋飞言转过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小雨。那个女孩的衣服并不能算是华贵,可说……应该是件极其普通的夏装吧。看起来像是一般的折扣商店里面买的,就算贵,一百元左右也已封顶。 “…………我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和诉讼无关的问题,我拒绝回答。”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随便回答对方的问题极有可能落入圈套!所以,宋飞言瞪了柳宁月一眼,没有说出来。 柳宁月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道:“像这样普通的衣服……可能入不了宋律师的法眼吧?实话说,价格的确不算高,算它一百元吧。这个价格你没有异议吧?” 宋飞言沉默,冷冷看着柳宁月,不知她要搞什么鬼。 “那么,我能不能再问一句,我的当事人宇文松,在被捕的那一刻,身上所穿的衣服到底值多少钱?” “这……这个……哼,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没关系。这种事情我们可以找人问问。审判长,请问能不能将嫌(16k,电脑站,16k更新最快)疑人当日所穿的衣物送至这个法庭呢?” 王审判长当即敲下木椎,批准的无比爽快。不出三十分钟,那件领口已经有些发黄的白衬衫,便已送至法庭。 柳宁月拿起这套衬衫,微微一笑,抖开,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笑着道:“这件衣服……还真是年代久远啊?不知道有没有两三年了?……呵呵,质地还真不错,好几处地方已经开了口。宇文松,这样的你还在穿?为什么不买件新的?至于价格嘛……不知道二十元值不值。你说呢?宋律师?” 一个轻蔑的眼神投向那方的宋飞言。这一刻,他终于知道柳宁月想说什么了!可是,他已经醒悟的太晚,以至于错失了最佳的反击时机! 望着柳宁月手上的那件衬衣,旁听席上的人们也不由得开始议论纷纷。目光不断的在宇文雨身上的那条裙子,和柳宁月手上的衬衣来回移动…… “喂……这个人真的想靠那个小姑娘赚钱吗?他穿的比她还差耶……” “这个嘛……那个小姑娘的打扮虽说不上很时尚,但全身上下都很洁净……而这个人倒是有些邋遢相……” “他说……他是那个小女孩的爸爸,该不会……他 将那小女孩当女儿的吧?” 旁听席上的议论虽轻,但再怎么轻,宋(16k,手机站ap,16k更新最快)飞言又岂能听不到?眼看自己一心设计的“诱拐犯宇文松”的形象就要崩塌,连忙出声阻止:“哼!那又怎么样?为了推销女儿,帮自己赚钱,他这个‘父亲’当然要竭尽全力的帮女儿打扮了!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哦?是吗?”柳宁月微笑着放下衬衣,走回座位,朗声道,“在座的各位,我柳宁月今天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来证明什么。如果各位想说我的当事人拐走宇文雨,随后想让其为自己谋利益的话,那我也无法反驳。” “但是——!有一点,我想向在场的各位请教一下。如果要将一个孩子从婴儿般大小,抚养到十五岁,其中所花费的金钱到底需要多少?所花费的精力到底需要多少?这笔帐,各位能不能和我算一算?” 全场瞬时默然……刚才还叫嚣着宇文松是个诱拐犯的旁听者,此刻忽然想通了什么,尽皆注视着法庭上的宇文松!眼中……渐渐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相信大家也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年龄只有三十一二岁。而小雨的年纪才十五岁。也就是说,他在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就得到了小雨。呵,先不管他是如何得到的……” “他是个前律师,即使是前律师,那也需要律师执照。但要考到律师执照,则必须要上大学。由此可见,他是在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上的大学。” “带着一名女婴上大学,不知各位有没有什么感触?大学学费到底贵到什么程度,相信大家心里有数。而要养育一名婴儿又需要多少钱,应该不难估算。为了抚养这名女婴,嫌疑人每天要打三份工。双休日基本上都是在工地渡过的。三份工……就算以每份工三小时计算,那也是足足九个小时。如果只是为了养活自己,那当然不需要打三份工。那么,他到底为何如此拼命?我相信各位都很聪明,不用我说,应该都想得到。” 法庭内鸦雀无声……静的……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刚才替宇文松带上手铐的那名法警犹豫了片刻,立刻上前将宇文松手上的手铐打开,随即红着脸,闪到一边。 “那……那算什么?赚的钱到底花在哪里了,谁说得清?弄不好是他自己太贱,跑去受罪也不一定……” “去你的太贱!我看你这个律师才贱的可以!!!” 这声怒吼的来源并非柳宁月,而是旁听席!白莉莉已经忍的够久了,听到宋飞言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乱说,立刻像吃了炸药一样爆了起来! “你……你竟然敢在如此庄严的法庭口出污言?!审判长大人,请你立刻将这个女人驱出法庭!” 就在宋飞言向王审判长恳求之时,白莉莉已经顾不得法警的阻拦,冲至法庭中央,指着宋飞言的鼻子大声道:“你试过住的地方在大雪中崩塌的感觉吗?你有过兜里的钱全都掏出来,就为了治疗那个女婴,而第二天饿着肚子去上班的经历吗?!” “当年的木头,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千两百元多一点。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小雨,他完全可以过的好好的!可是收养了小雨之后呢?他每天的早餐是黄瓜加泡饭,晚饭是泡饭加黄瓜!省下来的钱全都用来给小雨买罐装奶粉,买衣服!!!逢年过节,抢着加班加点!就连过新年,他也为了计算能够得到多少加班费而去店里工作!!!” “就算是这样,年幼的婴儿最容易生病,他还硬是从自己已经拘谨到无以复加的生活费中扣出钱来,替小雨看病!每天都只靠着工作地点的午饭过活!!!这样的事情……你干过吗?你想象过吗?这样的行为,难道还比不过一句‘不如将她卖了换钱’这样的玩笑话吗——?!” 宇文松从后拉住了神情激动的白莉莉,微微笑了一声,在她耳边轻轻道了声谢。随后,他转过头,望着身后的小雨……可是,那个女孩的神情依旧十分落寞,似乎有些事无法想通,不由得苦叹一声…… “莉莉,谢谢。你太激动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小雨的状况,还要你照顾呢。” 水灵走上前,一边扶住已经泪流满面的白莉莉,一边扫了一眼宇文松。随即,也朗声说道:“审判长,我只想说一句。宇文雨有多大,我认识宇文松就有多少年。如果宇文松是个爱慕钱财的人,凭他是我朋友这一点,水氏集团还不能让他荣华富贵?他还必须用贩卖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女儿这种方法来赚钱?” 说完之后,水灵头也不回的扶着白莉莉走回旁听席…… 法庭内的议论声渐渐响起……人们交谈着,争论着,同时……也在反思着……如果换做自己,能否做到如宇文松这般 真的是为钱的话……那这十五年的钱又该如何算?找哪里算? 宋飞言的脸已经气的发紫!不该啊……自己计算的复仇计划不应该是这样啊?!最好的结果,应该是自己打败柳宁月,然后宇文松被判入狱,一雪前耻才对啊?!!!可是……为什么现在反而变成这样?你们干嘛全都同情起那个被废除律师资格的人来了?!他是个失败者……是个失败者啊!这个男人取代我去和柳宁月打官司,结果反而输了呀!他还制造伪证!还有什么比这种人更垃圾的男人了?你们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我年轻,英俊!象征着律师界的希望!我才是你们的天平执掌者!我才能掌控法律的天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宋飞言急忙向一旁的雪音望去,但是……这个女人的表情依旧是如此的悲伤……她的眼中永远只有自己的女儿!这算什么?你不是和我一国的吗?为什么他们都同情你,反而对我那么憎恨?为什么……为什么!!! “碰————!!!” 大力的牌桌声霎时将法庭内的喧闹压下,众人环视,只见宋飞言面目狰狞的站在原告席上。眼中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绅士,反而……充满了暴躁! “你们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你们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三个女人全都是和嫌疑人一起的,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她们帮他说话根本不足为奇!你们凭什么动摇心中早已定好的决定?!你们仔细想想!她们刚才所说的有哪一句是证据?没有……没有!她们没有拿出任何证据!她们完全无法反驳我的言论!!!这里是法庭,我们要讲的只有法律!只有证据!没有用的感情完全是累赘,是残渣!!!别被那些虚假的感情所蒙蔽了,她们没有证据,你们就不应该同情他!!!你们应该支持我,支持我这个完全依照法律办事的公正律师啊————!!!!” 人们冷冷注视着他……眼中的神采开始出现不屑,轻蔑,甚至于怜悯……宋飞言的面目几乎扭曲,他的双眼由于充血而变得通红。他猛力的拍着桌子,发出的嘎嘎声响犹如鬼魅般在法庭内回荡。 雪音颤抖的缩在一旁,满脸惊恐的望着宋飞言,眼神似乎在恳求他,请他安静下来。但却被宋飞言完全的无视。看起来,她似乎是被自己的律师抛弃了,再次望向小雨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痛苦与依恋……于是,人们除了向宋飞言投以愤怒之外,却将更多的同情献给了这位伟大的母亲…… 柳宁月沉吟片刻,对雪音能够在如此情况下,也能不动神色的聚集人心而自愧不如。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声。眼下,打击宋飞言的计策已经成功,人们心中对宇文松的感情也已恢复不少。但和雪音比起来……似乎还差上那么一截。 她转头望向旁听席,小雨的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看起来,她并没有因为宋飞言被打击而有丝毫的欢快感。那双充满痛苦与绝望的眼神与刚才并没有丝毫的差别……看来,这场诉讼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王审判长,我认为,先不管宇文松当年是怎样得到小雨的。但他这十五年来的养育之情不容任何人对之怀疑。所以,我恳请收回对宇文松的拘留,待案件完全明朗后,再行处理。” “嗯…………” “不行!!!”就在王审判长思考的间隙,宋飞言猛地插了进来。他疯狂的冲到审判席前,大声嚷道:“既然还没查清宇文松是怎么得到雪梦姬的,那又怎么能将其释放?!拐卖儿童可是重罪,谁知道他不会在释放期间逃跑?!” 王审判长想了想,朗声道:“的确。柳律师,此案还有诸多疑点。即使嫌疑人真的没有拐卖之心,但当年的情况也未必好说。柳律师,宋律师,就请你们继续调查,务必将当年医院里的事情调查完毕,让本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现在,我宣布,本次法庭到此结束,择日再次开庭!” 随着那庄严的木椎落下,象征着第一次诉讼结束的清脆声响便回荡在法庭之内。宇文松带上手铐,在两名法警的簇拥之下向另一扇门走去。 他的双眼,没有一刻离开过自己的女儿……那张小脸……悲伤……痛苦……还带着一丝无法再次信任的神采。她望着自己的父亲远去,那双冰冷的手铐在灯光下闪烁,但是……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小雨!小……” 第二个“雨”字还为出口,法庭的大门,便在父亲的身后重重关闭……似乎……也将父女间的那扇大门……关了起来…… 识人篇二九 破碎的“真相” 识人篇二九破碎的“真相”一次的诉讼,就此结束了。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所i单单在法庭之上! 当王审判长的木椎声响起的那一刹那,雪音立刻提起裙子,向正要离开的小雨奔去!她的表情充满了喜悦,激动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有人说,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是用泪水所组成的。也许……此刻的雪音,正是如此…… “梦姬!梦姬——!!!” 充满母性的呼唤,听的人心中不由得隐隐作痛!那一丝埋藏了十五年的思念和束缚,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解脱!那些原本应该阻止她继续前进的保镖们,也互相望了一眼,不自觉的退开一步。 雪音冲进白莉莉与水灵之间,一把搂住小雨,激动的泪水宣泄而出,抽泣着道:“孩子……我的孩子!太好了……来,我们回家吧。今天妈妈真的是太高兴了,回去以后,妈妈立刻烧最拿手的菜给我的乖女儿吃~~~” 不等雪音说完,一只手已经早早的落在她的肩膀,将她毫不犹豫的向后推去!这位柔弱的母亲嘤咛一声,坐倒在地。透过那薄薄的淡蓝纱裙,芊细的腰肢发出一丝轻微的颤抖,那双原本充满泪光的双眸,此刻也被一层诧异所笼罩! “别再假惺惺了!谁允许你碰小雨的?你不配!” 推开雪音的正是白莉莉,她早就对这个女人的惺惺作态感到不满。这次听她竟然还要带小雨走?那埋藏的怒火再也没有忍下去。 可是,她这一推,不仅没对事情有任何的帮助,现场的情况,反而更糟糕起来。 “喂!你什么意思?人家母亲想带女儿回去,你凭什么干预!” “还说别人不配?如果母亲都不配碰女儿的话,你又算什么?你配吗?” “我承认那个宇文松是个尽职的养父,可人家还是母亲呢!母亲不比父亲伟大吗?!” 那些原本要离开法庭的人群,开始向水灵等人包围过来。这种阵势,即使有那三十名保镖和法警维持,情况也绝对不容乐观! 见此,水灵连忙护着小雨要往外走,却不料反被人群团团围住! “让开!” 水灵的呼喝并没有起多大作用,那些人群已经开始疯狂!他们冲击着保镖所组成的圆圈,口中不断的为那位可怜的母亲示威! “水氏集团就了不起吗?!仗着公司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强行拆散一对可怜的母女?!” “老子今天全都豁出去了!你们这样逞凶作恶,即使被你们打击报复老子也干了!” “哼!你们看着吧,法律是公正的!公道全在人心!水氏集团再大,那也不能和法律,和世间的公道相抗衡!” 在人们的推搡之中,宇文雨始终被水、白二人紧紧抱着……那双原本布满星辰的目光,早已蒙上了一层阴霾……曾经黑白分明,如同黑珍珠一般动人的眼睛,也已变得灰白、无力……以及……迷茫…… “梦姬!快,快出来!快过来和妈妈在一起!” 雪音冲至保镖墙前,向内里的宇文雨伸出手,深情的呼唤着! (妈……妈……?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小雨,别相信那个女人!她可是将你抛弃长达十五年的人啊!你应该相信的只有你父亲,你的爸爸啊!!!” (爸……爸……我的爸爸……他……是不是我的爸爸……?) “小雨儿,听水阿姨一句话。现在事情还没有明了,与其相信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妈妈,还不如继续相信你的爸爸。相信他,相信他并没有犯罪,并没有拐走你,知不知道?” (拐走……拐走……爸爸……将我从妈妈的身边……拐走……?) “呜呜……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们为什么这么狠心?我……我只是想抱抱我的孩子!为什么……你们连这么一点点的要求也不让我满足?梦姬……算妈妈求求你……求求你!过来……让妈妈抱一下……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妈妈求求你……求求你!” (妈妈……她……真的是我的妈妈?我们……很像…………妈妈……的确是妈妈……而且……妈妈她……哭了…………为了我……哭了……) “小雨!别听她的!你不能和她走!” (不对………………) “小雨,马尾对你的好,远胜于这个所谓的母亲。” (不 ……) “梦姬!快过来……妈妈才是你最亲的亲人啊!” (不对……) “小雨!” (不对……!) “小雨。” (不对……!!!) “梦姬!”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不对——————!!!” 年幼的天使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当心中的迷茫如雾一般厚重之时,也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将被困惑深深覆盖,看不见……也摸不着…… 水灵惊讶了一下,立刻伸手去摸宇文雨的脸。却不料,被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粗暴动作推开! “小雨,你怎么了?” 转瞬之间,小天使仿佛已经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她捂着脸,表情开始变得痛苦。悲伤的泪水,顺着那已经苍白如纸的脸庞……流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会变得这么奇怪,这么荒唐?原本……原本这个世界不是好好的吗?我有一个爸爸,还有一个最温暖,最舒适的家……可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一下子就进了监狱?而我的那个家……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我的生活呢?原本我熟悉的生活呢?怎么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告诉我……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喧嚣的人群静了下来,原本吵着要主持公道的人也互相看看,手中的动作不自觉的放缓……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颤抖,哭泣的女孩身上,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梦姬,我的乖女儿。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听妈妈的话……就行了……”雪音踏前一步,那些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人墙,让其进入。 这位浑身上下都充满圣洁光辉的母亲,缓缓步向自己的女儿。那张开的双臂,宛如一双洁白而没有丝毫污秽的翅膀!慢慢的……向自己的女儿搂去…… 可是,她还是没有将宇文雨搂入怀中……这一次,并不是因为他人阻拦,而是因为小雨……猛地向后缩了一下! “梦姬……你这是……?” 不等雪音说完,宇文雨立刻捂住双耳:“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谁!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在彻底的感情宣泄之后,宇文雨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困惑,头也不回的向法庭外冲去!身后,雪音在呼喊……水、白二人也是紧张万分,大声叫着这个女孩的名字!也只有角儿,对小主人的担忧之情,促使它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她要去哪里?带着忧伤与迷茫的她,又能够去哪里? —————————————————— 天空,阴沉着……如墨一般漆黑的的云彩,吞噬着那原本清澈的天空。烈烈的阳光已经消失,转而出现的,则是刺骨的寒冷…… 今天……会下雨吗? 宇文雨仰望天空,默默的走在大街之上……这个世界,真的是如此的奇怪。早上还是如此的晴空万里,为什么到了下午……却会那么冷……那么黑?刮来的风儿,又为什么会那么冰凉?就像……有一把把的刀子……割着自己……却又割一半,放一半,然后再割的感觉…… 伴着“塔塔”的脚步声,角儿已经跟上。它默默的在小主人身后行走,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但是,它只是一头独角兽,只是小雨的玩伴!这样的它……除了能够保护她之外,又能够做什么呢? 宇文雨没有回头……也许,她还没有察觉角儿的跟随?那娇小的身影,在这个寒冷的世界中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如果是以前,是不是会有一双宽厚的手掌搭住她的双肩?一件老旧,却温暖的西服披在这位少女的肩头?是不是……? 警车,呼啸着从法院一侧的停车库离开,去执行自己的任务。当看到这辆警车之后,少女不自觉的迈开脚步,向一个地方走去。她要去确定……确定自己心中的疑问!还要确认自己的存在!如果可能的话……她还要把所有失去的东西……都找回来!将那个已经破碎的“假象”……再一次的……用自己的手……拼起来! 识人篇三十 美丽的“虚伪” 识人篇三十美丽的“虚伪”面室内,宇文雨双目茫然的等待着父亲的到来……不说……那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父亲了吧?那个养育了自己十五年……自己喊了十五年“爸爸”的人……并不是自己的“爸爸”……对不对? 脚步声……由远至近。随着一声厚重又嘶哑的开门声,一个自己无比熟悉,却又万分陌生的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带着手铐……散发的光芒冰冷……仿佛能够冻结人体内的血液!带走一个人……所有的温暖…… “爸……爸……?” 原本面容苦涩的宇文松,在听到女儿的这一声呼唤之后立刻精神抖擞,他坐在隔离玻璃前,耸了耸肩,笑道:“丫头,我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啊~~~!这种人生机遇还真不多,要不……我的乖女儿也进来参观参观?” 老套的笑话已经无法打动女儿的心扉,她神情悲切的望着父亲,忽然!泪水,滚了下来…… “爸爸……你的牢……要坐多久?” “呵呵,放心!只要有你这个小丫头的支持,爸爸就绝对崩溃不了!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爸爸已经想到该怎么反败为胜了~~~!到时候,爸爸就带你去吃火锅!好好庆祝……” “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呐喊,打断了父亲地话语……女儿低着头。在那柔软的发丝掩盖之下,无法看到她的眼睛。只看到…… 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非要等到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之时,才告诉我这么残酷的真相?!” 宇文松低下头,望着手上的手铐…… “丫头,我……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没有准备好……原本我打算你十八岁生日时再告诉你的……” “爸爸……”宇文雨伸出手,贴在玻璃上,抽泣着,“您不告诉我……我不怪爸爸……可是。为什么在雪音阿姨……她来向爸爸要我地时候……爸,你不和我说?而且……为什么还拒绝了她?” “小雨!你不知道,那是因为雪音……你妈妈的人品并没有她外表看起来那么好!” “那如果妈妈的人品非常好呢?”宇文雨的神情越来越痛苦,滚落的泪珠,已经沾湿了她的裙摆,“如果妈妈真地如此贫穷。如果妈妈真的那么伤心……如果妈妈真的找了我十五年的话,那爸爸会不会立刻告诉我真相?然后随我选择去留?” 宇文松一时愕然!他呆呆的注视着玻璃对面的少女,思考也在刹那间短路!他开始问着自己,如果雪音并非如此堕落的话,那自己到底会不会那么坚决的拒绝她的请求?自己当日拒绝她要回女儿这个决定之时,到底是为了女儿着想多一点,还是为了自己着想多一点???!!! “您……好自私……!” 暮然间!当日雪音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宇文松脑海内炸开!这句话说明了什么?雪音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自私? 我自私?我到底为什么“自私”?我在眷念什么?当日发现雪音是个骗子之后,我到底是伤心多一些,还是快乐多一些?我为她介绍工作。到底有几分是真心想要帮她?我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去找她是骗子的证据?我为什么要去跟踪她?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证明她不是一个骗[1--6--k,电脑站,16k更新最快]子……还是为了证明……她就是一个骗子??? 这位父亲痛苦地低下头,越是窥探自己当时的心情。他就觉得越是可怕!他渐渐发现,自己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伟大。自己所做地一切都只是为了找一个能够说服自己拒绝雪音的理由!即使她真如外表所看起来一般的柔弱、天真、可怜,自己也一定会去找别的理由来拒绝她!打从一开始,自己就铁了心的要拆散这对母女的……是不是?! “爸爸……你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就替我决定了我未来的道路……为什么……?” 窗外,低沉地雷声开始轰轰作响,每一次,仿佛都在敲打着这对父女的灵魂…… 宇文雨,她多么希望爸爸当日能够告诉自己?只要告诉自己,说自己地母亲找到了。那即使今天爸爸被逮捕了,自己也绝对会站在父亲这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可是……父亲他…没有说……他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即使要包庇一切,也不肯让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 爸爸……你可知道,我在听到这个事实时,内心到底有多痛?……我的世界崩溃了,我所认识的一切都被您亲手撕成了碎片!我认识的一切人……一切事……!我原[1--6--k,手机站ap,16k更新最快]本以为自己是在一个大家庭中,有着许多的亲戚和朋友!霜雪姑姑,樱雪姑母,海伯伯,爷爷,还有奶奶……我曾经以为自己有那么多的亲人!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您硬塞给我的?就连“爸爸”这个称呼……也是一个美丽的骗局……? “丫头……”干涸、枯燥。就是这两个字最好的形容。那位已经面容憔悴的父亲缓缓抬起头,似乎在这一瞬间,他苍老了许多…… 风声呼啸着卷了进来,硬生生塞进这位父亲的口中,将他的所有话语全都塞了回去。不过……他原本打算说什么?还是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 空气再次变得寂静……就连窗外的风声与雷鸣,也在这刹那间归 !宇文松再次低下头,两道新的泪痕,覆盖住陈旧、涸的泪痕……而那滴落在手铐上的“水花”,则炸开,飞散…… 宇文雨望着对面的父亲,缓缓的,却又无比痛苦的,说出了三个字—— “……为什么……” “轰!!!” 瓢泼的大雨卷着疯狂的暴风冲进室内,毫不留情的宣泄在这对正在忍受煎熬的父女身上!天雷也在这同一时刻震怒,一道道青蓝色的闪电切开那黝黑的天空,画出一只只无比狰狞的眼睛!那轰隆的雷声在咆哮,在肆虐!仿佛要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灾难,全都宣泄到这对父女身上一般!!! 窗子,在刑警的帮助下关上了。宇文雨与宇文松的半边身子,却已被那倾盆的雨水所打湿。但是,她们没有动。任凭发丝上的水珠缓缓滴落……滚进自己的脖子,沾湿自己的衣服,同时……带来一片冰冷…… 看望的时间……到了。在一旁刑警的催促下,宇文雨不得不站起身。她凝视着对面的父亲,眼中忽然闪出一丝绝望!她的嘴唇开始颤抖,声音也因为恐惧与哭泣而变得嘶哑!就在宇文松刚要站起身来的那一刹那,一个让他永远也没有想过的话,从女儿的嘴里……亲口……说了出来! “爸爸……其实……你不是我地爸爸……对不对?” “……叔……叔……” 窗外的雷声并没有进来。但是,宇文松的内心呢? 不知道。只知道,在宇文雨离开之后,他依旧坐在位子上。双目圆睁看着自己的手铐,嘴张的大大的。整个人,就如同疯瘫一般,呆坐不动…… —————————————— 夜色已经深沉,如果有谁看一下手表的话。应该知道此时已经晚上八点。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在那犹如天漏一般的暴雨之下,又有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门?人们全都躲在自己那温暖地“家”中,享受着“家庭”的温暖,体味着人世间最简单,最平凡。也是最易得的幸福…… 在那瓢泼的大雨之中,一名少女,默默的走着……她的衣服早已湿透,冰凉刺骨地感觉狠狠扎进她的肌肤。那些带走她体温的雨水甚至还未来得及滚落,就已被另一层雨水所覆盖…… “……” 角儿默默的跟在宇文雨身后,望着女主人如此折磨自己,这匹独角兽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一阵狂风袭来!脆弱的少女没有稳住身形,“啪”的一声坐倒!飞溅的泥水,争先恐后的扑上她的衣裙,涂上她地脸颊。使尽全力,玷污着这位原本应该最幸福的少女…… 见小雨跌倒。角儿急忙冲上前挡在她身旁,替她遮去大部分地狂风与雨水。年轻的独角兽高声嘶喊了几声。替她舔去脸上地泥泞。随后,它咬了咬她的衣裙,似乎是在劝说女主人上自己的背脊…… “你走开,不用管我……” 被暴雨疯狂侵袭的少女,冷冷的推开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站了起来,无视角儿的长嘶,继续走着……走着…… “——!!!” 角儿再一次上前咬住女主人的衣袖——! “我叫你走开啊!你不听我地话了是不是!” 少女再一次甩开角儿!只是这一次,她甩开角儿的同时。手掌也不经意间在这头独角兽地脸上扇过! “啪……” 轻微的声响,被暴雨与雷鸣所覆盖……但是。就算大自然的掩盖多么完美,也无法盖住这声最轻微的声响…… 角儿楞楞的站在原地,红宝石的眼内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采! 少女也呆住了,那只手掌迟迟没有收回,僵立在半空,任凭雨水无情的冲刷…… 良久……良久……少女终于收回了手臂。她望着角儿的眼神充满了歉疚……泪水混合着雨水,顺流而下……她咬着牙,痛苦的挣扎了一番。随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向那片片雨幕中奔去。而角儿,则依旧呆呆站在原地,默默承受着,雨水的洗礼…… —————————————— 大街上,她在奔跑……现在,她真的已经是孤身一人了。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当然……也没有家…… 湿滑的路面并不适合奔跑,长时间的疾驰让她变得有些脱力。那朦胧的雨水,更像一层纱布一样,将眼前的世界全都遮了起来。让人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所以,她摔倒了…… “啪。” 激起的水花低沉,散漫。仿佛被这片天空压着一般,瞬间便回归地面。但是那些泥泞,却十分留恋的黏在她的脸上…… 少女想要爬起,但是,她的力量似乎已被这个大自然剥削至尽。双臂刚刚撑起,一阵狂风袭来,再次将她刮倒在水洼之中。那阵风来回回荡,留下嘲笑般的嘶鸣。狂妄的斥责这个不懂的敬畏大自然的少女,讥笑着她的无知…… 望着身下的水洼,少女看清了自己的脸。这张脸,已经污秽不堪,充满泥泞。可这一次,溅上的泥水再也没有谁能帮她拭去。她呆呆的注视着水中的自己,好像在看另一个人一般,神情出神。过了好久,她才挣扎着站起,努力抹了抹脸上的泥水,再次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雨……似乎更大了…… 低了速度。 小雨并没有理会这辆车,依旧自顾自的走着。但是,那位驾驶员似乎并不想就此离开,而是驾驶车子随着女孩的脚步缓缓行驶。同时,茶色的车窗玻璃缓缓拉下,一个英俊又帅气的脸庞出现了。 “雪梦姬小姐?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宇文雨默默转过头……这个人她见过。就在法庭上,站在原告席上的那个律师……记得……是叫宋飞言的。 宇文雨没有理会宋飞言的搭话,继续走着。 天上的雨水如同倾倒一般,砸在地上,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自从宝马的车窗打开之后,雨水便立刻冲了进去,将宋飞言的西装沾湿一片。见此,这位英俊的律师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之色。但在看着宇文雨那秀美绝伦的容貌之后,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将放在电动车窗按钮上的手指,慢慢移走。 “雪梦姬小姐,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不打伞就走呢?来,快点上来,我车里暖和,还可以避雨。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去。” 说着,宋飞言按下开关,副驾驶车门立刻开启。 “去……哪?我不知道……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宇文雨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她的神情看来就像一个行尸走肉。眼中地光彩空洞。而无力…… 不知道去哪?——宋飞言的眼珠转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到底发了什么神经。但是,这种疑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的目光已经开始在少女的身上扫视起来…… 那被淋湿的衣裳已经无法保护这位少女的秘密,透过那几乎透明的衣襟,白色的文胸若隐若现,随着少女地每一次呼吸而上下起伏……芊细的腰肢匀称有致,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那条裙子紧紧贴在她的大腿之上。里面的细腻肌肤看起来是如此的娇嫩!就是那条白色小内裤讨厌了点……那双洁白地大腿,在那水气的蒸腾之下更显艳丽! 水珠,顺着她那头长发缓缓滴落,没有一丝阻隔。这样的美人,看的宋飞言是欲火难耐!口中的唾沫早已不知是吞了多少,下半身那根东西也已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他奶奶的。她们母女果然都是极品!这个小的看起来更上一层楼啊!今晚……嘿嘿,看来会很快乐啊~~~” 宋飞言笑了,但却是无比绅士的笑容!他推开车门,毫不犹豫的站在那狂风暴雨之下,熟门熟路地搭住宇文雨的肩膀,笑着说:“雪梦姬小姐,我看你还是上车吧。看到你在这样地大雨中独自一个人,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宇文雨没有停下,还是缓步前进。那只搭在她肩膀上地手。也被她轻轻挣脱开去。 宋飞言暗暗骂了一声,想这个小丫头怎么那么傻?一个人在这里淋冷冰冰的雨有什么舒服的?如果你想淋。等一会儿,我可以让你淋一场滋味最特别的“牛奶浴”哦~~~!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快活的从今以后都粘着我不放! “别这么说嘛。梦姬,你其实还有许多地方可以去的呀?你为什么不回家呢?”说着,宋飞言的手又搭上了少女的肩膀,还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一下。 “我……我没有家……”她……终于不再走了……可是她地头……却低的更低了…… 宋飞言哪会去理会这名少女正在说什么?他轻轻搓了搓少女地肩膀,柔滑的感觉立刻像触电一般触动了他的兴奋神经!而他的眼角也在不断扫视着少女的胸部,从上望去,那双雪白又坚挺的双峰看起来更是诱人!说实话,他真恨不得立刻撕开那副讨厌的文胸。尽情欣赏眼前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不过,他终于还是忍住了。他是个绅士。既然是绅士,那又怎能做如此粗暴、无礼的举动呢?那样,岂不就和马路边的色狼没什么两样了?而且,这种举动对于一位美丽的少女来说,简直是太失礼了!对不对? 宋飞言眼珠一转,立刻想出一条妙计。他微笑着拉开车门,做了个非常得体的“请”的动作,优雅的道:“我的梦姬,你怎么会没有家呢?像你这么美丽的少女可能会缺任何东西,但却绝对不会缺少一个‘家’。不如,我送你去你妈妈那里好不好?” “我的……妈妈……?” “对啊,就是雪音小姐。她,就是你的妈妈。而她所在的地方,当然也是你的‘家’啊。” “我的……家……?我有……家……?我有……亲人?” “是的,你有家。你也有亲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做你的‘亲人’。我的小梦姬,相信我,我向你保证,你很快就会有一个最好的‘归宿’!” 少女没有看出宋飞言眼中的深意,更没有理解那句“亲人”与“归宿”所指代的意思。此刻,能够拥有一个“家”的念头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脑海,这个念头,迫使她做出了一个行动—— 上车…… 靓丽的宝马轿车在雨中飞驰,驾驶人的精神异常亢奋,拼命踩着油门,向自己的目的地飞奔而去!而副驾驶座上的少女,却是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雨水,陷入了无限的沉思…… 识人篇三一 天使护卫队 第三十一章天使护卫队 小雨在想什么呢?望着窗外的水‘花’飞溅,看着那一盏盏的霓虹灯在自己身后闪过,她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不过,宋飞言可没心情去仔细回味这个‘女’孩心中的痛苦。他兴致勃勃的握着方向盘,早已忍不住,向一旁的小美人大肆炫耀起来。 “看!这就是我的车,感觉怎么样?这可不是什么便宜货,是我特地去厂家直接订购的呢!完全的全自动电脑控制,享有充分的未来气息。看到这个天窗了吗?它甚至可以打出满天星辰的影像。只要我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车灯一关,就可以尽情欣赏这种绝美的场景呢!而且,说句不客气的。只要往电脑中输入目的地,就算完全没人‘操’纵,这车也能够自动将我们带到目的地!怎么样,够炫吧?” 自顾自炫耀的他偷偷瞧了一眼旁边的宇文雨,见这个‘女’孩还是不为所动,好像对自己这辆‘迷’倒万千少‘女’的轿车丝毫没有反映?不由得心下来气。 哼,其他‘女’人见了我的车,没有一个不是高高兴兴求我搭她们的,你这个小丫头竟然连看都不看上一眼?……哼,也罢。小妮子才十五岁,看你如此面嫩、皮脆、清音、易推倒的状况,我就不和你计较!嘿嘿……等一会儿……那才叫刺‘激’呢! 不过,就这样乖乖开车显然不适合他的‘性’格。宋飞言扫了眼面目忧伤的宇文雨,发出一丝‘淫’笑,说道:“我的小梦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个父亲有什么好?真不知道两年前地那个***公司怎么会有眼无珠,将我换下来,反而用上他?哼,那些白痴分明是认为我不够那个宇文松强势!结果呢?哈哈,那些白痴输了!这是当然的!想那个什么天平执掌者怎么可能比我更优秀?” “而且,你看到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了吗?他竟然连续和三位‘女’‘性’关系暧昧!脚踏三条船!这种人不是人渣是什么?像他那种男人,哪里及的上我?我可是永远一心一意,只会爱一个人啊!” 小雨依旧没有回话,她默默注视着窗外,仿佛已经对一切都黯然神伤。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数不尽的绝望…… 宝马轿车当然不会驶向雪音的住所,在宋飞言的驱使下。它已经驶至一条旅馆街。那璀璨的霓虹灯光耀眼夺目,即使在这磅礴大雨中。也没有掩盖那妖‘艳’的光芒…… 望着窗外投‘射’的霓虹灯,小雨猛地一惊!她回过神来,赫然发现宝马车已经减速,而一旁地宋飞言则在左顾右盼,似乎在那些旅馆中挑选?! “宋叔叔……你不是要带我去找妈妈吗?”小雨面‘色’诧异的望着宋飞言,从他嘴角地那一丝‘淫’笑来看,这名少‘女’已经隐隐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宋飞言呵呵一丝冷笑。目光仍在那些旅馆中搜索。不久,他似乎挑中了远处一家最大,装饰最辉煌的酒家,脚下使劲,驾驶着宝马立刻向那里冲去! “呵呵呵……当然……我当然会带你去找你地妈妈呀?不过,你刚刚淋了雨。如果不尽快换身衣服,洗个澡的话,不是会着凉?所以。不如我们先找个好地方,等我们把一切事情都办妥之后,才‘干干净净,的去找你的母亲吧~~~!” 宇文雨愣住了,她只是一时想不开,并不是傻瓜。更何况此时她已经开始留意?!情急之下,她立刻去扳副驾驶侧的车‘门’,却不料这车‘门’竟然纹丝不动? “梦姬美人儿,车子还在开,现在开‘门’可是会闯祸的哟~~~!” 面‘色’焦急的小雨哪还管会不会闯祸?她开始用力踢蹬车‘门’,同时大声道:“不!我要现在下车,我不要去见妈妈了!” 宋飞言按下手边地开关,副驾驶车‘门’立刻锁的铁桶般牢固!眼看还有一点距离就要到达酒店,他的心情早已是‘激’动的快要高声歌唱! “为什么呢?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带你去见你的妈***呀~~~哈哈哈!你不是想要亲人吗?如果没有,那干脆创造几个不就得了?事实上,我也可以成为你地亲人啊!” “不要!宋叔叔,求求你快点让我下去好不好?我不要了,我不要亲人了!求求你放过我!救命……救命啊~~~!” 天,怒了。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倾盆的雨水轰然从那天宇砸落!宋飞言扫了一眼身旁的宇文雨,看着她那拼命挣扎地样子,对自己求饶时楚楚动人的可怜,那细弱的腰肢由于恐惧而开始不断摇摆……天哪,这个小妮子真是太赞了!老天爷怎么会创造出你们这种‘女’人?简直就是为了让男人为了她们打破头,流尽血,拼上命而造的“祸根”嘛!!! 不过,宋飞言却无比感谢起在上面的那位老天爷!管他是不是什么祸根,反正今晚,这种极品美‘女’就要被自己所享用!老天爷,我宋飞言真是太感谢你了!竟然能够让我上到这么绝‘色’的佳品?!以后我早中午三柱香是绝对少不了你的了! 宋飞言正在大笑,他的情绪开始亢奋到了极点!当车子还差不到十米就要驶进那酒店的停车场时,他甚至笑得开始浑身颤抖起来!这种宛如地狱中传来的‘淫’笑吓得一旁的小雨拼命蜷起身子,恐惧的望着宋飞言。同时,仍旧在拼命的拉扯着车‘门’上的那只把手…… “呯——!” 就在宋飞言欢庆之际,忽然!一阵莫名其妙的冲击从车尾穿了过来!震得车身猛烈向前一冲!宋飞言吓了一跳,不自觉的踩下刹车,就要向后观望。可是,还不等他回头寻找背后那阵冲击的来源,一条白影倏忽间从宝马轿车上空跃过,如一条蛟龙般稳稳落在车前! “***!到底是什么东……” 污言秽语还未说完,宋飞言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因为,他看清了车前的那条“白龙”到底是什么! 通红的双眼,散发出血一般摄人的光芒!原本金光四‘射’的尖角,此刻却由于充血而变得略微发红!它那通体雪白的‘毛’发在狂风中飞舞,原本柔顺的鬃‘毛’竟然也全都倒立起来!雨水洒在它的身上,好像碰触到了什么不可侵犯的事物似的狠狠弹开!分开的四蹄稳稳踩着地面,带着不动山河的气势阻挡在宝马轿车的面前! “角儿?角儿!” 宇文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角儿不是已被自己赶走了吗?为什么它会在这里出现? 不过,没等小雨想明白,宋飞言已经率先一步展开行动!他立刻推动排挡杆,脚下的油‘门’毫不吝啬的踩下!轿车呼啸着,眼看着就要向前方的角儿撞去! “角儿!快点躲开啊!”自己最好的朋友眼见就要遭难,小雨没有为自己关心,反而第一时间叫它闪开!独角兽仿佛听到了‘女’主人的呼喊,四蹄一蹬,向旁闪去。不过它的眼神,却在和宝马擦肩而过之时与小雨对上,眼中的神采立刻变得关切,担忧。 “哼!什么独角兽嘛!以前当神兽的时候传说的神乎其神,科学证明以后,说穿了也不过是一头稍微强壮点的畜生!” 宋飞言拉起油‘门’,宝马呼啸着向前冲去。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眼下还是尽快甩掉那头独角兽的为好。 透过后视镜,角儿似乎并没有全力跟上。它……是不是已经被甩了?小雨是不是又再次落入宋飞言的掌控? 不,角儿被甩开,并不代表行动结束。就在轿车拐过一个弯,宋飞言开始寻找下一家酒店之时,反光镜中……忽然出现了两道炫目的灯光?! 那是一辆轿车!而且,是一辆加长型的林肯轿车!可是,这辆轿车到底是谁开的?怎么那么疯狂?身为显示身份用的加长型轿车,竟然和宋飞言的这辆时速可以达到三百公里以上的跑车玩追逐?! “嘟——!!!” 林肯轿车发出一声长鸣,还没等宋飞言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路旁的一条小巷中再次窜出刚才已被甩开的角儿!而且,它的背上……怎么又多了一个人影? 角儿看起来没有想和轿车拼速度。它只是从飞驰的轿车旁一闪而过,随即再次被远远的甩在身后。可是,正在松一口气的宋飞言到底有没有仔细观察?有没有想过,角儿背上的那个人影,为什么会不见了? 识人篇三二 友谊 第三十二章友谊 “碰——!!!” 随着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人跃上了车顶!即使在这疯狂的暴雨中,即使在这辆急速奔驰的轿车之上,这个人影似乎也没有丝毫的畏惧!透过车窗,在那夜‘色’之下,只能看到那个人影……发出了一个笑容!随后,人影抬起了手,握成拳…… “嘻嘻……” 轻轻一笑,看起来芊细无比的拳头带着迅雷之势迅速轰下!天窗又怎能抗拒如此强烈的一击?迅速变成碎片!随后,这只拳头迅速张开,就在宋飞言慌‘乱’之际,将一个细小的三角形东西扔进车内。 “***!到底是怎么回事?!” 停车之后,惊魂未定的宋飞言立刻打开车‘门’。可还没等他走出来,车顶的人影迅速一跃,好巧不巧的落在飞逝而过的林肯轿车车顶! 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那漆黑的云层破开一条缝,一缕皎洁的月光刚好投‘射’到那远去的林肯轿车之上!这下子,宋飞言算是看清了。那个人影……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短发少‘女’? 宋飞言恨恨的踢了地上的水洼一脚,开始咒骂起那名短发少‘女’的起来。不过,当他回到车内,重新发动引擎之后……却赫然发现,原本只有自己才知道密码,只有自己才可以解除的副驾驶‘门’……竟然大开着? 梦姬呢? 宋飞言环顾车内,哪里还有梦姬的影子?可是,正当他目瞪口呆之时。原本敞开的副驾驶车‘门’竟然自动地关了起来?更糟糕的是,明明还没踩油‘门’,这辆车子……为什么会自己开动?! 乖乖不得了!原本自己用来炫耀的车子,现在却开始暴走起来!转眼之间,车速已经被飙升到超过两百码!而不管宋飞言怎么踩刹车,怎么打方向盘,这车就是不听话!速度不仅不下降,反而越爬越高!冲上高架之后,这简直是疯狂的车速立刻惹得那些限速照相机“咔嚓咔嚓”响成一片!可以想象,这个月的月底。将会有许多超速罚款单寄到这位大律师的府上。 “哇——!救命啊!!!停下……停下!!!妈妈!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谁快点让车子停下!!!啊——!要撞上了……要撞上了!!!呜……!好难受的转弯……我……我要吐了!停车……停车啊……!!!” 疯狂的轿车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充分享受着高速刺‘激’的宋飞言,此刻已是吓得屎‘尿’齐流。这原本被他用来夸耀地爱车内更是臭气熏天!还算他有种,能够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去关车控电脑的开关。可是…… “中病毒???为什么车载电脑会中病毒???!!!关上……天哪!为什么连关都关不上?!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妈呀!我不要死啊!救我……救救我啊!!!” 疾驰地轿车连续奔驰持续超过三十分钟!超加速。急转弯,再加上遇到路障偏偏要到最后一刻才会避开的惊险。想来世界上最刺‘激’地过山车也不过如此。看看这个已经面部扭曲到达极限的家伙,真担心他会不会就此患上严重的晕车症……至少,他的驾驶生涯,是就此废了。 发飙的宝马终于停下,随着一声轻响,驾驶席的车‘门’锁已经解开。缓缓开启。宋飞言好像一滩烂泥似的从车内滚出。一时之间,臭气冲天。这家伙,开始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咳……不过有些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让这位堂堂的大律师稍作歇息。那辆林肯轿车缓缓从后驶来,停在一旁。一些人纷纷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除去那名短发少‘女’之外。还有四个年龄相近的孩子。 “小湘云,没想到你还会开车?虽然是情急之下,但偷偷把你爸的轿车拉出来。没事吗?”那个短发‘女’孩说完,扫了一眼宋飞言,捏住了鼻子。 那从驾驶席下来的‘女’孩子狠狠的瞪了宋飞言一眼,转过头对另一旁一个戴着眼镜,手捧电脑,一脸默然表情地‘女’孩子说道:“为什么不干脆撞死他?这种人渣竟然还想对我的小雨动手动脚,让他死十次都不为过!” 那带着眼镜的‘女’孩不说话,默默关上电脑,回到车内。在她身旁,则坐着一脸疲倦,似乎已深有困意地小雨。 一旁的两个男孩没有理会几个‘女’孩的吵闹。他们拉住宋飞言,将他整个人从车内拉出来。像这种又臭又累的苦力活,那几个‘女’孩子当然是不愿意干,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代劳了。 不过,他们似乎很愿意代劳~~~ 一个看起来怒火冲天的男孩子对着宋飞言狠狠吐了口唾沫,旁边的那个则是表情冷淡,就好像看到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一般。他们拿出一条绳子,将宋飞言的双脚绑了个结结实实,倒吊在一旁的电线杆上。绑好之后,那个神情‘激’动的男孩回头看了一眼车中疲惫万分的小雨,一股怒火霎时腾起!他捡起路旁的一根木棍,不由分说的向宋飞言挥去! “喂!住手!”另一旁的那个神‘色’冷淡的男孩一见大事不妙,连忙上前拉住了这个冲动的朋友。 那个冲动少年大喝着,手中的棍‘棒’不断向宋飞言挥舞。可却因另一个少年拉住而无法击中半次!怒火中烧的他想也不想,手中的棍‘棒’立刻向宋飞言身上扔去!这一扔恰好砸在他脸上,终于将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砸醒过来。 宋飞言刚一醒转,立刻察觉自己被倒吊的处境。不用说,这一切必定是眼前这几个小鬼搞的鬼!他立刻大喝一声,嚷道:“你们……你们这些小鬼!快点放我下来!我可是律师!如果不尽快把我放下来,然后倒茶赔礼的话,我要让你们这些小鬼一个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宋飞言的咆哮让赵湘云第一个忍不住,她踏上一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喝道:“放肆!你这个人渣,竟然还敢和我讲价钱?你知不知道我的爷爷、伯伯、爸爸是谁?只要我说句话,我就可以让你在这个城市中永无宁日!想我永……” “莫说。” 心急的赵湘云有些冲动,若非在车内的琥珀及时出声阻止,恐怕她会立刻泄底。 此时,角儿叼着一层不知从哪‘弄’来的被单赶至。它充满关切的注视着车内疲倦的小雨,将被单披在她那被雨水淋湿的身上。随后,它大踏步走至宋飞言跟前,头上的尖角死死指着宋飞言的右眼!那双原本充满关切的眼神,立刻被燃烧的愤怒之炎所取代! 原本还嚣张至极的宋飞言立刻识相,这根离自己的眼球只有不到五毫米距离的锐利尖角,让他的感觉无比真实!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之下。 “角儿……不要这样……” 出乎意料的,坐在车内的小雨竟然开口帮宋飞言求情?她用力抓了抓手中的被单,缓缓说道:“不要这样……放他走吧……” 角儿愤怒的咴了两声,有生以来第一次违抗小雨的命令!头上的尖角依旧死死顶在宋飞言的右眼!看它的情绪,似乎真的随时都会刺进去! “我说放了他……角儿,你……不再听我的话了吗?”小雨没有回过头,缓缓说道…… “对啊~~~!还……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吧……听你主人的话……把这个危险的东西挪开吧……哈哈哈……”对于宋飞言而言,此刻的遭遇绝对是生死垂于一线!这种状况,即使只是风吹得稍微大力点,将自己的身子略微摆动一点,自己的右眼也可能报废!当小雨为自己求情的那一刻,他真的有一种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的感觉! 角儿沉默半响,最后,似乎还是顺从了小雨的意愿。那原本充血而略微发红的尖角再次转为金黄,眼中的愤怒之火也随之渐渐熄灭。它走回林肯车旁,好像一个最忠诚的卫士一般,守在‘女’主人身旁。 冯强恨恨的啐了宋飞言一口,只是这位律师此刻受制于人,不敢‘露’出丝毫愠‘色’,还故作姿态的赔笑起来。这个笑容,看的冯强只有更怒。 “不‘弄’他可以,但是小雨,我绝对不同意将这家伙放了!干脆就这样将他吊到天明吧!” 乐点点呵呵一笑,道:“脂肪体,这一次我们俩的意见一致。小雨,这样的恶人你还原谅他?你未免太过好心了吧?” “对对!要我说,不仅要这样吊着,还得在他的双手上各绑两块十斤重的烙铁!”赵湘云也是同样义愤填膺,抢着出主意。 宇文雨默默环视着自己的几个朋友,见他们真的是为自己如此担忧,心中一阵感动……但是,她还是默默摇了摇头…… 识人篇三四 安详的喧闹 第三十四章安详的喧闹 宋飞言大喜,看到这个小‘女’孩摇头简直比吃了人参还要让他‘精’神畅快!他急忙嚷道:“对对对!小姑娘心肠好!你们几个应该听她的话才对!快……快放了我吧?” 冯强抱着双手,转过头,当作没听见。其余几位‘女’孩子也是只动口,不动手。倒是丹落枫上前,默默将这个律师放了下来。 “哈哈……小弟弟,你以后一定好人有好报的!以后只要想打什么官司,尽可以来找我……” “滚。” 冷漠至极的语调,从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口中吐出。就在宋飞言一愣,诧异为何这个孩子的口气和相貌的差异竟会如此之大之时,丹落枫从他身边走过…… “你,是个律师……而且,还恰好是我最讨厌的一种。滚!” 冷漠如冰的话语如同利剑,刺的宋飞言的心脏几乎停止!他扫了一眼那几个少年少‘女’,再也顾不得车内的恶臭,飞身钻回。发动引擎,确认真的可以重新掌控之后,他才恶狠狠的瞪了几个孩子一眼,大声喝道:“***几个臭小鬼!你们给老子记住!总有一天老子也要把你们几个吊起来!‘女’的***,男的鞭刑!等着瞧!!!” 留下这句狠话,宋飞言不敢怠慢,立刻踩下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一团飞溅的水‘花’,弥漫在月‘色’之下…… 赵湘云轻蔑的哼了一声,转身对琥珀说道:“这种人你还对他客气什么?发信器还在车内吧?让他撞车,一了百了!” 琥珀没说话。手提电脑依旧合盖,静坐宇文雨身旁。就如平时的同桌相坐,简约,平凡。 宇文雨步出车外,面‘色’除了那丝困倦之外,再次变得凄苦无依。她望着自己地几个朋友,‘露’出一丝苦笑,道:“你们大家……怎么会来的?” 角儿叫了一声,站在小雨身侧。环绕着她。似乎随时准备充当她的靠垫。 乐点点呵呵一笑,这个好朋友上前搂住同学的肩膀。道:“这还用说?朋友有难,我们当然要及时救援啦?否则哪里还叫什么朋友啊?” 冯强连声附和。在这方面,他和乐点点倒是出奇的投缘。 望着几位朋友。看着他们的温柔,享受着“朋友”带给自己所独有的温暖……宇文雨心中一酸,转身搂住角儿的脖子,一边道歉,一边悄悄哭了起来。对于自己的几个朋友,她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角儿似乎也是深有感触,伸出粉红‘色’的舌头不断地帮小雨‘舔’去脸上的泪水。黯然神伤…… 要说乐点点等人前来救援,还多亏了角儿。今日宇文雨无缘无故缺席一天,几个朋友打他家里地电话也没人接。由于担心她出事,就坐着赵湘云的车子前来探望。结果吃了个闭‘门’羹,无功而返。可好巧不巧,正再走回头地时候看到一直和宇文雨形影不离的角儿在雨中无‘精’打采的走着。当下下车。拦住想看出端倪。 就在这个时候,角儿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发足狂奔!几个孩子吓了一跳,情急之下。还不等赵湘云的司机上厕所回来,就开着车追了上来。才引发了接下来的事情。 “小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丹落枫问道。 长时间的寂寞与孤独,在朋友关怀备至地温暖之下终于再也无法克制。轻轻的‘抽’泣变成了宣泄情感的大哭!同时,事情的经过,也在这情感的宣泄中,一涌而出…… “什么?!宇文叔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冯强个‘性’直率,口不择言。话音刚落,肚子上立即吃了乐点点一击手肘,到旁边“蹲坑”去了。 几个朋友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琥珀不算,从那个表情上也不知道她是真地还是无话可说,还是懒得说话。 “……小雨,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丹落枫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家了……爸爸已经不在家里了……他并不是我的爸爸……所以……那个家……也并不是我的家……” 几个孩子忍不住黯然神伤,怜悯地望着小雨…… 这个‘女’孩已经心力‘交’瘁了……法庭上,警局里,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内,她已经遭受了太多太多的变故。原本毫无污点的心灵已被种种复杂的情绪所掩盖,疲惫‘交’加的她,似乎快要睡去……进入一个永不会被伤害,永远都那么美好的梦乡之中…… 此情此景,乐点点猛地拍了一下手,拉住小雨的胳膊,说道:“对了!不如小雨今天就来我家住吧?爸爸妈妈都去参加武术团的集训了,家里一个人还‘挺’寂寞的呢!” 全文字版阅读,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电脑站:.16手机站:àp.16支持文学,支持16k!听闻此言,赵湘云又不管了。她一下子拉住小雨的另一条胳膊,大声道:“与其去和你这个浑身肌‘肉’的‘女’人住,小雨还不如住我家去!小雨,今晚你就睡我的‘床’好不好?我家的‘床’很大,很香,你一定能够睡个好觉的呢~~~!而且……我们两个……还可以一起睡……” “啊!小湘云!你干嘛脸红?!不行,让小雨和你一起睡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你看起来比那个什么律师更危险!”乐点点用力一扯,将小雨向自己这边拉了拉,转过头对着冯强大声道,“喂!脂肪体!快点来帮忙!否则小雨今晚就***难保啦!” 任那里乐点点叫的通天响,可此刻的冯强却已经陷入无限的遐想之中,嘴中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小雨……小雨要和点点住在一起?那……那岂不是就住在我的隔壁?以后……我要和小雨一起上下学?晚上还可以尽情的见她???神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三个孩子已经开始旁若无人的打闹,丹落枫则是静站一旁。他和那边一脸默然的上官琥珀相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他望着场中的三人,嘴角微微一笑。琥珀虽然还是没有笑容,但她的眉宇之间,仿佛也隐隐蕴含了一层说不出的笑意…… 小雨……睡了……她闭上眼,依靠在蹲坐着的角儿身上,睡了……睡梦中的她,‘露’出一个安详的笑容,原本的那丝愁容也在几个朋友的吵闹之中渐渐隐去……朋友的吵闹与熙攘,似乎带给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宁静!这种宁静……充满了安全感……就好像……被父亲所环抱时……所带来的安全感…… 识人篇三五 母爱 第三十五章母爱 窗户,是一座十六层楼建筑的窗户。这栋住宅楼和别的没有什么不同,都静静的耸立在这片夜‘色’之下。但是,这扇窗户却明显的与其他窗户不同。就在万家灯火尽皆归于宁静的时刻,它依然灯火通明。 乍看起来,这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夜城灯火,虽不比黄昏时万家灯火的明亮,但也是城市中必不可缺的元素之一。只是,如果你现在打开窗户,掀开那层透着***气息的紫‘色’窗帘,应该就能够看见、听见一些,绝对“惊讶”的东西。 “啊~~~~~~~~~!再用力一点……我……我快丢了!” “呜呃——!!!老婆……我……我快不行……快不行了!” “我……我……!我也快了……!!!” “呜呜……不……不行了!!!” 随着一阵‘抽’搐,男人一泻千里,疲软的瘫倒在‘女’人那雪白的‘胸’脯之上。他不断的喘着粗气,眼睛紧盯着眼前这对完美无瑕的‘玉’峰。他伸出手,开始不断的把玩、‘揉’捏,用力吸允那对‘玉’峰上的可口樱桃。这种刺‘激’,让那名‘女’‘性’不由得***再次燃起,眼神‘迷’离。‘诱’人的腰肢‘乱’摆,随着每一次的抚‘摸’而散发出轻微的颤抖。清纯娇柔,妩媚‘艳’丽,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形容词在这个身体上竟然形成了如此完美的结合!不得不说,是上天的一个大讽刺。 男人玩‘弄’着妻子的娇躯,下面那话儿再次雄起。他搂住妻子芊腰。开始猛力‘抽’‘插’,嘴中还不断地赞美:“我……我真是太幸福了!尽管已经五年了,但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娶到你这样的美人儿为妻?我……哪怕让我减寿十年也甘愿!” 这一次,似乎并没有长久。不到五分钟,男人再次“泄洪”。 行事完毕的男人再次疲软的趴在妻子那对高耸的***上,只是这一次,他似乎已没有再来一次的冲动。只是搂着妻子芊腰不断发抖,泄尽下面的最后一丝液体。那名‘女’子似乎也已是畅快淋漓,但即使是在干这种事的时候,面目依然娇羞无限。宛如少‘女’初次。让男人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征服感。 那男人喘完粗气,也不把东西从妻子体内拔出。就开始‘揉’搓着妻子***。‘揉’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老婆,虽然我知道你很疼你的‘女’儿,但去抢那个小丫头干嘛?为此还不惜把所有地钱全都用来请宋飞言?平白无故抢个‘女’儿来给自己找罪受?既然那个男人想养,享受罪,那就让他继续养着不就得了?” 那位美人嫣然一笑,伸出白‘玉’般的食指轻轻点了点丈夫地额头,神态娇媚。宛如‘玉’‘女’出尘。 “找罪受?哎呀呀~~~的傻瓜老公啊~~~罪受地是那个男人,而不是我。你怎能理解我‘女’儿的价值?她对我来说是不可替代的,这辈子最重要的摇钱树啊~~~!即使是那匹独角兽,也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哦~~~!” 她的声音清脆异常,估计任何男人听了都要三魂没了七魄。可就是如此纯真的语音,说出地却是如此**的言语…… “那家杂志社的编辑前两天给我打了电话了。据说上次的杂志销量非常可观。下次希望能够为我们***共同拍摄,当作姐妹‘花’推销出路。钱可能比以前多上好几倍以上呢~~~!” “哦?那么说,你同意了?” 美人再次轻摇‘玉’指。在自己那张粉红‘色’的朱‘唇’上轻轻一点,笑道:“不行。如果登了杂志出了名,我会被他们追到的。这种事情还是让我‘女’儿独自一个人去干就好了,我还是喜欢负责在后面数钱。” 男人讪讪地一笑,用力捏了一下美人的那两颗樱桃,惹得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浪’叫。 “呵呵呵……从今以后……在我身边就有你们母‘女’两位美人儿啦?!哈哈哈……!这……这真是太幸福了!对了老婆,你地‘女’儿抢回来之后……能不能让我先享受享受?让我尝一尝你们‘母‘女’共事一夫,的感觉?” 美人轻轻打开男人的那双贱手,捂着***,脸上充满红晕,娇羞道:“别这样,怪羞人答答的……不行,那个孩子你不能碰。” “啊?为啥?” “我的‘女’儿将来是要走上偶像明星之路的,凭她的相貌,一出道就红遍半边天并非什么难事。清纯偶像最重形象,如果被你碰了,一旦被人发觉岂不是功亏一篑?而且,等到她偶像当足之后,我还要帮她选一个最有钱的‘女’婿。到时候如果被东‘床’快婿发现梦寐以求的清纯偶像已非完璧,岂不是要找我这个丈母娘拼命?就算要了我们两个人的命,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要知道,我‘女’儿的初夜,可是价值百金、千金、万金都不为过啊~~~!” 这番话说的男人冷汗直冒,心中的那丝‘淫’‘欲’不自觉的收了起来。 见到丈夫终于识相,美人也随之轻轻一笑,道:“放心吧,如果你真的想,那我也会想方设法帮你达成心愿。等我的‘女’儿嫁人之后,我就找个理由将她叫回来。到时候让你这个‘父亲,好好宣泄一次,又有何妨?做事做的周密一些,谅她无人诉苦,一个‘女’孩儿家,又怎能将这种事恬不知耻的说出去?你说,对不对?” 美人笑语如‘花’,神‘色’间充满祥和安宁,让人不自觉的以为真是观音娘娘下凡!那种庄重、和蔼、宁静的笑容……不管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她充满了无限的母爱! 那个男人听到自己还有机会,不由得心‘花’怒放!早已开始意‘淫’那个小美人成为自己胯下之臣的感觉了。只是无法取得她地初夜。稍稍有些遗憾。 “哈哈哈!我的老婆还真是我的好老婆,总是会满足我的愿望呢!”男人似乎已经休息够了,重新‘挺’枪上阵,似乎要再战沙场,“说真的,你以前编的那个祸什么红颜的说法,现在想来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你……可是一个真正的‘祸害,啊——!” 笑容……足以融化这个世界的笑容……!若说她的‘女’儿是一位尚还稚嫩地小天使的话,这位母亲地笑容让人不由得想起了最伟大的大天使!爱、无‘私’、圣洁、纯真。诸般美好仿佛全在这一刻聚集到这位母亲地身上!美丽……这种美……足以叫人晕眩、敬重! 乃至崇拜! 焦急的响铃不识趣的打搅了这对夫妻继续进行美事。男人似乎‘挺’恼火,大喝一声:“谁啊?睡了!” 一个厚重的男低音缓缓从‘门’外响起—— “水氏集团董事长——水灵小姐前来拜访。请问这里可是雪音小姐的住所吗?” 声音虽然很有礼貌,但却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威严!吓得那个男人连忙‘抽’出枪头。穿上‘裤’子就要来开‘门’。可是,一双素手早先一步。拦住了他。 “老公,你累了。不如就让我去开‘门’吧。” 美人嫣然一笑。抓起一条浴巾围在‘胸’前。轻轻一理长发,乌黑发亮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承托着她那‘诱’人地身段,与那双雪白无暇的大‘腿’。 那男人嘿嘿讪笑了一声,跳进被窝,让自己的妻子去客厅应付那位来者不善的董事长。 缓缓拉开‘门’扉,站在外面的果然是那位水氏集团的董事长。水灵。现在夜已深了,可她依旧穿着一件得体地黑‘色’西装,表情严肃。再看她两旁的那两名保镖,也全是目光炯炯,摆明了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面对水灵如此大地来头,雪音只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对着三人微微欠身,行了个礼。随后,伸手做了个请字。笑道:“水董事长,没想到您竟然会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真是招呼不周啊~~~进,快请进!我泡杯茶给三位。” 水灵没有理会雪音的谦和,她的表情看来依旧严肃而认真!望着雪音身上只有一条浴巾遮体,她不由得冷笑一声:“看来你的本钱还真是足够,能够唬的所有人一愣一愣,也不是偶然。” 雪音怔了一下,表情显得异常诧异:“我……我唬人?水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水灵再次哼了一声,她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当下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说道:“雪音,不用再演戏了。现在没有外人,犯不着再带着你这张娇柔可怜的假面具过活。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希望你能够放弃要回小雨的监护权,你是同意不同意?” 假面具?雪音有什么假面具吗?她的眼神立刻变得伤感,颤颤巍巍的回过头,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开始渗出! “水小姐……您……您这是在威胁我吗?想要借着自己势大……硬要拆开我们母‘女’?!” 水灵的双眼坚如磐石,手一挥,一旁的一名保镖立刻提起一只皮箱,“啪”的一声在雪音面前打开。里面,竟然装满了一扎一扎的百元大钞! “我知道,要你放弃小雨肯定不是件简单事。这里是五百万,足够让你们夫妻俩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只要你点一下头,这些钱就全都是你的了。” 乍一听到有五百万,雪音还未发话,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已经是按耐不住,跳了起来。他凑到‘门’旁,推开一条‘门’缝细心观察,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只皮箱,都快瞪出血来了! 可是,丈夫满心欢喜的五百万元,妻子却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看。她神情悲切的望着雪音,‘抽’泣道:“水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威‘逼’利‘诱’,你就真的那么想成全那个拐骗犯,拆散我们这对分散了十五年的***吗???” 对于这一幕,水灵并不是没有料到。她再次一挥手,另一名保镖同样拿出一只手提箱,打开。红的扎眼的现金,即使只是纸币,也炫目的让人无法直视。 “一千万。别说吃喝不愁,即使玩乐一辈子,想必也不会有多大困难。这个条件,怎么样?” “行!行!我同意了!!!” 雪音的丈夫见钱眼开,立刻穿上‘裤’子冲了出来。他一把推开自己的妻子,向水灵献媚,可两只眼睛早已被眼前的一千万吸引,涨的通红。 这个贪财鬼同意,并没有让水灵有一丝一毫的轻松。因为她知道,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权在那边的雪音手上,而不是眼前这个没用的男人! 那位母亲充满诧异的望着自己的丈夫,眼中充满了悲伤!两道泪水沿着脸颊缓缓流下……这一次,她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些钱一眼,而是满面悲愤的望着水灵,声音中充满了颤抖……和绝望! “水灵小姐……您是认真的吗?您……您真的是在‘逼’我吗?!” 水灵不答话,严肃的看着她。 “老婆!你还假惺惺的干什么呀?这里可是有一千万,一千万啊!!!干嘛还去费神打那劳什子的官司?有了这一千万,我们可以去周游世界啦!!!快,快点同意啊!” 雪音愤愤然的瞪了丈夫一眼,一时间,她似乎得到了什么力量似的握拳在‘胸’!含着泪,朗声道:“对不起,水灵小姐……我……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是我的‘女’儿!这些钱,请您收回去,我不是在卖‘女’儿!在我的心里,我的‘女’儿是永远也不能用价值来估量的!” 她搭住‘门’把手,手掌已经伸向‘门’外。这位流着泪,却无比坚强的母亲愤然继续道:“请水董事长回去吧,我是永远也不可能出卖自己‘女’儿的。如果……您想用强,即使……即使是赔上我这条命!我也要和这个不公正的世界斗争到底!” 识人篇三六 法律与道德 第三十六章法律与道德 水灵默默注视着这位悲伤莫名,弱质兰心的母亲,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是可能的话,她真的想用这种比较温和的方法解决问题。但她没有料到,雪音拒绝的竟然会如此决绝,如此果断? 水灵再次一挥手,两名保镖即刻合上皮箱。这个动作让一旁的那个男人看的是心痛莫名,而雪音却是完全的不屑一顾,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见此,水灵继续道:“雪音小姐,你的远见让我佩服,你的思虑似乎也绝对不比我差。不过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是认为我是在用强也好,用软也罢。如果你真的继续和我作对,即使你打赢了这场官司,难道你认为自己还能过上好日子吗?” 水灵的眼神并非说笑,凭着水氏集团今天的声望与权势,要整一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果她真想做的话,就算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剥夺一个人所有的财产,夺去那人所有的一切,将其‘逼’入死路,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劝你识相一点,立刻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也别出现在宇文父‘女’面前。如果你答应了,钱,仍然是你的。而我也可以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追究!让你们安安稳稳,无灾无难,甚至是快快乐乐的渡过剩下来的几十年。如果不然的话……哼哼!” 水灵并非一个喜欢发怒的‘女’‘性’,即使是对待下属,也从未有过半丝怒容。良好的修养以及长年的习惯总是让她保持着一份得体的微笑!可是现在,那丝微笑终于散去,一个恐怕已经十几年没有流‘露’过的愤怒神‘色’已经出现在这位大小姐的脸上! 那个男人显然是吓得怕了,再次去拉妻子的手,示意服软。可是雪音依旧没有丝毫的动摇,毫不畏惧的迎上水灵的目光,朗声道:“水灵小姐,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即使这个世界再怎么不公平,也绝不会放弃自己唯一的希望!我相信,人世间的真情必定会打破你们的强权***!法律,会还给我一个公道。道德,永远掌握在正义者的手里!” 商谈到此终于破裂,这位母亲的感情是如此高尚!圣洁的光芒在他的背后绽放!她的眼神是坚定的,即使含着泪,从那表面的柔软下也透‘露’出不屈不挠,不畏***的坚毅‘精’神!为了夺回‘女’儿,她不惜与水氏集团彻底为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夺回‘女’儿!为了夺回……她失散十五年的至亲血脉! 望着雪音如此坚定的眼神,水灵慢慢收起脸上的怒容,转变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我们走。” 说着,水灵转过身,看起来似乎就要离去。但她的脚步刚刚跨出一步,一个莫名的微笑,带着无比自信的声音,从她嘴里传了出来—— “雪音,原本我也想用最温和的方法解决这次的事件,可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既然如此,那就彻底决裂,去准备10月15日,也就是三天后的诉讼吧。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们的柳宁月在不久前刚刚查到了一件让人异常震惊的事。那件事,足以担当我们彻底击败你的王牌。到时候,就算你再想和解,那也晚了!” “我绝对不会想要和解!除非……将我的‘女’儿还给我!” 水灵轻轻哼了一声,一句话不说,大踏步离开。从她眼中的自信来看,这绝对不是唬人!柳宁月到底找到了什么?是什么事能够让水灵如此的自信,能够彻底打胜这场于情于理,全在对方手中的诉讼? 这,也要以后才知道了。 识人篇三七 心之补完——父亲 第三十七章心之补完——父亲 今天,是几号了呢? 墙上的日历早已定格在9月4日,沾满灰尘的纸张就如他的主人一般了无生气。宇文松呆呆坐在‘床’沿,双目无神的望着那张挂历,原本健壮红润的脸庞已经清瘦,脸上的胡渣早已邋遢一片。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如今却出现了他这个年纪还不应出现的白丝。 马尾的末端已经卷曲,分叉。如果说以前的凌‘乱’是充满生气,给人一种朝气勃勃的感觉的话,那如今的这头马尾,则是‘混’‘乱’、污浊、肮脏的代表。那参杂的白发中,已经略微出现一层……淡淡的死气。 “宇文先生,有人来看你了。”一名***走至铁窗之外,敲了敲牢‘门’。当他看到里面这个近乎死人的父亲之时,默默摇了摇头,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宇文先生……你……还好吗?” 宇文松没有回头,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双苍白无力的眼睛依旧盯着那份挂在墙上的日历,嘴‘唇’微微开合,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那名***心下奇怪,凑过耳去…… “叔叔……她……她叫我叔叔……叔叔……” 十分简短的一句话,反反复复的从他嘴里无力的念出。他已经说了多少遍了?有没有千遍,有没有万遍?不知道,只知道他就这样一直念着……念着……仿佛要念到世界的尽头…… 那名***轻轻拍了拍宇文松身上的那件囚衣,一股汗臭味立刻从内散发出来。他到底已经有多久没洗澡了? “宇文先生……有人来看你了,是你地律师。要不要去看看?” 这名年轻的***不敢太过大声。对于这个公安局而言,宇文松的名头远比任何地位崇高的人还要响亮!所以,见到此刻的天平执掌者竟然如此堕落,那名***也不由得有些感伤…… 在那名***的连拖带拽之下……不,基本来说是拖着。因为现在的宇文松看起来就和一滩烂泥没什么分别,他几乎连路都不会走,双膝蹭着地面,发出“咝咝”的声响。 会面室内,柳宁月做梦也没想到不过才短短一个月,宇文松竟然会变得如此憔悴?!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凭那名***将自己安放在椅子上。表情痴呆,嘴微微张着。依旧念叨着那几个字眼。 “柳律师……你看……”那名***望着宇文松,再看了看柳宁月。显得一筹莫展,“这个月来一直就是这个样子,问他原因也不说。给他饭吃就吃饭,如果不给就一直饿着。拉屎拉‘尿’完全不受控制,看起来……看起来就好像傻了一样……” 柳宁月只不过在刚刚见到宇文松时显得有些诧异,此刻已经完全恢复冷静,向那名***招了招手。示意没事。 “阿松,你感觉怎么样?” “……” 没用,不管柳宁月说什么,情况也没有丝毫好转。宇文松仍然是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形态痴呆。 “柳律师……宇文先生他……他该不会真的傻了吧?我们也有请过医生来……可医生说他一切正常啊?” 柳宁月沉‘吟’半响,道:“有没有拿水泼过?” “呃???……没……没有……” “那就去拿盆水来。要刚刚冰化地那种,满满一盆,从头上给我泼下去。” 那名***嘟囔着去了。不多时。端着一脸盆冰水进入,狠狠的泼在宇文松脸上。 这些冰水似乎终于起效,宇文松缓缓抬起头,望了柳宁月一眼,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啊……是你啊……你好……” 虽然有了反应,但他的眼神仍然苍白无力。只不过望了柳宁月一眼,他地头就再次下垂,浑身宛如虚脱。 “阿松,你的情况看起来不错嘛。走路要人抬,洗脸有人服‘侍’,就连坐个位子都有人帮你矫正姿势,好让你坐的更舒服?我看皇帝也不过如此。你干脆就一辈子坐牢算了。” 面对柳宁月的讥讽,宇文松又是一丝无力的笑容:“嗯……我……就坐牢吧……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出口,柳宁月除了失望就是失望!以前的那个宇文松哪去了?那个神采飞扬,‘洞’察秋毫,对人温柔体贴,关怀备至,从来不会放弃希望的宇文松,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一副死相? “宇文松!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我好不容易帮你找到了必胜地法宝,你现在反而告诉我坐牢也无所谓?你知不知道这种态度到了法庭上只会让人觉得你窝囊?原本可以胜的也胜不了?!你这个样子,小雨怎么办?小雨看到了岂不是要伤心死?” “呵……”宇文松冷笑一声,一种完全失败的神‘色’弥漫在他的额头至上,“胜不了……不胜就可以了呀……我又没有求你一定要胜……小雨嘛……无所谓……我不管了……” 柳宁月怒急!如果不是隔着这块防弹玻璃的话,她一定重重赏这个家伙一击耳光!这位律师环视四周,目光立刻紧盯着一旁的那名***,大声道:“喂,你,帮我扇他两记耳光。” 乍闻此言,那名***好像遇到核弹似地立刻向后蹦了一步。连连摆手。 “阿松,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所认识的宇文松并不是一个会被轻易击倒的男人。是不是……你和小雨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柳宁月非常聪明,不出几句,就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她没有想到。自己地这句话,竟然会让对面的宇文松看起来更为落魄?更为‘阴’沉? “阿月……我想……我已经想通了……我……并不适合当小雨地父亲……她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父母……我不该……不该这样的……” 柳宁月摇摇头,果断的道:“阿松,你的情况很糟糕。看来你和小雨之间有了什么误会。等到这次胜诉之后,这场误会就会解除……” “不……没有误会……” “你说什么?” “根本……就没有什么误会……!她……她叫我叔叔……?没错……我的确是一个叔叔……这哪里有什么误会?这很正常……简直太正常了!就好像日出东方那样的正常,对不对——?!” 这位父亲开始狂笑,他的神情变得异常诡异,简直就像个得了失心疯的疯子!他笑着,大叫着!反反复复地嚷着“我是她叔叔”这五个字!疯狂的笑声在室内回‘荡’,充斥着种种无法言喻地感情!崩裂着。痛苦着! “我就是她的叔叔!这个事实永远也改变不了!对不对?就算我再怎么努力,我也不可能成为她地亲生父亲!我也不是她最亲最爱的亲人!这段日子以来我已经想通了。也看透了!雪音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自‘私’!原本我以为……我能够做一个好父亲……能够为了小雨奉献一切!我甚至发过誓。即使要我的命来换,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为人父母的,就是要为子‘女’奉献一切,不求回报地,不是吗?!” “可是……我没有做到……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做到毫无保留,不求索取的奉献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竟然真的那么自‘私’?” “我开始有了***……我开始想要获取!我想将小雨强行留在我的身边,不管用任何地方法!当我第一次见到雪音的时候……我到底是高兴多一点。还是绝望多一点呢?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她们母‘女’能够重逢,还只是为了料敌先机,争取主动?我看透了……我也知道了。我根本就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一个彻头彻尾地自‘私’鬼……一个人渣!我总是想尽办法去破坏雪音的形象,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小雨不受那个恶毒母亲的伤害!我总是以种种理由来为自己辩解,让我在破坏她们母‘女’重逢的时候能够更为好受一些!当日。当我戳穿雪音的假面具的时候……我到底是惋惜多一点?还是畅快多一点?我到底是真的无‘私’奉献,还是只想满足自己的‘私’‘欲’——???!!!” 宇文松完全站了起来,大肆挥舞着双手。状态已经接近狂暴!边上的那名***开始有些后悔,也许自己不该为了一时怜悯,而不为这位父亲戴上手铐。 “够了……我已经够了……!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真面目!即使雪音真的很好,她真的很温柔,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女’儿,我也会不择手段的去拆散她们!努力破坏小雨心目中母亲的形象!!!没错……我就是一个恶魔……我的内心的确是如此的自‘私’!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去当一个父亲?我已经完全失败了……我不配当一个父亲……根本就不配!我就是一个自‘私’鬼……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在瞬间爆发,宣泄之后换来的,却是难以言表的空虚感……宇文松重新瘫坐回座位上,刚才由于‘激’动而显现疯狂的眼神再次回归‘迷’茫与空‘洞’……变得灰白,毫无生气…… 柳宁月静静的听着……看着……不说一句话。默默注视着宇文松的每一个动作,倾听他的每一个话语。心中思量着,慢慢的……开了口…… “阿松……难道说……那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对小雨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瘫倒的宇文松似乎完全没听懂柳宁月的话,他抬起头,虚妄的眼神显现出一片沧桑。 “……什……么……?” 柳宁月摇了摇头,眼神开始恢复冷漠。那种眼神,好像不是在看着宇文松。而是在看着一个陷入‘迷’阵的“病人”…… “你收养了她,想要尽职尽责的做一个父亲。但在同时,你也开始欺骗她,编制出一个长达十五年也没有破碎地梦‘交’给她。因为你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你总是想方设法去隐瞒真相。这种矛盾,让你对小雨有了一种非常强烈的亏欠感。对不对?” “所以,你想要为她付出,想要尽全力去当一个好父亲,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小雨无父无母的遭遇。更让你产生一份绝对要保护好她,照顾好她的关怀。你想给她最好的。但却没有办法始终给她最好的。这也让你的内心深处,有了一份自责?” “十五年了……十五年的岁月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短。在这十五年内,你开始欺骗自己,欺骗自己真地是小雨的亲生父亲,想要隐瞒这份愧疚感。可是在你地内心深处,血缘的不同仍然在你不知道地情况下占据着你的心灵,吞噬着你的灵魂,让你坐立不安。生怕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有朝一日会被夺走。对不对?” 柳宁月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嵌进了宇文松的心。她的每一个问题,都深深刺进他地心!这些话刺痛了他吗?还是因为……这是他自己都不想承认的……事实? “碰”的一声,宇文松的拳头重重轰在玻璃上,发出轰然巨响!他……真的疯了?! “父亲对‘女’儿好有哪里不对?!我想努力做一个好父亲……这又有什么错了——?!我努力了……我真的已经努力了!我已经想方设法去当一个好父亲……我尽了全力!我费尽心思要好好教育她……犯了错就罚,做得好就夸!不让她随便任‘性’。努力保持她地健康!我真的想做她真正的父亲!!!” “可是……可是我却永远也做不到……我没办法……像真正地父母一般全身心的奉献……不求回报……我……我做不到……我永远也做不到……” 泪水,痛苦的泪水,也是‘迷’茫而绝望的泪水。宇文松不断的用头砸着玻璃。一下……又一下……最后,他终于累了,脸贴在玻璃上,失声痛哭…… 望着宇文松,柳宁月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眼前的宇文松已经近乎崩溃,他的世界已经‘混’‘乱’。如今的他,还有可能得救吗? “我……真的不明白……” 柳宁月站起身,望着从窗外透进的那一缕阳光。这丝阳光,刚才还被乌云所笼罩,不过现在,却已经洒遍了大地…… “父母为‘女’儿牺牲一切,全身心的奉献,这并没有错。或者说,这是一种无比崇高的行为。宇文松,我没有当过母亲,所以不清楚为人父母的感受。但是,我也有过至亲至爱的亲人。我爱我的爸爸和妈妈,也爱我的爷爷。为了他们,我也可以奉献一切!……可是,如果当自己的家人即将被他人夺去的时候,难道我就不应该有一点点的愤怒,一点点的悲伤?不想家人离自己而去,难道是一件非常自‘私’的事情吗?” “父母之爱,天地最大。人世间的任何情爱也无法和这种感情相比。‘舔’犊情深,可即使是禽兽,当有人要抢夺它们的子‘女’时也会疯狂,也会凶暴。即使是不择手段,杀伤人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夺回子‘女’之后,却是为了让自己更无止境的付出,不计心血。劳财伤神,却从没有任何的不满与怨言。想要子‘女’呆在身边,不想被他人夺去,这种情感到底是出自人‘性’自‘私’?还是为人父母者的天‘性’?” 一番话说的宇文松目瞪口呆。他呆呆的坐在位子上,头低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领悟着什么…… “阿松,你说你不择手段,想要强行拆散她们母‘女’。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为了付出,所以自‘私’,自‘私’过后,依然是无止尽的付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说你没有资格去当一位父亲,因为你自‘私’了,没有全身心的奉献。那我问你,真正的父母究竟是怎样的?想要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努力、甚至不择手段去破坏任何威胁到自己孩子的东西的情感,难道不是普天下所有父母都有的情感吗?” “普天之下……所有的父母……都有的情感……?”宇文松喃喃自语,也许……他已经想通了什么…… “宇文松,抬起头来,照照镜子,重新认识一下你自己。也许就连你自己也没有察觉,自己到底是怀着一个怎样的态度在面对小雨。在我看来,一个想要抢回孩子的人,一个不希望孩子离开自己而去的人,才是一个真正的父母。而你,宇文松,在你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你也早已成为了一个超越血缘,超越法律的——” “宇文雨的‘亲生父亲,啊!” 原本漆黑一片的黑暗之中,忽然涌现一盏灯火!繁琐的思绪被斩开,纷纷扰扰的纠葛被撇向一旁。宇文松那低沉的头渐渐抬起,原本苍茫无力的眼神,此刻竟然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光彩!一个月的疲倦仿佛从他的身体上消失不见,换回来的,是一种绝对强劲、永不止息的生命力! “没错,我就是那丫头的父亲。不管她怎么看我,即使是叫我叔叔,可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我最宝贵的‘女’儿——!” 识人篇三八 心之补完——女儿 第三十八章心之补完——‘女’儿 曾经有多少回,爸爸是我内心唯一的支柱? 曾经有多少回,爸爸替我挡去所有的灾祸? 曾经……有多少回……? 宇文雨微微颤抖了一下,望着眼前的校‘门’。她,已经有多少时间没有跨入这扇大‘门’了呢?这一个月来,她每日都缩在那个已经不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看着那个自己曾经称之为“父亲”的人和自己的合照,轻轻抚‘摸’着那人的衣服,‘摸’着他曾经使用的茶杯,思索着,烦恼着,痛苦着…… “小雨,怎么了?” 乐点点轻轻拉了一下朋友,催促着她踏入校‘门’。小雨已经连续旷课一个月了,今天是自己和几个朋友好容易软磨硬泡,才将她从那个“家”里拉出,重新返回校园。 步入这个异常熟悉的校园,一瞬间,眼前的一切似乎又在一瞬间变得如此陌生!天空,依然是蓝的。周围,也依旧如一个月前般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人呢?人的心呢?人心,是不是也如这仿佛永恒不变的世界一般,亘古不变? 只不过进一个校‘门’,仿佛也耗尽了少‘女’所有的勇气。她的脚步,幽幽踏入校‘门’,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即刻席卷全身。若不是有琥珀与赵湘云的搀扶的话,说不定她就要即刻离开,继续回到自己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家,缩在‘床’上,在睡梦中抛开一切了。 乍一见宇文雨的进入,原本平静如昔的校‘门’即刻变得沸腾!不用说。当日地审判早已登上各大新闻的头条,“前律师涉嫌‘诱’拐儿童,亲生母寻‘女’十五载”的消息早已在社会上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小雨的身世之谜,从一个绝对隐秘的秘密,赫然成为一件天下皆知的大秘密! “喂,你们看啊,就是她啊。” “没想到澄空四公主之首,竟然会是被别人拐来的?她还真是笨哎,竟然像个傻瓜一样叫了一个陌生人十五年爸爸?” “就是啊~~~!如果换做是我,也许刚懂事时就能看出来。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许多地方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嘛~~~!” “喂喂,听我说哦。听说当天在法庭上。她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认呢!你们说,她竟然绝情决意到这种地步?同样身为‘女’孩。我都为她感到羞耻。” “别这么说嘛,谁叫人家看起来那么‘纯洁,呢?外表纯洁,内心肮脏不堪地人这个世界上大有人在。这下子能够看透她是个如此无情无义的‘女’孩,也算是天理了!真不知道那些男孩子到底是怎么想地,竟然全都像着了魔似的向着她?” “呵呵,有那么一个父亲,也难怪‘女’儿会被养成这样呢~~~!我听说过。那个将她拐来地人又是作伪证,又是为了胜诉不择手段。不仅被剥夺律师资格,现在还落为阶下囚,可谓罪有应得。这个傻傻的‘女’孩好像痴呆一样叫了仇人十五年爸爸,理所当然的也跟着那个人学的人面兽心,善于做戏喽~~~” “我看啊。她就是靠着一张面皮嘛~~~!平时只会惺惺作态,骗的那些男孩子们一个个昏头转向。其实本质里笨的要死,还兼之无情无义!如果我是她的母亲。不被这个不孝‘女’儿气死,也坚决不再收回她!让她跟着那个男人自生自灭好了~~~!” 周围地闲言闲语此起彼伏,‘女’同学们的声音虽然轻,但这片熙攘多多少少还是传入宇文雨的耳中。她楞住了,抬起的脚步没有再次落下。原本就黯淡的毫无光彩的双目,变得更为灰暗。泪水……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人‘性’嫉妒,尤其‘女’‘性’对于同类的嫉妒可谓狠毒异常。从以前到现在,宇文雨几乎一直都过着被父亲保护的日子。她地幸福,美貌,与温柔,早已让多数‘女’同学对其产生嫉妒。这些话虽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是谁不知道,风言风语,有时比真正的刀子还可怕? 丹落枫冷哼了一声,无声无息的站到几个‘女’生面前。一双充满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罩着那几个‘女’生,收敛,但却绝对不掩饰眼中的那一丝愤怒! 不得不说,英俊潇洒,平时对人又有三分冷淡的丹落枫在‘女’生当中非常有人气。那股略微透‘露’出的黑暗气质可以说相当具有杀伤力,听说他已经收到不少的情书了呢~~~!这几个‘女’生一见丹落枫就在眼前,不由得发出一个见到偶像般的欢喜面容。可随之感受到偶像的怒意之后,她们不得不退去,暗暗瞪了一眼那边的宇文雨,转头又是一阵低讽。 可是,丹落枫制的了这几个,又怎能制的了周围那么多人的悠悠之口?讽刺声,嘲笑声,讥语声不断从四周传来,尽管轻微,但被如此议论,又有几个人能够忍受的住? 宇文雨低着头,不再移动。那双拳头握紧,微微颤抖。她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但是两道不甘心的泪……却遮不住…… “小雨,别在乎她们说的!她们只不过是嫉妒你罢了!”冯强安慰完,立刻冲到那些‘女’孩子面前大声喝道,“你们都胡说八道什么啊!滚!别怪你冯爷爷动粗!” 众‘女’孩被冯强这么一喝,尽皆作鸟兽散。冯强哈哈一笑,转过头道:“我早说了她们都是胡说八道的嘛!小雨,这下没人说你坏话……” 冯强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听他说话的人已经不再沉默。 挂着泪的少‘女’忽然间转头,向校‘门’外冲去!旁人一时没有察觉,等到察觉之时她早已冲出‘门’外!就连那只书包和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角儿也都弃而不顾! “小雨?!” “小雨!” “小雨!!” “小雨——!” 她没有理会朋友的呼唤,双脚如同上紧了发条一般狂奔! 泪水。顺着她地面颊滚落,在空中飘舞……寒秋的阳光软弱无力,穿过这充满悲伤与痛苦的泪水,就连那最后一丝凝聚的光芒,也被分散……捏碎…… 忽然,一辆飞驰的轿车狂奔而来!少‘女’似乎没有察觉这一灾难,依然向人行道的另一面奔去!疾驰的轿车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轮胎摩擦车轮之声是如此的刺耳,而那发动机的声音,也是震耳‘欲’聋! “小雨——!!!” 轿车……飞驰而过……没有一刻停留。宇文雨合着双眼。似乎……已经睡去…… 上官琥珀沉默着,轻轻拍了拍她地肩膀。松开打在她肚子上的一拳。随后,用肩膀承受住了朋友所有地体重…… “小雨!!!琥珀……你究竟是……?!”冯强大惊失‘色’。第一个跑上来询问究竟。 琥珀摇摇头,脸‘色’平静的宛如永远不会有任何地表情,静静道:“她,很虚弱。心力‘交’瘁。送医治疗吧……” 几个朋友全都赶上,围着小雨,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感伤……而小雨,即使是在睡梦之中。那眼角的泪水……也依然没有消退…… 灯光……苍白的灯光,‘混’合了消毒‘药’水的味道……在昏昏沉沉中,宇文雨终于醒来,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脑袋一时还未苏醒,随口问了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医院。小公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传来,宇文雨转过头,只见一位身穿白衣的医生正坐在自己地‘床’头。对着自己微笑。 “你到底是怎么了?没有了那根木头的照顾,身体就变得那么脆弱了吗?”说着,那名医生拿出听诊器按在宇文雨心口,听了一会,笑道,“没事了,今天你就在病‘床’上好好休息吧,学校那边我也帮你请了假。说真的,看到你被你几个朋友抬到这里的时候,我还真的吓了一大跳呢!” 宇文雨缩回视线,呆呆的望着眼前苍白‘色’地天‘花’板,不知不觉中,泪水再次涌出。 “怎么了?是谁惹得我们的小公主不开心了?” 宇文雨察觉到自己流泪,连忙伸手拭去,强作欢笑:“不不,白阿姨,你放心,我没事……” 白莉莉呵呵一笑,道:“没事就好,明天就是木头开庭的日子。今次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地证据,绝对可以一举挫败那个‘女’人的‘阴’谋呢!很快,你就可以再次和木头父‘女’相聚了呢~~~!” 听闻父亲可以逃过牢狱之灾,宇文雨却没有显现出任何欢快的神‘色’!她依旧是呆呆的躺着,看着天‘花’板。随后,她缓缓起身,说道:“白阿姨……谢谢你。不过,我不想躺着……我想……出去走走……” 白莉莉愣了一下,看宇文雨如此糟糕的神‘色’,岂能让她就这样出去?即使角儿就在医院外守着,可也不能让她这样‘乱’来。 “不想躺着嘛……也可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比躺着要好多了。”白莉莉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同意这个‘女’孩的要求,“不过你不可以出去,今天就和我在一起。等下班之后我再帮我的小公主烧一桌最丰盛的晚餐!怎么样?你可别小看白阿姨哦~~~!这几年我的厨艺大涨,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了!然后嘛~~~吃过晚饭,我们就去警局看看那根木头。希望他不要因为太过兴奋,而失眠才好……” “白阿姨……我……不想去……” 突如其来的拒绝,砍碎了白莉莉继续的话语。她诧异的望着眼前这个浑浑噩噩,好像丢了魂似的‘女’孩,惊讶道:“小雨,你说什么?我听说这段日子里你好像一直都没去看过木头,到底是怎么了?” 宇文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她把头歪向一边。一副什么都抛开,什么都放弃的神‘色’在她那双眼睛内浮现!绝望……失望……无望…… “叔叔……并不是我的爸爸……她们说地对……我不是叔叔的亲生‘女’儿……我不是……” 原本和颜悦‘色’的白莉莉忽然间面‘色’凝重!她拉过宇文雨的脸,大声道:“小雨,你刚才叫木头什么?!” 面对白莉莉的愤怒,宇文雨的眼神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她痴痴的看着对方,一抹痴笑在这个‘女’孩的嘴角上挂起…… “我叫他……叔叔啊?白阿姨……你说……我以后是叫他宇文叔叔好呢……还是叫他松叔叔好?” “这些话……你对木头讲过吗?” “讲过啊……他不是……” “啪——!” 一击响亮的耳光打在小雨地脸上,很痛……痛的发麻,发烫!宇文雨捂着脸,对白莉莉投去一抹不敢相信地眼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白阿姨。这位总是和父亲打打闹闹,嘻嘻笑笑地阿姨……竟然会打自己耳光?! “小雨。从小到大,你父亲有没有打过你耳光?”白莉莉的脸‘色’铁青。再次问道。 “不……没有……” “啪——!” 又是一击耳光,扇在宇文雨另一半脸上。这一掌似乎比刚才更重!清楚的掌印硬嵌在她那白皙的皮肤上,将那半边脸都打的浮肿起来。 “白阿姨?我……你……这到底是……???”宇文雨捂着双颊。疼痛,让她的泪水止不尽的流淌。诧异与惊讶,充满着她地心灵! 白莉莉抖了抖略微有些发烫的手掌,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歉疚。她冷冷的看着宇文雨,哼了一声。道:“第一掌,是我打的。我恨你不争气。而第二掌,是我代替木头打的。代替你地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事的死丫头!” “木头到底哪里亏欠了你?他把你养了十五年,给你吃给你穿,到最后你就这么回报他吗?只是叫他一声‘叔叔,?!” 宇文雨略一迟疑。心中的悲苦一时涌现!她开始挣扎,开始痛苦……却又无助地挣扎! “他真的是我的叔叔!难道不是吗?!叔叔和我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只是他抱养的!他说他是我爸爸……可我真正的爸爸呢?!我的家人到底在哪里?我真正的家……到底在哪里——?!!!” 折翼的天使,受伤的天使。失去翅膀,羽‘毛’褪尽的天使……她的光芒已经被地狱的深渊所笼罩,那原本纯洁的羽‘毛’,也在无止境的折磨下变得漆黑……堕落…… 白莉莉并不像柳宁月那般会说理,她并不善于言辞,可是她只知道一点,也只需要知道一点! 告诉她,告诉这个‘女’孩!她所想要的,她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到底在哪里???!!! “小雨,血缘关系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只有血缘的家人……才是最亲近的家人不是吗?!追溯到最古老的氏族,也是靠血缘关系来维护的不是吗?!” “够了!小雨,我没有想到,原来你竟然会这么不开窍!” “是啊!我是不开窍!我已经够了……我已经受够了!白阿姨,我的世界完全是虚幻的,是虚假的!全是你们大人编制好了,然后硬送给我的!” “虚幻?你竟然说这些全都是虚幻?!”白莉莉愤怒的一拍‘床’头柜,站起,双目充满怒火,已经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个和蔼可亲的白阿姨了! “宇文雨,你说这全都是虚幻的?那好,你告诉我,木头对你所作的一切全都是虚幻的吗?你小时候到处拉屎拉‘尿’,当时木头没钱,在寒冬腊月里帮你洗‘尿’布!他没钱买洗衣机,那些‘尿’布全都是他一块一块的从搓衣板上搓下来的!当时的气温可是零下啊!温热的水一下子就凉了,把他的十指冻得发紫!就连筷子都拿不住,一张纸都拈不起来!这些难道都是虚幻地吗?” “他养了你十五年。十五年的概念你能够理解吗?就为了你,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到现在还是不肯结婚!就连他老家来人‘逼’他也没有用!你看他平时一脸笑意,好像十分轻松的样子,可你这个‘女’儿到底理解他多少?他吃的苦到底有多大,你又有多少看在眼里?!” 宇文雨扭过头,捂住双耳,大声道:“可是……可是她们都说我是爸爸拐来的!爸爸不是我的亲爸爸!他只是我的叔叔……只是我的叔叔啊——!!!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我会有两个生日?!为什么……我会有两个生日——!!!” 面对如此执‘迷’不悟的小雨,白莉莉不再客气,一把拉开她地双手。‘逼’迫这个‘女’孩面对自己!在她的眼里,白莉莉看到了‘迷’茫。看到了痛苦与犹豫!还看到了……一丝不舍…… “小雨,我知道你现在钻进了死胡同。想不通。但我就问你一句!” 白莉莉松开小雨地手,仰头俯视着这个一蹶不振,陷入死地的小‘女’孩—— “我问你,每年你过生日时木头都兴致勃勃,大举庆祝。可你知不知道,他地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一个问题……一个简短而又简单的问题!父亲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小雨如同遭到雷嗜!震惊代替了‘迷’茫,惊恐驱赶走痛苦!就只是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竟然让她变得如此震撼! 白莉莉没理会小雨的惊讶,继续道:“从以前到现在,你见过木头为自己过过一次生日吗?” “……” 默然,有时也是代表一种无言的回答。沉寂,也代表了一种肯定的答案…… “我认识你爸爸那么多年了,可从未见他为自己过过一次生日!我们问他。他也一直都是笑而不答。我们尊重他,也就不再追问。可我问你,你这个‘女’儿有怀疑过吗?有想过每年自己都渡过两个生日之时。为什么自己地父亲十五年来却没有为自己庆祝过一次?!” 宇文雨彻彻底底的低下了头……现在已经无法准确描绘这位少‘女’的心情了。复杂……除了复杂,还是复杂。无法扯断的纠葛如今又被另一种新的束缚所绑缚,深刻的震撼让她无法再说出一个字!再做出一个动作…… 白莉莉望着坐在‘床’上地宇文雨,心头似乎有些余怒未消。她站起身,扔下一句:“小雨,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在渴望什么?期待什么?你最想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你所找寻地东西又藏在何处?这些问题,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明天开庭前你还没有‘弄’明白的话,你就不用去法庭了!像你这种‘女’孩,根本就不配当木头的‘女’儿!!!” 白莉莉抛下一句话,愤愤的走出病房,反手一关,将病房‘门’关上,独留小雨一个人在其中,静静思索自己的心灵……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宇文雨啊宇文雨,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要温暖……我想要安心…… 那么,你要怎样才能得到这种安心与温暖呢? 我不知道……叔叔他……并不是我的爸爸……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原来那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家呀…… 你没有真正的家?那么,你所谓的真正的家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真正的家……?我希望的家……我希望有一个永远不会失去的家……一个不管经过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的家!我不想失去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好舒服……好温暖……我不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可是……它却始终是一场梦…… 为什么你要这么认为呢?既然那么温暖,那么舒服,你又为什么不敢去触‘摸’呢?你又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在害怕。 你在害怕这种感觉总有一天会消失。你害怕没有了血的羁绊之后,美好的一切终有一日会化为乌有。你害怕自己并不真正拥有着幸福,你害怕眼前地世界总有一天会崩溃。瓦解,消失。 ……呜呜呜…… 而且,你还害怕那个人。那个养育了你十五年的人。你害怕失去血缘的羁绊之后,自己会成为那个人的拖累。在听到他为了你舍弃一切,甚至连生日也没有过上一次之后,你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对那个人来说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呜呜……你说得对……我是怕……我怕他……我好怕,好怕他终有一天会不再认我……害怕他会将我扔掉!就像我刚刚出世时一样……被毫无情意的扔掉!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呢?除了害怕之外,除了不想拖累那个人之外,你的真正情感。到底是什么呢? 我的真正……情感? 你想要什么?希望什么?期待得到什么?如果你没有,那从这份“没有”中。你又希望“拥有”什么呢? 我……我…… 别害怕,说出来。撇开担忧。愁苦,把那些担心暂时先撇到一旁。就问你自己最深,最直接的情感。不要去顾虑,忧愁。…… 来吧,说出来吧。将你真正的心意表达出来,将你真正想得到地,不想失去的东西。完完整整地表达出来。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宇文雨,认识一下你的心,你地灵魂,说出……你最后,最根本,最直接的答案。我……我想要的是……眼前……我想要眼前的一切……曾经拥有的一切!我想要这个梦……即使它只是个梦。但我还是想要它!这个让我感到安心……祥和,充满温暖的梦!我想要一个能够保护我的身影……我想要一个我最喜欢……最尊重地身影!我想早上起来,和那个身影一起吃早饭……想晚上回来。一进‘门’就看到那个身影对着我笑!我想要以前所有的日子!我想要这种快乐的时光能够永远保留下去!!!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我的愿望很过份吗?! 我不想再害怕下去……我想要原本不知道时的一切希望!我地这个要求……真的这样过份吗?! 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呜呜…… ……那么,你又为何哭泣? ……呜呜呜…… 如果你真的如此希望,那又为何要哭呢?你地愿望很难达成吗?你所期望的,你所想要的,你所梦想的,就真的如此遥远? 你的愿望达成了吗?还是说……是你自己没有想去达成的勇气? 我的……梦想……?……对,也许,这件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复杂?我想要的,想拥有的……原本就是我真的拥有的东西?也许打从一开始……我就从没有失去过? 呵呵……那么,对于那个人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了,原来都是我自己的错!我喜欢他……不管是不是有血缘关系……我还是希望和他在一起!我喜欢他的温暖……喜欢这种安全感! 那就叫他吧。你应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叫他了吧? ……可是……他会不会生气?因为……上次我……说了很过份的话……我怕他会生气……会讨厌我…… 刚才已经说了,先不去管他会怎么想,是你到底怎么想。你不想叫他吗? 我……我想! 那就叫吧。把你真正的情感,用那个称呼叫出来。抛开一切的束缚,用最基本,最直接的心情去叫他吧! ……爸……爸…… (笑) 爸爸……爸爸……!爸爸!!!他是我的爸爸——!!!是我永远永远,最爱,最喜欢的爸爸!!!—— 当白莉莉再次推开病房‘门’时,一个让她无比诧异的景象出现在她的面前—— 翅膀……原本被黑暗所玷污的翅膀,此刻再次变得白皙无暇!早前那双堕落,折断,萎靡不振的双翼,如今大幅度的展开!充斥着整间病房,散发出无穷无尽的祥和光芒!那四处飘扬的羽‘毛’宛如充满了生命!飞‘荡’,给人一种无比柔和的温暖! 少‘女’站在窗前,早前忧愁的面容上,已被无比的信心所取代!在她的嘴角上,挂着一丝笑意……一个最为朴素,最为直接,最为温暖的—— 笑容……! 识人篇三九 亲朋,好友 第三十九章亲朋,好友 10月15日,今天,就是第二次审判开庭的日子。和上次不同,今天的宇文松看起来神采奕奕。即使穿着囚服,也丝毫无法动摇他眼中的那抹光芒! 不过,和上次开庭不同的并不只是一个宇文松!环视法庭之内,竟然多了许许多多无比熟悉的面孔?! “小哥!” 霜雪一见哥哥出现,立刻带头向他冲去!那么多年了,即使早已嫁为人‘妇’,也改不了她这行事风风火火的个‘性’。 霜雪扑到法庭和旁听席的隔离栏旁,大声道:“小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果想找刺‘激’去哪里找不好,干嘛进监狱玩?!” 这个妹妹还没说完,冯敬贤这位损友抱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走进,笑着对宇文松道:“老松啊,第一次开庭的时候干嘛‘弄’得那么僵?连老朋友也不通知一声?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年一起逛网吧通宵的死党吗?坐牢这种没事,怎么少得了你的老大我呢?” 霜雪白了丈夫一眼,回过身指着冯敬贤的‘胸’口大肆喝道:“还说!!!我看就是因为你当年把我的小哥教坏了,还把霉气传染给我小哥。否则他哪会坐班房那么糟糕?!” 冯敬贤哈哈一笑,握住怀中那个长相酷似霜雪的小‘女’孩的手,轻轻摇了摇,笑道:“小碧啊小碧,以后可别学了你妈妈这样的母老虎‘性’格哦~~~” 望着妹妹和妹夫的一家欢乐,宇文松也不由得哈哈一笑,道:“看来你们两个还真地是绝配!当年没硬着心肠拆散你们。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挺’有远见的嘛~~~!” “哼!你有远见,就连我你都不放在眼里?!” 一个苍老却无比有力的声音从后传来,宇文松循声望去,不由得惊讶万分:“爸!妈?!大哥!大嫂!樱雪姐!二姐夫!你们……你们怎么全来了?!” 宇文一家全部出动!当先一人正是宇文老先生!只见他怒发冲冠,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一见儿子,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一顿斥骂:“‘混’账小子!那么多年了,你还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吗?!深陷牢狱,竟然连老家也不通知一声,是不是嫌我这把老骨头没用了,不够资格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啊——?!” 受到父亲的喝骂。宇文松自知理亏,默默低下头。 见到儿子知错。宇文老先生又是哼了一声,拂袖向后走去:“不过。看到你现在‘精’神熠熠,神采飞扬的样子,我也许真的是自找烦恼。早知道,我就不该听***的话,跑过来看你这个畜生!” 宇文老夫人目送丈夫坐到后排,‘露’出一丝理解的微笑,随后走到儿子身边。拿出手帕擦了擦宇文松地额头,关切的说:“松儿,这段时间里……可苦了你呀……别把你爹地话放在心上,他只是在说气话罢了!” 宇文松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了一声。此时,一旁的樱雪也已走了上来。这位姐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出食指轻轻在弟弟地额头上点了一下,‘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随后,便扶着母亲。与丈夫儿子一起坐回宇文老先生之旁。 “哎呀呀,三弟你可真厉害!别人常说男人如果没在监狱里呆过,那这辈子就算白活。你这个弟弟还真是勇敢,敢作敢当!你嫂嫂我服啦!”说话的正是宇文海的妻子,宇文松的大嫂,卧龙县第一美人陈诗诗。要说这位嫂嫂,那开朗的‘性’格的确算得上和霜雪有地一拼。不过,这位嫂嫂开朗归开朗,奔放归奔放,但是粗中有细,‘乱’中取正的心思却也是得天独厚,别具一格。再怎么说,人家mba毕业的身份也不是用来白‘花’的! 取笑完之后,陈诗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如果你大哥这个现任的人大代表不肯救你,我就立即和他离婚!喂,阿海,你听清楚了吗?!” 宇文海笑了笑,走到弟弟面前。面对妻子时地一丝笑容立刻换上了一脸严肃,沉默半响之后,才缓缓说了一句:“基本的事实我全都听说了。弟弟,路,是你自己选的。不管你想怎么走,你有走到最后地勇气吗?” 宇文松低头想了想,立刻抬起头望着这个哥哥!长年以来一直对大哥有着一份敬畏的他,此时大概是他第一次能够直面宇文海! “哥,我已经决定了!不管路有多难走,我也会坚定信心走到底!” 宇文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挟着妻子走回宇文一家所在的座位。 家人之后,当然就是朋友!赵炎这位永光集团的现任当家,风风火火的推开法庭大‘门’。一见场中央的宇文松,立刻冲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道:“宇文律师!我事情繁忙,万万没想到昨天才看到新闻!你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事?!” 本作品16k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16!跟在赵炎身后的紧随而入的,正是他的内人。一位温柔贤惠,处处显得落落大方的贤妻良母。老实说,赵炎的这位老婆是宇文松当年在大学内的同学,宇文松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介绍,没想到两人一拍即合,闪电成婚!如今成婚已八年,有一子名皇。倒真的是男主外,‘女’主内,一家和乐融融,可算是天作之合! 故人相逢,宇文松也不由得是喜上眉梢!就连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赵炎?哎呀呀,我的这种事怎么犯得着让你出马?还把小蝶给带来了?你的公司忙,快点回去吧。而且,我早已不是律师了。你这样叫我实在是让我汗颜啊~~~” 赵炎哼了一声,大声道:“宇文律师,你这是什么话?!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一个最伟大的律师!不说大的,就说我能和小蝶认识,也全都亏了你!你放心,如果这次你有什么不测地话,我就算拼上永光集团所有的威信和财产,也要将你救出来!” 老实说,这句话还真让宇文松有一些皱眉头。怎么。还不等审判结果出来,这位朋友已经在打定主意想着该怎么帮自己脱狱了吗? 和赵炎寒暄过后。又是一位老者移步至宇文松身前。他,正是当日亲手为宇文松戴上手铐的刘彪! “孩子……我对不起你……” 望着这另一位父亲。宇文松淡淡一笑,说道:“刘伯,别说了。我知道当日的你是碍于职责,你宁肯自己来抓我而不让别人代劳,已经足够证明您的心意了。对了,您现在应该退休了吧?希望您的退休生活过的愉快!” 听宇文松说出这句话,刘彪忽然仰天大笑! “不!我辞职了!就在我将你抓进监狱的那一天。我就主动递‘交’了辞呈!” “啊——?!刘伯,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有一个星期就退休了,犯得着这样吗?” “哈哈哈哈!我抓了你是事实,和还有几天退休完全无关!想我刘彪一生从未抓错过一个好人,可这次明知你没错,还是抓你。岂非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如果我还能心安理得的退休的话,将来入了土也不会安心!” 宇文松一时间感慨万分。想这位老先生为了自己,甘愿不“退休”,选择“辞职”地情怀,不由得感动了一阵。 “对了,我‘女’儿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了你的事,打电话来给我,叫我为你加油。” 刘彪拍了拍宇文松地臂膀,走回旁听席。 接着进入的,便是柳宁月、水灵、白莉莉三名‘女’子。今天地水灵并没有带任何人,她看到宇文松之后,也只是微微一笑,坐在座位上。白莉莉则是过来和宇文松打了会岔,说笑一阵。最后的柳宁月没有和宇文松说话,只是将一张纸条递到他的手心,坐到律师位上。 摊开纸条一看,十三个苍劲‘挺’拔的大字跃然纸上—— “别忘了你的承诺——今生无惧、无悔。” 这十三个字是宇文松当年在大学里时,在柳教授面前抱着小雨,亲口所说。现在事隔十多年,再次看到这些字,宇文松不由得百感‘交’集,心中洋溢着数不尽的兴奋与喜悦,‘激’动与感‘激’…… 法庭内,已经人头簇拥。比起上一次的法庭,今天地那些记者们显然更是动容!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不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现任法人代表宇文海,永光集团第二把手赵炎,水氏集团第一把手水灵,前公安局局长刘彪!几乎澄空市内最有名望的人全都聚集一堂,就是为了替这个宇文松撑腰?!这……还有比这更大的新闻吗?! 众记者纷纷‘交’头接耳,庆幸自己真的有来这场诉讼。即使这场审判真的是如此平淡无奇,那光是这些大人物,也足够写出一个版面地报道了! 终于,原告方出场了。宋飞言与雪音夫妻相继步入法庭。雪音的老公看到旁听席上众人时显得惊慌莫名,不自觉的躲在妻子身后。雪音看起来则是一脸地忧伤,在法庭内寻找着什么。不过,由于某些原因,她最希望找到的那个‘女’孩并没有出现在法庭之内,让她显得有些伤感。而宋飞言嘛~~~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声不响的坐到位子上。 当王审判长进入法庭之后,全场的喧闹才终于安静下来。场内,宇文松昂首‘挺’‘胸’坐在嫌疑人位子上,看起来脸上不再有任何的犹豫!见此,王审判长轻轻点了点头,举起木椎,敲了下去—— “宇文松拐卖儿童案第二次审判,现在开庭!” 识人篇四十 最后的法庭(1) 第四十章最后的法庭(1) 安静……说不出的安静!今天的柳宁月也不像上次那样显得有些患得患失,稳坐被告席,脸上神清气足。她说找到了什么必胜的法宝,到底是真有其事还只是安慰之言,相信很快就会见分晓。 “啪。” 放下木椎,王审判长问道:“原告方,上次你说要找寻证据来证明嫌疑人意图拐卖的事实,那么如今,你可是否找到?” 宋飞言嘿嘿一声冷笑,站起身,大声道:“对不起,王审判长。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寻找,很遗憾,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证明嫌疑人犯有‘拐卖儿童罪,的任何证据。” 在场众人尽皆大惊!甚至包括一旁的柳宁月!谁都没有想到,怎么才一开场,宋飞言就开始弃械认输?!不过,也不能说是全场人都在惊讶。宇文松却是稳坐座位上,神‘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王审判长急忙敲下木椎,追问道:“宋律师,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果你没有找到任何证据的话,那就意味着你们是败诉啊!!!” 又是一声冷笑,悄悄爬上了宋飞言的‘唇’角。他似乎在想什么十分有趣的事,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是啊,没错!王审判长,我的确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宇文松拐卖儿童的证据。这是因为,嫌疑人的罪状并非‘拐卖,儿童,而是‘拐骗,儿童啊——!!!” 说着,宋飞言拿出一份文件,呈递给王审判长。虽然他似乎在极力忍耐。但还是无法掩饰他眼中的那抹兴奋之光! “审判长大人,也许您会奇怪我为什么会将罪名改变吧?不过在此之前,请您先看看这份文件。这东西证明了一件事!在十四年前的1月1日,嫌疑人曾经将被害人雪梦姬‘交’给政fu机关领养过!” 乍闻此言,柳宁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出乎意料地,在法庭上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她……竟然扑哧一笑?就好像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样?不过,她没有打算立刻说出来。让那个跳梁小丑再多跳一会儿,也算得上是一件乐事。 看起来,王审判长也察觉到了一点。她拿着这份文件,询问道:“宋律师……这份东西……好像刚好能够证明嫌疑人曾将嫌疑人‘交’由政fu收养吧?在我看来。你好像是在一刹那间帮嫌疑人做出了他没有‘以赢利为目的,的最有利证词?” 宋飞言再次哈哈大笑!他摇了摇头,眼神由于极度兴奋而变得赤红! “不不不。王审判长。问题的根源并不在嫌疑人将被害人‘送去,,而在嫌疑人将被害人‘夺回,的那一刹那!” “请看这份文件。就在嫌疑人将被害人送去收容所的第三天,也就是同年的1月3日,他……利用一份伪造的出生证明,再次将被害人从收容所内骗出!” 说到这里,宋飞言显得越是兴奋!他干脆走出原告席,来到法庭中央,大声呼喝起来:“王审判长!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嫌疑人并没有将雪梦姬送去收容所地话。那在没有证据证明的情况下,最多只能算他拾到弃婴而不上‘交’,犯上个民事责任而已。可如今,他却是从‘国家政fu机关地看护,下,利用‘欺骗,的手段,将被害人雪梦姬小姐拐骗带出!这。已经绝对算得上是‘拐骗,行为了!” 狂笑地宋飞言再接再厉,似乎要趁着这一先声夺人抢下所有的锋芒!他站在宇文松面前,大喝一声。道:“犯罪嫌疑人宇文松!你曾经也是个律师,应该知道拐骗儿童罪的构成要件!你能不能念出来,给我听听呢?” 宇文松沉‘吟’着……就在白莉莉等人紧张的双手握拳,希望他不要中计之时,他却已经大声的念了出来—— “拐骗儿童罪,是指采用‘蒙’骗、利‘诱’或其他方法,使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脱离家庭或者监护人的行为。而且……”宇文松顿了顿,继续朗声道,“拐骗地目的可以有各种各样,不论当事人是出于善意还是恶心,即使……是为了收养,也同样触犯此罪。” “很好!”宋飞言笑得更开心了!他重重一拍宇文松身前的桌子,大声喝道:“犯罪嫌疑人宇文松!我不出示什么证据证言,就问你一句!对于当年犯下的‘拐骗儿童罪,,你到底是认,还是不认?!”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仔细想想,宇文松似乎真的触犯了这条法律!当年年少无知,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算什么根本就懵懵懂懂!这下子……是不是真地糟了???!!! 法庭内的众人全都屏息静气,竖起耳朵,倾听宇文松那最后的回答……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宇文松真地说出一个“认”字的话……那也就意味着,这场审判的刑事部分,将会彻底落下帷幕,是不是? “我认。” 出乎意料之外,宇文松回答的竟然如此爽快,如此的坚定?!要知道,这可是犯罪啊!如果认了,那也就意味着他的罪名已经成立!接下来的牢狱之灾也已和他相去不远了呀!!! “呵呵呵……” 得到满意答案后的宋飞言,开始了狞笑……轻微的狞笑……渐渐地,这丝狞笑不再受到刻意的压制,变得猖狂……凶暴! “各位!你们听见了吗?!他认罪了,他全部都招认了!!!他的确犯了罪!嫌疑人已经亲口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无辜者!这可不是我‘逼’他的!” 疯狂,志得意满的笑声在法庭内回‘荡’。宋飞言成功了,他终于‘逼’迫宇文松背上了“罪名”。这个罪已经被承认,就算宇文松悔改,立刻翻供,自己也有数不清的人证物证可以当作证据! 全场人都被宋飞言的气势震得说不出话来,其中也包括上面的王审判长!可是,即使在一个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为什么宇文松还能保持一份如此镇定自若的神采?为什么柳宁月……她的嘴角,能够发出一丝冷笑? “嗯……这样看来,我的当事人当年的确是触犯了刑法呢~~~” 柳宁月幽幽站起,从她的话听来,似乎一点也没有帮宇文松辩解的意思。 “王审判长,我的当事人犯了法,所以,请您立刻下达判决吧。就下达……” “‘将犯罪嫌疑人宇文松,当庭释放,的判决!” 此言一出,原本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旁听席上再起‘波’澜!所有人都感到万分的诧异!为什么犯了罪,还会要求法庭作出“当庭释放”的判决呢? 柳宁月清了清嗓子,表情不再冷若冰霜,更像是带着一种嘲笑!一种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有趣,非常低智商的人做出一件最为愚蠢的事情一样的嘲笑! “宋飞言,我万万想不到,你竟然到现在还能保持一份常胜不败的记录?到底是你之前运气太好,还是你的对手全都太弱,弱的连大学里的学生都不如呢?” “我的当事人当年的确犯了拐骗儿童罪没错,可你是不是忘了,拐骗儿童罪最多只能判几年?” 柳宁月毫不迟疑的‘抽’出一本刑法典,翻开,高声念道:“根据《刑法》第262条的规定,犯拐骗儿童罪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你到底理不理解这里面的意思?” 宋飞言不说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目一怔,呆呆的望着柳宁月手中的那本《刑法》。 “哼,如果你还是不理解的话,那不如让我们再念一段……根据《刑法》第87条规定,犯罪经过下列期限不得在继续追诉。其中,关于法定最高刑不满五年有期徒刑的,只要经过五年。而如今,当时的罪数已经过了十五年。我的当事人早就已经脱离追诉时效所规定的时间,他还需要负什么法律责任?坐什么牢呢?” 一番话说的干净利落,掷地有声!柳宁月双手捧着《刑法》,将其恭恭敬敬的放置在自己案几之上,神态悠然的坐回被告席。她没有再看对面的宋飞言一眼,或者说,她已经不屑于再去看他了? 王审判长捏着木椎,双目如电般‘射’向那边做出这个简直可笑到极点的错误判断的宋飞言。此刻,他的表情犹如遭到雷轰!原本猖狂至极的面容刹那间变得比纸还白!而一旁的雪音在听到自己律师的错误判断之后,也是‘露’出震惊莫名的表情! “原告方律师,请问你对被告方的这项反驳有什么意见吗?”王审判长道。 “不……我……我没有意见……” “那么,你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犯罪嫌疑人犯有拐卖儿童罪的犯罪事实吗?” 宋飞言的头立刻低下,变得无比沮丧…… “我……我没有证据了……我没有任何……还能够证明犯罪嫌疑人……宇文松……犯有拐卖儿童罪的……任何证据……” 识人篇四一 最后的法庭(2) 第四十一章最后的法庭(2) 胜了……终于胜了。柳宁月长长呼出一口气,坐回座位。当宋飞言说出再也没有证据之时,就代表宇文松的牢狱之灾终于消去!接下来,只要再出示那份证据,就可以在十分钟之内彻底赢得这场诉讼!她柳宁月,绝对有这份自信! 宋飞言低着头,那张俊俏无比的脸看起来无比的愁云惨淡。他是真的输了吗?也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犯下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是不是? ……冷笑。 就是冷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之时,一直低着头的宋飞言的嘴角……忽然散发出一丝鬼魅般的冷笑!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这丝冷笑,恐怕会以为自己进入了地狱!见到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这丝冷笑……就是有着如此夺人心魄的威势! “是啊……我是败了。不过,我也已得到了我所想得到的一切!” 忽然!惨败的宋飞言猛然抬头,眼中的神‘色’完全不像是一个败军之将!反而变得无比高昂,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一般的兴奋! “宇文松,你的确逃过了拐骗儿童罪的罪数。可你有没有想起来呢?十五年前,你曾经犯过另一个罪!一个可能足以判死刑的罪!” 一言既出,‘弄’得满场众人皆惊!宇文松还犯了罪?他到底又犯了什么罪?! “你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的10月4日,你曾经将三名无辜的百姓打成重伤。其手段恶劣,作风凶残。其中。甚至将一名无辜百姓击断肋骨五根,头盖骨被碎玻璃划伤数处,脾脏破裂,满口牙齿打爆,更遭到毁容!住院长达三年才终于痊愈,却在脸上落下终身无法消除地伤疤。这件事,你是否还有印象呢?” 宇文松略一沉‘吟’,猛然醒觉!宋飞言所说的是当年自己痛打陆仁三人之事?没想到过了十五年,他竟然连这件事也查得到?! 当年的事白莉莉与水灵二人尽皆知晓,可她们两位哪里料到宋飞言会把那件事在这里抖出来?而柳宁月是完全不知。完全没去想拐骗案之外的案子,也难怪她会‘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了。 一时的慌‘乱’。并不代表柳宁月会不再冷静。她冷冷说道:“哼,那又怎么样?照你所说我的当事人犯的是‘故意伤害罪,。而从没有出人命。当事人已经完全痊愈这点来看,追诉时效最多也就十五年。10月4日犯的罪,可今天已经10月15日。十五年之期早已过了。” “对啊……追诉时效……追诉时效啊~~~!哈哈哈……” 宋飞言‘阴’恻恻的笑着,眼中‘露’出一个狡猾至极地笑容!也就在此时,柳宁月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慌中竟然大叫一声:“不好!!!” “哼哼……看来,著名的柳大律师终于想通了吗?” 柳宁月不答。此刻她地神情已经不再平静,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滚滚而落!从以前到现在,不败‘女’皇何曾有过如此惊慌地神‘色’?! 旁听席上众人开始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各位亲朋好友也尽皆紧张万分,不知所措。 “啊……原来是这样啊……宋飞言,原来这就是你的计策啊……呵呵。看来你并不傻,也并不幼稚。阿月小看了你,终于败了啊……” 悠扬而沉稳的声音回‘荡’在法庭之内。宏亮、刚健、又不失一丝温柔…… 宇文松的嘴角浮现着一丝微笑,清澈的目光缓缓落在一旁饮恨莫名的柳宁月身上,笑道:“追诉时效,并非从案发之日起就不停顿的向后计算。如果在时效期内又犯他罪,前罪地时效中断,从犯后罪之日起再次计算。我先是在10月4日犯了故意伤害罪,可又在第二年的1月4日犯了拐骗儿童罪。所以故意伤害罪的十五年追诉时效便从第二年的1月4日起重新计算。也就是说,要等到明年的1月4日,我犯的故意伤害罪地追诉时效,才会真正终结啊……” 简单的解释,却换来法庭内的一片‘骚’动! “喂喂喂!你们听见了吗?那个宇文松……以前竟然罪案累累啊!” “天哪!他到底是怎么考上律师执照地?现在的司法机构发证之前都不调查清楚的吗?” “故意伤害……拐骗儿童……制造伪证……!这个男人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一生都是在犯罪中渡过的吗?!” “你们看你们看!他……他竟然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就一点也不为自己的罪感到后悔吗?” “恶魔……他是恶魔!!!” “这样看来,那个小姑娘真的不能让这种人继续养着!那个小姑娘上次我看到过,那么清纯的孩子,怎么能够让这头恶魔继续玷污?!” “就是就是!” “这么说来,这个人的家人好友也多是权贵!有那么多的硬朗后台,也难怪他敢那么猖狂了!” “哼!可是公道自在人心!不管有多么硬的后台,犯了罪也一样难逃法网!所谓的***恢恢,疏而不漏,便是如此!” “说起来我开始有点佩服那个宋飞言律师了呢。上次对他的映像不是很好,可这一次他竟然感公然和后台那么硬的人挑战?其胆魄,其气势,无愧为一位真真正正的大律师啊!” “咳……不畏权贵,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宋大律师这种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高尚情‘操’,才是这个律师界真正的福音。真正地传说!!!” 喧闹声此起彼伏,纷纷扰扰。王审判长竭尽全力敲响木椎,才能勉强克制住人们的‘骚’动声。可是,明的是不说了,那底下的窃窃‘私’语,又是谁能够禁得了的? 宇文松的家人,朋友们纷纷成为众矢之的!人们对之投以的鄙夷目光越演越烈,渐渐有成为公愤的趋势。在这一刻,他们是不是会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身份不仅没有对宇文松起到丝毫地帮助,反而让他的处境显得越来越糟呢? 宋飞言尽情享受着人们地赞美。他闭上眼,回味着这种得来不易的尊重!他笑了。带着满意,而又极尽嘲讽地笑容! “宇文松。你有没有后悔呢?哈哈,如果当年你没有把那个‘女’孩从收容所带出来的话,追诉时效便已在十天前结束。今天的你就是一个真正的无罪一身轻!可你却还是去做了。相信现在的你一定是悔恨‘交’加吧?你一定非常痛恨自己当年的愚蠢吧?一定非常痛恨那个‘女’孩吧?为自己一步错,而让自己终于将深陷牢狱,而后悔莫及吧?!”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恨死那个‘女’孩!想想自己清清白白的身世,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地小姑娘而变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不要犹豫,说出来吧!人都是只为了自己而活的!什么为了他人奉献一切,根本就是荒唐至极的笑话!亲骨‘肉’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也是古已有之,为了一个不是自己血‘肉’的人奉献一切,甚至坐牢也在所不惜,这种笑话会有人信吗?傻瓜。傻瓜!哈哈哈哈……!” 面对宋飞言的挑衅,宇文松微笑着……如同大海一般宽阔地双眸中,弥漫着一层无边无际的温暖。他的表情并不愤怒。甚至连一丝丝地气愤也没有在他的脸上浮现。等到宋飞言笑完之后,那个挂着温柔笑意的嘴‘唇’……微微开启…… “我不后悔。”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即使要我在牢房中渡过这一生,我也绝对无悔。” “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将小雨从收容所内带出。可以说,能够成为她的父亲,是我这辈子所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对此,我只会欢乐,幸福。绝不会有任何的痛苦与绝望。” “坐牢,是我妄图成为天使父亲的代价。但我乐意接受这个惩罚。能够成为一个父亲,能够成为小雨的父亲,我这一辈子可算是满足至极,没有任何的遗憾。我平安喜乐,监狱对我来说只是另一个享受幸福的场所。我可以很有信心的向天下所有人宣告,我——宇文松,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最幸福的父亲。” 为了并非血亲的‘女’儿……连坐牢都不怕?!而且……还是一副如此无怨无悔的神情?! 原本那熙熙攘攘的讥讽声瞬间被压制干净。人们无语了……他们把目光投向这位父亲,望着他的背影,一种以往只有在那边的雪音身上才能看到的光芒……从他的背影中散发出来!但是这种光芒……比起雪音的,更强,更烈!同时……也更温柔……! 王审判长落下了泪……宇文一家人落下了泪……几位好友落下了泪……水、白、柳三人落下了泪……甚至有几位旁听者,也暗暗擦去眼角的泪光! 但是,这位父亲却在笑着……毫无顾忌的笑着。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犹豫!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这位父亲,是真正的…… ——无怨无悔! 宋飞言完全不能理解,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人简直是愚蠢透顶!别人坐牢无不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还要责怪是别人把自己害成这样。可是这个人竟然还笑得出来?这对于总是力求自身完美,人生经历辉煌万分的宋飞言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怪胎的存在! “哼,为了别人的孩子坐牢还喜笑颜开?不是白痴就是智障。”扔下这句话之后,宋飞言狠狠瞪了宇文松一眼,走回原告席。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为了这位父亲而感伤的情怀早已在法庭内传遍!此情此景,雪音又怎会不知?她立刻站起,神情悲痛的道:“尊敬地审判长……我的情形您也知道了?宇文先生已经承认拐骗走我的‘女’儿……我已经和我的梦姬分开长达十五年啊~~~!请您……请您帮帮我们***……让我们早一日能够母‘女’团圆……” “母‘女’团圆?好一个母‘女’团圆。雪音。你说这句话时难道一点都不会脸红吗?”猝然打断雪音话音的,赫然正是柳宁月!她的表情无比冰冷,显然是为自己无法彻底拯救宇文松,而有些愤怒! 雪音一愣,随后表情更显悲苦。潸然落泪已是可以预见之事。柳宁月贸贸然就出言攻击雪音身为母亲的身份,岂不是有点自找烦恼?要知道,众人虽然对宇文松这位“父亲”感到敬佩,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同情那边的那位“母亲”! 议论之声再起,不过这一次,柳宁月显得格外的气定神闲。没有对这些议论声有丝毫的难堪之‘色’。而且这一次,他没等议论声低下。就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地文件,一份……足以彻底摧毁雪音假面具的文件! “雪音。你说你是宇文雨地亲生母亲,这件事可是千真万确?”柳宁月的嘴角发出一丝不为人知地冷笑…… 雪音忽然间如逢雷嗜!一种从未有过的犹豫之‘色’不经意的在她脸上浮现!但这丝犹豫只维系了不到一秒,立刻被数不尽的悲苦所代替。 “柳律师……您……您到了现在……还在怀疑我吗?我有dna的亲子鉴定……!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鉴定一次……” 柳宁月笑着摇了摇头,眼光变得无比冰冷。这下子,就连宇文松也对之感到意外了。 “我相信你的亲子鉴定,也相信你和小雨有着血地联系。但是呢~~~在调查当年之事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听听?是关于……‘璃,的事情。” 乍一听到这个字,雪音的神‘色’看起来更是不对!原本的悲苦之‘色’转瞬间归于黯淡。她低下头,脸‘色’刹那间变得比纸还白。 柳宁月可没心思去管雪音到底变得怎样,她举起那份文件,用手指弹了一下,冷笑道:“据我所知。雪音小姐似乎并非独生‘女’儿。你们雪家一共有姐妹四人,大姐诗,二姐琴。尽皆过世。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个妹妹叫做雪璃,好巧不巧,正好和你是‘同卵双胞胎,。这个事实,我有没有说错呢?” 雪音地面‘色’变得更差,低着头。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抬起她的头来看看,可能会发现她脸上浮现了一种从来不曾浮现的神‘色’—— 怨毒! “你地这位双胞胎妹妹雪璃,于十六年前嫁人,并在一年后的8月4日诞下一名‘女’婴,取名梦姬。第二年的8月19日,也就是诞下‘女’婴后的第十五天,雪璃夫‘妇’携‘女’一起乘船去夏威夷岛度假。可没料到,船才驶出太平洋两日,也就是当年的8月21日,遭遇到百年不遇的大风暴,和各方的联络尽皆断裂。同月的第二天,船被一艘俄罗斯的巡洋舰发现,船上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但惟独这位雪璃小姐落海失踪,下落不明。雪璃丈夫也随之‘精’神失常,无法分辨人事。不过万幸,那名‘女’婴一直被同船人照顾,并无大恙。同年的8月23日,全船人回国。雪璃丈夫被迫送进‘精’神病院,当地政fu唤来正准备搬家离开的你,将那名‘女’婴‘交’托你暂为照顾。这些事情,可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吗?” 宇文松听罢,神‘色’巨变!他万万没有料到当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其实这也怪不得他,想当日宇文松一见雪音,就已经先入为主认为她就是小雨的生母,一‘门’心思扑到该如何保护小雨不被夺走的事情上了。哪还会去调查当年的那些陈年旧账? 雪音不语……原本应该大声疾哭,博取他人同情的她,此时竟然完全没有任何举动!在场众人全都看着她,一个无法湮灭的事实,转瞬间呼之‘欲’出! “雪音小姐,既然你不否认,那就当是默认好了。我想请教一下,当年的你妹妹的那个‘女’儿,如今在哪里呢?既然是‘交’给你照顾了,想必你一定是对其悉心栽培,如今也已出落的秀美可人了吧?能不能请你,将你的那位和你‘‘女’儿,同年同月同日生,恰好也是同名同姓的‘侄‘女’儿,唤出来,让我们所有人见上一见呢?” 识人篇四二 最后的法庭(3) 第四十二章最后的法庭(3) 雪音咬牙垂目,依旧沉默。看她的情形,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当年的一切都有政fu人员登记在案,不管在怎么狡辩,事实真相也是一查便知。 “没错……我……我的确不是梦姬的……亲生母亲……”雪音筹措半响,终于发出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 声音虽轻,但经由麦克风扩大,还是让在场众人听了个真切! “但是……!”暮然,雪音猛地抬起头,双目含泪,神情凄苦!她咬着下嘴‘唇’,愤愤然的朗声道:“但是我一直都把梦姬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啊!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当日……我实在是太困了……就在公‘交’车上睡着……起身之后一时也忘了放在身旁座位上的梦姬就下了车……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说谎……可是……(‘抽’泣)……可是这全都是因为我太爱梦姬这个侄‘女’了呀……!我太爱她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唯一的亲人……” 动情的泪光,滴滴滚落,闪烁着一种无可言喻的凄美感。雪音捂着脸,坐在座位上不断哭泣。那双纤弱的肩膀发出微微的颤抖,尽显真情流‘露’之感。 是啊……这位‘女’‘性’活的太苦,太累。当她得知自己唯一的一名亲人尚在人世之时,又怎能不喜,怎能不乐呢?为了获得这份亲情,说这么一个“小谎”,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法庭内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哀伤之气,人们似乎已经原谅了这位‘女’士的那个“善意谎言”。就连王审判长。也不由得感动地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可是,原告方……”王审判长强行让自己那哀伤的心冷静下来,张着有些发酸发红的眼睛,敲下木椎,“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能够理解你的孤独与疾苦。但是……本案终需要有一个了解。照你的话来说,你是将梦姬遗落,而非被拐骗。那么嫌疑人即使得到梦姬,也不能说他是拐卖或拐骗……” 听至此,柳宁月心头一动。就要起身反驳。但转念一想,又把反驳的心思按下。虽然明知雪音的那个什么所谓遗落是在说谎。但如今已经隔了十五年,又有什么证据可以去证明她在说谎吗?宇文松是在小巷内捡到小雨这件事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事情经过。同样的也没有人证和物证。要证明,也是难上加难……罢了,就让这件事地起因,成为世人眼中的一大悬案吧。 “本案地刑事部分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雪音,你的遭遇很令人同情,但你地所作所为有触犯诬告陷害罪的嫌疑。等本案结束之后,你可能遭到司法追究。你明白吗?” 雪音含着泪,默默点了点头。对此,柳宁月却是恨恨的咬了咬牙,心道:“诬告陷害罪?这个罪名最多只能判三年有期徒刑。而且从她的演技和宇文松并没有因此遭到实质上的刑罚来看,很有可能判处拘役(也就是俗称的拘留),更轻的甚至能够只以管制(一种不拘押。人生行动自由地狱外服刑方法)判处!相比起阿松的故意伤害罪,可谓是轻的无以复加了!……可恶!阿松的罪名最轻的也要五年,她用自己的管制来换得阿松五年徒刑。可谓是本利双收了!” 想着,柳宁月望向对面地宋飞言。只见他神采飞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起来,这个结果也是他早已遇见的吗? “王审判长……”见一切全都落入自己地设想,宋飞言志得意满的站出来,带着微笑,朗声道,“这次的诉讼从某个方面来说,是我输了。我一没有能够证明犯罪嫌疑人犯拐卖罪的证据,二来,我得嫌疑人也不具备通过诉讼来取得梦姬小妹妹监护权的资格。不过,在此我想问一下各位的心。法律所需要的就只有证据吗?我的当事人的确行事冲动,触犯刑法。但她的举措完全是因为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她身为梦姬小妹妹的姨母,完全是为了能够继承妹妹的遗志,来好好抚养自己的‘亲,侄‘女’。我承认嫌疑人对梦姬小妹妹有养育之恩,也同意他对小妹妹有着亲子之情。但是请别忘了,血缘的羁绊,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深,最浓的羁绊啊!” 宋飞言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既肯定了宇文松的人格,也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但是这番话配合一旁雪音的暗暗‘抽’泣,无形中让人们对他们的同情又加深了一步!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讲,这位黯然神伤,貌若天仙,为了侄‘女’不惜以身犯法的弱质‘女’流,怎么看怎么比宇文松这个“外人”更适合养育小雨,不是吗? “养育之恩虽重,但亲情也不能否认啊……” “嗯,我同意。看来还是让那个‘女’孩子和这个雪音小姐一起生活的好……” “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这个宇文松也不要太过伤心了,以后有空就经常去看看她,也可以啊?” “原来双方都是好人,只不过是因为一些误会而大动干戈,闹得双方都有人要受刑事处分……真希望她们能化干戈为‘玉’帛。” “没错,没错。” 王审判长敲下木椎,制止了人们的低语。他略微想了想,大声道:“犯罪嫌疑人宇文松,你以前也是个律师,应该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后果。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收养法》,当年的你根本没有资格收养梦姬。所以,你的监护资格很有可能被剥夺,自始无效。雪音虽然身为姨母,但更有资格担当梦姬的监护人。这点,希望你能够看清楚。” 宇文松不答,他在微笑?这个微笑中,就好像早已得到了什么,或者又像是早已放下了什么。表情安逸,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 王审判长沉默了一会,从以前到现在,她见过无数的嫌疑人,看过无数人在宣判前一刻的表情。但是,她从来没见过还有人能够如此平安喜乐!在即将失去一切之时,在即将被判入狱之时,为什么还会有人‘露’出如此安详的笑容?!这个宇文松……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又放下了什么? “在进入法庭评议之前,嫌疑人,我给你最后一次称述的机会。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我……” “简直是开玩笑!” 宇文松只说了一个字,一声怒喝猛地从身后传来!冯敬贤与宇文霜雪这对夫‘妇’竟然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来,大声喝道:“老松和我是近廿年‘交’情的朋友了!小雨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两个的感情难道就比不过一个什么该死的收养法吗?!” “我和小哥一起住了四年,小哥对小雨真的是比亲生‘女’儿还要亲!他们已经是真正的父‘女’!为什么法律就非要拆散他们?!”这还有王法吗?这两个人……竟然敢公然和国家法律叫板?!王审判长木椎猛地敲下,大声道:“法庭之上不容喧哗!法律……法律是……我们必须要遵照法律办事……才行……” “王审判长,我也觉得非常纳闷。法律的作用到底是什么?难道是用来破坏人世真情的吗?”水灵也站了起来,朗声道。 白莉莉当然不甘落后,也随着站起,大声道:“证据……证据!法律就只讲证据和条文?!人的情感和亲子之情,就比不过一条冷冰冰的条文?!” 众志成城,接下来发话的,赫然就是一直把法律当成神灵来膜拜的柳宁月:“王审判长,我承认法律是维系社会稳定的要素。但法也不是万能的,世间百态,不能仅用一纸条文代替。我希望评议会能够考虑我的见解……” 不等柳宁月说完,那边的宋飞言忽然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柳宁月啊柳宁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敢怀疑法律的严肃‘性’?我们是以法律来治国的国家!无法不成方圆!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用从法律的角度来思考!什么人情、道德。这种东西只是破坏法律者用来洗脱罪名的借口!法律是我们应该遵守的最基本的社会道德,如果连这最基本的社会道德都不能遵守,那国家岂不是‘乱’套?!王审判长,请你快点评议吧!然后来下达判决!我的当事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的乖侄‘女’抱在怀里了呢!” 识人篇四三 最后的法庭(4) 第四十三章最后的法庭(4) 没错……身为法官,必须以法为尊,以法为重!再多的情感,都只能成为自己下达错误判决的负累!法律是不可违抗的,有法必依,执法必严,也是社会主义法治的最基本要求! 王审判长忍着内心的痛苦,奋力敲下木椎。和以往不同的巨响,仿佛将自己的内心也一并敲碎! “现在评议,休庭三……” “等一下!宇文叔绝对不能和小雨断绝关系!!!”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法庭大‘门’在刹那间被推开,五名十六岁左右的少男少‘女’簇拥着一位白衣少‘女’如风般涌进。他们的手中捧着一块红‘色’的布头,不知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宋飞言一见这六个少男少‘女’,原本猖狂的瞳孔瞬间由于恐惧而收缩!吓得躲到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吱一声。王审判长只认识当中的一个宇文松,其他几人都不认识。只是见有人闯入,连忙喝道:“法庭之内不得大声喧哗!你们这几个孩子,现在可正在开庭!不得胡闹!” 一个看起来风风火火的男孩一马当先,大声道:“我们是小雨的同学!我叫冯强!宇文叔绝对是小雨最好的爸爸!我从幼儿园时就和小雨同班,这件事我最清楚!” “脂肪体说的没错!为了小雨,宇文叔敢于飞身跳上疾驰的双层巴士,敢于赤手空拳和持枪的歹徒搏斗!在我们眼中,小雨的爸爸就只有一个!就是宇文叔!”乐点点推开冯强,朗声道。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小雨地笑容不会是假的。宇文叔真的给了小雨最美丽的笑容!炎伯伯,你说对不对?”赵湘云捧着那些布头,一边说,一边含着泪看着身旁的小雨。 “宇文叔……是我出生到现在,遇到的最好的人。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教会了我该怎样去做一个真正的人。他永远都是小雨的父亲,这点就算是世界毁灭,我也坚信不疑。”丹落枫,冰冷却又温暖的双目,仰望着远处地那个背影……那个将他彻底救赎的背影……! 琥珀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轻轻推了身旁地小雨一把,将那块布头从赵湘云手中接过。递到小雨手里。见小雨接过之后还有些犹豫,这位总是沉默寡言的朋友又是轻轻一推。轻声说了一句:“去吧。不然,你会后悔。” 宇文雨捧着手中地布头,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法庭。她的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眼神变得坚定无比。她只是望着……望着眼前那人的背影……走着……走着……走出自己的最后一步,走出自己最终选择的道路! “梦姬!” 一见情况不妙,雪音连忙离开原告席,向小雨扑去。可是这一次。她在离宇文雨只有不到三步的距离时……竟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被眼前的这个‘女’孩所慑服,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气质!迫的她……无法再前进一步! “梦姬……?” 宇文雨停下脚步,望向一旁的雪音。少‘女’,‘露’出一个灿烂而温暖地微笑:“雪音阿姨,刚才的审判,我透过琥珀的电脑已经知道了。我也很感‘激’您那么看重我这个孤儿。那么想念我这个亲人……但是,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知道自己到底该走怎样地路了。所以,只能抱歉了。” “不不!你别相信他们说的话!我的好梦姬。相信姨母,他们说姨母的那些坏话全都是为了将你从姨母身边夺走啊!你……我……我可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啊!梦姬——!” 面对雪音的嘶喊,宇文雨轻轻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微笑…… “我知道,您是我血缘上的唯一亲人。雪音阿姨……不,应该叫您雪音姨娘了吧?您到底是坏人也好,好人也罢。是在演戏也好,真情流‘露’也罢,这些与我此刻的选择全然无关。我还是想跟着自己的感情走……另外,我真的很感谢姨娘。如果不是姨娘的话,我可能永远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对于姨娘对我表达出的疼爱之心,即使是演戏,我也感到很开心,谢谢您……” 话,已经完了。宇文雨留下在一旁痛哭失声,内心却在不尽咒骂的雪音,一步步的……走到法庭边缘,站在了……那个人的背后…… “对不起……我……我说了很多让您伤心的话……” 宇文雨含着泪,望着身前这个无比熟悉的背影,再次跨上一步……而这个背影的主人,却是一动未动,宛如对世事完全不屑一顾。 “这段时间以来……我想了很多,也错了很多……我竟然一直在怀疑您对我的感情……我也一直在逃避,在害怕。” “不过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我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这条横幅,是我和几个朋友一个晚上缝出来的……” 说着,宇文雨缓缓拉开手上的布头。赵湘云与乐点点一见,不约而同的上前帮忙。上面绣着十个大字—— “爸爸,对不起,请原谅‘女’儿。” 背朝横幅的宇文松当然看不到这条横幅上的字。但是……他依然是这么坐着,没有丝毫要回头的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真情真意,万难诉说半分。看着眼前的背影,宇文雨不由得落泪……她伸出手,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伸出手触‘摸’这个背影一样……颤抖,犹豫,却又极尽思念……! “‘女’儿不孝……爸爸……能不能请您……再让我叫您一声爸爸呢?…16k小说.16文字版首发…爸爸……” 手指,触碰到那宽广的背脊,宛如触电般!一阵说不清的熟悉感透过手指传递到少‘女’的心头!这绝对不是幻觉……而是真真正正的温暖!她把头贴在这个背影之上,贪婪的享受着这种温暖,眼中的泪水再也不受压抑,尽情的宣泄而出!那些泪水渗进衣物,传递到……那个人的心里…… 由始自终,宇文松依旧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回过一次头。可是,如果你站在王审判长的角度来看的话,就可以看见这个男人的脸上,早已是布满了泪痕…… 三十分钟后—— 评议结束,王审判长带着最后的判决再次走进法庭。在这三十分钟里,宇文松一动不动的坐在嫌疑人席上,双目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小雨则坐在水灵与白莉莉之间,两位‘女’士不停的安慰着。 “现在,宣布判决,全体起立!” 一声响,全场人尽皆站起,默默守候这场诉讼的最终判决。宇文松的亲友们尽皆紧张万分。小雨擦干泪,凝望父亲;雪音双手抱拳,不住祷告;宋飞言则是嘿嘿冷笑,气焰嚣张。 王审判长扫视了一眼整个法庭,深深吸了口气,举起判决书大声念了起来:“本判决如下:一,犯罪嫌疑人宇文松,拐卖儿童罪证据不足,予以当庭释放。” “二,犯罪嫌疑人宇文松当年捏造出生证明一事证据确凿,因过追诉时效,不予追究。现剥夺其对其‘女’宇文雨,原名雪梦姬的监护权与抚养权。” “三,雪音并非宇文雨生母,故直接取得宇文雨抚养权的资格本庭不予支持。宣判完毕。” 王审判长话音一落,两名法警立刻上前将宇文松手上的手铐除去。但,也就是在这同一时刻,两名***在宋飞言的呼唤下进入法庭,将另一幅冰冷的手铐,拷在了他的手上。 “犯罪嫌疑人宇文松,现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将你逮捕。这是你的逮捕令,有什么话就等到了局里之后再说吧。” 宋飞言笑了,他第一次毫无顾忌的狂笑了!尽管这次的诉讼他败了,但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结果!他已经见过陆仁,而且成功取得对方的诉讼代理人资格。想必下一次的刑事附带民事赔偿的法庭,柳宁月也会帮宇文松来打吧?到时候,就是自己一雪前耻,彻底击溃“不败‘女’皇”,和“天平执掌者”的时刻! 望着这个结果,柳宁月是追悔莫名!没错,她是赢了,可赢得诉讼后却什么都没有改变!她也知道,下一次的法庭将是必败,可即使是必败,她也必定会帮宇文松打到底! 但是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王审判长,如果真的照这次的判决所言,那宇文雨岂非从此没有监护人了?难道她要进入孤儿院吗?” 识人篇四四 最后的审判 第四十四章最后的审判 王审判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是的,如果没有人肯担任宇文雨的监护人的话,如果没人收养的话……那她就必须在孤儿院里长到十八岁。雪音小姐,你可以通过一些手段获得你侄‘女’的监护权,这点,请你和你的律师商量。至于其他的嘛……呵呵。” 雪音立即喜上眉梢!她拉住宋飞言,满脸的祈求之‘色’。却不料,宋飞言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甩开这个‘女’人的手,说道:“别做梦了,你要收养那个‘女’孩必须要有她住所地居委会的认准。你认为在水氏集团与永光集团两大集团的威吓下,那些居委会有胆子帮你做认准吗?” 刚刚重拾希望的雪音立刻大惊失‘色’!她再次拉住宋飞言,嚷声道:“你……宋律师,你不是我的律师吗?!为什么……不帮我???!!!” “哼!”宋飞言无情的甩开雪音的手,‘奸’笑声传遍全场,“帮你?我帮你打这场官司是因为能够对付‘不败‘女’皇,与‘天平执掌者,!只要能够击败他们,我的任务就结束了!你到底有没有得到什么与我何干?……喂!还不快点把这个故意伤害的嫌疑犯押走?!” 雪音恐怕从来没有料到,自己拼命努力了那么久,竟然一样东西也没有得到?!她不甘心……绝对的不甘心!正是因为这份不甘心,她开始扑向小雨,希望能够动用最后的感情,将这个‘女’孩骗到手! 可是。她还是失败了…… 水灵挡在她身前,神情冷漠的望着这个几乎付出所有,却依然什么都没得到地‘女’人。慢悠悠的吐出了一句—— “丑陋。” ‘花’容月貌正是雪音的最大本钱!她怎能忍受有人说自己丑陋?!不过,即使是在气急的时刻,她也永远不忘保持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给世人! “你……你可以说我丑陋……但你不能阻碍我见我的侄‘女’!我……” 不等她说完,水灵立刻打了个响指。白莉莉会意,打出一个电话。不多时,两名黑衣保镖拎着两只箱子走进法庭,在雪音面前打开。 “这里是两千万,比上次多出一倍。我要你带着这些钱。和你的老公永远消失在小雨面前。从今以后,你过你的千万富翁的日子。今生今世再也不准来‘骚’扰宇文父‘女’!如果被我察觉,我自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水灵的表情无比认真,这一点,雪音自然是心领神会!这时她老公也已赶来,见到那两只箱子,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再看雪音,如今夺得小雨无望地她终于放弃了演戏,憎恨与不甘跃然脸上。她二话不说。抓过那两只皮箱。咬着牙,用一种只有水灵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好,我答应你!永远地摇钱树消失,拿两千万也已足够!我永远不再出现在小雨面前便是。” 就这样,雪音提着两只装满钱的箱子,带着他那个丈夫走了。金钱到手地她。自然不需要再次演戏。看着这位原本面目慈祥,此刻却充满贪婪与***,抓着两只钱箱健步如飞。如获至宝的‘女’人,旁人尽皆惊骇莫名,以为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他们两个人走了,一个月后,关于雪音的诬告陷害罪的判决下达,刑罚是管制两个月。之后,至于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千万富翁的生活又过的如何?以后的日子到底有多么“幸福”?在场众人也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一件事搞定,水灵轻轻点了点头,望向审判席,朗声道:“王审判长,既然宇文松再也没资格成为宇文雨法律意义上地父亲,那我想暂时先收养她,可不可以?” 以水氏集团的经济能力,收养一名十五岁的少‘女’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其实白莉莉和柳宁月也动过这个念头,但没想到被水灵抢先一步,也只能在一旁叹息自己开口开的太晚了。 当下,王审判长点头同意。至于后续的法律手续,则是以后要办的事了…… “喂!快走啊!还有你宋爷爷亲自押你去警局不成?” 这边厢,宋飞言显得异常兴奋!尽管那两名***非常不满这个律师这样利用自己,但是职责所在,也不能不押宇文松尽快离开。就当宇文松要从边‘门’被押走之时,小雨心急,大声嚷了起来。 “爸爸!爸爸——!” 背对‘女’儿地父亲依旧没有回头,过了良久,一声笑意……透过那个背影,传了过来…… “乖丫头,你可终于承认我是你爸爸啦。” 乍闻此声,宇文雨不由得一声跪倒,泪流满面。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爸……是我害了你……如果爸爸不收养我的话……现在也不会面临判刑那么严重……对不起……对不起……爸爸……” 那位父亲,缓缓摇了摇头,抬头望天,嘴角的那丝笑意……显得更浓了…… “傻丫头,你肯再叫我一声爸爸,我今生已经无憾。你给我记住,做‘女’儿地,永远不会亏欠父亲什么。当日将你带回来,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你只要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爸爸……爸爸——!” “阿灵。” “马尾……” “莉莉。” “木头,木头!” “阿月。” “阿松……抱歉,我救不了你。” 宇文松摇着头,笑了一声……充满无限欢悦的笑了一声……! “在我入狱的这段时间里,小雨还要多亏你们三人照顾了。” 白莉莉早已是哭得泣不成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水灵拼命忍住眼角地泪水,用力点了点头,说出一句“请你放心”。柳宁月没有哭,却是‘露’出一丝落寞的笑容,道:“阿松,我等你。不管是五年,十年,还是十五年。我都会等你。” 这个男人轻轻点了点头,从他的背影看来,似乎已经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在‘女’儿——宇文雨的一声大哭之下。这位父亲——宇文松,缓步走出了法庭。笑着,迎接自己那既定的命运…… 三个月后。宇文松因为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这还是柳宁月竭尽全力,力争之下要求法庭减轻处罚的结果。担当陆仁诉讼代理人的宋飞言极尽能事,利用伤重,帮陆仁讨到了高达十万元的民事赔偿。经此一仗,他终于彻底结束柳宁月的不败神话,把宇文松送进监狱。大获全胜。 记者甲:“宋律师,请问你对于今天地这场审判结果满意吗?” 宋:“基本上来说,我是满意的。因为这一仗充分显示了法律地威严,也告诉世界上的所有犯罪分子,不管怎么逃,永远也别想逃出法律地严惩。” 记者乙:“宋大律师。经过今天之后您可谓扬名于天下啊!不仅不畏权贵,还一举击败‘不败‘女’皇,与‘天平执掌者,。这样的功绩即使在律师界内也是前无古人的佳绩啊!” 宋:“其实击败那两位前辈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秉承的就是法律,只要一直站在法律这边。不管是任何人都可以创造不败的神话。我只是对天平执掌者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感到可惜。” 记者丙:“根据今天法庭上地证词来看,当年的那位陆仁与宇文松完全是无冤无仇,只是为了帮人泄愤就被人痛打。对此,宋律师怎么看呢?” 宋:“这只能说年轻时的天平执掌者太过冲动,不够冷静。要知道,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合情合理的方法去解决。贸贸然报以老拳只能是下等人的做法。这就告诉我们,如果遇到这种事,那就必须冷静,和对方坐下来谈谈,然后寻找有没有什么其他地法律途径可以解决。” 记者乙:“哈哈,宋律师果然是观察入微,说的话也是入木三分啊~~~!” 宋:“呵呵,哪里哪里。” 记者丁:“的确,现在人欠缺地就是理‘性’,要是每个人都像宋律师这样无论遭遇什么事情,都能够理‘性’思维的话,那我们国家可谓强盛至极啊!” 宋:“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提出一个身为律师……不,身为一个文明人该有的处事态度罢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能够摆在桌面上谈判,任何事情都能够通过法律途径来合理有效的解决。像这种不经大脑思考,只凭感情用事的行为是万万不可取的。就好比今天的这场案子,我的当事人可谓是一生奉公守法,没有犯过任何大错。可却被那位天平执掌者……不对,现在应该称他为囚犯了是不是?呵呵……被那名囚犯打致重伤,在医院里面躺了三年。真可谓是无辜无妄,天降横祸。我们对他应该报以同情,然后利用法律手段为他讨回一个公道,才是我们律师的本分啊。” 记者戊:“宋律师,请冒昧我讨教一个问题。” 宋:“可以,请说。” 记者戊:“就从法律角度来看,天平执掌者的确是触犯了法律。但据我所知,当年的那位陆仁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被他欺骗感情的‘女’子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对于那些受到伤害的‘女’子,不知有没有什么法律途径可以向他讨回公道呢?” 宋:“呃……这个嘛……那些‘女’子在和陆仁‘交’欢的时候都是自愿,她们又不是被强迫。后来分手也是双方并不适合,这哪里犯得着法律问题?” 记者戊:“也就是说,当年陆仁的所作所为。就一点也不触犯法律喽?他一点也不需要受到惩罚喽?” 宋(汗):“这……这个问题嘛……和法律无关的问题我不方便回答……” 记者戊:“‘女’‘性’在两***往中一般都是弱者,她们被那位***欺骗感情之后黯然神伤。而那位宇文松正是为了帮那些‘女’子讨回公道才对之痛殴。对于那些‘女’孩子,和那些‘女’孩子地家人来说,宇文松才是他们真正的公平与正义。可如今,人们心目中的公平与正义被送进监狱,而欺骗众多‘女’***情的***反而成为受害者,法律对其不管不问,还帮他讨的一大笔赔偿。请问,这样的法律,到底是对。还是错?” 宋(怒):“嗯……我说了!和法律无关的问题我不会回答的!” 记者戊:“上一次的宇文松拐骗儿童案似乎也是这样。宇文松辛苦养育养‘女’宇文雨十五年,亲子之情天地可鉴。对于这种行为。在道德上无疑应该加以赞扬。可是,应该脱胎于道德规范的法律反而禁止这种行为。对其大加鞭挞。硬生生拆散其亲子关系不说,您还利用宇文松不愿宇文雨在孤儿院中长大而将其抱回地这个行为,来送那位父亲进入监狱。道德与法律到底哪一方才是最重要的,哪一方才是这个社会地根本,希望宋律师能给我一个答复。” 宋(大汗):“这……这……我是个律师!” 记者戊:“是的,我知道您是律师。所以,我希望您能够用律师地身份告诉我这个答案。” 宋(瀑布汗):“我……法律……道德……那个……我是个律师!律师就要唯法律马首是瞻!我是不讲道德的!” 记者戊(大惊):“什么?!” 宋(成吉思汗):“不不不!我……我的意思是说……我是说……那个……出租车!停下!快。快送我回‘宋飞言律师事务所,!” 记者戊:“宋律师?!请等一下!宋律师!宋律师——!!!” 出租车扬长而去,留下一缕青烟。那名记者的问题没有一个得到解决,理所当然的,这些问题也没有写成报道。当晚,宋飞言击败宇文松和柳宁月的消息就在各大报刊的法律专栏大肆宣扬。一时间,宋飞言被誉为律师界年轻一代中。最闪亮地新星。 夜—— “爸,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见面呢……爸爸,你的头发……被剃光了?” “呵呵。傻丫头。只要有你的一声‘爸爸,,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乐土。至于头发嘛~~~我出狱以后还可以再留啊~~~!我倒是还有些感谢那些理发师呢,不然我的那些白头发,岂不是要跟我很长一段日子?” “爸爸……” “除尽三千烦恼丝,重悟万物方与圆。切……我怎么想起玩佛理了?哈哈,丫头,撇尽那一头白发,我才可真正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以及我和我乖‘女’儿之间的关系啊~~~” “呜……可是……可是……要三年……爸爸要在监狱里面待三年……不要!我不要!爸爸,你越狱好不好?我可以求琥珀将监狱所有的防护系统统统破坏啊!” “哈哈哈!死丫头,没事别想这些有地没的!你放心,三年时间很快就会过了。到时候,我的小丫头已经十八岁,变***见人爱地大美人儿了呢!一出狱就有一个大美人当‘女’儿,想我宇文松也不枉此生了!哈哈哈哈……” “爸爸……这个笑话……呵呵……可一点也不好笑啊……呵呵呵……” “哈哈哈,不好笑,你这丫头也笑了嘛!别为你爸担心,监狱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进去就出不来了。我们来个约定,三年之后,你一定要来监狱前接你爸出来!我要一出狱,就看到我的宝贝‘女’儿!怎么样?答不答应爸爸这个要求?” “噗……呼呼……爸……呵呵……爸爸……!” 识人篇四五 半年后……(上) 第四十五章半年后……(上) 农田飘香,一片数不尽的惬意情怀。一辆乡间巴士悠然自得的在这条乡间小路上行驶着,速度不快,却一点也不会给人想要催促的感觉。两旁的稻田尚未成熟,绿油油的宛如一汪静水。风儿抚过,卷起一层‘波’‘浪’,动听的声音带着那独有的清香,飘进车窗,充斥着这整间车厢。 巴士显得已经有些老旧,年代估计不小。就好像开巴士的那位老伯一样,历尽岁月沧桑。 车里除了那位老伯司机之外,就只有一个带着鸭舌帽,身穿白‘色’马甲,约莫十五六岁的孩子。 那个孩子倚在窗旁,双目望着外面缓缓驶过的田野,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显得无比轻松。在那孩子的脑后,垂着一条似曾相识的马尾。如果有人看了,也许会感到惋惜,问这个孩子为何把自己这头如此柔顺,如此乌黑的长发扎成这样一个‘乱’糟糟的马尾?但每当有人问起之时,这个孩子,就只会‘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司机老伯透过后视镜,望着身后的那个孩子。由于帽檐低垂,“他”身上的那件马甲又将身形完全遮住,看不清是男是‘女’。这位老伯不由得对这个孩子起了兴趣,问道:“孩子,那么年轻就独自出来旅游吗?你家里人放心?” 那孩子的嘴角,散发出一丝微笑,柔软的声线如同天使般动听,让人陶醉…… “呵呵,我现在就是去看我的家人啊。老伯~~~” 司机老伯奇怪了一下,又问道:“哦?你有亲戚住在我们这种小乡村?” “嗯……算是吧。不过也并不全是。我的最重要地家人所住的地方,稍微特殊了一点点,嘻嘻……” “特殊……?”司机老伯没再问下去,对于他人的‘私’事不太多过问,是他开车几十年来的习惯。不过,车子缓缓行驶,夏风吹过又带着一层催人入睡的暖意。如果不说说话,他可能就此睡过去也不可知。 “对了孩子,你是从城里来的吧?” “啊。对。澄空市。” 司机老伯一听那孩子来自澄空市,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稍许兴奋起来:“澄空市?那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一个新出名的‘女’孩?那个孩子的年纪大概和你差不多大。但是歌却唱的好听极了!要说‘女’孩地样子,那简直只能用天仙来形容!我的几个孙子孙‘女’一听她地歌就‘迷’的不得了。成天嚷着要进城收集那个‘女’孩地商品。” 听着,那孩子忽然扑哧一笑,不过“他”很快就收敛起来,没让那老伯发现。 “哦?是吗?” “嗯嗯,当然是啊!可是就是有点奇怪,那个‘女’孩大概是四个月前出道的吧?这段时间以来总共就只录了一首歌,拍过两只公益广告。听说所得的收益也全部捐出。自己一分钱也不留。你说奇怪不奇怪?呵呵,孩子,别看老伯我老了。可我也不是老顽固!城里的事我也是经常听说的啊!” “这个嘛……她喜欢这样做吧。” “嗯,我想也是。听说她好像是一个什么水氏集团董事长的养‘女’,真正的贵族千金啊!把钱全都捐出去也不算什么,但是这份菩萨心肠倒是难得地很啊。嗯……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记得……对了!rain!我记得她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呵呵。我的小孙子整天嚷着这个英文,‘弄’得老头我也会念了,呵呵呵……哦。车到站了。孩子,你该下车了。” 巴士缓缓停靠在路旁,‘门’吱呀一声打开,似乎在静候那个孩子。却不料,那孩子动都没动,仍然坐在座位之上。 “孩子,怎么了?” 那孩子轻轻摇了摇头,笑着道:“老伯,我还没到站呢~~~” “没到站?可是……可是下一站终点站……是停在不远处的一所监狱‘门’口的呀?” “嗯,是啊。我就是要到那里下车。” 这一刻,司机老伯终于醒悟,原来这个孩子所说的“特殊”,是指他的亲人住在监狱里?!那也就是说……!!! 终点站,到了。远处地高墙渐渐进入二人的眼帘。车‘门’打开,那孩子毫不迟疑的拎着身旁一只盒子步下车。 “喂喂!孩子!” 夏风稍稍有些强烈,尤其是在这一望无际地田园地带,吹起的风儿让稻田演绎出一种极为绚烂的舞蹈。那孩子捂住头上的鸭舌帽,问道:“怎么了?伯伯。” “你要不要我在这里等你?等下一次来车,估计要两三个小时之后了。” 低掩的帽檐下,只能看到那孩子嘴角的一抹微笑…… “不用了。不过还是多谢你啦~~~心的伯伯~~~!” 顽皮的夏风忽然打了个旋,扯动那孩子手中的盒子。“他”微微一惊,连忙伸出双手搂住这只盒子。也就是在这时,风儿一把掀去戴在“他”头上的那顶鸭舌帽,将“他”的真面目完完全全呈现在那位老伯的眼前! 飞散的发丝在空中飞舞,“他”拾起帽子,重新戴回头上。转过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后,转身就往不远处的高墙走去。只留下那位老伯诧异莫名的坐在驾驶席上,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 “ra……ra……rain……?……rain……!” 监狱所矗立的地方,是一块被农田所包围的悠闲乡下。小路两旁,不知名地小‘花’开出并不‘艳’丽。却充满勃勃生机的‘花’朵。些许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授粉。为这个世界增添着新的活力。一旁的农田里,不时传来响亮的蛙鸣。监狱外的两颗树上,也是蝉意盎然。 “今天还真是个好天气呢~~~!” 那孩子抬头望了望天,万里无云的天空如刚被洗涤过一般的纯净。由于是在乡下,夏日的太阳也不显得有多么强烈。再加上不时吹过来的凉风,舒爽之意不以言表。 走近监狱大‘门’,这里看起来似乎也是一派悠然自得地感觉。虽然那扇大‘门’紧闭,但一旁的小‘门’却是半掩。紧靠小‘门’地一处‘门’卫房里,似乎正有人在办理出狱手续。 那孩子拎着盒子。走至‘门’卫房前。一名身负荷枪实弹的狱警立刻走上前,向“他”敬了个礼。问道:“你好,请问我能帮你什么吗?” 那孩子微微一笑。拉了拉帽檐,说道:“我是来看我父亲地。今天是8月23日,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我父亲,都极为重要的日子。” 那名狱警一听是来探监的,略微点了点头。只是,他对眼前这个孩子一直压低帽檐,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姿态还是有些警戒。继续问道:“你父亲是谁?编号是多少?” “编号嘛……嗯……我不知道耶~~~爸不让我经常来看他,说我经常跑来监狱不太吉利。可是他自己却硬是要往牢房里钻呢~~~!呵呵呵~~~” 如同银铃般的笑声,将这夏日的最后一丝暑气也已驱去。那名狱警心头一怔,对眼前这个孩子的警戒心不由得放下许多。 “呃……别说那么多。你地父亲到底是谁?说清楚了,就可以去办手续。” 那孩子轻轻抬了抬帽檐,咯咯一笑。十四个字。就随着这一串笑声……蔓延开来…… “天平执掌者宇文松——就是我的父亲。” 原本那名狱警只是有些警戒,可一听到“宇文松”三个字后,浑身忽然一震!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惊骇莫名的事情一样!可还不等他说话。那个在‘门’房间里办理最后的出狱手续的人也一眼看到了那孩子,兴奋的叫了一声:“丫头?!你怎么会来地?!” 从‘门’房间出来的赫然就是宇文松!这半年的监狱生活不仅没有让他变得多么憔悴,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更是神采奕奕!除了那一个光头之外,宇文松仍旧是宇文松,没有丝毫地改变! 带着帽子的孩子正是宇文雨,她见到父亲出来,手上已经没有手铐之后显得也是非常震惊,连忙问道:“爸……爸?!你不是……不是关三年吗?怎么才半年……你就出来了?!” 宇文松哈哈一笑,可还不等他说话,监狱大‘门’的另一边忽然发出一阵震天响的喧闹! “是谁让宇文松出狱的?!” “哪个‘混’蛋那么大胆,敢让他走?!” “宇文松人呢?!快,兄弟们破‘门’!否则就要让他逃了!!!” 犹如鬼哭狼嚎般的凶狠声音接踵而至!紧随其后的,那扇原本绝对不应该打开的监狱大‘门’愤然间被数十名囚犯合力推开!十几名狱警心知不妙,连忙‘挺’枪上阵,呼喝着要众囚犯回去。可是,就算朝天鸣枪,也无法威吓这些狂暴之徒有一分一毫的退缩! 宇文雨哪里见过这种群鬼出笼的场面?一时间吓得缩在父亲身后。可反看宇文松,他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丝丝无奈的笑容。 ‘门’,终于被推开了。十几个面目狰狞,脸上手上刀疤无数,一看就是重刑案犯的囚徒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一见宇文松,立刻群起扑至!唬的那些狱警急忙对着对讲机大声呼喝,为这史无前例的全案犯集体越狱而动容! 囚犯们扑来了……可是,奇怪的事情也发生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囚犯冲到宇文松面前后,并不是对其报以老拳,而是接二连三的……跪了下去! “宇文大哥!你……你就真的要走了吗?!我们……我们不能没有宇文大哥啊!!!” 当先一个面目最凶恶的囚犯,此刻反而跪的最彻底。堂堂大男人,竟然哭了起来。在他这一带头之下,身后那些百多名囚犯竟然全都一股脑儿的朝宇文松跪下!个个声泪俱下,情谊诚恳。如此一幕,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看的宇文雨目瞪口呆。 宇文松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忙去扶那位当头的囚犯。可谁知这些人硬是跪着,就是不肯起来!还吵吵嚷嚷着要他们起来,那除非宇文松不离开他们! 宇文雨对眼前一切真的是无所适从,再看看一旁的几名狱警,显然是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连忙问道:“这……我爸爸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名狱警苦叹一声,心想既然是面对宇文松的‘女’儿,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说道:“不怎么回事。我倒要问问你了,你爸爸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当狱警那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有这种犯人!进来不过才半年,就已经立下了十大功劳。除此之外,自己甘愿吃亏,也要到处帮人解危救难。服刑犯的心理问题通常都很严重,他就经常和他们聊天,解除他们的心结。为他们出谋划策,告诉他们要怎么运用法律去解决自己的问题。” 识人篇四六 半年后……(下) 第四十六章半年后……(下) “这半年下来,‘弄’得这间监狱是安乐祥和,戾气全消,好比人间仙境!甚至对一些要怎样才能更好的管理监狱的决策,连监狱长都不得不认同。看看这些犯人吧,原本他们全都是死缓,无期徒刑犯。本着破罐破摔的心情根本就不服管教!可这个男人来了以后,只不过和他们各自谈了几个晚上,就尽皆真心悔改,老老实实改造,现在都被减刑!我们‘花’了大笔人力物力都没能达到的效果,他竟然只不过短短半年就全都改善?!” “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监狱服刑的?还是来这里救世的?” 宇文雨扑哧一笑,望着被众囚犯拥戴,而面‘露’苦笑的父亲背影,心中感到无比自豪!嘻嘻一笑,说道:“所以,我爸爸就被减刑释放了吗?呵呵呵……” “这也算是一个原因,不过也是一个借口。” “借口~~~?” “嗯。你看,你的爸爸已经成为这个监狱里所有犯人的领袖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让这些暴徒对他那么死心塌地?有好几个已经刑满释放的犯人就是因为不想离开你爸爸,故意犯罪,又重新进来!拥有这样凝聚力的人,如果哪一天忽然想要***的话,凭我们的警力根本就不可能压制得住!” “哼~~~!我爸爸才不会这样呢!”宇文雨嘟囔起小嘴,不过这丫头的嘴角,也同样浮现起一丝微笑。 “我们知道。不过万事防患于未然。就算不会,那些犯人出了又进,进了又出也让我们很为难。如果真的让你爸继续在监狱里呆下去地话,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所以,干脆早点放了,让我们这座监狱重归于宁静,也算是好了。这不,今天本来想秘密将他放了,可谁料到还是走漏了风声,‘弄’出那么大个‘乱’子。” 这边厢。宇文松仍然对众囚犯跪在眼前一事一筹莫展。听着他们一口一个“恩人”的叫,他的头皮都快发麻了! “好啦!如果你们眼中还有我宇文松的话。就全都给我起来!!!” 怒喝之下,那些囚犯显得有些犹豫。但经不住宇文松再三呵斥。终于一个个的站了起来,神‘色’黯淡,有些还在暗暗‘抽’泣。 宇文雨笑着跑到父亲身旁,道:“爸~~~!你好威风啊!坐牢都能坐到这种地步,你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啦~~~!” 宇文松苦笑一声,反问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哈哈,不开玩笑了。我倒是没想到你今天回来。原本还打算回去后给你一个惊喜呢。” 宇文雨咯咯一笑。道:“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我在你一出狱就来接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哟~~~!而且……你该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宇文松转念一想,忽然抚掌一笑,道:“我说呢!原来今天是我的宝贝‘女’儿的生日?好!爸爸身边虽然没多少钱,但今晚一定带你去好好的吃一顿!给你过你16岁地生日!”8月23日。正是宇文父‘女’相见、相认、缘起的日子,对于这一天,宇文松是绝对不会忘记地。但是……他的‘女’儿。却默默摇了摇头…… “爸,您总是记得8月23日是我地生日,可您记不记得,今天还是一个另外的大日子?” 说着,宇文雨捧起盒子,慢慢打开。一阵蜂蜜的芬芳立刻从中飘散而出…… “爸,这个蛋糕是‘女’儿亲手做的……从以前到现在,‘女’儿从没有送过您一份生日礼物。也从未对您说过一句生日祝福。在今天,在这个8月23日。请让‘女’儿真心的对爸爸说一句,好不好?” 盒子完全打开了,一份小巧而又‘精’致的蛋糕赫然出现在宇文松眼前。鲜红的草莓做点缀,黑而浓郁地巧克力在洁白的‘奶’油上谱写出一句最美丽的祝福……!宇文雨双手捧着蛋糕,递到父亲面前,双目含笑,柔声说道—— “爸,今天正是您的生日。‘女’儿祝您生日快乐,事事如意~~~~!” 生日……生日!宇文松脑袋一震,忽然想起!8月23日……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吗?可是……自己竟然将这件事忘了足足十六年之久?! 望着眼前‘女’儿亲手制作的蛋糕……看着那巧克力勾勒出地“happybirthday”,宇文松一时间心‘潮’起伏,眼睛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急忙转过身,将泪水擦去,但心情却已经‘激’动的无以复加。 “爸,对不起……隔了那么久才送您生日礼物……” 宇文松急忙回过头,在这一刻,‘激’动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宣泄而出—— “不……不!我有过生日……我地好丫头……好‘女’儿…16k小说.16整理…!爸爸每年……每年……其实爸爸每年都有过生日!每年……爸爸都有收到生日礼物啊……!” 父‘女’之情,天地可鉴。宇文松一时‘激’动,将乖‘女’儿搂入怀中,久久不曾放开。在这一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作为一位父亲的幸福!即使是要他再坐十年、二十年牢,他也心甘情愿!(可惜,人家监狱不情愿……) “rain?是rain?!真的是rain!!!原来宇文老大的‘女’儿就是rain!!!” “是rain!那个唱《家人》的rain!!!啊啊啊~~~!是真人啊!” “呜呜呜……每次听到《家人》这首歌我都会哭一次……呜呜呜……rain啊!也只有宇文老大这样的男人,才能养出rain这样的‘女’儿啊!” 也不知何时,宇文雨头上地帽子再一次被风吹走。将真面目完全***在众人眼前。监狱虽然没有自由,但也是有一些最基本的娱乐活动的。好巧不巧,宇文雨那唯一的一支单曲在监狱播放时大受好评,以致一放再放。新出道的十六岁少‘女’rain也在同一时刻成为监狱内众人除宇文松之外,另一座心灵支柱! “啊?丫头,你是rain?那个新出道的小歌姬???” 由于宇文松的坚决,宇文雨已经许久没来看望父亲。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每当监狱内的电视里出现‘女’儿的广告和歌曲mtv的时候,这位父亲总是在忙着帮人排忧解难。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 宇文雨吐了吐舌头,红着脸。笑了一声,道:“是水阿姨硬要我唱地~~~也没想过进入什么演艺圈。所以只唱了一支歌和拍了两支公益广告。幸好,水阿姨也同意我的决定。说是等爸爸出来以后,再决定该怎么做~~~” 宇文松感叹了一声,‘摸’了‘摸’‘女’儿那头和自己以前一模一样地马尾,不由得笑了起来。 见那些囚犯的欢呼声越来越高,宇文雨想了想,轻轻挣脱父亲地怀抱,走至众人面前。因为已被识破。所以也不需要伪装。她解下那头马尾,让那头瀑布般的柔发在夏风中随风飘舞。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各位叔叔伯伯,我很高兴各位能够那么尊敬我的爸爸。在此,我身为他的‘女’儿,向各位谢谢了。” 说着,宇文雨向前鞠了一躬。众囚犯尽皆慌张。纷纷还礼。有些过于‘激’动的又再次跪了下来。 “我知道各位很舍不得爸爸。可是,我也很舍不得爸爸啊~~~!其实,各位叔叔伯伯只要真心改过。爸爸就和各位永远在一起的!争取早点赎罪,出来后重新做人,好不好?” “好——!!!” 百余人齐声喝出一个“好”字,这场面可绝对是惊心动魄!要知道,监狱并不是一个坏人的聚集地,并不是社会地垃圾场。监狱,只是一台洗衣机,进去的人浑身污垢,而出来的人则代表洁净完毕!在宇文松这把洗衣粉的作用下,众囚犯早已有了真心悔过的念头。迎接他们的,必将是另一个广阔无垠地崭新天地! “rain!为我们唱一曲吧!” “宇文老大!求求你让你的‘女’儿再唱一次吧!” “今天是宇文老大的生日!rain身为宇文老大地‘女’儿,应该献歌祝贺!”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忽然间,要求宇文雨当场歌唱的声音传遍了所有人群。这气氛太热烈,太轰动了!就连那些狱警此刻也忘了自己的职责,要求宇文雨安可一下!(汗,狱警也是人,除了看管犯人之外,喜欢听歌也正常。尤其,是rain的歌声。) 宇文雨转过头,微笑着望着父亲,问了句:“爸,怎么办?” 宇文松哈哈一笑,就像以前一样‘摸’着‘女’儿的头,说道:“我的‘女’儿长大了,会自己做决定了!你说,该怎么办?” 宇文雨略一沉‘吟’,发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她走到众人跟前,轻轻点了点头…… “好啊!现场……现场!” “我……我要快点找条‘毛’巾……不,纸巾!” “签名……签名板……可恶!喂!为什么监狱里面买不到签名板!!!” “签在我头上吧!就算要我永远不长头发也没关系!” “rain——!rain——!” 当晚,这座监狱内几乎成了欢乐的海洋。人们欢呼着,感动着,在歌声中沉醉着……有人想起了妻子,有人想起了父母,也有人想起了自己的子‘女’。《家人》,这并不只是一首歌,更代表了一种思念,一种牵挂。一种人们内心最渴望的东西,最温暖的感情…… 也许,高墙内外的人本就没有分别?想念“家”的心,不管是任何人,都不会有丝毫的差别啊…… 夜已深了,巴士的班点早就过了。宇文父‘女’两人漫步在这条乡间小路之上,头顶闪烁着灿烂无比的银河,漫天的星辰光芒耀眼,璀璨生辉…… “丫头,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学我的发型呢。” “嘻嘻,爸爸,你的头发怎么办?虽然爸爸还是爸爸,不过我还是喜欢有尾巴的爸爸呢~~~” “哈哈哈,放心!一年半载不剪头发,一根马尾就会重新出现!” “呜~~~脏啊~~~!爸爸,怎么刚刚出狱,又变得那么邋遢‘性’格了?头发还是要修整的,‘乱’归‘乱’,可不能太脏啊!我可不想要一个野人爸爸~~~” “哈哈哈哈……对了丫头,今天你送给爸爸的礼物,爸爸很喜欢。爸爸也想送给你一份礼物。” “哦?爸爸,什么礼物?” “你的歌不是叫《家人》吗?这样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怎么样?” “见谁?” “呵呵,先别管,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保证,见到这个人之后,你绝对会非常惊讶,非常‘激’动的!” “不~~~~~~!爸爸,告诉我,是谁嘛?我不想猜,这样太累人了啦~~~!” “哈哈哈!别挠我痒痒!丫头,我说了不说就是不会说的,你就乖乖的等着吧!哈哈哈哈哈……” 苍穹上的星辰,闪烁着无限的光辉。美丽的银河横贯天际,美的让人窒息。萤火虫在空中飞舞,围绕在这对父‘女’身侧,画出一个个美妙的弧线。草丛中的虫鸣此起彼伏,但却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宁静…… 识人篇四七 心之补完——母亲 第四十七章心之补完——母亲 “Вnpгnhckne岛,坐落于俄罗斯以北的东西伯利亚海上,坐标为北纬75度3分,东经168度4分。属于俄罗斯领土,陆地面积有大约8500平方公里,约合台湾岛的四分之一。” 宇文松满面微笑,拿着手中的一份不知从哪‘弄’来的资料,轻轻敲了一下‘女’儿的头。在惹得乖丫头又捂着头,嘟起嘴生气的时候,哈哈一笑,继续背诵着不知从哪听来的资料—— “1789年被俄罗斯人土塔克斯基发现,确认为俄罗斯领土。由于地理位置实在太过极端,终年被冰雪笼罩,年气温不高于零下十度,又没有什么非常好的食物来源,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发的地方,所以并不太适合人类居住,发现之后曾一度被命名为‘废弃之岛,。” “1917年,俄国经历了一系列的政治变化,最后爆发了十月***。虽然以列宁为首的俄国工农兵在***后终于***了资产阶级的统治,但在此之前,仍然有不少人为此壮烈牺牲。” “其中有一支名为‘利剑,的起义军在***爆发前被人叛变,而遭到当时政fu的血腥***。‘利剑,部队且战且走,最后终于不敌政fu军,被迫上船前往‘废弃之岛,,希望能够坚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 “由于废弃之岛终年冰雪,并没多少粮食。见此,政fu军对该岛采取包围政策。意图消耗‘利剑,部队的意志,‘逼’迫其投降。以套取更多***部队的信息资料。在一次突围中,利剑部队地领袖中枪身亡,顿时间全部队陷入群龙无首,濒于崩溃的边缘。” 宇文雨支着下巴,当听到父亲说到起义部队陷入绝境之时,脸上尽显担忧之‘色’。 “但就在此时,那名领袖的身怀六甲的妻子一马当先的担当起领袖之责。那位‘妇’‘女’先是鼓励所有人不要放弃,再调查全岛,找到一处捕鱼地点来维持生计。等到士气终于缓和之后,再巧计骗得政fu军上岸。利用岛上的地形进行有利反击。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那位‘妇’‘女’诞下了一名男婴。可在脐带刚刚剪下的那一刻,她又再次前往前线指挥作战。只不过三百多人的部队。竟然前后共毙敌两千余人。一时间,政fu军不敢再次上岛,尽呼岛上有名‘女’战神,不敢越雷池半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十月***开始,俄罗斯局内战况一时紧张起来。围困‘废弃之岛,的政fu军折返本土打压***,才解了岛上的利剑部队一口气。” “但,兵危是解了。那名‘妇’‘女’也因为伤重和疲困‘交’加。还不等离岛,就留下了孤儿命陨此岛。” “从此以后,为了纪念这位伟大地母亲,人们不再称呼此岛为‘废弃之岛,,而换之为Вnpгnhckne岛,也意为……” “圣母……之岛……”宇文雨似乎感悟了什么。接着父亲的话语,说了出来。 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收起手中地那份手抄本。躺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望着“窗外”。 故事,是好故事。可对于父亲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故事,宇文雨却是一点也不清楚。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爸……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故事我先不去管她……可你能不能回答我另一个问题?”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什么事?” 宇文雨环视了一眼四周,再看看自己脚下地拿包降落伞……最后,看看窗外,那一览无余的云海,问了一句—— “爸……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突然要坐飞机去俄罗斯呢?!” 小丫头的问题的确没错,因为现在,这对父‘女’正坐在一架直飞俄罗斯的航空班机之内! 话说出狱后的那几天,宇文松显得非常兴奋。经常出去跑,似乎是急着办什么手续。过了没两三天,就在八月将尽,九月即将到来之际,这位父亲忽然拉着‘女’儿坐上了飞机?! 而宇文雨呢,一听能够坐飞机也是兴奋莫名,没去细想。由着兴头跟老爸糊里糊涂的上了客机。可现在飞机飞到一半了,新鲜感下去了,她才开始怀疑起来,为这次冒冒失失地路途而感到异常担忧~~~ 宇文松哈哈一笑,道:“傻丫头,你就跟着你爸来就好了。怎么?到现在还担心我把自己的乖‘女’儿卖掉吗?” 宇文雨脸一红,拉着父亲的胳膊使劲摇晃起来,嘴里还不住的撒娇:“爸爸~~~!我不依,你又取笑我~~~!不过,我们到底去俄罗斯做什么呀?你还没告诉我呢!不会……是为了去瞻仰***烈士墓吧?” 宇文松‘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不置可否,道:“安心跟着。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从此不再说话。 飞机无惊无险的抵达俄罗斯境内地雅库姿克,在随后的两天里,父‘女’两人又是坐火车又是做车。必要时还不得不坐雪橇。尽管此时仍然是九月,但漫天都是雪‘花’飞舞,寒冷的刚煮好地热可可不到三十秒立刻冻成一碗冷汤,冰封之国果然名不虚传。 三天后,宇文父‘女’坐上了一艘渡船……一艘,前往Вnpгnhckne岛的渡船…… 随着一声汽笛长鸣,唯一的渡船在送下今天的唯一一批客人之后,静悄悄的折返而去。宇文雨望着那渐渐消失于浓雾中的轮渡,再看看四周白茫茫的雪景,不由得紧了紧身上地雪衣。拉住父亲的臂膀,满面忧‘色’,眼神不由得害怕起来。 静……孤独而冰封的岛屿上,除了静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声音……风雪已经停了,但四周也同时变得静悄悄……没有鸟鸣,没有兽嚎!更何论人声……?在这由白雪所组成的世界里,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这宛如时间停顿一般的宁静…… “咯吱……” 宇文雨被这大自然的肃穆所慑服,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可没想到,自己的这一脚竟然会陷进积雪。陷地这么……深? “爸爸……” 轻轻的一声呼唤,只是无心之意。可就是这一声轻呼。四周竟然回‘荡’起如此多地回声?!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宇文雨吃了一惊,不由得又退了一步…… 宇文松笑了笑。抬头望了望天空,内心不由得犯了个嘀咕:“奇怪了,我打听到的消息不是说这里终年落雪不断地吗?昨天听天气预报也没错,怎么今天反而停了?” 宇文松想了想,不由得笑了起来:“算了,停了更好,省的麻烦。” 此时。宇文雨已经被四周的寂静吓得有些怕了。一个脚步没踩稳,扑通一声仰天摔在雪地之上。这一摔,是把她彻底给摔怕了。 “爸爸!好恐怖!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我们快点回去好不好?好不好?!” 对着这个没事自己吓自己的丫头,宇文松只能无奈的笑笑。如果这种怕天怕地的样子被那些“rain‘迷’”看到,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位父亲弯下腰,将自己的‘女’儿横抱起来。宇文雨真地是吓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死死搂着父亲的脖子,紧闭着眼,浑身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将‘女’儿放下后。宇文松帮她拍去身上的白雪,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点走吧。”说着,已经当先一步迈了出去。那丫头真的是吓坏了,死死抓着父亲的胳膊,一步也不敢放松的跟了上去。似乎真地很怕和父亲失散,一个人‘迷’失在这么“恐怖”的地方…… 走出不到三十分钟,一个小小的村庄出现在父‘女’二人眼前。尽管只有十几栋房屋,但尽皆年代久远。看起来“废弃之岛”地名称,早已是名不副实了。 五六名俄罗斯人正在屋外干着活,见到有两位中国人到来,似乎都很诧异。说实话,宇文雨心中的诧异也不比这些人差,可能疑问反而比他们更多一点。不过宇文松却是毫不在乎的和那些人笑笑,挥了挥手,向村庄尽头一间倚着一座冰壁建造的小屋走去。 宇文松敲了敲‘门’,用中文说道:“有人吗?我是从中国来的宇文松,前几天曾经联系过的……哦,对了……”宇文松回头瞥了一眼‘女’儿,笑笑,继续朗声道,“今天我还带了我‘女’儿来。” ‘门’慢悠悠的开了,可当看清‘门’内之人的时候,宇文雨不由得又吓了一跳! 开‘门’的是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虽然她的神情略显憔悴,但从脸型来看,年轻时必定也是一位绝世的大美人。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位老‘妇’人的五官长相……赫然是一名黑发黑眼的中国人! 那名老‘妇’人瞥了一眼宇文松,随后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小雨。她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但立刻又恢复正常。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进来吧……” 宇文松没有任何迟疑,一脚踏了进去。小雨害怕,也紧跟着走进。 小屋内的装饰非常简单,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具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唯一算得上是现代化的东西大概就是墙角的一座卫星电话了吧?可即使如此,那座卫星电话也已显得非常老旧,破烂不堪。很让人怀疑到底还能不能再次使用。 就在宇文雨为屋内的简陋摆设惊讶之时,只听一声轻响,那位老‘妇’人将‘门’重新关上。响声虽然不大,但还是让小丫头惊了一下。 “啊!爸爸……!” 宇文雨一慌,立刻缩在父亲身后。神情恐惧的望着那位老‘妇’人。可那位老‘妇’人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走到小屋一旁。 那里挂着一块几乎有人一条手臂般粗细地厚重地毯,老‘妇’人将地毯掀开,一股慑人的寒气立刻从内飞散出来…… 原来这间屋子依冰壁而建,正是为了掩盖这个几乎只容一人通过的冰窟吗? 冰窟中透出点点光火,似乎有光源在里面。那位老‘妇’人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两件特别厚重的皮衣,递给宇文父‘女’。随后自己也取了一件,披上,当先一步向冰窟内走去。 “走这里。” 宇文雨捧着手中的皮衣,望着那忽明忽暗的‘洞’窟,心下早已打起了退堂鼓。一旁的宇文松似乎察觉了‘女’儿的担忧。笑了笑,亲自帮小雨披上皮衣。扎好领口,笑道:“好了。来。丫头,跟着进来吧,不会有事的。” 少‘女’还是有些犹豫,不过父亲地微笑却在刹那间化解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疑‘惑’。恐惧,也在那双温暖地双手呵护下,变得如此的微不足道!少‘女’想了想,对父亲献上一个无比信任地笑容…… 这个冰窟并非人工雕琢。更像是天然生成的。开口虽然很窄,但越是往里,反而越是空旷。冰窟里没有灯光,但两旁的冰壁上却不断的反‘射’着光线。也不知这些光线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竟将这个不见日光的地方照的亮如白昼!这,也许只能暗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了。 原本紧搂着父亲胳膊。小心翼翼行走地少‘女’,没过多久就被‘洞’内巧夺天工的美景所折服。在尽情的欣赏之下,对这个冰窟的恐惧感也不由得消散无形。 宇文松见‘女’儿不断环视着四周的雪景。微微一笑,对前方的那位老‘妇’人说道:“对了老婆婆,我虽然‘弄’清楚了很多事,但还是有一件事不太清楚。您到底是谁?怎么会住在这里?” 老‘妇’人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放慢半点。她绕过一根如同水晶般晶莹剔透地冰柱,喃喃道:“我是谁,和你来此的目的很有关系吗?你只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连名字都不需要知道地看‘门’人……就够了……” 宇文松耸耸肩,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干脆一声不响的紧跟老‘妇’人,向目的地走去。同时陪着‘女’儿,尽情欣赏四周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约莫走了十多分钟之后,这条冰之隧道终于到达了尽头。一出隧道,一个无比空旷、几乎有半个足球场般大小的空地跃然眼前! “这里……简直太美了!” 美,壮丽!如今,也只有这两个词能够形容此地的雪景!晶莹剔透的冰壁如同镜子一般光滑,柔和的光芒在这里形成了一种妙不可言的乐章!乍看之下,景‘色’好像很简单。但每当你跨出一步,四周的景‘色’就会在刹那间发生变换!那些光线宛如活了一般,在你下一步跨出之前,便已编制出另一条美的让人窒息的乐章! 淡妆素裹,不食人间烟火。巧笑嫣然,阅不尽的人间仙境! 就在小雨还在为那光与影的景‘色’陶醉之时,宇文松却已经先一步的发现了此行的目标。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伸出手指向‘洞’窟的中央…… 宇文雨回过头来……在这一刻,她的目光再也无法离开那里一步!因为,她看到了一件最令她诧异震撼的景‘色’——! ‘洞’窟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十米,约莫十人合抱的巨大冰柱。一位约莫十六七岁,与小雨相貌惊人相似的少‘女’,正合着双眼,封在那冰柱之中…… 她的神态是如此的安详,嘴角的那丝笑是如此的宁静……!那身得体的夏装与这冰雪之地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完美组合,白里透红的肌肤更散发着‘迷’人的光彩,显得生气勃勃!看起来,她似乎仍然活着,仍然有呼吸!她只是在沉睡……上天只不过是将她的时间永远停住,将她最美丽的一刻……永远留存在这个世上!(说明:由于下周一要考试,所以在下把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复习功课了,抱歉抱歉……这两天就只有这一章,等到下周一的晚上,在下才能继续心无旁骛的码字,实在是抱歉……另外说一句,本说明的字数为137字,而本章节的字数为5160字,所以这篇说明并不会让各位为之埋单^——^) 识人篇四八 心之补完——家人 识人篇识人篇四八心之补完——家人 “雪音姨娘?!” 喊出声后,宇文雨立刻察觉那冰柱中的少女绝对不会是雪音。不管雪音的容貌保持的多么年轻,看起来也有二十多岁。可眼前的这位少女的年纪却绝对不超过二十!简直……和自己差不多大小! 另一方面,每次雪音在她面前时,脸上都会浮现一抹悲伤与怀念的神色。可这位少女的脸上,拥有的只有安详、沉静……以及一种自然,和谐的气息……! 见小雨变得如此吃惊,宇文松笑了笑,轻轻推了她一下,将她推至冰柱之前,缓缓说道:“丫头,过来拜祭一下。这位就是当年在风浪中救下全船人,却自己不幸落难的雪璃小姐。另外,也是你的妈妈。” “我的……妈……妈……?” 柔和的光线穿过冰柱,折射出无数条美丽的光晕。乍看起来,这些光芒就如同从那位少女的身体内散发出来的一样! 那位老妇人从一旁拿出一只坐垫,放在冰柱之前。随后,她退到一旁,静静的望着小雨。小雨犹豫了一下,缓步走到坐垫之前…… 忽然!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刹那间从小雨的内心深处升起!她不自觉的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冰柱之前……! “十六年前,雪璃小姐带着还未满月的你,和丈夫一起渡船去夏威夷。却遭遇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风暴。船在海上孤独的漂游了一天一夜,通讯全断,环境危及。更糟地是。海浪带着船向北飘去,扑面而来的海浪再也不那么温暖,接近零度的水温无时无刻不侵蚀着众人的生存意志。” 宇文松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女儿身旁,抬头仰望着冰柱。 “唯一生还的可能性就是向附近的船只求救,可是发报员却在船体的一次颠簸中撞到头部,昏迷不醒。而你的母亲恰好懂得一些发报技术,便毅然担当起了发报员的任务。” “海浪越来越大,已经大到了让所有船员都不得不撤离的地步。而你地母亲,却依旧坚定的守在发报机前。努力将遇难消息向四周地任何船只发出。” “发报成功了,一艘俄罗斯的军舰接到了救援信号。正在全速赶来。可正当你地母亲从已经严重进水的发报室中走出,到达甲板之时。一阵巨浪打来,将雪璃小姐的身影完完全全的吞没……” 宇文松的语气非常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折。也许,他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好不触动小雨地心事? 他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儿,见她的眼中已经弥漫着一层雾水,心下黯然。继续说道:“巨浪过后,雪璃小姐的身影也就此不见了。而这一切,恰好就发生在你的生父眼前。也许是后悔自己没法拯救你的母亲吧,你地生父一时想不开,进入了精神病院。而在事件过后的第二年,便与世长辞。” 小雨默然。静静的望着冰柱,望着冰柱中地那位“妈妈”,喃喃的问道:“那么……妈妈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这冰柱里?” “也许是大自然的一个奇迹吧。” 宇文松耸了耸肩。苦笑一声,继续道:“我在入狱的时候认识了一些人,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传闻。说是在海难事件后的第三年,一块冰柱从北冰洋飘到了这个岛屿。冰柱中赫然冰封着一位天仙般的美人。无论是相貌的描述还是那位美人的衣着打扮,都和当年的雪璃小姐如出一致。这便引起了我的好奇。” “冰柱渐渐沿着岛屿内部的水流,进入了这个洞窟。而好巧不巧,在冰柱进入后,那些与洞窟相连的水流便接二连三的冻结,形成了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情景。” 宇文松长叹一声,说道:“造物弄人。大自然的奇迹总是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它亲手夺走了你母亲的生命,却又毫不吝啬的为你母亲创造出一只最完美的冰棺。将你母亲最美丽的一面永远留存在这世上。这……真是让人哀叹不已啊……” 沉默……但在这片沉默之中,却又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安宁…雨跪在母亲身前,望着那张和自己如此相似,却又多了一份神圣的脸庞……望着雪璃嘴角那抹,已经维持了十六年的微笑!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宇文松也明白了,当那滴眼泪在小雨的脸上划出一条祥和的泪痕之时,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也已经想通了…… 雪璃为什么要不顾自身的安危,去发报室发报?即使情况危险到了极致,也不肯放弃? 那……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如果放弃了,谁来救自己的女儿? 如果放弃了,谁来救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值得母亲宁愿失去生命,也要拼死保护的? “丫头,半年前雪音所做的事,也许让你在心里对‘母亲,这个词产生了疑惑。但今天我想告诉你,就在你的亲生母亲的面前告诉你。你的妈妈是一位最伟大的妈妈,她很爱你,完全没有功利,完全不计回报的爱你。我希望你能够重新爱上自己的‘妈妈,,不要让你姨娘的行为扰乱你的心神。你的母亲和我一样,也永远希望你一生平安,不要被丑恶所玷污……” 宇文雨缓缓抬起头,对宇文松报以一个最温柔的笑容。一笑之后,她站起身,望着母亲雪璃,双手合十,闭起眼睛,暗暗祷告道:“妈妈,你放心,女儿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希望妈妈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女儿,不要再与爸爸分开……还有,也希望妈妈能够保佑爸爸,一生也能够安安稳稳,永远不要再和女儿分开了……” 是错觉吗?冰柱中的雪璃……似乎轻微点了点头?她的微笑……仿佛变得更为安详!好似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再也没有任何的牵挂一般! 是的……也许这的确是错觉……是大自然利用光与影的神秘,所构造出的错觉。但是这丝错觉看在这对父女的眼中,却又是如此的真实……他们互望一眼,不由得相视而笑。半年的分离并没有将这对父女的心拉远,反而……让他们的心……靠的更近了…… 宇文父女走了,他们离开之时,脸上挂着无比幸福的笑容。在送走他们之后,那位老妇人重新走回洞窟,望着冰柱中的雪璃。这位在他人面前从未笑过一次的老妇人……却默默的落下了眼泪…… “璃儿……” 老妇人抚摸着冰柱,仿佛那上面传来的并不是冰冷的寒气,而是数不尽的温暖…… “你的女儿很幸福……那个男人……是个非常值得依靠的男人……我相信,她一定会比我、比你更幸福……你说对吗?我的……璃儿……” 雪璃依旧“睡着”,维持着十六年来从未改变的表情…… 但,她嘴角的笑意,仿佛更浓……更深了…… 在回国的飞机之上,宇文松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那丫头说道:“对了,丫头,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呵呵,是关于你真正的姓氏。你的亲生父亲的姓氏是……” “宇文。” 不等宇文松说完,少女立刻用手指抵住父亲的嘴唇,笑眯眯的说出这两个字。 “啊?不是不是,宇文是我的姓,我说的是你原本的姓……” “我原本就是姓宇文啊~~~~”少女拉住宇文松的胳膊,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显得无比眷恋,“爸爸,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小雨。我的姓永远都是宇文,这一点,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永远不会改变~~~!” 宇文松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傻丫头,其实从法律上来说,我已经不能做你的爸爸了呢。这样你还坚持用我的姓?” 这位名叫宇文雨的少女嫣然一笑,在这一刻,宇文松发觉她的微笑竟和冰柱中的雪璃是如此的相似!那双张开的翅膀,也对自己显出如此强烈的依恋! “爸,我早说了哟~~~!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这一点,在女儿心里……可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我的女儿之我的天使初中篇——明义、识人篇识人篇第四十八章心之补完——家人 高中——甜蜜乐章篇 乐曲一章 序曲 高中——甜蜜乐章篇乐曲一章序曲 九月,正值秋高气爽。略微的残夏还未完全消去,但已经难掩那迫不及待赶来的黄金季节。 经过了一天的课程,澄空高中的下课铃终于在万千学子的期待下拉响。伴随着授课老师的一声“下课”,这些孩子早已是迫不及待的冲出教室,奔赴各自的目的地了。 学校的足球部向来不缺部员。即便中国足球真的如此腐败,但在高中生的心目中永远都有一个最为纯洁的足球梦!这些少年们在绿茵场上奔驰,挥洒汗水。将欢乐全都洒在这片绿地之上! 不过嘛……当然,这些已经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们聚在一起,也难免会聊聊女孩子。这不,刚经过一场比赛之后,六七个男孩就已经聚在球场旁,一边喝着水,一边讨论起来。 “要我看啊,我们学校的美女虽多,但真正算是拔尖的,也就那么几个啦!”部员甲喝了口水,板起手指头,开始自顾自的计算心中的美女,“三年级中我还是最欣赏芊瑶学姐,人家不仅是连续三年的校花榜首,更是学业排名前几名的重要人物呢~~~!” 还不等部员甲说完,一旁的部员乙就笑着推了他一把,道:“得了吧!谁不知道你这家伙是彻彻底底的姐控?恋姐这种yd的情怀不在我们讨论之内!” “我呸!恋姐又怎么样?我就是姐控,你打我啊?打我啊?再说了。人家是校花,就算我控了你又能奈我何?” 部员丙哈哈一笑,没管部员甲,说道:“要说校花嘛~~~学校里面的确不少。三年级地芊瑶学姐,穆甜甜学姐;二年级的橘幽兰,香艳,丘蓬蓬。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啊~~~!不管哪个,放在其他学校都能算的上是校花级的!只能说我们学校的美女太多了吧!”说完。这家伙忽然哭了起来,“呜呜呜……我能够选择澄空读高中,实在是太明智了~~~!” 部员丁似乎对部员丙的言论不怎么同意,喝道:“喂!你怎么把一年级地给漏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一年级的!” 部员丙道:“怎么会?只是现在才刚刚开学,一年级地信息还没收集多少罢了。对了,听说今年的新生中素质佳的也不少。你们几个都是一年生,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情报啊?” 部员丁鼻子朝天一哼。朗声道:“怎么会没有?说出来吓死你们!上官琥珀知道吗?” 部员甲:“上官琥珀?……哦!就是那个入学考试满分的女孩?” 部员乙:“喂,你的兴趣还真是古怪啊。怎么会喜欢那种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无少女?” 部员戊:“咳,这是这家伙地兴趣,谁知道呢~~~!要我说起来,我还是最欣赏那个健康型的乐点点~~~!她的身材~~~(口水)~~~是同龄女孩子中最好的一个啊~~~!呜……呼呼呼……” (众部员:“色鬼。”) 部员戌:“你这家伙,真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照我看来,那个赵湘云才是做女朋友的上上之选!人家身家高贵,如果有哪个人能够成为赵家的乘龙快婿。绝对可以少努力十年!” 部员戊:“哈!想吃软饭啊!” 部员戌:“什么叫吃软饭?这叫谋略!再说了,我的赵小姐长地也是一个美人胚子~~~(流口水中……)娶了她,是绝对的不吃亏啊!” 部员丁:“好了好了!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还不是在一旁流口水?真羡慕冯强那小子,竟然整天和那几个大美人混在一起!还有还有,那个叫丹落枫的更可恶!长得帅就了不起吗?为什么总是和我的琥珀走在一起?要说帅,我们的队长长的也不差!……说起来。队长还没说话呢……队长呢?队长哪去了?” 部员甲伸手一指,在一旁地跑道上,只见一个梳着头精干短发,一脸自信的男孩正在那里颠球。也不知他到底颠了多少时间了,只知道那只球好像涂了胶水似的黏在他脚上,从未掉下过一次!这个男孩,正是才刚刚进入校队不到十天,就悍然夺下足球队队长一职的——傲天翔! “队长!”几个一年级的部员围住傲天翔,道,“队长。你觉得我们一年级中哪个女孩最漂亮?” 傲天翔哼了一声。一脚将足球踢上半空,随后一击凌空抽射。足球如炮弹般飞入一旁的球门。一脚过后,这位队长张着一双自信、也狂妄的眼神道:“女人?你们这几个白痴脑子里就只有女人吗?哼!我对女人没兴趣!有时间在这里讨论女人,还不如快点给我去练习!一个月后我们和全域高中就有一场友谊赛,敢输掉的话我就要你们围着操场跑到断气为止!” 四个部员被傲天翔一吼,尽皆后悔。谁不知道傲天翔这种火爆脾气的个性?而且,这家伙脑子里似乎除了足球就是打架,完全继承中国足球的“优良传统”,根本容不下别地!和他谈论女孩子这么浪漫地东西,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呵斥完部员之后,部员丁似乎不服气,插了句嘴,道:“说是这么说,可队长如果真的遇到喜欢地,可能比我们还白痴呢!” 傲天翔一听,立刻伸出手将部员丁拉近,瞪着那双恐怖之极的眼睛,大声喝道:“哼!你给我听清楚了!在这个世界上,男人首先要做的就只有建功立业!儿女私情这种事,完全与我无关!!!想让我喜欢上女孩子?哼!做——梦——!” 部员戊心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难道队长是‘基’的?”这句话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幸好他能忍住,不然部员丁此刻的下场就是他将来的模样啊~~~! 正当这些“热血男儿”正在大吵大闹的时候,已经进入足球队的冯强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傲天翔。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满脸喜色?高兴的上气不接下气? “傲天翔!傲天翔!我……我听说了!!!” 傲天翔放下部员丁,道:“你听说了?听说了什么?” 冯强用力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点后,再次激动的大叫:“我听说了!你班里来了个插班生对不对?!” “对,没错。那又怎么样?” “那个插班生叫宇文雨?” “是啊,你认识?” 冯强哈哈一笑,拍着双手大声道:“何止认识?我和小雨是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初三下半年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些事,所以整个下半学年都没有来。我还一直担心她会不会过不了那一关呢!太好了,现在终于太好了!可恶,她为什么不插进我的班?反而插进你的班里???没天理啊!真的是没天理啊——!!!” 傲天翔被冯强的激动搅得有些莫名其妙,连忙止住了他,说道:“喂,你脑子没坏吧?宇文雨插班就插班吧,你那么激动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这句话倒是说中了冯强的心思,这位自命为天使护卫队队长的家伙昂首挺胸,自豪的道:“这你就说对了,我当然喜欢她!” 忽然间,傲天翔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同时用一种看到怪胎似的表情瞪着冯强,脸上说不出的惊讶!可惜,冯强似乎还没察觉傲天翔脸上的表情,继续问道:“傲天翔,你觉得宇文雨这个人怎么样?” 傲天翔显得有些难堪,好像避瘟神似的躲开冯强的手,讪讪笑了一声,道:“呃……他这个人嘛……感觉挺秀气的,长的也挺不错……可就是身子有点单薄……” 冯强还是没察觉傲天翔眼中的不对经,继续道:“身子单薄?切,她要是像暴力女那样强壮的话那还了得?哈哈哈,这样柔美、温顺、全身上下都弥漫着圣洁光芒的少女……才是我的女神,我的天使,我的小雨啊~~~~!!!” 傲天翔一直望着冯强,嘴角不停的抽动,似乎听到了一件可怕之极的事情。好不容易等到冯强笑完,他才喃喃的嘟囔了一句:“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种兴趣!……你比我厉害……冯强,你还真他**的够‘男人’。” 冯强一愣,这家伙总算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了。他看看四周,忽然发觉一年级生中的所有人都用一种诡异之极的目光望着自己,心下有些奇怪,连忙问道—— “傲天翔……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傲天翔哼了一声,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对你感到崇敬罢了。” “啊?你为什么崇敬我?” “因为……哼哼……”傲天翔再次退后一步,努力保持自己和冯强的距离,说道,“因为那个宇文雨……他是个‘男人’啊!” 乐曲二章 看我72变 乐曲二章看我72变 澄空高中坐落于澄空市的另一端,沿着一条山路直线而上,就是这座公立学校的所在地。每当清晨的这个时刻,道路两侧都会被众多上学的学生们占满。沿着山路,形成黑压压的一片。 以往这个时候,也是学生们互相谈笑,嬉闹,享受清晨最清新空气的时刻。但是今天,他们的目光全都不由得被一个人所吸引…… 一匹俊朗非凡,步伐雄壮的独角兽!它的每一步仿佛都经过了严密的计算,前一步与后一步的距离宛如用尺量过一般的精确。那通体雪白的鬃毛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亮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两双血红的双目之间,一根金潢色的独角傲然耸立着。显得威武,但却不失一份令人窒息的美感。 有独角兽,当然有骑着独角兽上学的人。那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 “他”的身形被一件宽大的男性校服所笼罩着,很显然,这件衣服对“他”来说显得有些大,袖口裤脚等地方都皱了起来,显得非常宽松。 一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马尾十分粗鲁的绑在脑后,为“他”多多少少增添了一份“男子气概”。 由于坐在独角兽身上,让人无法正确估量“他”的具体身高。不过看起来,这个“男孩”的身高绝对不会超过1米7。对于男性来说,实在是有些矮小…… 没错,这个所谓的“男孩”正是我们的小天使,如今已经成为高中生的宇文雨!由于某些原因,让她不得不穿成男装来进行这三年的高中生活! ……咳……真不知道宇文松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让自己那么花枝招展的闺女打扮成这样…… 被众人环视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很早以前,宇文雨就尝试过。但这种滋味不管尝多少次,都不那么舒服…… “角儿……我说啊……”宇文雨皱了下眉头,轻轻拍了拍角儿的脖子,“这样你不觉得……太隆重了吗?我是说……我这样子打扮原本就是为了低调……可坐着你来……想低调也低调不了……” 角儿似乎听懂了,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它立刻变得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拖着蹄子。似乎被女主人的话深深的伤透了心~~~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是你的错啦!”见心爱的独角兽伤心,宇文雨急忙解释,“我只是说这样太招摇了啦!我很感谢你想要保护我的心意啦!……我看……我还是下来走路吧……” 未免再充当所有人的视线聚焦点,宇文雨急忙跳下角儿背。角儿似乎也懂了宇文雨的意思,慢悠悠的拉后十米,尾随保护。 宇文雨深深的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山顶的学校,暗自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但她却不知道,一双手,已经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探来,瞄准了她的胸部…… 一抓…… “呀啊———!” 不管这丫头有多么想扮男生,胸部被人摸了还是不由自主的发出女孩子的尖叫。她急忙回过头,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 可惜,她的速度不够快。耳光还未挥出,就已经被来人紧紧的抓在手里。 “哟呵!小雨!你的打扮还真是奇怪啊?” 原来是乐点点啊!宇文雨松了口气,收回手掌。 要说高中生就是高中生,和初中生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乐点点的身材本来就发育的很好,再加上澄空高中的女性校服的设计非常的单薄,透过那一层薄纱,她那健康而又诱人的身材毫无疑问的展现在世人面前。 宇文雨看了看乐点点的校服,再看看自己身上这一套好像妖怪似的不和谐装扮,一时间黯然神伤,自惭形秽。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雨,你到底是怎么了呀?初中下半学期你都没来上过课,高中也是开学快两个礼拜了才来做插班生。而且还打扮成这幅样子?你的脸也画过状了?看起来……有点男孩子的感觉?”乐点点拉了拉宇文雨那宽松的衣袖,指了指她那两条故意画粗的眉毛,说道。 “咳……”宇文雨想了想,认为对于这个朋友,还是不需要隐瞒什么的,“这全是为了低调啊~~~” “三年级的那件事你也知道了,我做这样打扮一来算是想要重新开始,改头换面。另一方面也算是为了低调啊~~~” 事实上,在水灵的安排下,宇文雨目前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星了。原本照水灵的意思,是想专门为小雨请来家庭教师,对其进行精英式的教育,好让她以后进入华阳。然后再配合她的成就,让她进入娱乐圈,成为一名大红大紫的明星。 可是,水灵却没料到宇文松对此报以最强烈的反对姿态。他以小雨不应该搞脱离学校为由,不仅不支持让小雨迈入演艺圈,还对水灵请家庭教师的提议大为反感。就算水灵拉上白莉莉、柳宁月两人齐来劝说,说这样对小雨以后的发展有好处,宇文松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不答应。 僵持不下之际,双方四人终于做出妥协。小雨依旧上公立学校,但相对的,在课余时间小雨也要去“莲——演绎训练所”练习。如果有合适的通告,水氏集团旗下的经纪公司也会拿来给小雨。这样,总算是两全其美。 “哦!原来是这样啊?”乐点点嘻嘻一笑,跃上一旁的人行道护栏,借着天生的平衡感边走边笑,“所以,为了让那位新诞生的小歌姬rain有一个平凡的高中生活,你必须尽力保持行事的低调,对吗?” 宇文雨笑笑,算是默认。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是宇文雨自己都不知道的。想想,如果自己女儿长的那么漂亮,放着不管岂不是太过危险?所以,这也算是宇文松的一招保护措施吧。 但是现在嘛……宇文雨对于朋友这样居高临下的说话有些担心,因为……现在的风还是蛮大的…… “点点,你穿着裙子耶~~~站那么高,不怕被人看光光?” 就在此时,仿佛为了印证宇文雨的说话一般。一阵猥琐的风儿吹过,好巧不巧的撩起了乐点点的裙子……一时间,四周无数男生尽皆鼻血狂流,统统昏倒!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乐点点却是半点不在乎。她跳下护栏,搭着宇文雨的肩膀,说道:“倒是你呢?小雨,你现在可是个‘男孩子’哦?怎么能够紧盯着‘女孩子’的裙子下面看,却一点都不脸红呢?这样岂不是一下子就被人揭穿?嘻嘻……” 宇文雨一时尴尬,无话可说。 “哈哈!开玩笑的啦!”乐点点再次伸出手,趁势摸了一下宇文雨那缠着绷带的胸部。在小雨发火之前,已经远远的跳开,笑道:“硬邦邦的,绑的还真紧。不过你也要小心哦!说起来,你这个男孩子的打扮还挺像的。说是一个小帅哥也一点不差!这样的话……你就要仔细一个人喽~~~” “仔细谁?”宇文雨一时没意识到乐点点说的是谁,问道。 “那个人就是……” “宇文!” 还不等乐点点说完,一股无比熟悉的声音瞬间从宇文雨的身后传来!乍闻此声,这个小女孩的心忽然是如堕冰窟!她在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自己的男装打扮……到底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 麻烦?没错,的确是麻烦。自从那个该死的两全方案出炉之后,就注定了宇文雨的高中生活绝对不简单。这不,还不等进校门呢。一个堪称天大的麻烦,立刻出现了! 刚一转身还不等看清来人,宇文雨就接收到了一个绝对可以称作激动的拥抱!来人显然冲的太快了,随着拥抱之后,立刻把宇文雨推倒在地,紧紧抱住。随后,一双俏丽又拥有几分贵族气息的小脸,赫然映入宇文雨的眼帘。 “宇文……!我的白马王子!你终于肯穿男装啦!” 相信各位读者已经猜到。没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永光集团的大小姐,赵湘云赵大小姐! 接下来嘛……先让我们看看四周的环境吧。在周围学生们的眼中,这到底是一幅怎样的场景呢? 一位秀美可人,被许多男孩子当作初恋对象的赵家大小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马路的正中间!推倒某个男孩!还……还如此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一起! 宇文雨被赵湘云抱着实在是动弹不得,她把目光转向一旁的乐点点,却不料这个朋友竟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站在一旁,还捂嘴偷笑? “小湘云……那个……你能不能让我起来?这样抱着……感觉不太好吧?”宇文雨如是说。 却不料,赵湘云不仅没有丝毫站开的意思,反而压住宇文雨的身子,神情妩媚,面带娇羞。她呆呆望着小雨那张略带粉红的双唇,心神一荡,就向下吻了下去…… 乐曲三章 初吻 乐曲三章初吻 “碰。” 很响……当然,接吻的声音不可能这么响。想那两片柔软的朱唇相接之时,再响也不可能如此惊天动地!答案当然只有一个—— 小雨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过头,而赵湘云嘛……不好意思,她用力过头,前额直接磕在水泥地上…… “呜……好痛啊!宇文,你为什么要躲?”赵湘云捂着有些红肿的额头,用力揉着。不过,这丝抱怨就好像春天里的白雪一般,来得快,去的更快!不出两秒,她的眼神再次变回一种迷离与痴怨。不过……这种眼神看在宇文雨眼里,实在是说不出的危险…… “小湘云!你……你快点起来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干什么呀!” 赵湘云没有理会宇文雨的挣扎,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到底是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宇文,你为什么要躲呢?”话语缠绵,充满了怀春少女的窃喜。这一次,她不再直接吻上去,而是慢悠悠的把脸凑近宇文雨的唇边,看起来随时随地都会“一吻定情”! “我……我不是躲啦!小湘云,你怎么不像以前一样叫我小雨?反而……反而叫我宇文?”宇文雨努力别过脸,继续负隅顽抗!同时还用几近祈求的目光望着那边的乐点点。 “对与女孩子,我当然是叫小雨啦~~~”赵湘云和宇文雨脸颊贴着脸颊,目光流转,真的是……太“危险”了! “可是……我就是女孩子……小湘云,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呵呵呵……”赵湘云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宇文雨的唇上。双眼不停的在男装打扮的小雨身上徘徊,欢喜的道:“可你现在是男孩子了呀!宇文,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呀!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当我的白马王子了,你说对不对?” “啊?……小湘云……赵湘云……你……你认真的吗!”小雨急了,彻底急了。 “宇文,吻我……” 说着,赵湘云闭上双眼,就如同恋爱中的少女一样,将自己的朱唇递到宇文雨的眼前…… 这下……这下子事情真的大条了!宇文雨现在的尴尬简直可以与美国布什到底撤不撤兵,六方会谈到底是谈还是不谈相媲美! 望着眼前的朱唇,小雨是彻底犯了难了。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吻,显然不是个正确选择。这个小女孩至少还对自己的兴趣取向相当正常……可如果不吻呢?看起来这位赵大小姐是不打算起来了…… “小湘云……周围那么多人在看着啊!”宇文雨说的没错,四周那原本还在缓慢移动的人流早就在这场“激动人心”的kiss剧中陷入停顿!那些男孩子就好像观众似的,即使听到学校的预备铃敲响也是一动不动!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这可真说的上是尴尬!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幕戏剧会持续下去之时,一个人影冷不丁的从乐点点身旁闪过,伸出手就向赵湘云的衣领抓去! 这只手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快?即使乐点点现在很轻松,全无戒备。但能够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手,拉住赵湘云的后衣领,将这位大小姐彻底拉开,到底需要具有怎样的速度与爆发力啊! “哼!没用的女人……姓宇文的,你还真不像个男人!不愿意就不愿意,干嘛不直截了当的拒绝?就因为你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才会被这种女人缠上。” 站在宇文雨面前的,是一个梳着头短发,一脸狂妄,左手腋下夹着个足球的男孩。他轻蔑的瞥了一眼宇文松,随后转过身,毫不留情的指着赵湘云,大喝道:“喂!女人!我可不管你到底有多喜欢我的同学,但如果别人不愿意你还要强来的话,可别怪我出手!为了兄弟,我可不介意打女人!” 几个女孩一时怔住了,尤其是宇文雨,她呆呆的望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的朋友挥舞着拳头的男孩,显得一脸的惊讶! “难道……柳阿姨为我画的伪装……真的那么好!” 先不去管小雨的惊讶,那边的赵湘云却是先吼起来了。想想也是,人家那位纯情少女正在享受初吻前的甜蜜一刻呢!哪晓得不知从哪跑来这么个疯男人大煞风景? “我和宇文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干嘛跑来打搅我和宇文?信不信我让我爸爸让你在这个城市里即刻消失!” 来着不是别人,正是澄空高中足球队的队长——傲天翔! 这个男孩没有理财赵湘云,转过身一把拉住宇文雨的手腕。虽然,他还是多多少少为这个“男同学”的手臂竟然如此芊细而略有些讶异,但还是迅速将她拉了起来。 “喂,你没事吧?”傲天翔扔出手中的足球,在脚上颠着。同时拉着宇文雨头也不回的向校门走去。赵湘云和乐点点互相对望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应付眼前的这个局面。 宇文雨边走边打量着身旁的傲天翔。再怎么说,这个男同学也是她变装之后第一个如此近距离接触的男孩。当然要想尽办法不被识破! 不过,看来宇文雨的这番心思是不需要的了。因为傲天翔这个人,似乎真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除了足球之外对女人压根都没兴趣! “宇文雨,你这个男人也太不像男人了!作为一个男人,行事就要果断,迅速!就好像球在你脚下,临门一脚是绝对不能犹豫的!”傲天翔一边颠着球,一边说。不得不佩服,他的颠球功夫的确了得。从两人相遇一直走到校门前,同样的技巧他竟然从来没有重复超过五次!看的真是让人目不暇接!如果宇文松在此的话,说不定真的会仰长啸,欣慰中国足球后继有人啊! “那个……”宇文雨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刚才……真的谢谢你……不过小湘云和点点都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用这种语气和她们说话吧……” 宇文雨话还没说完,傲天翔已经大笑起来。他颠着球飞速冲向校门旁的围墙,在距离那堵墙还有二十米的距离,奋起一脚,将球轰向墙壁上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向”字中的那个“口”。只听“砰”一声巨响,足球准确无误的击中“口”,反弹而回。 傲天翔的嘴角发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还不等反弹的足球着地,他的脚已经再次伸出,将球接住,继续颠了起来。 “就是你这种软弱的性格!宇文雨,告诉你。我傲天翔这一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男人太过软弱!这种性格,你以后有的是亏要吃!是男人(做握拳状),就要浑身肌肉,打遍天下无敌手才对!”这家伙,眼中在燃烧…… 宇文雨真的感到有些汗颜……叫她去练得满身肌肉?那还不被宇文松给骂死?要热血,还是让这位同学自己去热血吧…… 上课铃声第二次响起,这也就意味着愉快的课前时间终于结束了。傲天翔身为足球队的队长,并不急于去教室。而是向球场跑去,做一些所谓的“计划”。只留下宇文雨,独自一人站在一年一班的教室门前。 “呼~~~好吧,今天是我第一天上课,我要冷静……小雨,你一定要冷静哦!千万不能被识破女儿身,不然就麻烦到死了!” 在一次深深的呼吸之后,宇文雨轻轻推开教室门,向自己的崭新生活,踏出那最初的一步! 校门之外,角儿已经完成了护送任务。这匹极富灵性的独角兽环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四周的空无一人之后,缓缓转过身,向来处走去。可是,它却并不是完全的离去!而是……站在了一个人的身前! “呵,看起来……那丫头的新学校生活终于开始了吧?” 一身朴素的衬衣,一双炯炯有神,仿佛看透一切的深邃眼神!来人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角儿的额头。角儿并没有反抗,反而显得舒服之极。在尽情享受了来人的安抚之后,它移至那人身侧,宛如最忠心的护卫一般,与来人一起望着那高高的教学大楼。 宇文松,这位父亲背着双手,嘴角流露出一抹极其神秘的微笑!他又怎会来到澄空高中?难道是为了全力掩护女儿的身份?就算是这样,那他要怎样掩饰呢?难不成全天都躲在教学大楼里不成? 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他那双别人永远也看不透,猜不着的眼神…… “来吧,那丫头的新生活开始了。也意味着我也要开始忙了呢~~~” 在那极富自信的眼神之下,宇文松……已经迈开了脚步,向那矗立着的澄空高中…… 走去! 乐曲四章 西厢 乐曲四章西厢 一个上午的课就在波澜不惊中渡过,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普通。 事实上,对于宇文雨这个插班生,一年一班并没有显示出多么大的激动反应。不到两节课,众人对她的新鲜感已是大为减淡。她那男孩子的装束和经由柳宁月之手亲自画的妆,要说多平凡就有多平凡。就这点来看,“低调”这两个字的确是忠实的被履行了。 上了高中,宇文雨的几个朋友再也没有小时候那么幸运,能够共处一个教室。乐点点、冯强以及赵湘云三人被分到了一年二班。只有丹落枫、上官琥珀仍能和宇文雨一起享受同班同学的快乐。这对于刚刚插班的宇文雨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吃过午饭,回到教室。我们的小天使望望四周,只见学生们尽皆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谈天说地,好不快活。可自己人生地不熟,不管到哪都显得有些生分。不过还好,至少那里还有个琥珀可以聊天。 “琥珀,在干什么呢?”宇文雨坐到上官琥珀身旁,问道。 琥珀这个女孩微微瞥了一眼宇文雨,一声不响的继续看书。有时候,这位朋友还真的让宇文雨有些吃不准。像这么夸张的书,为什么会被一个高一生捧在手里阅读? “好了啦~~~说说话嘛~~~点点和小强不在,感觉还真有些无聊耶!”注:这位少女似乎终于发觉了,在日常生活中少掉乐点点和冯强这对活宝,到底是一件多么无趣的事情啊! 琥珀还是紧盯着,目不斜视。就在宇文雨觉得无趣,想要离开之时,一阵悦耳的铃声刹那间从琥珀的衣袋中响起! 上官琥珀仿佛接到命令似的,瞬间合上书本,从书桌中抽出一台笔记电脑,打开。熟门熟路址,拉出一根线性耳麦搭在耳朵上。 “琥珀?怎么了?” 迅速的操作代替了回答,不一会儿,一个私人帐户就在电脑上出现,右边的金额栏下,赫然显示出3000元的数字。 “人民币,3000元整,确认完毕。”琥珀对着耳麦说道。 “嗯,知道了。这样的话就可以交货了……” 这个从手提电脑的扬声器中传出的声音……不正是丹落枫的声音吗!怀着疑问,宇文雨不自觉的惊呼了一声—— “落枫!你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呀?怎么会有一笔钱的?” 那位一吃完午饭,就跑出去干活,如今正在“交易现场”的丹落枫微微一惊,心下早已是喜笑颜开!连忙道:“小雨?原来你也在旁边啊?” 听到丹落枫回答,宇文雨显得有些生气,大声嚷道:“落枫!你答应过我和我爸爸,要做一个好人的!这笔钱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琥珀……你该不会是……侵入银行的账务资金,偷偷转移吧?” 宇文雨的猜测并不是没有可能。别的不敢保证,可对于这个朋友的“智慧”她是绝对有信心的!万一琥珀真的一时控制不住,想要拿国家银行的保全系统开刀的话……国家的金融秩序说不定会就此完蛋! “我要偷,只会以亿做计量单位。”琥珀发话了,虽然这句话似乎是在否认宇文雨的主张……但……为什么听起来会那么恐怖? “不是不是!小雨,这些钱的来路绝络商店,还算有点名声。前两天接了一个3000元的买卖,这些钱都是交易资金啊!” 听到丹落枫这样说,再有了琥珀刚才的保证,宇文雨才终于松了口气。此时,电话对面的丹落枫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小雨……我想说……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有了这3000元钱,我想约你……约大家!约大家放学后一起去吃个晚饭……当然,如果宇文叔肯来的话也没问题!” 这小子,看着一副冷冰冰的酷哥样,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脸红啊~~~ 对于这个邀请,宇文雨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想了想,遗憾的摇了摇头:“算了啦,落枫。你的钱来之不易,还是先帮孙奶奶买些东西补补身体吧。而且,你还有一千万元的债务呢。这种胡乱花钱的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好。” 电话那头的丹落枫一愣,不由得开始黯然神伤。心想:“小雨……我总觉得你好像是在用一种巧妙的方法拒绝了我啊……” 不过少年心性,都喜欢妄想。不用多会儿,他的心又想到另一层上去了—— “宇文雨就能够为自己那么担心,还顾虑到自己以后的事……那是不是另一种暗示呢?那么好的女孩子……想帮她花钱她也不要……啊啊啊——!我要努力!要加倍的努力!争取早点成为像宇文叔那样,能够让小雨托付终身的男人!” 想到此处,丹落枫精神一振!随即就要挂断电话。可他忽然想起,既然宇文雨不去,那说出的请客总不能立刻作废吧?不然自己的心意岂非被瞬间看穿?所以,他再次对着电话说道:“琥珀,既然小雨不去,那你……” “不去。” 直截了当的回答,充分显示了这位少女的冰冷与无情!上官琥珀在毅然打断了丹落枫的话之后,动作麻利的关闭电脑,塞进抽屉,继续看起她的起来。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全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至于另一边的丹落枫嘛~~~这家伙很惨。举着手机,听着听筒中传来的“嘟嘟”音,变得茫然若失……连续被两个女孩子当场拒绝,这种滋味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了吧…… 午休到一点钟便宣告结束,但要真正开始上课,却要到下午一点半。这半个小时的空闲是用来让这些孩子收心的。同时也算是预习时间。高中了嘛~~~一切都要以大学目标了! 宇文雨坐回座位,整理着上课用具。而在她之前的那个座位看起来很脏乱,抽屉里面塞着的书包鼓鼓囊囊,也不知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这张台子上更是“恐怖”,全都是用修正液画的球场图形!一个个巧妙的布局跃然其上,从射门的角度到出场阵型全都画的精确无比! 可是,这也是对那些知道足球是什么的人来说的。在小雨看来,这张台子除了肮脏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意义可言…… “他的名字叫……傲天翔吧?”宇文雨瞥了一眼那张书桌,皱了下眉头,继续理着自己的书包,“好~~~脏呃……名字夸张,自己的东西整理的更夸张……男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一想到男孩子,宇文雨不由得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对了,听说爸爸以前也是念的澄空高中……嘻嘻,不知道当时爸爸是哪个班的?书桌会不会也是这么乱的?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我竟然和爸爸上同一所高中呢!现在的爸爸很帅,以前的爸爸……会不会更帅呢?嘻嘻嘻……十六七岁时的爸爸呀~~~呜呜呜……好想看看!我好想看!” 少女一想到父亲在学校上课的样子,不由得神情荡漾,窃窃偷笑。暗自联想以前的宇文松到底会是个怎样的人。想着想着,这丫头不由得把脑子动到坏地方去,寻思等下课之后去校长室看看,问问当年宇文松所在的班级,所用的桌椅到底还在不在。孩子嘛,对于自己出生前父母的样子,当然会有些兴趣。 就在宇文雨想的兴高采烈,细想父亲的桌面上到底画着什么东西的时候,傲天翔的那只书包似乎终于支撑不住。包口裂开,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撒了出来。 “霹雳哗啦”一阵乱响,那个家伙书包里的东西塞的还真多!大多数都是足球杂志和报刊,真让人怀疑那书包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书”? 宇文雨暗暗摇了摇头,对那位“足球健儿”的印象不由得有些差。她环视四周,见大家都在座位上聊天,有些还在互相打闹。吵闹的教室里面多了一堆凌乱的书包压根就不会有人去多加注意。对此,宇文雨不得不叹了口气,走出座位帮傲天翔整理起来。 “可恶,男孩子的书包还真是乱的不成体统!足球有什么好玩的?真不知道爸爸和这些男孩子干嘛那么热衷!傲天翔倒也算了,他是自己踢。可爸爸又不踢,还偏偏每期的球赛都看,看完之后就骂,骂完之后再看!明明知道看足球会让自己生气,干嘛还又是看下去?” 一边嘟囔,宇文雨一边拾起那些杂志与报刊,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回傲天翔的书包。除了那些杂志,还有一些球星的招贴画从他的书包中滚落出来,宇文雨也帮其重新叠好,放回。可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当她整理好书包,拿起地面上最后一张招贴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一个绝对不同寻常的事情! 这张招贴画和其他的明显不同!它被卷成圆筒,用一根橡皮筋扎起。一点也不像其他招贴画那样随意一折!而且,从保存方面来看,也唯独这张招贴画被小心的贴上了塑料防水纸。这样的处理,是不是意味着这里面的内容对傲天翔那个球痴来说,意义非常重大? 宇文雨环视四周,见教室里仍然是吵吵闹闹的。琥珀继续看书,丹落枫也似乎还没赶回来,傲天翔也不知在哪,看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行为。这个女孩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强烈的好奇心猛地从她内心深处腾起!让她鬼使神差的……拉开了那张巨型的等身海报! 错了,宇文雨完全估计错了!招贴画上的并不是什么世界球星,也不是某次精彩之极的射门,而是一名……少女——! 这名少女留着一头长发,身穿一身时尚的塑料短裙,双手上套着一双白色的长手套。裙下那双匀称有致的双腿上,也是一双白色的长筒袜!握着麦克风,巧笑嫣然的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无比热烈的青春活力! 这张招贴画上的,赫然就是自己以前的产品周边!而那上面的那位少女,自然就是身为“rain”的另一个自己了! 老实说,这并不足以让宇文雨有多么吃惊。但那些在招贴画上所写的字,却让这位小姑娘着着实实的吃了一惊—— “myrain,love” 这是真的吗?那个自称绝对不会被女孩子迷倒的傲天翔……书包里竟然藏着自己的产品周边?而且……还亲自在旁边写着“mylove”这样夸张的字眼! “rain?真的是rain!” 就在宇文雨为手中的招贴画错愕万分的时节,班中的其他同学似乎发现了什么,尽皆望着宇文雨,激动而又诧异的喊出小雨的艺名。难道说……在刚刚开学的第一天,小天使的身份就宣告败露? 乐曲五章 女儿家 乐曲五章女儿家 “rain!宇文雨,原来你也喜欢rain吗?” rain的招贴画刚刚展开,四周的男同学尽皆围了上来,齐齐欣赏画中的那位小歌姬。看来,是宇文雨担忧过渡了吧。 说实在的,直到早上为止,宇文雨在班中还基本上算是个透明人。没有多少人去注意她。可她也是万万没想到,让自己能够一瞬间融入这个群体的,竟恰恰是自己的另一面?这也不知到底算是巧合,还是必然了。 “哇哈!宇文雨,这张海报可是很难得的珍品呢!等身大小的招贴画据说是限量发售,想弄也弄不到啊!你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啊啊啊——!有了这张等身海报,简直就像是我的小rain就在眼前嘛!” “呜呜呜~~~rain啊!她为什么不组办歌迷俱乐部,或是开演唱会?我好像见见真人啊!如果知道她上的学校,我他妈的就算是旷课也要去守着!一睹芳容!” “做梦吧你。人家rain可是水氏集团的大小姐,上的学校又岂是我们可以去守的?” “呜呜呜~~~宇文雨!把这张海报让给我好不好?我……我用我所有的零用钱和你换!” 宇文雨只能尴尬的赔笑,同时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因为,这些男孩子们为了尽情欣赏海报,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住,勾肩搭背的姿态是应有尽有。真不知道,如果这些男孩知道自己万分崇拜的小歌姬rain不仅就在他们身边,还被他们搭着肩膀谈天说地的话,到底会是怎样的反应? 宇文雨扫了一眼海报上的自己,再看看那些男孩子如痴如醉的眼神,显得有些害怕。立刻将海报卷起。不管怎么说,她也不愿意自己的画像被这么多一群男孩子好像蝗虫似的盯着吧? “喂!宇文雨,这你就不够朋友了,见色轻友了是不是!”几个男孩似乎显得意犹未尽,一把拉住想要立刻脱身的宇文雨。这下好嘛,原来我们的小公主又成了自恋狂了? “那个……请放手……请不要这样……!”被一群男孩围住,就算宇文雨明知道他们不是想对自己干什么,也不由得有些害怕。她用力挣脱肩膀上的手掌,缩回自己的座位。 众男生依然是不依不饶,一口一句“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同时还伸出手想来硬抢!见此,班中的女生们终于坐不住了。齐声呼喝!骂男孩子们个个都是色狼。而男生们也不甘示弱,更是全力的夸赞rain的好,这种夸赞差点让宇文雨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洞直接钻下去! 情况眼见就要激烈!也正是在此时,一个满头大汗,显然刚刚经过一番运动的男孩猛地推门而入!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在班内一扫,立即将那片喧嚣压下。 来者不是别人,乃傲天翔是也! 这个素来以不为“女子”动心的“大好男儿”昂首走进自己的座位,见众男生,立即暴喝一声:“你们,在我座位旁干什么!” 傲天翔的暴喝果然起效,相信没有一个人会胆子大到和这位满脸大汗,气势汹汹的足球队长对着干。不出十秒,各人已经是回归原位,一声不响的预习起来。 宇文雨看着傲天翔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一股说不出的汗臭味立刻扑鼻而来。宇文雨不由得捏住鼻子,皱了皱眉头。但她想了想,还是拿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傲天翔同学……擦擦汗吧,不然你会着凉的……” 傲天翔回过头,看着自己身后这个浑身上下到处都散发着脂粉气的“男孩”,发出一声极不满意的哼声。不过,他还是接过纸巾,一边擦拭,一边道:“宇文雨,你说话的声音太轻了!是男人,就该响亮的将自己的话说出来!你这样细声细气的,感觉太过娘娘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女的呢!” 宇文雨真的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擦完汗,傲天翔将那团纸巾随手往衣袋里一塞,伸手就往书桌中摸去…… 突然!这位运动健将似乎被雷劈到一般默然不动!他就这样伸出手,摸着书桌内,足足僵硬了差不多三十秒。随后,他好像发了疯似的拉出那只书包,疯狂的翻了起来! 他在翻什么?翻得那样惊天动地?这个原本一向以表情狂妄为主的傲天翔,现在怎么像是有人欠了他十几万不还似的夸张? “喂,你在找什么呢?” 傲天翔的所作所为当然逃不过就在他身后的宇文雨双眼。这个女孩冰雪聪明,当然知道他在找什么。却眼珠一转,调皮的笑了笑,问出这么一句。 刹那间,傲天翔的脸红的比那动物园的猴子屁股还红!他一愣,猛地回头,对着宇文雨大声喝道:“关你什么事!” 呵呵呵~~~关我什么事?你藏着我的海报,还找的这样心急火燎的,能不关我事吗? 对于傲天翔的怒火,宇文雨是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比起宇文松来,这个男孩的火气显得实在是太幼稚,太柔嫩了~~~ 等到傲天翔找的两眼都快冒火,宇文雨才笑嘻嘻的将那张卷好的海报递出,笑道:“傲天翔同学,你是在找这个东西吗?” 一见海报,傲天翔的脸色立刻转忧为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海报从宇文雨手中夺下!看起来,他是想打开看个究竟,但一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宇文雨哼了一声,将海报塞进书桌。他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周围的同学都没有看到那张海报从宇文雨手里转移到他的手里。 见傲天翔这么紧张自己的海报,却全然不知道海报上的人就在他身后!宇文雨嘴角微微一笑,不由得起了戏弄一下这个男孩的念头。 “喂。”宇文雨拍了一下傲天翔的肩。 “干嘛!”傲天翔极不友好的耸了耸肩膀,显得非常不耐烦。 “傲天翔同学……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自己绝对不会喜欢女孩子的,是吗?” 傲天翔浑身一震!但很快,他就似乎为自己壮胆似的大喝一声:“是……是又怎么样!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被女色所迷惑!” “呼呼~~~那么,那个rain……算是什么呢?” 耳后传来的声音又糯又软,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就好像……把傲天翔的自信心……完全击溃一般的诱惑力! “那……那个是……!”傲天翔无言以对。他早就该知道,当那张海报被人看到的那一刹那,就是自己硬汉形象彻底崩溃的一瞬间!可让他万万不服气的是,为什么自己不在别人眼前,偏偏是在这个看起来最娘娘腔的宇文雨面前! 见傲天翔似乎已经开始动摇了,宇文雨小嘴一翘,继续加劲:“那句‘myrain,mylove’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记得,原本的海报上,似乎没有这些单词的吧~~~?” 傲天翔的身体在颤抖……他在颤抖! “难道说……你爱上她了~~~?” 这句话宇文雨原本也只是取笑之意,就是觉得这样做非常有趣。可谁料到,被揭穿心事的傲天翔猛然一怔!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谁……谁说我喜欢她了!我……我是从来不会喜欢女人的!你不要再胡说八道!” “如果你不喜欢,那么急着否定干嘛?” “呜……!” 小雨笑了……有生以来头一次,她为自己竟然能够用一两句话就将一个男孩子逼上“绝路”而欢喜!宇文松啊宇文松,看来你又要有的忙了…… 有句话叫“永远不要和女孩子吵架,因为你永远也吵不过她们”。傲天翔气的身子直发抖,可为了避免宇文雨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把自己的铁汉光环全部粉碎!这位小伙子不得不忍气吞声,气鼓鼓的坐回位子。 “想要我说出来吗?”宇文雨指了指四周的同学,意思很明显。 “呼……你……如果我要堵你的嘴的话……到底要什么条件?” 宇文雨笑而不答。其实她的条件很简单,就是看这个自认为不会喜欢女孩子的男孩,被自己逼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这个条件,却是万万说不得的。 见宇文雨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却不说一句话。傲天翔渐渐没了耐性,转过头收拾起书包。可他万万没料到,真正的“恐怖”……现在才开始呢! 一阵曼妙的歌声缓缓从背后传来……这个歌声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轻柔!尽管没有配乐,但仍然算的上是天籁之音! 等等等等……这……这不正是rain的出道歌曲——的曲调吗! 傲天翔急忙回头,歌声也就在此刻噶然而止。迎接他的,自然就是宇文雨这个“男孩子”的一张笑脸…… 乐曲六章 谁与争峰 乐曲六章谁与争峰 “怎么了?傲天翔同学?” “刚……刚才的声音是……是……是……” “刚才的声音?什么声音?”宇文雨捂住嘴,偷偷窃笑。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就是……就是那首歌!那首……是你唱的?……!” 宇文雨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她刚才只顾着逗这个男孩了,却压根没想过这样轻唱到底会导致怎样的结果?幸好,这丫头脑子转的挺快,连忙从怀中拿出一只mp3,说道:“歌?啊,你是指这个吗?” 手指轻按,一阵让傲天翔熟悉到极点的便悠悠的从中飘出。总算缓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嗯……” 见傲天翔仍旧是缩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宇文雨的心不由得再次提到嗓子眼。 “怎……怎么了?” 傲天翔摇摇头,继续沉思……就在宇文雨紧张的浑身都开始冒冷汗的时候,冷不防,那家伙一把搭住了小雨的肩! “啊!你……你想干什么!” 除了父亲宇文松之外,宇文雨何曾被男人这样紧抓着肩膀?再加上,傲天翔那双几乎要吃人的眼睛就横在她眼前不到五厘米的距离,让这个小丫头更加害怕起来。 “宇文雨,这……这首歌……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出乎意料的,傲天翔的手竟然开始发抖起来?他的神情看起来又激动又兴奋,简直比那些刚刚打过类固醇的朋友还疯狂。 “啊?什么怎么弄到手的?” “我……我是说这个轻唱!一般市面上流行的mp3全都是有伴奏音乐的,可你的这首没有伴奏音乐,可以听到她最纯正的嗓音!你……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哪里有卖?哪里?” 宇文雨愣住半响,抬头望天,小脑瓜开始疯狂运转。买?有钱你也没地儿买去。更何况根本没地方卖!她总不能说这是自己在家练习时录的吧?这样,“宇文雨=rain”的这个公式,岂不是要立即大白于天下? 迫不得已,在傲天翔的再三催促下,这丫头终于撒了一个让她今后后悔莫及的谎话…… “那……那是因为……对了!是因为我认识她……!我爸爸和她有些关系……” “什么——!” 惊天的吼叫,让整个一年一班好像爆炸似的震了一下。见到四周人全都注视着自己,傲天翔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太大,连忙捂住嘴。随后,这家伙用力拍了宇文雨肩膀三次,露出一种以前从没有露出过的狂热fans表情…… “你……你……你……”可怜的傲天翔,竟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认识(小声)rain……!” 老实说,刚才那句话一出口,宇文雨就已经后悔到太平洋去了。眼下,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下一秒,傲天翔的那种狂妄之气尽皆丢到了爪哇国!他腆着脸,一把握住宇文雨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 “兄弟!” 这家伙倒好,已经不叫同学,连兄弟都叫出来了。 宇文雨想抽出手,可谁料傲天翔的那两只手好像铁钳似的,不管她怎么拔也拔不出来。为了避免这个家伙还有什么过份的举动,宇文雨只能任由他握着。 “傲天翔同学……你……你还正常吗?” “我正常!从出生到现在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正常过!宇文雨,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了!不管什么事,都有你大哥罩着!在这个学校里你看不惯谁,或者挨谁欺负了,只要说一声,我立刻帮你揍他一顿!如果你觉得不爽我还可以帮你拆了对方骨头!对了对了,还有……” “别别别!我很看得惯!所有人我都看得惯!傲天翔,求求你别做这种事!不然……”宇文雨背上冒出一层冷汗,心道,“不然,爸爸会先把我的骨头给拆了……” “傲天翔同学……” “就直接叫我天翔!什么‘傲天翔同学’的,都是兄弟了,叫着都不觉生分?” “嗯……好吧,天翔。你到底有什么事求我?该不会……是和rain有关的?” 傲天翔那个激动啊!肩膀一动,眼看又要紧握了。小雨一惊,连忙抽出手,逃过了这一劫。 “没错!宇文雨,你帮我弄一张rain的签名照吧?最好是要那种在她的海报上签名,然后再写上‘给我最爱的歌迷傲天翔’这十个字。你是她的朋友,这种事铁定办得到!” 听完傲天翔这番话,宇文雨惊得差点把中饭连早饭一起吐出来。什么叫给我最爱的歌迷?这种肉麻的字叫她怎么写的出来? “喂,宇文雨。现在我们可是兄弟了,难道你连兄弟的拜托都不肯接受?”傲天翔的足球队长不是白当的,转眼间,他就瞥到了宇文雨眼中的犹豫。立刻霸气十足的说道。 今天,宇文雨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蛮不讲理!以前她遇到的人不是像乐点点之类的一样和自己友好相处,就是像宇文松一样对自己爱护有加。哪里见过像这样硬是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的人? 可有什么办法?人家都拿那么殷切的眼神盯着你,宇文雨又不像她父亲那样也有着一双足以反盯的眼神,当然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盼到期待已久的点头,傲天翔真的是兴奋的快抽筋了!这家伙,一旦兴奋起来就真的是忘乎所以。更糟的是,他一兴奋起来,那种进球之后的庆祝方式立刻涌现!还不等宇文雨反应过来,他已经将自己的这个“兄弟”紧紧的抱在怀里…… “哈哈哈!好哥们!好兄弟!从今以后出去就报我的名字!我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猛然被傲天翔搂住,宇文雨真的是又羞又急,拼命的想去推开他。可惜,傲天翔搂的还真紧。弄得宇文雨现在不仅是急,而且慢慢的……还有一些怒火冒了起来! “天翔!你……” “傲天翔!把你的手给我放开——!” 粗鲁的话语如惊雷般贯穿整个教室!傲天翔愣住了,全班同学楞住了……同样的,小雨也楞住了!因为这声暴喝并不是出自她口,而是来自教室门边,来自……丹落枫的口中! 忙完自己的生意,丹落枫终于在一点半之前赶到。可谁能料到,在他一脚踏进教室时看到的却是眼前这幕景象?那个什么傲天翔……竟然紧紧搂着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这叫他怎能不火,怎能不怒! “傲天翔,这样的你,还真是够‘男人’!”丹落枫一边冷冷瞪视着傲天翔,一边向两人走去。 傲天翔一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怎么无缘无故对自己报出如此强烈的敌意?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将宇文雨挡在身后,大声道:“丹落枫,你说什么?就凭你这种小白脸,还敢说我不够‘男人’!” 趁着傲天翔一松手,宇文雨急忙从他背后窜出,站在一旁。见此,丹落枫也没管傲天翔,直接走过来,柔声问道:“小雨,他有没有弄疼你?” 宇文雨揉着自己还有些发涨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没事,只是有些发涨……” “哼,他果然弄疼你了。” 丹落枫说完,立刻别过脸对着傲天翔,双目中充满愤怒!傲天翔也不示弱,一双虎目狠狠回瞪! 见此,那小妮子终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眼见这两个男孩就要打起来,她心中对傲天翔的气也消了大半,连忙拉住丹落枫小声劝道:“不不,算了啦……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还只是把我当男孩子一样对待。你们……你们可千万别打起来啊……!” 丹落枫不答,昂首挺立在宇文雨身前,好像化作了一道最完美的墙壁! 乐曲七章 龙拳 乐曲七章龙拳 “姓丹的,你有种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傲天翔顶天立地!宇文雨是我的兄弟,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反倒是你!我看你是有点不正常,和他说话的时候这么轻声轻气,哄女孩子吗?就是因为我兄弟身边有你这种朋友,所以他的个性才会那么柔弱!” 丹落枫并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或者说,他还是一个非常沉着的人。在接受了宇文松的救赎之后,这份沉稳与冷静显得更为明显。可是,他却绝对不能接受这个人的这种口气!这算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怪责自己不该成为小雨的朋友吗? “傲天翔,我要你……收回刚才说的话……” 傲天翔冷冷一哼,同时身子向后略微一缩。因为他知道,当自己这声鼻音出现的时候,就是一场架开打的时候! 果不其然,丹落枫的拳头已经老实不客气的向傲天翔轰了上去!这两个男孩,立刻在班内上演一场全武行! 打架?凡是上过学的都知道,班中有人打架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混乱,哄闹,有趣,刺激,不断的吆喝以及同学们的加油助威!一时间,整个一年一班乱成一锅粥!孩子们十分自觉从座位上站起,靠在墙边,为这两位的开打添油加醋,估计就差没开盘赌输赢了! 对此,宇文雨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丫头,恐怕早就是欲哭无泪了!不管她怎么劝,这两个男孩就是不肯停下。而且她越是劝哪个男孩子住手,那个男孩反而打的更是起劲!先不说傲天翔这个暴力份子,另一方的丹落枫似乎已经不把这当成一次普普通通的打架,反像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女孩,而不得不做出的“尊严一战”! 苦劝良久无效,宇文雨只能求助于一旁的上官琥珀。见这位朋友还在低头悠然自得的k书,宇文雨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书,气急败坏的嚷道:“琥珀!别再看啦!现在‘战争’起来了,想办法让他们‘和平’吧!” 琥珀不说话,悠悠然的打址,开始游览起电子版的起来…… 对了,看到这里也许大家要问,这些学生那么吵,都不怕待会的上课老师吗? 说起来这件事也很简单,因为下午的第一节不是别的,正是大名鼎鼎,不光是九年制义务教育,还是高中大学期间,都从~~~来不受重视的“政治课”! 说起这政治课,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门课程的性质。可谓是边缘中的边缘,冷门中的冷门。说轻一点是和升学没多大关系,说重一点就算是考试全零分也照样能够升级! 所以,从老师到学生,从家长到学校,没有一个人重视这种纯粹概念性,又和大学考试几乎一点关系都没用的课程。基于这种想法,澄空高中每个星期只有一节政治课。一些高三生甚至可以不用上,全被挤出复习迎考。再加上教一年一班的那位政治老师是为六十多岁,很好脾气的回聘教师,这样的好脾气自然让学生们对其不太重视。即使在他面前闹翻天,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在如此“宽松”的环境下,那边厢的架打的真是越来越精彩了!丹落枫知道自己力量敌不过对方,便持续的在桌椅间游走,采取迂回战术。而傲天翔则是直来直去,挥起碗大的拳头凑准了挥去,却总是抓不住丹落枫。两个人僵持不下,各自的身上都挨了好几拳,胜负难分。 再这样耗下去只有浪费体力!——傲天翔转念一想,立即冲回自己的座位,拿出那只放在桌底的足球,瞄准丹落枫的脑袋就是一脚踢去! 足球带着风势,如同流星一般迅速,又像导弹一般准确!傲天翔可是那种二十米远射都能准确无误的男人,区区十米内的射程又怎可能射偏? 可是,球门和人头到底还是有一根本性的不同。球门是死的,而人头是活的! 丹落枫大惊之下,在千分之一秒间卧倒!足球跃过他头顶,撞在墙上,反弹而起,飞速向傲天翔射去! 难道,这位足球健儿要自食恶果? 不,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那绝对不是吃惊或是害怕的眼神,反而……更像是充满自信的眼神! 丹落枫暗叫一声不好,迅速爬起,向讲台冲去。那里空旷,更适合躲避! 也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拉开,一位老师捧着一堆讲义走了进来,好巧不巧的挡在丹落枫身前…… 傲天翔丝毫没有对反弹的足球做出什么回避的动作。他反而跳上一旁的一张书桌,健壮而充满力量的右脚已经高高抬起,楸准飞来的足球,重重的一脚……轰了上去! 他没有看前方,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目标绝对准确,而力量……也是最强的一击! 现在的足球已经不是什么“破风”那么幼稚了。这圆圆的白色球体飞在空中,几乎已经达到了肉眼难以观测的地步!切开的空气在足球身后形成了一条真空地带,强烈的气压将这颗足球压成了一种几乎不可能的椭圆形状!在这一刻,傲天翔绝对可以自豪!即使二十米开外面对守门员踢出这一脚,他也绝对有信心—— 击飞门将,破门得分! “碰!” 一声巨响,带来世界末日般的音波震荡!足球准确无误的轰中那位老师的脸部!也就是在这一刻,所有学生才清楚的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全班瞬间由极闹,变成极静…… 踢中……老师了……! 这下糟了!那位政治老师已经六十多岁,怎么可能挨得起傲天翔的这一球!再加上这一球直接砸中脑袋,弄得不好岂不是让他直接一命呜呼! 傲天翔懵了,他维持住踢出一球的姿势,楞楞的看着自己的最高“杰作”。心思一时间陷入短路之中。 宇文雨捂住嘴,六神无主的她毫无意义的拉着一旁的琥珀,表情僵直,不知是不是应该哭一下。 但是丹落枫的情况却很特别。站在那位老师身后的他,脸上所浮现的并不只是单单的恐慌。反而……还多添了一份说不出来的诧异感! “哼,这就是你们对我的欢迎吗?呵呵……看起来还真是‘隆重’啊……” 那位老师说话了!声音显得很年轻,绝对不像是六十多岁的人!而其,被球重重轰中,为什么声音还能够如此轻松,如此有条不紊? 就在这时,傲天翔忽然发现了一件事。那颗足球,为什么仍然停在半空,没有掉下来?就像是嵌进什么东西里面似的…… 嵌进什么了?嵌进那位老师的脸吗?不,这显然不可能。那么,还有什么力量,能够让这颗球停在半空,不至于跌落呢? 一只手……一只强壮,有力,似乎有着无穷可能性的手……分开的五指犹如铁钳,恰如其分的钳住那只足球。 手……缓缓移开,随着手移开的,自然还有那只足球。也正是在这一刻,这位老师那一直被足球挡着的脸,才终于展现在全班学生的眼前…… “啊——!” 宇文雨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脸上的诧异和丹落枫的简直如出一辙! 那名老师将足球向旁一扔,冷冷凝视着宇文雨,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环视着教室内凌乱的场面,再次冷笑:“看来,我的课很不受欢迎啊?……怎么,还要我帮各位少爷小姐整理好座位,一个个的请你们入座吗?” 他的声音并不算多么响亮,和傲天翔的比起来,也少了一份动人心魄的震撼。但是,正是这种并不算响的声音,却给了学生们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们互相望了一眼,随即好像说好的一般,争先恐后的冲回座位。生怕坐迟一步,似乎就会有什么比傲天翔的足球更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师将讲义扔至讲台上,居高临下环视全班。 全班孩子尽皆不做声,低下头。这样子,简直比班主任亲自训话还要乖巧!说出去会有人信吗?说全班人被一个政治课老师随随便便的两句话,就说的连头都不敢抬? 宇文雨用最快速度坐回座位,继续一脸讶异的望着那名老师。丹落枫也是如此。但是那位傲天翔,似乎还没有从那种窘境中走出。直到全班人都坐定了,他才回过神来,急忙从课桌上跳下。 “‘足球小将’,我想,你应该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 那老师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即使是一向以狂妄为自主的傲天翔,乍见这个笑容也不由得背脊冒冷汗…… “……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说吧!想把我怎么样!要杀要剐老子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呵呵,声音不小。可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问题?我在问你是怎么回事,不是问你要怎么负责。”那老师轻蔑的扫了一眼这位“队长”,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声音大,并不意味着说服力也大。用咆哮代替谈话的是野兽,你情愿当野兽吗?” 一番话说的傲天翔哑口无言。他刚想再吼几句,可一个“你”字才吼了一半,就连忙捂住嘴,生怕成为同学们眼中的“野兽”。 “我在问你,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政治课老师!”虽然他还在嘴硬,但语气已经不由自主的软了许多,“如果是班主任来问,我自然会说……” 那老师冷笑着,走至傲天翔身前。高大的身躯如一座山一般!即使傲天翔明知道自己和这位老师比并没有矮上多少,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双膝发软,抬头仰望…… “呵呵,是吗?在你眼里,我的身份很无足轻重,是不是?” 被那老师紧盯的滋味很不好受,傲天翔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被蛇紧盯的青蛙一般浑身无所适从!也就是如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后面的小雨瞥了一眼。尽管他秉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好汉思想立刻收回视线,但是……他的这个眼神还是没能逃过那老师的眼睛…… “宇文雨,别告诉我这些事全都是由你开的头。”那老师的表情,在刹那间变得无比恐怖!从刚才开始几乎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他,第一次露出一丝……堪称为“愤怒”的表情! 全班人中,除了丹落枫、琥珀之外,尽皆感到奇怪!为什么这个从来不曾见过的老师竟然会知道宇文雨的名字?不过没关系,因为在十秒后,他们的问题就得到了最佳的解答。 宇文雨低下头,用一种做错事的孩子般祈求宽恕的眼神望着那老师,怯生生的说出五个字…… “对不起……爸爸……” 没错,这位双目不怒自威,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股父亲尊严的政治课老师,正是宇文雨那最敬最爱,同时也是最怕的父亲—— 宇——文——松——! 乐曲八章 听爸爸的话 乐曲八章听爸爸的话 见到父亲,要说最惊讶的恐怕就属小雨那丫头了。这小妮子缩下头,眼角一瞥一瞥的偷瞄父亲。可一旦接触到宇文松的眼神,那个头立刻像是焊死在书桌上似的,恐怕用起子来撬也不一定撬得起来。 “小雨,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想死吗?就算给那丫头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当口把头抬起来。不得不说,经过半年的牢狱洗练之后,宇文松的眼神变得更为沉静,身躯变得更为彪悍!以前,这位父亲还时不时的会大吼一声,为自己那不听话的丫头气的快要冒烟!可现在,似乎在任何时候,他的声音都能够如此平稳,如此沉着! 要说以前的宇文松如同喜怒浮于脸庞的地中海的话,那现在的他就像连接在一起的五大洋一般让人无法揣测! “你……你是我兄弟的老爸!”就在那对宇文父女正在对峙之时,傲天翔十分不识趣的喊出这么一声。 宇文松看看女儿,轻轻哼了一声。那意思不言而喻,显然是对女儿这么快就认“兄弟”而表示不满。 “怎么,我是她父亲,你很有意见?”宇文松转过头,直视傲天翔。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让傲天翔立刻是芒刺在背!在下一秒,他的头就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很好,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宇文松走回讲台,环视全班,“但在我上课之前我要告诉你们,别想在我的课上翻花样!全都听懂了吗!” 宇文松话音刚落,全班学生立刻不由自主的点头,生怕自己点的迟了,会和那位恐怖的政治老师对上眼! “嗯,这就好……宇文雨,丹落枫!” 小雨早就料到自己注定有此一劫,心下到也没感觉多少意外。倒是丹落枫缩在自己的座位上躲了半天,却不料还是没躲过去,不由忐忑不安起来。 宇文松完全无视两人的恐慌,自顾自的说道:“今天下课之后跟我走一趟。我相信,我们之间一定有很多事可以聊聊的……现在,上课!” 突如其来的传唤犹如一道死刑令般套在丹落枫脖子上。他暗暗叹出一口气,整个人蔫的如同在七月太阳下暴晒十个小时的美人蕉! 宇文雨倒是还有点反抗意识,她抬起头,让自己的双目充满光泽,尽力让自己显得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可是这种求饶,还是只换回了宇文松的一声冷笑…… 笑完之后,宇文松转过身对着黑板,开始写起自己的名字。可就在这一瞬间,这位父亲那冰冷的嘴角……忍不住的……笑了一下?他一边写着自己的名字,一边回味刚才女儿的那如同小猫一般可怜的讨饶眼神,暗暗摇了摇头…… “那丫头……” 关于这一点,那个小丫头当然看不见。此刻,她正在紧锣密鼓的打着腹稿,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呜呼哀哉呢! 经过第一天的学业之后,心理辅导室内立刻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训斥之声!宇文松旁若无人的坐在椅子上,对着眼前的丹落枫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爱的鞭笞”!从他奶奶的病情一直说到他目前的情形,一遍又一遍的问他怎么好的不学,打架争锋倒是学的挺快?丹落枫自知理亏,再加上宇文松每句话都点到点子上,让他反驳也没机会反驳,只能机械般的连连点头,暗暗惭愧。 宇文雨就站在一旁,听着父亲训斥丹落枫的这个狠劲,自己也是吓得六神无主。即使明知道宇文松这一招是杀鸡给猴看,但还是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也不敢吐一声。 一番痛斥之后,丹落枫终于得到解脱,先一步的从心理辅导室中出来。只留下宇文雨一个人,独自面对那已经可怕至极的父亲了…… “爸爸……” “丫头,你倒好。”心理辅导室内就只有宇文松一个,所以他也不再避讳,“早上我和你说的话,你全都忘了是不是?” 宇文雨微微一怔,背上的冷汗再次奔腾而下…… “哼!丫头,早上我还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万事要低调低调。可你倒好,这才刚过了半天,你就能挑拨的两个男孩子为你打架?” “爸!你怎么可以说是我挑拨的?我哪里挑拨过落枫和天翔打架?不相信你可以去问琥珀!她全都看在眼里的!” “哦?那么说来,他们两个开打和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喽?” “那……那个嘛……” “即使你没有挑拨,但你也一定做了某些事,让他们两个开始互殴的,对不对?” 小雨急得快哭出来了:“我……我只不过叫他们不要打……可他们不听我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起来了……” “呵呵呵,你不劝架他们相安无事,你一劝架反而火上浇油?死丫头,如果你当时只说了一个a,那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听到剩下的字母。” 其实宇文松也知道,小雨不可能真的说什么挑衅的话让那两个男孩好像决斗似的互殴。但他就是气不过!这才刚一开学,就闹出那么大的乱子,搞的这丫头在班中立刻成为名人。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这样想想,他还真是为自己决定的这份保险而暗自庆幸。 “对了,爸,有件事我想问一下……”过了良久,见父亲的脸色终于好了起来,宇文雨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道,“你是怎么……变成我的老师的?还有……为什么你的办公室不是在教职员办公室……而是在这个……心理辅导室?” 宇文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刚才的一顿喝骂似乎也让他的火气消了许多,道:“这是我的工作。是你们校长……也是我当年的校长给安排的。”说到这里,宇文松似乎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是如何胡天胡地,把整个学校给弄得鸡飞狗跳。想想,校长室去的次数似乎也并不少,和那位老校长的交情嘛~~~那也是十几年的缘分了! “由于原本的那位政治课老师年龄太大,实在经不起你们这些小家伙的折腾,所以早就多次要求离岗。可从以前开始,澄空学校的政治老师一向就少。所以那位老先生请求了多次都没有成功。这次恰好我来了,法律和政治也是一脉相承,所以就当上了个兼职。” “兼职?” “啊,没错。”宇文松从饮水机中到处一杯水,边喝,边指了指小雨所坐的那张沙发,道,“心理辅导师这个职位也同样空着,我看也有闲,就一并应了下来。除此之外,我还将这台电脑和家里那台联机,趁着空余时间还能处理处理那些委托案件……切,仔细想想才发现,我怎么又打上三份工了?” 宇文雨环视室内,见这间心理辅导室虽然不大,但却犹如一个小天地一般十分私密。而且,那里还有一个小型的洗手间……这么说的话…… “丫头,接住。” 一串钥匙飞来,小雨连忙伸手接住。问道:“爸,这是什么钥匙?” 宇文松继续漫不经心的喝着水,说道:“就是这个房间的钥匙。整个学年大概也就只有我这一个政治老师,保不准哪天我不在。这把钥匙给你,房间里的东西可以随便用,这样也可以方便点。” 捧着钥匙,宇文雨猛地心头一热!她再一次环视四周……那小型洗手间……那有着窗帘的窗户……还有那一个小小的屏风……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像是量身为自己如今的处境而打造的一般! “爸……” 不等女儿说完,宇文松已经伸出手,制止了她的话。 “别想那么多。我得到这间屋子也纯粹是巧合。丫头,你就给我好好的上学读书,什么都不要想,知道了吗?” 宇文雨用力的点点头,为父亲竟然为自己想得如此周到而激动莫名。在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前两天父亲会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了……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一时心热,想要出道唱歌的话,父亲又何必花那么多功夫,进学校来掩护自己的身份? 宇文雨的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握着的钥匙上,似乎仍留存着父亲手心里传来的温暖…… 钥匙,放进了衣袋。也象征着父亲的一份心意,将长伴自己三年的高中生涯…… “丫头,你对丹落枫和傲天翔这两个男孩怎么看?” 就在宇文雨还在缅怀父亲带给她的温暖之时,冷不丁的,宇文松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啊?爸,你说什么?” 宇文松捏着下颚,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话说回来,虽然这家伙对自己的几位红颜知己的态度相当暧昧不明,可对于别人的感情却是异常敏锐!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一直在想,如果这丫头进了高中以后不好好念书,搞出什么“早恋”来的话该怎么办? 虽然从理智上,他并不否认十六岁属于情窦初开的年纪。但从身为一个父亲的感情上,他还是秉持着一个原则—— ——敢早恋?杀无赦! “我是说……嗯……”宇文松犹豫着,思考该用怎样的词语才能准确描绘自己的问题。一方面,他想知道女儿心中所想。可另一方面,万一女儿明明没这个意思,却被自己误导的有了那方面的意思,岂不是有违初衷? 思考半响,宇文松终于说道:“丫头,在他们两个打架的时候,你有没有……嗯……想着最好谁赢的念头?” 小雨何其聪明?乍闻此问,她的思想不约而同的和父亲想到了同一个地方,小脸刷的一下红的如同熟透的番茄。要说洞悉外物,小丫头的思考判断能力已经颇有乃父之风。但这种明确的判断力在宇文松看起来,有时候反而是一种麻烦…… “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我根本没那种意思啦!”小雨捏着两只粉拳,跺了跺脚,脸上羞涩之情不以言表。 “真的吗?丫头,你可别骗你爸。你这小妮子心里在想什么可绝对逃不出爸爸的眼睛!” “当然是真的啦!我根本就没有……对他们……没有那种意思……” “对他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位一谈到女儿的恋爱问题就开始神经兮兮的父亲立刻一脸如临大敌似的表情,“对他们没有意思?难道说……你对别人有意思了!是谁?是冯强吗!还是你在演艺训练所认识的那些男孩!” 看那表情……这位父亲要吃人了! 宇文雨真的是被父亲这样紧盯不舍的追问给气死了啦!她已经说了自己没那种情况,为什么爸爸还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似的,连最细小的细节都不肯放过? “爸爸!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呀!我还没有喜欢上谁!目前我只想好好!” “目前……!” 宇文雨心中咯噔了一下,知道事情又不妙了…… “目前不喜欢……也就是说,你很快就会有对象了吗!”说着,宇文松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瞪着铜铃般硕大的眼睛,大声道,“丫头!说了半天,原来你还是想早恋!可恶,我早说了那些校园恋爱片看不得看不得!” 宇文雨是彻底灰心了……没想到,刚才在全班人面前充满了无穷霸气,将那些人都压得严严实实的父亲……现在竟然会变成这样一幅唠叨样? “爸!我不会早恋,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在这高中三年里,我保证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啦!求求你别再这样追问了好不好!” 宇文雨这么一叫唤,那位父亲的神情终于显得冷静了些。他看了看女儿那严肃而认真的表情,想了想……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呼……那就好。”宇文松笑了笑,刚才的那种紧迫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种久违的轻松感再次浮现在他脸上,“丫头,有你的这声保证,我也就放心了。你也十六岁了,我十六岁的时候也不太希望父母管着自己,总喜欢自由自在,不想父母的唠叨在耳边。可是丫头,即使你再怎么有主见,我也希望你别忘了自己刚才的保证。在你看来也许的确是唠叨,但……还是让我这个老爸这么唠叨一次吧。” 这位父亲的语气很认真,可这些话到底能不能听进那丫头的耳朵里,却是另一回事了…… “爸~~~我说……如果我真的恋爱了,你会怎么办?”小雨捂住嘴偷笑着,决心吓一吓父亲。这丫头,似乎已经尝到了“玩弄”男孩子的乐趣,现在竟然头皮发毛,“玩”到宇文松的身上来了? “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刹那间,这位父亲的温柔表情换成一张严肃,残酷,甚至带点危险的面容!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淡淡的道—— “不怎么办。”轻松……却无比恐怖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我会将那个孩子的双腿打断,然后割掉他的舌头,让他这辈子也无法说出肉麻话。再挖出他的眼珠,调理好一些水泥,从那两个窟窿中灌进去。耳朵则是倾倒水银,让水银慢慢渗透耳膜,钻进他的大脑。我会用刀子和尺子,在他浑身的肉上每隔一毫米就划上一刀。等到折磨的他差不多之后,我才会扭断他的脖子。再将他分尸,扔进太平洋里喂鲨鱼。” 这番话说的那小丫头是目瞪口呆,惊讶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好久,她才吐了吐舌头,道:“爸……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宇文松还是一“笑”!笑得满面春风,笑得星光灿烂!如果有人进来看见他的这个笑容,说不定还以为他刚刚中了五百万的大奖,而在那里兴高采烈呢! “是~~~啊~~~我的确是在‘开——玩——笑’呢~~~丫头,你说对吗?”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她的脚底直接上升,如同幽灵一般钻进小雨的大脑。她情不自禁的缩着脖子,真正的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老实说,现在的她还真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会那么大胆,连爸爸都敢去招惹?那种眼神……那种笑容!她宇文雨敢打包票,那绝对不是什么玩笑话!如果有哪个男孩真的敢和自己谈恋爱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成为那些鲨鱼的美餐呢! 乐曲九章 芭比 乐曲九章芭比 连续一个星期的课程,的的确确的让小雨享受到了什么叫“束缚”的感觉。被那些绑带紧紧绑住的胸部,简直让她差点窒息!那种胸部被被死死压住的压迫感,连喘气几乎都成了一种奢侈!这也就不难猜测,为什么她会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更期待双休日的来临了。 周六一早,宇文松已经早早的梳洗完毕,整理好家务,坐在沙发上等着女儿出来。和平时相比,他的打扮稍稍正规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慵懒,不修边幅。 因为今天下午,正是小雨要去唱片公司录制新歌的日子。以前由于一直在坐牢,宇文松总是没机会参观女儿的工作场所。今次难得有机会,当然要好好参观参观。 “丫头,衣服换好了吗?快点吧,我们上午就出去。”宇文松一边拉着份报纸看着,一边叫了一声。 “知道啦!爸,再等一会,很快就好!” 说是这么说,可三十分钟前,那丫头就已经很快很快的说了半天了。对此,宇文松只能感到无可奈何。他苦笑一声,摸了摸身旁那只照相机…… 半年了……再算上接受审判的时日,宇文松已经足足有一年没有和那丫头相聚。从监狱出来之后,他也一直在忙上忙下,打点一切,收拾这间已经足足离开一年的屋子,几乎没和女儿好好聚在一起说说话,谈谈心。 在这一年里,自己和女儿见面的次数实在是太少太少……这让这位父亲有了一种想弥补失去时光的心情。从小到大,每一年的生日宇文松都要为女儿拍上几张艺术照。可是今年,当那丫头十六岁生日之时,却因为那场“灾难”而无法付诸实行。 所以,他决定趁着今天,狠狠的为小雨拍上两张。而且不上照相馆,他要亲自记录下女儿成长的这一刻!这也正是他,为什么要拉着小雨上午就出发,去附近公园的原因了。 “喂!丫头,到底好了没有?只不过穿件衣服,怎么要那么久?我记得前两天从水灵那里搬回来的时候,你有满满三壁橱的衣服,怎么要挑那么半天?” 小雨的声音再次从房间内传出—— “我知道了啦!爸,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正在穿,很快就好啦!” 宇文松摇摇头,继续看着报纸……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移到小雨的房间之内……天呐,这丫头哪里是“正在”穿衣服?她不仅没穿,简直还是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她到底是怎么了?干嘛说了那么半天,连最起码的内衣裤都没有穿上? 放眼看看房间内,可知宇文松所说的并非虚言。原本这间房间还算的上是大,可现在,已经被那三只满满当当的壁橱塞了个遍!弄得的屋里的自由空间简直像难民营一样狭小拥挤。 这些壁橱里,便装、休闲装、裙子、裤子、帽子、鞋袜、首饰、各式化妆品、拎包,简直是应有尽有。说夸张点,开个小型的衣帽专卖店也绝对不在话下!除此以外,竟然连在公众面前的舞台装,演出服也有。更可怕的是,就连内衣的种类和款式也有超过二十种!这丫头那么久都不穿衣服,绝对不是因为没衣服可穿! 床上,整整齐齐的铺着三套衣装。从头顶的帽子,所用的化妆品种类,一直到脚下的鞋子和袜子,只要能够放在人身上的东西这三套几乎都摆了个边!就连内衣内裤也不例外。这不,那丫头正绕着床不断走动,仔细瞅着这些衣服,就好像在研究什么国家大事一般。 “死丫头,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难道要我进来帮你穿衣服不成!”门外的宇文松,声音显然已经带点怒意。听到父亲这样的语气,小雨吐了吐舌头,知道必须尽快决定了。 “嗯……到底选哪一套好呢?爸要给我拍照片,那是不是应该选这套演出服?”想着,小雨走到最左边的一套连衣裙。这是当初的广告商送给她的。 这一套的装饰非常靓丽:有着花边的草帽,粉红色的口红,天蓝色的蝴蝶领结,露肩造型、娇艳却不露骨的少女及膝连衣长裙,再加上一双白色凉鞋。可谓是尽显夏日的万般风情! 小雨拿起连衣裙,在身上比划了一番,似乎显得非常满意。可这种满意的表情还没过两分钟,她的脸色再次犹豫起来—— “不行,太露骨了。穿这种衣服就不能穿文胸了。而且衣料很薄……穿这种衣服,爸爸又该发火了……咳……”宇文雨长叹一声,将连衣裙放下。 由于这是演出服,广告商为了追求视觉效果,自然是希望创造朦胧美来追求效益。拍广告只是在一个固定的场所,摆几个动作就可以了,问题不大。可要是穿着这种衣料薄的可以让她的胸部曲线完全暴露的衣服在路上走,那她的胸部必定会被这种衣料所“展示”出来,尤其是……那里……虽然若隐若现,但仔细看,还是看的出来……天哪,穿这种衣服,岂不是讨父亲的骂? “嗯……既然爸爸叫我尽量保持低调……那我就选这套中性的吧?” 这套衣服是由牛仔服装构成。一件红色的背心,外加一条长袖夹克。下身则是牛仔裤和运动鞋,穿出去简直可以说是潇洒!事实上,就连这丫头自己都有些喜笑颜开,为自己能够搭配出如此帅气的衣物而自豪! 可惜……女孩子的性子永远没有长久……这句话在小雨的身上,似乎也是应验无疑…… “不过,这套衣服几乎没有化妆哎~~~” 小雨举起夹克,在镜子前比了比。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不行,这套衣服为了突出帅气,几乎没有化妆,弄得好像个男孩子似的。平时在学校这种衣服已经穿够了,今天拍照,还穿这种衣服?”耸耸肩,将那件可怜的夹克向后扔去,“不行。爸爸是为了记录我的成长,怎么能穿这种衣服?应该……更女性化一点,呵呵呵……” 这丫头笑了……而且,是偷笑。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什么为了给宇文松拍照全都是谎话!不过是找个理由可以不要再玩男装罢了!女孩子嘛,天生爱美。说准确一点,就是每个女人几乎都有那么一点点自恋,喜欢看到最耀目的自己。因为这样才能显示她们自身的美丽容颜!那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也只是找个借口,利用男人的欲望来掩盖这一事实罢了。 “臭丫头!到底好了没有!都已经十点了!这些衣服上有电吗?让你挑了快两个小时还没挑完!” 门口传来宇文松愤怒的敲门声,这位父亲已经等的够久了,那份报纸几乎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就连中缝的广告都扫了一次。可就是这样,还是没等到那死丫头穿好衣服出来,难怪他会冒火。 小雨被父亲那阵猛烈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可很快,她就恢复常态。有道是正在打扮的女人总是拥有无限的时间,这一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正确的…… “爸,再等一下!我真的快了!” “快了快了,我连哪家医院正在做无痛分娩都知道了,你却还是‘快了’!” “真的!这次真的很快!爸,再等我一会儿!” 宇文松犹豫了一会,拿着照相机的手再次紧紧的握了一下,很不情愿地道:“我再给你十分钟!如果你这丫头十分钟内不给我出来的话,你老爸我就进来,亲自帮你穿衣服!听到了没有——!” 小雨吐了吐舌头,暗暗擦了擦汗。其实在宇文松的想法里,那小妮子最少最少也穿着内衣。哪里会想过那丫头就连内衣都没考虑好,完全脱光光的在房间里面溜达?所以,他这句话虽然认真,但却并无其他什么想法。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小雨才终于呼出一口气,转头走到最后那套衣服前。这是一套略显大胆而妖艳的超短裙打扮,上衣很短,是露脐的设计,胸口暗紫色的衣料上绣着一株艳丽十足的薰衣草。上衣短,而下衣更短,这条超短裙的总长有没有超过她的一只手掌大小?值得商榷…… 说起来,这套衣服的来由还颇有些神秘色彩。某日,她和几个“老”朋友一起放学回来之时,经过一家橱窗店看到,见这套衣服如此特别,如此性感而露骨,所略微留意了一会。事实上她并没想买,只是觉得这种妖艳的打扮还真有些叛逆的感觉。却不料,第二天这套衣服就自动塞在了她的书桌内…… 谁为她买的?在学校里,她根本就是个男孩,不可能有人买这种女孩子的衣服给自己……而且,还准确无误的塞进了自己的抽屉……?这个疑问,也着实让她奇怪了好久。 乐曲十章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乐曲十章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小雨看着这套几乎可以说是魅惑至极的超短裙套衫,犹豫了一下,就想放弃,重新去衣橱里挑选下面三套候补衣裙。可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宇文松的咆哮!无奈之下,她只能立刻开穿,全速打扮,以免去父亲再时不时的来吼一下。 带好项链,穿好文胸和上身那件露脐装,再来就是内裤和超短裙,以及那条黑色的长筒袜。整备完毕之后,她站在镜子前照照,连自己都觉得脸红…… 这条裙子……真的是裙子吗?根本遮不住嘛! 小雨用力拉了拉裙摆,努力想去遮掩自己的大腿。可偏偏是遮了前面,后面露出;遮了后面,前面便是一览无遗!这要是走在街上,偶尔刮过一阵风…… 想到这里,小雨的手立刻搭在裙子上,想要脱下。她可没乐点点那种豪放不羁的性格,被人看光也不在乎。更何况,这样的装束首先就过不了父亲那一关! 可就在她要脱裙子的这一刻,外面宇文松的敲门声已经更响,更剧烈!而且,宇文松已经发出最后通牒!如果自己不在一分钟内出去的话,这位父亲可就要开打啦! 事实上,小雨从小到大,并不是没挨过宇文松的“打屁股”教育。就算已经到了十六岁,谁能保证那位父亲不会痛下杀手?估计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够胆子,够魄力揍这小丫头的,也只有宇文松这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宝店了。 “知道了啦!我这就出来!” 宇文雨颤颤巍巍的推开门,见宇文松正在忙着调试他那只相机,不断的调整光线和聚焦,简直像在对待什么精密仪器似的。见此,那丫头拉了拉自己的裙子,道:“爸,你觉得我穿这样……合适吗?” 宇文松抬起头,扫了一眼女儿,大喊一声“行!”。随后立刻站起身,向门口走去,看起来十分兴奋。那样子,真的是彻底给人一种从地狱中解脱的感觉…… 见此,那丫头不乐意了。她穿出衣服来,可不是为了爸爸这么随随便便的一声敷衍!这小妮子跺了跺脚,利用跺脚声再次将宇文松的视线转移回来,大声道:“爸!你看我穿这样好不好看?” 这下子,宇文松倒是好好的在女儿身上打量了……三秒钟……随后,露出一个不耐烦的神情,挥了挥手,道:“可以啦!让你穿衣服简直比给阎王爷剔牙还麻烦。走啦!上午拍完照片之后,我们就去饭店好好吃一顿!下午我再送你去唱片公司。” 很显然……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看!不然,以身为父亲的责任心,怎么可能允许女儿穿得那么风骚的在外面走? 见父亲再一次的敷衍自己,小雨气的是柳眉倒竖!说真的,她并不期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做出好像国际形象大师级的评价,就连普通的建议也不怎么指望。因为她这个父亲对服装之流的感觉几乎可以用愚钝来形容!这小妮子只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正儿八经的看看自己的穿着,认认真真的说出一个“好”字或是“不好”。这也比那犹如让人吞了苍蝇般的“可以”来的棒多了! 鉴于这种心境,小雨立刻下了一个决定!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钻进自己房间,将大门重重的关上…… “呯!” 这声巨响,绝对让宇文松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有种预感,那小妮子很有可能干出什么让自己更加“痛苦”的事!所以,他立刻用百米赛跑的速度奔至女儿房门前。 “丫头!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要尽快出发了呀!” “这套衣服不好看!我要重新选!爸爸,你再等我一下。” 什么?那丫头又要重新选衣服?难道这又要花上两个小时!不……自己身为父亲,绝对不允许女儿那么任性!作为父亲,就要有父亲的尊严!现在,正是摆出父亲尊严的时刻! “死丫头!我让你换——!” 随着一声大吼,宇文松的手就按在房门把手之上。可以预估,下一秒,他就会推门而入,将那丫头好好的教训一番! 可谁知…… “爸!不准开门!我现在没穿衣服!”这句话让宇文松的动作瞬间停顿。这时,里面那丫头似乎还觉得不过分量似的,又加了句—— “……什么都没穿!” 要是换了那丫头说别的话,宇文松根本就完全不在乎!说真的,他还真不怕那丫头敢威胁自己。可却偏偏是这句话,硬生生的让他按在门把手上的手,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死丫头……你……你好……!”这位父亲光是在门外冒火,却对女儿束手无策。他可不敢打赌那丫头的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更不能推门自己验证!为今之计,也只能尽量反威胁,唬的那丫头自己受不住穿好衣服出来了。 “丫头!别和爸来这一套!你以为用这个理由可以躲一辈子吗?快点穿好衣服出来!就刚才那套,别挑了!不然,我可要好好的教训你啦!” 宇文松以为自己的这番威胁相当有用,明知道没有好处的事情,还会有人继续坚持吗? 不过可惜,这位父亲对于处理各种人际关系都很拿手。对于其他人的心理也是一眼就可以看穿。但却有一点,对于“少女心”这东西,他可能是穷一辈子也研究不透彻了…… “就算爸爸要打我,我也要换衣服!这是我们女孩子的尊严!爸,就算今天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到来了,对于衣服这件事,我也绝不妥协!” 宇文松真的是欲哭无泪了……那只握在他手中的相机似乎也是在哀叹英雄无用武之地……自己只不过是想和女儿好好出去逛逛,弥补一下分离的时间,拍两张照片罢了……怎么现在反而把事情闹得那么僵?今天的早饭似乎没发霉啊?那丫头是吃错什么了?怎么变得那么别扭? 无奈之下,宇文松只能又等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那位让他大感父亲尊严受到挑战的死丫头,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爸,你觉得我穿这身怎么样?”小雨身上穿的就是那套演出服,带着草帽,怯生生、露出一个最纯洁、最温柔的职业化笑容,站在宇文松面前。 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出来,宇文松又哪会有意见?就算那丫头是穿着乞儿装出来的,他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好!可以!丫头,现在我们该出去了吧?” 可惜……宇文松还是错了……他错就错在回答的太快……在这种时候,正确的方案应该是仔细看看女儿,低头额首,静默十秒之后,再说出一个“好”字。可他却连看都不看,只用了一秒钟,就下达了这个来的太过焦急的答案…… 小雨的脸再一次刷了下来,趁着宇文松没注意的时刻,再次缩回了房间,关上门……只弄得那位父亲呆立大门口,寻思自己又是那句话说错了? 第三次!又是三十分钟之后!小雨穿件涤纶套衫和中裤走出,再次询问父亲。而这一次,宇文松却是这样回答…… “丫头啊……你穿什么都好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出去拍照?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一个上午都快被你耗完了!” 而这句话的结果嘛~~~相信大家也应该猜到了。换来的是那丫头再次一声不响的缩回房间,把那位父亲晾在外面,好像傻瓜一般。 咳……谁叫单身父亲辛苦呢?若是一个完美的家庭,母亲势必会理解女儿的心思!而宇文松这个又当爹又当妈的父亲,就不必整天为自己的小女儿那神神秘秘的女儿家心思烦恼。在这种时候,问问母亲那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岂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得到解决?也省的自己在这里猜猜猜,硬是猜不透。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有个女性在家里,就不怕那丫头用脱光衣服这种幼稚到极点,却偏偏无比有效的方法来对抗自己不是? 我是不是真的该结婚了?——宇文松摸出根烟点着,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这样想着。 乐曲十一章 伞下的幸福 乐曲十一章伞下的幸福 宇文松的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那个小丫头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他多少时间仔细研究自己的“终身大事”。才过了十五分钟又三十六秒,那丫头第四次穿着衣服,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爸,你看我这样穿好不好看?” 这次,小雨穿着一条不卑不亢的白色衬衫,外加一条淡潢色的毛衣。下身则是一条红黑格子相间的条纹短裙。脚踏双薄布跑鞋。相比起前几件的露骨妖媚,这一套看起来就正常多了。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宇文松终于学乖!他开始仔仔细细的扫视着女儿这身打扮,细细思量起来…… 小雨见父亲突然之间不说话了,心里那个激动啊!情不自禁的,这丫头原地转了个身,把这身衣服的魅力散发到极致!然后,满心期待的等着父亲那热忱的赞美——! 可是…… “不好。” 宇文松的话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小雨的自信心。要知道,这可是她精挑细选,通过反复比较,才终于在那上百件衣服中挑出的最合理搭配啊!怎么,为什么爸爸会这样一口拒绝? 其实这也怪不得宇文松,因为这家伙已经怕了。心想刚才几次,自己说的那么好,那么动听,可这丫头偏偏是一逢自己说“好”就立刻闹别扭!有了前车之鉴,他哪里还敢再胡来?好吧,既然“好”不行,那“不好”总没错了吧? “丫头,这套衣服实在是……太~~~难看了!颜色搭配完全不行,看起来就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现在虽然是九月份,可天气仍然很热,你没事穿什么毛衣?还有,上半身穿得那么严实,下半身干嘛不一起严实,着条长裤?穿裙子,难道你都不觉得矛盾吗?” 这番话说出来真的是掷地有声,赫赫生威!宇文松充分发挥蛮不讲理的“卓越精神”,将小雨的衣服品味驳的是威风扫地,汗颜无门!说完这段话之后,这位父亲笑呵呵的举起照相机,就要向门口走去。因为在他的心里,小雨一定会发挥最强的倔强精神,硬是穿着这套衣服出门! 不过可惜……就像刚才说的,宇文松阅人无数,却偏偏无法阅尽女儿家的心事!人家女孩子穿衣服让你评论,真的是希望你给她建议吗?不是,因为她们自己已经有了答案,而且已经在身上施行。她们向你询问,只是一种想要征得你赞赏她们眼光的表现罢了。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正确的答案就只有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然后说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瑕疵。而不是这样大开大合的简单评论什么“好”与“不好”! 可是,我们的宇文松,却偏偏走了这两个极端…… 重重的鼻音带着更重的关门声在这位父亲的身后响起。那阵势,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惊天动地!就连一向以泰山崩于前不变色而闻名的宇文松,也不由得吓了一跳!等到他回过身来时,唯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客厅,和女儿房门上那还在略微摆动的门牌了…… “死丫头!你到底是闹什么别扭!好也不行,不好也不行!你只不过是穿件衣服!不是在量身定做什么极品装备!快出来!否则就算你脱光光了,我也要把你这死丫头拉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宇文松挥舞着手中的照相机,堪称是愤怒到极点,郁闷到极点!原本这个上午自己应该在公园里,和女儿的照相中渡过。可现在……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整个上午没做别的事,竟然都在等那小丫头穿衣服!而且……还是连续穿四个小时的衣服! 面对咆哮的父亲,房门微微打开一条缝。小雨露出头,对着宇文松就是一个吐舌头的鬼脸。随后,还不等宇文松推门,这丫头就已经再次关门,躲进那堆衣服的世界中去了…… 一件件的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之后,小雨又开始在三个壁橱之间翻找。寻思搭配什么更能激发自己灵感,同时也能好好“鄙夷”一下父亲的穿着。不过,这丫头仍然在生气,翻找衣服的动作也不免有些粗暴起来…… “哼!爸爸是笨蛋!我的眼光哪里有那么差?分明是爸爸自己不懂嘛!连看都不看就说好,更是显得言不由衷!好,这次我一定要找一条能够吓死爸爸的衣服!……嗯?这件衣服……”小雨的手触摸到一件被压在箱底的衣裙,由于折叠的好,还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款式,只知道是蓝白色的。 小雨将这件衣服翻出来后,细细打量……随后,一丝坏笑浮现在这丫头的嘴角之上…… “嘻嘻,爸爸不认真,那我就穿这件!好好吓爸爸一下,让他知道,他的女儿也不是好对付的!” 想到就做,十五分钟之后,小雨就已经穿戴完毕,在镜子前打量起来。 “嗯~~~很好!这套衣服送来之后还一直都没穿过,没想到还挺合身的呢!走!衣服啊衣服,就让我们好好吓吓爸爸去!” 门外的宇文松喊得有些嗓子疼。在饮水机里倒了杯水。 说真的,女儿越大,他就越是无法理解那丫头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性格虽说不是充满叛逆,但也绝对算不上是一个乖乖女!他也奇了怪了,为什么这样的疯丫头、野丫头,能够让那么多的粉丝为她疯狂?想到这里,宇文松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那丫头和雪音有着血缘关系,而且都是那种在公众人物面前显露美好,在自己家里时就本性必露的性子……论演技,那也绝对是平分秋色,甚至有更上一层楼的感觉……难道说……?不会吧……? 宇文松喝了一口水,不知不觉的,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也正在这时,小雨的房门再次打开…… “爸,这套衣服,怎么样?很别致吧?” 宇文松漫不经心的扫向女儿……很漫不经心,真的是非常漫不经心的。可是,当他的目光刚接触到小雨身上那套衣服后不到一秒,嘴里的水,毫不留情的全都喷了出来…… “丫……死丫头……咳咳咳!你你你……你怎么会穿……咳咳……穿这种衣服——!” 宇文松的惊讶让那小妮子感到莫大的满足,或者说,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小丫头身上穿的,绝对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衣裙或是裤子,而是……而是一套……彻底cos某部动漫里面的……女仆装! 女仆装?那丫头是不是疯了?竟然会穿女仆装?而且,还是那种超短裙带白色围裙带蓝色长筒袜的那种?这让宇文松怎能不呛水,又怎能不……彻底震怒! “臭丫头!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说!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种不三不四的衣服的?” 面对父亲的愤怒,小雨也是不甘示弱,强硬的顶了上去:“哼!反正爸爸又不会好好的看我穿的衣服,好与不好都一个样,我穿什么样又有什么区别?” “死丫头,还会顶嘴了是不是?”宇文松举起右手,眼看着就要打下去。 “是爸爸你不好!如果爸爸想打就打吧!女儿穿一套衣服出来……只是想让爸爸看看,好好提些意见嘛……呜呜呜……可是……可是爸爸……都不会好好的提意见,甚至连看都不看!那我穿什么衣服……呜呜……和爸爸……和爸爸又有什么关系?呜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小雨低下头,抹着泪,似乎哭了起来…… 见女儿一哭,宇文松心下一软,那举起的右手不得不缓缓放下。他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心中开始回味女儿所说的每一句话…… 难道自己的做法太过霸道了吗?一年的分别,让自己在对这丫头的态度上显得有些急躁?自己想到要做什么就必须立刻做什么,只是一厢情愿的让女儿陪着自己,却完全没去照料她的心思? ……仔细想想……这丫头也是在为今天在做准备啊……从她如此谨慎的挑选衣服来看,她对于这次的摄像也是万分的期待,总是希望能用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父亲眼前……一年了,她也想得到父亲衷心的赞美,想听听爸爸亲口说出自己很漂亮这种话,不是吗?尽管只要她想,周围会有无数的人争先恐后的跑来夸她如天仙般美丽,可是这些,又怎能抵得过父亲的一次点头,一次微笑,一声由衷的赞同? 宇文松愣在当场,越是想深,越是为自己刚才那一厢情愿的咆哮而后悔。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算是一种安慰。 “好啦,老爸知道了。我不应该那样大吼大叫,也不应该忽略你的感受,只想做自己的事。” 小雨抽泣一声,立刻扑进父亲怀里,小肩膀不停的颤动着:“那么……那么爸爸……你还生我的气吗?” “呵呵,不生了,不生了。哦!我想起来!当年我等你水阿姨换衣服,似乎也等了很长时间……呵呵,不过那次因为和人聊天,反而不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怀中的女儿又把身子在自己怀里钻了两钻,继续埋着头,道:“爸,你会认真的帮我看衣服吗?” “我会,我会。我一定会仔仔细细的帮你审查,绝不乱来。” “能够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要打女儿?” “不打不打,我疼都来不及呢,怎会舍得打?” “还能等我一个小时?” “当然当然!当然……当……然……!” 说到这里,宇文松猛地发觉自己终于上当!他一把拉开那丫头,见她正对着自己窃窃偷笑!别说泪痕了,那双眼睛里连一层泪光都没有,清澈的好像七月那万里无云的夜空!这丫头的演技……真的是越来越强悍了! “死丫头,你竟然敢耍你老子!” 宇文松举起手,作势要打,小雨却是咯咯一笑,迅速钻回房内,去挑选她那最后一套服装去了…… 骄阳当空,大地闷热如火。宇文雨穿着一套纯白色的洋装,撑着一把花式小阳伞,坐在宇文松的自行车后。 自行车在小巷中穿梭,伴着一窜悦耳的铃声,拐过一个弯,穿过一条马路。悠然自得的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之上。 风,从前方微微拂过,带来秋意中难得的一丝清凉。周围的景物如同走马灯一般向后退去,行人漫步在那琳琅满目的店家之中,尽情享受着这份轻松、自在,却又如此易得的幸福…… 洋伞的把柄,握在一只如同玉雕般精雕细琢的芊芊素手之上。而伞顶,却是笼罩在两个人的头顶……女儿为父亲打着伞,让那毒辣的太阳丝毫无法穿过这层看似薄弱,却无比坚强的壁障!为这对父女,撑起了一座最牢固,最清凉,同时也是最舒适的保护伞! 乐曲十二章 一晚长大 乐曲十二章一晚长大 角儿缓缓跟在自行车背后,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巷……尽管这对父女有着足够的实力去做的士享受空调,或者女儿可以坐着独角兽背上已减轻父亲的负担,但就是这样如此简单的道理,这对父女却完全没去想过…… 自行车在飞逝,骑车的人也渐渐开始冒出汗水。他那宽广的背部,渐渐被那汗水所浸湿……望着这宛如大山一般宽广的背影,望着这个被汗水所湿透的背影,那位女儿只感到无比的安全感!仿佛整个世界上,都不再会有任何东西能够让她害怕! 小小的自行车前后穿梭,不久便到达宏伟唱片公司。宇文松缓缓停下车,感觉了一下背后,不由得苦笑一声。他轻轻耸了耸肩膀,道:“丫头,到了。别再靠着你爸的背了,感觉好热。” 宇文雨微微一惊,急忙从半睡半醒中惊醒过来。她跳下车,看着父亲那更显湿透的背脊,不由红了脸,喃喃道:“对不起……爸……”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你这小丫头,昨晚叫你早点睡你不听。今天又折腾了一个上午,这下精神不足了吧?待会还怎么录歌?” 小丫头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似乎为自己的的心思被父亲看穿而羞得无地自容。强辩道:“我……我只不过稍微靠一下罢了!又不是真的睡着!”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你真的睡过去的话我还会继续骑吗?不过你抱的我还真紧,差点把我腰上的痱子都捂出来。”宇文松指了指自己的腰,当然是说刚才那丫头为了不从车上掉下,死命搂住父亲的腰后才开始打瞌睡的事情。 宇文松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将自行车锁在路旁的一根电线杆旁。 “呵呵,估计不会有人相信,大名鼎鼎的rain竟然会坐着自行车来录歌吧?”宇文松自嘲了一下,拔下了自行车钥匙…… 走进唱片公司的大厅后,一男一女两名工作人员似乎是久候多时了!他们见到小雨,立刻迎了上来,说道:“宇文雨,来的还真早啊?其实你只要打个电话,我们就会派人去接你,没必要自己过来。现在外面的太阳还挺毒,而且你这样不化妆就在外面走,很危险。” 听到最后那句,小雨不由得扑哧一笑,用眼角瞥了眼身后正在大厅里四处转悠,倾听扩音器中传来悠扬音乐的父亲。 危险?对不起,还真没感觉过。再说了,有什么危险敢在宇文松面前,降临到小雨的头上? “算了,没事就好。但以后一定要记得低调,能不引人注目就尽量不引人注目。你现在的名气虽说不上很大,但也不小了……对了,吃过饭吗?如果没吃过,我叫人去买。想吃什么?” “不用啦,我吃过了。吃过午饭过来的~~~” “嗯,这样就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录音棚吧?阿丘,去问一下sunddy,问他准备好了没有。” 说着,一旁的另一人答应一声去了。而那两人,则一左一右的驾着宇文雨,向录音棚走去。宇文松见状,立刻一步不离的跟上。那两人见了,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宏伟公司真的很宏伟!光是一楼的那种宽广,就足够让人心旷神怡!不愧为在全国、甚至在全世界都扳得出手指的大公司!四周的布景更是没话说,假山、水池、竹林、荒山,各种巧妙的设计安排充分显示出设计者独具匠心的设计。隐身其中,似乎都会让人产生数之不尽的灵感。 不过,宇文松可不是纯粹来这里参观的。看看女儿的工作环境,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可让这对父女万万没料到的是,在前往第二层的电梯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对不起,上面是我们的工作区,非相关人员不能上去。” 在电梯之前,那名男性工作人员十分礼貌的伸出手,挡在宇文松身前。 宇文松一愣,呵呵一笑,立即会意了这名工作人员的意思。不过,还不等他发话,一旁的小雨却是有些焦躁,为自己的父亲无法陪着自己而发了些小脾气。 “为什么?这位可不是什么非相关人员呐!” “看得出来。不过就算是保镖,也不能继续上楼。原本,保镖是不能进来的。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再上面的,就不能允许了。” 保镖?好嘛,原来闹了半天,这两位将自己当成那丫头的保镖了!这算什么?自己堂堂一个父亲身份,最后竟然沦落为这丫头的保镖! 宇文松刚想发作,可刹那间,他想到了一件事!这位父亲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样子,进行一番综合评价之后,不由苦笑。因为他此刻的穿着,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汗流浃背,狼狈万分。 这样的形象,人家称你是宇文雨的保镖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哪里还想得到是父亲? 想到这一层后,宇文松心中的火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微微一笑,对女儿道:“小雨,既然这样,那接下来你就自己去吧。人家这是规定,我也不好乱来。” 可不料,这个小妮子对于父亲的这番劝慰却是全然不加理解。一听到自己最爱最敬的爸爸竟然沦落为保镖?这可比直接侮辱她更要致命!这下子,这个小丫头,是真的火了。 “保镖?你刚才说什么?说我爸……” “小雨!别说了!”宇文松及时打断女儿的话语,极富暗示性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这番形象实在是太过邋遢,如果这丫头这个时候说出自己和她是父女关系的话,那对女儿的星路必定大为影响。再说了,在世人面前,宇文雨是水氏集团水灵的养女,哪里又爆出他这个父亲出来?见女儿现在处处都受人尊重,处处都被人好像宝贝似的宠着,这可比别人直接赞美他自己还要高兴!既然如此,当一回保镖又何妨呢? 接触到父亲那温柔的眼神,一个无言的劝慰已经传进了小雨的思绪。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阻止自己的说话!为了自己,父亲就算被世人当成一个完全不相识的外人,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对不起……爸……我知道您很疼我,但唯独这件事,女儿却是绝对不能答应!” 宇文雨深深的吸了口气,双目平视。原本略显稚嫩的双目猛地散发出一抹不容侵犯的神圣!她走至宇文松身旁,轻轻搂住父亲的胳膊,把头贴在父亲那件散发着汗臭味,还略带灰尘的衣服上,缓缓说道…… “你们认为,他是我的谁?”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如此亲昵的动作,当然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保镖可以一句概括的。可除了保镖,又会是谁呢? “嗯……保镖?”那个女工作人员决定干脆一路错到底,询问道。 宇文雨不回答,再指了指自己,道:“你们认为,我又是谁?” “水氏集团的大小姐,水灵的养女,当红小歌姬rain!这谁不知道?”由于问题太过“简单”,所以那位男工作人员抢着回答。 宇文松微微一笑,低头望着女儿。见这个早上还尽和自己闹别扭的小丫头,此刻却显得如此庄重而认真。不由得暗暗赞叹……这个丫头,真的懂事了…… “错了。”宇文雨一边摇头,一边说出这两个字。 “啊……?错了?”那两名工作人员相继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宇文松知道那丫头接下来要说什么。可事到如今,他也乐得看着自己的女儿独自选择道路。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相当好的体验。 宇文雨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一旁的宇文松。冷静而沉着的眼神中充分继承了宇文松的温柔与勇敢,也许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真的长大了! “在你们看来,那个所谓的歌星rain,大集团的千金小姐,就是真正的我吗?错了。那个并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在这里,在我爸爸的身边!这个,才是一个真真正正、毫无虚假的宇——文——雨——!” 乐曲十三章 男人的胸怀 乐曲十三章男人的胸怀 坚定的眼神,让她身旁的父亲感到无比的欣慰。曾几何时,这位父亲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说出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这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畅快感,如同一股春风吹进他的心里。 有了这句话,就算看不到女儿的工作现场,那也算是值了! 宇文松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在一旁还一副泪眼朦胧,不给我爸爸进去就准备罢唱的小丫头的头,转过脸对那两位已经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笑了一声。 “好啦!小丫头,爸爸什么时候需要你这丫头来替我担心了?”宇文松伸出手,握了握那两人的手。见他们仍然一副痴呆以及不敢相信的模样,不由笑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忙你们的。既然是规定,我也不方便打破。对了,这位朋友……” 说着,宇文松指了指刚才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个工作人员。那工作人员显然还在震惊中,只能机械似的应了一声。 见这个年轻人竟然紧张到这种程度,宇文松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觉得这样一惊一乍的人还真不太适合做“管理”这种事…… “你刚才说……你看到我进来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工作人员张着口,愣在当场。他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愚蠢?对宇文雨的父亲说出这种有失体统的话?把大明星的父亲拦在门外?这下惨了……估计他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然后去自己的上层投诉!rain的父亲,那份量可不是一般的轻啊!……可以预见,自己的工作就要泡汤了…… 宇文松表情严肃的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认真的道:“这样不好,如果是规定的话,你就必须认真执行。不能因为我是这蠢丫头的父亲或是什么,就睁一眼闭一眼。该挡下的,就必须立刻挡下。这是你的职责,更是你的义务,听明白了吗?” 这些话听得那年轻人几乎不敢相信!怎么,他……他不是要拿自己开刀?还告诫自己这个将他挡在门外的人……必须恪守职责! 小雨暗暗拉了一下宇文松的胳膊,为自己这个父亲怎么不论到哪里都改不掉这种认真的坏毛病而嘟起小嘴,抱怨起来。 “爸,你干嘛那么认真嘛!只要人家肯放行,你就上来嘛~~~我也想让爸爸看看我的录音室和休息室……” 不等女儿说完,宇文松的脸色刷的一下拉了下来!刚刚还在他脸上浮现的温柔笑容刹那间消失无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无比严厉的神色! “死丫头,年纪小小,到开始懂得钻空子了!”宇文松点了下那丫头的额头,说道,“不管是什么身份,规矩就是规矩。如果规矩可以因为人而改变的话,那还需要规矩做什么?尽早把你这种可以走后门的思想扔掉!一年没管你,到让你在娱乐圈学到这种东西?” 一顿呵斥,把小雨吓得连连退后三步!尤其是父亲的那个认真而严肃的眼神,深深刻印进这小妮子的脑海中,让她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其实,宇文雨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之所以这么说,之所以要坚持让那个工作人员坚持原则,完全是为了她而设想的呀!这个非相关人等禁止入内的禁令若是开启,岂不是大大增加陌生人接触自己女儿的机会?这样的话,宇文松以后的心,可要担上更多了…… 教训完后,宇文松再次一笑。轻轻摸了摸那个有些吓怕的小丫头。随后就向大门口走去。既然教训了,那就必须以身作则。身为父亲,不管那丫头长到多大,到底被多少人捧在手里。女儿还是女儿,永远也不会因为她的名气大了,而不加指导,不规束她的行为。 出了唱片公司大门,这位父亲到开时有些纳闷。从女儿开始录歌到结束还有半天的时间,自己到底该去哪里晃时间呢?难道回家继续处理文件? 他左转转右转转,最后还是决定等在这里。宇文松在书报亭买了张报纸,走到唱片公司对面的街道,蹲在人行道边,悠然自得的看了起来…… 休闲的时光总是那么容易渡过。不过,悠闲的时光也总是很容易被某些事情打断。一点点的喧闹,就可以让一个休闲宁静的下午变成一个糟糕混乱的家庭派对。 更何况,这似乎不能算是“一点点”的喧闹…… 周围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吵得宇文松都无法安心看报纸。抬头一看,只见远处一对百余人人马浩浩荡荡的走来。看那架势,指不定就是哪堆流氓在聚众闹事呢。 “走开走开!他妈的,别挡着我们老大走路!” “滚开点听到没有!老不死的,挡着我们老大的路子,是不想活了!” 嚣张的叫嚣越来越近。放眼望去,两个穿的流里流气的二十岁年轻人正在当前开道。其余众人则围着一辆缓缓行驶的凯迪拉克轿车,如同迎接国家元首似的缓缓向宇文松的方向走来。 宇文松笑笑,当下站起,让在一旁。他并不是什么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再说了,这些人除了语气稍微霸道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推打哄闹的表现。虽然有阻碍交通之嫌,可他不是警察,犯不上管他们。 那对人马走至宇文松身旁,吆五喝六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响亮。也许是宇文松所站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广告牌,他退的不够彻底,好巧不巧的挡住了那些人的脚步。当先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年轻人立刻伸出手,向宇文松推去。 想推动宇文松?这又谈何容易?那年轻人这一推,宛如推在了泰山身上一般,动都不动!那年轻人不由得心下惊讶,想眼前这个人物到底是何来头?怎么会推不动! 不过,他的这丝疑惑也只持续了半秒不到。转瞬之间,年轻人的流氓气就要上来,那张口打开,眼看着一句粗口便要骂出! “他……!” 一个字,只有一个字!因为在这一个字后,那座推不动的“泰山”十分干脆的退后一步,绕过广告牌,站在一边。而更让这个流氓话音戛然而止的,则是那个男人的脸上……竟然还露着一丝微笑? “你他……” “请,请。各位请过吧。” 宇文松清楚,如果不给他点面子,像这种小流氓很可能会立刻闹起来。为了尽快息事宁人,他伸出一只手,满面微笑的做出一个手势,“恳请”着这几十人过去。 要说这个小流氓也有些不识相,人家已经给了你那么大的面子,你又没损失什么,干嘛用那么一副别人欠了你十几万不还的表情盯着宇文松?这家伙,大大咧咧的走到宇文松跟前,仔仔细细的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个遍!见只是一个三十出头,一手拿着报纸,脖子上挎着只相机,衣服也朴素至极的男人,心中顿时起了轻视之心。 “你他妈的找死啊!”那流氓昂着脖子,再次向宇文松跨出一步。宇文松呢,则是再次缓缓后退一步,微笑着道:“年轻人,我并没有挡着你的道,说话还是友好一点吧。闹出事情来,我们都不愿意。” “哈!闹出事情来?这里会出什么事情吗?我只知道也许待会医院里面会接收一个全身浮肿的中年大叔!……喂,你的照相机不错,给你哥哥。”小流氓还真不客气,说完后,直接伸手向宇文松胸口的相机探去! 这只相机是用来给女儿拍照用的,宇文松怎么会允许别人擅自动作?也活该那小流氓倒霉,那只纹了一条龙的手爪还没伸出一半,就被五根铁钳般的手指紧紧钳住,如同生锈一般纹丝不动! 那流氓连续缩了几次手,都没把手抽出来,显得有些急了,大叫一声,右拳猛地向宇文松头顶轰去!可就在这时,那股紧缚住左手的力量瞬间消失,而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孩子,行事如此冲动,万一真的做了什么事,你以后可要后悔终身了。为你着想,这种性子还是改改吧。” 这些话的语调十分温柔,一点也不严厉!就如慈父在教育孙儿,又如长辈在宽待小辈的任性!可是,即便是如此和蔼的语气,一种绝对不容反驳的压迫感,也在瞬间笼罩住他的全身…… “你他妈的是什……!” 流氓边骂,边转过头。可真当他回过头之时,看到的……便只有空气!再次转过头后,那个男人就站在刚才所站的位置,仿佛一步都没有动过,对自己微笑……! 乐曲十四章 仁者无敌 乐曲十四章仁者无敌 这小流氓有些怕了,这个男人是谁?看着不起眼,怎么好像幽灵一样恐怖!而且那种语气,已经不再是流氓之间的互相攻击和辱骂了,更像是一种无尽的关怀!身为“流氓道”的人,怎么能够在这种关怀之下屈服! “你他妈的我看你这老头是找死!弟兄们!有人挑来了!全都给我上!” 随着这小流氓的一声喝令,周围那些早已看的不顺眼的年轻流氓立刻一股脑儿的都围了上来!宇文松不想擅自挑衅,只能无可奈何的随着这近百人的包围圈,移至大街之上。 “有人打架啦!” 不知是谁发了这一声喊,四周的行人立刻如逃荒似的四散开去。不到三分钟,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街道立刻变得比月色下的墓地还冷清。就连那些来往的车辆也不由得停住,不是绕道,就是尽量退的远远的,不想殃及池鱼。 百人围一人……这种场面……何其难得——!仔细想想,澄空市似乎很久没有这种大场面出现了。而且,以前大多数都是两方人马混战!哪里出现过这种以一当百的精彩镜头? 行人们屏住呼吸,躲在所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却不甘心的探出头,观看这场绝对是一边倒的围攻。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这样的骚乱理所当然引起了那三个流氓老大的注意,各自拉下车窗,问道。他们到奇了怪了,这些手下怎么变得那么浮躁?没说两句话就要围人? “老大!这小子他妈的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对我们动手动脚!”一个流氓见老大出来,立刻奔至一个满面刀疤,看起来最凶神恶煞,在三人中年纪最长的人面前。大声告起状来。 有人胆敢挑衅?那的确是吃了豹子胆了!在这条街上,还从来没人敢在他们恶虎四兄弟面前猖狂!怎么,看着他们刚刚出狱,就有人欺上门来了! 这三兄弟的老大猛地下车,一把推开那个小流氓,气势汹汹的走向那个被众手下围住的男人。第一眼远远望去,只见那个男人似乎一点都没对四周的环境放在心上,仍然保持着那种一如既往的微笑,三兄弟不由得对他能够有这份胆识而佩服。可当他们仔细看清那个人究竟是谁之后,那所吃的惊,可真的是笔墨所难形容啊! “老大,你看我们要怎么处置……” “松哥——!” 三名老大的这声呼喊让在场所有流氓尽皆迷糊,可下一个动作,那些小流氓眼中所流露的表情就不单单是迷糊,而是……震惊! “扑通,扑通,扑通。” 这三人好像预先说好一般奔至宇文松跟前,齐齐跪下。表情更是显得泪流满面,说不出的感激。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似乎已经忍不住,磕头还不算,哭得已经是抬不起头来了。 见这三人跪在自己面前,宇文松也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他就认出了这三位到底是谁,立刻满面惊喜的上前半跪,扶住当头那个满面刀疤的男人,兴奋的道:“百搭,百万,百幸,你们都出狱了?快起来快起来,在你们手下面前,这样跪着成何体统?” 跪在宇文松跟前的,正是当年和宇文松同处一所监狱的百氏三兄弟!当年他们的恶虎帮和人火并,砍伤了人,三兄弟不得不进监狱。可虽然坐了牢,他们三人却依旧不改黑道本色,在监狱里面横行霸道,就连狱警都不得不畏惧他们三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宇文松进去。宇文松和他们三人促膝长谈了三晚,又帮了他们几个“小忙”后,他们不仅认真改造,反而开始唯宇文松马首是瞻,尊敬有加的几乎过了份!说实话,这也让那位天平执掌者伤透了脑筋。 由于当年宇文松尚未出狱,这三兄弟即使刑期满了,也是打死不肯出狱。等到宇文松出狱后,他们三个才一个个的步出监狱大门。做起了“生意”。今日相见,自然是激动万分了。 至于那百搭,百万,百幸这三个名字是恶虎四兄弟中三兄弟的名字。一些小一辈的流氓根本就不清楚。一些清楚的,反而更纳闷这个人为什么敢直呼自己的老大本名?不得不更是惊讶。 一旁那个年轻流氓见自己的老大如此没有体面,年少气盛,不服气,当先一马站出,喝道:“老大!我们恶虎帮像来天不怕地不怕,干嘛要怕这个家伙?我们一起上,把他做了!” 话音刚落,身为最高老大的百搭愤然而起,把那个小流氓单手提起,大喝一声!那喝声,还真的能够媲美猛虎咆哮! “你他妈的臭小子懂什么!竟然敢说要做掉松哥?要不要老子现在先做掉你!如果不是你松哥帮我们调停周围的其他帮派,和那些头头脑脑一个个的都签下协议书,让大伙儿和平共处,共同做生意,共同发财,我们恶虎帮早就解散了!你小子也早就被别的帮会干掉,尸体丢了去喂狗!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大发威风!” 宇文松笑笑,上前拉住百搭的胳膊,笑道:“好啦,别对自己手下那么凶。再说了,那些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不过是跑跑腿,和人聊聊天。要说真正的让恶虎帮重振雄风,也是你们三兄弟和各位兄弟的功劳。” 百搭恶狠狠的瞪了那个小流氓一眼,将他扔开,大声道:“这次有松哥给你求情,老子饶了你!还不快谢谢松哥!” 小流氓这一跤摔得确实不轻,屁股上好像刚刚打过针似的发麻发涨!不过,他还是急忙冲着宇文松叫了一声松哥。 百搭环视全场,此时,不仅是百搭,他两个兄弟百万和百幸也站了起来,围在宇文松身边环视那些手下,齐声喝道:“小的们,快叫松哥!” 刹那间,“松哥”之声此起彼伏。宇文松闻之也只能暗暗摇头,苦叹自己竟然被一百多个流氓围住奉为大哥?看看那些躲在一旁的行人,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从原本的无比怜悯,变成了……无比的害怕与……恐惧…… “咳,叫你的弟兄们都收起来吧,我们上边上谈。这样阻塞交通,不好。” 在三兄弟的命令下,百余人立刻整齐划一的移至人行道,四散分去。只留下宇文松和那三兄弟仍然聚在一起说着话。 “松哥……我……我真的是没什么话好说了!我们和青狮帮闹得不好已经十几年了,可您竟然只在两天之内就让我们达成协议,彼此不再侵犯……要不是这样,我们根本就没可能这样平平安安的做正经生意啊!我老婆和孩子……也多亏松哥帮我打点,否则……否则……我真的不敢想象,落在青狮帮手中的她们……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呜呜呜……”百幸一边哭,一边说。一时间,场面变得催人泪下!说实话,看着这种人高马大的黑道汉子哭鼻涕,还真是有些有趣。 宇文松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只要以后没事别乱和人火并,不要眼高于顶,总是想着别人的东西总是好的,生活肯定过得下去。”说完,宇文松转过头面向百搭,问道,“你们的生意做的怎么样?” 百搭连忙换上一副恭敬表情。他知道,宇文松所问的“怎么样”,绝对不是指营业额! “松哥,你放心!我们经营的夜总会绝对没有问题!陪酒的女郎绝对是招自愿的,而且绝对是只陪酒,不从事其他‘行业’。我们兄弟看场看的很严,吸k粉的一律是痛打一顿,扔出大门,永远不再接待!” 宇文松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这个结局,正是他最希望得到的结局啊…… “呵呵,那么,营业额怎么样呢?不搞三陪,不准吸粉,一定亏很多吧?”宇文松故意有此一问。 百万一直没机会说话,这下子似乎逮到了目标,急忙分开兄弟二人,冲了进来说道:“哪里哪里!松哥,营业额好的几乎不得了!除去那些东西之后,来我们这里娱乐的人反而更多了!办聚会的,也尽挑我们旗下的夜总会,收入可谓是以前的两倍呢!”百万是恶虎四兄弟中唯一的一个经营好手。以前是因为兄弟全都混黑社会,采取的经营手段也全都是黑社会性质,没什么大的作为。现在的情况,则是他大显雄风的时刻了。 “哈哈,好极了。和平相处,才是生财之道。百万,你的经营能力千万不能往歪路上走,黑社会的混法也有许多,整天砍人的日子,早就过时了。百搭,百幸,你们记住了吗?” 百氏三兄弟连连点头。对于宇文松的话,三人无一不是奉为最高旨意! 宇文松点点头,转头望了望四周的那些恶虎帮的小流氓们。见他们一个个都有些飞扬跋扈,不服管束,有些许担心,便道:“对了百搭,另外还有件事我要说说,你的这些手下……” “我知道了!松哥,你是想要教训他们对你不敬吗?你放心,我回去就打断那些小子的狗腿!” 宇文松只能暗暗摇头,心想这位恶虎还真的够“恶”,那么激动干嘛? “教训他们?是,我的确是要你好好教训他们。但确实要教训他们不准再这样乱来。他们每个人都有父母,虽然出来混黑道,他们的父母也总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事。有时间,就好好的管束他们,约束这些孩子毛毛躁躁的性格。惹了我是没关系,可如果惹了其他不应该惹的对象,闹出事来,那……他们可能要遗憾终身。” 乐曲十五章 潜规则 乐曲十五章潜规则 百氏三兄弟齐齐点头,连声说是。 “对了,松哥……”又聊了几句之后,百搭变得有些闪烁其词,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说一些什么。 “说吧,什么事?”宇文松略微一想,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微笑着问道。 “那个……”百搭略微变得矜持起来。说实话,看着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像个纯情少女一样不好意思起来,那是种什么感觉?如果对象不是宇文松,而是其他任何人的话,可能正的会被吓到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就是我那个幺弟的事……不知道松哥有没有帮我们问过?……你看,我们这些黑道人物,不太方便去白道哪里问东问西,恐怕会加重我那个幺弟的刑罚……不知松哥你……怎么样?”这些欲言又止的地方所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问宇文松有没有去公安局看过他们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有没有办法救他。 宇文松呵呵一笑,说出一段让这些粗壮汉子彻底放心的话—— “看过了,不过他这种拿着刀子,站在人家店铺里面直接威胁,硬是惹出三百名警力将他团团围住的行为,可不是说两句就可以解脱的。尽管人家绑架他老婆要赎金是不对……我要告诉你们,我宇文松,并不提倡说情。” “但你们也别担心,我和他谈过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过了份,如今正在安心的接受审判。从他认罪态度良好,以及并没有惹出无法弥补的事情的情况下,应该可以保释,过两三个月就能出来。” 说完,这三兄弟再次围着宇文松大叫“松哥”,全都感激的泪流满面,就差再次跪下来。宇文松死命扶着这三兄弟,肚子里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聊着聊着,日头渐渐偏西。看看时间,那丫头应该也录完歌要出来了。当然,前提是她真的用心录歌,而没有ng太多。 宇文松抬起头,看看对面的唱片公司。可让他感到有些无奈的是,那些唱片公司的保安一见自己向他们望去,不由得全部个个紧张。有些胆小的,刚一接触宇文松那既“温柔”,又“慈祥”的眼神,吓得立刻缩在别人身后,似乎还在发抖! 没办法……谁叫自己现在正在和某个黑社会老大如此亲昵的交流呢?再看看这三个老大对自己如此尊敬的程度,不用猜,宇文松也能想到他们的脑子里到底浮现出哪两个字—— 教父。 见宇文松正在对着对面的唱片公司长吁短叹,百搭奇怪了,问道:“松哥,你看什么呢?” 问完这句话,百搭似乎立刻想到了什么,表情立刻变得无比兴奋,大叫道:“对了!松哥你可是……你可是她……” 宇文松立刻甩出一个眼色,示意这位老大闭嘴。他可不希望当着街上那么多人的面,被揭发自己是rain的父亲。难道这些恐惧的眼神还不够吗?非得再来点另类的调剂才舒服? 百搭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响了,嘿嘿笑了两声,低声道:“松哥,难道说……rain大小姐现在……就在这个唱片公司里面?” “嗯,她在录新歌。”宇文松笑着道。 “哦……可也不对啊?既然大小姐在里面,那为什么松哥你会蹲在马路对面,好像个无业游民似的看报纸?” 这句话还真让宇文松有些不好回答,难道自己当时的样子真的就那么像无业游民吗?不过……蹲着看报,似乎真的很有损市容啊…… “呵呵,他们不让我进去,我有什么办法?” 宇文松可能做梦都没料到,自己这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到底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果不其然,这三位百氏兄弟一听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被一家小小的唱片公司拦在外头?个个气的是每根发丝都翘了起来!敢档我们的松哥?那还了得?这家公司是不想继续开了是不是! 百搭一股脑儿站起,怒气冲冲的他立刻招呼自己手下集合,随时准备向那家唱片公司冲去!而那些小流氓一听,这位松哥原来是当红小歌姬rain的父亲?那一个个立刻变得肃然起敬,同时也义愤填膺的摩拳擦掌,眼看就要冲击唱片公司!不过看这些孩子的眼神,到底有多少是想为宇文松出头,多少是为了能够亲眼见到那位甚少露面的rain而兴奋呢? 说实话,宇文松还真开始为那些唱片公司的人感到可怜。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看到一百个双眼发红,浑身流氓打扮的家伙就要向自己冲来,而自己这方除了十几名保安之外没有其他防御措施,那该怎么办?打电话报警?恐怕还不等警察来了,这座公司就已经被人给拆了! 宇文松对于自己到底能不能进去并不抱有多大兴趣,不过现在他更关心起女儿的安全起来。不得已,他只能拍了拍一旁热血冲脑的百搭,硬是让他把这群头脑发热的“热血青年”挡了下来。 迫于老大以及rain父亲的威严,这些小子终于安静了下来,安安静静的听着宇文松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肯进去。可当那位“教父”刚把话说完,这些小流氓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张嘴,什么要求签名啦,合影啦之类的。更有甚者提出只要能和rain握一下手,便立刻将自己这只手剁下来,放进冰箱冷藏,当作传家宝供奉! 但是很快,一个流氓的呼喊,立刻把所有人的激动情绪,都引向了高氵朝! “rain小姐出来啦!” 抬眼望去,果然看见小雨在几名保镖的陪伴下从唱片公司大门走出。显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都那么紧张的看着对面的那些流氓,自然显得十分好奇。不过很快,她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寻找父亲身上。两只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却一时没有发现被流氓们围在中间的那位“教父”。 宇文松呵呵一笑,和百氏三兄弟说了两句,就准备上前招呼自己的女儿回家。说实话,他还打算在回家的路上绕到公园去,给这小妮子拍两张照呢!貌似夕阳下的照片也挺不错的嘛~~~ “哟呵!小美人儿!rain!我可总算等到你出来啦!” 充满酒臭气味的声音在宇文松即将踏出人群的那一刻,十分张扬的飘了出来。在一旁,只见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拥着一个穿着白色条纹西装,似乎四五十岁的中年胖子向小雨走去。 那个中年胖子似乎是个大老板,一头用腊胶腊胶整起来的头发,传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那双小小的眼睛在宇文雨身上扫来扫去,但却始终不离开小雨的下半身和胸部这段距离。满口的酒臭气熏得人几乎就要晕倒! 这人宇文松和在场众多人都认识,是个大赞助商。平时和一些导演混的非常熟,人脉关系宽大! 另外,他喜欢喝酒,尤其喜欢让一些女星陪自己喝酒吃饭。最最喜欢的,就是等那些女星酒足饭饱之后,去宾馆开个房间。再然后嘛,就…… 这家伙借着自己的实力强大,一直在娱乐圈中沿着边缘走路。当然,有些女星甚至不惜自己投怀送抱,甘愿当其胯下之臣,只为了换的一些支持。有些虽然感到不怎么喜欢,但为了将来的前途,也是半推半就。就算报警,有谁会相信娱乐圈中的女人做这种事是完全被迫的?弄得不好再给你来个“恶意炒作”的帽子,把你搞臭! 久而久之,这种放任的行动也让这位大老板的胆子越来越大。做事越来越没有估计。现在,竟然挑中了小雨做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田老板,请您让下……” 边上一个保镖才刚刚说了七个字,做出一个拦阻的动作,田老板的手下中立刻走出两个人将那个保镖拖进一旁的小巷…… “呵呵呵,小rain,我可是你的歌迷啊!怎么样?有没有时间和你田伯伯一起吃顿饭,喝杯酒呢?”在小巷中不断传来的唉呼声中,田老板犹如没事人似的走近小雨,色迷迷的打量着这个女孩。而那只带满了戒指的咸猪手,轻轻搭在了小雨的右肩之上!随后,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只手……渐渐向小雨的胸部……滑了下去…… 乐曲十六章 狮子扔幼崽 乐曲十六章狮子扔幼崽 “啪!”的一声响,清脆但却有力!小雨及时打开这个大老板的手,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呵呵呵,原来,小美人不仅清纯,还是只小辣椒啊?没关系,你田伯伯喜欢!来,只要陪你田伯伯吃顿饭,喝些酒,我保证你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立刻红遍中国大江南北!甚至是走出亚洲,冲向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也许那位田老板真的是喝太多了,竟然连马路对面站了那么多流氓都没看见?众流氓一听这家伙竟然如此污蔑心中的女神,立刻是群情激昂!撩起袖子,随时都准备冲上去! 可是,在这种时候……原本最应该上前的宇文松,反而抬起手,拦住了众人…… “松哥!你这是……” “嘘……” 宇文松没有直接回答百搭的问话。在做出这个要求众人安静退避的姿势之后,率先躲在了百搭身后。众人见rain的父亲都不说话,自己出头岂不是显得非常不识时务?也不由得咬咬牙,各自退开。可他们那凶狠的眼神,无一不死死盯着那位田老板…… 再回看小雨这边,小巷中传来的阵阵哀嚎渐渐开始变得有气无力,逐渐衰竭。见此,小雨极其愤怒的瞪视着田老板,伸出手指着那条小巷,大声道:“快叫他们住手!这样会出人命的!” 田老板哈哈一笑,伸出两根指头微微一摆。一名保镖进入小巷之后,那些唉呼声立刻停止,三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 此时,唱片公司内又走出十几名保安,纷纷围在小雨身侧。有些保安还开始举起对讲机说着话,表示情况紧急。可是,即使他们在人数上已经比田老板的人多出许多,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场危机就此解除了! “田老板,您知不知道这位到底是谁?她可是水氏集团,水董事长的……” 田老板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赞助商,所以那些保安也不敢强行驱散,只能和颜悦色的劝说。 “养女嘛!我当然知道!”若是别人听到水氏集团的名头,不立刻吓坏磕头求饶才怪!可这位田老板,硬是仗着自己和水氏集团有几份大买卖,偏偏不把水灵这位在澄空市内举足轻重的人物放在眼里。 “水灵小姐的名头我也是听过许多的,也是个出落的美人!就算是现在,其风韵也是一点不减当年呐!呵呵呵,水小姐到现在都不肯嫁人,半年前又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真让人怀疑,这位小姑娘到底是她的‘养女’,还是‘亲女’呢?” 越见过份的语气从这位大老板那满口酒臭的嘴中吐出!这不仅是间接骂了小雨是杂种,更等于侮辱了水灵!小雨不管怎么说,也一直和水灵生活了半年,听到她被侮辱,心中的不满立刻蔓延起来。 “松哥!大小姐……大小姐正在被那头猪侮辱啊!这样……我们也要忍下去!”百搭举起已经捏的快出血的拳头,在宇文松面前晃了晃,焦急的问道。 宇文松抬头望天,微微一笑,显得无比的轻松惬意。他双手背在背后,充分表明了不肯出手的立场,笑道:“干嘛那么急?在我说可以之前,必须得忍。告诉你的弟兄,只要他们能够忍下去,我就让那丫头,亲自为他们签名留念。可如果哪个孩子不听我的话,鲁莽行动的话,那就永远也别想了!” 能获得rain的亲笔签名?更能和她近距离接触!天哪,这……这份奖励……真的是太有诱惑力了!让那些原本还跃跃欲试,想上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年轻人个个都暗暗退后一步。可是,他们仍然对心中的天使的安危感到焦急…… 宇文松也不解释。他侧过身,静静躲在百搭的身形之后。竖起耳朵,倾听着女儿的反应…… 再回看那边,小雨虽说很生气,可她哪里经历过这样两队人马对站的情形?心中不由得开始发慌。她踮起脚尖,不断的在周围的人群中搜索着心中的目标,但却怎么也搜索不到!这个女孩觉得奇怪,父亲不是说会在自己最需要保护的时候立刻出现保护自己的吗?现在,人呢? “呵呵呵,小rain啊~~你在找什么呢?算了,别找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我刚好认识一个导演,他要拍部四十集的电视连续剧,正在找女一号呢!”田老板一边拿眼睛偷瞟小雨那宛如天仙的绝世姿色流口水,一边指着一旁自己那辆轿车。 小雨退后一步,再次向四周扫视。只可惜,见那小丫头在找自己,宇文松反而躲得更小心了。 “我……我不会喝酒,更不会和你去吃饭!我……我要找我爸爸!” 听到这句话,宇文松先是轻轻点了点头,后又是微微摇了摇头。 “哎呀呀,不会喝酒有什么不得了的?田伯伯给你买果汁,我们就一起商量商量该怎么准备拍戏的问题也行!对了,你的经纪人呢?不如让你的经纪人也一起过去吃饭吧!” 说真的,小雨并没有专属的经纪人。在宇文松的安排下,她的工作量真的是相当的少。那种整天赶场子似的生活和她是彻底无缘!这样的演艺生涯,哪需要什么经纪人? “走,我们吃饭去!小rain,你该不会拒绝我这种铁杆fans的邀请吧?”说着,田老板再次踏上一步,旁若无人的站在宇文雨身前,挺着那双小如黄豆般的眼睛,色迷迷的扫视小雨的胸部! 情况立刻变得紧急起来,田老板的十几个人开始慢慢向前推进!将那些保安渐渐包围!凶神恶煞的保镖们纷纷推开小雨身边的保安,将她和田老板聚在当中! “松哥……松哥!松大哥!这样……这样还要忍吗?我们还要继续忍下去吗!” 这下子,一些年轻的流氓终于是忍无可忍。他们齐齐聚拢至宇文松身边,露出恳切的眼神望着这位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紧咬的牙关几乎都要挤出血了! 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让宇文松来看,这些年轻人也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不过,他也只是微微笑了笑,不作回答。反而继续竖起耳朵,静待女儿到底会怎么应付眼前的场面。 “怎么样?众人心目中的天使rain?有没有兴趣和你田伯伯吃顿饭啊?” 被这么多人包围着,小雨立刻有一种自己被彻底孤立的感觉!在她心中的那个依靠,为什么还不出现?爸爸……不是说只要自己一遇到危险,不管是任何危险,都会立刻过来救自己的吗?爸爸呀,你到底到哪里去了呀~~~? 绝望无助的小雨就如同一只被困入井中的小猫咪,想向四周求救,却偏偏找不到任何可以依赖的支柱!眼见那位田老板再次用那种让人厌恶到极点的目光盯着自己,小雨不由得用手捂住胸口和裙子,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但是……看看身后,那些保镖已经开始拉着保安,有些甚至扇起了耳光!这些人如此凶神恶煞,苦苦相逼,自己难道还有的选择吗? 不,她似乎没得选择…… “嗯……嗯……!我……我知道了!我……我去!”小雨咬了咬牙,答应之后,立刻推开身后的那些保镖,扶起保安,回过头继续道,“但是同样的,你们不准再对付这些人!他们和你们都没什么冤仇!” 有了宇文雨的承诺,田老板哪还有时间去和那些小保安闹心?当下满面堆笑,连连点头,呼喝自己的手下放过保安,退回原处。 宇文雨白了他一眼,低头假装扶起一名保安,在其耳旁低声道:“快打557xxxx这个电话,然后对水阿姨说我的情况,要她立刻来救我,记住了,是557xxxx!” “好啦!我的小rain,美丽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小公主啊!别和这些人罗嗦了,来,快!我们快上车!然后去饭店一边吃喝,一边商量商量该怎么办接下来的事吧!” 田老板一把拉住小雨的手臂,半用强的就要将她往车里推。见此,小雨猛地挣脱,钻出那些人的包围圈,站在一旁。因为她清楚,一旦上了这个田老板的车,那就真的危险了。 “我……我坐别的车!唱片公司里面有给我备专用车,不劳田老板大驾了!” 田老板愣了一下,眼中微微露出一丝凶狠之色。不过很快,这丝凶狠之色立即被一层堆笑所占据。他哼哼两声,坐进自己的轿车,冷笑着:“哼,小妮子到挺狡猾?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怕你逃了!开车!” 四辆黑色轿车,围住小雨所坐的白色轿车,缓缓向远方驶去。小雨坐在车内,视线中除了焦躁,就只剩一种悲伤……为自己那无法预知的命运而悲伤!在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几个小时内,到底会有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呢? “松哥,他们……他们将大小姐带走了!大小姐被带走了!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忍吗!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喂!松哥!你到底听到没听到啊?喂,松哥?松哥——!” 被一个年轻人一吼,宇文松才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只是这一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潇洒与期盼,反而……变得无比严肃而认真? “嗯……那丫头……”宇文松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这方一百多人准备好。虽然他并不想让这些孩子去做接下来要做的事,可看他们的表情……算了,估计劝说多半没用。 “那个丫头,临危应变的能力还是差了点啊……” 宇文松坐上车,仔细回想着刚才女儿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那声在保安耳旁低语的声音虽然听不见,但看她的举动,宇文松也是猜了个不离十。 “丫头啊丫头,难道真的要老爸或角儿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才行吗?虽然叫水灵来似乎是个好主意,但却不是最好的主意。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个道理真希望你能够明白。既然不喜欢,那就干脆一路不喜欢到底!为什么要犹豫?刚才如果你坚决不从,大声嚷嚷把事情彻底闹大的话,难道那个田老板还硬是抢人不成?” 想到这里,宇文松苦笑一声,为自己那么多年来一直宠着她,结果让那丫头养成了事事都依赖自己的性子而后悔。身为父亲,从感情上虽然他很期待那种被女儿依赖的心情,而且,他也很享受这种心情。但从理智上,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拥有更独立的思想,能够学懂真正该如何保护自己。 “咳……这样让我可怎么放心?看来回家以后要好好教育教育那丫头,给她多上点自我防范的课程了……” 苦笑声中,宇文松轻轻唤了一声“开车吧。”随即闭上眼,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乐曲十七章 功夫之王 乐曲十七章功夫之王 对于田老板来说,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事比现在这件更让他激动,更让他兴奋的了!透过后视镜,他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背后那辆白色轿车,也能够看到那辆白色轿车上的那位小美人!哦,看看呐,那位小美人儿此刻是多么的害怕?多么的惊慌?哈哈哈,在手机被自己取走,一切的求救希望都被自己封闭之时,她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玩弄猎物,尤其是玩弄弱小、可爱的猎物时,那种让人称心满意的感觉,正是田老板最喜欢的感觉! 被四辆黑色轿车团团围住,不得不紧随行驶白色轿车之上,我们的小雨全身紧绷的坐在座位上,目光涣散。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看看前后左右,看看那如牢狱一般包围住她的黑色轿车,心中立时生出无穷的绝望! “爸爸……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好怕……好怕呀……!求求爸爸……求求你,快点来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呀!爸爸……爸爸……!” 祈祷与呼唤,就是这位少女现在唯一能够做的选择。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身体由于害怕而开始发抖。无助的环境,再加上即将面临的灾难!她,还能做什么?还能乞求什么呢?她在后悔,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变得软弱?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没有胆子立即叫出声来?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无用? 也许,她是真的无法得救了…… 五辆轿车缓缓行驶,直至一处红绿灯前才停了下来。不过,这似乎并不代表小雨的逃生机会已经到来!左右两辆车紧紧的挨着车门,连开启都开启不了,更何论是逃跑? 但是,这些车在这里一停,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其中,更引起了边上一辆富豪轿车中人的注意…… “姬公子,那似乎是宏伟唱片公司的车。从这辆车被田老板们的车挟持来看,其中坐着的应该是某个女艺人吧。”开车的司机,同时也担当经纪人之职。这位经纪人在扫视完小雨所坐的白色轿车之后,透过后视镜说道。 坐在后座上的是一位约莫十岁,明眸皓齿的少女。长长的睫毛覆盖着那双微微闭合的双眸,坚挺的小鼻子如同雪糕一般可爱。略带粉色的小嘴轻轻“哦”了一声,语气柔软,听的人几乎连骨头都要酥掉几分!一头中性的短发虽说没给她的女性美增添多少光彩,但却暗暗透露出一丝英姿飒爽的感觉!可以说,这个女孩的美,几乎可以与小雨的倾国倾城相媲美! 可是……那位经纪人为什么要叫这位少女为“公子”?叫“小姐”是不是更恰当一些? 那位少女轻轻点了点头,将手中捧着的剧本合上。用那双足以使众多男性为其梦牵梦绕的妙目轻轻扫向一旁的那辆白色轿车,暗暗叹了口气…… “咳……田痞这个人……又在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姬公子,那我们该怎么办?再次出面吗?”那位经纪人把手按在车门上,只要后面的那位少女一点头,他就会打开车门,利用少女的身份对田老板的行为进行干涉!这种事,以前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那位少女轻轻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们阻止了,到底算是救?还是算害呢?也许人家是自愿的。无谓多竖仇敌。”说完,她再次翻开手中的剧本,背起台词起来。可是很快,她再次抬起头,问了一声:“对了,‘她’今天是去宏伟唱片公司录新歌的是不是?有联系他们,问过他们‘她’好了没有?” 此时,红绿灯已经开始闪烁,刚到绿灯,田老板一行人的车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而少女所坐的轿车,却是慢悠悠的向前行驶。 “问过了,那位小姐的录歌在三十分钟前便已结束。现在大概正在回家的路上吧。”经纪人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少女刚才的问题。 “咳……是这样啊……”少女幽幽的叹了口气,为自己再一次和心中的“她”失之交臂而感到万分懊悔。她看着手中的这份剧本,神情变得是如此落寞……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话,说不定今天自己就能够见到“她”了,是不是? 望着前方已经窜的老远的田老板车队,少女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慵懒的靠在一旁的车窗玻璃上,显得无比沮丧。她很随意的问了一句:“对了,你有没有问过‘她’的专用车是哪辆?也许……我们有缘,会在路上遇见也说不定啊……” 经纪人略微点了点头,为身后那位少女到了现在,竟然还会有如此“浪漫”的想法而激动莫名!他掏出一本记事本,翻开一页,将少女心中的那个“她”的车牌号码,干净利落的报了出来! “……!” 乍一听完那窜号码,少女那原本慵懒至极的表情忽然变得如雷击般振作!她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想到了这条号码为什么会如此的熟悉?就好像三分钟前……自己才刚刚见过一般! “喂!车牌号码是什么?再报一遍!”少女显得十分激动,甚至连平时的矜持都无法维持!她扔下手中的剧本,扑至前排,对着自己的经纪人大声喝问! “是……公子……怎么了?” “真的是?那……这和刚才的那辆白色轿车的车牌号码……岂不是完全一样!” 那位经纪人似乎也惊了一下。说实话,虽然他并没有记清那辆车的车牌号码,但对于这位少女的“记忆力”,他是有着绝对的信心!任何剧本只要看一遍就能够心领神会,一次都不ng通过的超强演技派实力,才十九岁就在圈内赢得“小天王”之称的能力,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经纪人转过头,看着那位少女那包含着担忧、气愤、焦虑的眼神……他忽然发现,少女的眼神越是焦急,就越是散发出一种无法抵挡的魅力!想到此,这位经纪人当然是义不容辞!油门一踩,富豪轿车便飞也似的追了上去! 少女坐回座位,开始为心中的那个“她”而祈祷,同时连声催促自己的经纪人把车开的快点……再快点! “小雨……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我们十几年没见面了……你可千万要保重啊!” 富豪轿车终于赶上了,少女心头激动,便要拦住田老板的车,营救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女孩!可是,当田老板的车队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之时,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如噩梦般呈现在她眼前! 原本包围白色轿车的五辆黑色轿车……此刻……竟然又多了八辆!这浩浩荡荡的车队如同迎接国家总理一般,充满了无法阻挡的威严! 田老板……真的是太可恶了!难道他嫌自己的四辆车围着小雨还不够吗?现在竟然又多派八辆车来包围! 少女咬着下嘴唇,芊细的手指握成拳头,愤怒的击在椅背上。面对这十四辆轿车的隆重车队,她这势单力薄的小轿车又有什么能力前去阻止?无法,看来只能紧随其后,然后等到那辆白色轿车中的人下车之后,再做打算了…… 富豪轿车缓缓放慢速度,紧紧跟着这些车队,显得一筹莫展。但是有件事,那位少女却是不知道。受到如此严密“保护”的田老板,他脸上的神色嘛……似乎也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妈的,这些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干嘛包围我们!” 田老板焦急的在车厢内咒骂,对这些车不停的凭空挥舞拳头。自从刚才开始,这些车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似的拦住自己,还硬是逼着自己的车队上了城中最大的高速公路! 难道是绑架?可从刚才开始,这些车就挟持着自己的车队在高速上绕圈,又不打电话进来说条件!这到底算什么意思! 田老板忍无可忍,拉下车窗,指着旁边一辆轿车的驾驶室大声唾骂!没过几分钟,似乎是他的唾骂有了效果,对方的驾驶室车窗拉下,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年轻流氓对其怒目而视! “他妈的,你们这些小流氓是不是吃错药了!老子哪里惹到你了?快给老子让开!”田老板似乎并未完全认清自己的处境,再次破口大骂! 乐曲十八章 可怜的、惨被蹂躏的小雨…… 乐曲十八章可怜的小雨…… 那开车的小流氓一听,立刻从座位旁抄起一把西瓜刀,同时握着方向盘就要向田老板的车撞去!就在这转眼就要变成一场重大车祸之时,一个柔和的声音,透过车里的对讲机,传入了那个小流氓的耳中…… “冷静,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做出有违计划的事。我向你保证,这位大老板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声音十分平静,但其中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巨大威慑力!小流氓犹豫了一下,尽管他望着田老板的目光仍然带着无法抑制的憎恨,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西瓜刀。随后,他望了一眼后方的那辆白色轿车,心不甘情不愿的摇上了车窗…… 在这排车队之后相距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辆凯迪拉克正在静静的尾行。而坐在这辆车上的,却正是那位小天使的父亲——宇文松。 在得到那位小流氓的行动答复之后,宇文松满意的笑了一声,对着对讲机说道:“全体人员注意,第一层计划实行完毕,现在开始实行第二层计划。” 既像命令,又似商量的语气透过对讲机,传入那八辆轿车之中!轿车中的流氓们个个精神振奋,立即展开行动!只见那辆在小雨车右边的一辆轿车在前后右三辆凯迪拉克的减速之下,不得不脱离车队。而其他五辆轿车则纷纷向右靠拢,只用三条车道,就逼迫田老板的车不得不紧贴着高架护栏行驶! 宇文松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对讲机。第二层计划的成功意味着这东西暂时将不再被使用。接下来要的“活”,就是他自己的了。 对于宇文松所做的一切百搭只能用匪夷所思四个字来形容!如果说派轿车来围住田老板的车的举动还算正常的话,那他又为何下令不准停车?还架着他们在高架上四处转悠?难道他不想即刻将自己的女儿从那场包围中救出来吗? “松哥……不如……”百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如我们停车,然后我派兄弟们将那个田老板痛打一顿,怎么样?” 宇文松笑了……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似乎对任何事都完全不介怀的笑容!他的笑,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柔!就如春天的阳光一般温暖,又如秋日的稻田一般芳香!如果换做别人来看他的这丝笑容,说不定会立即被这位“善良”之人的魅力所折服,相信他的举动将是完全的“善”! 但是,一接触到这丝笑容,百搭的背上……竟然冷不丁的冒出一丝冷汗?他的心脏开始剧烈搏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冷不丁的从他脑海深处发出!这种恐惧……并不是由外界施予的……反像是自己内心深处原本的黑暗,被刹那间勾起,笼罩住全身! 这种恐惧甚至让他开始产生一种幻想!在他的眼中,身旁这位面目慈祥的男人,哪里还有一丝一毫和蔼可亲的样子?在那温柔的笑容之下,绝对埋藏着什么东西! 一种……绝对可怕……充满了愤怒……憎恨……毁灭……与复仇的东西!而他的影子在车内奇怪的灯光照射下,也开始变形,扭曲! 变得……如同一头恶魔……! “松……松哥……!你……” 百搭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在潜意识下,他不由得向旁边挪了挪,不敢太过靠近这个男人…… 宇文松依旧带着笑,他转过头,对着百搭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安慰他。 “不用了,就这样开下去吧。我有些事要办。” 随后,他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再拿出一只手机,悠然自得的拨起了电话号码…… “嘟……嘟……” 冷静而悠扬的拨号音平缓的从手机中传出,显得一点都不急躁。就像他的主人一样…… 空气中的声音开始变得单调,乏味……百搭从未想过,一阵极其普通的铃声竟然会让他感到如此的……烦躁?为什么……为什么听着这阵平凡至极的铃声,自己竟然会有一种焦虑的想要自杀的感觉!伴随着这阵铃声的每一次响起……自己的心脏……都会变得越来越冰冷……?就连心底最深处的一丝求生意志……仿佛也被这阵铃声慢慢的剥夺……破碎!然后被揉成粉糜,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阿灵,你好啊?” 电话终于拨通了!百搭那紧绷的心也仿佛终于得到了束缚,彻底松懈下来。再看看旁边这个带给自己无限恐怖的男人……竟然……竟然在悠然自得的和女性聊天?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好吧好吧,我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嗯,你知道了?……现在正在向这里赶来?呵呵,不用了。我正在现场,一切都掌握住了,那丫头在你还在工作的时候来烦你,还闹得满城风雨,还真是抱歉啊……哈哈,没事没事!我你还能不放心?那丫头自己惹出祸来不知道收拾,就让她再在车上坐会儿,仔细思考一下好了……是是是,我知道啦~~~我不会让那丫头吃亏的。我自己的女儿我还能不担心?但教训一下也是必要的。” “对了,说了那么半天我还没说正事呢。关于那个田老板……不不不!别误会,我不是让你立刻收购他公司的股票啦!虽然我多谢你的好意,但如果你们经营决策上对他的公司并不怎么感兴趣的话,我不想让你吃进一个不想吃进的麻烦……咳,这并不是什么小意思不小意思的问题。我知道你很想帮我,但我自己的事,还是想自己想办法解决……呵呵,随你怎么说吧。”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田老板现在正和那几家企业有业务往来呢?……对,有投资商的话也好,他们的电话号码能不能给我?……嗯嗯,我知道了……谢了。等事情解决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那就这样了,再见。” 说着,宇文松“啪”的一声按断了电话,这让那边的水灵实在是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人啊?打完电话,问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就立刻挂断?那个马尾,是在和自己谈业务吗?就算别人来谈业务的,也是尽量和自己多聊聊,多多联络感情啊! 水灵的司机见董事长听完电话,变得一脸愠色,不由得吞了口唾沫,问道:“董事长……我们现在……还去救人吗?” 水灵到底是水灵,自我控制意识自然是相当的好!不出两秒,那种愠色就已经被笑容掩饰的一干二净! 她温柔的笑笑,道:“不了,回公司吧。我的工作还没做完呢。” 这是表面,但在她的心里却是…… “死马尾!下次见到你,绝对要抓住你问个清楚!” 下次?好吧,也许下次的某个时刻真的是宇文松倒霉的日子……不过很明显,那个“下次”绝对不是现在。这位父亲早已按下了第二个电话号码,笑眯眯的等着那头传来的声音呢! “哟!阿月啊!在家休息吗?……呃……抱歉……我没想到你正在洗澡……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一个人的资料?……呃……别那么说嘛,这对我很重要……呵呵,多谢啦!” “……对,就是那个田老板的资料……原来如此……呵呵,看来这位老兄的个人经历还蛮丰富的嘛~~~对了,再问一声,这位田老板有没有老婆孩子?……呃……你把我想哪去了?我没事拆别人家干嘛?……呵呵,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过火的事情的,呵呵呵……” “哦……原来如此,他老婆和他已经有名无实了,现在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和他保持名义上的夫妻?呵呵呵呵……啊?你问我笑什么?呵呵,没什么……对了阿月,我估计这两天会有一位妇女到你这里来申请打离婚官司,能不能帮我先接待一下?……咳,没办法,星期一下午我要上课,没时间。嗯,就这样了,多谢。” 说完,宇文松按断了电话。瞧那手势,是多么的自然,多么的爽气!那脸上的笑容又是多么的阳光灿烂!而百搭的心呐~~~是多么的冰冷啊! 拨号中…… “哈哈!莉莉!好久没和你打电话了呀!这是我出狱以来第一次吧?……呃,喂喂,那么久没见,干嘛一出来就骂我?还咒我干嘛不在里面多呆两年?……咳,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现在正在当值吧?让病人看到医生正在哭鼻子,像什么话?……啊?你没哭?哈哈,好吧好吧,算你没哭吧!” “……呵呵,的确,今天是有些事想来找你……喂喂!干嘛说的那么过份啊!我没把你当工具啊!……呃,好吧,我承认……好像没事的时候我的确很少打电话……可你想,如果没事打电话的话,不是在浪费电话费和时间吗?这样有什么趣?” 电话中传来白莉莉的一阵吵闹,吵得宇文松连忙移离手机,捂着耳朵直皱眉头…… “咳嗯……好吧,算我说错了……好好好,就是我的错!对了,你能不能帮我开一张癌症证明?就是那种癌症晚期,药石无灵,只剩三个月寿命的那种?……呵呵,你放心,我自有用处……放心啦,我是学法律的,当然不会拿这种事乱开玩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嗯……嗯嗯……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去你那里拿……呃……吃饭?这个嘛……啊!有电话打进来了,我先挂了!明天再说!” “毕”的一声,宇文松果断的挂断电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百搭在旁边看的是目瞪口呆!心想松哥不愧是松哥,竟然有三个女人能够为他死心塌地?那么接下来的这个电话,是不是第四个,第五个女人的手机呢? 可惜,这次的手机让百搭“失望”了。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相信他也没时间去享受“失望”的滋味。因为一种叫做“震撼”的感觉,已经充斥着他的心灵! “喂?姜局长?……呵呵,是我,宇文松。好久不见了。” 百搭吓得下巴几乎要砸在地上!姜局长?难道说的是公安局新上任的那位姜连音姜局长! “没事没事!监狱里的生活也并没多差。对了,还没祝贺你新上任呢。这迟来一年的祝福,你该不会不接受吧?” 听到这里,百搭是彻底肯定!这位和宇文松说话的,的的确确就是那位公安局局长! “呵呵,今天打电话来也不是有多大的事,只是想请您帮个忙。我现在正在某某高架上办点事,堵人家的车,想请你宽恕一下,不要追究……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惹出交通事故。我们的车速很慢,而且只占三条车道,不会引起交通堵塞的……对,只是想请你放宽一些……呵呵,那就多谢啦!……别这样说嘛,你还是叫我阿松就行了,我们年龄相仿,平辈而论才是正理。再说了,你能够当上局长也是自己的功劳,我又帮了你什么呢?……呵呵,再次多谢啦!” 乐曲十九章 毁灭…… 乐曲十九章毁灭…… 挂断电话之后,百搭已经使用一种看“神”一般的目光盯着一旁的宇文松了!虽然他早知道这位松哥很厉害,可一旦真正见识起来,还是让他不由得浑身敬畏! “幸好松哥是朋友……如果与他为敌的话……”与他为敌的话是怎样?百搭不敢再想下去了…… 宇文松瞥了一眼百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叹口气。这时,他不再是直接按按钮了,而是对着纸上所抄的那些号码,一个一个的按了下去…… “您好,司徒老板……呵呵,请别问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偶尔得到些消息的法律顾问罢了。今天和你打电话,主要是想和您说说贵公司和田老板公司之间生意上的事……” 十分钟后…… “呵呵,就是这样。有的让别人做,为什么不自己来做?我相信司徒老板一定会谨慎考虑我刚才的提议的,再见。” 按断电话的宇文松,脸上的笑容既没有变得更加灿烂,也没有显出任何的失态!从那抹笑容中,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宇文松不停的打着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对方全都是和田老板有着直接经济联系的公司老板!而每一次的电话挂断,宇文松都会露出一个温柔异常的笑容…… 668xxxx。 这是纸上的最后一个电话了,但是,它并不是某公司老总的电话,而是田老板妻子的电话!此刻,宇文松正在轻松悠闲的按着按钮,拨通了……他今天的最后一个电话…… “请问,是田夫人吗?”宇文松微微一笑,用一种极具感染力的语调说出开头的第一句话。 “呵呵,我?我只是个略懂一点法律知识的傻瓜罢了。请允许我开门见山,其实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想商量一下有关您和您丈夫婚姻的事实。请问,您的丈夫对您如此不忠,夫妻感情已经可以说是完全的荡然无存。在这种情况下,难道您就没有想过离婚吗?” “呵呵,您说对了,我的确是在劝您离婚。在我看来,一个已经形同虚设的家庭不仅没有维系的必要,更是一种必须尽快斩断的祸根。这样牵连的关系不仅伤害您的身体,其对您心灵的伤害将会更大。” “嗯?您说孩子?不不不,请您不必为孩子的事情担心。没有一个孩子喜欢呆在完全没有父爱的家庭里。您所谓的想要维系,其实是对您孩子的一种伤害。快刀斩乱麻,单亲家庭也未必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就好比我,拉着个不懂事的女儿,我的老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呵呵……” “您说您的丈夫早就料到了您会离婚,所以早就将所有的财产转移了?呵呵……这点请您放心。我敢用自己的人格担保,到时候您可以得到将不再是区区的一半财产。您丈夫的所有财产,房子,轿车,任何动产或不动产,哪怕是被子里缝的小金库,塞在小蜜那里的私人储蓄罐,就算是他鞋垫里的那一丁点儿金钱,我都能够保证,将全部属于您。” 宇文松继续微笑着,拿着手机说话的他,表面看起来是如此的神圣!但他的影子……却是如此的狰狞!那只恶魔闪烁着血红色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个最为残酷的笑容…… 百搭可以想象吗?他能够想象一个人,能够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将另一个人的人生、地位、财富、家庭,甚至连健康都剥夺走!到底要怎样的情感,才能让一个如此慈祥的人,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其实,宇文松的性格并不坏。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少年时的冲动也渐渐被理性所替代。行事也懂得忍让,凡事都会给人留下三分退路。这样的他,的确可以用“天父”来形容。 但……! “天父”在遭遇到某些时刻之时……那慈祥的面目就会开始破裂!那潜藏的暴戾与毁灭,就会透过某种方法表达的淋漓尽致!以前,他会用拳头,用暴力。但是现在,他会毁了你的家庭,毁了你的人生!将你逼迫到生不如死的境地! 任何人……只要是任何人!胆敢对他的女儿做出任何……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伤害!这位最伟大的父亲就会摇身一变!变成一头…… 最可怕…… 最凶残…… 最让人从心底诞生出恐惧的——! 恶魔…… 田老板目前仍然被那包围的车阵而显得一筹莫展。用他的话来说,这些流氓绝对是疯了!围着自己连续转了几个小时,竟然连一点要求也没提?这算什么?堵着自己很好玩吗? 田老板越想越气,抓起身旁的一个保镖,大声嚷道:“喂!你们到底报警了没有?”原本田老板并不想报警,因为这样可能意味着背后的那位美人儿将会逃出升天!可是,被这样围着的滋味到底不好受。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美人嘛!以后可以另想办法,只要她还在这个娱乐圈,只要自己还是那么有势力,何愁没有机会?可这些流氓这样缠着自己,不知要干什么!万一自己弄出事情来,可不是“以后”的问题了。 田老板看看外面的环境,见身边的那个保镖没有回答自己,不由得再次咆哮一次:“喂!我问你呐!是你的手机没电了还是怎么着?为什么那些警察还没来保护我!” 那名保镖举着手机,显得满脸无辜的道:“老……老板!我两个小时前就已经打过报警电话了,可人家接线员小姐说的很好听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可……可他们到现在还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你他妈的混蛋!”田老板重重的轰了保镖一拳,愤怒的看着四周的围车。这时,那名保镖的手机响起,他揉了揉还未消肿的额头,应了几声。随后,这位长的本就不咋地的保镖,更是像被无数只蜂蜜叮过一般,哇哇大叫起来! “老……老板!” “大呼小叫的鬼吼什么!你他妈的还嫌老子心情不够爽是不是!” 被田老板一吼,那保镖的脖子不由得缩了进去。但是,本着“敬业”的精神,他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老板!老板!我有一个消息,现在想要告诉你……” “消息?他妈的什么消息比我们现在被人围住更糟糕?”田老板哼了一声,继续望着窗外。 “这……这有关您的公司……” “我的公司怎么啦!”田老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破产了……” “哦,原来只是破产这么点小事,你就拿来烦我!“说着,这位田老板依旧转过头,凝望车外。 那位保镖心中一惊,猛地对这位曾经的大老板肃然起敬!虽说这位田老板平时贪色又好酒,对手下又苛刻,可没想到竟然在听到自己破产的这一消息竟然还能如此沉着,如此喜怒不形于色!厉害……厉害……这位田老板,果然并非常人啊! 保镖暗暗赞叹了几声,收起手机,塞回衣袋内。心中已经开始打起了辞职的腹稿。既然这位老板能够如此沉着,相信到时候的遣散费一定也少不了吧? 可是,正当这位保镖对他的老板充满信心之时,那边的田老板似乎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他猛然转过头,瞪着两只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珠,死死盯着保镖…… “你……你刚才说……说我什么?” “破产啊!老板,遣散费应该不会少吧?凭老板这样毫不动容的姿态,相信一定不会亏待我们这些手下的!” “你说什么?我——破——产——了!” 一阵杀猪般的尖叫从这辆即将被典卖的轿车中传出,那位田老板此刻好像失心疯似的抓住自己保镖!那眼神,简直要把对方立刻吃了也不为过! “是……是啊……” “我怎么会破产!早上时我的公司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个下午,我就破产了!”田老板抓住保镖的手激动的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这……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一个小时前,好几家和老板您的生意有联系的公司……突然间把资金全都抽走。合约全都单方面毁约!您的公司……这一个礼拜的股票将全部下跌……估计没几天,就会彻底破产……然后……被那些公司收购去……” 田老板激动莫名!涨的那张死猪脸几乎变成青色!在这当口,他唯一还能够说出口的话只有一句!而这声发自肺腑,完全出自真心的由衷之言便是…… “我操!” 乐曲廿章 “双姝” 乐曲二十章“双姝” 最后的一丝晚霞也终于消失在城市的彼端。墨兰色的苍穹,即刻被无数的星辰所占据…… 宇文松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表,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想想那丫头若是要懊悔自己反应不够的话,这些时间已经十分充足。他微微一笑,再次拿起对讲机,下达了第三条命令—— “各位,是时候执行第三条计划了。把田老板的车和那丫头的车分开,赶下高架。然后全体撤离,包围他们。我要亲自招待一下那位,看上我女儿的‘大’老板……” 笑了……从刚刚到现在,宇文松的嘴角第一次散发出如此“邪恶”的笑容……!那就像地狱厉鬼的嘲笑,更像是某种毁灭性的东西在玩弄猎物前的讥讽!让人看着,不由得背脊开始发凉! 但是……这样好吗?抛下宇文雨的车,所有的人全都撤离?万一这个时候,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该怎么办? 百搭当然也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宇文松的回答,却让他着着实实的吃了一惊! “哈,这有什么?保护她的人不是早就跟在后面了吗?” 跟在后面?哪里?百搭向后扫描了好久,都没看见。宇文松见此,伸手指了指身后那辆一直跟了他们几个小时的富豪轿车,笑道:“就是那辆,上面的那个小姑娘你看到没有?就是拉下车窗,焦急的看着那丫头的车的那个小姑娘?” 百搭何许人也?黑道老大哪会连一辆跟踪了自己几个小时的车都没看见?当然,他自然也看见了那辆富豪和那位少女。不过看到那位少女,他的表情反而变得无比古怪,扭过头,望着宇文松,用一种看到奇蠢无比的傻瓜般的眼神望着宇文松,道:“他?松哥……你是说……他会保护大小姐?” “当然。从她那么关心那丫头的表情看来,应该是那丫头在演艺圈里认识的女孩子吧。让她们两个女孩子一起呆着,相信会非常安全。”宇文松自得其乐的说…… “呃……女孩……子?松哥……你说……他是女孩子?” “怎么,这样漂亮的女孩,难道你还认为她是男孩不成?哈哈哈哈……!” 百搭的眼神变得更惊讶了。他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几乎能够策动黑白两道,从身体到精神全都能给与别人毁灭性打击的“神”,竟然会犯如此低级别的错误?这位松哥……难道……难道都不看电视的吗! 事实上……从某些方面来说,百搭的确猜对了……文松的电视是看得不少,可大多都是新闻频道。遇到放娱乐新闻的时候,这位家务忙的团团转的父亲就会扔下电视机跑去干活!对于演艺界的明星们的名字,他报的出来的可能十根手指都数的完!再加上这位朋友平时甚少去记偶像们的样子,所以对那位“小天王”的认识更是浅薄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这也难怪他会认为,让小雨和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会是如此的“安全”了…… “松哥……我觉得,这样反而会更危险啊……”说着,百搭附在宇文松耳旁说了几句。可他话音刚落,宇文松的笑声立刻传来! “哈哈哈哈!百搭啊百搭,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这种玩笑了?像这样漂亮的人儿,怎么可能会是……?算了,不说了。下高架了,让我们去迎接那位田老板,好好的‘款待’他一下吧。” 很显然,宇文松不是神……虽然这家伙的应变能力真的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这家伙……看“女人”的手段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在宇文松的笑声中,田老板的车子逐渐和小雨的白色轿车分离。被宇文松等人的轿车逼着,拐进了一条死胡同。随后……宇文松冷笑一声,独自一人,在那星光照射下,率先走进了这条胡同…… 经过了漫长的如同噩梦般的三个小时,小雨的白色轿车终于无惊无险的靠在了高架的临时泊车区。 这个女孩泪流满面的推开车门,抽泣着。悲伤的泪水,委屈的泪水,懊悔的泪水顺着那张纯净无暇的脸庞滚滚而落……这副药剂虽然很猛,但要说效果,那也的确是卓越。这丫头,估计以后再碰到这种事,一定会真正想清楚再行动了吧? 就在小雨走下车的那一刹那,富豪车也已紧随而至,停在一旁。那位少女满面担忧的走到小雨面前,见心中苦等了十多年的女孩正在暗暗伤心,心中不由一动……! 少女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拭去小雨眼角的泪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充满了关切…… “小雨,吓到你了吗?” 软软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相思,这位少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不管她是什么来头,这一切的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就在这里,就在小雨的面前!而小雨看见眼前这位美貌温柔的姐姐,内心一时激动,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伤,“哇”的一声大哭,扑进了她的怀抱…… “啊……!” 她显然没对小雨的这个动作有所准备,一时间竟然面红耳赤?那张羞涩的脸庞犹如刚被表白的清纯少女一般带着晕红!这位被小雨看成“姐姐”的女孩尴尬的张开双手,一时不知自己是该紧紧抱住她好,还是继续这样僵持? 思想片刻,这位少女似乎下了一个决定。她的双手缓缓搭在小雨肩上,轻轻的……抱住了她……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就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 “哇……!姐姐……姐姐!我好怕……刚才我好怕啊……!他们好多的坏人,全都围住我,逼着我上车!如果……如果不是姐姐派你的人将他们全都赶走的话……我……我可真的是……!呜呜呜呜呜……” 好嘛,原来小雨将那些流氓当作眼前这位少女的手下了? 少女听到小雨叫自己“姐姐”时脸上不由得一红。心想怎么过了十几年的见面,她竟然还是认错?当她听到小雨误以为是自己救了她时,那脸上红的就更彻底了。 “不……那些人不是……” 还没等少女解释完,小雨已经抬起那张仍旧闪烁着泪水的目光,满面感激的望着少女。那喜悦的表情就如天上的星辰一般动人! “姐姐!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这种相会的确是美好的,感激的心情自然也不用说。可是,她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所站的地方?在高架路旁,两位绝世美少女正在那里相拥,这……这到底会惹出多大的事故,她们想过没有? “吱”的一声,一辆轿车司机因为贪看两人的美色,而不知不觉得撞到了另一辆车的屁股。两位司机立刻开始大吵大嚷起来。 也正在这同时,小雨的肚子里传来了“咕~~~”的一声…… 少女一愣,随后抿嘴一笑。小雨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捂住肚子,不敢再看那位姐姐,小脸涨的通红。 “饿了吧?不如我们先去吃饭?”那名少女指了指自己的车座,笑了一下。随后,她似乎注意到自己突然提出这个邀请显得很唐突,立刻说道,“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不要紧。我可以送你回去……” 小雨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美貌的姐姐。她的双眼是如此的清澈,让人一看,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小雨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姐姐相当可以信任,她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更何况……她也的确饿了…… “姐姐,我……我去……”想到人家不仅救了自己,还说要请自己吃饭,这让她如何能够拒绝? 经过一些简单的嘱咐,白色轿车的驾驶员点着头,颤颤巍巍的开着车回去了宏伟唱片公司。他认识眼前的这位少女,当然也知道她的身份。自然绝对放心。 “那么……走吗?”少女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车。 小雨则用力的点了点头,那还挂着泪水的脸颊,瞬间变得花般绽放! 乐曲廿一章 重聚时光 乐曲二十一章重聚时光 翱翔国际饭店素来以装潢考究,服务规范而闻名。那高耸入云的建筑,让人看的真有些眼晕。 也许是和国际化接轨吧,在这里的吃饭一般都是不太讲究包间的。甚至可以说,这里安静的环境,一旁舞台上传来的小提琴伴奏曲,走的极快,但一点也不让你觉得有任何心急感觉的服务生,足以给你一种比包间更为享受的乐趣! 在服务生的接引下,少女与小雨两人走到了一张临窗的桌旁。奇怪的是,她拒绝了服务生帮小雨拉开座位的举动,而是亲自替小雨挪开那张椅子,做出一个十分绅士的动作,服侍小雨坐了下来。 见这个姐姐如此动作,小雨还真觉得有些尴尬!这种动作,一般不都是男性对女性时做的吗?怎么这位姐姐……会如此熟练的做出来?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种男性化的动作在那位少女的手中做出,似乎一点都没有故意做作的感觉,反而非常的顺畅!见此,小雨也只是微微愣了半响,红着脸,坐了下来……对了,自己为什么会脸红? 那位少女微微笑了笑,坐在小雨对面。她举起一本菜单,双手递到小雨面前,道:“想吃什么?” 小雨接过菜单,随便翻了几页。虽说这些时间以来她也和水灵出去吃过几次饭,可从来都是水灵代她点菜。而且宇文松又是一位节约主义者,带这丫头去饭店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可以数的出来! 她红着脸扫了一眼菜单,连忙递回那位少女手中,轻声道:“我……随便姐姐点吧……” 听到小雨再次叫自己“姐姐”,少女的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她暗暗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随即向一旁的服务生点了几个菜,招呼了下去。 悠扬的,随着钢琴师那跳动的手指,蹦跳出一个个美丽的音符。四周的灯光带着柔和的潢色光芒,仿佛给人一种如入梦中般温馨的感觉。转眼间,一位服务生端着西式端盘走至,将可口而又精致的菜肴,轻轻放在两位少女的面前…… 小雨看看四周那安静的环境,再看看眼前这一碟前菜。不知为什么,这丫头忽然感觉缺了点什么似的,变得心神不安。 “怎么了?”对面的少女见小雨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连忙出声询问。 见自己的心情被那位姐姐看破,小雨红着脸,低下头,喃喃说道:“不……没什么啦!……只是觉得,没有爸爸在身边……感觉不太放心……” “你的……爸爸?啊,是宇文先生啊……我也好想见他一面。” “嗯?姐姐,你……认识我爸爸?”小雨愣了一下,随后她又立即想到,这位姐姐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曾经叫过自己“小雨”!这个名字,一般的fans是根本没可能知道的! 那名少女笑了笑,道:“是啊,我不仅认识宇文先生。还曾经受过宇文先生很大的恩惠……哦,小雨,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哦~~~” “我……的……?”小雨指着自己的鼻子,显得不知所云。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道:“小雨,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琉璃啊,姬琉璃。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曾经见过面的呀!” 小雨大惊!随后幡然醒悟似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天!可是,她这个动作似乎做的太快了,因为三秒钟后,她就被卡住,不知该作何反应。在思考了长达两分十五秒之后,这丫头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说出了一句让少女琉璃差点昏倒的话…… “啊……琉璃姐姐?我们……见过面吗?” 好吧!琉璃承认,时间的确是太长了一点。想当年她们两人刚见面的时候,小雨才只有五岁!就连上帝也不能要求一个五岁的小孩将一份记忆好像电脑的硬盘一样连续保存十一年吧?而且,就算是电脑硬盘,十一年也足够报废了…… “小雨,你……真的把我忘了?我们……我们在你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叫错我姐姐的呀?你……忘了?” 那个小丫头低下头,支着自己的额头又仔细想了三分钟,然后道…… “姐姐就是姐姐啊?小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了啦~~~既然我小时候叫过姐姐为‘姐姐’,那姐姐就一定是‘姐姐’,今后一生也都是‘姐姐’了。这有什么错?……嗯……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啊?” 琉璃的面色惨白……原本就白皙如玉的俏脸这下真的是比刚糊好的的石灰还要“纯洁”了……老实说,这些年来由于自己的这张脸,这个“小姑娘”已经吃透了苦头!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从内心深处到身体特征,都是个彻头彻尾男孩性格的他,会被老天爷赐予一副如此完美的“女性”外貌? 这样的芊细外貌虽说给她……不,说错了,应该是他…… 虽然是给他带来许多演艺上的方便,但所遭到的“麻烦”却也绝对不少。那种可以想象的男性对他的骚扰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那些明知道他是男性,却仍然对其“爱好有加”的朋友! 据不完全统计,由于演艺圈内有了姬琉璃,所创造出来的“攻守”爱好者比以前整整多了三倍!姬琉璃就曾经有过三次差点被人强奸,五次被人强吻,七次被别人别有用心的拥抱的经历。至于他遭受过的咸猪手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而那种迫于剧情需要而做女装打扮的电视剧情,甚至曾经创下过收视率爬上排行榜第一的记录!收到的情书数量,更是让他身边的女性艺人们羡慕到差点自杀的地步! 但是,他是个男孩……是个男孩啊!他的世界观,人生观,全都和普普通通的男性无异!这幅美貌是上天赐予的,他就算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啊!对于那些想对他展开“攻受”行为的男人,姬琉璃除了恶心就还是恶心! 半年前,听到当年帮助自己找到人生目标的宇文雨终于也踏入了演艺圈,这让姬琉璃实实在在的高兴了一把。满心期待将来有一天能够与之见面!如果可能的话……共入爱河也是他理想的选择。可没想到,今天见面之后,对方不仅将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还……还一口一个叫自己“姐姐”?还说自己……今后一生都是“姐姐”? 姬琉璃摇了摇头,脸色之差简直比得知泰坦尼克号即将沉没的那位船长还可怕。这位得到上天无限眷恋的少年阴着脸,缓缓说道—— “小雨……你……就连你也觉得……我那么像女性吗……?” “啊!爸爸!” 姬琉璃一愣,心想怎么小雨一下子叫自己爸爸了?不过,他的这个答案很快就得到了解释…… 一位身材高大,约莫三十多岁,浑身上下全都散发出绝对的“男性”气息的男子正微笑着向自己和小雨两人走来。看那和蔼的微笑,不怒自威的双目,似乎拥有无限安全感的宽大胸膛!姬琉璃一见,立时黯然神伤,羞愧的无地自容…… “小雨……小雨还是喜欢像他爸爸那样的呀……” 让我们先撇下在一旁伤心欲绝的姬琉璃,来看看小雨到底是怎样的行动。在分隔接近四个小时之后再次看见自己最为依赖的人,小雨激动的甚至忘了什么是矜持!她不顾周围人们惊讶的目光,飞扑向自己的父亲!将头埋在父亲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爸爸!我好想你啊!哇!” 宇文松呵呵一笑,摸了摸这丫头的头。 “傻丫头,哭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也不觉害臊?” 害臊?小雨可不管这些。再次能够投入这个温暖怀抱的她早已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几个小时以来,她一直……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即使是在姬琉璃的面前,内心深处也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好不容易,自己最大、最温暖、最可以释怀的靠山来了,享受这种安心感还来不及呢,还害什么臊? 乐曲廿二章 教育——父亲和男友的重大区别 乐曲二十二章教育——父亲和男友的重大区别 宇文松摸了摸女儿的头,好不容易才把这丫头给劝住。他带着小雨走至姬琉璃身旁,轻轻点了点头。姬琉璃脸上一红,连忙点头回应。 “小姐,今天还真的多谢你帮我照顾这个丫头。不然我也不能那么放心的去处理事情。”宇文松所指的事情,理所当然是指田老板一群人了。至于那位倒霉的已经破产的老板现在到底如何了嘛~~~呵呵,就只能靠各位自己的想象了。 姬琉璃又是苦叹一声,原来这对父女全都认为自己是一名女性吗?……不行,在小雨的面前,自己一定要努力显示出不逊色于这位宇文松先生的男子气概才行! 想到这里,姬琉璃立刻压粗嗓子回应。只可惜,他的嗓音似乎无论再怎么压,那柔软的可以动人心魄的女声,仿佛永远也变不了了…… “宇文先生,好久不见了。我是姬琉璃,您还记得我吗?” 宇文松一愣,抬头想了半天~~~ “啊……那个……对不起,我平时并不怎么看电视,所以艺人的名字我能记住的也不多……那个……小姐……我们以前见过吗?” 姬琉璃懊恼的几乎就要昏倒!这下好,原来这十一年来唯一记得当年事的就只有自己一个?而且,在他心中除了母亲之外就一直都很尊重的宇文先生……竟然也忘了他姬琉璃是男的? “不是不是!宇文先生,我不是小姐,我是……” “爸爸爸爸,你看啊,琉璃姐姐长的比我还漂亮吧?我还真奇怪,这个世上竟然会有像琉璃姐姐这么漂亮的人?上天的创造力还真是可怕啊!” “嗯……的确,琉璃小姐,说老实话,如果你不是穿这样一套中性服装,而是女装的话,可能我这个女儿也比不上你。”事先声明,宇文松是真心的在赞美…… 姬琉璃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他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立时就要解释——! “宇文先生,小雨,你们都误会了,其实我是……” “对了爸爸!就是这位姐姐救了我的!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呢!”见到父亲之后,小雨终于恢复了所有的活力!只不过,她这种活力似乎用错了地方…… 宇文松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对姬琉璃连声谢了好几声,还接连说以后一定多看姬琉璃出演“女主角”的片子。而小雨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连声夸着“姐姐”是如何如何漂亮,如果穿女装的话恐怕连自己都要被比下去云云。这对父女如此一搭一唱,几乎完全不给姬琉璃说话的时间!这真的是让他有苦难言,有冤难伸啊! 一顿晚饭就在这糊里糊涂的赞美与夸奖之中渡过,姬琉璃被宇文父女夸的是欲哭无泪。如果地上有个洞的话说不定他还真的会立刻钻进去不出来! 美妙的晚饭过后,双方道别。姬琉璃坐着经纪人的车伤心欲绝的回去自己的别墅。而宇文松与小雨,则肩并肩,慢悠悠的沿着一座公园旁的人行道走着…… 夜,已深了。漫天的繁星如同钻石之海般闪闪生辉。秋天的夜晚,天空显得无比纯净,连一丝云朵都没有…… 这条小路相当隐蔽,几乎没有人。旁边公园内的寂静仿佛也传至这条小路,将一切,都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魅力之中…… 秋风吹来,也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寒意。它们拂过小雨的胳膊,将秋的信息及时告诉这位缓步的少女……她的脖子忍不住一缩,望着走在前方似乎完全无惧寒冷的父亲。她加快几步,抬起父亲的胳膊,搂住自己的肩膀。随后,小丫头把整个身子都缩在父亲胸口,贪婪的享受着父亲的胸怀所传来的温暖…… 宇文松微微一笑,搂着女儿的手……也不由得更紧了一些…… “丫头,现在你该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夸那位姐姐了吧?”披着迷人的月色,宇文松趁着这难得的父女散步,问道。 小雨听见父亲发问,在宇文松怀里缩的更紧了。那张小脸涨得通红,如同玫瑰般的芬芳! “爸~~~爸!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小丫头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味道,似乎正在不好意思。 “死丫头,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这丫头拼命的在阻止人家姬小姐说话!我只是在配合你罢了。说吧,到底是为什么?” 小雨不说话,缩在父亲怀里。脸色……却是涨的更红了…… 原来,小雨虽然没有想起姬琉璃到底是谁,但身为演艺圈中人,这位“小天王”的名字却也是如雷贯耳。在听到对方自报姓名之后,小雨立刻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位“姐姐”,正是传说中那位有着天仙般美貌的“哥哥”! 可是,既然她早知道了,那又为什么坚持不肯改口呢? 这其实也并不难理解。想想当时,小雨曾经在神情激动下,把姬琉璃当成是一位“姐姐”而主动拥抱了对方,甚至还在这位“姐姐”的胸口哭得稀里哗啦!如果自己一下子改口承认对方是男性的话,那岂不是羞死人?自己主动拥抱的动作,到底算是什么?光是想一想,这个小丫头就不由得羞的面红耳赤。 所以,为了遮丑。这位少女只能强迫性的阻止姬琉璃说出自己的真正性别。以至于到了后来,变成有话要打断你说话,没话要禁止你说话的场面! 但,对于这个理由,这个小丫头可是绝对不敢和父亲说的了…… “喂,丫头,到底是什么原因啊?快说啊?”宇文松不明所以,只见自己的女儿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立刻开始逼问! 小雨当然不会说出来,可迫于父亲这样的追问,这丫头也开始急了!有道是人急智生,她的眼珠一转,一个绝妙的点子立刻呼之欲出! “爸!我倒要问你了!为什么爸爸那么久了才来救我!”小雨松开抱着父亲的双手,蹦开三步,嘟起小嘴,装出一副十分气愤的模样。 宇文松“啊?”了一声,问道:“什么我那么久才来救你?救你的不是那位小姐吗?你刚才可是亲口说的。” “不——对!”小雨叉着腰,柳眉倒竖,一副十足的兴师问罪的样子,“原本我也以为那些人都是琉璃……姐姐的。可后来想想,我才想起其中一辆驶过我旁边车上的人,和当日爸爸出狱时见过的人一模一样!琉璃姐姐不可能认识监狱里面的人的,所以,他们一定是爸爸派来救我的!” 宇文松打了个响指,笑道:“小丫头,推理的不错!” “哼!爸爸坏!”小雨跺着脚,娇嗔道,“爸爸明明就一直跟在我身后,为什么不立刻出来救我?那个时候……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啊!爸爸,你知不知道啊!” “哈哈哈哈!蠢丫头,没想到你连我一直跟在你身后都想到了?看来我家里要出一个再世女诸葛了吗?”宇文松走上两步,宽大的手就要去摸女儿的头。小雨想躲,可惜她似乎永远也躲不开父亲的这只手…… “不过,却是事后的。”宇文松揉着女儿的头,看着那丫头的眼睛。原本还温柔慈祥的眼神刹那间变得严肃而认真! “丫头,应变不灵,处事柔弱,不敢承担责任,在面临关键选择时犹豫不决。一旦发生问题,唯一想到的就是依附他人。不懂自救,总是想要别人来救自己。这些,你承不承认?” 没错……宇文松所说的一切正是小雨在处理这件事时所表现出来的弱点……这丫头自己也知道,想不承认都不行…… 不过呢~~~承认,并不代表认错!小丫头的强词夺理可多着呢! “爸……我……我知道……可是爸爸!我是女孩子啊!难道女孩子柔弱一点不行吗?女孩子就不应该得到多一点照顾吗?” “死丫头,还在和我嘴硬?”宇文松暗笑着,举起右手,作势要打。小雨急忙抱着头,笑着躲到一旁。 乐曲廿三章 水 神殿 乐曲二十三章水神殿 “难道危险也会照顾你是个女孩子,而对你多加宽容吗?在我看来,也正是因为你是个丫头,才更需要加强自我保护和灵机应变的意识。像你这种一旦遇到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解决,而是祈祷上天掉下个白马王子帮忙的思想,才是最最可怕的危险!” 小雨说不过父亲,只能在那里嘟着嘴,显得不太服气。 “怎么,不服?” “爸,难道你要我去和点点学武术吗?”小雨抬起头,仍在为自己那些软弱的性格强辩!可是……她有可能斗得过父亲吗? “哼,如果你想的话,我还真想好好训练训练你。明天早上六点起床,和我去跑三公里!好——不——好——啊?” 一时失策,小雨立刻摆出一张求饶的面孔,大声讨饶!这丫头,从小开始就喜欢赖床,要她早起?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命呢! 看着女儿拉着自己的手不停地摇,拼命说着早起跑步的诸多害处和充足睡眠的重要性。宇文松肚子里只能暗暗发笑!这丫头,一旦要吃苦,立刻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不跑也可以,但我希望今天的教训你必须紧紧的牢记。今天是刚好老爸在你身边,可难保以后每次我都在你身边。如果无法学会应有的自我保护意识,只懂得逞口舌之快的话,爸爸才是真的害了你!” 小雨吐了吐舌头,她开始细想,如果今天父亲并没有和自己一起来,而是像往常一样,自己叫车来接自己去唱片公司的话,那结果究竟是怎样? 一想到这,小丫头的背上不由得冒出了一丝冷汗。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把今天的教训印刻在脑子里,从此一生都不会忘记…… 父女俩开始不说话,女儿挽着父亲的手臂,紧靠在那宽广的肩膀上走着……当经过那座公园的大门之时,宇文松忽然想起了什么,举起那只一只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冲女儿晃了晃。 今天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拍小雨十六岁的纪念照,而出来的呀……! “丫头,困不困?” 原本经历了一天的劳累,小雨的确已经有了些睡意。但看着父亲那激动兴奋的表情,她心底的那丝疲倦也仿佛被吹散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咔嚓……咔嚓……” 照相机中闪出一朵朵美丽的白莲……将那名少女的舞蹈,珍惜的摄入那位父亲的心里……天上的明月,担当着照明。四周若隐若现的树木,呈现出布景所无法描绘的层次感……秋日的虫鸣,就是乐师。飘零的树叶,便是大自然的伴舞。叮咚的泉水弹响浪漫的安魂曲;掠过的轻风,则顽皮的吹散那一袭白裙与发丝…… 少女的舞步时而轻缓,时而矫健;时而如春日江南岸边的细柳,时而如冬日高原巅峰的雪山!娴静时,她美的如同一座雕塑,散发着让人窒息的芳香……灵动时,她又像是一团热情的火焰,燃烧着永远不会消逝的青春! 在这如梦如雾的舞蹈之下,大地,就是唯一能够承托着她的舞台;天空,就是她最美丽的背景! 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舞步中!……变得安详……美好…… “咔嚓……” 宇文松按下最后一次按钮,闪光灯后,象征胶卷用完的声音从照相机中缓缓传来。也正是在这一刻,宇文雨的舞蹈也在同一时刻进入尾声…… “呵呵,丫头,看来你这半年学到的东西还真不少啊……”宇文松似乎显得有些意犹未尽,毫无意义的拨弄着相机。也许对一位父亲来说,女儿美丽的时刻,是永远都记录不完的吧…… 宇文雨嘻嘻一笑,缓步在自己跳舞的这片广场中走来走去,倾听着四周草丛中的虫鸣…… 这里是个圆形的广场,整个广场呈现凹陷型,弄得像个碟子。在这个碟子的边缘,有着一圈小洞,以圆心为角度略微倾斜,不知是做什么的。 宇文雨一边数着这些小洞的数目,一边道:“嘻嘻,其实这段舞很长,我只是选了其中一段来跳而已。爸,如果你想看,哪天我全部跳给你看?” “哈哈哈,好啊?那老爸算不算第一个欣赏我女儿跳全部舞蹈的幸运者呢?” 宇文雨嘻嘻一笑,继续数着那些小洞。 拨弄完相机,宇文松取出那卷胶卷,如同藏宝似的放进内衣口袋。他看见女儿仍在广场上走来走去,嘴角微微一笑。同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叹了口气,注视着女儿…… “爸,你看我做什么呢?”宇文雨见父亲紧盯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背着双手,娇笑道。 宇文松摆摆手,再次叹了口气,说道:“丫头……半年啊……原本我以为,半年中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仔细看看,我的女儿又长大了不少……感觉……就好像原本的连贯性……被一下子切断了一样……” 宇文雨停住了脚步,站在广场中间,笑着道:“哪有?爸,半年前我一米六二,现在连一米六三都不到,哪里有长过嘛!” “哈哈,傻丫头,爸爸指得不是那种长大,是一种……嗯……感觉吧。让爸爸再好好看看你,我要将这半年少看女儿的份,全都补回来!” “爸~~~爸!这种东西,哪里补的回来的?” 宇文松哈哈大笑,笑的十分爽快!虽然他平时也一直在笑,但这样能够完全放松的笑声,却是自出狱以来的第一次!这种心与心的相连,抛弃血缘,法律的束缚,全身心的都投入进父女之情的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完全没有拘束,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改变自己和女儿之间的牵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自己而祝福! “哈哈哈哈哈哈——!……咳……”笑着笑着,宇文松又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爸~~~经常叹气,可是会老的很快的哟~~~”宇文雨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做出一个顽皮的表情。 “死丫头,竟然开始咒你爸老了?” “是啊是啊,爸爸是不老,爸爸才三十四岁~~~还年轻着呢!爸,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唉声叹气?” 宇文松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叹息时光过的真快。就好像昨天……你还在我怀里躺着,是个身高连个热水瓶都没有的小婴儿。没想到转眼间,就已经过了十六年。当年的那个小丫头,现在也已经长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呵呵……时间啊……过的还真快啊……” 宇文松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落寞……他抬起自己的双手,望着那已经略有老茧的皮肤。感叹着岁月如梭,当年的那个年少气盛的少年,一转眼,就快步入中年了…… 见父亲如此略有所思的神色,小雨背着着双手,绕着广场边缘踱了一圈。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慢慢走回广场中央…… 笑了…… “爸。” “嗯?什么?” “有件事,女儿想和爸爸说一下。” “呵呵,傻丫头,什么话?快点说吧。夜色深了,我们也该快点回家了。” “不嘛~~~爸爸,你一定要听完,听完之后我们才能回去哦!” 宇文松苦笑一声,对于这个任性的丫头,实在是拗不过她…… “那么,是什么事?” 宇文雨不答,她原地转了个身,望着天上的月色。随后,这位女儿再一次的转过身,在四周轻轻的虫鸣中,嬉笑着,用手做成一个喇叭,将一句话,大声的喊了出来—— “爸——爸——!在——这——世——上,我——最——喜——欢——爸——爸——啦——!” 无数的水花从广场四周喷出!美丽的喷泉编织成一座晶莹剔透的水之宫殿,轻轻包围住其中的那位天使!那飞散的水花在月光下,星光下,灯光下飞舞,折射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色彩…… 乐曲廿四章 一封情书 乐曲二十四章一封情书 宇文雨同学:你好。很冒昧的突然给你写了这封信。但是,如果不写,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够向你表达我的心意……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情不自禁的被你迷住。每当你从我的身边走过,我的脸就会羞得通红;每当和你的视线不自觉的相对之时,我的心就会差点停止;当你和那些女孩子有说有笑之时,我的心就会变得好痛……好痛…… 我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也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意将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可是……我还是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你…… 我喜欢你……喜欢你俊俏的脸庞,开朗的笑容。喜欢你走路的姿势,也喜欢你甩着那根马尾的潇洒!我知道自己在你的心里也许十分渺小,所以我也不期望能够在你的生活中占据一席之地!我自知是个丑女孩,也许根本配不上你的俊朗,你的温柔…… 宇文雨同学,我只希望你知道有一个女孩在偷偷的喜欢着你……我不想给你的生活增添麻烦,但我的内心还是控制不住这份激动的情感!这个周六的早上十点,我会在心心广场的喷泉前面等你……一直等你。你……会不会来呢? 一个,默默喜欢你的女孩。 这两天的情况几乎搞的宇文松的脖子都快掉了。他卷起一本政治书,不断的敲着后背,嘴里还在不断的抱怨。 “那些家伙,还真的是不要命的吗?这么疯狂?开个小小的歌迷见面会就能把他们欢喜成这样?”说完,这位父亲转过头,瞥了眼身旁一身男装,正带着角儿和自己一起上学的小雨,开玩笑道,“丫头,我看了你十几年了,怎么就看不出来你有多大的吸引力?才一出场,弄得那种场面几乎失控?” 有人说女性的力量没男性强,但其持久力绝对要比男性强上n倍!看看小雨这丫头,昨天歌迷会面场那么混乱的场景下,她现在竟然还能那么精神抖擞? “嘻嘻~~~爸,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见场面一乱就立刻跑到后台了呀~~~哪像爸爸你,和那些工作人员一起在外面堵人,不累才怪!” 宇文松笑了声,举起书本,轻轻敲了下这丫头的脑袋。 现在已经十月了,秋天的气味已经越来越浓。街道两旁的树叶也已开始泛黄,飘落。 父女俩说笑着走进学校,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宇文松去教课,而小雨去上课。两人各归各,分别前往自己的目的地。宇文松的日子嘛……看起来似乎有些平淡无奇,一个上午两节政治课后就是在心理辅导室里面处理文件,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不如让我们把视线击中至小雨身上,看看她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吧~~~ 趁着上课铃未响,宇文雨走进教室,来到自己的座位。这时,那位最让她头疼的那位“兄弟”队长,也咬着牙签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一见傲天翔进来,小雨急忙缩下身子,将自己隐藏的越不显眼越好。只可惜,这位朋友似乎心情极好!好到不找个人聊聊天就会短十年寿命般的好! “哟!哥们儿!你早啊!” 不早了,再过五十三秒就要打上课铃了……不过傲天翔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对他来说,只要在打铃前进教室,那就是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雨见对方根本就是瞄准自己来的,知道再躲也躲不了,只能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 傲天翔哼着那首“奥~勒~奥勒奥勒奥勒”走至小雨身边,重重的拍了下她的肩膀,大声道:“嘿!干嘛愁眉苦脸的?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没见到你想见的人吧?” 错了,小雨正在为自己见到了不想见的人而苦恼。 不过,傲天翔可不管自己的“兄弟”到底是一副怎样的表情。这位队长哈哈一笑,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将自己那只几乎从来不装书的书包塞进课桌后,转过头说道:“哥们儿,昨天rain的歌迷见面会你有没有去?” 小雨心里咯噔了一下,干脆不说话,假装整理书包。 “哈哈哈!我就知道,看你这副表情一定没搞到票吧?嘿嘿,老实说,原本哥哥我也帮你弄了一张,可谁知道我前天找你的时候你的手机你又关机?跑那疯去了?没办法,这是你自己错过了,可别怪哥哥我不照顾你哦!” 小雨当然得关机,自从上次那场骚动以后,唱片公司的保护措施做的是越来越好了。她可不想在录歌休息时还要压着嗓子来应付这位“哥们儿”。 傲天翔见小雨不回答自己,也不勉强。只当自己的兄弟还在为无法亲眼见到那位小歌姬而懊悔呢!立时安慰道—— “不过兄弟,你也别那么伤心嘛!老实说昨天的见面会基本上也没持续多少时间。最多也不过十五分钟左右,rain就被见面现场的骚动给逼的退回后面的休息室了。我连亲自写的情书也来不及交给她……” 小雨一听“情书”两字,手一颤,拿着的书包都抓不牢,掉在地上。同时,这个小丫头开始大声惊叫:“情……情书!你要给我……不,给rain情书!” 傲天翔急忙捂住小雨的嘴,这小子,对于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男子汉”形象竟然还是如此的较真。 “喂,别那么大声嘛!你要吵得全班人都知道我是rain迷吗?小声点,听到了没有?这是哥哥的命令!” 小雨心中真的是有苦难言!傲天翔的手很大,不仅捂住她的嘴,还顺便捂住了她的鼻子!她如果不立刻点头的话,恐怕这位足球小将在进入真正的绿茵场之前,就会先去监狱转转…… 推开傲天翔的手,小雨急忙张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是谁说氧气这种东西便宜到掉渣的?给你十亿,买走你半小时的氧气试试! 傲天翔没注意到自己差点成为一名“杀人犯”,若无其事的从书包里拿出一张保存的十分完美的信封。乍一看到这只信封,宇文雨还真为它能够从那种好像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书包中出来而感到诧异。 “这是什么?”宇文雨指了指这只信封。 傲天翔向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才压低了嗓音,露出一种沉醉在幸福中的笑容~~~说真的,这种笑容让宇文雨看在眼里,忍不住浑身只打哆嗦…… “给你,我的青春和初恋,就全都交给你啦!”说着,这位感觉真的有些恬不知耻的家伙,一抬手,将那只信封递了过来。 “给我?这是什么东西啊?你给我?” “哈,还用说?当然就是给rain的情书喽!其实仔细想想,我身边不就是有你这么一个最佳快递员吗?与其将情书寄去经纪公司被那些不知什么叫青春的家伙扣住,还不如由你直接送去给我的小rain!” 这下,宇文雨才想起来。似乎自己当日的那一个谎话,这家伙到现在还记着!啊啊!后悔死啦!说谎不好,要是当日没有说谎的话,现在哪会被这么个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男孩骚扰? “喂,兄弟,这里面可是包含着哥哥对rain的一片痴情啊,你可一定要帮哥哥送到,一——定!”见宇文雨眼中流露出一丝反感,傲天翔再次发挥他身为“男人”的“强硬”作风!这家伙双手支在宇文雨的书桌上,瞪着一双足以杀人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兄弟”…… “傲天翔!你……!”宇文雨真有些受够了这个胡来的男孩,也不由得开始生气!不过可惜了,傲天翔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会给人商量的感觉…… 被傲天翔那双眼睛一瞪,宇文雨不由得软化下来。她嘟囔了几声,终于答应帮他送信。 傲天翔大笑着,转过身整理着书包,只留下背后的宇文雨一个人拿着这封几乎怀疑是熨斗熨出来的平整信封,暗自无奈…… “算了,到时候找个地方烧了它吧……”宇文雨苦叹一声,将信随意一折,塞进书包。她可不想知道这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就某方面来说,这个女孩真的很能够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整理好第一堂课的书籍和工具,小雨抱起书包便往书桌塞去。和平时比起来,她这一塞的力量并没有多大,塞的角度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可就是这轻轻的一塞,一个非常奇怪的声音,却从中传了出来。 “轧。” 这是什么声音?就好像某种纸张被揉叠起来的感觉?宇文雨感到奇怪,趁着上课铃刚想,老师还未进来之时拉出书包,低下头,在书桌中扫视起来。 信封?又是一个信封?难道说又是那个男孩知道自己和rain认识,所送过来的情书! 宇文雨皱了皱眉头,对自己如今的处境真的是大感无奈。其实她平时也在经纪公司时见过这种情书。刚开始时还觉得挺有趣,有时还趁着性子回了几封。可时间一长,这种情书越来越多,一天甚至能够达到几百封!不用看内容,光是听这数量,这丫头就差点昏过去。 宇文雨伸出手,捏住这封已经被书包弄得褶皱无比的信封一角,拉出,随手就准备往书包里塞,让它和傲天翔的那封情书一起“共赴黄泉”。可就在她快要将其塞入书包之时,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封信上的字……看着怎么那么细腻?而且,信封还是用那种男孩子绝对不会用的粉红色? 宇文雨犹豫了片刻,将这封信摊开,细细观察。信封的正面,用小巧的蓝色水笔工工整整的写出了几个十分可爱的字——宇文雨同学收。 “给我的?”小雨愣了一下,不自觉的发出声音。 在前面的傲天翔听见了,转过头来问了一句:“什么给你的?” “不,没什么。” “哦……别忘了,我的情书,情书哦!”说完,这个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家伙回过头,喜滋滋的看着第一堂课的老师走进教室。 宇文雨支着下巴,将这封信的信封正反看了个遍。随后,她抬眼扫了一眼那位老师,下定主意。决定趁着那老师开头的几分钟里,将这封奇怪的信读上一读。 想到就做,心动不如行动!这个小丫头非常完美的遵守了这条哲理。可是,三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惊雷般的尖叫从宇文雨的座位传来!将全班所有人的视线尽皆束缚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女孩……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孩,正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双手颤抖的拿着那封信,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诧异! 乐曲廿五章 左还是右?简单的问题,艰难的选择 乐曲二十五章左还是右?简单的问题,艰难的选择 “咳嗯。”上面那位教英语的老教授故意咳嗽了一声,紧盯着宇文雨,故意压着嗓子道,“mr.宇文,难道me的课真的让you感到那么dreadful(恐怖)吗?让you必须用scream(尖叫)来表达对me的discontented(不满)?” 这时,那位因为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的女孩一直半张着嘴,愣了半响。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对……对不起,老师……!” “mr.宇文!me说过许多遍,在me的课堂上,不管是说anything,都必须使用english!” “y…yes!i’msorry!i’msorry!” 这个变态英语老师,这里又不是什么国际双语学校!只不过是座普普通通的公立高中罢了,干嘛强迫学生每句必说英语?宇文雨心中不满的嘀咕了两句。 应付完那位老师之后,宇文雨坐回座位。再次将那封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错,的确没错!她没有眼花,这封信也没有什么地方写的不够清楚!这是一封给她的情书,这是彻彻底底没错的了! 整个上午,宇文雨都在一种近乎失魂落魄的状态下渡过。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收到女孩子送来的情书?天哪,难道乐点点当日开学之时和自己说的话,说自己这幅男装打扮很可能会招来一些女孩子的话……竟然真的成真了? 吃饭时,宇文雨没像以前那样和自己的朋友坐在一起,而是独自端了饭菜坐在食堂的角落。不过现在的她可无心去评论炊事阿姨今天到底是多放了盐,还是错把豆腐干当成排骨扔在自己的碗里。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思考该怎么处理这封信! 烧掉? 好方法。付之一炬,就当自己从来没见过!落得干净整洁,死无对证!就效仿当年的秦始皇爷爷,始皇爷爷焚书坑儒,她小雨就焚书坑情!呵呵呵,真是个一了百了,永无后患的绝好计策! 不行……太邪恶了……不管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女扮男装惹出来的祸事。人家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情书就那么直接的抹杀,不是会让对方很伤心?再说了,也没听说过当年始皇爷爷连自己的情书也一并烧啊? 那么,到底该怎么办? 仔细想想,人家可是约了这个星期六要和自己见面啊~~~去不去呢? 去,和那个女孩约会一次,然后尽情扮演一位英俊帅气的小帅哥,夺得她的全部芳心!然后在夕阳的余晖下,和对方来个再见之吻……啊啊啊啊!这怎么可能嘛!自己和对方可全都是女孩子耶!这种事叫她怎么做得出来!要死了……看来最近韩剧真的看得太多,忍不住就会胡思乱想…… 那么第二方案,不去,又怎么样呢? 这看起来似乎是个最好的方法,就这么拖着。拖着拖着,时间久了,对方也就会将自己忘了。貌似电视里面很多情侣分手用的就是这种方法……话说回来,那些编剧想象力怎么那么匮乏?一打开电视,只要是国产的,十有就是分手? 不过……那个女孩说会等自己耶……而且是一直等…… 麻烦了,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对方会不会等到日落西山?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然后从某个黑暗角落闪出几个流氓,见到对方,然后……然后将她……! 小雨脸红中…… 啊——!不行!我不能放人家鸽子!男孩子放女孩子鸽子那是无耻,可女孩子却绝对不能像男孩子那么“无耻”!我绝对不能放那个女孩鸽子!我一定要去! 可是……难道还是第一种方案?……有了!见到她面后,我可以向她解释自己的身份!如果她还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厕所,然后脱给她看!对!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小雨高兴了,可她高兴了还不到十秒,那张兴奋之极的脸又拉了下来…… 不行……我想起来了啦~~~我不能向同学暴露身份的……知道我是rain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我怎么能主动向别人坦白?若是以后还有这种情书的话,难道还要我一个个的脱給她们看? 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看来要去找爸爸问问看了……爸爸是老师,又是法律学家,又是心理学家,又是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又是伟大的教育家和青少年问题业余研究员,爸爸一定会知道我该怎么办的! 小雨乐呵呵的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貌似这南瓜有些酸……算了,本小姐高兴,就不计较啦! 但是,这只酸南瓜她只咬了一口,心里又开始犹豫起来…… 如果我说了,爸爸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上次爸爸还因为我总是依靠他而不肯自己动脑筋,大发雷霆呢…… 1,爸爸会大加赞赏,称赞自己男孩子形象演得好,然后鼓励自己努力去约会!塑造一个真正男孩的形象! 2,爸爸会怒火冲天,撕碎情书,在星期六那天冲到心心广场,将那个女孩痛骂一顿…… 3,无反应,目光呆滞,神情痴呆,反问自己一句“丫头你觉得呢?”…… 从以前的经验来看……1似乎很有可能……爸爸这个人做事一向让人摸不着头脑,别人脑子里十分正常的逻辑,在他脑子里可能会演变成另一种解释…… 2嘛……可能性小了一点。虽然自己敢保证父亲不会真的去骂人,但更有可能的是他拖着人家“聊天”!……不行!这条估计也要pass掉。不然对方以后可能真的会得男性恐惧怔啊! 至于3嘛……没什么好考虑的。就算宇文松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但自己的日子也注定不好过了。有人说沉默是最可怕的发言,那位哲人真是明智! 想来想去,宇文雨还是无法决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向宇文松求救这一条也早就在她害羞的性格下被彻底否决!少女嘛,有几个会举着别人送给自己的情书向父亲求援的?向母亲也绝对不会向父亲啊! 宇文雨又扒拉了几口饭,越吃越觉得百无聊赖。在第三百二十四次看完这封情书之后,更是显得一筹莫展。 “咳……如果有人能帮帮我就好了……”宇文雨这么想着,叼起排骨,打算咬最后一口,便回教室。 不过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还不等那丫头的这一口咬完,那些“曹操们”,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 “哟!小雨,难怪我想今天怎么没看到你呢,原来你躲在这里?干嘛?当了男孩子了,就开始学深沉了?”冯强嘴里咬着根刚买的台湾香肠,一屁股坐在小雨对面,笑呵呵的道。 “要学也不用学你!脂肪体,几天没打你,又开始皮痒了?”乐点点一伸手,来个锁颈困住冯强的脖子,迫的冯强嘴里那根台湾香肠只咬了两口,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理所当然的,那两人又打了起来…… 宇文雨微微一笑,心中一宽,食欲又上来了一点。她将那封信偷偷塞进口袋,举筷待食。却不料,筷子还没到嘴边,一直盛满了布丁的调羹,便已经用一种非常“罗曼蒂克”的姿势,递到她的嘴边…… “来,宇文。啊~~~” 不用看了,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能够举着这只调羹的人除了赵湘云之外,还会有谁? 乐曲廿六章 麻烦的预感…… 乐曲二十六章麻烦的预感…… 自从宇文雨换上男装上学以来,赵湘云穿的衣服真的是越来越花俏,越来越出挑!原本就长得十分动人的赵大小姐最近的衣着打扮真的是越来越夺校内男性的目光了!如果澄空高中举办什么校花或澄空小姐之类的选举的话,说不定她还真能夺魁! “啊~~~宇文,尝尝看?这是我和我家里的厨师亲手学做的布丁,很好吃的呢!我只想给宇文你一个人吃~~~” 宇文雨“呃”了半天,最后实在拗不过这位朋友,只能张口那张樱桃小口,将其吞下。这幅风光旖旎的美少女喂食图,让对面的冯强和丹落枫看的差点就要流鼻血了…… 对了,该不会这封信就是小湘云寄的吧? 宇文雨紧盯着这位兴趣稍微有些偏差的少女上下扫视,心中揣摩着赵湘云给自己写情书的可能性……揣摩的结果就是…… 可能性极低……怎么看,这位朋友也不像是能够写出那种缠绵悱恻,充满怀春少女情怀的人…… “宇文,我的脸上有东西吗?”见宇文雨盯着自己直看,赵湘云的脸不由得一红!丫头,你到底还正常不正常?女孩子之间看一下,你干嘛还脸红! “不!没什么!别介意!”宇文雨急忙转过头,生怕再和赵湘云有什么眼神上的纠缠。 在这些朋友当中,上官琥珀的存在感一直很低。因为她几乎不说一句话,平时也总是走在众人身后,手里不是捧本书就是捧着那台笔记本电脑,不知在干什么。不过,正是这个寡言少语的女孩第一个看出了小雨的心事!她一声不响的坐在宇文雨身旁,仍在看着书。但却恰如其分的问了一句—— “心事?” 宇文雨一愣,想了想,笑了一下,连忙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我没事!别担心……” 丹落枫的心思一向较为细腻。虽然和琥珀的高深莫测还有些距离,但比其他几位朋友也还是高上太多了。他似乎也看出了宇文雨心中的烦恼,柔声问道:“小雨,我们可是朋友。你有什么心事还是快点和我们说说吧,一个人憋在肚子里,我看着……也会心疼……”最后一句话从这个男孩的口中说来,显得如此温柔,充满了数之不尽的柔情!这句话到底还包含了什么意思?估计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宇文雨还想拒绝,却不料冯强、乐点点、赵湘云听到小雨有心事之后,把脸全都凑了过来,还一口一个询问!这样的场景,叫宇文雨还怎么能够拒绝? …… “什么——!”响彻云霄的呼喊声如同炸弹一般在食堂中爆炸!震得那些正在扒饭的学会一个个手足发颤,背脊发凉!有几个甚至还慌了手脚,将饭碗打翻在地!……不过也好,他们有了一个可以不吃学校午餐的充分理由…… 在那强烈的呼喊声中,赵湘云拍案而起,大声喝道:“是哪个女人这么不规矩?连我的男人都敢抢!” “第一,对方还是与你我一样的女孩。第二,小雨也不是你的。第三,小雨不是男人。小湘云,请你以后把这些基本概念搞清楚了,再来说话好不好?”乐点点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讥讽赵湘云的机会,立马将她说的就差跳起来。讥讽完之后,她才转过头,对着宇文雨说道——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呢!原来我们的小雨真的那么有魅力!这下,你可要对对方负责哦!” “别提负责啦!我现在想想都头痛——!”宇文雨抱住头,看着那张正在被冯强用胶水、剪纸刀、圆珠笔等东西折腾的信纸,有气无力的道,“呜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人家都说要等我,你们说我是去好呢,还是不去好?……小强,你在做什么呀?” 冯强笑了一声,脸上表现的无比轻松,似乎一点也不为小雨的烦恼而烦恼。一边写,一边说道:“要我看,你去不去都一个样。反正到时候都是让对方失望,没啥区别。” “呵!要说你这脂肪体就是脂肪体,小雨的事情,轮得到你来出主意?要我看呐……嗯……这个嘛……” 十分钟后,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乐点点即将想出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之时,这位功夫少女忽然敲了敲脑袋,把脸凑到宇文雨脸旁,讨好的笑道:“那个……不如告诉宇文叔吧?宇文叔足智多谋,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对对!我也支持!”赵湘云和乐点点显示出了少有的配合,大声附和,“叫宇文叔好好骂一下那个兴趣古怪的女孩!最好,再打她一顿!” 众人心声:你才是兴趣最古怪的女孩…… 说了半天没一个有用结果。宇文雨就是因为不太想和宇文松商量,才会来这里烦恼的,现在你们却告诉她要向宇文松求助?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丹落枫心细,见宇文雨皱了皱眉头,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这个男孩想了想,单手支着下颚,说道:“我并不支持告诉宇文叔。现在还一切都未明朗,贸贸然说出去只会增加宇文叔的麻烦和困扰。我看……不如这样,到了当日我们找个人先去看看,看能不能说服对方罢手,怎样?” “好啊!那这个任务就非你莫属了!”冯强在写着东西的时候仍然不忘开玩笑,“你干脆直接将对方拐过来算了,也省的人家到后面伤心不是?” 几人哈哈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笑冯强的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过夸张,还是在笑丹落枫真的有这份实力。 见冯强依旧在信纸上涂涂改改,宇文雨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小强,你做什么呢?别把地址和时间给涂了。” 冯强一抬笔,看着自己的杰作,显得有些得意洋洋。他将这张信纸举起,抖了抖,递到宇文雨面前,笑道:“小雨,你看。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接过信纸随意一看,只见上面全部写着“宇文雨同学”的地方,全都被改成了……“宇文松老师”? “小强……这……呼……这个是?呼呼……什么呀?呼呼呼……”宇文雨扫视着这封信,看着这不过是改了几个字就意味全变的内容,忍不住就要笑出来。 “啊!宇文老师,我是多~么~多~么~的喜欢你啊!我喜欢你俊朗的外貌,喜欢你走路的潇洒!当我第一眼见到老师时,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老师!老师,我等你,等到你海枯石烂也一直等你!你不来,我就永远不走!哈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简直太完美了,我真是个天才!我还真想知道,宇文叔看到这封信后的表情呢!” 宇文雨瞪了一眼冯强,不过她也被这封已经完全面目全非的信给逗得笑了起来。这个小丫头也不免有些想知道,如果爸爸惹上这么一场阴差阳错的“师生恋”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嘻嘻嘻,好啦!不要再谈这些了。我还是收起来,免得让爸爸看见,又要惹出麻烦了~~~” “小丫头,你——不——想——让——我——看——见——什——么——呀——?” 就在宇文雨要将那封信塞进口袋之时,一个熟悉而又“恐怖”的声音,幽幽的从她背后传来…… 宇文雨愣在当场,浑身僵硬的好像置身于零下一百度的冰窟一般! 回头……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如此可怕的动作了?看看四周朋友们那紧闭的呼吸,一种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战栗的恐怖感,瞬间笼罩住这个可怜的女娃! 回头了……终于回头了……看着父亲那张带着浓厚笑意,却明显不怀好意的脸庞,宇文雨心中猛地一惊,双手情不自禁的高举,大叫了一声!当然,那张信纸也是理所当然的被抛上了半空! “哇——!” “死丫头,见鬼了吗?老爸有长的让你那么慌吗?弄得你还高举双手表示庆祝?” 宇文雨吞了口唾沫,急忙将手放下。不过,那张飘在半空的信纸却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 “丫头,这是什么?”说着,宇文松伸出手,向那张半空的信纸探去…… 乐曲廿七章 爱情宣言!……真的? 乐曲二十七章爱情宣言!……真的? 眼看信就要被宇文松抓到手,一个矫健的人影猛地窜上餐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信纸!随后一个倒空翻,安然着地。 能够从宇文松手下够胆夺信的,除了乐点点之外还有谁有这份身手,有这份胆识?这个女孩把信纸往衣袋里一塞,笑眯眯的说道:“宇文叔,没什么,只是一些小玩笑罢了。不值一看。倒是宇文叔怎么会在这里?吃过饭了吗?” 宇文雨暗暗翘起大拇指,和对面的乐点点两人相视一笑。感谢这个朋友如此铁杆,替自己掩饰。 “玩笑?”不过……宇文松当然没那么白痴,会被一句简简单单的“玩笑”给打发。他原本只是抱着很随意的心情想去看看那张纸,见这两个女孩如此卖力的掩饰,心下立刻起了疑。 “哦?是什么玩笑呢?能不能说给我听听,让我也一起乐乐?” 乐点点急忙捂住口袋,继续陪笑道:“没事没事!只是个很无趣的玩笑!呃……就是……对了!就是有个男孩写给我情书,我拿出来开开玩笑罢了!” “情……书?”宇文松的眼睛依旧犀利而敏锐……不知为什么,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眼光若有若无的瞄了一眼旁边的宇文雨。唬的那小丫头急忙第三下头,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模样。 “哦!原来是情书啊~~!哈哈哈,点点,原本我还以为你是这几个女孩中对这种事最不敏感的一个呢,没想到你倒是第一个收到情书?呵呵,能不能拿出来让你宇文叔看看,参谋参谋呢?”说着,宇文松缓步向乐点点走去。他的脚步,沉稳而又有力…… “爸!你……你到底想干嘛呀!书信可是别人的私人隐私,你怎么可以强迫来看!”现在的乐点点就相当于宇文雨的最后一道保护屏障!她当然不能仍由父亲对其展开无情的攻势!连忙拉住父亲的袖子往后拽。 “一般的书信当然属于隐私范围。但‘情书’的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宇文松藐视了一眼身旁的女儿,语气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我身为人民教师,看到自己的学生早恋岂能不加管束?如果放任自由,国家社稷何在?公道人心何在?天理循环何在?长此下去,岂非眼见社会动荡,民心涣散,国破家亡而不加维护的大不仁、大不义之徒?我还有何面目去面见九泉之下的、邓爷爷,以及数之不尽的革命先烈!” 宇文松所说的全都是歪理。可明知道他说的都是歪理,在座的人也没一个敢去反驳!理由除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之外,高中生收受情书似乎的确属于“早恋”,而宇文松这个“老师”也的确有资格来管上一管…… “点点,将情书拿出来吧。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一定不会做出‘包庇’对方,眼见对方越陷越深,却不拯救的行为吧?” 天哪!宇文松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学会开始这种皮笑肉不笑的问话的! 乐点点不答,只是时不时拿一种求救的眼神扫描着小雨,似乎是在说:“我可是在帮你解围啊!小雨!快点想个办法,帮我解围啊!” 解围?你以为人家小雨不想吗?可想归想,这丫头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主意!现在,她也只能坐立不安的将在宇文松和乐点点的那只口袋中转来转去,找不到一丁点儿的突破口…… “丫头,这封信是谁写给你的?” 看起来似乎是宇文松在质问乐点点,但那种语气……傻瓜都听得出来他到底是在问谁! 乐点点不自觉的向后一缩,偷着空,狠狠地瞪了宇文雨一眼。似乎是在怪她对自己见死不救! “这……这是匿名的!宇文叔……所以……所以你就别查了吧?”乐点点脖子不自觉的一缩!不知为什么,竟然是她这个完全不相干的外人开始讨饶?很显然,这丫头已经被宇文松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逼的六神无主了! “匿名?那也好,拿出来我看看。大家一起讨论讨论,看是那个‘男孩’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向‘你’送情书?” 完了……一切都完了!乐点点已经被逼上梁山!看来就算她再不愿意,那封情书也是无法保住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似乎永远也不缺趣事的发生。就像下一秒,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这封情书……是我寄的!” 旁边一个男孩猛地站起,做出一副好像就要奔赴黄泉似的悲壮表情!这个男孩,正是被乐点点视为一生死敌,永远只能充当沙包练习对象的……冯强! “脂肪体!……你……你竟敢占我便宜!” 见乐点点正用一种愤怒异常,但却不敢否认的眼神看着自己,冯强也是毫不示弱,狠狠的瞪了回去,似乎是在说“别误会,我是在帮小雨,可绝对不是在帮你!也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 瞪完之后,冯强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决定一个比是否从伊拉克撤军还要艰难的选择!不过,他似乎是想通了! “宇文叔!点点……呃……点点小……小……小姐的那封情书……是我……冯强……寄的……” “你——!”很显然,宇文松被眼前这个答案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这对碰在一起除了干架就还是干架的小冤家,竟然会玩情书那么“浪漫”的东西? 冯强悲壮的扫了一眼宇文雨,鼻子忍不住抽了一下,继续用那种感情丰富的语气说道:“是的,就是我。其实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一直在喜欢乐……乐……乐小姐了……只是羞于门户之见,舆论之肆,而不敢有任何的表白!这十几年来,我只能将这份感情的种子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深处,静静等待那初春时第一场细雨的到来……” 奇怪……这段话怎么听着如此耳熟?似乎在刚刚结束的语文课上,就有这么一段名人情书也是如此写的…… “可是……!”说着说着,冯强的鼻子竟然开始抽起来,那种欲言又止,黯然神伤,还带着一点泪眼朦胧的表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在表达心中的爱意呢! “可是……我的心情如同奔腾的万马一般雄厚,如同呼啸的海浪一般壮阔!我无法抑制心中对你的思念!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死……就算不是因为思念你而泪尽而死,也是因为想念你而愁苦到死……” “乐小姐,今生今世就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当天上的星星全都死去之时,我对你的爱也会在这片壮丽的宇宙中无限延长!就算我死!我也会带着爱你的心进入黄泉,哪怕是喝下孟婆汤,走过断肠桥,在七十二层地狱中来来回回走上千次,我也绝不会放弃爱你、思念你、想念你的心!” 激情澎湃,感情激动的示爱言辞到此终于落下了帷幕……冯强抬头仰望着那充满和灰尘以及石灰裂缝的天花板,静静的……落下了一滴男儿泪…… 所有人都呆立不动,用一种看到世界第九大奇迹似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冯强。而另一旁的乐点点,她也是激动的流了泪……只是,她这些泪到底是感动多一点,还是委屈多一点,就不得而知了。 “啊……这个嘛……” 好半响,宇文松才抬起手,挠着后脑勺。说真的,他的脑子处理人际关系很有一套,可对于这种事情,他除了干瞪眼之外就没别的事情好办了。 原本这种场景应该是爆发一下的吧?可猛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样连续沉默了三分钟之后……众人开始自顾自的吃饭,不发一语。就连当事人的乐点点也是一句话没说,好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而冯强其人嘛……则仍然站在当场,握着拳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怔怔的看着宇文松…… 乐曲廿八章 周六混乱大行动! 乐曲二十八章周六混乱大行动! “爸,这种情况下,你也坚持要点点将那封情书交出来吗?”宇文雨得意的笑着,现在她已经非常自信,这件事绝对可以告一段落! “当然要交。” “呵呵,我就说嘛~~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人家将信叫出来,岂不是……什么啊?爸,你刚才说什么!” “哼,我是说,把那封情书交出来。我可不管别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可对于你这丫头,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宇文松那犀利而又冷酷的眼神,就好像冥王星一般的冰冷!宇文松啊宇文松,你的心是金刚石做的吗!为什么在听了如此激动人心,缠绵悱恻的真情告白之后,你还会强迫人家将情书拿出来? 其实理由很简单,这位父亲压根就不信那封信是冯强写给乐点点的! 迫于无奈,乐点点只能将口袋中的信纸掏出,递给宇文松。与此同时,她含着泪,意义不明的瞪视了一眼冯强,让人为这个功夫少女竟然会因为一次表白就流泪而感到诧异莫名。 不过嘛……现在似乎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了耶……宇文松拿起那张信纸,递到眼前,两只手缓缓的开始折叠、整理,将那张纸轻轻打开。随后……仔细阅读起其中的内容来……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宇文松的脸突然像是变戏法般连续变换了十几种颜色!原本,他的表情还是镇定异常,甚至还带着一丝愤怒。可每过几秒,他脸上的愤怒和镇定就会被一种慌乱所取代!随着他眼神的下移,一种突如其来的绝望竟然浮现在这位父亲的脸上!而等到这封信全部看完之后,这个家伙,也随之变成了一座燃烧殆尽的雕像…… “爸……”小雨轻轻点了点他那位已经连续十分钟没有眨眼,没有动的父亲,轻轻唤了一声。 …… 没用,这家伙真的燃烧殆尽了……变成一堆死灰。 “爸!你到底怎么了?干嘛都不说话!” 被宇文雨用力一拉,宇文松似乎终于醒了过来!不过,刚刚醒转的他目光散乱,嘴角抽风。以往那位遇到火星撞地球也能处之泰然的宇文松,现在竟然被一封小小的情书弄得手足无措,浑身发抖! “丫……丫头!这……这东西……那个人……我……喜欢……!”可怜的宇文松,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宇文雨没想到,她这个爸爸怎么表现的比自己还紧张?没办法,作为女儿,现在只能尽量安慰一下他了。 “爸,别担心,这其实是……” “这其实是有个学生喜欢你!宇文叔!” 让宇文松差点撞墙的声音再次传来,丹落枫义无反顾的站起,继续说道,“宇文叔,我知道我们不该骗你。但也请你能够原谅小雨刚才的所作所为!没错,这封信的确是在小雨的书桌里找到的,小雨未经允许,也擅自打开观看。在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她才把我们叫出来一起商量对策。刚才之所以瞒着您,就是怕您突然得知这个消息,会像刚才一样手足无措!没想到,您现在还是知道了。” 丹落枫的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更可怕的是,他撒起谎来竟然连脸都不红一下!看来一代“奸商”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这……这真的是写给我的!”宇文松举着那张信纸,摇了摇,看着女儿。众人尽皆大惊:天哪!他还真信了! 迫于父亲的压力以及丹落枫刚才的那个谎言,小雨只能点了点头。 宇文松皱起了眉头,举着这封情书横三遍竖三遍的看。心中不断的思考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爸……你想……怎么做?” “嗯……”宇文松想了会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将那封信塞进衣兜,“没办法,这个周六也只能去一次了。” 在座众人一惊,小雨连忙发问:“爸!难道,你真的要去和那个女孩子约会吗!”看看这丫头,这一瞬间眼中竟然充满了惊恐! “哈哈!死丫头,想什么呐!”宇文松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头,笑道,“我可是个教师。教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学生下手?有了问题,我就要去解决问题。先不论这个女孩到底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态给我写的这封信,我觉得都有必要去和她谈谈,纠正一下她的人生观。不管怎么说,就算早恋,也不该拿我这种老家伙当对象啊~~~” 说着,宇文松耸了耸肩,显然为自己这个周六又多出一个如此糟糕的任务而悲观。而那迈向食堂外侧的脚步,竟然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喂,小雨。事情变成这样,你想怎么收拾?宇文叔可是要去和你的‘女人’约会了哟!”乐点点抬起头,露出一种嗅到无比有趣事情的微笑,说道。 宇文雨脸红了一下,低下头,仔细想了想……随后抬起头,道:“别胡说!爸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去解释误会的!爸爸他绝对不会是那种人!”说是这么说,可这丫头暗地里却在想,“爸爸呀,你可千万别干出什么过火的事情呀!女儿……女儿相信爸爸!” 转眼之间,星期六的早晨就无可回避的赶来。然后…… “我靠,越是不想来,偏偏周六来的那么快!” 宇文松抱怨了一声,举起手中这封已经被自己不知道研究过多少遍的信纸看了最后一眼,随后塞进西服口袋,叹着气走出房门。 阳光是明媚的,空气是清新的!周六是和谐的,他这把年纪在这种时候去见一个暗恋自己的小女生却是绝对不正常的! 真是,这么好的天气,我为什么非得去纠正那个女孩的恋爱习惯?话又说回来了,貌似这件事应该由那个女孩的班主任或者父母来管吧?干嘛非得我出头? 宇文松摸了摸口袋中的那封信,揉了揉,叹口气。没办法……谁叫这档子事挨到自己头上呢?再说了,就算想,自己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什么父母啦老师啦之类的,根本就无从谈起。 坐上公交车,再走个几分钟路,那座充满了各种情侣以及新婚夫妇结伴休憩的心心广场已经跃然于眼前。 “好了!那么……那座喷泉到底在哪呢?” 老实说,这座广场的面积还真可算得上是大。一眼望去,竟然还看不到头?其中的什么小山啊,小树林啊更是数不胜数,环境幽雅堪称一座小型的野生植物园!这也难怪这里为什么会被称为约会圣地了! 看看四周那无一不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们,宇文松还真为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尴尬。这叫他怎么上去问路?难道跑到人家情侣面前,打声招呼,询问这里最有名的约会圣地——心心喷泉在哪里吗? 苦于无法问话,这家伙不由得开始急躁起来:“小丫头,什么地方不好约,偏偏约在这种地方?难道现在的年轻姑娘们全都那么大胆?找个普通点的地方不好吗?……可恶,家里还有那么一大堆文件还没处理呢……” “叔叔,你要不要花?” 正当宇文松筹措之时,一个稚嫩的童声从一旁传来。低头一看,只见一个约莫十一二岁,梳着双尾辫的女孩正捧着一大束的玫瑰,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 “对不起,我不需要。”说完,宇文松抬起脚就要向广场深处走去。不过,那个小女孩倒是很不介意,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再次迎上去,挡在宇文松身前,捧起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笑着道:“叔叔,和女孩子约会,如果连一只花都没有的话,可是很丢人的哟!” 这个小女孩,怎么就一口咬定自己是来约会的?宇文松想也没想,立刻绕过对方,边说边向前方走去:“对不起,我真的不需要。我是老师,今天是来教育一个学生的。并非约会。” “呵呵~~~我知道的呢!老师是不是要和学生进行私底下的授课指导呢?那样的话,老师你就更需要一只玫瑰了!” 宇文松气的几乎吐血! 乐曲廿九章 超纯洁的爱意表白 乐曲二十九章超纯洁的爱意表白 “喂,小孩!我说过了,今天不是来约会的!我也不想买玫瑰!请你去纠缠别人吧!” 小女孩紧盯着宇文松,跟着这位西装笔挺的叔叔到处走……那双可爱又圆圆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望着宇文松…… 可恶,难道自己看起来就真的那么像前来约会的吗?好吧,即使自己今天穿了西装,打了领带。一双崭新的皮鞋亮的连自己的脸蛋也看得出来。但这也全都是为了尊重对方那个女孩!如果西装笔挺的就全是要去约会的话,那美国白宫岂不是全都在闹? “小女孩……你这花要多少钱?”拗不过这女孩,宇文松无可奈何的作出让步。正好家里花瓶中的郁金香已经凋谢,就当替换好了。 “一百。” 宇文松再次昏过去…… “一……一百!一束小小的玫瑰花要一百元?小丫头,你当自己是在打劫吗!” “嘻嘻嘻,叔叔,不是打劫,却胜似打劫。在这种地方约会,玫瑰花当然要价钱贵一点啦!不过价钱越贵,就越是说明了叔叔喜欢对方的心意啊!”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不过叔叔你放心,我这里的玫瑰绝对没有任何偷工减料的成分。全都是在我们学校的温室里面培育,我们亲手剪下来的。枝叶花瓣一点不少,今天早上刚刚摘下来的~~~保证能替叔叔的约会增添意想不到的气氛!” 就在宇文松对着那个小女孩发脾气之时,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男一女两个人正缩在角落,瞪着大眼睛,细心观察那家伙的行动。 “宇文啊,你爸爸正在对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吼哎……难道你爸爸说是说不会胡来,但事实上是一个非常猥琐的中年大叔?”那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赵湘云!既然我们的赵大小姐在此,那么她身旁的那位自然是…… “不会的!爸爸他……爸爸他绝对不会做出那么龌龊的事的!” 这位男装打扮的,正是宇文雨!这丫头,说是说绝对不担心,可到末了还是对宇文松的这次“约会”有些放心不下。这个礼拜她一直在想,爸爸可是十几年都没有结婚的人耶……谁能保证爸爸能够一辈子都那么无忧无虑,没有一丝介怀?仔细想一想,对方可能是年轻漂亮美丽大方的女高中生耶……万一爸爸看到人家心中一动,真的起了邪念的话,那该怎么办?……呜呜呜!难道……难道说……! 一副诡异的画面出现在这丫头的脑海…… 宇文松:“丫头,这是你的新妈妈。来,快叫妈妈。” 某个十六岁的女生:“小雨,我以后就是你的妈妈喽!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 不要啊!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允许!爸爸,请你一定要把持住啊!千万别被“中年男人”的模式给套牢啊! 基于以上理由,她便尾随而来。至于其他的几个朋友却不知为什么纷纷有事,只有赵湘云来陪伴自己进行这次的侦查。 “宇~~~文~~~?” “什么?小湘云?”宇文雨正在仔细观察着父亲的举动,没做过多回答。 “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一起约会的情侣呢?”说着,赵湘云勾起宇文雨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头,目光流转,笑道。 宇文雨耸了耸肩,无可奈何的摇着头,继续看着宇文松的方向。 这时,宇文松终于买下了那束玫瑰,五十元。老实说,花二十元他都觉得有些贵。如果不是看在这个小女孩是为了进行学校的业余劳动而凑钱的话,他也许还能杀价杀得更低点! “喂喂!宇文你看!宇文叔买玫瑰花了耶!难道他真的是想借这机会骚扰对方!我早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平时邋里邋遢的宇文叔今天会穿的那么精神抖擞?哎呀呀,莫非一段轰轰烈烈的禁忌之恋就要诞生了?” 宇文雨也是一脸的诧异。为了避免自己的行踪被父亲发现,她们距离宇文松很远,自然也听不见宇文松的话。所以,这小丫头已经开始默默的担心起来,为父亲到底会不会偏离正道,而衷心祈祷…… 在那个小女孩的指引下,宇文松终于找到了那座被人们称之为“命运恋曲”的音乐喷泉。这里的情侣数目比广场其他地方显得更多,更壮观!那些表白的,示爱的,甚至是求婚的,将喷泉前的这块小广场塞了个满满当当!老实说,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有事缠身的话,还真可以把这里当作一个恋爱全系列电影来看! 粗略欣赏好一对新婚夫妇的婚纱照摄影和一对年轻夫妻的分手场面之后,宇文松苦叹着,开始在人群中扫视。原本,要在如此人群中找人是件难于登天的事情。但在这种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人群中找出一个落单的年轻女孩,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果不其然,没花多长时间,一个梳着头小栗色短发的女孩出现在宇文松的视野之内。这个女孩穿着一条花边短裙,拎着个小小的皮包。那张脸一看就给人一种乖巧可爱的感觉,相貌长得也不错,不客气地说,对同年级的男性应该具有很大的杀伤力。再看年纪……似乎也是十五六岁左右。 现在,这个女孩正在人群中张望,脸色布满了羞怯少女般的红晕。但目光却略微显示出一些期待,似乎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嗯……看来,就是她了?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说真的,原本他想的很好,可一旦真正要接触对方,和对方说话的话,这家伙不免也有些尴尬。不过光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早点过去,和她说完,然后走人回家吧! 这么想着,宇文松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向那个少女走去…… 恋爱……恋爱!啊~~~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啊!少女的恋爱充满了青涩,酸酸的味道中却带着一点微微的甜蜜!那娇羞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神,那默默念着心中那个男孩而略微开启的樱唇,那双强作镇定却又由于激动而略带颤抖的修长双腿……啊~~~谁说少女的恋爱没有激情?谁说她们是爱情路上的被动者?事实上,她们的激情可能比山还高,她们的主动可能比海还深! “小姑娘,你在……等人?”宇文松轻轻走至那位少女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位少女一惊,向前跳了一步,似乎被宇文松的这一拍吓了一跳!可等到这位少女回过头,看见背后的那个人时,刚才的惊讶似乎再也算不上什么了。 “宇文……宇文老师!”这位少女做梦也没有想到,怎么心中苦等的那位“宇文同学”没来,反倒是这位“宇文老师”跑了来?莫非……莫非……! “你认识我?……嗯,也对,一年级几个班全是我在教。你……对了!你是二班的南宫若菜,对不对?” 南宫若菜急忙低下头,心中暗想:“宇文老师怎么会在这里?宇文同学呢?莫非……我写给宇文同学的情书被老师看到了?……对,他们是父子,的确有很多机会会看到!那么……宇文同学呢?应该没来了吧?呜……宇文同学……” “呵呵,我没说错吧?你的名字和我一样全是复姓,所以特别好记。”说了会儿,宇文松见这个女孩依旧低着头,显得十分腼腆,心中也着实不是滋味。你不回答,光是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胡扯,那算什么? 宇文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决定开门见山,将事情挑明! “那个……我今天来到这里,想必你也知道原因了。” 南宫若菜一惊!什么!宇文老师已经知道原因了! “那封情书我也看过了,对于你的想法……我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了解。” 若菜再次一惊!宇文老师看过情书了!这么说,老师今天果然是来拆散我和宇文同学之间的恋情的吗! “我认为,在你这个年纪,可能对感情的事情还不太能够理解。所以行动上有些冲动。我想……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把心思放到别的地方去,而不要过早的恋爱?” 宇文松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可谓是感人至深,情之切切!只是……他这些劝若菜不要暗恋自己的话语,听在那个女孩耳中,却成了完完全全的另一回事…… “果然……宇文老师……宇文老师是不同意我和宇文同学的关系了!他……他在转着弯叫我不要打宇文同学的主意!” 想到这里,这位外表柔弱,内心却可以为了爱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少女毫不畏惧的抬起头!用那双覆盖这一层淡淡泪光的眼睛直视宇文松,大声说道:“宇文老师!我……我并不是冲动!我对于这份感情……早就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 乐曲三零章 约会三部曲之吃饭! 乐曲三十章约会三部曲之吃饭! 要是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用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望着你,然后对你说早已准备好了一切的时候,你会是种什么感觉?激动?诧异?还是说,就像眼前的这位一样,被少女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手足无措? “宇文老师,也许您会认为我很年轻……但是,我却很清楚自己的感觉!‘我们’之间的这份恋情,相信除了上天,没有任何人能够妄加猜测!‘我们’……也许‘我们’对彼此之间还不太熟悉……但是不熟悉,‘我们’也可以慢慢的熟悉啊?没有人一生下来,就被决定未来的恋人到底是谁的?不是吗?” “您认为……‘我们’的关系不够深厚?那么,就让‘我们’慢慢培养,‘慢慢’进行彼此心对心的交流,来加深‘我们’的恋情,难道不可以吗?” 感谢女娲娘娘,她老人家造人的时候没忘将人的下颚骨连在脑壳上。不然估计这位被那些深情的“我们”连声轰炸的父亲,下巴已经重重砸在地上了…… “那个……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宇文松摸了摸额头上的汗,为自己竟然会遇到一个对自己如此“专情”的少女而感到恐慌!所以,他十分不意外的迎来了那位少女重重的点头…… “嗯!宇文老师,也许您会不喜欢我们的这段感情,但……但是我要说,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就算您坚决反对,我也绝对会义无反顾的在这条恋爱之路上走下去!” 宇文松无语了……不过,越是无语,越是代表他要展开爆发!自己那里还有三个女人还没处理好关系呢,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小丫头还想再来插一脚?还叫嚣着什么对自己的感情永远不会放弃?他妈的,现在的高中生全都是这么“惊爆”的吗! 这位朋友火了,对着若菜大声吼道:“喂!南宫同学,我希望你不要太过火了!这段感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快点滚回去念书!你信不信我将这件事告诉你父母!” “我是不会死心的!宇文老师,就算您发再大的火,就算真的告诉我爸我妈,我也不在乎!喜欢一个人难道有错吗?我喜欢……喜欢(小声)宇文……喜欢的心情,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就算是海枯石烂,山崩地裂!我也会永永远远的喜欢下去!” 宇文松完全抓狂了!他妈的这辈子都没遇见过如此死皮赖脸的女人……不,少女!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与时代脱轨,要知道就算是当年情感最奔放的白莉莉,也从没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说这种话! 当然,因为对于若菜来说,她是对着心上人的“父亲”说话,而非心上人本人…… 在现场的除了那对正在别人眼中上演精彩至极的“分手还是不分手?”的恋爱喜剧的两人之外,宇文雨和赵湘云也在同一时刻依靠一个垃圾桶的掩护躲到了一旁。恰好听到了若菜的那段“告白”…… “小……小雨!你听!那个女孩……竟然真的向你爸爸告白了!她……她竟然还说即使海枯石烂,也会永远喜欢宇文叔啊!”一紧张,赵湘云竟然忘了直呼宇文雨的姓氏!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那边正在含泪“告白”的南宫若菜,惊讶的道,“难道……难道那个女孩……就是我未来的婆婆?” 宇文雨现在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吧,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看看父亲藏在背后的那支玫瑰……难道……爸爸要立刻开始求爱了! 宇文松伸出手,拿出了那支玫瑰……很惨,在那丫头的联想中,已经将这个动作直接看成了示爱的前奏……更何况…… 宇文松叹了口气,既然咆哮不行,那就再苦劝两句吧?说着,他伸出双手,轻轻搭住这位少女的肩膀,就像搭着自己的女儿一般自然,毫无任何其他意思。随后,他见这位少女低着头,暗暗哭泣时,长叹一声,为了能够更好的、心平气和的与之交流,他……在若菜的面前,半跪下来…… 那边的那位女儿已经昏倒了…… “若菜,请你好好的听我说。”宇文松的这些话说的非常温柔,所以声音自然不如刚刚若菜的那种悲鸣来的响,再加上四周那嘈杂的人声,宇文雨和赵湘云自然是听不见了。 “你的这段恋爱真的不适合,我……我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想清楚?你现在已经高中了,再过两年就要考大学了吧?如果只是正常的恋爱的话我也不会太过反对。我也曾经有过你这种年纪,所以很清楚所谓的仰慕到底是种怎样的心理。我也曾经非常仰慕我的姐姐,小时候还幻想过和我姐姐结婚呢!” “可是,幻想终究是幻想,你的这段恋爱就连万分之一,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没有!为了你将来的升学考,我非常不赞同你将宝贵的精力放在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恋情上。这样,到最后你只能迎来失望和痛苦。我想,你一定也不愿意得到这种结果吧?” “我愿意!”若菜大声说,小雨静静听,听完之后静静的再次昏倒…… “有没有结果,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就连宇文老师您自己也绝对不能保证!人的心是会被感动的,即使我们现在还无法达到心灵相通的局面,但总有一天,老师您一定会看到我们两个相亲相爱的欢乐场面!” 这丫头……难道是在说自己终有一天会爱上她吗!他妈的,这种小丫头到底是谁教育出来的!怎么会那么夸张?对这种事竟然还敢打包票!而且,还是在自己的面前? 静静的吼完,静静的沉默……宇文松已经是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仅是她,那边的小雨和赵湘云,以及这里的南宫若菜,也全都是静静沉默,不发一言。这三组人马,都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主流意识之中…… “宇文老师……应该会同意我和宇文雨交往吧?” “这个丫头,就真的那么喜欢我吗!” “爸爸,呜呜呜……你……你真的让我好失望,好失望啊……” 时间慢慢指向正午,秋天的太阳虽然有些懒散,但还是十分勤劳的爬到了正中间。心心广场上的人群也开始慢慢散去……为啥?简单,午饭! 不过,那边正在“激情沸点”的三队人马似乎并没有主动意识到这个非常常识性的问题。小雨躲在垃圾桶后,透过那洁白无垢的超纯洁垃圾桶偷偷撇着自己的父亲。不时间,一声轻微的咕咕叫从小丫头的肚子里发出。 “嘻嘻,宇文,饿了吗?不如我们去吃饭吧?我现在就预定午饭!你说,是去吃中餐好呢?还是吃西餐?最近印度菜似乎也挺流行,还是去吃寿司?”赵湘云满脸兴奋的拿出手机,看着宇文雨,手指放在按钮上,转瞬就要按下。可以想象,她大概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了…… 小雨红了脸,想了想。不过,她没有立刻同意赵湘云的话,因为宇文松,还没有准确的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呢! “爸爸……快点回绝她吧……然后我们回家吃饭?爸爸……求求你……求求你……”说着,这位小丫头开始双手合十,向上苍祈祷起来…… 基于长时间的苦劝无效,宇文松只能表现出一种无奈。这位朋友抬头看了看天,似乎注意到了天色。也正在此时,若菜的肚子里也发出一种好像小猫般的可爱叫声。听到自己肚饿的声音被宇文老师听到,这个女孩立刻羞红了脸,低下头…… “若菜,饿了吗?” 小若菜点点头,忽然又急忙摇摇头!可不到十秒钟,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涨得比那熟透的西红柿还红,低下头,轻轻的点了点…… “呵呵,那我们就先去吃饭吧。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对了,你喜欢吃什么?” 听完这些话,小雨很干脆的,第三次晕倒在地…… 乐曲三一章 情侣雅座?小雨要发飙了…… 乐曲三十一章情侣雅座?小雨要发飙了…… 心心广场的确是块不错的商业宝地,那些精明的商人理所当然不会错过一块如此“和气生财”的地方。男人,并不像以往人们的印象中那么喜欢摆阔,喜欢花钱。但要是在女朋友面前,就算口袋里只有十块钱,也会抬头望天,拉着女友走进最高级的餐厅叫最好的饭菜! 热恋中的男人啊~~~你的钱为什么烧得如此之快啊! 其实,宇文松并不认为自己和这个高一的小丫头会是什么情侣关系。看看这个女孩子一副似乎很怕自己的样子,他还真对这种糊里糊涂的情况感到无聊!不过看看这四周……要找个便宜的路边摊还真是艰难…… 南宫若菜紧紧跟在宇文松身后,似乎生怕被广场上的人流给挤散。而宇文雨和赵湘云,也同样保持着一种同调的步子紧紧跟在其后。 “嗯……到底吃什么呢?”宇文松站在一排餐厅之前,看着那些招牌。不管怎么说,带着学生去吃路边摊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路边摊也不比这些正规店家那么健康安全,想来想去,还是吃的正式一点吧。 “南宫同学,你想吃什么?”宇文松一边走,目光一边在这排餐厅前的广告上扫过。可走了一会,他突然发现后面的南宫若菜怎么还没有回答自己? “喂,小姑娘,喜欢什么就说吧。老师请客!”宇文松笑了一声,回过头。也就是在这时他才发现,后面的那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宇文松一愣,首先想到的是该不会她觉得在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尴尬,然后主动走人?老实说,他想到这一条的时候,内心还真有一种激动莫名,兴奋的想要歌唱的感觉!可随后想深一层,再看看这些餐厅前如此拥挤的人流…… “那丫头……该不会走散了吧?” 宇文松猜得的确不错,南宫若菜竟然真的被这拥挤的人流给挤散了!身不由主的随着那可怕的人流到处漂泊,犹如沧海中的一粒小舟般无能为力! “怎……怎么办……!”若菜紧紧抱着自己唯一的那只小包,全身绷紧,在人群中漂流!那可怕的人海似乎随时都能将她淹没一般,将她那小小的身影覆盖……吞噬! 有人试过在人潮中举步维艰的感觉吗?尝试过那种完全身不由主,仿佛短线的风筝一般随时都会消失的感觉吗?好吧,就算没有体验过。那……踩踏事件,总该听说过吧? 现在的南宫若菜,心中就有这么一种恐惧感!她的脚尖拼命撑着地面,努力想要站稳脚跟!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一个没站稳,而跌倒在地的话……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结果! 四周的人影绰绰约约,来回移动的速度就像一匹匹露出贪婪之眼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倒这头无助的羔羊,将她献祭…… “谁……谁来救救我……!好可怕……有没有人?……呜……呼吸好困难……胸口……好像被块大石头压住一样喘不过气……!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宇文同学……救救我……救救……宇文……救……” 忽然!若菜的脚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她那勉强维持的平衡在瞬间被破坏!带着一种极度恐慌和震惊,她向前倒去,而她身后的人,也在毫无知觉中,将脚伸向前方……! 若菜张着惊恐的双眼,默默看着身前的那面“墙壁”……“它”的到来,将那无可阻挡的“海浪”生生切成两半!一只刚健有力的手臂正抓着自己的后颈衣领,手法虽然不够浪漫,却给人一种无法想象的……安全感! 人们……绕开南宫若菜,在她的身旁匆匆走过……刚才的危险,仿佛从来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你呀你,和我家那丫……那小家伙简直一模一样!都要大人来替你们操心!” 宇文松怪责了一声,苦笑着,松开南宫若菜的后颈。看着这个女孩仍然用一种惊魂未定的表情望着自己,他摇了摇头,笑道:“好啦!快点走吧!紧紧跟着我,不然下次再走丢,我可难保还能这么快找到你!” 小女孩依旧抱着手提包,歪着脑袋,细细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师兼“未来公公”。当她看见宇文松转身既要离去之时,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赶上去,紧紧搂住宇文松的手臂!对于这片人海来说,这条手臂简直就是她最好的救命稻草,而这条手臂的主人,也在这一刻,成了少女心中最值得依靠的人! 刚被少女搂住的那一刻,宇文松还是有些惊讶。他也不是没想过要立刻抽手,和这个女孩保持距离。但在看看四周这拥挤的人流,再看看这个女孩害怕的闭上眼睛,紧紧搂住自己的手臂,一副生怕失去什么的模样,这位父亲只能再次苦笑一声,随她去了。 “算了,这种地方,也不能太过介意。” 宇文松的确是不能太过介意。可他知不知道,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有个拿着望远镜的女孩心里却是十分的介意?这个女孩原本也想过在南宫若菜遇到危险的时候上去帮忙,父亲的到来也让她着实的松了口气,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可是……! “她……她她她!她她——!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竟然抢了我的位置!只有我才可以搂爸爸的手臂的!可是她……可是她——!” 宇文雨心情一激动,连手中的望眼镜也不要了,重重往地上一摔! 旁边的赵湘云放下拿着的望眼镜,笑着搭住已经有些疯狂,想要往那片人群里冲的小雨,嘻嘻笑道:“好了啦~~~宇文。看来‘公公’和‘婆婆’的关系进展的不错嘛!已经开始挽手臂了耶!” “不……不行!爸爸,你不能这样啊!我……我要去阻止爸爸!阻止爸爸堕落!……小湘云,你干嘛拉着我?快点放开我呀!我不能……我不能让那个女孩子受伤!爸爸……爸爸……!” 赵湘云当然要拉着宇文雨了,因为目前的状况对她来说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对她来说,南宫若菜可是她的头号“情敌”呢!这位赵小姐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白马王子小雨前去救自己的“情敌”?如果宇文松能够利用自身魅力,将那个女孩的心完完全全的从小雨这里夺走的话,她简直是笑还来不及呢! 所以,这位赵小姐心中早已下了一个决定!要不择手段,竭尽全力的,帮助宇文叔“泡”到南宫若菜!好达到自己独占宇文雨的“邪恶”念头! “他们……爸爸他们进餐厅了!小湘云,再不去阻止就晚了!爸爸他……爸爸请我吃西餐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却……却对那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这样殷情!” 小雨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可她越是想冲过去,背后的赵湘云反而抱着她抱的越是紧!不过,赵湘云倒也并不是胡乱抱,不讲究策略。这不?现在这位赵大小姐已经露出一丝坏坏的阴笑,说道—— “放心吧~~~宇文。今天……我们一定能够得偿所愿的哟!呵——呵——呵——呵——呵……” 一进餐厅,宇文松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感觉……一种,绝对上当受骗的感觉! 餐厅的装潢异常考究,根本就不是它外表装饰的那么普通嘛!动作熟练,专业,而且每时每刻都面带笑容的服务生;迅速快捷,而且不会泼洒菜汤的上菜速度;美伦美化的室内装潢,假山假水巧夺天工般的布置!再加上那空气中不断飘散的浓郁香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人的肠胃! 天哪,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披萨店吗?宇文松怎么有一种走进五星级大酒店的感觉! 宇文松已经被这里的环境吓的一时不能举步。不过那个仍然害怕的搂住老师手臂的南宫若菜微微睁开眼,看着这里的环境,心中立刻也被震撼住! “宇文老师和宇文同学……平时都在这么好的店里吃饭吗?难怪宇文同学身上会有一股难以掩饰的贵族气息……原来……宇文同学他……平时都在受着宇文老师如此高等级的家庭教育啊!”想着,南宫若菜不由向宇文松投去一种羡慕、敬仰已经赞叹的目光! 只是……宇文松似乎并不怎么消化得了这个女孩的目光…… 这算什么?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真的想在这里吃饭吗! 宇文松心里真的是暗暗叫苦!看这餐厅的场面,估计价钱绝对不会便宜到哪里去!他的钱包……这个月刚刚发的工资,以及前两天刚刚收到的咨询费……难道说……不会吧! 面对南宫若菜那敬仰到掉渣的眼神,宇文松的嘴角抽了一下。不过,他可不是那种喜欢死要面子的男人。更何况,在学生面前,死要面子有什么好处?这么想着,他的脚步不由得开始转弯,想在第一时间退出去!但……一位西装笔挺,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的领班却恰如其分的站在宇文松面前,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 “尊敬的先生和这位漂亮的小姐,请问几位?” 老实说,这个问题问的真的很专业。他不问你是不是来吃饭的,而是问你几个人!这样,根本就是不给你拒绝的机会嘛! 宇文松愣了一下,刚要张开口把一句很没志气的“我没钱,不想在这里吃”说出来,却不知不觉得再次与一旁南宫若菜的“敬仰”眼神相对! “这……这个……两位……” 说完这五个字,宇文松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被某传说中的神兵利刃,狠——狠的切了一下…… 那位西装笔挺的领班倒是很识趣,只不过打量了两人一眼,就不再说什么,很懂得怎么说、处事。如果光是这点,那宇文松倒还很赏识他。可是……等到那位领班将他们两人带到座位的时候,宇文松真的气的差点发飙!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情侣雅座! 半掩体式的桌面上,一束娇艳的双子玫瑰非常和谐的绽放。精致的餐盘摆放整齐,给人一种素雅、却不失高贵的感觉! 宇文松毫不客气的拉过那位西装笔挺的领班,瞪着眼睛,说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没什么。这只是根据相应的情况做出的最好判断罢了。” “你到底是根据哪方面的情况做出的最好判断!” 就在宇文松正在和那位领班理论,要求换位子的时候,一旁的南宫若菜却是深深的吸了口气,用一种十分得体的姿势,慢慢的坐了下来…… “既然宇文老师他们经常会来这种地方吃饭,那我也要展露自己姿态良好的一面!”南宫若菜理了理自己的裙子,将一块面巾纸铺在膝盖上,“我……我要向宇文老师证明……!我……我也是一个大家闺秀!我……我绝对不会给宇文同学添麻烦,绝对……绝对会证明……我会是一个最好、最优秀、最体面的媳妇儿!” 乐曲三二章 食谱问题 乐曲三十二章食谱问题 如果宇文松能够知道若菜此时心里所想的话,会不会感动到落泪?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已经有点要落泪的感觉了。 看看那位领班递上来的菜谱,随便翻了两页……宇文松忽然发觉自己竟然是一个如此贫穷的人!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口袋里的那点钱小小的也可以算的上是一个中上流人物呢!可一看这份印刷精美,几乎可以当画册来看的菜谱,他瞬间便发现了自己和水灵一类人的区别…… “那……那先来两杯水……”宇文松硬着头皮,伸出两根手指头……这人啊,一旦跑错了地方,连伸伸手指头都显得那么无奈? 不过,那位领班的态度倒是非常好……不,宇文松甚至有些觉得他的态度好的有些过头了!老实说,他倒有些希望这位领班能够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的鄙视之色,这样自己就可以以服务不周到为由立刻走人!可是……可是人家就是用那种“亲切”的微笑看着你,用那和蔼的微微鞠躬的身子向着你,让你想发火,都找不到地方发去! “然后……再……再来一碗俄罗斯汤……” 人家拿出笔,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完毕之后,继续亲切的看着你……看着你……看着你…… “那……再来……再来一些小甜饼?” 记录,继续微笑…… “呃……还有嘛……那就……一个小一点的匹萨?够一个人吃就行……” 说到这里,宇文松是打定主意不再说话了。老实说,尽管他已经专门挑便宜的东西,可再便宜,这些东西的价格也已经贵的可以上天了!但是……让宇文松肚子里气的简直快爆炸的是,那位领班竟然还在对着自己微笑?喂,你就不怕面瘫吗! “呼……好吧!再来一个黑森林蛋糕,两个香酥冰激淋起司卷,一杯漫多利皇家奶茶!” 这下,那位领班的笑容终于展开了。他极其迅速的记录下这些东西,将菜单双手递给宇文松之后,十分迅速的离去,张罗布置起来。 宇文松摸了摸自己可怜的钱包,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谁让自己跑错地方的呢?就在他哀声叹息之时,忽然发现坐在自己面前的南宫若菜一副似乎非常紧张的样子,心里奇怪,问道:“南宫,你怎么了?别紧张,就当随便吃饭好了。” 宇文松的这句话原本是想向她拉拉家常,示意她不用如此拘束,另一方面也可以显得自己并不会因为这里的价钱贵而面露难色!如果在小雨那丫头面前,有钱就是有钱,没钱就是没钱,他宇文松一句话都不会含糊。可现在面对的可是自己的学生!他身为老师……不,是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做出如此丢面子的事? 不过,南宫若菜听到这些话,反而显得更紧张了。由于太过在意自己坐的是不是很端正,这个女孩压根就没听到刚才宇文松叫了些什么!见他现在是如此的镇定,如此的安慰自己,这个基本上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立刻大窘,紧张的连呼吸都差点屏住! 这两人就这么坐着,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好说。就本质上说,这俩人都对目前的环境有些尴尬。幸运的是,没过多久,菜就开始上了。意味着吃饭时间开始…… 一盘菜……两盘菜……三盘菜……六盘菜……?……十盘菜!……十二道菜肴! 宇文松一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怎么想,自己刚刚也不过点了小小的七样东西而已,可现在怎么变成这么满满一桌?而且,这些食物基本上都是这家店的招牌菜,特色菜!宇文松看过,每一道都是价钱比天高! “喂!等一下!”宇文松叫住了那个想要离开的领班,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领班依旧微笑。他看了一眼正对着这满桌子食物目瞪口呆的南宫小姑娘,附耳道:“先生,请您放心。这些全都不收您的钱,是本店免费提供给您的。请您尽情享用,祝您在本店过得……无比愉快。” 免费?宇文松虽然对目前的处境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身为法律者那独有的敏锐感却绝对没有衰退。只要是与情爱无关的事情,任何微小的变化都逃不出他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 “怎么可能免费?你们该不会是想来个先斩后奏,等我们吃完了,再用强的吧?”宇文松抓住那个领班的衣领,拉至自己眼前。 出人意料的,那位领班竟然仍然能够对自己微笑?他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笑道:“哪里哪里,先生您就尽管放心。如果您在本店有任何不愉快的经历,都可以向上投诉,我们可以立刻关门。这些东西真的是免费提供给您的,请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这个领班的眼神不像是说谎,这点,宇文松看得出来。可是,天底下到底哪里有这样的好事?给人白吃白喝?就在宇文松想要再进一步的逼问,找出事情真相的时候,一旁的南宫若菜却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宇文松,面上带着数不清的筹措…… “呃……南宫……?” “不不!我……我没什么!”南宫若菜急忙否定,随后剧烈摇着手,道,“我本来没想过……没想过宇文老师会点这么多好吃的……宇文老师……我……我真的是……” 宇文松一愣,知道这个女孩误会了。可他刚想解释,手上的那个领班却已经趁着自己放松的一刹那闪了出去!见到关键人已经不在,宇文松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愣了半天,才讪讪的坐回原位。 南宫若菜窘红了脸,心想:“宇文老师……他是不是在故意考验我呢?考验我的进餐礼仪,看我是不是一个见到食物,就胡乱吃喝的没教养的女孩?……对了!原来……原来宇文老师嘴上说不允许,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赞同的呀!只要我……渡过了老师设置的难关,充分体现出我适合当宇文同学女朋友的潜质……宇文老师……就会同意我吗?” “我知道了,宇文老师……不,是‘未来公公’……接下来,我会好好表现,来向您证明!只要能够获得您的支持,那么我与宇文同学的事……与宇文同学的事……” 在宇文松看来,面前的这个女孩简直奇怪之极!一个人低着头,嘴角时而含笑,时而忧愁。到最后,怎么突然间脸红了起来? ……算了,不管了!现在需要的就是快点吃饭!吃完饭后,再把这小丫头送回家,和她的父母好好说说!然后,今天的事情就算解决了! 这么想着,宇文松一时轻松,举起一旁的咖啡杯,自得其乐的喝了起来…… 在餐厅的另一旁,那位领班双手捧着一张金卡,恭恭敬敬的站在服务台前,将那张金卡捧给一个穿着打扮十分靓丽的少女。 “怎么样?没说出我们吧?”那位少女连看都没看,直接拿起金卡很随意的放进口袋。 那位领班微微欠身,微笑道:“顾客的要求就是上帝。小姐,我一点都没说出您和您男朋友来这里的事,请您放心。” 一听到“男朋友”三个字,那个女孩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她再次掏出金卡,十分爽快的塞到那位领班手中,说了一句“送你啦”之后,兴高采烈的向一旁的座位走去。 赵湘云拉开座位,看着自己台面上也早已经堆满了许多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她柔媚的望了一眼身旁的宇文雨,见她正趴着座位旁的扶手上看着远处宇文松的位子,这个女孩一声媚笑,十分柔软的趴在宇文雨的背上~~~ “宇~~~文~~~啊!来,我们快点吃饭吧?你很饿了是不是?这些东西可好吃啦!先尝尝?” 说着,这小女孩抓起一块糕点,递到宇文雨嘴旁……这镜头,不管谁看,都会以为是一对十分要好的男女情侣呢! 不过,宇文雨,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爸爸……爸爸他竟然……竟然带那个女孩来这么好的地方吃饭!还……还点了那么多东西!平时爸爸对我的时候,就满嘴都是节约省钱,可现在……他却……他却!呜呜呜……” 看到这种情形,赵湘云却是幸灾乐祸!宇文叔啊宇文叔,就请你再加把力气吧!努力俘获南宫若菜的芳心!只要是任何金钱上的问题,我赵湘云立刻帮你解决!呼呼呼~~~只要让那个女人不再缠着我的宇文……宇文叔!我赵湘云永远支持你!整个永光集团也永远支持你! 现在转过视线,看那边的宇文松的情况。 这家伙边吃,心里边在郁闷,自己只不过是出来打消这小丫头的恋爱的,怎么会变成带着她来这种高级餐厅吃烛光午餐!这样下去,岂不是真的给她一种自己接受她爱情的暗示? 不行,越想越觉得这样下去危险。看来还是说几句话,边敲侧击她到底喜欢自己哪点来得好。 乐曲三三章 父女齐遭殃? 乐曲三十三章父女齐遭殃? “那个,南宫同学,你……” “宇文老师……” 宇文松一愣,收住口,示意让南宫若菜先说。 南宫若菜似乎犹豫了一下,对于心中的那个决定还是觉得有些羞人。也因此,她想了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 “好吧……为了要夺得公公的欢心,为了能够和心爱的宇文雨在一起……我南宫若菜什么都肯干!这么一点点的小事,算得了什么?” 一旦下定决心,南宫若菜的脸再次变得通红!她低下头,怯声怯气的用筷子夹起一块水果,用手捧着,递到宇文松嘴边…… 在这一刻,那两片红晕在桌上那朵玫瑰的映衬下,显得更是娇艳俏丽! “南……南宫若菜!你这是……什么意思!”看到南宫若菜突然做出一个如此亲昵的动作,宇文松好像触电一般向后缩去!幸好,这个座位是有靠背的。不然的话他就直接坐出去了。 南宫若菜见宇文松向后缩,想了想,站起身坐到宇文松身旁,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肩膀上。随后,她放下筷子,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一颗草莓,递到宇文松嘴旁,继续红着脸,怯声道:“宇……宇文老师……我……拿水果给您吃……”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这个小姑娘,竟然如此不避嫌疑的往自己身上靠!现在的年轻女孩全都那么“外向”的吗! 一个十六岁少女,羞红着脸,亲手举着一颗草莓要喂你,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怎么样?宇文松只觉得脑海深处似乎有一根原本异常松懈的神经在刹那间被绷紧,甚至……到了几乎断裂的边缘! “放下,放下!我……我可以自己拿!”宇文松向座位里面缩了缩,同时转过身,不再看着那位少女“春心荡漾”的面容。这样虽然不解决什么问题,但至少可以让自己脑子里的那根神经稍微松懈一点。 可惜……南宫若菜,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啊!宇文老师……回过头了?难道……难道老师觉得我不够好吗?……不行……我……我一定要让老师觉得我可以当他的媳妇儿!我……我一定要将自己的公公伺候的舒舒服服!” “宇~~~文~~~老~~~师~~~” 天哪!南宫若菜的声音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缠绵,如此温柔?如果换了一个普通男孩,说不定会就此被这个甜美而又娇媚的声音勾引的犯罪!可就算是宇文松这种强人,脑子里的那根弦也不由得再次绷紧! 似乎是嫌声音还不够?南宫若菜向座位里边再次移了移,就好像一只柔顺的家猫一般,趴在宇文松的背上……理所当然的,她那已经显得非常成熟的体型,也通过宇文松的背,传到他的脑海里……虽然,南宫若菜是无意的…… “嘣!”宇文松脑海中的弦处于崩裂状态的边缘…… “老~~~师~~~,您……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宇文松的心跳立时加速到嫦娥登月的速度!现在的他可没那么理性,去认真分析南宫若菜的这个喜欢,指的是公公对儿媳妇的喜欢! “呜呜呼呼呼——吼——!我,我再也忍不了啦!爸……呜——!呜呜呜——!” 赵湘云十分适时的捂住宇文雨的嘴,将她按倒在座位上。与此同时,这个女孩的双目也开始变得迷乱,看着眼前这位“白马王子”时,那种意乱情迷的羞怯之色再次从她的脸上浮现! “宇文叔,加油哦!我……我也会加油的……宇文雨……” 由于居高临下占了地利,赵湘云十分轻松的利用桌脚压住小雨。同时,望着那张略泛粉色,娇小可爱的双唇,赵湘云终于忍耐不住,羞红着脸,压在了她的身上…… 之后的镜头,由于被那高大的椅背挡住,所以再也看不清了…… 另一边…… “你……你说什么?南宫若菜,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宇文松把身子贴的几乎就要嵌进墙壁里去了!可不管他怎么躲,背后那略微散发清香的少女身体,仍然是寸步不离的紧贴自己背部! 南宫若菜想了想,暗暗咬了咬牙,伸出手,搂住宇文松的脖子,将自己的脸贴着这位“公公”的脸,继续递着草莓—— “宇文老师……我当然……知道……您呢?您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个女孩简直是越来越放肆!宇文松很尴尬,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长久以来,和女性脸贴着脸的经历也只有和自己的女儿才有过,这个小丫头怎么随随便便的就把脸往一个都不太清楚底细的男人脸上贴?长此下去,还了得? “南宫若菜!我希望你放尊重一点!” 宇文松的这一吼果然有效力!南宫若菜一怔!呃……只有一怔……然后嘛……她的眼睛开始泛着泪光,轻轻抽泣起来…… “宇文老师……宇文老师,您……您不喜欢我吗?呜呜呜……您就真的不喜欢我吗?呜~~~” 哭了?糟糕,宇文松最怕女孩子哭了!从小到大,女人的眼泪他见识过多次,不过十之,他都会屈服在她们的泪水之下,被那些女性利用!小雨那丫头就不用说了,哭哭闹闹是经常把戏。至于白莉莉、水灵两位,用哭声让自己上当的经历也绝对是以百位数计算的! 所以,他明知道眼前的南宫若菜的这种哭泣有着某种后着,但还是不甘不愿的自动踩了进去…… “喂喂喂!别哭啊!你看,这四周那么多人!”宇文松连忙安慰着,可由于那女孩还趴在自己背上,弄得他不能回头。 南宫若菜仍在抽泣,在断断续续的泪水声中,她的话语就如一只小手,偷偷拨弄着你的心…… “呜呜……宇文老师……您……您讨厌我吗?”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所以别哭了,好吗?” “那么……呜……那么您……是喜欢我了?” “呃……这个嘛……南宫同学,我认为……这并不是件能够混为一谈的事……” “哇!宇文老师,您果然讨厌我,您果然不喜欢我啊!” 这一声大哭,四周座位上的人们纷纷转头,不约而同的都用着一种责怪的眼神……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眼神全都射向我?这难道是我的错吗?这个女孩是自己哭起来的,又不是我将她弄哭的!而且,你们这些是什么眼神?怎么都在用这种好像看到薄情负心郎般的眼神看我! 心里再怎么喊冤也于事无补,宇文松知道,现在当务之急莫过于立刻将这个女孩哄开心!……他妈的,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从以前到现在,只要有女孩哭,周围人就二话不说全赖在自己头上? “好啦好啦!别哭啦!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啦!” “宇文老师……呜呜……您……呜……您知道什么了?呜呜……” “我知道啦!我一点也不讨厌你!我也很喜欢你!这样总可以了吧?”宇文松心想,老师喜欢学生,这种喜欢似乎也没错。 听到这句话,南宫若菜立刻破涕为笑。她将那颗草莓递到宇文松嘴边,碰了碰。宇文松无奈,只能张开口,将其吞下。而目的达到,成功获得“公公”喜欢的南宫若菜,自然也是欢欢喜喜的坐回座位,吃起了午饭。 不过……这位父亲知道吗?知道就在自己说出那句“我也很喜欢你”之时,不远处的那个座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湘云的这一吻并没有成功,在千钧一发之际,宇文雨猛地抬起头,紧紧咬住赵湘云的衣领。这样一来,除非赵湘云率先放手,否则绝对不可能吻到小雨的樱唇!而她一放手,小雨自然是重获自由,更不可能吻到了。 可是宇文松的那句“我也很喜欢你”,偏偏在这一关键时刻传入这丫头的耳中。她一惊,牙齿不由自主的一松!一句抗议的话语立刻抵达她的喉咙,准备在下一个瞬间夺口而出! 不过,她的那句话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出现了……因为就在她松口的那一刻,赵湘云已经逮到了这千分之一秒的机会,瞬间推倒小雨!两个女孩,那两双不管对任何男性来说都极富诱惑力的双唇,也在这一刻,深深的印在一起…… 乐曲三四章 约会三部曲之逛街买衣服 乐曲三十四章约会三部曲之逛街买衣服 “呜——!呜呜呜——!” 有人说接吻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吗?接吻的过程是不是会有一种非常幸福,幸福的差点让人窒息的感觉? 见宇文雨生气,赵湘云似乎终于知道自己干的过火了。她嘻嘻一笑,从宇文雨身上爬起,理了理裙子,抱歉道:“对不起啊~~~小雨。看到你那么可爱,我就忍不住想亲一下了啦~~~” 亲一下?亲一下有把舌头伸进人家嘴里的吗! 初吻被莫名其妙夺走的宇文雨开始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她举起双手,不停的向赵湘云抗议!赵湘云也知道自己做的实在是太过火了,只能抱住头背对宇文雨,随她敲打自己背部。目的得逞了嘛!让小雨发泄发泄有什么关系?嘻嘻~~~ 另一边厢的宇文松并没有注意到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凭他现在这幅疲于应付的精神,就算发现了也只会当作一对年轻情侣在亲热罢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南宫若菜依旧搂着宇文松的胳膊走出餐厅。有了刚才的事情,宇文松也不太好意思强行拒绝。 看见父亲出了餐厅,宇文雨与赵湘云两人也不再打闹,速度付了帐,跟了上去。 下面……去哪呢?——宇文松一边走,一边细想。 他扫了眼身旁的南宫若菜,见这个女孩仍旧是一副十分粘着自己的摸样。对之感到无可奈何。可他却不知道,南宫若菜心里想的却是要尽全力粘着这位“公公”,博取成为“宇文家媳妇”的筹码! 繁华的心心广场什么都缺,就是缺心眼的商贩不缺!围绕着心心广场的井字形马路上到处都是华丽丽的店铺!要说逛街消磨时间,再兼仔细思考问题,那的确是足够了。 两旁的店铺在慢悠悠的散步中向后倒退。宇文松的目光不断在那些衣服橱窗中扫过,思考该怎么劝退这个执着的女孩。忽然!他的目光被一座橱窗所吸引,脑中的思考瞬间停住!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的视线竟然变得如此专注?是什么东西,让他的脚步在瞬间停止! 橱窗,当然是用来展示衣服的。此刻,一件完全由哈达般顺滑的丝绸编织而成的白色长裙,正展示在这橱窗之内! 宇文松的手指几乎颤抖……他的脚步也由于太过激动而显得蹒跚!他……松开南宫若菜的手,双目呆滞的凑到那座橱窗旁!那双充满饥渴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件衣服!……上的减价牌…… “我靠!真的吗!这……这种料子的衣服,真的是买一送一?还都是……那么便宜的!” 可怜的人呐~~~宇文松自问的确不是什么有钱人,这次发的工资还是他出狱以来的第一次呢! “嗯……价钱的确便宜,样式看起来也不错。要不要买一件送那丫头呢?”宇文松支着下颚,细想道,“这些时间一直没给那丫头买过新衣服……好吧!趁着今天高兴,就替她买上一件!” 想到这里,宇文松就要走进店铺。可刚到门口,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南宫若菜上下打量起来。 接触到宇文松那种打量的眼神,南宫若菜脸一红,颤颤巍巍的退了一步,道:“宇文……老师?” 宇文松没理会南宫若菜那微窘的表情,再次仔细打量着。随后,他微微一笑,得出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嗯,这个女孩的身材看起来和那丫头似乎差不多,身高也很相近……好吧!反正是买一送一,权当是顺便!” 宇文松指了指店门,道:“南宫,走,我们进去吧。” 南宫若菜当然知道这是服装店!不过,她永远也猜不到宇文松为什么叫她进服装店。 “做……做什么呢?宇文老师?” “嗯,想给你买件衣服。穿穿看。” 买衣服!南宫若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宇文老师会想要帮自己买衣服! 不过很快,她就开始飞速联想:“宇文老师给我买衣服……啊!难道……难道说!宇文老师已经有些同意我和宇文雨交往?现在帮我买件衣服,是为了看我上不上的台面!” 一念既至,万念既至。接下来的事情就在这种完全误会的情况下顺理成章的展开。南宫若菜满面娇羞,小鹿乱撞的跟随宇文松走进店铺。而宇文松,则是开始兴高采烈的,在店铺中为小雨挑选起合适的衣物起来…… 天气无比晴朗,万里无云,让人清爽的几乎就要赋诗一首!不过,宇文雨现在却是难过的几乎想哭!她趴在玻璃橱窗上,泪眼汪汪的看着里面…… “呜呜……爸爸,爸爸!死爸爸,臭爸爸!我换衣服的时候你连看都不看,挑都不挑!现在,怎么帮那个女孩换衣服那么勤快!” 老实说,店铺里的宇文松看起来的确是非常的兴奋。他左右手各拿着一套衣裙,兴致勃勃的在南宫若菜身上比着。那神情,那笑容!那副好像在帮最亲密的人挑衣服的姿态!看的宇文雨真的是越来越窝火,越来越生气! 再看了一会儿,宇文雨真的有些忍不下去了!她恨恨的敲了一下橱窗,扭过头就要往店铺里钻!幸好一旁的赵湘云拦住,才没有将她跟踪父亲的事彻底曝光。 “小湘云!不准拉我!如果你还拉我,我就和你绝交!” 赵湘云微微一愣,手指略微放松。不过在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期间,她的手指又再次抓紧。绝交算什么?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宇文雨的气话罢了。现今最重要的是努力维持住宇文松与南宫若菜的约会!小雨生气就生气吧!等击退“情敌”以后,有的是时间哄她~~~ “好了啦~~~小雨。我想,也许宇文叔并不是那么糟糕的大叔啊~~~”赵湘云看了眼一旁的减价牌,细细想了想,对宇文松的目的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点。不过,她可不能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只能另找了一个理由道:“其实……其实……其实老师给学生买衣服,是很平常的事情啊!” “这哪里平常!”宇文雨气急败坏的反过来拉住赵湘云的衣领,一边哭,一边大声嚷道,“就算师生关系再好,哪里有老师这样帮学生挑衣服的?这不是爸爸别有用心是什么!” “呃……”赵湘云脑筋一转,歪理立刻上台,“当然正常的哟!你看,宇文叔这个爸爸你又不是不晓得,他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啊~~~?我想,就算我去陪宇文叔一起逛街,买衣服的话,宇文叔一定也会这样帮我精挑细选的。” “这——不——一——样——!”宇文雨松开紧抓赵湘云的衣领,继续泪眼模糊的贴在玻璃橱窗上,哭道,“我穿衣服时爸爸从来不仔细看!都是晃一眼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啊!爸爸,爸爸他竟然在那个女孩的身上摸来摸去!” 宇文松的确是伸出手,不过也只是帮南宫若菜拉平衣服上的褶皱,好更仔细的看看罢了。可这个动作看在已经严重误会的小雨眼里,恐怕那位父亲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店铺内,宇文松已经挑选了十几套衣裙,让南宫若菜更换。他静静看着这每一套衣物,反复挑选。那清澈而又毫无污染的眼神敏锐又不失温柔,脑海中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 这些衣裙在他的心里已经活了起来,那种柔和的目光,仿佛眼前穿着衣裙走来走去的并不是南宫若菜,而是自己的女儿!现在的他,正在用一种父亲独有的目光,精心为女儿挑选最适合的衣裙! 南宫若菜的身材的确算得上姣好,凹凸有致的玲珑体态,充分散发着少女特有的光辉!而她自己,也为了能够博得宇文松的好感,极力展示自己天生应有的魅力! 最后一套,是一套衬衫似的露肩装,下半身着一条牛仔短裤,能够充分展示出一名女性修长的大腿与休闲的气质。难能可贵的是,这套衣服却并不意味着暴露与诱惑。露出的肩膀部位给人一种十分透气的感觉,似乎是在炎炎夏日抱住了一台电风扇,吃着冰激淋一般的爽利!只不过一眼,宇文松就立即相中了这套衣服。 “宇文老师,你看怎么样?” 南宫若菜原地转了个身。 宇文松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他招来一旁的一个营业员,道:“就这套了。能不能帮我包起来?……哦,要分两个袋子。” 这位营业员似乎有些年纪,人生阅历从他的眼中不无遗漏的展现出来。他微笑着接过宇文松手中的另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扫了一眼南宫若菜和宇文松,笑道:“这位先生,帮女儿买衣服啊?” “哦?你怎么知道!”宇文松心中一喜,脸色立刻变得开朗!说真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被人误会成是什么情侣,想解释却又懒得解释。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一位一眼就看出自己有女儿的人,当然是激动莫名! 那位营业员一边将衣服小心叠好,珍而重之的放进手提袋,指了指那边从更衣室内出来的南宫若菜,笑道:“呵呵,我也是一位父亲。知道看女儿的眼神和看小情人的眼神是不同的。您虽然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到处扫视,但却是真的在打量衣服到底合不合适,而不像一些人买衣服纯粹是看她们的胸部和屁股。哈哈哈……” 宇文松也笑笑,接过手提包。 乐曲三五章 天有不测风云 乐曲三十五章天有不测风云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你的眼神要说正经那也正经的过头了,竟然像是完全看衣服,而不看人了?虽然女孩让你看衣服,但更重要的是让你看穿着衣服的她啊!为了悟出这个道理,我没少被我女儿和我老婆埋怨。” 南宫若菜走进,将衣服交给那位营业员包好。等到一切就绪,付完帐之后,宇文松也只是对那位营业员缓缓笑了一声,拎着那两只手提包,心满意足的走出店铺。 东西买好,这街也逛够了。宇文松拿出一只手提包,交给南宫若菜。说道:“好了,这件衣服给你,算是谢谢你帮我选那丫头的衣服吧。” “呃……那……那丫头?” 宇文松一惊,刚才心里高兴,不知不觉的把那丫头还在女扮男装的事情给漏了出来,连忙改口:“不不不!我是说,今晚我要去买鸭子!烤鸭,皮酥肉香的那种!” 南宫若菜一时愣住,对于宇文松的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啊……那个嘛……算了!不用介意!对了南宫,你的家到底在哪?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秋天的天黑的很快,你要早点回去啊。” “老师……老师?您要……要赶我走吗!”南宫若菜拎着手提袋,那双眼睛里的泪水又快淌下来了。既然宇文松要赶自己走,那是不是因为自己完全不符合宇文家媳妇的标准?这位公公……在用另一种方式对自己下达逐客令! 希望即将破灭!但在破灭之前,心怀希望的人仍然在做着最后一丝努力! “宇文老师!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好好做个媳妇儿的,遇到什么不懂的事情我也可以学!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不要我!” 突然听到这个丫头说要做自己的“媳妇”,宇文松难免吃了一惊。这时他才想起,原来搞了半天,今天最重要的工作仍旧没完成啊! 这位被人“求爱”的“深沉型帅哥”不得不苦叹一声,转过头来,双手搭在那女孩的肩膀上。当然,这个镜头再次被后面紧随其后的宇文雨痛哭了一把。 “南宫若菜,虽然今天我已经说了许多次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你现在的感情只是一种冲动,并不是什么理性的爱情。这种感觉等你慢慢长大之后,就会逐渐变淡,变得不真实。所以……” “不!为什么……为什么老师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机会?难道老师就那么看不起我吗?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不懂世面的小女孩,可我喜欢的心却是无比真实的!老师,我喜欢……(极其小声)宇文同学……但是我的感情绝对不会变淡!老师,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只要你肯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 最后那句“什么都愿意做”喊得可真是响,让人完全预料不到这个身材如此较小的女孩竟然会发出如此宏亮的声音!是的,她喊得很起劲,有力量,有真情,还有气魄。可她有没有想过这种完全无碍于伦理道德的发言,在别人的心里,究竟会是多么的有碍伦理道德啊! “喂喂喂,你们听啊!那边的好像在搞师生恋哎!” “对对,好像是那个男老师玩腻了人家女孩子,想要分手!” “这种男人最讨厌了,那么大年纪了,竟然还向人家花季少女出手?” “估计是这个男人的老婆发话,不然这种男人又哪会要求和人家分手?” “就是就是。” 众人的议论纷纷宇文松和南宫若菜当然是听在耳里。南宫若菜本着只是求公公的心态,所以完全没想到事情到了怎样一种地步。而宇文松却是有苦叫不出,肚子里的冤屈真的比那窦娥还多了去了! 我说你们呐!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玩师生恋啦!一看到表面情况就开始胡乱揣测,到底还讲不律,还讲不讲道德!我靠!难怪商店里买不到老鼠药,敢情全都被别人买去了! 在后边的宇文雨与赵湘云依旧保持着一定距离紧紧跟随。从刚才开始,小雨就一直鼓着嘴,气呼呼的盯着南宫若菜手里的那只手提包,越看越生气。 可是丫头,你难道就不能看看你老爸手里拎的是什么东西吗?偶尔试着自己推理一下,而不要像你老爸说的那样总是看事情表面下判断,好不好? “呼呼呼~~~小雨,你看,我的公公和婆婆已经经历了逛街、吃饭两步曲了耶~~~接下来是什么呢?” 赵湘云一把抱住宇文雨的脸颊,趁其不备,对准那个粉扑扑的嘴唇就是“啾”的一下。虽然没像第一次那样把舌头都伸进去,但这样短短的接触一次,感觉还真是棒耶! 呼呼~~~小雨的嘴唇好软哦~~~怎么亲都亲不够! 想着,这丫头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太过淫荡的镜头,脸色刷的变得羞红,猛地抱住宇文雨的脸,小嘴再次凑了上去…… 有了一次,有了两次,还想来第三次?抱歉,人家小雨可没那么容易得逞! 宇文雨及时察觉,躲开赵湘云的这一吻,气呼呼的道:“哼!接下来?接下来就是我上前,然后拉爸爸回家!真是的,这算什么嘛!又是吃饭又是逛街又是买衣服的,爸爸怎么从来没那么温柔的对过我!” 赵湘云似乎仍然不死心,继续拉住小雨的胳膊,笑道:“嘻嘻嘻~~~别急嘛,小雨~~~今天还很长呢!不是说,约会的最后一定会去(越来越小声)做……做……做那种事嘛……?可能……宇文叔……也会……” 死丫头,原来你也知道什么是脸红啊? 宇文雨不屑的看了眼赵湘云,说道:“不可能的!就算爸爸再怎么坏,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爸爸的。他绝对不是那种突然就带女孩子去宾馆的人!” “呼呼~~~是吗?就算宇文叔不去,万一来个什么巧合呢?比如说……天上忽然下雨,将那个女孩子的衣服淋湿。然后宇文叔为了让那个女孩不至于感冒,慌不择路,糊里糊涂的就跑到宾馆里去了呢?” “哼,这怎么可能?”宇文雨手指向天,“我今天早上看过天气预报,说今天开始一连三天都是大晴天。又不是,这种晴空万里的清爽天空,怎么会突然下暴雨?” 宇文雨话音刚落,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立刻变得漆黑一片,一阵真正的大暴雨猛然间倾盆而下…… …… “各位听众朋友们,你们好。由于我们的天气观测员在观测天气时跑去斗地主,以至于误测了今日的天气状况。现在更正,今日有大——暴雨~~~所以,要对那些期待没雨的人说一声,抱歉了……” 在那猛烈的暴雨冲刷下,宇文雨依旧单手指天,表情凝固。整个人好像突然中了石化术一般。当她第三次听清旁边电器专卖店橱窗中传来的播报员的甜美声音之后,抬起头仰望那片广阔无垠的乌黑天空,衷心的赞叹了一声—— “不——会——吧——!”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很多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宇文松与南宫若菜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甚至还来不及躲,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在十秒钟内被暴雨淋了个清洁溜溜!宇文松是没什么,可南宫若菜就麻烦了。要知道,她今天穿的衣服可是淡色的哎!很快,她那粉红色的胸围,就被那几乎透明的衬衫完美的出卖…… “呀!” 南宫若菜羞得急忙伸手捂住胸口,但是她的裙子也已湿透,那紧贴着她大腿的裙摆下也显得若隐若现。这种无异于当众暴露的情形简直让她难堪的想快点死掉!急忙蹲下身,不顾满天的暴雨,也要遮住自己。 宇文松也有些急了。不过他不是急自己不能看到人家小姑娘的身体,而是想被这样的暴雨淋湿全身,如果不立刻洗个澡换衣服的话会很快得病!幸好,衣服是现成的,那么洗澡呢?去哪洗澡? 不,先不管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这个小女孩抱去躲雨!在这里蹲着像什么样子? 宇文松一弯腰,用一个公主抱将这个小姑娘抱起,向一旁最近的一间雨棚冲去。南宫若菜似乎也是被自己的窘样羞到无法思考,只是蜷缩在宇文松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进入雨棚,宇文松赫然发现这里是一座营业场所!营业场所内呈现出一个l型的通道,右边通过一条走廊直达底部的电梯,而左边正好贴着一块浴场的牌子,这不得不让宇文松激动莫名! 好极了!快点让这个女孩洗个澡换衣服,如果得病了,我身为老师,罪过可就大了! 想着,宇文松左右一看,立刻向“右”边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售票处的地方跑去! “拜托!两个人!洗澡!” 售票处的怪叔叔倒是显得很亲切!他看了一眼眼前这两人…… 一个浑身湿透、一身曼妙身材若隐若现,紧张的闭起眼浑身蜷缩成一团躺在男人怀里的女孩…… 一个抱着女孩,浑身湿透,显得兴奋莫名的男人…… 很快,这位怪叔叔怪笑一声,拉出一把钥匙,递到宇文松手里,同时伸出另一只手:“二十块。” 二十块就二十块吧!现在的情况不是讨价论价的时候! 宇文松果断的扔出二十块,随后拿起钥匙,飞也似的就要向左边的浴场冲去! “喂喂!不对,兄弟!你走错路了!该走右边!” 宇文松一愣,心想浴场明明在眼前,怎么要自己往右走去电梯?不过算了,现在没工夫细想,人家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说的准没错! 宇文松随口一句“谢了”之后,立刻撒开双腿,向右边的电梯奔去。恰好,此时一对情侣正从刚打开的电梯内出来,见宇文松抱着女孩的模样,情侣中的那个女孩立即羞红了脸,挽住自己男朋友的手。而宇文松却没时间去思考其中的奥秘,一按电钮,就向钥匙上所记载的三楼冲去! “咳~~~现在的人啊,‘洗个澡’竟然会激动成这样?”那位怪叔叔点着一口烟,看着门外的瓢泼大雨,悠悠然的吐出一个烟圈,说道,“社会在堕落啊~~~” 电梯闪电般直达三楼!出现在宇文松眼前的却不太像是浴场,反而更像是宾馆?算了,还是先抵达目的地再说!反正自己已经说清楚了是要“洗澡”,那位工作人员不可能骗自己! 随后,宇文松抱着南宫若菜直奔钥匙上标识的302房间,迅速打开门!见房间中正好有一张床,想都没想,便将南宫若菜放在床上,开始寻找浴室起来。 …… 两分钟后,宇文松的确找到了浴室……而且,在找到浴室的那一刻,他的脑神经似乎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的天哪……我究竟……把这个女孩带到了哪里!” 宇文松呆呆望着那间有着张大床的房间……看看床柜上摆放着的齐齐一套“专用工具”和“保险措施”,这个家伙,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所作所为的危险性…… “我……我竟然……!我竟然带自己的学生……来宾馆!” 乐曲三六章 约会三部曲之开房间 乐曲三十六章约会三部曲之开房间 宇文松呆呆看着这个房间,四周的环境幽雅、整洁,布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浪漫气氛~~~而那位少女躺在床上,潮湿的衣服映衬出底下那柔滑细腻的肌肤…… 灯光,散发出一种忽明忽暗的异样光芒,再配上那不知从哪传来的萨克斯音乐……! 宇文松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看到一位湿身少女躺在床上……呃……自己面前的床上,双颊绯红,就算是神仙也难免心情激动!他趁着脑海中的那根弦已经快面临临界点的前一刻,连忙转过身,大声道:“南……南宫同学!请你先去洗澡……换……换衣服吧!” 南宫若菜用手臂挡住身上的敏感部位,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刚才被宇文松抱着时,她心里忽然泛起一层异样感,这种异样感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想起刚刚老师胸膛传来的男性气息,这个女孩脸一瞬间红到了脖子根,闭上眼,一声不发的冲进浴室…… 听着浴室门重重关上之后,宇文松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呀?竟然这么糊涂?咳,如果被人知道自己这个老师带着学生跑来开房间的话,岂不是要被贴上周末新闻的头版头条?用“政治老师身心不正,我们的学生正在接受这种老师的教育!”为标题的话,那自己这辈子可就算是彻底完了! 听着浴室内的水声,宇文松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是全都湿透,如果不赶紧换衣服的话,估计在南宫若菜洗好澡之前自己就率先感冒! 事不宜迟,宇文松立刻脱下上衣和长裤,折叠好,挂在床沿上。顺便拿起那些被子将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反正自己付了钱,那你的被褥擦擦水,也不算太过分吧? 嗯……好~~~了!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宇文松扔下被褥,看着一旁镜子中除了一条四角裤,几乎什么都没穿的自己,皱了皱眉头。自己的衣服不干,就没法离开。可待会等到南宫若菜洗好澡出来,难道要自己这样几乎赤身裸体的面对她?汗……这样对人家小姑娘的心理伤害也太大了…… 打开空调,将温度调到最大。将那些湿衣服挂在空调前。现在,也只能希望自己的衣服尽快干透吧。 “那个……老师……?” 就在宇文松在房间内乱晃,想要找个什么东西遮体的时候,浴室中忽然传来南宫若菜羞怯的叫唤声。 宇文松停下搜寻的脚步,走至浴室外,隔着门问道:“怎么了?” “那个……老师……我想……” “嗯,想怎样?” 浴室内忽然沉默了下来……隔了好久,就在宇文松差点以为里面的南宫若菜是不是泡澡泡的要晕过去之时…… “不不……!老……老师……我没什么……!请……请不要介意……!” 宇文松挠挠头,虽然他并不相信南宫若菜是真的没什么,可人家自己都说叫他不要介意了,那他还怎么问下去?总不能直接拉开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啊,没事就好。快点洗吧。洗好了,我们好办正事。”说完,宇文松离开浴室门旁,见旁边沙发上的那条毛毯不错,就随手抄起,围在自己腰上。 浴室内蒸汽朦胧,白晃晃的灯光将那空气中的水气一粒一粒的照射出来。在其中的少女,搂着肩膀痴痴靠在浴室门上,心中小鹿乱撞!柔滑的水珠顺着她那头简短的发丝轻轻滴落,划过她那羞得臊红的脸颊,落在她的胸部,顺着曲线…… “怎么办……我还是说不出口啊……我……我竟然忘了把换的衣服拿进来……!呜呜呜……宇文老师……我还真是个笨蛋……南宫若菜啊南宫若菜,你怎么可以让未来的公公麻烦帮你拿衣服呢?呜呜呜呜……我真是太健忘了……” 三十分钟后,宇文松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只可惜,在这种地方的电视竟然只有“那种”的?不论是那个频道,从里面发出的也全都是女性全无意义的“啊~~~啊~~~”声,简直是毫无新意。在宾馆这种地方,简直是连最普通的电视新闻都变成一种奢侈…… 宇文松摇摇头,干脆关闭电视开关。也正在这时,浴室门打开。在浓烈的蒸汽中,一个身影缓缓从中走出。 “啊,南宫,你洗好了吗?那接下来就该我……” 惊讶!宇文松的下巴差点再次砸在地上!因为,在那缓缓散开的雾气之中,出现了一个少女几乎一丝不挂的场面! 不,说一丝不挂似乎过火了一些。没能拿到衣服的南宫若菜身上,裹着一条旅店准备的浴巾!可是……可是!就算是有一条浴巾遮着身体的重要部位……可不知宾馆的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条浴巾竟然会……那么短! 宇文松楞楞的盯视着南宫若菜,见这个女孩脸红的更是厉害了,这才想起,连忙转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的衣服没拿!你……你的衣服就在那里,还是快穿起来吧!” 南宫若菜红着脸,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手提袋旁,从中拿出那间新买的衣服搭在手上,就要往另一旁的厕所走去。可当她的手搭在厕所门上时,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大声道:“老……老师!” “……啊?什么?”宇文松尴尬之极,不敢回头,只能继续秉着呼吸回答。 由于南宫若菜的心情激动,这一大声喊叫又显得有些用力过猛。所以,那片覆盖着两腿根部的浴巾不期然的上卷,褪到了她的腰部…… “啊!” “怎么了?南宫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 宇文松刚想回头,耳边却立刻传来南宫若菜紧张而又略带哭音的声音:“不不不……!没……没什么!老师,我……我很好!请不要回头!” “哦……是吗?……那……那就好。哈哈……哈哈哈……” 南宫若菜紧张的理了理浴巾,红着脸,怯生生的问道:“宇文老师……我……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问了……为什么……老师会想要帮我买衣服呢?” 宇文松一愣,心中暗叫不妙。虽说自己是顺便的买一送一,可难保让那个女孩误会成自己已经开始对她有意思!仔细想想……今天自己一天的行动都很反常。又是请吃饭,又是陪逛街买衣服,现在又带她来开房?别说是外人,就连他自己回想起来,都差点以为自己是禽兽!这下怎么办?难道要和盘托出吗? 宇文松在思考着……顺便说一句,背对着南宫若菜思考着…… 朋友,你思考就思考吧,干嘛还摆出一副支着下巴,看起来如此“成熟稳重”的思考模样?好吧,就算这是你平时的习惯,可你有没有想过看着你这个背影,人家那种没经历过世面的小女孩会怎么想? “宇文老师的背影……看起来好成熟哦……” 宇文松继续烦恼中,南宫若菜继续崇拜中…… “以后的宇文同学……背影也会像老师这么成熟吗?老师替我买衣服……已经肯定是想替宇文同学好好栽培我了……而现在来宾馆……难道说……难道说!” 宇文松烦恼的出神,南宫若菜崇拜的出神…… “难道说……老师已经是说我通过考验了,现在就要换衣服,去见宇文同学?” 想到这里,南宫若菜的脸红的几乎可以烤熟一整只鸭子!显得有些兴奋的她一时忘了自己还要换衣服,情绪激动的走至宇文松背后一米处,说道:“老师……老师!难道说……您是同意我了吗!” 糟糕!果然被误会成这样了! 宇文松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怎么自己会那么没用?说了半天连一个小女孩都说服不了,还到处做着这种极富暗示性的事情?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镜子,等看清背后的南宫若菜除了实在是太过诱惑之外,盖遮的地方总算还是遮的好好的,这才回过头来,说道:“南宫,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对我有着某些误会。但我要说的是,这一切原本也都只是一场误会。我喜欢你,但却是基于老师对学生的那种喜欢。或者说,我爱你就像我爱自己的女儿一样。对于你的那种心意,我是根本不可能对你产生回应。” “老师您……会像爱女儿一样爱我!”原本是最最强烈的拒绝,听到南宫若菜的耳朵里反而像是一种鼓励?宇文松实在是太惨了……因为南宫若菜,就是希望他能够像爱“女儿”一样爱她呀! 南宫若菜的双目开始闪烁星辰,激动莫名的她连手上的衣服都扔开,神情激动的向宇文松走来! “老师,您……您真的会像爱女儿一样爱我吗?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当成您已经赞同‘我们’的关系了呢?” 这这这……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她和那丫头一样,也有超严重的恋父情结?而且……已经发展成这种绝对邪恶的思想境界了! 宇文松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脚跟靠着床沿,连连挥手,焦急的道:“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承认!南宫同学,请你穿好衣服之后立刻回家!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不休,我……我可难保还能把持得住!” “老……师……我迟早都是宇文家的人了~~~老~~~师~~~啊~~~” “喂喂喂!你……你不准再过来了!” 缓慢挪步的南宫若菜心情似乎大好,好到有些迷糊!就在宇文松想要跳上床,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之际,南宫若菜的左脚竟然被自己的右脚绊到!她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好巧不巧的将正要逃走的宇文松,推倒在床上…… “噗……” 软软的床铺充满弹性,被这两人的体重一压,开始不停的上下起伏,犹如波浪一般。南宫若菜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绊上一跤,趴在宇文松的胸口,一时爬不起来。 宇文松作何感想?要知道,他的上半身可是没穿衣服啊!而南宫若菜那丰满的胸部,也只有一层薄薄的浴巾隔开!少女的芳香不断从那刚刚沐浴过的身体上传来,洗发水的香味芬芳而诱人!些微由于激动而泛出的汗水混合着水珠,也在两人的肌肤之亲下被不断摩擦,碾碎…… “南……南宫同学……” 宇文松拘谨的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挪动!生怕自己一旦动手,就会触碰到这位少女的肌肤。他的呼吸也由于紧张而开始变得急促,雄厚的男性气息随着这一呼一吸之间,喷在南宫若菜的脸上…… 南宫若菜的脸也是羞得通红……她的手掌紧紧贴着宇文松的胸口,一动都不敢动。从小到大,她何曾和男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就在这一刻,她的心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被触动了……是那种非常隐约,非常私密的东西!一旦触动,就会散发出一种酸酸的,却又略带甜味的奇怪感觉!很酥麻……但……又有点奇怪的舒服…… 望着这张比宇文同学不知雄厚多少倍的男性脸庞……手掌下传来的厚实心跳……那宽广,又充满肌肉,给人以无限安全感的胸膛……南宫若菜的神志,忽然间短路起来…… “老……师……” 不知是她刚刚洗好澡有些贫血还是怎么的,总之,宇文松怎么感觉这个女孩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好,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不好了! 宇文松拼命将头后仰,露出一丝勉强到极点的笑容,焦急道:“南……南宫同学!” “老师……请叫我若菜……小~~~若~~~菜……” “呃……小若……不对!南宫同学!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南宫若菜的脸距离宇文松的脸已经不到一个指节的距离!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这个女孩的鼻子已经碰到了自己的鼻子!而且,这段距离似乎仍在渐渐缩短! “我知道啊……老~~~师~~~……” “不!你不知道!喂!快点从我身上爬起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南宫若菜轻轻捧住宇文松的脸,那原本遮着她身体的浴巾也在这一刻悄然滑落。少女的身体一丝不挂的抵在宇文松的胸口…… 她的眼睛宛如着了魔一般!所谓的意乱情迷恐怕就是此刻最完美的形容词!南宫若菜完全趴在宇文松的身上,她的脸再一次的下压,而那双还从未接触过他人的双唇,也慢慢的……向宇文松的嘴上印去…… “老……师……”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房间大门不知被什么给破坏,十分爽气的卧倒!一位手持消防斧的少女满脸气呼呼的冲进房间,正要兴师问罪!可是,当她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原本愤怒的脸庞也瞬间被诧异所取代! “啊……啊……啊啊……” 少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她手上的那把消防斧,也“哐啷”一声跌落在地…… 乐曲三七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乐曲三十七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啊!宇文叔,对不起!我们并不是有意想要跟踪的!”赵湘云气喘吁吁的跑至门旁,道,“只是小雨跑的太快,我实在是拦不住!啊!小雨,你竟然还真的将门给破开啦!这下该怎么办?宇文叔,你说该怎么……” 这时,赵湘云才终于注意到房间内的环境。看着床上几乎赤身裸体相互拥在一起的宇文松与南宫若菜,这小丫头的脸刷的变得通红!她尴尬的笑了一声,拉住宇文雨的手,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哈……哈哈。小雨,我们还是走吧,接下里的时间是大人的时间,我们小孩子还是不要太过介入的好。哈哈……哈哈哈……” 宇文雨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接受赵湘云的拉扯。她用力甩开她的手,直接上前一步!用一种气愤至极的眼神看着父亲,伸手一指,大声道:“爸!你……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宇文松还没搭话,南宫若菜在宇文雨的这一声呼喝下终于恢复清醒。一见心中的白马王子就在眼前,这位少女立刻激动的支起身子!也就是在这时,她感到胸部一凉…… “啊啊啊———!” 南宫若菜羞得满面通红,自己怎么会在心上人的面前赤身裸体?而且……而且还推倒了自己的公公!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拉起一旁的被子,钻了进去。 宇文松见小雨出现,心中也是一愣。可看到女儿的眼神,他立刻知道自己的行为被误会了,连忙解释:“小雨,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那到底是怎样?爸!别告诉我你和南宫若菜这样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还差点接吻的行为,是在跳交谊舞!” 南宫若菜刚刚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想要仔细端详一下自己的心上人。可一听到宇文雨说的那句话,再次羞得拉起被子,牢牢遮住自己的头。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老实说,如果这种事情让自己看到,自己都不一定会相信两个人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会没什么邪念。可事到如今,他只能继续辩驳—— “不不不,小雨,你好好听爸爸说!这一切……呃……都是一种巧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非常奇怪的巧合!你要相信爸爸,爸爸绝对没有一丝一毫想对这个女孩子乱来的念头!” 说心里话,宇文雨也的确相信父亲的人品,既然父亲说了没有,那就肯定没有。换句话说,如果刚才自己砸开门,即使看见爸爸和南宫若菜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至少还是穿着衣服的话,那她绝不会生那么大的气。 只可惜……他们没穿衣服…… 宇文雨看看躺在被窝里,偷偷瞄着自己的南宫若菜,咬了咬牙,一跺脚,大声道:“爸!你也太过分了!我只不过开了一个小玩笑而已,爸爸竟然就真的打蛇随棍上,把南宫同学的衣服都脱了个精光!我……我……我可要告诉白阿姨啦!” 告诉莉莉?天哪,这还了得?凭着白莉莉的性子,恐怕会在得知事情真相后的第一时间跑到自己面前大肆兴师问罪!很有可能被她连续烦上好几个月都不一定!糟了……万一将那位“白衣天使”惹恼了的话……惹恼了的话——! 以后看病岂不是都要自己付钱了! 宇文松连忙从床上蹦起,一把拉住那丫头,赔笑道:“好小雨,乖小雨,算爸爸求你,千万别对白阿姨说!家里的经济已经够紧的了,医院收费又那么贵。如果你白阿姨一生气,这一但生病家里可真的要吃稀饭了!” “那就告诉水阿姨。”宇文雨依旧没有气消,转过头,憋着嘴,嘟囔了一句。 “别!别!告诉水灵?那我今后估计就别想再在这个城市里面混下去了……” 看到父亲面有难色,这丫头似乎终于尝试到了十六年来第一次和父亲交锋时能够占尽上风的滋味!这感觉爽啊! “可以哦~~~”宇文雨继续别着脸,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坏笑,“那就告诉柳阿姨好了,反正柳阿姨无论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很冷静,应该能够从容面对爸爸‘将一个高中女生剥光衣服,推倒在床上’的故事情节吧~~~” 其实,宇文松并不笨。三十多岁的人了,对这个养了十六年的女儿的那点小心思,又哪能猜不透?他嘿嘿一声冷笑,叉着腰,说道:“死丫头,你竟然敢威胁你老爸?” “哼!爸爸,我今天还就是威胁爸爸了!”有了把柄在手,宇文雨今天可谓是理直气壮!难得这样中气十足的反抗宇文松。 “哦?是吗?看来我的小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想法多多!”宇文松继续冷笑,满不在乎的双手环抱,道,“你这鬼丫头又要开什么条件了?” 宇文雨眼珠一转,一大堆鬼主意立刻涌上脑袋!心想有了把柄在手,以后可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啦! “首先,我不想再穿这种男孩子的衣服了!我想像点点一样,穿正常的校服上下学!每天每天看着穿着这种衣服的自己,我都有点快要疯掉!”宇文雨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这套男装,志得意满的道。 “还有还有,以后爸爸必须天天陪我!我让爸爸看衣服的时候爸爸一定要仔仔细细,一丝不苟的帮忙挑选!”她扫了眼那边的南宫若菜,小嘴一撇,继续道,“每个礼拜爸爸都要和我出去逛街!不准说烦,不准说累!每次逛完街之后爸爸都要带我看场电影,晚上再去高级餐厅吃顿晚餐!从此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想感觉到一点点被爸爸冷落的感觉!” 听完这丫头近乎无礼的要求后,宇文松温柔的一笑,点了点头…… “可以?” “别想。” “……爸!你不是有把柄在我手上吗!怎么会不答应我!这和一般的情节可不一样啊!” “哼,死丫头,长了那么大,到学会抓人小辫子要挟了?”宇文松一把按住那丫头的头,使劲的揉,笑道,“只可惜了,你对付的可是你老爸我!在这个世界上,也许你能够要挟任何人,但绝对没可能要挟到你老爸!而且,爸爸根本就没做任何亏心事,完全不怕你报复!” 宇文雨的计策再次失败!她嘟起嘴,气呼呼的盯着眼前这位似乎从哪个方面,都找不到丝毫破绽的老爸,心里气的几乎要打鼓!连那么好的时机爸爸都不怕,那他还会怕什么? “死丫头,你是别想了!不穿男装?那你怎么上学?难不成要你水阿姨派一队私人保镖守着你去学校吗?老爸陪你是必然的,但老爸也有自己的事,不可能无时无刻的陪你!你不是小孩了,应当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 一边说,宇文松一边用力揉了揉女儿的头。哈哈大笑起来。 闲聊一段时间之后,宇文松扫了眼那个仍然窝在被褥里,睁着一双眼睛惊讶莫名的看着自己和宇文雨的南宫若菜,苦叹了一声。他摸了摸空调前的衣物,感觉干的差不多了,随手拿起,道:“丫头,我先出去。你还是帮我好好劝劝这个小丫头该怎么对待自己的这段感情吧。我算是投降了。” 宇文松苦恼的笑了笑,为自己由始至终还是无法劝的南宫若菜对自己“死心”而叹息不已。披上外套,走出房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咳……我算什么天平执掌者嘛。那些人对我的尊敬还真是过了头了!我甚至连将那丫头劝走都做不到啊!看来,自己还是别托大,多去看看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为好,免得自己这个心理辅导老师华而不实……” “呯”的一声,房门关上,宇文松独自一人去外面反省自己的错误去了。而留在房间内的宇文雨,赵湘云,以及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南宫若菜,却正有一台别样的好戏正要上演!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那个人真是个天才! 乐曲三八章 误会的后果 乐曲三十八章误会的后果 房间内的光线依旧由温柔、又带点诱惑力的潢色所组成。悠扬的萨克斯音乐依旧缓缓回荡。缩在床上的南宫若菜望着心目中最喜欢的那个人,看着“他”的目光也向自己射来,脸上自然而然的一红,缩进被里。 宇文雨可不管南宫若菜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看到这个女孩,她就不由得想起她刚才和爸爸互相楼抱在一起的镜头。暗暗哼了一声,快步走向床沿。 “啊……那个……!” 宇文雨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南宫若菜拉下被褥,只露出自己的一双眼睛,偷偷瞟着宇文雨,娇羞道:“那个……我……我没穿衣服……” “啊,我知道。”说完,那个在人家眼里还是个“帅小伙”的宇文雨想都不想,径自走至床边,抓住被子,猛地就是一拉! “呀啊啊!” 柔软的叫声在被子被完全掀开的那一刹那从南宫若菜的嘴里发出。这位少女急忙捂住身上的要紧部位,身体蜷成一团。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开始由于紧张而渗出小小的汗珠。可以说,如果有哪个男人能够看到这一场景的话,那绝对会勾起那个男人犯罪的冲动! “哼。南宫同学,起来啦!快把衣服穿好。”宇文雨随手一扔,将被子扔在地上。 虽然从刚才“宇文父子”的对话中,南宫若菜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在她看来,宇文雨目前仍然是一个男孩子啊!一个男孩子……竟然会那么大胆的掀自己被子……还将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个清洁溜溜?这……这简直是……! 拿鸡蛋来吧……这位小姐的额头烫得可以煮鸡蛋了…… 见这个女孩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缩着身子,宇文雨也没多想,还以为她是被自己老爸吓得不轻,连衣服都不敢穿了呢。 “来,别怕,我帮你穿。你的衣服呢?”宇文雨坐在床沿,伸出双手扶住南宫若菜的腰肢…… 南宫若菜浑身宛如被电触了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心中的白马王子……竟然过来抱自己?可是……可是自己还没穿衣服啊!如果是平时,那自然是欢喜异常。可现在,她只能第一时间想办法拒绝! 她连忙翻了个身,娇羞着道:“宇……宇文同学……我……你……我们……” 宇文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装扮,对南宫若菜如此的反应还是有些奇怪。这时,一旁赵湘云见宇文雨伸手抱住南宫若菜的腰肢,心下有些嫉妒,哼了一声。 “小湘云,能不能帮我找找南宫同学的衣服?” “哼~~~她的衣服我不找。就让她这么光着身子算了。反正,她也很喜欢被你看吧?” 话音刚落,南宫若菜的额头竟然开始烧的冒烟! 宇文雨心下有气,心想自己的朋友怎么会突然这么说话?她摇了摇头,四周一扫,见刚才父亲买的那两件衣服还放在一旁,便随手抄起一条,推了推依旧躺着的南宫若菜。 “好了啦!我不生你的气了啦!原本这就是我开的玩笑,让你受罪,也是我的错啦!说来说去,这全都是爸爸不好,我是不会怪你的。来,南宫同学,我帮你穿衣服吧?” 说着,宇文雨从衣袋中拿出一条配套的浅色胸衣…… 她,动作柔软的扶起南宫若菜,坐在她背后。仿佛对待最私密的情人一般,轻轻握住她那略显颤抖的手臂……南宫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水,一种既紧张又害羞,还带着一点点兴奋的感觉缓缓从她的心头升起。 她想叫,但却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喉咙宛如烧干了一般,一个声音都发不出!不……更准确地说,她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连自己到底想发出怎样的声音,自己都不得而知了。只能看着那双洁白如玉的手,一寸一寸的,向自己的胸部探来…… “啊……”敏感部位的触感,瞬间传进南宫若菜的脑海!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娇喘了一声…… 呃……虽然这些动作在南宫若菜看来非常的暧昧,可宇文雨却只是在非常认真的帮她带胸围罢了……这丫头,听到南宫若菜那一声非常奇怪的叫声,这个正在帮她扣胸衣纽扣的丫头心头也着实奇怪了一把。 “嗯?难道是我勒的太紧了?”宇文雨想着,再次伸出手捏住南宫若菜的右边胸部,抬起。另一只手则十分殷情的在她右胸的胸衣内来回鼓捣。理所当然的,南宫若菜的那颗樱桃也在不断的接受着宇文雨手指的“洗礼”…… “宇……宇文……啊……” 又是一声不明所以的叫声。宇文雨还就奇了怪了,感觉似乎并没有带错啊?……算了,还是先穿起来吧。如果她觉得不舒服时再说。 随着宇文雨将手撤回,南宫若菜终于从那种“地狱”般的折磨中逃离出来。只可惜,经过这一次,她的身体越发酥麻,浑身发烫,别说举起手臂,就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显得如此艰难! 不过……这种经历真的结束了吗?似乎未必…… “小雨,她的内裤都湿了,怎么办?”赵湘云从浴室中用投篮的姿势扔出一条湿漉漉的内裤,一边说一边整理着南宫若菜的衣物,准备抱出来。 “没事,这里……啊!有了!果然还有备用内裤!爸爸可真是的,怎么连这种东西都买?”说着,宇文雨十分顺手的将手提包内的内裤提了出来。 什……什么?难道宇文同学他……还想帮我穿……穿内裤?宇文同学……原来你……你是这么大胆的吗……?那位赵湘云同学……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老实说,南宫若菜非常想将这些话说出来。可由于浑身麻痹,她连开个口都显得无比艰难!可是宇文雨,却已经提着内裤,抓住了她的脚丫……! 随着那双温柔的手捧住南宫若菜的脚弯,将她的双腿提起…… “宇文……同学……求求你……不……不要……!” 南宫若菜终于能过说话了,只可惜,她的声音实在是太轻,太轻!轻的就连她自己都听不见!眼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位“少年”提起内裤,帮自己穿上,而自己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经历了如此一番“公主”级别的待遇,南宫若菜是激动的差点昏过去!这下该如何是好?自己的全身……都被宇文同学给摸了个遍!呜呜呜……糟了……看来我嫁不出去了啦……呜呜……这样看来……以后……以后我只能嫁给宇文同学了……呜……羞死人了啦~~~ 穿戴上最基本衣物的南宫若菜捂住脸,心头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偶然间分开手指,看看那边的宇文雨,心头一热,再次羞得捂脸害臊起来…… 宇文雨嘛~~~这丫头仍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了怎样的后果!现在,她正从手提袋中拉出那件新衣,兴致勃勃的看着南宫若菜…… 喂……丫头,你当人家是芭比娃娃吗! 为地震中的同胞默哀(7) 为地震中的同胞默哀(7) 乐曲四零章新年派对的预演 “哈……真是个好天气啊……角儿,你说是不是?” 宇文松叼着烟,扶着教学大楼顶层的护栏,清爽的欣赏着地下操场上的学生们。角儿则趴在他身旁,闭着眼,似乎很享受这冬日的阳光。 一年级上半学期的考试已经结束!这也意味着在三天后,第一学期就会结束。 也许是考试完毕了吧,学生们已经完全的放开了。课堂基本上已经乱成一锅粥,就连这简短的几次返校,都成了学生们互相聊天、聚会,讨论寒假到哪游玩的场所。不过,也正是这样,才能体现这些孩子们的年轻活力嘛!到校就老老实实的读书,这可不是他宇文松喜欢看到的场景! 熄灭烟蒂,宇文松的眼角瞄到了操场上正被乐点点拉着走的女儿,笑了笑,道:“这些丫头,又不知道要搞什么鬼了。” “算了,考完试了嘛,既然是寒假,就让那丫头好好疯一下。最近似乎也没什么片约,让她和朋友们聚聚,闹闹,才显得更健康嘛!” 将烟蒂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后,宇文松伸了个懒腰,望着天上悠闲漂浮的白云…… “呵呵,这个学校和我在的时候还真是改变了好多啊!就连社团活动都那么丰富。看来,预定的新年晚会,将会比我那时候热闹多了呀!咳……只可惜,那丫头却是回家部的……” 他轻轻笑了一声。优哉游哉地走向楼梯口。一旁的角儿见了,很自觉的爬起,紧随主人的脚步缓缓离去。 —————————————————— “社团活动???” 宇文雨扯不过乐点点,只能紧跟着她的脚步不停的向一座专门用来提供社团教室的大楼走去。 “哈哈,对!就是社团活动。小雨,如果我没记错地话,你现在还没加入任何社团吧?”为了配合宇文雨的脚步。乐点点已经放慢了一些速度。可即使这样,宇文雨跟地似乎依旧有些吃力。 “对……对啊!点点。你慢一点好不好?你这样突然拉着我就跑,连到底是什么社团活动都不和我说!我家里其实还有……” “帮大叔烧饭是吗?” “呃……嗯……” “哎呀呀,这你就别担心啦!我相信大叔一定会更支持你加入社团!说真的,自从你进军演艺界之后,我们朋友之间相聚的时间还真是少了很多呢!” 对于这几个朋友来说,宇文雨毫无疑问是凝聚力的中心点。由于她的离散,导致几个朋友最近都有些各顾各的了。这对于最喜欢热闹。不希望众人分开的乐点点来说,正是最不想见到地事情。 而新年晚会,则是澄空高中仅次于校庆的最大庆典!到了小年夜那一天,每个社团、每个班级都会拿出自己最富特色的创意来庆祝!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厨艺学习组的组员们也个个都是生坏绝技,早已准备好了丰富的美食供应!对于味道方面,则绝对可以保证!有传言说,她们那些女孩子就连满汉全席也做得出来! 另外。晚上甚至还有烟火研究会所举办的烟火大会!可谓是热闹至极!有很多时候,这种庆典甚至会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三!在除夕夜里,许多学生和他们的家长以及附近邻居也纷纷会选择在学校中度过,共同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迎接新一年地到来! (不过……很奇怪,是哪个疯子同意高中生研究烟火的?呃……算了。这只是小问题,有些时候,对于小问题还是不要太过深究的好。) 这就是澄空高中的年末晚会。而对于宇文雨来说,完全不参加社团,完全和班里的那个“足球训练营”(傲天翔创制)无关的她当然是无所事事,只等着消遣。却不料乐点点倒是在这个时候拉着自己,说要邀请自己入社。 “点点,你倒是说啊~~~!要我加入什么社团?呃……不会是功夫表演吧?那我估计只能负责在旁边敲锣……” 乐点点嘿嘿一笑,弹了下宇文雨地额头,叉着腰。道:“死小雨。你当我是猴吗?还敲锣?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这次的社团可谓是充分为你而量身订造!去了。你就完全知道了!” 宇文雨继续被乐点点拉着跑,心里可一直在犯迷糊。当她们两人冲上大楼的顶层,推开一间教室的大门之后,她才终于明白自己到底要加入什么社团,在新年晚会上举办什么节目了…… “要我加入的是……舞台剧?!” 宇文雨紧盯着这间除了黑板和记帐桌椅,显得空荡荡的教室。再看着黑板上那三个鲜明的大字,惊讶的目光还真的是一览无余! “可是……我们学校有舞台剧社团吗?”宇文雨问出了这个问题。据她所知,学校似乎还没有精力,能够支撑一个舞台班那么庞大地经费网络体系。更何况,这是提供给几个学生来使用。 “嘻嘻,当然有!”说着,赵湘云从身后拿出一张纸,“唰”地一声在宇文雨面前拉开,道,“就在三分钟前,刚刚从校长爷爷那里签到的任命书!‘澄空大学附属高中舞台表演艺术形象表演团’。团长是我,副团长是小雨你。除此之外,还有社员乐点点,冯强,丹落枫,上官琥珀,南宫若菜五人。” 宇文雨随即扫了一眼教室,果然看到自己地朋友冯强,丹落枫。琥珀,和若菜等人。除了琥珀依然一如既往地看书之外,其他几位全都注视着自己。显然对自己这个副团长充满了期待。 “小若菜……看来已经和朋友们处的不错了吧?” 宇文雨望了眼南宫若菜,眼神接触之际,对方脸不由一红,低下头去。这一个多月来,自己只要和朋友们相见。便必定带着这位新朋友一起加入。现在,她已经很好的融入这个团队。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嘻嘻,小雨,怎么样?我的办事效力还算快吧?”赵湘云收回任命书,笑嘻嘻的搂住宇文雨的胳膊。 “啊,是啊~~~是啊~~~你地办事效力还真快~~~!三分钟就能搞定一个社团,果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团长‘啊!”宇文雨无奈地耸了耸肩,找了张靠墙的座位坐下。事已至此。那自己再拒绝未免有些辜负众人的一番好心。而且,既然是上舞台,那多多少少也可以当作自己的练习场所…… 好吧……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 “呵呵呵,那么,我们到底打算干什么呢?是跳舞?还是唱歌?”宇文雨问道。 “都不是。”丹落枫背靠着墙,双手插在裤袋中,一副对什么都看的很淡的表情。道,“是演戏。” “舞台剧表演团,那我们的新年活动自然是演出一场最好地戏剧,送给到时来参观的众人。” “嘿嘿!演戏嘛,小雨,这可是你的专长啊!”冯强跳了起来。如闪电般侵至宇文雨半径一米以内!理所当然的,身为小雨贴身护卫(自封)的乐点点,立刻一拳挥向他的腹部!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冯强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些话之后,乐点点地拳头似乎每次都会软弱几分?就连应该有的速度也差了好多。冯强早有准备,立刻伸出双手一档! 挡住了!在这一个多月里,这是他挡下的第七十六次攻击了。 “………………哼。” 乐点点哼了一声,迅速缩回拳头,别过脸。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冯强显然没想的多深。反而对自己能够再一次的挡住乐点点地攻击而沾沾自喜!这个男孩对着背对着自己的乐点点做了个鬼脸,继续向着宇文雨。说道:“小雨,有了你,我们这次的剧本绝对是空前绝后,受到万人瞩目!我甚至已经提前听到观众们那热烈的欢呼声了!来吧!小雨!就让我和你一起,来完成一场足够名流青史的伟大演出吧!” 这个小强……看他双眼都快变成星星了!由自己和这几个朋友来演,这场演出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宇文雨担忧了一下,觉得目前到新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这个完全没什么演出经验的舞台班子能够上得了台面,实在是有些勉强,于是问道:“对了,我们到底要演什么?决定了吗?” 乐点点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放心!你以为我们都是一时兴起,乱来的吗?我们早就选好要表演的剧目了!” “哦?真地?是什么?”宇文雨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看这些朋友了。 “当然是《白雪公主》啦~~~!” “哦!原来是白雪公主啊~~~!………………白……白雪公主???!!!” 宇文雨地惊讶绝对不是普通程度。她原本以为,乐点点定下的是什么《李尔王》啦,《哈姆雷特》啦之类地世界名著。或者是自己编写的剧本。可她绝对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则家喻户晓的……童话?! “为……为什么是白雪公主?我们都是高中生了耶!这种童话故事不是一般都是小学生演的吗?!” 冯强在旁边支着下巴,接了一句:“不,似乎最近的小学生都不屑于表演这种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和宇文雨的惊讶反应比起来,南宫若菜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她看了看四周,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没说出来。缩着肩膀,坐回一旁的位子上。 赵湘云嘻嘻一笑,分开乐点点,走上前,道:“这个嘛,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地啦!小雨你看,我们这些人全都没演过戏。而且时间又那么短,一下子要我们演出什么寓意丰富的剧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所以。我们就想挑个简单的,易于表演的,人物感情比较单一的,容易让人接受的故事。” “在这方面,《白雪公主》广为人知,表演起来又简单,又通俗易懂。内容也是很傻很天真地那种。所以三思之下。就决定下来了。” 一边听,宇文雨真的有一种被人石化地感觉……很傻很天真?天哪……高中部的舞台剧就演这个?童话?哪怕是稍微浪漫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或者是名著《雷雨》也好啊? 不过……仔细一想,这种选择……似乎真的十分正确…… “白雪……公主……?”宇文雨站了起来,想了想,最后也是同意。 “那么,工作分配呢?” 赵湘云看起来似乎早有准备,从身后抽出一张纸。喜滋滋的摊在宇文雨面前,说道:“大部分的人我已经定好了!乐点点是导演兼编剧,还有一些动作指导。琥珀则负责场景的特殊效果和电脑特技,以及一些需要高科技表现地东西。我负责服装道具的采购和分配。冯强、丹落枫、南宫若菜负责装饰布景,到时候我也会叫一些人过来帮忙的,所以不用担心会太累。” “那个……我呢?”宇文雨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道。 “嘻嘻,小雨,你就陪着我一起去买衣服吧~~~!我有好些衣服要帮你挑呢~~~!” 这句话说来,宇文雨的脸色立刻不乐意了。她并不想搞什么特殊待遇,既然同样是为了演出而努力,自然是要共同帮忙。 “嗯……小湘云,我看我还是和小强他们一起搭布景吧?” 赵湘云扫了眼宇文雨的眼神,看起来似乎还是有些不乐意。这时,乐点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她的背后,搭着她的肩膀。笑道:“哈哈。好了啦,我们敬爱地团长大人!怎么。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固执己见吗?” 赵湘云无奈之下,嘟起嘴,算是同意。 至于演员分配,则有白雪公主,王子,七个小矮人,狠心的王后,魔镜等等要分配。至于七个小矮人中的六个琥珀忽然说由她来想办法,那算是勉强解决了一些人手不足的问题。可几个主要角色,还是让这些孩子们吵得不可开交。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由小雨演出白雪公主了!”冯强站在教室中央,大声嚷道。 “哼!谁说的?按照我的剧本,由我来演白雪公主,然后小雨来演王子才是正理!小雨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地女孩身份,可她会演戏,自然不能安排轻量级的角色!再说了,有了角儿当陪衬,这部戏才会高潮迭起,成为一部最伟大的戏剧!”赵湘云毫不示弱的回应着。 “我看你是在以权谋私吧?!谁不知道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最后有一幕吻戏?你想趁着这机会占小雨便宜就直说!” 一听冯强的话,原本对这场童话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参加的丹落枫,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是的,他也想起来了,这场童话……可能并不只是一场简简单单地“童话”! 他转过头,偷偷瞥了眼宇文雨那双娇唇,这个男孩地脸上不由得绯红!想到这里,他果断的上前一步,故作冷静地道:“老实说,我也觉得小雨应该参演主角。至于王子的角色嘛……还是再商量商量,商量商量……” 上官琥珀的左手小指轻微一震,幅度可能比一片羽毛落上去还要轻微。紧接着,她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继续捧着格林童话,翻倒《白雪公主》这一页,细心看了起来。 “我不管!这个团是我创立的,我是团长,而小雨是副团长!我说要怎么演就要怎么演!我们两个是理所当然的主角,这点绝对不会变!” 旁边的南宫若菜趁着赵湘云说话的间隙,胆怯的举起手,轻声问道:“那个……我……我演什么……?” “你是女巫啦!送苹果的那个!” 说完,赵湘云扔下表情有些哭丧的南宫若菜,继续和丹落枫以及冯强两人理论。 这样吵下去绝对不是办法。看着还没开始排练呢,整个团就几乎四分五裂?这算什么回事?无奈下,宇文雨只能插手。细想起来,目前似乎也只有她有这份能耐了。 “好啦!你们三个都冷静一点吧!都是朋友,吵那么响,算什么呀?!”宇文雨拉开三人,眼珠一转,道,“我看这样,我们不如抓阄吧。抓到哪个角色就是哪个角色,谁都不许再争!这样最公平!” 赵湘云与冯强、丹落枫两位备选王子互相瞪了一眼,鉴于宇文雨的这个提议似乎的确是解决内部争端的最好办法。而且,一旁的乐点点似乎很乐于执行这种决定,已经开始动笔写起角色准备抓阄。无奈之下,众人只能接受这种安排。 可是……他们预见了吗?或者说,稍有预感到吗?这种看似绝对简单、公平的安排,但其实却蕴藏了一种无限“恐怖”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这些孩子,有能力应付吗?! 十分钟后…… “啊?!什么?!!!为什么我是这个角色?!” “呃……我……我演这个?喂喂,不是开玩笑吧?” “……………………呼……看起来还好……” “这个……原著里面有这个角色吗?” “…………………………………… “哈……哈哈哈……哈哈……” 宇文雨偷偷望着众人,见自己的几个朋友脸上不是铁青,就是发虚汗,内心不由暗暗好笑。她躲到一旁,瞄了眼手中的纸条,在确认了自己的角色之后,这个女孩……欣喜的笑了一下…… 为地震中的同胞默哀(8) 为地震中的同胞默哀(8) 日子一天一天过,寒假也已准确无误的到来。不过,准备筹办新年晚会的澄空高中却依旧如此忙碌,热气腾腾,丝毫没有其他学校那种一到假期,立刻变得冷冷清清的感觉。 宇文雨坐在自己的教室里,端着手中由乐点点花了半天时间就改写出来的剧本,细细拜读。宇文松则在家里和角儿两个看着电视,悠悠然的准备迎接新年。而其他人则是下午才到,她宇文雨算是早的了。 哦,对了。目前为止,小雨还没有对宇文松说出自己已经加入社团的事。虽说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丫头,暗地里也想给父亲一个惊喜,在晚会上再揭露这一切。 一页一页的看着剧本,宇文雨缓缓思考着,争取将自己代入状态。不过,对于这本剧本,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不满意。为什么那段士兵追逐白雪公主的戏会那么跌宕起伏?为什么白雪公主在打扫七个小矮人的房间的时候会需要上蹿下跳?还有还有,为什么最后的场景竟然是王子带着白雪公主进攻城堡,在千军万马中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再面对王后时来一场惊心动魄的白刃战作为收尾? 白雪公主之……武打篇? 宇文雨歪着脑袋,无奈的笑笑。乐点点写的剧本嘛,早料到没那么简单。她啪啪啪的翻过剧本,挑到一处有着自己台词的地方,看了眼。微微一笑,念了起来。 “啊,好漂亮地苹果啊。一定会很好吃……” 念到这里,宇文雨突然止声。她皱起眉头,想了想。再拿起剧本,上看下看。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头望天!过了好久。才喃喃的嘟囔了一句—— “为什么是苹果?水晶梨不好吗?又大,又甜……比起苹果要有诱惑力多了……” “这是因为。苹果在某些意识中,一直是罪恶的象征。” 听到声音,宇文雨放下剧本,朝来人笑了笑。等到对方坐在自己面前,拿出另一份剧本之时,才说道:“琥珀,你来的可真早啊?” 琥珀轻轻点了点头。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双目便仿佛被剧本牢牢吸住一般,再无移动分毫。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她们两人的沟通。 “在伊甸园中,智慧之果的形状就非常像是苹果。这颗智慧之果也同时被人称为罪恶之果。虽然不知道这篇童话创作之时作者是否有着这种象征意义地隐喻,但在西方世界来看,苹果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毒杀之果’了。” 宇文雨用鼻子和上嘴唇夹着笔,翻倒王后炼制毒苹果地这一段。道:“原来是这样啊。呵呵,不过童话还真是童话。这么剧毒的东西竟然只要王子的一吻就能够解毒,那位王子大概是莽枯朱蛤变的。呵呵呵……青蛙王子……哈哈哈哈……” 小雨少有的开起了玩笑,琥珀却依然故我,翻着剧本,缓缓道:“估计苹果表面涂抹的物质属于一种氰化物。其独有的酸苹果气味正好可以用苹果本身来掩饰。从白雪公主只咬了一口,便瞬间死亡这点来看,其剧毒含量已经达到了0.7mg/kg以上。王后,果然志在必杀。” 琥珀这个平时沉默寡言地女孩十分少见的夸夸其谈,但她说的话却让宇文雨背后不由得哆嗦。她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干嘛把那么多剧毒资料搬出来?听的人心里凉飕飕的…… 宇文雨放下剧本,决定将话题换的轻松一点,道:“琥珀,你上次说要找六个身材都很矮小的人来扮演七个小矮人中的六个,找到了吗?” 琥珀微微点头。道:“正在制作。程序已经编写好,新年前一定完成。” 制作?程序?这是什么?宇文雨听地可是一头雾水。不过算了。琥珀答应的事,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一件出过岔子。相信她好了。 两人相对无语,默默看着剧本,空气似乎显得有些沉闷。宇文雨虽然不像乐点点那样静不下心来,随时随地想要找事干,但对于这种气氛还是有些不耐烦。这种情绪在她已经背完台词,只等排练的情况下,显得更为突出。 “咳……不过,我们还是缺人啊……”宇文雨慢悠悠的道,“一场演出最起码还要几个人才行。更关键的,是剩下的那个小矮人,到底要找谁来扮演呢?” 琥珀依旧看书……老实说,自从上次分配好角色之后,宇文雨总觉得琥珀地态度似乎更冷漠了。对自己的语气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好吧……宇文雨承认,琥珀似乎从来没有热情过),和她说话,她看着自己的次数好像也比以往少了很多。 没等到琥珀接话匣,宇文雨变得更是尴尬了~~~如果要她就这样一直等到下午,那还真可谓是一种折磨!不过幸好,她的这种折磨很快便宣告结束。因为一个男生,已经满头大汗的走进教室,进入宇文雨的“猎捕”视线之中…… “哟呵~~~!天翔,足球队的事情忙完了?” 宇文雨不说这句话倒好,一说这话,似乎点燃了傲天翔屁股上的炮仗!这位队长气呼呼的将身上的球衣脱下,往讲台上重重一抡!开始大声咒骂起来! “他**地那些家伙!竟然和我说放寒假了,就要休息?不想练习?**!足球哪里有什么休息?!要知道就在我们休息地时候,其他人正在不断的努力,努力,再努力!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必须比巴西,非洲。欧洲国家地人更努力千百倍,才能获得中国足球最至高无上地荣耀吗?!” 宇文雨是不懂足球啦,老实说,她还真有些觉得这个男孩有些傻乎乎的,就和爸爸一样。一谈到足球,似乎每个男人脸上都是一副好像天快塌下来似的表情,实在是很无趣。足球赢了又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还不就是一种体育比赛?那么大惊小怪干嘛? “呵呵。那么说,你的‘寒假足球训练营’已经宣告破产?” 傲天翔狠狠地瞪了宇文雨一眼。将球衣塞进自己放在讲台旁的一只拎包。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一只自备球和便携式打气筒,开始打起气来。 宇文雨放下剧本,眼珠一转!心中的第七位小矮人的候补人选已经决定!不过嘛~~~要让这位小矮人肯充当白雪公主地护花使者,似乎需要自己的一些努力啊~~~ “我说啊,天翔。” “干嘛?我现在没心情聊天!就算是rain亲自前来劝我,我也绝不会用好脸色对她!” “呃……这个嘛……”宇文雨一时语塞。心下暗暗好笑了一下,有一句没一句地的问道,“你也不用那么生气吧?不过是足球而已,什么时候不能踢?我们高中部有足球社,大学里面也有。到了大学,你想踢多久就踢多久,不是吗?” 对于宇文雨的一番好意劝解,却不料傲天翔却是用一双怒目回敬着她! “哼。谁说我会上大学?” “啊……啊?” 傲天翔打完气,迅速将打气筒塞进拎包,颠着球,侧视着宇文雨,语气坚定的说道:“兄弟,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上大学的。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浪费。” “浪……浪费?” “嗯。就是浪费。”说到这里。傲天翔的目光忽然注视着教室后黑板上挂着地一面小型国旗,刹那间!他的眼神瞬间被一种自信与自豪,坚定而坚毅的神情所充满。 “在高中毕业以后,我会试着去加入地区队伍。然后,努力闯出名堂,夺下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争取在六年后的世界杯预选赛之前加入国家队!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带着六年后的国家队,再一次的夺下世界杯地门票!而不是只能当一个观众,在旁边看着!” 一提到世界杯,傲天翔凝望国旗的神情显得更是庄重!原本还在他脸上浮现的那丝愤怒与不满。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呃……世界杯?似乎……遥远了些吧……而且。你现在才十六岁啊?……哦,过完年十七岁。” “呵。十七岁?十七岁对我来说已经够晚了。”傲天翔收回望着国旗的目光,一边颠着球,一边道,“原本,我初中毕业时就可以去应征青年队。可我不想自己只是个初中毕业生。踢球,也需要知识。做人,也需要智慧。在我心中,真正的球员不应该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地怪物。他应该有理性,会思考。懂得怎样运用自己的能力。所以,我上了高中,就是为了在我十八岁之前充分的学习,然后,一鼓作气的……带领中国足球队,冲击世界杯!” 傲天翔一脚踮起球,轻轻巧巧的落在头顶。那颗球仿佛被他的脑袋黏住似的,连动都不动。 “嗯……不过,可能吗?夺得世界杯……?啊,你的鞋带松了。”宇文雨支起下巴,苦笑一声。对于足球这丫头虽然不太懂,但常常听到宇文松在那里唉声叹气的表情,她也知道中国足球不景气…… 傲天翔哼了一声,就这样顶着球,低下头系缚自己的鞋带。那颗球依旧在他地头顶,丝毫没有要掉下来地意思。 “当然可能!就是,很困难罢了。”系好鞋带,傲天翔站起,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了条直线,随后揭下开头的三分之一,写了个“10年”。 “宇文雨,在这开头地十年里,我会从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业余足球队的队长,成为中国国家队的队长!然后,带领国家队在各种比赛中取得好成绩,努力提高中国队在世界上的排名!而且……绝对,绝对要拿下其中两次的世界杯门票!” 接着,傲天翔又划下了三分之一,又标了个“10年”。 “这十年,将是我个人人生的顶峰时期!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仅要夺下世界杯的入场券门票,而且……还要努力打进世界杯八强,乃至于四强!” 说到进入世界杯四强,傲天翔的眼中开始闪烁出星辰!握着粉笔的手变得更为沉稳! “那么……接下来的十年呢?到时候你已经四十七岁了耶……”宇文雨叉着手,笑道。 傲天翔自信的笑了一声。随后,他放下白粉笔,拿起一只红fen笔,在最后的一条线上重重勾了一下,写上一个大大的红色“10年”! “这最后的十年,将是中国足球队的黄金时期!我的队员生涯在前面的二十年便宣告结束,在这十年里,我将会以教练的身份,为中国队培养起一只绝对够资格冲击大力神杯的年轻队伍!我要把我的所学所识,全都交给下一代!然后,由我带领这只最具有能力的中国队,向大力神杯进行挑战!” 宇文雨微微愣了一下,立即问道:“啊?可是,你难道不是想自己捧起大力神杯吗?怎么会变成当教练?” 傲天翔再次哼了一声,表情变得无比自豪,静静凝望着墙上的那面国旗!而他握着粉笔的手,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而在他头顶的足球,却依然是如此的沉稳,即使在傲天翔如此激动的情况下,也没有一丝一毫要掉下来的意思! “个人荣誉算什么?欲速则不达。如果我为了个人荣誉,而拼命向世界冠军进发的话,可能等到我退休,中国队都只能徘徊在四强之外,或者更低。” “到时候我这一个老头子还在球队里挣扎,发号施令,对着年轻球员大呼小叫的,算是什么?那还不如当教练呢!” “只要能让中国队捧回大力神杯,是不是我捧回来的,又有什么关系?” (希望我们的同胞能够尽快获救!你我的每一份力量,都将汇聚成万里无垠的汪洋!) 乐曲四二章 序幕开场 乐曲四十二章序幕开场 疯了…… 这是在听完傲天翔的那段人生目标之后,宇文雨首先想到的两个字。 不过,小雨脑海中所想的疯狂却并不含有任何贬义的意思。她是在感叹,这位平时看起来显得非常粗暴,狂妄的男孩,竟然会有如此周密的人生计划!竟然在这个岁数,就已经决定了自己将来三十年的奋斗目标! 不过感慨光感慨啦,如果感慨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话,那她不介意成天在那里感慨,然后发表一本的人生哲理书!老实说,宇文雨很佩服傲天翔那丰富的人生计划,但目前首要的情况,则是解决她们人手不足的问题! “天翔,我知道啦~~~”宇文雨拉住那位正对着国旗感动流泪,激动的手握成拳的傲天翔,汗颜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你目前这段时间是没事对吧?” 傲天翔嘴一歪,显得有些尴尬。不过,爱逞强也是这个家伙的性格。 “谁说我没事了!就算校队的那些家伙没什么集体荣誉感,可我还是要训练!我已经探查好了,在明年的三月份,我们市的地区队伍会在崇圣体育馆进行训练。到时候,我会亲自向他们下挑战书!带着校队和他们来一场最为公平的较量!来检验我的水准!” 喂喂,小子。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检验有些太过超标准了吗?和职业队伍互扞? 宇文雨对于这个显然有些头脑发热的家伙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拍了拍傲天翔的肩膀,道:“好啦好啦!那么,你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事好干了?” 傲天翔一时哑然…… “呵呵,天翔,我知道你的决定很好。不过把这些时间都浪费在枯燥的训练上,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吧?而且,新年晚会就快到了。我们所有人都有活动,就你一个人在操场上颠球,练习射门,那多没意思?不如来帮忙我们的舞台剧吧?” “舞台剧?”傲天翔耸了耸肩,显得非常没兴趣。他把头顶的球轻轻一顶,伸出脚勾住,一边颠,一边道,“好女性化的东西。我没兴趣。” “哦?是吗?”宇文雨嘻嘻一笑,背着双手,神态显得相当自信,“即使到时候我来帮你加油也不行?” “你来帮我加油?”傲天翔似乎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小雨这句话里的意思,反问一句。 “对,就是加油。到时候……”宇文雨点着嘴唇,神秘的一笑,道,“也许……我还能叫动我的朋友rainy,来一起帮你加油呢!” 宇文雨对傲天翔的心理抓的实在是太好了!除了书中的人物,谁不知道这位硬汉最迷的就是rainy!一听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会来帮自己加油……帮自己加油!在自己挑战职业队伍的时候,帮自己加油!这么好的事,就算让他做牛做马他也绝对甘愿! 傲天翔一把搭住宇文雨的肩膀,神情激动的面部几乎扭曲!就连那只一直不离脚尖的足球掉地也顾不上,大声问道:“rainy……会来帮我加油……!你……你能够保证吗!兄弟!” 这家伙,一听到自己要换回女装来替他加油,竟然又开始一口一个兄弟的叫唤…… 虽然宇文雨并不懂足球,但老实说,傲天翔刚才的那份激动宣誓多多少少有些打动了她。这也是她愿意去帮这个朋友加油的原因。不过……即使再来多少遍!她也绝对无法习惯傲天翔的这种友好方式! “好啦好啦!我保证,我绝对能够保证!只要你尽早告诉我确切的时间,我相信rainy一定能够将时间安排过来。” 希望到时候不要有什么通告才好——宇文雨心中念道。 至此,协议算是成立。在偶像的诱惑下,这位足球疯子终于肯帮忙出演这幕舞台剧。虽然他对于要演的竟然是这种低智商的剧幕多多少少有些无法适应,但好歹也是应承了下来。 下午众人来到之后,宇文雨将傲天翔的加入同众人一说,众人也尽皆欢迎。纷纷投入戏剧,准备将最好……呃……至少宇文雨是这么的觉得的……将最好的舞台剧,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农历的小年夜,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于一个晴空万里的夜色中轰轰烈烈的到来! 今晚的夜色是美丽的,今晚的星空是璀璨的!走进校门,立刻便能被一阵浓烈的香味吸引的食指大动!不管你是刚吃完饭还是尚未果腹,一闻到这种味道,恐怕是大罗神仙也难免被勾引进去啊! 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挂满了彩灯,似乎每一处走道两旁都有学生们吃着小吃,四处游玩的身影。操场上到处都是学生们所摆的摊位,卖吃的、卖用的,甚至是算命的看卦的,稀奇古怪应有尽有! 教室则是每个班的特色项目,从“水排球”到棋艺社,甚至是ps3的fifa大赛,也都是举办的有声有色,热火朝天! 宇文松漫步在操场之上,手里捧着个腊肠袋悠悠然的从这里窜到那里。老实说,光是电影研究会的自制立体电影他就已经从下午三点一直看到六点,这种免费的宽屏幕电影,他平时可实在是没多少钱去享受啊! 嗯……好了,接下来该去哪呢? 这位父亲缓步走进小雨所在的一年一班,看着这间空荡荡的教室,内心不由得有些漠然。也不知怎么的,今天一早,那丫头就神神秘秘的带着角儿跑路,就连自己叫她必须在午饭前回来也没听见。只是在下午发了一条短信,让自己独自一个人来逛,不用管她了。 那丫头,到底搞什么鬼?就连那么重要的新年晚会也不来参加?反而不知道跑到哪里疯去了。 宇文松不由得苦笑一声,走进教职员室,和几位同样是无人陪伴的教师说着话,一起商量待会到底上哪座教室的自助餐厅度过这个悠闲的夜晚。 嗯……貌似三年三班所举办的酒吧不错?不如去试试看?……呃,不过话说回来,高中生的班队活动搞酒吧?这所学校到底还有没有限制? 正说的愉快,一位教师突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道:“各位,在喝酒之前不如先去看一场舞台剧吧?听说是那位赵大小姐所一手创办的。尽管我不怎么对这个只创办了一个多月就敢上演的舞台剧报多大期望,但如果到时候捧场的人太少,惹到永光集团,那可就不太妙了。” 闻言至此,众老师齐声附和。其中,大概也只有宇文松一个人是有些稀里糊涂,不知所云。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宇文雨对于舞台剧的事保密的如同ufo档案一般!宇文松又没问,理所当然会不知道。 舞台剧啊~~~ 宇文松拿出一根腊肠,叼在嘴旁,心中微一思考后,不由得轻轻笑了笑。 既然是赵湘云所创办的舞台剧,那又怎会少了那丫头的身影?呵呵,看来,那丫头这段时间一直带着角儿外出的原因,可终于被找到了呀…… 叼着腊肠,宇文松二话不说的跟着老师们走向学校后方的大礼堂。 不得不说,有了永光集团的经济撑腰,礼堂内的临时舞台搭的还真是规模宏大,就连一些正规舞台都比不上! 宽广的t字型舞台;放满水果与零食的圆桌型看台;再加上天花板上那种类繁多的灯光!真的给人一种一走进,便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进入国家大剧院的感觉! 宇文松找了个t字型舞台旁的座位坐下。不用多久,整整的礼堂便已经被前来观看的人群挤了个满满当当。有些找不到座位的,甚至连站都要站在后面。这种热闹气氛实在让人想不到,竟然会只是一出高中生所演的这般明显幼稚的剧目! “那丫头……不会紧张吧?她可还从来没在那么多人面前演过戏啊……“宇文松支着下巴,眉头略微紧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那个丫头平时都是在录音棚里唱歌,演的广告也是在摄影棚。要说真的在公众面前实地演出,这还真的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宇文松看了看表,恰好这时,天花板的灯光暗暗熄灭,预示着演出即将开始。宇文松无奈的耸了耸肩,知道已经没时间去鼓励在后台的那个丫头。不过,他也暗暗打定主意,如果演出成功,那一切都好。万一那丫头的演出有任何失误的地方,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帮她渡过眼前这个难关!哪怕是冲上台捣乱,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宇文松悄悄地搬起椅子,再次向t台挪动了半分。一只手扶住t台,随时做好了“捣乱”的准备! 宇文松的担心到底会不会发生呢?这场戏到最后究竟会演变成怎样的结果呢? 在场的观众中没一个知道。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 在那有些阴森,但却绝对扣人心弦的交响乐中!这座蔚为壮观的舞台,终于拉开了它那厚重而又神秘的幕布…… 乐曲四三章 谁更美丽? 乐曲四十三章谁更美丽?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公耻……不,公主!,她的名字叫做白雪。她唇红如玫瑰,发黑如乌木,皮肤白嫩如雪……” 一个轻扬而又略带羞涩的女声缓缓从扩音器中传出。一听到这个声音,宇文松不由的一愣!这个不是南宫若菜的声音吗? 在舞台旁,南宫若菜正对着一个麦克风缓缓念着手中所捧的剧本。不过看起来,她似乎仍然显得有些紧张,旁白念起来十分的不顺畅。听着这种声音,宇文松还真的有些担心这个小女孩会出什么大岔子,闹笑话。 “……接下来,魔镜会说,王后才是最美丽的女人。从而使得王后放过白雪公子……公主!而……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展开……!” 略显生涩的对白终于念完,好歹没出什么更大的岔子。紧接着,原本阴沉的交响乐曲调忽然一变,变得紧迫而急躁!也就在这时,原本一片漆黑的舞台上……终于出现了变化…… 火焰…… 两团绿色的火焰! 这两团仿佛幽灵一般的火焰腾空而起!几乎和整个舞台一样高度的炎柱徐徐燃烧,将整个礼堂照的一片绿色!现场的环境说不出的诡异! 而当这两团火焰燃烧起的那一刻,一面几乎有四米高,两米宽的巨大镜子猛然出现在舞台的中央!那平滑的几乎完美,却一点也没有反射礼堂内任何一个场景的镜面,在那绿色火焰的陪衬下,给所有观众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这个……就是魔镜了吧?”绕是宇文松,也不由得被这面镜子如此恐怖的登场方式给吓了一跳,思想也在瞬间被舞台的炫目夺去,不再想着女儿的事。 一束苍白色的灯光“啪”的一声打开,一位浑身上下全都笼罩在一袭黑衣下的王后,缓缓从幕后走近魔镜…… 她的脚步是如此的沉着……每踏出的一步,都刚好踩在音乐的高氵朝节拍之上!她的黑衣笼罩全身,就连她的头发也被那身乌黑所掩埋……在那漆黑的斗篷之下,只有一双眼睛从那黑暗中透出,闪烁着恐怖的光芒!随着她的每一步……礼堂中的空气似乎都会减少一分!人们的胸口渐渐受到压迫,光是看着这位王后的移步,就有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 王后,终于停在了魔镜之前……两旁的绿炎稍稍压下去些,音乐也开始变得较为沉闷,压抑…… “魔镜啊魔镜,到底谁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中这句超经典的对白,伴随着王后那极力压抑,让人听得几乎感觉毛骨悚然的恐怖声音缓缓念出!尽管人们都知道这是一则童话……但对于这位王后的恐怖演技,无一不感到背上发凉! 宇文松的寒毛也不由得竖了起来。实话说,他还真没料到那个丫头竟然能够将一个女性的恶毒,凶残,自恋,通过短短的一句话演绎的如此神似!这丫头……的确是个天生的演员! 在那厚重的黑色长袍之下,隐藏的的确是宇文雨的娇小身影!如果脱去那身长袍,可能任何人也无法想象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卓越的演技! 随着王后的话音缓缓降落,那两朵绿炎猛然间再次窜上!原本平静的镜面开始荡起波纹,一张诡异的脸谱缓缓在波纹中汇聚!等到波纹全都汇聚之后,出现的是…… “哇———!” 一声尖叫在瞬间划破原本压抑万分的礼堂!南宫若菜站在舞台一侧,看着自己镜面中自己的脸,再偷瞧一眼台下那么多的观众……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琥……琥珀!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脸会那么大!台下好多人……好多人啊!”这小丫头一紧张,连自己的脸正透过镭射投放在魔镜上这一点都忘了个一干二净,立刻从自己面前的摄影机前转过头,哭丧着脸看着一旁正在各种仪器前操作的上官琥珀。 这下好了,原本用来吓人的魔镜反而被自己的脸给吓到?这成何体统?乐点点急忙抢上前来,压着南宫若菜的脖子,将她的那张脸硬是顶在摄影机上。理所当然的,在观众们看来,魔镜中的精灵似乎也正被人掐住脖子,那张巨大无比的脸紧紧贴在内侧玻璃上…… “嘘……快点说台词啊!若菜!这是抓阄决定的,有谁能改?看在你的工作只有旁白的份上,我们才让你演一个可以出镜的魔镜,快点念台词啊!”乐点点掐完之后,提着若菜的脖子往后一拉!也许是她用的力气稍微大了点吧,魔镜……慢慢在观众面前吐出舌头,露出一副满脸痛苦的表情…… “可……可是……我完全没想到……会是那么大的魔镜啊!原本我还以为会和电影一样,就好像梳妆台似的大小啊!” “不行不行!这是舞台剧!不是电影!所谓的舞台剧,就要够气派,够夸张!这样才能显示出震撼力啊!”赵湘云穿着一身礼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小声而又紧张的道,“快点!别让小雨等太久啊!魔镜是不能让王后久等的!” 后台的魔镜“怯场”事件正在紧张处理,可正台上的表演却必须继续下去!宇文雨偷偷瞥了眼台下,见观众们已经开始捂着肚子,对魔镜中的那位既娇小、又可爱、还有着一点点傻乎乎的精灵表示同情起来。这可绝对不应该是这一幕戏里面该有的场面! “魔镜啊~~~我以你主人的名义命令你,即刻开始回答我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胆敢开我的玩笑!就算是你,也绝不允许!” 宇文雨一甩长袍,立刻摆出一副高傲的女王姿态!那阴森恐怖,又充满绝对占有欲的声音瞬间压制住礼堂内的窃笑,将人们的心重新带回那个阴森恐怖的场景! 同时,宇文雨还不忘偷偷对着魔镜中的若菜使眼色,暗暗说道:“若菜,别紧张。你只要按照剧本念就可以了,快……我撑不了那么多时间。” 只可惜,“魔镜”似乎仍然在怯场中……那位可爱的镜之精灵小姐已经被那么宏大的场面吓得有些哭了,一转头,就要从摄影机前逃跑!这下可是乖乖不得了,魔镜竟然凭空消失!不过幸好,乐点点眼明手快,再次掐住若菜的脖子,将她拖回摄影机前。 不过嘛……在观众面前展现的魔镜,已经是一幅泪流满面,满眼恐惧,脑袋不知被什么东西紧紧压在玻璃上,动弹不得的小精灵…… “快,快点说台词啊!”乐点点急得几乎就要疯掉!如果不是已经帮若菜化好妆的话,说不定她会立刻拉开这个哭哭啼啼的魔镜,自己上场! 看到魔镜总算在自己面前呈现,宇文雨那颗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的一半!好吧,不管怎么说,要尽快加速这段戏了!只有快点结束,才能让若菜的魔镜角色宣告结束啊! “魔镜啊魔镜!告诉我,到底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不得不说,宇文雨似乎也被这种紧急的情况弄得有些焦急。她的声音不仅变得更为阴沉,甚至还有些恐吓的意味在里面!原本,她是想催促南宫若菜快点说台词,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种语气和略显焦躁的表情看在南宫若菜眼里,真的是一幅恶鬼降世般的恐怖场面! “是……是你啦!在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就是你啦!好了啦!我说完了!快点让我走吧!” 想走人?这怎么可能?如果最美丽的就是王后,那白雪公主又算什么?这场戏还怎么演的下去! “哦?是吗?太好了。魔镜啊魔镜,请你再重复一遍,到底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宇文雨一边张开双臂,将身上的斗篷撑起!在左右两边的两束聚光灯的照耀下,她的身影看起来显得更为诡异!不过她的这种动作除了要达到震撼的场面之外,更是为了掩饰自己说话的声音! “不是我啦!是白雪公主!若菜,你的台词,台词!白雪公主比我还要美丽!” “哇啊啊啊!”可惜,她被眼前宇文雨的这种诡异姿态真的吓怕了…… “没……没有人比你更漂亮啦!白雪公主和你比起来一点都不算什么啦!小雨,放过我吧!乐点点,我的脖子好痛!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乐曲四四章 爱与剑 乐曲四十四章爱与剑 爆笑……观众们真的在爆笑!即使在舞台上,宇文雨也依旧能够听到背后传来的可怕笑声! 宇文松抱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直抽抽。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让自己担心的要死的舞台剧竟然会变成这种有趣的场面?这样看来,似乎并不需要做什么掩饰,就这样演下去吧!有时候看看这种完全混乱的,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没办法了……把我的皇冠拿来,我上!”赵湘云一把夺过乐点点手里的皇冠带上,深吸一口气,冲入舞台。 剧情急转直下,原本无论在原着还是电影中都没有登场的国王非常突然的冲进王后的地下室,指着王后大声道:“王后!你的确非常美丽,但我知道一个女孩,她要比你美上百倍,千倍!你就算穷其一生,也不可能获得她万分之一的美貌!” 对于赵湘云的突入,不仅观众,就连小雨一群人也是惊讶莫名!不过,琥珀似乎对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模样,不慌不忙的按下操作台上的十几个按钮,原本诡异的绿色火焰刹那间变成红色!音乐也从原本的压抑与恐怖,转换成高亢亮丽! 宇文雨一惊,瞬间知道了赵湘云的意图!她轻轻一挥长袍,高声道:“我的国王,那个女孩是谁?我要杀掉她。” 国王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可当她听到自己的王后说出那句“我的国王”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大脑瞬间短路!原本应该与其争锋相对的国王……竟然发出这种无限爱恋的……表情? “随便杀吧,只要有你,死再多个白雪公主也没关系……你永远是我的最爱,我亲爱的王后……” 说着,国王好像入魔似的走至王后身前,单膝跪地,握住王后的手……献上了深深一吻…… 不管怎么说,这已经绝对不算是了吧?国王和魔镜都说王后最重要,那白雪公主还怎么被放逐?看来这部戏应该改个名,叫才对? 宇文雨强烈的汗颜着。面对这些连业余也不够资格的“演员”,她咬咬牙,决定独自一个人力挽狂澜,将戏演下去! “够了!我的国王。”王后一阵拂袖,甩开国王的手臂!刹那间,舞台上的灯光忽明忽暗!一道道闪电划过空中,显示出一副地狱末日般的可怖场景! “我的国王,即使你买通了魔镜,跪在我的面前,我也绝不会被你们的拙劣演技所欺骗!你们所想要保护的白雪公主必须死!只有杀了她之后,我才能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士兵,我最衷心,最勇敢,最强大的士兵在哪里!” 乐点点一听,急忙翻开剧本……天哪,自己的出场比预定足足早了十多分钟!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她只能带上宝剑,硬着头皮冲上舞台,走一步算一步了。 舞台上,依然在演出着如下一幕—— 赵湘云扮演的国王因为被王后抛弃,而显得悲痛欲绝,跪在地上不停的拉着王后的衣袍。而王后则是一副嫌弃的模样,拼命拉扯着自己的裙摆,极力想摆脱国王的纠缠!至于那面魔镜吗……因为失去乐点点的压制,早已从镜子里消失,窜到后台暗暗哭泣去了。 “我最尊敬的王后,请问我能为高贵的您效劳什么呢?” 乐点点不愧是乐点点,导演兼编剧可不是乱盖的!她支着一直长剑,如同一名骑士般跪在王后面前,低下头,显得无比忠诚。 “我要你,带着白雪公主去森林,让她去采花。等到四周无人的时候,杀了她!将她的心脏撞在这个盒子里,带回来见我。” 士兵惊讶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王后,说道:“啊?杀掉白雪公主?可是王后,她可是……” 士兵原本的台词是“她可是国王的女儿啊!”,可看看旁边那位连自己女儿死活都不管,只要王后的国王,士兵的这句台词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不过她说不口,可不代表事情解决!听到士兵竟然感忤逆自己的王后的意愿,国王忽然勃然大怒!她站起身,伸手指着士兵,大声喝道:“王后说的话难道你敢不听吗!要你杀你就去杀!那么多废话干嘛!” 观众们尽皆汗颜……这还是国王吗?人家士兵还多多少少做了些抵抗呢,可你竟然那么殷情的教唆人家去杀自己的女儿? 万般无奈之下,士兵终于点了点头,接过王后手中的那个宝盒。随着她接过宝盒的那一刹那,这场绝对混乱的序幕总算是结束了。在“隆隆”的雷声中,灯光满满变暗,将所有的一切尽皆笼罩在黑暗之中…… “这到底……算什么呀?” 这个问题恐怕是所有观众心中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更多的人甚至是对那位还没出场,就已经众叛亲离的白雪公主的遭遇感到同情。不过,这只是一个序幕。当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一个更为可怕的故事……已经悄悄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旁白:“就这样,白雪公主被士兵带着,前往森林采集野花,装点王宫。她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的命运,以及那如混沌般迷茫无助的未来……” 随着灯光的豁然开朗,一大片郁郁葱葱的草地在舞台上呈现!运用高科技打造出来的森林背景充满了层次感,让人简直身临其境! 出来了…… 宇文松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茶,浅浅的茗了一口。在白雪公主即将出现前的最后一刻仔细思考会是谁来出演这个至关重要的角色?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赵湘云,乐点点,南宫若菜以及那丫头宇文雨这四个丫头都没可能了。那么说只剩下琥珀?那个就算地球毁灭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女孩演白雪公主,会不会太过冷静了一点? 轻音乐缓缓响起,流水和树叶的音效将这场舞台装点得更为浪漫……听!这似乎是微风吹过的声音?随着音效响起,无数的花瓣竟然开始在舞台上空飞舞!就连宇文松身旁的t台之上,也飘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瓣!就在这样极其罗曼蒂克的场景之中,那位“白雪公主”,终于踮着脚尖,提着裙摆,从幕后轻轻蹦了出来…… “噗——!” 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在瞬间喷出!宇文松差点没被这些水给噎死!他拼命忍住咳嗽,可喉咙里还是有一种忍不住要呕吐出来的感觉! “这……这是真的吗!”宇文松摸了摸嘴角的茶水,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瞪视着那位正在草地上采着献花的白雪公主,觉得自己的人生差一点就在刚才的那一刻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演白雪公主的……会是冯强!” 只见那位白雪……呃……公主……一边用一种沙哑的男低音哼着电影版白雪公主的主题曲,一边在花丛中跳来跳去!那身公主装穿在他的身上简直是一种侮辱!冯强的肌肉毫无破绽的在衣服下凸显,看的人触目惊心!而且……他……他竟然连高跟鞋也一并穿了起来! 刹那间,观众席上的呕吐声响成一片!有些对白雪公主心怀浪漫感觉的小女生在见到冯强这样的隆重出场后,甚至不惜以晕倒作为祝贺!可见,他的这份打扮到底具有多大的杀伤力了吧? 听着台下的呕吐声,冯强的感觉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虽说是抓阄,可谁能想到会由他来挑这份大梁?别说是那些观众,就连他自己也差点对着自己的这身打扮大肆呕吐一番! “可恶,为什么我要演这个角色!”冯强强忍着台下的嘘声,借着采花慢慢走到扮演士兵的乐点点身旁,暗暗埋怨了一声。 相比其他人,乐点点反而是肚子里笑的乐开了花!虽说抓阄是小雨的一时兴起,但没想到结果竟然如此的出人意料!这可比将这堆脂肪体痛打上十七八回还要有趣的事啊! “喂,别埋怨了!快点继续唱啊!”乐点点幸灾乐祸的暗笑一声。 “他妈的!我不演了!暴力女,我们交换!你来演白雪公主,我来演要杀你的士兵!不然我自己都快吐了!”冯强暗暗吼道。 “哈!不——可——能——!来吧,让我们将这场戏导上高氵朝吧!” 说着,士兵跃到一旁,抽出那把宝剑!后台的琥珀心领神会,推了推眼镜,手指立刻在十几台机器,上千个按钮中随意按了几下,恐怖而又紧张的音乐立刻响起!漫天飞舞的花瓣刹那间瞬间笼罩在火红色的灯光之下,看起来就像是无数的火星弥漫在空气之中! “公主啊!请不要怨恨我!你的生命太过纯洁,你的美貌太过出众!王后无法再宽恕你的存在!我的公主啊,就让我用这柄剑,将你送往没有痛苦,没有憎恨与嫉妒的天国吧!”念完台词,士兵将宝剑在空中一划,挥出一条炫目的剑光!在这一刻,她驾着剑,双目平视目标,全身上下似乎都弥漫出一种可怕的剑气!俨然一副剑术大师的风范! 对台下的那些男性观众来说,那位短发的士兵绝对要比旁边的那个什么公主养眼多了!那一身铠甲披在身上,俨然一位英姿飒爽的女骑士!于是乎,赞美之声立刻响起—— “好啊!女剑士!上啊!宰了那个白雪公主!将他的心脏拿出来交给王后吧!” “乐点点!乐点点!我爱你!快啊!让我们看看你的剑法啊!尽管杀掉那个公主啊!” “啊!巾帼不让须眉!有好戏看了!不要一剑秒杀,要将公主凌迟处死!” 听着台下的欢呼声,士兵略一额首,目光如电!手握的宝剑开始微微颤抖,剑尖始终不离白雪公主的心脏部位!而她的嘴角……则发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 看到士兵竟然摆出这种绝对的攻击性架势,白雪公主心中一紧,慌了!他连连对着士兵使眼色,似乎是在说:“喂!点点!你干嘛那么认真啊!你应该放过我,然后跪下来对我说抱歉才对啊!” 士兵的嘴角散出冷笑,尖锐的目光直射白雪公主的眼眸,其中更带着一种必杀的杀意! “公主,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已经发誓对王后效忠,所以王后的任何命令我都将无条件的接受!白雪公主,请你受死吧!” 话一说完,原本极静的士兵突然一闪,消失不见!等到人们的视线再次捕捉到她的残影之时,她的身影……已经到了白雪公主的身后!而那只锋利的宝剑,也毫无疑虑的向他的心脏部位刺去! 暴力女,她是不是疯了!——尽管冯强和乐点点从小打到大,对于她的速度和打斗动作也多少熟悉。可他万万没想到,乐点点的速度竟然会有那么快! 危急之时,他猛地向前一扑!堪堪避过对方的那夺命一剑!可背心的衣服还是被划破! “嘿嘿嘿……白雪公主,请您受死吧!我会很干脆的将剑,刺进你的心脏的!” 士兵收回挥出的剑,再次摆出刚才那种一触即发的“一闪”姿势,眼神冰冷……而又锐利! 拜托!到底开什么玩笑!虽然这柄剑是演出用的收缩道具剑,可用那么大的力气刺一下,也是可以给人痛入骨髓的感觉的呀!如果不是没开过锋的话,真的会死人的! 等一下,没开过锋?……那……那么……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划破自己背上的衣服的? 白雪公主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因为,他的脑海中闪出了两个字! “剑气!” 细细一看,果然没错!那些飞舞的花瓣在接触到士兵的身上之时忽然间弹开!那柄宝剑上似乎开始泛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这也是琥珀的特效? 不……应该不是! 开玩笑的吗?演个舞台剧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乐点点到底在想什么?干嘛激动到需要动真格的地步! “喂喂!别……别乱来!点点,冷静!冷静啊!”白雪公主吓得依旧摊在地上,神情恐慌!不得不说,这种表情实在太切合原着了!这也难怪后面的赵湘云在那里鼓掌,为乐点点加油! 在后台的宇文雨似乎也有些感觉不对劲了。只是碍于这种场面简直算是一种高氵朝!她不方便出面打搅,搞乱这场舞台剧!情急之中连忙拉过后面的南宫湖泊,在她耳旁叮咛了几句。 “哎——?要……要我在这个时候念旁白!” 宇文雨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可是……可是我要念什么呀?我不知道该念什么呀!”南宫琥珀急得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宇文雨扫了眼舞台上的场景,心中一急,一把抓过麦克风,开始大声念着旁白:“糟糕了!白雪公主面临重大危机了!到底衷心的士兵会不会完成女王给与的吩咐呢?她会不会有一念之仁,放过可怜的白雪公主呢?白雪公主!请你加油啊!绝对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所打到啊!” 轻柔的语调充满焦急,却在焦急中略显一丝独特的韵味。由于情况紧急,宇文雨甚至忘记压制自己的喉咙!弄得全场观众纷纷一怔,尽皆心想:“怎么会有那么好听的声音?刚才的旁白换人了?” 听到这个声音,在后台尚未轮到出场,仍在颠球的傲天翔听到了,脑中也立刻闪出一个念头:“奇怪,这个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宇文松则是继续优哉游哉的喝着水,叼着腊肠。老实说,眼前的这种绝对稀奇古怪的剧目简直比科幻大片还好看! 回看舞台上,刚刚还吓得半死的白雪公主一听到这个声音,精神猛地一震!他的双目开始放光,一股强烈的欢喜感由内而外的涌了出来! “小雨……她是在关心我吗!” 一念至此,白雪公主一个鲤鱼打挺,翘首望向后台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眷恋和激动!可是换看另一面……那位士兵的情况,似乎就没那么好了…… “是吗……听到小雨的声音,每次的每次……你都那么激动?” 乐点点轻轻念叨了一句。声音很轻,除了和她同在台上的冯强之外,谁都听不见。 “啊?我激动?……是啊,我是激动了,那又怎么样?”那位白雪公主似乎并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十分没情趣的大声呼喝一通。 刹那间,一层莹白色的剑气在士兵的身旁展开!那飞舞的花瓣一旦接触这层剑气,不再是弹开……而是彻底震碎!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响在乐点点的身周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在等片刻……似乎整个礼堂都在随着那团剑气的庞大,而缓缓颤抖! 剑气中心的乐点点咬了咬牙,低下头。那个“一闪”的姿势维持的更是完美,手握的宝剑也由缓缓的颤抖,被压制连最轻微的颤动也消失不见! 说实在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可是,她就是生气!自从上次那团该死的脂肪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那么肉麻的告白之后,她的体内似乎就被抽走了一些东西! 每次当她看到那团脂肪体对着小雨大献殷情,心中的怒火就会不由自主的窜了起来。而这一次,听到这团让自己烦恼了那么长时间的脂肪体又开始犯这种常规性的毛病之时,她就再也忍不住想暴打他一顿! 也许,她自己也很清楚。以后自己再打那团脂肪体的时候,将不再是为了保护小雨了吧?……可是,既然不是为了保护小雨,那又为什么要打他呢? 呜——!算了!不管啦!打了再说!反正自己很清楚,只要将这团脂肪体痛打一顿,自己就会变得十分舒畅! 一旦想通,士兵身周的剑气团开始无止境的爆发!现在已经不再是错觉了,整个礼堂都开始随她的剑气纵横开始不断颤抖!更可怕的是!那些原本落在舞台上的花瓣……现在竟然……慢慢漂浮了起来! “嗯~~~好棒的特技。看来这些丫头们真的是下了大功夫啊~~~”宇文松依旧在旁边喝茶啃腊肠…… 别人不知道,白雪公主现在铁定没有宇文松那样轻松喝茶看戏的悠闲心情。他连滚带爬的逃至t台中央,四处一望,随手抄起一把椅子护在胸前,壮着胆子大声喝道:“你……你到底想干嘛!” “呵……呵呵呵……” 士兵的姿势依然没有改变……只是在那剑气的笼罩下,她的形象似乎有些模糊?这个……是特技吧?哈哈……应该是特技的效果……哈哈哈…… 乐曲四五章 毒苹果与真爱之吻 乐曲四十五章毒苹果与真爱之吻 “没什么,只是想按照约定,取走你的……” “嗖”的一声!士兵的身影再次从众人眼前消失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众人习惯性的将目光移至白雪公主身后!结果…… “心脏!” 绝对凌厉的一剑!速度快的甚至连残影都还来不及显示,剑就已经递出! “呯”的一声,剑直没入柄!白雪公主被士兵重重刺中!强大的力量将他弹飞,扑向大舞台! “呜呵!痛……好痛啊!” 不得不说,冯强的抗击打能力实在是好的不行!也多亏他在千钧一发之极转过身,用胸口的一块金属装饰挡住了乐点点的这一刺。不然的话,估计他已经倒在地上翻白眼!而的话剧,也将就此结束! “疯婆娘!你干嘛!玩真的吗!” “哼!哪里还有假的!脂肪体,今天我不痛打你一顿,心中就绝对不舒服!你能挡吗?好!这样的招式你再挡挡看!” 话一说完,士兵猛然一蹬!她的身影如一道白电般冲向礼堂的顶棚!随后,再是一蹬!借由不断的移动,在舞台内……甚至整个礼堂内来回穿梭!她的速度实在太快,快的仿佛变成了好几人!这些身影组成,牢牢禁锢住白雪公主,将其囚禁! 夸张了吧……不管怎么说……这似乎都有些夸张过头了吧?不过没关系!说到底,这究竟是乐点点的武功真的到达这种程度,还是后面正在各种仪器前操纵的琥珀所做出来的特效?还有待商榷呢。 士兵的剑不断砍向白雪公主,没有开刃的剑刃虽然不会将他割伤,但经常这样被打也是生疼的呀!白雪公主牢牢护住头脸,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疯婆娘!暴力女!武痴!男人婆!没人想娶、没人敢娶的三八!你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为什么不能向小雨学学,学学她的温柔和体贴!” 士兵没答话,不过她的移动速度却是更快,剑幕如同雨一般泼向白雪公主!如此壮观的场面,看的台下观众真的是神情激昂,热血沸腾! “喂……我觉得好像有些过了吧?还是……阻止他们的好?再这样下去,小强就要被点点打死了……”后台的宇文雨不无担忧的扫了一眼身旁一脸冷静的丹落枫,说道。 “没事,这是他们交流感情的方式,不需要在意。”丹落枫淡淡的说了一句,同时不由自主的向宇文雨身旁挪动了半步。他的这个动作虽然看起来很小,但似乎仍然被旁边的琥珀察觉。她的头略微低下,手指朝着一个红色的按钮按去…… 飞舞的花瓣刹那间全部蒸发!火红的灯光也变成一种淡淡的灰色!可在这层灰色中,人们的视线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妨碍!将那刀光剑影的闪烁,看了个一清二楚! “疯婆娘!你想打是不是?好!我不怕你!来啊!有种把剑扔掉,和我单挑!” “啪”的一声,剑再次击中冯强的胳膊,给他一种痛入骨髓的感觉…… 捂着肩膀的白雪公主真的怒了!既然发怒,这位公主就开始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他妈的!你还越打越勇了?男人婆!给我住手!信不信我回家之后操死你!” 冯强的这句话原本只是一时口快,根本没其他任何意思。说穿了,就是骂上两句发泄发泄罢了。可是这个小子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对谁说话?现在可不是自己和几个兄弟在一起胡乱骂人,说着玩笑。在他面前的,可是乐点点,这个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搞不明白的士兵啊! 士兵的俏脸微微一红,不过一秒之后,立刻转为恼羞成怒!剑锋一转,重重抽在这位白雪公主的脸上,打出了一条深红的印子!但吃痛之际,冯强也绝不示弱!拼着硬吃一击的短短一瞬,他猛地伸出手,抓住那柄剑,用力一拉! 乐点点的平衡在刹那间崩溃!如果不是穿着这身铠甲的话,她绝不会那么简单一脚踩空!可现在不行了,她脚步一个不稳,整个身子都向冯强身上撞去! 随着一声响,白雪公主与士兵二人纠缠在一起,摔倒在舞台之上…… “可恶!疯婆娘,再来啊!” “脂肪体,难道我怕你不成!” 两人同时嚷出!可就在他们嚷完之后,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士兵的发丝散乱,倒在地上。而白雪公主则压在她身上,双目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位要夺去自己生命的敌人…… “这种情况……对了!就这么办!”不知小雨那丫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窜到一旁的琥珀身旁,兴奋的在她耳边叮咛两声。 琥珀突然用一种十分疑惑的眼神望向宇文雨。因为她听到的东西可谓是匪夷所思,从科学上来讲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情况! “这种做法根本没可能改变人物内心的矛盾。纯粹的物理性方法对人物的内心世界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宇文雨,你确定要实施吗?” 宇文雨十分自信的点了点头,翘起大拇指,做了个“go”的手势。 琥珀低下头,不说话。但……她还是将几个按钮接连按了下去…… 舞台上的灰暗灯光刹那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明媚的阳光温暖的照射下来。空气中再次开始弥漫花香,朵朵花瓣随风飘舞,演绎出一场浪漫至深的环境。而在那柔和有悠扬的小提琴乐中,白雪公主……依旧压在士兵的身上…… “天呐!白雪公主竟然推倒了士兵!” 这个念头刹那间在观众心中展开!这些原本就是来看热闹的朋友即刻归于安静……喝水的喝水,叼着零食的叼着零食……但唯一的一点,就是全都没有声音…… “冯强那小子,看来有麻烦了……”宇文松呵呵一笑,继续端起茶水,喝着。不过转念一想,接下来的镜头似乎并不是高中生应有的镜头对吧?那自己这个老师是不是应该上去阻止? 呃……还是算了……那么有趣的画面,如果被自己打搅,那岂不是非常之扫兴? 听着耳旁那极尽浪漫的音乐,感受着空气中迷人的芳香,再看着眼前的冯强……乐点点不自觉的一阵脸红,扭过头,娇嗔道:“你……快点起来啦……” 冯强一愣,刚想爬起身。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那灯光的照射下,为什么这个疯婆娘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 被冯强这么紧盯着看,乐点点的脸红的更是厉害。也不知为什么,一些泪水,竟开始弥漫在她的双眸之上! “你……” “别看我!”士兵伸出手,抵在白雪公主的眼睛上。在这一刻,那位白雪公主猛然间发现,这只经常对自己报以老拳的手……竟是如此的柔软! “点点……”白雪公主心头一荡,情不自禁的抓住士兵的手!她的手腕……原来是这么细的吗? “强……”士兵的脸色红的更是厉害,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出,便仍由白雪公主握着自己的手腕。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麻烦了……这下真的是麻烦了!不得不说,这到底是什么剧情!为什么白雪公主会和士兵演出这么一场相亲相爱的罗曼蒂克的对手戏!你们两个到底还有没有自觉啊?你们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宇文松吃完最后一根腊肠,拍了拍衣服,准备站起。再怎么说,他也是老师。如果自己的学生在自己眼前推倒女生,而那个女生反而不做反抗,闭上眼睛的话……哈哈,不管怎么说,这也太过了一点吧? 可还没等他真正站起,一道晴空霹雳骤然间划过半空!宇文雨扮演的皇后,出现在舞台之上! “我最衷心的士兵,为什么你会被如此柔弱的白雪公主推倒在地!” 对不起啦,点点……因为,如果真的仍由你们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就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了…… 士兵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如今的处境,连忙推开白雪公主,跪在王后跟前。 “尊敬的王后!我……” “哼!不用解释了!”王后一甩长袍,抬着下巴。那双在长袍掩盖下的眼睛散发出诡异而又摄人的光芒! “你真以为我会不知?你私会白雪公主之事我早已透过魔镜得知。今次派你刺杀白雪,只不过想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惜……”冰冷的目光一扫,看的白雪公主与士兵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士兵是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方法是呆呆跪着不要动。不过老实说,她也有些对自己被说成和那位白雪公主有一腿而感到略微不满。 剧情发展的太快了……原本应该在后半段才出场的红苹果现在已经在王后的手心浮现!但没办法,谁叫剧情已经乱套了呢? “白雪公主,请你将这只苹果吃下去吧。这是母后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白雪公主楞楞的呆在当场,很显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按照原着,他应该是接过苹果咬上一口,可现在呢?难道还要去咬上一口? “母后……不!我绝对不要!请您放过我吧!我绝不会对您产生任何的威胁啊!” “美丽的白雪公主,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只有你死,我才会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台下再次呕成一片!尽管他们对与冯强的这幅装扮有了些抵抗力,可当听到王后的那句话后还是坚持不住,大吐起来。 什么最美丽的公主?旁边的那个士兵就比白雪公主美上百倍千倍! 王后上前一步,将苹果向前递出。同时呼喝一声,旁边的士兵立刻得令,钻到白雪公主的身后,架住了他! “白雪公主,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肯自己吃,那就让我亲自喂你吃吧!” 话至此,天空的雷电闪烁的更是厉害!狂风呼啸,音乐中透着无穷无尽的紧张感! 没错,就是要这样!这才像是一部正常的戏剧嘛!自己来出演可不是想来恶搞的! 宇文雨心中正在欣喜,感叹这部已经乱七八糟的舞台剧终于要上正轨了!只可惜,她说的那些话听在白雪公主的耳朵里,似乎就有些问题了…… “你……你要喂我吃苹果?”白雪公主神情一时激动,那双激动的眼睛紧紧盯着斗篷之下宇文雨的脸,显得兴奋至极! 王后……不,全场观众都跟着愣了一下。恐怕找遍全世界,都找不出这样明知有毒,还自己凑上去的白雪公主吧! 在场中唯一没楞住的大概就属那个士兵了。在见到白雪公主再次愣住之时,她想起刚才被他推倒的场面,脸上一红。一股怒气再次从脚底窜上脑门!架住白雪公主的手不由分说的向后一分! “格拉——!” 好响……好响的骨头脱臼声…… 白雪公主痛苦的大声惨叫!趁着这段时间,王后立刻拿出小刀,切下一片苹果塞进这家伙的嘴里。 苹果上涂满了一种琥珀配制的麻醉剂。根据制造人的解说,这种麻醉剂的起效时间只有0.0001秒,比人的神经系统还要迅速!也就是说,在当事人还没有察觉到自己被麻醉之时,整个身体都将失去知觉,变得软弱无力! “呵呵呵……哈哈哈哈!白雪公主死了,白雪公主死了!从今天起,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啦!哈哈哈哈哈!士兵,我们快点回去王宫!我要好好的开一场舞会,来庆祝这一美妙的时刻!” 士兵放下正在怒目瞪着自己,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白雪公主,想了想,忽然想起一段台词,立刻上前。 “尊敬的王后,您确定白雪公主真的死了吗?这种诅咒会不会有什么解除的方法?” 王后一拍斗篷,将它展开,犹如一对黑色的翅膀! “没有解除的方法!这种诅咒十分强大,即使我死,也绝对不会解开!……哦,不!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开这死亡的咒语!” 士兵急忙抬起头,问道:“是什么方法?” “吻!只有真爱之人的一个吻,才能解除我的诅咒!但是……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真爱?呵呵……哈哈哈!白雪公主将会永远死去,再也无法复活!” 在轰隆的雷声之中,王后与士兵缓缓走出舞台。天空开始变得乌云密布,雨水瓢泼而下,猛地扑向那位已经死亡的白雪公主,将他的灵魂……埋葬…… 一回到后台,宇文雨第一时间拉下斗篷,冲到后台。见傲天翔仍旧在那里颠着球,立刻喊道:“喂!天翔!到你的小矮人出场啦!快点快点!” 傲天翔瞥了宇文雨一眼,冷哼一声,将球放在一旁,道:“兄弟啊兄弟,我说你还真是贱!竟然会跑来演女人?……哼,怎么会那么晚?按照平时的排练,我应该在十五分钟前就登场的呀? 宇文雨一时语塞,心想刚才的那种混乱场景到底要怎么才能解释?不,还是不解释了,现在演戏要紧! “好了啦!那种事情就别管了!天翔,现在剧情改变,你直接从发现白雪公主死亡的那一幕开始演,水晶棺等等东西已经备好了吧?那就快点!” “啊?冯强死了?不会吧?我还没出场,怎么就死了?” “哎呀呀!现在没工夫解释,总之,就是这么演啦!对了,还有一个人!我要快点去做准备!” 傲天翔楞楞的看着小雨,耸了耸肩,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他带上那顶特制的矮人帽,略一思考,身旁的六个和他同样衣着打扮的矮人机器人,开始了移动…… “可惜,如果是十一个小矮人的话,那该多好?” 傲天翔不断思考,透过脑波指挥着那六个小矮人上蹿下跳,动作灵活之极。不由得再次对琥珀的技术感到佩服。 旁白:“就这样,美丽的白雪公主死了。她的死是那么的无辜,那么的可怜。在回家路上的七个小矮人遇到了已经死亡的白雪公主,为她的死亡而痛哭不已。” “白雪公主是那么的美丽,虽然死了,可小矮人们不忍心将她埋葬。他们用玻璃与水晶做了一幅棺材,并且在他身边看守着……” 剧幕再次拉开,一片阴沉的气氛笼罩在舞台之上。一口水晶棺被摆放在一只土台上,四周洒满了鲜花。白雪公主,就静静的躺在那口水晶棺中…… “哈哈哈,冯强啊冯强,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觉得你穿这身衣服……真是绝配啊!”由傲天翔扮演的小矮人一边假装哭泣,一边绕到观众与水晶棺中间,对着躺在棺材里的冯强说笑道。 可能是麻醉剂的效果还没消除吧,白雪公主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手上……捧着一束鲜花…… 唱完一首祝福之歌后,小矮人再次绕到白雪公主身前,窃笑道:“喂,死亡的滋味怎么样?好受不好受?哼,这是你活该!身为我们足球部的人,竟然跑来这里参加什么舞台剧?活该你躺在这里,哈哈哈哈哈!” 白雪公主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睛还是能动。他对着小矮人瞪了一眼,似乎显得很不服气。 “哈,算了,其实我也没资格说你。如果不是看在r……不,看在他们求我的份上,我也不回来出演这种幼稚剧。不过幸好,剧情加快了。相信再过不久,这场该死的《白雪公主就该结束了吧? 恰好此时,音乐声从悲伤缓缓转为温柔……随着一阵马蹄声从幕后传来,人们知道,这场戏目的另一位主角王子,终于要揭开他那神秘的面纱了! “啊……我的公主……为什么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为什么啊——!” 嘹亮的男高音歌声响起,由丹落枫扮演的王子英俊潇洒的迈进舞台!这段时间以来他没少下功夫,无论是步伐还是歌声,都表演的一丝不苟,丝丝入扣!纵观开场到现在,由他扮演的王子,可能是所有人中最接近原着的一位了! “我美丽的公主……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的那么晚!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乐曲五五章 KISS 乐曲四十六章kiss 王子悲痛的摘下那顶鹅绒帽,表情无比悲楚。他迈着颤抖的步伐在舞台上来回走了一个圈,最后来到白雪公主的水晶棺旁,跪下。角儿扮演的白马则十分乖巧的守在一旁,低头默哀。 “我的公主……我还是来迟了呀!”伴着凄凉的音乐缓缓响起,王子跪在水晶棺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白雪公主的容颜…… 丹落枫,你厉害……为了小雨的舞台,还真能做到这种地步! “你那美丽的容貌依旧生如往昔,唇红如玫瑰,发黑如乌木……洁白的皮肤如同雪一般的纯洁……” 那位王子唱的是声泪俱下,激动的声音甚至还有些沙哑!不得不说,在排练之中就属丹落枫的练习最为卖力。其他人在得到这些角色的时候,更多时间都是在互相打闹,相互嬉戏。也正是因为如此,宇文雨才会对他进行更多次的个人指导,让他的表演显得更为生动。 一边唱着歌词,王子轻轻拉住白雪公主的手,不住抚摸。努力想将这场演出纳入正轨!当那段悲伤的唱腔终于结束之后,也意味着这场戏……终于迎来了最大的高氵朝! 接吻…… 白雪公主将在王子的深情一吻之下,重新苏醒! 小提琴乐拉到最高!悬停了一下,忽然静止!整个舞台都陷入一片沉寂…… 风,停了…… 音乐,也停了…… 灯光在这一刻陷入迷茫,全部熄灭。只剩一束聚光灯将那对“情侣”笼罩,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幕的降临! 观众们当然也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者说,他们不敢相信将会发生什么!全场人尽皆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舞台…… 王子,凝视着白雪公主……他的眼神充满迷离,充满眷恋与悲伤……他轻轻撩开白雪公主额头上的发丝,渐渐地……渐渐地……低下头去…… “啾。” 王子终于对白雪公主献上了一个吻! 只不过,这个吻却是在亲在他的手背上…… “丹……你!你竟然真的亲我!真的是让我恶心死啦!”白雪公主的麻醉剂似乎消退了一些,尽管还不能动弹,但小声的说话已经不成问题。他歪着脑袋,充满愤怒的望着王子,手臂上的寒毛也全都竖了起来! 一吻过后,王子放下白雪公主的手,背对观众!这一刻,他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厌恶感,哪里还有刚才的那种缠绵? “你以为我想吗?这还不都亏你抽到这只签的灾难?你还算好了呢,只要躺着不动就行。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能够拼命忍住亲你一下,我到底鼓了多大的勇气?我们这里五个女生,为什么偏偏是你抽到白雪公主的角色?”厌恶完后,王子扫了眼白雪公主那只毛茸茸的手臂,内心一阵反胃,“呸,呸呸呸!你昨晚到底洗澡了没有?怎么手上一股尿骚味?” “我操!你才他妈的尿骚味!离我远点!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恶心!”白雪公主被王子吻了以后,似乎有些发飙了。 王子轻蔑的扫了一眼白雪公主,就要站起身,开始唱一段歌词。可是……猛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压住了他的脖子!刹那间,他的头就向水晶棺中的白雪公主扑去! 王子一惊,急忙伸出手撑住水晶棺两侧,努力抬起头!也就是在这时,他才终于弄清了那只抓着自己的头死命往冯强嘴上靠的人到底是谁了! “可……可恶!傲……!不对……小矮人!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傲天翔……!不,小矮人嘿嘿一笑,在一旁的六个机器小矮人如同经过长时间训练一般,分工明确的扑上,挟制住王子的四肢! “尊敬的王子,我们得到消息,只有您的深情一吻才能唤醒沉睡中的白雪公主啊!求求您,请给与我们的白雪公主一个最热烈的吻吧!哦,对了。根据可靠情报,亲吻手臂是没有作用的。希望你们能够嘴对嘴的‘波’一下。” “小矮人……你!”拼命转过头的王子露出一个疑虑的表情,可当他看到小矮人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之后,心中已经是彻底明白! “傲天翔……你这家伙,竟然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老实说,丹落枫的猜测多多少少对了一些。他和傲天翔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同在一个社团而有些微的改善。丹落枫嫉妒傲天翔能够随心所欲的搂着小雨的肩说三道四,而傲天翔也气愤自己的兄弟小雨总是和那种娘娘腔走在一起。这种敌视虽然不算太过严重,但多多少少也让这两人的关系有些不太和睦。 “来啊!王子,请亲吻公主的唇吧!快点,只有这样才能符合原着,才能将演出继续下去啊!”说着,小矮人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分。 如果光是傲天翔一个的话,原本丹落枫还可以凭着脚踢手揣来摆脱危机。可现在最最要命的是,那些机械小矮人竟然也一个个的贴在他身上,将他的手脚全都按住?天哪!这些机械小矮人到底有多大的功率?为什么自己连稍微抬一下手都办不到? 王子急得脑门上的汗都渗出来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抬起头,尽量远离白雪公主的那双又厚,又粗,还充满男性气息的唇!不光是他急了,下面的那位白雪公主似乎也急了!开始大声喝道—— “喂!傲天翔!我似乎没惹过你吧?要亲你自己亲!干嘛把他的头压下来!” 此言一出,舞台上下尽皆唏嘘!过了好久,白雪公主似乎才认识到自己的话说错了,连忙改口:“我……我不是让你亲我!我是说……我是说……他妈的!丹落枫!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王子当然在想办法,可他哪里想的出来?这位即将与公主接吻的王子使劲抬起头,望向一旁的后台,看着那边那位焦急万分的宇文雨,露出一脸期待拯救的表情。 小雨该怎么办?老实说,王子和公主接吻的的确确是原着中的场景啊~~~自己怎么能够随便插上一手,将这场好不容易进入正轨的舞台剧毁了呢? 所以,尽管接下来的场面让她感到非常恶心,尽管她知道这种恶心很有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并且可能让自己连续做十几个噩梦!但为了这场舞台剧的顺利落幕…… “落枫同学,只能委屈你了……” 王子绝望了……当宇文雨咬着牙,用一种坚定的劝慰眼神安慰自己的那一刻,他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被机械小矮人压着的手已经渐渐失去支撑力,王子的脖子终于支撑不住,在小矮人首领的压迫下一点点,一点点的向下压去…… 看着眼前如此“浪漫”的一幕,宇文雨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趁着王子和公主还没接吻的那一刻,一转身走进后台。当她经过正在仪器前操纵的琥珀之时,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拍了拍琥珀的肩膀,问道—— “琥珀,我感到很奇怪……” 琥珀并没抬起头。这个一直惜字如金的女孩正看着机器上的一台摄像机,里面放映的正是舞台上的一幕。而她的手里,却多了一个刚才并没有看见的遥控器。 “为什么那些小矮人的力气会突然变得那么大呢?以前我试过,似乎最大功率也只能提起一把道具剑的程度啊?” 琥珀依旧没有抬头,冷冷注视着那台摄像机。宇文雨并没有发现她手里的那只遥控器。如果她能发现的话,一定会察觉……上面的一只推杆,已经推倒了红色的零界点…… 在那舞台之上,王子的嘴距离公主的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了!随着这段距离的越来越小,王子的脸色由于激动而涨的通红!公主的滋味显然也不好受,开始骂骂咧咧,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不过没关系!没有人介意!就连台下那些原本呕成一片片的观众们此刻竟然也似毫不介意,全都聚精会神的欣赏这最精彩的一幕! 这一吻……终于要确定了……没有人反对!当然的,有谁会反对两个男人接吻呢? 不过,这条定律似乎有些绝对了。就在王子和公主即将接吻的那最后一刹那,舞台旁的一个人,内心却开始了最为剧烈的挣扎!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不知为何,在旁边的乐点点突然莫名其妙的生气起来?她猛地拔出剑,咬了咬牙,最后终于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乐曲五六章 谁在暴走? 乐曲四十七章谁在暴走? “脂肪体!你这个混蛋!” 随着士兵的一声娇喘,她手中的剑立刻化为一道白虹向那位小矮人头子划去!不过……显然有些奇怪? 她干嘛张嘴就骂白雪公主? 很显然,白雪公主也是这个理。在努力将头后仰的同时他开始破口大骂—— “暴力女!我又哪里惹着你了?干嘛骂我!” 士兵的剑来势极快!傲天翔一怔,连忙后退,避开这一剑。丹落枫的头部压力剧减,立刻抬起。这一吻的危机总算是告一段落 ……吗? 不,似乎没有!还有那六个机械小矮人!它们每个的力量绝对不逊于傲天翔!现在的王子就好像同时被六个人缠住一般,依然没有摆脱危机! 士兵连忙挥剑就向那些机械小矮人身上挥去!可奇怪的是,这些小矮人的身体竟然那么结实!它们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连道具剑都快被砍断了,身上竟然连条裂缝都没有! 士兵哼了一声,用剑指着小矮人首领,大声道:“喂!你开这种玩笑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小矮人原本就只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情压住丹落枫的头。说穿了,就是想开开玩笑。既然有人来阻止,那这个玩笑不开也罢。 “好啦,算我过份。”小矮人耸耸肩,嘿嘿一笑,“我不开玩笑了,总行了吧?快点让这场该死的舞台剧结束吧。我演的都快腻了!” “要结束,那就先把这些小矮人挪开!”士兵继续指着小矮人。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干嘛?” 嘟囔完之后,小矮人推了推头顶的帽子,陷入一种沉思状态。可就在这时,那只帽子忽然闪出一阵轻微的电火花!火花过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奇怪!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在这一瞬间……竟然变成暗淡无光!整个人……似乎在瞬间失去自主意识一般……呆立不动! 对于小矮人的突然变化,士兵并没有多加理会。她收起剑,奔到王子身旁,伸出手就要去拉那些小矮人。但是,当她的手刚刚接触到小矮人的皮肤之时,一只迅捷无比的手……突然间抓住了她的手腕! 强力的手腕猛然一甩!将她甩至t台之上!幸好士兵身手敏捷,在连续两个后空翻后安然着地。但姿势却已经是狼狈万分! 是谁?到底是谁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又是谁还有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情,阻止士兵破坏王子和公主的接吻! 小矮人……?是他! 不……不对!现在的小矮人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物。原本布满嚣张的表情在这一刻竟然如同死人一般沉静!就仿佛……被人控制了一样! 控制?怎么会控制!拜托!这可不是什么科幻!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被控制! 小矮人的头顶,那顶帽子……依旧闪烁着微弱的电火花…… “啊!琥珀!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天翔……天翔他是怎么了!”小雨透过摄影机发现了舞台上的不对,急忙搭住上官琥珀的肩膀,神情焦急! 上官琥珀依然是那样的一言不发……她瞥了身后的小雨一眼,趁着她不注意的五秒钟空隙,一手按住手中的控制器,一手在一旁的键盘上飞速运转着! 五秒,只不过五秒!三十二条a级密码便已输入完毕,开始发挥它们应有的作用! 小矮人的双眼“啾”的一闪!整个身体缓缓蹲下……随后向前猛地一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扑向正在冲向水晶棺的士兵!一只胳膊疯狂的挥出,硬生生挡下了士兵砍向一只机械小矮人的剑!动作……接近狂暴! “呼……呼……呼……呼……” 挡下士兵的一剑之后,小矮人猛地一震!硬生生将她震开老远!整个人稳稳站在水晶棺前,好像在守护着什么似的!嘴角不断呼气,双爪微微卷起!不禁让人想起了……暴走状态的eva初号机! 不管小矮人到底变成什么样,士兵的首要目标依然是踢开那位王子,不让他和公主的接触!她抽出剑,一边和那位暴走的小矮人对打,一边咆哮道:“混蛋!脂肪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警告你,如果你真的敢和男人接吻的话,我回家后立刻杀了你!我绝对,绝对会杀了你!” “我靠!暴力女!这种情况难道是由我控制的?你干嘛针对我!你以为我很想和男人接吻吗!他妈的!丹落枫!你快点起来啊!你的脸离我太近了!快点起来!我靠!” “可……可恶……!我的脖子……脖子还被压着……!不是我不想起来,实在是……实在是这些机械小矮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压在千斤顶下面似的,不管怎么动都难动分毫!” “听到了吗?暴力女!快点干掉那个发疯的傲天翔啊!不然我就真的要恶心啦!喂!你们这些台下的!还以为我们在演戏吗?快点上来帮忙啊!这场戏已经不对劲啦!” 管你们对不对劲,戏演的精彩、有趣,那就继续看着无妨!看看舞台上的士兵的剑气纵横,暴走小矮人的本能反应!两个人斗个旗鼓相当,剑与爪不断的相撞,有时竟然爆发出轰轰巨响!这样的打斗动作就连电影电视中也不多见,可谓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观众们怎么可能上来帮忙?看戏还来不及呢! “好啊好啊!女剑士!上啊!打败那头怪物!从怪物小矮人中救出就要被王子强吻的白雪公主吧!哈哈哈!” “小矮人!傲队长!我们挺你!加油!我很想看看那两个男人在接过吻后会是什么表情呢!” “王子啊!别在挣扎啦!快点亲下去吧!亲吻公主可是你的工作啊!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这是工作的话,丹落枫真的想就此罢工!虽然现在他的头不再向下压,可难保什么时候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小矮人一个错手,将自己的脸贴在那位如花级别的白雪公主脸上!危急时刻,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立即大声喊了起来! “小雨!小雨!快来帮帮我!现在的戏已经不再是那个童话了!快来帮帮我们!”说完,这位王子似乎还嫌不过瘾,又加了一句,“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呀!” 在幕后的小雨似乎真的有些心软,老实讲,她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不过有件事这位小丫头却不知道。就在王子刚刚对她发出求救声明的时候,在一旁的琥珀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 这丝色彩转眼即逝,只不过不到0.5秒之后,她的表情再次恢复往日的那种不近人情。只是……她的手……再次移至一旁的键盘上,输入了几个字母…… 猛地!王子的头瞬间被压下超过五厘米!在他的嘴唇下方不到一毫米的地方,明明白白摆放着的就是公主那“诱人的性感厚唇”!这一幕将那对即将接吻的“情侣”个个吓得冷汗直冒!心惊胆战! 冰冷的汗水……顺着王子的脸颊纷纷低落……砸在公主的脸上……很冷……真的很冷…… 王子与公主终于不再说话。两人紧紧闭着嘴,拼命抿起。生怕自己一张嘴、一说话,就会和对方来个最亲密的接触!这种恐怖的经历,相信只有身临其境的当事人自己,才能深深体会吧! 狂暴化的小矮人动作简直可以用神鬼莫测来形容!基本上来说,就算推定为超出人类体能界限也一点都不为过!他的动作粗暴,原始。嘴角流着涎,嚎叫着,一次又一次的向冲向水晶棺的士兵扑去! “可恶!傲天翔!你真的疯了不成!如果我的冯强真的和男人接吻的话,我先杀了他,第二个就杀了你!”士兵急了,急得有些口不择言!这一句几乎不经大脑思考的“我的冯强”脱口而出之后,着着实实的让那边的公主愣了一下! 与此同时,这声真心之言也透过她胸口的那支麦克风,传进现场所有观众的耳中!刹那间肃穆之声尽起,群众们都用一种雪亮亮的眼睛注视着这位正在挥舞剑锋的女剑士! 士兵似乎察觉了……在脱口而出的十五秒之后,她终于察觉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这位身手敏捷的女剑客动作刹那间停住,小脸在一瞬间涨的通红! “糟糕!”正在看着摄像机的小雨心中暗叫一声不妙,立刻冲上舞台,想要立刻阻止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可是,她还是迟了一步!在羞怒之中,一种不知是乐点点本身发出还是后面的琥珀故意制造的特效剑气,刹那间笼罩全场!所有人的胸口都有一种几乎窒息的感觉! “脂肪体!你去死吧!” 士兵怒喝一声,剑锋一转,立刻瞄准水晶棺中的白雪公主! 这丫头已经疯了……最可怜的是那位动弹不得的白雪公主,想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从头到尾又有哪里惹着她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剑不对准别人,偏偏对准自己! 乐曲五七章 混乱,终于结束了 乐曲四十八章混乱,终于结束了 没有人说这部戏已经混乱了吗?的确,已经混乱了。宇文松虽然不指望他们能够演出什么超越经典的大舞台,大剧本,但至少他还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情在欣赏舞台剧。如果是出于普通的打闹,那倒也罢了。可如今的这场戏已经绝对超过“普通”这两个字的界限! “好了!全都到此为止!”宇文松当机立断冲上舞台,拿出女儿耳旁的麦克大声呼喝了一声。不得不说,他这位大叔级人物在几个孩子的心中还是挺有分量的。乐点点一听,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缓,让冯强逃过了再被狠狠抽一顿的结局。 “琥珀!你的惩罚也够了吧?再玩下去小心以后不敢娶你,那可就麻烦大了。”宇文松叉着腰,对着舞台上的一只摄像头板起面孔。 这只摄像头当然是对准琥珀的。可他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不敢娶她?看来,这里面的滋味也实在是值得玩味啊~~~ 琥珀默想了一下,双目缓缓眯起。随着她手指的几个操纵,那些压在丹落枫身上的机械人个个停止施力,变得如同人偶娃娃一般软弱无力。 这下子,那两位差点亲密接触的王子和公主终于逃脱灾难。在两个人的头刚刚分离的那一刹那,这两个男孩尽皆开始恶心起来。丹落枫还算颇有王子风度,只是捂着嘴,蹲在一旁。而冯强则是老实不客气的撩起自己的裙子,大声呕吐。将自己那双“修长”,“健壮”,“布满无数粗毛”的“苗条”大腿尽情展露在所有观众面前…… 那顶埋帽子终于不再发出电火花,傲天翔双眼发白,浑身显示出一种虚脱状态,仰天摔倒……不过……不管他。 “好了好了,所有人都离开吧。闹剧结束了,各位该回家回家,该去别的地方玩去别的地方玩。貌似小年夜的活动还有很多,各位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宇文松拍了拍手,招呼观众离去。可众观众似乎还没尽兴,这些学生对于那种武打场面的兴趣将他们留在当场,迟迟不肯离开。直到真的确定不再表演了,他们才悻悻离去,显得意犹未尽。 “宇文叔,干嘛那么快就结束?我们的戏才刚刚进入高潮呢!” 将收拾场面的功夫交给那些请来的帮工之后,小雨一群人跟着宇文松走出礼堂,坐在学校的草坪上。一边欣赏着夜空那繁华的景色,一边吃着小吃。其中,赵湘云首先发出了这个疑问。 宇文松哈哈一笑,反而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宇文雨和赵湘云两人的额头,笑道:“还说呢!有那样演戏的吗?搞的和金庸群侠传似的,还到处开打?是不是嫌我那间心理诊疗室太过冷清,想进来坐坐?” 赵湘云“呃”了一声,低头不语。宇文松那间心理诊疗室她是清楚的,被关进去之后至少有两个小时间呼吸不到外面的空气!与其说是诊疗室,倒不如说是禁闭室来的更为妥当!当然,这也是那位无德的政治老师闲暇之余想出来的把戏。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夜色的深沉也变得更为沉静。宇文松喝了口啤酒,扫了眼那些还在为舞台上的争锋相对而大眼瞪小眼的孩子,不由苦笑一声。仔细想想,对于这些未成年的孩子来说,自己这个老师似乎的确是需要给与一点教训了呀。 “今天的舞台剧,老实说你们演的很好,很有本色。舞台装点得也很不错,可以说是非常的大气。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显出了你们的幼稚。” 宇文松伸出一根用来夹烧麦的筷子,先点向乐点点。 “点点,你的勇敢、果断、敢作敢为在今天表现的都相当不错。可在另一方面,你也表现出了冲动、不计后果,以及遇到事情不够冷静的一面。” “啊?宇文叔!可是我……” “哈哈!宇文叔,你说的还真是正确!这个暴力女的缺点简直说的准确无误!” 宇文松瞪了幸灾乐祸的冯强一眼,正色道:“冯强,你的行为也有问题。既然不愿意演这个角色,为何不反抗?” “可是!这是抓阄……” “即使是那丫头提出的建议,你不愿意就要坚持到底!总是这样顺着她,那还了得?” 说着,宇文松瞥了一眼身旁的小雨,眼神很有些对她将事情搞到那么大,而置之不理的态度不满的意思。 “接下来……就是琥珀。” 宇文松看着眼前这个静坐草地,不声不响,一天下来表情几乎都没变过的女孩。 “小丫头,你的心思也许很密,可在你潜藏的理性之下,我也看到了许多的不理性。对待自己的感情太过粗暴,从某些方面来说,你和乐点点有着同样的冲动性。” 琥珀不语,抱着一只茶壶,慢慢喝着…… “赵湘云,属于无法控制场面,却还要胡乱控制的类型。这种情形对于你以后执掌公司可是很不好的习惯哦~~~有兴趣的话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水灵,让她教教你该怎么做一个会运用智慧的女性。” “丹落枫,你也和冯强一样,太过迁就那丫头。南宫若菜,太过胆小,希望改进。至于傲天翔嘛……” 傲天翔依旧昏睡中……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算了,就此跳过吧。 “最后……就是丫头你了!”对于小雨,宇文松似乎向来都不会客气。可当他刚刚张开嘴,就要说话之时,小雨已经蹦起,撒娇的搂住父亲的脖子。不断用脸蹭着宇文松。 “爸~~~爸!好了啦,就不要说了啦!过小年夜的,总是说教,太没意思了啦~~~啊!爸爸你看!开始放烟火了!” 随着一声响,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幻化出缤纷的色彩。 宇文松微微一笑,,也随这丫头去了。既然是小年夜,那是闹闹,聚聚,就当是为了迎接新的一年的……预热吧。 悲乐五八章 灰翼天使 乐曲四十九章灰翼天使 歌名:《灰翼天使》 作词:rainy 作曲:rainy 演唱:rainy 误入红尘,不幸折伤翅膀。 徘徊人间,泥泞玷污此身。 向往天堂,地狱却在脚下。 期待地狱,天堂却夺走最后的勇气…… 纠缠的蜘网侵占了我的自由。 带血的伤痕仍在滴着红色的眼泪。 我们的翅膀,是灰色的。 纯洁白皙的天使拒绝我们,堕落漆黑的天使排斥我们。 我们是被遗忘的。 我们蜷缩在灰色的角落哭泣…… 我们是天使。 灰翼的天使。 不存在天堂, 也不在地狱。 我们的翅膀沾满灰尘,我们的脸庞挂满泪水。 我们的心被割痛,我们的身体被罪恶玷污。 但是,我们仍是天使…… 尽管我们的翅膀是灰色,尽管我们不被天堂与地狱容纳。 尽管伤口滴血,眼中含泪。 但是,我们仍是天使…… “咳……到底在哪里啊?宇文松……万事ok事务所?” 阳幕拿着手中的一张纸片,楞楞的看着眼前这块几乎已经被小商小贩们充满的街道,心下一片感慨。 这还是街道吗?如果不是自己想进这条路的话,差点以为这里就是个临时菜市场!道路被封的死死的,根本就进不进去。难怪自己拿着纸片找了半天,也没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向旁一闪,让一位满脸笑嘻嘻,拎着一筐便宜菜的大婶走过,阳幕拍了拍自己的西装,努力夹好腋下的公文包。 今天是他的第一天,他可不想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可是,眼前的这种人挤人,人压人,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被小商贩和来采购的大叔大婶占据的地方,到底该怎么进去呢?这么一挤的话,任何人都不能保证这套西服不会起皱。 对于精政法律学院的学生来说,即使是日常生活,衣着也必须整洁。这是身为一名这所学校学生的荣誉,权利,以及义务。 更何况,这件衣服是他昨天刚买的西装。为了这套西装,父母不仅将早餐节省的更为彻底,还不惜动用存款,就是想让自己用最体面的方式来迎接大三下半学期生活的开始! 努力从大学毕业,然后成为像那个人一样完美的律师,才是自己目前最迫切要做的事! 这是自己的权利,也是自己的义务! “好啦!三块钱一斤可以了!看在春天的份上,偶尔发发春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喂!老兄,别开玩笑了!那么便宜你干嘛不去抢?” “哈!对老主顾你还说这种话?我可没少买你这里的菜,便宜一次会死吗?” “可以便宜!但最少最少五块!我可是要养家糊口的!三块简直比我的进价还便宜,你如果看到有谁比我卖的更便宜,我菜白送你不说,还倒贴你三块钱!” “真的?好极了!给我来一斤,就五块吧。” “嘿嘿,老兄,这才对嘛~~~出门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给你。五块钱,高高的!正好!” “呵呵,的确是五块。来,我这些菜要卖给你,三块。给钱给菜吧。” “啊……?什么?我干嘛给你钱?” “咦?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有谁卖的比你便宜,你就送钱再送菜!现在我这些菜只要卖三块一斤,比你的便宜。” “你……你!” 边上的一个菜贩子举着菜,脸上的表情何其愤怒!在他面前蹲着一个穿普通衬衫,留着一头乱糟糟的马尾辫,约莫三十三四左右的男子,正在兴致勃勃的和其讨价还价。看起来,这个男子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阳幕不屑的扫了眼这个男子和那个商贩。长久的精英教育告诉他,只有那种低人一等的人才会在这种马路摊贩旁和人毫不要脸的讨价还价。那种为了两元钱就肯磨着半天不走的人,文化水平想来也高不到哪里去! 而这些毫无社会公德的人,到处乱设摊,将一切都搞得乌烟瘴气。当他们走后,地上剩下的就只有烂菜皮和已经发酵的泔水。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对城市的市容环境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们到底有没有自觉?知不知道该为我们美丽的城市增添一份力量,而不是在这里进行可谓是作践的破坏? 说穿了,也就是为了省钱。 几块钱而已,,就足够让他们对市容环境于不顾。 同样也是为了几块钱,那些市民的平民本性立刻显露无遗。一边大嚷着取缔小商贩,还他们一个干净的社区,一边又在和小商贩们讨价还价,占这两元钱的便宜。 不是精英,就是这样肮脏,卑微。 而身为精英教育的一份子,阳幕就很有这份自觉。 真想报警,让市容管理局的人来取缔这些无证小商贩!不仅乱设摊,连路都堵成这样,还让不让人走路了? 话说最近的城管也越来越没用,堵起来也是简单粗暴。一点都没有人性化! 咳……没有受过高等教育,行为就是那么的直接,毫无价值。 阳幕皱了下眉头,鼻子中闻到了一股鱼腥气。是一旁的商贩正在当场宰杀鲤鱼。手法干净,利落,血腥。他捏住鼻子,朝四周看了看,想找个空间,尽力在不让衣服弄褶皱的情况下挤进这条路,前往里面的小区。 可是,哪里有空隙? “嘿!小兄弟,干嘛呢?”那个梳着头糟乱马尾的男人举着胜利的果实,走到阳幕跟前。 阳幕皱了皱眉头,看这个男人一身衬衫显得邋里邋遢,一条已经不知道穿了几年的西裤上,早已起了绉!尽管他并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什么气味,但还是习惯性的捏住鼻子,向后退了一步。 悲乐五九章 黄瓜 乐曲五十章黄瓜 “不干什么。”阳幕再次扫了眼这个男人,越发觉得他邋遢。虽然现在是周六的上午,但如此随意的打扮实在是有碍瞻观。 而这种随随便便就会和人打招呼、笑嘻嘻的人,想来行为举止也未必能够好到哪里去。 “我似乎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请先生你想去哪,就去哪吧。”阳幕皱了下眉,伸手拍拍西装,显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那男子似乎对阳幕的这种反应奇怪了一下。不过很快,他那原本充满市侩,慵懒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 但这丝精光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引起阳幕的注意。 “有麻烦吧?陌生人。”那男人笑了笑,从手提的塑料袋里掏出一根黄瓜,在袖子上擦了擦,递给阳幕。 “吃吗?挺新鲜的。还沾着水呢!在我老家,我小时候经常跑到隔壁邻居家里偷黄瓜吃。” 阳幕厌恶的摇了摇头,他可不敢担保这些小商贩手中卖出的东西到底会有多么卫生。所谓的精英,并不单单指在衣着学识方面,就连最细小的进食也是有讲究的! 黄瓜?除非坐在餐桌旁,将它切成片,腌好,摆在自己面前。否则,自己这种精英怎么能像个野蛮人一样直接啃? 那男人似乎并不在乎阳幕的拒绝,只是耸了耸肩,十分干脆的咬了起来。可他吃归吃,一双眼睛却始终不离阳幕身上!看起来也没有丝毫要走开的意思。 “先生,也许您的长辈没有告诉过您,不应该如此无礼的盯着对方不放吗?”阳幕被这个男人的这种眼神盯的有些愤怒,说道。 “呵呵,当然。”男人咬了一口黄瓜,大口咀嚼。清爽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他十分随意的抬起手臂,擦了擦。 “不过我更知道一件事,对于来路不明的陌生人,需要随时随地保持警觉。” “警觉!先生,您竟然说要对我产生警觉!”阳幕显得有些生气,大口嚷出!不过,他的涵养的确算是较好,很快便平息下来,理了理领带,说道,“先生,如果对于陌生人你都是这种态度,那想必您的人生经历会是相当的坎坷。” “哈哈!年轻人很会分析!那你要不要听一下我的分析?” “咔嚓”一声,那男人再次咬了口黄瓜,咀嚼声真的是异常刺耳!阳幕简直有些看不下去了!更可气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又拿出一根黄瓜,再次递到自己眼前! “呵呵,别客气,我请客!吃吗?” “不用了!谢谢。”阳幕转过身,继续看着依然拥挤的通道。他对于那男人的分析半点兴趣都没有,谁会喜欢听一个没文化的人说疯话?那简直是对自己精英教育的侮辱。 那男人叼着黄瓜,将手中的黄瓜放进塑料袋,站在阳幕身旁,看着这片喧闹的道路。眼中流露出一种阳幕完全无法理解的感觉…… 欣赏?以及……欣慰? “你是个……法律工作者。不,也许只是个学生,法律系的学生,对吗?”男人笑道。 阳幕感到有些震惊!这也许是他第一次正眼看着这个男人,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自己是学生这点可以靠年龄推断,可他是怎么推断出自己是法律系的学生! 那男人没有回头,似乎就猜到了阳幕的表情,乐呵呵的道:“别那么紧张,虽然有很多地方可以推测,但我最直接确信的就是你的表情。先前我不过是有些怀疑罢了,刚才一试探,这才终于确信。” 阳幕的表情刷的一下变了……自己被耍了! “年轻人,看来你经验还不够啊。作为法律者,尤其是律师工作者,万万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根据你的表情猜到自己的心思。这样可是很吃亏的哟~~~” “啊?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律师系的!” “啊哈?我又猜对了?看来我该去买彩票了,今天运气还真不错。”男人哈哈一笑,将手中的半截黄瓜全都丢进嘴里,一顿乱嚼。 阳幕气的脸有些发紫!想想自己精政法律学院的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精英分子,即将进入社会,考取律师执照,帮助众多苦难的委托人脱离苦海的自己,竟然在这里受这个邋遢中年男人的纠缠! “对不起先生,我现在没功夫和您纠缠!请让路!我要找人!” “啊!这倒是,那我不打搅你了。请~~~” 说着,那男人一摊手,站在一旁。将那条依旧拥挤至极的道路让在阳幕眼前。 即使那男人让开,阳幕依旧走不了!他担心自己的衣服产生褶皱。 看着犹犹豫豫的阳幕,那个男人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光彩。可这一次也和上次一样,很快便消失了…… 等了好久,在接近中午的时候马路上的小摊贩们才开始散去。道路再次恢复了它往时的宽广。 阳幕拿出手帕,擦了擦由于等待太久,而有些泛汗的额头。将手帕放入怀中之后,信步向道路深处的小区走去。 可是……让他最最看不懂的,为什么那个男人也就这样陪着自己等了那么大半天!现在,自己一走,竟然也跟着走! “喂!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阳幕停下脚步,大吼一声。 那男人再次拿出那根黄瓜,递到阳幕眼前,晃了晃,道:“还是吃点吧。清凉解渴,何乐而不为?” 阳幕一甩手,想打开那男人伸出来的手臂。却不料自己的手还没到,对方就已经迅速缩了回去!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恰巧我家也就在这个方向罢了。呵呵呵。”那男人放回黄瓜,继续笑着,“从刚才开始我就在问你了,你到底想去哪?这附近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似乎并没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阳幕哼了一声,向旁挪了一步,以示和男人保持距离。如果自己和他继续在这么靠近的话,恐怕精英的脸都会被丢光。 “我找人。” “找谁?”男人反应极快,几乎就是在阳幕话音落下还没有收起的时候,立刻接上,“我住这,熟!你要找谁也许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阳幕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自己在这里晃了半天也没到达目的地,既然这中年人熟悉路段,问他一声也无妨?精英份子,就是要充分利用身边的一切,来最好最快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才对! “我想找一下……宇文松万事……”每次念到这个事务所的名字,阳幕都忍不住要起一阵鸡皮疙瘩。这到底是谁起的怪名字啊?简直像初中小女生起的一样!充满幼稚。一点也看不出这个事务所的主人到底有多厉害。 “宇文松万事ok事务所。你知道不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那男人的眼光一闪,迅速恢复平静,笑道:“这间事务所?你找来干什么?听说里面的主人早就没以前那么风光了。” 阳幕警觉了一下,眼睛在那男人的脸上上下扫射。可惜,他的速度太慢了。刚才对方的那种眼神早已深藏,此刻展露在他眼前的就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懒散大叔。 “我……”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目的如实道出。隐瞒这件事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还是满足一下这位大叔因为太过空闲而多出来的好奇心,让他尽快带着自己前往寻找来的好。 “我是精政法律学院的学生,今年已经大三下半学期。这个学期中我要在一些事务所实习,以取得初步的法律经营经验,已通过大四的最后冲刺。” “……哦,是这样……” 男人略一额首,开始上下打量着阳幕。这并没有什么,可真正让阳幕感到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的态度。 在他的映像中,凡是听到“精政法律学院”六个大字的人,无一不是表情肃穆,神情拘谨!就算是现今的一些法律工作者,只要不是这个学校出来的,听到这所学院的大门也都会露出肃然起敬的表情! 因为这所大学,可是法律界的权威! 许多现时的法律人员,都是从这所学校里面出来,在社会的各处担当骨干的角色! 可这个男人为什么,显得那么不在乎?相比起这个名字,他反而对自己来实习这件事感到更有兴趣? 悲乐五九章 什么叫挫败感?这就叫挫败感 乐曲五十一什么叫挫败感?这就叫挫败感 “喂,先生。你知不知道在哪里?宇文松万事ok事务所?” 眼前的这男人一直看着自己,这让阳幕感到十分不舒服。问了一句。 男人继续扫视着阳幕,过了好久,才呵呵一笑,道:“话说回来……精政法律学院似乎是一家非常有名的学校吧?你怎么会到这家事务所来实习?据我所知,宇文松事务所早已不是什么律师事务所了。” 阳幕扫了一眼这个男人,眉角间似乎也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哼,我当然知道!可这是柳教授介绍我来的,我有什么办法?” “柳教授?”那男人的眼角闪过一丝光彩。 阳幕点点头,开始抱怨起来:“说来也许你不知道,柳教授可是我们律师界的传奇人物!一生还从未败过一次!原本我还未自己分配到柳教授手下实习高兴呢,可谁知那位李教授竟然给我一张纸,叫我到那个宇文松的手下做事?” 说到此处,阳幕表现的越发不满。 “那个宇文松我也听说过,几年前似乎有个什么‘天平执掌者’的外号。可那又怎么样?说到底,还不是一个没接受过高等精英教育的平凡人?不仅因为作假证而被剥夺律师资格,更被宋飞言前辈一举打入大牢!这样的人,要我跟着他实习?哪可能学到什么东西?也许反过来要我教他怎么做律师还差不多!” 那男人呵呵笑了笑,说道:“看起来,你似乎很尊敬那位宋律师啊?” 一提到宋飞言,阳幕的脸上立刻充满骄傲!双眼充满了崇拜的目光。 “这当然!宋律师可是我们精政法律学院的律师中少有的天才!自从成为正式律师之后,宋前辈几乎还从未失败过!在勉强一次败给不败女皇之后,又立刻反扑成功!真正见证了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坚强精神!” “宋前辈的法律知识精悍至极,各种条文简直过目不忘!听他的辩论,简直像在听歌剧一般让人赏心悦目~~~每一句话都有法律为依据,每一个字眼都透视着法律的尊严!” “大叔,不瞒你说,宋前辈就是我最崇拜的偶像!自从进入大学之后,我每时每刻都不忘记要向宋前辈学习。希望以后的哪一天,能够达到像宋前辈这样,处处受人尊敬!” 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继续听着阳幕的感慨。 “咳……只可惜……”阳幕兴奋的说了一通之后,忽然叹了口气,垂下头,“为什么我没能进入宋律师的事务所学习呢?我的成绩……明明是最好的一个……而那些成绩还不如我的人,竟然好运的能够进入前辈的事务所……” “咳……只能说是我时运不济吧……最后只能……到这种地方实习……”阳幕拿出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连声哀叹,为自己的不幸而大肆感叹。 边走边说,很快,那男人就领着阳幕到了一座爬满了爬山虎的公寓前。 “到了。” “就是这?” 阳幕呆呆看着眼前这座公寓,说是老旧,还不如说是残破来的更为妥当。绿油油的爬山虎一点也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充满野性的贴在墙头上,为这个世界增添绿意。不过,阳幕可没兴趣去欣赏什么大自然的奇迹。对他来说,这里简直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事务所应该呆着的地方! “咴!” 不等开门,一阵马嘶欢快的从楼梯上冲下!那男人皱了皱眉头,打开防盗门。只不过一瞬间,一匹白影便如同闪电般的从楼内冲出! “丫头,你能不能改一改这样胡乱冲下楼梯的习惯?危险,危险知不知道?” “嘻嘻,爸,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爸爸又去看人斗地主,赖在别人桌旁不肯走了呢!” 白影在道路上优雅的停下,一匹以往只有在图鉴以及电视里才能看见的独角兽,正悠扬的迈着小步。而在这匹独角兽的背上,坐着一位少女…… 一位,让阳幕差点窒息的少女! 少女笑着和那男人打了几声招呼,听语气,这似乎是一对父女。仔细想来,这似乎是阳幕第一次正眼看着那个男人,惊讶他竟然会有一位如此美丽,不似人间应有的绝色女儿! 少女瞥了眼跟在父亲身后,正在呆呆打量自己的阳幕,露出一丝微笑。 “你好。” “呃……啊!你……你好……!”阳幕的嘴开始有些结巴。 “爸,这位是……”少女十分礼貌的问过好后,对着自己的父亲。 那男人呵呵一笑,说道:“丫头,快叫哥哥。这位是来宇文松万事ok事务所实习的阳幕,阳准律师。是‘精政法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哦!” 听到那男人在这样的美人面前如此夸赞自己,阳幕激动的差点就要昏过去!事实上,这也使他没有听出男人话里的潜台词。 “精政……法律学院……?” 少女原本微笑的表情刹那间凝固。随后,她的眼神不再变得如刚才般友好,看向阳幕的表情也带了一些敌视。 “爸,他就是那个……柳伯伯电话里说的……年轻有为的律师?”看着阳幕的样子,少女的语气显得有些冰冷。 男人哈哈大笑了几声,摸了摸那头独角兽的额头,说道:“是吧。而且看起来,的确非常年轻有为呢!对了,你下午不是要去摄影棚吗?还不去?” 收到父亲的提醒,那少女立刻惊呼了一声!拍了拍独角兽的脖子,和她父亲道声别,转头离去。可在她即将策马而行的最后一刻,那双略带敌视的眼睛,再一次落在阳幕身上。 “是吗?……精政法律学院的……高材生?”少女收起眼角的那丝敌视,转为一种冷淡,缓缓说道,“律师先生,祝你成功。同时,也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位好律师。走吧!角儿!” 随着一声娇呵,独角兽看了眼阳幕,长嘶一声,撒开四蹄迅速奔跑起来!只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少女与独角兽,便从阳幕的眼前消失了…… “喂,年轻人,别看了,我女儿早走了。话说回来……你不大看娱乐新闻的?” 阳幕丢魂落魄的样子让男人肚里暗暗好笑。经过提醒之后,他总算回过神来。可样子还是楞楞的,一点也不像刚才还在夸夸其谈的社会精英份子。 “啊……啊!是……是啊!娱乐新闻中的内容很多都相当无聊,所以我并不太看!我经常看的是法制节目!”由于那位少女的惊艳登场,阳幕的姿态瞬间降低了很多!这是许多年轻人的通病,只要是美女的家人,恐怕都会对其尊之又重。 男人略微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他拉开防盗门,将自己买的菜一股脑儿的全都放进防盗门内。接着一脚跨入,将门缓缓关上…… “哐。”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终于将阳幕的神经整个的唤回来!他一见那个男人正在提着菜篮子上楼,心下立刻急了!急忙拉住防盗门,大声道:“喂!大叔!先生!您不是说要带我去宇文松事务所的吗?干嘛关门?那个人的事务所是不是这里啊!” 那男人将菜放在二楼地面上,笑呵呵的回过头,望着阳幕,说道:“没错,宇文松万事ok事务所的确就在这里。不过,你已经失去实习资格了,回去吧。找你们校长再问问,也许可以帮你安排到宋飞言律师的事务所里实习。” 这简直是开玩笑!这个男人算什么?他凭什么就断定自己失去实习资格!邋遢大叔,仗着自己女儿漂亮,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先生!你的说话实在是相当无礼!你凭什么代表宇文松说话?” “我当然能够代表,因为……我就是宇文松。” 阳幕的嘴大张着,估计将他那只公文包卷一卷,都可以塞进去了。这可能吗?这个人好歹也算是一个前律师。在自己印象中,既然身为律师,那不管是不是被剥夺律师资格,在生活作风上一定都是以严谨为己任!可这个大叔,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从头到尾,有哪一点严谨的感觉! “你就是宇文松?……哼!就算你是吧!我可是精政法律学院的学生!到你这里来实习可是给您无上的面子!您怎么可以说我这种精英丧失实习资格?” 面对阳幕的怒斥,宇文松只是再次用微笑面对……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喜欢,仅此而已。” 悲乐六零章 不醒悟,便毁灭 乐曲五十二章不醒悟,便毁灭 仅此而已……就是仅此而已? 阳幕张大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在他疑惑的间隙,宇文松已经拎着买的菜,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身为精英……竟然被这样对待? 阳幕咬了咬牙,心中的一股傲气立刻窜起!转身就要离开!哼,不就是个落魄的前律师吗?叫你一声天平执掌者还是尊敬你了!一个进过监狱,被剥夺律师资格,浑身污点的人,我阳幕这种精英人士才不稀罕在你手下实习呢! 走出两步,阳幕把牙齿咬得咯咯响。紧捏的拳头上浮现出一条条的青筋!他不甘心,这种结果,绝对无法让他甘心! 近十年来,还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学院的学生被实习的事务所回绝。就算是再烂,成绩再差的学生,只要报上精政法律学院的名号,想收他们的事务所也是数不胜数!谁都知道,实习好了,将来毕业后签约的机会也是大大增加!现在中国的律师界人才短缺,每个事务所都知道,人才,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被人回绝的学生……会被学校里的人怎么看? 而且,还是被一个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律师的人回绝?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即使回到学校之后自己也能再找一份实习场所,但他绝不能允许自己是一个“二流”的!重复两次,根本就不是精英所该有的经历! “宇文先生!宇文先生!”阳幕不断按着防盗门上的电钮,大声道,“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简直是对我的侮辱!如果您还有一点点身为律师的尊严的话,就该知道绝对不能这样对付一个未来的精英!” 在楼上的宇文松压根就没理那个火气正大的青年。他慢悠悠的将菜放进家门,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等到吃完午饭,看完电视之后,他才晃晃悠悠的踱到窗边。此刻,已经是下午四点。 这时,阳幕已经累的有些蔫了。看看这个坐在楼梯上,眼神烦躁,却依然不肯离开的青年,宇文松呵呵一笑,暗道了一声:“这小子,虽然是凭着一股牛气。可能牛上那么多时间的,还算有些长处。” “喂,小子。你回去吧。再这样坐着会打搅到人家晚上出来遛狗的。”宇文松朗声说道。 一听得宇文松发话,阳幕那原本有些丧气的表情立刻恢复元气!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举起,对着宇文松,大声道:“先生!您想让我离开也可以。不想让我实习也可以!老实说,我也并不期待能够在您的身边学到多少东西!我只要您在这张纸上实习反馈单上签个名,证明我有能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我一秒钟也不会多留,立刻走人!” 宇文松耸了耸肩,显得相当不以为然,轻松的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签名?你凭什么证明你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 这些话说的阳幕真的是七窍生烟!他举着纸条,努力往宇文松眼前凑。 “凭什么?就凭我是同届学生中成绩最好的一个!宇文先生,我家并不像其他精政的学生一样,生活无忧!我的父母并不是什么有钱人,供我上精政已经耗去了他们一生的积蓄!我的努力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明显,我当然应该得到我所应得的!” “你应得的?”宇文松摇了摇头,心中好不容易泛起的一丝好感再次归于尘埃。 “年轻人,回去吧。只要在我这里,凭你现在的状况,你的实习永远不可能通过。去找一个可以让你通过的人吧。但,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 “为什么!我的学习是最刻苦的!你连一点点的法律都没有考过我,为什么说我没通过?来啊!宇文先生,随便你问出哪条法律条文,只要有一条是我不知道的,忘记的,解释错误的,我立刻就走!一步也不停留!” 宇文松的嘴角散发出一丝已经多年未出现的残忍笑容,可惜由于背光,阳幕并没有看见。否则,他绝对不会再这样坚持下去。而只要他不再坚持,那也许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所面临的折磨,也就不会再笼罩在他身上。 “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呆着吧。”说完,宇文松老实不客气的缩回头,自顾自的煮着晚饭。留下阳幕一个人,依旧在大楼前呆立,继续等下去…… 等待的滋味绝对不好受。即使是最有耐性的人。 从上午到傍晚,从傍晚到夜色满天,阳幕已经不知道等了多少时间。饿了,就去外面的食品店买上一个面包。渴了,就去超市里面拿瓶水。不得不说,他很执着。为了不在同学面前丢脸,为了总是以最好的姿态来迎接毕业典礼,他绝对可以执着! 宇文雨录完歌后,骑着角儿缓步回到爬山虎公寓。离得远远的,就能看见那个人依旧守在大门口,原本平顺的西装也开始变得褶皱,心下有些不忍。 再怎么说,他并不是宋飞言,只是一个同所学校的学生罢了。一想到这,宇文雨中午对阳幕的敌视便去了分,侧着角儿走上前。 “你还没走?”宇文雨按下门铃,转过头对着阳幕说了一句。 但也仅仅是这一句,不到十秒之后,宇文松的声音已经从铁门上的对讲机中传来。铁门打开,宇文雨与角儿便已进入公寓,朝楼上的家走去。 这十秒钟,是阳幕这几个小时来,最为珍贵的十秒钟! “爸,他还没走……” 吃完饭,宇文雨走至窗台,对着楼下扫了一眼。随后眼光瞟向父亲,似乎是在征求着什么…… 宇文松倒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他举着牙签,自得其乐的剔牙,笑着道:“那就让他继续等吧。反正年轻人嘛~~~等个一两天也没关系。等到他自己性子被磨光了,自然就会走了。” 宇文雨虽然不怎么喜欢阳幕的态度,对他那种自以为精英的神情也是十分的不齿。可她一个女孩子,到底还是心软。看着外面的夜色渐渐深沉,不由得嘟囔了一句,说道:“爸,不如就给他签个名吧?反正又不是真的要让他来实习,尽快打发他走人不是更好?” 宇文松笑笑,摇了摇头。他放下牙签,坐在沙发上喝着美味的菊花茶,一句话都不说。 “爸!”宇文雨娇嗔一声,似乎对父亲毫不理会自己而显得有些不耐烦。 “哎呀呀,小丫头。又开始和我烦了?……是,你说的是没错。我给他签个名,盖个章,简直易如反掌。然后他和我们就会各走各路,恐怕不会再有任何交织。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一签名,将会在不久的未来捧出一个怎样的律师呢?” 宇文雨皱了皱眉头,显然没弄明白宇文松的意思。 “只是签个名罢了,没那么夸张吧?这个人虽说很让人讨厌,但并不是个坏人。由他当律师,应该不是件坏事……” “所谓的坏事,可并不一定非要坏人才能干的出来的哟~~~”宇文松笑了笑,“总而言之,凭他现在的这种思想观念,我给他的分数只能是不合格。” “爸,你又在找理由了。听你刚才说这个人的家境并不是很富裕啊?并不是那种纨绔子弟。人家爹娘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你又何必为难他?” “身份尊贵之人掌握权势会有危险,可一个并没什么力量的人突然掌握超出他感情可以控制的力量,那更危险。现今的律师界人才的确是有些短缺,但短缺不意味着我要放宽标准。这种还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当律师的人,还是少一个好一个。” “呵呵,爸,说的好像你要毁了他似的~~~”宇文雨微微一笑,搂住父亲的脖子。不过,当他的父亲说出接下来的那句话之后,她的笑容……被彻底凝固住了…… “如果他不能成才,那我宁愿毁了他。” 宇文雨的表情瞬间变得煞白!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异常寒冷的东西束缚住她的身体,将她的血液都凝固!身为父亲的宇文松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丝异样,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 苦笑声中,那丝寒气才终于散去。宇文松站起身,拉起一件西装披在身上,朝大门口走去。 “爸?你干嘛?” “呵呵,照你这小丫头的意思,再去和那小子聊聊!不过嘛……这次我们换个地方聊,顺便,让我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实力吧。” 悲乐六一章 干净的世界 乐曲五十三章干净的世界 “你认为,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宇文松弹出一根烟,点着。 夜晚的城市是美丽的。但夜晚的城市也是黑暗的。它的美丽,可以让人痴迷。但它的黑暗,也同样能够给人以迷恋的感受。 讽刺吗?在同样的灯光下,却能够读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境。更可怕的,却是这两种互走极端的意境偏偏都将人引入同一个世界! 诱惑,都市的诱惑。它的邪、它的美、它的光、它的暗,就是这里唯一需要的,最让人留恋的地方。 宇文松此刻所站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换句话说,这里是夜晚的城市中最明亮,也最黑暗的地方也不为过。 灯红酒绿的夜总会,纸醉金迷的“高尚生活”,街道两旁一字排开的各种酒吧、发廊、浴场无一不号召着男人们进去享受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站街女,黑道份子,以及小流氓,已经构成了这条街上最主要的人群。他们在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人群中虽非数量最多,但却绝对成为了这里的标志。 独角兽角儿身上罩了一层宇文雨亲手缝制的灰色披肩,将它那身雪白最大范围的笼罩。虽然它看起来仍然有些醒目,但不管怎么说算是好多了。它站在女主人身旁,充当着一位最忠实的卫士,保护着她。 也正是因为有了角儿,宇文松才会更加放心,独自一人走在这三人一兽队伍的最前方,吸着烟,环视着四周的风景。 “嘿!松哥!还从没见你来过这种地方啊!我一接到手下的通报,就立刻赶了过来。既然来玩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也好来接应!咦?大小姐也……” 闻讯赶来的百搭带着四五名手下,兴致勃勃的在人群中找到宇文松的身影,过来打着招呼。在看到队伍最后的宇文雨时,却惊讶了一下。 宇文松轻轻摇了摇手指头,示意百搭不要太过声张,笑着道:“没事,那丫头是不放心我来这种地方,监督来着。现在的小姑娘啊,连老爸出去闲逛都要紧跟,好像我是出来做贼似的。哈哈哈……” 百搭陪笑了下,不置可否。 “松哥,既然大小姐在……那能去的地方的确不多。明个是星期六,要不去通宵k歌吧?”有宇文松助兴,百搭的兴致似乎很大。 只可惜,宇文松今天的兴趣似乎并不大。 “还是算了,今天我是来教育后辈的,不想有什么打搅。你去忙吧,管理那么大块地方很费事,不用为我们担心。” 既然宇文松这么说了,那百搭也不勉强。不过,他也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自己的那些兄弟在后方远远跟着,权当是保护措施。 洗完一根烟,宇文松随手抛进一旁的垃圾桶,回过头。只见那位大学生正被两个站街女纠缠,未经过什么世面的他满脸羞得通红,不断挥手。想拒绝却又不知该怎么拒绝。 宇文雨转过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红着脸,从他身旁走过。 “不不不!我不要接受什么服务!你们的这种行为完全是非法的!还有艾滋病性病什么的蔓延!” “哎哟哟!这位小哥还真是清纯呐?别这样说嘛,我们三个双飞,只收你一个人的钱,怎么样?” 阳幕脸上更红了,但当他的手被那两个站街女拉着按在那柔软的胸部之时,一种有些邪恶的想法刹那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结果,他还是推开了她们。只是显得有些犹豫,生分。如果不是看到前方正在缓步前行的宇文雨和正对着自己冷笑的宇文松的话,他可能会犹豫的更久。 努力推开两个站街女,阳幕好像在躲避瘟疫似的追至宇文松身后,厌恶的拍了拍西装。 “很脏吗?” 宇文松笑道。 “当然很脏!这些女人还真的是没有廉耻,都那么喜欢卖淫!现在的女性真的是想钱想疯了!好好的学一门专业知识,当个正经人不好吗?干嘛非要做这种皮肉生意?” 一想到那些站街女早已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阳幕的表情立刻转现出一种鄙夷的目光。 “喜欢淫欲,好逸恶劳,又喜欢钱。” 这十二个字,就是他对那些站街女的评价。 宇文松笑笑,不答。一边走,目光缓缓从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飘过。阳幕也只是紧紧跟在他身后。只是在不断鄙视那些女人,不断责备着她们的同时,他不由自主的摊开手掌,看了看,脸红,憧憬,然后再次转为鄙夷。 “你认为……那两名女性为什么愿意和你双飞,却愿意只收一人份的钱?”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松突然开口。老实说,这句话实实在在的让后面还在发呆的阳幕惊了一下。 “呃……那个嘛……” “因为你长得帅?又是个小白脸?” 宇文松打趣了一下,就是这句话,让阳幕的脸刷的一下变红。刚才在他脑海中闪过的邪恶念头再次一闪而过…… “嗯……哼!还能有什么原因?”阳幕抛开脑海中的邪念,正气凛然的道,“这些女人根本就不要脸,她们喜欢这种刺激!” 对于阳幕的回答,宇文松没做什么反应。他只是笑笑,继续朝前走。 都市的夜晚对于阳幕这种大学生来说,诱惑实在是太过巨大。听着四周那些男男女女口中的淫声浪语,看着一对对穿着华丽的“情侣”们出入各种高级酒吧,旅店,乃至于走入一旁的那座灌木丛中。他的心似乎正在接受着一种折磨! 一些原本被“精英教育”克制的相当彻底的东西,似乎正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开始拔头!而原本被自己奉为理性的那些东西,却在慢慢的退缩,十分乖巧的为“它们”让开一条路…… “刚才的手感……真好……” 如果说刚才那些念头只是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的话,那当这七个字浮现在他脑海中之时,就绝对不是一闪而过了。也许就连阳幕自己都感到恐惧,为自己竟然会有如此“不干净”的想法而痛恨! “哎呀呀,这位大帅哥~~~有没有兴趣接受服务啊?保证让你欲仙欲死,享受的不得了呢!” 一个站街女似乎盯上了宇文松,上来就是搂住他的胳膊,十分媚气的声音脱口而出。 这个站街女究竟多大岁数了?看不出来。只知道她脸上的妆很浓,浓的让人比起她的脸,反而更注意她的妆。不过,年龄应该不大。那些过于浓厚的妆使她的脸看起来显得更为老气。 染成金黄的头发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变得有些苍白。右耳上的那只耳环很大,大的底部几乎接触到她的肩膀。但她左耳却被头发遮住,看不见。 “呵呵,抱歉了。我是陪我女儿出来逛街的,她对于我们这样的亲密接触也会大为反感,更何论进一步的事了呀~~~” 宇文松一边说,一边用目光指引那个站街女向前方看。果然,宇文雨正嘟着嘴,视线紧盯着那个站街女搂着父亲的那只胳膊,看起来似乎非常生气。 那站街女扫了眼宇文雨,尽管那小丫头故意低调出游,但那种圣洁感还是让站街女感到有些悻悻然。 “这位姐姐,能不能请你放开我爸呢?” 宇文雨“笑”了一声,走至宇文松身旁。 站街女耸了耸肩,立刻十分果断的放手。这时,后面的阳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挡在了站街女和宇文雨之间,好像一堵墙一般!对于他的这个举动,宇文松也是笑笑,不做什么表态。 站街女发出一丝职业性的笑容,媚声媚气的嘟囔了一句,转过身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兜揽生意。 “哼,不要脸的女人。宇文小姐,我还是觉得这种地方并不适合你这种身份的女孩前来。她们都是一些极度肮脏的无耻女人,哪怕和她们有着任何细微的接触,都可能被污染!” 阳幕再次拍了拍刚才被站街女拉过的衣服,可当看着宇文雨之时,那双目光立刻温柔异常。 悲乐六二章 婊子 悲乐六二章婊子 “真是,警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一直在说扫黄扫黄,可扫了那么久却一点成效也没有。真是失败!看看大街上那么多,一片一片的,他们的眼睛都瞎了还是怎么的?上次扫黄时的动静那么大,说端了多少多少个窝点。那这些都是什么?为什么会没有打掉?” “扫黄啊……” 宇文松瞥了眼正在女儿面前大幅度显示自身“干净”风度的阳幕,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会处以最低五千元人名币的罚款。而这些站街女,两三个月也未必能够赚到五千元……” 阳幕一愣,似乎察觉到宇文松的口气中似乎有些什么潜在的东西要表达。不过,他可没时间去细想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刚才宇文松的话,已经让他那颗“洁净”的灵魂,感到愤怒! “宇文先生!我现在还只是尊称您一声为宇文先生!您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那些**卖的很应该吗?警察不应该打击她们,反应给她们以生存空间?让她们继续这样妨害整个社会的风化?” 宇文松笑笑,不做答。 “呯——!”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巨响!随后就是玻璃碎片纷纷破碎的声音在大街上回荡,为这片灯红酒绿的喧嚣增添了一番不太和谐的音符。 路人的目光注视着同一个地点,在距离宇文松几人地不远处。刚才那个站街女正瘫坐在一堆玻璃碎片之上,胳膊处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不断的从中流出。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五大三粗,双手戴着棉布手套的汉子,正咧着嘴,对着那个站街女大肆唾骂。 “你***臭*子!长眼了没有?!这块玻璃可是我们为客户特别定做的!现在被你撞坏了。你说该怎么办!” 汉子指着地上地玻璃碎片,嘴里吐着酒气。眼神布着红丝,显得凶狠异常。他刚才喝高了,搬运玻璃时早已步履蹒跚,眼晕着撞倒那站街女身上。等到玻璃碎了,他才从酒精的作用下回过神来。 他可不想为这块玻璃买单。眼珠一转,理所当然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那站街女身上。 反正,*子不会有人同情。 那站街女捂着泊泊流血的伤口。眉角闪出一丝痛苦之色。可在旁人看来,她只是呵呵的对着那汉子赔笑,显得十分顺从,一点也没有辩驳的意思。 “笑?你***还笑?*子,把钱交出来!赔玻璃!”汉子一把抓住那女孩的衣领,将她提起。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 胳膊上的血,已经在地上汇出一口潭水。在浓妆的作用下,站街女的表情也许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她的那条手臂。却变得苍白起来…… “先生……我没钱……” “没钱?”汉子暴喝了一声。这块玻璃的价格可不低,他可不想平白无故的赔上那么许多钱。再说了,如果不是这个*子刚好站在那里的话,玻璃又怎么会破? “你他**地别给老子废话!你们这些出来卖的怎么可能会没钱?一个晚上接四五个客人就有上千元了!你们的逼他**的就是专门生钱的机器!快把钱交出来!如果不给,信不信我把你拉进派出所?到时候你这*子还能他**的嘴硬?” “先生……我真地没……” “啪!” 一声重重的耳光扇在那站街女的脸上,浓浓的妆被打散。露出里面早已毫无血色的肌肤。就连那掌印,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个极淡的印痕…… 汉子舒坦了。被老板压着出来搬运玻璃,独自喝了几口闷酒。在那个巴掌之下,心中的不满瞬间得到了释放。 他笑了,感到自己无比强大。打女人,尤其是打*子给他的快感,绝对胜过喝上三瓶白酒! 罪恶感?没有…… 不就是打个*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四周的行人在这两人地身旁围了一个圈。看着那个站街女留下地血和脸上的掌印,女人躲在情人地背后,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声好可怜。男人则安慰着自己的女人,痛斥那个汉子不是男人。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这场纷争。 那汉子身材魁梧是一个方面。可另一方面…… 不就是打个*子吗?犯得着为个*子出头吗? 那汉子抬起脚,踢在站街女的肚子上。嘴里骂骂咧咧,发泄着自己这段时间生活不顺的不满。当他再次抬起脚,准备在那个站街女的胸口跺两脚之时,一个少女却拦在他和那站街女的中间…… “你这人还讲不讲理?我看得很清楚,明明是你自己跌跌撞撞的撞在她身上,竟然还有脸对这位姐姐又打又骂?!” 汉子稍稍纳闷了一下,可在看清那少女的样貌之后,原本被怒气暂时压下去的酒精再次涌上,嘴里的话和手上的动作,也开始不规不矩起来。 “哟呵呵,好漂亮的妞儿啊~~~!那么年纪轻轻就出来卖,是瞒着父母的吗?这不好,绝对不好!今晚我就要你了!让叔叔好好开导开导你,到底该怎样才能做一个让大人满意的女孩吧?” 汉子伸手就向少女的胸部抓去! 少女没有闪躲,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需要闪躲。因为一条最忠心的白影已经刹那间突入至两人之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凸显出愤怒的色彩…… “哇啊——————!!!” 汉子惨叫一声,如断线风筝般弹飞。在他胸口的两只马蹄印已经踏碎了他两根肋骨。如果不是少女在最后关头叫出一声“别伤太重!他也是要过生活的!”这句话的话,这两脚足够让这汉子在医院里躺上一年的! 汉子捂着已经有了裂痕的肋骨,还不等坐起,就要破口大骂!可在他嘴刚刚张开的那一刹那,一个高大无比的身影,却静静的站在了他眼前…… “朋友,劝你在还没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之前闭嘴,然后尽快离开。不然,我可不敢担保你的生命安全。” 随着话音一落,五六个人影已经团团围住了那个汉子,每个人眼中的表情都是极其愤怒,好像要立刻撕裂他一般! 汉子识相的住了嘴,捂着胸口的疼痛,挣扎着爬走。等到距离那些人足足百米开外,他才敢站起身,飞也似的开溜大吉。 事情解决了,路人也散了。宇文雨望了一眼父亲的背影,拍拍角儿的额头,立即转过身看着那名站街女,掏出手帕帮她按住伤口。顺便拨打了救护车。 “你为什么不反驳?明明是那人不对!真是的,爸爸不应该放他走,应该逼他留下伤药钱才对!”宇文雨一边埋怨,一边撕下自己的一段袖子,帮站街女做着应急处理。 从近处看,宇文雨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并没有比自己大上多少岁。那浓浓的妆硬是将她的年龄往上提了一点,可实际年龄也许连二十岁都不到。 站街女笑着,这个笑容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放下过。她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胳膊,看看自己单薄的身子,想想自己孤身一人。随后看看宇文雨那秀丽的面庞,一旁忠心耿耿,堪称最强护卫的角儿,以及在不远处那个能够在瞬间指挥几个彪形大汉的男人…… 她那几乎已经变成一种本能的笑……更灿烂了…… 伤口有些深,还有一些玻璃随便在里面。宇文雨不敢乱动,只能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姐姐,你又为什么这样作践自己?这种生活很糟糕,就算是我也知道,一定是相当的糟糕。你为什么不上学呢?也许,你的年龄和我一样,才上高中呢。回到家里有家人的陪伴,在学校有许多的朋友,互相打闹,互相鼓励和帮助。无忧无虑的,不是很好?干嘛要在这里被人打,被人骂,还一点都不还嘴。” 宇文雨的这些话纯粹是好心,压根就没有一点点看不起对方的意思。只是,那个站街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容察觉的变化,一种异样的感觉,在那笑容之中隐隐浮现…… 悲乐六三章 风波的开始 乐曲五十五章风波的开始 “姐姐,我叫宇文雨。雨水的雨。哦,对了!那边那个正在和那位精政的‘高材生’聊天的,是我爸,宇文松。姐姐叫什么名字?”宇文雨绽放出一朵完全信任的笑容,丝毫没有厌恶对方是站街女的身份,自信的报出家门。 站街女没有回答……也没有接受宇文雨的手站起来。她最后扫了眼那边…… 最慈爱的天父——宇文松; 英俊又潇洒,超一流学院毕业,拥有无限前途的“男友”——阳幕; 这边身价过千万美金,忠心耿耿,就连一些富人都没法得到的最纯正独角兽——角儿…… 最后,就是这位…… 美丽,温柔,气质……仿佛集上天所有恩惠于一生,永远也不会有烦恼,永远都生活在幸福中的天使——宇文雨……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站街女低着头,导致宇文雨无法看到她此刻的眼神。还以为她是痛的无法站起,于是蹲下身,又问了一次。 “……妹妹……你很……幸福吗?” 宇文雨万万没料到这位站街女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她稍稍愣了一下,随后绽放出一个最为幸福的笑容…… “嗯,我感到很幸福哦~~~只要有爸爸在的日子,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幸福。” 站街女的头低的更低了。那些早已僵化的微笑……消失不见…… 在宇文雨没看到的地方,她抓起一块玻璃碎片,藏在手心。低垂的眉角中,一种被称为“嫉妒”的魔鬼,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我叫……夏玉……” 说完,她……站了起来…… 宇文松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前来帮忙的百搭寒暄了两句。随后,他面向一旁依旧对着刚才的一幕目瞪口呆的阳幕,原本微笑的表情渐渐消失,转而换上一脸严肃。 “看到了吗?” “什……什么?”显然,阳幕并没有回过神来,表情变得很惊讶。 “这就是她们的生活。在你眼中,充满刺激、可以赚许多钱、也许偶尔还能迷惑的某个大老板垂青,一朝攀上枝头当凤凰,还异常轻松的生活。也是你心中鄙夷,用一个上流人士的眼光居高临下的看待的肮脏生活。” “你,看清楚了吗?” 阳幕的神情依然显得有些呆板。他望了眼那个宇文雨正在包扎的手臂,看那上面流淌下的血,和她脸上的掌印,肚子上的鞋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颠覆他原本的概念! 宇文松摇摇头,对于阳幕的失神感到稍有些不满。他不耐烦的指了指这位大学生,转头对着百搭说了一句:“百搭兄,不如就由你来告诉这位即将成为律师的小伙子,这些站街女生活的真正秘密吧。也许我说的,他还不信。” 百搭哼了一声,站在阳幕身前。他这个混迹黑社会,满脸刀疤的帮派老大光是往前一站,就投射出一股迫人的威慑力!让阳幕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臭小子,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凭你这块料能当上松哥的徒弟?要本事没本事,要阅历没阅历。嘴里一套,心里又想的一套,整个一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如果让你这种人担当律师,那害的人可能比我们黑道还要多上百倍、千倍!” 阳幕脸色一变,心中的傲气一时间就要窜上!可一看到百搭的那张脸和四周围着自己的那些流氓,他的气焰不由得又缩了下去…… “既然松哥让我和你说说,那我就和你说说!你看到的这些东西还只能算是小的,更厉害的你还没见着!打一顿算什么?她们被强奸的经历你有没有见过?辛辛苦苦一个晚上,用皮肉赚来的钱一下子被抢掉更是稀松平常!你看她们脸上画的浓妆了吗?你以为她们真的喜欢用那么粘稠的东西将自己的脸涂满?那是为了遮盖被打出来的乌青!好栏到生意!”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不管怎样那还能算是轻松的。可你知不知道,这些女孩随时随地都会有被人杀掉的危险?有时候是因为几十块钱的费用,有时候甚至只是稍微顶撞了顾客两句,就被人分尸!前两天还有一个女孩在这里兜揽生意,今天早上就被人发现她的尸体躺在一座偏远的出租屋内,身上被连续刺了二十几刀。” “松哥曾经和我做过一个统计,在澄空市内所有还没侦破的凶杀案中,有百分之四十就是她们这些女孩子。被人发泄完了之后,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要淫资!上个月在这条街底的一家‘单人店’里,有个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就冲了进去,先把那个女孩强奸,后将那个女孩掐死,却仅仅是抢到32元钱。” “32元钱,这些钱也许还不够你们这些大学生一顿午饭的,是不是?可就是因为32元钱,一个女孩被杀了。就因为她是个做皮肉生意的,所以那个畜生被捕后说的一句话就是——” “杀个婊子而已,我还为社会除害了呢!干嘛抓我?” 阳幕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可百搭的话,却还远远没有说完。 “对了,记得刚才松哥似乎问过你一个问题吧?问你为什么那些女人同意双飞,却只收一人份的钱吧?” “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这仅仅是因为安全!” “什么刺激,什么淫欲?没真正见识过,就别在那里一边想着怎样和女人胡搞,一边大骂别人下贱!” 百搭的话说完了,他喘了口气,退到宇文松身后,身为地头蛇的他虽然也在经营着蛇头的生意,从那些女孩身上抽取一些保护费。但他的保护措施却是绝对严格,每个手下的站街女都有一个流氓跟着,一旦出事就会立刻干涉,以保证那些女孩的生命安全。 可他始终无法罩住所有人,每当有女孩被一些简直可以说是可笑的理由杀掉,他心里也的确不好受。 望着低头不语的阳幕,宇文松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那张不久前他硬塞给自己的实习证书,放到阳幕手里。 “小伙子,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当律师。至少凭现在的你,是绝对无法从我这里拿到‘合格’。” 阳幕的神情变得痴呆,与他日常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的现实如潮水般涌进他的脑海。他甚至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观似乎有些崩溃,原本自己完全相信的东西,在这一瞬间竟然变得如此虚无! 我选择当律师……究竟是为了什么? 阳幕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张证明,思考着……可他的思考却注定没有答案。因为……一个最突然的状况,猛地插进他的思维中! “啊——!” 尖叫?惊慌的尖叫?而且……还是宇文雨的尖叫! 阳幕稍稍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可在他犹豫的那一刻,面前原本似乎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宇文松,却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向尖叫声传来的地方冲去! 还是那个方向,还是来自那个受伤的站街女——夏玉!可是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受害者! 她的手上握着一块玻璃碎片,锋利的刀口死死卡在宇文雨的脖子上!见到四周的人越围越多,夏玉立刻从后挟持住宇文雨,手上的玻璃又往宇文雨的肌肤中嵌了一下! 一条淡淡的血痕……顺着玻璃碎片流下。血滴鲜红,红的耀目,红的娇艳…… “全都给我站住!” 夏玉的脸上布满了凶相!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弱女子的半点感觉?那双眼睛已经充血,让她那张被打散化妆的脸变得更为恐怖!而当那遮在她左耳的头发由于激动而被甩起之时,一个让路人更为震惊的事实,“噌”的一声跳了出来! 原本应该是左耳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似乎被锐利的剪刀剪去,就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它的“丑陋”,被这片“美丽”的霓虹灯光,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世人面前…… 悲乐六四章 被割伤的噩梦 乐曲五十六章被割伤的噩梦 “你们不准再过来!谁敢再过来,我就拉着这个女孩一起死!” 夏玉的状态显然已经疯狂,在这种情况下,她任何事都做得出来! 路人纷纷退开,就连角儿也不得不向后缩了两步。一边低嘶为自己一时大意而无法保护女主人自责,一边低下头,随时准备用那根黄金色的尖角顶穿夏玉的心脏! 宇文松第一个赶到,接着的是百搭和阳幕一群人。 看着女儿的生命被人操之在手,原本神情异常激动的宇文松忽然变得无比安静!他的脸色显得很平静,仿佛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电影片段。可那个被夏玉挟持住的小雨,却在这一刻看见了—— 父亲那只已经冒出青筋的拳头…… “爸!等一下! 听见女儿一声叫唤,宇文松立刻伸出手拦住了一旁正要掏枪的百搭,双目炯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相反,他的内心越是焦急,表面看来却越是冷静。 宇文雨伸出手,朝着一旁正要绕到夏玉身后展开突袭的角儿摇了摇。制止了它那尖锐的角刺进夏玉的心脏! “角儿,退开!” “咴咴咴咴——!”角儿毫不顺从的踩着蹄子,扬起的尖角早已由于愤怒而充血!可它却不敢直接忤逆宇文雨,发声反抗。 “我叫你退下,听到了没有?角儿,你不听我的话了?”宇文雨扬起秀眉,厉声呵斥了一声!在这声呵斥之下,角儿不自觉的低下头,向后退了两步。 劝退所有能够打搅到她们两人的人和物之后,宇文雨仰起头,用眼角瞥着身后的夏玉,脸上充满了歉意…… “对不起,夏姐姐……我不知道,原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对你伤害有那么深……” 夏玉握着玻璃的手没有丝毫挽留,目光中的嫉恨也如刚才一样高涨! “哼!宇文大小姐,好完美的人生,好完美的家庭!你为什么要来怜悯我这种下贱的女人?然后又在我面前显示你的幸福,你的美满?显示你充满希望的无限可能,展示在我面前!” 痛苦,可以勾起憎恨。而当憎恨得不到发泄的那一刻,就会引起疯狂。而当看到一个“完美”出现在自己眼前,仰望上去,只能看到闪耀,看看自己,却只能看到污泥之时,强烈的对比所产生的嫉妒,绝对足以让任何人不惜一切!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在夏玉心里藏了两年了。这两年来,她几乎每一夜都会回想起那种噩梦生活的开始!两年来,看着自己一点点堕落,让她开始封闭自己的心灵。即使是最卑微的尊严和良知,也渐渐被磨灭,化为夜色中毫不起眼的灰尘…… “好漂亮的脸!好完美的肌肤!如果上面留下一条恐怖的伤疤的话,那会不会更加完美呢!” 夏玉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残缺的左耳,心一横!将玻璃压在宇文雨的右脸上!只要唯一用力,就是一条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痕! 可在这种情况下,宇文雨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慌。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变得安详…… “夏姐姐,如果这样能够让你把心中的苦闷告诉我,让我帮你解忧的话……” “就请割吧。” 四周的观众纷纷愣住!他们齐齐望着那名少女宛如艺术家精雕细琢的脸庞,无不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孩?如果在这张脸上留下一条丑陋的伤口,那简直是一种对老天爷创造的亵渎! 可在众人纷纷为宇文雨叫不值的时刻,宇文松的脸上却露出无比惊讶的色彩! 这个……还是自己那个处事不灵,应变不佳,到处都要自己帮忙的蠢笨丫头吗?她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坚定?看不到丝毫犹豫?即使在面临毁容的这一刻,也在一门心思的为加害自己的人着想? 也许宇文松永远也想到,宇文雨此刻的行为正是他潜移默化的结果。 平时的天真并没有阻挡她在危急时刻那瞬间看透他人内心悲伤的眼神。虽然小雨还没有达到父亲那种第一眼就能看个不离十的程度,但却已经切切实实的看到夏玉眼中的苦痛。 那种苦痛,是小雨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只不过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她的心被深深震撼一下!所以,对于威胁自己的夏玉她并不生气。心中只想尽快帮助这位姐姐……帮助她解开那份死结!从而彻底抛去那份痛苦! 天使……再次张开了翅膀…… 夏玉红着眼,她也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会那么无所畏惧?见到那个关怀的眼神,她的手指不由得松动了一下,可转瞬间再次回复!露出一脸的凶相! “别想花言巧语的骗我!什么解忧?你这个小姑娘能吗?看你就是个不知道人间险恶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理解我?” “姐姐,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想帮你……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帮你。” 宇文雨轻轻握住了夏玉那张紧握玻璃碎片的手,掌心中传来的温暖印进他那冰冷的手指,给了她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个小女孩……是认真的? 天使的目光太过温柔,温柔的让夏玉几乎要融化,几乎要躲避!两年了……两年了!这两年来何曾有人用这种同等对待的目光看过自己?除了鄙夷还是鄙夷。 那些男人一边利用自己的身体宣泄,一边作践着自己,好像对待一条发情的母狗。所有的“干净”女人见到自己都捏住鼻子,绕道而行。就算和那些姐妹们的“友情”也是貌合神离,独自一个人走在这条孤独而又黑暗的道路之上!有谁给过自己温暖?有谁给过自己希望? 没有人…… “你帮不了我……” 夏玉笑了,那是一丝苦笑,充满悲泣的苦笑。两行眼泪早已划开那一脸的浓妆,带着散发难闻气味的胭脂挪到她的下巴上,好像胶水般滴落…… “没人能帮我,即使是你,小妹妹……” 听到夏玉的这些话,宇文雨面色突然一变!因为她从这些字眼中听出了一些东西!一些比玻璃按在自己脸上,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 “姐姐!我……即使我帮不了你,还有我爸!我爸一定可以帮你!”宇文雨显得有些焦急起来,由于不能回头,只能大声的喊叫! 夏玉嘴角的苦笑,渐渐转化为如地狱恶鬼般的冷笑。她将宇文雨向前猛地一推…… “小妹妹,再见了……在最后能够听到有人对我这种女人还那么关心,我真的好高兴……我会在阎王爷面前多多祷告,希望他老人家……保佑你一生平安,快快……乐乐……” 随后,那只锋利的玻璃碎片如闪电般嵌在她自己的喉咙上…… “夏姐姐!不要——!” 宇文雨失声狂呼!可她的动作还是迟了一步,伸出的手臂甚至还未伸直,就被一抹粘稠的红色液体所覆盖! 飞散的血液,欢快的脱离那个肮脏不堪的身体。它们太疲倦了,疲倦的已经迫不及待的离开,用死亡来享受这最后一刻的自由…… 夏玉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她原来一点也不知道,原来死亡是件那么轻松的事?没有痛苦,没有折磨。不需要再封闭心灵,再也不用过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伴随着那些飞舞在空中的血花,身体变得如同云一般轻,飘着、飘着……仿佛,一个无比美好的世界,正在世界的另一头等待着她…… 她缓缓向后倒去……就此绝望了吗?——宇文雨心中呐喊。 不,因为一旁的一个人,决不允许绝望这种东西出现!他,仿佛就是为了撕碎绝望而存在! 两根强健有力的手指迅速压住夏玉还在喷血的颈动脉,扶住她渐渐软弱的身子,大喝一声—— “快!救护车!” 霓虹灯下,一辆救护车载着昏迷不醒的夏玉急速超医院驶去。身后,宇文松,宇文雨,以及阳幕坐在一辆出租车上,紧紧跟随,奔驰在夜幕所笼罩的城市之中…… 悲乐六五章 等待拨开的迷雾 乐曲五十七章等待拨开的迷雾 “血压下降!紧急输送血浆!” “心跳出现衰竭迹象!” “打强心剂!尽快!” “病人瞳孔放大!肌肉开始松懈!” “给我止血钳!准备十到二十号镊子!” “血压……持续下降!没有缓和!” “心跳停止!” “准备电击!” “……没有效果!” “再来一次!” “……起效!病人心跳恢复!” 一个小时前繁忙的手术台,现在已陷入一片宁静。花白的灯光照耀下,两名清洁工正在清理地面上的血痕。一旁的手术用品台上堆满了染血的纱布和各种带血的手术工具,无一不在揭示着刚才这里正在进行这一场分秒必争的抢救。 紧急看护房内,夏玉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躺在床上,依旧昏迷,打着点滴。但是,在她身旁的那座心脏监视仪中,还在传出一些微弱,但却确实存在的心跳声…… 走廊上的宇文松瞄了眼正瘫坐在紧急看护房前,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宇文雨和阳幕,笑了下,继续打着电话。过了没多久,一旁的传真机开始发出轻响,一些他所需要的东西,已经用最快速度送了过来…… “阿松……” “嗯?怎么了?阿月?” 柳宁月拿着电话,拉开自家窗台前的窗帘,目光遥远。城市的夜景依然是这么美,美的让人炫目,让人窒息…… “不……没什么。”柳宁月走至电脑前,看着屏幕上那些宇文松所需要的“资料”,不由得叹了口气。 “嗯?阿月,你叹气了?” “没什么,你没事了吧?”柳宁月关闭电脑,理了理睡衣上的褶皱,缓缓说道。 “嗯……没事了。” “那好,再见吧。”说完,柳宁月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手指移向手提电话的关闭按钮…… “啊!对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宇文松突如其来的喊话停止了柳宁月的动作。柳宁月皱了下眉头,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忘了拜托自己,举起电话贴在耳旁,问了句。 “什么事?” “谢谢你,阿月。你对我永远都是那么的重要……”宇文松抬着头,看着走廊上的一盏灯光,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电话那头沉默半响,好久,才传出柳宁月的一声轻“嗯”。接着,电话就此挂断。 听着听筒内规律的“嘟嘟”音,宇文松耸了耸肩,苦笑一声,将听筒放回。他拿起那些资料,借着灯光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一只手拿着另一叠资料,十分亲密的拍了拍宇文松的肩膀。 “好一句‘你对我永远都是那么的重要’啊?死木头,你开花了?” 白莉莉换下一身手术服,重新穿回那身白大褂,叉着腰,站在宇文松身后。 “给你,这些都是你要的东西。好好拿着,别到时候又来麻烦我这个值夜班的苦命医生!” 宇文松哈哈一笑,伸手接过那叠资料。 “嗯……病例简介……病人资料……还有精神鉴定的复印件……好!全齐了!莉莉,还真是谢谢你啊!能够恰好来到你在的这间医院,还真是我的运气!” 白莉莉似乎一点也不给宇文松面子,继续气呼呼的道:“哼!还真是‘运气’!木头,有句话这些年来我一直想问清楚,你到底把我们几个女人当做什么?你的图书馆?还是一个活着的会说话的资料库?” 宇文松拉下一张苦脸,欲待分辨,白莉莉却已经一句话再次抢了过去。 “没事的时候连个电话也没有,只有有事时才会东奔西跑的到处找资料,要文件。我甚至有些怀疑,如果我并不是医生,而阿月也并不是律师的话,你是不是就要和我们彻底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莉莉啊,这个嘛……” “哼!我现在倒有些希望那个躺在病房里,正在熬72小时关键期的是我!这样,至少你东奔西跑还是为了救我,心里整天塞的也全都会是我,而不是现在在你心里的那个案子!”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将手上所有资料全都放在一旁的窗台上,伸出手,措不及放的搂住白莉莉的腰,将她拉进自己怀中。 “莉莉,真是对不起。等这次的案子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算是我的答谢,怎么样?” 突然间被抱住,白莉莉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她推了推宇文松,没有立刻推开,手臂一软,推动的力量也忽然少了许多…… “别这样,孩子们还在那里呢……” “他们累了,现在也许睡着了。” “你……你这根死木头,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那么老不正经……” “呵呵,你喜欢吗?” “去你的。人家都说人年龄越大越成熟,可过了那么多年,当初那个愣头愣脑的儍木头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甜言蜜语?果然!你学坏了。” 宇文松笑笑,放开双手。握住白莉莉的手背亲了一下,拿起那些资料。这时,原本轻率的笑容转回严肃,敏锐的目光开始仔细扫视着资料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副图片。 “木头,老实讲,我对你的做事方式还真有些不可思议。听值班的护士讲,你在我做手术的同时还有心情给阿月打电话?还有说有笑的?这还真难怪那边的那个准律师男孩,偷偷的骂你没人性呢。” 宇文松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继续翻阅着手上的资料。边看边说—— “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懂得的医学知识更是有限。对于手术完全帮不上任何的忙。” “但是,我也有能够的事情。在一切都没有变的更糟糕之前,尽力去做自己能够做到的事。” 白莉莉想了想,脚步随着宇文松缓缓走向正在瞌睡的宇文雨和阳幕所坐的长椅,忽然道:“木头,如果我没法救活那个女孩该怎么办?你刚才所作的一切岂不都是浪费?” 宇文松将头从资料上抬起,冲着白莉莉做了个坏笑,伸出手,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 “不会浪费的。因为,我相信你。” 说完,宇文松率先迈开脚步,去叫醒那两个已经不知人间几许的孩子,只留下白莉莉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暗暗回味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好了!阳幕,你可以回家了。现在已经快午夜一点,你家人会担心的。”宇文松故意说出这句话,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的反应。 阳幕听到宇文松叫自己回家,原本困倦的脸立刻睡意全消!他“噌”的一声站起,目光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不!我不回去!我已经和家里联系过,没事的!宇文先生,这次的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彻底弄清楚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不管怎么说,阳幕也算是精政法律学院的高材生。就算不是,那也绝对能够看出那个正躺在里面的夏玉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事情。这个年轻人想要证明,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宇文松所看不起的自己,不让通过实习的自己,是一个绝对不会给“律师”两字摸黑的“未来大律师”! “不回去?那你想怎么样?”宇文松又问了一句。 “救她!宇文先生,请把这项任务交给我吧!我绝对不会辜负精政法律学院的名誉,我会让您看看,我身为一名律师,同样能够救人!” 老实说,阳幕的这个答案并非宇文松最满意的答案。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打消了刚才决定让这个年轻人来尝试这个案子的决定。 算了,他还太年轻,不能强求吧……宇文松瞄了一眼这个一脸跃跃欲试,神情激动,甚至带着兴奋的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 “来吧,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个事件的前因后果。看完之后,也许你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悲乐六六章 心的纠葛 乐曲五十八章心的纠葛 牟胜故意伤害案件档案: 距今半年前的7月某日,犯罪人牟胜于一出租屋内与被害人夏玉发生争执,趁其熟睡中用剪刀将被害人左耳连根剪下,构成故意伤害罪的主客观条件。 案件事实清楚,行凶经过完整,鉴于犯罪人牟胜犯案后主动投案,认罪态度良好,积极配合警方调查,故从轻处罚,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赔偿被害人夏玉各种费用总计5万元。 又,据省医院出具的精神鉴定证明,判定犯罪人在行凶时正处于发病中,丧失部分自我控制能力。现拘禁于省精神病院服刑,住院治疗。 读完案件卷宗,宇文松将资料交给有些跃跃欲试的宇文雨。 “精神病?这简直是开玩笑!什么精神病?可以用剪刀剪下人的耳朵的人,会是个精神病?判了刑了,就由于这么一张精神鉴定而不被关进监狱,还在医院里享受特别看护?为什么好人在被逼得自杀的时候,坏人却还能那么逍遥?” 宇文松摇摇头,没有理会女儿那边的愤怒。这时,阳幕也扫完了宇文松递过来的精神病鉴定复印件和案件卷宗,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抬起头来,问道:“宇文先生,这就是全部了?” “呵呵,就是全部。”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在官方的记录上,案件仅次于此。直截了当,简单明了。犯罪嫌疑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被害人也得到了补偿,一切,都结束了,对吗?” 阳幕低下头,再次看了一遍案件卷宗。猛然间,一种彻骨的寒冷从他的背脊上冒起!透过这短短的几行字,他似乎看到了隐藏其中的巨大黑幕!在这些文字的背后,似乎有一张峥嵘恐怖的嘴脸正在发出冷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躲在黑暗的深处狂笑! “案件结束了。可这也仅仅是‘故意伤害罪’的案件结束。为什么牟胜当晚会找夏玉嫖宿呢?为什么两人又会发生口角呢?口角的内容是什么?另一方面,根据调查,牟胜在此案发生之前一直没有精神问题的医学证明。在案件开始后,才有一份不知从哪来的精神鉴定证明出现,彻底扭转这场审判的结局?” “为什么呢?” 面对阳幕的问题,宇文松再次摇了摇头。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的工作了。这个年轻人还太欠缺能力,而且还太危险。让他趁现在立刻离开回家,才是最好的结果。 宇文松挥了挥手,道:“阳幕,你回家吧。就算你再纠缠也没用,我不会……” “宇——文——先——生——!”阳幕大喝一声!声音响的让一旁的宇文雨也吓了一跳! “您这样根本就是垄断!您怎么知道我不行?只要给我一次机会,我同样能够找到事情的所有真相!” 宇文松静静的看着他,心中思索…… 算了,就让他试试看吧。如果他走错路,那自己也可以及时提醒。希望透过这件事,能够让这个年轻人知道自己该怎样当个律师吧。 想通之后,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阳幕的眼中,则散发出兴奋与激动的目光。 一种,让宇文松感到有些失控的目光…… 令人焦急的72小时对于不相干的人来说转眼即逝。这三天里,阳幕几乎无时无刻都捧着案卷卷宗阅读。在得到宇文松传来可以探望的第一时间,他就立刻收拾好资料,从已经睡了三天的长椅上爬起。 “记住,千万不要刺激她。在和她交谈的那一刻,你不再是一个律师,而是她的一个朋友。” 宇文松望着眼前这个神情明显过于亢奋的年轻人,不无担忧的提醒了一句。 阳幕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宇文松的提醒。他拍了拍手中的卷宗,十分敷衍的应付了两句,拔腿就往特别看护室内跑。见此,宇文松不得不再次拉住这个把案件当成玩乐的年轻人。 “阳幕!” “知道了!宇文先生!从昨天开始,您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叮咛我一句。难道我连这点东西都不懂吗?请别忘了。我可是同一届中成绩最好的一个!”阳幕甩开宇文松的手,神态更显亢奋。 “精政法律学院……哼,果然,教出来的人都是一个样子。” 对于宇文雨的反感,阳幕倒是显得有些意料之外。他看了眼那个正站在宇文松身后喝着牛奶,对自己露出鄙夷眼光的少女,心中不由一软。可当他想到即将亲手接过人生中第一份重大案件之后,那丝柔软立刻被“勇敢”所取代! 阳幕哼了一声,一手推开看护室大门。宇文雨心惊,就要跟入,却被宇文松一手拦住…… “丫头,就先由着他吧。而且,那个小姑娘也需要安静。” 宇文雨呆呆望着父亲,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看护室内的一切都显得相当平静。仪器上的心跳依然微弱,插在夏玉手腕上的点滴依然是如此的众多。阳幕扫了眼那张被各种仪器围起来的病床,拍了拍资料,信步走了进去。 很年轻…… 比自己要年轻的多! 在褪去那些粗俗的浓妆之后,展现在阳幕眼前的赫然是一个不到十岁,一脸清秀的女孩! 她微合着眼,似乎仍在睡眠。一头染过的金发如今已被特殊药水洗尽,露出本来浓黑而柔软的发丝。 这是个漂亮……甚至超过自己想象的女孩!虽然比不上宇文雨的超尘脱俗,但却绝对能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漂亮女孩! 只是,那原本秀丽的面庞上,如今却多出了一份干涩,一份饱经岁月洗礼的沧桑。即使在睡眠,她的眉头似乎依然紧皱。一种若有若无的凄苦透过这张瘦弱的脸庞向世人传递着自己的烦恼。 很干净…… 即使阳幕明知道这个女孩是一个站街女,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了这个想法。 这个女孩看起来是那么的纯,那么的净。就好似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山上小姑娘,充满了大自然的气息。如嫩绿的树叶,如淙淙的流水一般干净…… “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做起皮肉勾当?” 阳幕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置脑后。他拿过一张凳子,坐在病床旁,翻开了手中的资料。 “咳……这小子,多次告诉他要忘记自己是律师的身份。却还是一坐下就翻资料?将那些东西放在一旁,和她聊聊天,难道很困难吗?”宇文松透过监控室的摄像头,一览无余的将看护室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发出一声感叹。 宇文雨似乎也不对其抱有多少好感,不过,眼下的她对于阳幕的所作所为并没多大在意。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这三天来没有在医院陪伴并不意味着撒手不管。自己的父亲所能告诉自己的东西,绝对比里面的那个“精英律师”要多得多! “爸,你查到了些什么?快点告诉我好不好?”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很多。基本上,整件事我都已经弄清楚了。” 宇文雨眼中一亮,急忙拉住父亲的手直摇晃,欣喜道:“爸!那你快告诉我!看到夏玉姐姐那么痛苦的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受到了些怎样的折磨?” “你想知道吗?”宇文松抬起头,望着摄像机,眼中流露出一种差不多已经十年都没有表露的,一种称之为“愤慨”的神色!不过,这丝“愤慨”也只是短短的一闪而过,他的眼神就再次归于平静…… “丫头,你想知道的话,那就坐在这里不要动。因为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故事,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轻松……” “夏小姐,你醒了吗?”阳幕拿着笔,敲了敲自己的笔记。 夏玉微微张开眼,在看到陪在自己身旁的是这个几乎完全不认识的年轻人之后,眼睛再次合上。就连头,也转向阳幕的另一面。 阳幕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张自己印刷的名片,递到夏玉眼前。 夏玉依旧没有张开眼,似乎已经对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屑一顾!这让那位原本意志满满的准律师一开张就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闭门羹。 “啊……夏小姐也许不认识我。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阳幕将名片塞回西装口袋,拿出自己的学生证,自豪的道,“我是一名精政法律学院的学生,主攻律师系。也就是说,我将是一名律师。我很想知道,在那次牟胜故意伤害罪发生的前后,你的身上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也许,我可以救你脱离这片苦海。” 说完这些之后,阳幕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而且,我还是宇文雨小姐的朋友。” 听到“宇文雨”三个字,夏玉那紧闭的眼睛再次张开,意态慵懒的扫了眼阳幕。 “我不需要……”四个字,缓缓从她那发白的嘴唇中说出…… 阳幕愣了一下,他压根都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自己这个高材生好心好意要免费帮你,你反而拒人于门外? 阳幕憋住心中的不满,深呼吸了一口,再次露出笑容,说道:“夏小姐,我知道你很痛苦,也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出来呢?请相信我,我真的能够帮你。” 夏玉再次扫了眼阳幕,只是这一次,她的目光中充满轻蔑。在扫视完之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呆呆的,毫无神采的望着…… “你想抱我吗?” 五个让阳幕完全没想到的字,瞬间闯入他的耳中…… “呃……嗯?夏小姐,你在说什么呀?我是在帮你……” “你想抱我的话,那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来呀,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就和他们一样。过来抱我啊?” 一个如此憔悴而清秀的面容,说出如此淫秽的话语,实在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可夏玉还是说了,而且还说的非常平静,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对自己已经完全的放弃,不再向命运做任何的挣扎! 阳幕不由得面红耳赤,由于一直在努力学习,使得他虽然是大学生,却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有着那么多的时间谈恋爱。这让这个年轻人在面对她的时候显得更是拘谨,不知所措。 “夏小姐,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只是想救你……” “既然你不想抱我,那你和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请出去,我不想见什么律师,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救。” 悲乐六七章 最公正的审判 乐曲五十九章最公正的审判 “爸……爸……爸……!她……她被……被……被……” 宇文松点了点头,知道女儿还无法对这两个字说出口,便代她说了出来。 “对。就和我刚才告诉过你的一样。两年前,年仅16岁,在一间小杂货店打工的夏玉就在自己的出租屋内,被当地派出所副所长牟新强暴。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的人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阳幕愣在当场,对这个完全不理会自己救助的女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他张大嘴“啊……”了几声,不认输的再次问道:“夏小姐,请你配合!为了帮你取得应有的权利,你必须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请相信我,凭我的实力,我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救你!” 夏玉闭着眼,一声不吭。她的表情变得冷淡和落寞,仿佛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怀念…… “爸!这……这可是犯罪啊!那个牟新……他可是犯了法啊!” “呵呵,你听我仔细说清楚。在经过了那如同噩梦般的夜晚之后,夏小姑娘可以说就完全成为了牟新的泄欲工具。几乎每个月,这种噩梦就要在她的身上发生几遍。到了后来,牟新开始带着他的弟弟牟胜也一起前来,两个人轮番玩弄那个女孩,没有一刻停息。直到牟新当上了派出所的正所长。” 阳幕将手中的资料一扔,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不断的发着牢骚。见夏玉还是没什么反应,心中一急,上前板过她的脸,正对着自己。 “喂!这可是我的第一次考验啊!关系到我能不能取得实习资格!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夏玉缓缓张开眼,眼神黯淡、没有光泽…… “律师,你想……救我?” 阳幕点点头。 “呵……你凭什么救我?或者说……你有什么资格来救我?”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她似乎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显得越加冷静。 阳幕微微一愣,一句“凭我的能力”刚想说出口,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被这个冷漠、无情、充满绝望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我……” 他说不出来,抱着夏玉头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让这个女孩,再次闭上眼…… “当上正所长之后,牟新的确没有继续去弄夏小姑娘。可这却已经是距离第一次一年以后的事情了。可牟新的弟弟牟胜,却仍旧在对着她施暴。为了逃离这对兄弟的魔爪,夏小姑娘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城市。可举目无亲,只有小学学历的她,不得已,走上了站街女这条路。” “放下你所谓的怜悯之心吧。你不需要来救我。救我这么一个站街女对你很有好处吗?还是说很光荣?”夏玉侧过脸,闭着眼,继续说道,“你再强,强得过他们吗?他们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听到派出所所长这个名字,全部说要来救我的人最后都没有了音讯。你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学生而已。你救的了我?” “爸!那她为什么不报警?” “傻丫头,那个牟新就是警察。还是个大大的派出所所长。去她的所里面告,有可能告到吗?” “那……那……” “别的途径她也试过了。找妇联,妇联没人回应她。找上级的派出所,没有人接见她。直到一年半后好不容易找到省里的公安局,人家问她,‘你有自己被强奸的证据吗?没有?那去找吧,等你找到了再来。’就这样,一直拖到那次的案件发生。让她落下了永生难以磨灭的残疾……” “你的耳朵……” 侧过头的夏玉,她的头发微微散开,露出其中那个可怖的黑洞。即使时间已经过去半年之久,伤口已经结疤。但那一条血红的印痕,却永远也无法消失。 “还疼吗?”筹措半天,阳幕才哼出这么一句。 夏玉一惊,急忙伸出手去整理自己的头发。可她的手上现在正插着滴管,微一用劲,刺痛立刻让她的脸变得更为憔悴。 “别!别动!” 阳幕急忙按住夏玉的手,仔细查看贴住针管的胶布。 胶布有些松动,一些血丝也开始顺着针管旁泊泊涌出。阳幕连忙将胶布重新贴回,又按住针管观察了一会,见到再也没有血丝涌出之后,才松了口气,拿出一旁的纸巾擦去她手背上的血液。 夏玉伸手抽了几次,可没抽回。另一条手臂上正缠着绷带,也没法动。为了遮盖那个丑陋无比的洞窟,她使劲的转过头,想要用头发遮住。可却是事半功倍。 “我……我来吧。” 阳幕放下手中这只柔软、却又冰凉的手,走到夏玉床头,帮她整理起头发。 发丝很软,但有些干枯。显然是因为营养不良。细想之下,阳幕才想起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那么接近女孩子。摸着女孩的头发,手心不由得微微出汗。尤其是当他不经意的低下头,恰好看见夏玉正瞪视着自己的时候,手不由颤的更厉害了。 “别……别动。相信我,我能做好!” 阳幕制止了夏玉再次试图抬手的动作,深呼吸了一口,拿出一旁的梳子帮她打理好头发。遮盖住那个恐怖的洞窟,坐回原位。 那个洞窟,是缺陷……可一旦缺陷被好好的遮盖,就只剩下清秀…… 阳幕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资料。这时,他的眼角不自觉的瞥见夏玉的那只手,想起刚才自己竟然握着一个女孩子的手那么长时间?脸色显得更有点窘。 时间,就在两人的无声中缓缓流过。明亮的天花板依旧展露着它苍白的一面,映衬着心跳机中的嘟嘟音,就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全部…… 阳幕越来越感到尴尬。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进来那么久,却还没有得到一点点有用的情报而产生的挫败感。另一方面,和这个女孩呆在一起却不说一句话的感觉也让人相当的不好受。思考良久,他决定率先打破这种僵局。 “那个……” “那晚,我反抗了。” 阳幕一惊!连忙抬头看着夏玉!她的表情依旧冷漠,目光也没有丝毫温暖!那么,那句话的的确确是她说出来的? “反……抗?”阳幕虽说愣了,但他好歹也是一名最优秀的“准律师”。立刻知道这可能和案件有莫大的关系,连忙掏出本子拿起笔,准备记录! 夏玉轻微点了点头,继续缓缓说道—— “半年前的那次。那个人的弟弟站在我眼前,要我陪他睡。我没同意。” “然后,他就将我拉进自己的车,把我带到那间屋子。” “我反抗了,可他拿着刀子顶着我。还说‘我哥能玩你,我也一样能玩你!’。这句话,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他把我按在床上发泄完之后,就趁我睡着,用剪刀剪去了我的耳朵。” 阳幕的笔悬停着……笔记本上的字迹寥寥可数。夏玉所说的话并不多,可他却始终没法冷静的在笔记上将事情的起因后果记录下来。因为…… 这些字……太重了……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被剪去耳朵后的二十四小时里的所见所闻?” 阳幕愣了一下,这还是夏玉第一次对自己发出提问!可遗憾的是,他却无法回答…… 夏玉并不理睬阳幕,嘴角发出一丝冷笑,继续“平静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我很痛,床上都是血。我想逃出房间去医院,可却被他拦住了。” “他将我绑在床上,还用布条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呼救。然后,他开始打电话。” “大约三十分钟后,那个人的哥哥来了,他的老婆来了,牟家的许多人都来了。他们围着我,开始商量应该怎么办。从深夜一直商量到第二天的中午,就一直在讨论着,该怎样处置我,解决我。” “我的血一直在流,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有那么多的血可以流。耳朵这里空荡荡的,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却又偏偏让我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哥哥牟新和弟弟牟胜在这段时间都进来看过我好几次,可他们不是来帮我止血,更像是看我还有多少气。” “我昏了过去。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我才醒过来。接着,我就听到他已经自首,认罪态度良好的消息。在紧随其后的审判中,他的良好态度、自首情节、沉痛悔过以及精神病鉴定书让他被判了4年,在医院里面疗养四年。” “至于我,伤好之后,却仍要在这条街上站街。” 悲乐六八章 强制审判权 乐曲六十章强制审判权 “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呢?法院不是判给你5万元现金了吗?”阳幕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开始大声嘶喊!可等待他的,却只是夏玉再次的冷漠回应…… “钱?” “对啊!既然有了5万元,那夏姐姐完全可以重新来过啊?干嘛还要做这种事?” 宇文松笑笑,望着监视屏中的看护室:“嗯……我也不清楚。据牟家的人说,他们早已将那5万元钱给了夏小姑娘。” 宇文雨哑口无言,沉默着……在她沉默的时候,那位父亲的脸上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可是这个女孩在享受父亲的温柔之时却恰好漏了一点! 他笑着……可那丝笑容中,却有一种极为可怕的东西正在燃烧!如果她这个时候能看看父亲的眼睛的话,恐怕,她的背脊就会被冷汗所覆盖…… 阳幕无法接受夏玉的沉默,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已经开始情绪化。原本应有的冷静,也在这种愤怒的情感中被堵塞! “夏小姐,我会帮你。我的工作就是律师,而律师的工作就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正义!没有什么能够比真相更真实!我会帮你讨回公道,将那个牟新、牟胜两兄弟,一起送入大牢!” 夏玉轻瞄了一眼阳幕,闭上眼。他的愤怒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希望,反应也和他刚踏入这间病房时一样冷淡。 她睡了……伤口,让她变得疲倦。脑海中不断重播的回忆,也迫使她依靠深沉的睡眠来驱散。 尽管,迎接她的,仍将是恐怖的噩梦…… “小子,该出来了。”宇文松打开门,扫了眼床上的夏玉,对阳幕招了招手,说道,“她需要休息。你的访问时间早就在三十分钟前就结束。” 阳幕纷纷不平的走出病房,等到宇文松关闭房门之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大笔有关案件的资料。他的动作粗暴的让宇文松有些感慨,这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自命不凡的“精英分子”? “宇文先生,我们一定要帮夏小姐!”粗略翻过资料的阳幕脸色明显被愤怒的红色所充满,双眼赤红! 宇文松略微一笑,靠在墙上,随手抽出一根烟就要点,却被一旁的宇文雨一手夺去。 “爸!现在不是抽烟的时候了!那种坏人如果得不到应有的惩罚,那这个世道还好得了吗?更何况,那个坏人还是一个派出所所长!” “哦?哎呀呀,我的傻丫头又同情心泛滥,要来闹腾我这个老爸了。你说,要我怎么帮?” “这还用说?帮夏姐姐提出申诉!在法庭上,将那个什么牟的,彻底扳下来!” “哈哈哈哈!”宇文松笑笑,再次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只是没有点火。他慢悠悠的咬了一下,说出四个字—— “我帮不了。” 阳幕一把扔开那些资料,冲上前狠狠拉住宇文松的衣领!他的双眼已经失去理智,只剩下疯狂在那里燃烧! “宇文前律师!好歹你还算是一个律师界的前辈!对于一个如此可怜的女性,你怎么还能说出那么冷静的话!” 宇文松哼了一声,嘴角那丝冷笑依旧挂着。他一手打开阳幕紧握的拳头,叼着没点着的烟,悠闲的吸了一下,缓缓笑道:“我有什么办法?帮不了就是帮不了。这些所谓的资料也全都是根据夏玉以前在各种机构里面的留言摘录下来的,完全称不上是证据。更何况事隔两年,保存的再好的强奸罪证据也全都消失不见。要定罪?呵呵,根本不可能。” “那……那……”宇文松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阳幕虽然有满腔的愤怒,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宇文松拍了拍阳幕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就好像一个长辈正在劝一个往死胡同里钻的小辈!不,准确的来说,他似乎的确是在劝着…… “回去吧。有你这份心意,那位夏小姐就领了。以后你该干嘛干嘛去,为她好好祈祷,祝她早日恢复健康,就足够了。那位牟新不仅是派出所所长,现在更是我们市的人大代表之一。想扳倒他?凭我们这种小市民是没有可能的啦!” 即使再怎么理亏,阳幕也绝对不会赞同宇文松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他退后一步,将那最后仅存的一点尊敬也抛置脑后,大声喝道—— “宇文松!你还配做一个人吗?柳教授说你的性格有些古怪,要我好好对待。可现在看来你何止古怪?简直是没人性!你不帮?那好,我帮!我来帮夏小姐打这场官司,而且,我要发动‘强制审判权’来打!” 一听“强制审判权”五个字,一向表现轻松的宇文松着实的吃了一惊!这五个字他绝对熟悉,想当初宋飞言将自己送入监狱的那场官司,似乎也使用过这种权力! 强制审判权,顾名思义,就是能够不经过公安,直接对他人提起具有刑事性质的民事诉讼。这是精政法律学院在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名声创造之后,其中所有的律师系学生以及以后毕业的人,所被赋予的特权。 可是,这种特权却并非万能钥匙。学院的学生要发动,同样的也要押上巨大的风险。 虽然是冠以民事诉讼的标牌,但更多时候,这些案子都是以刑事为基数。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无法诉讼成功,就会被扣上一顶“不辨是非,损害法律尊严”的帽子。虽然不会到被学院开除的地步,但对于将来的律师生涯,必定是一个重大的污点。 由于这种压力,在精政法律学院的办学生涯中,真正敢与发动这种权力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如果不是当初宋飞言利用这种权利将自己送进监狱的话,他宇文松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小子,你想清楚了?这可不是你可以胡乱发动的东西!”出乎意料,宇文松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换上了一副久违的严肃面容! 阳幕气呼呼的收拾起地上的资料,头也不回的就向医院外冲!由于速度太快,宇文松根本连拦都拦不住! “糟糕,那个小子!”宇文松望着紧闭的电梯门,焦急的嚷了一声。一旁紧跟而来的宇文雨似乎并没有理解父亲的用意,连忙问道:“爸?怎么了?他想帮夏姐姐,你还不允许?” 电梯上的数字已经迅速的归于“1”。宇文松知道自己追不上了,深深叹了口气。 那个小子……太过激动了啊。这样的心情虽然有助于气势,但律师这门工作,可不是光靠气势就能够解决的!尤其是现在,几乎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要怎么告? 宇文松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会,转头对着女儿说道:“丫头,你信我吗?” 宇文雨愣了一下,原本有些责怪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最后,变得坚强。 她信。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这个女孩早就对父亲有了一种全身心的信赖!相信自己的父亲,相信父亲所做的一切! “如果连爸爸都不信,那我还能信任谁?” 这句话,已经变成了她的信念…… 宇文松点点头,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等到电梯升起之时,嘱咐道:“丫头,你去陪着夏小姑娘,要严防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而我,则去阻止那个已经大脑神志不清的小子,将他脑袋里的浆糊全都掏干净!……真是的,什么精英分子?还根本就是个愣头青嘛!” 宇文松抱怨一句,按下了电梯开关。 他的心在焦急。在空无一人的电梯中,他的拳头再次捏了起来。原本总是用微笑布置的嘴角也带上了绝对的愤怒!他不仅是担心阳幕的这场诉讼会葬送掉他的律师生涯,更担心有了这次的突击,会让那些人有了防范,更难取得自己最想要的证据! “快啊……快啊……快啊……!……可恶!那小子竟然还关机?阳幕啊阳幕,你可千万别做出太过火的事情啊!” 千辛万苦的等待下,电梯门终于打开。宇文松一闪身冲出,去寻找那个大学生的踪影! 但…… 一周后,他得到了即将开庭审理的消息…… 悲乐六九章 开庭之前 乐曲六十一章开庭之前 澄空市中级法院就如往日一样,无论任何时候似乎都是如此的宁静。行人在这栋宏伟的建筑物前缓缓行走,道路上的车辆也是你来我往,川流不息。有谁会想到吗?想到这里会有着一场原被告双方身份极其特殊,审判案件尤其困难的开庭? 宇文松独自一人坐在第一等候室。由于是强奸案的审理,实行不开庭原则,所以除了极少数几个关系人之外他人并没有权力旁听。这也让他的等待时间显得更为无聊,郁闷,和无趣。 “那个臭小子,叫他给我一份诉讼材料,却偏偏不给?” 一想到阳幕这个年轻气盛的小子,宇文松就不由得捏了捏拳头。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还完全没有准备好,他就贸贸然的发动这场审判。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惹出多大的风波? 想归想,宇文松却没有多少时间来埋怨他。尤其是等到女儿陪着夏玉,和阳幕那个臭小子一起从走进休息室的时候,他更是没时间抱怨了。 “夏小姑娘,身体怎么样?” 今天的夏玉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套裙。这是宇文雨的。她的身材穿着那丫头的衣服刚刚好,可这更让人感觉到了她的仟瘦柔弱。 夏玉瞥了眼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等到宇文雨将脖子上仍然缠着绷带的夏玉扶到座位上坐好之后,走到父亲身前。充满期待的目光毫不吝啬的射出。只可惜,这一次,宇文松却要让这个丫头失望了。 “她的情况怎么样?”宇文松问道。 “嗯……还行,白阿姨说最好不要让她太过疲劳。” 毫无意义的对话之后,宇文雨沉默了一会,忽然坐在父亲身旁,勾着宇文松的脖子,在耳旁小声道:“爸,这次的案子……有希望吗?”说完,她指了指那边还在和夏玉说话的阳幕。 宇文松何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这却并不是他能够回答的问题。他望着那边自信满满的阳幕,内心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有吧。看那小子那么努力,绝对有成功的希望!” 他说谎了…… 宇文雨怔怔看着父亲,凝视良久。不过,她似乎并没有被父亲的善意所感动。她长大了,已经长到足够看到事情的本源,也能够看到一些宇文松眼里的犹豫…… 大门推开,两个人并排走入。皮鞋着地的声音发出一阵阵规律的声响,在刹那间就将休息室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 宇文松看了看那两个人,嘴角微微一笑,显得早有准备。宇文雨充满敌意的向其中一个别着律师徽章的人瞪了一眼,态度极其不友善。夏玉的眼中,则被愤怒与怨毒所取代。而阳幕……却露出一个震惊,诧异的眼神! “您……您……怎么会是您!” 这恐怕是阳幕自从接下这个案子之后,感到的最强烈的一次震撼!他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个人,原本的雄心壮志在刹那间被一种卑微感所掩埋!因为那个人,是他最尊敬的人!他的存在对这个年轻人来说,就好比宇宙穹苍一般不可触摸,凡人只能试图不断小心翼翼的前进,却永远也看不到他的真实! 为什么……会是他?会是这个……自己所努力的方向,自己最崇拜的大律师……宋前辈! 宇文松察觉到阳幕眼中的慌乱,心下暗叫一声不好。他奇怪,这小子怎么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难道发下来的双方资料他没看过吗? 事实上,阳幕的确没看过。在激愤和热血之下,他在收到那份资料的第一时间就是看正文。对于双方的资料连扫都没扫过一眼。这也难怪他会那么惊讶。 “喂,小子。冷静点。” 宇文松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阳幕一惊,终于回过神来。可他的嘴还是由于吃惊而没法闭上,仍在颤抖着。 “哎呀呀,这不是宇文前辈吗?老实说,我对于能够在一年后就看到您站在这里,对您的人际关系和钻法律空子的手段,实在是有些敬佩。您本应该在监狱里坐牢,不是吗?” 时隔一年之后,宋飞言显得更是潇洒了。一身名牌西装让他的雅致有增无减。纯金的领带夹闪闪生辉,仿佛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金光灿烂!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那么的靓丽!看来这一年,他的生活过的很不错,相当的不错。 他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让那些跟在他身后,却被法警拦在休息室外的女fans们感动的大呼小叫。原本严肃的法庭一时间仿佛变成了某个天王的歌迷见面会,充满了轻佻的娱乐感。 对于宋飞言一出口就讥讽父亲,原本看他就很不友好的宇文雨显得更是愤怒!她再次狠狠瞪了这个花花公子一眼,冷笑道:“哎呀呀,这不是肺炎吗?看来现在的医学真发达,让你的肺炎转移成脑癌了?” 同样的,一年之后的宇文雨不再是当初的初中生。高中女生的力量实在是无穷大!尤其是在这个得天独厚的小丫头身上。就连骂人,都能骂的人嘴角抽上一抽。 宋飞言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原本可以到手的小姑娘,对她的俏丽再次暗暗吞了口唾沫。可在看到她身旁的独角兽角儿和挡在她身前的宇文松之后,不得不打消主意。 “切,那个混账宇文松。原本以为把他送进监狱,他那个宝贝女儿就可以由我来‘照顾’。可没想到竟然成了水灵的养女?” 脸上的阴沉一闪而过,他在看到阳幕之后,露出一个十分灿烂,十分阳光的笑容,走到他身旁,笑着道:“你就是阳幕?” 阳幕呆站着,脑子似乎还没法转过弯来。直到宋飞言又问了一声,才连声答应。 “是、是!我……我就是阳幕!宋、宋、宋……前辈!” 宋飞言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呵呵,我们是同校。你叫我一声学长就可以了。这场诉讼,就让我们双方都努力吧。” “是!是!学长!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不会辜负学长的期望!” 阳幕笑了,是激动的笑了。对于他来说,宋飞言拍他肩膀的手和宇文松拍他的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现在的他,心中只有喜悦,只有激动!为自己能够在第一次出庭就得到心目中偶像的鼓励而兴奋不已!以至于,他甚至忘了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学长,正是他最大的敌人…… 宇文松插不下嘴,顺着一旁夏玉仇恨的目光望向一旁端坐位子上,显得十分有礼的男子。 根据资料,这个男人应该有四十多岁。可从外表看来最多也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斯文的脸庞中透射着一股淡淡的英气,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也十分规范,显示出良好的素养。一身简介的西装并不像宋飞言那么出挑、昂贵,但却很洁净,没有一丝褶皱。看得出,是个非常注意细节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很俊朗,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很好,有一种可以对其放心的安全感。那双强壮有力的双手似乎也显示出他的精明能干,这样的人当派出所所长,实在是“最理想不过”的人了。 宇文松暗暗思索了一番,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百搭,事情怎么样?” “嗯……松哥,来不及了吗?” 宇文松轻轻“嗯”了一声。 “那……对不起,松哥,时间实在是太短,你吩咐的许多事情都还没办成。很抱歉……” 宇文松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采。虽然他早就料到会这样,但还是忍不住失望。 失望过后,他故作轻松的对百搭说了几句,叫他不要着急,继续办,有的是时间之后,挂断了电话,走到那个男人身边。 “牟新……所长是吗?” 宇文松笑着,伸出了手,以示友好。 牟新抬起头,看见面前站着的这个身着廉价衬衫,梳着乱糟糟马尾的男人,一时不知道是谁。但出于交际,他还是站了起来,和宇文松互握了一下。 “今天天气不错,就是不知道牟所长的心情怎么样?” 牟新打量着宇文松,老实说,这个男人并没有给他多少值得重视的感觉。因为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浑浊,举止实在是太过粗俗。就和一般中年失业,到处无所事事的大叔一样不值得他这个派出所所长尊敬。 “啊,天气是不错。你有什么事吗?” “哈哈,没什么事。只是难得看到人大代表,有些关于是不是该涨工资的事情想向牟所长讨教讨教。也许牟所长可以向上面反映一下?现在的物价实在是太贵了……” 由此,牟新已经完全断定,这个人大概是那个夏玉临时找来的什么监护人之类。纯粹是做做样子,起不到什么重大作用。 “知道了,我会向上面反映的。工资问题一定尽快帮你们解决!” “啊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笑完,宇文松很顺从的走开。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接下来,就是期望那个阳幕真的能够撑过这场官司了吧…… 悲乐七零章 第一次的法庭(1) 乐曲六十二章第一次的法庭(1) “以强制审判权处理的特殊类民事赔偿案件现在开庭,请原被告方准备。” 随着主审法官的一声锤音,原本就不怎么喧闹的法庭立刻变得死一般沉寂。没有人会想要在这种时候说话,除非他想被法庭的推倒风口浪尖。 宇文松和宇文雨并排坐在旁听席上,借由“朋友”以及夏玉允许的条件,他们得以成为这座法庭唯一的旁听者。没人的旁听席看来比前面的法庭还要空旷,可这并不代表这次的案件完全不引人注目。 那位男性法官再次敲下木槌,扫了一眼原被告两方。最后,视线停在身为被告人的牟新身上,说道:“现在开始审理牟新强奸案的民事赔偿。原告方,请你先提出具体指控。” 强制审判权并不能发动刑事法庭,故阳幕要告倒对方,必须在这件民事法庭的外衣下将案件的真相抖落出来。 阳幕听到法官发话,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就在刚才,他才想起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他是来打官司的。而他的对手……竟然就是自己视之为不可攀登的高峰的……宋飞言! 看到身旁的阳幕这样一幅呆若木鸡的样子,夏玉原本还有一丁点儿希望的眼神刹那间变得灰暗。坐在对面的宋飞言嘴角发着冷笑,牟新则依旧是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 “原告方律师!请你快点表达你的诉讼请求!”见阳幕好久没有回答,那位法官终于催促,声色俱厉。 “啊……啊!好……好的!我现在……现在就……啊!” 一紧张,阳幕手中的资料一个没拿稳,全都散落一地。他羞愧的望了眼对面的宋飞言,见他正对着自己报以一丝“鼓励”的笑容,脸上一红,急忙蹲下身去捡。宇文松见之暗暗摇头,原本就绷得很紧的心变得比橡皮筋还容易折断。 “原告方律师!你现在发动的强制审判权,意义可谓是非常严肃!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这场审判!” 阳幕捡起资料,急忙道歉似的连连点头,连声说是。又花了五分钟他才将那些文件全都整理好,举在手中。 “原告……原告方……也就是被……被害人夏玉……” “等一下等一下。”阳幕结结巴巴的开场白进行了还不到十秒,宋飞言立刻打断了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位坐在你旁边的小姐是‘被害人’吧?学弟,身为一个律师,用词必须准确。不然就会被人像我一样抓到把柄啊。” 阳幕把头点的如同捣葱一般!心中暗暗为自己没能掌握准确的用语而懊悔不已。可在一旁的宇文雨听了可是怒火中烧,暗暗嘟囔了一句:“什么嘛!说的好像是在教育他一样。爸,这个人不行!还是换你上吧?” 宇文松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动作,继续听着这场审判。 “在两年前的7月7日,我的当事人在自己的出租屋内遭到被告人的施暴。自此以后,又在同月的21日,八月的三日、十六日、三十日等等时间连续对我的当事人进行了性侵犯,这种行为一直持续了一年的时间,直到第二年被告人转任之后才停止。” 阳幕几乎是一口气的将这些东西念出,他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牟新,见他的神色冷静的几乎无法再冷静,心中不由得暗暗抽了一下。 “所以,我的当事人要求被告人承担民事赔偿责任。这就是本次强制审判的原告方目的。”念完之后,阳幕终于松了口气,坐回位子。只要能够得到对方的责任判定,那接下来就理所当然的会进入正式的刑事审理。只不过……他认为自己有这份能力吗? 宋飞言嘴角发出一丝冷笑,只等法官叫他叫了十秒之后,才慢悠悠的站起身。姿势潇洒,数不尽的风流。 “法官大人,在进行审理之前,我想先简要介绍一下我当事人的身份,以凸显本次案件的重要性。就像各位所知道的,这位牟先生是一位警官。更是一位派出所的所长!现任的程控市人大代表!牟警官平时的作风正派,举止有礼。别说是有任何的生活作风问题,就连一些流言蜚语都不曾听到过一次。” 臭小子,快点反对啊!有你这样呆着不动让别人继续说下去的吗?——宇文松真的快被这个小子急出汗来了。早知道他会怕宋飞言怕到这种程度,当初根本就不该那么大方,让他来接这个案子! 宋飞言用眼角瞥了一眼阳幕,见他正在连连点头,似乎非常赞同自己的观点,心中也被这个晚辈的迂腐给吓了一跳。不过,他被吓完之后,嘴角的冷笑反而更浓,言辞开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好吧!也许牟警官的个人作风问题属于个人隐私,大家知道的并不多。那么请各位看看红十字会的名单吧。每年牟警官都会捐出相当于一个月收入的金额来帮助我们那些仍在过着苦日子的孩子。上次的地震灾难,光是牟警官一个人就捐出了三万元!这样的操守,这样的情操,现在……现在反而坐在这里,成为了一桩强奸案的被告?各位审判长,你们说,这可能吗?” 宋飞言的话也许并不在打动三位法官。说完之后,他话锋一转,转向一旁的原告席,眼神盯着那边的夏玉,冰冷、刺骨…… “法官大人,也许我在这里挑剔这位原告小姐的职业……有些不太适合。但我们要知道,这却是事实。一个卖淫女,一个人尽可夫,为了钱每晚都可以和完全不认识的人睡觉的卖淫女,她来告自己被强奸?而且,还是被一个身份如此高,说句难听话只要他想,甚至会有无数美女送上来让他玩弄的派出所所长强奸?啊,对不起,牟所长,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宋飞言话音刚落,寂静无声的原告席上突然发出一阵愤怒的拍桌声!众人一看,竟然是那自从开庭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说过,表现的一向很文雅的夏玉! “牟新!你和你的弟弟牟胜都是畜生!什么品德高尚,什么有操守?你们夺走了我的生活,还抢走了我一只耳朵!现在,你竟然还有脸坐在这里面对我!” 法庭秩序在夏玉的吵闹下瞬间变得紧张!几名法警立刻冲上围在原告席旁,只要夏玉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就会立刻阻止。而眼看着这一切的牟新,他的目光却是异常冷静,嘴角微启,说出一句话—— “对不起小姐,今天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说真的,我对你这样诬陷我,感到极其‘愤怒’。” “愤怒?他竟然还有脸愤怒!爸!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帮夏姐姐吗!”宇文雨有些忍无可忍。每当她想起夏玉左边头发下所掩盖的那个黑洞,每当她假象着两年前那个可怖的夜晚,这个女孩的心情就再也无法平静! 愤怒是吗?那好,宇文雨今天,也同样在愤怒着! 相比起女儿的怒气冲天,宇文松却是拉了拉她,示意她冷静的坐下。其实,他的心里何尝不怒?可发火有用吗?这次的案子开展的实在太快,真的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在什么都没准备好的前提下,就算他宇文松亲自上阵,也绝对逃脱不了“败北”的命运!因为一个,非常关键的理由—— 证据。 “请你出示证据,夏小姐。”宋飞言嘿嘿一笑,手向夏玉一扬,说道,“法庭是讲证据的地方。如果没有证据,再多的口舌也没有任何效力。你说我的当事人强奸了你?那请你来证明一下,他是怎么强奸你的。” 夏玉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响也没说出一个字。这也正是宇文松所担心的,因为要用语言来做证词证明强奸,对于中国的女性来说实在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坎…… “我们有证人!” 就在夏玉无话可说之际,在一旁的阳幕终于发挥了他作为律师应有的判断。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夏玉,示意她先坐下。随后,狠狠的瞪视了一眼那边的牟新,再次大声说道:“法官大人,我们要求传唤证人!” “哦?证人,那位证人能够证明什么?”法官问道。 阳幕自信的笑了笑,手指猛地向对面的牟新一指,大声道:“他们能够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在那一年里,曾经多次看到那位被告人进出我当事人房间的证言!” 悲乐七一章 第一次的法庭(2) 乐曲六十三章第一次的法庭(2) “证人?”宇文松一愣,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不会吧?该不会是那个“证人”吧?就凭那个言辞?那个证言?那小子,他到底想利用那种证言到怎样的地步! 宇文松不由得想起自己所知道的一对证人,在过去的一个星期内他早已去探访过他们。可探访的结果就是暂时放弃,不采取任何行动。可他万万没想到,阳幕竟然会第一时间将他们全都叫出来? 臭小子,不行啊!那样的证词,根本就……! 可是,宇文松的抗议还是来迟一步。法官已经敲下了木椎,宣布证人出庭!这一刻,阳幕的脸上浮现出必胜的笑容…… 进入法庭中的是一对约莫七十岁左右的老夫妇。他们在法警的搀扶下缓步走向证人席。 “老公公,老婆婆,请问你们所居住的地点?” 在一番简短的介绍之后,阳幕走到证人席旁,询问道。 那对老夫妻互相望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向被告席上的牟新望去…… “糟了!我早该想到,宋飞言又岂会不去找他们!”宇文松暗叫一声不好!却只能万般无奈的看着这场证言继续下去。 “我们住在xx路xx号……律师先生……” 阳幕满意的点了点头,手指向原告席上的夏玉,继续道:“那请问,你们认不认识这个女孩?如果认识,可否请教她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老公公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很明显在犹豫!过了好久,才喃喃道:“她……她叫夏玉……是我们的邻居……两年前……就住在我们家对面……” “非常感谢。那能不能请教,在一年半前的六月十五号,你们看到了些什么?又听到了些什么呢?” 一问到这个问题,这对老夫妻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无比惶恐!他们对望着,最后偷瞟着那边静坐不动的牟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阳幕奇怪了一下,再次问了一次。这一次,那对老夫妻终于开口回答了! 回答了一个,让阳幕怎么也没法想到的答案…… “我们……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牟新笑了。 “什么!你们……你们什么都没看见?喂!公公,婆婆!这和你们当日跟我说的话完全相反嘛!你们不是说看到那个牟新开着警车走进夏姑娘的暂住地,然后听到里面传出奇怪的声音吗!” 阳幕急了,他万万没想到怎么会出来这种结果?原本设定好的剧本在一瞬间垮塌,变成灰飞…… 宇文松暗暗摇了摇头,叹息自己又一张可以利用的牌被阳幕用这种手法打完。已经出口的证词,若是要去改变它,势必会大大降低证人言辞的可信度。就算今后自己再搬出这对老夫妻来,让他们改变证词,也没有多大效用了。 “喂!你们说啊!干嘛要改变证词?你们难道就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女孩的委屈得不到纾解吗!” “反对。小律师,你的话似乎已经太多了。既然这两位可怜的老夫妻并没有看到什么,那对于他们的问话应该也可以结束了吧?”宋飞言叉着手,嘴角的微笑如同阳光般灿烂。只是他的言语,却如刀锋般插进阳幕的心…… 在这一刻,阳幕似乎明白了许多。他望着宋飞言和牟新,在他们的脸上,都看到了一种计划成功的微笑!他知道了,他想通了!为什么这对老夫妻不敢作证,为什么听到自己这方有证人之后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害怕或是慌乱的神情!原来……原来一切都是这样! “是你们!你们竟然敢威胁证人!逼迫他们不敢作证!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在犯罪!” 面对阳幕的之责,宋飞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随后,一副义正严词的面容再次呈现在他的脸上! “反对!法官大人,原告方律师现在竟然开始展开毫无根据的污蔑。为了法庭能够继续审理下去,希望法官大人能够立刻让这对证人离开,叫这位小律师安静一会。” “反对有效。阳律师,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这里是法庭,不是你可以随口指控的地方。” 随着一声重重的敲锤音,那对老夫妻在法警的陪同下缓缓离开。阳幕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紧随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法庭大门之外,浑身好像被抽去骨头一般软弱无力。 夏玉,她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她低着头,默然不语……可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抬起她的头仔细端详一番的话,恐怕就能看见她眼中潜藏着的…… 黑暗的憎恨。 “来吧,学弟。你还有什么东西就请尽快拿出来吧。本着谁指控,谁举证的原则,请你出示能够证明强奸罪的证据。除了证人之外,你还有其他的东西吗?”宋飞言笑着,这种笑容让牟新满面春风,也让阳幕心如寒冰…… 宇文松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会有证据?两年前的案子,就算有天大的铁证也早已被时间给消磨。没有在第一时间受到法律的保护,结果,就只能迎来控诉无门的结局。 阳幕猛地站起,双眼愤怒,似乎还想抗辩什么!可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张着嘴,不断的重复着几个毫无疑义的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强奸?法官大人,这次的案子从本身来说,就是一个大笑话。请您认清楚,这位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原告人可是一位性工作者。她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尊严可言。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她,可我还是要说。为了钱,她们几乎什么都干得出来。现在这种人还少吗?为了钱,甚至不惜诬陷他人以敲诈的事早已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起。这些性工作者哪有所谓的强奸的概念?她们早已沦为一种商品,商品有被强奸的吗?” 宋飞言的言辞犀利,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毫不犹豫的指着夏玉。阳幕心中气愤,立刻想到要反抗!可一时间他却找不到什么词来反驳…… 见阳幕眼中的愤怒眼神,宋飞言想了想,转头看了看旁听席上的宇文松。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仍旧坐在位子上沉思之后,再次转向阳幕,说道:“小律师,看来你还被蒙在鼓里啊?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怀疑过自己已经被你身旁这个小女孩利用了?也许她对你说的一切都是在装可怜,骗你这个精政的学生为她发动强制审判权!如果赢了,她得到的好处最多。就算你输了,那后果也只有你一个人来承担,她还是可以继续去过她快乐逍遥的日子。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想过这里面的阴谋?” 阳幕一怔!虽然他并没有怀疑过夏玉的遭遇,但出于刹那间的心灵震撼,他还是反射性的望向一旁的夏玉!也就是在这时,他也接触到夏玉向他投来的目光! 两种目光一接触,夏玉看着他的目光,也转为憎恨…… “不……不可能的!她不是这种人!夏小姐,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怀疑过你!” 阳幕急忙分辨,可得到的,却是夏玉转过头,不再看他的结果。 “结束了……” 宇文松站起身,缓步走向法庭的大门。宇文雨焦急的看了眼法庭上呆若木鸡的阳幕之后,立即紧跟着父亲冲出法庭。 “爸,审判……还没结束……”宇文雨低声道。 “你认为,还有可能赢吗?” 宇文雨不说话了……尽管她不想接受,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败北似乎已经是注定的事。现实世界永远不如想象中那么理想,好人永远能够像窦娥那样伸冤得雪…… 法庭内,眼看着宇文松离开的宋飞言从心底呼出一口气。他已经彻底放松了,没有了宇文松压阵的阳幕,对他来说充其量就像个五六岁的孩子般容易对付! “法官大人,这场审判应该已经够了。原告方到现在还没拿出任何有利,或值得探讨的证据。我想,是不是该让这场荒诞不经的审理进入尾声?” “等一下!请等一等!事情……事情还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呢!”阳幕惊慌下急忙喊出!这是他在最后做的努力! “等?那你告诉我,我们还要浪费时间等什么?等你把证据生出来吗?” 阳幕无语,嘴里不断的重复着“等一下……等一下”。但,这已经没有意义了……随着一声锤响,审理,终于到了尾声…… “现在宣判,全体起立。夏玉诉牟新强奸一案证据不足,情节不轻,本法庭不予支持。结束,退庭。” 法庭内,阳幕呆站着,夏玉目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悲乐七二章 往堕落深渊的深处 乐曲六十四章往堕落深渊的深处 “宋律师,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缓步走出法庭的牟新笑着握了握宋飞言的手,成熟稳重的脸庞变得更为让人信赖。 宋飞言呵呵一笑,说道:“这没什么,我们都已经是老朋友了嘛。更何况这种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真要说的话……呵呵,就是那小子实在是太弱了。” 牟新也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容。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宋律师。我刚才在法庭上看你好像把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坐在旁听席上的男人。他是谁?怎么用得着你那么注意?” 回想起在法庭上不吭一声的宇文松,宋飞言心里还是有些不着边际。说实话,他更希望宇文松会暴怒,然后大声反驳自己,而不是那样坐着,随后一声不响的离开。要知道,未知的恐怖,永远比近在眼前的危险更让人揪心。 不过,这样的揪心看来也结束了。这场官司自己已经赢了,而且是完胜!就算他再有什么诡计,也全都使不出来了,不是吗? “没什么,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罢了。”宋飞言笑笑。 “是吗?那就好。宋律师,为了答谢你再次帮我解围,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顿饭怎么样?” “哦?那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正说着时,阳幕已经带着夏玉从法庭中走出。他们两人一见宋飞言与牟新,脸上的神色全都是一变!想要绕道,却没想到对方也已经看到了自己。 “可恶,还以为他们已经走了呢!” 阳幕暗暗咬了咬牙,如今避无可避,也只能拉着夏玉笔直向前走,想要用最快速度钻过两人身旁。 “说老实话,精政的面子都被你给丢尽了。” 擦过宋飞言身边之时,一句让阳幕内心猛地一痛的话如同利剑般穿透他的心脏。他当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擅自发动强制审判权却没有胜诉的自己,从今往后将只能屈辱的在律师界活下去!没有人将相信自己,没有人会再来请求他帮忙!什么学习成绩最好?什么最精英的一份子?这些,都将和自己彻底的告别! 阳幕的心在痛……他在懊悔……这是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拥有如此强烈的懊悔。如果……如果上天能够将时光倒流的话,他还会不会再次替夏玉打官司?还会不会想要出这种没有意义的风头,用自己一生的前途做赌注? 心在痛着,恼恨的痛着。也正是因为这份痛,原本紧抓着夏玉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放开……他连一句反抗的语句也说不出来,灰溜溜的从宋飞言身边穿过,连头都不敢抬一次…… 夏玉的脚步站住了……她怔怔的望着这个灰溜溜逃走的人,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的……缓缓的……她发出了一丝颤抖。一滴眼泪沿着她的脸颊滚落,划出一条可怖的泪痕…… “哼,丧家犬。”宋飞言笑了一声。 身边的牟新也笑了,他望着那条站在公车站,等候巴士的“丧家犬”,说道:“喂,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学弟吗?你这个人还真是可怕。” 宋飞言冷冷的笑了一声。要怪,就只能怪他胆敢站在宇文松这一边?凡是和那个男人有瓜葛的人,全都只有将其彻底毁灭的下场! 牟新哈哈一笑,扫了眼仍在望着阳幕背影的夏玉,嘴角发出一丝和他的稳重面容完全不相称的阴笑! “嘿嘿,现在连你的情人都把你丢下了,夏玉啊夏玉,你还敢和我作对?” 夏玉一怔,立刻想起身边正站着自己此生最痛恨的男人!原本伤心欲绝的眼神瞬时被怒火所替代! 牟新完全没有理会夏玉的愤怒。对他来说,这个小女孩的怒火就如萤火一般容易扑灭! “哎呀呀,十八岁的你长的比我们第一次度春宵的时候还要漂亮嘛?原本看你整天抹了个浓妆,我还真有些看走眼将你送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早知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诱人的话,我哪会放你在外面做?” 夏玉咬着牙,双拳紧紧捏住。芊细的拳头上浮现出一条青筋。 “哼,你生气的样子就和每次和你缠绵时的痛苦一样迷人。怎么样?想不想重新回到你第一个男人的身边?再次体验一下初夜的感觉!” 憎恨的目光带着绝望!她的拳头猛地向牟新脸上挥去!只可惜,身为派出所所长的牟新轻而易举的就抓住她的拳头,嘴角发出一丝嘲笑。 “牟所长,这个女人似乎很危险。要不要想个办法把她送进牢里以绝后患?我想想,就凭她这一拳,我就绝对有信心让她顶一个故意伤害罪未遂。”宋飞言笑着,似乎在欣赏什么十分有趣的话剧!夏玉的脸色霎时一变,急忙想将自己的拳头收回来,却被牟新死死抓住,无论怎么都没法收回! 她挣扎着,却如同一头深陷流沙的灰鹿。不管做出多么激烈的挣扎,到最后迎来的都只是绝望。她的目光撇向那边的阳幕,眼神悲切。她是多么希望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救自己的人现在就来救一下自己?多么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脱离这片挥之不去的流沙? 可是,那个人却站在那里,一声不响的,等着那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巴士…… 阳幕没有来救她……但另一只手却及时的伸了出来。这只手抓住牟新的手腕,笑眯眯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容抗拒的沉着!只不过一瞬间,这只手便将牟新的手腕翻过来,让夏玉得以逃脱。 “牟所长,这里可是法院前面啊。你这样抓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可是很容易惹出谣言的哦!” 牟新一愣,看了看这个梳着马尾辫的男人。 宇文松说完,立刻放手,将夏玉挡在自己身后。他掏出刚去小卖部买的烟,拉出一根叼在嘴上。趁着点火的时机扫了眼那边的阳幕,见宇文雨已经站在他身边将他拉了过来,满意的点上了火。 “怎么了?宇文先生。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想来指教?” 已经赢得官司的宋飞言志得意满的站在宇文松面前,气势何其嚣张。 “不不不,没什么可以指教的了。我的徒弟实在太过蹩脚,让我这个师父看的都觉得丢人。我正在想,是不是该把这个没用的徒弟甩了,好继续过快活日子?” 宋飞言一时猜不透宇文松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哼哼的干笑两声。 宇文松也不理睬宋飞言,他吞了口烟,将这位牟所长从头到尾再次打量了一次。掐灭烟,柔和的笑了一声—— “牟所长,祝你好运。官运亨通啊。” “嗯,承你吉言。”牟新冷冷的回了一句。 宇文松点点头,看了看夏玉和阳幕两人,说道:“那就好,我还要好好教育教育这两个小辈,就先不打搅了。你们吃饭吧,祝你们人生的晚餐每一顿也想今晚那样‘精彩’。” 说完,宇文松当先拉着那个失魂落魄的阳幕离开。宇文雨让角儿蹲下身,劝了夏玉骑上之后,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跟着父亲急步离开。 “你知道自己犯了哪些错误吗?” 夜色朦胧,宇文松并没有带着几个小辈回家。此刻,他坐在一家公园的露天餐厅里,在他的正对面,坐着的是仍旧在垂头丧气的阳幕。 “我……我知道……”阳幕歪着脖子,露出一种犹如死人般的笑容,“我根本就不该去救她……现在好了,我已经发动过强制审判权了……我的未来完了,全完了……” 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已死,空洞的神采里没有一点点生气。 输掉官司,并非让宇文松最为愤怒的事。有输就有赢,这是天理。可让他最不满意的恰好是这个小子的态度!当看到他放开夏玉的手,独自一人走向车站时,宇文松真有一种想冲着他的脸狠狠揍上一拳的心情! 宇文松举起的拳头还没来得及紧握,忽然!骑着角儿的小雨风急火燎的跑至这座大排档旁,脸上的表情变得焦急万分! “丫头?”宇文松向左右看了看,心中忽然冒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夏小姑娘了?我不是让你带她去吃点东西的吗!” 宇文雨焦急的声音在下一刻让宇文松的寒毛根根竖起—— “爸!我们在吃东西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个宋飞言和牟新走进那边的那座酒楼!夏姐姐趁我不注意,冲进一旁的便利店抢了把菜刀就冲了过去!” “死丫头!你怎么不拦!” “我……我……” “算了!快带路!”宇文松暴喝一声,就要随着女儿前去。可他临时停了一下,又转过头来拉起阳幕,才撒开步子飞奔起来。 悲乐七三章 怒天使 乐曲六十五章怒天使 对于酒店的侍应来说,冲进来的宇文松一行人绝对可以用“疯狂”两字来形容! “先生!你们这是……” 宇文松二话不说,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侍应手中,喊道:“宋飞言律师和牟新所长的包房在哪里!快说!” 侍应一愣,脑袋都没来得及细想,脱口说出一个房间号码。刚一听完这个号码,宇文雨立刻驾着角儿闪电般冲向一旁的楼梯! “不要啊……夏姐姐,求求你千万不要干傻事啊!” 焦急的汗水从她的脸上滚落,比起父亲,宇文雨显然要更为紧张!她永远都记得,当日夏玉在自己面前,拿玻璃划开脖子的一幕。她永远记得,当日她脸上的那种绝望与无助! 要帮她…… 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一定要帮她! 用自己的父亲,宇文松之名起誓! 到了!在冲上酒店的第三层之后,宇文雨一马当先的冲到一间包房前!看到这里的门依然完好,让她悬着的心多多少少放下了一点。 “角儿!把门撞开!” 角儿长嘶一声,抬起前蹄猛地踏开大门!伴随着木板呼啸而出的那一刻,宇文雨跳下角儿背部,直接冲了进去! 太好了,映入眼帘的,只有宋飞言和牟新两人惊讶的目光。夏玉看来还没有到达这里,自己所担心的危机也并没有发生啊。 有没有人说过,最放心的时刻就是最危险的时刻?就在宇文雨呼出一口长气之时,背后突然响起一阵喧闹! 一阵脚步声猛的从自己身旁穿过,带着一道摄人心魄的寒光。在这一刹那间,宇文雨看到了擦过身旁那人的眼睛……那是一双,血一般鲜红的眼睛…… “不要!” 宇文雨一惊,急忙拉住那人的胳膊,奋力向后一推!那人在倒退几步之后并没有停止,而是再次举起手中的寒光向牟新冲去!见此,宇文雨急忙挡在牟新身前,张开双手! “夏姐姐!你冷静啊!” 夏玉已经听不进任何东西了!她的脚步依然在前进,举起的刀子毫不犹豫的向小雨刺去!角儿急忙跳上前挡在女主人身前,将她的这一刀拦下! “当!” 菜刀无法刺进角儿的身体,在反震力的作用下弹飞。夏玉的脚步没有站稳,撞在角儿身上后也跌倒在地。宇文雨见此,迅速拍了拍角儿的额头以示嘉奖后,急忙上前扶住坐在地上的夏玉。在这时,宇文松也已赶到,他一脚踢开尚在夏玉手旁的菜刀。 “宇文松!你的教育还真是有效啊?竟然怂恿这种小女孩拿着刀子过来刺杀!” 吓了一跳的宋飞言在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开始指责!今天他占了理了,更是得理不饶人! “幸亏你女儿看的开,努力阻止。如果刺伤了这位所长兼现任人大代表,可不是你坐一点牢就可以解决的!” 牟新拍了拍刚才被夏玉瞄准的胸口,似乎也有些惊魂未定。不过很快,他那身朴素的西服再次归于平整。 夏玉在看着……她的眼中散发出火焰,憎恨的火焰看着! 回复平静的牟新轻蔑的扫了一眼夏玉,面对那团火焰,他的眼中反而充满了不屑!在和一旁的宋飞言低头交换了两句之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对,是我。我刚刚被人袭击……对,是故意杀人罪未遂,嫌疑人现在已经被制服。你们派两个人来,将嫌疑人关进去。” “什么!”宇文雨闻言立刻站起,脸上充满愤怒,“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伤害了夏姐姐还不算,现在还想将她送进监狱!你不是什么都没伤着吗!” “伤害?我哪里伤害过她?小姑娘,就像你身后那个律师今天白天在法庭上说的那样,想指控我,你就必须拿出证据。”牟新冷静的将手机塞入怀中,抬起的下巴高姿态的看着宇文雨和仍旧坐在地上的夏玉。他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 宋飞言接下去道:“没有证据,你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小丫头。可这个卖淫女意图杀害的证据,我们可是有一大堆!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证人!”他冷笑一声,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那边一声不吭的宇文松,说道,“你们说,故意杀人罪未遂,可是要判多少年呢?” 宇文松不发一言。他走到那把菜刀旁,捡起菜刀,在手上把玩着。 “丫头,别急。我们可以把她保释出来。只不过……”宇文松笑着,目光笼罩在宋飞言身上。 “没错,即使可以保释,但我需要的就是让这个女人身上染上污点。从今以后,这顶杀人未遂的帽子将会永远顶在她的头上,永远也摘不下来!宇文松,你不是很想救人吗?这一次,我就要让你救无可救!” 说话间,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察已经走进,对着牟新略一点头,立刻将一副手铐铐在夏玉的手上。 “你们干什么!不准铐她!夏姐姐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她!” 宇文雨的抗辩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无力。两名虎背熊腰的警察一左一右架起身子瘫软,呆呆望着手上手铐的夏玉,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办不到……! “爸!你快帮帮夏姐姐!” 宇文松轻轻摇了摇头,拉住女儿的手:“算了,小丫头。就让夏小姑娘去派出所住一晚吧。明天我们就去保释她。“ “可是,爸!” “我说就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猛地,一向都在保持温和笑容的宇文松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在那依然勉强保持的微笑之下,一丝青筋在他的额头上浮现! 宇文雨吞了口唾沫,不再说话。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玉被那两名警察带走…… 阳幕,神情呆板着。但那两个警察经过他身边之时,他十分顺从的让开了一条路…… “哎呀呀,看来你们今晚的饭菜不错嘛?” 宇文松拍了拍手,走到宋飞言与牟新的对面坐下,他脸上的怒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再次转为轻快的笑意。 “宇文松,现在你可以请了。我们的晚餐,似乎并不怎么欢迎你。” 宇文松笑笑,讪笑的目光刹那间变得犀利!如两把利剑般插入宋飞言与牟新的心脏! “你们很得意,宋律师,虽然我一年前就曾经领教过你的手段,但我还是不得不佩服你。这种利用法律手段尽量折磨他人的技术,你可谓是越来越纯熟了呀?” “宇文松,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天平执掌者?告诉你,你已经风光不再了!当年的你无法从我手中逃走,现在的你就更是不可能!” “是吗?”宇文松耸耸肩,站起身。他走到门前,回首一望,嘴角一咧,露出一排阴森森的牙齿,笑道,“那就让我们看着吧。有些事情,不到最后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即使是法律……那也一样。” 说完,宇文松走出包房。宇文雨也紧随其后欲待走出,却不料,背后的牟新望着宇文雨的背影,嘴角一声冷笑,说道:“小姑娘,那个女人刚才可是要刺杀你啊。你干嘛还要护着那种冷血无情,还恩将仇报的女人?就让她去自生自灭吧。” 宇文雨的脚步停住了,她低着头,静静思考……就在宇文松奇怪这个丫头到底想干嘛的时候,她突然转身,走到那张圆桌旁。 “嗯?小雨儿,是想陪我们吃饭吗?”宋飞言嘿嘿一笑。 宇文雨抬起头,一副比她父亲还要灿烂的笑容浮现脸上! “嘻嘻,希望你们能够吃好喝好哦~~~” 宋飞言一愣,一时没料到这个一向仇视自己的女孩怎么会突然来了那么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可是,还不等他疑惑完,那个女孩搭着圆桌的手已经瞬间掀起!将那满桌的菜肴汤汁一股脑儿的掀到宋飞言和牟新身上! “你们这两个人渣!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这顿晚餐是我替夏姐姐‘请’你们吃的,你们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说完,宇文雨怒火冲天的带着角儿离去,前往派出所探望夏玉。宋飞言和牟新浑身上下全是汤水,一身油腻。可在一时间这两个拥有无比权势的人竟然被宇文雨的气势所压倒,连一句愤怒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宇文松扫了一眼这两个呆坐当场的人,嘴角冒出一丝冷笑。他拉着阳幕走出包房,轻轻带上门,望着走道内来来往往的行人,摸出手机…… 悲乐七四章 雨天使 乐曲六十六章雨天使 事情,总有一天会解决! 这句话谁都懂,谁也能够轻轻松松的念出来。可是,心里呢?是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轻松的这样想?但沉重的负担压在你的脖子上,将你的生存目标完全碾碎,轰成碎屑之后,这句话,是不是仍能说的那么轻松? 这一天的上午,阳幕的世界,碎了…… 天空许久没有如此阴沉了呀……灰蒙蒙的天空,如同涂上一层灰烬一般沉重。低低呜咽的声响从中传出,好像被人掐住脖子,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轰隆隆……” 低沉的雷声划过…… 宇文松叼着烟,对着电脑不停敲打。听到窗外的雷声,他转过头,瞥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的阳幕。 房间内没有开灯,显得有些灰暗……窗外的雷声猛地闪过,刺眼的亮光将房间瞬间点亮! 亮,甚至亮的有些刺眼…… 阳幕呆呆坐在沙发上,刚来时还精神满满的表情,现在早已变成了死灰色。身上那套原本笔挺亮丽的新西装,现在已经染上了点点酱油渍,就连那条领带,现在也已歪到一旁,没有规则。 一个月了。 自从上次的审判结束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会来宇文松万能事务所。每次,都会在这里坐着,一直坐到日落西山,然后不声不响的离去。不需要人来赶,也不需要别人和他说话,他就仿佛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闹钟,每一日每一日都在重复着这种仿佛被别人设定好的规律,直到永远…… 宇文松哼了一声,把目光从阳幕身上收回,继续打着电脑。嘴上的烟头缓缓燃烧,粉碎的灰烬终于无法承受这种难以忍受的“重量”,跌落…… “啪。” 宇文松敲下键盘,关闭电脑。他再次将目光撇向阳幕,嘴角散发出一丝冷笑。等到电脑屏幕完全漆黑之后,他拿下烟头,在一旁的烟灰缸上敲了敲,掐灭,说道:“你想在我这里呆到多久?” 阳幕缓缓抬起头,双眼混浊,迷茫的目光好像完全没有焦距,让宇文松有些怀疑他到底在不在看着自己。 “宇文……先生……” “别这样叫我,现在的你已经快没有这种资格了。”宇文松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说道,“一个多月了,你也该有决策了。” 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爬上阳幕的嘴角……他笑了,可却比哭还难看!这个人双手毫不在意的一拍,耸着肩膀,语气轻松的道:“决策?还有什么决策?哈哈……我已经完了呀,宇文先生……也许你还不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可我真的已经完了呀……” “我毕业之后也许真的能够考上律师执照,可是,我的人生也就只是到这里了……接下来,我该干什么呢?对了,不如我去打工吧。隐姓埋名到另一个城市去,不告诉别人我是精政的,这样,我就不会为精政摸黑。别人也不会知道我是一个擅自发动强制审判权,做事不经大脑的傻瓜……” 宇文松脸上的怒容渐渐消退,转而换上的,是一幅逐渐冷漠的神采。他再次仔细的扫了一眼阳幕,最后问了一次:“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呵……还需要假装吗?我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难道你还不相信!”阳幕的神情显得越来越激动,到最后,他甚至是开始大吼起来! “宇文松!你试过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了一辈子的东西在一瞬间消失的感觉吗!我是家里的独苗!爸妈从小就希望我能够长大成材!我从小到大,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你能够理解吗?每天每天就是读书,读书,读书!我几乎从来没有什么玩乐的记忆!这样拼命读书就是为了将来能够成为精英分子,赚许多钱,有地位,不再让人看不起!” “可是现在呢?现在我还有什么?一条擅自引发诉讼的记录?从此将活在同学们冷嘲热讽中的生活?我够了!我已经完全受够了!这种结果完全不是我想要的!这一切原本就不应该发生!我的生活原本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完美,只需要再等一年,我就会踏入精英分子的行列!人们的崇拜,显赫的社会地位,与各种名流结交!我本应该拥有这一切!宇文松,是你把我的生活全都毁了!还给我!把我所应该拥有的东西全都还给我——!” 愤怒,让他的双目变得赤红。似乎已经失控的他奋力拍着宇文松的桌子,大声嚷叫,宣泄着心中的不满!看着这样的阳幕,宇文松嘴角只是发出一丝冷笑,说出两个字—— “很好。” 宇文松随手拉开抽屉,将里面的那张放置了一个多月的实习表格取出,大笔一挥,在审核一栏签上“优秀”两字,随手写上自己的名字。随后,他将这份实习表格递到阳幕面前。 “宇文……你这是干什么?”已经疯狂的阳幕完全没料到自己等了那么久,都一直未能签到手的实习表现在竟然如此轻松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由一愣。不过,他很快便恢复疯狂,大声喝道:“怎么?想讨好我吗!” 宇文松冷笑着将实习表塞进阳幕的西装口袋,随后伸出手指着大门,说道:“你想要的东西现在已经得到了,可以走了。以后,也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阳幕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表格,喃喃问了一句:“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没什么意思。你和我已经不再有任何的纠葛,请带着这张废纸立刻离开。” 满脸疑惑的阳幕不自觉的向门口走了两步。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上前,大声问道:“夏玉呢?她的案子怎么办?” “她?已经完全放弃她的你还有必要继续关心她吗?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去办,你就好好渡过你那仅剩的一年大学生涯吧。现在,请你在三秒钟之内,从我的眼前消失!” 宇文松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指着大门口,眼神已经从冷酷转为尖利。他见这个年轻人仍然呆在原地,立刻站起,一手拉着阳幕的胳膊就往门外拖。 拖下楼,打开那扇防盗门后,宇文松猛地甩手将他扔出。随手,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痛吗? 很痛…… 屁股上,如灼烧一般疼痛…… 阳幕坐在水泥地上,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座防盗门。他的双手在水泥地上擦出一条条血丝,那张实习表苍白的摊在他的大腿上,静静罩着主人的脸…… 结束了?这短暂又充满痛苦的实习生涯? 阳幕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将那份实习表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怀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动作,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让他收进这张纸片。 雷声再一次的划过天际,丑陋的闪电撕开那片灰幕,那些不受控制的雨水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迅速降临这片已经很久未曾清洗的世界。 阳幕再次抬头仰望了一眼宇文松家的窗户,死灰色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留恋。不过,他还是转过身,走进那片雨幕之中…… 雨水,拍打在身上…… 原本应该轻柔的雨水,此刻为什么会那么痛?如同冰雹一般,砸在自己的身上? 这些雨水简直像是惩罚,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走在大街上,任凭暴雨洗刷着自己的身体。耳旁传来的不再是稀稀拉拉,可以被诗人赞扬的雨声,反而更像是决堤的大坝!阳幕,就在这样的世界中走着…… 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吗?——他这样问自己。 应该没有了吧?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宇文先生可以解决剩下来的所有问题,他不是万能的吗?那就全都交给他不就得了?有他在,自己干嘛还要插什么手,添什么乱?只要在一旁乖乖呆着,事情就全都会解决,不是吗? 阳幕笑着,雨水砸在他的头上,顺着脸颊滑入他的嘴中。也凸显着他嘴角的那抹苦笑…… 雨中的脚步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拖拉。在阳幕一步一步走着的时候,忽然发现在不远处,正有六只脚拦在自己的去路上。其中四只通体雪白,似乎是什么动物的蹄子。而另两只,则穿着一双红色的雨鞋…… 在一把透明的雨伞之下,宇文雨,静静的看着他…… 悲乐七五章 激天使 乐曲六十七章激天使 雨水仍旧在下,落在透明的雨伞上,发出噼啪噼啪的轻响。 少女举着这把雨伞,靠在肩上。纤细白皙的手掌轻轻扶着伞柄,目光冷淡的望着眼前的人。 她没有说话,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已经没有意义。她只是静静的站着,静静的望着这个人。 四周安静极了……除了那,噼啪噼啪的声响…… “你还想怎么样?” 阳幕伸出已被雨水湿透的袖子,在脸上一抹。原本还非常有气质的面孔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峥嵘。 少女依旧没说话,明亮的双眸中射出冷光,轻蔑的在阳幕身上打量。 “我问你,你还想怎么样啊!” 长久的沉默带来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宣泄。阳幕猛力的跺着脚,溅起的水花带着泥泞扑至他的裤子上。毫不留情的涂抹着他,让他变得更为肮脏,卑贱。 少女把目光转开,似乎是连那种冰冷的目光也不屑移至他的身上。她轻轻抚摸着身旁独角兽的额头,动作轻柔,温和。细长的手指在独角兽的毛发上划过,给人一种不似人间该有的圣洁感。 独角兽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抚摸,它低着头,在女主人的怀里蹭着。那双红宝石般闪耀的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着前方的阳幕。 轻视……甚至到了无视。这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的阳幕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故作镇静的向少女身旁走去。 面对向自己走来的阳幕,少女依旧微笑着抚摸独角兽的额头。充满笑容的嘴角,在两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说出了让阳幕的心,狠狠一震的话—— “你也不过就这样而已。” 不过就这样?自己不过就这样?而且,还是“而已”! 阳幕猛地回过头来,欲待发怒!却不料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那匹独角兽已经很好的卡在他和少女之间!黄金色的尖角即使在细雨中,依然显示出摄人的魄力!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嘻嘻……” 白色的长纱裙中,轻轻托着少女那轻柔的身躯。握着雨伞的手指依旧白皙……她轻轻抚摸着独角兽的背脊,就连头都没回一下,望着那天上飘散的雨水,轻轻笑着。 阳幕看着独角兽的尖角,心下有些发虚。等他退后一步之后,心中才稍稍感到安心,大声哼了出来:“我又怎么样?你还想我怎么样!你又怎能理解我现在的处境?我尽力了,我尽了全力!这样的我,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少女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一滴雨水趁着风儿,顽皮的绕过雨伞的阻隔,飘落在她的鼻尖上,瞬间冰凉的触感,让她发出一声轻呼。 “我没什么不满,而且我也知道你尽力了。所以,你鼓足全力所能办到的事,也就是这样而已。难道我有说错吗?” 少女回过了头,冲着阳幕微微一笑……! 美丽的笑容……不管在任何时候看,这个笑容都是如此的美丽…… 可在这一刻,这个笑容映入阳幕眼帘之时,所带给他的,却是雨水所无法比拟的寒冷…… “这……这是因为……”阳幕想要反驳,一时间却找不出任何的词句。他张着嘴,任凭雨水的冲刷,三分钟后才终于嘟囔出一句,“这场官司没可能赢的……任何人,都没可能……” “对你来说吧。”少女将头转回,撑着伞,向前走去。 阳幕愣了一下,呆呆望着少女的身影渐渐远离。这时,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急忙叫道:“宇文雨!你去哪?这里不是你回家的路啊!” 少女回过头来,看着阳幕时再次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声。她轻轻拍了拍独角兽的背部,那里挂着两只打成结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蔬菜之类的东西。 “想来看看吗?看看,你所谓的尽全力到底对别人有多大的帮助?” 好像嘲笑一般的笑容看的阳幕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知道,这绝对不是那些雨水所能带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有一种更为深沉可怕的东西,正不断的向他袭来! “去不去?” 少女依旧散发微笑,那眼神中的嘲讽却没有丝毫要征求阳幕意见的意思。在问过这一句之后,她便已经迈开脚步,向目的地出发了。 阳幕想了一会,脚步也不由自主的随着少女前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那个地方看到什么。他只能走……前往那未知的目的地…… 雨,还是在下着…… 走了不过三十分钟,一座简陋的木制三层小公寓出现在两人眼前。纷繁的雨水不断冲刷着公寓的墙壁,斑驳的石灰早已脱落。简陋的屋顶显然无法遮盖住这从天而降的暴雨,走在楼梯上,那些从木板夹缝中渗进的雨水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滴落。 “这里是什么地方?” 宇文雨没有理会阳幕的询问,她提着那两只塑料袋,缓步走上二楼。 宇文雨稍稍看了眼手中提着的塑料袋,低声数了数。在确认一样东西都没有落下之后,她满面笑容的敲了敲门。 “夏姐姐,我来了。你在吗?” 房间内没有回答,但发出一声轻响。宇文雨心中一动,立刻推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潮湿至极的小屋子。虽然不是顶楼有漏雨之患,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重重的霉味。 门一开,宇文雨立刻看见一个身影往一边躲去,待看清之后,她立刻叉着腰,不满的说道:“夏姐姐,你又吃这种东西了?不是说过我会来帮你做饭的吗?” 小屋内的夏玉缩在一旁的一只煤球炉旁,炉子上架着一口锅,里面盛的是水一般稀薄的薄粥。水面略微泛黄,显然证明米已经不怎么好。而她的手上也正端着一只碗,早已有了缺口的碗中,也有那略微潢色的米粒。 见到宇文雨之后,夏玉的眼中闪出一丝光彩。可当她看到宇文雨身后的阳幕之后,原本闪烁出光彩的眼神再次变得黯淡。她用勺子从锅中再次舀出一碗“清水”,苦笑一声,说道:“多谢你爸爸将我保出来。可我已经太长时间没去‘工作’了……” “那不是工作。”宇文雨将手中的塑料袋往一张桌脚严重不平衡的桌子上一放,眼神变得严肃,“夏姐姐,希望你能够更加的珍惜自己。虽然……虽然我知道,也许我无法彻底的帮助你,可我还是不想看到你去做那种事。” 夏玉瞥了一眼宇文雨,嘴角露出一丝自嘲似的苦笑—— “你既然知道不可能彻底帮助我,那干嘛又跑到这里来?我不需要怜悯……” “这不是怜悯!”宇文雨原本严肃的目光变得更为认真!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大声道:“这也不是同情!与其说这些是对你的帮助,不如说这些都是夏姐姐你应该得的!夏姐姐,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你就一直都没期待过什么吗?你就想这样一直一直的,一直一直永远下去?” 夏玉不回话,捧起碗就要喝。却不料,宇文雨一手将其打落…… “夏姐姐,我爸爸曾经说过一句话。这句话不管是过了多久,我都会永远记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你。唯一能够救你的,就只有你自己’!” “夏姐姐,你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吗?就算我爸爸多么努力想帮你讨回公道,可要是你自己从一开始就放弃的话,那爸爸再怎么努力也都是徒劳无功啊!” 掉落的碗在地上砸的粉碎,暗潢色的米粒撒的到处都是,和那些瓷片混合在一起,铺展开一副松散异常的图画。 窗外闪过一道雷电,震耳欲聋的声响充斥着整间房间。木质的屋子在雷声中微微颤抖,它……在害怕…… 雷声过后,房间内再次恢复平静……夏玉连看都没有看宇文雨一眼,蹲下身,伸手就要往那些碎片伸去。可还没等她的手捏住那些碎瓷片,宇文雨已经蹲下身,一手抓住了她。 “夏姐姐,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是不是?” 悲乐七六章 六翼天使 乐曲六十八章六翼天使 “我信你……我信你……我为什么要信你!” 一直都保持这一种莫名安静的夏玉猛地挥开宇文雨的手!她的脸开始扭曲,眉头狠狠挤在一起!恨意,这一刻充分在一个人的脸上书写出最完美的解释! “是啊,她为什么要信我们?这场官司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个律师能够打赢,她为什么要相信这种天真的话?” 阳幕不轻不重的说着,可等他说完,迎接他的并不是什么惊讶的目光,而是一只飞速飞来的手掌…… “啪——!” 强烈的疼痛感瞬间随着传入大脑,脸颊上火辣辣的,如同在燃烧!阳幕跌跌撞撞的退后几步,好不容易才挨着大门站住,双目中闪现出不敢相信的色彩! “你干嘛打……” 他的一个“我”字还来不及出口,鼻子就已经被宇文雨死死指住,大声喝道:“别拿你自己的界限来衡量别人!阳幕,实话告诉你,打从你当日一出现我就压根没有看得起你一次!你算什么?你不过是个失败者!被我爸爸赶出来的废物!” 从小到大,宇文雨的这只手掌打过不少男人,可这一次,绝对是最重的一次!不仅是占掴的力度,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平时不同,简直毫不客气,毫不留情的言辞批驳! 阳幕还算是有“尊严”!他不甘的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鼓着嗓子大声喊道:“你要我说多少次!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我努力了!这样的场面不管是谁,都逃不过失败的命运!” “努力?你努力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你所谓的努力就只是在你的世界里自我标榜!一旦碰到挫折了,你连努力的念头都不曾有过!可以说,你完全没有努力过!” 宇文雨指着阳幕的鼻子,眼神变得恐怖!这个原本一直都显得那么娇弱的女孩,竟然能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阳幕不自觉的瘫坐地上,身体开始颤抖……他在害怕……害怕这个小女孩!在这一刻,他忽然从这个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无比熟悉的目光! 那种……简直和宇文松一模一样的目光。 “别说什么拯救,你没有资格。爸爸曾经说过,律师的工作并不是在‘救’那些委托人,而是在‘帮’!要把别人的痛苦看成是自己的痛苦,那样才会发自内心的去寻找答案,希望能够驱散这种痛苦!也就是说,你打从一开始就努力错了方向!” “你说你努力了,没错。可你的所有努力全都是为了你自己!你有为别人努力过吗?你有全身心的为了他人而不眠不休过吗?告诉你,在你眼中那个整天懒懒散散,似乎什么事都不干的爸爸最近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熬夜!爸爸在努力,即使明知是不可能的未来,也仍旧在那里努力,去掌握那最后一点希望!这对于整天浑浑噩噩的你,是永远也无法想像的!” 宇文雨在呵斥着阳幕。同时,站在宇文雨身后的夏玉心头也是一震!她低着头,怔怔的望着脚下这片狼藉的碎瓷片,想着什么…… “我不知道所谓的精英教育到底教了你一些什么,可我知道,人是绝对没可能为自己而活的!每一个人,他的存在都对另一个人有着无法替代的意义。每一个人,都是别人无法取代的羁绊!” “虽然爸爸不常对我说,可我小时候还是听过爸爸和几位阿姨说过的悄悄话。爸爸说过,如果没有我,他的人生将会没有任何意义。我至今都记得听到那句话时心里的感触。尤其是当那年爸爸被判入狱却仍旧一脸笑意的表情时,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说着这句话!我很高兴……高兴的想哭。很奇怪吧?看到爸爸要进监狱了,可我却那么高兴?” “呵呵……很傻吧……我竟然流泪了?真讨厌,这些眼泪……对于我来说,爸爸同样也是无可替代的。我几乎不敢想象失去爸爸时的心情,那时的痛苦,伤心,绝望……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次重温……” 宇文雨卷起袖子,很干脆的抹去眼角的泪水。还在散发水光的双眸再次狠狠瞪着阳幕,脸上刹那间展现的温柔又一次的被凶狠所取代! “可你呢?你为了什么而活?为了地位?名誉?金钱?为了你的精英身份!说来说去,你还是只为了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既然这样的话,那又为什么还需要你?这个世界多一个你少一个你,会有任何的改变吗?” “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为了不断的付出。为了父母,为了伴侣,为了孩子。为了亲朋好友,为了许许多多也许认识,也许不认识的人!你所得的一切,全都是别人付出的结果!那么,你准备为了什么付出吗?你的选择是什么?你又是为了什么才跑到我爸的事务所里要求实习的?” “你选择当一个律师,究竟是为了什么!” 阳幕坐在地上,恐惧的望着眼前这位眼角还带着泪,却满面怒容的少女。她的话没有一句不撞进他的心,触发他脑海深处的思索…… 是啊,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选择当一个律师? 自己努力着,这点绝对不会错。不然,就不会有同年级成绩最前端的事实。自己想要成功,想要获得别人的赞扬,想要得到心目中的偶像宋飞言宋前辈的赏识!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半丝虚假! 可是……在此之前呢? 在自己进入精政法律学院之前,到底是为什么想考这所学校? 在进入后,明明有许多更可能进入法院担当法官或是公安厅行政人员的法系时,自己又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律师系? 这个,一旦不成功,就只能落为二三流角色的工作? “妈!爸!你们看!精政法律学院的入学通知单!我成功了!我终于考上精政了!” “干得好啊!孩子他爸,你看,我们的儿子多么有出息?” “嗯。虽然我劝你靠别的学校,但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那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再多嘴了。让我们帮你想想,改选修哪种科目,更容易出人头地呢?” “爸!不用想了!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当一个律师!” “律师?” “对!我要当一个可以坐在工地上,和满身灰尘的建筑工人大笑欢谈的律师!当一个能够走街串巷,和人们热情的打着招呼的律师!我要像那位‘老师’一样!即使从不出庭,也能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的律师!” 这个是……自己三年前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幕? 忘了……怎么会忘了?自己怎么会忘记那个时候的心情?自己是为了什么才考律师的?在希望飞黄腾达之前,到底是崇拜着什么才会努力向那个目标前进的? 天平 努力保持两端平衡的男人! 用尽一切方法,都只为了看到对方的笑容的行为……就仿佛十年前,自己第一次崇拜他的那一时刻! 那么,自己目前要努力使之笑起来的……究竟是谁? 阳幕缓缓抬起头,目光在房间中寻找着。他很快便找到了目标,找到了自己要努力使其露出微笑的人—— 夏玉! 前途是什么?不是自己得到了什么,而是自己付出了什么! 阳幕霍地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冲出这间小木屋,在那片磅礴大雨中奔跑着。他终于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了,所以,他也知道了自己将要去的地方! 看着这个家伙忽然一言不发的冲出去,宇文雨微微一愣,但随即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嘴角撅起,露出一丝终于完全放松的笑容。她嘿咻一声拿起一旁的扫把,哼着歌,清理着地上的碎瓷片。 “宇文……” 夏玉似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想发问。可她才刚刚说了两个字,宇文雨已经眼明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望着窗外已经变得稀稀落落的雨滴,宇文雨笑着伸出一只手,摆在夏玉面前。 “来。” “你这是……干什么?” “抓住我的手,别问了啦~~~” 夏玉犹豫着,但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宇文雨的手。在双手相握的那一刻,宇文雨忽然放开扫把,两只手一起抱住夏玉的手,微笑着说道—— “你看!只要你愿意伸出手,有时候,希望就仅仅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不是吗?” 夏玉刹那间怔住了!随后,两行泪水在她的双眸中凝聚,渐渐地……渐渐地……滚了下来…… 窗外的雨声渐渐柔和,这让刚刚挂上一通重要电话的宇文松心情更感愉快。他望着手中这份苦等了那么久的文件,喜滋滋的笑着。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十分无礼的打破室内的宁静,将他的思绪从“演习”中抽了出来。 “谁?” 话音刚落,那扇并未上锁的房门突然间被人推开!出现在宇文松眼前的,赫然是气喘吁吁,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所淋湿的阳幕! 宇文松没有问话,因为他知道,从眼睛里就可以看清许多事。现在阳幕的眼睛,至少,已经让他有了一种不会再次失望的预感。 “宇文老师!” 阳幕大喊一声,迅速冲到宇文松的办公桌前,从怀中拿出那张一直被仔细保管的实习表。 “我知道了。我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 随后,双手一分!这张他辛辛苦苦等了那么久的实习表格,被他亲手撕碎! 随着粉碎的纸屑在空中飞舞,阳幕双手猛地往桌面上一拍!带着些兴奋,但又不同往日自信的他大声喊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一定要帮她!” 宇文松的表情从刚开始的些微诧异,逐渐变的平淡。他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罐冰镇啤酒,打开,喝了几口。 面对宇文松那不知在想什么的表情,阳幕真的显得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不是能够被这位“老师”所接纳,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一次获得“资格”!现在的他,只有等着……焦急不安,却又无比安静的等着…… 宇文松拎着啤酒罐,一步三晃的走到窗旁。如雾一般飘散的雨珠随着窗户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从外飞入。凉爽而又清新的风吹了进来,在驱散房间内沉闷空气的同时,又带给人无比的舒适感…… 宇文松细细欣赏着窗外的雨水,看着这片被细雨所笼罩着的城市。他笑了……每当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时,他就会喝上一口啤酒。然后,继续欣赏外面的雨景。 冰镇啤酒喝完了。宇文松头也不回的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打开门…… “你可以回去了。” 宇文松从中拿出一份报纸,一边瘫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翘起二郎腿,一边说道。 “什……什么!宇文老师!我是认真的!求求您!我必须再次发动强制审判权……” “我说你现在可以回去,是要你回家好好洗把脸,睡一觉。”宇文松的目光降落在报纸上,头也不抬的打断阳幕的焦躁。 “然后,明天早上九点,我要看到你站在你现在站的地方。” 阳幕微微愣了一下,可随后他立即明白了宇文松这句话里所代表的意义!他大声欢呼了一声,对着宇文松一鞠躬后,好像重生一般窜出房门,冲了出去…… “窗外的雨……停了呀……” 宇文松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望着窗外那已经被傍晚的阳光所笼罩的城市。一些挂在屋檐下的雨滴一滴一滴的落在窗台上,哼唱着轻柔,却无比悦耳的歌声。 宇文松笑了一下,目光再次移至报纸上,细心的看着。而在窗外,一道美丽的彩虹,静静架设在那蔚蓝的天空之中…… 悲乐七七章 地狱的入口…… 悲乐七七章地狱的入口…… 又是一日清晨,令人烦躁的梅雨季节刚刚结束,似乎也意味着一个夏天的开始。碧绿的叶子上浮着一串串尚留人间不肯离去的雨珠,反射着天空那还未显多么炙热的阳光。 地面上积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水潭,而宇文松则缓步走在这条路上。他的脚步很轻松,也走的很慢。水塘由于他的脚步而发出颤抖,一圈圈的波纹在他的脚步四周扩散,静静消失在水塘的边缘…… 宇文松已经走了超过三十分钟。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哼着小调,一边欣赏清晨的风景,一边向着目的地走去。即使是出席那宛如决定命运一般庄严的审判庭,他依旧穿着那件已经洗的有些发黄的衬衣,留着那头招牌式的糟糕马尾。不仅轻松,他看起来显然有些轻松过头了! 在宇文松的身后,角儿缓缓跟随。在它背上则坐着这位父亲的宝贝女儿。穿着一身休闲牛仔连衣裤的她侧坐在角儿背上,双腿不停的晃动,一只手不住抚摸着独角兽的额头,还时不时的会从一旁的小框中拿出一根胡萝卜,逗着它。 乍一看起来,这对父女想象的地方实在不多。一个沉稳厚重,一个灵动活泼。可是,那一头几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马尾辫,和两人眼神中所流露出的同一种坦然神色,让人不管怎么看,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感情极其默契的父女。 阳幕走在宇文雨身后,在他旁边地则是夏玉。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显得略有不安。看着宇文松的目光似乎多了一层担忧之色。他又跟了几分钟,似乎终于忍耐不住,冲上前去。 “宇文老师!我到底该怎么办?这段时间以来你叫我不要去找证据,只要乖乖的等着。可现在都快走到法庭了,我手上还一样武器都没有啊!这叫我怎么打这场官司?!” 宇文松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着。 “咳,年轻人那么急躁干嘛?你难道不觉得这种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吗?你要学会休息。学会调整自己的步骤。学会在面对任何紧张的局面之前,都能让自己安安静静地放松散步。” “这哪里是散步?!”阳幕显然紧张的已经晕头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宇文老师!我们为什么不搭电车,反而走着去法庭?照这个速度下去,要到法庭最起码还要四五十分钟时间!” 宇文松看了看表,笑道:“哈,那时间不是刚好吗?正好可以在开庭前的十或二十分钟到达……” “一——点——都——不——好——!”阳幕抱住头,脸庞开始略微抽搐。“今天……今天可依然要对上宋前辈啊!我……我竟然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做过,就要上庭?这种几乎毫无翻案机会的案件,我竟然毫无准备?毫无准备?!” 从他身旁走过的宇文雨略微瞥了他一眼,再次拿出一根胡萝卜,逗着角儿撒腿奔出。 宇文松回过头,看着这个蹲在原地,浑身颤抖的小子,略微一笑。将他拉起来说道:“小子,难道你就那么讨厌陪女孩子散步吗?在担心怎么面对对手之前,你似乎还有更需要注意的事情吧?” 说着,宇文松揪住阳幕的脑袋,转向后方。在那里,夏玉一个人低着头。孤孤单单地在众人身后走着…… 阳幕呆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宇文松已经放开卡住他脖子的手,走上前和女儿不断说笑。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直等到夏玉和他并排时,才愣着脑袋,迈开步子。 “那个……对不起……” 阳幕说完,别过脸看着马路。 夏玉瞄了他一眼,和以前的冷漠比起来,现在她的眼神显然已经柔和许多。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一句不温不火的回答让阳幕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这个……那个……我对不起你。因为……上次……我放开了你的手……” 夏玉默默扫了他一眼。随后快步走开。阳幕心中一急,连忙追了上去。继续分辩道:“我……请你相信我!我那时的精神状态地确不太好,可是这一次,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不管这条路多么难走,我也一定要帮你走下去!我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让那些害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看到夏玉依旧再往前走,阳幕更急!他冷不丁的抓起夏玉的手,似乎是为了肯定似地用更坚强的声音喊道—— “而且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夏玉瞥了他一眼,用力往回抽了几下。可阳幕的执着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连续抽了几次都没有将手抽回。夏玉又试了几次,见实在无法抽回之后也只能作罢,让他握着。 “你是个……白痴?” 阳幕可不管夏玉怎么看待自己,他死死握住对方的手,似乎真的准备兑现自己的誓言。他见夏玉不再反抗,傻呵呵的一笑,心中的紧张感不由得消失许多。 “散步”终于迎来了尾声,庄严的法庭大门矗立在宇文松一行人之前,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自己地肃穆。走进法庭地休息室后,宇文松看了看表,微微笑了一声。 “还真是准时啊,百搭兄。” 百搭从休息室的一角走出,和宇文松好像患难兄弟似地握了握手,随后就是一个拥抱。 “东西带来了吗?” “哈哈!这当然!松哥拜托的东西我怎么敢忘?你看,就是这些。都按照你地吩咐弄好了,简直是天衣无缝!”说着,百搭从身后拿出一大包用塑料袋包着的东西放到宇文松手中。透过白色的塑料袋,里面似乎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像是各种文件资料的大汇集。 宇文松再次谢了一声,打卡塑料袋粗略扫视着。此时,百搭瞥了一眼另一边看起来愣头愣脑的阳幕,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他附耳在宇文松耳旁。轻声说道:“松哥,你这样做……” “别说了。”宇文松及时打断百搭的话。笑着拍了拍他地肩膀,说道,“老实说我还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靠你们黑道帮忙,这些东西还真无法弄到手。这次的事件结束之后,我请你好好地喝一杯。” 百搭笑着谢过了。已经没什么事的他缓步走出法院,可脸上那种担忧之色还是无法消除。他细细想了一下,猛然间打了个响指! “他**的!有松哥在。我在这里瞎担心什么呀?!算了,算是便宜了那个小子。” 在百搭离开之后,宇文松饶有兴趣的拿出其中一份文件细细阅读。越是读,他脸上的笑容就越是欢畅!看着这种不知所以的笑容,阳幕可真的是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感觉。 可当他刚想上去询问之时,一个骄傲到极点,自信到极点的声音猛然从他身后响起!听起来,就犹如鬼魅般让人忍不住冒冷汗! “我可怜的学弟。没想到你还真是死缠不休啊?变成丧家犬之后,你又变成疯狗了吗?怎么会那么粘人?!” 一听到这个声音,宇文松很巧妙的将手中的文件塞进塑料袋,动作看起来非常自然。他的目光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嘴角微微一笑…… 今天的宋飞言看起来再也没有上次时动作那么潇洒,他地表情看起似乎十分厌烦。好像被什么垃圾黏在衣服上甩都甩不掉的感觉。他狠狠的瞪了一样阳幕,随后望着宇文松,大声道:“怎么?只不过在这种人身边呆了一个多月,你就学会怎么当一个无赖了?虽说强制审判权并没有次数的限制,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为了一件案子发动两次,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阳幕一愣,猛然间想起自己似乎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连续两次,如果两次都败诉的话,那无异于给精政地脸上摸黑!到时候,就算自己不申请退学。学校方面恐怕也会劝退自己! 脸上的惊讶在一瞬间闪过。只不过短短的一秒钟后,阳幕的心情再次恢复冷静。他已不再是当日的那个处处为了地位着想的阳幕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必须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为了……成为一名最合格的律师! 望着眼前这位自己一向最崇敬的宋飞言,阳幕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他拉住夏玉的手再一次紧握,目光流露出坚定! “宋前辈……我……我想,只要能够为这位夏小姐讨回一个公道地话,学校想必也会赞扬我这种做法!” “哼,讨回公道?也就是说,你想打赢我?” 迫于宋飞言地威吓,阳幕的脖子不由得一缩。可是,两个字,到底还是从那张既紧张,又害怕地嘴里说了出来—— “是……的……” 宋飞言好像听到了什么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他愣了一下,随后发出疯狂般的嘲笑!他捂着肚子,似乎被这个笑话给弄得无法回气! “好吧好吧!看在这个笑话那么好笑的份上,我就再陪你玩上这么一回!不过,我也已经玩腻了!在你收到这场诉讼的败诉书后,就乖乖的写退学申请书吧!可爱又可怜的小学弟!哈哈哈哈哈……” 随着狂妄的笑声响起,宋飞言已经和随后到达的牟新两人一起走出法庭,前往审判庭。牟新在离开之前回望了一样夏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阳幕那高昂的心情瞬时间变得有些沮丧。虽说他已经决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可一旦当着面被自己尊敬过的人说可怜。这滋味还是不怎么好受。宇文松微笑着拍了拍他地肩膀,鼓励了两下。 “小子,你能够说出反抗的话,已经足够证明你是有决心的。” “对啊对啊!爸爸说的对。所谓的人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内心的恐惧!而你已经克服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地准备吗?” “死丫头,竟然学你老爸说话?” “哼~~~~学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嘛~~~~!爸爸小气~~~” 在宇文父女互相嬉闹之时。阳幕拍了下脸,把内心地不安努力克服:“宇文老师。现在就快开庭了。你也应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了吧?要知道,现在我手上还没有任何的证据啊……” 说完,他偷眼瞧着宇文松所拎着的塑料袋。他相信,那里面一定有许多他连想都想不到的“好东西”! 正在和女儿说笑的宇文松面色忽然变得严肃。说实话,这种突如其来的严肃让阳幕显得有些不太适应。 宇文松把塑料袋递给阳幕,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打开。随后。站在一旁,用一种揣摩的目光静静凝视着阳幕…… 法庭上最重视什么? 证据。 塑料袋中有什么? 证据。 而且……还是山一般多地证据! 阳幕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断的从中拿出一份又一份文件,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和照片!他无法想象,摆放在自己面前的赫然像是个证据的宝库!随便拿出一件来,就可以决定这场案子的左右! “宇文……宇文老师?!您……您……您是从哪里找到那么多证据的?!这张衣裤地照片……这份证词,还有这些两年前的鉴定报告!每一份都可以说是铁证如山!有了这些证据,别说是打赢这场官司了,就连立刻将那个牟新送进监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宇文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小子,有些时候,黑道比白道办事情更为得力。” 阳幕欢天喜地的笑着。这个已经大三的青年如今就像是一个孩子!可不知为什么,宇文松地表情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他只是淡淡的笑着。而且这一次,他眼中的那抹严肃却并没有因为笑容而减淡…… “小子。在你准备接下来的诉讼之前,我有件事要再次向你确认一遍。你,真的已经决定付出一切了吗?” 阳幕拿着其中的一本笔记,飞也似的翻阅着。对于宇文松的问话,他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声,还附上一句:“我真的决定了!……哇!宇文老师,这种证据为什么以前都没被找到过?……嗯,对了,看上面的‘极密’字样,一定是那个牟新用自己地权力将这些东西压下来地吧?嘿嘿。估计他没想到。宇文老师会有黑道上的朋友来把这些东西再弄出来!” 看着再次变得有些轻飘飘地阳幕,宇文松还真有些放心不下。他再次问了一遍:“小子。你可要想清楚。因为接下来你所将面临的事情,可是远远超乎你所能想象的!而且,还可能让你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着宇文松如此认真的口吻,阳幕心中一慌。他将视线从资料上抬起,十分认真的看着宇文松,心中寻思:“宇文老师怎么突然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将面临远超想象的困难?而且……还可能万劫不复?” “是了,我知道了。要对付宋前辈,的确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即使明明有这么多的证据,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原来宇文老师是在提醒我啊!至于万劫不复嘛……咳……没错。打了这样的官司,以后是再也没可能进入宋前辈的事务所学习了……不过,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阳幕想通之后,再一次的点了点头。这次,他的表情是认真的,认真的让人以为他真的想清了所有事。见此,宇文松略微点了点头,转身,向那审判之地走去。 再一次的法庭……开始了…… 悲乐七八章 第二次的法庭(上) 悲乐七八章第二次的法庭(上) 同样由于**罪而施行不公开审理的法庭,看起来有些冷清。但这种冷清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便在法庭内蔓延开来。 宇文松依旧坐在旁听席上,他叉着手,脸上的微笑略微淡化。看起来似乎在紧张着什么。一旁的宇文雨见了,不太明白的问道:“爸,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宇文松耸了耸肩。对着女儿,他知道自己必须始终保持着最好的微笑。 “只是替那小子有些担心而已。”宇文松笑了两声,回答道。 “爸~~~你也太会杞人忧天了吧?他不是说很有信心吗?看他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像上一次那样畏首畏尾。我看,夏姐姐这次的成功可是有保障了哟~~~”说完,这小丫头嘴角一瞥,露出一丝撒娇的笑容,一把勾住宇文松的胳膊,肩头靠在父亲肩上,说道,“不过最棒的,果然还是爸爸了!” 宇文松笑笑,将目光回到法庭之上。 “夏玉控告牟新**罪一案,现由强制审判权提起诉讼。原被告辩护人,准备好了吗?……很好,现在开庭!请原告方律师提出诉讼请求。” 阳幕当先站起,捧着手中的起诉书朗朗念着。声音中充满了自信,这份自信不得不让对面的宋飞言暗暗吃惊,心想这小子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理直气壮起来? 不过,他的惊讶程度也仅仅是停留在吃惊这一层面上而已。仗着对方没可能拿到任何证据。宋飞言在阳幕念完起诉书后,气势迫人地站起,紧接着问出最强大的杀手锏—— “阳小朋友,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当事人**了你的‘女朋友’,请问有什么证据吗?” 一边说,宋飞言的嘴角还一边带着嘲笑。他扫了一眼夏玉,意图在精神上先攻击阳幕。 却不料。阳幕的反应比他更快! “当然有!” 宋飞言的笑容在刹那间僵化,显得难以置信。而在他身旁地牟新也是一脸的惊讶。不知自己到底在哪里漏掉东西。 阳幕叉着腰,狠狠地瞪视了一眼牟新,笑道:“牟所长,也许你没料到我真的能够找到证据吧?在以为早已一手掌控,却未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感觉怎么样?” 比起牟新的惊讶,宋飞言眼珠一转。立刻想到凭这个小子是绝对没可能凭空拥有这么大的自信!他第一时间转过头,目光仇视的紧盯宇文松!一时间,他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宇文松——???!!!” 宇文松微微一笑,朗声道:“宋律师,没事请别呼唤一个旁听者地名字。我今天只不过是一个观众,请记住,你的‘对手’正在你的眼前。”宇文松刻意将“对手”两个字念成重声,意在提醒宋飞言。他眼前的这个愣小子已经不再是他可以随便欺负的后辈了! 得到宇文松的暗中肯定,阳幕的神情显得更为自信!他拿出那只塑料袋,从中随手抽出一份文件,由书记员呈交至法官手上。 “法官大人,这是一份案件记录表。准确的说,是两年前地一次并未登记在案的‘事件’记录。当时。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跑到派出所报案,有两名民警立刻接受了她的举报,在第一时间便进行了现场勘查。在事发现场,那两名民警提取了许多毛发、**,以及其他的各种物证,准备带回检验。这就是当时那两名民警的记录。” 牟新面如死灰,那装作沉稳地脸色无法掩盖他眼神中的慌乱!宋飞言在听到这些之后显得也是一筹莫展,尴尬莫名。他连忙低下头,低声说道:“牟所长,你怎么不和我说?怎么还会有那么大的篓子?!” 牟新摇了摇头。连声道:“我……我不知道啊?这件事我根本就不清楚!我也奇怪了。怎么会有……” 牟新还待说,可对面的阳幕却没那么“空闲”。他打定主意一口气到底。自然是不能给对方交流准备的机会!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牟所长,不用想了!在我的委托人报警的那一刻你自然是不知道,而当时承接这件案子的两名民警在一看到是**重案之后,也不敢怠慢,立刻就进行了调查取证。” “可是,事情到这里的发展就变得奇怪起来。按照常理,能够取得如此多的证据地,没有理由不将案子继续侦查。可在这两名民警回到派出所打算交给鉴定科进行dna鉴定地时候,整件案子却突然间没了消息?只不过一个星期后,那两名民警就被调离原职。就连这份文件,也放入派出所的‘已结案’档案库里,一躺就是两年。这显然很不符合规定。” 听到这里,宋飞言立刻知道阳幕接下去想说什么,刚想出声反对!可在这时,旁听席上地宇文松的一声响亮的咳嗽在第一时间让他不自觉的停顿。也就是这一刹那,阳幕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有谁能够控制派出所的办案民警?很显然,身为案件嫌疑人,并且在当时任派出所副所长的牟新先生有这个能力。而我这里也有两份那两名民警的证词,足够证明被告人牟新在当时操控了整件案件!先不说牟新到底有没有犯下**罪,光是这样的做法,就已经很显然的有执法犯法的嫌疑!” 在递上那两份文件之后,阳幕自信满满的望着已经有些慌了神的宋飞言。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原来自己一直崇拜地宋飞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只要自己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同样可以将这位精政法律学院的明星给彻底击败! “宇文老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是绝对没可能走到这一步的!” 阳幕偷空望了一眼宇文松,在得到他的赞赏之后,重新审查着对方。 宋飞言恨恨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牟新,似乎是在暗暗责怪对方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全都瞒着自己。而原本就显地一头雾水的牟新在看到宋飞言地眼神之后。立刻也是狠狠的瞪了回去。宋飞言回过头,他知道在这样窝里反根本于事无补。便立刻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反对!法官大人,对方辩护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对着我的委托人的工作态度大发厥词!要知道这场法庭审查的是**罪,而不是玩忽职守罪!说了半天,对方辩护人还是没有将决定性的证据递交……” “有喔!你想要的证据。” 以往只有宋飞言打断别人地,何曾试过被别人打断?而且,对方还是个连律师执照都没有。只是在读书的愣小子? 阳幕再次打开塑料袋,取出其中的一份文件。在拿着这份文件之时,他转过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夏玉,心中忽然感到一阵悲伤…… “夏小姐……你的公道……我一定会帮你取回。” 夏玉缓缓抬起头,对着阳幕幽幽望了一眼。在阳幕点了点头,举着证据向法庭陈述的时候,她却看着那边的宇文松,眼中露出好像在问为什么的眼神。 “不为什么。照我说地做就行了。” 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同时报以一个安慰的眼神。夏玉低头默想了一下,重新缩回视线望着法庭。 “法官大人,接下来我要出示的东西,已经不仅仅是一份证据了。它代表着一份心酸,代表着一件人间惨剧。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听完这整件事情的起末之后。都会感到愤慨和伤感……” 阳幕停顿了一下。他那悲切的话语成为一种弥漫在法庭内地感伤气氛,除了被告席,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精心听着。这种气氛,使得想要发布“反对”的宋飞言,一时间也不得不住口。 这份静寂连续持续了三十秒……三十秒之后,阳幕终于抬起头!他的眼角不知为什么已经带着泪光,声音也不如先前那般刚强。 “这是……一份医院的证明书。两年前的……” “两年前,我的委托人怀孕了。就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侵犯与折磨,她承担起了同龄女孩本不应承担的负担……” “由于受到的侵犯十分频繁。而且每次几乎都是在强迫状态下。导致了‘宫外孕’这个严重地后果。” “怀孕……本应是每个女性所应有地权利,不是吗?可那次的宫外孕。却带给我身旁这个女孩日复一日地疼痛和折磨!那种痛苦,如果不是亲生经历过,相信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想象!” “情况,越来越糟。最后,这场本不应发生的孕期终于到了足以危害这个女孩生命的地步。医院几乎是半强制性的为夏小姐做了人流手术,这才抱住了她的性命……” “是谁?是谁让她如此痛苦?又是谁让当时年仅十六岁的夏小姐怀孕的???!!!” “在听了夏小姐的口述之后,医院方面显得非常同情。在此,我要感谢那些医护人员。他们在第一时间将那个堕死的胎儿拿去做了dna检验,随后又借着为派出所全体民警做一年一次的健康检查至极,取得了那边那位牟所长的血液!两者一比对!!!……各位,你们猜,最后那些医护人员发现了什么?” 全体人员全都望着牟新,甚至包括宋飞言!可是牟新却仍旧是满脸的茫然,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不可能?在事实面前,不可能也会可能!鉴定的结果相信已经不用我多说了!我手上这份就是当时的鉴定报告,由于牟所长权大势大。医院地工作人员不敢随便举报,便将之封存。上面有当时那家医院院长和鉴定师,以及许多医师十几人的签名,每一个都有据可考!法官大人,现在我就将这份鉴定文件呈交法庭。” “不可能的!这根本就是场骗局!” 在阳幕即将递交鉴定报告之时,牟新猛地站起,双眼发红。嘴角飞着白沫,几乎疯狂的嚷道:“这种事绝对没可能发生的!什么鉴定报告?什么医院签名?!这个女人是绝对没可能怀孕的!你们简直是在欺骗!!!” 牟新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那种疯狂地态度也让阳幕不由得吓了一跳!不过他吓了一跳没关系。在他身旁一直没说过什么话的夏玉却是站了起来,手指准确无误地指着牟新,表情冰冷的道:“牟新,你自以为瞒得过所有人吗?你以为,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就可以凭你一手遮天,永远都无法呈现在世人面前吗?当年,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痛的死去活来。那种好像有十几把刀子一寸寸割着你肚子的感觉,我要你也体验一遍!!!” “臭*子!你简直在胡说八道!你是不可能怀孕的!!!你怎么可能怀孕?你哪里有理由怀孕???!!!” “哦?那你倒说说,她为什么没可能怀孕?” 一个绝对不是阳幕的声音突如其来在法庭内响起。声音沉稳,刚健,却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嘲讽。就是这丝嘲讽,让牟新还未来得及分清这句话是谁说地,一句让那个人等了许久的话,便脱口而出—— “我每次都是射在外面的!!!我早就想到要防止她怀孕。所以没有一次是射在里面的!她哪里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宋飞言闻言大惊!也许其他人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可他却知道了!这显然是一个陷阱! “牟所长,不要说……” 只可惜,他的发言还是迟了一步。那个带着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他的话再次截断! “射在外面?也可能是你百密一疏哦~~~” “怎么可能百密一疏!!!我每个月都要去玩她两三次,她有没有怀孕还有谁比我更清楚???!!!” 声音地主人笑了……他双手合抱。静静躺在座位上。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刚才已经全部得到了…… 宋飞言愣在当场,张开的嘴保持着一个o型,久久不能合上。三位法官也同样是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那位还在喘着粗气的牟所长。书记员的手指留在键盘上,惊讶莫名地他甚至连输入法庭笔录也忘了。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一旁的阳幕了。 “成了!他已经认罪了!夏小姐,我们成功了!!!”阳幕激动的甚至有些过头,他一把抱住夏玉。兴奋的大呼小叫!这其实也不能怪他。能够一举击败宋飞言,这对于一个还只是在学生阶段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夏玉一时间被阳幕抱住,显然显得有些不太适应。不知为什么,以前站街认识的男人抱她时,她都不会有什么反抗。可当这个大学生抱着自己时,她却有了一种想挣脱的感觉…… 不想被他抱,不想和他走的太近……可是,却并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有这种感觉…… 相反,能够看到他如今这种欢笑地表情,内心反而为他能高兴而高兴…… 过了不到一分钟,牟新终于从那种明显疯狂地神情中恢复过来。也是在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究竟说了多么糟糕的话! “被告人牟新,你刚才地言辞……可能具有很关键的用处。”主审法官推了推眼镜,说道。 牟新面色瞬时变成死灰,他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生气仿佛都被抽走一般。 主审法官敲下木椎,说道:“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搞清楚许多了。接下来,请继续……” “法官大人。” 就在主审法官说话的当口,一名法警忽然推开法庭大门,走至那位法官身旁。他在法官的耳旁说了些什么之后,法官那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惊讶!随后,又转变成愤怒!他猛地敲下手中的木椎,目光直指原告席上的阳幕,大声喝道:“原告方辩护人!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阳幕一愣,一时不理解法官到底在说什么?只能楞楞的眨着眼。 “啊……我、我怎么了?” “哼!你应该知道,法庭上讲究的全是真实!可刚刚拿去的那份案件登记表,经过鉴定,上面所盖的印章竟然是假的!而那两份民警的证言通过对当事人的询问和笔迹对照,也证明是伪造的!你,竟然在如此庄严的法庭上……” “出示伪证?!” 阳幕惊呆了!他第一时间转头望向宇文松,可等待着他的,却是宇文松那早已知道一切似的眼神…… 悲乐七九章 第二次的法庭(下) 悲乐七九章第二次的法庭(下) 伪证——虚假的证据,不实的证据,无法为案件带来任何实质性突破的证据。而且,出示伪证之人也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这不仅是国家的需要,同样也是许多民众的需要。 阳幕呆呆看着宇文松,双目流露出不敢相信的色彩。他从没料到,宇文松竟然会将那么多的伪证拿给自己来辩护?!身为律师系的他当然很清楚,这么做到底会有怎样的后果! 在宋飞言的提议下,法庭进入了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法警将阳幕身边所有的证据全都拿走进行初步的鉴定。当法庭再次开庭之时,一个让他早已料到,却又万万不想料到的事实,毫无疑问的出现在他眼前。 全是伪证! 重新坐回法庭时,气氛已经大不相同。原本被伪证搞的灰头土脸的宋飞言牟新两人现在显得趾高气昂!而阳幕的表情则充满了沮丧和惊恐。他时不时的探头望向宇文松,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宇文松还是如刚才一般坐着,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无法让他动容。 “很好,伪证?我的好学弟,精政法律学院似乎没有教授学生怎么做伪证的课程嘛?”他瞥了一眼宇文松,继续道,“哼哼……看来你已经堕落了。将精政的优秀素质全都给丢了个一干二净!不过这也难怪,谁叫你跟的人是那个宇文松呢?他可是个作伪证地专家,所谓‘名师出高徒’。说的也许就是这种下场吧?哈哈……哈哈哈哈……!” 阳幕咬着牙,一时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带着商量的眼神向一旁的夏玉望去,却不料她的表情竟然也是如此的平静!这样说来,她也早就知道了? “哼!伪证又怎么样?!爸爸的伪证早已达到效果了!法官大人,先不论那些证据到底是真还是假,刚才那个牟新所说地话总不会是假的吧?夏姐姐所受地委屈,他必须加倍偿还!” 就在宋飞言洋洋得意之时。旁听席上忽然站起一位怒容满面的少女!她的手指隔着整个法庭,直接指在了被告席!声音响亮。语气坚定!直接的一句话,让宋飞言的嚣张气焰瞬时降低了不少。 被宇文雨一问,宋飞言的脸色立刻尴尬。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阳幕的内心也在经历着一场不亚于热带风暴地激烈斗争!是明哲保身,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宇文松?还是继续紧抓宇文雨的这个疑问,一口气将案子打到底? “对不起……” 阳幕回过头,迷惑的望着夏玉。不知她为什么想自己道歉。 “其实……宇文叔在法庭开庭前和我说过,让我讲那些故意陷害的话。他……也让我千万不要告诉你。说你如果知道了,会没有那么强的底气……” 愧对…… 夏玉的脸上充满了歉疚。她低下头,双手搓着裙带,声音嘶哑。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糟……我书读的不多,以为只要这样说,就能够伸冤。却完全没想过身为辩护人地你的立场……” “对不起……你可以把这些事情都推给我,说是我将这些证据拿给你的,你完全不知情……这样的话……也许……也许……” 泪,沿着那张清秀的脸庞缓缓滚落……那头遮掩住左耳残缺的秀发纷纷披下,将她地脸完全阻隔在阳幕的视线之外。尽管阳幕看不清她的表情,从她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怎么慌乱。可在偶尔一低头时。却发现那双瘦弱的手指,紧紧抓住裙摆,而且……还在不甘心的颤抖着…… “哼!宇文小姐,原本我是没必要回答一个旁听者的问题的。可既然你问了,那我不如就来好好解释一下吧。”宋飞言思考完毕,狡黠的目光伴随着他的笑容漫布全场。 “我地当事人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那句证词地呢?是在那些还没有被发现是伪证的‘证据’呈现之时。所以说,牟先生所说地任何辩驳都是基于反对那些证据的。可既然那些证据本身就不合法,那做出的证言又怎么能够合法呢?理所当然的,牟先生的那些证词我们应该无视,顺便从法庭记录上删除。一个没有法律依据的证词。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讲。都是毫无意义的。” 说完,宋飞言带着挑衅的目光撇向宇文松。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击。可宇文松只是微笑了一下,顺便撇撇嘴,示意他看前面。宋飞言转过头,却发现一个气势和原本完全不同的阳幕,正站立在原告席上! “宋律师,我并不那么认为!” “碰!”的一声,阳幕双掌重重拍在桌面上。他果断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牟新,大声说道:“在法庭上所讲究的,并不仅仅是法律!有些证据可以是伪造的,忽视的。可有些证据却是万万不能抹消!我们律师所要追寻的应该是事实真相,而不是一味的跟着法律走!” “所以,我强烈要求将牟新先生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记录在案,以让随后的审理能够顺利进行!” 宇文松点了点头,说老实话,从当初认识这个愣小子到现在,自己还是第一次对他的态度感到满意。很显然,一旁的宇文雨听了宋飞言的话也是大为赞赏,凑到父亲耳旁说道:“爸爸,你的教育成果还真是卓越耶~~~!竟然可以让那个‘精英’说出这种话?” 宇文松呵呵一笑,伸手就要去摸女儿的头。宇文雨见状,急忙闪开。捂着头,撒娇道:“爸~~~~我都那么大人了,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看待?” “呵呵,在你老爸眼里,你这丫头永远都是小孩!”宇文松将女儿拉回来,硬是在她头上摸了个遍。 “不过,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开始啊……”宇文松放开已经在呵着自己痒痒地女儿。表情略显严肃,“小丫头。救人,远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所谓的责任究竟是什么,也不是用嘴巴说说就能够实现的东西。如果那个愣小子真的想要彻底打下去的话,那就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 “牺牲——————?!”宇文雨一时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变得那么夸张,立刻显得十分惊讶。 “嗯,就是牺牲。我当年作伪证救了丹落枫那个小子,得到的是什么结果?” 宇文雨想了想。似乎终于想通了,脸色突然变得黯淡起来:“爸……你、你是说……完全丧失律师资格……吗?” 宇文松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和基本上已经闯出‘天平执掌者’名号地我来说,那个愣小子的处境显得更加糟糕。他很可能完全丧失考律师执照地资格,更有可能被精政这所凡事讲究完美的学校开除。到时候,完全没名气、没资历、没社会交际,除了这一场外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他,未来的路将会比我更难走。” “爸……那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原本神采奕奕的宇文雨目光变得黯淡。她望着那边气势汹汹的阳幕,担忧之色无以言表。 “不。照我对他地理解来看,他还没想的那么深远。现在做出这种反应,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一时激愤。否则,凭他的性格,很可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让审判继续下去。” 宇文雨“哦”了一声,静下心继续听着审判。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回过头望着父亲,询问道:“爸,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不会出手?” 宇文松一愣!随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这位父亲再次伸出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而宇文雨这次也没有闪避,任凭父亲的抚摸。 “傻丫头,你说呢?” 望着父亲地笑容,宇文雨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这对父女的心灵已经想通。很多时候只要一个笑容。一个眼神,双方的思想就能够在无形中交流。 不管多少次。小雨都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有着一位如此值得依靠的父亲,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犯愁的呢? “学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面对阳幕地凌空一指,宋飞言显然没有了刚才的狠劲,“你这样做简直是自掘坟墓!可我现在宽恕你,理解你的少不更事。而且,这场审判是基于强制审判权而产生的,只要你宣布撤回那些伪证的证词,我可以要求法庭不追究你的责任。可你要是再这样胡闹下去,别怪我无情!” “事实是没有‘追究不追究’的!事实永远都只有一个!而找出事实,就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宋先生,你明明知道在你身旁的这个男人是个伪善者,是个**犯,为什么仍旧要帮他辩护?就因为站在他那里的胜算更高一些吗?!” 事实上,阳幕地一句无心之言还真地是说对了。如果没有那些伪证的话,这场审判宋飞言地胜率还真可谓是高达百分之百!“只站在最好的地方,证据最充沛的地方”,恰恰是宋飞言长年以来胜率居高不下的秘诀! 可是现在,这条秘诀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阳幕的一句话逼得宋飞言脸色发青,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羞愧还是急怒。他重重的拍着台子,喝道:“小子!你在胡说什么!法官大人,对方辩护人现在对我展开了恶意的人身攻击!而且在案情还没有晴朗的情况下就给我的委托人冠上了‘**’的罪名!” 尽管法官也有些看不惯宋飞言的闹剧,可依照职责,他还是敲下木椎,让阳幕注意言辞。 “法官大人,我想说的是……” “反对!法官大人,我要求这场审判就此休庭!因为他拿出了太多的伪证,而这些伪证足够我们好好考虑他是否还有资格继续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而且我怀疑,凭他一个人根本没可能拿出那么多伪证来,在他身后一定有一个更大的犯罪团伙!” 宋飞言不想再让阳幕说下去,连忙发言想让这场审判停止。他恨恨的望着旁听席上的宇文松,眼睛由于愤怒而充血,牙齿也咬的咯咯响。他说这些话完全是想让宇文松不要展开行动,好能够让自己喘一口气。 至于凭着那些伪证去告发他?可惜,现在的宋飞言已经没有这种精力了。 宇文松暗暗摇了摇头,知道诉讼继续不下去了。因为宋飞言的这个理由的确很恰当,让人找不到地方来反驳。不过,他不在乎。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果说要下一次再审,那就下一次吧。 阳幕见到宇文松站起身往外走,知道了他的意思。事实上,他也有很多的问题想要向这位老师请教。尽管现在自己这方气势如虹,觉得随时可以取下这件案子,但还是到此为止,先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去。 “我没意见,法官大人。” 法官在环视四周,询问双方辩护人还有没有什么意见之后,终于敲下木椎,宣布第二次的审理,就此结束。 悲乐八零章 父母的阻隔 悲乐八零章父母的阻隔 阳幕今天的心情很好。自从打完那场官司之后,这一个星期他的心情都好到无以复加。浑身上下都被一种充实感所笼罩。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不断研究着下一场诉讼中将会发生的任何可能。他有信心,下一次,将是自己彻底帮助夏玉讨回公道的时刻!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宇文松。这也是他今天一清早,就跑到宇文松的公寓来的原因。 “宇文老师,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您会将那么多的伪证给我?”一说起当日的伪证,阳幕内心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尽管是为了救人,可这种绝对违反法律的做法还是让这个受了精政法律学院三年熏陶的年轻人无法接受。 宇文松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女儿和夏小姑娘也全都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宇文松瞥了他一眼,继续悠然自得的看着电视。 “小子,当日夏小姑娘在打牟胜的那场故意伤害罪时就曾经当庭提出过指控。可为什么那位牟所长现在才被我们拉上法庭?而且,还是用‘强制审判权’这种形式?” 阳幕微微一愣,想了想,说道:“那个……是因为没有证据……可是!当时没有证据,并不代表我们找不到啊?每个法学家都曾经说过,不管是任何事件都会有能够反映当时情况的证据,只是我们暂时没找到而已。可为什么……” “两年前的证据?”不等阳幕说完。宇文松便已经果断地打断了他,“小子,也许你对案件与法律的认识还是只存在于字面之上。在此,我要郑重的告诉你。在所有的刑事案件中,**案恰恰是侦破最难,取证最难,当事人利益最难以得到保证的案件。因为这种案子大多数都发生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案发之后有些当事人也碍于羞涩不敢报案。就算报案了,两人之间发生关系到底算不算**还是难以确定。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法律怎么帮助她们?这也难怪那些资料上会说‘这是件任何律师都没可能办到的事情’。” “可是……可是……” 宇文松摇摇头,继续道:“事隔两年了。虽然追诉时效远远没有到,可所有地证据差不多都消失殆尽。剩下的没消失地基本上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在这种情况下,要指控对方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逼迫那些加害者自己承认。为此,伪证正是最有效的方法。” 一番话说的阳幕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宇文松缓缓关闭电视。从沙发上站起。他拉开窗帘,望着窗外那片被阳光所笼罩的世界,轻声叹了口气…… “小子,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在此之前,没有一个律师肯帮忙,甚至愿意支持夏小姑娘去法院指控牟新?” 阳幕转头望着厨房,从中传出锅碗瓢盆不断碰撞的悦耳音乐。两个女孩的笑声不断从中传出。一个笑声如春天那开满鲜花地原野一般开朗。另一个则含蓄的许多,显然没有完全放开。 听着那个还无法放开的笑声。阳幕的脸色渐渐低沉。 他听的出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以后,他自觉似乎已经了解了一些什么。那个女孩的收敛,那个女孩的含蓄。她地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她对自己并不常笑。不,自己甚至还从未看见她对自己笑过!每一次。当两人双目相视的时候,那个女孩都会好像逃避似的立刻转过头,用最冷淡的态度对待自己…… “为什么……?宇文老师……”阳幕呆呆望着厨房,视线没有转回。 “因为……没有一个律师肯用自己的前途做赌注,‘仅仅为了一个委托人的公道’。” 前途……?公道……?!这还是阳幕这一个星期来第一次听见宇文松说出这种意味不明地话!也正当他仔细思考,想要从这句话中悟出些什么的时候,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将房间内的平静瞬间撕破。 “小幕!小幕你在这里吗?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快点出来!” “儿子!你快点给我滚出来!!!” 粗暴的敲门声将厨房的和谐音乐彻底掩盖,宇文雨带着夏玉走出。奇怪的望着父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阳幕的脸色却是变得铁青,低声对众人说了一句—— “是我爸妈……” 说着。他快步走向门口,将门打开。 在门锁刚刚打开的一瞬间,一对中年夫妇急不可耐的推开大门,冲了进来。那个男人一见开门地是自己地儿子,不由分说的就是一个巴掌抡在他脸上! “死鬼!你干嘛呀!一见面就打自己地儿子?!” 女人急忙拉住自己的男人,上前心疼的捂着儿子的脸颊,嘴里还不断的埋怨丈夫。 “打他?打他还算轻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花了二十一年时间养出来的竟然是个这么混账的东西!你说!为什么今天一早,你们学校校长就会来找我们,还说有可能要开除你?!” “开除?!”很显然,阳幕万万没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双眼瞪得老大,惊讶莫名。 阳太太心疼的揉了揉儿子的脸颊,脸上也充满了责怪之色,说道:“小幕啊,原本你说你最近在帮人打官司,做**脸上可真的是要多光彩就有多光彩!妈妈我每天逢人就说‘我儿子还没当上正式的律师,就帮人打官司啦’!可当你们校长今早来了之后我们才知道,你竟然是在和精政法律学院的招牌律师——宋律师打!!!” “哼!这小子还真能了!本来和宋律师交锋,输了爸妈也没人怪你。因为这纯当时一个经验。可你小子……你这小子——!为了打赢官司竟然不惜动用伪证?还把人家宋律师给逼到墙角?!” “人家宋律师可是最近几年最有名的律师!妈妈打听过,几乎每个委托过宋律师的人都会翘起大拇指,夸他一句‘业务精悍,法律清晰’。在宋律师的事务所里工作的几乎都是精政的学生!你想想,你这么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孩子将人家大名鼎鼎的王牌律师打倒了,这还了得?” “孩子他**!你和这畜生废话那么多干嘛?!反正人家已经来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退出这场诉讼,凭着他发动两次那个……什么什么审判权和做伪证这两项,肯定会让你退学!而且,你以后的档案上就会有一笔‘曾作伪证’的污点,终身都别想考律师执照!畜生,你听到了没有?立刻保证退出审判,然后去向人家宋律师赔礼道歉!” 阳幕张着口,呆在原地。可他发呆并不代表听不到父母的话,恰恰相反,他听得反而十分清晰!退学,招牌律师,不能考律师执照,赔礼道歉……这些话他都一字不漏的听进耳内,想拒绝都没法拒绝…… 宇文雨当然将阳夫妇所说的话听在耳内。冰雪聪明的她又怎会想不到其中的奥秘? 卑鄙。绝对的卑鄙!什么招牌律师?被逼到死路之后就想用这种方法来逼迫对手吗?装出一副无辜者的清高模样,到处装受害者!当年利用卑鄙的手段将爸爸送进监狱,硬生生拆散我们父女半年生活不算,现在还想用别人最无法放弃的东西来取得自己的胜利???!!! “哼!什么招牌律师?说穿了就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阳伯伯,阳伯母。阳幕现在所做的事情可都是正确的!身为父母,理应站在儿子这一边,支持儿子才对。怎么能够反过来站在别人的立场批评?!” 那对夫妇一冲进来就对着儿子大吼大叫,到现在才看清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他们看着宇文雨,为这个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少女而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对儿子的疼爱立刻战胜了惊讶,接连吼了出来。 “死丫头!是你勾引我们家小幕来打这场官司的吗?你就是那个ji女?!” “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么危险!到处都想得那么简单!这小子哪里对了?让学校开除,终身无法当律师难道都对了?为了供这个儿子上大学,我们老夫妻两个省吃俭用了大半辈子,就是想看他成才,成为一个不用看人脸色过门的人。可现在一下子就完了?辛辛苦苦读了三年的大学就这样结束了?这到底哪里对了?!” 悲乐八一章 选择的大门 乐曲七十三章选择的大门 “孩子他爸说的没错!我这个做妈的才不管什么对什么错呢。我只要我的孩子生活好好的,将来出人头地!什么声张公道?端着个破碗在街上乞讨的乞丐还有权利去声张公道?小幕,你想做对的事妈妈不反对。可你必须等以后有了声望,有了地位,等到一切都安排的完美无缺之后再来进行你的理想。听妈妈的话,别再管这个妓女了,好吗?” 宇文雨气的几乎是七窍生烟!望着眼前的这对夫妇,她不由的将他们和父亲相比对。自己的父亲何曾有过这种言论! 不,别说是有了。哪怕自己稍微有了这种“只要自己好,其他什么都好”的思想,转眼就会换来父亲的一顿呵斥!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夏姐姐受了多少苦难你们怎么知道?凭什么在这里骂她——!” 心情激动的宇文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夹着愤怒的话语开始了不停的宣泄:“左一句妓女右一句妓女,你们以为夏姐姐是心甘情愿做这种事的吗!她就是受了你们口中那位‘伟大律师’的委托人的迫害!而那个肺炎人,明知道那个混蛋做过了,还硬是要帮着打这场官司!现在看到自己要输了,就用开除来威胁你们的儿子啊!这样的人哪里还要向他道歉?你们到底有没有看清楚这里面的要害!” 那对夫妇显然没有理会宇文雨的“吵闹”,瞪了宇文雨一眼就要拉着儿子往外走。可当他们听到自己口中的“妓女”并不是这个看起来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少女,而是一旁那个稍微年长一些的小女孩后,两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男人猛地甩开儿子的胳膊,喘着粗气,快步走到夏玉面前。这位父亲居高临下的望着夏玉,猛地!他举起右手,狠狠向夏玉的脸上掴去! “臭婊子!都是因为你,才害了我儿子!” 愤怒的掌掴带着风势,毫不留情的扇向夏玉那张清秀、却略显瘦弱的脸庞…… “啪——!” 一声响。可是,却没有打在脸上所应有的响亮感。可以想象,发出这一声响的绝对不会是掌心和脸相交的声音。更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第一时间拦下了这一巴掌!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朋友,在别人家里打人,似乎要先问问我这个主人吧?” 阳先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个人来阻止自己,他一把甩开那人的手,大喝道:“你是这家的主人?那你就是教唆我儿子作伪证的那个混蛋了?一样要打!” 说着,阳先生的拳头转移方向,砸向一旁的那位“主人”,却被“主人”微笑着伸掌抓住。 拳头再次被阻,阳先生似乎终于“明理”,知道该“讲道理”了。他抽回拳头,喝道:“好啊!你这个无良前律师自己堕落不算,现在还想要来害我儿子!” “什么无良前律师!阳伯伯,我还尊敬的称你一声阳伯伯,请你对我爸爸说话放尊重一点!” 宇文松摇了摇手,微笑道:“没事,小丫头。无良不无良只是个表象,是不是‘前’律师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没多大分别。阳先生,我知道要你改变心中的印象也许很难,但我希望你能够尊重一下每个人的身体,不要再和夏小姑娘为难。” 也许是迫于宇文松的压力,阳先生瞪了一眼夏玉,狠狠道:“好,我不为难这个婊子就是。” “呵呵,还有。就像我女儿说的一样,请你的遣词用语尊重些。即使是对着夏小姑娘,也请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一听还要对一个妓女尊重?阳先生心中被压抑着的火气立刻就上来了。自己不将这个害的自己儿子就要身败名裂的臭婊子痛打一顿已经算是客气,现在还要尊重她?这怎么可能! “尊重!我看你脑子坏了是不是?对这种臭婊子?臭小子!说到这里我又要说你。你如果是为了别人打官司那倒也算了。好嘛,到最后竟然是为了一个妓女?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已经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成天就在那里卖笑,毫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这么脏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尊重!而且,我看连她们自己都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尊重!” 激怒的话语如刀一般狠狠扎进夏玉的心头。她咬着下嘴唇,猛地扯下身上的围裙往桌上一扔,随后向宇文松迅速的鞠了一躬后,推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见夏玉跑出去,最爽的莫过于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的阳先生和阳太太。他们目送着夏玉冲出房门,鄙夷的视线贯穿全场。等到那个女孩终于消失在门口之后,两位长辈一左一右的架住儿子,往门外走去。 阳幕一时被夏玉的举动惊呆了!可碍于父母就在两旁,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而且,刚刚得到的即将退学的消息也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使得这个男孩方寸大乱。一张脸也由于慌乱而变得苍白,显得毫无定力。 走了?就这样离开?……在父母的陪同下? 距离房门只不过十几步,可不知为什么,阳幕似乎察觉到这十几步似乎有着什么非常不同一般的意义!他拼命思考着,掂量着。希望在这短短的十几步内想出一个对任何人来说都能够最完美的方法! 可是……他想不出来……随着步数的越来越少,随着那扇“选择之门”的渐渐逼近,他的脑子反而显得更为混乱,更为纠缠不清! “孩子,当你面临选择时,做你最想做的。而不是去想怎样做。”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宇文松的身影好好的站在门旁的位置。当他和阳幕擦身而过之时,一句如同醍醐灌顶般的言语让他的心灵瞬间变得无比清澈!也就是在此同时,阳幕的脚,已经跨向了那最后的一步…… 一个突如其来的冲刺,让阳幕的双手挣脱开父母的枷锁!他第一时间转过身,脸上带着歉意,但眼神却显得无比坚定! “爸、妈!对不起。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做我想做的事!” 阳幕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下楼梯。而阳式夫妇则呆在当场,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背对自己,会自己拿主意的年轻人就是那个并不怎么坚强的儿子。只等到他们的儿子消失在防盗门之外时,夫妇俩才大梦初醒般的冲下楼,寻找那不知跑到哪里的儿子去了。 只不过想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究竟有多么困难?也许,困难会远超出人的想象。即使你已经决定要去做了,这个世界上也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或事会来阻止你,妨碍你。想尽方法让你无法完成自己的目标。 有些人放弃了,将这个目标裱起来,高高挂起。每日抬头欣赏一遍,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愿望罢了。随后再去做一些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做到的事,美其名曰“力所能及”,做的十分欢畅。 而有些人则将这个目标放在心底,愿意舍弃一些在旁人眼中看来显得无比珍贵的东西去完成它。甚至在有些时候,这种舍弃被称之为“牺牲”…… 宇文雨趴在窗头,喜滋滋的望着那对夫妇跑出小区。她回过头来,笑着问道:“爸,你到底在那个阳幕的耳朵旁说了什么呀?告诉我好不好?” 宇文松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傻丫头,年纪不大,好奇心倒和你白阿姨一样大。凡事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快点回来写你的作业吧!别以为这段时间忙着照顾夏小姑娘,就可以偷懒不学习。” 宇文雨吐了吐舌头,跑回房间拿出课本,又重新趴回窗台旁,一边写着,一边估摸阳幕什么时候能将夏玉带回来。 可是,让这对父女完完全全没想到的是,下一次出现在窗中的并不是那对男女,而是一辆非常考究的豪华轿车!而且很显然,这辆车对于宇文父女来说都是异常的熟悉! 因为,这辆黑色的保时捷不是别人的,正是宇文雨在法律上的养母,水氏集团现任当家…… 水灵! 所拥有的! 悲乐八二章 微妙的进退 乐曲七十四章微妙的进退 猛烈的敲门声不适时宜的响起。如此大声的敲门声不管怎么听也不像是水灵会发出的。那好像充满了愤怒与苛责,想要立刻找个人狠狠扇他两个耳光似的感觉听得宇文松汗毛不由的竖起!一时间,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欠了某个黑社会的钱,有人上门来逼债了呢。 “来了来了!别敲了,门都快被敲破了!” 宇文松刚刚打开门锁,门外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冲了进来。对方一进门,见是宇文松,立刻拿起一本书本似的东西往宇文松脸上一扔,随后眉头紧皱,摆足了一副气急了模样。 “啊!阿灵啊?是谁惹了我们的水氏集团的大老板了?别皱眉了,眉头皱多了就不好看了。” 宇文松还没料到是什么事,为今之计还是先讨好再说。 说实话,自从认识水灵到现在这十几年来,宇文松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发那么大的火。虽然她不说话,可那种不言而喻的“毁灭性”气氛他是绝对能够感受到的。心下立刻开始寻思,自己这些日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把对方当图书馆、资料库、工作介绍所和气氛调节器了? 嗯……貌似没有啊?最近自己都很规矩,拜托的事也全没动用过水氏集团的权势。那倒怪了,除了自己有时候会小小的“利用”一下阿灵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气的那么厉害? 水灵不说话,进门环视,见到小雨之后将她一把拉过搂在怀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恶狠狠的瞪了宇文松一眼。 这气势,让宇文松可真的尴尬到了脚底心!他讪讪的撇撇嘴,拿着那份水灵摔过来的杂志走到沙发对面,随手拿了张凳子坐下,说道:“阿灵,怎么了?” “哼!怎么了?你这个‘父亲’竟然还有脸问我这个‘母亲’怎么了!” 和“母亲”搂在一起的宇文雨忍不住扑哧一笑。虽然她对于养母口中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太清楚,可这话里的机锋让她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宇文松扳下脸,瞪着女儿。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小丫头成天没事就来笑话自己。在克制住女儿的笑声之后,他的表情恢复严肃,问道:“阿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可是一点都不清楚。” 水灵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随手搂着小雨,开始不断的问寒问暖。小雨也是很自然地与水灵对答,这幅场面,不管谁来看都和那真正的母女对话没差了多少。 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宇文松只能在一旁呆呆坐着,不敢插嘴。直等到水灵将小雨每天喝几杯水都问了个清楚之后,才终于“得幸”能让那位水董事长望自己一眼。 “答案都在你的手上,你还来问我?宇文松啊宇文松,你这个父亲当的很好,真的很好!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将小雨接到我那里去住,免得在你这里继续受这种委屈!” 委屈?什么委屈?宇文松急忙翻开手中的杂志。猛然间,一条醒目万分的标题出现在他的眼中,也让他一下子便明白了水灵到底是为了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气! “人气青春偶像rainy与某‘小姐’关系亲密!身世之谜昭然若揭!” 看到这条标题后宇文松到吸一口冷气!急忙翻开标题所在的页数,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上面贴了一张小雨与夏玉两人一起走在街上的照片,旁边大篇幅的报导了两人神情是如何得亲密,举止是如何的熟络!接下来就是对这位“水氏集团董事长的养女身份为何?”的调查。一些文字还煞有介事的怀疑出“rainy在出道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她的身世为何总是不肯公开?”,“rainy的本名以及其他的详细资料都被水氏集团掩盖,是不是为了掩盖以前的丑闻?”,“与卖淫女如此亲密的清纯偶像,其是否真的如此‘清纯’呢?” 种种推断,让宇文松看的是膛目结舌,一时连反驳的词句都忘了思考!看完之后,感觉这通篇的怀疑与推论已经毫无疑问的将一顶“卖淫女”的身份套在自己女儿头上!更妙的是,这篇报导通篇都没有一次做肯定句。让人想反驳都无从下手! “这个……这个……”宇文松放下杂志,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说道,“这些记者,还真的是厉害!” “厉害?你就只有这个想法?宇文松,我今天算是看错你了。原本你要将小雨从我那里接走,我本不应该有任何的反对。可是现在不对了,我要用我养母的身份将小雨带走!只不过短短的一年,你就将我女儿的名声搞到这种地步!” 宇文松哈哈一笑,道:“阿灵,你想带丫头走?哈哈,那丫头可不愿意哦~~~” “我愿意哦~~~” 宇文松的笑容一下子僵住。而宇文雨则是得势不饶人,继续缠在许久不见的“母亲”怀里,撒娇道:“爸爸这里没什么可玩的,爸爸成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又是教师又是委托人的,都没功夫陪我~~~!与爸爸比起来,还是和妈妈住在一起好~~~!” 那位父亲不仅笑容僵住了,连身体动作都僵住了。他不敢相信的颤抖着嘴唇,用不敢相信的语气,近乎恳求的询问道:“丫……丫头……?你是……是说真……真的吗!” 那个鬼丫头见父亲有些急了,暗暗偷笑了一声,心想老爸这一次总算是被我给制住了吧?嗯!看来以后要求爸爸一些事情,还是把妈妈搬出来更方便一点呢~~~! 心里想着,这丫头再次大声道:“当~~~然~~~!妈妈家里有好多的佣人,无论我做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和那里比起来,我每天都要帮爸爸做晚饭,有时候连早饭午饭我也要做,感觉好累哦~~~还是妈妈那里好。” 一番话说的宇文松都快哭出来了。虽然那么大个男人哭出来很丢人,可女儿要跑了,跑去跟她妈妈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只留下自己这么一个老爸守着这么间空房子,有谁能不哭? 小雨见父亲的表情已经沮丧到极点,决定见好就收。天知道爸爸被逼急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急忙从水灵怀中蹦出,搂住父亲的手臂,咯咯笑道:“好了啦,爸爸。我是不会走的啦~~~别那么一副表情好不好?把这份杂志给我看看,看看上面都写了我些什么?” 一番折腾之后,宇文松已经恢复正常,而宇文雨也已经看完了杂志中的一切。和她父亲一样,在看完的那一刹那,她的嘴也没有及时合拢。若是论比例的话,她的嘴张的可能比宇文松还要大。 “看明白了吗?……马尾,你要帮人打官司,我并不反对。这是你的工作,也是你的性格。可你为什么要把小雨给扯进来?现在倒好,这些八卦记者不知从哪里搞来这些消息大写特写,你让我这个母亲看着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水灵的神情是认真的,也是严肃的。她的话里没有半分年轻时的嬉闹成分,完全是站在一位母亲的角度,来为自己的女儿所考虑。 说实话,宇文松理解水灵的愤怒。身为一位父亲,他当然知道女儿被人诽谤,清白被人玷污,说成是个卖淫女所带来的愤怒!可是如今,他却把这份愤怒藏在心底,压抑着不肯爆发。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失控了,那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失控!就算是自己那一步一步安排好的棋,也会在瞬间失控…… 他拿起那份杂志,再次看了一遍,心中已经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恰好此时,父亲看到女儿的目光也在注视着自己。两父女眼神交互,立刻明白了心中所想,同时叫出了那个名字! “宋——飞——言——” “哼,果然是他。先是让原告方辩护人处于退庭的边缘,现在又想在小雨身上动脑筋,好让我退缩吗?”宇文松将杂志往沙发上一扔,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丫头,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爸,我只想说一句——那个肺炎,实在是太可恶了!”小雨罕有的捏起粉拳,银牙也开始由于痛恨而咬了起来。在她身旁的角儿似乎感觉到了女主人的亢奋,仰天长啸!黄金色的尖角变得金光灿灿,朱红的眼睛也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呵呵,既然他这么卑鄙,那我们能够妥协吗?” “爸!绝对不能!不光是为了不让肺炎的计谋得逞,更是为了夏姐姐!夏姐姐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如果到最后连我们都放弃她,那还有谁可以拉她一把!” “对!木头,我也同意!” 不知何时,又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三人转头一望,眼前的不是白莉莉那又是谁?只见她尚穿着白大褂,气喘吁吁的扶着门廊,显然是跑过来的。她的手上也举着一本杂志。 “莉莉?” “白阿姨!” “莉莉?你怎么来了?不上班?” 白莉莉拿起杂志扇了两下,重重的喘出一口气,走进屋内。她一手搭在宇文雨肩上,一手勾住宇文松的胳膊,对着水灵说道:“阿灵,这件事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们的女儿要帮帮她,你为什么还要反对?木头,原本我看了这本杂志后也是来问个清楚的,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和你们站在同一战线!” 对于白莉莉的性格水灵是不想多说什么。这个一旦热血起来就胡来的女性到了现在还是那么乱来! 水灵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举起那本杂志晃了两下,目光直视白莉莉:“莉莉,你是否理解继续让马尾这样蛮干下去的意义?” “哼!最多就不在娱乐圈混嘛!本来,我就对你让小雨进娱乐圈的做法不太赞同。” 水灵摇摇头,表情无比认真:“可惜,这可不是什么退出娱乐圈的事情。莉莉,马尾,你们是否曾经意识过这样做对小雨会有多大的危险?小雨是个得天独厚的女孩,这点不容置疑。可正是这份不容置疑,会导致的嫉妒也是络绎不绝。因为不管她们多努力,也永远都会有一个‘天使’拦在她们面前,让所有的歌迷影迷们拿小雨来和她们比较。为此,那些嫉妒者会借着这个机会大肆打压小雨,即使将她赶出娱乐圈,恐怕也不会止息。直到把小雨的名声破坏到极点,形容成人尽可夫的荡妇才会罢休的地步。” 宇文松并不是笨蛋,比起白莉莉的一味热血,他显然要冷静的多。只是平时他不怎么关心娱乐圈的事,所以才没对这种事情做好准备。听完水灵的话后,身为父亲的他,不得不开始仔细思考其中的奥妙…… 见自己的言语起效,水灵心中暗暗呼了口气,继续说道:“马尾,你曾经是个律师,应该知道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我问你,如果小雨在那些歌迷心中的纯洁形象瞬间垮塌的话,会导致怎样的后果?怎样的行为?” 悲乐八三章 化为坚强的白色之羽 乐曲七十五章化为坚强的白色之羽 宇文松猛然一震!水灵的话犹如当头一棒般,将他的脑筋彻底敲清晰起来!他想到了,想到了接下来所会发生的一切!虽然这只是一种可能的未来,但事实上,却是十分有可能成真的未来! 在场唯一还不明白的也许就是白莉莉,她看看水灵和宇文松,脸上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她不停的推着宇文松,想要询问心中的疑问,却总是无法得到他的答复…… 会发生什么? 如果心中原本无比圣洁的东西刹那间变得肮脏不堪,那么人类……会怎么做? 也许有些人会唾骂,有些人会转身离开。但更有可能的,则是抱着对心中那片“圣洁”的爱,而向那片“肮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当你看到一个令你无比崇拜,无比完美的女性忽然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之后……怀着对那份完美的爱则会转变成无比的恨! 从而……对那名女性展开袭击…… 宇文松默默望着女儿,见这小丫头也在用一双清澈,充满火焰的目光望着自己。身为父亲,他是多么不希望阻挡这片火焰的燃烧?这团烈火是这个小丫头认真的证明,是她不畏人言,敢与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的证明!可更是身为父亲,他不得不亲手扑灭这团火焰!为了女儿的清白,更是为了女儿的安全…… “小雨,我想……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见夏小姑娘了吧。” 刚才看到那份杂志所产生的惊讶和现在宇文雨的惊讶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这个女孩压根都没想到,一向都很支持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说出这种反对的话? “爸!你说什么?你不想再帮夏姐姐了吗!” “不是。这个忙我是帮定了,但你却不适合继续出现。我想……最近一段时间你还是先住到你水妈妈那里去吧。等事情结束了,我再来接你。” 宇文雨一把打开父亲向其伸来的手掌。恐怕,这是第一次,女儿学会了拒绝父亲的提议…… 水灵见小雨不听话,心中的歉疚感油然而生。她又何尝不希望满足这个养女的心愿呢?可如果这个心愿是要用危险作为代价,那她这个母亲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相信这一点,一旁终于明白过来的白莉莉也是深有感触。 “小雨,白阿姨平时没有求过你什么吧?”白莉莉站在小雨面前,伸出手轻轻理着这个乖女儿那如瀑般的长发。动作充满了关怀,爱切…… “可是这一次,算是白阿姨求你,好不好?你爸爸,阿灵以及我,我们所有人都是在为你担心啊~~~!我们谁都没说过要放弃你的那个朋友,可现在的时局却并不适合你的出现。白阿姨向你保证,只要你肯先避避风头,不要去把事情搞的更复杂,我们几个大人一定会全力营救你的朋友!” 小雨的眼神充满倔强,原本柔弱的脸庞由于这种倔强而变得越来越坚强!她抬起头,望着白莉莉,说道:“所以……要我乖乖的中肺炎的计?扔下那个阳幕还不知道是不是找到的夏姐姐?” 白莉莉一时无语,也就是趁着这一间隙,宇文雨一个转身站在了父亲面前,双目中的倔强绝对可以与宇文松当年媲美! 只不过,这次的倔强,却是为了他人。而不像当年的宇文松,是为了自己…… “爸爸,你曾经说过,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吧?你刚才在阳幕耳旁说的话是什么,我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是不是‘遇到事情时,先做自己想做的,而不是考虑如何去做’呢?可是现在的爸爸又为什么要阻止我去做想做的事?做我认为对的事?” 宇文松苦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抚着女儿的脸颊,发出歉意的笑容:“丫头,我并没有说你错,只是时势……” “不,爸爸。没有所谓的时势,只有想做和不敢做。说到底,我为什么不能和夏姐姐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和夏姐姐见面、说话?就因为夏姐姐的过去?” “可这些过去并不是夏姐姐想要的,她是被逼的!那些沾满灰尘的过去并不是她愿意才染上的!” “爸,我是个幸福的女孩。可是夏姐姐,她也是个女孩!我们两个都是女孩,这一点难道有分别吗?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没有我那么幸福,有爸爸捡到我。可是除此之外,她和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区别!我们根本就不应该那么歧视她!即使是最微小的歧视,即使是包裹在‘保护’这层外衣下的歧视,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爸,其实从以前到现在,甚至在将来,女儿都很崇拜爸爸……崇拜爸爸的‘天平执掌者’的称号。女儿并不想钻研法律,可我就是喜欢爸爸的这架‘天平’……天平的两端应该是平衡的,不是吗?如果站在完全公正的角度上,把我和夏姐姐放在天平的两端,爸爸难道会为了其中一方而倾斜吗?会吗?爸爸,会不会?” 女儿的问话每一句都让宇文松无法回答。这位父亲还从未想过,会有自己的女儿来向自己说教的这一天!不过,这一天还是来了,还来的如此之早,如此之快!他微笑着,尽情享受着女儿的问题……每当她问出一个问题,房间内便会被一片片雪白的羽毛所覆盖…… “爸,我不会妥协的。我……一定会抗争到底!” 圣洁的翅膀在少女的坚定中打开!这是一双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有力、庞大的翅膀!微微抖开的双翼充满了整间房间。柔和的光芒中,更掺杂了一些以往那对弱小的、娇柔的翅膀所没有的东西——! 仁爱——尊严——坚强——信念!在打开的光翼下展现!以前,这双翅膀一直都包围着少女自己。而这一次,却是完全打开!宛如为了保护更多的东西,更多的人! “天使……” 这位父亲笑了……原本还犹豫不决的笑容换上了往日的坚定。他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充满厚重感的声音随着那双翅膀的每次拍打,传荡在房间之中—— “一样的,每个女孩都是一样的。每个女孩都是天使,每个天使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丫头,你说的对。老爸差一点就忘了‘公平’呢!没错!就算翅膀是灰色的,但天使就是天使,我们又何必去拒绝她?将她拦于门外?” “马尾!你……!” 宇文松抬起手,止住了水灵的话,笑道:“对不起,阿灵、莉莉。恐怕我要令你们失望了。我不能做出任何歧视的事情,那个小姑娘和我女儿一样,她们都是一模一样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孰优孰劣。我不能为了那些毫无意义的虚伪名声,用保护的理由做出伤害另一个小姑娘的事情!” 对于水灵来说,这对父女的固执简直可以算是出了奇了!宇文松也就算了,怎么连小雨也将这种“坏习惯”学了个十足十?不过,她身为母亲,可不能让这对父女就这样乱来,急忙想出声阻止—— “可是!你们要知道……”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宇文松再一次打断了水灵的话,自信的笑容布满脸颊,“你是在担心小雨的安全问题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我这个父亲是摆来干嘛的?不就是用来保护女儿的吗?不管未来的路会变得怎么样,我也绝不会给这丫头灌输任何一点在恶势力前妥协的思想。这就是父亲的责任,也是我——宇文松的责任!” 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劝动这两个简直像石头一样硬的父女,水灵显得有些灰心丧气了。此时,白莉莉扶着她坐到沙发上,一边替她揉着有些发涨的太阳穴,一边笑道:“好啦,阿灵。你应该高兴啊~~~?我们的女儿长成现在这么懂事呢!嗯嗯,这种性格很和我胃口,我很喜欢!呵呵……” “你是喜欢了,因为和你这种没什么神经的性格很像吧?”水灵擦着额头,说道。 白莉莉笑了一声。笑完之后,她重重的一拍这位朋友的肩膀,笑道:“别那么介意嘛!我想,与其让我们在一旁消极的劝说木头打消主意,不如做些积极的措施去补救吧?虽然这次的案子我不是很熟,但论到要反抗这种舆论攻势,可是你的本行了!” 水灵苦笑一声,望着眼前那对已经在商讨该如何对付接下来的审判的父女,无奈的摇了摇头…… “咳……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这对父女啊……” 悲乐八四章 心痛 乐曲七十六章心痛 一个问题解决了,可并不代表所有的问题都解决。阳幕在甩开父母后便发疯般的寻找夏玉,从日头当空一直找到日落西沉,从宁静的花园小街一直找到繁华的大街。他几乎把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地方都翻遍了,而夏玉的那间小木屋更是去了不知多少次! “接啊……求求你接啊……!夏小姐……!” 仿佛嘲笑一般,不急不缓的“嘟——嘟——”音在手机中不断徘徊,但却始终没有被那个女孩接听。阳幕举着这只目前看来唯一有可能联系上夏玉的工具,茫然的在大街上奔走。四周的人见了纷纷让步,唯恐被他撞上。 “嘟—” 随着一声短暂的轻响,手机立刻哑然。阳幕拼命按着手机的启动键,想将这个已经明显负电量的手机再次启动。可几次的尝试之后,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夏小姐,你到底去哪里了?求求老天爷,你可千万保佑夏小姐不要再做傻事啊!” 一边跑,阳幕一边向上苍祈祷。回想起当日她浑身失血的被送进急救室的情景,再想起那日举着菜刀宛如修罗般冲进酒店的场景,他的背上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阳幕发誓,他绝对不要让夏玉再次遭到那种折磨!以前两次,一次是由宇文老师救了她,另一次是宇文小姐救了她。而这一次,就要轮到自己了! 月色当空,预示着夜晚已经漫布了整个世界。道路两旁早已是万家灯火,散发着和谐而又温馨的“家庭”气味…… 那么夏玉呢?她是不是也能够享受这种不需要担忧,不需要烦恼,没有愁苦与伤害的气味呢? 不知道……至少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当阳幕的脚步停在一条五光十色的十字路口时,当他由于疲倦而散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之时,一个他找了整整半日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 “夏……!” 激动的话语在只说出一个字之后噶然而止。因为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哪里还是那个拼命想用头发遮住左耳,面容清秀,时时刻刻脸上都带着一丝忧愁的女孩?在那里站着的,赫然是一个烫着金发,浓妆艳抹,身上衣物暴露至极,举止轻佻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站街女郎! 夏玉……她不断的对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众人抛着媚眼,当有人上前搭讪时她还会有意无意的伸手去撩自己的那套露肩装,那对雪白的胸部在这灯红酒绿的光芒照耀下,显得更是让人动心! 也更让阳幕伤心…… “怎么样?先生,价钱合适吧?”夏玉扯了扯胸口的衣料,让自己的本钱在最有效的范围内勾引着面前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贪婪的扫视着这个女孩,双目好像要穿透那层薄薄的衣料般,被血丝布满! “好……好好,成交了……” 生意谈成,夏玉露出一个媚到极点的笑容,上前勾住男人的胳膊。用自己的那对胸部紧紧压迫着这只手臂,让那个男人更是热血沸腾,恨不得就在这马路中间将这个小婊子的衣服撕光! 接下来的目的地,就是旅馆。可当夏玉就要带着这个男人前往自己所认识的旅店时,一个青年忽然冲到自己的面前! 青年的呼吸显得无比混乱,显然是奔跑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吸入足以让他维持生命的氧气。等到身体总算是恢复一点知觉之后,他毅然的伸出双臂,拦在这两人面前! 夏玉看到青年,原本充满妩媚的笑容瞬间闪过一丝痛苦。她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想利用那个男人当作自己的挡箭牌。 可是,这一招并没有用…… “夏……哈、哈……夏小姐……呼……哈、哈、哈……”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已经言不达意,阳幕干脆停止说话,再次休息了一会。等到他感觉喉咙已经不再气短之后,才望着那个躲在男人身后的夏玉,表情凄苦…… “夏小姐,我说过会帮你的……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放弃自己?我已经说了许多遍,请你相信我。同样的,我也会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挺过去,也相信你一定不会再次放弃自己!可是你……可是你……!” 阳幕的声音哽咽,他伸手指着那个表情显得有些尴尬的男人,双目布满悲伤。 夏玉幽幽叹了一声,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了。她缓步从男人身后走出,脸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如此的平静。 “阳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事实上,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够救我。可是,就像你选择救我一样,我也选择回来这里。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重新回到这里并不是因为放弃自己。也没有丝毫自暴自弃的意思……我回到这里,是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我需要一份工作来填饱肚子,需要一份工作让我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夏玉说的很平静,可阳幕又怎能接受这个理由?他愤然的吼出几个为什么,质问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既然相信自己,又为什么要回到这种地方?回来做这种事! 那个男人显然受不了这个年轻人的怒火。也许在他的意识里已经认定这两人是否发生了什么矛盾的情侣,所以女方自暴自弃的出来接客?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他知道如果自己今天真的跟着这个女孩走的话,那个男孩绝对会剥了自己的皮!想到这里,他急忙甩开夏玉的手,急匆匆的闪进夜色中。 夏玉目送着那个男人离开,就同刚刚接见他一样,目光木然。她回过头来,望着阳幕,缓缓说道:“阳先生,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为了我这么一个人,毁了阳先生的前途……” “可这就是我的‘责任’!我希望救你——!” “可我不希望!” 可我不希望?当说出这五个字时,夏玉的心头忽然猛烈的被撼动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希望这个男孩来救自己呢?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希望他为了自己耽搁前程?难道自己真的是自暴自弃……? 不……不对……!她能够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种比自暴自弃更为痛苦的东西在挣扎。弄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的人几乎要崩溃……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痛?心头……好像有一把刀子在割一样,眼中的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痛……真的真的……好痛…… 在听到那五个字时,阳幕也是一愣!他似乎也有些听出这五个字有些与众不同。可当他看到面前的夏玉忽然间捂着胸口,流下泪时,急忙把那个念头抛置脑后,上前要扶住夏玉。 “夏小姐?你怎么了!” “你别碰我!” 猛地!夏玉甩开了阳幕伸出的手,她退了一步……鼓足全部的勇气,退了一步。她害怕,害怕让这个男孩碰自己。害怕被他关心,被他呵护。因为这样,她的心会变得更痛!痛的好想死掉。 “夏……” 阳幕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呆呆望着眼前这个躲着自己的女孩。心中想说许多,可刹那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夏玉继续退着,每退一步,仿佛都要鼓起所有的勇气。泪水,将脸上的浓妆化去。每一道泪痕,都谱写出一条痛苦的伤痕…… “对不起……对不起!” “夏小姐,你……为什么要道歉?” 夏玉摇着头,捂着胸口的手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求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好,不要……” “夏小姐……” “不准过来!” “……” “对不起……阳先生,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我真的不想继续让你帮我辩护了……我不想让你继续在我被那头禽兽玷污的细节上再多追究啊!我……我不想你知道……” “虽然……虽然我知道,你努力想了解一切……是为了帮我……可不知怎么的,我不希望你能了解,也不希望你去了解!还记得上次法庭上,我对你说我曾经怀过那个禽兽的孩子吗?虽然那是个骗局,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你没有听见!我不想你听见的……我不想……我不想……” 悲乐八五章 夜,还很长…… 乐曲七十七章夜,还很长…… 马路,依旧如往日般喧嚣哗噪。人们的谈笑声,车辆的驱驰声让这个世界总是无时无刻不充满闹腾。可在阳幕看来,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一切的一切显得如此安静! 静……静的可怕…… 静……也静的内心中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慢慢的涌了出来…… 泪流满面的夏玉不甘心的再次后退一步。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却不料将自己的妆弄得更为花糊。她瞥见了手上的脂粉,连忙想要整理好自己的容妆,可是一味的用手涂抹只能让那些浓妆变得更为零乱。终于,她放弃了似的垂下双手。可在垂下双手的最后一刻,她还是理了理左耳旁的头发,在确定发丝并没有零乱之后,那张布满忧心的面容才露出一点点放心。 阳幕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甚至无法再往前走一步!看着面前不断哭泣的女孩,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夏……小姐……” “……” “我……那个……我不太会说话。所以心里想表达的东西也许有些词不达意。”阳幕摸了摸自己的心跳,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并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感受。即使后来知道了那是个骗局,说实话,每当想起自己在法庭上所说的话我还是会有一些伤心。有时候,我也曾想过如果自己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好?哈哈……就只是很正常的和你认识,很正常的和你说话。” “但……我觉得自己还是想要了解。我想要知道你的全部,知道你曾经受过哪种苦难,知道你有过怎样的过去。因为我觉得,知道了之后虽然会有些痛苦,但也绝对比不知道要好受的多。不管怎么说,知道了之后才有可能接受……是吧?……哈哈,这个……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见夏玉没有反应,阳幕试探性的踏上一小步。让他欣慰的是,面前的女孩并没有就此逃走,这让他更为放心的说出心中想说的话:“夏小姐,那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可我并不能就这样否定心里的这种感觉……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我也很心痛……虽然身为辩护人,并不能对对方的当事人抱有超出界限的恨意,可我发觉,自己还是越来越痛恨那个牟新。” “夏……玉?你的痛苦我理解,可是,你能不能将这种痛苦分一半给我呢?我……那个……我也想和你一起痛……可我觉得,如果有哪一天我能够将你的负担减轻,即使痛苦,我也会觉得很高兴。” 说着,阳幕又向前踏了一步。可是这一次夏玉发觉了,连忙后退了三步!她还是不敢接受这份渐渐缩短的距离,含泪摇头。 “不用了,阳先生。”夏玉伸手阻止了阳幕的前进,但她后退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止,含泪的双眸渐渐干涸,化为一池死水…… “我已经决定了。我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里,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你和宇文先生、宇文小姐都是好人,我也知道你们是真心的想要帮我。可我不能……凭着我仅剩的一点良心,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拖累你们!即使是没读过多少书的我也清楚,作伪证是很严重的罪名。宇文先生以前似乎就曾经因为作伪证而被剥夺律师资格,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重了。我不能……我不能为了自己,就害的你们身败名裂!” “尤其……是你……” 最后的四个字夏玉说的很轻,轻的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她也知道,希望就在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掌握的地方。可如果伸出手去握住希望,是要用别人的希望作为代价的话,那她宁可不要!为了自己那已经无法挽回的清白,就毁去那个让自己“心痛”的人的前途,这让她觉得更苦,更伤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孩的心中已经燃起了另一种希望……她希望这个男孩可以前进……希望这个男孩会有远大的前途。希望他能够出人头地,希望他有着无比光辉美好的未来! 希望他能够娶一个完美的女孩做妻子,两人永远恩爱。希望他能够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家庭,家里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希望他的事业蒸蒸日上,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他人的尊敬!希望在将来的有一天,每一个谈起他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拇指,狠狠夸赞一番! 希望他……在接下来的几十年的人生里,每一天都没有痛苦,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而她也知道,在这个希望里,自己是一个绝不应该出现的女孩,应该被立刻就忘掉的女孩…… 夏玉深深吸了口气,抬眼望着四周川流不息的人群。她转过身,撇下身后犹豫着到底是不是该举步的阳幕,向另一个灯红酒绿的十字街头走去。她要去“工作”,现在,唯有“工作”才能让她暂时忘记这份痛心。尽管她知道,在工作结束之后她会更讨厌自己,心中的痛苦,也会更深…… “先生,想玩玩吗?” 恢复一脸媚笑的夏玉站在街头,不停的向着两旁走过的男人招手。抹尽浓妆的她看起来更是清秀可人,很快就有人主动上前搭讪。在谈好价钱之后,对方一把将夏玉搂在怀里,兴冲冲的就往一旁的一座酒店跑去。 阳幕看着这所有的过程,仔细看清了在谈价钱时那个女孩脸上的笑容与媚惑。那是在笑吗?为什么在自己看来,这个笑容里面完全没有一点点“欢快”的意味?所谓的“笑”,就是这样的吗? 不对……这并不是“笑”!并不是自己承诺过要带给她的笑容!尽管还无法分辨这里面到底有何不同,但阳幕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在那个男人的脚步即将踏入酒店的一刹那,他已经上前一把拉住了对方,将那个女孩从他的怀里抢了过来! “他妈的,你干什么!” “性趣”被突然截断的男人显得有些恼怒,可当他转过身来,看见那双几乎是“你想要她,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的悲壮眼神,他的恼怒不由得被惊讶所取代。 “放开我!阳幕,你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需要你的拯救!快放开我,我要工作!” 夏玉拼命挣扎,可谁料到她越是挣扎,阳幕反而将她抱的更紧!那双手臂死死搂住她的肩膀,生怕一旦放开,对方就会消失一般! “对不起先生,这个女孩今晚不能陪你。请你另外找人吧。” 那男人也并不是什么地痞流氓,纯粹想发泄欲火的人压根就不会为了个站街女惹是生非。他瞥了一眼眼前的这对男女,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反正又没花钱,再去找一个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何必僵在这里? 等到那个男人完全消失之后,阳幕依然不肯放开夏玉。而眼睁睁的看着“生意”离开的夏玉,表情忽然变得恐怖!她忽然张开口,死死咬住阳幕的肩膀! 痛……钻心的痛……可阳幕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咬着牙,默默忍受了下来…… 紧紧的咬啮在无声中持续着……伤口开始破裂,夏玉的嘴角开始流淌出一条血丝……可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女孩的牙齿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力量。原本奋力想推开对方的双手也变得无力,整个身子缓缓靠在对方身上。眼角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淌下…… “我这么个坏女人……会咬你的坏女人……你为什么还不放开我……?” 阳幕略微动了动肩膀,缓解了一下上面的疼痛。已经满头是汗的他强行抬起头,高声道:“哈、哈……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替你分担痛苦。这个……痛,可一点都不痛呢!哈哈……哈哈哈……” 夏玉摇了摇头,靠在对方身上的她开始有些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竟然会那么的自私,厌恶自己竟然会想要得到这种感觉?竟然会那么贪婪的享受对方的温柔,却全不为对方着想?她抬起头,看着阳幕肩膀上的咬痕,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轻轻亲了一口。随后再次伸出手,推开阳幕。 “放开我……幕……我今晚……今晚必须去‘工作’……” “为什么!我都说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去做那种事!”阳幕一把拉住就要离开的夏玉的手,焦急与眷恋的眼神发自真心。 夏玉突然发力,甩开阳幕的手,独自一人走向大街深处。 “我说过,我也是为了生活。现在的我唯一会干的工作,也就只有这个了……嘿!那边的那位先生,想玩玩吗?” 看着再次露出“笑容”的夏玉,看着又有一个男人向她走去,阳幕终于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他猛地走上前,将她再次抱住!同时,他举臂一挥,对着那个向夏玉走来的男人喝道:“别看了!这个女人今晚已经被人包了!” 夏玉一时没理解阳幕的意思,双眼发出惊讶的目光,问道:“幕……你说……什么?” 阳幕搭住夏玉的肩膀,布满柔情的眼神让她差点心醉…… “我是说,今晚……我包你。”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男孩显然是由于太过激动,说的话也开始颤抖。 “如果你必须做这种‘工作’的话,那我就要成为你唯一的‘客人’!除了我之外,你永远也别想再被其他男人搂在怀里!” 这些话太过温柔了……温柔的夏玉几乎不敢去触碰。生怕一旦碰触,自己会再也克制不了想要享受这份温柔的思绪。她再次想要推开阳幕,可这一次对方早已有了防备,双手死死搂着自己,再也难动分毫。 “……我不值得你这样……幕……你真的不值得……” 泪水,已经沾湿了男孩的衣襟……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现在的情况是你在站街,而我在包你!就是这样!”阳幕说着,双手更为用力的搂住夏玉。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体内,好让她永远也无法推开自己 “我是个肮脏的女孩……放开我,幕。你不应该这样做……以后的你会非常耀眼,会认识许多比我更好,更‘完美’的女孩……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玉,你很完美,完美到远超过一些普通的女孩!你的完美……让我……让我想占有你……霸占你……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会用强!今晚,你哪里都去不了,唯一能够留的,就只有我的身边!” 可笑之极的誓言从早已满面通红的男孩口中说出。这些话可笑吗?也许吧。但听完这些如此“可笑”,如此“荒诞不经”的话之后,女孩终于完全放弃了抵抗……她的头,深深靠在男孩的胸口,“自私”的享受着这份她以前从不敢奢求的温暖…… 夜,还很长……而那滴落的泪水中,是否也有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悲乐八六章 前方的道路 乐曲七十八章前方的道路 时光飞快,辗转流逝。不知不觉又是一日清晨。这一天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和昨天、前天;明天、后天没什么两样。可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一天却是可以决定命运的一天。 足以,决定将来到底该走向何方的一天。 法院门口,宇文松独自拿着一份报纸细细阅读。他已经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所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用来消磨这段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宇文雨似乎也挺理解父亲,身着普通中性装的她不断的在法院的广场中散步,有角儿的陪伴,让她的散步看来更为快乐。 “来了。” 宇文松轻轻笑了一声,收起报纸。在他目光注视的地方正有两人肩并肩的走来。他们的手紧紧的握着。越是靠近法院,女方似乎就越显得胆怯。男方则不住的安慰对方,同时站在她身前,充当着开路先锋和盾牌的角色。 “来了?” 宇文松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声。问完之后,他也不等这两人的回答,将报纸往腋下一夹,迈步走进法院。在招呼了女儿之后,向休息室走去。 听见父亲呼唤,宇文雨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宇文松身边。她探头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紧跟着的两人,轻声道:“爸,要不要和他们说些什么?” “呵,有什么好说的?既然来了,那就要继续向前走。相信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做好了……准备吗? 也许吧。至少到目前为止,阳幕的手是紧紧握住夏玉的手。就好像这些日子一直紧握着的一般。他回过头,看着这个显得越来越胆怯的女孩,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帮她的决心! 只是,他的决心,似乎还是要经受惨无人道的考验…… “爸!” 让阳幕万万没料到的是,在即将进入的法院大门前竟然站着自己的父母!这对老夫妻一看到自己的儿子,纷纷穿过宇文松的身旁跑来。其中阳父的眼神看起来更是怒不可懈!一冲到儿子身旁,一个大大的巴掌便重重挥在了他的脸上! “啪——!” 声音很大,在法院内来回缭绕。阳父的手掌由于用力过猛而变得通红,而阳幕的脸更被打成青紫色。他跌飞一旁,撑着地面慢慢支撑起身体的他只觉嘴里一阵淤塞,一口带血的唾液吐了出来。 “爸!他们打人!” 宇文松在第一时间伸出了手。可是,他阻止的却是自己的女儿。这位父亲的目光沉着、冷静,如同大海。但却如同北冰洋那冰冷刺骨的大海…… “不用管,这是他必须经历的磨难。” 说完,宇文松放下手,拉着女儿走到一旁。很明显,他是不准备出手,完全交由阳幕自己去选择了。 “臭小子!你竟然还真的来了!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就是跑去和这个婊子鬼混!”气急的阳父双眼充满血丝,恶狠狠的盯着一旁的夏玉。似乎他的怒火并不是针对儿子,而是瞄准了这个“勾引”自己儿子“堕落”的妓女! 面对阳父的眼神,夏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去将阳幕扶起。可她刚刚跑到阳幕身边,向他伸出手,自己就被一个人狠狠的推开,跌坐一旁。 “妖精!不准你靠近我的儿子!”阳母的声音充满厌恶与憎恨,在推开夏玉之后,她一把抱住儿子充满怜悯的抚摸。在掏出手帕,替儿子擦去嘴角的血迹之时,她的眼神更是恶狠狠的盯着夏玉!似乎这条血痕并不是自己的丈夫打出来的,全是眼前这个妖精害的! 夏玉瘫软的坐在地上,身子不住颤抖。她的嘴里不停的在念叨着“我……我……”,却始终说不出来。看着阳幕嘴角那还未完全擦拭干净的血迹,她的心不由得又开始痛!可在接触到他父母的眼神之后,这种痛……开始变为恐惧…… 阳父怒气冲冲的走到夏玉面前,还在发红的手掌再次高举!他的目光不仅带着鄙夷,更带着想将之完全毁坏的破坏欲!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清秀,穿着打扮十分朴质,没有丝毫站街女气质的女孩,他还是咬了咬牙,用恶毒的唾液夹杂着充满绝望的话语,喷吐到夏玉的脸上。 “婊子,你毁了我儿子!我就毁了你这张用来勾引我儿子的脸!” 巨掌挥下……不带丝毫的怜悯。这一掌,比起刚才扇儿子时更沉、更重!看着这一掌的人都有一个感觉,即使拍在石碑上,那块石碑恐怕也会粉碎…… “啪!” 手掌与肉接触的声音清晰的异常,听的叫人胆寒。一颗带血的牙齿从嘴里激射而出,撞在墙上。牙根上还带着肉,还未完全切断的神经仍然让那些肉跳动,挣扎着不肯死去…… 宇文雨不由自主的捂住嘴,泪水落下。她不敢再看,转身投入父亲怀里,寻求保护。宇文松强行忍下心中的那股冲动,轻拍着女儿的背,让这个小丫头的心可以安静下来。 法院内……是安静的。掌掴的声音仍在回响。即使是边上的几名法警,见了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由得动容,怔立当场。 “爸……呸……爸,妈……这不关小玉的事……呸……是我、是我任性的决定的……请不要……呸……为难她……” 阳幕的脸已经开始变成死黑色。他一口一口的吐着嘴中的血水,神情已经开始有些眩晕。可即使如此,他仍然拦在夏玉的身前,张开双臂…… 夏玉在颤抖着,她不敢相信的伸出手,向身前这个男孩的脸颊摸去。可在手指即将接触那些黑色皮肤的一刻,她停住了手指。 “你……你……”声音颤抖……伴随着这颤抖之声的,是两道泪痕…… 阳幕的左脸已经发麻,除了眩晕感之外,他连一点点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不过,这显然并不代表他有多么好过。随着嘴角再一次流下的鲜血,这个男孩强忍着脑中的恶心感,颤颤巍巍的说道:“爸……妈……我求求你们……” 原本还在为儿子突然冲出来的举动震惊的阳父,目光瞬间恢复愤怒。他伸出手指,死死指着儿子的鼻尖,大声道:“求我?我还在求你呢!在你不回家的这些日子里,你学校的校长已经将退学建议送来了!你们的校长还算是给你面子,叫你主动退学,免得被学校开除那么难堪!你好,你很好!就在我和你妈为了你这个畜生向那位校长拼死求情,送礼送到腿软的时候,你却在和这个妓女鬼混!你对的起我们吗?你对的起教了那么长时间的学校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夏玉的手指忽然猛烈的颤抖了一下!这只手缓缓的向后缩着……却不料,另一只手突然伸出,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那已经麻痹的脸上! 痛……原本还没有感觉的脸,突然变得如此痛苦。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痛苦…… “那个……小玉。我、我说过吧?你不能逃……我也不会逃……我们一定可以……一起走下去的……” 阳幕在硬撑着,连续挨了两下巴掌的他脑中不断的有一些颤音在回响。能够说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而在说完话之后,他再也没有力气去阻挡母亲的拉扯,被拽到一旁。 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阳父了吧?他就站在夏玉的眼前,好像一座山般巨大!可是这座山,却是已经开始沸腾的活火山!足以将一切都化为灰烬,将一切都燃成焦土。 “臭婊子,现在我那个畜生儿子不可能来救你了!你毁了我们老夫妻两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别想再安安稳稳的从这里走出去!” 阳幕的精神变得模糊,可在模糊,他还是听到了父亲的话语。在混乱中,他拼命伸出手,想去拦阻父亲。却被母亲一把抓下。 望着眼前的阳父,夏玉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却不再像刚才那样恐惧!她缓缓站起身来,虽然她的双腿仍在打颤,紧咬下嘴唇的牙齿扔显示出她在害怕。可是,她却没有逃走,就是这么站着……站在阳父面前…… 悲乐八七章 开庭在即 乐曲七十九章开庭在即 恨急了的阳父再一次高举右手!可奇怪的是,夏玉只是紧紧闭上眼,双手拽着裙摆,似乎在等待着那一记掌掴?这对原本以为她会逃跑,会求饶的阳父来说,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只高举的手,也迟迟没有落下。 “婊子,你不躲吗!” 夏玉紧咬着下嘴唇,浑身由于害怕而不断的发出颤抖。她紧闭着眼,却没有任何躲开的意思…… “对不起……” “别以为道歉,我就不会揍你!” “我……我知道……伯父……” “别叫我伯父!被你这种人叫上一声,我都会觉得肮脏!” “阳……阳老先生……我知道、知道这一掌我应该挨……两位老人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儿子,却因为我这个肮脏的女人毁了……挨两位的打……完全是应该的……” 已经双眼翻白的阳幕再次伸出手,向自己感觉到夏玉的方向伸去,同时不断呐喊:“小玉……快、快走……!我爸打人……很疼……很疼……” 夏玉没有走,她依旧站在原地…… “阳老先生,我能理解你们的愤怒……我是个罪人……即使用我的生命来偿还,也无法还清对你们阳家的亏欠……我也是个自私的女人……为了赢得官司,而不惜利用幕……把他逼到现在这种地步……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说一声对不起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可还是请让我说一声……对不起……” 阳父站在原地,高举的手掌并没有放下。他回头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牙关紧咬!一击重重的掌掴毫不迟疑的扇在夏玉脸上! 女孩被打的嘴角流血,颤抖的双腿在瞬间失去平衡,倒在地上。阳幕虽然看不见,当听到声音自然知道夏玉被打,哽咽和抽泣,在下一刻纷纷涌现…… 也许,这一掌并不能彻底打消阳父的怒火。他仍旧站在夏玉面前,双眼布满血丝。可是,他没有料到,原本倒在地上的夏玉并没有如想象中的呼痛或挣扎。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强忍着疼痛,抹去嘴角的血丝缓缓爬起,再一次站在了阳父面前。 她就这么站着,一副决定忍耐的样子。嘴角留下的血丝还未拭尽,留下一点殷红…… “你干什么!”阳父吼道。 “我……我欠的……远比我得到的多太多……阳老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等着下一次的掌掴!没有抵抗,没有怨言!对此,阳父稍稍愣了一下,但仍旧举起手臂,再一次扇在这个女孩的脸上…… 爬起,打到……再爬起,再打倒。这样的重复到底经过了多少次?不知道,没人去数,也没有想去数。四周的法警们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劝阻,他们也不知道如果上去劝了,到底对这个女孩是好还是不好?只能站在一旁,动弹不得。 每当耳旁响起一次巴掌声,宇文雨都不由得更往父亲怀里缩一次。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回头会忍不住哭出来。这名少女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悲伤,搂着父亲,抽泣着…… “爸……爸……求求你……去帮帮夏姐姐……帮帮她……好吗?” 宇文松缓缓摇了摇头,他摸着女儿的秀发,叹了一声:“丫头,这不是别人能帮的。这是夏小姑娘自己的选择,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她的选择……” 宇文雨不做声了,但她的头埋的更深。没多久,宇文松的衣襟,便已经湿透…… “啪。” 不知是多少次的耳光最后一次响起,这次,夏玉再也没有了力气爬起来。她躺在地上,不断喘息着,挣扎着。嘴角泛着血红色的泡沫。 阳父望着躺在地上的夏玉,一直望了很久。他的眼中在想什么?直到十分钟后,他才揉了揉已经变成紫色的双掌,走到妻儿身边。 “走,跟我回去!然后好好的去学校道歉。”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阳幕的精神总算有些恢复。望着那边由宇文父女扶起来的夏玉,他努力挣开母亲的束缚,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宇文松一侧。 阳父的双眼瞪得老大!他指着儿子,大喝道:“畜生,你还这么执迷不悟!” “爸……不是我……执迷不执迷的问题……是我答应过她……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这……不仅是身为律师,还是身为一个人……都是我必须做到的事情……” 带着颤音的话语缓缓落下,阳幕回过头,满面忧伤的看了夏玉一眼,轻声问道:“疼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玉双脸都变成了青紫色,有些缺氧的她靠在宇文雨肩上,眼睛似闭未闭。听到阳幕的声音,她强行撑出一丝笑容,用几乎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能听到的声音幽幽道:“你说过……要一起承担痛苦的……” 正在场面僵持不下之时,这场诉讼的另一方人马也已经缓步到来。当先的宋飞言看到阳幕脸上的掌印和他面前的阳父时,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可只是一转过后,这丝冷笑转变为一种温暖的笑容。他缓步走向正在生气的阳夫妇身旁,好像老朋友似的伸出手,道:“是……阳老先生和夫人吧?” 阳父愣了一下,但随即双目放光!他一把握住宋飞言的手,说道:“是……是宋律师吗?哎呀呀,真是对不起了,我这个蠢笨儿子实在是太过份!一点都不懂礼貌!还请宋律师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蠢儿子!” 宋飞言露出一个万分爽朗的笑容,洁白的牙齿散发着薄荷的香味,给人一种无比的清新感! “呵呵呵,别这么说。您的儿子很不错,实在是相当的不错!我觉得,这么优秀的人才就因为这么点事情就被学校辞退,实在是不太值得。找个时间我去找校长说说情,看能否还有挽回的余地吧。” “哎呀!宋律师,您的大恩大德实在是让我们没齿难忘!臭小子,过来!快过来谢谢宋律师!” 原本,阳幕本是打着破罐破摔的心情来的。反正迟早被退学,打不打官司有什么两样?可现在突然听到宋飞言能够帮助自己,让自己重回精政法律学院!这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本的满腔激情化为一片片“理性”,仔细思考起来。 见阳幕沉默不语,宋飞言嘴角的爽朗笑容笑得更是欢畅。他缓步走至这个男孩身前,伸出手好像充满期待的搭着他的肩。那个笑容,看的人几乎就要融化! “学弟,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的。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你即使真的被精政退学,凭你的实力和成绩也绝对不会是个三流角色。等这场诉讼结束之后就到我的事务所上班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实习期吧?” 阳幕猛地一怔!到宋飞言的事务所上班?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梦想的吗?现在……这个梦想就要实现了! 身为母亲,听见别人称赞自己的儿子当然会十分高兴。尤其是对方说一定会帮自己的儿子想办法的时刻。宋飞言话音刚落,阳母便满脸喜色的拉住儿子的手,硬是将其拖到宋飞言身前,一边笑一边强迫儿子向其鞠躬。 “宋律师啊!啊哟,这怎么好意思呢?瞧瞧瞧瞧,让您为了我们家这个不成材的东西那么费心?快,儿子,快向人家宋律师道谢!” 被强行压着鞠躬的阳幕到底怎么想?他那原本充满纯净的目光不知不觉中再一次变得浑浊,充满困惑。一边,是自己的梦想,而另一边,则是自己的责任!一边是得到,而另一边则是付出! 选择……选择!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充满着选择?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就算不是,那又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选择?为什么就没有人来帮自己选?替自己决定! 责任还是梦想?付出还是得到? 阳幕沉默着……在这片沉默之中,法庭的开庭时间却已经到了,门内传出法警的催促声…… 悲乐八八章 最后的法庭(1) 乐曲八十章最后的法庭(1) 宋飞言的脚步第一个跨入法庭的大门,紧随其后的便是当天的被告人牟新。两人在进入法庭大门后不约而同的向外望了一眼,看着仍然呆在当场不做声,以及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举动的宇文松之后,相视一笑,走向被告席。 “爸……” 宇文雨轻声呼唤了一声,却被父亲止住。宇文松仍旧站在一旁,似乎对法庭内的一切全都不感兴趣。 时间在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阳幕才好像虚脱一般抬起头来,双目透着无神的光彩:“爸……开庭了,我想……我想先打下这场官司……” 说着,他迈开脚步,向法庭大门走去。 “你想去哪!”阳父一声怒吼!好像一堵墙般挡在大门前!彻底切断了阳幕的前路。 阳幕似乎吓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怯生生的道:“去……去法庭……爸,法官们都到位了,我身为原告方辩护人,不能迟到……” 看法庭内,主审法官已经敲下木椎,“询问”着原告方怎么还不就位。 阳父可不管身后的法庭到底怎样,他依旧拦在门口,哼了一声:“不能迟到?畜生,你还嫌自己惹得麻烦不够!我警告你,今天你如果敢踏进这座大门,那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是要这个女人(指着夏玉),还是要你的前途,你自己选吧!” “……爸?断绝……关系?您说真的!”阳幕无法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实,惊讶的他高声询问! “是真是假,你有胆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来啊!如果你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那我还认你这个畜生有什么用?走进去啊?走进去,将你的前途全毁了,把我们老夫妻两人的希望全毁了呀!” 和父亲断绝关系?先不管这到底是真是假,阳幕都没有胆子去试上一试。可他也不能不去!因为背后,正有一个女孩正在看着自己,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阳幕踏上一步! 可面对父亲的眼神,他的下一步却再也没有跨出…… “原告人?原告方辩护人?你们到底还进不进来!如果不到庭,相信你们也知道法庭可以判你们自动撤诉!” 被告席上,宋飞言带着清爽的笑容,站起悠然自得的说道:“法官大人,请您务必再等一会可以吗?我相信……我那可爱的学弟一定会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呵呵……” “我可不管他的选择是否正确,审判必须及时进行。如果你的对手不能及时到位,就意味着这场诉讼立刻宣告结束!” “哦……是的……”宋飞言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微笑道,“法官大人,我很抱歉……”随后,他再次望向门外的几人,不经意的笑了一声…… 目睹着这一切的宇文松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示意这个丫头可以不用再抱着自己了。 “爸?你想怎么做?” 宇文松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既然他无法做决定,那只有我帮他了。” 还不等宇文雨想清楚怎么回事,宇文松瞬间迈出脚步,伸出手抓住阳幕的衣领,毫不留情的扔进法庭! 阳父愣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好像只死狗一样扔的狗吃屎,谁都不会高兴!而更让他愤怒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破坏了他逼迫自己儿子放弃的途径! “你……你算什么意思!” 阳父走上前,伸出手就要抓宇文松的衣领!可不料宇文松已经先一步反抓住他的领口,嘴角的笑容让人背脊发凉…… “他现在是我的徒弟,师父要徒弟做什么,他就必须去做……就算是死。” 重重推开阳父之后,宇文松跨步走进法庭,对着尚趴在地上的阳幕瞪了一眼后,径直走向旁听席。 “给我起来,等你哪天真的死了之后我才会允许你趴下。” 在宇文松如同嘲笑般的“问候”之下,阳幕不得不灰头土脸的爬起。此刻,夏玉默默不语的经过他的身边,轻声细语了一声:“我说过,我永远不会怨你。这一个星期,我过得很快乐……” 阳幕注视着夏玉走向原告席,不吭一声,紧随着她走向原告席。 阳父的脸气的几乎抽筋!阳母也因为自己儿子的不争而狠狠的等着夏玉。可现在,在这个法庭上,在三位法官以及宋飞言等人的注视之下,他们无法做任何事!只能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看了眼宇文松,坐在旁听席上。 “现在,由强制审判权提起的夏玉强奸案再次开庭审理,在上一次的法庭上,原告方出现了使用伪证的情况。现在,基于法庭的原则,我要问一下。原告方辩护人,你的答案是什么?要知道,你的回答将决定接下来的审判。” “另外,我想你也知道,这个答案也决定了你接下来的命运……” 法官的话语很重,尤其是后面加上的那一句。正是这句话,让法庭内的空气在一瞬间变得凝固! “法官……大人……” “是的,你的答案。” 所有人都在等着阳幕的回答,阳老夫妇两人在不断的祈祷自己的儿子不要“犯错”;宋飞言自信满满的笑着;宇文雨抱着双拳,内心激动;宇文松则依旧笑着,脸上挂着对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的笑容。 “法官大人……我……” “你不能再犹豫了,说出你的答案。” 手中的木椎轻轻敲响……虽然轻,但听在耳内,却是如此的刺耳…… “……我说过……我永远不会怨你……” 猛地!他转过头,注视着一旁的那个女孩!她现在坐的很端正,脸上的乌青还没有消去,但看在他的眼里,却一点都没有丑陋感……她当然没有说话,那刚才的声音是从何而来? “原告方辩护人,说出你的答案!” 再次敲响的木椎已经不再轻柔,随着木椎想起,阳幕已经从座位上站起,双掌拍向面前的做桌面,带着无比坚定的声音大声道:“我……我不放弃!” 宋飞言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扭曲。 “我主张上次被告人的证言有效,要求将其并入呈堂供词。接下来的法庭,这将会是转变所有一切的关键证言!” 沉默……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时间仿佛静止……牟新的表情绝对不亚于才刚刚被抽了一顿的阳幕与夏玉,而宋飞言……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没可能支持的!这会毁了你,会毁了你!没有人会往绝路上走,没有人!” “所谓的绝路,是不是指你现在这样呢?”宇文雨不失时机的加以讽刺。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讽刺人的手段怎么会越来越高明?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宋飞言一愣,急忙住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指死死指着对面的阳幕,目光凶狠! “学弟!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就为了一个女人?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肯和自己的未来作对,肯和自己的父母作对!肯……和我作对!”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宋前辈。如果这就是代价的话,我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法官大人,我再次重申,要求将上次牟新因为伪证而脱口而出的证言记录在案!” “可以。”法官点了点头,“你的决心让我惊讶,年轻人。宇文先生,您嘴角的笑容可以收起来了,虽然我知道这种可怕的笑容并非真实,可看着还是让我不怎么舒服。” 宇文松嘿嘿耸了耸肩,原本咧着的恐怖嘴角终于慢慢合上,换上一副柔软而温暖的容颜。 在支持完证言之后,阳幕害怕的不敢看父母的座位。可当他转过头,看见夏玉脸上那慢慢抒怀的表情时,内心的轻松早已取代了脸上的疼痛!他兴致高昂的伸出手指,直指牟新,大声说道:“法官大人,现在我们已经弄清了一件事!根据被告人的供词,我们已经知道这位所谓的正人君子在两年前的确和我的委托人发生过关系。而且,还不指一次!他想隐瞒的事实,已经全部公之于天下!” 悲乐八九章 最后的法庭(2) 乐曲八十一章最后的法庭(2) “公之于天下?嘿嘿……嘿嘿嘿……我可爱的学弟……看来稍稍给你一些甜头,你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冷漠的声音再次从宋飞言的嘴中响起。刚才的他的确被阳幕的决绝吓了一跳,可冷静下来后的他,依然是那个未尝败绩的王牌律师! “没错,我承认我的委托人的确有些事情没和我说明……” “宋律师?你想甩了我!”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惊慌失措的牟新再也没有了丝毫冷静。听到宋飞言的话之后,惊慌立刻转变为怒火,全都射向他的辩护律师。 宋飞言没理会牟新的愤怒,和这个已经被逼得快狗急跳墙的人对话只是浪费时间。他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的委托人承认了,他的确和原告人发生过性关系。而且还不只一次。这对于一个享有盛名的派出所所长来说,实在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宋飞言!” “可是,这又说明了什么呢?”宋飞言笑得更为灿烂了,不久之前的慌乱就像假的一样,“这也只是说明了他们两人发生过性关系而已。这和我们今次审判的主题‘强奸’完全没有关系不是?说不定你的当事人是自愿的呢?或许……她勾引了我的当事人?” “你说什么!” 重重的拍桌声在法庭上响起,阳幕怒吼一声:“宋前辈,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说我的当事人在勾引!两年前的夏姑娘只有十六岁,你竟然说她用自己的清白,去勾引你身旁这个已经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反对。法官大人,对方辩护人用词不当。” “反对有效,原告方辩护人,请你注意言辞。” “我……!” 阳幕一时语塞,原本以为可以一条道走到底的他实在没料到会出现如此的转变。可在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刻,宋飞言的声音却始终在法庭上回荡。 “十六岁?十六岁可以做许多事了。在当时,我的委托人的身份可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地位可不算是低。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从我的委托人这里捞到什么好处而接近这位可怜的、被引诱的、定力不够的‘副所长’呢?” 转瞬之间,宋飞言就用巧妙的话语将牟新从“加害者”,说成了一位“受害者”。 “好吧!让我们把思想放宽一些。也许我刚才说的有些过份?不是吗?那么,让我们换一种思考模式怎么样?也许那位小姐并没有我刚才猜测的那么恶毒,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呵呵,要知道,她可是一位……嗯……我不太会用形容词。就是她的身份可是……呵呵呵……大家都明白。” “反……反对!”在许久之后,阳幕终于明白自己该喊出“反对”。只可惜,他的反对来的太迟,也太过无力。 宋飞言抬起手,缓缓摇了摇,做投降状。 “对不起,也许我说的实在太过分了吧?呵呵,大家都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很善于言辞的人。归根究底,原告方辩护人紧紧抓住我的当事人的一句无心之失而大做文章,从本质上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不管你再怎么抓着发生性关系来做文章,在发生两性关系时你的当事人到底有没有被强迫,你是无论如何也证明不了的!咳……我还多次劝你,要你别主张这句证言。现在,你除了让自己的处境变得糟糕透顶之外,完全没做到任何事,不是吗?” 完了……阳幕的确没想到这一层。如今的他根本毫无对策!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宇文雨急忙转过头,看着父亲,紧张的询问着:“爸!真的……真的没对策了吗?肺炎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宇文松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一点。如果换成是他自己上场,当然早就想好了对策,可是现在…… “对这小子来说……也许是完了。除非,他找到那点突破口。那条和现行法律完全相反,互不相容,但却是唯一希望的突破口。” 阳幕颤抖着嘴唇,不断在大脑中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扭转这种局势。他真的做得到吗?也许吧,但却绝对不是现在。 法庭辩论仍在继续,可看起来,这已经和宋飞言单方面的演讲没什么区别了。在场众人中,大概也唯有牟新一个人美滋滋的倾听着这份演讲。阳老夫妇的表情也显得凝重,对自己儿子的不智感到悲痛…… “爸!你就提醒一下阳幕吧?他……他快不行了!” 宇文松沉默了一会,也知道凭着阳幕那还不成熟的思想,要想到这一条件实在是困难至极。没办法,看来只能提醒他一下了。 “小子。” 一听到宇文松说话,宋飞言似乎比阳幕还要紧张!他第一时间面对宇文松,大喝道:“旁听者没有资格插嘴!要保持法庭的肃静!” 宋飞言不说倒好,这么一嚷,反倒让阳幕清醒了。他望着宇文松,目光流露出期盼的神采。 “小子,还记得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吗?” “……我……我想证明……” “可有时候,我们无法证明我们想证明的。既然如此,将你的思路逆转一下如何?” 逆转? 只不过短短的两个字,阳幕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片朦朦胧胧的景象在他脑海内徘徊,变得越来越清晰! 既然无法证明……那就反过来?证明那些无法证明的东西,不就行了! “法官大人!我想向对方辩护人询问一些问题!” 阳幕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宋飞言显得有些难以适应。老实讲,他从没见过眼前这个晚辈会有如此光彩熠熠的眼神!这种眼神让他不由得泛起一种恐惧的感觉。而这恐惧的来源,则是那个一直在旁听席上坐着的男人! 很可能……这个阳幕……将会是自己的终结者!一个自己使劲全力才摧毁的“恶魔”,所教导出来的终结者…… “请问宋前辈,你刚才所提出的假设实在是非常有趣,我能不能问一下,您有没有证据,能够支持您的这个假设呢?” 开玩笑!那些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的,那里可能有证据?不过这没关系,仗着自己法律的精湛,宋飞言有绝对自信能够摆平眼前这个小子。 “哼,怎么,你还那么想证明你的当事人被强奸吗?” “不,我不那么想。事实上,我已经放弃证明了。现在的我只想知道您的‘证据’。‘谁主张,谁举证’。这条法律原则相信宋前辈您不会不知道。” “这……这根本就是开玩笑!你想要证明强奸的不是吗?” “可你能不能证明除了强奸之外,您的委托人到底是用怎样的方法和我的委托人进行性行为的?” “这……这……我不是说了吗?可能是这个女人勾引牟所长……”不知不觉间,宋飞言开始循着阳幕的脚步走。 “那请您出示夏小姐勾引牟新的证据。” “这……可能是这个女人卖淫!” “同样的道理,卖淫的证据呢?宋前辈。” “他妈的!你是原告!你要证明这个女人被强奸不是吗!按照法律,所有的证据应该都有你出!” “可现在宋前辈你提出主张了。谁主张,谁举证,这是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公认的真理!” 宋飞言说不出话了,自从上一次在法庭上说不出话,是在什么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再次享受这种被人注视,却好像头待宰羔羊般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而可怕的是,这种感觉竟然是一个还未毕业的律师系学生带来的! “宋前辈,您无法证明我的当事人是为了牟新的权利,也无法证明她是自愿,更没有证明其中存在着易。可是,两人却的的确确有着性关系!而这位牟先生也说过,自己做过的并不只一次!试问,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不为名利,不为钱财,和牟新更没有丝毫爱恋可言!这样的她,究竟为了什么‘自愿’献出自己的身体?” 在停顿了片刻之后,他又加了一句:“一个除了强奸之外,还能够存在的理由?” 悲乐九零章 最后的法庭(3) 乐曲八十二章最后的法庭(3) 没有理由。当宋飞言说不出话来之时,便是默认了。身为处处以法律至上的他,何曾想过会有人用这种完全与法律背道而驰的方法!先是做伪证,再是抛弃自己的主张,将举证责任不知不觉的扔到自己头上! “这……这简直是荒谬!这是你提起的诉讼,应该由你负责举证!而不是我……不是我!” 宋飞言好像疯了似的用力拍打着桌面,他的双目变得通红,好像一头受了伤的怪物似的不断在那里咆哮! “我不作证言了!我收回刚才所做的推断!他们两个到底为了什么关我鸟事?你来证明啊!证明我的委托人‘强奸’啊!” “宋前辈,我不是已经证明了吗?您的委托人和我的当事人有过性关系,可您的当事人却无法举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是用强奸以外的方法来占有我当事人的身体。我还需要证明什么?” “证据……证据!我们无法提出证据,你也无法!说到底,这件案子从头到尾就只是一桩悬案!法官大人,我要求就此结束这场糊里糊涂的审判!我们双方都无法拿出证据,也就是说这场案子已经陷入死胡同了!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来讨论它吧!” 宋飞言想得很完美,也许,是太过完美了。阳幕被他的这种疯狂气势一时压倒而不敢说话,可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就在旁听席上,一个声音,再次做出了左右这场诉讼关键的言辞。 宇文松拍了拍身上的西装,不轻不重的朗声道:“小子,你说你的学习成绩很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最高人民法院对于强奸案这条法律条文的具体解释是怎么样的?哦,就是在判定这方面的解释。” 阳幕楞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在记忆中翻找起那些学过的知识。在想通了之后,他面露欣喜的说道:“是了!法院的解释也曾经说过,由于强奸案案情的复杂和特殊性,对于具体的案件也要有具体的分析!在没有决定性或辅助性证据的情况下,从客观角度观察事件的本身,从而对其进行分析,也是一种判案手段!” “呵呵,也就是说,没有证据,也有可能定案。宋先生,可能你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案件。也许长期都是证据至上的你,压根就没想过失去证据还能进行审判的情况吧?” 面对宇文松冰冷的笑容,宋飞言感到汗毛纷纷竖起。他不自觉的倒退一步,瘫倒在座位上。虽然从目前的形式上看来,原被告双方都没有什么压倒性的优势,获胜与否全都在法官最后的评判手上。可不管是宋飞言还是牟新都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妙了。 牟新的脸色从没有像现在这般难看过。身为派出所所长,又担当着澄空市的人大代表之一,他的尊严与荣耀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自己!如果因为强奸这种小事而被毁掉前途的话,岂不是太不值得? 想到这里,牟新满脸不满的从座位上站起,直指对面的夏玉,厉声喝道:“臭婊子!你……你想害我?别作梦了!我怎么能够被你害死!” 他的声音让三位法官齐齐注视,面对着他们那充满惊讶的目光,牟新狠狠的回瞪了他们一眼,再次歇斯底里起来:“看什么看?你们……你们快点判我无罪啊!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派出所所长!整个派出所全都要靠我来治理,我的功劳又启是你们可以想像的?这些年来我活的多么辛苦,你们知道吗?每天都有大量的工作等着我处理,每天都有大量的案件需要侦查!我兢兢业业的工作了那么多年,才将澄空市治理的那么好,你们现在之所以能够安居乐业全都是因为我!怎么?你忙为什么还用这种眼神看我!” 全场变得肃静,人们将目光聚焦,全都汇集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我是有身份的人,我是人大代表!凭着我的身份,我怎么可能强奸这个婊子?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脑子,会不会思考?她只不过是个婊子,是个妓女!你们就为了她那微不足道的贞洁,而想把我这个‘伟人’拉下马?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你们全都傻了吗!” 有时候,疯狂也会传染。尤其是当两个原本习性相近的人靠在一起时,同样的挫败感,可以引发同样的疯狂。 “对!牟先生说的没错!像他这样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强奸!同样的,像我这样的王牌律师怎么可能会输掉?输给一个即将被学校开除的小鬼?我用我王牌律师的身份作保证,牟先生绝对没有强奸!你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一个由‘前律师’教导出来的烂学生!” “够了!” 突如其来的怒吼打断了宋飞言的咆哮,阳父望着他的眼神已经不再尊重,而是充满了愤怒! “我的儿子绝对不是烂学生!在这个世上只有我可以骂这个畜生,你没有资格!” 爸……!——阳幕内心突然一阵感动。 对于宋飞言来说,有人反抗自己根本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这个反抗自己的人还是先前还对自己点头哈腰的没用学弟的没用父亲!宋飞言咬着牙,刚想对其发作,可仅存的一些理智总算制止了他的疯狂,转过头,不再看着阳父。 “她是个妓女!”宋飞言拍着桌子,“我只想说一句,她是个妓女!”说完,愤愤不平的他坐回位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一声声的“妓女”没有一刻不刺激着夏玉的心。她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望向阳幕。心中不断祈求。不过,让她安心的是阳幕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鄙夷。那唯一的愤怒之色面对的也不是自己,而是那边正在喝水的宋飞言。 对于阳幕来说,身边这个女孩曾经的经历是一个无法掩盖的事实。宋飞言的抢白虽然疯狂,但身边这个女孩备受凌辱的过去毫无疑问会成为法官断案的一个参考点。如果弄得不好,可能会变成“勾引”这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呵……妓女?那又怎么样?”旁听席上的宇文松又说话了。似乎他今天并不是来旁听的,而是作为一个潜在的辩护者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不,这么说也许并不太准确。与其说他是在帮夏玉辩护,不如说是吐露心中的心声来的更为准确一些。 “妓女,也是人。她们也是女孩,也是某个人的女儿,手上的掌上明珠。这些女孩之所以落入这种地步,并非她们自己愿意。而是被迫于某些事,某些人。我认为,让这个世界有性服务工作者存在的并非是这些女孩,而是我们这些大人。最终的责任全都在我们身上,难道不是吗?” “没错,她们现在的确被泥泞玷污了身子。可在身为一个‘人’这方面,她们和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她们也拥有尊严,也拥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只要不是她们自愿,她们的身体依然和普通女孩一样神圣而不可侵犯!” “因为她们是人……不是工具,更不是玩物。” 宇文松的眼神是认真的,他的目光充满着坚定的信念,在法庭内来回扫荡。这一刻,没有人敢出声质疑他身为旁听者的身份,就连一向喜欢用“反对”的宋飞言也不由得缩在座位上,当接触到宇文松的目光时微微一缩。 夏玉泪流满面,阳幕惊讶莫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互相望着。也许,他们的心里在思考着完全不同的事情?可这份思念,却犹如纠葛的藤蔓一般,在无形中缠绕……不可分割…… 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一挥衣袖,悄然坐下。这对年轻男女接下来还有许多磨难要共同渡过,如果不能真正的正视对方,那么不管经历多么痛苦的磨难也没有意义。这一点,宇文松相信坐在那边默默不语的阳老夫妇二人也能理解。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三位法官环视全场,互相交流了一下。看起来,这三位法官已经有了决断。 “原、被告方辩护人,当事人。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夏玉和阳幕轻轻摇了摇头。可被告席上的宋飞言与牟新却仍在咬牙切齿的大肆咆哮,主审法官皱了皱眉,果断的敲下木椎。 “法庭辩论到此结束,接下来进行法庭评议。休息三十分钟后宣布判决。现在,休庭。” 乐 终章 最后的审判 乐曲八十三章最后的审判 走出法庭,宇文松站在门口没有立刻离去。宇文雨在一旁催促了两声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站在原地等着。不用多久,休息中的阳幕便已经兴冲冲的走了过来。 “宇文老师!” 阳幕上前紧紧握住宇文松的手,那激动地神情,可能比精政让他重新入学还要开心! “宇文老师!我实在是没想到,您竟会说那些话!这场诉讼多亏了您的提醒,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宇文松笑笑,说道:“没事,能够走到这一步,你自己也没努力少。哈哈,别当我是在客气,你这小子真要认真起来还的确不错,竟然那么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后生可畏啊。” 阳幕傻呵呵的笑了笑,在身后的夏玉走出来之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站在一旁。因为他的父母,也随之走了出来。 阳父望着自己的儿子,鼻音依旧重的可以。哼完之后,他扫过一旁的夏玉,脸上的愠色丝毫没有减退。但是,他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怒火冲天的张口要打了。 眼神在儿子与夏玉脸上来回转了好几次,阳父一句话都没说,拉着妻子迅速走向休息室。阳母无比怜惜的望着儿子,眼光却始终避过夏玉。这虽然是一种另类的鄙夷,可夏玉到很乐于这样的鄙夷。能够不接触这二老的目光,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短暂的法庭休息时间就如同指尖的水珠般轻易滑落。在这段时间内,宋飞言与牟新却是反常的没有出现在休息室之内。原本不管多么逆境,也总是会想方设法来休息室嘲讽一下对手的他,这一次却好像失踪了一般…… 再次开庭,三位法官在审判席上坐好,手中拿着最后的评议书。在那上面,就有此次的判决。 主审法官环视了一圈法庭内,将那份评议书放在台上。与以往不同,他并没有立刻宣布判决,而是扬起手,向两边人缓缓招了招。 “在宣布判决之前,我作为这次案件的主审法官,的确见识了许多东西。这场由强制审判权发起的强制诉讼虽然不在民、刑、行政诉讼之列,可探讨的问题却远远超过了其他案件的定义。伪证、诓骗、欺诈、引导性问话,甚至言辞侮辱都在这本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不过,我们也好好的进行了一下反思,法律究竟是什么?由人民制定出来的法典,它真正服务的对象究竟是什么?” 主审法官清了清喉咙,望向旁听席上的宇文松,朗声说道:“宇文先生,你的大名在几年前我也曾有耳闻。从您在当律师期间的战绩来看,胜率……无。败诉率却是百分之一百。可你的话,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提醒着你的学生,扭转劣势。老实说,你在旁听席上的这种发言,我应该请你出去的。” 宇文松笑笑,微微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主审法官也点了点头,望向两边:“各位,你们也看到了。判决现在就在我的手上。相信不会再有更改。在我读出来之前,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作为此次强制审判的发起人,阳幕先生,你先说说看。” 突然被提名要发表感想,让并没有多少准备的阳幕显得有些尴尬。他就像个上课时被老师点名却回答不出的学生一般,扭扭捏捏的从位子上站起。这副样子,哪里有刚才那种大喝中逼退宋飞言的半点气概? “我……我……我……”阳幕呆呆的站在原地,显得手忙脚乱。焦急之中,他本能的转过头望向宇文松,却得到宇文松一个善意的笑容…… “傻小子,看我干嘛?你身边的那个人才是你思路的来源不是吗?” 宇文松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他只是一个眼神。阳幕惊讶了一下,赫然明白!立刻回头望着身旁的夏玉…… “你看我干什么?”夏玉见阳幕望着自己,连忙别过头。她停了好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声:“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还有……给我的……” 声音,越说越轻。那最后的两字“温柔”,已经融化在这软软细语中,无声的……荡进阳幕的胸口…… “我……法官大人,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相信我的实际行动,已经证明了我想说的一切。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在旁人眼里到底是对还是错,可在我看来,这些就是对的,是我最想做的事。我不会后悔,不会后悔踏出今天的这一步。因为,这条路的结局并不是别人替我选的,是我自己选的。” “是我……最满意,最心安理得的选择。” 阳幕注视着夏玉的背影……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纯洁无暇……纤细的腰肢所画出的动人曲线,给了她一种脱去俗尘的妩媚,仿佛变得圣洁,不可亵渎…… 宇文松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已经出师。而看一旁的阳老夫妇,面色虽然依然不悦,但他们既然没说什么,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儿子前进了。就像每个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突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选择他们自己的道路一样,尽管会感到很伤心,可久远之后的未来,也许会变的无比安心…… 你说对不对?小丫头? 宇文雨没有注意到父亲的笑容,依旧关心的望着法庭。这丫头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份判决,而胜过父亲的眼神吧? “嗯……很好的结束语。只为了正确的事而去做,不是为了名和利。那么,宋飞言律师……” “你这个法官到底还有完没完!快点公布判决!然后宣布我胜诉!你这么拖延时间以为可以解决事情吗?做梦!”宋飞言猛地拍案而起!他的面容已经扭曲,将要失败和不承认失败的两种心情在他的体内矛盾,不断的冲突、升级!他怒吼着,喘息着,大口大口的粗气从鼻腔中喷出,仿佛一头疯牛。 主审法官沉默了一下,双目冷漠的看着宋飞言。随后,他举起手中的判决,敲响木椎—— “全体起立!现在,宣布判决。” “就牟新强奸夏玉一案,判决如下。一,因证据不足,事实不清,现驳回原告方的赔偿请求……” 此言一出,包括阳幕在内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在惊呼过后,宋飞言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疯狂瞬时收敛,那开朗的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脸上!他带着挑衅的目光望向后面额宇文松,可是,在看到宇文松的那一刻,他的背脊……却感到冰冷刺骨…… 宇文松微笑着,嘴角带着自信满满的微笑!看来,他似乎并不介意判决书上的最后决断? “二,诉讼费用由原告方支付。判决结束。” 先不管宇文松到底在想什么,夏玉的世界却是在一瞬间崩溃。她的身子缓缓软倒,阳幕眼尖,急忙扶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调整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败诉!”阳幕不甘心的喊出声!可他的怒吼却在宋飞言的冷笑中被掩埋。 “呵呵,为什么会败诉?小学弟,这还用说吗?因为你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啊?而更重要的是,你挑中了我来作为你的对手。在你那个白痴师父的教导下,似乎也只能教导出你这种白痴徒弟啊。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宋先生,您真是一位伟大的律师。我为司法界有你这样优秀的人才而感到欣慰。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精通法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才不会有那么多的冤案发生啊。” 阳幕咬着牙,双眼流露着愤慨。他还能说什么呢?到目前为止,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宣告失败!那份判决,就是最好的说明…… “本法庭到此结束,书记员,可以不用再记录了。”一声令下,书记员立刻停止双手在键盘上的操作。可和以往有些不同的是,今次的主审法官为什么不宣布退庭? 只见那位法官面目严肃的望着宋飞言和牟新,在他们神情最高昂的时候忽然开口:“牟所长,虽然在法律上并没有证据表明您有强奸的事实。但在道德问题上,一位派出所所长与一位年仅16岁的未成年少女多次发生性关系,不管理由为何,都已经严重损害了公安民警的群众形象。我会将这件事上报给市公安厅,请他们酌情对你进行处理。不是我危言耸听,法律虽不足以惩罚您,但公众的愤怒与怨言可并不那么轻松应付。我想,牟所长您必须做好打辞职报告的准备。” 瞬间从天堂跌落低谷,牟新那长在嘴角的笑容甚至还来不及化去!他一把抓起身旁的宋飞言,大声喝道:“喂!姓宋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担保我什么事都不会出的吗?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飞言一时也被主审法官的话弄得手忙脚乱!他急忙回过头,大声询问:“法官大人!这……这似乎不太对……” “宋律师,我也有话要对你说。”主审法官的声音这下变得更是冷漠,“在法庭上,我们唯一需要求证的只有事实的真相,律师这份工作也应是用一切方法将真相呈现在这个地方。而并不是听着两方人马各逞理由,想尽办法掩盖真相。说句不动听的话,宋律师,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有违律师的基本准则。我会像律师协会投诉,要求给你一个警告。希望你下次不会再做出这种明知真相,却刻意隐瞒的事情。除非……你不想再在律师界呆下去了。” 宋飞言的面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他很清楚,自己完了!就算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证据的警告,但是一个明知是个伪君子,却依然辩护的律师,以后还会有谁来找他辩护?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也是个伪君子吗! “可……可是我……!这没有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证据啊?怪了……为什么没有证据,而且我已经赢了的官司会变得那么糟?为什么!……对了!他呢?法官大人!坐在那里的阳幕又怎么样!他出示了伪证!根据伪证罪的条款,他应该被判刑!被送进监狱!哈哈哈,没错!就是该送进监狱!阳幕,你毁了我,那我就要毁了你!你做伪证的证据可是要多少有多少,你别想跑!跑不了的!哈哈哈——!” 疯狂至极的笑声在法庭内回荡,阳幕的双眼变得通红,已经发狂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那里舔着自己的伤口,拼命挣扎。 夏玉望着阳幕,眼中饱含泪水……她知道,自己害了他……害得他已经走进最糟糕的局面……这是她最不想得到的结局啊!如果要用自己心爱人的幸福来换取自己痛恨人的痛苦,那自己宁可不要! 这个结局是早已注定的……可是,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个结局……就让牟新去逍遥法外吧,就让宋飞言继续侮辱自己吧,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好……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靠在阳幕的胸前,滚烫而激动的泪水沾湿了男孩的衣襟。男孩的脸上也是一脸的绝望,他轻轻搂住女孩的肩膀,这双娇弱的肩膀现在在颤抖着,哭泣着…… “喂,小子。要调情请听人家法官说完之后再调情好吗?这里可是法庭,不是公园,更不是旅店,严肃点,严肃点。” 阳幕与夏玉一愣,全部抬头,正好看见宇文松正笑呵呵的坐在座位上,似乎一点也不为他们两人伤心?再转头看,只见主审法官一脸铁青的看着自己,而对面的宋飞言则是嘴张的老大,好像可以直接吞下个鸵鸟蛋。 “法官……大人?你刚才……说什么!” 主审法官显然很不乐意阳、夏两人在自己为他们说话的时候还搂搂抱抱,对自己置若罔闻。他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回答了宋飞言的问题:“我是说,法庭上最重要的就是事实!原告方出示的伪证,从某种角度来看可以算是一种得到供词的‘手段’,而不是直接控罪的‘目的’!这样的解释你满意了吗?现在,退庭!……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也不懂得尊敬老年人……” 法庭在一片震惊中结束,虽然就结果来看阳幕依旧输掉了诉讼。但是其效用却非常有效。两个月后,牟新的派出所长一职被暂时停职。 由于失去他的压制,两年前原本被压迫而不敢出来证明夏玉的确报过案的人一个接一个站了出来说明真相。而他替他的弟弟牟伦伪造的精神鉴定也被人揭发,牟伦立刻被送进监狱,而且加重处罚。 而牟新本人也因为玩忽职守罪和渎职罪以及伪造虚假证明文件罪被送上刑事法庭。尽管,两年前强奸案的证据到底还是没有找到,但他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毫无疑问的在世人面前扮演了“强奸犯”的角色。法律所无法惩罚的恶果,将由道德逼他吞下。而且,还是苦到极点,又漫长至极的苦果…… 走出法庭之后,阳幕只是紧紧拉住夏玉的手,站在宇文松与宇文雨面前。他们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在凝望良久之后,只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阳老夫妇两人似乎仍然没有给夏玉什么好脸色看,这对老夫妻对望一眼,哼了一声转头就走。阳幕与夏玉见了,急急忙忙的就要和宇文松道别。 “等一下,先别走。”宇文松出声说道。 “额……宇文老师?还有什么事吗?我……我想尽快去向我爸妈解释一下……”阳幕看起来真的显得很着急,有生以来头一次违背父母就是为了那么大的事,等事情结束之后他才想起这到底有多么可怕,急忙想过去和俩老赔罪。 宇文松呵呵一笑,对着自己的女儿伸出手。宇文雨偷笑着瞧着阳幕与夏玉,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在父亲手里。 宇文松接过,从怀中拿出一只圆珠笔,大笔一挥,在这张纸上写了些什么。随后交给阳幕。 “这是什么?……实……习……鉴……定……表……?成绩是……及格!宇文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松收起笔,拍着这个男孩的肩膀,笑着道:“还有怎么回事?就是这样,其他事你就别管。你不是还要去追你爸妈吗?那就快点去吧。” 一瞬间,阳幕似乎知道了什么。禁不住热泪盈眶的他再次向宇文松深深的鞠了一躬!头抬起,还来不及擦去那流出的稀鼻涕,这个男孩一把拉住夏玉的手向正在车站等候的父母冲去…… 时间,渐渐西斜。傍晚的云霞在天空中闪耀,美不胜收。望着那渐渐离去的公交车,宇文雨笑嘻嘻的摸了摸角儿的背部,说道:“爸,你猜……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样?” “呵呵,这可难说。对于他们两个来讲,今后的道路还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曲折。不过从此以后,那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我将不再管,也不会去管。每个孩子迟早都是要脱离父母的怀抱,独自走向自己的人生的,不是吗?” 是的,对于阳幕与夏玉来说,他们眼前的路还远远没有走完。这份艰难与困苦,除了她们自己,任何人也难以想象…… 可是,在两年后的一天里,突然有一份严谨而正式的结婚请柬寄到了宇文父女的家。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份结婚证书。上面的姓名赫然是…… “对了,爸爸。” 漫步在夕阳下的宇文雨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向前迈了一步,拦在宇文松面前。 “怎么了?我的乖女儿?今天在法庭上几乎没说过什么话,让你很憋闷吗?”宇文松笑了一声。在夕阳下,自己的女儿真的是越长越美。看在眼里,他这个父亲的心里也是充满欢喜。 宇文雨背着双手,在父亲的身边绕了一圈,笑着道:“爸,今天看见阳幕和夏姐姐这么手拉手,一起走到最后的样子,突然让我想起一件事!爸,再过半年,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了吧?” “哈哈哈!我的好丫头,还有半年而已,就开始想你的生日了?放心吧,女儿十八岁的生日,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忘记?说吧,你想要什么礼物?反正还有半年,爸爸有充分的时间做准备。” 宇文雨神秘的一笑,道:“真的?爸爸真的会送给我?” “当然当然!说吧,你要什么?” “嗯……我要妈妈!” 原本笑容满面的宇文松猛地一愣,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难堪起来:“额……丫头,你要妈妈?……难道你要我去北冰洋,将你母亲的冰棺砸破不成?” “不对不对!爸,您每年都肯抽出时间带我去祭拜母亲,这就已经很够了。可我要的,是能够成为爸爸妻子的妈妈哟!” 突然间,宇文松像是明白了什么。 “丫头……你这句话……的意思是……?” 晚霞辉映,红彤彤的日光散发出最为柔和的色彩。那如同火烧一般的天空染红了整个世界!就在那片最为广阔的舞台之下,少女张开双臂,露出一个笑容…… 天使的笑容…… “我要爸爸结婚!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希望爸爸能够结婚,替我找到一个好妈妈!我希望爸爸在和我生日的同一天日子里,得到幸~~~福!” 美,在这一刻绽放…… 教堂钟声篇 钟声一响 周郎 钟声一响周郎 初夏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荷花香味。在一间摄影棚内,各种聚光灯将一处布景照耀出梦幻般的色彩。摄影机前,人气天王姬琉璃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用那柔情似水的目光,温柔的托着他身前的那个女孩…… “这……真的是你的决定吗?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失去你,我的生命将不再有意义……” 宇文雨屏住了呼吸,望着一身书生打扮的姬琉璃,脸上略显惊讶。 “我……我不知道……周郎,你对我太温柔了……温柔的我无法承受……和我在一起,只会给你带来不幸……”女孩的声音略带颤抖,她转过身,如云般的宫装随着她的脚步飞舞。略微吹起的鼓风机,将那离愁的心绪表露无遗。 姬琉璃缓缓走上前,一把搂住女孩的肩膀。宇文雨不由得轻声惊呼了一声。 “小乔,我不会让你走的。曹贼永远都别想从我这里将你夺去。你是我的妻子,我此生最敬、最爱的妻子……”姬琉璃将她搂进怀里,微微闭上眼,享受着对方身上的芳香。 小雨情不自禁的流下泪,虽然她明知这是在演戏,可姬琉璃那感伤的话语就好像要吸走他人的灵魂一般动听! “可是……可是……夫君,他有百万雄师……如果只要牺牲我一人就可以保护江南的话……” “什么都别说了,小乔……你怎么忍心说出这么伤害我的话?你好狠心……” “我……” 突然间!姬琉璃转过女孩的肩膀,将她的脸对着自己。还不等女孩的惊讶开始,那深深的一吻,已经印在了女孩那娇柔的唇上…… 宇文雨双颊绯红。尽管看过剧本,可面对姬琉璃如此突然、如此动情的演技,她不由自主的沉浸在角色之中,好像回味似的,轻轻闭上眼…… “好!卡!姬琉璃,你的表演真是太棒了!原本我还在剧本上写了些台词,可看起来,还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更能表达这场戏的气氛啊!阿遥,你的小乔演得也好。给人十分凄凉的感觉。尤其是面对那一吻时的震惊,真是太棒了!” 坐在摄影机旁的宇文雨不由的激动地鼓起掌来!她兴奋的望着姬琉璃和那名女演员,说道:“琉璃哥哥!我……我真是太感动了!看得我快要哭了呢!原本别人还在夸我的演技怎么怎么好,我还有些自满。可今天看了哥哥的表演,我才真的知道什么叫感动啊!” 姬琉璃脸红了一下,松开那名女演员的肩膀。宇文雨立刻走上前,询问着那名演员:“姐姐姐姐,和琉璃哥哥接吻的感觉怎么样?” 女演员呵呵一笑,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说道:“感觉还不错!有些激动,好像在和女孩子接吻一样,呵呵呵。”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让我想想……接吻的时候好像有些新鲜橘子的香味呢。还有些草莓的酸味和苹果的甜味,好刺激食欲……啊!我受不了啦!琉璃‘小姐姐’,我们再来亲一次吧!” 听见对方这么说,“美周郎”姬琉璃的脸红的更是厉害了。两片羞涩的红晕浮上双颊,在那日落西山的灯光照射下,更增添了一缕柔美……真的给人一种想尽快拍下来的感觉!只可惜,那位导演却没看到。 “别!别!会闹绯闻的……” “喂喂,你真的是那个影帝吗?年龄比我还大,怎么比女孩子还容易脸红?哈哈,你好可爱~~~有的时候我真的想将你抱回家!给你穿上女孩子的衣服,然后拖着一起去逛街!这样的感觉一定会相当不错!” 姬琉璃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急忙转头,却发现小雨也在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真的想帮自己换衣服!见此,他急忙伸出手将脸上的妆抹的一塌糊涂。 “喂!琉璃!接下来还有戏呢!谁叫你胡乱改妆的!” “哈哈!被导演骂了!好了,不和可爱的‘小姐姐’说了,我要去换装。不过,姬琉璃。等这部电影拍出来以后,我一定会买一份dvd好好珍藏!嘻嘻……” 女演员离开之后,姬琉璃才终于松了口气。他望着依旧在用一种期待目光看着自己的宇文雨,尴尬了一下,说道:“小雨……别想了,我是绝对不会穿女装的!” “啊?真可惜……”宇文雨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要说家里的衣服还真不少,许多甚至都还未穿过。如果让姬琉璃穿着,然后一起去逛街……啊,想想都觉得兴奋!只可惜,他不同意啊~~~ 在化妆师的招呼下,姬琉璃走向休息室补妆。小雨也和他一起走去,同时聊着天。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跑来看我拍戏的?”姬琉璃问。 小雨无奈的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埋怨:“哼,谁叫我那么空闲?录完歌之后什么事都没有。爸爸也真是的,一个政治老师而已,为什么还要在星期六给学生补课?就算高考再怎么临近眼前,应该也和政治老师没什么关系吧?” 姬琉璃哦了一声,走进化妆间。在化妆师的指导下卸去脸上的妆,说道:“仔细想来……今年你也是高考生吧?准备考什么学校?” 宇文雨暧昧的笑了笑,抓了抓自己脑后的那根马尾:“哎呀呀,我还有什么选择?澄空大学嘛!反正是一条直线,录取分数线也不高,随便考考,高中部的大多数人都能过。我也就别免这个俗啦!” “澄空大学啊……”姬琉璃想了想,道,“为什么不上私立学校呢?你的成绩不差吧?努力一下,将来的发展远比这种公立学校好的多。” 宇文雨使劲的摇着头,哼了一声,道:“怎么?你干嘛也和几位妈妈一样,一天到晚叫我念别的大学?唉……尤其是水灵妈妈,总是催促我要上华阳女子大学,还说要帮我打点好关系,真的有够烦的。我就是想上澄空,和爸爸同样的大学,为什么就有那么多人反对?” 姬琉璃并不太清楚宇文雨的家庭事,在听到“几个妈妈”这四个字的时候着实楞了一下。可碍于性格,他并没有追问,只是简短的应了几声,敷衍过去。 “那个……小雨,你有没有兴趣也加入我们剧组呢?大乔这个角色现在还没有最终确定,我去和导演说说,应该可以帮你搞到……”姬琉璃筹措了半响,终于说出这句话。他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大乔?”宇文雨连忙摇着手,态度果断的让姬琉璃怎么也没想到,“还是算了吧,我看过剧本,大乔的戏份似乎挺多的。可我还要上学,爸爸也不会同意我休课来演戏。而且,和你们这些职业演员比,我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出来让人笑掉大牙啦!” 姬琉璃的面色显得有些失望,宇文雨看在眼里,似乎也意识到了对方的诚恳。而自己这么拒绝显然有些太过决绝。于是想了想,笑道:“这样吧,虽然大角色我演不了,可如果是宫女啦~~~侍婢啦之类的龙套角色,我倒是挺希望的。” 一边说着,宇文雨心中已经是打起了小九九。演龙套并不需要多大的演技,也不需要背台词。简直轻松至极!到时候,自己只需要出一点点的力气,就能够尽情享受电影的乐趣,何乐而不为? 今天的戏主要是周瑜与小乔的戏份,宇文雨也老实不客气的在一旁看到结束。逢到动情处,这个小丫头已经是泪眼汪汪,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直到日头偏西,摄影结束,她还没有从悲怆的气氛中回过神来。 换好衣服后,宇文雨与姬琉璃两人一起走出摄影棚,走到一个正在拍摄玄幻题材的摄影棚里,将“出借”的角儿要了回来。 “好了,再见啦!等下次有空的时候我再来看。”说完,宇文雨跳上角儿背部。而一直被迫要载着一个不认识的女演员到处转悠,冲锋陷阵的角儿终于长嘶一声,踢踏着四蹄,显得异常兴奋。 望着女孩冲自己的那甜美微笑,姬琉璃一直在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说出内心的话?只等到对方的那声告别,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上前拉住宇文雨的手,柔声道:“小雨,我能不能……请你一起吃晚饭?” 钟声二响 青涩时刻 第二章青涩时刻 角儿的头第一时间别过来,望着姬琉璃,发出阵阵不满的声音。它已经忍了一整天了!成天让一个不认识的人坐在自己背上,还要拉着她到处跑,这种滋味岂是自傲心极强的独角兽能够做的事?如果不是小雨好好的安抚了一个多小时,它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一天是怎么忍下来的! 好不容易现在终于可以撒开‘腿’和‘女’主人狂跑了,怎么料到这个人又过来捣蛋? 角儿低下头,用那根尖角做着些许***的动作。姬琉璃见之急忙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角儿,别闹。” 宇文雨轻轻拍了拍角儿的额头,以示安慰。角儿到底还是不愿意和‘女’主人过不去,朝着姬琉璃别了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 面对角儿的冷漠,姬琉璃显得有些尴尬。他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的宠物似乎不怎么喜欢我……” 角儿似乎听懂了,很合时宜的嘶鸣了一声。 对于姬琉璃的邀请,宇文雨倒是无所谓。因为对她来说,姬琉璃实在算不上是一个“男‘性’同伴”。就算宇文松曾经对她下过“不准随便和男孩子单独出去”的指令,小雨还是不由得思考了一番。 和琉璃哥哥一起出去……爸爸应该不会反对吧?而且,还有角儿在呢。见宇文雨低头思索,姬琉璃连忙凑上前,再次说道:“小雨。其实时间并不会太晚。八点左右我就可以送你回家。不会让宇文叔担心的。如果……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先给宇文叔打个电话。” 对方都这么说呢,宇文雨还有什么理由好去拒绝?她又想了想,却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父亲撇下自己,跑去学校上课赚加班费时的欣喜表情。那种表情,真比天上掉钱让他去捡还开心。 呜……!好吧!反正爸爸不管我,我干脆就学坏一回!和琉璃哥哥出去吃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么想着,宇文雨立刻十分爽快的点了下头,笑眯眯的道:“好啊~~~~果不是太晚的话。” 对方的答案让姬琉璃如愿以偿!也许是太过‘激’动了。他的脸颊泛起两片红晕,在夕阳的照耀下霎时好看。他那异常‘女’‘性’化的笑容。让两个从他们跟前走过地工作人员一时看傻了眼,最后以撞到电线杆子收场。 凭着姬琉璃的身份。宇文雨本以为对方会带自己去什么非常高档地餐厅或酒吧用餐。可没想到他不仅拒绝了经纪人的开车请求,最后反而走在角儿前面,慢悠悠地踱到一条休闲街上,左顾右盼的似乎在找着什么。 “琉璃哥哥,我发觉一件事还真的奇怪。你不戴墨镜或是化妆,怎么都没人认得出你?” 走至休闲街,宇文雨也不好继续骑着角儿。便翻身下来,快步走至姬琉璃身旁。 姬琉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颊,笑着道:“嗯……没什么,因为平时出现在镜头前的时候,我都化妆了。” “化妆?” 宇文雨奇怪的问了一声。可姬琉璃却并没有回答她。其实其中的奥秘很简单,在镜头前,姬琉璃曾充分要求化妆师将自己的容貌画地更为男‘性’化一点。就算反没有不化妆好看。那也没关系。而平时卸了装之后,这幅‘女’‘性’化的样貌自然掩盖住了那位“影帝姬琉璃”的风采。即使有人觉得很像,也不会有人过来问一个“‘女’孩子”你是不是男的吧? 不过,宇文雨奇怪的同时,姬琉璃也在奇怪。身旁这个小歌姬的名气似乎也不低,怎么穿了身男装,将头发扎起来之后,也没多少人认得? 走至一家小小地西餐厅,姬琉璃停下脚步推开‘门’。他向身旁的宇文雨做了个十分绅士的邀请动作,等宇文雨劝走角儿自己去逛街,走进之后才关上‘门’。 “想吃什么?这里地菜很好吃,都‘挺’‘精’细的。”姬琉璃递上菜谱,柔声问道。此时,一旁一个服务员似乎和他很熟,已经走上来说话了。 “哟呵,琉璃妹妹,今天叫朋友一起来吃吗?姐姐就算你便宜一点吧!” 宇文雨一愣,忍不住就要笑,连忙捂住嘴不敢笑出声来。 姬琉璃面‘色’再次一窘,连忙分辩道:“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的年纪比你大,怎么能称呼我为妹妹?而且,我已经说了好多遍了,我是个男的!” “男的有叫琉璃的吗?”那位服务员张嘴就是反驳,而且,如果真的有哪个男孩长的像你这般漂亮,我们‘女’孩子都可以去自杀了~~~!” 说老实话,姬琉璃的相貌是小雨所认识的人当中,唯一能和她比肩的!当然……当作‘女’孩子来说…… 沮丧的姬琉璃十分随意的点了几个小吃,等着宇文雨也点完让旁边那位小姑娘离开之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望着天‘花’板独自发呆。 喝着递上来的苏打水,宇文雨可不认为眼前的姬琉璃会没事就把自己叫到这种地方来。这个男孩她可是从小认识(虽然中间有十多年不见了),虽然长的‘女’‘性’化,可抡起沉稳来可不比一些男孩子差。 “琉璃姐姐,你把我叫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宇文雨一边偷笑,一边说道。 姬琉璃的脸果然刷的一下拉下来了。这个男孩面‘露’愠‘色’,一张俏脸板起来,还真有些巾帼英雄的味道。 “你说什么?!小雨,你是知道真相的,你怎么也可以这么叫我?!” 呵呵。这位影帝似乎真的很介意别人将他当‘女’‘性’看。 宇文雨笑着道了声谦,改用“琉璃哥哥”地称呼,重新将问题问了一遍。 姬琉璃埋头叹息了一声,幽怨的眼神望向窗外。那微有些闭合的睫‘毛’轻轻覆盖在眼帘之上,粉红‘色’的嘴‘唇’透着柔软。和身前刻意一身男装打扮的宇文雨比起来,他俨然已经变成整座餐厅里面最引人瞩目的“少‘女’”!眼神扫过,‘门’外的行人纷纷震惊!有些还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转头走进餐厅,坐在距离两人不远的位置偷看。 “其实我想……”细想过后,姬琉璃转过头。望着宇文雨的双眸中充满深情。 “嗯,你想干什么?”宇文雨吸着汽水。爽快地会问。 “其实我是想……请你做我的‘女’朋……” 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大‘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冲进大‘门’。好像发疯似的拍着玻璃,嘴里还在不断地嘶嚷! 看到这幅场景,西餐厅内立刻‘乱’成一团。那醉汉红着脸,‘挺’着个酒糟鼻子,见人就胡‘乱’答话。尤其是几名‘女’‘性’,他说的话更为离谱,连“小姐。今晚陪你叔叔睡一觉”这种话都恬不知耻的说了出来。(全文字阅读,尽在.16k(16.文.学网) 姬琉璃皱了下眉头,转身就像拉起宇文雨离开。可谁料他不动倒好,一动弹,那个醉汉反而一眼望见了他们两人,嘴一裂,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 “小美人!和你叔叔出去玩会儿怎么样?叔叔给你糖吃哦~~~!” 身为男子汉的姬琉璃怎么能够容忍这个醉汉侮辱小雨?他连忙挡在宇文雨身前。张开双臂,大喝一声:“喂!你想干什么?快点离开,这里不是你能够呆得地方!” 不得不说。在看到姬琉璃此番行动的时候,小雨还真的被感动了一下。 可不料…… 那位醉汉眯着眼,朝两人地方向望了一眼,嘴角不但笑得更欢,连脚步都不再迟疑的向两人迈来! “呜呵呵~~~!‘女’朋友在保护男朋友呢?(宇文雨一愣)不过没关系,我对你身后的那个男孩没兴趣,大叔我今天找的就是你了,小美人儿~~~” 说着,醉汉伸出手,一把搂住姬琉璃的腰…… “来,小美人儿,让你叔叔香一个~~~” 还不等姬琉璃回过神来,醉汉那布满酒臭的嘴,就已经深深印上了他那柔软,又略带粉红‘色’地双‘唇’…… “普呜……”宇文雨捂住嘴,眼泪止不住的刷刷掉,“呼呼……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这小丫头克制不住,大笑了出来…… “小美人儿?哈哈哈哈!我……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呜呜呜……不行了……我地肚子……笑得‘抽’筋了……哈哈哈……!” 这丫头,敢情把‘女’孩子的那些矜持全都忘了?不过,除了她之外,餐厅里的其他人却全都是一脸的尴尬‘色’。其中,以姬琉璃尤甚。 醉汉听见宇文雨的笑声,哈哈一笑,一手抓住姬琉璃的手臂抬起,另一手死死搂住他的腰,搂入怀中。瞪着那双醉眼,挑衅的说道:“哈哈!你……你‘女’朋友被我亲了!怎么……么样?别那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叔叔我还要带这个小美人儿去开房呢!呵呵……你……你不甘心吧?自己的‘女’人被叔叔我抢走,哈哈哈!” 他笑,宇文雨比他笑得更厉害,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可不知是那位大树是醉得太厉害还是今天没带眼镜,竟然硬生生的把捂着肚子直‘抽’的宇文雨看成了“痛苦的蹲在地上哭泣”。笑声,肆无忌惮的展开。 姬琉璃的脸早已因为羞愤而布满红晕。他伸手去推那位大叔,想摆脱他的手臂。可他这一推反而让大叔想起手中还抱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了,张开嘴,又向他的脸颊亲去。 这次姬琉璃有了准备,没让他捕获自己的‘唇’。可右边脸上还是被那张大嘴香了个正着!大叔砸吧砸吧嘴,似乎回味了一下,讪笑道:“嗯~~~!好香!皮肤柔柔滑滑的。大叔我还从没香过这么香的小脸蛋。来,让大叔看看你地发育是不是正常呢?” 那位大叔还真是有闲情,二话不说,伸手就向姬琉璃的***探去。在‘摸’到那里是块青藏高原的时候,又不顾姬琉璃的反抗,硬是将手伸进了他的里衣,不断‘揉’搓…… “嗯?小妹妹看着人高马大的,怎么发育那么差?没事,今晚大叔就帮你好好‘揉’‘揉’,发育发育~~~” 顺便说一句。看到这个场面,宇文雨已经是笑得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你给我放开!我是个男的!你到底恶不恶心啊!”姬琉璃早已是怒气攻心。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用力一推,将那名醉汉推到在地。那醉汉也不含糊。在躺倒的一刹那终于酒‘精’上脑,也不呼气,直接昏睡了过去。 经过近半个小时地折腾,可爱又可敬的***同志终于将那位已经醉醺醺地大叔带上警车。其中两名‘女’警还好心好意的过来询问姬琉璃是不是吃了什么大亏,要不要去警局作证。其中一个更夸张,还拿出一张纸巾来,似乎生怕眼前地这个“‘女’孩”一时委屈。哭出来似的。姬琉璃‘花’了好久的时间,甚至急到说出“再不信我可以当场***服”这么震惊众‘女’‘性’,‘艳’煞众男‘性’的话来后,事情才终于告一段落。 餐厅内再次回归安静,姬琉璃握着手中的‘奶’昔,似乎还在对刚才的事闷闷不乐。宇文雨乐呵呵的瞧着这个男孩。越看他就越像‘女’孩。就连点地东西,用吸管吸‘奶’昔的姿势也充满了十足的‘女’人味。别说别人了,就连小雨不由得也有些嫉妒。暗暗责怪宇文松怎么没把自己教成姬琉璃这般一举手一投足,毫不假装,也‘弄’拥有无限风情的完美‘女’‘性’? 咳……看来以后的确不能做着角儿到处撒野了……早上的散步……是不是取消了好? 等着一盘牛排上来以后,一直呆呆出神地姬琉璃才回过神来。他想了想,似乎下定了一个决心,突然用一种无比认真的眼神望着宇文雨。小雨被他这种冒冒失失的眼神看地心里一时发‘毛’,不由得退缩了一下。 “琉璃哥哥,你……你在想什么?” “……小雨” “嗯?干嘛?” “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吧。” “好啊~~~” “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 宇文雨着实的楞了一下,嘴中的吸管一直吸着,哪怕杯子已经见底也没有回过神来。 “那……那个,琉璃哥哥,你说什么?你叫我……当你的……的……的……的……那个什么?!” 姬琉璃轻轻呼出一口气,严肃的道:“小雨,我姬琉璃现在是诚心诚意的,想追求你。我想……请你做我的‘女’朋友。你愿意吗?” “啪”的一声,桌上还放着的一罐汽水被小雨撞翻在地。她急忙捡起,顾不得那些液体粘在皮肤上,双颊早已通红。 “琉璃哥……哥哥……你突然对我说这种话……我真的……很困扰……你看,我还未成年啦!而且还要考大学……老实讲,我家里的考试卷还没有做完,实在不方便……” 见宇文雨一口否定,姬琉璃连忙开口解释:“不不不!小雨,你……你误会了!那个……好吧,也许是我的言辞本就不好。你看……刚才的事情你也见到了,因为这张脸,我到处都被人当成‘女’孩子,走到哪都会被人误会……可我是个男人啊!一个男人,成天被当成‘女’孩看待难道不会很难受吗?所以,我想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好让别人纠正那种错误的思想。” “啊……可是,这样会惹出绯闻的吧?你身为影帝……应该很讨厌绯闻的……” 姬琉璃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就是需要绯闻。” 宇文雨默然,嘴张大,说不出话。 “我从小到大,到现在为止还从未出现过绯闻。就算有一些‘花’边新闻,另一方的主角也总是男‘性’。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我想让其他人都认清我其实是个男孩子!所以,我现在十分迫切的需要一个‘女’孩来充当我的绯闻‘女’友。小雨,那个‘女’孩我希望是你。你……愿意接受吗?” 钟声三响 女儿不听话,爸爸来调教 第三章‘女’儿不听话,爸爸来调教 窗外的景‘色’已经属于夜晚,霓虹灯闪闪烁烁,绚丽而又多姿。 宇文雨没有说话,而是怔怔看着眼前的姬琉璃。她的大脑已经在三分钟前断线了,估计线路维修需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小雨……”姬琉璃含情脉脉的念叨了一声。他的声音充满柔情。可以想见,他的表情比起拍戏时,还要柔情百倍,腼腆百倍。 “小雨,你愿意吗?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姬琉璃的‘女’朋友。而不是当一个影帝姬琉璃的‘女’朋友?我……是认真的……” 说着,姬琉璃缓缓伸出手,向宇文雨的小手探去。在两只手刚刚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宇文雨好像触电一般缩回手,急急忙忙站起,连一声告别也没说,就直接冲出了西餐厅。她用最快速度招呼起就在附近的角儿,骑着它像阵风似的绝尘而去。那速度,连在马路上行驶的车辆望了都不由的暗自兴叹。 看着心仪的‘女’孩瞬间跑路,姬琉璃的动作显得十分僵硬。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望着对面那张椅子,幽幽叹了口气,不断埋怨着自己。 “我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这样直接把话说出来,会有‘女’孩子答应吗?……咳,小雨……希望你不要讨厌我才好……她该不会真的讨厌我了吧?不然怎么会跑的那么快?我真笨,我真笨!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的?呜……以后我还有什么脸见她?……不,应该说,她以后还会让我见她吗?” 回头看看这边的小雨。在被突然告白之后,这小丫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最快速度赶回家。说实话,她也并不是讨厌姬琉璃,可要说好到发展成男‘女’朋友地关系,她也没什么真实感。只能说,她被吓到了。吓到之后,不知该怎么回答的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逃跑,全然不顾独自留在餐厅的姬琉璃是否正在胡思‘乱’想。 冲回“爬山虎公寓”时时间还不到七点,这个小‘女’孩好像疯了似的拉开家‘门’。一股脑儿的冲了进去。 “哟!小丫头,这么快就回来了?琉璃呢?”宇文松早已下班。包里塞着加班费正在乐呵呵的他已经围上围裙,正从厨房端着一盆红烧‘肉’走出来。在见到‘女’儿那么早回来。同时神‘色’有异之时,他略微想了想,开玩笑道,“难道我的疯丫头也学会放男孩子鸽子了?我还以为这种事情只有你柳阿姨才做的出来呢。” 原本宇文松会以为‘女’儿会红着脸和自己顶上两句,可没料到她脸是红了,一张小嘴却是死死闭着,一声不发。同时快步冲向自己的房间。“碰”地一声将大‘门’反锁。 宇文松端着红烧‘肉’站在原地,表情说有多惊讶就有多惊讶。他转过头望着一旁叼着小雨的手提包进来地角儿,问了一声:“那丫头怎么了?” 角儿把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放,咴了两声。 这下可不好了,小丫头不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了吧? 担心‘女’儿的宇文松连忙放下红烧‘肉’,快步走到‘女’儿‘门’前敲着‘门’。充满关切地询问道:“丫头,晚饭吃过了吗?” 房间里没声音…… “小丫头,肚子饿不饿?有没有不舒服?” 还是没声音…… “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哦。不对,日子还没到……” 房间里…… ‘弄’了半天还是没声音,宇文松到底还是急了。心想这丫头不要真出了什么事吧?虽说有角儿跟着,而且这匹独角兽的‘精’神头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之‘色’。可万事难料!吃不准自己的‘女’儿就在外面吃了什么哑巴亏,不敢说出来!想到这里,他急忙敲打着房‘门’,大声询问。 “小雨!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吧?有人骂了你?还是打了你?还是故意冷落你?谁敢欺负我的‘女’儿,我宇文松要他不得好死!丫头,你快点说句话啊?爸爸这样很担心的呀!喂?开开‘门’,至少让爸爸看看你好不好?喂,喂!” 猛地,‘激’烈的敲‘门’声嘎然而止。宇文松面‘露’欣喜的笑容,因为房‘门’已经打开,‘女’儿地脸也从房‘门’后探了出来。 “乖丫头,快告诉爸爸……” “爸!你就别烦了好不好?你很吵耶!” 说完,大‘门’被“碰”的一声再次关上…… 吵?那个丫头……竟然说我吵?那个一向喜欢对自己撒娇,总是粘着自己,听见自己要加班就会撅起小嘴的宝贝‘女’儿……竟然说自己吵???!!! 不行,那丫头的状况绝对不正常。一定要问问清楚! “咚咚咚(敲‘门’声)……丫头!你怎么可以这么和爸爸说话?快把‘门’打开!再不开‘门’,老爸就要撬‘门’啦!” ‘门’后传出一句话—— “爸爸你敢!只要你敢撬‘门’,我立刻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呜呜呜……!!!好‘女’儿,乖‘女’儿,爸爸最疼你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饭吃了没有啊?要不爸爸再去烧两盆好菜?” “爸!我说过现在不要理我了嘛!我不想说话!让我独自一人好好安静安静行不行?” 这下子,宇文松不由得稍稍动了点气。他可是父亲啊!如果‘女’儿心情不好就处处顺着她,那将来还怎么管教?不管这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父亲的威严绝对不能丢!他还就不信了,自己还对付不了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宇文松重重地叹了口气,故意用很沉闷的声音说道:“小丫头,看来你还真的是太闲了。好吧,爸爸不和你吵了,等会儿爸爸就把前两年高考地复习卷拿来,你就一边独处,一边做吧。等到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肯出来了,顺便把那些试卷拿出来,让爸爸批阅。” 说完,宇文松又是一声大大的叹息,把走向房间的脚步踩得重重的。这一招还真灵,等到他拿着今天学生们做剩下来的试卷从自己房内走出来时,那丫头已经好好的坐在餐桌旁,用一双赌气的眼神看着自己。 宇文松也不说话,犹自拿着试卷坐在餐桌旁。有意无意的将试卷往桌子上一放…… “碰……” 那么厚厚一叠啊……光是看一眼,就足够让人眼晕的……有时候宇文松还真怀疑自己当年是怎么考上大学的?每个星期那么多套的试卷自己竟然还真做的出来?……哈哈,一想到当年,两个‘女’孩的样子不由的浮现在眼前。不过,现在可不是缅怀过去的时候。 父‘女’两对坐着,宇文松不说话,也不说这卷试卷到底是派啥用。可也不收起来,就那么放着,拉开一罐啤酒自顾自喝。这倒是让前面的宇文雨心里‘摸’不着底,这个小丫头望了那叠试卷一眼,随后满脸厌恶的别过头,看着父亲。那双大眼睛里流着期盼的神‘色’。 “爸。” 宇文松干脆不答,再磨磨这小丫头的‘性’子。把她的锐气再挫下去一点。 小雨沮丧的低下头,微微抬起双眼,悄悄瞄着父亲:“爸……” “干嘛?现在不嫌老爸吵了?” 小雨当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现在那个后悔啊~~~!和谁怄气不好?反而要和自己老爸怄气?爸爸岂是好惹的?再叛逆的人在他手里也被治了个服服帖帖,更何况自己这个‘女’儿? “爸……对不起嘛……我不该说那些话……”一边说,小雨的目光一边撇向那叠好像在***似的试卷。很显然,她被那些试卷的“抗议***”吓到了。 宇文松笑笑,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女’儿面前的碗中,笑道:“小丫头,尝尝爸爸的手艺有没有见长?那么早回来,晚饭估计没吃多少吧?” 面对父亲的笑容,小雨却是一点都不敢大意。爸爸那套套话的本事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如果是别的事,被套一下也没什么。可今天这件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被父亲套出来! 而另一方面则是…… “爸……这些考卷……不会让我做了吧?” “那要看你是不是和爸爸说实话。”宇文松老实不客气的用手指敲了敲试卷。他可不想轻易就下达让‘女’儿有借口可以逃避的诺言。 “来,和爸爸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干嘛那么魂不守舍的?莫非……是琉璃那个孩子对你做了什么?”问出这句话后宇文松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别的男孩他不放心,可对于姬琉璃他却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要说为什么?地球人都知道。 小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宇文松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又接着问道:“出了什么事?” “爸……别问了好不好?我不想回答。”小雨别过脸,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钟声四响 征求意见中…… 第四章征求意见中…… 宇文松摇了摇头,事情不‘弄’清楚他这个爸爸可不会那么放心。从‘女’儿脸上的害羞却没有丝毫不满的表情来看,姬琉璃应该没做什么过份的事,小雨应该也没吃什么亏。可这就怪了,到底是什么事让她不想回答? “丫头,说一下吧。你说了,爸爸才能帮忙分析事情啊?有什么事情就尽量来和爸爸商量,你老爸别的不会,可对于‘女’儿的诉苦可是早有准备啊!” 宇文雨再次别过头,依旧是那句—— “我不想说……” 宇文松满腔的热情就这样被无声的浇灭,连点声响都没有。不对啊?这丫头是怎么了?虽说脾气有点像自己,可这么顽固的情况却是相当少见的。 “丫头,如果你不说清楚,这些试卷可等着你填啦~~~!”宇文松试探了一下。 小雨的脸上显出一片难‘色’,瞄着试卷,很明显可以看见她的双眼在犹豫。这个小丫头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流‘露’出对试卷的畏惧,一会儿又展现出少‘女’独有的羞涩。在犹豫了半天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端起试卷…… “丫……丫头!你干嘛?!” “做——习——题——!”委屈的眼泪在那双略带忧容的双眸中闪耀。嚷完之后,他好像赌气似的连饭都不吃,直接抱起试卷冲回房间。等到宇文松回过神来想去拉那丫头的时候,迎接他的就只有‘女’儿房‘门’上那块用可爱字迹写出来地“小雨正在休息哦~~~敲‘门’”的牌子……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宁愿做试卷也不肯把那些事情说出来? 宇文松坐在沙发上。躺在他脚边的角儿抬起头轻轻咴了一声。继续趴着欣赏电视。可宇文松却是怎么也无法轻松起来。 忙忙碌碌的周六就这样渡过,第二天的周日情况也没多少改变。小雨好像故意躲着宇文松似的,成天将自己锁在房‘门’内不肯出来。问她,也是什么都不肯说。如果问的急了,小雨就会使出必杀技,用眼泪‘逼’着自己的父亲退缩。 算了!不想说我干嘛还‘逼’她?仔细想想,那丫头现在也已经是青‘春’期了。哪个青‘春’期的孩子没有什么小心思?想自己当年,肚子里不肯和父母说的话可是多了去了!现在自己当了父亲,又干嘛强‘逼’着‘女’儿重复自己当年地经历? 想通之后,宇文松终于将这个心结解开。不再烦着小雨。他在期待。期待哪天那丫头能自己将话说出来,到时候自己这个父亲再来发挥作用吧。在此之前……就先静静的守望。看着那丫头就行。 双休日过去,新地一周再次来临。宇文父‘女’两人走到学校。只不过简短的道声再见之后便前往各自地目的地。宇文松什么都没说,小雨闷了这么两天似乎想说什么,可见父亲突然之间什么都不再问,也就不敢说出来。 迎考前的时光是痛苦的。尤其是对于高三生来说。小雨的成绩……老实讲,并不算有多么优秀。不说全校,就是在班里面考试也最多考个前十名。不过她倒不是不肯学习,这小丫头脑子聪明着呢~~~!只不过平时不怎么用功。普通考试前也不看书,成绩才一直这么吊着。可宇文松知道,只要她肯努力学上一学,澄空大学是绝对没问题! 不过……别的大学就难说…… 望着足球场上还在奔驰的体育健将们,小雨端着一杯珍珠‘奶’茶,一边用吸管搅拌。一边在托着腮帮子想事。眼前白热化地球赛在她的眼中就和看金鱼游泳一般的无聊。 她打了个哈欠,却不料一个腋下夹着厚厚的参考书,手上抱着一堆问题集的‘女’孩毫不避嫌的坐在她旁边。举起一本数学书,张嘴就问:“小雨!快点告诉我,这道题怎么解?” “额……”小雨眯着眼将眼前这位‘女’孩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好容易,才怯生生地问了一句:“那个……点点?” “除了我还会有谁?快点告诉我,这题怎么解啊!啊啊啊!我都快急疯了!以前的我为什么就没想过要好好念书?头痛啊!头痛啊!!!” 说实话,就算面对三个持刀歹徒,小雨也没见过这个朋友会变成这样一副头发凌‘乱’,表情惊慌,就连衣服都好像已经穿了三天没换的样子。现在地点点,哪里还有以前那副轻描淡写就能扳到四五个男孩的英勇形象? “我说点点啊,你也……太……太夸张了吧?今年的高考已经听说要比往年容易的多了~~~!” 解开那道数学题后,乐点点随即‘抽’出一篇英文试卷,急着要小雨帮忙翻译。她一边记录,一边不耐烦的说道:“是啊是啊,对你这种随随便便就能过的人来说当然容易。可我就麻烦了!妈妈成天就要我练武,我还真奇怪她为什么从没劝过我要好好读书?现在临近高考了,反而举着‘棒’子要我考上大学。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好了,多谢!接下来是这道物理题……文言文翻译……词语解释……函数代码和英语作文……啊~~~!有小雨在还真是省掉我好多麻烦啊~~!” “‘弄’了半天你还全都不会啊?”小雨将最后一道题的答案写在书本上,说道,“说老实话,能连这种题目都不会,可是需要很大的本事的。” 乐点点尴尬的笑笑,将笔记全都夹在腋下。 小雨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向左右望望。发现那个一直和乐点点不分开的冯强现在竟然很干脆的不在?不由发问。 “小强呢?他没和你在一起?” “他啊?他的情况比我还糟!”一谈起冯强,原本‘精’神还有些萎靡的点点立刻变得‘精’神奕奕。她哼着小调,说道:“那个脂肪体,嘴里说的话倒是强硬,说什么自己一定能上本科。可现在给他做高一下半学期的东西,他竟然都做不出来?哈哈!现在正在班级里埋头苦干呢。估计营养剂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瓶了。” “那个……你刚才给我的题目是高二上半学期的……” 乐点点的笑容瞬间僵住…… “算啦算啦!不说啦!对了小雨,刚才急着问问题而没有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记得你好像从来没对足球感兴趣过吧?……啊!难道是为了看傲天翔?你对那位足球队长感兴趣了?”为了掩饰尴尬,乐点点急忙转移话题。她本以为这样说会让宇文雨立刻否认,没想到却换来了她的一声叹息。 “怎么了?现在才发出这种‘怀‘春’少‘女’的叹息,,是想***谁呢?” “你***啦!我不和你说了!” 两个‘女’孩开始拉拉扯扯,不断呵着对方的痒痒。点点到底还是抱了那么多东西,渐渐有些支撑不住,笑着讨饶。 “好啦好啦~~~真问你,你是怎么了?” 宇文雨再次幽幽叹了口气,思索片刻。等她抬起头时,却问了点点一个实在出乎意料的问题。 “点点,一年级时小强向你表白后,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只听劈里啪啦一阵‘乱’响,乐点点手中的参考书纷纷落地。而她的表情则变得古怪之极。既有满面红晕朝霞满天,又好像吃了只苍蝇似的厌恶……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干嘛突、突然说这种话!那那那、那个脂肪体哪里向我表白过?别、别胡说!!!” 见乐点点忽然那么紧张,小雨忽然间来了兴趣,眼睛笑成了一条线,继续问道:“哪里没有?一年级时的那篇慷慨‘激’昂的表白,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要不要我把它背出来?保证背的一字不差哦~~~” 乐点点急忙摇手,俏脸羞得通红。那种娇‘艳’的美,让球场上的队员们不由得纷纷转过头来欣赏。气的傲天翔在那里大声指挥,指着自己队友的鼻子直骂。 “好了啦!我说就是了嘛!干嘛扯的那么远?”乐点点急忙捂住小雨的嘴,嘟囔着。 “呵呵呵,那就说啊~~~你是怎么回复他的?和他说了些什么?”这个问题才是小雨目前最关心的,急忙发问。 乐点点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她转过头,哼了一声,道:“小雨,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八卦了?你以前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的。” “对啊对啊!我以前不感兴趣,可我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 开玩笑,有那么好的经验可以借鉴,小雨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弃? 乐点点红着脸,喃喃道:“我……我其实……” “嗯嗯!你怎么回复他的?” “其实我……” “怎么样?” “我还没答复过他……” 钟声五响 花香满园——对某人来说 第五章‘花’香满园——对某人来说 乐点点的脸红的连柿子都要甘拜下风。小雨没得到心中想要的经验,可更是不依不饶。她一手勾住乐点点的手臂,连声说道:“点点,你怎么能这样啊?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回他话?他可是对你表白了整整两年了耶!你让他这样等了两年?” “那算哪‘门’子表白嘛!当日的情况是他想帮你脱困,随随便便就把我给拉下水了。谁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假的呀?如果他只是和我开玩笑的,我急匆匆的跑去告诉他答案,那我岂不成傻子了?” “哦?!这么说,点点你想过要回答他吗?!” 一时情急被小雨抓住话柄,乐点点又羞又急,最后反而恼羞成怒,双拳紧握就要打!小雨识趣,乖乖的缩起脑袋,让这个朋友软绵绵的敲了两下算数。 收起拳头的乐点点犹自暗暗含恨,可面对一副束手就擒的小雨,她又怎么好意思继续打下去?只能叹了口气,用着严厉的口‘吻’说道:“我答不答应他关你什么事?说的好像你很想要他似的。要不要?如果要的话我把那堆脂肪体送给你,另外还附赠一根棍子和两条皮鞭。替我每天毒打他一顿,就算是你给我的谢礼了。” 宇文雨笑了两声,没得到答案的她低下头,‘露’出一副愁容。见此,乐点点奇怪了一下,收起刚刚那副开玩笑的表情,问道:“小雨,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原本只是想像你请教一下经验的,可是现在……咳。算了……” “经验?!” 乐点点的脑子里好像被雷轰到一般,她眼珠一转,学习并不怎么灵光地脑子现在却好像法拉利般飞驰!只听的“叮咚”一声,她立刻大声拍着小雨的肩膀,紧张而又兴奋的问道:“小雨小雨!这么说、难道说、你有了男……” “喂!小雨!!!” 一声十分不识趣的男生从远处传来,硬生生卡断了乐点点的话。听到这个声音,乐点点原本‘激’动的表情立刻变得愤怒。等到那人刚刚走到两人背后,她就猛地抬‘腿’,轰中对方的脸颊。那个人,就这样华丽丽的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个720度的转身之后,重重摔在地上。 “哼!你死到这里来干嘛?你不是说我笨地连青蛙都不如。怕传染笨蛋细菌而永远不靠近我的吗?!”说完,乐点点转头看了眼身旁地小雨。暗恨道,“眼睛里只有小雨,把我当空气?哼!再补你一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教室复习到一半却遇到难题,想跑出来找老师询问的冯强。原本看到小雨在这里,他也就兴致勃勃地冲了过来。可没想到一下子就挨了这么一‘腿’,他的痛苦有谁知道? “哇!暴力‘女’!原来你也……” 一个“在”字还没说完。他的‘胸’口立刻被乐点点死死踩住。这个‘女’孩可是一点都不客气,伸出手指直接指着冯强,喝道:“现在才发现我在?你的目光还真是‘狭隘,的可以!我干脆就这样直接踩死你算了!免得世界上又多一个人渣!” “那个……”宇文雨走过来,拍了拍怒火中天的乐点点。 “干嘛?”乐点点回过头,脸上挂满笑容。可她的脚上却丝毫没有减力地势头。 宇文雨脸红了一下,伸出手指了指冯强的眼睛。又指了指乐点点的裙子,轻轻说了一句:“点点……都被看光了……穿裙子的时候,还是不要踩人的好……” 乐点点一愣。低下头扫视自己的短裙。而底下冯强地头,则正好对准了裙子的正下方。现在,他的那双眼睛正十分准确地瞄准着自己的大‘腿’根部…… 突然之间!乐点点一把拉住冯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这个已经满面通红却怒火冲天的‘女’孩大喝一声,道:“你……你都看见了吧!!!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不是都看见了!!!” “暴力‘女’!我……我……(由于被掐着衣领,面临窒息中)我看见了……又怎么样!不过就是……咳……白‘色’的嘛!你……那么大……年纪了……咳……咳……还穿……白‘色’的……草莓***!你以为……咳……你是……咳……小学生……吗?!” “轰”的一声,冯强整个人被重重按在地上。可这还没完,随着那双手猛地拉起,一只膝盖已经第一时间击中了他的腹部。在接下来的十秒钟内,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东西从他的嘴里喷出。之后,整个人就摊在地上,捂着肚子‘抽’搐…… “哼!小惩大诫,回去之后还有一次打,别忘了!”乐点点拍了拍手,趾高气扬的拉住宇文雨的手走到一边,笑着说道,“好了,我们别理那个脂肪体,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吧!” 不知为什么,乐点点的心情看起来超好……坐在‘操’场旁时竟然快乐的哼起歌来?打小强一顿能有那么好的心情?不……貌似不全是……那么说,难道是因为被冯强看到裙子里面,才那么好心情??? 奇怪,这个逻辑不通啊?生气是可以理解的,可为什么还能高兴??? 宇文雨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奇怪问题甩到一边,回应道:“刚才的话题?什么话题?” “哎呀呀,你就别装傻啦!我问你,我们的清纯‘玉’‘女’是不是有心仪的男孩了?还是说已经有男朋友了?” 乐点点本以为宇文雨会立即反对,想趁此机会捉‘弄’她一下。可没料到的是,小雨却支起了腮帮子,满目忧愁的望着场上的球赛,心不在焉的说道:“男朋友?咳……所谓的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下子轮到乐点点奇怪了,心想这个朋友怎么突然问出那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她刚想问,可后面的一个人却已经瞬间‘插’上—— “什么?!小雨有男朋友了???!!!可恶!是哪个男人那么大胆?敢做我们天使的男友?!我小雨后援团团长一定要将那个家伙oo又xx,xx又oo,然后再把他oxoxox,最后用xx把他给ooxoxxo!” 是冯强……这家伙,复活的真快! “喂!干嘛说的那么难听?对方也许是个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呢!就算再差,也肯定比你好!小雨小雨,对方是谁?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对于这对朋友,宇文雨真的是哭笑不得。她只能再次摇头,说道:“我还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喜欢谁啦~~~!我只是……我只是……” “怎样?”冯强与乐点点两人同时发问。默契配合的让人咂舌。 “我只是……我只是……对了!小强,我问你一件事。如果你当了某个人的男朋友,你会为她做什么呢?” 小雨这句话只是很纯粹的想问问男‘性’心理中对待‘女’朋友的定义,可她完全没想过,这句话到底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在这一瞬间,冯强与乐点点两人的表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乐点点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她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宇文雨与身边的冯强,目光不知道扫了多少遍。在惊讶过后,一种异常强烈的不安全感从她的内心深处升起。这种不安感实在是太过强烈,强烈过以往的任何时刻!原本从没给过冯强好脸‘色’看的她竟然会用一种慌张而又不舍的表情望着他。仔细看,她的身子似乎都有些略微颤抖。 再看冯强……也是惊讶,惊讶过后的表情嘛……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小雨,今天真是我人生中最具有意义的一天!啊,感谢上帝!不管是如来还是真主还是耶稣或者是其他任何的神明,我冯强在此最由衷的赞美你们!!!不行,我要去买挂历!把这个日子标记起来!对对对,还有日历!今天是几号?这个数字从此就是我的幸运数字!我还要买日记!十本?不,二十本,三十本!算了,我干脆把钱全都拿出来买日记吧!我要把这些日记全都写满!全都用来记录今天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哈哈哈哈哈!” 在宇文雨的眼中,冯强正发出一阵不明原因的疯笑。可能是某种‘精’神‘性’疾病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所引起的短暂‘性’痴呆症…… 钟声六响 交织的旋律 第六章‘交’织的旋律 “你要死啦!说这些干嘛?” 乐点点急忙拦住还在滔滔不绝的冯强,转过头对着小雨呵呵的笑,说道:“小雨,你应该是在开玩笑的吧?” 乐点点这句话只是在试探,可谁知宇文雨压根就没听出这话锋里的意思,反而摆出一副恋爱中少‘女’百无聊赖的痴痴表情,一手支颚,有意无意的看着冯强与乐点点两人,说了一句—— “咳……当人家的‘女’朋友……不知道是种怎样的感觉……” 从客观上来看,小雨的目光是望着那两人的。可在冯强看来,如此幽怨的眼神分明就是投向自己一个人的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这小子猛地挣脱乐点点的束缚,狂笑着冲到宇文雨面前,单膝跪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拉住小雨的右手,‘激’动莫名的说道:“我……我知道!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小雨,相信我!我……我……那个……我……” 冯强一时想不起有什么更好的形容词,急得环顾四周,想找个什么硬一点的东西来形容一下。正好看到一旁有个垃圾桶,立刻眉飞‘色’舞的吼道:“我对你的感情,就好比这只铁质垃圾桶一样!永远都是那么的坚固!永远都是那么的任劳任怨!永远都是那么的……” “肮脏!滚开啦!现在小雨可是以男孩的身份在上学,被别人看到不以为你是‘攻,还是‘受,啊!” 乐点点十分爽快的踢开冯强,拉住已经被他的举动惊呆地小雨,连声说道:“小雨小雨。你……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瞥了冯强一眼)你真的喜欢脑子粗糙的男孩?” 宇文雨愣了一下,回想着姬琉璃平日的举止,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并不觉得他的脑子很粗糙。” 说完,她又想到那天在西餐厅时的情景,加了一句:“不过,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还真的很好笑,很可爱~~~” 乐点点急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暗想这个朋友平时对谁都不错,并没看出对冯强有那么大的兴趣啊?怎么忽然间会觉得这个脂肪体很可爱。很好笑?!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头脂肪体喜欢谁就让他去喜欢好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归想,可望着眼前这个双目游离。表情呆呆、脑袋又好地***。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稍嫌邋遢的衣装,由于迎考而不注意打扮地仪容,相比之下还真是自惭形秽。再呆下去,她几乎差点产生立刻从小雨面前逃跑的念头。 不行,这种情况不能再这样下去!情况必须改变!而改变地最好方法就是搬救兵!赵湘云这两天被她父母‘逼’着家教去了,那就只有找另两个! 想到这里,乐点点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上官琥珀的电话。正好丹落枫也和她在一起,便一同叫来。没用几分钟,听到小雨已经向冯强表白的丹落枫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赶来,琥珀则不紧不慢的抱着她那台笔记本电脑,慢悠悠的踱着。 “真的吗?小雨,冯强!他们两人真地……!!!” 刚一跑近。丹落枫就已经气喘吁吁的问了起来。他瞪了冯强一眼,回头望着依旧一脸呆呆样的宇文雨。 听到丹落枫的声音,小雨似乎回过了一点神。她转过头。在见到这个朋友之后的下一秒钟,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落枫,你有‘女’朋友吗?你说,我适不适合当某个人的‘女’朋友?” 丹落枫,乐点点,冯强在瞬间愣住。而不幸地,琥珀不知什么时候也已走至众人身旁,将那句话完完整整的听了进去…… “这这这,这种事……!!!”丹落枫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手忙脚‘乱’地挥着手,腼腆的道,“我……我觉得这种事应该先去征求宇文叔的意见……吧?” “落枫,这是我在问你,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和我爸爸有什么关系?” 宇文雨的又一句话,让冯强与丹落枫两人的下巴同时砸在地上…… 宁静……一时间,众人的世界中只有宁静在蔓延。‘操’场上的‘激’战已经变得那么遥远,没有任何的喧嚣,没有任何的嘈杂。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片粉红‘色’气味的“静”,以小雨为中心扩散开来…… 不过,暴风雨前往往都是宁静的。不到片刻,宁静便被吵闹所打破! “小雨是我的!她最先表白的人是我!和你没关系!” “哼,什么是你的?你没听到她说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吗?落败者就应该一边去,然后好好的祝福我们。” “谁是落败者?你这个背了一***债的人有什么好?小雨跟着你岂不是吃苦吃定了!” “那你呢?你好?成绩那么糟糕,考不考得上大学都成问题。你凭什么给小雨幸福?!” “滚开!信不信我揍你!” “呵,想打架?也许我这几年学好,让你误以为我从以前开始就是个乖宝宝了吧?” “好啊!来啊!不用挑时间地点了,就现在!就这里!” “求之不得!打就打!!!” 面对两个即将为自己开打的男孩,宇文雨仿佛茫然不觉。已经灵魂出窍的她就算耳旁打个巨雷,恐怕也不会有反映。 不过她不急,不代表别人不急。琥珀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自顾自的打着电脑。可乐点点却是急得头上冒汗!她急忙冲到两个男孩中间,伸开手大喝道:“你们两个,全都给我停手!打架?你们以为这里是哪?这——里——可——是——学——校——!!!” 冯强一把拽住乐点点的手,甩到一旁:“这是男人的事,你这种小‘女’人少管!” “小……小‘女’人???!!!” 结果,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斗还没开始便宣告结束。理由是在比赛开始之前,一方就已经因为身负重伤而趴在地上,好像一条虫似的扭曲起来…… “小雨!!!求求你别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这两个傻瓜都快为了你pk了耶!!!” 小雨慢悠悠的回过头,呆呆望了乐点点一眼:“误会?……啊,不好意思。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选择,让你受累了。没事,你就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事先声明,小雨所说的选择是指该不该同意姬琉璃的要求。可听在丹落枫和趴在地上‘抽’‘抽’的冯强耳朵里,那个意思却是完全的不同了。 “喂,我们两个再这样吵下去是绝对没有意义的。你认为该怎么办?”冯强再次发挥了强大的复活力,刷的站起。 丹落枫并不傻,甚至可以说,他是个非常聪明的男孩。听到冯强的这句话,他早已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嘿嘿一声冷笑:“呵,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又何必问我?” 两人对视,随后…… 同时向着同一个方向,飞奔出去! 乐点点急开了锅!生怕两人再次开打的她顾不上再和宇文雨说话,连忙尾随了上去。可只不过在一瞬间,他们两个的身影就已经在教学楼中消失。乐点点生怕冯强有什么闪失,只能回头叮咛了琥珀一句“照顾一下小雨”后,冲进教学楼仔细寻找起来。 琥珀,这个一年四季总是同一张表情的‘女’孩一声不吭,坐在宇文雨身旁,打着电脑。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过来对着那台电脑看上一眼的话,就可以发现这个三无‘女’正在从网上下载某个不知名的程序。随后她打开那个程序,在一片雪白的编码栏中飞快的输入了各种代码…… 三天后,美国反病毒中心发现了一种名为“燃烧的枫叶”的木马病毒。一旦中了此病毒,桌面上的各种图标都会变成一片正在燃烧的枫叶,系统全面崩坏。 病毒会侵蚀网络终端,对各个服务器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戮。原本畅通无阻的网络通道几乎可以用“恐慌”来形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网上才出现了这种病毒的杀毒程序。在这一个月中,全球的网络系统几乎接近瘫痪!网络警察想方设法去查病毒的来源,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到。更奇怪的是,却连杀毒程序的制作人,全球警方也没有找到…… 钟声七响 选女婿了吗? 第七章选‘女’婿了吗? 现在是自习时间。宇文松坐在讲台上,悠然自得的看着台下那片紧张肃穆的气氛。没有一个学生敢说话,没有一个学生敢抬头。就算是平时最狂妄的学生此刻也端坐在座位上写着试卷,如履薄冰。 宇文松的工作很简单,代替那位昏过去住院的老师上课,监督这些学生做习题。这个任务看起来真的简单,不是吗?台下的莘莘学子们是多么的听话?每一个都是那么的“乖巧”!看来,这个班的学习氛围的确不错,不是吗? 可以相信吗?那位住院发烧烧到40度的老师,就是被眼前这些“乖宝宝”给气的昏过去的。 “啊!我不做啦!!!”一个染着头金发,穿着耳‘洞’的学生一把扔下手中的笔,咆哮起来。宇文松笑了笑,看看手中的秒表。距离上次安静时间已经过去31分钟45秒53。嗯,新记录。 金发一手抓着那张试卷,将其撕成碎片,指着宇文松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老师!哪有老师像你这样督促的!!!我要到校长那里去告你,把你高到辞职!!!” 宇文松哼了一声,嘴上温柔的笑容在瞬间变得残忍。看到这个笑容,其他学生突然面‘色’大变!一个个把头低的更低,惶恐不安的写着试卷。 “小子,你有种吗?别和我说什么教师不教师的。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们,虐待你们。看着你们痛苦我就越开心,把你们折磨地越惨我就越是愉快。你们的伤心是我快乐的源泉。玩‘弄’你们就是我此刻最想要的乐趣。” 眼见宇文松朝自己步步‘逼’近,那个金发的面‘色’开始有些慌张,但还是强撑起来,竖起一根中指,骂道:“你***想打架啊!别以为我不敢打老师!像你这样的我已经不知道揍了多少……” “碰!” 不等金发说完,一只拳头已经在瞬间轰在了他的腹部。这个可怜的孩子不得不抱着肚子,双膝跪地,嘴里飞着白沫。 “你这头哔——,没有哔——用处的哔——。就算每天都把你哔——了也不会有任何人怜惜你。你地存在就好像哔——似的渺小。你为什么不去哔——?这样你至少还可以满足你那哔——地***。看看你现在,哔——?不。我看你连哔——都不如,你还不如哔——了以后再去哔——吧。” 恐怖的骂人话语让全班学生各个脸‘色’发青!在旁边听着都那么‘毛’骨悚然。被他当面痛骂到底会是种怎样地感觉?有几个学生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被宇文松这样当面骂。还不如死了比较幸福…… 金发依旧摊在地上,还算他有些力气,能够伸出手指指着宇文松,断断续续的说了两句“你敢骂我”之类的无力反驳。 宇文松哼哼一笑,伸出手熟‘门’熟路的从金发的书桌里掏出一本杂志,翻到金发刚才正在看的那一页,指着上面的某位‘女’明星说道:“这就是你地偶像吗?原来你只会‘迷’李*‘艳’这种三流‘女’星?也对。看看你的样子,你也只能‘迷’一下这种不入流的‘女’人了。就是因为被你这种人崇拜,她才只能当一个***演员,专‘门’拍一些让你们在家里自我运动的无价值东西。” “不许……不许你侮辱我的小‘艳’!!!” 不知从哪拿来的力气,金发一瞬间爬了起来,举起拳头就向宇文松挥去!宇文松轻轻松松地避开。一抬‘腿’再次将他勾倒。 “你的愚蠢已经让我受够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个男人?又是口吐白沫又是眼角带泪。你干嘛不去泰国做哔——?这样地你已经毫无价值了。我看你还不如现在就收拾你的哔——书包从这里滚出去,然后回家抱着你的小‘艳’海报躺在‘床’上哭泣吧。” “你……你!!!” 金发再次站起。挥出的拳头被宇文松一把抓住。冷笑…… “原来你还有力气?我还以为你的热情比厕所里的哔——还要不起眼呢。如果你不想侮辱你的小‘艳’,就给我滚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你的小‘艳’可不需要一个连作业都无法完成的孬种。你是个男人吗?回答我。” “我要干……干掉你……” “回答我,哔——。回答我你是不是一个男人!难道你的小‘艳’的拥护连个男人都不是?” “我……我是一个男人!” “你爱不爱你的小‘艳’?!” “我爱!!!” “你会不会为了你的小‘艳’做任何事?!” “会!我会为了她赴汤蹈火!!!” “很好,你至少比哔——要好上那么一点。现在,给我爬回你的座位,将那些试卷碎片一张张的沾起来继续做,让你的小‘艳’见识一下你的魄力。现在,go!” 放开手,那个金发一边哭,一边大吼着将地上的那些试卷碎片捡起。用胶水粗略一糊之后趴在桌子上歇斯底里的狂写。宇文松则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回讲台。 呵呵,陪那丫头看动画时,还为里面的情节那么夸张而嘲笑呢。没想到真的管用? 宇文松再次按下秒表。放眼全教室,情况已经比自己刚进来时好上太多了。本以为一整天的自修会异常轻松,没想到早上一进‘门’,就会碰到这么个好像要点炸弹似的班级? 刚在座位上坐好,一阵敲‘门’声猛然响起。还不等宇文松应答,大‘门’被轰的一声撞开,只见冯强与丹落枫两人喘着粗气,站在‘门’口。 “哦,是你们俩啊?快下课了,等一会……” “宇文叔!!!” 猛地,两个孩子大呼一声,互相推搡着冲进教师。一个端起讲台上的暖水壶倒了一杯水抢到宇文松嘴边,另一个则跑到宇文松背后对他做着肩部按摩。 “宇文叔,您渴不渴?喝一杯水吧!” “宇文叔!您累了吧?我帮你按摩一下,松弛松弛肌‘肉’吧!” “还有还有,宇文叔您现在会不会无聊?不如等下课之后我们下棋吧!” “下什么棋?宇文叔会和我一起去做运动!篮球,足球,乒乓!随便挑!” 两个男孩你一句我一句的‘乱’说一通,将原本安安静静的教室搞了个乌烟瘴气,所有学生都在也没心思静下心来学习了。见到这种情况,最烦心的莫过于宇文松。他立刻伸出手,大喝一声:“好啦!你们两个给我安静!!!” 两人不说话了,大眼瞪小眼,表情上的敌视情绪再明显不过。 安抚好教室里的学生之后,宇文松拎着两个小子走出教室,教训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天似乎还没到吧?怎么一个个的都热昏了?特别是你,落枫。平时你不是‘挺’冷静的吗?今天怎么也那么疯了?” 听到宇文松教训丹落枫,冯强可高兴了。可还没等他高兴完,宇文松已经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句:“怎么?你很开心?平时疯疯还不够,迎考了,还是这幅样子?” 数落一番之后,宇文松才叹了口气,又问了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事情能让你们两个那么一反常态?” “宇文叔,其实是……” 丹落枫还没说完,一旁的冯强一把推开他,站在宇文松面前。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宇文叔!您觉得我们两人中间哪个更优秀一点?一定是我吧?对吧,一定是我!而且我和小雨是一起长大的,感情方面也更为深厚!而且我……” 这次,轮到他被丹落枫推开:“宇文叔,我的网络店铺如今已经经营的很好了。几乎每个月我都能够赚到近两千元。而且,接下来会越来越好。我知道,虽然这笔钱不算多,但我相信已经足够证明我的能力。即使我身上还背着柳阿姨的债务,但我相信宇文叔您一定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依靠在一个有能力的人身边,而不是一个铁定要落榜的家伙身边吧?” “你说谁?你说谁铁定落榜!!!” “哼,谁应了就说谁。” “你……你这个小白脸!!!” “切,冲动的家伙。” 一句不合,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这让宇文松的头不由得又开始痛了起来…… 钟声八响 第四个 第八章第四个 头痛,真的很头痛。 听着这两个男孩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干,宇文松的头差点有一种几乎要爆裂的感觉。如果单单是他们两个也许还好,可更让他头痛的是好不容易才让其安静的教室内,此刻早已爆发出如雷般的喧闹! 那些学生,一旦没了人压着,哪个还肯读书?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冯强……不,落枫。你的思路比较清晰一点。你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我!但是,不准添油加醋,只准说你看到的,听到的。你自己的感想就不需要了。如果你的表述不够客观,或者故意把事情朝对你有利的方向发展的话,哼哼!你自己看着办!冯强,你来监督他说的对不对,但不准‘插’嘴。等他全部说完以后才能补充,也同样要客观。” 宇文松的话字字严厉,唬的丹落枫和冯强两人立刻闭了嘴。先不说冯强,丹落枫可是很清楚自己绝对没可能瞒过宇文松,对着这个人说话,说谎可能反而会更辛苦。无奈之下,他只能原原本本的转述了从乐点点那里听到的和自己看到的东西。倒是没有半分为自己拉拢的‘色’彩。 听完丹落枫的话,宇文松内心暗暗惊了一下。那个丫头……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男‘女’朋友这种事了?还对这两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说这种极富“***力”的话?而等问完冯强,他的心情则变得更为诧异,更为震怒! 不过。怒归怒,宇文松依然不失冷静。他知道,问这两个小男孩可能并不准确。天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误解或者误会?最好……还是找个更为妥当地人来问一下的好…… 有句话说的好,叫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宇文松低眉沉思之时,那位跑了大半栋教学楼的“曹‘操’”,终于赶到了~~~ “脂肪体,你跑的到快……啊!宇文叔!” 一见冯强、丹落枫与宇文松在一起,乐点点的表情立刻变得比那臭掉的豆腐还难看。她吞了口唾沫,快步潜至丹落枫身旁,低声问道:“喂。你们都和宇文叔说了?” 丹落枫哪里会理解乐点点的心情?当下一句话回答她:“当然,冯强还和我一直争呢。” 乐点点显然气急!她恨恨瞪了冯强一眼。转头就想向宇文松解释,说他们两个完全是因为误会而开始打小雨的注意。不过还不等她问。宇文松早已站在了这个‘女’孩面前,一张脸扳的比金刚还严肃。 “乐点点,你老实告诉我,那丫头是不是‘春’心动了?” “呃……”乐点点再次吞了口唾沫,用求助地眼神撇向一旁的冯强。只可惜,冯强没看到,他正瞪着丹落枫呢。 “这个嘛……宇文叔。我想,小雨只是问我她适不适合当别人地‘女’朋友,还有问当人男朋友的人会怎么想……而已……”乐点点突然发现,自己越是想替小雨解释,反而将事情越描越黑!不过这也对,谁叫小雨说地那些话那么容易让人误解呢? 全文字版阅读,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电脑站:.16手机站:àp.16支持文学,支持16k!宇文松的脸气成了黑‘色’……随后。他二话不说,趁着刚好响起的下课铃声向楼梯走去。那三个小家伙看到他如此的脸‘色’,终于全都不吭声。呆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尤其是丹落枫与冯强两人,现在心里那个懊悔啊~~~!早知道就不来讨宇文叔的好了。谁不知道谈恋爱一开始都是要瞒着父母的?这样直截了当的冲到对方家长面前说要和你‘女’儿‘交’朋友,不被对方家长一脚提出‘门’外就真地是个奇迹了。 “死丫头,让她去复习迎考她不去,我看在她脑瓜‘挺’聪明的份上也就算了。现在竟然给我干起玩‘弄’男人的事情了?!好,很好!现在,就让我来看看你这丫头到底发了什么神经,胆子那么大!!!” 心里一边念叨,宇文松一脚一个脚印的走下楼梯。而他身后,则跟着三个已经六神无主的小家伙…… 现在,把时间稍微往后倒一点。让我们看看乐点点冲进教学楼后‘操’场上发生的事。 “哔——!!!” 随着一声哨响,球赛终于结束了上半场。傲天翔带领地澄空高中暂时以2:0的成绩领先于宝辉镇的宝辉高中。四周地观众呼出一口气,将心情从那紧张的气氛中放下来,等待下半场的开始。 小雨与琥珀坐的位子并不算好。可也托这个福,身边并多少人。看完这场对小雨来说,简直“无聊透顶”的球赛之后,她打了个哈欠,拉了拉身边的琥珀,说道:“琥珀,我们回教室吧?足球真的好无趣。” 琥珀没有抬头,双手如飞一般在键盘上敲打。屏幕上的窗口画面此起彼伏,不断‘交’错。各种代码源源不断的于她指下出现。 宇文雨似乎是闲的发慌了。她勾住琥珀,在她耳畔轻轻呵了一口气。也许是觉得痒了,琥珀略微将头挪开了一些,看着小雨。不过,她手上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停下。 “琥珀,你说说看,你有没有当别人‘女’朋友的经历?如果有,能不能告诉我?” 琥珀的手指停了下来,她静静凝视着小雨,一声不吭。不过很快,他就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随后将屏幕移至小雨面前。 屏幕上有一个打开的网页,主题是“最佳‘女’朋友守则”,下面还详细的列举了一二三等项目。 “……” “……” “……”“……” “好吧,当我没问。” 小雨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她有些后悔问琥珀如此感‘性’的问题,如果她有男朋友,那么那个男朋友估计一辈子都很难享受琥珀的温柔关爱了…… 就在此时,傲天翔一边擦着汗,走到两人身前。这位拥有一次破‘门’一次助攻的澄空足球部队长看起来显得有些兴奋。他见小雨勾着琥珀,眉头一皱,立刻伸出手将她拉起。 “啊!你干什……” “兄弟,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男人,就不能整天都在‘女’人堆里钻!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贾宝‘玉’?可以和任何‘女’‘性’都那么亲密而不被人怨恨?刚才你和那个乐点点一起鬼‘混’的时候我就有些在意了。由于在比赛中,不能说你。可你现在,反而又对琥珀出手?还咬耳朵?你这样子会被人说成是小白脸的。” 小雨楞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男孩子”。一个男孩和‘女’孩勾手,还对着对方耳朵呵气,不管怎么说这种举动也太亲昵了。 “啊……你说的是。那么,就请你放开我吧?”傲天翔的手心里都是汗,被他捏住,怎么说也不会感觉舒服。小雨试着挣脱了一下。 这一点,傲天翔倒是不怎么介意,很爽快的放开手。他将这个相处了近三年的朋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后,重重叹了口气:“不~~~!宇文,你的身子怎么还是那么薄弱?每次见你,都会觉得你越来越像个‘女’人。你的嘴‘唇’涂口红了?‘弄’得粉红‘色’的。皮肤也显得太嫩,一点也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我知道,这种中‘性’美也许的确很受‘女’‘性’欢迎。可男人!还是必须要像个男人一样,粗着嗓子,流满身臭汗才对嘛!” 宇文雨尴尬的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这个家伙很危险,虽然相处了三年,一直称兄道弟的,可还是很危险。要自己粗着嗓子说话那没问题,可要自己满身臭汗?想都别想! 为了防止傲天翔继续说下去,宇文雨急忙打岔,说道:“天翔,足球我看得不是怎么很懂。你们队……赢了是不是?” 傲天翔眼珠一瞪!吓得小雨不由得又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叫‘你们队,?应该是‘我们学校,!现在可不是班级与班级的对抗赛,而是夏季全国青少年足球赛的预选赛!你是澄空的学生,应该为我们学校的球队加油才是!”“是是是,我们学校……”小雨暗暗恨了一下,对傲天翔的吹‘毛’求疵感到不满。可为了岔开话题,还是接着问了下去。 “我们学校……赢了?” “呵呵,还没呢。只是上半场。不过今天的情况不错,主场作战对我们很有利。下半场我打算更改策略,用强攻击阵型彻底击破对方的防线。拿分就防守这种保守派打法可是最为致命的呀~~~~!” “不过还是有些可惜。我替前锋做了好几个妙传,可这些一二年级的小家伙却硬是没有‘射’进去!咳~~~可惜三年级的全要考试,不然现在怎么会只有2:0那么少?” 宇文雨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啊?早已和现役足球队签约,一毕业就能当职业球员?” 钟声九响 “恐怖”的球赛 第九章“恐怖“的球赛 没有理会小雨脸上的不耐烦,傲天翔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再次自顾自的解说起来:“这次我们这几个城市区域的积分比赛中,原本我最担心的就是魔空市的魔动学院。那个学校很诡异,处处透着神秘的‘色’彩。有传闻说那是一座魔法学校呢。哈哈!不过我是不相信什么魔法,总之他们的足球队很强倒是事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们没有参赛,到让我少费了许多脑筋。” “另外,和我们隔着宝辉镇遥遥相望的澄海市也有一所学校的实力也很强。小组积分和我们相同。紧随其后的就是澄海市再南边的桃仙镇,现在排列第三。其后的就是现在正合我们比赛的宝辉镇宝辉高校了。看看我们现在似乎已经和澄海市并列第一,可每个学校的足球队基本上都强的要命!稍一不慎就有可能被反超,真的是步步惊心啊~~~!” 这一大通东西小雨当然不会感兴趣。她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用略带烦闷的语气提醒傲天翔道:“天翔,下半场快开始了吧?你快上去吧,我回教室了。”说着,她就拉起琥珀的手准备离开‘操’场。 傲天翔没料到自己兴致勃勃的说了那么一大堆,自己的这个朋友竟然用这样一副兴致索然的表情面对自己?要知道,这可是对足球的侮辱!!!更是对“男人”这两个字的侮辱!!! “小雨,你别走!” 傲天翔不由分说的拉住宇文雨的手,转身将她拖向自己阵营地休息室。 “喂、喂!你干嘛?!别拉着我的手!放开我!” “小雨。我想起来了。你应该也是足球部的一员吧?”一边拖,傲天翔自以为是的说着。 听他这么一提醒,小雨想了想,想起似乎还真是有这么回事!一年级的时候,自己耐不住傲天翔和冯强的软磨硬泡,一个不小心点头答应加入足球部。可在加入之后的第一天,她就因为忍受不了足球部***室的那股酸臭味而变成“幽灵社员”,三年来没有再去过第二次。 时间一长,她也就把这事给忘了。而傲天翔也是够“热情”,除了足球之外对于管理社团的事物是一点也不关心。所以才能让小雨这个社员连续缺席三年也没被开除。这个……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你要我踢球???!!!”宇文雨站在澄空的休息区。嘴张得可以直接吞下个西瓜。 “你……你没搞错?要我踢球?参加比赛?上场???” 小雨每问一句,傲天翔就重重地点了下头。随后。他将一件崭新的球衣直接扔给小雨,笑道:“作为朋友,我可不能看着你在这么一直娘娘腔下去了。有时候享受一下青‘春’地汗水,也是身为男人的义务!(小雨心道:我可没这个义务!)来,你上场踢前锋!那里是‘交’战最‘激’烈地地方,最能够磨练男人的意志!” 小雨可谓是傻了眼了。看着眼前这件球衣,她忽然有一种被人驾着推赴死刑场的感觉。要自己踢球?要知道。小雨可是个连足球规则都不清楚,不用手基本上就无法控制球的‘女’孩!要她踢球? 她瞥了一眼傲天翔,真的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不想赢这场比赛,还是想故意羞辱自己。 “我不踢。” 小雨随手将球衣扔开。对于这种事,她拒绝起来一向是相当的爽快。 “不行,我现在以足球队队长的身份。命令你上!”傲天翔地强硬手段可不是盖的。 “那我离开足球部好了,反正这三年来我也没参加过一次社团活动。你也应该知道我根本就踢不了足球吧?” “不会踢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有十个人可不是假的!想想,在你身后可是有十个人看着你啊。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刺‘激’?多么的豪气云千?!” 宇文雨嘟起嘴,对傲天翔的强硬手段有些不耐烦。她一甩手,大声说道:“我说不踢就是不踢。难道你还能‘逼’着我去碰那颗球吗?就算你‘逼’着我上去了,我也会在球场一角一坐!”她抱起双手,挑明了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逃避‘精’神”。 要是按照常理,小雨的这种撒娇行为可以让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对她报以宽容(剩下那零点零一就是宇文松这个例外啦)。可这一次却有些不太灵光。为什么?因为她现在是男孩子。一个男人撒娇,会有人对其报以宽容和忍耐吗? “我叫你上,你就必须得上!”傲天翔抡起那只显然不是吃素地拳头,在宇文雨面前扬了扬,道,“没有人可以和我对着干!宇文雨,也许你不知道,我们学校要不就不加入社团,一旦加入社团之后就会有一份成绩评定表吗?这份评定表上得内容会放进个人档案里面,当作社会实践经验。如果你敢违抗我……哼哼!” 被他这么哼两声,小雨有些吓到了。说实话,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学校竟然还有这么一项措施?!糟了,看来真的***上梁山了……如果惹恼了他,先不去说是不是打架,就是自己个人档案被记上一笔的事情被爸爸知道,那也是一个大麻烦! 小雨哭丧着脸,望向一旁的琥珀,希望得到求助。可琥珀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就是在那里打着电脑。万般无奈之下,她只有点点头,去踢这该死的足球赛。 随着一声哨响,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小雨套上那件球衣,十分不情愿的站在球场上,看着另外21个大男人好像傻瓜似的追着一个球。 “喂!小雨!对方向你冲过来了!去拦住他!” 傲天翔地一声大吼差点把她的魂给吓没了。只见对方的一名队员带着球正飞速的向自己跑来!那气势。那双眼,说是恶狼也许不足以形容,说是猛虎兴许还差了那么半分!小雨那里会踢什么球?见对方冲过来,立刻尖叫一声,当下抱着头蹲在地上,任凭对方从自己身旁穿过。 这一蹲不要紧,澄空学院的观众反倒是骂开了。有哪个球员会在场上作出这种投降姿势的?一时间骂声四起,什么让小雨立刻下场,让那个窝囊废从此不要再踢球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被人骂。总不会是一件好受的事。更何况小雨的‘性’子里还带了些宇文松的固执?她恨恨不平地站起身,暗暗嘟囔道:“又不是我想踢的!下场还真是求之不得呢!不过。你们这么说我,我就偏偏不下去。看你们怎么办!” 当下,这个小丫头咬了咬牙,开始撒开那两条几乎不怎么跑动地双‘腿’(因为平时四处逛都骑角儿),好像不要命似的追着那只球。 可是,有决心是件好事。可有决心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件事。小雨擅自离开前线跟着球跑到后场不说,她那身子骨怎么可能从人家人高马大地球员脚下抢到球?宝辉高校的人一见她冲过来。几个漂亮的闪身就让她原地打转,不知球跑哪去了。 ‘射’‘门’! 对方球员抬起一脚劲‘射’!球直接向大‘门’的死角飞去!眼看守‘门’员就要扑救不及之时,傲天翔好像神助般发挥了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边线迅速冲到球‘门’前,在最后关头一脚将球拦下。 “宇文!给我认真一点!回你的前线!!!” 吼完之后,傲天翔迅速带球冲前。和几个队员打着配合去了。却留下小雨这个名誉前锋一个人蹲在***里(累的),呼呼喘气。 “那个梳着马尾地球员到底行不行啊?才走了那么几步,就累倒了?” “看他那么一副‘女’人相。我真怀疑他到底会不会踢球。哪有前锋跑回***里来的?” “喂!快换人吧!马尾!我们简直看不下去啦!” 一片讥讽声随即响起,只可怜小雨现在即使想下去,也下不去了。她抱着已经‘抽’筋的双‘腿’,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激’烈的球赛正在紧张时刻,傲天翔并没有注意到小雨正在后面‘抽’筋,正奋力朝着对方大‘门’冲去! 拔脚怒‘射’——!球如一颗炮弹般飞向球‘门’的右上死角!只听“碰”的一声,重重撞在横杆之上…… “他妈地!竟然没进?!” 球没进,可比赛还在继续。反弹出来的球飞出老远,恰好落在对方的一位中场球员脚下!这下子情况可不妙了。放眼望去,澄空地半场几乎没有一名球员!正是对方发动快速反击的绝好机会! 连续三次传送,就让球越过了中线,进入澄空的半场。对方的一名前锋面前除了还坐在地上的小雨之外,就只剩下一名守‘门’员!不用说了,他带着球,迅速向球‘门’推进! “糟!小雨!……咦?小雨?!” 回过头,傲天翔终于发现了宇文雨的问题。但现在的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有待解决!这位足球小将一瞬间如同爆发一般迈开双‘腿’,如同箭一般‘射’向己方后场!尽管他的速度快的几乎不可思议,尽管他已经赶至那个前锋身旁,尽管他已经伸出‘腿’,想要去破坏那个球。可是,他的距离,还是太远了…… “碰!” 那名前锋在大***内起脚‘射’‘门’,球几乎是贴着傲天翔的脚脖子飞过去的。不过,也许是多多少少受到傲天翔阻拦的影响吧,‘射’‘门’的角度并不怎么好。而是……直接朝着小雨飞了过去…… 毫无疑问的,澄空的前锋被球击中了脑袋。整个人十分不幸的在空中翻了个身,再用一种十分不雅的姿势趴在了草皮上。球则是直接飞出了底线,缓解了那致命的一击。 “呼……” 心情终于得到松懈的傲天翔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抹了抹头上的汗,心脏仍然为刚才的危机狂跳不已。过了会儿,他才缓步走向小雨,想要拉起这个解救了危机,已经成为“英雄”的队员,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嗯?这个是……哈,是宇文绑头发的带子。” 傲天翔捡起脚下踩着的一条充满男‘性’风格的绳子,笑着走至小雨身边。 “喂,你的头带都掉了。不过还多亏你这么一档,不然我们就要被扳回一成了呢!” 依旧趴在地上的小雨似乎有些被踢闷掉了。她支呜了两声,想要爬起来,却始终手足发软。 傲天翔哈哈一笑,在小雨身旁蹲下身,双手拉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抱在怀中。 “哈哈哈!快点,要准备发任意……任意……任……任……意……” 他看到了什么?相信不用说,读者也可以猜得到。现在在他怀中的,哪里还是一个……男孩? 如瀑的乌发顺着傲天翔的手指缓缓滑落。略带洗发水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嗅觉。沾着一些泥土的脸,丝毫无法掩盖其本身卓越的‘色’彩。他……他……不,这个“兄弟”……竟然是……竟然是……!!!rainy!!! 钟声十响 公主? 第十章公主? “呜……我的头……什么东西打中我的头了?好痛哦……” 经过几分钟的半昏‘迷’之后,小雨终于略微清醒了一些。她双手抱住刚才被球狠狠击中的后脑勺,不断的‘揉’着。而傲天翔看着怀中这个闭着眼,双眉紧锁,轻微呼痛的“队友”,紧张的却连话也说不出来。 整个球场变得安静异常,所有人都注视着场上的情况,表情诡异。宝辉的人就不说了,澄空这边的人个个都是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还喧闹异常的球场,一瞬间好像死了一般…… “喂……你看到了吗?” “嗯、嗯……那个人……那个‘女’孩……” “我和她同学了三年……三年啊!我……我怎么会没有发现?” “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的偶像……rainy……” “竟然和我们是同学???!!!” 极静之后当然就是疯狂!整个‘操’场好像沸腾一般,呼喊声响彻云霄!谁能想到?那位‘艳’丽无双,曾经是多少少男心中的梦中情人的rainy,就会在他们伸手可及的地方?! “rainy!我爱你!我爱你!!!” “给我签名!请签在我的额头上!我这辈子都不洗头了!” “哇!!!rainy!我……我曾经和她勾肩搭背过!我不敢相信!我不洗手了,请再和我握一次手!” 现场的情况几乎几乎开始失控!不断有人跑进球场向小雨所在的方向冲去,口里不断地喊着小雨的艺名。如果不是傲天翔够冷静。大声喝令双方足球部的人在四周组***墙,再号召几位老师过来驱逐人群的话,恐怕怀中的小雨真的要被众人抬起来当神膜拜了。 呃……怀中? 这时,傲天翔才注意到自己“似乎”正抱着对方……他猛地一个‘抽’搐,双手不自觉地放开,身子如弹簧般的向后跳去。 小雨的‘精’神还是有些‘迷’糊,可突然间支撑自己的力量消失,她自然无可争议的再次摔在草地上。很不幸地,她的后脑勺又被磕了一下。 “呜……呜……好、好痛……是谁啊!谁拿铁锤打我地头!” 在呼痛中,小雨的眼终于完全张开。她第一眼看见地就是傲天翔那张诚惶诚恐的表情。心里的火不由分说的就上来了。 “傲天翔!是不是你?你拿什么东西打我头?呜呜……好痛……” 傲天翔一愣,随后一把拉住那名前锋。大喝道:“喂!你快点道歉!干嘛用那么大的力气踢球?!你不会轻轻推一下吗?如果她被砸出脑震‘荡’来的话,我杀你全家!” 那名前锋倒也是愣住了。‘射’‘门’如果不用力,那还叫什么‘射’‘门’?不过,他倒也不是好惹的,立刻指着小雨反问道:“我还要问你呢!你们竟然派‘女’人上来踢球?而且、而且还是派……派……”说着,那名前锋偷眼瞄了一下小雨,虽然现在她地脸上沾着泥巴和草叶,可一旦和她那双清澈的如同碧潭幽泉般的双眸对视时。他也说不出话来了。 小雨可没管四周的情况,她依旧‘揉’着后脑勺,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去管。可伸手后,却发觉自己的头发散了开来,便一把抓住,四处环视。 “你……你是在找这个……吗?” 傲天翔吞了口唾沫。递出那根绳子。 小雨呵呵笑了一声,接过绳子,用一个很熟练的手势将马尾记上。也许她还没察觉自己地行踪已经败‘露’了吧。还硬是装粗嗓子,说了一句:“嗯,果然是好兄弟。” “好……好兄弟?啊、啊……哈哈……是……是吧……” 傲天翔缩在一旁,也许是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有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可他还是觉得用如此近地距离面对自己心目中的仙‘女’实在是太过惶恐。考虑再三,他不知怎么的,忽然跪坐在小雨面前,尴尬的笑着。 “你怎么了?”察觉到傲天翔的表情不对劲,小雨问了一声。同时,她转头四望,见整个球场上几乎已经站满了人,全都用一种异常“恐怖”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们……是怎么了?难道说……难道说!!! 惊慌之下,小雨立刻伸出手‘摸’脸。在‘摸’到满脸的泥巴之时她的确烦闷了一下,可更重要的是,她没有‘摸’到自己的假眉‘毛’,也没有‘摸’到那让自己的额角变得更为宽广的鬓角…… 被发现了?——可怜的小雨终于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你……我现在的样子……你知道了?” 傲天翔点了点头,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就那样跪在小雨面前,诚惶诚恐的回答。 “小雨……不!rainy……公主……我……我实在是该死!竟然抱了公主!我……我……我实在是罪该万死!!!公主,宇文公主!” 小雨真的恶寒了一下!虽然平时听到他把rainy比作心目中的公主在那里叫唤已经够恶心的了,可没想到当面听到,会感觉更恶心! “天翔,你不要这样。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踢球的……” “是!是我的不是!我真的该自刎于公主面前!我竟然让宇文公主上场踢球?还让公主‘腿’‘抽’筋,脑袋被球砸到,在空中飞出三米之后跌了个狗吃屎,‘弄’得满脸灰头土脸!我不能活了,我活着就是对公主的亵渎!我现在就去买把刀子自杀!以保全宇文公主的名声!!!” 尽管小雨拼命告诉自己对方是没有恶意的,可听了这些话心里还是不由的窝着一团火。那好,他不是口口声声叫自己公主吗?那自己就干脆耍耍公主的威风!好好惩罚一下这个敢随意吆喝自己,还‘逼’自己上场的家伙! “哼!你当然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自杀是不需要了,如果你真的想赎罪,那现在立刻做五百个单手俯卧撑给我看。”嘻嘻~~~你也尝尝手脚‘抽’筋的滋味~~~! 五百个?基本上来说,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可傲天翔不管,这个已经大脑严重短路的家伙二话不说,立刻单手撑地,做起了俯卧撑。而且,还是异常规范的那种…… 有道是队长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身为手下又怎能例外?澄空的队员们早已围了上来,各个恬着脸,贼图图的看着小雨。 “嗯?你们怎么了?” 对之,小雨包以一个笑容……一个,可以让这些男孩可以立即为她赴死的笑容…… 还等什么?不用等了!众队员好像早就商量好了似的齐齐趴在小雨面前,跟着一起做起了“运动”!不能单手的就用双手,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好像中邪般的享受表情。 解决完澄空之后,小雨回过头,望向宝辉的那位前锋。紧接着,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深深印进了他的脑海…… “我没说错的话……刚才那球踢我的就是你?” 小雨的声音非常轻柔,柔软的几乎像是对着‘女’孩在对情人说着悄悄话!而与此同时,四周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用冰冷异常的目光望向他…… 那位前锋哪里经受得住这种“折磨”?浑身的冷汗立刻如瀑布般奔涌而出!二话不说,当即趴在地上做起了单手俯卧撑。而且那速度更快,更标准!在他的带领下,宝辉全体球员自然也不能幸免。整个球场上连带冲上来的替补球员,总共三十人就那么齐齐围在小雨四周,做着那俯卧撑。这场面何其壮观?何其壮丽! 从以前到现在,小雨何曾享受过这种滋味?随便说说话,就能让那么多男孩子对自己俯首称臣?天哪,难怪武媚娘喜欢当‘女’王。早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魄力,岂不是可以办到许多以前根本就办不到的事? 这丫头笑了,笑得异常得意,异常兴奋!‘迷’人的笑容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尽皆拜服在她的美貌之下!可就在她笑得最灿烂,最‘迷’人的时候,一个冰冷异常的声音,却毫不留情的在她背后响起…… “丫头,你还真行。已经当上公主了?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爬到我头上去了?” 小雨一惊,连忙回头,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自己的父亲宇文松,现在正站在自己身后。而父亲的表情看起来……显然不能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钟声十一响 “公主”的灾难…… 第十一章“公主“的灾难 “啊!爸!” 小雨的一声尖叫立刻迎来宇文松那只如同铁钳一般的手。他死死捏住小雨的脸,用力拉着,痛的小雨立刻眼泪汪汪,刚才那副“君临天下”的气概瞬间便‘荡’然无存,形象也败坏到极点。 “瓦!好轰啊!噗……噗要哈呀(爸!好痛啊!不……不要拉啦)!”说着口齿不清的话,小雨伸出双手死死抱住宇文松的手,想让自己的脸好受些。那些不争气的眼泪早已痛的滚滚而落。 “死丫头,你还知道痛!!!”没理会‘女’儿的反抗,宇文松反而捏住这丫头的脸提了起来。这当然更让那丫头痛的哇哇大叫。 “你现在行啊!是不是这几年没打过你,现在皮痒了是不是?跟我走!等到了心理辅导室,看我好好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父亲捏着脸拖着走,这是何等的难堪?!不过,再难堪也不及和爸爸单独两人呆在一个房间里恐怖!现在宇文松的表情是何等的愤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会拉着脸,如果四周没有人的话……没有人求情的话!!! 极端的恐惧迫使小雨不得不放下自尊,立即开口向跟在宇文松身后,现在站在一旁的乐点点等人求救:“憨憨!咳!行行我!向偶哈哈秀秀情(点点!快!帮帮我,向我爸爸求求情)!” 如果不是乐点点从小和小雨一起长大,还真听不出来她到底说了些什么?那么一大通叽里咕噜的。能够听懂,让点点真的为自己地听力竟然如此良好而感到些恐惧。 不过。听懂归听懂。乐点点可没傻到真的跑出来为小雨求情。先不说现在的‘操’场真的有些“壮观”过头,单单是宇文松的那张脸,就让能够打遍全校无敌手的乐点点缩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对不起啦,小雨。朋友归朋友,可我还是不想得罪宇文叔……那……那太可怕了……” 乐点点远远地做了个揖,将眼神撇向一旁…… 被父亲拉着走的小雨真的是恐慌到了极点!没义气啊~~~!平时都说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现在怎么那么没义气啊!好,不求你。求小强和落枫! 可是,让小雨气的连哭都哭不出来地事情却是。自己的眼神刚一和冯强、丹落枫两人地眼光相遇,两人就好像遇到瘟神似的连忙避开……真不敢相信!这两个家伙刚才竟然还说为了我死都愿意?!现在连过来向我爸求个情都不敢?! 希望一个接一个地落空。那趴在地上的傲天翔是更加没指望了。就在小雨以为自己真的要绝望之时,希望,却突如其来的降临到她的身上…… 琥珀。 琥珀——隐藏了太多秘密的千年之宝。它是那么的神秘,又是那么地令人不可捉‘摸’!而现在,小雨面前所出现的琥珀,却带给了她最大的期望! “宇文叔……”腋下夹着电脑的琥珀站在原地。一头墨黑‘色’的短发随风扬起,带动着她的短裙也一同于空中飞舞…… (琥珀!我地好琥珀!果然……你果然来救我了!呜呜呜……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对你更好。你就是我宇文雨从今以后最好的朋友!快,向我爸爸求求情啊!不然爸爸一定会打我的,一定!) 面对站在眼前地琥珀,宇文松脸上的愤怒却是一点都没有减轻。自己的‘女’儿搞得全校那么沸沸扬扬,作为一个父亲如果还能有好气的话那简直是奇迹! “宇文叔……”琥珀再次淡淡的说了一句后,缓步走进宇文松身前。她抬起头。用那双平静的不带丝毫‘波’澜的眼眸望着宇文松,凝视良久…… (快啊!快向我爸求情啊!我的脸……呜呜……好痛,我的脸好痛啊~~~!) “小雨她……” (快。快!) “应该好好管教了。”说完,琥珀用一个异常潇洒的转身从宇文松身前离开,让出了一条直接通向教学大楼的路…… 喂喂喂!不会吧?!怎么这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结果?! 在小雨的诧异之中,宇文松缓缓回过头。而他脸上的那种诡异到极点的笑容,更是让小雨浑身上下都打了个寒战! “丫头,看起来……我的确有好久没管教你了,对不对?” 惊慌之中,小雨再次爆发出慌‘乱’到极点的尖叫。只可惜,由于脸仍然被父亲捏着,导致这身尖叫严重失真。不是说可怕,简直是可笑! 天堂与地狱之间到底隔了多远?不远,也许只是短短的五分钟距离,就能让一个刚才还高高在上,受众人膜拜的公主。变成一个被父亲捏着脸拖着走,形象全毁的做错了事的小‘女’儿……. “死丫头!我真没想到竟然会把你养成这样?好嘛,现在的你竟然学会怎么***男人了?不仅让那么多人为了你一时口快当着全校师生那么多人的面前做俯卧撑,之前还让冯强和落枫两个年轻人为了你吵起来?!” 心理辅导室内,宇文松气呼呼的走来走去,而小雨则坐在椅子上,捂着已经被捏出红印的脸,不断的‘揉’着。在两人不知道的时候,辅导室外早已是密密麻麻的挤满了男生。不用说,傲天翔,冯强,丹落枫三人自然也在其中。而且,还是最贴着‘门’的位置。 “喂,冯强。你好歹也是足球部的一员,宇文就是rainy的这件事你怎么一直瞒我?而且,还瞒了三年!” 要是换作平时,冯强可能还有些怕这位队长。可现在,双方同样是竞争小雨的对手,再加上已经高三的他根本不会再去球队,自然是理直气壮的哼了出来。 “真是笑话了,我干嘛要告诉你?这可是我和小雨两个人的秘密~~~!哼哼。” “不是你的,是我们大家的。你只不过是个附带。”丹落枫毫不留情的揭穿冯强的牛皮。他不等冯强叫唤,早已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心听里面的动静。 房间内的宇文松不断来回,心中对‘女’儿的行为着实生气。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稳重。这个丫头的做法虽然有些出格,但未必不能教育不是?自己这个父亲的工作不正是教导子‘女’往正确的道路上发展吗? 想到这里以后,宇文松长长的舒了口气,坐在小雨面前的椅子上,说道:“丫头,我不想生气。生气会让你感觉不舒服,我自己也觉得不好受。你现在凭良心告诉我,你对于自己今天做的事到底有没有反想?” 小雨连忙捣葱般的点头。先不管有没有反省,点头总是没错的。 “好极了,有什么反想?说出来听听。” 只可惜,宇文松可不是那种你点点头顺着他意思,就可以让你走人的人。尤其是对于‘女’儿的管教,他可能比谁都要认真仔细。 “啊?说……说感想?”话说回来,小雨哪里认真想过自己哪里错了?那有何来感想可言?只能愣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女’儿说不出话,宇文松哼了一声,道:“很好,有本事策动别人‘乱’来,就没本事反省?好好好,这件事我就先搁在一边。丫头,我问你。你对冯强和丹落枫那两个小子说的什么男朋友‘女’朋友之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和你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有关系吗?” ‘门’外的冯强与丹落枫两人一听,耳朵立刻竖起老高!摒声静气的听着。 一听到宇文松问起这件事,小雨一开始着实愣了一下。可很快,她的脑子便回到了刚才,也终于想明白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可能造成何种的误解!这个小丫头立刻惊慌失措的“呀——!”了一声。 “嗯?怎么了?是不是想明白了,准备好吃板子了?”一想到‘女’儿在外面谈恋爱,宇文松就气不打一处来。手上老早准备好一根教‘棒’,随时准备让那丫头的***开‘花’! “不不不!没什么!爸,我首先要说清楚,我个人绝对没有想谈恋爱的意思!”看到那只教‘棒’,小雨吓得立刻从座位上弹起,躲得老远,同时又加了一句,“我没有喜欢冯强和落枫啦!那……那完全是他们的误会!爸……爸!求求你,把‘棒’子收起来好不好?好不好!啊~~~!!!” 钟声十二响 魔王唯一的弱点 、、、、、、、 许小雨的一番话完全是在为自己辩解,可也许她不知这番话让在外面的冯强与丹落枫两人心里好像被人硬生生抽了一顿似的。这两个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同时有了一种类似于“英雄惜英雄”之类的情感。 “枫……” “强……” 两人互望,那姿态,理解的人会知道他们是在相互可怜。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他们两个已经准备一起玩背背了呢。 “啊!爸!不要!” “丫头,躲,还躲!把裤子脱下来,看来不打一顿你是不会识相了!” 忽然间,房间内传出以上这对谈话。听见宇文松的声音之后,在外面的众男生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刹那间沸腾起来!争先恐后的向门口挤去。实在挤不到,干脆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照理说如此大范围的动作不可能不让里面的宇文父女听见,可还就是怪了!所有人好像都经过训练般的默契异常,整个行动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脑充血的听着…… “哇!!!爸爸,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哇——!!!好痛……好痛!……爸!不要!这东西太粗了,痛……!痛啊~~~!” 众男生义愤填膺!其中几个甚至忍耐不住想要直接冲进去,做一下护花使者!更何况,现在冲进去可能还有“眼福”可以享受…… 不过,这里却有个问题。现在冲进去求情,自然可以让美人对自己的好感度呈直线式上升。可是另一方面,美人的父亲对自己的好感度可会是直线式下降……这样的结果到底算是占到了便宜还是让自己变得更糟?……呵呵,有待商榷。 “死丫头。跑的到快!我还一下都没打呢,叫得那么响。” 房间内,宇文松手里握着根棍子站在原地。看着缩在房间一角,双手死死拉着裤子地女儿,真的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其实宇文松压根就没想过要用这东西揍那丫头,纯粹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谁料得到她不仅怕得惊天动地,还好像个猴似的在房间里到处乱蹦,惊慌失措?最后还被一张椅子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来了个面部着地。 “丫头,你给我过来。” 宇文松忍住笑。对着正在揉鼻子的小雨招了招手。 宇文雨只感到鼻子酸楚难当,害怕父亲的她哪里还有胆子过去?当下,她直接使出了必杀技——哭。 “呜……爸爸……好痛……好痛哦……呜呜呜……我不玩了啦~~~!我不上学了,上学就要被爸爸打!我还是住到水妈妈那里去,学私塾好了~~~!” 小雨哭得很美,很动人。经过长时间爱情肥皂剧洗礼的她已经深知用怎样的哭泣才能最正确的击倒男人的心。对于那些流下的泪,她可不会好像小时候那样用袖子去擦。而是用手指一滴一滴地拭落。动作轻柔,委婉,不带凡尘丝毫俗气…… 要换做别人,看到这么个娇秀可人的小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哪一个不是我见尤怜,立刻上前安慰?什么买东西啊做家务啊不准欺负啊之类的要求更是有多少答应多少。一点犹豫也不会有。 只可惜,这招对其他男性百分之两百有效的必杀技。在面对宇文松之时,其成功率可能连零都不到…… “碰!” 宇文松拿起棍子,狠狠在桌上敲了一下。同时瞪起双眼,大喝一声:“你过不过来!” 小雨的哭声嘎然而止。其实她也知道,早在许多年前这一招就对父亲不起作用了。只是不服气,还想试一试。结果还是惨败。 等到女儿在座位上再次坐好,宇文松才将棍子放在一旁,坐在女儿对面。原本他是想等这丫头自己把事情说出来的。可现在。他还是决定亲自逼她说出来! “小丫头,老实和爸爸说,你怎么会对男女朋友感兴趣地?……是因为姬琉璃吗?他让你当他的女朋友?” 宇文松并不笨,这两天早就想过许多种可能性。再加上今天小雨的情况,自然而然的推断出姬琉璃必定和小雨说过什么男女朋友之类的话。 — “姬琉璃?……就是那个才二十岁就当上影帝的姬琉璃吗?”冯强转头问了句。 “嗯,应该是。说起叫姬琉璃,又有名气的男性。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丹落枫冷静地回答着。内心却已经开始衡量自己和姬琉璃之间的实力差距。 “切!那个娘娘腔?第一次看他的电影我还以为是女人反串的呢。听说上次他还被人骗去过宾馆。差点被三个男人强暴,还是公司的人发觉不对才去把他救出来的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的上宇文公主?”傲天翔不愧是傲天翔。娱乐圈地事情果然十分清楚。估计他除了足球踢的好之外,八卦杂志也没少买。 所有男生相互低声询问了几声,很快便再次安静,倾听房间内的动静。 小雨听父亲一下子便指出了问题的关键,脸上立刻红的好像番茄。她移开视线,动作也变得扭捏起来。 “丫头,是不是他?”找到问题关键之后,宇文松反而变得异常冷静。 “嗯……嗯……我……我不知道……”说着,她红着脸,努力回避着父亲的目光。 宇文松的头又开始疼了,心想以后是不是让这丫头去参军?这种打死也不说地精神可是很符合军人地要求地嘛! “好吧!我不问他是不是让你做他的女朋友了。我就问,你下次见到他时应该要回复了吧?你想怎么回复?” 正在脸红心跳地小雨哪里思考过父亲这个问题中的陷阱?她筹措了半天,喃喃说了句:“我……我不知道……” 好了,原来那个男孩真的向这丫头提出过要求?老实讲,不知道这种事的时候宇文松早已想好了一大堆用来解决的方法。可一旦这种事真的摆在眼前,他这个父亲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儿被人追求,这种事还是这十八年来第一次确确实实的摆在自己面前。看来该仔细思考一下,找一个万全的解决方法才行。 “那么……丫头,你对姬琉璃的印象怎么样?”一时不知该如何解决,宇文松只能继续和这丫头交流,希望可以找到答案。 而同样的,门外众人也在等着答案。 “嗯……琉璃哥哥他……人很好,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般的男孩子……”小雨想了想,羞红着脸,缓缓道,“他长的很漂亮……很体贴人。还有……工作努力,和任何人都能处的很好。嗯……而且很会做家务,也会逛街,会买东西……很喜欢吃冰激凌,会缝补东西,会剪窗花,还会做一些小手工艺品……似乎也很会做菜。嗯,我最想看的就是他穿女装的样子,想想一定很好看。可是他却不肯……不过,片场里面的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原本,宇文松还真有些担心这丫头会喜欢上姬琉璃。可听这丫头这么滔滔不绝的说了那么多之后,他才算明白了。估计这丫头并不是喜欢上身为男人的琉璃,而纯粹是把他当成一个女性朋友来进行交往的呀。 知道之后,宇文松算是松了一口气。小雨这边的问题算解决了,接下来只要去解决姬琉璃那边的就行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再问了一声。 “丫头,你是真的……真的没有想和他发展到男女朋友吗?而纯粹只是想维持现状?” 接二连三的被父亲问这个问题,小雨似乎也觉得有些烦了。她刚想回答“没错”,可却突然想到了一个更为有趣的事!当下反问道:“爸,说到男女朋友,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要在我十八岁生日时娶妻。现在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耶~~~!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冷不丁被小雨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宇文松愕然了一下,立刻转移话题:“死丫头想什么呢!现在在谈你的事……” “哦!难道爸爸还没有采取行动?”看到父亲的那一下愕然,小雨忽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也许……自己的爸爸并不是真的无坚不摧,所向无敌?嘻嘻……看来爸爸的弱点……已经被找到了! 钟声十三响 攻防策略战 、、、、、、、 爸,你老实说,真的有采取行动吗?对方是哪个妈妈白妈妈?还是柳妈妈?” “呃……丫头!别想转移话题!我现在还没教训完你呢!”宇文松变得有些恼羞成怒了,那根原本放下的棍子再次举起,作势就要打。 小雨何其机灵?虽然她很怕宇文松发怒,但她这个女儿也知道在什么时候父亲的怒火是真的,什么时候发怒完全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因此,她有恃无恐的跳到一个安全距离,继续嬉笑道:“爸~~~~你说谎哦~~~~!原本答应过我在我生日时要送我一个妈妈的,可你到现在还没展开行动。爸爸在骗人啊~~~~!” 被女儿这么一逼,宇文松还真有些后悔当时一时口快,就答应了这丫头这个要求。原本只是想拖延一下,好让她自己忘记。可没想到过了几个月了竟然还是记得那么牢? “啊……结婚?哈……哈哈哈……”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那根马尾还是像以前一样乱糟糟,十几年来似乎从没有改变过,“丫头,你突然叫我结婚……?咳……可是你看,你老爸已经三十多岁了。现在再结婚是不是有些晚了?反正我前半辈子也就这样过了,后半辈子也没多大区别不是?” 对于结婚,宇文松心底还真的有些许……恐惧感。仔细想想,已经那么多年了,自己忽然间要结婚,这不管对谁都不会很真实吧? 面对父亲的回答。小雨瞪着眼死死瞅着。过了一会,她忽然从怀中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就在宇文松想问她拨地到底是谁的电话之时,小雨已经迅速掐断了电话。嘟囓了一句:“我忘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医院不准医生接电话的……没关系!还有下一个!” “喂,丫头,你到底要打给谁?” 小雨发出一个诡笑,举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等到对方刚刚按下收听键的时候,这小丫头冷不丁地大声嚷了起来! “水妈妈!爸爸想和你商量一下有关结婚的事情,你有没有空?!” ———————————————————————— 接听电话的正是水灵。此刻,她正坐在自己那豪华的办公桌前看着手上拿着的文件资料。和面前的两个员工交流事物。一旁的音响里回荡着悠扬的轻音乐,带给人无限的舒适感。 当然。也就在她端起一旁的咖啡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养神的蓝山咖啡之时,接听到了这个电话。 而下一刻,这位独手撑起水氏集团,在这些年内将其发展的更强,更大的女强人水灵!一口咖啡没等咽下,直接喷到了那份重要文件之上…… “什、什么?小雨,你……你刚才说什么?”水灵以为自己听错,连忙确认。这也难怪,十几年来宇文松嘴里连“结婚”的“结”字都没有说过一次。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和自己商量结婚?! “我——是——说——!爸爸想在三个月之内结婚~~~!让宇文家的‘一家三口’正式上市!我想问问水妈妈。有没有兴趣入股?” 那一边,水灵差点把手上的咖啡全都倒在桌面上。 和水灵同样慌张的是宇文松。现在轮到他好像个猴似的上串下跳,去追女儿手里的那只手机了。在一把夺过之后。他急忙对着手机大嚷道:“啊!阿灵!哈哈,你好啊!最近天气不错,我等有空再给你打电话!啊,我忙了,你也忙吧!哈哈,再见!” “等一下!宇文松。如果你现在敢挂断电话。我就立刻把小雨接回来。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她一眼。” 水灵哪会让宇文松这么轻易地就把事情搪塞过去?这可是关系到所有人之间关系变化的重大事件。她死也要拖住宇文松让他说清楚。 不过在说话之前,水灵自然先遣开了那两名员工。随后让秘书帮忙收拾完台上的脏乱之后。才深深吸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好吧,谈判开始了……水灵,不要紧张。就把它当成一件最普通不过地商业谈判。凭你的实力,一定很容易就可以把事情拖到对自己绝对有利的方 ) 稳定情绪之后,水灵收起脸上的表情,换上一副在谈判桌上绝对不会让对方看出任何心思的扑克脸,淡淡的道:“马尾,你先老实解释给我听,小雨刚才说地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作为她地名义上地母亲,有必要知道女儿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这个嘛……”宇文松狠狠瞪了小雨一眼,小雨反而笑着跑到一旁,乐呵呵的看父亲应付眼前地危机。 宇文松定了定神,略微一想,突然用很大的声音吼道:“阿灵!事情有些不对头了!小雨这丫头竟然想交男朋友!是对方先提出来的,就是那个姬琉璃!你看看,这丫头是不是无法无天了?!” “什么?小雨交男朋友了?!真的?” “千真万确!这可是我刚才才逼她说出来的情报!看来关于这丫头的教育问题我们要好好商量商量,下个礼拜六你有没有空?我想约你出来吃顿饭!” “吃饭?好啊。小雨已经十八岁了,很多事情的确不方便和你这个父亲说。而我这个母亲则容易沟通多了……” — “对对对!你说的真是太对了!那下个礼拜六晚上五点,我带那丫头去你公司找你,我们一起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教训她。行吗?” “嗯,好的。既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那我先挂了!”说完,宇文松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指,探向切断钮。 “既然小雨的问题解决了,那就让我们一起来解决你的问题吧。就是现在,不用另挑时间了,怎——么——样——?” 宇文松呆呆的愣在原地,大拇指已经按在切断钮上,就差按下去了……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让他自以为偷梁换柱成功的计策,彻底崩溃…… 水灵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心道:“想和我斗?马尾啊马尾,虽然你是个律师,可我更是个商人。要比狡猾和专心,我的资历可比你还早上好几年呢~~~” 眼看无法找个借口挂断电话,宇文松只能硬着头皮上。那么,自己到底该用怎样的语气来说这件事呢? 选择一,用轻松的口吻。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让水灵以为自己只是受了某部电视剧的毒害而胡言乱语,让她在烦闷之余主动挂断电话。 “哈!哎呀呀,阿灵,我和你说个笑话。我决定找个女人陪我过下半辈子啦~~~!你有没有兴趣和我搓在一起啊?对了对了,娶了你以后,我对水氏集团的控股有多少?应该不少吧?够我吃喝玩乐一辈子不愁吗?哈哈哈!” 宇文松笑着,就这样一直笑着。可让他恐惧的是,电话对面的水灵却一点也没有反映。如果她是十分气愤的骂自己两句或者惊讶的询问自己的话,那情形绝对好些。可这样一言不发,算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糟,嗓子有些笑哑了……”宇文松捏了捏喉咙,不敢再放声,轻声问道,“阿灵,你……不生气?” 电话那头传来水灵冷静异常的声线。不得不说,这个声音真的很好听,很有韵味。听在耳朵里可以让人浑身轻飘飘~~~~!只可惜,这个声音在宇文松听来,却比鬼哭还恐怖…… “生气?我不生气啊~~~马尾,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答应了小雨什么?用你们律师的话来说……就是不带任何感情,用最客观的言辞表述事情的始末吧?” 遭!看来还真挂不断电话了!宇文松急得头上直冒汗,心想这么多年来能够在谈判上把自己逼到死角的人当今世上恐怕只有两个!一个就是自己的恩师柳教授,而另一个就是这位水大小姐了。想自己面对柳宁月的时候也不会有这种好像被逼入穷巷的感觉…… 好吧,既然方案一不行,那就动用方案二! 选择二,用抱怨的语气。想方设法让水灵以为自己是逼于无奈,受到某种不可抗力的胁迫,而在万般无奈之下才答应要结婚。让她生气,然后主动挂断电话。 钟声十四响 围城危机 、、、、、、、 咳,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忽然感悟到人生梭。想想百年时光,眨眼瞬间,倏忽即逝。原本我个人是无所谓啦,可想想人生在世,有几件事却是不得不做,不得不去做。咳……无法,我只能顺应命运的潮流,勉强接受这无法抗拒的宿命吧……” 小雨在一旁直惊讶,感叹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诗情画意”起来?!说话一套一套的? “哼。” 面对宇文松的“感慨”,水灵只是用一声冷哼来回答。这很明显又出乎他的预料。仔细想想,这里面似乎有一个规律。水灵总是顺着小雨,而小雨怕宇文松,可弄到最后宇文松在水灵面前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啊……那个……阿灵,你哼什么?” “哼。”没有回答,又是一声冷哼。 不知不觉,宇文松背上开始冒出冷汗。他强作镇定的坐在位子上,点起一根烟…… “把烟掐了,小雨还在一旁呢。” 宇文松惊了一下,一个失手烟头便落在地板上。他连忙抓住手机:“你……你怎么知道我点烟了?!” “呵呵,没闻到你的烟味,难道没听到你的打火机响?宇文松,别和我耍花招。也许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你耍我耍的很有趣,可现在,你想都别想。” “我……我哪里有耍你?!” “那你告诉我,小雨刚才说你想在三个月内结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松哑巴了一下,看看女儿。见小雨正在那里用一双得意洋洋的目光傲视着自己,心中立刻来气。可他再怎么来气,现在也不敢当着水灵的耳朵发出来。再怎么说,他这个“父亲”的分量在某些方面。远远比不上水灵这位“母亲”的分量。 “哈……哈哈……这个嘛……小孩子说着玩地,别当真……” “呵呵,原来是说着玩的呀?呵呵呵……” “哈哈,是呀,说着玩的……哈哈哈……” 宇文松一时猜不透水灵到底想说什么,听她笑,也只能陪着一起笑。不用别人告诉他,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比哭还难看! “马尾,看来你可以回去帮小雨收拾东西了,今天晚上我就来接她走。我可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儿呆在一个总是言不由衷。说一套做一套,说过的话完全不当回事,还喜欢撒谎的男人身边。” 这句话水灵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宇文松在这几年内听得次数也不在少数。可问题是,这句话的效力却丝毫没有因为使用过多而减轻的迹象!弄得宇文松在很多事情上都不得不作出让步,让这对母女精心策划的“阴谋”顺利得逞。 不过也算是不幸中地万幸,除非碰到什么及其重要的事情。水灵一般不会动用这招杀手锏。有时候宇文松也想,如果小雨不是成为水灵的养女,而是成为白莉莉或者柳宁月的养女的话…… 估计一个是天天拿这顶帽子扣自己,想尽办法让自己听话。而另一个则是什么要求也不提,一旦提出要求就是上天上摘星星之类的“不可能的任务”吧。 “这……好吧,阿灵。我就实话和你说吧。”宇文松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不在轻佻。变得严肃起来,“上次的那件案件你也知道吧?就是在那次的案件结束之后,那丫头就对我提出一个要求。要我在她生日那天结婚……呵呵、呵呵呵……” 小雨在一旁看着父亲挠头的样子,不由抿嘴一笑:“爸爸真是有趣,还会害羞啊~~~” “所以啦……那个……啊!我先声明啊,这个电话并不是具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我只是……嗯……想找个人商量商量罢了。而小雨就恰好打了你的电话……其实我是想找老冯的!你还记得吗?冯敬贤,在你手下当总经理地那个,哈哈哈……” 尽管拼命掩饰。可宇文松话语中的那种慌乱感还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 水灵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调侃他。她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思考……良久之后,她伸出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办公桌,不动声色 :“那么……你想怎么样?” 水灵的秘书看着自己的老板那么一副如临大敌地表情,不但没感到恐慌。反而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她很清楚。不管这位水薰事长表现的多么镇定。可一旦她敲起了桌子,就表示她内心其实已经很慌乱了。更何况。这次竟然还敲出声来~~~!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笑,继续道:“啊……那个……其实……我想……水灵,我们那么多年朋友了,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不,我不知道。” (废话。这种情况,知道也会说不知道!好不容易要听到你说出来了,我干嘛和你表现的“心意相通”?) 宇文松把后脑勺挠的更乱了。那架势,还真让小雨有些担心父亲会把满头的头发都给抓下来。 “这个嘛……水灵,你也清楚,我认识的女性很多,其实有很多地选择权地,是不是?哈哈……哈哈哈……” (是啊,你认识那么多女性,干嘛还打电话给我!) 听到宇文松说出这么一句混账话,水灵不由得有些生气,当下停止敲打桌面,冷冷回道,“那你就慢慢选吧,后宫佳丽三千有没有?我公司里还有许多正值妙龄地小姑娘,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填补?” “啊!不是!你别误会!我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我和那些女性并没有什么太大地交情啦!充其量就是见面点头,说两句客套话,然后就再见的地步啊!我认识的所有女性中,唯一让我觉得能够交心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 水灵当然知道宇文松所说的几个到底是指哪几个。不过看在他能第一个打电话给自己的份上(其实是小雨打的),就继续听他说。 “阿灵……”宇文松努力维持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我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 猛地,水灵的手发出一阵颤抖!差点连听筒都握不住。虽然她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没料到他会用电话来表达?!原本还以为他会继续拖呢! “那个……你愿不愿意……阿灵?你在听吗?”长时间没听到水灵说话,宇文松问了一声。 “啊……!我在,你继续……继续说……” “嗯。你……愿不愿意…………” “………………” “愿不愿意………………” 接下来,宇文松的脑海里只有三个字来回浮现。这一次,他并不像以前那样装傻,那三个字的的确确是水灵所期盼的三个字。可就在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宇文松却犹豫了。 因为什么犹豫? 天知道。 可能是不好意思,可能是不习惯,也可能是由于其他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总之,宇文松就是迟迟的没有将那三个字说出来。他嘴张着,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 看到父亲如此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小雨却是急得火烧眉毛,气的直跳!眼看着,就会有一件最可喜可贺的事情发生耶!可自己的这个老爸怎么好像被人施了禁言咒似的嘴动了半天,就是没吐出一个字?着急之下,她立刻上前拉了拉宇文松的手,轻声提醒:“爸~~~!‘嫁给我’!快点说啊!‘嫁——给——我’!” 被女儿一拉,宇文松终于回过神来。他想了想后,对着手机说道:“阿灵,这件事……用电话说不太方便。我们能不能约个时间,再约个地点?那个……也许我们可以再把莉莉和阿月一起叫来,大家一起帮我出出主意?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手机那头长久都没有发出回音。就在宇文松以为水灵是不是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却突然如鬼魅般冲了出来! “宇文松,今晚,我就去把小雨接回来。我警告你,这次我是认真的。没得商量。” 话音刚落,通话立刻被对方切断。宇文松握着只能发出“嘟嘟”忙音的手机,一张脸早已涨成了苦瓜脸。 钟声十五响 潜藏的巨浪 第十五章潜藏的巨‘浪’ “爸!” 在宇文松对着手机苦笑的时候,一本记事本早已飞到了他的头上。回过头,只见小雨正双手叉腰,鼓着一张脸,显然十分生气。 “爸!你也太优柔寡断了吧?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好的机会耶~~~!如果只是说下次见面谈那也就算了,可爸爸你干嘛又要把白妈妈和柳妈妈也一起扯出来啊?!这样水妈妈不生气才怪!” 宇文松耸了耸肩,显得很无奈。这位父亲刚想说两句辩解什么,小雨那丫头已经喋喋不休的说下去了。 “爸,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啊?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情难道真的是骗我的?还是说只是一时兴起,说着玩的?可人家可是很认真的耶。‘女’儿希望爸爸能够一样得到幸福,可爸爸却为什么总是在那里逃避?我不管,今天晚上我一定会和水妈妈走。就算爸爸你再怎么留我,我也绝不会心软的~~~!” 宇文松摇了摇头,笑笑。让这小丫头去水灵那里住两天也好,也免得她把这件事记在心上,一天到晚在自己耳边念叨。结婚嘛~~~件事其实宇文松也仔细想过。虽然当日答应小雨时的确有许多哄她开心的念头在里面,可随着时间越来越近,这丫头‘逼’得越来越紧。再加上自己也实在是老大不小了,这个问题自然而然也就不再可以当成个“玩笑”,笑笑就过去。 咳……头又疼了……都是因为这些事,让自己的头简直炸开了锅! “好吧好吧。我的小公主。”宇文松慈祥地笑笑,伸出手轻轻‘揉’着‘女’儿的头。小雨一开始似乎有些怄气闪躲,不过很快,她就默认了父亲的抚‘摸’。 “爸爸……不会骗你的。爸爸向你保证,在你的生日那天……嗯,也就是你的第二个生日,8月23日那天。我一定会送你一个妈妈……爸爸没有开玩笑,这也不是敷衍。我……是认真的。” 宁静的双眸不带丝毫‘迷’茫,那如同大海一般深不可测的眼中,此刻却是安稳的不起一丝涟漪。小雨呆呆望着父亲地笑脸。感受着父亲那宽大的手指在自己头上抚‘摸’…… 没错,父亲没有骗‘女’儿。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父亲会用如此认真地态度去欺骗自己的子‘女’。望着这个表情地小雨,也微微的笑了。一种放心。安心,可以耐心等待那一天到来的笑容…… “嗯,好吧!爸,我相信你。可是,你不能让其他两位妈妈伤心喔~~~!她们都很疼我,我不喜欢看到三位妈妈不开心。” “呃……这个……”宇文松表情再次陷入尴尬。很显然,这个问题正是症结所在…… 见父亲的表情忽然间又从庄重转为滑稽。小雨知道,爸爸逃避话题的时刻又要来了。不过对此,她也早有对策,当下抱起双臂,撇起嘴,哼了一声道:“不过。爸爸可别以为说那么两句好话就能让我回心转意!我说了今天晚上去水妈妈家里就是去水妈妈家里。不管爸爸再怎么说好话,讨好我,也没用!” 说完。这小丫头对着宇文松做了个鬼脸,爬到窗口吹了声口哨。早已等候多时的角儿自然飞速窜上楼,赶开‘门’口那些男孩,好像个保镖似的恭候‘女’主人骑上自己地背脊。 “爸,你可是答应我的,千万不能说谎哦~~~!” 回眸一笑,小天使留下了一个最为期待的笑容后,乘着角儿如箭一般冲出了校‘门’。宇文松听着耳边的下课铃,细想‘女’儿刚才的笑容,一丝宽慰的苦笑,再次浮现在他地脸上…… 这边是亲子之间的感人场面,可另一边的情况可能就没有那么温馨了。在那些男孩子中,各式各样地流言早已沸沸扬扬! “听到了吗?!rainy的父亲……就是那个向来以脾气古怪闻名的宇文老师!” “这位宇文老师以前并不怎么留意,我也只上过他几堂课。他是个怎样的人物?”“人物?你竟然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物?!好吧,虽然我也只是听说的,不过可信度十分高!据说,这位老师和黑帮的大哥是拜把子兄弟!随意一招可以立刻拉来两百号人!” “哼,这算什么?你的消息还不够准确啊!我听说宇文老师不仅和黑道有关系,而且还和公安局的前局长有过命的‘交’情!另外,现任的公安局局长听说还是出自他‘门’下呢!” “白道……黑道!天,没那么夸张吧?我看他和我爸也没什么区别啊?也一样那么啰嗦,爱生气。我爸听到我谈‘女’朋友的时候也是那么大呼小叫的……” “切!别把你爸和宇文老师相提并论。仔细想想,rainy的养母不就是水氏集团的现任当家水董事长吗?要说水氏集团,整个澄空市几乎有五分之三都是他们的!在其他地方的大小企业,经营的产品类型几乎数不胜数!而……rainy公主口里说的水妈妈……很有可能和这位宇文老师结婚!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众男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答案—— “乘——龙——快——婿——!” “哇塞!我不是做梦吧?!这么说,以后谁做了宇文家的‘女’婿,那几乎就可以在澄空市里横着走了?!” “何止横着走?你躺着走也可以!天底下原来真的有这种事?美丽漂亮的大家小姐,温柔体贴对任何人都十分友好的公主!显赫的家世,用钻石与金砖铺成的未来!完美……简直太完美了!!!” “好!我决定了!就算倒贴,我也要娶到rainy公主!” (话音刚落,说话那个男孩被众人暴打) “你倒贴?人家还不要你倒贴呢!公主可是我的!” “是我的!我才是雨公主的王子!” “是我的!你们敢抢?!有胆子pk吗?” “来就来!怕你啊!” 沸沸扬扬的谣言通过许多男孩的拳头和添油加醋的嘴皮子,在短短一小时内便传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也是托这些谣言的福,宇文松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众学生口中“家财万贯,杀人不眨眼,权倾朝野,打个喷嚏澄空市就要抖一抖,想要谁消失那个人绝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做他的‘女’婿可以让人少努力十几二十年的超级大佬”。不过也许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大声羡慕(还有恐惧)宇文松的“权势”的时候,那位流言中的主人公却正在…… “咳……这个月的伙食费有点紧了……供那丫头上大学的费用还是‘挺’难啊~~~何况还要结婚和办那丫头的十八岁生日宴席……没办法,这几个月的烟钱和酒钱都减到十分之一吧。” 拿着计算器,对着账目表,眉头紧缩的计算着…… 当晚,水灵如约驾着车出现在宇文松楼下。她没有上楼,只是让自己的保镖招呼了一声后,等着小雨提着手提箱钻进车。宇文松想向她说些话,解释解释,却被她一句“你想解释什么?”给顶了回来,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不过在这里面,最高兴的大概就算小雨了。每次去水灵那里她几乎都会得到某些好处,就好像度假一样~~~!没有宇文松的挟制,她今后几天在水灵的别墅里,真的是所谓的“横着走”了。 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如此的快。由于身份***,所以小雨在那天之后几乎根本没去过学校,完全是在水灵家里自习。而水灵也‘挺’疼这个‘女’儿,干脆不请家教,亲自上阵教她读书。这可苦了在学校里的那些男生,成天对着校‘门’望眼‘欲’穿盼家人,却每日都是寂寞潦倒无人问。 对于宇文松这位已经被完全神话了的“丈人”,他们更是不敢去打搅。生怕自己某天说错话后在某个黑夜里被不知名的人套上麻袋,丢进海里喂鲨鱼。上了他的课,也不用说,个个都是乖巧异常,连眼睛也不敢和他对视。平时在校园里碰到了也是尽皆绕着走,‘弄’得宇文松莫名其妙,搞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种日子是如此的悠闲,可直到时间跨入六月,一件事,却让这看似宁静的生活,掀起有史以来最为猛烈的巨‘浪’…… 钟声十六响 小雨的大危机!!! 第十六章小雨的大危机 事情,起源于一份广告。 片场对于小雨这丫头来说早已变成了一个玩乐地。最近由于要备考,水灵自然不会让她接太多的通告。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跑到那里去闲逛! 骑着角儿在各个摄影棚中四处‘乱’转几乎已经成了小雨的习惯。也许是最近宇文松实在是太忙了(全因为这丫头‘逼’他结婚,让他成天烦恼),让这小丫头找不到地方打法时间。这不?整个拍摄基地里几乎每个地方她都已经逛过。一些***制作大场面的地方她也是如数家珍,逛的不亦乐乎~~~! 不过,片场虽好,却不意味着没有烦恼。这些天小雨一直在注意,只要一看到姬琉璃就立刻催促角儿跑开。而姬琉璃每当看到小雨避着自己,心情也更是郁闷,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说那种话。 “呼……呼……躲开他了吧?角儿。” 骑着角儿逃开一段路之后,小雨回过头张望了一眼,捂着‘胸’口呼出一口气。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姬琉璃。自己一个劲儿的劝爸爸结婚,可自己呢?自己为什么又不肯直接面对人家把话说清楚? 小雨其实‘挺’怕的,一方面,她对于和姬琉璃正式确立关系有些不太感兴趣。可另一方面,她也怕自己一旦拒绝,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十分糟糕~~~实,她还是‘挺’喜欢这个有趣的“小姐姐”的呢~~~!这样一下子让两人地关系变得不能亲近,岂不是大糟特糟?以后还怎么去冰‘激’凌店吃打折扣的冰‘激’凌?还怎么去一些小巧可爱的西餐厅吃美味可口的蛋糕?最糟的是,姬琉璃的眼光可谓是非常独特。以后还怎么让他帮自己从国外带些好东西回来?那些国内吃不到的甜点。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了? 小雨很痛苦,的确很痛苦。一想到从今以后要和那些高档又实惠,有些甚至连水灵家的厨师也做不出来的食物说再见,那种折磨就好比让隐君子戒烟一般地困难。就在她晃晃悠悠的闲逛时,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家摄影棚。 摄影棚似乎正在拍摄某种广告,可那位导演却是满头大汗地和身旁的助理谈论着什么。不过,等到他们一看到小雨逛了进来,那种焦急立刻被遇到救星似地表情所替代。 “rainy!!!” 小雨楞了一下,从烦恼中回过神。见那位导演走到自己身旁,基于礼貌她连忙跳下角儿背部。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张导好。” “嗯嗯,rainy。你今天来的实在是太巧了!我有事找你商量。”张导‘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嘴角笑得已经有些‘抽’筋。 “什么事?” “你最近有没有通告? “嗯……好像没有。我要复习迎考嘛~~~~” “没有?!没有那就太好了!!!”这位好人导演再次欢呼了一下。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喜形于‘色’的嚷道,“rainy!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原本预定的那个‘女’演员突然病了,要住院一个星期。可后天就是广告杀青地最后期限!这一时半会的要我们到哪去找气质形象俱佳,又没有通告的‘女’演员?rainy,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啊!不然我们这个摄制组可真的是赔钱赔大啦!” 要我拍广告?可是…… 小雨摇了摇头,抱歉的笑笑。道:“那个……可能对不起啊。爸……妈妈已经全面封锁我接拍通告。说在考上大学之前任何演出都不许参加。不然就不给我饭吃……” “水董事长不给你饭吃???!!!” “啊!不不不,不对!是……那个……是……对了,是不让我吃好吃的!呵呵,不让我吃好吃地……”说着说着,小雨的表情忽然黑了下来,似乎想到什么非常可怕的事…… “呜呜呜……rainy啊~~~!求求你救救我们吧~~~~!两天……两天地时间里我们要将已经拍过的镜头全部撤销。虽然改一下剧本可以让拍摄进度大大提前,可还是来不及啊~~~!如果你不帮忙的话,我们……我们真的是……!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这位张导几乎是声泪俱下,眼看着都要跪下来了。小雨一时不忍,心中捉‘摸’了一会:“答不答应呢?如果答应,爸爸那里绝对不会给我好脸‘色’看……可如果不答应,眼瞧着张导这么好的人赔钱?爸爸常说对有困难的人要热心帮助的……好吧,反正也就只有两天,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而且,我最近几乎也没在复习嘛!拨两天出来应该算不了什么。” “好吧,我答应了。”小雨略微昂起头,兴致勃勃的应道,“不过,我的演技不好。到时候拍出来的东西不怎么样,你可别怪我哦。” 听见小雨答应救火,张导早已是高兴地拜菩萨拜‘奶’‘奶’了。哪里还会和她讲究演得好不好?现在能够如期‘交’差才是最重要的! “哪里哪里!你肯‘抽’出备考的时间来拍广告,我已经是欠了你很大的人情了!” 看着张导那满脸的喜‘色’,小雨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帮人果然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嘛~~~! “那么,你们是要拍什么广告?”既然已经决定,小雨随着张导走进摄影棚中心,问道。 “y,给你,这是基本的剧本。没多少台词,就两三句。其他的就是一些肢体表演,希望我们能在两天内搞定。哦,对了对了!这个广告你有个对手戏,他应该拍完上一场戏了吧,我叫他来。” 小雨随口应了两声,趁张导打电话的时候翻开手中薄薄的剧本随意看了两眼。内容还真少,虽说经过修改,可以广告来说还是少的可怜!小雨只看了几行就没兴趣再看下去了。因为后面的几乎都是肢体表演,不用看也能够猜得出来。 放下剧本后,张导的电话也已打完。他立刻拉着小雨走进化妆室,招呼化妆师好好打扮。同时不‘浪’费一分钟的给小雨讲解剧本。 “rainy,在这个广告中你扮演的是一位守候情人归来的田园‘女’孩。所以用得‘唇’妆基本上也是主打清新自然派。你的表演不能太过华贵,要自然,要让观众有一种踏入田园的舒适感觉。还有,你的表情要略带一些羞涩。眉‘毛’不能上扬,要稍微弯下来一点……小蝶,别用那么浓的妆,化淡一点!把我们的‘女’主人公的眉‘毛’画下来,快、快、快!” 这位张导还真是兴奋,说起话来喋喋不休!小雨只能苦笑,任凭化妆师拿出一只淡粉‘色’的口红在自己的‘唇’上比对。“嗯嗯,这就对了!头发再束起来,虽然你平时扎的马尾也可以,但太过男‘性’化。乡村‘女’孩的马尾更讲究一种自然……把这根马尾梳在一侧吧!感觉带点顽皮,很符合我心目中‘女’主角的形象!” 小雨显然被这位张导啰嗦的有些烦了。再看旁边的化妆师,似乎也对这位导演干涉自己的工作有些不满。于是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张导,我知道啦~~~!自然对不对?我明白。你还是去布置摄影棚吧。被等一会我妆画好了,你们还没有准备好……” “不行不行!我戏还没有说完呢!怎么能走?”还不等小雨说完,这位张导已经急急忙忙的‘插’进了嘴,“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十秒广告,可里面的讲究可多了!我们可不能因为时间短而‘乱’来!再说了,后面那场‘吻’戏可是高‘潮’。不说清楚怎么行?” “咳……我——知——道——啦~~~!不就是‘吻’戏吗?我能行……什、什么?!‘吻’‘吻’‘吻’‘吻’‘吻’……‘吻’戏?!” 受到惊吓的小雨瞬间从座位上蹦起。那位化妆师措不及防,一条口红直接在她的脸上画了条直线。不过小雨可没心思等化妆师那起布来擦,直接对着张导吼道:“为为为为为什么广告里面会有‘吻’戏?!我怎么不知道?” 张导奇怪了一下,反问了一句:“你不知道?可剧本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呀?和远方归来的男一号接‘吻’当作高‘潮’……” 这怪谁?怪来怪去还是要怪小雨自己不好。谁叫她不把剧本安安心心看到最后的?可就在她惊讶的时候,化妆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一个人在化妆师的开‘门’中走了进来,说道:“张导,我到了。早上不是说condy病了要一个星期吗?怎么下午就行了?……嗯?小雨???” 见到来人,小雨脸上的惊讶绝对不比对方差。推‘门’而入的不是姬琉璃这个她最不想见的人,还是谁? 钟声十七响 广而告之 第十七章广而告之 想不到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越是不想见到的人,偏偏被命运‘女’神用这么开玩笑的方式送到自己眼前。小雨原本就对和姬琉璃见面十分尴尬了,可偏偏最糟糕的是,竟然被那位糊里糊涂的导演告诉自己要接‘吻’,而且对象也正好是他?! “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开口说话,注意到这一点之后,反而是姬琉璃率先红起了脸。他连忙低下头,努力掩饰着双颊上得红晕,伸出手摇了摇道:“你、你先说……” 等到那位化妆师替自己擦净那笔涂坏的口红后,小雨瞬间站起,二话不说就要往‘门’外跑。还真亏了那位张导眼明手快,一把拉上‘门’,堵住了小雨的去路。开玩笑,现在这位小姐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啊!怎能说让她溜走就随便溜走? “你……你让开!”小雨坚决不朝姬琉璃看,一张脸已经尴尬成朱红‘色’。已经上好妆,显得更为清秀脱俗的她此刻却做着与清秀脱俗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用力拽‘门’。 “我的公主啊!雨公主啊!你是我的观音菩萨,救苦救难现在就全在你一个人身上了!答都答应了,干嘛又要反悔?”张导立刻顶住‘门’,死都不然小雨拉开。 拉不开‘门’,小雨显得更急了。尽管没有回头,她也能感受到姬琉璃此刻正对着自己的背影直看。这种视线让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当下,她一甩那根垂在一侧的侧马尾,怒容道:“快点让开!我……我答应过地事情不会反悔。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嫌这里闷,想出去散散心罢了!” 就算把张导宰了,他也绝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女’孩只是很单纯的想出去散散心。抵着‘门’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rainy!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别给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只不过是一个‘吻’戏罢了,有哪个职业演员没有在镜头前接过‘吻’?你身后的影帝姬琉璃可是已经不知道接过多少次了,不用那么紧张的!如果害怕,他会弥补你的戏份……” 小雨可没管这位搞不清楚状况的张导。别人就先不说了,可现在的对象可是那个对自己表过白的姬琉璃啊!回想当日他扮演周瑜亲‘吻’小乔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动人,太煽情了!一想到那个场景,小雨就不由得脸红到脖子根! “我……我不管!你让我出去。如果不让我出去……我……我就……我就……”一时情急,小雨还真想不出来要怎样。 “嗯?难道你就那么讨厌‘吻’戏?还是说还没接过‘吻’?”那位张导‘摸’了‘摸’自己那颗硕大地脑袋。奇怪道,“你已经十八岁了吧?现在十八岁的‘女’‘性’还没接过‘吻’。给人地感觉还真是不正常……” 这句话说的小雨一时愣了一下。她并不是没有接过‘吻’,要说自己地初‘吻’,早就被那个现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复习的赵湘云强行夺走了。可再怎么说,那也是和‘女’孩接‘吻’。其中的差别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长时间拉不开‘门’,小雨已经急得就差哭出来了。可谁知后面那位“大影帝”姬琉璃却是如此的不识相!小雨越是不想和他说话,他反而越是凑了上来,尴尬的笑了笑。 “小雨……” “哇——!”听到姬琉璃喊自己。小雨好像触电一般跳到一旁。 姬琉璃稍稍愣了一下,可随后就是无限的沮丧。但当他的双眼扫到小雨那张涂着一层淡淡粉红‘色’口红地双‘唇’上时,心中的某处就好像被某只小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似的,浑身一阵哆嗦。 “我……即将亲上这张嘴……?” 他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可问题是,他脸红不要紧,看着他脸红的小雨却是更急了。这个‘女’孩连忙捂住自己涂好‘唇’膏的嘴。暗暗后悔自己怎么会那么大意,剧本都不看清楚就同意? 姬琉璃稍稍踏前一步,可在面前地小雨却像只受了惊的小鸟一样一下子钻到那位化妆师的身后。 “小雨……” “喂!你、你别过来啊!张导。这部广告我不拍了!我……我还从来没和男人接过‘吻’,我……我没有心理准备!而且、而且……如果我爸……不,我妈妈知道了,他会杀了我……” 此言一出,可叫张导如临大敌!难道好不容易才找到地胜利‘女’神就在一个小小的接‘吻’下就从指缝间溜走?他连忙上前拉住小雨,同时转过头来大声道:“喂!琉璃,你也快点过来劝劝你的对手戏!她看起来很紧张,你这个经验丰富的人应该好好安慰安慰她!” 听到这句话,姬琉璃也开始泛起“干脆干掉这个导演”的心思。什么叫自己经验丰富?这种经验,可以用来在自己心仪的‘女’孩面前提起吗? 不过,既然张导发话了,他还是得上前说两句。而且他也的确有很多事情好说…… “小雨,你别躲我……” “我没有躲你啦!”不等姬琉璃说完,小雨又嚷了起来。她反正就抱定一个心思,只要不然对方说话,那自己就可以永远不用回答他上次的疑问! “我只是觉得今天的太阳好大罢了,你看,温度计明明已经降到23度了,可外面的太阳还是那么大呀~~~!” 小雨有些神经过敏的指了指那只别在空调机下面的温度计,又指了指窗外的那个太阳。 “小雨,我想说……”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不想和我演‘吻’戏吧?这样也对,我的演技不好。举止又粗糙。哪里有那个小乔姐姐演得好?张导,你让那位姐姐来吧,我退出!” “小雨——!” 面对宇文雨一次又一次的顾左右而言他,姬琉璃十分罕见地显示出了一些男‘性’的刚硬,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从化妆师的背后拽出来。 “请你认真听我说两句话好吗?这段时间以来,你为什么一直在躲着我?!” 此言一出,旁边的那位张导和化妆师尽皆被雷!这两人互望一眼,终于想明白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关于“绯闻”之类的东西,立刻闭上嘴。不说话,在旁边准备好爆米‘花’和可乐看好戏。 小雨没料到这位平时柔柔弱弱。比‘女’孩子还‘女’孩子的人忽然会使出那么大的力气,急忙一挥手。却不料反被姬琉璃更紧的抓住!心惊的她连忙说道:“你……你快放手!这样……这样会被别人误会地……” 可不是?那边的两位观众看着多带劲? 姬琉璃地本‘性’并不是一个非常直接的人。刚才敢于做那么大地动作一方面是由于长期被人当作‘女’‘性’而压抑的太久突然爆发。另一方面也算是对小雨这样遮遮掩掩总是吊着自己,却对于自己的问题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的气愤。可现在他的怒气过去了,看着自己怀中强抱着的这个‘女’孩,心里立刻感到一阵愧疚。 “我这是怎么了?即使她不愿意,我也不能这样强迫她呀?” 小雨依旧挣脱了两次还是没有成功,这让她又羞又急,又气又愤。渐渐的。原本那种娇羞感被另一种更为粗暴地感情所取代,让这个小丫头的举止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扭扭捏捏。 “放手!你放手啊!你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啊?!哪有人像你这样强‘逼’着人家回答你的?你越是想听我的答案,我就越是不告诉你!急死你!” 姬琉璃被小雨这么一吼,再加上原本心里就有些不踏实,那只紧握的手不由得便放松了开来。可是,就在这时…… “碰!!!” 突如其来的破‘门’声让小雨和姬琉璃一时忘了两人之间那几乎为零地距离。同时回头看着‘门’口。只见一个梳着头贵族卷发,衣着华贵的十七八岁‘女’孩正怒火冲天的站在‘门’口。而大‘门’之所以会破碎,估计就是她身旁那个保镖手里握着地消防斧所致。 那个‘女’孩原本就火大的不得了。进‘门’一看,却发现小雨和姬琉璃两人正抱在一起,那心头的火比起火焰山还要热烈!她大步流星的踏上前,一把拉住小雨把她从姬琉璃的怀里拉出来,另一只手同时举起,对准姬琉璃的左脸就是狠狠一记耳光!那样子,简直像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和陌生的‘女’‘性’***的妻子一般! 姬琉璃被打了……这个事件看在张导眼里,原本应该惊慌失措的他一时间愣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听见那个‘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死死抵住姬琉璃的鼻子,两只“顾盼无意,娇媚暗生”的眼睛一蹬,大声喝道:“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人家的小雨老公?!信不信我叫我爸爸把你赶出澄空市,让你永远也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赵氏集团的大小姐,赵湘云是也。这位大小姐原本被她父母关在别墅里,成天被十几个家庭教师围着,好像坐牢似的复习功课。这可让这位‘性’格并不怎么喜欢安静的大小姐实实的吃了一次苦头。 用她的话来说,反正自己是赵氏集团的公主,想上哪个学校不是随便自己挑?还怕哪座学校拒收吗? 可是,赵家的其他几位长辈似乎并不同意这个丫头的任‘性’。虽说伯伯赵炎已经有了一个男孩继承家业,可这并不代表赵家里可以出一个什么都不懂,只能靠拉关系才能上大学的长‘女’。不管她用了多少眼泪,耍了多少次‘性’子,没用就是没用。如果再任‘性’,母亲的棍‘棒’教育可就要上来了。 就这样折腾了几个月,也许赵妈妈实在受不了‘女’儿近乎滴水穿石般的软磨硬蹭,也许是看她的确很可怜。所以就同意了放她几天假,和朋友们玩玩。赵湘云如临大赦,立刻冲出来去学校找自己地“亲亲好老公”小雨。 可等她到学校,才听到小雨已经被公开的传言。而那种“雨公主公开征集男朋友”、“雨公主已经定下几位男友后选,现正由宇文老师审核中”、“男友基本定下,就是当红影帝姬琉璃”之类的传言“不经意”的便冲进她的耳朵。 这下赵湘云是急了,立刻冲至宇文松的办公室想问个究竟。可却得到宇文松今天由于要帮一个委托人处理案子而没来的消息之后,便直指小雨常去的片场。于是,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你这个狐狸‘精’!好啊,长的好看就了不起了是吧?还学男人样穿男装?你以为我们家地小雨会那么简单就被你的美‘色’‘迷’倒吗?!老实告诉你。我和我地小雨老公可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此言一出,不仅众听众晕倒。就连小雨也差点把持不住! “喂!小湘云!你别造谣啊!我哪里和你有过肌肤……肌肤……那个了!” “怎么没有?!”赵湘云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一把抱住小雨。同时把自己地脸紧紧贴在小雨的脸上,瞪了姬琉璃一眼,得意的道,“我的初‘吻’可是献给人家的小雨老公的呢~~~!小雨,上次我们亲嘴时的感觉还记得吗?不如再表演一遍给这个狐狸‘精’看,好让她彻底断了念头!” 说着,赵湘云别过脸。正好看见宇文雨那双涂着‘唇’膏,正在闪闪发光地嘴‘唇’。心中一动,脸上立刻飘起两片红晕,向小雨的嘴凑去…… 首先说明一下,这两个‘女’孩都是及其漂亮的‘女’孩……看到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孩相互接‘吻’,这对于观众来说会有怎样的刺‘激’? 那位化妆师就不去说了。她是‘女’‘性’,不在参考之列。而张导和姬琉璃则是看的目瞪口呆,眼瞅着两张娇‘唇’越凑越近。这两位地大脑不由得尽皆充血。张导是立刻别过脸不敢再看,姬琉璃则是抬头望着天‘花’板不断告诫自己是男孩,绝对不能做“那种事”。置于赵湘云的那位保镖嘛……他聪明,早已关上‘门’站在‘门’外站岗了。 “小……小湘云!别闹了!” 在赵湘云的kiss之旅只差0.001毫米就要宣布成功之时,小雨依然决然地推开了她。虽然和同‘性’接‘吻’要比和异‘性’接‘吻’的内心抗拒程度要小很多,可这并不代表宇文雨会同意这种事。最近她也在考虑,是不是让这位朋友到父亲那里去接受一下心理咨询会比较好?虽然她并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病…… “什么叫闹?!我们亲个嘴你就说我闹?那你和这个狐狸‘精’搂搂抱抱的又算是什么?跳‘交’谊舞吗?!” 听着赵湘云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叫自己,一向以容貌太过‘女’‘性’化而略有自卑的姬琉璃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嚷道:“我是男的!小姐,请你看清楚,我和你们两位可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而且在我看来,小姐你的举动才真正叫做有问题!” “你是男的?”赵湘云疑‘惑’了一下,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姬琉璃。虽然她平时看的电视电影并不少,听得歌基本上也能用千位数来计算。可一下子把个影帝摆在她眼前,她还是有些没有认出来。 所以,她直接走上前,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拉住姬琉璃的衬衣下摆,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伸了进去…… “啊~~~~!” 措不及防间,姬琉璃本能的尖叫了一声。声线悠长,听得人心跳加速!一旁的张导的下巴早已砸在地上,还砸出了一个大坑。 “你……你干什么?!哪有人像你这样随便‘摸’人家的!” 姬琉璃双颊绯红,拉着自己的衣服跳到一旁。那双手紧紧捂在‘胸’前,一副好像真的被人调戏了似的表情。 赵湘云可不管,袭‘胸’完毕的她估‘摸’了一下刚才感觉到的尺寸,终于恍然大悟的说道:“啊!原来你真的是个男的呀!嗯,这样就可以了……不对!更不对了!!!你这个男人……你是个男人!你竟然敢抱小雨?!我要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现在不管你是男还是‘女’都只有死路一条!喂!保镖甲!快!把这个胆敢抱我的小雨老公的‘女’人……不,男人拉出去!用麻袋捆好丢河里!如果浮尸了,你明天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那位保镖哪里会执行这种荒唐的命令?可碍于工资,他又不想失去这份好差事。当下拿一副祈求的目光望向小雨。 “好啦好啦,小湘云你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怎么可以说亲就亲?” “你怕了?” 小雨没料到自己的一番劝解反而换来赵湘云的死瞪,心下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难道你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了?!”赵湘云一下子把脸凑了过来,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小雨。 “这……这怎么可能嘛!我们……我们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朋友会搂在一起?好,如果你和这个家伙真的没什么的话,那就和我接‘吻’!如果你不亲我的话,就证明你喜欢他!” 哪有这种逻辑?!这个朋友的强盗理论还真是会运用,连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都想的出来?! “啊……这个……啊!不行啦小湘云,你看,我已经化好妆了,嘴上的口红也涂好了。这位张导演的广告很赶,没时间让我再化一次妆。对不对?张导?!” 说着,小雨急忙朝张导眨了眨眼睛。 要说张导这人当然很好,可好人不代表就傻。能‘混’到导演这个位置,变通这方面自然也不会太蹩脚。 听到小雨使眼‘色’,张导眼珠一转,立刻凑上前低声问道:“rainy,这可是你说的,你是真的确定要接拍这单广告吗?” 被赵湘云‘逼’得快要无法下台的小雨只能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我接就是了!快点帮我圆谎啊!” “不后悔?不会再次用什么散步之类的理由拒绝?” “我不后悔……可以了吧!” 小雨真的是悔到肠子根里去了。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有自己的底线,于最后又加了一句:“不过,kiss的那段戏cut!不然,我情愿现在和小湘云来。” 千方百计留住小雨,可那段最重要的戏份却眼看着被否决。这让张导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有什么什么办法?小雨都发话了。可以想见,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本广告的剧作家又要加班了…… 钟声十八响 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第十八章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广告拍摄并不能说是一帆风顺,尽管在今天的戏目,姬琉璃只有一个短短的和小雨四目相对的镜头。可赵湘云却是如临大敌般坐镇在旁,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好像要活生生把别人吃下去似的。 而在这段时间里,小雨也大略的向那些工作人员说明了赵湘云乃是永光集团的大小姐。众人无不敬畏,生怕自己得罪了永光集团今后没好日子过,对她的霸道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戏份很赶,即使只是一个短短的三十秒广告,时间也绝对不怎么够用。为了尽快拍完,小雨几乎是全神贯注!整整一天连一次ng也没有。可即使如此,不断的换装换妆,镜头不断切换,到了外面灯火通明,夜‘色’满天,也有大半没有拍完。 忙碌中,小雨的手机响起,接起一听,里面传来宇文松的声音。 “丫头,你到底跑哪去了?那么晚还没回别墅,也不开手机。你水妈妈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急得快打110报警了呢~~~!” 宇文松一边说,一边偷眼瞧了一下那位正坐在自己对面,满脸焦虑之‘色’的水灵。 小雨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原本想专心致志拍摄的,可怎么就没想到给父亲挂个电话?!惨了……看来又要挨爸爸教训了…… 水灵一听宇文松拨通了电话,立刻急得什么似的从宇文松手里抢过,大声道:“喂?!小雨?!你现在在哪里?身边有没有坏人?为什么那么晚了还不回家!” “我……我没事啦!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小湘云也和我在一起呢!” “哈哈,我就说吧。有角儿陪在那丫头身旁怎么可能出地了事?你也太焦虑过度……” 宇文松的说笑理所当然的换来了水灵的一番白眼。有时候宇文松还真会产生错觉,似乎小雨不是她名义上收养的,而是她亲生的似的。 “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开手机?还不向家里报个平安?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大人有多担心你?!我原本还以为你跑到莉莉那里去了呢,问她她也不知道。现在你的莉莉阿姨还在马路上到处找你!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 也许是太过担心了,一旦得知小雨没事之后,水灵心中的担忧立刻放松,转而开始不断责问起来。小雨则是被骂的一愣一愣地,举着电话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好啦好啦。算我说错。看你那么急着大吼,那丫头不怕也会被你吓怕。把手机给我。我来和那丫头说两句。” 宇文松趁机将手机从水灵手里夺过,道:“丫头。现在在哪?” 听父亲的口音,小雨估‘摸’着宇文松应该没有水灵那么生气,‘胸’中那口气终于敢吐出来,说道:“我在片场,正在拍广告。” “广告?现在这种时候你竟然还会接通告?怎么回事?” 小雨将张导地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她没有提姬琉璃,更没有提那段被剪掉的‘吻’戏。 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帮人是没问题。可下次必须打电话给大人知道。另外,你也不能那么晚还不结束。赵家地小姐也在吧?她也要回家的。所以,你现在就应该结束,然后回来。” 又说了两句之后,宇文松切断了电话。小雨说了自己必须回家休息之后,也自然告辞。张导无奈。只能放工,为第二天的事情头痛去了。 走出片场,路上已经是灯火通明。小雨深深的吸了口气。‘摸’了‘摸’一直陪在身旁的角儿,准备回家。不过,一个‘女’孩要单独走夜路?这似乎早就已经注定她没可能顺顺利利的回到家里了…… “小雨……” 姬琉璃紧随小雨之后走了出来。他让自己的经纪人在另一旁呆着,上前柔声地说了一句:“我……送你回家,好吗?” 对于这种要命的尴尬关系,小雨真的是恨死了~~~!如果不是这个人当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现在讲不定自己就会很高兴的上他的车,有可能还能够去某家餐厅吃一些别具一格地东西之后再回家呢!可现在,自己哪里还能够那么爽快?! 可恶的姬琉璃,都是因为你,‘弄’得我没法让你请我吃东西! 小雨暗暗对那些美食怀念了一下,越是怀念,心中对姬琉璃的不满就越是庞大。她没好气地转过身,跳上角儿背部,冷言冷语的道:“不用,角儿背上很舒服。对不对?我的好角儿?”说着,小雨轻轻‘揉’了‘揉’角儿那漂亮的白‘色’鬃‘毛’。这匹独角兽现在已即将成年,体型高挑中不失惊‘艳’,美丽中不乏坚强。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无法否认没有什么景象能比这位少‘女’坐在独角兽背上更为夺目。 姬琉璃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的苦楚更是难以出口。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位赵大小姐也已随后走出,冷冷的“嘲讽”了一句—— “对啊~~~!和你回家,还不如和我回家呢。小雨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睡,怎么能够让你送回家?谁知到送着送着,就送到你自己家里去了?” 姬琉璃立刻脸红,幸好天‘色’已经晚了,看不太出来。 赵湘云可不管这种事,她上前拉住小雨的手,继续道:“小雨小雨,与其和男孩子一起回家,还是和‘女’孩子一起回家来的安全吧?你放心,和我在一起,保证不会有危险的!如果在回家的路上有坏人敢来欺负我们。哼哼!” 她这两声冷哼很明显是对准了姬琉璃,其中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 不过……回家?那么问题就来了,看小湘云的这个兴奋的眼神……到底是回谁的家? “小湘云……你所谓的回家……是指哪里?”小雨有些不放心,又加了一句,“是我爸的家,水家的别墅,还是……你的家?” “这还用问?我当然知道啦~~~!”说着,赵湘云忽然拉住小雨,将她从角儿背上拉下来。随后第一时间抱住对方,头十分依恋的靠在小雨的肩上,表情暧昧的道,“自然……是我的家了~~~~你爸爸的家里,我们怎么能一起睡?水氏集团自然也不可能……” 姬琉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被赵湘云压着,现在又听到她说出怎么“不正常”的话来,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反击!他上前一把拉开赵湘云,鼓起嗓子,想用男‘性’的尊严大声喝道:“喂!你还正常吗?我简直无法相信这种话是从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嘴中讲出来的。还有,你的言行不觉得需要注意一下了吗?你刚才的行为早已超过了一般同‘性’朋友之间该有的亲密度!” 赵湘云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继续上前搂住小雨的臂弯。对此,宇文雨终于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小湘云……我看,今天还是各回各的家好吗?你看,明天我还要来拍广告,晚上只想好好的‘休息,……”言下之意,是间接想向赵湘云讨饶。她可不敢保证这个朋友在晚上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听到小雨这样说,赵湘云忽然间变得泪眼汪汪!她凝视着小雨,脸上尽是一副受尽委屈的表情。这种眼神,看的小雨心里实在是发‘毛’! “小雨……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这几个月来我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你能够想想吗?” (我不能想象,我也不想想象。) “我就好像生活在牢笼中的金丝雀。看起来,我好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可我和监狱里的那些犯人有什么两样?” (那些犯人享受不到你家里那种国宾级的照顾……) “这几个月来,我不见天日的复习,成天见得就是那么些家庭教师。以往的朋友,别说见个面聊聊天,就连打个电话说两句知心话,也要报请‘上级领导,审核批复。而且,十个电话里面有九个是无法打出的。剩下的一个还有专人在旁边掐秒表计时!小雨……我的朋友,我是多么的想见见你们这些朋友啊~~~!” (你对“朋友”这两个字的定义范围未免稍微大了点吧?) “小雨……” 被赵湘云缠的不行,小雨不由有些来气,嗓‘门’也稍微提高了一点。 “小湘云!你再这样我可是要生气了啊!你要我陪你,这可以。可要我住在你家里,今天是绝对不行!” 果断的拒绝,应该能够换来太平了吧?——小雨这样想着。 赵湘云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色’,但是很快,就被另一种喜悦的表情所取代! “不去我家?可以啊!今晚我和家里打个电话,也不回家了。我们去宾馆过夜,怎么样?” 钟声十九响 胁迫有理! 第十九章胁迫有理! 宾馆是什么东西,小雨就算再怎样不谙世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从普通意义上来说,宾馆只是一间很普通的过夜地。就和游戏里面的旅馆没什么区别,过一夜,恢复体力,完毕。 可在现实世界,很多正常的地方都会变的不太正常。宾馆,很不幸的也是其中一个地方…… “宾馆……?我、我要回家!” 惊慌中,小雨急得立刻要上角儿的背。但被赵湘云死死拉着,怎么可能上马? “小雨老公啊~~~!我们去宾馆吧?我可以定一家五星级的宾馆,然后包一间总统套房,到了晚上……到了晚上……一定会非常舒服的~~~” 小雨急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本想就这样让角儿快跑,立刻回家。可赵湘云这么死死拉着,怎么走? “我不想舒服啦!我只想赶快回家~~~!” 姬琉璃:“小雨……” “闭嘴!这里没你事!”只要姬琉璃一发声,赵湘云的脸‘色’立刻变得臭屁。 “好不好嘛~~~?我们去宾馆啦~~~?” 不得不说,赵湘云的眼神让小雨看到了一种被称作“危险”的感觉。 “这……这不行啦~~~!”小雨接着摇头,同时开始伸手去扳赵湘云的手指头,准备随时拔‘腿’跑人。 看到小雨再次拒绝,赵湘云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瞬间板起脸,说道:“小雨。如果今天不和我去旅馆的话,上次我、你、点点、南宫、琥珀几个人一起合宿时的事~~~~可要说出来喽~~~?” “合宿?” 小雨地记忆回到以前,那是在第二学期下半学期时候的事。那时学校举行了一次外出旅游,小雨因为还是男孩的身份,所以自然是没去。不过,自己的几位朋友并没有同意,而是由赵湘云主动出钱,邀请小雨编外参加。 那次几个‘女’生的合宿闹得很疯,小雨唯一记得的就是在打枕头仗之前的事。之后由于太累,而睡到。可奇怪的是。到了早上起‘床’,自己没有盖着被子不说。为什么睡衣会全部被解开?除了***还勉强穿着之外,浑身几乎都是***的躺在‘床’上?而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点点和赵湘云这两个平时一碰到就爆炸地两人,为什么会在那次的旅行中忽然感情超好,总是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还捂着嘴偷笑?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赵湘云那次带了个数码照相机。可自从那次合宿之后,她就再也没让自己碰过…… “你要……说出去?说什么……?” 小雨地心情忽然复杂起来,口气也变得恐惧。 见计谋得逞。赵湘云微微一笑,大步走至被晾在一旁的姬琉璃身边,大声说道:“喂,你。想不想看看我地小雨睡觉的样子呢?而且,还是超***的那种~~~” “赵——湘——云——!” 这一次,小雨脸红的明显比姬琉璃更快。她立刻从角儿背上跳下。一把捂住赵湘云的嘴,暗暗恨道:“你……那天你果然拍了!把照片‘交’出来!不然我就让水妈妈拆了你们的永光集团!!!” “哼~~~!又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乐点点办起事来比我还要麻利!替你‘解禁,地工作基本上都是她做的。更何况,琥珀当时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你光对着我发火有什么用?” “你……你们!!!” 赵湘云完全无视小雨那由于太过气愤而羞红的双颊,微微笑道:“小雨~~~~的好小雨~~~今天晚上你就陪陪我吧~~~?不然的话,我可能会心情不好。我一心情不好,就会去上网。一旦上网,就喜欢胡‘乱’发一些图片……” “够啦!!!我去,我去总可以了吧?!整理发布于.” 在如此严重的威胁之下,小雨无奈地只能选择妥协。目标达成的赵湘云乐呵呵的让自己地保镖叫来车。其实小雨实在是多虑了,即使她真的一口咬死不去到底,赵湘云又怎么可能把她的那种照片放到网上去?那些照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至宝,就算她自己想要看了,也必须通过五六次的密码输入,解锁通过。另外,她的那台电脑上还装载了上官琥珀特制的防火墙,任何想要攻击电脑的黑客都将受到病毒反噬的后果。此外,还有无法复制,无法转移等等众多防止照片泄漏的工序。仔细想来,这种技术可能十年后的世界才会有极个别的超级黑客能够破解一二吧。 小雨无奈的上了车,坐在她身旁的赵湘云则是十分依恋的搂着她的胳膊,神态亲密。这让蹭着‘门’的角儿十分不解,这头独角兽还在那里细想,为什么自己的‘女’主人满脸的不愿意,却还是必须去坐对方的车呢? 在璀璨的霓虹灯下,法拉利载着赵湘云与宇文雨,绝尘而去。只留下站在一旁无奈苦笑的姬琉璃,和眼中闪烁着疑问的角儿。 “咳……看来我是没希望了……” 姬琉璃摇了摇头,对自己那长达十三年的恋情陷于困境而沮丧。可是,他并不是一个会因为一时的失落就丧失思考能力的人。对小雨的“安全问题”,就目前来说他可说是最担心的一个。 “角儿,你好。” 姬琉璃朝那匹沮丧的独角兽微微点了点头,走上前‘欲’待伸手去‘摸’它的鬃‘毛’。不过,角儿似乎并不太愿意让其他男人来碰自己,尤其是这个屡次三番打搅过它和‘女’主人在一起的姬琉璃。 见角儿向后退了一步,姬琉璃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很快,他就面‘色’凝重的道:“角儿,希望你能够听得懂我现在所说的话。你的‘女’主人目前的情况,可能十分‘危险,。我已经让我的一些人去盯着了,可惜的是对于这种‘危险,,我并不方便去阻止……你能够回家告诉宇文叔吗?现在,应该也只有宇文叔,能够阻止‘危险,变成‘后果,了吧……现在,我给你写一张纸条……” 角儿很有灵‘性’,尽管它听不懂姬琉璃的话,可从他那凝重的表情中,它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有关‘女’主人危险的事,向来就是她角儿最需要堤防的事!当下,它长嘶一声,立刻撒开四蹄向爬山虎公寓奔去! 这下子,现场真的只留下姬琉璃一个人了。他拿出刚刚写好的纸条,抬头一看,哪里还有角儿的身影? “咦?角儿呢?这下麻烦了,我没有她家里的电话,这下该怎么联系?” 看来角儿聪明的确是聪明,可不懂人话再聪明也会耽误事。 话分两头,现在镜头转到宇文松这边。这位父亲此刻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点也不知道‘女’儿所面临的困境。 忽然,传来某人大声瞧着‘门’的声音。宇文松开‘门’一看,只见白莉莉正穿着白大褂,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啊,你回来……” 一个“啦?”还没出口,白莉莉一个迈步冲进‘门’,双手紧紧拽住宇文松的领口,用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神焦急的看着他,大声问道:“小雨……小雨真的没事对吗?你打电话联系到她了?她现在在哪?她回来了吗?” 宇文松点了点头,笑道:“那丫头没事,现在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 “是吗?!那……那就好了……” 大概是原本绷得很紧的神经忽然放松,在外面找了几个小时的白莉莉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宇文松急忙搂住她的腰,将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 “累了吧?我这里刚好有些运动饮料,喝一点吧。”说着,宇文松从冰箱中拿出一罐易拉罐,打开,放在白莉莉身前。做完这一切后,他也在白莉莉对面坐下。 “你那么关心那丫头的安慰是不错啦,可下次别再那样一个主意都没有就在外面瞎找啊。” 白莉莉拿起易拉罐,一口气喝掉一大半,气呼呼的道:“你还想有下次?!现在外面坏人那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让那么个‘女’孩一个人在外面逛到那么晚!!!” 如果可以的话,宇文松也不想让那丫头在外面闲逛。可目前的情况是他没法管。谁叫那位水大小姐是老大呢? 钟声二十响 白莉莉的愤怒 第二十章白莉莉的愤怒 正在想水灵呢,白莉莉环顾四周,问道:“阿灵呢?” “她回去了。大概工作还‘挺’忙的,她是放下工作过来的。一听到那丫头没事,就走了。她这个当‘妈,的还真辛苦,比我这个爸还辛苦,呵呵~~~”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白莉莉瞥了宇文松一眼,将剩下的饮料一口而尽,埋怨道:“是啊,她没空。而我则空闲的要死。刚下班就听到她那个催命电话,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过来。现在在外面忙活了半天,小雨的消息还是你们这些在家里坐着的人先得到的。反正我就是没事找事,光做无用功!” 宇文松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白莉莉的为人虽然鲁莽了点,但不管怎么说,其对小雨的关心也绝不在水灵之下。对此,宇文松除了感‘激’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对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小公主的18岁生日了吧?我算算……还有两个月不到。这可代表小公主成年了呀~~~打算怎么给她过这个充满意义的生日?” 宇文松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换作以前,他很可能满心欢喜的和白莉莉讨论这个问题。可最近一听到生日两字,他首先想到的却并不是生日蛋糕,而是结婚蛋糕!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几个月了,‘弄’得神经都有些衰弱。 “啊……生日啊?哈哈……一定……一定要过的有意思点,对不对?” “这个自然。成年和未成年的分界线嘛。所以问你,你打算怎么过?”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思绪飞转。经过了大约五分钟地苦苦思索之后,他终于鼓起了勇气,试探‘性’的问道:“莉……那个,***。你对于‘结婚,这件事……抱有什么看法吗?” “……” 出乎宇文松预料的是,向来最为健谈的白莉莉此刻却好像泥雕塑一眼坐在沙发上。她嘴大张着,显然一副听到了世界末日还有三分钟就到的表情。 看她这样愣住,宇文松知道自己说的太白了,连忙想要纠正:“不不不!我不是说谁!我只是就一般意义上的,外面普通人对于结婚的态……” “结、结婚——???!!!” 夸张的尖叫瞬间打断宇文松下半段话,白莉莉嗖的一下跳起来。双手由于不知所措而不停挥舞着。 “那、那个!阿松,我还没有准备!你……你太突然了啦!你看我现在还穿着工作服。旁边也没有音乐,桌子上也没有香槟和蜡烛。你突然对我提出这种不恰当地要求……我会感到很困扰的!” “不是啦!我不是说……” “不过不过!不过如果你硬是要坚持地话……我……我也不会不答应!”白莉莉捂着脸。坐下,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啊,那个……虽然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可你只要再、再对我说一遍,我我我我……我说不定就会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另外、另外我想等小雨回来,能不能请你当着她地面说?当着‘女’儿的面……我……我……我有些为难……不过!你不用在意我的为难!请忽略我的感受。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真的!我、我这个人其实、其实不、不挑剔的!!!” 白莉莉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这可不是宇文松想要面对的结果。趁着她说话停顿地间隙,连忙出声解释:“莉莉!你听我说!我只是想研究一下而已,顺便还想计算一下婚礼所‘花’费的费用至少要多少钱,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松……其实……其实我并不需要你搞得很轰烈……只要一间小小的教堂,四周摆满白百合‘花’。然后我能够穿上婚纱站在你旁边……就行了……我不会让你很为难,要举办多少多少万的婚礼。如果……如果你实在没钱,小一点我也完全不会介意的……” “好啦!拜托你把话说完好吗?!” 在宇文松地一声怒吼下。白莉莉终于从幻想中醒过来。宇文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声道:“我真的只是很单纯地想询问一下而已啊!就和街头的调查访问没什么区别!你想的太多了!” 调查访问?关于婚姻的问题,对这个木头来说只是一场和马路旁的广告宣传没什么区别的调查访问?! 白莉莉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变得‘阴’森、恐怖…… 有没有人说过医生如果生气了会很可怕?不管有没有人说过,至少宇文松现在感觉到了一点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来?自己在对待其他事情的时候不是头脑很清楚的吗?为什么一旦碰上这种问题,大脑就好像短路了一眼总是说错话? “对你来说……我的婚姻和那种你来填表格,我就送你一块‘肥’皂或者牙膏的调查活动,没——什——么——区——别——吗?我已经三十多岁了……等了一根脑袋毫不开窍的木头十几年,换来的……就只是一块‘肥’皂和牙膏——???!!!” “呃……!!!莉、莉莉!冷静!冷静啊!我从来没有那么说过!你冷静一点,用纯粹客观的角度来想想我刚才所说的话的意思!” “我很冷静!冷静的甚至可以逆转全球变暖!!!宇文松,原本我是打算在小雨的生日宴会后再对你旁敲侧击的,但现在我就要你给我答复!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态度?是死是活,你给我个明确‘交’代——!!!” 宇文松慌‘乱’的手臂‘乱’挥,面对白莉莉的猛攻,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是,对于一个陪着自己走了那么多年的知己,宇文松对白莉莉的确是有些感情。以前是因为自己的生活条件不好,再加上还要养活小雨,照顾小雨,所以没心情去结婚。可现在小雨大了,那丫头也从当年的不希望自己结婚,变成了‘逼’着自己结婚。可是时间再怎么说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时间拖得越长,宇文松对于结婚的自信也就越来越小。这和当年那种越是离家时间长,就越是不敢回家应该是同一种心理吧。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个无法决断的事情。也是他最为讨厌自己的地方。就是对于白莉莉之外,他对水灵与柳宁月也一样有着感情。真要说分出个彼此高低来……可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莉莉,我……” “你要怎样?我警告你,今天可别想用什么理由来敷衍我!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今天就绝不让你睡觉!我不走了!即使等会儿小雨回来了,我也绝不会妥协!” 这下好,原本宇文松还真有硬撑到小雨回来,好继续敷衍的打算。可这位平时看起来并不怎么聪明的白医生,现在竟然当先断了自己的后路!这下……这下该怎么办?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小雨呢,楼下就传来角儿长嘶的声音。宇文松尴尬的笑了笑,心想如果等那丫头进来看到这种情况,说不定不会帮自己,反而会直接站到白莉莉那边一起‘逼’迫自己呢。 “碰——!” 宇文松愣了一下,向‘门’前走去:“喂,别‘乱’撞‘门’!丫头,你总算回来……” “碰——!!!” 大‘门’被瞬间破开,只见角儿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一看见宇文松,立刻咬住他的袖子就往外拖。宇文松感觉奇怪,再加上并没在角儿背上看到小雨,心中猛地惊了一下。 “角儿,那丫头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角儿长嘶,红宝石‘色’的眼睛中显‘露’着焦急,再次咬住宇文松的袖子往外拖。 宇文松知道事情不对了,刚刚被白莉莉‘逼’得好像傻瓜似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他略微一想,立刻抄起手机拨赵湘云的电话,结果关机。他随后又拨通了水灵的电话,用故作轻松的口‘吻’请她帮忙要到制片公司的张导的电话,仔细一问,又问到自己的‘女’儿最后是和姬琉璃一起外出,立刻用“‘女’儿的父亲”的身份,要到了别人绝对没可能要到的姬琉璃的电话。 “嗯,请问您是哪位?是怎么‘弄’到这个电话号码的?” 电话内传来姬琉璃的声音,声音显得有些疑‘惑’和警戒。 钟声二十一响 小雨的对象决定喽~~~!……??? 第二十一章小雨的对象决定喽 “是我,宇文松。我们见过面,琉璃小朋友。我是宇文雨的父亲。” 姬琉璃的疑‘惑’和境界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沉稳声音所‘逼’到角落里。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身份应该很高贵了吧?可听到手机中传来的这个声音,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立刻笼罩住他的全身! “宇……宇文叔???!!!小雨的父亲……打电话给我?出了什么事?听宇文叔的口气似乎很不高兴……糟了!难道是我向小雨表白的事情被宇文叔知道了?现在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一紧张,姬琉璃把自己让角儿回去搬救兵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双手颤抖着捧着手机,毕恭毕敬的说道:“宇文……宇文叔,您找……找我,是、是、是……是有什么事吗?” “的确有事,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对我的宝贝‘女’儿做过些什么?姓姬的小子,如果你敢对我的宝贝‘女’儿做出些什么过份的事的话……我会杀了你。” 冷汗,浑身的冷汗好像瀑布般滚滚而落! “宇文……宇文叔!我……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的想法……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什么?!宇文松内心一惊,难道姬琉璃这小子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难道真的对小雨那丫头做过些什么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被这么一吼,姬琉璃更紧张了,就连手机也差点没有拿稳。他连声分辩道:“宇文叔!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忽然对小雨表白是有些唐突……可我……可我的地确确是喜欢着小雨啊!我对她的爱是真心的。希望您谅解……” “我无法谅解!你现在把我的‘女’儿拐到哪里去了?快点给我老实‘交’代!” “她……她和她的那个叫赵湘云的朋友一起去宾馆了……宇文叔!我是认真的!也许我还配不上小雨,但……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给我一个机会!” 听到小雨和赵湘云在一起,宇文松微微一愣,随后猜测自己是不是有些误会了?其实仔细想想,有赵湘云那个孩子在小雨身边,姬琉璃怎么可能拐的走那丫头嘛~~~! 不对!去……去宾馆???!!!这两个‘女’孩?对方……是那个‘性’取向有些问题的……赵湘云???!!! “喂!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这下轮到宇文松紧张了。 “是是是!我……我希望您能够给我一次机会……” “不是这句,是前面的!你刚才说小雨和谁去了哪里?” “嗯?哦,她和她那个姓赵地‘女’孩,一起去了宾馆……” “那家宾馆?!”“xx宾馆,宇文叔……” 不等姬琉璃说完。宇文松早已挂断了电话。他迅速从衣架上取下大衣,连声催促着角儿快点出‘门’。 一旁的白莉莉有些搞不清楚了。见宇文松做起了出‘门’地准备,她也取下挂在衣架上的白大褂披在肩上。问道:“怎么了?” 宇文松推开‘门’,一边穿鞋,一边道:“事情不好了,那丫头和别人去宾馆了。” “什么——???!!!” 白莉莉地震惊看起来比宇文松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你你你你……木头!你没开我玩笑吧?宾宾宾……宾馆?是那种意义的宾馆吗?!” “很不幸,似乎就是那种意义上的。”宇文松穿好鞋,拿起了钥匙。 白莉莉慌了,她三下五除二的整理好衣装。陪同宇文松一起出了‘门’。两人在小区外拦了一辆出租车,让角儿带路,开始直奔xx宾馆。在车上,白莉莉神情慌‘乱’的拉住宇文松的衣服,焦急的问道:“她究竟和谁去宾馆?木头!你这根死木头!为什么你都不教育小公主,叫她懂得如何自重?宾馆这种地方‘女’孩子岂是可以随便去地?你这个白痴!傻瓜!如果……如果小雨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宇文松心里也在担心。没心情和白莉莉纠缠,只能随口敷衍:“就是和那个永光集团的大小姐赵湘云,你应该也见过的。就是和那个‘女’孩去宾馆。” “凭着家里钱多就可以这样强抢我可爱的小雨吗?哪个‘混’账公子……呃……‘女’的?” 不知为什么。白莉莉原本慌得好像天要塌下来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平静~~~~呆呆地看着身边神情严肃的宇文松,半响说不出话来…… “木头他……不会是傻了吧?” xx宾馆,一座高达八十层的五星级宾馆。环境一流,设备齐全。而且极富‘浪’漫气息,在某权威时尚杂志上被评选为“最受‘女’‘性’欢迎地约会地点”。在这座宾馆的最高层的一间总统套房内,正上演着一幕儿童不宜的画面…… 淅沥沥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宇文雨享受着全方位的淋浴冲洗,可内心却并没有多少安稳。被赵湘云硬是拉来了这种地方,不管怎么说,内心还是有些害怕的。 正洗着时,浴室的‘门’被忽然拉开。赵湘云探进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看了看这个大的几乎有些夸张的浴室后,目光直接对准了正在冲浴的小雨。 “小~~~~~~~~~~~” 小雨背上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她反‘射’‘性’的用手挡住‘胸’口和***,警戒的向后退了一步,面朝赵湘云,尴尬的笑了笑,道:“小湘云……我正在洗澡,有事情等一会儿说好不好?” “你洗你的吧~~~!反正我也要洗,就让我们一起洗吧!” 说着,赵湘云开始动手解开上衣的纽扣,脱下那条裙子以及白‘色’的长筒袜。 小雨浑身震了一下,凭着只觉,她有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非常“可怕”!可她有什么办法?浴室的‘门’前就站着赵湘云,如果硬要往外闯的话,说不定会立刻被赵湘云推到! 赵湘云可不管小雨那陪笑有尴尬的眼神,双手扣住背后‘胸’围的纽扣,轻轻一分……那对坚‘挺’的***在浴室的灯光下闪闪生辉。 赵湘云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随后又对着小雨的锁骨以下,腹部以上的地方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些许红晕:“小雨,你的***……真大~~~比我的不知要大上多少啊~~~~给我‘摸’‘摸’看~~~!” 一句话说完,赵湘云突然冲上前,小雨一惊,急忙转身,却被她从背后抱住。她的那双小手毫不顾忌的闯过自己双手的警戒,捏住了那两个最敏感的部位…… “呀~~~~~~~~~!小……小湘云……不要……啊……这样!感觉……感觉好奇怪……啊~~~~!” 赵湘云嘿嘿一笑,双手更加用力的‘揉’着,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捏,又惹起小雨的一声“奇怪的叫声”。 “小雨老公~~~~们来玩好不好?你的***‘揉’起来好舒服,好软喔~~~怎么保养的?” “小……小湘云……放开……啊~~~~!不要……放开啦!……不行!不能‘摸’那里!啊~~~~!” “哇!你好敏感啊~~~!那么,不知道下面又怎么样呢?” 赵湘云腾出一只手,沿着小雨那光滑平坦的腹部,向下滑去…… “够了!赵湘云!!!” 最重要的地方即将被侵袭,就算小雨再好脾气也不得不发飙!她猛地推开赵湘云,眼神变得严肃而认真。 “如果你还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再是朋友!” 赵湘云显然没料到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朋友忽然会变的这么刚强。那种眼神中透‘露’出的不仅是坚决,更隐隐有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看着这个眼神,她只能无奈的笑笑,心中苦叹了一声:“哎呀呀,看来做得有些过火了呀~~~” 赵湘云走到一旁,双手拉住自己的***,缓缓褪下。将***扔进外面的自动洗衣机里后,走了进来,说道:“好啦好啦,开开玩笑而已,小雨别那么认真嘛~~~!你扳出这么一副表情,就不好玩了。” 钟声二十二响 开门大“喜” 第二十二章开‘门’大“喜“ 宇文雨的严肃说实在的,也只有这么三分钟热度而已。赵湘云怎么说也是自己十几年的好朋友,怎可能说不理就不理?既然她现在放软,那自己的态度也不得不软了下来。 刚刚冲完沐浴的小雨经过那么一闹,身上的汗又出来了。她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浴巾走进一旁那好比小型游泳池的浴缸。赵湘云笑着,也跟着跨了进去。 “啊~~~~!稍微有点烫呢~~~~” 脚趾稍一碰触水面,那泛着热气的池水立刻让赵湘云的小‘腿’缩了回去。稍稍忍耐之后,她再次把那条修长的‘腿’伸进浴池,渐渐泡了下去。 “小雨,你在家里都是泡那么烫的水吗?好像有种蒸人的感觉啊。” 小雨说了,不能过份。那么,不过份就可以了吧?赵湘云老实不客气的搂住小雨的肩膀,趴在她背上。同时不断的用自己的***蹭着小雨的背。 “啊……小湘云,背上感觉痒痒的……” “所以,我正在帮你擦背啊~~~!嘿咻,嘿咻~~~” “这个……擦背……能不能请你用手,或者‘毛’巾……?”感觉到背上那种软软的、滑滑的摩擦,原本不再流的汗不自觉再次流了出来…… “好啊!原来你是在嫌我的***小吗?你的***大,大又有什么了不起?点点的比你还要大,她都没说过我!我抓~~~!” 没正经几分钟,赵湘云再次从背后抓住小雨的***。全力‘揉’了两下。不过这次她学了乖,在小雨正式开始生气之前缩回手,同时将头靠在她地肩上,轻轻咬了下小雨的耳垂,还吹了几口气。 微微的刺‘激’随着耳垂传来,小雨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 “小……小湘云,你……你不可以这样啦……我们……我们是不可以这样的……” “有什么不可以?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等一下,我把***抹上沐浴‘露’,这样可以帮你洗背……” “我……我洗好了!” 没等赵湘云拿起‘肥’皂在‘胸’前涂抹。小雨已经一个蹦跳窜出浴池,同时抄起一条浴巾就向外冲去!很显然。她是想直接逃走! 不过,看着这一切的赵湘云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她自得其乐的看着小雨冲出浴室。慢悠悠的哼着小曲,从浴池中缓缓抬起一条‘腿’,用沐浴‘露’细心的涂抹着。 而在外面…… “这……这‘门’怎么开不了?!” 围着浴巾地小雨不断的拉‘门’,可问题是不管她怎么拉‘门’把手,这间‘门’也好像锈死了似地纹丝不动!突然间,她看到‘门’旁的一台刷卡器,心中一紧! “难道说……” “就是这个难道说哟~~~雨。” 回过头。只见赵湘云已经洗完身子,围着浴巾靠在浴室地‘门’上。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右手上拿着一张磁卡,微微摇晃。 “想开‘门’,没有这张磁卡,可是开不了的呢~~~!我还特地选了一家拥有最‘牢不可破,的大‘门’的酒店呢~~~!呵呵呵……” 小雨一声不响的回过头。撒开双‘腿’便向赵湘云奔去!在两个‘女’孩接触的那一刹那,她瞬间伸出手,凑向那张磁卡! 可惜地是赵湘云似乎早有准备。轻轻一缩手,就让小雨的“攻击”扑了个空。她微微一笑,将磁卡‘插’进‘胸’前那条***,对着小雨弯下腰,不停晃动着。她的脸也在同一时刻羞成了枣红‘色’。 “想要吗?那就过来取啊~~~的小雨老公~~~~” 怎么办?!这张磁卡就在赵湘云的***之间!要取磁卡,势必‘摸’到她的***!小雨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连片刻地犹豫都没有,小雨十分迅速的伸出手,‘摸’向赵湘云的***。只不过一秒钟后,那张磁卡便到了她地手里。 “啊!我忘了!电视里演得这一招一般都是对付男人的!” “嘻嘻,小湘云,今天还真是多谢你的款待了呢~~~要将你关在房间里,再通知琥珀,她应该很容易就能够攻入你的电脑,将照片消除吧?那么就……再见了~~~”小雨竖起磁卡,轻轻拍了拍自己的粉‘唇’,闭起一只眼对赵湘云笑了一下。随后,立刻将磁卡刷向那只刷卡器! “嘟……请输入密码。” “……呀?” 赵湘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悠然自得的围好浴巾,坐在‘床’沿上笑眯眯的看着小雨。她翘着二郎‘腿’,略带水珠的两条‘腿’在灯光下‘露’出‘迷’人的魅力。而不断变换的坐姿也让大‘腿’之间的那块区域显得若隐若现。 “我忘了说了,还有密码哟~~~!而密码……则在我的脑子里呢,小~~~~~~~~” 小雨被雷到了,搞了半天手上的这东西只是一张无用的废卡?接下来要怎么办?骗小湘云吐出密码吗?估计办不到,除非父亲宇文松,估计天底下还没有几个人能够那么轻易的就让人说实话。 那么,强行突破?估计也不行,自己的手臂没那么粗,力气也不大。怎么可能撞坏这种‘门’嘛!说不定反而会被撞个脱臼,到时候真的是被小湘云随意摆布了! 万般无奈之下,小雨只能讪笑。她走至‘床’边,摊开手,似劝慰似讨饶的说道:“那个……小湘云,既然想一起睡那就一起睡吧……可是,我们能不能够只是很单纯意义上的‘睡觉,?不要做别的很奇怪的事呢?” “嗯?小雨你认为的奇怪的事,是指什么呢~~~?” 赵湘云借着抹去肩头的水珠,将浴巾轻轻往下拉了拉……看来,这位大小姐中电视剧的毒中得还真深啊~~~ 如果是男人,那现在说不定就已经理智失控,变成野兽了吧?不过很可惜,小雨并不是男人。作为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被‘女’孩的身体给***?赵湘云即使***光了在她面前跳***,也没可能‘激’起她的兴趣吧? “哈……哈哈……所谓的奇怪的事嘛……那是指……”这叫小雨如何启齿?她的目光已经有些离散,拼命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来形容。 “就是……就是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做的事啦!你知道的!” “我~~~~~~~~~~~~哟~~~~~~的好小雨,如果你不对我说清楚那些事是‘奇怪的事,,我怎么能够不去做呢?可能……一些我认为‘不奇怪,的事情,你会认为‘非常奇怪,也说不定啊~~~” 说着,赵湘云伸出手拉住小雨,将其直接拉到在那张柔软的‘床’上。没等小雨起身,她已经直接按住了小雨的两只手,趴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小……小湘云……!你……你冷静……冷静一下……“可怜的小雨,她的声音已经出现颤抖了。 赵湘云的脸早已红成一片,她用左手死死扣住小雨的两只手腕,右手食指缓缓移动至自己‘胸’前的浴巾上,一点点……一点点的向下移动。而那张浴巾,也在这一点点……一点点的“催促”下,逐渐解开“封印”。 “我很冷静哟~~~雨老公,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啊……小雨,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说话间,赵湘云的浴巾已经完全解开。而她的手指,也开始伸向小雨‘胸’前的浴巾。 “我……我也很喜欢小湘云啊!可是……可是我的这种喜欢……和喜欢点点,喜欢小强,以及喜欢其他所有人都没区别啊!小……小湘云~~~~!” “呵、呵……我不管。我喜欢你,小雨。所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让我看看……你最真实的样貌吧……” “不要啊~~~~~~~~~~!!!” 手指划开,小雨‘胸’前的浴巾跟着一声轻响,也随之松开了最后的防线。那对洁白的***在灯光下闪烁。修长的‘玉’‘腿’,配合着那夺人心魄的三角神秘地带之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防线…… “呯——!!!” 一声十分不适合的破‘门’声从大‘门’口传来,还不等赵湘云与小雨两人反应过来,那扇被赵湘云誉为最牢不可破的大‘门’被一只脚狠狠的踹倒。一个梳着马尾辫的人手提两把消防斧,迅速冲了进来! “丫头!你在哪里?!” 一听到这个声音,在卧室的小雨简直‘激’动莫名!立刻大叫:“爸!爸!我在这里!!!” 得到‘女’儿的声音来源,宇文松毫不客气的又是两斧子,只不过短短三秒钟内就将这扇‘门’踹倒!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随后,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瞪住‘床’上的两个‘女’孩…… “丫头!你没事……呜——!!!” 宇文松的动作一时僵住,因为不管怎么说,卧室内的场景对于任何一个年纪超过十岁的男‘性’来说,都太过“刺‘激’”了吧…… 钟声二十三响 明天的约定 第二十三章明天的约定 身为一个父亲,宇文松并不能对自己‘女’儿如今的样子做太多的形容。嗯……最最低的底线,他也只能说出“衣衫不整”这种话来。可事实上,真实的情况比起衣衫不整实在是可怕太多了…… 看到父亲到来,小雨知道自己终于得救了。她一‘激’动,甚至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赵湘云,就要向宇文松奔过去。她的‘精’神已经很疲倦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让她好像足足劳碌了一个星期似的身心疲累。现在的她只想扑到父亲的怀里,被父亲抱着,享受一下“港湾”的感觉,享受一下什么都不用去想、去担心的感觉…… 看到‘女’儿用这幅样子向自己扑来,宇文松忽然松开双手,那两把斧头应声落地。同时,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五指微微分开,做出一个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的手势。 “爸~~~~~~~!” “小雨……” 小雨万分‘激’动的向前一扑,可突然间,宇文松一个转身,双手好像铁钳一般探出,抓住两个黑衣保镖的脸!他大喝一声,抓着这两个眼睛已经被挡住的家伙向外推去! “你……你这个疯子!大……大小姐!这个疯子……突然间闯了进来!呜呜……!!!” “我们……我们十几个人都……拦不住他!大小姐……您没事吧?可恶!放开我!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雨楞了一下,点着下巴,‘露’出一个最为纯洁的疑‘惑’表情。轻轻念了句“爸爸~~~?” “死丫头,还不快给我滚进去!另外,叫那位赵小姐也一起把衣服穿好!如果她不想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展现‘最真实地一面,的话!” 宇文松的话并不假,套间外已经传来了许多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一些“快抓住他!”“他跑到大小姐的房间里去了!”“快!保护大小姐!”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 听到父亲的话,小雨这才稍微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她稍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脸上的温度立刻以百米赛跑的速度上升。 “爸!你……你看到我地身体都不说,反而关心小湘云???!!!我还是不是你的‘女’儿啊!!!” “废话!正是因为你是我地‘女’儿!我把你养到那么大,小时候帮你洗澡换‘尿’布不全是我?还在乎你身上那么点‘肉’?快点把踢倒的那扇‘门’扶起来,人家赵小姐可是金枝‘玉’叶,可不比你那么粗犷。如果被手下看个光地话。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小雨气呼呼的缩回‘门’后,将那扇‘门’扶起。听到背后的声音安静之后。宇文松才松开那两个保镖。 “可恶!大小姐!!!” “‘淫’兽!如果你敢动我们大小姐一根手指头,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同一时刻。‘门’外的声音终于转化成形体。十几个黑衣保镖手持电棍挤进,将宇文松围了个水泄不通。宇文松呵呵一笑,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也许是宇文松刚才提着两把消防斧从酒店一楼直砍上八十楼的场面太过彪悍了吧(所幸无人伤亡),众保镖还不敢上前擒住他,只能围住,防止他作‘乱’。 “各位,别紧张。我只是太担心我‘女’儿而已。她也在‘门’后。只是……” “只是你有些杞人忧天吧!木……木头!!!” 紧随众保镖进来的,赫然是气喘吁吁的白莉莉。她扶着一旁地沙发,不断喘气。等到气稍微顺了一点之后,才抬起头,狠狠瞪了宇文松一眼。 “木头!你狠……你真狠!看来你是没听到楼下警车的声音是吧?你当你是程咬金啊!小雨只不过是她的‘女’‘性’朋友一起睡一觉,你紧张的怎么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宇文松苦笑一声。为了‘女’儿,哪怕是美国白宫他也照闯不误,更何论一个区区的酒店? 不过……呵呵。看来今晚又要去警察局过夜了。让一个‘操’着两把斧头将一个酒店扰地一团‘乱’的人还能够不痛不痒的回家,那澄空市地治安也太让人不放心了。 “莉莉,你不知道。赵小姐对小雨……那个……其实嘛……”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一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句才能准确形容两人的关系。可如果直接用那些众人皆明白,非常直接的词的话,这些赵湘云的手下听到了到底会作何感想? “啊……那个…整理发布于wap.16k…她们两人的感情很好,非常好……那个……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吗?” 白莉莉走上前,直接拉住宇文松的那根马尾。这个举动让周围的所有黑衣保镖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位大姐还真有勇气!竟然敢直接拉这头“疯兽”的尾巴?莫非找死?! “感情好不行吗?‘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你这个老爸管那么多干嘛?看来,小雨果然还是需要一个长伴在身旁的妈妈。虽然很早以前就感觉到了,可由你这个家伙单独照顾她,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宇文松的脸不由得苦了一下。这句话好熟~~~似水灵也曾经说过相同的话吧?哈哈……希望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要转移到那个话题上才好。好不容易才借着小雨的事逃出来的说…… 此时,那扇‘门’已经被拉开。小雨与赵湘云两人已经穿好衣服从内走了出来。见此,几个赵湘云的贴身保姆立刻迎了上去帮赵湘云整理衣着。而那些保镖尽管惊讶小雨的美貌,不过对于自己的工作,众人却是非常地尽责。 “大小姐!您没受伤吧?” “大小姐!您有没有受惊?” “大小姐!这个……这个疯子要怎么处理?” “她打搅了您。要不要捆起来塞进臭水沟……沟……呜呜呜!!!” 那个说要把宇文松塞进臭水沟的家伙,很不巧的被宇文松“正好”盯上。一接触到那表面温柔,可细看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个家伙浑身不由得冻成了冰棍。 小雨略显尴尬的笑了一声,她瞥了眼还缠着自己胳膊不肯放手的赵湘云,轻声道:“小湘云……放手啦。” 赵湘云缓缓抬起头,对着小雨笑了一声。随后,她将嘴凑到小雨的耳朵边轻声道:“亲亲小雨老公~~~亲我一下,我就放手。要嘴对嘴的哟~~~” (小雨脸红) “别闹了!你的手下都在看着……” “这样才好啊~~~!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见证我们地关系嘛~~~能够让你的爸爸确认我们地关系。” 小雨窘着脸望向宇文松。可宇文松的目地只是保持自己‘女’儿的身体不要出什么“问题”。现在危机解除,而处理“‘女’‘女’”关系可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嗯……”略微思考。宇文松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现在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小雨试着挣脱了两下。可还是没有挣脱。她死死瞪着赵湘云,而赵湘云也用一种锲而不舍的目光对视着。真正应了“大眼瞪小眼”这句老话。 “放手啦~~~!” “亲了就放手~~~” “有人再看啊!” “随他们看吧,反正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呜呜……” “哭也没用哦~~~可不是那些男孩子,能被你的眼泪赚倒。你不亲,就算宇文叔发起飙来我也不放你走。” “呜呜——!!!” 就在小雨火气越来越大的时候,一些带着***地警察终于冲了进来。在一进来的那一刻,当头的那个立刻在房间内环视。同时大声道:“是哪个?那个手持利器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的人是哪个?” “啊,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是我。”宇文松和蔼的笑了笑。 那位警察愣了一下,说道:“宇文先生?怎么又是你?” “啊……这个嘛……只能说有很多原因啦。看来又要麻烦你们了。手铐呢?给我,我自己铐起来吧。” 那位警察将一副手铐扔给宇文松。同时开始驱散四周的那些保镖。等到宇文松铐好之后,他才走到他身旁,埋怨道:“宇文先生。你也太夸张了吧?今次地‘犯案原因,又是什么?该不会又和你这位宝贝‘女’儿有关吧?” 警察用手一指一旁的小雨,宇文松无奈,只能憨憨的笑了两声。倒是一旁地白莉莉没好气的拉住他带着手铐的双手,一边向外大步流星的走一边说道:“好了啦!快点去警局办理拘留手续,我好保你出来!真是的,这是我第几次保你了?估计阿灵和阿月保你的次数也不比我少吧?没事就那么冲动,难怪阿灵不肯把小雨放心的放在你身边。” 一边被拖着向外走,宇文松一边回头说道:“喂!赵大小姐,我想请求你件事!你看,我眼看着就要去蹲局子了。能不能让那丫头陪陪我呢?一个人蹲局子到底还是‘挺’可怕的~~~” 白莉莉轻声埋怨了一句:“都不知道蹲过多少回了,还可怕?……矫情。” 小雨眼珠一转,立刻理解了父亲的意思。她笑着对赵湘云说道:“小湘云,你看到了,爸爸要去警察局,我想陪着我爸,所以今晚不能陪你了呢~~~不对?” 赵湘云显然有些不乐意。她也看出这十有八九是宇文松的诡计,可自己总不能直接嚷着要公权机构放开犯罪嫌疑人吧?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松开手。 “小雨,你爸爸真的很厉害……至少,比我还厉害。”赵湘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抱起双臂。 宇文雨回头笑了笑,不做声。不厉害?不厉害怎么可能和警察局‘混’的那么熟?不厉害怎么可能进局子出局子好像吃饭一样容易?不过话说回来,貌似每次父亲进去都是因为自己耶……这次不说,上次好像也是因为自己想扶一位老太太过马路,却一高兴把人家的旅行袋扔到天上,挂在了电线杆上。导致整条街道停电六个小时,被所有居民埋怨的差点死掉的地步。最后,父亲落了个看管不严的责任,被请去局里谈心讨论如何教育子‘女’的问题去了。 其实这样一想,自己是不是也有很多责任啊? 小雨用力甩了甩头,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总之,现在先把爸爸从警察局里保出来再说。 “对了小雨!你今天可以离开,可你明天必须去上学!我也会去学校,有话对你说。” 话?什么话? 小雨回过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赵湘云的表情。 “哎呀!总之你别管是什么话啦!总之……总之是非常重要的话!你必须来!不然……那些照片!哼哼哼,你看着办吧!!!” “照片?丫头,什么照片?”有关‘女’儿的事,宇文松自然不会放过。已经走到‘门’口的他一个转身,回头问道。 被父亲一问,小雨的脸再次红透天! “不不不!没事啦!爸爸你就放心的去坐牢吧!我什么事都没有!”随后,她瞪了赵湘云一眼。那个意思很明显,充满了攻击的气味! 可人家赵大小姐嘛~~~是自得其乐的哼了两声,不做任何回答。 钟声二十四响 突然的表白 第二十四章突然的表白 一个晚上的时间虽然并不算充裕,但对小雨来说却已是足够。足够她冲到琥珀家里,千请求万拜托的要她帮忙了。不过,拜托琥珀请她帮忙还真的是一件难事啊!小雨‘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跪在这个三无‘女’面前了。好不容易,琥珀终于放下手中制作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走到一旁的电脑前敲打键盘。不出一个小时,那些让小雨提心吊胆了半天的照片终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尽管,当晚赵湘云派了n个电脑高手层层防护,甚至启动了拉电闸这种究极手段…… 忙碌异常的夜晚终于过去,小雨十分愉快的伸了一个懒腰。她抬起头,看了看充当自己枕头整整一夜的角儿,这匹独角兽也睡得正香甜呢。 现在该干什么? 小雨看了看这间有些时日没有住的爬山虎公寓,自己的房间角落一尘不染,显然每天都经过了‘精’心的打扫。那么,现在是不是该去公安局把自己的那个老爸宇文松接回来? 想想,小雨决定否决掉这个提案。理由很简单,宇文松曾经说过不太喜欢‘女’儿去警察局接自己,因为这样会搞得好像很隆重的感觉,而且气氛也不太轻松。 还是算了吧,有白妈妈和柳妈妈两个人一起去接他,自己再跑过去实在是有些电灯泡的感觉吧?说不定爸爸还可以趁机和两位妈妈聊聊感情,确定一下不久后的婚姻仪式呢~~~! 而另一方面…… 赵湘云的那句“你明天必须上学”还是有点让小雨在意地。 “角儿,起‘床’了吗?” 宇文雨轻轻拍了拍角儿的额头。这匹独角兽缓缓打开眼帘,‘露’出其中红宝石般璀璨的光芒。 “咴~~~~~!” 小雨点了点头,开始换衣洗脸,等打点好一切之后,随便吃了些早点出‘门’。 既然身份已经***,那她也没有再穿那些男装。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穿的‘花’枝招展到学校里去供众人参观。应该说是普通吗?还是说太过单调?她的衣服只是由两件最为普通的商店大甩卖的衣服为基础。一眼看去,还真不是那么很显眼。 走进学校后,小雨从角儿背上下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学校踱去。可是,她的小心还是没有逃过一些眼尖者的“法眼”。她地前脚才刚刚踩进校‘门’,四周立刻就有人认出了她。开始惊声尖叫起来。 “rainy!!!rainy来上学了!!!” “rainy公主!帮我签个名!” “能和您握个手吗?我可是rainy公主的忠实歌‘迷’啊!你地所有歌我都会唱!” “去你的,会唱算什么?我可是买了rainy地所有正版cd啊!” 面对蜂拥而至的人群。小雨一点也不担心。她轻轻拍了拍角儿的额头,笑着向前一指。 “角儿~~~你喽~~~~” 被‘女’主人如此期待!角儿的‘精’神可谓是兴奋至极!它情绪高涨的长嘶一声,立刻挡在小雨面前!双目的朱红和略发金黄的尖角透‘露’出无可匹敌地威慑力!恐怕,一头雄狮面对这样的角儿也不敢随便出击吧? 众人群纷纷“冷静”,没人想第一个上来试试独角兽的蹄子是否如传闻中一般坚硬。他们自然而然的让开了一条路,小雨随着角儿,毫无阻滞的走进校园。 “嘻嘻。我是不是做得太过火啦~~~?” 小雨抿嘴偷笑了一声,看着角儿。 高三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课了,天气的炎热也让班里地学生数目大范围减少。都在家里吹着空调复习吧?小雨这样想。 沿着‘操’场绕了一圈后,小雨直接走向那间高一时加入的舞台剧大楼。‘门’口的两位保镖非常“友好”地将那些跟屁虫挡在‘门’外,显然已经做惯了这种事。 “小雨,你来啦?”舞台剧活动室内。赵湘云一边偷笑,一边细细看着眼前的宇文雨。 “真是的,你怎么穿这么寒酸的衣服啊?来。我帮你脱掉吧,然后换上我新帮你买的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说着,赵湘云快步向小雨走来,同时伸出两只手探向她的‘胸’口…… “不……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小雨及时捂住‘胸’口退到一旁。天知道这位朋友的那两只手想抓的是衣服上的纽扣,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赵湘云嘴角一翘,似乎有些遗憾。 “那,小湘云,你想和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为了防止在一次受到“侵犯”,小雨估算好了和赵湘云之间的距离,才问出这个问题。 赵湘云伸出小指,轻轻在自己的‘唇’上抹了一遍。姿势很具有***力,尽管她的手指上并没有沾着口红。当然,这是对男人而言。 “好吧,我相信小湘云一定还在将我当男人看待……”小雨干笑了一声。 “小雨,我想说……你当我是你的朋友吗?”冷不丁的,赵湘云说出这么一句。 “是啊,我们是朋友。这不会改变。” “那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这一瞬间,赵湘云的眼睛中浮现出一丝光芒。但对于小雨来说…… 危险!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小雨很庆幸自己能够看出这个危险。 “啊……”宇文雨略微撇过头,不再看着赵湘云,“这个嘛……的确,我们会在一起吧。” “真的?!” 赵湘云兴奋地从座位上站起。看起来似乎要扑过来! 小雨连忙挥手,惊慌道:“这……我的意思并不是你想的意思!我说在一起,并不代表我们会……会……那么亲近……” 赵湘云显然被小雨的这句话搞得有些失望。不自觉地,她的声音大了起来。 “小雨!我们可是朋友啊!十几年的朋友,难道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们是朋友,我们也会在一起。可真正能够永远在一起的,永远也只有家人啊!不是吗?” “家……人……?” 赵湘云明显犹豫了一下,不过说真的,小雨还真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话会让这个朋友进入如此深邃的思考,她只是很普通地说出一句心里话罢了。 “这么说……你只接受家人?” “呃……小湘云。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湘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嘴‘唇’暗暗咬了一下。再次问道:“小雨,你只会和你的家人永远在一起。对吗?” “嗯……应……应该是吧……” 不知为什么,小雨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协调地感觉。可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这种不协调感到底是什么。 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后,赵湘云没有再说话。她只是很宁静地看着宇文雨,看了很久。突然,她二话不说的冲出教室! “小……小湘云!你要干什么?!” 赵湘云一边跑,一边回头嚷道:“你放心吧!亲亲小雨,我们会在一起的。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 留下这句莫名奇妙的话之后,她直接冲出学校,拿出钥匙打开停在一旁停车场的车,疾驰而去…… “她……想干什么?”小雨愣愣的坐在窗旁,看着在马路上绝尘而去地轿车,内心深感疑‘惑’…… “你呀你。昨晚在局子里睡得很舒服吗?怎么还满面红光的?” 公安局前,白莉莉拍着宇文松的肩膀,嘴上虽然不怎么客气。可表情看起来却并没有多生气。在她旁边的柳宁月没有多大的举动,她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手里还捧着案卷资料不停翻阅着。可见,她地工作还没做完吧。 一旁带着宇文松出来的警察上前憨憨的笑了两声,说道:“宇文先生,以后有空多来几次啊?我发现有你在,那些嫌疑人说真话地时间立刻超过说假话的时间。昨天一晚还真是辛苦你了。” 宇文松笑笑,道:“还是饶了我吧~~~!多来几次?我的档案上的痕迹……未免也太不光彩了吧?” 白莉莉哼了一声,拉住宇文松的马尾,凑到他耳朵旁喝道:“你还知道自己的档案不好?知道的说你是笨蛋,不知道的只会以为你是个犯案累累的惯犯!喂,柳宁月,你也说说这家伙啊?” 柳宁月抬起头,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瞥了宇文松一眼后,再次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资料,懒懒的道:“手续办完了吗?如果完了,我就先回去了。还有许多工作没做,实在没心情在这里和你晒太阳。” 宇文松‘摸’了‘摸’后脑勺,对这位柳小姐感到些许歉意。他用最快的速度和后面那位警察办理了手续,又叮咛了些哪些嫌疑人说的哪些话需要留意之类的话后,才终于从警察局里走出来。 既然宇文松的手续办完了,柳宁月瞥了在一旁搭着那个男人的肩膀大声说笑的白莉莉,轻轻推了推眼镜,合上手中的文件夹。 “我先回去了。” “啊?这么早?阿月,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算是我感谢你……(旁边白莉莉投来锐利的视线……)感谢你们二位保我出来……”宇文松手心里捏了把汗,刚才如果自己没有注意到,而说错话的话,还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是啊是啊,一起吃个饭吧?这顿理所当然的应该木头请客!你说对不对呢?大——众——情——人?”这位医生脸上展‘露’出异常宽怀的笑容,可在别人看不到的暗处,她的两根手指已经死死掐住宇文松胳膊上的‘肉’,狠狠拧着。很显然,她对于昨天晚上宇文松到处逃避自己的话题,可现在反而对柳宁月采取“主动”的这种做法非常的不满。 背上的冷汗那个冒啊~~~!凭着男人的尊严,宇文松怎么可以在柳宁月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嘴依旧歪着、笑着。只是那种笑容看起来实在是太过诡异,古怪至极。 “哼!这根烂木头,那么痛都不肯给柳宁月不好的印象?”白莉莉气‘激’,反而松开手,脸撇到一旁,不再看他。 宇文松松了一口气,看看白莉莉,再看看柳宁月,心中的苦处何人能够理解?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既不能有任何偏袒的意思,也不能给两人任何一方“受到冷淡”的感觉。现在的他倒更愿意转身走进公安局!和那些嫌疑人对话也比在这里说话更轻松吧? 正在此时,一辆名牌轿车倏忽间停在三人身旁。从车上走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湘云。这对于正处在尴尬境地的宇文松来说,实在是一个最好不过的转移话题的借口! “哦!赵大小姐?你和我‘女’儿的事……” “宇文叔!” 赵湘云突如其来的打断了宇文松的问话,一把扑进宇文松怀里,红着脸,大声道:“宇文叔,我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钟声二十五响 超越年龄的夫妻诞生??? 第二十五章超越年龄的夫妻诞生 一刹那间,宇文松的口水差点喷出来。 “你你你你你……赵……赵湘云!你刚才说什么?宇文叔没听清楚!”事关重大,宇文松不再那么客气,而是直接用长辈对小辈的语气喝道。 “我——是——说——!我——嫁——给——你,做——宇——文——家——的——妻——子,好——不——好——?” 这一次,一旁的白莉莉和柳宁月也同时愣住了。半响之后,柳宁月忽然轻轻哼了一声,甩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之后,径直走向公‘交’车站,上了车扬长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小丫头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荒唐的念头? 宇文松一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到底是该立刻推开正抱着自己的赵湘云,还是先搂住她,安慰安慰再说。就在他犹豫的时刻,耳朵上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而白莉莉的声音也在同一时刻钻进了他的耳中! “木头!你这个老‘色’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道啊!喂喂!莉莉!我的耳朵!耳朵!耳朵快掉啦!!!” “在你把话说清楚之前别想我放开!喂,你是小雨的朋友吧?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犯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我们结婚吧~~~文叔……不,松松老公~~~” 宇文松感到背上一阵‘肉’麻,白莉莉想必也是同样的感受。没用几秒,他的耳朵再次感受到史无前例地撕裂感…… 十分钟后。某家小茶餐厅内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三个在旁人看来实在是非常古怪的组合。一个看起来不满二十岁的漂亮小姑娘搂着一个超过三十岁的男人坐在一边,而他们的对面坐着另一个和男人年岁差不多的‘女’‘性’,正扳着一张臭脸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难道这是一家人?——餐厅里面的客人这么想着。可情况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碰——!” 白莉莉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激’的杯子里地柠檬茶都溅了出来。 “小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赵湘云瞥了一眼白莉莉,继续搂着宇文松,态度亲密:“松松老公,等我一毕业。就去登记结婚好不好?与其和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太婆结婚,还是和我这种青‘春’***在一起更好过吧?” 白莉莉地额角迸发出一个“井”字形的青筋…… 宇文松咽了口口水。试着把自己地胳膊从赵湘云怀里‘抽’出来。可惜没成功。他对着白莉莉哈哈陪笑了两声,低头道:“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所谓的结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赵湘云点了点头,自信地说:“当然知道!其实仔细想想……宇文叔你的人品是没话说的……对‘女’孩子又温柔,又体贴,还会做事,几乎任何东西都懂一点……而且社会经验丰富,对人诚恳,和伯伯爸爸的关系也很好。又很会负责任……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可嫁给你,我好像不吃亏嘛?” 说着,她似乎想通了什么,再次用力的缠住宇文松的胳膊,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对~~~!我赚到了~~~!这样地好男人外面几乎已经很少了呢~~~!” 宇文松的脸拉成了最正宗的苦瓜脸。回头看白莉莉,却发现她的嘴角已经‘露’出一丝轻蔑的嘲笑。 “哦。你还真了不起呢?木头……原来你是那么吃香的‘东西,啊?” “啊,莉莉!我还搞不清楚状况……” “不是很好嘛!四十岁娶十八岁地‘女’孩不一直都是你们男人的梦想吗?现在你的梦想即将实现了,而且对方长地很漂亮。又是永光集团的大小姐,你未来的人生可谓是充满光明,充满期待了吧?!像我这种老‘女’人,还是尽快在你眼前消失的好!” 白莉莉似乎真的生气了,她再次重拍桌面,起身就要走。宇文松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拉住,又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才让她继续坐着,听完整个事件的经过。 “好吧!湘云侄‘女’……”为了和这个小丫头划清关系,顺便向白莉莉表明自己的态度,宇文松改变了称呼。 “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小雨那丫头的吗?” 一说到小雨,赵湘云的眼睛里忽然泛出一层泪光。为了掩饰这层泪光,她将头埋进宇文松的怀里。 本着长辈的义务,宇文松本该好好拍拍这个‘女’孩的肩膀作为安慰。可现在他知道,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做的好…… “小雨她……小雨她……她不肯和我在一起!而且我知道……她将来总有一天要嫁人的吧?嫁给某个可能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和那个男人一起睡觉!这种情况我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受不了!!!” 宇文松干笑,这是每个‘女’孩必经的程序啊?虽然作为父亲,自己也有些舍不得。 “所以你就要嫁给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理由未免太过可笑。 “就是!她说……她说只有家人才能够永远在一起,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当她的家人好了!我只要嫁给宇文叔,我就是小雨的妈妈了!我有权利管住她,不让她和其他男孩子‘交’往!还能够和她永远在一起了!!!” 宇文松抬起头,看了对面的白莉莉一眼。恰好此时,白莉莉也抬起了头。两人对望着,同时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容。 “哎呀……小姑娘,你的这种理论还真的是……扑哧……有趣呢~~~”白莉莉拼命忍住笑。 赵湘云回瞪了一眼忍住笑容的白莉莉,哼了一声说道:“这不有趣!事关我和小雨下半辈子的幸福!松松老公,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嫁给你了。反正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结婚,一定是因为还没遇到最好的吧?现在没关系了,我来当你的妻子,当小雨的妈妈!” 宇文松摇摇头,看来这小丫头还是没理解所谓的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纯粹是在捣蛋嘛! “喂喂喂,湘云侄‘女’,你真的理解了吗?所谓的婚姻,可是指……” “我知道!”不等宇文松把话说完,赵湘云立刻‘插’进了嘴。下一刻,她的脸忽然红透了半边天,动作也显得十分扭捏:“我……我知道要干什么……结了婚的两个人……宇文叔,希望……希望你到时候对我……对我温柔一点……我……我……我还是第一次……” 一时间宇文松没有搞清楚赵湘云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随后第一时间用力‘抽’出手,远远地站开。 不行了!这丫头的思想绝对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之外了!现在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里全都塞着这种东西吗?! “木头!!!” 第三次拍桌。原本已经把事情当成一件笑话的白莉莉表情再次变得严肃!她再次揪住宇文松的耳朵,大声喝道:“你到底对未成年少‘女’灌输了些什么东西?!你就是这么教育人家的吗?!” “喂喂!怎么是我灌输了?!这种情况我也是完全无法预料!先放手……先放手啊!那么多人在看着!!!” 白莉莉松开手,宇文松‘揉’了‘揉’还在发胀的耳朵,快步走向赵湘云。现在事情严重了,他也不能将这件事当成一个单纯的笑话来对待了。 “湘云侄‘女’,我是没可能娶你的。你有你美好的未来,到时候你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更年轻有为的年轻人!就算结了婚,你也同样可以和我‘女’儿做朋友啊?只要不过份……” “不行!我除了小雨之外谁都不嫁!如果小雨不肯娶我的话,我就嫁你!要我当你的媳‘妇’还是妻子,宇文叔你自己挑吧!” 餐厅内所有群众尽皆哗然!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宇文松看了看四周,不得不拉起这个小‘女’孩冲出餐厅。他还真的奇怪了,这个受到那么良好教育的大家小姐怎么会说出那么不成体统的话来? “湘云侄‘女’!你再说这种话,我可是要前去拜访你爸和你伯父了!!!”宇文松的这句话充满严肃‘性’和威胁‘性’。但是,赵湘云反而一把缠住他的隔壁,咯咯笑道:“好啊~~~!松松老公是该见见未来的丈人了耶~~~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好不好?还是等……(脸红)我们结婚以后……那个……初夜……之后……再去……” 钟声二十六响 焦头烂额 第二十六章焦头烂额 经过鉴定,这小丫头的脑子里已经完全被一些荒诞不经的东西给填满了。宇文松将她一把推开,表情不带半点笑容,其认真严肃显然已经到了极点。看到这个表情,赵湘云也不由得一愣,心中的那股敬畏之情不由自主的浮了出来。 “松……宇文叔……?” 在赵湘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她松开了搂着宇文松胳膊的手。 “湘云侄‘女’,胡搅蛮缠也要有个限度。你和小雨的事情我不会过多参与,只要不过份,而那丫头也愿意的话,我随便你们。可你竟然缠到我头上来了?莫非在你老爸和伯父管教你之前,希望由我这个叔父先来管教管教不成?!” 被宇文松这么一瞪,赵湘云明显的缩了回去。这位大小姐似乎有些站不住脚,只能靠扶着一根电线杆勉强站立。 宇文松不由得暗笑了一声,这个‘女’孩虽说行事作风不太经过大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到头来还是小‘女’孩一个!宇文松摇了摇头,走上前,伸出手。 赵湘云显然对宇文松的这个举动有些害怕,略微缩了一下。但却没逃过宇文松的那只手,被一把按住。 “小丫头,你记住,你是个‘女’孩。身为一个‘女’孩,不应该随随便便的就对其他男人说可以献上一切。你必须懂得尊重自己,同时也是尊重你自己的未来。好好记住我现在和你说的话吧,这是一个长辈对自己疼爱地小辈,所叮嘱的关照……呵。不过话说回来,幸好你不是我的‘女’儿。如果那丫头敢说出那种话的话,我会立刻打断她的‘腿’!” (在学校里的小雨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 看起来,赵湘云的担心其实过了头。再怎么说,宇文松发火也不会真的握紧拳头打上来吧?不过不担心归不担心,害怕可还是害怕的。赵湘云向左右望了望,一把拉开车‘门’,钻回自己那辆安全地轿车内。 “我……我不会放弃的!宇文叔,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小雨地!就算要使出任何手段,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小雨老公和别地男人好的~~~!决不!!!” “真是个‘性’格怪癖的丫头!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父母叫来?!” 宇文松的表情似乎动了真火。这种恐怖的神情,赵湘云一秒钟都不敢多看!她急忙发动引擎。准备逃走。可在逃走之前,这小妮子却是拉下车窗。对着宇文松再一次嚷道:“宇文叔,你……你吓不倒我的!我如果不能和小雨好,我就一定要和你好!总之,这辈子我是铁定要当小雨地亲人的!不是她的妻子就是她的妈妈,你自己挑!” “死丫头!还真的反了!!!” 面对宇文松怒气冲冲的表情,赵湘云尖叫一声,脚下已经是一脚油‘门’到底。驾驶着车辆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也幸好今天不是休日,也不是上下班时间,天气炎热的马路上几乎看不到一辆车。否则,宇文松还真要为这个开车慌慌张张的‘女’孩担心了。 “轰”走那个烦人地丫头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对着身后的白莉莉解释。宇文松可没天真到认为那位***非常明事理呢!咳……刚搞定一个“小”小姐的,又要对付一个“大”小姐…… “莉莉……” “烂木头。很不错嘛~~~!人家都已经那么信誓旦旦的非你不嫁了,你应该很高兴吧?” 果然!虽然宇文松从没期望过白莉莉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看,可如今真的面对起来。感觉还是不怎么舒服。 “哈……哈……”宇文松干笑两声,“看你说的,这种事怎么可能?我如果真的把她‘弄’回家,永光集团非宰了我不可。” “哦?那么说,如果她的后台不是永光集团,而只是一个很普通身世的小‘女’孩的话,你就很乐意喽?” 宇文松一愣,知道自己一个说错话,又被白莉莉死咬着不放了。 “莉莉啊!别闹了!我难道是那种人嘛?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不知道你是哪种人。这十几年来我一直以为看清的那根烂木头,现在竟然对未成年少‘女’也开始下手了。”白莉莉把脸一扭,生气的模样如同两人当初刚见面时毫不做作。 宇文松真的是无语,遇到一个明明已经知道事情真相,却仍旧要和你作对、和你怄气的人,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兑现自己的诺言,请白莉莉去吃饭!希望能够借着这顿饭,让她的气能够顺一些吧? 咳……‘女’人……真是麻烦……有点不太想结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位赵大小姐好像还未成年吧?……未成年的‘女’孩……开车???看来以后找个时间真的要好好的和赵炎赵冰两人聊聊了…… 这顿饭的情况完全是一面倒,按照原本的计划,宇文松口袋里的钱足够带白莉莉和柳宁月两人一起上一座街边小饭店,点几个小菜,好好的感谢感谢。可有了刚才的这番遭遇,选餐馆的主动权不知为什么就落到了白莉莉身上。很显然,这位白医生不会帮宇文松客气,随手一指就是一家星级酒店。等到结账的时候,那数额差点让宇文松想干脆再回牢里待一段时间兴许比较舒服…… 一个够折腾的白天就这么过去了,送白莉莉回家之后,宇文松‘摸’了‘摸’干涩的皮夹,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苦笑。可他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回家之后可以好好休息放松放松的美好时光,竟然也是那么的“痛苦”! “爸!!!” 一进‘门’,立刻看见‘女’儿那张俏丽的小脸。有时候宇文松还真为自己自豪,竟然能够养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来,可见自己还是‘挺’有天赋的嘛~~~! “什么事?我的乖丫头?打算回来住了?”宇文松笑着,从饮水机里倒出一杯水。午饭时他几乎什么都没吃。为什么?省钱呗~~~ “爸!别和我***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你就算再怎么想结婚,也不能对我的朋友小湘云下手啊!” 只听扑哧一声,水从宇文松的鼻子里喷了出来!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情况显得极其狼狈。 “死……死丫头!你是从哪里……呜……!从哪里……听说我对赵湘云下手了?!” 宇文雨把嘴一撅,脸上的怒容无法遏制! “什么从哪里?外面几乎所有人都在说!还说爸爸你已经‘逼’着小湘云答应你的求婚,还要在两个星期以后在最高档的酒店举行连国际影星也比不上的豪华婚礼!!!到时候还要去爱琴海度蜜月,兴致好还要再来个环球旅行什么的呢!” 爱琴海?还环球?宇文松不由得‘摸’了‘摸’自己那只憋得只剩下喘气的钱包,暗暗好笑。如果有能力去爱琴海的话,他倒更愿意把这笔钱拿去买一台冰箱。家里这台单拉‘门’的冰箱已经不知道落伍多少时间了。 “别胡说八道了,小小年纪别的不学,八卦这种东西还真是与生俱来。老实‘交’代,到底从谁哪里听到这种‘乱’七八糟的消息的?” 别说,小雨这丫头还真是道听途说的。话说开头先走掉的柳宁月虽然嘴上不讲,可后来她想想,自己这么赌气一走,接下来发生的事不是全都不知道了吗?回到事务所,她越想越是不放心,对宇文松和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这一走神不要紧,柳宁月律师事务所的众律师可是一个接一个的如临大敌,惊慌失措!要知道,平时的柳宁月别说走神了,就连略微的注意力分散也是很难得的事情啊! 最后还是黄静雅看不下去,略一揣摩,估计多半和宇文松有关。于是拨通了小雨的电话,把电话递给柳宁月,想让她自己想问个清楚。 这下好了,一个完全不清楚事情始末经过,另一个刚刚被赵湘云‘弄’的失魂落魄。再加上柳宁月一上来就问“你父亲是不是和一个叫赵湘云的‘女’孩子好上了?”这句,于是乎,惊慌失措的小雨凭借惊人的想象力,在挂断电话之后幻想出在美丽的爱琴海边,父亲宇文松牵着赵湘云的手,然后对自己说“小雨,快过来叫妈妈”的场景。所以,才会出现刚才的那一幕。 钟声二十七响 十八岁…… 第二十七章十八岁 “爸!你先别管我是从哪得知的!你这样做可是犯罪啊!难道爸爸一直出入警察局,对于这种‘犯罪,也感到木然了吗???!!!……哎呦!” 宇文松在小雨的脑瓜上弹了一下,如果不制止她,天知道这个小家伙会唠唠叨叨到什么时候。 “死丫头,我没心思和你解释。想知道答案自己去问你那位赵小姐去。今天就是因为她,害得我把半个月的伙食费都‘花’掉了。” 想想刚才摆在面前的美食,而自己却一筷子都没动过,只靠喝凉白开过活。那日子简直是一种折磨!!! 小雨嘟囔了两声,没有作答。别的不说,光是爸爸那张“下半个月干脆要饭去吧”的表情,就足够让她把任何问题都缩在肚子里。 “爸……” “干嘛?”宇文松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问道。 小雨把脸换成一副笑容,跑到沙发上坐在宇文松旁边,笑道:“爸,我是可以去问小湘云啦。可是,我想爸爸还是‘抽’个时间去和柳妈妈说说话好吗?柳妈***语气……似乎不怎么爽快耶。” 宇文松一愣,原来这小丫头是从柳宁月那得来的消息?不过仔细想想,她说的似乎也对。今天柳宁月离开时的表情的确不怎么好看。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似乎也该去把事情说清楚吧? 想到这里,宇文松不由得有些开始讨厌自己了。这种到处向‘女’人解释道歉的生活到底还要过到什么时候啊?!要向水灵道歉,要向白莉莉道歉。而在不远的将来还要向柳宁月道歉……再这样下去,自己都快成职业道歉了。 宇文松挠了挠后脑勺,那根马尾在他地‘揉’捏下变得更为邋遢、纷‘乱’。思考再三,他还是决定用电话的方式道歉。不管怎么说,这样也有个缓冲的余地吧? “嘟……嘟……” 听着手中的电话声,宇文松更加确定了这种方式的妥当。 “嘟……嘟……嗯?是宇文松?还真是稀奇啊?”电话里传来黄静雅的声音,“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 宇文松心里一阵感动~~~自己似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打电话过去了,没想到这些老同事接到自己的电话会那么‘激’动啊~~~! “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敢打电话过来?看来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胆子又大了嘛~~~!” “……好吧,算我错了。阿月呢?她在不在?”宇文松很清楚黄静雅的这种口气代表着什么。不由得把声音放地更小心了。 “哦~~~!找~~~阿~~~月~~~啊?那你干嘛不直接打她的手机?反而打座机?” “喂喂,黄姐。拜托别问这种明知故问地问题了好吗?如果我敢直接拨她手机,还打这个座机干嘛?” 对面的黄静雅呼呼笑了两声。反问道:“阿松啊阿松,好歹你曾经也是个律师了呢~~~难道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最好地方法是什么吗?你还要去‘摸’虎须?想和阿月说话也可以,不过我可不保证她会干出什么来……啊!” 黄静雅冷不丁的一叫,让宇文松着着实实的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嗯……没什么……就是一个新进来的同事刚刚走进阿月的办公室,就好像见鬼似的爬了出来……真可怜,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啊。对了阿松,你要我帮你叫阿月吗?我把你的电话切进去怎么样?” “不……不用了!多谢!我想起我浴缸里还煲着粥呢!下次,下次我一定当面向阿月解释清楚!” 不等黄静雅出声询问,宇文松当机立断地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小雨似乎很欣赏父亲的这幕“喜剧”。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拿了一包爆好的自制爆米‘花’坐在沙发上,盯着父亲直看!这种情况自然让宇文松万分恼火。心想我这个老子正在处理“爆炸”事件,你这个丫头倒好,看电影了? “爸。你这样退缩解决不了事情的耶~~~应该直接和柳妈妈说话……” “好啦好啦!我会和你柳妈妈说话解释的。不过,肯定不是现在!话说回来小丫头,已经六月份了吧?高考也没几天了,放你地日子也该到头了。都复习完了吗?”事情不妙,唯有转移话题。不过这个话题倒不是胡‘乱’转,宇文松也的确很关心这丫头的学业问题。 小雨嘿嘿笑了两声,对着宇文松伸出一根拇指。她地自信还真不简单,看看这丫头,再想想自己当年重考的要死的处境,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在之后的几天里,宇文雨真的将心收了起来,完全扑入书本中仔细复习之前所学过的所有知识。高考的那几天里她过得很轻松,完全没有丝毫的紧张。对她来说,这种不紧张是出自对自己的完全信心呢?还是因为宇文松对高考看的也同样‘挺’开,没给她施加额外压力的原因呢? 不管怎么样,一年一度的高考,便在又一次的轰轰烈烈中落下了帷幕。高考总有人欢喜,也总有人忧愁。考得好的欢天喜地,考得不好的也没关系,明年再来或者另寻它路,无处不可成才。 小雨的十八岁生日,场面也许不是最气魄的,但绝对是最欢快的。转眼之间,时间的脚步已经迈进了炎炎八月。在八月四日的这一个夜晚,爬山虎公寓内扬起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小雨~~~!恭喜你!十八岁生日哦~~~!” “不对啦,以后不能再叫这种小名了,是不是应该直接叫‘雨,来的生动,显得成熟?” “呜呜呜~~~雨老公~~~!你十八岁了,成为真正的大人了呀~~~!而我却还有几个月才到生日……” “好了啦!小雨,吹蜡烛,然后许个愿吧!” 房间内,乐点点,赵湘云,上官琥珀,南宫若菜四个‘女’孩将小雨团团围在中间,簇拥到房间正中央的圆台面前。上面摆放着一只造型‘精’美,铺满厚厚‘奶’油和水果的生日蛋糕。黑暗的空间内只有火光在闪耀,散发出‘迷’人而芳香的气息。 火光照耀中的宇文雨脸颊有些泛红,她抱起双拳,暗暗许下心愿,将那些蜡烛一口气吹灭。随着灯光的再次出现,掌声也在同一时刻爆发了出来。 “雨,抱歉前一段时间让你心烦意‘乱’了那么久,我感到很抱歉……”姬琉璃不愧是姬琉璃,举止得体温文尔雅,在几个男生中可以算是最为“王子”了吧?他从怀中端出一只饰品盒,一打开,里面的光芒立刻叫人眼睛都睁不开。 “珍珠……项链???!!!” 南宫若菜何曾见过如此的大手笔?想想两个小时前,能够见到姬琉璃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个‘女’孩都‘激’动的差点晕倒。现在看到项链,就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珍珠每一颗都如宇文雨小指头般大,先不说别的,光是这一串完全一样大小的珍珠,恐怕就价值连城了吧?!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够收下……”姬琉璃看着宇文雨的阳光依旧有些‘迷’茫啊~~~ 美丽的珠宝,是个‘女’孩都会喜欢。更何况,是如此完美的珍珠项链?不过,宇文雨还算是有些脑子的。她偷偷瞥了眼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的父亲,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不能接受那么贵重的礼物……” “对啊对啊!有钱就了不起吗?如果我当了明星,也同样可以买这么一串项链来,有什么稀罕的?!”一旁的冯强第一个跳了出来。他的礼物是小时候在幼儿园时,老师帮他们拍的dv。其中小雨的镜头占了大多数,而且老师拍完之后就直接将那些带子给了冯强的父亲,却忘了给每个孩子都拷贝一份,所以弥足珍贵。 不过和人家那价值连城的珍珠项链比起来……似乎就差了点…… 被小雨拒绝之后,姬琉璃反而没有‘露’出多么失望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轻轻笑了笑,说道:“雨,你不用担心。这些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珍珠,是一种类似珍珠的物质所造出来的工艺品。价值最高也就两三百元。但……“姬琉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两篇红‘潮’浮上他的双颊。 “但……这也不是我买的。是我将原材料买回来之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机器上一点一点打造出来的。全世界……就只有这么一串。希望你不要嫌弃……“ 钟声二十八响 美妙的夜晚,然后…… 第二十八章美妙的夜晚 宇文雨略微思考了一下,抬头瞟了眼厨房中的父亲,轻轻点了点头。这到底是对方亲手制作的,如果不收,岂不是太过失礼? “那……真是谢谢你了。很漂亮啊,琉璃哥~~~” 能听到宇文雨的称赞,姬琉璃真的感到这一个多月拒绝任何通告闷声不响的窝在工坊里细心雕琢,实在是有所价值。他放下首饰盒,将那条珍珠项链拾起,笑着道:“我帮你带上,一定很好看……啊!” 突然间,赵湘云伸手从姬琉璃手中夺下那条珍珠项链,用鼻子哼了他一下,径直走到宇文雨背后。一边将那条项链往宇文雨脖子里挂,一边还若无其事的嘲讽:“谁要你这种人来帮小雨带?男人……不准碰我的小雨!……小雨,你带这条项链真好看啊~~~!喜欢吗?” 那口气,似乎这条项链是她做出来似的。 宇文雨尴尬的笑了笑,为了避免赵湘云再多话,用眼神向姬琉璃表达了谢意。原本还稍稍有些黯然神伤的姬琉璃一接触到心中‘女’孩的这个眼神,‘精’神立刻一震!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 “好啦!既然这位大人物送过了,那就该我们这种小人物送啦!”乐点点呵呵一笑,从手边的提包里拿出一对崭新的哑铃,恭敬的递到宇文雨手中。说实话,一接过这对哑铃,宇文雨只觉得双臂猛地一沉!差点就抓不住!可看乐点点那么满面轻松的单手递过,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其落地,只能强咬着牙关收进怀里。 “谢……谢谢……”道完谢后。这场派对的‘女’主角第一时间就想走向屋角,将那对哑铃放下。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知真地是偶然还是某种“必然”,琥珀却是捧着一本厚厚的好比《资本论》那样的砖头书,站在她的面前…… “雨……生日快乐。” 还是一样的简短发言啊~~过宇文雨更关心她手里捧着的那本书……这种情况下,把向自己送礼物的客人摆到一边去放其他客人送的礼物,不管时间多短也是一种失礼。 “嗯……谢谢你!那个……(指指书)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琥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书,缓缓摇了摇头,目无表情地道:“不是,这是我自己看的。” “呼~~~天谢地。真是老天开……” “这只家务机器人是我做地,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还不等宇文雨欢喜完。乐点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只纸箱子,在宇文雨面前一摆。看着‘挺’沉地。估计最少二十公斤吧。她随后走开……看那意思,显然没有替身为收礼人的胳膊考虑过。 欢喜的场面仍在持续,小雨刚刚放好哑铃,正对那只箱子发愁该怎么搬运的时候,其他几位朋友的礼物也相继送了上来。有时候宇文雨真的很想说一句“请各位把礼物都放到那个角落里”!可看着朋友们都想看自己亲手揭开礼物盒的表情,她也只能一个个地打开,然后赞叹两句。再亲自堆到角落,以显示自己对每个朋友的重视啊~~~! “爸!快点来帮忙啊~~~~!” 厨房里,宇文松呵呵笑着。在他身旁的白莉莉一手拿着菜刀,将砧板上的蔬菜迅速切成片倒进锅里之后,对着宇文松笑道:“喂,你‘女’儿叫你去帮忙啦。还不快点去?” “啊……这个嘛……就让她再忙一会吧。年轻人相聚的时候,我这种长辈不应该太过于参与。” “啊!你倒是在照顾‘女’儿了?所以,我们几个就来帮你一起做饭?我们捞到什么好处没有?”白莉莉指了指旁边正在炮制咖啡的水灵和正在用秒表计算‘肉’煮了多少时间地柳宁月。故意大声喝了一声。 她这声喝对水灵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事实上,水灵这位董事长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是在这里干嘛的了。她抱着那只咖啡研磨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在一盒原装地蓝山咖啡豆。随后,她用镊子在那些咖啡豆中挑出几个形状、香味、‘色’泽全都入得了眼的豆子用一旁的手提显微镜下看了两遍,才心满意足的将其放入咖啡研磨机。可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开始研磨的时候,这位对咖啡异常讲究的董事长又开始对研磨机的刀子仔细研究、对比、观察了起来…… 算了,宇文松是没心思去打搅水灵。她已经发话要给自己的养‘女’泡上一杯世界上最好的手磨咖啡,那就随她去吧。与之相比,另一边的柳宁月似乎才是更需要注意的角‘色’。 宇文松尴尬的笑了笑,有意无意的凑到柳宁月身旁。上次的事情自己还没好好解释过,如果不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将话全都说清,天知道自己还要面对这张冷冰冰的脸到何时? “那个……阿月,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 白莉莉瞥了宇文松一眼,虽然知道他是想解释上次的话题,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好受。好吧!所谓眼不见为净!继续切菜去~~~! 宇文松挠挠头,又走进了柳宁月一步。可他刚想开口,对面的柳宁月却比他先发了话—— “不准挠头,头皮屑都掉下来了。” 她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朝着宇文松挥了挥手,同时揭开锅看了看‘肉’汤,又对宇文松说道:“一边儿去,坏了一锅汤可不好。” 得!赶老鼠呐?!不过由此可知她的气到现在都没消。 “阿月,你听我解释一下行不?那个‘女’孩其实……那个其实……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在胡搅蛮缠!她年纪还小,根本就不能理解那些话的意思。” “她不理解。那你也和她同样岁数?” 柳宁月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就连眼神也不稀罕多给宇文松一眼,继续煲着‘肉’汤。 “阿月,别那么较劲行不行?她真的没理解自己说的那些话。而且,我也根本不可能和她有那种关系的不是?” 说道这里,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喧闹。也不知怎么回事,赵湘云突然跑进来一把拉住宇文松的手大声道:“宇文叔!我们还是结婚吧!小雨不肯和我喝‘交’杯酒,我就和你喝!!!” 宇文松这下是真的傻了眼了。而一旁的柳宁月,则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后,关闭了火焰。端着‘肉’汤走出了厨房。 紧随柳宁月出去后进来的,自然就是宇文雨。她看见赵湘云搂住宇文松的胳膊对着自己直瞪眼。立刻也回瞪了过去。随后,一把拉开赵湘云地手就往前厅拖。嘴里还一直嘟嘟囔囔的:“叫爸爸一直结婚结婚,就是不结!现在才‘弄’出这种事情。” 宇文松无奈地笑了笑,重新端起锅甩了起来。 生日宴会进行的有条不紊,热闹而有序。所有人都在欢唱,都在尽兴。笑声,歌声,口哨声。鼓掌声在房间内回‘荡’,钻出窗户,飘散在空中。这个夜是愉快地,也是轻松的。它象征着可爱的天使终于从青涩的少‘女’跨过十八岁的坎,走向成熟的未来,不是吗? 今夜。宇文雨十八岁了…… “爸!你看!原来录取通知书已经寄到了啊!” 送走客人之后,宇文雨顺便打开了家‘门’口的信箱。随后,这个‘女’孩就握着这张印有澄空大学录取通知书地文件。高高兴兴的展示在宇文松眼前。 连日的劳碌让宇文松显得有些疲惫,他坐在位子上,腰上围着的围裙还没有脱。看见‘女’儿的录取通知书后,他的嘴角展开一丝满意地笑容。 “这真是一份最好的生日礼物,不是吗?小丫头。”宇文松擦了擦汗,疲倦的眼神因为‘女’儿地这一张录取通知书而重新恢复光彩。再怎么说,时间也已经过了午夜两点,就算是宇文松,在连续一个星期忙活这丫头的生日宴会,也会累吧? 宇文雨微微一笑,跳到父亲身旁,搂住宇文松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嬉笑道:“爸~~~!从今以后,‘女’儿就要和爸爸上同一所大学了哟~~~!你说,我到底选读什么专业好呢?是和爸爸一样的律师系吗?不过,我不太喜欢那些咬文嚼字的法律条文。还是说,上理科的专业?逻辑思维能力我还是‘挺’强的,不是吗?爸爸。” “呵呵,也许吧。你这小丫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现在快去睡觉!别以为暑假就可以熬夜!你看都两点半了!” 宇文松装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嘴角却含着笑。正是这个温柔的笑容,让宇文雨继续搂着父亲的脖子,满脸的疲倦在她的笑容中消散。 “我不睡!今天是我十八岁以后的第一天,是我成年后第一个快乐的日子。我想和爸爸慢悠悠的渡过~~~!” “死丫头,老爸可没你这种‘精’神头了。我还要洗碗碟,松手吧。咳~~~些日子把我累的呀~~~” “那我帮爸爸捏捏背,爸爸就不累了吧?……怎么样?爸爸有没有舒服一些?” “你这丫头……呵呵,真的是没话说了。” “对了爸,你说过要在我生日的那一天结婚的。现在我第一个生日已经过了,第二个生日就在十九天以后。爸爸你准备好了吗?爸,我可不准你用什么有钱没钱来搪塞,你答应过我的。可以先办个证,婚礼随后再办,相信几位妈妈也会同意!怎么样?爸爸到底选好了没有?” 宇文松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丫头……” “爸,搪塞可不是好习惯哟~~~!到时候我要做爸爸和新妈妈最漂亮的伴娘!爸爸的婚礼必须在白‘色’的教堂举行,教堂的四周摆满了祝福的鲜‘花’,教堂顶端的钟声奏响幸福的钟响。然后在牧师的一声‘你愿意吗?,的问话中,穿着西装的爸爸对着那位新妈妈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四周立刻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呵呵,好丰富的想象力……” “还不止呢!然后然后,教堂前要放飞白鸽!多了爸爸可能负担不起,就几十只吧,讨价还价一下应该可以便宜一点的。然后,我们一家子再去做一些蜜月旅行。不过爸爸如果不想我打搅的话,我也可以不去~~~!嘻嘻,虽然我是非常想去的啦~~~” “会的,不管到哪,都带我的死丫头去……” “真的?太好了耶~~~!不过爸爸,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就是那个新娘子绝对不能是小湘云!也不允许是任何一个年龄比你小过五岁的‘女’人!我只允许你在三位妈妈中挑选,如果你选了别人,惹得三位妈妈生气或是不再搭理你,可别怪我这辈子都不再叫那个‘女’人一声妈妈哦~~~!” “好好,我知道啦!不选她们三个以外的。”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爸,你到底选的是谁啊?告诉我好不好?还有十九天,你不可能真的没定下心吧?而且8月23日那天也是爸爸的生日耶!三喜临‘门’,可别‘乱’来啊?” 宇文松笑了,温柔的笑了。随后,他的脸‘色’变的苍白,双眼一闭,从座位上倒了下去…… 钟声二十九响 病房的苍白 第二十九章病房的苍白 夜‘色’显得有些苍白,原本应该璀璨的灯光,此刻竟然变得如此失‘色’。世界‘花’白一片,看不到任何‘色’彩。唯一还亮着的,就只有急救室那暂鲜红、却让人恐惧的十字灯…… 宇文雨的裙摆早已被泪水沾湿。这条裙子,是她为了昨天的生日而特意穿的。很贵,是父亲买的。可现在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盏灯还亮着…… 水灵、白莉莉、柳宁月三人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来。她们的打扮十分邋遢,白莉莉和水灵只穿着睡衣,柳宁月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打理好。她们三人全都站在手术室‘门’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一旁座椅上的小雨,谁都不说话。 夜,继续延续着…… 宇文雨捂着脸,低着头。走道内的日光灯对她来说太过光亮而耀眼,也太过苍白、没有人‘性’…… 泪水,滴在了地板上……汇成潭…… 灯灭了!原本血红的灯光刹那间变得黯然无光!躺在推‘床’上的宇文松手臂上吊着点滴,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宇文雨一惊,原本毫无动静的她猛地窜起,冲到父亲的身边大声呐喊!可是,却被两名护士拉住。望着父亲的身影在医院的拐角消失的那一刹那,一种世界崩溃的感觉在少‘女’的世界中响起。她的双‘腿’发软,情不自禁的瘫坐在大理石地面上,任凭泪水流过双颊…… 怎么会这样子?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小时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 这时,宇文雨想到了那位紧随病‘床’后出现的医生!她地双‘腿’再次恢复活力,冲到那位正在和水、白、柳三‘女’‘交’谈的医生身旁。大声问道:“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到底怎么样了?!”她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扭曲…… 医生默然的看了眼宇文雨,轻轻摇了摇头:“你是……他‘女’儿?可他的户口簿上显示仍是单身……算了,其中的原因我也不追究了。具体事情……还是问你母亲吧,也许她们表达的……会比我更融洽一点。” 冷漠的回应,让心也在瞬间冰冷。回过头后,第一个对上地正是柳宁月的眼神。对此,柳宁月却是别过头。看不到面部表情地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走了……柳宁月走了。她走地很快,但脚步似乎有些发抖。当走出医院大‘门’之时,她终于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 这代表什么意思? 宇文雨很想知道。所以,她再次把目光转向白莉莉——这个最是有话直说的‘女’‘性’! 可令她失望的是。白莉莉也在同一时刻捂住了嘴。而那双眼睛里,却已是滚滚泪水涌出。她摇了摇头。第一时间转过身,拍了一下水灵,留下一句“对不起……我……我先冷静一下”之后,也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又走了……?一个一个的都走了?那么……接下来呢? “小雨……” 一只温柔的手覆盖在宇文雨的肩膀上,年轻地‘女’孩能够感觉到,这只手似乎在略微发抖。 “你放心……你的父亲……马尾他……他一定能健康起来的……一定……” 看着水灵的眼神,宇文雨的眼睛已经开始木然。她呆呆的站在那里。毫无意义地点了点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上这个头?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呆呆的站着,去迎接那样的一个结局? 水灵也走了……她在好好安慰了自己地养‘女’之后,也走了。走之前,她甚至叫小雨多陪陪宇文松。不要惹他生气。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内……和他多说说话,让他安心……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宇文雨的内心在呐喊。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心开始哭泣。 全走了……你们全走了?爸爸呢?我的爸爸呢? “把我的爸爸还给我——!!!” 在寂静无人的走廊内,少‘女’的呐喊在空气中回‘荡’…… 一天又一天。时间的流逝似乎已经从这里消失。随后的许多日子里,宇文雨几乎一步不离的守在宇文松的特别看护室前。但却无法进去。每当隔着那扇玻璃‘门’看见其中的宇文松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的样子,她的心几乎都要碎了。 “小姑娘,让一下。” 一名护士从旁走出,轻轻拍了下宇文雨的肩膀。可不料这一拍让宇文雨着实吓了一跳!她一蹦,也将护士手中的资料撞翻了一地。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糊里糊涂的?呆站在这里动都不动!” ‘混’‘乱’一地的资料显然让那位护士大为动火。可宇文雨却不觉得,她只觉得自己似乎得到了一个救星!这些天来她整天浑浑噩噩,每天都蹲在墙角,捧着个盒饭。睡觉也睡在看护室前的长椅上,灵魂似乎都被‘抽’走了似的。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将她的灵魂重新唤回来,自然要仔细的问个清楚! “护士……护士小姐!我爸爸他……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这一刻,宇文雨多么希望这位护士嘴里念出一句“他没病,只是太过疲劳而已”…… 护士瞥了一眼宇文雨,随后翻开手中的资料。很快的,她便从其中‘抽’出一份病例,向宇文雨核对了姓名和病房号码后,说出了—— “急‘性’脑癌,已经是晚期了。你们身为家属的应该看出一点迹象的,比如说他经常头疼啦之类的。不过可惜……也许,最多还有一个月……” “不要!!!”惊慌的尖叫从宇文雨的嘴中喊出,她的目光开始涣散,举止也开始失态!她紧紧抱住那名护士的肩膀,大力的摇着,同时大声喊:“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我爸爸……我爸爸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得癌症?!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大呼逐渐化为悲鸣,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嘶哑。宇文雨颤抖着缩回双手,抱着双肩,慢慢的……蹲在地上…… 人间的悲欢离合在医院这种地方总是层出不穷,那位护士也看多了。可即使如此,面对这个即将失去父亲的‘女’孩,那名护士还是不禁动容。她缓缓抬起头,看了眼病房内正在闭着眼睛,打着点滴的宇文松,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别哭了,为人子‘女’总是要过这一关。只是……你这一关来的比别人稍快了一点而已……” 宇文雨仍旧在哭,她的泪水横流,将那件早已不知湿过多少遍的裙子再次浸湿。护士摇了摇头,为这个世界上又将多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而悲戚。 “好了,来吧。我是来将你的父亲从特别病房转移去普通病房的。我们一起去吧?好好看看你父亲……” “什么?转移到普通病房?!那么说,我爸爸的病有救了?有救了是不是???”也许是太过喜悦吧,还不等擦干眼泪,宇文雨兴奋的从地上爬起,用一双早已哭红的眼睛充满希望的望着护士。 她的目光太过灼热,灼热的让护士不忍对视…… “还是……先转移吧。普通病房的空气好一些,自由一些,你也好……更多的陪陪你父亲……” 护士的话很柔和,充满着关怀。可现在,这种关怀对她来说是一种多么强烈的讽刺?脑中的巨雷在闪烁,轰隆轰隆的,将那仅存的一点世界也给碾碎,吹飞。空‘洞’无‘色’的景象贴满了整个天空,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失真,变成最简单的黑白两‘色’…… 这是真的吗? 看着父亲……那个一向健壮,几乎从没生过病,一开口就叫自己“臭丫头,死丫头”,脸上却总是挂着温柔笑容的父亲此刻却睡在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张白‘色’的‘床’单。这个场面对她来说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这是……真的吗? 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沥小雨。雨声很单纯,既没有吵耳的雷鸣,也没有狂风的呼啸。可是,这些雨,却越来越大了…… 钟声三十响 8月23日(上) 钟声三十响8月23日(1) 8月…… 23日…… 这几天雨一直都没有停过,稀稀落落。软软的雨滴在空中毫无规律的降下,被风一吹,好像无根的野草般散『乱』一片。 窗外早已没有了行人,在这个与往日几乎没有任何不同的夜晚。人们甚至已经感受到了些秋的凉意。打起的雨伞屈指可数,偶尔路过的自行车上,也盖起了五颜六『色』的雨衣,将那些恐慌的四处逃避的雨水,遮挡在外。 “爸,今天天气稍微好了一点呢~~~” 宇文雨站在窗前,双目望着窗外。是啊……的确是好些了,比起前几夜,现在的雨变得更薄,更细,更无助了…… “哗啦”一声,宇文雨拉上窗帘。在她的身后,宇文松微笑的躺在病床上,眼中『露』出一丝倦容。他点了点头,从旁边的『药』柜上拿起一份案卷卷宗,就要低头细看,却被女儿一把夺过。 “爸,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你就休息休息,好吗?” 宇文松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将手中的笔放下,全身心的躺在病床上,笑着道:“这些当事人可是很急的呀,他们的老板欠了他们两年的工资没还……” “爸!” 宇文松不说话了,他张开双目,静静凝视着这个女儿,笑了笑。 “爸,在你病好之前,这些东西全都不能再碰,知道吗?” 宇文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抓起那些东西塞进自己的皮包。随后,她『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看着宇文松,欢快的说道—— “所以,为了那些能够讨到工资的人着想,爸爸你也要快些……快些好起来,对不对?你说呢,爸~~~?” 宇文松呵呵笑了两声,轻轻点了点头。好像他从没从女儿的口中得知自己犯的是什么病,从没看过自己病床前挂着的那块病历表上写得是什么似的。他似乎只是得了一场稍微重一点的感冒,只要休息一会,很快就会好似的。 “傻丫头,别哭。” “我没哭!爸!你答应我!你说过要给我办第二个生日的,你说过要给我一个新妈妈的!你答应我,您一定会好起来对不对,爸!”女孩不断伸手抹着眼角,这双早已哭红了的双眼此刻变得更为通红。那些本该渗出的『液』体,也在一次次的涂抹中消失…… 宇文松依旧在笑着,看到女儿如此的痛苦,他反而更为难受。这位父亲伸出手,向着女儿招了招:“丫头,过来。” 等宇文雨坐在床边之后,父亲的手温柔的搭在女儿头上,就好像以往上千上万次一样轻轻抚『摸』着。女儿也只是乖乖坐在那里,感受着父亲手心的温暖。可她的手臂再也赶不上泪水的速度,奔涌着流了下来…… “呵呵,傻丫头,你还不是哭了?和你老爸逞什么强?” “不!爸爸,你一点都不老,还很年轻的!你一点都不老!” 宇文松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顶心,顺着她的长发缓缓下滑,拭去她眼角的一滴泪水。 “我的乖乖丫头,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只是哭,可就不好看了呀。来,快去把眼泪擦干净,爸爸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你的,不是吗?” 宇文雨本没有答应的意思,可看着病床上得父亲,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用纸巾将泪水擦去。也就是在这一时刻,病房门口传来一阵有序的敲门声。 “小雨,是我们……可以进来吗?” 门一开,乐点点,冯强,赵湘云,姬琉璃,琥珀,丹落枫六人相继进入,朝着宇文松问了声好。冯强手里捧着一篮水果,丹落枫手里捧着一只蛋糕,也将其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呵呵,那么多人啊?”宇文松想要起身,可长时间的卧床让他的身体显得有些僵硬,一时没有起得来。宇文雨急忙上前扶住,乐点点也紧随着走上去架住了宇文松的另一只胳膊,等冯强调整好床高之后,才好好的安放好宇文松的身体。 “哎呀呀,让各位见笑了。今天是我家那丫头的生日,反而让你们看到我这个不识趣的长辈在这里,各位一定会感到无聊吧?” 丹落枫默默想了一会,走上前,一个开朗的笑容立刻与他脸上绽放:“没事,宇文叔。反正我们也空闲,在帮小雨过生日的同时顺便来给您也办一个,同喜嘛!哈哈……” “你这家伙!竟然还笑得出来!” 忽然间,冯强一把抓住丹落枫的领口将他顶在墙上!表情由于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 “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思过来的?难道你已经赚钱赚的昏了头,看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 若是往常,丹落枫就算不对冯强反唇相讥,至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但现在,被顶在墙上的他反而别过脸,神情木然的看着一旁的空床铺,一句话也没有说。 乐点点急忙上前将冯强拉开,低声了句:“你有病啊!现在这种时候还吵?”随后,她第一时间回过头望向小雨,脸上的笑容比丹落枫还要灿烂,“雨,今天是你和你父亲的生日,真抱歉这个傻瓜不识时务。别放在心上,好不好……” “呯!” 一声急促的关门声打断了乐点点接下来的话。宇文雨冲了出去,朋友和父亲,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 病房内的众人一时没再说话,宇文松暗暗摇了摇头,但随即笑了起来。他好像热情的主人一般招呼几个小辈坐下,大声夸赞着那蓝水果和蛋糕,感谢他们能够在这一时间前来看望自己。 水果被分发,宇文松拿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甜美的汁『液』顺着他的嘴角淌下,他似乎没有察觉。见此,一直捧着个梨却一口没动的赵湘云终于忍耐不住,上前将一条纸巾递给了宇文松。在得到宇文松的答谢之后,这个女孩的心里似乎触动了什么,眼睛一红,大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宇文叔!呜呜呜……我……我不该和你开那种玩笑的……!我也不该『乱』来,对您出那么大的难题!呜呜呜……对不起……宇文叔……实在是对不起……呜呜……” 嚎啕的哭声让众人再次默然,过了好久,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姬琉璃才站起身,轻轻搭住赵湘云的肩膀,拉着她坐下:“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会提这种事。今天……是宇文叔的好日子,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可以……哈哈……哈哈哈……” 赵湘云抬起头看了眼姬琉璃,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哭声……反而比刚才更大了…… 此时,病房的门被再次推开。第一个出现的赫然是刚才跑出去的宇文雨,而在她身后站着的,则是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从病房内消失的琥珀。 宇文雨的眼圈变得更红了。她又哭过了?这个乖女儿呆呆的望着父亲,一声不吭。随后,她紧紧咬着下嘴唇,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走向一旁的座位坐了下来。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双眸没有丝毫生气。 看着这样的女儿,宇文松变得有些担心。反倒是琥珀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懂医……” 宇文松笑了,轻轻摇了摇头,道:“小雨有你们这些朋友陪着,就是对我最好的宽慰……” 雨…… 继续下着…… 随着夜晚的到来,窗外的雨声逐渐变大。啪嗒啪嗒的声响如断线的珍珠般传进病房,打在人们的心头…… 双目红肿的少女拉开窗帘,望着外面那片漆黑的天空。黑暗、绝望、没有一丝光明……再回头看看床上的父亲,安静、祥和、面『色』如常…… 一场不算太热闹的生日宴会已经结束了。几个伙伴纷纷告辞离去,只留下那只一口都没动过的蛋糕仍然摆放在那里。 蛋糕上的『奶』油铺的很多,鲜艳的『色』彩与『迷』人的芳香构成了它的全部。一旁,写着36这个数字的蜡烛整齐的放着,头部略微烧焦。 “爸,该吃『药』了……” 宇文雨拿起『药』瓶,倒了两粒『药』片。递上水,凑到宇文松身旁。 “哎呀呀,吃『药』啊……这还真是麻烦。” “爸,吃『药』吧……吃了……病很快就能好……” 宇文松呵呵一笑,接过『药』丸就着水吞下。等父亲吃完『药』之后,宇文雨坐在床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从朋友互相间的那些趣事一直聊到国家大事,就连一些她本不怎么关心的国际新闻也在两人的谈话中徐徐道来。这段时间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没有波澜?宇文雨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停住?这种熟悉的感觉能够永远的持续下去? “当……” 一声钟响,从窗外传来。那是附近公园的石英钟声。几乎在这同一时刻,宇文松的双眼微微闭了一下,随后在女儿的不断推摇中才再次睁开! 现在…… 是8月23日的晚上11点…… 距离“今天”的结束…… 还剩一个小时…… 钟声三十一响 8月23日(下) 钟声三十一响8月23日(2) 白『色』的日光灯默然的照『射』着,将整个病房照的前所未有的明亮、苍白。 床旁的心电图上划出一道道规律的波动,“嘟——嘟——”的声响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唯一的支柱。床头柜上的鲜花开的烂漫,仿佛是讽刺…… 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的走着,距离今天的结束已经不到一个小时。宇文雨望了那只永远都不会停步的时钟一眼,坐在父亲身边。 “爸……今天……是您的生日。”她抓住宇文松的手,淡淡的道,“女儿还没祝您生日快乐呢……爸,生日快乐。” 宇文松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笑了。 “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啊……我的宝贝女儿……” 女孩鼻子一酸,急忙用手捂住嘴。等到情绪稍微回转一些之后,才再次抓住父亲的手,紧紧握着。 “爸……您明天想吃什么?我……我做给您吃……后天想吃什么,大后天想吃什么?女儿……女儿都会好好做的……好好的……”尽管用力忍住,可还是无法止住声音中的颤抖。 父亲的笑容依旧是如此平和,似乎正处在无限的幸福之中。疾病对他来说,是不是已经成了一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随便,我的乖丫头做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爸爸都喜欢吃。” “爸……爸!别这样!说说看你喜欢吃什么?我……我真的很想做……求求你……爸!求求你……不要离开女儿……女儿不想……不想失去您……呜呜……”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宇文松想抬起手,可沉重的倦怠感让他的手仿佛千斤般重,试了多次都无法抬起。无奈之下他唯有放弃,笑道:“今天可是爸爸的生日。至少在今天,爸爸还能陪在我的乖女儿身边,不是吗?别哭了,那么好的日子,可不该用眼泪来装点……” “爸——!” 呜咽一声,宇文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大声哭了出来:“不要!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爸——!我还有好多事要向你学,还有好多高兴的事情没向您说!女儿还没有好好的侍奉您,甚至还从来没送过您一份礼物!女儿……女儿……呜呜呜……” 宇文松温柔的望着这个扑在床上,嚎啕大哭的女孩,勉力抬起的手终于能抚『摸』到她的头顶。他温柔的『揉』着,幸福的笑容挂在脸上…… “谁说的?丫头,你送给我的礼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的连数都数不过来啊……” “爸……?呜呜……怎么……我怎么可能给您礼物了?” “有啊。” 宇文松折过头,双眼望向天花板,陷入美好的回忆之中。 “你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在十八年前的今天。能够捡到你,正是你送给我这一生最美好,最珍贵的礼物。”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雨夜……那个时候,你还那么小……小到连我的一只胳膊都不及。你的哭声在我听来简直是天籁……我想,也许是老天爷看我这个家伙太过没用,生活太过平淡,才送了你这份大礼给我吧……” “在此之后,你不断的送给我许许多多难以忘怀的礼物……第一次喂你喝『奶』……第一次帮你换『尿』布……看着你笑……看着你慢慢的长出牙齿……当你开始学会走路……学会说话……你开口说的第一个词就是‘爸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最宝贵的礼物……” “作为一个父亲,最伟大的成就莫过于看着女儿慢慢长大……你长大了……慢慢的长大……可这种时间在我看来竟然是那么的快!你上了小学……上了初中……上了高中……现在又考上了大学……看着你长的亭亭玉立,看着你快乐、幸福……看着你的脸上总是挂满了笑容,看着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好朋友……我真的感觉很幸福……很满足……” “不……不要!爸爸……”宇文雨含着泪,不断摇头。声音也因为哽咽而变得嘶哑…… 宇文松似乎没有听见女儿的呼唤,双目继续望着天花板,缓缓说道:“丫头……爸爸这一辈子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没有做过多么伟大的事,也没有非常成功的事业……可有一件事却最让我自豪……” “我成为了你的父亲……” “我的生命因为有了你而变得光彩……当年,在我高考落榜,最失落的时候……因为你才让我重新对生活充满渴望……每当我在你的学校通讯录上的父亲这一栏写上‘宇文松’三个字时,我总会感到无比的自豪……我的人生是完美的……没有任何遗憾……你给了我一生中最宝贵、最灿烂的十八年生活……这就是我最美丽、最珍贵的礼物……” 时钟依旧在走着……滴答滴答……一秒也不停歇,残酷的走着……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即将响起,窗外的雨水也开始了最后的喧嚣…… 宇文松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完全释怀的笑容,双目也开始微微合上…… “不要!我不要爸爸死!爸爸,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丫头,别担心……”宽大的手掌仍在散发着温暖,抚『摸』着女孩的头发。那动作,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 “为人父母者总会一死……死在儿女的前面,是每个父母的心愿……父母的死,是我们给你们上的最后一堂课。不用担心……不用害怕……爸爸会永远与你同在……如果死后真有灵魂,我会全力为你祈福,祝你接下来的人生过得更为愉快,更为美满……” “呜呜……爸……爸……!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求求你……不要……不……呜呜……” “别哭……笑容……笑容才是我女儿真正的样子……相信爸爸……你以后会过的更幸福,更快乐……有那么多人照顾你,我很放心……真的……真的……很……放……心……” 宇文松的眼睛几乎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摸』着女儿头发的手也开始渐渐失去感觉。也就在这时—— “当——!” 窗外,传来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伴随着骤雨,透过那紧闭的窗户,钻了进来。 忽然!宇文雨感到父亲『摸』着自己头顶的手忽然有些下滑!她急忙拉住宇文松的手,不停的大声呼喊!可奇怪的是,宇文松竟然好像完全没听到似的,呆呆的望着墙上那只挂钟! 上面的日历,已经自动翻到了“24”……! “十二……点了呀……” 这位父亲,『露』出一个最为宽怀的笑容…… “十八……年……了……呀……” 手,悄然从宇文雨头顶滑落……他的双眼也终于完全闭上。宇文雨一惊,本能的站起!只听到“啪”的一声—— 旁边的心电图上的跳动,变成了一条最为平缓的直线……一遍……一遍的过着…… 终响 希望你幸福…… 终响希望你幸福 “爸……?” 宇文雨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轻轻推了下‘床’上的父亲。 宇文松没有醒过来……没有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一边笑着,一边醒过来…… “不……爸爸,别这样吓我……这种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父亲的双眼依旧合着,那只手也软软的垂着,没有一丝力气。 “喂,爸……起来好不好?继续和我说话好不好?难道爸爸不喜欢和‘女’儿说话吗?别睡了,张开眼睛行吗?爸爸要是觉得累,就不要说话,全都由‘女’儿来说好不好?爸爸只要看着我……看着我就可以了!” 不断的推搡,不断的摇晃。不知不觉间,整张‘床’都被宇文雨摇了起来。可她似乎没有发觉,手上的力气仍在不断的加大,动作也越来越‘激’烈!她笑着,可尽管她的嘴在笑,也难掩其目光中的恐惧与绝望!一种光芒似乎正在从这双原本明亮的眼中消失…… “爸——!醒醒……醒醒啊!求求您醒一下好不好?爸——!爸——!!!” 少‘女’的声音在颤抖,恐惧的音‘色’让整个房间也为之凄然。伴随着推父亲的手越来越用力,她那丝勉强装起来的笑容终于再也无法撑下去,被奔腾的泪水所掩埋! 病房‘门’忽然打开,乐点点等人在听到宇文雨的哭喊之后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原来在琥珀的建议下,他们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守在病房外。看护着这个据琥珀来说“已经有些失控”地宇文雨。 看见宇文雨拼命的摇着那位躺在‘床’上,双目安眠的人,众人立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乐点点忍住有些发酸的鼻子,上前从后一把架住“失控”的宇文雨,抿着泪,大声道:“别这样!小雨!宇文叔他……宇文叔他已经……” “不!!!我爸爸才不会死!爸爸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死?!放开我,放开我——!爸爸他只是睡着了……只要用力推一下,爸爸马上就会醒过来的!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啊!!!” 这个柔弱的少‘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开乐点点的挟制!眼看着她又要冲向病‘床’。一旁的赵湘云也赶来拉住了她,和乐点点两人将她死死抱住。 “小雨~~~!安静一点……安静一点吧……宇文叔他……他地表情多么安详?他绝对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我不管!爸……爸爸——!爸爸啊——!!!” 房间内。只有少‘女’地呼唤在来回闯‘荡’。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拍在窗户上地声音无奈的为这声呼唤奏响了最后的伴奏。 雨。在下着……叫做“雨”的‘女’孩,心中的雨,也许永远也无法停息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手捧一束鲜‘花’的白莉莉拖着疲倦的面‘色’走进病房。在一眼看到病房中地景‘色’之时,她愣住了,手上的鲜‘花’一时没有抓紧,落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病房内众多哭哭啼啼的少男少‘女’给了她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望着病‘床’上的宇文松,面孔有些扭曲。 “小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雨没有回答白莉莉的问题,已经被泪水与绝望所淹没地她,已经彻底“失控”了。 “白……白阿姨!宇文叔他……宇文叔他……!!!”冯强一边用袖子抹着泪水,一边‘抽’泣道。“宇文叔的心脏……就在刚刚停止了——!” 白莉莉倒‘抽’一口冷气!凝望着‘床’上的宇文松,惊讶地声音从她嘴中不经意的传出—— “心跳停止?这怎么可能?!便个秘而已,怎么可能心跳停止???!!!” 悲伤在众人的心中回‘荡’。听见白莉莉的惊呼,宇文雨继续挣扎着,大哭道:“爸——!爸爸他不可能心跳停止的!爸爸他不会死的!!!呜呜……爸!起来啊!起来告诉我你才不会因为便秘这种事就离开我……你不会……呃……白妈妈,你刚才说什么?便……便便便……那个便……” “便秘啊!” 白莉莉满脸狐疑的走到宇文松的病‘床’旁,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伸手搭了搭宇文松的颈动脉,转过脸奇怪的问道:“这根木头不是睡得死死的吗?哪里心跳停止了?” 突然而来的转变让在场所有人一时没有回过神,其中宇文雨可算是最惊讶的一个。在听到白莉莉说父亲真的只是睡着之后,她显然有些无法相信,伸手一指旁边的那台心电图仪,大声问道:“可……可是!这台机器上爸爸的心跳不是已经……已经……” 的确,就在这会儿,显示图上的心跳线仍然笔直的像是一条飞机跑道。 白莉莉走了过来,对着机器前后左右看了看。最后,她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根不知从什么地方脱落的‘插’头,往心电图上一‘插’—— 那条直线立刻雄厚、有力的跳动了起来…… “真是的,到底是谁那么恶劣,将‘插’头都给踢掉?”白莉莉抱怨了一声,走回‘门’前将那束鲜‘花’拾起,和‘花’瓶内的‘花’‘交’换了一下,继续道,“你爸爸这个人也真是的,叫他平时多休息休息,还以为自己是十几年前那个小伙子啊?到处给人帮忙。这阵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太多压力,火气竟然会那么大,便秘也便的惊天动地的……咳,本想来帮你好好过过生日,可没想到会突然有个急诊‘弄’到现在。烂木头。对不起啦~~~” 一边说,白莉莉伸出手指在宇文松地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可……可这也不对啊?” 一时间,宇文雨这丫头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被耍了似的感觉……虽然她是很高兴父亲并没有事,可有些问题没搞明白,她始终不放心。 “为什么爸爸刚才会突然间全身虚脱一样?手上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啊!” 白莉莉面‘色’古怪的看着宇文雨,拿起两三个小时前她给宇文松吃的‘药’片,说道:“木头会便秘本身就是不太注意休息的下场。所以,这种‘药’除了有疏通肠道的功能外,更有一些安眠的成分在里面。这家伙,在吃了安眠‘药’以后还被我们的小公主拉着一直聊天聊到午夜十二点。能不犯困的那是妖怪!说实话,他的意志力已经算是够强得了。普通人可能连一个小时都撑不到。他竟然硬是陪你过完了23日?厉害……厉害……” 宇文雨心中那种被耍了地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可……那么这份挂在爸爸‘床’头地病历表是怎么回事?上面不是清清楚楚的写着爸爸得地是脑癌。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吗???!!!” 白莉莉摘下宇文雨手指着的那张简易病历表,细细看了一眼。随后,忽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真有那么巧的事?” “巧……事?” “啊,没错。这张病历表上写得的确没错,从姓名、‘性’别、血型、民族、最后六位登记数字,甚至连住院时间、病房号。‘床’位号都一样。出生月日也是一般无二,毫无破绽。” “那又有什么巧了?!”宇文雨显然有些生气了。 “出声月日是对了,可你有没有仔细看过这位‘宇文松,的出生年份?” 宇文雨一愣,说心里话自从得知父亲的“病情”之后,她哪还有心情去看那些东西?当下立刻抢过病历表,目光死死停留在出声年份之上—— 这个年份……竟然比父亲地真实年龄足足多出84年!也就是说。如果那位“宇文松”目前还尚在人世的话,应该有120岁的高龄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忽然间,宇文雨想起了当日和那位护士相撞的一幕!那个时候。那位护士好像手里抱着一大堆资料…… 白莉莉拿过那份病历表,随意的翻了翻,笑道:“看来那位老宇文松先生已经逝世一周年了呀。嗯……平时地身体非常健康,百岁高龄面‘色’一样红润,吃得下,笑得开。儿孙满堂,对其相当的爱戴……在去年的7月30日忽然昏‘迷’不醒,检测出来是急‘性’脑癌……在120岁生日那天安静地去了,自从患病直到去世,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呵呵,看来是毫无痛苦的结束了一生呢~~~” 宇文雨大张着嘴,完全是一幅好像傻瓜般被人耍了的感觉。她的脸‘色’显然由于羞愧而涨得通红,仍旧喃喃道:“既然爸爸只是便秘,那三位妈妈为什么谁都不告诉我?柳妈妈为什么一听就走?白妈妈你当天干嘛还哭出来?” “当天?”白莉莉略微想了想,不禁哑然失笑,“我怎么说?当天我还以为事情多严重,结果跑过来一听竟然只是火气太大的便秘?!这叫我怎么和你说?当时我笑的几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为了不失态急忙捂住嘴。你别看柳宁月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表情,我走出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扶着电线杆,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怎么了?你这副表情?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难道水灵没和你说?” 这时宇文雨才想起来,当天水灵似乎的确对自己说过“你爸爸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这种话。原来……那并不是安慰! “这么说……爸爸他……爸爸他什么事都没有?”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如果他真的得了那么严重地病的话,你的爷爷‘奶’‘奶’们怎么可能那么长时间都不来看看儿子?放心吧,要这根烂木头死。估计没有个一百年是铁定没办法的啦!谁叫他是棵‘长寿松,呢?” 解开了所有的疑‘惑’之后,宇文雨的表情逐渐开始转变。那种充满绝望的死灰‘色’开始慢慢消散。笑容和另一种意义的泪水,悄悄爬上了她的俏脸…… 欢笑,在病房中回‘荡’。一种“生”的力量再次给了这个世界无限地梦想!窗外的雨水跳起了欢快地舞蹈,在窗户上敲响最为明朗的乐章! 冯强与乐点点抱在了一起大呼小叫;姬琉璃坐在另一张病‘床’上松了口气;赵湘云十分干脆地趴在一张病‘床’上倒头就睡;丹落枫拿出记事本开始计算起九月份的店铺生意,不断从琥珀打出的电脑上摘录各种有用的信息…… 宇文雨也睡了。她趴在宇文松的‘床’沿,呼呼进入梦乡。她的梦到底是什么呢?让她的嘴角,‘露’出如此灿烂地笑容?而那位父亲是不是也正在做同一种梦呢?他的嘴角,竟然也是挂满了温暖的笑意…… 三天后,宇文松出院了。排除毒素一身轻松的他看起来更是神采飞扬。走路带风。这些日子的雨早已在阳光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极其清爽而干净地早晨。 “爸。你这么大包小包的带着,也太夸张了吧?”宇文雨紧跟父亲身后。手上拎着一只皮包,里面塞满了许多人送来的但却没吃掉地水果。 宇文松别过头,身上背着三个包,嘴里正叼着一个苹果的他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难道要‘浪’费(接住掉下来的苹果)……不成?我可是因为火气太大而住院的呀~~~” “那也不用想逃荒似的全带走吧?”宇文雨嘟囔了一声,拎着包一步一步的挪腾着。 医院‘门’口停着一辆小型面包车,宇文雨跟着父亲将东西全都放进包里之后,立刻就要上车。可这时。她忽然发现父亲宇文松却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头顶那片宽广无垠的天空。 “爸,你怎么了?” “没什么……”宇文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清晨那芳香的气味。当肺中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之后,他缓缓将这口气吐出,笑了一下。“活着……真好……走!上车吧!那么长时间没回家了,该好好打扫打扫了呀!” 宇文雨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用笑容迎接着父亲上了车。 “嗯!爸,我们快点回家吧!回‘我们,的家!”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转瞬之间,那杨柳已经冒了两次新枝,过了两次的八月中秋。 如今,正是初夏,南太平洋岛的某座旅游胜地上,却已是炎热异常。不过,这丝毫无法阻止游客们的热情。尤其,这里又是一座蜜月天堂~~~ 一座小高地上耸立着一座白‘色’的教堂,教堂顶部的钟声正在轻轻摇晃,却没有响起。教堂‘门’口竖着一块充满喜气的红字报,似乎是这座教堂正要举行一场婚礼。 宇文松穿着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礼仪‘花’。他走出教堂,四处看了看。也许是天气太热,他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带,信步向远处小山坡上的草地走去。 草地上,正坐着一位少‘女’。她的容貌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七八岁,但不知何故,清秀的眉宇之间却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成熟气息。清爽的威风拂过,她不由捏住头顶的纯白‘色’‘花’式小草帽。一群白‘色’的连衣裙在风中微微摆动,远远地,仿佛能够闻到一片清香~~~是不知道,这到底来自于那片草地和调皮的风儿,还是来自那位少‘女’…… 宇文松笑了笑,径直走到少‘女’身旁,躺在草地之上。那位少‘女’转过头,看到宇文松之后,‘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丫头,怎么还没换衣服?今天的你可是不可或缺的呀。”宇文松望着天上的云,淡淡的笑道。 “呵呵,难道爸爸的角‘色’是可以缺少的?”少‘女’微微一笑。此时,风突然变强,她一个没抓温,帽子便被那风帯至天空。一头如水幕般的秀发在空中飞散,‘弄’得她急忙伸手去整理。 宇文松笑笑,不答话。他们两个就这样静静的呆在草地上,看着远处闪着亮光的蓝‘色’大海,和那一群群的海鸥。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已经停顿…… “当……” 不知过了多久,教堂顶部的钟声终于开始回摆,敲响了这祝福乐章的序曲。 宇文松从草地上坐起,将那件西装穿好,看着那座教堂,笑道:“丫头,时间差不多了。再翘班也要有个底线啊。” 少‘女’微微笑了笑,站起身。当两人向那座教堂迈步的时候,她忽然转过头,望着宇文松,问了一句:“爸……” “嗯?什么事?” “会……幸福吗?” 宇文松停下脚步,看着少‘女’那认真的表情,微微笑了一声…… “啊,一定会的。” 教堂的钟声不断回响,朗朗回音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并肩走进教堂。无数白鸽从四周飞起,替天空的纯净装点出最为完美的洁白…… ——丫头,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做了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