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乱世之红颜轻狂》 独孤渲染 电脑的右下方显示的是20xx年5月20日,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明明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所有人都麻木了…… 夏洛思移动鼠标,轻点了两下qq头像,熟悉的界面随即弹了出来。 熟练的输入密码,点击登录…… 已经过去多少天了?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今天就应该是他们去登记结婚的日子,520,是那个男人选中的日子! 那个本该成为她姐夫的人。 她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场景,早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亲戚不会骗人,什么为了你们好,都是放屁! 难道穷就注定了被别人看不起?即使是亲戚,也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却非要介绍给姐姐,他们安得什么心? 没出事前什么都好,一出事就什么都不是,怎么之前不知道他是个花心成性的人?怎么之前就不说他们家有多乱多糟糕?为什么要等到出了事才告诉我们实话? 多么好笑,我们不求任何的把姐姐嫁给他,他却早在国外另结新欢了。[] 什么华侨?连定亲的喜酒钱都付不起,出了事还好意思跟她们要什么滑稽的损失费,这一场婚礼,他们家到底付出过什么? 从头到尾,付出的一直只有她们家! 父亲在国外找女人,母亲在国内带男人,他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那个靠着自己本事考出国的妹妹? “哼……”有泪盈于睫,夏洛思冷笑。除了一个华侨的头衔,他还有什么? 直到鼠标点开亲人一栏,夏洛思才愣住,‘独孤渲染’那是姐姐的网名,被孤独渲染的意思…… 她一直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动不动就会骂人,好像每天每天,家里总有她操心不完的事,大大小小的事情,有哪一件不是她在操心? 家里的牙膏是她买的,洗发乳、沐浴液、那些曾经从不在意的,微不足道的东西,却都深深刻着她的名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姐姐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我们早早的辍学,甚至连最基本的九年义务教育都没能读完,为了帮着妈妈养家,供弟弟妹妹上学,为早年劳碌留下病痛的爸爸看病…… 我们一直努力着,六年来,姐姐没谈过任何一场恋爱,为了这个家勤勤恳恳的工作着,这一次,她知道她是真的爱了。(.无弹窗广告) 也许是为了让爸妈安心,即使从心底抵触着这场注定了不会有好结局的相亲,她还是努力着想要爱上他。 而她……如愿的做到了! 不为名,不为利,只是单纯的爱着他,不管他的家庭环境有多糟,不管将来嫁过去会有多苦,她都坦然的接受了。 但是……为什么结果会变成这样? 那个写着‘独孤渲染’的qq号从那一天就再也没有亮起过,她好想问问她,值吗? 为了一个心里根本没有你的男人?为了一个未婚妻刚死,隔天就能在网上幸福的晒甜蜜的人? 姐,你知道不知道,他的妹妹有多恶毒?知道不知道他们家有多过分? 这些,在天国的你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吧? 也好,那样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对不对? 打开qq空间,点击与我相关,夏洛思流着泪,一条一条的删掉所以有关于那个男人以及他妹妹的信息,当鼠标移到某一条信息上的时候,夏洛思无声的笑了笑。 那是一个不知名的网友,在看了她和那个男人的妹妹在空间上的对话后留的一句话,很恶毒,留言放上去还没多久那个男人就立刻跳出来为他妹妹鸣不平了…… 真是可笑,他可以把自己的妹妹看的这么重要,却从来没有想过,身为妹妹的我一样也可以为了姐姐而鸣不平。 真的是应了那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把他们删干净,夏洛思会觉得不干净。 姐,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领着弟弟妹妹站在门口,推搡着他们,告诉他们说,“她是二姐,叫姐。”那时的我刚刚从家过来,对于一切都是陌生的,也包括你。 记忆里,我一直以为自己除了爷爷奶奶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是你让我感觉到了家的味道,那是爷爷奶奶也无法给我的。 曾经的我,无限的向往着父母的爱,可惜,实在是我过于愚笨,不招人喜欢,每次一开口都会弄得他们很不开心。 你说的很对,我太现实,我总是一针见血,说话不禁大脑,难怪你总是叫我闭嘴。 可是姐,当我把你当成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的时候,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决绝的离开?你想过我们吗? 没有你,你就不怕我们连最基本的吃喝都会遗忘吗? 擦干眼角的最后一滴泪,夏洛思小心的把日志上锁、加密…… 深呼吸 “呼……呼……”夏洛思站在船舱的门口,扶着门檐做着深呼吸。(.好看的小说)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门外,一袭古装脸庞精致的少女抓着她的另一只手鼓舞道,“行了,我们出去吧。” “啊?”夏洛思一惊,什么深呼吸、放轻松的忘了个精光,下意识的抓紧了门边,死活不肯手,“等,等等,再等等好不好?”她几乎哀求的说道。 “不行,不能再等了,你总不能一直呆在船舱里吧?这船还要在水上走几天呢。”精致的脸上是毫无转圜余地的严肃,少女皱着好看的秀眉,断然拒绝,“你不能永远不见水吧?” “不是啊,我就是怕……”夏洛思惨白着脸,满心恐慌,害怕的手脚都发起抖来,“拜托,不要让我出去了,我,我……我可以一直待到上岸的……” “夏洛思!”少女也恼了,一声厉吼,伸手就去掰她的手,“放手,快点放手!”掰不开她的手,少女气的涨红了脸,“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来帮忙!” 少女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群丫鬟应声冲了上来,“姑娘你就松手吧,公主这也是为了你啊……”她们七嘴八舌的劝说着。 “不……不要,坚决不要……”夏洛思欲哭无泪,不是她存心跟她们过不去,也不是她故意要驳她们的好意,问题是她真的很害怕,那种溺毙般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她。 “可恶,你力气怎么就这么大?”被称为公主的少女,精致的脸庞染上了不悦,“吃那么多干嘛?以后给我扣掉她一半的饭菜,减肥!”少女跺着脚抱怨道。 众人一愣,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夏洛思,确实是……胖了点! 夏洛思一怔,一个没留神就被撬开了手,整个人当即被拖了出去。 什么啊,她胖犯法了啊? 虽然她的体重搁在这古代确实是有点吓人,可她也没多吃她多少粮食啊,一顿饭一碗半,现在碗变小了,也就是两碗而已,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兼带打击人呢? “给我看,一直看到不怕了为止。(.好看的小说)”背后被人猛地往前拍了一把,夏洛思猝不及防的向前冲了出去,身体重重的撞在了船栏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下一秒,夏洛思整个人都瘫软在了甲板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 微风拂过的江面,粼粼的波光在阳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寒光,泛起的朵朵浪花怕打出一阵阵宛如夺命曲般的旋律,不断地刺激着夏洛思的神经。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她在江水里扑腾着,呼喊着,冰冷的江水无情的灌进她的口鼻,无法呼吸的感觉深深地占据着她的神经。 恐惧不断的袭来,紧紧地包裹着她。夏洛思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顺着翻腾的江水,流向那无边无际的海洋……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掉进江里,脑海里唯一的记忆就是在点下鼠标保存的瞬间,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所有的意识都停留在了溺水的瞬间…… “给我扶她起来,不能克服,今天的晚饭就不要吃了!”少女大咧咧的叉着腰,喘着粗气的大声吼道。 抓着夏洛思的宫女们呆了片刻,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半晌都没有反应,她们的公主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夏洛思在她们的心目中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吃货! “还愣着,你们也不想吃了是不是?”少女气的猛跺脚,“给我抓住了,诶诶……别让她给跑回去了啊……” 趁着宫女们没注意,夏洛思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狠命的甩开了她们挟制着她的手,踉踉跄跄,浑身虚软的往回跑。 眼前一黑,夏洛思来不及反应,顿时就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一大早的就吵吵嚷嚷,还让不让本皇子睡了?”顺手扶住了撞进怀里的人儿,凌腾睡意朦胧的质问道。 宫女们一阵恶寒,忍不住低头窃笑起来。 “给我抓住她,”少女先是喊了一声,确定了夏洛思逃无可逃,才走到凌腾面前鄙视的上下打量他一眼,“二哥,你到底带脑子出门没?好好抬头看看,太阳都快下山了好不好!” 凌腾皱眉,顺着她的手往上看了看,半晌才慢腾腾的说了一句,“还真是哈……” 少女指着天空的手一僵,表情抽搐的斜了凌腾一眼,“你……”想说的话最终只剩下一句无奈的叹息,“父皇怎么会让你来?” “不知道吗?”他看着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嗯……”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凌腾做出沉思的模样,“我也不知道……”半晌,他轻飘飘的说道。 夏洛思嘴角一阵阵的抽搐,“你……你们能让我回船舱再讨论吗?”对于这对兄妹,夏洛思是真心的无语,都不知道该说他们单纯好还是脑残好。 最没架子的皇子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绝对是最没架子的皇子! “呀,你不出声我都忘了……”凌腾扶起浑身无力的夏洛思,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低着头看她,“你不是怕水吗?怎么出来了?”他体贴的询问。(.) 夏洛思忍不住热泪盈眶,总算是有人说句人话了。 “我……” “帮她克服恐惧啊。”少女抢在夏洛思开口之前,理所当然的说道。 “克服?”凌腾狐疑的打量了少女和一干宫女一眼“凝儿,你不会只是为了好玩吧?”他很肯定的看着她,断定了她只是闲着无聊,没事找事干。 “怎么可能,我这可全是为了她好。”凌凝柳眉一挑,不服气的瞪回去。 “你要克服吗?”不去理会凌凝,凌腾低头,语气温柔的问道。 “不……不要……”要是能选她当然不干,她巴不得一辈子不再见水,当然,日常所需除外。 “这样啊……”凌腾揶揄的喃喃着,挑衅般的向凌凝投去一眼。 “不要也得要!”凌凝气的鼓起了腮帮子,不容反驳的命令道,“还不上去扶她到船边,还要我自己动手不成?”她瞪着身后的宫女吼道。 “这……”宫女们为难的看了看凌腾,她们总不能跟皇子抢人吧?这公主也太难为人了。 她们左右为难,上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大家只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凌腾,希望他能大发慈悲的让她们带走夏洛思。 可怜的夏洛思本来就被吓得不轻,这会子见势头不对,更是担心起来,一把抓住了凌腾的衣袖拜托道,“我……我,让我回去吧?”她言词恳求,就差哭出来了。 “不行!二哥,你别多管闲事,洛思可是我让人救上来的。(.无弹窗广告)”凌凝也急了,唯恐她这位多事的二哥横插一杆。 夏洛思一听,下意识的就想往船舱跑,可惜虚软的身子没有半点力气,还好凌腾没有撒手,“看你把人吓得……”凌腾责怪的看了凌凝一眼。 “洛思啊……”低下头,他看着夏洛思循循善诱起来,“你这样可不行哦,看看看看,这才几天啊,都瘦了这么多了,摸起来都没肉感了……”凌腾惋惜的守着。 夏洛思欲哭无泪的看了他一眼,你妹刚刚可还要我减肥啊,不过……这跟让不让我回船舱有什么关系啊? 这对兄妹能在脱线点不? “我……”夏洛思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凌腾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想当初救你起来的时候,你可比现在圆融多了,怎么现在就瘦了呢?”夏洛思听着郁闷,又忍不住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也没痩多少啊,不就是刚被救上来的几天因为惊吓过度,加上有些不适应船上的生活,都没怎么吃饭,140的体重,现在估计也就只剩120不到了…… 不过看着在她自己的眼里,是真心的没什么变化,还不是和前一样,该长肉的地方,不该长肉的地方依旧都是白花花的五花肉。 光是为了找到她能穿上的衣服就废了不少的劲,想想,在这个讲究腰围盈盈一握的年代,她就是一另类啊。 当然,她更不会白痴的以为凌腾是那种喜欢胖妞的男人,以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的认识,夏洛思有理由相信,什么瘦了都是浮云,他伏笔打得越多就说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越恐怖。 这对兄妹绝对不是盖的,不管是思维还是处事方式都出奇的相似,一个整蛊爱玩,一个黑腹无耻! 说他们不是兄妹都没人信! “果然还是因为怕水啊……”他似是感慨的摇了摇头,黑亮的眸子随意的扫视了一眼江面,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恶劣。 没错,就是恶劣,虽然是惊鸿一瞥,当夏洛思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直觉告诉她,她死定了! “我来帮你克服对水的恐惧吧?”垂眸,他一脸真诚的看着夏洛思,手上的力道却早在不知不觉中加重,别说是现在被吓去了半条命的夏洛思,就是她好好地,也不可能挣脱开他的手啊。 这个年代有种本领叫武功有木有啊? 夏洛思这回是连挣扎的心都死了,他们兄妹齐上阵,除非她跳水逃跑。 可惜,她现在怕的就是水啊! “救命啊……”一声悲鸣刺穿云霄,夏洛思认命的被绑在了船头。 想当初看《泰克尼克号》的时候,是何其的羡慕剧中的主角,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可以有幸迎着风,站在船头…… 搓衣板似的身材 想当初看《泰克尼克号》的时候,是何其的羡慕剧中的主角,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可以有幸迎着风,站在船头…… “呜……为什么差这么远啊……” “洛思,你可千万不要恨我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凌凝扑闪着眼睛,假装不忍,“你,留下来看着,什么时候她不怕了再放她下来。” 随手指了一名宫女,凌凝抹了一把跟本不存在的眼泪,转身,欢快的离开了。 “姑……姑娘……”见所有人都跟随公主和二皇子离开了甲板,那名被指名的宫女踌躇着看了看夏洛思,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了闭嘴。 她就是一下人,哪敢管公主和皇子的事? “放……放心,不会掉下去的,奴婢……奴婢会一直呆在您身边的。”这是她唯一能安慰夏洛思的。 夏洛思欲哭无泪,让她放心什么啊? 她满眸恐慌的瞥了宫女一眼,就你那瘦的跟搓衣板似的身材,就算我掉下去你也拉不住我啊。 闭了眼,夏洛思努力的调整着心态,她有理由相信,她要是不能克服,他们就绝对会说到做到,指不定她接下来的几天就都得在船头迎着风过了。 在睁开眼,当视线触及到波光粼粼的江面时,夏洛思还是忍不住头晕目眩,“姐……”她抬头,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悬挂在碧蓝天空的骄阳。 阳光刺痛了她的眼,有晶莹的液体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半晌,她勾唇无声的苦笑了一声,“我穿越了……” “啊嚏……”就在夏洛思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地,朱雀国国都,白尚书府上,一袭白衣似出水芙蓉,及腰的墨发被一根淡绿的发带随意的系在左侧胸前,松松散散,显得她病态中透着一丝慵懒。 一双白皙宛如无骨的小手,正紧紧的拽着一男子的衣袖,突如其来的不适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娇嫩的脸蛋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看看你,身体都还没恢复好就想着玩。”扶住白衣女子柔弱的身子,男子撇眉责怪道,“怎么病了一场就知道想着往外跑?你说说,有哪家的姑娘是像你这样的?”虽是责备的话,却不难听出字里行间的宠溺。 女子揉了揉还有些发痒的鼻尖,不满的抬头与他对视,良久才启口道,“哥哥每天都往外跑,为何若荷就不行?” “呵……”男子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宽厚的大掌熟练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是女儿家,怎么能整天想着抛头露面?” 他说的有理,白若荷却不答应,“大夫不也说我该多走走,我就出去随意走走,不会有事的……”她央求的看着他。 “若荷……”男子被她说的有些无可奈何,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再过些天吧,七夕将至,四国一直都有齐聚一堂,共聚七夕的规矩,今年恰好轮到了在我们朱雀国举行,现在满朝文武都在为此事张罗。” 顿了顿,白若枫望了一眼天际,“你也知道,说是为了七夕相聚,其实也不过是借此,巧立名目的暗施联姻,以巩固四国安定。” 白若荷愣了愣,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在白若枫眼里看到了忧虑。 手上的力道不禁松了松,白若荷犹豫了,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可是来了这么久…… “若荷,”白若枫的一声轻呼唤回了白若荷游离的思绪,“想什么呢?”他笑,打趣的问。 “没……没什么,”白若荷恍惚的摇了摇头,“哥刚说了什么?” “你呀……”白若枫宠溺的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再过几天,等各国来的使节都安顿好了,哥再带你出去好好的散散心?” “嗯……”白若荷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牵强的扯了个无力的笑容,“我知道了,哥去忙吧。”抬头的时候,她正巧看到了向这边缓缓走来的人影,脸色当即一黑。 把白若荷的反应看在眼里的白若枫一愣,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当看到一身艳服妆容夸张的白雪,故作矜持的向这边走来时,他的脸色也黑了。 “小鱼……”他冲着白若荷身后唤了一声,“带小姐回房,不管是谁都不要让她打扰小姐休息。” “是。”一直在边上的丫鬟小鱼连忙应是,伸手扶着白若荷就往闻荷阁走。 每次撞上二小姐都没好事,要不是因为她,小姐也不会一病三个月,小鱼愤愤的想着,忍不住暗暗地瞪了白雪一眼,明明就是个飞扬跋扈的家伙,学什么大家闺秀,就算她再怎么装模作样,也不可能及的上小姐的分毫! 你上我下 “姐姐,怎么一见到雪儿就走?难道是不想见着妹妹我?”略带讽刺的口气,白雪快走几步挡住了白若荷的去路,“啧,姐姐的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 白若荷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过,侧身想要绕过她。 “我说姐姐,身体不好就该好好休息着,怎么还到处走动?这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哥哥可得怨死我了……”环着手臂,白雪意有所指的瞥了白若枫一样。 “你……”一旁的小鱼看不过眼,刚想跟她理论几句就被白若荷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哥,你不还有事吗,快去吧。”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白若枫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白雪一眼,“那你好好休息。” “嗯。” “哥哥这是就要走吗?怎么雪儿一来你们都要走?”白雪不依不饶,“人都死了这么久了,姐姐怎么还是一身白衣,这多不吉利……”她轻蔑的打量着白若荷,“该不会就是因为姐姐不肯脱了这白衣,病才一直不好的吧?” “呵……”白若荷低低的嗤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挡住了白若枫,不紧不慢的抬头看了白雪半晌,“妹妹天天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出阁了吗?” 这话意思很明确,穿白衣就是服丧,那你天天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就该是恨嫁了吧? “你……”白雪气的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吱咯响。[] “我累了,鱼,我们回房吧。”即使是占了上风,白若荷依然是风轻云淡的,不显山不露水。 还能有什么比婚前被毁约更糟糕?还能有什么比死亡更恐怖? 呵,要是换了那家伙,一定会没心没肺的得意,经历丰富多好吧? 都过去三个月了,她们现在又过的怎么样? 这些,已经不是她所能操心的了…… “小姐,您没事吧?”看着白若荷一脸愁苦的样子,丫鬟小鱼担忧的问道。 “鱼,池子里的荷花该开了吧?” …… “姑娘,起来吃点东西吧。” 夏洛思缓了缓神,半晌才半撑着身子想要坐起身。 在船头被绑了太久,身子都麻木了,下来的时候完全是靠着几个丫鬟搀扶,搞得自己好像多娇弱的…… “姑娘快别动,这身体都还没好呢……”才撑起一半的身子又被按了回去,夏洛思无语的看了眼前的丫鬟一眼,还真是小瞧了她,看着瘦瘦小小的,力气还不小。 “那个……”夏洛思为难的瞥了一眼她按着自己手臂的手,“有点,疼……”那个地方刚好是被绳子勒过的地方。 “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丫鬟一慌,慌忙的撤了手,自责的偷窥了夏洛思一眼,“姑……姑娘不会怨公主和二皇子吧?”她问的小心翼翼,仿佛比本人还要在乎答案。 夏洛思不禁抬眸多看了她一眼,其实她这人对名字挺没记性的,除非是天天见的,不然一个转身准能忘了某某某是那个人。 她能记得有这么个人,但是短时间之内绝对想不起在那见过这个名字。 像是q上的网友,她就从来不喜欢备注,反倒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网名,她总是记得很清楚…… 明明记忆力挺好的,见过一面的人就算隔了很久,再见都能立刻想起之前在哪见过…… “小恩?”她试探的叫了一声,确定了没错才松了口气,“我知道的,他们都是为了我好。”见她好像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夏洛思才轻笑了一声,用很认真的口气说道,“我这人别的不好,就是大度,今天的仇明天就忘了,现在的气转身就消了……” 末了,夏洛思歪了歪头,不大不小的嘟喃了一句,“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嘿……” 小恩像是想了想,然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憨憨的笑了笑,“我相信姑娘,我扶姑娘起来吃点东西吧?” “啊?”倒是夏洛思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用,我自己可以……” “可恶可恶……”还不等夏洛思说完,船舱的门就直接被人从外面粗鲁的给踹开了。 凌凝满面怒容,咋咋呼呼的冲进门,嘴里不停的嚷嚷着,“二皇兄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不干,我不干……我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 夏洛思被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位破门而入的人居然是公主大人。 “喂……”想了想,夏洛思还是叫出了声,好像叫的有点不礼貌……“你……”凌凝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夏洛思不放,“好……好吧,当我不存在。” 被瞪得皮搓搓,夏洛思没骨气的缩了脖子。您继续吧,我闭嘴就是了,你倒是别一直瞪着我不放啊,又不是我惹得你。 “夏洛思!”几步来到她床起,凌凝双手撑在床沿,俯身逼近夏洛思,一双明亮的眸子怒火熊熊的瞪着她。 “什……什么事?”夏洛思嘴角一抽,冷汗直流的看着和她的脸仅有几厘米之隔的凌凝。 未来堪忧 很暧昧有木有啊,她就不能好好地说吗? 后脑勺死命的贴着床板,她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 “你一定很恨二皇兄对不对?”凌凝的脑袋又压低了几分,眼看着就要鼻尖碰鼻尖。 “怎……怎么会?我一点都……” “你要恨!”不容反驳的,凌凝急吼吼的吼道,口水都要溅到夏洛思的脸上了。 “额……”夏洛思汗颜,微测了头想要避开她的口水沫子。 “他居然把你绑在船头,害你被暴晒了一整天,你怎么能不恨他呢?”凌凝说的义愤填膺,夏洛思忍不住斜了她一眼。 我的公主大人啊,你好像忘了这主意最初是谁出得了,他只是选了个最节省人力物力的办法,直接把我给绑那了而已……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见夏洛思迟迟没有回应,凌凝有些不耐烦的拿手推了推她的肩膀,“本公主现在可是在替你鸣不平啊!” 她不高兴了,拉了脸瞪着夏洛思。 “那个,我能坐起来在发表意见吗?”斜着眼睛看她,夏洛思征询的看着她,“这个姿势……很……奇怪!” 凌凝眨巴了下眼,垂眸看了看僵直着身子躺着的夏洛思,“小恩,扶她起来。”向旁边招呼一声,她转身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大口的喝完,见夏洛思也已经坐了起来,她又不安分了,“再过一会,船就要靠岸了。”她像是试探的说道。 夏洛思一愣,“这么快?”原还以为要多走几天的,要是下了船,她就不能一直赖着他们了…… “还快?我都快在船上待出病来了。”凌凝立马不悦的抱怨起来。 那是啊,你们是在船上待了一个多月,我这才来几天啊,哪能跟你比…… 夏洛思不语,只看着凌凝。 “洛思……”见夏洛思不说话,凌凝转瞬又换了个表情,期期艾艾的看着她,“皇兄说,等上了岸,我们就不能再跟小狐玩了……”委屈的撇了撇嘴,一副快哭的样子。 夏洛思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公主大人是在为了那两只奇怪的狐狸和凌腾置气呢。 说到那狐狸,还真是有些怪,第一次见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它们居然是长着紫红色的瞳孔,每次看到,夏洛思都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听说那对狐狸是凌腾在狩猎时发现的,只说是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它们跟着他了。 刚听说的时候,夏洛思都忍不住吐槽,要不要这么灵异啊,狐狸成精了不成?真到见着的时候,夏洛思悟了,这狐狸真心不是什么凡物啊,还是少见的好,被看穿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进献?”夏洛思问,这个她倒是听说了些。 …… 自古以来,人类有将天分东南西北四宫,分别以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命名的习惯。 所谓的四宫,其实就是把天分为四部,以每部分中的七个主要星宿连线成形,以其形状命名。 正如这片神秘的大陆,同样分布着四个强大的国家,同样的以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命名为朱雀国、青龙国、白虎国和玄武国…… 而此行,朱雀国国都便是凌腾他们所要去的地方。 站在船上,夏洛思可以清楚的看见岸上的场景,隆重的迎接队伍让她至今难忘。 听说四国曾经战乱不断,无休止的战争不仅没能为他们带来利益,却是苦了四国百姓,到后来,四国不得不和谈,也是在那时,四国定下了个联姻的规矩。 每隔四年,四国中到了年纪,却还未嫁娶的皇子公主们就会借着七夕相聚,这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不明而喻了…… “本皇子要出门谁敢管我?”一声怒吼打断了夏洛思的思绪,仰躺在床榻上的她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窗外。 “皇子殿下,并不是属下等不让您出门,只是现在外面人员掺杂,又是身处他国,万一有什么意外……” “放肆,本皇子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不能护我安全要你们有什么用?” “唉……”收回目光,夏洛思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才住进驿站几天?这玄武国的皇子也忒不安生了点,三天两头的吵吵着要外出,也不想他们现在可是在别人地盘上,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倒霉的不还是他自己。 “一……二……三……”掰着手指数着,“过了今天就四天了,唉……”再一声叹息,夏洛思翻身坐起。 这几天都没敢去见凌凝,就怕他们赶她走。 “好烦哪……”仰头长叹,夏洛思纠结着双眉,“古代啊,哪有那么好混啊。”这要是离了他们,没钱、没地位、没身份的,她要怎么活? 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饿死街头! “不行,一直躲着也不是一回事……”咬着下唇想了想,夏洛思还是决定主动找凌凝说说,要是他们不肯收留……“到时候在说吧。” 洛思,上! 听天由命! “呼……”吐出口浊气,平定了一下心情,夏洛思拍了拍脸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果然穿越故事是不可靠的,她既没魂穿变美女,也没身边美男成堆……还是现实点吧! “洛思……你怎么了?”看着蹲在门边捂着鼻子的夏洛思,凌凝疑惑的问道。 夏洛思抬眸瞥了她一眼,半晌才闷闷的回了一句,“没,你下次……进门能斯文点不?” “啊?”凌凝不解的眨了眨眼,在注意到夏洛思蹲的位置离门有多近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了,“你没事站在门口干嘛?”一点也没有愧疚的模样,她反而有些不爽的质问道。 汗! 揉了揉鼻子,夏洛思起身犹豫了会,“我本来是想去找你的……”声音减小,她突然有些害怕说出口了,万一她真的让她走人怎么办? “那正好,快点走吧。”还不等夏洛思回过神,凌凝一喜,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好看的小说) “等,等下?你要带我去哪里?”回过神,夏洛思满头雾水的看着前方拉着她跑的凌凝。 “废话,当然是出去玩了,我可受够了,在船上的时候是无可奈何,下了船还要我一直在驿站待着,哪有这样的理?” “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不想出去?”脚下猛地一顿,凌凝抓着夏洛思的手,单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瞪着她,“我告诉你,我可是好不容易支走丫鬟来找你的,要是你敢不跟我出去,我就……我就再扣你饭。” 夏洛思嘴角一抽,满脸黑线的看着凌凝,“我看起来就那么能吃吗?”要不要这么要挟她? “嗯,比想象中的少。”她一本正经的打量了夏洛思一眼,突然贼笑着靠近夏洛思的耳畔道,“我们动作快点,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白痴的玄武国皇子身上,没人会发现我们出去过的。” 夏洛思汗颜,好歹人家也是个皇子,虽然白痴不可否认,但你也不用真说出口吧。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其实我是想来问,你们能不能一直带着我啊,就算当个下人也好,至少不用担心生计问题了不是? “我是公主,谁敢管我?”倨傲的把头一仰,凌凝一脸的自信满满。 “呵……”夏洛思讪笑,忍不住偏头望了望远处,那位高傲的玄武皇子还在闹腾,那架势,和凌凝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美眸一眯,凌凝危险的斜视着夏洛思。 “怎么会?那个……我们还是快走吧。”其实还想问,要是路上遇上麻烦怎么办?但是一看凌凝那架势,还是算了吧,她是公主她老大,她一小卒跟着走就是了。 反正她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的,怎么倒霉也轮不到她吧? 好吧,她想太多了。 不知道这古代的大街是什么样子的,那天下船来驿站也就匆匆一瞥,既然出去了就好好玩玩吧,也许过了今天就没这机会了…… …… “洛思,上,压扁他们!”凌凝一挥手,颇有将领的气势,重重的拍在了夏洛思的肩膀上。 夏洛思嘴角一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揉了揉肩膀,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一双眸子四处飘荡,就是不看凌凝。 “喂!你干嘛?”眼角瞥到夏洛思的不进反退,凌凝立刻不满的挑着眉质问道。 四下张望了一下,夏洛思做出不知道凌凝在跟谁说话的呆愣模样,半晌才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凌凝。 “呵……” 夏洛思扬了扬嘴角,扯开了一个自认为很完美微笑,然后认真的掰着手指数了起来,“第一,我是你们‘捡’的不错,但我还没卖身给你们。”虽然是有这么想来的。 再看一眼凌凝的前方,算了,这个念头暂时不能告诉她,“第二……”忍不住低头自我打量一番,“你确定……我一下压的死他们五个?” 咱也不跟你争论体重的问题了,大不了爬楼上,重力加速度,好歹能帮你压死一个,可是剩下的四个呢?再说了,人家也不傻啊,还站那给你砸啊? 撇眉思索了一下,“那怎么办?”凌凝也实际,没再纠结着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呃……”又看了看已经明显不耐烦的五个猥琐男,夏洛思很想说,知道麻烦你还招惹,这下知道麻烦了吧?怕了吧? 对于流氓这种事情夏洛思是真心的没经验,虽说过去走在大街上也皆不乏叫她美女的,但是你得分清楚,那根本就不是夸奖你的意思。 他们更不可能真的围上来堵你路,哦,倒是有那么一次,托了‘小猪’的福,有生以来居然也有了被流氓拦路的经历。 上房揭瓦 对了,那次是怎么脱身来的? 夏洛思苦着张脸极力的寻找着线索,那可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啊,怎么就记不起来了? 嗯嗯,‘小猪’很强悍,别的……不记得了! “我能说跟我没关系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夏洛思不假思索的问出口。 凌凝眼角一挑,一声不吭就吓的夏洛思倒退了几步,“那个……”心虚的瞥开视线,夏洛思仔细的找寻着可用的解释,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臃肿的身材,“就我这身材,脱光了都没人感兴趣啊。” 也不介意自个诋毁自个了,不是都说第一次永远都是最好的吗,我就不奢求第二次了,更何况还是在小猪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危险,伤不起! 凌凝眸子里闪过一丝邪恶,不怀好意的指着身后的人提议道,“要不……你试试?” 她实在是太低估凌凝了,怎么就忘了她最爱的就是整人呢? 夏洛思黑着脸,无力的看了凌凝许久,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五个男人当中一个长着眯眯眼,样子极其猥琐的男人淫笑着走上了前,伸手就搂上了凌凝芊细的腰肢,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她,“不如你脱光了让哥们瞧瞧?” 他凑近凌凝耳畔,暧昧的低语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周围的人都听见。 夏洛思打了个寒战,我靠,那一口黄牙,真tm的恶心,亏得凌凝忍受的……等等,人家都要上下其手了,凌凝怎么还没反应? 这就不对了,凌凝可是吃什么不吃亏的人啊! 夏洛思疑惑的把注意力从男人的一口黄牙上移开,冷不防的就看到了凌凝面无表情的脸。 也不对,还是有表情,看,额角上的青筋不就在有节奏的一跳一跳的…… 撇了撇嘴角,凌凝斜斜的打量了揽着她腰的男人一眼。 说打量那是抬举,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是隐含着熊熊怒火的一瞥,只一瞬间,轻巧的扣住黏在腰间的手,夏洛思只来得及看见凌凝翻飞的衣角。 再眨眼看去,现场的场景就是凌凝雄赳赳气昂昂的叉着腰,宛如女王般高傲的藐视着她身前,弯着腰,捂着裤裆,面部扭曲的男人。 现场安静的吓人,一个豆大的冷汗滑落额角,夏洛思下意识的擦了擦汗,好不容易才颤抖着手扯了扯凌凝的衣角,“你……你干了什么?” 没有回答,凌凝只是看待白痴的白了她一眼,示意夏洛思自己看。 嘴角狠狠的一抽,夏洛思脸色惨白的瞄了一眼男人的裤裆。 这还能看不出来吗?她又不是傻子。 各位大哥,好汉,我能不认识这人不?我我我……我怎么就脑残的跟凌凝出来了?这不是自虐吗我! “还站着,等死啊你!”那个恨铁不成钢的,夏洛思也顾不上她高贵的公主身份了,冲上前,拉了凌凝就跑。 夏洛思不吼还好,一吼完那群猥琐男也反应过来了,“打了人还想跑,想的倒是美了!” 逃跑的路被拦截,夏洛思急的就差上房揭瓦了。 公主赔不是 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而是…… “女人,这里没你事,不想找打就赶紧走开。(.无弹窗广告)”正挡住夏洛思去路的一男子恶狠狠的警告道。 夏洛思一愣,突然发现长得胖还是挺有好处的,至少上街不用怕被劫色。 “等等,”就在夏洛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时候,右手边上的一个男的也围了上来,他摸着下巴眯缝着一对色迷迷的眼睛打量了夏洛思许久。 夏洛思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寒,感觉就好像一丝不挂的站在太阳底下供人观赏似的,鸡皮疙瘩一层层的往下掉。 不自在的往凌凝身后躲了躲,拜托,我一胖妹有什么好看的,再看小心长针眼! 夏洛思戒备的瞪着那个男的,极其不自在的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哪成想,那家伙突然拿胳膊肘撞了撞刚刚让夏洛思离开的那个男人,一双色迷迷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 “你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吗?”他问,笑得不怀好意。 “她能像谁?”那男人不屑的瞥了夏洛思一眼,脑袋才转了一半却猛地停了下来,就好像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死机了一般。 好半天,那个男人才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把脑袋转了回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度让夏洛思以为他见鬼了。 不对,那她不就成鬼了吗? 摇摇头,定了定神,夏洛思继续戒备的看着他们。 郁闷,明明就对她没意思,为什么她要戒备他们呢? “花阁新来的头牌!”他一声惊呼,显得异常兴奋。 夏洛思的嘴角重重的抽搐了一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们口中所说的花阁,应该就是青楼没错吧? 所以说,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而是,明明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为毛你就能联想到别的人身上去呢? 你要联想也就算了,哥啊,你们就不能实际点吗? 拿我跟青楼的头牌比,到底是我魅力太强悍,还是你们的脑子太多问题? 长成我这样的还能见人就不错了,还头牌,头你妹啊! 凌腾一脸玩味的摸着下巴,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夏洛思,夏洛思抬了抬眼皮,决定无视。 丫的明明就在现场,居然就看着她们出丑,凌凝可是她妹诶,这人还能在无情点不? “二皇兄,我再跟你说话!”凌凝不悦的拍了拍桌子,成功的吸引了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哦……想说什么就说吧。”换了个姿势,凌腾连看都没看凌凝一眼,继续盯着夏洛思不放。 顺着凌腾的视线看了看,凌凝蹭的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吼道“有什么好看的!二皇兄你就是故意看着我出丑的是不是?” 凌腾的眉毛几不可见的挑了挑,侧过视线瞥了凌凝一眼,那眼神,就是在说,“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样?” 凌凝当场涨红了脸,怒气冲冲的拉了夏洛思就走。 “凝儿公主……”凌凝一愣,夏洛思好奇的循声望去,入眼的是一位如温玉般的男子,他眉眼含笑,不亢不卑的起身唤道。 凌凝回身挑了挑眉,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夏洛思小心翼翼的瞄了她一眼,立马无语的低下了头。我说公主大人那,这里没人不知道你高贵不可侵犯的身份,你也不用那么傲慢吧?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都是谁啊? 刚刚情况危险,现在情况糊涂,夏洛思都还没转过弯来,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干家丁似的彪形大汉给接到酒楼上来了,就在她们被拦截的地方。 近的只有几步路,开个窗就能看到她和凌凝,不然凌凝也不会这么生气啊。 “让你在驿站乖乖待着不肯,就该受些教训……”凌腾轻描淡写的说道,“倒是可怜了洛思,无端受你连累……” 转眼,凌腾满眸疼惜的注视着夏洛思。 夏洛思深深打了个冷战,本能的避开了凌腾的视线,她不记仇,但不代表她就忘了他把她绑在船上的事了。 “二皇子说笑了……”淡淡的声音至那温润如玉的男子身边响起,南宫轩淡笑着,浅尝了一口茶水,“在朱雀国国都发生这种事情,还望公主见谅。” 凌凝一愣。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你是谁?” “凝儿,不得无礼,这是轩王爷……”凌腾低声斥责,随即抱歉的摇了摇头,“我这妹妹是被父王和母后给宠坏了,轩王爷和白翰林可别见怪。” “凝儿,还不给轩王爷和白翰林赔不是?” 哀怨的凌腾 “凝儿,还不给轩王爷和白翰林赔不是?” “凭什么?”闻言,凌凝的火爆脾气当场就上来了,她指着南宫轩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是白虎国的公主,他是朱雀国的王爷,我们身份同等,我凭什么给他赔不是?” “在他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情,我没找他理论就不错了,”顿了顿,手臂一转,凌凝转而指着白若枫,“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也配得起本公主的道歉?”严重质疑的口吻,凌凝数落的半点不留余地。(.) 夏洛思恶寒,和凌凝相处的这些日子让她知道,她并不是这总蛮不讲理的人,只是高兴了耍耍你,不高兴了吼你几句,都是无伤大雅的,至少夏洛思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此时此刻,夏洛思严重怀疑自己的看人能力,到底是她太善良,把人看的太简单?还是凌凝存心跟他们过不去? 虽说他们一个公主一个王爷,确实可以说是身份同等,但是她似乎忘了,她们现在可是在人家地盘上,再者,这个世界讲的可是男尊女卑啊。 公主算什么?最后还不是要为了两国和平牺牲一生。更可悲的是,这所谓的和平往往只是假象…… 夏洛思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这种时候,最好是越不显眼越好,要是能溜出去就好了,一屋子的大人物,她都不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洛思,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手臂上一紧,正思量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门的夏洛思被拽的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好几下才稳住身子。 门,离她怎么就越来越远了呢? 感觉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众多视线,夏洛思抽了抽嘴角,状似淡定的把视线从门口的方向转回来。 垂眸看了看还抓着她手臂的手,顺着那只白皙的爪子一路往上看,最后定格在了凌凝气鼓鼓的脸上,“你……”顿了顿,夏洛思硬是把到嘴边的你给噎了回去。[.超多好看小说] 平时没关系,这种时候她可不敢放肆,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没命的,“公主叫我?”装傻,夏洛思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本来还气焰嚣张的凌凝脸色一黑,瞪着夏洛思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点痛……”指了指被凌凝抓着的手臂,夏洛思诚恳的说道。 没有松手,凌凝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带着几分危险的冷笑道,“我说得对不对啊?”她可不会真的相信夏洛思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嘶……”忍不住痛呼出声,夏洛思纠结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凌凝就是不回答。 “凝儿公主……”南宫轩皱眉,视线淡淡的扫过夏洛思纠结的脸,“何苦为难一个下人。” 凌凝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南宫轩口中的下人是谁。 夏洛思激动的就差热泪盈眶,忙不迭的点头赞同。 “不是没听见吗?”斜挑着眉,凌凝阴测测的搭上夏洛思的肩,笑得无比阴沉邪恶。 “额……”夏洛思一怔,身子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刚刚失忆了……”顿了顿,夏洛思挤出一脸掐媚的笑,“你信吗?” 语气一转,夏洛思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挺有装傻卖萌的能耐的。 “哼哼……”可惜凌凝不买账。 勾了勾嘴角,凌凝皮笑肉不笑的斜视着夏洛思,“你说我信不信?” “我错了。”果断道歉,她可不想得罪到嘴的免费长期饭票。 “错了?”一个不防备,凌凝拧着夏洛思腮边的两坨肉肉就是一通蹂躏,“我让你错……” “凝儿,够了。”凌腾一声叱喝吓得凌凝下意识的松了手,夏洛思捂着腮无限鄙视自己,做人做到这种地步她真是服了她自己了。 她现在真的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了,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还指望着凌凝能大发慈悲收留她呢。 “疼了吧?”冷不丁的被人从后面揽进怀里,男子特有的气息扑鼻而来。 夏洛思浑身一颤,顿时跳出老远,“你……你……你……”她指着凌腾,脸色涨红,“想……想干嘛?” 偷袭,赤裸裸的偷袭。这对兄妹实在是太可怕了! “洛思……”凌腾哀怨的看着她,满是被夏洛思嫌弃所受到的伤害。 等等,谁嫌弃他了?就算是他也不至于把? 我靠,这么可以这么不动声色的跳出来整人?为什么整的还都是可怜、无辜的她? “我说……二皇子殿……” “叫我腾。”凌腾委屈的纠正道。 胃里一阵翻腾,夏洛思很想调头狂吐,拜托,这是演的哪出跟哪出啊? 凌腾的怀抱 凌凝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激动的跳出来指着凌腾质问道,“你……你……你谁啊?居然连洛思这种人你都看得上眼?” 嗯嗯,没错没…… 错大了,为什么他就不能看上她,她长得又那么惊悚恐怖吗?看上她很恐怖吗?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 “咳咳……”南宫轩掩唇轻咳,及时的提醒了她们,这里还有别人呢。 “呵……倒是让轩王爷见笑了,”宠溺的看了夏洛思一眼,凌腾不紧不慢的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想来轩王爷也知道,洛思是本皇子在来朱雀国的途中,于江中救起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夏洛思一怔,不解的看了看南宫轩和凌腾,她有这么有名吗? 南宫轩抬眸看了夏洛思一眼,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二皇子想问的,怕不是至于此吧?” 对于夏洛思,现在只怕已经是四国关注的对象了,穿着怪异,身份神秘…… “对了,洛思,本皇子好像还从没问过你是怎么落的水?又家住何方呢?”没有回答南宫轩的疑问,凌腾状似无意的问道。(.无弹窗广告) 夏洛思完全在状况之外,这话题跳跃的也太大了吧? 但是有一点她却是听清楚了,“家?”夏洛思喃喃重复着,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只一瞬间,便有泪盈于睫。 身体无助的向后靠了靠,夏洛思抵着身后的墙半晌没有反应。 姐姐,爷爷还有奶奶…… 紧咬着下唇,夏洛思极力的想要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身子却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还能回去吗? 她的家人,所有关心她,爱着她的人,她还能见到吗? 夏洛思发现自己的眼泪真的是越来越多了,只要稍稍想起,眼泪就会止不住的往下掉。 姐……我该怎么办? 这些天来,她想了太多太多,如果只是一场梦多好,姐姐还在,一切都没变,什么穿越,都只是一场华丽而又冰冷的恶梦…… “洛……洛思?”凌凝不确定的走上前,小心的怕了拍夏洛思的肩膀,这样的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些情不自禁夺眶而出的眼泪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心底有一瞬间的松动,她和皇兄是不是太过分了? 今天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早就预谋好了的戏,只是情节有些出乎意料…… 肩膀上及轻的重量让夏洛思一怔,猛然抬头的瞬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进雪白的脖颈,“姐……”张了张嘴,姐字却没能叫出口。 凌凝…… 呵……她是傻了吧,她怎么会是姐呢? 失落的垂下眸子,夏洛思忍不住冷笑起来,眼泪一颗颗的不停滑落,“为什么啊?他到底哪里好?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她似着了魔似的反复底喃着,语气里的嘲讽让凌凝不解,“你在说谁啊?”她好奇的探头看着夏洛思低垂的脸。 南宫轩微愣,他不是没派人查过夏洛思的来历,可结果却是一无所得,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一般,没有亲人,没有过去,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了凌腾一眼,他当然知道凌腾什么意思,没有人真的可以干净的没有半点瑕疵,除非是有人在故意掩藏她的身份。 但是此刻,看着夏洛思毫无防备的落泪、失神,无助的就像一个孩子,南宫轩突然又不确定了、 她,真的会是谁派出的细作吗? 白若枫却似乎在夏洛思的身上看到了几个月前的白若荷的影子,空洞的眼神,仿佛不存在灵魂一般,绝望的气息挥之不去…… 凌腾撇眉,没有错过夏洛思的脸上的任何表情。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她并不是他所想的奸细,真的只是凑巧? 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凌腾起身走到了凌凝身后,径直的拉开了她,顺势将情绪低落的夏洛思揽进了怀里,“没事了……”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没有轻浮,没有玩笑,夏洛思一怔,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本能的抱着凌腾就失声痛哭了起来。 眼泪,好像要湮灭她一般。 夏洛思抱着凌腾,仿佛是要把这些天来的所有委屈和迷茫都哭光一般,直到再也流不出泪来,夏洛思才抽抽搭搭的想要离开凌腾的怀抱。 感觉都怀里人的意图,凌腾的脸上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不满,紧了紧手臂,不仅没有松手的他反倒是下了逐客令,“轩王爷也看到了,今天怕是只能如此了……” 垂眸,意有所指的看了怀里的人儿一眼,“七夕上本皇子一定跟轩王爷好好的致歉一番。” 南宫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瞥了一眼失神的白若枫,从容的起身,“也好,本王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打扰二皇子了……” 决心吃死 七夕,从来都是有情人相聚的甜蜜日子。 在现代,夏洛思听过看过n个版本的牛郎织女,也为同一个故事不同版本的牛郎织女不知流了多少泪水。 她总是容易感伤,好像总有流不光的眼泪,笑的时候会哭,难过的时候更会哭,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同罢了。 有时候,眼泪莫名其妙的就会来,明明脸上笑得没心没肺,也许是生活环境使然,希望又不愿让别人自己的眼泪,矛盾的希望别人知道她的伤痛,却又倔强的不想被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经历的多了,回头的时候会突然发现自己很矛盾,但是又很平静,就像一潭死水,无论你怎么搅动,它却依旧是平静不起半点涟漪。 记得姐姐刚出事的那段时间,她总是动不动的跟‘小猪’说,“如果可以,如果有什么绝对简单轻松的死法,我想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吧……” 那时候,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赌气,没有害怕,平淡的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心情莫名的很放松。 这就是逃避吧?不敢面对,现实太残酷;不想记起,希望自己从来没变,自始至终都还是那个乡下来的傻丫头,被姐姐指使的团团转,单纯的认为每一个人都是好人。 即使是现在,她还是会这么天真的认为……不肯面对也好,不愿接受也罢,只是单纯的抵触任何一个人,说任何一个人的坏话。 “七夕……”憋了好大一口气,夏洛思猛地探出水面,像是用尽了生平的所有气力,颓然的抵着浴桶的边缘望着屋顶发呆。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七夕来由,但就是莫名的感觉亲切。 可是…… 为什么? 真后悔那天突然的情绪失控,居然会傻傻的抱着凌腾痛哭。 “呵……”忍不住苦笑出声,该死的视线居然再一次模糊了。(.好看的小说) 抬手,看着水珠顺着指尖滑落,轻巧的拍击在浴桶的水面,激起一阵阵极小的水花,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她傻傻的想要去道谢,或者道歉…… 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真的很感激,人在脆弱无助的时候,总是希望会有个人陪在身边,愿意借你半个肩膀哭泣的吧? 本来一切都很美好的,一位皇子,屈尊降贵,肯让你在他的怀里放肆的哭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当夏洛思抹去眼角的最后一滴泪,强作坚强的想去找凌腾时,却好巧不巧的遇上了那位白痴的玄武国皇子。 原想着,绕道就是了,咱一小角色不跟你大人物抢道。 所以隔着老远,夏洛思就特地的避开了他们的视线,现在想想,还不如正大光明的走上前去,至少那样,她就不会听见他们的对话了。 奸细?刺客? 不管是哪一个都听着叫人心生厌恶。 狠狠的抽噎了一下,夏洛思横手抹去滑落眼角的泪水,奈何手臂上都是水珠,结果也只不过是越擦越多而已。 “姑……姑娘?”房门被轻轻叩响,小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响起。 “什……什么?”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哽咽,就算现在莫名其妙的成了四国公敌,她也不希望现在就被凌腾他们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还真是绕口,呵…… 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夏洛思干脆整个人都缩到了水里,因为不喜欢洗澡的时候边上有人看着,所以她一开始就遣走了小恩。 再探出头的时候,虽然眼睛还有些红肿,但脸上却是分不出是水还是泪了。 “二皇子问姑娘好了没,今夜的宴席马上就该开始了……”顿了顿,小恩静听屋内的动静。 夏洛思一怔,今天就是七夕晚宴,四国最尊贵的人物齐聚一堂的日子,他……“为什么……我也要去吗?”她听见自己茫然的问道。 “公主一定要姑娘随行。” 公主?凌凝吗?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带她这么个身份尴尬的人出席,凌腾是想示威还是警告? 可惜,他的算盘敲错了! “我马上好。”没有犹豫,夏洛思清了清嗓子,从容的应道。 断头台也不过是手起刀落,一个瞬间,就算是死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好歹长了一身的肥肉,虽然吃素说出去也没人相信,这么大的晚宴上总该有对她口味的东西吧? 死还要吃饱呢,反正是不指望懒着凌凝兄妹了,还不如敞开肚皮痛吃一场,最后是饿死街头,还是死于非命,随它吧…… 秋夕 结果半个学期过去后,老师又心血来潮的要求他们背唐诗,夏洛思便干脆拿着前面背的充数了。[] 看着夕阳掩去最后一丝余光,看着华灯初上,繁华摇匀满目,夏洛思突然生出了些许诗意,很像张口,学着古人感叹几句,奈何脑子里来来回回就这么一首,还是词不对景的…… 算了,咱也别装什么学问人了,本来就‘肿’,再打肿脸可就见不得人了…… “想什么呢?居然连半眼都不肯看本皇子?”凌腾倾身伏在夏洛思耳畔,戏调而又带着丝丝委屈的看着她。 夏洛思一怔,本能的侧身躲开了凌腾的靠近,她一平民,现在却跟一堆皇子公主同起同坐,原就别扭,他还靠的这么近,叫被人怎么想? “二皇子……”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脑海里却是一片茫然,她原就不是能说会道地,之前把他们当成朋友,没有顾虑,也就有些口无遮拦了。 可是现在,已经不能那样了。[] 她这样告诉自己,对着凌腾也就越发的客气起来,这是她一贯的对待陌生人的反应,“七夕晚宴不是应该在皇宫里举行的吗?”是真的好奇,也便顾左右而言其他起来了。 “不好吗?”如墨的眸低闪过一丝不悦,凌腾不答反问。 敏锐如他,怎么可能没发现夏洛思的反常,只是他未曾细想,误以为她是在为先前伏在他怀里哭泣的事情感到尴尬。 下意识的抬眸看了凌腾一眼,夏洛思沉默了片刻,这才移开视线,“没……”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哪里,与她,实在是没多大关系。 “你在躲本皇子?”带着三分试探,凌腾继续靠近夏洛思。 “没有!”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的时候连自己也呆了呆,“我……”诺诺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的夏洛思简直就是坐立难安,早知道这么别扭就不来了,趁着他们不再的时候逃跑不是更好? “出什么事了?”饶是他不想多想,夏洛思的反应也太过反常了些,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迫使她不得不直视自己,“是谁说了什么?” 感觉到夏洛思的轻颤,凌腾知道自己猜对了,“谁?”目光一暗,凌腾危险的质问道,声音低的不细听更本听不见,夏洛思却深深吓出了身冷汗。 他生气?不会现在就杀了她吧? 眸低的恐惧就像惊涛骇浪,夏洛思本能的低垂着头,极力的想要掩饰自己的不安,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无声的出卖了她的内心。 凌腾眯了眼,没有在继续逼问夏洛思,“看见那边的树了吗?”遥遥一指,凌腾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传说四神降世的时候,这棵树就屹立在这里了……” 语气一顿,垂眸看了一眼夏洛思,发现她正望着那棵树发呆,“有人说,那是一个仙树,是四神遗留在人间,用以连接天界的桥梁,不管是恶人还是好人,只要愿意诚心许愿,四神就一定会实现他的愿望……” 一定会实现? 那是一颗孤立在水中央,大的出奇的巨树,枝繁叶茂,层层叠叠的,不留半点缝隙,只有一条蜿蜒的木桥连接着两岸。 忍不住望了一眼墨黑的夜空,夏洛思是不知道它能不能连接到天,她只知道,要是桥断了,它就连连接两岸的能力都没了。 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能力来实现别人的愿望?要是有人许愿要一统天下怎么办?它也给实现吗? 人类还真是虚伪,明明知道不可能还非要为之,夏洛思都不知道该笑他们迷信好还是无知好。 “想试试吗?”凌腾带着诱惑的声音拉回了夏洛思的思绪,她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那棵树,树下围了不少男男女女,还真是‘香火鼎盛’啊! “嗯,”许久,夏洛思才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几许期盼,要是……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夏洛思眸低闪烁的光芒让凌腾一愣,“想许什么?”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莫名的想要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了解她的一切。 “回家……”回到最初…… 同样是未经思考的回答,夏洛思的脸上不自觉的浮出了几丝向往,要是真的能回去,迷信又如何? “回家?”凌腾怀疑的打量了夏洛思许久,就在他救起她的同时,他就命人查过她的过往,可结果却是一无所得,“你不是朱雀国的人?”像是突然想起,也就顺口一问,自然的感觉不出丝毫的试探。 夏洛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凌腾没有看她,只是遥望着那颗屹立在水中央的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是……”良久,久的连夏洛思都以为自己不会回答时,略显沧桑的声音至她口中淡淡响起。 顺着凌腾的视线望去,夏洛思似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中国,那才是我的故乡……”最后一句被隐没在嘴角。 “凌二皇子真是好雅兴啊……”略带讽刺的声音至身后传来,夏洛思和凌腾几乎是同时的转身,站在他们身后的,赫然就是那位白虎国,自命不凡的皇子殿下。 风流倜傥的皇子 “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让下人送你回去。”白若枫不放心的再一次叮咛道。 “哥,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被搀扶着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路上哥都不止说了多少遍了,要是若荷有什么不适,一定会立马让小鱼陪我回去的。” “你啊……”白若枫宠溺的刮了刮白若荷的鼻子,“今晚只怕是不能平静了……”抬眸看一眼紧随其后的白雪,“不管发生什么,今晚都不要和她起了冲突知道吗?” “嗯,”白若荷了然的点了点头,“若荷懂得轻重,自会避让着她。” “小姐为什么要让?明明就是二小姐无理取闹……” “姐姐就是这么教下人的?”白雪不悦的声音响起,上前就想对小鱼动手。 “这里不是你能无理取闹的地方。”白雪扬起的手被白若枫半空截住。 “我连教训一个丫头的权利都没有了?”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白雪故意提高了嗓门,委屈的声音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七夕相聚,除了四国贵位,自然也来了不少官家小姐,少爷的,“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尚书府的俩位小姐啊……” 在一堆花枝招展的少女当中,柳兰姿轻掩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走上前来,“我是该叫你白大小姐呢,还是叫她?”芊芊玉指遥遥一指,她似是为难的看着白雪问道。 白若荷无声的笑了笑,突然也很好奇白雪会是个什么反应,她说过不会给白若枫惹麻烦就绝对不会,但若是有人免费请她看戏,那又未尝不可。 果然,白雪白皙的脸被气的一片漆黑,恶狠狠的瞥了白若荷一眼,转瞬间又巧笑嫣然的迎上前,挽着柳兰姿的胳膊委屈的抱怨起来,“兰姿怎么拿这事取笑于我?不知道的还以为雪儿才是那私生女呢……” 白若枫脸色一寒,担忧的垂眸看了白若荷一眼,却发现她笑的别样迷人。 许是感受到了白若枫的视线和疑惑,白若荷抬头冲他笑了笑,她原就不是真真的白若荷,虽然不爽白雪口中的私生女,但她还不至于笨的和她在这种地方争论。 “哥哥不需要去见过轩王爷吗?”推了推原地不动的白若枫,白若荷似是好心的提醒,就算要怎样,那也得是在白若枫不在的时候。 白若枫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看着明显要赶自己离开的白若荷,一丝担忧浮上眉梢。 大夫的话犹在耳边,白若枫突然有些后悔带白若荷出来,或者说,他根本不该带她来这种地方。 “这是在炫耀呢?哥哥跟轩王爷关系好就可以不可一世了吗?” “就是,朱雀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轩王爷可是最是公正之人,若是叫他知道有人借着他的名声在外面招摇过市,不知道王爷得有多失望啊……” 讥讽的声音不绝于耳,夏洛思皱了皱眉,视线越过白虎皇子,往他身后张望了一下,入眼的是一大片亮丽的色彩,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路中间长花了? 再细看,哪里是花啊,根本就是一群花孔雀! “本皇子有这么好看吗?”夏洛思一愣,黑着一张脸收回了视线,极其无力的看了自恋的白虎皇子一眼。 白痴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这么不要脸呢? 他的身后,那群花孔雀还在说着什么,夏洛思只能隐约听见一些,人群里似乎有一个眼熟的人,那天在酒楼跟什么王爷在一起的,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的男子,白若枫。 旁边那个,跟他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子,夏洛思莫名的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极熟的感觉,好像她们认识很久了一般,莫名的亲切。 看着她脸上带着淡淡嘲讽的笑意,夏洛思突然想到了姐姐,如出一辙的表情。 等到夏洛思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虎皇子拦住了她的去路,“怎么?仗着是凌二皇子的人就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了?” 夏洛思急急止步,差点撞上白虎皇子伸出来的手臂,身子一晃,整个人又撞进了身后人的怀里,“洛思不懂礼数,倜傥皇子切莫见怪。” 凌腾把倜傥两个字咬得很重,夏洛思先是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那是在叫他的名字呢。 女人,不过如此 倜傥?该不会是风流倜傥的倜傥吧? 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倜傥?”抬眸,她看着凌腾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的声音问,不是这么自恋的吧? 干嘛不直接叫风流倜傥?那样还叫着顺口些。 “应该说,名字起得不错,你不觉得么?”俯身,凌腾抵在夏洛思的耳畔意有所指的说道。 夏洛思挑了挑眉,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倜傥皇子,别说,给他起这名字的人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呵……咳……” 一阵闷笑,夏洛思捂着嘴,极力的想要不笑出声,算了,她放弃了,真的很好笑有木有啊?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倜傥皇子太自恋还是他父母太牛逼了。 一个转身,夏洛思伏在凌腾胸口笑的浑身颤抖,天哪,这人实在是太“喜庆”了。 “唉……”凌腾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夏洛思的背脊,表情纠结的叹息道,“怎么办?连我都想笑了……”语气委屈哀怨之极。 “噗……”一个没忍住,夏洛思喷笑了出来,凌腾就一活宝,本来就够逗的了他还插一脚。 柳兰姿,柳相千金,兰妃最疼爱的妹妹,只因名字里同样有个兰字,同样深得皇上的喜爱,可以说是爱屋及乌了…… “呵……”白若荷轻笑出声,声音里说不出的讽刺。 对于白若荷本尊的记忆,只要去想,它就会像一出黑白的默片,清晰的能看见、听见每一个细节。 “小姐……”小鱼担忧的唤了一声。 白若荷回头,了然的笑了笑,以眼神示意小鱼她没事。 连死都经历过了,加上白若荷本尊的遭遇,她等于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要是连这么点抗打击能力都没有,那她还真是对不起老天给她的这么多“磨练”了。 还活着,所以她把一切的苦难当成磨练,古人不是说过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所以,活着,这才是重点! 既然老天不让她死,那她就好好的活给他看。 看一眼白雪,就像是在看从前的自己,不是因为长相相似,也不是因为性格相似,只因她的名字里也有个雪字。 夏洛雪……那就是她从前的名字。 刺耳的讽刺声依旧此起彼伏,她见怪不怪,身在古代,或者说,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人就是那么无聊,鸡婆,见高踩低,更何况是在这个权力至上的落后王朝。 “姐姐们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可是深的轩王爷器重呢……”矛头一转,柳兰姿这是变相着警告白若枫不要到南宫轩面前告状。 “柳千金高看了,若枫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只是偶尔陪王爷下下棋,讨论讨论诗词,何来器重一说?”白若枫笑意依旧,只是少了些许暖意,声音平板听不出情绪。 “白翰林的意思,是兰姿弄错了?”柳兰姿浅笑着,把玩着胸前一缕墨发,美目流转间魅惑横生,“可兰姿怎么听说,白尚书原是不打算承认白姑娘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轩王爷在背后施压,白尚书怎么可能接纳白若荷。 连名字也没叫,柳兰姿摆明了是要白若荷难堪。 “这是府上的家事,就不劳柳千金关心了。”声音冷硬,白若枫寒了脸,他可以容忍柳兰姿对他的冷嘲热讽,却绝不能忍受任何人对白若荷的伤害。 “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兰姿这可是为了我们着想,”瞥一眼白若荷,白雪不屑的说道,“还不是怕有人坏了爹爹和王爷的名声。” “是嘛。”白若枫冷笑,目光森然的看着白雪,“你的意思是,爹不该认回我和若荷?” “那里,哥哥可别污蔑人家,雪儿也就是就事论事,可没说哥哥什么坏话……”白雪虚了心,要是因为这事闹翻了,白若荷走了倒没什么,真把白若枫气走了,爹爹还饶的了她。 “怎么吵起来了?没有便没有了,何必吵架呢?”柳兰姿轻笑,“大家都知道白公子是凭真材实料考上的状元不就得了……” 一直没有反应的白若荷一怔,显然是听出了柳兰姿的暗示,“柳……”才刚启口,一声不合时宜的爆笑声响起,打断了众女的冷嘲热讽,也打断了白若荷想说的话。 心跳在听见笑声的瞬间漏跳了半拍,某些被深藏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浮上眼前。 本王定要亲自去接 白若荷僵硬着回过身,声音的来源就在她不远的地方,入眼的是一个略显臃肿,或者说胖的女生,她正伏在一男子的怀里闷声大笑。 揽着她的男子一身黑色锦袍,俊朗的脸上有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宠溺。 “洛……思?”嘴角动了动,白若荷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语气里是难以言语的震惊和疑惑。 怎么可能? 虽然声音很像,但是……回过神,白若荷苦笑着摇了摇头,身形差太远。 白若枫微挑了眉,疑惑的顺着白若荷的视线望去,若荷是怎么认识她的?虽然声音很轻,但白若枫还是听见了那一声洛思。 “小姐,我们去许愿吧?”小鱼扯了扯白若荷的衣袖,带着期许的目光闪闪发亮。 “嗯。”一定是想太多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哥,柳小姐,那若荷就不打扰了。”直接无视白雪和柳兰姿的挑衅,白若荷转身离开。 在没听见那个笑声之前,也许她还有跟她们玩玩的兴致。 心情变得无法言语的沉闷,白若荷连伪装的笑意都卸下了脸。 “你……”白雪气的说不出话来,还以为在这种场合自己一定能占到便宜,哪成想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跟你吵?那是掉身价的事,人家不屑。 柳兰姿柳眉倒竖,哪怕是皇上也要哄着她,白若荷的无声等同于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顿时让她沦为了一干官家小姐的笑话。 “哼!”一声冷哼,这仇她们算是结下了! “凌二皇子,这是在作甚?”等得不耐烦的倜傥皇子耐心用尽的问道。 夏洛思忍了忍,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直了身子离开了凌腾的怀抱,“那个……”平静了一下口气,“我去……许愿,你们……你们聊……”最后一个字说完夏洛思又险些笑出声来。 “小心点。”下意识的拉住了夏洛思的手臂,凌腾不放心的叮咛道,视线不自觉的望了一眼水面,“别靠近水。” 夏洛思一愣,茫然的看了看凌腾。 他这是在关心她?转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湖面,有一丝寒气至脚底往上冒,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怕水了,“呵……我没事。”抽回手,夏洛思牵强的笑了笑,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干嘛要对她怎么好?他不是应该怀疑她,防备她的吗?要是她真的落水死了不是应该更和他的心意吗?那样他就不用费神防备她,猜测她的来历了。 低着头莽莽撞撞的往前走,熙熙攘攘往前走的人群挤得夏洛思脚下一个不稳,身子一歪就摔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对……对不起。”慌忙的想要站直身,道歉的话还没完,带着浓重嘲讽的声音便自头顶传来。 “呦,这谁啊?连本王爷也敢撞。”南宫明尖着嗓子嚷嚷,生怕谁听不见似的。 夏洛思满脸黑线,默不作声的撤出了南宫明的怀,她又惹麻烦了! “哪个不长眼的,也不怕撞坏了王爷。”夏洛思只觉得手臂上一紧,整个人当场被甩了出去。 “王爷真是好福气啊。”凤眸一转,柳兰姿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当即甩开白雪的手就迎了上去。 要不是白雪,她也不会这么难堪! 柳兰姿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了白雪身上,对她的脸色自然不会好。 “呦,这不是相爷千金吗?”南宫明眼睛一亮,一脸掐媚看着款步走来的窈窕身影,“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知道姿儿也来,本王定要亲自去接啊。” 老皇帝喜爱兰妃,连带着兰妃的妹妹柳兰姿也沾光,柳丞相的地位更是非比寻常,要是真能讨好了柳兰姿,待到娶过门来,还怕丞相不辅佐与他? 到那时候,还怕皇位不手到擒来。 “兰姿哪敢劳明王爷大驾,这要是坏了王爷的好事,兰姿岂不罪过……”轻蔑的视线淡淡扫过夏洛思,柳兰姿意有所指的说道。 南宫明的脸色一僵,讨好的笑容明显有些挂不住了,“姿儿说的这是什么话,还能有什么事比姿儿的事大,这样说本王可是要伤心的。” “你,还站着,也不嫌碍眼,赶紧给本王滚开。”变脸比翻书还快,南宫明阴着张脸警告道,要是因为这个胖女人而功亏一篑,他非宰了她不可。 眉头一瞥,南宫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等等……” 夏洛思如蒙大赦,刚抬了脚打算闪人,冷不丁的又被一声给叫住。 嗜好 背对着南宫明和柳兰姿,夏洛思郁闷的要命,无声的叹了口气,乖乖的转过了身,低着头,不用抬头她都知道他们看她的是什么眼神。 南宫明摩挲着下巴,盯着夏洛思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你……不会就是玄武国皇子带来的那人把?”带着一丝不确定,“把头抬起来,还见不得人了!” 夏洛思默,刚刚谁说她碍眼来的,她这不是替他着想,怕污了他的眼么,她可是好心啊。 “小……”小人?民女?她该怎么自称?古代还真是麻烦,“王爷赎罪,奴婢这就离开。”说着,夏洛思又把头低了低,谦卑的就好像真的只是个丫鬟。 白痴才会承认,反正她穿的也不显眼,说是丫鬟,你管我是哪国的?反正不是你朱雀国的。 “你是丫鬟?”明显的不相信,南宫明绕着夏洛思转了一圈,猛然喝道,“大胆,居然敢欺骗本王,真当本王什么也不知道?” 夏洛思一怔,手心出了一层冷汗,脑袋也低的更低了,“奴婢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奴婢怎敢欺骗王爷……”声音略略有些颤抖,她轻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才回道。 南宫明也有些没底,虽然传的沸沸扬扬,她却也不敢贸然的认定眼前的人就是夏洛思本尊,“你是哪国来的?” “玄……玄武国,奴婢是随倜傥皇子来的。”不管了,总不能说是白虎吧?那不就是不打自招吗。剩下个青龙,听说是新皇登基,至今也没听说他们派没派人来。 “倜傥?”南宫明一愣,一时没记起来有这么号人。 “是的,倜傥皇子正在跟白虎国的凌二皇子谈话,要奴婢去取个东西,一时走的急了才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赎罪……”手一指,夏洛思明确的告诉他,看吧,我没撒谎,人就搁那站着呢。 南宫明看了看低着头的夏洛思,又转头看了看凌腾的方向,半天都没有反应。 夏洛思被他看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唯恐他不信,要是在拉着她就印证,那可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王……” “呵……”南宫明暧昧的笑了一声,盯着夏洛思的视线揶揄的让人恶心,“看不出来倜傥皇子还有这嗜好……” 夏洛思怔愣,有一瞬没反应过来,直到离开的瞬间,不经意的一个抬眸,柳兰姿鄙夷中带着点厌恶的眼神让她恍然大悟。 我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看起来像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答案是显然的,不是夏洛思看起来随便,实在是倜傥皇子很随便有木有啊! 如避瘟神,说她什么她都忍了,当下赶紧闪人才是对了。 举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身后乍然响起的声音让夏洛思顿时有撞死的冲动,“洛思,你怎么在这,人家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跟皇兄在一起呢。” 呜……我的公主大人啊,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干嘛偏选这个时候出现。 “洛思?”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夏洛思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如果可以,她真想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缓慢的转过身,夏洛思连哭的勇气都没了,偷眼瞄了南宫明一眼,他正两眼放光的盯着走近的凌凝,眼底的有着贪婪的情欲…… 等等,什么东西? 怎么会有情欲?夏洛思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更真切些。 凌凝一改往常随意的模样,一身淡紫色轻纱衬得她清雅中透着妩媚,一举手一投足间分外迷人。 难怪南宫明会有这反应…… 倒是让夏洛思吓一跳,原来凌凝也可以这么优雅迷人,不过也是,人家可是公主,怎么能差? 自嘲的笑了笑,却突觉背脊一阵发凉,夏洛思一怔,她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哼……”柳兰姿一声冷笑,“那位,是白虎的公主没错吧?” 夏洛思只觉得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冒,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触手的是一片冰凉,柳兰姿的笑意更浓了。 身后的天空一声巨响,夏洛思条件反射的回头,漆黑的夜空瞬间绽放出了无数绚丽的烟火。 夜幕下盛开的璀璨焰火,短暂而又迷人,夏洛思还来不及细看,一朵朵的焰火便消失更替,那么美,又那么短暂…… “皇上驾到……”平静的湖面倒影着璀璨的夜空,水中央的许愿树静静伫立,安静而和平。 夏洛思一怔,还没来得及回身,整齐划一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便以响彻夜空,震耳欲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明黄的锦袍上龙纹泽泽生辉,在万般簇拥之下,男人威严的走来。[] 夏洛思微愣,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左肩膀处一重,整个人顿时跪倒在了地上,“你?”回头,身后的男子让夏洛思一愣,“酒楼那个?” 白若枫抬眸,淡漠的瞥了夏洛思一眼,“既然不想显眼,就不要多问……”视线意有所指的往前瞥了一眼。 夏洛思当即反应了过来,回头谦卑的学他们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差一点,她居然白痴的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要是被皇帝看见,那可就是冒犯之罪啊,“谢……谢谢……”想想夏洛思还是决定道一声谢,要不是他拉她跪下,恐怕麻烦会没完没了。 白若枫若有深意的抬眸打量了她一眼,刚刚他就在边上,夏洛思说的话他听的一字不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上前拆穿她? 酒楼中,夏洛思悲极而泣的场景与眼前的场景不其然的结合,然后变得模糊,最后变成了白若荷了无生气的样子,许是……她和若荷太像吧…… 一丝心疼从他明亮的眸子一闪即逝,再看时,眸低却只剩坚韧的决绝,他觉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若荷……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握紧,尖锐的指尖当即刺破了掌心,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夏洛思迟迟等不到身后人的回应,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以至于身后的人根本没听见,撇眉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 “乘着没人注意,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不轻不淡的声音在夏洛思打算转头的瞬间响起,白若枫没再多看她一眼。 在没有弄清楚她的来历之前,他不会和她有过多的接触,刚刚的行为,他只当是为了白若荷才升起的心软。 夏洛思身躯一震,没有回头,他是……听见了? 果然,说谎是会招雷劈的,她应该庆幸,还好他是个好人,没有上前拆穿她的谎话。 眸光黯淡了一下,夏洛思垂着头,含糊的应了声,算是感激,再抬眸时,她本能的开始找寻安全的‘逃生’路线,不能等凌凝或是柳兰姿想起她才记起来开溜,那就太晚了! 当身着着明黄锦袍的男人开口喊“平身。”夏洛思爬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抓准机会开溜,要小心翼翼,不能让柳兰姿发现,也不能叫凌凝看见。 远处,凌腾挑着眉看着夏洛思鬼鬼祟祟企图开溜的身影,虽然不愿意,但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始终是不利于夏洛思的――她,终于要去见她的主人了吗? 眸光一冷,凌腾直接越过玄武的倜傥皇子,连朱雀的皇帝都不打算搭理,错身而过的时候,耳边却猛然响起朱雀皇威而沉敛的声音,“凌皇子这是等的不耐烦了?” 众人皆是一怔,纷纷顺着朱雀皇的视线望去,就见凌腾背对着朱雀皇,明显是要调头离去的样子。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出声。 这白虎的皇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居然不把朱雀皇放在眼,这是挑衅,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在场的众大臣们无不是出了一身冷,半晌才见凌腾回转过身。 瞥一眼夏洛思离去的方向,凌腾按耐下要追上去的冲动,在众多复杂且含着些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从容回过身来,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踌躇难堪,风轻云淡间尽显皇族风范。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朱雀大臣们无不暗叹,果然不愧是皇子,临危不惧,举手投足间,霸气外露。 “朱雀皇说笑了,我等晚辈,能有幸等候朱雀皇,何来不耐烦之说?”凌腾恭敬又不适皇家威严的笑道,“这场七夕晚宴上郎有才女有貌,本皇子一时失了神,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望朱雀皇莫要笑话了……” 一句话,把所有的问题都引到了这场繁华的七夕晚宴上。 “哈哈……”朱雀皇突然放声大笑,“好一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凌皇子不愧是热血男儿,到不知是那家千金有幸入得凌皇子的眼?” “哼……”凌腾勾唇魅惑的低笑了一声,“本皇子原是想上前去问问,可惜了……”如墨的黑眸瞥了一眼夏洛思消失的方向,在后面的话便没有在说下去。 “凌皇子的意思是,怪父皇坏了你的好事?”拦住凌凝的南宫明尖锐的声音,明显不怀好意的响起。 凌腾不紧不慢的抬眼瞟了南宫明一眼,眸低的冷嘲清晰可见,“好事自多磨,看样子是月老不想本皇子太早抱得美人归啊……”摇头苦叹一声,凌腾是喜是悲的说道。 南宫明脸色一黑,原想给他难堪,哪成想他却把麻烦推给了月老,这下反倒是弄得他自己下不了台,里外不是人的。 “呵呵……”干笑一声,南宫明担忧的瞄了朱雀皇一眼,却奈何他怎么打量也拿捏不准朱雀皇的心思,是喜还是怒,“凌皇子还真是爱说笑……” 明哲保身,既然朱雀皇不再说话,他自然也不会再傻着自己往枪口上撞。 命运的法则就是循环 “小姐,是皇上来了……”水中央的许愿树下,小鱼眼尖的扯了扯发呆的白若荷。 小姐拿着块许愿牌都好半天了,到底是许还是不许啊? 白若荷回神,顺着小鱼的手望了过去,一身明黄的朱雀皇伫立在一干皇子之间,年过半百的他却丝毫不显逊色。 “小鱼,给我笔吧。”收回目光,白若荷垂眸注视着手中的许愿牌,像是下了极大决心唤道。 皇权还是皇子?她都没有兴趣,之所以求着白若枫带她同来,为的就是这块牌子,手上紧了紧,白若荷抬眸,忧伤的眸子含着丝释然的意味。 “真的……会实现吗?”高大的许愿树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系着红绳的许愿牌,隔着远处看,就好像层层叠叠的枝叶,不留半点缝隙。 “当然会。”小鱼自豪的应道,同时递上了一只毛笔,“小姐不知道,这棵许愿树可是四神留在凡间连接天界的桥梁,怎么能不灵?” 白若荷愣了愣,好笑的摇了摇头,伸手接过笔,“你不许个吗?也许能嫁个好人也说不定……”她揶揄的说道,话还没说完自己先笑了。 四神,这个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真要说它有多灵,不能说不信,也不能说全信,无非是给自己一个希冀。 “小姐。”小鱼羞红了脸,不依的嗔怪道。 “好了,你去吧,我没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白若荷含着笑,不倾国却倾城。 “那……”小鱼有了丝动摇,可心里又挂念着白若荷的身子刚刚大病初愈,这要是自己不在身边,有个什么她不仅担忧,更没法向白若枫交代。 “好了好了,我没弱成那样,快去快回就是,我就在这等着。” “那小姐一定等我,小鱼许了愿马上回来,您可千万别乱走,要是出了什么事公子可不会放过小鱼……”她知道小姐善良,这么说小姐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替她着想。 “嗯,我在这等着,快去吧,要不就该回去了。” “小鱼马上,马上就好……”一听要回去,小鱼也不啰嗦了,边说着就往领许愿牌的地方跑。 看着小鱼跑远的身影,白若荷隐去了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白皙的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木质的许愿牌,举笔,满腔的心思却不知道如何道尽。 “呵……”嘴角勾出一个凄凉的弧度,忍不住往岸上望了望,人头攒动中,早已看不见那个微胖的身影,“错觉?是想太多了吧……” 垂眸,脑海里忽然闪过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则花语:樱花——命运的法则就是循环! 回过神来的时候,这几个字已然写在了许愿牌上,白若荷呆愣了片刻,忽然淡笑出声,“不是很像吗?”这一世,她却不想再有循环,这一世,她要活得比谁都好! 白雪一声不吭的站在白若荷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写下心愿,看着她亲手系到枝头,嘴角不觉勾起了一个狡黠的笑。 她到是要看看,她会在上面些什么! 白若荷盯着系在枝头的许愿牌站了会,才转身去与小鱼会合,直到目视着她的身影走远,白雪才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伸手就去取枝头的许愿牌。 “哎呀……”一声低呼,白雪手一抖,刚解下来的许愿牌当即摔落在了地上,揉着被撞疼的胳膊,白雪转身就骂,“谁啊,走路不长眼,没看见本小姐站这吗!” 夏洛思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子就听见了白雪的娇呵,“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撞疼了本小姐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没事了?”白雪气的横眉竖眼,一张娇好的俏脸愣是被她毁的有些面目可憎。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对不起吗……”夏洛思有些为难,自知自己这是撞上了蛮不讲理的蛮横小姐了。 “哼,本小姐把你推下去再跟你道歉怎么样?”下巴高傲的一抬,白雪怒气冲冲的瞥了一眼湖面,“你谁,你是谁家的丫鬟,这么没大没小,这种地方也是你可以莽莽撞撞乱撞的地方吗?” 厌恶的将夏洛思从头看到脚,白雪实在不能把她往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上想,对着她的口气自然也就充满了高高在上的鄙夷和不屑。 夏洛思嘴角抽动了一下,汗颜自己刚刚在那骗人说自己是个丫鬟,一个转身还真被人当成了个卑微的丫鬟,看着白雪趾高气昂又信心十足的样子,心底有个声音突然响过。 “小姐赎罪,奴婢光急着皇子的交待,这才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大人大量,莫要跟奴婢一般见识……”双手交握与身前,夏洛思诚惶诚恐的半俯下身,嘴角却微微上扬,带出了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小姐问的好生奇怪 “知道……”白雪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刚想继续数落几句,脑海里却有什么一闪而过,讽刺的话顿在嘴边,她狐疑又惴惴不安的再次打量了夏洛思一眼。(.无弹窗广告) 夏洛思半俯着身,白雪看不见她的脸,只能透过她的穿着来猜测,刚刚没注意,这么一细看,虽然穿的普通,那料子却是寻常人无乱如何也负担不起的。 即使是她们尚书府,再好的下人也穿不了这缎子啊…… “你刚……”白雪思量着用词,试探的启口,“你说皇子?你是哪国皇子的丫鬟?”朱雀国的皇子她少说也认识过半,所以她笃定夏洛思不可能是朱雀国的人。 “小姐……”不安的语气,夏洛思胆怯的抬眸瞥了白雪一眼,随又立马垂下了目光,快的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胆怯是真是假。 “好了好了,本小姐不跟你计较便是,你先告诉我你是哪国来的?”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白雪急切的追问,要是能透过她认识个皇子,说不定她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未可知。 思及此,白雪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那表情,就跟她已经是某某国的皇妃了似的。 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夏洛思更加诚恳的福了福身,语带感激的说道,“我家皇子便是……”说到这,夏洛思下意识的顿了顿,脑海里凌腾的表情慵懒的模样一闪而过。 “是什么?”白雪听得仔细,夏洛思这一顿无疑是吊足了她的胃口,急的她直跺脚,“你倒是说话啊。” “啊?”夏洛思一怔,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哦……” “哦什么?”秀眉一挑,白雪已有了明显的不耐烦,夏洛思要是再不说清楚,她一定暴走。 “玄武,奴婢是玄武国来的,”眸光一暗,夏洛思低垂着眼,“倜傥皇子听闻此树许愿极灵,故命奴婢前来……” “许什么?”不等夏洛思把话说完,白雪自作聪明的追问道。[.超多好看小说] 许什么?还真没想过……小心的抬眸打量了兴致勃勃的白雪一眼,夏洛思恶意的笑了笑,“七夕相聚,还能求什么?小姐问的好生奇怪?” 夏洛思茫然的抬眸冲她眨了眨眼,单纯无辜的样子成功让白雪信以为真。 白雪一喜,短短的时间内,心低的思绪已是千回百转,扬起自认为最无害,最完美的娇笑,她屈尊降贵的主动上前挽住了夏洛思的手臂。 “不知……你家皇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面上染上一片可疑的红晕,白雪娇羞的问道。 夏洛思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不能让白雪觉出她的不对劲。 看着白雪那娇羞的模样,夏洛思突然有些不忍欺骗她,本来就是看不惯她趾高气昂的霸道模样,想要耍耍她,这回看她真的上了心,居然又莫名的当心起她,要是知道了自己被耍会不会很伤心? 如果知道白雪心底打的主意,夏洛思一定会更后悔,她那泛滥的同情心…… “这个……”夏洛思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清楚,到了白雪的眼里却成了为难。 “没事的,你就随便说说,我就随便听听,没人会知道,也没人会责怪你的。”撒娇似的抱着夏洛思的手臂摇晃着,白雪善解人意的诱惑到。 夏洛思无语,她的理解能力也太强了吧? 瞟一眼身侧的白雪,夏洛思知道自己要是不把这谎给圆了,怕是别想把自己的胳膊拽回来了。 “哪个男人不爱温柔贤淑的?我们家的皇子自然也是。”夏洛思说的自豪,实则很无力,鬼知道那位‘风流倜傥’的皇子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翻了个白眼,夏洛思继续摆出最诚恳的表情,眼角的余光却刚巧瞥到了掉在地上的许愿牌。 “小姐。”夏洛思看着地上的许愿牌轻唤了一声,迟迟等不到身侧人的回应,不禁歪头看了看身侧的白雪,她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有点恐怖…… “这位小姐?”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夏洛思汗颜,这神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睁着眼睛睡着了呢。 “啊?”白雪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一看自己还挽着夏洛思的手,脸上的表情不由更亲切了几分,紧了紧挽着夏洛思的手,“你家皇子在哪呢?要不……带我去看看?” “哈?”这会换夏洛思傻眼了,傻愣愣的和白雪四目相对,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叫她的原因,“许愿牌,小姐的许愿牌掉地上了……” 指了指地上的许愿牌,夏洛思趁着白雪晃神的瞬间抽出了自己的手,“倜傥皇子还等着奴婢回话,那奴婢就不打扰了。” 略一俯身,夏洛思原想转身开溜,直起身的瞬间却当场愣在了那里……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兰姿见过公主……” 无端被南宫明拦住去路,凌凝原就不高兴,听了他明显挑拨的话,心中的火更是噌噌的往上冒,简直就是欠揍! 皇兄居然也忍得住,要她骂人了,“你是?”柳兰姿的出声及时的阻止了凌凝继续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南宫明,她挑着眉,警惕的看着柳兰姿。(.好看的小说) “家父柳臻……”柳兰姿盈盈一拜,含蓄的答道。 “柳臻?”侧着头,凌凝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看似安顺的女子,引目却不张扬的装扮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她的完美,将脑海里的所有人都过滤了一遍,“他是谁?”凌凝很诚恳的问道。 柳兰姿脸色一僵,面有些难堪的笑了笑,“家父不过是个小小的丞相,公主没听过也不足为怪……”特地咬重了小小和丞相四字,柳兰姿意有所指的说道。 “丞相?”凌凝一愣,瞬间便明白了柳兰姿的言下之意,不禁冷嘲的反问道,“在姑娘看……不对,应该叫相爷千金,如果丞相也能用小,那么什么官才能称之为大?” “本公主是该理解为相爷千金太谦虚还是这朱雀国太小?即使是位及丞相也称不上大?”鄙夷的斜视着柳兰姿难看的脸色,凌凝继续讽刺道,“亦或者,是相爷千金胃口太大,还想做那母仪天下之人?” 饶是柳兰姿在能忍,凌凝的话也太具杀伤力,堂堂的朱雀皇后此刻就陪在朱雀皇身边,她这一说无疑是将她推到了以下犯上的浪尖之上,稍有不慎就会沦为众矢之的…… “兰姿未曾得罪过公主,公主何以如此陷害与兰姿?”柳兰姿一脸委屈,眨眼间便已有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模样直教人我见犹怜。[] “怎么回事?姿儿快别哭,公主也就是无心之语,这怎么就哭上了,看的本王心疼啊。”南宫明怜惜的上前。 凌凝不屑的撇了撇嘴,说不过人家就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是无趣,一点也没有洛思好玩……“奇怪,刚刚明明看见了的,怎么一转眼人又不见了?” 四下张望,没能寻到夏洛思身影的凌凝不禁疑惑出声。 有人看,戏自然就演的更起劲了,这回听见凌凝自语出声,才猛然想起自己走上来搭讪的目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柳兰姿不动声色的瞥了身旁的南宫明一眼,嘴角不禁浮起了得意的弧度。 “公主是要找刚刚那个人吗?”抽噎着,柳兰姿似是不经意的说道,“兰姿见她往许愿树去了……” “公主要找人?怎么不跟本王说?”南宫明眼睛一亮,自告奋勇的说道。 凌凝撇眉看了南宫明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刚才,你跟洛思说了什么?”她问的有些不确定,看见夏洛思的时候她好像是要走去哪里,背影很急迫的样子。 莫非……打量着南宫明的眸光一冷,尽是和凌腾想到一处去了。 “洛思?她是何人?”南宫明听着糊涂,她怎么不记得认识一个叫什么洛思的人? 凌凝愣了愣,他不认识洛思?那就不是他了……还是他在装傻?“王爷真的不认识洛思?凝儿明明见着王爷和洛思说话来着……” 凌凝心里也是没底,和夏洛思多日来的相处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胖胖的女生,打心底不希望她会是他国派来的奸细,刚刚也就是看到了夏洛思离去的背影,到底有没有跟南宫明谈过话,她还真没看到。 “跟本王说过话?”南宫明皱着眉,费解的看着凌凝。 “王爷忘了,刚刚不是有个自称自己是来自玄武国的丫鬟吗?”柳兰姿善解人意的提醒道,“公主要找的,怕就是她了吧。” 肯定的语气,她就是想看看,南宫明知道自己上了个丫鬟的当会是个什么反应。 堂堂的王爷,居然笨到被一个丫鬟耍的团团转,真是可笑! “玄武?”凌凝一怔,语气不免有些急躁,“你说洛思说自己是玄武来的?”上前一步,凌凝干脆拉了柳兰姿的手,带着质问口气的追问道。 “嘶……”柳兰姿低呼出声,“公主且松松手,兰姿疼……” 凌凝哪有那功夫看她表演,直接无视她的声音,“你把话说清楚,洛思都说了……” “公主快松手,姿儿……”几乎是同一时间,凌凝和南宫明同时出声,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了一声闷响,随即是水花四溅的声音。 在场的王公贵族皆是一怔,下意识的循声望去。 夏洛思惨白着嘴脸,手里紧紧抓着一块许愿牌,浑身颤抖的看着在水中扑腾、呼救的白雪…… 拿命服侍着 记忆又回到了那一天,她在江水里沉浮的场景,身体冰冷的可怕,就那样看着白雪在湖水里扑腾,夏洛思想呼救,声音却卡在嗓子里怎么也发不出来。(.无弹窗广告) 手里的许愿牌越抓越紧,坚硬的菱角刺破了她的掌心,她却毫无所觉…… 喧闹的吵杂声她听不见,更没有注意到第一个冲到她身前的凌腾,脑海里除了恐惧就是迷茫。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白雪会掉到水里? 记忆一点点的回流,刚刚的一幕又清晰的浮上眼前,垂眸,手中的许愿牌安静的像是见证,鲜血模糊了上面的文字。 樱花――命运的法则就是轮回…… “没事了……”凌腾温柔的将夏洛思揽进了怀里,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已经没事了……”一下一下拍抚着她的背脊,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夏洛思的恐惧。(.) 视线随意的扫视了湖水里扑腾的白雪一眼,他无动于衷,当触及到夏洛思紧紧拽在手里的许愿牌上时,有一丝异样从他眼底掠过。 夏洛思一怔,猛然抬头对上了凌腾深邃的眸子,“救……”哑着嗓子,夏洛思拽紧了凌腾的衣襟,极力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救救白雪! 凌腾安抚的抚上夏洛思黑亮的发,柔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眼神往一旁看了看,示意夏洛思自己去看,已经有人救她起来了。 夏洛思模糊着视线,强忍着恐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许愿树下不知何时聚了许多的人,一个个正慌而不乱,井然有序的执行者救人的行动。 身体寻求安抚的,本能的往凌腾怀里紧了紧,恨不能把自己藏进去,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孤单,那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死亡的恐惧才会消失不见…… 优美悦耳的丝竹管弦之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骤然停止,朱雀皇微眯了眼,别有深意的看着冲将出去的凌腾,有什么从他眼底一闪而过,快的难以察觉。 “轩儿,去看看怎么回事。”良久,朱雀皇淡淡启口,如浩瀚汪洋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始终注视着凌腾紧搂着怀里女子的身影。 “是……”刚要起身,朱雀皇的命令更是给了他充足的理由上前察看,那个女子,似乎就是那天在酒楼见过的。 “父皇,孩儿也想过去看看。”还不等南宫轩转身,一个稚气却不失霸道的童音带着恶趣味的响起。 朱雀皇一愣,收回视线,垂眸看了一眼拽着他衣袖撒娇的男孩,威严的脸上浮起一层无奈,宽大的手掌覆上男孩的头顶,宠溺的揉了揉,“那就去吧,小心这些。” 叮嘱一声,朱雀皇抬眸示意南宫轩带上男孩,“灿儿贪玩,你且看着些……” “父皇欺负人,灿儿那里贪玩了?灿儿这叫时刻关心国家大事好不好?”嘟着嘴,男孩负气的叉着腰,气鼓鼓的抱怨道。 “哈哈哈……”朱雀皇被他的样子惹得一阵大笑,爽朗的声音透着真心的愉悦,“这就国家大事了?那父皇岂不是更辛苦?” 打趣的敲了敲男孩的脑门,朱雀皇笑道。 “哼,灿儿说是就是嘛,父皇不可以欺负灿儿,这还这么多人看着呢。”言下之意就是,你这样说让我很没面子,小男孩颇觉难堪的样子撇开了头。 “小小年纪倒是挺爱面,”朱雀皇摇头,“好了好了,快跟着去吧,看看怎么了,回来跟父皇说,父皇有赏。” “真的?”一听有赏,小男孩立马两眼放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早就忘到九霄云外,见朱雀皇笑着点了头,他二话没说,转身拉着南宫轩就走。 “皇兄你倒是走快点啊,灿儿的赏赐要没了。”抱怨的拉着南宫轩小跑起来,男孩显得异常兴奋,既有热闹看又有赏赐拿,多划算啊。 虽然他还不知要跟父皇要些什么,不过这不是重点啦,欠着也好不是? 南宫轩无奈的跟在男孩身后,虽是在苦笑,眼底却是说不出的宠溺,“慢着点,小心摔了。” 嫌南宫轩走的太慢,男孩干脆撒了手,自己跑了起来,“没事,我先过去看看,皇兄你慢慢来……”倒跑着跟南宫轩挥了挥手,娇小的身影一个转身,跑的飞快。 “小皇子你慢着些,老奴追不上了。”可怜了他身后的老太监,提着衣摆追的上气不接下气,早晚得被这爱玩的南宫灿给累死。 老太监默默替自己的未来默哀,谁叫他摊上了这么位活祖宗,皇上宠着,王爷们护着,做下人的还能怎么办? 拿命服侍着呗! 太丢男人的脸了 抹一把汗,紧追在南宫灿身后的老太监刚想在叫一声,南宫灿不耐烦的声音便率先一步飚了过来,“哎呀,老公公你就跟着皇兄慢慢走就是了,我没事,不用你伺候!” “小皇子说的什么话,老奴就是拼了命也要守在小皇子身边,鞍前马后的,怎么能叫皇子一个人……” 好吧,当他什么也没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南宫灿干脆无视了大表忠心的老太监,跑的近了,刚巧看到了才被救上岸的白雪。[.超多好看小说] 南宫灿一乐,看戏似的冲了上去,人家落水他还挺高兴,屁颠屁颠的挤进了人群,也不嚷嚷,就躲一边看戏。 那个,好像是什么皇子,跟他一样,南宫灿看着揽着夏洛思的凌腾,奇怪了,他是哪国的来着? 翻着眼往上看,半天想不起来的南宫灿赌气的干脆不去想,突然又好奇,“他怎么抱着个胖子?”撇了撇嘴,南宫灿十分费解的嘟喃出声,随又四下,张望了一下。 “嗯嗯……”看到浑身湿透的白雪,他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这个长的还可以……”话说一半,又忍不住多看了夏洛思几眼,真是的脸都快藏到那人怀里去了,倒是转出来让他看看啊。 他可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嗯,绝对不是,所以,我要看脸啦! “走开!”白雪刚被救上岸,一看夏洛思倚在一美男怀里,愤怒的火焰瞬间烧干净了她所有的恐惧,也不喊委屈,也不哭,推开了扶着她的人就往夏洛思面前冲。 毕竟在湖水里扑腾了那么久,体力和神智也还没全恢复,踉跄了好几下才安全的冲到了夏洛思面前,其间的几次,看的南宫灿都担心她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又栽倒湖里去。 无语扶额,南宫灿都不好意思看她出丑的样子,他收回刚刚下的评论,实在是太丢脸了。(.)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很想看看后续发展的,这不,又偷偷的移开手,乐滋滋的看上了,该不会是两女抢一男,这……额,管他哪国的! 反正就是皇子,他不会是看上了胖的那个不要痩的那个,然后她受不了打击就跳湖了吧? 一本正经的抬头看了看怒火冲天的白雪,又低头看了看被凌腾揽在怀里的夏洛思,“嗯……有可能……”脑袋一歪,南宫灿又费解的看了看白雪。 “那她怎么又上来了呢?”麻烦,大人们的事情真是麻烦,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南宫灿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模样甚至滑稽。 “你……你,你给我起来。”指着夏洛思你了半天,白雪干脆一把拽了夏洛思的手臂,硬是把她从凌腾的怀里拉了起来。 凌腾原是想要阻止的,可当视线触及到夏洛思紧抓在手里的许愿牌时,手下意识的就松了,站起身,他就那样平静的站在夏洛思身后,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内心有多纠结。 南宫灿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看着凌腾的眼神闪闪发亮,他不会是想袖手旁观吧? 皇宫里宫人妃子之间的尔虞我诈听多了,南宫灿突然很想看看宫外的人是怎么吵架的,看白雪的表现,完全符合老太监偷偷的告诉他的,市井泼妇的样子有木有? 恶劣的捂着嘴笑了笑,抬眸就对上了夏洛思被眼泪模糊的眼睛,即使是这样,南宫灿还是一眼就认定了她是好人。 因为他从她眼底看到的是不染纤尘的纯净,没有后宫妃嫔的矫揉造作,不见宫人的虚与委蛇,除了最起先的恐惧到确定了白雪无恙的释然…… “唔……”盯着夏洛思看的起劲,南宫灿突然觉得她长的还是挺好看的,白白净净的,皮肤也很细腻,要是能瘦下来一定会是个大美女! “怎么能吃成她这样呢?”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南宫灿嫉妒了。 “你……” 夏洛思刚张了嘴,一句话还没来的即说出口就结结实实的挨了白雪一记耳光,清脆的声音让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现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既有默契的和南宫灿一起把视线投注在了凌腾身上,潜意识里,所有人都把这一幕当成了一场两女抢一男的闹剧看了。 凌腾眸光一寒,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的风轻云淡,仿佛刚刚还揽着夏洛思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一般,陌生的叫人气急。 南宫灿愤愤的看着默不作声的凌腾,这男人太没用了,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打却无动于衷呢? 实在是太丢他们男人的脸了! 他是谁 要是夏洛思知道南宫灿的猜想,一定会无语的上去敲人,她什么时候就成凌腾的女人了?最多也就是个身份尴尬的外人罢了。[] 当然,南宫灿的猜想夏洛思是不会知道了,即使是知道,那也是之后的故事。 小小的拳头捏的死紧,南宫灿咬着牙才没冲上去骂人,实在实在是太看不下去了,可是他还是想看戏怎么办?很想知道她怎么应对诶…… 南宫灿纠结了。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夏洛思都听不见周遭的声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良久才听见她诺诺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声音很轻,却满是真诚,她是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自己也有过落水的经历,夏洛思比谁都清楚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目光变得越来越黯淡,她垂着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知道……” 手里紧了紧,夏洛思抓紧了许愿牌,此刻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为了一个答案,她害得白雪掉进了水里,自责几乎要淹没了她,可是,“求你告诉我,ta到底在哪里?” 凌腾一怔,心情陡然变得恶劣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夏洛思口中的ta,是什么人,会让她那么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人? “哼!”白雪极近嘲讽的冷哼一声,愤怒的视线扫过夏洛思手中的许愿牌,本来就看不懂上面的字,染了血后看的更不真切了。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丫鬟,居然敢推我下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狠狠的推了夏洛思一把,白雪怒不可解的质问,“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白雪自己都愣了愣,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连命都差点丢了,要是还弄不清楚上面写了什么,怎么对得起她自己? 人群的最外围,白若荷脸色难看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夏洛思的脸不断在她眼前放大,那块许愿牌,就是她的。 原本在提笔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要用什么字来写,只是潜意识的支配写下了前世所用的汉字,回来看着,想着写就写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必要在重写一遍。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看懂上面的文字,而那个人,正是她最在乎的妹妹……“洛思……真的是……”原来她并没有看错。 “小姐,你怎么了?”小鱼吓得不轻,看着白若荷的表情从震惊到喜悦,最后转为茫然,“小姐,你别吓小鱼啊。” 白若荷没有反应,摇着头,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她不能,她不能认她…… “拜托你告诉我……”像是没有听见白雪的质问,夏洛思只一味的想要知道写下这些字的是谁。 白雪原本因为溺水而苍白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连话也不打算说,挥了手就想在抽下去。 “啊……”小鱼只是忍不住往人群的最中间瞄了一眼,没想到看到的居然又是他们家二小姐扬手打人的场景,眼看着被打的人好像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她不禁低呼出声。 白若荷浑身一颤,猛然抬头,还不等白雪的手挥下去就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住手!”一声厉喝,成功的怔住了被怒火支配了神智的白雪。 凌腾刚想伸手拉开站着不动的夏洛思,白若荷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所有思绪,不禁多看了白若荷几眼,隐约间觉得她有些面熟,直到白若枫出现,他才明白这一份面熟来自何故。 原来她是他的妹妹! “若荷,你来这里做什么?”白若枫是跟着南宫轩一起来的,才刚赶到,白若荷的声音变清晰无比的传进了他的耳里。 从来文静温婉的她何时这么大声说过话?即使是面对白雪一而再再而三的寻隙,她也从来都知道淡笑着讽刺回去,这个人,到底是谁? 将情绪明显失控的白若荷拉至身侧,白若枫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呆滞的夏洛思,若荷真的认识她? 回想起之前白若荷的那一声不自觉脱口而出的‘洛思’白若枫担忧的猜测着,这种时候,任何人跟夏洛思扯上关系都没好处,朱雀皇首先就不会放过她。 在朱雀国举办的七夕聚首,任何会伤害朱雀国利益的任何事都是不容存在的!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连起伙的欺负我,都想害死我是不是?”怔愣中回过神来,白雪面目狰狞的指着夏洛思和白若荷等人,“你不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那个白痴绝对不会 夏洛思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觉得手臂上一紧,整个人顿时被狠命的推了出去,再抬头的时候,眼前除了一汪湖水,再也看不见其它。 白雪是疯了,发了狂的把夏洛思往湖里推,即使是失去了理智,她还是知道,只要有白若枫在,她就绝对动不了白若荷。 既然是这样,那就别怪她,谁叫她能够看得懂上面写的什么,既然她看的懂,那么她们就一定是认识的,她居然都为了她冲出来喝止她,那她就要让她看看在乎的人落到水里的滋味。 最好是能淹死她! 她恶毒的想着,手上也用了全力。 水面越来越近,窒息般的感觉瞬间充斥了夏洛思的整个大脑,呼吸变得困难,脸色瞬间惨白的毫无血色,犹如一张飘零的白纸,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往下掉。 绝望的闭上眼的时候,耳边突然出现了很多声音,夏洛思笑了,眼泪却流的更多了。 “皇兄,快救人啊!”一直看戏的南宫灿再也看不上去了,看着白雪推人,他几乎是本能的脱口而出。 南宫轩的动作因为南宫灿的突然出声而有所停滞,在想上前的时候,一袭黑衣的男子早已拦腰抱了夏洛思离开水面。 南宫灿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冒然出声反而差点害了夏洛思,虽然南宫轩没有上前,他有点失望,不过算了,她没事就好。 捂着胸口拍拍,南宫灿一脸后怕的样子。 白若荷一颗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他们家没一个会水的,这要是掉下去了……她连想都不敢想…… “你到底想做什么?”在白若枫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若荷怒不可解的冲了上去,大声质问,她这是想要害死夏洛思啊! 身子一晃,白雪脚步踉跄的退开了几步,许是没想到刚刚还无动于衷的凌腾会出手,更是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白若荷居然会有这么生气的时候。[.超多好看小说] 这是第一次,从她被接近府来,除了最初那几个月的神不守舍,仿佛并不存在灵魂的日子,往后的这些时日,无论她怎么挑衅,找麻烦,她也从来没有这么盛怒过,好像她刚刚推的人不是夏洛思而是她一般。 白雪疯狂的笑了,就这表现,说她们不认识谁信? 在水里扑腾的几乎力竭,上岸后又发生了这么多,白雪早已是筋疲力尽,可是心底的不甘却驱使着她越加疯狂,“做什么?她推我下去的时候你怎么没上来问问她?” 上前一步,白雪抓着白若荷的手臂不停摇晃,双目圆睁,眼底布满了可怕的血丝,最后的理智被燃烧殆尽。 “住手!”白若枫欺身上前,扬手挥开了已经癫狂的白雪,担忧的目光直到把白若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任何伤害才松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回过神,白若枫后怕的质问,语气里却满是担心,要是白雪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白若荷直到被白若枫抢到手里,被他大声斥责才回过神来,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白若枫,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突然转头,视线定格在凌腾怀里的夏洛思身上。 她绝不相信,那个白痴会做出把人推到水里的事! “你少胡说了,谁信啊。”还不等白若荷反驳,稚嫩的声音满含愤怒的响起,南宫灿跳着脚的指着白雪破口大骂,“明明就是你自己欺负人掉进了水里,怎么能胡说八道?” 他叉腰,说的好像他刚刚就在边上,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似的,粉嫩的脸上鄙夷之色尽显,明明就是个泼妇,人家看不上你也是活该。 忍不住瞄一眼凌腾和夏洛思,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抱的是胖子而不是美女了,要他他也不要,这女人,搁家里都觉得难看! 不对,夏洛思才是美女,说白雪是美女实在是太侮辱这俩字了! “灿儿,不得无礼。”南宫轩低斥,语气里却听不出似乎的责备之意,“凌皇子……”上前一步,南宫轩拱手刚想说话,人群里又急匆匆的跑出个人来。 南宫灿不满的嘟起了嘴,一眼这人他认识,再看挺眼熟,回头看了看白雪,在看冲出人群的男人,“她……”他刚想问,这不是你女儿吗。 那男人就抢先一步开口了,“轩王爷赎罪,都怪微臣教女无方……”疾步来到南宫轩身前,挡住身后丢人现眼的白雪,白赫一张老脸上满是自责。 转身,冲着白雪就是凌厉的呵斥,再转向凌腾的时候,他复杂的瞥了白若枫和白若荷一眼,此刻的他真是后悔接了他们回来…… 暧昧横生 今天这么大的日子,要真有个好歹,他这条老命也就没了…… “凌皇子赎罪,雪儿都是被我宠坏了,才会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凌皇子之处还望凌皇子海涵,看在老夫一把年纪的份上,就饶了她吧。[]”白赫当即跪在了凌腾身前,在场的无不是动动手指就能要去他性命的角色,他哪里得罪的起? 凌腾只淡漠的扫视了白赫一眼,完全没有跟他说话的欲望,垂眸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夏洛思一眼,眉峰不由拧得更紧了。 “轩王爷,这件事,还望贵国能给本皇子一个满意交代。”声音冰冷到极点,抱紧了怀里的人,凌腾转身离去,再没多看几乎要声泪俱下白赫一眼。 演戏的人他看的多了,从来漠不关心的他第一次这么不给面子,就连以往肆意中透露出来的冰冷笑意都不复存在,抿着唇,他面色难看的离去。 南宫轩神色复杂的看着离去的凌腾,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他实在不明白凌腾是什么意思,垂眸看了一眼身边几乎要跟上去的南宫灿,无奈的叹了口气,“灿儿……” 低声叫了一声,在南宫灿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他微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多事,“白尚书……”视线清冷的扫过呆愣的白雪和白若枫,在看到他护在怀里的白若荷时愣了愣。 “这事,还是请白尚书跟父皇好好说清楚吧……”转身,南宫轩牵了南宫灿的手就走,即使白若枫是他十分要好的挚友,这一次,他也帮不了他了。 白赫苍老的身躯猛然一颤,凌腾是一国皇子,如若处理不当,那无疑是在挑战白虎国的威仪……这次,除非凌腾让步,不然……神色复杂的瞥了白雪一眼,白赫连连苦叹,他也救不了白雪了! “洛思……”望着夏洛思和凌腾渐远,直至模糊的背影,白若荷失神底喃出声,一行清泪毫无预警的滑落眼角,还能见到,真好…… 明明应该是推杯换盏,丝竹鼓乐不断的大好日子,却偏偏生出了些对薄公堂的冷意和严肃。 威严的朱雀皇不动声色的坐在主位,看不出表情的听着南宫灿咋咋呼呼的报告,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倒是南宫灿说的激动,时不时的还不忘回头瞪白雪几眼。 太气人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推人,还好意思恬不知耻的指着别人! 玄武的倜傥皇子支了下颚,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其实他更关心的是那个叫夏洛思的女的,真看不出来她还有这本事,就让能叫白虎的皇子这么维护。 不过这么仔细一看,还别说,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偶尔换换口味也未尝不可。 凌腾怀中的夏洛思激灵灵的到了个寒战,不明所以,茫然的抬头,这才发现,她怎么站到人群中间了?还是这么好的位置,想躲都没地躲! 小心翼翼的四下环顾了一眼,很没骨气的往凌腾怀里藏了藏,她闯祸了,她真不是故意推她下水的……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许愿牌。 都怪她太莽撞了,在这异世,尤其是得知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俎上肉,原就没有半点安全感,这下是彻底凉了心,能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这种兴奋的喜悦更本无法用言语表达,她会不知所措也就情有可原了不是吗? 是她自己上来抢的……这么一想,夏洛思又不禁自责的摇了摇头,人是她推下去的,说什么都只能是借口…… 最可恶就是那位‘风流倜傥’的皇子了,嘴那么大干嘛?不是他,她也不是这么尴尬,也不会……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也正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自己。 夏洛思吓,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却是那天被一干流氓拦街打量的场景,做皇子实在是委屈他了! 她不就不小心撒了个谎吗,别告诉姐,你真有这嗜好…… “怎么了?”一手揽着夏洛思的腰,凌腾撇眉,垂眸问道。 夏洛思一怔,一个抬头差点撞上个凌腾低垂下来的头,鼻尖擦着鼻尖,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却忘了个干净,凌腾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亦是,不管是张口说话还是呼吸,眼神交汇之间,暧昧横生。 呼吸一窒,原本因为恐惧而苍白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夏洛思下意识的推开了凌腾,杂乱的脚步出卖了她尴尬不安的内心。 地吸引力 “微臣有罪。(.)”那样近距离的面对面,凌腾甚至能清晰的嗅到夏洛思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明明是令人神清气爽的味道,却莫名的眯了他的心神。 揽在身边的身躯消失的瞬间,凌腾才反应过来,不满的伸手想在抓回身边的时候,匆匆上前的白赫拉着白雪便跪了下去。 只见他匍匐在地,言语中自责不已,“微臣教女无方,还望皇上赐罪……” 被拉着跪下身的白雪一愣,像是猛然回神,一把甩开了白赫的手,神情激动的怒吼道,“我没错,是她推我下水在先,凭什么要我认错……” 话锋一转,白雪指指白若荷和白若枫,“你这个贱人,都是你的错,从你进了家门就没安生过,今天居然还想害死我,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南宫灿正在大喘气,一连串不停的说了一大堆,正口干舌燥着,乍然听见白雪理直气壮地谴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甩下台阶去。 这女人,太强了,这时候还敢反咬一口,想着不甘心,又抓了朱雀皇的手打算说些什么。 好笑的看着眼前一幕,朱雀皇丝毫不显为难,虽然南宫灿添油加醋说了许多,他却只记了个大概,前因后果,到底如何并不是他关心的重点,历来的七夕相聚,从来不会平静,见得多了,只是不以为然了。 大掌扣上了南宫灿的头,宠溺的蹂躏了一般,“好了好了,这不有父皇吗?”向边上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垂首立于边上的宫人当即走上前来。 “小皇子,这天色也不早了,咱家送皇子回宫吧?”虽是问句,却因得了朱雀皇的默许,也不等南宫灿回应,拉了他的手就走。 皇上的意思,他们做下人的也只能听着,哪怕是明知道回去后这位小祖宗铁定饶不了他…… “才不要。(.)”挣了太监的手,南宫灿坚持不肯离去,心下也明白,这是父皇想要赶他离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转身就往南宫轩怀里扑。 “皇兄,灿儿还不要回去。”抬头,南宫灿可怜兮兮的看着南宫轩,还真挤出了那么几颗零星的泪花来。 用这招最管用了,不过当下他是不敢对着朱雀皇使,所以只能转移目标。 南宫轩无可奈何的笑笑,抬眸看了朱雀皇一眼,见他没有坚持的意思才低下头,“到边上待着,别出声。” “嗯。”猛点头,反正只要留下来就好了。 规规矩矩的站到南宫轩身侧,小手拉着他的手,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 白雪脸色青白交加,她是豁出去了,可朱雀皇的反应却是平平,凌腾更是冷眼旁观,忽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心一横,也不管什么尊卑礼仪,站起身就往白若荷面前冲。 白若枫一惊,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拉白若荷,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白雪拽了白若荷的手,狠了命的往夏洛思身上甩,突如其来的变故,别说白若荷本人了,就是站着听了半天的夏洛思都傻了,眼睁睁的看着白若荷飘似的砸过来…… 感慨,这人也太轻了,地吸引力对她没用怎的? 不知所措中的四目相对,夏洛思浑身一震,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在即将撞上的瞬间,夏洛思只觉得手臂上一紧,下意识的低头,整个人当即就被拉了出去,身子撞进凌腾怀里,发出一声闷哼,好硬…… 没有了阻力,白若荷更是“毫无忌惮”的往外飞,认定了自己是在劫难逃,白若荷也不挣扎呼救,闭了眼,只庆幸夏洛思是躲开了。 腰上一紧,震惊的睁开眼,白若荷只来得及看见翻飞的衣角,待到身子完全稳住,原本拉着南宫轩的手站着的南宫灿只觉小手一空,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抱着白若荷的男子。 “皇兄?”带着不确定的低呼了一声,他什么时候跑过去的?欺负人,等这事结束了他一定要缠着南宫轩教他武功! 一怔,南宫灿又下意识的找寻夏洛思的身影,还好还好,看样子他还不太可恶……松了口气,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你……” 指着白雪,刚想破口大骂的南宫灿突然偷瞄了一眼朱雀皇,哼哼……看在父皇的面上,本皇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双手环胸,南宫灿负气的瞥开了头,没办法,他要是再咋呼,父皇铁定要他闪人。 圣母?她可不是 “你这逆女……”白赫许是气急攻心,想都没想就扇了白雪一记耳光,“还嫌闹得不够大,你是真的想要全府上下都给你陪葬是不是?” 白赫吼得声嘶力竭,悔不当初。 捂着脸颊,上面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白雪不敢相信,向来视她为掌上明珠,无时无刻不呵护备至,宠他入骨的父亲居然打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白若荷那个贱人的面…… 泪水如决堤洪流,白雪梗着脖子,倔强的不肯服输,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白若荷面前示弱? 白赫也是急疯了,打完之后就后悔了,可是思及全府上下数十条性命,以及自己的仕途,硬是忍下了所以的心疼,白雪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他怎么不宠她? 只是事已至此,除了牺牲白雪,他还能做什么选择? 含着恨意的眸子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白若荷,站在她身边的,赫然便是朱雀国的轩王爷,是他欠他们兄妹两的,现在……现在就都换了吧! 狠了狠心,白赫扬起手就像再次对着白雪的脸挥下去,“还死不悔改?我这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夏洛思挣脱凌腾便冲了上去,“不是她的错,是我……是我害她掉进水里的……” 将白雪拉至身后,夏洛思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把想说的话说完。 不是她圣母,谁不怕死?可是腿脚就是不受指挥的冲了上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夏洛思突然生出了些抱怨,奶奶实在是把她教的太好了,这种找死的事情也冲出来承认,果然,太善良是会短寿的。 凌腾气的脸色铁青,南宫灿无语扶额,他就知道,这女的怎么可能害人?整一白痴! 死一般的寂静掠过后,一声低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夏洛思心惊胆战,就怕白赫高举的手会一个不小心就挥下来,就那力道,肯定比白雪向前送她的那一记更痛。 不去想还好,这么一想,脸上又是一阵阵的疼,困难的咽了咽口水,还想说些什么,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夏洛思都忍不住循声望去。 兰妃柳氏,柔媚的五官,粉黛薄施,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前,虽是极其随意的打扮,却透着股清雅高贵的神秘气质,如冰雪初化,似空谷幽兰。 只一眼,就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这种场合,原是不该有她的身影出现,可见朱雀皇宠她如斯。 皇后微瞥了眉,虽有不满,却还是选着了不动声色,就那么好整以暇的坐着,含着淡淡,若有似无的笑意,似嘲讽,更似自嘲。 皇后又如何?没有恩宠,于宫中别的妃嫔又有何区别?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陪伴她的,不过是无边的寂寥…… “爱妃所笑为何?”皇后内里已是半转千回,朱雀皇却是兴致勃勃,不无宠溺的牵了兰妃柔若无骨的小手问道。 “皇上赎罪……”又是一阵低笑,兰妃掩着嘴角,多看了夏洛思一眼,“皇上不觉得着姑娘甚是有趣吗?难怪凌皇子要护她如此……” 别有深意的瞥了凌腾一眼,兰妃继续道,“若换了兰儿是个男子,如此单纯有趣的姑娘兰儿也该心疼了……” 夏洛思一怔,虽然不知道她话里真正的含义,还是受不了的倒退了一步,似乎只要这样,她就可以避开兰妃打量她的眼神。 明明清澈如溪流,一眼见底的眼睛,夏洛思却觉的背脊一阵阵的发凉,被她看着就如芒在背! 这一退没什么,问题是白雪还被她护在身后,这一退自然就撞上了身后的白雪,怔愣中的白雪猛然回过神来,推开了夏洛思就骂。 “谁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本小姐的事?”一连三个问号,白雪把气全撒在了夏洛思身上,要不是因为她,爹爹也不会动手打她,她也不会如此狼狈不堪。 估计是好运用完了,这一次没有凌腾上前拉住她,夏洛思踉跄的跌坐在了地上,抬头望着白雪,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话可说。 诚如她所言,这一切,都是她害得,不是吗? 夏洛思心情低落的垂下了头,白雪却未必肯放过她,蹲下身,一把抓住了夏洛思的手,“这个,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力气之大,就连自认皮糙肉厚的夏洛思都皱了眉,低呼出声的同时,手一松,染了血的许愿牌就那样暴露在了众人视线之下…… 独有的风景线 并不是凌腾不愿出手,只是此刻,他很清楚,他要是再帮夏洛思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难堪。 兰妃的话,就是最好的警告。 暴露在空气里的许愿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白若荷刚从南宫轩怀里站直身,木质的牌子落地的声音让她一怔,几乎不用去看她就能确定,那是她的…… 那染了血的牌子,无疑挑起了许多人的兴致。 把玩着兰妃宛若无骨的手,朱雀皇似是不经意的使了个眼色,原本打算拉着南宫灿走的太监当即步下了台阶,俯身捡走了许愿牌。 夏洛思有一瞬间的晃神,直到那白的比她的手还要娇嫩的手捡走许愿牌,她才回过神来,“我的……”眼睁睁的看着那太监的背影远去,她硬是将‘我的’两字咽回了嘴里。 呐呐的收回手,夏洛思不声不响的爬起身。 抬眼清淡的瞥了一眼太监陈上来的许愿牌,朱雀皇也没接手,倒是兰妃见状,巧笑着接过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虽说是被血染的有些模糊,上面写了什么却还是看的清楚的,只是……“到不知,这上面写了些什么?”扬了扬手上的许愿牌,兰妃疑惑的问道。 早在凌腾护着夏洛思走上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也就一时兴起,现在看来,似乎着许愿牌上还挺有故事。 深宫寂寞,每天除了争宠实在没什么别的事可做,如今是荣宠在身,反倒是更是无聊了。 不经意间,兰妃眼尾扫了皇后一眼,嘴角的笑意就更甚了。 就那样突堂的站在所有人视线的最中央,夏洛思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原就不是个爱彰显的家伙,即使心底有过万众瞩目的想法,那也只是想想,真的事到临头,逃跑的也一定是她。 可是此刻,她那也去不了,凌腾就在边上,可是她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他,然后再恬不知耻的吧自己藏到他怀里,以此躲过无数探究的眼神…… 她实在是……办不到,就那么直立立的站着,连手脚也不知道该往那放,兰妃的突然出声反倒是帮了她。 夏洛思在怔愣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上面的那位,是在问她呢。 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夏洛思就那样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所有人的最中央,孤立的背影让白若荷几欲上前,可是脚下却是无比的沉重,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不能向她迈进哪怕那么一点点。 心口很痛,是明明亲人在眼前却不得不视而不见的痛楚,她并不想这样,可是……心低有个声音不断的提醒着她,只要跨出了这一步,那么,一切也就都不存在了。 那个疼她至深的哥哥,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义无反顾的挡在她身前,守在她左右的人,她在也不想回到从前,一辈子忙忙碌碌,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除了一身的伤,那个世界,那个家,到底还留给了她什么? 从头开始,她必须放下一切,包括……眼前的人――洛思。 垂了眸子,密集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的百转千回,此刻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求,求那个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能够上前去…… “不能说吗?”久等不到夏洛思的回答,兰妃略带惋惜的望着她问。 “不……不是……”只一眼,夏洛思就仓皇的低下了头,明明就是个这么美的女子,为什么她就是不敢跟她对视呢? 一双紫红色的眸子闪过脑海,夏洛思突然悟了,还真是像,被她们盯着都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好像无论你怎么掩饰,只要一眼,就能被看的通透。 虽然一个是狐狸,一个是人,还是美人,实在不能同日而语。 “樱花……”在兰妃再次开口问之前,夏洛思急忙解释道,“上面写的是……樱花,命运的法则就是循环……”连头也不敢抬,夏洛思直白的回道。 自始至终都显得云淡风轻的朱雀皇,在听见樱花二字的时候明显有了异样,握着兰妃的手猛地一紧,害的兰妃险些吃痛出声,毕竟是宫里混的,颦了一下眉,转瞬又是笑容满面。 “樱花?那可是青龙国独有的一道风景线,可惜本宫未曾有机会一见,姑娘莫不是青龙国来的?”她之所以能够荣宠加身,除了美貌,自然还得有点心思,“倒是不知,后半句又是何意?” 谁派来的 “……”夏洛思张了张口,想解释,话到嘴边又觉得无力,“是……”青龙还是哪国,又有什么区别? 兰妃敛了眸字,笑容也越发的迷人,“天下皆知青龙新皇登基,定是普天同庆,热闹不凡,姑娘怎地来了朱雀?” 兰妃这是试探,谁不知她是凌腾半路上捡的?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凌腾依然记得,就在不久前,夏洛思才告诉他,她并不属于任何一国。(.) “她骗人,她明明说自己来自玄武,怎么才这么一会,又成了青龙国的了?”白雪先前还听得云里雾里,这回却是听明白了,“你不是说自己是玄武皇子的侍女吗?怎么又变了?” 凌腾脸色猛地一沉,注视着夏洛思的背影恨不能瞪穿了她,她到底还是对他撒了谎,被怒火和莫名的不甘支配,他负手而立,更是没有了出面的意思。 殊不知,只有对他,她从没说过半句谎话。(.好看的小说) 单手支着下颚,玄武的倜傥皇子正看得起劲,伸了手,端了桌上的一杯酒,刚送到嘴边,还来不及入口就贡献给了大地,白白浪费了一桌的好菜。 “咳……”捂着嘴咳了半天才顺过气来,不敢置信的看了夏洛思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白雪,他茫然了,这怎么还有他的事? “倒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就在这时,始终没有说话的朱雀皇终于开了口,也不抓着兰妃的手了,刚毅的脸上虽看不出表情,但是大家都明白,他们的皇帝生气了。 伸手取过兰妃手里的许愿牌,朱雀皇细细的把玩着,下面的人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时之间静的可怕,“她当真是倜傥皇子的侍女?”这话明显就是在问玄武皇子了。 即使再没脑子,这时候倜傥皇子也知道明哲保身,当下便否认道,“朱雀皇玩笑了,本皇子怎么可能带这种人出使贵国?”言下之意便是,夏洛思这模样,藏着偶供消遣还行,带出门?他像是会做那种有辱名声的事的人吗? “哦……那倒是奇了,本王可是也曾亲耳听她承认过……”此时此刻,南宫明要是还弄不清楚夏洛思是谁,他也别混了,但既然这水已经浑了,他也不介意在添一把。 倜傥皇子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看着夏洛思的眼神复杂的难以言语。 “我不是故意的……”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夏洛思自己站了出来,没头没脑的解释,“我……”好吧,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跟南宫明说谎,那是因为听了倜傥皇子和下人的讨论,得知了自己如今人人得而诛之的身份,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找借口吧? 跟白雪说谎,这个还真不能说,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原是存了戏耍她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偷窥了白雪一眼,她一定会扑上来撕烂了她,她敢肯定以及一定的确定! 结果就是……向来词穷的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百口莫辩! 真真是贴切啊…… 暗自感慨了一声,该说的还是得说,夏洛思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不?” 南宫灿端端的站着,在听见夏洛思这句话的时候都忍不住脚底打滑,她强!比白雪强! “哼……”朱雀皇不明所以的笑了,两根手指夹着染血的许愿牌,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抛到了夏洛思跟前,不偏不倚,只要她低头,就连上面的字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么,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上面的字?”笑声戛然而止,朱雀皇冷了脸,一瞬不瞬的瞪着夏洛思。 “这个?”有点在状况之外,夏洛思完全跟不上朱雀皇的节奏,傻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牌子,一块许愿牌?解释什么? 这么想着,话也就脱口而出了。“据朕所知,你并不属于四国的任何一个国家,或者说,你没有过去……”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如果夏洛思还反应不过来,那她前面的谎也算白撒了。 “皇上是想问,我是谁派来的对吧?”忍不住嗤笑出声,夏洛思低着头,目光始终停留在地上的牌子上。 她明白了,说了这么许多,无非就是想套出她的话,一块小小许愿牌,此刻只怕是被他们当成了接头的暗号了吧? 真没想到,像她这样的人也有这么“引人注目”的时候! 凌腾一愣,心情莫名的沉闷,看着夏洛思背影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突然就有了一股冲动,上前,然后狠狠地将她搂在怀里。 朱雀皇没有说话,只是有高深莫测的眼神注视着夏洛思。 “哼……”这一声笑,及轻也极重,落在白若荷耳力,有什么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蹲下身,就在夏洛思的手快要抓到地上的许愿牌的时候,南宫轩注意到了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若荷,举步走上了前,随即,平静却坚定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夜空。 “那是我的……” 无情吗? “那是我的……”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夏洛思一度以为是自己幻听,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平静的就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那块许愿牌,是民女写的,也是民女亲手挂上去。” 猛然握紧,连地上的许愿牌也没再去捡,夏洛思迅速的抬起头,就看见一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容的跪下,“皇上赎罪,民女并不知道那许愿牌为何会到了姑娘手里,若是知道会惹得龙颜不悦,民女是断然不会写,更不会挂上去……” 白雪正愁拉不出白若荷,她这一承认完全是省了她不少事,不禁冷笑,“我告诉你为什么它会在这里……” 白雪自傲的扬了扬头,上前几步跪道,“皇上,这牌子就是臣女摘的,臣女早就觉得她不对劲,因而才跟了她,趁着她不注意摘了这许愿牌……” “你不是说是你朋友让你代挂的吗?”夏洛思怒,搞了半天,她都是在耍她。 “那……”白雪愣了一下,随又趾高气昂的表示,“你能说谎我就不能骗你吗?你笨这能怪谁?”逞了口舌之快,白雪是洋洋得意,自以为夏洛思和白若荷这回是死定了,却不知,她自己已经害的自己万劫不复。(.无弹窗广告) “你……”夏洛思气结,她从来不是个记仇的家伙,有什么不高兴转头也就忘了,可是这回,她是真的怒了,她诚心请求,几近哀求,结果居然是她在骗她。 呵!多可笑,她居然傻傻的信以为真,到头来她才是那个把她玩弄着股掌之间的。 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间涌上了心头,夏洛思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她到底是得罪了谁?为什么要这么玩她? 白若荷低垂着头,心狠狠的抽痛着,当夏洛思发了狂似的冲到她身前,抓着她不停的质问她时,她什么也没说,也许别人听不懂,但她却是明白的,她问的其实只有一句,“我们是一样的吧?”都是穿越而来的异世之人。 只是她不知道,其实,她还是曾经和她朝夕相处的,最亲的人…… 当晨曦的第一道曙光照进闻荷阁,小鱼因为放心不下白若荷,早早的推门走了进去,却发现白若荷居然早就醒了,正临窗而立,单薄的背影有着莫名的孤独。 “小姐,”回过神来的小鱼惊呼一声,急忙迎了上去,“您的身子都还没好,怎么能起来呢。”扶了白若荷,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的就把她往床边推。 “小姐这么能这么不懂得怜惜自己,昨日可把小鱼和公子吓坏了……”扶着白若荷的小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只要想起昨夜白雪的行为就叫她发指。 小姐这么茫茫然的冲上前,要是二小姐把她也推下去怎么办?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是不是很无情?”没头没脑的,白若荷突然苦笑着问,嘴角是说不出的自嘲。 “他……”会对洛思好嘛?如果是那样,她就可以放心了。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可是过了一夜,有些问题她不得不去考虑,他是一国皇子,先不说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光是夏洛思的身份,皇家也不可能接受她吧? 如果真是这样,她要怎么办? 她不能认她,说她自私也好,冷情也罢,和那段过往,她再不想有任何纠葛,就当她已经死了,那些过往,也死了,现在的她是白若荷,也只能是白若荷! 前世的付出换来的种种,笑也罢恨也罢,她都不想再想起,她只想做好白若荷,有人疼有人爱的白若荷…… “小姐,你别吓我。”小鱼一慌,“您怎么又哭了?” 白若荷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眼角,“呵……”她低笑,笑声中是无尽的苍凉,真的哭了…… 小鱼一颗心七上八下,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不是都好了吗?怎么过了一夜,又变回了三个月前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昨夜的那个人? 回想起白若荷不顾一切的冲出去的模样,小鱼总觉得她们认识,可是她从小便伺候在小姐身边,小姐也没拿她外人,要是她们认识,她怎么不知道? 好复杂,小鱼已经一个头两个大,真的好怕小姐又变回从前的样子,那样的小姐,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空洞的可怕。 “公子……”不知所措的时候,小鱼眼角的余光刚好瞥到了跨步进来的白若枫,“小姐她……”话还没说完,白若枫便冲她摇了摇头。 “你先下去吧……”支走了小鱼,白若枫才走近白若荷,“那个人……你认识?”没有怀疑没有质问,只是纯粹的问道,不含任何目的。 背对着他的白若荷娇躯一颤,好半晌都没有反应,“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对不对?”没有回答,白若荷失声痛哭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好怕,怕这份得来不易的温暖会就此消失。 白若枫不解,却没有在出声询问,上前,轻轻的将白若荷揽进了怀里,“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声音很轻,却成功的安抚了白若荷恐惧的心,温暖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 这是她能决定的吗 “她怎么样?”驿站,夏洛思的房里,凌腾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一太医问,那是朱雀皇派来的。 “凌皇子莫急,姑娘就是受了些刺激,情绪有些失控,不碍事,微臣开服安神的帖子,吃下去就没事了。” 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凌腾瞥了一眼呆滞在床上的夏洛思,从昨夜开始,她就没有其它的表情或是情绪,整个人就像丢了灵魂一般,空洞的可怕。 “嗯,”没有过多的表示,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你们也下去吧。”待到太医离去,凌腾起身支走了房里的丫鬟,沉默了许久才走到床前,也不语,只是看着夏洛思。 许愿牌还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只是手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包扎,“是在怪我吗?”良久,凌腾无奈的声音响起,注视着夏洛思的眼一瞬不瞬,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如果不是他不信任她,不是他迟迟不肯出面,那么她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无弹窗广告) 夏洛思明显一怔,呆滞的眼神有了一丝神色,咬着唇,她只是抓紧了手里的牌子,“我不是故意的……” 刻意的回避了凌腾问题,她能奢求什么?没有在她落水的时候见死不救,她就已经感激不尽了,都说皇家险恶,只是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牵连,甚至差点赔上性命。 “我不是故意推她下去的……不是……故意说谎的……”如此的喃喃自语,似乎就不会记起那些伤心的,难过的…… “我相信。”信任的话脱口而出。 他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却终究不能相信她是无辜的。 夏洛思想笑,眼角却莫名的就湿了,抽噎着,夏洛思横臂粗鲁擦了擦眼泪,抬着泪眼模糊的眼看了凌腾一眼,“我是无辜的……”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乎,辩解的话却忍不住脱口而出。 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手伸出去的时候,凌腾自己都吓了一跳,看着她流泪,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忍不住就想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也就没有了先前的惊讶和犹豫,甚至莫名的留恋她脸颊上的温度,细腻的触觉,“好了,都过去了……” 想说些什么安慰她,思来想去却找不到一句何意的话,有些烦躁,干脆拉了她圈子怀里,死命的抱着,也不管她乐不乐意。 夏洛思当场傻掉,眼泪也不掉了,愣愣的呆在凌腾的怀里,想抬头看看他的脸,后脑勺上的手却将她紧紧的压在胸口,根本动不了。 气氛有点尴尬,夏洛思试着动了动,不行,他抱得太紧了…… “洛思……”最后一个字被无限拉长,凌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半晌才合上张得老大的嘴,很有眼力劲的点了点头。 “你们继续,我待会再来。”语毕,凌凝转身就走,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带上。 夏洛思无语问天,继续什么啊? 可惜她被凌腾抱的死紧,不然一定能看到凌腾脸色复杂的瞪着门的样子,有点滑稽,还有点……可爱。 他不会打算就这么抱着她不松手吧?不行啊,她呼吸困难了,“那……”才刚发出了个音,可怜的门再一次被撞了开,比之前一次还猛。 凌腾黑了脸,怒瞪着凌凝。 凌凝无辜的缩了缩脖子,怯怯的指了指门外,“宫里来了轿子,说是要洛思去一趟……”说到最后,凌凝不满的嘟喃了几句,“真是会挑时候,害的她连好戏的没的看……” “想看什么好戏?” “当然是二皇兄和洛思……”最后一个字被无限拉长,她居然白痴的自爆偷听的事情,“嘿嘿……”干笑几声,凌凝又指了指门外,“他们还等着呢……” 最后一个字说完,凌凝头也不回的溜了,欠揍才留下来! 待到凌凝离去,凌腾才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眉宇间有说不出的纠结,朱雀皇在这个时候要见夏洛思,还想做什么? “想去吗?”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有些不忍,昨夜她失控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夏洛思本来就反应不过来了,先是被凌腾蛮横的抱在怀里,然后又是宫里来人要带她进宫,昨天她那么失礼,他们不会杀了她吧? 现在凌腾问她要不要去,这是她能决定的吗?在这个世界,她什么也不是,没权没势,除了任人宰割还能怎样? 算了,想那么多也多余,人是因为她才掉下水的,她想逃避良心上也过意不去,“你会,跟我一起吗?”抬头,夏洛思看着凌腾小心翼翼的问,眸低闪烁着一种名为期盼的光芒。 就算会怎样,身边有个认识的人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她再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想到这,夏洛思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许愿牌,昨夜,一定把她吓坏了吧? 头牌 花阁,顾名思义,自然就是寻花问柳的地方。 “姑娘……”青楼女子,多是夜里忙,白天休息,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还醒着,“妈妈带了人来,说是要见姑娘……”垂首站在门外,绮宁恭敬的说道。 门内没有声音,安静的好像根本没有人一般。 “我家主子可是当朝王爷,樱姑娘面子也未免太大了些……”紧随着在绮宁身后,一仆人打扮的男子趾高气昂的对着门说道。 边上的妈妈看的一头冷汗,暗自擦了擦额角,“我说……樱儿啊,你开开门,好歹见一面……”她既不想得罪了这棵摇钱树,更得罪不起明王爷,他的火爆脾气可是出了名的,这要是不顺了他的意,她的花阁也算做到头了。 半晌,门内传来撩拨琴弦的声音,一声一声,断断续续,就像那人的心,明显的心不在焉…… “门没关……”略有不耐烦的口气,之后便再没说别的。 妈妈抹了把冷汗,陪着笑,“爷别生气,有什么咱进去说?” “哼!”明明就是个跑腿的下人,却仗着南宫明的头衔在外狗仗人势,一声不大不小的冷哼过后,这才跟着绮宁走了进去。(.) 不过是个卑微的青楼女子,还敢在他面前装清高,一听是他们明王爷,还不是得乖乖的把他请进去…… 这么想着,那仆人便更加猖狂,嘴角嗜着得意的笑,一进门就大咧咧的打量了起来。 这樱姑娘是花阁新来的头牌,先前的他倒是见过,这个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原还存着些小心,想着要是她入了王爷的眼,免不了他也的巴结着,现下却是没了这念头。 就算是先前那个,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这个樱姑娘到是脾气大的很,明知他来,还让他在楼下等了这许久…… 越想不高兴,那仆人干脆冷了脸,打算好好的长长面子,也叫她知道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姑娘,你怎么坐那?”绮宁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他一愣,这才发现窗棂上坐着个人,青丝垂肩,松松垮垮的轻纱滑落下来,裸出了雪白如凝脂的香肩,她却恍若未觉。 膝上放了把琴,修长白皙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样子十分随意。 那仆人只觉得呼吸一窒,身下一阵躁动,“咳咳……”捂着嘴一阵干咳,他连忙移开视线,“樱……樱姑娘?”声音有些黯哑,实在是忍得难受。 拨弄着琴弦的人一愣,还来不及说话,绮宁便匆匆的走了上来,动手将她歪斜下来的衣襟拉好,“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姑娘把琴给我吧。” 眨了眨眼,樱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也不动,等到绮宁拿走了琴,她干脆曲了脚,抱着双膝继续坐在窗棂上不肯下来。 “我说樱儿好……”妈妈已经是满头大汗,“你先下来,这……” “妈妈都决定了的还找我干什么?”支了手撑着侧脸,樱转过头,瞥了那仆人一眼,“南宫明,明王爷?”语气有些嘲讽,“这七夕刚过,王爷就耐不住寂寞了?” “姑娘说笑了,我们王爷是要请玄武的皇子做客……” “做客做到青楼来?明王爷可真是抬举樱……”一转头,不再看屋内的人,“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妈妈可以走了……”虽是对着老鸨说的,赶人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那仆人脸色一黑,一青楼女子,居然敢这么说他们家王爷,“你……”刚刚的悸动当场荡然无存,梗了脖子,想要说些什么,眼前却一黑,绮宁挡在了他的面前,“姑娘累了,爷走好。” 敛了眸子,绮宁毕恭毕敬,如果忽略她话里的含义的话。 “哼!”愤愤的瞥了窗棂上的女子一眼,“不过是个婊子,还真当自己多了不起了!”话落,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樱嗤笑一声,当即便听见了一声闷响,绮宁面无表情的收回脚,淡然的关门。 “姑娘真的要接?”良久,直到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完全消失,绮宁才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昨天晚上一定很热闹,”回头,她看着她问“你说是吧?四国齐聚啊……”那模样,哪还有刚才冷然孤傲的影子,脸上写满了可惜不能去。 “听说是出了什么乱子,白尚书的女儿还被推下了水……”绮宁平静的声音,不客气的打击,“明王爷不是什么善主,要是有个万一……” “我卖艺不卖身的……”鄙视的斜睐了绮宁一眼,“你怎么都知道?那谁?这么牛。”这问的就是白雪落水的事了。 “听说是白虎国的皇子带来的……”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又是听说?绮宁你……” “姑娘还准备出门吗?”直接打断她的话,“刘掌柜派了人来,说是姑娘要得东西都弄来了。” “真的?”这倒是一个意外,跳下窗棂,樱显得很兴奋,“走走……我等的头发都要白了。” 绮宁默,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公子不是姑娘 认识夏洛的人都知道,他这人在颜色上有很深的的执着,偏爱一个黄色。 可惜天下人都知道,那是皇帝和太子的专利,常人若是穿了,那便是大不敬,甚至还会有性命危险,无奈,他也只好委屈自己穿了件墨绿色的袍子上街招摇。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很显然不是他们出门时的方向。 他还是纠结,“黄色……”顿了顿,回头,他看着身后的人,一把折扇在白皙芊细的指尖优雅的打了个转,一头直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叫我?” 跟在他身后的人抬眸淡不可察的白了他一眼,“公子是希望绮宁叫您姑娘?” 嘴角一抽,夏洛很识趣的摇了摇头,“有点反应不过来而已,别生气别生气……”陪着笑脸,安抚的拍了拍绮宁的肩。那表情,那架势,像极了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阔少。 差点忘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花阁头牌,几乎无男不知的樱姑娘,代表色黄色…… “公子……”绮宁冷声提醒他,“我们这是要去那?” “随便逛……”继续往前走,夏洛随口答道,没走几步,他又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盯着绮宁,“要不,你推荐我去几个地方?反正都出来了,离天黑还早得很,不怕迟到。(.无弹窗广告)” “公子说笑了,绮宁就是个丫鬟,平日里也没机会出门,那有什么地方可推荐……”垂了眸子,绮宁眼观鼻,鼻观心,不亢不卑的回答。 “总该听过吧?什么地方好玩?”夏洛循循善诱。 “绮宁被卖到楼里的日子也并不比公子长多少……” “你不是朱雀国的?”没有回答,绮宁低了低头。 “呵呵……我口贱,千万别放心上?”‘唰’的打开扇子,夏洛一通猛扇,末了还是忍不住,偷偷的低头打量了绮宁一眼。 可惜绮宁面无表情,任她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公子,只怕是早已清白不保,绮宁是个感恩的人,断不敢跟公子置气。” 夏洛无语,实在是不习惯,不习惯的要命……“你能不这么跟我说话不?”话一顿,自觉没戏的夏洛又摇了摇头,“算了……”要他们这些古人说话像个现代人,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干脆去吃点东西吧,常听见他们说某家酒楼的饭菜不错,我们去大搓一顿,为晚上保存体力,这总行了吧?”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常来花阁的客人们。 “公子决定便是。” 无奈的耸了耸肩,夏洛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转身走在前头。 马蹄声由远及近,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动自发的退到了两边,夏洛站在人群里探了探头,“这是谁家的马车啊?” 不过是自言自语的随口一问,身后却立马传来了绮宁听不出情绪的回答,“这是宫里接人的马车,边上还跟着公公……” 夏洛伸脖子的动作一僵,半晌才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其实后半句可以省的……” “听说昨夜闹得挺大……”耳边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可不,这不是都把人接进宫了吗……” “不是说白尚书的女儿到现在也生死不明吗?难道是要治罪了?” “有点脑子,推人的可是白虎皇子带来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皇上真要治了她的罪,那凌二皇子能坐视不管吗……” “说的也是,估摸着也就是过过形式,随便安抚安抚那白小姐,息事宁人也就得了……” “可怜了白尚书的女儿,都是官官相护啊……” “嘘……小声着点,不要脑袋了……” 断断续续的,夏洛伸长了耳朵也听不真切,“真的被推了?”她皱着眉,低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就在身后找绮宁的身影,两眼放光的盯着她不放。 绮宁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没什么情绪的眸子瞟了越来越紧的马车一眼,“多半是以讹传讹,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刚刚提起的兴致被绮宁一盆冷水当头泼的拔凉,良久才见他又转过头去,嘟嘟喃喃的嘀咕了一句,“你不也说推了吗,怎么又变谣言了……”真是无趣,无聊死了! 即使声音再小,你一句我一句的,总会有那么几句传进马车,传进夏洛思耳朵里。 身体下意识的往车厢角落里缩了缩,夏洛思低垂着头,咬着唇,希望能借此隔绝掉外界的所有声音…… “到我身边来。”不容置疑的,霸道的将夏洛思拉进了怀里,“我会让他们永远闭嘴!”发了狠的说道,凌腾伸手挑开了马车的窗帘,“来……” “不要……”夏洛思猛地一惊,一把抱住了凌腾伸出去的手,“我我……”想要告诉他,她没事,咬着牙却愣是说不出口,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就抱着他的手臂,什么也没说。 凌腾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像是有人拽紧了他的心,呼吸变得钝痛,狠狠的将夏洛思揉进怀里,他没再说任何…… 本少爷有钱 帘子被掀开的时候,夏洛只来得及惊鸿一瞥,隐约看到了个很熟的侧脸,可一直目送着马车走远,他愣是想不起来,那张很熟的侧脸……“到底是谁啊……” 一把折扇玩的很溜,敲着脑袋却愣是想不起来。 和白虎的皇子一起来的,那她应该是没见过才对啊…… “臭小子,让你多管闲事……”一声刺耳的警告乍然响起,打断了夏洛难得的苦思冥想。 “那边怎么了?”循着声音望去,就在她们不远的地方,里里外外的围了不少的人,“又有热闹?”眉上一喜,夏洛当即摇着折扇,一派风流的走了上去。 跟在后头的绮宁微拧了眉,钟是默不作声的跟了过去。 人群的正中央,一少年护着个衣衫褴褛的小鬼,正毫不畏惧的跟方才喊话的男子对视,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张稚气未褪的娃娃脸,一脸肃然的跟面前的男子对视。 转头,再看那喊话的男子,膀大腰粗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他们之间打转,夏洛突然就笑了,一小屁孩带着另一屁孩,还那么严肃的跟人家瞪视,很好笑有木有? “公子……”她这一笑无疑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绮宁无奈的扯了扯夏洛,希望她能收敛点,好歹别笑出声啊…… “啊?”浑然未觉的夏洛笑着回头看了一眼绮宁,见她一个劲的使眼色,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不是。 “呵呵……”看戏的兴致下了一半,夏洛干笑连声,示意,“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话说,他们怎么你了?”一时不注意,指着那少年和小鬼就问出了声。 就见那膀大腰粗的彪形大汉不悦的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斜视了夏洛一眼,自动把他定义成了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阔少爷。 “这小子走路不长眼,居然敢往本大爷的身上瞎撞,那一身脏兮兮的,弄脏了本大爷刚买的新袍子,本大爷当然饶不了他!”他指着畏缩在少年身后的小鬼气鼓鼓的咒骂道。 夏洛嘴角一抽,终于发现比自己还爱现的人了,大马路的,就为了一袍子弄的交通堵塞,自己还被当猴似的看……“值得吗……” 低声嘟喃了一句,眼角却瞥到了正在打量着自己的少年,不禁也堂堂正正的打量起他来,别说,那张脸还真是可爱,可惜表情严肃了点。 视线落后,往他身后的小鬼看了一眼,却吓得小鬼瑟缩着身子躲到了少年身后,“我又没欺负你……”不高兴的抱怨了一句,抬头就对上了少年不太友善的视线。 好吧好吧,也许我吓着他了也不一定。 讪讪的摇了摇扇子,“绮宁……”突然对后叫了一声,等到绮宁应是,她才问道,“我们出门的时候带钱没?” 眨巴眨巴眼,夏洛特认真的问,她的钱全拿去投资了,剩下的零用钱也都是搁绮宁身上,出门置办个什么的,还可以跟妈妈报销,不过这都不是她负责的,有绮宁管着就够了。 “原就是出来买东西的,钱自然是带了的。”绮宁上前一步,垂首回道。 那大汉竖了耳朵,脸上的表情却变的更加凶神恶煞,“怎么的,公子还想管这闲事不成?”双手抱了胸,他说的不怀好意。 “管……”一个字拉的老长,夏洛优雅的摇着扇子,煞有其事的走到那大汉身前,围着他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忽然抬头好奇道,“不知兄台哪买的袍子,样式不错,告诉小弟,小弟也好遣了丫鬟买件去。” 她说的很是真诚,言下之意就是,我要买袍子,可没打算管你这闲事。 “你……”大汉脸一黑,瞪着夏洛愣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给老子滚开,老子用的东西也是你能用的!”一把挥开了夏洛,他恶狠狠的嚷嚷道。 “啧啧……你也忒小气了些,一件袍子,能有多贵?了不起本少爷买了你身上的这件,也不嫌你穿过了,给个价,本少爷还就看上了!”他嚣张夏洛就比他更嚣张。 折扇“唰”的一声合上,夏洛置气的放话,“绮宁给本少爷拿钱,还叫他小瞧了去。”气的来回走了几遭,见绮宁半晌不动,急的一把拽了她推到那大汉身前。 “你倒是拿钱啊,磨磨唧唧的,本少爷没钱不成?”瞪了眼,夏洛火急火燎的吼道。 绮宁为难的看了夏洛一眼,伸了手在衣襟里摩挲了一番,又不舍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公子,要不我们还是回吧?您要什么,回去跟管家说一声便是,何苦这大街上……” “啰嗦!”夏洛心底一喜,别说,绮宁还真是聪明,面上却是黑了脸,气呼呼的咋呼道,“让你拿你就拿,哪来这么多废话!” 那大汉一听夏洛要买他身上的袍子,脸上就忍不住显出了些喜色,今日出门不利,撞上个小鬼还遇上个多管闲事的,原是想拿他们出气,这会子见到个冤大头要买了他身上根本不值钱的袍子,他怎么能放过这机会,不好好的捞一笔都对不起自己。 抢劫非礼啊 可眼见着夏洛的丫鬟迟迟不肯掏钱,心下又不由的担心起来,他还指望着拿钱去赌它个几把,“哼,我看是没钱吧……”实在是忍不住,大汉干脆用起了激将法。 果不其然,一听他这么说,夏洛当即黑了脸,扯了绮宁就自己往她身上掏,“本少爷会没钱,真是笑话!” “公子……”绮宁为难的唤了一声,却不得不把钱交上。 “看看看,本少爷有的是钱。”抓着一把银票,夏洛得意洋洋的炫耀,“怎么样,你说个价,本少爷买的起。” 看着夏洛紧抓在手里的一把银票,大汉暗自得意,果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阔少爷。 “还真有……”挑高了眉,大汉嘲讽似的回了一句,“就这么点,就想买本大爷的袍子?”双手抱胸,他故作不屑的斜视了一眼夏洛,视线在经过银票的时候却停顿了一下。 够他赌好几把了…… 夏洛一愣,茫然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把银票,“很少吗?”回头,她对着那少年不解的问,顺道扬了扬手里的银票。 风子燮额角青筋暴跳了几下,没有答话。 “唔……”也不等少年回答,夏洛皱着眉,为难的做思考状,“啊,等下……”如梦初醒一般,一声欢呼,顺手把银票塞进大汉手里,“我记得,我身上应该有钱才对……” 折扇往腰带上一别,夏洛开始在自己身上一通摩挲,嘴里还不忘嘀嘀咕咕的疑惑,“奇怪,我的钱哪去了?绮宁……” “公子。” 停下翻找,夏洛不悦的看着绮宁,“本少爷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把钱搁你哪了?” 绮宁一怔,当即惶恐的垂下了头,“公子别吓奴婢,奴婢怎敢拿着公子的钱……”委屈的声音伴着颤音,绮宁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任谁都不会怀疑这样柔弱的她会私吞公家的钱财。 “不是你?”怀疑的眯起眼,夏洛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的质问,“那本少爷带出门的几百两银票哪去了?”已经有了动怒的意思。 绮宁浑身颤了颤,没敢答话,眼角却怯怯生生的瞥了那犹拿着钱的大汉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样。 夏洛看到了,顺着她的视线就望了过去,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拿着钱正喜滋滋的,哪成想把钱塞给他的人看着他手里的银票瞬间黑了脸。 几步来到大汉跟前,夏洛一把抢过了银票,脸色不善的瞪着他,一沓银票被她紧拽在手里,“抢劫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夏洛睁着眼睛说瞎话,全场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豆大的冷汗滑落额角,风子燮嘴角抽搐了。 大汉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从那状况外中反应过来,一张彪悍的脸瞬间黑了个彻底,咬着牙提醒道,“那是你塞给我的。” “切。”夏洛不以为然,“本少爷又不脑残,没事给你钱干嘛?真以为我钱多的泛滥了?大叔,撒谎也说给可信度高点的好不?”她嘶之以鼻。 “你……”平了平心虚,为了拿到钱,他硬是收回了指着夏洛的手,“那是你打算买我袍子的钱。”大汉气的一字一顿的解释道。 “什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夏洛一脸的难以置信,“本少爷穿的用的向来都是最好的,就你这破袍子,”上下扫视一眼,厌恶的说道,“啧啧,颜色都掉了,还好意思穿出门,也不怕有损市容市貌!” 边上有人忍俊不禁,大汉的一张脸瞬间就绿了,恶狠狠的扫视了围观的一眼,上前就想动手,“看吧看吧,手都伸过来了,还好意思说是本少爷要买你的袍子。” 指着大汉伸过来的手,夏洛说的极其大声,惹得围观的人越加多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 “本大爷就抢了谁又能那我怎样?”一把抓住了夏洛拿着银票的手,大汉恶声恶气的放话。 手腕上猛地一紧,疼的夏洛差点没喊出声来,“不怎么样不怎么样……”边上看戏的是大气都不敢出,夏洛却强装出一副轻松自在来,摇头晃脑的接了一句。 大汉一愣,突然好奇自己是不是撞上了个疯子,正纳闷着,却见夏洛冲他盈盈一笑,明明是个男子,那一笑却叫他莫名的酥了骨头,手下一轻,就被夏洛顺势给挣脱了。 后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夏洛狡猾的笑了笑,“绮宁,换你了……” 绮宁了然,上前一步挡在夏洛面前,面无表情的看了大汉一眼,“非礼啦……”实在是没啥感情的声音。 夏洛都忍不住踉跄了一下,没想到绮宁这么强悍,喊得比她还出色,嗯嗯,就是声音平板了点,眼角的余光瞥了人群的外围一眼,很好,都来了! 我肉惹你了 突然有种要下水的感觉,空气变得稀薄,每一下呼吸都好像是最后一次,心情紧张又沉闷,气氛不一般的凝重。 “为……”想问问为什么朱雀皇要见她,又想起昨晚宴席上的事,还能为了什么?不是治她罪就是杀她头,皇室还能有什么别的新招? 郁闷的叹口气,谁叫她是来路不明的“刺客”! 没有过去? 想起朱雀皇说过的话,夏洛思原是想自嘲的笑笑,却发现心底苦涩的发痛,最后也只是无力的牵动了下嘴角。 她的过去? 她是不是应该自豪的吼一句,“查去吧,查得出来老娘跟你姓!” 叹口气,夏洛思整了整仪容,好歹见的是皇帝,虽然看他很不爽,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没事的。”看着夏洛思紧张的样子,凌腾忍不住出声道,“待会见了朱雀皇,你只管站着,什么都有我。” 夏洛思一怔,意外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底涌起的感动她感觉到了,可是…… 眼帘微垂,掩去了眸低的千回百转,夏洛思无声的笑了笑,“他……我是说朱雀皇啦,他总不会要杀我吧?抓贼还拿脏那,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姑娘说话小心这些,这话可不好乱说的。”前头领路的公公低声提醒了一句。 夏洛思有点不解,她也没说什么大不敬的话啊,抬头询问的望着凌腾,他不语只着抓紧了她的手。 “姐姐,就让姿儿带回去养几天,就几天……”软糯的撒娇声远远传来,夏洛思抖了抖,一阵恶寒,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办到发出这么嗲的声音,她折服了。 走得近了,夏洛思才发现,原来声音的主人她是认识的,就在昨夜刚见过,好像是个千金,丞相家的。(.无弹窗广告) 不过她的声音是这样的吗?拧着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除了咄咄逼人,夏洛思实在是想不起柳兰姿的其它。 “民女参见皇上……”低垂下眼帘,夏洛思恭敬的行了个标准的礼仪。 “凌皇子也来了?”朱雀皇不带感情的笑了笑,威严的视线随意的扫视了跪着的夏洛思一眼,“莫不是怕朕伤了凌皇子的佳人?” 夏洛思一怔,她自然不会白痴的认为朱雀皇说的是“家人”,那么除了这两个字,同音的貌似就只有“佳人”了…… 她是凌腾的佳人? 夏洛思突然很好奇朱雀皇的视力是不是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认为她是凌腾的佳人?当然她也不会知道,凌腾曾当着朱雀皇的面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一番话,再联想凌腾的反应,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猜到这位佳人是谁了。 “朱雀皇说笑了……”凌腾不以为意的回道,眼角的余光看似不经意的瞟了夏洛思一眼,眸光中闪烁的怜惜毫不掩饰,“洛思愚笨,心思耿直,要是有个什么失礼的地方得罪了朱雀皇自是不好,本皇子不过是过来看着她点,免得她不知轻重冲撞了圣上。” 夏洛思讶然的瞪大了双眼,想要抬头看看凌腾,钟是极力的忍了下来,低垂着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地面,他这是……在保护她吗? “愚笨?”兰妃柔柔的笑了笑,微垂了眼帘掩却了眸低的森寒,“本宫甚是喜欢这姑娘,说她愚笨可是委屈她了,本宫看着她就很聪明慧智……” 夏洛思怔了怔,没敢说话。 总觉得兰妃不简单,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道理,关紧嘴巴,乖乖的跪着就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站起来,石板地很硬啊…… “兰妃抬举了……”凌腾揶揄的瞥了夏洛思一眼,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除了那一身的肉,本皇子还真看不出来她那里值得兰妃青睐。” 猛地抬头,夏洛思愤愤的瞪着凌腾,丫丫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的肉惹你了?”一个不小心低吼出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凌腾笑的别有深意,夏洛思窘迫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洞转下去得了…… 丢死人了! “兰妃也看到了,没有本皇子看着,这家伙可是什么事都敢乱来,就是对着本皇子也是这般的没大没小,不看着能放心?” 心跳漏跳了半拍,夏洛思诧异的瞄了凌腾一眼,原来,他故意说那些话是为了帮她…… 心底划过一股暖流,一丝笑意不自不觉间便浮上了嘴角,即使是跪着,夏洛思也感到很满足,莫名的幸福的感觉…… 我是路过打酱油的 在柳兰姿看来,长成夏洛思那样就该自觉的待在家里,“姐姐……”拉了拉兰妃的衣袖,她不依的提醒,她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你啊……”兰妃不无宠溺的拍了拍柳兰姿的手,“让你带回去养些日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真的?”柳兰姿一喜,没等兰妃把话说完就先雀跃了起来。 白虎的皇子,也就是眼前的凌腾,从白虎国带来了两只通体雪白,却长了一双紫红色眸子的灵狐,朱雀皇甚是喜欢,并将它分别赏赐给了皇后和最得宠的兰妃。 柳兰姿却听皇后将那灵狐送予了南宫轩照养,那轩王乃是皇后所出,朱雀皇虽宠兰妃,可惜兰妃膝下却并无子嗣,由此看来,南宫轩必然会是未来的朱雀皇。 虽还有个南宫明,但在柳兰姿看来,他根本就不足为患,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所生,如不是顶了个皇子的头衔,她根本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至于还未成年的南宫灿,饶是朱雀皇再宠爱他,真要让他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却也是微乎其微的…… 只要借着灵狐,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接近南宫轩,凭着自己的姿色,要得到南宫轩的青睐更如探囊取物,现在少的,只是一个契机。 而灵狐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只要抓住了南宫轩的心,待到他登基,自己在努力产下个皇子,扶他上位,朱雀国的天下还不是他们柳家的! 柳兰姿的心思兰妃怎能不知,只是她却比她更加细心,这事,不是轻易便能成的,“那灵狐那是友邦进攻,饶是姐姐我也得小心照料着,你这性子,还是养出了个好歹我可不饶你……” 收紧了握着柳兰姿手的手,她这是借着灵狐敲打柳兰姿,要她莫要急功近利,这事,还是得慢慢来,半点也急不得…… 一阵吃痛,柳兰姿微撇了秀眉,顿时从美好的幻想之中清醒了过来,“姐姐放心就是,姿儿一定会好生照顾它的……”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虽然面上还在笑,心底却多少有些不悦。 如今整个朱雀国,谁还能动她们柳家?姐姐也太小心了…… 手空掉的瞬间,兰妃黯然的叹了口气,她钟是太年轻,以为什么都是她们柳家说了算,殊不知,真真说了算的,从来都只有朱雀皇一人。 他要她们柳家生,她们柳家便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他突然哪一天看她们柳家不顺眼了……那么,她们柳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垂眸掩去了眸中的无奈,只有她明白,她再得宠,那也只是假象,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再耀眼辉煌也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 要兰姿去接近南宫轩,就是因为看清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只是为了给她们柳家留条退路而已…… “那便最好……”顿了顿,收起所有心绪,再抬头时,她又是那个光彩夺目的兰妃柳氏,“皇上……”她征询的目光娇媚的望向朱雀皇。 “姿儿喜欢带回去养养便是,兰儿何必吓唬她?”朱雀皇怜惜似的浅责,视线漫不经心的斜瞥了依旧跪在地上的夏洛思一眼,“想来凌皇子也不会介意?” 虽是问句,却听出了不容置疑的问道,他这是在拿灵狐做打击白虎国,即使是同为国,在他朱雀国面前却算不得什么,一只小小的畜生,死了又能耐我何? “哼……”凌腾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恣意闲散,淡然处之,“不过是只畜生,再有灵性也改不了它的本性……” “洛思说是不是?”蹲下身,凌腾温柔的将夏洛思一缕被风吹乱的墨发别到耳后。 略显冰凉的指尖划过耳际,夏洛思心下一顿,怔愣的看了他一眼,“啊?”他问了什么? 好吧,其实她是听见了的,一直要她跪着,她也不能数手指头吧?所以不能怪她竖起耳朵偷听的,谁叫他们说的那么大声,听不见才有鬼。 可是,她听着就行了,不用拉她进去掺和的,皇家的事,历史和电视剧都告诉我们,能避就避吧,实在不行,那就认命当炮灰吧…… “谁是畜生?”话一出口夏洛思自己都傻了,明明是想问‘你在跟我说话么?’的,怎么一出口就变成了得罪人的? 无限煎熬中 我操,她这不是明摆着再骂某某人不是人吗! 凌腾的手僵在了半空,盯着夏洛思的眸子复杂难辨,半晌,他大笑着收回了手,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认真听我说话……”哀怨的气息瞬间击毙了夏洛思。 她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凌腾什么人啊?腹黑的混蛋,半点不懂怜香惜玉,把她绑到船上喝西北风的混蛋啊…… “呵呵……”夏洛思听见自己诡异的干笑了几声,“不好意思,我听力不太好?能解释下你那话是什么意思吗?” 她什么时候没听他说话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朱雀皇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凌厉,夏洛思那话不知轻重,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是藐视了他皇家的尊严…… 倒是他小瞧了这白虎国来的皇子,轻描淡写间便将夏洛思的过错归咎在了男女之情上! “如是叫昨夜的小姐们知道,凌皇子已是心有所属,可是要伤心了……”兰妃掩嘴轻笑出声,起身来到了夏洛思身前,“快起来,在跪着凌皇子可得心疼坏了。(.)” 兰妃意有所指的瞟了凌腾一眼,伸手虚扶了一把。 其实夏洛思是不想起来的,她这人实在,上面的那位都还没说话呢,她一名不见经传的小人哪敢茫茫然的起来,只怪兰妃的眼神太具有杀伤力,夏洛思真担心她要是不起来,她还能说出什么更惊人的话来。 凌腾会心疼她?这真是她本年度听过的最好笑的冷笑话。 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夏洛思颤颤巍巍的起身,怀疑地上是不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谢……谢谢……”顿了顿,夏洛思又觉得少了什么,想了想又加了两字,“兰妃……” “本宫真是越看你越觉得喜欢,你不会介意本宫借着皇上的名义召你进宫吧?”抓着夏洛思的一只手,兰妃微显担忧的问。 被她那么一看,夏洛思只觉得浑身酥软,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难怪她这么得宠,那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饶她是个女的都受不了,更何况男子? “是……兰妃娘娘要见我?”所幸她还能抓住兰妃话里的重点,不由瞥了眉,不解的看着她。 要是朱雀皇要见她,她还能理解,毕竟她还顶着这么多不清不白的烂名头,可是兰妃……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她有什么非要见她的理由,还得借朱雀皇的名义。 许是看出了夏洛思的疑惑,兰妃浅笑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示意了一眼凌腾,“本宫可是看得清楚,这要是不借皇上的名,只怕凌皇子是断不会让洛思姑娘进宫的?” 这一声问句问的奇怪,“为什么?”为什么凌腾不会让她进宫?谁要见她和他会不会让她进宫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姑娘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兰妃羡慕的摇了摇头,“皇上,臣妾现在可否领了洛思姑娘离开会?”回头,她望着朱雀皇问。 当然不是她想见夏洛思,只不过,这个时候,她必须“想”而已。 “姐姐……”柳兰姿不悦的出声,冷冷的瞥了夏洛思一眼,“姐姐还答应姿儿的……” “姐姐答应的何时不算话过?”这话来就有了些不耐,现在哪里是她耍性子的时候! “姿儿等不急,你便带她领了灵狐便是……”朱雀皇淡淡说道,算是准了兰妃的请求。 “是……”欠了欠身,兰妃含笑着拉了夏洛思的手走在前面,“前些日子皇上赏赐了本宫不少好段子,洛思姑娘选些喜欢的,本宫让下人做了衣裳送到驿站去……” “啊?”夏洛思一片茫然,思绪完全跟不上他们,这转的也太快了,“我有衣服的……”虽然……额,穿着还是可以的…… “女儿家的衣服怎么会嫌多?” “呵呵……”夏洛思干笑,衣服啥的,喜欢是一回事,买不买又是一回事,前世光是因为买衣服的事就没少被大姐骂…… 她实在是懒得出门,网上的又不确定买来能不能穿,所以……够穿就行了…… 身后灼热的视线不知道来自谁,夏洛思被盯的浑身不对劲……瞄一眼兰妃,唉,她能不能松松手,这么亲密的挽在一起,她真是不习惯。 她们的关系……没好到能让她忽视亲妹妹的地步吧? 撇了撇嘴角,夏洛思无语的抬眸望了望天,要她死还是要她活,给句痛苦话不成吗?这种明知道自己会死又不知道几时会死的感觉很煎熬啊…… 试探 “哼……”夏洛思自嘲的笑了笑,就知道没么好的事。 美人榻上,兰妃慵懒的斜倚在上面,灵狐窝在她的臂弯里,一下一下的抚摸,那么随意又那么迷人…… “姐姐想做什么?”一侧,柳兰姿摆出了看戏的架势,端着茶,优雅的抿了一口,明知故问道。 “呵……”兰妃淡雅的笑了笑,抬眸瞟了夏洛思一眼,“应该不用本宫再问了吧?”她问。 夏洛思歪了歪头,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就像是绝望了的老人,安然的等待死亡的来临,只是这样说又似乎不对,在那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波澜的眼底,似乎还闪烁着名为了然的东西…… 讥诮,那是兰妃从夏洛思眼底看出的情绪,对她的不屑和不以为然,这无疑是在挑战她的耐心和为数不多的善良,“哼!”冷哼一声,“你是不打算说了?” “不要以为有白虎的皇子护着,本宫就不能对你怎样?要清楚,你现在是在朱雀国的领土上,不管派你来的人身份如此了得,只要本宫一句话……”像是为了给夏洛思思考的机会,兰妃顿了顿,“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在随便给你安个犯上作乱的罪名,想来凌皇子也不过怪罪……” 森冷的勾唇,兰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洛思,表情说不出的诡异,“不过说不定,凌皇子也正烦恼着怎么解决你,本宫这么做,帮了他也说不定……” 她认定了夏洛思对凌腾又别样的心思,再好的奸细,一旦动了情,那边是万劫不复。 果然,她如愿的看到了夏洛思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你真以为凌皇子会对你用情?”柳兰姿见状,忍不住出言嘲讽道,“也不照照镜子,说不定他只是为了套出你的话……” 斜睐美人榻上的兰妃一眼,柳兰姿继续道,“你若是现在招了,说不定姐姐还能帮帮,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话锋一转,柳兰姿冷声危险道。 “不好意思……”许久,夏洛思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估计她现在就是这状况了。 她从来不认为凌腾对她有情,她们倒是提醒了她,像凌腾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看似随意实则严谨的人,确实不能排除是为了刺探她的身份而对她好…… 这样想的时候,心底莫名的抽疼,脸上的笑容也就愈发的难看,就连维持都快要做不到,摸了摸僵硬的脸颊,夏洛思还是决定算了,皮笑肉不笑的,她还不到火候,太困难了…… “兰妃不是有缎子要给我看吗?”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扫过柳兰姿,她没有停留,倒是在看到兰妃怀里的灵狐时愣了愣,那紫红的眸子,还是叫她很不自在。 “不好意思,缎子在哪里?没有嘛?那我就走了……”皇宫,只要这次能活着离开,打死也不来了。 转身,举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侍立在两侧的宫女当即围了过来,“你以为,没有本宫的允许,你能走得出去吗?” 抚摸着灵狐的手猛地收紧,刚巧掐在了它的脖子上,灵狐难受的“呜咽”出声。 夏洛思一怔,下意识的回头,当看见兰妃满脸杀气的掐着灵狐的脖子时,她本能的想要上前制止,虽然不喜欢它那紫红色的眸子,但也不至于讨厌到希望它消失。 “姐姐……”还不等夏洛思冲上前,柳兰姿便先着急了起来,那可是她接近南宫轩的筹码,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哼……”冷哼一声,兰妃扬手将灵狐丢了出去,“杀你,对于本宫来说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你最好是清楚这一点!” “就算今天本宫放你出了这门,本宫也可以叫你永远离不开朱雀国的领土,到那时候,本宫倒是很好奇,你这么尽忠护着的人,会不会为你的衷心而生出些恻隐之心来……” 夏洛思一直看着灵狐,直到柳兰姿急忙上前抱起了它才稍稍松了口气,看着灵狐在她的怀里痛苦的呜咽,夏洛思心里就来气。 有本事就冲着她来,对一只无辜的动物动手算什么? 承接下柳兰姿怨毒的目光,夏洛思只以为她也是爱惜动物之人,见不得兰妃欺虐动物,却因着兰妃的身份,只好把矛头指向她这个“罪魁祸首!” 她那里知道,柳兰姿气愤的是,如果灵狐应她而死,坏了她的好事,她定然饶不了她! 凌驾与四国之上的人 “兰妃就那么想知道我是何人派来的?”夏洛思突然发现,当她想骗人的时候,总忍不住学她们文绉绉的说话,撒谎需要很强大的内心有木有? 就像她们每个人脸上都带了面具,换了个口气说话,感觉就不是自己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超多好看小说] “只怕,我这主人不是兰妃,乃至四国所能招惹的起的!”收回视线,夏洛思凛然的睐视着美人榻的兰妃,眸子里是嘶之以鼻的讥诮,“兰妃确定……想要知道他的身份吗?” 带着蛊惑的味道,夏洛思是豁出去了,窝囊了一辈子,到死她还不能张狂一次,横竖都是死,既然她们认定了她背后有人,那么她就给他们造个人出来。 “笑话,在这世上,谁还能跟朱雀四国抗衡?”抱着怀里的灵狐,柳兰姿勃然大怒,借题发挥道,“我看你是死不悔改!” 夏洛思冷笑,不冷不淡的斜了柳兰姿一眼,“柳千金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回头看着兰妃,夏洛思露出赞赏的目光,“天下之大,从来都是山外有山,想来兰妃应该是知道些的吧?” 相比于柳兰姿的井底之蛙,夏洛思的意思明确的很,兰妃是混的,知道的,懂的自然是比柳兰姿多的多。 兰妃敛眸,面色深沉的打量着夏洛思。 见兰妃不语,深恐唬不住她的夏洛思再道,“兰妃不会忘了,洛思可是个没有过去的人……”那人既然能将她的过去抹的一干二净,就连堂堂的一国之君都查不到,言下之意自然是在明了不过了。 “你……”柳兰姿气急,上前就像动手,扬起的手却来不及挥下,便愣是叫兰妃给喝止住了。 “退下。”凤眸斜挑,兰妃厉声喝道,转回头,看着夏洛思的目光也变的越发深沉,“很好,今日本宫就给你那主子一个面子,你大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不过本宫也要提醒你一句,盯着你的,可不止本宫一人,今日你走的出本宫的宫门,明日却未必还能这么幸运!” 夏洛思一怔,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就这么……放她走了?不要她命了? “姐姐……”柳兰姿不服,刚要说话就被兰妃一个冷眼瞪了回去,“哼!”恶狠狠的瞪了夏洛思一眼,柳兰姿冷哼道。 她那里知道,兰妃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杀了夏洛思,虽说她就是真杀了她也不会怎样,不过凌腾毕竟还护着她,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她也不过是随便一试,原就没想问出什么。 夏洛思说了这么多,可谓是意外之外的收获,只是……她说的那个人会是谁? 兰妃确实比柳兰姿老练的许多,夏洛思说的言之凿凿,且不管真假,她都不想被牵连其中,这世上,杀一个人多的是办法,借刀杀人就是个不错的点子。 “还愣着,送她走。”不在看夏洛思半眼,兰妃沉声命令道。 “是……”原本还挡着夏洛思的宫女立刻让开了路。 拿捏不准兰妃到底安得什么心思,夏洛思迟疑了一会,“那洛思就谢过兰妃的不杀之恩了……”旋即转身,跟着领路的宫女走了出去。 垂在身侧的手在宽大的衣袖里紧紧拽紧,夏洛思极力维持着淡然的表情,额角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直往前走,拐个弯就可以到御花园,我们还有事,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吧。”轻蔑的斜视了夏洛思一眼,领头的宫女不屑的指了指路,带着一帮的丫鬟径直照着来时的路走了。 御花园? 对了,那是刚刚和凌腾在一起的地方,他们还在那里聊吗?朱雀皇和凌腾? 回头看了一眼离去的宫女,确定了她们已经走远,夏洛思才敢抬起颤抖的手臂,勉力撑住了边上的朱红的柱子,“呼……” 深呼出一口气,背倚着柱子,夏洛思抬头望了一眼天,嘴角扯出了一个凄楚的弧度,像是用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贴着柱子,虚脱的滑坐在了冰冷的地面。 清澈的眸子里有点点晶莹的泪光在闪烁,她倔强的扬起了头,迎着刺目的阳光,愣是没让它滑落下来。 就在宫女给她指路的方向,南宫灿跌跌撞撞的往她的方向跑来,一步三回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老虎追了呢。 “呀哎……”跑得太急,南宫灿一个没注意就绊倒了夏洛思伸出来的脚,小小的身子当即向前摔了出去,张牙舞爪了半天也没抓住什么能稳住身子的东西。 为什么是兄弟 “好痛哦……”坐在地上,南宫灿抱着自己擦伤的手委屈的嘟喃了一句,“可恶,谁啊,没事坐地上干嘛?坐就坐了,伸什么脚啊!” 夏洛思怔愣了好半晌,低头看了看自己无辜的脚,她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南宫灿的小胳膊上戳了戳。 “你摔一个。”撇了嘴,南宫灿伸出小手,白嫩嫩的掌心是刺眼的擦伤,丝丝鲜血渗透了出来。 好像,是挺严重的。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夏洛思拿手往南宫灿受伤的小手上蹭了蹭,“很痛哦?”抬眸,她看着他疼的皱在一起的小脸问。 南宫灿呆了呆,甩了甩头,在眨巴眨眼,没变,“你是昨夜那个?”指着夏洛思,他兴奋的蹦了起来,脚有点扭到,滑稽的单脚跳了几下才稳住小小的身子。 “啊?”左边眉毛疑惑的上挑,夏洛思张着嘴,被南宫灿前后极大的情绪反差弄得有点大脑短路。[.超多好看小说] 看着他蹦蹦跳跳的想要稳住身子,夏洛思叹口气,无奈的伸手扶住了他,“小心点……”她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 昨夜的夜宴对于夏洛思来说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可惜她唯独不记得是否有南宫灿的存在。 “你是……额……”歪着脖子,南宫灿努力回忆了一下,“叫什么来着……”突然猛一拍手,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伤的南宫灿当场痛的龇牙咧嘴,“啊……呜,我想起来了,你就夏洛思……” 扁了嘴,南宫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道。 扶着南宫灿的手一僵,夏洛思戒备的把南宫灿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你不会是……什么皇子吧?” “你记得我啊?”南宫灿一喜,得意洋洋的瞪大了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夏洛思。 “眼泪要掉下来了……”手指上移,不客气的戳了戳他南宫灿粉嫩嫩的脸颊,夏洛思面无表情的提醒了一句,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不认识!” “哪有?”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南宫灿刚想横臂擦掉“证据”,夏洛思的后半句话直接打击的他黑了脸,水汪汪的眸子受伤的看着夏洛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姐对皇家人实在是太抵触了!他们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做的?难道每个都得了被害妄想症? “……”可怜兮兮的张了张小嘴,南宫灿略思考了一下,“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好奇的凑近夏洛思,南宫灿蹭着她蹲下身来,用没受伤的手支着下颚,歪着头看着她。 夏洛思撇了撇嘴角,抬头看了看四周,在低头看身边的小人,“这里是皇宫啊……” “嗯嗯……”南宫灿认可的点头附和。 “闲闲没事干的,可以满皇宫瞎跑的……”说到这顿了顿,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南宫灿价格不菲的袍子,“不是皇帝他儿子就是皇帝他兄弟!”夏洛思肯定的断言道。 支着下巴的手一歪,南宫灿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去,“为什么是兄弟?”不服气的跳起身,南宫灿愤愤不平的抗议,“我我……”他结巴了。 “猜对了?”换夏洛思歪了头看着气急败坏的南宫灿问。 “才怪……才怪才怪才怪!”一连n个才怪,南宫灿那个郁闷的,“我明明就那么可爱年轻,那里像父皇的兄弟了?” “父皇?”夏洛思聪明的抓住了南宫灿话里的漏洞,“原来是儿子……”语气悠悠的,夏洛思撑着身站起了身。 “这个不是重点啦!”夏洛思一站起来,南宫灿不得不仰着头跟她说话,“我到底哪里看着像是那么老的人啊?” “唉……”夏洛思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皇家,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老婆的年纪都可以做他女儿了,兄弟像儿子有什么奇怪的?” 南宫灿没懂老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听懂夏洛思话里的意思了。 她说的没错,父皇的好多妃子都才十七八的,做他姐姐都有点年轻了,无法反驳的他嘟嘟喃喃的低着头,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却没有再拉这夏洛思要说法。 暗叹了口气,她最喜欢小孩子了,可惜他是皇家的,惹不起,那她也只好躲了。 “我走了。”忍不住拍了拍南宫灿的肩头,夏洛思举步离去。 肩膀上被夏洛思轻轻的拍了几下,南宫灿嘟了嘟嘴,抬头的时候就发现夏洛思已经往御花园的方向走了。 “御花园?”好像忘了什么,看了看自己被夏洛思拍过的肩膀,有什么瞬间从脑子里滑过,“等等……”小跑着追上了夏洛思,南宫灿横臂挡在了她的身前,“你不能过去!” 小朋友很忧愁 踉跄了一下,夏洛思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不至于撞上挡路的南宫灿。(.) “你要干嘛?”皱着眉,夏洛思不由的扬声质问道。 从兰妃的寝宫走出来就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气力,本来就有些腿脚发软,南宫灿还这么莽莽撞撞的冲上来,要是真撞上了可就不是擦伤那么简单了。 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再看南宫灿时的眼神就更严肃了。 “额……”猛的被夏洛思这么一问,南宫灿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小脑袋瓜子飞快的旋转着,从御花园跑过来时的记忆不由的涌上了脑海。 玄武的倜傥皇子张狂的模样,凌腾隐忍冷笑样子……他要怎么告诉她? 张开的手臂受情绪困扰,渐渐的耷拉了下来,南宫灿纠结着,懊恼着,“你……你是不是……”抬头,他紧盯着夏洛思的眼问,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 他听的很清楚,那个穿的跟个花似的倜傥皇子和凌腾说夏洛思是奸细,倜傥皇子还说要代替凌腾动手,虽然凌腾讥笑着拒绝了,当是他听的出来,凌腾也是怀疑的…… “我什么?”夏洛思第一次觉得跟个小孩说话很困难,“想说什么就说,不说我就走了……”也不知道凌腾还在不在宫里,要是他先走了,那她要怎么离开? 想到这里,夏洛思不免担忧的望了一眼御花园的方向。 南宫灿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小小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看着夏洛思的眼神里不免多了可怜,“诶……”扯了扯夏洛思的衣角,南宫灿呐呐的问,“你是不是想那个白虎的皇子了啊?” 他用的是“想,”很暧昧的说法,夏洛思却没多想,点了点头,“嗯。(.)”她指望着他带她出宫的,不过,他那是什么眼神?她看起来很可怜吗? 见她点头,南宫灿的一张小嘴立马嘟了起来,“他有什么好的?”鄙视的嘟喃的一句,“你不要想他了,他一点也不好!” 昨夜第一次见面南宫灿就不喜欢凌腾,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受苦的男人,要不是夏洛思差点被推下水的时候他出了手,他会严重鄙视歧视他的。 “哈?”夏洛思糊涂了,“那个,他好不好……不关我的事吧?”这句话夏洛思自己都说的不确定,隐约中,似乎是希望能有关的。 夏洛思不确定的话落在了南宫灿的耳里,却成了她爱他至深,已经到了不管他好不好都放不下的地步了。 “你怎么这么傻?他都怀疑你,你还对他那么死心塌地干嘛?”南宫灿吼。 他是打心眼里的喜欢她,所以不希望她受伤,可是她怎么就这么拧,都叫她不要想他了,气死了,他可是为了她好诶! “怀疑?”这个夏洛思明白,“什么叫死心塌地?”其实她不想问的,不知道怎么就问出口了。 “难道不是吗?”南宫灿做出了想要双手叉腰的动作,估计是想起了手心的擦伤,愣是半途截住了。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他抬头瞪着夏洛思。 “我……对凌腾死心塌地?”她试探的问。 “嗯!”南宫灿恨铁不成钢的点头,夏洛思嘴角一抽,汗颜了。 “我……”一个字出口,夏洛思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无力的望了望天,“那个,你……” “不要狡辩,本皇子都看出来了。”指着夏洛思的鼻子,南宫灿了然一切的说道。 “咳咳……”想说的话被南宫灿吼的噎在嘴里,夏洛思汗颜的轻咳了几声,突然想起一句之前常听到的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沉默了会,夏洛思想了想,搭着南宫灿的肩膀蹲下了身,“你说是……那就是吧……”无力辩解,夏洛思决定从善如流,“那我……”指了指他身后,“可以走了嘛?” “你……”南宫灿气急,这人实在是太……太气人了,瞪圆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几圈,南宫灿忽然捂着肚子哀嚎起来,“好痛……好痛啊……” “喂……你干嘛?”眼看着南宫灿一张小脸痛苦的皱在一起,夏洛思担忧的扶住了他好像摇摇欲坠的身子,“别吓我啊……” 画个圈圈诅咒你 “好痛好痛,一定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摔到肚子了……” 扶着南宫灿的手一僵,夏洛思挂了一脸的黑线,“你确定,你摔的是肚子?”斜眼瞥了他的手一眼,夏洛思意有所指。 南宫灿痛苦的表情一愣,看一眼擦伤的手,在抬头无辜的看了看夏洛思,“呜哇……你你……”他一面继续痛苦着,一面号啕大哭着,表情甚是……诡异。 拿擦伤的手指着夏洛思,一手抱着肚子,他愤愤的指控道,“你欺负人,欺负人,灿儿肚子好痛,好痛啊……”最后一个字无限拉长,夏洛思严重怀疑,再让他这么嚎下去,她还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我错了……”一把捂住南宫灿哀嚎的小嘴,夏洛思几乎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再被安个谋害皇子的罪名。 “错哪了?”垂眸看了看夏洛思捂着自己嘴的手,南宫灿以眼神询问道。 “……”夏洛思汗,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自己错那了。 “呜呜……”被捂着嘴,南宫灿只能发出呜呜的抽噎声,明亮的眸子迷迷蒙蒙,瞬间便染上了一层水雾,随时都有打发洪水的可能。就连身子也配合着一颤一颤的,可怜兮兮的模样明显就在指责夏洛思的口不对心。 “行……”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夏洛思认命的咬了咬牙,妥协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不该不相信你,你……”看一眼南宫灿的手,“摔伤了肚子不是手……” 最后一句说的特违心,夏洛思忍不住替自己默哀……这就一混世魔王! “没诚意!”看夏洛思那憋屈的模样,南宫灿气结,一把拉开她的手,气呼呼的吼道。 嘴角一抽,夏洛思默默无语的看了他半晌,“肚子……不疼了?”视线下移,定格在南宫灿的肚子上。 “……”南宫灿张了张嘴,许是还想吼些什么,“哎呦……”没等来抱怨的话,某小鬼捂了肚子继续哀嚎起来,“都怪你,害的我肚子更痛了。” 豆大的冷汗滑落额角,夏洛思真心无语了,“你……”到底想干嘛啊?“我帮你找个人来看看?”想想还是决定说的委婉些,免得他又‘得理不饶人!’ 闻言,南宫灿抬眸怀疑的瞟了她一眼,“皇宫这么大,你认识路吗?知道要给我找谁来看看吗?” 青筋暴跳着,“我是不认识路,随便抓个人问问,找个人送你去太医院不就得了!” 南宫灿猛地抬头,泪眼汪汪的瞪着她,“你没良心……没良心……”颤抖着手,南宫灿语不成句的指着她吼。 “我又那里没良心了?不是你喊肚子痛,不是你要死要活的吗?不送你去看病难道还让我帮你看不成?”夏洛思也急了,蹭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吼了回去。 南宫灿被吼的缩了脖子,也不反驳了,畏畏缩缩的瞅了夏洛思一眼,垂眸,“灿儿……灿儿肚子痛,你怎么可以丢下灿儿就走,你……你一点都不喜欢灿儿……” 手指在面前的地面上一下一下的画着圈圈,南宫灿哽咽着,就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小可怜,盯着地面的眼神无比哀怨,有一下没一下的偷窥,生怕夏洛思注意不到他的表情似的。 潇洒哥躲在角落画圈圈的画面冷不丁的浮上眼前,再与眼前的画面叠合……夏洛思默然了,“那个……要不我带你……” “你要一直陪着我。”顺势而上,南宫灿抓着夏洛思的手,说的不容拒绝。 默默的瞥了他的肚子一眼,夏洛思点了点头,“你是自己走呢还是……” “唉,那边那个,给本皇子过来一下。”不等夏洛思说完,南宫灿眼尖的看到了一个刚巧路过的小太监。 远处,原本好好走着的小太监一愣,这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 颤抖着身子回过身,小太监满脸恐惧的循着声音望来,“小……小……小……”结结巴巴半天,愣是没个小文。 “他好像很怕你?”看着那个抖得跟落叶似的小太监,夏洛思不解的看着南宫灿。 “有吗?没看出来……”随意的扫一眼颤巍巍走上前的小太监,南宫灿继续捂着肚子哀嚎,“你,赶紧去给本皇子备辆马车去。” 唔……他认出来了,这是他宫里的一守门太监,上次才被他整过…… “马车?”夏洛思挑眉,狐疑的盯着南宫灿的后脑勺。 “那个……因为皇宫大吗,所以就要坐马车咯……”低垂着小脑袋瓜子,南宫灿说的很没底气。 突感不安 “凌皇子,这是后宫,您不能……” “滚开……”眸光森寒一片,凌腾连看都没看挡路的太监一眼。 “出了什么事?”抱着怀里的灵狐,刚想离开兰妃寝宫的柳兰姿闻声而来,“瞎嚷嚷什么?扰了姐姐休息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小……小姐赎罪……”拦住凌腾的太监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吓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见柳兰姿出现,他下意识的往她身边靠了靠。 “没用的东西。”一脚踹开那太监,柳兰姿满面怒容,她就是想不明白,难道姐姐真的被夏洛思的话给唬住了? 这个世上这么可能还有凌驾于四国之上的人,一听就知道是谎话,姐姐怎么就放她走了! “柳千金好大的脾气……”凌腾似嘲似讽的说道,森冷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扫了她怀里的灵狐一眼,“洛思在着叨扰的也够久了,本皇子是来接她走的。” “凌……”腾字及时的被噎了回去,柳兰姿没想到在兰妃寝宫前嚷嚷的人居然会是凌腾,这可是后宫,他一男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出入。 “凌皇子……”还没等柳兰姿回过神,兰妃盈盈弱弱的声音至身后传来。 “姐姐……”柳兰姿条件反射的回转过身来,视线在触及到兰妃含着晶莹的眸子时愣了愣,姐姐怎么哭了? “姿儿,都过去了……”她意有所指的冲柳兰姿摇了摇头,含泪的眸子强忍着委屈,“凌皇子赎罪,姿儿她是气急了才会出言不逊,绝没有冒犯凌皇子的意思。” 如扇的睫毛颤抖了几许,兰妃微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犀利,柔声解释道。 “哦……”勾唇浅笑,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到不知谁这么有眼无珠,竟惹得柳千金不悦。”嘴里说着,凌腾的视线却瞄向了兰妃身后。 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她怎么还不出来? 柳兰姿并不明白兰妃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只是直觉告诉她,这时候千万不要乱说话,要是怀了姐姐的“好事,”她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凌皇子是在找洛思姑娘吧?”抬眸的时候刚巧瞥见凌腾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后徘徊,兰妃略一思考,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问道。 收回视线,凌腾并没有错过兰妃脸上为难的表情,“怎么,那丫头还舍不得走了?”打趣的语气,凌腾随意的问道。 “这……”兰妃像是一惊,疑惑的看了身边的宫女一眼。 “我们早……”一听跟夏洛思有关,柳兰姿就忍不住插嘴,话还没说完就被兰妃冰冷的一个斜眼打住,不悦的咬了咬唇瓣,柳兰姿冷哼一声瞥开了头。 “凌皇子莫怪……”兰妃无奈的看了柳兰姿一眼,“洛思姑娘早已经离开了这,凌皇子没有遇见吗?”最后一句带着几分不安和试探,兰妃难掩忧虑的注视着凌腾。 眉角一挑,心底没由来的升起一股不安,“她已经离开了?”紧盯着兰妃的眼,凌腾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 “本宫不是吩咐了你们,一定要将洛思姑娘送到御花园吗?”兰妃一怔,当即震怒道。 那送走夏洛思的宫女闻声,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娘娘赎罪,奴婢……奴婢……”领头的姑娘浑身止不住的打颤,她明明告诉她怎么走了,难道她迷路了? 天哪,这要是不小心闯进了那位妃子的寝宫,她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问你话呢?哑了?”柳兰姿心中气闷,上前就想踢人。 “姿儿,不许胡闹。”兰妃沉了眸子,低柔的声音却透着警告。 她自然有她的打算,若夏洛思说的是真的,她放了她,也算是给了她个人情,将来真要有那么一天犯在那个神秘人的手上,她也有个筹码;这要是假的…… 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兰妃柔声询问道,“你且慢慢说,可是……”说到这,她明显有所顾虑的瞥了凌腾一眼,良久才问道,“可是洛思姑娘为难你了?” 俯首跪在地上的宫女一怔,顿时反应了过来,“娘娘赎罪……”跟了兰妃这么久,她们这些宫女也摸透了她的习惯,“奴婢们原是要送姑娘到御花园的,可是才走了半道……” “怎的了?”捏着帕子的手猛地一紧,兰妃不掩焦虑,一双黛眉紧皱在了一起。 凌腾寒了眸子,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清晰,“兰妃这是何意?莫不是洛思又说了,做了什么失礼之事?” 冷风那个吹啊 偌大的厅堂里,只有夏洛思和南宫灿在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南宫灿委屈的低着头,白嫩的手指不停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角。他是真的为了她着想啊,怎么能这么瞪着他呢,搞得好像他做错事了似的…… 夏洛思很纠结,坐着马车一路颠簸,她当然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可是……怎么连被拐出宫都没发现呢? 趁着南宫灿低垂着头,夏洛思四下扫视了几眼,“这是哪里?”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问简单点。 对面小小的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南宫灿小心翼翼的抬眸瞟了一眼,再垂眸,继续蹂躏着衣角,“皇……皇兄家……” 他想过了,与其把夏洛思放在一个怀疑她的人身边,还不如把她送到他信得过的人身边,想了想也就只有他皇兄南宫轩最合适了。 重点是――他还可以随时来找她玩啊! “皇兄?”夏洛思挑眉,那意思很明确,你们皇家出了名的就是人丁兴旺,谁知道是你的哪位皇兄? 眼睛上瞟,看啥也不看南宫灿可怜兮兮的模样,那粉嫩嫩的小脸气鼓鼓的鼓着,水灵灵的黑眸泪眼汪汪的瞅着她……实在是太煎熬了,她好想拉他到怀里抱抱哦…… 小朋友神马的,最有爱了,真真是纠结死她了,明明就不是个冷面的,还非要装出一点也不在乎的模样。 “就是……就是……”南宫灿原是想说昨夜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个的,可是突然回想起宫里见面的场景……还是算了吧,说了她也一定记不得了。 “你能一口气说完一句话在大喘气不?”夏洛思质疑,终是忍不住戏谑的问道。 南宫灿郁闷了,嘟着嘴怨念的瞪了夏洛思一眼,“你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存心欺负我啊?”撇了撇嘴,作势就要哭给她看。 “喂,你别哭啊。”夏洛思最见不得小朋友哭鼻子,当即就妥协了,急急忙忙的来到南宫灿身前,蹲在他面前的她有点不知所措。 “喂……”南宫灿撇开了头,做出很生气很失望的模样,“该哭的人是我好不好,这么大个人还被你这么个小不点给拐了,可怜的人是我啊……” “谁是小不点?灿儿是男子汉!”毫不犹豫的,南宫灿愤愤的更正到。 “额……”夏洛思汗,默不作声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男子汉……就是还没张全的……” “你……” “哈哈……”爽朗的笑声传进厅堂,打断了南宫灿和夏洛思的谈话,“灿儿……”南宫轩已经在门外听了许久。 “呜哇……皇兄,她欺负灿儿……”一看来人是自己的皇兄,南宫灿立马装出了委屈十足的模样,摆脱了夏洛思就往南宫轩怀里冲。 “谁欺负你了?”我都还没告你人口拐卖呢! 好吧,她那么大个人被个小不点“拐卖,”说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就有!”从南宫轩怀里探出头,南宫灿快速的丢下两字,扯了个大大的鬼脸,转头又抱着南宫轩的腰不放。 “你……”这回换夏洛思气结了,指着狡猾的南宫灿愣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小恶魔啊小恶魔,她怎么就被他的脸给迷惑了呢?实在是……好可爱有木有啊? “灿儿,”南宫轩收敛了笑容,安抚般的拍了拍南宫灿的肩膀,“不得无礼。”牵了南宫灿的手,举步往夏洛思身前走了几步。 “姑娘赎罪,灿儿就是被宠坏了,并无恶意。”他面如温玉,含笑着歉然到。 听说灿儿带了个人过来,原还在好奇怎么回事的他走到门口时却怔了怔,没想到南宫灿带来的人居然会是她…… “没……没事……”局促的摆了摆手,夏洛思尴尬的瞄了南宫轩一眼,跟小朋友自来熟她是可以滴,但是……“我……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才怪类,你根本就是在欺负灿儿,”南宫灿蹬鼻子上脸,扯着南宫轩的衣摆撒娇,“皇兄别信她,你在不来她都要瞪穿灿儿了……” 说到这,南宫灿突然低头看了自己的胸膛一眼,小手往自己胸口戳了戳。 “你干嘛?”不敢看南宫轩,夏洛思只好一直盯着南宫灿看,见他皱着小脸,担心的模样,煞是诡异。 “我在看……”瞥夏洛思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是不是已经被你瞪穿了……呼呼的,灿儿都能听见冷风穿过去的声音了!”指着自己的胸口,他说的煞有其事。 这里没人姓南哦 嘴角狠狠一抽,南宫轩默然。 夏洛思一张脸瞬间就黑了,一把拉过南宫灿,作势就要扒开他的衣服好好瞧瞧,哪成想,某丫的在一怔之后猛然反应过来,抱着胸口就嚎了一句,“非礼啊……” 稚嫩的童音余音袅袅,惊跑路人无数…… 手一抖,夏洛思差点没摔地上去,“我操,谁非礼你啊,要非礼也选你后面那个好不好?”不经大脑的话一出口,夏洛思自己也傻眼了。 “呵……呵呵……”干笑着抬眸偷睐了南宫轩一眼,夏洛思涨红了脸。 “呜哇,皇兄,灿儿不小心给你引狼入室了。”顺势挣脱夏洛思抓着他的手,南宫灿火上添油的咋呼道。 南宫轩复杂的看了夏洛思一眼,并不做声。 “姓南的!”夏洛思吼。 南宫灿嘟着嘴,无辜的眨巴眨巴眼,“你在叫我吗?”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这里没有人姓南哦……” 夏洛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告诉你啊……”南宫灿贼眉鼠眼的四下张望了一下,拿手掩着嘴,对着她说道,“灿儿姓南宫哦,不是南啦……” 他说的煞是认真,夏洛思听的满脸黑线,眼角的余光不其然的瞥到了南宫轩若有所思的表情,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因为他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更不知,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快速的向她靠近…… 兰妃寝宫,凌腾面无表情的检查了灵狐脖子上的掐痕,“哼……”嘴角溢出一声冷笑,他抬眸瞥了抱着灵狐的柳兰姿一眼,“兰妃不会以为,光凭着这个就能让本皇子相信你说的话吧?” “你……”柳兰姿气急,她没想到兰妃居然是打算利用灵狐来陷害夏洛思,可是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亲口承认的,这怎么多人都听见了……” “姿儿,”兰妃冲着柳兰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插嘴,“凌皇子不信也是对的,这里都是本宫的人,她们的证词自然是不能取信与皇子……” 顿了顿,兰妃像是想起了什么,与凌腾对视的眸子多了丝惋惜,“如今洛思姑娘不知所踪,能从皇宫无声无息的消失,若不是她会武功,凌皇子难道真以为是本宫存心藏了姑娘?” “兰妃说笑了……”凌腾不知道自己是在抵触什么,兰妃是聪明之人,自然不会做出于己不利的事,可若要他相信,夏洛思会武…… 能够在他面前掩藏的如此之好,那么兰妃说的,未必就是假的,那个凌驾与四国之上的人……到底是谁? “本宫言尽于此,若凌皇子不信,大可亲自派了人进宫来查找,本宫自会说服皇上。(.无弹窗广告)”敛了眸字,兰妃低垂着眼帘说道。 “那就有劳兰妃了。”略一拱手,凌腾转身便走,他必须尽快找到夏洛思,不管她是不是兰妃口中所说的奸细,也不管她是否会武功……她都要找到她。 “姐姐?”看着凌腾径直的离开,柳兰姿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他信了吗?”若是他没信,那她们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口舌? 兰妃不答,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嘴角,不管凌腾信或不信,这根针,她都已经在他心底埋下,敢威胁她的,她绝不会叫她好过! 收回目光,起身走至柳兰姿身边,兰妃的芊芊玉指轻柔的抚摸着灵狐雪白的毛发,“姐姐可说了谎?”抬眸,她看着柳兰姿问。 柳兰姿被她看的浑身一震,脚下不自觉的向后挪了挪,“没……没有,”兰妃无非是把夏洛思说过的话“含蓄”的跟凌腾诉说了一遍,虽然不免有添油加醋的,但结果是一样的。 妩媚的一笑,兰妃抚着灵狐的手越发的温柔起来,“既然没有做假,他又为何不信?”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手下的灵狐在微微的颤抖着,虽然动静很小,但她还是觉察到了。 “姿儿,”轻柔的语气,“不用姐姐教你接下来怎么做了吧?” 柳兰姿一怔,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灵狐,想到往后的好日子,嘴角不由上扬,勾勒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姐姐放心,姿儿绝不会叫姐姐和爹爹失望。” 以她的姿色,加上灵狐相助,要南宫轩对她倾心又有何难? 长得还真不赖 天边的夕阳掩去最后一抹余晖,漆黑的夜,已然到来。 “姑娘,妈妈已经让人来催了好几次了……”瞥了一眼桌边的少年,绮宁轻声提醒道。 就在少年的对面,樱单手拖着下巴,一双明亮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她已经换回了女装,郁闷的却是对面的少年似乎早就知道她是女的,完全的无动于衷。 垂眸瞥了自己的胸口一眼,她不甘心的抬眸,“喂,你叫什么?”不为她是个女的吃惊也就算了,都被她拐到青楼了还不为所动,她是该理解为他太纯还是太笨? “顺道问下……”眼珠子在他可爱的娃娃脸上肆意的游荡了一圈,“几岁了?知道大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既然他没反应,那她也只好自己拉下脸来问了。 对面的娃娃脸明显抽搐了一下,风子燮依旧保持沉默,低垂着眼帘,害的樱都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好看的小说) “喂……”樱不高兴的拉长了声音,另一只手越过桌面,毫不客气的撑在了少年的眼皮上,揪着往上一抬,“大姐姐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大姐姐知道不?这是礼貌,礼貌懂吗?” 一只眼睛的眼皮被樱挑着,迫使他不得不跟她对视,忍不住暴走的冲动,风子燮黑着张脸就是不说话。 这女人,脑子有问题是不是? 他可以把她的“轻浮”的行为理解为青楼女子惯有的习惯,但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她开口闭口大姐姐长大姐姐短的。 眼皮动弹不得,风子燮只能转动着眼珠,同样大咧咧的打量起樱来,高挑的身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身材自是好的没话说……眼珠向上,最后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就算身材再热火也改变不了她才十五六岁的事实!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小心姐告你非礼!”手上一用力,樱不客气的顶着他的眼皮警告道。[] 风子燮默然,不仅小,还很幼稚,亏她还是青楼里混的。 “意淫,意淫懂不?”像是看穿了风子燮的内心,樱松了手,颇有风范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快说,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里几口田,田里……” “你想查什么?”樱正说的顺口,冷不丁被打断,脑袋顿时有点短路了。 “额……”摩挲着下巴做冥思状,“啊……”一声惊呼,她兴奋的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你终于说话了诶。” 末了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道,“太不容易了,现在的小朋友怎么都这么沉闷?真是一点都不好玩……”说到这,她又忍不住斜眼打量了风子燮一眼,那眼神,明显的不怀好意。 撇眉,风子燮不动如山,他发现跟她说话就是在浪费口水,还有就是――他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孩子看了。 “啧啧,长的还真不赖……”摩挲着下巴,樱恶劣的笑着,越过桌子就走到了风子燮身边,“不如你就从了我吧?” 猝不及防的被她揽住肩膀,风子燮脸色铁青的斜瞪着樱。 “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自顾自的拍案决定,樱激动的抹了一把辛酸泪,“想我风华绝代,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如今却沦落风尘,落得个惹人垂怜的悲惨命运……” 说到伤心处,樱背过身,作势抹了抹眼角,“真真是天妒英才啊……”双手高高的举起,她突然有了种在学校朗诵的感觉,表情那叫一个激动。 “小姐,妈妈只怕已经在亲自来请你的路上了。”绮宁不亢不卑的出声,将樱的深情表演忽略了个透彻。 高举着手的某人一愣,激动的表情顿时变了个味,扯了扯嘴角,樱识时务的收回高举的手,动作自然的替自己整了整路线凌乱的衣服。 绮宁的意思很明确,她在那个老女人面前一直扮演的可是冷傲,高雅,目空一切的清冷女子,这要是被她看到她这么疯疯癫癫的模样,啧啧――说不定心脏病都能把她吓出来! 拂了拂衣袖,刚想优雅的坐下来的樱,坐下来的动作顶顿在了半空,机械的转过脖子,阴测测的瞥了风子燮一眼。 这小孩太没意思了,她都这么没形象了好不好,居然连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我说!”猛一拍桌子,樱不服气的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你到底是面瘫还是脑袋缺根筋?笑一笑,给个表情会死啊?” 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她眼对眼,鼻子对鼻子的瞪着他看,近的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的到。 一抹可疑的红晕浮上风子燮的娃娃脸,粉嫩粉嫩的,看的樱傻了眼。 不准自称妈妈 没天理啊没天理,她也不比他大多少,为毛他的脸就这么嫩,这么诱人呢?看得她好想摸一摸……好吧,她已经这么干了。 “再长几年,让那老女人给你打扮打扮,说不定你比我还红哦。”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樱双手齐上,摸着风子燮的脸揉捏的不亦乐乎。 还以为二姐的皮肤已经够好、够嫩、够白的了,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唉……”忍不住叹口气,樱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深深默哀。 抬头看了看风子燮,欺负人呐……手上用了力,某女死命蹂躏他的脸,一大男生,没事长的这么白嫩干嘛?打击人也不带这么玩的! 风子燮已经是风中凌乱了,看看她都说了些什么,居然要他卖身?还比她红?他是不是该理解为她这是在夸他? 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风子燮死死瞪着眼前的女子,要是他知道此时此刻的樱在想什么,他一定会大方的告诉她一个不幸的好消息。 老子活了二十年,过了十五岁就再没变过模样! 所以说,他最讨厌别人拿他的脸说事了。 樱的手刚覆上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要向后躲,可惜慢了半拍,没成功,等他再想躲时,却发现某人根本就是在拿他的脸当面团搓揉,纯粹的泄愤行为。 他茫然了,他什么时候得罪的她? “咳……咳咳……”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咳的声音,那是绮宁的声音。 愣了愣,樱保持着掐着风子燮脸的动作,疑惑的转头望去,当视线触及到站在门外的身影时,她凌乱了。 “绮宁,你丫的叛变!”樱无比悲愤的瞪着绮宁,无声的控诉道。 “姑娘,妈妈已经敲过门了……”绮宁垂眸,那意思很明确,你没反应,我只能开门了,难道还让她一直在门外听着不成? 好吧,那更没面子。[] “樱……樱儿啊……”金妈妈抖着嘴,颤巍巍的喊了一声,然后干笑,连话也不会说了。 她是真没见过樱这个模样,不管对着谁,她都是高高在上,油米不进的架势,就是那日,她主动找上她,说是要留在她们花阁都是不可一世的模样。 回想起那一日,樱初来花阁的日子,金妈妈免不了又是一阵感伤,现在细细回想,她真是庆幸自己没有做那有眼无珠的主。 “呵……”樱穷迫的笑了笑,收回手之前不还不忘再使把劲,“金姨这是等不及了?”从容的直起身,再抬头,那里还看得出尴尬的模样。 清冷的声音不咸不淡,却惊醒了犹自沉浸在回忆中的金妈妈,她怔愣了一下,忍不住擦了擦眼,在定睛细看,樱优雅的坐在桌边,白皙芊细的手细细的摩挲着桌上的一只茶杯的杯口,姿态随意。 要不是风子燮脸上的痕迹依然存在,她真的会怀疑是自己老眼昏花,出幻觉了。 “妈妈这不是为了你着想,今天来的可都是皇子,这要是能傍上一个,将来的好日子还不是樱儿你的……”瞥一眼风子燮,金妈妈径直的走进门,笑容可掬的来到樱身边。 “傍上?”摩挲着杯口的手一顿,樱好笑的抬眸斜瞟了她一眼,“金姨认为……我会需要吗?” “额……”金妈妈一窒,脸上掐媚的笑容有点挂不住。 “听说今夜的晚宴是明王爷为了玄武国来的皇子特地准备的……”指尖滑过杯沿,一圈一圈,不紧不慢的,“若我真是傍上了,跟了那玄武的皇子离开,金姨确定你能舍得?” “这……”金妈妈一窒,脸色瞬间就黑了,她可是她的摇钱树,她怎么可能真的放她走? 风子燮撇眉,脸上的表情在听见玄武国来的皇子时,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就那么一瞬间,快的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是妈妈说错话,都是妈妈的错,樱儿就当妈妈嘴贱,可千万别放心上……”抬眸,厌恶的瞥了金妈妈一眼,风子燮默不作声的看了对面的樱一眼,他倒是想看看,她打算如何处理眼下的事件。 而这边,金妈妈也是悔不当初。 若是当初她签了那卖身契还好,可惜她精得很,哪里肯上这当,后悔不已的金妈妈只能自叹自己功夫不到家,居然会叫她这么个丫头耍的团团转。 仅仅是瞥了一眼金妈妈,樱就已经能够猜到她在想什么,居然敢拿张卖身契来诓她,她都不知道该夸她胆大还是没脑子好了。 “金姨……”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樱淡淡的叫了一声,“我应该提醒过你,不要再我面前自称妈妈吧?”嗅着杯中淡淡的茶香,她略带讽刺的提醒道。 姑奶奶也不错 在二十一世纪,那可是对母亲的称呼,要她对着个老鸨叫妈妈?真是笑话! 金妈妈一怔,心下气的要命,脸上却看不出丝毫不满来,“是是……都是妈……”一顿,金妈妈自扇了自己一嘴巴子,掐媚的说道,“看看我这记性,樱儿可千万别见怪,这不都习惯了吗……” 最后一句声音及轻,但也足够樱听清楚。 嗤笑一声,“金姨的意思是……”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中不无讥诮,“凡是进了这花阁门的,都得听你,就连我也得听话是吗?” “这花阁都是姑奶奶你在撑着,妈妈哪敢说你半句不是?”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妖娆的身影,讽刺的声音至门外传来,樱不用回头都已经猜到是谁。 “牡丹,闭嘴。”金妈妈对着门外的女子厉喝了一声,声音落在樱的耳里却实在听不出什么斥责的味道。(.好看的小说) “妈妈……”门外的女子不悦的跺了跺脚,愤愤的瞪着樱的侧脸说道,“她不就是仗着比我牡丹年轻了那么几岁,只要妈妈在牡丹身上多下点功夫,以牡丹的姿色,还怕花阁的生意不好?” “牡丹……”金妈妈这才阴了脸,牡丹是花阁从前的花魁不错,姿色自然是有的,可惜正如她自己所说,谁会对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感兴趣? 饶是你长的在漂亮,在青楼这种地方,看久了也是会厌烦的,很显然,牡丹已经是过了季的红花,就是有那么几个念旧的恩客,她也没多少好日子可过了,更何谈花阁? 而眼下,樱却是最能俘获那些男人心的存在,虽然起先金妈妈也怀疑过,毕竟在她看来,樱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能懂什么虏获男人的法子? 但事实告诉她,她错了,简直就是大错特错,不得不说,樱比她们这些在楼里混的女子更懂得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让他们为之神魂颠倒! 可惜啊……如是她再肯卖身…… 摇摇头,金妈妈无比失望的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让樱知道金妈妈对她的评论,只怕她会气的哭笑不得。 说对男人的了解,好歹她是来自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这些话题早就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禁忌,就算她不聊,不参合这种话题的讨论,群里的同学也会“无私奉献,”想不知道都难! “姑奶奶?”没等金妈妈再开口斥责,樱饶有兴趣的低喃着牡丹刚刚对她的称呼,嘴角勾出一个魅惑的弧度,“听着还挺顺耳……” 抿了一口茶水,樱淡笑着说道,“既然牡丹姐姐喜欢这么叫,那么以后就都这么叫吧。”她一点也不介意平白多个晚辈。 “你!”牡丹气急,指着樱,一张俏脸涨的通红。 她总是能把骂人的话风轻云淡的当成夸奖的话,不管你说什么,只要是在人前,她总是淡然的含笑应下,仿佛在她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更本不存在骂人的话一般。 从容的接受你说的一切,然后和煦的回击,言语中不含半个不敬的字眼,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谦虚有礼,殊不知暗里早已把你数落的体无完肤,也只有那些个极笨的人听不出,傻乎乎的以为她是怕了她。 但是显然,牡丹并不是那些极笨的人中的任何一个,抬眸瞥了樱一眼,绮宁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在这个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地方,她感兴趣的,不过就是这位特殊的主子罢了…… 气氛尴尬的僵持着,牡丹愤恨的瞪着樱,却不知道该回击些什么,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风子燮,一丝嘲讽浮上嘴角,“妹妹不会是打算把他养在楼里吧?” 不客气的指了指风子燮,牡丹改口称呼她妹妹道,“这要是叫人知道了,只怕是对妹妹的名声不好吧?” 话语刚落,还不等樱反应,绮宁就先抬了眸子,略显不满的瞟了牡丹一眼。她这话说的含蓄,底下的意思却不无恶毒。 身在青楼,会在房里偷偷养男子的,除了干那事,还能做什么? “呵呵……”樱状似娇羞的掩唇低笑了一声,引得房中众人无不好奇的看向她。 风子燮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低笑的樱,视线相撞的瞬间,樱暧昧的向他抛了个妩媚的媚眼。 嘴角狠狠一抽,他涨红着脸撇开了视线,这女人……桌下的手猛地握紧,风子燮极力忍住暴走的冲动,和那,莫名的蠢蠢欲动…… 圈养起来 “姑娘?”这下是连绮宁都糊涂了,姑娘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她连这种事都能忍?按耐不住好奇心,她疑惑的喊了声。 “什么?”某女却像是才发现,现场还有别人在场一般,羞涩的愣了愣,撇着风子燮的眸子却赤裸裸的写着‘我要定你了!’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风子燮牙咬,坚持不去看樱“放、荡”的模样,白皙诱人的娃娃脸青一阵红一阵的,煞是精彩。 糟糕,他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的手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了。下意识的舔了舔唇间,樱纠结着。 这动作落在了风子燮的眼里却成了赤裸、裸的诱惑,金妈妈更是误以为樱也“情窦初开”了,只是这对象…… 真不是她看不起风子燮,怎么看都像个还没长开的小奶娃,十四五岁的模样,能懂什么风花雪月? 倒是那一身缎子,看着就知道价格不菲,再加上他又长得白白净净的,皮肤细腻的就像新生的婴儿一般,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那是定然穿不起那缎子,更别说把他养的这么白净…… 这么一想,金妈妈又不禁觉得樱的眼光真是不错,只要下点功夫,说不定她还能在他身上狠捞一笔也不一定! 风子燮突然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供人观赏的感觉,更糟糕的是,“扒光”他衣服的还是一群女人,这要是传言了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越想越气,可爱的娃娃脸极度扭曲了起来,回头,风子燮赌气似的瞪着樱,那表情,实在是像极了要不到糖,想撒娇又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僵硬的惹人心疼。[.超多好看小说] “乖……”这个字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口,樱甚至很想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就像拍小狗小猫那样。 “你再说一次!”风子燮牙咬,压抑着胸口翻腾的怒火,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危险的眯了眸子瞪着她。 她把他当什么了?不懂事的小鬼?还是路边的小猫小狗? “想听我说什么呀?”托着腮,樱无视了所有人。反正也是些无聊的人无聊的事,平时跟她们玩那是太闲了,没事找事做,你懂得啦…… 不过现在嘛,她有更感兴趣的事情了,“我说,刚刚的提议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虽然姐卖艺,但绝对是处的哦。”带着蛊惑的味道,连她自己都糊涂了,怎么就这么喜欢欺负他呢? 嗯嗯,果然是他长得太好看了,虽然不能用小正太来形容,但好歹是个正太,先圈养起来,万一将来嫁不出去了留着后备也不错啊! “你……”风子燮气结,彻底折服在了樱的‘无、耻’之下,这女人,非常人所能及,脸皮已经厚到一个非人的境界!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拍手叫好,樱兴奋的站起了身,“你们怎么还在?”保持着拍手的动作,她斜着眼睛瞥了金妈妈和牡丹一眼,“牡丹姐姐在不走,小心欲、求不满哦……” 别有深意的拉长了尾音,樱绕过挡路的金妈妈来到了风子燮身边,“绮宁,带他住下,”冲着垂首站在一边的绮宁招呼一声,樱单手搭着他的肩,嘲讽的笑道,“我倒是很好奇,谁会在乎我养了个男人在房里……或者说,一个青楼女子,到底还有什么名声可守的?” 意有所指的看向门外的牡丹,樱勾唇,淡漠的笑了笑…… 绮宁了然,应声上前。 “等等!”金妈妈肃了脸,难得认真的说道,“樱儿啊……”看一眼风子燮,“这人不能留在楼里……” “哦……”樱不以为然,干脆搭着风子燮的肩,弯腰将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金姨又有何赐教啊?” 金妈妈脸色一阵阵的泛青,做了一辈子的老鸨,她还是头一次遇上自己管不得,说不得的,凡是进了这花阁的,那个不是对她卑躬屈膝,唯命是从的? 就是真遇上那么几个不识好歹的,几棍子下去,还不是照样得乖乖给她接客去。 “我们这是花阁,可不是善堂,白天惹的祸金姨自然是不会跟樱儿你计较,可若是要留下他……”不用说的那么清楚,金妈妈自然知道樱不是个愚笨之人。 风子燮不淡定了 “白天啊……金姨不提我都要忘了。”慵懒的语调猛的一转,樱抬眸,凌厉的看着金姨,“派人跟踪我?哼!”冷笑一声,“金姨是不是也该向我好好解释解释?” “这……”金妈妈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被樱冷冰冰的盯着,背脊都出了一身冷汗,“当然是为了保护你。”灵机一动,金妈妈掐媚的说道。 “保护?”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半晌她才耸了耸肩,无所谓般的提醒道,“我既然是自己来的,真要走时,自然也是堂堂正正的离开,劝金姨还是少费些心思,有那功夫不如多关心关心楼里的生意!” 风子燮一怔,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樱。她居然……是自己走进青楼的?这一认知不禁勾起他更多的好奇心,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好看吗?”发现风子燮在看着自己,樱眨巴着眼睛无声的问了一句,在看到他的脸瞬间黑了之后心情更是大好。 金妈妈拢在袖子里的手狠狠的拽成了拳头,面上却不得不陪着笑脸,“是是,都是金姨多心,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人跟着你了……” “那樱就在这先谢过金姨了?”直起身子,樱转身步入了里屋。 “姑娘?”绮宁瞥了一眼门外的牡丹和金妈妈一眼,略显疑惑的唤道。 樱回眸,瞟了金妈妈一眼,“我要换衣服了,金姨不用到前面看着点?”她心情好,看在这一点上就不为难她们了,“牡丹姐姐要留下来看我更衣吗?” “哼!”冷哼一声,牡丹气的扬长而去。早晚她会让她好看,她牡丹绝不是好惹的! 金妈妈脸色一喜,也不废话了,转身就要离开,在门口顿了顿,思量着要不要说,回头看着半点没有动一动意思的风子燮,金妈妈忍不住瞟额樱一眼…… 算了,过了今晚再说! “姑娘是要穿新拿回来的衣裳吗?”绮宁选择直接忽略风子燮的存在,亦步亦趋的跟在樱身后走了进去。 风子燮不淡定了,她是真的不把他当男人看,还是存心诱惑他?他不动,她就不能主动开口赶他出去吗? 他原是想坐着不动,看看樱到底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嗯,就穿黄色的那套……”窸窸窣窣的声音至屏风后传来,显然她已经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绮宁抬眸看了一眼屏风后的人,眸低滑过一丝无语,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黄色的好嘛! 对于今夜的晚宴,金妈妈绝对是下足了功夫,除了丝竹管弦之声,整个花阁安静的出奇,实在不像是青楼该有的气氛…… “看样子明王爷还是个很懂得享受的,如此雅致的格调,倒真不失为个好去处……”倜傥皇子连连称赞,他早就听说这花阁有位与众不同的花魁,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上一见。 南宫明主动邀约,他又怎么能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久会?今夜他定要一睹为快。 “那里,本王不过就是个附庸风雅之辈,那里比得上倜傥皇子懂得享受。”南宫明谦虚的说着,细心的观察着倜傥皇子的反应。 看着倜傥皇子掩饰不住的焦急,不停的张望,南宫明就知道自己约他来这里见面是来对地方了。 “倜傥皇子似乎对樱姑娘十分感兴趣?”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南宫明看着杯中荡漾着圈圈涟漪的酒水,看似随意的问道。 倜傥皇子像是愣了一下,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对面的南宫明一眼,“难道明王爷不感兴趣?”他还以为他们是志趣相投,难道真的被傅靖说中,南宫明约他见面是另有所图? 思及此,倜傥不由向后瞥了一眼,身后的人直挺挺的立着,平静刚毅的脸上除了严肃,再看不出别的情绪。 “美人哪个男人不感兴趣?”南宫明不答反问,脸上的表情笑的别有深意。 他想过,以他的身份来说,要当上皇帝并不容易,他的母妃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妃子,南宫轩却是皇后所出,乃是嫡子,无论是身份地位都在自己之上,将来登基的可能性自然是比他要大得多。 要想称帝,他就必须有所作为,而眼下,拉拢其余三国就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本王听说,这樱姑娘是个烈性女子,卖艺不卖身,对谁也不例外……”说到这,南宫明故作为难的顿了顿。 “什么烈性女子?能被本皇子看上那是她的福分。”倜傥皇子不以为然的冷嘲,他在看来,只要他亮明了身份,那个女人不是主动的对他投怀送抱? 良家女子已是如此,更何况只是一个卑贱的艺妓? 皇家富二代 “哈哈……”南宫明朗声大笑,“那本王可就等着瞧了?”他揶揄的说道。(.无弹窗广告) “只要明王爷不与本皇子抢,那还是手到擒来的事。”倜傥皇子洋洋得意,仿佛樱已经拜倒在他的身下,任他蹂躏了一般。 “哼……”在他们都看不见的地方,樱斜倚着栏杆,双手抱胸的冷笑了一声,“声音说的这么大,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他们都是皇子。”在她的身边,风子燮脸色铁青的提醒道。 这女人,居然真敢当着他的面换衣服,虽说中间还隔了个屏风…… 脑海里浮现出方才的场景,风子燮的脸色就更精彩了,他早就知道他的这张脸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可他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看起来年纪小,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就换衣吧? “切,不就是投了个好胎,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有能耐就别做富二代啊!”樱嘶之以鼻,转过身来就想好好的教育教育风子燮,人不能光看外表不是? 看着风子燮纠结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的,樱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了许久,“喂,想什么呢?”伸过手去推了他的肩膀一下,她笑嘻嘻的问。 左肩膀被她推得向后仰了仰,风子燮回神,一抬眸,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暴露在空气中,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你……真打算穿成这样出去?” 暴露,除了这个词,风子燮实在是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樱的这一身装扮,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她确实很美…… “啊?”樱皱了皱眉,低头打量了自己几眼,“不好看么?”原地转了个圈,她略显紧张的看着他。 为了这套衣服她可是下了不少心思的,这个世界又没有服装设计师,想要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偏偏她的画工实在烂,拿着毛笔……让她想起了小学的美术老师,拿笔上往纸上滴一大滴墨汁,然后一口气吹开…… 这办法画棵树真心挺好,拿来用在画衣服上,三条黑线笔直的从额角滑落,樱默,忍不住感慨,那衣服,一定很潮……很凉快! 殊不知,她现在穿在身上的衣服在风子燮眼里就是——穿了跟没穿一样! 手指拂过腰间的配饰,陶瓷的挂坠叮当作响,她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在你看来一定很另类吧?”毕竟她是照着前世喜欢的风格弄出来的。[] 搁在古代,应该就是不伦不类吧? 迟迟等不到风子燮的回答,樱不安的抬眸,“真的很奇怪?或者说很难看吗?”她以为没什么的,毕竟她是在青楼里穿,要是穿上街那还说见不得人…… “不会……”风子燮怔了怔,像是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见樱瞬间浮上笑意的脸,又不忍心再把话给收回来,“很……特别……”僵硬的撇开视线,他别扭的说道。 很迷人也很美丽,明明是那么出格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又那么的合适,仿佛她就应该穿这样的衣服,这种感觉很糟糕,风子燮很郁闷。 他一定是被她给气昏了头了,要不然怎么会觉得她很适合那样的衣服?怎么会觉得那样穿的她……很美…… “真的?”樱一喜,得意的咧了咧嘴,“我就知道,我的设计怎么能不好看呢?嘿嘿……”她自恋的说道。 风子燮气结,突然发现自己很白痴,居然会因为她的一个表情就变的心绪不宁,“什么……什么是富二代?” 无视樱的自以为是,风子燮随便扯了个话题,只要不在讨论她的穿着就好,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她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富二代?”樱愣了一下,“哦,就是下面那两个啊,仗着老爸是皇帝就耀武扬威的,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风子燮皱了皱眉头,对于她口中的老爸表示无力,只能大概猜到老爸指的是父亲的意思,“你就不怕祸从口出?”看着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实在好奇。 正斜着眼睛观察着南宫明和倜傥皇子的樱怔愣了一下,“你……”回眸看着风子燮,她哀哀戚戚的开口,如果忽略掉她眼底闪烁的恶作剧的光芒的话,“会出卖我吗?” 风子燮牙咬,她似乎是吃定了他不会对她怎样,“不会。”肯定的话一出口,风子燮就气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真是该死,明明知道她是在耍着他玩,他却偏偏见不得她难过。 “……”看着他纠结的样子樱就无比的得意,想开口叫他的名字却悲催的发现……她居然连他叫什么都还不知道。 实……实在是太失败了! 樱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深恶痛绝,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她抱着他的手臂,摆出一副就义的滑稽表情,“名字……我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实在是伤不起啊…… 翩然而下的女子 “风、子、燮!”当他一字一顿,艰难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原本不绝于耳的音律也瞬间静止了下来。(.无弹窗广告) “疯,疯……子燮?”樱大惊,抱着风子燮的手抖啊抖的,全然没发现原先的旋律静止,新的旋律缓缓流泻而出…… 风子燮被气的嘴角抽搐,连解释的心情都死了。 “你们家……”等不到风子燮的回应,樱只好自说自话,摇头晃脑的赞叹道,“起名字实在是太有学问了……” 风子燮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瞪着樱,强忍下了爆粗口的冲动,深吸了几口气,转头,干脆无视了她的存在,一心一意将视线投注在了楼下,正在翩翩起舞的女子身上。 当视线触及到那翩然起舞的女子,风子燮不禁愣了愣,下意识的垂眸看了看抱着他手臂不放的樱,撇眉,略显不悦。 她,那个正在起舞的女子,虽然脸上蒙了块薄纱,风子燮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便是方才找樱麻烦的牡丹! 她居然在模仿樱…… “怎么?我没她好看吗?”像是才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樱转头瞟了一眼楼下,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她就知道会这样! 一阵阵悠扬的音乐,行云流水的音符,悠扬婉转的旋律,再配上翩然起舞的妙丽女子,一切都美好的不像真实…… 风子燮沉默的看着樱若有似无的笑意,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姑娘。”绮宁捧着两根通体朱红,尾端系着艳红长纱的木棍走上前来,斜眼瞥了一眼楼下起舞的牡丹,平静的回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樱淡笑不语,松开抱着风子燮的手,取过了绮宁手里粗细刚好的木棍,“金姨默许的?”把玩着手里的木棍,她随口问道。(.) 绮宁抬眸看了她一眼,转眸看了看楼下起舞的牡丹,并没有回答。 樱了然的笑了笑,“那就不能怪我咯?”说着,她向前跨出一步,单手撑着雕花的栏杆,一个跃身,优雅的落座在了栏杆上。 “疯子……”回眸,她笑的魅惑横生,扬了扬手里的木棍,如果忽略她叫的那声疯子的话,“看我表演哦。”话落,便是纵身一跃,轻盈的身子如蝶般飘然而下。 那白玉台上翩然起舞的女子,妙曼的身姿如灵蛇般舞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 “凌……”前头领路的小厮一时看傻了眼,伸着手臂坐着请的动作却迟迟没有下文。 凌腾冷眼横了小厮一眼,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台上的女子虽然舞姿、身段皆是少有的迷人,此时此刻心系夏洛思的他却全无欣赏的意思。 如此露骨的勾、引,他更是嘶之以鼻。 若不是记起那玄武的皇子白日里跟他说过的话,他也不会亲自前来,最好……最好不要让他确定是他绑走了夏洛思! 冰冷透着森然杀气的视线转向倜傥皇子的方向,眼角的余光却意外的瞥见了靠近白玉台的楼上,一女子凌空跳跃下来的画面…… 倜傥皇子看的如痴如醉,南宫明在一愣之后却马上恢复神智,颇感欣慰的看着台上起舞的女子,显然是把她当成了樱。 他早就吩咐过,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让樱吸引住倜傥皇子,当时金妈妈还显得为难,说什么樱性子清高,只怕是不会同意勾、引倜傥皇子。 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南宫明不动声色的斜睐了倜傥皇子一眼,只要能拉拢了三国,他不信他还不能登上皇位! 收回视线的瞬间,眼前有什么一闪而下,再定睛细看,白玉石的台上赫然多了一个翩然起舞的身影。 足尖点地的瞬间,手执朱红木棍的樱不冷不魅的笑着,优雅的旋转了一个身,艳红的长纱随风扬起,宛如漫天飘零的红花,衬得一身淡黄色纱裙的她娇媚无比。 没有料到樱居然会这样出现,来不及反应的牡丹脚下一个踉跄,当即崴了脚踝,狼狈的摔倒在了白玉台上。 “你……”她瞪着乍然出现的樱,又羞又愤。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抄袭了樱的舞蹈,逼得李掌柜照着樱的衣裳做了套相似的,即使她之后在出现,也只能是她在模仿她! 她把一切都想到了,却偏偏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在她还没有舞完一曲,还没来得及跟南宫明和倜傥皇子说上半句话的时候…… 最糟糕的是――她居然还因为震惊而摔倒了! 那张脸,实在像 “哼……”樱轻蔑的笑了笑,背对着南宫明和倜傥皇子在牡丹面前蹲下,“牡丹姐姐这可是不孝啊……”调侃的语气,轻而易举的提醒了牡丹,那一声自辱的姑奶奶她可还记得呢。 这么快就想爬到她的头上来耀武扬威,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不等牡丹回过劲来,樱猛然起身,手中的朱红木棍脱手,带出两道艳红的直线,“咚”的两声鼓响,原本因为樱的突然出现而骤然停止的音律再次响起,如梦初醒般…… 她巧笑嫣然,双手一紧就握住了长纱,轻轻往回一带,朱红的木棍便再次落入她的手中。 南宫明和倜傥皇子皆是一怔,白玉台边不知何时多了四面大鼓,樱手中的木棍,长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一下一下敲打在鼓面,配着响起空灵婉转的曲子,竟然丝毫不显突堂。 如水的曲子配上铿锵的鼓声,台上一袭淡黄色裙衫的女子,玉足轻点,红纱荡起一圈圈涟漪,陶瓷的挂坠,随着她的身子摆动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淡淡的,随着鼓声融入旋律…… “她是谁?”凌腾乍然出声,瞪着台上的女子,眸低迸出彻骨的寒。(.好看的小说) 不等身侧的小厮回应,他径直的走了过去。 那张脸,跟夏洛思的实在是太像了,不能确定的他选择了走过去,近距离的看清楚。 凌腾的突然出现惊醒了,看的如痴如醉的南宫明和倜傥皇子,俩人皆是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凌皇子?”南宫明出声,撇着眉看着凌腾,当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台上的女子身上时,他下意识的勾起了嘴角,自负的以为一箭双雕了。 凌腾不语,只是冷冷的瞥了南宫明一眼,“可是本皇子饶了二位的雅兴?”他淡漠的说道,视线始终停留在樱的身上。(.好看的小说) 南宫明客套的笑了笑,带着几分讨好,“凌皇子说的什么话,若是早知道凌皇子也感兴趣,本王定然递贴,也请了凌皇子同来。” “哼,”凌腾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收回停留在樱身上的视线,扫过南宫明落在了倜傥皇子身上。 他看的痴迷,显然是完全被台上的女子勾去了心魂,“只怕倜傥皇子并不愿意见到本皇子吧?”阴冷的声音响起,凌腾似笑非笑的看着倜傥皇子道。 “皇子……”站在倜傥皇子身后的侍卫皱了皱眉,明显感觉到了凌腾的来者不善,出言提醒道。 倜傥皇子这才回过神来,瞥了身后一眼,近乎贪婪的看着台上的樱,“凌皇子说的哪里话,本皇子为何不愿见……”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撇眉沉思了一下。 “哼……”他抿唇低笑了一声,抬眸看着凌腾,戏调的说道,“莫不是凌皇子还记恨着白日的事?” “不该吗?”凌腾也不反驳,他来原就是为了弄清楚夏洛思的去向,只是现在……眼角的余光瞥了台上起舞的女子和跌坐在地上的女子一眼。 他要调查的,似乎又多了……思及此,他下意识的往南宫明身上多看了一眼,如果台上的女子真的和夏洛思有关,那么……她会是他派到自己身边的吗? 如果是,南宫明会不会太过张狂了些?是料定了他不会出现,还是存心找了个跟夏洛思长得相似的女子?如若不然,他实在不明白南宫明这唱的是哪出,他们又似乎…… 根本没注意到台上女子的脸! 樱并不在乎台下的人说了些什么,她只想教训一下金姨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牡丹,这种场合,那里是冒名顶替的了得? 饶她不是古代人,她都明白,欺骗皇子罪同于欺君,牡丹想飞上枝头,她不是不让,不然她也不用费尽心思,故意把自己会的现代舞融入到古典舞,还费尽了心思的教给她。 她给她留路,她却拿她做踏脚石,依着牡丹的性子,樱很清楚,若她今日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么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自己,不管是与人于己,她都还不想太早玩完。 所以她才半途杀进来,就是要把水搅得更浑,她倒是要看看金姨怎么收场,只是这新来的男子,眼神也太犀利了点,怎么看都像是要把她瞪穿了的模样…… 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樱无语的望了望如墨的夜空,管它类,赶紧跳完赶紧了事,她还要好多问题没有问……那个谁? 一个华丽的旋转,樱乘机往风子燮和绮宁的方向望了一眼,啊……想起来了,叫疯子!后面的自动省略! 风子燮站的位置刚好是靠近柱子的地方,隐在阴影中,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楼下的众人,视线在扫过倜傥皇子的时候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以牙还牙 感受到樱投来的目光,他向着台上的樱看了一眼,虽然隔得远,他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她眸低闪烁的不怀好意。(.) 嘴角一抽,风子燮黑着脸,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刚巧躲到了柱子后面。 凌腾并没有错过樱的每一个表情,当他顺着樱的视线望去时,却只来得及看到一片衣角闪到柱子后面。 那里,是谁? 收回视线,凌腾勾唇邪魅的笑了笑,冰冷的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到不知,这台上的女子是何人?”带着几分试探,凌腾转身度步到倜傥皇子身前。 如果不是他们派来的,那么……就该是那个躲在柱子后面的人了! “凌皇子也感兴趣?”倜傥皇子揶揄的看着凌腾,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台上的樱,“这……”想要说说台上女子的来历,却猛然发现…… 不对啊,不是一个吗?怎么冒出来俩个? “呵呵……”尴尬的笑笑,倜傥皇子越过凌腾,带着询问的目光落在了南宫明身上。(.无弹窗广告) 此时此刻的南宫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转头瞪着台上的樱和牡丹,一丝怒气浮上心头,金妈妈到底在搞什么鬼? 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女人? 最后一声鼓声落下,樱悠然的旋身,半跪半坐的停在牡丹身边,暧昧的搭上牡丹的肩,白皙纤细的手指调戏般的轻挑起牡丹的下颚,似笑非笑斜睐着她。 牡丹一怔,差点没瘫在白玉台上。 极力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牡丹配合着弯唇,勾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 “算你识相!”樱看着她无声的冷嘲到。 “金妈妈!”南宫明脸色难看的扬声怒吼了一声,若是因为这个坏了他的好事,他必让花阁彻底消失! 躲在台后的金妈妈浑身一颤,背脊止不住的一阵阵发凉,冷汗扑簌簌的往下掉,“妈……妈妈……”伺候牡丹的丫鬟担忧的唤了一声,“明……王爷在叫你……” “闭嘴,”不等那丫鬟把话说完,金妈妈狰狞着脸低吼了一声,“妈妈我还没聋……”不悦的斥责,金妈妈抬手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慌,强打着笑脸走了出去。 “来了来了……”金妈妈堆起一脸掐媚的笑,扭着腰肢走上前来,可惜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她此刻的恐惧。 南宫明眯了眸子,冷眼看着金妈妈虚伪的表情,“金妈妈……”扫了台上的女子一眼,他冷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金妈妈抖了抖身子,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为难的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牡丹。 “还不快给本王解释清楚,她们到底谁才是樱姑娘?”声音又是冷了冷,南宫明眯缝着眸子,危险的瞪着金妈妈。 “王爷……”金妈妈脚下一软,下意识的就像跪下去求饶,樱的声音却在这时不冷不淡的响起,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味道。 “牡丹姐姐,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不紧不慢的收好朱红木棍上的红纱,樱背起手,像个单纯的孩子般,天真的歪着头看着身边的牡丹。 此时牡丹的丫鬟已经上来扶了她起身,才刚稳住身子的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樱的话就像在平静的水面丢下一块巨大的石头,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抓着丫鬟的手狠狠收紧,牡丹脸色惨白的看着樱,甚至连扫一眼台下的勇气都没有。 “呵。”樱孩子气的勾唇,不无魅惑的一笑,“金姨,我都不知道你还安排了牡丹姐姐来锦上添花,要不是我反应的快,牡丹姐姐可就要替我受过了。” 感激的口气,金妈妈和牡丹却听出了不善的味道。 强颜着欢笑,金妈妈也只好顺着台阶下,抹了抹额角的冷汗,继续堆出掐媚的表情,“妈……”一窒,她讪讪的冲台上的樱笑了笑,“金姨还不是担心你照顾不来,牡丹毕竟有经验……” “经验?”樱挑眉斜睐了牡丹一眼,“确实……确实是经验丰富……”极近嘲讽的口气,她把玩着手里的朱红木棍,不阴不阳的说道。 “你……”牡丹气的涨红了脸,难堪的瞥了一眼台下。 她嘲讽樱在房里养男子不过是二刻钟前的事,没想到转瞬又被她说了回去,还是当着明王爷和倜傥皇子面,说她……经验丰富? 那不就是明摆着说她陪过无数的男子嘛! 怨毒的瞪着樱,牡丹手下用了死劲,疼的丫鬟险些痛呼出声来。 很挤有木有 这是夏洛思有生以来第二次坐马车,前一次也没隔多久,就是早上的事,只是当时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现在回想,除了那些讽刺的话语,实在没啥别的深刻记忆。 坐着轩王府的马车一路颠簸,夏洛思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如坐针毡! 前面位子坐的是出门时遇上的白若枫,一袭白衣胜雪,明明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偏偏给了夏洛思极寒的感觉。 他的目光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当是夏洛思明白,他在生气,要不是因为她,他的妹妹,那个貌似是跟她一样穿来的人就不会被拉到人前,更不会被白雪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回想起昨夜的场景,夏洛思自责又理亏的垂下了头。 南宫灿赖在白若枫身边,小嘴咬着下唇,泪眼蒙蒙的抱着怀里的一团雪白,那东西夏洛思认得,白天才见过它的“另一半!” 此刻的它正学着白若枫,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紫红色的眸子慵懒的半眯着,丝毫没有受到南宫灿的情绪干扰,惬意的仿佛随时会睡着。[] 夏洛思抬眸偷瞟了它一眼,黑亮的眸子刚对上它紫红的眸子就心虚的低下了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被它看穿了一切,仿佛它也知道白天发生过的事情一般…… 夏洛思深深地自责中,她真不是故意害的它的同伴遭虐待的,她很无辜有木有? 南宫轩就坐在她的边上,察觉到夏洛思的脑袋越来越低,他不解的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白若枫,视线在转向南宫灿时无奈的笑了笑。 “皇兄……”感觉到南宫轩的目光,南宫灿卯足了劲,皱着小巧的鼻子,扑闪着泪汪汪的眼睛,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不高兴的斜瞟了白若枫一眼,南宫灿嘟着嘴,诺诺的说道,“可不可以不要给啊……”他真的很喜欢这只狐狸。(.无弹窗广告) 本来两只,他以为他一定可以要到一只,那里想到父皇分别赏给了兰妃和母后……就是没他的份,现在皇兄居然还要把它送人…… “呜呜……皇兄欺负人……”等不到南宫轩回应,南宫灿呜咽着抱着狐狸扑到了夏洛思怀里,断断续续的告状道。 夏洛思浑身一僵,南宫灿扑在她的怀里,狐狸刚好仰着头,眼对眼,那么近距离的对视,她不淡定了,“那个……”躲闪着狐狸的视线,夏洛思不自在的推了推怀里的小人。 “灿儿不要狐狸送人,灿儿不要送姐姐回凌腾那里啦……”拱着脑袋,南宫灿就是不抬头,无赖的嚷嚷道。 夏洛思嘴角一抽,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们有仇?”这么讨厌凌腾,除了这个可能性,她实在想不出别的。 南宫灿嘟了嘟嘴,疑惑的抬头,“谁啊?” 夏洛思默,无语的抚了抚额角,“凌腾,白虎皇子!”她一字一顿的提醒道。 “怎么可能,灿儿都没见过他几次,呃……”垂眸,南宫灿仔细的想了想,突然龇牙竖起了两根手指,“两次,就见过两次哦。” “两次?”挑眉,夏洛思明显不相信南宫灿的回答。 为什么她感觉他们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不然他干嘛处处针对凌腾?脑海里闪过凌腾慵懒腹黑的模样,夏洛思有理由相信他得罪南宫灿是有可能的。 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担心她,她可是突然失踪啊…… “真的啊,灿儿没有说谎的,一次昨夜宴会,还有一次就是今天白天在御花园,那时候他还真跟那个什么玄武的皇子谈话,说要杀了姐……”掰着手指细数着跟凌腾见面的次数,最后一个字却猛的卡在了嗓子里。 南宫灿皱着眉,苦着一张小脸,眼神到处乱瞟,心虚的不敢去敢夏洛思的脸。 他真笨,怎么就说漏嘴了呢?耷拉着脑袋,南宫灿小心翼翼的抬眸偷瞄了夏洛思一眼,她,听懂了吗? 白若枫一怔,下意识的看向了南宫灿,温润的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看向夏洛思的眼神不由更为复杂了起来。 “杀……”谁?心跳漏了半拍,夏洛思瞬间苍白了脸色,推着南宫灿的手不由的收紧。 南宫灿虽然没有把话说完,有些事情确是一点即通的,她听见倜傥皇子和手下的人议论她是刺客的,虽然凌腾并没有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怀疑她的样子…… 朱雀皇的话言犹在耳,她从来不是个自信心强大的人,她实在没那个自信……凌腾,会相信她吗? 马车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夏洛思一个惯性撞进了南宫轩的怀里,猛地回过神来,顿时尴尬的不知所措,“对……对不起……” 慌忙撤出南宫轩的怀,夏洛思结结巴巴的道歉,声音中透着哽咽。 你很像一个人 “金妈妈!”南宫明一声厉喝吓得金妈妈哆嗦着身子就跪了下去。 “明王爷赎罪啊……”匍匐在地,金妈妈战战惶惶喊道。 “今日本王是约了倜傥皇子来看樱姑娘表演的,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若是扰了本王和俩位皇子的雅兴,你可担待得起?”南宫明森冷的警告道,实则暗示。 他不管台上的女子是谁,只要能伺候好了凌腾和倜傥皇子,让他们都觉得满意皆可,如若不然……南宫明微眯起眸子,目光阴冷的俯视着地上的金妈妈。 金妈妈浑身打了个寒战,欲哭无泪的偷瞄了一眼台上的樱,她千不该万不该听了牡丹的提议,以为借着这次的事能打压打压樱。 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你叫什么?”没有理会南宫明和金妈妈,凌腾抬眸瞪着台上的樱质问道,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停留在风子燮的方向。(.无弹窗广告) “樱,落樱风飞的樱。”随手把玩着胸前的一缕墨发,樱信口答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勾起嘴角,凌腾意有所指的瞥了倜傥皇子一眼。他到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是真的没有发现还是故意装傻! 一直显得无所谓的樱皱了皱眉,脑海里自然而然的闪过了两张脸,随即坚定的回道,“有!”很多很多,认识的都说她们姐妹三个像极了三胞胎…… 只是,他为什么这么问?樱疑惑的看向凌腾。 “凌皇子何故有此一问?”揶揄的口气,倜傥皇子暧昧的笑着,自以为凌腾是在找借口亲近樱。 “哼!”凌腾不明所以的冷笑了一声,抬眼瞥向南宫明,“难道明王爷也没看出来?” 被凌腾这么一问,南宫明才想起来好好的打量起樱的长相来,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女子……怎么那么像凌腾身边的那个胖女人? “凌皇子……”面上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南宫明急的转头就要解释。 早知道樱长这个样子的话,他绝对不会选上她,若是凌腾怀疑夏洛思是自己派去的,那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皇子就认识一个与樱姑娘长的极其相似的女子……”没有给南宫明解释的机会,凌腾像是看出了樱的疑惑,邪魅的笑着说道。 “跟我很像的?”樱挑了挑眉,突然很好奇凌腾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谁,殊不知人家根本就是在试探她。 “嗯,”凌腾微点了点头,脸上是宠溺的表情,像是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乃是本皇子在来朱雀国的途中救起的……”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如果她们真的认识,凌腾相信她一定会有些反应,可惜除了好奇,他并没能从樱脸上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情绪。 跟她长的很像的人? 樱真的很像看看,虽然从前一直就有听见她和姐姐很像很像之类的话,偶尔走在路上还有被人错认成姐姐,但是她真心的不觉得她们姐妹三个那里像了? 她明明是她们姐妹中身材最好,最好看的哪一个好不好? “二哥……”一声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樱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了急忙忙向着这边跑来的一个女子。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凌腾不悦的撇起了眉,“你来这做什么?”顺手扶住冲上前来的凌凝,凌腾阴着张脸低喝道,“这也是你一个女儿家能来的地方?” “凌公主。”南宫明一喜,没想都来人居然会是凌凝,只是……她怎么跑到青楼来了? 听见南宫明意外中带着些喜悦的声音,喘着粗气的凌凝撇眉斜瞪了他一眼,视线收回时却不意外的瞥见了台上的樱,“洛思?”惊讶的张了张嘴,凌凝几乎要脱口而出。 察觉到凌凝的震惊,凌腾挑眉,不动声色的扫了二楼风子燮所在的方向,始终没能看到躲在柱子后面的人,凌腾颇有些气愤,“赶紧给我会驿站去!” 垂眸,他下意识的把怒气发在了凌凝身上。堂堂的一国公主,怎么能来青楼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若是传扬了出去,她还有何颜面见人? 凌凝一怔,猛然回过神来,“二哥……”焦急的抓着凌腾的手臂,凌凝面色凝重的缓了缓气,等没那么喘,才俯在他耳边凝重的耳语。 原本为抓不出幕后元凶,及凌凝不知轻重的跑来花阁这种地方,而感到郁气难平的凌腾在听了凌凝的话后面色变的越发难看起来。 狐狸夏洛思二选一 不等凌凝把话说完他便拧着眉,听不出喜怒的丢下一句“回驿站……”转身就往外走。 凌腾走的干脆,凌凝却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台上的樱,这才跟上凌腾的脚步,兄妹二人皆无视了在场的南宫明和倜傥皇子。 凌腾走的急,南宫明和倜傥皇子皆是云里雾里,一头的雾水。 突闻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南宫明抬头赶巧看到自己的心腹和凌腾转了个满怀,那下属赶忙低头致歉,凌腾却仿佛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一般,自顾自的离去。 直至凌腾走远,那下属才偷眼瞟了他的背影一眼,狡猾的眸低闪过一丝疑虑,未及多想,匆匆赶到南宫明身侧,附在他耳边低语起来。 倜傥皇子脸色一黑,极其不爽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横眼瞪了南宫明的心腹一眼,不悦的讥讽道,“莫不是天要塌了?怎么明王爷和凌皇子都这般的行色匆匆?” 南宫明皱着眉,听着心腹的禀报,当得知夏洛思于皇宫之中不知所踪,凌腾甚至还派了人在宫里大肆寻找时,眼角的余光不禁瞟向了台上的樱,眸光也越发的深沉骇人起来。(.无弹窗广告) 无声的叹口气,南宫明自知这次他只怕是弄巧成拙了,凌腾怀疑他还不足畏惧,可若是此事传进朱雀皇的耳里,他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挥手支退心腹,南宫明面色难看的举眸看了倜傥皇子一眼,“倜傥皇子可知今日宫中发生了什么?”他语气凝重的问道。 “今日宫中?”倜傥皇子狐疑的看着南宫明突然凝重的表情,脑海里却不自禁的想起来御花园中和凌腾的对话。 “倜傥皇子应该还记得凌皇子身边的那个胖女人吧?”南宫明不在拐弯抹角,“她失踪了,听说是于皇宫之中……突然就不知所踪了!” 倜傥皇子一怔,猛然回神,“你说什么?”心下一惊,他连王爷都忘了加。 那个女人失踪了?怎么会那么巧?刚好在他放话说要代替凌腾动手之后……下意识的转头望向凌腾离去的方向? 难道他来花阁其实就是为了调查自己? 一想到这个可能,倜傥皇子当即阴了一张脸,二话没说,抬脚就追了出去,他可容不得无端被人怀疑! “怎么回事?”南宫轩的马车就停在离花阁不远的地方,近的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花阁里传出来的话语声。。 “王爷赎罪,不知打那冒出来的一辆马车,冒冒失失的横冲直撞,奴才避让不及,这才惊了马。”隔着帘子,驾车的马夫恭敬的回道。 “还没到吗?”刚刚那一撞,南宫灿差点没飞出去,揉着被撞疼了的胳膊,他不高兴的嘟喃抱怨了一句,掀了帘子就往外探,“咦,这是哪啊?我们不是要先去驿站吗?” 入眼的是一片灯火通明,烛火摇匀间暖昧横生,南宫灿回头询问的看了一眼南宫轩,疑惑的皱了皱鼻子,空气里弥漫的浓烈的脂粉味当即就窜入了鼻间。 “好难闻啊……”捂着鼻子,南宫灿一张小脸紧皱在一起,不能的躲会了马车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看着南宫灿夸张的反应,夏洛思下意识的动了动鼻尖,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的脂粉味熏得她差点吐出来,“青楼?”几乎是脱壳而出,会有这么重的脂粉味,恐怕只有青楼了吧? 连忙捂住鼻子,夏洛思张着嘴巴呼吸,虽然是女生,但她却不太喜欢香水之类的味道,很多闻了就会头晕,难受的很! “青楼?”见夏洛思也捂上了鼻子,南宫灿先是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才歪了歪脖子,黑亮的眸子咕噜噜的转了几圈,表示不解,“那是……”什么地方? 刚想虚心请教一番,马车外乍然传来的声音却生生地打断了他的问话,南宫灿一愣,小脸当场就垮了,嘟着嘴,极度郁闷中。 明明就不是驿站,可他怎么无处不在啊? 垂眸看了看怀里的狐狸,南宫灿的眼泪又要出来了――狐狸还没送出去,他的新玩伴就要先没了! 凄凄哀哀的抬眸瞅着夏洛思,南宫灿扁着嘴巴,一副被抛弃了的可怜模样,怔的夏洛思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凌皇子且慢!”倜傥皇子气冲冲的追出花阁,及时的赶上了正欲上马车离开的凌腾兄妹二人。 抬腿的动作顿了顿,凌腾并没有马上回过身来。凌凝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如果是真的…… 一步之遥 眉头不由紧拧在了一起,凌腾暗自舒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他必须马上回驿站亲自问清楚,只是眼下…… 转身,凌腾对上倜傥皇子不善的目光,“倜傥皇子还有何事?”现下没那功夫陪他绕弯,凌腾直接了当的发问,低沉的声音中满是不耐烦的敷衍。 觉得凌腾看不起自己,倜傥皇子当即就怒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听说那女的失踪了?不免好奇,过来问问而已……”正了正身板,斜眼藐视着凌腾,他讥诮的说道。 凌腾一怔,猛的抬头瞪住了他,如墨的眸低更是一片冰寒,冷冷回道,“倜傥皇子想说什么大可直言,本皇子可没倜傥皇子这般悠闲!” “你……”倜傥皇子面上一黑,却又不想再气势上输了他去,“这可是凌皇子要本皇子说的,堂堂的朱雀国皇宫,那是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言下的意思很明确,要么,夏洛思是他国派来的刺客,那自然是身手不凡,能从皇宫遁走也就无可厚非;要么,就是凌腾杀人灭口,不然夏洛思又是如何从皇宫销声匿迹的? 很显然,倜傥皇子更乐意相信后者,白天在御花园的事还历历在目,如果是后者,他不得不怀疑凌腾是在故意针对他! “哼!”凌腾不怒反笑,如墨的眸子深邃如寒潭,“倜傥皇子的意思是,本皇子藏了洛思却在这里贼喊捉贼?” “这可是凌皇子自己承认的,本皇子可什么也没说。” “你在那胡说什么?二哥怎么可能……”凌凝气的跺脚,就差冲上去狠狠的给他一脚,他们为了找洛思都忙昏了,他居然敢在这里污蔑他们! 倜傥皇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瞟着凌凝,“你生气又能怎样?话可是你皇兄自己说的!” “你还敢说……” “凝儿,”凌腾横眼瞪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却更胜,蛊惑中透着森寒,眼角的余光瞥见紧随其后出来的南宫明,“既是来路不明之人,本皇子自然会解决了她,可惜……” “可惜什么?”倜傥皇子脱口问道,问完又觉得失了面子,干咳了几声,别扭的撇开了视线。 “可惜让她跑了,不然本皇子定要亲手结果了她!”他说的冷硬,除了狠戾,再听不出别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有多么的违心! 他不想杀她,不管她是不是刺客,甚至不舍得她伤心难过,这么说的目的,只是为了警告心怀鬼胎之人。 刚来到倜傥皇子身后的南宫明一怔,上前的步子顿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凌腾的话显然还含了另一层深意,谁若是敢把注意打到白虎国头上,他定不会轻饶! 嘴角几不可见的牵动了一下,南宫明无声的苦笑了一声,看样子,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倜傥皇子明显不相信凌腾的话,讥笑着说道,“本皇子还以为凌皇子看上了那女子,不然怎么诸般维护?” “不管她是不是有心之人派来的奸细,在本皇子还没玩够之前,她都是本皇子的人,是杀是留,还轮不到旁人动手!”话锋一转,凌腾冷了声音,斜挑着眉瞪视着倜傥皇子,言语之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在没有确定夏洛思的安全之前,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直到很多年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她就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又伤她有多深…… “走吧。”南宫轩对着车外的马车淡淡的吩咐了一声,明明坐着四个人的车厢内却寂静的可怕。 南宫灿隔着帘子愤愤的瞪了车外一眼,仿佛那样就可以解气,就可以替夏洛思狠狠的教训凌腾一般,半晌才偷瞄着夏洛思,低着头抱紧了怀里的狐狸。 他就不应该妥协,就不该答应送夏洛思会凌腾身边,那样她就不会听见这些话了……狐狸,我是不是伤害到她了? 扶着狐狸的脑袋,南宫灿懊悔的和它对视,可是转念又想,他带走了夏洛思才是对的,不然她也不会知道凌腾是这么个人面兽心,那样的话,她可能连被杀的时候还傻傻的爱着他…… 白若枫是最沉默的,自始至终他都未曾开口说过话,不可否认,他是极怨夏洛思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若荷也不会遭受那般的耻辱,神色复杂的从夏洛思脸上拉开视线,白若枫下意识向外望了一眼,马车一动,带起的微风掀开了车帘的一角…… 转身 就是咫尺天涯 当马车缓缓从凌腾身边驶过,有什么东西好像就在那个瞬间彻底的破碎,心口痛的发苦,朦朦胧胧间,好像有什么意图从眼眶里跑出来…… “小鱼,哥哥会不会有麻烦?”昨夜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朱雀皇怎么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吧? 尚书府里,沉淀下思绪的白若荷突然担忧的询问道。明明决定了不在跟过去有任何的瓜葛,可当她眼睁睁的看着夏洛思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时,却还是忍不住为了帮她而站了出去…… “小姐放心,老爷在朝中有不少的门生,只要他们帮衬着点,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想了想,小鱼又加了一句,“公子和轩王爷不是至交吗?实在不行,咱们去求求轩王爷不就成了?” 闻言,白若荷无奈的看了小鱼一眼,事情真要是那么好解决就好了,哥哥虽然和轩王爷是至交,却也因为这样而不得不避嫌…… 想到南宫轩,白若荷脑海里不禁忆起自己被白雪推出去时,他救下自己的情景,虽然只是匆忙一瞥,她总觉得那时的他,眼底似乎闪过了些奇怪的情绪…… “算了……”她想的再多也没用,只要不添乱,她相信白若枫定能解决问题,只不过早晚的问题,“我们去厨房弄些吃的吧。[.超多好看小说]” 伸手拉住了忙活的小鱼,白若荷含笑着说道。现下,她能做的就是不让哥哥在为她分心…… “啊?”小鱼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若荷拉着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哥哥喜欢吃什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脑海里却已经在翻找着本尊残留的记忆,他们原就是相依为命的兄妹,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更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彼此的存在。 “这个……小鱼怎么会知道……”小鱼一怔,下意识的垂下了头,一丝可疑的红晕随即浮上脸颊。(.) 白若荷没有注意,只一心扑在做什么好吃的上,前世的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要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烧饭做菜这些早不在话下。 “小鱼,把那个糖给我。”手下忙活着,白若荷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永远这样生活下去。 “小姐,要不……要不让小鱼来吧?”抱着怀里的糖罐,小鱼怯生生的问了一句,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渴望。 她不奢望,只希望能够远远的看着公子,哪怕一辈子都只能做个下人…… 抬眸偷瞄了白若荷一眼,小鱼真的很羡慕小姐,也很羡慕公子,在她眼里,白若枫和白若荷就是这世上关系最好的兄妹。 她从小就被夫人收留,虽然是丫鬟,却一直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不管之前的日子多么艰难,夫人和公子他们从来也没有动过送她走的念头,只要有一口吃的,他们便绝不会少了她的那一份…… “不用,我要亲手为哥哥做一次吃的。”白若荷没有抬头,始终忙碌于手中的活,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亲自下厨为哥哥做一次吃的,她不想假手于人。 听见白若荷这么说,小鱼便也没再坚持,更没注意到,白若荷用的是“第一次!” 当马车在尚书府外停下,南宫灿怀里的狐狸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了出去,一个闪身就蹿下了马车。 “呜哇……”南宫灿一声惊呼,只觉得怀里一空,再抬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白影一闪,马车的窗帘晃荡了几下,“我的灵狐!”他哀嚎。 等到他们追出去,狐狸早已串进了尚书府,端着盘子里的甜点,小鱼跟在白若荷的身后走出厨房,拐过几个弯,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一抹雪白,“那是什么?”她看着那团不断靠近的雪白,疑惑的底喃出声。 白若荷愣了愣,看了看发呆的小鱼,这才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狗?”当她迟疑的吐出这个字的时候,正在快速靠近的某狐狸脚下踉跄了几下,刚刚的速度立即减慢。 抬眸,紫红色的眸子哀怨的瞟了白若荷一眼,它低垂着头,十分沮丧的模样,慢悠悠,极其不乐意的晃悠过来…… “小姐?”小鱼看着有趣,征询的看了白若荷一眼,不掩眸低的好奇和兴趣。 “嗯。”白若荷没有回头,自始至终的望着那只貌似颇有人气的‘狗狗’走近,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脑袋都快要耷拉到地上去了。 举步,白若荷率先走在了前面,当她在狐狸面前站定,狐狸也顺着她的裙摆,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抬起了头,紫红色的眸子对上白若荷晶亮的黑眸…… 没良心的娃子 “好漂亮……”边上的小鱼情不自禁的脱口赞叹,蹲下身就想抱起狐狸,奈何手里还端着个盘子…… 她犹豫的看了看手里的盘子,再抬眼看向狐狸,小鱼最终也只是腾出一只手,爱怜的摸了摸狐狸的脑袋,嘻嘻的笑着,“小姐,它好漂亮哦……” “嗯。”狐狸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白若荷身上,一人一狐就那样诡异的对视着,白若荷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只‘狗,’很不简单,它的眼神就像是一个人的眼神,带着几不可觉的探查。 “你从那里来?”在小鱼身边蹲下身,白若荷伸手抱过狐狸,让它伏在自己的双膝上问道。 狐狸眨巴了下紫红的眸子,歪着脖子看着她。 “喂,那是我的!”远远地,南宫灿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霸道的传来,小小的身子飞似的跑来,二话没说就抢过了狐狸,“你太没良心了!” 抓着狐狸的两字前爪,南宫灿和狐狸眼对眼,很失望,很难过的对着它吼道,润湿的眼眶像是控诉狐狸的无情。(.) 他为了它都哭了,它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投进别人的怀抱呢?实在……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怀里骤然一空,白若荷呆了一呆,等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个小人,“你……”张了张嘴,还不等她问出口,南宫灿就先咋呼了起来。 “它是我的,灿儿才不要把它送人呢!”声音很大,目的就是为了让紧随其后的南宫轩可以听见。 皇兄明明很疼灿儿的,为什么这次却不疼他了?委屈的嘟起嘴,南宫灿抱紧了狐狸,一连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自己和白若荷的距离,他认出来了,眼前的人就是昨夜那个,就是皇兄打算送狐狸的对象。 莫名的被南宫灿用戒备的眼神瞪着,白若荷有些无措,又有些好笑,“你……”叫什么? “灿儿,不得胡闹。”南宫轩的声音渐进,听着脚步声,似乎并不止一人。 “公子。”小鱼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欣喜的唤了一声。 当白若荷站起身,视线越过南宫灿落在他身后时,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率先闯进了视线,“洛……”思,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白若荷一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她的眼神空洞的可怕,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痛,没有感觉,她甚至怀疑,她还在呼吸吗? 只不过短短的一日,在她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难道是朱雀皇还在怀疑她?还是不肯放过她? “吃点东西吧……”她把为白若枫准备的糕点推到了夏洛思面前,希望可以引起她的一点注意,哪怕是吭一声也好。 面前突然出现的香喷喷的,精致糕点让夏洛思一怔,茫然的抬眸看了白若荷一眼,总觉得眼前的人很眼熟,却怎么也记不起来那里见过。 捏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开了,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对……对不起……”她哽咽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了。 是姐姐的死?亦或是凌腾的狠? 彼时的花阁,有一种人去楼空的寂寥,偌大的厅堂三五成堆的站了不少妙龄女子,一个个打扮的娇艳欲滴,垂首敛目,静得诡异。 厅堂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圆桌,樱牡丹和金姨个据一方。 牡丹脸色铁青,桌子底下的手紧了又紧,掌心早已是鲜红一片,触目惊心,“哼!”她怒喝一声,狠狠的瞪住了樱,却始终没有下文。 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淡雅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抬眼,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四周一眼。 虽然一个个的都低垂着头,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被殃及池鱼。但若仔细观察,很容易就能看出她们眼底闪烁的得意和幸灾乐祸。 “绮宁,你说……她有我好看吗?”托着腮,樱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并没有立马喝的意思,脑子了不停的幻想着哪个跟她长相相似的人,不仅能好奇的问道。 “必然是比不得姑娘的。”绮宁如实的答道,倒是叫樱很是意外。绮宁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面瘫,永远都是一板一眼的,偶尔有点表情变化,那就是久旱逢甘露,其中的不易非三言两语能够道尽。 所以听见她想都没想的回答,樱不免意外,回头就两眼放光的看着她,那个兴奋的,好像被绮宁一夸,她就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了似的。 姐姐的味道 “绮宁只是实话实说……”顿了顿,绮宁又补了一句,“听说她是个胖女人……”她不确定的说道。(.好看的小说) “又是听说?”樱揶揄的看着她,有时候真的觉得绮宁就像一个谜,无论她怎么努力想要看清楚她,结果都只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绮宁低了低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樱窥看的视线,她也不介意,端了杯子就打算喝茶,“听说她叫夏洛思……”再往下的,绮宁没有再说下去。 在这花阁,除了她,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樱的本名,这也是绮宁有此一说的缘故。 不出她所料,樱喝茶的动作猛地一顿,冉冉的水汽熏得她差点狼狈的打出喷嚏来。揉了揉鼻尖,樱回头看了看绮宁,再转头看手里的茶杯,真是万幸,还好她没急的往嘴里灌,不然可不就是鼻尖发痒这么简单了…… 摇摇头,杯子被搁在了桌上,樱小心的把它推离了自己的范围之内,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回头,纠结的看着规规矩矩的站在身后的绮宁,“应该……不会是一个人吧?” 这问题问的奇怪,她是告诉了绮宁自己的本名,却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自己还有俩个姐姐,而其中一个,刚巧就叫夏洛思,至于另一个…… 回头,樱黯然的垂下了眸子,在听不进任何声音…… “你你……”小鱼被夏洛思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一跳,指着她结结巴巴的愣是说不出话来。那可是小姐特地为公子准备的,她吃了也就吃了,怎么还哭上了? “姐姐……”南宫灿单手抱着狐狸,怯怯的伸手拉了拉夏洛思的衣袖,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奈何他毕竟还小,拉着她的衣袖半天也组织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沮丧的垂下了头,南宫灿不开心的嘟起了嘴,都怪他没用,一点也保护不了她! 夏洛思只觉得衣袖的位置重了重,抬头就看见南宫灿耷拉着脑袋站在她的身材,一副比她还委屈,还难过的样子…… 只是,她在难过什么? 当夏洛思如此的问自己,脑海里却不其然的浮现了凌腾似笑非笑的逗弄她时的场景,心口跟着便是一阵阵的抽痛,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你……你干嘛呢?” 死命的眨了眨眼睛,夏洛思极力的想要把眼泪逼回去,然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扯动嘴角苦涩的笑了笑,努力营造着我很好,我一点也不难的样子…… 南宫灿闻声抬头,当看到夏洛思那苦涩的笑容,本来还只是自责的他彻底的不干了,丢了狐狸就抱着她嚎啕大哭。 “呜哇……”的一声,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站在白若荷身后的小鱼深深打了个寒战,嘴角抽搐的一连后退了几步……公子这带回来的都是什么怪人啊? 她可没忘记,眼前的这个女子可不就是昨夜害的她们家小姐受辱的那个! 一想起这个,小鱼不由的怨愤的暗暗瞪了夏洛思一眼,心中不禁疑惑,她怎么会跟公子和轩王爷在一起?昨夜她明明是跟白虎的皇子在一起的不是吗? 南宫灿客客气气的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了夏洛思的腰上,小小的胳膊抱着她的老蛮腰,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嘀咕着什么,夏洛思尝试着竖起耳朵仔细的辩听了一下。 半晌后不得不放弃,“喂……”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那么哽咽,夏洛思推了推南宫灿,他那小胳膊抱着她老蛮腰不累得慌吗? “什……什么?”腾出只手来,南宫灿胡乱的抹了把鼻涕眼泪,盈着泪花的眼睛衬得他格外可怜。 夏洛思迷茫,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该可怜该委屈的人是她好不啦! “要……要不要吃点,很好吃的……”虽然一直都很喜欢孩子,当是对于南宫灿这一类的,夏洛思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有……姐姐的味道……” 捏着手里的一块糕点,夏洛思像是忆起了什么,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眶却止不住的又润湿了…… 白若荷浑身一僵,下意识的避开了夏洛思含泪的眸子,搁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颤抖着,低垂着眼帘的她极力的掩盖着自己的情绪,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白,被南宫灿丢在地上狐狸一个转身,半点不留恋的窜到了她的怀里。 眼对眼的看着怀里的狐狸,白若荷呆愣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颤抖的手下意识的抬起,摸了摸它雪白的毛发,心情莫名的平静了不少的感觉…… 我没有家 “若荷……”白若枫轻唤了一声,桌子底下的手捂住了白若荷颤抖的另一只手,惊的她本能的缩了缩手。(.) “哥……哥哥……”待到反应过来抓着自己手的人是谁,白若荷扯着嘴角惨淡的笑了笑,眼角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往夏洛思望去。 南宫灿正一脸探究的盯着她做的糕点打量,似乎很怀疑夏洛思说的话,但又不好意思打击她的样子,伸手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那一块,“真的好吃吗?”他怀疑的问。 “当然,小姐做的是最好吃的!”夏洛思刚想点头,小鱼冷不丁跳出来,愤愤的替自家小姐辩驳的话吓了她一跳。 和南宫灿很有默契的一起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俩人同时咽了咽口水,缩了脖子避开了小鱼堪比吃人的目光,“我们……惹到她了吗?” 与南宫灿眼神交汇的瞬间,一大一小的俩人瞪着眼,很有默契的无声询问了对方一句,片刻后,俩人皆无声的笑了…… “小鱼。”白若荷略显慌张的低喝了一声,她不知道在夏洛思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小到大的相处告诉她,这个总是喜欢用笑容来掩饰泪水的二妹一定经历了什么很难过很伤心的事,不然她不会当着他们的面哭出来! “你是……”昨夜那个?跟她同样是穿来的那个?夏洛思无语了,她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她的存在! 桌子底下的手被白若枫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白若荷不得不强装出淡然随意的样子,从容的冲夏洛思笑了笑,只有那躲闪的眼神泄露了她的伪装。 注意到白若荷明显躲闪的视线,夏洛思在不解之后回过味来。她是身穿,人家可是魂穿,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指不定就把她当妖怪给灭了,人家不想认她也就情有可原了。 想到这里,夏洛思干脆也拉开了视线,这才注意到一直沉默的南宫轩居然一直在看着她,“我……脸上有东西嘛?” 不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夏洛思挪了挪屁股,想要离他远些,却发现另一边就是白若枫,怀里还扑着个南宫灿……得了,还是乖乖的坐着别动把! “姑娘接下来有和打算?”思量了许久,南宫轩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既然凌腾那,她是回不去了,她总得有别的地方可去吧? “本王可以命人送姑娘回家,只是不知……” “我没有家。”不等南宫轩问完,夏洛思自顾自的说道,“我没家,我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那里……”原以为可以赖着凌腾兄妹,到头来却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一场! 现在梦碎了,她真的不知自己还能何去何从,“你……你们,也是怀疑我的吧?”犹豫着,夏洛思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南宫轩却温和的笑了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看的夏洛思不禁愣了愣,“既然姑娘没处可去,倒不如就先在本王府上住下吧……” 瞥了她怀里还在磨蹭着的南宫灿一眼,他宠溺的笑道,“这事是由灿儿而起,本王自是不能坐视不管。” “你要收留我?”这个问题很重要,关系着她会不会露宿街头,甚至是饿死街头啊,“不担心我……” “姑娘是嘛?”这才换南宫轩不等夏洛思把话说完,直接把问题抛还给了她,含笑着等着她的答案。 “当……” “当然不是!”夏洛思默,面无表情的低头,南宫灿昂着小脑袋,义愤填膺的挥舞着小拳头表示不悦,“皇兄这么可以怀疑灿儿看上的人,实在是太叫灿儿失望了!” “你个鬼灵精,自己个闯了祸还得意呢。”南宫轩打趣的刮了刮南宫灿的小鼻子,抬眸,“到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让轩某照顾?” “愿意!”夏洛思回答的毫不犹豫,倒是让南宫轩愣了愣,“额……我太直白了?”尴尬的缩了缩脖子,夏洛思都佩服自己了。 果然,人在求生的时候,面子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那灿儿以后就可以随时去皇兄府上找你玩了?”南宫灿显然比夏洛思还兴奋,喜滋滋的抬头问道。 “你找我干嘛?”不要说她小气,谁叫他拐她出宫的,没他拐她出宫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一出了不是?好吧,她这是在自欺欺人呢! “怀疑……”白若荷垂眸低喃了一声,心下明白他们还没有打消对夏洛思身份的怀疑,这样想来,她也希望她能住进南宫轩府上,有南宫轩保护着,应该不会有人再欺负她了吧? 迟暮的老人 琼楼玉宇,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神马的,夏洛思不能说一点都不好奇,只是初来时太忙,以至于都没有机会好好的观赏观赏。[.超多好看小说] 至于……忙什么?茫然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夏洛思表示,她自己也不知道! 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这日子,实在是,“无聊了……”淡淡的一声哀叹溢出嘴角,夏洛思仰头望天,隔着密密层层的树荫,阳光斑斓的打在她的身上。 百无聊赖的躺在摇椅上,夏洛思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迟暮的老太太了,整天的坐在院子里乘凉,除了等着吃饭的点到来,她还能做些什么? 对了,还能等死! 这样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是横竖都是死,她为什么不干脆回凌腾身边等死? “吓,我在胡思乱想什么?”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一跳,夏洛思蹭的坐直身子,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好看的小说) 脑残了,脑残了,不然她怎么总是想着凌腾? 半晌过后,夏洛思又颓然的瘫倒在了摇椅上,巨大的撞击使得摇椅不断上下摇摆起来,思绪也禁不住回溯到了那一晚……斑斓的光影稀稀疏疏的打在她平静的脸上…… 已经过去多久了?“一、二、三……”掰着手指细数着,当手指伸出第四根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第四天,好快……”放下手,夏洛思低声喃呢着。 “呼……”深呼出一口气,她抬眸,透过层层叠叠的树荫望向天际,双手无力的垂挂在摇椅两侧,“忘不了……怎么办?” 那些话就跟梦魇一般的纠缠着她,脑海里反反复复翻腾着的都是有关凌腾的种种,即使她再怎么告诫自己,还是忍不住会去想。 “不管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夏洛思愤愤的说道,“想就想了,怎么滴?都已经离开了,想想总不犯法吧?” 片刻之后,她又沮丧的垂下了头。 都在南宫轩的府上做了三天的米虫了,她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就算她愿意,人家也未必乐意啊,跟她没亲没故,凭毛要花钱养她怎么个吃闲饭的? “要是被赶出去……”夏洛思浑身一颤,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简直不敢去想象,真要等到了那一天,她可怎么办?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拧着眉苦思,直到脑海里灵光一闪,夏洛思才一改唉声叹气的愁苦模样,抬头坚定的说道。“出门!” 她必须在南宫轩开口赶她离开之前先出去熟悉熟悉地形,等她把四周的地形神马都了解透了,就是真被赶了,至少也不用手足无措啊。 决定一出,夏洛思立刻便行动了起来,脚一抬,没留神就踢到了东西,软绵绵的,还带着温度。 脚边传出一阵轻微的呜咽声,夏洛思一怔,条件反射的跳开了一步,才敢低头看被自己踢到的东西,“狐……狐狸?”她大感惊讶。 看着地上蜷缩着的那一团雪白,不是狐狸是什么! “额……”额上滑过三根黑线,夏洛思犹豫着,小小的向前跨出了一步,小心的蹲下身来,“你不是……被送给白大小姐了吗?” 面对着它紫红的眸子,她只觉得说话都倍感压力。 狐狸抖了抖耳朵,紫红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夏洛思。 被它这么盯着,夏洛思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不……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到你。”讪讪的假笑了几声,她摸着鼻尖略显局促的说道。 感觉挺怪的,虽然它顶着灵狐的头衔,但要说它听得懂人话…… 眼睛向上一翻,夏洛思看着天,想象了一下狐狸听懂自己说话的场景,一阵恶寒当即席遍全身,那感觉,就跟有人在你面前诈尸了差不多! 可即使是明白这一点,夏洛思还是不自觉的想要解释,狐狸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她欠了它什么似的,那种像是被看穿的感觉,加上莫名的理亏感…… 总之就是很奇怪,心底毛毛的感觉。 “柳小姐,那里不能进……”就在这时,夏洛思只听院门外远远的传来一声疾呼,似乎是丫鬟拦了谁,正进退两难的样子。 “柳?”夏洛思只念了一个字便记起来了,“你是兰妃那只。”指着面前的狐狸,她恍然大悟。难怪了,她说它怎么又回来了,原来是这一只并不是那一只! “为何不能进?莫不是轩王爷还金屋藏了娇,怕被外人知晓不成?”柳兰姿不悦的声音渐进,显然是那丫鬟并没能拦得住她。 爬的高看得远 “糟糕!”夏洛思低呼,她才跟她结了仇啊,这要是再撞上,柳兰姿还能放得过她吗? 回想起在兰妃寝宫的场景,夏洛思先是替自己“自豪”了一下下,简直就是不要命的行为!她既然敢危险兰妃? 草!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是什么?还凌驾四国之上的人物,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太太牛逼了! “不行,不能等着她进来才跑。”刷的站起身,夏洛思四下张望起来。 我靠!亏她还在这个院子里做了四天,居然连这里的地形都不了解,“要往哪里跑?”她急的团团转,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棵长在院墙边的大树。 “有了。”不加细想,夏洛思转身就往墙边跑去,哪成想,衣摆的地方被咬住,害的她只能是原地踏步。 “本小姐的灵狐刚刚向这个边跑了去,那可是贡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待得起?”柳兰姿的声音夹杂着温怒,仿佛是响在耳边。(.无弹窗广告) 夏洛思欲哭无泪的低头,可怜兮兮的瞅着咬着她衣摆的狐狸。她肯定了,一定是她上辈子做了对不起这对狐狸的,不然它们干嘛处处跟她过不去? “松松嘴啊……”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夏洛思一面竖起耳朵倾听着院门外的动静,一面跟狐狸打着商量,“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我该死,我活该,可我真心不是故意害你被虐的啊……” 狐狸歪了歪头,鄙夷的瞟了夏洛思一眼,嘴里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鄙夷? 到底是她脑补能力太强,还是狐狸真的成精了? 看一眼院门,夏洛思思量了一下,突然就蹲下了身,伸手抱起了狐狸,“要不我带你去见你另一半吧?”近距离的和狐狸眼对眼,她征询的问道。 狐狸不声不响也不动了,挺尸似的被夏洛思抱在怀里,突然张口就向她的手臂咬去,“啊……”一声惊呼,夏洛思条件反射的把它抛了出去。[] 雪白的身子在空中被抛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狐狸“呜咽”了一声,凌空翻了一个身,平稳的落回了地面。 “你有病啊!”夏洛思气的怒吼,劫后余生般的摸了摸差点被咬的手臂,虽然是躲过了,那个位置却痒痒的,感觉就好像真的被咬了一般不自在。 “什么声音?”已经来到院门处的柳兰姿闻声一怔,柳眉斜挑着向门内张望,“我好想听见灵狐的叫声了……” 瞥了一眼拦路的丫鬟,见她也被院内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柳兰姿眸光一动,提步就往里面闯。 她听得清楚,里面分明就有女子的声音传出,难道南宫轩当真在府上藏了什么女人?想到这里,柳兰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倒是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狐媚子! 丫鬟一愣,眼看着柳兰姿就要进院,“柳小姐,你就不要为难奴婢了。”慌里慌张的冲到她身前,那丫鬟张着手臂,近乎恳求的说道。 “滚开,信不信本小姐可以立马要了你的小命?”被拦住去路,柳兰姿难掩愤怒,在她眼里,南宫轩即是她看中的,就是她的人,她绝不能忍受还有别人跟她抢。 那丫鬟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撇眉瞄了一眼身后。那一声狐狸的叫声她也听见了,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一个丫鬟那里担待得起。 “还不滚开!”柳兰姿的怒喝再次响起的时候,院内的夏洛思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来不及多想,夏洛思匆匆瞥了一眼狐狸,转身就往墙边跑,更是庆幸,虽然长得胖,爬树却还是不赖的…… 动作麻利的爬上树,夏洛思伸着手臂往墙上够,再撑一会,她马上就可以爬出去了…… 真是无语,她为什么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唔……你在干嘛?”刚坐到墙上,下面就突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夏洛思一怔,僵硬着脖子低头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南宫灿正仰着小脑袋,一脸有趣的打量着她。 “看……看风景!”抬头望了望天,夏洛思不自在的说道,半晌又忍不住低头和墙外的南宫灿对视,“你……信不?” 南宫灿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像是忍着笑意的样子,看着夏洛思滑稽的挂在墙上的样子,“对了……那个女人,灿儿是为了她才来看看的。” “啊?”瞄着离地面的距离,正思考着怎么跃下去的夏洛思一愣,不解的看着南宫灿,“谁……”一个字还没说完,柳兰姿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你是什么人?”夏洛思浑身一僵,扶着墙的手臂一抖,柳兰姿只觉得眼前一花,墙上的人就摔出了墙外。 轩王府的女主人 “啊……”眼睁睁的看着夏洛思摔下墙,阻挠着柳兰姿的丫鬟吓得一声惊呼,举步就想绕出去看看。 那姑娘可是轩王爷亲自带回来的,这要是摔出个好歹……丫鬟急的出了一身冷汗,谁人不知他们王爷最是洁爱,至今也不曾听说他对哪家的姑娘用心,更别说是跟哪家的姑娘传出绯闻了…… 他能亲自带了那女子回府,还特地吩咐了下人要好生照顾着,没事不得打扰了她……这份心思难道还不明确? “她是谁?”总觉得那个身影十分眼熟,可是柳兰姿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那个……”一把抓住了欲离去的丫鬟的手,她美目圆睁,指着夏洛思摔下墙的方向质问,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她是……她是王爷几日前待会王府的……”柳兰姿手劲十分之大,那丫鬟被她抓着的手腕瞬间便是青紫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你说什么?”一听是南宫轩带回来的女人,柳兰姿心下气急,抓着丫鬟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她和你们家王爷是什么关系?” 丫鬟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又不敢挣脱了柳兰姿的手,被她这么一吼,吓得浑身不住的颤抖,躲闪着柳兰姿几欲喷火的视线,颤颤巍巍的回道,“奴……奴婢不知,王爷只交代了下人们要好生伺候,万不可委屈了她。” “哼!”柳兰姿一声冷笑,抓着丫鬟的手猛地一挥,毫无防备的丫鬟身子一个不稳,顿时摔做了地上,“本姑娘倒是要好好的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们家王爷这般上心。” 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地上的丫鬟,一张娇好的面容因为愤怒和嫉妒而变得扭曲,她柳兰姿看上的男人,怎么可以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不在理会地上的丫鬟,柳兰姿转身就往外走,不曾想,刚抬脚就被拦住了去路。 狐狸晃了晃脑袋,紫红的眸子闪着戏调的光芒瞥了夏洛思摔下墙的方向,四肢稳健的晃悠到了柳兰姿身前,不偏不倚,刚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灵狐?”柳兰姿一怔,不得不顿下了脚步。 “柳小姐前来怎么也没人告之本王一声?”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淡淡响起,柳兰姿挑了挑眉,抬头就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南宫轩。 “王……王爷……”见来人是自家王爷,地上的丫鬟慌忙起身,想要告诉他夏洛思摔出了墙的事,可一对上柳兰姿透着威胁的目光就胆怯了。 “无妨,你且下去吧,这里有本王。”说道这的时候,南宫轩明显往屋子里瞟了一眼,她不在院子里吗? 丫鬟注意到了,张了张嘴,终是没敢说话,福了福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柳兰姿眼角狠狠一跳,面上却摆出了自认为最完美迷人的笑容,“兰姿还以为王爷不愿见兰姿呢。”她娇嗔的说道,轻移莲步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抱起了地上的灵狐。 “柳小姐说笑了,本王才回府,倒是怠慢了。”看着她怀中的狐狸,淡笑道,不自觉伸手轻点了狐狸的脑袋,嗯,好像没那只灵气,还是养的人不同? 他笑,风轻云淡的样子,却迷了柳兰姿的眼。 “王爷是贵人事忙,倒是兰姿唐突了。”如此近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清晰的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香味,一丝红晕浮上脸颊,柳兰姿微微撇开视线,难掩娇羞的低语道。 “这是兰妃的那只灵狐吧?”轻点着狐狸的手一顿,注意到柳兰姿娇羞的模样,南宫轩微显尴尬的收回了手,不着痕迹的退开了几步,目视着她怀里的狐狸,顾左右而言他,“柳小姐和兰妃娘娘果然是姐妹情深,倒是叫本王好生羡慕。” 看着她怀里的灵狐,他居然不自觉的想起了白若荷,一时失神,居然就茫茫然的走了上去,倒真是唐突了…… 柳兰姿略显失望,娇羞的表情僵在脸上,“王爷不是也有一只?何以确定这是姐姐的那只?”两字灵狐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南宫轩愣了愣,半晌才含笑,含糊的敷衍道,“只是凑巧,这几日本王的灵狐都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本不敢去看南宫轩的柳兰姿瞥起了黛眉,疑惑的望着他,“怎会不在府上?”心下好奇,也就脱口问了出来。 “呵呵……”南宫轩温和的笑了笑,抬头望了望天,“时候不早了,柳小姐要不留下来用膳?” 这一问,成功的引开了柳兰姿的注意力,她来就是为了和他多亲近亲近,好让他注意到她的好,她的诱人…… “那自是再好不过……”柳兰姿垂眸,忽然想起方才的一幕,不禁多嘴问道,“刚刚的那女子,也要同坐吗?” 哎呦喂,这不能怪她 南宫灿抬头望了望墙,又低头看了看呈大字,怪异的趴在地上的夏洛思,小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半晌才挪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蹲下。 “姐姐?”抱着双膝,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戳了戳夏洛思的手臂,软绵绵的,肉感十足。 脸贴着地,夏洛思一动不动,无声的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南宫灿的小手戳在她的手臂上,本来不怎么痛,他这么一戳,就像点燃了导火线一般,疼的夏洛思浑身抽搐,差点没哭出来。 南宫灿却没发现,一脸好奇的盯着夏洛思的后脑勺瞧,“洛思姐姐,你在干嘛呢?”改戳为推搡,他兴致勃勃的问,明亮的眸低闪烁着捉弄的光芒。 他可都听见了,柳兰姿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啧啧,她是把皇兄的王府当成了她们相府了是不是,居然敢那么没素质,没涵养的叫喊出声,也不怕坏了她‘温柔娴淑’的名声! 本来是打算来皇兄府上找洛思姐姐玩的,哪成想,刚进门就听皇兄府上的下人说柳兰姿来了,要是让她见到了洛思姐姐,那还得了? 这不,他也没等皇兄回来,自己个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只是看这情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啊……想着,南宫灿又抬眸瞟了高墙一眼。 虽是比不得皇宫的墙高,可这摔下来……他都替夏洛思默哀了! “停,停!不要再推了!”欲哭无泪的夏洛思疼的哇哇直叫,这是要推散了她这一把老骨头啊,这小子也特狠了! 手一顿,南宫灿委屈的缩回了手,可怜兮兮的瞅着地上的夏洛思,那表情,就跟她欺负了他似的,怯怯地,无辜的扑闪着水汽盈盈的眸子。 被南宫灿这么看着,夏洛思立刻就焉了,艰难的转动着脖子,她居然不敢跟他对视了。[] “姑娘……”就在这时,方才的丫鬟已经绕了路赶来,一见夏洛思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当即就慌了手脚,“姑娘……”她语无伦次的在她身边蹲下身,却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景。 夏洛思躲了南宫灿可怜兮兮的目光,一转头又对上丫鬟急的泪眼朦胧的眸子,真心的无语了,她实在是不想再动了,“呵,呵呵……” 干巴巴的冲丫鬟笑了笑,夏洛思装出姐没事,姐很好的模样,“你别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其实是想安慰她几句了,虽然心里郁闷,明明摔伤的是她,偏偏还得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来安慰别人,这都是什么道理啊! 在肚子里搜刮了半天,愣是找不出一句像样的安慰的话,也不能一直看着她对着自己流眼泪,她就这么直挺挺的躺着,她再在边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她都怀疑自己躺的不是地,那是棺材有木有啊? “姑娘……”丫鬟许是急坏了,来来回回就知道姑娘两个字,听得夏洛思更是郁闷。 “姐姐,她一定是被你吓着了。”南宫灿适时的跳出来解围,指着夏洛思趴的笔直的身体,煞有其事的说道,“这么躺着,不知道的会以为姐姐摔的很重的。” 他的声音透着稚气,听得夏洛思直磨牙。重力加速度懂不懂?那么高的墙,那么……这个,你懂的,你说她能摔的不重吗? 抬眸瞄了瞄丫鬟,眼见着她的眼泪就有汹涌而出淹死她的趋势,夏洛思赶忙伸出了一只手臂,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再伸出另一只手,指着地上的一排黑线喜滋滋的说道,“我这是在看蚂蚁搬家呢。” 话落,现场一片死寂,丫鬟怔怔的看着夏洛思,表情有点抽搐,半晌才顺着她的手,僵硬的转动着脖子望过去,当看清楚那一排弯弯曲曲,不知打哪来,也不知要去往那里的蚂蚁群时,脸上的表情,夏洛思都不知道该怎么替她形容了。 哎呦喂,都怪她小学没学好,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来…… 不过,她好想再趴下哦,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就是下意识的拿手肘挡了一下,这会子撑在地上……痛、痛、痛死了…… 额角已经见了冷汗,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事,夏洛思依旧艰难的支撑着。 南宫灿抱着双膝,整个脑袋都藏了起来,小小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类似忍笑的古怪声音。 他一直知道夏洛思很与众不同的,从那天她说“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不?”的时候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哈哈,实在是太搞笑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今日便是两国使节离去的日子,他原是该代朱雀皇亲自相送的,只是突然想起府上住着的夏洛思,莫名的忧虑,这才中途回了王府。 会在自己的王府见到柳兰姿是个意外,下人说她携着灵狐而来,不知那灵狐受了什么刺激,一进王府就往后院跑,想起夏洛思就住在后院,他没停留就匆匆赶了过来。 那日收留了她,回府就听说了宫里发生的事,自是不能叫她发现夏洛思就在他的府上。 见夏洛思不在屋内,他不免意外,但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现下听下人说她是被灿儿带出了府,心情又不知该如何形容,她似乎……总是在意料之外! 街上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不似现代般的吵杂,处处都透着淳朴,一张张笑脸看着很是舒服。 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一大一下的身影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南宫灿很郁闷,嘟着张小嘴,早知道这样就不偷笑她了,这下好了吧,他一堂堂的皇子,居然沦落到当拐杖的悲惨命运。 “想什么呢?”伸手就拍了南宫灿的后脑勺一下,夏洛思气鼓鼓的瞪着他,“怎么滴,还不服气是不?”说着,她故意加重了压着南宫灿肩膀的重力,干脆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让他嘲笑她! “额!”肩膀上的重量猛然加重,南宫灿一个不防备,小小的身子差点没趴下,“怎么,怎么会啊,灿儿最喜欢洛思姐姐了。” 抬头就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聪明的避重就轻道,“姐姐身上的薄荷味道好好闻,灿儿很喜欢呢……”当然,重量咱就不跟她计较了。 “薄荷?”身子直了直,夏洛思盯着南宫灿低头嗅了嗅自己,在家的时候用的就是薄荷味的沐浴露,这都来了这里多久了,还能闻得到吗? 怀疑的眼神投向他,南宫灿身躯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艰难,看起来更像是在嘴角抽搐…… “看到没,啧啧,真是气派,可惜就是没看到那白虎来的公主,听说可是个大美人啊……”冷不丁的,一道惋惜的声音传进夏洛思和南宫灿耳朵里。 浑身一僵,搭在南宫灿肩上的手下意识的加重,他皱了皱眉,却没注意到夏洛思的变化,后悔不该带她出来的,今天可是凌腾那小子离开的日子,他怎么就忘了呢? 都怪那个柳兰姿,没事往皇兄府上跑什么?害得他都出现记忆力衰退了。 “怎么没看见?那么大的排除,又都是各国皇子公主的……”另一人立马附和道,“那白虎的公主再是美丽也没你的份,你丫,就别瞎想了。” 看着那调侃的拍着同伴肩膀有说有笑走远的俩人,南宫灿真狠不得瞪死他们,嘴那么大干嘛?怕别人不知你们八婆啊! “姐……洛思姐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夏洛思的衣袖,南宫灿担忧的抬头看着她,她不会还没忘了凌腾吧? 呜呜,那家伙有什么好的,她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可是仔细想想,这也说明了他的洛思姐姐是个专情之人,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心口不一的人对吧? 他都不知道是该为夏洛思的专一而欣慰,还是该为她的死心眼而郁闷了。 “我们……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当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夏洛思自己都吓了一跳,只是话已出口,况且……她真的很想再见见,哪怕只是遥遥的望上一眼也好。 虽然心底觉得夏洛思实在没出息,人家都要杀了你了,你还眼巴巴的往他面前跑干嘛? 心想着一口回绝了她,一对上她期盼,甚至带着些许请求的目光,南宫灿干巴巴的张了张嘴,钟是妥协的垂下了头,半晌才听见他闷闷的嘟喃了一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心不甘情不愿的。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向前走上一段路,再拐个歪就是码头,当初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路,所以没走多久,夏洛思自己也知道该怎么走了。 回想起初来时的情景,他们将她从水中救起的场景,夏洛思突然就害怕了,脚下越来越慢,心中想见,却不知真见了面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若是错过这次,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岸边,船已经离岸,凌腾和凌凝并肩站在船甲之上,黑色秀有龙纹的黑袍和淡黄色轻纱相映成辉,在风里猎猎作响。 “二哥……”就在这时,凌凝眼尖的看到了岸上,远远的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确定的叫道。 我们走吧 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夏洛思几乎是在凌腾望过来的同时抬起了头,隔着一弯江水,他们遥遥相对。[.超多好看小说] 凌腾浑身一震,就在他单手已经搭在船栏上的瞬间,身后一个声音也紧跟着响起,“二皇子,还望您以大事为重!” 身后的人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话里的意思却透着警告。 凌凝气的咬牙,回头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他便是父皇派来传递消息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们本可以留下来继续寻找夏洛思的。 可是现在,她明明就在眼前……“二哥,他说的没错……”凌凝不忍的忘了岸上的夏洛思一眼,她是不愿相信夏洛思是奸细,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必须离开回国。 凌腾没有说话,撑在船栏上的手一紧再紧,瞬间便在上面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痕迹,他的视线从看到夏洛思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她片刻。[] 既然隔得再远,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身影居然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心里…… “本皇子还知道分寸!”回眸,凌腾冷冷的斜瞪了他一眼,如墨的眸子深邃可怕的如一汪寒潭,只一眼,便叫人通体生寒。 “奴才多嘴。”那人只觉得浑身一寒,仿佛置身于万年玄冰之中一般,下意识的低垂下了眸子,掩去了内心的后怕。 “哼!”一声冷哼,他不在看岸上的夏洛思半眼,拂袖而去。 眼睁睁的看着他转身离去,夏洛思突然好想哭,所有的委屈、不甘排山倒海般的涌来,挤压的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心口好痛…… “洛思姐姐……”南宫灿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扶着夏洛思,他就不该带她过来的! “我没事。”吸了吸鼻子,夏洛思低头看了南宫灿一眼,“我们……走吧。”眼泪滑落眼角的时候,她牵了他的小手,一瘸一拐的拉着他转身离去。 还能怎样?见也见了,哭也哭了,痛也痛了,除此之外,她还能怎样? “嗯。”南宫灿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回头瞄了凌腾的船一眼,再抬头看夏洛思的时候,眼底多了些莫名的坚定。 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临江建有一栋风格迥异的酒楼。 说它迥异,那是因为它在建筑风格上有着与这个年代格格不入的新颖,如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其中含有不少类似现代风格的建筑物。 可是若在仔细看看,那些东西又似乎不同了,也许,也只有那建造之人才能真真的看明白其中的玄机。 “这位公子,您的茶。”一袭墨绿色袍子的少年临窗而坐,精致的五官细腻的如女子般迷人,引得小二连连侧目。 可惜啊,若是女子,必然是个美女……那小二惋惜的暗自摇了摇头,猜测着眼前的公子会是谁家的少爷,这细皮嫩肉的,出门还带着丫鬟…… 偷偷的瞥了那少年身后静立着的女子一眼,倒也不失为一个美女,只是两相比较……小二再一次感到惋惜。 正感叹着,突然感到背脊一凉,小二出了一头的冷汗,僵硬着脖子回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存在感微弱的…… “咳咳……”小二掩饰的干咳了几声,不动声色的转回了头,“公子没别的交代小的就先下去了?”他询问的弯腰在少年耳边问了一声,瞬间变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更加可怕了。 他……他没说错什么吧? 小二胆战心惊的抹了把冷汗,更是觉得眼前的这少年身份不凡,瞧瞧,这带出门的护卫都不是一般人,光是眼神就这么可怕…… “没……”少年挥了挥手,刚想打发小二离去,眼睛一转,瞪住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搞什么,本公子要的明明是酒好不好?” 此话一出,小二又是出了一身冷汗,这回是连回头瞄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绮宁,又是你自作主张?”少年并没有为难小二,而是转头看着身后的绮宁问道,而那少年,自然就是女扮男装的樱,夏洛是也了。 绮宁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默不作声的风子燮一眼。 “算了,你下去吧,有事本公子再招呼你。”随意的挥了挥手,夏洛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窗外,那渐行渐远的船上。 当视线下移,落在低下的街上时,原本显得意兴阑珊的她猛然一怔,噌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动作之大,甚至掀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撒了一桌…… 吃什么长大的 “公子……”绮宁一声惊呼,眼睁睁的看着夏洛爬到了窗上,撑着手就要往下跳。 这里可是二楼雅座,这么跳下去……还来不及让她细想,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原本站在最角落,靠近门的风子燮已然来到身前,伸手就拉下了夏洛。 “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透着温怒,垂眸瞪着怀里的人质问道。 习武之人向来敏锐,从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根本不会武功,这若是真的跳了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夏洛只觉得腰间猛然一紧,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的一切就是一个天旋地转,整个人顿时失了重心,直挺挺的往后摔去。 意外的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撞进了一个温柔的怀抱……怔怔的低头看了看揽在她腰间,将她紧紧抱着怀里的手,“发生什么了?”她没头没脑的问道。 风子燮气急,揽着夏洛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惩罚般的加重力道,“这是我们该问你的!好生生的往下跳做什么?” 夏洛吃痛,连忙伸了手去掰腰上的手,倒是没有在意风子燮的意外举动,只是好奇,他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不是半天都放不出来一个屁的吗? “放手……放手,你想把我昨天吃的都勒出来是不是?”发现自己对腰上的手根本束手无策,夏洛郁闷的仰起头,这时候才发现,风子燮高她真心不是一点点。(.好看的小说) 她居然仰着头也只到他下巴的位置,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拔高的也特吓人了吧?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耳朵几乎就要贴上他的心口,她都能清楚的听见他的每一次的心跳,那白皙的令人嫉妒的皮肤,就算她再怎么三百六十五度的旋转观察都看不见半个毛孔…… 这家伙……做男生实在是太可惜了! 夏洛咬牙切齿的叹息,瞧瞧那白里透红的皮肤……她又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了!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风子燮一怔,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不当的举动,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不舍,下意识的撤回了手。 与此同时,夏洛目光陡然一亮,推开了刚松了手劲的风子燮就往窗边跑,只是这次,她没再莽莽撞撞,不要命的往下跳。 怀里娇柔的身躯骤然离去,风子燮望着自己空了的臂弯呆愣愣的看了许久……他在纠结什么?于他来说,她不过就是个身份卑贱的青楼女子罢了。 收回手,再抬头时,他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绮宁,绮宁……”撑着窗棂往下望,夏洛激动的连唤了两声。 绮宁闻声,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探究着风子燮的视线,应声上前了几步。 “你看,那个人,就是那个,边上有个小孩的……”她抓着绮宁的手,指着楼下一大一下的身影,语无伦次的说道,“她是不是跟我长的很像?” 回头,她满含期待的看着绮宁,生怕自己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听错她任何一个字一般,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还隐隐的透着不安。 那些情绪,是绮宁自认识夏洛以来从未见过的,她总是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何曾有过这样失态的表现…… 心中不禁疑惑,顺着她的手望过去的视线也就变的凝重起来。 当她的视线触及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渐走进的俩人,那个身材微胖,却有着跟夏洛极其相似的面孔的女子…… “很像对不对?”抓着绮宁手臂的手随着情绪的起伏不断加重,仿佛只要她一松手,楼下的那个人就会消失,她又会变成一个人一般。 不管她在人前再怎么坚强,都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生,一个从千年之后莫名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无依无靠女生! “嗯。”不知过了多久,夏洛只记得,当绮宁点头说是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下了,脸上也不自觉的浮出了笑容。 她真的变了好多,瘦了的她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她,可以把她当成她吧? 二姐!她还真是很少这么叫她,一直都是直接喊名字的,夏洛思……洛思……“我要去调戏她!”一把抓起桌边放着的折扇,夏洛直指着楼下的女子,情绪激动的说道。 绮宁一愣,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几下,“公子……”两个字刚一出口,夏洛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 她不敢确定,毕竟这里是她完全陌生的世界,也许有长相相同的人也说不定。 一个比一个贱 白虎的皇子说她跟她救起的人很像,绮宁说那个人是个胖女人,这不得不使她联想到自己的姐姐,所以她今天特地跑来看看,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心底却还是希冀着…… “啊……”冲出酒楼的最后一刻,夏洛深感后悔,事实证明了,跑步的时候――千万不要想事情!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一把折扇轻佻的挑起夏洛思的下颚,夏洛心疼的连连咂嘴,“啧啧,这梨花带雨的,看到本公子好是心疼。” 看看,多好的开场白啊,既有风度又有温度。可是为毛啊?现实和理想也差的太远了吧? 她本来是打算风度翩翩的出现在她面前的,然后再来个假意调戏,试试她是不是她认识的夏洛思,可是……可是…… 夏洛欲哭无泪了,她不就是边跑边想事情吗,至于这么玩她? 她,她居然笨到平地绊脚,改走到她面前变成了飞到她面前!这也就算了,偏偏还飞的那么有水准,不偏不倚的摔在了她的身上。(.好看的小说) 结果就是,高朋满座的酒楼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表情抽搐的看着酒楼门口,叠罗汉似的摔在一起的俩人。 夏洛思完全傻了,拉着南宫灿往回走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凌腾决绝的转身的画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遭遇这么诡异的事情。 这个男人?瞪着压在自己身上,脑袋还好死不死的伏在她胸口的男人,仅剩的记忆就是在听见那一声惨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了什么向自己飞来,她条件反射的推开了搀扶着她的南宫灿…… 然后……然后…… 摔下墙时留下的伤和此刻猛然被扑倒的冲击相加,疼的夏洛思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就此背过气去! 想要开口吼些什么,或者推开身上这个该死的男人,却发现自己的大脑此刻已经是空白一片,除了呆愣愣的瞪着身上的男人,她甚至疼的连伸手推开他都办不到。 南宫灿正在盘算着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变故,被夏洛思推得毫无防备,害得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泪花闪闪的他刚想抬头控诉夏洛思的无情,不曾想入眼的竟会是这么……这么…… “你……你……”好半晌,南宫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张小脸又羞又恼,涨得通红。他颤抖着手,指着趴在夏洛思身上的男人,“非礼啊……” 别看他人小,那一声吼,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大有,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的气势! 伏在夏洛思胸口的夏洛浑身一颤,脑袋低的更低了。好嘛,调戏直接升级成非礼了…… 这叫她怎么抬头啊?被看到脸还得了,丢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绮宁和风子燮才刚跟出来,一眼看到的就是夏洛拼命把脑袋往身下女子拱的场面,本来寂静无声的酒楼门前以为南宫灿的那一声吼也开始断断续续有人议论起来。 “这是哪家的公子?莫不是七夕没能找到良人,疯了不成?”讥讽的声音至二楼厢房传出,众人闻声抬头,就见一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满脸淫笑的俯视着下方。 “倒是快点动手啊,本少爷还等着呢,这当街办事本少爷可是头一会见,哈哈哈……”那人斜倚着窗棂笑的花枝乱颤,气的南宫灿抬头就骂。 “滚一边去,再胡说八道,信不信小爷宰了你!”他气的脸颊通红,抖着手指指着那楼上的男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对!还有个更不要脸的,居然敢抢他看上的人。连手都没记得收回来,南宫灿狠狠的瞪着压着夏洛思,全然不见有起来的打算的男人…… 感觉到背脊上一阵阵发凉,夏洛连死的心都有了,真他妹的,那楼上的男人说的话她怎么就听着这么耳熟? 绮宁一愣,下意识的收回上瞟的视线,看了看躲在夏洛思身上装鸵鸟的夏洛,她记得很清楚,就在几天前,樱才用相同的话讽刺过南宫明! “哟,那来的小鬼?居然敢跟本少爷叫板?”楼上的人眉峰一挑,衬得脸上的笑容越发恶心。 他摩挲着下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南宫灿,突然就揶揄的大笑了起来,冲着南宫灿挤眉弄眼的问道,“莫不是小鬼也不甘寂寞?想带了这女的回去温存?” 她悲剧了 眼角的余光示意了一眼被夏洛压在身下的夏洛思,“本少爷怎么不知道,今年流行胖女人?”他颇有些厌恶的将夏洛思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即失望的摇了摇头,“可惜,本少爷可对胖女人提不起劲……” “你……”当听见温存二字,饶南宫灿还是个孩子都忍不住羞红了脸,再听他说‘提不起劲,’南宫灿更是气疯了。[.超多好看小说] 是出门没看黄历是还是流年不利?怎么不要脸的、嘴贱的都凑到一起了? “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好半天,南宫灿才恢复一丝理智,摆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怒视着楼上的男人,如果忽略他因为尴尬和愤怒而涨红的小脸,还有你微微撅起的小嘴…… “谁?”那人不以为然的问,不等南宫灿回答就指着自己不屑的反问了过去,“你又知本少爷是谁吗?”那表情,不可一世的就好像天下唯他独尊似的。 南宫灿气急,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咬他一口,什么风度,什么皇家风范,全他妈滚蛋! “啊……”身上的人不断往她胸口挤的脑袋唤回了夏洛思的神智及理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她本能的飞出一脚,霸气的踹飞了压着自己的男人。 然后……悲剧了! “好痛……”眼眶里的泪花还没干透,怒极之下的条件反射,她居然忘了自己的脚摔伤了,就那么好死不死的用了本来就带伤的脚踹人…… 在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的面面相觑的时候,就见刚刚还气势十足的夏洛思抱着踹人的脚,泪花闪闪的哀嚎起来…… 风子燮越来越弄不清楚状况了,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南宫灿和楼上男子斗嘴的过程中时,他一直都在盯着夏洛思的脸震惊着。[.超多好看小说] 方才在厢房的时候,他并没有上前查看夏洛所说的那个和她很像的女人,可是此时此刻,当夏洛思的脸毫无阻碍的暴露在他面前时,他震惊了…… 犹在他怔愣之中,夏洛已经被夏洛思狼狈的一脚踹飞――这个女人,力气还真是大! 他看了看被踹开一米的夏洛,又看了看抱着脚哀嚎的夏洛思,最后得出了又一个结论――她们不仅长得相似,就连没脑的程度都差不多! 南宫灿满脸黑线,绮宁一脸淡定,从容的撇开了视线……她不认识那个人! “痛死了……”与此同时,被一脚踹中胸口的夏洛也好不到那里去,如果给她解释的机会,她一定会强烈声明,并不是她占她便宜,她也是个女的好不好? 她又不是百合!她只对美男感兴趣的好不啦!那是本能反应,其实她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的…… 抱着脚哀嚎的夏洛思浑身一震,僵直的背脊,仿佛被人点下了暂停键一般……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耳熟? 夏洛思从来没有觉得抬头是件那么困难的事情,朦胧的视线中,只见那一身墨绿色长袍的男子拼命的揉着胸口,一张精致的五官都痛的紧皱在了一起…… “……”她张了张嘴嘴,却没有勇气喊出那个名字。 对面的人揉着胸口的动作顿了顿,像是感觉到了夏洛思的注视,也缓慢的抬起了头,四目相对的时候,夏洛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带着点熟悉的没心没肺,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夏、洛、樱……”眼角一湿,夏洛思一字一顿的喊道。对面的夏洛浑身一震,笑容僵在了脸上…… 哎呦,头疼 “你说什么?再给本王说一遍!”南宫明惊的一口酒差点灌进鼻孔里,猛地推开了怀里柔媚的女子,冷声喝道。 跪在下方的人一怔,脑袋下意识的低了低,不敢直视南宫明阴狠的眸子,颤声回道,“小的是亲眼看到的,小皇子和那个叫夏洛思的女人一起进了花阁……” 他顿了顿,见南宫明没有说话,干脆把心一横,拱手说道,“是那个叫樱的姑娘领的路,虽然她换了男装,回花阁时走的也是后门,但小人却看得清楚,绝不会认错人!” 他说的无比肯定,似乎只要南宫明表示出一点点的怀疑他就会已死证明一般。 “你说灿儿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还进了花阁?”南宫明的声音透着肃杀之意,起身俯视着地上的男人质问道。 “是……”地上的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又碍于南宫明身边的那个女子,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说!”顺着地上人的视线瞥了身边女子一眼,南宫明眸子迸出一丝杀意,还不等那女子反应过来,他便骤然伸出手来,一把擒在了她白皙芊细的脖子。 跪在下方的人只听‘咔嚓’一声刺耳的异响,那可怜的女子就连惊呼一声的几乎都没有,转瞬就瘫软在了地上,已然是被掐断了脖子…… “小的还发现……”心惊胆寒的瞄了一眼倒地的女子,跪地上的人连说话都有些变腔变调,强打着镇定道,“那个叫夏洛思的女子,这些日子以来其实一直都藏在轩王府之中……只怕……” “哼!”南宫明阴冷的一声冷笑,一拳重重的敲在了桌面,“本王倒是忽略了……”他别有深意的斜瞟着地上的男人,眸子里的森冷渐渐凝聚成强烈的杀气。 “给本王查清楚夏洛思和樱的关系……”说到这,他邪魅的勾起唇角,不带丝毫感情的提醒道,“本王要的,是她们和南宫轩的联系,你可明白?”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南宫明微微向前倾身,拉近了些自己和地上男子的距离,隔着一张桌子,强烈的寒意还是瞬间袭便了他全身,惊的他冷汗直下。 “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会查出轩王爷企图不轨的罪证!”他低垂着头,甚至连瞄一眼南宫明的勇气都没有。 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南宫轩打算怎么替自己开脱! 南宫灿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不够用了,看着对立而坐的夏洛思和夏洛樱俩人,他歪着脖子观察了许久,“你是……洛思姐姐的妹妹?” 趴在桌子上,南宫灿歪着脖子看着夏洛樱问。 闻声,夏洛樱扯出了个大大的笑容,一脸无害的眨巴着眼回看着南宫灿,笑嘻嘻的反问,“不想吗?是不是觉得我比她漂亮多了?” 南宫灿嘴角一抽,小脸顿时就不高兴了,“才怪,洛思姐姐是最好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道。 “哦……”樱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单手支着下巴,斜眼瞄了瞄对面的夏洛思,“最好啊……她最好我就是最美咯?” 南宫灿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樱是在挑他的语病,顿时就老大不乐意了,“洛思姐姐,她欺负灿儿,你要替灿儿做主啊……” 转头就扑进夏洛思的怀里,南宫灿可怜兮兮的指着樱控诉道。 “额……”夏洛思无语了一下下,揽着南宫灿坐好,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樱,“这里是哪里?”其实不用问她都已经大概的猜到了,只是心存着一丝侥幸。 她,总不至于比自己还惨,居然沦落到了青楼,惹人垂怜的地步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夏洛思还是很恶劣的有了种类似释怀的感觉,因为她发现――她绝不是最惨的哪一个! 像是看出了夏洛思的想法,夏洛樱得意的笑了笑,摇着一根手指连连摇头,“no、no、no……我像是那种会沦落到青楼,靠卖身讨生活的人吗?” “姑娘卖艺……”绮宁端着茶水糕点上前,听闻夏洛樱得意的话语,不咸不淡的提醒道。 夏洛思好奇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绮宁,视线平移,又看了看夏洛樱身后不远处,另一个面无表情的的存在。 “他们是什么人啊?”等到绮宁退开了些距离,夏洛思忍不住好奇的小声问道,“姐弟?”不然怎么都是一张面瘫脸? 天机不可泄露 被绮宁打岔打的一肚子郁气的夏洛樱闻言愣了愣,转头看了看站在她身后一字排开的绮宁和风子燮,这么一看,还真别说,挺有姐弟气质的! “嗯,”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夏洛樱回头,煞有其事的说道,“说不定五百年前就是一家。” 风子燮听得清楚,顿时被夏洛樱的话气出一脸的黑线,微转头瞥了绮宁一眼,却发现她依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感觉到风子燮打量的目光,绮宁回过头来,也没说话,只是以眼神回了一句,”习惯就好!“ 风子燮越来越不淡定了,她们到底都是些什么女人? 一个轻浮,妩媚,气死人不偿命;一个淡定,从容,不见半丝生气;还有一个…… “为什么是五百年前?”南宫灿疑惑的声音打断了风子燮的思绪。他循声望来,就见南宫灿仰着脖子,正一脸求知的看着对面的夏洛樱。(.) “嘿嘿。”夏洛樱先是奸诈的笑了笑,然后玉指轻敲着桌面,摇头晃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天机……不可泄露!” 南宫灿一怔,呆呆的看着夏洛樱半晌不语,“神棍!”转头扑进夏洛思怀里,他嘟喃着嘀咕道。 “呵……”夏洛思被他的反应逗得笑出了声,顺手抚了抚他的背脊,这才抬眸看了看脸色有些难看的夏洛樱,“你没事跑这种地方来干嘛?” “反正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就对了!”耸了耸肩,夏洛樱捏了一块精致的糕点送到嘴边,“你也知道嘛,这里女人很没地位的,不想凄凄惨惨,那就只能反客为主了……” 夏洛思无语,瞪着夏洛樱愣是说不出话来。(.好看的小说) 她自然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女人除了逆来顺受,还能怎么样?而她自己……也是深受其害,深有所感不是吗? 风子燮并不知道夏洛樱话里的深意,只以为她所说的‘这里’指的就是花阁。 “那你还要待多久?”许久,夏洛思才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风子燮挑眉,对于夏洛思的这个问题也同样好奇着。 “二姐现在住哪?”夏洛樱不答反问,倒是问的夏洛思一愣。 “你叫我什么?”不要怪她大惊小怪,只是从前在家她都听不见她叫她几声二姐,这会子乍一听到,不奇怪才怪。 “那里不对吗?”倒是南宫灿按耐不住疑惑,率先的问了出来。妹妹不就是该叫比自己大的哥哥或姐姐的吗? 夏洛思只低头扫了南宫灿一眼,在抬眸看夏洛樱的时候就多了一丝戒备,“跟你说啊,姐一穷二白,要啥都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你少打我主意!” 夏洛樱一口糕点噎在喉咙里,愤愤的瞪了夏洛思一眼,绮宁见状忙上前为她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手里,“姑娘快喝口水。” 夏洛樱猛拍着胸口,一把夺过了绮宁递上来的茶水,透过杯沿瞥了她一眼,“我去,二姐果然没大姐好。”一手抓着茶杯,一手猛地拍在桌面上,夏洛樱气急败坏的吼道。“一点也没做姐姐的自觉,像我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妹妹哪里找去,真真是对牛弹琴……” 话语刚落,夏洛樱就是脸色一僵,抓着茶杯的手更是猛然握紧,就像个说错话的小孩,眸低闪过一抹无措,还想说的话顿时噎了回去…… 南宫灿听得一愣一愣,对于前面两个他还能懂,可是……“车见车爆胎是什么意思?”忽闪着晶亮的眸子,他兴致勃勃的问道。 “呵……”夏洛思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所有情绪,“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顿了顿,她调侃的说道,“谁叫你每次叫我姐姐都不怀好意的!” “哪有?”夏洛樱不服气的反驳,声音里却没了往日的轻松顽劣,“我一片真心啊,都被你伤透了……” “得了吧,你有真心这世上就没有禽兽了!” “这个狠了点吧?”夏洛樱咬牙切齿。 “有吗?”抬眸,夏洛思歪着头,天真无辜的看着她,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情绪,空洞的可怕。 她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风子燮和绮宁却分明感受到了来自她们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哀伤,淡淡的,又那么不容忽视…… 病猫也会发威 尚书府。(.) 白若荷一个人独自坐在闻荷阁的荷花池边,一袭白衣似雪,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望着一池盛开的荷花,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灵狐。 “我……”垂眸,她看着慵懒的蜷缩在她怀里的灵狐,“我想去看看她?”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小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她抬眸,就见小鱼着急忙慌的向她跑来。 “慢着些,小心摔了。”伸手扶了一把大喘气的小鱼,她好笑的摇了摇头,“我就是在屋里呆闷了,出来透透气,你不用急成这样吧?” “小鱼不是担心……”话说一半,另一个声音便乍然打断了小鱼的话。 “担心什么?担心你家小姐坏事做多不得好死吗?”刺耳的声音让小鱼浑身一震,她就是听说了白雪逃出了雪阁,怕她会找白若荷的麻烦才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 “二小姐你……”她气急,她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诅咒小姐? “小鱼。(.好看的小说)”白若荷适时的出声打断了小鱼的声音,“若是没有记错,皇上是罚了你禁足思过,没有允许,不得离开自己的房间半步吧?” 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白若荷抚着怀里的灵狐,好整以暇的斜视着她,问出口的话却明显透着警告。 如果没有夏洛思,她不介意见到她就主动绕道,哪怕是要她跟她好好相处,她也可以勉强做到。可是现在,她再没了那份宽宏大量,更没那心思跟她兜兜绕绕的说话。 白雪脸色一白,瞪着白若荷的眸子恨不得灼穿了她,“你不要太高兴,早晚,早晚你会为那晚的事付出代价的!” 她愤恨的放话,白若荷却嘲讽的低笑出了声,“代价?”她玩味的品味着这两个字,抚摸着灵狐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你说的,就是你现在的样子吗?” “白若荷!”白雪顿时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就想动手。 “小姐……”小鱼惊出一声冷汗,不假思索的就往白若荷身前挡。 “给我滚开。”被小鱼拦住去路,打不到白若荷的白雪疯了似的指着她身后的白若荷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真以为自己是这尚书府的大小姐了?你跟你那个犯贱的娘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啊……” 最后一个字被一声惨叫淹没,白雪不敢置信的瞪大着眼睛看着突然出手的白若荷,她的手高举着,气息微喘,始终保持着扇人的动作。 小鱼张了张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她的小姐……她的小姐居然动手打人了? 如果不是白若荷的一只手还拉着她的手臂,扬起的手臂更是无声的诉说了刚刚发生的一幕,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小姐居然会动手打人!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诡异,谁也没有再说话,白若荷有些喘息,许是刚刚的那一记耳光用了她太多的气力。 “小……”好不容易,小鱼才记起来自己还有说话的能力,小心的咽了口口水,她刚想说话就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给打断了。 “啊……”白雪双手握拳,喊得声嘶力竭,娇小的身子更是气得浑身颤抖,似乎不喊出个天崩地裂就不甘心一般。 “够了。”隐含暴怒的声音乍然响起,白雪吓的倒退了一步,踉跄着惊慌的转过了身去。 待看清楚来人,白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衬得脸上的伤痕越发刺眼,“爹……”半晌,她才颤抖着嗓音颤巍巍的喊出声。 她是趁着看管她的仆人不注意才偷跑出来的,现在被爹爹发现,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她。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脸,却并不是白若荷她扇的那半边…… “若荷,你是连爹爹也不认了?”只是淡淡的扫了白雪一眼,白赫阴沉着脸,转向了从他出现就表现的漠不关心的白若荷。 从容的收回高举的手,掌心传来的酥麻感像是在诉说着她方才的疯狂。即使是在现代,她也从来没有动手扇过谁的耳光,这一次,她是真的怒了。 大逆不道 如果说她是因为那些污染了她这身子的母亲的话,所以她才生气,那显然不是的,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冲动的动手打人。 心里就是有那么一口气,若是不出了,她一定会郁结的彻夜难眠! 也许真的就是因为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词,也许是因为那一夜的夏洛思,谁知道呢,反正打都打了,至少心底是舒畅多了。 “爹……”挑眉瞥了面色难看的白赫一眼,白若荷不紧不慢的俯身抱起地上的灵狐,声音中满是不屑,“今日怎么有空到若荷的住处来了?” 白赫眸光微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白若荷怀里的灵狐一眼,“攀上了高枝就连爹爹也不放在眼里了?”老奸巨猾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白若荷话里话外的嘲讽和不屑。 身子一震,白若荷猛然抬眸,“哼……若是你已经这么认为,我再说什么还有意义吗?”唇角上扬勾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她冷笑着,声音不疾不徐,说不出的冷傲。 “你……”白赫眸光一寒,瞪着白若荷久久不言。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跟随着白赫一道前来寻白雪的下人们更是个个噤若寒蝉,唯恐被波及。 “小……小姐……”小鱼不安的拉了拉白若荷的衣袖,眼见着白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真的很替白若荷担忧。 公子怎么还不回来,她要这么做才能保护好小姐? 白若荷顺着袖摆瞥了小鱼的手一眼,她自然知道小鱼在担忧什么,但是要她妥协服软……想都别想! “还有事吗?”收回视线,她扫过伫立不安的白雪,一瞬不瞬的直视着白赫森寒的眸子,淡漠的诉说道,“若是没有,我还要给它喂食,便不陪各位了。” 略一伏身,白若荷转身往屋内走了几步,见小鱼还呆愣愣的杵在哪里,这才顿了顿步子,微侧过头来,“小鱼,还愣着做什么?” “啊?”小鱼一怔,猛然回过神来,“奴婢这就去拿吃的。”说完,她慌慌张张的就朝着厨房的方向一路小跑了过去,时不时的还不忘回过头来瞄几眼。 白赫那里受过这气,她居然敢拿他跟一只狐狸相提并论,而且在她眼里,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明显不如那只狐狸来的重要。 若不是因为他认得那只狐狸,知道那是白虎的皇子敬献给朱雀皇的灵狐,他绝对会上前直接掐断它的脖子! “还愣着干嘛?把二小姐带回房去。”一声冷喝,白赫透着阴寒的眸子狠狠地瞪了白若荷的背影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经过白雪身边的时候,他沉着脸瞟了她一眼,“都给我听清楚了,要是在让二小姐跑出来,你们也都别活了。” 正要离去的白若荷脚下一顿,红唇上挑,无声的冷笑了一下,他这是在警告她,可惜,她若是会怕,她也就不是她了! “都给我滚开,凭什么软禁我?爹,难道连你也不相信雪儿了?”一把推开冲上前来的仆人,白雪拉着白赫的手臂不甘的质问。 “明明就是她,是她要害死雪儿,爹你要为雪儿做主……”说到这,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白赫就要往外走,“去找……去找皇上,我们去找皇上……” 拽着白赫的衣袖,她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没有犯错,他凭什么软禁我?” “住口!”白雪的话若是传进了朱雀皇的耳里,那便是大逆不道,皇上就是天,他的过错其是他们能够妄意的? 白赫气的浑身颤抖,扬手就想挥下去。 眸中闪过一丝后怕,白雪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上次的那一巴掌还记忆犹新,可是一想起自己的委屈,她又不甘的仰起了脸,含在眼眶里的泪水随着她的这个动作滑落了眼角。 “又要……又要打雪儿了是不是?爹爹真的不要雪儿了对不对?”她声泪俱下的质问,白赫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白雪脸上,白若荷扇的那一记耳光还清晰可见,此刻却更像是在控诉着他的无情,“还愣着,送二小姐回房。” 背过身,他不忍看白雪伤心落泪的画面,这个她从小捧在手心呵护着长大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谁又知道,打在她身,却痛在他心啊。 请说 人类语言 “话说……”捏着一块布角,夏洛思皱眉疑惑的看着前头正更一对老妇人寒暄的夏洛樱问,“这是什么地方?额……或者是什么情况?” 满院子的纱布,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被悬挂在高高的柱子之上,怎么看着那么像传说中的染坊?眸光一亮,她下意识的伸着脖子四处寻找。 嘿!还真有好几个大得离谱的水缸,边上还有两个貌似是用来洗纱的池子…… “看不出来么?染坊啊。”站在那对老夫妇中间,夏洛樱理所当然的说道。 夏洛思抽了抽嘴角,摸着身边的纱布斜白了她一眼,“我问的是……”再扫视一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给你做衣服啊。”夏洛樱揶揄的笑着,脸上的表情实在欠揍。 “去死!”良久,夏洛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拉着身边的南宫灿就打算走人。 身边的人一动不动,夏洛思疑惑的皱了皱眉,南宫灿扑闪着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某个地方。 歪着脖子,夏洛思顺着南宫灿的视线望去,就见一个跟南宫灿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含羞带怯的拉着风子燮的衣角不放,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透过睫毛时不时的偷瞟他几眼。 “什么情况?”夏洛思低头,无声的询问同时抬头的南宫灿。 南宫灿咧嘴,嘿嘿的笑得有点猥琐。 “去。”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夏洛思无视南宫灿的不满和委屈,继续看戏。 “她谁啊?”一声暴喝冷不防的从身后冒出来,夏洛思和南宫灿被吓的齐刷刷打了个冷战,转头就见夏洛樱捋起袖子,怒气冲冲的冲上了前去。 那彪悍的架势……怎么这么像抓奸的呢? 夏洛思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雷得外焦里嫩,摇着头撇开了视线,刚巧看到了互相扶持着,含着满足笑意,缓缓走上前来的那对老夫妇。 这一幕让夏洛思没由来的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鼻头一酸,眼眶就润湿了…… 经过夏洛思身边的时候,那对老夫妇像是感觉到了夏洛思异样的视线,脚下顿了顿,转头冲她慈祥的笑了笑。 夏洛思一愣,想要回以微笑,眼泪却忍不住要夺眶而出,匆忙的瞥开视线,怕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对于从小照顾她长大的爷爷奶奶,她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 南宫灿紧了紧拉着夏洛思的手,仰着脖子看着她。 感受到来自手心,那个小小的人儿无声的关心,夏洛思笑着吸了吸鼻子,硬是把眼泪都给逼了回去,“我们看戏。”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关心担忧着她,从凌腾到现在!所以她更不能再叫他担心她。 “小孩,你谁啊?”夏洛樱大咧咧的冲上前,一把拉开了小女孩拉着风子燮的小手,颇为不悦的盯着她的小脸问道。 “我,我……”小女孩好像吓得不轻,哆嗦着躲到了风子燮身后,半晌都说不完整一句话。 “我说你……”躲他身后干嘛?我看起来会吃人吗!看着小女孩条件反射般的往风子燮身后躲,夏洛樱俏脸登时一黑,想也没想就像把她从他的身后拽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小女孩那么依赖,信任风子燮的表现,她心底莫名的烦躁,极其的不爽,就像是被抢走了最喜欢的玩具。 “樱姑娘,”那对老夫妇中妇人的声音响起,他们笑意盈盈的走到夏洛樱和风子燮的中间,“她就是那天姑娘送来的小孩啊。” 看一眼风子燮身后的小女孩,妇人慈爱的笑道。 “纳……纳尼?”猛地倒退一步,夏洛樱夸张的拿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透过手指的缝隙,用一种见鬼了的表情看着胆怯的小女孩。 风子燮的娃娃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对于夏洛樱夸张的反应,以及她的那句……纳尼? 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回想起那天,在街上帮助她的时候,他也只以为她是个无家可归的小男孩而已,却不曾想,她居然会是个女孩…… 小女孩瑟缩了一下,小手下意识的又拉上了风子燮的衣角。 夏洛思一脸黑线,默默的移开了视线,耳边同时响起了妇人不解的询问,“樱姑娘说什么……”看了看边上的老伴,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老妇人耳拙,姑娘刚刚说了什么?” 夏洛思忍俊不禁,当即笑出了声,“洛思姐姐……”闻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南宫灿嘟着小嘴,扯着她的衣角问,“她说了什么?姐姐一定听懂了对不对?”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觉得吧,”夏洛思抬头看着夏洛樱,笑的格外不怀好意,“你要是喊‘雅蠛蝶’听着会更……那个啥……” “什么意思?”南宫灿急了,跳着脚追问,“不要欺负人啦,说人话,说人话!灿儿一点都听不懂!”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呢? 南宫灿很郁闷很纠结的发现,自从夏洛思和那个不着边际的妹妹相认后,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他听不懂的! 而这,恰巧也是风子燮和绮宁的心声! “我去,拖油瓶,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夏洛樱恼羞成怒,捋着袖子往这边走,“还皇……类,孤陋寡闻成这样,你也好意思出门丢人现眼。(.无弹窗广告)”硬是把皇子的子字给憋了回去,她气急败坏的说道。 在夏洛思和南宫灿面前站定,她突然转头,瞪着夏洛思愤愤的表示,“不要你个头,我像是那么猥琐的人吗?” “不像。”夏洛思淡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南宫灿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个安全距离,“根本就是!” “你……”夏洛樱气的食指直指夏洛思的鼻尖。 “这句我听懂了!”挣了夏洛思的手,南宫灿气急败坏的跳到她们中间,双手叉腰,仰着脖子,努力的想要摆出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表情。 可惜,小朋友,脸都还没张开,结果就是……夏洛思和夏洛樱姐妹两个极有默契的转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风子燮,“哈哈……” “太搞笑了,我说疯子,你们不会也是亲戚吧?”夏洛樱直拍南宫灿的肩膀,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咳咳……”夏洛思被她的话噎的一口气喘不过来,顿时干咳了起来。 “笑什么笑!”龇牙躲过夏洛樱的手,南宫灿揉着肩膀暴怒,“你居然敢说小爷是拖油瓶,你,你……”他气的浑身颤抖,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小爷类,别笑死人了。”手拍了个空,夏洛樱也不介意,随便在空气里挥舞了几下,收回手,“有本事你就别整天跟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姐啊。” 双手环胸,夏洛樱微扬着下巴,挑衅的斜视着南宫灿。 “你……我……”南宫灿小脸一窘,语无伦次的支吾了半天,偷偷的瞟了夏洛思一眼,“洛思姐姐是我的!”脚一跺,他梗着脖子,摆出小爷就死缠烂打了,你能拿我怎样的无赖表情回视着夏洛樱。 夏洛思听得满脸黑线,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夏洛樱一眼,默默的走向了南宫灿,看样子,她必须采取行动,不然要是南宫灿被夏洛樱带坏她可赔不起啊! “我去你妹的!”夏洛樱一伸手就抓住了夏洛思的手,不由分说的往自己身后拉,“告诉你,今天她出来就不回你那个劳什子的皇兄家里了,懂吗?”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用吼的,生怕南宫灿耳背听不见似的,眸低闪烁着洋洋得意。 “我说……”你能不这么幼稚吗?夏洛思无力的拉了拉夏洛樱的手。 “对了。”夏洛樱突然原地跳起,拍着自己的脑门转过了身来,“被他……”眼珠一转,她下意识的瞟了风子燮身后的人一眼,“气忘了。” “什么?”夏洛思转头往她眼睛瞟的方向望了一眼,她说的ta,到底是是指南宫灿还是那个小女孩?眨了眨眼,她疑惑的看着她。 “去,知道你睫毛长。”夏洛樱心虚的挥了挥,像是敷衍,更想是在驱赶什么,“今天找你来是有大事。”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夏洛思立马表现出兴趣缺缺瘫痪脸。 “我去,你学疯子和绮宁还挺传神……”夏洛樱自动忽视她的不感兴趣,“跟你说……”话又是一顿,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微风吹拂中轻纱曼舞,别样的神秘迷人。 “我们进屋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暧昧? 眼前的场景一晃,夏洛思还来不及从夏洛樱跳跃的话题中反应过来,就被连拉带拽的拖进了屋,留下一干子面面相觑的人站在院子里。 “哇啊……”半晌,南宫灿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声响起,“把洛思姐姐还给我,她才不会跟你走呢!” “闭嘴!”房门应声而开,夏洛樱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鬼吼鬼叫的南宫灿低声命令道,“那个,绮宁,你进来一下。” 理解能力要强大 天气还是好热,照这么下去,只怕还要热上好些日了吧? 夏洛思抓着笔,托着腮,思绪早已飞到窗外,阳光还是那般的毒辣,知了没日没夜的叫唤…… “洛思姑娘。”绮宁的声音在一片知了声中尤为显耳,歪着脖子托着腮的夏洛思一颤,脑袋差点撞到桌子上。 “啊?”回神,她茫然的抬头,绮宁手中拿着墨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视线一直停留在夏洛思的笔上。 “怎么……”了吗?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夏洛思蹭的跳了起来,还是晚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一大滴墨汁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只一瞬间便晕染开了一朵墨黑的花。 “洛思姑娘还是想好了再下笔吧。”放下墨锭,绮宁平静的动手收拾起书桌,宣纸的渗透力和晕染能力都不是盖的,厚厚一叠的宣纸全糟蹋了。 她不怒不喜,表情永远都是淡淡的,好像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而自己只能坐着,眼睁睁的看着绮宁收拾,莫名的心虚就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她,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都怪夏洛樱那个笨蛋,明知道她不会用毛笔还非给她出这么个难题! 回想起那天被夏洛樱匆匆拉进房的场景,夏洛思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想看他们含恨而终,看着南宫灿伤心难过吗?你你你,你忍心吗?” 夏洛樱颤抖着手指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激动模样质问着她。 直气的夏洛思脸色铁青,嘴角抽搐,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建议你,最好是好好的翻翻成语字典!”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夏洛樱的话搁别人那里也许不太容易理解,但是夏洛思是和她从小吵到大的,对于她的词不达意她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这一次,tmd错的也太离谱了! “错了吗?没事,你懂就行。”挥挥手,她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到底想怎样?”夏洛思已经被她气的磨牙,真恨不得一脚踹飞她了事。她却用‘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的表情看着她。 确实,够清楚了! 不就是她买了家快倒闭,不对,是已经倒闭了的染坊,然后心血来潮的打算自己染布自己卖吗! 可是关她什么事?染坊不是她头脑发热买的,她跟那对年迈的老夫妇也没半毛钱关系,她明明可以不管不顾的…… 可是,老人慈祥的笑容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该死的夏洛樱还拿南宫灿来威胁她,要是不帮忙,她也别会南宫轩的王府,等着南宫灿水漫金山淹了她吧! 她记得,当她愤愤的从牙缝里蹦出“你狠!”两个字时,夏洛樱笑的是多么的欠扁。 “让我们进去,你这妇人怎地如此不识相,知道你眼前站的是谁吗?” “进去告诉你主子,就说是金妈妈来了……” 院门外传来几声娇媚的声音打断了夏洛思的回忆,她撇眉,疑惑的望向窗外,“谁啊?”她低问出声。 “怕是金姨寻来了。”绮宁头也不抬的回道,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金姨?” “她便是花阁的妈妈,只是樱姑娘不喜欢喊她妈妈,所以绮宁也跟着叫她金姨。”顿了顿,她抬眸瞟了夏洛思一眼,转眸看向了窗外。 “樱姑娘已经有许多日不曾回过花阁,没有了樱姑娘,听说这几日的花阁冷清的很,许是金姨也急了,这才亲自寻了来。” “待在王府你也能听说到这些事,绮宁,你也太厉害了吧?”门应声而开,夏洛樱大咧咧的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 “姑娘说笑了,这几日国都人人都在说这事,绮宁就是不在姑娘身边,光是听王府的下人嚼舌根也够清楚的了。” “哦,是嘛?没想到我都这么有名了?”某人开始洋洋得意,“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被忽视的彻底的夏洛思闷闷的开口,一双眸子好奇的盯着夏洛樱怀里的木匣子打量。 “以为绮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她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说绮宁,总是听说听说的,这该不会是你的口头禅吧?” 终于,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的绮宁也费解了,“口头禅?” “问她。”手指一指夏洛思,夏洛樱耳听院门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当即不悦的撇起了眉,“我们走后门。” 拉起夏洛思,她就往外跑,“那个绮宁,绕开门口的瘟神,把南宫轩派来的开到后门来。”她头也不回的嘱咐道。 很赶很赶 赶时间 “姑娘,您该称呼他为轩王爷。”绮宁的声音至身后平淡的传来,夏洛樱脚下一窒,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绮宁一眼。 “我乐意!” “叫他的马车做什么?”没理会她们之间的你来我往,夏洛思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托了南宫灿的福,她在轩王府的地位可是节节高升,住着独立的小院就不说了,现在就连出个门都有马车专程接送。 可为毛她一点也不觉得荣幸,反而浑身不自在呢? “废话,叫马车还能干吗?”夏洛樱用看白痴的眼神匆匆扫了夏洛思一眼,“快着点,我可不想……”后面的话突然就断了,她望着前方拐角的地方,眸光瞬间蹦出强烈的不满。 那边,风子燮牵着那个小女孩,平日里平平板板没啥感情的娃娃脸上难得的有着几分笑意,俩人似乎聊得很好的样子。 “小琳,她是叫小琳……喂,你干嘛?”一把拉住捋袖子就要往上冲的夏洛樱,夏洛思别她吓一跳,“你有毛病啊,干嘛见到他们就往上冲?” “抓奸!”夏洛樱想都不想的就脱口而出,咬牙切齿的模样真跟小琳抢了她男人似的。 “咳咳……”夏洛思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背过气去,“你病得不轻,你还想老牛吃嫩草啊?”指着那方的风子燮,一时之间气的她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我很老吗?”夏洛樱很认真的看着夏洛思反问,“别想了,就你那脑瓜子……走走走,不然就占不到位子了。” “啥?”这话题又是转到哪里去了?“占什么位子?喂,你赶集还是投胎?用走的不行吗?”狼狈的后脚跟打前脚跟,夏洛思险些没一头栽倒地上去。 “子燮哥哥,你在看什么?”小琳不高兴的嘟起了嘴,摇晃着风子燮的手撒娇,她看见了,那个帮助过她的大姐姐,她应该感激她的,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她。 不过她的姐姐,那个胖胖的姐姐她倒是挺喜欢的! 风子燮一直目视着夏洛樱拉着夏洛思走远,她的脚步紊乱,就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没什么……”收回目光,他伸手摸了摸小琳的脑袋,嘴角够过一个淡淡的笑容。 小琳看的有些晃神,刚刚的不高兴瞬间荡然无存,喜滋滋的抓紧了风子燮的手,她真的好喜欢子燮哥哥,好像好像永远跟他在一起哦…… “小猪。”夏洛思试图的喊了一声,她们相认已经有段日子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喊她的外号,就像从前在家那样。 拉着她走的很急的夏洛樱顿了顿,狐疑的眯眼看了看她,“干嘛?”转身,她边走边问,只是速度已经慢了不少。 夏洛思先是沉默了一会,盯着夏洛樱的背影考虑了一下用词,“你不会是看上风子燮了吧?”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直接说比较适合她们俩个。 夏洛樱背脊猛地一僵,半晌才回过身来,动作慢的让夏洛思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恐怖片的慢镜头,她要是完全回过头来会不会扑上来吃了她? “咳,绮宁该久等了。”不敢在再这个问题上纠结,夏洛思反客为主,哧溜一下从另一边窜到了前边,“那个啥,为什么你会想到开染坊和成衣店?正常人都会想着开个酒楼什么之类的吧?” “洛思姑娘一会就会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来到后门处,绮宁和南宫轩派给她的车夫早已驾车候在那里。 “你动作还真快。”夏洛思嘴角抽了抽,眼角撇了撇夏洛樱,她把绮宁留给了她,美其名曰照顾,免得她在轩王府受人欺负,其实…… 她怎么说来着的?夏洛思眼睛上瞟,郁闷的望天回忆,“我怕你行动不便。”她上下打量了夏洛思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靠,她还没胖到滚不动的地步好不好? “你们要去哪里?”就在夏洛思回忆的时候,身后冷不防的传来风子燮询问的声音。 两人皆是一愣,齐齐回头,“你……” “你不是在谈情说爱吗?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有点刻薄,有点酸意的声音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夏洛思的疑惑,她清楚的看到风子燮的嘴角抽搐了。 “望将楼,赶时间。”不给风子燮回话的机会,夏洛樱一头钻进马车里,“你们俩个走不走啊?”窗帘子刚晃荡了一下,夏洛樱又探出头来,恶狠狠的质问道。 绮宁和夏洛思无语的对视了一眼,默默的爬上了车。 扑倒和被扑倒 “望……” “看懂了吗?”夏洛樱笑容可掬的负手弯腰,探出半个脑袋伸到夏洛思面前认真的问道,“乖,咱不丢人现眼,进去吧。[.超多好看小说]” 语毕,她率先走了进去,留给夏洛思一个笔直的背影,“小二,给爷来个最好的厢房,要能看见江面和闹市的。” “可恶!”夏洛思气得跺脚,愤愤的抬眸瞟了酒楼招牌一眼,这里离码头很近,只要往右手边望去就能看到那一弯江水。 “将来。”绮宁静静的跟在她们身后,自然是细心的把她们所有的表现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夏洛思瞟向码头方向的那一眼。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她却分明在那一眼中看到了哀伤和失落,在联想到她与凌腾的关系,也就不难解释她那一眼的含义了。 “什么将来?”夏洛思撇眉,绮宁已经来到她身侧,她现在可真是跟她形影不离了,瞧瞧,主人都走了还不知道跟上去,倒是将她看的紧! 想到这里,夏洛思看着绮宁的眼神就不对劲了,至于吗?难道小猪一声令下她就不管好坏什么都干?拿眼神挤兑着绮宁,夏洛思那个哀怨的…… 说实在的,她自己就不是个多话的,要是话不投机,她也不会驳人面子,听着便是,偶尔附和几句,可是绮宁比她可了得多了! 你若是不主动找她说话,她绝对可以一整天不说半个字,安静的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带着个幽灵在晃荡,偶尔在她疑惑、愁眉不展的时候又冷不丁的爆出几句,心脏不好的,搞不好就会被吓死! 真不知道小猪是从那里淘到的这么个‘活宝,’她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望将楼。”绮宁自然也明白夏洛思不喜欢自己,只是这个不喜欢无关喜恶,纯粹的相处不来罢了。 她倒是不介意,横竖都是伺候人,伺候谁不是伺候?相比较起来,她倒是更喜欢待在夏洛思身边,她不似夏洛樱那般活脱跳跃,想一出是一出的。 除了在面对夏洛樱的时候她会跟她小打小闹,平时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她都是安安静静,甚至是疏离的客气,当然南宫灿并不在她的‘客气’之内…… “等下,你说的是……”指着酒楼的招牌,她吃惊的张大了嘴,“望将楼的将不是江水的江?”她也不笨,稍一愣神就反应了过来。 先前听夏洛樱说‘望江楼’的时候,她自然而然的想到的是‘望江楼,’后来见它是临江而建的,这个猜测自然更是坚定了许多,这乍一听‘真相,’她真是吃惊不小。 这酒楼的主人是怎么想的?取这么个谐音,难道就是为了与众不同? 见绮宁不再说话,夏洛思也只好悻悻然的收回手,默默的跟上了已经走远的夏洛樱,一双眸子还不忘滴溜溜的打量起酒楼的大堂,然后顺着领路的小二粗略的扫视了二楼的厢房一圈,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通往三楼的楼梯上。 “好看吗?”夏洛樱的不怀好意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着前车之鉴的夏洛思立马收回了视线,表情淡然的看着已经推开一间厢房门,侍立在边上的小二。 “你常来这里?”不想再被她取笑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快转移话题,她也不是那种见着新奇东西就会丑态毕露,不淡定的主。 只是莫名的觉得,这望将楼在建筑格局和风格上看着很亲切,忍不住就多观察了几眼。 “不觉得这里看着特顺眼吗?”想了想,夏洛樱用了个含糊也明白的词语回答了她,抓着折扇的手揽上她的肩,颇有点流氓气质。 本来垂首站在边上不语的小二刚巧抬了抬眼皮,一瞄到这一幕就疑惑了,这公子长得可是标识,若是个女的,必然是个绝色倾城的,怎么跟个…… 他都不知道拿什么词来形容夏洛思好,正费解着,脑海里的一幕闪过眼前,最后重叠,他突然就记起来了,这可不是几天前才在他们酒楼前表演了一出扑倒和被扑倒的主角吗? 嘴角一抽,小二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夏洛樱说的含糊,那是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里就莫名的喜欢,至于明白,那就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就像她喜欢黄色,即使人人都说那是色情的代表,也不能阻止她对它的喜欢。 道理是相同的不是? 夏洛思无意中注意到了小二颤抖的肩膀,但也只是撇了撇眉,并没有深思,“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不鸣则已 “找灵感。(.好看的小说)”松开揽着夏洛思的手,夏洛樱率先走在前面,“我不想回……你懂的,所以不能拖了,必须在这个月搞定。”她不容反驳的说道。 “你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嘛?”夏洛思很费解,花阁的金妈妈都亲自找上门来,可见她在花阁可是很吃得开啊,干嘛就不去了? “你要是也进来我就接着混啊。”走在前头的夏洛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怀好意的回眸抛了魅惑个媚眼。 夏洛思一阵恶寒,她是想看戏,可还没打算自己唱给别人看! 小猪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不把得罪她的人整的脱层皮她就不是夏洛樱。本来还以为能亲眼看到比自己倒霉,这下没戏了…… 她当然不会单纯的认为夏洛樱在青楼就比她倒霉,倒霉的当然是哪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金妈妈了! “公子先吃些什么?小的这就下去吩咐?”小二在前头引着她们在窗边的桌子边坐下,殷勤的询问道。 夏洛思的视线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窗外,抢在夏洛樱坐下来之前坐在了她准备坐的位子,只要稍一转头就能看见窗外熙熙攘攘的闹市,可若是从对面的位子往外望,入眼的便是那一弯江水。 夏洛樱皱了皱眉,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径直走到她对面的位子坐下,手搁在桌面,随意的支起了下巴望向窗外。 “弄些清谈雅致的来就行。”见她们姐妹两都没有点菜的意思,绮宁淡淡的开口道。 不管是对夏洛樱和夏洛思,她和她们相处的时日都不能算久,但她还是细心的发现,她们姐妹俩都不太喜欢吃油腻的东西,尤其是肥肉,更是到了碰到都厌恶的地步。 “好类,公子和小姐稍等,马上就来。[.超多好看小说]”把手腕上的毛巾往肩上一甩,小二笑着弯腰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的瞬间,绮宁眉头几不可见的跳动了一下,透过被关上的门缝望了望对面三楼的方向。 “王爷,小的都已经照做了。”退出夏洛思所在的厢房,那小二不放心的在门口站了站,见里面没别的动静才转身,急匆匆的往三楼对面的厢房走去。 隔着房门,他试探的屈指轻敲了三下,卑微的在厢房门外成九十度弯腰低声回禀道。 “嗯。”良久才听见厢房内有人回应。 站在南宫明身边的心腹瞥了一眼门外的人影,举步走过去,拉开了道门缝,将一锭金灿灿的金子抵到小二手里,“这里没你事了。”他冷声,带着警告意味的说道。 小二眼睛一亮,忙接下了金子应和道,“是是,小的这就走。” “王爷……”待到门外的人完全走远,确定了他不会再听见门内的谈话,那心腹才转回身来,恭敬的垂首等候南宫明吩咐。 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玉杯,南宫明嘴角挂着一丝残酷的笑,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不管是酒水还是菜色,皆是全国都最好的,甚至可以说是不比皇宫里的差。 他一直很想结交这望将楼的老板,可惜这老板不识相的很,他递了几次帖子都是石沉大海,“父皇这些日子可忙得很……”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似是感慨一般,眸低迸射出来的光芒却阴冷的可怕,透着森森杀意。 垂首立在门边的心腹一怔,心中明了,自从白虎、玄武两国的皇子匆匆离去,朱雀皇也忙乎了起来,连连召见南宫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是皇上打算传位给南宫轩了? 这个想法很快被南宫明的心腹推翻,朱雀皇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却也正值鼎盛时期,断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传位,可若不是这个,他们又在密谈些什么? 在这个非常时期,也难怪南宫明会不淡定了。 “王爷,要不要崖……”顿了顿,自称崖的心腹抬了抬眼皮,观察着南宫明的脸色,没敢在说下去。 “哼……”手里的玉杯砰然碎成粉尘,混着浓醇的酒水自他指尖低落桌面,南宫明不阴不阳的冷笑,眼角斜瞟着崖,“本王要的,是他身败名裂,绝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他不能容忍丝毫的意外发生,只要动手,他必要南宫轩死无葬身之地! “给本王盯紧了她们,别让任何人动了她们,本王还要让她们给本王做件大事。”摊开手,看着沾染在指尖的酒水,他意有所指的冷然道。 若荷小姐可在 “嘿嘿,就这么说定了,拿着……”粗鲁的把木匣子塞到夏洛思怀里,夏洛樱得意的笑着,转身招呼道,“绮宁,我姐可就拜托你了……” 顿了顿,她眸光一闪,紧跟着后退几步,做到与绮宁平行,伸手搭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喃喃低语道,“可给我看好了,这家伙没用的很。” “真不好意思,我听得很清楚。”瞪着自己怀里的木匣子,夏洛思很不好意的提醒道。她怎么不考虑拿个喇叭广播去?装什么窃窃私语,不知道自己的嗓门很大吗? 夏洛樱一副被听见也无所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的样子,气的夏洛思真的很想揍人,但理智告诉她,跟夏洛樱打架绝对是件吃力不讨好的活! 有那功夫,她还不如好好考虑考虑这么解决眼下的问题。 垂眸盯着怀里的木匣子,夏洛思郁闷的嘟起了嘴,她实在是不想再在南宫轩的王府住下去了,要不是因为南宫灿那家伙太难缠,她倒是很乐意接受夏洛樱的提议,住到哪对老夫妇家里。 无奈的翻了翻眼皮,夏洛思心下明白,要是她不能找到一个合理且无法反驳的法子,她是休想说服南宫灿,然后轻轻松松从南宫轩的王府搬出来了 “估计那小鬼看上你了也说不定哦。”像是看穿了夏洛思的为难,夏洛樱笑的格外恶劣,挤眉弄眼的给她添堵道。 “去死。”几乎是想都没想,夏洛思狠狠的说着,“你以为是你,老牛吃嫩草。”她意有所指的暗示道。 夏洛樱脸色一青,笑容当场僵在了脸上,“切,这说明我的魅力无限,你就是羡慕嫉妒恨也没用。”手里的扇子扇的啪啪作响,她边说边转身走人。 夏洛思一脸黑线,她没记错的话,她是讽刺她老牛吃嫩草,居然对比自己小的男生动歪脑筋,怎么到了她那里就全反了? 她有说风子燮看上她了吗?这家伙自恋真不是一点点! “喂,”眼看着她真的转身就走,夏洛思连忙喊了一声,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边上的绮宁,行行好,你就把绮宁收回去吧。[] 夏洛樱费解的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绮宁,接着来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扇子‘唰’的一收,煞有其事的敲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上,“还愣着,快快,都几点了,再不送她回去南宫灿那小鬼又要来找我麻烦了。”她颇为苦恼的提醒。 绮宁愣了愣,在夏洛樱说‘都几点了’的时候,秀眉微微瞥了一下,似是记起了什么,思绪有片刻走神,“洛思姑娘,我们上车吧。” 回过神来,将所有的思绪掩藏在漆黑的眸子里,她上前几步,不偏不倚的挡住了夏洛思因为气结而瞪向夏洛樱的视线。 “哦……”半晌,夏洛思才不情不愿的低喃一声。 抱着怀里的木匣子,一脚踏上垫脚的凳子,想想又不服气,一回头就对上了绮宁波澜不惊的脸,“想来小皇子也该到王府了。” 绮宁平平静静的说着,伸手扶住了夏洛思的一指手臂。 夏洛思脸皮一抽,脸色难看的注视着绮宁毫无表情起伏的脸半晌无语……威胁,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有木有啊! 她被南宫灿吃定了,现在又多了个绮宁,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爷……”南宫明的心腹崖眼睛危险的一眯,盯着楼下上了马车就要离去的人喊道。 “找人盯着她们,现在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收回视线,南宫明嘴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往厢房外走。 心腹皱了皱眉头,有些费解的看了看楼下渐行渐远的马车和徒步离去的背影,钟是没再多言,紧步跟上了南宫明。 半个时辰之后,南宫明的马车在白尚书府门前停下。 他掀开帘子胯下马车,边上跟着崖已经上前递贴,不消片刻,白尚书就迎出了门,一张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明王爷来怎么也没提前招呼一声,真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南宫明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白尚书一眼,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白尚书不嫌本王不请自来就好……” “王爷真是说笑,下官……” “若荷,”一声若荷打断了白赫没完没了的恭维,南宫明做出向门内张望的模样,内里冷笑着将白赫瞬间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知若荷小姐可在府上?” 白赫的老脸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半晌才记起来回话,“王爷找若荷?”他试探的小心询问。 魔化中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她刚刚在马车上揭开过,即使是不去看,她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可她真不是故意的,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身子,夏洛思退无可退的咽了咽口水,戒备的看着脸色青一阵黑一阵的柳兰姿。 木匣子在抢夺中不小心被揭了开,里面粗细不一的木炭散了一地,炭灰撒了柳兰姿一身,淡紫的罗裙被染黑了一片,她的绝美形象瞬间毁于一旦。 “姑娘?”绮宁掀了帘子站在马车上,在看到柳兰姿狼狈的模样时眸低闪过一丝了然。 夏洛思僵硬着脖子,用一种极其缓慢的姿势转过头去,欲哭无泪的模样落在绮宁的眼里,颇有些南宫灿耍无赖时的表现。 嘴角动了动,绮宁忍住笑意想要瞥开视线,王府内一个匆匆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 “啊……”歇斯底里的声音凌厉的划破寂静,夏洛思吓得脚下一软,扶着马车才稳住身子。[] 哪成想,声音还没停歇,柳兰姿就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伸着手臂就往夏洛思脖子上掐,抓狂的嘴脸狰狞的可怕。 “咳咳……”没想到她会扑上来的夏洛思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翻着白眼拼命吸气,手指掰了半天,终于发现,愤怒中的女人不仅不可理喻,还力大无穷啊。 “放手。”一声隐含温怒的声音乍然响在身后,柳兰姿怔了怔,手下一松,就被眼疾手快的管家拉了开。 “柳小姐,柳丞相就是这么教你对待别人府上的客人的?”南宫轩淡淡的声音平静无波的响起,方才的那一丝温怒就如同错觉。 踏出王府大门,南宫轩好脾气的绕开了挡路的灵狐,不曾想,狐狸抖了抖脑袋,迈着四条小短腿又拦住了他的去路。 绮宁抿嘴,低笑着转开了头,另一辆马车在她视线里停了下来。 夏洛思被那只倒霉狐狸的行为气的嘴角直抽搐,翻着白眼猛吸气,她不就是在皇宫里害的它被掐了那么一下下嘛? 咬她鄙视她,现在还故意给她添乱,她们两个的仇有那么深吗? “哼,我们似乎来的不是时候……”白若枫嗤笑一声,冰冷的视线扫过柳兰姿狼狈的模样和大喘气的夏洛思,自然没有忽略那个站在马车上,不声不响的打量着他的绮宁。 “枫?”南宫轩的声音里有些意外,脸色有些难看,地上银白色的身影一晃,狐狸敏捷的窜了出去,一个跃身起跳,转眼就消失在了摇晃的车帘里。 什么情况? 夏洛思被狐狸的反应弄得满头雾水,呆愣愣的看了看现场众人,脚下边不着痕迹的移向管家,打算待到机会就开溜,她可不想为皇宫里的不知死活买单! “咦?这么又有一只?”随着另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小鱼和白若荷一人抱着一只狐狸,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们是来避难的,至少白若荷是这么认为的。 南宫明和南宫轩不和,这几乎是整个国都人尽皆知的事情,却不知为何,今日他居然莫名其妙的跑去尚书府指名要找她。 难道他不知道她哥哥和南宫轩是至交? 很显然,这个假设完全无法成立!就像南宫轩和南宫明的关系人尽皆知,白若枫和南宫轩的关系亦是,不然……也就不会有七夕晚宴上的尖酸刻薄了。 “哥……”白若荷不自在的挪了挪步子,伸手拉了拉白若枫的衣袖小声的出声道。 “看样子,王爷正忙着……”白若枫的声音犹如暴风雨中的雷鸣,低沉的可怕,“小鱼……”他想说扶小姐上马车,话到嘴边却因为她怀里的狐狸顿住了。 “这是,这是它自己跑上马车的。”抱着怀里的狐狸,小鱼吱吱呜呜,半天才找到一句合适的话来解释自己怀里,和白若荷怀中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狐狸来源。 “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如果说,夏洛思是刺激到柳兰姿的源头,那么白若荷怀里的灵狐就绝对是把她逼入魔化的罪魁祸首了。 一声厉喝还未落下,柳兰姿的身子就跟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扬手就是一记狠戾的耳光,刺耳的声音让四周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切都来得太快,夏洛思踉跄着才稳住身子,柳兰姿就已经动手,白若枫隐含温怒的声音让白若荷陷入不解,哥哥永远都是温文儒雅的,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现? 所有人都还没从白若枫方才诡异的话语里回过味来,只有一个人,他清楚的明白他话里的怒意所谓那般。 人都会死 “给我住手,”就在柳兰姿扬起手,打算挥下第二记耳光的时候,忍无可忍的白若枫终于爆发了。[] 他一把抓住了柳兰姿的手,全然没有得罪她会有什么后果的觉悟,相反的,从他周身无形中释放出来的敌意却强烈的可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南宫轩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感情。 如若不是,柳兰姿出现在轩王府外他这么生气做什么? 至少夏洛思就想歪了,她很不厚道的想起了前世看的耿美文,那些个美男……啧啧,她都嫉妒死了! 眼角的余光贼兮兮的瞄向王府门口的南宫轩,他的脸色很是复杂,词穷的夏洛思实在想不到形容词,只觉得――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瞧瞧,那看着白若枫的眼神,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解释的眼神她还是看得懂的。 南宫轩很为难,他自然是不会知道夏洛思的想法,他是想要解释,柳兰姿频频来他府上,国都内对于他们两个的关系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你,你……”柳兰姿一张俏脸气的都扭曲了,手腕上的力道疼得她皱眉,可她就是不愿服输,就是不愿在白若荷那个卑贱的女人面前示弱。(.无弹窗广告) 原来,原来他是把灵狐送了白若荷。 怨毒的眼神恨不得瞪穿了白若荷,柳兰姿柳眉倒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骂些什么,只好狠狠的瞪着他们兄妹俩,以显示自己的愤怒。 “快放开我家小姐。”直到此时,柳兰姿的丫鬟才着急忙慌的冲上前来,她是很想置身事外,可一想到回府后会是个什么下场,她便不得不冲出来。 白若枫不语,冰冷不带半分感情的眸子扫过丫鬟,落在了柳兰姿身上,半晌才重重的冷哼一声,扬手松开了她的手。[.超多好看小说] 柳兰姿一个重心不稳,踉跄着推了好几步,才借着丫鬟稳住身子,“白若枫,你一个小小的翰林,居然敢对本小姐动粗。” 她指着白若枫,高傲的放话道,“你就不怕本小姐告诉皇上,叫你不得好死吗?” “不得好死?”白若荷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小鱼的半张脸肿的老高,可见柳兰姿下手有多狠,“请庶若荷愚钝,还请柳小姐赐教……” 伸出一只手,白若荷拉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白若枫,堂堂正正的站到了柳兰姿面前,“这朱雀国的律法,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柳家的?” 她表情淡漠,声音清冷,无形中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瞬间就把柳兰姿的气势压迫了下去,“还是说,柳丞相打算改写这朱雀国的律法?” 吓!她这不是明摆着说柳家打算谋朝篡位吗? 夏洛思冷汗瑟瑟,默默的抹了抹额角,那边的白若荷却并不打算就此结束,“每个人都会死,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不过是早死晚死,如何死罢了。” 向前跨出一步,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她平静的叙说着,表情淡然的就如同在讨论着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到不知柳小姐,你打算让若荷和哥哥怎么个不得好死法?” “你……”柳兰姿的脸上在极短的时间内闪过了无数情绪,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只好气的浑身颤抖的死死瞪着白若荷兄妹。 “洛思姑娘?”绮宁疑惑的声音惊醒了僵持的双方,柳兰姿猛地回头,就见夏洛思正偷偷摸摸的往王府内摸。 “给我站住!”斗不过白若荷,她难道还动不了夏洛思?想也没想的,柳兰姿指着夏洛思厉喝一声,转身就要追上她。 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又发生了。 夏洛思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催的炮灰女配,什么倒霉要命的事都会找上她,就连……就连一只,不对,是两只,那两只该死狐狸都不肯放过她。 绮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跨下了马车,她站在离夏洛思最近的地方,自然也是第一个发现她企图趁乱开溜的人。 当然,这不能怪她,她的胆子本来就不是很大,皇宫里的一幕只能理解为狗急了还跳墙,看见小鱼被打她当然也会气愤,可是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家伙气愤又有什么用? 白若荷她是知道的,跟她一样穿来的嘛,二十一世纪,没几个是任人宰割的主,她不认为她会吃亏,况且还有那个叫白若枫的在。 既然她横竖都不会有事,她干嘛还留下来添乱?虽然这事是她挑起的…… 可是为毛啊? “啊……”惊恐的惨叫划破长空,夏洛思的身体在惨叫声中不受控制的投向了大地。 不欢而散 裙摆的两侧被什么拉住,夏洛思头一次恨透了长裙。 身体骤然失去重心,在跌向地面的瞬间,夏洛思本能的伸手寻求过支点,慌乱中抓到了绮宁伸过来的手,结果差点掉倒了绮宁不说,还是避免不了摔向大地的命运。 南宫轩才动了脚,夏洛思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白若荷在听见那一声‘洛思姑娘’的时候一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夏洛思的存在,哪成想,视线刚看到她就又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的狐狸,还有小鱼怀里的狐狸,怎么都跑到她身边去了? 呆愣愣的看着夏洛思,只见她艰难的想要爬起身,一左一右的狐狸却极有默契的跳到了她的怀里,仰着脖子看着夏洛思。 只有夏洛思自己看的清楚,狐狸眼底闪烁着的戏谑光芒,亮的就像是在猖狂的嘲笑她的狼狈。 “……”夏洛思气急,脸颊抽了又抽,愣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洛思姑娘?”南宫轩略显无措的声音响在头顶,他看了看夏洛思,又看了看趴在她怀里的两只狐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扶她起来。 悲催的吸了吸鼻子,夏洛思憋回眼眶里委屈的晶莹,顺着南宫轩的衣摆仰起脖子,“可,可不可以,”用眼神示意了一眼狐狸,“帮我把它们拿下去吗?” 话音落下,夏洛思清楚的感觉到了胸前的衣襟一紧,两只狐狸,八只爪子,牢牢的的攀住了她的衣服。 “绮宁,想笑就笑吧,不然会得内伤的!”眼角瞥到绮宁忍俊不禁的样子,夏洛思破罐子破摔,干脆苦中作乐起来,多难得啊,绮宁都被她给逗笑了。 “哼。”柳兰姿得意的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站在夏洛思身边,巧妙的将绮宁挤向一边,“瞧瞧,就连畜生都看你不顺眼,你还有什么脸面自以为是?” 夏洛思不语,用一种‘你在说的是你自己吧’的表情瞟了她一眼,然后就一门心思的放在了,怎么才能把胸口的狐狸拽下来上。 “管家。”南宫轩不好亲自动手,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还是当着……他下意识的抬眸瞥了白若枫的方向一眼。 他的注意似乎跟本不在这边,南宫轩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白若荷,后者像是有所感应般,回视了他一眼,然后就匆匆的别开了头,眸底有着一丝挣扎。 南宫轩微皱了皱眉,白若荷的那一丝挣扎显然不是因为他,“快帮洛思把灵狐拿走。” 管家应声,唤上被挤到一边的绮宁一起上前,费了好大得劲才把狐狸从夏洛思的胸口抱下来。 夏洛思没有立刻站起身,就那么大咧咧的坐在地上,郁闷的垂头盯着自己被拉扯乱的衣襟,然后才用一种奇慢的速度把视线定格在地上被摔得七零八落的碳上。 夏洛樱是花了功夫的,为了方便她拿在手里画画,所有选出来的碳大小、粗细、长短都是不同的,谁叫她就会画个素描呢,没有铅笔,也只能拿碳顶替了…… “洛思姑娘,起来吧。”绮宁体贴的扶起夏洛思,然后才重新蹲下身,细心的把还能用的碳都一一收进了匣子里,装好了才站起身,从容的退回到她身后站着。 柳兰姿的眉头狠狠的跳了跳,得意的脸色顿时就变成了一张气的铁青的俏脸,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绮宁的动作。 “这是,作何?”南宫轩看的一头雾水,夏洛思收集那么多的木炭做什么? “画……” “轩王爷,你可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柳兰姿的丫鬟见自家主子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不等夏洛思说完就连忙出声含冤,声泪并茂的表演起忠心护主来。 南宫轩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头疼的打量了柳兰姿狼狈的模样一眼,“柳姑娘在王府门前出了这事,本王本该好好陪个不是,只是本王现下还要招待客人。” 说到这,南宫轩给了管家一个眼神,“派人送柳姑娘回相府,切记,不可怠慢了。”转头,他又看向被他刻意护到身后的夏洛思,“绮宁,带你家小姐进去,先去换身衣服吧,不然待会灿儿看到可要担忧了。” “啊?”夏洛思低着头摆弄自己凌乱的衣襟,听说南宫灿会担忧,脑袋顿时有些转不过弯了,“他不嘲笑我就很给面子了好不?” 南宫轩被她直白的回答逗得哧笑出声,“枫,有什么先进去再说吧。”收起笑容,他面色凝重的转向白若枫兄妹,商询的看着他。 被绮宁半拉半拽的带进王府,夏洛思看到南宫轩走到了白若枫身边,俩人似乎低语了些什么,白若枫原本难看的脸色才有了些缓解…… 这两个人,不会真的,真的是一对吧? 我跟他不熟 鞭炮锣鼓喧天,在这一片喜气洋洋中,夏洛樱心心念念的成衣店终于是开张了。 “洛思姑娘不出去看看?”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许久,这些日子以来,夏洛思过的可谓是心惊胆战,就连夜里睡觉都会频频被惊醒。 梦里不是自己在江水里扑腾的情景,就是柳兰姿高傲的站在她面前,笑得格外邪魅的下令要人将自己拖下去处死的场面,无论她怎么挣扎,最后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可是,一直到现在,柳兰姿都始终没有任何举动。难道她善心大发,打算饶她一命了? “我就……”不出去了。 “慢死了,你缩在这干嘛?”夏洛樱一袭墨绿色的长袍,极没风度的踹开了门,“你不是说南宫灿那个小鬼会带他哥一起来吗?怎么滴,你自己就不打算出去迎迎?” 她揶揄的冲夏洛思挤了挤眼,南宫灿那点小心思她早看透了,不就是打算撮合她姐和南宫轩吗,真是没用,都怎么久过去了,居然一点成果都没有。 想到这里,夏洛樱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眯缝着眼睛盯着夏洛思一个劲的看,在夏洛思忍无可忍之前,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轻佻的挑起了她的下颚。 “我说,你不会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吧?”她问的没头没脑,夏洛思听的一头雾水,翻着白眼瞪了她一眼。 “拿开你的破扇子。”挥开夏洛樱的手,夏洛思揉了揉眼睛站起身,“看出什么?你偶尔说话就不能人类化点?” “唉……”夏洛樱半坐在书桌上,颇为失望的摇头晃脑,“我说的可是标识的人类无言,你笨不能把别人也一概而论吧?” “去死!”稍微整理了一下书桌,把上面的图纸,根据炭笔画的和毛笔画的做了个简单分类,不用说毛笔自然是绮宁画的。 “待会在理啦,”按住图纸,夏洛樱俯身一瞬不瞬的盯着夏洛思的眼睛看,“你……怎么看南宫轩啊?” 说真的,她还挺想知道她怎么想的,要是他们真能凑一对,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是? “什……什么怎么看?”夏洛思一怔,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她这几天除了担心柳兰姿找她麻烦,其实还很不厚道的在考虑一个很猥琐的问题,那就是……南宫轩和白若枫,不会真的是一对吧? 毕竟那一天他们两个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不是? “你反应那么大干嘛?”夏洛樱狐疑的看着她,突然邪气的贼笑起来,“你该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你在胡说什么?”夏洛思表情一僵,狠狠的瞪了夏洛樱一眼,汗,原来是她想多来,还以为小猪都看出南宫轩的不对劲了呢。 “啧啧,我说你这几天怎么魂不守舍的,看样子是八九不离十了。”夏洛樱直接无视她的解释。 “懒得理你。”语毕,夏洛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等会灿儿他们来了你自己负……对了,怎么都没看见风子燮?”收回脚,她疑惑的转回身。 夏洛樱脸上得意的笑容一僵,撇开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跟他不熟!” 夏洛思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些日子她一直被压榨着按照夏洛樱的意思赶图纸,直到现在闲下来才发现,居然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她询问的望向绮宁,突又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绮宁都与她在一起,她都不知道风子燮去了哪里,绮宁又怎么会知道? “三天前走了。”意外的,绮宁却解答了她的疑惑。 “走了?”夏洛思凝眉,“去哪里?他不是你的人吗?”转而看向夏洛樱,却发现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他是姑娘在街上救下的,”瞥了一眼夏洛樱,绮宁垂眸回道,“绮宁只知他是为了寻一人才四处漂泊,前些日子他似乎是找到了那人的一些消息,所以便辞了姑娘,离开了。” “啊?”夏洛思听的一头雾水,可看着夏洛樱那张足以吓死人的表情,她还是自觉的闭紧了嘴巴,把所有的疑惑都吞回肚子。 脑海里浮现出风子燮那张面瘫的娃娃脸,一想起他也走了,夏洛思心底就升起一阵感伤,不知不觉中就与心底那个决绝的背影相叠,心口紧跟着就是一阵阵的酸涩…… “我们出去吧。”低喃一声,夏洛思不在停留,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落泪,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后面那个 待到夏洛思和夏洛樱先后离去,绮宁才不紧不慢的来到书桌前,抬手细细的抚摸过桌面上的画纸,她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似嘲讽,似悲哀…… “怎样……”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桌前方,被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森森冷意,他面对着绮宁,冷然问道。[.超多好看小说] 抚摸着画纸的手一顿,白皙芊细的手指在画纸上悄然握紧,绮宁头也不抬,依旧是平静无波的回道,“俩个。” 话落,绮宁就清楚的感觉到了铺面而来的寒意,对立而站的男子微眯了眸子,并不接话,可无形中释放出来的气息还是压抑的她脸色一白。 “她们俩个都很符合……”顿了顿,绮宁暗自稳了稳心神,才再次开口道,“你该比我更清楚,这世上除了他,再没第二人知道她的长相。” “你一直与她相处在一起,难道也不能肯定?”良久,对面的男子再次开口,犀利的眸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绮宁,似乎是想在她的脸上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超多好看小说] “哼!”绮宁勾唇冷笑,毫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讽刺,她救她、收留她又如何?在她的面前,她从来不曾卸下过脸上的面具。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不可能一心一意的效忠与她,所以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她的面前摘掉脸上的面具。 唯有他,也只有他,才配看到她的脸。 对面的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主人不是你能奢望的。”良久,当他自己都以为自己不会再说话时,他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绮宁的身躯猛然一震,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带着难言的苦涩,“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喃喃的低语自唇瓣溢出,对面的男子早已离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告诉自己,就像那些刻骨的日日夜夜,她只能做个旁观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幸福快乐…… 可是一直到现在,她都不能明白,为什么她要在他登上权力最高位的时候悄然离去…… “绮宁姑娘,你不出去看看吗?”房门被叩响,一道男声难掩喜悦的传来。 绮宁愣了愣,半晌才缓缓的抬起眸子,站在门外的人她认得,是夏洛樱为成衣店新招的伙计,挺勤快的一个小伙子。 “我一会就过去,你先去忙吧。”也就是抬眸的瞬间,绮宁已经收起所有的情绪,平静的眸子波澜不惊,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表情。 等到门外的人应声离去,绮宁并没有立刻出去,她不紧不慢的收拾起凌乱的桌面,在一叠厚厚的图纸下面,压着一副美人图。 画上的女子一袭水蓝色长裙,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使人看不清她的长相,即使是这样,她凌厉不可无视的气息,和暴露在面具外的另半张绝美的脸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其实,她大可画了夏洛思和夏洛樱的画像让他带回去的给他,可是她想赌,赌她在他的心中是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他可以放下一切的来找她。 ﹦﹦﹦﹦﹦﹦﹦﹦﹦﹦﹦﹦﹦﹦﹦﹦﹦﹦﹦﹦ 南宫灿别别扭扭的走进来,小脸上满是不悦,嘟着个小嘴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眼角的余光还时不时的往左右两边瞟。 南宫轩牵着他的小手,站在他们两边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若荷和柳兰姿,他都不明白,洛思姐姐都住在轩王府了,皇兄怎么就不知道把握机会,还整日整日的跟柳兰姿这个女人混在一起。 想到这,南宫灿纠结的瞥了一眼左手边,那里站着的是白若荷。这些日子她也住在皇兄的府上,他问皇兄也不回答,难道皇兄是看上她了? 好像她和洛思姐姐的关系不错,额……至少是不坏吧?那他要不要讨厌她?苦巴巴的皱着一张小脸,南宫灿抱着脑袋纠结不已。 “灿儿,你怎么了?”察觉到南宫灿的不对劲,南宫轩担忧的半俯下身,平视着他温声询问道。 “……”南宫灿张了张嘴,眼睛的余光已经瞥到姗姗来迟的夏洛思和跟在她身后,女扮男装,一副心不在焉的夏洛樱。 哇类!她那是什么表情?今天可是她的新店开张,她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 南宫灿愤愤的想着,要不是她多事,没事给夏洛思找那么多的事干,洛思姐姐也不会没机会和皇兄培养感情啊! “喂,后面哪个。”南宫灿脸一黑,没管南宫轩的询问就气冲冲的跑了过去。 你在敢叫我小鬼试试 夏洛樱还记得,那一天,风子燮突然来找到她,说是他要找的人有消息了,所以必须离开,具体怎么说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脑子轰的一声,心乱了,然后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那天她对他说了什么? 不记得了,好像闹得挺僵的…… “喂,后面的那个!”南宫灿的吼声拉回了她的视线,就见他气呼呼的向自己冲来,小脸儿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呦,小鬼,好久不见啊。”夏洛樱伸手招呼着,笑的没心没肺的走了过去。 那边,南宫灿脚下一个急刹车,红扑扑的小脸瞬间转黑,“谁是小鬼?你在敢叫我小鬼试试。”他威胁的挥舞着粉嫩嫩的小拳头,放声警告道。 “嘿,谁答话谁是。”夏洛樱无赖的一耸肩,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你……”南宫灿气结,指着夏洛樱半天组织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洛思姐姐,夏洛她欺负人。(.)”嘴一瘪,南宫灿转头撞进夏洛思的怀里,可怜兮兮的哭诉起来。 他知道夏洛樱扮男装的时候就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虽然很不喜欢,很不喜欢她,他还是自动的把她的名字缩减成了夏洛。 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夏洛樱?那还不简单,她就知道欺负他打击他,还跟他,不对,是跟他的皇兄强洛思姐姐,这么多的罪行,你叫他怎么喜欢她啊? 抱着夏洛思等了半天,却迟迟等不到她的安慰,南宫灿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姐姐怎么可以不在乎他呢?怎么可以无视他呢? 哀怨的抬起头,原本想要用眼泪攻势来控诉夏洛思的无情,却发现她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前方,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脸色更是惨白的吓人。 她,终于要动手了吗? 她在皇宫里说的那些话,还有在轩王府得罪她的事,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夏洛思都找不出自己可以不死的理由。 可是,要不要选在今天?要不要来的那么齐啊? 夏洛樱的成衣店开在闹市,能找到这么好的店面,还多亏了南宫灿在南宫轩面前说话,不然光以她们的能力,别说盘下这家店,就是连钩上点边都难。 所以当南宫灿说会带着南宫轩来捧场,她并不排斥,可是他也没告诉她,今天来的人会那么多啊? 站在最左边的是白若枫,那个第一眼给她温润如玉的男人,当然,她现在已经看清楚了,他的温润只属于她的妹妹,就是他右手边站着的那个,一袭白裙的女子。 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那一天在酒楼,她明明看的清楚,难道是她眼花了? 殊不知,白若枫只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白若荷的影子。 而站在白若荷右手边的,正是本该前来,也确实来了的南宫轩,轩王爷!可是为毛?他为毛要带他右手边的人来啊? 柳兰姿趾高气昂的站在那里,嘴角自始至终都嗜着一抹冷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再加上她和白若荷的丫鬟…… 很好,那么老大的一扇门,全被他们这一伙人给堵上了! 像是感觉到夏洛思的注视,柳兰姿突然抬眸,嘴角的笑意在撞上夏洛思慌乱的眸子时变得残酷,带着浓浓的警告和危险。 “你怎么了?”听不见南宫灿的咋呼,夏洛樱无趣的想要再做挑衅,看到的却是他仰着脖子,煞是辛苦的不断往后倒,似乎是打算顺着某人的视线,看看她到底在看些什么。 “再往后倒脖子就要断了!”恶劣的出声恐吓,夏洛樱快步上前,伸手托住了南宫灿都快向后打折了的脑袋。 夏洛思浑身一震,收回的视线冷不防的就撞上了夏洛樱近在咫尺的脸,“你靠那么近干嘛?”下意识的倒退一步,不想被她看出自己的异样,她胡乱说道。 扶着南宫灿的夏洛樱眉毛一挑,垂眸就对上了南宫灿疑惑的视线,俩人对视一眼,若有所悟的同时转身,齐刷刷的往门口望去。 夏洛思并没有告诉过夏洛樱自己是怎么被凌腾救起的,虽然那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详细,比如……她是在江水里被救起的。 自然,她更不会告诉她自己在皇宫里的辉煌事迹,更没有告诉她柳兰姿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当她转身往门口望去时,首先注意到的并不是趾高气昂的柳兰姿,而是那个一声不吭,神色复杂的白衣女子。 你女人 “大姐……”当夏洛樱的视线与白若荷的相交,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脱口低喃出了声。[.超多好看小说] “啊?”南宫灿离的她最近,自然是听得真真切切,不禁疑惑的抬头盯着夏洛樱小巧尖细的下巴,疑惑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这里谁是主人?贵客上门就是这么招待的?”柳兰姿尖细嘲讽的声音打断了夏洛樱到口的解释,这才注意到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娇笑着的女子。 不得不承认,光是已长相来说,柳兰姿长得也是极美的,若不是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始终瞪视着夏洛思,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倒也是赏心悦目。 夏洛樱甚至在想,要是请她来做自己的模特,自己的衣服绝对会大卖啊。 “喂,她是谁啊?”不怀好意的摩挲着下巴,夏洛樱一双色迷迷的眸子直直的打量着柳兰姿,“你哥的女人?”垂眸,她看着瞬间变脸的南宫灿好奇的等着答案。 “你女人!”南宫灿气的一声怒喝,急吼吼的骂道,“皇兄才不会看上她那种女人呢。”他指着柳兰姿毫不避讳的说道。 夏洛思当即惊出了一声冷汗,很有立马掉头跑路的打算,这两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柳兰姿更是脸色一黑,讥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恶狠狠的瞪着南宫灿,想要破口大骂,又顾着他是南宫轩的皇弟,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打探本小姐的事?”无法对南宫灿发作,柳兰姿目光一转,立马找到了发泄对象,那个长的和夏洛思极像的男子――夏洛。 她看夏洛思不顺眼,从七夕的那一夜就已经开始了,在加上这段时间前前后后的事情,她更是恨不得找个由头,或是干脆暗地里找几个杀手结果了她。 若不是兰妃姐姐一再告诫她不可冒然对夏洛思动手,就是轩王府前的哪一出,她害自己在南宫轩面前丢尽了颜面,她就绝不会让她活到今时今日!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如此不堪的眼神亵渎与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立马剜了你的双眼。”她不明白,难道兰妃姐姐真的被夏洛思的那一番话给唬住了? 那白虎的皇子明明已走,没了靠山,她还有什么可威风的?不过是个被丢弃了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跟她抢南宫轩? 思及此,柳兰姿的脸色更加不善,此刻看着和夏洛思极像的夏洛,她认定了他们是有什么关系的,再看夏洛看着自己那色迷迷的眼神。 她自动的将那眼神当做了是对自己美色的迷恋,出口的话也就不免透着自傲和不屑。 “啥?”夏洛特没形象,特夸张的张大了嘴,‘一副我没听懂,你说啥?’的滑稽表情,然后失望的连连摇头,“可惜了,真真是可惜了啊……” 柳兰姿的丫鬟本想上来狐假虎威,一见夏洛摇头晃脑,失望至极的模样,忍不住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可惜什么?” 听见有人发问,夏洛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挑了挑,随即又用纠结不忍的眼神看了看柳兰姿,“可惜,小姐长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说到这,夏洛故意停了停,视线转向柳兰姿的丫鬟,再度摇头。 柳兰姿和她的丫鬟都被勾起了兴趣,听他夸奖自己倾国倾城,柳兰姿心里正美着,却不想,夏洛的后半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泼的她脸色一会红一会黑,真真是万分精彩。 “却偏偏忘了长个脑子,真真是可惜啊……” “噗……”小鱼捂着嘴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低笑了出声。 柳兰姿恼羞成怒,犀利的眸子狠狠瞪向了笑出声的小鱼,不曾想,就看到了白若荷惨白的脸,一副不可置信的震惊模样,仿佛见着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她顺着白若荷的视线望去,很快便发现,她看的居然是那个辱骂自己的夏洛。 柳兰姿眯了眯眸子,一个猜想浮上心头,“白姑娘,你的脸色这么这般难看?莫不是见着了什么不想见之人?” 她的口气暧昧,揶揄的视线不停在白若荷和夏洛身上打转,试图引起南宫轩的注意力。 “柳千金这是何意?”白若枫脸色一寒,伸手将白若荷护到了身后,挡住了柳兰姿似笑非笑的探究目光,“莫不是柳千金出门当真忘了带脑子?” “你……”柳兰姿粉拳紧握,不禁连连冷笑,“白翰林急什么?难道是被兰姿猜中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怕被轩王爷知了去?” 百转千回 “哎呀,本公子的魅力还真是大,这位柳小姐,本公子虽然对你无意,可也不好当众让你出丑,”夏洛迈着八字步走上前,善解人意的说道,“什么‘眼神亵渎’不过是小姐思想太过龌龊,本公子不过是对于美的事物都比较欣赏……” 她先是拖着自己的下巴在白若枫身前站定,盯着他们兄妹两,煞是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又一步步度到柳兰姿身边,上上下下的将她看了个遍,然后…… “啧啧,当真是赏心悦目,”她伸手,调戏般的拿折扇挑起了柳兰姿的下颚,好让自己可以将她看的更加清楚些,“可惜本公子对你真心没那意思,倒是对那……” 她眼神一瞟,突然就盯住了南宫轩,表情暧昧,笑的格外邪恶。 “你你……”柳兰姿气的浑身发抖,他居然敢说她视线龌龊,他居然敢说她思想龌龊……脑海里来来回回就回荡着这么一句,她指着他,甚至连侧首躲开夏洛的折扇都忘了。(.好看的小说) 白若枫一直寒着脸,他是容不得任何人说白若荷的坏话,却也好奇,她为何会对夏洛有那般的反应,难道只因为他与夏洛思长得相似? 再看夏洛轻佻的模样,心下就对他不喜,挪了步子,挡住了他停驻在白若荷身上,探究的视线,这会子他又用暧昧不清的视线盯着南宫轩直瞧,登时让他黑了脸。 这个男人,难道是短袖? “你,你叫什么?”许久,在所有人都被夏洛出格的反应惊呆的时候,白若荷听见自己语带颤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纠结、震撼、难以置信,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几日来,为了多那莫名的南宫明,她听了白若枫的话,住进了南宫轩的王府,虽然疑惑哥哥的这一安排,她却并没有多做探寻。 王府的几日,她每日里都盯着夏洛思的院子发呆,想过走上前,哪怕只做个普通朋友,打声招呼……她也安心。[] 可心底的那个声音却时时告诫着自己,既然要断,就不能在牵扯不清!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她们姐妹三个,既然都过来了! “夏洛……”最后一个字及时的住了口,夏洛收回折扇,双手负背,笑眯眯的看着这个给自己莫名熟悉感的女子,“小姐问本公子的名字作何?莫不是也跟着柳小姐一样,看上了本公子不成?” 她嬉皮笑脸的说着,后脑勺冷不丁的就挨了一记爆栗。夏洛思咬牙切齿的瞪着夏洛,气急败坏的将她拉到了一边,地骂道,“你想死能不能不拉上我,姐还想多活几年好不好!” 我的那个神啊,她都对柳兰姿说了什么?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被人当众说成个整日里想着龌龊想法的人,她还不得气疯了! “我去,不就是开个玩笑,你要不要下死手啊?”夏洛捂着后脑勺,疼的龇牙咧嘴,不服气的嘟喃,“干嘛,干嘛?我调戏你男人,你吃醋啊?” 最后的几句说的不大不小,刚巧够在场的所有人听得真切。她倒是要试试,这个夏洛思到底对南宫轩有没有那个意思。 夏洛思一呆,僵着脖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去死,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那涨红的脸,娇嗔似的表现,落在柳兰姿眼里,却成了她也对南宫轩存了心思的表现,原本就因为夏洛被气的青红交加的脸猛地一沉,注视着夏洛思的眸子里满是阴狠。 白若荷身子一个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注视着夏洛思和夏洛的方向。 虽然早在看到夏洛的瞬间就已经确定,可是自己猜到,和真的被确定给予的震撼却始终是不同的,她们姐妹三个真的是一起穿越了过来,难道这只是巧合? 中华上下五千年,虽然这是个被架空的年代,可是三个人,同时穿到一个年代,一个国家,一个地方,那是需要多大的巧合才能办到的? “小姐。”小鱼一声惊呼,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白若荷踉跄的身子,担忧的看着脸色复杂难辨的她。 白若枫闻声回身,扶着白若荷温声细问了几句,确定她没事才稍稍放心,可眸子里的忧虑却不难发现。 对于白若荷的反应,他只以为她是在南宫轩府上住的这几日,如自己所料的对南宫轩动了情,可此番听闻夏洛思也对他有意识,她这善良的妹子自然是不知所措,却不知,她只是为她们姐妹三个的遭遇感到震惊,不敢置信。 想到此,他向夏洛思和夏洛投去的目光不免有了些敌意。他不许任何人破坏该属于白若荷的幸福。 那边,南宫轩瞧见白若荷的反应,如墨的眸低闪过一抹不忍,更多的却是释然,不管过程如何,也不管结局如何,他都必须那么做! 我还可以再贱点 “夏洛?”柳兰姿眉峰微挑,似笑非笑的视线在夏洛思和夏洛之间来回打转,“我说怎么长的那么像,原来还是亲戚……” 最后的两个字她故意咬得极重,七夕宴上,朱雀皇说夏洛思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兰妃姐姐私下告诉她,他们根本查不到任何跟夏洛思有关的蛛丝马迹…… 夏洛思的脸色一白,对于自己的现状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一直不明白,她在兰妃寝宫的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朱雀皇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动作。 难道,是兰妃并没有告诉朱雀皇?不然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活着的理由,可兰妃分明暗示了她,想要她命的人远不止朱雀皇和她,那么,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人对她动手? 难道是因为她住在轩王府?所以那么些人才没敢轻举妄动? “对不起,小……夏洛。”夏洛思将夏洛挡在身后,向着柳兰姿深深地鞠了个躬,陈恳的说道,“他就是嘴贱了点,其实没有恶意的。” 不管真相到底怎样,她都不希望牵连上夏洛樱,她们无权无势,在这个权利大过天的年代,如果学不会低头服软,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更何况,柳兰姿一直看她不顺眼,她要是再在她面前不知死活,结果只会是害人害己。 “呵呵……”闻言,柳兰姿不由掩嘴,娇声笑了起来,“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她挑衅的眸子扫过被夏洛思拦在身后的夏洛,企图以此挑起她们俩人的不和。 夏洛施施然接下她挑衅的目光,从容不迫的从身后搭上了夏洛思的肩,半俯着身,将头凑到她耳边,“我的嘴还可以在贱点哦。” 她暧昧的看着对面的柳兰姿,口气透着蛊惑,灿若星辰的眸子魅惑的冲柳兰姿眨了眨。(.) 柳兰姿还没弄明白夏洛话里的意思,夏洛思就已经抬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胳膊肘狠狠的撞在了夏洛的肚子上。 “你闭嘴会死啊!”回眸,夏洛思气急败坏的横了她一眼,真恨不得拿针线缝了她那张惹事的臭嘴。 这倒是让夏洛疑惑了,虽然夏洛思在外人面前都显得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可她是清楚的,这个家伙,一旦口无遮拦起来,也绝对不会比自己逊色到哪里。 可是眼前的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你脑袋进水了?”忍着肚子上的疼痛,夏洛煞是关心的伸手探了探夏洛思的脑门,满眼忧色的看着她。 “去死。”夏洛思想也不想的挥开夏洛的手,不是她胆小,不,也许她就是胆小,就是怕死,比任何人都怕。那种明知道自己会死,却不知道危险和死亡什么时候才会到来的煎熬,才最是折磨人心,摧残神智。 要是当日就死在江水里,与她,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夏洛思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有的这种想法,只是每感心力交瘁时,这荒唐的念头就会不受控制的浮上心头。 “公子,那是柳丞相家的二小姐。”就在夏洛思和夏洛坚持着互瞪眼的时候,绮宁的声音冷不防的从身后传出,姐妹二人皆是一愣,齐齐循声回头。 却见南宫灿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泪眼蒙蒙的,戒备的瞪着神出鬼没的绮宁,颤着声音,指着她道,“绮,绮……”然后就再没了下文。 夏洛思无语的嘴角抽搐,黑着脸,默默的走上前,将南宫灿揽进了怀里,没事,没事……偶然被吓吓,强心又壮胆。 “你又知道?”夏洛倒是没在意,反正她都习惯了,这些天绮宁都待在夏洛思的身边照顾,害得她还挺不习惯的说。 绮宁没再作答,只垂了眸子,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全然没有自己吓到人的觉悟。 见状,南宫灿倍感委屈,缩在夏洛思的怀里呜呜咽咽的抽泣。 “明王爷到。”门外不知是谁一声高呼,紧接着便见南宫明挂着意味不明的邪笑,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哇,你认识的人还真是了不得。”夏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走进来的南宫明,感慨连连的道。 夏洛思瞪了夏洛一眼,对于这个明王爷,她除了记得自己戏耍了他,就再没别的什么记忆,此刻的她也只是好奇,他怎么也来了? 那边的四人却都是脸色一黑,柳兰姿只用眼角的余光厌恶的瞥了南宫明一眼,便干脆的低头逗弄起丫鬟怀里的狐狸起来,全然当他不存在一般。 给你多找几个 “本王好像不受欢迎啊。”大堂里的普通人一见来人不是相府千金就是王爷,那里还敢说半句话,不是专注的假装挑选衣服就是逃往二楼。 南宫明扫了各怀心思的众人一眼,视线从白若荷身上掠过的时候停顿了片刻,“皇弟,没想到你也在。”他注视着南宫轩,意味深长的说道。 南宫轩含笑着冲南宫明点了点头,从容的回道,“今日是洛思的成衣店开张大吉之日,灿儿非吵着让本王带他来凑凑热闹,” 说到这,南宫轩多看了白若枫和白若荷一眼,笑意更浓道,“若荷姑娘来府上也住了些许日子,本王看闲着也是闲着,便邀了若枫和若荷姑娘同来凑凑热闹。” “哦,是嘛?”南宫明玩味的视线在白若荷身上打转,“本王只知皇弟跟白翰林关系甚好,却不知皇弟和若荷姑娘又是什么关系?” “这几天本王可没亲自上门求见若荷姑娘,莫不是若荷姑娘存心躲本王,不然怎么还住到皇弟府上去了?”向来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这未出阁的姑娘,突然就住进了男子的家中,外界会怎么传,自然是不用南宫明名言。(.无弹窗广告) 白若枫没想到南宫明居然问的那么直白,让他连含糊敷衍过去的机会都没有,不禁面色凝重,一时也不住地该怎么回答。 虽然这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可他并不想给白若荷施加任何的压力,他甚至打算,如是若荷不同意,违抗圣旨又如何? 只要若荷过的幸福,就算是拼上他的这条命,他也会护她周全! “明……” “明王爷说笑了,若荷和洛思姑娘甚是有缘,若荷虽有一个妹妹,想来王爷也知若荷和她……”白若荷面露苦涩,并不去看南宫明,垂眸缓缓言道,“哥哥虽然及宠若荷,可女儿家的事,哪能都跟哥哥说。” 先前她还因为夏洛而感到无比震惊,可一见南宫明为难白若枫,她却立马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是嘛……倒是本王误会了?”南宫明似笑非笑的看着含羞带怯的白若荷,眸低的寒光却越来越甚。 “哼。”柳兰姿冷哼一声,抚摸着狐狸的手一点点收紧,“既然没有姿儿什么事,那姿儿也不打扰。”她缓步来到夏洛思身前,巧笑着问道,“听说这姑娘的成衣店很是与众不同,不知道洛思姑娘可愿为兰姿推荐一款?” “啊?”夏洛思表情一僵,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柳兰姿,这就是所谓的笑里藏刀吧? “怎么,连洛思姑娘也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吗?”话锋一冷,柳兰姿寒了脸,温怒的瞪着夏洛思。 “不,不是。”夏洛思被吓的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矢口否认道。 “是嘛?那就好。”柳兰姿又换了张笑意融融的脸,上前一步主动挽住了夏洛思的手,“那洛思姑娘就给兰姿带路吧,可得不能藏私哦。” “怎,怎么会……”夏洛思欲哭无泪的干笑几声,只好领着柳兰姿往二楼走去,才没走出几步,突然想起被自己忽略了的事情,急急停步。 “又怎么了?”柳兰姿不耐烦的挑眉,斜瞪了夏洛思一眼。 “没……没事。”夏洛思缩了缩脖子,眼角的余光却不停的往夏洛的方向瞥,她忘了告诉夏洛樱,白若荷是跟她们一样穿越来的了。 “好好给本王的姿儿挑选,要是敢敷衍了事,小心你的脑袋。”南宫明的声音骤然响起,本来就够心惊的夏洛思顿时如芒在背,满头冷汗的应是。 “明王爷,这话可不好乱说,兰姿何时成了王爷的人?这坏了兰姿的名声还没什么,要是毁了王爷在白小姐心里的形象可不好。”柳兰姿搭在夏洛思手臂上的手猛然收紧,疼的夏洛思直皱眉,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恭恭敬敬的站着。 语毕,柳兰姿不可南宫明再说的机会,几乎是半拖半拽的挽着夏洛思往二楼而去。 南宫明企图用危险夏洛思的话来敲击南宫轩,却不想一时不查,竟然把自己的心意讲了出来,这下子被柳兰姿当众拒绝,偏偏他还无法给自己辩驳。 他是不知道南宫轩为什么要对白若荷这般献殷勤,可竟然是他想做的,他便必然不会让他做成! “皇兄,你不能动洛思姐姐。”南宫灿愤愤的瞪了柳兰姿的背影一眼,不屑的收回视线,嘟着小嘴,冲着南宫明抗议道。 南宫明脸色阴了阴,虽然心底不满南宫灿的没大没小,可脸上却笑意不减的抱起南宫灿调笑道,“怎么?灿儿还看上她了不成?若是灿儿喜欢胖女人,皇兄给你多找几个怎么样?” 我是纯洁的娃纸 “看不出来,你还真有本事。”夏洛将两层的店面分为试衣和会客两个方面,楼下的人可以坐坐看看,楼上则是试衣的地方。 若是看上了喜欢的,拿了便能上二楼来试穿,此刻的柳兰姿就是站在二楼的试衣间前,斜瞟着夏洛思双手捧上来的几件罗衫,不无讽刺的说道。 “不是,这是……”夏洛思想解释,自己就是一个打手,真正的幕后操控着其实是楼下口没遮拦的那个,跟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啊。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既然他们都当这是她开的,那就当是她开的好了,反正小猪不会介意,那就没有必要把她推到这风口浪尖来。 她这么想,柳兰姿却未必放过她。 说那话就是为了讽刺夏洛思,既然敢恬不知耻的住进南宫轩的府里,可看她仿佛更本没听懂自己话里的含义,柳兰姿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跟本小姐说话很为难?让你连一句整的话都不肯施舍?”柳兰姿摩挲在衣裳上的手猛的往下一压,猝不及防的夏洛思一时没拿住,衣服顿时洒落在了地上。 “才不要,灿儿只喜欢洛思姐姐一个,其它的灿儿才看不上眼呢!”楼下,南宫灿气鼓鼓的撇开头,挣扎的要从南宫明身上下来。 他还得上去看着,要是那个柳兰姿故意为难洛思姐姐怎么办?他可舍不得她受伤啊! “我说小鬼,你不是有恋母情结吧?”夏洛一脸惶恐的扶住心房的位子,做岌岌可危,随时会倒下的脆弱模样,等待着南宫灿的回答。 大堂中一片死寂,白若荷额角青筋凸凸的跳动着,黑着脸,斜睐了夏洛一眼,无语的扶额做沉思状。 她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他就是夏洛樱没错了! 南宫灿挣扎的动作变成了浑身颤抖,他怒目圆睁的瞪着夏洛,恨不能瞪穿了他,已解心头郁气。 “放肆,本王的皇弟也是你能玩笑的?”南宫明沉了脸,黑眸里透着森寒,冷冷的注视着夏洛冷喝道。 夏洛眨了眨眼,歪着脖子看着南宫明,丝毫也没有被他的戾气所慑。 “皇兄,夏公子只是和灿儿开了个玩笑,并无冒犯之意。”南宫灿赌气,所以也没有跟南宫轩提起过夏洛樱,而夏洛思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夏洛樱。 “夏公子……”比起眼前的夏洛,他更适应和夏洛思交谈。 “什么公子,皇弟也太抬举她了,要不是皇弟这么没大没小,他们又怎么感如此无礼。”南宫明轻蔑的斜视了夏洛一眼,冷冷的讥讽道。 “就是就是,叫我洛嘛,听着多亲切。”像是没有听懂南宫明的冷嘲热讽,夏洛以扇掩面,娇羞的嗔怪道。 南宫轩怔了怔,眼神飘忽着不敢和夏洛对视,额角更是又冷汗渗出,眼前的夏洛,他不会是……短袖吧? 被南宫明抱在怀里的南宫灿先前还在看俩位皇兄你来我往的,猛地听见夏洛那娇滴滴,恨不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再看她那做作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恶寒,扶着南宫明的肩膀就一阵狂呕。 “我说小鬼,你不是有了吧?”掩面的扇子下移到胸前,夏洛优哉游哉的扇着风,轻飘飘的问出一句。 南宫灿干呕的动作一顿,虽然听不懂夏洛话里的含义,直觉却告诉他,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什么……意思?” 他拧着眉,狐疑的盯着夏洛,虽然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问,好奇死也不能问,不然一定又会被她给戏耍的,’可结果还是问出了口。 “呵……”夏洛还想故弄玄虚一番,不曾想有人却听出了她话里的含义,见南宫灿还傻乎乎的问她,终于是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小姐,你笑什么呢?”小鱼抚摸着怀里的灵狐,疑惑的看看夏洛又看看南宫灿,最后才把视线停驻在了自家小姐身上,一脸求知的模样。 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白若荷脸上浮起一丝绯红,不自然的转开了头,尴尬的轻咳了几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总不能告诉南宫灿,夏洛说的是他怀孕了?得了吧,等下也被他们误会成是思想不纯洁怎么办?她可没有夏洛樱那家伙的厚颜无耻! “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瞒着灿儿?”南宫灿搭在南宫明肩膀上的小手猛地一紧,颇有些敌意的看着低头不语的白若荷。 夏洛是无所谓,她相信南宫明一定是认出了她,所以她也没有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必要不是? 袖手旁观 “我们是不是认识啊?”夏洛的话害的白若荷惊出了一声冷汗,张口结舌的刚想矢口否认,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夏洛,她瞬间黑了整张脸。(.好看的小说) 嘴角抽了再抽了,白若荷脸色铁青的看着含情脉脉的站在白若枫身前的夏洛。 “哥。”一把将白若枫拉到身后,白若荷戒备的瞪着眼前的人。她还以为被认出来了,谁知道一抬头会看到夏洛当众勾搭自己家哥哥的滑稽场景。 也是,她是魂穿,就算之前是亲姐妹,换了身体,谁还认得出来?谁又还会记得前世种种? 夏洛看的呆了呆,‘我们是不是认识?’这话她确实是打算问白若荷的,只是她才走上前来,白若枫就挡住了她的视线。 想起刚刚自己走到他面前时他也是寒着一张脸,跟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似的,心底不由赌气,升起了戏耍他一下的心思。(.) 没想到白若荷居然反应这么激烈,一把就将白若枫护到了身后,还真不愧是兄妹,都容不得对方受伤。 只是,为什么她的眸子里会有忧伤掠过?虽然很快,她还是注意到了,这也使得白若荷的戒备瞪视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感。 “你的反应还真大。”夏洛似是无趣的耸了耸肩,却听白若荷冷声言道,“哼,若荷不管公子想做什么,只希望公子不要拉扯上若荷的哥哥。” “就是,想调戏人回你的花……”南宫灿立马呼应,后半句话,愣是被夏洛给瞪了回去。 她皱了皱眉,望着白若荷平静无波的眸子,只觉得心底有阵莫名的失落,只拉开了距离,回头阴测测的瞪着南宫灿,邪魅的笑着,“花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 南宫灿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从南宫明的怀里滑落下来,转头往南宫轩怀里转,他错了,他再也不敢了! “啊……”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柳兰姿的一声惊呼,伴随着男男女女杂乱无章的惊叫,南宫灿往南宫轩怀里转的脚步一顿,小小的身板瞬间僵硬。 众人只觉得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什么,视线纷纷往外望去,大堂里瞬间一片死寂,只剩下倒抽冷气的声音,和夏洛手中的折扇落地,在青瓷板上敲击出‘哐当’的刺耳响声,不断在所有人耳边回荡,放大,最后定格…… 就如同他们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即使是很多年以后,还是有人想起,然后就是后怕、震惊、久久不能平静。 白若荷的瞳孔骤然缩紧,自觉的脚下一阵虚软,整个人顿时不受控制的摔向地面。 夏洛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周围的景色都在快速的后退着,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混合着惊恐的人们发出的阵阵惊呼。 嘴就那么张着,可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喉咙干涩的发痒,感觉天是那么的蓝,自己却离它越来越远…… 似乎有人在对着自己笑,那个单纯的,毫无杂质的自己,在爷爷奶奶身边无忧无虑的自己,害怕做错,害怕被讨厌,却总是在父母面前出错的自己,还有,那个在江水里扑腾着求救的自己…… 恍惚中,好像有什么滑过眼角,然后飘散在空气里。 柳兰姿扶着栏杆,脸色煞白的看着夏洛思摔下楼去,那里立着一根粗细刚好的杆子,上面挂着成衣店的招牌,她就那么直挺挺的从它的上方摔了下去。 她的丫鬟早已吓的瘫痪在地,抖索着嘴唇半点发不出声响。 当背脊处传来清晰的刺痛,夏洛思安然的闭上了眼,嘴角缓缓勾出了一个释然的弧度,只要一直往下掉,她就可以解脱了是不是? 南宫轩和南宫明,还有白若枫,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即使离的远,他们依然看清了夏洛思的表情变化,从最初的茫然到放弃,没有任何一个变化逃过他们的眼睛。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七夕宴上她戏耍三国皇子,兰妃寝宫中她镇定自保,全身而退…… “若荷。”白若枫及时探手扶住了白若荷,移步,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她的视线,不管夏洛思是什么人,她只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安然无事。 南宫明却是毫不掩饰,收了手斜眼看向了南宫轩,他们三个,任何一个人出手,想要救下夏洛思都并不难…… 四神现,纷乱起 红朱雀,青青龙,绿玄武,银――白虎! 天下四分,朱雀青龙玄武白虎四国,当四道神光同时出现,也预示着四神现世,天下纷争再起,是战是和,是杀戮还是和平,只在一念之间…… 好安静,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夏洛思缓缓张开眼,只觉得自己被一道柔和的银光笼罩着,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没有被柱子贯穿,却也没有落地。 背脊处的疼痛似乎在一点点消失,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银光里,她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极了老虎,又似乎一点也不想。 它身披银芒,威武不可轻视,无论夏洛思怎么努力也只不过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她伸出手,向着银芒中的它探去,空气却陡然扭曲了一下,彼时,码头的方向,一道青光冲天而上,光芒中身姿矫健,透着无限威严的青龙顺光而上。 “龙,是青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打破了寂静,停止的时间齿轮再次转动,一瞬间,所有人都翻腾了。 南宫轩难以置信的瞪着青光出现的地方,下一秒却把视线转向了同样震惊的无以复加的白若荷身上,就连白若枫,在看到青光的瞬间就把视线转向了白若荷。 这怎么可能?那东西明明在她身上…… 白若枫扶着白若荷手臂的手掌一点点收紧,黑沉的眸子里满是费解和难以置信,那东西,明明是他亲手给她戴上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 “青,青龙过来了。”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打断了白若枫的思绪,他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在云端盘旋的青龙,竟然是向着他们的方向飞腾而来。 “洛思姐姐……”银光青龙,这一切也只让南宫灿呆了数秒,一颗心都系在夏洛思安危上的他,回过神就拔腿向着夏洛思的方向冲了过去。(.无弹窗广告) 他要救姐姐,他一定要想办法救姐姐。这一刻,南宫灿满脑子想的只有救人,却忽略了自己不过是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小孩,冲上去了又能做什么? 白若荷美目圆睁,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飞腾而来的青龙吓坏了,却不知,她看到的,远不止于此。 白虎,她清楚的看见,笼罩着夏洛思的银白色光芒中,白虎仰着脖子,冲着青龙而来的方向咆哮着,声声震耳,直侵人心底最深处。 “若荷,”白若枫焦急的喊了一声,扶着她的手臂摇晃了起来,“告诉哥哥,你还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充满急切。 南宫明微眯了眸子,他始终保持着沉默,却没有忽略掉南宫轩和白若枫在看到青龙的那一瞬间,眸低的震惊,还有看向白若荷时,眸子里闪过的那些奇怪情绪。 仿佛,他们早已料到,又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白若荷的身子本来就偏弱,突然被白若枫抓着一阵剧烈的摇晃,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一花,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快的只能抓到一抹暗红的余光。 绮宁一瞬不瞬的望着飞腾而来的青龙,看着青光乍现,青龙腾空,呼啸着向他们所在的位子飞来,最后在即将撞上银白色的光芒时化为一缕青烟,消散而去。 “姑娘,你怎么了?”当她回过神,身边的夏洛却捂着头,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地上。 “疼……疼疼……”好半晌,夏洛才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带颤的声音。 当夏洛思被银白色的光芒笼罩,她还来不及吃惊,就被脑海里一波波侵袭而来的疼痛刺激的萎顿在地,“我去,脑袋要裂了。” “哇,洛思姐姐,你别死啊……”不知何时,夏洛思已经安然落地,就连笼罩在她身上的银光也已散去,南宫灿摇着她的手臂得不到会相应,不禁吓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本来就被头痛折磨的不轻的夏洛这下更是被他哭的心浮气躁,心里担心着夏洛思的安危,扶着绮宁强撑着想要走过去。 “给我……”闭嘴!夏洛一手扶着绮宁,一手仍旧捂着头,眼见着夏洛思躺在那里不声不响,真的很怕她死掉,恐惧让她失了理智,张口就想吼。 白若枫和小鱼忧虑的声音,和那个踉跄着向夏洛思冲去的身影却打断了她的后半句,“若荷……” “小姐,你要去那里?”小鱼连怀里的狐狸也顾不上了,丢下狐狸就慌慌张张的想要追上白若荷。 夏洛脚下猛地一顿,突然不再上前,只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冲到夏洛思身边的白若荷,听着她惊慌失措的抱着她呼喊,“洛思,夏洛思……” 理解能力有问题 “这下,可麻烦了。”望将楼,临江的厢房里,一锦衣华服,油头粉面的男子支着下颚,摇晃着杯中的酒,无奈的叹息道。 门外,早已是乱作一团,望将楼下更是密密麻麻挤满了行人,他们纷纷仰着头,望着青龙离去的方向,满目震惊。 “这里,我看到光芒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一个站在最前边的男子,指着他所在的厢房喊道。 “进,进去,我们进去看看?”另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带着胆怯和害怕。 门里的男子斜了斜眼睛,不以为然的瞟了门口一眼,那里早已是人影绰绰,此刻只怕是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想从正门出去是不可能了。 “麻烦,麻烦,就知道会很麻烦……”放下杯子,他站起身,像是在跟谁抱怨一般连连摇头,“不过……” 白皙芊细的手指划过雕花的桌面,他的嘴角浮现一丝兴趣,转身缓缓向窗边走去,虽然他并没有亲眼看见,“可是,这些就足够了,不是吗?” 望着青龙所去的方向,他抚着自己的心口意有所指的叹道。[.超多好看小说] “撞开。”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站在后面的人突然蜂拥而上,前面毫无防备的人顿时踉跄着撞开了房门。 敞开着的窗户,时不时的有江风灌入,时已入秋,冷风吹在人脸上已能感觉到寒意,桌上摆着几道小菜,一壶好酒,盛满的酒杯里,微微荡漾着圈圈涟漪,似在无声的诉说着,就在刚刚,还有人坐在那里,品酒赏江水…… “洛思,夏洛思……”白若荷抱着夏洛思的身体不住的摇晃,恐惧和害怕失去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你是白痴吗?这样你也能摔下来,你怎么不去撞死……” 此言一出,别说是夏洛不动了,就是连白若枫也是脸色一黑,瞪着白若荷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的左右为难。 “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洛思姐姐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诅咒她。”南宫灿怔了怔,一张小脸气的通红,指着白若荷气急败坏的骂道。 “放开,放开……”他伸手跟白若荷抢夏洛思,“你把洛思姐姐还给我。” 夏洛思被南宫灿拉扯着离开白若荷的怀抱,夏洛无语的看着他们左拉右扯互不相让的模样,终于是忍无可忍,甩开搀扶的绮宁,疾步冲了过去,连头也不觉得疼了。 “你们……”她刚想警告他们给她适可而止一点,眼角的余光却瞥到夏洛思原本被刺伤的背部,那流淌出来的鲜血居然已经凝固了。 再看夏洛思眼神呆滞神情恍惚的模样,那里像是快死的模样,根本就是……“喂,给我起来,要死死别处去,老子新店开张,敢给我找晦气你试试!” 行到夏洛思身边,夏洛伸腿在她的大腿上狠狠踹了一脚,既然敢在她面前游魂,害她白白担心,找揍呢不是! 吸了吸鼻子,将眼眶里闪烁的泪花逼了回去,夏洛这才蹲下身去。 南宫灿抓着夏洛思手臂拉扯的手猛地一僵,抬眸,他看了看不肯松手的白若荷,再转头看看蹲下身来的夏洛……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其实这也是她们表现关心的一种方式? “好痛。”南宫灿还在纠结是不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神游物外的某人却终于有了反应,“夏洛樱,你可以再狠点试试!” 夏洛思咬牙切齿,抱着被踹的脚,气的连名带姓的吼了过去,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抓住了白若荷的手,“大姐!” 在她的身上,她一直能够看到夏洛雪的影子,就在刚刚,她并不是全无感觉,她听得见也看的见,只是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要不是夏洛的那一脚,指不定她还得躺在地上挺尸。 当她抱着自己,眸子里的担心和害怕绝对不是演的,那不可能是一个跟自己完全不熟的人可以对自己流露出来的感情。 难道只因为她们都是穿越人士? 如果起先还有这么一层怀疑,那么,在她的手抓住她的手,喊出那一声大姐的瞬间,就已经不存在了。 因为,身体是最不会撒谎的! 你妹的 “下马车。”夏洛樱发号施令的命令道。 “等,等下。”夏洛思缩了缩脖子,悄悄地掀开帘子一角,往外望了望,“要是,要是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她不无担忧的问道。 “等什么?”夏洛樱却没有理会她的后半句,摩拳擦掌的挑高了眉斜睐着她,手指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在一尺见方的马车里尤为刺耳。 夏洛思咽了咽口水,身体绷得笔直,整个人都要贴到马车壁上去了,后背……后背一阵阵的发疼有木有? 那绝对不是因为摔下来受伤的缘故,而是……眼睛不自觉的上翻,夏洛思很不情愿的想起了那天之后的事情。 染布坊里,夏洛思的惨叫一波接着一波,让人不由的怀疑,她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绮宁姑娘……”房门外,担忧的妇人一把拉住了正要往屋里走的绮宁,“这,洛思姑娘没事吧?”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老妇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状况了。(.好看的小说) 看着绮宁和夏洛樱扶着夏洛思步下马车,洛思姑娘好像还受伤了的样子,她想说樱姑娘不一定懂得清理伤口,想着进去搭把手,结果门还没进去就被夏洛樱笑盈盈的推了出来,说是她一个人就可以了。 谁知道,她和绮宁前脚刚跨出房门,下一秒里面就传出了夏洛思惨绝人寰的惨叫,她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是经不起这个吓啊! 不曾想,绮宁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跟她问了放伤药的地方,转身就走了。 被老妇人拉住去路,绮宁不得不停下来,她看了看躲在妇人身后一脸惶恐,却探头探脑的小女孩,然后不紧不慢的转头,像是竖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夏洛樱,你你……”夏洛思断断续续的声音隐隐传出,声音虚弱的仿佛随时会背过气去,“谋杀啊……” “我去,就这么点针眼大的伤,你才要不要喊得跟杀猪似的。”从夏洛樱的声音中,不难听出后怕和过后的不爽。 “你……我操!把你的手拿开,你妹的!”然后就是夏洛思忍无可忍的声音,“有本事你在自己背上捅上一刀,我在拿胳膊肘死命往你伤口上压试,啊……” “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瞬间,夏洛思的声音彻底的消失了。 “没事了。”回头,绮宁看着老妇人拉着自己手臂的手,平静的回答道。 老妇人抓着绮宁的手一抖,脸色惨白的松了手,一路目视着绮宁拿着药箱走进去,这……这也叫,没事了? “想什么呢?”手臂一挥,夏洛思当场被敲的眼冒金星,“说白了吧,”靠着马车的车壁,夏洛樱突然一脸认真的底喃道。 “她现在可是堂堂的尚书千金,要是不想认我们……说不定根本就看不上我们也不一定,不然,你们认识那么久,她为什么都没有跟你相认?” 从恐怖回忆中被敲醒的夏洛思还来不及捂着脑门喊一声疼,夏洛樱的话又再度让她陷入了沉思。 没错,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觉得白若荷熟悉,那也许只是巧合,可是如果连夏洛樱都觉得,那么……还能是巧合吗? 那一天,当她喊出那一声‘大姐’的时候,她的反应已经再清楚不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认识那么久,她却始终没有跟她相认? 没有认出她?有可能吗?她可是肉穿诶。 难道真的如夏洛樱所说,根本是她不想认她? 夏洛樱一直侧目观察着夏洛思的表情变化,见她真的把自己的话当真,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喂喂,说不定是我们多心呢?” 掀起窗帘,夏洛樱率先转了出去,回身对着夏洛思说道,“在这猜有什么用?都到门口了,快点给我下来,店里还有一大堆等着我回去处理,赶紧敲门问清楚,不是拉倒,要是真的是……” “怎样?”夏洛思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等着夏洛樱的后半句。 夏洛樱表情僵了僵,霍的转开了脸,不耐烦的低诅道,“我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人家不认你,难道你还死皮赖脸的贴着人家?惹人烦嘛?“哼……”跳下马车的时候,夏洛樱扬唇冷笑了一声――反正,她是做不到! 青色的车帘落下,夏洛思愣愣的看着摇晃的车帘发呆,突然也笑了,是啊,能怎样?认或不认,决定权根本不在她们,不是吗? 狐狸恐惧症 突然不想问,不想知道。(.无弹窗广告) 放着真相不去弄个清楚会心痒难耐,可如果真相是残酷的……夏洛思问自己,你有那个承受能力吗? 很显然,答案是――不能! 她一直是胆怯的,因为害怕做错,所以每走一步都小心谨慎,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敢表露丝毫情感,可结果告诉她,不管她怎么小心谨慎,怎么保护自己,都改变不了被讨厌,被忽视的结局。 姐姐不是她生命里唯一一个最重要的人,却是必不可少的那一个,从一个熟悉的地方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好比地狱到天堂。 就算它再好,无法融入,那么,跟待在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算了吧,何必问的那么清楚明白? “小……”想通了,人也豁然开朗了,夏洛思掀开车帘,刚想喊住夏洛樱,却不想她早已去到尚书府门前。[] “麻烦跟你家小姐说一声,就说是夏洛思和夏洛樱求见。”比起夏洛思的犹豫不决,夏洛樱绝对是雷厉风行的那一种,拖泥带水就不是她的性格。 “好,您等等。”门口守门的小厮上上下下将夏洛樱打量了个遍,临了还不忘瞥一眼扶额无奈走上前来的夏洛思,跟边上的同伴递了个眼神才转身匆匆而去。 没过一会,刚刚离去的小厮又匆匆小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一步三摇,搔首弄姿的红衣女子,看着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一张娇好的小脸涂满了庸脂俗粉,还没走进,夏洛樱已经皱了鼻。 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抬头看了看门匾,尚书府三个大字闪闪发亮。 低头看着缓步走来的白雪,夏洛樱疑惑了,没走错地方啊,这脂粉味……啧啧,都赶上花阁了。 “我当是谁,我没去找你,你居然还敢早上门来。”抱臂站好,白雪一副藐视众生的高傲模样,眯缝着杏眼怒视着夏洛思。 夏洛樱一听这话,直觉有内幕,立马不怀好意的挽住了夏洛思的手臂,谨防她落跑。 夏洛思嘴角一阵抽搐,狠狠瞪了夏洛樱一眼,才挤出一脸自认诚恳的笑容目视着白雪,无比认真,无比诚恳的说道,“我真不是故意……” “我杀了你再说我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夏洛思不提落水的事还好,她这一提,无疑是火上加油,想起自己差点被淹死,被朱雀皇禁足,被父亲禁足,甚至…… 白雪抚上自己的脸颊,眼眶就忍不住泛红,她活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打,父亲也就算了,居然连白若荷那个贱女人都敢对她动手。 夏洛思顿时语结,张了张口,半晌也不组织不出一句替自己解释的话来,“对不起……”除了这个,她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哼。”白雪狰狞的一声冷笑,提着裙摆就冲了上来,扬手就要往夏洛思的脸上招呼过去。 “神经病啊你!”身边的人半点没动静,夏洛樱被她气死,一把拽开了夏洛思,夏洛樱挡在她身前伸手拦下白雪扬起的手怒骂道。 “诶,我让你叫你家小姐,你找个疯子过来干嘛?”手上的力道加重,夏洛樱怒视着白雪,冲着她身后的那个小厮喝道。 闻声,白雪脸色一白,然后狠狠的回头瞪住了那个小厮,吓的小厮浑身一个哆嗦,颤巍巍的回道,“我们尚书府就只有雪儿大小姐一个小姐,没你要找的人。” 听到满意的答案,白雪不顾手腕上的疼痛,示威般的冲夏洛樱扬了扬头,“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才是唯一的尚书小姐,白若荷那个贱人根本不配姓白。” “什么情况?”抓着白雪的手腕,夏洛樱一头雾水的回过头。 “那个,我忘了说,她们家的关系还挺复杂的。”夏洛思讪讪的笑了笑,尴尬的抓了抓头皮。 “你忘记说的可不少。”就连白若荷是穿越人士,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也没告诉她,“喂,那你把……”继续抓着白雪的手,她冲着她身后的小厮再次召唤道。 “等等,你别跑啊。”就在这时,小鱼的声音骤然响起,夏洛思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银白的身影,脸色一僵,转身就想跑路。 “嘿,嘿嘿……好久不见啊。”夏洛思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跟地上的狐狸打招呼,话说,她都有狐狸恐惧症了,细细回想,还真是见一次倒霉一次! 追着灵狐而来的小鱼在门内止步,看了看夏洛思身前,仰着脖子看着她的狐狸,又侧目看了看表情阴郁的白雪和那个抓着她手腕的女子…… 赐婚 “啊?”夏洛思觉得好多的问号,戒备的看了看她的膝盖,“你脑袋秀逗了?”我看你用力过度倒是真的,她的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这位应该就是樱姑娘了吧?倒真是不失国色天香,难怪这国都的男子都为姑娘着了魔。”走在前面的公公眸光一沉,转头却又是笑意盈盈。 “哈,本姑娘很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倒是不知道,原来宫里的公公们还关心这事?”夏洛樱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和他对视,“我说公公,你找我姐到底想干嘛啊?” “樱姑娘真是说笑了,咱家一个宦官,那还有那心思,不过是前些日子听皇上提起,姑娘若是不想下跪接旨,又何须拐弯抹角的说腿疼。” “哟,公公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小猪。”不待夏洛樱把话说完,夏洛思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店里不是还有事,走吧,我自己进去。” 她没有想到,朱雀皇竟然调查她……不,他一直都在调查她,只是先前没有夏洛樱,没有能够查到的任何事。 那么现在,夏洛思咬唇望着前头的人,他故意把朱雀皇查到的事情告诉自己,为的是什么?威胁?还是警告? “晚了。”夏洛樱的声音拉回了她的视线,白赫已经带着白若枫和白若荷匆匆迎出,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王公公大驾光临,怎么在门口站着。”白赫脚下顿了顿,视线在夏洛思和夏洛樱身上稍作徘徊,“真是一群废物,连王公公都敢怠慢。”他挥了衣袖,怒瞪了下人一眼。 “白尚书客气了,咱家就是个奴才,要不是皇上有旨,哪敢来叨扰了白尚书。”对于白赫的示好,王公公视而不见,微侧开了身子,口气谦和,眼神倨傲的说道。 “要不要现在上去问问?”没有理会白赫和王公公之间的你来我往,夏洛樱凑在夏洛思耳边,以眼神示意不远处的白若荷,低声询问道。 白若荷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她没想到夏洛思和夏洛樱居然也在,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 “若荷。”感觉到身侧的人在颤抖,白若枫探臂搂住了她,“怎么了?” “没,没事。”白若荷抬眸冲白若枫浅淡的杨唇笑了笑,没事,只要她不承认,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对吧? “小猪。”夏洛思顺着夏洛樱的视线看了许久,见她对着他笑,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的决定也越发的肯定,“算了吧,我们现在不是过得很好?” 夏洛樱愣了愣,垂眸注视着她看了半晌,“随便你,那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接旨。”王公公取过被放在托盘上的圣旨,笑眯眯的接夏洛樱的话道,“白尚书,咱家也不跟你啰嗦了,若荷小姐可在,一道站出来领旨吧。” 他巡视了在场众人一眼,等到所有人都跪下,只剩下夏洛樱一人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的时候,他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过出一个不善的弧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王公公正捏着嗓子,无比庄重而威严的宣读了两句,夏洛樱就很煞风景的举起了手,不紧不慢的打岔道,“能不能说的明白点?” 只见王公公拿着圣旨的手猛地一紧,额角的青筋凸凸的跳动了几下,良久才平复下心情,收了圣旨,“若荷姑娘,皇上下旨赐婚,你就准备准备,不日就可嫁入轩王府了。” 那边的白若荷还没有反应,夏洛樱已经不淡定了,她这可是大不敬的行为,这个王公公怎么都没有发作?反而还顺了她的意? 很快,夏洛樱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那日皇上见青龙现世,听闻是洛思姑娘身上的白光引出了青龙,皇上猜想姑娘莫不是有白虎护身,不然怎么从楼上掉落却毫发未伤?”王公公朝天拱了拱手,继续说道。 “这世人皆知,白虎乃白虎国的守护神,姑娘又是凌皇子从白虎国带来的,想来也不会有错,既然是白虎圣女光临朱雀国,我皇自然有义务保姑娘在朱雀国内安全……” “所以呢?”夏洛思和夏洛樱几乎是同时问出口,只是前者了然,心知朱雀皇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后者却并不知这诸多弯弯绕绕的,只想知道朱雀皇说了那么一堆的废话,到底是想干嘛! ''王公公沉默了半晌,拱手对着夏洛思恭恭敬敬的做了个辑,“还请洛思姑娘随咱家进宫,在朱雀国的日子里,都住在宫中,以策安全。” 软禁 “什么?”夏洛樱像是没有听懂。(.好看的小说) “当然,要是樱姑娘愿意,也可随了洛思姑娘一起进宫,毕竟,俩位姑娘关系匪浅……”王公公如是的回道。 软禁,这是夏洛思第一时间想到的真相,朱雀皇要软禁她! “小妹不懂规矩,公公虽宽宏大量,洛思只怕落樱入宫会闯祸,”夏洛思面无表情的叙述着,垂在身侧的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握住了夏洛樱的,“小猪,你店里还有一大堆的事,住在宫里多不方便,快点走吧。” 回眸,她淡笑着看着夏洛樱,走的了一个是一个,夏洛思明白,她想拒绝已经没有可能。 夏洛樱垂眸瞥了她紧握着自己的手一眼,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些慌乱。 “为什么?”白若荷的声音乍然响起,她注视着王公公,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要给我赐婚?” 王公公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白若荷一眼,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对着跟来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上前,将夏洛思和夏洛樱团团围在了中间。 “咱家就是个传话的,这其中的缘由,怕是没人比白公子清楚吧?”他笑眯眯的转身,夏洛思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他也不想再在这浪费时间。 “皇上还等着咱家领了洛思姑娘回宫复旨,咱家这便走了,”回头,他毕恭毕敬的冲夏洛思做了个请的动作,“洛思姑娘,咱们就进宫去吧。” “公公……”夏洛思没有动,只是下意识的将夏洛樱挡在了身后。 “有樱姑娘相陪,洛思姑娘在宫中的日子也不会无聊。”王公公岂能不知夏洛思的想法,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朱雀皇必须有人质抓在手里,而夏洛樱很显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夏洛思不语,只是执着的不肯让步,瞪视着王公公目光着透着坚决。 “洛思姑娘,您就别为难咱家了……”半晌,王公公移开自己的视线,微垂了眼眸,一脸为难的模样。 “哼。”夏洛思嘴角溢出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冷笑,视线始终不离王公公半分,“那么请问王公公,洛思我还有东西遗落在轩王爷府上,可不可以请公公让人随落樱一起去取回?” “这……”王公公抬了抬眸子,像是想要从夏洛思的脸上看出她话里的真假,“不如洛思姑娘告诉咱家,咱家派人去取便是,何必劳烦樱姑娘多跑这么一趟……” “姐乐意,你管得着吗?”夏洛樱在一边听的一肚子的气,虽然不明白夏洛思让自己去南宫轩府上做什么,可心底的恐慌和王公公的趋炎附势让她莫名的烦躁,忍不住就吼了过去。 那边,白若荷心跳漏了半拍,转头怔怔的望住了白若枫,一种名为欺骗的伤感铺天盖地般的袭向心头,“为什么?”她想问,可钟只是张了张嘴便无力垂下了头。 “落樱姑娘,让我陪你去可好?”再抬眸,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王公公可否答应?” “若荷?”白若枫在白若荷的视线投来时刻意转开了头,却在听见她要陪同夏洛樱去轩王府的时候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就想抓住她的手腕。 他早该猜到,青龙现世,朱雀皇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却没料到他居然这么快就下旨了。 白若荷向前跨出了一步,动作自然的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落樱姑娘,我们走吧。”不在看任何人,她径直的来到夏洛樱身边,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夏洛樱皱了皱眉,却没有立刻甩开她的手,只是回头询问的看着夏洛思。 “多谢若荷姑娘帮忙,放心吧……”我的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夏洛思苦笑着安慰自己,是啊,要是早死了不是吗? “既然是这样,那么洛思姑娘,你且随咱家先行一步吧。”王公公深深的看了白若荷一眼,现在他不好得罪白若荷,况且如是因为此时除了什么差子,他也不好跟朱雀皇交代。 至于夏洛樱,明着不能动她,自然还有能动得了她的法子! “小姐。”小鱼被一波接一波的消息炸的脑袋一片空白,直到白若荷拉了夏洛樱的手要走,她才回过神来,抱着灵狐匆匆赶上前。 白若荷的视线在小鱼怀里的灵狐身上停顿了片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轩要把白虎进贡的灵狐送给她,如果只是因为白若枫与他是至交,那远远不够…… “走吧。”她想亲自找南宫轩问个明白,可一跨出门槛这个念头就被现在给打消了,如果她想知道答案,很显然问白若枫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惜此刻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态,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现下,她最该做的是帮夏洛樱脱身,虽然对于四国,对于朝堂她并不了解,可前有七夕宴上的事,她实在不能相信朱雀皇会善待夏洛思! 天显异象 马车经过宫门,缓缓驶入那金碧辉煌,极尽奢侈的殿宇。 夏洛思安静的坐在里面,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发生的种种,总感觉那么的不真实,却又无不透着危险,仿佛只要自己稍有松懈,命运的死神就会向自己伸出索命的利爪…… “兰妃娘娘,洛思姑娘到了。”王公公掐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夏洛思不禁勾唇冷笑话,这么快,她们又见面了。 自行掀了车帘下车,夏洛思目光平静的和身前的人对视。 “洛思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兰妃温和一笑,就像对待一个久别重逢的挚友,上前轻抓起了夏洛思的手握在手心里。 “我住哪?”夏洛思却懒得和她客套,反正上次已经撕破脸,这一次她也不认为自己还有活着走出皇宫的机会。 “呵呵……”闻言,兰妃抿唇呵呵的笑着,拉着她的手缓步向前,“皇上早就让本宫给你安排了住处,只怕现在已经是天下皆知白虎的圣女出现在我朱雀国,我们又怎么感怠慢了姑娘?” 夏洛思被她握着的手僵了僵,有些不明所以的斜眼看了她一眼,“兰妃是想告诉洛思,我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许是没有想到夏洛思会问的这么直白,倒是让兰妃一愣,不过她也很快回过了神,目光深邃的盯着夏洛思的眼睛看了半晌,“那就要看洛思姑娘是不是如假包换的白虎圣女,或者……” 松了手,兰妃缓步走在前头,在几步之外停步,她回眸,魅惑的牵唇,“或者要看,姑娘在凌皇子的心中是否有着足够的分量。” 夏洛思眉头狠狠的一跳,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猜测。 “听闻白虎内乱,白虎皇因天显异象,匆匆将凌皇子召回白虎国,只怕……此刻的凌皇子已经是大权在握,如是他对你有情,此事传入他耳中,他自然不会对你不管不问……” “当然,这也要看你自己的命了……到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委屈洛思姑娘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只管遣了宫人来告诉本宫,本宫必会满足姑娘……” 顿了顿,兰妃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当然,也是要本宫做的到的。” “既然这里有兰妃娘娘,那么咱家就回皇上身边伺候着去了。”王公公在后头弯了弯腰,算是行过礼,转身走了。 夏洛思却无法消化从兰妃那得来的信息,白虎内乱?天显异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她真的能指望凌腾来救她吗? “洛思姑娘,”兰妃唤回夏洛思的思绪,突然走近她,凑在她耳边低语道,“还记得本宫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你今日出得了本宫的门,明日却未必还能这么幸运,本宫倒是很好奇,你那个了不起的主子会不会出手救你。” 夏洛思猛地躲开身,兰妃却已经领了她的人转身离去,原来,她是想借此机会引出她背后的人。 “哼,哼……”夏洛思突然就好想笑,她真想告诉兰妃,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后台,凌腾?不过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别样的风景,如今过了,也就再也回不来了! 到头来,她是自己给自己圈了一圈又一圈的牢笼,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劫难逃! “走开,你们敢挡本皇子的去路,信不信我找父皇告你们去。”属于孩童的稚嫩嗓音在门外响起,夏洛思一怔,推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宫女就要往外冲。 “灿儿。”她急急的喊道。 “你们……洛思姐姐,洛思姐姐你有没有事,灿儿来看你了。”被挡住去路,南宫灿只能在外面急的直跳脚。 “我没事,落樱去轩王府了,我担心她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你帮我去告诉她,让她不要找我好不好?”她不想欺骗南宫灿,可眼下的处境,除了利用南宫灿,她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 “可是……”南宫灿移了移身子,想趁着拦路的侍卫不注意冲进门去,没想到脚下才挪动半步,明晃晃的刀剑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皇子殿下,请您不要为难属下,属下等也是奉命保护白虎圣女的安全。” “你……你们……”南宫灿气的浑身发抖,可心里却明白,这次的事只怕是没皇兄说的那么简单,既然皇兄只是让自己来确定夏洛思的安危,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和他们撕破脸。 算了,还是先回去告诉皇兄,好让皇兄安心,“洛思姐姐,我现在就去皇兄府上,你等我啊。”他对着大敞着的门喊道。 问号问号好多的问号 “姑娘。(.好看的小说)”绮宁一动不动的站在夏洛樱身后,南宫轩和白若荷是看着她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来的,所以也不敢突堂,南宫灿却是小手一抖,茶水洒了一身。 绮宁的声音总是听不出起伏,可当她放缓语数时,就说明她不高兴了。 夏洛樱指着大门方向的手抖了抖,半晌才挂了一脸的黑线,谨慎的转身,收手,然后后退,顺手再拉起坐着的南宫轩推到身前做个人肉挡箭牌。 “哈哈,很有料哦,真的……好吧,我错了,谁叫你突然出现,那么大的地你还非要站到我身后……”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绮宁的脸色越来越平静,夏洛樱真心觉得自己很冤。 “洛思姑娘入宫了?”垂眸瞟了自己的胸口一眼,绮宁望着躲在南宫轩身后的夏洛樱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问道。[] “嗯。”夏洛樱眸光一暗,沉默了半晌才记起来,这也不过是才发生没多久的事情,绮宁怎么就知道了? “这次不是听说……”像是看出了夏洛樱的疑惑,绮宁瞥一眼南宫轩,声音平淡的说道,“洛思姑娘进宫的马车弄得声势浩大,只怕是整个国都的人都知道了。” “啊?”夏洛樱有些听不明白,如果是想软禁她姐姐,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才是最好的选择,故意把消息弄得人尽皆知,难道是想用她姐来放长线钓大鱼?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么,谁才是朱雀皇想要钓的大鱼? 白虎,圣女…… 夏洛樱单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做深思状,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窜进脑海,“难道你们是打算……” “姑娘,这里是轩王府。”在夏洛樱抬眸的瞬间,绮宁突然沉了眸子,冷声告诫道。 白若荷就坐在南宫灿的边上,她一直注视着南宫轩的一举一动,这个突然成为她未婚夫的男人,她很想上前问个明白,却也知道,现在并不是纠结她的问题的时候。 轩王府外,还有王公公派来,虎视眈眈的一群侍卫,如果想不出办法,出了这个门夏洛樱就会被带走。 此刻,就连她都开始好奇,朱雀皇到底是在做着怎样的打算,为什么要软禁夏洛思和夏洛樱。 圣女? 这个词让她想起了那日在白光里看到的一幕,如果真如世人所传,那么夏洛思是白虎圣女显然是毋庸置疑的问题,那么,朱雀皇真的是为了保护她才软禁的她? 不对,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没有想到的,会是什么?她到底是忽略了什么? 南宫轩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显然他已经知道朱雀皇的计划被夏洛樱猜到了,他一直知道不该小瞧这对姐妹,只是夏洛思总是逆来顺受,即使明白也不会表现出来,甚至还有可能束手待擒。 她让夏洛樱来自己府上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可是现在,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夏洛樱离开! “打算什么?”当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的时候,最无辜的人当属南宫灿,只见他哀怨的跳下椅子,抖着衣服上沾染的茶汁,随口问道。 他已经被绮宁吓过了,现在什么也不怕了,至少此刻是,对吧?南宫灿嘟嘟喃喃的嘀咕着。 可是,当他终于抖完衣服上的茶汁,却没有听见任何一个声音的时候,他知道,他又说错话了。 “轩王爷,樱姑娘我已经送到了,接下来的事若荷也帮不上忙,就先离开了。”白若荷站起身,朝着南宫轩盈盈福了福身,最后看了夏洛樱一眼,转身离去了。 “什么忙?”南宫灿皱着好看的眉,抬头却见自己的皇兄面色凝重的盯着白若荷远去的背影,“喂……”在自己的皇兄身上得不到答案,南宫灿转头望向夏洛樱的方向。 只是一瞬间,他似乎在夏洛樱望着白若荷的眸子里看到了失望,还没仔细看明白,耳边便响起了夏洛樱似嘲讽的低语,“好一个置身事外,有什么大不了,姐才不会就这么焉了……” 南宫灿下意识的转头,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想要看看白若荷的反应,夏洛樱的声音不小,足够所有人听个清楚,只是当他真的看到白若荷背脊僵直,半晌才举步离去时。 南宫灿抱头蹲下,问号问号,为什么他满脑子的问号? “对了,皇兄,可不可以帮帮洛思姐姐,不要让她进宫啊?”皇宫里的一幕浮上眼前,记起夏洛思的嘱托,南宫灿猛地站起身,指着夏洛樱请求道。 属于白若荷的 走至王府大门口,回身看着里面,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深深困扰着白若荷的心。 “小姐,我们回家吧!”小鱼轻声询问,总感觉小姐好像很生气,嫁给轩王爷不好嘛?不知有多少女子挤破脑袋想嫁,小姐怎么…… “回去,我一个人走走,不许你跟着。”小鱼还在那犹自烦恼,白若荷却已经向街市行去,待她回神正要追上去时,白若荷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命令道。 小鱼有些惊吓到,弱弱的追问“可是,小姐……公子他……” “闭嘴,叫你滚你听不懂吗。”腥红着眼眶,隐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来。小鱼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心里不由心疼起来“奴婢……” “静一静就好。”让她静一静,哪怕只是这么一次也好,白若荷从来没有那么想要逃开现在的一切过。 她以为重生就可以躲开一切,结果兜兜转转了一圈,她还是逃不过婚姻的束缚,这一次,恐怕除了死亡,她更是不可能逃脱这个束缚…… 对了,死…… 这样想来,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仿佛那一切都已经离自己十分遥远,再回忆,脑海里多的也是关于白若荷的记忆。 说她刻意回避也好,懦弱也罢,那一切,本就已经不再属于她了不是吗? 那么,她现在又是在为了什么伤心难过?白若枫的隐瞒?还是夏洛思和夏洛樱的出现?她,始终是摆脱不了的是嘛? 因为青龙的出现,街道两旁的酒楼茶肆都是谈论四神的言论。白若荷独自走着,茫然的望着前方,到底怎么了,哥哥有什么事瞒着,洛思会怎样,我要回去吗?一切都好乱,好乱…… “小心!”手臂上传来一阵吃痛,白若荷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拉着摔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耳边是马儿的嘶吼,呼啸着擦身而过,心底却是莫名的安心…… 猛地醒过神来,看着搂着自己的男子,他正很奇怪的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愤愤然。 “要亲热回家去,如此伤风败俗,你们……你们……”听闻此言,本是很愤怒的白若荷,举起手就想掌箍男子,纤细的小手却在离他那刚毅的脸庞只有一厘米时停顿了下来,他的眼里是和哥哥一样的关怀,并不是…… “哪里感觉不舒服,有没有伤到?”男子很细心的询问,跟在他身边的另一人却是满脸黑线的看着他,用冷的能把人冰冻的语气警告道,“你这毛病,会死人。” 确定了白若荷并没有事,男子回头,淡淡的对身旁的那人笑笑,从容的松开手,不以为然的反问道,“会吗?” 也许只有这个习惯是他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就像无论现在过得有多好,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曾经,那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岁月。 眼前的男子给白若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早已认识,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来自属于白若荷的直觉,并不属于她夏洛雪。 “我们……认识?”白若荷被自己的突堂吓了一跳,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强烈,明明脑海里搜索不到哪怕那么一星半点的关于他的记忆…… 他长的很好看,剑眉星目,嘴角微微上扬,即使不笑也会给人他在微笑的错觉,微垂的眼睑挡住了他含着笑意的眸子,却让他更加神秘迷人,三千墨发只在末端用一根缎子简单竖起…… 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他都很是随意,却无不透着别样的魅惑。不似白若枫的温文尔雅,不像南宫轩的淡漠从容,他更像是画里走出来,不染凡尘的谪仙,一举手一投足都足以魅惑人心。 “姑娘不是对每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都说认识吧?”不等白若荷收回自己突堂的问题,站在他身侧,那个冷的如冰一般的男子冷着脸,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白若荷气结,贸然对着个陌生男子说认识确实是她的不对,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当众让她难堪? “若你是来招惹桃花的,还是趁早说明,我也可……”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的视线越过那个谪仙般的男子不知望向何处。 他还是来了,她早该猜到的,只是不知道,当她真的看到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又会是什么反应?郁痕看着那个含笑的男子沉默的想着。 你真的是白虎圣女 “这是御膳房按照姑娘的要求做的,还有进贡的新鲜水果,以及姑娘要的书,奴婢就放在这里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大的够她打两三个滚的床上,夏洛思透过淡金的纱幔往外望,兰妃派给她的宫女放下琳琅满目的吃食,直觉的带着所有人退了出去,只是片刻的嘈杂,寝宫内又恢复了死寂。 “看样子,他们是一点也不担心你逃跑……哦,不对,应该说是你自己没有逃跑的打算,他们只不过是很好的利用了你的懦弱而已。”当一切恢复平静,夏洛思还来不及收回那一瞥,突堂的,讥讽的男声就那样响起在空旷的寝宫,余音缭绕。 “谁?”夏洛思条件反射的坐起身,先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慵懒瞬间被惊吓取代,她四下张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唉……”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奈的口气,“人果然是不会去注意自己身高之上的地方。[]” 闻言,夏洛思猛地掀开淡金的纱幔,抬头望向房梁的位置,那里正斜卧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他把玩着自己胸前的一缕墨发,姿态是说不出的妩媚。 可惜他低垂着头,略显凌乱刘海挡住了夏洛思探究的目光。 “你是谁?”起身下床,夏洛思站在床沿边,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你想做什么?”她没有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重重监视之下的人,她不得不小心对待。 “呵,”他笑,食指绕着墨发不断的打着圈,“听说白虎圣女现世,原想着来见识见识,看看这令四国不安的女子该是长得何种模样……” 他的视线扫过雕花桌案上的各色吃食,嘴角的嘲讽之意越发明显,“我说,你真的是白虎圣女?该不会是朱雀皇找不到朱雀圣女,一时半会儿又不敢确定那个叫什么白若荷的是不是青龙的圣女,故意编出来欺骗世人的吧?” “你说什么?”夏洛思一惊,他说白若荷是青龙圣女? “奇怪,朱雀皇怎么不把你也赐给南宫轩,南宫明也不错,反正俩个都是他的儿子,一人一个圣女,才够戏不是?”梁上的人换了个姿势,双手撑起上半身,做仰天状。 “现在看来,朱雀皇还是比较偏袒南宫轩啊,”他不顾夏洛思的疑惑,自说自话道,“说来也是,他可比南宫明懂得伪装多了,也深知得民心者的天下的道理……” “这样一个善于隐藏,懂得隐忍的人,最后就是得到天下也不为怪吧?你说是吗?”微侧头,他似笑非笑的斜视着下方,已经被他的话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夏洛思。 “给你个友情忠告,在这么吃下去,小心床会塌哦。”坐起身,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表情变化不断的夏洛思,调侃的说道。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良久,夏洛思咬着唇,暗暗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这才抬眸,专注的注视着梁上的人质问道。 “什么?我可什么也没说,”他耸了耸肩,一副无赖地痞的滑稽表现,“哦,对了,我说了,我说我是来看圣女的……” 说着,他又低眸看了夏洛思一眼,“可惜啊可惜,实在是和想象中的相差太远了,失望啊失望……”一面说,他还一面摇着头,以显自己真的是很失望。 “是吗?”夏洛思却笑了,伸手将垂挂下来的淡金纱幔挂回去,她从容不迫的坐回床沿,却并没有在抬眸看梁上的男人,“白若荷是青龙圣女?” 她问,梁上的人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嘴角始终嗜着一抹诡异的笑。 “朱雀皇有意挑起战争?”没有在意他的沉默,夏洛思再问,“甚至打算传位给南宫轩?还是说……他只是被朱雀皇推到台前的来迷惑世人用的?” 听到最后一句,梁上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像是没有猜到夏洛思既然能够想得这么深,“看样子,倒是我小瞧了你。”半晌的沉默,梁上的人悠悠启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再次审视起她来。 “我能理解为,我猜对了吗?”牵了牵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脸,却发现自己早已笑不出来的夏洛思缓缓抬眸,这一次,她清楚的看清了梁上人的样子。 那是一张极美的脸,秀气的眉,优雅的唇线似笑非笑,带着淡淡的嘲弄,目空一切的意味,一双剪水双瞳带着蛊惑的魅惑,只一眼就能叫人深沦陷其中…… 臭名远扬 “你是女的?”这句话几乎是在她看清他的长相的同时脱口的,夏洛思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许久都不曾移开视线。 “你猜。”他却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蛊惑般的缓缓滑过脸颊,动作轻柔中带着引诱之意。 夏洛思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尴尬的匆忙垂下了头,同样的动作她没在夏洛樱身上少见,却还是第一次被弄的面红耳赤。 夏洛思想,也许是因为夏洛樱是自己的妹妹,她的‘厚颜无耻’她已经见怪不怪,而眼前的人,虽然那张脸美的不像个男人,可他的声音却十足十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还是个陌生的美得不像男人的人! “让那位花魁小姐去轩王府,你真的以为他会帮你?”把夏洛思的反应看在眼里,原本带笑的眸子却猛然一沉,他无情的道出了她此刻在担忧的问题。 让夏洛樱去轩王府,是为了保她,可如果一切真如他所说,夏洛思不认为南宫轩会对朱雀皇的打算一无所知,他既然能够隐藏的那么好,那么深,让夏洛樱去到他身边…… “我要出去!”霍的抬眸,夏洛思迎视着他,目光坚定的说道。 “呵……”他笑了,眸中掠过一抹赞赏,出口的话却透着无情,“你以为我能带你出去?我不过是个来看热闹,可不想无端趟这浑水……” 门外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他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突然勾唇邪恶的笑道,“与其期待一个陌生人,你倒不如在她身上动动脑子。” 话音未落,他已经跃下房梁,等夏洛思发现他的的意图,再疾步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拐角…… 怎么……回事? 绕过纱幔,转过屏风,那里原本是沐浴的地方,只是此刻里面并没有热气腾腾的水桶,三面都是墙,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她追进来的地方,可是,他居然就消失在了这里? 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夏洛思只觉得背脊一阵阵的发凉,脚下不自觉的就往外倒退,直到撞上兰妃的人。 “姑娘?”那个被撞到的宫女顺势扶住了夏洛思,轻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什么?”夏洛思浑身一颤,甩开宫女的手就跳出老远,半晌才回神看清楚叫她的人是谁,“有,有事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不自觉的往屏风后面瞟。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四神、圣女、现世,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难道那人会穿墙之术?如果是那样,倒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可以如入无人之地的在皇宫里悠达了! “那后面有什么?”兰妃略带怀疑的声音惊的夏洛思目不敢斜视,视线在对上缓缓走进的兰妃时,脑海里却响起了那人离开时说的话,‘与其期待一个陌生人,你倒不如在她身上动动脑子!’ 夏洛思的眼神让兰妃觉得浑身不适,她微眯了眼,不紧不慢的走向了屏风一侧,侧头往里面瞟了一眼,确定里面什么也没有后才转回身,视线在夏洛思的身上上下看了个遍。 “有问题吗?还是兰妃娘娘对自己的能力不够自信?”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夏洛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转身避开了兰妃探寻的目光。 “听说洛思姑娘这几天都不曾下过床,皇上担心姑娘的身体是否有恙,这才让本宫领了太医匆匆赶来给洛思姑娘瞧瞧,不过现在看来,洛思姑娘是没问题了?” 最后一句话兰妃说的格外隐晦,却字字咬字清晰。 “浴桶在哪里?”在衣橱前停下,夏洛思伸手拉开了雕着繁复花纹的衣橱,里面是一堆码放整齐,颜色各异的衣裳。 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夏洛思有些无语的看着一衣橱的衣服,本来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随便找点事情做做,没想到里面居然会有这么多衣服,这朱雀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们皇家对待俘虏都是这么周到的? 兰妃愣了愣,一时更不上夏洛思的节拍,“你要沐浴?” 夏洛思故作镇定的横了她一眼,干脆关上衣橱,她最讨厌选择和搭配了,“不然兰妃娘娘以为我为什么要往哪里走?”她用眼神示意了一眼屏风后。 “我在床上才躺了几天?”她问,然后自嘲的笑道,“这都传到皇帝耳朵了,再躺下去,岂不是天下皆知?” 兰妃脸上滑过一丝难堪,却依然回身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让太医们都回去,抬水进来。”语毕,她甚至不再看夏洛思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最原始的感动 目送着兰妃的身影走远,夏洛思才敢松下一口气,见宫女们还怔愣愣的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她扯出一个虚伪的笑,“那么,就麻烦各位了。” “奴婢不敢。”领头的宫女匆匆回神,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各自忙活了起来。 等到偌大的寝宫又归于宁静,夏洛思站在原地静等了一会,确定那个人已经离去,不会再出现后才胯下了肩,一步一步,缓缓又绕道了屏风后面。 脑海里突然出现某些画面,她一喜,快走几步,在屏风后面里里外外的摸索了个遍,在确定了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可以打开密道的暗锁之后才失望的退开几步,望着正前方的墙面发呆。 “洛思姐姐?”外面传来刻意压低的怪异声响,南宫灿蹑手蹑脚的在寝宫里收索着夏洛思的身影,又唯恐被看守在门外的侍卫发现。(.好看的小说) 夏洛思起先没反应过来,直到南宫灿又怪腔怪调的喊了两声,她才猛然回神,第一反应是那个人去而复返了! 匆忙绕过屏风的时候,夏洛思和南宫灿撞了个满怀,踉跄着差点退回去,她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撞上自己的小孩,在发现来人是南宫灿而不是那个男人的时候,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她知道她不该指望别人,但她还是希望有人能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默默的支持着她,当然,如果可以,她更希望那个人能够明确的告诉她,她该怎么做才能摆脱眼前的局面! “你怎么来了?”扶稳南宫灿摇摇晃晃的小身子,夏洛思退开几步,定定的看着他问道,眼角的余光还不忘瞟一眼门外。 “那里。”见夏洛思往门口瞄,南宫灿表示愤怒,他们居然都不让他进来看看洛思姐姐,好吧,虽然是父皇的意思,当是!他们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啊,通融一下会死啊! 夏洛思皱了皱眉,顺着南宫灿的手望过去,只见窗户大开,时不时的还有微风拂入,“那里没人吗?” “怎么可能!”南宫灿气的张牙舞爪,又想起来外面还有看门的,被听到了可不得了,连忙捂了嘴,他含含糊糊的低诅了几声,这才稍显平静的抬眸仰视着她的眼睛回道。 “父皇派了人把这里看的可严了,灿儿也是观察了好几天,算准了他们换班不在才敢翻窗进来了。”他说的一脸得意,看吧,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还是溜进来了! “你跑进来干嘛啊?”夏洛思又好气又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这种时候,谁跟她走得近都不会有好事,南宫灿真是个孩子,也只有孩子气的他才会不管不顾吧? 摇了摇头,夏洛思甩开那些烦躁的事情,突然想起夏洛樱,不禁拉了南宫灿的手急急问道,“小猪怎么样了?”这一急,她居然直呼夏洛樱的外号。 至于这个名不副实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夏洛思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她们的外号都是大姐起的,其实她才更像猪对不对?不管是饭量还是横档一面的体积。 南宫灿也是愣了愣,然后才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嗤笑着回答道,“灿儿去皇兄府上见过她了,可是皇兄说她一个女孩家自己住不安全,所以就让她住在轩王府了……” 说到这,南宫灿又老大不乐意起来,嘟嘟喃喃的嘀咕道,“我觉得吧,让她住在轩王府才不安全呢,要是她赖上皇兄怎么办?”这么一想他更急了,懊恼的拍了拍自个的脑门,“唔,早知道就告诉皇兄,那家伙是住在青楼的了,那样皇兄一定就不会担心了!” 夏洛思嘴角一阵抽搐,安抚的拍了拍南宫灿的肩膀,刚想在说些什么,门外就稀稀落落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一急,忙推着南宫灿到了窗边,“你快走吧,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南宫灿不甘心的瞥了瞥门口,拉着夏洛思的手显得依依不舍,早就忘了几秒钟前还忧心忡忡的事情,“灿儿还会来看洛思姐姐的。”他抓着夏洛思的手坚定的说道。 被他抓着的手僵了僵,夏洛思眸中突然有些湿润,好不容易才没让眼底的晶莹滑落,她冲他笑了笑,感动的说道,“不用,我没事的,你要是被你父皇发现不听他的话就不好了。” 闻言,南宫灿果然苦了脸,他不高兴父皇软禁夏洛思,可也不想让父皇认为他是一个不听话,不乖的孩子…… 免得给我惹祸 “快走吧。”看出他的犹豫,夏洛思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等,再等几天,到时候灿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见着洛思姐姐了。”沮丧的南宫灿忽然想起自己偷听到的,转而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说道。 夏洛思听得疑惑,可来不及问,门外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知道了,你快点离开吧。”她随口敷衍道。 南宫灿撅了撅嘴,动作却没含糊,麻利的翻身跳上窗棂,最后跟夏洛思打了个招呼,趁着外面没人,跳下窗户就溜走了。 “姑娘……”领头的宫女一进门,见到夏洛思站在窗边望着远方发呆,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身后的人,上前匆匆替她关上了窗,“已是深秋,风寒露重的,姑娘还是注意着些吧。”她温言劝说道。 夏洛思这才正眼打量起身边的宫女来,她是兰妃亲自安排在她身边,美其名曰照顾,实为监视用的。 她的个子不算高,但却是玲珑有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长得倒也精致,当然,搁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夏洛思印象最深的还是她的眼睛,不是那种沉淀后的深沉,也不是绮宁那种永远不起波澜的眸子,而是纯洁的,单纯的像孩子一般的眸子。 活在这阴谋不断的后宫,她还能保持着一双纯洁的眸子,夏洛思都不知道是该佩服她的自持能力,还是赞叹她的掩饰功底太强大。 见夏洛思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自己看,她也不慌,从从容容的转身,指挥起其它宫女准备沐浴的事情去了。 “姑娘,都准备好了,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片刻之后,她毕恭毕敬的来到夏洛思身前,行了个标准的礼仪。 夏洛思的视线实在停留在她的身上,沉默了半晌才自己站起身,缓步走向了屏风。 当整个人都浸在温暖的水里,夏洛思背靠着浴桶的边缘,将脑袋枕在浴桶边缘上,一双水眸不知是不是因为热气蒸腾过的缘故,朦朦胧胧的,毫无焦距的望着头顶发呆。[] 南宫灿说,南宫轩没有让夏洛樱离开轩王府,如果换了往常,她还会相信他是为了夏洛樱的安全才这么做,即使是现在,她都没能完全说服自己去相信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而不顾他人性命。 可是现实不由她在那么天真,她必须面对事实,她必须……她必须想办法! 眸光微转,夏洛思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身旁正在伺候她洗浴的那个领头宫女,如果不想被吞噬,不想被动承受,她就必须有所行动! “姐姐,你一定要给姿儿一个说法,皇上怎么可以把白若荷那个卑贱的女人赐给轩王爷?”与此同时的兰妃寝宫,柳兰姿近乎歇斯底里咆哮着,不断的来回度着步。 美人榻上,兰妃揉捏着眉心,眸低的耐心在一点点消失。 夏洛思的事情已经弄得她烦不胜烦,上一次她就是从她手上消失的,这一次朱雀皇把夏洛思的事情全权交给她打理,这其中的用意不难揣测,她在不能有丝毫的偏差。 “姐姐,让姿儿嫁给南宫轩,这可是你和爹爹的意思,你怎么能……” “够了。”一声冷喝,兰妃烦躁的怒目而视,“这事轮不到你多事,不想招惹杀身之祸,你就给我闭嘴。”撑坐起身,兰妃努力稳了稳情绪,“这段时间你就不要进宫了,免得给我惹祸。” 柳兰姿先是被喝的呆了呆,等到回过神,又听见兰妃不让她进宫的话,顿时就怒了,“凭什么?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白若荷?”她咬牙切齿的喊道,“既然姐姐不肯帮忙,姿儿自己找皇上去。” 语毕,她转身就想离去,可没走出一句,随着兰妃的有一身怒喝,边上的宫女立马上前拦住了柳兰姿的去路。 “给我滚开。”柳兰姿却全无止步的打算,横眉冷对的冲着拦路的宫女厉喝起来,“信不信我告诉皇上,叫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得好死。” 她怎么能忘记那一日在轩王府门前的羞辱,那个叫夏洛思的现在是白虎圣女她动不得,难道她还连一个卑贱的私生女都动不得了? 她天真的以为,凭着朱雀皇对自己的偏护,让他改下圣旨为自己赐婚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却不想被兰妃一记耳光打的怔愣当场…… “都给本宫滚出去。”兰妃气的浑身发颤,倒是不忘支开外人,只是视线始终一瞬不瞬的瞪视着柳兰姿。 见她捂着脸,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一双眸子盈满了水雾,却倔强的不肯让它滑落,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想抚上柳兰姿的脸颊,不曾想,被她侧头躲了开。 为什么不能是她 她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无奈的收回,转而握住了柳兰姿的手,“姿儿,你可还记得那日青龙现世的场景?”她温声问道。[] 柳兰姿咬着牙,明明不想回答,可那一日的场景却记忆犹新,只怕没人能够忘记,“记得。”偏开头,她语带愤愤的回道。 兰妃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怎能不知柳兰姿所想?她们是一母所生,虽然比不上双胞胎的心有灵犀,却也绝不会差,“‘四神现,乱世起,’这话,你我从小就听爹爹说过,如今青龙现世,如果那个夏洛思真的就是白虎圣女,你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 柳兰姿撇了撇眉,有些不明所以的斜睐了兰妃一眼,声音呐呐的问道,“姐姐想说什么就直说,她是不是白虎圣女,青龙是否现世这跟皇上赐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趁着兰妃不注意,柳兰姿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负起的背过身去,“姐姐不想帮忙,姿儿也不会为难,难道姿儿自己去找皇上还不行。” 听到这,兰妃再次沉了脸,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柳兰姿,“八年前,青龙与我们朱雀国曾经同时出现过两神现世的预兆,可结果却如同石沉大海,从那一日的天显异象之后,就再也没有两神现世的预兆。” “八年的时间,如果不是青龙现世,这事只怕早没人记得,可你可知道,皇上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不仅想要找到朱雀圣女,更想得到其它三国的圣女,他的野心,你可明白?” 柳兰姿的身形怔了怔,却依旧故我的质问道,“这跟姿儿有什么关系?” 对于妹妹的无知,兰妃甚是气愤“八年前,青龙国动乱,你可知是何人平的……” “现任青龙皇,这是众所周知的,姐姐不愿相帮直说便是,姿儿不信,以我相府千金的身份会比不过那个弃女。”柳兰姿高傲的说道。 兰妃怒指着柳兰姿,语不成句“你放肆……真把自己看成个人了。别说她白若荷现在还不能证明她是青龙圣女,就她本身的身份,就是本宫在其面前也不一定能妄自称大……” “青龙圣女?”柳兰姿敏锐的抓住了兰妃话里的重点,脚下不由向她跨进了一步,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注视着兰妃,“姐姐说她是青龙圣女?”她一字一顿,咬字清晰的问道。 兰妃呼吸一窒,忙以绣帕掩嘴,表情有些难看的瞥开了头,不与她对视。 “姐姐说,还不能确定?”柳兰姿却没有给兰妃回避的机会,绕身来到她身前,目光灼灼看着她,“就是因为白若荷可能会是青龙圣女,皇上才会给她赐婚的?” 她的声音隐含不甘,明明就没有证明不是吗?那她凭什么占有该属于她的位置? “难道,难道就因为青龙腾空而来,可那一日在场的也不止她一人,说不定,说不定姿儿才是那青龙圣女呢?皇上这么可以这么草率?”越说道后面,柳兰姿越是激动。 是啊,那天她也在场,为什么青龙圣女就不能是她? 兰妃却失望的摇了摇头,她还不能告诉她,那白若荷真正的身份,也是因着这一层身份,朱雀皇才敢断定她就是青龙圣女…… “姿儿,姐姐言尽于此,你若是不想拖累全家因你的一时失误而万劫不复,你就不要再多管此事。”握着柳兰姿的手,兰妃语重心长的说道。 “娘娘,皇后身边的桂公公求见。”就在这时,守在外面的宫女低声唤道。 兰妃蹙了蹙眉,脸上快速滑过一丝不耐,“何事?”瞥了柳兰姿一眼,见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以为她是在认真反思的兰妃并没有打扰她,“让他进来吧。” 侯在门外的桂公公得到兰妃的许可,在宫女的带领下不缓不急的走了进来,见兰妃斜卧在美人榻上,他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声音恭敬,却面无表情的叙述道,“兰妃娘娘万福……” “桂公公亲自前来,不知皇后娘娘是有何要事?”把桂公公的阳奉阴违看在眼里,兰妃不自觉的收紧搭在榻侧的手。 “娘娘客气了,咱家就是来传个话,”他瞥一眼神思恍惚的柳兰姿,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日便是皇上为白虎圣女举办的晚宴,怕是到时白虎国也会有人前来,这事本该是由皇后亲自张罗,可皇上又为轩王爷赐了婚,皇后娘娘要咱家带话。” “兰妃娘娘兰心蕙质,定然能够处理的更好,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希望兰妃娘娘能够接手管夜宴的事,皇后娘娘也好安心处理王爷的婚事,想来皇上也不会反对…… 绕道走 耳边不断传来车轮轧过青石板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南宫轩掀开马车窗帘向外望了一眼,所有够得上边的官员都到齐了。 除了王爷亲王的马车可以直接驶进皇宫,百官的马车只能在宫门外止步,整齐的占据了宫门前空地的所有地方。 “王爷,是明王爷。”当南宫轩的马车驶过一辆辆的马车,在快要进入皇宫的时候被拦住了去路,骑马随行在车厢侧的侍卫低声禀报道。 南宫轩正打算收回来的手顿了顿,顺着侍卫的视线往前方望了一眼,立马就看到了立在马车边,一袭锦袍衬得他丰神俊朗的南宫明。 而他的身边,准确的说,被他拦住去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未婚妻和最好的至交。 “王爷,我们要不要上前去?”侍卫不掩厌恶的瞪着前方的南宫明,低声再次询问道。 南宫轩沉默了许久,看着白若荷和白若枫的背影说不出的沉重,“绕路,就当没看到。”半晌,他收回手,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和人,低声,听不出情绪的吩咐道。 骑在两侧马车边的侍卫闻言都是一愣,狐疑的对视一眼,不明白自家王爷这是这么了,南宫明明明就是当众要他难看,谁不知白若荷现在已经是他们王爷的未婚妻,他居然还敢当着百官的面公然拦路调侃…… 勒紧了缰绳,两名侍卫最后瞪了南宫明一眼,掉转了马头。 “王爷。”马车还没来得及完全调头,一道娇媚的声音淡淡传来,柳兰姿一袭淡粉的罗裙,裙摆摇匀着步下自己的马车,缓缓来到南宫轩马车前。 “柳小姐?”南宫轩心里正烦躁着,他不想坏了自己和白若枫的友情,却不得不伤害他最在乎的人。 柳兰姿侧头瞟了南宫明的方向,目光中颇有一种替南宫轩打抱不平的意味,“王爷,姿儿可不可以乘坐您的马车一起进宫?”收回目光,她柔弱中带着些羞涩的说道,垂着眼帘不敢跟他对视。 “姿儿错过了和爹爹同时进宫的马车,如此大的夜宴,听说白虎国也来了人,姿儿怕自己莽撞出错,可不可以请王爷代为提点着些?”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要南宫轩在整场夜宴陪伴自己的意思了。 “柳小姐多虑了,有兰妃娘娘和柳丞相在,那里需要本王提点……”南宫轩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疲惫,并没有让柳兰姿上车的打算。 柳兰姿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不得不继续做娇羞状,全当自己没有发现南宫轩的拒绝之意,“姐姐要忙着今晚的夜宴,那里有空理姿儿,爹爹身外丞相,自然是要招待白虎的使节,那里还顾得上姿儿……” 说着说着,柳兰姿的声音越来越低,隐隐透着委屈。 面对如果固执的柳兰姿,南宫轩只得低叹一声,“丞相是一心为国……”顿了顿,实在没心情在这种时候端着没事人的模样安慰人,南宫轩只好摇了摇头,甩开这些天里困扰着自己的问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放柔了声音说道,“即是如此,柳小姐就上马车,你我一同进宫吧。” 闻言,柳兰姿终于抬眸正视了南宫轩一眼,复又快速的垂下头,感激的道谢道,“姿儿谢过王爷……” 临上马车之时,柳兰姿的动作又停了停,转头望向白若荷他们所在的方向,有些不放心的回眸看着南宫轩问道,“这样,没事吗?要不要叫上若荷姑娘?” 南宫轩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因为她的这一句话更是沉了沉,他顺着周遭众人的视线望向白若荷所在的方向,内心里纠结无比。 白若枫的这个妹妹他也接触过几次,是个性子淡漠的女子,凡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却不难看出她对白若枫的感情,他们兄妹从小相依为命,会将彼此当做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也不为怪。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希望伤害到他们兄妹,白若枫是他最好的挚友,只有他明白自己的无奈和抱负,而白若荷…… 这个即将成为她王妃的女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对白若荷的感情,说不上一见钟情,倒是可以用爱屋及屋来形容,但又并不只于此。 不得不承认,他一开始完全是因为父皇的命令才刻意接近的白若荷,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她不过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女人,而他却一直在遵照着父皇的命令接近、利用着她! 还请自重 “王爷,”柳兰姿轻声换回南宫轩的思绪,她只是想让他注意到白若荷的不知检点,想证明南宫轩的心里根本没有白若荷。如若不然,那么他为什么要刻意绕道,避而不见? 她已经在皇宫外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就是为了等到南宫轩,然后再想办法跟他一同入宫,她相信,只要他们一起出现,一定能够掀起不小的浪潮,而那……就是她想看到的。 她绝不能眼睁睁的将自己看上的位置拱手让人,就算她白若荷是青龙的圣女,她也能叫她变成不是! “走吧。”南宫轩却像是没有看出柳兰姿的哀怨,坐回属于自己的位子之后就一直闭目养神,不在多说一句话。 柳兰姿看着双目紧闭的南宫轩狠狠咬了下唇,心下却做了最后的决定,今夜,就是她扭转局势,让白若荷彻底无翻身之地的时候! 那日从兰妃寝宫回相府之后,她立马派了人在暗中调查,终于知道了八年前发生在青龙国的内乱,以及在那场内乱中,起到举足轻重地位的女子,或者该说,是那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青龙玉簪! 如果她调查到的没错,那么,拥有那只青龙玉簪的人就是青龙国的圣女,也就是说,只要她想办法弄到那只青龙玉簪,她就可以成为青龙的圣女,甚至取而代之,成为南宫轩的王妃! 想到这,柳兰姿用一种志在必得的目光看向南宫轩俊朗的脸,当马车在距离白若荷他们不远的地方安静的驶过,她下意识的顺着窗外传来的声音往外瞥去一眼,眸光中是满满的得意和不可抑止的兴奋。 原因很简单,兰妃不想告诉她,刻意隐瞒的那些她都已经查到,不出错的话,那只青龙玉簪现在就在…… “明王爷,还请你自重!”车窗外,白若荷温怒的声音渐行渐远,柳兰姿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甚,带着狰狞的张狂。 白若枫很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白若荷解释,现在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可是这些天,白若荷明显在故意躲着他,即使是面对此刻,南宫明的故意刁难,她也情愿自己一个人担着,而不肯让自己插足。 “若荷……”他伸手搭上白若荷的肩,试图将她护到身后,可她却眼尖的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这是怎么了?兄妹两个闹情绪了?”南宫明笑容满面,南宫轩一贯低调,而他早习惯了在人群中搜索关于他的一切,早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南宫轩的马车。 本想利用白若荷激他上前,却没想到他居然沉默的绕道而行,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以他对南宫轩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会为了顾及颜面,情愿看着自己的未来王妃被当众调戏的人! 他总是为人所不能为,就像那句话说的,在他眼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正是因为他的正直,才会赢得那么多人的赞许…… “这与王爷无关。”白若荷侧开身子,不想跟南宫明有任何的牵扯,上次在街上的事情就已经让她对他很反感。 想起上次的事,白若荷又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个叫做楚尽的男子,结果只是送她到了家门口,等到南宫明离开之后也就走了…… “怎么会无关,不日之后,若荷小姐就是本王的弟媳了,本王……”南宫明恬不知耻的套近乎,脚下不着痕迹的想要再度靠近。 “明王爷,皇后娘娘还等着见若荷……”知道白若荷还在生气,白若枫只能直接挡住南宫明,沉声警告道。 南宫明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却也只是转瞬的光景,“看样子,倒是本王唐突了,”他别有深意的看了脸色一直很差的白若荷一眼,眸低有着名为算计的光芒闪过。 “既然是这样,本王就不打扰了,还劳若荷弟妹带本王向母后问声好。”他嘴角嗜着笑,表情是说不出的诡异。 白若荷却是脸色猛地一沉,暗暗咬了咬唇瓣,不声不响的瞟了白若枫一眼,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姑娘,天就快黑了,您还是随奴婢回宫,再不着手打扮,晚上的夜宴就该迟到了。”兰妃钦点的宫女,用眼角的余光顺着夏洛思的视线撇过去一眼,再垂眸说道。 夏洛思趴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可以将宫门口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看着那个越看越熟悉的身影独自走在最前面,心底有种莫名的惆怅。 木偶 她终于知道南宫灿说的名正言顺见她是怎么回事了! “哼……”忍不住嗤笑出声,夏洛思回眸看着垂眸站着的宫女,始终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不过也无所谓,不管是与她还是她,都不过只是彼此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就像路上擦肩而过的路人,你没有必要一一记住他们的名字不是? 转身的时候又忍不住回眸多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走进宫门,今夜……她们又会怎样? 脑海里回想着初来时的那场七夕宴会,夏洛思突然发现,其实早就有迹象的不是吗? 当她被推到人前,当她独自一人面对朱雀皇和所有人质疑的目光,是她不顾后果的站了出来不是吗?真的好傻,居然会以为那是因为她们都是穿越人士……可谁又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顾自己的安危? 姐,我想,我必须打破你的安宁,我们……必须相认了! 像个木偶一般的任由宫女穿衣打扮,夏洛思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忐忑,不安…… 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夏洛思站在镜前目不转睛的看着里面的自己,纯白的长裙在衣袖和裙摆的位置绣着繁复不知名的画案,优雅却不失张扬,腰间系着一根淡蓝的腰带,垂挂下来的部分随着走动随风飘扬,颇有一种飘飘欲仙,白皙的脸上略施粉黛,一切都透着自然的美……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脸颊,眸光从镜中自己的脸移到了腰上,夏洛思忍不住就笑了,表情是说不出的苦涩――居然,瘦了? 浑浑噩噩的跟在宫女身后,夏洛思始终垂着眸子,天已经黑了,廊下已经点起了灯,一盏盏做工精致的宫灯将一切都装点的如梦似幻…… 耳边隐约传来丝竹管弦之音,飘渺的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空灵的不真实。(.) 越是靠近,夏洛思发现自己反而是平静了,烦躁也好,忐忑也罢,都顺着优美的旋律一点点放空,然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也许是有过上一次的经验,此刻的她倒是更加好奇,当那些曾经怀疑不屑的人再看到自己,将会是怎样的表现? 真是应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唯一不变的,她还是那个被动的……表面风光罢了! “白虎圣女到……”随着传话公公拉长尾音的喊声落下,原本热闹喧哗的一切都在瞬间归于安静,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想要看看这个传闻中来自白虎国的白虎圣女。 据闻,她是白虎二皇子在来朱雀国的途中于江中救起的,曾在七夕晚宴上大胆将白尚书的二女儿推入水中…… 在场不乏参加过那场晚宴的大臣,印象里,那是一个身材臃肿,不知轻重的丫头,即使面对朱雀皇的质问还敢替别人说情,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感受着骤然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各色打量目光,夏洛思抬了抬眸,腰板跟着直了直,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她无视在场朱雀皇的存在,从容不迫的缓步走到了南宫轩身前。 “轩王爷,好久不见了。”她笑,如墨的眸子闪着如夜的魅惑和深不可测,却惊醒了呆愣的众人,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她一袭纯白长裙,高贵而典雅,白皙精致的脸上淡施粉黛,虽然脸上还有些婴儿肥,腰也没有瘦到可以盈盈一握的地步,可那里还是那个不知死活的胖丫头? 众大臣在惊讶于她外貌转变的同时,更加好奇她和轩王爷是何关系? “洛思?”南宫轩只在夏洛思刚走进来的时候有片刻的晃神,她变了,不是说她的外貌,而是气质,比起入宫前,她多了自信。 在南宫轩的眼里,他从来没有因为夏洛思的外貌而嫌弃厌恶过她,相反的,他很是欣赏她的敢作敢当,从不做作…… 夏洛思用眼尾的余光瞥了他身边的柳兰姿一眼,并不避讳的说道,“洛思这段时间都在宫里,实在感谢轩王爷愿意代为照料小妹,只是不知,她现下可好?”她问的不温不火,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南宫轩似乎也不觉得意外,同样含笑着回视着她,“樱姑娘很是想念你……”他避重就轻的回道。 “是嘛?那样很好啊……”夏洛思深看了南宫轩一眼,垂下眸子淡淡的低语,“只是希望,王爷不要为难她,不然……”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听在南宫轩的耳里,那意思却已经在明确不过,她果然变了,不再是那个任人鱼肉的丫头! 矛盾挣扎 一边的柳兰姿却是听得云里雾里,她对夏洛思没什么好感,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她还是好脾气的保持微笑,始终不离南宫轩左右。 “皇弟真是好福气,这左拥右抱的,羡煞旁人啊……”南宫明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洛思微斜头瞥了他一眼,转身无视不语。 “真是今非昔比,没想到你居然会是白虎圣女。”见南宫轩只是淡笑不语,南宫明不甘心的转而找夏洛思。“这圣女跟普通女子就是不一样,要是皇弟为了你舍弃白姑娘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吧?” 直到这时,夏洛思才正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众人视线所及的方向,白若枫脸色铁青,显然是气得不轻,真是一个好哥哥…… 她呐呐的想着,转而看向白若荷,她也在看着她,眼神是复杂的,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当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的时候,夏洛思突然冲着白若荷歪了歪头,脸上绽开了一个纯洁无害的笑容。(.无弹窗广告) 白若荷一怔,视线突然一阵模糊,她慌忙的瞥开了头,不着痕迹的拭去了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夏洛思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随即又了然的扯了扯嘴角,自嘲的底喃了一声,抬眸再对上南宫明不怀好意的眸子的时候,她一派从容。 “洛思是不是白虎圣女还未可知,若是到最后查出不是,只怕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明王爷应当是再清楚不过,可为何还要急于将洛思和轩王爷绑在一起?”她笑的风轻云淡,出口的话却犀利无比,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莫不是明王爷居心不良?想借着洛思陷轩王爷于不仁不义之地?”拂了拂衣袖,夏洛思依旧是笑意不改,只是再不比当初,再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笨丫头,再不会像个傻瓜似的被动承受,哪怕……始终是一个人。[] “洛思,够了,不要再说了!”她越是表现的风淡云轻,白若荷就越是觉得心口在一阵阵的发酸发胀,痛的她几乎要难以呼吸。 那一夜,她独自一人站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一人承受着她无法想象的艰难困苦……她永远也忘不了,忍耐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她真的好想上前抱住她放声痛哭一场,为什么她们的命运总是一波三折? 可最终,也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夏洛思却是浑身一震,半晌才收起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意外,和那一丝几不可察的欣喜,也许……她还是愿意认她们的对不对? 这个想法却在看到白若荷后悔的再度移开视线的时候彻底破碎,夏洛思忍不住冷笑,“白姑娘且小心,洛思和姑娘似乎并不熟,这般称呼,只怕有心之人又要借机大做文章了。” 她声音冷漠,不在看白若荷,只是把嘲讽的目光落在南宫明身上,深深的失望都被她刻意流露出来的不屑和嘲讽掩盖,淡的难以察觉。 白若荷心中钝痛,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不断收紧,尖锐的指甲刺在掌心,却远不及心底的痛。 那一天,当夏洛思从楼上摔下来,拉着她叫大姐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已经发现,她也再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一刻,白若荷清晰的感觉到,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还是她自己亲手推开的…… 朱雀皇从夏洛思进来开始就始终保持着沉默,他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她和白若荷,那种强烈到深入灵魂深处的王者霸气,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直盯得夏洛思浑身绷直,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她是活腻了,当众挑衅并不是她一开始的打算,可似乎应了那句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俗话,此刻的她只想一出心中的怨气,只要夏洛樱安全,她就没有后顾之忧! 那口堵在心口的郁气不出,她估计自己过不了今夜就得的被憋闷死,南宫明被她的话呛的脸色铁青,眸低酝酿的阴沉和骇人的杀意她不是看不到…… 夏洛思想,许是占着自己是白虎圣女,他们不敢随意处置自己,她才敢这么不知死活吧?更甚者,她已经彻底失常了吧? “白虎国使节到……”随着一声通传,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夏洛思可以感觉到朱雀皇的视线在听见这一声通传之后移开。 她壮着胆子偷瞥了一眼,确定自己的感觉没错,才敢缓口气,下意识的想往人群之后退开一步,而白若荷却始终低垂着头,像是丢了魂一般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