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特种兵》 不一样的特种兵 写这部小说以前呢,我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老旦我呢,也许会让许多特种兵迷们失望了。因为这部小说与特种兵似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至少就老旦我而言,根本没有读过一部特种兵的作品,这可是实打实的实话呀! 如果说这部小说与特种兵唯一有联系的地儿在于,主角是一个退伍的正规特种兵,接受过国家培训。而这部都市小说,又与传统意义的黑白相争有很大的区别。故事依旧发生在中国的某都市当中,但主角却是个警察卧底。文章前前后后都离不开断案。 我曾思考过一个问题,去年年初之际,似乎是这个时候,国家提倡一个叫“正能量”的东西。翻来覆去,我依旧没有得到一个很明确的答案。但我想,正能量一定是和负能量相反的,至少它能抑制负能量的生长。 何为负能量?这个又难以解答。我的文章挖的坑很多,打算写的东西很长。不过请各位看官老爷们放心,都市是用钱养的,美女是属于都市的。激斗、美女、yy、枭雄之战还是应有尽有,我觉得它是一种都市产物,而且来源于生活。 这部小说尺度很大,大到什么地步呢?你能随处看到各种阴暗面,抑或是我所说的负能量。从第一章开始直接入骨,往后的尺度亦很难减小。这使人恐惧,不过恐惧并不是真正的目的,恐惧里儿有什么、需要什么消除恐惧,不仅仅是正负能量本身的问题。 我会感谢任何耐心看过我文章的人,而且我希望大家使劲喷,使劲把它不好的地儿给喷出来。这部小说我一直在等待着修改签约状态,然后再更新。在这儿,给大家道个新年快乐,今日是1月23日,文章是元旦后动笔,存稿已有十万。 在这儿,顺便对所有人道个新春快乐。 第一章 夜不寂静 2013年6月14日, 10:市市中心。 夜不寂。 “呜呜呜...”在某出租公寓楼当中,发出了阵阵的悲哭声...但!没有人...可以听得见。即使在对面门,却也听不到。在都市市中心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即便是夜晚,汽车仍旧川流不息。 “嗖嗖嗖”的飞驰声中,淹没了这不起眼的哭声。在某栋公寓楼的三楼中,住着一个女孩。她,在嚎啕大哭!但她的哭,几乎是无声,只是一直在啜泣着。她关上了所有的灯,只是待在厕所里... 一根根香烟,把厕所弄得无比呛人。但是她并不在乎,只是独自一人躺在浴池里,一丝不挂。烟头堆满了粪坑,那是不甘!她只有自虐,才能得到些许存在感!而她,一直在爱抚自己的肌肤。 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凌冰琪。而她,是一个模特。正如你所想的一样,该有的全都有。不管是c罩杯...长得离谱的白腿...瘦如钢筋的身材...还是美若天仙的容貌,都参差不齐地属于她。 但!呵,也许是命运喜欢捉弄人。这本是仙女下凡的人,却没有登上这一期的杂志封面。反而,是公司里一个三线的模特,轻而易举地上了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凌冰琪绝不甘心。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她在黑夜中张开了纤纤玉手,从自己的脸,慢慢由下爱抚,轻轻地揉捏了胸脯上的肉,再顺到自己的大腿,直到紧握自己的玉足。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泪水夺眶而出。 她把手机给摔到了地板上!一点儿都没有犹豫!这完全是暴殄天物!那个三线模特有什么好的呢?为什么摄影师偏偏那么恶趣味!我凌冰琪去竞选港姐都有可能获奖!不!我不甘心!绝不。 突然,“嘀嘀嘀—”的声响,从手机传来。她吸了一口烟,然后把手机从地板上拿了上来。原本,她以为是三线模特的冷言嘲讽。而没想到,当她看见发送信息人的时候,心微微颤抖下。 来自,程老板。程老板是谁?他可是市里鼎鼎有名的人!凌冰琪在脑海里回想起程老板的样子...不禁哆嗦了下。因为他实在太恐怖了!而当凌冰琪看到信息的内容时...手几乎抓不稳手机! “宝贝,我想你了。今晚我特地开了一个聚会庆祝我的生日。我希望你能来,我的冰琪公主。” 凌冰琪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刚刚的恨意,完全被程老板的信息给吓得没了。这个派对,不是单纯的派对,绝不是。那儿,不会有一个善男信女,不会有好人。但,自己,还有资格谈? 我现在是谁?无非只是一个跳梁小丑。我还需要装什么好人么?难道,我做好人就可以上镜了么?呵。我想得真单纯。那,应该去吗?她内心纠结得很,这一去...也许...得躺上好久的医院。 去。 没得商量。 她必须得赴会,不管是出自什么目的。如果不去的话,那之前的努力,绝对是白费了。也许,修改底线不是很难的事情,只要尝试过什么叫妒忌,什么叫失败。这并不难,至少对她来说。 “咔嚓”一声,灯亮了。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原来已经哭得狼狈不堪。但这不打紧。哗啦啦的水擦拭了脸颊后,她还是那个无数**丝yy的对象。回到房间,依然娴熟地给自己画了浓妆。 好了,颓废完了。浓妆、长裙、高跟鞋一一着上。凌冰琪,你一定是太美了,所以天才要除掉你,不是吗?她拿起了包包,深呼吸了一下,离开了公寓楼。灯红酒绿的大街,即刻布满她的眼帘。 “的士!”车子开始前往天池山庄。其实,从刚刚收到短信的那一刻,凌冰琪的心脏一直在嗓子眼里徘徊着,双手双脚已经变得冰凉冰凉。她绝对不愿意去的,但是...也许只有他能救我... 说真的,程老板可以满足任何人的愿望。但是呢,他有个小小的癖好,那就是他喜欢女人。这应该不算什么特殊癖好。但是他的那种喜欢...足以让所有女人都不寒而栗!凌冰琪曾试过一次。 于是她住了一周的医院。也许,越害怕的东西,来得越快吧。 22:50am. 天池山庄。 这儿,居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热闹?奇怪。这里,怎么会那么寂静呢.....?这不禁让梁冰淇更害怕了起来。但她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往老地方走。“嘟—嘟”她的脚步声,非常清晰。 “叮咚—叮咚。” 她摁响了程老板家的门铃。而那一刻...她的手心已经湿透,额头上的汗水差点把妆给弄破。咯吱的一声,门里走出了一个佣人。这个佣人,先前她见过。同样是女人,佣人却显得很臃肿。 佣人是泰国人,而且还是个人妖。雇佣人妖的原因,是因为他能给程老板带来**上的云峰之巅。凌冰琪不知道怎么解释程老板的这种癖好,只知道...他年过四旬依然单身,女宠超过三十个。 “程老板呢...”凌冰琪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颤抖。“楼上。”泰佣显得很淡然。而凌冰琪,开始跟着泰佣往前走。这儿很大,至少有五百平米。每走一步,她的恐惧就加深一层,又一层... “这里是程老板的房间。”泰佣道。凌冰琪已经一脸煞白...刚刚想敲门的那一刻,突然,“叮铃铃”的声音差点把她吓破了胆。程老板打了个电话,用凌冰琪听不懂的泰语和人妖说了几句。 人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程老板要你,按老规矩进去...”这无疑给了凌冰琪当头一棒!什么是老规矩?老规矩...就是把衣服脱得一干二净,才能进去!而且...还得由人妖给自己脱光! 凌冰琪已经没有犹豫之地了。只见人妖开始从自己的腿根慢慢往上探...三两下就祛下了自己的丁字裤。“做女人真好。”说是脱衣服,却是让人妖享受爱抚肌肤的乐趣...凌冰琪已经没有尊严... “进去吧。”她几乎是被人妖推了一把撞进了程老板的卧室里!但!更吃惊的仍在后头!只听到咯吱的一声,门已经被锁上!而她的眼前...至少站着十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满脸秽容! 他们没有点灯!而是摆满了蜡烛!更恐怖的是,他们没有穿裤子!只是穿好了一件白衬衫...这!为什么会这样?程老板呢?!他去了哪儿?他们要对我干嘛?!凌冰琪已经恐惧得六神无主了。 怎么会这样呢...?程老板的卧室空荡荡,只有一排插座,还有一个红地毯。“我们又见面了。对吗?”这个声音很熟悉!是谁?凌冰琪往声源处看了一眼,那一刻,她差点没被吓破了胆子! 就是...就是那名三线模特!她居然...居然躺在红地毯上!而且...而且和自己一样都没有穿上衣服!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咔嚓的一声,她的臂膀只觉像被蚊子钉了一下,一只大掌随即附在自己的肩膀。 “安琪公主,还记得我吗?”程老板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旁响起。凌冰琪已经晕乎乎,眼前一片朦胧。“程老板...”哗啦啦的声音在地上响起。程老板丢下了一个塑料袋。突然,欢呼声更高了! 塑料袋里,装满了电子跳豆、长鞭、女用棒棒、橄榄油、铁链...这!要给自己上刑了!“你很吃惊,为什么明明她会来对吗?是我邀请了她,我说过,谁答应我的请求,我会满足她的愿望。” “然后呢...”凌冰琪不解!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圈套!是明明故意让程老板叫自己来...“明明她说,她已经开始慢慢喜欢上女人了。所以,我只好把你献给她喽,我的安琪公主,当然,今晚你是我们所有人的。” 程老板向前一推!凌冰琪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眼前的怪叫充斥了她的脑海。忽然,一只只大掌开始伸向了自己的酮体...而且这堆成人玩具也同时插上了电源。她浑身无力,两唇被明明吻上。 “show time(表演时间)。”程老板抽了一口烟,满嘴的金牙明晃晃都闪现在凌冰琪的视线里。而那一刻,至少有二十只大掌覆盖了自己的身体。她的肌肤,也许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吧... 02:00am. 桃源路。 “呵...哈哈哈哈!!!”午夜,一个疯女人,提着一瓶红酒,正疯疯癫癫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人们不知道她干嘛这样,只是发现这个女人很奇怪。她浑身是鞭打的伤痕,头发凌乱。 更可怖的是,她的下身一直在淌血。一条条像是沟壑一般的血液,从她的裙底一直流到鞋子。也许是叫得累了,疯累了哭累了,她躺在一条巷子里,脑海却冥想着自己躺在一张大**。 “喂!大伟...大李!哈哈哈...你们快来接我啊!我快死了啊!哈哈哈...你们知道我刚刚吃了什么吗!哈哈哈...快送我去医院啊!我死了你们怎么办!谁给你们送钱!哈哈哈...我要死了啦!” 她的嘴边,残留着恶心的粘液。但,她也许没有料到。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男子,沿着路灯照耀下走来。他高高瘦瘦,戴着一副眼镜和口罩,穿着一件黑衬衫。她似乎不认识他,应该是。 “哈哈哈...你碰我?你知道我是谁?哈哈哈...你碰得起我?!草你妈个蛋!我是超级模特凌冰琪!哈哈哈...谁也碰不了我!呜呜呜...哈哈哈...呜呜呜...哈哈哈”她颠了,突然哭哭笑笑起来。 酒瓶也在那一刻,扑通的一声碎了。这个男子,正在给自己擦拭腿边的血液,还有嘴唇上的粘液。那种温馨,只有妈妈才能给...她就像是一个挨饿受冻的可怜虫...祈求着黎明的到来了。 她不知是享受,还是排斥。总之,她已经全无力气,左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直觉。这个男子,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吧?否则,呵呵,我傻了,我蠢了,但我还是会拿葡萄酒瓶的碎片割掉你脖子! 但是她却在嚎啕大哭之中,祈求这个男子不要离去...哪怕是抱抱自己也好...不是吗?“哇...呜呜呜...”男子一阵怜惜,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香烟,点燃了放在她的口里。 突然— “琪琪!你在哪里?我们到啦!”大伟和大李,在不远处嚷嚷。只见男子把纸巾放入了口袋,急匆匆地往巷子口里钻。他的背影瘦长瘦长,渐渐地,消失在她的眼睛里。她觉得一阵孤独。 “琪琪...我们快走!天呐!谁把你弄成这样?!我们快走!要不要叫白车!送你去医院呀?!”大伟和大李抬着自己,急匆匆地凌冰琪抬走。说来奇怪,凌冰琪突然觉得心脏跳动很快,像是要婴儿要跳出喉咙一样.... 第二章 故地重游 —你可以选择打扫垃圾,也可以选择随地吐痰。也许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干预。全凭责任。这与道德无关,与全世界无关,与你自己有关。 2013年6月15日。09:00am. “嘀嘀嘀—” 闹铃声不断。看来这天,是不让人睡觉了对吧?嘈喳喳的闹铃声里,把卫民从噩梦中拉醒了回来。卫民满头大汗地坐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望向窗口,原来日头正旺了,不早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仿佛经历了死亡的穿梭,但是醒来后却记不清自己做过了什么梦,只是久久地停留在恐惧的气氛当中。卫民,正是这种状态,他用手擦拭了额头的汗水,该醒了。 忽然,只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有人要进来自己的房间喽。“死卫民!你什么时候才肯交我房租阿?这个月都快过了一半了,天!有你这么拖欠的么?你难道不知道合同上写每个月十号前交?” 卫民苦笑了下,但是没有办法。他的眼前呢,可是一个大美女哟。眼前的她,穿着一套黑色的波西米亚吊带群,光着长腿玉足踩在地板上。齐肩的短发、大大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嵌在脸上。 她是卫民的包租婆,当然这个称号可是不贴切,她哪有那么老拉?无非才年过三十,但是保养得超好噢。“我说你梁慧雯,你一个月拿来美甲的钱,都比我交的房租多,你老催我交作甚?” 哈哈。卫民想起了鲁迅先生在故乡里的一句话,呀呀!真是愈有钱俞不肯放松!俞不肯放松就愈有钱!拿来损梁慧雯可是十足的合适了。不过呢,玩笑归玩笑,合同上可是白字黑字这么写。 “切。少来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钱?你可是小说家哎!文化唉!你的稿费不是很多么?瞧瞧你用的黑莓手机。”她指了指卫民放在床头的手机,满脸怨气。“姑娘,我连续投了三家网站,他们都没有收。” “那你几时交?你不交的话,大把人想要这个房间!而且他们出的钱一定比你还高!”她咄咄逼人,看来誓不得钱不罢休喽。不过这可是老实话,她出的房租确实很便宜,待遇也不错。 “哎,你让我怎么给你嘛?我全部身家也就四百块钱喽。”卫民刚撬了一下钱包,天呐!这个守财奴梁慧雯居然上前把卫民的钱包一把夺过!然后把四百块钱通通收入囊中!还露出满脸得意! “反正你每天蹭我的饭我也惯了,这些钱当是押金!如果你月底还没有交给我呢,呵!你就收拾东西滚蛋吧!这四百块钱也不用要了!”梁慧雯一个转身便离开了卫民的卧室,天啊!没理了! 正当卫民一筹莫展之际,“嘀嘀嘀”的声音在手机响起。这会儿谁会给他发短信呢?卫民皱了皱眉,也许是离开了都市的生活喧嚣太久,已经忘了谁还会记得自己。但,短信的内容却... “力拔山兮气盖世。” —陈铭坚 终于,还是找到了自己。卫民一阵苦笑,看来想躲藏也躲藏不住了。他找到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喽。卫民起了身子,穿着一条大裤衩便往洗手间钻。而梁慧雯正弄着早餐,一脸嫌弃之情。 “啧啧啧,你看看你...”哇,梁慧雯居然脸红了耶。因为...卫民的小伙伴正一柱擎天!而他自己却没有觉察。“哈哈哈...我可不可以用我的处男夜来给你抵租呀?市场价很贵噢!”卫民道。 “滚!”梁慧雯恼羞成怒,啪的一声便狠狠地扇了卫民的肩膀!哎,这年头疯婆娘真是越来越多了。三下五除二,很快卫民便解决了洗漱的问题,然后开始一如既往地蹭梁慧雯的早餐。 “昨晚你和谁去开房啦?”卫民冷不防道。而梁慧雯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照镜子。“干嘛这样问?”她似乎不悦。“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看你这老处女...是没人要的啦!哈哈哈...” “滚。”梁慧雯始终没有给卫民好脸色看,不过这也没关系。卫民自己一个人惯了,去哪儿都是一样,所以你不给就不给呗,反正我过得就是很潇洒。“切,你这么漂亮,脾气好凶的说...” “废话真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交!房!租!啊!”哇哇,包租婆开始发疯了。卫民即刻狼吞虎咽了起来,然后迅速地穿好衣物,一边哈哈大笑。“我今晚不回来。” 好吧,这个早晨不太平。不过呢,当做娱乐。卫民要见的,是一名老朋友。这个老朋友,也许为了找自己,花尽了心思对吧?不管怎么说,卫民还记得他。他叫陈铭坚,绝对的高富帅。 10:00am. 路口。 一辆崭新的路虎越野车,进入了卫民的视线里。果然不出所料,陈铭坚倚靠在轿车那儿,面露微笑,似乎春风得意。好吧,算你厉害,终于找到我了。卫民大步上前道:“时不利兮骓不逝。” 这是他俩之间的约定。这个约定嘛...来自周星驰的电影国产凌凌漆。陈铭坚邀请了卫民上车,在引擎的发动声中,车子逐渐往市中心开。“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整整三个年头吧。” 是的,三个年头,彼此没有见面。陈铭坚,老样子。高瘦而又硬朗的身子板,令人羡慕的一米八身高。瘦削拉长的脸颊,大大的眼睛和一副鹰钩鼻。永远的一件黑衬衫、牛仔裤、匡威鞋。 反而是卫民,一副落魄相。望着汽车的后视镜,卫民的样子更显得沧桑早熟。他的头发没过了耳朵及眉毛,胡子起码有三周没有剃,而眼睛似乎也睁不开。卫民更像是被社会遗弃了似的。 “你还真落魄!”陈铭坚一针见血。“算了吧,我也不想接触外面这么多,懒得去打工看人脸色。”卫民开始推卸责任喽。“在家看看书,赚点稿费,自己一个人过得挺好的。当然,少了女人。” “哈哈哈。”陈铭坚哈哈大笑。而卫民注视着他,心里却百感交集。原来,陈铭坚已经升职了。陈铭坚,原是一名警察,如今功成名就了,至少做了大队长吧?他俩相识,却是在陈铭坚当卧底之时。 “你升职了?”卫民问。“从哪看出来的?不会是我剪了短发,开了路虎,你就随随便便说吧?”陈铭坚一脸自信。“说不定,我现在做了本市的第一大毒枭呀,或者做了黑帮的坐馆呀。” 不不不,你只是改变了一些原则。陈铭坚,他把戒指从中指替换到了无名指。原来,你已经结婚了。陈铭坚曾经说过,他一旦完成卧底任务,就会结婚。而且不再拖沓,也不会再去做。 如今,他真的已经完成任务了吗?“你结婚了。是和安雅吗?”卫民道。“不,安雅死了。”这让卫民惊出了一身冷汗。安雅,曾经是陈铭坚的最爱,如今居然命丧黄泉,这怎么可能的呢! “怎么死的?”卫民想要打破沙锅。“车祸。她开的那辆车刹车坏了。”陈铭坚显得很淡然,从脸色看似乎不再想谈往事。“好吧。”说来也巧,车子行驶到了市中心一代,人来人往很拥挤。 他们俩,到后来却不再说话了。而是静静地望着附近。卫民已经很久没有到市中心一带来了,而他先前一直在这儿徘徊。过了许久没来,这儿已经有女大十八变的驾驶了,时代进步好快。 市里的第二条高铁,原来已经开通。而且在市中心,已经多了一个沃尔玛和百盛。购物步行街,也扩张到了第三条。更有趣的是,在市中心这一带,居然还新建了一个广场、一个公园呢。 但,陈铭坚似乎不止止是想让卫民看这里。而他,在前面扭转了车头,车子开王十四中的方向。卫民很识趣,他知道,陈铭坚最忌讳开车的时候讲话,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香烟含入口中。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跳转到了11:45am. 这辆路虎车,来到了十四中附近的一个小巷子。这儿,仿佛勾起了卫民的回忆,触动到了他的g点,卫民的心脏开始微微地起伏不定。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回来吗?”陈铭坚话音刚落,只见四五个混混,正相继窜入了这条巷子里!这些混混们,油头垢面,身上刻着奇奇怪怪的纹身。而他们,都统一地着上了人字拖。 “你妈比快还钱!”这群混混们,手持开山刀!正围堵着一个手无寸铁的中年大汉!只见这个大汉,畏畏缩缩,正蹲在巷子口里,任这群混混们踹啊、掌嘴啊、叫骂啊、吐痰啊、侮辱啊。 “妈的,你没钱借什么高利贷!快点还钱!不然的话,就斩断你一根手指!”只见烫着红头的混混,往大汉的臂膀正是一削!鲜血直挺挺地往外冒!而大汉一声嚎叫,伸出了手来被抓住! 此刻,陈铭坚趴在车窗,像是自言自语了。“我知道,三年前,任务失败了。但是,卫民。这不代表,我们就失败了,明白吗?我现在呢,算是给你一个邀请吧,看到没。”他指了指前方。 卫民不语,紧紧咬着双牙。静候陈铭坚说话。“这就是你的邀请函。你知道我为什么刚刚带你逛一圈市中心吗?因为,不管时过境迁,还是世界怎么变。这个世界都会有垃圾,所以才有清洁工。” 你可以选择打扫垃圾,也可以选择随地吐痰。也许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干预。全凭责任。这与道德无关,与你自己有关。很多事情,一下子我解释不来,但是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很快。 我等你,三十秒。陈铭坚吐着烟圈,一字一顿地和卫民说。而卫民,冷笑了下。然后接过了一根香烟,“我永远都是个优秀的清洁工,但我希望,报酬和上次一样,千万可别让我失望。” 只见卫民二话不说!脱下了短袖就下了车! 第三章 无头女尸 只见卫民毫不犹豫地便冲了上前!往那堆混混里就是一扑!这四五个混混显然还没有料到卫民的突如其来,只觉一阵诧异!而那名被讨债的老汉,仍旧蜷缩在巷子口的角落里默默啜泣。 “妈的!你是谁?!怎么来搅屎来了?!操!”领头的红头混混,手里晃着亮澄澄的开山刀,怒视着卫民。而卫民,只是冷笑,把t恤捆在了右手的拳头中,望向这群十七八岁的混混。 “我是好人。”几乎是话音刚落,卫民就往红头混混那儿冲了上去!这让红头混混始料未及!卫民冲了上前一把揽住了红头混混的脖子!然后一个反擒拿!红头混混就马上束手无策了! 卫民一边膝盖抵着红头混混,而右手关节死死地扣住他的脖子,左手抵着他的腋下。这让红头混混有刀难施。“你们不是牛逼嘛?不是学人讨债嘛?来啊!”卫民大喊大叫,他们居然望而却步! “一群软蛋!”卫民大吼,于是扬起了腿,二话不说就往红头混混的膝盖就是一踩!只听到咔嚓的一声!红头混混的膝盖即刻被卫民这一蹬踏给踩折!“啊啊啊!”红头混混撕心裂肺地叫道。 忽然,卫民扬起了手肘,咚的一声闷响,像是车撞一样砸在了红头混混的胸口上。一刹那,这群混混们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其中,一个绿头混混,扬起了瘦弱的臂膀,上儿都是龙龙虎虎的纹身。 “你...有种!居然敢...多管闲事!我们记得你的...我们走!”即刻,绿头混混带着余下的弟兄们仓皇离去。只剩下倒地不起,痛苦呻吟的红头混混。不一会儿,陈铭坚鼓起了掌,下了车。 只听到咔嚓的几声,陈铭坚从口袋里取出了手铐,把红头混混的两手给铐住。“喂,总部么?对,我是刑侦队大队长陈铭坚。我们发现...”不一会儿,几辆滴嘟滴嘟的警车就前往了这。 “这就算回来了,对吗?”陈铭坚微微一笑。“是吧,反正我现在需要份活儿,我回去的费用好高噢,至少你让我交得起房租。”卫民调侃道。“绝对没有问题,哈哈。”陈铭坚拿出一份档案。 姓名:卫民。 年龄:19. 职业:作家。 个人阅历:曾任警方3年卧底、作为雇佣兵身份在外4年。 特长:目测无,下面特长。 心理评估:a. “这份档案合适吗?”陈铭坚可真是老奸巨猾啊!卫民淡淡地说了句,如果你不黑我,我们也许还是好朋友。就这样,迷迷糊糊,为讨生计,卫民乘着那辆路虎,前往了他们的老地儿。 忘了有多久,卫民没有回过警察局。而卫民似乎刚松好筋骨,一下子无所事事,居然在车上动来动去。“哎,你真的12岁就参军了?”陈铭坚对卫民的档案觉得不可思议,12岁参军啥概念? “和你说不清。不过是真事,跟我爸妈有关。”卫民道。“对了,你这小子,结婚了也不告诉我。你老婆漂亮么?波大么?木耳嫩嘛?”口无遮拦的卫民,引得陈铭坚重重地锤了他一拳! “你认识。工商局局长的女儿,王冰梅。”陈铭坚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划过屏幕解锁后,上头便是老婆王冰梅的相片。和先前所见的一样,小巧的鼻梁,樱桃小嘴,一双大大的丹凤眼。 更重要的在于,王冰梅留着短分发,一边头发挂在耳朵上。“呵。”卫民似乎心领神会。陈铭坚的前度,头发如同现任一样。他似乎从哪儿听过一句话,后来我爱过的人,都像你。“你喜欢她?” “这个不重要了。”陈铭坚淡然地吸了口烟,而车子在高速奔驰中,已经到了目的地。这儿,是在郊区的分局。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仅仅因为一个。这儿,拥有着全市最权威的尸检房。 “下车吧。”陈铭坚熄火。卫民沿着他的脚步,走回了许久没有走过的老路。这儿和以前一样,刚刚迈步进去,便是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味。而尸检房,安静得不可思议,附近的风吹草动都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正当卫民走到了404号的时候,从里儿冒冒失失地出来了一个人!“哇!小赤佬!”这无疑吓了卫民一跳!卫民定神细视,眼前的这人...怎么会那么眼熟呢?卫民揉了揉眼,激动道。 “兴叔!是你呀!你还没有退休呀?!”卫民很激动。兴叔,也许是全市最有水平的法医。而掐指一算,他至少有六旬的高龄,却依然孜孜不倦。一米五的身高,瘦弱的身子,瘦长的双手,便是他。 他经常称呼卫民叫做小赤佬。因为他是上海人,通常小赤佬是形容小屁孩的意思。卫民初来乍到那会儿,颇有‘欲与兴叔试比高’的气势!但是呢...兴叔那会儿完胜。所以他一直用小赤佬来羞辱卫民。 “国家需要我呀!哈哈哈。快来,给你看好东西。”兴叔走了出来,洗了把手换上了手套,便领着这俩人走入了404号房中。这里,只有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被一个塑料包装袋给裹得严实。 “啥?”卫民绞尽脑汁,他不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案子需要自己出来。公安局的人才,不是数之不尽么?忽然,兴叔把尸体包装袋的拉链给拉开。眼前的一幕,让卫民大吃一惊! 映入卫民眼帘的...是这样的一副东西!这是一具无头女尸!更恐怖的在于...这具女尸的左边胸脯...被削去了一整块!只露出腥红色的肉,以及曾经流淌过的血迹!更恐怖的东西还在后面! 这具无头女尸的腹部,被切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有人!把这具女尸的肾脏给偷走了!而且还把这具女尸的头颅给砍了下来!天啊!这真是惊悚至极了!只见兴叔很淡然,慢慢走上尸体前。 “我们昨天晚上十点发现的。知道为啥找你回来不?因为这可是好东西呀...你不是特喜欢美女嘛!哈哈哈...我敢打赌,这具尸体生前一定是个大美女。”兴叔一直在笑眯眯,但卫民却笑不起来。 因为,这具女尸,还有一个更恐怖的地方。也就是她的两腿之间,已经濒临溃烂...也就是说!曾经有人,对这具女尸的主人...进行过惨无人道的折磨!她的肌肤...尽是鞭打、蜡烫的痕迹! 卫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是大夏天,他仍然下意识地两手抱住了双臂。这具尸体,着实太可怖。“小赤佬,你能看出啥端倪来不?”兴叔笑笑。卫民开始围绕着这具尸体进行沉思。 整个尸检房都安静了下来,卫民打量了几眼后,开始闭眼沉思。“这头可没有了,看你怎么办了。”兴叔说完,便匆匆地离去。布满福尔马林味道的尸检房中,只有陈铭坚和卫民两兄弟。 不一会儿,卫民睁开了眼睛,戴上了手套,开始按揉着尸体。不一会日,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陈铭坚看来,这下卫民心里已经胸有成竹了吧。“我能猜出个大概。因为我是头色狼哈哈!” 死者,大约25岁左右的年纪。职业,模特。死因,喉咙上的伤。从体温上来判断,死者的死亡地点是在温度较低的地方。因为她在死亡前,几乎没什么身体运动,而且是长期的。这样一来,不会出现尸僵。 从尸体的颜色上来判断,尸斑已经呈现出绿色。尸体的血液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凝固现象。那么,她至少死亡了三天。“你们在哪里找到尸体的?”卫民问道。“一个巷子里,里面装满冰块。” 冰块。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兴叔回来了。他喝了一口酒,这是他的习惯。虽然卫民不知道靠谱不靠谱...居然有人在尸检的时候喝酒!但是呢...这不能否决兴叔就是个验尸高手!看来...英雄自古多酒鬼! “哟,你说这姑娘死前,是当模特?能告诉我为啥不?”兴叔笑笑。卫民开始猥琐起来了!他首先先翻开了死者的手掌,“这儿,她生前经常换指甲油。”很快,他把视线转移到了死者的玉足。“她经常换不同款式的高跟鞋。” 卫民的速度很快!“死者的身子很瘦,而且从指甲上来看,她几乎要营养不良了。说明这人对减肥还真情有独钟。”兴叔皱了皱眉,打算要在鸡蛋里挑骨头。“这,你就能说这姑娘是模特?那富二代全都拍电影算了!” 哈哈哈,卫民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再一次抓起了死者的手掌,上面脱皮的现象却非常明显。“我们城市的水,硬度都比较高。她一定是个外来客,所以用不惯我们的水。而且她来这里并不久。” 如果,一个外来客,需要经常保养自己的身子,又还没有适应本地气候。那么,从这里推断她的职业,根据上述信息,她很有可能是个模特。即便不是模特,也应该是从事艺术行业的人员。 “不错。暂且就这样!对了,铭仔。你可不可以,用电脑查查最近刚刚到我们这里来的外来客。最好去车站那儿查查。如果小赤佬猜得没错的话,那么就是这样了。对了,你说那薯条哥...” 我顶。卫民不禁身子颤动了下。薯条哥...这个名字何其熟悉!“薯条哥...还在吗?”卫民不禁脱口而出。而陈铭坚自信地笑了下。“当然在拉。还在老地儿呢,你可以过去和他唠嗑唠嗑。现在去吧。” 卫民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了!但,不一会儿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正在这尸检房里。看来,是天要让自己回来了,是天要让自己重新找回探案时候的动魄惊心。“我马上去!不用送我了!”卫民匆匆离去。 第四章 抽丝剥茧 13:00am. 卫民乘着公车,满怀激动,来到了老地儿。这里,是市粮食局的公寓楼。而粮食局在十年前已经停止工作,仅剩下三栋职工公寓楼。这儿,便曾经是卫民和陈铭坚他们一同相处的安全屋。 时过境迁,这儿还是没有变。几乎已经废弃的篮球场,苟延残喘的篮球架,还有堆满了垃圾的观众坐席。这里都是卫民日日待过的地儿。他依稀记得,当初每天在这里至少跑三十圈,做两百个俯卧撑... 如今,连篮球架旁的两棵树都已经被锯掉。好景不会每日常在。卫民来不及矫情,心脏没有停止过狂跳。他两部并两步就跑到了第一栋公寓楼,像是发了疯似的拍二楼的门!咚咚咚,他还真大胆! 咯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映入卫民眼帘的,是这样一副景象...这儿十分狼藉,杂志报纸随处丢,而垃圾桶里装满了啤酒罐、方便面盒、餐巾纸和食品包装袋。刚开门,便是浓重的蚊香味... “谁啊!妈的,敢吵我玩游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卫民几乎要潸然泪下了!天呐,薯条哥还是老样子!他理着个板寸,踩着双人字拖,穿着一条大裤衩,就蹲在电脑前玩使命召唤! “卧槽,你不认识我啦!”卫民大吼一声,顺便关上了门。薯条哥楞了会儿,然后迟疑地发了呆。他慢慢地转过了身子,目光有点呆滞,然后...“卧槽!卫民!你回来了?!卧槽...这太唐突了!” 薯条哥,曾经的本市第一黑客。他所引领的黑客战队,曾经黑过本市的国营国企,还有各种公司,最后...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这个傻帽被警方强行逮捕随即入狱。后来...因为在监狱里立下大功,破获一起抢劫案... 他名正言顺地被招安,而他的团队已经成了警察局里的秘密武器。如今,这个傻帽,俨然成为了公务员!这让卫民羡慕得,早知道不参军了,坐下来好好研究计算器,不知道待遇有多好呢! 卫民不是个啰嗦的人,所以来到了这儿,就和薯条哥简单地介绍了下案件的经过。而薯条哥拨通了一个电话给陈铭坚,陈铭坚的队伍用电子邮件传送了案件的相关信息给薯条哥,很快,事情有了眉目。 “哇,卫民,你还是那么牛逼啊。居然一下子就猜出了是模特。看来,我平时给你发的种子,你没少撸呀!哈哈哈...”好吧...薯条哥这个**丝男,这个外号还是我卫民帮你起的...哈哈哈... “得了,直入主题!”卫民实在忍受不住薯条哥的嘻嘻哈哈。不过他倒是蛮犀利的,一下子就把死者的信息给查到。死者的的确确是一名职业模特,正在本市的模特公司上班,名叫凌冰琪。 哎,死得真惨呀!要是去日本发展,那是多少宅男的偶像呀!薯条哥感慨道。不过呢,警方还有新的收获。那便是,死者的一只鞋子找到了,但是却没有找到另外一只,图片已经传到薯条哥的邮件。 “哇。你看,这双鞋真好看。”薯条哥打开了右键,这是一只银色的高跟厚底鞋,从手工上看还真价格不菲。“sergio rossi.意大利的。”卫民望着商标,脱口而出。“哇,厉害,我去查查。” 很快,薯条哥在市区里只能找到一家专柜。而这家专柜,还是只有市中心有。“哎,薯条哥,有的话我刚刚没有和兴叔说噢。哈哈,你猜猜是什么?”卫民摆起了一个鬼脸。“切!谁不懂?” 薯条哥一脸蔑视,看来他猜透了卫民的心思。“你肯定全知道这个女人多少岁呀、跟多少个男人上过床呀、一周打多少次炮呀对不对?”卫民两眼放光,咦?卧槽,你还真了解我的耶。 不过呢,薯条哥你只答对了一点儿。我想说的是,这个女人的情人一定很多。因为我们这儿是南方天气,所以日头一定大。这样一来呢,她的皮肤就容易晒黑,我有仔细看过她的手几次。 她的手,至少在右手食指,经常换戒指。你知道女性把戒指戴在那儿,意味着什么吗?就是单身贵族。还有,她的左手小指也经常换戒指。说明她这个人,想告诉男人们,她不结婚,而且是单身贵族。 这样的一个女人,经常换戴戒指,所以日头晒久了,她戴戒指的痕迹就容易看得出。这样一来,她的情人一定不会少!薯条哥即刻反驳了卫民的言论,卧槽,喜欢换戴戒指就是情人多? 那我经常换内裤!是不是就是当鸭子呀?!卫民摇摇头,说,哈哈哈,你错了,我只是说她的男友喜欢送她戒指罢了。她胸前的葡萄已经是黑色的,你懂我什么意思。卫民的一番话,让薯条哥闭嘴了。 “哎。你这人,真让人捉摸不透。”薯条哥叹了口气,然后开了一听啤酒给卫民。也许,是吧,卫民就是这一个神秘的人物,人们都不了解他。而警方、政府再厉害,只是晓得这样的东西— 只知道,卫民曾经在非洲、东南亚、古巴作为雇佣兵服兵役,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而他的实际年龄,却还没有到服兵役上。但是他怎么做到的呢?没有人知道,户口簿上切切实实写着生于1994年6月15日。 只知道,卫民是个落魄的网络写手,居住在邻市中心的一套房子里。而卫民,曾经是通过军区的介绍进入了警察局,在三年前立下头功,于是潜伏进了贵族学校14中做卧底,最后任务失败。 他从不和别人提起他的父母,他的过去,他的想法。只知道这个人比较好色、无耻、下流!但是正是他,破获了一起让警方头疼的碎尸案...正是这么一个身份暧昧的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很潇洒。 喜欢他的人,发现他口无遮拦,胡言不乱语,风流不下流。而他却又是个谨慎到了极点的人,任何想从他嘴里得到信息很难。不过有个秘密是公开的,虽然没什么价值。他有单思的女孩噢... “好了,谢谢你哈。”卫民拍拍薯条哥的肩膀,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打给了陈铭坚。“下午我们得去市中心一趟,因为那只鞋子只会在市中心有个专柜。牌子叫塞尔吉奥,罗茜。” 15:00am. 路虎越野车行驶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下午三点,人潮拥挤。这儿是市中心,源源不断的人出出入入。而即便自己是警察,却依然拿市民们没辙。谁让自己,是为人民服务呢?哈哈哈。 “怎么样?这种感觉。”陈铭坚抽了根烟。“不错,感觉还好。什么时候发钱给我,我的包租婆快要把我给催死了。”卫民道。“月底吧,看你啥时候能给我破。”天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谁让你牛逼。”陈铭坚说了句大实话。不过,这倒引起了卫民的沉思。卫民在案情上有个地方不解。因为从尸体上来看,卫民仔细观察了下女尸的肩膀,发现这个女人有背单肩包的习惯。 而且在死者被切开头颅的那一刻,鲜血曾飙溅到死者的肩膀一代,所以仍然残留着血渍。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警方在犯罪现场,只是找到了死者的衣物、鞋子,却没有找到死者的背包呢? 难道有人拿走了?没办法。死者的死亡地点,基本上算是市区里的城中村,那儿既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目击者。所以包包不见了,也真不是高科技就可以捕捉到的,所以,只能乖乖认命。 “你觉得这种案子是干嘛犯的?”陈铭坚出其不意地问道。卫民沉思了会儿,一般妙龄美女被杀,理由就多种多样了。情杀、仇杀、妒忌等太多太多了,而且剖下头颅,却也并不罕见。 可是,把肾脏给切掉。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凶手要偷掉的肾脏去卖?这合理么?而且按照先后顺序来看,卫民发现死者的肾脏先是被割下来,继而是头颅。就取下了肾脏来说,死者已经没了半条命。 那么,撇开这俩矛盾弟兄不谈!光光谈**的地儿!死者那些鞭打伤怎么解释?死者的胯部已经溃烂又怎么解释?她一定被虐待过,而且有可能不止一个人;还有,虐待过她的人,是凶手么? 是多人作案?还是个人作案?谁又能解释得了?这个案子太复杂,就从尸体的信息,还有证据来看,根本猜测不到!而且,死者还是少了一颗头颅,也就少了许多的信息来源。但,有个信息很重要。 也就是,在死者的血液中,警方查到了含有大量的氯胺酮成分。说白了,也就是现在的k粉。在本市卖k粉的贩子,真是无孔不入!你又怎么能通过这些一面之词,来进行案件梳理呢? 这很难。不过,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卫民的分析,很有道理。这让陈铭坚愈发相信,卫民依然牛逼!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专柜门口。这儿,是航洋国际。本市也只有这儿,才配得起凌冰琪那种大小姐。 第五章 拨云见雾 卫民同陈铭坚一同走入了sergio rossi的专柜。这,确实是让人耳目一新。在专柜里,鞋子其实并不多,只有区区四排。但是这儿的海报都是意大利当红的明星,而且连灯光都显得异常耀眼。 “呃。警察,查案。”陈铭坚似乎当卧底太久了,已经忘了现在是正规查案。所以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难免胆颤了下。不一会儿,一个臃肿的中年少妇,踩着拖鞋慢慢走来,露出了不悦之情。她应当是这儿的经理。 “哎,警察同志!你快把我的顾客全部吓跑了!”少妇说。不过卫民觉得,这他妈是被警察同志吓跑的?随随便便一只鞋,上面的标价尾数都超过了3个0。“请你配合。我想查查有谁购买过本店的这双鞋?” 卫民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上面显示着死者凌冰琪曾经穿过的鞋子。这不禁,让经理大吃一惊。“这双鞋...怎么了么?”她支支吾吾道,像是有难言之隐。“实话告诉你吧,这双鞋的主人已经死了。” 少妇瞪大了双眸!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似的。“不是吧?”卫民接过了话闸子,“我们查过,市里的sergio rossi的专柜并不多。你这儿可算是最大的了。”他随便提起了一只鞋子,全是产自国外。 突然,少妇的脸一片红晕,像是被羞辱过了一样,只见她扯开嗓门:“死得好!死得好!妈了个逼的!”这让卫民大跌眼镜!卧槽,人死了你还欢呼雀跃!我都可以怀疑你是不是有杀人动机啊! “这...你这什么意思?”陈铭坚道。“没事...我只是印象比较深刻,呐!警察同志,我带你来看看监控录像,我知道你们就想看这个,对么?”经理显得很配合。“对。”“来吧,我带你们看看。” 场景还原。 2013年5月3日。09: rossi七折优惠活动。 这日,肥胖的经理正一如既往地看店,此刻正值开业不久。不过此时,从不远处走来了一个女人。经理一边催促着销售员尽量扫地快点,顺便去迎接顾客。但,让她们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谁是这儿的经理?我要来买东西。”门外汉走了进来,她是个大美女。纤瘦的身姿,靓丽的面容,梳着中分发,用现在的话说叫女皇范儿。她穿着一双至少10cm的高跟鞋,还有一条吊带裙。 看起来来头不小哟。“嗯。在这。”经理带着笑容,慢慢地走了上前。“你要买什么呢?”正当经理打算介绍的时候,这个女人,也就是死者凌冰琪,随处抓过了一只鞋子,然后皱了皱眉。 经理原本以为,是不是这些款式不合适呀?但,没想到,凌冰琪率先发话了。“便宜!太便宜了!怎么衬得起我的身份!哎。这些东西,太贱了吧?”经理强忍着怒火!一边介绍道:“那边还有。” 经理指了指一旁的限量款,这些都是各种明星曾经上台穿过的,价格相当不菲。而凌冰琪,凑了上前,随处抓过了一只鞋子。这只鞋子,便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双,银色厚底的露趾高跟凉鞋。 “这个多少?”凌冰琪转过了鞋底,那儿没有贴上标签。“这...我怕太贵了,您确定要买吗?”只见凌冰琪眉头一皱,给了经理一个坏脸色!“嘁!你是不是嫌弃我只看不买啊?!你以为我没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经理的脸已经被呛红。听口音,你也是哈尔滨那边的人,对吧?大伙都是老乡,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但似乎,凌冰琪开始借题发挥了。“呵,你怕我没钱?你没钱你出来卖?!” 这酒话里有话了。你说经理出来卖,你又没说经理卖什么。你可以说经理是卖鞋的,也可以说是卖身的。“你知道这双鞋要多少钱吗?要三万的耶!我就放实话了!你出得起么?千金大小姐!” “你说我出不起?”凌冰琪看来想没事儿找事了,她即刻从gi包包里取出了四五张银行卡,然后怒目圆睁道。“这些是什么?随随便便一张卡,就是几十万!你说我出不起?嚯!你行!” 经理也不怕别人围观了!只是想和这个白富美斗气了。“你知道这双鞋的来历?瞧你也就一土豪!根本没见过世面!我告诉你,这双鞋是在比利时产的!在我们中国境内,只有郑秀文穿过这双鞋!这双鞋郑秀文在法国时装秀穿过的!” 郑秀文?那郑秀文穿过,我就买不起了?咱们去刷卡!去啊!我倒要看看,你从郑秀文脚下弄来的鞋子,到底值多少钱!经理不禁冷笑,然后拿出了另外一只给凌冰琪试穿,结果相当合适。 滴的一声,卡里的钱,确确实实有二十万。这让经理无话可说,但是转过头来一想...我他妈赚了钱还和这傻帽较劲干啥?经理的气还是咽不下。但凌冰琪接下来的举动,更加让人无语了。 她随意掏出了一只三星s4,就拨通了几个电话。“喂喂...俊哥!我被欺负了...你快来帮我。”这让经理不禁提心吊胆了起来了。妈蛋,你还找黑社会来了?但是,人家刚消费了三万块耶!怎么办? 不一会儿...凌冰琪这个白富美真的call来了两条友。这两条友,真的让这个经理吓了一跳!只见他们俩,穿着一件黑t恤,深色牛仔裤,戴着一顶鸭舌帽看不清面容。但...他们的手臂上刻着分明的两只豹子! 更恐怖的在于...他们几乎像是骨瘦如柴似的!但是面容非常狰狞!其中一个...戴着银链子的,臂膀上还有一条明显的蜈蚣!至少是缝过二十针的!卧槽,不会要在航洋国际火并一轮吧?不至于为了双鞋子... “你欺负她?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俊哥的女人!”蜈蚣说话了,他的嗓门非常大。“以后她来这儿买东西,你别这么拽。我们走。”不一会儿,这俩人就带着凌冰琪,匆匆地离开了航洋国际。 这反而给经理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没事儿好心告诫你,这双鞋太贵可能你买不起。这他妈的还叫混混来警告我?你说我能不生气么?现在的人,怎么会这样呢?经理像是要准备发起五四运动来批判社会的物欲纵流了。 不过,正当陈铭坚,把摄像头里的这一幕看完后,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卫民望着他,只见他一直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刚刚剧烈运动完。不一会儿,他让经理把视频的avi格式转到他的u盘里,然后急匆匆离去。 “该死!”陈铭坚下了车,便骂出了一句。为民发现,陈铭坚很不妥。“怎么了?”陈铭坚抽了根烟,然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不一会儿,他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却让卫民即刻吓了一大跳。 山云帮。刚刚在摄像头里看到的两个混混,是山云帮的成员。而且隶属于山云帮的残豹堂堂主程伟俊。天,这宗案子到底有多复杂呢?先是无头女尸,继而到开腹剖肾,现在又扯到帮派!而且还是山云帮的成员! 而且,凌冰琪生前居然是程伟俊的姘头!那么,这宗案子的复杂性可想而知了!这一刻,陈铭坚几乎差点儿哭出了声来。他开始对卫民道出了他的往事。而卫民也接过了一根香烟,静候他言。 在今年的一月份,我成功地完成了卧底任务。而我先前,正是卧底进入山云帮里。这个帮派,非常复杂。它在建筑业、服装业、饮食业、甚至工商业都有针眼在里儿。而且还包办了本市的大部分黄赌毒产业。 因为山云帮,组织派我去当卧底,到今年一月份前,我已经潜伏有一年四载。而山云帮里,整整有十四杆扛把子,分布在我市的各个地域。其中,我就成了当时最大的扛把子啸天虎的一把手。啸天虎,光光在他名下的建筑公司,就已经有三家。 更恐怖的在于,啸天虎的手下,就已经超过了两千员。他有一支队伍,每天都会训练。而且那群队伍,基本上都是特种兵。而我,摸爬打滚,才成了啸天虎的心腹。我忘了死去活来多少次了。 而一月份,临近春节的时候,啸天虎会在菲律宾进攻一批毒品。我也是在那个时候,配合了菲律宾警方,以及中国警方,成功将啸天虎逮捕。而我的女友,安雅,也就是在我卧底期间,死亡... 卫民听得格外入神。原来,陈铭坚的过往,是如此的艰难。“我们回去吧,多说无益了。”陈铭坚把u盘递给了卫民,意思是让卫民待会把里儿的文件丢给薯条哥处理。很快,车子引擎开始发动。 “你说这宗命案,和帮派纠纷有关?”卫民道。“我不知道,我刚刚吃惊的是,山云帮刚刚折损一员大将,没想到半年后又开始兴风作浪了。我害怕的是,他们会越来越强大,警方都根除不掉。” 正当他俩还在激烈地讨论案件之际,在不远处的市中心花园里,居然弥漫起了一股黄色的烟雾。这种烟雾,把路人呛得咳嗽不堪。那儿,发生了什么呢?难道要放鞭炮庆祝新店开张还是什么呢?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划破了天空的宁静!有的时候,我们一直以为拨云就见日,其实不是的。有的时候,拨开云,你见到的,还是一层漫无天际的大雾。这场雾,来得比什么都及时的呢。 第六章 枪战追车 只听到轰的一声爆炸声巨响!卫民不禁吓了一跳。爆炸声...分明正是在珠宝店那儿!而且还是临近步行街的珠宝店!只听到砰砰砰的枪响,人们开始尖叫起来!看来,那里爆发了一宗抢劫案! “该死!马上过去!”陈铭坚已经不顾红灯,直冲过马路!而那儿,却比他们想象得要复杂太多!陈铭坚刚刚下车,掏出手枪的那一刻,即刻被呛得头晕目眩!劫匪们投掷了催泪弹!人们根本无法靠近。 只听到砰砰砰的枪响,劫匪们一定持着沙喷子!而且在珠宝店的门口,卫民看见那儿躺着两个店员!他们的腿分别中了子弹,而且血流不止。“赶紧打110!”陈铭坚十分狼狈地上了车,这会儿,他们束手无策! “往后开!”卫民大吼道,陈铭坚像是生吞了一大堆芥末一样,根本无法正常行动。而开车的任务只好交予卫民。但正当这俩儿,对眼前的这些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从不远处冲出来一人。 只见这人,身手敏捷,而且行动利索。他不顾安危,戴着一个头罩,露出两只眼睛便冲到了珠宝店的门口附近!而卫民此刻根本坐不住了,他捏了一下陈铭坚的手,示意自己要下去独干!于是,他从陈铭坚的腰间拿过了手枪。 卫民慢慢地下了车,然后从车上偷了陈铭坚的外套穿上,用自己的t恤捆住口鼻。很快,他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着实不简单!只见这个人,扶着门口,偷偷地瞄了两眼珠宝店内,便唰唰刷地开了两枪! 只听到砰砰的两声枪响!珠宝店里头的一个劫匪,瞬间倒在了地上,血流不止!哇,看来这个人,还是个神枪手呢!卫民不甘示弱,于是一下子闭上眼睛,就往珠宝店的左侧大步冲了过去! 卫民躲在珠宝店的窗檐下,仔细地打量了下里儿的情况。一二三四五,整整五名劫匪在里头!她们统一地着上了一身黑,手里分别持有手枪、半自动步枪、沙喷子,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而卫民看了下自己的手枪。妈蛋,这下糟糕了,陈铭坚的这支警用配枪,无非就只有一个弹夹,加起来也就十四发子弹!怎么可能跟这堆重武器抗衡呢?!但,卫民可真是“欲与天公试比高”了! 只见卫民在窗外瞄准,然后扣动了扳机!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了玻璃,瞬间敲碎了其中一名劫匪的膝盖骨!哇,太牛逼了。原来三年没碰枪械,枪法还是一如既往地准。但里儿,却不淡定了! 只听到突突突的枪响,卫民即刻趴了下来!那群抢匪们的注意力瞬间被卫民给吸引了。而且他们想是把卫民往死里头打啊!但突然,枪响声瞬间停止,卫民听到了咕噜咕噜的滚地声,那是啥玩意儿呢? 卧槽!手雷!卫民望着眼前的玩意儿,乃大惊!于是他瞬间蹦了起来,往远处跑去!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啊!卫民的腿被雷片所伤!而且伤势还不浅!卫民看着自己的腿,裤子已经被炸裂,鲜血一直往外冒,而且还冒着烟! 卫民腿上的肉...几乎被手雷给烧焦了!但!劫匪们,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从珠宝店的后门匆忙逃脱!而且还上了一辆丰田轿车。他们踩上了油门,瞬间往步行街的方向开去!天呐!步行街啊! 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但是却不行!痛楚已经充斥了他的所有感官!他第一次被中手雷,而且一块雷片还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小腿上。但,突然!一只雄厚有力的大掌,拉起了卫民的一边手。 “快起来!”原来,是那个刚刚开枪的蒙面英雄!他提起了卫民,然后大吼道:“你是哪个单位的?我是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常浩清!编号07719!”卫民不禁苦笑,这个蒙面英雄,看来把自己当队友了。 “我叫卫民...”卫民好不容易叫出了声。突然,陈铭坚的路虎越野车即刻拍马赶到!“快上来!”陈铭坚几乎是把卫民硬生生地提到了车上。而蒙面侠即刻跑到了另外一侧,开起了一辆摩托车。 但正是那一刻,轰隆隆的一声巨响!珠宝店再一次被炸开!而且不少店内人员从窗口飞了出来!他们已经不省人事,苟延残喘了!“妈的!120怎么还没来!”陈铭坚把油门往死里踩,直接冲向步行街! 这儿,非常拥挤!即便已经把步行街扩修了两次,但是人潮却没有褪去。“啊啊啊!”在前方,丰田轿车仍旧高速行驶!其中一名绑匪,从车顶盖上窜出,拿出武器就往后方的路虎轿车随意乱射。 “该死!”这群劫匪们,快要把步行街当成了游乐场了!而人们,只有大呼小叫的份儿。砰砰砰的声音,在路虎的轿车上响起。妈的,这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而且还大肆逃亡。 “你来!”陈铭坚从手中递了一把手枪给卫民,示意卫民开枪射击前面的车。否则,只要一枚子弹穿透玻璃,那么他们俩儿极有可能丧命路上。陈铭坚已经不敢抬头开车了!这群劫匪们,几乎是每枪必中。 “好!”卫民心领神会,一下子便踹开了车门!而卫民以车门作掩护,在高速行驶中一脚蹬踏出去,“砰砰砰!”的枪声在卫民手枪下响起。这两辆车开始了名副其实的枪战追车!卫民不禁捏了一把汗! 对方是以突突突的架势向自己开枪哎!而且他们拿的还是冲锋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正当卫民处于下风,只能勉强击中车尾盖之际,忽然!在卫民的右侧,砰砰的两声枪响击中了劫匪的左手! 常浩清!他正是今天的及时雨宋江!而常浩清依然蒙头盖脸,乘着一辆雅马哈摩托车便直追前方!这极大鼓舞了卫民的士气,他即刻扶住了车门,然后瞄准前方!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前方的车胎! z....的一声打滑声!让前方的劫匪们无从适应!他们即刻甩了一大圈!而且还是360°!但,劫匪们似乎仍不肯罢休!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常浩清的雅马哈轮胎!常浩清即刻摔得人仰马翻! 这群劫匪们,绝非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更令人胆战心惊的事儿仍在继续!劫匪们,他们在摇摇曳曳中,很快便掌握了节奏,瞬间又把车子给控制好了!仿佛车胎里溅出的火星,跟没事儿似的。 卫民不禁害怕了起来,眼前的丰田车,又冒出了一个手持沙喷子的劫匪!只见他高高举起了喷子,往车子便是一扫!轰的一声,路虎即刻冒出了三个窟窿!这让陈铭坚不禁勃然大怒了起来! 他妈的,老子刚刚查案,好不容易才有点儿眉目!没想到又被混淆到了黑社会里!现如今,你又要来一起惊世骇俗的抢劫案!看我怎么收拾你!只见陈铭坚大吼一声,咱们俩换换一个位置! 很快,由卫民揸车,由陈铭坚进行枪战追车!砰砰砰和轰轰轰的枪响交织不断!子弹壳一直往外甩,双方的距离在逐渐拉大!这条步行街,十分的长!可谓是市民的购物天堂!足足五百米之远呐! 忽然,陈铭坚似乎找到了诀窍,当前方的劫匪轰出一声枪响后,只见陈铭坚定神细视!毫不犹豫地扳动了扳机,又是啪的一声怪响,子弹击中了对方的另外一只车胎!丰田车又开始打滑了!看来这下你们还不完蛋? 突然!只见路虎轿车一阵打滑,难道车子也被击中轮胎了么?!陈铭坚几乎快掉到了地上,而他一撑地面,借力打力,好不容易才上了车!原来...卧槽!车子上的驾驶位已经没人了!卫民呢?你死哪儿去了? 卫民该不会是死了吧!陈铭坚即刻握紧了方向盘,发现附近也没有血液溅出的痕迹呀?!卫民那个傻小子去哪儿了?只见轰的一声巨响,刚刚劫匪居然在背后丢下了一颗手雷!而后方的市民们,被手雷一炸,瞬间染红了半条街! 死人了!而且...人数却也还不少!卫民呢?!他刚刚到哪儿去了?!他干嘛又要跳车的?!该死!此刻,丰田轿车依然在行驶着,像是一个在悬崖边垂死挣扎的老汉,路虎车已经逐渐接近了他! 滴嘟—滴嘟的响声,从不远处传来。警方的支援已经到来了!附近的十字路口,已经布满了围堵的警车,而且警察们还开枪阻击了丰田车的前行。前方!正正是一个喷泉,而且丰田车几乎没有拐弯的意思! 只听到咯吱咯吱的怪响,丰田车依旧告诉向前!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丰田车结结实实撞到了喷泉上!而且引擎盖被撞得即刻变了形!这群劫匪们,还不死么?!咯吱的一声,陈铭坚即刻下了车,开始检查丰田车。 “前面的!马上交出武器!投案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陈铭坚大吼道。但,奇怪的是,前方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警方也在缓缓向前,命令这辆轿车里的人,马上下车接受检查。 但,里儿,像是根本就没人一样。 第七章 莫名其妙 15:35am. 我叫陈铭坚。来说说后续的故事吧。只听到咯吱的一声怪响,车子便开始摇摇摆摆了起来!而那一刻,我差点摔了下来。但那一刻,我还是在慌忙之中稳住了阵脚!然后硬生生地扳了回去,然后坐稳了汽车。 前面劫匪的车,一直开得很稳。而我,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平静下来。“砰砰砰—”的枪响仍旧源源不断,而我,也只有左摇右晃躲避了。该死!群众们已经有不少受到了伤害,他一直在往后丢手雷弹! 突然!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这辆丰田轿车居然撞在了前方的一个喷泉石像里!而且车头即刻变形,几乎没有打算拐弯的份儿。很快,引擎盖开始冒烟,警察蜂拥而至。 我缓缓地下了车,心底里久久不能平静。这到底是为何?其实在那一刻,我的心里至少有上千个疑问。你们是谁?为什么没有预告到要抢劫呢?还有,你们的武器从何而来!?从你们的枪法和配合来看,绝对是一流的军人水平。 “放下武器!缴械投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附近的警察们,拿起了扩音器,举起了手枪便慢慢地向前走去。但,里儿仿佛没人似的!这让我们多少有点胆战心惊!说不定,他来个鱼死网破!把车子爆炸,我们损失则会相当严重了! 我咽下了一口唾沫,这绝对是我办过最棘手的一宗案子,而且是突如其来。但,有个疑问我却不得而知。为什么,偏偏只有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常浩清去阻截劫匪呢?其他的警务人员没有配合还是不晓得么? 正当我百感交集之际,忽然!只见从车上,走下了一个劫匪!这个劫匪,穿着标致的黑色军裤,一双长筒皮靴,以及一件黑色的束身背心,这个人无比强壮。奇怪的是,他没有蒙面,手里却也没有枪,只是一步步向前走来。 “你想干什么?!不要再执迷不悟!做无谓的挣扎了!”我大吼,生怕这群亡命之徒真的要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事儿来。但,正当他走到了中央,环顾了四周以后,脸上一直挂着诡异的笑容。突然!他倒在了地上!根本没有预兆! 只见这名悍匪,在地上扑腾!像是在大口喘气似的,但又像是一只快要渴死的鱼。而突然,他瞪大了双眼!然后身体呈大字型,就这么突然地死去了!而更恐怖的在于,正在那一刻,他七窍流血了! 眼耳口鼻一直向外淌着鲜血!而且,他的脸上尽是露出神秘的怪笑。警方没有心思去揣测他想干嘛,只是冲到了车子前,揪出了余下的劫匪。这群劫匪们,整整三个人,同样是以这种方式死去! “报告陈警官,我们在珠宝店,发现劫匪自杀了!”一名警官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无线摄像头与珠宝店的弟兄们通讯。清晰的摄像头中,对方劫匪,同样是露出了神秘的怪笑,也同样是七窍流血! 他们...是用什么方法自杀的呢?更令人头疼的事儿还在后面。“陈警官!我们...没有在车子那儿发现珠宝!”只见眼前的警官们,把车子撬得稀巴烂,还没有找出个端倪来。摄像头的那边,也来了信息。 “陈警官!我们...没有发现劫匪留下的包裹!”这让我不禁大吃一惊!天呐!他们把珠宝藏在哪儿了?我几乎是死死地咬着他们不放!据估计,他们抢到的珠宝,价值至少有一亿多人民币呢! 他们是用什么方法掉包的?他们又是怎么暗渡陈仓的?难道他们会移形换影?突然,我只觉眼前一黑,然后便彻底失去了直觉。“陈警官!陈警官!你怎么了!”这是我最后的知觉,有一群人想扶起我。我的脑海里,充斥着莫名其妙,从头到尾。于是,没了。 17:00am. 市人民医院。 “死卫民!死卫民!快点醒啊!别死啊!”啊!卫民突然在一片黑暗中惊醒,刚刚有可能是被鬼压床了!但...睁开亮眼一看,妈蛋!这他妈哪里是什么鬼压床呀?压根正是那个死包租婆梁慧雯正压着我呢! 卫民惊醒后,往四处看了看,原来天色已晚。呼,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等等,我他妈是怎么进医院的?卫民开始回忆起刚刚是怎么进医院的。 时间,跳转到枪战追车那会儿。 我叫卫民,来讲讲故事。“你来开车!”只见陈铭坚,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枪,然后在极为艰难的情况下,和我调换了位子。砰砰的枪响,一直在车子的引擎盖上响起。天,这辆路虎是有多坚韧呢? 而我仔细看了对方持有的枪,这差点儿让我喷出了一口饭。他持有的,居然是俄罗斯产的g18自动手枪!这...太不可思议!这绝对是我见过抢劫案里,武器配置最精良的!而且他的枪法极为精准。 正当我努力踩着油门,打算撞他车厢尾巴的那一刻!只见司机,从窗外分明地丢出了一颗手雷!这分明要人命了!但,我沿着手雷掷出的轨迹,我发现眼前的一幕让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靠!在人行道上哈哈大笑的那位,正是我的包租婆梁慧雯!天呐!你怎么凑上了这么个好时机!没办法,这逼我英雄救美了!于是,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我推开了车门,于是奋勇往下一跃! “啊!”梁慧雯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突如其来,于是她一脸震惊!那一刻,我趴在了她的身上,而手雷的爆破声同时响起!在那以后,我的一边腿,似乎没有了直觉。而且,我的眼前逐渐黑了起来... “哎!死卫民!你干嘛!这些是什么玩意儿啊!”她在大喊大叫。但,我很艰难地往后撇了一眼...眼前的一幕,非常的血腥!这声爆炸声响后,在我眼前便是一条血淋淋的腿!而且我的眼前有不少人趴在了地上! 眼前,由鲜血构成了一片腥红的海洋!硫磺的味儿染上了鲜血,让人觉得无比呛鼻!而我,几乎已经忘记,到底是疼得晕了过去。还是被吓得晕了过去,但我,还没有弄清楚一个问题。我这样一跃,值得吗?又是出自什么? 17:00am. “噢!我救了你!不然你就被炸死了!”卫民大喊大叫了起来,“得了!医药费你来出!房租我也不用交了!”而没想到,梁慧敏一脸老奸巨猾,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似的,只见她很淡然地说... 你呀,根本没什么事,而且那颗手雷离我还很远。你只是,被雷片扎到了腿,然后恰好爆炸的时候被震飞了,所以呢,你的包扎费,还有破伤风针,连200块都不到。就算你不救我,我也不会被炸死,可能都没事。 天啊!你就放过穷人吧!卫民快要哭出了声来。而漂亮的护士姐姐显得无比配合,“你是他的监护人对吗?”靠啊,监护人啊!卫民几乎都忘了自己他妈的才十九岁!而梁慧雯已经三十出头了啊! 梁慧雯不禁破口大笑,哈哈哈,对啊,我是他的监护人。“哦,他可以出院了,医生表示没有问题。你注意下饮食就行,不要让他喝太多啤酒,他的血糖偏低。你给他多吃点东西就好了。” 哈哈哈,小弟弟,听到没有。以后要听姐姐话。卫民的表情,就是死一样痛过!而梁慧雯已经笑不拢嘴了!我第一次被这么羞辱过!而且那时候我差点要死了耶!哎,没办法,越穷越见鬼了! 正当卫民满脸懊悔之际,床头的黑莓手机,响起了短信声。里儿,传来薯条哥的呼叫。里头没什么重要的信息,只是以往的口头禅,来自司马迁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卫民苦笑一阵,回复:“时不利兮骓不逝”。 哎,你坑我就坑吧!我是穷鬼我怕谁呢真是!很快,卫民穿好了衣服,腿上已经缝上了七针,以后要留一条蜈蚣了。“今晚不用给我煮宵夜了。”“嘁!我是你的包租婆,又不是你的管家呢。” 很快,卫民乘着的士,来到了老地方。这里,给人一种难以言状的温暖。而在粮食局的大门口里,还挂着毛爷爷的遗像。不一会儿,卫民敲开了房门。让他觉得诧异的是,开门的,并非薯条哥。 而是,常浩清。为什么,为什么常浩清会到这儿来?薯条哥认识他?“我们,见过,对吗?”卫民诧异了下。“见过。”只见常浩清,头上缠着大绷带,看来摔得不轻。薯条哥从卧室里走出,手里提着一堆繁琐的文件。 这是我刚刚整理的文件内容,有关无头女尸一案。薯条哥一甩,显得无比潇洒。然后...他又开了一听啤酒。“感谢陈铭坚吧!这是我们的新队员。你们握个手。”新队员?这是什么意思?卫民不解。 “无头女尸一案,由我们三个人负责。明白了吗?”薯条哥说出了一句让卫民心里五味杂交的话。陈铭坚呢?卫民道。“陈铭坚,他还真倒霉。因为这件案子,他有份参与,所以,案件当中造成的伤害他也有份负责。可能要接受处分了。” 莫名其妙。 第八章 创业公寓 我叫常浩清,年龄24。为什么我会出现在绑匪抢劫的那儿呢?因为,除了警察以外,我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同先前的陈铭坚一样,基本上属于卧底。但是又不完全是,我在一个特殊的工作岗位,叫特别行动组。 顾名思义,特别行动,**大案要案。而我接到一条线报,今日必然会有一场抢劫案!而且劫匪来路不明。但可以确定的是,这起抢劫案的人员,他们全都经过特殊训练,而且枪械配置精良。 但,当我刚刚接受到情报的时候,我报告给了我的上司,陈启荣大队长。但,这对于陈启荣大队长来说,这个线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现在配置了这么多摄像头,而且四处都有巡警把守,所有的车牌都已经入了档案。 抢劫,光天化日,持械。这,根本就是开玩笑,对吧?我很难和你们说清楚,这个线报从何而来。只知道...这群劫匪们,他们曾在东南亚服兵役,而且他们完全可以和警察火并。但,没有人相信。 包括我自己。但,有的时候,你不能否认,命运无常。也就是这么荒谬的戏言,在这个荒谬的白天,发生了一起荒谬的事。而我,一直联系不到我的上司陈启荣。现在的陈铭坚,也失去了联系。 但是根据上头指示,我要配合一个叫什么“薯条哥”的人。没办法,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警方,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百姓的护卫兵。 19:15am. 卫民听了常浩清的叙述后,心理面不禁沉思了会儿。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多多少少有个照应。不管常浩清面临的问题有多复杂,还是抢劫案的压力,当务之急还得处理好无头女尸的案子。 现在,有个消息还算是大快人心。卫民他们已经证明出了死者的身份,而且即将对死者的工作地进行侦查。现在,卫民开始解析,有关死者吸毒的问题。这个问题,绝对是无法避免的了。 根据兴叔的尸检报告,我们大概可以推测出,死者吸毒是大约三周以前的事情。而她吸毒的量,一直在逐渐增加。这样一来,死者与帮派混混们有联系,而且还和帮派扛把子在一起,也就不足为奇。 那么,死者为什么会吸毒?是偶然,还是什么呢?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在兴叔的尸检报告中,里头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也就是,死者脚上的茧子。我们通常都知道,一般习惯穿高跟鞋的女子,脚上都有各种各样的茧子。 但,在死者的右脚上,兴叔却发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茧子。这种茧子不是出自高跟鞋的磨损,更像是长年累月赤脚在田地里行走而留下的。这块茧子并不明显,因为有做过特殊处理,也就是被削过。 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假设,也就是,死者作为一名外来客,她刚来那会儿经费并不是很充足。而且死者曾经是农村人,她的生活并不宽裕。但,来到这儿后,几乎是以突然之势坐上了一线模特的位置。 在这个期间,死者经历过什么呢?而从死者使用化妆品、护肤品的迹象来看,也正正恰好是三周左右的时间。她的业绩居然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果!这让人不禁大吃一惊了。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点。 我认为,我们必须找到死者所居住的地方。而警方目前还正在大力排查之中,可是一直没有眉目。因为警方在各个宾馆旅店,都发现死者暂时停留过的痕迹,一时之间还不能找到死者的居住地。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从这儿入手。而死者居住的地方,极有可能可以找到死者吸毒的根源,或者吸毒的线索。她的死亡,与毒品会不会有直接的关系呢?这些问题都是很有探讨价值的,这很有可能涉及各种纠纷。 死者通常会住在哪儿呢?我们可以从死者的生活习惯、皮肤、饮食来进行一个大抵的判断。兴叔在解剖尸体当中,发现了死者的胃部里,曾有过大量的快餐食物痕迹。分别有油豆腐、红烧茄子、烧鹅肉、清蒸鱼等。 这些食品,是市中心一代销售较好的。但这还不能推测出死者就一定居住在市中心。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从死者的皮肤开始推测。市中心的日头很大,相对于郊区、县城、城镇、乡村来说,市中心一代是全市日头最大的地方。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死者在摄像头里说过,自己有很多张银行卡。说明这个人的消费很大,我觉得基于三点,死者居住在市中心一代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市中心也是很大的地方,她会选择居住在哪儿呢? 市中心人流最多的地方有三处:豪宅、创业公寓、经济适用房。我们可以推测,死者有可能是居住在后两者。但是我市的经济适用房安保措施、医疗环境照顾得都相对到位,所以要进行毒品交易,相对来说是较难的。还有一点,摄像头居多。 但创业公寓就不同了。而且创业公寓的屋租低、房间小而密集、监控摄像较为宽松。那么就一不做,二不休!很快,卫民的推测,受到了鼓励。“我草,怪不得警方要重新聘用你了。你还是那么牛逼。” 卫民哈哈大笑,“我其实没什么特长。除了那东西特长。”“吹吧你!”常浩清扇了他的背,火辣辣的一片。而这时,常浩清开始发问了。“对了,你说过,死者和山云帮的俊哥有染,是么?”卫民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需不需要调查俊哥呢?卫民摇摇头。“不,俊哥可能连犯罪嫌疑人都不算,姑且只能算死者相关联系人。而且他的后台硬,就算是他犯的,一下子也很难找出点端倪什么来。” 好吧。常浩清略显无奈地点点头。不一会儿,他们三个都做了一个决定。那便是,夜查创业公寓!虽然这看起来有点像摸石头过河,而且是凭空猜测没有什么明显证据。但这三人还是跃跃欲试! “出发!” 突然!所有人聚精会神思考案件之际,只见薯条哥大喝一声!“说走咱就走呀!你有我有全都有呀!水里火里一碗酒啊!路线不平一声吼呀...”他发现...在场的卫民,和常浩清,呆呆的望着自己。 这首刘欢的好汉歌,有那么滑稽吗? 21:00am. 市中心创业公寓小区。 “哈哈哈哈!...”卫民和常浩清,在那儿笑个不停。薯条哥太他妈滑稽了,你能想象三个人在一丝不苟思考案件的时候,突然大喝一曲好汉歌的样子么?但薯条哥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做到了! 这个好汉歌,不仅行为滑稽,而且他的生活也滑稽得不可思议!他开着一辆70年代的绿色破皮卡拉载着卫民和常浩清!你能想象一辆满街发出怪叫的皮卡,居然去探索骇人惊闻的无头女尸案么? 薯条哥便做到了!而且车子里的音乐是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这让他们一下子快还原到了70年代的乡村风格。就差几根粗厚的雪茄叼在口中,而卫民笑得眼泪鼻涕都快喷了出来。“哈哈哈...你太有才了!” “不许笑!”薯条哥似乎觉得受了羞辱,所以一直闷闷不乐。而常浩清努力克制自己,结果还笑得满脸通红,声音都给破了都!而正当他们还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时,原来车子已经停在了创业公寓小区的停车场里。 这儿很安静,连蛐蛐儿打闹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里的后面,便是一座城中村。卫民还能清晰地听到牛蛙的呱呱直叫。这里的停车位只有四个,而且均被占满。更重要的在于,这儿没有一盏路灯...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符合卫民的猜测了。“关掉音乐。”薯条哥虽然滑稽,但是还是关掉了音乐,三个人窝在这辆破皮卡里净看外面。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而楼上,没有一丝的喧嚣。说得好听点,这里可是安安稳稳;说得难听点,这儿根本就没有人味儿!像是全死了一般。三个人,来到了陌生地儿,在停车场里守候,难免有点儿害怕。 正当他们抽了第三根烟之际,突然!从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只见这个人,稍稍驼背,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穿着一件大风衣,鬼鬼祟祟地便往创业公寓的停车场走过!他要走向大门口的小卖部了。 天。这个人,会是谁呢?正当卫民深思的时候,只见常浩清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了这个人的侧脸,然后破声大喊:“老鼠哥!”卫民心里默念了一句,操蛋!然后即刻捂住了常浩清的嘴。这他妈要找死呢? 没错。眼前的人,名叫老鼠哥。他看起来瘦弱不堪,而且皮肤黝黑,油头垢面,头发冽到了衣领仍不肯打理。看来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一个吸毒者。而且他目光呆滞,像是个活死人一样。 突然,在小卖部的附近,走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显得比较坦荡。他穿着一件格子衬,理着一头板寸,手臂上腾着纹身。看来这个人,也非善男信女。只见这个板寸,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塑料袋,迅速地交给了老鼠。 老鼠,敞嘴大笑,于是偷偷地藏入了口袋里。不一会儿,他们交涉几句后,老鼠又重新走回了公寓楼。这一路走来,不知道是不是薯条哥的破皮卡太丑太不显眼,还是什么,反正老鼠是没有觉察。 这是好事。 第八章 神兵妙计 “行动。” 卫民一声令下,所有人便开始尾随其后。其实初见老鼠的时候,卫民不禁有点儿顾虑。因为自己本身是为了无头女尸一案而来,但是误打误撞,极有可能就这么变成了扫毒一案!真不知如何说。 就好比,作为一个清洁工,你本来想扫一坨大便,却在远处看见了一坨烂泥。哎,不知是幸或不幸。但,卫民开始发现没有路灯的好处,行动却也方便了不少。很快,他们一同潜入了公寓楼里,悄无声息... 老鼠,依然畏首畏脚地往楼上迈步。不知是他吸毒过多,浑浑噩噩,还是咋样,总之他一直低头,像是毫无畏惧一样。而卫民一直尾随其后,尽量地踮脚走,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惊动了他。 很快,老鼠便像是醉汉一样,摇头晃脑来到了四楼。这儿,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灯瞎火...但!老鼠鬼祟之心似乎又起了。只见他一边手扶着墙壁,左顾右盼!像是一个特工般谨慎了起来。 看来,卫民的选择没有错。“咚—咚—咚”老鼠开始敲门,卫民一伙儿屏住了呼吸。只听到“咯吱”的一声,从门内,走出了一个彪形大汉!而且,这个彪形大汉,理着板寸,只穿着一条红色大裤衩!圆圆的肚腩,以及满头大汗看起来分外滑稽! 突然!卫民快要疼得大吼了一声!原来,谨慎地常浩清抑制不住了自己的紧张,死死地攥紧了卫民的手。卫民低声道:“我草,你找死啊!捏那么厉害。”而常浩清瞪大了双眸,这让卫民觉察出了些许不对。 而常浩清凑过了卫民的耳畔旁,轻声,你知道开门的人是谁么?老鼠的大哥,野猪特。山云帮猛虎堂的副堂主陈浩特!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创业公寓里呢?虽不说此人富可敌国,但身材万贯、养尊处优却还是绰绰有余! 不一会儿,正当卫民一行人不解之际,老鼠率先发话了,而且声音异常尖锐。“大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看来接下来我们要发财了!”老鼠再一次警惕地左顾右盼,于是顺溜从口袋里取出了刚刚得到的小包。 “蠢材!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睡得正香!干吧爹!下次你再吵我一次看看,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算了,我看看是啥玩意儿。”野猪特似乎被老鼠的言行给触碰到了什么,然后拿起了小包,凑到了鼻子前嗅嗅,看看有何端倪。 不一会儿,野猪特大拍老鼠的肩膀,然后开心道:“你这小老鼠!看来还真明我的心思呐!” 这样一来,他们更引起了卫民的注意。此刻,假使卫民唐突上前实行抓捕!这未免亦太唐突草率了。 但是,假使不抓捕,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却不得而知。紧攥着卫民的常浩清,手心已经湿透。他们还在纠结,是否上前有所行动。但,卫民举起了手,示意继续跟踪老鼠!也许,这或许是目前的上上策吧。 “老板...我可不可以,要点儿啥?”老鼠卑躬屈膝,两眼放亮看着野猪特。而野猪特猥琐一笑,似乎点明了老鼠的欢心。“成成!你想要对嘛?那就给你喽!”只见野猪特走入房门,几乎是生生地提出了一名女子! 只见这名女子,衣衫不整,而且内裤却也还穿不稳!上身的红色背心已经十分褶皱。她穿着一双人字拖,露出了雪白的大腿,羞答答地来到了老鼠的跟前。不过她头发过长,直垂腰间,让人看不清颜容。 但,物以类聚,这女的绝非什么好东西!而她,刚刚出来便犹如痴线了一般,哈哈大笑。老鼠看见了女子,好似一见如故,见若无旁人,两只咸猪手便开始在女子的大白腿上来来回回了起来。“哎呀!”只见女子轻打老鼠,“回家再做嘛...” 好,好!回家再做!回家在做!哈哈哈...老鼠说完,便搂着女子扬长而去。眼见,老鼠正朝楼上走动,看来老鼠是住在创业公寓楼。而此刻的一切,似乎印证了卫民的猜测,这儿!的确有毒品交易的迹象。 而卫民,扶着墙壁,像是打突击战役一般,缓缓地向楼上走动。这儿,安静异常,根本没有任何的杂音!而且黑不溜秋,唯有丝丝月光照射下,能让人感觉到存活的气息。很快,沿着老鼠的嘻哈声,卫民已经不知不觉爬到了七楼,不觉一丝累。 “哎哟,就要到家啦。你还这么急!”老鼠将手不老实地伸到了女子的背心里抓揉了下,然后引得女子一阵尖叫。他们几乎是“摸爬打滚”走入了左侧的门中,咯吱的一声,门被锁上了个正着。 很快,沿着楼梯,卫民一行人逐步走到了七楼。而此刻的卫民,已经紧张得大汗漓淋,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办现在?破门而入么?”常浩清是个急性子,他打算来个瓮中捉鳖!但薯条哥却摇摇头。 你们还真无知的耶!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好嘛?你以为你们还是金庸古龙里儿的人物啊?瞧瞧什么叫技术宅!只见薯条哥轻声道,于是从手机里取出了一个小芯片!而且这个小芯片还挺厚的。 “这是啥玩意儿?”卫民不禁觉得好笑,也只有薯条哥能在极其严肃的气氛当中予人排解压力。只见薯条哥把这个厚厚的芯片插入了手机中,拨动了芯片的小开关。于是,薯条哥像是个小偷一样偷偷地把小芯片轻松地夹在了门缝下。 卧槽!这就是一个小型的窃听器了耶!卫民差点儿叫出声来,薯条哥可真谓是及时雨!“你慢慢听。我去把风。”常浩清显然不适合干这种细活,他凑到了楼梯口,静听附近的风吹草动。而卫民示意,只要他一打手势,常浩清马上过来配合破门! 屋里的一切,会是怎样的景象呢? 只见,老鼠在屋内,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女子的衣服,然后一把**互相爱抚亲吻了起来,女子的甜叫声霎是刺耳。“呃..喔...呀...快点儿,哦...呀!”老鼠时而挑逗锋头上的红豆,时而往女子的下身探测,引得女子一片红晕染在脸上... “怎么办...这样下去听两个钟头都没有眉目。你就打算用这玩意儿听他们‘打洞’?!”薯条哥显然很不悦,感情我创造这玩意儿就听你们俩傻帽在那里滚床单?这岂不是浪费资源么?! “不急。快有眉目了。” 此刻,屋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从小型窃听器当中卫民清楚地听到老鼠有开灯!而女子一阵唉声叹气,“老鼠哥!哼!人家不爱你了...呜呜...搞得人家好想要的耶,你又不搞了!哼!下次不要你了!” 娇滴滴的声音,换来的是这样的回复,“你懂什么呀?傻!告诉你,你知道这是啥玩意儿不?包你没见过!”只听到老鼠说得很小声,但听起来却气势磅礴!“切!我有什么没见过!你以为我混得时间比你少,你就牛x咧?上过我的男人呀,个个比你牛逼!” 老鼠显然自卑了,于是声音加大,“干!那又怎么样!你不喜欢我你就找别的男人去呀!哼!你知不知道,我快要发财了,嚯嚯。只要你吃一次看看,我保证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老鼠哥哥哟...” “真的假的?哼!外儿的人都说你喜欢车大炮!就是不见有啥本事!”姑娘还在喋喋不休,这倒苦了门外满头大汗的卫民。“吃一次看看!”不一会儿,也没再听到女子的说话声,老鼠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看来,老鼠是在让这个女子做测试!让她试试,这个“新玩意儿”到底有多厉害!一定是这样。而卫民,静静地看着表,10秒...20秒...30秒左右,屋里却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突然!只听到老鼠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样,妞儿?这玩意儿是不是很棒呀?!”但姑娘似乎没有回话,只是一如既往地傻笑,嚯嚯嚯...呵呵呵...是呀...是丫...老鼠哥哥再来点...人家好想要的耶! “不啦!**一刻值千金哟!”只听到老鼠从沙发中抱起了女子,脚步声越发沉重。看来,他们要到房间里进行创造人类的活动了。好,正是现在!卫民打了一个手势,而薯条哥迅速拔出窃听器塞入口袋,常浩清踱步上前!千钧一发正在此时! 只见薯条哥从口袋里取出了另外一个牛逼的玩意儿,就是万能撬锁器!只听到咔嚓的几声,这个防盗锁便被破解了。“哇,你太厉害了!”常浩清不禁蛰伏于薯条哥的本领,而薯条哥一本正经,“这个不是我弄的,你得感谢人民警察!” 好了,废话不多说!只见常浩清二话不说便抬起了腿,砰的一声巨响!这扇门被踹开!而卫民和薯条哥即刻一把冲了上前!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开始活捉老鼠! 第九章 内藏玄机 只见卫民一把冲了上前,钻入了老鼠的卧室之中!这儿黑灯瞎火,但分明可以感受到,老鼠和女子已经一丝不挂!这女子尤甚!一点儿都没有留!她火爆的身材,修长的双腿,这差点儿让薯条哥这个**丝男分神了。 “我草!你们是谁?!”老鼠大吼,只见卫民一把扑到了**,一个反擒拿!老鼠即刻翻过了背,喘红着脸坑不出声。卫民的膝盖死死抵住了老鼠的腿关节,另外一边膝盖压着老鼠的背脊! 老鼠刚想反击,只见卫民抓住了他的一边手!于是脚踹他的肋部!只听到卫民伸出膝盖,于是抵住了老鼠的腋下,然后“咔嚓”的一声!老鼠的左手即刻脱环!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而卫民用力一推,老鼠倒在了**! 他无法动弹,而且叫不出声响来!只有一边手在竭力的晃悠!但是根本够不着卫民!眼下,卫民居然在床头的一侧找到了一条鞋带!他就地取材,三两下便捆住了老鼠的双手,然后生生地提着他走到了沙发中! 老鼠依然愁眉苦脸,而且疼得渗出了泪水。而一旁的常浩清,开了灯,解开了皮带,准备进行特殊教育!只见一旁的薯条哥,仿佛在绣刺花一样,不知怎么束缚住女子...过了至少五分钟,他才好容易把女子的双腿给绑了。 哎。美女赐予**丝内伤,**丝只靠扮相了... 但,不一会儿,一切就绪后,气氛反而变得复杂了起来!为什么呢?因为老鼠反而像是审犯人一样审视这三条友!而猥琐如薯条哥,啰嗦如卫民,果断如常浩清,居然不知到该审问什么,就自顾自擒获了他! 老鼠的心里正这么想,你们是警察么?我看起来不太像啊!尤其是卫民和薯条哥,穿着一双懒人鞋直接上阵!而且穿着普通的t恤,还有一条休闲中裤。你们是黑社会么?!又没有古惑的气势... 你们是绑匪么?!还是来敲诈的?这不应该啊!老鼠的出租屋寒酸称啥样了?!而且他在外面欠的一屁股债,数到年底都数不清!你们他妈到底是些什么人呐?!天!能不能不要给我打哑谜呀! “你们到底是谁呀?!干嘛抓我呀!”老鼠自顾自大喊大叫了起来,这个问题也问得一针见血,因为卫民一伙人真的不知如何回答。而突然,老鼠的犀利眼,似乎撇到了点儿什么,对,老鼠注意到了常浩清。 这个沉默寡言,一声不吭,但是身子硬朗的人,被老鼠注意到。而老鼠不看不知道,恰似一看吓一跳!“我草!怪不得你们要抓我了!你们的信息来得怎么那么快?!天呐!我一直以为我很聪明先!” 啥?老鼠不会是嗑药了说胡话吧?卫民不禁给常浩清捏了一把汗,但听老鼠的语气,似乎又不像是。“你...你...你是麒麟帮的!对不对?!对,不对?!”对,没错,卫民几乎忘了,常浩清,亦是帮派卧底。 然而这个不光彩,但是又危险的身份,却给予了僵持的气氛一支催化剂。好样的。“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老鼠破口大笑,两排牙齿分外恶心,又黑又黄。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们麒麟帮的人才有这种勾当!条子不会那么啰嗦!”老鼠大笑。“不过是哪个煞笔把消息透露给你们的?!操!你们不可能知道得那么快,一定是有人告诉你们!妈的,山云帮出卧底了!” 其实这仨人听得一头雾水,老鼠的唾骂仿佛给人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但机警的卫民,突然瞥了一眼一旁的女子,她一丝不挂,疯疯癫癫,像是个白痴。他一下子明了!原来,老鼠所言,应该是毒品!而且...正是女子刚刚服用过的! 这种东西,对老鼠,或者对整个帮会,一定分外重要!对,没错,正是桌上残留的粉末!卫民趁老鼠和常浩清纠缠的时候,给了薯条哥一个眼神。薯条哥心领神会!一下子便绕到老鼠背后,偷偷地往桌子上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我们麒麟帮的人,就打算跟你们抢生意!那又怎么样?”卫民拿起了皮带,二话不说便往老鼠的身上一抽!老鼠大吼,但依然露出恐怖的笑容,“哈哈哈,你这傻比!你以为,这些东西你偷了,就没事儿了吗?!货源你们根本找不到!” 找不到,是另外一回事。卫民又不在乎。但,卫民转眼看了看四周,这儿,不对劲。抑或是,卫民初来乍到创业公寓之初,就已经觉得很不对劲。那到底是哪儿,让卫民觉得不对劲了呢? 其一,创业公寓户户装上空调,而且排水管道里排出的水,多得快把下水道弄成了一条小溪。这儿虽不奇怪,因为本市就很湿热。但是,光光老鼠的出租屋当中,就有了两台空调和两个冰箱!而且一个在厅房里的冰柜非常显眼。 这要是做雪条的节奏?显然不是,卫民扑哧一笑,这让老鼠不禁觉察了,他破口大骂:“你笑个毛线?”卫民眨了眨眼,然后往其中一个冰箱走去。他已经觉察到,冰箱都快发烫了,而且至少有三个月没有拔电。 这,绝对有问题!只见卫民一手拍在了冰箱上,然后问道,“你们要那么多冰箱干嘛?做雪条啊?还是做雪糕啊?”老鼠再一次哈哈大笑,真不知为何那么好笑,道:“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第一次来这里...你还好意思说你混黑?!哈哈哈...” “啪—”的一声!常浩清即刻掴了老鼠一个耳光!这让老鼠分外恼怒,于是喷了一口痰水,差点儿击中了常浩清,“你信不信?这栋楼有摄像头!你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它都已经照到了!我只要拿出来给大哥看,我就杀你们全家!麒麟帮算个什么鸟东西?干!” 哟,老鼠开始拽了。不一会儿,卫民发现,这些制冷机器,一定有蹊跷!这样一来,何不如来个将军抽车?抽它个痛快?只见卫民装作要开冰箱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这儿有什么好货,哈哈,可不能白来一趟。” 突然!只见老鼠大吼一声,“别!你敢动试试!”这让卫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我偏要动,你又能怎么办?”老鼠的心脏突然扑通扑通直跳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下栽了!而且这个冰箱,很有可能正是自己的**啊! “别!别!你们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刚刚你们做的事儿,我既往不咎!说!你们到底想要啥?”好了,这下卫民觉得无比痛快,他的那只“車后炮”给老鼠将了个正着!看来,这下卫民得好好利用了。 千万不要忘记,不管变化变成啥样,计划就只有一个目标!卫民问了一个让薯条哥和常浩清差点儿晕倒的问题,因为也只有卫民的心理素质,能保持这么镇定了。“我来这儿呢,就问你一个人,不晓得你认识不?” “谁?!”老鼠满脸愤怒,却束手无策。“凌冰琪,认识吗?”老鼠吐了一口痰,“妈的!你这么问我怎么知道?!我认识的女人,比你撒过的尿还多!”卫民转了转眼珠子,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然后呢,手机的屏保正是凌冰琪的艺术照。 正当老鼠还在皱眉细看的时候,只见他大吼一声,“卧槽!你们该不是她找来的打手吧?!妈蛋,这下玩了!”老鼠怎么说话总是这么乱七八糟?卫民问,“快说!说了就放了你!她是谁?你怎么认识她的!” 老鼠支支吾吾,而且满脸羞容,有口难开的样子。突然!一旁的女子,虽是疯疯癫癫,但是意识却未褪去,不知她是否看见,总之先声夺人了,“这个嘛...我当然认识!这个贱女人...”贱女人?老鼠大喝一声,住嘴! “这个女人...我之前不认识...但是呢,有一次,我在酒吧的时候,我的朋友说她是极品,而且还是个模特...所以呢,我看了一眼,哦,这个人原来我认识的!而且好像还有点儿交情呢!” 老鼠一言让人不禁目瞪口呆。妈蛋,卫民开始相信,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居了!这么误打误撞,居然歪打正着!于是卫民接着询问,“你们怎么认识的?”老鼠咽了口唾沫,“她的一个朋友,介绍她来这儿,她给了我五百块,我给了她点k仔。” 哦,原来如此,继续。“后来呢...因为她见过我,我们搭讪就方便多了!然后呢,我觉得她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而且也没听说过谁罩着她,以为她没有后台,所以那会儿我**也痒痒...所以就在她酒里下药,和弟兄们一起轮了她...这傻婆娘也在!毛!” 一旁的女子,依然傻笑着,似乎她知晓,这个女子的秘密。否则不会轻言贱女人。“那么,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卫民道。谁知道?都说才见过她两次,而且她来这儿也不久!后来我才发现,她居然是俊哥的女人!这吓了我一跳!你们是不是俊哥来干掉我的啊! 不做亏心事儿,还真不怕鬼敲门,你们说是不是?此刻的老鼠,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而卫民,天生的灵敏嗅觉告诉自己,冰箱里果然有玄机!而且是非同寻常的毒品!他毫不犹豫,一手扳开! 只见!里儿的玩意,让他目瞪口呆!那分明...分明是...分明是一堆血淋淋的器官!两颗硕大的肾脏...正被一只塑料袋给绑着!而且...一堆堆散装的血浆...同样分布在冰箱的下层!卫民接着扳开,里儿是两颗渗红的肝脏... 天呐!这根本...根本正是一个器官交易储蓄所!这并非毒品!老鼠已经哭出了声来!这些东西,完全就是他的**啊!突然!扑啪扑啪,一阵局促的脚步声正从卧室里疾速传来!卧室里有人! 像是一阵闪电掠过!卫民根本来不及反应! 第十章 欲擒故纵 只见卫民一把冲了上前,钻入了老鼠的卧室之中!这儿黑灯瞎火,但分明可以感受到,老鼠和女子已经一丝不挂!这女子尤甚!一点儿都没有留!她火爆的身材,修长的双腿,这差点儿让薯条哥这个**丝男分神了。 “我草!你们是谁?!”老鼠大吼,只见卫民一把扑到了**,一个反擒拿!老鼠即刻翻过了背,喘红着脸坑不出声。卫民的膝盖死死抵住了老鼠的腿关节,另外一边膝盖压着老鼠的背脊! 老鼠刚想反击,只见卫民抓住了他的一边手!于是脚踹他的肋部!只听到卫民伸出膝盖,于是抵住了老鼠的腋下,然后“咔嚓”的一声!老鼠的左手即刻脱环!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而卫民用力一推,老鼠倒在了**! 他无法动弹,而且叫不出声响来!只有一边手在竭力的晃悠!但是根本够不着卫民!眼下,卫民居然在床头的一侧找到了一条鞋带!他就地取材,三两下便捆住了老鼠的双手,然后生生地提着他走到了沙发中! 老鼠依然愁眉苦脸,而且疼得渗出了泪水。而一旁的常浩清,开了灯,解开了皮带,准备进行特殊教育!只见一旁的薯条哥,仿佛在绣刺花一样,不知怎么束缚住女子...过了至少五分钟,他才好容易把女子的双腿给绑了。 哎。美女赐予**丝内伤,**丝只靠扮相了... 但,不一会儿,一切就绪后,气氛反而变得复杂了起来!为什么呢?因为老鼠反而像是审犯人一样审视这三条友!而猥琐如薯条哥,啰嗦如卫民,果断如常浩清,居然不知到该审问什么,就自顾自擒获了他! 老鼠的心里正这么想,你们是警察么?我看起来不太像啊!尤其是卫民和薯条哥,穿着一双懒人鞋直接上阵!而且穿着普通的t恤,还有一条休闲中裤。你们是黑社会么?!又没有古惑的气势... 你们是绑匪么?!还是来敲诈的?这不应该啊!老鼠的出租屋寒酸称啥样了?!而且他在外面欠的一屁股债,数到年底都数不清!你们他妈到底是些什么人呐?!天!能不能不要给我打哑谜呀! “你们到底是谁呀?!干嘛抓我呀!”老鼠自顾自大喊大叫了起来,这个问题也问得一针见血,因为卫民一伙人真的不知如何回答。而突然,老鼠的犀利眼,似乎撇到了点儿什么,对,老鼠注意到了常浩清。 这个沉默寡言,一声不吭,但是身子硬朗的人,被老鼠注意到。而老鼠不看不知道,恰似一看吓一跳!“我草!怪不得你们要抓我了!你们的信息来得怎么那么快?!天呐!我一直以为我很聪明先!” 啥?老鼠不会是嗑药了说胡话吧?卫民不禁给常浩清捏了一把汗,但听老鼠的语气,似乎又不像是。“你...你...你是麒麟帮的!对不对?!对,不对?!”对,没错,卫民几乎忘了,常浩清,亦是帮派卧底。 然而这个不光彩,但是又危险的身份,却给予了僵持的气氛一支催化剂。好样的。“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老鼠破口大笑,两排牙齿分外恶心,又黑又黄。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们麒麟帮的人才有这种勾当!条子不会那么啰嗦!”老鼠大笑。“不过是哪个煞笔把消息透露给你们的?!操!你们不可能知道得那么快,一定是有人告诉你们!妈的,山云帮出卧底了!” 其实这仨人听得一头雾水,老鼠的唾骂仿佛给人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但机警的卫民,突然瞥了一眼一旁的女子,她一丝不挂,疯疯癫癫,像是个白痴。他一下子明了!原来,老鼠所言,应该是毒品!而且...正是女子刚刚服用过的! 这种东西,对老鼠,或者对整个帮会,一定分外重要!对,没错,正是桌上残留的粉末!卫民趁老鼠和常浩清纠缠的时候,给了薯条哥一个眼神。薯条哥心领神会!一下子便绕到老鼠背后,偷偷地往桌子上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我们麒麟帮的人,就打算跟你们抢生意!那又怎么样?”卫民拿起了皮带,二话不说便往老鼠的身上一抽!老鼠大吼,但依然露出恐怖的笑容,“哈哈哈,你这傻比!你以为,这些东西你偷了,就没事儿了吗?!货源你们根本找不到!” 找不到,是另外一回事。卫民又不在乎。但,卫民转眼看了看四周,这儿,不对劲。抑或是,卫民初来乍到创业公寓之初,就已经觉得很不对劲。那到底是哪儿,让卫民觉得不对劲了呢? 其一,创业公寓户户装上空调,而且排水管道里排出的水,多得快把下水道弄成了一条小溪。这儿虽不奇怪,因为本市就很湿热。但是,光光老鼠的出租屋当中,就有了两台空调和两个冰箱!而且一个在厅房里的冰柜非常显眼。 这要是做雪条的节奏?显然不是,卫民扑哧一笑,这让老鼠不禁觉察了,他破口大骂:“你笑个j巴?”卫民眨了眨眼,然后往其中一个冰箱走去。他已经觉察到,冰箱都快发烫了,而且至少有三个月没有拔电。 这,绝对有问题!只见卫民一手拍在了冰箱上,然后问道,“你们要那么多冰箱干嘛?做雪条啊?还是做雪糕啊?”老鼠再一次哈哈大笑,真不知为何那么好笑,道:“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第一次来这里...你还好意思说你混黑?!哈哈哈...” “啪—”的一声!常浩清即刻掴了老鼠一个耳光!这让老鼠分外恼怒,于是喷了一口痰水,差点儿击中了常浩清,“你信不信?这栋楼有摄像头!你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它都已经照到了!我只要拿出来给大哥看,我就杀你们全家!麒麟帮算个什么鸟东西?干!” 哟,老鼠开始拽了。不一会儿,卫民发现,这些制冷机器,一定有蹊跷!这样一来,何不如来个将军抽车?抽它个痛快?只见卫民装作要开冰箱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这儿有什么好货,哈哈,可不能白来一趟。” 突然!只见老鼠大吼一声,“别!你敢动试试!”这让卫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我偏要动,你又能怎么办?”老鼠的心脏突然扑通扑通直跳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下栽了!而且这个冰箱,很有可能正是自己的**啊! “别!别!你们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刚刚你们做的事儿,我既往不咎!说!你们到底想要啥?”好了,这下卫民觉得无比痛快,他的那只“車后炮”给老鼠将了个正着!看来,这下卫民得好好利用了。 千万不要忘记,不管变化变成啥样,计划就只有一个目标!卫民问了一个让薯条哥和常浩清差点儿晕倒的问题,因为也只有卫民的心理素质,能保持这么镇定了。“我来这儿呢,就问你一个人,不晓得你认识不?” “谁?!”老鼠满脸愤怒,却束手无策。“凌冰琪,认识吗?”老鼠吐了一口痰,“妈的!你这么问我怎么知道?!我认识的女人,比你撒过的尿还多!”卫民转了转眼珠子,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然后呢,手机的屏保正是凌冰琪的艺术照。 正当老鼠还在皱眉细看的时候,只见他大吼一声,“卧槽!你们该不是她找来的打手吧?!妈蛋,这下玩了!”老鼠怎么说话总是这么乱七八糟?卫民问,“快说!说了就放了你!她是谁?你怎么认识她的!” 老鼠支支吾吾,而且满脸羞容,有口难开的样子。突然!一旁的女子,虽是疯疯癫癫,但是意识却未褪去,不知她是否看见,总之先声夺人了,“这个嘛...我当然认识!这个贱女人...”贱女人?老鼠大喝一声,住嘴! “这个女人...我之前不认识...但是呢,有一次,我在酒吧的时候,我的朋友说她是极品,而且还是个模特...所以呢,我看了一眼,哦,这个人原来我认识的!而且好像还有点儿交情呢!” 老鼠一言让人不禁目瞪口呆。妈蛋,卫民开始相信,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居了!这么误打误撞,居然歪打正着!于是卫民接着询问,“你们怎么认识的?”老鼠咽了口唾沫,“她的一个朋友,介绍她来这儿,她给了我五百块,我给了她点k仔。” 哦,原来如此,继续。“后来呢...因为她见过我,我们搭讪就方便多了!然后呢,我觉得她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而且也没听说过谁罩着她,以为她没有后台,所以那会儿我**也痒痒...所以就在她酒里下药,和弟兄们一起轮了她...这傻婆娘也在!操!” 一旁的女子,依然傻笑着,似乎她知晓,这个女子的秘密。否则不会轻言贱女人。“那么,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卫民道。谁知道?都说才见过她两次,而且她来这儿也不久!后来我才发现,她居然是俊哥的女人!这吓了我一跳!你们是不是俊哥来干掉我的啊! 不做亏心事儿,还真不怕鬼敲门,你们说是不是?此刻的老鼠,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而卫民,天生的灵敏嗅觉告诉自己,冰箱里果然有玄机!而且是非同寻常的毒品!他毫不犹豫,一手扳开! 只见!里儿的玩意,让他目瞪口呆!那分明...分明是...分明是一堆血淋淋的器官!两颗硕大的肾脏...正被一只塑料袋给绑着!而且...一堆堆散装的血浆...同样分布在冰箱的下层!卫民接着扳开,里儿是两颗渗红的肝脏... 天呐!这根本...根本正是一个器官交易储蓄所!这并非毒品!老鼠已经哭出了声来!这些东西,完全就是他的**啊!突然!扑啪扑啪,一阵局促的脚步声正从卧室里疾速传来!卧室里有人! 像是一阵闪电掠过!卫民根本来不及反应! 第十一章 胭脂粉地 正在这令人大开眼界之际,突然!一阵局促的脚步声从卧室里传来!扑啪扑啪两下便冲到了大厅!而这时所有人的眼光仍放在血淋淋的冰箱内层里,只听到咔嚓的一声!老鼠便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此刻,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个纤瘦而又漂亮的长发美女!只见这女人怒形于色,似乎无比的生气!她穿着一套运动装,两只硕大的眼睛正死死地瞪着我们!她留着一头及肩长发,梳着整齐的七分。 常浩清犹如条件反射,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前!而只见美女躲开了他的攻击,然后一个转身“啪—”的一声,给常浩清扇了一巴掌!这让卫民他们都始料未及!她虽然瘦弱排骨,但是却力大得很! 不一会儿,卫民和薯条哥根本坐不住了!他们仨几乎是合力上去打算擒住美女!但没成想,只见卫民刚扑上去,打算一个擒拿手!而美女抬腿一踹!啪的一声击中常浩清的肋部!而与此同时,她一把抓过了薯条哥!明晃晃的刀子在他的脖子前闪动... “妈的!你们到底是谁?!”只见女子大喝,这倒是卫民他们想问美女的问题,你又是谁呢?只见常浩清不悦,因为他如此矫健的身手,却被这个1米65的女子连击两下,而他怒火攻心了起来...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常浩清一脸蔑视,而美女突然咧嘴一笑,鄙视之容冉冉而现。只见她推开了薯条哥,把刀子收回囊中,道,我认得你,公安局特别行动组成员,编号70123,常浩清,对不对? 这让他们大吃一惊!天,这美女,怎么对常浩清的信息了如指掌呢?卫民不禁咽了口唾沫,然后静耳倾听,“还有你,公安局高级技术人员,薯条哥陈柏威,对不对?”薯条哥两眼放光,我擦,你居然都认得我... 但,美女显然不认得卫民,她左看看右瞧瞧,走了几步却依然瞧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她道,你也无非才十几岁的小伙,你是谁?算了,你是谁不重要。这让卫民好笑又好气,方才那招将军抽车真是妙极,却没有博得美女眼球,实为可惜! “我告诉你们,我是谁。我是公安局缉毒科的队长,我叫端木欣。我不知道你们特别行动组来这儿干嘛,但是我必须得向你们的组长陈铭投诉!你们这些废物,敢单贸然来这?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缉毒科在这儿蹲守了快半年!才敢潜到这儿来,谁给你消息的?!” 这让他们不禁哑口无言!谁给他们消息的,总不能和女子说卫民推理而出,这儿会有人吸毒的吧?放在电影小说里倒是引人入胜,可如今却...女子没有答话,一如既往地泄愤,责骂他们不识规矩。 “你知不知道,光光跟踪老鼠,我们就花了三周。还有,这次算你们好运!我刚刚给老鼠打了麻醉针,不过里儿掺有点东西,他醒来不会记得你们,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们怎么来到这儿的?我们消息完全封闭了;还有,我算是警告你们一次,我不打算上报。 “但我告诉你们,今晚菲律宾的毒枭,会来我们市交易。还有四个小时,凌晨十二点。我们知道山云帮的野猪特在这儿,而且也知道老鼠住这儿,他刚刚拿到新货,这是我们线人给的。现在,我告诉你们,你们要么赶快走,要么,等着被炒鱿鱼,understand?” 端木欣插着腰,大眼睛直瞪。只见她走到冰箱下,仔细地撬出了个插座,而插座上正显赫地插着一个u盘!她即刻拔出,然后生生拔断!她大喝,“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就是摄像头!连老鼠都不知道,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们不是死定了?” 卫民不禁觉得窝囊,但,他努力抵着自己的怒火,然后拍拍哥俩儿的肩膀,道:“我们走。如果带来不便,那么我们会负责。”于是,他带着两个弟兄,扭头正走,谨慎地来到了停车场,开起了破皮卡兜回粮食局。 薯条哥方才也算是机灵,手机的窃听器和摄像头一直开着,把刚刚的一切都拍摄下,包括冰箱里的**器官。而他的口袋中,正是偷得而来的“新玩意儿”,这些粉末,绝对大有文章。 但,止不住地失望,依然在他们的脑海里沸腾。真可谓是好气又好笑呀!不一会儿,看见了熟悉的毛爷爷遗像,他们仨一同进入了公寓楼里。呼呼,真是回到了港湾,又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了。 “这他妈是怎么一回事?咱们查案查得好好的!居然查到了黑社会贩毒!然后摸爬打滚,查到了贩毒案,又查到了器官贩卖一案!妈蛋!这个世界越来越乱了!”薯条哥开始恢复愤青本色,道出了其中的离奇。 那现在怎么办?常浩清略带失望,却又不失风度。他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渴望解决的问题,如今该怎么办?卫民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开了一听啤酒,他闭眼沉思,双手合十,所有人静候着。 片刻过后,只见卫民眨了眨眼,道,我们不能再这么盲打莽撞了。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现在,跟陈铭根本联系不上,而且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很难直接执行公安机关的权力。况且,常浩清如今只备有一份档案... 那么,现在唯一可以做得呢,只有分工!对,没错,正是分工!自从凌冰琪一案发生之后,事儿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起来!而且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先是与毒品有关,现在还很有可能参与一宗器官贩卖案件... 此刻,薯条哥似乎坐不住了,他插嘴道,“现在黑社会不搞黄赌毒,改弄器官了吗?我们之前可很少看到过耶。”卫民眨了眨眼,道,这个,我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因为我们这儿是沿海城市,离港澳台东南亚都挺方便的... 所以即便成立了器官黑市,那样也不足为奇,只能说侦查力度加大了而已。那么,如果光光调查凌冰琪一宗命案的话,那么现在有三路可行!其一,凌冰琪的交际网;其二,老鼠一行人;其三,器官掮客... 唯有这三路可行了,就目前的情况了看。卫民脱口而出,像是费尽所有力气似的。那么,按照最合理的分配,很有可能由常浩清这个猛冲直撞的人,去担任老鼠卧底。薯条哥去了解器官掮客的事儿... 哇擦!那岂不是让我去调查凌冰琪的事儿?!卫民大喝一声。“对啊,正是你了!”薯条哥哈哈一笑,“我告诉你,我已经查到了凌冰琪的工作地儿!那是我们市最大的模特公司耶!美女如云!” 那岂不是让我去胭脂堆里儿查案?我没有经验啊大哥!薯条哥嗤之以鼻,哼!给你好处,你还不懂珍惜!难怪你撸!而卫民转念一想,大哥,你比我好到哪儿去?!在他们互相斗嘴之际,常浩清说出了一句大实话。 你们俩儿给我消停会!就卫民去,啥都别说了!吵吵吵,吵个屁啊!你们还是不是警察啊?是不是老瞅着坏人的相儿久了,就不瞅瞅自己长啥人模狗样啦?我们仨,谁不爱美女?但卫民长得最帅,你能怪他爹娘?!就你去了!啥也别说了!谁让你生副好皮! 长生天啊!卫民觉得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了... 次日。 10:20am. 市中心古榕路。 卫民满怀怨气,却又毫无办法,唯有硬着头皮上前线!而且,此刻映入他眼帘的一栋大建筑物,正是全市最大的模特公司—宝鑫公司。这儿,光光从外表上看便觉得气势非凡!这儿,在外头便挂上了惹人喷血的美女广告牌。 他紧紧抑制住心里的不安,然后拿出了手机当镜子照了照。好吧,看来他们说对了,我始终是那个最帅的...不过,这下连我妈也认不出我了吧?!卫民的鼻子下粘贴了一条鲁迅胡,戴上了一顶鸭舌帽,还有一副平光镜。 卫民壮着胆子,一下子便闯入了模特公司。而环顾四周,如先前猜测所不同。这儿倒没有布满了胭脂水粉的味儿,只是简简单单,不知是否和凌冰琪的死亡有关,总之这儿只有少数的几个人。 此刻,卫民走了上前,居然不知所措了起来!但,突然,有一个人正急匆匆地从门外进来,只听到啪的一声,她撞到了卫民,随即公文包掉了一地。这让卫民不禁觉得肩膀一疼,正当卫民这个小井市民刚想破口大骂之际!映入眼帘的却是— 一个大大的花姑娘!只见眼前这名姑娘,体型丰满,有前有后凹凸有致!而且画了一个淡妆,绑着简单的马尾辫。简约的白衬衫,一双罗马凉鞋,身体散发着幽幽的体香,这让卫民痴痴地笑了起来... 只听到姑娘大吼:你谁呀你?!在这儿挡路!没素质!卫民听到花姑娘破口大骂,不禁心里不爽!原本遇见美女本是快活之事,但这个美女却大煞风景,这也壮了卫民的胆量!他解开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 “警察,办案。有事找你们经理谈谈。”卫民大喝一声之后,此刻女子居然木愣了一下,像是被电到了一样,而刚刚的气势,即刻消退。换来的,却是她欲言又止的犹豫,最后才破口而出:什么事儿呢... 卫民道:“你们这儿有个叫凌冰琪的模特对不对?她死了,我来例行调查,说得够直白没?”卫民出是出了一口气,不过呢,女子瞪大了双目,已经合不拢嘴,两腿微微颤抖着,这分明是恐惧! 第十二章 刨根问底 恐惧归恐惧,事儿还得依法照办!不一会儿,卫民被请到了经理办公室。这儿可真是无比的气派呢!一张宽大的半圆办公桌,附近堆满了各种奇艺沙石,以及一个大大的档案柜,这儿便是经理的办公室。 一尘不染的地板,却让卫民踩出了几个脚印,颇感粗鲁。不一会儿,经理从门外进来。卫民的色心居然又起!只见经理,虽已过四旬,却风韵犹存,气质让人感觉神清气爽。纤瘦的身子,轻微的脚步,以及满脸的端庄,给了卫民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只见她穿着一套红色旗袍,竖起了高高的领口,足下是一双露趾高跟鞋。而身材却瘦得让人难以想象,手臂上的骨骼突显而出,而且青色的血管正浮在皮肤上,这却并不妨碍她的美。她美得格外高端。 放在桌子上的镜框里,便是经理年轻时候的样子,这无疑正是林青霞的翻版。但,卫民观察了些许后,发现一些端倪让他大吃一惊。只见经理的修长双手中,左右两手分别戴上了一个镀金的戒指,而右手的食指上,戴上了一颗硕大的钻石戒! 这说明,这个四五十左右的经理,极有可能至今为止都仍然未婚!而卫民打量了她的腰部,根本没有发觉她有生育的现象!这个小小的发现,让他觉得此人绝非平民百姓那么简单!极有可能与凌冰琪的死有关! “警察老总,我是公司的经理,赵思慧。请问你想问什么问题呢?”开口便是老总,让人颇感不适,但卫民沉得住气,随意问问了,“我想知道,有关凌冰琪的基本信息,你能给我简单介绍下么?”没问题,经理道,于是她站起了身子,从档案柜子里,取出了一份崭新的文件。 卫民且粗略一看,这份档案便是凌冰琪的基本信息。“如果你们需要的话,随时拿去好了。”经理莞尔一笑。这让卫民却无从盘问了起来,不过有几个地儿符合了卫民的猜测,凌冰琪此人只有中学毕业的文凭,连中专、高中都没有就读。 档案上的相片,与尔后发现的相片,却判若两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卫民问道。经理却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姑娘家其实长得挺好看的,但是呢,我们公司要求有点儿高,所以我们给她做了一个隆鼻的手术。” 原来,凌冰琪曾经做过了一个手术。大概是什么时候?经理淡淡地答,一个多月前。这个手术,三五天就基本上愈合了,而且冰淇的身体状况也好。她做完了以后,也就这样。卫民颇感满意。 但,为什么要做隆鼻手术呢?而且还是一个多月前。正如卫民所猜测的一样,一个多月前,一定在凌冰琪的身上发生过点儿什么?!而且千真万确。不一会儿,卫民的盘问几乎都遇上了瓶颈。不是卫民水平较低,而是经理的确是“老奸巨猾”。 不一会儿,盘问只能轮到别的模特。其中,一名二线模特,穿着一套耀眼的黄色连衣裙,还有一双黑色拖鞋,便来到了卫民的眼前。她满脸不悦,但是例行检查,她却不能不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卫民咬了咬牙,看来遇到了硬茬子。不过好歹自个儿也算是个警察,虽然用的是常浩清已经废弃了的证件。只见这个女子的艺名,叫红红。在本市的八卦杂志上,偶尔露过一次面,但却不是太出名。 “你认识死者凌冰琪吗?”卫民只是随意一问,问出便觉后悔,这个问题太幼稚了!但,换来的,却是一阵泼妇骂街的气势!只见姑娘眉头一皱,翘起了二郎腿,气势汹汹,便道,“这个贱女人!怎么不认识?我还觉得她死了好呢?!” 这让卫民几乎喷出了一口饭!死者她到底有多遭人恨呐?还未等卫民警告她,污蔑死者可是很**的事儿,姑娘便自顾自说道,“这个贱女人!来之前呢,哼!被别人上了连声都不敢吭!而且刚来我们公司那会儿呀!还自备盒饭!后来,哼!居然让我给她洗脚!什么玩意儿!真是!” 凌冰琪先前被上过?!这让卫民觉得颇感震惊。你怎么知道她被上过?而姑娘更是滔滔不绝,“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这儿都传开了!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反正,你随意找个人来问问,她被奸那会儿,还有人在场呢?!” 哇擦。卫民觉得这下更刺激了。姑娘接着道,她刚来那会儿么,根本就不是想当模特!只是在杂志上,看到了我们的招聘信息。对,我们公司,也想找个模特儿,于是她来应聘那会儿,我们都不愿意要她!为啥呀?一农村人知道啥叫模特?啥叫艺术?她还死乞白赖的呢! 后来呀,她那会儿是挺努力的,而且也想争取上个杂志呀,什么的。过了大概两个星期,我们赵经理呀,也肯给新人面子。见她不吃不喝减肥,还丢了之前那份洗碗工,也就给了她一个机会。 没想到呀,这个女人呀!上了书,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当初是谁,为了想学得多点儿,给我们捶背捏脚呀!你知不知道她当初有多下贱呀...我们的衣服全是她洗!而且她一天只吃一顿饭!我们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知道为啥我们那么排挤她么?她根本就不是当这块玩意儿的料!我说对了吧?现在她死了,本来就投错了道儿,死也不活该么?我们排斥她,不是因为看不起她,而是...她连纱裙是啥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死装清高!整天拿个两百块钱的破手机晃悠晃悠!qq那儿都是非主流头像!还想当模特儿?连一点儿品味都没有!她穿的衣服呀,都是十块八块的,你瞧瞧多寒酸? 像我们?我们这些模特,出去陪老板喝酒吃饭应酬呀,没个千把儿小费,我们都不稀得去呢!我们这儿可是市里,不!就拿到省城来说,规模多大你晓得吧?我们这儿都是上过大学的姑娘! 所以咯,我们就应该排挤她!让她帮我捏脚!让她给我捶背!可是欺负也欺负不走,吓也吓不跑!她就像条狗似的。后来有一天,她在上班那会儿,突然裤子一红...然后就晕倒了过去!这吓得我们! 后来去医院一检查,天呐!她那儿,都破了...而且还大出血!已经是昨晚的事儿了...你说,谁干下手这么狠?!她因为这事儿,就蹲了很久的医院...但,她回来之后...好像就变了一个人!还上了一线! 我们都快被她吓到了!而且...经理也让我下了二线!就是这个死女人!她该死,真该死!不过,警察老总,你不要以为,我记恨她,所以就杀了她。我们都是不知道她死了,而且还是刚刚经理告诉我的。 我们这儿的人,都讨厌她!因为她后来...怎么说呢?她太嚣张,也不愿意别人和她交朋友,每天都买名牌儿,真不知道她哪有那么多钱!哎,好了,我该说的,也就说了这么多,至于她怎么死的呀,谁想杀她呀,我是不晓得了。我连她有没有朋友都不晓得。 卫民这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个美女说起话来,不仅行如流水,而且还说得无比生动!但,你为啥要和我说这么多呢?只听到这个叫红红的美女,淡淡地说,我们经理叫我们说的,把知道的事儿都全吐给警察听,除非我们不想活命,不想干了... 不一会儿,卫民饮了一口水,等下一位模特前来道述。这下,随即而来的,却是另外的一种人。对,如同刚刚的犀利尖锐不同。此刻而来的,是一个只有一米五五的女子,身材娇小瘦削,但是却波涛汹涌!她叫黄子可, 她眉下的一颗痣,分外显眼,而齐眉的刘海,以及小巧的耳朵,予人一副娇小萝莉之容。不一会儿,卫民轻描淡写道,“你把你知道的都全告诉我把。”黄子可左顾右盼了四周,稍显机警,不一会儿,她居然潸然泪下,哀伤之情油然而生... “其实,我也不愿意说...”黄子可抹了泪水,“她们都不了解冰琪...”卫民皱皱眉头,他害怕的事,便是任何的口供都带有私人感情,但事儿,便这么发生了。“其实冰琪中学成绩超好,但是她的一个表叔说在我们市开了公司,后来她父母才送她来的...谁知却是个传销公司!” 卫民快惊得大叫了一声出来,难不成这宗案子还同传销案有关?天!卫民不禁汗颜!但姑娘接下来说的话,倒也是真人真事儿。“后来,冰琪逃了出来,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身份证...她还蹲过两个星期的街头,可是不管怎么乞讨,也没有人在乎...” 直到,有一天,有个饭店的老板觉得她长得漂亮,所以收容了她...但后来有一次,老板想奸她的时候,她弄伤了老板... 后来老板说...如果你还想在这儿混下去的话,那么就去敲老板家的门,冰琪超怕!但是又没有人肯帮她,那会儿我是和冰琪一同当洗碗工...后来情急之下,我们才来到了这儿...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赵经理肯收留我们... 她说得满脸梨花带雨,可是这对卫民来说,挑战无疑又增大了。他一手攥着手机录音,另外一手正记录着关键字。这事儿,绝非那么简单。 第十三章 人体艺术 “可是后来...冰琪人变了。”黄子可道,“自从她那次,被...你知道的...我就不说了,那次过后,我就见很多有钱人来到我们那儿去接她。”这让卫民提了一个心眼儿,这么说,你俩住在一块儿? 是的。黄子可点点头。那次过后,冰琪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喝酒,而且喝得很晚很晚,有一次晚上七点钟才回来睡觉。我也不知道,谁带冰琪出去的,冰琪去什么地儿我也不晓得,其实她是个好单纯的女孩,我看过她的qq记录,也不知道谁带她去的... 喝了快一个星期后,有一天,冰琪拿着一个背包,来到了家里,她打开一看,里尔全是钱!这吓了我一跳!警察老总,你知道里儿有多少钱吗?整整...整整十万块!后来我俩儿就抱着这些钱哭...我们这些苦命娃,哪儿能见过这么多钱呢? 冰琪没有告诉我,这些钱从哪儿来...但是我知道应该不是好人给的。但是我们那会儿都哭得好惨...因为熬了这么久,终于有出路了!这些钱,我们都寄回了农村老家,只花了三万块钱... 卫民把这个重要线索记录了下来,然后道:那么,既然你说,她带回来这些钱,不是什么好人给的。你能告诉我,她都在和一些什么人接触么?一个两个都不知道吗?只见黄子可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因为冰琪说,有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连当事人都不晓得对方叫什么名字,何况又是区区同居朋友呢?即便凌冰琪知道,**的事儿也不可轻易告诉黄子可。而卫民的推测中,又符合了一点,那正是她在本市生活中有了极大的转折。 也正是从那时起,凌冰琪开始张扬跋扈。任何的东西都要买牌子货。而卫民开始问道,你知道她吸毒的事儿吗?黄子可摇摇头,颇显无奈,“不知道,后来我实在太难受,就打算离开出租屋,把屋子让给冰琪。”这间出租屋,会不会是市中心的创业公寓呢? “不,这间出租屋,是在附近的一个县城里,与市区接壤,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后来,没想到...冰琪居然先走了,在那以后,除了上班,我就在也没有见过冰琪了...”黄子可终于吐完了苦水。 卫民叹了口气,仿佛还是颗粒无收。刚刚的盘问,只是扯了她的生活大概罢了。而往深处探问,她们几乎是一问三不知!不知是偶然还是人为,总之卫民多多少少遇上了瓶颈,不一会儿,卫民想从另外一个地方突破。 “您还想看什么呢?警察老总?”赵思慧依然端庄,微笑看着卫民。“我想看看凌冰琪的工作地儿。”赵思慧带着卫民,来到了模特公司的四楼。这儿,比卫民想象之中要诡异得多...四楼与刚刚所处的所有地都不同,因为俞走俞伸手不见五指!这儿很黑... 正当卫民打算拿出手机照明之际,突然,他听到了一首颇为颓废的歌曲。这个旋律,使卫民倍感熟悉,仿佛在哪儿听过— “itautumn and the leaves are falling all love has diedearth the windweeping with sorrowful tears heart will never hope for a new spring again” 仔细一听,这...这根本就是黑色星期天!为什么模特公司,会播放这样的一首歌曲呢...卫民不解,只能沿着赵思慧的脚步,慢慢向前走去。突然!正当卫民走到拍摄现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眼前...那儿布满着红蓝相间的灯光,地上是一堆艳红色的玫瑰花,而玫瑰花上,正踩着一双娇嫩的玉足!而且...卫民的视线逐渐往上探的时候...在那儿走动的,分明正是一个美女!她脱得一干二净!胸前的两块脯肉,正陡峭有姿,两颗红豆隐隐而现... 而那名模特的双腿,无比修长!肚脐下的黑森林,修剪得工工整整...这!这不禁让卫民心跳加速了起来,而且小伙伴开始逐渐变大....只见卫民支支吾吾道,“你们这儿,有...拍这种东西的吗?” 赵思慧扑哧一笑,仿佛嘲笑卫民的无知。老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儿,有个专门的人体艺术栏目。你知道什么叫人体艺术吗?可别想歪哦,我们这儿是正规经营,按时纳税的呢。 卫民当然懂,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始料未及罢了!现在的自己,似乎有点儿丢人现眼,他的两眼一直瞪大望着那名模特。模特妖娆万分,时而摆出火辣辣地坐姿,时而挺立着胸膛走动。 咔嚓,咔嚓。一张张相片弹了出来。这么说,难道,凌冰琪也参加过,人体艺术的拍摄喽?!卫民脱口而出。赵经理没有否认,直直点头。对,冰琪参加过,上过三次。卫民不知怎么问是好,因为这太突然... 我去看看办公室。卫民甩下一句,然后穿过鬼魅的灯光,还有妖艳的气氛,耳朵里还停留着令人颓然的音乐。赵思慧没有跟上前,由卫民一人前往。这儿的办公室,如先前的不一样,规模显得更大,电脑都选最好的。 而卫民初到,让他不禁面红耳赤。这儿,还真的是胭脂粉地!办公室的墙上,晒满了一位位女子一丝不挂的容颜,而场景也不停变换。他们,要把这些相片,弄到哪儿去呢?卫民随意抓摸了几张看看。 不一会儿,透过了办公室的窗口,往拍摄现场一看。卫民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那名女模依然妖娆,根本正是个钻入人心挑逗的妖怪耶。他仔细看,怎么这女的那么那么眼熟,突然!卫民一下子震惊了开来! 这女的,分明正是刚刚撞中自己的女子!卫民想起,也正是她,卫民第一个问话的女子。她,居然是这儿的人体艺术模特!这让卫民大吃一惊。不过转念一想,却也没什么好奇之处,是就是吧。反正呢,自个儿是没钱泡到喽... 正当卫民看得出神,突然嘎吱的一声怪响,引起了卫民的注意。原来,卫民看美女的时候不小心把抽屉给挪开了,而抽屉里儿的东西,却让卫民更加震惊了一番!天呐!这...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只见,在抽屉里,是一张尺度极大的照片!照片上,一名女子,**全身,衣服脱得干干净净!正躺在一张饭桌上!她面露笑容,笑得很僵硬,两腿伸直,两臂张开...这,分明正是一顿人体盛宴! 什么叫人体盛宴呢...??女子的身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式...寿司、鳗鱼、鱼生片、生菜片、芋头、田螺...她根本正是这些菜的陪衬!而她的玉足上,每一个脚趾都填满了蛋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更让人诧异的仍在后头!一双双筷子正在她的身上夹菜...而她峰脯上的两颗**,正被一个猥琐男子挑逗!她动弹不得,好像任人摆布。谁想摸她,摸哪里,怎么摸,都没人讲。她好像不是人,成了装饰,可能连装饰都不算。你说她是木偶,是玩偶,也没有人反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女人是谁?!这种羞辱,又是出自为何接受的呢??...卫民正定神细视,希望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见这名女子,画上浓妆,打上了极厚的粉底,让人难辨真相。 可,那只高高隆起的鼻子!分明,分明正是死者凌冰琪!对,照片上!这个人体盛宴的主角儿,正是鼎鼎有名的美女凌冰琪!这是哪儿...这些人又是谁?!这又是什么时候给拍照下来的呢?! 卫民脸红气喘,这个线索实在是太过重要了!正当卫民还在望着相片沉思之际,突然!只听到砰的一声响!卫民的头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剧痛瞬间侵袭他的所有触觉!但卫民没有晕倒!只是觉得眼冒金星... 砰—砰!这人似乎要往死里砸!卫民本能地护住了头,但硬物一直砸向自己的手背,疼痛不止!妈蛋!再这样下去的话,迟到死在这儿!卫民一个侧转身,躲过了袭击者的攻击!于是他在眼前茫然的情况下,使劲地冲了上前用肩膀撞倒敌人! 只听到砰的一声!敌人的头似乎撞到了桌脚...而卫民即刻起身,扶着墙壁,大口喘气。天呐,鲜血已经淌到了自己的衣服上,看来头部已经挂彩了。这人,到底是谁?又为何突然袭击自己呢? 卫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此人纤瘦高长,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浓浓的刘海直遮眉毛。一件白衬衫、黑中裤。哦,这人,不正是刚刚给模特拍照的摄影师么?卫民随处抓起了一张餐巾纸,擦拭了额头上的鲜血。 但,相片却已然失踪!相片呢?!卫民发觉,刚刚被打的那时候,相片居然已经不见了。这下麻烦了,失去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天!随即,咚咚咚的脚步声分外沉重,总经理赵思慧踱步向前,一探究竟。 “发生什么事儿了?啊,警察老总,你可没事儿吧你?”只见赵经理的脸上堆满了惊讶,而她转眼一看摄影师,即刻怒火攻心。“警察老总,你稍等下,待会我给你叫白车。”赵思慧走上前,提着摄影师的衣领,几乎是把他生生提起... “小张你不想干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警察?!他完全可以告你袭警的!”赵思慧破口大骂,一手插腰一手指责。“对不起...总经理,我以为进贼了想要偷东西...所以才打他的。”赵思慧一脸无奈,但是却又无从是好,荒谬二字似乎写在了她的脸上。 “警察老总,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摄影师小张,如果你想带他回警局,那你就带吧。我们会赔够钱的。”赵思慧说得分外诚恳,而卫民的头部依然血流不止。他仔细地看着小张的摄像机,那最尖的一角居然已经脱落... 而灰暗的灯光下,小张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明摆着是得意之情... 第十四章 命案又发 卫民正对着小张,二人独坐在办公室中,彼此头上都有明显的挂彩痕迹。而卫民的头显然更疼,他觉得没有晕过去都算是一种荣幸了。但,小张满脸不羁,仿佛被抓到了还占据主动,他一直两手插在胸前,自顾自个儿玩手机。 “正经点!”卫民怒吼,而小张嘴角扬起了笑容,“警察老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呢。你有话就直说好了,我会告诉你。”卫民直入主题,道:刚刚那张相片,是怎么回事?那张照片是不是你拍下来的? 只见小张呵的一笑,似乎在和卫民说,你的话可真是荒谬至极!只见他轻言道,警察老总,我好像听不懂你说的话,你能不能说清楚点?你说什么照片?这儿全是照片,上百张照片,请问你说的,是哪一张呢? 卫民大怒,一拍桌子,然后高高站起!他发现这个硬茬子儿可不能对他施软了,只能硬着来!他一把揪起了小张的衣领,大叫道,“你他妈别装蒜!人民关天你知不知道?!呵...”卫民冷笑道,犹如一头嗜血野狼。 但小张依然毫不示弱,道:“警察老总,如果你想告我袭警抓我回去呢,麻烦你给我铐上手铐吧!但是如果你想殴打我们这些良好市民的话呢,我们公司可有上百个摄像头,法律好像没有规定,警察可以随便打人吧?” 滚!卫民推开了小张,紧接着努力使自己平静,大口大口喘气着。他似乎没有听到小张刚刚说什么,但是仔细回想,小张明明说,我们公司有上百个摄像头。那么你他妈还怕进贼袭击我?!卫民刚刚平静的心,再一次被怒火攻上。 但,正当卫民想借题发挥的时候,只听到咚咚的敲门声。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汉子。只见这人,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整齐的白衬衫和黑西裤,闪亮的皮带正高高束在腰间,满脸严峻望着自己。 这...不是...不是陈启荣么!?这分明就是...就是陈铭的上司!陈启荣!他认得自己,而他曾经也是自己的上司!他突然大驾光临,这又出自为何...只见赵思慧从走到陈启荣的跟旁,道,“陈警官,你们局里有人来查案,我怕他一人忙活不过来,所以叫你来可耽搁你忙了。” 哪里,哪里。陈启荣眯了眯眼,而他,似乎一眼还没有认出卫民。他那充满疑惑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卫民,你是假扮的警察!不一会儿,陈启荣凑了上前,轻言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你是? 卫民胆儿再大,如果还想混下去,遇见领导可不能忽悠了!只见卫民轻声道,陈警官,你不记得我啦?我是卫民...正当卫民说出,声音小得仿佛连自己都听不见的时候...只见陈警官大吼一声! 卫民??!! 话音刚落,陈启荣立马发觉...自个儿失了态,但他竭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卫民轻声说,刚刚。这是陈铭坚让我给他去查的案子,晓得吧?而陈启荣脸早已被气红,眼睛布满血丝,那分明是愤怒! “你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陈启荣说完后,一下子根本平静不下来。但是他依然保持微笑,上前同赵思慧说道,赵经理,不好意思,我们警察内部有点儿事,可能我要早点回去了。而赵思慧依然微笑着说,“陈警官,真不好意思。刚刚我们的小张呢,以为进了贼,所以不小心砸破了你们兄弟的头,如果你需要抓他回去说他袭警,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死了吗?!没死就给我回去!陈启荣再也抑制不住自个儿的愤怒和压抑,只见他对卫民大吼,而卫民傻愣愣坐在那儿,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陈启荣的脸,逐渐回复正常,然后道,“我会给他安排住院什么的。至于你们的小张么,就当不知者无罪。警察也是很有人情味的。” 卫民几乎要喷出了饭来,哇擦。我差点儿被打死,你居然还放过了人家!而过了片刻,卫民只好悻悻地乘上陈启荣的车,行驶在嘈杂的市面上。一路上来,陈启荣的数落喋喋不休,仿佛卫民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是谁派你来的?!陈铭坚?!呵!你知不知道,他上次参与的那起抢劫案,死了整整八个人!他们还都是平民百姓!你说,我们要这样的警察还有什么用!?连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好!你说有什么用?! 还有,你不是被革职了么?!天!说到你我就生气!你知不知道你当正规警察那天!连十八岁都未满!你只是一个高中生好不好?!要不是我这次来!换做另外一个来,你早就坐牢了你知不知道!?冒充警察是多大的罪?! 查案?!查什么查啊?!你才多大啊你!?毛长齐了么?!这宗案子我们不会自己负责么?!我放过你一次,要是还有下次的话,你就死定了你知不知道?!说完,陈启荣把卫民送到了粮食局大门口,然后匆匆离去。 这让卫民格外触动,看来,这个模特公司的水真是深不见底。陈启荣生气?自个儿就不生气了吗?没办法,司法公正摆在眼前,虽说自个儿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自己始终没有证件,这可是大麻烦。 回到了安全屋,庆幸,薯条哥在。卫民躺在了沙发上,百无聊赖,把事儿的经过都和薯条哥倾诉了一番,而薯条哥虽一直挖鼻屎扣脚趾,但是显然一一入耳。而正当卫民说到了陈启荣的到来之际,忽然,薯条哥两眼一瞪,几乎是发怒的语气道— “哇擦,卫民!这下我们难做了!你想想,陈启荣是什么人呐?而且你刚刚查到小张那会儿....他就这么匪夷所思地进来了!还有...他现在已经知道你回来了,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这还怎么查?!” 卫民恍然大悟,对。陈启荣已经来了,而赵思慧请来陈启荣,绝非是偶然!而更有可能的是...陈启荣也许正是赵思慧的后台!这宗案子,假使与公司有关的话...那么,以陈启荣的能力,完全可以瞒天过海! “这可是司法**啊!他敢么?!”卫民一脸不羁,而只听见薯条哥冷笑道,我觉得,找个女人,就不该死。卫民不解,薯条哥绕回案子,细说道,你瞧瞧,这个女人是个什么人?是个模特,对不对? 模特是干什么用的?什么样的地儿才会有模特?要模特来干嘛?只有我们这种城市,才会有模特公司,才会上杂志。模特一定是美女对不对?美女爱啥?美女爱财呀!要模特来干嘛,这个我就不好说了。 卫民,我说你未免也太较真了。为什么呢?你瞧瞧,就你不小心,我就当你不小心吧,你也可以说你是运气好。那张人体盛宴的照片,是确有其事吧?我相信你的眼力,但是...你以为这种东西,一般人可以碰?! 你以为有钱就他妈可以去吃人体盛宴?!这得有很大的后台才可以吃!而且这是违法的!至少在我们这块土地,还没有法律规定可以这样!但是...这是灰色地带,我们说不了什么。而现在,你充其量有份档案,说得好听点叫协警,说得难听点儿,连屁都不是。 现在和三年前不同了,明白么?不好意思卫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你,但是你好好想想,好吗?这宗案子,能不能破,没关系。现在我觉得有很多事儿都比破案重要,你瞧瞧,谁召你回来的?陈铭坚。对,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没接到一个电话。 他为什么找你回来?因为他已经束手无策了。所以他才找你回来,可是,哎。好吧,也就说这么多。我们等常浩清回来,看看他调查出什么来了?薯条哥语重心长的道理,使卫民多少有点儿蛰伏。 为什么呢?因为,他说得很对,这宗案子,牵涉的不仅仅是人命。很有可能...背后牵涉的利益非常大!那么...这种举步维艰的情况下,该怎么破?而这宗案子,你们知道,什么地儿最可怕吗? 那就是...凌冰琪从头到尾她就不是一个人!无非就是一个玩具!任人玩来玩去!卫民每每想到这儿,一股怒火便攻上心头。“人命喔!!!大哥!!!”卫民大喝一声,而薯条哥抽了根香烟,轻言道,“我不会放弃的。” 正当他们俩还在各冥其理的时候,只见一阵局促地脚步声,在楼道口响起。咯吱的一声,映入卫民眼帘的,正是常浩清。而常浩清,他面如土色,像是被什么惊吓过一般。但,卫民想。这个胆大到,可以乘着一辆摩托车追凶的人,又是为何被吓得脸青青呢? 只见常浩清,咽了口唾沫,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说道,“又...又死人了!”这让卫民和薯条哥始料未及!居然在这种一波未平的情况下,一波又起又有了命案!卫民依旧保持平静,道,“有命案很奇怪吗?” 也许并不奇怪,但,常浩清的脸,依旧没有一丝血色。他走了进来,抽了一根香烟,缓缓平静下来后,说,“这宗案子,和先前一宗一样。死者的肾,被偷了。而且死者,你绝对认识。真的。” 卫民认识的人,死了。 第十五章 峰回路转 尸检房。 下午。15:00am. 如卫民所想一样,眼前的尸体尤为恐怖。它很臃肿,是一具血淋淋的女尸,发现尸体无非才两个小时以前。最惹人显眼的,是它的腹部!一条硕大的口子,被刀子给撕开!里儿少了一颗肾脏! 出自为何...偏偏杀人取肾!而致命伤,是后脑勺的重击!有人!曾经在死者的脑后,给甩了一棍!死者的头颅骨,已经崩裂开...脑浆直往外溢,显得无比煞人!而最最恐怖的在于...这个死者,卫民绝对不会不认识... 因为,她正是...航洋国际里的一位鞋店老板!那名调出监控摄像给卫民看的女子...正是她!如今死于凶杀!这让卫民心寒了一阵,此刻,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静静地听候兴叔的分析。兴叔开始给尸体消毒... “死者,黄晓娟。年纪,35。职业,店面经理。育有一子,丈夫系学校教师。”兴叔仿佛自言自语,但是这些信息却很重要。卫民皱了皱眉,从尸体的肤色、僵硬程度、眼球浑浊程度来看,死者是在大约16个小时以前遇害。 谁会杀了她呢?和凌冰琪的死有关么?又为何要加害于她...她犯了什么错呢?卫民不解。兴叔饮下了一口白酒,道,她是死在离家里较劲的一条巷子口里,看来有人已经观察她很久,应该是蓄谋谋杀。 不过警察查了下,她似乎也没招惹什么人,而且她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她是外来客,这个你知道吧?我听陈铭坚说你认识她。你们查案那会儿,找的就是她了。哎,死得可惜喽。瞧瞧,眼球儿都渗出了鲜血。 了解了大概后,卫民姑且得出一个这样的推算。这个女人,同自己调查的案子,有可能是有联系的。为什么呢?因为当卫民逐一从鞋店、创业公寓、模特公司入手后,他似乎就已经触动到了一根高压线... 这个女人...到底是这根高压线的哪一截呢?她会影响这根高压线的运作么?兴叔拍了拍卫民的肩膀,“小赤佬,看来这次我们还有不少收获哦。”只见兴叔叫卫民来到了实验桌上,取出了一条短裙。 这条短裙上,掺有不少泥土。说明,女子并不是一击致命!而且...她还有反抗过的痕迹!从黄晓娟的指甲上,可以看出,她曾经刮掉了死者的衣服!而她的指甲里,还有死者衣物的毛线纤维残留物。 如果尽快推测出来,这些东西是出自哪儿的话,那么对案情的帮助!可是大大的多了!不一会儿,卫民急匆匆地回到了粮食局的安全屋中。薯条哥开始把一堆繁杂的资料,堆在了茶几上。 而里儿,有个信息,提起了卫民的注意。“我最近黑到了器官黑市市场当中,发现了这个人!这个人还真不可小视!你他妈看看吧!”薯条哥取出了一份资料,映入卫民眼帘的,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头发稍卷起的猥琐男。 他矮矮胖胖,像是一个脱落一般。但此人,生活得仿佛很滋润似的。从照片上看,他穿着一件花格衫,一条沙滩裤,还有一双三叶草的人字拖。而薯条哥所得之相,正是在市区里的酒吧街所拍摄下。 “这人,是新疆来的,叫马奈提。”这让卫民不禁哇擦的喊了一声出来,而薯条哥皱了皱眉,道,你不要小看这个马奈提。你知道他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来不?因为他控制了那边的器官市场,说白了,从那儿运肾过来卖,价格就翻倍了! 对,越偏僻、越贫困、越无知的地方,器官就越好控制!在那儿无非,才两三万的成本费,而运送到一线城市,那么器官的价位,可以翻十倍不止!这个马奈提,果真是牛逼!忒牛比了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卫民道。薯条哥再一次皱皱眉,心有不悦。你想,既然他能做这种昧心事儿,做到我们这边来。你以为他后台不硬么?他每天出门,都带了四五个打手跟在后头!你想想,这人警惕性得多高。 他就没落网过么?常浩清不解。当然有,不过不是因为器官交易。他一般不会出面,但是有的时候,就说不准了。哦,对了。他有个癖好,因为在公安局里的档案是这么写的,他的母亲是外蒙古裔,这个人喜欢看摔跤! 那么,意思是,让我去打给他看喽?常浩清跃跃欲试。薯条哥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他喜欢看黑市拳击,而且他还是个烂赌徒。你不妨从里儿入手,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市里,包括省城,黑市器官交易的案子,十有**离不开他! 好。我去准备下。不一会儿,常浩清离开了公寓楼。这儿只剩下卫民同薯条哥。薯条哥吸了一口烟,“刚刚陈铭坚给我拨了一个电话。他有可能会退到二线里去,而且要可能要转文职了。” 什么?!这不他妈太荒唐了么?!薯条哥直摇头,你没办法,因为你参与了进去,而且你头衔最大。那么,人命关天的事儿,你总得负责,对吧?我觉得这样,对陈铭坚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它已经有把柄被抓住了。 有这么荒唐的吗?卫民还是自言自语道。而薯条哥最近好像看破红尘似的,一改了猥琐男的形象。“其实你也别怪我啦,我只是最近烦陈铭坚的事儿,毕竟也是他把我抽调到警察局的。不然我早坐牢咯,你说是不是?” 也是。“如果有陈铭坚的消息的话,你就第一时间通知我吧。我今晚得去查查一件事儿,我想看看,那个和凌冰琪同居的女人,她到底知道多少。”正当卫民还在反感,薯条哥你他妈怎么变得那么成熟的时候... 只见薯条哥两眼放晴,大喝一声,“我草!你能不能把她qq给我。她可是模特耶!”卫民扑哧一笑,这才是你的本色嘛。然后卫民点点头答应,成成成。你他妈别再和我装成熟就行了。记得把陈铭坚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卫民转身离去。 20:10am. 卫民独自一人前往了黄子可的出租屋。这一带,黑灯瞎火,如同市中心的创业公寓。这无疑让卫民多少有点紧张,毕竟他是孤身一人前往,而这一带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唯独照明的路灯,稀少得很。 模特黄子可,曾经给过卫民她的住址。正是这堆商品房中的502号房,但是要到那儿,又得穿过一条巷子。这儿,连个摄像头都没有。卫民尽量把声音抬到最低,生怕触动到了点儿什么东西。 突然!卫民的眼前,多了一个婀娜的身姿...这分明就是黄子可!看来,她也是刚刚下班不久回家。正当他想上前叫道一声的时候,只见黄子可的身后...有两个黑衣男子正跟踪着!这俩人...戴着口罩和手套! 难道...他们要把黄子可给杀掉?!对!假使黄子可在这儿遇害的话...根本来不及送去医院!而且这儿条件非常好!怎么办...卫民开始踌躇不定!他决定静观其变!忽然!这两个男子,拿着一块抹布,正冲了上前!死死地按住了黄子可的嘴! 不一会儿...黄子可眩晕了过去。两名男子很娴熟地抬起了黄子可的身体...局促地往前走去!他们到底要干嘛?!不会是杀人剖肾吧?!卫民沿着他们的脚步...轻快地往前走!而他,拾起了黄子可的两只高跟鞋,沿着502号房走。 他们,看来要把黄子可送回家中。这样一来,卫民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个迷晕绝对是蓄谋已久的阴谋!而且他们也知道,黄子可是什么时候回家,会走哪条路,是否独行等等!卫民接着往前走去。 咚,咚,咚。这两名黑衣歹徒,逐渐地走到了出租屋的五楼,然后从黄子可的包包里取出钥匙开门。卫民紧随其后,躲在门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卫民咽了口唾沫,他已经无法辨别是喜是忧了。 喜的是可以抓住歹徒,忧的是,歹徒很有可能做出对黄子可不利的行为!卫民扬起了嘴角,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玩意儿。他不由得从心里感谢薯条哥!这他妈太及时了,他把窃听器放入了门缝下... “妈的!那小子果然没有骗我!这真他妈是个极品货色!我先来!!”只听到嚓咔嚓咔的声音,歹徒显然用刀子,剖开了黄子可的衣裙。接着,他们在女子的身上随意抚揉,吧唧吧唧地亲吻她的身子。引得黄子可身上满是唾液。 “我先进去,你扒开她嘴,塞你那玩意儿进去给她吃!”一名歹徒解开了裤子,二话不说便刺入了黄子可的胯部之中!“啊!这玩意儿好紧啊!妈的,这回赚大了!这骚x儿还是处女!”说罢,黄子可已经泪流满面,那是绝望和无助。 妈的。卫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愤怒!只见他退后两步,然后腾空而上,砰的一声巨响!大门便这样被他踹开!而映入他眼帘的一幕...可真是丧尽天良!只见这两名男子,正在黄子可的身上随意糟蹋...把黄子可的肌肤折磨得红一块紫一块。 卫民见状,大吼一声,娘卖x的,于是卫民随意抄起了一把水果刀,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前。曰:你们完蛋了! 第十六章 模特口供 咚的一声巨响!这使得两名歹徒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料到卫民会突如其来!而且他们俩还光着裤子,满脸惊愕!卫民却不等他们回过神来,直接冲了上前去,唰唰两刀便在他们身上开了几个口子! 而其中一名歹徒,匆忙提上了裤子,然后冲了上前同卫民对峙!卫民毫无恐惧,而是踹了他的腹部一脚!歹徒即刻趴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动弹!而其中一名歹徒,好不容易穿上了裤子,卫民即刻冲了上前!刀子在他的背部撕开了一个口子! “你们是谁?!”卫民大喝一声!歹徒们叫苦连连,拿卫民没辙!但突然!只见其中一名歹徒,原本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可是他即刻冲到了卫民的跟前!只听到哗啦的一声!卫民的两眼像被灼烧了一样! 他们把辣椒粉喷到了卫民的脸上!而卫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咚的一声闷响,他们踹倒了卫民!然后溜之大吉.....“操!”卫民勃然大怒,但是却没有办法,因为歹徒实在太过阴险...地面上全都是歹徒的鲜血... 卫民扶着墙壁,只好到卫生间那儿清洗双眼...好不容易洗得干干净净,只听到“啊啊啊!”的几声尖叫,这把卫民给着实吓了一跳!卫民瞬间冲到了客厅里,发现黄子可泪流满面...蜷缩在沙发上,她满是委屈地望着卫民... 卫民回过神来,发现黄子可衣服光得一干二净,而且自个儿刚刚搏斗了一番,衣衫不整。而黄子可的身上,又满是淤血...她不由得认为,卫民把她给奸了!她随机破口大哭,然后乱叫了起来!更重要的一点在于,黄子可的大腿之间,鲜血直淌淌地往外冒... 看来事儿严重了。“姑娘...你听我解释下。”卫民凑上前去,触碰了下黄子可。黄子可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对卫民又打又踢!这让卫民不免伤了脑筋!天呐,刚刚差点儿丢了性命!却又撞上了这么个烂摊子。 黄子可即刻从沙发当中拿起一块毛巾被,裹着赤条条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哎,卫民只好关上窗门,拿起拖把和水一边给人家的地板冲洗了。而冲洗的途中,卫民把刚刚的事情经过、前因后果给简单地说了一番。 直到把染红的污水倒入了下水道里,黄子可才缓过神来,当着卫民的面儿,把衣服给穿好。不过尽管她的身姿是无比曼妙,但是卫民已经提不起任何的想法。不一会儿,卫民冲了一杯咖啡,仔细听她说。 “你觉得是谁干的?”卫民不解,其实黄子可说到底还是个老实人。不像出了名的模特,马上就招蜂引蝶。至少她平时穿的衣物,家里的开销,还是相当拮据的。她只是抱着膝盖啜泣,一声不吭。 “ah...你可以这么想。比如,有谁知道你住这儿呀?或者,会不会有人在公车上偷窥你好久啦?sorry...”卫民其实一直在揭伤口罢了。但不一会儿,黄子可饮下了一口咖啡,拿起纸巾擦拭嘴角,还有腿根部,缓缓道,“我知道是谁...” 不一会儿,黄子可打开了电脑,登录了腾讯qq. 她的qq分组,弄得还是比较淳朴,比起现代人喜欢花哨的装饰。她的qq分组里,有“我的好友”、“同学”、“家人”、“朋友”等等默认分组。 但,有个分组,命名得想当显赫。那分明地写着两个字,“人渣”。而黄子可打开了那两个分组后,上面有两个头像,一直呈现灰色。但那两个人,是这样备注的。 人渣_大李 人渣_大伟 他们俩,怎么了吗?他们是谁?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他们呢?卫民把三个问题一次性脱口而出。而此刻,黄子可的脸颊,再一次被泪水爬过,冰凉凉的泪滴直滴到了地板上。她,开始诉说,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 如果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一定是认识了这两个人渣。那会儿,我和冰琪刚刚来到这。他们两个,不学无术,甚至把家里的电视机、洗衣机、电脑、凳子、桌椅全都给卖掉了,就因为他们烂赌、吸毒!而大伟的妈妈,现在还住在医院里,患了尿毒症。 大伟名叫齐大伟。大李呢,叫做李昊东。大伟比较胖,不算高,一米六这样。先前他当过保安,校警,后来不知道干嘛退了。大李呢,读过两年技校,后来在造纸厂待过一会儿。也都不干了。他们俩,都有三十岁了吧?看样子。但是还没有媳妇,也没有工作。 因为那会儿,初来乍到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只知道他住在现在的对面门。他们俩,一开始还蛮热情的。因为他们是本地人的缘故,所以我们办事啊、外出啊、吃饭啊他都可以给我们很好的带路。 后来我觉得,哇,原来这儿的人那么好的耶,居然帮我们帮得无微不至。不过久了,我们就都开始怀疑了。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俩,一直待在对面房里。不干活,也没听说宅着做什么工,就一直定在那儿,偶尔会过来串个门吃个饭。 直到有一天,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对对方也有了最基本的了解。然后一起出去玩玩、吃个饭、唱个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但大伟,和大李,他们带我们到了一处ktv,认识了一些社会人。 大伟和大李,他们把我跟冰琪的信息,全部都告诉了那些社会人。那时候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们连我们年纪多大、来这儿多久、是哪里人、在哪儿干活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们碰面几次,却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次出去玩,陪那些社会人们唱唱歌,喝了点儿酒,他们没让我们掏钱,也不嫌弃我们是村里儿出来的。后来我们都有点飘飘然的时候,有一天,正对着休息呢,大伟和大李照常约我们去酒吧喝酒,我们也没啥提防。 但,那次去酒吧,和以前是不同的。大伟和大李他们,给我们介绍了好多好多的名酒,像什么xo、威士忌、龙舌兰、白兰地等等。我们村里儿出来的,怎么知道这些酒呢?也就陪衬陪衬,觉得好喝就都喝了点。 后来我们玩了两个多钟头,都有点累了,就想回家。大伟和大李呢,他们把我们带到了后巷里,通常我们都是走后巷离开的。不过那一次,有四五个社会人,在那儿等我们,开一辆大众汽车,说送我们走。 不一会儿,他们送我们去了别的地儿...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工厂!我觉得不对头...但是全身乏力,晕晕乎乎的...而且他们一直在说本地话,我也听不懂...但是我觉得事儿不对头了!这么晚了...快十二点!附近又都是树林...怎么可能带我们去好地儿呢? 但我不管怎么问大伟他们,他们也都说,先送弟兄们回家,再送我们走。不一会儿,我偷偷摁了110...趁着他们大吵大闹,然后报了警...警察就问我在哪儿,因为地儿太嘈杂...我说不知道,有可能被绑架了。 很快,我才和警察通了二十多秒的电话,这些社会人们...就都往我和冰琪扑了上来!那会儿我才知道...原来大伟和大李是皮条客!他们故意蹲在一些出租公寓里,结识一些女孩!然后给我们下毒品...我们一旦依赖上了,就得卖身去吃毒! 而大伟他们本身...也都有很大的毒瘾!所以,我们被绑了,这也不足为奇了。那些社会人力气都好大!我们挣脱不开!两下子衣服就被扒光了!而他们...就停在郊区附近的路边!直接想在车上把我们给做了!他们四五个人...我们才两个!他们想要把我们给轮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挣扎的时候,好像碰到了开关,然后一下子就踹开了车门!他们好像还没有注意...一直在我们身上乱来,我就情急之下,拿起高跟鞋砸了他们的眼睛!然后我就逃到了车下,连鞋子也不穿了! 这些社会人们...就跑到了车下追我!我当时好害怕...就拿鞋跟砸碎了玻璃!我随便拿起一块玻璃,对着他们晃...说:要是你不放过我..我就自杀!你信不信!他们还不信...我那时候都哭了...而我刚想把刀子抹到脖子上的时候... 一个社会人走到我后面,一下子就扒掉了我的衣服!我都没有衣服穿了...但那个时候!警察也来了,来得很及时!那时候真是谢天谢地!还好冰琪也没有被糟蹋。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刚听到警笛声,就把冰琪推下车,然后先逃了... 卫民听到这儿,不禁心一酸。这些都是真人真事儿,他摁下了手机的结束键,然后准备第二段录音。对了,那后来,他们还有找你的麻烦吗?黄子可满脸泪水,卫民负责把擦拭,而卫民的手,一直紧紧握着黄子可冰凉凉的玉足,这样一来至少可以让她感觉放松些。 有...后来有一天,大李他莫名其妙,拍我们这儿的门。我们也吃过一次亏,买了一根电棍去防他。但大李...他拿着一张欠单,就来我们这儿拍桌子。说我们欠了他十万块!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见大李说,这里有你们的身份证明...你们确实欠了我十万。原来,大李大伟来我们这儿,把身份证给偷了,随处去借钱吸毒!而他说...如果还不上的话!那么,我们就会被杀了!而且...他还说,你卖肾也得给我凑钱! 第十七章 地下拳击 那后来呢?卫民听得分外入神,而黄子可一直在颤抖。庆幸的是,她没有再哭,同样没有再啜泣,说得很流畅。这是卫民所希望的。而卫民每每录完一次音,大概二十分钟。他会邮件给薯条哥整理。 后来...我们怕呀。因为这在法律上是生效的...所以呢,我们如果还不上,那么我们就麻烦了。正因为我们家里太穷,书也供不上,所以才想在城市里打工挣钱呢。不过有一天,事儿就全变了。 喔,值得一说。也就是这个时候么,我们得选去当了模特。那会儿我很好奇,包括现在也还很好奇。我们是怎么样竞选上去的呢?人家要的模特,如果没有关系的话,你压根儿连边都沾不上。 可是...我们去应聘后,第二天冰琪就拿了合同给我们签。而且那儿的化妆师,还专门带我们去买了好多衣服。我都不知道那是为什么..问冰琪她也不知道个所以然...于是我们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当了模特。 过了快一个月,我们上了杂志...虽然不是很红。但是我们的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的了。怎么说呢?就是我们除去日常开销外,还能汇钱给爸妈当赡养费。也就是那时候...冰琪居然凑到了十万!我们把债还清了...这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可是...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患上了毒瘾。我们也就是开始变了...她还经常说:如果不是我!你他妈今天也就是个洗碗工!你懂不懂?!你还有资格说我?!是谁替你还债?!是谁带你上杂志的?!滚!快给我吃! 他变了,变得越来越喜欢和男人相处,而且都是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她每次上q,开手机,都会有数不清的短信...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带一个好男人回来,全都是一些大叔...在我们公寓楼下接她。她也不说去哪...只是回来以后一直吐...一直吐 那时候...我一直在阻止她吸毒,但是她不听。我没有办法...绑也绑不住。不过自从那次过后,大伟和大李,也就没有再骚扰我们。但是!我知道...这次一定是大伟和大李!一定是他们!因为...他们很久以前,就想和我们拍拖上床...但是我们一直不肯,也识破他的伎俩。 他们就是这样,为了钱...什么都肯干。刚刚那两人,应该就是他们派来的。哦,对了。现在大伟和大李已经不玩qq了,他们改完微信。呐,这是他们的微信帐号。黄子可拿出了手机,刷新了微信列表。里儿正发着这样的几条微信。 今晚有一批50万的货!要是成的话,这辈子都他妈不用愁了! —两天前。 操!一定有人捅篓子了!否则条子不会来的!操操操操操啊!!! —一天前。 妈的,我就不信了!我这辈子就那么倒霉?!操啊!操全世界啊! —50分钟前。 你给的信息很有价值。哦,对了,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我得带你走。不一会儿,卫民扶起了黄子可。而黄子可脸色突然发白!而且嘴唇已经颤抖!这是为何?!卫民不解,两手插在她的腋下,像是抱婴儿一般把黄子可抱起。 但...恐怖的是!沙发上的坐垫...已经腥红一片!她的**血流不止!短短一下,黄子可便晕了过去!怎么办?!他妈的。这群畜生。“你没事儿吧?快醒醒!快啊!”卫民背起了黄子可,从桌上拿过了她的包包,奔跑下楼即刻拦住了一辆的士。 “医院啊!去最近的一个医院啊!警察办案啊!”卫民声嘶力竭地吼道。刚刚的线索,无比重要。“哦...是!”司机心领神会,因为黄子可的裤子已经被鲜血给染湿透...此刻,车子,开始在笔直的泊油路上前行。卫民心乱如麻。但,另外一头,甚是刺激! 00:00am. 酒吧街12号地下拳击场。 “呼!哈!”此刻,常浩清,正对着一个力大无比的肌肉男。这儿灯光阴暗,但是却汇聚了各种各样的人。他们喝着啤酒,押着现金赌注,正观赏着非法的地下拳击。来到这儿打拳,无疑是签了生死状。 常浩清眼前这个人,起码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体重最少有150kg. 而反观自己,175cm,140kg,不算瘦弱,却也不算多壮。对方身经百战,是这儿的常胜将军。来自泰国的拳手,名叫李振楠。 “乓—”的一声,一个空的啤酒瓶被敲碎!比赛正是开始。这儿没有裁判,只有一个铁笼!而且,规则极少。只有三个,不能踹**、不能打后脑勺、不能挟持武器。就这么简单,所以时常有人断手断脚下台。更有趣的是,这儿比赛只允许穿裤衩。必须理寸头,以防藏械。 喀拉的一声,李振楠二话不说,就抬起了腿扫向了常浩清!而常浩清不甘示弱,抬起小腿马上迎击!而两骨相撞的响声,让所有观众煞觉寒心!这根本不是一场竞技比赛!而是拼谁的骨头硬,谁的**先软。等等,这他妈怎么成了比**了?对,男人的战争,就是比**。 李振楠踏步向前,抬起手肘,往常浩清的头部就是一击!而常浩清一个躲闪!闪过了这记重拳。常浩清眼见他的肋部一空,登时抬起小腿,往空隙就是一扫!但李振楠显然早已料到,他马上一揽!生生地揽住了常浩清的小腿! 只见他顿时抬起手肘!往常浩清的膝盖就是出肘!这根本就是要废掉常浩清呀!李振楠的手肘,以常年撞击树木作为训练。只要他轰向常浩清的膝盖,那么必碎无疑!但常浩清,好歹都算是个武警! 突然!常浩清单脚起跳!正当李振楠抬起肘部,正要击向他的膝盖之际!只听到啪啦的一声!常浩清一个腾空扫堂腿结结实实地扇了他一个耳光!这记耳光尤为响亮!使得李振楠一脸红肿,而且倒退了几步! 他当之无愧拿下了一分!这根本就是虎口拔牙,险象迭生!“好啊!”观众席上,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振楠嗖的一下旋即冲了过来!以一个腾空高踢就要踢向了常浩清! 常浩清根本无法躲闪!这招实在是太快太硬!只能勉强抬起双臂迎击!又是啪的一声,四骨相撞!他的臂骨瞬间麻痹!这实在是男人之间的斗争!而且正因这一声,观众席再一次大呼小叫! 李振楠乘胜追击,似乎根本不想给常浩清任何机会,只见他高低踢腿同时施展!而且手肘拳头快如闪电,让常浩清捉摸不透!他唯有躲躲闪闪,时而迎击。常浩清已经完全陷入了劣势!怎么办?! 突然!李振楠抬起右腿,啪的一声巨响!往常浩清的大腿就是一扫!这一扫,让常浩清的大腿瞬间一阵剧痛!而他下意识一蹲...只听到啪的一声巨响!李振楠的膝盖直中常浩清的面门!他的鼻梁骨瞬间被折断!鲜血止不住地往鼻孔外冒... 常浩清...像是晕了过去一样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但是他还是有知觉!还是能呼吸!可是...他发现气力已经不足...要是拼体力和力量...他完全处于下风!怎么办?!突然,吧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已经有人朝台上吐痰泼酒了... 他咬咬牙,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朦胧胧地一片... “一!” “二!” ... 倒计时,开始响起。假使常浩清在没有规定的时间内站起来...那么他将一败涂地。而倒计时,依旧在耳畔旁响起。他竭力睁开眼睛,定神细视一看!原来...马奈提居然在看着自己!露出了鄙夷的笑容....仿佛在说:软蛋!下去吧! 如果就这么败了,先前的付出岂不是前功尽弃?!只见常浩清握紧拳头,撑着地面慢慢站起...“呼!他站起来了!他站起来了!现场观众朋友们!他站起来了!我们为他高呼!”解说员,真是相当风趣。 常浩清,只有一招可以反败为胜!“你还好吗?”一旁的裁判关心道。我没事。常浩清无比潇洒。“那么,开始吧?!”裁判举着话筒道。而话音刚落,叮的一声铃响,比赛继续!而他的眼前,已经愈发朦胧...仿佛一切都是雾霾。 突然!嗖的一声,犹如一阵风!李振楠冲了上前,一记左勾拳!咦?人呢...李振楠左勾拳打空了...没想到,常浩清又倒了下去...不过!他即刻站了起来,“你真的没事吧?”裁判继续扶道。没事。叮的一声!再次开始。 这下,李振楠不会再留情了!只见扑啪扑啪的助跑声响起!李振楠一记高抬膝撞,正要撞向常浩清的胸口!常浩清几乎没有躲闪!只是抬起双臂迎击,咖的一声!他疼得苦不堪言!但李振楠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只听到嗖的一声!那是一记重拳! 但,啪!一声巨响!常浩清像是空手夺白刃一样,生生地接下了李振楠的重拳!李振楠整个人惊呆了!他怎么也挣脱不开,常浩清的手就好像是一瓶万能胶!李振楠一怒之下,扬起第二拳,又是啪的一声巨响!拳头再一次被狠狠抓住。 李振楠在那一刻恐惧了...因为他眼前的人,面无表情,满脸是血!而且眼睛似乎张开,又似乎紧闭,叫人不能琢磨...“你麻痹!!!”李振楠大怒,扑的一声闷响,抬起膝盖就是往常浩清的腹部一撞! 他没有躲避...硬生生接下。又是扑的一声!常浩清依然没有躲避...这些膝撞,每一脚都像是车撞一样的疼痛!为什么...他不觉疼呢?!李振楠开始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是个怪物!不觉疼的怪物! 但突然!常浩清大喝了一声!“啊!你他吗死定了!” 第十八章 柳暗花明 常浩清大怒!喷出了一口鲜血,让李振楠张不开眼!而李振楠刚刚每踹一脚,都像是踢到了石头一样...他的腹肌实在是太硬了。常浩清,睁开大眼睛,抬起额头,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他用头去撞李振楠的头! 每一撞,都会发出令人心寒的声音!而常浩清根本不用手足,只用铁头功!这下,现场观众都明白了!为什么,刚刚常浩清打不还手,因为他需要疼!疼里面,有怒!直到你不怕疼,全是怒,那么,你就会誓死相对! 砰!一下。 砰!两下。 砰!三下。 ..... 忘了砸多少下,听到喀拉的一声!李振楠的鼻梁骨,被常浩清硬生生砸断!这一砸,砸出了名堂!俩人都是满脸鲜血,而且常浩清的额头尽是淤红紫色,分外煞人!这一裂,让李振楠晕倒了过去。 他被生生砸晕,疲软地趴到在了常浩清的脚下。常浩清用这么悲壮又刺激的方式,赢下了比赛。而他,走路都已然走不稳。而那一刻的他,仿佛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头活生生的野狼,一头猛兽,敢于搏命。 不一会儿,一阵欢呼声过后,常浩清光荣地接受鲜花和掌声,急匆匆地走到了更衣室。在他努力洗脸擦血的时候,忽而,两只纤纤玉手,覆盖在了他的胸口前,然后逐渐滑向腿根。常浩清觉得身子像是被棉花揉过一样,既舒畅,可是又痒得不踏实。像是被蚊子叮似的。 常浩清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是一个魔鬼身材的女人。他穿着红裙,踩着一双黑高跟鞋,画着大浓妆。而她最突出的地方正是,她长着一张鹅蛋脸,圆润正好,是个8分的熟女御姐。“你是谁?” 御姐道,“我们老板想见你,不知道常老板,你有空吗?”常浩清仔细打量了下这个御姐,她芳龄在30左右,至少大自己四岁。她的每一个眼神、动作、姿态都充满**,她似乎很享受观赏常浩清一丝不挂的肌肉。 “你们老板是谁?” “我们马老板呀,马奈提。”御姐莞尔一笑,霎是撩人。常浩清微微动心,看来马奈提,要钓自己这头大鱼了。而且鱼饵用得还真高档呢。“嗯。好,我去。你等我...”常浩清还未说完话,他本想说,等我穿好衣裳洗完澡再去好吧? 但,这个女子,显然很了解自己。他拿着湿毛巾,给常浩清搓背,两手时而揉捏他的背部和腿部。像是个无微不至的按摩师。常浩清满脸通红,似乎从未享受过这等待遇,而这个女子一直微笑,仿佛对这种事儿乐此不疲。 过了许久,女子几乎是为常浩清着好了衣装,道,“好了,我们走吧。”不知道是偶然还是什么,常浩清已经心乱如麻,轻言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姑娘噗哧一笑,像是看小弟弟似的。“怎么,你喜欢我呀?我叫苏碧儿。用不用我给电话给你呢?” 常浩清脸愈发红,像是坠入情网一样。“好啊。”不一会儿,他俩几乎是手挽手,一同来到了酒吧的后街。这儿,尽是人们呕吐不止的地儿。但是这条街,可以直通大街。马奈提,已经开始注意到了常浩清。他一边往鼻梁缠着绷带,一边仔细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是个好兆头。“你叫常浩清,对么?”马奈提穿着一件浴袍,踩着人字拖便面对众人。对。常浩清道。嗯,我们通常都是奖罚分明的。说完,马奈提从车尾箱里提出了一个皮箱子,里头全都是白花花的人民币。 “我之前就一直看好你,我就不相信,李振楠这只螃蟹可以横行到几时。你今天给我打赢了,这些报酬是你的。你愿不愿意,以后给我打架呀?常浩清?”马奈提说国语,说得十分别扭,带着点儿西藏杂音,但是他显然是中意上了常浩清。 这绝对是个更好的兆头。常浩清咧嘴一笑,看了车上的御姐一脸。她分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汽车模特。而,常浩清看着马奈提的手下,一二三四五,正正五人。而他们的后面有一辆斯巴鲁汽车,看来是保护马奈提的安慰了。 如此一来,常浩清观好了局势,说:“我很愿意为你打架。我现在就为你打架。”突然!说完以后,他即刻一个反擒拿!从尾后就抓住了马奈提的脖子!而且像是信手拈来一般!咔嚓的几下,就拿起了手铐铐住了马奈提的双手,丝毫不费功夫。 “你到底是谁?!”马奈提大喝一声,而他的弟兄们,纷纷拿起了刀子滑向了常浩清!她们没有料到!常浩清居然会先声夺人!而且还快如旋风。“我他妈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小命难保!” “操!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的人明天就杀了你全家!”说完,小弟们居然还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黑色手枪!直指常浩清!从这些魁梧的小弟中看,他们果然有不缺乏用枪的好手!而且枪法还未必差于自己。 “你想死吗?”常浩清果然很酷,他的口袋里同样有一把微型手枪!而且藏有六发子弹,要是干掉这些小弟们,真是绰绰有余。而且枪口还指向了御姐。御姐慌忙了,她根本没有料到,原来常浩清利用自己去挟持马奈提! “不想...”御姐果然贪生怕死。不一会儿,常浩清把马奈提丢到了车子的后座位。一个人正对着六名打手。但常浩清眉头不眨一下,这些打手们也畏首畏脚不敢上前。毕竟常年持枪,却从未用过,今日可不能贸然使用!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之际,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常浩清居然敢先发制人!一下子就崩了他们一枪!啊的一声尖叫,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响给吓坏了。但常浩清没有伤人,而是打在了斯巴鲁的轮胎上。 这样一来,他们根本无法跟踪自己了!常浩清一个箭步打开车门,然后坐到了副驾驶位上。他的手枪抵着御姐的头,道,“走吧,大美女。照我说的做,不然的话,你就好看了我告诉你!崩你一脸血我告诉你!” 说完,常浩清便拿出了另外一个手铐,把御姐的一边手拷在了方向盘里。她除了移动方向盘外,基本上动弹不了了。而常浩清还是害怕,就三下五除二脱下了御姐的高跟鞋...让她赤脚开车。 “走!”说完,常浩清从衣服里撕出了一块布,死死地缠在了马奈提的嘴巴里。这样一来,他就无法说话,也无法吵吵嚷嚷。 其实御姐的高跟鞋,还真香。车子在跌跌撞撞中,行驶到了繁华的市区街道上。“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白脸!跟着富婆每天吃喝玩!”街道上响起了谢容儿的歌曲小白脸,带感的dj声,把这次任务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也算是损失惨重。不过人们可听不到马奈提的呜呜声了。 医院。 01:00am. “你醒过来了吗?”卫民一直守候在黄子可的身边,生怕黄子可出了半点儿毛病。因为她可是重要的证人。而出于内疚,不知是否和自己的贸然查案有关系,总之黄子可的受侵犯,卫民对此还是很伤心。 守身如玉的二十来年,一层贵如黄金的处女,却被两个不见面的歹徒一夺而去,而且还造成了器官大出血!这让黄子可怎么也无法接受。卫民还在懊悔,假使刚刚没有守株待兔,而是选择大干一场,事态会不会好些呢? 他没有办法,只能陪着黄子可哭泣。而黄子可做了手术后,基本上次日就可以出院了。黄子可啜泣个不停,一旁的薯条哥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把饭菜热了又热。警察多多少少在医院还有点儿特权。这下可真是为老百姓服务了。 这里是最好的看护病房,也有最好的空气和饮食供应。不知哭了多久,黄子可发现卫民依然守候在自己身旁,一阵感动,居然搂住了卫民!卫民一下子回不过神来...久久凝望着墙壁发呆...天呐!薯条哥两眼放光,仿佛抱怨道,我擦!你这小子...趁火打劫啊你! “卫民大哥...你真好。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肯这么守护我。”出于职责,对不起,我没有能好好保护你。卫民吐出了实话。忽然,黄子可的眼泪打湿了卫民的衣衫,轻轻地咬住了卫民的耳垂,舔了舔卫民的耳朵。像是怜爱,又像是从卫民身上找慰藉。 “卫大哥...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调查我们经理。你知道吗?”这让卫民提起了警惕,然后随即问道,为什么?“你就不要问了好吗...她太厉害了。我很感激她...她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但是有一天...对不起...我不应该告诉你的。” 怎么了吗? “有一天...我为了查查冰琪为什么会有能力还钱,她不可能一下子就有十万块的...你说她漂亮我没话说,可是漂亮不是黄金的呀!...于是我跟踪了她逛了市区一天。那天她去找了经理...就在西餐厅那儿。我以为有公事要办...没想到,对不起!”黄子可抱得卫民俞紧了。 “我不应该对不起经理...她待我如衣食父母。其实我更应该感谢冰琪...我分明地看到...经理带着冰琪,她们俩人...就俩人,一起去了...一起去了宾馆开房!!经理和冰琪啊!而且!还是总统套房...你说,她们能干嘛?...后来冰琪哭了好久好久。” 什么时候的事儿? “自从...自从还钱过后。也就是那次过后...她就开始吸毒了!” 第十九章 催眠逼供 什么?!她和经理去开房?!就因为这句话,让卫民久久不能平静。她们俩,去那儿干嘛呢?商讨工作的事儿?有必要去宾馆吗?那么...肌肤之亲?这个很难确认,只有当事人才可知道... 但卫民印象中的赵思慧,是一个年过四旬却没有生育的女人。而且她非常富有,钱币当然不缺。那么,赵思慧...约凌冰琪去开房,这...是否和案情有关?!这会不会和凌冰琪的死...或者剖肾杀人的事儿有关呢? 说到这儿,黄子可满脸通红,因为她所说的一切,都是非常**的东西。稍有不慎,她很有可能就会灭口。而这些,又暗示着什么呢?卫民不知道,但是他的心一直在狂跳。卫民眨眨眼,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哦,对了。冰琪有男朋友吗?” 黄子可皱了皱眉,既没有否认,亦无确认。而她的脸色,似乎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着实暧昧不清。她不好说,因为她本身也不知道。“卫大哥...这我真不知道,因为她很少和我谈起她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听她说心理话...” 那么,你有没有看见过她手机里,收藏了谁的相片?还是,你开过她的qq吗?黄子可均摇摇头。道,“对不起...卫大哥。因为我们初来乍到,而且是农村出来...做事儿都比较拘谨,也不像一些鸡鸣狗盗似的...随便翻别人家的东西。” 卫民摇摇头,略显无奈。似乎,黄子可的价值,已经被榨干。而她,也无法提供再有用的线索了。不一会儿,在一阵沉默中,嘀嘀嘀的响声,在卫民的口袋里响起。薯条哥给自己发来了一条短信。信上的内容是— “我挤了点蒙古马奶奶,速度回来喝。” 他还真风趣呢,哈哈。把马奈提给抓到了,信息还藏得挺深。卫民面露微笑,而此刻,他必须得离开了。他拍了拍姑娘的肩膀,道,“我去去就回。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吧?” 粮食局公寓楼。 21:00am. “说!快说!” 此刻,薯条哥同常浩清,捆着马奈提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停车场。这儿几乎没什么人,而且灯光还是他俩带着的应急灯所照射出来。马奈提他无计可施,他被绑在了一张折叠椅上,满脸是血,衣着凌乱不堪。 “你最近把器官卖给谁了,快说!?”常浩清戴上了皮手套,拳头如同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了马奈提的脸上。但马奈提只是怒视,时而喷口含血的唾沫,却没有道出一句话。这让所有人恼怒。 尤其是卫民。“你是不是,和山云帮的老鼠,走得挺近的?我在他家里,找到一块肝和两块肾。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还有,那堆血浆,你是不是从你家乡那儿带来的?!快说!”马奈提忍着剧痛,紧闭双唇。 打,是打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呼呼,常浩清刚刚打了一架,如今又大施拳脚严刑逼供,体力几近透支。他没辙,蹲了下来,饮下了一口水。此刻,马奈提吐了一口唾沫,道,“你以为,这些东西,我能随便说?这些就是我的命。呵,想杀我的,大把多,你们算老几?” 说完后,马奈提似乎遇到了老鼠一样的问题。他即刻用家乡语言破口大骂一顿!从口音上来看,马奈提估计是蒙古人。但他常年在西藏一带生活,可是...换做是谁都会遇上他俩一样的问题。卫民他们一伙儿到底是谁呢? 假使是警察吧?做事儿也忒过分。马奈提多少算是有权有势的人,现在的警察哪敢随便动手呢?假使是混混黑社会吧?这不合规矩呀!这分明就是有眼不识泰山!让马奈提出去后,他一定会杀了卫民一伙儿! “我说...你们他妈到底是谁?!操!”马奈提破口大骂,喋喋不休。他的心里尽是虎落皮痒的滋味儿。卫民,却有个好法子。那便是催眠。对,正是催眠。卫民他曾经学过不少催眠术,而他为什么会呢? 因为在军区那会儿,初上前线,总有人担惊受怕。但俞恐惧,便愈危险!说白了则是俞怕俞来!那么,催眠,是个好法子。他给了薯条哥一个隐蔽的眼神,示意道,接下来得用用老法子儿了。 薯条哥二话不说,一把从车厢内取出了一根注射器。里儿盛满了**。像是一支海洛因,但是却比海洛因要透明。“你们想干嘛?!快放开我!操!”马奈提激动万分,他猜出了端倪,人心毕竟是肉长,但是有了化学药剂,那么一切就皆有可能了。 常浩清心领神会,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臂膀。薯条哥往马奈提的手臂上搽上酒精消毒...于是推开些许**...一瞬间!咔嚓的一声!一撮而就!马奈提,脸一红,眼一瞪!迷迷糊糊...像是吃了安眠药一般,渐渐眯上眼睛。 做完,卫民提起了一盏应急灯,灯光呈现橘黄色的暖色调,看起来格外温暖。而俞温暖,施加人则俞容易放松警惕。此刻的马奈提,脸愈来愈红,像是被太阳灼烧得滚烫一般!但不一会儿...他四臂放松,像是熟睡的婴儿,闭上了双眼。 “喂喂...快醒醒!快醒醒!”卫民拍拍他的脸颊,薄得像层水。而马奈提,渐渐睁开眼睛,正视卫民。薯条哥此时做好配合,抬高了马奈提的双腿,平放在了自个儿的膝盖上。这多少能让他感觉像在云里一般。 “嗯...”他好不容易才吐出了一个字。“你叫什么名字?”卫民一边轻拍,一边问道。马奈提...他说。好,看来已经逐渐恢复直觉了。此刻,常浩清同样上前帮忙,从汽车当中拿下了一块棉被,平放在地面上,让他躺下,灯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两眼。 “你知不知道,最近的一笔器官交易,那些玩意儿放在哪?快醒醒...喂...快说,说完了以后,你可以赚三十万!我是买家。”卫民两手拖在他的后脑勺,充当枕头。马奈提欲言又止,似乎恢复了意识!这让卫民不禁汗颜! 但...过了一会儿...他眯眯眼,像是睡了过去,不过突然!他道出了点东西.....“古城街...36号。”说完,马奈提瞬间晕了过去。后来,不管卫民和薯条哥如何刺激,他都晕沉沉地躺在棉被上,不语。 “该死!这个傻帽平时吃太多k粉,对我们这种催眠药物有了防范!”这让薯条哥不禁懊悔,因为先前用催眠手段来逼供,是从未失手过,而如今,却只是得到了一个暧昧地答案,古城街...36号。 “怎办?”卫民道。“还用说?”常浩清酷酷地点上了一根香烟。那么,前行喽。车子,行驶在了布满路灯的大街上,闹夜市的人并不少。在人群之中,卫民一伙儿人选择了人较多的地儿,抛下了马奈提,然后急匆匆离去。 古城路,顾名思义,这条路,是相当古了。可是,古城路的古,并不是古色古香,更像是一种老土,毫无新意。这儿的房子,最高不过五层,而且墙壁上旧得斑斓不清。尽是黑白灰三色的交壤。 之所以叫古城路,原因是这儿是本市最古老的一个地区。临近城中村,而居住在这儿的居民,大多数是村里头出来住。在改革开放以前,这儿也颇为热闹。如今,好景不常在,唯有几栋苟延残窜的大楼,以及路边的小烧烤摊。 这儿的味道,卫民相当熟悉。他小时候,便住这种地儿。不过老土归老土,散步、下棋、来往的人可少。有趣的是,卫民每每经过这儿,都会发现有孩子偷偷在这边的篮球场学抽烟,而且还聚众一块儿喝酒。 36号,这儿好似一个窑子。古旧的墙壁上涂满了涂鸦,上头尽是不堪入目的喷漆。“日他娘!f**k you!!!我们最牛x!我们鸡x大!”又或者,是一些非主流的语言,“我玩命,而你随意。你爱他我爱你你不爱我我想杀他” 从不远处看,这儿还真像是一堆孩子的游乐场。卫民一伙儿迎着路灯,正要开车进36号小区的时候,只见大门外守着俩孩子!他们无非在15岁出头,其中一人染着红毛,穿着铆钉靴和一身黑,手里拿着一把蝴蝶刀正晃悠! “你们他妈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蝴蝶刀一直甩,卫民看到了他手上的许多伤疤。“我们...是来这儿!打洞的...打洞的!哈哈哈...你懂吧?”薯条哥一脸坏笑,说出了找姑娘的暗语。这儿在全市可是通用的! 懂!快进去吧!,你们这些老男人!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色!他说完话,卫民不禁汗颜,这他妈原来是个姑娘!居然甩起了蝴蝶刀,站在门外给人望风。她已经瘦得不成样儿,身子也脏得很。 不一会儿,破皮卡随处找了个位置停。里头,有三栋楼,似乎在供他们享乐。卫民打前锋,慢慢地向前走去。里头,欢快得不得了,音乐非常劲爆,而且从一楼的窗口便能把里头看个一清二楚。 向左/ 向右/ 将身体融入这个节奏/ 无人会怕丑/在饮醉之后/ 如果觉得热即管解开钮扣/动作开始有点挑逗/ 脚步开始好似有啲飘浮 /我大胆要求 /你对纤纤玉手尽量在我背后漫游/  喜爱夜蒲的主题曲,在这儿响起。 里头的姑娘,跳得欢快。 “怎办...”常浩清有点儿坐不住了。这些杂地,让人倍感心凉。卫民注意到,从二楼上去,已经开始有人把守。这儿,果真有蹊跷!因为...二楼的两个守卫,他们本身就已经很让人怀疑。卫民在他们的腰部发现了两把手枪... 第二十章 夜探窑子 “进去吧!”大门外的姑娘说完,车子便随处停靠在了一栋楼前。这儿,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气氛。这儿几乎什么都没有,连一盏路灯的出现都颇为奢侈,地面上堆满了各种垃圾,树叶成堆成堆。 36号,代表一栋楼,是这儿已经没有物业管理的空楼。假使用个更恰当的词语,那么危楼更贴切许多。墙壁上的白漆,已经哗啦啦地掉下许多片。从窗外看,里头尽是五彩斑斓的灯光和摇摇晃晃的人头。 卫民,领着常浩清和薯条哥,踱步走入了36号。初来乍到,一股浓重的香水粉味儿扑鼻而来,几名少女扶着一个中年人,正从门外走出,有说有笑,喝得懒醉,但,这并不影响什么。一股股烟雾在里头,让卫民咳嗽不止。 他们在吸烟、嗨歌、吸k和跳舞,真是欢乐无极限。不一会儿,卫民穿过了嘈杂的一楼,直往二楼上。但在二楼处,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那儿,腰间别着两把家伙虽不明显,但是却威风凛凛。 说白了,这俩看卫,正是打手来到的!而他们,正守候在二楼,像是保护这里的安全似的。“喂喂!你们是干嘛的?!”这儿很黑,光光从楼道口里看,只有一盏白炽灯,快要老化得融掉了。“我们是来打洞的...”卫民道。 “哦。进来。”彪形大汉打开了大门,又是一股浓浓的廉价香水味,呛鼻得很。这儿,他妈的根本不叫做房间。这叫啥呢?仔细一瞅,这他妈空空如也,像是校园宿舍一般,两边堆满了床铺,中间空出一条廊子! “嗷呜...嗷呜....啊!快!快!再用力点!啊啊啊啊....”姑娘们正不顾一切地喊叫着,享受着夜间带给她们的欢愉。一楼那儿的咚咚音乐声覆盖了这儿的声音。“进里头。”彪形大汉领路,而卫民紧随其后。 这儿,随处可见雪白的大腿被毛毛的大脚压着。床铺只有一块布作为帘子遮挡,里头儿尽是二人世界。穿过了大厅,里头有个小房间,整整四个位置。这儿显得很空旷,四个女人正光着脚丫站在**,满脸颓唐地点着香烟。 那些香烟,已经加过料子,她们魂不守舍,衣衫不整。“又要接客么?”其中一个紫发小姐道,“是。”彪形大汉点头。“哦,来吧。你们自己选。”说完,大汉像是直接敲诈一般!从卫民一伙儿人的身上敲到了近一千块! 别的不为,这儿的服务听说是顶呱呱的好。这让卫民不禁痛心不已...天杀的!自个儿掏钱来到了虎穴,还他妈的没有报销!但,不管如何,伴随着dj,卫民已经躺在了姑娘铺好的**,静观其变。 这儿,真的是马奈提所说的器官交易场所么?这根本就是孩子们的娱乐场!你要说窑子,那也不过分。而一路上,卫民根本就是误打误撞,没有任何的根据!此刻...卫民愈想愈怕...自己却也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来执行案子... 常浩清躺在卫民的对面床,二人可以交涉。“按手背么?”姑娘道。意思是,要按按臂膀和背脊么?卫民不知如何是好,唯有点点头。姑娘却也挺漂亮,凹凸有致的身材,两颗西瓜在胸前摇晃,脸上画着浓妆让人分不清美丑。倒是两只小巧的脚丫光滑如玉。 不一会儿,喀喀喀的松骨音,让卫民放松了下来...“ah...can you hear?”只听到常浩清说话!卫民又紧绷起了神经...没想到常浩清居然还能操着一口标准的英文!这下交涉可方便得太多了!他们往下的话,都是用英文交涉。 你怎么知道,这儿是窑子?常浩清问。他正赤着上身,浑身不自然。卫民道,其实先前我不知道,不过你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你可以注意下这儿的水沟。这个小区有条很长的水沟,现在还在用。 水沟那儿,堆满了避孕套,而且都是用过的。你可以想想,为什么这栋楼下那么多避孕套?自然也不是一两个人用。还有,这栋楼,都他妈成危楼了,居然还有人在这儿大闹天宫,这些人还能是什么善男信女么? 最后,这儿垃圾很多,根本不让环卫工人进来。还能没有蹊跷么?所以说...这儿只能是窑子!不过我没想到这儿..居然那么夸张!的确...初到一楼,卫民已经发现,他们在这儿已经肆无忌惮了。 这里根本就可以当成贫民窟,或者一个避难所。啤酒瓶随处摆放,电源至少有两个月没有拔出,热得滚烫。而人来人往,从未停歇。这儿,地板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人们洗澡直接对着水龙头洗自来水。 “呵,我知道为什么陈铭坚那么喜欢你了。”常浩清道。卫民笑了下,说不定我这个人就喜欢死去活来的。呵。而正当卫民和常浩清用英文谈得正爽时,只见姑娘两手在卫民的大腿间徘徊,卫民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正涌上头脑。 瞬间,卫民硬了!顶着内裤霎是难受!这姑娘要干嘛呢?!“要我给你含么?”姑娘问道。而她,同时解开了上衣,两颗胸脯不是像是胸脯,像是一颗篮球,或者西瓜。那篮球上的两颗**,又不像是**,像是红豆。 他眉头一皱,不知如何是好,而姑娘,已经揭开了卫民的裤子,吻过了卫民的两片嘴唇!卫民忽而觉得满脸通红,似乎身子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突然!“啊!啊!啊!”三声的嗷叫,正在楼上响起。像是舒服的,又像是刺激的。 这三声吼叫,叫得尤为大声,可看出是一个汉子的吼叫。而楼上,又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儿么?汉子是有多爽,才能吼得出让人心寒的叫声呢?上头的小姐一定美得很。可你要是这么叫,你好歹也是男人呀!这成何体统?! “啊!”嗷叫声依然响着,是谁?!谁在楼上吼?!你他妈还有没有点良知?!爽就爽,就那么大声干嘛?!操!这儿已经有客人不悦了。卫民的下面俞见增大,那不像是棍子了,像是一头野兽。被捆住的野兽。 可是这不可以!他根本是来查案的!不是他妈来享受的!他缓缓推开了姑娘的臂膀,那雪白的肌肤像是给他触电般的感觉。他要分心,不然太集中,完了。他说:“上头...那儿是什么地呢?也是窑子么?”卫民很艰难地说出。 “是个鸡x。你问什么问?爽不就得了?!我们这儿最忌讳人东问西问了,你别乱问。”姑娘很强势,给了卫民已经模糊不清的答案,可是,她的小嘴巴,再一次凑到了卫民的胯部,她想要给卫民张嘴含着那根棒子。卫民正彳亍难行。 “啊!”嘶喊声依旧,像是舒服的吟叫,又像是痛苦的哀嚎... 卫民瞅着,他已经光着身子了,内裤都不剩了。 “啊!”嘶吼声不停! 姑娘的嘴,终于给交了上去。 “啊!疼!”上头叫得愈发激烈!卫民静耳倾听,但身不由己...太爽了! 姑娘的嘴,又提了上来!一吮!像是蜜蜂抽密! “啊啊啊!”这声撕嚎,像是响彻云霄! 姑娘含了下去,用力一吮! 卫民恍然大悟!他明白了一切!上头是什么地儿,他知道了!而且他的脑海里开始回忆马奈提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那艰难地说出36号。他明白这儿一切是什么了!“sorry.”卫民一把推开了姑娘! “行动!”他轻声道,然后马上擦拭了胯部的口水,提上了衣裤,扣上了鞋子,于是带着薯条哥一直向门外冲!这儿的香水味把他们呛得一阵剧烈咳嗽。卫民忽而觉得一阵后悔,因为他刚刚真失去理智了。 卫民脸颊一热,刚刚的确是有说不出的刺激和舒畅...可是,这他妈是犯法的!而且我他妈还是知法的!那我得将功补过了。总之...他心乱如麻。而卫民,沿着刚刚的吼叫声,一把冲到了三楼去!而当他们从楼道口往上冲的时候... 眼前,又是两个小伙儿正点着烟在那等候着什么!而这,依旧没有灯光...黑漆漆的一片!唯有几道月光,从走廊内射来,让人看不清动静...那么!此刻...该怎么办?!卫民气喘吁吁,根本还未从温柔乡回过神来! 放眼薯条哥,他裤子居然已经湿透!刚刚果真是**!卫民不禁扑哧一笑,薯条哥总是能在最紧张的时刻...予人笑料!而常浩清,可想而知,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对于姑娘的刺激,推了又推。 “你能行么?”卫民拍拍薯条哥的肩膀...似笑非笑道。“毛!”薯条哥脸红气喘,似乎被卫民给刺激到了。娘卖x的!我绝对不是早泄...绝不是啊!他俩的确是太默契了...连内容都已经在表情里浮现出来。 不过...再滑稽,再笑料。他相信薯条哥,眼前...两个小伙子看起来霎是精壮!而且...腰间同样别着两把精致的手枪!这儿...到底是什么地儿?还有!为什么偏偏...安在这儿!里头...又是什么人呢?那决计是保镖! 冲!卫民道! 第二十一章 死里逃生 “啊!”的一声惨叫!正从楼道口里袭来!常浩清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小伙子的手,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小伙子的臂膀即刻脱环!而且常浩清毫不留情...一把把他的头摔在了扶手上! 一名小伙子伏倒在地...久久不能动弹!而另外一名小伙子似乎觉察出端倪!他即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枪!而在那一刻!薯条哥冲了上前,两手扶住他的胸口,然后用力一抓!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轰隆隆的几声,小伙子直滚楼下!即刻晕倒了过去... 三下五除二,卫民根本没有动手,而他们,开始往三楼走去!这儿...只有一个小门!而小门的两侧,看上去像是衣柜...又像是墙壁!总之...是两块极长极厚的木板!而这儿...根本没有灯光!亦不知是何也... 直走......唯有直走!他们三人游,摸黑向前,终于!在尽头...果真有两处房门,而且两面正对!令人惊喜的在于,灯光闪亮着,橘黄色的暖色调。左边,对,正是左边!卫民踩踩地板,刚刚的嘶吼声就是正对着楼下。 左侧的门,死死地掩着。而薯条哥,点点头,意思是他带着撬锁神器。哈哈哈...看来这一路走来,多多少少还真是一帆风顺呐。他慢慢地屈膝向前,将万能钥匙插入了钥匙孔中,然后调配钥匙的形状... 正当他们满头大汗,满怀期待之际...突然!叮铃铃的响声从房内响起!警报!对...正是警报!刚刚的那俩看门小伙子...有一人没有晕过去!他拉响了警报!里儿的人已经觉察!薯条哥屏住呼吸,努力地撬锁... 一秒。 “叮铃铃!”的声音不断,似乎在和薯条哥作比赛! 二秒。 “叮铃铃铃!”声音依旧响得清脆,活像一只悦耳的铃铛。 三秒。 “叮铃铃铃铃!”里头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让人心烦了! 只听到咔的一声,锁被薯条哥破坏了。“砰!”的一声巨响!三人同时踹开了大门!而映入眼前的一幕让人分外心寒!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眼前的一幕...是一个苟延残窜的人...正躺在沙发上努力地呼吸... 而这人...刚刚他妈的被截肢!而且两条瘀黑的大腿正平放在地面上!地上满是鲜血!这人看到了卫民一伙儿...根本没有料到!而是哭丧着脸大喊大叫。“啊啊啊!有人来啦!有人来啦!”他在给谁传呼... 突然!卫民一伙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儿还有一间卧室!而且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分明是子弹声!一枚子弹正从卧室打过来,“铮!”的一声扫在了锁头上!差点儿击中卫民的脑袋!他逃过一劫! 里头是什么人?!他又是干嘛的?!但惹人心燥的铃铛声依然在高声响起!只听到啪啪啪的声响,里头的人正一边火力压制,一边跑了出来!而卫民他们三人游,又无非只带了一把手枪!常浩清不甘示弱,于是操起了手枪便往卧室大门直射! 子弹互相交火的声音,让人震耳欲聋...而他们已经分辨不出敌我了!突然!只听到咕噜噜的一声...这他妈是颗手雷弹!卫民即刻往前一扑!只听到啪的一声!这不是手雷...而是一颗催泪弹!他们眼前尽是一片雾水! 突然!咚咚咚的脚步声从卧室里传出,卫民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只看到一个高瘦的男子,他穿着一件长长的白大褂!而且戴着一个口罩和眼睛...手里正拿着一把手枪!他冲了上前,但没有伤害卫民一伙人的意思。 只看到...这儿有一个大冰箱!而他打开冰箱,从冰箱上层里,最左边的格子中取出了一颗血淋淋的肾脏!这间屋子里...就几乎是一张人体结构示意图了!桌上随处摆放着骨骼、牙齿、血浆...这里,原来已经是一个极大的器官中转站! 卫民再一次大彻大悟!原来,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是个医生!而且...卫民透过房间的大厅看入卧室。那儿!正是有两张大床...而且一套正规的手术器材正摆放在柜子上!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这儿...没错!就是给人摘取肾脏和做手术的地方! 这个医生,是个黑医!而且...是给马奈提效力!怪不得...马奈提受到威胁后,第一时间爆出的,既不是最近和他交易的人,也不是账户!而是...他的**!正是这处!突然!医生冲了上前,正想给卫民补枪! 他换上了一个弹夹,枪口正对着爬行的卫民!而卫民眼前依旧朦朦胧胧,模糊一片压根儿看不清!只看到电灯泡发出的灼光!他举起了枪,正对着卫民的脑袋!而他举枪的那一刻...卫民分明地看到了医生的手臂! 那是..那是纹身!而且...这个纹身,卫民先前在军区听人介绍过!唯有...金三角的一支特种军队才有!而且是给大毒枭工作的军队!这个人..分明是个狠角色!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另外一旁也开了枪。 这吸引到了黑医的注意。常浩清开了盲枪,但常浩清已经被呛得涕泪横流,子弹打出了窗外根本没有威胁。但!这一秒已经足够!卫民一把扑了上前!像一只饥饿的猛兽!而黑医只好束手就擒!卫民死死地锁住了黑医的脚踝关节! 但是!突然!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卫民的背脊被砍了一刀!而且开口非常深!他即刻疼得松开了手!而黑医趁机跑向窗外,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扣子的玩意儿。只见他将一边扣在了窗口,于是唰的一声,他即刻落荒而逃!从窗外飞了下去!这要玩命了都! 原来!那根本就是他逃命的家伙!这个扣子类似皮带,但是有两头扣,只要一边扣在身子上,另外一边扣在窗口,跳下去则不会死。而他,也顺利地拿下了一块肾脏。这个黑医,果然是深不可测! 卫民非常生气,但是刀子依然在他背后砍着。他已经连中三刀,鲜血直挺挺地往外冒。他勃然大怒!几乎是在两眼全黑的情况下,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瞬间避开了刀子的砍杀!而卫民已经掌握了节奏,一把抓住了打手的肩膀,于是...、 只听到咖啦咖啦的声音...卫民正瞅着每没人给他泄愤!于是他抓到了一个打手,瞬间把他的手臂给拧脱环了!而且用力往他的肋部一踹,此人瞬间在地上哭爹叫娘!“快走!”他大吼道。又是一个突然!其中一名打手扑向卫民!几乎要凌空劈砍! 而卫民一个侧滚闪过了攻击!在眼前模糊之际,一把扑了上前扑倒对手!于是顺手往他的腿部往下抓,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卫民把他的一边脚踝给生生地掰到崴了!!!这可是多大力才可呀! “快走!”此刻的卫民,杀红了眼!带着薯条哥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了!他们仨...正迎着灯光,一直往楼下冲!而且正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就是光明!他们好不容易才跑到了一楼,然后渐渐恢复直觉。 忽然,在门外,嘟的一声,一辆吉利轿车,已经启动引擎高速行驶在路上。从窗外看,里儿分明就是那个黑医!而且他手上的纹身分外显眼!卫民大喝一声他妈的!然后迅速地冲到了皮卡处,打开车门。 “别让他们跑啦!!!”只听到打手们觉察到了什么,唰唰刷便冲来了数十人!瞬间要围攻卫民一伙人!这些打手们,早已经看卫民一行人不爽,但是却也看不出卫民他们是何许人也。要说是警察,却也不像。说是坏蛋,却也不坏! 但开车的,是卫民!他要保护这俩哥们儿!他踩着油门,眯着眼睛,往大门口就是一冲!“我他妈什么都看不到了!”薯条哥大喝!而刚刚卫民恰好在角落,催泪弹没有大面积覆盖在他的眼眸。 但是薯条哥却糟了殃,常浩清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几乎是抓着卫民的衣服冲了出来。“关上大门!别让那些畜生跑了!”打手大喝,门外那染着红毛的半女不男,瞬间想把大门锁上!只听到啪的一声!卫民把薯条哥的两个车灯给瞬间整没了! 他硬生生冲了出去!而36号,瞬间沸腾了起来。卫民的眼睛依旧干涩,但是他竭力冲出古城路!此刻,他多想在外找到一丝慰藉啊!刚刚那儿,是什么地?是他妈人待的地儿么?!在那卖的姑娘,年纪最大不过25,至小的14岁都有! 而且不管怎么瞅,那儿脏得不可思议!彻夜鸣乐,吵得不可开交!这栋楼,又似乎随时要倒塌!可是...偏偏有这么多人欢聚一堂!在那享受着莫须有的快感!还有都市特有的喧嚣味儿...卫民越想越气,直到开出闹市区。 他缓缓停在路边,拿起了矿泉水,丢给了他们洗,而自己也在这会儿包扎上了伤口。卫民忘不了刚刚所看到的一幕幕...尤其是黑医待的地儿。打开冰箱...那里堆满了各种肝脏...而且冒着寒冰。那!为什么...他偏偏要最左边的那颗呢?! 那颗肾脏是谁的..和老鼠家里发现的可又是一样么?!还有...这一回的误打误撞又和凌冰琪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呢?! 操。 卫民气急败坏!刚刚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却惹来一身血!但是他妈的破事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嘀嘀嘀,他的手机里响起了短信提示声。抽出一看,居然是包租婆发来的短信! “卫民,你赶快回来。不然你死定了,有人找你。” 第二十二章 山重水复 出租屋。 23:45am. 卫民满身疲惫,从皮卡走回了出租屋中。到底是什么大事,非要回来不可呢?卫民不肯放松警惕,几乎是全程屏住呼吸回来。而到底是谁,非要通过梁慧雯这个途径找卫民呢?他不敢想,因为他已经不敢再接受任何的刺激了。 咯吱的一声,卫民掏出了锁匙,推开了门。而门内,似乎并没有紧张的气氛。家具、家庭用具、电视等等,依然摆放整齐,根本就是一温馨景象。卫民两眼模糊,咬咬牙扶着墙壁进来,突然,在沙发的一侧,熟悉的女声传入耳朵,“哎哎哎!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前几天死去哪儿了?!” 话毕,卫民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撇了一眼梁慧雯。天!她还真悠闲呐。只见她穿着一套睡裙,正拿起指甲钳磨着脚趾甲,刚刚吃下一晚面条。而多日不见,她蹦出了一句话,略带讽刺意味。“啥?我死去哪儿...咳咳咳!”卫民一摸背脊,全是血,快把他吓呆了。 “天...我打你手机都打不通!而且你又没什么朋友,你死了我找谁去啊!现在外头那么乱,万一你消失了,谁给我付房租呀!”梁慧雯喋喋不休,像是在据理力争。而卫民没有理会她,整天房租房租!妈蛋,我都快挂了!他径自走回了房间,印象中那儿有一个小型医疗箱。 梁慧雯两眼一瞪,似乎对卫民的冷落有点儿反感,她哼的一声,大步大步走到了卫民的卧室当中。“我说...大小姐!你...说什么,你都有两个铺面出租了对吧?!而且你都是有工作的人,你他妈一个月至少都得领五千块啊!你至于纠结我这半分毫厘么...”卫民显得很委屈。 “嚯嚯!你还敢讲粗口话喽你呀!!!是谁让你住这儿的!是谁给你这么便宜的地儿的?!”梁慧雯很不悦,伸出手指就指了卫民一顿大骂。而卫民刚想反驳,忽然!咚的一声,他差点儿晕倒过去,而地板上全是湿漉漉的鲜血!这让梁慧雯两眼一瞪,大口一张!“天呐...你去打架啊?!” 卫民眨了眨眼,汗水已经渗透到里儿去了...但是他很坚强,一手拿着绷带,就要给自己缠。“哎哟...我来帮你!”梁慧雯凑了上前,一把从医药箱里取出了针线,然后就撕开了卫民的绷带,这让他疼得撕心裂肺。 “你他妈要干嘛?!”卫民大吼一声,鲜血直往外冒。“你这样是不行的...哪里止得住血...”她似乎很紧张,拿出棉花团给卫民擦血。“那我他妈该怎么办?!”卫民像是被刀割一般,泪水直往两眼冒出。 “我给你缝针...”梁慧雯把线穿过了针口,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消毒。“你他妈会吗?!”卫民越来越难受...似乎随时要晕过去。但是他依旧趴着,手腾不出一点儿力气反抗了。“会...”梁慧雯两手扶着卫民的背脊,涂上了碘酒和酒精,于是开始了缝针... “疼吗?忍着点...没有麻药。”话音刚落,尖锐的针头穿过了卫民的伤口!缝合了一线。 “疼...”卫民咬咬牙,两手抓紧床单。 “嘶!”的一声,针线划过了第二道!伤口再次被缝合!他的背脊又多了个小孔... “啊!”卫民不由得大吼一声。 第三针。 啊!又是一声惨叫。 第四针。 ... 直到,第十二。卫民的背后,缝了整整十二针。说来亦有趣,真不晓得梁慧雯从何学来的缝针术,竟把伤口缝止了鲜血,而且霎是熟练。呼呼,卫民却也懒得多想,唯有躺在**,点燃了根香烟当止疼。 “谁教你的?”卫民满脸颓然,眯着眼,望着眼前的美女。“没人教,只是小时候我待在乡下,我爸是个乡下郎中,就这样稀里糊涂学会了吧,也没什么难的。”话毕,又陷入了僵局。而卫民的双目,犹如一只凶猛的野兽,死死地盯着梁慧雯,一语不发。这多少有点儿尴尬。 “天...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梁慧雯似乎心有点儿发毛,眼前的卫民一丝不挂,肌肉毕现,他会不会向自己扑来啊...梁慧雯一阵不安。不过卫民仍算理智,只是脱下衣服吹吹风,尽量使得伤口保持干燥。“你就真那么惦记我的房租么?...你瞧瞧,你连睡衣穿得都比我平时穿的好...” 这似乎拨动了不该拨动的弦,好不容易看到了梁慧雯柔情似水的一回。突然,她又像只暴躁的老虎,又开始喋喋不休了...“嚯!说到这儿我就来气!你再不交房租,天理都难容!我和你讲!你知不知道呀!你瞧瞧,你用的是啥玩意儿,黑莓手机耶!你三天两头又抽钱去换电脑硬件,你还说你没钱!” 卫民大喊冤枉啊...他用黑莓手机只是为了安全着想。而至于经常换电脑配件,只是为了享受pc大作罢了。谁让自个儿整天呆在家,唯有电脑做伴谋生。“嚯嚯!我不管!你再还不来钱!卖肾都得还给我!知道嘛?!”卫民本来已经劳累不堪,听到换肾一词两眼一瞪,心底里就发毛。 卫民心底里默念到,哇擦,你他妈有没有点常识啊?!卖肾?!你以为卖肾掮客真的很赚钱麽?!有没有点尝试啊大姐!就为了这点儿房租!我他妈要换肾?!谁他妈又给我换肾啊?!换了我还怎么活啊! 想到这儿,卫民心底里刚刚默念了一句话。对,就是这具,“就为了这点儿房租!”这句话,有点问题。为什么?因为用卫民的处境来看,换肾,就交那么一千几百块的房租,当然不值,而且梁慧雯十有**再开玩笑。 那么,放在案子里头。换肾,可又不是开玩笑了。死者凌冰琪,缺了一个肾,并非是死前便换出,而是死后了才换出去。这句话,似乎和凌冰琪的案子,没有关联。那么..再从头筛选筛选,眉目便脱颖而出! 凌冰琪,当然没有换肾。但是,她做出了和换肾大同的代价!比如,陪男人们花天酒地;比如,陪经理开房;比如,吸毒。用换肾的角度上来看,谁最赚钱?器官掮客?不是。病人?更不是。只有中间人,才是最赚钱的人。 一个病人,即便拿到了非常匹配的肾脏,他也无非才能用回原来的四成功效。他当然不是最赚钱的人!那么,杀掉凌冰琪的人,并非最大受益人。她为什么,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为什么...又会落得死掉的下场?! 这一切,一定有中间!咱们可以列个公式,卫民+换肾=房租。那么...凌冰琪,为了什么?如果是黄子可所说的十万,那大可不必,因为十万根本不值得!那么...期间会不会有只鬼?!或是有个人! 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让凌冰琪为此付出一切...会不会?!会不会?!卫民沉思之际,突然!啪的一下,梁慧雯居然扇了自个儿一个耳光!哇擦,你想死呀?!居然敢扇我耳光?!卫民大喝一声!而梁慧雯恼怒不堪,像是被冤枉了似的。 “天!我想看看你怎么罢了,怎么今晚你那么凶人家呀?!”梁慧雯果真委屈。我凶了你吗...卫民似乎没有觉察。不过听她一言,内疚之心油然而起,而梁慧雯的两眼,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泪滴!她在哭泣唉!!!..天啊!!!卫民快被吓到了!她居然哭了... 正当卫民百感交集之际,突然...叮铃铃!一个仓促的电话在耳旁响起。卫民一把抓过,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居然是兴叔?!天啊!怎么回事?!兴叔居然会打给自己!卫民即刻接过。 “是小赤佬麽?”兴叔低沉而又沧桑的声音,让卫民心脏狂跳。无事不登三宝殿,登者净是如来佛!天!“是...我是!”卫民的声音有点儿颤抖。而兴叔的语气,更像是赔礼道歉...他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话,让卫民颤动不已! 小赤佬,对不起。我算错了一着。我一直以为,死者是被砍死的。其实不是,她真正的死因,是呼吸道堵塞,导致缺氧致死。我刚刚检查了她的器官,还有肺部,这个疏忽实在是太大了。对不起。 希望,能给你带来帮助。而我推测,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么她是在死亡后的四十分钟,才被砍下了头。我怀疑,杀她的不止一个人。至少弄死她的,和砍下她头的,是不同的两个人。对不起,我能帮到的,只有这么多了。 话毕,卫民沉默不已。这宗案子,似乎又回到了山重水复疑无路的窘境。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突然,叮铃铃,第二个电话响起,不过这是一条语音信息。卫民打开一听,来自薯条哥。“卫民,我已经破译出死者的qq密码。你赶快过来,十万火急。” 话毕,卫民似乎刚刚经历了惊涛骇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眼前的佳人,居然仍在啜泣不已...哇擦!你以为这是在拍戏呢?!“你哭啥呀...你可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耶!我才十九岁呀!我的好姐姐....” “要你管啦!”梁慧雯依然止不住地哭泣。卫民...他咬咬牙,两臂一张...居然搂住了梁慧雯!这让梁慧雯瞬间安静了下来!卫民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蹭便宜,又像是安慰。梁慧雯意料不到,他居然会如此大胆! “你干嘛啦...快放手!” 卫民搂着她,像是搂着一团棉花,无比的舒适和满足。他多想留住时间,让心跳再增快一点儿,但,身不由己。他一把拿过了t恤,松开了手臂,望着发愣的姑娘,心底里一酸,然后帅帅地说道。 对不起,我去去就回,你等我。卫民着上了鲜血染红过的衣物。 第二十三章 乘胜追击 “你瞅瞅这些玩意儿吧。”薯条哥开着凌冰琪的扣扣,然后点击了说说。里头尽是一堆配图,而说说似乎亦没有什么深刻的内涵,完全是痴男怨女的情爱之言。卫民往从中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譬如— “我的男朋友可以不帅,也可以没钱,还可以不优秀。真的!只要够贴心,够爱我,什么都可以接受,一切都好都无所谓。” 这是五一放假期间她所发过的说说。喏,你自个儿看吧,不知道是我和社会脱节了还是啥,她们发的,我他妈一句都看不懂!!!薯条哥像是愤世嫉俗,又像是批判社会的物欲纵流。凌冰琪所发的说说,倒是蕴藏着一个相对隐蔽的信息... “我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错到一开始就失去了猜测结果的方向。” “又一个三分钟热度。你以为我想这样?对不起。我他妈就是这么贪玩。” “十个前度的祝福,有九点五个是假的。我就不信你是那零点五,真是逗逼!你也不看看我比你大多少。” “你让我以为你很爱我,可实际上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就算再怎么强势对着你连计较都不敢,所以很多时候我宁愿选择不说话。” 凌冰琪他妈已经谈恋爱了?看这个架势。好像她都没有说她自个儿要死了的讯息。卫民破口大骂。薯条哥直摇头,说不晓得。不过,十有**。可是...你看看!薯条哥打开了凌冰琪的qq,里头让人惊悚至极!别的不为...里儿的好友已经完全清空!这根本正是个死qq号。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卫民不解。突然,啪的一声巨响,有人破门而入。映入卫民眼帘的,正是常浩清。此刻的他,鼻子上缝了针,缠上了绷带,似乎刚刚从医院回来,而他火急火燎,像是有要紧事要宣布。 “我找到那两个傻帽住哪儿了...薯条哥,谢谢你!”他大喘着气,浑身是汗。后来卫民知,原来在此期间,薯条哥居然动用了人肉搜索,硬生生将大伟及大李俩人从网络上搜索出来!他的狐朋狗友却也“仗义”得很!只需区区上百块同两包香烟,便吐露一切。 他妈的,我快累死了。卫民道。此刻,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二点。这仨又看到了目标,可是令他们颇感失望的在于,凌冰琪的qq确确实实没有一点儿有用的线索。而卫民先前曾推断过,凌冰琪死前必然背着包包,而警察在此期间却也没有找到。 案情,似乎要往太监案的方向发展。但卫民仍旧坚持不懈,看来成败在此一举了。“出发,累也没得商量!”话毕,三人行,乘着一辆残破的皮卡车。刚刚的行动与现在无非才过几个钟头,如今他们又卷土重来! 难听的引擎声发动,他们开始前往目的地。而大伟和大李的一堆猪朋狗友是这么道,他俩居住在一处城中村中。那儿快与世隔绝,他俩自从凌冰琪死后,几乎没有再露面,一直萎缩在出租屋里头。旁人问他俩也不知。 目的地,比卫民所想仍要心寒。这儿,是市里难得一见的城中村。顾名思义,村乃真村。初入村口,这儿已经一片狼藉。嗡嗡嗡,路边堆满了垃圾,环卫工人摆放的垃圾桶形同虚设。这儿,如同前几处地儿何其相似! 没有路灯... 没有人烟... 没有车辆... 村子,连最基本的土地似乎都没了。而一栋栋小矮楼,只剩下残砖碧瓦。屋子的外壳早已脱落,初下汽车,一股猪狗粪便之味,扑鼻而来。卫民一伙人被刺激得格外难受。“天...这他妈是人住的地儿么...”话毕,一行人照着手电,直直上前。 这儿,可真算得上是不毛之地!而村民们,在家家户户前都摆放了一个小易拉罐,里头插满了香和蜡烛,鸦雀无声的夜晚予人不少恐怖的气氛.....天!卫民一直向前走,从未到过这儿来,但恶臭味从未止!附近都堆满了狗屎...家家户户都养上了一只狗,脖颈上的链子和大门栓得正紧。 “在这儿...我领你们来!”这座城中村最大的特点在于...它唯有一个小卖部稍稍正规,虽说是村子,但是道路完全是一栋栋房子格出来的羊肠小道!而这儿的巷子,窄得难以置信。常浩清猫腰,开始往村子的深处走去。 这儿...愈发凌乱了。终于!常浩清领着卫民他们,来到了一处大户之中!这儿可真能称之为大户了!凭啥?里头有个小院子!而且还翻新了两块泥土地,里头种满了青菜!而院子的周围还布满了篱笆,和一座高高的围墙,上头儿还插满了玻璃。像是怕人窃之!院子里的居民楼,虽不高只有二层,却略显气派。 正是里头!上!卫民一马当先,慢慢地靠近屋子的围墙。这儿的玻璃,扎得尤其多,让人找不到攀爬之处。而院子的大门挂上了三把大铁锁,让人绞尽脑汁亦难破!此刻...薯条哥两眼放晴,打算直走大门! 卫民及常浩清二人心领神会,待在大门的左右两侧,静候薯条哥解锁。薯条哥掏出万能解锁器...瞄准了锁头,于是嘀的一声,一撮而就!“慢慢来...”卫民捏捏薯条哥的肩膀,而薯条哥却早已满头大汗! 你怎么了?卫民轻声道,薯条哥两眼直瞪,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手脚均有点儿哆嗦...他似乎看到了啥子。但他手下依然熟能生巧,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两道大锁!眼前胜利在望!薯条哥把解锁器插入了最后的一个锁头...咔嚓的一声!像是庆祝的香槟!锁头被解开! 但忽然!“旺旺旺!!!”只见一头硕大的狼狗直扑向前!一把扑开了院子的大门!而薯条哥直被扑倒,四肢不能动弹!“哇擦!”卫民当机立断!死死地抓住狼狗的狗头,它直张大嘴!血盆大口里头,是一排锋利的牙齿!这条狗摆明是这儿的守卫秦琼! 卫民始料未及,突然!啪的一下,狼狗瞬被激怒!两腿一蹬,把卫民踹开!卫民胸口一闷,浑身使不上劲儿来!这摆明是条响当当的警犬!“哇!”狼狗张开大嘴,即刻往薯条哥的脖子正是一咬!只见一个突然!唰的一声!狼狗瞬间没有动静...但黏糊糊的口水仍在薯条哥的脖子上残留。 常浩清,拔出了匕首,咔嚓一下扎破了狼狗的脖子。鲜血犹如喷泉涌出,让人不寒而栗。“我草!你再晚一步,我他妈就被咬死了!”薯条哥推开狼狗,但无奈被溅了一身狗血!心里愤愤不平。当他们俩误以为危机刚过,突然!三人似乎同时觉察!我草!这只狼狗其实正是一个警钟! 卫民即刻冲了上前,踹开了房门!只见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正急匆匆跑下楼!这俩女人拿着浴巾裹着身子,满脸慌张,两条雪白的大腿在黑暗中隐隐而现。“你们是谁...大伟呢?!”姑娘惊慌失措,不知从何是好。 但敏锐的常浩清发觉!大伟同大李,早已逃之夭夭!房子的后门正大大的敞开。“快上!”常浩清握着匕首,于是大步向前跑去!卫民一个点头,随着常浩清直往前冲!“你留下来看住这些女人!”他对薯条哥大吼道。而薯条哥一脸木然,但心中的草泥马早已经无限奔腾! 啪啪啪,夜间的脚步声无比清脆。卫民同常浩清在不远处望见了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他俩衣衫不整,穿着两条内裤和运动鞋便仓皇逃窜!而唰唰两下,他们一边跑一边翻过邻家围墙!而这奇特的村子路线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他妈的!这样追有个鸡x办法?!”卫民大喝,于是常浩清丢下了一把手枪给卫民!而卫民一把接过,放慢了脚步。“你来打他们!我去追!妈的!带你就是一个累赘!你他妈以前不是当兵的么?!你待会放倒他们!别他妈让我失望。” 操!!!卫民大吼,算是答应。俩男人之间浴血奋战,以粗话当勉励!着实令人热血沸腾!常浩清像是一只熟练的猴子,不管围墙是高矮肥瘦,他总能轻松一跃!而不远处仍在逃窜的大伟二人,已经嗅到了危机四伏! 卫民紧随其后,他的射程只有50米!但眼前的二个嫌疑人,却一直奔腾不息!卫民必须找准时机一枪制服!“就是现在!”突然,常浩清大吼一声,眼前尽是直路!而且这儿极窄,这条巷子直通村外!正是刚刚他们所进来之道! 卫民两手持枪,持半蹲状态,在黑灯瞎火中,仅凭直觉瞄准! “你他妈快啊!”常浩清大喝。 啪啪啪,脚步声源源不断,而大伟的鞋子早已不见踪影。 “你再不开枪他们就跑了啊!” 卫民的伤口被汗水渗入,疼!!! “操!” 突然! 只见卫民扣上了扳机,嗖的一下,子弹从消音筒中往外穿梭!只听到啪的一声!子弹往后击碎了大伟的脚踝骨!鲜血直往外冒!撕开了一层血肉!而几乎是同时!卫民再度开枪!又是啪的一声,子弹穿过了大李的一边手掌!撕下了一根小指。 大功告成!卫民几乎累得趴了下来,单腿支撑... “sorry...我只是觉得,刚刚...风速太大!不好...射!”哈哈哈,卫民仰天长啸,大嗓门划破了夜的寂静。这仿佛是对先前一切的释放,什么憋屈都不如一枚子弹直中歹徒来得实在!“快他妈去抓人啊!”卫民大吼! 第二十四章 意外真相 “咔,咔!咔!”铲子铲泥土的声音,成了黑夜中最有节奏的旋律。卫民同常浩清,二人携手合力把大伟和大李押回。如黄子可所描述出来的别无二样,大伟的身材肥耷耷,而大李却又颇显消瘦。二人的身上都文上了龙飞凤舞的纹身,叫人颇感厌恶。 初回院子,卫民觉察到了薯条哥,一直在往菜园里头挖泥,像是要找寻什么是的。而只见大李突然眼睛一瞪,嘴里念念有词,“完了...这下他妈全完了。”话毕,薯条哥把铲子一丢,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卫民发现薯条哥方才遇见美女,还脸红气喘呢,现如今他面如土色。 他看见了什么呢?卫民往前一看。菜园里头的玩意儿,让人大惊失色!这是...这他妈分明就是一具血淋淋的尸首!!!而死者却是个半老徐娘!!!这具尸首...缺了一边胳膊!而且这只胳膊...正埋在菜园下!鲜血喷涌过的痕迹...依旧明显! 一股腐烂的尸臭味儿,同泥土的芳香杂交一块儿,让人觉得分外恶心。而更恐怖的在于...乳白色的蛆虫,正在死者眼耳口鼻当中来来回回地钻...这他妈是怎么回事?!这个死者又是谁?!卫民大怒,而大伟和大李,二人的脸色早已不对... 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动手!”常浩清和卫民,即刻报警,然后从屋子里找出手套,把尸体高高抬上。这具尸体,一丝不挂,少了一只胳膊,让人左看右看都顺眼不起。从死者的足部来看,死者经常走动,脚底下长了一个小鸡眼。 卫民仔细看看死者的头发,发现死者曾有拉染烫过的痕迹,而死者的无名指上又戴有一颗价格不菲的钻戒。这表明,死者一定是个阔佬儿,而且...这个死者,极有可能是这栋屋子的女主人!不一会儿,滴嘟滴嘟的警车,把城中村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伟和大李满脸羞愧,低下了头啜泣。不一会儿,蜂拥而至的警察,在这栋颇显豪华的屋子当中,搜出了近五百斤的海洛因!以及几近六十斤的冰毒!这...又无疑成了一个小中转站。死刑,即刻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怎么样,我也算是将功补过吧?!”常浩清凑近了端木欣,她如同头次见面一般,面容冷酷,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但丰满的身材,和矫健的身手,无疑让她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警中之花。而刚刚常浩清便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切。我还可以算你们乱来呢,这次。”端木欣自个儿亦没有想到,卫民一伙人居然抓到了这块大肥肉。不管如何,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不过...还有很多事儿未完。正如凌冰琪一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常浩清问道。 说。端木欣直言直语。“把这俩人给我们审,不开摄像头。”卫民插了一句。而端木欣淡然地说,不可能。你们算什么?!你们是警察还是什么?谁又给你们证明。真是。话毕,警车便运着这俩人,送回了警察局。 卫民一伙儿,还在纳闷是该跟进呢,抑或是回去呢?不过很快,薯条哥说了句,“这个姑娘好漂亮耶!”三人即刻前往警局。好吧,至少从卫民来看,能看到美女,多少也值了!不一会儿,他们开着破皮卡,来到了警局。 05:00am. “妈的!困死了!我们到底来这儿干嘛?!美女呢?!!操!”卫民不悦,破口大骂薯条哥。而薯条哥早已睡着,躺在常浩清的肩膀上。而常浩清,同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儿的电灯无比刺眼,不过警察同志们依然孜孜不倦,即便是通宵,亦要把这案子给办妥去。 突然,扑扑的脚步声,从不远处走来。看来说曹操曹操到,美女降临在了卫民的眼前。他即刻捏了捏睡着的常浩清和薯条哥,轻声道,美女来了!傻帽!快醒醒呀!想不到,美女轻声扑哧一笑,面容妩媚,满带**的对卫民说,你脸凑过来....我想...呀!人家不好说。 哇擦,这他妈是要亲我麽?卫民大喜,把脸一凑过去,身子前倾...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啊啊啊啊!!!”他的手腕快被美女给拧断了。哇擦...卫民大叫,把薯条哥和常浩清逗得哈哈大笑。“再这样吊儿郎当,小心我让你坐牢!” 美女好不容易才松手,卫民却已然觉得,自个儿的手臂已经断了。天呐!这什么狗屁天理啊?!抓了贼却要断臂啊!“好嘞...”卫民直呼求饶。端木欣放过了卫民,推开了他一把,满嘴怨言道,“嚯。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矜贵的,那俩犯人,怎么都不肯说。他说非要你们去审,他才肯说。是不是你们和他串通好!?要钻法律漏洞?!哼?!” 姑娘略带不满,审了一个通宵却依然审核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唯有让卫民这个无执照的神探,还有常浩清这个吊销执照的警察去审。不一会儿,由大美女领他们进审讯室。这儿,和先前一样,寂静得可怕。 审讯室里,只有一张三角桌,还有一个摄像头。桌上有两杯热咖啡,仍然冒着浓烟。咯吱的一声,审讯室的大门被掩上,卫民同常浩清坐在了一块儿。而卫民仿佛置身三年前一样,不过矫情归矫情,这儿只有大伟一人。 他那肉肉的双下巴,以及肥嘟嘟的脸颊,早已经血肉模糊。这样一来,卫民不禁稍许敬佩,而刚刚卫民一直听到,酒醒了吗?!酒醒了吗?!如今,他不醒,也得醒了。大伟略显颓唐,呵一声笑,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事已至此,想必大伟本事再大,亦没法子与外界联系。卫民同常浩清交了一个眼神,决定把事儿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大伟。大伟低着头,像是半睡,又像是静耳倾听。总之时而摇头晃脑,时而玩弄手指。但听卫民道述期间,却时不时噗哧一笑,似乎卫民的话很是笑料。 “你们,牛掰!真牛掰!”大伟略显神经质,拍拍手,像是鼓掌,又像是讽刺。“对,没错,黄子可那个小骚娘儿们,就是我给我那班弟兄介绍的。咋了?不服气?你们还真厉害,居然找到了黄子可!呵!” 常浩清刚想发作,握紧拳头正想抡他一拳!不过卫民用眼神示意,继续听他说。大伟呵呵一笑,两颗牙齿已经被打断。而从他的面容上来看,逋逃之前,他的的确确喝了很多酒,而且还吃了k仔。大伟的两眼泛红,手有点儿颤抖。似乎不觉疼。他又开始滔滔不绝了— 呵!现在这个狗日的社会!真他妈操蛋!有了钱,谁他妈还认你?!这个社会,就他妈钱最大!啥都没用!你瞧瞧那俩骚娘们,没当模特之前,他妈干啥来了?!操!吃烂的果子!吃老子要喂狗的饭!她是不是和你们说,她们先前很排斥咱?说得我们多坏,对吧?! 卫民点点头。不过对于大伟的言论,卫民多少有点儿吃惊。吃老子要喂狗的饭!吃烂的果子!这...这似乎和先前黄子可的话根本不合衬...不过卫民还是拍拍胸脯,继续倾听大伟的言论,接下来的话语,让卫民更加瞠目结舌! 你们知道,她俩过的是啥日子?!他妈的猪狗不如!她们来这儿,仗着几分姿色,还想在移动公司那儿打工!操!那儿人早就满了!谁**稀罕她们?!后来,还是我他妈给介绍她们去当洗碗工,不然连屎都没得吃! 拉皮条?!哼!她们一定和你说,咱哥儿俩是拉皮条的对吧?还跟你说,有一回儿,她俩喝醉了,被我们坑蒙拐骗带到了别处去,对吧?!他妈的!老子用脚趾头想想就能想出来!这堆骚娘们!她们有啥我没见过!? 告诉你警察大哥!我恨那俩娘们忒久了!操!你知不知道,当初,她们一天才吃一顿方便面!家里断水断电,被物业欺负了又不敢说,还是我们借给她们地儿洗澡洗衣服!瞧瞧,我们才是他妈的大好人!谁他妈又感激我来了!?操! 当好人有个屁用!瞧瞧,现在还不是把我给抹黑?!告诉你们!我他妈的的确确是贩毒!但是,拉皮条,睡鸡婆这种事儿,老子不稀得做!为啥?这不他妈太下贱?!老子要干就要干大生意!吃女人饭就他妈一软柿子! 后来你猜怎么着?!后来,她俩骚逼瞅着俺哥俩儿有点钱了,就想坑咱们!你真不知道她俩的心肠有多他妈的坏!经常来我们这儿偷钱!偷戒指去卖!我们还不知道呢?!知道为啥?!这俩骚逼,一个月才他妈赚七百块!我们这儿一瓶可乐水就卖五块钱!你他妈能活下去?! 知道她们为什么死吗?!因为她们活该!她们吸毒!我他妈贩毒,但是我他妈从来没有碰过这种玩意儿!告诉你,知道她俩为啥这么恨我哥俩儿不?!就因为有一次,她俩居然想从我们的皮带里头拿钱!那会儿我皮带缝里有他妈整整一万块的支票! 一万块啊!你瞅瞅这钱多少!呵!敢偷老子的钱?老子不他妈打死你?!呵,你想到了。我们把她给整晕了,好好惩罚她一下才得!后来,呵,我给她喂了点k仔,叫来了七个弟兄,我们九人一块儿把她给轮了。 想看视频不?呵,我家里电脑还有,你们警察大哥随便找,我还用了三个数码相机拍呢!后来,呵,她俩居然还是雏儿。她俩的雏儿是被我们整没的!不是他妈后来说的什么有钱人!懂吗?!相信女人你他妈就完蛋! 第二十五章 阴晴圆缺 后来,呵,我也不知道这俩傻逼怎么当上模特,还上了杂志。操,谁不知道被上了多少次儿?你以为这俩傻逼真的很漂亮?她们刚来那会儿,什么不敢做?!而且就他妈一堆农村非主流!尤其是那个凌冰琪,把头发拉得直直,像他妈面条一样!说来我就气! 那时候,警察抓得严,我哥俩儿逃了一段时间。等到六月份那会儿我们回来的时候,我草!这俩骚b,居然那么有钱了!那个时候,我他妈也快穷死了!只好偷偷跑到她们家里,偷了她们的身份证,到处借了十万块。 我和大李,那会儿跑了以后。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知道的事,我们逃走的前一个礼拜,对,就你们他妈说的,我们把她带去了一个别的地儿,就想拉她去当鸡。拉倒吧,这个是她瞎掰的,不过也确有其事。 知道为啥她们这样说吗?!因为,呵,她们自从偷了我们哥俩儿七千块后,我们就叫她猪狗不如!你知道我们这哥俩儿干了啥吗?呵,警察大哥,说出来,你一定觉得我丧心病狂对不对?我他妈就丧心病狂了,怎么样?我们把她俩给锁住了,当宠物耍! 你知道我们怎么耍她俩吗?!告诉你!我们把她绑了起来!脱光衣服!就让她不敢偷东西!那会儿,我让她天天给老子吃**!要是舔得不好,就打!要是敢咬老子!打死她!呵,她们想要,老子还不一定操呢!她们天天给老子吃,你说他妈能不下贱吗?!不去**去做鸭? 还是她们求我!我们才放她们呢!而且...这么说吧,我们天天给她们吃**,也算是个马夫,对吧?带训练都免了!呵,真他妈好玩。知道啥是马夫吗?就他妈训马子的!训鸡的!就叫马夫!卖了她俩,我也就能得一万多快。你说我能不卖吗?!她们还能值多少钱?! 呵,告诉你!她俩当模特后,还他妈感谢我们呢!尤其是那个凌冰琪!操!说来我就气,反而是那个黄子可消停了很多!他妈不敢见我了!凌冰琪你知道她当了模特后咋样么?他妈的,好像她当了模特,反而是苦差事!一个月领一万多!反而没人陪她睡了! 她连续我们哥俩儿睡了两个礼拜!我们哥俩儿天天轮她!这骚逼也不怕得艾滋!操了!最后,呵,知道是谁杀了她吗?就是老子和大李,知道为啥杀她吗?那天晚上,她非要去陪一个有什么有钱老板睡,弄得一身血!我看着都心寒!老子他妈就踹踹屁股,还不敢太用力!那个老板才真他妈是丧心病狂! 最后,呵,她被我们杀了。然后我们把她的肾卖给了马奈提,你知不知道人?一牛逼大亨。好了,我说这么多,也累了。有水么?说完,卫民听得可真是大为震惊!这根本就是一恐怖片!而常浩清虽暴躁,但是听到这些,可算是闻所未闻。 这宗案子,果真比先前所调查出来的,要离奇得多。“嗯。”卫民点点头,从一旁的饮水机,取了一个纸杯,递给了大伟。而大伟喝了下去,道,“知道我为啥偏偏告诉你们吗?”大伟诡异的一笑,惨白的脸色配着紫青的伤口,让卫民觉得背脊一凉。 你说。卫民喝下了一口热咖啡,后来才觉察,原来这是先前美女喝过的。嘿嘿,间接嘴对嘴...占了小便宜,吃了美女的口水,多少让卫民缓解了下紧张之情。而大李肥嘟嘟的脸颊,开始动了,只见他轻言道。 “你们该知道的,也知道了。那么,就这样,我也该死了。你们,适可而止了。”话毕,只见大伟摸摸口袋,像是找寻什么似的。后来他才觉察,他所换上的囚犯衣,没有口袋。“哎呀!我这死脑筋!他妈的居然忘记这儿没有口袋。” 话毕。只见大伟粗厚的手,伸到了裤裆当中,看来是要摸自己的**了。他干嘛要摸自己**呢?卫民不觉一阵恶心,因为整个过程大李的满脸尽是享受之情。卫民的嘴里尽是端木欣唾液的甘甜味儿,这么美的情调可让你破坏了。 “再见,警察哥哥。记得哦!适,可,而,止,哦!白白!”话毕,只见大伟两眼一瞪!满是毅然之情!他从裤裆之中找寻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这分明是一条磨得锋利的眼镜腿!只见他大喝一声,然后瞬间扎向自己脖颈! 一刹那!鲜血直往脖子喷!犹如涌泉之水!而他用力往脖颈一撕!一个巨大的开口喷出鲜血!整个审讯室尽是鲜血的海洋!“你他妈在干吗?!”卫民大吼!他急着冲上前捂紧了大伟的脖颈!但鲜血依然止不住!大伟的动脉已经被扎破! 他躺在地上,依然面露微笑!死死地咬着牙齿...忽然!砰的一声!大门被踹了开来!端木欣带着一队弟兄们,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她死死地瞪着卫民,似乎把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到卫民之上!卫民望着喷血的大伟,心脏怦怦直跳,这件事他根本没有想到过!太突然!太荒诞! “bye...”大伟面无血色,嘴型略显狼狈。不一会儿,他两腿一伸!离开了人世。而且刚刚还喷了卫民一脸,这让为卫民的嗅觉里充斥了血腥味儿。没办法,卫民又得录一次口供。有关人命...而来来回回,直到七点半!整个通宵未眠,卫民才和薯条哥一行人开车回家中。 警局对卫民仍算好。至少卫民离开之际,身子已经没有鲜血味儿。他曾经想过,听说一个人被撕破动脉,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唰唰唰喷出来。而这件事,终于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庆幸的是,大伟没有用眼镜腿干掉自己。 否则,他就会看到自己的脖颈喷出鲜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很疼呢?俞想,卫民俞怕。躺在颠簸颠簸的皮卡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苦笑一声,对整个城市问候:“早上好。” 薯条哥听了常浩清和卫民的诉说后,一言不发。 沉默,带回了家中。卫民回到了宽敞的出租屋中,还好这儿,能让自己闻道稍显熟悉的味儿。破门而入后,又是死一般的沉寂。“梁慧雯!”卫民大吼,却不见了踪影。这姑娘,该不会是生自个儿的气,灰溜溜跑出去了吧? 这他妈可能性不高阿!自个儿凭啥让她难过呢?瞧瞧自个儿,就一**丝男。不合逻辑不合逻辑!人家整整一白富美,高端大欺上档次的!想想,哎。无奈,叫了两声无人应。此刻正正八点钟,虽一夜未眠,卫民却毫无睡意,只能百无聊赖地靠在电脑前。 陈铭坚的qq头像依旧是灰色,而手机不论如何都没有打通。刚刚的事儿,可真算是无比的蹊跷。他开始逐点逐点回忆起刚刚大伟自杀的那一幕。又是两条人命!该死,卫民无比懊悔,却又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死人。 他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略带着神经的那句,“再见,警察哥哥。记得哦!适,可,而,止,哦!白白!”话毕,他就拿起眼镜腿儿自杀了。刚刚大伟的话,颇有道理,却又漏洞百出。比如那句,“我他妈贩毒!但是我他妈不吸毒!这他妈能吃吗这!” 很明显,他是有吃毒的习惯,虽不明显,亦不频繁。但是这并非能否认。这...又该作何解释呢?而砍下头颅,卖肾的细节他却一一忽略。明显,他是知情人,但是却毅然揽下所有责任。而即便他对凌冰琪的死,百般推脱,但是对于藏毒的事儿,他同样会被判死刑。 难道他想来个鱼死网破?还有,谁指使他这么做?那么,动机呢?单单是为了一颗几万块钱的肾脏,或者能销到十几万。可...这并不值得!而大伟假使侥幸脱逃的话,那么他只要做完一单生意,便可以把钱揽入囊中。 不对。事儿,有很大的蹊跷。 突然,叮铃铃的电话铃响起。卫民被吓了一跳,他想事儿想得太入神,根本没注意。而拿起电话,他差点儿尖叫一声,又是兴叔!兴叔这人几乎不用电话,而他的电话已然用了快整整十年!仍旧是十年前款的黑白诺基亚! “喂!小赤佬麽?”兴叔的声音很低沉。对,卫民顺带点头。“我查到了,你还记得那名销售员么?死去的。”“当然!当然记得!他妈的人命关天啊!”兴叔舔了舔嘴唇,道,我们在这宗案子的跟进上有了结果。 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死者曾经和凶手斗殴过,对吧?现在我发现,在死者身上的泥土,只有市中心一带才有。而且还是他工作的地儿,说明凶手很有可能经常在她的工作地点来回。啊,值得一提的是,泥土当中含有墨水。这个不得不说下。 什么墨水? 打印机的墨水。凶手的鞋子带有挺多墨水的,这个很奇怪。不知道他怎么踩上去的。对了,就这么多。还有,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凶器。如果你有本事的话,你可以去找找。最后说一点,可千万别泄漏信息噢!你可是神探耶,不然我可不会轻易告诉你的。 话毕。卫民这边沉默不语,他淡淡地说,兴叔,谢谢你。我知道凶手是谁了,到时候我再联系你。说完,嘀嘀嘀的声音在兴叔的电话当中响起。“喂喂喂!小赤佬!你怎么挂了!我忘了和你说!我告诉你这么多东西,你啥时候拿二锅头来孝敬我啊!喂喂!” 卫民挂断后,站起来,面带微笑。果不其然,凶手居然是他。正当卫民起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啊啊啊!!!”卫民大喝一声,然后差点儿晕了过去!卫民的眼前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吓了卫民一大跳?!他还尖叫了呢! 第二十六章 败中求胜 “啊!”的一声大叫,卫民快被吓趴了。映入眼帘之人,居然是包租婆梁慧雯!这可不得了...只见她穿着一件大红艳色的长裙,赤着玉足踩在地板上。而深紫色的眼线,和极为浓重的腮红,让人以为像见了鬼似的。 几秒过后,卫民才缓过神来。因为他刚刚见了喷涌上天的鲜血!所以刹那间见红,可真受不了。“哎哎哎...怎么?!见到我像见鬼似的...我还没怪你骂我呢!哼!加租了我要!”她拨弄着群尾巴,做跳舞状,踩在地上来来回回,却又不太似。 吓死我了你,你可真不晓得我刚刚见红...卫民脱口而出,然后又收了回去。这让梁慧雯鄙夷了下,切,红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卫民转转眼珠,然后故意哈哈大笑,道,“我刚刚见了红楼梦的精装版!卖到两千块耶!砍死我算了,哎。我这么爱书的人呐...可是没福喽。” 梁慧雯把范思哲的香水喷到了身上,一股骄奢的味道油然而现。光他妈这瓶香水就是我两年的房租啊!你到底催那么急干嘛呢?卫民不解,但不一会儿,卫民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哎,你穿那么漂亮,去干嘛呢?” 听音乐会。梁慧雯用手梳理了下紫色的及肩发,纤纤玉手上搽上了暗紫色的指甲油。卫民差点儿又被吓了一跳,你一市井土豪去听音乐会!?这分明就是山猪学吃潲水!一文不值...天!卫民突然想到一招,然后即刻献媚。“美女,你觉得我的处男值钱吗?可不可以拿来抵房租?” 不!可!以!你真恶心。对了,我这套衣服怎么样,古驰的耶。卫民好像又被刺激了下,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好吧,漂亮,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卫民说出来后,虽然是敷衍,但好像又没觉不妥。这年头可以说实话了吗?哇。 哎,你上次揩我油,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加租五百!不说那么多。话毕,卫民黯然失色...真想找个地缝儿往里钻。但忽然,嘀嘀嘀,手机的短信铃声响起。“嚯!我现在呀,一看到你的手机就来气!我告诉你呀!我...” 正当梁慧雯又想喋喋不休之际,卫民突然冲了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像是威胁一般。因为发短信的人,让卫民似乎又看到了曙光。陈铭坚。至少有一周,未露面。自从那宗抢劫案爆发以后,如今,他回来了。而且回复了卫民的短信,简简单单几个字,看到打给我。 “哎!死卫民!你想死呀!又揩我油...”梁慧雯满脸委屈样,似乎从未被男孩子摸过脸。“好啦,咱不闹了成不成?!”卫民一脸坏笑,“我出去下。”卫民一个转身便离去,留下了傻愣愣的梁慧雯。“还有一句,其实抱着你挺舒服的。” 然后卫民就仓皇逃窜了。卫民拨通了电话,不一会儿,又发来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是手机gps定位的截屏,卫民顺着路线,搭乘一辆出租车来到了老地儿,这里是一个废弃的旧停车场,附近是铁栏杆围着。如今,只有一个篮球架,球框上装上了铁网。这儿成了附近孩子的乐园,墙壁上也涂满了各种有关理想宣泄的涂鸦,少有非主流。 路虎轿车,便停在了停车场中。陈铭坚显然气色很差,在大夏天穿着一件黑色外套,还有一副墨镜。“你怎么来了?”卫民大惊,心底里有成千上百个问题想提问。而陈铭坚关上了手机,把它放在了口袋中。卫民晓得,他似乎并不想说。 那么,陈铭坚叫卫民来,来到这种非常隐蔽的地儿,除了极其重要的事情,其它不会有。他从车子里取出了一张化验单,让卫民过目。卫民看后,颇为不解,因为化验单里头的人,是卫民所不认识的。 姓名:陈华娟。 年龄:27. 病状:尿毒综合症。 “陈华娟是谁?”卫民不解,但是心里头夹杂着不安。这份化验单,多多少少能和案子有点儿牵扯。“最近发生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整整四条人命。”陈铭坚的声音有点儿低沉,而且神情非常沮丧。显然经历过了一件头等大事。 “然后呢?”卫民拿着化验单,发现上头的日期是四月份。说明这个年轻的陈华娟,刚刚患病不久。“你知道陈华娟是谁吗?”“不知道。”卫民即答道,没有过闹。陈铭坚叹了口气,像是卖关子,但是更像是被憋着说不出。 他接过了刚刚的那张化验单,用火机点燃,然后在把化验单上的火拿来给自己的香烟点火,卫民看不懂这个意思。但,他后来说出的话,让卫民大惊失色!而且...他终于明白,陈铭坚的沮丧,以及凌晨所发生的自杀命案...绝非偶然!!! 陈华娟,就是,陈启荣的女儿。陈启荣唯一的独生子女。她得了尿毒症,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我也没见过她。话毕,卫民的心砰砰直跳,他心底里五味交杂,乱成了一锅粥。这他妈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偏偏陈启荣的女儿?!卫民开始回忆起今早的话语,适!可!而!止!适可什么?而止什么? 起初卫民不明,但如今...像是画龙点睛一般,但是却不美。他直拍大腿...恼怒不已!陈启荣是谁?!这下他终于明白了。 只是这个明白,似乎来得有些晚。直到三起命案的发生...谁犯罪了?!谁错了?!能不能告诉我?!难道我卫民他妈就是个搅屎棍?! 陈铭坚两手直拍方向盘,眼泪潸然落下。道,“我们输了。对不起,卫民。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对不起。我以为我能行...”他淡淡地说道,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上面整整三十万人民币。但是,输在哪儿了呢?又为什么输了呢?卫民越想越气。 “这是三年前欠你的报酬...对不起。”陈铭坚变得客客气气了。味儿变了,如今才变。晚了吗?对于卫民来说,是。但对于有些人来说,绝对不是。“操!人命喔???!!!大哥!你他妈把人命当儿戏?!人命他妈不值钱吗?!三年前的你,滚他妈哪里去了?!” 陈铭坚突然亦大吼道,卫民?!你他妈真笨!你以为现在和三年前还他妈一样吗?!操!你以为全中国就你一人忧国忧民吗?!其它警察都他妈吃白饭吗?!你以为我他妈见到死人不难受吗?!我他妈是警察!他妈的警察!!!你明不明白!你以为现在还像三年前一样,上街可以随便拍片打架?! 卫民!你醒醒!我们他妈没戏了!这不是小说!不是电影!这他妈是现实!你懂不懂!你知不知道我前几天去了哪儿?我他妈去了一家饭店!一待就四天!醒来之后我他妈一件衣服都没有穿!我眼前就四个按摩女郎!!!谁能给我解释下这他妈是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这四天都他妈做了什么?!我在**你懂不懂?!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蠢事!!!操!我他妈犯法了你明不明白?!但是谁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就上了那四个骚b!我他妈确确实实干了人家!人家喂我吃**啊!你明不明白!!我他妈算吸毒了啊!!! 人家有把柄啊!!!大哥!!!陈铭坚脱口而出,眼泪不止。卫民倾听着,心里同样久久不能平静。谁把陈铭坚送到了一家饭店,谁又喂他吃**,整整在**风云了四天。他自己不知道,卫民更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晕倒了过去。你跳车之后,我看到了这群劫匪,七窍流血。然后...我晕了过去。醒来过后,就是我看到的那样,四个女郎,穿着黑丝袜,波很大,然后一丝不挂,给我吹箫。明不明白我的处境?我是有家事的人,而且我现在位子做得不小。现在我老婆怀孕了,两个月。我公婆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我是孤儿,你明白。 话毕,卫民一阵惆怅。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谁策划,谁去做。已然不重要,况且,你有证据吗?卫民抿了抿嘴唇,道,“你觉得是谁干的?”陈铭坚笑笑,黑社会吧。不然呢?白道会做这么下流的事儿? 实际上爽嘛?卫民开开玩笑。陈铭坚点点头,道,很爽。看来我们得收手了,走吧。卫民爽快地接过了支票。“钱,我一定要。不过贼。我还想抓。可以吗?凶手我已经查出来。”陈铭坚略显无奈,但毫无办法。 “我找你找对了,不过现在想想,我又找错了。你太执着了。会害死你的。”陈铭坚像是忠告,又像是褒奖。然而,这等等都不重要了。卫民亦开始同陈铭坚说起了道理,还说得振振有词。 我当兵那会儿,曾经执行过一个特殊任务。七个人去,死了六个人。直到今天我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可能是被枪杀吧。不过我知道是谁干掉了他们,是驻扎在金三角的军队。我们的军队已经严重威胁了他们的交易环境。 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是个失败的人。为什么?因为我绝对知道真相,杀死他们的是毒枭。因为我们太执着,非要端掉他们。可惜,他们的武器,至少胜出我们五十年。知道真相你以为了不起吗?死了整整六个人,全都大我五岁。我知道了,就能端枪一个去干一百个和直升机? 所以那时候起,我就断定,我绝对不是一个成功的人。既然我害死过六个人,况且我也是个失败者。那么,那就当害死自己给弟兄们偿命好吗?我这一生都他妈在失败,我已经不在乎,再怎么失败了。还有,三十万我要啦! 第二十七章 三人晚餐 兴叔,你知道凶手脚下那些泥土为什么会掺有墨水嘛?哈哈哈。我猜你一定晓不得。我猜你一定会这么写结论报告:凶手在与死者搏斗之前,曾经路过电脑店呀,而电脑店老板又恰好弄泼了墨水,再去查查全市的电脑店出售打印墨水的情况呀什么的。 又或者...死者可能从事电脑行业呀什么的。我告诉你吧,傻兴叔!三年前你可是棋高一着,但你不能否认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道理哟。嘿嘿,你知道为什么死者脚底下会踩有墨水吗?之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而我又糊弄了很多很多人。现在我告诉你这是为何。 场景还原。 四天前。 10:45am. 我叫卫民,来还原一下当天的场景。假使,读者们还可记得,当天的我,在发现了一张相片,有关凌冰琪所参加的人体盛宴后,从而遇到了一些事儿。当天,我只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于是差点儿晕倒了过去,但是却没有!这可算是天意弄人。而摄影师小张,正接二连三袭击。 而我,躺在地上自卫,然后一揽他的足部,直接把他摔倒!在他所摔倒的那一刻,啪的一声,他的头撞到了一张桌子的桌脚上,整张桌子颤动不已!突然,亦在这一刻,哔哩啪啦的声音顿时响起,一瓶瓶打印墨水泼了出来,将地面染黑。 也许,这便是真相。我所猜测的结论正是这样,讲完后,我挂断了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给陈铭坚。“喂,准备好了吗?”早就好了。陈铭坚的答案,倍感安心。不一会儿,我径自往一处地儿走。这处地方,是小张的家。时针,正指向晚上的七点。兵贵神速,警方已经掌握了他的所有信息。 陈铭坚,整整调动了十便车,二十名便衣,把整个j市当旅游观光游了一整天。咱们,由接下来的便衣警察a、b、c、d君说起吧。从早上九点钟开始,小张的一举一动,已然落入了警方的全部视野当中。我晓得,他是凶手,别无二样。 九点钟,小张不远几里,从家中坐车到了市中心,签收了一个包裹。这里非常繁荣,熙熙攘攘,便衣a君跟踪起来,稍显困难。不一会儿,a君呼叫队友,把送货员暂时“请”到车上,盘问里头是什么东西。 而小张,乘着公共汽车,开始往市中心的西头走去。a君跟了上去。小张似乎觉察到,a君一直在跟踪自己。为什么呢?因为a君戴着顶鸭舌帽,穿着一套运动战,而且时刻戴着一只耳机,单单一只。假使有人从市中心一直跟着你走,跟上了车,可不会警觉吗? a君,他不止止是去跟踪这么简单。a君的口袋里,有一个微型的信号接收器。只要小张拨通任何一个电话,信号接收器可以传送回薯条哥的电脑,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查询谁拨入,他又拨出给了谁。很快,西头一侧,到了。 小张,颇有雅兴,提着包裹,来到了星巴克咖啡畅饮了几杯,轮到b君看护。b君蹲守在星巴克咖啡当中,同样穿着运动战,戴鸭舌帽。此刻,正值11:00am.小张总是一个人,时而拍下相片传送到微博,时而喝着咖啡发呆。 不过,虽像流水账似的跟踪,期间有个电话拨入,让b君多多少少注意到了小张的不安。小张拿着手机,径自走出了店面。他神色不安...像是听到了不好的消息!!!但是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事儿的发生!!! 会是什么事儿呢?小张紧随其后,慢慢地向前去。不一会儿,只见他故作平静,回到了座位上。b君探探四周,心中暗下一个决定。b君的心头有个疑问,为什么小张一直拿着包裹呢?那又是什么玩意儿呢?不一会儿...他慢慢地凑过了小张跟前,从口袋中取出手机。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手机掠过小张的包裹...拍下了一张十分清晰的照片。然后发送了一条短信给陈铭坚。包裹里头,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但是从摄像机的角度来看,这个包裹,理应是一个包装盒子,像是一个鞋盒。里头儿,是什么呢? “你是干嘛的?”a君把快递员请到了陈铭坚的路虎越野车上,然后由陈铭坚询问。“你们是谁...敢抓我?!我要报警了!”陈铭坚呵呵一笑,我就是警察。你说,里头儿是什么东西?只见快递员两眼一瞪,望着陈铭坚,脸居然红了一大片! 只见,快递员,支支吾吾低下了头。她是个姑娘,虽不美,却也不丑,两块红扑扑的脸颊让陈铭坚登时也没了法子。“非要说么...”姑娘望着陈铭坚,似笑非笑。“说啊!不然告你妨碍司法公正了!” 快递员想了半年,凑过了陈铭坚的嘴边。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刚刚偷看了里面的东西。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敢看,因为...因为我认识那个人...他是摄影师,不是么?!我好崇拜她给模特拍的相片咧! 我打电话的时候...刚刚就看到他了..想不到...想不到!!!你知道里头儿是什么吗?是一个...是个**...是男士专用的!我没想到...她原来是这种人。我该说的...都说了...对不起...警察叔叔。可不可以...放我走? 陈铭坚没有答复。继续说说,接下来的事儿。跟踪小张的人,已经从a君b君一下子就跳到了c君。而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的13点。此刻,人不多,车却也不算太挤。c君跟得尤为紧。但...他意料不到的是,小张居然来到了超市。 来到超市不打紧,打紧的是...他来到了女性护肤品的行列。c君紧随其后,发现小张似乎对女性用的东西格外的懂,和售货员谈得不亦乐乎。“哎呀...先生,是买给女朋友的吧?这个,巴黎欧莱雅,很不错。可以试试看。” “切。你第一次见我来呀?我明明喜欢的是y玉兰油。”小张拿过,然后走到了别处。他取下了一瓶西班牙的贝蒂斯橄榄油,然后一同交钱。c君当机立断,拿出手机故意靠近,相片再次拍摄下来,传到了陈铭坚的手机上。 整个下午,小张都沉浸在工作的繁琐之中。直到...晚上的六点五十,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情趣店。嗯...如你所愿,性用品情趣店。至于他所买的是何物,便衣已无从跟进。也许...这话,已经说得够直白。 “卫民,够了吗?”陈铭坚,把今日所有的跟踪报告,一一给卫民阐述。卫民一笑,足够了。话毕,卫民看了看钟表,百无聊赖的一天,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快走完。此刻,正值夜晚的23:28am.他的一天,都在码字与沉思中度过。 如今,他独自一人,前往一处出租公寓。这儿,和别的地儿也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在于,摄影师小张,长期居住在这地儿。尤为低调。卫民,如同别的租客一样,慢慢地走上楼去,没什么不同。 这儿,和先前的惊悚、阴暗、颓废不同。这儿,可略显高档很多。停车场上均停满了名车呢!“已到。”卫民戴着一只耳机,假使更贴切的说,这个叫传呼机。卫民可以随时汇报情况俞陈铭坚。而他,此刻正独自一人,站在门外。 楼下,布满了便衣。可惜的是,没有来得及疏散群众。这儿,再也不是黑灯瞎火,而是橙黄色的暖色调电灯。卫民站在门外,而门内,却响起了并不小声的音乐。他靠近了门旁,仔细倾听里儿的一切。 三个人的晚餐 没有人开**谈 窗外星光斑斓 没有人觉得浪漫 三个人的晚餐 怎么吃也吃不完 因为我不知道 该如何互道晚安 里儿,在放歌。这首歌叫三个人的晚餐。卫民用传呼机告诉了陈铭坚。陈铭坚坐在路虎当中,也逐渐听到了优美的旋律。“谁唱的?”卫民想了想,“王若琳,哦,不是。黄韵玲。”陈铭坚疑问道,为什么会放这种音乐? 谁知道?卫民话毕,即刻说道:行动!!!此刻,卫民从腰间取出了一把消音手枪!嗖的一声,啪的一下,锁头即刻被破坏!只听到轰的一声!卫民二话不说,使劲一踹!砰的一下即刻冲入房门! 正当卫民举起枪,想瞄准之际,眼前的一幕幕...让卫民整个人都惊呆了!只见...房间里铺满了粉色的墙纸...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裸照!成百上千....让人看得密密麻麻!卫民被吓呆了!里儿...全是...全是死者凌冰琪的相片!!! 她...站在各种场景下...一丝不挂!!这些...尽是人体艺术的相片!她站在草原上、海边、乡村、溪流...总之曼妙的身材使人回味无穷!卫民没有多想,即刻冲到了小张的卧室当中!而里头,更让人诧异不已! 只见小张...他同样把衣服去得一干二净,正骑在一只**上!一旁的电话,放着黄色录像带。这部黄色录像带...正是大伟所描述出来的!那部...凌冰琪所上演的九王一后!!!凌冰琪跪在地上...两根硕大的棒棍均在她嘴和阴之间**... “你他妈被捕了!”卫民用枪指着他。但...小张,没有反抗。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卫民的叫喊声,而是...独自一人自顾自地操着**,两眼直瞪电脑屏幕,鼻血涌出。那一刻...他把橄榄油、玉兰油全都抹到了**之上... 轰隆隆的脚步声,使彻夜不平静。警察...一一到来!“你被捕了。”话毕,卫民方才知小张吸了大量的k仔。如今,神志不清。但警方,绝非会放过任何的歹徒。如今,他被绳之以法,几乎没有什么抵抗。 电脑的印象里,依然播放着黄韵玲的歌曲,三个人的晚餐。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在这房间的一角,藏着一个大大的纸箱子。卫民,他的嗅觉非同寻常,一股熟悉的福尔马林味儿被他捕捉。他缓缓地走上前,打开了箱子。 那是...一只...血淋淋的人头!!!而这只人头的嘴...充斥着黏糊糊的**。卫民没有大吃一惊,而是欣然一笑。也许,这便是真相。这只人头下面,是一只**的身体。**装满着温水,体温犹存。同样涂满了稠稠的**,充满着沐浴露的清香。 第二十八章 现场回顾 2013年6月15日, 02:00am. 凌冰琪是怎么死的呢? “哎哎...你他妈到底去哪儿了刚刚?!操!你瞧瞧你,浑身是血!用不用去医院啊!喂!喂!”此刻的大伟,正背着凌冰琪,与大李急匆匆地离去。他想叫的士...但这得多危险?!凌冰琪显然刚刚吃了许多毒品,还喝得烂醉。 她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万一被警方抓着,那可是滔天大罪呐!“怎么办?!他妈的!”大李忽然觉得凌冰琪是个累赘...但现如今!凌冰琪居然是他们的摇钱树!不知为何...凌冰琪居然不计前嫌...居然肯包养这俩傻帽!!!这出自为何...无人知晓! “怎么办?!总不能丢下她把...她可养着我们呐现在!”大伟怒道。“操!她当初偷我们钱那会儿...不见你他妈那么好心?!现在她半死不活的...你他妈想英雄救美?!”大李显然不悦,但是毫无办法!!!他们仨...正在这一带的羊肠小道里穿梭! 这儿没有路灯、没有摄像头、几乎荒无人烟!但这儿的地上...却满是积水!啪啪啪,他们的脚步声非常清脆。前几日,这儿下了场倾盆大雨。突然!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只见凌冰琪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 “哈哈哈!我他妈是骚b!我他妈活该被人轮!操啊...哈哈哈!”大李汗颜...他们几乎是用生命在逃命!但本想安顿凌冰琪的念头...逐渐被打消!我们他妈好心救你...你他妈在半夜大喊大叫,想杀了我们麽?!干! 她一直在嚎叫...一直在狂叫!直到!扑的一下,大伟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凌冰琪推了他一把,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而她...居然在傻笑!像是一个抽了羊癫疯之人!不一会儿...她笑着笑着...像是快要睡了过去。 “她怎么了...”大伟突然心有不安!因为这人...怎么会说犯傻就犯傻了呢?!“管他妈的!我们快跑啊!钱没了还可以赚!命没了你赚个**?!快走!”大李似乎非常讨厌她,但是...他却也不想走!这儿...黑灯瞎火,的确荒无人烟。 突然!只见凌冰琪啊的大叫一声!这着实吓了他们一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飞了!”话毕,凌冰琪倒在了地上,两腿之间尽是鲜血往外溢出...她没有动弹,定定地倒在地上,没穿鞋,两条腿非常好看。 “她不会是死了吧...”大伟担惊受怕道。这地方太寂静了,只有牛蛙呱呱直叫,而且蚊虫四散。“快走啊!!!见鬼啦!”大李大喝一声...大伟瞬间捏了一把汗,二人决定抛下女子,独自逃命!这儿的确是太阴森恐怖了! 但是...在他们奋力逃脱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匆匆赶来。他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穿着黑衬衫,黑牛仔裤,黑布鞋,正来到了死者凌冰琪的身旁。他蹲了下来,抚摸了凌冰琪的下巴,在刚刚,他给予了凌冰琪一根香烟。无人知道..黑衣人姓甚名谁。 嗯...如你所愿。香烟的海绵里...涂满了剧毒。凌冰琪,死于非命!但是,他却很欣慰。听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那既然死了,他也不会亏,对吗?想想,黑衣人,站了起来,翻过了凌冰琪的背。于是...他即刻拿出大斧头就往凌冰琪的脖子砍!!! 一下... 咔!砍中脊椎! 二下... 咔!似乎要断了... 三下... 咔! 他根本停不下来!而且怒气冲天!他在念念有词...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为什么...你要和别的男人睡?为什么...我难道不够好?呵。”他忘了到底下手多少次,直到...第七次的时候!凌冰琪突然觉醒!!!四肢乱窜!!! 像是诈尸了一般!他吓到了!刚刚的剧毒..居然没有毒死凌冰琪!!!但...他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了!只听到啪的一下,她的整只头颅被泄了下来!!!鲜血犹如涌泉一样喷出!!!美丽的脸颊分离了身子... 另一旁的大伟和大李,却仍未觉察。他们跑着跑着...像两只盲目的无头苍蝇一样!!“我草!” 大李满脸懊悔...一把拽住了大李,像是忏悔一般。“我们他妈傻啊?!”大李说了一句让大伟颇不理解的话,怎么就傻了呢? “操!!!”大李气喘吁吁,他似乎跑了近四百米。“人死了,你以为就不值钱啦?哎,这下我他妈真是秀逗了!我们把她的肾给卖了...不就他妈又赚了几万?!”大李阴险一笑,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颇为狼狈和阴森... “你他妈要卖死人肾?!”大伟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大李居然如此可怕!!!大李噗哧一笑,那是嘲笑。卖肾他妈怎么了?你以为,卖死人肾,又比卖白粉卖k仔要缺德?我们卖毒品,他妈的杀人!我们卖肾,是他妈的救人!你瞧瞧,全中国一天他妈有多少人要换肾?! 有钱人要换!穷人要换!男人要换女人要换!那分分钟都是人命啊!!!我们他妈在做善事!你懂不懂!傻逼!!大傻逼啊你!!!大伟...似乎被大李的措辞,给感染了。我们...真的在做善事儿?大伟从未想过,自个儿出来混,居然可以做善事! 你对得起人家么?!人家包养我们!你忍心让这么一个大美女曝尸街头么?!万一被变态给抢去操了,人家诈尸追你我告诉你大伟!还有!你他妈还真胆小!!!你操人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人家有天会死!你还在乎人家这点贞洁?!操!你现在呀..拿她的肾去卖...是做好事!!!懂不懂?!这是救人!! 这他妈犯法的...大伟的声音,也逐渐变小了。犯法?!操!人家是我们杀的么?!况且你他妈贩毒害死的人还少么?!隔壁家的小黄就他妈被你的粉给害死了!就因为你进了老鼠的粉!那他妈是人吃的吗?! 感情你他妈不是卖毒的?大伟不解了。是啊!我他妈是贩毒的!但是我有良知!我他妈知道现在该好好安顿人家!快回去啊!大傻帽!瞧瞧,什么叫天公作美!什么叫及时东风!这他妈是什么?!这是天都赞许我们了!!!只见大李的身旁,恰好有风吹来了一个大蛇皮袋。 天有没有赞许他们,无人晓得。但是...他们确确实实,跑了回去!而且...俩人几乎被同时吓了一跳!只见黑漆漆的夜下...那儿依旧躺着一具尸体。当他们走过之际...突然发现有点儿不对劲!为什么呢...只见脚下踩着的雨水,居然带着点儿腥红,带着点腥味儿。 眼前的这具尸首...怎么是爬过来的...??!!大李艺高人胆大,淡然地走上前去,当他伏倒下来一看的时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大叫几声!像是被砍了手臂一样!操啊!!!撞鬼啊!!!撞鬼啊!!! 无人答话。而大伟的裤子,早已经湿漉漉了。因为他从未见过尸体...更曾未想过,会拿尸体开刀!而且这儿...夜半寂静,只有一股股暖风袭来。这是南方独特的潮湿天味道。不一会儿...大伟凑了上前,当他两眼一瞪,裤子一湿的时候!大李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叫你妈啊叫!”大李死死地握着,生怕召来了他人旁观...大伟的两眼直冒泪水,肥嘟嘟的脸颊瞬间被打湿。“你瞧瞧你...知道错了吗?!如果当初我们叫她走!她现在不好端端的吗?!”大伟直感委屈,当初不是你他妈要丢下她的吗???!!!但是他只有哑巴吃黄连的份儿... “快走!!!别叫!!!懂吗?!!”大李似乎豁出去了,“记着!这颗肾,可能就有二十万!三十万!四十万!假如和有钱人匹配的话...他妈的一百万都不成问题我告诉你!!!快背走!做完这一票!!!我们他妈的就移民!去菲律宾!去泰国!去缅甸!懂吗?!” 大伟...悻悻地坐在了地上,和大李一同搬运着凌冰琪的尸体...缓缓地装入麻袋之中。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凌冰琪的肾脏之中...“走啊!刚刚跑那么快!快跑啊!!!”完毕,他俩再一次极速奔跑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07:50am. 市中心康妮洗浴中心。 大伟和大李,穿着浴袍,正和一个牛逼人物坐在桑拿室当中。“马...马大哥!”大伟婢膝奴颜道。“干嘛?”这个牛逼人物,就是马奈提。“我找到了一件...极品肾!!!”马奈提环顾四周,两眼一瞪,你他妈说那么大声,想去监狱玩玩? 不...不是!可惜的是...这是个死人。她...吸毒死的。马奈提瞬间大怒,你他妈敢把吸毒的人的肾给我?!操!大伟继续圆场...她吸得也不多!!!才吸了近一个月...每周只吸一两次啦!肾...还是好好的,我敢保证! 哼!马奈提的气儿,暂且才消了一点。“她在哪儿?死了多久?”大伟说,“死了...两三个钟头。”马奈提继续说,“哟!真新鲜!你又怎么知道她的肾是极品??”大伟的汗水,俞流俞多。因为...就是她呀!死人就是她!大伟拿出一本杂志...直指模特的脸。 呵,马奈提发现,这俩人越来越有趣了。于是,他即刻调动了货车,去装凌冰琪的尸体。他的属下,黑医,解剖出了凌冰琪的肾脏。一经化验,马奈提瞬间两眼放光,似乎,他在从中看到了什么。虽然这个肾,来自瘾君子。即便如此,至少还能暂用。因为型号比较特殊。 大伟和大李,真的糊对了一把。这的确是个极品。而且她吸毒的时间,真亏大伟和大李禁锢她的时候,还残存良知。也不长。暂时还没有太强的毒瘾。 他即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陈哥,还记得我吗?就是那个被你打得半死的马奈提。现在我告诉你,我手上有一样东西。你一定很喜欢,不过我要价很高哦,至少两百万。出不起,那就不玩了。一尸两命。” 第二十九章 模特上位 2013年4月1日。 张国荣逝世十周年纪念日。 j市火车站。 11:00am. 愚人节,咱们来讲个愚人节的故事吧。这是回忆录,绝不多余。这儿,人山人海。似乎每个火车站都一样,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来这儿的,回这儿的,多得数不清。而且火车站的附近,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宾馆和饭店。只要是节假日,这边的生意兴隆得不行。 小张,从外地回到了这儿。特意休假了一周,庆幸的是仍然带薪。下了车,浑身酸痛,在街边买了一瓶木糖醇,或许嚼着嚼着,说不定两下便到了家呢?他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到了街道,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这时恰好,说不定,回去睡个午觉,也颇悠然自得。 谁让自个儿是搞艺术的呢?呵。小张走着走着,忽然发现,眼前有一名高高瘦瘦的女子。她穿着并不矜贵,甚至带着点儿香味儿。说白了,瞅着净像非主流!粗制的厚丝袜,一双人造革小皮鞋,以及一件花花绿绿的大格仔衫,显得颇为老土。 或许是从事模特摄影师一行太久,所以对女子们的要求也逐渐高了起来?呵,说不定。他略带不满,所以加快了脚步走上前。突然,扑的一声,女子恰好回过头来,二人不期而遇,却莫名其妙撞在了一块儿! 小张失去了重心!啪的一下,眼镜掉在了地上,碎了!他好不容易晃晃悠悠站好,背包又掉往了地上。哎,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哎!小张蹲了下来,收拾了下里儿的东西。姑娘连忙道歉对不起。小张不语,他多多少少是有教养的人,所以喏,自顾自儿的收拾。 “真不好意思...您没事儿吧?”姑娘的话里,大多数都是翘舌,显然不是本地人。这让小张愈发反感,因为外来客有时候是真难招架。但无奈,他抬头的那一刻...不由得被眼前的姑娘给吓得惊呆了!!!这...这个世界...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 小张先是愣住了一会儿...然后以为是自个儿看花了眼,慢慢地拿起破碎的眼镜放在眼前看...天!真像!太像了!“您...您没事儿吧?”姑娘满脸歉意,附近的人都缓缓过来围观。小张心里百感交集。 她,多像自个儿死去的女友...夏艿轩。只是...她的打扮俗不可耐...浓重的妆和廉价的皮制衣,使小张纠结一番。可是...她和她...同样都是大大的眼睛,稍稍勾起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唯一的区别在于,眼前的姑娘,脸颊上有一颗明显的痣。 “没事。我...之前有没有见过你?”小张愣得不知说啥好,只有勉勉强强吐出了一句。姑娘直发愣,不晓得为何眼前的男子,这样的看着自己。只是摇摇头,道,先生...要是您没事儿的吧...我就先走了哈。她以眼神暗示小张,附近的人围观,已经吐出了不雅之词。 “切,这样的搭讪,早过时了。” “就一流氓!故意撞了人家女孩子...还赖人家!羞不羞!” “斯文败类...哼!” ... 小张一阵恼怒,但是无从是好。于是他拿起了自个儿的行李,带着悸动回到了家中。他回到家后,心乱如麻,急匆匆地吃下一碗面,然后从房间里取出了一张陈旧的相片。像!太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难道是...造化弄人?!小张不解...但是他的眼泪水,早已经在眼眶打转。 在那以后,他至少有一个月没有与人说话。除了正常的工作睡觉祷告娱乐,别的不做。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的刻意。直到...一个月后。 一个月后,事儿发生了180°的变化。模特公司招人,特意发出了各种各样的讯息。福利亦超好的咧!让人们纷涌而至!经理赵思慧,任命小张作为面试官员。用他的经验和眼光,去挑选最适合当模特的人。 “为什么要招模特?”小张起初不解,赵思慧笑了下,“小张,传统的模特,早就过时了好吗?小张,你知道我们这次要招的是什么模特吗?是人体艺术模特。现在人总是以为模特拼胸大、拼曲线、拼屁股大,就是好事儿了。不不不,小张,我们不能盲目跟风。” 您的意思是...赵思慧点燃了一根香烟,“我们得做一些新奇的事儿。现在已经是21世纪的13年啦,傻瓜,别那么禁锢。现在可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喽,是上个微信随意约炮的时候。你慢慢选,我等你。” 小张面试了一个早晨。来应聘的人,因为大多数由于学历偏低,对艺术的见解太浅,迟迟未能合衬。只有少数几人能通过,但...那名女子,长得极像夏艿轩的女子...再次出现了!!!她面容憔悴,像是大病初愈一般!她静静坐在小张的眼前...一语不发。 他的心,又像是被捏住。就是她...就是这名女子,上次莫名其妙撞到了自己...如今又突如其来的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地儿...太奇怪了!!!“你叫什么名字?”姑娘淡淡地说,凌冰琪。然后出示了自己的简历,上面写着赫然的四个大字,中学毕业。 初中毕业,可是会与这个职业失之交臂的耶...小张一阵失落,说不定...这次分手,还会有下次吗??还未等小张开口,姑娘先语了,道:我们..见过吗?我有没有见过你?这句话,是上次小张对她说,如今她却又反过来询问小张。 她和上次别无他样,只是天气热了以后,衣着变得少了起来。换汤不换药,她始终穿着一件一二十块的廉价t恤,还有一条破洞牛仔裤。更甚之事,她只是随意穿着一双人字拖便来应聘,稍显轻浮。 “嗯。”小张点点头,不过又恢复了理智...“对不起...我想,您的各方面条件都是不错的,都符合了我们要求。只是一点...您的学历问题,还有笔试部分...”小张的话未说完,只见赵思慧居然从里儿走了出来。 她拍拍小张的肩膀,面露微笑,“签吧。我同意,她挺好的。”小张大吃一惊!天...挑选模特如同粪里淘金的经理...居然...居然肯让一名农村姑娘当模特??!!!她的艺术造诣..几乎是响当当的零!! “她很有天赋。” 事后,小张信了经理的那句话。人靠衣裳马靠鞍,经理果然慧眼识珠,凌冰琪,可真是一个大美女!仅需几日,凌冰琪,就像是成了一名公主,被人仰望。赵思慧给她配上了最厉害的化妆师、服装师。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连衣裙,一双普普通通的公主鞋,都能衬托得出无比高贵。 凌冰琪...迅速占据了杂志观众们的所有眼球!仅仅一个月不到,她就像是麻雀变成了凤凰,鲤鱼跃过了龙门。清秀的脸颊,细细的眉毛,白皙的肌肤,丰满的胸脯,纤细的手臂,小巧的玉足,让人流连忘返。 小张,愈发奇怪。他时常在拍片之际,望着凌冰琪发呆。曾一度扰乱拍摄秩序。但是他很享受,享受给凌冰琪拍照的那一瞬间。也许,正如格言所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即刻为你打开一扇窗户。他决定,和凌冰琪拍拖吧! 次日,小张大胆地把姑娘约了出来。可是...她没有出。她去哪儿了呢?小张发现,她的收入,已经比自己高了,生活水平,也比自己高了。就连价值,甚至都可能高过自己了...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全都是惊喜。但对于自己来说...太有蹊跷! 他忐忑不安...他从未见过一个模特可以迅速攀登!!!于是...也许是第三次!造化弄人...!!!当天,他等不见人,亦不知她去何处...所以唯有百无聊赖地在市中心随意游荡...游荡。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掠过自个儿的耳朵! “刚刚的酒,好喝吗?马蒂尼,二十年前的。” “很好。” 这!小张分明听到了两个极其熟悉的声音!没错!正是她们...赵思慧!凌冰琪!正是这二人!也许是巧合,也许是他捕风捉影的能力极强。他恍然若失!迷茫了!站在拥挤的街道,迷茫了!她们在哪儿?! 此刻,他正站在麦当劳前!眼前正是百货大楼!!可是...凌冰琪在哪儿?!对!我绝对没有听错。忽然!嘀嘀嘀,手机的铃声响起!“小张,麻烦到我办公室一趟!急事!”这是...公司的副总裁...李建群!怎么办...他了解副总裁的脾气!可是... 小张,无奈,直走。也许,我从来就是一个,没有权利耍脾气的人吧。但是...小张从未想过!!!只要他一回头...一切,就尽在眼里!人群之中,擦肩而过,茫茫人海,就这么散了。他也不会猜到,接下来,她俩会去哪儿。 五星宾馆。 21:00am.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赵思慧点燃了一根香烟,翘着二郎腿,光着脚丫。 钱...我需要一笔钱。凌冰琪支支吾吾,而风韵犹存的赵思慧,色迷迷地看着自己... “仅仅是钱?值得吗?”她无比优雅,比起傻傻站着地自己,可真是相形见绌了!!!“过来坐。”赵思慧领过了她的手,无比纤细。自己的培养,没有白费心机。“会吸烟吗?”凌冰琪摇摇头。 “呵呵。”赵思慧莞尔一笑。“有没有想过,会和女孩子做这种事?”凌冰琪摇摇头,而她的心脏,早已经狂跳不止了!!!赵思慧的手...原来滑得那么细腻...已经掀过了自己的裙底...在自己白花花的大腿上来来回回。 赵思慧,吸下一口香烟,道。“我们接吻吧?”她搂着凌冰琪,二人倚靠着墙壁,唇对唇两蛇相绕。赵思慧低沉的声音,又开始在凌冰琪的耳畔响起,无比性感。只见她道,有的时候,我不喜欢和男人做这种事情,我更喜欢和小女孩。 为什么呢?因为男人有的时候太自大了,偏偏让女人给她伺候,不肯给女人伺候。他们嫌腥,明白吗?有的女孩也不愿意给我伺候,那干脆别做算了。不过我最喜欢女人给我口,瞧瞧,我这东西多美? 赵思慧两手摆放在内裤前,做掀开状。“我知道它们很美,你愿意吗?张口。”她莞尔一笑,凌冰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她不敢言!双目死死地盯着赵思慧的下半身...一言不发!!“愿意...”凌冰琪道。 “钱我会给你的,好好舔。你来脱。”赵思慧欣然一笑,坐在床头,倚靠着枕头。而凌冰琪已经面无血色,她两只手,搂着赵思慧的腰。但美丽的脸颊已经凑过了赵思慧的胯部。 她倍感恶心...但是却又无计可施!“是不是不习惯?”赵思慧笑道。 “不...不是。” 那就继续吧。 凌冰琪,屏住呼吸,然后伸出舌头.... 第三十章 死亡前兆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有意。小张在一连串的思想挣扎过后,选择和凌冰琪在一同拍拖。这个突如其来的结果,连小张本身都始料未及。而小张,依然沉浸在对于死者的回忆之中。即便,他们一块儿同居。可...小张依然认为姑娘冰清玉洁。 直到五月的某日,天儿热得不行。他俩待在一块儿,正互相聊聊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出点儿啥问题出来...凌冰琪望着眼前的男子,他是多么的俊秀呀,瘦瘦高高的身子...清秀的面容...以及那修长的双手,让姑娘顿时留恋不已... “怎么了?”小张莞尔一笑,两手正敲打着笔记本电脑,他要迅速赶一份文件,明天要交。“没事呀...只是,你都不爱人家!!!哼!”姑娘脾气一倔,像是突如其来一般,没有前因后果,就这么突然的生起气来了。 怎么就不爱了呢?这让小张多少有点儿诧异。于是他放下手头的工作,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佳人,她是多么美呀...亦多像自己心中的她,可是...哎。“哼!好了啦...人家原谅你,别这么怪吓人的看着人家好伐?”姑娘又嗲嗲直语,让小张更为诧异了! 我怎么不爱你啦?又做错啥了?你又原谅我甚?可真没有个因果关系耶!小张有点儿恼怒,但是紧紧地抑制住自个儿的脾气,望着佳人。佳人穿着一件吊带衫,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肌肤晶莹剔透,无比诱人... “哎,有女人给你口过吗?”她这么一问,让小张更加好奇了。口过?呵,你想表达什么呢到底?“没。”小张直摇头。“那我来给你口口呗..人家和你在一起快几个星期喽...你都不舍得碰碰人家!呜呜呜...” 姑娘做啼哭壮,但是双手可真机灵!像是爬山虎一样...滑过了小张的背脊...然后再划过腰间要祛下小张的短裤!而小张立马发觉事儿不对了,即刻轻推开了姑娘一把,满脸通红。“你怎么啦...人家又做错了什么啦?” 小张紧紧抑制住的怒火,终于冲破了墙壁。他即刻大吼道,你到底想干嘛?你明知道我把这种事情看得很传统,你现在来和我玩这个?严肃的说,小张直至今时今日,却仍然是个处男,从未碰过美色。可...姑娘似乎想拨开他的底线了今日。 嚯嚯!成!你清高!你厉害!操,早知道你看不起农村人,对不对?!这让小张更加郁闷了,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但他依然定定坐着,看姑娘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呵!可...让小张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姑娘居然唰的一下就跪了下来!!! “你就让我好好伺候你好吗...”她的眼泪水突然在眼眶边打转...豆大的泪滴爬过了鼻尖,直直冽过嘴唇。但,小张不同。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你知道的,我和你说过,如果没有到谈婚论嫁,我不想做这种事,好吗? 可是...又是一个突然!姑娘唰的一下就搂过了小张的腰,然后在他的怀里啜泣。她说,你是不是...嫌我伺候得不够好...还是嫌我不漂亮...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张大哥!我说...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样...紧接着,姑娘就搂着小张,一直说一直说,说从农村出来到城市的点滴。 小张听得胸闷,原来眼前的女子,在初来乍到之际,就已经被九只畜生给轮得体无完肤...现如今,她又患上了很严重的毒瘾!!需要一笔钱...去向大伟买!大伟给她吃的毒品...经过特殊配料...别的地儿可是不能轻易买到的! “你要多少钱?你不是挺有钱吗?”小张冷笑,像是在冷嘲热讽。姑娘道,我...我把钱都拿来买衣服穿...汇给家里人了!张大哥...你能不能借我?就借我一下...好吗??小张听得心慌,但是眼前的女子,让他愈发觉得反感。她和梦中情人根本就相差甚远! “我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张大哥...我会好好服侍你的!你要吗?我口口好厉害的!人家都喜欢...还有呀...他们都说我腿好看!不信你摸摸...快呀!”姑娘用手抓过了小张的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操!!!”小张大怒,像是忍了许久,然后突然爆发似的!姑娘被吓到了,整个人愣愣地坐在地上,眼泪直流。他想骂,但是望着眼前人,根本骂不出口!但是...天!小张心乱如麻,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都!!! “只要你给我钱...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真的!”姑娘哭得满脸梨花带雨,久久不能平静。小张只是淡淡地说,意思是,你拍人体艺术,也只是为了钱罢了?也是为了吃毒罢了?姑娘点点头,说,我已经...很努力在戒毒了!我最近都只是在吃止咳糖浆... 小张愤怒不堪,直往卧室里奔去!张大哥!!!姑娘叫得非常凄凉。但是...只见小张从卧室里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姑娘。姑娘有点儿傻愣愣,因为短信的内容很奇怪,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电话号码,参杂着一个名字:程老板。 他...是谁呀??姑娘似乎看到了点儿曙光。只见小张淡然地说,他...是赵经理的朋友。我和他吃过一顿饭...他很有钱,你可以找他帮助...他喜欢女人。不过...我说的喜欢...不是一般的那种喜欢...今后你的事儿...也就不关我的事儿了...我们分手把! 小张说得很坚决,只见姑娘唰的一下便跪了下来,哭得更加凄惨了!!只见她大叫道,张大哥!!谢谢您!!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的!对不起...张大哥!!让您失望了...我...对不起...我先走了!!姑娘哭完,踉踉跄跄地穿上高踭拖,即匆匆而去。 “等等...!!!”小张叫了姑娘一下,略显迟疑。但姑娘还是听得很清楚,她马上跑了回来,还差点儿扭伤了脚踝。小张咽下了口唾沫,道,你不是说...他们..搞你的时候...把视频...给录了下来??姑娘点点头。小张又说,“你可以不可以...发邮件给我...我想看看。好吗?” 姑娘没有犹豫,给了一个很肯定的眼神。随即,她转身离去,而时针,转到了夜里的九点半。姑娘匆匆忙忙赶回了家中,把视频发送给了小张。然后!她...拿起了手机...把号码存入了通讯录当中...迟疑地望着号码,心微凉。 而一旁的小张,收到了邮件。视频稍大,整整400多mb,avi的视频格式。他同样没有迟疑,直接点击下载,然后静候...而他,脑海里依稀记得姑娘曾对她这样说...他们...很残忍!...我不想说了!!!那...到底是有多残忍呢? 姑娘...拨通了电话!!!时间,似乎放慢了下来,客厅当中的钟表滴答滴答响着,让人不免觉得心毛!但...另一头的程老板,却似乎不在! 叮!一声清脆的信息提示音,小张用迅雷已经下载好了视频。而他...此刻正点燃一根香烟,泪水齐刷刷往下落,想知道里儿到底是什么,但是却又没有勇气打开。 “喂...”一声低沉的回话,让姑娘瞬间提起神来!“是程老板吗...”姑娘带着啜泣问道,“我是...怎么了吗?”程老板似乎睡着了,又像是喝醉了。姑娘把自个儿的请求,说了一遍。程老板那边...寂静得鸦雀无声。 小张打开了视频,一台高清数码摄像机正对着姑娘!姑娘果真被绑在了**...整整九个男人围着姑娘转!他们的手里都摇晃着蜡烛...嘴里吐着脏兮兮的措辞...让人恶心不已!不一会儿...两只凶狠的大手掌开始付向姑娘!!! “这是我家的地址。我等你。你叫什么名字?”程老板显得很有耐心。姑娘淡淡地说...我叫凌冰琪。“哦,冰琪公主。介意我这么叫你吗?”姑娘摇摇头,说...不打紧的!不打紧的!不一会儿...她画了一个浓妆,穿上一套连衣裙,便走出了闹市叫计程车。 “射!射!射!射!射!射!射!”一群人围着姑娘,而大伟正趴着她...腰间扭得极其卖力!!!姑娘在大哭...腿边已经渗出了浓浓鲜血。但...粗鲁的喊叫声...仍未停止!!!“射!射!射!射!射!”姑娘的四肢被绑在**...根本无法动弹!!! “射!射!射!...” “射!射!射!...” 只见大伟拔出,留下了罪恶。但...让人从未想到的是!!!大李黄雀在后!!即刻扑了上前梅开二度!!! 23:00am. “咚—咚—咚” 姑娘敲门。而出来开门的,却是一个女佣。“你就是冰琪公主,对吗?”女佣操着一口不娴熟的地方语。姑娘点点头。这儿,可真气派呐!这儿可是一栋大别墅!有游泳池、名车、高尔夫球场、健身馆...一一俱全。 “嗯...请上。”她是泰国人,可惜是个人妖。姑娘已经清清楚楚,自个儿来是要干嘛的了。程老板的卧室门,正矗立在她的眼前...忽然,传呼机的声音在菲佣的腰间响起。“老规矩,明白吗?”低沉的声音,清晰而现。 “冰琪公主...对不起,您得脱衣服再进。” 姑娘大惊!可是...俨然没有办法!! “对不起,这是规矩。好吗?” 她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差点儿染湿了浓妆。 “好吧...” 姑娘没有犹豫...从背后拉下了拉链。只见一个忽然! “对不起,冰琪公主。我们这儿的规矩,是由我来解衣服...您介意吗?” 泰佣的脸色...非常阴险!! “不介意...” 姑娘撒了慌。她别无选择... “嗯...谢谢您。冰琪公主。” 忽然!!!泰佣的一只大厚掌瞬间袭向了姑娘的大腿!!! 第三十一章 命案又犯 2013年6月29日。 姑娘的故事,暂且为止。 09:00am. “心爽了没?过了三年,花了两周就破案。你果然是神探。”陈铭坚开着路虎越野车,带着卫民前往法院。接下来,卫民要出庭作证。不过...由于卫民的身份较为特殊...所以陈铭坚暂且把卫民的身份称呼为“警方线人”。 卫民摇摇头,这有什么心爽的?瞧瞧,手续还多过马去!!!破案了还得出庭作证。不过...他杀了人,倒也供认不讳了吧?陈铭坚沉默地点点头,点燃一根香烟。不一会儿...车子里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沉寂声。只有引擎在轰轰轰。 你就不想查查,是谁整了你?是陈启荣么?!卫民直入主题,他知晓陈铭坚从来不是什么啰嗦之人。而陈铭坚,抖了抖烟灰,吐出了一口烟圈。像是无奈,又像是放弃。这个也不重要了吧?我觉得不是。不过...和他有没有关系,我知道。 为什么?卫民喋喋不休。不过陈铭坚仍然耐心解答,“我了解他的作风。你知道..我醒来后,来电显示当中,谁打给我最多吗?”卫民想,当然是自己啦!谁还会像别人一般在乎他呢?!殊不知,人外有人。“是陈启荣,他打了整整58个电话给我。” 卫民惊呆!这...怎么可能!他的脑海当中...一直默认陈启荣的出现..无异于搀和!!更甚的是...这宗案件和陈启荣的关系...不仅仅是藕断丝连那么简单喽!!!极有可能...此刻死者凌冰琪的一边肾...正安在了陈华娟的身上都说不准!!! 其实...我醒来之后,你知道...除了一堆美女以外...我还看到了什么吗?陈铭坚讲话有点儿颤抖,不过他依然能控制。“我醒来之后...就看到了那张化验单,陈华娟患上了尿毒症。”然后呢?卫民打破沙锅问到底。 “然后...我马上打电话给陈启荣。”陈铭坚,开始逐渐逐渐回忆起,当初的情景。他醒来之后...一群脱衣女郎,正骑在自己的身上!!!他即刻推开...头晕得不行!显然...有人定是给他打针吃药了!否则...他没多想...即刻找手机!没想到...就看见了一张显赫的化验单! 忽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陈铭坚接过,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打转:陈铭坚!!!你他妈去了哪儿?!知不知道我随时可以把你从警队里开除!!!话毕,陈铭坚气不打一处来,“我他妈怎么知道我去了哪里!!!??上次抓劫匪没抓成我他妈晕了过去,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另外一旁,都沉默不语。陈铭坚蓦然想起...陈华娟!!!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忽然!!!他想起了...陈华娟,这不就是陈启荣的女儿么?!他即刻怒气爆发!!“你他妈玩我?!”他对电话里大吼! “我他妈玩你什么?!你把话说清楚!陈铭坚!我现在控诉你!对上司不敬!你要革职!明不明白!!!”电话一头更加响亮,无须扬声器,都可使人震耳欲聋!陈铭坚愈发生气,眼前的领导似乎在诈傻扮懵! 你女儿得了尿毒症,你现在关注我,抓我把柄?呵,陈启荣。做人用不用这么绝?陈铭坚一阵冷笑,语气颇有气势。另外一旁...沉默不语。你心虚了?陈启荣?你怕我告你?你他妈有胆子骂人,没胆子承认? 忽然!!!电话的一头,又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响声!!!“陈铭坚!你他妈不要拿我女儿说事!你要扯淡就给我滚蛋!告诉你!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知道我女儿得了尿毒症!你他妈是怎么知道的?!你用这个跟我说有个屁用?!” 全世界,只有三个人?谁?陈铭坚,陈启荣,还有呢?“还有谁?”陈铭坚似乎觉得,电话一头的语气,似乎也不对了!“还有我女儿自己!!!!医生压根就不知道陈华娟是我女儿!!!你他妈侮辱我成!别拿我女儿说事儿!!”陈启荣似乎叫破了音。那一刹那...二人纷纷落泪。 是谁?谁在部署这一切?一定...一定...一定是警队的内奸!而且内奸...必然晓得警队分内分外的事儿!否则...不会同时抓住二人的把柄!到底是谁...???此刻...二头均不说话,唯有一堆吓呆了的兔女郎。她们压根儿不知晓...陈铭坚是谁,亦不知晓,他们俩干嘛恶语相向。 “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敢乱说话,你们知道后果!”陈铭坚对这堆兔女郎吼道,而陈铭坚最牛逼的地儿在于,他刚刚破音大骂之际...根本没穿衣服!!!而且小伙伴是高高矗立起来的!!!而且一柱擎天!从未塌下!! 话毕,陈铭坚穿过前几日的衣服,像离弦之箭,瞬间离开了宾馆。这儿...可真是个破地儿!!!陈铭坚,回忆到这儿,眼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他似乎在忏悔,又似乎记恨于他人。但...可以确定的事儿就是,陈启荣,并非挑拨离间之人,亦非警队内奸。 卫民多多少少受了点感触,然后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法院开审。很快,小张承认了一切,在庄严的法院下,得到了一个死刑。不过...法院当中亦有个小插曲儿...便是大李。小张一案结束后,大李匆匆上阵。 “我没杀人!!!也没干坏事儿!!!你们怎么能乱抓好人呢你们?!”大李大吼大叫,似乎把法院给成娱乐场。卫民同陈铭坚站在一旁...静观其变。法院,在一堆繁琐的程序后,最终判定!!大李...因涉嫌谋杀一案,被判死缓! 居然...居然是死缓!!!这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净连小张这等变态狂...都已经判处死刑!!可...大李他贩毒!谋杀!奸杀!根本就是大逆不道......可是!他却...被判死缓!大李本人都不曾知晓!!!不一会儿...他又在那儿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待会就告你蔑视法律!”法官大人大喝一声,才让大李收声。不过...这,忒荒谬!但...无人敢说话。这便是公堂。奇怪的是,陈启荣居然没来。反而是薯条哥、常浩清这类人,听得可真是仔仔细细。 中午,结果一出。让卫民一伙儿垂头丧气。“他妈的这群社会渣滓!败类!人渣!居然判死缓!”陈铭坚破口大骂,在路虎车上愤愤不平。的确...这个结果,太让人震惊了!卫民始终忘不了...大李的样子。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骨瘦如柴,面无血色。 “你有办法吗?没办法,就去吃饭吧。吃饭了睡觉,做你本职工作就行。”常浩清一旁劝解道。难道你再大,还能比法院大吗?或许,冥冥中自有爱拍吧。谁也说不准。不一会儿...卫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来。 “待会,能不能载我去一处地儿?”卫民的脸色有点奇怪,“哪里?”“医院。”话毕,陈铭坚尤其配合,车子从法院直直开向医院。卫民的心中始终有把枷锁,那便是黄子可!她受了如此大的刺激...况且结果一出,他可以把结果告诉黄子可。毕竟她与死者,均是好友对吧? “哎...”薯条哥叹了口气,听了卫民的道述后。“能不能...把她手机号码给我??我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吧...”他有开始不正经喽。但...这似乎惹恼了陈铭坚。“人命喔!!!你他妈能不能别开玩笑!!!干!!!” 话毕,车子就到了医院。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正当卫民百感交集...想要把事儿一一告诉黄子可时,只见医院的楼下...躺着一个瘦弱的女子!她穿着睡衣...头部的鲜血直往外冒!而滴嘟滴嘟的救护车声即刻响起,医生们纷纷围上前去。 一股不祥之兆,在卫民的心底里泛起。他急匆匆下了车,穿过人群,往担架上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吓呆了!这人...不就是...不就是黄子可吗??!!她干嘛...干嘛要自杀??!!从医院的大楼来看...她分明是跳楼自杀的!!! 她的头颅骨...已经被摔碎!!怎么可能...还能活命??!!卫民心凉了...手脚瞬间也冰凉了起来。“先生...您能不能让一下!我们看看还能不能抢救!!!”医生拨开卫民,然后仓促地冲向手术室。 “他妈的!!!又死人了!!!”陈铭坚大喝!然后冲下车子来,暴躁不安,直踹车胎!为什么?!为什么黄子可要自杀?!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卫民的心瞬间打了一个结:黄子可,就这么...突然的...没命了!! “这宗案子!没完!”薯条哥同样大喝,四人正同时望向黄子可的病房。那儿...分明地开着窗户,而且窗帘直往外空...瞬间亦阴暗了起来。无人知道...黄子可为什么会死!亦无人知道...她怎么死的。 忽然,只听见一阵嘀嘀嘀的铃声,卫民拿出了手机,上面的电话显示:端木欣。她干嘛偏偏要打电话给自己?卫民接过。“卫民,我现在都有理由怀疑你是案件策划了!”端木欣不怀好气,直接破口大骂,快要诽谤卫民了! “我他妈干嘛了?!”卫民大吼,此刻,又丧失一条人命!这让卫民一时之间...缓不过神来。端木欣又忽然打扰,这分明是挑衅!“认识张大摄影师么?呵。你帮我们警察抓的人,都真清高!非你不谈!他说唯独叫你,他才肯录口供!我们已经托了快一周了!!!” 第完结章 战无不胜 2013年7月1日。 监狱。 23:00am. 这儿很凉,并非秋高气爽的愉悦,只是刺骨的凉。这是南方天气所**人的所在。湿冷与湿热每年都层层叠叠地交替。卫民,坐在单间监狱当中,他的身旁便是略显沧桑的小张。小张剃了板寸,穿着黑白相间的囚服,踩着一双破旧的拖鞋。 卫民他曾无数次幻想,凶手另有其人,绝非是小张。这宗案子决计是卫民所破获过最离奇的一宗案子了罢。为何呢?因为这宗案子谁是真正的凶手呢?仅仅是小张而已吗?可说到同情,似乎又大可不必了。 “你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卫民未曾想,小张居然先发话了。“洗耳恭听。”话毕,小张抿了抿嘴唇,双手做祈祷状,坐在**,望着卫民,似乎有点儿犹豫。“还是你问我问题,由我来回答,好吧?” 没问题。卫民想了想,脱口而出道,你为什么要杀她呢?只见小张冷笑了一声,说出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这让卫民为夷所思了。只见小张嘲讽道:“她很像她,但是她却又不像她...所以我杀了她。” 她很像她,她又不像她。这俩她,可是谁呢?小张接着说道:夏艿轩。夏艿轩...这个名字,让卫民稍稍觉得耳熟。似乎...他曾经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却又一时想不起。蓦然...卫民想起了前年的新闻报纸,顿时茅塞顿开! 夏艿轩...不是歌手么?!卫民大惊。“是的...”小张淡淡地说,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卫民想想,那一瞬间,他明白了小张的话语。她,死者凌冰琪,长得很像歌手夏艿轩,可...不像之处,又是何处呢? “你愿不愿意听我废话?”小张问。卫民点点头,这是警察的颇难之处,假使犯人所道的一切都是废话,那么你亦要认真听!否则...一旦错漏!那么...事儿就变得愈发离奇了!小张开始闭起双眸,静静回忆。 其实我们,都不是本地人。我们是从深圳来的。算算前前后后,我们大抵都有二十七八岁了吧,该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和艿轩的专业都很好,她和我都是艺术生,不远千里从深圳飘来,倒是挺有情调。 她曾经问我...“哎哎,张...张先生!我们可是中学就这么认识喽!你会不会娶我呀?”当时我们却都没想太多,只是随随便便当情侣玩笑,后来我只是笑笑,因为大家都还是很穷呢,哪里敢往这么美好的地儿想? 后来,逐渐逐渐,我们在这儿扎根了吧算是。俩人都过得一帆风顺,在这儿都交了房贷首付。她出了唱片,我在模特公司给人摄影,生活都算小康,俩人开始同居。终于可以好好谈谈未来了,不过艿轩患上了哮喘,你没当过歌手你不知道。 我本以为,我们俩能在这儿盘踞下来,没想到,事儿变了。有日,我们这里的一家夜店,每晚花500块请艿轩去唱歌,艿轩当然不放过这等机会啦,所以应酬了。在那儿,歌迷挺多的其实,她都中意,我替她高兴。 可是...唱了没多久,我们这儿的一社会大哥似乎看中了艿轩。我记得他有天喝醉,坐在台下贵宾席,说些醉言醉语。“像!真像...唱得真好!什么时候...谢安琪来我们这儿...开演唱会了?!”她把艿轩错当成了谢安琪。 “大哥...她不是谢安琪拉!她是我们这儿的...歌手!夏艿轩,懂嘛?”社会大哥便恍然大悟,噢!晓得了!于是他三番四次,找艿轩出去喝酒吃饭。不过艿轩一一拒绝,别的不为,她的喉咙越来越难受了。 过了两周...社会大哥怒了。“他妈的!!!老子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他妈值多少钱?!我玩过的明星千千万!干吧爹!”他强行想把艿轩拽走,但...那时候严打,警察要抓典范...社会大哥就这么被抓了。一蹲,蹲上了半年,他损失了至少两千多万的生意。 他们是这样说的...有恩不报不算差!有仇不报正人渣!那会儿...等到社会大哥已经出狱了后,他千方百计想找艿轩,可是孰不知!艿轩已经住院,她的哮喘愈来愈严重了...不过艿轩...始终被他找着了!! “你他妈不是拽吗?你牛逼是吗?!你知不知道你上次报警让我损失了多少钱?!”他来到艿轩的病房...撕开了艿轩全部的衣服...还拍了裸照。艿轩已经说不出话来...但社会大哥临走之前...还往艿轩的脸上泼硫酸!!! 就这样...她死了。我没好好保护她。社会大哥亦无罪。卫民把每个字都认认真真听了下去,不温不火,却也颇感难受。后来呢?卫民问道。小张说:“我曾试着忘记她,可是太迟了。快十年的感情...我不敢想。” 正如许多人,若干年后回忆惊心动魄的事儿,可以随口说说一笑而过。但唯独你的生活,缺了一角,或者你把一件事当成了你的习惯,它离去时才是嘴又杀伤力的。我慢慢开始变得堕落...直到遇见了冰琪。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蓄谋杀她的?卫民问道。也许,是她想要跟我借钱去买毒品的时候吧。她是我见过长得最像艿轩的人,可却又是让人最心疼的人了。我和艿轩俩人几乎是白手起家,后来人真的替代不来。 “你说她和夏艿轩不像,是哪方面的不像呢?”卫民问。小张一阵冷笑,道,她初来乍到的时候,兢兢业业,你无法想象,她一天只睡三个小时。后来...她开始变了,连袜子都要买到上几百块的。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变,也许她都不愿意呢?小张说得很难受,两眼已经潸然泪下。但卫民认为,这些话,没到点。他认为,层层关系之中,必然有隐情。“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小张道。“我初次跟你见面的时候,我记得我看过一张相片,凌冰琪参加一个人体盛宴。吃饭的那些人,是谁?数数筷子,至少有十对。还有,凌冰琪的上位,真心是很突然很突然的,这个蹊跷你懂吗?” 小张大吃一惊,他根本不晓得...卫民会提问这些问题!而且...他张大了口!像是不吐不快,却又欲言又止!卫民知道,他晓得!“能不能从实回答?”只见小张扑哧一笑,这一笑,颇引人好奇。 他的真面目,似乎在这一刻才露出。“洗黑钱。”他说。洗黑钱??这句话,仿佛是晴天霹雳!洗黑钱?整宗案子弄出这么多条人命!居然是洗黑钱??!!洗什么黑钱?谁洗黑钱?怎么洗?难道...这群人的牺牲...都是无畏的??!! “那他妈售货员呢??!!是不是你杀的?!”卫民忽然想起,那名出售高跟鞋的售货员,在凌冰琪死后不久,同样被做掉了。只见...小张冷笑一声,“呵。是的!”他这么答,让卫民大惊失色!!!“你他妈还有没有人性?!” 正当卫民想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时候,咚咚咚的脚步声,从监狱走廊袭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脸孔。端木欣,穿着白衬衫,黑色高跟鞋,站在卫民的眼前。“录完口供了没?时间已经到了。” 怎么会...这太快了把??!!卫民一时坐不住,想反驳,却又不知说啥。“没完。”卫民直说,他想抽丝剥茧!不可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了!!只见端木欣冷笑一声,刚刚给你的半个钟头,你拿去干嘛了? “我有录。”卫民取出录音笔。够了。端木欣没有给一丝一毫的情面,脸色非常坚定!“你的任务已经配合完了把?如果你在这样拖下去,我可以告你浪费警力,妨碍公务,你再拖拖看,我有理由让你入狱。understand?” 端木欣,第二次,关键时刻入来。首次,是在创业公寓当中。其次,便是这儿。每每到关键,她便出来阻碍!这...又是一个巧合吗?“我数三下,你走不走?三...”卫民二话不说,直直向监狱大门走去。 留下一阵唏嘘。无奈,他唯有打的回到粮食局的安全屋。这儿,永永远远都是他温暖的港湾。嘀嘀嘀的几声,几瓶啤酒开了盖。卫民一阵恼怒,但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你相信她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常浩清不悦了,因为她已经三番四次刁难自己。薯条哥同是。这个大美女的印象,已经在这几人的心中大打折扣。哎,可爱之人终有可恨之处呐!卫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可奇怪的是,嘀嘀嘀,手机再次响起了。 发件人,黄子可。卫民大吼一声我草!!!这条信息...已然是二日之前的事儿了!如今却才发掘!!!“等等!”卫民想,对,这宗案子未完!!!黄子可之死,可颇为蹊跷了!!!她怎么便这么匆匆跳楼??!!不对! 卫民即刻打开信箱,里头是一个mp3格式的录音。“卫民大哥...对不起!我...我觉得我已经很脏了!以后...再也没脸见人了!医生说...我...以后再也无法生育了!!!!呜呜呜...我想死呀我!!! “谢谢你...这么多天来...给我的照顾!我...我...我想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呜呜呜...你...你以后要好好生活...明白吗?!千万...千万不要惹事生非!明...明白吗...对不起!我得先走了!再见!” 只听到啪的一声,分明是手机落地的声音。卫民再次惆怅了!这次的死...太蹊跷!!!同大伟之死一般!!!根本没有个前因后果!!!只是...只是有一个相同的地儿!那就是...这两次之死...都是警告! 告诫卫民!不可多管闲事!!!可...这又是!卫民一拳锤向墙壁,万份懊恼。“怎么办?”卫民恼怒不堪。我也不知道...薯条哥道。 给你们听一首歌,就不用纠结了。看过古惑仔没?我从小看古惑仔长大,我曾经还是一名古惑仔。现在我不是,因为我知道,古惑仔他是教人不要混黑。听听看吧。常浩清,从手机里打开了酷狗音乐。 哪个叫做正义/ 哪个战无不胜/ 对错正邪却难定/ 哪个有权决定/ 天地自能做证/ 不管有什么背景/ 要有这样气侯/ 至有各样妖兽/ 笑说正义太陈旧/ 正气纵是太旧/ 天地未能没有/ 不管有什么借口/ 第一章 夜半见血 2013年7月10日。 09:00am. —我不信命。可我相信一句话,欲知前世因,且看今日果。说白,你前世做了什么,今世的样子便是答案。我的前世决计是个大无赖。同样,我不愿预测未来。但我知道,大李决不会有好下场。可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在保外就医的途中居然出了车祸,两条肋骨断了插进肺。死了。 “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叫三个人的晚餐。”卫民百无聊赖般,躺在沙发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西瓜。一旁的梁慧雯,两眼斜视,像是鄙视一般望着卫民。“哎哎哎!我的西瓜快要被你吃完了!!等下用你房租抵押!!!” 哎呀!卫民即刻起身,擦拭了嘴边的糖水,然后即刻唰的一下把西瓜皮丢入了垃圾桶。天呐...她可是有多吝啬呐!!!“哎哎...大美女!我可是和你说正经事儿呢?”梁慧雯低头皱眉,一手玩着手机。 “听过。干嘛?”美女不声好气。卫民故作沉思状,然后忽然想起王家卫的电影!!!这下,他可以在美女面前大秀文采了!!!卫民特意咳嗽了下,开始模仿起东邪西毒里的张国荣的语气!只见他傻笑一下,道... 其实,我一直都想说给你听,我是个侦探。不过咧,我又不是一个很没有人性的侦探。人们请我破案,是要收钱的,而且我决计不会为了一只鸡蛋去破案。前几天有个人,他都挺奇怪,偏偏给我好多钱,让我去捉拿一个变态。呵,你说他是不是傻的? 这个变态呢,他有个癖好,专门玩**。他杀了女朋友,你可以看看报纸新闻哈。凶手是被我抓的,不过很得意的是,他被抓的时候,放的就是那首歌。后来他说给我听,他其实暗恋另外一个女人,只不过死者同那女人好似,但是又太**,最终他起了杀机。 你说我是不是很有人性呢?多多少少我都有同情他。他告诉我,之所以在他被逮捕前,他要听那首歌,是因为他已经忘不了那女人。可是,他却又是在和三个人谈恋爱,你话奇不奇?所以喽,啊!你应该去听听陈奕迅的一丝不挂。啊! 话毕,姑娘早已不见人影。只见姑娘急匆匆地出门...手里提着一手提包,大吼道:“今晚我不回来煮饭啦!你自己出去吃!”卫民忽然想起暴走漫画里的一个表情,就是无数个操。他的脑海里一直道,操操操操操操操啊!!! 无聊的一天,便这么过了一个早晨。晚八点,夜幕降临。卫民正想着如何消遣的时候,嘀嘀嘀,手机铃声响起。打电话来的,居然是陈铭坚。这让他始料未及了!毕竟...上次一案过后,他以为或许要一刀两断了罢? 可...居然还肯来!?卫民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接过了电话。“我在你家楼下等你。”电话马上挂断。卫民几乎没有犹豫,踩着拖鞋和休闲裤,直直走了出来。一辆熟悉的路虎越野车正在眼前。 卫民匆匆上了车。“带你去个地儿。”陈铭坚今日心情颇爽,脸色较好,他申请带薪休假成功。毕竟模特命案当中,他属功劳至大!况且...他被革职的冤假错案,终于被平反。这样一来都好。 二人都没有说话,望着车窗外的良辰美景,夜市越来越美了吗?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他们眼前闪烁。一栋栋陌生的高楼大厦高高矗立起,人潮变得愈发拥挤了起来。卫民冷笑,自个儿快被时代淘汰喽。 “快到了。”陈铭坚选了一段熟悉的路,这却让卫民...心里一揪。这儿...这儿可曾是本市的阿富汗呀!!!为何叫阿富汗?!这儿...曾经是全市最乱的地方!曾让人骇人听闻的凶杀案、黄色一条街、群殴案...等等都在这儿发生过无数次。 如今...却别是一番风景!人们居然敢大胆地在街上逛街!而且...有说有笑!这是不曾见过的!前几年,嗖嗖嗖的摩托车,在这儿飞驰,让人毛骨悚然!如今...人们个个都怡然自得!这根本不是阿富汗...这分明是奥地利! 这边有条江...连污染都开始逐渐转好了!怎么会...卫民又惊又喜!“国家整顿得不错呀。”卫民脱口而出。没想到,陈铭坚,却没有一丝一毫地兴奋,他的表情反而愈发沉重了起来。车子,经过了一个汽车客运站。 他们,来到了一处夜市。卫民忽然发现...他似乎高兴忒早了。这条夜市,是新建。与以往的乱摆乱卖不同,这儿已经有了正规的铺面,有了正当的供应。可人...依旧是那么那么的杂。划拳、叫骂依然源源不断。 “他们是b市人。这条街是他们的地盘。”地盘?卫民听着陈铭坚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儿汗颜。现在还是讲江湖地盘的时代吗?整条夜市街都装满了摄像头,只要稍稍出现动静,一旦报警警察就蜂拥而至了。 卫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卫民!!!”陈铭坚的语气变得愈发严肃!这让卫民发现气氛不同了!不一会儿...一处夜市摊当中,连续走出了七名瘦子。这堆瘦子,穿着廉价的服饰,嘴里念叨着地方脏话。 最后一名瘦子,提着一箱啤酒,这七人...要是送货去吧?“仔细看好。”路虎越野车紧随其后,这条夜市街还是挺宽的。奇怪的是,他们几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时而打电话,时而交头接耳。卫民发现...他们的脸色逐渐不对了。 “这些是什么人?”卫民不解。“一堆辍学的,外来子弟。”陈铭坚说。“他们去干嘛?”卫民道。“慢慢看。”不一会儿,陈铭坚紧随其后,从夜市街慢慢地转入了附近的饮食街。这一带,可是j市最旺的地儿呀!吃货的天堂! 七名子弟,抬着一箱啤酒,正要往这边的“老友饭店”去。老友饭店装得颇为规模,不大不小,呈长方形,是本地自个儿的饭店。人来人来,生意多少都算兴隆喽。“仔细看。”陈铭坚无数次提醒。 话音刚落,只见抬着啤酒箱的瘦子,开始拨通了一个电话。卫民开始觉察..这堆人的脸色...变得愈发奇怪!先是大怒骂街!把旁人都给惹走!于是...又笑逐颜开...和电话里的人讲得叽里呱啦。 一分钟。 无动静... 二分钟。 仍无动静... 三分钟。 ... “上啊!!!”只见一个黄毛瘦子,二话不说从啤酒箱里取出了一把西瓜刀!!!而他们刚发号施令...一群瘦弱干枯的人...居然纷纷而至!!!一二三四五...又冲出了五名瘦子!!!老友饭店瞬间一阵沸腾。陈铭坚,即刻开车前去,看个究竟。 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一枚枚砖头飞也似地扔到了饭店的玻璃!整个饭店瞬间变成了砖头的海洋!这堆子弟们可真是十分默契!先是搞大破坏!于是...他们瞬间提起刀子...一拨拨由四面八方冲进去! 他们要干嘛?!陈铭坚冷笑,没有回答卫民。这十几个人...训练有素!先是冲上前去,踹倒了一张张桌子!黄毛瘦子瞬间关上了店门!来一招关门打狗!围在里儿的顾客和服务员瞬间没有去路可逃! 这堆瘦子们...似墙纸!随意砍!见人杀人的阵势!唰唰刷的几声,饭店的玻璃上都溅满了鲜血!而瘦子们随意舞着刀,根本无人敢反抗!不一会儿...饭店的老板从二楼被硬生生抬了出来! 这个老板...显得颇为狼狈。西服早已被弄破,而且背脊上几条刀痕显而易见,豆大的鲜血直往外冒。“你们嚣张,是吗?!”瘦子大吼,用不流畅的地方话,对大腹便便的老板说道...而老板却无力回话。 “你知不知道,在这儿,已经拉了我们的客人!你没有交费!就他妈是找死!!!”瘦子染着一头红毛,**着上衣,拿起一把开山刀直往老板的眼前晃。“对...对不起!”红毛不悦,直道,“我他妈让你们常常什么是代价!” 只见两个瘦子,瞬间把老板的手拉了出来,厚厚的手掌即刻张开。“去死吧!傻帽!”红毛举起开山刀!一眼不眨...瞬间往老板的手砍去!!!“啊啊啊啊....!!!!疼啊!!!啊!!!救命啊!!!”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被切断了! “还没完呢!”话毕。红毛再次扬起了开山刀!只见唰的一下! 老板的食指被砍掉了! “啊!!!!”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喊。 红毛没有罢休。 “叫你拽!” 第三刀挥舞了下去。 咔的一下!仿佛切黄瓜一样轻松至极。 “啊啊啊啊!!!不要斩啊!!!” 中指已经没了。 第四刀。 第五刀... 老板,咚的一声,晕厥了过去。他的五根手指...瞬间一一脱落!那只手掌...像拳头,又像是棒槌。总之...鲜血直往外冒,止不住地流。而红毛的脸上挂满了冷笑,像是无所谓一般,而且高高站在桌子上大吼大叫。 “滴嘟滴嘟—”警笛从不远处响起,看来刚刚有人报警了。一拨接着一拨的警察,他们拿出手枪,直直地往老友饭店蹲着走,然后拿起喇叭开始大吼道:“里边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而红毛,依旧高高站在桌子上,胸前文着一匹迅猛的老虎!左右两臂都文上了龙!他一手提着刀,鲜血一直往刀尖下划,似乎无视了眼前的这群警察。“快走!!!”只见红毛大喝一声,小弟们瞬间从老友饭店的后门逃窜! 三三两两的人即刻在繁华的都市里左逃右窜,像一只只过街老鼠!让人根本捉不住!而拥挤的交通,让警察更是寸步难行...可奇怪的是!居然...红毛居然乖乖束手就擒!警察铐住他丝毫不费功夫...他就这么被捕了! “我们走。”陈铭坚道,“刚刚是我报警的。” 第二章 重走旧路 “你怎么知道刚刚会闹事儿?”卫民好奇,陈铭坚居然冷静得出奇!刚刚卫民看得动迫惊心!仅仅隔着二三十米...他亲眼目睹刚刚的斗殴!而且五根手指齐刷刷地脱落!这...他是从未想过...陈铭坚居然如此冷酷无情! 假使放在三年前...任何的群殴陈铭坚都会一拥而上!瞬间过五关斩六将!可如今...他却隔岸观火...坐在车内不动声色。可...卫民知晓!陈铭坚必然是懂得一切的人!他这么做...亦有他的道理吧? 但卫民始终不解,他可以冷静到看着老板被斩手指!在以前...可闻所未闻!“我知道,你想问我很多问题。”陈铭坚像是自言自语,不过还是说给卫民听,他踩了油门,加速前进。卫民倾听着。 “我在今天下午就知道,老友饭店会有片开拍了。”拍片,本市黑道的术语,暗指大混战!陈铭坚愈开愈快。“是我的一个线人告诉我的。他告诉我,老友饭店已经严重影响了那批人的生意,这半年来他们亏损很大。” “为什么?”卫民不解,“为什么会开拍?”陈铭坚点燃一根香烟,开了窗户。“因为老板是本地人,而砸场的基本都是外地人。告诉你,b市的那批人,正想垄断我们市的餐饮行业,上次在华盛菜市那儿,他们随随便便就把香菜弄到30块一斤!绝对暴利!” 那麽,这样一来。卫民似乎了解其中奥秘了。这群外地人,本着不怕死的精神,势要一统餐饮天下了!而且他们行踪不定...大多数都是青少年!更何况来回亦近...他们!!比三年前的混混渣滓更可怕..!!! “你明白就好。”陈铭坚道破了卫民的心虚。“三年前乱,五年前更乱。我初当警察的时候,两个混混会因为一句话大打出手!弄得两边人血肉横飞!妓债窑子、赌场、毒品比苍蝇还多!当初‘阿富汗’这边,街上占满了小姐,30块都要抢客,你瞧瞧。 “现在呢?现在的孩子,谁还知道古惑仔?谁还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大打出手?所以...呵,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正当陈铭坚要道破玄机的时候,忽然,吱的一声长响!车子停靠在了一处巷子口外。 他没有续说,但是卫民却看到了熟悉的景象。这条小巷铺满了路灯,是两栋高楼所隔出来的道路。而左边,却有着一间显赫的武术馆!里头人群拥挤...这让卫民快感动得热泪盈眶。三年前...这是他的避难所! 如今...物是人非!这儿依然耸立着招牌。陈铭坚带着卫民,前往了武术馆。“一!二!三!四!”教练,正领着三十名学生,对着垂钓下来的沙包练习。教练所教授的,可是鼎鼎有名的泰拳!学生们纷纷抬腿踢到!煞是有力! “抬膝!然后...蹦出!!”教练眼睛一瞪,瞬间使出了一记膝撞!把沙包蹬得老远!卫民看清了...此人正是曾经的警队教官...韦社兴!他依然是老样子,不高不矮,一米七二,但是肌肉尤其发达,孔武有力! “你来拉!?阿坚!”忽然,一阵悦耳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只见一个挺着大肚的孕妇...略显艰难地向卫民走来。她怀胎十月,似乎随时要分娩。不过看她的样子,中等身高,略显消瘦,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她应当是陈铭坚的妻子。 “嗯,是的。”陈铭坚的妻子,亦相当漂亮。梳着及肩短发,撇着七分,眼睛很大,嘴唇很薄。卫民似乎心被揪了一下,她长得挺像陈铭坚死去的女友安雅。不过他似乎一瞬间亦理解了陈铭坚最近的举动。 是不是,后来我爱的人,都像最初的你?抑或是,一个男人的成熟标志,没有比责任心更能突显的罢?卫民在心底里默默地给陈铭坚祈祷。他开始逐渐理解...陈铭坚为何“畏畏缩缩”、“略显保守”了。 “卫民?!”韦社兴从远处便大吼一声,整个武术馆充斥着他响亮的回音!天呐...教练居然还能认得自个儿!“来!一起练练呗!”韦社兴很高兴,遇见故友。他穿着一套日本武士服,光脚上阵。 卫民噗哧一笑,他还是没有变。那么...一起练练呗?!嘿嘿!卫民祛下鞋子,放下手机和钱包,瞬间跑到了武台上。咔咔咔咔,卫民扭了扭脖子和手脚关节,面对着眼前的高手,不免有些害怕。 “三年啦,没见你。”韦社兴左跳右跳,动作很轻盈。“我也是呀!”卫民没有动。“那开始吧!”忽然,嗖的一下!韦社兴像是一阵风,一下子便窜到了卫民的眼前,一个高难度的凌空360°回旋踢!这可是跆拳道呀! 轻盈而又沉重的攻击瞬间落入了卫民的头部!他瞬间用两肘一推给予还击!而韦社兴乘胜追击,落入地上后,瞬间抬起拳头反扑!卫民只有左躲右闪!根本看不清韦社兴的拳路!只见他的拳头快如闪电! 忽然!啪的一下,拆过几招后,韦社兴抬起右脚,一下子便击中了卫民的肋部!这让卫民疼痛难忍!一瞬间!韦社兴腾空一跃!只见膝盖要落下卫民的脖子时!卫民一个滚地躲闪!咚的一声巨响,韦社兴双膝入地!武台不免一阵! 这让学生们看得两眼直亮!这根本要使出浑身解数了!正当韦社兴刚想起身之际!只见卫民突如其来地一跃,瞬间用两臂锁住了韦社兴的两肩!而韦社兴抬腿一扫下盘,卫民抬膝一挡!啪的一声,两骨相撞!声音尤为心寒! 只看见卫民一边锁着,一边踏地一跃!两腿直锁韦社兴的肋部!二人纷纷倒地!在地上纠缠不休...人们看得提心吊胆!这二人可要是拼了老命呀!!!韦社兴根本动弹不了,因为卫民两手锁着他的脖颈,绕过他的锁骨!两腿恰好又直锁腰间! 他拼命蹬腿,却又于事无补!只能脸红气喘干费劲儿...不一会儿,二人逐渐分开,彼此气喘吁吁。韦社兴一把坐住,喝过一盏绿茶休息。“这些年,你去哪儿了?”韦社兴开始询问卫民了。 “待在家里呗。”卫民说实话,“写写小说谋生。一个月赚四五百已经很奢侈了。”韦社兴眉头一皱,“你到我这儿来训练,都不止这个钱喽。”不一会儿,他们唠完家常后,卫民似乎逐渐了解了这一切... 刚刚卫民和韦社兴大练出手,绝非偶然!而陈铭坚...居然带着妻子,早早坐在这儿,观望着他们。这亦绝非是巧合这么简单!陈铭坚,为何要带妻子来这儿...而且是怀胎十月!万一羊水一破...妈呀! 而卫民几乎快要淡忘韦社兴这等人...可如今却又故地重游,重拾旧友!这...不免有点儿蹊跷!更像是一种幸福的烦恼!他不理解陈铭坚的葫芦里卖的是啥子药...可陈铭坚为人处事总是让人拍手称快的! 他要玩啥子呢?不一会儿,陈铭坚一把叫过了卫民,像是有悄悄话要商量。“我好像知道你要让我干嘛了...”卫民故意装出满脸惆怅,可是呢...陈铭坚倒是眉开眼笑,一旁的姑娘痴痴地望着他。 天呐!这事儿...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嘛这?!“我想让你重走旧路。你愿意吗?”陈铭坚问卫民道。天...这可是要他当回卧底呀!!!这是什么事儿这...这他妈分明是把他往火坑上推的呀这!!!卫民有点儿坐不住了。 “让我当回卧底?”卫民望着陈铭坚,直说了都。“是—这样。”陈铭坚显得有点儿犹豫,可是又...不愿直说。毕竟...人人都有他的难处,不是吗?卫民亦有自个儿的生活...他亦有自己的责任。谁又愿意勉强别人,己所不欲之事呢... “能不能给我个正式身份?”卫民望着陈铭坚,心脏狂跳。“看你吧。如果你有什么功绩,或是考试考过了。我会申请的。”陈铭坚同样心乱如麻,因为这个决定...太过唐突!太...直率!让人无法...一下子就能好好接受。 “...”卫民当然不满。“记不记得,以前道上儿说:‘警察信得过?比狗还龌龊!’”陈铭坚咬咬牙,似乎劝不动卫民。“记得...”他点点头,唯有承认。而他眼前卫民...似乎与三年前有了大不同! 他变得愈发消瘦...皮肤渐渐黝黑起来,不再是唇红齿白,更像是饱经沧桑的人。不知为何...这三年卫民浑浑噩噩过来后,却有了一份让人难以琢磨的成熟感。卫民他时不时开的玩笑...却又总能让人捧腹大笑。 他变了,又变成何样了呢?只有他自个儿清楚。“你愿意吗?”陈铭坚问得很坚定。“找我当卧底破案啊?我的价格很贵的噢。看你愿不愿意出得起了,哈哈哈!!!”卫民显然是答应了...但是没钱...那就难说喽! “万事好商量嘛!真是...”陈铭坚哈哈大笑,今夜,决计是愉快之夜。虽刚刚经过了血洗玻璃的残酷...但!陈铭坚他发现...他根本离不开卫民!正当二人还沉浸在愉悦的交谈声之时...只见陈铭坚的电话响起! 来电显示...是兴叔!!!他...怎么会打给陈铭坚呢?!陈铭坚手心冒汗,兴叔犹如是丧门星一般!不过...好像本来就是嘛!他可是万年老妖了都...“喂!嗯...好!我...马上过去!你等我,在哪儿...” 卫民咬咬牙,心底里已经猜到了七八成。“死人了吗?”卫民问道。“是的。”陈铭坚点头道。“在哪儿发现的?”卫民问。陈铭坚咽了口唾沫,卫民看出他已经恐惧了...“在...宾馆的墙壁里。” 第三章 墙内有鬼 2013年7月11日。 00:20am. 上帝创造了白天与黑夜,正如创造了男人同女人一般。滴嘟滴嘟的警笛声,在j市市中心的一处宾馆中响起...这儿...发生了一起命案!!!所有的窗口都亮起了灯光...警察拉过带子绳包围了整个现场... 一天前,曾有人报案。这儿...何以这么臭呢?整个大夏天,似乎宾馆里从未有人觉察。这儿并不大...可是规模却也不小。一名租客...他实在忍受不住臭气熏天的味儿!而空调又恰好坏掉...原本热得滚烫却也不说了! 如今...不报不知道...一报吓一跳!驱散人群后,警察带来了队伍,喀喀喀的声响让整个宾馆安静了下来。片刻过后,只听到咔的几声,警方居然从一块墙壁上...发现了一块血淋淋的人肉!!!而且继续往下找寻的时候...居然发现一条人腿!!! 这条人腿...血肉模糊!!!而且腐臭不堪...蛆虫把腿啃得千疮百孔!淌过腿间的鲜血早已干涸...而警方初寻到的时候...不禁大呕一番!这条腿...是谁的呢?又是何时...安于墙壁的呢???无人知晓...唯一晓得的是!发生了一起命案!!! 卫民同陈铭坚一齐赶到了现场。这儿...臭得不可思议!兴叔定定坐在地上,开始观察这条断肢。卫民看了以后...不禁喉咙一颤,真真正正地不吐不快了!不过卫民始终抑制住了自个儿恶心。 “什么时候发现的?”卫民问道。今天下午,兴叔说。卫民观察了下这条腿的切口...凶手下手毒辣!!从膝盖关节开始往下砍!!!小腿肚还撕出了一块肉.....这厮忒残忍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死者是名男性。 这双脚很大,脚板很厚,至少得穿43码的鞋子,腿毛又尤其茂盛。翻过脚板看看,上面几条沟壑隐隐而现...里头塞满了沙石。这双脚,几乎布满了老茧,小腿上的伤疤也很多。有大大的蜈蚣,亦有小小的几划。 这腿,也称得上是饱经风霜了。这样一来,应该可以确认死者的身份了。死者应该是农民出身,长年累月干农活。从足部的皮肤可以粗略地判断...死者大抵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可...这双脚至少存在这儿有半年之久了呀!!! 怎么会...如今才发掘呢??还有!半年前的这儿...发生了什么呢?!卫民不断地往里儿想,而且越想越哆嗦...不一会儿,兴叔拿起这这条断肢,塞入了塑料袋子中。“小赤佬,告诉你个秘密,我已经被抽调到刑事技术部门了。” “哟,升官发财啦?”卫民道。“升官是有,不过发财就不必了,钱多招贼!”说完,兴叔便直直地往门外走。不一会儿,这儿的现场勘探,已经做得七七八八,而接下来得找找宾馆的老板问点儿事了。 “老板,半年前这儿发生过啥吗?”陈铭坚走上柜台前,老板恰好坐在那儿,精神还稍显恍惚。他是个矮矮胖胖之人,大约四十出头,头发已然秃顶。他支支吾吾道...“半...半年前?!”卫民点点头。 老板,开始回忆起半年前的过往了。只见他饮下了一口白开水,道,半年前...我们这儿确实发生了点事儿。那会儿...可还没有现在那么大。半年前,也就是元宵刚过不久么,我们这儿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他们呀,正是社会上那堆渣滓!他们三三两两,带着一两个姑娘,就来我们这儿开房!我瞅着...这样...肯定是来者不善了!!他们把身子文得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看着心都打怵!可打开窗户做生意...总得要两餐温饱嘛! 这群人来的时候呀...嘴里还念叨着脏话!说什么:“嚯嚯,今晚呀,妹妹你得好好伺候我们,知道不!这是啥...这可是六王二后呀!你不是会...不是会波推飞机么?!你可是从东莞上来的呀...” 我们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报警吧!!万一闹出事儿来...这群人可真不好惹!这...不报不知道!一报可就罗哩罗嗦了!!那俩姑娘居然是窑子里来的!可是公开来我们这儿嫖呀!你说...你说以后我们怎么做生意呀!!! 后来...扫黄大队来了...把他们给捉走了...事儿就告一段落。可是...那个房间再也没人敢住了!因为外面呀,东传西传!说住了那儿...可要得艾滋!得梅毒!得子宫炎!有多坏就往多坏传!你说...咱们这可咋办?! 我想了想...还是壮士断腕吧!!我特意回娘家...借了快十万!然后彻彻底底把这儿装修一番!当初可是很狼狈的,可是你瞧瞧现在。还不错吧?装修那会儿...已经三月多...快接近四月份喽!你们发现断腿的那层墙...就是那会儿凿的了。不过后来生意也变好了。 卫民听完,大抵知晓了前因后果。他怀疑,藏肢体的时间,极有可能是在那会儿!!!会不会,是那群民工呢?他追问道。老板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晓得...那些来装修的人...不是我请来的!是从这边请的...你去问问他们吧。” 当初是谁把民工介绍给你的?陈铭坚问。“是...甘老板...他是我们这儿的一处包工头。他能招呼来不少弟兄...和我关系不错...他们那群民工也不仅仅是搞建筑...也会干这些,后来收费也不是很贵了。” 谢谢。彼此道谢后,陈铭坚同卫民一齐离开了案发现场。而卫民的脑海里还在回忆着那条粗厚的断肢。“你猜猜这条腿是怎么断的?”陈铭坚问。“肢解吧。”他脱口而出。“为什么这么说呢?”陈铭坚问。 “不然又为什么偏偏放在这儿呢?”卫民道。“凶手的手气可不小!”卫民看过这条断肢的切口,他的脑海里开始慢慢地构想出这样的一幅图:凶手对于肢解...几乎没有半分的了解...但是他知道...从关节下手较为容易。 所以,在他杀死死者后,第一刀给划偏了,滑到了小腿肉给撕出了一块血淋淋来!后来他砍腿的时候儿,还挺紧张的,连续四五到砸错了位儿。这正是为什么,断肢的切口处,有许许多多的伤痕。 “噢,那你觉得怎么查?”陈铭坚问道。查查近几年的失踪人口把,40—50的这个年龄段。那个甘老板,你猜会怎么样?卫民喘了一口气,发现这事儿可是愈来愈棘手了,因为他不晓得凶手可否还会截肢呢? 万一截,又该抛到哪儿?他又为什么截肢呢? 卫民愁眉苦脸,这可是一宗不折不扣的碎尸案了。不过一个忽然,陈铭坚把车子掉头到了另外一处。“去哪儿?”卫民问。“阿富汗。”这让卫民不禁大叫一声哇擦! 不一会儿...陈铭坚果真把车子开到了一堆杂乱不堪的地儿。他似乎当卧底当久了,见光不舒服,非要开到人烟稀少的巷子口。不过这处巷子口,可围满了人。这里四处摆满了粉档子,周围卖着各式各样的米粉。 “来两碗青菜粉。”陈铭坚给了一个女老板五块钱。这儿专卖一种叫青菜粉的食物。而青菜粉可果真是简简单单!顾客可选择米粉、藕粉作为主食,然后再添加一撮西洋菜和白菜,就七七八八了。 它除了供应青菜粉外,还会煮一锅牛杂作为副食。不过却也不贵,五毛钱一串。这儿的生意已然是红红火火呀!!!他们彼此还要了一罐啤酒,卫民又不知晓陈铭坚到底想干嘛了。他问:“你想干嘛呢?来这儿吃东西。” 看戏呗!陈铭坚笑道。不一会儿,他们俩一边吃粉一边喝酒,慢慢地就吃到了一处赌场。原来里头儿,俨然搭着一个大棚子!里儿灯光很暗,但是却无比的大!可以再做一个小夜市了!人又出奇的多! 三三两两的赌桌上围满了人。这儿的赌场还是好传统,筛子、牌九、麻将、扑克便是这儿的主题。因为外边挡着,里儿根本无人知道。而这儿,只有三盏热得发烫的白炽灯。在里儿赌钱的人,却又大多数是市场卖菜的。 “你想让我来这儿赌钱?”卫民问。不过陈铭坚直摇头。不一会儿,陈铭坚把视线转移到了另外一处。在另外一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电视机,里头正放映着巴西联合会杯的比赛录像,人们纷纷围观。 不过在那儿...蹲着一个健壮的男子。他理着板寸,抽着香烟,像是一个猥琐男。但他却眼观六路,好像蹲守观察什么的。一件红背心,黑短裤,蓝色人字拖,让人俨然以为他正是个打手呢! 不一会儿...有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从赌场里头窜出来的。只见他左顾右盼,似乎害怕别人跟踪。在发现无人注意他的时候,中年人急匆匆地离开了赌场,正要往巷子走去。忽然,健壮男子在后头儿慢慢追上去。 “看戏吧!走。”陈铭坚叫卫民上前道。而这条巷子,距离刚刚的青菜粉店,又有一二百米的距离。男子尾随其后,像是喝醉了一般左摇右晃。中年人边走边往后看,发现事儿不对了...忽然!他奔跑了起来! “别跑!”男子大步大步往前追!卫民听到男子的话语,似乎...这个声音有点儿耳熟!!! 第四章 重遇旧友 卟卟卟!只见中年人的脚步声加快了!他非常干瘦,而且头发极少,活像个乞丐。但是脚步却十分利索!男子加速奔跑,姿势非常端正!与刚刚的低头抽烟...东看西看的猥琐样成了反比呢! 忽然!眼前是一条分叉路口,中年期略显犹豫,不知从何是好!这一犹豫,却让健壮男子瞬间抓了个机灵。他冲了上前,几乎是与中年人面对面了!中年人知道跑是不可了,于是回过头来,气喘吁吁势要打架了! “你猜猜谁赢?咱们赌一瓶啤酒,待会儿谁输,谁就得出钱。明白吗?”陈铭坚道。“成。”卫民笑笑,“我赌中年人赢。因为我知道,这个中年人非常落魄,而且他背刀了。他是个惯犯,经常打架抢劫。所以狗急跳墙。” “是吗?你猜对了一半。”陈铭坚不禁噗哧一笑,似乎在笑卫民的无知。而卫民可不理会,接着看好戏。忽然!只见中年人果真从腰间掏出匕首,唰唰几下便往男子脸上划!而男子一蹲一闪,瞬间躲开。 这人,可还真有点儿本事。“操!”只见中年人真的狗急跳墙了,瞬间从口袋里取出了另外一把匕首!直开双刀!这让卫民始料未及...天呐!开着双刀上街...他可是有多怕呀?!他开始甩起双刀了。 不过,卫民果真小瞧了健壮男子。只见健壮男子毫不惧色!瞬间祛下背心,把它放在拳头上裹成一团。这样一来,便可抵挡住中年男子的攻势了。一瞬间,中年男子一阵乱砍,均砍到了他的背心上! 男子胸前有六块腹肌,而且全身肌肉洪亮洪亮的!看来他是力大如牛了!一瞬间,他攥紧拳头,绷紧后击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的拳头直直地落在了中年男子的腹部,中年男子瞬间喷出一口鲜血! 他乘胜追击,扬起手掌啪啪两下便把中年男子的匕首给打掉!突然,他又把拳头竖起了掌,然后用力一击到中年男子的耳朵!这可是要害呀!中年男子一阵耳鸣!又是一刹那!他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臂,只听到咔嚓几声,中年男子即刻脱环! 他赢了,卫民要请酒了!啪啪,一旁的陈铭坚鼓起了掌。“好!妙!妙极!妙极!”陈铭坚连连称赞。这个肌肉男,可是谁呢?只见他缓缓走来。“完成任务了,陈哥。”原来他认识陈铭坚耶。那刚刚这事儿可是怎么回事呢? 肌肉男打赤膊,便走到了他们眼前,只见他忽然目瞪口呆,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卫民。“他是谁呢?”卫民不知。但,他先发话了—“卫民!!!!!”肌肉男子居然识得卫民!于是他冲了上前给了卫民一个大大滴拥抱! “哎哎...你是谁呀?你晓得我?”卫民的骨头快要散架了。“我是刘叶航啊!!”卫民两眼一瞪,似乎亦被他的话语给吓呆了。刘叶航!!!他是刘叶航??!!怎么变成这副模样...黑溜溜...大大块! “是你?!”卫民大惊。刘叶航...他可是薯条哥的亲弟弟呀!!!与卫民同龄。同样,与卫民在同一年,被开除学籍。后来只知,刘叶航去海南岛服兵役,于是再无消息。如今,他却重回都市! “是他,你没想错。对了,刘叶航,你得回你哥哥那儿住。”陈铭坚说。“太棒了!那卫民一起?!”刘叶航直呼欢快。“不...”陈铭坚一脸阴森,然后哧哧一笑,“得了吧,卫民有女朋友啦,一块儿同居!” 什么??!!我有女朋友了?!卫民只觉一阵有理说不清。“你都有女朋友了啊...”刘叶航瞪大了眼睛,然后吐出舌头,比卫民见到他还有吃惊呢!“得了!够了!说别的!他是谁呀?!”卫民指了指地上的中年男子。 “他是盗窃犯。”陈铭坚接过话茬,“最近很多起入室盗窃,都是他干的。瞧瞧。”中年男子在地上疼得直叫,却又毫无法子。他衣衫褴褛,布鞋上早已破了四五个大洞。“啊!疼啊!抓我把!” 刘叶航解释道,原来这是个警方已经想抓很久的惯犯了。他呢,在附近的小区可真是作恶多端!偷自行车呀、偷屋中现金呀、偷电视什么的。总之这人可是非常烂赌,却又无所事事,一事无成。 如今呢,被抓到了。不过他都算远近闻名的小偷了!瞧瞧,如今个个小区都安上了摄像头,家家户户都装上了防盗门窗,他依然偷得如鱼得水,是不是该治治了?刘叶航呢,全不费功夫,三两下把他给治了。 “哎,你怎么知道就是他啊?”卫民问道,抓贼归案可是他的专利耶。“哦,这可是你教我的呀!这人...我在这儿观察他许久了。你瞧瞧,一个这么这么落魄的人,却那么那么的烂赌!而且我天天见他,你说能不可疑吗?” 卫民笑笑,看来他在这行儿还不失一门造诣。“还有呀,我发现他来这儿总是很准时!偏偏到十一二点,甚至晚上两三点才来耶!白天你说他都干啥去了?睡觉?!睡得出那么多钱我愿意试试了。” 陈铭坚报了警。盗窃案惯犯入了网,人们求得了半晚安睡。不过刘叶航却没有上车,只是独自一人漫步在午夜中。他说,在服兵役那会儿至少每天要跑五公里之多,来这儿了以后戒不掉这个习惯了。 卫民同陈铭坚,再次乘着路虎越野车行驶在了人烟稀少的大街上。这儿可没有市区那边那么有情调,夜夜笙歌。不过这儿,也算是繁华片区喽。陈铭坚把卫民送回了出租屋中,这意味着...他又得面对那个复杂多变的女人! “其实,就是他告诉我,老友饭店要被砸的。”陈铭坚说。“我在找你一个月之前,我已经让他安插进去了。”卫民恍然大悟,看来陈铭坚果然是要下一盘大棋呀!把所有人都召集回来,还多出一个常浩清先! “如你所愿,回来吧。现在的乱,和以前的乱不一样了。”陈铭坚说完,又像上次一样把那话给太监了。到底怎么乱?乱成什么样?又该怎么治?他一一没说,只是告诉卫民暂且这样罢了。“今晚你还睡不睡觉?” 卫民说不知道。“如果不睡的话,你就帮分析下案情吧。”话毕,陈铭坚已经把卫民送到了楼下。此刻已经是午夜的一点十分,这一带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了。不过卫民屋中,居然还亮着灯,姑娘通常不会熬夜的呀? 怎么会...哎!算了,懒得多想。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卫民,我发了一份档案到你的邮箱,里头都是近一年来的失踪人口。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查查,对了我已经加密,你自己解开吧。” 话毕,看来今夜可是个不眠夜了。卫民知道,这下任重道远了。不一会儿,卫民拖沓着疲劳的身子,回到了屋门前,轻轻敲了几下,然后又乱嚷嚷了:“哎哎哎!!开门呀!!快嘛!”不一会儿,咯吱一声— 天呐!眼前的梁慧雯...居然!!她穿着一套红色的连衣裙,露出了白皙的臂膀,高高的锁骨挺立着。这女人...最近怎么这么偏爱打扮呢?!她要扳百变天后梅艳芳去参加港姐麽??!!而大半夜穿一身红怪吓人的呢! 更吓人的还在后头...屋里居然坐着一个年过四旬的男子!!!他穿着一套西服...大夏天竟也不觉热!他大腹便便,脸上耷拉着一滩赘肉!!更重要的是...这二人居然还颇有情调地放着音乐!还是人鬼情未了的主题曲!奔放的旋律!! “你这是演哪一出啊...”卫民看见死人都未必这么吃惊!而说完,梁慧雯又凑了上去,和这个老男人说了一堆英文!!!这是英文耶!!卫民整个人都吓呆了!而他,忽然发觉,胸口有点儿闷。这可是为何? “哎哎,你先入去嘛?你等我一阵,给我个面子,好吧?”梁慧雯引着卫民进卧室,然后扑哧一笑,对男子说:excuse me! torres! 话毕,卫民更吃惊了。这个男子取了西班牙金童的名字!!托雷斯有这么肥吗? 他的三观可是崩溃了。梁慧雯大半夜不睡觉,在客厅同老男人约会!!而且还开了一瓶拉菲,俩人说着英文呐!算了,事不关己!不过...卫民真的觉得自个儿尝到了点醋意。该不会是自个儿中意上她了吧?好似又不是。 算了算了!**之事...太复杂!卫民决定,打开电脑,认真一头钻入案情当中!咯吱的一声,反锁了门。打开了邮件,卫民下载了下来。老密码,他肯定记得住。不过奇怪的是,文件夹里多出了一首歌,杨千嬅的闪灵。 薯条哥是什么意思呢?不管了。直接打开文档研究。里头,全是本市整整一年下来的中年人失踪人口。掐指一算,一年下来,数字已经呈现到了30位。死者会不会是其中一员呢?还有,里头的档案,倒也还算清晰。 至少有头像、有身份、有各种记载。不一会儿,卫民又收到了一封邮件,这封邮件是关于最新的化验报告,来自兴叔。 现在已经初步得知,死者的年龄已经大约估了出来,应当是42岁之人。他的身高起码有175以上呢!从死者的血液中分析的话,他有常年吸烟的习惯。这样一来,又好找许多了! 第五章 陈年往事 暂且把卫民的案件给撂下一撂,咱们谈谈有关刘叶航的故事吧!故事,仍得追溯到三年前的14中。这个故事还算是动魄惊心,至少能让人哈哈大笑。 2010年6月29日, 17:50am. 这是本学期的最后一日,刘叶航独自一人背着书包,从14中走了出来。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卫民的电话。“嘟嘟嘟嘟...”移动小姐总是这么回复他的,“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马勒戈壁的。卫民这厮死哪儿去了这??!刘叶航打死都打不通,站在十字路口前踌躇不定,是该接着等呢?还是该自个儿回家呢?可是却又偏偏约好,同卫民一块儿去网吧打cs online,哎哎哎!!!卫民呀卫民!! 嗖嗖嗖,一辆辆汽车,正在校园十字路口飞驰。刘叶航的心儿似乎野了,真的超想拿起退魔圣焰就去扫僵尸耶!他的背包里还有一把加特林和毁灭者,但...卫民呀!卫民!你倒是快快出现呀你! 正当刘叶航一边打电话,一边意**着自个儿成为战争英雄的时候,突然,嘀嘀嘀的喇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刘叶航抬头一看,这天儿似乎变味儿了,乌云密布,像是要下倾盆大雨一般。而更有趣的事儿仍在后头。 一辆辆电动摩托、电动单车从不远处纷纷袭来!!乍一看,一二三四五...刘叶航应接不暇,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量来,只是知道,很多,很多。刘叶航知道,接下来,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要么打架,要么谈判。绝不会有第二等。因为,初中部曾经的扛把子,钱廷梁,打着前锋带领一群人袭来。呵,什么人,会做什么事。一群人,整整三十多个人!他们,看起来瘦弱不堪,却全都在打赤膊,身子刺得红红绿绿。 只是,他来这儿干嘛呢?一瞬间,唰唰唰,附近的奶茶店,停靠了数十辆电车,他们坐在那儿静候。喀喀喀,这三十多个人...十分配合!一瞬间,几乎全都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嘴边的香烟。不晓得的,还以为这儿发生了火灾! 他们,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但,钱廷梁,可不一样。他高高站起,既无吸烟,亦无喝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米八的身高,无比健壮。他的面向极其凶狠,小眼睛单眼皮,厚厚的嘴唇,高高的鼻梁,让人看了都心寒。 一般,他不会出面。这次,他要找谁呢?谁又惹了他呢?无人知道。但这场架是不可免了。突然!所有人都把视线转移到了校门口。从校门口,走出了一名女子。她中等身高,略显丰满,两块胸脯肉高高耸立,白皙的大腿正左右摆动。 她...不是莉莉么??!!刘叶航对她可是熟悉不过了...因为...因为她正是卫民崇拜的对象呀!!!卫民暗恋的女子了!!!她,梳着中分发,手里攥着手机,一步步走向了钱廷梁。忽然! 刘叶航似乎被什么提醒了似的。 莉莉,她正是钱廷梁的女朋友了。难道,这次是冲着她而来麽??天。刘叶航站在校园十字路口,两头不到岸。他独自一人,把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忽然,让他意料不到的是,钱廷梁,居然向自己走来。 他是那样高大,穿着一件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当时的刘叶航,多多少少还带着点儿稚气。他走来,让刘叶航不安了,真的不安了。“你认识卫民??”钱廷梁开门见山,果真是冲着卫民而来!!! “不..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那厮呢!”刘叶航拘谨一笑,很勉强。但,钱廷梁皱着眉,正瞪着刘叶航!!“不,认识?你耍我?知道我是谁吗?!”钱廷梁一手指向了莉莉,莉莉在一旁,面无表情,但是却很美。 “她说,你们在一起玩的。对吧?”钱廷梁俞走俞靠前,像是想要把他吞噬了一般。刘叶航逐渐意识到危机了。“你找他...干嘛呢”他脱口而出。“你还不知道?你们都是兄弟会的吧。呵,我都知道。”他居然知晓!!!天。 “这...”没错,刘叶航和卫民同时加入了校园的兄弟会。这可无法避免了。因为,三三两两穿着校服的人,已经围在了那群混混那边。原来,有人把刘叶航卖了。该死!!!卫民,你在哪儿呢?!快出来救我呀!! “你知道,卫民干嘛了吗?他想,他想勾二嫂!!!”钱廷梁大吼,眼睛一红,嘴巴一张!这让刘叶航几乎被吓得尿裤子了。“勾二嫂,懂什么意思吗?他想勾我女朋友!!!江湖大忌!!!操!”话毕,他吐了一口带血的粘痰。 “你是不是认识他?”他没等刘叶航说话,直接追问。“我...”刘叶航愈发恐惧了。“操!!!”突然!!!刘叶航始料未及,啪的一巴掌!!!直直扇入了他的脸颊!居然...他居然扇了自己!!!干!!我他妈干嘛了 “你知道,卫民有多贱? 他到处和别人说,他单思莉莉。他就是条狗!给莉莉舔角都不配!他不就是条狗了吗??!还东写西写!他妈的。看到你们我就来气!”钱廷梁,居然,会为了这等蠢事,而找自己麻烦。 这,不幼稚吗? 卫民犯了什么错? 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呢? 他愈发不爽!而脸颊上已经红肿成了一片。一旁的莉莉,噗哧一笑,像是嘲笑他的幼稚,又像是笑卫民的软弱。只见,莉莉亦叼起了一根香烟,隔岸观火。 “你,刚刚打我?”刘叶航道。“打你,又怎么样你算什么?”钱廷梁,拍拍他红肿的脸。“勾二嫂!我勾你妈b!”他俞骂俞爽,人们已经纷纷掏出手机来拍照。今晚的微博、贴吧、空间,必火了。真的必火了。 但,刘叶航,也火了。“打我是吗?”说完,只见刘叶航抡起拳头!上儿的青筋已经突起!砰的一拳!!!直击钱廷梁的肋部!!!钱廷梁脸一红,喷一口气,瞬间趴了下来!!!他可不晓得,刘叶航居然敢反抗!!! “干!!”他瞬间起来,捂着肋部,一脚踹了刘叶航。他踹了空,刘叶航早已狂奔数里!!“追啊!你们这群废柴!!!”一瞬间,街道上都充斥着哔哩啪啦的脚步声,当时的刘叶航还算肥钝,跑亦跑不快。 可...他却疯也似地狂奔,两条眼泪已经落下。“快救我啊!弟兄们!我挨打了!”刘叶航一边往校园附近的羊肠小道跑,一边拨打着电话,而混混们依旧紧随其后!穷追不舍!!!他唯有跑,他打电话给了好基友小明! 狂奔了近十分钟后,他累倒了。趴在一条巷子口周围,而混混们,手里都拿着砍刀!!!一瞬间要往他那儿冲!那一刻,钱廷梁亦赶到了。他冲上前去,二话不说就踹了他的脸!“你刚才打我是吗!操!” 接着,又是雨点般的拳头,落入刘叶航的脸上!他的脸上,已经渗出了两条鼻血。“软蛋!窝囊废!打我啊!操!打我啊!他妈的!你打得起吗?!你妈b!!”他一边叫骂,一边踩刘叶航。这群混混们,一瞬间亦跑了上去。 就这么,使劲踩。一脚,接着一脚。 刘叶航不晓得,为什么,会因为这点儿破小事儿打架。 但是,一脚接着一脚,还是在往下踩。 他更不晓得,为什么要流血。他做错了什么呢?死卫民。 混混们, 把他骂得很难听。而且拳打脚踢,越来越快了。还有人,想踢他老二。 “草泥马!!!”他一直默念着,身体已经苦不堪言。但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混混都被吸引了过去!!!刘叶航知道,弟兄们已经拍马赶到了!!!一瞬间,所有的混混都惊呆了!!!全都惊呆了!! 只见不远处,整整四条友!左手拿着军斧!右手拿着铁铲!穿着一套特种部队sas的军服!!!他们的手里,居然拿着手枪!!!而且这四把手枪,里头全都是bb蛋!!!天呐!!混混们被霹雳扒拉的子弹打得直叫娘! 虽不是很疼,但是他们却全都能打中头!!!更甚之事!这群混混们,眼看拿着砍刀就要和他们火并!但是他们的铁铲忒猛了!!!隔着近三米都能甩到!!!三十个人,有人想出了飞刀!把西瓜刀和开山刀都甩过去! 没想到!这群sas早有防备!!!他们居然还拿出了警用护盾!!!天呐!!这群混混从未遇到过这等对手!!!他们几乎刀枪不入!而且这群sas,冲到了人群中!训练非常有素!只听到咖啦咖啦的声音,他们已经把很多人的手给拧脱环了! 这是什么怪咖!!!打过群战无数的钱廷梁,根本没想到,这次遇到了特种部队!!!而且这些铁铲,只有在cf才见过!!忽然!刘叶航觉醒了!只见,他缓缓爬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尘,就要正对钱廷梁! 钱廷梁冲了上前,一拳论过!而刘叶航一个侧闪,然后蹦出一拳!直击钱廷梁的大腿,他根本没有防备!只见他一个过肩摔,钱廷梁几乎没有防备,就被刘叶航抓着手腕,然后两脚死死踩着他的肋部! 他动弹不来!这下,sas快大获全胜了!!!可,后来,除了刘叶航以外。没有人肯反省,为什么,要打架?打了,又得到了什么?你们知道,这场架,为什么而打吗?只因卫民的同班同学,写了一封字条,里头的内容,是这样的。 卫民爱莉莉。 第六章 又见断肢 2013年7月11日。 说说,现在的故事儿吧。 02:45am. “喂喂。在嘛?睡了嘛?”卫民拨通了一个电话,薯条哥接过,在另外一头顿时发出了令人震耳欲聋的音乐!“我是愤怒!天天都可骚扰你!...几多虚假的好汉!都看不起!”哇擦, 这让卫民大吃一惊,薯条哥...居然在深更半夜谈beyond的歌曲! 你大半夜不睡觉你玩摇滚??卫民问薯条哥道。我在提神!!!不一会儿,薯条哥关掉了音响,这让卫民才颇觉安静。“我查到了,有两个人比较符合死者的身份。”卫民重新打开文档,他圈出了两个与死者相似的失踪人口。 一个,叫徐勇。一米八以上,一年前失踪,本市造纸厂工人。 另外一个,叫滕坤。同样一米八以上,业余篮球俱乐部教练。 “其它都没有那么符合。”卫民把自个儿的结论丢给了薯条哥。薯条哥打开一看,极有可能,死者是徐勇。为什么呢??因为在报告之中,徐勇的身份,比较符合那条腿的特征。当然,亦不排除滕坤。 薯条哥点开一看,卫民的分析,大概是这样的:在化验报告之中,死者的足部较为厚大,有常年赤脚干农活的历史。但是在死者的指甲缝中,兴叔却找到了运动袜的纤维残留成分,说明他应当有许久,没有在农村生活了。 因为死者先前,几乎是从不穿鞋的。而失踪人口徐勇的寻人启事,亦是从附近乡村找到的。那么,警察可以从徐勇这边儿,开出一条道子了。很快,这夜的努力没有白费,薯条哥即刻打一个report给陈铭坚。 “还未完。”卫民说。薯条哥问怎么了。卫民扭扭头,松松筋骨,说:“你不觉得这事儿很蹊跷吗?”薯条哥问,怎么蹊跷了? 卫民想想,说,你说死者有钱吗?他会是什么富豪吗?会不会他的父亲是个超有钱的人啊? “你到底想和我说啥呢?”薯条哥不解。卫民说:“我说杀人动机,你明白吗?杀人总归需要动机的吧?就这双脚来看,他至少有十年的务农历史诶!!!上面的伤疤也好多,甚至有发炎的迹象。” “杀人动机?”薯条哥问。“对啊,就是杀人动机。你说,一个穷得连鞋子都穿不上。脚上伤疤都来不及打理,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得罪人,遭人肢解呢??还有,假使他是死者,初来乍到这儿,也不算太长,可,就这么死了。他应当是老实憨厚之人,不应当啊!” 薯条哥似乎觉得卫民说得有点儿道理。“万一他不是被谋杀的呢?而是死于意外,然后别人担惊受怕了,就把他给肢解了,随处抛也说不定啊!”卫民摇摇头,不不不,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还是相信这是一起谋杀案。 正当卫民打着电话,与薯条哥激烈讨论之际...突然!!!一只手爬在了卫民的肩膀上!“啊!!!”卫民大叫一声!这儿可是黑灯瞎火的...而且他正专心致志地研究案子...就这么突然拍了他的肩膀...好吓人的诶!! “你没事吧?我报警了啊要!”薯条哥一旁着急。卫民回过头来一看,差点儿又吓了个正着。呼呼,天。他气喘吁吁,原来是梁慧雯在整蛊自己!!!“没事...”卫民说,“你先睡吧,暂时先说到这儿。”卫民挂断了电话,望着梁慧雯,气就来了。 “哎哎哎!你快把我吓死了呀你!”卫民不悦,然后饮下了一口开水,望着花枝招展的梁慧雯,真不知道她又想干嘛了她。只见梁慧雯似笑非笑,好像觉得捉弄卫民挺有趣儿似的,一言不发,呆呆坐在**。 “哎,你刚刚,是不是吃醋拉?”她咯咯直笑,好像道穿了卫民的小心思。“切,你是谁呀你!都三十多岁, 相亲都没人要。我干嘛要吃醋”卫民一连串说了出去, 不过说完以后又要后悔了...天呐!她万一加租咋办阿!! “切。我可是白富美,懂嘛?”她笑不拢嘴,真不知道有啥这么好笑的。“得得,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卫民说。“告诉你!你知道刚刚...刚刚那人是谁嘛? 她可是音乐教授诶!黄成坤!!在我们这儿的艺校教授呢!” 哦,卫民想起。j市的艺校,都算是国内的好学校了,高考文化分都要到了400多, 专业分要90分以上。瞧瞧, 这儿门栏那么高,想必里儿的师资是不差了吧?黄成坤,年过四旬,在那儿挺有名气。 “哦,然后呢?”卫民说。“他给了我两张票!下周的市音乐会诶!贵宾座!那儿超贵的说。”梁慧雯显得好激动,手里紧紧攥着门票。说来不奇怪,网上订阅都得要上千块呢,她就这么得了。看来黄成坤对她有意思嘛! “噢。”卫民说,面无表情。“干嘛?真吃醋拉?”梁慧雯捂嘴偷笑。“哪有拉?我刚刚在想...”卫民想说查案的事儿,不过收住了。“我刚刚在构思我的下一部小说怎么写。”梁慧雯说:“是嘛?那你去不去?超贵的哎。要是你不去,我就和闺蜜一同去了。” 随你把。卫民说,“我这人没啥艺术细菌。”说毕,他实在太累了,只要拿起衣服,去洗了个热水澡,看看钟表,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不一会儿,梁慧雯亦睡了过去,这一天,过得颇为劳累。 嘀嘀嘀,嘀嘀嘀。 卫民似乎刚刚眯过眼睛,电话铃儿又响起了。拿出手机一看,时针指向了八点钟。打来电话的,却是陈铭坚。难道...又有啥不好的事儿发生了么卫民刚刚醒来,便没有了睡衣。他接过电话,连忙问道:“怎么了??” 只见陈铭坚声音有点儿梗塞。“出...出事儿了。”卫民连忙问道,“干嘛了??”只见陈铭坚说,“你来看看吧。对了,你自个儿打的过来,我在案发现场,抽不开身。”话毕,卫民知道,极少会紧张的陈铭坚,居然已经紧张了。 看来,这事儿蹊跷了。他二话不说,马上起了身子,然后瞬间扫下了一碗干捞粉,急急忙忙地来到了案发现场。这儿,是郊外,附近人烟稀少,四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可这儿,却没有诗意。 从不远处看,一块广告牌上溅满了鲜血。上面写着,j市了不得。在案发现场,警察围成一片儿,陈铭坚早早守候着卫民的到来。“出什么事儿了?”陈铭坚领着卫民进入了里头,只见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让卫民喉咙一颤,快要吐出早餐来了。 只见一个断肢的人...正静静地躺在路中央!! 他的一边手已经被切掉了!而且...衣服上全是鲜血!!!喉咙里有个极大的开口!这个死者...死亡姿势非常恐怖!而且身子已经僵硬不堪...皮肤尽是呈现绿色! 卫民乍看,这个人,估计已经死亡了大约两天。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绿色的斑点,而且呈现僵硬。“他是谁?”卫民问。“暂时还不知道哎。”陈铭坚说。卫民仔细观察了下死者,心里也慢慢开始有数了。 他大约一米七左右,理着平头,穿着普普通通的t恤,还有一条牛仔裤,脚踩一双波鞋。“他是个货车司机。”卫民说。而卫民才到现场仅仅三分钟!便推测出了死者的基本身份...天呐!陈铭坚不禁大吃一惊。 “你怎么知道??!!”一旁的端木欣,出现了。她望着卫民,两眼还是充满着不屑。“你可以看看死者。”卫民指着死者,戴上了手套,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呢!只见卫民滔滔不绝,开始解说一番了。 从死者的衣服上来看,你可以看到,他至少有三天没有换,而且上面沾满了汽油。再者,你可以看看死者的手上,起了老茧,手比较黑,来不及洗。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可以看看他的裤子。他的裤子,只有臀部一片是比较干净的。 还有个地方。卫民从兴叔那儿取了一把棉签。陈铭坚示意,卫民可以接近尸体。只见卫民拿着棉签,蘸了蘸死者的嘴唇,蘸出了一颗红豆,还有几颗玉米。“这些是八宝粥。”卫民说,“速食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应当是银鹭。” 你可以想像一下,一个手中布满老茧,身子脏兮兮,臀部却比较干净的人,他是做什么的呢? 他没有时间进食,只有吃点儿速食品,像八宝粥、矿泉水这些。你们可以看看,这是什么呢?卫民拿出一把镊子,从死者的口袋里取物。 里头,是一个瓶盖,啤酒瓶盖。他中奖了,漓泉啤酒,可以兑换三块钱。“他一定是个司机。”卫民有点儿飘飘然,让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他一定还是个称职的货车司机,卫民说。因为他的年纪,在40岁左右,而且手上握着方向盘很久... 卫民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接着说呀!”端木欣叫道,带着点儿不屑,又带着点儿期待。他似乎觉得,卫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卫民,却又不说话了,他望着死者的手,在沉思着。而且时不时看看死者的胡渣,还有死者的白头发。 “握着方向盘很久...很久...”卫民自言自语,人们望着他,他似乎觉得有点儿晕。而卫民的脑海里,还在思索着一个问题。40岁...长年累月握着方向盘...这个!!!和...昨天...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是巧合吗??!!! 卫民醒觉。 第七章 线索先知 “兴叔!有料。”话毕,刑侦人员从郊区一带的河流边,找到了断肢。断肢已然软化,因为它滚落到了水中,不过倒是围着一堆臭烘烘的苍蝇及蚊虫。很快,这条断肢捞了上来,卫民开始仔细观察了。 如他所愿,断肢亦充分表明,死者极有可能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他的断肢左臂上,手掌铺满了机油,而且没有来得及冲洗。他有一边指甲,已经断裂许久,似乎是被敲裂。不过,从山下滚下来,什么都说不准。 这条手,是怎么断的呢? 所有人在疑惑。“陈铭坚,这具尸体在哪儿找到?”陈铭坚指了指郊区的公路下,底下全是草木,然后就是一条河。但,广告牌上,却溅有鲜血。“等等,兴叔。你看看。他那儿...” 兴叔似乎发觉到了异样,瞬间掀开了死者的衣服! 那一刻,所有人都被吓呆了!只见...死者的腰间全是血!!!胯骨已经被撞断了开来...更恐怖的在于...他的肾脏已经被撞坏!!!“小赤佬呀小赤佬,这下我大意拉,居然没有看到。” 这,却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一处在于,死者的腹部,有一处非常明显的刀伤!曾有人,捅过他一刀!!! 而且露出了一截肠子!! 谋杀! 百分之百的谋杀! 这下,卫民心中有数了,他应该知晓个大概了。 “不打紧。我跟你也是同时到。”卫民观察了下死者的腰部,心底里,开始模拟出这样的画面:死者,原本站在路边,广告牌距离死者也并不远,几乎是平行的。他在临死前,应当是这样。 他在等人......但是....那个人却没有到场...他等啊等等啊等...还是没有见。但忽然,有一辆车,经过了。是不是,他等的人,已经到了呢? 开车的人下了车,然后和他交谈几句,突然!!只见这个神秘人,捅了死者一刀! 死者没有觉察!!! 但是凶徒即刻跑回车上! 他懵了...腹部非常痛!!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只好破口大骂!冲上前去想擒获歹徒1!!但歹徒...俨然开车倒退了几步!!于是...他疼得走不了路,肠子都已经露了出来! 忽然!!!歹徒把车提速!嗖的一下便向死者撞了过来,只听到砰的一声!死者飞了出去!于是唰的一声,死者的身子正好擦过了广告牌!这个广告牌瞬间切断了死者的手臂!于是...死者高高跌落下山,后脑勺着地,挂了。 “你瞧瞧,我的推测没有错。”卫民领着陈铭坚,一下子便来到了公路旁。果不其然,地上有车子刹车的痕迹,而且非常深。该死!!!这段公路可没有摄像头,根本捕捉不到这辆汽车的踪影!!! 而且,更能确认卫民的推测是正确的还有一个地儿,那就是死者的两只手臂。在车子高速开来的那一刻!!死者曾伸手一挡!可...俨然没有阻止庞大的汽车!但死者的手,一下子便擦过了汽车。这意味着,在死者的指甲缝中,可以找到,有关汽车的漆块。 “精彩,妙极。”兴叔听着,几乎要拍手称快。但,途中,又有人来搅局了。“陈铭坚,他是警察吗??”只见一旁的端木欣,走了上前,一本正经地问着陈铭坚。“这...”陈铭坚懵了,极少有人问他问题... “他不是警察,你叫他来这儿干嘛? 还有。你知不知道,他很有可能会妨碍公务,妨碍警力资源!”不一会儿,刑侦人员们,纷纷把目光投入到了卫民的身上。卫民,多多少少有点儿紧张。因为,这可是非同小可的案子。 但卫民的推测,还有观察,却无人否认。因为卫民,确确实实是有水平的。“警察是不会聘请私家侦探,哦,你连私家侦探都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欣处处和他作对,以往可从未有过这等事儿。 这是为何 卫民不解。但,他得给自个儿一个台阶下。“你说,我是外行吧?我的意思是。”姑娘点头称是,“不然呢?你算什么?你有证件证明吗?”话毕,卫民打量了一脸佳人,从头看到足。然后噗哧一笑。 “笑什么?”姑娘怒道。“笑什么呀?我告诉你我笑什么。”卫民再次扫了一眼姑娘后,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吐出一堆话语了。“你家庭离异,你的母亲是台湾人,你父亲却是东北人。你家庭比较富裕,他们不愿你做警察,但是你偏偏要做,他们无可奈何。” 端木欣和旁人听得瞠目结舌!卫民是如何得知的? “你拍过两次拖,中学一次,当警察后又拍了一次,但是都无果。但是你很留恋你的男友,他一直想找你,但是你却不肯,因为你比较固执,啊,但是你却没有拒绝。” 所有人又都没有说话。卫民继续滔滔不绝了,“你没有朋友,而且你有通宵的习惯。最后,你一定认识一些不喜欢我的人,再见。”话毕,卫民现在超帅!活像夏洛克了都!!!人们纷纷望着他,似乎把这儿都忘记了是犯罪现场。 不过...人们再也不会把他当外行看了。“我先走了陈铭坚。”说完,卫民独自一人,匆匆地离去,没有人叫喊。因为,陈铭坚罩着他,他又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但...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端木欣的脸颊上已经落下了泪滴。 卫民,顺顺利利地从犯罪现场回到了家中。不一会儿,他才慢慢放松。脑海里,开始回忆起刚刚的画面。在他知道了死者的年纪、身份以后,他便开始精神恍惚了。为什么因为像!着实太像!像什么?! 像第一名死者。宾馆中墙壁里...那条腿的主人! 他们...分别是两个人...却!都有着一样的特征...他们都是步入中年...而且干的大多数是体力活...为什么偏偏那么像呢?! 这...会不会...会不会是连环凶杀案??!! 还有!!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夜间。而第一场命案被发现...同样是夜间!有那么多巧合吗??又为何...为何偏偏那么巧?! 卫民不敢往下想,只好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冥思。时间,已经跳到了下午的16:18. 梁慧雯,没有在家。他百无聊赖,越想越烦躁。但..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这是梁慧雯家中的固定电话。这台电话,只有她自个儿一个人用,她喜欢拿着电话,傻傻地吃着水果和人聊天。 这年头,肯在电话旁煲电话粥的,可是好少了。人们纷纷都玩手机,刷微博。可梁慧雯,好像不是这个时代的。她用的手机, 还是几年前的诺基亚n73, 有点儿残破但又舍不得换。倒是衣服换得巨多!! 谁会打给她呢? 会不会...是那个音乐教授啊? 卫民想想,心底里果真有点儿醋意了!他会不会...真的中意上这个大他十岁的女人罢?! 梁慧雯和他同居三年, 竟然没有好好了解过她!卫民都不晓,怎么度过这三年的。 接吗? 卫民的脑筋快爆炸了,因为接二连三命案,让他喘不过气来。接吧!!管它是谁呢?卫民拿起电话,里头是一个粗厚的嗓音。“喂。”卫民咽下了一口唾沫,他是来找梁慧雯的...看来是了! 昨夜那瓶拉菲红酒,还没喝完呢。哎,他不是要和梁慧雯在一块儿吧?“你是卫民吗?”突然,电话的那头,冷不防地来了一句话!他居然认识卫民!!“啊.我是。请问你是?”另一头说,“我是黄教授。” “你找梁慧雯有事吗?”卫民问。教授那头,沉默了一阵。然后,他又说了一句直戳卫民心底的话,“听说,你喜欢杨千嬅?”天,这可让卫民又汗颜了,这等事他都知道了!!他几乎从未和别人提起过耶。梁慧雯去死吧。 “嗯。是。”卫民直点头。“噢,大家都是朋友,你不介意吧?我这样和你说话。”黄教授把自个儿当朋友了。“没事。”卫民说,哎,祝你们百年好合吧。“前两年,你还记得吗?杨千嬅在香港开了演唱会,2011 minor ssics 音乐会。” “记得。”卫民不知道,黄教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怎么了?”黄教授说:“那场音乐会我去看了,我很有幸,手里一张专辑给她签字了,叫《千嬅盛放》。你喜欢,我把她送给你,你真有眼光,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说完,卫民挂断了电话,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儿狼狈。他不知从何是好,这个黄教授太...太奇怪了。一下子和姑娘喝到了凌晨三更,然后又送专辑给自己,这是出自何事呢?卫民打开窗户,他果真待在楼下。 他还是老样子,穿得很正经,梳理着整齐的头发。卫民下了楼,然后拿过了专辑。“为什么要送我呢?”卫民不解,想求个究竟。这个教授,太奇怪,太奇怪了。“没有为什么呀,志同道合,也就不说那么多了。” 卫民接过...不知里儿有何玄机。但是这张专辑上,果真有杨千嬅的签名,几个显赫的英文:miriam yeung. 不一会儿,他目送着黄教授匆匆离去。可惜...不管他怎么打电话给梁慧雯,梁慧雯都没有接过。 卫民,有点儿懵了。拿着cd,匆匆地上楼。这天,奇怪,太奇怪了!可是...这算什么呢?难道是见面礼么?还是他俩要结婚了,然后送自个儿一张cd?可这也不对呀。哎呀,愈想愈烦,很快,他打开了那张cd. 也许他是先知。卫民只能这么想。和今早的断肢正好拼成一块儿??? 第八章 深入肋部 两个死者,死亡的方式儿可不一样。但是有好多好多登对的地儿呢!比如,这俩儿死者,偏偏都是中年人,都是干粗活儿的人。最重要的在于...他们根本不值得人杀他呢??这样的人,会引出什么深仇大恨 绝不会。忽然,嘀嘀嘀,卫民的电话铃响起。打开一看,陈铭坚拨通了。“怎么样??”卫民问道。陈铭坚的语气略显沮丧,道,“甘老板已经出差去了东莞。这方面暂时没什么着落了。”“那另外一边呢?”卫民问。 只见,电话里,来自一阵长长的沉寂。许久,陈铭坚才说,“你猜对了。他就是徐勇。”卫民不禁一颤!! 居然...真的是徐勇!! “那现在怎么样了”卫民问。“录口供呢...待会儿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当然有。” 19:20am. 很快,卫民在匆匆食用过晚饭后,便回到了粮食局的安全屋。奇怪的是,常浩清居然不在了。只是刘叶航、陈铭坚、薯条哥三人在分析着案情。口供,被薯条哥整理成了avi的格式,他开始播放。 “我们...阿勇!!!从来没有得罪谁呀!!!天呐!!!谁杀了他?!呜呜呜......哪条畜生杀了他呀?!哇....”一名妇人,正歇斯底里地呐喊着,口供录到一半,已经不好录了,因为她哭得实实在在太凄惨了。 “您是怎么知道,死者就是您的丈夫呢?”陈铭坚显得很有耐心,但,妇人已经泣不成声了。“因为...他的小腿肚儿上...有一条...有一条疤瘌!!呜呜呜...这条疤...是当初...他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出来的....呜呜呜...” 果不其然,这条腿的主人,是死者徐勇的。可!这该怎么办?! 眼前...根本没有线索!在案发现场的时候...这条腿是被一个塑料袋紧紧包裹着...而且包裹得极为缜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凶手在砍他腿儿的时候...手颤抖了下...但是力气却是十足!!这该怎么办...??说完,接下来的录音,已经没有了太大的价值。“现在怎么办??”卫民不解,“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吧?” “不,另外一边,也有戏了。”只见陈铭坚打开了另外一份口供文件,里儿是包括另外一个死者的。正是那名,货车司机。这个货车司机,名叫黄昌。黄昌,他是一个很称职的货车司机,几乎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却只有一点!爱赌!格外爱赌钱!所以...他在外头儿欠了一屁股债。据说,他曾经在越南买过一个妻子,后来生了孩子后,妻儿纷纷又逃回了胡志明市。他身边的人,几乎全都离他而去。黄昌,没有亲朋好友。 棘手。真棘手。“这俩人有什么共通的地方么?”卫民问。陈铭坚打开了另外一份文件,大概可以查出一点儿线索。他们俩,都曾经不约而同地在程氏集团工作过。程氏集团呢,他是我们市里最大的一个国企了。 它涉及建筑、运输、水泥、餐饮行业,据说在来年还想发展it什么的。黄昌,曾经就任程氏水泥厂的货车司机。而徐勇,他曾在程氏旗下的建筑公司做苦力。也就这么点儿联系,其它也就没有了,就这些。 程氏。这个程氏,怎么那么耳熟呢?卫民,似乎在哪儿听过。程氏...我一时想不起了!!卫民快想得焦头烂额了。不一会儿,有人打来了一个电话给陈铭坚。陈铭坚接过,然后两眼放光,像是什么贵人打来似的。 卫民知道,这绝对不是女人喽。很快,陈铭坚回来,告诉卫民,“我的老师回来了。”老师??这让卫民仨眼前一亮。只听说过,陈铭坚有老婆儿子,却未听说过,陈铭坚居然会有老师?!“我的老师,前公安局局长,现在已经调到二线。带薪休假了半年,现在要回来了。” “难道...难道是辜局长?!”卫民认识。这个辜局长,早已年过五旬,而且之所以隐退,是因为上次一起劫案,没有破获。如今,他去了加拿大的儿女那儿住了近半年,现在,重新回来,这是为何呢?卫民不解,不过他认识卫民。 “对。希望他回来能帮到我们这些吧,也不知道这起案子,会不会和上次一样那么复杂,牵涉到黑道去。”很快,咚咚咚的声响,有人拍门进来了,声音却也极其地局促。卫民走上前去打开一看,整个人都他妈惊呆了!!! 眼前...是常浩清! 常浩清...满身是血! 而且...身子上的刀伤依旧冒出豆大的血液...让人看着不免心寒。擦伤、割伤、蹭伤屡屡皆是!常浩清,整个人也变了,理了板寸,穿得花枝招展...修身牛仔裤...匡威布鞋...evisu的衣服。 “你干嘛了??”卫民不解,生生地把他从门外拖了进来。不一会儿,薯条哥上前擦拭他的鲜血。“啊啊啊!!!”薯条哥用酒精在他的身子上消毒,看来他没太大事儿,只是疼,伤。“你去干嘛了?”卫民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呼气吸气,算是疗伤罢。但...陈铭坚先说话了,“我让他...去麒麟帮做了卧底。他现在...已经被开除了。不过呢...还有一份档案,如果他能活着副职。”卫民不禁大怒!!!这可是为何!!!??? “你他妈当他命是玩乐?!”卫民几乎要冲上去打陈铭坚!但,陈铭坚推开了他一把,说:“你什么都不知!!!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你明白吗?!”又是这句,怎么不同了,又为什么不同了?!卫民俞想俞怒!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卫民。 “你们...能不能他妈的给我...消停会儿。”只见,常浩清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用的是太空卡。看来,常浩清,拨打给他的接头人。“喂...庄sir...任务完成了,我也快挂了。” 话毕,整个安全屋里,都是一片沉寂。直到...常浩清说话了,“我给麒麟帮约了人,今晚要血拼一阵。”血拼?!什么血拼?!只见常浩清略带喘气地说...“地下拳击,我要迅速上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已经连续打赢四场了。” 原来,陈铭坚玩得是这一着。他要让,卧底们,纷纷渗透到黑道之中。“我去打呗!!!”只见刘叶航一下子来了神,他可是参加了两年的兵役。“不,我不需要你这么早露面。”陈铭坚先说话了,“让卫民去。” 卫民?!只见...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儿!!!卫民自个儿本身亦惊呆了。“那...我咧?我总不能白白陪衬吧?!”陈铭坚说,“你应当去查查,这个黑市拳击,干嘛要举办的,又是谁举办的。还有,谁出资的,谁的胜率大,黑市拳击有什么明星,这些,很重要。” 刘叶航点头称是,看来自个儿任重道远了。但卫民...显然已经害怕了。为什么呢? 常浩清,可是搏击好手,而且几乎是一个可以完全单干十个的!居然...落魄成这副模样,更别提卫民会遇上什么样的敌人了。 “几点?”卫民问道。“十点半开始,我告诉你在哪儿。”常浩清拿出手机,发送了一张图片给卫民,是gps的定位。 看来,卫民知道,那是哪儿。卫民更知道的是,这个黑市拳击,b市的人肯定有份。 “今晚抬我进医院。”卫民说。然后,他急匆匆离去。卫民,要去哪儿呢? 无人知道。但卫民,却去了一处人人都想不到的地儿。那就是...武术馆!没错....就是武术馆!!!韦社兴所举办的武术馆。 在里儿,韦社兴依然孜孜不倦地教学生打拳。但卫民一来,他即刻收住了,然后略带欢喜的面容,看着卫民。“哎哎哎!你干嘛回来了?! 嚯嚯!”他击出一拳!然后马上收手!卫民哧哧一笑,他在给自个儿挠痒痒呢。 “没事呀!干回老本行,准备打架呗。”卫民知道,这场架,意味着什么。他很有可能,是整个黑市拳击的新一匹的黑马。万一输了,黑道的人,会给你讲情面吗?会和你说抱歉吗?卫民,实在是拿自个儿的生命做赌注呢。 他要签生死状。“你说去打黑拳?看样子你也不缺钱呀!”韦社兴笑笑,“和混混打架,我可不会教你什么绝招的呢。”卫民亦笑笑了,“切,你的绝招我不是都学会了嘛?”韦社兴说,“我还有几招呢?” “算拉。只是和你交代一声,如果我赢了的话,你请我喝酒噢。”卫民说。说完,他就回到了市里的“阿富汗”。阿富汗这一带,当初很乱,乱成什么样儿呢? 你在街上,如果看到孩子随处走动,只见一辆面包车匆匆袭来,把孩子抱上车。 这就是你见这个孩子的最后一面。打架、奸女、赌钱、贩毒各种各样。如今,筑起了高楼大厦,卖起了昂贵的衣着。夜市愈来愈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家餐饮。卫民来到了熟悉的饭店,人们始终没有记起他是谁。 他点了一份烧鹅饭,一晚车螺芥菜汤。然后吃着。这是他三年前最中意的饭菜。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不免矫情了。但此刻,他居然拿起了电话,要打给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梁慧雯。 正当,卫民正拨通了这个电话后,他的手一酸,手机差点儿掉进汤里!!!天呐...卫民的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对!他看到...有人来了!!!熟悉的面容、身材、姿态、玉足...就是她!就是她! “喂..干嘛呀?”梁慧雯接过电话,好像在美容院美容。卫民即刻挂断!他的背脊已经冒汗了...莉莉!!!莉莉回来了!!!正坐在他的身旁!!!却俨然没有认出他来!!! 第九章 重见暗恋 卫民绝逼没有看错!! 一定是姑娘她...她可已然忘却卫民的样儿了吧?卫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犹如神魂颠倒了似的! 她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漂亮呀,不,比三年前更漂亮了许许多多呢!!她变得愈发会打扮了,涂了淡妆,染了发尾,烫了波浪卷。 一条合衬的白色连衣裙挂在身上,戴着一个银色的手镯,而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罗马凉鞋。卫民的心,逐渐变得悸动了起来。难道...我他妈余情未了?! 等等,这不对! 我跟她还未在一起过呢?! 这个词又合适么?! 嘀嘀嘀,卫民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着,但是他每每都按过消音。她是如此让人痴迷呀!圆润的脸颊,耸立的胸脯,白皙的肌肤。望着她,卫民偏偏又想起三年前的往事儿。哎,很快,莉莉点了一份暴炒鸡丁、干捞鹅杂便匆匆离去。 她经过卫民的时候,一股诱人的体香扑鼻而来。卫民...已经许久没有悸动了,如今!!!正当他还流连忘返的时候,忽然,只见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天!早知刚刚就不矫情打给梁慧雯了,但当卫民拿起一看。 他几乎面如土色。三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陈铭坚!卫民即刻拨回,“你刚刚死去哪儿了你!!有要紧事找你呢?!”陈铭坚几乎要破口大骂了,卫民问,“啥事儿?”只听到陈铭坚一阵沉寂,说:“我们找到了余下的残肢了,他抛好了肢体。我们查过,和那条腿是同一个主人。” 这让卫民吓了一跳。“你能发到我邮箱去么?!相片。”说完,陈铭坚把文件加密后,发送到了卫民的邮箱当中。卫民打开图片一看,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展现开来!!!这颗头颅...竟然...同...同!!!同...照片中的何勇何其相似!!! 密密麻麻的胡渣,生长在下巴那儿。脸上全是鲜血,头发乱糟糟。蛆虫,早已经在他的眼耳口鼻当中繁殖,爬来爬去!又是老样子...又是一块塑料袋包裹着!但...卫民放大了图片!!他发现...一处颇为好奇的地方。 那就是,死者的脖颈处,又是一堆杂乱的伤痕。死者,难道不会分肢?但是他砍下的每一刀,都是深见骨肉的!! 这...又该作何解释呢?卫民仔细看过了一轮后,又拨回了电话给陈铭坚,而陈铭坚,早已按捺不住自个儿的情绪。 “妈的!!这是我当警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的碎尸案。”陈铭坚怒吼道。卫民想想,说:“你是在哪儿找到这颗玩意儿?”卫民问。“虎丘森林公园。在我们市的虎丘村。”陈铭坚答道。虎丘村,卫民知道在哪儿。 那边,可是一处城中村。而且大多数都是外来人口。有福建人、江浙人、广西人,反正都是一批外来工人在这儿安扎的地儿。那边,有个人才市场,亦有一个森林公园。但...为什么偏偏会选择那儿呢?它离市中心可不远呢? “还发现了什么东西?”卫民问。“我发现,这颗头颅,是最近才抛的。”陈铭坚说,“这颗头颅,有冷藏过的痕迹。我在死者的耳朵处,发现了冰霜。交给兴叔化验后,发现是冰柜里头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最近三天内抛的。” 这是为何?卫民问。足部,是几乎半年前埋在宾馆里儿。现在,又是最近才抛。好奇怪,奇怪,忒奇怪了。“抛在虎丘村有什么含义吗?”卫民问。“不知道哎。”陈铭坚说,“是一个环卫工人,在打扫公园的时候,发现那儿太臭了,所以报警。” 不一会儿,卫民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后,挂断了。然后,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公园、郊区、宾馆。这三处,有什么共同地儿吗?! 三处见血的地方, 让人猜不透,真的猜不透。哎,卫民愈想愈烦,因为根本没有联系嘛! 卫民吃饱喝足后,又在街道上游荡了。还有两个多小时,他就得去赴宴,赴生死宴。卫民再次在“阿富汗”附近漫游,毫无目的。这儿,亦建了百货大楼、百盛、航洋国际。街道上铺满了各种运动服饰品牌,像耐克、阿迪、彪马应有尽有。 这儿,已经俨然快成了第二个市中心。当初,包括现在,“阿富汗”之所以这么乱,是因为这儿有三个客运站。五湖四海的人们,都纷纷拥挤到了这儿。市区的、邻市的、乡下的、城镇的、外地的都得经过这儿,因为这儿有直达车。 城市准备开始建高铁了又。想着,呵,发达是发达了,平稳是平稳了。但,似乎总觉得缺少点儿什么。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随处见到混混在街上打劫啊、敲诈啊、嚣张啊。却而代之的,是一辆辆城管车。 忽然,在街道的另外一处。卫民瞅见了一个人,这让他差点儿又热血沸腾了起来!!!没错...就是莉莉!!!又是莉莉!!!她独自一人,走在这儿,看来她住在这儿了已经! 卫民像是着了魔, 紧随其后。 天呐...这!这也忒...巧了吧!! 正当卫民要跟上前去的时候, 忽然,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映入了他的眼帘。这个男子, 非常高大, 至少有一米八五的身高。但,这个男子,又非常奇怪,奇怪得很。卫民从未见过。 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背心,非常破旧,已经洗到褪色了。更甚之事,他穿着一条军绿色的喇叭裤,还有一双解放鞋。耀眼的寸头,让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脑门上。这人,居然和莉莉交谈了起来!!!而且...他的身后还有一辆摩托车! 卫民,这会儿可没有像昨日般的吃醋,更像是一种好奇。高大男子,是谁呢?很快,莉莉上了他的摩托车,慢慢地,便乘着摩托车,消失在了都市的夜晚中。无人知道,他要车莉莉去哪儿。卫民还知晓一件事儿。 莉莉在拍紧拖。刚刚卫民在饭店当中,碰巧望到了莉莉的右手。在中指上,套上了一颗耀眼的钻戒。她拍拖了,还是和钱廷梁吗? 也许是吧。但,这个寸头男子,又是谁呢? 正当刚刚莉莉上车的时候,卫民即刻拿出手机,把镜头拉到最近,咔嚓的一声! 他立马把图片发送给了薯条哥,让薯条哥查查这个寸头男子。“为公为私?”薯条哥拨通了一个电话,他在照片是看到莉莉了。“公。”卫民说。薯条哥太知道了,卫民已经重新见到了莉莉。在三年前,卫民可会为莉莉发疯。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卫民说。“莉莉她爸爸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薯条哥呵的一声,然后立马去查。对,莉莉的爸爸,是什么人。薯条哥何止知道,简直是太知道了。她的爸爸,是j市四大家族之一的何家领袖。 莉莉姓何。她的家庭,非常富裕。富裕到什么地步呢? 她的父亲旗下,拥有一家学校,数十间建筑公司,还有造鞋厂。而且分布在广州、深圳、汕头、福州。莉莉的零花钱,在三年前已经是每个月5000块的进账。 但忘了说,四大家族,是全市最大的利益集团。至于是黑是白,根本没人能说得清楚!只知道...任何人办事,都得经过他们的同意。谁人都不知为何。很快,薯条哥,发送了另外一条信息给他。“有料了。”只见,一份档案,传送到了卫民的手机里。 此人,名叫三癞子,全名叫何东皖,是现在黑道当中赤手可热的一个人。他来自福建,但从不打架,很奇怪。三癞子,是本地人给他起的绰号。之所以叫三癞子,是因为他的背脊、手臂、各有三条大伤疤。而三癞子,又是退伍兵,所以热衷穿军服。 据说他退伍后,不务正业,从福建一带来到这儿。三癞子,带着一批福建人,走南闯白,在这儿有了自个儿的地盘。不过,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帮这边的地头虫放放高利贷,看看赌场,帮忙做个打手,一个月赚那么一二三万,弟兄们跟着他能暂且吃饱。 三癞子,是一个狠角色。警方从未逮捕过他。很快,卫民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拨给刘叶航。不到几分钟,刘叶航从粮食局,三两下就来到了“阿富汗”。他们,要前往黑市拳击所了,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四十分钟。 “你怕不怕?”刘叶航问。“不怕。我只是在考虑一些问题。”卫民乘着的士,和刘叶航一块儿前往。对啊,卫民面临的麻烦可是越来越多了。暂且不谈命案的,就今晚这场架而言,说不定他都可能被打死在那儿呢? 咯吱的一声,汽车停下。这场比赛,居然是在一处阳台那儿。“走吧,记着,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卫民说道。这栋楼,高高矗立在一条巷子口里。阳台,极大,安在二楼,大得犹如一个拳击场一样,甚至更大呢。 不过这栋楼,附近有铁网拦着。这儿有个篮球场,不隶属任何单位。而这栋楼的前前后后,都被房子挡着,几乎没有人能看得清里儿发生了什么。卫民咽了口唾沫,他一眼望去,已然发现,有不少人站在阳台边缘,观看着拳击比赛。 忽然!“咚—”的一声,有人!从阳台那儿被抛了下来!!!只听到啪的一声!他掉在了地上的一块海绵垫上...但是却已经不省人事!!!在阳台处,听到人们,非常有序地吼着这样的赞歌,让卫民听着不免心寒。打开手机,上头已经显示,十点钟。 “上!上!上!上!”至少有二十多个人齐声喊。 卫民,走了上前。 “没人上?!水!水!水!水!”他们开始骂人们是水货了。 忽然!!!卫民居然在...居然在阳台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天呐!!! 第十章 冠军卫民 2013年7月11日。 22:10am . 晴。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曾无数次设想过,会与她在各种各样的场合碰面。是在街道上的擦肩而过,抑或是在超市里选中同一款商品,可能在微博随意的互相关注,都有可能。但,我从未想过,会在黑市拳击当中。 “哎哎哎!!!你是来干嘛的?!”卫民,刚想上楼,已然被拦截着。在这栋空楼的一楼,停满了各种摩托车,电动车。几个衣衫鲜艳的人们,在一楼蹲守,抽着香烟,怒目圆睁望着卫民。“来打架。”卫民直说。 “哦,很好。上去吧,等等。”很快,只见两个女人,他们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把刘海夹得很直。粗糙的丝袜,劣质的高跟鞋,廉价的t恤,都着在了这俩女人的身上。但她们,显然很高兴,尤其是见到卫民后。 “对不起,这是我们这儿的老规矩。”只见两个女人,走到了卫民和刘叶航的跟前,两只玉手在卫民他们的身子上游走。很快,一只纤瘦,从卫民的腿根,慢慢地游向卫民的裤裆,只见女子轻轻一抓卫民的胯部,然后靠到了卫民的耳畔前,道— “你好厉害,可惜你太瘦了。我会押你输的。”卫民没有说话,只是,随着这俩女人,穿过了黑漆漆的楼道,慢慢地往前走去。“上!上!上!上!”上头儿,依旧发出令人心寒的欢呼声,难道,无人敢上台?只有卫民一人? 刘叶航,非常聪明,拿出手机,已经拍下了四五张相片。原来,常浩清,连续几天都待在这种地儿。这儿非常黑,但穿过了楼道,上了楼梯,一把来到了阳台后,却是别样的光景。附近闪闪发亮的广告牌,已经把这儿照明。卫民的心里头,却又别是一番滋味。有酸有苦。 整整五十多个人!!!正围在那儿!男男女女,都呆在这儿,这就是赌场。卫民,看到了旧人!!!她,正依偎在一个人怀里!!!这个人,不是三癞子,不是三年前的钱廷梁!而是...而是麒麟帮的于鹏!!!对,正是于鹏。 原来这场赌局,是于鹏主持的。此刻的于鹏,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姑娘则坐在于鹏的大腿上。“过去签字。”卫民的心,不禁扑腾扑腾地加速起来。姑娘没有穿鞋,两只玉足高高地挂在桌子上,而卫民,走上前去,拿起笔,手又正好碰到了她的脚心。 卫民,手有点儿颤抖,因为姑娘的脚,离自己的手,根本不到三寸。“你要打架?”于鹏显得颇为吃惊,因为卫民无非才一米七,而且显得瘦弱不堪。“是。”卫民随意签下了一个名字,然后收了笔。姑娘依旧很强势,根本没有收脚的意思。 “哦,过去吧。”于鹏说。正当卫民,转身过去的时候,只听到姑娘先说话了。“等等,我,有没有,见过你?”姑娘觉得,卫民很眼熟,可是,一时之间,已经想不起了。卫民,却记得很清楚。“也许把。”说完,卫民站到了阳台的中央。 这场架,为什么打呢?为常浩清吗?还是为警察?先前,是这样。可现在,又不是这样了。多了莉莉,多了佳人。难道,他还在和三年前较劲吗?卫民心乱如麻,但是,还来得及给他犹豫吗?又或者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呢?! 唰唰唰,三个人,站在卫民的眼前。这,根本就是一打三。规则,是这样的,如果卫民能一挑三,那么他可以活得两千块的奖金。如果输了,那么一分不得。更恐怖的在于!!!卫民打赢一架,接踵而至的人会增多!!!除非卫民干赢三场以上,不然拿不到奖金。 这儿的规则,只有三个。不准用刀,不准踢几把,不准逃跑。完毕。 三个人,其中两个肌肉男,一个胖子。卫民呀卫民,这下,你必须赢了!!卫民,咬着牙,祛下了衣服,打赤膊,面对着眼前的三人,嘴里依旧嚼着口香糖。于鹏,拿起了哨子,只听到他吹起了哨子,然后说:“预备!开始!!!” 话音刚落,三头猛兽像离弦之箭冲了上来!!!他们势要死扑卫民!!!卫民的脑海里,泛起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你打群架想赢,擒贼先擒王。懂吗?”这是韦社兴,三年前给自己的教诲。如今,眼前的三人,却全都是训练有素的! “干!”卫民大吼,冲了上前!丝毫没有畏惧!只见三人刚想齐刷刷扑到卫民身上的时候!忽然,卫民一个侧闪,避开了三人的攻势!忽然!卫民冲了上前,一把抓过了胖子的手!只见到胖子咚咚咚和卫民挣扎了起来!!! 他用头!撞了卫民的腹部!卫民直觉肚子一疼,退后几步!忽然!胖子的两只大手,开始啪啪啪地抓向卫民的背脊!卫民根本无法动弹!像是被束缚了一般!!!胖子用头**,用两手抓起卫民!一个反身摔!!卫民落入了地上,背脊无比地疼! 突然!!!三只大脚瞬间踩向自个儿!!!卫民躲开了攻击,他必须得还以颜色了!!!忽然!卫民冲了上前,一把抓过了肌肉男的手臂!肌肉**本挣脱不开,因为卫民已经锁住了他的肩膀!只见忽然!卫民抬起脚,“咔嚓”的一下,肌肉男马上一声惨叫!!! 卫民抬起脚,就踩向了肌肉男的膝盖关节!这招碎骨功!百试百灵!忽然,卫民一手反抓肌肉男的脖子,然后抬起肘部,用力一肘!!!肌肉男的腹部马上被卫民从上头直直来了一个重肘!!!他瞬间晕了过去,卫民一下子便解决了一个。 “我草!!!”所有人惊慌了!!因为,卫民的招数,太血腥了!!“上!上!上!上!”欢呼声依然响亮,而肌肉男和胖子,却有点儿畏畏缩缩了。但忽然,他们还是勇往直前!忽然,卫民一个侧闪,躲开了二人的扑击!他仔细观察了下胖子,胖子非常有力! 要想干掉胖子!唯有一个办法!忽然,卫民冲了上前,一个高踢,就要踢向胖子的头部!胖子抬手一挡!殊不知卫民非常敏捷,一下子便闪到了胖子的后头!只见卫民的拳头竖起了章,一个咔嚓!!!就击向胖子的脊梁骨!这一招,让胖子瞬间倒地! 那儿是中枢神经,人身体很脆弱的一个部位。要想制服人,却又不致死,这可是好地儿!卫民的这招,是在军营当中教官所教!!!而肌肉男瞬间萎了!因为卫民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武功高强!!!但卫民,冲了上前,一把抓过了肌肉男的手臂! 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卫民一个反擒拿!然后伸出膝盖,咔嚓的一下,肌肉男的手臂瞬间脱环了!!!卫民就这么兵不血刃!赢下了第一局!但是,他刚刚落地的时候,已经擦伤了背脊,鲜血往外直淌。但是他不觉疼,因为他已经杀红了眼。 “第二回合。”眼前,整整七个人。围着自己,这下,有得玩了。卫民站在那儿,七个人,虎视眈眈,像要把卫民给吞了一般!!!这群人,全都穿着武士服。卫民,该怎么破?!该怎么破?!卫民唯有先发制人! “上!上!上!上!”欢呼声,依旧雀跃!但卫民,已经即如闪电!冲了上前,又抓住了一个人!卫民使出了非常残忍的招数!他使出了一个连环踢!瞬间往人群中乱踹!空出了一个位置!人们想上前!却又不知如何打他。 忽然,卫民抓住了一人的手臂!只见他用力提膝!一个狠狠地膝撞击中了肋部!此人已然失去战斗能力!而卫民拉着此人的手!一直往阳台边缘跑!只听跑“砰!!”的一声巨响!卫民把他的头撞到了阳台的护栏之中!!!然后他即刻晕倒!!! “卧槽!!!这他妈没见这么玩过的!!!上啊!作死他!作死他!!!”一群人开始高呼!!于是!一瞬间!整整六个人全都冲向了卫民!!!卫民居然没有逃脱!!!而且是奋勇直上!!!只见他一个倒地!!!然后即刻摔倒了三四个人!!! 这下!卫民用自己的身体当绊脚石呀!!!此刻卫民站起,一瞬间便扬起拳头,往三三两两的人头上砸!!!忽然,唰的一下,卫民的背脊被击中了一拳!!然后他马上一个反手,生生地扯着打他人的耳朵!然后一拳砸向他的太阳穴!!!倒地。 忽然,又是一记!击向卫民的肋部!卫民倍感剧痛!!!但是他依然能拽住打他人的手臂!于是!咔嚓的一声巨响!他瞬间拧断了他人的三根手指!!!一下子,别人的手指已经弯曲了起来!!!这下,卫民已经不顾忌招式了!能战胜的就是号招数!! 一瞬间!他冲了上前!抓住一个人!就是往面门一击!!!一刹那!他打断了其中一人的鼻梁骨!!!然后丢到了这群人的中央!!他即刻助跑!三两下便用身子做武器!瞬间扑向了这群人之中!!!啪啪啪!只见他几记重拳!又砸向了这群人的脑袋上!!!爽!极爽! 但!拳头般的雨点!正向卫民的身子逼近!!!卫民俨然快被逼到了角落之中!!!忽然,卫民一个侧闪!闪到了敌人的身后,然后他二话不说!就抬起了膝盖!随处抓住他人的一边手!然后用自己的膝盖砸向别人的关节!又是几阵咔嚓! 啊!!!卫民,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已经解决了五个!!!另外两个,依旧怒目圆睁望着自己!卫民,看看周围,有的,手被拧脱环;有的,耳朵已经出血;有的,手指已经弯到了背;还有的;膝盖被踩断。地上,已经流淌着鲜血。 他很享受,即便,他的鼻子,也流出了鲜血。卫民的一边眼睛,眉骨也被撕开了。 第十一章 浑身是血 “呵!呵!...”卫民,一口一口气地大喘着,早已鼻青脸肿。刚刚的这群人,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可...他的眉口,还是很辣,鲜血一直往外涌,嘴角亦被击中。眼前...数十人围过来!!!整整14个!!!假使打赢了这局...他至少能拿一万块现金。 一边的于鹏,发现卫民愈发不简单了。他望着自个儿,略带不爽,而莉莉,同样看得动魄惊心。十四个人,围着自己,蛮不讲理。只见,卫民的汗水,一直往地上流淌,心脏,还未停止过狂跳。他怒,因为这群人,是雇佣的打手,不要命,要奖金。 我曾无数次听过,红颜祸水,荡产倾家。可古时又有烽火戏诸侯,杨贵妃同李隆基上演的长恨歌。可,现在,有这么浪漫美满吗?! 你们知道,三年前,莉莉是怎么看卫民我的吗?当初她就当我卫民是个撸管控、渣子、、癞蛤蟆。不过她未曾在乎过我卫民。 此刻,卫民又想起了常浩清,心中的不平,再次突显。“来吧!!!”只见他大喝一声!三两个人即刻冲了上前!!!卫民,不会再留情了。此刻,一人冲上前去,刚想出拳打卫民,卫民胯部上前!用膝盖抵住对方的腋下!然后一推!此人倒退了几步! 忽然!卫民踹了此人一脚,然后马上倒地!卫民乘胜追击,高高抬起膝盖!就往他的胸口来了一记重击!!!一瞬间,搞定一人!“他妈的!上啊!你们这群废物!他妈的!!!我要输钱了!!!”于鹏大怒,已然在一旁坐不住,正抽着香烟。 又是一瞬间!!三三两两的人冲上前去!卫民要在极速之中解决他们!突然!二人冲了上前,就杂乱无章地向卫民踹去!只见卫民抬起膝盖一挡!然后迅速伸出了肘部,往他们的面门瞬间击去!!只见啪啪两声,二人的鼻梁均被卫民击碎!! 但卫民的背后,忽然一凉!有人居然放刀子了!!!鲜血直往外冒!卫民疼得很,于是他一个回身踢!踢中了其中一人的胸口!!这下,还有整整十个人望着自己!其中一人攥刀!“不是说他妈不能用刀吗???!!!昂??!!”为民大怒! 无人说话,但,持刀的人,依然持刀。忽然!只见二人冲了上前!就要和卫民干!卫民看准了其中二人的拳头!只见他伸出手掌一接!啪的一声,卫民的手掌马上一片通红!忽然!卫民一拉!这人即刻失去平衡!瞬间向卫民倾来!卫民用胸口一撞!他马上喷出一口鲜血! “咚咚咚咚!”卫民的重拳打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瞬间趴在了地上,一刹那!卫民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刀! 只见,他晃着刀,眼前正对着八个人!人们纷纷不敢向前!刚刚,割了卫民的,就是这把刀!这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卫民怒目圆睁,眼睛全是血丝!!! “不是说他妈不能用刀吗?!操!!!”卫民拿着刀,里头的鲜血,一直往刀尖上划过,从未停止。这一刀,划得很深,很深。“不是说他妈不能用刀吗?!啊?!!”卫民依旧大吼,没人搭话。“操!!!”卫民大怒,一下子甩开了刀,赤手空拳便冲向这群人当中! 忽然!人们纷纷不敢向前!但,正当所有人畏缩之际!只见人群中冲出一人!!!他高高大大,同样睁着大眼!他就是三癞子!!!对!理着寸头!穿着一件红背心!!!正是他!他要和卫民单干了!!!杀红了眼的卫民,根本不管眼前人是谁!只要谁打他,他就打谁。 突然!只见三癞子冲了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卫民的肩膀,想要用膝盖给卫民的腹部一击!而卫民抬起双肘迎击!啪的一声巨响!膝盖骨和肘部发出的敲骨声,让所有人倍感心寒!而卫民的手,同样一阵剧痛! 但一刹那,卫民抬出了脚!一脚就踹了三癞子的腹部!三癞子倒退几步,似乎不觉痛!瞬间又站起来,和卫民干起!三癞子似乎同样受过正规的擒拿,他非常想抓卫民的手,然后拧掉他脱环!但卫民又岂是这么容易抓到的?! 只见卫民一直抬腿,啪啪啪的要击中他的脸!三癞子只好躲避和格挡!因为卫民实在是太快了!让他眼花缭乱!只见一个突然!三癞子忽然出拳,这一招可尤其阴险!三癞子带着一颗装着刺刀的戒指!一瞬间!卫民同样出腿! 二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同时摊开!卫民,胸口被划过了一刀,虽不深,但衣服已破,鲜血直往外冒。而三癞子,被卫民一踹,踹到了肺部,直喷了一口鲜血。这一脚,很疼。卫民的胸口,很凉。他们,都各自退了,都流着鲜血。 但,卫民显然赢了。他大获全胜,胜得非常惨烈!“你!过来拿钱!”于鹏...愿赌服输!脸上已经气得通红,他还在责备弟兄们的不力。卫民,就这么,用鲜血换来了整整两万块的人民币,刘叶航,在一旁看得两手直冒汗,同样想冲上前去和他大干一架了。 “哎。”忽然!卫民意料不到...姑娘又叫过了他!“我,到底,有没有见过你?”姑娘眨着眼,她近视,看不清,又不好确认。于鹏望着姑娘,心有不甘,却又没有法子,只好由着姑娘爱问就问吧。“有吧。”卫民说。忽然,三癞子,又叫道了卫民!他用闽南语和他说话了。 “兄弟!你叫啥名字!?”三癞子的嗓门很大,“咱们做个朋友呗!我打架又不差给你!!!你说是吧!?”三癞子,的确很会打架,他至少有一米八五的身高。而卫民注意到了三癞子一个特点,这个特点很明显。 他,穿得很朴旧,但是衣服却很干净,丝毫没有汗臭味和“土味儿”。他甚至比很多女孩子都要干净。而三癞子,却有很大的烟瘾,他的两颗门牙,已经被烟熏得黑糊糊。这个朋友,值得一交吗?“我叫三癞子,人们都叫我三癞子!你咧?!兄弟?!” 卫民笑了下,他回过了头,一边手还搭在刘叶航的肩膀上。“我叫,卫民。”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后走。“噢!卫民大哥!”三癞子,重复了一遍。但是,所有人,包括于鹏,都没有看见—莉莉的表情,有多惊讶。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逐渐逐渐走下楼的卫民。 原来,是他。莉莉,她的思绪,已经回到了三年前。现在的卫民,和以前,实在是太不一样,太不一样了。很快,卫民乘着的士,行驶在了灯红酒绿的街道上。“哎。卫民!你用不用去医院啊你?!值得那么拼么?!那个是莉莉对不对!我看见了!妈蛋!” 卫民哧哧一笑,说:“不用了,我家里有个护士。况且也没伤到内脏牙齿。”这让刘叶航两眼放光!“天呐!你找了个制服**哎!”瞎说!卫民一笑,不过刚刚,的确打得动魄惊心。如果,刚刚三癞子不是一甩,而是一刺的话,很有可能,自个儿已经没命了。 这个三癞子,果然是很有心机的一个人。卫民嘱咐刘叶航,必须要保密,今晚的一切事儿。“你问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吗?”卫民说。“切!当然问到拉!”刘叶航胸有成竹地答道。“嗯。你去和他们说说。我...就不回安全屋了。” 很快,卫民乘着的士,穿过了喧哗的街道,回到了自个儿的出租屋中。他已经,连续几晚,回家回得特晚。上一次,他就在家,碰见了黄成坤,还送了一张杨千嬅的专辑给自己。现在,家里的灯光,还是闪亮着,只是没了昨晚的情趣。 卫民扶着墙壁,一步步往上走。走着,走着。卫民艰难地敲门,只听到咯吱的一声,门居然没有掩上!卫民的身上还全是血,自个儿看着都有点儿狼狈。忽然!!!里头的一幕,让卫民整个人都快被吓晕了过去!! 只见...只见梁慧雯!正和一人接吻!而梁慧雯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低下头来吻着梁慧雯,两手正伸进了梁慧雯的衣服里,正抓揉着梁慧雯的胸脯!!!是伸进衣服里...亲密接触!!!这让卫民一下子就提起精神来!!梁慧雯绷直了两腿...两只小脚伸得挺直...好享受的样子! 而更恐怖的在于...似乎!似乎那人是个女人!她穿着一件黑衬衣,梳着一个飞机头,戴着眼镜!同样是脱下了鞋袜,玉足霎是好看。“啊!!!”梁慧雯忽然推开了这名女子!而女子似乎被血淋淋的卫民给吓了一跳! “天呐!你是谁?!你干嘛在这儿?!”女子大吼,似乎被卫民吓到了。卫民...已经没有精力对付这群人了!难怪梁慧雯一直没有男友!看来她是拉拉呀!蕾丝呀!!卫民吓到了,但是..他依然保持冷静,“我他妈住在这儿...你说我能不回来吗?” “噢!你骗人!!!你说...你说你单身的!你居然...还和男人同居!!!呜呜...我不理你了!!”女子瞬间快步走了出来,然后穿上了高跟鞋,狠狠地踹了卫民一脚!然后迅速离去...天呐!卫民快晕过去了!只见梁慧雯依然挽留着! “哎!思思!哎!别嘛!听我解释嘛你!”卫民俨然看见...梁慧雯的一只奶罩还挂在沙发上。 第十二章 恶人请客 “啊!”卫民快晕了过去,不一会儿,他拖沓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浴室。“哎哎!!!死卫民!你听我解释嘛?!”只见...梁慧雯慌慌张张,几乎快要惊慌失措了。她的衣衫不整,还露出了一半的胸脯。“我不听!我不听!”卫民独自一人,在浴室里洗澡。 哗啦啦,热水浇灌自己的伤口,无比地疼痛。啊!!!卫民的鲜血,还在止不住地流。卫民一边擦拭,一边用毛巾捂着。不一会儿,卫民走了出来,地上全是鲜血!梁慧雯看卫民的身子,看得惊呆了快。胸前一条伤口,背脊亦有一处,全身几乎都是瘀黑。 “你帮我吧...”卫民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哎哎哎!!!你别睡过去呀...喂!!!”说完,卫民最后的知觉,只是发觉梁慧雯拖着她的身子,艰难地背起背入了她的卧室里。过了片刻,卫民睁开眼睛,除了裤衩以外,身子没有一丝一缕的遮挡。 梁慧雯,她还真是心灵手巧,短短几下,已经给卫民的身子敷了很多药。真不知她哪儿学来的本事了。不过这一次,卫民的胸口没有针线,看来伤口不是很深。“哎...”卫民喝过一口水,然后躺在大**,觉得无比舒适。 “干嘛?!不是不理我么?”梁慧雯收拾着医药箱,把蘸满鲜血的棉花给丢到了垃圾桶里。卫民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心开始悸动了。“哎哎哎...你不会真的是...拉拉吧??!”卫民脱口而出,哎,要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和女人一块儿磨豆腐,那可不真可惜?! “切!!!拉你个屁!”梁慧雯有点儿生气。“那你...怎么还?”卫民似乎不能释怀,刚刚的那一幕。只见梁慧雯,插着腰,叹了一口气。“哎...现在的小弟弟,净往坏处想!!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呀!你还真啰嗦呀。” 其实呢,她叫程思思。你以为她不厉害呀?! 她可是富家子弟呢。你在这儿待过,你应该都知道程氏集团吧? 她的父亲呢,是这儿的一名建筑公司总裁,想把她送到国外读书。孰不知呢,她偏偏跑了回来,还不学无术呢。当然,她人还是几好的嘛! 后来,她和香港的男友john拍拖未果后,在我们这儿哭闹呀。你知道,我整天没事儿呢,就会往广场那边转悠散散步。孰不知呢,有天,经朋友介绍,我们认识后呢,她要了我的电话,说如果没什么事儿,就出来一块喝喝酒呀唱唱歌什么的,这样我都不推脱拉。 怎知呢?她见到我呀,说我是她的知心大姐! 就把在国外呀,什么事儿都和我说一遍。我知道她的身份时,还有点儿紧张。因为她是富人子弟,我又没什么背景,只是爸妈留了两间房子罢了。说着说着,她说,其实她在国外也好女人发生过关系,说比男人实在多了。 说着说着,我附和呀敷衍呀,总得由着她吧?她才二十二岁耶。后来,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来我家这儿,然后她就开始摸我,我有点受不了,但内裤已经湿得不行了...所以!!哎,和你说这些!我都害羞死了我耶!!!别瞧我年纪快三十多了!其实...呀呀!很多话还是说不出嘛! 话毕,梁慧雯满脸涨得通红。这让卫民有点儿心疼,难不成真的喜欢上她?? “她来找你干嘛呢?总不至于下面痒了,然后来这儿找你发泄吧?”卫民问。呸呸!!梁慧雯说。“她有个朋友要结婚拉,说下周一在我们这儿的酒楼开台,叫我去罢。” 原来是这样。卫民听着,刚刚听到“程思思的父亲是程氏建筑公司总裁”的时候,他不免心颤了一下。这,是巧合吗?? 两名死者,都是在程氏手下做工,然后现在程思思又是程氏下的人。这样一来,卫民不禁心有点儿痒痒了。他弱弱地说一句...“我能去吗?!” 只见到...梁慧雯瞪大了眼睛,然后圆润的脸蛋开始张嘴了:“不!!!可!!!能!!!”话毕,卫民只好悻悻地离开,回到自个儿的房间里。其实此刻,卫民不禁觉得有点儿奇怪。黄成坤给自己一张cd, 这张cd里边有三张碟,是杨千嬅96年 - 2006年的代表歌曲。 卫民刚想走回梁慧雯卧室,想问个究竟。突然,正当卫民走到她卧室门的时候,嘀嘀嘀的电话铃声响了。一股不祥之兆,在卫民的脑海里泛起。会是谁? 会是谁打给自己呢? 也许是薯条哥,也许是陈铭坚。但,未必是大好事儿...只见,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卫民抿了一下嘴唇,道,“你是?” “三癞子。”电话的一头,居然是三癞子打给自个儿。“你是怎么要到我电话的?”卫民不解,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三个人知道自己的电话,陈铭坚、梁慧雯、薯条哥。其它再也不会了。 “噢...这个嘛!!这个不简单喽?!您打架打得那么厉害,呀呀,想知道可不简单么?知道嘛?!刚刚我特崇拜您!所以咧...我找你朋友要拉,晓得不?你那朋友呀!刘兄弟!”原来三癞子是从刘叶航的手中要。“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卫民问。“出来聚聚嘛?我请客!” 说来亦奇怪,卫民几乎没有犹豫,亦没有拒绝,便答应了三癞子。三癞子,卫民只见过两次。这一去,卫民几乎都不晓得是为何,反正就这么虎头虎脑地答应了三癞子。不一会儿,卫民打着的士,穿过了一条条灯红酒绿的街道后,他再次回到了“阿富汗”。 “哟!!!卫民兄弟呀!快过来!”三癞子洗了个澡,这回穿上的是灰色背心、绿色军裤、黑色解放鞋。他的身后,堆积着数十辆摩托车,无比地整齐。“来来来嘛!”三癞子,凑了上前,搭上了卫民的肩膀。“走!带你去个地儿!”卫民倒想看看,三癞子究竟想干嘛呢? 很快,三癞子把卫民,带到了一处小巷。这儿极黑,如果不是三癞子带路的话,说不定卫民早已摔倒许多次。三癞子的弟兄,可谓是兢兢业业,穿着和三癞子何其相似!而且跟在后头,由头至尾都没有说过几句话。这条巷子,看起来极深,深不见底。 “我三癞子呢...没啥嗜好!就喜欢...结实兄弟!”他显然喝醉了,“呐呐呐!就在这儿!就在这儿!”三癞子,把卫民带到了一处楼道口,要直直往下,看上去像是地下室。穿过了一条不长不短的楼梯后,眼前是一股花香,而眼前只有一块布帘子。 “进去享受吧!卫民兄弟!”当三癞子掀开布帘的时候,卫民几乎快惊呆了!!!眼前的一幕...分明就是天生人间呐!!! 这儿...扎满了女孩!!!这群女孩...几乎都是顶级货色,穿着极少,统一地露出了大白腿和臂膀,胸脯高挺!这儿...她们走来走去...无比的忙。 这儿可真称得上是金碧辉煌!!!只见..墙上挂满了名画,这间屋子,至少有三间教室那么宽!!!而且...这儿居然是一个很隐蔽的洗浴中心!!!“哎哎哎!!!老板娘!!!”三癞子,大喝一声,所有人朝着三癞子的嗓音看了过来,“我们...点个包厢!!!要最上等的姑娘!!!” 不一会儿,卫民便同三癞子,一同走入了一个包厢。这儿,几乎就是个竹篱笆! 在包厢里,扎满了竹子,似乎是塑料做的,反正尤其精致逼真!!!而这儿亦没有别处洗浴中心的乌烟瘴气,反而,躺在那儿的人,都井然有序,一言不发。卫民知晓,这种地儿,一般人来不起。 “今晚!我请客...怎么!没享受过...按摩嚰?!回去...还怕老婆麽?!哼?!”三癞子,又开始大肆嚷嚷了。“没有。”卫民继续看三癞子想干嘛。而三癞子这个土鳖,当然未想到,卫民刚刚已经偷偷地把这儿给拍了一遍。这儿,让卫民倍感熟悉!!!他好像来过!可..又无印象!! 忽然,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她们,满怀着笑脸,皮肤白得很,而且光着脚,只穿着一件大大的浴巾,两条白皙的腿展露无遗。“先生,您好,请问您要什么服务吗?!”女子,拿出了一份菜单,这份菜单里头,填满了各种:芬兰浴、台湾浴、港台浴... 三癞子显得很娴熟,一下子便抓过了菜单,“就...芬兰浴吧!!!”话毕,他们让卫民躺在了一张**。卫民,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了。因为...是女子给他解衣!!!卫民被脱得不剩一丝一缕,只剩下一条大大的裤衩。“好好享受吧!卫民兄弟!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哈哈哈...” “老板,您稍等下哈。”忽然,女子,从卫民的身上跨过,于是她几乎是两脚快踩在了卫民的肋部,然后高高站起,拿过一瓶东西。卫民...原本已经闭上眼睛,好好享受这莫名其妙的舒适时,他睁开眼睛一看!眼前...他快被吓得跳到床下!!! 只见...只见!女子根本没有穿内裤!而且,从大大的浴巾,从底下一看,几乎一览无余。这三癞子,要干嘛呢?他带自己来这地儿,真的又是那种场所么?!卫民的心,有点儿受不住了。 第十三章 爱的故事 时间,得从如火如荼的现在,替换到那么三年前。卫民重新见到莉莉的时候,他的心里边儿,已经别是一番滋味了。他上次见到莉莉,是在以命打架中。这个女子,三年前拨动了卫民的心弦,让卫民动心。如今不违心的说,卫民那心绪,似乎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咱们放下沉重,去看看,一段,罗曼史罢! 三年前,一个夜黑风高的夜儿,那会儿还在惩治五乱中。但庙街不太乱,有自个儿的宵夜摊,合法的。可惜,在当初,庙街那一带,饮食管得比较松,合法又安全。可不合法、不安全的事儿,时时有发生,正如春季的毛毛细雨一样。 当初的卫民,与现在并无二样。嘻嘻哈哈,有时又沉稳得像块山石。军人出身,却又吊儿郎当,颇似韦小宝,让人又爱又恨。“老板,鱼肠饭,加两块蛋,和一柱西洋菜!”卫民饿得苦不堪言,他当时卧底入学校,学校的饭菜,也真不是盖的,缝吃必屙稀!卫民快受不了。 “卫民呀,今儿是我请你出来,我想跟你说个事儿。”薯条哥也在旁边那儿,他同卫民一齐,二人穿着白衬衫、直筒裤,上边儿印着xx市14中的字样。卫民那会儿,青涩得紧。卫民问:“什么事儿?”薯条哥说:“你最近想拍拖没?” 卫民一边吧唧着青岛啤酒,酒水都快喷了薯条哥一脸,道:“我现在是‘执行任务’哩!你跟我说这事儿!”薯条哥说:“外行了吧?看你年纪轻轻,血气方刚,还上过前线杀人,如今居然不想泡泡马子,鼓捣鼓捣被窝儿?你真老实。” 卫民说:“成,你说重点吧。”薯条哥说:“我最近,打探到了一点儿消息。原来按照我们这么个‘高科技查案法’,把学校内内外外都加了监控,其实跟没有也是差不多。因为这是什么案子?是贪污案,人家决计比你精咧!所以我找到一个法子,可以这么下手。” 卫民问:“靠,你还真古灵精怪,说说看,啥办法?”薯条哥说:“女人,就是女人。女人,真是一条,比卫星,还牛x的天地线!只要打通女人这条线儿,包你是万事如意。”卫民说:“你该不会,想让我当小白脸,去给校长情妇鼓捣?”薯条哥说:“不,找富二代。” 说完,卫民跟薯条哥,嗖嗖嗖地就把鱼肠饭给吃完。而薯条哥,是出了名的电脑高手。为上头做事儿,马虎不得。薯条哥在找卫民来之前,他的手机里边有一条重要的短信,大约是说,在庙街的一家酒吧里边儿,可能今晚有人滋事儿。据说是富二代在那边。 卫民称曰:“直接去酒吧,不好吗?”薯条哥说:“不,你没来过庙街,我带你来一次,顺便吃点儿东西。”卫民问:“为啥来这儿?又为何要吃东西?”薯条哥说:“因为嘛,庙街是以前混混们的发祥地,至于来这儿吃东西,可能你要饮酒多点待会。另外,这儿便宜。” 我靠,坑爹。卫民给薯条哥这么一评价后,嗡嗡嗡的声响,在街道上行驶了开来。薯条哥那会儿有一辆“龟车”,他搭载着卫民,前往庙街的一家规模稍小的酒吧。果不其然,薯条哥的消息,犹如精确制导一样,庙街的小酒吧果然出事儿了。 从远处一探过去,黑漆漆的夜下,除了咚咚咚咚的dj声,另外则是哄哄乱乱的吵闹声。卫民下了车,准备要多管闲事了。卫民问:“这事儿跟我们有关吗?实际上。”薯条哥曰:“看戏都看角儿!角儿好戏才好,今晚这角儿是个大美女!还是我们学校的,你说有关不?” 卫民不耐烦,曰:“是不是我们学校有只臭虫,你都得带回家来研究研究,跟贪污有什么关系?”薯条哥曰:“毛!这角儿,叫莉莉!是我们学校校花来到的哩!还有,她不是‘考’进来的,而是‘塞’钱进来的,晓得不?她是咱们市,四大家族之一的千金小姐哩!” 有点儿意思,卫民心想。美女呀,男人真是爱不释手。自古以来,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君一笑;楚霸王南征北战,虞兮虞兮奈若何?想想,卫民觉得来看看美女,也抵值了!卫民的脚,刚刚迈入酒吧里边儿,酒吧里边的混混、顾客、店员,已经分成左右两派了。 酒水呢,洒了一地;玻璃碴儿,碎了一地;鲜血儿,也冒了一地。这出戏,演的是分外传神。卫民瞅着里边儿的角儿,一男一女对一女,那对男女的背后,站着数十人,个个身强体壮,穿的是时髦无比,快统一穿成了evisu。那女方的后边儿呢,尽是骨瘦嶙峋的学生仔。 薯条哥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名貌美如花,看戏又三八的女子,向薯条哥说:“知道这是谁不?这是莉莉哩!咱们市出名的‘校花’,她这次下来饮酒,带着几名混混,是强龙哩!可那边儿呀,却是庙街的‘地头虫’,叫大饼,你晓得不?”薯条哥点头。 可惜,卫民未听清楚。他的眼睛有点儿干涩,因为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刺得他两只眸子,快渗出泪滴来了。而且音乐声,哔哩啪啦地响起,是红遍大江南北的冰河时代。薯条哥问三八:“然后呢?” 三八说:“强龙本来想出出风头,你知道嘛,娇生惯养。” 薯条哥问:“出风头?”三八说:“瞧见没?那女子呀,穿凉鞋、穿勒布朗、穿超短裙的,是大饼的女朋友哩!”三八指了指,站在莉莉对边儿的大饼女朋友。原来,那名穿着勒布朗詹姆斯球衣的女子,是大饼的女友。“怎么出风头法?该不会是莉莉,惹了‘詹姆斯’吧?” 三八说:“你真聪明。‘詹姆斯’本来磕了莉莉一下,酒水撒到了莉莉的衣服里边儿,‘詹姆斯’道歉了,说不好意思。没想到莉莉得理不饶人,立马又把酒水泼回给了‘詹姆斯’,说要是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法律跟警察,还有军队了。” 卫民这次,是听得一清二楚,然后他答曰:我靠!薯条哥知道事儿的原委后,他说:“你打算怎么办?”卫民瞅着莉莉,莉莉果然是十四中,名副其实的校花。小小年纪,却已经**肥臀。而让人更加拍手称道的是,她的脸蛋,好似天仙下凡一样,虽然戴着二柄,成四眼。 卫民说:“英雄救美!”也许,拯救校花,是每个男孩子的愿望,也说不准呢?尤其是卫民,血气方刚的年纪。他这会儿开始后悔,怎么在校快半年,却没有觉察出,有这么一出美女呢?卫民像个傻x似的,冲到混水里头,直趟,曰:“你们这群地头虫,欺负一弱女子?” 卫民说完,全场哄堂大笑。可然后,“詹姆斯”走了过来,道:“小子,你想来一出,英雄救美?”卫民说:“有何不可?反正大家出来混,拉拉扯扯,都是图财,对吧?她怎么你了?”卫民原以为,他拿捏着心脏,剧烈跳动,出来一出风头,姑娘会注意到他。 可没料到,这会儿卫民可真成了傻x。他也开始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出破剧本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莉莉喝醉了。卫民经过推理后,自言自语,曰:“我靠,死了...死了!”卫民,脸红, 害羞了,当时,脸皮还未有现在那么厚。 詹姆斯说:“她是你马子?你以为我不认识她?她男朋友真牛逼,瞧瞧你一穷二白,还是乖乖当缩头乌龟吧,做你的龟—头去儿!”这下,哈哈大笑,又来了一遍。卫民窘迫不堪,他说:“你想要多少钱?反正清政府都来过不平等条约,我壮士断腕吧!” 詹姆斯说:“大饼,你来说吧。这人傻了。”大饼说:“很简单,不用‘割地赔款’,你这傻帽,给富二代出头。活该!”说完,大饼拿起了一瓶啤酒,喷到了卫民的脸上,卫民不悦,他是练过拳击的,何以被这么羞辱?于是,乘着卫民还未反应过来,大饼曰:“上!” 突然,一群混混,像游戏求生之路里边儿,看到了土著炸药的僵尸一样,围着卫民拳打脚踢。过了片刻,卫民算是把姑娘救了出去,可他为了这次英雄救美,付出了血的代价,他的浑身,全是啤酒味儿和血腥味儿。虽不严重,但薯条哥却在一旁,哈哈大笑。 薯条哥曰:“成!值得,值得!哈啊哈,不论是出于公事还是私事儿,你赢了,哥们儿。哈哈哈!”卫民说:“你再说,我揍你。”说完,卫民提着啤酒,一路上摇摆不定,看来挨打得不清。双拳难敌四手,硬抢头里出政治,卫民算是明白得一清二楚了。 忽然,卫民感觉到,背脊上,有点儿痒。其实一路上,卫民背着烂醉如泥的莉莉,像是背着一坨棉花一样舒服。“你...放我下来。”莉莉似乎恢复了意识,卫民立马放下。如今,卫民已经回到了市中心,在公园里边儿醒酒呢。虽然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但夜空,还闪烁着霓虹灯。 卫民说:“成。”姑娘下来后,又是哈哈大笑,“你,快把我逗乐了,你谁呀你?敢这么玩,你真不知道,我真是玩玩吗?你是真挨打了,话说你谁呀?”姑娘说。卫民也笑了,虽然鼻青脸肿,原来夜光下,姑娘的脸蛋,是那么撩人。挨打,似乎又值得了。 可惜卫民,不知道,姑娘还在醉着。“你,过来。”姑娘说。卫民说:“吓?”这下,卫民走了过去,姑娘搂着卫民,夺去了卫民的初吻。卫民两眼直瞪,下体隆起,撑起了冒伞。而姑娘的嘴里,居然没有酒臭和秽臭,而是唾液的芳香。“我睡了。”吻完后,姑娘睡在沙发上。 卫民,傻了。薯条哥,乐了。姑娘,睡着了。第二天,卫民喜欢上了人家;薯条哥认识了人家。姑娘,却未记住卫民,却又有了更新的蜜运。接下来的三年里边儿,卫民足足单恋了三年。这情感执拗,真像是盲目选手尽力去跑。可惜,最美的,往往徒劳无功。 这是卫民人生中,第一出爱的故事,可惜是上集。 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 “我他妈...没教过你?!操!你是怎么伺候我卫民兄弟的??!!”只见三癞子,气得满脸通红,于是抓起了姑娘的头发!二话不说便啪啪扇了两巴掌! 而姑娘狼狈得紧,只好呜呜直哭,头发凌乱,妆也被弄乱了。但卫民可果真看得目瞪口呆! 这三癞子说打女人就打女人! “你他妈...还真乖啊! 平时白养你了啊!!”三癞子又是往姑娘的肚子一踹! 姑娘痛得直钻地上,三癞子的手依旧死死地攥着姑娘的头发,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让你弄疼人家!我让你...”三癞子直扯姑娘的头发! 脚不停地往姑娘的屁股踹! 这让所有人看得汗颜了。 “哎哎!! 三兄弟!使不得!”卫民慌了,彻底慌了。原本姑娘只是不小心蹭了自个儿的伤口一下,却好端端地被三癞子提起来就是一顿揍。“听见了吗?! 这是卫民兄弟给你面子! 还有下次的话! 你他妈就完了! 哎! 拖到我房间去!”三癞子召来了几名弟兄。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卫民更加胆战心惊了! “不要呀!不要呀!”姑娘慌慌张张,“对不起...三哥!没有下次啦! 不要家法伺候呀...”但,她别无选择,只好乖乖地被几名弟兄拖到房间里去。卫民咽了头唾沫,他再次看看三癞子,依然脸红气喘。“没事儿,别介。我再找。” 不一会儿,又走来了一名姑娘,与刚刚那名相似,都是极其漂亮的女子。这儿是什么地呢? 卫民根本不知道...只知道,在这儿待的,都不似什么善男信女。突然,嘀嘀嘀,电话响了,正揣在挂在墙壁上的衣服里,卫民过去一探,打来的却是薯条哥。 “你在哪儿?”卫民重新趴回了**,只是穿着一条裤衩。三癞子正看着自己,看得卫民浑身不自在。“ah...as you know”卫民,开始同薯条哥道起了英文!这让三癞子更觉兴奋了!!“哎呀!卫民兄弟! 你居然会说英文呀! 天呐!太好了!”卫民即刻打起手势让他收声。 薯条哥没有理会一旁的人是谁,只知道卫民的处境不是很好。于是,他直入主题,说了一堆暗语。但这堆暗语当中,让卫民瞬间又跌落了谷底。在刚刚一小时以前,警方在垃圾场当中,发现了一具尸首!而且...这具尸首尤为恐怖! “你看看吧。”薯条哥发了一封邮件给卫民。卫民打开一看,眼前的一刻,让他瞬间便惊呆。只见第一案发现场里...躺着一个中年男子! 又是中年男子! 他定定地趴在地上,早已无法动弹。他全身上下最显眼的地儿,正是头上的一处窟窿!这处窟窿,正往外冒着红的白的。 头颅被敲破,溢出了血浆。这是致命伤,而死者浑身上下,全都是灰尘和垃圾。据警方的侦查来看,死者是大约是在三四天前被杀害,尸僵已经被软化,蛆虫在密密麻麻地在尸体钻来钻去。不过从图片上来看,死者在死前,可是和凶手有过一番殊死搏斗! 凶器,非常明显,是一块......砖头!!! 死者就是被砖头生生地给敲死! “你猜猜死者是干嘛的?” 薯条哥直问。“会计。”卫民说。“你怎么知道?” 薯条哥又被卫民的敏锐给吓到了,“我他妈现在没功夫给你显摆我的知识。你给我说说死者的基本信息。”卫民努力地在电话里压抑着心头的紧张。 “死者叫张大庆,本地人,45岁。是市中心一代,海顺超市的一名会计师。家里育有一子一女,单身。曾经离过婚。”会计,离婚。这让卫民有点儿打怵。这会儿死者变成了会计,与先前的民工、司机不同。这会儿干的可是细活。 天。卫民咬咬牙,这三起案子,几乎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嘛! 第一起,可是分肢碎尸! 第二起,却是一起车祸丧命! 如今的第三起,可是重伤害致死! 完全没有办法立案侦查!唯一的相同点在于,同时近日三天内所发生的。几乎是每天就来一次,真频繁。 “你在想什么呢?”卫民在电话的这头已经沉默,呆呆地注视着手机屏幕,这张血淋淋的照片,让他倍感心寒。“第一案发时间在哪儿?”卫民问。“不知道。反正净知道,他是死了以后被装进麻袋,然后抛进了垃圾车里。”垃圾车?卫民似乎想到了点儿什么。 过后,卫民挂断了电话,关掉了邮箱,舒了口气。这连环杀人案,可是愈发棘手了。“现在警方怎么做?”卫民问。“他们在建立专案组,来调查这三起连环凶杀案了已经。7.11专案组。组长是陈铭坚,算是我们的人。” 真棒!卫民像是受到了鼓舞,这样他就能很好地进行调查了。很快,他挂断了电话。“哎哎,卫民兄弟!”三癞子,正享受着姑娘娴熟地按摩技巧,两手时不时去撩姑娘的大腿,但都被姑娘一一拒绝。另外一个姑娘,在门外守候着,却因卫民打电话,迟迟没有进。 “快点进去!服饰服饰卫民老弟!”姑娘,开始逐渐逐渐向卫民走来。她很妖娆,涂了浓妆,赤脚白腿地就这么走过来了,然后两只手在卫民的背上按挠。“惹惹,大哥,你可是江湖上的人吧,瞧瞧背上...全是血呢!” “啰嗦!让你按就按!对啦,卫民老弟,刚刚和你说话那位,是何方神圣呀?你们居然在说英文诶。是不是洋鬼子呀?!还是泡到了洋妞?!”似乎,三癞子对卫民的事儿,很感兴趣。但卫民,只是一笑而过,只有他自个儿知道,刚刚那个电话给自己带来了多大压力。 不过,压力归压力,他突然感觉背上软酥酥的...无比舒服!而且忽然,背上一滑,一股毛茸茸的东西就压在了脊梁处,姑娘趴到了自个儿的身上!正给卫民做全身按摩呢。“这...”卫民有点儿受宠若惊,姑娘俨然是用肌肤在给自己按摩!!! “哎呀!老弟呀!你还忌讳什么呢?!呀呀!”他没有办法,根本脱不开身。“听哥儿说说心里话,成不?卫民老弟,你知道哥儿我,今天干嘛找你来不?”只见三癞子似笑非笑,一只手又偷偷地抓到了姑娘的**里儿,“三哥讨厌!” “告诉你吧,卫民兄弟,我瞅着,在这儿谁都信不过!为什么呢?因为我来这儿,纯粹是因为,我的三舅在这儿开了一个砖厂。我家里呢,又有台钩机,所以,我这次来,算是入股了吧!这行,我看以后能成,瞧瞧,我现在身光颈靓,过得多滋润!” 原来,三癞子是有这样的背景。“卫民兄弟,我瞅着,白道红道,这我们可混不下去!我们可是纯农村人!就他妈一土匪!谁稀罕我们呀?!我一台钩机算啥呀?!人家随随便便一个脚指头,就是十台钩机!一百台拖拉机!我瞅着,在这儿,我只能混黑!给老板办事儿!” “知道我在村里,在我们县城那儿,叫嘛么?我叫黑泥鳅!下手黑!抓我就像抓泥鳅那么滑!抓不着呀!你是我见过,他妈最能打的一人!我出钱,你出力!咱们...一起干呗?!你还会说英文哩!你说!我们会不会,特有出息呀?!你说说!卫民老弟!你可是文化人哩!” 正当卫民,和三癞子对视交谈的时候。突然,只见,有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正大步大步往这边的包厢里儿走。他的头发极长,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运动服,踩着一双越南人字拖。至少有一米九的身高,让卫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哎!翠儿!红儿!有客人来啦!好好服侍他呗!”透过门外,这个客人很娴熟地解掉了衣服,然后按着步骤走,一步步走向浴室。这儿的浴室,几乎是完全通的,男人都可以随随便便互相看到鸡x,而浴室只装着一个围栏,然后温水就这么往下泄了。 男子冲洗着脏兮兮的身子,他几乎有两天没有洗澡。刚刚上来那会儿,可把这边给弄得臭烘烘的一片。不一会儿,他洗完后,压根儿连衣服都没有穿!就这么横冲直撞地,光脚光身,不着一丝一缕,走到了包厢里头,而衣服却还堆在外头的沙发上。 卫民几乎是透着门缝,把外头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心底里还在思索,这等地儿怎么会有这种怪人呢? 他好穷,至少不像什么富贵人家。可来这儿的!谁都心知肚明!几乎都是有钱子弟呐!要说穷人,三癞子都得算上一个,可他一个月都有一二万的收入。 这人,愈发不简单。“哎,卫民老弟,怎么样?我刚刚说的那些,我瞅着你,就不像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为啥呀?! 瞧瞧你,一表人才!既会打架!又有头脑!而且年纪轻轻!就这么牛逼,你说以后,你得多有出息呀你!”卫民还在仔仔细细听着旁边的一举一动。 这个男子,绝对不简单。正当卫民,想回答三癞子的话儿时,突然!!!“啊!!!疼呀!!轻点儿呀!?啊!!!疼!!!疼呀!!!”隔壁的包厢,正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是两个姑娘!两个声音!卫民晓得,她们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可...没辙! 也许是那一刹那,卫民想到了什么,他马上答应了三癞子,“好,就这么定。”话毕,卫民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多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非常非常特殊的朋友。特殊到可以改变卫民一生的朋友。 第十五章 夜半交易 23:00am. “我就不信了,没有了卫民,我们就断不了案子!”此刻,陈铭坚正率领他的711专案组,来到了案发现场。这儿是个极臭的垃圾场,让人远远瞅见就已经作呕了。两盏聚光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儿,就这么扎堆在那。两辆便车,从警察局开往。 “你好,警察办案。”陈铭坚走了进去,然后找到了垃圾场的头儿。头儿也很配合,把垃圾场经过的路程、时间、车辆都给整理了出来,全不费功夫。过了大约一个半钟头,为了还原案件的真实性,陈铭坚决定把发现尸体的车子路程,由头到尾地坐一遍。 这是一辆自卸式垃圾车,红色的。陈铭坚坐在那儿,由薯条哥来揸车,前头同样有一辆红色的自卸式垃圾车在领导他们前进。时间已经逼近午夜,他们所经过的地儿,大多都比较偏,附近已经经过了四五个工厂,却都不像是抛尸的好地儿。 “当初你们在哪儿发现尸体的? 我意思是,在哪儿找到那玩意儿的。”陈铭坚拨通了电话,打给了领车的头儿。头儿急忙询问一旁的司机,只见司机把车调头向了另外一处地儿。他所行驶的方向,和平时的不太像,但是也算是垃圾车要行驶的路程之一。 很快,车子开向了居民区。这一带,人是挺多的。因为物业小区,也是垃圾车要频繁经过的一带。忽然,陈铭坚觉得眼前的居民区,尤为熟悉。他一定在哪儿见过! 这里...楼道都是旧的,将近三十年都没有更换过。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这是哪儿了! 他走下了车,开始环顾四周。这里有个硕大的篮球场,没有开夜灯。但是,有人!有人在跑步!陈铭坚两眼放亮,眼前正在跑步的人,不就是!不就是......“辜局长!!!”陈铭坚不禁脱口而出!此刻...他觉得这事儿不仅仅是抛尸那么简单了! 咱们来谈谈,另外一边的故事吧。23:40am. 地下仓库。 如果读者们,还记得这么一个人,他叫马奈提。整个j市的黑市器官交易,都于他有关。如今的他,又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呢? “啊!不要啊...快给我!快啊...”只见,眼前有这么一人,他非常难受,正趴在地上呛得满脸通红。他的眼前,站着一男一女。“说吧,别耍花样。”女人先发话了,“我查到了,今晚三点钟,在江河一带,你要交货,对不对?”趴在地上的人,只字不语,却很难受。 他的眼前,是两个警察。一个是端木欣,另外一个,则是常浩清。这二人,正严刑逼供着他!“你们...他妈在犯法!”趴在地上的人,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快给我啊!快给我...我要死拉!救命!!!”端木欣和常浩清,他俩做了什么呢?他们已经把马奈提捆绑在地。 端木欣可是绝顶聪明,拿着一罐氯气,就要在仓库里头薰!而且...她带上了三个面具,自个儿和常浩清各戴上一个。就是不给马奈提!就是要闷死他!“除非你说。不然你会死!打死你都没人直到为什么。”常浩清,怒目圆睁,冲上前去就给他一脚! “我说!我说!”马奈提,已经忍不住了!“对!是今晚...三点!奀仔河...就是那儿!快给我呀!”没想到,就这么三两下,马奈提已经招供。端木欣猫下腰来,把防毒面具交给了马奈提,他戴了上去,瞬间感觉无比舒适。“谢谢...谢谢你们!” 奀仔河,全市最大的一条江河。这儿可是海上贸易,最大的经商口。也是整个j市让人引以为豪的地儿,传说50年代的时候,**曾在奀仔河游泳,让全市人民感到自豪。如今,奀仔河,可以直通东南亚,都快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如今,居然还有这等存在! “什么人和你交易?”端木欣说。“呵!告诉你,我他妈不是没命!啊...啊!!!救命啊!”马奈提刚摆起架子来,端木欣马上关掉了供氧器!马奈提瞬间又趴在了地上,快要窒息的感觉。“我说!我说!在越南!越南的一个老板!他要...是他要!” “那现在我们放你回去,还来得及吗?”端木欣说。“来得及!来得及!只要...你们肯放我回去!我带你们去!我一定带你们去!”说完,马奈提即刻被松绑。“要是你敢耍花样的话,你他妈就完蛋了。知道?!我们现在走。”话毕,端木欣拉着马奈提,上了一辆凌志轿车。 00:00am. 车子,在马奈提的指挥下,几经波折才来到了这边的别墅区。马奈提拨通了几个电话,告诉他的弟兄们,瞬间准备货物,然后在三点之前必须要到马奈提这儿集合。否则,马奈提将会倾毁所有的器官!这下,不到二十分钟,四辆破旧的轿车,开往了马奈提的居住地儿。 马奈提所住的地儿,十分豪华!他初来乍到,便买下了两套别墅,里头住满了他的情人。“待会儿,我来开车。好么?”马奈提说。“为什么?”端木欣的枪,一直抵在马奈提的肋部,只要马奈提敢乱来,子弹会穿过他的肋骨,直击心脏。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这边有我们的规矩,一般我们在做器官交易的时候,因为风险太高,所以一般由交易的人担任司机。如果警察来了,那么坐在后面的,就成了替罪羊。司机很容易被保释,因为司机可以谎称不知情等等。马奈提说得头头是道,看来,果真有一回事。 “好。”端木欣,莞尔一笑,便答应了马奈提的请求。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车子的尾箱,装满了器官。这堆器官,全部都被冷藏过,而且器官的数量还不少!在人群之中...常浩清,见到了以前的熟客!那就是...老鼠!老鼠,他同样参加了这起器官交易!! “你能赚多少钱?”端木欣问。“一千万。”马奈提说。“别耍花样。”说完后,整整四辆车,几乎是平行在街道,而且速度很快。“哎!马哥!这几天你去哪儿呀! 你知不知道!越南大哥都快取消交易了!”老鼠打来了一个电话,马奈提的失踪,让所有人都好奇了。 “关你妈的屁事儿!别多问!我去玩女人了!奶超大!比我**还大!操!不关你事你别问!”马奈提破嘴大骂道。“怎么样...警察姐姐!满意吗?这样。”端木欣扑哧一笑,然后即刻拿出手机,在键盘上敲到几个字:奀仔河。然后她迅速发送到了警局当中。 常浩清,他很紧张。因为他直到,敢做这行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万一他们狗急跳墙!那该怎么办?而且,马奈提的年纪,多多少少亦有四十多了罢。端木欣和常浩清的年纪加起来,才能和他相衬。他干这行,已经有十年八载,难道这次,会这么轻易落网吗? 他不敢往下想,因为结果会很糟糕。车子,依旧在灯火阑珊的地儿高速行驶。常浩清的心底里,一直有股不祥之兆。而且...这股不祥之兆,绝对不是突然的。而是,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整件事儿根本不对劲!因为...因为...他的上司!居然就是端木欣! 他与端木欣根本只有一面之缘!正是上次...他在和卫民在创业公寓误打误撞的时候!而直到上周,他要潜行去做卧底。这段期间,他根本没有见过端木欣,亦不知为何。他甚至都不知道端木欣的来历,就这么极其突然的,做了他的上司,做了他的接头人。 “我见鬼了。”常浩清,他马上发了一条短信出去,这条短信,是发给卫民。很快,在不知不觉之中,带着满头焦虑,终于来到了奀仔河!这一带...果真是交易的好地儿呀。奀仔河的跟前,是一个大码头,叫民生码头。码头下,都是船民,他们靠打渔来维持生计。 码头的周围,是居民区,而居民区的附近,亦有一个弯弯曲曲的停车场,直通楼顶。交易,看来就是在码头!而且,常浩清!已经分明地!看见了一辆私船开向码头!忽然,咯吱的几声,整整七辆轿车!已经把这儿包围了!码头,瞬间在午夜,变成了一个停车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如今,已经是2:40分!还差二十分钟,整整二十分钟。这段期间,会发生什么呢? 突然,端木欣给了常浩清一个手势。他即刻发现,在停车场的周围,已经出现了自个儿的弟兄,还布满了狙击手!这次,看来势在必行了! 突然!所有人都未有预料!只见...私船下,走下了一批人!只见这批人,他们提着几个箱子,几乎是大摇大摆地往码头走。常浩清,屏住了呼吸,看看这批人到底想干嘛。但是!他看时间,只是才2:45。怎么这么快,交易就开始了呢?!不对!事儿不对! “下车。”端木欣发话了,马奈提和常浩清照做。只见,马奈提的一行人,一下子就全部到了码头的中央,然后与私船上的越南人交谈。叽里呱啦,马奈提说得头头是道,让人根本听不清是什么。正当常浩清以为,越南人手里提着是现金的时候,只见越南人打开一看。 里头!居然是一堆海洛因!常浩清被眼前的海洛因给亮瞎了!什么?!这他妈不是器官交易吗?!车厢里都已经装满了肾脏!怎么变成了毒品交易!?这他妈不可能?!常浩清与一旁的弟兄看得一头雾水!而且老鼠也开始叽叽喳喳了,“什么?!这他妈要交易白粉?!” 正当所有人不解之际,只听到在午夜之中,砰的一声枪响!划过了夜的宁静。 第十六章 午夜追凶 23:50am. 在那以前,我很难想象,有人会在午夜跑步。但是,有人这么做,他不是运动员,也不是苦力搬运。而是前任局长,我的师傅,辜耀辉。他喜欢长跑,热衷跑步,时常跑起来,就没完没了。我很敬佩,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我很难受。我叫陈铭坚,故事开始。 “辜局长...”此刻,陈铭坚走了上前。“啊!是小陈呀。”只见辜局长跑得满头大汗,穿着一件白t恤,运动裤,与一双耐克波鞋。他停了下来,饮下了一口白开。辜局长依旧是老样子,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脸上布满了褶皱的皱纹,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 “您回来了... 这么快/??!!”陈铭坚几乎被吓了一跳,但是眼前生龙活虎的,正是辜局长。他虽年过四旬,快要当爷爷,但身体还是倍儿棒。在转二线以前,他经常带兵领将上前线,在陈铭坚的印象之中,辜局长还曾独自一人拿着手枪击毙了两名悍匪! “是呀,我回来拉。我的一个老同学,要结婚了呢!所以我赶回来参加他的婚礼呗。你呢,怎么过来啦?你可还乘着垃圾车呢?!哈哈。你现在可算是升官发财了。”辜局长拍拍陈铭坚的肩膀,面露微笑。但陈铭坚,似乎懂了点儿什么,很接近,已经很接近了! “等等我。”陈铭坚一个转身,即刻转身跑过了垃圾车那儿,然后质问了司机。“你确定,是在这儿?尸体是在这儿发现的么?”只见司机慌慌张张,点了个头,然后直打寒战。“你知不知道先前这儿,就会有尸体?!快说!”陈铭坚两手摇着他的肩膀,好似质问。 “我...不知道!”只见领车司机,说出了一句让陈铭坚觉得可疑的话。“其实...呜呜呜!警察同志!说出来...会不会判我犯罪呀?!我可没有杀人!”领车司机居然哭了出来!但陈铭坚知道,里头绝对不仅仅那么简单。“当时...我不知道!这儿...是有尸体的!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陈铭坚问。“有人...给我一笔钱!说这儿有好东西!所以...我就来这儿先!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给了我...给了我两万块!他们知道...我家里人有病!所以...就让我来开车运了!那会儿...他也在!” “这个他是谁?!”陈铭坚急急忙忙的问。这个人真的很重要!也许,他知道!这里有尸体!有可能!他是帮凶!帮着处理尸体!极有可能。“是...是...黄昌!”陈铭坚两眼直瞪!这...太不可思议!!!黄昌!就是那名司机!那名死者!!!那名被撞死的人!!! 居然!让领车司机来这儿运东西的人,居然是那名死去的货车司机!黄昌!“黄昌和你是什么关系?”陈铭坚紧着追问。“他...他是...我的赌友!对不起...呜呜呜!”领车司机瞬间跪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起案子是有多要紧了。他在赌场赌过钱,知道陈铭坚的脸色不对了。 陈铭坚此刻,脑海里乱成一团。但是他知道,这三起案子的发生,已经不仅仅是偶然这么简单了。它期间一定有联系,而且这个联系尤为紧密。原本他发觉,三起案子的死者,似乎都不认识,也不怎么往来,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如今,不一样了。两名死者,是互相认识。 而且,还有可能,跟杀人动机有关。更恐怖的在于,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儿抛尸。难道,他们已经预料到,警察,早晚会找到这地儿?警察找到了以后,又说明什么?他们一定在暗示!暗示什么呢?想想,再想想。突然!他的眼前,告诉他一切!这儿!是辜局长的住宅!!!! 02:55am. “这他妈不是乱来吗?!”常浩清望着眼前的这群人,这群越南人同样拿着白粉望着自个儿。“这他妈什么意思?!”他冲了上前,快失去了理智,正质问着马奈提。而马奈提似乎亦一头雾水,什么都晓不得。反而,反而是端木欣,正沉默,像是思索着什么似的。 “钱呢?”常浩清问。突然,有个穿着沙滩裤的越南人走了上前,“操!你们玩我?钱呢?!我还想问你们钱在哪儿?!怎么突然就不带钱了?!”正当二人正纠结之际!突然!砰砰砰三声剧烈的枪响!瞬间让寂静的海边一阵沸腾了!!!这三枪,打得非常突然! 常浩清即刻躲在了周围的一辆车,而几乎是和枪响的同一时候!越南人与马奈提这边的人都哔哩啪啦的互相干起了枪战来!!! 常浩清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知道,他手上压根就没有枪!但在黑灯瞎火的码头上,倒是嘈烘烘的子弹把夜景点缀得很美。 “他妈的!端木欣!你他妈你死去哪儿了?!”常浩清再也抑制不住自个儿的情绪,这天可真是太荒唐!端木欣是怎么搞的?!还有,怎么对方拿来的不是钱!却是一袋白粉!这干嘛又偏偏干起架来?!他妈的,常浩清死死地倚靠着车子,但枪响从未停止! 忽然!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越南人,正举着手枪猫着腰向自己这边走来。天杀的,越南人已经渗透到自个儿这边来了。常浩清咬咬牙,拍了下车门壮了胆即刻冲了上前!越南人见到常浩清,即刻两眼一瞪,然后骂了一句粗话!而常浩清冒着枪林弹雨,就是奔跑上前! 只听见砰的一声!越南人拉响了枪,子弹嗖的一下飞来!常浩清非常聪明,在枪响之前的那一刻他一个滚地,就滚到了越南人的跟前,并且躲开子弹!常浩清高高跃起,侧身甩出了双肘!两声闷响击中了越南人的太阳穴,然后夺过了手枪,乓的一声打碎了他的膝盖。 “你们这群傻帽!!”一瞬间,马奈提居然把枪击当成了掩护,在极其危难的时候,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刀子,居然划破了端木欣的腹部!端木欣瞬间血流不止,然后马奈提上了车子,高速离开了码头。“妈的!”常浩清怒了,彻彻底底怒了,这晚实在是太荒唐。 “快走!”常浩清几乎是摸爬带滚,跑到了端木欣的身旁,然后生生拽着她,上了一辆敞开着门的轿车。只听到砰的一声!马奈提的一个弟兄,瞬间被子弹爆了头,鲜血直溅上车玻璃。“啊!”端木欣一声大叫,常浩清几乎没有理会,死踩油门,然后紧跟马奈提。 “天杀的!你怎么挨中刀子的?”常浩清没有减速的意思,在公路上几乎是横冲直撞,就为了抓住马奈提。但马奈提又绝非省油的灯!他开的车是一辆进口的丰田,而常浩清开的只是一辆许多年前的破吉利!“我终于知道这他妈是什么意思了!” 刚刚马奈提曾说过两句话,但常浩清又几乎没有觉察!现在,他知道了!彻彻底底的知道了。原来在刚才,他是故意安排一堆破车来掩护自己逃跑的!因为他明明知道,他有机会挣脱,所以才安排一堆破车来跟他。说是好听,说为了躲避警察!天杀的。 后来!他还说了一句暗语,这是常浩清刚刚才觉察的。“关你妈的屁事儿!别多问!我去玩女人了!奶超大!比我**还大!操!不关你事你别问!”这句话,就是给老鼠的暗语!“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常浩清打开电话,拨通给了警方。 “快追...我以为...他手上没有东西!孰不知...他居然有把刀!”端木欣的嘴唇已经发白,腹部有一个很深的刀口,血流不止。“你他妈快止住!”常浩清一边开着车,一边脱下衣服,然后给端木欣包裹着。他根本还想不明白,为什么端木欣会中刀。但是忽然,警车来支援了! 两辆滴嘟滴嘟的警车,正尾随着常浩清车子的背后,这果真是太快人心!忽然,马奈提一下子就从公路窜到了一条小巷当中!这条小巷的两边都是裁缝店,常浩清几乎没有犹豫,就往巷子口里钻。“你撑着点!别死过去他妈的!”常浩清说,他已经紧张得汗流浃背了。 眼前马奈提的这辆日本车还是开得超快,似乎根本抓不住。该死!但两辆警车已经在背后紧紧跟着了,无奈!忽然,还差大约五十米,就要冲出巷子了,眼前是一个拐弯,他必须要抓紧这个机会!他在直线跑道无法追上马奈提,只好寄托在弯线上,他的手上正好有一把枪! 对!就是在拐弯之处,他必须要开枪射中马奈提的轮胎!否则的话,他就追不上了!眼前!还差十米!五米!越来越近了!常浩清屏住了呼吸,他依旧死死踩着油门,根本没有刹车的意思!常浩清打算打一个漂移!他的意识里已经没有刹车的意思了! 忽然!只见常浩清一打方向盘,眼前就是灯火通明了!这个弯很窄!但常浩清根本没有畏惧!只见他用力一转,瞬间拉了手刹!一个高难度的过弯让他与丰田车无限接近!正当常浩清要伸手出窗外开枪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常浩清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一辆黑色的货车!就在常浩清刚刚出去的那一刹那!撞了他一把!而且轰隆隆的几声巨响!常浩清从车子里飞了出来,翻了几个大跟斗!“啊!!!”常浩清失去平衡,货车已然堵住了巷子的出口!警方根本追不上! “他妈的!...”常浩清一阵虚弱,趴在地上,手上死死攥着枪!他已经浑身是血...眼前一片模糊!但,他...分明的望见,货车司机正仓皇逃窜!但是...常浩清,已经没有力气了!可他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俩字!这俩字,像是烙印一般印在他的脑海里,内奸!!一定是内奸! 第十七章 杀人警告 04:00am. “大兄弟,你瞧瞧。我这想法,还算踏实吧?”三癞子一旁说道,卫民仍旧趴在**,享受着姑娘给予自己的按摩。他心如乱麻, 在外儿的情况他几乎是一无所获。只知道,刚刚薯条哥还给自己来了个电话,常浩清要去执行一个特殊任务,他的接头人就是端木欣。 “啥想法?”卫民有点儿心不在焉,但是背上却是很舒服。他现在还在犹豫着,随三癞子来这种地儿,是不是对的。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只好随着三癞子。三癞子虽是农村出来,却格外爱干净,老旧的衣服洗得一尘不染,来这儿也颇有品味,还叫了瓶白兰地。 “就是我出钱!你出智商!咱俩一起出力呀!你瞧瞧,我弟兄虽没有上千个,但上百个还叫得来呗?哈哈哈。大兄弟呀,你得和我学学闽南话,听口音就是广东人,对麽?”三癞子的嗓门可真大。“我妈是广东的。”卫民说,突然,电话再次被敲响了,卫民即刻接过。 打电话而来的,是陈铭坚。他把刚刚的事儿,跟卫民从一到十全都说了,包括常浩清遇害的事儿,也都说了一遍。卫民听着,倍觉揪心。他仿佛掉入了无底洞一般,全身被抽空了,整个人都像真空似的。但,他还是保持理智,淡淡地说了句,“这事儿没完。” 说完,挂上电话。然后眯上眼睛思索着点事儿。“哎!大兄弟,我得去玩玩了。你也得去告诉你!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卫民稍显惊讶,因为他们说的暗语,都太暗了。卫民一下子还没有回过神来。不过他已经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可,事儿马上变味儿了。 只见,帮卫民按摩的姑娘,带着卫民去了一处地儿。这处地儿,像是总统套房,正在这儿的三楼。她没有穿鞋,只是披上一件浴巾,便一路领着卫民走去。这儿很安静,但是卫民依旧很好奇,为啥他们半夜三更还不睡觉呢?只见咯吱的一声,门锁上,卫民的心提到嗓子眼。 “紧张吗?”姑娘凑过了卫民。卫民知道接下来得发生什么事儿了。他注视着姑娘,没有丝毫的困意。说来奇怪,从脸上看,姑娘似乎已经年过而立,但是皮肤却很好,而且脚上没有一块茧子,浑身散发着清香味儿。她有个特征,让卫民的心里悸动了几分。 她也是丹凤眼。只是鼻梁很高,嘴唇略显厚。但总体来说,她一定是个大美人。而且不像是一般的粗俗女子。“紧张?”卫民眯眯眼,这般,倒是没什么紧张一说。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得有点儿什么。而卫民,接着打量姑娘。他发现,姑娘不一般。 怎个不一般?她经常去美容店美白,而且几乎是每周要做一次头发护理,身上喷的香水是香奈儿。她戴着一枚戒指在食指,镶上了钻戒。但是她的手,却很娴熟,说明她曾经给人按摩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是现在,她可是有钱,顶顶有钱的。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去按摩呢? 卫民,把想法说给了她听。只见姑娘,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听说你很能打,只是没想到,你还这么细心。”不知她是讽刺,还是想说什么,让卫民总觉得不适。忽然,她凑了上前,纤手抚摸着卫民**的肩膀,两手正在一块伤疤上游走。 “你知道我们要干嘛吗待会?别装蒜了好吗?”姑娘微微笑。“我叫丁敏。”说完,她把两腿,伸直在了卫民的大腿上,卫民的心更加凌乱。“你可以摸摸我的脚吗?”她的两只玉足,正呈现在卫民的跟前,很美。她经常对脚上做包养,而小腿更是纤细无比。 卫民,像着了魔,干瞪着眼睛,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姑娘的小脚。这只脚,最多才穿35码,可丁敏却已经是有一米七的身高了。“别停,好吗?”丁敏的手,抚摸着卫民的脸,她似乎中意上了卫民,可,她至少大卫民十岁!“和你说件事,好吗?”姑娘微笑着。 “其实是我叫你来的。你对我的身份,感觉和陌生,对吧?我以后会告诉你我是谁。但,说真的,如你所说,是,我很有钱,什么刺激我都尝试过了。什么人我都睡过,只是,没睡过我想睡的人。现在我想了,所以我叫你来。”她说的话,很有气场,像是饱经风霜的人。 “听说你很能抽,今晚你陪我,好吗?”她把卫民的手,放入了自己的大腿上,两只丹凤眼,非常迷人。而卫民的下面儿,已经硬得跟一杆木棒一样。他躲不过,亦不想躲,这个女人,他喜欢。就这么简单。“等等。我帮你。”姑娘掀开了卫民的底裤,然后张开了嘴,凑上前。夜,逐渐变得安静了起来,只是多了一份叫声。 次日。 10:00am. 医院。 “你没事儿吧?”卫民几乎是闯了进来,他很着急。而眼前的薯条哥、刘叶航、常浩清都在。常浩清飞了出去,快摔成了骨折,幸好身子骨硬才没有什么大碍。但常浩清身上已经多处蹭伤,膝盖上已经蹭出了一块皮,肩膀上同样少了一层,让人看着倍感揪心。 打过破伤风,上了绷带,常浩清几乎没什么大事儿了。反而是端木欣,她的腹部受了很严重的伤!缝了快二十针。据端木欣说,当时她还没有觉察,枪响的那一刻,不知怎的,马奈提三两下便拿出一把刀!撕开了端木欣的腹部,然后从端木欣的口袋里取出钥匙自个儿解锁。 该死!现在的马奈提,他在哪儿呢?他可是见过常浩清的!常浩清现在的身份特殊得很,万一马奈提一指证!那么,常浩清必死无疑。此刻的他,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害怕,害怕,还是害怕。他没有办法不怕。但怕归怕,案子还是要破,日子还得过,他们即刻转回粮食局。 一股熟悉的气味儿扑鼻而来,薯条哥从冰箱里取出了四瓶啤酒,然后又拿出了一堆繁琐的文件。他们开始着手分析,近日来发生的几件大案子。“其实我想了想,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就是我说的,你猜,我在哪儿找到那名会计被抛尸的地儿?居然在辜局长的小区那儿!” “所以呢?你在怀疑什么?”卫民问。只见陈铭坚沉默不语,一时之间,无法作答。但,刘叶航还是说出了陈铭坚所排斥的、又很强烈的感觉,“他想警告辜局长么?”这样一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个警告,会不会,太唐突?太没有来由?还只是自个儿的臆想? 辜局长为人作风清廉,在任的时候屡破大案,说没有仇家,那可是假的!辜局长的一名外甥,就曾经被市里黑道的人,买凶砸断了一边手!后来这宗案子就太监了,不了了之了。如今,辜局长已经退隐二线,可这又为什么偏偏抛尸在那儿呢?还是一个巧合?让垃圾车运? 会计和辜局长似乎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连环命案一宗宗发生!而且陈铭坚近来发现,三名死者之中,有两名是认识的,还都是赌徒。但三名死者,可又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忽然,卫民饮下了一口啤酒,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对!警告。没错,就是警告!”卫民很兴奋。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三名死者毫不相干,甚至都没有杀人动机,居然会死了。咱们,可以从三名死者分析。首先,我们发现的第一具尸首,在宾馆,对吧?死者是一名工人,说白了,就是一名苦力。可,下一位死者,就不同了,居然是司机,还和第三名死者认识。 最后一名死者,是会计。这三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但实际上,却是环环相扣的。工人、司机、会计。你想想,这是三种不同的职业,却预示了三种不同的社会地位!你想想,如果今天我给你一颗枣,明天给你一颗苹果,后天给你一枚西瓜,说明我越来越富有,对吧? 三名死者的关系,也是这样。他们的社会地位,不断提高。但死法,却都是暴力致死,很有可能,他们来自同一名凶手,又或者同一伙人。就像上次模特命案,凶手起码有四个人!凶手在打暗语,他很有可能,在警告辜局长,也在给辜局长打暗号。他的意思,是这样— 今天,我敢杀工人;明天,我敢杀司机;后天,我就敢杀会计。说不定,大后天就得干商人,大大后天就得敢干公务员!他胆子很大,非常大!说一就敢做二。一定是这个意思,辜局长,现在可能情况很危急。“那,动机呢?杀人动机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杀人吧?” 卫民突然懵了,因为他的分析,好像到此为止了。对啊,这三人,凭什么要杀人呢?何以要用杀人来警告呢?这风险极高!尤其是第一宗案子,总不能隔着大半年,才做警告?而且这也目前,只是卫民的一个想法罢了,又没有真正证实。想想,愈发紧张。忽然,嘀嘀嘀— 他的电话响了,打来的,是梁慧雯。又是她。 第十八章 黑中有黑 “妈蛋。”卫民的心像是被揪了下,他没有办法,只好滑动屏幕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和陈铭坚他们一行分析。既然,有可能知道是警告,那么,辜局长很有可能给他们带来了威胁。是什么威胁呢?辜局长已经在今年年初决定退隐,公安局又决定,应当在今年年底走马换将。 这样一来,这宗案子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凶杀案了。还有可能,是一起政治阴谋。“陈铭坚,你想想办法,看看公安局局长的候选人是谁。还有,你尽快查查,我们市的哪几个恶霸,想对辜局长不利。”卫民说到恶霸,脑海里又一片混乱了。现在可不同以前了,现在可真乱。 现在怎么乱呢? 以往在街头斗殴,街上肆意见血,让人胆战心惊。**、赌博、贩毒几乎是完全公开的。想找个人,问点儿话,说不定见到几个贼眉鼠眼的,就是一大堆有利情报!现在呢,光光派出所,一年到头处理的凶杀案,十起有八起是未成年人凶手!这是为何? 以往是两拨人斗殴,人俞多,俞干不起架来。现在呢,多数是不懂事儿,然后一时兴起,就不小心把人给捅死了!砸也没有个分寸,就是瞅着迷信、盲目崇拜,根本啥都不知道。而辍学、校园暴力这些也频频发生,咱们市的学校跟前,都堵满了电动车。瞧瞧,难断不? 交代几句后,卫民知道,须得回去了。咯吱一声,推开了门,卫民有点儿害怕。他望着眼前的梁慧雯,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她光脚躺在沙发上,白色连衣裙,染成了紫发,剪了个及肩发。刚刚在外头偷腥的卫民,见到了姑娘,不由得紧张了。想不到,姑娘刚开口,就— “哎哎哎,死卫民!莉莉是谁呀?”她咯咯直笑,让卫民的脸即刻涨得通红。天呐,梁慧雯居然已经知道了莉莉这人。一瞬间,卫民又感觉自个儿脊梁骨被掏空似,什么秘密都展露无遗了。梁慧雯看上去,半是取笑,半是调侃,总之好像抓住了卫民的七寸。 “干嘛?”卫民不悦,哎,又没辙。“没事啊,我又不懂人,就随意问问你。哎哎哎,人家漂亮麽?哈哈哈。”她笑得很灿烂,嘴巴张得极大。“你到底想和我说啥?”卫民有点儿不耐烦,他总感觉梁慧雯嘴里话中有话。但是他又不懂梁慧雯的弦外之音,所以就一头雾水了。 想不到,梁慧雯居然和自个儿讲了一个让卫民更加震惊的故事!卫民知道,看来,自个儿的生活,又要翻天覆地的变变了。在今早的七点十分,梁慧雯家里的固定电话被打响,她不耐烦地去接,真不知谁那么早打来,会不会是隔壁的三姑要让自己打麻将麽? 突然,只听见电话的一头,是一个浑厚的嗓音。“喂,卫民是不是住你那儿?”梁慧雯想,哦,原来是找卫民的呀。她刚想叫,没想到电话的一头,先说话了。“没事,我不找他。但是我找你,如果你有空的话,麻烦跟我走一趟。我的车在楼下等你。”说完,梁慧雯大惊。 该不会是自个儿招惹警察了吧?这又不太像。于是她简简单单的刷牙洗漱过后,穿上了衣服,便急匆匆的上了车。“您好,梁慧雯小姐,有人找您。给您带来的不便,多多打扰了。”说完,她上了一辆别克轿车,但来这儿接她的人,似乎都是名流呢!他们穿着得体,气质儒雅。 不一会儿,她还是一头雾水,因为约自己的人么,多富有她都见过。但约卫民的,是谁她又管不着,可因为卫民而约自己的人,可又是第一次!还是跟着名流,梁慧雯愈想愈不透,然后就小眯上一阵,抱着双臂吹空调吹吹就快睡着了。跟她来的,至少有四名男子。 片刻,梁慧雯随着四名男子,来到了一处别墅。这儿,说真的可极为豪华。墙上挂着齐白石的虾,张大千的仕女图,傅抱石的山水。而别墅的周围,又种满了竹子,亦自个儿开了土地来种菜。房子看上去很洋气,里头却像是田园风光,她还以为这儿是旅游景点。 但是,有人领着她,来到了一处房间。这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乒乓球台。映入梁慧雯眼帘的人,他高高瘦瘦,至少年过三十。他梳着滑顺的西装头,穿着衬衫,正自个儿对着墙壁扫乒乓球。他最有特点的地儿,是腰部,笔直得很。他是谁呢? 梁慧雯说到这儿,卫民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他呵呵一笑,原来,是自己的哥哥,找到了自己。对,正是自己的哥哥。卫民,从未和人提起,他有这么一个哥哥。他叫卫豪,真的很难认出,他跟卫民是两兄弟,可医院证书上却白纸黑字的记载着,他们是亲兄弟。 卫豪,他是真豪气。市人大代表,手中有一家医药公司,以及一家健身馆。现在的他,是市法院的检察官,而且卫豪还是本市的畅销书作家,作协的副主席。这么牛掰的人,居然找到了梁慧雯。看来,他还是和三年前一样,不,和小时候一样,从未放心过自己。 “怎么了?”梁慧雯一直笑,卫民却很难堪了。该死的卫豪,肯定把自己的一切都和梁慧雯扯个不停。干嘛那么信任她呢,她可只是自个儿的包租婆哎。又不是什么何许人也,想想,一定是要梁慧雯好好照顾自己什么的了。但,梁慧雯,却说出了另外一件让他震惊的事儿。 梁慧雯拿出手机,“开蓝牙。”她把手机上一个文件传输到了卫民手机上。卫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份档案。“我不知道是什么,而且加密了,说只有你才解得。”说完,梁慧雯删除了手机上的文件。“哎哎,没想到你还挺可爱的嘛?和我说说莉莉是谁先。” 卫民没功夫搭理她,但打开档案一看,卫民几乎整个人要跳起来。果然,卫豪这人一般不出面,出面就让人震惊。里头,记载了现在的市区四大新恶霸!而里头的人,居然都是现在的“当红人物”。更让卫民吃惊的是...里头的四大恶霸,三癞子居然也在其中!但!更恐怖的还在... 15:市北郊私立医院。 303号病房。 这儿,有人们所不知的事。这里,待着三个人,**躺着一个人。三个人里头,有一个警察,有一个医生。警察眉头紧锁,医生却无所事事的样子,最后一个人,他穿着一条沙滩裤,打赤膊,踩着人字拖无比悠闲。他的身上,全是伤痕,似乎像是炫耀一般。 他就是马奈提,乘着一辆进口丰田刚刚虎口脱险。如见,他站在这警察的眼前,似笑非笑,脸上的伤痕很难看。“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警察先说话了,他觉得现在很不妥,三人并排站在这儿。说完,天似乎很配合,两名医生抬着托盘,上头是一块包裹好的肾脏! “爸...”躺在**的,是一名女子。她面容铁青,嘴唇发白,她想在手术之前,最后叫一声爸爸。爸爸亦很配合,走了上前,握住了女子的手,眼泪夺眶而出,道:“放心...阿娟,不会有事的,绝不会。”说完,“咯吱—”一声,拉上了蓝色的布帘,关上了手术室门。 “哎,阿福。这儿就交给你了。十万,这笔下来。”马奈提对着黑医说,黑医始终戴着一面口罩,眯眼一笑,说完,关上了手术室的门。马奈提与警察一同走出来,在阳台那儿吹着暖风。“哈哈哈,瞧瞧,我现在多潇洒!我出来了是吧?!老陈呀老陈!你呀,哈哈哈...” 警察,便是陈启荣。他的脸色铁青,此刻的心情很难表达出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你想...要多少钱?”陈启荣开门见山道,但是他始终放不下心头的负担。这!就是一笔黑市交易!知法犯法!而且...这颗肾脏的主人,还吸过毒!可,只有这块匹配。 “呀呀,我们认识多久啦?有一年半载了吧?谈钱,伤感情。懂吗?”马奈提像是和陈启荣很熟的样子,他拍拍陈启荣的肩膀,“我呀,想发财,想让大家都发财!大家发财了,财路才源源不断!一笔钱,容易找;一下子来十万,也容易。但是来了十万,还来一百万,难了!” 陈启荣发觉,马奈提的眼色愈来愈不对劲,像是看混混一样,鄙夷的看着自己。“你想说什么呢?”陈启荣说。“呀!都事到如今,你还在和我演戏呐老陈。我出来,还不是你的功劳么?不然我们怎么能做成这单生意呢,我又怎么一下子来了十万呢?你瞧瞧,应酬喝多了是不?!” 陈启荣一头雾水,他似乎不明白,马奈提到底在和自己说什么!但是,他分明地暗示着,他陈启荣就是黑警!官匪一家的黑警!陈启荣怒了,脸色呛得通红,刚想大力反驳!“瞧瞧,你喝多了,都说你喝多了是不?”陈启荣忍着怒火,道:“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哎!你...”马奈提更加一头雾水。陈启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奈提进去的。突然,电话铃声响起,马奈提接到电话后,即刻两眼放光,像是遇着贵人了。“等等!老陈!今晚我找你喝酒,我大哥找我呢!在医院下了!再见哈!” 只见,马奈提屁颠屁颠地,啪啪甩着人字拖便往楼下走。很奇怪,陈启荣很奇怪。对,他做了一笔黑市交易。因为没有合适的器官掮客,所以他必须通过非法途径。可!他怎么这样看自己?!他大哥又是谁?!他或许想不到,马奈提,此时此刻,在干嘛。 吱的一声,马奈提上了一辆面包车。“大...大哥!”马奈提笑着,他的眼前,尽是一群戴着墨镜的人。“任务完成了?”人群中,有人问。“当然呀!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很好、。” 突然!嗖的一声,马奈提即刻失去了知觉。奇怪的是,这辆车,里头全都打上了塑料袋,裹着座位。 第十九章 地下赌场 嘀嘀嘀,一阵嘈喳喳的电话铃,在卫民的耳边响起。卫民近日实在太累,而昨晚又同丁敏来了一场**。如今,精神有点儿恍惚,记忆中还在回忆着丁敏白皙的肌肤,以及她那淡淡的体香。只见,电话号码,是一个完全陌生,几乎没有见过的本地号码。 他正睡着午觉,已经躺了快整整三个钟头。他一接过,电话一旁的声音,却让他快跳了起来。“小子,还记得我吗?”卫...卫豪!竟然是...卫豪打来!卫民答道:“干嘛?!”卫豪说:“来我家,叙叙旧。”说完,卫民几乎没有犹豫,就飞也似的下床穿衣,然后上街搭车。 三下五除二,卫民来到了熟悉的地儿。这儿还是老样子,客厅里除了挂着各种名画以外,便是雄伟的**。卫民迈着步子,走上了楼梯。忽然,让他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只见一名女子,长得尤为清秀,二十三四左右的年纪,正端着咖啡在楼道口走着。 卫民打量着她,她同样以狐疑的眼光注视着卫民。只见这名女子,面容清秀,两条细细的眉毛下,搭着两只大眼。她的鼻子尤为小巧,一张薄薄的嘴唇挂在鼻下。突然,卫民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仿佛他参透了什么。只见...这名女子的右手无名指,已经戴上了戒指。 卫民继续打量着这名女子,她只穿着睡衣,两条微张。她手腕上有一块茧子,鼻梁骨微微往下凹。她是个老师,卫民敢断定。“卫民!”只见,卫豪在二楼的扶梯那儿走了下来,他同样只穿着一件睡衣,但,卫民分明的看见!卫豪的左手无名指,同样戴上了一枚戒指。 天呐。卫民咽下了一口唾沫,那神情几乎快被惊呆了。原来那名女老师,居然,是卫豪的老婆了。 暂且,撇开卫民的事儿不谈。谈谈几个小时以前,卫民走后,陈铭坚部署了一个计划。“刘叶航,我感觉这事儿有点儿蹊跷。里面还有玄机。也就是,我觉得三个死者里面,有两个死者是赌徒,这里面,应该有很大的联系。你去帮我打探一下。” 说完,刘叶航趁热打铁,一下子就换回了一套超土的服饰。只见他穿着一件红背心,黑色短裤,以及一双蓝色的人字拖,就这么走马上任去打探情报了。刘叶航带领了他的711小分队,整整四个人,慢慢地开始向“阿富汗”走去。这儿的赌徒,几乎都靠近底层人士。 他穿过了几条羊肠小道,去寻找比较大的赌档。现在的赌档,都藏得好深,而且很多赌档甚至挂着菜市的名字,里头实际上是赌钱。这可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因为“阿富汗”都快成了美食城。而刘叶航所穿过的地儿,是物色了附近的一些乞丐,所得到的线报。 这边的屋子,两把都爬满了青苔。只要顺着青苔一直往里儿走,穿过一条臭水沟,基本上就找到了。看来,这群赌徒们,为了掩人耳目,几乎是煞费苦心了。不一会儿,刘叶航捂着鼻子,拿着手电啪啪啪踩着脏水,穿过了臭水沟。这儿,是一个地下赌场。 “买定离手!开!”掷骰子的人在大吼着。这里只有一盏垂钓着的电灯,无比的黑,但,人们乐此不疲地在这儿赌博。乍一看,就已经坐满了位置,人们愿意站着,也不愿意离开。因为这儿,就是穷人的天空。他们穿的衣服,吃的东西,简陋,十分简陋。让人心寒。 “大!大!”这儿有两撮人,一撮压大,一撮压小。 “小!小!”他们两撮人,分别把钱压在了赌桌上,然后就这么赌大小。 掷骰子的一开!居然是豹子!三个筛子都是六!这下,买小的人,瞬间赔大了!第二轮的赌局,仍在继续。刘叶航知道,他必须要先声夺人。他来这儿,可不是单纯为了赌钱,而是为了打探出,有关两名死者的线报。而从死者的住宅地域来看,他们也是居住在这儿附近。 刘叶航,必须做一回出头鸟了,挨枪打也无所谓了!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整整一打红太阳!天知道他从哪儿弄那么多来,但是,他非常嚣张,在嘈烘烘的赌场里,就扯开嗓门大喊:“弟兄们呀!全都跟我买大!这次,我保证还是豹子!买呀!” “啥!”这群人,似乎被刘叶航的无知给吓到了。这次的赌局,已经连续14次是开大了!庄家已经胜了14次,之前可没有这么长的连胜,说什么下一句也是闲要赢了吧?可,刘叶航像一条跟风狗一样,冲上前去砸了整整两千块人民币了!人们纷纷惊呆了! 因为,两千块,已经是这儿大部分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买吗?万一赔了,说不定连内裤都得配上。不买吗?之前输了那么多,怎么办?刘叶航,来得很及时,又来得很不及时。因为他在人们最犹豫的时候,四面八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买大!趁热打铁!万一来个15!咱们就赚了整整二百五!”买大的人,齐声高呼。 “有这么离谱的吗?贤家都是他妈吃香蕉的?!不可能!”买小的人,也没什么。 “买大!大!大!大!” “小!小!小!” ... 在一声声大大小小中,掷骰子的人,眯着眼睛在那儿掷。唰唰唰的声音,牵动着人们的心弦。只听到咚的一声,数十人凑了上前,瞪大了瞳孔看着结果!万一赢了,或者输了,几乎都是要命的事儿呀!只见,掷骰人,不紧不慢地...拿起。一瞬间,所有人沸腾了! 没错!刘叶航仿佛先知!他预测的结果,居然对了!竟然...还是三个六!还是豹子!他赚了快五倍!刘叶航,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于是,他微微一笑,点燃了一根香烟。这,是一个暗号。这个暗号告诉711的成员们,马上在这儿进行拍照,然后确立地理位置。 场景,替换到卫豪的别墅中来。15:35am. “我,要结婚了。”卫豪说出了一句让卫民喷饭的话。吃惊,卫民太吃惊了。因为他从未想过,卫豪会结婚。就像,每日看着一个月亮,从未想过,它会蹦出第二个月亮来。就这种感觉,萦绕在卫民的心中。 “然后呢?”卫民说。“然后,呵。你知道,我得收敛。”卫豪说出了一句,让卫民百味交心的话。收敛,什么是收敛?就是低调,不出声。卫豪是什么角色?他要低调了,他为什么要低调?他之前又是干嘛的?“你知道她是谁吗?”老师,依旧在一楼那儿随便转转。 “四大家族,滕家的千金呢。滕婉容。”原来,这个女子,来历不浅。突然!卫民像是被触电了一样!天呐!他知道了...先前!婚礼!对,就是婚礼!有人要结婚!辜局长提前回来,就是因为要参加一位朋友的婚礼!包括...四大家族之一的千金程思思!也要参加婚礼! 原来,居然是自己的哥哥!卫豪要结婚。那么,梁慧雯去,四大家族去。还有谁会去呢?“四大恶人。”只见卫豪,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话,卫民知道,哥哥的难处了。哥哥,要和自己说心里话了。四大恶人,自己是法院检察官,居然要对恶人请客吃饭。不荒唐吗? 不,这并不荒唐。因为,卫豪没有得选。卫民心中的卫豪,是怎么样的呢?他年少有为,才过而立,便已经当上了人大代表。才二十七岁,就已经屡破奇案,当上了公安局的政委。如今!他要结婚,要和本市最大的利益集团,四大家族的千金结婚!这意味着什么?! 场景,替换到地下赌场。刘叶航,彻彻底底火了,他的手气火了,连续中了四把!两千换来两万,草地变森林!快被赋予赌神的称号了。但,正当刘叶航数钱的时候,只见一个步履阑珊的人,正一步步走到他的跟前。“大...大哥!您...您很牛逼,我好生崇拜您...” 这个人,穿着简朴,但是一边脚,已经瘸了。怎么瘸的?膝盖骨碎了,彻底碎了。“你能不能...给我借钱?借我...两百!就两百!两百就好!”刘叶航,看着他。他一直笑着,泛着口臭。看样子,似乎是两天没有进食了。他还要钱,去赌博。“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呢?” 正当刘叶航想要戏耍他的时候,突然!扑啪扑啪的脚步声,从赌场外响起。有人!有人冲了进来。只见!眼前的这群人,他们打赤膊,把头发染得黄黄绿绿!更甚之事,他们的胸前都文上了青龙偃月一般的纹身,看起来颇有气势。 “韦箐民!!!”他们大吼着,看样子他们是来讨债来了。“大哥...快借我一笔钱!好么?”眼前的瘸子,死死扯着自己的大腿。刘叶航,他的脑海在飞速转动。他知道,有一个机会,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对,就是这个机会,说不定,他能帮到自己一次,赌!赌一次! “韦箐民!!!”讨债的混混们,依旧喋喋不休,冲到人群里,推开了一位位赌徒,就要找他。 “韦箐民!”混混穷追不舍。 “大哥...救救我好么?!”瘸子,两眼落泪。 “他在那儿!!!” 第二十章 比毒更毒 “日他妈的!你他x还敢出来?!”其中,一个黄毛小子,从人群之中冲了过来!他左手拿着一把砍刀,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而黄毛小子的身后,居然还跟着四五个人!他们一鼓作气,全盘冲了上来,把赌桌和凳子全都给踹翻了!一瞬间,这群黄毛绿色全都围住了他。 “妈的!上次敲碎你一边腿!这次斩你一只手!”突然,黄毛小子拿起了砍刀,抬起手来就要往瘸子的肩膀削去!忽然!只听到咔的一声,黄毛小子瞬间趴在了地上,人们还几乎未反应过来!“行动!”刘叶航带领的711小分队,即刻和这群非主流干起了架来!何等热血? 只见这群小分队,拿起凳子就往他们的身上砸!而刘叶航,过关斩将,拿着的是一把折叠椅!突然,非主流一伙人,瞬间把刀子扔了过来,差点儿把711给砸伤。只见,其中一个绿毛小子,把一伙人叫起,冲上前去马上围攻刘叶航!“他妈的!敢做出头鸟?!” 忽然,三四把砍刀就往刘叶航,他被逼到了一处角落当中。但711非常争气!只见他们四人,齐心协力,一下子就拧断了两个非主流的手,然后还砸晕了他们。一瞬间!刘叶航抬起折叠椅,生生地接住了三把砍刀!于是他用力往这群人的腹部一踹!于是冲上前去!咔! “啊!!!!”刘叶航一个侧扑,抓住了绿毛小子的手,即刻拧了一个脱环!711兵不血刃,三两下就把这群愣头青给干趴。而刘叶航,满头是汗,坐在了脏兮兮的地上,仿佛颓然一般的喘着气。接下来的事儿,就得交给警方来处理了。不幸中的万幸,无人受伤,地上没血。 别墅里。 “对了,你怎么突然要结婚的?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现在要回来的?”卫民的心里,憋着一大堆一大堆问题,要问 卫豪。但卫豪,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抽了根香烟。“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他笑笑,“姑娘是无辜的,我其实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托朋友介绍。” “怎么说呢? 恭喜我吧!哈哈,你有了个嫂嫂。可,哎。算拉,走吧,咱们去打打乒乓球。”卫豪拉着卫民,俩人一块到了健身房里。这儿和三年前没有两样,跑步机、哑铃、单车机都摆在那儿。卫豪几乎每天都在健身,和自己三年的颓废截然不同。 “乒乓—乒乓。”乒乓球的声音,一直在房间里回回荡荡。卫民知道,这也是卫豪和自己打暗号的一个形式。在这儿,他们才敢说交心话,也只有在这儿,卫豪才肯把话说明白。因为这儿,是完全隔音的,就连在一楼也听不见。卫豪突然一个杀球!然后走了上前,道。 前几天,你知道吗?省城监狱的魏政委,刚找我语重心长的聊了会。为什么?因为魏政委那边,省城监狱越来越难做了。自从有了那几宗案子后,就是最近的三起连环杀人案,我们一直没有侦破,监狱那些败类,又开始大嚷大叫了。他们说的话,可真心难听。 “你们这群狗官!人头狗面的!吃国家饭!领纳税人的钱!妈的,连个凶手都抓不着。外面那么多贪官,你们不见抓?外面那么多渣子,你们又不见抓?整天欺负我们,有个屁本事?!什么叫官匪勾结?!你们这就叫官匪勾结!你们就爱攀打手!来给你们杀人!” 省城监狱的魏政委,没有办法了,现在还能打犯人?犯人都知道请律师告状。听说现在的监狱,也越来越乱了。经常有一些不懂事的狱警,把人干死。而且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很多事情,警察也无能为力。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现在和以前哪儿不同。 以前还记得,我们去抓毒贩吗?那群混混,恨不得在街上打针,我们住的以前那条巷子,哪天晚上不见针头?哪天晚上不见套套?瞧瞧,多庸俗。但是那会儿,好抓。你随随便便,可以抓人。那会儿,也容易杀人,哪天不见血?俩拨人可以为一个女人打架呢以前! 现在呢?现在是什么?现在这些混混,基本上都除了。为什么除了?因为现在搞经济了,以前的方式行不通了。你打架?打得过国家的专政机器?打得过现实?快饿死了,还有力气给人打架?现在的人,不这么蠢了,而且有力气还不行,那会儿叫黑社会性质。 现在,可真是彻头彻尾的黑社会了!什么叫黑社会?那会儿的黑市残留党羽,还有现在的这群人,他们买官!花钱买官!买官干嘛?买官来官官相护,就上次你破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抓到幕后主使!这是什么?这就是官官相护,杀了人可以遮挡,这可怕吗?比以前还可怕。 说完,卫民发现,近来卫豪似乎越来越愤青了。他开始对这个社会报以不满,正当卫民不解的时候,突然,只见卫豪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报纸。报纸的标题很醒目,一名开发商完成一项工程后,获利了上千万人民币,但最后出逃国外,至今还没有着落。 “卫豪,这就你不对了。全中国就你一人忧国忧民?”卫民说。只见卫豪大怒,“这!这他妈是我们这边的工程!”卫民知道,这下麻烦了。为什么?因为事情,是切切实实发生在他所生活的这一代!“现在呢?怎么样了?”卫民迫切地问。“呵?!现在?我告诉你!” 现在怎么样了?这宗案子可是前两个月发生的事儿。因为是在我们这儿发生的,是在和平村,所以,那里的村民!全都涌上了我们这边的派出所!他们示威游行!准备起义了!还打算砸砖头!这他妈是偶然的事儿吗?!现在很多村民还关在看守所!为啥啊?!就因为白白干了一年多!一分钱都没有!毛了! 村民暴动了!原来...卫豪的身边!已经发生了这等坏事!现在的危险,已经是卫民不敢随意想象的了。 19:市东区中和村。 “你,就是常浩清?”此刻的常浩清,坐着一辆面包车,来到了这边一块鸟不拉屎的地儿。只见稻麦迎着风刮,还有一颗颗参天大树,其它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不过乍一看周围的建筑,这里应该是农村吧?“是。”常浩清回答。“我们走。” 常浩清,他要来这儿执行一个特殊任务。这个认为就是,贩毒。自从常浩清当卧底以后,已经迅速建立了自己的名气。他能打,除了能打,还是能打。大大小小的街头斗殴,明里暗里都有,人们已经逐渐认识他了。他是麒麟帮的人,现在正要随着麒麟帮一伙人来村里。 “知道我是谁不?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因为我信任你!所以你这是头一次见我,但是我已经知道你特能抽。这次来,带你见见世面。”常浩清的眼前人,长得尤为高大,一脸凶神恶煞,而且瘦弱不堪。但,他却是麒麟帮里的一把扛把子,忠义堂的李定生。 “谢谢。”常浩清跟着李定生一块走,他们的身后跟着五名弟兄。这五名弟兄,全都是彪形大汉,手里持着枪械。常浩清这一去,去干嘛呢?去交易毒品。他的手上提着一箱笨重的现金,里头全都是一沓沓红太阳。他每走一步,就要挠挠脚。这儿的蚂蟥、蚊子、苍蝇超多。 “记着,这是我们的老地儿。千万不能透露了。”李定生一手指着常浩清的头,食指上戴着一枚金戒指。也许,这就是麒麟帮的制毒总部。说不定,常浩清这次的收获极大,他的手心已经湿透,眼前却还是一望无际。 他已经忘了走了多久,脚下已经被蚊子叮满了包包。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废弃的机印场,里头空无一人。“就在里面。”李定生带着他们,走入了里头。里头一片漆黑,但不一会儿,咔咔的几声响,整个机印场就亮成一片。 映入李定生眼帘的,居然站着数十人!他们全都穿着一身黑,而且...领头来这儿的居然还是个瘸子!“哈哈哈,九纹龙!你还是这个德行!几年不见,在泰国过得怎么样?”常浩清脑袋一下子就像被炸了一样!九纹龙!九纹龙是谁?!他可是麒麟帮的元老! 而且...他的身后全都是雇佣兵!全都是他的子弟。九纹龙与李定生的凶神恶煞不同,他长得很好看,一把年纪依然留着浓密的头发。常浩清一眼望去,九纹龙的手下提着数十个箱子。里头,全都装满了毒品。常浩清咽下一口唾沫,这等场面他头一次见! “你准备了多少?”九纹龙笑笑。“我这儿都是给金三角的哥们儿做,保证你大赚一笔。”“我准备了一百万首付,接下来的钱,我慢慢再付清。”李定生凑了上前,斟下了一杯酒。这似乎是麒麟帮的交易规矩,只要想交易,必须得喝酒。而且喝的还是九纹龙带来的酒。 “那我就先给你一百万的货吧。”说完,九纹龙提着一个箱子,把箱子放在了桌上,打开一看!全都是白花花的海洛因!正当所有人把目光注视到桌子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把紧张的气氛全给搅和了! 第二十一章 四大恶人 三个小时以前。 “你说说,人家干嘛偏偏抓你一个瘸子?却不抓别的瘸子呢?”刘叶航带领着711小分队,在赌场那儿得到了意外收获。这个意外收获就是韦箐民,他是一个职业赌徒,人们说他是老千,反正他因为赌钱的事儿,一边腿被黑道上的人给折断。现在快苟延残喘的活着。 “因为...我欠着别人的钱多呗!况且最近手风不顺呀!哎...”韦箐民苦笑道。此刻,他正同711小分队在一辆面包车里。像是盘问,又像是唠嗑。反正整条大街上的混混,几乎都在找韦箐民。为啥呀?因为他坑别人的钱多呀,得罪的人多呀,没有后台呀,三板斧够受了。 “哈哈哈,我瞧你可不是手风不顺,而是你生不逢时咯。”刘叶航笑笑说,“现在人家大大小小的赌场,都有电脑做公证了,他们想赢钱只要动动鼠标你就完蛋。你要是生在8、90年代你可真是赌神咯!我的大宝贝儿!”似乎刘叶航说出了他的心里话,韦箐民沉默不言。 “哎,哥们儿,你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了以后呢,算是报给我的救命之恩,明白吧?赌神老哥。”刘叶航问道。“哇擦,原来救我是问问题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韦箐民好像不仅仅是赌场老手,似乎还是拘留所的常住客,所以对这一套很有研究似的。 “敢问你们是何方神圣?”韦箐民问道。“人民警察。”刘叶航叫711小分队出示了证件。说完,韦箐民脸色惨白,糟了!这下败了。出去,就要给混混大卸八块。在这儿,可能就被抓去坐上十天八天的看守所。糟了糟了,棋高一着啊人家,算准了时机。 “四大恶人是哪几位呢?现在炒得风风火火的。”刘叶航问。韦箐民贼眉鼠眼地环顾四周,像是打探什么似的。原来他害怕得紧,还怕泄了秘密有人打他哩!于是他回过神来后,猫下腰来要给刘叶航讲悄悄话:你们警察呀,固然厉害。可要是打探江湖上的风吹草动,还得我们来。 四大恶人,你都不晓得?警察同志呀,我来和你说说吧。首先四大恶人呢,第一恶,也就是现在赤手可热的一个恶人,就是咱们附近b市的黄伟灿了!这人,可了不得。你瞅着他,不高不大,以前是干司机出身,现在可牛逼了!现在咱们这儿的饭店!全靠他垄断了快! 知道为啥这么牛逼不?因为呀,他手下养着一批田鹨县的人,知道田鹨县在哪儿吧?在b市那儿。田鹨县都是批什么人呀?用咱们的俗话说,就是南人北相!咱们这儿是南方对吧?田鹨县城那儿,可都是狠角色!可不像我们市区这边的人这么矫情,说打就打! 这不,黄伟灿就是田鹨县出来谋生的主儿。他的手下呀,全都是一批未成年人!辍学的有、农村的有、贫困的有,一齐涌上来做他们的家乡菜。我们这儿离那边可近呀,所以在我们这儿的人,忽然有了家乡菜,可要吃得是热泪盈眶了!他想想,红道可能走不通,就混黑! 他怎么混呀?他和我们以前这批人混可是混得不一样呢!他每周呀,都得回他们县城,给家乡父老送礼!让他们呀,把自个儿的孩子交出来,和自个儿一块打世界!那边以前穷呀,没文化知识呀,又喜欢打架呀!有血统呀!所以他啥都不多,就人多!肯卖命! 他开一家饭店,就砸一家饭店!他养的呀,可全都是未成年人!这不,三天两头就放出来!出来又还是一头好汉!这个黄伟灿,最牛逼的还在别处!他还聚集了我们市儿的b市人,纷纷在这儿开餐馆!而且还什么都有!都还发了!就靠他的这些手下弟兄! 你瞧瞧,老师可以开餐馆、官员可以开、平民百姓可以开。街上哪家不是他们的餐馆?我们市的人呀,快要给他们打工了!这就是四大恶人里头最恶的人,黄伟灿!他的手下就全都是要追杀我了,因为我欠了他们钱呀,他们穷呀,所以对我穷追不舍呀! 不过这个黄伟灿,太自恋了!喜欢打扮!三天两头就去烫发染发拉发,还把身子文得五颜六色,看着我都心揪。不过我觉得,黄伟灿现在再牛逼,他还不是最牛逼的,因为他在这儿,只是靠蛮力,来来去去就是打架打架。只不过打的方式和我们以前不一样啦。 第二恶人呀,你知道是谁不?黄贵英!l市的商会主席!他才是最牛逼的!在我们这儿,甭管是黑白两道的人,全都认识!他是干嘛的?他是搞建筑的,做水泥的,搞运输的!全都是正当生意!你别瞧这人牛逼轰轰,其实他才三十岁!儿子都十七岁了!瞧瞧,多狠! 不过这个黄贵英,我觉得不算是恶人,只不过他和四大家族走得亲。因为我们这儿的四大外人全都发财了,只不过是因为眼红人家,所以才乱安了“恶人”。我觉得黄贵英可是个正当商人,但是我也保不齐人家做不做点儿违法的事儿。反正人家是一高富帅!长一金鱼眼! 第三恶呢,就是三癞子了!这三癞子,三癞子可是福建人,他是搞砖厂的。这个三癞子可是最不务正业了!打着砖厂舅子的旗号,专门给我们这儿开赌场、鸡店、贩毒的人充当打手。这人敢做!肯做!从来没失过手!而且这三癞子,可还真算是一文化人!可是大学毕业的呢! 最后一恶嘛,这个倒有点儿冤。说白了也不冤枉!这人也可是个文化人!叫范仕健!他爸可是以前的文化局局长呢!他现在在14中当政教处主任,不过坐了大半年的牢狱后,现在也辞去老师的职务了,现在无所事事了,跟我一样无业游民!不过他妈可真有钱,所以不愁。 只见刘叶航大喝哇擦一声,范仕健可是自个儿以前的班主任哩!怎么挨坐牢了呢?他忙问,但韦箐民不知怎么地居然哈哈大笑,他不紧不慢地吐出:**未成年少女未遂。说白,刘叶航不禁脸色铁青,然后百感交集起来了。天,他的心头还还泛着这样的景象— 范仕健并不高,也不算矮。但是壮,极壮。他是一名物理老师,皮肤白如雪花,如今却落成了市里的第四大恶人,这!又该怎么说呢?也许,现在的刘叶航仍不知晓,今天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砰砰砰—”废弃的机印场里居然发生了火并!不久前,正当九纹龙抬起箱子快要交易的那一刻!只见滴嘟滴嘟几声鸣笛,四五辆警车瞬间飞驰到了机印场外!这让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的!包括常浩清本身!这次常浩清所接受的任务,只是“探听敌情!” 意思是,报警的根本不是他!是另有其人!难道麒麟帮还有别的卧底?警方什么时候安插了另外的针眼呢?!常浩清不解,但此刻的势头严重了!为什么?!麒麟帮誓死都要逃跑!这些真金白银可以不要了,但是这堆积起来的海洛因,完全可以判处死刑! 哔哩啪啦!一枚枚手枪子弹正在机印场仓库里穿梭!李定生果真是老狐狸,一下子便吹灭了蜡烛!原来刚刚点蜡烛同样是为了不时之需。忽然,在黑灯瞎火中,只见一人,他身手敏捷,像是训练有素一般,赤手空拳就和警方搏斗!喀喀喀!“啊!”几名警察瞬间倒地! 常浩清根本没来得及看!但接下来的一幕,他几乎是永生难忘了。突然,一名警察正与此人对峙,在仓库的角落里。常浩清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清他虎背熊腰,理着板寸,身子满是汗水。警察刚刚扑上前去,只见他张来两手!然后抓住警察的肩膀一推! 砰的一声!警察瞬间倒在了地上!突然,寸头坐在了警察的肚子上,然后抬起了警察的脚,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唰的一下,警察疼得哇哇直叫!他花了不到十秒就制服了警察!而且还撕断了警察的脚跟!“日他姥姥的!”常浩清已经分不清敌我了!而地上!他灵机一动,发觉李定生已经给自己配上了手枪! 砰砰砰!三枚子弹瞬间打向了寸头!寸头一一躲闪!突然!砰的一声击中了寸头的小腿肚!他踉踉跄跄地爬行,十分艰难!“妈蛋!”突然,只见寸头大吼,然后一边爬,一边冲开玻璃飞了出去!该死!让他跑掉了!等等!常浩清回过神来,麒麟帮一行人还在跟警察火并! 幸亏!刚刚未有人看见他向寸头开枪,因为寸头可是随着李定生一块儿来!他厉害,忒厉害了。“快走!”李定生冲到了常浩清的跟前,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瞬间就往窗口那儿逃!扑啪扑啪,他们并排走去!但突然!“啊!!!”只见李定生忽然倒地,久久站不起来! 他在高速奔跑之中,脚被崴掉了!常浩清破口大骂,然后将李定生扶起!但眼前!居然出现了这么一幕!他的眼前...居然!居然又是端木欣!她已经第三次出现在这种情况下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又是她?!该死!只见端木欣抬起了枪...正对着常浩清! 第二十二章 一步之遥 “砰—”一声枪响!眼前的端木欣根本没有犹豫,站在自己的跟前马上就来了一枪!常浩清瞪大了眼睛,子弹像风一样瞬间飞了过来!只听到唰的一声,子弹瞬间勾出了自己臂膀上的一块肉!一阵剧痛侵袭他的身体,然后又是乓的一声!常浩清同样还以颜色! 这一枪,出自本能!但显然,这一枪完全跑偏了!常浩清知道,这一枪至少打到了天花板上!但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正当常浩清紧闭双眸,已经做好了再次中弹的准备时,一瞬间,端木欣居然倒地!而且浑身是血!这可是引人出奇了! “哇擦!你他妈杀了警察!快走啊!”只见李定生哇哇直叫,为常浩清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恐惧!于是他拉着常浩清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就往窗口外走去!砰砰砰,子弹依然飞过自己的身旁,但常浩清,在那一刻完全明白了端木欣的意思了! 只见,端木欣在常浩清走过之后,忽然睁开眼睛,手里握着一包血浆!她明明知道常浩清会出于本能开枪!于是她早已准备好了血浆袋,在常浩清开枪之后,瞬间扎破涂在自己的身上,以此来掩人耳目。而常浩清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更好的接近对方!妙!果真妙极! 只听到啪的一声,常浩清死死地搂着李定生,从窗户中跳了出去!一辆破旧的五菱面包车展现眼前!“阿大!快上车啊!阿大!”原来司机小弟从未下车,于是他开到了仓库的跟前。常浩清拿起手枪,乓乓几声,忍着剧痛往机印场的门口开枪,正对出击的警方火力压制。 忽然,嘣的一声,常浩清上车后,面包车开到全速,仓皇逃窜!而另外一边,一辆豪华的沃尔沃轿车,同样并排行驶。只见,麒麟帮的九纹龙背上中弹,但依然能坚持上车!而且还开了车窗往后面开了几枪。这一夜,果真不平静!此刻,已经是晚上的十点。 三个小时后。 粮食局公寓楼。 “嗯...”卫民点燃一根香烟,一边拿着笔在资料上写写画画。常浩清没有去医院,而是直奔这儿。他知道,端木欣的枪法已经是游刃有余了。所以端木欣在射击自己的时候,计算好了风速、距离、时间,于是常浩清的受伤程度是最低的。 只不过,撕出一块肉后,只能等它重新长回。少了一块肉,正像是缺了一颗内脏一样那么那么难受。不过常浩清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他把刚刚经历过的前因后果和卫民说了一番。此刻,待在出租屋的,还有薯条哥与刘叶航。关于刚刚的事儿,可真是险过剃头。 卫民听后,把常浩清的话都录了下来,自己也一边写一边做总结。不一会儿,轮到刘叶航说话了。他在不知不觉之中,突然安插了一条天地线。这条天地线就是职业赌徒韦箐民,只要给他钱,他可以帮你打听到任何的线索。这不,刘叶航就收获颇丰。他拿出手机,放录音。 接下的话,都是录音:你们说最近死那俩人么?切!这俩人我可是大大的认识呢!你说司机黄昌,是么?还有最近死那会计,大庆。我都认识!都认识!他们俩呀,和我一样,可是四周赌场的老赌棍了!尤其是大庆!这人可真牛逼!会算牌!你知道啥叫算牌不? 我就这么和您说吧!算牌可不算是一种千术,但是在外头大赌场,你要是算牌的话,那么就等着挨杀吧你!算牌可比千术要狠多了!可以算出赢的概率、最大能赢多少,牌冷牌热全都算得出!而且大庆他什么都不玩!光光玩21点!只赢不输! 你瞧瞧,这么玩总得出事儿吧?都说人有三衰六旺了,他旺完了不得衰啊?就有一天晚上,不懂他干嘛大发了一笔横财,听说是炒股炒出来的。这一炒,不得了,直赚了上十万呐!天呐,我们敢想么这种数字?!一万都是天文数字!那天他还请我喝酒去了! 你猜他说啥?他破译了什么密码,知道市内的行情!这人忒牛逼了!这他妈不是找死吗?我怀疑呀,有人买凶干掉了他!还有,你说那个黄昌,那个可是真的牛逼了!黄昌什么都不玩,偏偏玩六叔、**彩。他也是发了一笔横财!然后就咔!没了!你瞧瞧,能玩吗这?! 我这次呀,被你们抓着,也算认了,我也就洗心革面了!希望你们警察老总... 录到了这儿。卫民沉思着,破译、密码。奇怪,这宗案子,一下子又变得复杂了起来。为什么呢?因为起先,这三起连环杀人案,几乎是同时发生。陈铭坚推测,很有可能是出于警告辜局长,所以才痛下杀手。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动机,但用现在的眼光来看— 难道这宗案子,和辜局长的回归,没有关系?完全是因为这二人玩大了,然后自个儿引火上身?会是这样吗?卫民绞尽脑汁,亦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么第一起案子,阿勇,他又是出自什么死的呢?奇怪,这一切,果真是太奇怪了。“留着他。”卫民说。“对我们有用。” 正当卫民还在专心致志去思考案情的时候,手机又偏偏不合时宜地响起。卫民想,应当是陈铭坚,或者梁慧雯罢?没想到,电话打来的居然是丁敏!!!居然是...丁敏!这让卫民脸色一红,然后瞬间挂断了电话。“谁啊?”常浩清问。“没事,我的包租婆,他说我中奖了。” 敷衍过后,卫民急匆匆地离去。为什么,丁敏会打给她?天呐,而且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是几近凌晨才打过来。还有,她又是从何得知自个儿的电话呢?卫民上了出租车,往回家的路上赶。丁敏,再次拨通了卫民的电话,卫民几乎要浑身冒汗了。 “喂,卫民嘛?”丁敏显得很慵懒,她的周围很安静,她似乎在玩水。“嗯。”卫民咬咬牙,心脏一阵狂跳。“哎哎哎,你能不能出来陪陪我呀,我在天池山庄咧。我可是住在那儿,你来嘛你?人家寂寞了呢都!”卫民虽是上过战场,可女人终究是水做的,无孔不入。 “下次...下次。”卫民百般推搪。“哦,下次是什么时候?你不说你就死了。”丁敏像是在警告自己一般!惹得卫民一身燥热。“明天吧!明天。”卫民随意一说,然后瞬间挂断了电话。丁敏,让他愈来愈觉得神秘且恐惧了。忽然,电话再次响起,不过这次是短信提示。 卫民急忙打开,发件人是陈铭坚。短信的内容,几乎让卫民直蹦起来!马奈提失踪,警方的针眼在黑道里同样没有打听到马奈提的踪迹。还有,陈启荣的女儿陈华娟已经成功换肾,手术很成功,没有出现大出血等不良迹象,最近在注射抵抗免疫系统的药物。 这两个信息,几乎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卫民感到无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暗藏的玄机,到底是什么呢?卫民心如乱麻,根本不知从何是好。这么多人里,谁是坏人,谁是好人呢?敌在暗,我在明。又该相信谁?又搭上了这么多烂摊子,无比的烦。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卫民出租屋的楼下。卫民拖着疲倦的身躯,敲开了出租屋的门。他再次两天两夜没有归家,这多多少少让梁慧雯觉得不妥。因为放在以前,卫民有可能两个月不出门,如今他两个小时在家都呆不住。这又作何解释呢? 但,梁慧雯,居然又没睡。她还是老样子,穿着睡衣,光着脚。不知为何,卫民觉得她愈发好看,而且似乎只有她,才能给自己慰藉。她坐在沙发上,煲电话粥,开着电视看最近当红的电视剧,法网狙击。 忽然,梁慧雯见过卫民后,居然咯咯直笑了起来。“我不跟你说了。”梁慧雯色色地看着卫民,而且张开了大嘴。“哎哎,死卫民。你拍拖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呀?好歹我也是你的闺蜜咧。”卫民大吃一惊,“毛,我什么时候拍拖了?” “还说没有?!是不是都上床了呀你们!”这样一说,卫民更加觉得身子燥热!怎么...梁慧雯是怎么觉察的呢?“哪有啦。”卫民觉得有点儿别扭,于是坐在了沙发上,往饮水机里打了开水,顺便往痰盂里吐了口痰。“还说你没有!嚯嚯,这是什么?!” 梁慧雯躺在沙发上,伸直了腿用脚趾戳了戳卫民的脖子,卫民拿过镜子一看!天呐...两块极深的吻痕,正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而且...他的锁骨、耳根、大腿上...全都是有吸吮过的痕迹!细心的梁慧雯...又怎可能看不出呢?!卫民真是有口难辩了! “哎哎哎,姑娘家漂亮么?怎么不和我说说呀?有没有照片呀?”梁慧雯穷追不舍,像是债主一样追问自个儿。这让卫民突然反感了起来,“哎,我去睡觉!”他摔下了衣物,丢到了洗衣机,然后洗了个冷水澡,可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难道,自个儿爱上了丁敏? 丁敏可是个多复杂的女人呀?但是,丁敏让卫民流连忘返。卫民的棍棒,想着那事,已经溢出了蛋清似的东西,心绪飘向了远方。卫民的心,快崩溃了。因为,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头,像是提了一百个水桶,七上八下扑通扑通。 该死! 第二十三章 村民暴动 自从仓库里的枪击案过后,接下来的一周里,让我觉得精神恍惚。为什么? 因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起来。在这一周内,我无比的烦躁,并非说我惟恐天下不乱。这一周,没有凶杀案、没有毒品交易、没有斗殴。只是风平浪静,我原以为,这么多铺垫会把j市推向风口浪尖。 最后我错了。尘归尘,土归土,人们依旧丰衣足食,上班的上班,该做什么的做什么。这一周内,我几乎是与世隔绝,只是偶尔会联系下薯条哥看看发生了什么。梁慧雯更是老样子,看店、打牌、约会。而我,几乎对连环杀人案要绝望的时候,这一周的星期五却有个大日子。 我哥哥要结婚了。他的婚礼,是安排在市中心的奀仔宾馆。这儿极大,奀仔宾馆曾是90年代本市最大的宾馆之一,去那儿吃饭成了人们进入上流社会的象征。如今山外有山,比奀仔宾馆起得豪华的比比皆是,但无奈我的哥哥怀旧情结很重,所以他选择在那儿。 这是很委屈的一件事,案子太监了。正好比男女双方费劲力气要到达云峰之巅的时候,突然彼此都邪气。一个软了下来,一个白水流干。但,一周过后,我真的以为我要再次退出这等生活,没想到,事儿又发生了360°的变化,让人回不过神来。 一周后。卫豪结婚的前两天。 10:00am. 一辆轿车从市区一直行驶到东区县城,这儿有个多里镇。“什么?!村民暴动?!这下他妈要拆派出所?!我去看看。”车子飞速开往多里镇,附近的几个村村民,举着白旗,摇着棍子,就要往派出所砸!要往多里镇的镇政府砸!这不是起义是什么?这要革命了是吗?! 滴嘟滴嘟,四五辆警车一下子停靠在派出所旁。从市区开往多里镇的车子,几乎没有地儿停靠。但里头装着俩角色,第一个是陈铭坚,另外一个是辜局长辜耀辉。现在的辜局长已经不是局长,而是一名二线的政委,所以俗称辜政委比较贴切。 “他妈的!骗老子钱!给老子们希望!现在说跑就跑!谁负责啊!操!这些开发商跑了!你们这群狗官真是人面兽心!里头的肥水是不是都流你们那儿了!说!”村民们的手上,都提着砖头和扫把,甚至有的还提着镰刀和锄头。警方来了根本维持不住纪律。 怎么维持?武警出动了近30名,全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但每个村子都涌上了至少300人!几乎涌上了一个学校的人数这么多。万幸的是,这群村民们,可真有毅力,站在派出所、镇政府、区政府、区法院门前几乎站了一天一夜,宁可饿肚子都没有放下旗帜。 “你们冷静点!你们冷静点!”公安局已经往镇里下调了刑警,可依然于是无补。村民们十分激动,有的一家老小全上阵!“冷静?!干巴爹!你让我们怎么冷静?!我们损失了多少钱你们知道么?!操!还我钱来!还我钱来!” 辜政委急了,同陈铭坚好不容易绕过了人群,然后从后门进入了派出所。密密麻麻的人群,从里面一看煞是心寒。很快,陈铭坚找到了派出所所长韦卫昌,韦卫昌是陈铭坚的老同学,越南战争的退伍兵,如今体格硬朗,还算精神。他剪着一个小平头,时刻穿着警服。 “这是怎么一回事?!”陈铭坚急了,如果这等场面摆平不了的话,那么真的得请示是否该往下抽调特警来维持场面了。“不知道!”韦卫昌似乎气不打一出来,“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叫什么,一大早就来请示政府还钱。但,我听里边的人说,似乎他们在做一个工程,开发商跑了。” “什么?!开发商跑了?!”辜政委一下醒目过来了。“跑去哪儿了?!”韦卫昌喝了口水,道:不知道!就知道这么一回事,具体是哪儿,现在还在加紧调查!我一天一夜没有睡了,根本出不去!他们围着这儿,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说?”陈铭坚问。“我怀疑这是故意的,因为现在开发商不会轻易卷款外逃。还有,村民们是要请示吗?这要革命了!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找警察的茬子,但不知道是谁!不过我知道,他们果然骗了整个多里镇村子们的钱。”忽然,派出所的电话铃响了。 “哎哎哎,醒醒醒醒!快醒醒!”此刻,卫民的眼前一片模糊,有人很局促地叫醒自己。“啊!”卫民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床头柜旁饮下了一口水,往床底下的痰盂吐了口痰水。“干嘛?!”又是梁慧雯,哎,她总是有事没事吵醒自个儿,然后乱说一通了。 “死卫民,你不是喜欢看推理小说么?”梁慧雯哈哈大笑,快要合不拢嘴了。“是啊,干嘛?”卫民继续躺在**,昨夜他喝酒喝得太多,如今快一醉不醒。“哎,有人和我说,他可是死去的人哎,说今晚要吃了我,除非他要我以身相许,才肯放过我哩,教我回他。” 卫民想都没想,闭上了眼睛,说:“哦,你就和他说,现在墓地炒得那么贵,我准备去投资了,说不定你的墓地被我拆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梁慧雯一阵好气,两只手指重重地捏了卫民的屁股一把,啊的一声惨叫,卫民如梦中醒,天呐!你下手忒狠了吧妹子! “人家和我开玩笑拉,怎么能这么说话?!人家的微信名称就叫幽灵噢!说不定...哈哈哈,今晚还会上我床挠我胳肢窝呢。”卫民觉得这人已经很不正常了!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太累,还是本身太庸俗,他总觉得梁慧雯过的日子要比自己高人一等。 反正自个儿可总是在饿肚子和温饱的边缘徘徊。突然,嘀嘀嘀,电话铃声响了。卫民一把接过,仿佛受了当头一棒。“怎么了?”打电话而来的是兴叔。“小赤佬...这下麻烦了。头颅...已经出来了!”头颅!谁的头颅?!徐勇的头颅!没错,第一宗案子,工人命案,头颅出了。 卫民即刻穿衣洗脸,然后飞也似的赶到粮食局的出租屋。薯条哥已经恭候多时,相片和资料全都齐刷刷摆在了桌子上。没错,头颅出来了!这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而头颅...所发现的地儿!居然!是在咱们市的一栋烂尾楼里!这栋烂尾楼,几乎邻靠市中心! 今日早晨,环卫队在清扫大街的时候,发现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所以想一探究竟。没想到,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一颗头颅正高高悬挂在烂尾楼的四楼那儿!悬挂着头颅的,是一捆粗绳。这让人不禁心惊肉跳!假使你在街上,抬头一望就是一颗人头!会如何呢? 卫民接着换另外一张照片来看,这张照片是头颅的放大照。不知怎的,这颗头颅有个奇怪的地儿,那就是一直有涂上福尔马林的痕迹。更甚之事,这颗头颅的肤色,和正常人的肤色几乎没有别的两样,根据报告,死者的脸上有凡士林的痕迹。 为什么会挂在烂尾楼那儿呢?偏偏挂在那儿。奇怪。还有,解析下,什么是烂尾楼?烂尾楼就跟小说烂尾了一样,很多工程做到一半就不做了,就俗称是烂尾楼了。卫民继续看这颗血淋淋的头颅。头颅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可以看出一个很别致的特点— 死者故意保留鲜血,甚至向里头涂上红色颜料。头颅的鼻梁骨、眉骨等处,都有很明显的伤痕,说明死者在临死之前,曾经跟别人有过一番殊死搏斗。不过最惹眼的地方,还是头颅的切口。等等!卫民看到了一个兴奋点!死者的切口处,居然又出现了和先前相同的痕迹— 颤抖的痕迹。回想起以往发现的肢体,它们都不约而同的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颤抖!这回的切口处,依然发现了一条条不整齐的切痕,不知是不是紧张呢?卫民开始料想案件的过程,应当是这样的一个景象: 死者在切的时候,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颤抖,但是死者已经是毙命的了。他切下第一刀的时候,没有中,而是切到了别的**处,于是接二连三都没有找准部位。但他急了!于是就往头颅的其它处乱砍一通,最后砍出了一片鲜血!才从脖子后下手!几下,就砍出来。 因为脖子的后面,就是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凶手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在另外一张图片当中,卫民可以看到,切口最深的地儿就是那。凶手在时隔一周之后,再一次把头颅公布于众,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隔一周呢?还有,这与凶手之前的抛尸作案,有很大的不符。 难道凶手最近,又想暗示什么?卫民最近的脑海里,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哥哥的婚姻。再过两天,哥哥要结婚了。这宗案子,怎么想都和哥哥的婚姻没有联系才对吧?突然,卫民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打电话而来的居然是陈铭坚。卫民一把接过,倾听谈话的内容。 “什么?!”卫民大惊,“烂尾楼?!”这是巧合吗?!卫民...他开始紧张得直冒汗了!农民因为烂尾楼而暴动,头颅又正好悬挂在烂尾楼那儿!这是巧合吗?!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了! 第二十四章 你是警察 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一枚砖头从不远处飞了过来!砸中了一辆汽车玻璃!这下整个派出所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给炸得沸腾了。“妈蛋!上次关这么多村民,现在还没放出来!你们想干嘛?!”村民们依旧喋喋不休!武警已经尝试用防破盾挤进去,但是根本没有办法! “警察要打人啊!我们告上法庭去啊!”乱了,全乱了。所有的村民全都怒目圆睁,骂着各地的村话。警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村民往派出所的门口挤。正当所有人以为,警方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所有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就这么短短的几下,有人开枪了!人群之中...只见一人!他临危不惧,独自一人站在派出所大门口,前方有四名武警保护着。他并不高,也不壮,但是很有气势!他就是辜耀辉!前任公安局局长。只见他怒目圆睁...两只眼睛红成一团!脖子上的青筋俨然凸起,他怒了! “啊!警察开枪打人啊!”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又吼出了一声,又是一片沸腾! “警察打人啊!” “警察要犯法啦!” “救命啊!” 突然!再一次听到了枪响!砰砰砰砰砰!连续五响!每一响都犹如晴天霹雳,让所有人全都震惊!因为...这个辜局长,个子虽小,但一定是个狠角色!他左手拿着扩音机,右手高高举着手枪,暴晒在太阳下,汗水淋漓。“吵啥啊?吵啥啊我问你们?吵啥?!怎么不说话了?” 村民们,瞪着辜耀辉,心中愤愤不平。“你们警察有枪就牛逼么...”人群中又有个妇女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只见辜耀辉,不紧不慢,走到了妇女的跟前。防暴队想保护他,但是辜耀辉微笑谢绝。“来,大嫂,咱们讲讲道理,好吧?您告诉我,您有什么问题?有,就直说。” 这个大嫂,年过半百,怀里抱着孙子,脚下还踩着一双解放鞋。“哼!你们...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我的儿子都...呜呜呜!”大嫂的眼睛红了,“我的儿子在搞工程的时候,跳楼了都!为啥啊?就因为我家老头子...他有肝炎,要吃药!知道外头好,想拼!现在死了!怎做?!” 辜耀辉眨眨眼,道,乡亲们,还有什么不快,就直说。他拿着扩音器,连续喊了四五声,但没有人回答。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只发觉眼前越来越模糊。这儿热,很热,人潮拥挤,像是要赶接生一般。但辜耀辉,上过战场,毙过悍匪,岂会惧怕眼前的这一切呢?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受了冤屈,也知道现在的不良开发商坑蒙拐骗,让你们受苦受难了。但你们扪心自问下,你们吃的饭菜,穿的温饱,是谁让你们过得这么好的?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个玩意儿,政府!政府给你们这么大权力的。明白吧?知道我想说啥不?你们懂。 贪污,有吧?如果没有的话,开发商不至于这么嚣张。**,有吧?官官相护,官匪结合,这就叫官匪一家亲,有吧?没有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平呢?但你们要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儿是警察局!这儿是派出所!这里是人民的军队!知不知道?! 你们来这儿游行!来这儿揭发!来这儿告状!我们绝对欢迎!还会给你们褒奖,给你们良好市民的奖状!你!来,告诉我,开发商叫什么名字?你!来,告诉我,是哪单工程,是什么时候开始竣工的?你!来,告诉我,他们亏欠你多少钱!一个个来,一个个来! 辜耀辉指了人群当中的代表,然后迎着武警,他们走入了派出所。辜耀辉演讲完后,人群当中十分安静。不快的情绪,似乎没了。但是,不满的情绪,还在。他们,已经不知从何是好。天大地大,道理最大。辜耀辉讲道理,于是他赢了民心。 “乡亲们,请你们好好把问题弄清楚,不要把矛头随意指,好吗?”说完,他即刻叫一旁的警察,马上通知省电视台,市电视台,还有专门记者来。因为这件事,已经是可大可小了。而且这宗事件的背后,同样蕴含着不为人知的大案要案。必须要做大! 正当所有人,在底下小声交流的时候,忽然!砰的一声枪响,在人群中响起!有人倒地了!“警察杀人啦!”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叫来。“天啊!”人群中再次炸开了锅。还未等了解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一阵凉风掠过,辜耀辉的眼前,分明就是一块砖头! 砰的一声!辜耀辉即刻不省人事!“辜局长!辜局长!快醒醒啊!快醒醒!”光天化日之下,一名村民倒地不起。而辜耀辉,同样倒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直挺挺地往外冒,止都止不住。这下,危险了,一切都危险了。“喂!救护车吗?!快来啊!我是陈铭坚啊!救护车!” “阿富汗”地带。 13:00am. 星巴克。 “哎哎,你手下不是有一批人么?叫他们给我查一人去。”刘叶航叫来了天地线,这个天地线可真是超有用。他就是韦箐民。不知怎的,自从上次栽在了刘叶航的手里后,他就不知不觉成了刘叶航的线人。穿着开始讲究了,身子也变得干净,与先前一比,真是判若二人。 “查谁?”韦箐民和先前一样,还是獐头鼠目,喝咖啡的时候还不自觉的环顾四周。“哎哎哎!你别给我丢人!这儿可都是美女来的地儿...你瞧瞧!遭笑了把?”刘叶航提醒道,而韦箐民马上发觉,附近有不少白富美正笑着自己呢。于是他倍感失态了。 “就这么一人,挺有力气的,干架干得特别猛!但手有点儿抖,可能是酒精中毒,你帮我查查去。右手啊。”刘叶航说。“哇擦!你说这么点儿特征,就让我大海捞针去找,岂不是讹人么你?!”韦箐民喝下了一大口咖啡,马上又遭笑了。“别丢人!别丢人...这儿很贵!” “啊!哦...”韦箐民想不失态都难。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灰色裤子,和一双北京凉鞋。在星巴克上,可是少有的一道风景线。“事成之后,给你两万块!成不?你现在可是我的第一线人呀!我的大宝贝儿!”刘叶航说。“这是首付!你拿着。”说完,他马上塞出两千。 “好嘞!保持通话。”说完,他再次獐头鼠目地离开。刘叶航可不知这笔投资是否正确,反正已经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了薯条哥。反正只要韦箐民给乱来,那么薯条哥可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交代完任务后,刘叶航离开了星巴克。此刻的他,想找卫民得很,不知为何。 于是在人群之中,他一边走,一边拿起电话拨打给卫民。奇怪的是,卫民没有接电话。这可是很少有的事儿。在卫民手机的通讯录里,存有的号码不超过五个,可如今卫民去哪儿呢?他会不会,也在和自己做同样的事儿呢?刘叶航不知道,他对卫民的了解,真的只是皮毛。 正当刘叶航游荡在街上,不知从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在人群之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个背影,他一定不会记错!居然...居然是她!是莉莉!刚刚想起卫民,莉莉马上映入了自己的眼帘!这会不会正是说曹操弄来了孙权呢?他马上跟上去!他已经三年没见她了。 15:40am. 也许所有人,都不知道卫民去哪儿。但卫民知道,他自个儿必须该知道干嘛。所以,他同样想断案,他同样想用一点别的途径去断。这个途径,或许很灰暗,但是他除了这招,可没有别的法子了。他去了天池山庄,丁敏的家中。 “哎,你怎么那么准时,那么乖的呀?”此刻的丁敏,正一手拨弄着卫民的头发,两腿坐在卫民的腹部上。“呀,你这么漂亮,我能不乖嘛?怎么样?舒服吗?”卫民一点钟到,与丁敏整整大干了一场。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丁敏好像还如狼似虎。“切,就会糊弄人。” 卫民盯上了丁敏,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光光丁敏一人,她就拥有了两栋别墅,一间洗浴中心,以及一家宾馆。可丁敏每日的必修课,是什么呢?商场、商场、还是商场。丁敏,也许是自己一个很好的突破点,也说不定呢?也许卫民,真的得变变了,得变得会逢场作戏了。 “丁敏。”卫民叫道。但叫出后,又觉得不对,因为她可是大自个儿十岁,可叫姐姐又叫不出口。“你认识一人不,我告诉你呀。”卫民有点儿紧张,他总觉得这和花女人钱,没什么两样。可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又是何等货色呢?“他...”卫民还未说出口,丁敏先发话了。 “你,想要从我口中问人?嚯!”丁敏似笑非笑,笑里又带着些许嘲讽。卫民点点头,连内裤都没有穿,只是盖着一张毛巾被。只见丁敏,解开了浴巾,身上没有挂上任何东西。卫民望着丁敏的玉体,似乎又起了反应。她慢慢地向前走过,楼过了卫民的脖子,轻声道: 你,是警察,对吗? 第二十五章 春光乍泄 一股震撼在卫民的心中慢慢荡起。厉害,忒厉害,卫民的身份,已经被丁敏给识破。可丁敏,又是从何得知的呢?她...不可能查过自己。想想,卫民依旧转不过脑筋来,只见,姑娘抓过自己的手,两只纤弱的手指正抓抚着自己的茧子。“你以为我单单和混混睡觉吗?” 呼,卫民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切。我可是当过兵的人,又不一定是警察。”姑娘再次站起,点燃了一根香烟,在卫民的脸上喷出一口:“管你是警察,还是军人呢。反正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敢和我睡觉的,都不是好东西。”卫民苦笑不答,他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会在意到我的手呢?”卫民问。丁敏不紧不慢地答,“你不是很喜欢睡我?呵,现在又忘了?女人呀,可能忘了谁喜欢过自己,可真心不会忘记谁睡过自己呢。当然,也有可能,但自己喜欢的,又睡过的,可真不能忘。” 卫民听着她的话,一半像告白。另外一半却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反正有点怪怪的。“说吧,想问谁。身子都给你看完了,只要不犯到点儿上,我乐意回答你。”姑娘披上了浴巾,接着点燃另外一根香烟,卫民清晰的看到烟盒,那是一盒高纯度的万宝路。 医院。14:00am. “辜局长!辜局长!”一辆担架车正轱辘轱辘地往急诊室里运,陈铭坚一直守候在辜耀辉的身旁。“先生,您不能往里儿走。”说完,一块蓝色的布帘子,正往急诊室的大门口上一挂。这预示着,陈铭坚须在外头守候,等到里头有消息了才好。于是,他只好在外守候。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钟头。滴的一声,辜政委从手术里被扛了出来。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辜政委没有什么大碍,额头上的虽然被抡了一记板砖,但好在伤害不大,只是像摔跤一样,擦了一层皮。而辜政委之所以晕倒过去,是因为他刚刚在烈日下暴晒太久,于是中暑。 但一声枪响,还有一块砖头飞来过后,近三百多名村民全部被关押到了看守所里头,警方已经出动特警来维持现场。当然,还有一部分村民还待在外头,正接受着电视台的采访。听到这个消息,辜政委不禁长叹一口气。刚刚飞来一块板砖,是偶然吗?还是必然呢? 这个说不清楚,只有调出监控录像,才能一探究竟了。此时的辜政委,静脉上正输着盐水,脸色铁青,嘴唇泛白,像是患了一场大病一般。“您现在做何打算?”陈铭坚问眼前的辜政委。辜政委摇摇头,他同样烦躁得紧,“希望还能参加阿豪的婚礼,那就成了。” 说完,陈铭坚拨通了一个电话,叫来了近五名弟兄,来负责保护辜政委。希望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差错,辜政委能顺顺利利的出院。那么,陈铭坚倒也算心满意足了。突然,眼前的一幕,让陈铭坚一下子就变了脸。自己的妻子,居然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人。 只见这人,染着黄毛,穿着一件紧身的衬衫,和贴身的黑色休闲裤。自从过了七月以后,陈铭坚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名叫陈建清。妻子正抱着儿子,领着一朋友,就来到医院里头。这个朋友,说真的,陈铭坚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妻子为什么会认识这等人。 只见,妻子和自己打了个招呼,连话都没有说,便直冲冲地往医院里头走。妻子带着朋友,所进去的地儿正是吊瓶室。辜耀辉也正在吊瓶室内,难道,妻子要找他么?妻子要找他干嘛呢?陈铭坚觉得奇怪,太奇怪了。于是马上一个回头,冲入了吊瓶室内!只见— “辜政委...您认识我吧?铭坚的妻子。滕局长的女儿呀。”妻子来到了辜耀辉的跟前,正放下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的外壳看起来煞是耀眼,这分明是一瓶西凤酒。辜耀辉也正西安人,对西凤酒可算是情有独钟。奇怪,这个人,到底是谁?陈铭坚一定见过!可想不起来了... “哦,你好。”辜耀辉,面无表情。然后静候着,眼前的这二人到底耍什么把戏。辜耀辉见到了一旁干着急的陈铭坚,他示意陈铭坚可以先走了。因为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手枪,不管这二人干嘛,医院终究不是闹事的地儿,况且成百上千个摄像头在这儿,怕嘛呢? 陈铭坚,一脸怒气,气冲冲地开着路虎车,迅速离开。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自己的不理解么?还是别的什么。他想到了一处地儿,一处能让人感觉温暖的地儿,那就是粮食局的公寓楼。他知道,薯条哥一定在,刘叶航亦一定在。他买了一瓶二锅头就要前往。 “说吧,你想问谁?”丁敏点着香烟,探问着眼前的卫民。“我想问问,黄伟灿。你懂麽?”只见丁敏突然一阵放声大笑,“懂呀怎的不懂?!他想睡我好久哩!我却不给他睡!”卫民松了一口气,然后躺在**,问:“你怎么懂他的?”丁敏说:我懂他好奇怪吗? 丁敏接着说:我不紧懂他哩!我还知道呀,这人早泄!时不时硬不起来哩!哈哈哈,不然我不早给他睡啦?他现在呀,花钱正要找姑娘给他吮吮,吮不到五分钟,就射了一脸!天呀,你说我能不晓得不?我们这儿当鸡的都懂他啦,还俗称快男呢。 “不是,丁敏。你听我说,我不是想打听人家有多能射还是有多不能射,我就想打听人家,手里是不是养一批打手?”丁敏侧脸望着卫民,他知道,警察三句不离本行,虽不知卫民是不是警察,反正卫民不像是黑道中人,以自己的经验来判断的话。 “是呀,怎么呢?”丁敏说。“你想让我帮你找打手?你要打谁呀你?哪个姑娘值得你动手呀!快说!”丁敏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可真有点儿争风吃醋的劲儿了。“没有啦,就是想问问,我最近要打黑拳很频繁是么?所以须知道人家底细才是。你就告诉我呗。” 丁敏想了想,卫民看上去没有撒谎。况且,黄伟灿这人,来到本市后喜欢充阔佬,经常在店子里大手大脚花钱,但来来去去鼓捣着就没超过半个小时。找个姑娘问问,又何妨呢?又何况,是卫民所拜托的事儿。“那你答应我呀。”丁敏说。“答应啥?”卫民说。“每周来陪我。” 卫民想都没有想,直接答应。“那你怎么保证呢?”姑娘家又爬到了卫民的身上,“以身相许呗!”卫民的下面,再次像棍棒一样鼓捣起来了。然后他瞬间就往丁敏的身上爬!这下,卫民的又开始堕入了黑洞,无休止地堕落。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丁敏说。“下面呗。”卫民说。“不不,是—下面哩!哈哈哈!”丁敏说完,慢慢地握住了卫民的棒棍,热得发烫。不一会儿,大脚压小脚,又是一阵风里云里,直至天黑。 18:40am. 这天早上过后,所有人都没有找到卫民。包括神机妙算的薯条哥和兴叔。人们都在好奇,卫民去了哪儿。但有一点,卫民是绝对不会说的,因为他去偷腥,他又绝不肯和别人说。卫民在房间里鼓捣了大半天后,他乘着的士,刚想离去。突然,眼前的一幕,让他吃惊了。 映入他眼帘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名音乐教授。他还记得,梁慧雯与他喝了快整整一个通宵。那种莫名的醋意,再次往他的心头泛起。音乐教授,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呢?这是偶然吗?卫民认得他,可又不知,音乐教授会否还认得他了? 他的臆想,错了。他原本以为,音乐教授已经忘记了他。没想到,音乐教授从不远处走来,道:“是卫民,是吧?”音乐教授他一边笑笑。卫民说:“是啊...您是音乐教授吧?”他点点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卫民说:能呀,怎么不能? 只见,音乐教授从背包里,再次取出了一张唱片。这张唱片,是张国荣与黄耀明的专辑《春光乍泄》。“麻烦你,可不可以,把这张唱片交给梁慧雯小姐呀?她可是很喜欢张国荣和黄耀明的呢。这里头,你瞧瞧,我去香港看演唱会的时候,就是张国荣的大热,还有他的签名哩。” 卫民翻了一下唱片的背面,果然有一个显赫的英文签名:leslie cheung. “今年可是张国荣逝世的十周年呀,记得帮我交给梁慧雯哟。还有,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张国荣,对吗?你们一齐听听吧。”不知怎的,卫民就像被抽空了身子一般。好像自己的喜好,完全被他知道了! 上了出租车,卫民的心空荡荡的。手里紧紧攥着唱片,心绪飘向了远方。此刻的梁慧雯,她怎么样了呢?会不会知道,自己去偷腥的事儿呢?可想想,自己又有什么错呢?但负罪感,却一直挂在身上。自己做错了吗?各取所需。不知道,真不知道。卫民,只好想案情了。 望着春光乍泄,这是一部王家卫拍摄的电影。望着封面,西班牙的风格。他的脑海里,依然回响着音乐教授的话,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喜好的呢?还有,他居然也住在天池山。这儿的安保条件,可是顶顶棒的咧。卫民望着唱片发呆,突然!他像是被什么点醒一样! 他知道了!知道凶手到底想要干嘛了!紧紧在那一瞬间。 第二十六章 卫豪结婚 “该死!”陈铭坚乘着路虎车,往粮食局的方向行驶着。一股怒火正往他的心头上涌,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 刚刚陈铭坚离开医院那会儿,可彻底想起来陪老婆一起前行的人是谁了,他叫黄伟灿,现在本市的四大恶人之首!即使没见过,可没听过是不可能的了。 愈想愈气,黄伟灿怎会好端端地给辜耀辉送礼物呢? 他又怎么会认识自己老婆的呢?戴绿帽又不太像。陈铭坚像是缺钱的人吗? 像是没有力气的人吗?像是个丑陋不堪的人吗?甭管他怎么往老婆的手机打电话,总是莫名其妙的占线、占线、再占线。于是,他干脆关机。 卫民他没有回家。他快精神恍惚了,经过二次的风花雪月后,整个人像是失魂落魄一样,望着镜子,满脸胡渣,头发凌乱,压根儿不像自己了。他把唱片丢给了梁慧雯的麻将好友后,像是僵尸一般在街上乱走乱撞,毫无目的。可,卫豪再过几日又要结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这二人,一人犯傻,一人犯怒。但都不约而同地往同一个地儿走,那便是他们的避难所。他们整整在那儿待了一天一夜,只睡了整整四个小时。互相没有说话,只是一罐接一罐的啤酒往喉咙里钻,香烟一根接一根地往肺里吸,但对于薯条哥来说,这可是尤其恐怖的呢! “你们...就不能说句话?” “爱往哪玩往哪儿去!真是!”他们不约而同吐出了同一句话。一天之后,卫豪的婚礼,如火如荼地展开来。记者、商界、政界、黑道、红道、白道的人一一到场。奀仔宾馆,又名奀仔饭店,至少挤满了整整两千人!警察封锁了这一段的路线,还派出武警维持治安! 可以见得,这下卫豪的婚礼可是尤为气派了。桌子上摆着的全都是五粮液,大鱼大肉缺一不可。甭管是四大恶人、四大家族、麒麟帮、山云帮一一有代表来参加,瞅瞅,多气派!迎着哔哩啪啦的鞭炮声,婚礼正式开始了! “挡!当!当!当!挡!档!挡!当!”婚礼进行曲,在乐队的鸣奏乐器声中响起!卫豪迎着姑娘,正在奀仔宾馆的顶楼,站在舞台中央庆贺。“先生女士们!掌声在哪里呀?!”突然!震耳欲聋的掌声,在主持人的热情解说下,齐齐响起!气派,忒气派了! 但,在如此气派的场合下,我在这儿须加个插曲。 十分钟以前— “你说什么?!”卫豪在更衣室内,一拳砸向了桌子,拳头瞬间肿红一片!他的眼前,正是卫民。卫民把近日来的事儿,都随卫豪笼统地说了一遍,花了近三分钟。卫豪听得面红耳赤,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但关于眼前这点事儿,他目前倒也是无能为力了。 “这是真的。你相信我。”卫民,很耐心。卫豪说:“你说!真的有人,要在我的婚礼上,杀掉辜政委?!这他妈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下捋须么?!”卫民耸肩道:“只是我的推测。但辜政委最近面临的破事儿可真不少,瞧,农民工快要起义了。但现在都他妈2013年了。” 吸气,呼气,压抑怒气。这是卫豪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儿。“卫民,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辜政委的安全。”说完,卫豪把卫民领带上的蝴蝶结弄好。眼前的卫民,虽称不上玉树临风,倒也精神帅气了。因为他,要做卫豪的伴郎!亦只有这样,他才能混进宾馆里头。 把目光,再次跳回婚礼现场。“请新郎新娘互喝交杯酒咧!”卫豪和妻子,勾过了二手,把火辣辣的白酒一下子就咕噜进了喉咙里。这下,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又响成一片!而话筒,却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卫民的手中。他的眼前,至少坐了整整300名客人!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今天...”卫民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吱的一声震音!让卫民被吓了一跳,却也更加紧张。因为台下...几乎是鸦雀无声。但人们,整整300名客人,600只眼珠子正盯着你!你怎么办?卫民,你必须鼓起勇气。因为台下,正坐着四大恶人的其一:黄贵英。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新郎官的伴郎。亦是新郎官卫豪的亲弟弟,卫民。今天是我哥的大喜之日,有招呼不周的地儿希望大家海涵。现在呢,我想和大家说说心里话,我哥哥,多多少少也算是咱们城里的名人,什么领域呢他都有份儿,但今时今日呢,我哥哥年纪也不小啦,终于肯成家立业。对于...” 新娘的父亲,正望着卫民,面无表情。咚咚—咚咚,卫民的神情,愈加紧张了起来。“对于...我哥哥来说,结识了嫂子,算是三生有幸拉!”台下哄笑一片,似乎被卫民逗乐了。“他们郎才女貌,南方事业有成,女方美若天仙!大家鼓掌!”轰隆隆,又响成一片。 “现在,我祝他们,百年好合,万事如意。”说完,卫民快紧张得汗流浃背了。在掌声之中,他再次把话筒交还给了主持人,于是,他急匆匆地离去。正在人们津津乐道的时候。三步并两步,卫民急匆匆地往厕所里走。快!再快些!再快些!呼! 卫民来到了厕所,眼前是一面极大的镜子。“干!”卫民一拳砸向了洗手池,紧张!太紧张了。刚刚卫民快紧张得窒息了。因为只要说错一个字,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呢?他已经不敢想。厕所,居然莫名其妙的安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噪音。“怎么样?”卫民拨通了一个电话。 “还没有消息。”这个电话,拨给刘叶航。说完,卫民即刻挂断。该死,刘叶航居然还没有查出个眉目来。卫民知道,他必须快马加鞭,于是,他再次拨出了一个电话,“喂!陈铭坚么?!辜政委在哪儿?”他一边走,一边说,陈铭坚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 手机...掉在了地上!而卫民整个人踉踉跄跄快摔倒在了厕所!刚刚,他和一个人侧面相撞!而手机,却像是开了扬声器一般,道:“一楼。”说完,卫民即刻捡起,手指也直接触到了挂机键。“不好意思!”卫民根本还没有看清撞他的人是长啥样,只是在看着手机的余光中见到— 一双卷起裤脚的腿,脚踩一双解放鞋。 卫民飞也似地往楼下跑。这儿可真他妈大!整整七层楼,全都堆满了人!卫豪的婚礼实在是太隆重。整个宾馆直接清空,包厢全都拿来给客人当宴席吃了。他一直往下跑,一直往下跑,快要到了,还差一丁点儿!陈铭坚似乎也坐不住,直接往上跑。 在二楼,他们互相遇见了!“辜政委呢?”卫民迫不及待的问,“在...在一楼那儿!划拳饮酒呢!还真老当益壮。”正在他俩一同走下去的时候,突然!眼前的一幕,至少让卫民愣了整整三秒钟,她来了,梁慧雯。梁慧雯正与程思思手挽手,像是一对夫妻一样互相敬酒。 “咦!这个不是你的同居男友嘛?”程思思扑哧一笑,对梁慧雯说道。而梁慧雯,却一脸嫌弃的目光看着卫民,倒也带着几分惊奇。因为卫民可是头一次穿修身的正装。但,卫民耳朵听到的一楼,却也一下子成了杂音的海洋。这儿热闹,太热闹了。全都是人。 划拳声、唠嗑声、鞭炮声应有尽有。他有点儿晕眩了,因为刚刚喝了两杯72°的台湾金门高粱酒。“快呀!卫民!”只见,陈铭坚冲了上前,直接拉着卫民的手,往辜政委所在的地儿走。辜政委!你在哪儿...辜政委!卫民穿过人群,头愈来愈晕,不知为何! 只见,在人群之中...他撇见了辜政委!但是卫民一边跑,一边避开人群,胃部一阵难受。难道刚刚喝酒真的喝高了麽?“等等!”卫民突然一阵高吼,但是也并不大声。因为这儿人潮拥挤,声音太大。不过陈铭坚领会了卫民的意思,只见卫民...指向了辜政委那一桌! 与辜政委同桌的,居然出现了范仕健!对...四大恶人之一的范仕健!曾经的14中主任!天...这是范仕健吗?!他理着寸头...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背上刺着五颜六色的纹身!而且...他的身旁,正坐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性!他怎么...会和辜政委一桌?!太蹊跷! 辜政委似乎认识范仕健,好像看起来又是老熟人。辜政委和他们一块儿划拳,三杯酒下肚,脸色却也红扑扑起来。说起来可真巧了!只见在那儿...空着两张椅子!正适合卫民他们一起坐呢!他们刚想上前,突然!又是一幕,让他们吓得快瞠目结舌! 只见在门外,走来了俩人,他们穿着都很随意。开胸的衬衫衣领,脚踩人字拖,头发凌乱不堪。这他妈像是上流社会的人吗?这根本就是渣子。但他们...居然很奇妙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两张红色的请柬!他们是谁?!卫豪又怎会识得这种人?! 不对,这事儿愈发不对劲儿了!卫民和陈铭坚只顾着紧张,没有坐下来。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是一条短信声。而发短信的人,居然是正在结婚的卫豪!他是怎么做到的?!婚礼有鬼!绝对有鬼了这次,一定会索人命了!那不然呢?! 第二十七章 大闹天宫 “来来来!来嘛!老辜!你还记得我是谁不?”范仕健手里晃荡着酒杯,上头已经斟满了五粮液。他的手一直摇晃着辜政委,“记得记得!怎不记得呢?您可是范主任呀!您小时候我还和你一齐聊过天哩!现在呢?还在十四中做主任不?快要做校长了吧?” 范仕健冷笑,似乎在嘲笑辜耀辉的无知。只见他拿出一根筷子,在酒杯里搅动,笑道:“切,我现在呀,可不是主任拉。来来喝酒!我可是道上的人呢?”范仕健说得颇有气势,露出了两排黄橙橙的牙齿,那可是吸烟吸出来的玩意儿。只见辜政委怔住了两秒,然后哈哈大笑。 “那祝你生意兴隆!”他举起酒杯,一干为敬。但辜政委的夫人,已经在一旁摇着辜政委的肩膀,满脸不悦。这一摇,看似没什么名堂。可只有陈铭坚才晓得,辜政委已经患上了肝炎,再多喝酒,恐怕要患肝癌却也说不定了!但,范仕健依旧喋喋不休。 等下!卫民望着辜政委所坐的桌子,一下子便参透出了不少名堂。因为,在桌子上的,除了辜政委和夫人,以及范仕健外,桌上坐着的那批人,可以说是傀儡也绝不过分!他们身上虽然那都西装打领,可看上去又无异于胆小鬼懦夫罢了。喝酒?不敢。懂事儿?呵!玩手机! 瞅瞅,原来!范仕健已经在众人之间,巧妙地安排了一个小鸿门宴给辜政委了呢!在这儿,他的身旁,还有俩小弟。辜政委显然势单力薄,在这人群喧哗的沼泽之中。辜政委危险吗? 说不准。只见,范仕健率先发话了:“辜政委,能整俩杯不?能不?就问你能不?” 范仕健二话不说,就端起了五粮液,就往辜政委的酒樽里倒。两下,又填满了。“能不,辜政委?”辜政委二话不说,几乎没有理会夫人的阻拦,一杯下肚,然后啊的一声叹出口气,“好酒。”范仕健两眼放光,然后自个儿亦喝下一杯。于是又给辜政委倒下一杯。 “你快别喝了你!要死了呀!”辜夫人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她知道辜政委前几年正是喝酒喝到成肝炎了!如今...范仕健可安的是什么心呀!这个范仕健,说真的,打扮倒也算是奇奇怪怪。寸头、金边镜框、白白嫩嫩的脸、黑色背心、纹身、牛仔裤、皮鞋、劳力士金表。 “哟!辜政委真牛逼!来!咱们继续!”范仕健再次往辜政委的酒樽里倒!这下...辜政委的脸上已经红成一片!这...到底该怎么办?辜夫人吓得脸都铁青,一下子拿不定主意。可辜政委可真是铁了心,要和这小子干到底!一杯下肚...剧烈咳嗽了几声! 辜夫人再怎么劝,也是于事无补。 一杯下肚。“哇擦!辜政委!真汉子!我佩服!我白建荣这厮...佩服!” 二杯下肚。“厉害!忒厉害了呀!辜政委!嚯嚯嚯...” “你就不舍得...吃菜送麽?”夫人快急得掉出了眼泪水。正当卫民看得心揪揪的时候,只见短信提示的铃声响起,那是刘叶航发来的。卫民急急忙忙打开一看,却发现那是一张图片。这张图片只是拍摄了人群中的景象,但在人群之中,刘叶航圈出了中间的地儿。 站在人群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尤为显眼!他穿着简陋的衣装,晒得黝黑,像是流浪汉一般。这个大汉,有什么特别的地儿呢? 忽然!他一下子明了了!在他放大的时候,只见....大汉的脖子处...有一块非常明显的殷红色!像是被狗咬过一般...实际上那是吻痕! 女性往脖子上吸吮过的吻痕。这个大汉,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卫民参不透....目前可是真心参不透。可!突然!咚的一声响,辜政委倒在了桌子上,像是学生趴台睡觉一般,他已经烂醉如泥了!“老辜!老辜!”夫人一旁摇着辜政委,可于事无补。 范仕健正冷笑着,像是打了胜仗的英雄一般。他剔着牙齿。还在喝酒吃菜,像是不管辜耀辉的死活。“老辜...”夫人还在一边摇晃着,她根本没有料到辜耀辉会这么突如其来的醉晕过去,但...辜耀辉可是怎么拍都拍不醒了。陈铭坚,突然急了。但卫民,拦住了他。 “干嘛你!”陈铭坚心如乱麻,但卫民却拦住了他。卫民在想什么呢?!“瞅着!继续瞅着!别乱来!”陈铭坚咬咬牙,像是生气一样,但又毫无办法。卫民晓得,范仕健身旁这俩家伙的出现,绝非偶然。因为,他认得这二人,一个叫风神,头发很长。其它那个,就忘了。 “看着!” 打手风神,左手一边磕着瓜子,右手扣着脚趾,但两眼可真没离开过辜政委。只见...他的手已经摸向口袋...口袋里会有什么呢?!“快点!!!”卫民大吼一声,可还是淹没在了喜庆的鞭炮声中。人们依旧走来走去,没有料到即将发生的一切!突然,只见一阵风声! 风神,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把蝴蝶刀,正要往辜政委的脖子上刺去!陈铭坚一下子晓得卫民的意思了,原来这二人,正是取政委性命的人!卫民所言的快点,正是要陈铭坚迅速开枪!因为冲上前去阻止已经根本来不及!只见陈铭坚眼疾手快,从腰间掏出了黑色手枪!于是! “砰!”的一声枪响,正好在鞭炮声骤停之际!人群中瞬间鸦雀无声!一枚子弹犹如风一样,唰的一下就往辜政委那桌射去!这一枚子弹,像是精确制导一样,瞬间穿过了风神的手腕!刀子恍铛即刻掉在了地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有人开枪啦!” 只是短短的一秒,人群中马上哗然一片!所有人都慌慌张张逃跑,一张张桌子全部倒塌,美酒和饭菜都洒在了地上!人们逃跑之余还摔跤不断!但!范仕健已经知道了原来有人在伏击!忽然,他叫道另外一名打手:“快干掉他呀!”只见打手再次掏出了匕首! 又是乓的一枪!子弹再次穿梭了过去!但这一回,却是直击头部!打手的脑浆子蹦涌而出,迎着鲜血!“他妈的!”范仕健瞬间恼怒了,然后急匆匆逃去!陈铭坚二话不说,就爬着桌子往前飞了过去!但范仕健却也不是吃素的料,三下五除二,他就拨开了人群,迅速冲出门外! “该死!”陈铭坚,几乎是目送着范仕健上了一辆车。车牌,居然是拆了的。不过一楼,可算是彻彻底底乱了下来!他知道,必须得抓紧时间,让人们安静下来。因为外头还不知道,里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宾客们!安静下来!安静!”陈铭坚踩着桌子,拿起话筒大吼。 但人们,似乎不归他管。卫民,依旧站在原地,他在环顾四周。有人,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很有可能!凶手就在这儿!不可能仅仅两个水货,就可以把辜政委干掉。而且还有可能的是!刘叶航发来的相片上的人,又是谁呢?这些都不是偶然。 “啊!!!救命啊!杀人拉!”地面上,已经染红了一片。出于防卫,刚刚陈铭坚击毙二人。 “救命呀!警察在哪儿!”桌子还是不断地往下翻,哔哩啪啦的酒瓶碎了一地。 “快来人呐!妈蛋!”吵,很吵。里头吵得不行! 卫民闭上眼睛,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瓶啤酒。他在原地打转,总有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有人!正在别处看着我!这种感觉在卫民的心头里很强烈,可一下子却又不知敌人在哪。在哪儿呢?!到底在哪儿?!突然,陈铭坚被撞倒了,砰的一下摔下来很狼狈! “卫—民!”陈铭坚摔到了肩膀,话筒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一股强烈的噪音席卷而来!卫民还在四处观望...在哪儿!?到底在哪儿..??!快出来呀快!忽然,卫民的耳朵里,传来了熟悉的音乐声。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 令愉快旅程变悲哀/ 连气两次绿灯都过渡了/ 与他再爱几公里 当这盏灯转红便会别离/ 凭运气决定我生死/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这是杨千嬅的歌曲《少女的祈祷》。音乐声一响,上头就全是婚礼的祝福声了,一楼再乱可怎么也听不到!忽然,危险随之而来!!正当卫民正护着辜政委的时候,嗖嗖嗖的脚步声,正往卫民所在的地儿冲!一二三四五!整整五个混混,拿着砍刀就在人群里一阵砍杀! 维护治安的警察,居然冲不进去!因为这群混混手里全都拿着砍刀,而东逃西窜地人群,居然莫名奇妙地变成了障碍物!天呐,卫民的四周全是混混!他们看起来骨瘦如柴,但手上的刀子却快亮过太阳!“日他媳妇!”其中有混混大喝一声,然后齐刷刷冲向卫民! 忽然,卫民眼睛一瞪!拿起了凳子就是迎击!铮铮地两声!一把椅子便迎击了三把刀子!卫民脚踢两路,瞬间拉开了距离!于是他随手抄起了一瓶啤酒,又是啪的一声!啤酒直接砸向一个混混的头部,鲜血直流!突然!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子弹从卫民的身旁掠过! 第二十八章 凶犯落网 为了他不懂祷告都敢祷告/ 谁愿眷顾这种信徒 用两手遮掩双眼专心倾诉/ 宁愿答案 望不到 歌曲依旧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杨千嬅的声线真的好好听。只听到乓的一声响起!一阵火光从地上飞了上来!直穿过卫民的耳旁,倒是把卫民给吓了一大跳。但唰的一声,卫民听到,这枚子弹至少带出了一块肉!一滩暖融融的鲜血从背后溅到了卫民的耳朵上。 “你他妈吓死我了!”卫民大吼。陈铭坚大喝:“你他妈看背面!”卫民几乎没有犹豫,于是拿起了架着刀子的凳子,啪的一声往后一砸!忽然...凳子碎成了两半!同样的一枚子弹扫过了椅子!直插中心!卫民差点儿又中枪!咚的一阵闷响,卫民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倒地。 “啊...”卫民躺在地上,肠子都快被踢碎了。但眼前...正站着一人!他牛高马大,理着板寸,手里攥着一把黑色手枪!正对准了辜政委!而辜夫人见到眼前的一幕,又是咚的一声,辜夫人居然被吓晕了过去!只剩下躺在地上不起的卫民...眼前...已经愈发变得朦胧。 “他妈的!”突然,乓的一声枪响,扫过了持枪寸头。但只是扫过!只见寸头一个转身,唰的一下,子弹击中了陈铭坚!“啊!!!”陈铭坚即刻大叫,子弹击中了他肋部!鲜血直往外冒涓涓而流!“该死!”卫民一个锤地,即刻站起,拿着一张椅子就要上前!又是啪的一声! 椅子的一脚被击碎,而卫民刚举起来想往下砸!又是咚的一阵闷响,他一个扫堂腿,直击卫民的大腿!卫民马上站不稳,然后被他用力一推!脚踹肩膀,瞬间弹开一地!“辜耀辉!你他妈完蛋了今天!!!”只见寸头男子,举起枪,抵着辜耀辉的脖子!但突然! 啪的一声响! 辜政委居然醒来!推开了眼前之人!他满脸通红,手掌尤为大力!只见寸头男子跌跌撞撞,倒在了地上开了一枪!嗖的一下,居然击毙了一名前往而来的警察!警察瞬间倒地,直中心口!猛!忒猛!“该死!”辜政委怒了,不顾颜面了!忽然!他起身就是一脚! 辜政委躺在了地上...根本无法动弹!他的拳脚都犹如棍棒,直中心口,一阵剧痛!也正是他踹辜政委的那一脚,卫民彻底看清这人的容颜!怪不得辜夫人被吓得倒地不起,原来他的一边脸已经布满了伤痕!而且一边眼是完全看不见...溶在肉里十分恶心!一边鼻孔完全外翻! “乓!乓!乓!乓!”寸头男子居然还拥有另外一把手枪,前来支援的警察,全部都被他的子弹给射退!眼前...警察完全陷入了瓶颈,对于这名悍匪是无能为力的!“干!”辜耀辉一个鲤鱼打挺!瞬间扑到了悍匪的脚下,死死地抓着他的小腿。“干掉他!!!!”辜耀辉大吼! “你麻痹快放手!操!”寸头男子刚要拔枪指向辜耀辉,就在这一刻!“卫民!接着!”一把铮亮的手枪徐徐出现在卫民的眼前,陈铭坚使出所有力气,把手枪抛到了卫民的跟前!卫民一个前扑,抓住手枪,然后一个翻身!他在几乎没有瞄准,全屏感觉的情况下打出一枪! “砰!”子弹穿过了一张桌子,时间瞬间凝固了!只听到啪的一声!“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让卫民大喜!打出一发盲枪,居然命中!果真是退伍兵!椅子倒下以后,卫民清楚的看到!子弹...已经撕下了悍匪的两根手指!鲜血一直往地下滴。 突然!警察们总算飞了进来!只见砰砰砰的三声响,子弹再次穿过了他的身子!但全无击中要害!这个寸头男子已经中了三枪!还有一枚子弹镶嵌在肩膀上,那是陈铭坚所开!突然,悍匪从口袋里抛出一枚土制手雷!唰唰唰就往厅房中央那儿投掷! “我擦!!!”卫民吓了一跳,瞬间冲上前去,然后一扑!轰的一声!整个房间炸开了锅!一下子,整栋宾馆楼的人全都沸腾了!该死!保安呢?都全到哪儿去?!警察根本充不进来!只听到啪的一声枪响,悍匪用手枪敲开了靠后的窗子,娴熟地一跃。然后响起了两声枪响! “追啊!卫民!”陈铭坚费劲气力,好容易憋出一口气,然后冒着冷汗,晕倒了过去。“快叫救护车啊!”卫民大喝,于是迎着狼藉的地儿,三步并两步往后门冲去。“快跟上呀!”话毕,警察们马上调出所有监控录像,进行路段堵截。但能高速奔跑冲上前去的,只有卫民! 啪啪啪的脚步声,在二人的互相追逐中展开!每一脚跺在地上的声音,都是刺耳的震骨声,路人围观,空出了一条路,像是跑马拉松似的!卫民的心口一舒一张,空气直往嘴里冒,心脏蹦个不停!但他还是飞得极快!像一只熟悉地形的猴子似的,东窜西窜,横过马路! 一瞬间!卫民感觉自己可能快跟不上了,于是他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枪!他做了一个决定,必须要制造混乱!“砰!砰!砰!”子弹朝空中飞去,人们瞬间都被吓倒,马上扑倒在了地上,车子也全都停了下来,还差点儿酿成车祸!“他妈的!”悍匪怒了,因为莫名的事故堵住了他! 于是,被逼无奈,悍匪只好往巷子里跑!这条巷子很长,两边全都是饭馆,里头看似深不见底!突然,奔跑了数十米后,“喝—喝!喝—喝!”二人被迫停了下来,悍匪的手里,还有一把手枪。卫民持着枪,大口大口喘着气,二人四目相对,枪口互对,几乎是千钧一发了。 “他妈的!你这搅屎棍!关你什么事!”悍匪先说话了,他有两把枪,手下还有一枚弹夹。而狭路相逢,勇者胜。“妈的!关你妈事!”卫民直接骂回去,但,突然,只见悍匪丢下了枪,一下子就冲了上前要和卫民肉搏!卫民要想拔枪射击可来不及了!一瞬间,他砸出拳头! 只是短短的一秒钟,原来悍匪只是障眼法!一个机灵的转身,闪过了卫民!卫民知道上当,然后即刻冲上前去!该死!卫民冲上前去,继续追赶!只见!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惊呆!梁慧雯居然在前!而且几乎就在巷子口里打着手机!该死!“梁慧雯!”卫民大叫一声。 突然!悍匪刚刚出了巷子口的那一刹那!瞬间扑倒!几乎要和梁慧雯擦肩而过!只见...他扑倒了!正当他前倾那一刻,砰砰的两声枪响,悍匪倒地,鲜血直冒。“啊!”梁慧雯大惊,染在地上的血,整红了她的脚。“你怎么会在这儿...”卫民喘着气,手里还拿着枪。 “我在这儿还有错呀!还不感谢我救你先噢?!”梁慧雯不给好话,不过警察叔叔倒是她给带来的,还有身旁的程思思。“呼!该死!”卫民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不过,这事儿可还未完!“呃...您叫什么名字?谢谢您帮警察追击歹徒。”警察说。卫民说。“卫民。” 那先生,麻烦你,回去,和我们一齐录口供吧。 卫民快晕了过去,眼前一片朦胧。不过卫民还是坚持去到了警察局。原来,奀仔宾馆的保安,在风神他们一齐进去的时候,都被一声怪响给吸引了。所以场面混乱之前,保安几乎出到了路边。不过倒也算是可喜可贺,没有制造重伤害。但对于陈铭坚、辜耀辉来说,那倒未必。 19:00am. 医院。 302病房。 “怎么样?没事儿吧?”卫民问道。而陈铭坚已经脱离了危险,还好子弹只是擦伤了内脏,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倒是莫名其妙的,把阑尾给顺便切除,否则就会造成细菌感染。子弹头便放在陈铭坚的床头柜上,上头沾满了鲜血,腥味儿还弥漫在房间内。 “没事儿,好很多了。不过可能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床。哈哈哈,你来服侍我吧。”陈铭坚调侃道。卫民说:找你老婆,别找我。当陈铭坚听到老婆一词的时候,脸色一变,差点儿又气血攻心了。但他还是坚持保持微笑,可卫民还是看出了异样,道:“怎么了?” “没事。”陈铭坚道。卫民说:辜政委呢?他怎么样了?只见陈铭坚咬咬牙说:“不太好,肝炎上身了,倒是没收什么伤。”哎,卫民直叹气。卫民说:“那个悍匪,他就是几宗杀人案的凶手了。”只见陈铭坚两眼一瞪!“什么?!他就是凶手?!”卫民点点头,确有其事。 “该死!”陈铭坚道,“原来真凶就离我们那么近!你什么时候知道了?!”卫民说:“哦,就在他开枪之前二十分钟,刘叶航发了信息给我。”陈铭坚哭笑不得:“你他x怎么不告诉我呀?!你呀!”卫民说:不不不,我怕打草惊蛇,况且那个时候我有把握抓住它。 没成想,半路杀出了几个混混。 “呵!没事!不就是一截阑尾么?!”陈铭坚大笑。不一会儿,卫民也陪着大笑。因为一起连环杀人案,也终于结束了。还有一宗,政委谋杀案,没有发生。 第二十九章 案件重演 其实之前,我早已经推测出,悍匪会前往卫豪的婚礼。但是有几点我没有想到,就比如陈铭坚会中枪,我却安然无恙。还有范仕健居然带了一批人来斩辜耀辉,斩公安局前局长,这是何等大胆?但范仕健基本上已经脱罪了,因为他可以给钱或者狡辩,况且不存在司法障碍。 凶案刚刚发生的时候,我见过了宾馆上的那条腿。那条腿没什么特别之处,因为已经被斩了,没有什么胎记啊痣啊记号啊,该是咋样正是咋样。但在当晚,我却见到了梁慧雯往家里带了一个男人,又是几近通宵之夜。他很特别,是个音乐教授,虽然大了梁慧雯好多岁。 奇怪的是,他居然知道我喜欢杨千嬅和张国荣的歌曲。我几乎没有与人说过,后来他告诉我,原来是在我的卧室当中看到了两本书,一本叫《世界将我包围》,另外一本叫《就算天空再深》。这两本书的书名是来自两首歌曲,前一首叫飞女正传,后面那首叫暗涌。 不同的是,飞女正传是杨千嬅唱的。暗涌是王菲唱的。不过暗涌还有另外一个版本,那就是黄耀明也唱过。而黄耀明,在千禧年的时候,又同张国荣出了一张专辑,叫同性之美。不得不说,音乐教授厉害,真厉害。同样的是一件事,在卫豪婚礼开始后的二十分钟,发生。 刘叶航给我一张相片,这张相片只是一枚吻痕。吻痕,说来好笑。还记得,梁慧雯同我怎么说吗?“哎哎哎!死卫民!你可是不是有女朋友拉?还和人家上了床?嗯哼?”因为她指了指我的吻痕,吻痕是丁敏吸吮出来的,说无意也有意。同样的一枚吻痕,却让我想起那晚。 三癞子请我的那一晚,同样有个虎背熊腰的人,前去那儿。他同我一样,得到了一枚吻痕。来自洗浴中心的小姐。在卫豪的婚礼中,我曾经千方百计的寻找一个脖子上有吻痕的人,可惜不见了,很奇怪。刘叶航给我的,只是一张带着吻痕的脖子,但是我记得有个地方— 帮卫豪解说完毕以后,我在厕所里被人撞了一下。我发现,用完厕所以后,我拿出手机,在我拿出手机的短短几秒钟,因为是黑屏,又无异于一面镜子。我发现用厕所的人,手是颤抖不停的,关水龙头很费劲,但过了一会儿,又安然无恙。所以我后来猜测,凶手就在这儿。 斩掉那条腿,还有脖子的伤痕,都有明显的手部颤抖痕迹。啊!还有个地儿不得不提。他杀人的方法都是极快,而且全都是他干的。第二宗和第三宗案子,我会在后面写其原因。虽然三言两语说不出第二宗和第三宗案子的关系链,但是有一个地方清晰那就足够:都是赌徒。 第三宗案子,尸体是抛在了辜政委的家中小区,这个不是偶然。因为正是第二名死者去抛的。如果说,就因为把尸体抛到了辜政委的家中,就是杀人的暗示,那么这个理由,可又太过牵强。在后面,我会补充,五年前一起抢劫案的各方面细节。 梁慧雯的第二个男朋友,说出了一句话,那就是参加婚礼。婚礼,婚礼是什么东西呢?这个不必言说,但一定会有很重要的人到场。亲戚朋友、生意伙伴、达官贵人,能请则请。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这个现象,放在第二宗和第三宗案子的时候,就不正常了。 为什么?因为第一宗案子,是凶手自行分尸,自行处理解决的。但第二和第三宗案子,他又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了。因为第二宗,是来自车祸;但三宗,是袭击。他也许是个杀手,也也许是个打手。总之这些都不是寻常,其实从他的衣着来看,去洗浴中心,就不寻常。 有人养他,有人要养他做事。做什么事?这无异于养狗,养藏獒。人们古时候养狗,可是防贼,那是一道很好的防盗门。现在养狗,养的是大狼狗,铲除异己,铲除对自己有害的人。第二第三宗案子的死者,还有辜政委,也许就是他们眼中钉。好在,天网恢恢。 当天晚上,音乐教授给了我一张碟。在那个时候,我看着窗外,我知道,一定有个联系。这三宗案子,正像音乐教授给我的cd一样,不管是黄耀明、杨千嬅、张国荣,在cd上的音乐,填词人都来自林夕。我相信其中有奥秘,于是,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融合起来。 故事,还得从半年前的一月份开始。 市郊工地。 23:00am. “哎哎哎!你...滚一边儿去!这东西我要了啊!操!”这个人,叫阿勇。他,可算是这群工地里头,数一数二的混混头子。他人高马大,从不穿鞋子,脚上的沟壑很明显。工地里头,包工头下来就是阿勇最大。他正在欺负一人,这人,名叫阿力。 阿力,从不说话。也是虎背熊腰,高高壮壮。比起阿勇,他倒是安静得多,一言不发。但他的工作量很大,经常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搬砖、拉水泥、扛沙石全是他干。奇怪的是...他是残疾人,力气却还极大。他的手腕处,打上了一根钢铁来固定。可他,还是力大如牛。 阿勇,见谁欺负谁,本地村民。他抢了阿力的番薯,还有一个苹果。这可是阿力的晚餐。不过阿勇,倒还留下了一瓶二锅头给阿力。当然,这瓶二锅头,也是阿力自个儿掏钱买的。忽然,轰隆隆的声响,像是鞭炮炸开一样,咚的一声,天空上没有云彩,瞬间落下倾盆大雨。 阿力很不悦,因为今天这个日子很特殊。是他儿子生日。赶不回家了,彻彻底底赶不回家。但是呢,好歹也能混个加班费,整整三百五十块钱,算是一周温饱都绰绰有余。雨,愈下愈大。他还在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人们都不愿意近他,因为他的一边脸全是疤癞,夹着烂眼。 恐怖的是,阿力的右眼,还时不时流脓。谁也说不清道不明这是怎的一回事!“哎!你这傻帽!还进不进来呀!不进来我就拉上帐篷了啊!操!什么天气!妈的!”阿勇拉下了拉链。然后和农民工们一下子就对着苹果吃得咔咔脆了。阿力的怒火一直在浇灌。 “你们他妈还能不能有点良心?这是我儿子给我的!你麻痹!”阿力大吼,手中的东西,的的确确都是从儿子的手上拿来的。刚刚这群农民工,一轰而上,因为久久没有出去,手上还搀和着水泥和粪便,阿力嫌恶心,直接递给了他们。他们还望阿力吐了口痰水。 “操尼玛个b,你牛逼是吧?牛逼还来这儿做苦力?!操!”阿勇喋喋不休,但是嘴里还一口口尝着,故意露出了帐篷拉链,明摆着是吃给阿力看的。“吃啊!丑八怪!过来吃啊!你吗个逼,有本事买一箱苹果自己吃去啊!操!哟呵,这苹果真不错!” “阿勇我告诉你!你他吗不要太嚣张!啊!”忽然,雨水倾盆落下的时候,他不小心踢倒了一盆生石灰,而生石灰正好洒在了他的腿上,碰巧遇着了雨点...“啊!!!疼啊!”阿勇的脚,一瞬间像着火了一般!好在早已预料得到,他马上往一旁抓来个桶子,里边都是油菜。 经过一阵擦拭,终于止住了疼痛。可,他心如刀割!“哈!恶人有恶报!你瞅瞅!这人多丑呀!还他妈是个废人!你叫啊!你继续叫啊!操!你不是牛逼吗你?!叫啊!废人!瘸子!瞎子!你妈的b活活把你给弄出来!”阿勇的话,越来越露骨。阿力握紧了拳头,手在颤抖。 “你有种再说一次?!”阿力大怒。不过继而,阿勇也大怒了。因为阿力平时都是任劳任怨,今天很反常。隔着拉链看他,雨水一直倾落在他的身子上,他也不躲不闪,一直把二锅头往嘴里送。但阿勇也愈想愈气,这人,怎么今天这么牛逼了?难道他攀上什么贵人? 操!这可能么这?!自己整天和他呆在一块儿,难道自己不懂?哼!你嚣张!我骂死你我!阿勇怒了,道:“呵!你牛逼!你牛逼!你他妈就是被牛日,把你给逼出来的!操!”一群弟兄们哄哄直笑。但这次,阿力没有说话,但泪水已经参杂着雨水,齐刷刷往脸颊落。 “真不知道你待在这儿,你老婆也会不会被牛日!操!”又是一阵捧腹大笑,阿勇真是能调侃人。奇怪的是,阿力还是没有说话。还是说话太小声?被雨点给覆盖?这可不,阿勇说的话,都快把雨水给淹没了。怎可能他听不见?他刚刚说话,亦还是超大声的呀!怎会... “苹果在这儿!你来呀你...你不来就塞你娘x里去!!” 阿力没有说话。 “你再不过来,我就塞你老婆x里去!!” 阿力依然没有说话。 “妈的!” 阿勇觉得不适了,因为他听到的,只是附和的笑声。阿力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但...突然!一阵啪啪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分明!这分明...就是阿力跑过来的踏水声!“我他妈忍你好久了!”说完,阿力用手撕开帐篷!揪出了阿勇!阿勇慌慌张张,根本没回过神! “这群畜生!”阿力突然拿出利器!二话不说就往阿勇的脖颈扎去!只见唰的一声,一股暖流就喷到了阿力的脸上!阿勇想说话...根本吐不出!突然!阿勇觉得下面一阵剧痛!整个人快要晕过去了!原来...阿力拿着二锅头摔碎的玻璃片,扎向了自己的阴囊!!! 轰的一声,天空打了一个雷。只是短短的几秒钟,这二人人间蒸发,消失在了夜里。 第三十一章 不同命运 轰的一声枪响!两名劫匪瞬间倒地不起!刚刚的那枚子弹,直穿了面包车的加油口!辜耀辉连续开了两枪...两枚子弹全都打到了汽车的加油口。 “啊!”其中一名悍匪倒地不起...但身子依旧扑腾着!恐怖的事...他的一边手已经断裂了!肩胛骨正**裸地露出,鲜血直冒。 另外一名劫匪...更加恐怖!他的一边手...几乎已经被炸裂!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连着...像是快要断掉了一般!但是他又不肯撕下...这名悍匪...他的一边脸已经快被融化!眼睛直往外冒着浓,非常恐怖!只见...倒地不起的悍匪,艰难地吐出几字:“阿力!快跑啊!” “你们跑不掉的了!”辜耀辉举着手枪,正呼警察过来逮捕。其中三名悍匪,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有的已经被轰了出去撞到电线杆,直接脑震荡了。这场轰轰烈烈的抢劫,居然被辜耀辉的两枚子弹给蛰伏,枉费了他们的一片苦心了,呵。这就是命运。 突然!让辜耀辉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躺在地上的悍匪...他正努力地摆动着两脚!辜耀辉冲了上前,马上打下他的手枪,然后拿枪抵着他的后脑勺。“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完,辜耀辉的两名子弟兵冲了上前。其中一个,叫单伟峰。另外一个叫程东吉。 单伟峰和程东吉,他们俩算是辜耀辉的心腹了。其中单伟峰是公安局的副政委,程东吉则是刑侦队的大队长。这二人急匆匆冲了上前,一下子就带领人封锁住了现场。此刻,鞭炮声慢慢地消退,警车愈来愈多。似乎,阿力已经逃不掉了。 正当所有人以为,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突然!只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悍匪,他一瞬间便用嘴拉开了胸前的手雷环扣!他要和眼前的这批警方来个鱼死网破啊!“快趴下!”辜耀辉大吼,然后马上翻过了一辆汽车,高速奔跑!只见一阵火光响起!鲜血和肉块直飞溅! 更令所有人未想到的是!只见一辆摩托车!正穿过了警察布置好的障碍物!几乎是生生的把断手阿力就这么抬了上去!于是消失在了一阵烟雾之中!可怕!太可怕了!辜耀辉望着眼前这一幕,捶胸顿足,眼眸落下了泪滴。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在现场,淌着整整三十六具无辜受害者的尸体!他们...面目全非!肢体肆意地摆放着!这...根本不是一场抢劫案!这是一场含着血腥味儿的硝烟战争!可怕!但...比起见人杀人的劫匪!辜耀辉知道...这宗抢劫案,绝非这么简单!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 期间...肯定还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望着眼前的这些车子、尸体、受伤群众,他独木难支...因为他能做的,仅仅只有那么多。而在受伤的群体中...一双双饱含泪水的眼神看着他,像是无意之间的嘲笑,辜耀辉,你无能为力,你救不了谁。 时光冉冉,整整五年内,这宗轰动全国的抢劫案,却依旧没有个眉目。三名被捕的悍匪...他们都以不同方式选择了自杀! 据说...曾经有人寄信而来,说已经帮他们安顿好了家人,于是他们可以匆匆上路。警方,最后连他们的身份都不得而知。 假的户口本,假的身份证,假的相片。数据,没有帮到警方破案,连个简简单单的眉目都没有。辜耀辉,不甘心;市政府,不甘心;所有人,不甘心。可又能怎么样呢?这一次,阿力,终于入狱了。那阿力,他在入狱以前,他是干什么的呢? 时光,还要调到半年以前。在午夜,雨还是倾盆大雨。可,在那场雨过后。“呵!呵!呵!”阿力,带着死者阿勇,前往了附近的郊区。眼前,夜雾朦胧,时间大抵也到了破晓前吧?黑,不一般的黑。他要埋掉阿勇...我阿力不能死!因为一旦死了...呵!后果就严重了! 突然!在阿力一边用手刨土...一边给死者分肢的时候!只见...他在附近村子里,见到了一样不为人知的东西!在他一直往下走,一直拖着尸体往下走的时候,一个下水道口,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自个儿的眼前。他可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么隐蔽的地下道入口呢? 他掀开了盖子,然后拖着尸体,想办法把尸体弄到最隐蔽,最安全的地儿!阿力...绝不是第一次杀人!甚至...他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杀过多少人!可...这一次!他浑身湿透,好比一只落汤鸡,又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因为这次...他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慢慢地,慢慢地往下走。里头居然还配置了楼梯!配置了电灯!看来这儿...果然不简单!阿力,背着血淋淋的尸体,像走迷宫一样,不知不觉就迷了路。“哎...我他妈这是在哪儿呢?”突然!他往左侧一走,在那儿...他看见了令他大开眼界的一幕! 只见...在一间屋子内,里头人们正穿着白大褂制服,像是要给人做手术一样专业。但...里头堆满了冰箱、实验桌、箱子!阿力曾经倒也是道上的人...他一边瞅...一边瞅,终于!他知道了!这儿!根本就是个制毒工厂!在里头...全都是毒品! 海洛因、大麻、可卡因、冰毒、摇头丸应有尽有!天呐!这个制毒工厂...多少都有一个学校的规模大!忽然!正当阿力看得入迷的时候!只见...一杆**的东西,正抵着自己的脖子!他知道...这下栽了!百分百栽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阿力...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突然,咚的一声闷响,他的头盖骨像是被敲破了一般,于是阿力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过了片刻...他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似乎有人在给自己取肾一般!他吓坏了!瞬间睁开眼睛,果然是躺在一张桌子上!但...身子却没有开口! 这是哪儿?好黑,眼前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他慌慌张张的张开了四肢,像是想寻找什么一样。可是都没有用。阿力觉得,四周可真冷,像是掉到了冰窖里头一般。他摸摸自己的身体,都快结成冰块儿了。但还是可以很好的呼吸。 “呼呼!”阿力的眼前...站着一个人。西装革履,高高大大,面容俊秀,梳着分发。这个人,正是擒获了自己的人。阿力醒来后,发现四周围冷得不可开交...而且他的**,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难道...自己被割淹了么?!阿力立刻大喊大叫! “叫什么?”俊秀男子冲上前去,就给了阿力一巴掌。阿力原来已经一丝不挂,身上都已经没有一丝一缕。但...他往下一摸!软绵绵的东西还在!他刚放下了心,然后马上又大惊了!因为....他害怕**已经被钉子钉了上来!当他往下一摸的时候,原来**是被冻到结冰的。 “呼...谢谢不杀之恩了!呵!”阿力只好一直搓,他知道...这是折磨人的方法!说不定...再冻上片刻!自己真的就要被阉掉了。“不用谢,我知道你是谁。”突然,只见眼前的俊秀男子,拿出了一份档案。他...居然知道自己正是五年前的匪徒! “你到底是谁?!”阿力吓坏了,这无异于又被抓了一次把柄。但俊秀男子,只是冷笑一声。“我叫程伟俊。懂吗?呵,不懂我,没关系,懂不懂山云帮?!”山云帮?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在阿力的脑海里徘徊着,他心如乱麻,要是山云帮的话,查出自己也就不奇怪。 “懂。”他点点头,咽下了一口唾沫,滋润了自己干裂的喉咙。“那以后帮我做事,可以吗?”程伟俊笑笑,笑得可真是令人心寒。但阿力,还有别的选择吗?他已经没有了。 “做什么事?” “做你最擅长的。” “我最擅长的?” “对。” “是什么?” “杀人”。 几声令下,阿力的命运,再次被改变。 如今,半年后。阿力他再次进入了监狱里头。和先前不一样的是,他这次必须要判死刑了。三条人命,五年前的案子,看来要被揭发了。此刻的阿力,躺在监狱里头。他重新剃了板寸,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囚服。从未想过入狱的他,终于入了狱。 他这辈子,倒也活够了吧?前几年提心吊胆,整整一个2013年,每天都和上头儿的人厮混。杀人越货,什么坏勾当,他都做了。呵,阿力一声接一声的冷笑,他已经心力交瘁。程伟俊交代的东西,他几乎都能一一办妥。可...纵使阿力,再能打,再会使枪。他好像,遇到了克星! 对!他一定遇到了克星...是谁?是谁能想得到是自己做的呢?还有,刺杀辜耀辉,如果不是他...那么!他早就得手了!而且干完辜耀辉那一票后,他完全可以远走高飞!恼怒、心燥、愤怒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变换着。“该死!” 他努力想起那个人的模样,这个人,他似乎不是警察,但是却曾追着自己跑了好几公里。就是他!一定....就是他知道会是自己干的这些事儿。呵!此刻的阿力,又是一阵冷笑,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写一封信,写一封信告诉他所效力的人。他要说,终于碰上了硬茬子。 第一章 新的身份 两个月后。 9月1日。 22:25am. “阿富汗夜市档”。 “别跑!!!”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夜市档的门口!只见三名警方正极速奔跑着,想要尽力逮捕一个逃犯!这个逃犯可真是灵活,犹如一只机灵的老鼠,又像是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子,手里揣着一个麻袋就这么飞来飞去!“哎哎哎!你谁呀你!” 短短的几下,整个夜市档的注意力,正被这只猴子给吸引了过去。哔哩啪啦的声响,把整个夜市档闹得沸沸扬扬。他每经过一处地儿,就会把里头的碗筷给碰得七零八乱。“站住!别跑!”突然,警察砰的一声枪响,菜市彻底儿乱成一锅粥了。人们一下子便纷纷卧倒下来。 这只猴子,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扑啪扑啪的脚步声,在整条夜市街响起。而尾随其后的警察,同样不甘示弱,举着警枪踩着皮鞋同样快如闪电。“快叫支援!快叫支援啊!”这只猴子可真是鬼马!他每每经过一处地儿,便甩下一堆油腻的玩意儿。 一下子,烧烤棍、玻璃杯、饭碗全都稀里哗啦的掉在了地上。警察愈发恼怒!但增援也算是极快,三下五除二,一群警察拍马赶到!整整八名警察,十六条腿,每剁下一脚在地上,都能让人听得心寒。一瞬间,警察们追着这只猴子,追到了海鲜档里头。 “站住!别跑!该死!”突然,警察往海鲜档的上头崩了一枪!击碎了一块玻璃!“啊!”人群再次沸腾了,但这只猴子今天真是有如神助!甭管眼前事摆放着多高的储鱼玻璃,他总能一翻而过,警察对此也是无能为力!这该如何是好?!突然,天降神助来了! 只见一辆白色的拉货面包车,正告诉向海鲜档里头飞来!这只猴子几乎是以迎面相撞的姿态冲上前去!忽然,吱的一声急刹车,猴子根本刹不住腿,几乎是迎面相撞!只听到“砰”的一声,猴子摔倒在了地上,膝盖瞬间冒出了一粒粒豆大的鲜血,肿成了一片。 “咔嚓咔嚓—”两声清脆的手铐铐住声,警察们煞费苦心,才在人群中抓住了这只猴子。他刚刚参与了一场斗殴,斗殴的人们全部落网,只剩下他。警察掰着他的肩膀,踹了他的屁股一脚,“叫你打架!”滴嘟滴嘟,一辆警车从不远处开来,猴子被硬生生地押上了车。 23:50am. 看守所某主任办公室。 这儿,可真是冰凉冰凉。真不知是到了九月份,天气转凉,抑或是这儿太严肃。总之,这儿让人呆不惯。“啊!啊!啊!啊!”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在里头传来。每每喊出,都能让人倍觉心寒。猴子的两边手被拷在了桌子上,脸上被殴打得面目全非。 “日!”猴子可算是不依不饶,鲜血直喷,胆汁都快喷出来了,可还是一字未吐。可殴打他的人,却也奇怪了。为什么呢? 因为他眼前这几人,全都是彪形大汉!他们虽是轮流对自己拳打脚踢,疼得不可开交,但归根结底,这群人似乎不像是警察。更像是混混打手似的。 片刻过后,猴子终于被打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这群彪形大汉们,才彻底离去。但猴子骨头硬,身子几乎没什么大碍。许久,他颓然地躺在地上,鲜血和汗水一同溢出,时不时就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忽然,卟、卟、卟的脚步声,向自己走来。 映入猴子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人。他高高大大,尤为健壮。一身合衬的西服贴在身上,脚踩一双阿玛尼的皮鞋。“卫民,起来吧。”猴子,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拨开了凌乱了头发,正视着眼前的这人。哈!对, 没错!刚刚被抓捕的乱窜猴子,正是两个月前的大侦探卫民! 站在卫民眼前的人,是卫民的亲哥哥,卫豪。“看我挨打很爽嘛?!切。”卫民喷出了一口痰水,里头含着鲜血。卫民倒也算是狼狈得很,穿着一件廉价的t恤,破破烂烂的牛仔裤,还有一双converse布鞋。“不不不,国家有任务要给你拉。” 说完,卫豪从桌子上向卫民递过来了一个档案袋。里头,装满了卫民的各种证件。从身份证、银行卡、信用卡、户口簿,到出生证明一一俱全。“怎么,给我看这个干嘛?”卫民说。卫豪说:“如果你清点完毕,没有遗漏什么的话,那么任务从今晚开始。”卫民说:“没有。” 00:00am. “进去!你不是牛逼吗在外头?怎么落成这副德行了?!”卫民几乎是被强拉硬拽抓入了看守所的监狱里头。站在他眼前的,全是一堆陌生的面孔,但期间有一人,卫民可一定认得!只见...站在他眼前的这人,肥肥壮壮,脸上布满了麻子,整个一憨厚的胖墩儿。 但看起来虽像胖墩儿,可他倒也是狠角色。龙飞凤舞的纹身,全都印在了他的身子上,而两只大大的耳垂,同样扣上了金色的耳环。胖墩儿虽长得肥壮,但相貌倒也算是英俊。卫民见到他,一见如故。但...胖墩儿,似乎认不出自己来。“哎。阿珂!”卫民大吼。 只见,胖墩儿阿珂瞅着卫民,一脸茫然。因为卫民的头发极长,况且鲜血已经布满了整张脸,所以阿珂认不出卫民。“你...你是?!”阿珂愕然地说,“我是卫民呀!”卫民扑哧一笑,还好自己的演技可没有弄穿。“卫民!!!你是卫民??!!”突然,阿珂大吃一惊!马上给卫民一个大大的拥抱。 搂着肥壮的胖墩儿,卫民的脑海里,开始泛起刚刚的那一幕。时光,重新调回半个小时以前。咯吱的一声,档案袋拉上了拉链,卫豪把他放入了自己的公文包中。但随即,他马上拿出了另外一个档案袋,卫民打开一看,几乎是吃了炸药一般,整个人平静不下。 “这...这他妈是谁呀这?!”档案袋里头,同样是拥有着各种身份证、信用卡、银行卡、手机卡等等...但令人惊悚的是!里头这个主人翁的名字..居然亦是叫卫民!和卫民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名字...相貌居然都是很相似的! “我一直想了很久,想让你有个很好的卧底身份,去潜入山云帮里头。最近,我在美国的朋友告诉我,在美国发生了一起命案。这个就是死者。这个卫民,不是你。但是他在偷渡去美国的时候,遇上了台风,死在了传上。所以,他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卫民听候,频频点头,说:“可,我原本的身份,就不行吗? 我可不是警察。”只见卫豪摇摇头,说:“你知不知道,山云帮有个猛虎堂,里头的堂主,和这个卫民可是有渊源的。”卫民说:“什么渊源?”只见,卫豪再次拿出了一份档案袋,里头却不是一堆证件,是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一宗案子的案底复印件,在案底当中,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性犯了卖**罪被拘捕,留下了案底。而这名女性的名字叫做卫欣,是彼卫民的妹妹。“他妹妹怎么了?”此卫民问。“在很多年以前,猛虎堂堂主把她给奸了,后来怕出事儿,就给她灌了一堆白粉。” 卫民若有所思,问:“然后呢?”卫豪说:“然后她为了钱和毒品,只好去从妓。所以彼卫民才痛恨堂主。我要你,此卫民,去冒充彼卫民。明白吗?还有,处处对着那个堂主干。我相信,以你的身手和胆识,说不定能做出一番什么来呢?”时间,重新调回两个钟头后。 “是你呀...卫民!!!”胖墩儿热泪盈眶,搂着卫民大哭特哭,像是给卫民送葬似的!惹得卫民久久不顺。“我...我已经好多年,自己一个人打天下了!瞅瞅,卫民!这群都是我的弟兄,你们快叫卫民大哥好!”这群弟兄们,整整五个人,毕恭毕敬地叫了几声。 卫民瞅着他们,臂膀上全都文上了象征山云帮的纹身。看来他们已经加入了山云帮的工会里头。包括眼前的阿珂,他同样是山云帮的成员,只是辈分真是出奇的低。“明天!我要保你出去!就明天!带你看看新世界!对了,你多久没回来了?你一直去哪儿捞呀?” 卫民冷笑,说:“还不是去美国了呗?三无伪海归呢现在!”阿珂哈哈大笑,对卫民说:“哈哈哈,你小子,小时候咱们比谁鸡x最大,每次都是你赢!有没有日到洋妞儿呀?!”卫民点点头,监狱里愈发乐开了花。似乎这一夜,成了不眠夜了都。但不久后,监管来警告了。 这一夜,卫民心如乱麻,躺在阿珂的上铺当中,望着窗外思考着一堆问题。也许,从明天起,自己说不定,就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妹妹;从明天起,又得认识一批鱼龙混杂的人;从明天起,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屡破奇案的侦探。 不知为何,此刻的卫民,突然很想梁慧雯。这是整整三年期间,带今年已然是第三年半,仍有三个月便是四年,他都是同梁慧雯住在一个屋檐下。如今,却住在了看守所里头。他想起了梁慧雯很中意的一首歌,张敬轩的不吐不快。里头有句歌词是这样。 “也爱用整晚说杜琪峰专门揭露命途无常的道理,讲破天地,讲到自己,不觉迎面太阳已经升起。” 第二章 小试牛刀 06:40am. “啊!真是天都光拉!”出了看守所,一条宽阔又拉长的大道,呈现在卫民的眼前。这儿是郊区,很凉快但是又很荒凉。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还有一排排快要干枯的树木。天空中还布满着雾霾。但片刻过后,一辆白色的上海五菱面包车,从不远处开来。 “hey!man.上车把快!”阿珂拉着卫民,三两下便开着车在大道上行驶。“你会揸车么?”阿珂说。卫民点头。说完,卫民坐到了驾驶位上,而阿珂却躺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原本卫民以为,阿珂将要烫伤一番,突然,他从车子的尾座取出了一个纸盒子,倒出了一点儿粉末。 “你疯了?!”卫民乃大惊! 眼前正是宽阔大道,附近都停靠着警车。而身后又偏偏是看守所!但...阿珂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须要在这等**地儿吸毒!他拿出一张红太阳,卷成了一圈,便全都吸进了鼻孔当中。“嗖嗖—啊!!”他像是被触电一样,瞳孔放大,满脸通红。 于是...他颓然地躺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示意卫民要往庙街开去。 卫民瞅着他,心里不免一揪。但很快,还是两三下就开到了庙街。如果谈起本市的黑道的话,那么庙街可真是个不可不谈的地儿了。曾经...在8、90年代中,这儿什么案子都发生过。 甭说是吸毒、抢劫、斗殴、**。即便是碎尸、分肢、致残的事儿,倒也是数不胜数。为什么? 这儿乱,极乱!在当时的山云帮和麒麟帮初到巅峰的时候,他们的手上全都是越南战争遗留下来的步枪!当时警察局能镇住的...唯有几把微冲、左轮和ppk. 所以在当时,即便是现在,冲着传说而去,想进入帮派的人还真是比比皆是。当时的政府,可算是聪明,把两家医院都安排在了那儿。可如今,卫民重新来到这地儿的同时,几乎被吓了一跳。庙街已经不是当年气势如虹的光景,取而代之的,是新建起的楼房,还有各种店铺。 阿珂正是住在这儿,他的手下有一家干杂店。在70年代,阿珂的奶奶是整条庙街第一家万元户,阿珂的爷爷亦曾经是抗美援朝的退伍兵。阿珂的父母早早去世,他的奶奶和父母分别给阿珂留下了两套房子,一套在区政府,另外一套正是庙街的干杂店。 其实按照阿珂的处境来看,他手中有两套房子,一套出租。再加上干杂店的老字号生意,一个月下来领个三四千可不是难事儿。况且阿珂还有个非常漂亮的亲姐姐,正在市三中当音乐老师。但不知怎的,阿珂似乎对于黑社会有先天的**细胞,非要加入不可。 于是,一屁股烂债,一屁股的情债,造就了阿珂的不羁。“哎!终于到拉!哇!你居然还记得...我家住哪儿耶!不愧是好兄弟。”也许阿珂并不晓得,卫民在心底里已经臭骂了卫豪千遍万遍了呢!不一会儿,卫民过去帮忙,干杂店三两下便开张大吉。 卧底生涯,从现在开始。“哎,卫民。你瞅瞅,就庙街现在来看,你瞅着怎么样?”卫民看着阿珂,他还是很彪悍,穿着一条裤衩和人字拖,便是百无聊赖的看起了摊子。卫民说:“还行。人们安居乐业,繁荣富强。不好吗?”这下,反而是阿珂怒了! “卫民! 你呀...怎么能这么...这么肤浅呢?!你瞧瞧,我现在是谁呀!我可是...我可是山云帮的人!山云帮是什么东西?!它可是亚洲黑帮里头...鼎鼎有名的!就这么一家干杂店...我会满足吗?!我要整条街都是我的...不!还要整个市!还要...”阿珂说得滔滔不绝。 卫民苦笑着,继续听阿珂吹牛。“卫民..我告诉你!你别看我现在寒碜,跟我上床过的女人呀...可是数不胜数!还有...别看我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其实呀...我最近在研究股票!你知道什么是日本k线图么?!我来告诉你....”正当卫民听着他吹牛的时候,一股香气飘散而来。 忽然,两只粉嫩的玉足,正从楼下慢慢展现。从下往上看到的,是两条纤细的美腿。咦?难道这正是阿珂的姐姐麽?只见...阿珂的姐姐,像是刚刚睡醒起来洗澡一样,擦拭着半干的头发。“我听你女朋友说,你不是早泄的么?”阿珂姐姐直说。这引得卫民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早泄的呀?”卫民笑个不停,但阿珂的脸色已经被气得铁青了。“老姐!你...”也许,所有人都未预料得到。只见,吱的一响,一声局促的刹车声,正在店铺的门前响起。卫民听着这个架势,十有**要开始拍片了!果不其然,只见车门一开,几名彪形大汉站在跟前! “他们是谁?”卫民刚想一问究竟,突然!这群彪形大汉们毫不讲理,马上就冲到了干杂店里头,把店里的东西給弄得七零八乱了!阿珂慌慌张张,正被几人踢倒在地,久久不能站起!“你们住手呀!不要打我弟弟...”阿珂姐姐被踹倒了开来,拖鞋飞了出去! “他妈的!”这群彪形大汉,根本正是一群野兽!他们肆无忌惮地破坏着干杂店里的一切,而在一旁的卫民,却几乎没有回过神来!但...一记重拳,已经快砸向了卫民的头部!只见卫民一个闪躲!彪形大汉的拳头抡到了墙壁上,咚的一声,墙壁塌陷了一块白色的薄薄碎片。 卫民知道,必须醒觉反击才可了!他一个半蹲,于是打出一记重拳!就是打在了彪形大汉的肋部!于是抓住了大汉的肩膀,瞄准好关节,咔嚓的一声!大汉的一边手即刻脱环!大汉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忽然,卫民瞅着阿珂姐姐,只见几名大汉就要上前去吃豆腐了! 卫民三步并两步,几乎是飞了上前去!一个助跑弹跳!他的两边肘部击中了一名大汉的脖颈,保住了阿珂姐姐的贞操!另外几名彪形大汉,怒瞪着卫民,似乎觉得此人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搅屎棍呢!“他妈的!你多管什么闲事!”正当他们冲上前的时候,卫民几乎未动— 但这群大汉们瞬间都趴到了下来!有几名大汉他们还蹭破了膝盖,撞开了下巴。他们都未看到...卫民在地上洒满了绿豆、红豆、还有酱油。于是,卫民在几乎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就制服了这几名前来找茬的人。但...啪、啪、啪的脚步声,慢慢地向自己逼近。只见,卫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极其健硕的人!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三棱刮刀。 这个健壮男子,他打赤膊,穿着牛仔裤和皮鞋。一头金色的板寸,还有一副厚重的墨镜,成了他的标志。这人,是谁呢?“你他妈是谁?!”金发男子先言了。卫民说:“卫民。”突然...健壮男子原本凶神恶煞的嘴脸,瞬间...变成了忍俊不禁的样子了!!!非常奇怪。 “哈哈哈!你...你就是那个小骚娘们儿,那个卫欣的哥哥?!哈哈哈...”他笑得格外灿烂,像是嘲笑,又像是讥讽。反正不怀好意。“怎么?”卫民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妹妹”呢!突然,金发男子继续说道。“你不是去美国吗?哈哈哈,还识得我么?我叫杨庭治!哈...” 杨庭治,卫民怎可能不识得?这个人...居然正是山云帮猛虎堂的堂主!贩卖冷兵器、毒品、开妓债、销售摇头丸。他几乎都在赚后生的钱,但他也成了附近青少年所崇拜的偶像之一了呢。“怎么?”卫民说。杨庭治说:“哈哈哈,你妹妹,可是第一个吃我**的女人呢!” “她的口技,真的好棒咧!哈哈哈...但是!!!我告诉你杨成珂!你他妈还不起我钱!别以为你请了个靠山,你他妈就牛逼!我告诉你,他能打,是吗?!我有枪!我有刀!你他妈有什么?!操!到时候我抓你姐姐去卖**!抓他去卖肾!抓你去卖肠!你就懂错!” 说完,杨庭治扬长而去,这群弟兄们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了出去。但卫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凑上前去,连忙帮阿珂他们收拾收拾了。刚刚那一架,打得可真是惊心动魄呢!直到现在,卫民还心有余悸。幸好这儿可是干杂店,可以就地取材。 不久,卫民捡起这堆东西后,才舒了一口气。他的眼前,还有一块黄糖没有拾起,他刚刚想上去一拿,没想到便抓住了阿珂姐姐的玉足。这一抓,卫民把手伸了回去,满脸涨得通红。“我...我来吧。”阿珂姐姐,似乎也觉得很拘谨,她还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同样一片狼藉。 但不知怎的,卫民遇见了他,可真像是触电似的。她倒也是真的好美,让人看着就流连忘返了起来。突然,卫民觉得背脊上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狠狠一砸似的!原来是阿珂...他居然砸了自己一拳,然后把头低了下来,说:“千万别打我姐姐主意啊。” 说完,卫民倒觉得,阿珂这人。愈发奇怪了,不像是先前接受的那么简单。因为,一般人惹事,堂主是不会直接出面。阿珂,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呢?不过,刚刚那一架,打得倒也算是小试牛刀吧。 第三章 卧底往事 一周下来,风平浪静。卫民觉得已经乏味得不行,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原因极简单,那正是因为阿珂几乎就是个无业游民。吃、喝、嫖、赌、打成了阿珂的正业。后来卫民才终于晓得,原来干杂店和另外一套房子,是阿珂姐姐的嫁妆罢了。 “无聊啊无聊,卫民呀。咱们去兜兜圈子吧!” “卫民呀,咱们不如去吃点东西好麽?快饿死了。” “卫民呀!我介绍你...有几个新来的越南妞儿。她们鼎漂亮的哩!” 输钱、欠钱、坑钱成了阿珂的谋生手段,但这样一来,他只会愈发的声名狼藉。除了卫民,他无朋友。 再这样下去,卫民晓得,阿珂不但没有给自己什么有力的情报,相反,可能会把卫民拉下水去。卫民的银汉卡上已经拨动了两万给阿珂,但阿珂可真是不知足,短短几日又挥霍掉,臂膀上又多了几个针孔。卫民怒了!他唯有拨电话给陈铭坚,让他给自己解围吧。 “哎,你可终于来了!”卫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迎来了一正常人。在庙街的餐饮档里,他摆好了酒桌正等着陈铭坚来呢。青岛啤酒、烧鹅、车螺芥菜汤、红烧茄子,这四等菜,卫民付清了钱。陈铭坚没有客气,坐下来后便狼吞虎咽了起来,一边又听着卫民的倾诉。 “哎。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咋办,这人忒难缠了。”卫民抱怨完后,总算是舒舒服服了。陈铭坚听完后若有所思,于是拍拍卫民的肩膀,道:“哥们儿,你有新朋友了快。”说完,卫民没想到,有这么一人,从不远处向餐饮档走来了。他抽着烟,理光头,穿着皮夹克。 “铭坚,卫民。你好。”他长得高高帅帅,皮肤格外的黑。卫民瞅着,慢慢就瞅出了大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此人一定是退伍兵,或者卧底。那份气质没有经过正儿八经的训练,可是训练不出个所以然的。“我叫阿德。秦天德。如你所愿,我是警察。” 卫民的思绪在高速旋转,他知道,秦天德一定有个故事。不然,他又怎会甘心做卧底呢?“如果大家不介意,听我讲个故事,好吗?”只见,秦天德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份报纸。这份报纸早已泛黄起毛,日期是七年前的。报纸的标题尤为醒目:庙街碎尸案,轰动全市。 “这宗案子,发生在我身上...”阿德饮下了一口啤酒,夹了一块烧鹅,开始向卫民阐述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七年前,原来庙街曾经有小五虎一说。小五虎分别是:彼卫民、文程、阿珂、秦天德、小施。他们那会儿,都还在就读中学,十五岁出头,可谓是欣欣向荣。 小五虎虽名称上略显霸气,但实际上倒也不像是一般混混无恶不作。之所以叫老虎,是因为他们总愤愤不平,打架斗殴如猛虎下山,无人可阻。但他们打架可又不是为了别事儿,多数是给人出头呀、平息校园暴力。直到有一日,事儿发生了360°的转变。 那会,是2006年,7月1日。小施把四只老鼠给约了出来,哭丧着脸,像是死了老爸似的。“哎哎哎...你哭啥呀你?死了老爸拉?”这由阿珂所说,他们约在了篮球场上,似乎要准备筹划着一件大事儿。小施的母亲是卖咸菜的,他们躲在了一块极臭的大咸菜背后,商量。 “哎哎...我告诉你们呀,你们可别乱说出去!听说...最近!我爸欠了瘸老大的一笔钱...整整十八万!这可是天文数字呀!”四人听着,嗔目结舌。小施说得流泪满面,因为他即将要中考,家庭开资愈发增大了。他的父亲又嗜赌如命,母亲的咸菜摊生意越来越差。 “哎,小施呀,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筹钱给你吧?我...我可是没有钱呀!你知道的!”阿珂似乎想要打退堂鼓,但其它三人瞬间变脸了,把阿珂吓得节节败退。他们围在一块儿嘟嘟囔囔商量着一件大事,期间文程和阿珂几乎是哇哇直叫。说完后,五人都已经面如土色。 “怎...怎么样?!”小施率先发问了。“我..你让我们去死呀!这...这他妈是要我们命啊!”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小施的计策,到底是什么呢?为何让他们反应如此激烈,是有多铤而走险呢?原来,小施部署了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 小施最近闲来无事,在街边到处走走的时候,发现有天,瘸老大开了一辆面包车,在庙街周围游荡。瘸老大几乎快掌管了附近的赌档,用一条腿换来了如今日进斗金的成绩。小施坐在街边,望着瘸老大,不给好脸。假使在平时,瘸老大应当会上前教训一番! 但今时今日,瘸老大穿着光鲜,比平时的人字拖、沙滩裤、打赤膊要好看的多。这可是为何呢?小施继续口黑脸黑的望着瘸老大,想看看他到底玩个什么花样来。没想到,意外收获来了!只见,住在小施家的邻居,燕丽,居然上前同瘸老大接触! 燕丽是个什么样的人呀?她长得很漂亮,可算是当时中学里头的届花!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格外有神,梳理着平平的齐眉刘海,皮肤白如雪花。之所以是届花,这可不是乱安损人,她可真是一大大的尤物。年纪轻轻,十五六七,胸脯已经鼓鼓生威,长腿又细又白。 假使瘸老大有一米七五的话,那么燕丽可有一米八的骄人身高!她左顾右盼,趁着今天是街日,顾客帮衬得多,从家里偷偷溜出,就要和瘸老大会合!天呐,燕丽这等成绩良好,人白脸靓的女孩,怎和瘸老大混在一块儿了呢?!小施看得两眼发亮,躲在了一处继续观察。 只见瘸老大,让燕丽上了车,还给燕丽买了新的凉鞋,帮燕丽穿上,两只又粗又厚的掌瓜,在燕丽粉嫩的小脚和小腿上搓个不停。不一会儿,面包车里头的人,往庙街的摊摊档档都游走一回,收了近万元的保护费后,启动了引擎,即将开去。 “妈蛋,我看看这下他们要耍什么把戏!”小施一鼓作气,迅速跑回了咸菜摊中,骑过了自行车。他故意戴上了眼镜,于是便向离弦的箭,嗖嗖就穿过了一条条街道。小施正尾随着面包车!这可是何其危险之事呀!但小施可全盘不顾...他倒要看看瘸老大要干嘛! 一百米、三百米、一公里...汽车整整行驶了快两公里,终于停靠到了郊外的一所公寓里头。小施筋疲力尽,满头大汗,心脏快要跳出了嗓门。眼见,几名穿着条纹衫、格子衬、黑背心的人,搀扶着瘸老大一块儿上公寓楼。燕丽尾随其后,小脚穿着瘸老大新买的凉鞋。 小施一边擦汗,一边咽唾沫,慢慢地往这栋公寓楼靠近。片刻过后,瘸老大和几名大汉交代了些事儿,给了他们几张红太阳,这群彪形大汉之人才匆匆离去,手里不知提着什么公文包。咯吱的一声,在公寓的四楼里头,瘸老大和燕丽一块儿进去,关上了门窗。 但这群人纵使是机关算尽,远出街外,却从未想到半路杀出了一程咬金!小施冒冒失失居然就这么跟踪了上前!小施环顾四周,现在可是午休时间,附近都没有什么人。况且在公寓的走廊里头,扶栏可真高,这可是为了防止孩子们掉下。所以蹲下的小施不易被瞅见。 他蹲了下来,慢慢地用手指戳开了房间的窗户。里头的一幕,让他瞬间惊了一呆!只见燕丽依偎在瘸老大的怀里,混不自然。瘸老大的两手却伸进了燕丽的衣服里头,犹如玩玩具一样轻松自在。燕丽的头靠在瘸老大的肩膀上,若有若无地喘息着。 “哎哟,我的小宝贝哩!让哥嗅嗅!”不到十秒,瘸老大已然拨开了燕丽的衣服,但自个儿却还是衣冠楚楚。他吻过了燕丽,大手又不怎么老实**了。这让燕丽浑身发汗,想叫又叫不出。“哎,妹子儿,你可不可以,嘿嘿嘿。尝尝...”果不其然,瘸老大可真是丧心病狂。 只见燕丽像听话的宠物,翻过了身子,照做。瘸老大那不老实的手在燕丽腿下乱来。小施一直望着,下边起了反应,蛋清似的玩意儿往外溢出。这可是活生生的老牛吃嫩草呀!瘸老大的脸上已经起了明显皱纹,但燕丽连腋毛都极少! 半个小时的**过后,瘸老大的两只大脚就压在了燕丽的小脚下。他们变换着无穷无尽的姿势...引得小施两眼直冒光。他们在**,把所有的劲儿都给费完了,也把所有姿势都演化了一遍。可他们都不知道,有人正看着他们。 瘸老大把一切都发泄在了燕丽的身子上,然后即刻翻过了身来,气喘吁吁个不停!小施的心快爆炸一般,快颓然地倒在了地上。但他分明的看见,遮盖着燕丽的被子上,一滩殷红的血渍格外明显。显然,燕丽是头一回,可瘸老大已经是身经百战。 小施心如乱麻,看的也是两眼冒泪。可他一瞬间又提起了神,三两下便冲到了一楼当中,骑着车匆匆离去。他知道,瘸老大的把柄在手!他不会让这个家输得一败涂地! 第四章 新的朋友 “我瞅着呀,这事儿须得这么办才好!这事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第四儿、第五!总之,这可是无穷无尽的!”小施在篮球场里头,说得头头是道。“我打算,咱们拿出手机,哎,天德,你家里不是给你买了台三星照相手机么!” 小施的计划,大抵是这样的。因为他已经估摸好了地点,知道接下来几次,很有可能瘸老大还会找燕丽一块儿去那所公寓翻云覆雨。所以他决定,五人暗中蹲守,于是趁他和燕丽风里云里的时候,拿出照相手机来咔嚓咔嚓!瘸老大纵使有上天的本领,亦无济于事了到时。 “他..他可是瘸老大!你瞅着他能有这么傻吗?!有这么笨吗?!”四人对小施的想法,都报以怀疑。甚至报以妄想的姿态。瘸老大身经百战,大大小小的架子都打过!蹲过牢,吃过败,但如今天天喝茅台!瞅着就不是水货,可是牛逼的人呐。小施是谁呀,连**毛都没长齐! “我...哎。那除了这样,还能抓瘸老大的把柄么?你们要晓得,你们在为民除害!瘸老大可是黑道里头的一把手呀,你知道么?后来我去问了燕丽,你猜她和我说个啥前有后果出来?她说瘸老大是癫的,是疯的!拿皮鞭打她,拿蜡烛滴她,拿油锅烫她!给她灌辣椒水!” 这下四人再次目瞪口呆了,燕丽之所以受虐,是因为她家里头同样有个好赌的老爸,欠了瘸老大整整几万块的账儿。燕丽的家里可是卖迷信品的,过了清明重阳的旺季后,一年下来仅够维持家里的生计,她还有个半岁大的弟弟。瘸老大可专爱挑软柿子捏哩! 更何况...燕丽又是他们这伙人里头的偶像。偷内裤、罩子、袜子、凉鞋、 的事儿可不算少了。有几次还差点儿让人见。这等事儿就可以见得,那些年,燕丽都可是她们追过的女孩哩!但燕丽又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家里不富眼光挺挑,一直未拍拖,还让人误以为是拉拉。 “说不定,我们干完这一票!燕丽就跟你们其中一人在一起哩!你说对不对。况且呀,那儿是易守难攻的地形!我都揣摩好了,只要找中那栋公寓的肋骨,你拍照,我录音!这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找到证据后,告他一奸侮未成年少女,又怎么不行!?” 他们在当天,说得浴血沸腾,仿佛要打倒侵略者,干一场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正义的口号子都喊了七七八八,在他们唾沫横飞的岁月里,快要把瘸老大告上了断头台。过了大约一个月,他们果然付诸了行动!照相机、录音机、刀子、铲子、锅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当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他们五人蹲守在每一层楼里头,像是要打伏击战。小施的情报非常准确!燕丽扶着瘸老大,一步步向楼上走去。燕丽今天弄了烟熏妆,梳了分发,穿着黑丝袜和白色高跟鞋。一件净白色的衬衫,尤为显眼。燕丽像是个明星,又似模特。 两颗硕大的胸脯肉,在瘸老大日日夜夜的滋润下,变得愈发充实。他们行动的那天儿,天空还打了雷。 说到这儿,奇怪的是阿德说停了。就把场景说到了当天下雨,于是又转回了现在的艳阳高照。“哎哎,接下来怎么样了?”卫民继而盘问。只见,阿德的脸上变得愈来愈难看。他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其实当天,一切的一切都很成功。 甭管是燕丽疼的爽的所引出的叫声,还是瘸老大的脏话胡话。手机非常给力,照片尤其清晰。整整十六张,把他们的动作全都拍了下来。更巧合的是,瘸老大当天还喝得烂醉如泥,几乎没有觉察附近有人。再加上刷刷齐下的倾盆大雨,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 他们成功的要到了想要的一切。整整2g的内存卡里头,储存了几m的高清相片。录音机里头,同样录下来瘸老大的声音。他们像是胜利的解放军,又像是逃出虎口的老鼠,总之飞快离去。小施心安了下来,所有的策略全都实行成功。 回到家的那时,是三点半。正在那会儿,小施大汗淋漓,又淋成了一落汤鸡。他筋疲力尽,累的有吓的也有,洗了个热水澡,盖上了被子,睡了个舒舒服服的觉。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手机、内存卡、录音机全都不翼而飞。无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吓坏了。 “后来呢?”卫民盘问着阿德。阿德叹了口气,三杯啤酒齐下肚。接下来的事儿,暧昧不清。如今的小施,已经住在了精神病院里头。后来的事儿,很奇怪。无人知晓,到底是谁把事儿捅了出去。燕丽搬家,瘸老大被激怒,当天晚上,迎着大风大雨,一群人堆在庙街。 整整二十多号人,冲进了小施家里头。甭管是什么,使劲砸,就这么使劲砸。电视机、电饭煲、冰箱、电脑全都碎了一地。小施的母亲被踹得胃出血,头发揪出了一大片。小施的父亲被斩落了四根手指,然后全都丢到了街上,有的不翼而飞,他的一边膝盖骨同样被敲碎。 至于小施,被打得脑出血,居然还活了下来。当天早上,人们上街一探究竟的时候,只是发觉血、血、血。还是血。小施家里一片狼藉,存折被偷了,银汉卡被盗了。家中存放着的两万现金,同样是被席卷而空。后来那是一宗无头案,成了报纸上的新闻。 更恐怖的在于,小施的妈妈从此毁容,一边耳朵永远失聪。极少有人敢去追问。但原来房子,已经是永远的关门了。所有的一切,只有少数人知道,是因为一张内存卡、一台三星照相手机、一台录音机。那三样,从此落空。 “那时候,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当中我们有人告密,会不会是我们其中有人得了瘸老大的好处。所以才出卖了小施。小施犯了什么事儿?他凭什么要受这么大伤害?全家惨,这等事儿,至今连官府都没有破成。为什么?因为他们失踪了,如虎添翼了。” 这同样,是我为什么想要当警察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当时天是盲的。但我是睁开眼的。那堆证据,对瘸老大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当年的燕丽,才16岁。如果有了呈堂证供,把瘸老大告上法庭,与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你瞅瞅,这得坐上多少年? 这些年,我同样在想。到底是谁,把东西给了瘸老大?文程吗?他家里头已经在“阿富汗”起了房子,许多年未见。阿珂吗?那我又去哪儿找证据?卫民呢?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死在了大洋彼岸。有时候我怀疑,是不是我去拿的,后来莫名其妙的删除了记忆。 咚的一声,阿德敲打了桌子。一脸颓然。卫民听完后,若有所思。这起冤案,必须要平反,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陈铭坚听着,心里头却思索着另外一件事儿。“你们都是特别能打的人,是吧?”卫民和阿德从来没有否认。那接下来的事儿,就不必多说。 “什么?!你让我们重新成立庙街四虎?!”陈铭坚刚刚说了一个计划,那就是重振庙街的威荣。自从千禧年来临后,直到今天的2013,庙街几乎在市里头是一蹶不振。因为它们这块地儿,与政府地不沾边,做生意又太短小。人们生存都难,还谈打架建帮? “是的,这个决策不好吗?我刚刚查过,现在文程在阿富汗就挺牛逼的。他有自己的一个夜市和地头,时不时还帮别人卖盗版光盘、威尔刚、杜冷丁什么的。”陈铭坚可真是消息灵通,文程的事儿,他都查出了。 “好。”卫民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了陈铭坚。不过,正当所有人还在思索着怎么做的时候。突然,让他们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卫民的电话铃响起,拨电话而来的,是阿珂。阿珂极少会找卫民,除了背黑锅、借钱、打架以外,好事儿都不会关顾卫民。 “干嘛?”卫民单刀直入。“什么?!收保护费?!”卫民吓了一跳,这下惨了。阿珂不知又从哪儿接了一单子,据说要去附近的夜市档收收保护费。“哦,我考虑下。”卫民挂断了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陈铭坚说了一通。 陈铭坚听完后,仔细想想,说:“做。一定要做。现在不怕危险,就怕风平浪静。”说完以后,陈铭坚即匆匆离去。只剩下卫民和阿德,阿德和卫民可算是一见如故。因为现在的卫民,和先前的卫民,是同名同姓。况且现在的卫民头发极长,胡子极多,加添了积分朦胧感。 “哎,对了。我带你去个地儿。”阿德笑笑,然后搭起卫民。他们一块儿前往一个地。这个地儿,快从庙街开到了市中心。穿过了喧哗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见阿德领着卫民,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这里是一条巷子,附近的人在这里下棋、打牌、吃烤羊肉串。 卫民前行而去,只见,一个醒目的招牌上,挂着几个显赫的字:纹身店。 第五章 司职混混 “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 “什么电影?” “古惑仔1人在江湖。” “看过。” “还不记得记得里边一段对话?” “哪段?” “这个世界上呢,纹身最多的,其实是美国水兵。因为枪林弹雨下来,一枪打中了脑门,家里人都认不清你是谁了,所以只能通过纹身来辨别你的身份,哦,原来这个死者是我的家人。所以有天你发现我在街上被斩成几块的时候,可以看看我身上的纹身。”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这段话应该是陈浩南和小结巴说的才对。” “对的。” “那我们纹给谁看?” “纹给正义。” 卫民同阿德二人,几乎没有犹豫,掷下了整整一千多块人民币给纹身店的老板。祛下了衣物,只穿着一条裤衩,躺在**,纹身便这么开始了。卫民还真有眼光,汶上了一条过肩龙,期间他疼得说不出话来。过了整整三个小时,卫民走了出来,同阿德一齐。 “以后我们都是混混咯?”卫民笑着调侃道。阿德说:“是啊。不过你纹身了以后,就算你不是,人们也当你是了。于公于私,你自己分清楚吧。”一天下来,阿珂不知去了哪儿,阿珂姐姐又去给学生们上课,唯独卫民一人怀揣着五味在心头,一边看摊一边想事儿。 19:00am. 阿珂回来了,他花了不到五分钟便和阿德相认。这下庙街四虎已经回来了仨,还剩下一只文程。但今晚所要做之事,也就无需文程了。他们仨已然足够。因为他们需要做的,是去收保护费。当庙街的新扛把子,佟世云。“咱们今晚去哪儿收啊?”卫民不解。 只见阿珂环顾四周,像是介绍一笔大生意似的,围着二人丝丝窃语一番。“我告诉你们,你们知道佟世云是谁不?你们一定不知道,他可是我们庙街的新扛把子!新大哥!”卫民听后,汗颜,“你他妈不是说过一轮了吗?” 说完,阿珂眉头一皱,一脸的不悦,轻轻地扇了卫民的头。卫民刚想反驳,阿珂又马上滔滔不绝了。阿珂说:“你们知道,我干嘛那么牛逼吗?”卫民说:“我擦,你这叫牛逼?你还欠我几万块呢!”阿珂摇摇头,一脸无奈的望着卫民:“哎哎哎,你看林肯、杜月笙、**不全都是白手起家吗?”卫民快被吓尿:“你还能再扯点吗...”还未等他说完,阿珂继续说。 “我告诉你们,跟着佟大哥混,是大大的有前途!我现在,是没有钱,但是呢,我告诉你们!再过几天,可能明年,这不快要年底了么?我就发财了,你知道么?佟大哥是谁呀!是山云帮的!是咱们山云帮的一把好手!泰拳、散打、咏春、拳击他全都会!懂么?” 卫民一字一顿的听着,犹如听相声似的。“所以呀,我告诉你们,他这次布置了一个任务给我,就是去收保护费!去庙街的夜市档子里头收保护费。事成之后,分我们三成。这个是帮派规矩,懂么?要想入会,就得去帮收保护费!记着,咱们今晚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话毕,阿珂带着二人,穿过了大街小巷,最后穿过了一条羊肠小巷后,终于到了夜市档。这条羊肠小道,左右两侧都堆积满了人,他们的手中握着书本,嘴里却念念有词。后来卫民才晓得,这条巷子是庙街特有的算命街,几乎都是老人赚外快的地儿,地上布满了腥痰水。 卫民望着夜市档,这儿可真是热闹。夜市档整整分成了三条街,快占了庙街的一半。其实庙街是个地方,更像是一个区域,只不过在**时期还是条街,但改革开放以后又成了一片区。夜市档里头,熙熙攘攘,里边可真是应有尽有,虽然两侧都没有铺面,几乎是地摊。 穿过第一条街,这儿两旁有卖小吃、烧烤、混沌,几乎是餐饮业。阿珂可真是熟悉了,他二话不说,脱光了衣物,只剩下一条裤衩,和一双人字拖。啪啪两声,走了上前。“哎!老板,你知道我是谁麽?我是佟老大的人,你这个月的保护费要交喽。” 阿珂所凑上前的,是一家粉档,里头专卖桂林米粉,和广西的柳州螺蛳粉。老板斜眼望着阿珂,阿珂似乎没辙,故意显摆了胸前的纹身,还故意推了推卫民和阿德。他俩可看的是啼笑皆非。不一会儿,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于是只好递上了一枚红包,里头整整三百元。 “哇擦!这么简单!”卫民几乎要吓得跳了起来,三百元,这可是什么概念?自个儿没日没夜的码字,还不急阿珂来这儿吓他一吓。只见阿珂露出了骄傲的表情,告诉阿德和卫民说,这些钱是我辛辛苦苦敲诈来的,你们想要呀,自个儿敲诈去!说完,他带着二人,去另外地。 夜市档的另外一侧是卖衣服的。这里的衣服,几乎是和淘宝上的便宜货一般,倒也不算贵。卫民打量了四周,倒也算是物美价廉。只见阿珂环顾四周后,贼眉鼠眼地往里头瞧,“哎呀!你这色狼!”原来阿珂瞅着瞅着,瞅到老板娘的胸脯肉。“哈哈哈...”笑完,阿珂继续上前。 “哎,你不要告诉我,我们今晚啥都不干,专门来欺负人的吧?”卫民一脸无奈,他必须打赤膊在这几条深不见底的夜市街里头游走。因为阿珂说,露出纹身,就是气势的象征!所以人们才害怕。不一会儿,阿珂就这么瞅着女人胸,女人腿,一路走到了一家上海人摆的摊。 “这个上海人,可真是拽。来,卫民,你们俩上。我刚刚,已经收了。所以呢,这下就轮到你们。知道麽?”阿珂推着卫民,卫民真是没有办法。所以咧,必须得上去收了。卫民站在了上海老板的眼前,不过乍一看,这个上海老板,倒也不是软柿子,看来不好捏。 “呃,我大哥佟世云,说,要交保护费。所以...”卫民还未说完,只见上海老板先是着急了。他马上拍起胸脯站起来,放下手里的汤粉,大吼:“呀!侬凭个啥子这么嚣张哩!阿拉有执照!侬敢收保护费咦?!哎哎哎!来人拉!”说完,四名大汉齐刷刷站在卫民眼前! 卫民晓得,一场恶战或许不能避免了。只见这群家伙,似乎都是上海弟兄。他们团结一致,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前,拿起衣架正和卫民大干一番!卫民几乎没有躲闪,冲了上前甩出一记重拳,直击上海人的脑门!这一拳,砸出了气势,然后一个过肩摔,顺便住在上海人的胳膊。 “咔嚓”一声,不到五秒,卫民首先解决了一个。阿德也不是吃素的料,他拿着一把甩棍,事先准备好的,然后冲上前去,啪啪啪几声,把上海老板砸得个鼻青脸肿。就这么短短的几下,上海服装店的老板们,全都趴了下来,满脸是血。疼的疼,伤的伤。 正当卫民,已经觉得够数的时候,做这么绝,应当够了吧?附近的人,都瞅着他们,他们一下子成了流氓恶霸。只见,阿珂觉得,这远远不够。“上海人上海人,我上你妈!”说完,他瞬间扯下了一条三叶草的高仿裤子,然后拿出了打火机,瞬间点燃,裤子在街上着火了。 卫民看得惊呆!他决无想到,阿珂真是敢做,把衣服弄得花花绿绿。“饶命...饶命!”上海老板匆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钱,整整一千块红太阳。阿珂接过,像是胜利者一样,跨过了上海老板的身子,然后转身离去。这儿没有摄像头,所以他觉得,刚刚的事儿,就都不算事儿。 “哎。”卫民的拳头稍显肿痛,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阿珂的做法,过火了几分。但是阿珂却俨然不觉。包括阿德,他的表情倒也不好。即便,阿珂像施舍乞丐一样,施舍了每人两百块钱的打车费。“你说这样下去,真没事儿吗?”卫民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异类。 他和阿德走在街上,打赤膊,穿裤衩儿,踩着人字拖,弄着奇形怪状的发型。人们纷纷望着他们,像是看着螃蟹过河,又像是瞅着老鼠过街。阿珂,又是一阵不悦了。他说:“你们几个,真是胆小!你知道,我们身上是什么吗?是纹身!是信仰!是对黑社会的尊敬!” 卫民听着阿珂的言论,再次吓尿。“所以说,你们几个,都没什么大器可炫!瞅瞅我,多牛逼?!家里两套房子带一个铺面,而且我在江湖上,可真是人人都直到。你们呢?哎,看看,今晚收获多少?还有,我们要干,就要干到底!知道麽?”他说的话,愈来愈荒诞了。 卫民继续听着,心里头的草泥马正无限奔腾。不过忽然,电话铃声往阿珂的手机响起。阿珂划过了手机屏幕接听,打来电话的,正是阿珂崇拜的对象,佟世云。阿珂接过电话后,满脸的惆怅,时不时抓抓头发,然后抽起了香烟。“好,好。我知道了,谢谢,嗯,大哥再见。” 说完,阿珂默默地吐出几句话,让卫民知道,这下形式倒也严峻了。“哎,你知道么?杨庭治把佟大哥的店儿给砸了。”杨庭治是谁?正是把彼卫民的妹妹,给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位。他还是山云帮里头,猛虎堂的堂主。卫民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危险,还有演技的高低。 第六章 谈判演技 21:00am. 接到了电话后,阿珂便带着二人一同来到了佟世云的店子里头。佟世云他在庙街里头,最大的生意来源,或许正是餐饮了罢。因为庙街人多,所以他瞅准了机会,黑白两道的办法都用上一通,往附近的街道都开了自己旗下的饮食店,快要朝垄断的势头前进。 卫民所到的地儿,只是数十家饮食店当中的一家粉档。这儿显得尤其狼藉,地面上都是玻璃碴子,桌子椅子全都翻了一地,而且辣椒、豆豉、酱油同样是没有避免。假使要清理好这一切,可真得花上点儿时间。不过粉档的老板,倒是让卫民觉得眼前一新。 “哎哎哎!思璇,哈哈哈。还记得我麽?咦。哈哈哈。”阿珂猫着腰,像是取笑的样子,去挑逗着看店的老板娘。老板娘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拖地抹桌,然后倒水。卫民瞅着老板娘,倒也是秀色可餐。她年纪不大,二十五左右,**圆臀,两只眼睛极大,鼻梁有颗痣。 老板娘的穿着,倒也让人觉得有些许招眼。一件大粉色的三叶草t恤、超短牛仔裤、白净色的人字拖。她叫钟思璇,是附近远近闻名的“米粉西施”,有不少流氓痞子,校园混混为了一睹芳容,经常来这儿吃吃喝喝,不过粉档不仅供应米粉,也逐渐去卖点奶茶、小吃。 “哦。怎么了?来幸灾乐祸?”钟思璇没有理会他,依旧自顾自的清理着狼藉一片的地板,两条大白腿晃来晃去。“呀!你知道麽?是师傅,佟大哥让我来照顾你店子滴!你怎么不给我好脸色看哩!你真是...”佟世云抽了根香烟,卫民倒反真觉得他真是来幸灾乐祸的。 只见,钟思璇终于怒了。她二话不说就摔了拖把,然后光着脚丫凑了上前,“啪”的一声扇了阿珂的耳光,阿珂的脸颊瞬间红成一片!阿珂刚又想给姑娘说教一番,瞪大了眼睛正要骂人,突然,电话铃声响起,阿珂须得好好接。“喂...大哥,哦,是麽?我马上去!” 说完,阿珂火急火燎地带上二人,三步并两步走到了一处巷子。这儿有个篮球场,单单一个篮球架,装上了铁链网。咚,咚,咚,有人正在那儿打篮球。阿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淡了起来,他推拖着卫民,还有阿德,于是自个儿排在最后。 打篮球的人,非常健壮,身子同样纹得花花绿绿,但是与阿珂不同的是,他的臂膀有几条大大的剌子,让人看得心寒。忽然,打篮球的人,带着两名弟兄,就要往卫民这边儿走。只见阿珂戳了戳卫民的肋部,刚刚威严全无,于是他战战兢兢道:“他...就是杨庭治了。” 哦,这下卫民心似乎被揪了一下。因为此刻的卫民,是此卫民,他要扮演的彼卫民,正是杨庭治的仇人!所以...他倍感紧张,汗水直哗哗地往下流。忽然,杨庭治走了上前,手上拿着一枚啤酒瓶,里头还装满了啤酒。杨庭治大喊:“谁他妈是阿珂!”无人应答。 但杨庭治多多少少知道,佟世云也是个守信用的,决计不会让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来。这下阿珂闯了大祸,他出名了。“我...”阿珂躲在卫民的后边儿,迟迟不肯出。突然,阿德似乎是故意推了阿珂一把,阿珂不得不上前,还差点儿摔跤。只有卫民晓得...阿珂的裤子已湿了。 “你就是阿珂麽?”杨庭治怒目圆睁,剃着板寸的脸凶神恶煞,像是望着自个儿的猎物一样。阿珂默默的点点头,突然!让所有人意料不到的事儿瞬间发生了!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阿珂的头即刻挂彩了!杨庭治几乎在阿珂点头的那一刹那,扬起了酒瓶摔了下去! 这一摔,让阿珂几乎浑身湿透,一股酸酸的啤酒味儿在阿珂的身上散播开来。他愣了,所有人都愣了,除了杨庭治以外。“你知不知道,我干嘛打你。是因为你最近,太窜了,知道麽?窜到我头上来了!你来我这儿骗钱,我就不说了,你骗,还骗了多少,骗了上万块!” 阿珂默默点点头,卫民突然心一惊!这下,他借给阿珂的钱,看来要打水漂了。“你来我这儿**,不给钱,也就算了!你还骗我姑娘,叫她们陪你睡,陪你过夜,你还说你家有两套房子,你是百万富翁!我查了,那是他妈留给你姐姐的嫁妆!你算老几!还有!” 卫民这下晓得,为什么陈铭坚专门要他接近阿珂了。他继续听。“还有,你欠我的钱,加起来大大小小都有十万,是麽?欠我赌场的,欠我姑娘的,欠我这边的k仔,你说你该死麽?!砸你一酒瓶,就是给你面子!不然叫你去卖肾你都还不清!” 说着说着,杨庭治的脸色红得像血,怒气大发的他,止不住地往阿珂的身上撒。后来的话,是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但说着说着,卫民知道,这下他须挺身而出了。突然!卫民灵机一动,跨步上前推了杨庭治一把,这一推,几乎要构成两方打架的前奏了。 “你麻痹想打架啊!操!你知道我是谁麽?!”杨庭治的手上,还有个破碎的玻璃樽,随时要往卫民的身上刺似的。卫民不甘示弱,随手抄起了一块砖头,两人四目相对,比的就是气势。卫民说:“杨庭治,你还认得我麽?” 杨庭治左看看右瞧瞧,就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卫民说:“我是卫民,懂?”杨庭治瞪大了眼睛,发愣了两秒,然后像是如梦中醒一样,瞬间高喊:“干!我知道你是谁了!哈哈哈...你有个妹妹!我想起来了!你的妹妹,可真是靓到爆!**大、屁股大、皮肤白...真棒!!!”说着说着,卫民粗喘着气,像是愤怒的公牛。 “说到你妹妹呀,啧啧啧,我现在看她,真是人不人鬼不鬼。整天除了吸毒吸毒吸毒,就是吸毒。你看看,你这个当哥哥的,这没个x本事,整天让人x你妹妹。瞧瞧,你的好朋友,就那傻逼,没钱了就去糊弄你妹妹了。哈哈哈!你还帮人家出头!你傻不傻啊你!” 说着,卫民依旧装出一副随时要干的样子,引得阿德两手搀扶着他,生怕卫民太入戏就上去砸他一板砖。不过卫民虽红了一脸,但理智犹在,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又是让人提心吊胆。只见...卫民拿着板砖,一句话没出,就往头上砸了一下!砰的一声,板砖碎了一半。 但卫民的头,同样是彻彻底底挂彩了。红色的鲜血染在了黑色的头发上,看起来尤为别扭。这下,连杨庭治都未晓得,这演的是哪一出。只见卫民放下了板砖,脱下了背心正往头上擦血。“杨庭治,你说我可以,是个男人就别他妈地说我妹妹,懂不?” 杨庭治继续听着,同样是被卫民整的这一处惹得吃惊。“然后呢?”卫民握紧拳头,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了,说:“他是我兄弟,他欠的钱呢,我会还你,明白麽?还有,你别在来我们这儿找茬,不然的话,双倍奉还。成,就说这么多。” 说完,杨庭治瞬间拍手称快,然后一脸讥笑,“好!好!好!我知道,你们牛,你们真牛!好!敢砸自己的头,好!牛!牛!太牛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傻的,一个蠢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干掉他吗?因为我就冲你妹妹去!知道你妹妹是佟世云的姑娘!” 卫民继续听着,一边擦血。因为他知道,这些话捕捉下来是尤为重要的。“你的妹妹,方圆十里我敢保证,她的口是吮男人吮得最爽的。我的**这么狠,就是给你妹妹吮出来的,她为了钱什么都肯干。哈哈哈,那我就干她。所以我也在给你面子!不要以为爆头就行!” 说完,这场带血的谈判,虽然有点儿荒诞。但是总而言之,卫民代表的一方,始终还是佟世云,所以卫民敢爆自己的头出彩,那么佟世云算是给足了阿珂欠债不还的面子。一方出血,一方收敛,其实都没有什么获利的地儿。但阿珂,倒也算是被卫民的精神所感染了一番。 “妈的!兄弟!你太够格了!果然是好兄弟!”阿珂笑着,裤子上的尿水,和啤酒味儿混为了一块儿,阿珂湿了身子,倒是卫民帮他挣回了不少面子儿。那么他濑尿之事,似乎也无人得知了。“得了,别他妈说废话了,能不能让我们...好好包扎下。” 说完,三人一块儿回到了钟思璇所在的地儿。钟思璇望着挂彩的二人,吃了一惊。然后忙问为什么,只见阿珂又得装上一逼:“我们,刚刚把砸你店子里的人,给打了一番。所以呢,你现在,得感谢我们,对吧?”钟思璇晓得,这事儿肯定不寻常,所以她连忙跑到楼上。 啪啪啪的几声,她连忙拿了医药箱下来,给这群人搽药。“哎,你懂他么?”阿珂对钟思璇说到,钟思璇摇摇头。“他是卫民呀!就是卫欣的哥哥呀。”说完,钟思璇眼前一辆,卫民就是卫欣的哥哥!钟思璇两只眼睛几乎要瞪了出来,因为卫民正是她的好闺蜜。 “我告诉你哦,刚刚我们呀,别看我们被砸了一头血,但是呀!刚刚那几个砸碎,被我们打得断手断脚了...”正当阿珂还在吹牛逼的时候,刚刚已经一个多小时一言未发的阿德,瞬间爆发了。“你他妈能不能消停会儿!!!”说完,咚咚咚的几声,门外站着一群彪形大汉。 第七章 老大情妇 正当所有人还沉浸在百感交集的时候,只见铮铮两下,门外便站满了整整四名彪形大汉!他们赤手空拳, 并非像是来吃粉的。这群彪形大汉们,他们穿着廉价的运动装,有的穿着t恤和拖鞋便匆匆上阵。站在门外,一言不发了。 “你们...是来吃粉吗?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提前打烊。所以...”钟思璇倒也客气万分,即便她已经嗅到了势头不对儿,但她依旧很委婉地上前。“吃你妈逼。”说完,这群彪形大汉,二话不说就随手拿起了木椅子木凳子,就往粉档的玻璃给砸了个稀巴烂。 哔哩啪啦的几声,玻璃碎茬子就洒满了一地。这让原本放松了神经的卫民,瞬间又绷紧了脑袋。他知道,一场恶战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了。于是,他和阿德四目相对,彼此似乎都是照着同一个意思儿:杨庭治故意找的人来试试卫民是硬茬子还是软柿子,绝对是。 “哎哎!你们别呀..你们!”钟思璇刚想上前阻拦,手里仍捏着带血腥味儿的棉签,马上就给彪形大汉的大掌给推倒,重重地摔在地上。“你麻痹!”卫民这下勃然大怒,已经完全不顾形象了,他抄起了粉档里头的空啤酒瓶,两下就冲了上前,!只听到砰的一声! 一瞬间,一名彪形大汉倒在了地上,头上挂了彩。然后他的手里,正攥着一个破碎的玻璃樽,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眼前的一幕,是一个脑袋出血的人,把另外一个人的脑袋砸出血,地上又是一滩鲜血。不过,这个场景仅仅维持了不到两秒,又是一场恶战! “他麻痹的!”这下,阿德倒也不矜持了,只见他掀起一张桌子,就往了这群人的身子上砸,咚咚几声,这群人根本未想到,阿德同卫民二人几乎已经似发狂的野兽!桌子砸了过去后,整整三名大汉就被直直打出了街道!卫民穷追不舍,正拿着一个破碎的玻璃樽! 短短的几秒钟不到,卫民的头上鲜血直流,就把这群混混渣子逼到了一条巷子口里。眼前,俩大汉望着卫民,眼睛冒着血丝儿,尤为恐怖,但卫民更加恐怖!他的头上不仅仅冒出血丝儿,还冒出了一条条血沟子,正往脸上冽。“他妈的!真的要这么赶尽杀绝?!” 卫民二话不说,就拿着玻璃樽冲了上前!彪形大汉不甘示弱,同样随手抄着一根棍子就往卫民的头上甩!啪的一声巨响,卫民居然站在原地,没有避开!任由棍子砸在自个儿的头上!不知为何...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包括在巷子口那儿站着的钟思璇和阿珂。 他就这么,定定站在原地儿,没有动。任由棍子往头上砸,鲜血再次如喷泉一样涌出。但是接下来的一刻,就是无比残忍了。只见卫民,一手放下了玻璃樽,然后拍了拍吓傻的两名大汉的脸,脸上还微微一笑。于是— “啊!!!”声嘶力竭的呐喊,在巷子口里传了出来!只见卫民踹了其中一名彪形大汉的小腿,彪形大汉疼得一咬牙齿,然后几乎半跪了下来!卫民这一脚踢得是恰到好处,让彪形大汉一下子下盘不稳了!突然,卫民抓紧了彪形大汉的臂膀,又是抬起了脚,只听到咔咔两声! 一脚踩在了手腕关节处,一手踩到了肩关节处!只是两脚...不知卫民从何得来的大力!就废掉了彪形大汉的一边手!彪形大汉疼得休克,整个人趴在了巷子里头,一头扎在了痰水中。另外一名彪形大汉瞅着卫民,像是遇见了疯子、鬼子、狼子似的,牙齿直打架。 他刚想躲过卫民,然后瞬间窜出去,只听到啪的一声,他倒在了地上,疼得哇哇直叫!因为..在他侧闪过卫民的时候,卫民一把抓住了他摆动的手掌,然后往下一掰!他的两根手指瞬间弯到了手背上,让人看得直打寒战!因为卫民专往关节里走,而且还弄得骨头直响。 卫民的身子,倚靠在了墙壁那儿,一边吸鼻涕一边擦拭着头上的血,然后甩到这俩人的脸上。“你们,他妈的,别那么拽!明白吗?!如果要想试试,我是软柿子,还是硬茬子,找姑娘来,明白吗?!你们跟我打,十个我都打!这不好使!因为我牛逼,我太牛逼了!懂吗?!” 姑娘听得哈哈直笑,因为她从未料到,卫民的心态这么好,被爆了头还能开玩笑。“你们这群人,看起来身强力壮,实际上,你们才是真正的软柿子...哈!呵...”卫民一边擤鼻涕,鼻涕止不住地流,而且鲜血同样黏糊糊地往脸上滑。不一会儿,他眼前一黑,晕了。 卫民最后的直觉,就是姑娘急急忙忙上前叫醒他,两条大白腿正在眼睛直晃直晃。不过卫民未料到的一件事儿,就是阿德切断了一名弟兄的小手指,让这名弟兄拿着小手指回去和杨庭治禀告。这家伙,原来亦是个狠角色呐!过了几乎整整四个小时,卫民才醒觉一番。 当卫民醒来的时候,他的身旁,香成一片。他左顾右盼,发现这儿是一间女生的卧室。一张简单的双人床,墙壁上贴着陈奕迅的海报,一张简单的梳妆台和电脑桌,以及一个书架,构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这儿大抵,就是钟思璇所住的地儿了罢? 不一会儿,他发现头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刚刚的那两记砸到头上的,可真是不轻!卫民觉得现在的头还疼个不行。突然,咯吱的一声,从门内儿走来了一人。他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哦,看来自己猜得是七七八八了。钟思璇买来了消炎药、绷带、云南白药。 “你可千万不要乱动,知道么?”她关切地捂着卫民的头,两条大白腿还是明晃明晃,让卫民的下边儿起了反应。“嘿嘿!不会!不会!”卫民哈哈直笑,无人知道他笑了个什么子丑寅卯。“哦,那就好。”卫民躺在**,看了窗户外,这儿的的确确是刚刚粉档的楼上。 钟思璇正住在这儿,一个人看管着这栋楼。卫民继而瞅着钟思璇,看着她手忙脚乱收拾垃圾。细心的卫民发觉,钟思璇的脖子上,有一个殷红色的痕迹,而且极其明显。假使不明了的人看了呢,以为是烟头烫呀、摔伤呀、蹭伤。实际上,是男人给她吸吮出的吻痕,**呢。 “哎,姑娘。”卫民一脸怪笑,瞅着钟思璇。她光着两条白腿,正蹲在那儿。“反正大家都是粗人嘛,也不介意我问你些问题喽,好嘛?”卫民直说。钟思璇转了转眼珠,然后就默认了。卫民直说:“你该不会昨晚和男朋友去开房了把,你脖子上那玩意儿,真显眼。” 不知怎的,卫民本来要以为将要引出一番骂的时候,钟思璇却红透了脸,然后蹲在了地上继续收拾。“哎,你可不要向外学,不然说出去,我会挨打死的。”姑娘一脸委屈,然后看看四周,像是提防牛鬼蛇神似的。她淡淡地说:“其实..我是佟大哥的情妇。” 什么?!卫民听后,心惊了惊。原来眼前的女子,昨夜正是和佟世云一块儿去开房寻欢,弄了个天翻地覆,而钟思璇的脖子、锁骨、背上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吻痕。还有她的大腿、脚背、胸口都有了深浅不一的印记。佟世云可真当是如狼似虎一般! 卫民问:“你怎么做了人家情妇?”姑娘继续收拾,拿着拖布擦地上的血,说:“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说完,卫民瞬觉一阵失望,然后继续躺了下来。这个情报,多多少少是重要的。因为他得知,佟世云已经结婚,而且老婆成了大肚婆,原来在外头还偷腥儿。 咕噜咕噜的几声,卫民的肚子快饿扁了,正想叫姑娘给他准备伙食。突然!咚的一声,门口就被撞得一声巨响!阿珂肥大的身躯正挡在了门外,把卫民同姑娘都给吓了一大跳。“你他妈快吓死我了!”钟思璇破口大骂,连人家母亲都给马上,丝毫不留情面。 “滚蛋!人家卫民兄弟,做那么多不都是为了你么!干!我现在找卫民兄弟去谈大事儿!谈大生意!谈未来!就你,给我吮**都不配!”就这么短短两下,因为他们都出言不逊,所以一个肥仔和一个美女,瞬间又成了针尖对麦芒。卫民即刻冲上前去搀扶开来。 不知怎的,卫民的手,不自觉地抚摸到了钟思璇的手上,然后他们推来推去的时候,只经一滑,卫民的粗厚大掌,不小心轻轻地抓了姑娘的**,这下他可尴尬万分了!姑娘望着卫民,脸上像熟透了的苹果,低着头生怕被阿珂晓得。“走吧走吧!!妈的,女人真多事!” 说完,卫民居然有丝丝的恋恋不舍,不过迎着晚霞,他须和阿珂去办所谓的“大事儿。”奇怪的是,这会儿阿德却不见了踪影,刚刚还和他们浴血奋战。一边走在街上,阿珂一边把自个儿的一堆破事说了一番,自卫民晕倒以后的。 卫民听着,像是听糗事百科,又像是在听相声,反正都是滑稽之谈。不过卫民听着阿珂的话语,似乎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好像阿珂这个人,对钟思璇是有几分了解的。 第八章 卧入黑道 “哎,阿珂,你见她这个人怎么样?”卫民边走边问,他又做好了听相声的准备。不过从一开始来看,卫民就晓得,这二人的关系,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形容的。只见阿珂叼着一根香烟,怒目圆睁,似乎在仇视着什么。大街上人们瞅着阿珂,正如瞅着一头野狼。 “她就是个婊x!骚x!贱x!蠢x!”阿珂一连串吐出了四个脏词,让卫民眼前一亮。“这种人,理她干嘛?!给脸不要脸!只要背景有点料的人,她就像公车一样随便给人上!操。她就是一公共汽车!公共厕所!哼!”卫民惊呆了,阿珂怎会和她有深仇大恨?! “哼!她以为,给佟老大做小的事儿,别人不知道!我就眼睁睁见了!你都不晓得,这人多清高!多贱!在我们还读大学的那会儿,我们都是文科生嘛...”正当阿珂说着说着的时候,卫民这下又惊呆了。“什么?你上过大学?”阿珂怒了,“别打岔!继续听我说!”卫民点头。 “我说的是大专!不一样麽!我们在上大专那会儿呀,她是我们的校花呢!那会儿,多少高富帅追她,她都不要!她就要黑社会,就要有背景的,有钱的!你都不知道,她读大学的时候,整天幻想什么白马王子降临!她整天都在看什么海派甜心、破台剧、还有爱情公寓。” 卫民又懵了,“爱情公寓不挺好看的吗?台剧也没什么不对啊。”说完,阿珂又滔滔不竭地说了,“大哥!现在是21世纪10年代了好吗?银子、房子、车子、银行折纸不比帅哥、白马王子要好麽?!你说她什么思维真是!”卫民努力,移植着自己的情绪,说:“您,有吗...” “他妈的!跟你说不明白!我们到了。”言甫毕,阿珂把卫民带到了一处地儿。这里应当是庙街最繁华的一片地区,这儿已经见了几栋商品房,楼下的铺面出租给了人们卖衣服鞋子。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购物区。穿过了熙攘的人群,还有耀眼的灯光后,他们来到一处快餐店。 这儿的规模不大不小,倒是坐着一批地痞流氓。他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一辆辆显眼的摩托、电龟车、助力摩托停靠在快餐店的门前。更有趣的事儿,这栋楼整整四层,里边吵嚷嚷吵个不行。阿珂刚刚走近,便拿出了一包骄子香烟,然后递给了一批混混。 这群混混瞅着阿珂,倒也像是瞅着地痞流氓似的表情。“来..来!各位大哥!来!大伙儿一块抽烟!”阿珂一根根递了向前,然后拿着一个硕大的zippo火机一块点燃,人们瞅着阿珂,笑容堆了一脸。“呀,咱们的b哥,今天大发慈悲,要发烟啦!哈哈哈...” 一瞬间,堆积在路边的混混们,嚷成了一片,让过路的人们倍感厌烦。这群混混们一边吸烟,一边同阿珂开玩笑,然后又一个劲儿地在路边吐痰丢烟头。卫民一直站在那儿,站得快步耐心了,阿珂却揪了卫民的衣角,示意卫民须耐心等待一番才好。 站了足足快半个钟头,听着阿珂和这群混混班子吹牛,终于,阿珂才带了卫民进去。初入之际,卫民便感叹:这儿不愧是庙街扛把子所住的地儿呀!环顾四周,全都是混混流氓,而且一股股沁鼻上头的啤酒味儿满屋子都是。 一楼,成了混混们大聚小聚的乐园,烟味儿薰鼻。二楼,却俨然成了人们唱歌打击乐器的地儿。三楼,成了人们练习武术的地儿。四楼,是佟世云休息的地儿。一二三四,带上铺面,这儿热闹非凡,一年四季下来总少不了人。 听阿珂吹牛一番,卫民可知,佟世云这家伙,可真是多才多艺!他会各种各样的武术,还去过泰国参加比赛,在美国拉斯维加斯打过业余拳击,还在越南干死过一人,但后来源于是自卫,所以无罪释放。咏春、泰拳、散打、搏击、西洋拳、他都一一会打。 他多才多艺的地儿,不止止在于他会打拳。吉他、架子鼓、手鼓、手风琴他一一会,还有各种纹身。所以这人,经常招募了一批批崇拜者,四周全都是他的粉丝,男男女女,都慕名而来。他的收费标准很奇怪,一次性八百,只要肯来,只要他会的,你想学,就几乎全教。 不过道听途说,教人打拳只是幌子,里头指不定在贩毒呀、开赌场呀、玩**彩呀、开妓寨呀、洗黑钱呀,反正净干各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反正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这栋房子里头,住着佟世云的一家五口,带上老婆肚子里的女儿。 卫民走了上前,心里边一阵忐忑不安。因为他已经隔了三年,没有接触成群结队的地痞流氓了,如今他的眼前,尽是一片颓废的景象。穿过了整整四条楼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而卫民所见的,让他眼前一亮!因为里头...像是在做法事似的!不像是迎接客人! 关二爷的像架在墙壁上,地上又是一个蒲团,而四周围都围上了人!更让人觉得害怕的...还有一个地儿!那就是卫民刚上去那会儿,一直听到咯咯直叫的公鸡!四周围的人,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束香,而且有的人还点着香烟,把房间里弄得烟雾缭乱。 这个架子,这个势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突然,卫民眼前走来了一人。他年纪不大,三十左右,身上纹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身,龙虎雕豹一一齐全。这个人,理着普普通通的平头,但是却染上了黄色。而这个人,健壮得不可思议,肌肉一块块突显而出。 他就是佟世云,附近的人,全都是庙街帮的元老。卫民瞅着,这下真的要办一场法事了。佟世云问:“你就是卫民?”卫民点点头。佟世云说:“哦,脱衣服,你过来。”这下卫民可有点儿不知所云了,好端端干嘛要脱下衣服呢?只见阿珂在卫民的耳畔前说:“正式入会拉。” 原来卫民现在才知道,加入山云帮,原来须办这么多啰啰嗦嗦的手续。但卫民,只肯照做。说着,他就脱下了衣服,肌肉同样是一块一块的。他穿着一条裤衩,露出了身上的纹身,一步步走向了关二爷前。跪下,拿起了一根香,卫民照着一名老头的指示所做。 这个老头,原来是庙街帮里头的白纸扇!什么是白纸扇!?白纸扇就是做法的人,专门给入会、执行家法的人,给他们做。白纸扇年过六旬,似乎是山云帮里头的元老,大大小小的入会仪式,都跟他有关。他拿着一撮香,里头燃得正旺...突然!唰的一下!扎入卫民的背脊! 卫民觉得一阵剧痛!火辣火辣地灼烧着自己的肌肤!那一刻...他觉得眼前的关公活灵活现!似乎随时要下来斩自己一番!只见,白纸扇,抬起了另外一边褶皱的手,道:“爱兄弟,爱黄金?”卫民的脸全是湿漉漉的汗水,他的皮肤正滚烫滚烫的疼!“爱...兄弟!” 于是,白纸扇拿起了一只生鸡,然后举起了一把砍刀,二话不说咔嚓一下!手起鸡头落!一堆鸡血直挺挺地往外冒!这一幕,看得卫民尤其心寒!更恐怖的在于,白纸扇从关公的人像下,取出了一杯白酒,然后把鸡血滴了上去。忽然!白纸扇拿过卫民的手指,用刀一戳! 豆大的鲜血,从卫民的伤口中冒了出来,与鸡血几乎是同时滴到了白酒里头。“喝!”白纸扇聚过了酒杯,递给了卫民!这下,卫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的周围都显得那么的模糊!一切都不自在,都不真实了!他附近的人,全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容! 他们手里的香,全都都放在了白纸扇的手上,刚刚卫民至少被四十根香烫了一背!而且烟雾缭乱的屋子里,让卫民几乎喘不过气来,想呕又呕不出。但是卫民的心里,一直保持着醒觉。为什么?因为....短短的一滴血,几根香,还有一杯白酒,就预示着卫民加入黑社会! 还有...在他的眼前,已经有一团旺火灼烧!一张张黄纸落入了壁炉里头!白纸扇点着火,然后往壁炉里头吐了一口痰水,于是!卫民,就这么不知不觉,昏倒了过去!他的眼前,尽是一团烧得灼旺的大火!鸡血、山云帮、白酒、兄弟、黄金以及一幅幅对联,在他眼前晃悠... 他最后的记忆,就是一批批头像,里头全都是清朝民国时候的人。不知过了许久,整整到晚上的21:00am,卫民才醒觉了一番。奇怪的是,刚刚卫民做了一个春梦!这个春梦,居然是和钟思璇大干了一番。他的内裤里头,还鼓起了**的玩意儿,还有黏黏的蛋清。 “你出来吧。”阿珂推开了卧室门,原来卫民刚刚睡在了卧室里头。听说接下来要开会,因为卫民,他立了大功!这个大功,正是他给了佟世云的死对头,杨庭治给了当头一棒。卫民几乎干掉了十个人,而且俨然成了庙街的第一打手!这个骄人的战绩,从来都是没有的。 卫民走了出去,与先前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多出了香烫过的痕迹,他如今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社会成员! 第九章 省城监狱 站在卫民眼前的,大多数都是一群中年人。他们穿着随意,但是又不失典雅。卫民的眼前,多出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一排白酒,上边斟得满满。一二三四五,从右往左数,整整十六杯,每一杯都是香醇的五粮液。卫民知道,自个儿必须要穿着裤衩,光着身去敬酒。 卫民站了起来,往自个儿的“长辈”,通通敬了一遍。然后坐了下来,静候发言了。“你叫卫民,对么?”佟世云先发话了。他对卫民的好感可不止一点两点,听阿珂说,当卫民晕倒过后,佟世云还拨通了几个电话问阿珂,卫民到底咋样拉,有没有伤得很严重呀? 而这一切,都因卫民的狠劲。这个狠劲,在庙街,已经是多年未见。敢用砖头拍自己的脑袋,还承担一个无赖的债子。这种事儿,可不单止光光用义气可以解决的了。如今这个年头,为兄弟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是有多少?钱权面前,兄弟情义当儿戏。 但卫民却不这样,至少在杨庭治的眼前。这声砖头拍响了以后,虽有点儿幼稚,但是杨庭治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反而勾起了心底里的恐惧!卫民这厮!一个字,够狠!够姜(辣)!于是,在这群人的眼前,审核卫民的眼光,拉得很高。而佟世云,先发话了。 “你叫卫民,对吗?这边是我的地盘,没有人敢惹事。但是杨庭治,就这么做了,我的弟兄们都不敢维护我的地儿。你敢!所以,我敬佩你,大伙儿都敬佩你。从今天起,你就是山云帮的人,你就是庙街帮的人,懂?!庙街帮已经一蹶不振,好多年了。如今靠你了。” 说完,雷鸣般的掌声,从屋内响起。只见,佟世云从巷子里取出了一沓红太阳,里头是用胶箍箍好,令卫民没有想到的是,整整五万块人民币!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交给了卫民!佟世云的样子,慷慨得不得了!整整五万块!那是一个中学老师、一个医生大半年的收入了! 卫民就这么把五万块揽入囊中,只是被砸了头,又砸了人家的头,掰断了人家的手腕。就这么三下五除二!五万块...揽入了囊中!“你知道吗?卫民。你知道为什么山云帮、麒麟帮人山人海吗?就因为,我们黑社会赏罚分明。整个市,都是我们的,可惜,麒麟帮一直搅屎。” “卫民,你就不同。你知道吗?”佟世云说得振振有词,这让卫民受宠若惊了,他不过就是一颗小卒子罢了,如今,却受到了这样的褒奖。“现在,谁他妈还讲义气?讲银子!有的时候连银子都不讲!谁他妈利他了,贪生怕死!什么操蛋的事儿都有。” 在这场隆重的入会仪式中,卫民几乎听了佟世云整整两个多小时的洗脑活动。当天晚上,他把现金给了钟思璇保管,然后独个儿在**忧郁着。刚刚的那一幕,可是尤其地不真实,像是放电影,又像是梦境。他背脊上的伤痕,依旧滚烫滚烫,那些香还真辣。 “爱兄弟,爱黄金...” “你叫卫民,对吗...” “我敬佩你..大伙儿们都敬佩你!” 卫民的思绪里头,全是刚刚那一幕。突然,他的脑袋铮的一下,整个人像是如梦中醒一样。他是真真正正加入了黑社会了,原来这种感觉是那么奇妙。红色的关二爷,和黑色的环境,让他像是被困在了牢笼里头,两种颜色不停地荡漾。 突然,嘀嘀嘀的声响,在卫民的耳边响起。让他意料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拨通电话而来的,又是一个他不知道的本地号码。每每有本地号码拨来,卫民就要心惊肉跳了,因为他多害怕真实身份被戳穿。他...缓缓接过。 “喂。”卫民有点儿紧张,他先发话了。但另外一头,却没有说话。那头安安静静,像是一间空房子。此刻,是已经几近凌晨时分了,但是那头却依旧没有发话。难道...有人恶作剧?!还是...一连串奇怪的命案,就此发生?! 突然!电话的一头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声音!卫民所听到的,几乎要把他吓了个半死。“你们这群狗官!贪官!人面兽心的家伙!我要操你们媳妇!操你们妈!操你们全家!你们他妈想的事儿,我他妈全都知道!操!你们死全家!全家都死光光!” 卫民听得真是直打寒战,吼出这些话的,到底是谁呢?他的手心已经湿透,但是在恐惧之中,卫民突然发觉,这些声音不像是电话里头的人说的,因为生意较小,所以隔得较远。但里头一字一句地嘶吼,都让卫民知道,这个地儿不简单。 突然,扑啪扑啪的脚步声,在电话里头又响起了。终于,电话里头有人说话。“喂,是卫民麽?”这个熟悉的音色,分明地告诉卫民,打电话而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几个月前的好拍档,常浩清!如今的常浩清,他在哪儿?“对!你是常浩清么!?” 常浩清的声音很小,卫民可以猜到,他一定是裹着外套,然后用外套遮掩,一边和卫民诉说。“对,我现在是狱警,被抽调到省城监狱来。”听到这个消息,卫民不禁大吃一惊!天呐,只是短短的两三个月,常浩清居然抽调到了省城!这是为什么?!何解?! “你...”卫民快把持不住自个儿了,但他还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只见常浩清说:“期间理由,我不好跟你说。我现在遇到了两个硬茬子,还记得上次我同你抓的那个么?那个连续杀了三个人那个。”卫民想:哦,那个就是阿力。“是阿力在那里大喊大叫吗?” 常浩清说:“不是,是另外一个。他好像和前几个月的抢劫案,包括三年前的劫案都有很大的关系。自从我抽调来这儿当了大队长后,他似乎整天都跟我过不去。更奇怪的是,他初来乍到,就当了监狱的老大,整天打架骂人,人们全都服服帖帖。” 卫民说:“这个人是谁?”常浩清说:“他叫凌卫东。是前一个月刚刚在缅甸落网,被中缅警方一起抓获。这个人不太简单,他供出了一堆东西,但是监狱里头的人,叫我不要理会他。奇怪的是,听说他在监狱里头,整天喝茅台喝五粮液,鸡鸭鱼肉他每天都可以吃。” “那现在怎么办?!”卫民说。常浩清说:“我,我才待了一周。真他妈没用,所以才打电话给你。因为省城的监狱,已经不归我们市管了,直接归厅里管。等等!我们监狱的政委来了,再说!”突然,咔嚓的一声,卫民的电话里头,马上是嘟嘟嘟的一片。 卫民把手机好好收起,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常浩清是怎么知道他的电话。但如今,常浩清所在的地儿,可真是岌岌可危。因为常浩清面对的,基本上就是判了死刑的人。他们很有可能即将上黄泉路,这样的人,还会顾及什么呢?也许什么都不会顾及了。 更恐怖的在于,如果常浩清说的是确有其事,那么这个人至少是特种兵兵长级别以上的。会耍刀枪,会耍棍棒,身强体壮也许不是常浩清可以对付的料。甭管是擒拿、散打、搏击,几乎都高了常浩清一个级别!这又从何下手呢? 正当卫民还在为常浩清的事儿担忧的时候,突然,另外一个电话向卫民打来。镜头,从卫民这儿切换到省城监狱里。00:45am,常浩清的办公室。咯吱的一声,常浩清把电话收到了口袋里头,而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哟!小常!下班了还没有回家呢?还在这儿干活?”中年男子正是监狱政委卢宏志。卢宏志他年过五十,已经快贴近六十了。他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战,倒也算是身强体壮。一米六五的身高,红扑扑的脸颊,还有一头顺滑的七分,这就是他的面容。 “没,我刚到省城这儿干活,家里也没有亲戚在这边。况且我孤身寡人,没什么值得挂念的,对吧?”常浩清笑着说,手里一边整理着犯人的文件。卢宏志走了上前,拍了拍常浩清的肩膀,说:“年轻人,谁说你孤身寡人啦?这不,你不是要结婚了么?还是我们警花呢!” 对,常浩清马上就要结婚。他的左手无名指,已经戴上了一枚戒指。而且,常浩清的老婆,正是警队里头的警花,端木欣。起初,常浩清不论如何都没有信服这一点,因为端木欣的职位比自己高多了,当时的常浩清又只是一名扫黑行动的卧底罢了。 直到后来,双方都见了父母,在周大福买了结婚戒指,花了常浩清一个万。他这才信服,确有其事。他甚至连端木欣从哪儿来,年纪多大,还没有个准确的了解,却已经要谈婚论嫁。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常浩清反映不来。 “小常呀,我先行一步,我的孙子都要上幼儿园了。那我也祝你,工作顺利,早日升职,也早生贵子。我可能明后天要出差一下,培训一下,监狱大大小小的事儿,就交给你和大同了。好吧?”卢宏志说。常浩清说,“没关系,这叫交给我们把。” 说完,又是一片冷寂。因为这儿是郊区,而且晚上又是南方的湿凉天气,他决定,要打给卫民。但令他未想到的事儿,卫民的电话居然是关机。 第十章 罪恶深渊 “...什么?!你他妈再说一次!?”卫民勃然大怒,手机的另外一头,传来的消息让人大惊失色。“...这是真的,你他妈别生气嘛!对了,你还用之前那部黑莓吗?”另外的一头,声音有点儿怯弱,卫民听得又惊又怒,情绪时高时低,刚刚听候常浩清的话,心里头早不安宁了。如今又... “对。我是用。”卫民说。电话的另外一头说,“我现在马上发给你!”嘟嘟嘟,电话即刻挂断。仅仅过了不到十五秒,一封邮件传送到了卫民的邮箱里头。映入卫民眼帘的...是一只血淋淋的巴掌!这只巴掌还是属于婴孩的...但皮肤已经褶皱不堪。 可以见得,这一根根手指已经腐烂,里头生满了蛆儿,让人看得是心头直打颤。卫民重新拨回了电话,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正是刘叶航,他如今正待在粮食局那儿。“什么时候发现的?”卫民问。薯条哥说:“三天以前,在一女厕里头儿,有人不小心踩着然后吓到报了案。” 卫民听完后,心里边一时拿不稳主意。因为一个婴孩的拳头,真的难以说明个什么东西南北,但是在厕所里头发现,仍旧是带血的,发现那会儿倒也算是新鲜。近年来,由婴孩泛起的案子可真是层出不穷,吃婴儿汤、贩卖婴儿、偷窃婴儿大有人在。 “继续跟进。对了,你怎么懂我电话的?”卫民问。“哦,陈铭坚告诉我们的。对了,你他妈到底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最近都乱成什么样了?!我瞅着现在,又要有场风暴来了才好。”卫民说:“我现在很难跟你解释!”说完,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卫民的心,像被一千只蚂蚁爬来爬去撕咬一般,痛痒交加。他自个儿身处险境不谈,如今薯条哥他们那儿真是大案要案来临了!这可从何是好?卫民的四周,是一个小小的宾馆房间,周围又无非一台电脑,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两座沙发和一个茶几。 他似乎被囚在这儿,但又无处可去。他的身上,又携带着五万块。刚刚的卫民,写了整整上千字的报告,准备交给陈铭坚。突然,他刚想拿起电话拨给陈铭坚的时候,电池格已经空了,他发觉这会儿手机已经没电!该死!他又无随身携带充电器!卫民心急如焚! 突然!咚,咚,咚,敲门声在宾馆的门外响起。卫民几乎又被吓得失魂落魄,他赶忙把report收到了柜子下,把手机随处一丢。然后他照照镜子,发觉没有什么异样,慌张的表情没有显露后,他方才定下心来,瞅瞅屋外是谁。 正当卫民擦拭好了汗水,以为会是谁的时候,咯吱的一声,门外的人让他吓了个惊呆。居然...居然是钟思璇!只见钟思璇很狼狈,衣衫不整,满脸通红,头发亦有被狂风吹过的痕迹。但望着窗外,外头似乎没有刮风下雨的迹象才对呀。“你怎么了?”卫民问。 突然,钟思璇掩上了门,直搂卫民!镜头,再次跳到省城监狱里。常浩清觉得,那名囚犯不仅仅是主谋那么简单!就三年前同今年的两起抢劫案来看,俄式武器、美式武器、这些玩意儿在中国根本弄不到!中国对枪支贩卖几乎是从根抓起地严打!那这名匪徒又是... 咚,咚,咚。常浩清不知怎的,心里头有块石头没有落下似的,极想再去看看监狱里头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他们所言是真的话,这个匪徒不仅喝茅台吃红烧肉,而且还成了监狱老大的话,那么天理又何在?他一步步向监狱宿舍里头走去,眼前尽是月光透过窗外的射线。 常浩清前几日还翻了案卷,发觉这个凌卫东已经是个通缉犯。自从五年前那单轰动全国的抢劫案发生后,他的同伙被抓到,转做了污点证人,不到两个月就在监狱里头毙命,原因是自杀!后来听说这个凌卫东还放话,大放厥词:谁要是敢惹我,下场就他妈和这傻帽一样。 如今,他被捕了,但过程又是绝对保密的。无人知道,他怎么被捕的。有人说他是自首;有人说他在东莞找姑娘的时候被扫黄队带走;有人说他自吹自擂引火烧身;可常浩清认为,他的入狱是大有蹊跷!这个蹊跷,又难以言说。 咚,咚。常浩清走到了赤柱前,他的眼前是熟睡的犯人们。他瞪大眼睛观察,这儿已经熄灯,周围又只有犯人均匀的打鼾声,一片漆黑。常浩清故意看了凌卫东许久,他如别的犯人一样,剃板寸、穿囚服、盖白被儿,似乎没什么不同。突然!一阵风声在他的耳畔旁掠过。有人!! 镜头,从漆黑的监狱里头,转到粮食局的公寓里。此刻已是深夜,但薯条哥和刘叶航却依然孜孜不倦地研究这只巴掌的来源。“现在你有啥好的破解办法麽?”刘叶航问。薯条哥叹了口气,“老样子,按形式走。调查失踪婴儿人口啊、追查贩卖婴儿啊、公布信息认领啊。” 刘叶航问:“那意味着只有dna可行?”薯条哥说:“是的。只能让那些找不着孩子的家长来认领。”刘叶航问:“那万一没有呢?这他妈不是大海捞针吗?”薯条哥说:“那没办法了,对了,兴叔已经重新验过一回,上次太生疏,只是在现场勘察了下。” 话音刚落,兴叔犹如及时雨宋江一般,拨通来了一个电话。薯条哥连忙接过,这下兴叔真是及时。薯条哥问:“有什么发现没?”兴叔说:“有,我们在切口处发现了一点东西。”薯条哥问:“什么东西?”兴叔即刻挂断了电话,用加密邮件的方式赶忙发了过来。 薯条哥打开一看,几乎让他整个人吓得直跳!那是金枪鱼鱼眼...所残留的物质!这意味着...切断婴孩手臂的刀子,曾经生生地切过金枪鱼的鱼眼!他此时此刻只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卫民!但...让薯条哥倍感失望的是...卫民的电话,却又怎么打都是关机!他马上留言... 如今,卫民在做什么呢?这时,整个宾馆房间里头只有一盏暗黄色的灯光,但卫民眼前的姑娘可谓是如狼似虎!她如一条泥鳅,浑身痕痒似的,一直在卫民的身上爬来爬去,两片薄薄的嘴唇,一直往卫民的嘴巴上堵。卫民他能不有反应吗?他开始紧张了。 他几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唯有堕入罪恶的深渊。他眼前的女子,是多么诱人漂亮呀。皮肤白得像雪花,滑得像凉粉,峰脯又鼓得像一团极软的棉花,下身肯不干燥了。三下五除二,卫民直接剥去了彼此的衣服。他的脑海里瞬间布满罪恶,因为眼前的女子实在太美! 卫民他现在不是好人,是头狼。姑娘满是脸红,卫民成了公牛,要扑上去。他的脑海里,正像是一半火,一半水,互相交融;正如一边是道德绳索,一边是饥饿难耐。但生理之火,似乎又压过了冲淡的水!他下面,已经成了一根钢管。 他喜欢眼前这名女子吗?根本说不清!只是这名女子,着实太美!美不胜收。卫民拨开了他的衣服,握着他的小足,然后又亲又吻...(口口口口口此处作者删去五百字。) 片刻!卫民一泄千里!姑娘几乎快晕厥过去。他紧紧地搂着姑娘,百般怜爱!(口口口口口此处作者删去五百字。)脑海里头已经混乱成一片。一时之间分不清自个儿是好人,抑或是坏人!他已经堕入罪恶深渊!不过,他可以分清地,那就是钟思璇一定是块软柿子!而且...他又是佟世云的情妇,这关系真是错综复杂! 卫民问:“你刚刚被下药了?”姑娘回答是。卫民一早看出,原来姑娘已经被喂了**,刚刚她又喝了许许多多的酒。“呜呜呜...”爽得上天后的姑娘,拉上了灯,又是一阵惆怅,唯有静静地躺在卫民的胸膛里,天长地久不求但求一个安稳。卫民静听着她的啜泣。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姑娘发话。卫民晓得,这一切都一定有个因果。他不可能白白就这么赚取便宜,顺藤摸瓜步步顺利。这个忙,孰轻孰重都有,但卫民若想出人头地,他别无办法。因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什么忙?”卫民问。他怀疑,钟思璇,会否对自己产生意思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刚刚..要这样对你吗?”姑娘还在啜泣。卫民说:“你说说,干嘛呢?”姑娘说:“刚刚...你知道大饼吗?还有...杨洋。”卫民说:“知道啊。干嘛?”大饼和杨洋,二人正是佟世云的得力干将!卫民他又怎可不识? 姑娘说:“就是他俩..给我们下的药。我们原本是三个姑娘...一齐去他们那儿的酒吧。没想到,他还招了好多人...想要轮我们!我又怎好意思和...和佟大哥说呢!?但是...我想讨个公道!”卫民大惊!这群人真是有得想,就真敢做! “不是,杨洋他们叫了多少人,想轮你们?”卫民问,他的心里再次一颤一颤地。“他...叫了...呜呜呜”姑娘唯有啜泣,因为刚刚的打击对她巨大。况且她面对卫民,关系又是复杂得很。“他叫了十七个...”卫民再次大惊!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十七个男的轮三个女的?!还有人性吗?! 第十一章 一堆破事 02:45am. “有什么眉目了吗?困死我了都,嗷...”刘叶航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静候着薯条哥。薯条哥正一丝不苟地对着电脑屏幕,几乎快手脚并使去查询附近大大小小的餐厅了。终于,薯条哥弄出了一份报告,全市里头有整整十家餐厅是供应金枪鱼的。 他同样困得不行,然后擦拭了眼泪水,饮下了一口啤酒。“我擦!你要我命么这是?”刘叶航瞅着薯条哥的报告,十家有供应金枪鱼菜式的餐厅酒店,全都是三个星级以上的!要么就是标着洋文的餐厅,里头一天下来的消费总额,都可比得上薯条哥的半个月工资。 “该死...”薯条哥好不容易才查了出来,但这下又遇到了一个很大的瓶颈了,为什么?因为就目前的中国国情看,酒店业还真不是一个好侦查的对象!因为前往酒店的人,先撇开他们的于公于私动机,暂且谈酒店能起多大作用吧。 如果因为一宗案子,牵涉的行业太大,已经牵涉到了酒店业,导师酒店业的业绩下滑。那么,就相当于一场小小的金融危机!有太多的外来投资者,正是看中了本地的服务行业,所以经济的发展才络绎不绝。所以光光是一根手指头,背后真的极有可能牵涉出巨款! 这就是目前的中国国情,难做,但又不得不做!薯条哥疲倦交加,似乎没有办法了。但突然,冥冥之中,他想到了俩人。“你明天马上去通知陈铭坚,只有他有这个权力去查查。”薯条哥对刘叶航说。“还有,死也要帮我把卫民给撬出来!” 说完,薯条哥关上了电脑,然后在沙发上倒头大睡,他真是心力交瘁了。镜头,从粮食局的破公寓楼里转换到省城监狱。从警多年的常浩清感觉到...附近一定有人!可是谁?!他又在哪儿?!刚刚的嗖嗖几下,分明就是脚步声!可是谁的呢...谁又会在半夜匆匆而至?! 他沿着刚刚听到的声音,慢慢地往走廊前去。他刚才分明地听到,声音就是从这儿传出。而且还非常清晰!即便...这儿只有一盏不明不暗的路灯。常浩清屏住了呼吸,静耳倾听有没声音飘过。突然!一阵风声再次在他耳畔旁响起!他一个后抓!抓住了一人的手臂! 常浩清刚想咔咔两下废掉对方的手臂时,只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向自个儿的耳朵传来。“是我!啊!要疼死我了!”常浩清松开了手,发觉眼前的人居然是周大同!周大同怎会在半夜三更来到这儿?!“你他妈好端端地不在家,大半夜来这儿干嘛?!”常浩清问。 只见周大同一脸委屈的表情,道:“我...这不是忘了拿东西么?你呢?!干嘛不回家!”常浩清说:“我孤身寡人要什么紧。倒是你让我觉得可疑了。”双方寒暄了几句后,常浩清的心绪又飘回到了凌卫东的身上,然后问:“你懂凌卫东么?”突然,他发觉,周大同脸色变了。 镜头,从省城监狱调回庙街饭店里头。映入卫民眼帘的,是一副让人心寒的景象。他的眼前,是一名女子,但女子的下身全是鲜血!一股浓重的白兰地酒味儿扑鼻而来。卫民瞅着姑娘,心里头七上八下,瞬间六神无主了。 眼前的姑娘,虽不算倾国倾城,但也颇有几分姿色。瘦尖的脸蛋上是一头金黄色的蘑菇发,一捋薄薄的刘海梳过了右边。她的两只眼睛极大,皮肤惨白,整个人瘦不成形。但是突显的骨感美,又是让人格外欣赏的。卫民瞅着她,真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反正不是好事儿。 眼前的女子,叫何婷婷。今年才19岁...仍在读高三。原来正如钟思璇所说,刚刚几个小时以前,杨洋同大饼果真召集了十七名弟兄!把姑娘二人给轮到了天上人间。另外一名姑娘似乎进了医院,身上全是伤痕。而何婷婷颇为侥幸,至少还没有晕厥过去。 卫民不晓得她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了这儿来,但他知道,何婷婷的创伤实在是太大了。因为刚刚那群人不仅逼迫何婷婷敞开双腿,还逼迫何婷婷张开大嘴,她的两边嘴角已经裂开,整个人狼狈不堪。即便是饱经风霜的卫民,望着眼前这一幕,同样是难以处理。 “卫民你说句话呀!你总不能让人家在这儿站着吧。”钟思璇有点儿急了。但卫民心里头还是忐忑不安,“那你也别光说呀,快去带人家洗澡去呀!还有,要不要通知人家爸妈呀。”何婷婷不知是哭是笑,反正表情奇怪得很,说:“我爸妈知道我脏,早不要我了。” 说完,钟思璇给何婷婷脱下了衣物,然后送进了浴室里头给人家洗澡。虽然何婷婷未着丝缕,但钟思璇给人家洗澡却又少了顾虑,因为人家的身上,全都是被打过的痕迹。“姑娘呀,你...哎!”她已经再怎么说都没有用,因为木已成舟。 但钟思璇已经庆幸,刚刚在百难之中还能逃出来,然后去找了卫民。想想,她的脸上又泛起了一片红晕,今后和卫民的关系该如何处理一番才好呀?!不一会儿,何婷婷走了出来,穿着一件吊带睡裙,眼神还是无比的颓然。 “我发誓我一定要这群人付出代价!”何婷婷再次哭个不停,趴在一张饭桌上。最近这儿可真是鸡犬不宁,昨日才刚刚被杨庭治砸了个稀巴烂。如今何婷婷又带着一身血来这儿哭诉一番,看来一家饭店所要做的不只只是美食了。卫民趁此,偷偷给手机充了个电,以备不时之需。 “你得给人家讨个公道才是呀!”钟思璇说,“不然人家说你是软蛋呢!都跑到你地头上来了!”卫民听着,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说关我何事呀!突然,他瞅着何婷婷,然后一惊!让他从未料到的是...何婷婷其实是出身名门望族!因为,他分明地瞅见... 何婷婷的脖子上戴着一块和田玉!里头正刻着一个繁体字:何。这意味着,何婷婷是四大家族里头的一员!因为四大家族里头,分别有:程、何、李、莫四大姓。这个何婷婷的出身,居然如此高贵!不过从她的身子上来看,却也不难看出个大概。 她用的是上千块的玉兰油,进口的欧莱雅护肤,眼睫毛又是纽约的美宝莲。光光拖鞋就已经是三叶草。卫民知道,这事儿好做又不好做了。因为何姑娘受的罪果真太大,触犯她的人背景真也不小。可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何婷婷的背景不是挺大的吗? 怎么又和这群不三不四之人混在一起呢?这是卫民所真想不通的事儿了。突然,卫民开始听到姑娘在那儿发牢骚了。“别提我爸妈...呜呜呜!”她哭个不停,每每张开嘴,上下两片唇瓣就扯出了一条唾液。“他们除了赚钱...还会干嘛?!一年到头...不见人不见人!” 卫民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出了这等事儿!姑娘的爹娘顾不及她,所以丢到了贵族学校,然后基本上算是当放养了。“呜呜呜!”姑娘还是哭个不停,扰得卫民心绪不宁。“呀呀呀...你别哭呀!你知道他是谁嘛?他可是刚刚加入山云帮的卫民咧!会给你讨个公道的。”钟思璇安慰道。 但姑娘还是咿咿呀呀地哭个不停。卫民果真是心烦得紧了,他心里头直骂活该。突然,嘀嘀嘀的声响在他口袋里头响起。电话来了。他打开一看,居然是阿珂打来!卫民猜不透,干嘛阿珂平时好端端的不打来,偏偏要等到半夜三更!?卫民说:“等下。”然后他接电话。 “你他妈又捅什么篓子了?!”卫民破口大骂,正在心烦之际,他大吼了一声,居然镇住了啼啼哭哭的姑娘。“什么?!你他妈没说错?!好!我马上就来!”卫民挂断了电话,说:“放心,我会给你讨个公道!我现在须出去一下,你去睡会儿,明早我找你。” 说完,卫民几乎是三步并两步,咯吱一声推开门后疾步冲到了大街上。阿珂开着一辆长安之星,半夜三更停靠在泊车位,一根接一根的香烟正往他的肺部里头钻。“你说的是真事?!”卫民大惊。“我他妈骗过你吗?!”阿珂说。 原来,刚刚阿珂得知一个消息。那就是,昨天摔了阿珂一瓶子的杨庭治,居然莫名其妙地赚了一顿多黄金!如今他要倒卖,而且买家已经找好了。就是东南亚一带的老板!而且杨庭治要做大!“这他妈要坐牢的!他也肯干?!还有,那堆黄金从哪儿来的?!干。” “妈的!你不信我我就不说了!你总不能不信阿德吧!”所有的消息源,居然都得阿德给阿珂的!阿德正坐在后座上,一语不发,心里头思索着计划。“那我们今晚去干嘛?!”卫民问。突然,咔咔两下,阿珂居然拿出了两把手枪!这让卫民始料未及。 “你他妈哪儿弄来的?!”卫民说。“妈的,你怎么那么胆小,我们还是不是黑社会啊?!干!”阿珂说得气势非凡,“黑市里头买的!懂吗?!今晚我们要做大!我已经摸清他们在哪儿交易了,就在奀仔码头!”卫民这下又给吓了一跳。“又他妈在那儿?” 阿珂说:“去不去?!就一句话!是不是兄弟!?”卫民说:“来,大哥你带路。” 第十二章 潜入虎穴 卫民问:“这堆黄金到底他妈怎么来的?”阿德说:“听说美国那边黄金掉价得紧,所以他们在美国拿来了一批。但他妈怎么拿来的,这个我还查不到。”卫民问:“这他妈拿美国的黄金来中国倒卖?”阿德说:“不止,还有红宝石、钻戒、太多了。” 好家伙。此刻的长安面包车正往奀仔码头开去,附近已经寂静得不成样子了。嗖嗖嗖的凉风,正往窗外吹来。不一会儿,车子几乎是摸着黑,来到了奀仔码头。卫民初到,便发觉阿德的情报是正确的!因为...一搜私船正往码头停靠!而三三两两的汽车,已经停靠在岸。 “来!换上!”突然,阿德从车尾箱里头,拿出了三套工作服。在这边有个小工厂,里头是专门搞运输的。阿德真是神乎其神,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卫民知道,这一晚他必须得出人头地,虽然来到这儿仅仅有三天。但他扮演的,是另外一个死去的卫民。 “行动!”说完,这三人像是训练有素的扒手一样,三两下便窜到了附近的店子上一探究竟。很快,卫民果真看到了杨庭治!他可真不怕冷,迎着呼呼的海风,只穿着一条沙滩裤,一件白衬衣。像是去兜风休闲一样。 杨庭治的身后跟着一拨人,手里边提着一个皮箱,里儿应当是装着钱币的吧?另外一拨人呢,卫民可算是闻所未闻,但当卫民拿着望远镜一照的时候,真相大白!天!原来随杨庭治交易的...居然是山云帮的死对头,麒麟帮的人!杨庭治居然...同麒麟帮的人有来往! 卫民在这群人里边,分明地见到了他们手上的纹身。对,一只生龙活虎的麒麟,正刻在他们的手臂上。这看起来,是何等荒谬!“咔嚓—”卫民用望远镜,把相片给拍了下来。这得多亏薯条哥这个技术宅,时常发明一些让人意料不到的玩意儿。 很快,他们一群人,往码头的桥走去。显然,他们要上一座商船里头交易。带队的就是杨庭治,两拨人凑起来,大大小小都有三十个。卫民问:“现在怎么办?”阿珂说:“我跟进。”阿德没有说话,他决定留在这儿殿后。 “我们走。”卫民说。突然!让他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原来麒麟帮下了两名守卫在桥边紧紧守候着。卫民分明地看到!他们的肚子里头...有枪!一杆枪托正塞在衣服里头,卫民瞅着,假使一旦火并,那么他们须来个鱼死网破才好了! “怎么办...”阿珂同卫民,正一步步往桥走去。“我来!”突然,卫民灵机一动,做了一个决定。不知怎的,他从附近的地儿上,见到了一堆剩饭。似乎是狗食,又似乎是人们呕吐出来的玩意儿...他二话不说,就把这堆剩饭,放入口中含着!一股腥臭的味儿瞬间充斥他的味蕾。 “来...待会你就这么办!”卫民偷偷在阿珂的耳畔边传话,而在这个过程中,卫民发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发给陈铭坚。里头是把山云、麒麟两帮的交易信息,附带一张相片。大约过了十五秒,码头中令人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阿珂搀扶着卫民,卫民一边走,一边喷着饭,装出呕吐的样子,两眼呛得通红。“哎...大哥!你就别喝酒啦!不就为一女人吗?!”卫民说:“你不懂!就别乱说话...嗷!”卫民又喷出了一口饭。这二人尤为高调,一边互相搀扶,一边大声说话。无疑,这吸引了注意。 “哎哎哎!你们俩!干嘛去!这儿不给走!懂吗?!”这两名保镖,正踱步上前,推了卫民和阿珂一把,这让二人快摔倒进了海里。这儿只是一座小小的木桥,然后沿着桥走,那边儿全是私船。这是本地特产,附近的人们有不少以捕鱼为生,所以直接住在木船上。 “啊!我们呀...我们是住在这儿的!在...在码头上工作!呐...就那艘!”卫民瞅着附近,原来杨庭治已经同麒麟帮的人上了上传,正在甲板上商榷着交易内容,全然不知这边发生了个什么东西。“滚!今晚呀,我们把这儿包了!你们他妈爱睡哪儿睡哪儿!”保镖们直嚷嚷。 卫民瞅准了时机,只需风一刮。三...二...一!突然,扑扑两下!这二人瞬间倒地!卫民花了不到三秒钟的时机!扑一下,刚刚的卫民倒退了几步,有欲走之势。后来呢,他们放松了警觉,卫民瞬间一个回身肘,铆足了劲!砰的一下直砸脑袋!另外一人刚回过神来,但! 卫民一个近身反肘,又砸中了他的脖子处。于是,这人又晕厥了过去。很快...他们须向商船靠去。“你等等我呀!”阿珂一下子懵了,他发觉这条木桥实在是太窄,须要让卫民一边搀扶着才好!真是成事不足。但不一会儿,他们顺利跳上了一条空船,可以直视商船。 咔嚓,咔嚓。照相的声音只有卫民听到,他一边照,一边替换着内存卡,真是颇为紧凑。很快,短信全然发到了陈铭坚的手机里头,这让阿珂看得还真是不懂。“你发给谁呢?”阿珂问。“当然是发给佟大哥啊!”卫民随意编了一个幌子。突然,事儿发生了大转变。 正当所有人以为,这场交易,会成功结束的时候。码头上瞬间飘起了大风浪!只听到嗖嗖的两声,然后是一阵极长的咯吱声。卫民瞅见两辆别克商务轿车,从不远处开来。这两辆一辆是灰色,一辆是黑色,至少能容纳六个人。 车子一来,像是放了暗号。砰!一声巨响!在商船上瞬间发生了一场火并!卫民拉着望远镜一看,原来是刚刚杨庭治先行耍赖了一番!正当二人彼此交出东西时,杨庭治果真得到了一块红宝石、一块大钻戒,还有三十根金条。但杨庭治的皮箱里,居然是四把手枪! 他拿起手枪来,瞬间往麒麟帮的人开了一枪!这群麒麟帮的弟兄们,怎也想不到,杨庭治果真是过河拆桥!而卫民同阿珂的手上,只有一把手枪和一个弹夹,整整十四发。对方十个人,十把手枪!这下顿时称快了天壤之别。“妈的!你怎么没事先打探好他耍赖啊?!” “我擦!要是他不耍赖,还能叫杨庭治?!”卫民又拿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陈铭坚。这会儿遇上大敌了!杨庭治瞬间击毙了三人,拿着价值上千万的东西往码头撤退。砰砰砰的几声枪响,这群麒麟帮的人纷纷倒下了五六个,他们只好窝在商船上,让杨庭治离去。 卫民知道了,原来那两辆汽车,正是护送杨庭治离去的!原来杨庭治早已是知己知彼了,这下他可以全身而退了。突然!让杨庭治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有这么一人,几乎是从商船那儿跳了下来直接游过了码头!这人身强体壮,理着一大光头,穿着黑色背心! “杨庭治!我干你祖宗十八代!”大光头拿出了手枪,啪啪啪地往杨庭治那儿直开!这下场面混乱不堪了!杨庭治果真未想到,半路居然杀出了一个大光头!大光头似乎涨了麒麟帮们的气势,三下五除二,这群弟兄们又是飞也似地往码头赶过!有的直接是在木桥是开枪! 子弹犹如两片交错的烟火,点亮了整个码头的黑暗!住在附近这儿的人们全都惊慌得大呼小叫!因为本市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么惨烈的枪击火并了!但最近几个月来,却频频发生!上一次常浩清还与罪犯失之交臂!如今又是两帮相争,果真是骇人听闻! “妈的,我们现在怎么办?”阿珂问。“等!”卫民说。对,卫民在等。他在等陈铭坚的支援!否则他出去,只会是死路一条!如今的卫民,正坐在一条漆黑的打渔木船上,突然!他发觉,自个儿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卫民打给了阿德。 “能!”阿德说。卫民说:“那就好!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在一条木船上。”很快,卫民透过木船,发现了阿德所在的地儿。阿德离自己并不远,只有短短的一百多米,接近两百米。这样已经足够。 “好!你听我指挥,听着!待会你来打麒麟帮的那群人,吸引注意。我负责来打杨庭治那批人,这次我们必须要抢到珠宝。”卫民说。阿珂大惊,道:“什么?!你他妈想抢珠宝?!这次我们来只是想给他一下马威而已!你怎么...” “你别吵!”卫民大吼阿珂。“听着!照我说的做,我数三声。咱们同时开枪!阿珂,你来划桨,没时间了!我们只有一分钟!”说完,卫民挂断了电话。阿珂来划桨,而卫民的手上持着两把手枪。他知道,只有划过木桥旁,才可很好的开枪。 但是风险又是极高的!阿珂的额头上直冒冷汗,卫民的手同样抓不稳。但火并依旧在继续,砰砰砰的枪响,早已经把别克商务车射得个千疮百孔。突然!卫民拿过了电话,道:“就现在!全部打腿!” 突然!嗖嗖嗖的枪响!两帮火并的人,瞬间都半蹲了下来!然后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叫喊。像是蚊子一叮,让人不觉察。但是剧痛又沁入他们的心里头。 “咱们走!”卫民丢过了一把枪给阿珂,阿珂几乎还没有拿稳,就往码头上冲!突然!滴嘟滴嘟的响声,往他们的耳边响起。警察,来了。很快。 第十三章 二车之战 “干!”突然,让所有人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杨庭治拿出了手枪,于是对准了大光头!大光头猝不及防,因为两边均有子弹向他射来!只听到咔嚓几声,他即刻倒在了地上!第一枚子弹打中了他的膝盖,第二枚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膀!这两下马上让他终身残疾! “你们真鸡x烦人!!”杨庭治没想到,短短两下附近就围满了警察!这群警察们拿着枪,同样是冲上前去与他们一决高下!“快走!把枪丢尽水里!”突然,嗖嗖嗖的几下,杨庭治上了别克的商务轿车,然后把枪一甩,于是车子马上前码头外驶出。卫民灵机一动,想击破轮胎。 突然!卫民刚刚举起枪的那一刻!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正朝车子极速奔跑!卫民几乎正要扣动了扳机,但这个背影实在是太过熟悉!那分明...就是阿德!阿德高速奔跑,然后凌空一跃!几乎是生生地掰在了车子的上头!他用肉身来追捕车子! “干!快走!开车去追呀!分分钟出人命的!”卫民大吼。阿珂尾随其后,他已经吓得双手发颤,手足凉得像冰块似的。而卫民却已经是满头大汗。很快,这辆长安汽车马上去追那辆别克商务轿车。 “你他妈快开啊!”卫民大吼。但阿珂开得跌跌撞撞,快要撞到了附近的电线杆。“我他妈不怕吗?!”阿珂道出了卫民所未想到的事儿。对,阿珂,怕了。他从未见过,帮派火并,亦从未见过枪林弹雨的码头风云。可!如今...才随卫民不到几日,却差点儿赔上了性命! “好吧。”卫民说。但是卫民的心里头亦紧张得不行,因为眼前的阿德,是在用命来截车!“这他妈就是乱来!”卫民说。阿珂没有说话,只是死踩油门。忽然,滴嘟滴嘟的声音从后边儿响起。警察开始尾随其后了!“不许动!”警察们高声呐喊,开枪警示。 砰的一声枪响,这是一声空枪。却让卫民六神无主了。他开始发觉,眼前的一幕,是那么的不真实、不自然。因为,他现在是卧底!卧底犯罪,就是犯罪,没有商量的余地!他高速架势,非法持枪,参与火并!这一切全都够他坐上许久的牢房了! 卫民望着眼前,手心的汗腺直冒汗水,犹如止不住的喷泉一样向外嘣涌。因为眼前似乎只有别克车,其它什么都没有。一盏接着一盏的路灯在眼前驶过,周围两侧全是绿化带。而尾后,又是一声声铿锵有力的警告。卫民已经是紧张得不行,更何况阿珂呢?! “走啊!走啊!别让抓到啊!”卫民吼着,阿珂就像一块海绵,稀软不堪,唯有吸收所有的东西来充气儿。眼见,警车,离自个儿愈来愈近。卫民的担心,升至了顶点!忽然,警车与自己平行了,但探出头来的人,居然是陈铭坚!!!卫民瞅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 “快走!”眼前的别克车,已经是左摇右晃了!他想甩开阿德!但阿德犹如一股泥巴,又像是一块胶水片,死死地黏着轿车。甭管他开向左右还是前后,阿德都死死攥着!丝毫没有放松的余地!但...让人心惊的是!车子愈来愈快,穿过了郊区...就是市区! 附近就是“阿富汗!”而且...附近的夜市街、酒吧街数不胜数!还有24小时从不打烊的店子。假使两辆汽车开到市区里头,一阵火并!那么,受苦受罪的一定是老百姓。卫民死死地扶着窗口,他的手中有两把黑手枪,里头还剩下整整十发子弹!那么...这该何办?! 正当眼前...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逐渐射入他们视野的时候,仅仅不到两百米就是“阿富汗”!突然!卫民感觉一声巨响,地震式的感觉从他的脚底下直窜心田!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因为在刚刚的一秒钟前,一辆大卡车开了全速,撞到了陈铭坚的警车! 卫民回头一看!警车犹如淘气的孩子,直接翻了三个多筋斗!这是什么?!直撞警车!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陈铭坚的警车瞬间冒了大烟...引擎盖上马上泛起了黄色,这要着火了!即刻要着火了!只见...陈铭坚慢慢地向车外爬出,卫民才松了一口气。 但杨庭治!开始让卫民觉得有丝丝心寒了。因为他横冲直撞,敢撞警车,杀警察!几乎是杀红了眼,见佛杀佛的气势。那么,卫民只好智取,不可武夺。“前面那儿!拐弯!”卫民发觉,杨庭治已经是愈来愈精明了!他慢慢地拐过了左边,那儿分明是车辆倒行的地方! 假使卫民跟过,那么极有可能会有车子撞来!假使卫民不跟...他的速度完全可以甩开卫民!这下,卫民可真是左右为难了!“冲!”卫民大吼。阿珂说:“你他妈找死!”卫民说:“记着!干完这一票!你知道我们有多牛逼吗以后?!” 卫民说着,半是**,半是命令。他脱口而出,让阿珂心动了。对,阿珂在那一刻,心动了。于是...他摆过了方向盘!车子几乎是尾随着别克车了!令人庆幸的是,附近,还是没有车往左边开来。这会是一个好兆头吗? 阿德,依旧死死地扶着车子,即便杨庭治左摇右晃个不停。突然!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儿...发生了!!砰!一声巨响!对,砰!卫民马上坐不住!就是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砰!长安汽车瞬间被撞开! 就这么,短短的一秒钟。“啊!!!”阿珂疼得大喊大叫,他的一边手被座位夹着,鲜血出个不停!刚刚那一刻!卫民的头,撞到了玻璃上,哔哩啪啦的一声,玻璃碎了!卫民的额头瞬间血流不止!长安汽车,已经翻过了一个筋斗,像一只缩头乌龟一样,四个轮子相互朝天。 但!卫民,清醒着。他眨眨眼睛,发现别克汽车依旧横冲直撞!全都因为...眼前果真就是一条夜市街!啪啪啪的声音,正在他的耳边响起。那不是男女**,而是别克车把一张张桌子掀了个底朝天!阿德的一边手被一张桌子给打折!只有另外一边手苦苦支撑着! 卫民知道,只有这个时机!忽然,他拿出了手枪,瞄准了汽车的轮胎!只听到砰的一声,子弹穿过了车窗玻璃,像精确制导一样!瞬间击中了别克车的玻璃!“啊啊啊卫民知道,只有这个时机!忽然,他拿出了手枪,瞄准了汽车的轮胎!只听到砰的一声,子弹穿过了车窗玻璃,像精确制导一样!瞬间击中了别克车的玻璃!“啊啊啊!” 阿德嘶吼了,因为他不怕高速行驶、不怕左摇右摆,他怕的是急刹车!这一刹车,阿德即刻飞到了另外一头,咔的一声,一张桌子被阿德撞得一分为二。车子一刹车,又撞了几乎半条街,夜市街的人们望着这何其壮观的场面,无不张开大嘴,看的是目瞪口呆了。 “阿珂!你没事吧?!阿珂!”卫民大叫,可阿珂不论怎么叫,都只是合上了双目,鼻孔还出着气儿,让人看的是颇为心寒。但没办法,卫民须抓住杨庭治!否则...一切都麻烦!他心一横,两腿往车前玻璃那儿一蹬!即刻把它掀开,然后从里头钻了出去。 “啊!”卫民刚刚出去,梳动了筋骨。而杨庭治就如飞奔的骏马!往自个儿这边高速跑来!卫民知道,他只有一个机会!否则...!卫民的两手同样被撞得酸酸疼疼,但他还是瞄准着!杨庭治离自己可算是越来越近了!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突然! 砰!一声枪响,卫民打了出去!这一枪,击中了杨庭治的小腿!瞬间撕出了一块血肉!“啊!!!”突然!又是砰的一声,杨庭治的手中同样攥着一把枪!在那一刻,卫民一个侧身闪躲,躲过了枪击!也就是这一刻,杨庭治一个转身,就拿一张桌子当掩体。 他妈的!杨庭治一声怒吼,因为附近担惊受怕的人愈来愈多,他们犹如一堆无头苍蝇,瞬间丢下了碗筷,然后四处奔跑!人来人往,卫民看得是眼花缭乱!杨庭治在哪儿呢..杨庭治在哪儿?!突然!在人群中,只是一个夹缝!他分明地瞅见了杨庭治! 对!他就在那儿!他的两手还举着枪,几乎是正对卫民的脑门!砰的一声枪响,卫民马上低下了头,子弹几乎反弹到了他的身子上!躲过一劫后的卫民,不敢贸然开枪!因为附近的人们,已经是愈来愈多了! 忽然,杨庭治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了一堆餐巾纸,就往自个儿的腿上包!然后淋上了一瓶二锅头,就像是离弦之箭高速奔去!卫民惊觉,这人中枪了居然还行走自如!他唯有向前奔去!卫民拨开了人群,往前追,往前追,还差一点儿就望见!还差一点儿! 杨庭治时不时往后放几枪,但每一枪都无法解决掉卫民。卫民往前走去,他已经窜到了一条巷子之中!对,就在巷子里头来个瓮中捉鳖!他慢慢地向前走去,因为杨庭治已经疼得大汗淋漓了!还差一点儿,对!千万不可放过这个时机! 第十四章 喧哗过后 “他妈的杨庭治!有种吗?!你他妈有种就滚出来!”卫民大喝。如今巷子里头一片寂静,但外头的夜市街已经狼藉成了一片。卫民突然发觉一阵好笑,三番四次都在这儿斗殴,看来自个儿和这里可真有缘份。但巷子里头,却没有人探出头。 突然!卫民大喝了几秒过后,砰砰砰的枪响,正从卫民的斜对边射来!杨庭治一阵盲点,子弹扫在了墙壁上,掸出了一堆灰尘。卫民同样扫了几枪过去,但引来的却是一阵惊呼!他知道,必须抓紧时间!否则...这事儿就愈来愈麻烦。 刚刚的卫民,在静静地数着。一发...二发...三发...杨庭治已经连续扫出了五枪,他只需再扫出一枪,那么他的弹夹里头就没有子弹。“打啊!你干嘛不打了!你不是叫得很凶啊!操你!”杨庭治打算欲擒故纵了,卫民呵一声笑。于是!卫民冲了出去!一股不要命之势! “妈个x!”卫民大吼,然后往杨庭治躲藏的方向开枪!砰砰砰的枪响,疾如闪电,同样是掸出了一片朦胧的灰尘,让杨庭治一阵咳嗽。突然!卫民冲了上前,丢下了两把手枪!他的眼前正是杨庭治!杨庭治的手上还有一发子弹!只要开枪,卫民必死无疑! “小逼崽子!”正当杨庭治大喝一声,想要开枪之际。突然!卫民冲了上前,一阵扫踢!子弹啪嚓一声,落在地上!杨庭治两眼放大,惊恐之情望着卫民!卫民不会给他机会,只见卫民他腾空一跃!然后两边膝盖瞬间击在了杨庭治的肩膀里头! 杨庭治措手不及,只觉两头的肩膀犹如一座山落在身上!只要一咬牙,疼得弓下了腿。卫民伸出两掌,啪啪两声直击杨庭治的耳朵!嗡的一声巨响,杨庭治瞬间耳鸣,然后倒了下来,疼得紧!卫民几乎是生生骑在了杨庭治的身上!雨点般的拳头落入他的头上! 一拳... 两拳... 卫民就如同骑马似的!就这么生生坐在了他的身上!砰...砰!他的拳头蘸满了鲜血!全是从杨庭治的脸上打出!此刻的卫民,打红了眼!他已经不像是此卫民,更像是跟杨庭治有深仇大恨的彼卫民!卫民他太入戏,已经分不清自个儿的身份!新仇旧恨...包括妹妹的事儿! 突然!啪的一声响!卫民一记重拳,砸在了杨庭治的鼻梁骨上!短短的一拳落下!杨庭治的鼻梁骨瞬间就被折断!他的脸上全是鲜血...让人看得真是汗毛直竖!但卫民的拳头,还是犹如倾盆大雨一样!但!卫民从未想到的事儿发生了!铮的一声巨响!卫民的四肢顿时无力! 卫民他的头上...不知被谁砸了一记重击!他分明地感觉到自个儿的脑门上被钻出了一个孔子!他几乎没有看清是谁砸的,亦没有看清,被什么东西所砸!只是...就是突然的一记重击!鲜血就由着他脑袋上的孔子流出!他倒在地上,心跳加速,恐惧万分! 因为,如今取卫民性命,其实就是探囊取物了!“他妈的!刚刚你不是挺牛逼吗?啊?!”杨庭治擦拭了脸上的鲜血,正猫下腰来,四处找枪!突然,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子,正窜到了杨庭治的跟前!他膘肥体壮,犹如一头猛牛!“老大!给!”卫民登时知晓了一切! 原来!这头猛牛,正是刚刚开着卡车撞向陈铭坚之人!亦是开车撞了阿珂之人!他!就是杨庭治手下的王牌!刚刚卫民遭到的重创...亦来自这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子!突然,猛牛把手枪递给了杨庭治,杨庭治噗哧一笑,喷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于是,杨庭治凑了上前! 一杆**的东西,正对着卫民的脑门!“你他妈不是牛逼吗?!啊?!现在呢?!你他妈怎么不动了啊?!操!”卫民被溅了一脸鲜血,而杨庭治的表情,真是分外狰狞!好似一只长满疮孔的癞蛤蟆。卫民盯着他,二人四目相对!卫民已经虚弱不堪,无计可施! 但愤怒,在卫民的身上却好像火上浇油似的。“你开枪啊!开啊!”卫民大吼。杨庭治吼:“别他吗以为我不敢!”说完,杨庭治刚要拉响枪栓!砰的一声!一枚子弹从不远处扫来!“警察!别动!举起手来!放下武器!别动!”子弹,犹如一阵风,扫到了猛牛的腿! “老大!快走!别管他!”猛牛大喝。警察同样在大喝:“放下武器!你们走不了了!”三三两两的警察,开始逐渐往巷子这边走来!但警察没有贸然靠近,如今!只有一条路! 翻墙!除了翻墙以外,没有别的选择!“x!”突然,杨庭治丢下了枪,像是一只灵活的狐狸,又像是一只猴子,三两下便爬过了墙,就这么匆匆离去!快如闪电!卫民懊恼不堪!假使不是猛牛!那么杨庭治十有**便已经被逮捕了! “警察!别动!”短短的十秒钟不到,两名警察就已经冲到了巷子口的尽头,同样是翻墙,立马就去追捕杨庭治。此刻...一名小警察,正对着卫民!他的手,还有点儿颤抖!“不许动!”他吼着,一边手持枪,另外一边手拿着手铐! 卫民,满脸颓然。他的五官已经愈来愈迟钝...警察所说的话语,似有还无。他的眼前...已经愈发模糊。假使被逮捕,那么,他亦无话可说了。“你被逮捕了!”卫民的头,一直往外流血!多!极多!刚刚他被一个锤子砸了,居然还未脑震荡!可算是大难不死了! 正当警察犹豫不决,还在彳亍而行的时候,突然!又是铮的一声!一个黑影又窜了出来!原本已经迷迷糊糊的卫民,瞬间被惊醒了!这他妈就是袭警!谁敢袭警!“快走!”突然!一个肥大的身躯,突然冲了上前,像只大熊一般报过了卫民!这根本就是阿珂! “快来啊!阿珂!”阿珂的一边手,几乎已经失去了直觉!刚刚被座位一夹,如今才有了些许的好转!在一旁,同样是满身挂彩的阿德!他居然在附近挟持了一辆摩托!不到十秒,卫民同阿珂已经乘上了摩托!然后沿着嘟嘟嘟的发动声,一股烟冒出,他们行出数十里! “你们他妈真是乱来!应该保释我才对!”卫民大吼,“你知不知道我们会被通缉的!”阿德使劲踩着油门,道:“保释保释!我保你妈!整整三四条人命!又是一宗倒卖黄金!你他妈知道这要判多少年吗?!啊?!”卫民哑口无言,阿珂更是害怕。 “听着!卫民!我们以后须走得更谨慎才对了!这次我们就损失惨重!”阿德大吼。“如果不是我这辆摩托!你早死多少回了!还有!你看看这些是什么?!”突然,阿德从脚下提出了一个箱子,阿珂替卫民打开一看。于是卫民几乎惊呆了! “这他妈是赃物!”卫民说。阿德大吼:“别他吗忘了我们是谁!记着!这些东西对我们有好处!你明白吗?!我们不仅仅是混混!这些东西有好处!这个东西,叫证据!我们要上位!”阿德说得字眼模糊。但卫民,听出了!听出了话里话! 我们的身份是什么?我们的身份是卧底!是警察!是执法人员!上位,上什么位?要当就当黑道红棍!不趋于古惑仔!这是唯一可以除根的办法!卫民懂了,舍小家顾大家!卫民他们没有杀人!没有犯罪!对,他们这次,还是为民除害!对! “我...懂了。”卫民看着手中的机械表,滴答滴答的秒针,已经转到了凌晨的四点钟,可街上仍旧是灯红酒绿,霓虹灯依旧闪烁个不停。但卫民,已经是有心无力。然后...晕倒了。对,卫民的眼前一片模糊。他困了,累了,唯有倒下来,安心躺上一觉,才对了。 那么,这边的如火如荼, 终归是落下了点儿眉目。另外一头呢,还是没有眉目吗?视角,从“阿富汗”里头的火并,转到省城监狱里头。如今,已然是凌晨四点,但在办公室里头,却仍旧有人坐立不安,彻夜未眠。刚刚接到电话,卫民已经脱险,常浩清才松下一口气。 他的身边,是周大同。周大同一根根香烟抽,惹得办公室里头,全是香烟。周大同刚刚,和常浩清说了一堆让他触目惊心的话。“其实,我觉得,这个凌卫东。不简单。你知道吗?你没来的时候,他有多厉害。你知道吗?”常浩清直摇头。 “他刚来的时候,几乎每天要去号子里蹲。你知道,号子里头,是我们省城监狱的特色。说白了让犯人面壁思过,实际上呢?就是杀一儆百!让人们蹲里边去,站不了也坐不了还睡不下!因为他干嘛?他打架!他乱说!污蔑我们这边的官儿。可是...你知道他还不止止这样!” “不止止这样?!”常浩清问。“我觉得,他一定不简单。他说的一切,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丝丝道理!为什么?因为他说,他认识我们市里头,包括省城大大小小官!谁贪污、谁犯法、谁做错事儿,他都能背出来!更恐怖的是...他本来是判了死缓!如今...减刑到了三十年!” “什么?!三十年!?这他妈抢劫出了多少人命!抢了多少钱!死缓?!减刑三十年!这他妈不是乱来?!谁判的?!”常浩清,怕了。他开始发觉,遇到了对手了。而且,他还不知道,谁和他,站一边。一边的喧哗过后,这边还是迷离。 第十五章 监狱风云 翌日,10:00am. 化验室。 “其实我们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拳头。等等!你们望见没!?之前我们一直忘了这个东西,哎呀!恕我老了,你们瞅瞅。”兴叔把薯条哥召集到了化验室里头。兴叔打开了电脑,用显微镜把婴孩的手掌给放大了不少倍。之前兴叔忽略了一个地儿,那就是婴孩的虎口。 兴叔用机子把婴孩的手掌虎口给掰开一看,里头有一条割痕。这个割痕不深不浅,但是也会弄出不少鲜血来。这是很奇怪的地方,因为就关节的切口来看,切下婴孩手掌的人,应当是非常非常娴熟的。可为什么,偏偏要在婴孩的虎口处切下一个口子呢? 放血?给婴儿放血,通常都在动脉那儿放。不小心的划伤?不可能,因为这个切口十分有力道!而且切得是恰到好处!用切口来看,还可以瞅见切下口子的人,是一个左撇子。“为什么要切下这个口子呢?奇怪。”兴叔说。 薯条哥想想,这里头是有玄机的。因为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往虎口上切。他在心里头揣摩着,一掰开婴孩的两只手指,伤口就清晰可见。这是为何呢?为嘛要切出呢?突然!薯条哥的心里头,有了一阵不祥之感。“兴叔!你猜...会不会是记号?!” 兴叔说:“什么记号?”薯条哥说:“会不会他们捕捉了很多个婴孩,然后为了更好的区分,所以!?”兴叔恍然大悟,道:“有道理!马上去通知人!”说完,薯条哥急匆匆地离开了化验室。他非常着急,因为陈铭坚和卫民的俩电话,打了一晚上几乎都没打通! 而卫民的手机,终于有了电,但是又无人接!这又是出自为何?!此时的卫民,又会在哪儿呢?镜头,从化验室里头,慢慢地切换到庙街饭店。如今的卫民,躺在**,他已经忘了头上是第几回缠上绷带。初来乍到,强出头,缠了一回。如今,被袭击,第二回。 卫民真是脑门硬过小伙伴,怎打都打不破。于是小伙伴都遗传了脑门的硬度,征服了钟思璇。如今的他,除了一条大裤衩围着小伙伴外,一丝不挂。他的身旁是阿珂、钟思璇及阿德。如今的卫民,脑海里正坐着一个噩梦!噩梦是,杨庭治满脸峥嵘!拿枪对着自己! “别他吗以为我不敢开枪...” “我们的身份是什么?!是执法人员!舍小家...顾大家!” “爱兄弟?爱黄金?背叛者死无全尸。” 三个不同身份的人,他们所说之话在卫民的脑海里徘徊不定。卫民在噩梦中...发觉杨庭治果真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巨响,他在梦中感觉被蹦碎了天灵盖,脑子被撕破,溅出了脑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即刻睁开了眼眸!“啊!!!”卫民惊醒,瞪大眼睛看了四周,嘴唇惨白。 “呀...你醒了呀?!终于醒了!”周围的人望着卫民,他已经昏睡了整整八个小时,又是钟思璇的纤纤玉手给他包扎好了伤口。这下他才止住了鲜血,还搽上了浓重的中药。“啊!是,我醒了。”卫民发觉阿德的眼神不对,意思是警戒自个儿别乱说出什么来。 “咦?谁给我包扎的呀。”卫民笑笑,一脸轻浮回应阿德。钟思璇满脸通红,两手却舍不得离开卫民。“哦!是你嘛!”卫民摸过了人家的手背,像是摸婴孩一般搔痒。“讨厌啦!你没事就好。”卫民把姑娘揽入怀中,打情骂俏。这才是混混应有的本色嘛。 “对了...卫民呀!”阿珂脸色不对,似乎还未脱离昨晚的枪火风波。卫民问:“干嘛?”阿珂说:“你先别顾姑娘了!知道你下边儿大,啥时玩都成。这个呢!你打算怎么处理?!”阿珂指指桌子上的箱子,里头可真是大有文章!阿德拿过了上前,里头,价值数以千万计! 红宝石、金条、钻戒、项链...一堆堆进口的赃物,真是应有尽有!现在的杨庭治,早已经不知所踪!但这堆东西,须要好好处理一番!交给警察?那可是自投罗网了。“交给佟世云。”卫民说。阿德说:“你确定吗?”卫民点点头。“以阿珂之名。”阿珂大惊,“我?!” 卫民点头,道:“是。”阿珂几乎是惊呆,然后迫不及待地拿着赃物,屁颠屁颠地就往佟世云那儿走去。钟思璇不给好脸,说:“干嘛给人家抢功劳呢?”卫民说:“呀,我有你没够?”钟思璇说:“哦,算你嘴甜。”或许只有阿德才知道,其中的玄机,为什么偏偏给阿珂。 镜头,再次得从庙街饭店的甜言蜜语,转换到冰凉凉的监狱里头。一连几日,常浩清的嗅觉没有欺骗自己。这个凌卫东,愈来愈奇怪了。奇怪在哪儿呢? 所有的粗活重活累活他全都不做,他在他们号子里头,有了俩粉丝!而且他的拥趸愈来愈多!瞧见没?监狱偶像! 不干活,成了监狱老大,亦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他的俩忠实粉丝,一个叫刘三子,另外一个叫秦天。这二人全都是小贼,刘三子是意外捅死了人,于是得进来蹲蹲。秦天呐,可算是大逆不道了,把一学校里头的姑娘给操了个天翻地覆。后来操出了问题,感染了。 于是,因为情节恶劣,公安严打,通过dna这个秦天就这么被逮捕归案。但他们俩,全都是凌卫东的粉丝。为什么?因为凌卫东的情节比他们恶劣,他们想找个比自个儿惨的当安慰,精神垫背。可未成想!这个凌卫东不仅没事儿,判了死缓,如今只落下三十年! 凌卫东的脸上已经是青茬一片,他的年纪不好揣摩,大抵是30—35之间罢?档案库的东西,可是常浩清这等一官半职所查不来的玩意儿。上头还放话,只要这个凌卫东表现再好些,那么他不仅仅是落下三十年,二十年,十五年,都有可能! 常浩清把他当敌人,如同仇人相见。为什么?因为他杀人如麻,抢劫、犯罪、枪击应有尽有。更恐怖的在于,他如今快凌驾司法了!把司法当儿戏!但常浩清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他发觉,周大同和上头说的话,几乎是截然相反的!周大同,把这个凌卫东描绘得罪无可恕。 但上头放下的话,凌卫东快成了监狱的良好典范。这是为何?!这是为何?!一边说他吃烧肉、喝茅台、曾经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可常浩清自个儿所见的,真是让他大跌眼镜!凌卫东,他一天下来,到底都在做个什么辰巳午未呢? 只见,他每天似乎都在写东西。对,写东西。纸笔不离身。常浩清从未见过他犯事儿、从未见过他吃烧肉喝茅台,但是他每天都在写东西,写的是什么,他倒也无从揣测,因为这属犯人**。有人说,他写小说,忏悔,给公安机关宣传。有人说,他写日记,准备揭发。 常浩清瞅着,这些都不对。可是!有一个地方,他不能视而不见。就是,一连几日,有人!有人一直给凌卫东送书!对,凌卫东待在监狱里头!有人给他送书!杀人如麻的大混子,居然孜孜不倦地看书,从文!他看的书,是资治通鉴!司马光的资治通鉴! 今天,送来了资治通鉴;明天,送来了鬼谷子的书。送东西来的人,是个顶顶的大美女。大美女像是律师,又像是秘书。总之永远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黑色露趾高跟鞋。常浩清知道,这人,终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终于,三天后,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发生了。 同凌卫东一伙人住的,还多出了一个“异己”。什么是异己?就是与凌卫东不同的,形同陌路,处处相对的人。这就是凌卫东的异己。这个异己,真是牛逼!三天两头就挨打,如今在监狱里头,他亦有自个儿的拥趸!监狱已经不再像是关押、改造、教育犯人的地儿。 这个异己在本地,同样是小有实力。他是专门放高利贷、讨债为生。他叫大佬周,肥肥墩墩,犹如一块猪肉,更像是一块扣肉。从不刮胡子,不洗澡,脏得要死。 它更像是一个无形的小黑社会!这成何体统?!三天后,在食堂里头,事儿终于发生了。这二人,原本没什么交结,只是普普通通的去打饭。凌卫东与大佬周,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但,大佬周的一名拥趸,故意凑了上前,与大佬周谈话,讥讽了凌卫东一番:“你瞧瞧,现在的人呀!可不像从前了!犯法犯到皇帝头上了!开枪!杀人!抢劫!呀。” 这话,很刺。真像是专门学给凌卫东听。常浩清一边看着,没有出声。但凌卫东,两眼如狼,凶狠地望着他们,自顾自地拿筷子吃饭。大佬周,同样很不爽,说:“不是吗?他们呀,真是有官护着!杀人了、抢劫了、牛逼呗!还能减刑!哇!早知道我也去抢劫!杀人!放火!” 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原本两声闷雷各打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这下终于炸开了锅!只听到一声巨响,整张台面全都被掀了过来!常浩清分明地望见,就是凌卫东!就是这个闷不作声的野狼!凶神恶煞! 第十六章 大哥上位 “你他妈被乱说话!”凌卫东大喝一声,铿锵有力,整个监狱的人们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凌卫东的身子上。这一大喝,令大佬周顿时黯然失色。而凌卫东,真是敢做,瞬间掀开了这张桌子,地上瞬间泼满了汤水和米饭,还有各种青菜,总之油腻一片。 “放肆!你们知道这是哪吗?!”常浩清大吼!“这儿是监狱!是改造犯人的地方!你以为是外面他妈的菜市场?!”但显然,凌卫东的气势更甚一筹。连常浩清这等在外边一打十的正轨警察,都无法阻挡他的气势。凌卫东犹如一匹狼,一匹野狼,双目犹如尖刀,又像是带血之牙。 “你现在想干嘛?!你牛逼是吗?你杀人放火抢劫就牛逼了是吗?!我告诉你!你充其量就是个外来客!你再牛x,猛龙过江压不过地头蛇!在这儿,谁他妈不认识我大佬周?!我干你妈!”说完,大佬周犹如嗜血公牛,冲了上前就要与凌卫东一决高下! 这下,引发的不止止是二人之间的对抗了!而是监狱里头两拨寸头的对抗!这两拨寸头穿着拖鞋和囚服,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决一高下!这是省城监狱从未有过的暴动!“快点通知治安队!快呀!”常浩清大吼,于是他冲出食堂,寻找防护盾和电棍去。 但里头,却发生了让人意料不到的一幕。正当两拨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佬周和凌卫东二人就拉开了一处地儿,这儿没有汤水和食用油。他们就要只抽!而凌卫东本色不变,就是一头野狼!大佬周是什么?无非就是一头瞎眼的山猪!长满了黑毛却未见过世面! 大佬周冲了上前,犹如一头山猪一样撞向凌卫东,凌卫东一个侧闪,躲开了大佬周的两记重拳!正在此时,凌卫东下了阴脚,快如闪电一样踹了大佬周的膝关节!大佬周未反应过来,却感觉到骨裂一般的撕疼!这记阴脚,力道极大!并非一般人所踢得出! 正在此时,大佬周脚一崴!咔的一声,左脚瞬间一阵剧痛!整条腿几乎呈半弯状,骨头突显而出!看起来尤为吓人!但大佬周勉强站直,脸色已经极为难看。突然!凌卫东冷笑一声,再次下了阴脚!咔的一声,他直踹大佬周另外的一边膝关节!大佬周扶不住墙,瞬间倒下! “不许动!快停止斗殴!”突然,常浩清领来了一批狱警,他们全都拿着防爆盾,一下子便冲进人群里制止!谁要是敢攻击狱警!那么就得受电棍!只见一群理着寸头的人,三两下就倒了下来,一股股烧焦的肉香味儿荡漾着食堂。 “你他妈刚刚不是很拽吗?!昂!?”突然,凌卫东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意料不到的事儿!只见他用脚踢开了大佬周的两腿,然后跨了一步上前,脱下了拖鞋。凌卫东的脚趾上,似乎装着一个什么玩意儿,像是银色的,又像是白色,总之太阳照下,那么就反光。 忽然!一声惨叫!把监狱食堂里头,所有的嘈杂声都驱赶得一干二净!大佬周发出了一声骇人听闻的惨叫!刚刚的凌卫东,伸出了右脚,啪的一声使出全力击中了大佬周的**!这一脚,几乎要了大佬周的半条命!因为大佬周的胯部,红的白的一一冒出!人们瞅着,都像是被揪了脊梁骨一样... 凌卫东!突然,一声高昂的叫声,在凌卫东的背后叫起。常浩清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左手持着防爆盾,右手持着警棍,冲了上前就要制服凌卫东!凌卫东一个转身,躲过了常浩清的攻击!一记重拳砸向了防爆盾!这一砸,引得常浩清后退几步! “你他妈敢打警察?!”常浩清大吼,于是召集几名弟兄一冲上前!凌卫东又是一脸冷笑,犹如一只猎豹,来了一记饿虎扑食!二人一块儿缠在地上,互相扭打!突然,常浩清在百难之中,掏出了警棍,滋滋滋的几声,全都电入了凌卫东的肋部! 但凌卫东依旧死死地拧着常浩清的脖子!常浩清已经两眼模糊,脖子里头像是被重物狠狠压着似的。常浩清...再次点了警棍开关,又是滋滋滋地电了一次!一股焦炭味儿扑鼻而来,狱警们纷纷扑了上前!但凌卫东却死不放手!第四下...第五下...第六下!滋滋滋... 凌卫东,终于晕了过去。他的肋部,已经烧焦得不行,几乎露骨。可大佬周!更是凄惨!他均匀地呼吸着,嘴唇惨白,脸色直冒汗,肥大的身躯已经湿成了一片!更恐怖的在于...他**那红的白的,几乎快汇流成河了! “叫白车!叫白车!快叫白车啊!”常浩清大叫,两只眼睛已经放红。在刚刚斗殴的这群囚犯里头,已经有人被吓得嚎啕大哭。因为,俩老大,一个没了**;另外一个受了整整六下电棍子!这不是片子,而是真真正正发生在眼前的事儿子。恐怖,忒恐怖。 常浩清拨通了许多个电话,可最近领导出差频繁,频繁得不行。自从凌卫东进来后,整个监狱几乎乱了套。现在是大贼当道!刚刚的凌卫东废了大佬周的**后,这下除了司法制度外,人们几乎就得对着他言听计从!常浩清知道,这下...危险了!而凌卫东,会否加刑呢? 他乱了套,独个儿在办公室里,踌躇不定。他拨通了一个电话,里头传来了慵懒的声音。常浩清问:“喂,是卢政委吗?”卢宏志说:“啊,是...怎么了吗?大清早打来。昨晚我开了个通宵会议,要大力整顿监狱呢。”常浩清面如土色,饮下一口水,把刚刚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卢宏志听完后,暴跳如雷。“什么玩意儿?!你送他去医院了吗?!”常浩清说:“送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电话的另外一头,传来了许久的沉默。“我马上过去!你等我!还有,方政委现在也回来了,他二十分钟后会到监狱,你在那儿等着,好吗?”常浩清说:“好,尽快。” 挂断了电话,常浩清须去好好审判一番,这个不折不扣的监狱老大了。刚刚参与斗殴的人,全部都一一被拉到了审讯室里头。不过由于参与的人数太多,只抓了一些情节恶劣的典范作为审讯。常浩清知晓,接下来的事儿可是万分难做了。 他打算擒贼先擒王,先去审审这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正当常浩清收拾了执笔,过去录口供的时候。突然!周大同居然急匆匆地朝自个儿这边赶来!这个周大同,真是“神出鬼没”,平时想见他的时候,总是掉链子。如今却火急火燎地赶来,气喘吁吁,满脸呛红。 刚刚的事儿,似乎周大同亦打听到了风声,他就立马如鹤唳一样,要同常浩清说教一番。“浩清...我!我来晚了。我告诉你!这个人,得罪不成!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人,不简单!对吗?!敢阉了人家!还敢做了人家!” 常浩清听后,大怒!“什么?!这人犯法的!你说得罪不成!什么叫得罪?!执法,也就得罪吗?!那这个世界上,还需要警察吗?!还需要法院吗?!”周大同的脸色,十分难看。但常浩清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寒暄了几句后,像是听了不必要的忠告,他即刻赶往审讯室。 在审讯室里头,凌卫东已经鼻青脸肿,刚刚的警戒,似乎还不够。常浩清坐了下来,与他面对面。不知怎的,凌卫东望着常浩清,不像是刚刚望着大佬周那样口黑脸黑,更像是一见如故的好友。凌卫东的眼角还溢出鲜血,浑身倒也十分狼藉,可他见着了常浩清,却没敌意。 “凌卫东,我希望,到这份儿上,咱们俩,摊开话说,好吗?”常浩清没辙,只好给了好气。只见,凌卫东一阵冷笑,完全不顾周围的狱警。“哈哈,好哇好哇!现在都流行警民合作。咱们囚犯,也是中国人吧?也受法律保护,对吧?” 常浩清说:“你严肃点儿!这是监狱!”他用笔敲了敲桌子,示意凌卫东不要胡说八道。“成,你问。”常浩清拿过了录音笔,问:“你刚刚为什么打他?”凌卫东说:“是吗?!我打他了吗?是他先挑衅我,他先动的手,明白吗?!然后他撞到了我的拳头上,我有罪?” 常浩清说:“你已经构成了重伤害罪了,我现在正在办理手续,看看这个记录,会不会给你加刑。”凌卫东的脸色一变,又是狼人一般的狰狞,说:“好!有种,你就报。但是我告诉你,常警官,公道自在人心,谁打的我,我十倍奉还!你可以说我自卫过渡,但你说我重伤害,我不受。” 常浩清说:“那...”正当常浩清打算盘根问底之际,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审讯室的门外响起。狱警们打开一看,常浩清两眼放光,方政委来了。方政委原名方寿鸿,如今已经年过四十,是省城监狱里头的政委。他的职位,和常浩清的上司卢宏志一样。 “呀,小常呀,你过来一下。”常浩清,立马被支开。“好吧,方政委。”这个凌卫东,依旧挂着一脸冷笑。 第十七章 红颜祸水 “小常呀,刚刚那会儿,是确有其事吗?”方寿鸿一脸惆怅,仿佛未卜先知。刚刚的事儿看来要闹大了。假使一旦有媒体记者来曝光,那么对于整个监狱的影响,或者整个市区、整个省份、整个国家的治安影响,可是举足轻重!方寿鸿当然得知这点。 “对。”常浩清抿了抿嘴唇,他还没有抑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刚刚他是亲眼目睹,这个杀人如麻的罪犯,废了他人的老二之事。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了以后,都会为之震撼!“那,方政委。您说想?”方政委清了清嗓子,他心里头已经准备出了一堆话。 方政委说:“小常呀,你之前,是做刑警的,对吗?”常浩清果断地点点头,方政委说:“我知道,其实呢,像你们做警察的,也不能,怎么说呢?总不能一竿子打死一群人,对吧?我们要眼睛利!要嗅觉灵敏!抓人,就要拿出啄木鸟叮树梢的精神!快!准!狠!明白吗?” 常浩清点点头,他还未听出方政委的弦外之音。“小常呀,这事儿,我是清楚的。凌卫东这个人,怎么说呢?他是这么多人犯人里头,比较特殊的一个。因为上次的大案要案,还有五年前的一宗抢劫案,全都跟他有关。他是我们严打、扼制、惩处的对象! “但是呢,小常。犯人,也是人,不能说犯人进了号子里头,就不是人了,对吗?这个凌卫东呢,他打了人,犯了重伤害,是有错的!不仅仅有错,还有可能触犯到法律!加刑都有可能!但是先前,我一直观察他,其实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因为,他非常诚恳,也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一个。” 常浩清听得目瞪口呆!“这个人呢,怎么说呢?小常。这个人,如今已经成为了我们国家的专政对象!已经受到了法律制裁,这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犯罪网!如今很有可能,还逍遥法外!我们不可断章取义,要深明大义!抓下他的同党! “刚刚的事儿,我怀疑,这个常浩清,如今犯了重伤害!而且情节非常恶劣!我决定,在今后的日子当中,给他做个精神评估。因为最近我一直听到你的反馈,对吗?他胡言乱语,还经常说出一些,与执政党相反的言论!小常,多谢你一直对省城监狱的悉心关照,谢谢你!” 常浩清听得是云里雾里,这个方寿鸿真不是一般人。他的弦外之音,似乎让常浩清觉得,刚刚凌卫东的恶意伤害,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反而,只是精神评估不准确,很有可能这人患了精神病,所以才造成的恶意伤害。“那,方政委...” “放心啦,小常。你瞅瞅,这个周礼庆!你们叫他大佬周,他也是什么好人吗?在外头,他也是无恶不作!这下好了,狗咬狗,黑吃黑,吃出了问题,对吗?小常,放心,一切自由分晓,有天理在!放心。好了,小常,我先行一步,先去处理点政务,再说。” 说完,常浩清的心里头一直愤愤不平,像是憋着一口定时炸弹似的。刚刚方政委说的话,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可断章取义,要深明大义。不能一竿子打死一群人,好坏不分。但常浩清心里头有一千个一万个明白,这个凌卫东,绝对是一枚险要的炸弹! 他并不是,完全否认凌卫东有悔过自新的意思。但是这么多问题,谁又能给予一个很好的解释呢?!死缓变三十,重伤害变成精神病!这下,已经不是单单用法律制裁了!这是在变戏法!在玩魔术!还有,常浩清的心里头,一直咽不下的一口气,就是周大同的软弱! 周大同,私底下已经给常浩清他倾诉了十次百次,光光说凌卫东的罪无可恕,已经说了上百次。可如今又有何成效?假使真如他们二人所说,那凌卫东又何以如此嚣张?致人于死地呢?该信谁?对,常浩清,该信谁?!突然!他的脑海里,蓦然想起一人!或许他能帮他。 对,目前除了他,已经没有人能帮助自己了!只有他!他不是卫民,也不是陈铭坚。这二人已经仁至义尽,帮自个儿到了顶点。如果常浩清再麻烦他们,那就是不仗义,甚至害了他们!方寿鸿即便说了一堆废话,里头有句话是实打实的真话:凌卫东背后还有犯罪网! 他拿出了手机,带着汗水的手指,挪开了解锁键,然后往通讯录里边找。然后常浩清颤巍巍地拨出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辜耀辉... 镜头,从见了红白的省城监狱里头,转换到庙街饭店。从常浩清的监狱风云,转换到卫民的混混杂事儿里头。如今,他伤口慢慢痊愈,已经结了伽,那么休息倒也休息够了。他的眼前,正是四五名美女。这群美女们,可算是秀色可餐,引人犯罪的货色了。 他们的年纪,大多数是在16—25岁之间,穿着都挺精神、时髦、靓丽。脸上倒也是唇红齿白,让人看得是赏心悦目。至于身材,前前后后,都应有尽有。皮肤都如同雪花一样白,但脸上都快冤成了窦娥。这群人,几乎都是不学无术,家境宽裕,父母管不着的孩子。 卫民虽亦是孩子,但是如今,他这个大孩子要给这群熊孩子出头。他现在不怕死,怕的是两头不到岸。所以呢,这群姑娘,一个接一个的倾诉,已经有了快半个星期。卫民犹如一个难堪的知心大姐,真是烦不胜烦!他们倾诉的话语,无非来来去去就几个。 “呜呜呜...那个死杨洋!我要杀了他!你知道...他怎么对我吗?!他要我们...张开口,伸出舌头...要给他吮...恶心!太恶心了!他...他还溅在我们嘴里头!这个仇...怎么报呀?!认识他...认识他之前!我还是红身!现在呢...呜呜呜!现在...现在我!哇...我都不敢告诉我家人!” “卫民大哥...真谢谢你!你知道吗?!他...他要求很过分!杨洋...呜呜呜!他...他要绑我们起来!要冰来烫我们!要用热水来浇我们!还...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我...我要把他阉了!碎尸万段!杀死他!这样才好泄愤...卫民大哥!你要给我做主呀!” “卫民大哥...杨洋...他不是东西!他就是一条狗!你知道吗?他...他在上我的时候..他买了什么延时喷雾!还买了一堆东西!我...我就这么躺了三个多小时!他拿刀片割我!我..我出了很多的血!他...你要帮我做主呀!” “卫民大哥!求求你了!你知道吗?!杨洋那个时候!还有大饼!那个大饼!找了四五个人,来玩我!我...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你能不能...杀了他?!能不能!把他阉了!我要拿来喂狗!拿来给蚂蚁吃!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卫民听着这几个姑娘,一日接一日的倾诉,他就像一滩卤水,整日点这些豆腐。但是他们似乎比较愚钝、麻木、盲目。卫民说的一切呢,不知道有未听下去,反正这群白如豆腐、鲜嫩如豆腐的姑娘们,第二天又来找卫民这滩卤水了。 全都因为,这俩“丧心病狂”的虐待狂,把她们虐得体无完肤,而且还搞个几王几后。这俩“丧心病狂”呢,倒也真丧心病狂。但不知怎的,这群姑娘是合伙,还是同谋,反正卫民总感觉她们似乎都对杨洋、大饼这俩神乎其神的性虐狂,情有独钟。 “那你爱他吗?你这样为他?”卫民当时这么问。这群姑娘们,几乎无不异口同声地回答:“爱...可是!哎...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是爱他...所以别的人跟我要处女...我都没有要!”卫民听候,一阵失望,但是全无办法。突然,卫民接到了一个电话,佟世云家里头出事了。 这个电话是阿珂打来,听说这个电话关系到佟世云的生死!这下完蛋了,卫民好不容易潜入浅出,搜刮情报,快用上了半条命。如今!佟世云就这么说死就死,可谓是前功尽弃了。卫民大惊,于是乘着钟思璇的电车,三两下开到了全速便到了饭店里头。 让卫民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这里头,原本是热闹非凡的,因为在庙街一带,包括“阿富汗”。混混青年们,对佟世云是无比的崇拜,几乎就要树立图腾。但如今却冷冷清清,店铺关了门。卫民晓得,这下果真是出了大事了!卫民随着阿珂,一路小跑跑到了楼上! 只见!眼前的一幕...像是晴天霹雳一样闪在了卫民的头上!因为...在一间空荡荡的房子里头,钟思璇正跪在地上!犹如一只败家犬!她满脸狰狞,哭成了猫脸!她的旁边,还围着一群女人!这群女人,手指和唾液连成一线,犹如田里的蝗虫一样,密密麻麻地往钟思璇攻击。 她们,在数落着钟思璇。这群光着大美玉足的姑娘们,时不时踹钟思璇一脚,时不时扇她一巴掌。卫民的头铮的一下,像是炸开了麻花。他知道,这下必须要解围了。因为佟世云正坐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颇有冷眼旁观之势。 卫民大吼,“请问各位姐姐!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儿吗?!”突然!佟世云的老婆,嗓门更大!“这个贱女人!真他娘亲的贱!居然勾引我的老公!你说!该不该打!该不该死!”话音刚落,钟思璇一声大嚎!一名女子,揪下了她的头发... 第十八章 卫民解围 三个多钟头以前。 ktv. “落力为你好,得不到分数。你决定要跟她日后同步...”可喜可贺,庙街一带有一家ktv店刚刚开张不久,生意兴隆。而ktv的老板,正是这群姑娘眼中大逆不道的大饼。这么着,佟世云同大饼少说亦是十几年兄弟,一直忘了捧场帮衬,如今终于有得空闲。 大饼刻意为佟世云开了一个顶级的vip包厢,里头最低消费都需1000块。但佟世云免费,佟世云带去的人全部免费。有人说,这叫生意,因为尔等敢闹事的话,佟世云会派出打手,或者自个儿出面平息;亦有人说,这叫义气,少说都十几年兄弟,对吗? 这个不重要。佟世云拉了一批狐朋狗友,正在ktv里边唱歌。男的有,女的亦有,更有趣的是,连白粉都有。佟世云瞅着眼前的尤物,她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赤着粉嫩的小腿和玉足,五颗脚趾犹如洁白光滑的玉石一样。瘦弱的纤手正扶着麦克风,演唱着邓丽欣的歌曲。 “好,明明比她更好,旁人都知我好。为何你又与她拥抱...”假使讲到粉丝的话,唱歌的钟思璇,一定是佟世云最大的粉丝。只要佟世云说出,那钟思璇什么都愿意做到。从心灵到身子。“哎,佟老板。你多久没有...尝腥儿啦?”大饼似乎懂得佟世云的心思,戳了人家的命根。 “别闹!呀!开你的ktv,赚你的钱!”佟世云一把拨开大饼的咸猪手。不知怎的,望着佳人的美腿,又被大饼戳了一下,一瞬间他的胯部马上硬如磐石!顶着内裤尤为难受。“哟!大哥,你怕你和人家开房的事儿我不知道?现在呀,外边的人都知道啦。” 佟世云还是一脸不悦,说:“与你有什么关系?!哼。”谁知,大饼说:“我知道你媳妇儿怀孕,你难受。十个月不尝尝女人腥,这他妈不是要我们男人命嘛?我早给你安排好啦,以后何必浪费钱,去宾馆呢?咱们这儿,就有好地儿啦。让姑娘随我来。” 话毕,大饼拉着佟世云,走出了包厢里头,继而往顶楼走。大饼左手先是牵着佟世云,后来右手又牵着钟思璇。这二人犹如**,关上了一家小房门,里边有床、有卫生间、有套子。还有一堆不知名的另类玩具。咯吱的一声,佟世云再也忍不住,即刻扑向钟思璇。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意外,发生了。在大饼的ktv里头,一个大肚婆正受着她人的搀扶,一步步走向顶楼。大肚婆凶神恶煞,但皮肤嫩白,眉清目秀,亦是一等美女。乍一看,原来大肚婆又无非19出头。可搀扶着大肚婆之人,却是大饼的老婆! “啊!老板娘...”扑啪,大肚婆踹开了一间间包厢,里头真是混乱不堪。烟雾缭乱的有,打针吃粉的有,但是又闭合得严严实实。大饼老婆先前不知在哪儿,只好盲人摸象地找。“呀!老板娘...你怎么来了?!”打开了门,有的包厢已经不是予人唱歌,而是小孩子造爱。 大饼老婆,分明知道了大饼的把戏,故意凿出了一个房间让佟世云偷腥。大饼老婆还亲眼目睹佟世云与钟思璇**的场面。这可是尤为激烈!大饼老婆咽不下这口气,因为,大饼老婆的红花,正是被佟世云摘取。他们又同居过两年,每周就来几回,后来大饼贪她的技术... 咯吱的一声,大肚婆穿着拖鞋踹开了包厢门!里头的一幕让大肚婆惊呆不已!只见佟世云大汗淋漓,身上的纹身正隐隐而现!他的身下是舒服吟叫的钟思璇!钟思璇非常舒爽,脸上满是红晕,而佟世云一边亲吻,两只手又往人家**摸。 “啊!啊!啊!快!”钟思璇半闭着眼睛,张开着樱桃小嘴。“叫呀!大声叫!我钟意听呀!”佟世云尝着腥,腰部扭动极快。二人如同两条响尾蛇,相互缠绕蠕动,那么合衬,又配合得天衣无缝。 突然!二人几乎是同时走上了云峰。佟世云又撞得太猛,叭叭直响的时候,把人家撞出了鲜血,佟世云这天又没有戴上套子,一盒不大不小的避孕药正放在床头柜上。钟思璇眼光一撇,她发觉大肚婆正望着一丝不挂的他们,脸色已经被气得发绿了。 钟思璇吓了一跳!马上推开了佟世云!佟世云一个翻身,呈大字躺在了**。而钟思璇没有穿任何的衣服,正对着两个衣着得体的女人!何等羞愧!何等耻辱!更羞耻的是..因为佟世云动得太猛,钟思璇下面见了红!大肚婆认为,这“贱女人”交出了处。 忽然!大肚婆一个转身,便匆匆离去。“啊!老板娘!”大饼见状,瞬间上去赔罪。但大肚婆肯定不吃这一套!于是她瞪了一眼,突然来了一个抓阴爪!大饼的两颗卵蛋瞬间剧痛一片。“哎呀!疼啊!疼啊!”大饼喊叫道。大饼老婆又不给情面,正搀扶着大肚婆匆匆离去,义愤填膺。 三个小时候,钟思璇被捆绑住了双手双脚,身上全是被打过的痕迹。大肚婆和大饼老婆,打得是真狠心。抓奶!拔头发!烟烫!淋热水!应有尽有。有的用脚踩她的脸,有的在她身上吐唾沫,不少男人们冲上前踹她几脚。很残忍。 卫民看得是真心慌。于是他走了上前,铿锵有力的叫:“各位大姐!麻烦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只见,大肚婆,吼叫道:“这个婊x!真他妈犯贱!敢勾引我的老公!真不知死!”钟思璇对佟世云可算是忠心耿耿,但归根结底,她亦从来没有拒绝过佟世云。 “哦!好!好!好!”人们意料不到,卫民居然拍手称快。佟世云望着眼前的卫民,似乎不像是自个儿的小弟。似乎要与自己平起平坐似了的。“好什么?!你说!”大肚婆大叫到,一旁的姑娘看着卫民,不知卫民的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我说,这件事,是好事儿。这样一来,说明了,佟老板虽然年过而立,但是他还是很有气力呀。只不过呢,犯了丝丝错误,忍不住心来。但老板娘,你生下儿子后,你可是最大的受益人呀!因为佟老板可是你的男人!他不爱你爱谁?!他不在你身上使劲谁在你身上使劲?!” 听着卫民的一席话,人们纷纷惊呆。卫民就这么三言两语,把坏事变成了好事!原本佟世云偷腥,已经要让老婆闹离婚。如今...却成了他孔武有力的好事儿!老板娘听得是一阵脸红,然后又一阵偷笑。佟世云几乎是刮目相看。 “姑娘呢!其实,她是我的女朋友啦。”卫民说。这又让所有人惊呆!短短的几下,又变成了了卫民的女朋友。“所以,你们不要难为她,好吗?对了,老板娘。你可不可以开几个条件,我看看,这事儿能不能和平处理。就当是赔礼道歉。” 说到条件,大肚婆似乎又气不打一处来。她说:“哼!我就开三个条件!第一!我要让十个男人睡她!操她个日日夜夜!操她个天翻地覆!第二个条件,就是她在街上!脱光衣服,跪在我的面前给我磕头认错!还有!她要在我的面前,吮十个男人的下边儿!溅她一脸!” 男人们听着,是沾沾自喜。可女人们听着,却是无比兴奋!为什么?因为自己所厌恶的人,终于出糗了!正当所有人,包括担忧万分的佟世云,以为钟思璇非要被虐不可的时候,卫民发话了:“好!好!好!”奇怪!又是三个好!卫民不是来圆事儿的吗?!怎么成三好?! 卫民说:“这三个条件,很好!但我觉得,这还不够好!为什么?!我觉得,钟思璇怎么说,也是我的女朋友,对嘛?然后呢,佟老板又是我的老板,又是我的见习师傅。要是我的师母,欺负了徒弟妹,那您的面子往哪儿搁?但不惩罚下她,您又怎有台阶下呢?我决定— “您的儿子出生以后,出生酒、满月酒、前程酒三大酒席的钱,我们出!请你娘家来!请你公婆来!摆个十桌百桌!费用我们出,这又有何不可?!还有,这件事的起因,全是佟老板一时糊涂,对吗?您跟佟老板这些年,生意做了大,银子不少了,对吗?我决定— “让大饼抽出五万,再让佟老板抽出五万,我在这边认识一人,他叫三癞子。你们抽五万给他,他在这边有辆钩机,他的舅舅又是开砖厂的。投资下去,只赚不亏,利滚利,正当生意,不好吗?而且三癞子,一旦加入我们这边,又多了一把手,这又不好吗? “还有,另外的五万,不如开个连锁饭店,开到‘阿富汗’,然后往这边接壤。老板娘也一定会做生意,做饭店只赚不赔,况且我们这边人流量多,那边亦多。这样,既给足了您的面子,又赚了大钱。这又有何不可?!”卫民说。这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但,更让人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正当所有人都在佩服卫民的智慧的时候,有人窜了出来了。这个人,就是于鹏!卫民未想到!他刚刚一直在琢磨事儿的时候,于鹏已经在了一旁!于鹏是谁?他是莉莉的男朋友。 第十九章 稍有眉目 锋利的刀子,架在了卫民的脖子上!于鹏这下可是狠下心来,要治治卫民的狂妄了。卫民眼前的于鹏,无比大块,胸肌、腹肌、肱二头肌突显而出。卫民瞅着眼前的于鹏,多多少少有点儿害怕。于鹏先发话:“他妈的!你以为吹吹牛逼!就有人信你?!干你妈!” “那咱们签字!立合同!走法律程序!敢不敢!?”卫民大吼。这下,又是安静城了一片。不一会儿,僵持不下了以后,大饼的俊秀老婆,同样在和大肚婆窃窃私语。大肚婆开始发觉,卫民这个其貌不扬,但是说话灵巧的人,似乎有那么三把斧头可行。 万一真发了财,真赚了大钱,那么钟思璇又无非只是帮自个儿老公养养龟,自个儿没空养的时候,给别人养养,那老公自个儿也没亏,还破了人家的雏儿。这等思维,岂不是一石二鸟?“好吧!就放了你个贱女,今天要不是有卫民在这儿,你信不信我能找两百人轮你!” 说完,卫民好不容易松开了于鹏的手,趔趄几步上前,给啜泣不停的钟思璇松绑。钟思璇一把扑在了卫民的怀里头,娇滴滴地哭个不停。人们心烦不堪,但是卫民却真的有本领!后来卫民知晓,为何于鹏会在这儿,原来他是大肚婆的表弟。卫民晓得,这下终于是天亮了。 “好吧!好吧!就这样了!妈的!你们都无视我了!真是名师出高徒!喝!”佟世云算是可喜可贺,因为这个偷腥之事,终于下了最好的台阶。但是一方欢喜,另外一方可又眼红得不行。钟思璇可算是一个好情人了,佟世云给她一家铺面、一家粉店,她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这天,天空冒着蒙蒙细雨。卫民带着钟思璇,慢慢地回到了饭店中。卫民给钟思璇上药,钟思璇哭个不停。她的肌肤,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往外冒。卫民看着心里直酸酸,找个女人可真是太特殊。如果他不说钟思璇是他女友,那么卫民根本就解不了围。 说不定,卫民就可以从这个女人身上,拿到不少情报,也说不定呢?哎!卫民呀卫民,难道你真打算靠女人上位?这个可是卫民决定不了的事儿了。他只能活在当下,见步行步。“谢...谢谢你!那我以后...做你的女人,可以吗?!”钟思璇哭成了泪人。 卫民噗哧一笑,他只好入戏。“你以为做我女人这么简单呀?你先把伤养好再说。”说完,姑娘又是一头扎在了卫民的怀里,卫民看得是分外心疼。但是心疼归心疼,对于钟思璇,卫民倒也是颇为喜欢。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卫民转头一看,正是阿珂。 阿珂站在门外,脸色通红。他已经把钻石、金条、黄金的事儿禀告了佟世云。听说佟世云真是转悲为喜,刚刚遇着了让别人养龟的事儿,如今又抓到了个现成的金钱龟。现在的杨庭治,早已经不知所踪。山云帮决定,须开出杨庭治!那么佟世云的势力,就更上一层楼。 “卫民...谢谢你!这下山云帮又崛起了!这么多钱!全是我们的!走!我带你去一个地儿!” 阿珂说。卫民安顿了下姑娘后,给人家盖上了被子,然后自个儿穿上衣物,上了阿珂的新车。短短的几日,阿珂便已经买下了一辆大众菠萝车,整整四万块,不多不少。 他在街上兜风,抽雪茄,似乎有戒掉毒品的架势。“哎,你知道吗?钟思璇这个人,碰不得!”原来阿珂上街,是要同卫民讨论这个女人。“不是,好像你一直针对人家咧?人家得罪过你?”卫民问。阿珂说:“呵!何止是得罪!?”卫民准备好,迎接阿珂滔滔不绝了。 “人家呀,其实她妈妈是护士,她爸爸呢,是太平洋保险的。她家境还不错嘛,那会儿我们上大学,我追得人家,人家不受呀!非要走黑社会呀!找陈浩南呀、山鸡呀、给她什么安全感呀。瞧瞧,做了人家情妇,早该操!被佟大哥操,还叫好!我追她,她当我是狗!” 卫民听着,默不作声。“所以,我告诉你。这种人,千万千万,不要睡。睡了,你就死!你懂吗?!人家知道你牛逼,知道你下边大!睡完了,又不知给谁睡好!”卫民听着,终于忍不住。“打住!最近一群女的给我倾诉,我已经烦透了。那这样,我就不能再任她给人睡。” 说完,阿珂拉着卫民,前往一处地儿。那里是“阿富汗”,有夜市、有桑拿、有美女、有商店,应有尽有。卫民须要找一人,他,就是四大恶人里边的三癞子。三癞子听说最近风生水起,但是又怎么个牛逼轰轰,可是无人知道。突然,卫民的电话响了。 提到卫民之前,须要好好提一提婴儿拳头案。 镜头,转换到b村。b村是本市南郊的一处村落,这儿只有三个词可以形容,贫穷、贫穷、贫穷。里边的村民们,已经穷得不可开交,初来乍到,真是让人颇感回到原始森林的感觉。 如今,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附近没有路灯、光照,只有溪流反射到地面的月光。陈铭坚一群人,只能依靠着人们踩出来的路行走。因为这儿根本就没有路!随意一踩,正如踩到了狗屎,时不时就要被荆棘划伤! 蚂蟥、蚂蚱、蜻蜓,这儿多得紧。来到这儿的,目前有仨,陈铭坚、刘叶航、薯条哥。这仨,他们早已准备好,穿上了防护衣物,手里头拿着手枪。他们来这儿的目的,是调查一起婴孩贩卖案。在这儿,听说成了人贩子的天堂。为什么?归根结底,穷不见底。 也许对于伟大的青少年来说,留学国外是最大的企盼。有人提携,有人帮助,远处海外,学有所成。如今这儿,给村民们最大的企盼,只有欺骗。我欺骗你,你卖婴孩给我吧,我给你两万!两万可以做啥?完全可以经营小本生意,加上你年轻力壮,只要在**继续鼓捣,儿子是有的... 人贩子给了b村的人们未来的希望,正如校园给了青少年留美的机会。一方是学术研究,一方是欺骗犯罪。陈铭坚知道,他打探到这儿,已经有许许多多的日子了。b村,新阳坡,人贩子的根据地就在那儿。“行动!”陈铭坚指挥。 这三人,像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拨开了草丛,脚踩湿漉漉的泥地,附近还有滋滋作响的毒蛇!但为了婴孩贩卖的一案,陈铭坚决定,须破釜沉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开了卫星定位,警方在外围随时支援。最大的忌讳就是打草惊蛇。 沿着薯条哥掌握的切确情报,他们花了不到五分钟,便来到了新阳坡。这儿附近全都是田地,山上种满了速生桉,田地里头种甘蔗、松树。看来人贩子选择在做根据地,却也不是偶然,因为这里易守难攻,他们随时可以跑到深山老林一边一躲方休。 “在哪儿?”他们躲在几颗松树后边,在自然破里边,房子全都是破破烂烂的平房。但破烂归破烂,人们住得倒也是悠然自得。有的还在点煤油灯。“你看看附近!”他们一步步走上前,装作村民一样,四处游走。先前,陈铭坚抓获了一名人贩子,他供出了暗语:金排骨。 金排骨就是婴儿汤。陈铭坚须好好的发觉,周围的风吹草动。突然!只见几个獐头鼠目的人,正从一家狼藉不堪的平房里头走出。他们穿着跟一般的村民很不一样。条纹短袖、平头、衬衫、牛仔裤、波鞋。这等服饰,可是一般的村民支付不起的。那么,他们很可疑。 “跟进。”陈铭坚指挥道。他们这群人,环顾了四周,然后匆匆往河边赶。原来这几人,是来河边抽烟的。他们说着陈铭坚所听不懂的话,像是广西壮话,又像是越南话,还像是云南话。但陈铭坚没想到,薯条哥居然给翻译了!“你猜他们说什么?”“我他妈怎么知道?” 薯条哥一字一顿地说:“现在的这群婴儿,真他妈难搞。白天濑尿,晚上濑屎!真臭!还有一个婴儿!真他妈晦气!有次哭得太厉害!我直接把他们捂死!”陈铭坚肯定!这群人就是人贩子!他们出来,不仅仅是抽烟!他们的手中,几乎每人都在拿着一只塑料袋。 因为塑料袋是黑色,所以他们看不清。这个时候,他们抽了大约十五分钟的烟,决定重新回去。陈铭坚呼叫了支援,他决定兵分两路。一边他与刘叶航冲上前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几人走回的时候,陈铭坚趴下,然后沿着黑灯瞎火,慢慢地向前跟进。 薯条哥尤为醒目,绕了一圈到了河边,然后一探究竟。他戴上了白色手套,然后往河边里头打捞,原来刚刚那群人贩子丢掉的东西,是粪便!是婴孩的粪便!薯条哥即刻发了一条短信给陈铭坚,陈铭坚与刘叶航如两只神出鬼没的狐狸,一直跟着这二人。 手机震动后,陈铭坚与刘叶航相视一笑。这下,好戏要开场了。“开球!”说完,他们犹如一阵风,分别窜向了房子里边! 第二十章 新旧交替 “砰!”一声震响。陈铭坚与刘叶航二人几乎是同时破门而入。他们手上各持着一把手枪!而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残破不堪的景象!啤酒罐、烟灰缸、饭盒全都洒在了地上。而客厅里头散发着一股恶臭的狗屎味儿,让陈铭坚觉得喉咙直痒,不吐不快。 “警察!警察!”陈铭坚大吼,于是向天花板开了一枪!砰的一声,这儿瞬间沸腾了一大片!像是一个信号弹,里头所有的婴孩们全都啼哭个不停!这下陈铭坚和刘叶航更加确定了他们的猜测!婴孩正在里边!而除了客厅以外,进入里边房间的隔着一块绿色帘布。 陈铭坚冲了上前,掀开了帘布。只见里头是一张床,里边一名女子未着丝缕,正躺在那儿露出两只光脚来。她躺在**,一脸颓然,只有一张被子盖着她的脸。忽然,陈铭坚发觉里头还有房间!他踹开门一看,里头的一幕让他顿时惊呆了!整整十六张婴儿床摆在那儿! 十六个婴儿,他们有的身上还带着鲜血!呜呜呜,啼哭个不行。扰人心烦!更恐怖的是,这儿同样是奇臭无比。他们从来不会打理赖屎赖尿的婴儿,只是放在里边认他哭个不停。刚刚那几名贩子,如今在屋子里的只剩下两名!他们居然铤而走险,拿出枪支对着警察! 他们有枪!切切实实的枪械!砰的一声,陈铭坚躲开了子弹!蹲下了头,然后冲了上前去!一个擒拿手抓住了人贩子的肩膀,然后咔的一声!人贩子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另外一名人贩同样开了一枪!但没想到打中了自个儿的同党!陈铭坚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前高抬腿一踢! 这一踢,踢出了力道和高度!直击敌人的太阳穴,引得对方的头嗡嗡直响,像是炸开一般!陈铭坚一个过肩摔,再次制服了人贩子。突然,砰的一声,窗外同样鸣起了两声枪响。这样一来,这场婴孩贩卖的案子,终于有了破晓之势。但陈铭坚心里头并不踏实。 为什么?在上一次,无头女尸当中,两名案件知情人,自杀了。如今,这个窝点,也许只是万中之一罢了!那,这又该怎么处理呢?怎么捣毁期间的网络呢?滴嘟、滴嘟、滴嘟的声响在坡口响起,警车来了。陈铭坚的头还带着创伤,但她终于肯好好睡个安稳觉。 突然!陈铭坚想到了一件事!也许这件事...能帮助自己!对,就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在辜政委受伤的时候,曾经带着一个黄毛小子去探望辜政委。虽然陈铭坚直到今时今日,还没有弄清妻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这个黄毛小子,说不定有其作用。 这时,陈铭坚想到了卫民,想到了远在前线的卫民。如今的卫民,是怎么样的一个景象呢?嘀嘀嘀,陈铭坚接到了一条短信。他打开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脏快跳出了嗓子眼。这条短信...果然太震撼!他须马上回到公安局里头!一探究竟! 翌日,10:00am. 咱们,暂且把镜头从贩卖婴孩的村子转到冰凉凉的监狱。今日,监狱决定,给了凌卫东一个极大的处分。这个处分是自卫过渡,因为医院得出一个结论:大佬周的右侧睾丸,彻底被击爆。很有可能,大佬周要因此在精神病院里头住一段时间,身体、心灵的打击着实太大。 常浩清已经上报了这个消息给上级,有可能会加刑,亦有可能不会。因为有不止一个目击者称,是大佬周先行动手,先挑衅的。这个对于常浩清这种一官半职,混口饭吃的人来说,是没什么可说的。他只好静观其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他今天如同往常一样,作为监狱的狱警大队长,他时不时得在监狱里头巡逻一番。正当他路过凌卫东所住的地方时,他分明的发现,里头堆着几本书。对,资治通鉴,司马光。还有厚黑学,李宗吾。这些书,全都是官场里边为人处事的书籍,为什么他要看这种东西? 还有,是谁给凌卫东买的?凌卫东在外边还结识着什么东西呢?突然,常浩清翻翻了两下,发现了一本小册子。这本小册子不薄不厚,似乎是单位稿纸。正当常浩清翻开一看的时候,里边的内容让他瞠目结舌!因为...这是日记!他们没有谎报军情!确确实实是日记! 8月28日。晴。 呵,我来到这儿有一两个月了。其实我早该进来了,但是我迟迟没有进。为什么?因为我没享够福,我还有差不多二十年的大好年华!呵,要不是他们劝我。我何必进来受罪?!监狱,我怕什么?我从小在军区里待,过的日子是畜生过的,我早不在乎自由与否。 这群狱警们,看我像是戴上有色眼镜;这群囚犯们,真他妈不要脸,奸杀未成年少女、盗窃抢劫、误杀真他妈该死!他们崇拜我!他们害怕我!因为我敢拿枪!敢杀人!我无恶不作!但是我他妈瞧不起这群人!他们就是奴隶!就是狗屎!连老鼠屎都不如! 资治通鉴,真他妈有用。别以为我就一介武夫,什么都不会!外边我有黄贵英,他是商会主席,假使不是我,他会有今天这般飞黄腾达?!还有这群四大恶人,他们算个鸟屎。只要我出去,他们就会当我是秦始皇,别说统一全市黑道,统一省城黑道都不在话下。 他们决计不敢杀我,只敢打我。他们算个鸟蛋呢?再大的官我没见过?市长和我吃过饭,省长我给保护过,还有那个什么他妈的陆定安,人们叫他教父。就因为他是麒麟帮里头的老大,人们叫他第二政府,政府个毛。现在中国是gc党的天下,他算个老几!? 常浩清看得是目瞪口呆,里边被凌卫东所提到的名字,全都是全市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凌卫东,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人?还有,他保护过省长,和市长吃过饭。他究竟是谁?他仅仅只是一个杀人放火的抢劫犯那么简单吗?还有,黄贵英的飞黄腾达,也和他有关?! 这本日记,简直比记者揭发,比报纸新闻,比电影小说更有戏剧性!常浩清接着翻,里边的内容更是一篇比一篇惊爆眼球。曾经的抢劫犯之一,阿力。如今已经同凌卫东一齐,成了监狱里头的黄金双枪,人们无不俯首称臣。那司法何在?公道何在? 常浩清左顾右盼,发觉没有人,于是他马上拿出了手机,咔嚓的一声,照下了日记。咔嚓咔嚓,趁着囚犯们外出干活的机会,常浩清必须抓紧时间。咔嚓咔嚓,他连续照下了数十张,手心已经冒汗了。突然!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立马放下了日记,把手机放到口袋。 “你他妈在干什么?!”周大同!对,是周大同。“妈的!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常浩清问。周大同说:“我问你,你他妈刚刚在做什么?!我全都看到了。”常浩清说:“哦,看到就看到。你想和我说什么呢?”周大同说:“我知道他写了日记,对不对?你照下。” 常浩清说:“那又怎样?”周大同说:“那咱们揭发!去揭发!揭发他的犯罪证据!揭发贪官污吏!这样就天下太平!好吗?!”常浩清发觉,周大同神色不对,像是一夜未眠。常浩清说:“你那么急?”周大同说:“我妈要换肝!要四十万!你他妈知道吗?!” 常浩清愣了。周大同的母亲,要换肝。四十万。他的眼前,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镜头,从冰冷的监狱,跳到庙街饭店里头。卫民左手抽烟,右手拿起一个酒樽,正要一口接一口的喝酒。报纸上刊登了一件大事,本市的山云帮黑老大之一,九纹龙,毙命。 九纹龙,常浩清曾经的老大。九纹龙也是本市曾经呼风唤雨的人物,他做毒品做到了东南亚。如今,毙命。他死在家中,死的时候是和老婆一齐睡觉。九纹龙死的时候,**还没有拔出来,就被枪支弹药给弄死了。估计山云帮,要举行一场哀悼会。那时候,可能会乱。 陈铭坚打来了一个电话:“喂,这件事你怎么看?”卫民说:“还能怎么看?暗杀。不用说那么多,这是警察可能都干涉不了的事情。”陈铭坚说:“你怕吗?现在你也是黑社会。我随时可以抓捕你。”卫民说:“警官,我是警察,好吗?” 陈铭坚说:“你还有半点良知。” 卫民心燥不宁,虽然事不关己,但是他无法高高挂起。为什么九纹龙会死?没有人知道。因为他的家中没有财产被盗,他没有得罪人,亦没有招惹什么事。如今,就死了。他的位置很高,否则又怎可以呼风唤雨呢?一代江湖落幕。卫民所害怕的不是这个,而是— 坏人的世界里边,又有了新的一轮洗牌。在不久之前,九纹龙还是呼风唤雨,常浩清还潜入过他的身边,去捉拿一起贩毒案。可如今,九纹龙说走就走,这就是黑道,没得选。一边脚在监狱,一边脚在地狱,玩不起。 洗牌。帮派要洗牌了,除去旧的,添上新的。卫民之前一直听到,陈铭坚强调, 如今和现在不同了,以前经常洗牌。现在,也终于要洗牌了,对吗?江湖要有新秩序了,是吗?突然,陈铭坚又拨通了一个电话:“你要换个接头人了。现在跟我走一趟。” 卫民直起鸡皮疙瘩。好比改朝换代了一样。 第二十一章 不温不火 两个小时后。 粮食局公寓、 “吱—”的一声,陈铭坚带着卫民来到了旧地。推开门,卫民本想坐下一如既往地开啤酒、抽香烟,但映入他眼帘的一幕,却让他大惊失色!天呀,这,还是自个儿熟悉的地吗?!卫民已经适应了这儿狼藉一片,地面上随意摆放着啤酒瓶、烟灰缸、杂志。如今干净得紧! 地毯换了新的,沙发换成木的,房间像大扫除过了一样,让卫民看的是难以适应。“这他妈进贼了?”卫民不解。但陈铭坚微微一笑,忽然,又是咯吱一声,从房间里头出来了一人。卫民看着眼前人,心里头像吃了怪味豆一样难受。她是端木欣,眉清目秀,秀色可餐。 卫民瞪大了双眸:“她就是我的新上司?”端木欣两手插在胸前,一脸傲然:“怎么?不爽?”卫民说:“哦,没没。爽,爽。”陈铭坚说:“知足吧,人家准备要当人妻了。嫁给常浩清。所以呢,你跟常浩清相处过,你俩倒也有点儿默契,对吧?就抢劫案那会儿。” 端木欣居然要嫁给常浩清!这个消息更是让卫民觉得颇感震撼。端木欣的条件,几乎是仙女下凡!前凸后翘,努力实干,面向诱人。但常浩清可是个啥子?普通警察,混两口饭,吃力不讨好。而且常浩清的脾气又犟,经常殴打犯人,端木欣这是“下嫁”了快。 既不图财,也不图利。天呀,卫民一边感慨常浩清捡了大便宜,一边又纳闷,期间难道有什么玄机?不过,未等端木欣说话,陈铭坚说:“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还有,你的信息她已经基本掌握了。接下来你们就慢慢培养默契吧。”卫民说:“我擦!你...” 卫民的心里头还在堵塞着,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个前因后果说换就换呢?哎。卫民算是“虎落平阳”了。这会儿薯条哥和刘叶航他们又去了哪儿?看起来电脑似乎都换了一台。说到这儿,咱们暂且把镜头,拉向另外一边。咱们来谈谈,另外一边更为紧要的事情。 街市大排档。常浩清把辜政委给约了出来,花了几乎整整一个早上。他请了一个病假,时间非常紧迫。辜政委直呼三句:“什么?!荒谬!太荒谬!”常浩清在刚刚来到的时候,把凌卫东在监狱里头的一举一动全都说了出来。辜政委一言未发,静听其言。 常浩清说完后,辜政委脸色大红,像是喝醉一般。只有常浩清知道,辜政委已经是勃然大怒了。因为监狱里头,居然发出了这等怪事。辜政委说:“确有其事?”常浩清说:“千真万确。”辜政委饮下一口红星二锅头,让烈水冲冲他的喉咙。如今,他心里头,有个决策。 “辜政委?这下该怎么办?你看看,这些东西我已经刻到另外一个u盘给你了。里边的东西都是凌卫东写的。我是亲眼目睹他把人家给太监了。”常浩清说。辜政委叹了口气,“麻烦。真是麻烦。因为省城的监狱,是出了名的全国良好典范。现在出了这些毛病...” 常浩清一脸无奈。“就没辙吗?”辜政委说:“有。等等,我给你打个电话。”辜政委来到了一旁,拨通了一个电话。整个过程中,辜政委说话是仔仔细细,与平常的豪爽豪迈是截然不同的。“嗯,就这样,我让他去找你吧。”说完后,辜政委把常浩清介绍给了一人。 他,是省城监狱的三把斧之一。省城监狱之所以被树立成良好典范,是因为有三把斧头。卢宏志、方寿鸿是两把利斧。最后一把斧头,是软斧头。它软并不是不锋利,而是深入人心,然后使劲劈砍!揪出人心的罪恶。他叫邓小兴。除了是监狱政委以外,他还是作协主席。 过了不咸不淡的一天后,常浩清身心疲惫,来到了邓小兴的家中。先前常浩清一直没有见过邓小兴,因为今年的事儿比较多,犯罪率也在只增不减。如今又准备进入年底,监狱的领导们须好好开个总结会议,这次的主题是扼制青少年犯罪率的增长。 “您好。请进。”邓小兴的寝室,并没有常浩清所设想的那么豪华。里头全身书,一股陈旧的纸香味儿扑鼻而来。邓小兴家里的书着实太多,光光他出版的已经有数十本。望着邓小兴,常浩清有点儿吃惊,因为他其貌不扬,身高颇矮,至多才一米六。 邓小兴年过四十,育有一子,如今在上大学。他的妻子是个老师,面容姣好。常浩清知道,邓小兴平日里头的时间并不多。他来到了邓小兴的书房,眼前的邓小兴正埋头写字,戴着一副眼镜。他一语不发,写字行如流水。 常浩清说:“邓政委。” 邓小兴头也没抬,就这么低头写作,道:“请讲。”常浩清说:“我来这儿呢,是辜政委给我推荐的。所以...”邓小兴沉默,还是没有抬头,手里似乎有什么重大稿子似的。“所以我这儿来,是想跟你禀告一个事儿。”邓小兴说:“说吧。” 常浩清紧握拳头,汗水快溢了出来。他长话短说,把近日来发生的事儿全都跟邓小兴说了一通。整个过程,常浩清说得很平静,没有带一点儿激进,也没有带一点儿猜测。全都是实打实的话。他还把相片录下来的事儿,和邓小兴说了一通。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抬头! “小常,对吧?如果你不介意,相片交给我,有问题吗?”邓小兴抬了头,脸上全是皱纹。“没问题。”常浩清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个u盘。整整16g, 里头只有不到1m的相片。“你还有别的事交代吗?”邓小兴问。常浩清摇摇头,他知道,要走了。“没了,谢谢您。” 说完,常浩清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转身离去。离开时,邓小兴还是如同刚刚一样,不温不火,独自一人埋头写作。直到常浩清离开后,邓小兴依旧埋头写作。这个态度,让常浩清拿捏不了,因为邓小兴的脾气,似乎有些奇怪,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咱们把目光,转向已经入狱了的几名人贩子。人贩子的真实姓名,无需多说。二人都是硬骨头,怎么也不肯说。陈铭坚重新回到看守所里头,这二人的罪名很大。但是他们怎也不肯说。陈铭坚急了,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你们,真打算这么耗着?” 二人待了一天一夜,茶饭不思,想要把自己饿死似的。因为他们知道,这种罪名,十有**就得在里头待上一辈子。婴儿们的来源,他们不说,姓甚名谁,他们不知。他们就像是一个根据地,在里边做了几笔生意。婴儿有便宜有贵,病怏怏的卖出几千,生龙活虎值上万! 这就是他们鼓吹的东西了。“怎么办?陈警官?”看守所里边的人急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严刑逼供?那他们就是知法犯法。“没关系,我有高招。好吧,就只能这样了。”陈铭坚说。如今,他又想起了一人,那个总能在关键时刻,用一些奇招妙计。 这个卫民,可真是多才多艺。会催眠、懂心理学、懂犯罪学,年纪轻轻。他如今,在哪儿呢?又该干嘛呢?陈铭坚思索着,心绪又慢慢飘回了三年前。如今的卫民,在哪儿呢?时间,同步。卫民正待在粮食局里头,坐立不安。“姑娘!我服了你了!你到底想问我啥?” 端木欣说:“我不是和你开玩笑,叫上司!”卫民说:“好好好,上司上司。好吧,我来跟你好好交代。”卫民决定,放下平时的架子。因为这个上司,与以往的不同。卫民所说的术语、暗话、黑话她几乎是一窍不通。但是跟陈铭坚他们交流,又游刃有余。 “你说的是确有其事?”端木欣听得也是惊得张开双目。因为很多东西,是案卷所记载不到的。卫民把当卧底的前前后后给说了一通,就差把婴儿食、监狱风云的事儿告诉端木欣听。端木欣一边用录音笔记下,一边静耳倾听。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卫民的手机响了。 端木欣问:“谁?”卫民拿出手机一看,是阿珂。“喂。干嘛?!”卫民问。阿珂在电话里头,说出了一个让卫民颇为惊讶的事儿。那就是三癞子决定来了。三癞子如今正在钟思璇的店子里头吃烧鹅,喝啤酒,还带了一帮福建兄弟,饮得不亦乐乎。 “你说什么?这么快就办妥了?”卫民大惊,三癞子居然来了。但更让卫民惊讶的是,阿珂说出了一个推测。这让卫民,真是颇为担忧。刚刚死去的麒麟帮九纹龙,他的死亡和三癞子有关!三癞子不知是不是喝高了,酒后吐真言,居然说出了与九纹龙之死有关的措辞! 卫民说:“我马上去!”突然,他挂断了电话。卫民那一股认真劲儿让端木欣脸色变了。端木欣说:“哎。”卫民说:“干嘛?三癞子找我呢!我得速去。要签合同了!”端木欣说:“四大恶人之一的三癞子?!”卫民说:“废话!三条疤!一条疤换一条人命!你以为不牛逼?!所以人们叫他三癞子,他比吕布还牛,战死了三英。” 卫民没有理会,迅速出了安全屋。 端木欣对卫民,有了重新的认识。原来卫民,不止止是那个嘻嘻哈哈,风流成性的卫民了。端木欣,抽出了录音笔上的内存卡,然后放入了她的索爱手机里头,然后发出了一封邮件.... 第二十二章 还有蹊跷 “哟!来啦?!”映入卫民眼帘的,正是三癞子。他们似乎,有多久没见面了呢?卫民瞅着眼前的三癞子,他似乎又不是几个月前咋咋呼呼的三癞子了。黑色的休闲西装,深蓝色的李维斯牛仔裤,一双狼爪的登山鞋。三癞子依然是那副痞子气,丝毫没有变。 变的是气质,多有了几分气势。他的福建弟兄们排成一排,少说有十来人。虽称不上凶神恶煞,倒也算是气势逼人了。卫民凑了上前,微微一笑。“三哥!好久不见哈。”三癞子的脾气马上不对了。“叫什么三哥?!老老实实,叫三癞子!懂吗?” 卫民说:“三哥你见笑了。”三癞子说:“你知道我现在出来混凭的是啥?就是我那三条癞子!三条伤疤!哈哈哈。对啦,听说,你要跟我一齐做生意,是吗?和你的阿大,佟世云?对吧?”卫民点头。三癞子说:“呐,给我开的合同不错。我舅舅那家砖厂我已经接管啦。” 卫民说:“这么快?”三癞子说:“那当然,速度不快办不成事儿。五万入股,对吗?”卫民说:“嗯,是的。”三癞子说:“那好,五万我倒是不在乎,现在让我花五十万我都不眨眼。但是这五万呢,就是咱们的见面矫情。五万不算少,咱们这份交情,就这么买定喽?” “没问题。”卫民说。很快,二人签字画押,合同就这么定了。签完后,法律程序走定。那么最开心的人,莫过于佟世云的夫妇。因为假使不是佟世云x了卫民现在的女朋友,那么他们就不会获利那么多。看起来,好像佟世云他们只赚不亏。 “现在呀,我估摸着,等做上那么五年,我就开个医药公司去,哈哈哈。我三癞子这辈子什么都不多,就是胆子多!卫民兄弟呀,哥哥我少说都有三十岁了快。你至多才二十出头。哎,说不定再过几年,连我那香蕉都软啦!好歹有你呀!哈哈哈。我又看到了活力!” 卫民正笑迎三癞子的抬举,但忽然,三癞子的手机里来了个电话,宛如一位不速之客。三癞子原本好声好气的面孔,瞬间变了味儿。只见三癞子鼻孔大力出气,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呛红一片,他说话的声音都大声了起来。“什么?!还有这操蛋玩意儿?!等我半个钟!” 卫民知道,三癞子那边有了事儿了。而且,刚刚卫民看着三癞子打电话的时候,他拿起电话听在耳朵旁,衣袖一掀又显出了一条伤疤!这个伤疤还只是结痂,并未完全痊愈。三癞子最近在干嘛?他为什么身体总是伤疤呢?难道不久后,又要叫四癞子、五癞子、六癞子? “卫民老弟呀,哥哥我先走一趟,合同呢一人一份。哥哥不贪弟弟那点钱,哥哥还得谢谢您。好了,我先走一步。”三癞子走了上前,拿过合同的那一刻,分明地碰到了卫民。卫民的肋部与三癞子的腰擦了一下,不痛不痒。三癞子拿着文件夹,说:“卫民老弟再见。” 但卫民分明的感觉到,气氛不对了。因为他们气势汹汹,然后上了三癞子的悦达起亚。这群人似乎像一批职业打手,又像是地痞流氓。总之三癞子手下的人,全是大块的肌肉拼在身上,拳头都磨出了大茧子。刚刚卫民碰到三癞子的时候,腰间触动到了**的东西... 那分明是一把枪的枪托!三癞子居然随身带枪!上街带枪!这意味着什么?更可怕的是,三癞子的西装里头,有个暗袋。而透过西装一看,暗袋里边是一把军币!他穿着登山鞋,牛仔裤,打底的是黑色背心,他分明随时要打架似的。阿珂对三癞子是全无所知。不过— 钟思璇走了出来。她见到了卫民,居然脸红得像是一个大苹果。原来刚刚三癞子和钟思璇聊了一下,聊的全是**话题。不过倒也奇怪,卫民听着钟思璇的口若悬河,三癞子似乎故意要营造一种,跟卫民很熟的样子。他还把卫民去嫖了丁敏的事儿给夸张了说。 “哎,你以前真那么牛呀?三癞子说你呢,像是一头没操过人的疯狗!一见到女人呀,就骑在身上,一晚上来那么七八次都不觉累。哈哈哈,你可在我身上才骑了四次。”钟思璇笑谈。卫民也笑笑,这是确有其事,不过钟思璇似乎不介意这种玩笑。 玩笑归玩笑,事儿算是下来了。卫民终于把自个儿证明了出来,可另外一边的情况,却又是出人意料。正当所有人以为,凌卫东要上头条了,成了良好监狱典范里头的坏典范。但是!常浩清得到一个工作,就是帮助凌卫东辗转看守所!这是什么情况?从监狱转到看守所。 这下,常浩清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知道,凌卫东去看守所,绝不是偶然!因为许多犯人,愿意待在看守所,也不愿待在监狱里头。为什么?因为监狱里头的伙食,住宿条件,有很多都不如看守所。而且看守所里头,有建立在市区的、郊区的、县城的。 监狱,又指不定建到哪儿去呢。常浩清知道,凌卫东这个人的背景,真是非同小可。因为他被判了死缓,而且现在又改成了三十年。从监狱去看守所!这个根本不符规则。“大同!大同!”常浩清拨了无数个电话,但是却怎么也打不通。周大同不在,非常奇怪! 常浩清接下来,壮了壮胆子,连续拨通三个电话,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没有拨通!这三个电话,分别是打给邓小兴、卢宏志和方寿鸿。他打了一次后,继续打的心绪又没有了。他必须配合凌卫东辗转去看守所的工作,一个新的念头,在常浩清的心里头诞生。 忽然,常浩清翻了翻报纸,发现了一个头条新闻。这个新闻,就是陈铭坚一伙,抓到了一群在本市铜锣村的人贩子。他们贩卖婴儿,无恶不作。正是这群人,被丢到了看守所里头,估计判刑要判上许久了。会不会,这宗案子,就和凌卫东辗转去看守所有关系呢? 常浩清耐了性子,一连几天,几乎是茶饭不思。凌卫东,在一周工作日内,成功辗转到了看守所!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常浩清不明白,在监狱外头,几乎没有人知道凌卫东转去了看守所!也就是说,凌卫东是除了刑侦人员外,只有天知道他去了那头。 为什么要秘密遣送?为什么要把凌卫东送去看守所呢?常浩清知道,这件事绝对非同小可。他拿起了电话,打给了辜政委。常浩清说:“辜政委...”辜政委问:“小常,怎么了吗?”常浩清本不想打电话给辜政委,因为这称得上是操之过急了。但他还是把事儿给说了一通。 这一次,又引发了辜政委的暴跳如雷。“什么?!这干的是什么事儿?!他现在还成了监狱英雄?!惩奸除恶?!”对。就是这样,凌卫东似乎还立下了大功,他把大佬周给太监后。为什么?因为大佬周在外头,几乎是臭名远扬,人见人怒!比被神化的凌卫东,更危险。 可大佬周在外头再横,见到了凌卫东,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不,自个儿倒霉。如今还成就了凌卫东。但常浩清知道,凌卫东这个人的恐怖之处,或许不止止是他杀人抢劫。常浩清对他一直死缠烂打,还有一个原因:他的背后,是一个潜伏的犯罪网。 凌卫东的人脉,太广了。如果他的日记里记的是确有其事的话,那么他的背后,很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罪恶!如今,他该怎做?他该依仗谁?他那未见几面的老婆吗?他想到了一人,或许只有他!才能力挽狂澜!甚至,他连警察都不是... 三天后。晚上22:00am. 看守所审讯室。这儿坐着整整四个人,一个犯人带三名警察。这名犯人是铜锣村里抓捕的多名人贩子之一,我们给他叫做小周。小周年纪不大,三十出头,正在审讯室里头百无聊赖地抓摸着手指甲,当解闷。 “哎!你真的行么?我看还是找专家吧。就你这毛头小子,哎。我都怕了。”端木欣坐在那儿,似乎不信任卫民。“别瞎说,人家在军队里头待了这么长时间。还经常给军人们催眠。你瞧瞧,军人这么强的意志,都被卫民摧毁了。你想想,何况这堆混混渣子?” 对。卫民正要给他们实施催眠。整个审讯室里头,只有一盏暖色调的淡黄色台灯。三名警察分别是卫民、陈铭坚、端木欣。卫民在等,秒针在一秒一秒的走动。这个犯人,或许怎也没有想到,刚刚他喝的一杯水里头,已经掺杂了卫民所放的药物。 而在给犯人体检的时候,卫民以打预防针之名,同样注射了一剂,能让他掏心窝子的话。最近这三天,卫民在等。因为这三天,正是需要犯人体检的时候。还剩下三十秒。犯人,他的耐心,已经逐渐被瓦解。二十秒..十秒...五秒。犯人的眼睛,已经开始有点儿模糊。 卫民示意,小声点。暖色调的灯光,正在此时,照射到了犯人的脸上。这不是催眠术,而是心理学。卫民把三件事儿串联了起来,婴儿贩卖、卫东转移、金枪鱼眼。这三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什么蹊跷! 第二十三章 恶人作恶 卫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眼前的小周,两眼模糊,透着血色。他望着卫民,望着被台灯照射下的卫民,一闪一现。小周知道,人家一定给他下了什么把戏!“我...”小周努力抑制,但是,两眼疲劳得像是被万能胶沾上了一样,困得要死。 “嗯,请说。”卫民追问。小周还是支支吾吾,两手平放,整个人快要睡着了似的。“我...”说完,他把头侧向了一边,整个人像是晕倒了一样,睡了过去。端木欣大惊:“你不会把他搞死了吧?!现在抓严刑逼供抓得那么紧!”卫民说:“你见他有事吗?这叫科学!” 卫民望着手表,然后调整了台灯的角度,顺便拉直了睡椅,在小周的脖子下垫了一块枕头。于是!令人意料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卫民在小周的耳畔旁,轻言,像是说悄悄话,又像是哈气,然后“咵”的一声!卫民打了一个响指,再次拉高了椅子。“醒来吧。” 这下,小周迷迷糊糊,正望着卫民,眼球里爬满了血丝。“好了,现在我们在别处。我是能帮助你的人,你要相信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帮你。你附近的人,都想害你!都想杀你!都想图财!他们已经知道你的犯罪证据!他们想害死你!这样他们就不被抓了!” 卫民说得铿锵有力,两手扶着小周的手背,正在这个时候,卫民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往小周的手腕上拷上了手铐!然后他给了陈铭坚一个指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铭坚给小周上了脚铐。小周四肢乏力,说不出话,但是,他的两片唇瓣在颤动!他的眼睛冒出了泪滴! “你告诉我,好吗?谁让你这么做?你又为谁工作?我可以帮你,可以帮你活着离开。我知道你有爱的人,有牵挂。快说,好吗?”卫民说。突然,小周张开了嘴,像是有嚎啕大哭的阵势!两眼的泪水愈泛愈多!他开始张嘴了:“我...是黄海英!黄海英...她...她知道!” 卫民说:“黄海英,是谁呢?”没想到,小周答非所问,四肢怎样也数张不开,说:“我...其实什么...都不晓得哩!但...我知道!大王...知道哩!大王...交代我任务!于是...每天给五百块!我换尿布...我!我喂奶!我..我!”突然!小周两眼一瞪,于是绷直了双腿,晕了过去。 卫民叹了口气,直言,没办法。于是卫民收下了自个儿的东西,把注射器和棉花全都清理掉。端木欣一半是吃惊,一半是生气。“呀!你该不会把人给搞死了吧?”卫民说:“他妈的死不了。以前在军队里头,我们就这么干。”端木欣有点儿茫然。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没?”陈铭坚问。卫民把录音笔交给了陈铭坚。陈铭坚听完后,马上派出任务,调查他们所说“大王”和黄海英。端木欣问:“为什么会这样的?”卫民说:“这些东西,是精神药物。这个人肺都黑了,又有吸k粉的习惯,所以没办法。” 这晚,端木欣可算是彻头彻尾的认识卫民了。卫民可能对她还是老样子,不理不睬,写报告应付,然后整天跟混混们在一起收保护费、打架斗殴,但另外一方面,她对卫民的形象,也不模糊。她知道卫民正着手做生意,他在庙街帮的作用日益凸显了。 不过,江湖上,最近传出了一个信号。这个信号有点儿过火了,那就是在整个社会上,贵为本市四大恶人之一的范仕健,最近火了。他火得紧,像是日光一样照耀着整个城市。但他的火光,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更像是一个纯粹的地痞流氓。 这个范仕健,其实年纪轻轻,无非才三十出头,至今还没什么老婆孩子。但是最近的范仕健,与卫民在校时候遇见的范仕健,几乎是判若两人。一个老师混了黑社会,这个可算是本市的奇闻轶事了,据说范仕健的家里人都已经不待见他。但是他过得可算是潇洒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天黑了都要看见月亮,反正卫民误打误撞,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连续撞见了三次范仕健。这可是真有趣!第一次,是发生在酒吧里头。这一次,可算是动魄惊心了。那是9月份中旬的某一日,夜晚九点左右时分,卫民同佟世云二人,前往了市区。 今夜是佟世云老婆怀胎十月大肚分娩的日子,还算是可喜可贺。但这个范仕健,出现在了佟世云和卫民二人的眼前。那会儿,佟世云与卫民二人,正要前往去厕所。范仕健见到了佟世云和卫民,像是见到了钱包一样两眼发亮。“哟!你不...不就是佟大哥吗?!欢迎!欢迎!” 佟世云认得范仕健,他对范仕健的印象不好,所以点了个头,没太搭理。“咚,咚,咚,咚”的音乐声依旧高声响起,范仕健挡在了佟世云的道子前,他的周围全都是混混打手。卫民想离开,但是这群混混们顿时围成了一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这儿窄得紧。 “卫民!你一定是卫民!还记得我吗?!我是范老师呀!哈哈哈。”范仕健不知是不是嗑药,反正这会儿像是神经病。“你到底想干嘛?”卫民不悦,因为范仕健找茬的味道愈来愈浓。“哟,哈哈哈。你们呀,牛逼!真牛逼!看不起我了是不?连说句话,都不愿意。” 卫民说:“麻烦您直入主题,好吗?”范仕健说:“没问题。来来,给你们看样东西呗。”说完,范仕健终于肯让开,给卫民他们去上厕所。出来以后,几名范仕健的跟班,就带着卫民他们去了一处包厢。这儿不大,却也不小。但卫民刚刚踏进去,便嗅到了一个腥味儿。 这股腥味儿,是血腥味。而地上,破碎的啤酒樽倒也不少。看来打过了一场架。正当卫民还不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突然!在地上,有一个中年人给爬了出来!他什么都没有穿,只是一条极大的裤衩披在**。他的身上全是血痕子,让人看的是动魄惊心。 而更让人出奇的是,趴在地上的还有一个小孩!小孩的头被砸出了献血!浑身瘀黑成了一片。中年人缓缓抬起了头,望着卫民和佟世云。这个时候,佟世云的脸色马上铁青成了一片。他扬起了手,扇了范仕健一巴掌!短短的一秒钟不到,混混们瞬间拿起玻璃瓶对着佟世云! 佟世云大吼:“你他妈想干什么?!”范仕健说:“我他妈还想问你干什么呢?!这他妈不是你的人吗?!”对,趴在地上的,正是佟世云的人。他叫老四,是佟世云的手下之一,曾经叱咤庙街的打手之一。如今,他趴在地上,一边腿,已经扎上了整整四条玻璃刺。 “他是人吗?他是禽兽!是畜生!你问问他,你干了什么?!他什么都不是!”范仕健大怒,于是又踹了老四一脚!而打手们瞬间把老四抬了起来,老四吞吞吐吐,把为何被抓的事儿给说出了一番。原来,刚刚发生了这么一间破事儿。 老四的儿子,因为户口,所以就读了范仕健以前教的学校。然后呢,不知是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小孩也算是乖张暴戾,时不时打架斗殴,违反纪律。小四的班主任,是一名叫韦慧的历史老师。就在今天,老四终于被请去了一回。 “先生,您知不知道,您的儿子,他在学校,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吗?!他在学校,打人!敲诈!爬墙!外出上网!您是不是特忙?!所以才来不及教育儿子呢?!我现在给您儿子俩选择吧!可能是我们学校地太小,水平低,留不下您的儿子!您儿子是愿意‘痛改前非’呢,还是愿意转学呢?!我随时都欢迎!真的。” 韦慧是学校里头最漂亮的一个老师,身材有前有后,面容俊秀。老四望着韦慧,居然流出了口水,色心也就起了!韦慧望着老四,看着老四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因为老四的背脊上纹满了纹身,戴着金链和金腕表,脚下踩着的是双耐克鞋,无比俗气。 “哎!老师,我一定会,我一定会的咧!承蒙您的关照!老师,您口渴了吧?来,买水喝!买水喝!”说完,老四从口袋中掏出了整整五张红太阳!“这个,我这个不孝子!就靠你来管教了,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你这熊孩子!你这臭小子!还不快像老师赔礼道歉!” 让老四未想到的是,韦慧,居然,拿下,他的,钱币。然后原本的不声好气,马上就变成了慈眉善目!“那,我就好好照顾您的儿子。希望她别再犯这种错误了。”说完,老四瞬间变了脸色。他本以为自个儿已经够流氓,可没想到十四中的老师愈发流氓! 五百块,对于他来说,无非是三天两头就能挣来的钱。但是这口气,关于他委屈的儿子,他受不了。于是,他在钱币上,早已经做好了手脚。原来老四已经在折叠好的钱币上添上了粉末,只要韦慧拿到眼前辨真假,那么粉末,就会掸在她的鼻子上... 六点十分,韦慧离开了学校,刚刚出校门的那一刻,她真的拿到了眼睛前,张开钱币一数!正在这时!她感觉,两只眼睛,愈来愈模糊...像是要睡着似的。她每走几步,就像掉在了云彩上一样。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难道? 第二十四章 逐渐升温 一旁的老四,可算是被谬倒了。他怎也没想到,儿子的班主任说收钱正收钱!还收得喜气洋洋。他不声好气:“妈的!当个毛老师呢?!贪财如命!你这是作死!真是活该!”说完,老师似乎验证了老四的话,走三两步后,慢慢地快晕倒了过去。 “上前去!干!”老四道。说完,老四几乎是对着大庭广众的面下,就这么下了车把老师迷迷糊糊地扶上了面包车。“呀,老师呀,您忒累了!让大叔父我好好伺候您!来呀!”老四说着说着,一脸坏笑,酒气直往鼻孔喷出,可裤子交裆却鼓起了东西,像撑起的冒伞。 韦慧老师迷迷糊糊,她还以为自个儿是操劳过度,老四真是她亲戚似的。于是大伙儿倒也没太在意,老四却准备得白白嫖一回了。“怪不得我儿子在学校老学不好!遇着这种老师!是我我早把她干了!”说完,老四往窗边喷出一口痰水,以示泄愤。 面包车,不紧不慢,就这么开到庙街。“你们下去!让我震震车!这儿是庙街,啊。是我们的地盘,怕个毛。这儿又没有摄像头。你们快走去!”弟兄们听候着老四的吩咐,然后纷纷离开了汽车。老四可算是丧心病狂了,他三下五除二便把老师剥得光光。 冰清玉洁的肌肤,正展露在老四的眼前,老四的两只狼爪在老师年轻诱人的肌肤上摸个不停。那像是果冻,又像是温水,说不出的舒畅。突然!咚咚咚的几声轻响,有人敲窗了。正当老四还在对老师的脚心脚背亲吻个不停的时候,他立马生气道:“妈的!谁破坏老子的雅兴!?” 当他拉开门的时候,居然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老四眼前之人,似乎在哪儿见过,又似乎没见过。只见他理着寸头,皮肤却白得像个姑娘,可他又无比健壮。“你是谁呀?!”老四刚刚说话,只见眼前之人操着一根钢管,就砸到了自己的头!老四直觉嗡嗡一阵,然后瞬间觉得眼前模糊一片! 他几乎被硬生生地拉到了街上!而车子上的姑娘还是一丝不挂。眼前的人,是谁?!他为何对自个儿下手这么狠。“你他妈真是有病!垃圾!”寸头男子一直拿钢管砸自己!而老四却也没有反抗能力,任由此人砸,但是他几乎要痛不欲生了。 在这人砸了自己一身血后,他从车子里拿出了老四的电话,拨通了电话给他儿子。“喂,是小四儿吗?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呀!来,咱们去一地儿。”说完,这人可算是嚣张跋扈了!居然把老四的面包车就这么开走了!老四又气又怒!但是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气力了。 这人,到底是谁?!他还算是怜香惜玉,把姑娘的衣服给穿了上去。于是,车子就这么开到了ktv里头。在车子开往目的地的时候,姑娘醒了过来,问:“是你呀?阿健!”此人,正是臭名昭著的本市四大恶人,范仕健。“是啊。我送你回家呢。” “啊!”姑娘恢复意识后,看着眼前的猥琐男,浑身是血!她的脑海里,似乎逐渐逐渐幻想起,刚刚怎么就突然迷迷糊糊,然后又上了男子的车。接下来,她几乎是半睡半醒,但是冥冥之中又感觉,有一只粗厚的大掌在自己身上搜索来搜索去,她的内裤还是湿漉漉的一片... “哇!”姑娘这么一想后,瞬间觉得羞耻一片!又气又怒!她趴在范仕健的肩膀上,然后哭成了泪人。范仕健说:“慧慧,别哭。好吗?你越哭我觉得我越没用。”姑娘慧慧发觉自己没有受到侵犯,心理才觉得舒服了些许。“好的...但我想回去洗澡!” 送慧慧回家里洗澡后,范仕健开着车,把老四小四二人全都堆在了包厢里头,打,打,打,往死里打,就这么打。“你他妈敢摸我女人!她是老师不是野鸡!她要教书育人的!干干!”老四一直大吼:“谁要她收钱!关我x事!”没办法,枪杆子里出强权。老四儿没辙。 如今,卫民同佟世云二人,听得算是五味交杂了吧。酸甜苦辣咸,似乎同时涌上了卫民的心头。这么一打,老四可算是在庙街威风八面,但来到这儿啥也不管用。而且范仕健是在庙街里头,生生把老四给拖到了自个儿的地盘,整个过程无人问津!这可算是一石二鸟。 范仕健捏了软柿子,人们开始发觉这人不简单!心黑!敢做大事!废了人家老四的一边腿。一方面,范仕健的威望,在逐渐增了上去。卫民问:“我要他俩走。你要多少钱?”范仕健说:“十万。一分不能少。要现金,不要转账。明天,就明天。” 说完后,佟世云和卫民二人没有能把老四小四带走,这俩倒是待在了酒吧里头。但是让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发生了,正当佟世云和卫民走后,范仕健做出了一件让江湖中人觉得惨无人道的事儿。不知是不是他怒火上心,还是此人生来变态,反正他算是彻彻底底出大名了。 范仕健问:“你是我女朋友的学生对吧?你知不知道,你爸摸了你们班主任。”小四浑身是血,又被吓傻了,只好愣愣地望着范仕健。“没关系,我这人呢,向来都信奉四个大字儿:有借有还!你爸呢,没有日我女朋友,但是呢,我觉得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不爽。怎办?” 小四还是摇摇头。“这么着吧,反正你也走不来。今晚我安排点节目,待会儿洗澡你把屁股洗干净点儿。”当晚的范仕健,安排了整整三条鸭子,就把小四的屁股给x了一番。这仨鸭子,是范仕健从洗浴中心里带来的,他们既会服务女人,又会服务男人。 咔嚓咔嚓,范仕健还命令人把相片给拍了下来,但全部打上了马赛克。人们在外头传得是神乎其神,听说小四一人含三棍,人们射了他一脸;听说小四的屁股全喷出了粪血,真是恶心十分;反正这事儿后来可算是愈传愈大,因为只是一天的时间,论坛上点击破万。 一连几天下来,佟世云是气得鼻孔直冒烟。他整日呆在家中,足不出户。大怒:“我他妈这辈子还没这么气过!这是什么人?!这他妈是混黑社会吗?!这是变态!是鬼!他做的这叫什么事儿!”卫民说:“这事儿没完。”佟世云问:“那怎么办?十万!这是抢劫!” “...”卫民沉默。“这下我们庙街帮可算是丢大脸了。”佟世云一拳砸到了墙壁上。他的儿子,如今又出生了。整天哇哇哇叫个不停。“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干了我儿子。这世道!”卫民说:“这事儿没完。”突然,一旁的二子,杨洋与大饼,这俩性虐狂,又直言了。 “你整天说没完没完,你有本事儿!?你有没有本事找十条鸭子来,把人家范仕健的屁股给日上十回八回?!你有没有本事让他斟酒倒茶,摆上十桌百桌给我们吃饭?!你有没有本事让范仕健跪在我们庙街这儿?!如果没有,你还说个毛呢!”这二人,从未给卫民好脸色。 卫民留下了一句话,然后愤愤不平地离去。“你们他妈要是有本事!就别光坐在这儿整天抽大烟去妓寨赌银子了!”说完,卫民回到了家中。卫民的家,正是原本的庙街餐厅。如今卫民已经和钟思璇同居,二人打得火热,三两天便翻天覆海一次。 她看见卫民的闷闷不乐后,倒也没说太多的话。突然,电话里头传了过来。这个电话是刘叶航打给自个儿,卫民像是得到了解脱的讯号,马上接过电话。但结果却让人出乎意料!“你他妈说什么?!小周一群人被判了死刑!?”短短的一周过去,人民法院判决成功。 小周一伙人因贩卖婴儿,造就了多起婴儿死亡事故,被判处死刑,缓期半年执行。卫民大惊:“什么?!就这么判了死刑?!他们的同党呢?!只有几个人不可能就赚了那么多钱!只有几人是不可能做得起婴儿汤!” 卫民的大吼,似乎让钟思璇感觉到了丝丝的不对劲。“我马上过去!”卫民说。然后卫民马上改了好气,对钟思璇说:“今晚我就不吃饭了。我去别人家吃,再说哈。”钟思璇望着卫民,在日落下,她百感交集,似乎对着卫民,像个陌生人似的。虽然她们已经同床共枕了许久。 她不明白,为什么卫民有时在梦中会惊醒;她不明白,为什么卫民时不时说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她不明白,为什么卫民总是沉默寡言,对自个儿什么都不说,反倒是钟思璇,把前前后后的几次恋爱,以及所有的事儿都和卫民说了一通。 反正,她觉得卫民这个人好模糊好模糊,但是他又同一般的古惑仔形同两样。正当钟思璇还在思索个不停的时候,突然,在庙街饭店外,走来了这么一人。她年纪轻轻,二十有五。高跟鞋、碎花裙、中分发,像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公主。 钟思璇倒是穿的随随便便,脚下还踩着一双拖鞋,这么一比又显得自卑了些。“您好,我们打烊了。”没想到眼前的姑娘,却说了一句话:“没事儿,你是钟思璇,对吗?”钟思璇不解,她怎会认识自己呢?她说:“唔?你认识我?”姑娘说:“我叫端木欣。您好。” 钟思璇说:“哦,您好。有何贵干?”没想到,端木欣说:“卫民和您说过吗?我是他的前女友。”钟思璇似乎被来了一记晴天霹雳。 第二十五章 荒谬立场 卫民赶到了粮食局的安全屋里头。里边只有刘叶航、薯条哥二人,少了接头人端木欣。如今端木欣在哪儿呢?我想卫民怎也想不到,端木欣正在自个儿刚刚离开的地方。“他妈的!这下爽了,本来压力就忒大,来这儿算是避难。没想到来到这儿压力更大!实话都不好说!” 二人耸耸肩,然后和卫民一样,拔开易拉罐和烟盒,烟酒味儿瞬间弥漫在空气里头。他们找卫民来可不是平白无故的。如今公安机关里头,发生了二等大事儿。一等大事是小周等同犯,判处了死刑。二等大事是小周他们刚刚判处死刑的当天,在城郊再次搜捕出婴儿买卖。 小周他们把当天搜捕出来的东西,全都供认了出来。原来上次发现的婴儿残肢里那条虎口伤疤,是一个记号。卫民的推理没有错误,小周等人确实把这个不大不小的事儿给供了出来。这条疤痕,它代表着婴儿,是来自越南、广西、云南等地,价格不菲。 原来这个婴儿交易的链条,涉及是那么那么的广泛。从本市,再逐渐慢慢推到广西、云南、越南、贵州那边。更甚之事,这条链子还打算牵引到西部!卫民知道,这事儿总归是非同小可之事了,而且卫民是根本管不着的。 但另外一件事,卫民终归是管得着的了。不知是运气,还是巧合,最近公安局在严打婴儿人口贩卖的时候,又在本市的二桥下找到了一条婴儿的断肢!薯条哥即刻打开了电脑,然后把图片展示到屏幕上,卫民即刻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这条断肢是从膝盖开始截掉,整条腿全是腥红的血液,看起来是恶心十分的。更恐怖的在于,这次的断肢,与平时的断肢,是不一样的。这条断肢...有可能是来自剖腹产的婴儿!因为,它连最基本的清理,都没有做到!整条腿,红!红!红!继而又是发黑!褶皱!极恐怖! “什么时候发现?”卫民问。薯条哥说:“前两天。”卫民直怒,该死。“那如今,我们还有什么线索么?”刘叶航说:“有啊,我不是抓了一批线人嘛?我最近正给调查着什么黄海英,什么大王的信息。”卫民说:“这还好办。我怕是真没线索了。有消息么?”答案是还没。 望着婴儿推,卫民的脑袋像被两个搓衣板紧紧夹着似的,恶心得快要爆炸。这条婴儿腿,从骨骼的形状上来看,应该是女婴。从血液的凝结情况、毛发、皮肉厚薄上来看,它是在母亲的怀中就被拿掉。这是为何?为什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拿掉了呢?这是真好奇。 卫民说:“我下午得去兴叔那儿看一回。等等,薯条哥,你放大一下图片。”薯条哥猛点薯条左键,然后图片一直放大放大。此刻,让卫民触目惊心的一幕,发生了。这个婴儿腿的脚板,里边有个好蹊跷的东西!它...有着整整六根脚趾!这让卫民更加恐惧了! 镜头,从安全屋,转移到监狱里头。短短的三个星期,凌卫东回来了。对,人们信仰他,像是信仰狼图腾一样信仰。常浩清在监狱里头,几乎是百感交集。除了管理犯人们以外,几乎无事可干。这群犯人们似乎学精了,整天翻一堆杂志,像什么法治与民主。 但是能像凌卫东一样,手里头有心理学、资治通鉴、鬼谷子的书,那是极少的。盼星星盼月亮,常浩清把野狼给盼了回来。因为这头狼,他做了一件大事。这三个星期里,这头狼,去做了什么呢?昨天,他正和周大同畅聊了一番,周大同说的话,几乎让常浩清不敢相信。 周大同说:“你知道吗?很有可能他要减刑了。”常浩清说:“减多少?”周大同说:“不知道,减到十五年吧?”常浩清登时怒不可遏:“操!十五年?!死刑、死缓、三十年、十五年。你干脆杀了我算了!他是大恶人!杀人!抢劫!打架!无恶不作。” 周大同说:“你知道。人家为什么要减刑吗?人家立功了。你知道吗?”常浩清说:“立什么功?”周大同说:“他去做了狱侦耳目。”常浩清说:“你说话这么深奥,没人明白。好吗?”周大同说:“说白了,就是给警察,去办案!去当卧底!这不,他才进去俩周,破了。” 常浩清听后,更是大惊。“你说什么?杀人犯去破案?!”周大同说:“浩清。你醒醒,好吗?别那么幼稚,好吗?现在不同以前了。好吗?人家快要出书了,就叫《监狱与苦海》。还是我们邓政委一边策划的。听说能警戒人们。” 常浩清听得,几乎是一声震雷接一声震雷般的在脑海里荡漾。这一切的一切,变得太快也太坏。这怎么可能?!太荒谬!他想,马上打电话,给辜政委。邓政委,或许已经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了!他或许,是常浩清那边的,倒也说不定!黄贵英、陆定安他都认识。 陆定安,人称第二政府,黑帮教父。如今,准备成了市里的第五大恶人了。荒谬,怎会这么的荒谬呢?正当常浩清听得是气喘气喘的时候,突然,周大同的电话响了。周大同马上拿出口袋里的诺基亚,然后接过。他听了电话,脸色全变了,然后如同离弦之箭离开监狱。 “浩清!你跟我走!快!不然我妈要死了!”常浩清急急忙忙跟领导报告了请假,然后二人乘着出租车,三两下就到了常浩清的家中。只见,常浩清老母亲,瘫倒在地,久久不醒!“这都怎么一回事?!”周大同大怒。一旁的老婆抱着孩子,说不知怎回事,就给老人吃了汤圆。 “妈的!快打120!”话音刚落,滴嘟滴嘟的救护车,就奔来了。常浩清与周大同二人,一块前往了医院。一路杀,周大同可算是大发雷霆了。因为这件事,母亲住院,肝脏一直不好,他又开始报怨医院,工作和社会的不公了。常浩清听着,什么也没说。 反正周大同这人,一边是浮躁,一边是不安。他年轻有为,又是国家的公务员,和常浩清一样。但是周大同和常浩清这等职务,说不定大好年华都待在监狱,也说不准呢?他想上位,但偏偏老母亲又住院。这一切,似乎又有了什么瓜葛,说不定一旦周大同上位,母亲的病就... “医生!我要最好的病房!”周大同出示了相关证件后,医院不肯。但不一会儿,卢宏志从监狱赶来,医院终于才把病怏怏的老母亲,弄到了干部病房。这下,周大同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刚刚老婆给妈妈煮汤圆的时候,老母亲吃着黏黏的东西,喉咙里就起痰。 起痰还不成,她想吐又不太好意思,然后呢,就卡在喉咙里头,想吐得紧。但她急急忙忙吞下一个汤圆的时候,汤圆和痰水全都卡在了喉咙里。这下弄巧成拙,反而把她送进了医院,差点儿窒息身亡!但好在不是因为肝脏问题,而住了医院,可病情,还是只增不减... 望着掉在病**的针头,望着已经变成黄脸婆的妻子,还有自个儿担惊受怕的女儿,周大同落下了泪滴。“浩清,你知道的,论武功、脑袋、前途我都比不上你。但是呢,你须在我的立场上考虑下问题,好吗?你知道我脾气怪,但是这些,就是我的生活,就是我的一切。” 常浩清静静地在病房里头,听着他的倾诉。但另外一边,发生的事儿同样是让人大跌眼镜。 咱们把镜头,调换到庙街餐厅里头。这儿待着俩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们都是二十五岁左右,身材熟美,面容姣好,皮肤吹弹可破般的诱人。可同时,她们都梨花带雨般地落泪了。 端木欣说:“我知道,现在卫民跟你在一起,是好开心好开心的对吗?你们在一起可有好久啦?”钟思璇说:“没多久,但是他和一般的古惑仔真心不一样。他给我出头,不然我早死了。”端木欣说:“我当初也是因为这点,爱上了他。可惜后来,因为家里边,所以我结婚了。” 说完,钟思璇还未来得及辨真假,端木欣的眼泪已经落到了她的纤手上,她出示了钱包里的照片。在那儿,是她和常浩清二人的婚纱照。里边的端木欣,笑得是格外别扭。钟思璇说:“你以前和卫民在一起过,对吗?”端木欣说:“是的。三年。那会儿他十七岁。” 钟思璇说:“他爱过你吗?”端木欣说:“爱过吧,我不好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告诉你的是—”钟思璇说:“什么呢?”端木欣说:“他对你,好吗?就是,你们已经,同床了,对吗?”钟思璇点头,他是无比在乎卫民了现在。端木欣说:“是我要了他**,你介意吗?” 钟思璇听罢后,脑袋像被炸开了锅。“是...是吗?”端木欣说:“是的。那时候我也还是处。他或许不会对你说,他的过去,是吗?我想给你一个最真实的他。”钟思璇的眼泪,再次渗了出来。端木欣说:“其实呢,他和你在一起,我也好开心。你也是好漂亮的女人呀,不是吗?” 钟思璇没有说话,嘴里溢出了酸酸的唾沫。端木欣说:“那是我们刚在半年的事儿。后来,我们同居了三年。可是我家里人嫌他没钱。我很难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会在意,我心里还有他吗?我已经结婚了。你放心,好吗?可是,我今天来,想求你一件事,好吗?” 钟思璇心如刀绞,问:“什么事儿?”端木欣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说:“你能不能,把他做了什么事儿,都见什么人,都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他的一切,他的动态。因为我在意他,我想默默看着他,看着你们恩爱。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如果不行,也没关系的,好吗?” 钟思璇,望着眼前的佳人。她比自己高,胸脯比自己厚,身材又比自己好上一倍。她自卑了,她难受了,于是,她说:“我愿意...”然后,泪水再次倾出。说罢,钟思璇的眼前,也模糊了。这人,若隐若现起来。 第二十六章 些许失望 薯条哥问:“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卫民独个儿在那,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啤酒,焦躁不安。怎么办?该是怎么办呢?突然,也就是这个时候,陈铭坚撞门而入。陈铭坚满脸红润,像是刚刚喝了不少酒的样子。因为陈铭坚破案有功,局里请了庆功宴。 但陈铭坚和卫民一样,心里头想的是同一样的。那就是,这次的人贩子小周等人,只是成了杀鸡吓猴的落井之鸡,但期间,为什么会给他们判死刑?就这么简单的两下子,就下了死刑。对!是罪有应得!可是...可是!这岂不是太草率?背后的主谋呢?背后的犯罪网呢? 这一点,几乎没有人考虑到。那如今,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小周在迷迷糊糊被催眠的时候说出的二人:大王、黄海英。二人除外后,几乎没有别的线索了。但是,甭管公安机关,翻遍了全市所有的户口记录,还是查了整整十年来的犯罪前科记录,都没有查出。 大王,也许这个人姓王,也有可能他是排行老大;黄海英,听起来像是个姑娘的名字,但安在男人身上,倒也是贴切的。模糊,太模糊。而现在,卫民有何去路呢?有吗?还会有吗?他在想着,想着。突然,一张秀美的脸颊,在他眼前展现。对!他还未忘记,他是卧底! 他可以使用非常手段去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断出案子来。但另外一头,电话又催促个不停。因为,自从老四被抓后,已经是被软禁了。这可是非法禁锢!但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个就叫江湖。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信奉地痞流氓的原因。 假使脱光了衣服,摸摸了两下,执法者又不好判处重刑。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亲密的身上,那该怎办?忍?还是让他关进去俩天?你忍得了吗?假使又不止是摸摸呢?这!就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潜罪犯。老四,该死。但是,老四,或许也是一个筹码。 卫民问:“刘叶航,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刘叶航说:“成。”说完后,接下来本市的第一奇案,就这么诞生了。卫民安排刘叶航干什么呢?咱们暂且不谈,谈谈卫民与佟世云,二人是怎么解围的吧。十万块,去赎半条人渣老四,值得吗?当然不值得。 老四是个打手,人见人怕的流氓!佟世云需要他,老四愈坏就愈值钱。于是二人,提着一个箱子,里边果真装了上万元的人民币!不过只是一万,没有装上十万。二人来到了一处包厢,这儿安安静静,桌子上全是酒。而佟世云和卫民的前后左右,全都围满了人。 范仕健,一人对着卫民和佟世云二人,抽着烟,喝着酒,无比悠哉。范仕健说:“钱呢?”卫民说:“呐,在这儿。”说完,混混弟兄们就上前去揭开了皮箱,一万块现在了范仕健的眼前。范仕健说:“不错,还有九万呢?”想不到,佟世云说:“哦,这个不是给你的。” “什么?!”范仕健站了起来,然后吐了一口黑痰水。佟世云说:“我呢,想和你做个朋友,不知你愿不愿意?我的小弟,老四,就这么瘸了一条腿。我要你,把最好的姑娘给他玩一个月,他已经离婚很多年。然后你带他去看病吃药,带他吃火锅,吃海鲜,吃...” 范仕健突然踹了茶几一脚!这下,他的弟兄们全都站了起来,似乎就要给佟世云和卫民二人一个下马威!这等计策,全都是卫民安排出来的。“你他妈是不是想死?!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范仕健勃然大怒。卫民说:“我们开不开玩笑,开什么玩笑,就要看你诚意。” 范仕健冷笑:“现在是我和你讲条件,我拿人命跟你讲条件。这!就是他妈的诚意!”突然,卫民蹦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更意料不到的话。卫民说:“我去厕所,给不给?我上完厕所了,说不定回来就有诚意了。”范仕健说:“给他去。看着他!别让他跑。”卫民笑笑,走了。 范仕健一字一顿地说:“别说去厕所,要是你回来,没有拿出十万的话。那么,我就让你舔马桶。”卫民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厕所,但厕所里头却满是男女秀恩爱的场面。吵杂、混乱、恶心,地面上全是各种各样的套子。但卫民不顾,他只发出了一个短信:陈铭坚,行动。 过了不到十分钟,卫民终于提起了裤子,然后又回到了包厢里头。突然!滴嘟滴嘟的警车声,围绕着ktv,这让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带队的,正是陈铭坚!陈铭坚带领着一批弟兄们,拿着枪械就冲到了ktv里头:“疏散群众!疏散群众!我们收到线报,有毒品交易!” 这下,人们算是惊呆了。这儿可是正规场所,是范仕健苦心经营下来,打出的一片天地。不应该会有警察来扫毒才对呀。况且范仕健,也不是靠毒品来发家的。他起初是给人家讨债,后来讨着讨着有了名气,后来倒腾名烟名酒,最后慢慢有了名气,据说现在搞建筑。 陈铭坚,应当是第二次面对范仕健了吧。第一次见面,让范仕健几乎要杀了辜政委!但这一次,范仕健可算是“在劫难逃。”所有人都出了包厢,然后一并接受检查。似乎,这儿并没有毒品,因为人们最大的放肆,又无非在厕所里放放炮,吃上一两颗丸子一瓶药水罢了。 但!事儿就是这么蹊跷,正在厕所里头,发现了一包海洛因!当中最吃惊的,还是范仕健!“报告,有发现!”一包白色的粉末,正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而更富有戏剧性的,还在后头!“报告陈警官!我们在包厢里发现一个皮包!”警察说。这个钱包,正是卫民带来的! 范仕健说:“你们他妈敢阴我?!这些钱不是你们带来的吗?!”卫民说:“那你有看见这个皮箱上,有我们的指纹吗?”范仕健怒火中烧,他怎也没想到,卫民居然拿警察来压自己!用警察来黑自己!范仕健很狼狈,被警察拷上了手铐,一脸颓然。 卫民和佟世云,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这一晚,是范仕健人生中彪悍三部曲的终章。他一生都没做过什么大好事儿,但是这三件事都是后来人们津津乐道的。第一,废了老四。第二,找鸭子日了老四的儿子。第三,因为一包海洛因落网。 卫民说:“谢谢你啊。警察先生!”陈铭坚说:“不客气,警民一家亲。”这下,佟世云对卫民,更是刮目相看了。佟世云问:“你怎么想到的这招?”卫民说:“因为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说完,二人高高兴兴散伙。卫民在庙街帮的威望,愈大了。 可是,正当卫民,以为解决了一个心头愁。这下窜来窜去的范仕健,终于窜到了一个多月,进了去,也不知要进去多久。卫民走在“阿富汗”的街道上,正思索着什么的或死后。突然!在卫民的眼前,走来了一名女子!这几乎让卫民紧张得窒息! 她,分明就是,梁慧雯!对!就是梁慧雯!他至少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梁慧雯,心里头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和梁慧雯倾诉。是的呀!正是梁慧雯!丰满的身子,紫色的及肩发,一张大脸,黑色的连衣裙。对呀,卫民的脑海里头,想起了他和梁慧雯同居时候的点点滴滴。 破案、蹭食、对骂、同性恋、大龄女、猥琐各种各样的词汇,在卫民的脑海里交织成了一团。他们隔着两代人,但是却又没有隔阂似的。卫民想走上前去,但望着自己的光景,廉价t恤,破烂牛仔裤,黑色匡威布鞋,还有花花绿绿的纹身,这根本会把人家吓着的嘛。 这可怎办好呀?卫民真想上去搭个讪,嘿!还记得我吗?!可卫民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直跳的时候,突然!一辆奥迪q6,正从街头开了过来。这时,从车子下走下来了一人,他梳着飞机头,穿着一套昂贵的呢子西服,把梁慧雯接上了车。其实,也就这么短短的数十秒。 卫民的心却跌落了谷底,刚刚的期望全都变成了失望。这下,梁慧雯又该去哪儿呢?她还在原来的地儿住吗?她现在过得怎样呢?卫民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他突然才发觉连人家的qq、微博、电话、微信全然都没有加。因为他觉得她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像刷牙洗脸。 可如今,他才醒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街边的路灯,正照耀着他的脸上,略显消瘦。夜市档开始开门,附近又是一股股烧烤味儿扑鼻而来。眼前的大大小小的酒吧,又调起了五颜六色的鸡尾酒。人们可算是欢聚一堂,卫民却无比失落。是自己想多了吗? 他们整整大了十多岁,卫民一穷二白。但又只是这个问题吗?不一会儿,卫民从手机里取出了电话,慢慢地拨通了一串数字。这串数字,他时刻牢记着,这窜数字是三癞子给他的。电话号码的主任叫做丁敏。嘟嘟嘟,不到十秒钟,丁敏接过电话,“你好。请问你是?” 卫民说:“我是卫民。”他想,是不是什么都不再属于自己?包括新生的日子。是不是都落下了帷幕呢?卫民开始逃避,因为他有了失望。难不成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失望了,就会去找别的女人吗?卫民不知道,但他现在,真不是什么好人了。 第二十七章 逐渐有戏 23:00am. 别墅区。 “哎!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哟,这么久不见,还学了人家纹身哩!干嘛?是不是没有女人了,才来找我睡觉?让我摸摸看你有没有变大?”丁敏半是开玩笑,半是色色地探了卫民的家伙,卫民抓住了丁敏的手,满是怜惜地爱抚着。眼前的丁敏还是如此的漂亮。 卫民说:“呀,和你说点儿正经事,好吗?”丁敏说:“切,有什么正经事儿?你们男人找我不就为了放炮嘛?”卫民叹了口气,对丁敏这等美女倒也是十分无奈。真不知,是不是丁敏在外边久了,对男人的印象倒也只有兽欲。反正张口闭口,就谈起了性器官。 “没啦。呐,这次我来找你咧,还有要紧事儿。你瞅瞅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卫民从布袋里取出了一个东西,这是一只懒洋洋的加菲猫,正一脸怨气地躺着。丁敏见到后,又气又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你买给小孩子去!” 卫民脸色一变,然后一脸便秘地表情说:“啥?!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花了我五百块人民币呀!我哪里有钱给小孩子买洋娃娃哩!我还要小孩子给我买先呢!”丁敏说:“啥!你蠢不蠢呀!五百块钱你都能嫖两夜了!还买个‘不一般’的洋娃娃?!” 卫民这下算是放弃抵抗了,成了,你赢了。于是卫民二话不说,就继续从布袋里头拿出了一条充电线。于是卫民把充电线一头接到了加菲猫里,另外一头接到了插座上。“来!你摸摸!”卫民把丁敏的手,塞到了加菲猫的肚子里头,原来那儿有一层夹,专门放手的。 丁敏惊讶:“咦?这是什么东西?暖暖的咧。”卫民说:“说你没文化吧?!这个叫暖手宝!这个可贵着!我是怕它漏水才给你买这么贵的!说白了就是热水袋,不过你可以当枕头,也可以冬天暖暖手。我们这儿是湿冷天,真心操。要不是我看你脊椎一直不好,才懒得给你买!” 丁敏又是惊讶:“你怎知我脊椎不好?噢!你咒我脊椎不好呀你!你这没良心的王八操哩!”卫民说:“得。我现在没心思和你吵架,你刚来那会儿,你压根就只能睡地板,还没有枕头。你脊椎能好嘛?还有,这个算是见面礼!我这次来,是真的想找你有点事儿!” 丁敏一下子就窜到了卫民的大腿上,硕大的屁股就压着卫民的家伙,压得那是不给颜面呐。然后丁敏的手掌呢,就一直扇卫民的脸颊!还扇得好大力!“啥!?我给你送东西来!你还打我哩你!”卫民瞬间就啪啪啪打了丁敏的屁股,让丁敏是又气又笑。“哎!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卫民说:“得了。我不跟你打情骂俏了。这个玩意儿呢,你就留着。比你去看医生有用。我这次跟你来呢,是打听俩人。我知道你是谁的情妇跟谁睡过,所以呢,这次来,我想找俩人,你去给我查查。一个叫大王,一个叫黄海英。明白吗?他们应该从事一些什么黑生意,” 丁敏像是一边耳朵听了进去,然后一边耳朵钻了出来。然后装作一脸不在乎:“哦,心情好就记得。”卫民说:“哎!算了。反正呢,咱们算是有缘!不然呢,也不至于这么亲密对嘛?!哈哈哈。帮不帮你说了算,反正我当是做善事!”卫民不敢直言,这俩混蛋就是卖婴儿的。 丁敏说:“你就怎么知道我一定认识这些人呢?”卫民说:“你牛逼呗!睡过贪官,睡过黑社会。你现在手下都有一两家码头了,直到今天我把你全身都给看一遍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的情妇哩!不过你年纪也不小,少说都有三十岁,应该为自己打算下。” 丁敏说:“你没有资格教训我,小弟弟。呵呵,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太幼稚啦。”卫民说:“嗯,就这样吧。我今天不想放炮,我想留点精力。得了,这个你就好好用。妈蛋,花了我五百块钱,一个月的稿费哩!”说完,卫民匆匆离去,没有留下一点儿惋惜。 不知怎的,卫民突然好想好想去看看梁慧雯。他真心不知道,十年如一日的梁慧雯,怎么净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呢?平时损损,卫民以为二人真的就是一条水平线上的。其实这么一想,不是的,好吗?卫民的心里逐渐产生了一个芥蒂。在那以后,他有一段时间没见丁敏。也许是内疚,也许是无需。反正无人知道为何,包括卫民本人。 咱们,把谈情说爱的事儿抛到脑后。如今,监狱里头的凌卫东,再次风生水起了。一连几日,省城监狱里头,都须把犯人们安排去干活,去劳教。不知怎的,这群犯人倒是非常卖力。因为,听说今年年底,劳教制度就会废除。可是如今,无非才九月份,似乎还远得紧。 不管怎说,这群犯人们是去给老百姓干活,倒也是没有白吃饭。常浩清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偷偷摸摸”,去翻看了一番凌卫东的书籍。这一回,在日记本里头,又有了新的发现。原来,凌卫东的日记本已经写了整整两本!这是令人非常恐惧的!因为他的速度太快。 凌卫东平均每天,就要写一万字,还是手写!他写字的速度,已经堪比了键盘码字的速度。如今邓政委又给凌卫东策划了一本书籍,书籍将会在年底出版,凌卫东还能得到一笔不小的稿费。这一切的一切,变化太快。他须知!凌卫东的日记里,到底记出了个什么申酉戌亥。 常浩清拿着日记本,从凌卫东所住的地儿拿回了办公室里头。他随便翻翻,里头的内容一如既往地触目惊心。凌卫东日记上所记载的人,全都是有名的!而最近一个叫陆定安的人,一直出现在日记本里头。陆定安是谁?陆定安就是现在的黑市长! 何为黑市长?就是依仗着自己的本事,拉拢豪绅,倚靠黑社会的本事,慢慢地有了和市长一样知名度!这个就叫黑社会。陆定安,和这个凌卫东,到底有什么瓜葛呢?还有,常浩清每次想起那宗案子,他就心神不宁。突然,咯吱的一声,有人进入了常浩清的办公室! 常浩清赶忙收起了日记本,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以前的上司,陈启荣!他是有多久没有见过陈启荣了呢?如今,殊路同归,二人不管之前做了什么,都走到了一起。他们就犹如一根绳上的蚂蚱,虽然这句话,不合适。但是,再也找不到更合衬的了。 陈启荣说:“小常。”常浩清说:“陈警司,你怎么来了?”陈启荣说:“哦,来找你叙叙旧。最近,你工作怎么样呢?有没有好点儿?”常浩清说:“嗯,有什么事儿,就直入主题吧。” 陈启荣说:“喔,就是,上头的领导,发觉我们省城监狱,是愈来愈有本事儿了。” 常浩清说:“什么本事儿?”陈启荣说:“就是,我们省城监狱里头出来的凌卫东,你知道吗?他协助破案,破了一起惊天大案。这不是可喜可贺的事儿吗?说明我们改造犯人、教育犯人,成功了呀!所以呢,领导还打算给我们嘉奖呢!你不觉得这是好事儿吗?” “我!”常浩清一说到这个,就马上来气了。意思说,以后办案,都不需要人民警察了,对吗?只需要随随便便安插一个狱侦耳目,就狙击了罪犯的要塞,对吗?常浩清这么一想,未免有些偏激,但是他实实在在咽不下这口气。常浩清说:“成。”但是他的脸快气绿了。 “小常呀,你还年轻。所以呢,很多事儿你都不了解,不是吗?像这宗案子,你瞧瞧,上边催得多紧?这可是关乎老百姓的大案要案!分分钟要出人命的!现在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全都因为一个钱字呀!小常。所以呢,我们这次监狱,可算是立大功了!不愧是全国模范!” 常浩清听着,心里头堵得慌。“那,陈警司,请问还有什么事儿吗?如果没...”没想到,陈启荣又说话了,“小常说真的,这个凌卫东,是真的有悔恨之心。他呢,已经把抢劫回来的钱物呢,一并提供给了警察。你看看,这不多有觉悟吗?整整一千万人民币呢!小常。” 说着说着,常浩清愈来愈觉得这个陈启荣奇怪。为什么,这么多人,这么多领导,非要帮这个凌卫东说话呢?凌卫东到底有什么好的地儿呢?常浩清开始发觉,警察这条路,已经不是他将近而立的人可以想像得到的。常浩清这个警察的眼里,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 常浩清还是刑警的时候,他因为一起斗殴案件,非常不讲人情。他把罪犯的儿子一并扣留了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儿子才十岁,连什么是犯罪都还没有清楚。但常浩清就是这样的性格,一旦他的脑海里初三第三种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很有可能要失职的了。 如今,他依旧是执法者,下边是罪犯,是对社会要害的人。可上面,又是领导,是管理自己的人。到底哪边是忠哪边是奸,他真的分不清了。可另外一头,亦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儿。镜头,从冰冷的监狱,逐渐传送到餐厅里头。 在几天前,端木欣与钟思璇有过这么一段对话。端木欣说:“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钟思璇问:“什么呢?”只见端木欣,从脖子上取出了一块玉石。里头是一枚硕大如来佛,看起来价格不菲。“卫民送给我的,他承诺过,谁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就送给谁。” 钟思璇鼻子一酸,问:“然后呢?”只见,端木欣说:“我现在送给你,我可以确定,你是他最爱的女人。但你不要戴,放在他的枕头底下,好吗?我怕他,控制不了。你也可以,拿来做护身符。好吗?”这块玉,吊得很深,夹在**中间,里头全是端木欣的体香味儿,是用两块胸脯薰出。 第二十八章 擒获罪犯 一天过后,事儿发生了360°的转变。正当所有人以为,这宗婴儿罪案是要以小周等人判处死刑为结束的时候。卫民接到了一条讯息,原来这个黄海英,居然真的是一男的!而且好像还颇有势力,是麒麟帮里头的人。但奇怪的是,他是前三个星期才加入的麒麟帮。 麒麟帮向来是以和山云帮作为死对头著称,但是小打小闹有,大打大闹如今是极少的了。这条信息,是丁敏发给的卫民。卫民想想,那五百块钱始终没有白白花。既然知道是麒麟帮的人,那么他有可能是坐落在北湖片区了。麒麟帮的人向来是在北湖一带出没。 那么,既然要找到这个黄海英,还有所谓的大王。那么应当去哪儿找好呢?他们又应该是什么职业呢?卫民想,丁敏能帮到自个儿到这份上,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卫民得抽出第二张王牌,那就是韦箐民。这个,曾经被刘叶航制服得服服帖帖的人,像只老鼠似。 韦箐民可算是一只变色龙,去哪儿就变成什么色。他通常也都秉承着一个做人原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到短短的一日,韦箐民便查出了一个大概,这个黄海英,原来是搞运输的!他就是在码头那边儿指挥工人干活,一个月少说都有四五千块的收入。 黄海英有个特点,唇裂,人高。他之前办过很多坏事儿,搞过人口贩卖,还做过皮条客。总之,坏事儿都有他搀和,但是却总打不出名号。因为这个人极丑,人见人怕。但是又非常安全。如今,他终于发家了,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人们纷纷对他刮目相看,可又是怎赚的? 运输,码头。也就是说,他能管船,也许婴孩就是通过海运,散发到各地。然后又是各种各样的贿赂。“行动。”卫民说。于是,卫民、薯条哥二人就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的卫民,已经掌握了第一条线索。极有可能,这个黄海英就是贩卖婴孩的主谋。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得到消息呢?韦箐民果然很机灵,把黄海英的电话给拿到了。如今,就须用高科技来断案。在粮食局的安全屋内,卫民就这么打给了黄海英。卫民知道,薯条哥,一定有本市,检测到黄海英的地址,然后打他们一个防不胜防。 卫民,就这么略带着紧张,拨通了电话。这个电话,就是拨给黄海英。嘟嘟嘟,也就是这个时候,薯条哥开启了监控系统。电话,接通了。卫民说话:“......喂。”另外一头的声音,有点儿慵懒,“喂。”黄海英接通了电话,突然,薯条哥戴上了耳机,于是乎开始检测地址。 “...我是,小韦。我是通过小周认识的,...你不记得了我吧?”卫民吞吞吐吐地说。薯条哥大汗淋漓,他打字的速度已经快如闪电了,代码!代码!代码!“...不记得了。怎么?”黄海英似乎打起了精神,说话也变得有力了不少。卫民说:“我是想来跟你买金排骨的。” 金排骨。卫民就这么脱口而出。对!这就是卫民,从来不拖沓,三两下,就说出了主题。另外一边,沉默了。俨然就这么沉默不语了。但黄海英,没有挂上电话。突然,他又发话了:“...你想要什么货色的?”卫民说:“越南。最好是广西那边,好吃。不腻。” 黄海英,笑了笑,“你还真识货。你什么时候来交钱?”薯条哥在拼命打字,耳机快脱落到了肩膀上。忽然,正当卫民刚刚打算吐出字眼的时候,黄海英先是说话了,“这么着把,你要的这批货,最近比较难找。为什么?严打最近。我这么告诉你,我现在...” 地址,已经查到。他居然就住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出租屋片区,距离创业公寓倒也不远。卫民知道,从事这一行生意的,大多数都是围绕在出租屋里头。快!如今需要的只是速度!卫民找到地址后,瞬间挂上了电话。他知道,再说出去,只会是暴露得愈来愈多。 “喂,陈铭坚吗?对。我们已经捕捉到了黄海英的地址了。现在我们马上去!”卫民拨通了一个电话。不到十分钟,滴嘟滴嘟的声音就在市区里边响起。警车们蜂拥而至。但这一次,少了卫民。因为卫民知道,自己的身份愈来愈特殊,一旦出面,那么后果很难想象。 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陈铭坚。陈铭坚带领着他的小分队,与刘叶航一起,兵分两路杀到了出租屋一带。这里,安安静静,与上一次的创业公寓截然不同。这儿显然更太平。就是这个地儿,他会在哪儿呢?他会在哪儿呢?如今的陈铭坚,还是便衣,他们俩打前锋。 他们一步步,往楼上走去,紧张得快屏住了呼吸。而陈铭坚素来都很有经验,一般做一些违法勾当的人们,通常都会安装私人的摄像头。陈铭坚一直在左顾右盼,摄像头,在那儿呢?会在哪儿呢?突然,陈铭坚在竭力寻找的时候,卟、卟、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映入陈铭坚眼帘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奶奶。她体态臃肿,头上戴着一顶毡帽,早早穿起了棉外套。而如今,才不过是九月,虽然来了一次冷空气。老奶奶似乎发了烧,反正一直哈揪哈揪地打着喷嚏。陈铭坚和刘叶航二人,似乎正要与老奶奶擦肩而过。 此刻,也就是这个时候,这儿安安静静,但随即!嘀嘀嘀的声音,在老奶奶的口袋里头响起。原本,这根本没什么值得可疑的,但老奶奶一接过电话,却让陈铭坚注意到了些许什么。陈铭坚和刘叶航,二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附近游荡游荡,望着一扇扇门窗几乎是大海捞针。 如今,老奶奶,却在人们午休的片刻,走了出来。她接过了电话,说着一串让陈铭坚听不懂的村话。像是地方村话,又像是广西平话,说着说着又好像变成了潮州话。说着说着,陈铭坚似乎倒也没太在意,很快,他又从刚刚的楼道走上了楼梯。而老奶奶,却慢慢离开。 不一会儿,陈铭坚似乎发觉到了什么。“哎!刘叶航!过来!”他拍了拍刘叶航的肩膀,然后重新回到刚刚与老奶奶交谈的地儿。他四处嗅嗅,好像觉察到了点儿什么。这儿,好像有腥味儿,这股腥味儿,很浓,但是却又说不出是什么腥。像是鱼腥,但是却又不像。 陈铭坚突然想起了刚刚的老奶奶!这股腥味儿,似乎正是从她的身上发出。不是吗?她的身材很臃肿,穿的衣服极多,可她不热吗?突然!陈铭坚似乎醒觉了!他一个转身,往刚刚老奶奶下来的方向冲上去!这儿是左边的楼道!他沿着腥味儿,一直跑。 对,腥味儿,很浓。陈铭坚愈走上去,腥味儿愈浓。三楼、四楼、五楼!他和刘叶航不到半分钟,就从三楼冲上了顶楼。让陈铭坚惊讶的是,他的判断正确了!在顶楼的阳台那儿,居然还有一间小屋!但恰好又被围墙给挡着!小屋不大不小,但是可以住人。 陈铭坚扶着墙壁,与刘叶航一起。他知道,腥味儿百分之百是从这儿发出。他已经嗅到了什么。更让他确认的,正是这儿的阳台,全都挂上了婴儿换洗的尿布和衣服。对,卫民的判断没有错!小周仅仅这场生意链条的儿的一分子!“请求支援!快!”陈铭坚说完后,即刻上前! 砰!一声巨响,陈铭坚踹开了这家小屋的门!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如今,这儿正睡着整整五名婴儿!他们的身上全是鲜血!像是一只只被宰过的猪!被宰过的驴!这股腥味儿,原来婴儿的皮肤腥!还是鲜血的腥!如今,这儿正坐落着两人!他们同样吃惊了! 这二人,一个高,一个矮。其中一个是唇裂,另外一个皮肤惨白!他们几乎已经有整整两个星期没有出门,刚刚见到日光就犹如病狗一样难受!陈铭坚大吼:“抓住他!”于是二人马上扑了上前!其中,高佬唇裂,马上洒了陈铭坚一脸的汤水,然后扑出窗外!他大吼:“操!” 陈铭坚晓得,这人正是黄海英!与从卫民身上得到的描述,是非常相似的。于是乎另外一位叫大王的,两下子就被刘叶航的手铐给铐住!陈铭坚几乎是单枪匹马,就去追捕这个黄海英!黄海英犹如一匹瘦马,已经摸清楚了所有的逃跑路线!他一边跑,一边拉下衣杆子。 陈铭坚每每跨步上前,就被衣服给挡着,有几次还差点儿摔了跤!而这批瘦马,几乎快要把整个阳台的衣服、被子、稻谷全都给洒掉。陈铭坚知道,这等很难办!因为这个黄海英太机灵!如今他跑下了楼梯,陈铭坚唯有紧随其后!扑扑扑,他跑得极快,这边是左侧。 左侧的楼下没有警察,这该怎办?他很有可能就这么逃之夭夭!陈铭坚,他当机立断,马上取出了手枪!他举着枪,瞄准着楼梯下的空隙。他在等!等一个时机,就等黄海英转身跑开!他跑得很快,四楼、三楼、二楼、一楼... 眼前!就是一片光明!突然!砰的一声!陈铭坚扬起了枪!子弹从顶楼就这么直直射下一楼!快得让人看不清。 第二十九章 悲喜交加 短短的一天下来,审讯结果出来了。本市的婴儿贩卖窝点,终于被端了个正着。警方们在附近的村落,查找到了至少五个贩卖婴儿的窝点!委实真多!这群婴儿,是怎样来?这群人贩子,又是怎么连哄带骗的呢?答案就是,他们是希望。他们就是希望。 什么叫希望?因为,这个社会上,有太多太多的夫妻,需要孩子。人贩子们,就有了可乘之机。这五个窝点,还坐落着不少大肚婆。正当陈铭坚等人前去搜捕的时候,他发现一个秘密:这群参与贩卖婴儿的人,就是卖方,她们大多数,全都是农村子弟。 她们为什么肯贩卖?人命关天呐!因为,贫穷。在本市的农村里头,大多数都是非独生子女居多,因为她们的户口,是允许这么做。人贩子们,非常机灵。他们放了话,放了大话,放了胡话,放了让人相信并寄予希望的话!他们,就是这么哄骗村里头的姑娘的。 “哎哟喂!姑娘们呀,你们可真是笨呀!难怪你们耕一辈子田!穷一辈子!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小屁孩,在城里头,有多么值钱吗?!”村里的姑娘,双眼放晴,全都忘在了人贩子的脸上。人贩子们穿着光鲜,像是一只孔雀开屏一样,西装革履,皮鞋铮亮。 “现在城里头那些人呀,他们清高!男男女女都清高!他们都不好意思放炮!孩子怎么有呢?因为什么呀?因为他们笨呀!觉得丢脸呀!在村里不好么?整天放炮都没人说你呢!所以愈是有钱人!他们就愈想要孩子!大姑娘,你年纪轻轻,又长得漂亮动人!你瞧瞧,孩子随你!” 年轻,有力。健康、壮实。这一点,成了村里头姑娘,被人贩子看上的原因。而他们家中,大多数已经育有了子女,所以,就好比有了本钱,再拿出别的钱去投资更多的钱。他们把孩子,就当成了钱。人贩子们,设立了窝点,把初生的婴儿拐来,然后给了钱。 起初,有的卖三四千,有的卖一两万。但一转手,甚至可以抛出十万!因为有的人,无法生育。他们又不想通过人体受精,来让彼此获得孩子。加上天灾**,许许多多的家庭,为此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为之奋斗的动力。人贩子们,聪明,太聪明了。 案件写到这儿,作者有话说。婴儿、器官、骨骼,这些东西,都是相同的。它们比毒品交易,还更加具有恐惧性!有的时候,婴儿就像是器官。第一章,作者写出了肾脏工厂,写出了肾脏交易,因为除了移植,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获得自己所需要的。 那假使获不得,那么就是为之失去一辈子的事儿。有的人丧命,有的人绝后。这是超乎血缘、人性、法律的交易。但它却成了灰色地带,因为有的时候,它太特殊。就因为它只能通过移植来获得。它们成了商品,成了让人们大发不义之财的筹码! 正因如此,卫民、陈铭坚、常浩清等人,他们必须不顾一切去执法。甭管再苦再难堪。但,奇怪的事儿,还没有解决。虽然这宗案子,本市的婴儿贩卖案,终归,是落下了帷幕。主谋正是黄海英,各个地儿的窝主全是他们的熟人。可!谁支撑他们发的财?! 又是谁,让他们如此猖獗!?让他们大赚特赚!赚上了成百上千,赚上了成千上万!假使他们没有被伏法,他们如今还赚得个虎虎生威,财源滚滚。可,一深揪,他什么,也没有说。只说加入了麒麟帮,有专门的接头人。可是,这不好定罪。这个,太暧昧!没有证据! 如今,卫民独个儿,正坐在粮食局的安全屋里头。案子破了,应当是皆大欢喜才对。而那只失去的手,和一条断裂的腿,同样是来自本市的这群人。但是!卫民的心里头打了个结!是谁?!是谁把这群婴儿带去煮了一番?这群婴儿明明上了餐桌!里边还夹杂着金枪鱼的腥味儿! 这宗案子,完了吗?还未完。陈铭坚前去抓捕黄海英的那天,黄海英吃的就是婴儿汤!为什么要吃?!因为他在口供里头,说出了这么一堆话:“他妈的!再不吃!他们就死了!现在根本转不出去!所以只能吃!再不吃这群东西就要被饿死!我们就难处理!” 那天的那名老奶奶,正是黄海英的母亲。她提醒了儿子,用地方话。这个黄海英是潮州人。 如今,落网后,人们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能理解。但法院下了判决书!黄海英判处死刑,两个月后执行。于是,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天,这个黄海英被关押到了省城监狱里头。 卫民知道,常浩清的心结,可是愈来愈多了。如今的卫民,不知是喜是悲,抑或是悲喜交加。悲的在于,他一次又一次与真相失之交臂,每次到了关键时刻,总会掉链子。喜的是,这次的人贩子落网,终于给卫民带来了半晚安睡。如今,他想到了一处地儿。 这处地儿,是他曾经求个安稳的地儿。这里是武术馆,是陈铭坚让他重新做回卧底的地方。如今,他见回了师傅。师傅还是老样子,教学生图个温饱,倒也换来了常年的身强体壮。卫民走了上前,和师傅寒暄了几句,来之前还买了一头和田玉做的龙雕像,价格不菲。 师傅不声好气:“哟!加入了黑社会,还学会买东西贿赂呀?!”卫民说:“哪里哪里!我现在想来这儿跑跑步,打打拳什么的。”师傅说:“成!看在你送礼的份上。我这儿可没什么钱和权给你图了。教你两招。”说完,二人换了衣服,马上对练了起来。 师傅与卫民同在一处地儿,他们几乎已经隔了三年,没有对练了。师傅说:“接招!”卫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于是师傅已经踢出了一个高抬腿!啪的一声,比滚床单还刺激,卫民徒手接下,卫民感觉手掌麻成一片。也就是这会儿,师傅马上来了一个连击! 只见师傅左右开弓,打出了两记轻拳分别砸在卫民的头上!卫民只有格挡和躲闪的份!正当卫民想予以还击的时候!师傅一记膝撞!结结实实打在了卫民的肚子上!卫民疼得不可开交!然后这个时候,师傅一记高抬腿,击中了卫民的头部。 短短几下,卫民被制服,毫无反击之力。师傅果然是师傅,姜还是老的辣。不过师傅下手虽狠,却没有拳拳到肉,留了不少颜面给卫民。不过卫民的不悦,似乎都给师傅的这几记拳脚给踢散了。他还是得重拾信心,面对以后的各种操蛋。 卫民说:“哎,师傅。这玩意儿不错,景德镇的瓷器。听说宋朝就有了。”师傅说:“哦?是吗?你还记得我喜欢瓷器吗?哈哈哈。”卫民说:“记得是记得。不过我最近烦,是挺烦的。”师父说:“怎么烦了?”卫民说:“说不准。不过来你这儿,也算是轻松了不少。” 师傅站了起来,抽了根香烟。说:“我以前是挺了解你的,你就爱到处显摆。好像现在,不太一样了。懂得送礼了,懂得礼尚往来。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好事儿。别迷失了你自己,卫民。可能说得有点儿深,不过你还是得听听吧。我理解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卫民听完后,不是滋味。说:“呵,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反正我现在,可是睡不着了。”师傅说:“平衡吧。也许没有什么,是比平衡更重要。有的人有钱,却放不低欲念;有的人没钱,又放不低懒惰。哎。希望,你能学到。”师傅说完后,二人谈天说地,煞是开心。 但另外一头,又出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如今的凌卫东,可算是监狱里边的大红人了。因为他不仅帮助警察破案,又废了监狱里边的混子大佬周。他秉承着统一省城监狱的气势,现在正在监狱里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干活,他无需干;吃饭,餐餐大鱼大肉。 凌卫东到底有没有喝酒水吃鱼肉,常浩清管不着。但常浩清他在签字售书的仪式上,买下了两本凌卫东写的书。一本,他寄给了辜政委;另外一本,留着自己看。里边的措辞,根本不像是凌卫东这等人能写出来的!他这本书,几乎成了犯罪心理学,成了百科全书。 里边的话语,让常浩清久久不能平静。他不仅能写出理论,还会举例说明,这是为什么。常浩清看着,他当警察的资历,都未必能写出这么高深莫测的文章!凌卫东,仅仅入狱一年多!却已经懂得这么多。 如今,常浩清正挑灯夜战,正在读凌卫东大作的时候,突然!东窗事发!监狱里头,突然传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常浩清马上召集了一批狱警,携带好防护装备,就前往凌卫东所住的地儿!就是那儿!就是那儿发出的惨叫!“啊!疼!大哥!啊!” 常浩清的眼前,是这么一幕。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正被常浩清,一脚接一脚地踹着肋部!突然!咔的几声!这名瘦弱男子的肋骨,瞬间就这么断了!难不成,这世道就没了个天理?!他这土匪就做了主?! 第三十章 人各有难 常浩清大怒:“这他妈怎么一回事儿?!”凌卫东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地踹着犯人。这下好了,凌卫东每一脚踩下去,都像是重磅炸弹一样,把别人的肋骨都踹断了一条!这下狱警们可不能只吃干饭了!瞬间打开了门,冲了上前为之制服!“不准动!” “他妈的!”凌卫东吼叫着,四肢已经被狱警们擒住,难以动弹。但狱警们根本没有料到,凌卫东这人一发起脾气来,几乎就要与人死磕到底!所以人们才对他如此惧怕!只见他甩起了肘子,就要与狱警们大干一场!突然,狱警们对此早有提防,于是操起了电棍! 没想到,这个凌卫东犹如一只灵巧的猴子,居然在百难之中还使出了一记过肩摔!把狱警给甩到了一旁!这下,好玩了,囚犯们一一冲了上前!就要拥护这个监狱老大!该死!常浩清冲了上前!就要撕开乱堆堆的人群!于是他抄出了电棍,滋滋滋的电流直钻凌卫东的肋部! 又是一个没想到,凌卫东不觉痛!常浩清快要吓呆了,他把电流开到了最大!他已经在漆黑一片当中嗅到了一股肉熟的味道!于是这个时候!常浩清再次点了开关键!电流无孔不入!又是一阵滋滋滋地钻入凌卫东的肋部!这下,凌卫东,几乎是凌空一跃!就摔倒了两名警卫! 终于,凌卫东,倒了下来。但是!常浩清,已经电了整整七次!每一次,他都开到最大档!因为凌卫东这人,一犯起癫狂来,就根本挡不住!但常浩清,终于把他制服了。这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常浩清还不得而知,没想到,是这么一件大破事儿。 凌卫东因为表现不错,帮助警察破了案子,有功,于是呢就转移了住的地儿,生活条件也变得好了不少。就这么着,他住了原来大佬周所住的地儿。虽然大佬周的拥趸还在,但是呢,大佬周的拥趸们,也都纷纷过来拍上了凌卫东的马屁,像是一条条狗一样。 不知怎的,大佬周的拥趸里头,有这么一人,入狱的罪状非常奇怪。他是仇杀,杀死了一对男女。这人是一同性恋,长得白白嫩嫩,进监狱前是卖衣服的,在外头穿得让人难辨雄雌。他就把他的男朋友和情人都给杀了,就在短短的两个月前。 他不仅仅是一男同性恋,在大佬周还在那会儿,大佬周把人家给强上的事儿就闹得沸沸扬扬。在当时监狱里边的肥皂,大佬周都比别人多用上几块。这个犯人叫做小严,他在这边的时候,已经是非常崇拜凌卫东了。因为凌卫东把虐待自己的大佬周给太监了,他无比舒爽。 于是,不知是出于报答还是什么目的,这个小严在凌卫东睡着那会儿,偷偷掀开凌卫东的裤子,然后握着人家的家伙就像吃冰淇淋一样吃了起来。凌卫东醒来后,胃酸一涌,喉咙一痒,就把吃的东西全喷了出来!于是他马上踹了这家伙一脚!踹得可是人仰马翻。 凌卫东久久不能平静,他那大家伙上还残留着人家的唾液,如今的他可真觉恶心。于是这个时候,审讯室里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如今自诩“虎落平阳”的凌卫东,还是一脸的傲像,正在监狱里面对着公正无私的常浩清。常浩清经过不停地说教,终于放宽了心。 “凌卫东,我们应该算是老熟客了吧。三天两头,咱们就得谈谈话。”常浩清说。凌卫东呵呵一笑,“是啊。老熟客了。你想问什么呢?我呢,非常好伺候!在外边谁贪了钱,谁犯了法,我全都知道!瞧瞧,我这还不出了书吗?哈哈哈。来,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都说!” 常浩清心想,这人,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呢?常浩清咳嗽了两声,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这也算是私人谈话。我想问问你,那宗抢劫案,今年六月份,是不是你干的。还有,你们这群人,为什么到后来自杀了?当天我在场,我好像见了你一面。是,不,是?” 没想到,这又引来了凌卫东的大笑。“对!你很聪明。你是这么多贪官走狗里头,最懂事儿的一个。我就来告诉你,当天我们是怎么逃窜的。还有,关于武器,关于钱币,我们收在了哪儿,你也很想知道,对吗?哈哈哈,你不想问问,我们为什么去杀无辜群众吗?” 正当常浩清被吊着胃口的时候,忽然,审讯室门外传来了局促的敲门声!常浩清立马开了门。而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今天下午刚刚与之谈话过的陈启荣!他,怎么会大半夜出现在这儿?!还有,凌卫东会否知道,常浩清已经看了他的日记本呢?!这下,常浩清难做了。 “小常呀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通知我呀!你呀你呀你呀,真是立功心切!有功一起赏才对!你怎可以!哎!”陈启荣说的是一脸恼怒。但,常浩清反问了一句:“陈启荣,你是在说我,想贪功?想升官发财?我告诉你我!”突然,陈启荣插话了。“我怎会是这个意思?” 常浩清说:“那你何以这么说我?!”陈启荣说:“小常呀,不好意思。我刚刚跟上级申请了指示。呐,这个是指示书,关于凌卫东刚刚的斗殴事件呢,一切头头尾尾,都由我来包办。还有呀,我开始发觉,这个凌卫东,神志真是愈来愈不清晰了,我觉得他有必要去做精神评估。” 常浩清听陈启荣的话,真算是脸都气绿了。“陈警官你!”只见,陈启荣又接过了话茬,说:“小常呀,我觉得你最近,真是浮躁,太浮躁了。你看看。监狱的武器库、狱警们全都归你和大同管。你这三天两头,就拿出武器来,是不是太急躁啦?我说,犯人也是人...” 还未等陈启荣说完,常浩清先发话了。说:“得!陈启荣,我这次敬你!有什么话,回头私下说,别人人家见丑!好不好?!我本来都应该下班了,但是看在大同妈妈生病的份上,我才要求加班。早知道我不来,还不用受这么大罪!好心当成驴肝肺!再见!” 说完,常浩清一摔门,根本不管陈启荣什么感受,就自顾自地回到办公室里头。他开始怀念,在外头破案的日子。虽说危险、刺激、难做,但是不至于在这儿卑躬屈膝,这么窝囊。每天都发一些可有可无的指示、指示、指示,坏人都能说成是好人!这是何等理由?! 常浩清一边在办公室里头闷闷不乐,但一边,他的脑海里又布满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自从进了监狱工作后,算是升职当了一个狱警大队长,专门管理省城监狱的军火库和狱警们。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儿升官的感觉,更像是被埋没了。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他只是想破案,为百姓服务。如今,说不定都还没有在外头当卧底的卫民、在家里勘察的薯条哥、在警队里运筹帷幄的陈铭坚那么自在。就连自己的挂名老婆,如今都还没见过几次。忙、忙、忙,他的苦,和谁说去?难道,唯一能帮到自己的,只有辜政委了吗? 他拿起了电话,关上了门,决定,把事儿的经过,一一告诉辜政委听!否则,他就要支撑不住了!凌卫东,就是一颗不折不扣的定时炸弹!它不仅仅会把监狱炸掉,有可能影响的是整个城市、司法公正、中国法律!常浩清的眼泪,慢慢渗了出来。另外一边的卫民呢?是怎样的景象? 卫民协助陈铭坚破好了案子后,终于得离开粮食局的安全屋了。如今夜已深,晚上的十点钟。他该去哪儿呢?放在以前,卫民真愿意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和梁慧雯谈天说地,沾沾便宜。如今梁慧雯会否住在那儿吗?还是早已搬家?还是做了人妇呢早已? 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卫民又何以这么在意呢?他冷笑一声,或许是为自己,也是为未来。在庙街帮里头的作用,他是日益凸显了。包括陈铭坚、薯条哥、刘叶航都离不开他,他就是整个小分队的中流砥柱。也许,他只能回庙街了吧。于是,他打了的士,回到了庙街。 初到庙街那会儿,卫民还同朋友喝了点儿酒。借着醉意,一半是自嘲,一半是无奈,他回到了家中。眼前的钟思璇,正迷迷糊糊地出现在卫民的眼前。“呀!你这几天都去了哪儿呀?!你怎么喝得那么醉呀?”钟思璇刚刚洗澡,身体上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卫民受着她的搀扶,步步走入房间。 卫民不想说话,因为他难受,心燥。但姑娘却是百般安慰,给卫民脱去衣服鞋袜,像是佣人一样呵护备至。钟思璇穿着一条吊带裙,披头散发,说:“哎!卫民!呀!你理我嘛?”卫民望着她,似乎重新望见了梁慧雯似的,两手开始不老实!但二人的面容,似乎又在互相交替。 “今晚我要你好吗?”卫民说着,马上揭下了人家的衣物,然后二人在一阵火热的**过后,就直入主题。整个过程里头,钟思璇几乎要登上了天!因为卫民今儿个真是如狼似虎,浑身有劲!他像头驴,又像头马,时而像头牛!就这么狠狠地糟蹋着钟思璇的身子。 也许,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在他们的枕头底下,藏着一块玉。这块玉呢,可以传播信号到另外一边。有人听着,有人看着,有人思量着。就趁你不知道着。这种人,很多。多的去。 有这么一人,就把她们所有的话语,做的所有事儿,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卫民,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头,无法自拔。而钟思璇,一边落泪,一边流水,脑海里头,却想到了卫民也许在不久以前,也这么对别的女人。对一个比自己漂亮十倍百倍的女人... 第三十一章 冷暖自知 03:00am. 这天晚上,常浩清依旧没有回家。自从他来到了省城监狱工作后,就几乎没有回过家。回去也只是拿点东西罢了。现在的常浩清,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他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如果加上午觉,能凑上六个小时。有时晚上才睡三个小时。 他一直在看着凌卫东出版的书籍。这不是小说,更像是纪实类的文章。他百感交集,真不知从何是好。凌卫东再次闹事儿了,可上头还是拖沓,像打太极一样。他可是一心一意为百姓好!所以才这么忧国忧民。 可是,这一想,是不是又太幼稚了?难道全中国,只有你常浩清一人,心里头想除害吗?难道党是吃软饭的?蒋介石厉害吧?八百万大军!还是被共產党打了个落花流水。什么牛鬼蛇神没被横扫过?所以这点儿苦头。又算得了什么呢?但他心里头,一直有个臆想。 凌卫东何以在监狱如此嚣张呢? 他一定是懂得太多,懂得太多秘密。甚至,他也许是人家的一把手。 这关乎司法**,关乎中国法律的!每次一想到这儿,他的脑海里头,就泛起了一句话:不反腐,亡国。如今,他再次抓起了电话,拨给了辜政委。 也许,这个时候,也只有辜政委,才能帮助自己了。可辜政委,睡了吗?常浩清快忍不住了,他的所有情绪和寄托全都放在了这桶电话上。嘟嘟嘟的声音响起后,常浩清屏住了呼吸,在夜深人静的办公室里头拉上了窗帘和门窗,小声说话。 “辜政委!”常浩清所。“小常,怎么还没睡吗?”辜政委说。原来,辜政委在几日前,已经收到了常浩清寄给他的小说。没错,这本书籍的策划人,果然是邓小兴!辜政委知道,这本书必然会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因为凌卫东写的,几乎都是确有其事。 “小常,我知道了。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了。你先睡会儿,我处理点事儿。”辜政委说。如今的辜政委,已经退隐了二线。可是,公安局局长的位置,还迟迟没有人上来。那么,他如今,是该忧虑什么呢?已经年过五旬的他,还有精力和社会这群人渣败类斗吗? 如今,不管怎么样,等小心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此刻,辜政委拨通了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邓小兴。凌晨三点,邓小兴还在写自己的小说吗?还是正在分赃?!辜耀辉愈想愈气,但嘟嘟声没响三下,邓小兴就已经接过了电话。 “喂。”辜耀辉说。 “喂。”邓小兴平静如水。 “你没睡?”辜耀辉有点儿紧张,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邓小兴聊天过。 “没。” “有打扰到你?”辜耀辉问。 “半夜三更打来,又问有没有打扰到我,何必呢?”邓小兴说。 “得,我现在不跟你扯这个。你现在,在监狱当政委,牛逼了,是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知道那凌卫东吗?五年前那起案子,死了多少名弟兄?还有今年...” “你跟我告状,你以为我是谁?天王老子想斩谁都行?”邓小兴先插话。 “老邓,我问你,咱们几十年交情。你有没有骗我?是不是他分赃给你了?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 “我和谁一伙?麻烦你说清楚。”邓小兴平静如水。 “贪官污吏!社会败类!黑帮渣子!对不对?!你瞧瞧你现在,人模狗样!”辜耀辉说。 “我怎么人模狗样了呢?”邓小兴笑了一声。 “你给谁出书?你可是作协主席!你给人家出书,这不是给坏人做宣传?”辜耀辉说。 “你半夜三更打来,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是不困,但是我不想浪费时间,好吗?”邓小兴说。 “得!老邓!你是不是收了人家钱!然后你又是作家!你就得瑟了?!我告诉你!天网恢恢!你要是贪污犯罪,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想不到几年未见,你净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以为你当个作协主席,政协委员你就了不起?!告诉你!我一天没退,你就别想舒服!” 没想到,邓小兴,还是非常平淡。“我不和你争。但是我告诉你,老辜,你他妈什么都不懂!我只能这么和你说!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贪污**是你一个人能治的?!你以为我就不懂情况?!我告诉你,你们监狱的常浩清,已经把该看的都给我看了!” 没想到,这下,辜耀辉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原来邓小兴,已经把情况弄明白了。“现在谁贪污,谁分了赃款,我怎么知道?!抢劫、杀人、放火,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在监狱里头,我除了写文章,啥也不干了?!老辜!别那么天真!好吗?!” 辜耀辉说:“我他妈怎么天真了?!”邓小兴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凌卫东在监狱,有多过火?他现在连狱警都敢打!死缓都能变成十五年!自从法律制定以来,你见过哪个国家可以规定,杀人放火抢劫可以缓刑到十五年?!你怎么不去跟司法院告状?!不说它**?!” 这下,辜耀辉说不出话来了。“外边的事儿,我全都知道!”邓小兴说。“什么变态杀人案,什么高科技犯罪,全都是胡扯!就那起婴儿案,其实就是一个蒙一个,最后瞒天过海!现在还抓不到真凶!还有,要是我们中国有那么多可以威胁到政府的黑客,那银行的钱全都是当数字来看了!” 辜耀辉说:“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邓小兴说:“呵!要是我贪污**,我就不会大半夜还和你扯淡了我告诉你老辜。我好久没有动脾气肝火了,但是我告诉你,我这么做,是做我自己的本分,我做什么,你不必说我。我自有我的道理。还有,别再打这种无畏的电话。” 不一会儿,二人再说上几句后,辜耀辉挂断了电话。今日的邓小兴,与往日的果真不一样。不再是淡定的,也不像是那个城府极深的邓小兴。他似乎遇见了往日的辣手神探。话虽多,但是句句如同四川火锅一样暖心暖胃。 他会否是和自己是同一路人呢?他又在盘算着什么呢?还有,他出书给大伙看的目的,绝非是图个稿费而已。这个凌卫东,如今愈渐膨胀,又是作家又是罪犯,还成了监狱里头的忏悔典范。他可算是毁誉参半了,不少记者还围着凌卫东,但是却都无果。 这样一来,凌卫东这人,更给了别人一股高深莫测的迷雾,让人看不清虚实了。还有,如果常浩清说的句句属实,那么,到底是谁,指示凌卫东这么做?是谁给他看资治通鉴,是谁给他出谋划策呢?如今,只有常浩清,才能一探究竟。也只有常浩清,能秘密跟进。 然而辜耀辉至今还没有想到,就在明天,就有了一起让他意想不到的大案发生!自从上一次,农民工集体要到市政府“革命”后,明天,又要上演一场好戏了。镜头,从辜耀辉的家中,慢慢地迁移到常浩清那儿。 常浩清,他同样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了凌卫东,这么多这么多的好处。翌日,果真有人来探望了凌卫东!探望凌卫东之人,居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这让常浩清,多多少少吃了一惊。这个女人唇红齿白,穿着一套得体西服,像是律师,又像是公司白领。 她这回拿了另外一本书,这本书是佛洛依德写的心理学。如今凌卫东,他的学识都可以考试了。这个女人,到底,要和凌卫东说什么呢?他们说的话,似乎像是南洋那边的话,让常浩清听的是一头雾水。但是常浩清,还是录音下来,说不定,卫民他们能帮助自己呢? 不一会儿,姑娘走了。只剩下凌卫东一人。他拿着书,自个儿在那钻研。常浩清知道,要解决这些疑难,正像是罗马并非一日两日就能建成。但如今的外边,又发生了一些让人意料不到的事儿。镜头,从冰凉的省城监狱,转换到市区里头。 这天,一辆红色的士,正从看守所开到了百货大楼里头。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人出狱了。这人,就是范仕健!范仕健居然出狱了!这下,江湖上又传得沸沸扬扬。才受了三个星期的牢狱之苦,范仕健居然出狱了! 那包白粉,是确有其事。可是范仕健做了一件和凌卫东极其相似的事儿。他用拳头和犯人讲道理,逼供了一群犯人,让他们各自受了刑。这下,范仕健立功了,所以他就出狱。一包白粉,换来的,可真大。 但,另外一边,卫民知道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难道,警察局里头,又出现了黑警?!他把这个想法,迅速报告给了陈铭坚。陈铭坚检查了下警队,发现整个警察局里头,几乎没什么人值得怀疑的。 。 第三十二章 狼烟又起 “卫民,你知道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吗?自从上次那件婴儿案子以后,我就发明了一样东西!”薯条哥把卫民叫到了家中,然后显摆着他的私人发明。“这个是最新的电话检测追踪系统。来,我教你怎么用。” 卫民把他的黑莓手机拿了出来,于是接通了usb连接上了电脑。薯条哥双击了电脑上的一个软件,短短的一秒不到,电脑屏幕上方马上出现了一副地图!本市哪个地儿全都展现了上方。薯条哥说:“我们市的区域其实也不算多,就四个。” 这下,卫民大约知道,这个软件是干嘛用的了。只要对方打来电话,那么手机里头的信号就会传送到电脑那儿,于是谁打来,在哪个片区,软件上的信号灯马上闪烁。于是这样一来,慢慢精确下去,薯条哥就可以查到了,可能比电信还要快。 “你说咱们这样做,违法吗?”卫民问。薯条哥说,“违法个毛!我们是给党、给人民服务的好嘛?!这是特殊手段!你看看凌卫东那个狱侦耳目,直接破案了都!比我们还快!我们还算是‘特别行动组’呢!”卫民说:“咱们和人家不能比!”薯条哥说:“算了。” “我试试看,对你,你打给我。这个软件我收了啊。”卫民说。正当薯条哥拿起电话,百无聊赖地拨通了过去。也就是这个时候,发生了点蹊跷事儿。嘟嘟嘟,卫民的电话居然率先响起了。“我可没打给你啊!”薯条哥说。卫民拿起了电话,马上接过。 这个电话号码,比较陌生,但是可以查到是本市的。卫民的手机还连接着usb,于是可以判断,这个电话是江南区一带打来的。江南区,可是离“阿富汗”很近的一处。这儿附近都在搞开发,不少高楼大厦慢慢矗立起来。 “喂。”卫民说话。“喂!你不要挂断电话...呜呜...!”这个电话,让卫民觉察到,好像有一股奇怪的胭脂味儿。卫民说:“您好,请问你是?”另外一头说:“我...我是王府!我是王府的姑娘!我不是存心要骚扰你的!求你,不论如何!都不要挂断电话,好吗?!” 卫民给了薯条哥一个眼神,薯条哥当机立断,马上拿起了电脑,开始了搜捕。不到一分钟,就可以判断出,这个电话,十有**,是从江南区的王府饭店打来的。卫民说:“你是王府的姑娘?你是干嘛的呢?”只见这个王府的姑娘说:“我...我是出来卖的!求你不要挂断!” 这下,卫民开始发觉,这个事儿不太简单了。他在想,是什么原因,让这名姑娘打电话而来呢。突然,正当卫民还想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时候,只听到啊的一声尖叫!电话马上被挂断,这下好了,线索全断了。薯条哥连录音工作都没有来得及做,电话只是持续了两分半钟。 “该死!”薯条哥说。那么,如今,这个电话,到底是从哪儿打来的呢?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重出江湖了。古语有云,狼狈为奸,狼是凶狠,狈是阴险;狈的智慧,加上狼的兽性,那么可真是杀人如麻了。 如今,就是在江南区,就是在一家饭店里头,有这么二人,最近出名的很,但是却都是声名狼藉。江南区这边,夜市多,饭店小吃多。在一家名叫子祥的饭店里头,这夜就已经发生了四五声的吼叫声。人们纷纷望进里头,因为这儿堆满了一群人。 这群人都穿着黑色衣服,全身上下都文好了纹身。带头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他非常健壮,梳着一朵蘑菇云。这是非常奇怪的,居然有人,混黑社会,还做一个蘑菇云的发型。蘑菇云拿着砍刀,正对着跪在地上的中年人。“你知道,我是谁吗?”蘑菇云问。 这个中年人,正跪在地上,叫苦不迭。“我知道...旭...旭哥!你是...你是麒麟帮的何...何旭!对吗?!”蘑菇云何旭说:“你还真识相。你知道,这次我找你来,是干嘛吗?” 中年人说:“我...我不知道!”何旭说:“你已经连续欠了三个月的保护费,所以,你得交。知道吗?” 中年人说:“多...多少?!”何旭说:“两万五。我们十个兄弟,每人要拿两千块,我呢,拿五千,明白吗?!”中年人说:“我...我没有!”何旭说:“真没有?”中年人说:“真...真的!没有!”说完,何旭就抓起了中年人手,二话不说,就拿着啤酒樽扎断了人家的两根手指头! 一声惨叫,与一声鲜血,同时蹦涌而出。这夜,不太平。更不太平的在于,滴嘟滴嘟滴嘟,警车如今也围绕着江南区走来。令人恐惧的一幕发生了,一具女尸,正浮游在江流上,一丝不挂。这是两名醉汉,正打算睡桥底的时候发现的,他们原以为是一名女子溺水了。 殊不知,居然是一名赤条条的死者!她披着头发,脸色惨白,但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水中,所以一下子很难辨别出。这是怎么一回事。陈铭坚赶到了现场,带着他的新手下,他叫程汉敏,个子高高,理着寸头。 尸体打捞上来后,一股腐臭的味儿扑鼻而来,让人闻得是直想呕吐。这会儿,咔嚓咔嚓的响声在案发现场响起。在案发现场里头,又看到了兴叔的身影。当兴叔望着这具女尸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开始觉察,这具女尸是大有玄机。 因为在女尸的嘴唇上,还残留着相当明显的口红痕迹;在女尸的手指上,还戴着一枚硕大的戒指;而女尸的头发,曾有电过的痕迹,是弯弯曲曲的波浪卷;包括女尸的手指甲、脚趾甲,都有明显的指甲油痕迹,很深。 这样一来,死者的身份,应该是“上流社会”的人。兴叔还发觉,死者在临死前,画了一个浓妆,睫毛膏还没有被水完全冲淡。他的心里头,开始逐渐产生一个臆想:这儿有可能是抛尸地点,不太像是案发地点。 死因很暧昧,一时之间还找不到个所以然来。 时间,从夜晚调回昨天的下午七点,谈谈已经许久没有碰面的阿珂。阿珂他昨天下午去了哪儿呢?卫民已经许久没有关心他了。除非阿珂闯了什么祸,否则他是不会轻易去找卫民的,而且卫民也很难找到他。因为阿珂平生有四大爱好,吃喝嫖赌!就这四样! 阿珂他正穿着一套正转,衬衫、牛仔裤、皮鞋,正兴致勃勃地往江南区那儿走去。原来,他约好了人,而且还是通过微信上认识的。阿珂说:“你,就是麒麟帮的陈旭?!”陈旭说:“对。你是阿珂?庙街帮的吧?”阿珂点点头,然后他们就上了一辆摩托车。阿珂去干嘛呢? “你说的没有错?”阿珂问。何旭说:“骗你我就去吃屎!”说完,二人就逐渐开到了一处地方。这儿,是王府餐厅,是何旭开的。这儿的一楼,全是卖牛杂的。这儿有上好的牛肉、牛柏叶、牛腩、牛肺...总之都是麻辣火锅的形式做出。 但楼上,却又别是一番滋味。何旭带着阿珂,上了一处包厢。这儿有床铺、有电视、有柜子,活生生就成了旅馆。“你在这儿,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回来,对了,这里有wifi,你可以玩玩看。”说完,陈旭转身过去,悄然离开了包厢。阿珂正等待着,心里头却着急的不行。 他这次来,说的好听点,叫来吃饭;说得难听点,他就是来**。通过网络,通过朋友的介绍,阿珂来到了这儿。过了整整十分钟,陈旭没有欺骗他,真的叫来了一个五官端正的姑娘!她高高瘦瘦,脸色俊秀,看起来最多才十五六岁!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儿似的。 “你...”阿珂一见到人家,浑身马上就酥软了下来。“哥哥好!”姑娘说。“你...真的是处女吗?”阿珂望着人家的腿足,白皙得没有任何瑕疵。姑娘穿着人字拖,进入房间后慢慢脱下。不论是从尾看到头,还是从头看到尾,姑娘都是实打实的尤物、极品。 “我们开始吧!”阿珂这次来,还专门吃了威尔刚。姑娘毫无经验的表情,让阿珂体会到了别样的刺激,她柔软的身子只能任凭阿珂摆布折磨。过了大约四十分钟的**,阿珂终于进入了人家身子。一股暖活活但是又非常紧凑的玩意儿,就这么套着阿珂的**。 阿珂这会儿居然没有早泄,而是非常持久地一撞一撞。当阿珂,还沉浸在他的美好时光的时候。他决计没有想到,在天花板的角落里头,有人可以看到他的一举一动!这儿,装好了摄像头!装好了针孔状的摄像头!狼烟,已经不知不觉地就这么飘起。 何旭,正在不远处,开着电脑看着镜头里的一切,他一直在笑,哈哈大笑。想不到,阿珂这个傻帽,平时在庙街张扬跋扈。如今操起姑娘来,居然像跳舞,像肥婆跳天鹅湖似的!姑娘的的确确还是处女,也许卖给别人更之前。可给阿珂日,处女更值钱了。 他拉近了镜头,咔嚓咔嚓,用电脑摄像头拍摄下了阿珂的行为。正当陈旭还在偷着乐的时候,这时候,进来了一人。他是范仕健,刚刚出狱的范仕健。“卫民,阴我,对吗?这下,我要十倍奉还!” 说完,二人就这么录制了一个将近两个小时的视频。阿珂的这瓶威尔刚,确实是花费得很值得,以至于人们以后看着他,都须戴着有色眼镜了。 第一章 新的日子 国庆节。 10:00am.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辜政委气不打一处来,正在乘着陈铭坚的车前往南区的村子。上次开发商跑单的案子结束后,村民们再次暴动了!因为他们的赔偿一分一毫都没有得到!这可是怎的一回事儿?更恐怖的是,收到最新消息,政府要往乡里头开发了。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刚刚早上才接到消息的!就知道村民又暴动了!”陈铭坚同样是怒不可遏,但是在弯弯曲曲的山路里边,他还是得小心斟酌方向盘,否则这儿是极难通过的。“为什么村民们没有赔偿?还有,我怎么不知道政府要搞拆迁?!现在谁去拆?”辜政委问。 陈铭坚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说真的。而且去赶民的,还是一批混混!是一批协警!你瞧瞧!不过文件是下达下来了,为了方便我们市的经济建设,准备在那边造一条铁路。”辜政委说:“那也不可能没有赔偿啊?!是文件还没有下达好还是怎么样?” 陈铭坚愈说愈烦,“说到这个我他妈就来气。我也不知道这个钱他妈落去哪儿了,不可能一分钱都没发到村民里头。村民也是前一个星期才知道的,还没来得及搬迁呢!钩机、拖拉机、全都开了过去!你猜猜拆迁部的人怎么和我说?”辜政委问:“他怎么说来着?” 陈铭坚说:“他说,这样有利于什么狗屁的城市化建设。还说什么有利于调动农民工的积极性,往城市里边更好发展。他说得还真牛掰。”这下,辜政委更是气得鼻孔直冒气,“那是不是以后男人们都去抢人家老婆,就他妈有利于促进自由恋爱?扯淡!根本就是暴力拆迁!” 陈铭坚说:“是不是暴力拆迁,那无关紧要。我就想知道,是谁赋予他们权力。还有,为什么村民们老是麻烦不断?”说完,他们把车子停在了村口,然后步步向前。如上回一样,人潮拥挤。 辜耀辉望着眼前这一幕,可谓是似曾相识。因为上一回,正是因为“烂尾楼”的事儿,农民们纷纷涌了上来。可今时今日,却因为暴力拆迁、驱赶民众,从而又引发了农民的不满,上来检举来了。 可这回,辜耀辉知道,他再做出头鸟,已经是难事儿了。上回被抡了一块砖头,疼得可真够了。但他知道,必须要弄清真相。这也是为何他们一大早,火急火燎就赶来的原因。很快,他们凑上前去。 “这叫什么事儿呀这!你们凭什么拆我们房子扩路呀!”农民们愤愤不平,在当地居委会那儿告状一番。“安静!安静!”辜耀辉吼道,但无济于事。他往里边瞅瞅,发现村委会的人已经忙不过来了。 今早报案的人,亦正是村委会的人。他们接到了通知,说可以允许拆迁队进行拆迁,然后一批人就下了来。这批人是谁呢?陈铭坚转过了另外一边,仔细一瞅。这不瞧不知道,一瞧把心燥!带队的居然是三虎子! 三虎子是谁?三虎子可是三癞子的得力干将呢!他高高瘦瘦,黑不溜秋,像是一批黑马。他带的拆迁队,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里头居然还掺杂着协警、保安、城管什么的,真是鱼龙混杂。 “哟!是三虎子呀!”这下,陈铭坚凑了上前。三虎子见到陈铭坚,他可是认得陈铭坚的。“哟!今儿是什么日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三虎子哈哈大笑,一半是蔑视,另外一半是骄傲。总之脸色不对。 “没,听说这儿,不太平。所以呢,我跟咱们辜政委下来一探究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陈铭坚问。三虎子他摸摸自个儿滑腻腻的板寸,然后拿着公文包,抽出了一张证明。这是确有其事。 “这要在这附近儿,建个体育馆?”陈铭坚吓了一跳。怪不得村民们,一大早就要冒上前来。因为证明上已经批准,可以进行拆迁,但是赔偿又写得非常暧昧。这是为何?村民们得不到赔偿,但是钩机、拖拉机、卡车、推土车已经纷纷下来! 这是要明拆了!三虎子眼前一亮:“对呀!不然咱们这群兄弟,怎么养家糊口呀?!咱们就是乐于给城市办事儿!乐于为经济建设!”陈铭坚笑了,心里头不是滋味儿。“这么说,你还挺有文化修养的?你大哥呢?三癞子呢?” “癞子哥嘛?他最近忙得很,又要忙砖厂的事儿,又要忙这边的事儿。这不,建体育馆,还是癞子哥提议的呢!”三虎子说。陈铭坚大跌眼镜,一个混混头儿、一个城市恶人!居然,可以申请建体育馆?!“谁给他下的命令?”陈铭坚问,他这么一想后,脸色全变了。 “呀!陈警官,您别生气,别生气嘛!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们癞子哥,可是正当商人呢!他现在呀,正在和黄主席一块儿谈生意,他们可算是拜把子弟兄啦!”三虎子忙给笑脸。“哪个黄主席?”陈铭坚问。三虎子说:“就是,咱们市的商业主席呀,黄贵英呀!” 这下,陈铭坚更是一怔!他知道全部了,原来这件事儿,彻头彻尾就是黄贵英的把戏!黄贵英是谁?他可是本市的四大恶人之一,排在前头都没有争议。听说他一半做黑道,一半做白道。他更牛逼的地儿在于,他老婆可不简单,这个关系链复杂得紧! 陈铭坚问:“这么说来,是你们黄主席做东,然后你三癞子哥,就是包工头了?”三虎子说:“对呀!您真是明白事理的人!黄主席可是大大的好人呐!忙给城市做建设呢!”陈铭坚又气又笑,道:“得!你牛!这下我没辙了!”三虎子似笑非笑,“那就得闲饮茶哈!” 陈铭坚把事儿的来龙去脉,跟辜政委说了一通。这下好了,黄贵英玩的是政商,他要出头了。辜政委和陈铭坚二人,拿三虎子没辙。他是有凭有据,虽然说得暧昧,但是有了基本赔偿。可村民们,这又哪肯呢?突如其来的事儿,别说搬迁了,就连建体育馆,听都未听过! 辜政委问:“你怎么看这事儿?”陈铭坚说:“不知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有没有犯法,我还是个执法人员呢。你瞧瞧,我是不是又把村民给拉回去关几日?”辜政委说:“我也不知道。叫武警支援吧,先把事儿缓缓,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陈铭坚说:“呵!解决!好了,这下玩的是政商!瞧瞧,我们的官位有多大?这事儿我们根本参与不来。”陈铭坚愈说愈气,这是真回事儿。于是,这二人,只好悻悻地开着车,往城市里头回去。整个路上,陈铭坚开得四平八稳,心绪已经飘散到了远方。 他突然想起,自个儿的孩子,说不定已经睡醒了?他打个电话给老婆,可是电话里边是无法接通。孩子生下来,倒是有几个月份了吧?一直忙忙忙,还未来得及瞅瞅孩子,陈铭坚愈想愈愧疚。可,辜政委,他又何尝不难受? 坐在车上的辜政委,他的心绪没有飘到刚刚那件事儿,反而,他想起了老邓,邓小兴。自从上次监狱里边,坏事破事接连发生后,辜政委是暴跳如雷!因为邓小兴和自个儿一样,参加过越南战争,杀过越南鬼子,缉拿过毒贩,抓过贪官。 可如今,面对这么一个烫手山芋,这么一个监狱老大,邓小兴居然选择了缓兵之计。他的背后还有弹痕、刮痕、烫痕,居然会惧怕一个落网的坏蛋。原来,今天的辜政委才见识了世面,他甚至有点儿后悔退出了一线,在二线做好接下来的几年。 原来,邓小兴没有错。他在用自个儿的方式完成自己的工作,虽然,他的心思深不可测;虽然,他还不知道邓小兴是好是坏;如今,他见识到了,原来自己有了无能为力的地方,原来土匪遇着兵,是真的没法子了。 甭管怎样,他俩今天,可真是吃了一个闭门羹!一个窝窝囊囊的闭门羹!江湖已经有了新秩序,城市也有了新秩序。他们俩,包括卫民、薯条哥、常浩清、刘叶航、阿德这群人,那又该怎办呢?他们的思维还在三年前、五年前、十年前的打打杀杀中。 可是现在,他们真的需要适应新秩序了。这下,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卫民,因为只有卫民,是在最前沿的。现在的卫民,是风生水起了吗?庙街、“阿富汗”、市区里头,认识卫民的人,已经愈来愈多。 他过得好吗?这段日子,他是怎么过的呢?咱们把镜头,从潮湿的村落,转到庙街。钟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十一点,可卫民还躺在**。卫民在干嘛呢?睡觉,对!卫民就是在睡觉!一旁的钟思璇,望着卫民,心里边可是七上八下。 因为熟睡着的卫民,浑身冒汗!头发已经湿透,而且像个垂死的病人一样!虽然他面带红晕,可透过肌肉,仍然能看着卫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钟思璇瞅着卫民,就像是瞅着一个将死之人似的。 “卫...卫民。” 这下,卫民醒了!两只红通通的眼睛,正瞅着姑娘。 第二章 风平浪静 卫民醒来后,发觉自个儿失态了。他望着姑娘,姑娘似乎也是刚刚醒觉过来。不知怎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又是没有吃早餐的日子了。大汗淋漓、惊慌失措、气喘吁吁,这就是卫民醒觉后的状态。 姑娘看着卫民,卫民几乎每天醒来都会这样,脸又是红扑扑的一片。钟思璇问:“卫...卫民,你没事儿吧?”卫民吐了口腥痰水,里边儿搀杂着焦黄色的东西,还带着丝丝鲜血。“没...没事儿。”卫民好不容易才咳了出来。 一连几日,卫民的状态都不太好。为何?因为卫民快沉浸在尼古丁、酒精和霓虹灯的海洋里头。日日夜夜都瞅着灯红酒绿。昨日饮,前日饮,大前日饮,听说混社会,唯有日饮夜饮才能前程似锦。ktv、酒吧、饭店,这是卫民每日必须光顾的地儿。 已经忘了多久,没有吃家常菜。也许只有一个月,但卫民却感觉,度日如年。他已经和姑娘住一块儿,二人同床共枕,可姑娘却始终瞧不出卫民是干嘛的。“你,每天早上起来,都这样。晚上...还说梦话!什么薯条呀、番茄呀!” 卫民这下惊呆了,他望着姑娘,姑娘只穿着一条吊带裙和底裤,光着白臂和大腿,还有两只粉嫩的小脚。她该不会是听出卫民的意思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感觉你好像牵挂什么似的。哎,你又不愿和我说。我把我从小到大的事儿都和你说完了!哼!不公平!” 卫民呼出一口气,“好吧。那我今天带你逛街去!当补偿好嘛?!”姑娘说:“这还差不多嘛!”说完,卫民擦拭了汗水,然后往卧室里边钻。如今,他心里头掺杂着无奈、盲目、疲倦和难受。 三人游里边,已经有二人变了轨迹。卫民在庙街里边是愈来愈风生水起了,谈判、打架、斗殴、收数卫民快样样精通。一份份堆积如山的报告,正在粮食局的安全屋里边,每一份报告都是证据。半夜三更的时候,卫民总会起来,对着电脑键盘噼里啪啦,这是他解慰的计儿。 常浩清呢?如今的常浩清,又是同他俩一样吗?过着无比棘手的日子吗?绝不。此时此刻的常浩清,西装革履,穿上了铮亮的皮鞋打上了红色的领结。常浩清告别了监狱的赤柱,来到了监狱的机关大楼。 因为常浩清在监狱工作的时候,破了几宗冤案,同样又把监狱治理得是“井井有条”,连凌卫东在最后一段时间,都乖巧得不行。这下,常浩清正式升职,成了狱政科的科长!另外一方面,常浩清又与端木欣拍了婚纱照,办了结婚证。 看起来,一切都是这么好,连监狱局的局长都对常浩清的事迹大赞有加。常浩清面对的,不再是监狱暴力、血型斗殴,而是电脑、办公桌、文件。是好是坏,他无法觉察。但甭管怎么说,升了官,那就是好事儿。 常浩清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指向了九点。“哟,常科长!”这会儿,周大同走了上来。对,周大同接替了常浩清的位子,人们如今叫他周队呢。常浩清说:“别这么叫我嘛!叫浩清,照旧。不然听着多别扭?”周大同笑着,递了根香烟给常浩清。“你现在忙不?” 常浩清说:“不太忙,怎么了?”周大同说:“哦,就是咱们监狱长,你认识吧,周监,他的司机回了昆明老家,所以呢想麻烦你一下,车监狱长来办公大楼这儿。你忙吗?”常浩清说:“监狱长住在哪儿呢?”周大同说:“就在五一路。”常浩清说:“没问题。” 常浩清所居住的地儿,叫做上海路,离监狱长住的五一路颇近。不一会儿,常浩清开着一辆雷克萨斯,这是一辆公车,昨夜常浩清办公太晚,已经没有计程车让他乘,所以呢他就借了一辆公车自个儿开回家去。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五一路旁,这儿有个公务员小区,周监已经在这儿等候多时。常浩清摇下窗户,说:“周监。”之前常浩清见过周监一次,周监不高不矮,一米七的身高,大腹便便,理着精炼实干的平头,约五十出头。周监可是在监狱局里边当了整整七年的监狱长。 “嗯。”周监答应了一下,然后上了常浩清架势的雷克萨斯。周监刚刚上课,摇下了窗户,从口袋里抽出一包万宝路,道:“你是小常?”常浩清从后视镜望了一眼周监,常浩清说:“啊,是。”望着周监,常浩清的心里边儿不禁有点紧张。 “哦,那得麻烦你了。因为咱们监狱局里边的司机小四子家里边有事儿,所以不能来接我。咱们住得不愿,也算是隔篱邻舍吧,嘿嘿。”周监说。“抽烟吗?”常浩清摇摇头,“不了,周监。”周监说:“往前开吧。” 常浩清载着周监,车子不紧不慢地往监狱局里边开。一路上,周监都是眯着眼睛睡觉,似乎昨夜一夜没有睡好似的。常浩清一直从后视镜往后看,虽然他的驾驶水平不低,可是呢载着的可是重量级人物,心里边不免得有点儿忌讳。 过了不久,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常浩清便把车开到了监狱局里边。“谢谢你哈,小常。这段时间就得麻烦你了。”常浩清笑着说:“没关系。”正当常浩清解下安全带,准备要下车的时候。忽然,电话铃声响了。 “唉呀唉呀,挨着谁的爱啦?碍着谁的爱呀!自个儿不爱才悲哀!”电话铃声响起的是吴莫愁的歌曲,这似乎不像是常浩清的手机,他极少会用这么时髦的音乐做铃声。于是,他断定,这部手机应当是在车上的! 沿着铃声的方向,常浩清就这么翻来拂去,终于在车后座的垫子下拿出了手机。这部手机是老款的诺基亚6300,现在仍旧用这类手机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呢?还没有备注,似乎是个陌生号码。 常浩清想,会不会是刚刚周监睡觉那会儿,给留下的呢?想想,似乎不太对,周监用的可是iphone5s,那这部手机会是谁的呢?常浩清当机立断,看着磨损的痕迹,应当是司机小四子忘记拿回家中的吧? 接个电话,应该也没有关系才对。常浩清说:“喂。”电话另外一头,却是非常急促的声音。“喂...是!是..四哥吗?!”电话的声音是个女声,倒也非常奇怪。常浩清说:“啊,我...”没想到电话的另外一头,却插了话。 “四哥...我,我对不起!你应该没有忘记我吧,我...我是大海碗的小花呀!波大屁股圆,每晚只收两百元那位呀!”女声的话语,非常暧昧。这让常浩清提起了心眼。“我...”常浩清真不知说什么好。“我想拜托您...您在监狱里边工作,又跟领导熟,是不是?!” 常浩清沉默。小花还在喋喋不休,“我这辈子没怎么求过人,四哥算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和你的领导说说,给我弟弟减刑的事儿呀!”常浩清依旧沉默。“四哥!不好意思,我老板来了!我先挂了,今晚您找我,好吗?!在花满楼!我伺候您!不收钱的!” 滴的一声,电话挂了。常浩清只是随意接过了电话,却接来了这么一个消息。这个小四子,他怎么认识“花满楼”的女子呢?还有,花满楼,这让常浩清是皱了皱眉头。花满楼可是江湖四大恶人之一的范仕健开的酒楼,小四子怎会去那儿呢? 想想,仍旧是不对头。但不一会儿,常浩清把这部手机收入囊中,他知道,也许里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呢!带着复杂的心绪,常浩清下了车,就往监狱的公关大楼走去。回到了办公室,常浩清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薯条哥么?” “干嘛?” “你可不可以帮我查个电话...” 这下好了,常浩清知道,这事儿一定不简单!说完了以后,常浩清把电话放在了抽屉里边,开启了无声模式。常浩清刚刚摸索了一下手机,他忽然发觉这部手机用的是太空卡。什么是太空卡呢?说白了就是黑卡,不需要身份证注册的sim卡。 小四子何以要买一张黑卡呢?常浩清当卧底那会儿,几乎都是在用黑卡和各种各样的人联络,所以看见黑卡,他心里边倒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小四子不就单纯一司机吗?何以会去花满楼这种地儿呢?他又是哪来的钱去消遣呢? 想想,似乎不对劲;但常浩清干脆别想了,于是他直接丢入了抽屉,看看薯条哥那边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消息。这天下来,常浩清过得是不温不火、平平淡淡,办了自个儿的份内活,于是下班归家。 咯吱的一声,常浩清这么久以来可算是第二次归家,之前一直住在监狱的员工宿舍里边,和保安、门卫、清洁工一块儿租的宿舍。可回家了以后,却见到了佳人。对,端木欣。端木欣已经是常浩清的挂名老婆了。 说来正巧,常浩清升职进了办公大楼后,姑娘家倒也转成了文职。也不知是不是迎合常浩清的想法,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家,整天抓贼奔走,是苦了。“你回家啦?”端木欣说。常浩清点点头。 老婆虽没有天仙下凡的样貌,但五官端正,面容姣好,身段可是不用说。光着腿足,露出臂膀,让常浩清这下真是遐想非非。“进来呀。”更让他受宠若惊的是,平平淡淡的一天下来,姑娘家还烧好了饭菜。 一切是那么享受,看起来。可又是那么的不自然。因为太完美了! 第三章 十面埋伏 暂且抛下常浩清的事儿不谈。平平淡淡的一天过去后,常浩清与周监交换了号码,二人彼此就这么熟悉起来。监狱司机小四儿的手机,保留在了常浩清的办公桌抽屉里边。为了这个玩意儿,常浩清还特意在附近的手机店,找了一个老款的充电器和电池。 也许,这个电话,不是那么简单呢?谁都没有办法说清楚。翌日,城市里边还是熙熙攘攘地维持着秩序,该繁荣的依然繁荣,该安静的依旧安静。但是这天儿,卫民却遇上了一件破事儿。 大约在早上的十一点钟左右,咚咚咚咚的敲门声让卫民烦躁不堪。卫民原本正安安静静睡在楼上,可阿珂却不顾钟思璇的反对,执意冲到了楼上。卫民不悦:“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呀!阿珂哥哥!” “卫民...你!你...你要给我做主呀!”阿珂脸色不对,肥胖的两块脸颊,既是红润又是湿润;像是喝醉,又像是哭泣。卫民问:“你干嘛了?”阿珂二话不说,就凑到了卫民的电脑旁,点开了开关。“你要干嘛?!”卫民心里边一阵惊恐,因为他的报告全在电脑那儿。 “你来看!”阿珂怒气冲冲,鼻孔和嘴巴一直往外冒烟。他娴熟地打开了浏览器,从口袋里边拿出了手机,对着网址栏哔哩啪啦地打了一通。这下,阿珂居然打开了一个黄色网页,里边尽是妖娆的女子。 “你干嘛上我家看这种东西呀!真恶心!卫民你不许看呀!”钟思璇一脸倔强的样子,冲上前去就捂住了卫民的眼睛,卫民一边偷笑然后趁机挠了钟思璇的胳肢窝。“你们能不能别逗!操!真找你有事儿!”阿珂面如土色,他在黄色网页那儿点了“偷拍自拍”。 卫民起了身子,饮过了一杯开水后,望着电脑屏幕几乎要喷出水来!只见阿珂点开的视频,是一对男女正在宾馆里边缠绵戏水,二人玩得不亦乐乎,男子肥肥胖胖,但是腰间却有力十分!仔细瞅瞅...此人不正是阿珂也?!卫民凑上前去,即刻放大,果真是阿珂! “你怎么突然出名了啊?!”卫民忍俊不禁,他决计知道,吃、喝、嫖、赌乃阿珂人生中的四大乐趣。阿珂说:“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情况?!”原来网页上,还有点击率的说法,阿珂的视频,居然排到了整个网站里边点击率最高的一个!整整四万点击,只花了一晚。 卫民笑着说:“你说。”阿珂对着钟思璇及阿珂,把事儿的来龙去脉、原原委委全都给说了一番。他说怎样在微信上认识了何旭,于是经过他介绍,说是有怎么怎么漂亮的姑娘,后来阿珂打得火热的时候,没想到敌在暗、我在明,阿珂被阴了一招。 “你不觉得这是好事儿吗?哈哈哈。以后说不定,姑娘瞅着你猛了,全都来找你玩呢?”卫民说。但后来,阿珂却又说出了一件让卫民更震惊的事儿!原来在今天早晨,阿珂是通过自个儿的小弟,说出了网站的糗事儿。 原本阿珂又不太计较,但后来他在叹早茶那会儿,居然莫名其妙地碰见了何旭!何旭他似乎故意与阿珂对峙,脸色似笑非笑,带着几分嘲笑和几分胜利的笑容;阿珂虽是窝囊、无能,可好歹算是“老江湖”一类。谁不给三分面子呀。 于是乎,正当阿珂憋着怒气,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茶楼里边走来了一人,他就是范仕健!范仕健居然出狱了!而阿珂漠然想起,范仕健与卫民可是有瓜葛之人!这是为何呢?因为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范仕健平时张扬跋扈,打架斗殴决计都有他! 可惜范仕健遇见了卫民,如豆腐遇见了卤水,被点是自然的了。卫民在他的场子里头,放了一袋白粉,于是范仕健落网做了上月的劳,又恰好碰见了严打!范仕健几乎用尽了所有门路,终于出了监狱。而何旭又是麒麟帮的一伙儿,他们俩似乎要狼狈为奸,做直升之鸟! 假使没有范仕健,卫民或许只会觉得,这只是何旭的小把戏恶作剧罢了。可如今,掺杂了四大恶人里边的范仕健!卫民觉得,这事儿还真不是那么简单。这个计谋,会否就是范仕健想出的呢?听阿珂的介绍过后,他知道原来何旭是靠开窑子上位。 “你以为,何旭不精?他不仅仅做窑子,他还做了黄色网页、杂志、小说、印刷盗版的!”阿珂说。卫民说:“你还真没把我这个作家放眼里,你不知道现在扫黄打非做得很棒?”想不到,阿珂说:“他所在的地儿,是江南区,你明白吗?” 这下卫民,似乎醒觉了几分。对,江南区。江南区这个地儿,可是本市近年来斥巨资打造的地儿。可那边频频发生出不少骇人听闻的案子,比如钉子户组织人与拆迁队大干一番!村民们带刀上街、枪火弹药他们会自个儿造...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不平凡。卫民从小生活在这儿,那会儿还是九十年代。当时的江南区,同样是混乱不堪的地儿。在**统治那会儿,国家就在那儿修建了一个水库,村民们、镇民们一一都靠打渔为生,久而久之,在海上生活久了,似乎性子变野了。 江南区的民风,可谓是异常彪悍!卫民想想,这事儿必须禀告给上头知道。因为这个何旭,他极有可能,准备和范仕健,在那边儿作威作福。这次的黄色事件,似乎就给卫民提个醒,又似乎像是给卫民一个下马威。 不知怎的,卫民这会儿居然想到了一人!他既不是陈铭坚、亦非薯条哥!而是三癞子。对,是三癞子。“嘟嘟嘟...”卫民拨通了电话,他忽然觉得,三癞子也许能帮助到自己。“喂...”三癞子接过了电话,声音显得有点儿慵懒。“我是卫民。”卫民说。三癞子大惊:“卫民老弟!” 咱们暂且撇开这事儿不谈,说说常浩清。一天下来,常浩清倒也算是适应了新的身份,毕竟待在办公大楼那儿,始终要比在监狱里边提心吊胆好上许多呢。可,他心里边,还有个芥蒂,那就是这部手机。这部手机里边,只打来过一个电话,是叫监狱司机小四子去花满楼。 这部手机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在常浩清的心里边埋下。小四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呢?常浩清在办公室里边,拿出手机左看看右瞧瞧,电池已经充满了电。忽然!嗞嗞两声响,往手机发来了短信。常浩清这下仿佛被闪电给击中一样,心里边七上八下。 环顾四周,办公大楼安静得很,他立马打开了短信。只见里边的信息,煞是吓人:四哥,你要是再不还钱,我会接你老婆下班,顺便接你孩子放学。就这样。常浩清突然觉得,这个小四子,似乎愈来愈深不可测了。 他是谁呢?他是监狱一把手周监的司机,随时可以接触领导。给领导开车,给领导伺候,有的时候比下属还要亲!这样一来,小四儿会不会懂得周监的一些事儿呢?小四儿在外头如此咋呼咋呼,人们对他可不是景仰万分了?!对,极有可能! 常浩清再次拨通了电话,这次是用自己的手机打给薯条哥,他须查出发短信给小四儿手机的人是谁!还有,假使小四儿回来了以后,常浩清又该怎么传达消息给小四儿呢?看似风平浪静的场面,实际上可能是危机四伏! 不一会儿,薯条哥给了一个让常浩清颇感失望的答案:太空卡。也就是所谓的黑卡,不需要办身份证就可以买到的sim卡。这下常浩清又像是泄气车胎,心里边不是个滋味儿。小四儿回老家后,还是由常浩清顺路接送周监,这样的日子,不知需要过多久? 常浩清来到了监狱局的办公大楼工作,凌卫东呢?他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常浩清还在监狱里边那会儿,几乎是处处和凌卫东作对!只要凌卫东稍有不慎,那么常浩清必须是严打!严打!还是严打!紧闭、电棍、打架,全都发生过。 是不是常浩清一走,凌卫东便可以逍遥万分?答案,似乎不是这样。这天,凌卫东依旧在监狱里边,把书都快翻得破底儿了。一连几日,都未有人来探望他,不过他也不在乎,依旧工作、睡觉、吃饭,不喜不悲的样子。 咚,咚,咚。冷冰冰的监狱里边儿,响起了罕见的皮鞋踩地儿声。自从常浩清走后,凌卫东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了。而监狱里边的队长周大同,似乎有意对自己睁眼闭眼,自个儿做什么都不太管。那么,会是谁来了呢? “有没有,兴趣,和我谈谈?”这下,凌卫东哈哈大笑了。前来探望自己的,居然是监狱局的局长!魏兴国!局长亲自来到监狱里边,没有如往常一样日理万机,建设全国良好监狱典范,居然!居然来和自个儿说话。 凌卫东一边是诧异,一边是惊喜:“当然!哈哈哈,局长来了,我再不给面子,我岂不是自找麻烦?”魏兴国领着两名狱警,给赤柱松了锁。尾随在魏兴国脚步后边的凌卫东,心里边笑开了花。 第四章 火药味浓 凌卫东,你知道我是谁对吧?我今天来和你讲话呢,已经不是单纯的和你说教了。找你说教,已经没用。为什么?因为你可能就不是人,你是狼,你是一头嗜血的狼。杀人、放火、抢劫,你无恶不作,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但是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很暧昧。杀人的证据呢?抢劫的证据呢?以及你的武器,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为什么?因为你没有交代。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作为监狱局局长的我,不得不说,牛!你选了在我们市作案,进了全国良好监狱的典范,也就是给我压力。 我现在就是引狼入室,对吧?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可是凌卫东,我告诉你,这所监狱你知道为什么叫全国良好监狱的典范吗?这决计不是树立来看、来咋呼、来愚民的!他是有根据的。你决计不是我见过最恶的人,但是你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人。 为什么?通官,别人就做不到这点。当时的抢劫案,今年的抢劫案,死了多少人?损失了多少钱?你全都避开了。最近我查你的信息,我已经查到了一个消息,你的本事还真大。你居然结婚了。呵!原来经常来探望你的女人,就是你的老婆。 你的老婆,居然,就是你的律师。你娶了一个律师做老婆,而且还是你入狱的一个月前。这意味着什么?你入狱,决计是一个计划,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不过你入错地儿了,你挑战的是国家法制权威,挑战的是整个社会秩序。你现在是名人,知道吗?坏的典范。 你就不怕,有天我们找到证据吗? 魏兴国点燃了一根香烟,像是说道理,又像是劝告。没想到,这个凌卫东似乎吃硬不吃软。“老魏,名人不说暗话,对吧?五年前我可以躲起来,躲了整整五年!你们都没有抓到我,我何必怕呢?现在我进来这儿,我要干嘛,也不是很简单?你应该听说我的事迹了吧?” 魏兴国笑笑,沉默。凌卫东说:“我吃红烧肉,喝茅台酒,还有弟兄们伺候。我废了监狱老大,我自己坐上了老大。但是你们这边的人,不知好歹,你看看,这些是什么?”说罢,凌卫东掀开了肋部,里边是一块接一块烫伤的疤痕。 凌卫东说:“你以为,几根电棍?几颗拳头,就能制服我?我从小在车臣长大,什么没见过?你们太小瞧我了好吗?”魏兴国说:“这是中国!好吗?”凌卫东笑笑:“你这次来,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呢?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魏兴国掸了掸烟灰,鼻孔中喷出了丝丝烟雾。“我今天想告诉你的是,阿力准备要被枪毙了,证据确凿。”凌卫东笑说:“是吗?任务是给谁执行?”魏兴国说:“这你就不必管了。”凌卫东说:“哦,死一个人,对我来说,就是杀了一只鸡,杀了一只鹅那样,怎么?” 魏兴国说:“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说不定一旦证据确凿,你赔上自己的姓名不说,你可是已婚之人!好吗?”凌卫东说:“然后呢?”魏兴国说:“我知道,你不怕。因为外边儿,有人给你撑腰。可是里边儿,是我们话事,我们说了算。我要你,告诉我,谁,指,使。” 凌卫东说:“老子想杀就杀!怎么?!”魏兴国说:“一个和尚有水饮,两个和尚没水喝。你现在进来了,他们会顾及你吗?还有,那些钱,你放在哪儿呢?”凌卫东说:“老魏啊老魏,拳头、电棍、紧闭都没能让我说,你以为就凭你两三句蛊惑蛊惑,我就肯说?” 魏兴国说:“你是有家室的人,对吧?如果你说了以后,你还是监狱里边的好犯人,好典范。瞧瞧,我们邓政委给你策划的书,现在外边儿大卖。看来最近你读书,不是有成效吗?这样一来,也算是立功了,不是吗?还有,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里边的人考虑,对吧?” 凌卫东沉默。魏兴国说:“我们安排好了,如果你肯说呢,有价值的线索,我们每周会安排你和你的妻子,在我们监狱的单位宿舍里边住上几晚,吃顿饺子,说点儿心里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是吧?你已经进来了,已经触犯了刑法,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凌卫东说:“我不想和你说话,得了,老魏,有什么事儿,改日再聊。犯人,也是有权利申请不和上边谈话,对吧?现在可不是审讯。”咯吱的一声,凌卫东被两名狱警给拉回了赤柱里边儿。魏兴国有些许失望,也许,这个硬茬子,并非自个儿能轻易对付的。 镜头,从气馁的魏兴国,转移到卫民这边。此刻,卫民终于抽出了身子,前往了粮食局的安全屋里边。这儿安安静静,只有薯条哥一人,这是卫民所期待万分的。“哎哎哎!那女的呢?”卫民问。薯条哥说:“和常浩清结婚了,做好女人呢!” 卫民松下了一口气,心里边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真棒,那我写的报告你自个儿帮我给陈铭坚。对了!”正当卫民想问个究竟,上次那宗在河边打捞上来的尸体,有没有进展的时候,突然!嘀嘀嘀的声音,卫民的黑莓手机响起。电话,依旧是那个神秘的电话。 薯条哥心领神会,立马从电脑拿出usb连接线插入了卫民的手机接口,信号非常强。卫民说:“喂。”另外那边,传来了颤抖的声音:“喂...是上次那位恩人麽?!”卫民说:“是。”这下,卫民怎么忽然就变成了恩人了呢? 不过卫民晓得的是,这名女子,似乎被虐待过。否则,她不会啜泣得那么厉害。卫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呢?还有,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女子,再次呜呜呜地哭泣起来,让卫民老是听见她吸鼻涕的声音。 电话那头说:“我...上次!有个男的来嫖...嫖我!后来,我偷偷拿出他的手机,随随便便...就记下了他的号码。然后...我...我就打给你了!”卫民颇有觉悟之感,哦,那么十有**,这个女子应当是窑子里边的了。但是本市的暗窑,多之又多,又是在哪儿呢? 卫民说:“你冷静点,好吗?你打给我,是为什么呢?” 没想到,卫民这冷不防的一问,居然使得人家激动万分!“美芬死了!娇娇死了!她们...呜呜呜!啊!”这下,电话这边,一声尖叫,像是被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卫民的心里边又是紧张,又是害怕,这名女子的来历可真是耐人寻味呢。“你!你来找我...好吗?!我是在江南区,你就问,黄色一条街在哪儿,你就能找到我了!我叫...我叫小三!谢谢!我不收你钱!救我!快!我老板来了。” 好了,“格”的一声,电话挂断。这个电话又是太空卡,卫民心里边一阵失望。薯条哥说:“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卫民问:“啥事儿?”薯条哥说:“最近常浩清,说捡到了一部手机,打给手机的那群人,不是找他收债的,就是窑子里边的女人。” 卫民问:“是谁的手机呢?”薯条哥说:“貌似,是监狱里边的一个司机!专门给监狱长开车的!而且打给他的人,还真不少!”这下,卫民心里边像是被电击电了一下,他似乎明白期间的奥妙了。说完,他即刻匆匆离去,因为卫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的比重,倒也是非同小可了。 但,在庙街这边,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呢?如今卫民好不容易脱身,但是他似乎遇上了一辈子都给他添麻烦的阿珂。时针,从下午的三点钟转到五点钟。咚,咚,咚,咚。阿珂带上了文程、阿德等人,一块儿在庙街这边的篮球场打球。 文程是最近阿珂“招揽”回来的弟兄,在许多年前,他和彼卫民、阿德、阿珂、小施组成了庙街几只小老鼠。如今时过境迁,他回来了。文程二十出头,一腔热血,可惜的是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不过身边还跟着一群弟兄。 文程并不高,无非才一米六五左右,但是长得还挺帅,活像一个大姑娘。斜刘海、黑t恤、窄脚牛仔裤、匡威布鞋,使得他格外苗条,在女人里边算是大放异彩的了。他们几人,正咚咚咚地打球,不亦乐乎。 阿德人高马大,接过了蓝球后,一个**运球闪过了阿珂的防守!于是乎,阿珂一个转身,投射!球哐当入网!非常漂亮!文程不由得感叹:“哟!阿德!真帅嘛!给我刷了一次助攻。”阿德笑着说:“那是!” 他们还在庆祝刚刚那粒好球的时候,轱辘轱辘,这颗斯伯丁的皮球正从地上滚到了另外一边。嗤的一声,皮球擦过了地面,被一人的脚死死踩着。踩着皮球的人,居然,就是何旭!没错,给阿珂耻辱,让阿珂“榜上有名”的何旭! 他带了一群弟兄来,浑身文得五颜六色!更有趣的是,何旭拾起了篮球,运球有点儿生疏。但是他身材较高,至少有一米八五,于是!他单手拿着斯伯丁篮球,扑啪扑啪就冲了上前!砰的一声!暴扣篮筐! 球进了。“有没有兴趣,一齐打打?不会不招待我们吧?”何旭笑着,两排牙齿真是难看。这天,火药味足。像是要着火一样。 第五章 星星之火 “没问题。”阿德很淡然,接受了江南区那伙人的挑战。这么着,一个小小的半场,开始了4v4的街头竞赛。咚,咚,咚,咚,阿德司职小前锋,正背打着何旭。阿德的打发颇像安东尼,忽然!他一个侧身闪躲跳投!哐当,篮球应声入网。庙街队二比零领先。 何旭说:“你们干嘛不过来协防!干吧爹!”不一会儿,轮到何旭他们队进攻。其实这场球,背后打得不仅仅是球。正如饭局,饭局饭局,饭是牵引,局在尾后,这等才是最重要。何旭这边,同样打得是有声有色。 只见何旭持球后,单打阿德!何旭司职中锋,在内线左右两边牵引,忽然!一个后卫杀入篮下,何旭一个背身传球,篮球传到了后卫的手上!后卫只需轻轻一拨,即刻擦板投中。可突然!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文程纵身一跃,啪的一声!清脆悦耳的盖帽声响彻球场! 文程的弹跳力,果真牛逼!何旭他们队真是望而兴叹!这不,盖帽了以后,气势该起来了!文程虽然只有一米六五,可是却犹如一只穿针引线的小老鼠,总能送出好看的助攻。空中接力,内切分球,吸引防守,当当当!不一会儿,庙街队手感火热了起来,让人难以招架。 打了大约两节,比分定格在了十二比二十四,庙街队领先一倍的分数!这下,半场休息,两边都买了一统娃哈哈和一次性纸杯。阿德说:“哎,这么多年未见,你打球还是这么厉害咧!那盖帽帅呆了!”文程说:“哪里嘛,没钱就只能当苦力,拼体力。” 可让他们未料到的是,何旭突然怒火中烧了起来。“你们这群傻帽!来这儿打篮球,还输了!你们要是连庙街队都输,你们还打什么篮球!还怎么混!我们是干嘛的?!我们是黑社会!你知不知道!干巴爹!输了就他妈吃屎去!灌尿水去!” 这下,让文程和阿德他们十分不悦了。什么叫“连庙街队都输,以后还怎么混?”。这句话的城府可真是太深,让人容易遐想联翩了。庙街很差吗?你们又是何等高贵?文程等人,瞬间闭上了嘴,饮下了几口水,既然如此,你们鄙视我们是吧?那我们可真是非赢不可了! 擦试过了汗水,饮足了开水,比赛继续。咚,咚,咚。文程司职控卫,继而组织比赛。他发觉,防守球员的动作,都有所增加。两肘的动作,是最明显的。这不,他原本想传球给阿德,于是配合让阿德传球给回他,最后来个上篮。这下,只可单打了! 文程猫下了腰,防守自个儿的人动作却也不小,一直用身子和肘部将文程往外挤。文程一个**运球,突然发起了一个转身!防守球员没有料到,文程已经转过了他,眼前是一个极大的空档!文程可突可投,几乎是百发百中了。扑啪,扑啪。文采直冲篮下,未有投篮之意! 文程纵身一跃,是要以扣篮的架势奔向篮筐!这不,何旭按耐不住了!他一个起身,势要封盖文程!文程依旧抓紧篮球,势要往篮筐里边塞!突然!何旭两只长手,像树藤一样,死死地搂着文程的肩膀,这分明是犯规!文程突然来了一个360°上篮,咕噜咕噜,球应声入网! 可文程这记二加一,是打得很危险的!一米八五公分的何旭,生生把一米六五的文程给拽了下来!文程摔下来后,两脚朝天,幸亏是屁股着地!否则,文程要是脑袋着地的话,那么他的脑袋必将是开花喷血了! “他妈的!你是打球还是打人?!”阿珂不悦,冲上前去势要给文程讨个公道。何旭扬起了嘴角,似乎没有道歉忏悔之意,就这么保持立场。“妈的!你们想打架是不?!”何旭他们带来的一拨人,血管子里边同样是火辣辣的,要打架可是随时的,可球还得继续打吧? 连续几个回合,何旭他们的防守动作都是非常大。犯规、拽人、打手应有尽有。一来,何旭他们人高马大,突破、投篮、内切又占据了优势,比分紧咬。比赛还有二十秒结束,庙街队好追歹追,才终于反超了两分。此刻,何旭持球,颇有杜兰特的味道,又像是希伯特。 “呵!你来防我?!”何旭面对的,居然又是小自个儿二十多公分的文程!“不行?!”文程猫下腰,势要跟上他的脚步。没办法,何旭瘦瘦高高,犹如一只长臂猿猴。阿德是有身高无速度,文程是有速度无身高。作为大个子,何旭可是想当灵活之人了。 忽然!何旭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文程刚要上前防守,砰的一声!何旭的肩膀撞入了文程的胸口,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文程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但马上回过神来追赶何旭!阿珂协防,没用!太软!何旭一个转身,就转过了肥钝的阿珂! 这下,比赛时间还剩下五秒钟!何旭如入无人之境,眼前是空荡荡的篮筐。他转身过后高高跃起,抓紧皮球势要扣篮!正当所有人以为,比赛要以打平进入加时的时候!突然!火辣辣的地板上,跃起了一个影子!高壮的阿德岂能让人在自个儿的主场肆虐篮筐?! 一刹那,阿德飞了起来!砰的一声,他犹如莫宁附体,瞬间把何旭的必进球给帽飞了!十佳球!决计是十佳球!阿德连人带球,全都给压倒了!更精湛的是,阿德与何旭几乎没有身体接触!何旭就这么被阿德的臂力生生压了下来,篮球被拨过了另外一头! 庙街队赢了!赢在了阿德的大掌中!这个盖帽真是精彩至极!突然!何旭站了起来,脸色红成一片,大口大口粗喘着气。何旭一推阿德肩膀:“你犯规了!干!”阿德不悦,定定站着,“我犯你妈!我哪里碰到你了!你别推人!” 好了,原本好端端的俩队伍,瞬间形成了针锋对麦芒的样子。何旭等人,显然更占上风,因为刚刚前来,他至少带来了十个观众!这群观众们,脚着人字拖,二指紧抓香烟,浑身花花绿绿,头发盖过头部。何旭高了阿德一个头,吐了口痰,道:“比人多是吗?!啊!?” 四:十四,显然,庙街队,气势给按了下来。阿德望着眼前这群混混,他才知道何旭是有备而来!混混们真是训练有素,随时准备着战斗。口袋里、手里、裤腰带里,全都装满了号称“杀破狼”的伸缩警棍,而何旭的皮带扣子里边,已经装上了一把牛角刀。 分明,是打架吧?不是打球吧?打球,说不定只是个幌子。篮球场不大不小,可冲出去似乎很难!叫人?这儿之前是个废弃的酒厂,杂草丛生,谁理你呀?!“比人多是吗?!这儿是庙街?!你要敢乱来!你就完蛋了!我告诉你何旭,别以为你们麒麟帮真牛逼!” 阿珂说得振振有词,可换来的,是一幅幅嘲笑的嘴脸。这群混混们,牙齿里叼着牙签,两手插在胸前蔑视着阿珂。艳阳依旧高照,可庙街队这批人,整整四人,汗水流得可比他们多多了。要是在自己家门前,被虐,这可是奇耻大辱呀! 不一会儿,两方彻底陷入了沉默。只见,何旭说了句:“叫我,干爹!你们,就,可以走了!”何旭的嘴脸,是那么嚣张,是那么的不羁。他来这儿是要告诉庙街帮的人,我真的是敢来踩场的!我真的是来这儿给你们下马威的!你们怎么办?! 镜头,从这儿转移到公路上。阿德这边,暂且搁一搁,在公路上行驶着一辆路虎轿车,可里边开车的不是陈铭坚。开车的是位德高望重之人。他是监狱局局长,魏兴国。魏兴国坐在驾驶位上,把汽车速度开到三十公里,不快不慢。 副驾驶的位子上,坐着的是辜耀辉。这二人,当年惺惺相惜,全都参加过越南战争。其实还有一名邓小兴,可如今他在哪儿,无人知道。魏兴国知道,吃软不吃硬的凌卫东,决计是这么好对付的。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找!没有,就赊! 辜耀辉问:“我们去哪儿?”魏兴国说:“你还记得张毛财吗?”辜耀辉眼睛转转,漠然想起了这么一人。五年前的抢劫案中,劫匪们是从一条箱子里边冲了出来,后来又是同一条巷子里边离去。这条巷子左右两侧全是平民百姓摆摊的地儿,是金融街独特的景色之一。 当时一个名叫张毛财的市民,他在巷子里边是专门给人修自行车,开一家小五金店的。当时的他,义无反顾,面对歹徒,就把一辆自行给丢了上去!正因如此,警方才抓住了一名歹徒,张毛财真是立下大功!自行车不偏不倚,砸在了歹徒的手指上,车轮还夹住了人家的手。 于是,张毛财只好接下了两枚子弹,因为他阻滞了歹徒的逃跑。两枚子弹全都射在了他的腿上,一枚击中了膝盖,另外一枚击中了大腿。可后来,让人大吃一惊的是,张毛财提供的证词,与监控录像里边录下的,居然大相径庭!这意味着他的腿白白受子弹了。 魏兴国知道,这是一起冤假错案,里边决计有隐情!他要平反,决计要平反掉!不然,受害的,还是老百姓。 第六章 逃过一劫 “嘟嘟嘟...”魏兴国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张毛财的。魏兴国在车子里边坐立不安,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军人的出身,却让他表现得非常沉稳。同样,辜耀辉在陈铭坚的路虎车里边,一样是焦躁的。 辜耀辉问:“他接吗?”魏兴国说:“等等。”忽然,电话打通了。魏兴国说话是非常小声的,小声到几乎连辜耀辉都听不清楚。但辜耀辉能察言观色,他从魏兴国的脸色上看,或许张毛财的处境,真心不怎么好。 魏兴国说:“他换地儿住了。”不一会儿,魏兴国开车前往市十四中。原来张毛财断了条腿后,就业艰难。可政府瞅着他曾经立功过,于是给了校警的职务给张毛财当当,一个月下来少说是有两千块钱养家糊口。 这不,车子开到了十四中的后山边缘,张毛财正住在十四中足球场附近的一栋旧平房里边。打开了房屋,孤家寡人的张毛财,至今无妻无儿。他的家里边潮湿得不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异味儿。魏兴国勉为其难,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旧板凳坐下。 谁知,张毛财见到魏兴国后,眼眶湿润了一片,没有给魏兴国说话的机会。他说:“我知道你们找我来干嘛,我看了报纸,他回来了。那天,我见过他。”张毛财原来中弹后,是有见过凌卫东的。魏兴国问:“可当初,你为什么在供词上不是这么说呢?” 张毛财点燃了一根香烟,道:“你难道忘了,我当时作贱,不务正业,卖点小白粉和k仔给后生们,人们叫我大麻张。我真他妈该死。”魏兴国说:“然后呢?”张毛财说:“我欠了十万块,当初。”魏兴国大惊:“欠谁?”张毛财说:“高利贷...” 原来,当时的张毛财烂赌成性,所以才铤而走险卖起了毒品。他上有小,膝下无子,曾经进看守所蹲过多长时间。但张毛财有根软肋,正是和他同居檐下的老母亲。假使说得更合衬些,应当是张毛财的养母。 张毛财从小被丢在村子口那儿,于是张家寡妇把张毛财拾起领养。张家寡妇一身清白,可惜了二十出头已经守寡。洞房花烛夜那天张大爷死去,享年六十岁。张家寡妇开了红花,可无子女。张毛财是张家寡妇的寄托,是张家寡妇的信仰! 为了张毛财,张家寡妇拼尽全力,削尖了脑袋往八十年代的城市钻。可惜,年过四旬的张家寡妇,却没有让张毛财受到良好的教育。张毛财从小便与混混渣滓打成一片,偷看洗澡、偷吃禁果、打架斗殴,决计都有张毛财的份儿。 前几年,正好是抢劫案那段时候,张家寡妇曾经往村里边物色过一个姑娘给张毛财。张毛财不识抬举,把别人日出孩子后,又给赌没了。那次过后,张毛财把养母气出了脑血栓。不久,张毛财中弹后,没有精力去谈天说爱,唯有兢兢业业干活,一边养母。 “如果我有个爹...或者我当初没有被抛弃...如果我肯听话些!就决计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张毛财泪流满面,说出了事儿的原原委委。当时张毛财中弹后,已经把凌卫东的样子给瞅了下来。可后来!张毛财在半夜熟睡的时候,居然被一群人高马大之人给擒获! 张毛财来到了一处地儿,被殴打得鼻青脸肿。那时的张毛财正是在医院里边,被一个担架给抬到了储物室。殴打张毛财之人,正是凌卫东。凌卫东说:“你看着我,你见过我,对不对?”张毛财吓得一身冷汗,“对...啊!不是...不是!不是您!绝不...” 凌卫东笑说:“不是我,对吗?”张毛财给吓了一惊!他决计没有料到,凌卫东何以竟如此的神通广大,潜入医院里边把自个儿拉走!他瞅着凌卫东,尿水直流。凌卫东穿着白大褂、黑皮鞋、黑西裤,宛若一个称职大夫!“大哥...您想让我怎么做!我不想死呀!哇...” 张毛财两眼冒水,下边儿也冒水,整个人如同泄气车胎,软弱不堪。“我知道你叫张毛财,家里边有个老人,对不对?”张毛财两眼直瞪,像是瞅着魔鬼一样瞅着凌卫东。凌卫东似是魔鬼!似是饿狼!似是猛兽!张毛财大哭:“哇...” 凌卫东一记重拳,砸在了铁门上,铮的一声!犹如一记重鼓敲起,直入张毛财的心田,他立马安静下来。“别哭!x!”凌卫东不悦,依旧死死擒扣着张毛财的脖颈。“你在外边儿,欠钱,对不对?”张毛财像是被抓了七寸、抽了脊梁、抓了毛蛋,已经毫无抵触之力。 点头,沉默,哭泣。三不到位。“我告诉你,哈哈哈。如果你想活着,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我告诉你,没有人可以抓到我。警察,也不行。但是我现在还不想进去,以后我会进去。你要乖,别把我供出来,明白?子弹是我开的,我是你唯一见过面的劫匪,别把我的肖像说出。” 张毛财点头,无助的眼睛依旧往外溢出泪滴。“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我在看守所有耳目,在外边有弟兄。明白吗?我即便干不了你,你家里的老人,我能动得了!明白?!”说完,凌卫东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支注射器,咔嚓一声!针头直戳入张毛财的脖颈,高度麻醉。 如今的张毛财,面对着昔日在“战场”上见过的两名“士兵”,他把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通。他每每说一句话,就好比凌卫东的拳头又砸在了自个儿的心脏上。疼、酸、苦,充斥着他心里的味蕾。“这么说,原来是这样。”魏兴国叹了口气,同样点上了香烟。 魏兴国说:“现在呢?你还怕不怕?”想不到,张毛财,再次大喝小叫了起来,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怕了!这次真的怕了!我他妈这干的叫什么事儿?!这叫...苟且偷生!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魏警官?!” 魏兴国抽了根香烟,默认他继续说下去。只见,张毛财又哭又叫。我这几年,怕了!真的怕了!我过得像条狗!像条奴隶!学生们打我!姑娘们朝我吐痰!我好不容易还上了债,本想好好过日子!可天理不容呀!为什么?!因为我放走了坏人!是有报应啊! 我怕了!我知道,坏人又在外边为非作歹了!今年又有抢劫案了!钱财又不见了!这些钱是谁的钱?是老百姓的呀!现在他入狱了,可入狱了又怎样?!入狱就天都光完吗?!没那么简单的!他身后有多少人,有什么人,谁知道啊! 这世道太黑暗了!怎么办?!我想过好日子!不允许!我的良心在和我作对!我他妈就感觉我的良心被狗吃了呀!魏警官!辜警官!我当初他妈的就不应该扯谎!你们可以把我抓去,坐牢!这儿根本不是人待的地儿呀!我怕了啊... 瘸子!软蛋!傻x!学生们瞧不起我,外边的人知道我是赌棍!我已经没有尊严活下去了呀!怎么办?!我老娘现在又死了!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原来,张毛财养母的骨灰,一直存放在张毛财的床头那儿。 魏兴国,听得煞是难受。也许,张毛财,也是人,对吗?他想救赎,他要赎罪,可又何止他呢?!“张毛财,我今天来,是摆脱你一件事儿。你可以帮我吗?”张毛财跪了下来,说:“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魏兴国立马感觉,严重了。他赶忙搀扶,道— “我要你,帮我,把这个东西,挖出来!你一定知道,他后来去干嘛了。还有,翻身只有这个时机了。你是这么多人当中,他唯一找过你的,你也是唯一的幸存者。其它的百姓们,全都死了,你要赎罪,我陪你赎罪。我执法不当,我有罪!” 说完,三人抱在一块儿,各个都带着伤。可翻身,却只有这个时机!咱们把镜头,从平房那儿转移到庙街的篮球场那儿。一场带血斗殴,似乎无法避免了。可!文程、阿德、阿珂却感觉到了一股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 “比人多,是吗?!来啊!你叫人啊!有本事别掏手机啊!就这么叫!” “你不是庙街四杰吗?!叫啊!x!我从那边儿大老远来!你们算个毛!” “叫?!打篮球打不过,打架也打不过!你们还有个**用?!” 何旭说话,一字一顿,手指当子弹,直戳这群人的额头!文程、阿德、阿珂都被何旭尖锐的指甲给戳了一下!虽不疼不痒,可那是耻辱!是被侵略!他们果真是人多势众!家伙、气势、威望,全都占据上风! “我告诉你们,别他妈牛!现在庙街是什么?!一年下来能赚多少?我敬你们是山云帮的,才不动手!否则,我两天能平庙街!你们信不信?!我上边儿有人!操!滚!马上滚!消失!在我眼前消失!”何旭,带着嘲笑,拨动了手腕,示意他们滚蛋吧! 文程,他的眼睛里边直冒火。可有何办法?打架?说不定横尸街头!于是,阿德,识时务者为俊杰,马上,转头跑! “哈哈哈...”据说,在他们跑后,这个笑声,一直成了他们的梦魇。因为何旭在后边儿,笑得真是阴险... 第七章 卫民结婚 卟啪、卟啪,阿德、阿珂及阿德还有文程像是落水狗一样,无比狼狈,正极速奔回庙街饭店那儿。他们实在是受挫了!原来自个儿的实力,是那么那么的渺小,渺小到对对方的欺压招架不来。回到庙街饭店,找寻卫民。哐当一声,拿起玻璃杯砸向了桌子,啤酒掸起。 阿珂最先不悦,站起大吼:“这事儿没完!妈的!”文程倒也还算理智,浑身大汗一直喘息,他突然发觉了一个事儿。文程说:“你们刚刚有无发觉,他们带的是什么人?”阿珂说:“妈的!不就是一群废人!欺负我们人少!这儿是庙街哎!是我们土生土长的地儿哎!” 文程说:“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时候!你有没有发觉,刚刚那群人是哪儿来的?”阿珂这下说不出话了,怯弱、自大、无奈的性格再次展现而开。反而,是阿德理智十分了起来。“刚刚那批,都是外市的吧?似乎是别市的。” 文程点点头,如遇知己。何以是外地人呢?二人都心领神会了。因为外地人胆大、敢闯、敢拼!尤其是别市人,四大恶人里边的黄伟灿,同样是嚣张不羁,横冲直撞。但是最近这会儿,甭管是报纸新闻、街头碎语、人人心中,何旭彻彻底底给火上了一把。 别的不为,为的在于,这个何旭,前无古人!您猜猜何旭是干嘛的?何旭这人,与范仕健二人狼狈为奸,专干一些非法的勾当。他们是干嘛的呢?开黄色网页,印刷盗版黄色刊物,拍光照,做饭店,卖**。充当打手、工地黑头、这些与他都有关。 更让人觉得可耻,且大跌眼镜的在于:他开的饭店,全是星级的。星级饭店里边,任何的服务员,都得涂上烟熏妆,弄头发,穿时装。似乎他的饭店,成了模特走秀的地儿,成了人们观光赏花的地儿。他店里边的女服务员,全都是不穿内裤,任由顾客伸手... 何以生意不兴隆?更何况,他在几个月前,拜了关二爷,入了麒麟帮。他的大哥是麒麟帮的帮主,彭柏祥。彭柏祥在麒麟帮,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帮主。他人高马大,大腹便便,让人恐惧万分的是,彭柏阳脸上是被旋出了半个鼻子!丑陋不堪! 上梁不正下梁歪罢,帮主是丑陋的,那何以下边儿的人不丑陋呢?他们的生意,大多数是跟桃色有关,跟女人有关。一边是可耻,一边是让人难以捉摸。看来何旭,是要跟卫民磕上了、是以跟庙街磕上了。 因为他要做大,他要上位,他要在本市有立足之地。否则,他又何以如此张扬跋扈?可这世道容得下他吗?不好说,一切还都难以盖棺定论。可卫民已经嗅到一股腥味儿,一股无比熟悉的血腥味儿,正向他飘散而来。 嘟嘟嘟,正在街上走动的卫民,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电话而来的,却是佟世云。对,卫民的师傅、老大。佟世云说:“喂,是卫民吗?”卫民嗯地回答。“过段时间咱们得去马来西亚一趟,当放松放松吧。”说完,卫民未来得及回答,只是把电话挂断。 咱们把镜头,从庙街饭店,转移到粮食局的安全屋。这会儿,薯条哥又该抱怨万分了。“妈的,卫民叫我们查案,自己又不出现,这会儿查个毛啊。电话打不通,真不知道该怎么做!”薯条哥如今是无比兴奋,因为兴叔刚刚发了一封加密邮件给薯条哥。 这封邮件里边,可是有关死者的消息。兴叔验尸,可谓是入木三分。这具女尸呢,年纪大约在二十八岁左右。从职业上来看,她的职业可谓是比较花柳的了,因为她下边两块花瓣被磨损得不再粉嫩,而是粗糙、老实,而且还打上了“唇钉”。 可以见得,死者生前有可能是从事“小姐”一行业。但死者收入颇丰。在死者身上发现的戒指、手镯上,都是实打实的名牌,价格约近千元、万元。所以死者的生活条件,相对来说较为优越。就连常年穿高跟鞋磨出老茧,都有修理过一番的痕迹。 可死者的死因,却比较“不符身份”。何以见得?因为死者的死因,居然是暴力致死!死者生前,曾经有跟歹徒搏斗的痕迹,于是在死者的指甲里边,残留着对方已经凝固的血渍。更奇特的在于,死者的死因可真是耐人寻味! 死者的肋部,曾经有被重物砸过的痕迹。于是随着死者的肋部被重物砸过后,喀拉一声肋骨断裂!正在此时,肋骨直插肺部,死者即刻呼吸困难,倒在地上难以叫喊。而死者的脸颊上,鼻子、眉骨、嘴角、颧骨等部位,都有过被打伤的痕迹。 可以见得,死者生前有可能是被群殴,因为伤痕的深度不一,不太似一人可干得出。包括死者的腹部、阴处、小腿、背脊都有过被打伤的痕迹。这样一来,侦破难度,又大大增加。死者称得上是半个“江湖中人”。 假使要侦查这类案件,光光倚靠警方的网络,难度较大。如今当务之急,是要通过dna来确定死者的身份,于是再从中入手。那么,唯一可行的通的,唯有“卧底”。唯有让卫民进入“花花世界”,去探囊取证。 可一个卫民,何以平掉呢?于是,薯条哥即刻拨通了电话,打给陈铭坚。陈铭坚把事儿的一五一十给听完后,心里边暗暗决定,他必须又得出动小分队,才可以使得案子水落石出。这下,陈铭坚穿好了衣物,准备出门,立马赶到警局申请部署。 结果很顺利,陈铭坚的特别行动小组,准备再次。而这一次,他们要入的,是花柳世界。“你们的任务,可能会很艰巨,知道吗?因为你们面对的,是社会底层的工作者,她们有可能从事违法勾当,非法经营、卖**。你们要沉得住气,明白吗?” 这回,陈铭坚派出三人,他坚信,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可这回,谁可以统领这仨呢?陈铭坚能想到的,唯一可以信得过的,正是卫民!可卫民,如今在哪儿呢?电话电话打不通,原来,卫民刚刚在街上走动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如今的他,正开着一辆凯美瑞,车上搭载着一个美女。这个美女既不是钟思璇,亦不是丁敏梁慧雯。而是...佟世云的老婆!其实佟世云的老婆,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做孙旭婷。孙旭婷怀胎十月,终于一朝分娩,可今时今日,依旧是有实无名。女人的虚荣,叫她痕痒难耐。 苏旭婷说:“哎!卫民,今儿个找你出来,可没有碍着什么事儿吧?”卫民笑笑说没。车子愈开愈快,是要往市区中心开去。刚刚孙旭婷下令,卫民须关掉手机,或者把手机开成飞行模式。这会儿,卫民可是伴君如伴虎了,稍有不慎,说不定佟世云杀掉自己的心都有... 卫民有点儿尴尬:“阿嫂啊,你今天约我出来,到底是干嘛呢?我不急是不急,可让阿大他们看见,总归是不好的事儿吧?”没想到孙旭婷一脸蔑视:“切!你以为你条件好多呀,谁稀罕你呀!我睡过的男人呀,比你看过的黄片还多!稀罕你?切,想多啦!笨蛋。” 卫民突然觉得自尊有辱,可又只得好声应道。谁让你是我老大的女朋友呢?还不得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才好?不过卫民机灵十分,他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后,还开了录音模式。这会儿,说不定卫民能从姑娘口中套出个什么来。 卫民说:“那今儿个我们去哪儿呢?”孙旭婷撅起嘴角,说:“珠宝店,周大福。”卫民先是一惊,何以要去珠宝店呢?不过要卫民买单,卫民倒也是买得起的。因为通过暴利渠道赚取的钱币,卫民是分文未动,他一直好好收藏,说不定日后会成为呈堂证供呢? “我跟你大哥,少说都有几年啦。别看别人叫我阿嫂阿嫂的,其实我年纪才二十有一!木耳粉粉的咧!哈哈哈。”孙旭婷说话,果然是非同凡响。“不过呢,跟你大哥久了,心里边也成熟了起来。我就恨你大哥整天忙东忙西的,除了**那点儿能耐以外,就是跟木头!” 卫民问:“木头?”孙旭婷说:“是呀,不解风情!想找他陪陪,撒撒娇,可都没辙呢!他**功夫厉害,我还不至于去找小白脸。你就好多啦,卫民,现在姑娘们,个个把你当倾诉桶,你真是有一收一,还不怕懂太多秘密。” 卫民这下汗颜了,因为说起这儿,他还把佟世云的俩兄弟,大饼和杨洋给得罪了起来。如今庙街帮,可真是各干个。如果卫民没有那爆头壮举,和日后的生意兴隆,指不定这俩性虐狂是怎么整自己。卫民每每想起这儿,便觉汗毛直竖,简直是给老虎捋须。 孙旭婷说:“哎,卫民。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儿?今儿个,我要去周大福那儿,去买俩戒指,可能要花上一二万,因为要戴一世人的。你不介意吧?”卫民说:“不介意,因为我的钱都是大哥给的嘛!”孙旭婷说:“我要你也买俩,送给钟思璇,还有,我要你跟她结婚。” 噼里啪啦,一声巨响在卫民的心里头响起。这无疑是晴天霹雳,是长岛的原子弹,是德军突袭!结婚?!卫民从未想过的词汇,被孙旭婷就这么说出了口。因为卫民,今年,才十九岁。 第八章 都不高兴 卫民两眼直瞪,这可是摆明给孙悟空套上紧箍咒?卫民他是卧底,是一个必须兢兢业业才可活命的演员呀!他要演孙悟空,文武双全,技高过人。可佟世云才是这出戏里边的玉皇大帝呀!顺理成章,孙旭婷又成了王母娘娘!这叫卫民左右为难。 孙旭婷笑着说:“可以吗?卫民,你人真的很好,挺愿意给人排忧解难的嘛。”卫民脚踩刹车,咯吱一声,汽车停靠在了市中心的泊车位里边。命运硬币已经抛起,纵使卫民难以抉择,他的左侧已经是周大福珠宝店了。 金光闪闪、动人十分,周大福珠宝店那儿排满了前来观看的人。他们未必能买得起,可是还是愿意左顾右盼,享受着被金光包围的感觉。“下车吧卫民。男—人—不—说—话,就—是—默—认—咯。哈哈哈!” 这下,卫民几乎是半搀扶着刚刚生育的孙旭婷,直走入珠宝店内。只见孙旭婷刚刚坐下,隔着玻璃两手触摸的时候,嘴角不自觉扬起微笑了。那是非常会心、甜美、满足的微笑。她要买戒指,给夫君和她。这是百年好合,龙凤吉祥的标志!是女人日思夜想的天堂。 票子既然不缺了,那还何以省吃俭用呢?女人的思维正是如此简单。孙旭婷说:“我要最贵的,我要两对。”售货员莞尔一笑,即刻从玻璃柜台里边取出俩戒指。售货员问:“要镀上钻石的吗?”孙旭婷说:“我要。卫民你呢?”卫民说:“不了...” 卫民的两手还在紧握拳头,直直颤抖。他觉得,平时他再装出玩世不恭,再逗再瘾,可如今终归是要“落入虎口”了!因为人生大事,不可马马虎虎!他与钟思璇才认识几日呀?钟思璇的关系又曾经和自个儿老大,无比暧昧,可如今他却要娶她过门!要嫁入卫家! 他要从何跟卫豪说起呀?要从何跟国外的爹娘说起呀?他甚至还未确定,二人是否彼此真心喜欢,居然就要同床共枕,一世一生!钟思璇是决计不会反对的,因为她怕!她怕孙旭婷!决计怕!她曾为爱做飞蛾扑火,成为小三在所不惜! 可如今,卫民的条件却也不错呀!这下,卫民心里边真心不是滋味。他的双手双脚正无奈地颤抖、发凉。他唯有瞅着门外,瞅着一栋栋高高竖起的摩天大楼,这儿真是耀眼辉煌!橱窗里、店子外、音乐声,都市里边的每一个分子都快要把卫民给烧熔。 他终于觉察出,原来身不由己是如此地刻骨铭心。“卫民呀,我就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怎么着,你大哥也睡过你女人对吧?这样不好吗?你也不用怕被玷污,说不定以后你老婆,还是我闺蜜呢?”卫民突然觉得一阵荒诞,胃部咕噜咕噜蠕动。 卫民心里边,已经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了。高兴?难看?落魄?无助?何以好事儿变惨事儿了呢?钟思璇可决计是大好姑娘呀!自力更生,不求他人;秀色可餐,丰满诱人。卫民亏在哪儿了呢?身体?这是卫民会在乎的吗? 他想逃避!他要逃避!他无法逃避。“哎!走啦!你还在发什么愣?万马千军你都不怕,还怕女人?!哈哈哈。这下好了,终于解决了心病咯。两全其美呀孙旭婷孙旭婷,你怎么那么聪明呢?”反正,卫民是不高兴,一种很奇怪的不高兴,正如哑巴吃了黄莲! 镜头,从市中心的繁华吵闹,转移到郊区的小打小闹。如今警方接到报案通知,在一家小型宾馆那儿,有卖**的嫌疑。于是陈铭坚调动警力,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前往报案地点。于是一群便衣们,向老板出示证件后,脚如踩空,几乎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啊!啊!啊!” “叫你骚!叫你骚!” ... 报案消息没有假,陈铭坚更坚定了自个儿的判断。于是,他准备好让两名警察殿后,于是在走廊那儿,慢慢地摸索,准备好最佳时机扑上前去!他在倒数,默数。因为他期待里边,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嘀嘀嘀...陈铭坚一直在等,他知道,这事儿决计没有那么蹊跷。因为这是他的眼线报警的,陈铭坚非常擅长利用针眼。于是,这条长廊,抑或是还有楼上的长廊,左右两边的木门内,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丑陋... 只听到里边,姑娘啊的一声惨叫后,陈铭坚拿捏好时机,即刻咚的一声破门而入!陈铭坚说:“跟我冲!”这下,四五个警察像是饿虎扑食一样!几乎是凭着感觉,往里边就是一扑!这会儿他们抓的是无比精准,他们连声音都没出就被被子死死捂着! 陈铭坚知道,这种地儿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他捂着这对“狗男女”,而警察们心领神会,悄悄掩上了房门,于是乎拿起钉子往被子的四角凿去!这会儿,陈铭坚继续率队,侦查别的房间。 砰砰砰,踹开门后,全是暧昧的光线和赤条条的身子,可!让陈铭坚意料不到的事儿,净是...打女人!对,这让陈铭坚,又惊又怪。陈铭坚每每撞开门,就发觉里边儿的女子,身子全是青一块肿一块,叫人看得是奇奇怪怪! 男人们,倒也下得手,下得狠心!有的还拿起棍子、衣架、鞋子,就是彻彻底底的虐待!可这是咋回事儿呢?这不,陈铭坚还发觉,原来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栋小宾馆的窗外,原来几乎都装上了梯子,恰好又运用了宾馆楼屋背对田野的优势,从外边是看不到的。 不一会儿,滴嘟滴嘟的警车声,从警察局迅速开来。咔嚓咔嚓,陈铭坚遇见的破案子,终于给破了案子。但陈铭坚是决计不太高兴的,为何呢?因为这种案子真的只是治标不治本,可“集体虐待‘小姐’”这件事儿,在先前可是从未有过。何以会有这等破事儿呢? 陈铭坚,不高兴了。因为他不知道,何以又会牵引出什么牛鬼蛇神?“受虐”会不会又成了一种服务呢?哎,陈铭坚唯有叹气。 咱们,来说说一件更破的事儿。镜头调转到已经冰凉到的极点的省城监狱。这会儿,常浩清天天待在办公大楼,晚上假使没有他事,他除了应酬即是回家吃饭。面对端木欣,常浩清身强体壮,可许久都未放开身心,难道是端木欣给自个儿的第一感觉太强势?抑或太神秘? 亲切感是极少的,但端木欣是非常**的。肌肤之亲,血浓于水;端木欣满足了常浩清所有要求,可常浩清终归是以卧底打手出身的混混警察,最大的缺点是对女人涉世不深。面对红颜美景,常浩清不是紧张、即是害臊,最久无非才鼓捣了四五分钟。 他开始怀疑自个儿,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呢?常浩清既不愿意去医院里边查个彻底,也不愿意在女人面前一败涂地。万一姑娘家嫌自个儿软弱不堪,那好歹还是进门的媳妇。假使要常浩清戴了绿帽,他宁愿把自个儿的肱二头肌和八块腹肌给切了下来喂狗。 这天,很正常,什么都很正常。但有一点就不正常,就是常浩清。常浩清他本是一个耐打,能打的人。力气是不用说了。可他今天,解开媳妇的裤子后,才进去不久,就没了,就熄火了。这是为什么?难不成,自己钝了? 常浩清不高兴了,他没办法高兴了。这可是尊严的问题,还涉及到配不配得上“男人”这个称谓。可破事儿接二连三,常浩清刚刚打算倒头睡去,忽然!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在常浩清的书桌柜子那儿响起。 那是司机小四子儿的电话!老婆可是决计没有知道的事儿呢!常浩清这下睡意全无,他决计知道小四子这人极不老实!肯定在外头勾搭了不少猪朋狗友,依仗着自己能亲信监狱长的面子,又给猪朋狗友承诺一番—进去里边没关系!还有我这小四子儿! 常浩清忘记关掉电话了,他一直在觉察小四子的动静,以及那位一直打电话自己的女人。奇怪的是,自从女人上次打电话给了常浩清后,就没有再打过来。她说她有亲戚,已经入狱了,就是她的弟弟。 这个女子,同样是风流女子,是在外边儿靠肌肤来挣钱的底层人士。只有小四子儿能帮她。可这又何尝不是滥用公权?常浩清愈想愈矛盾,他轻轻掀开了被子,赤脚踩着木地板,然后拿起电话走出了阳台。 呼呼,面对着扑哧而来的暖风,常浩清略带紧张地接过了电话。常浩清说:“喂...”可常浩清未料到,电话的另外一头,却不声好气。“你,是小四子的大哥?”常浩清说:“我?”那头说:“毛!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四子不会把这个电话随处给人!” 常浩清说:“你想?”那头说:“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可老一辈的人都认识我。我叫瘸老大,是庙街帮的元老!干巴爹。”说完,啪的一声吐痰声,在电话那头响起。“你想要救小四子的话,那就拿两万块来赎,别的没辙!” 常浩清知道,他只能倚靠卫民了。 第九章 卫民办事 常浩清拿起了自个儿的手机,在通讯录里边点过了卫民的头像,于是乎拨通了电话。常浩清说:“喂...”于是,他从小区那儿望向市中心,两眼略带迷茫。可市中心围起的高楼大厦,好似空中花园傲慢极了,真是欲与天公试比高,把黑夜给点缀得亮澄澄。 他突然想起周璇的歌曲,小时候从唱片里听到的。“夜上海...夜上海...你这个不夜城。”如今的本市,可真有夜上海的气氛。数以百计的霓虹灯把夜空点缀得很明亮。可明亮归明亮了,人们夜夜笙歌,叫城市何以不明亮? 明亮下边是什么呢?常浩清做了五六年的警察,在基层混过,于是做了卧底,如今做了机关大楼里边的科长,年纪二十有七八。算是仕途顺利,一帆风顺之人。照照镜子,又是一表人才,不愁吃喝。可如今的他,愈发觉得迷茫了,这种迷茫是以先前不一样的感觉。 常浩清初做警察那会儿,往往是用拳头说话。被他打掉牙齿的混混,不计其数。久而久之,他发觉,原来贼是抓不完的。他皮肤黝黑,脸色严峻,高大威猛,可真是充当打手看场的好角色。于是陈铭坚临危受命,让他潜入前线。如今他的拳头,还磨出了一块厚厚的茧子。 警察的世界里,除了好人,就是坏人,没有之一。所以甭管交警、刑警、特警,只要是见到有人违法乱纪,必须铁面无私,严正以待。一旦心有恻隐,同情、恐惧,那么则是擅自离职,是不负责任。可如今,常浩清觉得,他每天碰见至多的,就是那群已经犯法之人... 可上头呢?这可不是,腹背受敌吗?上头就一定是好人吗?就一定不犯法、不乱纪、不**吗?他不知道。可他知道的是,对于卫民来说,今夜可是个不眠夜了。三个不高兴之人中,实乃卫民最爽了罢? 卫民问:“你就是瘸老大?”眼下,卫民来到了庙街附近的一处废弃停车场。这儿全是灰尘,但是还有几盏明灯照亮,不算太差。瘸老大说:“是啊!怎么?你就是小四子的大哥?”卫民这下百感交至。眼前的瘸老大,如自个儿想象,大不一样。 他本以为,瘸老大是气势逼人,只手遮天的那类。其实瘸老大,无非就是个下三滥的混混罢了吧?纤瘦的身子,干瘪的肌肤,满头白发。宛若落魄之人,可他背后却又是四五个精壮的混混!踩拖鞋、穿黑衣、纹龙头、叼香烟。瘸老大这会儿,已经把小四儿打得不成人形。 卫民说:“不,我不是来赎小四儿的。”瘸老大这下怒了,于是直喷了一口痰水,还精确制导!吧唧一声!掸在了卫民的鞋子上!瘸老大吐痰的功夫,居然如此精深。“妈的!本来我心情就不好!今天你故意来找茬,就是找死!干!有钱就掏钱,没钱留命!”、 此刻的卫民,颇感沧桑。望着地面上的徐徐人影,和灯光闪烁出来的婆娑景象,他很难相信,小施居然是被瘸老大给干死的。瘸老大其实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瘾君子!他的臂膀上已经扎满了针孔,而且他浑身颤抖,手脚不灵。可当年的他,真的只手遮天吗? 瘸老大盛气凌人,脏话一句接着一句。听说这几年,瘸老大去了泰国,做了珠宝生意。可卫民却没有觉察,瘸老大有什么飞黄腾达的痕迹。相反,他宛若感受到了小施被“含家铲”的悲凉。此卫民,居然置身彼卫民! “瘸老大,其实我叫卫民。你还记得我吗?”卫民说道。这会儿,四五个彪形大汉已经冲上前来!他知道,瘸老大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否则他不会铤而走险,去要挟监狱司机。他需要毒品,非常。 当卫民脱口而出的时候,瘸老大布满血丝的双眸,居然两眼直瞪!褶皱的眼皮,就如同腐烂一般!让卫民看到是颇感难受!但这会儿,他今天早上的不高兴,必须要除去一干二净!正在此时!一个彪形大汉冲上前来,拿起钢管,就往卫民的头上砸! 嗖的一声!钢管高高举起,正要往卫民的头上砸!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势要把卫民的脑门给砸碎不可!突然!卫民一个侧身闪躲,闪开了钢管的凿击!这会儿,卫民需要好好还击了!突然!卫民抬起额头,往后一仰!他顺势两手抓过了彪形大汉的肩膀,只见“啊—”一声惨叫。 彪形大汉的臂膀被卫民硬生生拧折!他们不禁放眼惊呆!卫民看起来既没有健壮如牛的体魄,居然拧断胳膊如折断甘蔗一样,干净利落!这会儿,卫民又受了一击!砰的一下,他的背脊被一根钢管砸了一下,把皮肉给撕出了一道口子,即刻渗出浓浓鲜血... 而混混在砸第二记的时候!卫民一个转身,空手接过了钢管!“嗡”的一声!这让混混瞬间又给惊呆了,卫民接钢管犹如探囊取物一样!而且混混还是使尽全力给打下,卫民却张开五指,轻而易举地接过!可卫民的手掌,已经红成了一片... 混混不知所措,可卫民却怒目圆睁!他的两只眼睛,几乎快冒出了火焰似的!最近一系列烦躁的事儿瞬间像幻灯片一样,闪现在脑海里。而这群不知好歹的混混,却成了卫民的折磨之物,说得更直白些,其实是自讨苦吃。 突然!卫民伸出了脚,两眼一瞪!于是乎咔的一声,这让所有人瞬间觉得心寒!卫民几乎是旱地拔葱般地,用脚板踩折了混混的膝关节!这招卫民是百试百灵,所有人都受不了骨折的咔咔之声,因为人们都对恐惧将心比心... 这会儿,卫民毫不留情!他踩折了对方的膝关节后,马上来了连环踢!从混混的大腿,就这么噗噗噗地踢到混混的脸上!这仿佛是李小龙的“李三脚”,叫混混们唯有被虐的戏份!这下,另外两名混混似乎望而却步,面对怪物一般的卫民,畏首畏脚似地... “打啊!干嘛不打啊!你们不是欺负人挺牛逼啊!怎么这会儿软了!?真该死!”瘸老大焦躁不安,因为这群跟他出生入死的混混,是连杀人越货的勾当都能干出!进过牢房和地狱的,可如今却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卫民手中,岂不是奇耻大辱?! 瘸老大求财心切,屈辱之心又像是蒸发出无数只手指,正拨动、玩弄着他那根顽固的心弦。他觉得自个儿应当在庙街,还是一人之上的!可自个儿今天居然被戏耍了!威胁到自个儿头上来了!这不,他恼羞成怒,觉得手下全是废柴,于是自个儿抄起钢管,与卫民单干! “走开!你们这群废物,咳咳咳...”瘸老大不认老,心血**恍惚年轻了十岁。可常年吸烟下来的诟病,却连着兴奋,让他咳嗽一番。卫民的背脊还在往外冒血,两眼还在冒红。瘸老大却拿起钢管,走在掸满灰尘的仓库地儿上,这仿佛是一场新老交替的强强对决! 瘸老大抄起钢管,冲了上前:“他x的!现在的小毛孩,我就不信了!”他和卫民二人眼睛同时都是血丝滚滚的,可卫民却在原地站如钟!因为卫民的眼睛,是怒火!那是无奈,带着丝丝恐惧,还有百般难处。 突然!瘸老大刚刚冲上前来,他立马两眼一瞪!像是失了玩具的小孩,要找寻心爱之物似的。他突然感觉肋部一阵凉飕飕,怎么会这样?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鲜血已经从被勾出的肉块里边,淌淌溢出... 卫民眼疾手快,马上从地上抄起一根钢管!于是乎冲了上前,二人来了个殊死搏斗!可这会儿,卫民大获全胜!他的钢管头上,还残留着瘸老大一块褶皱不堪的腐肉。瘸老大立马感觉他的肋部一阵剧痛!似乎被挖出了一块器官似的,立马躺在地上叫苦不迭... 瘸老大的弟兄,已经失魂落魄了!因为卫民这家伙,看起来其貌不扬,穿着普通的人造皮革外套,牛仔裤,及帆布鞋。可他打架的功夫,却快修炼成精了!他们只是砸了卫民的背脊一下,可是却受了动辄筋骨的疼痛... 这会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快跑啊!”哐当几声,丢下钢管和钢刀,犹如落水狗一样仓皇而去。这会儿的卫民,终是消了几分怒焰。可他瞅着司机小四儿,却是怒火再生。小四儿原来精湛如猴,自个儿就拿起钥匙把绳子给切开了。 “大哥!你太牛x了!是谁叫你来赎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呀!那部手机我就丢在了我们的公车上!万一,被领导接电话了!我...我太感谢你了!我都说不出话来!”小四儿看起来板板正正,穿起衬衫西裤来还是有模有样,可如今他劫后余生,却獐头鼠目。 卫民真是认识了这个小四儿,他之前也只是听常浩清提起,及分析。没想到,果然是依仗着狐假虎威,在外头吹三叫四,指鹿为马。混混们当然依仗他,因为看守所、监狱里边,何能少得了混混渣子呢?奸芜犯、斗殴犯、杀人犯,他都可以承诺一番,可以减刑。 卫民知道,这和滥用公权没什么区别了。他即刻大吼:“你他妈还知道叫人?!”他这下立马扑倒了小四儿,气势比戳瘸老大的时候,还要高涨几分... 第十章 超级针眼 “呵...”这会儿,卫民满头大汗,拳头已经红肿得不成了样子,他自个儿看了也心疼。鲜血,同样从拳头上的伤口,逐渐滑到了地上。而瘸老大已经被卫民给揍得不成人样,唯有独个儿躺在地上,不知是晕是醒。 而这会儿被卫民虐待的,可是小四儿。对,监狱领导**司机,小四儿。卫民他把瘸老大的鞋带给解开,于是绑在了小四儿的两只拳头上,然后挂在仓库的一根铁栏杆上。如你所愿,小四儿被卫民即如闪电的拳头,砸得周身疼痛。 “哎哟喂...”小四儿只有呻吟的份儿,可他终究也一头雾水。为啥呀?卫民不是来解救自己的吗?何以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呀?“大哥,你...”小四儿求饶不是,呻吟也不是,他始终弄不清卫民是要干嘛的。 卫民说:“你知道你自个儿做错什么了吗?”小四儿哭丧着脸,说:“哎哟喂!我知错啦,大哥。我不该在外边咋咋呼呼,凭着做监狱长奴才的本事儿。我没用呀,我还欠了一屁股债!哎哟,我真是该死!真是该千刀万剐!” 卫民听着不禁觉得好笑,怎么说着说着变味儿了呢?不过笑归笑,卫民刚刚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会儿已经是深更半夜,卫民他没走的原因,即是等候陈铭坚。卫民晓得,常浩清拨通电话给他,决计不是拨来玩耍的。因为这个小四儿,说不定,能成一根针。 这根针上有一个小孔,俗名针眼。不一会儿,咯吱的一声,一辆路虎轿车正往这边儿开来。卫民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后,终于舒了一口气。卫民凑了上前,把绑在架子上的小四儿给解了下来。“大哥啊!真是谢谢你了,我替我祖宗十八代都谢谢你了。真的!” 卫民说:“少废话。”卫民看看表,这一来二去瞎折腾,也折腾了近凌晨。卫民说:“这人怎么办?”陈铭坚这会儿也下来了,说:“报警吧。”小四儿听到陈铭坚的话后,还不免有点心凉,因为他这会儿可算是意识到了,陈铭坚和卫民这俩家伙的气派可真不是盖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自个儿也犯了事,总不能送去监狱,只要这俩不把自己给阉割了,就算好了。小四儿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上了陈铭坚的路虎。一路上,小四儿望着车窗玻璃,外边可看不到里边儿,他瞅着前边的二人,总不说话,这气氛也不太好,太沉重。 小四儿说:“哎,我说,哥们儿,你俩,是干啥的啊?”卫民和陈铭坚都没有说话,卫民似乎睡着了。小四儿觉得自讨没趣,然后随便挪动了下身子,当松松筋骨。小四动来动去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什么纸张,他一抓,然后惊呆了。是一包九五之尊香烟。 难不成眼前二人还是领导?!万一给上头禀告,小四儿可能就得拍拍屁股走人了。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小四儿在担惊受怕中,来到了市粮食局。他知道,这儿除了住人,已经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了。他俩到底是谁呢?小四儿没有办法,唯有拷着手铐,跟随二人。 小四儿说:“你们还打我不?”他往楼道上走,心里边拔凉拔凉,两手都冻冰冰了。但卫民他们还是没有说话。很快,咯吱的一声,小四儿把鞋子一除,就入了屋子里边。客厅里边,只有还在孜孜不倦打字的薯条哥,然后是一片空敞和整洁。 小四儿坐在沙发上,卫民给他点了支香烟。这儿明显暖和了不少,小四儿的心也舒了下来。卫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不?”卫民给小四儿点的,可是九五至尊香烟。小四儿有点儿担心,但还是咽下唾沫,说:“我知道,领导的玩意儿!”卫民说:“错!我们自个儿掏腰包的!” 小四儿说:“你们还真舍得啊!”卫民说:“这不是香烟,这叫‘坦白从宽’。明白不?你整天在监狱里边跑,这事儿,也见了不少吧?”小四儿这下又像是被抽了脊梁骨,说:“你们还真了解我。”陈铭坚接话说:“这叫‘坦白从宽’,明白吗?”说完,陈铭坚扯出了小四儿嘴边的香烟。 “要是你说错话,或者说谎,那就是‘抗拒从严’了,明白?”陈铭坚的眼神很犀利,然后又把湿漉漉的海绵头给塞入了小四儿的两片唇瓣中。卫民坐在他对边儿,说:“你,最近回家里边?听说你家里边有事儿。”小四儿说:“是呀!是呀!” 卫民说:“哦。那,你是怎么欠瘸老大一屁股债的?”小四儿听着卫民说话,心里边有点儿激动,不过瞒也是瞒不过来的,就老老实实给卫民交代了一番。原来小四儿是监狱长最信任的一个司机,一干干了好几年。小四儿这人实在,讲卫生、开车稳、闲静少言。 但小四儿这人爱吹嘘,爱喝酒,爱热闹。于是呀,小四儿的母亲,又恰恰好是庙街人。小四儿结婚几年,快到了三十岁,膝下却还无儿女,在廉租房待了几年。这不,小四儿虽然是工薪一族,可真的是神通广大。在旧年六月份,小四儿就给庙街里边一混混,减刑整整四年! 小四儿为啥这么牛逼咧?因为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得接送领导上下班。久而久之,近朱者赤,领导一天下来对着小四儿的时间,保不齐比见爹娘还多。小四儿接送了监狱长后,又在机关大楼附近转悠,又慢慢认识了科长、狱警队长。不久后,小四儿也就耳濡目染。 渐渐地,人们也就佩服他了。上次小四儿喝醉后,大力吹嘘,说以后有事儿,你们来找我!我给你们保释!我给你们减刑!我是谁呀!我是小四儿。小四儿从小也是庙街人,于是在混乱不堪的庙街档子里边,他算是出了头。混混、杂女、后生,全都认识了小四儿。 小四儿的神通广大,也逐渐逐渐传到了瘸老大的耳朵里。瘸老大前思后想,自个儿年轻时候没少蹲监狱,那时还是九十年代呢!他如今年过五旬,开始觉得自个儿当年血气方刚,太鲁莽了,不懂得跟上边儿的人打交道,还扬言联合萨达姆,端掉派出所呢! 如今小四儿天天对着领导,正如老公天天睡着老婆一样,至少瘸老大的思维是这样。于是瘸老大的档子里边,几乎是给小四儿白吃白喝;而瘸老大养的姑娘里边,小四儿没少蹭豆腐,一来二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瘸老大终于在前段时间给闹事儿了。 瘸老大好比艳阳高照下的蚂蚁,上头的法律就是放大镜,只要透过阳光他就被烧死。怎么办呀?只好求小四儿了。没想到小四儿不是不帮,而是搬出了“有事儿回老家”的理由!这让瘸老大可是气急败坏了。于是就有了刚刚小四儿被捆绑殴打的一幕。小四儿这会全招了。 小四儿说:“哎!大哥,你瞧瞧我都掏心掏肺和你们说实诚话了,你们也该跟我说说,你们是谁了吧?”小四儿把话吐完后,心里边不由得有点儿担忧,因为他所做的事儿,多多少少是有点儿和法律打擦边球的嫌疑。万一严打起来,治他一治,不为所过。 而小四儿心里边也嘀咕着,这群人不是警察,就是黑社会!因为一般绑架谋财的,不会知道小四儿的身份,也不知道小四儿是干嘛的,最多给家里边捎信说拿钱来。最惨最惨,斩手斩脚,让你逃不掉,可能会挖出双眼割下舌头。可这群人却不野蛮,非常理智,像是做生意。 卫民说:“没事儿,我们问完你问题了,就会告诉你我们是谁了。来,见你乖,奖励点好东西。这也是‘坦白从宽’哈。”说完,卫民从冰箱里取出了一大罐嘉士伯啤酒,然后倒出了一小杯给小四儿吮吮,让他解解口渴。“谢谢谢谢!我真是替党谢谢你们不杀之恩了!” 这会儿,卫民说:“你在监狱里边儿,干了多少年?”小四儿说:“我,来来去去,也干了七八年了吧。我是高职毕业,毕业出来,因为家里边的原因,所以就来到监狱去做司机。我老婆也是监狱里边地板厂的工人,这下您满意了把?我们可是要财没财,要力没力。” 卫民这下似乎被点晴了,他对省城监狱的了解不算深入,但不至于说是一窍不通。省城监狱之所以被树立成国家典范监狱,它的经济实力也是不小的。就省城监狱而言,里边就有一家地板厂,和一家服装厂作为支持,这是监狱里边的俩一线产业。生产力水平也不低。 卫民原本想接过常浩清的心思,去问问他晓不晓得监狱里边,出了一大名人叫凌卫东?但不知不觉,卫民的心思像是一条鲤鱼,调皮地跳过了另外一边,似乎更想满足自己的私欲?反正他问了一个有的没的问题,“那你老婆那边,工资怎么样?你老婆不是在服装厂?” 小四儿说:“嗐!别提了!平时两千多,带提成可能上三千多,最多没有!打工仔!说白了。不过她也准备不干了,看看得不得工龄买断。”卫民说:“工龄买断?什么玩意儿?服装厂要不做了?”小四儿说:“瞧瞧,外行了吧?难道你不知道,咱们服装厂,准备要搞电脑业?现在大到机关单位,国家企业,小到私人住宅,农村城市,谁不用电脑?文盲都会!” 卫民说:“不不不,我想知道是谁收购?”小四儿说:“你看不看报纸新闻?就咱们省城人大代表,一女企业家,牛逼着呢!还成了政协委员!赵思慧呀,懂吗?!”卫民心颤抖了一下!赵思慧!这个名字,听起来,是这么近,那么远。他像是被击中了一枪,迸出鲜血,两眼模糊。他不会忘记,当陈铭坚,让他醒觉重拾旧路的时候,第一个死者,凌冰琪,就是赵思慧的模特公司里边的人。 这个赵思慧,让卫民心里边直含糊。因为呀,卫民知道,这人,原来这么神秘。神秘到,和监狱长打交道。 第十一章 来头不小 卫民说:“你怎么知道是赵思慧要收购?”卫民听了以后,心里边多多少少是有些震撼。原来赵思慧的来头还真不小,居然还是省城级别的人大代表。陈铭坚立马凑上前去倾听一番,因为他知道,其实关于凌冰琪的死,诸多以前还未查清呢。这可怎计? “哎!我说,哥们儿,你们真不识趣!我虽然是一滩烂泥,坑蒙拐骗,一辈子扶不上墙,估计就这么碌碌无为吧!可我常在金子旁,哪能不发光呀?我何止知道是赵思慧呀,我还跟赵思慧碰过面呢!说不定人家记着我是司机小四儿都说不准呀?!” 卫民和陈铭坚这会儿彻底明白了,这小四儿可真是实打实的人精,去哪儿都讨人喜欢。而小四儿更招人喜欢的地儿在于,他虽不算是英俊潇洒,可五官端正、一米七五,版头端正,即使牵出去当是朋友都不丢人。“那小四儿,成。你除了欠瘸老大以外,你还欠谁钱吗?” 卫民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小四儿却不理不睬,说:“哟,这会儿知道我好,心疼啦?刚刚打我那会儿,你是怎么下的狠手呀!”卫民突然觉得一阵好笑,他和陈铭坚对了一个眼神,陈铭坚即刻抽出了小四儿叼在嘴里的九五至尊烟,立马丢到了垃圾桶里头,然后取出枪! 小四儿脸一沉,立马惊慌失措:“呀!大哥!我知错了!大哥!”陈铭坚说:“哼!这叫‘抗拒从严’。你知道我是谁不?!”小四儿说:“不知道啊大哥!子弹不长眼啊!待会儿我说没就没了!跟杀了一只野鸡野鸭没什么区别啊!我还想活命呀大哥!” 陈铭坚说:“知错啦?”小四儿说:“当然!当然!我历来都是配合警民工作的良好市民!”陈铭坚说:“嘁,就你那些龌龊事儿,随随便便说出去,都能判你坐上一两年!你还是别瞎扑腾!你知道我是谁不?”小四儿瞅着陈铭坚这老练的身手,心里边儿有底了。 小四儿说:“知道!知道!哦!不!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陈铭坚说:“哼!硬枪杆子里头儿出政治!你倒还真是学会明哲保身。果然不愧是和老周混的,嘿嘿。”小四儿说:“你想让我干啥,我就得干啥!您是老板,我是奴才哩!” 陈铭坚说:“这样吧,愿不愿意做我们的针眼?也就是线人。”小四儿说:“线人?你要我干啥?举报贪污?还是要监视犯人啊?”卫民突然笑了出来:“干,你说的那些都和你这职业没关系,少来金蝉脱壳了。”小四儿焉了下来,“那你们想知道什么?” 卫民说:“谁犯了什么,我们就想知道什么。注意,是“犯”,听清楚没?”小四儿说:“您这么说太含糊,我一粗人听不明白。”卫民说:“成成。你太精了,我就不跟你磨嘴皮子儿了。反正呢,以后你想联系我们,就打你那个‘小’手机。明白没?” 小四儿一脸如梦中醒的感觉,然后大汗淋漓,说:“你们到底在哪儿找到我手机的啊?我印象中可是落在领导车里边啊!周监会不会知道这事儿了啊?妈的,死了死了死了。怎么办呀?!”卫民说:“算你好彩,还未有那么糟。不过呢,事儿的原委就不说了,省得你多心。” 小四儿说:“你愈不说,我就愈怕呀!等下饭碗保不齐,死了死了!”卫民说:“得了,你回家伺候老婆。交‘公粮’吧。打的的钱,我就不给你了。明天你还得上班呢。”说完,小四儿迷迷糊糊,被解开了手铐,然后叼着一根九五至尊烟,自个儿下了楼梯。 他的心里边还七上八下的,虽说自个儿不是没玩过枪,但是后面蹦一枪上来,脑门喷血,就白白死了!不值得呀,可他走了许久,发觉没动静,原来天已经光了。小四儿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六点多钟,他如果回家还能躺上一两个小时,凑合着眯眯眼,八点钟去接领导吧。 想到这儿,小四突然醒觉了一番。呀!原来如此,他回老家的时候,一定是替自己开领导车的人给捡到了手机!小四儿想到这儿,好像屁股尾巴被戳了一下,屙屎不出的感觉,又像是屁股眼子儿被塞了一棍子!可小四儿心想,周监没有发觉,那就是大吉利是,不幸万幸了。 不一会儿,小四儿也没了睡意,立马趁着紧张劲儿,去附近一家茶楼躺上一会儿,沏茶沏茶当醒神。如今卫民,心里边也是没个底儿。因为端木欣刚刚结婚后,卫民的上司是谁,也是扑朔迷离的事儿。卫民的身份也好暧昧,他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线人。 他还有一份档案,留在警察局里头呢。端木欣转了文职,但也还是自己的上司,可许久,他也不见端木欣联系自个儿。卫民现在心里边只有一件大事儿,可还没有来得及和陈铭坚说上个头,却已经感觉定了下来。不管咋样,卫民只有一股脑儿削尖往里边挤吧。 想前想后,薯条哥和陈铭坚都在沙发上眯了眼。他提了一罐百威,然后离开了粮食局公寓,直奔庙街饭店。卫民回到庙街饭店的时候,手上的机械表已经指到了七点多钟,他步行了一个多公里。庙街饭店已经开张,钟思璇瞅见卫民后,满心欢喜的样子,立马凑了上前。 钟思璇说:“呀,昨晚你去哪儿啦?怎也找不见你。”卫民扯谎:“我去跟阿珂喝酒了。”钟思璇两手扶在卫民的肩膀上,果然是一股啤酒味儿。但和阿珂,钟思璇有点儿怀疑,然后扬起嘴角微笑:“你不是不喜欢阿珂嘛?还和人家喝酒呀?”卫民这会儿,瞪大了血红眼。 原来钟思璇还真是体贴备至,连自个儿喜欢谁不喜欢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卫民也决计没和她说过。不过不管怎样,卫民想睡上一觉,似乎睡惯了这边的床,嗅惯了钟思璇身上的味道,久而久之就产生了依赖。卫民说:“我去睡会儿哈。”钟思璇微笑点头,继续整理桌椅。 不一会儿,卫民推开了门,然后解下衣服倒头大睡,刚刚在薯条哥那儿他已经洗过了。但正当卫民想借着酒意躺下来的时候,忽然,又是“卟卟—”的脚步声,扰得卫民难以安眠。卫民知道,这决计是不速之客阿珂,因为钟思璇纤细的小脚是没发出那么大动静的。 卫民懒得起床,于是接着装睡,盖上了香气扑鼻的被子,下边儿都硬得翘了上来。门没有反锁上,阿珂拧开后,即刻甩下两只拖鞋,去摇卫民的身子。“卫民呀,大事不妙啦!”卫民不理他,自个儿继续倒头大睡。没想到阿珂穷追不舍,说:“你睁眼看看呀!” 卫民说:“干嘛?!困呀,我一夜没睡了。你看我眼睛,全是血丝。”阿珂拿出了自个儿的手机,卫民以为似乎他又被羞辱了一回,上了黄色网站。可当卫民睁开眼睛的时候,几乎是鲤鱼打挺给站了起来。只见阿珂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家休闲吧的铺面照。 休闲吧规模颇大,上边标着四个大字,是金灿灿的招牌:“旭日东升”。而旭日东升的门口前,正站着的是何旭,让卫民十分苦恼之人。卫民之所以要以“鲤鱼打挺”的姿态翻身起来,是因为这家酒吧,实打实就开在了钟思璇饭店的斜对面。 这叫什么意思?这意味着原本在江南区摸爬打滚的何旭,居然往庙街里边划了自己的一块地盘,然后还插上了旗帜。庙街的铺面租金并不高,因为它属于旧城区,但是离市中心也挺近的。卫民大抵是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了,出谋划策的一定是范仕健。 阿珂说:“你说,这该怎么办?”卫民说:“不虚,没惊过。”卫民说是这么说,但何旭居然能过关斩将,来到庙街这边儿插旗,多多少少是有本事的。即便他咋呼的水平,远比他的水平要高,可卫民又怎么能不提防?阿珂这会儿的脸色还是铁青,他说:“给你看样东西”。 卫民问:“什么东西?”阿珂从他的三星手机里边,点了微信的朋友圈,然后卫民分明的看到了何旭的头像,就是一个烫着深黄色蘑菇云、戴着墨镜的傻帽。但让卫民意料不到的是,何旭,居然拍下了钟思璇经营的庙街饭店,然后下边还写了一串字。 何旭他在微信上说:什么叫傻帽?就是一个爱穿破鞋的人,去穿他妈的破鞋。这就是傻帽!你看看,全中国一年产多少只鞋子?什么鞋子不穿,偏偏穿破鞋!你说,这是不是傻帽?!你们要是穿破鞋,穿破衣裳,睡破床,你们就滚蛋!别跟我何旭混!我何旭要穿新鞋! 卫民盯着阿珂的手机,脸色突然也沉重了下来。没想到阿珂说:“我早和你说了吧?红颜祸水!他还真说对!你看我们多惨!我就上了黄网,你就穿了...”卫民心里边的火药桶,似乎掉入了一颗火星,然后瞬间炸开了。可阅世丰富的卫民,还是沉住了气,他说— “你他妈别说风凉话!咱们半斤八两!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事儿没完!今晚端掉他们!”说完,卫民下了逐客令,心里边直冒火!何旭,其实你就是在找死。 第十二章 还有内情 卫民盖着被子,紧紧闭着眼睛。他知道,这天决计会到来的,因为他没得选,他就是穿了“破鞋”。钟思璇是佟世云的情妇,早已不是什么鲜有所闻的事儿了。至少在庙街这边,是众人皆知,而卫民所住的地儿、吃的饭菜、钟思璇的收入,都是来自佟世云。 虽然卫民已经是小有名气,在庙街这边儿。他有自己的生意,有自个儿的手足,还有一笔收入不小的来源。他和四大恶人的三癞子,相处得也还不错。卫民犹如一支新鲜血液,注入了庙街这个烂摊子。如果没有卫民,庙街根本崛起不来。 可如今卫民顶着的压力,可是十分巨大的。一方面,他效忠的永远是正面,他只能效忠正面。卫民每天醒来,他须告诉自己,我是彼卫民,而不是此卫民!如果我做之前那个马马虎虎,通过破案来显摆自己的卫民,那只有死路一条。 我要做的,只能是震场之人!是要以天公试比高的!我要深入浅出,在庙街这边翻天覆海,然后一举抓获!我不是洗牌的人,也不是虾兵蟹将。可!卫民愈想愈气,因为他遇到的破事儿只增不减。就结婚而言,他有理由拒绝吗?如果没有,那佟世云老婆怎么安心? 佟世云的老婆孙旭婷,决计还在担忧着,卫民现在的女朋友何时又会勾引自己老公,何时又把她的家庭搅得天翻地覆。钟思璇之前可是愿意充当小三之人呀!卫民愈想愈烦躁,因为他没得选,正面反面都是结婚,可结婚了以后呢?卫民淡出江湖?前功尽弃? 只要钟思璇还冒出头来一天,孙旭婷何以会安心?卫民对钟思璇的感情,根本不知所起,却有了一往而深的姿态。会不会,是因为这条路深不见底,所以才无处容身呢?这段情感不知所终,不生,难解难分。 卫民心里边,一直在给自己嘀咕:我真他妈是一条奴性十足的狗!任人指挥!没有主见!可一宗宗案子,却依旧像登天难一样压在自个儿的肩膀上。这几个月来,每天都过得好累好累,人们是用自来水漱口,卫民是用酒水漱口,他每天醒来涌上味蕾的全是酒水味儿。 忽然,卫民还在踌躇不定的时候,咯吱的一声,钟思璇推开了门。这会儿,卫民知道他作为一个演员,是要有怎样的修养,才能处事不惊。钟思璇推门入来后,发觉卫民还躺在**,然后脱下了鞋子,轻轻地点起脚尖,掩上了房门,走到了卫民的身边。 钟思璇颇为小心地掀开卫民的被子,问:“卫民,你睡着了吗?”卫民翻过了身子,还是紧紧闭上眼睛,因为乘着酒劲,他要眯上眼睛睡过去,还是相当容易的。可没料到,钟思璇居然解下了衣物,然后换上了睡裙,上了床两手抱着卫民的胸口,像个慈母一样给卫民怜爱。 钟思璇说:“哎,你要是醒了,就叫我,好吗?我看你睡着。”然后她一边腿轻轻搭在了卫民的腿上。没想到,卫民的眼睛,睁了开来。咱们暂且抛开儿女私情不谈,谈谈有关凌卫东的事儿。镜头,从庙街饭店的楼上,转移到铜锣村附近。 这会儿,魏政委和辜政委二人,正乘着陈铭坚的路虎,一同前往了附近。因为魏政委收到了陈铭坚的消息,说这边儿准备进行拆迁扩建,要在附近建一个体育馆,说不定还要往里边凿,建栋大楼。甚至还有人扬言说,再过二三十年,市中心要往这边搬迁了。 魏政委和辜政委来这儿,其实并没有什么价值。因为三虎子在里边,几乎是呼风唤雨。而辜政委先前没有料到的是,卫民结识的朋友,居然真敢横冲直撞,往村民里边下手。可没办法,辜政委之前和陈铭坚是亲眼所见,三虎子拿着凭证是要往里边拆迁了。 是不是强拆,无人说得准。而辜政委已经禀告上集,要求个究竟。而这次,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已经不是来思考这些杞人忧天的事儿那么简单。车子上坐好了四人,后变坐着的分别是张毛财和三顺,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是坐着辜政委和魏政委。 魏政委说:“你说,你是亲眼目睹?”三顺说:“千真万确。”原来,在当天,劫匪们肆无忌惮,在街道上扰得是天翻地覆了以后,冲到了巷子里边,往张毛财开枪。于是,造成了张毛财的终身残疾。而那会儿的凌卫东,来不及取人姓名,随意开了一枪,迅速逃窜。 而没想到,世事无常。在当天,张毛财中枪后,他隐隐约约往前边儿一瞅,似乎三顺就跟在后头!三顺是谁?三顺和自己一样,无非只是平头百姓罢了。可三顺在巷子里边,是专门给人配钥匙的,住在巷子里边已经是十年八载了。他有一辆电动摩托,随时要开走接送孩子。 三顺是听着枪声,然后赶了上去一看,没有想到张毛财已经躺在了地上,血流不止,还晕厥了过去。三顺之前是退伍兵,在九十年代末的时候,还接受过正统教育,是往海南岛上的。于是他第六感告诉自己,眼前狂奔而去,要飞出巷子的面包车,决计不简单。 三顺不知怎的,似乎心里边的热弦被拨动,许久没有这等快感了。于是三顺乘着他的电动摩托,二话不说就拧着钥匙跟了上前去。而巷子口出去后,其实再过四百米这样,就是九曲十八弯的江南区一带了。那边通常是做旅游景点,和旧街观赏的用途。 所以,警察之所以会跟丢,也是这个原因。金融街离江南区太近了,而警察穿过巷子的时候,张毛财却又中了子弹。而张毛财他是唯一目睹了车牌号、车子情况、劫匪样貌的人。警察只有绕道、和张毛财这两条道可行。 但劫匪的车子,早已经索然失踪, 整整二辆面包车。但!这事儿未完!三顺乘着面包车,穿着一套工人制服,踩着一双解放鞋,根本没有引起劫匪的怀疑。而劫匪是非常聪明的,原来他们的面包车车牌,根本就没有上锁。他们上车了一会儿,就把车牌给蹭飞。 而面包车,也决计是黑车。三顺跟在后头,完全是靠感觉。眼见,江南区愈来愈近了,附近的车行其实并不是很多,因为前边是江南河,山清水秀的地儿,是很忌讳熏天弥漫的车尾气乱来的。但让三顺没有料到的事儿,发生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是江南区的圩日。 圩日的意思,就是集市聚集的意思,附近的村民们一一涌上来,该买东西的买东西,该卖东西的卖东西。面包车涌入人潮拥挤的地儿后,根本是难以捕入眼球的。三顺这会儿被人潮拥挤的街道给打蒙了,劫匪们又去了哪儿呢?! 可没想到,正当三顺还在迷迷糊糊、脸红气喘、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会儿,事儿发生了变化。三顺如今正在桥头,他的后边同时飞来了四五辆摩托车。这些摩托车,基本上都是经过改良的太子摩托车,也就是经过改装的大马力摩托车。这些骑摩托车的人,应该是俱乐部里边的发烧友。 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了一群摩托车发烧友呢?三顺还在纳闷地想,可发烧友们也是有模有样,把摩托车开得是嘟嘟嘟地响。他们穿着皮衣,留着长发,戴着头巾,嘴里边还在喃着碎语:“都说江南山水好呀!山清水秀!”发烧友的脖子上,也带着相机。 三顺在桥头,努力穿过发烧友所占的视线,要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这个时候,事儿又变了。没想到,这天,附近村里边的领导,居然下来了。村里边的领导,都乘着轿车,在附近转悠,来体察民情来了。三顺知道,这会儿人流量只会增加,他立马穿过了桥。 面包车,在哪儿呢?会在哪儿呢?没想到,这里的村领导们,愈来愈多。有的还是镇政府里边的代表。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不少车辆,要从集市那里,离去。三顺望着开走的车辆,努力在人群拥挤中摆动。可他刚刚过桥不久,入了集市后,他已经被围堵在里头。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摩托车、轿车、领导车、自行车,都在这个时候,过了桥,离去。唯独刚刚三顺所见的面包车,黑车,一无所踪!那么,他们会去了哪儿呢?忽然!三顺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 这可能是人海战术!三顺的神经给绷得很近,所以思考问题,大脑也就灵敏了起来。很有可能,这群劫匪们,火急火燎故意赶往这一带,然后来一招浑水摸鱼!只要这群劫匪们,一一下车,然后改头换面,上了不同的车,趁着混乱... 不久,警察一一到来,可!劫匪们,瞬间又好似成了海市蜃楼一样,捉摸不到。三顺,他这个念头,一藏,就是五年。而这群村领导们,当时少了一辆车!他还看得一清二楚,这辆车是代表另外一边的铜锣村,而不是附近江南区的村子! 也就是,如今三癞子的小弟,三虎子在这边“张扬跋扈”的村子。三顺子,他瞬间成了这宗案子破获的关键零件。 第十三章 我是司机 魏政委还停在村口附近的一家加油站里边,听着三顺的叙述,心里边不免颤抖了下。说:“你意思是,铜锣村里边的官儿,有可能跟这宗案子有关?”三顺说:“我也不太清楚,可我那天真的看到了一辆领导车被开走了,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有关。” 辜政委点燃了一根香烟,说:“你接着往下说。”三顺说:“我也不好说。就去看看。”辜政委说:“你还记得车牌号?”三顺点点头,然后在车上拿着小册子,往上边写了一串号码,递给了辜政委。辜政委说:“走,咱们去管铜锣村的镇政府去看看。” 魏政委说:“为啥?”三顺说:“就这车牌号,不是村长,也得是村支部党书记。可能都升职到镇政府的官儿了。”魏政委点点头,然后掉头,往镇子上开去。而魏政委心里边,也忽然觉得涉水果真有点儿深了。他们面对的可是村官。 村官是土地公,孙悟空经常叫出来出气一番的土地公。玉皇大帝,孙悟空是没有办法往他的头上扑腾;阎罗王,孙悟空还得敬畏三分。在百姓里边做尽好事儿的土地公们,他们是父母官。而在百姓面前,做尽坏事儿的也是土地公。 否则,又怎会三番四次,往镇政府里边示威游行讨个公道呢?魏政委处在监狱,可是与看守所所长,交往也不是少。上次辜政委和陈铭坚去吃了一次哑巴亏后,那群村民们,已经给治安大队关了起来。没有个十日八日,是出来。这十日八日,足够把屋子夷为平地。 补贴保障呢?魏政委一边紧握方向盘,一边想。假使要是太监了,那这事儿,就玩大了。咱们把镜头,从铜锣村村口,转移到五一路周围。在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司机小四儿,重新做回了司机。可这回,他不仅仅是司机了,还是针眼,专门给陈铭坚瞅着前方。 小四儿刚刚开到了周监家的楼下,没想到周监夫人班姐就上了来。她说:“哟!小四儿回来啦?”小四对着后视镜,微笑点头,而他的周身还是疼痛不已,卫民下手果真忒狠了。“小四儿呀,你介不介意把老周载到机关大楼后,载我去市中心一趟?” 小四儿说:“班姐没问题的。”这不,小四儿开着轿车,然后踩着油门,四平八稳地开在了朝天马路上。小四儿每次开车,心里边都在默念着做司机的三个准则:眼不乱瞅,不乱张口,别乱动手。这是师傅培训自个儿的时候,一直给自己说的三个准则。 其实小四儿,这辈子也跟监狱有缘。他的父母,全是出生在五十年代周后期的人,曾经历过文革,下乡插队打石子。但后来平反冤假错案后,因为父母们政治面貌是非常纯洁的,所以被分配到了监狱局里边,做了正式的工人。而小四儿从小就和犯人们打成一片。 小四儿在江湖上没什么特长,嘻嘻哈哈,可在十岁不到的时候,整天朝着赤柱周围来来去去的他,把本市的俚语、俗语、脏话,歇后语全都给学会了,早早就成了人精。而小四儿在读书那会,也凭借着和犯人打得火热的经验,刚上初一就把初三女孩给睡了,创下创举! 可小四儿终归不是成大器的料,后来连高中都没有考上。小四儿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稀里糊涂混了个高职文凭后,凭着父母十几年下来的关系,终于进来了监狱局里边当司机。他引以为豪的就是给犯人从小逗大的小牛牛,然后取了个美老婆。 师傅告诫自己,**对女人可以乱动手,可面对领导可别乱动口。小四儿在外边愈混,在车上则愈乖。这也是为什么周监这么信任小四儿的原因。小四儿一家老小都靠监狱里边的两个厂子维持生计呢。 正当小四儿还在回忆往事的时候,班姐说话了:“小四儿,你觉得现在开这车,怎么样?”小四儿说:“不错啊。四平八稳,这是进口的日本车吧?凯美瑞。少说都要一二十万呢!”班姐说:“嚯嚯,小四儿真是内行呀,是进口的。载领导么。” 小四儿说:“不错呀,班姐怎么这么问呢?”班姐说:“其实车子呀,跟女人是好相似的。可能‘开’着‘开’着久了,会腻,也说不定呀!”小四儿听着班姐拉长的话音,似乎对班姐的弦外之音,难以理解。不过班姐有可能是说给周监听的也说不定。 小四儿似有还无地应了一声:“嗯...”因为他听完班姐说过的话后,就对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周监的表情。周监的脸色很平淡,不温不火,依旧眯着眼,似乎神游了一般。不过周监今儿个穿得还挺得体,黑色的西服是有店子里边平烫过的痕迹,而且周监戴了了金丝平光镜。 如果小四儿的经验没有猜错的话,那周监十有**今儿晚上会去参加个饭局酒局也说不准了。过了一会儿,小四儿把凯美瑞开到了办公大楼里边的停车场,周监也在这个时候非常适宜地起了身子,饮下了一口矿泉水,然后下了车。“四二,谢谢你了。今晚来接我。再见。” 说完,小四儿算松了一口气,原来周监是半睡半醒着。不一会儿,小四儿把车子往后倒,准备从监狱局开往市中心。小四儿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手心渗出了汗水,因为他很少搭乘班姐,但每每搭乘班姐的时候,小四儿总是遇到班姐热情的款待。 班姐笑着说:“哎,小四儿。接着,这是好玩意儿哩!”小四儿说:“哈?”然后班姐丢了一包软中华到小四儿的驾驶位上,小四儿知道,这无异于“小费”。小四儿也不好推迟,唯有放到了副驾驶位上,这儿平常也不坐人。 小四儿唯唯诺诺道:“谢谢班姐哈。”班姐笑笑,继续拿出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别提多自豪了。“小四儿,你老实回答我。咱们名人不说暗话呀,你问问良心,班姐待你好不?”小四儿说:“好哇!班姐可是大好人呢!”这个,小四儿可不能否认。 因为逢年过节,班姐总是热情款待自己。元宵节的汤圆、中秋节的月饼、春节的饺子、端午节的粽子,班姐总会捎给自己一包几包。甚至有的时候,班姐还会送小四儿一瓶两瓶洋河大曲,或者衡水老白干呢。所以班姐的出手,是非常阔绰的,班姐没有待小四儿不好的说法。 班姐说:“嗯。那就好,没有白白养你。”小四儿听着,怪怪的。养?是何意啊。小四儿沉默。班姐说:“小四儿,你老实告诉我,我们家老周,在外边到底有没有女人?”小四儿这下,怔了一下,但车子还是开得安安稳稳。“小四儿,你快说老实话,班姐不骂你,也不怪你。” 小四儿说:“这,班姐。我怎么知道呀。哦,不。班姐您身光颈靓,我看您呀,最多才三十岁。我天天接送周监回家,周监可是好男人哩!”班姐把嘴拧过了一边,似乎不高兴了。“少拍马屁啦!我懂老周不比你呀!咱俩结婚十几年了!小四儿,你可别扯谎啵!” 小四儿这会儿心脏加速了起来,说:“哪有呢!我怎么敢骗班姐呀!班姐您待我就跟待家里人一样哩!”班姐这会儿说:“哎,但愿没事儿。可你要是骗我的话,哼!我就不说了!”小四儿说:“不敢不敢!”不一会儿,班姐就让小四儿,带自己逛了市中心周围一带。 直到,手表上的时间指向了十点半。班姐的姊妹们终于在市中心的广场周围接待了班姐。小四儿望着艳阳高照,说:“班姐,您慢走哈。”班姐咯咯直笑,“坐你的车,最舒服了,小四儿,你的车技让人佩服呀。嘻嘻。”小四儿说:“哪里哪里。” 正当小四儿要下车,给班姐开车门的时候,班姐居然问了小四儿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小四儿,你看班姐美不美呀?”小四儿没有料到班姐会问这个问题,而且彻夜未眠,昨晚刚刚受打的小四儿,似乎被惊醒了似的,他由头到尾只是看着路段,没有好好瞅上班姐一眼。 小四儿说:“美,美哩!班姐是真漂亮哩!”小四望着班姐,其实班姐是风韵犹存的年纪,跟二十出头的鲜嫩姑娘一比,多了几分气场。而同龄之人和班姐一比,又显得蜡黄干粗。可班姐却酝酿得恰到好处,她不肥不瘦,梳着黄色的大波浪卷,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鼻梁很高。 班姐说:“嘁!真不真呀?小四儿,班姐要听实话哩。”小四儿说:“当然真啦。班姐要是站在台上,说不定比王菲都美哩!”班姐咯咯直笑,“好啦好啦!不拍马屁啦,还王菲呢!呐,班姐要走啦,你可不许和老周说我又乱花钱啦。”小四儿摇摇头。 目送班姐进了航洋国际城,小四儿一早的工作才终于结束。呼,他开始晓得,这世道是那么那么艰难。哎,小四儿如今正往回家的道路开去。这天下来,陈铭坚、卫民等人,会不会问自个儿,去了那儿呢?这种事儿,又真不好禀告。可把柄在手,一言难尽。 不过,就刚刚班姐问自个儿的问题,小四儿其实也不好回答。因为,周监也曾经几次,要小四儿送他去附近的天池山别墅。小四儿送去以后,周监会在那里待上一二个小时,小四儿其实也不知道,周监上去是干嘛。可他不好说,也不想说,更不能说。 他只是个司机,乱世里生存,围城内偷生。 小四儿呀小四儿,你就真不能少吹嘘一下自个儿?!真害死自己了! 第十四章 电光幻影 小四儿如今终于明白,何谓“伴君如伴虎”。甭管是周监,还是班姐,二人呀,其实正是在斗鸡博弈呢。小四儿每天和他们朝夕相处,隔着的距离,其实也无非才是一米不到。但小四儿察言观色的能力,几乎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因为比起“职业道德”,他更在意的是— 职业操守。一旦越界,一旦说错话,瞅错地儿。小四儿饭碗就不保。小四儿望着逐渐闪烁起霓虹灯、电灯管的百货大楼,眼睛一直往外溢着泪珠子,困困困!赶紧回家睡觉去,甚至连饭都不想吃了。小四儿无奈,为了保证待会儿不在车上犯困,买了一瓶小二锅头刺刺喉。 正当小四儿把烈水送入喉咙的时候,嘀嘀嘀的手机铃声响起,这差点儿让小四儿把二锅头给喷了一汽车。他立马拧过了酒瓶盖,然后掏出了电话。果不其然!打电话而来的,居然就是陈铭坚。陈铭坚真是鬼马,居然能料到小四儿在这个时候收工下班。 陈铭坚问:“今儿个有什么收获吗?”小四儿说:“啊,你说哪个地儿?”陈铭坚说:“少装蒜。你的事儿我都知道。”小四儿其实一直纳闷一件事儿,陈铭坚到底是要周监的料子呢?还是要监狱里边犯人的料子?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可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如果是监狱里边的犯人,那对小四儿可能还乐观些。小四儿问:“老板,您想要哪个啊?” 陈铭坚说:“你有牛鬼就说牛鬼,有蛇神就说蛇神,我就不信你个牛鬼蛇神,还真说不出点儿什么端倪来。记着,‘坦白从宽’。”小四儿每每听到这句话,就直打哆嗦。 小四儿看起来没得挑拣了,唯有把今夜周监要去吃饭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和陈铭坚说。不过小四儿也只知其一,没有说得太详细。班姐的事儿,小四儿也没有和陈铭坚说。陈铭坚似乎满意了,然后挂断了电话。小四儿这会儿,可终于提起了精神开车了。 越穷越见鬼,下辈子,死也不做穷鬼了!干! 咱们,把镜头,从熙熙攘攘的市中心,调到庙街饭店这边。原来钟思璇,一大早就关上了门,可以说今儿个是不卖饭了。因为她知道卫民可是不高兴了,如果卫民困得要死,喝酒喝得难受,她就搂着卫民的胸膛,躺在枕头上,静静望着窗外的阳光,时光静好。 钟思璇说:“哎,卫民。你愁啥呢?”卫民说:“没啥,真的。”钟思璇说:“你可不要瞒我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一提到夫妻,卫民的心里边儿就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样,不知说啥好。他在料想钟思璇会否知道自个儿已经买戒指的事吗? 钟思璇又说:“我都知道啦,如果你再瞒我。我就不高兴了!女孩子是要迁就的哩!可卫民我却一直在迁就你呀。”卫民有点儿纳闷,“啥意思?”卫民转过了身子,一股啤酒味儿扑鼻而来。不过钟思璇还是沉得住气,从床头柜里边拿过了她的手机,然后点了微信一看。 果然!这让卫民是大吃一惊,因为他决计也没想到,钟思璇居然也加了何旭的微信。而且钟思璇还点了赞,评论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何旭却没有回复。卫民心里边,不是个滋味儿,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又像是一丝不挂在街上裸奔。 钟思璇问:“哎,卫民,你会计较,我是‘破鞋儿’吗?”卫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自个儿?你不爱自己,谁还爱你去?”钟思璇问:“真心话?”卫民说:“还有假?不然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干啥咧?我这本事儿,随便出去泡泡妞,睡睡觉,也不是什么登天难事儿吧?” 钟思璇说:“嘁!德行!我害怕我成了‘破鞋儿’,然后你就不要我了。”卫民说:“你也别往心里去,反正该工作工作,该吃饭吃饭,终须会时辰到。”钟思璇问:“什么时辰到?”卫民说:“我随意说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就不理他吧。删去也无妨。” 钟思璇说:“不,不删。让他发,看他螃蟹过街横到几时去。”卫民说:“好吧。你不计较我就心安了。”钟思璇这会儿翻过了身子,坐在了卫民的腰上,忽然脸色一红,问了卫民一个问题:“卫民。”卫民这会儿觉得气氛也不太对,说:“干嘛呀?” 没想到,钟思璇却问出了一个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咱们能在一起多久呀?我总觉得跟你在一块儿后,就不去想别的男人了。说真的,你比佟大哥还要让我着迷。”卫民说:“我整天无所事事,住的房子还是你的呢。”钟思璇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说—” 卫民问:“说啥?”钟思璇说:“我从小儿就愿意跟男孩在一块儿耍,因为有安全感哩!还有呀,其实我终日不出门,就随着你,自个儿开店,也是没问题的。平时和姊妹们,师奶们,打打牌,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足够了。我真的不愿,再去规划啥‘未来’的。我很开心现在。” 卫民听着钟思璇的意思,好像还是没有理解钟思璇里边的话中有话。可钟思璇是开心了,卫民却还是过得像水深火热一样。一边是无头的“小姐”案子还未破,一边儿又是数不清的帮派纠葛。如今陈铭坚又要让他去调查有关凌卫东的案子儿,卫民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得歇息了。 卫民说:“你意思是?”钟思璇说:“嘘,你中意我的?对吧?”卫民舔舔嘴唇,咽了口唾沫,说:“对。”钟思璇说:“咱们会结婚吗?我要你说。就说这个,别的都不说。”卫民这下心慌了,钟思璇似乎已经全盘知晓了。卫民说:“你想跟我结婚?”钟思璇点头。 卫民问:“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钟思璇说:“因为我不想再去啰啰嗦嗦,去建立一段感情呀,然后去培养呀,再去磨合!然后呀,我又成了人家的爱情学校,人家又让我磨灭了一点儿希望。你觉得你不好吗?我觉得你好好哩!**床下,都让我好佩服呀。” 卫民说:“我有这么好吗?应该是你的错觉。”钟思璇说:“呀!有。”卫民说:“你真的乐意,和我,结婚?”卫民感觉,他已经无路可选了。可钟思璇不好吗?换句话说。**圆臀,贤惠手巧,善解人意。她从不过问卫民去哪儿,即便卫民去鬼魂、偷腥儿,她也不说。 卫民回家,总有饭菜吃;卫民想要,她给予任何要求。卫民忽然感觉自个儿真的醉了,虽然今早只是喝了两瓶百威。可眼前的佳人,和迷迷糊糊的景象。让他似乎瞬间从躯壳里蹦了出来,仿佛一切的犯罪、丑陋、无耻、罪恶一一抛空。 他从未憧憬过爱情,连续三年浑浑噩噩;直到梁慧敏给他希望,而丁敏又教了他颓废,如今是钟思璇,天长地久求一个安稳。他忽然想逃避现实,想蹦出躯壳,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卫民心想,如果他是浪子,命本是该泊岸,但遇见好女孩。 他还在乎破鞋新鞋吗?木耳终归有天是褶皱的。如果剧情写错了,卫民本不应是浪子,就让它写错剧情吧。卫民终于下了一次主见,也许,他该抛开对梁慧雯,抑或是现在的莉莉,应该一心一意了吧?于是,他从床头柜下,拿出了一枚戒指。这几乎让钟思璇感动得热泪盈眶。 钟思璇真的啜泣了,“给我的?”卫民说:“是。”钟思璇从未料到,她这次真的是心想事成了。“卫民,我这辈子,都会好好伺候你的。”说完,钟思璇把头,慢慢地探进了卫民的身下,然后盖上了被子,卫民是看不见钟思璇的。 可卫民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的裤子正一条条剥落下来,然后那根翘起的棍子,忽然暖活活、湿漉漉的一片。卫民再也忍不住亲亲吻吻抚抚摸摸的抵抗,然后掀开被子,二人对着镜子一丝不挂,从白天一直干到黑夜,卫民整整打了好几枪,钟思璇体验到了何谓天堂。 可往往,天堂和地狱,是相对的。卫民经过了一天电光幻影般的剧情后,他的左手无名指,也终于戴上了戒指。身上的女人香,还有下边儿的津液香,终归是要被肥皂香给剔除。爱归爱,日子归日子过。卫民他身心舒适后,终归是要讨个公道。 卫民领了大约五十个人,带上了阿德、文程、阿珂,正前往庙街饭店斜对面的酒吧里边。这个酒吧叫“旭日东升”。更可耻的是,何旭在里边说不定就是搞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居然还在酒吧门口摆放了镀金的**,下边还刻上了“为人民服务”的五个大字。 卫民凑了上前,这儿还真是五花八门。有打桌球的、吃饭的、喝酒的、跳舞的、打牌的。这儿其实就是个夜店,可比起夜店,规模有小了几分。而卫民知道,他是要来拔旗的,是要把何旭这支“异”旗给拔掉。于是,卫民点了一瓶拉菲葡萄酒,是以烧钱的姿态,花了五百块。 忽然,砰的一声,整个场面全部安静了下来。卫民领着人,在“旭日东升”里边,是气场十足的。他说了句话:“何旭,你他妈滚出来!” 第十五章 峰尖麦芒 卫民大吼一声后,酒瓶的玻璃刺儿四溅开来,酒水咕噜咕噜地散在了地上,音乐声也戛然而止了。卫民领着这伙人,他们看起来都是来头不小。虽然他们赤手空拳,但是四肢健硕,总体而言,气场还是非常非常强的。 也就是这会儿,咯吱的一声,门外停满了摩托车,似乎何旭他们也是有备而来。何旭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带领了一批人,与卫民一块儿对峙起来。何旭大吼一声:“比人多是吗?吓!”显然,何旭带来的人,一下子又是卫民他们的人数的一倍。 酒吧很大,把所有人都给容纳了下来。两边来头的人,都是目目相觊,一下子就成了针尖儿对麦芒。何旭站在了卫民的跟前,他们正在台球桌旁对峙,看起来要讨价还价的样子。卫民说:“你,来这儿插旗?”何旭拿起了一杯酒,故意用凶手撞了卫民的肩膀,然后冷笑。 文程胯部向前,说:“你想干嘛!?”何旭把卫民撞出了一些距离后,两房的人都更冲了上前几步,似乎要随时开干一样。“我?我还想问你们干嘛呢?!今儿个是你们来踩场!我呢?!什么叫插旗?你话说清楚点,这块地儿是你的吗?是国家的!我现在是‘合法经营’!你看!” 话音甫毕,何旭似乎早知道卫民会来“捣事儿”,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营业执照许可证,摆在卫民的眼前,说:“你别说话这么牛逼,我随时可以控告有黑社会性质的嫌疑!”卫民说:“谁有黑社会性质嫌疑?你也不看看,你自个儿现在做什么?你心知肚明!” 卫民一边说,一边儿拿指头,戳了戳何旭的胸口。何旭的身子很强壮,他把身子给纹得是五颜六色,花花绿绿,什么牛鬼蛇神都贴到了他的肌肤上。而何旭经卫民这么一说,又是一阵冷笑,“我可是合法商人!正当经营!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话在你嘴里儿都变味!” 其实卫民最近,也让陈铭坚的针眼,四处儿调查了一番何旭的底子。原来何旭,之所以能迅速成名,他除了开暧昧餐饮业、办黄网之外,还有一个地儿,就是给讨债。他会在庙街、江南区、市区、报纸上等地儿登一些小广告,专门给人讨债。上边是:“强人清债,三天保齐!” 而卫民他的主要收入,和何旭这么一比,又相形见绌。卫民的主要生意来源,是给三癞子的砖厂给入股后,分得到的一杯羹。其实说是入股,卫民能在一笔生意上占上二成都不错,另外一处地儿,则是卫民通过佟世云,搞铺面租恁,在闹市给人家做奶茶、卖衣服,收利润。 所以何旭,他认为,吞掉卫民,建立旗帜,是没什么问题了。于是何旭,在开张那天,还特意请来了醒狮团,招摇一番。如今,他又搞了不少新花样。卫民知道,要是在生意场上执拗,他完全处于下风,所以只能说些儿女情长的事儿,“你微信上,是怎么回事?” 何旭听了以后,二目放光,好似卫民中了他的陷阱似的,他立马鼓动弟兄们哈哈大笑,他说:“你说微信?我发的那条?哈哈哈!搞破鞋嘛?!哈哈哈!”卫民听完后,气不打一处来,他正准备结婚呢,居然又遇上这种破事儿。而更可气的是,何旭真不识抬举。 何旭为了诋毁卫民,他还刻意在微信、微博、qq空间、贴吧、博客上大肆写了卫民搞破鞋儿的事。这让卫民是恼怒不堪。在不久前,卫民之所以能迅速上位,主要原因是他给佟世云解围,而且救了钟思璇一命,他活生生把钟思璇揽入了怀中,给她保护伞。 卫民这会儿算是大怒了,他叫道:“我就想问问,你什么意思?你三番四次捣鬼,多少有个原委吧?我们也算是素不相识...”正当卫民说出这席话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音色,在他的耳边响起,先是一股啪啪的鼓掌声,继而,是一个熟悉的脸孔。 映入卫民眼里的他,还是老样子。端庄、得体、有气场。即便,他是和自个儿对立的。黑衬衫、黑西裤、黑皮鞋、白皮肤,这几个显耀的特征,即组成了这个不一般的人。没错,他就是范仕健,许久不见的“故友”。他说:“还记得我吗?” 卫民呵呵一笑,又何以不记得呢?之前,在破分尸案的卫豪婚礼上、他的酒吧上,有关庙街老四小四的混账事儿,卫民始终是历历在目。范仕健这人,可真是人精,之前被卫民“陷害一回”后,居然还能保释出来,在极快的时间内。 狼狈为奸,其实无非即等于如虎添翼了。卫民忽然觉得手震,像是害怕,又像是胆颤。反正这会儿,局势不是好乐观的样子。卫民说:“记得,你来这儿干嘛?”没想到,范仕健却说了一句,让庙街帮众人恼火的话语来,范仕健说:“闲来无事,钱赚足了,来看狗吠。” 显然,这句话就是冲着庙街帮众人去的。在这个酒吧里边,所有人都晓得,庙街帮里边儿有个特殊的外号,即叫庙街狗。说白了,即是说庙街帮里边儿的人,牙齿利,声音大,别的本事儿是没有的。瞧瞧,这个酒吧虽称不上是富丽堂皇,可也算是规规模模,应有尽有。 威士忌、龙舌兰、伏特加、朗姆酒等等等等,在庙街这儿可是没有的。摆明,他们要玩大,而且音响设施、桌面台面,光光装潢来看,都要比庙街这边儿高级一番。人们都愿意来这儿瞅瞅,也未必打算在庙街这一带的饭店,喝点儿什么漓泉啤酒、青岛啤酒,吃几块叉烧扣... 所以说,庙街帮的人不是狗是啥?外头儿来的,就是侵略者,是狼人呢!文程脸都气红了,额头上青筋突起,道:“你骂谁呢你!”没想到,范仕健咧嘴一笑,“没事儿,谁动过我女人,我就说谁,说的就是那个帮!哈!”范仕健原来这会儿,是想报上次女友被咸湿的一箭之仇。 范仕健说:“来,别着急嘛。今儿个,可又不是鸿门宴,也不是项羽请刘邦,你们大家,吃好喝好哈。卫民大哥,咱们儿,也算是老相识了,对吧?”卫民说:“那又如何?”范仕健说:“来,请你喝酒来,接不?”说完,他立马拿过一瓶伏特加,然后倒酒给了卫民。 范仕健笑道:“来,喝吧!”说完,他把玻璃杯递给了卫民,卫民暂时还想不出范仕健想玩什么花样,刚想伸手去接,然后,忽然,“哐当—”一声,又一个玻璃杯掉在地上给碎了。“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一般狗的爪,都比较短。”范仕健,不紧不慢地说出这句话。 这会儿,里边极速升温。插旗就不说了,居然还说庙街帮是狗,范仕健今儿个,真的要跟何旭等人,来个狼狈为奸。这会儿,何旭帮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范仕健可真是够绝,骂人决不吐脏字儿,还用伏特加来浇卫民的脚指头。 “哈哈哈...” “一群傻狗!” “你们骂谁你们!操!” 这会儿,两拨人目目相觊,似乎随时要大干一场。这儿已经不是今晚的第一回了,之所以迟迟不肯开干,是因为这儿的摄像头,非常多!似乎,就是为了监视卫民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上报给警察。 卫民这会儿,也受不住了,他已经被三番四次的羞辱,如今脸色红得紧。“是男人吗?是男人就打架,懂?!”范仕健继而又哈哈大笑,可令卫民更加没想到的是,今晚这个酒吧里边,确实摆好了鸿门宴。卫民,决计是要上当了。忽然,卫民始料未及的事儿,发生了— 只见,从人群中,立马走出一个警察。这个警察卫民从未见过,即使和陈铭坚曾经在警局里边儿出出入入,倒也没见过这个警察。警察的脸,长得方方正正,一脸浩然正气的样子,而身强体壮的身子,瞬间让这群本来已经热血沸腾兼心灵**的混混,瞬间疲软了下来。 警察说:“先生,我怀疑你,有恐吓的倾向。麻烦你,收紧嘴,虽然我们这儿言论自由,可总得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明白吗?” 卫民虽然不知道,这个警察是谁。但是很明显,这个警察,官衔是不小的。而且今晚,范仕健已经料到可能会有事儿发生,所以早叫好了。 的确,数以百计的摩托车、电动车、龟车都停靠在酒吧门口,能没有事儿吗?卫民知道,这个警察,决计不好惹。他或许见过,但是印象不深。败了,今夜败了。玩阴的败了,玩明的也败了。他不敢想象,这场没有硝烟,却带着酒香的战争,何以告终,又怎么上互联网。 酒吧里边儿的美女们,衣着光线,身材撩人,却一个个鄙视着庙街帮眼神向卫民抛来。卫民,他知道,这会儿就是冲动的惩罚。可卫民和他们不一样,他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他做出了一个,让后来庙街帮的人都津津乐道的举动。 卫民抑扬顿挫地说:“警官,我明白,如果要配合调查的话,我会尽力协助。但,我想,我出钱,调一杯酒,应该不犯法吧?”警察没有回答,示意应允,只要卫民没有大动作。卫民是气愤异常,脸红气喘了已经,可是他还是非常醒觉,他知道,千万不能慌! 于是,他在酒吧桌前,调出了一杯血腥玛丽,让人们看得是瞠目结舌。卫民对着范仕健说:“我请你喝。”范仕健知道,说不定卫民,也会玩刚刚的把戏。于是范仕健说:“是吗?那就放桌上。” 卫民笑笑,立马拿出了zippo火机,点燃了酒,血腥玛丽瞬间点燃起了美丽的火光!让人们看的是目瞪口呆。卫民,把所有的气,都憋成了一句话,道:“这事儿,没完。”说完,卫民拨动了一下血腥玛丽,忽然— “嗖—”的一声,血腥玛丽瞬间摔在了地上!然后着起了火!就这么,一瞬间。这杯血腥玛丽,在众目睽睽之下,摔破了。玻璃四溅、酒水横飞;酒精与火焰一起四散,在地面儿上着起了不大的火。可人们还是被惊呆了,因为卫民敢说敢做!从摔下,到着火,没有“危险”,不至于烧掉酒吧。可那声音,又是无比的清脆,叫人觉得那玻璃刺儿,仿佛是刀子一样直戳心脏。 任凭何旭他们再牛逼,可这杯子掉下来,还是觉得心寒,因为那是噪音。原本还嘻嘻哈哈、满脸蔑容的他们,也静了。虽然,只是一杯酒。卫民还附上了酒钱,他很清楚,整整两百块,他还多给了,意思是,不用找了! 卫民头也不回,就往酒吧门口前走,他把这杯酒给撒泼,点燃的意思是— 你在这儿插旗,别以为我没有火气! 警察,没有追上。卫民,输人不输阵。 第十六章 小小突破 一连几日下来,卫民自从在酒吧那儿破杯子破摔后,心里边儿怎么也不是个滋味儿。何旭在自个儿对面开了一家酒吧,各种各样的人,可谓是纷至沓来了。短短一个礼拜,鱼龙混杂的人都在庙街这儿突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哪跟哪的人。 卫民心里边儿想,这帮新来的开电动车的飞仔飞女,有可能是何旭这边儿叫人来充生意,也有可能真的觉得这儿的服务好。因为庙街虽然不小,可拿得出手的酒吧,可算是鲜有所见。这天晚上,卫民独个儿在电脑桌前,又是哔哩啪啦地敲字。 只不过这回他写的不是小说,而是给陈铭坚的报告。忽然,轻快的脚步声在卫民的耳畔旁响起,卫民料到,哦,应当是钟思璇来了。钟思璇推开了门,一手拿着 ,一手却拿着一杯酒。卫民瞅着那杯酒,心里边却乐了。 卫民说:“哎,你干嘛要浸这种酒呀?”钟思璇把酒杯放在了卫民的电脑桌前,道:“哦,你说这呀。”这酒,分明即是壮阳酒,至少是旺血的。里边儿有红枣、枸杞、桂圆,而且还是暖酒。卫民这年纪,方才二十不到,可居然要喝补品哩!这让卫民好笑十分。 钟思璇说:“呀!你不是经常喝酒么?我见外边儿呀,再贵再美的酒呀,还不是拿酒精勾兑白开水?要是良心不好的商家,说不定连自来水都不用哩!这酒养颜呀,我也喝的。嘻嘻。”卫民听着,心里边儿却又不是滋味儿,因为他把戒指都送给了人家,可说到关心却是没有的。 卫民有点儿内疚,说:“哦,不好意思啊,最近一直忙活,没太关系你呢。”钟思璇说:“你别计较这些,我就瞅着你这点儿好,挺有事业心。而且你怎么说也是个文人墨客,说不定以后比佟世云都强。”卫民说:“得了,就不拍我马屁了,反正都是两公婆了。” 卫民说出这话来后,心里边儿又颤抖了下。他曾经听母亲给他说过,红枣枸杞酒,在女人生孩子后饮下,也是大补的。钟思璇想的真是周到,连以后的事儿都给晓清楚了。不过卫民没有直言,只是心里边按捺着这个想法。最近,也真算是不太平。 卫民的生意,可以说是蒸蒸日上。虽然说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儿卫民不干,但是卫民也有自个儿的生意渠道。最近他准备去租恁一块地皮,准备要开间酒楼。如果酒楼能开成的话,说不定卫民的威望又高上不少。他瞅着佳人,已经一个礼拜没有亲热了,牛牛有了感觉。 “哎,你行吗今晚?”卫民的手,开始不老实。姑娘却噗哧一笑,“行呀!姨妈刚过。”卫民站了起来,搂住了人家,然后使劲往人家身上蹭,沾沾便宜磨磨豆腐。其实卫民心里边的结,真是不少,钟思璇的到来,也算是天上掉馅饼了。他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钟思璇说:“卫民,我老实问你一个问题哦。”卫民问:“啥问题?”钟思璇咽了口唾沫,说:“你会不会介意,别人说我是破鞋,然后说你搞破鞋呢?”卫民这会儿眉头一皱,不高兴了。“别瞎说!你觉得我嫌弃你了不!”钟思璇叹了口气,“我就瞅着你太完美了,哎。” 卫民问:“完美?”钟思璇说:“对啊,你也什么都不跟我说,烦啊、高兴啊什么的,没见你说过呢。”卫民说:“哦,可能我太忙了吧。”钟思璇说“是吧,我也知道自个儿是什么货色。还怕配不上你呢。”卫民心里边儿悬了,怎么姑娘家突然说这个呢?他是一头雾水了。 卫民说:“没,没。你别这么想。”钟思璇说:“但愿是这样,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喽。”听到这句话,卫民心里边儿又拧成了一个结。他似乎还在挂念着梁慧雯呢,虽然已经时过境迁,卫民的身份已经逐步逐步变了。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 卫民说:“别想太多啦,想太多也不好,是吧?我是你的,这样没够?”钟思璇说:“好吧,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个‘荡—妇’呢。”卫民说:“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啦。”钟思璇哧哧一笑,“对你荡啦!其实只是,来嘛,脱裤子,我...” 说完,卫民拉上了灯。一连几日下来的忧愁,在惹人犯罪的娇体当中,才可以好好舒缓。他不敢想,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卫民一边儿被子里边儿鼓捣,耳朵却一边听到酒吧的卖唱声都快成了噪音。他心里边默念着,祈求天父放过一双恋人吧! 卫民的事儿,暂且搁搁。上回说到,辜耀辉同魏政委二人,前往了铜锣村,然后又折返回了镇子上。他们要做的,即是找到镇政府里边儿的人,因为在那起抢劫案当中,诸多疑点还未侦破呢。而三顺和张毛财,是如今唯一能把案子重新整理起来的人。 如果三顺的眼睛没有看错的话,那么当天那辆村领导的公车,嫌疑是真的大了。可这辆车,如今停靠在哪儿呢?会不会真的跟劫匪有串通的关系?魏政委只敢想到这儿,因为线索还是太暧昧。三顺的一面之词,决计不如真相那么一清二楚。 不过正当他们俩刚刚到镇街上的时候,忽然,在信用社里边儿,一幕叫他们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他们原本停靠在路边,先打算去镇上的店面里边吃个午饭,然后再去侦查。可没想到,刚刚停车,点了一份烧鸭饭后,一堆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在街上的信用社里边儿响起。 魏政委下车,然后同辜政委一同去看看有什么文章。可初到信用社,他们发觉一个光头,是无比显眼了。这个光头,是黝黑黝黑的;他的身子,是打赤膊的;裤子,是一条简单的蓝色校裤,看起来有十年八载的光景了。而一双北京凉鞋,却让人忍俊不禁。 光头问:“这么说,你们信用社是不给机会了?”办公人员说:“不好意思,朱先生,您是想什么时候还清贷款呢?”光头朱先生说:“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在咱们村里边儿,不说咱们村,就镇上!还真没人不认识我的!而且认识我的人,也不止这一年半载了。” 办公人员无奈:“您...”想不到,光头噗哧一笑,那是嘲笑,说:“我朱立宗!顶天立地,在咱们这儿有什么,你知道吗?荔枝园,就水泥厂旁边儿的荔枝园,是我的,晓得不?还有,我,卖酒!水泥厂旁边儿的那个酒厂,是我的,你明白不?” 办公人员说:“咱们要实事求是...您不能混淆一谈...”朱立宗更是好笑,说:“我下个月,就要竞选咱们镇的人大代表了,你明白吗?我是合法商人!我给咱们镇上做的贡献,决计是不小了的!你这会儿,说要我还钱?!我是没现金给你了,你还到我家逼债!” 办公人员说:“您...”没想到,这个赖账人朱立宗,居然从口袋里边儿,掏出一把匕首来!而且正对着自个儿的胸口说:“要钱没有,我是男人,你也嫖不来!”办公人员说:“朱先生!你冷静会儿!”没想到朱立宗,更是嚣张,他说:“呵!跟我玩儿?我就这么和你说— “我这人,除了卖身以外,还真不知道怎么给你钱!对,荔枝园是我贷款给承包下的,但我现在都算‘富可敌国’!你还来找我麻烦!你知不知道,现在买房的人,都是穷人!贷款的人,都是富人!你们不去搜刮穷人的钱,呵!今儿倒好,太阳打西边儿出来,找我要钱! “我告诉你,我就从心口这么一划,血就飙出来了我告诉你!我这点血喷到你们这儿,你看看要不要关门?还有,用不用我在我右心房那儿在划一道,给你脱裤子x上一回?呵!”朱立宗的话语,让站在信用社门口看的魏政委和辜耀辉,是大吃一惊。 这个朱立宗,看起来年过四十,犹如一只黑不溜秋的泥鳅。可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门外又走来了一人,这人不是别的,即是三虎子。三虎子跟辜耀辉是认识的,他立马拍了拍辜耀辉的肩膀,说:“哟,辜政委,什么风儿把你吹来啦?” 辜耀辉说:“呵!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去‘搞拆迁’了?”三虎子说:“对!我正要找这傻帽呢。你们也算是警察对吧,今儿个就给我们评评理,我们现在是走法律程序的,看看谁对,谁错,好不?”魏政委忽然发觉,这二人的确有相似之处。 都是无赖、都是混账、都是黑吃黑。可魏政委灵机一动,他忽然觉得,如果真的要从铜锣村这边儿入手的话,这个朱立宗,不可小觊。因为他能办荔枝园跟酒厂,说明真的是有威望的。而还在看守所里边儿关押的村民们,如今民愤是愈来愈高。 说不定,这个朱立宗。真的,就是一枚怪棋。忽然,三虎子跟朱立宗这俩光头,凑上一块儿,就好比打蛐蛐儿一样,煞是热闹了。“啪—”的一声,三虎子拍了拍朱立宗的肩膀,道:“哟,朱大哥!还记得我不?!” 辜耀辉一边瞅着,一边咽下了一口唾沫。 第十七章 线索又来 在信用社里边儿,这俩光头可算是配合默契了。甭管是新来的朱立宗,还是秉承着拆迁办的三虎子,他们俩可算是难争高下。不过朱立宗应当是山大王般的土匪,在镇街上已经停靠好了不少摩托车,农民们也带好了铲子、铁锹、锄头等等,似乎随时要打架似的。 这个朱立宗,也许是三虎子的眼中钉罢?不过三虎子的演技,也算是入木三分。这不,辜耀辉就觉得,三虎子之所以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组织人拆迁,他也决计是个人精。不然这个“艰巨”的任务,也不会这么容易落在他手上。 三虎子比起纯土匪朱立宗,看起来倒是斯斯文文了不少。虽然同样是理着寸头、身强体壮,看起来像双胞胎似的。三虎子拍拍朱立宗的肩膀,说:“哟!朱哥!咱们好久不见哩!”没想到,朱立宗瞅着三虎子,脸色更红了,比起刚刚办公人员的逼债,朱立宗愈发生气。 朱立宗推了他一把,道:“干!你还敢来?嚯!你这没良心的!搞拆迁办!你牛x呀你呀?!”没想到,三虎子是脸不红、气不喘,明明知道眼前这人是钉子户,可还是气定神闲,道:“呀!怎么能这么说哩?咱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儿,是嘛?”朱立宗瞅着,理也要的差不多了,于是— “这事儿没完!我告诉你们!要么给赔偿,给到合衬去!要么,就别想竣工!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朱立宗喝完后,立马一个转身,扬身而去。朱立宗刚刚可是动了真格,这个成日舞刀弄枪之人,真的敢在自个儿的胸口划了一道口子,信用社地上全是鲜血。 办公人员说:“哎惹!真不知撞了哪门鬼。今儿个撞见了一扫把星,哎。”这不,朱立宗刚刚出去那会儿,还在街上吆喝来吆喝去的,街上的人们还纷纷跟朱立宗附和着,反正大抵就是跟他一齐泄愤。 “你们瞅瞅这是什么道理?它拆迁就拆迁呗!赔偿呐?我们一年到头下来交的税比在**鼓捣的数字儿都多!怎么不见赔偿来啦?!你看看我,我才是大好人!我是正儿八经的商人,都拆到我们村了,还有理不?!干!” 这堆话,犹如一堆无头苍蝇一样,叫人厌烦。不过辜耀辉同魏政委也算是明白事理儿的人,他们这次来,可不是听他们争拗一堆破事儿的。要是真的政府有令开发到这儿来,要拆迁也是早晚的事儿,至于赔偿商议,也是他们管不来的事儿。 所以他们这次来,目标也算是明确,不至于说多管闲事儿。说完,魏政委和辜耀辉二人,回到了饭店里头,先治治肚饿。可正当魏政委他们准备狼吞虎咽,节省时间下来的时候,忽然,不速之客三虎子,就来到了他们这儿。 三虎子独个儿来到了这,要拼个桌,辜耀辉他们总不能拒绝吧?没辙,三虎子就这么坐了下来,嘻嘻哈哈,还点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还有一叠梅菜扣肉,准备要和魏政委畅聊一番呢。魏政委笑笑,说三虎子,你拼桌我没意见,可要是听你唠嗑吹牛,咱们时间可不多。 没料到,三虎子说:“呀,魏政委,咱们不都是给国家办事儿嘛?瞧瞧您,您可是大名鼎鼎的监狱局局长呢!嘻嘻,维持治安呀、改造犯人还得靠您。我呢,烂人一个,只能搞搞装修,做做苦力,把咱们城市建设得更美好些!那样,老百姓吃好穿好,我就安心啦。” 三虎子这句话,可真是话里有话。魏政委在监狱里边待着没有三十年,少说有二十载。三虎子这话,其实就暗示他“弃暗投明”。虽然平时他自个儿依仗着三癞子,吃喝嫖赌打打闹闹无恶不作,可如今组织了一批建设队,还真有本事儿。 辜政委说:“哦,是吗?呵呵,那也好。我们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也不会偏袒一个坏人。”三虎子说:“那是!就应该严格执法!”魏政委一言不发,自个儿吧唧饭,碰碰白酒,这三虎子真是锅里的老鼠屎,叫人吞咽不下。 三虎子问:“哎,领导们呀,你们大驾光临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治治’我们这些拆迁办的吧?貌似我们这儿跟监狱局没什么关系呀!如果我们真的犯法强拆,也应该是警察来才对呀?你们来这儿是...”这话,倒是把二人给难住了。 辜耀辉不声好气:“我们来这儿,是打探民情的,足够了吧?我们体贴老百姓,来这儿瞅瞅。看看他们对拆迁有什么看法。”三虎子说:“哟!你们真是伟大,连记者活都给包揽了!也是,现在的记者,为了博眼球,啥都不写了。对了,你们想不想知道,朱立宗是咋样的人?” 这会儿,魏政委饮下一口白酒后,突然对三虎子说的朱立宗,有了兴趣。因为朱立宗刚刚说了一些话,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吹牛,他说了自个儿要争取当人大代表。那朱立宗,可真是土匪翻身了。“是吗?你说说看。” 三虎子说:“嗐!你们别瞅着朱立宗牛x轰轰的,其实呀,朱立宗在里边儿也遭人恨。因为他横呀!都说是土匪了,其实还真是黑社会,你们要为民除害呀!”魏政委说:“三虎子,你是变相想让我们给你铲除‘异己’吧?呵!” 没想到,三虎子说:“不不不,其实很多事儿呀,我心里边明白。三虎子这人呀,还真做了一些不良的事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他争拗不?因为搞拆迁办的事儿。其实我不是强拆!是因为呀,朱立宗在里边儿玩起了‘种屋’的勾当,你们说,我能不强拆吗?” 魏政委听着,如果三虎子的话没有错的话,那么“种屋”,真是一种违法的行为。什么是种屋?种屋就是一个地区要开发后,拆其房屋,给予相对赔偿。这样一来,有一些居心不良的分子,为了索取赔偿,在街道通知后,立马竣工起房,这个就叫“种屋赚钱”。必须强拆。 辜耀辉说:“那朱立宗何以这么‘横’呢?”没想到,这个三虎子虽然平时作恶多端,可这会儿他终于说了几句重要的话,正是三虎子这句话,让辜耀辉他们直转方向。三虎子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话,似乎带着点儿嫉妒,说:“哦,就是五年前,他揭发了一群村官。” 这话,让魏政委提起了精神。因为,是五年前。五年前是什么时候?就是那起特大抢劫案、枪杀案发生的时候。五年前,为何,是五年前呢?魏政委问:“他怎么揭发的?”三虎子说:“不知道,听村民说,他带着一群‘土匪们’,直接去镇政府那儿抓人。” 辜耀辉问:“抓人?”三虎子说:“不知道了,我还知道一件事儿。就是当初,不知道为什么铜锣村的几个村官,突然很有钱,而且这个有钱还不行,一天要上万上万的花。三虎子好像看不惯,一直猛说什么不给老百姓啊什么的。嗐,后来他真是艺高人胆大。” 辜耀辉说:“后来呢?”三虎子说:“只能怪那群贪官太没意识了,他们把赃款全都埋在了土地那儿,那会儿的朱立宗真是牛x,把贪官们藏的赃款全都撬了出来,在田地里的、池塘里的、废屋里边儿的,反正凑合起来,都有上千万。后来他报警了,三虎子就彻底火了。” 魏政委点燃了一根香烟,道:“还真有这回事儿?”三虎子说:“不然他的拥趸有那么多?我们搞拆迁的,也不用那么困难了。嗐!你们自个儿掂量怎么办吧,有功有过你们赏罚分明,我先走了哈。”说完,三虎子拿着二锅头,还把扣肉打包,就要上工地了。 魏政委说:“哎,三虎子,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呀?”三虎子说出了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时间,这个时间,正好是,抢劫案发生的一个月后。这事儿,很蹊跷,这么一拼凑起来。五年前的抢劫案刚刚发生。可后来警方不管查,也没有查到失去的钱,到了哪儿。 一个念头,在他们的脑海里泛起。会不会,那笔钱,真的,就像三虎子说,落到了这儿。会,吗?这笔钱,直到今天,还成了悬案。如果这笔钱,真的是被朱立宗撬出来的赃款,那!这起案子,得改写了。如果不是呢?那笔赃款,是搜刮而来的,那又何记? 如今,这天儿已经变了色,似乎倾盆大雨就要来临了。辜耀辉他们,可不能在镇街上待太久,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呢,是去镇政府调查,正如三顺的供词一样,那这事儿也麻烦。因为车子开走,不能代表那群劫匪上了车。 原本还是一筹莫展的魏政委他们,这会儿他下了一个主意。他不知道村官的贪污落网,会不会跟抢劫案有关系,可如今,他必须要找朱立宗谈谈。这起案子,决计没有那么简单,不止止是抢劫、失窃罢了。这笔钱,落入谁的手上,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这笔钱,银行估算,至少上亿元。一亿元,能做的事儿,太多了。而且这笔钱,还是五年前遭遇抢劫。 那么,如果说从一开始就是误打误撞的话,那如今,也不计较,再误打误撞一次了 第十八章 采取措施 在镇街上,正当人们以外有了突破口的时候,事儿又急转直下,发生了180°的变化。因为,这事儿谁来查?魏政委如今是监狱局的局长,他要查这宗案子,可以称作是大动干戈了。而假使让辜政委去查这宗案子的话,那辜政委这把老骨头,说什么也不合适。 也许再过一年,也许一年都不到,辜政委都须退休了。这俩人都算是一把年纪,打算去翻案,还得走访,怎么合适?如今,他们遇上了重重阻碍,唯有像年轻时参军那会儿点烟消愁。可烟雾是愈来愈弥漫到空气里边,却没有消除一点儿惆怅。 他们不说话,但无声胜有声。三顺、张毛财二人,在车子里边儿同样是一言不发。这几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能凑成俩世纪了。不过这会儿,三顺瞅着辜政委和魏政委二人,似乎他懂得读心术,于是,他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一句话— 三顺说:“你们知道,我何以记得那么久吗?自从老张来找我之后,他知道我是当场唯一在的。”魏政委说:“你说。”三顺的喉咙有点儿哽咽,“因为,当初在那起特大抢劫案中,我的母亲死了。”这会儿,人们没有说话,因为当时子弹犹如雨点一样,打得血肉横飞。 魏政委说:“你继续说。”三顺吸了吸鼻涕,终于停止了啜泣,道:“其实,我的媳妇,就是铜锣村里边儿的人。我知道,这起案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就保留这个想法,我希望终有一日,有人能翻!” 魏政委听着,似乎心里边儿涌起一阵暖流,他说:“你意思是?”三顺说:“我是自个儿一个人在城里边打工,我媳妇跟我俩孩子还在村里面呢。我告诉你们吧魏政委,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你们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服务的,这个恩,我感谢党。可是— 三顺说:“我恨那批贪官!我恨那批剥削老百姓的官!就像秦始皇建的阿房宫,里边儿的金真白银、大美女就跟垃圾痰水一样在地上肆意堆放,但是百姓苦!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我开始发觉,政府真的可以依靠!”他一边儿说,眼泪一边哗啦啦的流。 魏政委也有点儿把持不住,道:“你可以说重点吗?”三顺说:“我媳妇,跟朱立宗,是老乡。我怀疑,他真的知道,关于那笔赃款的事儿。说不定,可以帮你们个忙,也不辜负你们翻案的一片苦心了。”说完,魏政委和辜政委恶人,眼前像瞅见了一条闪电一样,这意味着— 他们,又得安排了另外一条针眼。他们已经有了一条针眼了,即是张毛财。可如今,三顺却又自告奋勇,成了他们的针眼。这件事儿,年代久远,也许牵涉的利益,太多。该怎么破呢?万一三顺因此而受到伤害,那魏政委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可是不答应,还有别的法子吗?!没了。真的没了。魏政委说:“你可要想清楚,好吗?这不是儿戏。你年纪也大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三顺说:“我决定了,这是我的理想。咱们随时联络,好吗?”魏政委说:“没问题,谢谢你了!等等。” 话音刚落,魏政委从口袋里边儿掏出了一个智能手机,然后递给了三顺。这个智能手机,是黑莓。以防万一,三顺的手机,可能已经不安全。在这种特殊情况,魏政委已经不在乎钱不钱的问题了,而是正如三顺所说的,为人民服务。 魏政委说:“保重。”说完,三顺接过了手机,在镇街上下了车。魏政委瞅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边儿也不怎么是滋味。过了片刻,车子重新返回市里边的后,张毛财同样在十四中的门口下了车。只有他们俩,看起来已经是残花败柳,可他们在实现人生最后的价值。 辜政委问:“你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吗?老魏。”魏政委说:“不敢想啊。”辜政委笑着说:“在我们小时候吧,大人们总是宣传‘阶级敌人’、‘革命无罪’,是对是错,都过去了。可如今,不是很相似吗?我们还是在破案吗?反腐、打黑,其实就是革命了,不是吗?” 魏政委说:“我这么和你说吧,在我小时候,十五六七的时候,我最盼望的是发生战争。然后我成为英雄,可如今,就跟电视上唱的那样,守业更比创业难。我和你,都打过越南鬼子,杀过敌人。现在的小警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气派。横不下心,抓不着贼。” 辜政委说:“是呀,还有一个老邓呢。只是他最近神神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魏政委说:“我现在老了,唯一的企盼,就是死者能沉冤得雪。我面对坏人们,已经好多年了。我想歇歇,抓住这群最坏的人。” 说完,二人坐着汽车,各回各家。他们告别的时候,背影还是非常唏嘘。一眨眼,都过了五十光景。可地上的垃圾不扫,头上的白头发再多,也没有用。因为垃圾,总是要清理的。而且永远都在。 目光,投向粮食局的安全屋。这会儿,薯条哥万分兴奋,在饮下了快第十五灌啤酒,第五包红塔山的时候,他终于对着发光的屏幕,推理出了事情的原委。薯条哥说:“我就不相信,没了卫民,咱们真的破不了案子!这会儿,咱们不是有了眉目嘛!哈。” 薯条哥与卫民相处久了,少说都有三四年。现在薯条哥是彻底学精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经过一脸几日的排查,薯条哥终于发现了一些结论。这些结论是尤为重要的。在死者死后的四十八小时里边儿,原来警察已经找到了一只高跟鞋,在河畔的旁边。 兴叔后来把高跟鞋套入了死者的脚上后,高跟鞋与死者足部的磨损痕迹,是非常相似的。这意味着,原来这双高跟鞋,是死者生前经常穿的一对。而高跟鞋,他没有完全掉入水中,而是在附近的草丛中被搜捕到。一连几日下来,陈铭坚连续接到了三起扫黄行动的任务。 他给了薯条哥一个信息,那就是:陈铭坚在扫黄行动中,发觉许多“小姐”穿的高跟鞋,与死者穿的高跟鞋,是同一个款式。这意味着,他们的老板,曾经批发过一批高跟鞋,让她们集体穿。这有可能是一个组织的暗号,也有可能是为了省下钱,因为高跟鞋比较廉价。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陈铭坚在扫黄行动中,发觉最近的“小姐”,都是比较不太对劲的一类。她们被陈铭坚抓捕后,陈铭坚甚至觉得用“抓捕”这个词,都不恰当,更像是解救更恰当些。因为这群”小姐”们,身上全是各种各样的伤疤。让陈铭坚更觉得标新立异的在于— 有的“小姐”被抓捕后,耳膜居然已经被穿破,有的“小姐”下边已经撕裂开来。这意味着已经不仅仅是嫖娼罪那么简单了。可能还涉及到故意伤人罪。而“小姐”们被打,就算是深究到侵犯人权,都是不为过的。陈铭坚纳闷儿,怎会有这种服务?专门招打?决计也不至于那么傻。 陈铭坚逐渐往下调查,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的原因。这群”小姐”们,都有大大小小的毒瘾,或者有的是欠下债务的。所以他们必须要卖身偿还。这个服务,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陈铭坚还没有盘查出来,但很多“小姐”,都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里边进行治疗。 薯条哥又开了一罐啤酒,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铭坚躺在沙发上,他也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还在工作着。道:“没办法,这样一来,也是治标不治本。我查了三起,大约抓了十五人这样。可是十五人我觉得这个数字还是太少了。” 薯条哥说:“你该不会,还想玩卧底吧?现在卫民已经被你弄得是不死不活了,哈哈哈。”陈铭坚说:“别瞎说。怎么叫‘弄’?卫民跟我们警察是打成一片的。而且卫民是有特权的人,他是真有水平,跟你差不多,只不过你运气比人家好点,混了个国家公务员。” 薯条哥扑哧一笑,差点儿把薯片喷出来,道:“这个嘛?我才高八斗,饱经沧桑,如今正在电脑桌前挑灯奋战,为人民的治安和国家的未来做贡献呢!”陈铭坚半睡半醒地说:“你是不嫌你的蛋还没扯够远?其实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觉得这次我真的要安排针眼了。” 薯条哥问:“针眼?”陈铭坚说:“我在一些嫖客里边儿,问出了一些线索。有几个嫖客,是‘麒麟帮’里边儿的人。我怀疑这起案子,有可能涉黑,不仅仅是涉黄那么简单。”薯条哥说:“我x,这事儿太戏剧化了。”陈铭坚说:“不然呢?” 薯条哥问:“你该不会,想找我去吧?我牺牲色相没关系,可万一我为国捐躯,精尽人亡,这会儿就麻烦了。”陈铭坚说:“别鸡x扯淡,我决定了,找你弟弟去。刘叶航。别的我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了。我们警局里边儿的人,都不太合适。” “...”薯条哥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提出问题。“你想让我弟弟干嘛?”陈铭坚说:“我也不好说。不过在明年年初,辜政委退到二线后,警察局局长的人选应该出来了。我怀疑是单伟峰,或者程东吉当。至于你弟弟,我觉得,只有让他当马夫,才比较合衬了。” “噗—”的一声,薯条哥喷出了一口啤酒,把茶几弄得脏兮兮一片儿。他两眼发红,大叫道:“马夫?!” 第十九章 或深或浅 薯条哥问:“你让我弟弟去当马夫?!”陈铭坚点点头,“除非你能找到更好的法子,去瞅瞅这事儿。”薯条哥立马语塞,不过他还是理解陈铭坚的行为。毕竟,是要查一起“涉黄案”。那什么是马夫呢?陈铭坚又何以叫刘叶航去当马夫呢? 在本市里边儿,“小姐”通常也叫马子了。但是这个“马—”通常要拉长一调儿,这个马子才叫做窑子里边儿的姑娘。宋朝的才子苏适,写过一首诗,叫欲把西湖比西子,而在咱们本市,却又有了欲把“小姐”比坐骑,所以本市的暗娼就好比被阉割的马,任人骑着。 既然本市的姑娘家,被当成坐骑一样给人服务了吧,那“马子”终归需要“驯马师”。说得更直白些,本市里边儿的“马夫”,就是给“小姐”进行培训的人。各种各样的技巧,就从“马夫”里边儿教来,所以本市的好多青年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隐晦的暗职业,都向往着呢。 马夫,意味着要去给“小姐”培训各种技巧,甚至还包办“开红花”的任务,听说工资还价格不菲。但本市的马夫也不算多,因为马夫爽了前一两天后,后边儿的日子就真的跟驯马师一样类。因为要伺候马子,训练马子,训练好多好多的马子。所以,一般的马夫,到最后,都会累成跟药渣子似的。 薯条哥当然不乐意,万一染病了咋办?跟截肢似的,要跟着自个儿一辈子的。薯条哥说:“你真让我弟弟去做那种事儿?陈铭坚呀陈铭坚,你现在也太丧心病狂了!为了破案呀你。”陈铭坚说:“你傻啊!她们除了给人x,就不是人了?就不是公民了?” 薯条哥说:“你这话太深奥,我他x的听不懂!”陈铭坚说:“我不是要你弟弟,真的去x‘马子’!而是,让你弟弟去跟‘马子’培养感情!明白吗?”薯条哥说:“培养感情?!我x,你想象力太丰富了!说不定人家都瞧不起我弟弟哩!”陈铭坚说:“那是你水,你看卫民!” 说说卫民。卫民一连几日下来,忙忙碌碌,终于搞定了一块地,准备要起酒楼了。这么一来,卫民也从一个小打小闹的混子,迅速成为了一个“生意人”。虽然他才年纪轻轻,不过作为一个退伍兵,在部队那会儿他是风吹日晒,却已然有了年过而立的沧桑。 卫民几乎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成功搞定了租恁问题后,这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正是来自陈铭坚。卫民说:“喂。”陈铭坚说:“告诉你个事儿,刘叶航去当马夫了。”卫民两眼一瞪,浑身像是被冰封了一般,道:“刘叶航去当马夫?你当今儿个是愚人节呐!” 陈铭坚说:“不,就因为先前那起凶杀案开始说,你还记得不?”卫民问:“先前那起‘小姐’的?”陈铭坚说:“对,就那起。”卫民问:“你该不会,把刘叶航弄到了江南去吧?”陈铭坚说:“你真聪明。” 这会儿,卫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因为卫民的报告里儿,是非常详细的。卫民他如今的接头人,即陈铭坚。这也是卫民好奇的地儿,原本陈铭坚是自个儿的接头人,好端端的,从三年前到三年后的今日。后来端木欣居然插了一足,于是现在又消失离开。 何以会是这等情况?卫民问:“那宗案子有什么眉目了?”陈铭坚说:“我发现了高跟鞋都是一个款式的。死者穿的跟我执行扫黄任务的时候,都穿同一对鞋。”卫民这会儿,应当明白了点儿什么。有喜有忧的味道,在他心里儿交杂。 如果刘叶航真的混了进去,那刘叶航也算是一枚很好的针眼了。况且刘叶航人高马大,人又机灵,先前也协助卫民破案,是个人精。可万一刘叶航被揪住,危险又接踵而至了。刘叶航可是在龙潭虎穴里边儿摸爬打滚呢。如今,卫民又好奇,薯条哥是咋允许陈铭坚的? 在卫民心里边儿,陈铭坚也算是一个懂得运筹帷幄之人了。卫民说:“好吧,有空我去看看他。”说到卧底,卫民先是感慨了一下,因为刘叶航跟自己一比起来,也算是“同病相怜”之人吧。但卫民这会儿心里边又想起了一人!这个人也是人精,即小四儿! 监狱司机小四儿,他如今又是怎样的光景?自从卫民上回放走小四儿后,小四儿去见了一次常浩清。常浩清如今是监狱局的科长,已经在办公大楼里边儿坐办公室。他的心里边,还有个芥蒂,监狱里边还有一枚定时炸弹呢,即凌卫东。 凌卫东,他什么不敢做?每次常浩清想起他,心脏就好像盘绕起了一条毒蛇一样,一直慢慢慢慢地枯紧,于是随时咬上一口。常浩清知道,这个凌卫东真的敢,也真的可以把监狱弄翻天。虽然常浩清还是不晓得该怎么弄。常浩清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半了,快要下班。 忽然,一个电话号码,像一个不速之客一样,于常浩清降临。这个电话,是许久许久都已经没有打给自己的“小花”。说得直白些,这个小花也是司机小四儿去“消遣作乐”的时候,萍水相逢的姑娘罢了。常浩清先是一惊,然后环顾四周,发觉无人后才接过了电话。 常浩清说:“喂。”电话那头的小花说:“喂,四哥呀,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呀,我已经等了快一个月了。”常浩清听罢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头皮发麻,有可能是因为小花的声音太嗲,亦可能是自己浮躁不堪。他立马挂断了电话,然后用短信给电话号码给了司机小四儿。 小四儿如今还在办公大楼的停车场那儿玩手机。自从小四儿回来后,真的从卫民陈铭坚的身上捞了不少好处,短短几日下来,只要提供不少好处,就能得到各种各样的奖励。如今的小四儿,手里边就拿着一个苹果4s。如果是平时,他还真舍不得买,就跟割下自个儿肉似。 可如今小四儿不一样,他可是协助破案呢。忽然,叮铃铃,小四儿的手机电话响了。他立马退出了游戏,然后看到是周监的电话,差点儿直打哆嗦。小四儿说:“喂,周监。”可小四儿没想到,电话的另外一头,居然是班姐打来的,小四儿原本的战战兢兢,还令班姐发笑。 班姐说:“哟,小四儿呀,看你平时人高马大的,还这么怕我家老周呀?是不是我家老周平时打你骂你啦?”小四儿说:“没,没!周监对我是恩重如山呢,周杰您对我又是呵护备至,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分一杯羹给我,是再生父母呢!” 班姐说:“嘻!嘻!你马屁都要拍到马腿上啦!今晚你就不用接老周了,你来接我就成。今晚程老板跟赵老板去接我们老周了。我现在是市中心的万达广场,我儿子准备回来了,过了这个月,他准备要去实习,可不能亏待他,我还特意给他买了一套西装呢。” 小四儿说:“哦,好哩。班姐那就先这样,我挂了哈。”班姐说的,程老板、赵老板,是谁呢?小四儿听着这俩名字,既有点儿熟悉,但是又感觉模模糊糊。就好比听到了刘邦,可又不知是汉高祖的缘故。小四儿已经揣测好,这俩老板是牛人了,但牛到什么程度呢? 他不敢往下揣了,否则要扯蛋,那就不好。想完,小四儿点了一根香烟,然后揸车前往市中心。车轱辘一转,小四儿的眼前已经是高楼大厦了,街上美女如云,叫人应接不暇。“哎,小四儿。”班姐敲了敲车窗,小四儿开了门,把班姐接上了车。 班姐笑说:“呼,这天可真热呀,咱们南方就是这么折腾,就算是腊月了,还可以穿短袖哩!”小四儿说:“嗯,班姐去哪儿?还回监狱局吗?”班姐说:“不啦,赵老板跟程老板已经在饭店里边儿恭候多时,再回去接老周呀,说不定人家不高兴哩!” 小四儿哦了一声,然后把车子开到了马路上。小四儿问:“班姐,咱们去哪儿?”班姐说:“嗯,去毛家狗肉吧。”小四儿这会儿给迷糊了,连忙道:“班姐,毛家狗肉在哪儿呀?怎么没听过。”班姐噗哧一笑,道:“呀,你是不是整天开车,开昏脑子啦,我得叫老周放你假了。” 小四儿连忙惊恐道:“别别别!班姐,这可是要我命的。”班姐笑着说:“现在呀,不是提倡中国梦么?所以在上海路那边呀,开了家毛家狗肉,来纪念**的。里边儿的狗肉还挺好吃,所以赵老板就约了我们在那儿谈谈。”小四儿恍然大悟,哦,原来在上海路。 小四儿说:“成,那谢谢您给我指路了。”说完,小四儿掉头,往上海路一带走去,那一带小四儿还是挺熟,所以开得四平八稳。小四儿的车技,真是顶呱呱,这会儿可是下班高峰期,但是小四儿还是能像穿针引线一样,在人多车多的地儿找出空档,沉稳穿过。 开了一会儿,这会遇着了红灯,小四儿唯有停下。他看了看后视镜,突然发觉班姐把凉鞋脱了,白白的小腿和略带粉嫩的小脚,正往小四儿的位子后边儿蹬,这让小四儿有点紧张,好似班姐的脚正踩着自己的背脊上似的。 班姐抱怨道:“哎,这鞋子穿久了,又给脚底磨出水泡,真难受。过一俩月又得去给菲律宾人削茧子了,真烦人。”小四儿望着后视镜,他这会儿心打颤了一下,因为镜子上分明反映出了班姐的无限风光,裙底里边儿是一条红色的蕾丝内裤。 小四儿这会儿犯迷糊了,他不知道是班姐故意撩给他看,还是有意无意,可班姐的大白腿还有裙底,已经被小四儿的双目给看得一清二楚,小四儿的心脏开始加速,不知说啥好。为了缓解紧张,小四儿开始找话题了,“班姐,您经常去毛家狗肉吗?” “不,只不过我喜欢吃狗肉罢了。有的时候,奴才跟狗,比人更靠得住。” 小四儿的头皮开始发麻。 也许小四儿,正跟卫民他们一样,已经在这滩水中,漂浮不定,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处在或深或浅的位子上了。 第二十章 司机难做 小四儿一边咽唾沫,一边嚼着王老吉润喉糖。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他终于从市中心开到了上海路。班姐下车后,小四儿开窗透气。直到呼呼的暖风吹到车子里边儿,小四儿才缓了一口气,因为他的裤子已经开始不老实地撑伞。而在车内,班姐的香水味儿还是非常浓郁。 随着小四儿停靠在毛家饭店边跟,周监也乘着一辆奥迪越野车来到了毛家饭店。小四儿心里边还七上八下呢,刚刚自己意**的对象是谁呀?可是自个儿的老板,周监的老婆呀!万一小四儿真的有了非分之想,那小四儿何止是饭碗不保?! 可刚刚,小四儿开车那会,班姐确实是把一边腿给叉到了自个儿的“后背”上,班姐不可能不晓得自个儿会被小四儿偷光呀。小四儿望着班姐婀娜多姿的背影向周监走去,心里边儿才舒畅起来。小四儿从未仔细打量过班姐,只知道班姐穿名牌,用名牌,风韵犹存皮肤很白。 小四儿为了减缓自己的欲念,一直大口大口喝矿泉水,心里边儿还不踏实。不过这会儿,令他没有想到的事儿发生了,嘟嘟嘟的声音,在他口袋里边响起。小四儿慌慌忙忙地掏出来一看,天,发短信过来的,居然是小花。他这会儿明白了,常浩清把他的号码给了小花。 小四儿突然噗哧一笑,差点儿要把矿泉水喷到扯上,他太高兴了。小四儿之所以买个备用手机,就是因为他经常到混混里边儿车大炮,而且结婚后还挺不老实,在外边儿沾花惹草,净是结交一些狐朋狗友。也许是自个儿,从小和犯人一块长大的缘故吧,近朱者赤。 正当小四儿刚想打开短信一看究竟的时候,突然,嘟嘟的声音又响起了。可这会儿是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显示的居然是周监的电话。这会儿周监打给自己干嘛呢?小四儿立马接了电话,连忙问道:“周监?”周监却回应道:“一起吃个饭吧?不要你掏钱。大家相处都快十年。” 小四儿受宠若惊,周监可是和大名鼎鼎的程老板跟赵老板一块儿吃饭,他们都是市里边的名人呢。虽然小四儿不知道有无见过他们,可是现在一想起,他就知道这俩人肯定不简单。可为什么,要自个儿陪他们吃饭呢?小四儿不解,忙说道:“这...合适嘛?周监。” 周监说:“哟,那你是暗示说我摆架子,没有人味儿喽?来吃饭嘛。三楼,401包厢,我先上去了,一定来啊。”小四儿望着窗外,周监正好看向小四儿这边来,小四儿战战兢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儿他那察言观色的内功,已经解不开周监的弦外之音了。 小四儿左右为难,不知道去合不合适。可忽然,小四儿刚想看看小花要发给自己什么信息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了。这会儿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陈铭坚!小四儿怎也没想到,陈铭坚居然在这会儿打来!他要问啥呢? 小四儿接过了电话,道:“喂!我现在忙紧呢!你找我干啥?”陈铭坚说:“没,想找你商量个事儿。就是经常打电话给你的,不是有个叫小花的姑娘嘛?”小四儿两眼一瞪,道:“这你都知道?该不会我跟我老婆多久放一炮你都知道了吧?” 陈铭坚说:“少贫嘴,现在时间不多。我这么跟你说,最近我们在查一些案子,可能要你配合。你过段时间,不忙的话,就去跟那个小花多多接触,我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对了,她有个亲戚,正入了监狱,她想让你帮她求情的事儿,你知道没?” 小四儿说:“知道,那你想怎么办?该不会真棒他求情吧?我虽然平时吹得牛x轰轰,但是我跟领导这么久,也知道权衡利弊的呀。”陈铭坚说:“见机行事,我觉得那女的有用,如果你真有法子,你试试看,跟你们监狱长说说,还有,设法跟监狱局里边儿的人说。” 小四儿这下有点儿不悦:“我说你咋这么寒碜呢?我就一司机小奴才,你要我去办领导要办的事儿?我真有这法子说不定你都见不着我了。”陈铭坚说:“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犯过啥事儿?吃喝嫖赌,你倒是样样具备。虽然享受服务低了点。” 小四儿说:“你又威胁我?!妈的!你到底图个啥?难不成你是黑警?”陈铭坚说:“我是黑警的话,说不定你也见不到我了,可能我还在哪儿按摩呢。”小四儿说:“莫名其妙!”正当小四儿还在跟陈铭坚对嘴仗的时候,一个面生的人往不远处向小四儿走来。 咚咚咚,三声颇有节奏的敲窗声,把借题发挥的小四儿给惊醒过来,他立马摇下车窗,问道:“哥们儿,你是?”小四儿虽然一穷二白,但是阅人无数的经历,让他知晓这个人,也不太简单。顺直的衬衫,高大的身子,和清爽的平头,组成了这个哥们儿的第一印象。 哥们儿说:“你就是司机小四儿吧?”小四一边听着手机,一边儿点头称道。哥们儿说:“你们班姐找你过去吃饭,说再不去,饭菜就凉啦。”小四儿这下受宠若惊了,他一开始还真以为,是班姐调侃调侃的,因为班姐热情似火,时常让小四儿难以招架。 可这回,小四儿知道味道不对了,他要去吃饭,而且还是去比较庄重的饭局。小四儿说:“哦,好的,我马上过去。”哥们儿说:“谢谢。我是我们赵老板的司机,我叫秦荣。”说完,小四儿有点儿忐忑不安,但他毕竟年过而立,而且平时吃吃喝喝也不少。 小四儿说:“喂,我得去吃饭了。”陈铭坚在刚刚那一头,也听的是一清二楚。他问:“同谁?”小四儿说:“程老板、赵老板。”说完,小四儿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情景模式调成了静音,好让待会儿不出声。 泊好车位后,小四儿又饮下了两口矿泉水,当是壮胆。然后走入了毛家狗肉里边,司机秦荣一边领路,小四儿走入了一处包厢。班姐说:“哟,小四儿,正好。饭菜上来了。”小四儿瞅着包厢,这儿可真气派,四个景德镇瓷器树立在房间四角,墙壁上挂着**的长恨歌。 小四儿瞅了周围,发觉赵老板和程老板还未来,只是班姐跟周监,小四儿答道:“唔。好吧。”小四儿坐了下来,然后独个儿倒茶,听周监夫妇说话。这会儿周监夫妇,说得已经不是普通话,而是周监他们的地方话,小四儿听的是半懂不懂。 小四儿这回可是真真正正的受宠若惊,而且他还注意到了一些细节,就是班姐应该是这儿的常客。因为刚刚有服务员,把班姐的高跟鞋给拿了出去,还把班姐的高跟鞋给刷得铮亮铮亮。如今班姐穿着一双拖鞋,两只白白的脚丫子正翘起来摆动,看起来是无比休闲。 周监问:“小四儿呀,你觉得这怎么样?”小四儿说:“这儿不错啊。我还没来过呢,真谢谢您了周监。”周监笑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软中华,还递了一根给小四儿,小四儿这下又把眼睛瞪大,但还是伸出手来接过。周监笑说:“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你跟我好久,懂。” 周监这话,小四儿听着,有点儿奇怪。何以叫做,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呢?小四儿望着周监跟班姐,二者是唇红齿白,看起来心情,是无比畅快。小四儿却觉得,眼前的周监夫妇,有点儿模糊,仿佛离自个儿愈来愈远。他想,该不会是,自个儿没睡够吧? 小四儿一边纳闷着,一边觉得这包厢里边儿一切都不真实,好像是电光幻影一样。于是他揉了揉太阳穴,也大口抽烟,才慢慢缓解。而班姐和周监,还在交着他们的地方话。忽然,服务员这会儿上了酒,是两瓶高高的四特东方韵。 周监笑笑,道:“小四儿,来,喝酒。我还没跟你喝过几回呢,自古煮酒论英雄嘛?今儿周监我高兴。”说完,咕噜咕噜,小四儿的酒杯,就满上了。“成,那就谢谢周监你了。”小四儿说。周监说:“别见怪啦,咱们相识那么久,再说谢谢,周监可不高兴了啊。” 小四儿拿过了酒杯,酒水刚刚沁入嘴唇的时候,咯吱的一声,包厢里儿入来了两人。“呀!程老板!赵老板!你们来啦!”周监兴高采烈,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这会儿,小四算是真的大开眼界了。只见赵老板跟程老板,二人也是红光满面,刚刚进来,就眉开眼笑,坐下。 小四儿沉默,他眼前的二人,气场十足,仿佛一下子就把他淹没了似的。他先瞅了瞅程老板,程老板人高马大,至少一米八的身高,四肢肥大,理着一小平头,皮肤黝黑。而赵老板,更像是一个古典的民国美女似的,虽然年过四旬,但是风韵犹存,穿着一条红色碎花旗袍。 赵老板说:“周监,班姐。承蒙关照哈。”说完,他们也一齐齐坐了下来,小四儿的心,却怦怦直跳,刚刚的迷糊,一下子就已经烟消云散。因为他分明的望见,刚刚赵老板开口言笑的时候,两排牙齿,是耀眼的金灿灿。 第二十一章 坐立不安 小四儿瞅着眼前的四人,心里儿是扑通扑通直跳。因为他活了约三十多年,却从未与眼前的这等牛人接触过,如此说来,小四儿这会儿是不受宠若惊,也难了。忽然,小四儿还在瞅着四人,一面崇拜的时候,从门外又入来了一人,小四儿这下明了,他是谁了。 进了包厢之人,是刚刚叫小四儿上去的人。怪不得他要叫小四儿上去呢,原来他也是司机,只不过他是赵老板,是程老板的司机。“哟,小秦,来啦。一齐做,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今儿来,咱们呀,一面是谈生意,一面是交流感情的,明白不?” 这会儿,周监先发话了,他道:“程老板,你这会儿,是真的有意,收购我们监狱局的服装厂?”程老板张嘴微笑道:“当然,但是咱们都是自己人,对不?我总不能亏待周监您,我不仅要收购你们服装厂,我还打算连水泥厂,也一并收了,做高科技。” 周监道:“您要收并‘夕阳工业’,准备做‘朝阳工业’呀?!”小四儿听着,犯了迷糊。他不知道何为“夕阳工业”,亦不知何为“朝阳工业”。但是小四儿是人精,程老板的司机小秦正坐在小四儿的旁边,他们俩各方面都相似,所以容易熟乎。 小四儿问:“秦哥,啥叫西洋工业啊?是不是,都是西洋那边儿的?”秦荣微微一笑,“不不不,朝阳工业,是指高科技,比如电脑软件开发这些。夕阳工业,是指水泥厂啊、钢铁厂啊这种,传统重工业,明白不?” 小四儿这下有点儿慌张了,他从未觉察原来周监那么有文化。小四儿望着眼前三人,匆匆喝下一口酒,醉意居然又莫名其妙上来了,与困意交织在一块儿。他瞅着程老板,仿佛程老板成了一个黑人,牙齿金黄金黄的非常耀眼。而赵老板,红光满面,气质非凡。 周监问:“程老板,最近还有什么大生意要做?”程老板饮下了一口白酒,道:“周监你知道黄老板吗?就咱们市的商会主席,黄贵英老板。”周监睁大了眼,道:“黄老板?知道,有过点头之交。”程老板道:“我最近,入股了黄老板的公司,咱们都是商会的,对吧?” 周监道:“然后呢?程老板你继续说?”程老板说:“最近呢,因为四处搞开发嘛?是不?所以呢,政府准备要在铜锣乡附近搞开发。黄老板准备建个体育馆,咱们市经济上去了,一些歌星明星下来,都不晓得去哪儿唱歌呢,这下好了,既满足人们的需求,又赚了钱。” 周监说:“那现在,貌似政府也在征地呢?对吧?”程老板说:“对,不过听说,最近那儿,闹补偿的问题,闹得是沸沸扬扬。这不,我有一个朋友,在那儿的村党委,他就成天和我报怨,哎。农村的事儿,还真不好搞。这样吧,周监,你有兴趣,一齐入股吗?” 程老板给周监递了一条软中华香烟,顺便点上。入股?迷迷糊糊的小四儿,听到了这么一个词。他虽然是知识文盲,但是对做生意的事儿,包括生意人经常说的词,他也有点儿耳濡目染的意思,谁让他从小跟流氓混,长大跟庙街混呢?这不,小四儿似乎料到了点什么。 “瞧你说的,程老板。咱们今儿说话,可没有摆领导架子,对吧?咱们都是一船人,就这么拉拉扯扯,你有困难,我扶扶你;我有困难,你帮帮我,就这样,咱们是经‘政商’,政客应当做好政客的责任,商人呢,就老老实实做生意,这样多好?哈哈。” “对呀,咱们就应该互相,拉拉扯扯。你说对吧?赵老板?”班姐道。 “对,哈哈。班姐您也真有本事儿,瞧瞧周监管的监狱,现在咱们市呀,治安是愈来愈好啦。”赵老板点头称道,而且一杯接一杯的酒,在他们桌上的酒杯,逐渐逐渐满上。花香味儿、酒香味儿、笔墨香味儿,都在房间里边徘徊。仿似清香自然,又仿似不太真实。 小四儿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因为他一直往喉咙里送烈酒,手里一直忙活着夹菜医肚饿。其实小四儿听到入股那会儿,他心里已经有了小小打算。程老板可算是市里边数一数二的牛人了,而周监,管理着一监狱,魏局长下来,周监手上的枪杆子是最硬的了。 周监跟程老板的关系,小四儿瞅着,就好比这场饭局一样。台上,可全是名菜呀。一盘火辣辣的四川火锅,另外又有清蒸罗非鱼、白切鸡、荷兰豆苗等等。吃起来,是津津有味,可味儿的背后是啥?小四儿的功力,貌似还没这么深。 他如今吃美味佳肴,其实跟喝白开差不多,因为小四儿觉得忒冷场了。小四儿如今,虽是喝着白酒,望着眼前的老板们,有说有笑,可实际上,他的心里却思量着另外一件事儿。在小四儿还未给周监开车那会儿,他才中专毕业,十七八岁。 他的师傅,也就是周监之前的司机,专门挑了小四儿,正因为一件事儿。那就是,有一回小四儿的师傅喝醉酒后,误把小四儿当成自家的不孝子,给狠狠揍了一顿。小四儿被揍得满脸肿红,浑身淤青一片儿,可是却没有还手,而是捂着头,在那儿蹲着受打受踢。 “我打死你这不孝子!年纪轻轻,毛没长齐,学人吸毒呀!逛窑子呀!赌牌九呀!好说歹说,我才让周监给你减了点儿年份,否则抓你去练打耙子都不为过!”师傅是一腔怒火,把小四儿真的当成了不肖子孙。次日,小四儿被打崩下了一颗牙,喝水都带着点儿腥味儿。 师傅知道这事儿后,立马做了一个决定,他从手机里边儿掏出了电话,打给了周监。于是,小四儿年纪轻轻,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有了驾轻就熟的车技。小四儿还给当时刚刚上任的周监,当了司机。如今掐指一数,没有十年八年,少说有四五六年,小四儿不是没有水平之人。 师傅打完小四儿后,对小四儿说了一些语重心长的话。师傅说:“小四儿,你知道司机是干啥的吗?”小四儿摇头。师傅说:“猪牛羊狗,说走就走。”小四儿有点儿不太明白,道:“啥意思?”师傅说:“呵呵,你不明白是对的,以后会明白,还有一句话。” 小四儿问:“啥?”师傅说:“装聋作哑,就是汗血宝马!说你走,你就走,不走也得走;说不懂,就不懂,懂装没懂!你知道人为啥要养狗不?还要养狼狗、藏獒。因为狗是不会背叛人,人倒是背叛人,尤其在我们这个窝里斗的时代。” 小四儿喷了一口酒水,道:“靠!师傅,你说我是狗呐?那您该是条老狗了!”师傅哈哈大笑说:“你该说我是骡子!马跟驴给日出来的,还是驴**给日了马逼的那类。”小四儿当时,以为师傅是开个玩笑,哈哈大乐,也就算了。 如今小四儿明白,周监那大腹便便的肚子里边儿,全是安然泰山的智慧。而班姐跟赵老板的热情似火,其实就是向小四儿施好哩。怪不得清末那会儿,慈禧疼李莲英,比疼皇亲国戚,还有强。如今的小四儿,愈想愈怕,早已经大汗淋漓,连脚心都已经湿透。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周监、班姐、赵老板、程老板四人的脸蛋,小四儿是看得一清二楚了。“哎,小四儿,你咋不吃菜哩?来,班姐给你夹菜来哩。”班姐笑笑,对着小四儿。小四儿望着周监,周监是微微一笑,金框眼镜里边儿的眼,却像是空洞一样。 “班姐,我...我去屙”小四儿望着周监,周监的气枪太强大了,犹如泰山压顶一样。小四儿刚刚满头大汗,如今尿道又有了感觉,真想一屙畅快。可忽然,咯吱的一声,在原本好好的饭局里边儿,似乎要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呀!老程!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个十万八千里呀!你这没良心的人哩!”饭局原本是和颜悦色的气氛,如今却又僵持不下的样子。小四儿本来尿道里边的尿水要倾巢而出了,没想到,如今似乎又给堵了回去,叫他是又气又怒。 “哎,姑娘,咱们现在是文明社会,你讲讲礼貌好不?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这儿谈大事儿呢?”小四儿憋了快半个小时的话,终于一吐而空。可小四儿刚刚抬起头,睁开眼睛看清楚姑娘,尿水又似乎准备喷出了。这姑娘,看起来,是非常眼熟,可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哼!老程!你的那些朋友欺负我,你不给我做主,我不理你!”姑娘看起来非常执拗,但是他和程老板,又似乎打成一片的样子。程老板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抓了下姑娘的手,像爱抚珠光宝玉一样。“我你都不认识?你瞎了吧你?”姑娘道。 周监这会儿也笑了,“小四儿,这就你不对啦?你真不认识人家?人家可是名人哩?咱们玩笑归玩笑,继续吃饭,多一人,加一双筷子,多融洽哈!”班姐说:“小四儿,别计较!她是谁,你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老啦?哈哈哈...” 小四儿,瞅着姑娘,像瞅着一把锁头一样,看看怎么解锁,有什么玄机。姑娘真是秀色可餐的一类,长得是五官端正,身材是**圆臀。一条清新的连衣裙,配着黑丝袜,踩着一双金边高跟鞋,使得姑娘无比出众。她是谁呀? 小四儿这会儿明白了,他几乎大叫道:“刘雁!” 第二十二章 明星来了 小四儿像瞅着宝贝一样,看了许久,才终于分辨出,原来眼前之人,可是本市大名鼎鼎的明星呢。小四儿立马恭恭敬敬道:“你..是刘雁呀?”他瞅着留言,刘雁一直依偎在程老板的身边儿,他立马明了,刘雁这等大美女,应当在程老板身边才对。 “呀,小四儿,你瞧瞧你,你是怎么啦?我们这种一把年纪了,不懂刘雁,才对呢。你才多少?你才年过而立,就已经这么‘落伍’啦?”班姐哈哈大笑道。小四儿说:“这,我不是没反应过来嘛?”这下,原本已经僵持的气氛,瞬间又好像沸腾一样,说说笑笑。 小四儿的尿道,是彻底被刘雁的唐突,给堵住了。原本屙尿的念想,如今居然已经灰飞烟灭了。刘雁坐下后,服务员很适宜地添了碗筷,还有饭菜。刘雁一脸娇滴滴地望着小四儿,让小四儿混不自然的样子。过了片刻,小四儿也没有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这一次的饭局,周监和班姐,似乎对小四儿的表现很满意。虽然小四儿刚刚的“反抗”,略显唐突了些,不过好歹,小四儿也是忠诚的。虽然这儿的招牌菜是招牌狗肉,可小四儿却是一块狗肉也没吃下,因为气场太足,令小四儿喘不过气来。 周监说:“小四儿,你真厚道。”小四儿说:“哪里,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说完,周监递了一根软中华牌香烟给了小四儿。小四儿没有客气,接下,挂在耳朵上,然后继续喝狗肉汤。小四儿这会儿,已经是半醉了。先前小四儿还在看领导们的脸色,看看有啥变化。 如今,小四儿已经看不清楚。累、困、饱,像是三条琴弦一样,在小四儿的脑海里嗡嗡地谈起。不过小四儿这下明白一个道理,周监请他来吃饭,小四儿是一分钱不用掏。周监说,小四儿厚道,是告诉小四儿,你可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啊。 小四儿清清楚楚这个道理,所以他也沉默寡言,虽然背后已经湿漉漉一片了。突然,小四儿听到一个嗲嗲的声音,往自个儿的耳畔传来。“哎!老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闷死了你们!哼,老谈论大事儿,总不顾我年轻的感受哩。” 姑娘她的腿,是非常细长的,好比两根铅笔,一直在程老板的大腿上蹭。程老板笑笑,牙齿金灿灿的一片。“你还真淘气哩!”说完,程老板刮了下刘雁的鼻子,顺便拿起了痰盂,吐下了一口痰水,姑娘立马又皱皱眉,道:“咦!老程你真恶心,时时都这样。” 程老板说:“呀,这儿都是自己人,何必要顾虑那么多呢?我年纪大啦,你嫌弃了是不?”小四儿听到这句话后,琢磨着,看来程老板,已经对在座的人,没有提防之心了吧?可实际上,是吗?小四儿自个儿也不清楚,反正先看局势吧。刘雁说:“老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挨。” 赵老板说:“哟,雁雁呐,你还真当你自个儿从麻雀变凤凰啦?你是黄花闺女,闹闹也没什么事儿,可你这么一折腾,咱们还怎么吃饭谈生意呐?”刘雁说:“哼,程老板说宠我的,还说什么‘金屋藏娇’,‘唯我独爱’的,程老板程老板,你得给雁雁做个主儿!” 周监和班姐,二人也一直在那儿笑,一边吃着火锅,就当看戏演出呢。“周监呀,你看怎么闹,也不是个事儿,这样吧,我叫司机送雁雁回去儿,我顺便带他出去儿,你们等等我哈。”周监道:“成,那程老板你好好送佳人下去吧,我叫服务员换个汤底。” 突然,刘雁说出了一句让小四儿震惊的话,她一边搂着程老板,道:“我要他送我回去儿,成吗?”小四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两眼望出了神,直看到墙壁上的沁园春雪了。“你们就在这儿聊生意吧,我想走先,就叫他,好嘛老程?”小四儿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小四儿把眼睛探到了周监那座位上,似乎在等周监点头。周监一脸似笑非笑,道:“既然,佳人想让你送她,那你就送吧小四儿。这种福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哟。哈哈,去吧,小四儿。”小四儿原本能来这儿吃饱喝足,已经是上辈子的福分。如今,还要送一大明星。 小四儿一边是紧张,一边儿又是高兴。三两下,小四儿带着明星,便来到了停车场,把车子开动。明星一路下来,戴着墨镜和披巾头巾,生怕别人认出似的。不过她上车后,倒是给了小四儿热情似火的感觉。明星同班姐一样,上车后,先是解去鞋袜,然后靠在座位上。 正当小四儿想开口问问,说大明星你家在哪儿的时候。忽然,嘟嘟嘟的声音,在小四儿的口袋里边震动开来了,小四儿拿起电话一探。天,居然是陈铭坚,陈铭坚已经打了数十个电话,这让小四儿多多少少有点紧张,因为他的“脊梁骨”还在陈铭坚手呢,万一被捅。 小四儿跟豁出半条命没什么区别。陈铭坚这回打来,小四儿一边揸车开到道儿上,一边听到说:“喂。”陈铭坚在另外一边觉察道,小四儿的声音不太对,于是也把声线拉低了,道:“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测?”小四儿说:“没,捡到两块金砖儿了。” 陈铭坚说:“别贫嘴,靠。找你有事儿,十万火急。你须快点儿找到那个小花,晓得不?如今我们查着一宗案子呢。”小四儿道:“成。你就不想知道,我捡了哪俩块金砖儿?天上掉馅饼了呢!”陈铭坚道:“长话短说。”小四儿道:“今儿我们周监请我吃饭,这是头一块。” 陈铭坚问:“第二块呢?”小四儿说:“我现在搭着刘雁呢,咱们市的大明星!靠。你说是不是捡金砖了,得了,我不跟你说了,女人的事儿,好办!”说完,小四儿划过屏幕,挂断电话,然后嗖的一下即把手机塞入口袋里,无比娴熟。 没想到,小四儿还在面红耳赤呢,搭载大明星,犹如搭在市长一样风光了,可刘雁居然先撩起小四儿的话茬了。她说:“哟,你这小司机奴才,居然还用起了苹果手机呀?!吓,还是土豪金?跟我一样哩!”小四儿先是不解,何为叫土豪金,但也不敢问,就说:“哪里。” 姑娘说:“都说常在水边儿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呀?而你呢,常在金子边儿走,浑身金灿灿哩!”小四儿说:“姑娘,你这话里边儿的话,我可听不明白啦。你能不能说细点儿?这儿可没外人,能载你,可是我小四儿的...”小四儿开得四平八稳,但实在忍不住眼馋。 他向后视镜看了一下,然后立刻说不出话来。姑娘说:“你的啥?”小四儿说:“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哩!”小四儿这会儿惊呆了,他这才发觉,何以姑娘要祛掉鞋袜。小四儿瞅着后视镜,心里倒是像地震山摇一样,久久无法镇定。因为,他分明的瞅见— 姑娘的大腿根部,在往外淌血。而她的大腿、小腿、足部,都有各种各样的伤痕,可是却没有结上痂,看来大明星有去消除疤痕的习惯呀。小四儿明白了,她之所以祛下鞋袜,又在秋高气爽的天儿,穿的那么暴露,原来是为了让风给她吹伤痕,这样能去点儿疼痛。 姑娘说:“你干嘛不说话啦?小心,我揍你哩!”小四儿这回儿担惊受怕了,而且陈铭坚刚刚给予自个儿的任务,好比十万大山,搭在小四儿的肩膀上。而他也逐渐逐渐意识到,自个儿跟周监的关系,已经是愈来愈近了。他的脑子,已经被乱七八糟的事儿填满,再无心绪。 小四儿问:“没,我怕了,成不?让我专心开车吧,对了,你要是再不说,你家住哪儿,我就得开道国道上了。明白不?”姑娘有点儿悻悻的说:“瞧你人高马大,猥猥琐琐,居然还怕我一二十出头的姑娘哩!真没出息。我家住天池山庄,你载我去吧。” 说完,小四儿把车开到了左侧,天池山可是本市里边的一个别墅区,在郊区那儿,风景宜人。小四儿再往前开,可以从市中心走高速去那儿。小四儿上了高速,交了钱,然后打开了窗户,给自个儿透气,醒醒酒,才终于清醒了些许。 姑娘问:“哎,小帅哥,你今年几岁?”小四儿说:“三十三,有什么兴趣?”姑娘说:“没,看你给领导开车,还真有点儿本事,比我那乱颠簸乱颠簸的破司机,要好很多。我下次还要坐你车。”小四儿说:“好吧。”姑娘这会儿,也拿出了她的“土豪金”,那纤指灵活玩耍着。 小四儿的车速非常快,又非常稳,不到一个小时,乘着顺风,车子就上了天池山。正当小四儿快要开到停车位的时候,一股略带方向的气息,向自个儿的鼻尖袭来,他不知道是什么味儿,貌似又不是附近的花香。距离停车位,还有那么三四米,眼前是几颗绿树。 小四儿正想刹车,忽然,他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双纤细又好看的脚丫子挡着视线。小四儿的眼线,只能看到脚丫子上的蓝天,他的血压似乎立马升高,大喊:“我x!”小四儿想,如果这车撞了,他是卖了两边肾,也赔不起的。 可这辆车,感觉真的要撞了。 第二十三章 女人来了 “咯吱—”一声长响,小四儿好不容易在最紧关头,踩下了刹车。车子非常听话,只差丝毫,车子就撞到了树上。呼,呼。小四儿吓得是满头大汗,浑身直打颤。原本烫得笔直的白衬衫,如今已经贴到了背肉上,让小四儿完完全全醒了酒。 姑娘却哈哈大笑,犹如一个不知事的孩子一般,道:“哈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小四儿如今差点儿被逼上梁山,胸口直冒气焰似的,管它是个x明星了,直接开骂。再牛x的明星,比不上自个儿的这个铁饭碗来的踏实。“你要再这么做,我可得揍你一顿!我还要报警哩!” 小四儿怒气冲冲。可姑娘,似乎不以为然,曰:“你报呀,你报呀!嘁!我可是本市的大名人哩!一只袜子都能叫到十万百万的!你哩?你一狗屁奴才,能给我服侍,还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嘁!狐假虎威!”小四儿听完后,大为不悦,道:“我告诉你,你说话有点分寸!” 小四儿的话,其实跟挠痒痒、放屁,没什么区别。刘雁听后,不以为然,依然自顾自地摸头发,玩手机。她说:“我脚扭到啦,你给揉揉,不成么?我告诉你,我的粉丝动辄上千万呢!要见我一脸还没这个福分,倒是便宜了你。” 哎,小四儿叹了口气。他虽然对这大明星是无可奈何,不过小四儿看着人家伸直过来的足部,果然肿了一块,红通通的一片儿。刘雁叼起一根香烟,三五牌,然后点起,问小四儿道:“你抽不抽烟?”小四儿说:“别烦我。”说完,小四儿用手巾擦了刘雁的足,然后平放。 小四儿小时候性子野,热衷打打篮球踢踢足球什么的,所以平时扭着后,自个儿处理也是得心应手。这回小四儿摸的,说是金足金腿都不为过,人家身价动辄上千万上亿,随随便便在国内开个演唱会,都是小四儿奋斗一辈子都企及不到的高度。愈想,小四儿愈悲。 咔,咔两下,刘雁不知是疼的,还是好的,总之叫出了声来:“啊—”于是,她原本鼓起的地儿,倒是给小四儿扭平了点。小四儿的两只粗掌,还不忘给人脚心揉揉,脚趾捏捏,道:“得了。”刘雁噗哧一笑,道:“你还真是...鞠躬尽瘁呀,做奴才做到这份儿上。” 小四儿说:“我不理你!你下车,靠。”姑娘说:“我偏不,万一我跟你们监狱长告状,你信不信,第二天你立马滚蛋。我偏要赖着你了,瞧你这德行,连碰我都不敢哩,咱们也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胆量,也只许做奴才哩!”小四儿说:“得,那咱们就这么耗着。” 刘雁看来性子很硬,她两只白白嫩嫩的脚丫子,时不时逗逗小四儿。要是平时在庙街夜市,或者是“阿富汗”地带,小四儿早已经耍流氓了。可现在他眼前的佳人,光光奶罩内裤都比自个儿身价高,他敢吗?小四儿说:“可不可以别闹,摄像头在那儿呢。” 刘雁说:“我...呸!德行!”正当刘雁还在高傲的时候,小四儿往刘雁的大白腿撇了一眼,当解闷。可这一看,令小四儿恐惧万分,于是他两眼一瞪,道:“喂!你这是啥玩意儿!”小四儿的手指,指向了刘雁的胯部。刘雁自个儿先是不觉察,然后往下边一探— 她的裙子,跟腿根,已经溢出了血水。这滩血水,搅得车座位,腥红的一片,小四儿分明闻见一股女人腥。“我x,你麻烦事儿真多!”小四儿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小四儿还未说完,刘雁说:“我...”话虽出了口,可人却晕了过去。刘雁,趴在了车上,可血不止。 我靠。小四儿立马反应过来。于是,小四儿原本赶回家的想法,就这么被打乱了。小四儿慌慌张张,他可以被喷一脸狗血,可这车子千万不可粘上秽物呀,何况这么多血水。他直嘀咕,死了,死了,死了。于是,他当机立断,立马操起了刘雁的手机。 可正当小四儿打开通讯录一瞅,他的心里又默念道:我靠。刘雁手机的备注,都太**了。里边儿都是傻x、骚x、贱x、土豪、土鳖等等。小四儿道:“妈的!”说完,小四儿不顾那么多了,立马掉头,开向了市中心的第一人民医院。 挂了号,付了费,小四儿好端端花去了快五百块钱。原因是医生认出了这明星儿。刘雁真是命好,一进去儿住了干部病房,叫小四儿意想不到。可这药费,还须拿最好的吧?小四儿把刘雁的lv包包撬了个底朝天,除了身份证外,没带钱。成,自个儿掏钱,亏了。 小四儿他拿着刘雁的手机,琢磨着到底打给谁。小四儿刷了刷屏幕,然后在通讯录的下下下层,瞅见了一个字眼:骡子。骡子,是马跟驴日出来的玩意儿,说不定这狗眼看人低的大美女儿,正把司机备注成了骡子。小四儿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拨通了那个电话。 果不其然,是司机。“喂。”小四儿把事儿的原委说了一遍,于是,“骡子”来了以后,小四儿才安心走了。走之前,小四儿问:“你可不可以补偿我医药费?”骡子说:“扯淡!服饰小姐,还是你荣幸!”说完,他郁闷得很,白白浪费人力财力物力。真是吃力不讨好。 小四儿该去哪呢?洗车铺。这么着,为了清理车上的血迹和秽物,小四儿又花了将近五百块。成,白吃白喝了领导的钱,这下小四儿自掏腰包,可又亏了太多。哎,小四儿现在已经是挥汗如雨了,他原本计划着,送大明星归家后,立马去江南区那儿尝尝鲜,找那小花去儿。 可料不着,一波三折下来,反而是浑身湿透。小四儿说:“的士!”这下,小四儿归家,眼看这天儿,已经黑不溜秋了。看看手表,十一点。咯吱的一声,小四儿的老婆给开了门。“你这浑身酒味儿,又去哪儿鬼魂啦?”小四儿说:“我跟大明星去混了!刘雁!认识不?!” 老婆看了小四儿一眼,道:“刘雁?你能跟刘雁吃饭喝酒儿,那我岂不是天天得跟成龙演戏?嘁!德行。我去洗澡。”说完,小四儿躺在沙发上,疲倦交加。快没电儿的手机,小四也懒得冲了。祛下了衣物,小四儿身子不算脏,只是出了好多汗。 不知咋的,他的西装上,有一股范思哲的香水味儿。可回到家后,家里边也有一股香味儿。小四儿明了,这老婆还真臭味,三更半夜还喷上了香水儿。在桌上,一瓶一二百块的香水,正高高树立着呢。都说野花香过家花,但小四儿这回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今儿个,小四是被压抑压抑过来的。先是班姐有意无意的抬脚,让小四儿的x撑伞;然后又是大明星的无理取闹,让小四儿尝了人家的玉足香。小四儿这下,算是兽性大发了。不到二十秒,小四儿已经赤身**,把西服丢入了洗衣机,一丝不挂,下边毛茸茸一片。 咚,咚,咚。小四儿敲了浴室门。老婆问:“干啥?”小四儿说:“洗澡。”老婆说:“我还没洗好哩!你等下。”小四儿说:“靠,快开门。”老婆把门开了一条小缝,道:“干啥?”小四儿用力一推,**身子在老婆面前,鞭子高高翘起,活像一根棍子。老婆脸红,“你...” 小四儿说:“x,还是我老婆哩!鸳鸯浴呀!”小四儿淋着热水,把老婆推下了浴缸,于是进入了人家的身子里边,一抽一出。热火朝天,止不来了,小四儿今夜至少得玩上三四发。假使要说女人,要说**,可得说说卫民这边儿的事。卫民,可从来不是什么好鸟来到。 卫民这几日,还是一如既往的忙,但是一到深夜,则闲得不得了。钟思璇归了老家,独留卫民一个人在庙街饭店看家。卫民独个儿一人,穿沙滩裤、白t恤,休闲得不得了。但卫民在打电话,已经浑身湿透。电话是打到江南区的,是何旭的地盘。 虽然,卫民打到的,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宾馆罢了。卫民打给谁呢?刘叶航。卫民说:“你在那儿,做什么呢?”刘叶航说:“做马夫。”卫民说:“靠。有福。”刘叶航说:“有毛,万一染了梅毒艾滋,日你媳妇!”卫民说:“别介,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刘叶航说:“我现在在一家房间里边儿呢,他们准备给我找一姑娘,先培养培养感情。然后叫我把人家给x了,训得服服帖帖才好。实在不行,用‘逼供水’、‘白粉水’、‘电棍’。”卫民说:“成,真狠。你出去跟我说下是什么情况?” 刘叶航,偷偷把门开了一条缝隙。这儿是一条长廊,左右两旁的房间加起来,少说有六间。唔唔唔的声音,在房间里边儿传来。有时会传出啪、咚、噗的声音,刘叶航晓不得是何许声音也。卫民问:“薯条哥给你定位了吗?”刘叶航说:“有回事。” 忽然,卫民听到了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刘叶航说:“女人来了。” 第二十四章 气温升高 咚,咚,咚,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廊子传来。刘叶航的心儿开始怦怦直跳,犹如两只小鹿。也对,刘叶航虽然身强体壮,但他的罗曼史,就一丫蛋儿。在房间里边儿,他已经听到了皮条客介绍的声:“里边的马夫,长着条驴鞭,刚从山下下来,你有福了。” 皮条客,也算是油嘴滑舌。咯吱一声,门被二者给推了开来。刘叶航满头大喊,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无措。皮条客说:“马夫,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你了。”刘叶航的小鹿,似乎撞到了一堵城墙,热水被浇了冰。刘叶航说:“好。” 眼前的马子,年纪不大,兴许才十六出头,不过二十。刘叶航左看看,右瞧瞧,她矮矮瘦瘦,一张脸拉得宽宽,头发又粗又浓。更让刘叶航忍受不了的是,马子的皮肤,极差。刘叶航心想,他曾经年复一年地风吹日晒,早已经是粗皮厚肉。可料不着,马子的皮肤,更差。 马子笑笑,“嘻嘻。”刘叶航道:“没事儿,坐,坐吧。”其实刘叶航才是有事儿之人。皮糙肉厚的马子,看来是农村下来的,但瞅着气质,又不太似。她坐得规规矩矩,靠着刘叶航的臂膀,欲言又止。刘叶航心想,果然这卧底工作,不好做呀不好做。 刘叶航问:“你叫什么名字?”马子说:“叫我淳淳就好了吧。嘻嘻。”刘叶航说:“哦。”他不愿意看淳淳,因为淳淳,说长着连疮肤都不为过。没想到,反而是马子,热情如火,她说:“你叫小刘,对吧?”刘叶航说:“对。”马子说:“要不要我给你口口,我会的哩!” 刘叶航大惊:“口口?”马子说:“对呀?解裤子吧,我张嘴,含着,接住吮。你们男人呀,都好这口。”刘叶航两眼直瞪,“使不得!使不得!走吧,咱们出去透透气儿,也不说非做不可,对吧?我给你买点儿东西。”淳淳说:“好哩!没问题。”说完,刘叶航更加恐惧了。 大街小巷上,淳淳带着刘叶航,去了各种不同的地儿。但淳淳去的地儿,都不是什么高档的地儿。她带刘叶航去的,都是廉价的购物区。一件t恤,无非才卖十几二十块,淳淳身上的衣服,合搭起来,都未必及刘叶航的手表那么昂贵。他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不是吗? 淳淳说:“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儿。”她拉着刘叶航的手,又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儿是市中心,什么样的地方都有。料不到,她拉着刘叶航,去了一栋百货大楼的楼顶,上边儿卖着大维奶茶。马子点了二杯,给刘叶航。他们在楼顶,望着热闹的市中心,不懂说啥。 只见,淳淳说:“你认识,我们市的‘潮神’吗?”刘叶航奇怪,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淳淳说:“我的处女,是给了潮神。”刘叶航说:“然后呢?”淳淳说:“待会儿,要是你把我干了,记得撒点儿血浆,我谎称我是处女,才进去的。你可不能出卖我呀。” 刘叶航心惊,点了点头。可刘叶航没有料到,在不远,有人瞅着他。且说,小四儿。当晚小四儿回到家后,挥汗如雨,与老婆干了个天翻地覆,不亦乐乎。虽然老婆已经是慢慢人老珠黄,可天生丽质,让小四儿还是像乘着一块棉花一样,飘飘欲仙。 老婆说:“你真厉害哩!”小四儿说:“x!快憋死我哩!我要是说我经历出来,你好生都不会相信!”老婆说:“那就不说,憋吧憋吧,我爽。成没?”小四儿搂着老婆,享受着那股清香味儿。这股清香,貌似是香水,又貌似是老婆的体香。反正吸入鼻子,很舒服。 小四儿说:“你喷香水?还是自个儿体香呀?说真的,我今儿晚上,比要你**都爽。”老婆说:“你管得着吗你?抱吧抱吧,我中意。”熄灯后,小四儿抱着老婆,心里头感觉,今后的日子愈来愈好咧!忽然,他又一阵失落,鞭子软了下来。 老婆问:“你咋了?”小四儿想起今天的饭局,程老板和赵老板,兴许不久后,就把监狱局下的水泥厂和服装厂给收购了。那小四儿老婆,才中学毕业的资质,该去哪儿呀?小四儿说了出口。老婆说:“嘁,你不是老跟外人吹嘘,你跟你们监狱长怎么怎么好?” 小四儿说:“那是喝醉的胡话。”老婆说:“我不管,反正我饿死了,是你的事儿,谁让我过你家门,跟你这窝囊废?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四儿说:“你要是再说胡话,小心日你上青天!”这晚,小四儿抱着一股不安,又抱着另外的念头,睡了过去。 翌日,小四儿下班后,拨通了电话,找到了一直“苦苦追寻”自己的小花。他们约定了,在老地儿见面。小花虽不算是貌美如花,其实已经年过而立了。她之前在庙街站街,后来严打后,辗转了很多地儿,最后去了江南区。小花说:“你终于来啦?”小四儿说:“忙!” 小四儿望着小花,啥也没说,他点了一份鹅肝、一瓶牛栏山二锅头、还有一碗蛋清汤。小花道:“你知道我想拜托你啥事儿没?”小四儿说:“知道,你有个亲戚进了‘山’里边儿。”山是本市的俗语,意思是进了监狱去儿。小花说:“有希望吗?减刑。” 小四儿说:“我瞅着吧,你看我也不是何方神圣,就一奴才!好说话,罢了。”小花说:“成,你今儿出来,也算是有良心的人了。其实我亲戚表现很好哩,你真给监狱局求求情!”小四儿说:“我x,我一个月下来,领的钱还不如你,两千五,提成都没!” 小花说:“糊弄谁哩?你上次跟我搞,我讹了你五百块,你都挥金如土。”小四儿说:“别说这么俗的。你亲戚叫啥名?犯了啥事儿?我叫人给你查查。”小花犹豫了下,说:“我亲戚叫何万岁,过失杀人,判了七年。”小四儿说:“有点难,过失杀人?这么牛?” 小花说:“我们家族血统都热。你看吧,像现在市里边风起云涌的那几人,什么黄伟灿、范仕健这群x崽子儿,不都是我们那边的人?”小四儿说:“成。我跟上头说说吧,哎。都是些破事儿。”小花说:“你真是好人,世道不多见了哩现在。” 小四儿说:“我对你这么好,还不是因为你两颗篮球嘛?”小花说:“切。”的确,小花之所以叫小花,是能叫人乐开了花。她的胸脯肉,好比两颗篮球,又鼓又软,像团棉花似的。小四儿同情她,因为她膝下,有一女儿,在上幼儿园呢。忽然,小四儿似乎瞅见了什么,道— 小四儿问:“小花。”小花说:“干啥?”小四儿伸出了手指,往小花的尻摸去儿,半是开玩笑。小花说:“这儿是公共场合!你找死!”小四儿说:“不对。”小花现在还穿超短裤,两条大白腿,又长又肥,脚踩一双人字拖。小四儿慢慢摸,摸到了大腿后,用力一戳。 小花道:“哎哟!”她叫一声,疼出来的。小四儿说:“这是咋回事儿?”小四儿之所以要从小花的尻往下摸,是因为他刚刚看不清。如今他看清了,用调戏的方式。小花说:“你不理,关你毛事。你帮我处理好就成。”小四儿说:“靠!这还没事儿?” 只见,小四儿开了他的苹果手机,往小花的大腿照着亮光。青青的、黑黑的、红红的,三种颜色,交织在了小花的大腿上,看起来,好像烂了。小花说:“磕着的,你别管。”小四儿说:“你当我在监狱里白混?!这他妈是电棍!”说完,小四儿的手心,渗出汗珠子儿。 何以天天上街,当看恐怖片?互相侃侃过后,小四儿揸车,行驶在大街上,他的鸡皮疙瘩还在冒起呢。小四儿打电话给了常浩清,道:“查清楚了,叫何万岁,这名字起的,真牛。”常浩清说:“何万岁?怎么进去儿的?”小四儿说:“过失杀人。判了七年。” 常浩清说:“我去查查。”小四儿说:“成,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得回家去,这世道,忒乱。”挂断电话后,常浩清在办公楼里边儿,特意去了一次档案室。档案室的何主任,跟常浩清还算要好。他问了何主任,“何主任,我想查点儿资料,没问题吧?” 何主任说:“查资料?你要干啥来着?”常浩清说:“有一人,进去了,我想查查他。”何主任问:“谁呀?”常浩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是谁,犯了什么事儿。没想到,何主任说:“这人不用查了,在监狱里边儿,一般‘牛人’,我都背得出来。你懂凌卫东不?” 常浩清说:“何以不知道?这人忒过火了,什么事儿都敢做。”何主任说:“他跟凌卫东是一伙儿人,他过失杀人,不是说他真的过失杀人,你猜他怎么进去的?他进去之前,是讨债的,没想到真讨了一无赖,那次他单枪匹马,后来二人执拗了许久,他把人家给杀了。” 常浩清倒吸一口凉气,不知说什么好。这气温儿,怕是升高了又。 第二十五章 艰难抉择 常浩清这会儿明白了原委后,立马拨通了一个电话,给周大同。常浩清走了以后,周大同接了常浩清的位子。常浩清说:“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个人?”周大同说:“谁?”常浩清说:“何万岁。”周大同沉默了一阵,说:“这名字,我认识。其实他不叫何万岁,是外号。” 真名呢?常浩清问。周大同说:“你可以查查一份报纸,我忘了什么时候的,这人,不太好办。”常浩清听到周大同这么一说,似乎味儿不太对了。周大同说:“我到时拿给你吧,对了,和你说个事儿。在春节前,你还记得阿力吗?春节前上头儿打算执行枪决。” 常浩清说:“成,这事儿我也清楚了。”周大同说:“哎,最近不大太平。我在监狱里边儿,虽然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你这么一走,我也快成了惊弓之鸟。”常浩清问:“发生了什么事?”周大同说:“可能就因为你在那会儿,不是打架就是闹事儿。你走了以后,反而静了。” 常浩清说:“好吧,凌卫东呢?”周大同说:“这人变乖了,也变得怪了。变得奇奇怪怪,神神化化。今儿下午,有人要来探他。”常浩清说:“谁来探?”周大同说:“他老婆。”常浩清听完后,突然萌发出了一个念头。常浩清问:“几点?” 周大同说:“三点半。你有兴趣来?”常浩清说:“百分百。”一天下来,常浩清迷迷糊糊这么过去。其实最近下来,常浩清虽然有官衔,但是他倒是感觉,愈来愈空虚了。说不出为什么,也许是热血沸腾久了,转而是做了管理工作,被密密麻麻的文字给放了冰块。 下午三时,常浩清如约到了监狱里边儿。他眼前,尽是赤柱。过了那么一二个月,变化不大,但常浩清感觉,却如隔三秋。周大同接待了常浩清,还备好了茶水烟酒。半个小时过去后,常浩清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凌卫东的老婆。 常浩清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儿吗?”周大同说:“凌琳。”常浩清说:“果然都是一路人。”不过这一次,跟常浩清预料的,不太一样。常浩清之前想的,是凌琳又会带什么资治通鉴、史记、鬼谷子。而这次,空手而来。而且— 还穿了裙子、黑丝袜、红色高跟鞋。常浩清之前见过几次,可这么**的,倒是少有。凌琳这次到来,还化了浓妆。感情,这次不是来探监,更像是来相亲、来参加化妆舞会。没了思想交流,成了卿卿我我。过了半个小时,凌琳走了。而常浩清,也坐不住了。 周大同问:“你去哪儿?”常浩清说:“重操旧业。”说完,咯吱的一声,常浩清的眼睛,不再对着电脑里边儿的监控录像,而是赤柱外的高楼大厦。凌琳,似乎非常有钱,他来这儿,乘着的都是韩国现代。常浩清没钱,叫了一架的士,道:“跟着,钱要多少有多少。” 车子引擎声响起后,的士车,一下子就被现代车甩开了。这辆现代车,越野的,少说,值四十多万。常浩清想,这女人,其实真不简单,是一律师。其实凌卫东,不怎么可怕,可怕在哪儿呢?他好比一只蜘蛛,踩死了都没事儿。可那张网,牵动的,是房子结构。 塌不得。 从郊区,到市区,花了足足半个小时。的士司机,好追歹追,终于追到了市中心。常浩清刚刚来那会儿,还是树木葱葱,可这会儿,这边是灯红酒绿的,让常浩清回不过神来。他太久没有到市中心这边儿转悠,光光卖衣服的以纯店,就有了四五家。 幸亏常浩清年轻那会儿,是做卧底的。不到三两下,熟悉的香水味儿、高踭鞋、黑丝袜、长白腿,就被跟踪到了。常浩清现在是西装革履,金边眼镜,手里还拿着黑莓手机。人们,也许认不出,常浩清是跟犯人打交道的吧?至少,凌琳看不出。 常浩清跟着人家,穿过了几条大街小巷,从闹市区到卖糖葫芦的地儿,都转了一遍。最后,常浩清停下脚步,整个人傻眼了。凌琳来到了一处地儿,这里是宾馆,虽不豪华,但很规模。而当他停下脚步后,随即咯吱一声,一辆车牌号非常奇怪的轿车,也停了下来。 “咔嚓—”一声,常浩清的本能意识极强,他拍了下来。而当车子门,“伊—”的一声开后,常浩清才发觉,不对头,下车的,常浩清不认识,但肯定见过。他也是西装革履,但却戴着黑色墨镜,穿着铮亮皮鞋。而他的车子,也是一辆越野车,斯巴鲁。 他叫陆定安,理着七分发,略显过时,但毫不缺少气势。陆定安,人称黑市长。陆定安就是黑市长;黑市长,就是陆定安。他来这儿,干嘛来了?常浩清,卖了俩步,他隐隐约约记得,似乎凌卫东,是真认识,陆定安。那他们俩,是有何瓜葛呢?那凌琳呢? 常浩清跨了两步,从外边儿走入了宾馆,脚步轻盈。他想到了,原来凌琳是在等陆定安,他们俩,要开房间了。常浩清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脑子里,瞬间像播放幻灯片一样,种种下流的场景,浮现上来。凌琳、陆定安,也许不认识自个儿吧?他不好说。 可,他。已经与他们非常贴近了。陆定安说:“总统套房。”常浩清也说:“总统套房。”于是,一个是403;另外一个,是404,非常合衬。滋的一声,电梯门,掩盖了过来。常浩清花了整整八百块,自掏腰包。而他的结果,却是和陆定安、凌琳,同乘一辆电梯。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陆定安的手机,响起。而凌琳,则在一旁,望着他。忽然,凌琳问:“谁呀?”陆定安说:“程老板。”陆定安接过后,咽下口唾沫,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村话。常浩清是听得一头雾水,但常浩清,已经是,满身汗水。 咚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陆定安与凌琳,二人似乎很娴熟,像在家里边儿似的,推开了403的门,面带微笑,于是关了上来。他们,似乎对常浩清,不太在意。他们也不管常浩清,为什么开总统套房,反正自个儿进去后,做什么,他人也不晓得。 常浩清,猜不透。他也不敢往下想。他的脸色,是铁青的、如土色。但凌琳、陆定安,是红光满面的,充满朝气的,叫人是相形见绌的。常浩清特意请了个假,换来了一次,心理博弈。他开始知道,小四儿的感觉了。有话说不出,有话不敢问。 说是这样,就是这样;不是,也得是;说不是那样,就不是那样,是也不是那样。常浩清与陆定安,隔着一堵墙,但是却好似是地狱天堂之分。她,可是凌卫东,名正言顺的妻子哎?!陆定安,可是本市里边儿,搞黑生意、黑社会、黑百姓的手法哎?!他们难道来个三人游?! 常浩清心里边儿,像是四五枚土制炸弹一样,一一炸开。他不懂为何,他们是怎么玩的,他们又在玩什么。可常浩清清清楚楚记得,正在半年前,他曾经与歹徒搏斗,坐着摩托车,与卫民、陈铭坚一块儿。那笔钱呢?会不会跟陆定安有关?又会否跟凌卫东有关? 新事旧事,一一充斥这着凌卫东的脑海。愤怒、不解、焦躁、担忧,让凌卫东像泄气车胎,唯有独个儿待在这边,烦。凌卫东,如今唯一能做的,即是打电话。这儿,消音效果很好,信号也很好,有wifi、有电脑、有电视空调。但,他要打给谁呢?通讯录,有个独特分组— 邓小兴。 辜耀辉。 魏兴国。 陈铭坚。 卫民。 端木欣。 陈启荣。 小四儿。 单伟峰。 程东吉。 这些人,全是常浩清认识的,也是常浩清改变命运的缘由。他心乱如麻,打给谁貌似都不合适。可这事儿,是切切实实的事儿。他分明的看见,陆定安拿出了身份证登记,铁案如山。可这犯法了吗?谁说不允许,“黑市长”开房?你又有何证据将人逮捕归案? 常浩清还在担心,还在担心,黑市长的墨镜里边儿,是藏着一双怎样的眼睛。可比常浩清,还要担惊受怕的,却是刘叶航。且说刘叶航。刘叶航如今在哪儿呢?对,也在宾馆。虽然,不是星级宾馆,没有总统套房。但这儿,床是白白净净的,墙壁也是,厕所不丑,有台电脑。 电脑里边儿,还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片子。他与淳淳,交往了许久。不管是出自卧底,还是出自“马夫”,他知道,必须得这么做了。淳淳问:“哎,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刘叶航说:“别瞎说!”他看着淳淳的腿,是连疮腿,那双脚,已经蜕皮,像是鱼鳞一般。 刘叶航直觉恶心,但是他如今,却是个演员。淳淳莞尔一笑,“那,我,给你口喽?”刘叶航惊:“别!先别!”淳淳已经猫下了头,已经快想要给,刘叶航含着鞭子了。刘叶航突然想起家里边儿的一句名言,人生有四脏:骚娘x、带疮腿、秃头脑、小人嘴。 “来嘛?”淳淳,很果断,也很**。三两下,除去了自个儿的衣物,然后解开了刘叶航的裤子,大口一张,让刘叶航还未反应过来,鞭子已经湿漉漉了一片。可忽然!刘叶航的鞭子,刚刚翘起,电话,响了。 嘟嘟嘟,嘟嘟嘟。来电者:未知。 第二十六章 卫民破案 刘叶航说,等等。于是,他挣脱开来了淳淳的口,但鞭子,已经全染上了唾沫,还垂钓到了床单里边儿。刘叶航挺着鞭子,照着镜子,穿上了内裤接过了电话。刘叶航战战兢兢道:“喂。”电话的一头,曰:“我是卫民。”刘叶航大惊。卫民说:“出来聊几句。” 刘叶航一直没有“上司儿”,但是他习惯听命与陈铭坚。在刘叶航心里边儿,卫民跟陈铭坚一样一样的。于是刘叶航说:“我去去就来,对不起!”他提着裤子,穿着拖鞋子儿,冲出了宾馆门,满脸慌张,匆忙拿起了钱包跟手机。而原本挺拔的鞭子,瞬间软化下来。 刘叶航红着脸,下了宾馆,乘着一辆龟车,往卫民的接头地儿驶去。刘叶航上了楼顶,卫民正站在那儿,虽然不高不矮,但是气场十足。比起刘叶航的扭扭捏捏,成了反比。刘叶航头一次沾腥儿,头一次知道女人的下边儿,是什么味儿。 但卫民站在那儿后,他六神无主了。他凑了上前,对卫民说:“哥们儿,你知道我刚刚在干啥吗?”卫民,想都没有想,抡起一记拳头,砸向了刘叶航的肚子。刘叶航疼得叫了出来,倒吐了一二口酸水,搀着唾沫,道:“干啥玩意儿?!靠!” 卫民说:“别忘本,逢x即日,你找死!跟跳楼差不多。”刘叶航说:“但我他x的在执行任务阿!”卫民说:“不,你不够聪明!”说完,卫民撒了火,刘叶航受了疼,他该知道,卫民为什么火气这么大了。原来刘叶航的手指里头,全是女人腥味儿,远远便可嗅到。 刘叶航与卫民,一块儿坐在了粮食局的安全屋里头。刘叶航松了口气,虽然鞭子的唾液,还是黏糊糊的,站着内裤,还溢出了蛋清。但是有了卫民,他却感觉到,一切似乎没那么糟糕。咯吱的一声,刘叶航还在纳闷着呢?何以卫民知道自个儿的行踪。 刚刚也算是“千钧一发”,淳淳的整张樱桃小嘴,已经含着刘叶航的鞭子,这让刘叶航差点儿兽性大发。虽然,这女子,算是丑陋得紧。卫民有点儿愤怒,他已经是一个回不了转头的人,万一刘叶航,白纸一张,再抹了黑,那卫民跟薯条哥的感情,是要决堤了。 刘叶航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干嘛的?”卫民说:“就这玩意儿。”说完,卫民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望远镜。刘叶航刚刚吧唧了一口啤酒,想做清醒剂。料不到,原来卫民这么玩,他脱口而出,“我x。”于是,一口酒水喷到了地板上。 刘叶航说:“卫民哥,你得给我考虑下,成不?”卫民问:“什么意思?”刘叶航说:“其实我想知道,哪个生孩子没尻眼的x崽子儿给我混这么一职业。做卧底,我服,但我要干嘛?我要做马夫,去驯服马子儿!这他x的不丢人?!这他x什么破事儿?!” 卫民深吸了一口气,点燃一根烟,道:“你继续说。”刘叶航说:“这不窝囊吗?往女人x里进,这不是靠女人上位子儿?!这我和奴才,有啥区别?!你看我,身强体壮,要打人谁敢跟我打?我不怕只抽,但是这活儿,你让我,怎么做好?!”刘叶航愈说激动。 卫民说:“还有话说吗?”刘叶航激动万分,道:“有时候我觉得我他妈都成了贱骨头,我一连几日,陪她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感觉空虚得紧,这是办案吗?!”卫民说:“你觉得,委屈了吗?”刘叶航说:“对,委屈了。我现在,都到了嗓子眼了,你让我拔出来...我!” 卫民说:“就是知道你快入嗓子眼了,鸡x快入了x了,所以才让你回来,给你浇浇凉水。”刘叶航问:“卫民哥,今天你说话,这弦外之音,我怎么听不懂啊?!”卫民说:“你辛亏没给日下去,否则,你日上瘾后,你就麻烦了。我让你做马夫,谁让你真的骑人家马子?” 刘叶航说:“那?!”卫民说:“打成一片,跟她们混熟去。你不懂女人心,你真的难以平天下。”刘叶航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卫民说:“你现在吧,做错了一件事儿,你太不了解局势了。”刘叶航说:“什么意思?”卫民说:“有无听过一句话?” 刘叶航说:“啥?”卫民说:“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刘叶航说:“我靠,这不是**语录?”卫民说:“对。你看看,这是什么?”卫民把手机,递给了刘叶航,刘叶航拿过了卫民的手机。拿起一看,刘叶航惊呆了一片。 映入刘叶航眼帘的,是一个非常时髦的人。一头“纹理烫”、白白嫩嫩的皮肤、“潮衣”的男子。刘叶航问:“你...费了这么大周章...让我来这儿,就是给我看这傻x?”卫民问:“你知道这人是谁吗?”刘叶航说:“我随随便便去百度一下‘潮人’,都能找出十张八张来!” 卫民问:“废话,我觉得我都比这小白脸帅。但你瞅瞅,背后是什么地儿?”刘叶航不看不知道,一看惊了一跳。这小白脸的背后,居然是卫民所待着的庙街饭店。这意味着,这人不是什么网络红人,而是一个切切实实存在的,生活在我们周围的人。 刘叶航问:“这人是谁啊?!”卫民说:“问得好,你返回一下。”刘叶航立马从空间相册,返回到了空间主页。让刘叶航大吃一惊的是,原来空间的主人,居然是刚刚快要与自己**至欢的女子,淳淳。可淳淳,除了空间头像外,不论是相册、日志、留言板,都专属“潮人。” 刘叶航说:“她这么爱这小白脸?”卫民说:“要不是小白脸行业竞争太大,我都打算去了。”刘叶航说:“那这小白脸是谁,你查到未?”卫民说:“查到了,庙街十三少,李子华。”说完,刘叶航深吸了一口气,他说:“她何苦要当‘小姐’呢?”卫民说:“你这话,忒绝对。” 刘叶航问:“什么意思?”卫民说:“找她来吧。”咯吱的一声,刘叶航把人给请来了。淳淳见到刘叶航后,一脸愤怒,直瞪刘叶航。刘叶航有点儿恐惧,虽然这淳淳,比自个儿矮那么十几公分,但刘叶航现在,倒是奴性十足。 刘叶航说:“对,对不起啊。”没想到,这会儿淳淳,也不像是软角色了。她点起了香烟,拖了鞋子,一脸傲然,道:“你还真没种做马夫呀!说不定你还是处男哩!”刘叶航说:“如数奉还。”吧哒一声,整整四张红太阳,摆在了淳淳的眼前。淳淳道:“这还差不多哩!” 刘叶航说:“问你个事儿,你喜欢李子华,对不?”不问不知道,一问,淳淳的脸,红得像熟苹果。淳淳说:“你咋知道哩?!”刘叶航拿起了手机,对淳淳说:“你瞧,这玩意儿是不?!”淳淳说:“这都被你发现,老娘还是算了。人家李子华是什么人呀?庙街潮神!” 刘叶航说:“你真喜欢人家?”淳淳说:“喜欢人家有啥用呀?人家要结婚啦!我呢?哎,一穷二白。”卫民问:“那你,何以去做这等事儿?”淳淳说:“你是谁呀?我凭啥回答你这问题?”正当,淳淳态度稍许强硬的时候,卫民从钱包里,又取出了红太阳。 卫民说:“一张钱,回答一个问题,成不?”淳淳说:“你还真舍得,不会是假钞吧?”卫民说:“不会,看来你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你认识何旭就得了。”淳淳说:“认识。”卫民说:“你干这行,多久了?”说完,放下一张一百。淳淳说:“不到一个月。” 卫民说:“那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个怪事儿?为什么最近我在江南区那边儿,想找个姑娘爽爽**,她们都口黑脸黑的?”说完,卫民又放下一张红太阳。淳淳说:“口黑脸黑?”卫民说:“就是挨打。”淳淳说:“你真想知道?”卫民说:“你要多少钱,就说吧,我想知。” 淳淳说:“哟,你这人,怎么想知道这些的?是不是,也想学我们旭爷,做生意呀?眼红我们旭爷啦?”卫民说:“对,你看我,身光颈靓,不像是有钱人吗?”卫民穿着黑衬衫、黑西裤、黑皮鞋,梳着分发,这是平时难以见的。可卫民,他懂心理学,懂怎么玩。 淳淳说:“成,你真想学?给你看个端倪,就够了。哎,钱呐钱呐钱呐!快快给我!”卫民说:“你要多少?”淳淳说:“少说三千。不然我不给你看。”卫民说:“好吧。三千就三千。”说完,卫民从钱包里,果断拿出十五张红太阳,带上刚刚的,正好凑够了三千。 卫民说:“成,给我看吧,是怎么一回事?”说完,淳淳拿出了他的索尼爱立信,递给了卫民。卫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视频。这个视频里边儿,让卫民是觉得很奇怪,因为,是一群男子,围着一女的。他们,要干嘛呢?只见,这群男子,忽然抄起了板凳。 一瞬间,全都砸向那女的。 第二十七章 进行搜捕 卫民看着这视频,心里不太好受。视频不太清晰,可以说是非常模糊的。但卫民,也算看的是一清二楚。之所以不好受,是因为虐心,把心给扎得是直打颤。这女子,穿着比基尼,却戴着一张小丑面具。卫民好奇,何以戴上一张小丑面具呢?但事儿未完。 里边儿的叫声,极大。但都是污秽的,**的。只听到:“哈哈哈,小骚x子儿。让爷泄泄火。”说完,拿起剪子,撕开了这女子的衣物,然后两名男子,在女子的前后,一人占一个口,于是像舞狮子一样舞动着女子。女子跪着,两边膝头着地,磨出了血迹。 男子们说:“叫呀!咋不叫啦!叫呀!”于是,事儿又变得很奇怪。几名男子,从桌子上,取出了一水壶,然后往女子身上倒,女子立马像**的疯狗一样,肌肤“磕磕磕—”地摆动。但这群男子们的整人伎俩,还是非常多的。用完了滚水,改用皮鞭;用完皮鞭,改用拳击。 卫民当看wwe一样,但这可不是表演赛,而是实打实的虐待。看完了后,卫民先是觉得浪费时间,没有同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是对这几名男子,事后完毕了,丢下了一沓红太阳,感兴趣。“瞧见没,这是我们旭爷挣钱的法子,你不爽,都让你爽。” 卫民之前,听陈铭坚说了,可没料到,这事儿搞得那么复杂。这女人,是谁呢?卫民看不清,但卫民瞅着,却发觉,这女人已经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累累,那下次接客,是什么时候呢?淳淳说:“这我就不知道喽,反正呀,咱们旭爷,有咱们旭爷的法子。” 卫民说:“我想买下这视频,你出个价吧。”淳淳说:“嚯嚯,一m一百块。”卫民说:“成,过后我给你打钱,现在我只有这么多现金。你拿去吧。”说完,卫民又把钱包里的钱,全都递给了淳淳。整整十张红太阳。过后,淳淳说:“算啦,你这奶油小生,怎地能跟旭爷比?” 卫民问:“哦?何以见得?”淳淳说:“咱们旭爷,整日跟上级领导吃饭,然后下边儿呢?势力如潮。您嘛?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干嘛的?但是您这底气,不太足。好吧,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老板您真好,还不虐待我哩。”说完,淳淳穿鞋,走人。不过,突然,卫民叫住了。 “你何以想去当这行?不怕别人打你?”卫民问。没想到,淳淳说:“他们敢打我试试?!我的**,是给李子华拿的哩!我之所以干这玩意儿,是因为李子华结婚了,不敢跟我光明正大搞了,我才委曲求全,去做这种贱事儿!算我犯贱,x痒了,成不?!” 卫民没有留住,倒是吸了一口凉气。他对刘叶航说:“瞧瞧,哥牛x不?三下五除二,就把口供给问了出来。”刘叶航饮下一口啤酒,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以为我不晓得?”卫民说:“喔?是吗?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些钱从哪儿来?” 刘叶航说:“不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卫民说:“当然,这些钱,都是我弟兄阿珂收的保护费。”刘叶航说:“你心真黑,脸皮真厚。”卫民说:“你掉进粪坑里边儿后,你不厚不黑,你得恶心死,你明白否?我这次给你解围,是不想让你趟浑水。来,给陈铭坚。” 说完,刘叶航也明白了卫民的良苦用心。虽然这次卫民玩的黑吃黑,打了法律擦边球。不过要想玩这手,还真得遵循一套地下秩序。什么是地下秩序?世上有两种秩序,一种是法律途径,走的是理性法则。另外一种,是地下秩序,俗称暴力世界,直白些,丛林法则。 刘叶航说:“对了,卫民,我总感觉你活在风口浪尖上,是不是特爽?责任心特强?听说我当‘卧底’,我还梦见我回了抗日战争时期,拿着两把毛瑟枪,在汪精卫的76号穿梭自如,啪啪啪啪!而我又差点儿在电车上被炸死。靠!这世道。”卫民啃了口苹果,道— 你x的以为你在写网络小说呐?你这么写,不出三年,决计成大神。但现实一样吗?现实往往比小说精彩。就刚刚那事儿来说,你敢想得到吗?这就是现实,居然有人开了这种服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说,这群女子,是该同情?还是该抓起?这是小说能处理的吗? 刘叶航语塞。然后他问:“那我,就真没价值了吗?”卫民说:“也不,我记得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共產党曾经派人,在日本人的府下,收了快五年的垃圾。情报都在那儿呢。你说收垃圾的有价值吗?里边儿什么没有?粪便、秽物,啥都有。”刘叶航说:“牛,真牛。” 卫民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哈哈。”刘叶航说:“卫民,有一点儿我想不通。跟你混这么久,我到底是给你们破案,还是闹革命?现在还需要革命吗?人民安居乐业,国家逐渐富强。”卫民说:“你随便看看新闻,看贪官贪了多少,就懂了。打黑,即革命。” 刘叶航点点头,似乎明了。忽然,卫民的手机,响起。让卫民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打电话而来的,是佟世云。佟世云只对他说了俩句话,“想见大哥吗?山云帮大哥。”卫民说:“想。”听到这儿,卫民咽了口唾沫。于是,佟世云说:“下午来找我,我家里。” 嘀的一声,电话挂断。卫民才入庙街,短短的俩月不到,居然,可以见到本市数一数二的黑社团老大。这让卫民,多多少少是受宠若惊。“我先行一步。”说完,卫民看了看钟表,原来这点儿,已经到了中午的十一点。卫民清楚,佟世云这次叫自己的意义,是非同小可了。 他发了一条短信,给陈铭坚。 陈铭坚知道后,决定采取行动。这条短信里边儿,有卫民邮箱的公共账号密码。陈铭坚收到后,立马下载下来,这个视频,其实真不长,无非60m。但陈铭坚,如获至宝。他打开视频后,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底子,来了。他开始觉察出一些端倪,这拨人,说不定,就是杀死那名死者的凶手。可这拨人,是谁呢?一二三四五六,整整六个人。他们这拨人里边儿,有光头、有黄毛、有拉直发、有烫卷发,看来鱼龙混杂。但,陈铭坚,机灵,他非常机灵。 做了警察这么久,有句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铭坚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后,做了一个决定。把这个视频,拨给最近扫黄组扫来的犯罪人员看一遍。果不其然,陈铭坚问出了不少端倪。 原来,这拨人,不是什么何方神圣,而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工人。对,即是工人。他们聚在一块儿,但为什么,要虐女子呢?陈铭坚通过监狱、看守所里边儿的人, 逐一盘问过去后,清清楚楚这群人到底住哪儿了。很快,陈铭坚,出动警力,进行搜捕。 听说,这群工人们,所住的地儿,是菜市场。何以是菜市场呢?因为其中,有个虐女狂在菜市场,还留有一套房子,于是虐女狂们,都居住在那儿。陈铭坚知道后,先是呵呵一笑,原来这破事儿,没那么难破解。但是期间的损失,真大。 菜市场,本市的菜市场,很多。陈铭坚所到的菜市场,是规模娇小的,在古街那儿。这边的建筑,有不少是从民国留下来的了。曾经这儿乱得水泄不通,如今通了后,倒是平平静静。街道上、菜市场边缘,大多数都是农村人上来,卖卖甘蔗、水果、松叶等等。 陈铭坚组织了一批便衣警察,进入了菜市场。最近这雨水,开始逐渐多了起来。陈铭坚每走一步,带着淤泥的积水,快要洒了上来。但他们清楚,这次抓捕,意味着什么。陈铭坚最近派出的扫黄组,扫到的几个窝点,有不少“小姐”已经受了重伤,甚至有的落下了终身残疾。 这种案子,在本市,是没有的。绕过了一条卖青菜的地儿后,目的地,到了。映入陈铭坚眼帘的,是一栋完**露着红砖的房子。里边儿不小,少说有一百多平米。而大门,却是紧紧掩上的。陈铭坚向前走了一步后,咯吱一声推开,一股干货味儿扑鼻而来。 陈铭坚一边走,一边瞅;墙壁上、地板上、天花板上,已经有了发霉的痕迹。看来这儿,已经许久没有人打理了。忽然,陈铭坚瞅到,在楼梯口,居然睡着一老人。她瘦弱不堪,大约只有一米五。她躺着,一边吟叫,像是半死,道:“哎哟,哎哟,哎哟。” 我家命苦哩,家里颓败哩! 后生无知哩,处处犯傻哩! 钱是没有哩,穷得见鬼哩! 我活一生哩,好日子哩! 她脸色不好,但是一直重复念念叨叨这些话。这人,是谁呢?陈铭坚继而上去,二楼,三楼,一步步,往前迈。老奶奶的话,还在重复,像是控诉。走到了顶楼后,陈铭坚推开了门一看,想不到,“啊!条子!”这下好了,得乱了。 第二十八章 没完没了 陈铭坚大喊:“抓住他们!”于是这群人,瞬间沸腾了成了一片。玻璃钢、酒瓶子、家具,反正能扔的,都朝警察扔去。陈铭坚躲闪了过去,整个房间里,乱糟糟一片狼藉。陈铭坚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待在这种地儿。发霉、发臭、发虫,该发的,**的,应有尽有。 说是垃圾场,已经不为过。陈铭坚的团队,不是盖的,是实打实的,是用磨砂一样的方式,磨练出来的。只见一名警察,朝着一名罪犯,一个过肩摔,于是拽着罪犯的手臂,咔咔两声,罪犯的手臂,给折断了。陈铭坚一边瞅着,一边在电光火石的时候,抄出了一把电棍! 滋滋滋,几声电流蔓延的声音,传到了罪犯的身子里边儿。不到一分钟,整整六名罪犯,齐齐趴在了地儿上。陈铭坚搞定后,松了口气。但他脑海里边儿,却浮现了两个景象。首先第一个,即是,他与卫民重新配合,办的案子,凌冰琪那宗案。另外的,则是死者浮尸。 滴嘟、滴嘟、滴嘟。不久后,警车围着现场。陈铭坚把罪犯,全部逮捕归案。认了尸、验了证,就得伏法,天王老子也不成。死者的指甲里边儿,有歹徒的血渍,一经化验,这群歹徒们,全部招供了。让陈铭坚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群罪犯的家里边,净藏着极多黄图。 陈铭坚没想到,这堆图片,大小是论g来储存的。一张图片,居然还是论k做大小。厉害,忒厉害了。陈铭坚抓着他们后,他们没有过多地抵抗。陈铭坚问:“这是你们吧?”说着,他拿着手机,把卫民用整整三千多人民币买来的监控录像,给放了一遍。 歹徒们供认不讳,因为不论是身高、体形、头发,都是一模一样,躲不开。陈铭坚问:“这些图,是什么玩意儿?”歹徒说:“黄图,给黄网充数。里边有个项目,‘偷拍自拍’,‘另类虐待’。”陈铭坚说:“赚钱吗?”歹徒说:“看网站流量,现在每天点击要破一亿。” 陈铭坚说:“为什么会这样?”歹徒说:“因为老板还搞了一个论坛。”陈铭坚问:“老板是谁?”歹徒说:“...何旭。”陈铭坚听完后,怔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这个答案,是最天衣无缝的了。但陈铭坚收到一条线报,这条线报,即三日后,何旭要去马来西亚,“开会。” 开什么会?帮会。麒麟帮、山云帮,去开会。而时间,是今年的12月26日,**的寿辰,当天开会。真可笑,陈铭坚想到。乌合之众,开会,呵。但是,陈铭坚,可以放弃吗?他不要卫民进去洗牌,不要谁,成了洗牌的对象;他要,斩草除根。 上报上去,说抓到证据,逮捕何旭?可以吗?陈铭坚不好说。这次审案,是陈铭坚审,报告,也是陈铭坚写。一字之差,一念之差,结局,会很不一样。于是陈铭坚换句话问:“你们干这事儿,赚钱吗?”歹徒说:“赚,一天五百。论坛拥挤爆满。比日本人的片,还好销。” 陈铭坚问:“你们何以要干这事儿?”歹徒说,我们几人,都是‘受害者’。因为我们几人的老婆,跑了。跑去哪儿?有的跟小白脸,有的跟富人,有的跟旧情人。净不见跟我们。就我,早泄,老婆不允许放炮,我这他x的是一贱x。一辈子栽在女人手里。 陈铭坚问:“你们这么几个男人老狗,女人都随人给跑了?”歹徒说:“警官,我也希望像你一样,给党服务,但我没有门路,明白吗?没钱,看看您?整日去桑拿、捏脚、按摩捶背,当下雨似的,要多少有多少。”陈铭坚说:“你当我是亿万富翁?”歹徒说:“当公务员,不都这样么?”陈铭坚说:“你真逗,我都希望。呵!你要这么玩,你还真对不起国家。” 歹徒语塞。陈铭坚问:“你为什么要杀人?”歹徒说:“何老板说,你们打她愈凶,给你钱愈多,你把她们,当成你老婆。女人都是丑陋的、骚的、贱的,全世界最腥、最恶心、最臭的地儿,就女人x。你们要是不糟蹋,要给别人糟蹋,女人自己也会当成公厕,给人糟蹋。” 陈铭坚说:“你还真该坐牢,我们国家的女权主义者能每人挖点指甲垢坑死你。”歹徒说:“我没钱养老婆...”案子,结了。至少在陈铭坚的眼里,给结了。案子,水落石出。但陈铭坚,在报告书上,只能填俩答案,关于谁指示的问题上。即有或者无。 填上有,意味着马上实行拘捕;填上无,说明得继续侦查。一旦填上有,那好,之前卫民的潜入计划,很有可能就这么失败告终,而且何旭、范仕健等人,如今非常膨胀,在本市里边儿。填上无,那么继续侦查,除了陈铭坚,目前没有谁,是知道真相的。 怎么办?有,还是无。陈铭坚的手,有点儿颤抖,也许一失足成千古恨,万一浪费这次机会,陈铭坚的位子,可能都不保。因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犯罪呢?这跟放纵蝗灾,有什么区别?可是,陈铭坚咬咬牙,最后,填上无。因为,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陈铭坚这回,心里头还在挂念着一句话:历史上,一般人灭亡,首先上天教他膨胀。经过一系列紧张的思想斗争后,陈铭坚拿着报告,手心已经湿漉漉的一片,交了上去。今儿结果下来后,陈铭坚虽然没有“盘问出”他们的“首脑”是谁,但陈铭坚也算立了功。 至少印刷黄书、出售黄带、开黄色网站的罪行,已经封闭。包括一系列提供迅雷种子、交流“美女”的论坛,在同一个时段,也给封闭了起来。陈铭坚没有一网打尽,或多或少,有点儿内疚。但不管怎么样,他望着窗外,蓝天空的风景,也许他也帮了卫民一把,不是呢? 正当陈铭坚,回到办公室,收拾好文件后,忽然,陈铭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陈,还没下班呀?”陈铭坚抬头一看,站在眼前之人,是自个儿的上级,单伟峰呢。他依然是老样子,剪着小平头,身强体壮。如今的单伟峰,是辜政委退到二线后,竞争局长的热门人选。 单伟峰现在在政治部,当了部长。查贪污,非常有力。陈铭坚说:“没呢,整理点东西,准备回家。您还没回去吗?”单伟峰说:“没呢,最近忙得很,自从习总上台后,一直没有空,抓贪官跟当年打仗似的,人数论万记。”陈铭坚笑笑,说:“您还真有趣。怎么了?” 单伟峰来到这儿,陈铭坚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原则。而且单伟峰,也算是局里的大忙人。单伟峰说:“小陈呐,你都听过,自古英雄出少年,对不对?”陈铭坚问:“您意思是?”单伟峰说:“小陈,你看看,有没有想过,竞争上去,当咱们局局长?” 陈铭坚笑道:“您别拿我开玩笑了,这该是您思考的事儿,我是安居乐业,足够了。况且我还年纪轻轻,刚过而立,不值得思考这么深的问题。”单伟峰说:“小陈你谦虚了,我哪里有权力当这活呀?我可能要被抽调去反贪污局、或者是司法院做法警哩!” 陈铭坚说:“那您也是资历丰富,破案无数啦。当初,辜政委还当局长那会儿,你跟辜政委、程政委二人,是咱们局里的一把手呢。我当时还是小警察,还没到刑侦部,就已经听说你们破案如麻。”单伟峰说:“名称,往往是虚的哩!我们组,最近刚刚开了会,你猜怎样?” 陈铭坚问:“什么怎样?”单伟峰说:“我们组一致决定,说小陈你最近的破案率很高呢,听说小陈跟技侦部的关系不错,破案还是拿高科技,咱们呀,现在是老了,只会叫叫嚷嚷发脾气,没本事儿。你们是七八点钟的太阳,我已经是下午的朝阳了,该是你们的日子了。” 陈铭坚笑说:“您意思是,杀了敌人至多的,一定是好将军、好领袖了吧?**从未上过前线杀一个日本兵,一样能率领共產党坐天下。能攻下一座城的将军,未必能统领一个国家哩!要坐警察局的天下,还不得靠您或者程政委?”单伟峰说:“小陈你真有意思,哈哈。” 唠嗑完,有头有尾了,陈铭坚松了一口气。他急需知道,卫民下一步该怎么做。当刘叶航告诉自个儿,卫民已经给他解围的时候,陈铭坚心里是暖乎乎的。也许,他开始犯错了呢?他也一直是一帆风顺,每次必对吗?反而是卫民,处事愈来愈老练,像条变色龙一般适应。 让陈铭坚意料不到的是,当陈铭坚刚刚拿起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会儿,孩子哇哇的啼哭声,还提起了陈铭坚的怜爱之心。但他发觉,房子里另有他人的时候,脸色变了。逗着自个孩儿的,居然是个黄毛小子,浑身刺青,陈铭坚的眼,开始发红。 “哟!表姐夫,回来了?”黄毛小子问道。陈铭坚不可能不认识他,全市的四大恶人之一,黄伟灿。就跟范仕健、何旭一类的人,专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但,陈铭坚彻底震惊了,“表姐夫?!”这他x的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二十九章 澳门赌场 正当陈铭坚,给眼前的黄伟灿闹得一头雾水的时候,陈铭坚的老婆从屋子里边儿给出来了。她莞尔一笑,对着黄伟灿,道:“你这衰表弟,怎么把外甥给弄哭哩?!”说完,妇人把孩子抱起,哫哫哫地猛亲了孩子几口,然后往孩子尻下一摸,原来已经呈咖啡色的湿漉漉一片。 妇人道:“濑屎了都不稀得说!嘁!还是屙稀哩!”于是,妇人抱着孩子,立马烧了热水,给孩子擦屁股。陈铭坚与黄伟灿点头一笑,虽然他们在社会上,还没有什么正面交锋,不过陈铭坚知道,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妇人道:“呀!老陈,你回来拉?来,吃饭。” 说完,妇人上了陈铭坚教喜欢的几个菜,像卤猪脚、可乐鸡翅、 水煮牛肉、清豆苗汤。而黄伟灿也没闲着,还给陈铭坚送了一瓶洋河大曲,少说都有一二百块。妇人光着脚丫,穿着背带裙,与黄伟灿,也算是有说有笑,打打闹闹。陈铭坚看在眼里,心里却不免起毛。 妇人说:“老陈呐,一直没给你介绍,她是我表弟呢,咱们一块儿从小玩到大的。不好意思呐。”陈铭坚说:“没事儿。”在局里边,人们通常不叫陈铭坚叫老陈,通常是叫小陈;而能配得上“老”字辈的,只有辜耀辉、单伟峰、程东吉这等官员。妇人,其实很懂事儿。 黄伟灿说:“表姊夫呀。”陈铭坚拿着碗筷,一边喝酒,道:“唔?”黄伟灿问:“听说,你要升官发财啦?”陈铭坚刚刚饮下一口洋河大曲,差点儿把喉咙给烧了,不过陈铭坚吃下几口白饭,顺便夹了几条豆苗,才缓缓回过魂来,道:“哟,你咋知道哩?!” 黄伟灿笑笑,给陈铭坚倒了杯酒,说:“以前是好事儿不出门,可酒香不怕巷子深哩!远远的,就跟这酒似的,都能嗅到这味儿。嘻!”陈铭坚道:“别提了,我现在可不想这等事儿,升官发财轮不到我,我是钟馗,专门抓鬼的。”黄伟灿一听,似乎明白了点儿端倪,于是— 她别扭一笑,说:“老陈这是什么话哩?怎么好端端一喜事儿,扯到抓鬼上去哩?!你不是钟馗,你是戏子,变脸无常哩。”陈铭坚说:“成,干杯。”说完,陈铭坚也不理会,这事儿怎么隔不到一个钟头,已经传到了三人耳里。那陈铭坚不知道的,有更多只耳朵了。 匆匆下肚后,陈铭坚几乎没太咀嚼,配着好酒,即咕噜咕噜下肚。话不投机半句多,陈铭坚吃着饭,黄伟灿也知道,这是个什么事儿。不过这次黄伟灿来,貌似不是来“讨好”陈铭坚,更像是打个招呼,看看表姊多点儿。而陈铭坚的脸色,倒也没太影响黄伟灿的心情儿。 “我吃饱了。”说完,陈铭坚拿着碗筷,哗啦啦地开水,叮叮叮地敲洗着碗,回房,歇息。陈铭坚看看表,虽然才七点钟,可如今这天儿,是刺冷刺冷的。一眨眼,已经到了年底,随便在街上看看,人们裹着羽绒服,还是哈揪哈揪不停,陈铭坚若有所思,上了被窝。 陈铭坚这边儿,是略带烦躁。但卫民这边儿,可应该不是烦躁,而是庆幸。“咕—”的一声,虽是刮着晚风,但卫民在大晚上,居然乘着一艘私人快艇,离开了本市。在快艇上,坐着仨人,佟世云、卫民、杨洋。自从上回卫民平了一件破事儿后,他跟杨洋的关系,就不好。 而且卫民,他之前读书那会儿,还因为莉莉,给惹了不少事儿。莉莉的男友于鹏,又跟杨洋好到不行。卫民这会儿,当个“演员”,已经当的是动魄惊心,跟这快艇扬起的海水一般,啪啪啪啪地,比上床还刺激。可卫民在悬崖上哪可退后呢?卫民裹着风衣,有点儿凉快。 佟世云说:“待会儿,别乱说话。那儿不是庙街,明白?”卫民点头,虽然这话,更像是对空气说的。不过卫民说不紧张,是假的。天色愈来愈黯,卫民抽出手机一看,心里却像扑了空。信号,没有一格。这地儿,是哪里呢?卫民,不敢想,唯有眯上眼睛,看不下海景。 过了大约俩小时,这点儿,都到半夜三更了吧?卫民睁开眼睛,映入他眼里的,居然已经是灯火通明!金灿灿的一片,快刺痛了他的两只眸子。他依然坐在私人快艇的凳子上,已经迷迷糊糊睡了几小时,醒来一看,卫民的头一反映,即是,“我x,澳门!” 对,卫民,已经到了澳门,这让卫民大吃一惊。佟世云说:“出来吧。里边儿是天堂。”说完,卫民庆幸了,因为本市离港澳台是很近的,包括东南亚,所以陈铭坚未雨绸缪,早早儿给卫民办了一张港澳通行证。否则,卫民这么唐突一进去,连海都未必出得去。 澳门街,卫民没去过,卫民只去过香港。这一去,大开眼界,果不其然,佟世云带他,进了一家赌场。这家赌场,名曰四龙赌场,受法律保护的。卫民先一进去后,发觉里边儿并不像他在本市看到的赌场一样,叽叽喳喳,嘈嘈闹闹,而是井然有序。 四龙赌场,没有钟表,没有窗户,人们分不清昼夜白天。但人潮,是拥挤的,人们的衣着有光鲜、有落魄。有洋人、有华人,甚至还有黑人。四龙赌场,这地儿,是让卫民,从未经想过的。可见,这次佟世云带自个儿来,是什么样的情况了。佟世云问:“耍两把吗?” 卫民说:“别,我想直入主题。”佟世云说:“看见那个转盘没?”佟世云指了高处的转盘,这个转盘,里边儿分十三个角,是扑克牌里的十三章。转盘金灿灿,像一只钟表,而钟表只有一根针。卫民问:“这要怎么玩?”佟世云笑笑,说:“这个转盘,叫命运转盘。” 卫民问:“命运转盘?”佟世云说:“说是这么说,曾经有人拿一块钱,快让整个赌场亏空了。因为你投一块钱进去,然后呢可以转一次,只要你猜中,说转到哪个,你立马可以赚十倍的钱。”卫民问:“然后呢?”佟世云说:“你算中一次,继续玩,尾数添个零。” 卫民问:“那发财,还真有望。”佟世云说:“说是这么说,但除了‘传说’以外,我还见过有人损失了快两百万呢。这个算不来概率,数学家也玩不来,因为它跟刮风下雨一样,就跟你信不信天气预报吧。”说完,佟世云说:“那就直入主题吧。” 卫民踩着红地毡,往左侧的一家房间里边儿走。传闻港台剧里边儿,赌场是热闹非凡,枪支交错的地儿。可卫民这次来,倒是给耍了一个团团转,赌场的治安,兴许比卫民在的庙街,要好上许多。佟世云拿出了一串钥匙,看起来已经略有年份了,铁块已经锈迹斑斑。 可插入钥匙孔,咯吱的一声,门被推开后,卫民想着,里边儿会有怎样的景象呢?只听到“啊—”一声惨叫,继而,又是“啊—”的一声惨叫。里边儿的几名黑衣人,颇似打手,长得人高马大,肌肉发达,浑身有力没处使似的。他们殴打的人,都给吊了起来。 卫民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处“殴打”,给吸引了过去,快差点儿忘了,自个儿来到底是干嘛来的。佟世云笑笑,说:“没事儿,出老千,百分百。以为四龙赌场好欺负哩。”于是,卫民把眼神,望到中央。果不其然,他终于见到,山云帮的老大了。 山云帮的老大,与自个儿想象中的“黑墨镜、黑西服、黑皮鞋、大背头”,差距极大。卫民看见的山云帮老大,是这么一回事。白衬衫,很陈旧;大板寸,亮油油;长西裤;显宽松;黑皮鞋,极铮亮。原来,山云帮的老大,浑身下来,也许净那双皮鞋,值点儿钱了。 这是一条长桌,擦得干干净净。而山云帮的老大,名叫龚春秋。他的手里,拿着一瓶可口可乐,兴许市面上,值两块五。龚春秋开门见山:“你是卫民,对吗?”卫民说:“是。”佟世云说:“龚老大,呐,您跟卫民聊聊,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出去吧。” 卫民咕噜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沫。这次走过去,那几名保镖,还在殴打着这几名老千。 “叫你出千!” “还出千吗?!” “打!受打!” 砰,砰,砰的声音,这几名保镖,下手极狠,毫不留情。于是,不到一会儿,这群老千们,晕了过去。让卫民更加心焦的在于,这群老千们,还是给套在了塑料袋里边儿,倒挂着,殴打。于是,鲜血,才不会染红红地毡。在这儿,兴许能看见外边的海。 龚春秋,瞅着卫民,他发觉卫民似乎害怕,于是便试探下卫民,道:“卫民,对吧?”卫民点点头,这个问题,龚春秋已经第二次问。龚春秋问:“听说你很能打,对吗?”卫民说:“哪里。能打,有什么用?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能打吧?刘邦还给当了皇帝。” 龚春秋说:“你这话,我中意。但这会儿,你不打不行了,懂吗?”说完,龚春秋把眼神,扫向了这几名殴打老千的打手。卫民想,这见面礼,来得真是邪乎。于是,这次卫民晓得,无需客气了。他立马除下衣物,摘下手表,放下手机,于是吐了口痰水。 忽然,让卫民想不到的一幕,来了。他道:“我靠。” 第三十章 见面礼品 卫民除下衣物后,只见眼前这群人高马大之人,瞬间就嗖嗖嗖地冲向自己来。卫民还未放下好衣物,只见一个大力士扑通直跳过来!卫民一个躲闪,好不容易才躲过一记。但忽然,卫民的背脊上被抓了一道疤痕,于是,他就感觉浑身被锁起一样,动弹不起。 卫民大叫:“不好!”这下,四五名大块佬,瞬间往卫民扑腾上来。刚刚那名大块佬,直锁卫民两肋,还卡住了卫民的腋下,使卫民二手发不出力道来。卫民有点儿恐慌,因为这群大块佬果然非等闲之辈。但卫民,同样不是吃素的哩!既然手脚都被锁上,于是— 大块佬叫道:“啊!抵死!”他吐出了一句广东话,而卫民刚刚,是以豁出去的姿态,用后脑勺往大块佬的头部一撞!一刹那,卫民感觉天旋地转,快找不着北。可大块佬却遭了殃,眼角直接冒出血流。大块佬道:“捉住区!”卫民急了,这群保镖们,肌肉有多大,他懂。 卫民还在四周围跑动着,这似乎不是会议室了,而是斗殴室。卫民转了四五圈后,可以说是晕头转向,可赌场门,又走不出。那该何作呢?!卫民心急如焚,如热锅蚂蚁。忽然,卫民想到了,须速战速决法。只见,眼前的这堆凳子,是一览无余呀!“喂!傻x!” “区係果度呀!(他在那儿!)”保镖们操一口标准广东话,然后立马冲了上来。卫民嗖嗖嗖地,就飞了几张凳子过去。果不其然,这凳子是一抓一个准,但卫民知道,这只是治标法子罢了,还不成。于是,卫民果断点儿,铤而走险! “你们都他x的别过来!”说完,卫民一个箭步,卖到了龚春秋的跟前,于是拿起了可口可乐瓶,往桌脚一砸!砰的一声,瓶子,给碎了。卫民把玻璃樽的刺儿,指向了龚春秋的下巴,只要再往下滑,那这破碎的可乐瓶,要扎破他的气管、他的动脉了。卫民的手,有力。 卫民吼着:“别动!” 另外一边手,锁着龚春秋的膊头。对于卫民来说,这个见面礼,背脊上多出了三条血道子,衬衫被划破,说不定还插翅难逃。这比项羽请刘邦,还四面楚歌,直接冲上来开干了。“卫民,对吧?”龚春秋笑笑,然后往红地毡啐了口唾沫。 卫民说:“第三次了,记不着我名,就别鸡x谈了。”龚春秋说:“你知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人们叫我什么,叫我‘秋大侠’。因为我能秋(粤语同音,译作:抽)!对我来讲,你无非是跳梁小丑,你敢武我?”卫民说:“瞎扯淡!擒贼先擒王,秋哥我一入来你就要我命!” 这鸡x什么意思儿?!卫民不解。但很快,咚咚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令卫民料不到的是,佟世云、杨洋带二人,身后又领着几人,立刻冲了入来。他们的手里,居然,还持枪。“我早说过这他x的是警察!”杨洋拿着枪,对着卫民,吼叫道。 “我警你妈!你带我到这儿来,是想跟我说这破事儿?!”卫民的手,有点儿颤抖,而且冰凉冰凉。因为这可乐瓶,原本底子是加冰的,而且一摔破后,还溅出了不少水在卫民的手背上,咕噜咕噜地冒泡,似乎直接从卫民的手心手背,冷颤全身。 “呵!从你头天,入这儿来,我瞧你不爽,你明白?!”杨洋大叫。而他手上的家伙,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是有模有样的玩意儿。“你以为你出得去吗?!卫民!你玩个x啊?!”佟世云同样不解,卫民刚想申辩,但这会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瞅着四周,红地毯上的黑皮鞋,整整有四十多队。这黑皮鞋上的主人翁,全是这龚春秋的人,万一卫民要申辩,龚春秋一声令下,别说一把手枪的事儿,即便是每人从耳朵里淘点耳屎,都能给卫民硬生生活埋哩!在西安还有个秦兵马俑,卫民要是挂了,跟死了蟑螂似的。 所以,卫民干脆懒得说话,但杨洋在这儿,还是跟庙街一样,淬口水,骂人,骂地方语,净差点儿没骂村话。“我今儿个,是没工夫跟你们瞎玩!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干!”卫民吼着,这仿佛镇住了在场之人,人们瞅着卫民,都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儿。 卫民说:“我他x的都不知道,你们这群傻x找我来,就为了整我。反正我逃不脱了,要是我一撒手,你们指不定能把我给干死,一人啐一口唾沫都能把我给淹死,更别提把我丢到深圳河了。靠,你们整哪一出,黑脸红脸我不管!我怎么说,也给山云帮赚了那么多钱!” 你们呐?!要是无我,庙街现在能这么猛?!云哥!你去问阿珂,前几日,何旭来闹事儿,还在我们庙街插了旗帜,这事儿怎么算?还不是我?!还不是我,去讨伐了人家,你看看,随便打开网站,人家是怎么骂我们的?!我没有功劳都有苦劳,无苦劳都有疲劳!” 这下,卫民拿着可乐瓶,瓶子尖儿对着龚春秋,五成像毛遂自荐,另外五层在给自个儿洗脱“罪名”呢。龚春秋也算是镇定自若,虽然看起来少说都过了耳顺之年,但那股气势,也丝毫不亚于卫民的乱叫乱嚷。“放下瓶子!卫民!放下,有话好好说。”佟世云道。 卫民说:“成,我放下来,大家都好过,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吗?!凡事讲证据,来,谁他x地告诉我,这是他x的怎么一回事儿?!”正当卫民,说得自个儿是热血沸腾的时候,忽然,“嗡”的一声,往他耳边响起,他眼前的一切,都晃晃悠悠,他整个人都天旋地转了似。 过了不下几秒,他只觉眼前一窝黑,迷迷糊糊,倒了下来,眼睛看着红地毡,似乎头上还淌着血,流到了鼻尖儿前,有点腥。于是,没了,晕了。当卫民醒来那会儿,如他所料想的一样,也跟电视上演的差不多,浑身疼,紫青紫青的,还带着点儿瘀黑,积血了估计。 卫民转过身子后,原来,有人,拿着一支啤酒,往自个儿头上砸了。 于是,晕了。 “哎哟,这x地是咋回事儿这是。”卫民睁开眼,不过与刚刚的景象,不太一样。他这眼儿,看到的景物,已经不是一块红地毡、一条圆桌,而像是一家ktv包厢里边儿。咚咚咚咚地喇叭声,打着节奏,快把耳朵给吵聋了。卫民慢慢起身,眼前坐着二人哩。 龚春秋、佟世云。二人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酒往喉咙里灌。这会儿,算是没“外人”了,而这里也安安静静,他们没有点歌,没有做啥,就嘀嘀咕咕,卫民听不清。忽然,卫民被佟世云,给起了身子,坐在了一张小沙发上。佟世云道:“来,喝点儿酒。”卫民接过。 咕,咕。酒过了喉咙,卫民才醒觉,哦,我已经被松绑了哩。“今儿,你知道找你来,是为啥事儿不?”佟世云问。卫民摇摇头,他还气头上呢,虽然这气,没处撒,谁让山云帮无缘无故,砸了卫民一脑袋,然后又整一出让卫民云里雾里的戏份。 卫民说:“该不会真怀疑我是警察?”佟世云说:“是。”卫民惊了。但佟世云又接了句,“也不是。”说完,卫民才梳了心。原本在庙街,可以说是横着走,直行直冲不守礼貌的佟世云,来到了澳门,反而拘谨了不少,连西装都烫得有板有眼。 卫民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呢?”佟世云说:“最近,我们庙街这边儿,人本来就少了。我说的不是百姓居民,是流氓,给我鼓冲势力的。**也说过吧?打胜仗还得靠流氓土匪,咱们是干嘛的?地痞流氓,不是吧?你我都穿得一表人才,说是正经儿生意人吧?你瞧。 我们谁,没蹲过牢?说是正儿八辈的生意人,就我跟你说我屙出的屎是香的,你信否?最近呐,警察把我们的人,都给抓了回去。我就奇怪了,这儿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地儿方,你说杀人放火抢劫贪污,轮不到我们这块儿小地。就有青年撒撒火,在宾馆给姑娘放炮解馋有。 但咱们的生意,是频频受阻了。而且我们庙街附近的窝点儿,都被端了。不是有人通风报信,那是啥?你知不知道,这样一下来,被警察抓,给改造改造,倒也没什么。大不了,进去醒醒酒,出来那会儿顶多口黑脸黑,眼角出点儿血。但你知道吗?正如你说,那傻x。 何旭。 他现在,真是一帆风顺哩。没办法,他就是那七八点钟升起的太阳,指不定以后多热。我们呢?带上秋叔,他已经移民到澳门了,不问世事,做正经生意呢。咱们庙街要是跨了,那山云帮,在咱们市里边儿,连个地儿都没了。你别瞅着市区里边儿,人多,盲鬼在。但— 庙街就跟井冈山根据地似的,你说重要不?”卫民听完,他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但他没有说穿。而盲鬼,是目前,山云帮集团在本市的话事人,他占最大股份呢,除了龚春秋以外。龚春秋说:“我们呐,已经是一二点钟的太阳了,热,但热不久。快成夕阳了。” 卫民喝下口酒,于是,龚春秋把那句没说完的话,给道了出来:“就算是夕阳,也能热死人。卫民,跟你说个好消息,跟一坏消息,想听哪个?”卫民说:“呵!” 第三十一章 一场游戏 说完,佟世云锁住了有气无力的卫民,道:“卫民,对不住了,有点儿话,得问问你。”卫民吸了口气,心儿开始不镇静了。卫民说:“问。”这下,佟世云把卫民的右手,给抬了上来,然后乓的一声,砸碎了一红酒,拿着红酒茬儿往卫民的手指抵着。似乎,要随时切下。 卫民瞅着,心惊肉跳,道:“有话慢慢说!你要玩死我啊!”佟世云说:“你说人会讲义气吗?李世民、刘邦,为了上位,连亲生父母、兄弟姊妹都敢杀!人心叵测,你最好老实些。” 卫民听完后,先是两眼放红,往茶几上蹬了两脚,像垂死挣扎的鱼儿。但不久,又给老实了。 龚春秋问:“之所以打你,一半呢,是怀疑你。你说,你能不让人怀疑吗?吓?!”话音刚落,龚春秋即拿过了卫民的右手,朝卫民的手指,给戳了戳,道:“卫民呐,你这玩意儿,是不老实了。除了沾女人腥儿,你还沾了什么?你懂掂量吧。”说完,卫民语塞了,因为— 龚春秋,指向的,是卫民的枪茧。卫民的童年,一波三折。他十二岁开始拿枪,直到今天还得开枪。何以,会没有枪茧儿呢?还差点儿,要起鸡眼了。龚春秋的怀疑,合情合理。而这屋子,不大不小,有电视音响,卫民要是死在这儿,那得白白死了。卫民说:“我...” 佟世云说:“是不是你?!你知不知道,我之前对你寄托了多少心血?!”卫民感觉,这气氛开始升温了,要是说错一句话,佟世云颤抖的手,往下一砸!吧唧,讲不准,卫民的手指,与手掌一分为二,都是十有**的。他的心,拔凉拔凉的。卫民说:“好吧,我说。” 卫民说:“我小时候那点儿破事,你给听了吧?跟阿珂、文程他们,称什么‘庙街四少’、‘庙街四节’。后来死了一人后,我们散了,到今儿,还没揪出谁给捅的事儿。但听说是瘸老大做的,前几天我又把瘸老大给办了。当初我们散后,你知道我去干啥去了不?” 佟世云说:“去哪儿?”卫民说:“我去了非洲,代表中国,当了雇佣兵。那会儿,我十八岁。”卫民说着,心都快冒冷汗了,这句话是扯谎。卫民的确当过兵,板上钉钉,但他年纪,过了今年,才二十。身份证那儿,是假冒的。他当兵,是他父母的关系,给国家服务的。 龚春秋说:“你当过兵?你拿什么给我看看?”卫民说:“您还真爱看戏。”龚春秋笑笑,说:“是吧,我从小看古龙金庸的书大。刚刚那架子,你还真有底子。你真是热情似火。”卫民说:“成,既然您爱看戏,我给您演演。”说罢,卫民下了狠功夫,龚春秋示意佟世云放手。 卫民伏下身子,一边手搭背上,然后用二指撑地,两脚尖儿支持,开始做俯卧撑。 一... 十... 五十... 一百。 花了约十来分钟,卫民脸不红气不喘地,做了整整一百二十个,最后,整个人几乎瘫痪了。但脑子,身子,算是松了下来。他满头大汗,连健康都不顾,直接拿冰凉凉的酒水往头上浇灌,然后饮下。龚春秋听完后,称曰:“你真是韦小宝。”卫民说:“我想做杜月笙。” 龚春秋听罢后,说:“哈哈哈,你想坏脑。别说澳门帮,香港帮了,自从九七过后,共產党坐了全天下后,大陆有地痞流氓我信,有黑商我信,你要是像国民党那会儿成立个什么清帮洪门,指不定像扫**功一樣给你扫喽。不过你这想法,还真似你那作风。” 卫民笑笑,道:“成,这会儿您还怀疑我不?”龚春秋皱皱眉,道,“小伙子,这世道上的事儿,从来没有空穴来风这么一说。给您看样东西吧。”说完,佟世云“伊—”的一声,把一个皮箱里边儿的拉链给打开,让卫民惊讶的是,皮箱里边儿,净是卫民的苹果笔记本电脑! 卫民问:“这不是我的电脑吗?!”佟世云说:“对喽,卫民,如果你有本事儿解决这点儿东西,说明,你是清白的,要是没有,对不起了,帮规处理。”说完,卫民有点儿惊悚悚的感觉。因为佟世云在电脑磁盘里边儿,找到了一个文件。文件虽不大,才一两兆的大小。 可卫民清清楚楚,里儿是什么玩意儿。那是他写给陈铭坚的报告,所以直接往文件夹里头,取了个“栩栩如生”的名字,叫 。于是,卫民双击打开后,弹出一个对话框,里边儿要让卫民输入密码的。卫民的心儿,是扑通扑通直跳的。卫民道:“您真要看...” 佟世云说:“何以不看?政府都要扫贪官,咱们做生意的,图个顺顺利利,要是一颗老鼠屎掉入了咱们这锅粥里头啊,是比婆娘x还要脏!”卫民的心儿,还是紧张得紧,他早有料到这么一天,可这何以打开呢?龚春秋说:“卫民呐,做人,要自个儿成全自个儿,明白不?” 你要是不想给自个儿清白,就跟给你块鸡翅,你不吃,就饿死吧。 卫民说:“成,既然您乐意,那我就打开给您看看吧。”卫民咬咬牙,于是在电脑键盘上,敲下了自个儿的生日,然后带个x进去。敲完后,卫民忍着情绪高涨,手略带颤抖地敲击了键盘上的回车键,这下,整个包厢里边儿哗然一片了。只见,佟世云跟龚春秋齐声道— “我x!!!” 而映入他俩眼帘的,竟然没有他们怀疑的东西。原本他们早早瞅见卫民的手上有枪茧,以为卫民是内奸哩。要么,则是给别的公司,泄漏了情报。因为卫民,光芒四射呀,现在庙街,谁不“重新”认识回了这能人呢?所以说,枪打出头鸟,可佟世云和龚春秋,真的见了鸟儿。 只见,在文件夹里头,全是一张张高清的jpg格式图片。然后直呼“我x!”卫民快忍不住了。因为里头儿,全是卫民**的鞭子,还是高高翘起的。仔细瞅瞅,相片还给了特写,像素是高得不得了了,这相机至少是一万块以上的。卫民那鞭子,有横七竖八的形状。 就是没软的。佟世云看得傻眼了,先是一阵落空,但后来,又是哈哈大笑。“这些照片,是钟思璇给你拍的哩?!”佟世云道。卫民说:“对。”于是这俩人,拍手叫绝。卫民舒了一口气,终于逃过一劫。卫民有个习惯,写完,传完,即删。但这会儿,瞅着自己鞭子— 卫民也感觉,不好意思了。 这些鞭子照,的确是钟思璇给拍的。钟思璇好这口,因为卫民长着的,不是人鞭,是驴鞭,乍一看,没有二十公分,至少有一十七八。而卫民的鞭头儿,又尖锐得像颗子弹似的。这会儿卫民任凭脸皮再厚,也总得面红耳赤了吧?“来!喝酒!喝酒!”卫民道。 可佟世云跟龚春秋,还在那儿哈哈大笑。道:“成了,我信你了。你这鞭子,牛!忒牛!这哪是人鞭哩?!是虎鞭!牛鞭!驴鞭!”龚春秋说。于是这天,在澳门,成了闹剧。本来是动作戏,然后又变成悬疑戏,如今,又成了喜剧。这要是传出去,那可不得了。 卫民这会儿心里踏实,还给他赚回了不少忠诚度。不过扪心自问,卫民是一口一口酒喝,步子一步一步迈,万一迈大了,扯到自个儿的驴鞭旦子不说。就刚刚那破事儿,说砸就砸了,是要把自个儿的驴鞭阉下来!是要给自个儿的驴肉一块一块切才对! 想着,卫民心寒。“卫民,刚刚那儿,不好意思。”佟世云说,他指的,是卫民初到澳门那会儿,进了会议厅,然后直接找来了一批大力士跟卫民搏斗。这算啥事儿?卫民想不透,没想到,龚春秋,快人快语,道:“这叫,杀鸡吓猴,明白吗?就跟抓典范似的。” 杀鸡,吓猴。卫民这会儿,竟稀里糊涂地,成了公鸡,被抓了一度,斩了头。龚春秋说:“不会亏待你啦,澳门街,我现在还能话点儿事,你只要不拿法律开玩笑,任你玩吧。对了,再过几日,你就不回你们市了,咱们直接从澳门,去马来西亚,明白吗?乘飞机。” 卫民心一惊,这下,他还未准备好呢?!他愈来愈发觉,山云帮的办事手段,其实挺牛x。说办,即办,刚刚那会儿,就没给面子。这下好了,卫民连准备的时间,都无。不过还好,佟世云快人快手,直接把笔记本电脑给弄来了。12曰26日,离**寿辰,还有俩日。 带今儿,算三日。这三日里边,说不准,有多动荡哩。卫民出了四龙赌场,今儿晚,他在澳门横着走,都没事儿。但他却没有那份心思了,他要立马,禀告陈铭坚,他已经到了澳门,而且他离马来西亚,愈来愈近。卫民边走,边儿问佟世云,道:“你说,何旭呢?” 佟世云说:“他去了香港,麒麟帮在香港那儿,有地盘呢。坚尼地城。”卫民哦的一声,应了。片刻,卫民迷失在了澳门街,星光璀璨的夜下。 第三十二章 山村怪事 卫民的事儿,就别扯了。这年头,个个都为填饱肚子,丰衣足食,要豁出老命来哩。魏政委,即魏局长,还有心眼。他已经快年过五十,钱权利力,该享受的,年纪也大了,快迈不开步子。说这人呐,也许只有俩点儿上,会谈谈理想。一是少时,听别人说。二是老实。 转来对别人说。 自从魏局长新官上任后,这三把火,哗哗哗地燃起。他睡不着,坐不安。硕大的一个监狱局,真像似危机四伏。光光一个凌卫东,好比一个齐天大圣,快要大闹东海了,不答应!不答应,该咋办?抓,抓坏人,把凌卫东背后的网络,给揪出来。 魏局长最近,忙完了监狱局里面的事儿后,他有个朋友,就是在铜锣村镇街那儿开一厂子。办的,是地板厂。地板厂的厂长,罗元逸,是魏局长以前的同学。罗元逸,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年过五十、胡子拉茬,脱了头发,最近,他愁得很。 在铜锣村那边儿,罗元逸的地板厂,正邻攘着镇街呢。那块地,算是风水宝地了。不过自从,今年政府征地后,他们那儿,听说要被列入拆迁对象。但是不是,还没有明确的指标。原本说,头一方案要拆;可后来,第二方案,又排除出来。那间地板厂,也算是红火。 但最近几年,生意直转急下,也不懂为什么。但罗元逸,也不愁,他手下,还有两百多本地人呢。这本地人里边呐,倒是有狠角色,就那朱立宗,真是敢打架。谁要是欠地板厂钱,他是真的拿刀子捅,拿命抵的。为这事儿,罗元逸没少对他打怵。不过地板厂也离不开他。 最近,听说上头,有个叫陆老板的人,快要收购自个儿的这块地了。陆老板,在市里边儿,听说是呼风唤雨呐,人们叫他黑市长,叫第二政府哩。听说政府办不到的事儿,他给办到哩,邪乎。忒邪乎。听到这事儿后,首先站出来,“起义”的,即是朱立宗。 朱立宗皮肤黑不溜秋,一身正气似的,大声呼曰:“什么他x的省城老板!你要来收购这地儿,门都没!这快地儿,这家厂子,是咱们村里边儿老百姓辛辛苦苦造出来哩!就凭着你那破本事儿,想要!?没门!”别看朱立宗,像是一土匪,可他,还是厂里边儿的经理呢。 罗厂长,跟魏局长熟。要是想查案,这地板厂,是借用定了。魏局长,把三顺安排了入去,三顺不是当过兵吗?那好办,能打,善战,身子板倍儿棒。地板厂,待他不薄,再差伙儿,也给他进了保安科,当科长哩。现在三顺,是白天上班,晚上住村里边儿。 这村子,其实邪乎得很,三顺好久已经没有下乡了。如今进了地板厂,少说也有职位,这村子,又是自个儿的老家故乡,回来吧,是好事儿呢。三顺的母亲,瞅着三顺,年纪也不小了,可在省城那儿,是艰难得紧。回来了,心儿反而坦实了。三顺带着妻子,也一同回来。 一家团聚,老老少少,三顺的孩子,送到了省城的学校内宿去了,倒也好。回到村子后的三顺,其实没有当初的憧憬。他来这儿,只有一个原因,当针眼。魏局长安排的,这亏待,是不能有的事儿吧?既然无亏待,那得善待,最好还重用。一旦重要,得去吃饭吧? 罗厂长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就他足下这块地儿,他祖先留下的地皮,要是一开发,带上厂子利滚利,他决计要入富人圈了。所以对这块地、这场子、这二百名相亲,他还是顶拥护的哩!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居。跟罗厂长打交道的,全是土地公跟商客。 土地公,即村里边儿官。在镇政府上。政商关系,一旦决裂,吃亏的,就不仅仅是罗厂长了。这就是目前的中国国情,你要做生意,要做大,这方面,可不能出纰漏。其实就跟夫妻似的,容易结,但一散,麻烦大,不好整。所以,罗厂长要是带三顺多去吃饭。 说不定,这案子,还真能从这儿查。魏局长,深谋远虑,不得不教人敬佩。至少三顺进去后,规规矩矩。三顺晚上回家后,就当孝子了。一日,三顺回去后,这风一吹,沙土往脸上扬,让他咳咳咳地咳了许多声。然后睁眼一看,已经从村口走到了自家坡里边了。 通常,三顺都是乘摩托车。但摩托车拿去洗后,顺便借了村邻居,一时之间,三顺还未要回来。所以今儿晚,三顺,得自己走回去。走着走着,一公里多,也走了回去。他瞅着附近的电线杆,全都贴着伟哥、去牛皮藓的广告,他也没太在意。 让三顺想不着的事儿,发生了。三顺的老婆,秋玲连拖洗也没穿,直接踩着石头地儿上,冲了出来,大吼道:“顺子儿!”三顺立马奔了上前,知道大事不妙,“干啥?!”三顺问。老婆气喘吁吁,喘了啖气后,才叫“妈...快不成了。”这让三顺快掉眼泪下来,他立马奔上。 “妈!”扑通一声,破门而入,三顺跪在地上,做了孝子,道:“妈!你怎么了!”只见,妈在一旁,指指画画,说不出话来,但是呼吸却很艰难,真的像垂危之人。三顺见到后,难受得哇哇直叫。怎在省城的时候,母亲生龙活虎哩?!可如今,母亲又...他只有哭的份儿。 正当母亲,还在口吐唾沫,但是又没辙的时候,又是啵的一声,门被推开。三顺以为是自个儿老婆,直言道:“你快想想办法呀!”可料不到着,破门而入的,却是别的女子哩。三顺抬头一瞅,快傻眼了,这女子,不是他人,而是小倩。小倩摇摇母亲的肩膀,曰:“婆婆!” “三顺,你在这儿守着,要是没辙,送医院去!”小倩说完,又急急忙忙地踩着大拖鞋,啪啪地往厨房里边儿去。这下,秋玲也回来了,三顺说:“秋玲!你瞅着母亲,别让她出事儿!”说完,三顺也冲进厨房,这小倩,对家中是那么了解?!三顺多少给吓到了点儿。 他冲进了厨房后,才发觉,小倩从炉灶底下,取出了一块银子,是一块实打实的银子!三顺吓到了,他立马问邻居小倩,道:“这是啥玩意儿?!”小倩说:“这是我家的传家宝哩!保证百病!”三顺听到后,不禁愤怒,道:“你要治死我妈了!”忽然,母亲居然发话了。 “顺儿嘞!”三顺听到后,立马一个箭步,往母亲房间里边儿冲进去。母亲好不容易才睁开眼口,然后吧唧一声,从鼻涕里边儿,擤出了一大口血痰,还带着点儿污黑。这让小四儿倍感心疼,“娘!您没事儿吧?”说罢,三顺子又要哭成刘备了。可母亲,却说了别话。 “儿呀!你可千万不能错怪倩儿呀。她是好人家来到哩呀!”母亲说得很艰难,但还是要给小倩平反三顺眼中的害人精形象。过了片刻,三顺给母亲锤锤腰背后,小倩从厨房里取出了一碗汤水,上边儿挂着一枚闪亮的银子!而汤水里边儿,有姜、枸杞、桂圆、红枣。 这么一补,老太太受得了吗?!三顺刚想出声,可小倩那眼神,信心十足。最后,三顺还得同意了,须要把这点玩意儿吃进去,才好。咕噜,咕噜,咕噜。三顺的母亲,那纤瘦又皱皱的脖子,震动了几下,汤水是灌进肚子里了,至于啥味儿,那就不好说了。 喝下去后,母亲,看起来没啥两样,但过了一会儿,母亲睁开眼,精神了!“婆婆,小倩给您沏茶去!”说完,小倩从家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盒上好的大红袍、闭螺春,然后给烧了热水。三顺看傻眼了,这哪儿是邻居呀!要是不知道的人,指不定还以为小倩是媳妇! 三顺在外打工的负心汉哩!因为三顺这次回来,一方面在地板厂干活,一边儿还带着女人回来睡觉呢。可小倩这么一折腾,三顺也不太舒服。说:“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小倩说,“你别理。”三顺打开柜子,差点儿给喷出一口茶水,然后惊讶道:“我x。” 里边儿,尽是好东西。茅台酒、国窖1573、西凤酒。还有上等的大红袍、闭螺春、铁观音。这压根儿,就是享受的地儿呀。攒起来,没有一二万,都说不过去。三顺平时领工资,还成了“月光族”。这小倩居然那么有本事,把好东西都腾自家里来啦?! 三顺有点儿喘不住,老婆也不答应了。道:“你叫小倩是吧?”小倩点点头,“唔。三顺,要是没啥事儿,我先走了。今晚给你添乱,真不好意思。”说完,小倩拿着那锭银子,从三顺家里离开。三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却臆想着,这压根儿就是魔术。 哪有银子治病的道理!银子炖汤,可以治病吗?!没想到,老母亲,扬了扬褶皱的手,叫三顺过去,三顺过去道:“娘。咋哩?”母亲说:“你呀,真不该回来,现在这村里边儿,邪乎的很。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原来你往两边跑,交公粮!都好哩!” 两边跑?啥意思?三顺听着,云里雾里的。 可老婆,脸全黑了。 第一章 马来西亚 三顺还蒙在鼓里,可母亲倒是振振有词,道,“小倩是好女人哩,你在省城好久,都没回来看我,就小倩照顾我啦。”三顺惊讶,道:“那娘,大哥呢?!”母亲曰:“大哥?大哥娶媳妇啦,但没张扬,现在听说朝外家那儿去了广州做生意,明年年底回来补办婚礼吧。” 说完,三顺这下有点儿惆怅,不过惆怅归惆怅,他家里净剩下俩兄弟,和一姊妹。大哥呢,原本年过四十,仍是条光棍。但少时三顺大哥干活比较多,所以力气也挺足,身子板健康着呢。所以他媳妇家,看上这点,就把媳妇嫁了过去,这媳妇,育有一子,还是寡妇呢。 两头跑交公粮这话,三顺一下子不明白,但他老婆,却一下儿就明白了事理。三顺他母亲,有可能是说,三顺既跟自己睡,又要跟那小倩睡,把鞭子里的子弹给交出去呢。这半夜,老婆怎的也睡不好,两只脚丫裹得紧紧的还是两块,净还是发凉,手心也是。道— 老婆问:“你是不是,真的跑那女人屋里去哩?!怪不得你在省城好端端的打工,本来啥事儿都没有,忽然下来!你要急死人哩呀你。”三顺一下子就委屈了,他合上眼,搂着老婆,老婆又不受,还嫌三顺脏。三顺说:“哪儿的话!你瞅瞅,我待你不是挺好吗?!” 三顺说:“那你怎么解释这下边儿的事!就刚刚,给你妈炖汤哩!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中专毕业,但好歹都知道。银子要是能这么炖汤治病,那医院不用要了!全用银子算了!”三顺说:“你不讲道理...”老婆说:“嘁!你甭管,别碰我。”说完,掀上被子— 三顺连被子一角都没盖到,就冰凉凉的,别说女人皮了,就家里边的凉皮,也落不到自个儿口里。三顺那个愁啊,但没法儿。于是,他认了亏。不过长远的说,刚刚小倩冒冒失失跑来这儿,连衣服都没穿好,还真救了母亲一命!他脑海里头,又浮现出五年前的景象。 几名歹徒,光天化日,即在自个儿家下面的大街上,公然抢银行。后来三顺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跟跟了上前,可后来这宗案子跟被阉割了似的,太监了。追着新闻,也没有着落。追着追着,三顺今儿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初看走眼了咧?关光凭着车牌,判断是自个儿村的。 既来之,则安之。三顺今儿,是不好受了。老婆不受理;小倩那边儿的关系也处不好。至于母亲,自个儿下来之前,还不知道已经出了事儿。真该死!三顺心里默念着。三顺这次下来,倒是给村里的景象,给吓了一跳。这村里,扬起的大多数是沙土,郁葱的树木,少了。 山上,种满了速生桉。连自个儿家的那几亩土地,也给种了速生桉。这土地,是怕要毁了吧?不知怎的,想着想着,三顺先是觉得荒谬,可后来,又逐渐逐渐,像小时候那样见到了女人,心田的小鹿给乱撞了起来,久久不能睡去。三顺的手,不老实了。“哎。” “别闹!”老婆称曰,“姨妈来大闹天宫了,全是血,你摸吧。”三顺吓了一跳,然后又是惆怅。三顺这一来,现在一边儿在厂里头,看看有没有个风吹草动;另外一边,是来做孝子的。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不好办。想着想着,困了,也睡着了。三顺,是针眼— 那卫民这金牌卧底,现儿又是怎么样一情况呢?十二月二十六号,年底了,**寿辰。这卫民,是乘着飞机,从澳门来到了马来西亚,其实也不远。幸亏卫豪深谋远虑,给自个儿办了护照,不然卫民这一路上来,磕磕绊绊,也不一定能这么快。不过卫民,倒是机灵不少。 二十六号的八点整,飞机成功降落在吉隆坡的机场。陪同卫民的,是自个儿的大哥,佟世云。卫民来到这儿后,可不能丢脸。黑风衣、黑西裤、黑皮鞋,让卫民从头到尾,跟之前猥琐的气味儿,毫不相干了。但让卫民想不着的是,怎在机场上,居然见到了老朋友。 “哟!”佟世云比自己热情,卫民还在浑浑噩噩着呢,因为在澳门那晚,他是彻底没睡了。而在跟前的老朋友,居然是何旭,范仕健。这俩人,现在真牛x,快在本市只手遮天了。何旭同往常一样,烫了一头的蘑菇云头发,高高瘦瘦,纹身是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 佟世云说:“他乡遇故知,真棒。”何旭说:“这次我们麒麟帮来人少,我是代表,没意见吧?大家都是不打不相识。哈哈!”佟世云回了一句,“都说自古以来,宰相肚里好撑船。咱们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怎能不识趣呢?过了当算了,咱们也都老大不小,去吧。” 这话,何旭笑笑,脸色不好看了。那范仕健呢?他来混矮骡子之前,是当老师的,还给当了主任。再怎么说,随随便便一个班主任,都能统领一个班集体,何况,现在范仕健的手上还有兵马呢。现在他可膨胀了,说不定比佟世云还强,这会儿,反而吃了亏。能不怒吗? 但这儿,毕竟是马来西亚,是吉隆坡机场。任凭何旭再怎么火大,也总不能跟条疯狗似的,就地屙尿屙屎吧?“呵!佟先生!您真幽默,您这次来是同秋爷来,对吧?”佟世云说:“对”。说完,龚春秋也从别的地儿,走了过来,手里头拿着一瓶玻璃装的可口可乐,三块五。 “秋爷,敬个礼。”何旭领着一批“小弟”们,带着范仕健,各鞠了一躬。龚春秋笑笑,说:“真孝顺。”成,又吃了一亏。何旭又咬咬牙,又做了一次后辈,不过他们这次来,也不是空来,道:“走吧,这次开会呢,我做代表;马来这边的人呢,我也都招呼好,就差你们。” “领路吧。”龚春秋看都没看,自个儿喝可乐。走出机场后,一辆的士车,搭载着卫民等人,前往唐人街。令卫民有点儿奇怪的是,明明他们“做主”,为什么是给自个儿这边叫了的士车,而他们那边,则是坐轿车呢?范仕健等人,正在热闹非凡的街上,开着桑坦纳呢。 佟世云问:“在南方这么久,来过马来西亚吗?”卫民说:“没,来来去去就跑了港澳,连台湾都没去过。”龚春秋笑笑:“怪不得,不过你身手真不错,跟我们那会儿,有的拼。想当初我还叫‘陆小凤’那会儿,连退伍兵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呢?连枪伤都给落下了,呵呵。” 卫民跟着笑笑,他从未料到,一路来是这么快。虽然,他的手机,依然没信号。龚春秋说:“用我的吧。”说罢,龚春秋马上拿出了一台诺基亚3310,这手机,还真有点儿历史成分了。卫民惊讶,没想到龚春秋还保留着这等老手机。“我在马来西亚,连智能机都不敢用了。” 这话,略有玄机。不过像龚春秋这般年纪,再去折腾,同年轻人一样赶时髦,已经没了意思。他是九七后,移民到了香港;他把大陆里挣的钱,投资到了港澳台这边的生意。虽没有像电视上的商业大亨那边财源滚滚;但在港澳台,只要不触犯法律,横着走都没事儿。 过了片刻,什么样的心情都像电影片一样放映一遍后,卫民下了车。何旭早已等待好,说:“呐,请进。”不过这次何旭准备的呢,不是饭店,而是一家旅馆。卫民走了进去,这家旅馆是很高档的,少说都要花上几百块人民币才能住上一宿。走近一看,里边全是繁体中文。 玉器、瓷器、铜器、风景画、**诗词...林林总总,应有尽有。而旅馆门前,还多了两尊石狮子。卫民来的那会儿,是提着行李的,刚一走来,已经有身材巨棒的美女给卫民提上了房间。龚春秋原本的不好脸色,现在也慢慢转变,道:“后生可畏呀。”一切看起来— 都是顺顺利利。但是,真的会那么顺利吗?卫民他深知,他来这儿,几乎是打着法律的擦边球。即便,他们什么也没做,杀人放火偷窃抢劫,与他们无关。卫民咽了口唾沫,眼前迷迷糊糊,像是没睡好,又像是分不清身份... 正当卫民,快要上电梯的时候,忽然,在唐人街上,发生了一件事儿让卫民颇觉警惕。 “你们不要跑啊!” “你算老几!” 只见,一名警察,持着警棍,正追着两名歹徒呢。歹徒,像是年轻人,穿着花花绿绿,脚下还踩着一双陈冠希代言的三叶草。金光闪闪的装饰,跟亮晶晶的手表,这几名歹徒浑身发光,逃脱警察,在唐人街里算是“独树一炽”了。这几名歹徒像离弦的箭,飞奔向前。 只见扑腾的一声,歹徒被扑倒,原来几名警察,已经在眼前伏击好。警察说:“叫你跑!”歹徒说:“靠!你真**,你个鸡x算老几咧?!”卫民像是看戏一样,往街上一站,算是围观一样瞅着眼前这一幕。警察道:“走!”这几名歹徒,有胖有瘦,有高有矮,大约五人。 他们操着的一口台湾腔,让卫民觉得,这事儿还真有趣。不过卫民回头一看,何旭倒不见了。想想,也就算了吧,这天儿,也逐渐变色。还是上去,放好行李,准备好接下来的安排,然后早日“开会”。生于斯,长于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知怎的,卫民想家了。他想尽快回去。 他有好多牵挂呢。 第二章 马来饭局 “喜欢马来西亚吗?” “是吧。” 舟车劳顿,一天下来后,时间是不待人的,很调皮;卫民同龚春秋一起,出了宾馆,然后在唐人街里游走。这是非常有趣的,一老一少,二人像是隔了一代人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龚春秋是卫民爷爷。在另外一处地方,佟世云还真不知道,他的调皮老婆,已经到了吉隆坡。 卫民看了手表,下午四点多钟,时间还不算晚。他问了龚春秋,大约什么时候“开会”?龚春秋作答,说下午六点,跟中国结婚酒宴差不多。卫民想,本来就是中国人来这儿坐庄嘛。于是一边走着,卫民当是旅游玩耍似的,还花了五百多块钱买了个玉镯,回去送给钟思璇。 望着周围四周,唐人街还真热闹;如果不是繁体字的话,卫民可能还真以为,是在几年前的本市呢。烧烤、小吃、首饰,琳琅满目,让卫民看不过眼来。而比起自己所在的城市,这儿的建筑,又在模仿中国古代。随意走动的华人,有说粤语、国语、闽南语,都有。 龚春秋比较老成,也不顾卫民中意与否,就带着卫民入了附近的一些寺庙,烧香、拜佛。走着走着,吧唧一声,龚春秋的解放鞋上,黏上了一口痰水。这让他十分不悦,然后他立马脱口大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呀!?我x你媳妇!说完,老实点儿,蹲下,用纸巾擦拭。 卫民见闻后,又在热闹非凡的街道,想起了刚刚到唐人街的时候,发生的一起盗窃案。卫民说,别消气嘛。然后,他带着龚春秋,入了一家小吃店,买了一碗豆腐花跟凉粉,才让他消消气。逛了许久,该烧香拜佛的有了,拜了关二爷、观世音、十八罗汉,佟世云也回来了。 马来西亚的冬天,跟卫民生活的中国南方好不一样,这儿根本不热。卫民穿着一件紫色衬衫,就已经大汗淋漓,因为这儿人好多。卫民给龚春秋求了一支签,是上上签,说龚春秋今年必有大运,龚春秋说:“我能好好活着,就是大运了!”说完,车子往吉隆坡市中心开去。 龚春秋人老了,脾气也就容易上来。他上了车后,把人民币兑换好的马来西亚林吉特,递给了司机。司机收到钱后,称:“丢你妈个遮。”这话听起来,像是骂人的脏话,而且还是广东这边的方言。但龚春秋听闻后,倒是笑笑,称:“还是马来人有礼貌。” 卫民说:“这话不是粗话吗?”龚春秋说:“这是马来人的话,懂吗?就谢谢的意思。”卫民说,哦。龚春秋说完后,还在对刚刚的事儿,愤愤不平。称,中国人在外头,根本处不来!在本地是礼仪之邦呢,你看看唐人街,乱成啥样?!刚刚偷盗的,净是台湾人了,呵! 卫民说,您消消气。咱们来这儿,不是来生气的嘛。龚春秋说:我不生气行吗?!随地吐痰、乱扔垃圾、偷盗抢劫,马来人做不出!中国人三句话里面,就得带一句脏话!卫民说:您偏激了,您也是中国人好嘛?!龚春秋说,x!这不治治,没辙!脏、吵、乱! 卫民说,这鲁迅都没解决的问题,您消消气。龚春秋说,还是我们这辈人好,我出生那年,是四九年,正好是共產党坐天下,当初土八路刚刚上城里的时候,咱们附近的邋遢事儿都还没处理好干净!告诉你吧,我就四九年生的,大饥荒那阵子,我自个儿跑到了香港,十七岁。 卫民听着,两眼亮了,像听传奇;卫民说:你继续。龚春秋说:当初香港你以为净不乱?我告诉你吧,现在随便在电视上看的报纸新闻,揪的贪污**,在当时香港,比今儿要严重得多。有件事我印象深刻得紧,当时我出租屋着火了,我心急的很,报了火警,你猜怎着? 卫民说:我咋知道?龚春秋说:这群傻x,差点儿把我给害惨了!迟迟不来,来了,还得交钱,出多少警力,交多少钱!不是说人命关天吗?!我还印象深刻的很,当时没有钱,一个消防火警来,就一个警察给了送了一盒月饼,当时临中秋呢!要这么耍,迟早玩完! 玩完?!啥意思?卫民说。龚春秋说:这历史呀,跟你是讲不完的,可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当时去香港后,我一直待到了七十年代。到了七十年代,我有个哥,倒是成了红卫兵的头儿,他一辈子都成了共產党的一把枪,指哪打哪儿。我哥叫龚世运,没有他,就没山云帮。 卫民惊讶十足,天神,山云帮是怎的来的呀?!到底。龚春秋说:当时哪里叫山云帮?当时叫啥?你晓得不?叫军帽党!就一群红卫兵,跟土匪似的,娶不着媳妇儿,火气旺,没处撒,然后净干了许许多多的破事儿!平反冤假错案后,我哥遭人恨死了,还被打断了一条腿。 说罢,龚春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相片,上头站着整整十个人,全是穿着白衬衫、军绿裤、解放鞋的后生仔。龚春秋说:“认出我是谁了不?”卫民望着相片上的人,找出了一个较为强壮的,那就是龚春秋。龚春秋说:好眼力。这些人,净剩俩人活下来了,一个是我。 卫民问:另外一个呢?龚春秋说:在这儿呢。卫民一看,另外一个,倒是没有龚春秋这么出众,反而略逊几分。矮矮的,也是戴军帽,衣着相似,肩膀下也带着红色的袖套,但从黑白照上来看,这矮子也是好结实的。卫民问:谁呀?龚春秋说:就那“麒麟帮”的头儿。 卫民吓了一跳,天神,这点历史事,可让卫民长了见识。原来“山云帮”、“麒麟帮”是这么来的。卫民说:那怎么拆出来的?不都来自军帽党么?卫民刚问完,司机咯吱一声,刹车,然后用马来语叫龚春秋出钱。龚春秋不会讲,但是还是能听懂的。他出了钱,然后下车。 下车后,卫民没有继续问那段帮派历史,而是问了龚春秋一句:你刚刚在车上,讲那么多,就没有顾忌吗?龚春秋说:你知道的,秘密从来对外人说的,好吗?卫民听后,怔了一下,不过他眼前,倒已经是琳琅满目的繁华,哇,卫民叫喊了一声,前边是吉隆坡的石油双子塔。 龚春秋问:漂亮吗?你要是站上边,能俯瞰整个马来西亚。卫民说:真劲。说完,佟世云也从另外一辆出租车下来了,不过让卫民想不到的是,孙旭婷也跟着来了。孙旭婷搂着佟世云的腰,没带着孩子,倒是穿得花枝招展的,跟佟世云有说有笑。 看看表,已经七点半,恰好,这个“会”要开始了。龚春秋说:进去吧,人们在那儿等我们好久了。卫民说:嗯。龚春秋领着卫民,往双子塔那边走去,一个五星级酒店,正闪着绚丽的霓虹灯,那儿就是目的地。佟世云说:你在家好好看孩子不好嘛?怎么来凑这热闹!? 孙旭婷说:哟,东南亚这边听说召女人放炮都合法化了,你现在也不缺钱,我怎知道你会不会乱来呀?!现在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哼。佟世云笑笑,曰:咦?咦?美女呢,我们都到这儿来一天了,不都是黄种人嘛?卫民卫民,你有见到美女嘛?卫民说:美女你不搂着吗? 孙旭婷曰:嘴好甜。说完,过了马路,入了饭店。这儿排场,还真规模。在饭店门口,已经有一群面熟的人恭候着,卫民远远看了过去,他吃了一惊!天神,文程、阿德、阿珂居然全都到场了,虽然穿着也是普普通通,但是他们啥时候来?怎么不通知自己?卫民想不到。 过去,打了声招呼,然后上酒楼。哔哩啪啦,燃放了炮火;咚呛咚呛咚呛,醒狮团也早已恭候。卫民回头看了一眼,这处地儿,可比自己住的庙街,还要有古中国的味儿,连酒楼的雕塑构造,都是仿唐宋的。卫民找张桌子坐了下来,这儿是座无虚席,但是却不吵不乱。 马来西亚这边的商人牛人,也早已安排好了位子。卫民这张圆桌上,坐着的,可都是“山云帮”的“元老”了。有些人,卫民是不相识的;但卫民都见过,正在卫民纹身“入会”的那天。这张圆桌,大约能容纳十几个人,卫民却有幸来了这儿,可见他现在地位一般了。 菜,上来了。传统中餐,有粤菜、川菜、香菜,龚春秋先点燃了热情,道:这老火靓汤,可真讲究,锅底一定要硬!还得煲得熟透,汤面熬成白色,才好喝,少一步,不行;多一步,又显得多余,来,大家一齐喝!说完,哈哈大笑的气氛,也响起。卫民有一点是非常喜欢— 要是在座的年轻人,拿出手机来做低头族的话,兴许被砍下手,都是有可能的。卫民看了一眼讲台中央,天神,刚刚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舞台中央,原来早已经筹备好了拍卖会,这是来“开帮会?”还是来吃饭玩耍的?卫民说不出话来,不过,不速之客,来了— 哟!卫民!云哥!你们也在呀!真快!我们刚到呢!哇!婷姐!您今儿真漂亮,好正点呀!这儿就您一个“巾帼英雄?”山云帮没有女人啦?! 这声儿,卫民是决计记得清楚的。何旭,来了;何旭搂着一个马来妹,穿的花枝招展的,在何旭的身上**。何旭的蘑菇云头发,遮住了眼睛,倒是两边剃得光光。这个发型,好滑稽,但是配上贼眉鼠眼的他,还是很搭的。不过,山云帮,也并不是没有牙尖嘴利的人。 一个声儿,出来了。 哟!你是何旭对吧?我在好远就听到你了,中国有句古话,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你真是口臭不怕中国面积大呀?! 第三章 打开市场 何旭脸色一变,不知说什么好,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他笑笑,插腰,当解围,弄皱了衣服。但何旭可不傻呀,他来马来西亚,还得带军师呢。卫民这边人刚刚说完,何旭的军师,即范仕健,要给何旭出头了,他站了出来,穿的好好,似乎又增添了两分气势。 哈哈哈,您真幽默,菲戈哥!对吧,哈哈,我是不是应该像庙街的小姐一样,须叫您菲哥哥呀?!范仕健一笑,令卫民主场的“菲戈”,脸色也变了。卫民仔细一看,坐在这儿的主场,居然有个菲戈,这让他精神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卫民快要脱口而出我x了。 菲戈,真是人如其名,快要成葡萄牙球星了。他的脸是朝洋人的方向长的,眼珠子似乎都是浅蓝色。之前卫民听过菲戈这人,可是在市里是没有见过,他的名气是要比卫民高好多。眼前的菲戈,穿得比较随意,花格衫、白西裤、白皮鞋,头发略卷,人是挺大块。 菲戈曰:我真是愈来愈喜欢你们俩了,后生可畏!你们是七八点钟的太阳,我是中午十一二点的太阳,以后是你们的世界了!原来我以为我口臭是闻名的,料不到你们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哈哈哈,来,饮酒!不打不相识。现在葡萄牙是c罗的天下,梅西不就一矮骡子?! 说完,菲戈往桌上即开了一瓶台湾金门高粱酒。矮骡子,指范仕健呢。没办法,菲戈太能扯,嘴贫,没办法。 敬酒,喝过,彼此一笑,脸色都不太好。但是在一群中国人里面,只要一个中国人开怀大笑,附和的人,还是不少的。所以,卫民这头,快是要热闹非凡了。上完了菜,一边吃饭喝酒后,这个“会”,是要开了。卫民饮下了两口台湾酒后,感觉莫名被戏耍了。 你们是来开帮会哩?还是来这儿洗黑钱开拍卖会哩?可能两者皆有之。不过不管怎么说,卫民只消老老实实地,夹菜、吃饭,该说话该迎合,那就足够了。这不,阿珂见到卫民后,安全感就像旭日东升一样涌起,吃菜吃饭也咂嘴,口无遮拦。卫民看着他,皱皱眉,但没辙。 阿珂也有不懂的地方,他跟不少元老吹吹牛后,然后又低头低声问了卫民一句:菲戈是谁呀?卫民差点儿把饭菜喷了出来,曰:你不懂你应和啥?菲戈是葡萄牙足球巨星呢!金左脚,踢中场的!阿珂听罢,哦的一声,似懂非懂。但这已然不重要,因为主持人把卫民吸引了。 尊敬的客人们!欢迎你们来到一年一度的马来西亚拍卖会,在这儿,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这些拍卖下来的钱呢,我们会散发到世界各地,当募捐下来的善款,去支持贫困的孩童!但在拍卖之前呢,请允许我们先唱几首歌!下面,播放伴奏,会唱的一起唱!好吗?! 卫民看着这俩主持人,差点儿又把酒给喷了。这主持人卫民分明认识,一个叫黎希杰,另外一个叫老黑,全是“山云帮”的人。黎希杰是个不折不扣的胖子,年过中旬,但是人到中年,胖子反而多赚点儿脸面,因为显年轻。老黑则是瘦子,人如其名,黑黑瘦瘦,理一板寸。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向着法西斯的开火!把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 ...... 哎!只要想起你**! 只要想起你!**!红太阳升在心窝里,升在心窝里。 **哎!**哎! 红太阳哎!**哎! 您的话儿记在我们的心儿里! 唱完,铺天盖地的掌声,响起。虽然这俩家伙唱的不怎么好听,但是卫民在一堆流行音乐的洗脑下,能听到革命歌曲,心里还是暖活活。不过这时,龚春秋却凑到了卫民的耳畔子前,曰:“你有手机了,是吧?”卫民不明白,怎么龚春秋问这话呢?卫民点头,曰:有。 龚春秋说:待会儿我打给你。别乱走啊!我现在去屙屎,屎急!嗖的一声,他吸了鼻子,然后吧唧,从舌头里卷出一口痰水,噗的一声喷到地上,然后解放鞋一划,潇洒离去。卫民是被大雷给雷倒了一般,曰:你刚刚还骂中国人哩!嘁!于是,拍卖会,开始了。 黎希杰红光满面,手里拿着俩**的雕像,一个是石砌,另外一个是玉砌。玉砌的较大,也更精细,卫民一下子便给吸引住了。黎希杰曰:这俩**的雕像,是我特意找人从缅甸里砌的,左边的石雕,四千五,右边的玉雕,六千五,现在竞拍!说完,锤子敲下桌子。 锤子刚刚敲下,菲戈先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曰:我俩都要!黎希杰说:哟,菲戈您真牛x,俩都要,那是有优惠的,一万员人民币。菲戈说:一万元又咋的?!**南征北战,平了多少想要窜上的?!我做生意嘛,不图富可敌国,但不要乱,也不要变!回家保佑。 这话,说得是非常响亮。得,干上了,何旭用手梳理了一下他的蘑菇云,然后咬咬牙,曰:呵!小人得志。但菲戈,倒是大摇大摆的,从口袋里取出了整整一万元现金!然后递给了黎希杰,这俩雕像,就归菲戈所有了。啪啦啪啦的掌声,响起。卫民对这菲戈,也是刮目相看。 黎希杰说:啊,菲戈哥真是出手阔绰!那咱们是得趁热打铁了。老黑,你说呢?!老黑说:按我说,那得再接再厉。接下来,咱们要卖的,是关二爷!咱们人生在世,图个顺顺利利,要是有有什么不平?!买个关二爷进家,让大刀削平去!说完,掌声又起。不过— 有人先说话了,范仕健。他站起,曰:我要了,多少钱?老黑说:哇,这位客官,是非常果断的!大家要学习他的精神,果断!立决!要似关二爷!关二爷卖五千。说完,范仕健也从口袋里,取出了钱包,递了一沓人民币上去。瓷做的关二爷,稍大,范仕健上去领了。 菲戈掏了掏耳朵,曰:切,先得我一半大。没毛喽!范仕健没说话,倒是笑得阴险。接下来拍卖的,大多数是毛氏字画,也有一些年份久远的**语录、**选集等,都卖出了好价钱。短短的半个小时不到,竞拍下来的钱,已经超过了三十万人民币,数目不小。 而桌子上的竞拍物,也愈来愈少,还有包括毛氏中山装,卫民就竞拍下来一套黑色的,花了五百多块人民币。穿着,也贴身。大约吵吵嚷嚷了一个多小时,这下,卫民的酒有点儿喝高了,打算去厕所。掩上门,坐在马桶上,噼里啪啦,卫民屙了稀,拉了肚子。他抱怨道— 天杀的!竟吃错了东西。卫民在厕所里一直泄,不知怎的,怎么肚子这么疼?蹲了半个小时,他起了身子,两腿蹲得发软,但一摸手机,却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刚刚不是说,龚春秋会打来么?可现在怎么还不打来呀?卫民的脸有点儿红了,他照照镜子,形象还好嘛。 正当卫民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扑面而过,走来了一人。他长得挺高,身材瘦削,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与卫民擦肩而过。卫民瞅着他,穿着一套黑西服,打着红领带,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下子,却又想不起来。他在镜子面前洗手,卫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匆匆离去。 他是谁呀?怎那么面熟?可面熟,又不是面善。卫民懂。坐了回去,卫民的两腿,已经发软了。佟世云问:你刚刚去哪儿啦?卫民说:我刚刚。他刚想说屙屎,但又觉得不对头,人们个个看着他呢,还面带微笑,似乎刚刚他们在讨论自己。卫民说:我去厕所。 佟世云说:哎,我们决定了,卫民。待会儿,让你去当代表,你要把横幅,竞拍下来。卫民往竞拍台上一看,挂着的横幅,是**字迹的 ,红色的横幅,印着黄色的字: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卫民说:这条横幅多少钱?佟世云说:底价三十万,在我们大陆,大约是一套房子的首付。现在你可不缺房子了,咱们以前是用钱来养脸,没有钱谁看你脸色呢?那有了脸面,那必须得用脸挣钱,说明咱们是有面子的人哩!明白不?!机灵些。这钱,不成问题。 卫民心想,有道理。于是黎希杰浑厚的嗓音,开始叫嚷了,这是最后的竞拍。黎希杰曰:接下来,是竞拍会,最后的压轴戏!就是这条横幅!当当当当!这条横幅,它有历史了,**说过,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咱们,也需要这种精神!现在开始。 卫民想,既然,之前是用力气跟钱币,把自己的脸给充了上去,那现在可不能做钱币的奴隶了。他站起,望着这么多饭桌上的人。这儿有马来国的达官贵人;有身材万贯的马来国华裔;有显赫的中国商人。要是卫民这么一露脸,别人认得他,那相当于打开海外市场了! 成,既然如此,那干脆些。卫民站起,说:一次过!三十万对吧?我出双倍。六十万,美元。用人民币兑换。这下,全场哗然,卫民是用身家性命去竞拍呀!六十万人民币兑外汇,那可得多少钱呀?不过,有句话叫卤水点豆腐,那这个生物链里边儿,就不能独裁了。 六十万是吗?!我出!但是!我多那么,一个钢镚!这下好了,如你所愿。 有人找卫民单干了。就何旭。 第四章 一个钢镚 多一个钢镚儿?!这让人们大开眼界了,什么叫多一个钢镚儿呀?!银行可都不允许说,单单存一块钱的!这可是拍卖会呀,云集五湖四海的商人哩!何旭是在他们那边骄傲惯了吧?在这儿也骄傲了起来,可这一样吗?!何旭净这么无赖,站起,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钢镚儿。 主持人黎希杰看着何旭,有点儿尴尬,但还是对着话筒说:兄弟!你真幽默,可以接周星驰星爷的班了!可咱们现在呢,不是拍戏,是跟电视直播差不多,明白吗?!给观众们看的!兄弟您还是去超市里边,买一瓶牛奶,然后喝下当醒醒酒!那儿是有奶嘴供应! 这下,黎希杰的幽默,增添了不少气氛,全场原本哗然,现在又哈哈大笑了。人们继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当看戏呢。可何旭爽吗?决计不爽的,他料不到,黎希杰也是牙尖嘴利的人,那怎么办?没路走了,何旭总不能丢人吧?跟他坐在一块儿的,全是他们“麒麟帮!” 请军师呗。何旭一个眼神,范仕健注意到了。这下好了,范仕健站起,面对大庭广众,真的还颇有气势。只见范仕健,从口袋里,真的掏出了一个钢镚儿,是一元的硬币。他站起,往硬币吹了口气,然后掸了一下硬币正面,放到耳朵那,像医生诊断一样。 菲戈乐了,天神,你这是银元呀?!菲戈曰:我x!你们“麒麟帮”没有人才了吗?!这种把戏,在老北平有人玩得多了!这是杂技呀。哈哈哈,硬币变银元,你就一袁大头!就折腾那么几十天吧。全场又是哄堂大笑。不过,这次,范仕健,似乎还真有点儿水平了。 范仕健脸不红,气不喘,高举酒杯喝酒。曰:菲戈!菲戈说:怎么?范仕健说:我麻烦问您一句,您身边搂着的,是什么玩意儿?菲戈这下醒了酒,刚刚菲戈觉得有趣,就叫了两名马来西亚的老相好,来给自己左拥右抱的。菲戈一人,正揽着俩美女了,非常霸气。 菲戈说:美女呀!怎么?你羡慕?范仕健说:不不不,爱美之心,谁没有呀?可这年头,没有银子,美女跟你不?菲戈?咹?!你要是没有银子,那美女可不在你怀里啦!菲戈。那你说,这银子,重要不?菲戈好像被将了一军,迟迟没有说话,他想想,说:你继续。你牛! 范仕健说:咱们,不都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么?既然,您有资格报美女儿,说明您有钱呀!那美女,不就是钱吗?!您可以抱美女,怎的,我这一元钢镚儿,您看不起了,是吧?!一元,也是钱呀!虽然他买不来美女,甚至连美女的**都碰不着,但它还是钱呀!那您说— 没钱,哪来的美女呀?!是吧?!哈哈哈。这下,“麒麟帮”这边,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而尾随而来的弟兄,更是应声附和。“山云帮”这边儿,没辙了。黎希杰觉得,范仕健,也算给了菲戈台阶下,那他要是再不好好做主,那就真麻烦。他擦了额头的汗,曰:那加把! 卫民看了这场戏,觉得忒无聊了,怪不得这些人总是小人得志,真是脸厚心黑呀!卫民想速战速决,钱的事儿,就不管了,反正他的面子就是钱,钱就是他的面子,面子做大了,那钱自然少不来了,不是吗?卫民曰:一百万,少噜嗦!何旭,又起了身子了,还点了烟。 他对黎希杰说:他加多少,我就加,一个,钢镚儿!哈哈哈。说完,他像是投掷篮球一样,把一个一元人民币,嗡的一声弹到了竞拍台上,然后滚了几圈,落下。卫民脸红了,他的功力,似乎还不够高呢。卫民说:一百五十万。然后何旭,继续找茬,又丢了一个钢镚,转转。 菲戈坐不住了,原本两只手还搭在美女的臂膀上,粘粘豆腐香,可他站起来,拿着酒瓶,是要过去砸人家头了!菲戈曰:我x你个肺。你这是没事儿找事儿是吧?!何旭借题发挥了,他说:哟哟哟!菲戈,这是您不对啦!现在不是说公平交易么?!怎么成了混混斗殴不是?! 说完,菲戈与何旭四目相觊,好像要擦出火花了。卫民没有理他们,而是站起,曰:两百万。何旭说:多一个钢镚儿!然后又甩了上去。菲戈早不爽了,他说:你真是来找茬儿的!你知不知道规矩?!说完,何旭先说话了,他说:你现在跟我讲规矩?!马上,砰的一声。 酒杯碎了,人们全都望了过去,看来真要开架了。这俩人,真像是土匪遇着恶霸似的。不过正当卫民还在纳闷怎么解决这破事儿的时候,忽然,嗡嗡嗡的响声,在他口袋那里响起。他随意一说:两百五十万。然后,手机发来了一条短信,卫民一看,这个号码好特殊。 原本,现场已经鸦雀无声了,连筷子落到瓷碗的声音都能听到。可愈寂静,就说明,愈紧张了。卫民打开一看,这条短信上填着的是繁体中文,上头写着:出来,十字路口,等你。双子塔下。卫民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果然!下面站好了人,是俩。他收好手机,看现场。 黎希杰,也不出声了,原本这儿数他话最多。但一人一张口,不可能全都拿来嚼菜咬饭了,有人,说话了:我出一千万,带一百亩地,谁有意见?没有吧?他站起来,直接把答案给自己填上去了。卫民一看,天神,正是刚刚在厕所里擦肩而过的人呐!他是谁呀?!卫民惊讶。 黎希杰这下,兴奋了:陆老板!来,陆老板出到一千万!带一百亩地!谁还要竞拍?!原来这人,带着银边眼镜的,叫陆老板。卫民看了人家一眼,人家也看了他的一眼,因为都是站着,所以好像就成了一路人。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哩!卫民惊呼:陆!定!安! 陆定安,即本市里边,“臭名昭著”的黑市长了。他不是公务员,可人们个个都说他,堪比当官的呢!卫民跟他没什么正面接触,反而是天天跟流氓混混在一块儿。他,算是“上流社会”的人吧。这下,何旭也焉了,任凭刚刚喊叫得再激再烈,人家是带地皮哩!你有法子?! 卫民还在望着陆老板发呆的时候,嗡嗡声,再次响起。天神,卫民感觉,这气氛不对哩。他拿起手机一看,俩繁体中文大字,显示:快走。然后,卫民他对佟世云说:云哥,我有点儿事,先走了。佟世云有点纳闷,卫民拜他大哥那么久,没听说过卫民在马来国有熟人呀! 不过想想,这拍卖会,也该结束了。卫民竞拍下一套中山装,一个**雕像,一本**语录,那也足够了。卫民一转身,刚卖出一步!咕的一声!长生天,这又是怎回事?!卫民的肠胃,像印度婆跳肚皮舞似的,咕噜咕噜响起,让他好难受。他转身,往厕所里走去。 卫民咬着一卷纸,心想这下麻烦了!龚春秋是吹得火急火燎了,这边的肠胃又在关键时刻跳起了印度舞来!卫民揭开裤子,尻缝里喷出的,可全是带着豆子的稀粪,恶心,臭,腥!他到底吃错什么了呢?!不对呀。这下,手机再次嗡嗡响起,卫民一边撒气,一边接过。 你搞什么鬼?!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耳朵来。卫民说:我也不想啊!拉稀呀!原本卫民以为,会引起一顿臭骂,可结果不是了。龚春秋说:不好!你快出来,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卫民觉得,咦?他怎不骂人呢?还担忧了。卫民说:就快!卫民挂断,然后擦屁股。 卫民喷完稀粪后,然后洗手,他望着镜子,脸色又有点儿难看了。累!他对着镜子,洗洗脸,动动脚后,他又遇到了熟面孔。卫民瞅着镜子,嘴成了框框妆,惊讶呢。他说:咹?!你也来?!镜子里的人说:靠!吃错东西哩!活该了。马来国的东西,也不靠谱儿呀!天神! 这人是阿德,同卫民一样,都做二五呢。什么是二五?即两面派,十分利益,想各要五分的,就叫二五。他好久不见卫民了,卫民也许久没见他。这一见,居然都是吃错东西,有那么巧合吗?!卫民没多想,迅速跑下酒楼,在热闹的声音中。很快,卫民过街,到了目的地。 可不见人哩?!卫民看着车来车往,刚刚一转头,透过玻璃,还能在夜景下看到龚春秋!可他人呢?去了哪儿?嗡嗡嗡,卫民的电话又响了,这部电话原来都调成了振动模式。卫民接过,曰:您在哪儿啊?!龚春秋说:别吵,你在那儿,别动!你看斜对面,我要过马路! 卫民一看,哦,人在那儿。他说:你去哪儿了?龚春秋说:买止泻药了。给你的。卫民说:那谢谢您了。对了,我这次来,不是来开会吗?!怎么成了来这儿吃喝玩乐,当旅游似的?!我还买了纪念品呢!龚春秋说:这会一直在开!你不明白吗?!卫民说:一直在开?! 难道又是项羽请刘邦?!不像呀!卫民说:我不明白啊!龚春秋说:挂电话吧,绿灯了。这下,龚春秋走了过来。卫民愕然,天神,这马来国,也不好混。 第五章 全都拆了 龚春秋走了过来,脸色有点不太对,卫民觉察了出来。他说:来,快吃下。说罢,他递了一盒布满马来文的药物,给了卫民。卫民说:马来国能随便买药?!龚春秋说,不,我刚刚不是去买药,待会我再和你说,该死,世云的电话打不通。卫民有点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卫民就站在路灯下,在人来人往中就把药放入了嘴里,一片苦涩后灌了水,咕噜,进了肚子里。龚春秋说:真奇怪,只有你的电话能打通!卫民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龚春秋怎么那么着急把自己叫下来?忽然,一辆越野车给开了过来。 阿大,弄好了。龚春秋说:谢天谢地,希望能赶得上。卫民听得,是云里雾里的,怎的忽然就要弄来一辆越野车呢?卫民一看车牌,吃了一惊,这辆桑坦纳越野车,可是没有车牌呀!万一给马来交警撞见,岂不是要扣留?!卫民捏了一把汗,他开始发觉,事儿不对了。 龚春秋有点不耐烦了,他刚刚递给了卫民一瓶矿泉水送药吃,现在又拿了过来,自己在那大口大口饮水。他说:快,去叫世云下来。我有急事儿要跟他说!卫民说,好吧。我去去即来。迎着咯吱的刹车声,卫民看着一辆辆车刹住后,立马奔了过去,不顾形象。 咦?佟世云出来了。佟世云出来,尾后还随着阿德、阿珂等人。卫民先是愣着站了一下,然后又透过大门口,往楼梯一看,哦,大饼跟杨洋这些人渣子也下来了。卫民心想,怎么龚春秋那么着急哩?这些都是自己人才对呀。佟世云是满载而归了,手里提着一个大盒子呢。 卫民要交差嘛,还是得走了过去。他一边走,然后一边叫了一声:云哥!佟世云听到后,点头回应了下。卫民走到了饭店门前,跟他们会合到了一块儿,说:走吧,过去吧,秋爷准备好了车子呢。佟世云往对面路瞄了一眼,说:那谢谢秋爷了,咱们走吧。说罢,向前走去。 不过这下,意外是来了。路边有人冒冒失失地,像一群醉汉一样,正在街上左摇右摆走呢。他们吐着的是闽南语,然后又喷出了台湾腔,我靠!早知道不看了哎!还指望范佩西跟菲尔琼斯能建功呢!今年曼联根本打不过阿仙奴,靠!另外一位跟声喝到:英超出不了欧冠了啦! 几名醉汉,像是刚刚看完球一样,拿着喜力啤酒在那喝呢。他们继续道:要是今年买,我还买拜仁哩!谁让多特蒙德把格策送走啊!现在多特蒙德可没有组织核心了,拜仁是越来越**了,靠哎!卫民听着,他们像是忠实球迷吧,还有一位,穿着德国队经典的三叶草长袖。 可这声儿,咋那么熟悉哩?卫民,是在哪儿听过?他一定听过。这群人,嚼着台湾腔,多半是台湾人吧?或者移民到这儿来的。忽然,一只手,搭到了卫民的脖子上,台湾人酒气熏熏的,问了卫民:哎,老表,你造不造(知道不知道)唐人街该怎么走啊?!卫民说,不。 另外一只手,搭到了佟世云的膊头,曰:老表,你造不?我女票(女朋友)在那边呢。佟世云说:不知道。台湾人说:那好吧。说罢,台湾人就与卫民擦肩而过了。不过这下,杨洋跟大饼,二者也正好出来,他们是喝得酒气熏熏了。台湾人凑了上前,不小心把大饼给撞到。 你长不长眼睛啊你!?大饼大怒。台湾人说:我长你妈!靠。说完,大饼刚站起来,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儿给发生了。只听到砰的一声!这可是实打实的枪响呀,卫民给吓坏了,立刻扑到了一处垃圾箱后背!这可是大街上哎!吉隆坡的市中心哎!在这儿拔枪! 卫民从垃圾桶的缝隙里,撇了一眼,天神,大饼的肚子,是被子弹给打穿了!一枪入肚,场子给掀了出来,大饼的肚子,莫名多了俩黑窟窿,真煞人!卫民心惊了,开枪的,居然是这几名台湾人!台湾人刚刚是拉动了挂在大饼皮带上的手枪,趁大饼刚刚倒下那会儿呢。 卫民说:云哥!可意外,是阻止不了了。这几名台湾人,虽然穿得花花哨哨,看上去也似乎醉得一塌糊涂,可他们的枪法,倒是准呀!就跟探囊取物一样,大饼先挂了!然后,他们又从大饼的皮带里头,给取出了手枪,这是一把左轮,一枪毙命的!卫民怕了,可佟世云呢?! 卫民刚叫喊出,佟世云站起,原本是搂着孙旭婷的,他是害怕孙旭婷中枪呢。卫民刚叫喊出,佟世云即大吼道:快走!说罢,孙旭婷连红灯都不顾了,就往马路上撒腿就跑。可他放走了孙旭婷后,整个人露出了身子,当耙子给台湾人射呢。乓的一声枪响,子弹射进了头颅。 佟世云,趴在了地上,扑腾都没,子弹从后脑勺打进,红的白的全喷了出来,头颅骨被掀开,躺在地上,呈大字。卫民看着,胆子都快给吓破了,天神,佟世云就这么挂了?!卫民根本没想过,佟世云会死,还是横尸街头的死法!他望着,两眼都快红得出了泪珠子了。 我x你娘亲!卫民可淡定不来了,他像是一只见红的公牛,扑了上去,卫民这下扑得准,在军营里头练习过呢。一扑,卫民挟过了手枪,用额头砸了台湾人的鼻梁,台湾人的鼻梁立马被卫民给撞断,天神,鲜血就这么给涌出了。然后,砰砰的枪响,就打在地面上。 卫民心惊道,这几个家伙全都有枪!这可不是拍戏呢,是真实上映!他们是蓄意谋杀!是早就策划好的,先是当成球迷醉汉,然后鱼目混珠似的,给混入圈子里呢!卫民也是一股脑才突然想到的,他扑倒台湾人后,像是饿虎扑食,在地上滚了几圈,也避开了子弹。 卫民挟过了枪支后,几乎是同时握着台湾人的手,往这几名歹徒给开了枪!这是卫民的伎俩了,不松开别人的手,拿着别人的身子做肉垫,这样自个儿不中枪,又能打退别人,妙!卫民开枪后,打中了一人,但另外两名歹徒,居然跑单了!卫民转过头来一看,天神! 在五颜六色的饭店霓虹灯下,大饼跟杨洋二人的血,就跟红地毡的血交融到了一块儿,像蝴蝶一样呢。他们的身子全都中了好多枪,有的翻白眼,有的闭眼,而佟世云的脸,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卫民知道,他须逃!再不跑,那出事儿的该是自个儿了!但忽然,轰一声! 卫民给吓呆了!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猎枪!是沙喷子!卫民一个扑倒,就扑到了马路上,迎面而来的是一辆越野车!卫民看着司机,浑身发抖,可副驾驶的位子上,却是龚春秋。卫民瞅着龚春秋,大吼:您真是及时雨呀!你都“宋”到“江”来啦!可卫民刚刚吼完— 又是轰的一声,天神啊!这子弹不长眼,从地面擦了过去,是要打破轮胎呀。卫民发现,龚春秋把车窗给摇了下,然后卫民起身,连车门都不稀得开了,立马从马路上给一跃而起!他就这么,从车窗内给扑了进去,然后睡在后边的位子,逃过一劫。要是刚刚中弹的话— 那这情况,就不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了;可这事情,卫民还弄不懂这是个什么x的事情!卫民说:秋爷啊!人都死光了啊!卫民一看,他犯焉了,正当刚刚激战正酣的时候,阿德、阿珂、文程这些人,全都消失了啊!卫民想,这群x崽子儿,他们滚去哪儿了?!难道— 这群人是同伙?!卫民不敢想,天神,他来马来国是太仓促了,根本还没料到,这跟打仗似的呀!龚春秋也是两眼蹦着泪水,久久不能震惊。卫民看着司机,司机也是额头直冒汗水,然后往脸颊上划过。司机开得四平八稳,可正当卫民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黄狼捕蝉黄雀在后呢。 砰的一声,车尾,被撞了一下,卫民快要给撞飞了出去。在马来国这快地儿上,卫民是过得动迫惊心了。可另外一头呢?许久已经不提起的陈铭坚,他刚刚接到了一个通知,然后整个人是怔了一下,他现在正给辜政委打电话,他说:拆了,铜锣村那边,真给拆了。 辜政委听后,也是怔了一下。闹得沸沸扬扬,是要告御状,打官司的事儿,就这么拆了!在铜锣村那头,是三虎子带领的拆迁队,是要给镇街到村口这段路的房子,给规划拆掉了。辜政委立马拨号给魏局长,魏局长也不知道这回事儿,他立马又拨电话给了在村里的三顺。 三顺本来不知道,现在也是深更半夜了,可他出门一看,天呐,推土机、钩机、水泥车,全都开往了村口,这堆房子,是要全都给卸下来了!可居民呢?居民们都往哪儿去啦?!三顺也是给吓了一惊,他立马问魏政委,总不能就这么拆吧?要是人住里面,是要杀人啊! 魏政委淡然,他说了一句话,然后浑身无力了。 在治安大队里,关着呢... 三顺心想,完了,这案子,还要不要破了?他先是进来“潜伏”呢,可现在,有点儿玄乎了。他看着聚光灯,牙齿打颤了。这命令是谁签字执行的呀?!还不是乡政府吗?!他刚想跟魏局长说,可魏局长,已经把电话放下来了,虽然,还没挂上。 第六章 刀刀见红 砰的一声,卫民给震了一下,头给撞到了车顶盖上,疼!卫民往车窗玻璃瞅了一眼,紧追而上的,是一辆黑色轿车,马自达牌。卫民曰:这群傻x,敢在太岁爷上动土!?龚春秋说: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可还是晚了。卫民蓦然想起,怪不得刚刚龚春秋叫自己像催眠似。 司机对龚春秋说了一句马来语,似乎是问怎么办的意思。龚春秋果然是“老江湖”,他在思考,即便,车尾巴还被撞着呢!卫民又给颤了一颤,他倒是着急了。龚春秋问:前儿是哪?司机说马来语,意思是海滩。龚春秋说:卫民,你不是当过兵么?卫民惊讶,你怎知?! 龚春秋说:你翻车座位底下。说完,又是给砰的一声,已经撞第三回了。卫民又没坐稳,像是不倒翁一样,欲倒不倒。卫民好不容易给翻了出来,天神,你猜卫民望见了什么?那可是一把开山刀!刀柄还镶着一条红绳,这可是一把苗刀!是汉民族的产物,当年戚继光用的! 卫民给吓了一惊,天神!怎有这玩意儿?!忽然,正当卫民还手握苗刀,望着马来国美丽夜景时,一刹那,砰的一声,卫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飞出窗外,啪啦的一声,连车窗都给震碎了!这是怎一回事儿?!卫民飞了出去,胳膊着地,眼前黑糊糊一片,找不着北。 他疼得紧,眼睛冒泪水呢,头砸地上,擦破了皮。这胳膊像是废了一样,撞到地上后,卫民翻身都难,另外一手还压在肚子下呢。啊!卫民疼得惊叫,怎么就阴差阳错,给撞了出来哩?!那龚春秋咋办啊?!卫民这下给惊了一下,他刚刚想起,正在不久前,佟世云已... 这下他醒觉了,潜能好似一下子全召唤了出来,曰:哥日你们祖宗!卫民的手上还握着一把苗刀,锋利得很,还有酒精味儿,感情是用二锅头来洗刀子的。卫民在昏昏沉沉中,在远处见到一群职业打手,正挥舞着枪支呢!这下卫民给惊了,天神!他们是要杀人,真心要杀! 此刻,卫民躲在一处墙壁后面,他清楚的瞅见,越野车已经被撞到了角落里,这儿人烟稀少,原来后面的车子是把越野车逼到死路,而卫民之所以刚刚被撞飞出来,全是因为已经有一辆车伏击好了,只要越野车一冲到这条路上,另外一辆车,马上撞上去!真是默契呢。 咯吱几声,那两辆车下来了几个人,他们穿着都很随意,普通的t恤跟休闲裤,然后手上攥着枪!是拿报纸好好包裹着的。有的杀手不放心,甚至还背上了刀子,而看这气派,他们都是马来国的人吧?可刚刚那俩台湾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卫民心一紧,突然想到— 龚春秋与司机,还在车上呢!这可何记?现在夜幕降下,卫民是靠着月光给看到的,这儿还没有警察巡逻到,更让卫民不放心的是,一条月光照下来,报纸上凸起的,是明显的消声器,即便弄死了人,也不会惊动到他人啊!这下,卫民像热锅上的蚂蚁,久立不安。 忽然,在人群中,还多出一人。这人,让卫民顿时明白了一切。何!旭!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卫民策划的?对,是的,一定是何旭。怪不得,刚刚卫民会突然腹部一涨,然后屁股起了感觉,要屙出稀粪呢!看来一定是在那高粱酒里面下了泻药,这才使卫民屙得二腿发软。 正当卫民还在斟酌,怎么做的时候,忽然,何旭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蘑菇云,推开了越野车,然后,揪出了龚春秋来。龚春秋满脸是血,像涂了颜料的关公,可这血是淌出来的,不是抹上去的。他浑身无力,软绵绵,何旭轻而易举,就把他给挑了出来,然后放地上,踹了二脚。 龚春秋?!山云帮一大?!澳门商神?!我呸!你牛x是吗?!我何旭更牛,以后天下是我的!你真牛x啊阿健!何旭在那儿犯傻呢,而另外一头,亦走来了一人。即是范仕健。卫民瞅到后,怕了。范仕健、何旭,果然是狼狈为奸,真是奸诈得可以了,竟敢在马来国犯事。 杀死他吧,愚蠢多,然后在扶那谁上位,然后就统一两帮了,打打打打了十几年,有个毛意思!你拳头厉害得过军队枪械吗?!就一群傻x,呸!说罢,二人像是泄愤,又像是侮辱,反正就很默契的,往龚春秋的衣服和脸上,都啐上几口痰水,黏糊糊的,恶心。 卫民听着,他们讲地方话,还很大声呢。他明白了一切,果然,龚春秋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真不是。刚刚范仕健已经说了,把龚春秋干掉后,那山云帮可要大乱一场了。守业更比创业难,公司必须选新的掌柜,说不定,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卫民这次,收获颇丰。 虽然这些收获,跟沾血的,代价真昂贵呐!何旭没耐心了,他历来没耐心,可卫民想不到!何旭,竟然做出了何等下流的举动,他对范仕健说:枪呢?我们在马来国犯事儿,查不到我们,我算好了,这附近,没有摄像头,干死他吧。说完,范仕健递了把枪给何旭,何旭笑了。 接过枪后,何旭竟然一手解开裤子,露出了x。卫民刚刚见了,何旭穿的可是三叶草的运动裤,解裤子是极快的。于是,卫民怎也想不到,何旭竟然往龚春秋的脸上屙尿!还把头仰到了天空,然后叹息着,一直喃喃自语,说什么老乌龟!想不到也有今天?!死不足惜! 小的,往老的头上,屙尿!这是什么道理?这叫谬论,荒谬得很,要造反了。这可是卫民想不到的,也看不下了。他决定,拼了。卫民数数,他们那头整整六个人,手上提着报纸枪,还戴上了手套,应该是想确保万无一失。这下,卫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攥紧了手上的苗刀— 扑啪、扑啪,卫民像是跑短跑比赛一样,拿着苗刀正往他们那儿冲!何旭还在撒尿呢,刚刚喝酒喝多了,现在得发疯了,学疯狗呢。阿大!有人!打手们惊讶道,刚想举枪,可卫民是谁?正如刚刚龚春秋所说,是退伍军人呀!是退伍特种兵呀!上刀山下火海呀!于是— 搜的一声,卫民怎也没想到!这把苗刀,不是苗刀了,是比子弹还猛了。刚刚一打手,正举枪,朝着卫民射击,可卫民举起刀来,嗖的一下下去,还散发着酒精味儿呢。可忽然,又成了血腥味儿!全因,这刀子,把这打手的臂膀,给撕断了,打手的残肢,往刀子喷血呢。 啊!打手给惊了,这卫民拿的,哪里是刀子啊!是大炮都不为过!何旭说,打啊!卫民立马又砍了另外一名打手,打手的背脊上,马上露出了一道三指宽的刀伤,溅出了鲜血,直伤到了脊梁骨。刚砍完,卫民揪住了打手的肩膀,然后躲在他后背,往前推呢。 那暖和的血液,跟喷泉一样,往卫民的身子上溅,滴了地上全是。天神,卫民的手,已经在颤抖了,但是他放不开苗刀。这苗刀,既是恶魔,又是天使;他能杀人于无形,可又救了卫民的性命!这何记呀?!卫民知道,他在反抗!不然他就死无全尸了。可卫民,绝没想到... 子弹,居然像狂风骤雨一样,往这个“掩体”的身上打!这掩体,可是他们自己人。卫民惊了!他现在怕得很,怕到不懂怎么说!因为他要是一松手,那子弹就像地上的沙子一样扬到自己身上来,心肝脾肺肾全都被打穿!可要是不松手,他是置人于死地呀!他好怕的! 他第一次觉得这么怕,因为这子弹好像永远打不停!有的子弹,没打着,穿过卫民的耳朵,凉飕飕的,又很锋利似的。何旭忽然大叫道:这样打有毛用啊!你们冲上去啊!傻x!说完,两名打手,瞬间扑腾了上来,就窜到了卫民的左右两边,他们的手上,都拿着报纸枪呢! 卫民惊了一呆!两把枪杆子对着自己,而且还有俩枪杆子在何旭手上呢!天神,卫民感觉命悬一线了哎!正当卫民惊恐万分,进退两难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这让卫民根本料不着,就忽然一下,砰的一声,划过了夜的静谧!这是很明显的枪响,声源处朝车子那儿。 子弹很快,卫民反应不着,就已经从车子那头飞了过来,然后咔磁一声,卫民就被喷了一脸血水。准!太准了,子弹就这么从车子那,飞了过来,直插打手的后脑勺!打手料不着呢,没有躲闪跟扑腾,直接倒地!卫民还没来得及往后看,就已经推开了“掩体”,一扑上前! “啊—”的一声惨叫,卫民一个前扑,然后直接摁倒了左侧的打手,然后看都没看,就使劲儿一削,卫民把人家肚子给开了刀,刀子连忙把人家的肚子给削开,淌出鲜血,场子都给露了出来,被卫民切断了两半,溅出了粪便。卫民怕了,真的怕了,可另外一头呢! 卫民好不容易,单枪匹马,走龙潭入虎穴一样,干掉了几名敌人,可何旭呢!?何旭正拿着手枪,对着满脸尿水的龚春秋呢?!卫民惊了,但他不怕! 第七章 中国教父 你们这群傻x!话毕,卫民远远已经听到这话,何旭持枪正对着龚春秋,很显然,龚春秋已经被撞得浑身是血,车子的玻璃窗已经被撞碎,碎片正掸落了一地。卫民刚刚醒觉,想要追上去,可这还来记得吗?!何旭的枪头已经正对着龚春秋的脑袋了,只要一扣,砰的一声! 卫民刚刚迈出了脚步,何旭就开枪了!啊!卫民惨叫一声,但脚步还是往前迈去,龚春秋会否就这样给打死了啊?!可刚刚枪响的一刹那,卫民便发觉,原来何旭是射到驾驶位上,子弹嗖的一下穿过了玻璃,直穿了司机的脑门!司机的头上马上涌出鲜血,染红了车玻璃。 卫民吓了一跳,刚刚停顿了下,他距离何旭已经不到三米远了!到你了!傻x!何旭刚刚开完一枪,枪口还在冒烟呢,他的手又正对着卫民,然后一脸阴笑,卫民已经不顾这么多了!砰的一声响起,卫民几乎在同时!他扬起苗刀,忽而往下一砍!天神,他看着何旭脸色,变了。 何旭,两眼惊愕,额头滚着豆水,卫民也就在那一刹,像是肚子被踹了一脚似的,然后倒在了地上,扑腾着,肋骨要被踢断了!卫民中枪了!这一枪,却不是何旭打的!而是另外一头,是范仕健!范仕健的手上,也有一把枪,是包裹着报纸的。卫民决计没想到,黄狼捕蝉! 黄雀在后。 卫民倒在了地上,大口呼吸喘气,那枚子弹已经嵌在了肋骨上,疼!像撕开骨头那样的疼!卫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他的眼眸已经被汗水给打得模糊了。鲜血,也直往外涌出,那子弹还在滋滋滋地往卫民的肋部里旋转,卫民感觉一股烧焦的味儿正扑鼻而来,还是疼!巨疼! 你早该死了!在中国就已经该死了!傻x!何旭啐了一口唾沫,啐到了卫民的脚边,然后他举起枪,要往卫民的身上打。可卫民感觉,何旭怎么怪怪的?他好像拿枪拿不稳呢,这是怎回事?何旭的身子,摇摇摆摆,好像站不稳,他的额头也已经湿漉漉,卫民看得清。 当何旭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月光正好照到他的身子上,卫民好不容易望到了他,他的手,全是血!卫民想起,对,刚刚他往下砍了一刀,力道十足!难道,中了吗?还是没中?万一没中,那分分钟,是要命的。卫民咽下一口唾沫,而何旭,还在狰狞地笑,大获全胜的样子。 突然,何旭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卫民吓了一跳!何旭的手指,整整三根,齐刷刷地掉了!就那么短短几下,何旭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全给掉了下来!无名指的指皮,原本还吊着手掌,可不到一秒,同样,给掉了下来。枪支,也在这时,给恍铛一声,掉了下来,响。 啊!何旭大叫一声,然后像抓狂的人一样,不知所措。卫民赶忙起身,颤巍巍地趴了下来,拾起了苗刀。可何旭回过神来了,他的手已经断了三指,看着卫民就是火上浇油,他要干掉卫民。x你妈x崽子!斩我手?!说完,何旭踹了卫民一脚,踹到了中弹的地方,疼! 卫民几乎是倒在了龚春秋的那旁。他被踹倒后,脸正对着龚春秋的身子,刀子正竖着对准天空,他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只听到“咔嚓”一声,卫民艰难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原来,范仕健把这副景象,给拍了下来,卫民对着龚春秋,手里拿刀,二人都是血。 要是你不明情况,看到这一幕,你会怎么想呢?卫民知道,如果龚春秋醒不过来,那死无对证了,卫民必死无疑。他恨自己呀!疼!根本站不起!他现在就像一只鸡、羊、牛、狗,还是被割阉过的,是任人宰割呀!他的眼睛,正对着月光。难道,他就这么死去?在马来国? 何旭走了上前,踹开了卫民的手,然后夺过了苗刀。然后,他踩着卫民的手腕,对着卫民的四指,要报仇雪恨!卫民说:别!别斩!别斩啊!卫民惊恐了!要是何旭,就这么生生,把卫民的四指给砍了下来,卫民该怎办?!他惊了,怕了,怒了,无助了,可没辙!没辙! 何旭说:不斩?!我斩你妈!说完,何旭扬起了闪亮的苗刀,正对着卫民张开的四指,卫民绝望了,他唯有紧紧闭上眼睛,然后大叫道:啊!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朝卫民这边开来,这一声枪响,打到了苗刀上,然后“铛—”的一声长响,苗刀飞到了另外一头,落地。 卫民,逃过一劫!快走!范仕健大吼一声,马上给扑倒了何旭,呵!果然蟑螂有九条命!何旭跟范仕健二人趴下后,子弹嗖嗖飞来,居然没中一枪!而何旭他们,居然像狗爬地一样,在乱枪中给逃脱了!还上了车,躲开了射到轮胎的子弹,几乎是毫发无损!只可惜,对他说— 这三根手指,还有一把枪,一滩血,要永远地留在马来国了。卫民松了一口气,刚刚绷紧的神经,好不容易松弛了,但肋部的伤口,却疼得不行了。他望着眼前,四五个也是穿着休闲装的人,正往这边儿走来。其中一人,头发灰白,但身子骨还很硬朗,他冲上前,大吼。 后来的事情,卫民已经听不清了。他只望着天空,马来真的好热!虽然在中国大陆,现在腊七腊八快要冻死寒鸦。可马来国,月亮还是圆圆的,卫民的身子,流淌的汗水还是咸咸的。带着劫后余生的快感,还有大口大口的喘息,望着月亮,他昏倒了过去,直到别人把他扶起。 卫民醒来的时候,还做了一梦,即是何旭满脸狰狞,把卫民的手指脚趾全给砍了下来。卫民吓了一跳,直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和自己完好无缺的两手,他才好不容易安下了心。天神,刚刚真是太危险了。这是哪儿呢?他看着窗外,是黑夜了,他刚晕倒的时候,也是。 难道他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吗?他看着自己的身子,已经换好了间条的睡衣,手背上还插着针管,哦,这儿是医院,好心人把自己给送到医院来了,救了自己一命。卫民解开了纽扣,几条长长的绷带,正缠着自己的腰。在床头柜上的托盘里,一枚带血的金色子弹,已被拔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卫民的手机、衣服、鞋子、手表却全都不见了。他刚想叫护士,可是又不好开口。想想,口渴了,还是喝水吧。他从床头柜上拿过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咕噜咕噜灌到了喉咙里,终于解了渴。看着矿泉水上的商标,那是一堆看不明的马来文。啊! 原来是马来国的人救了自己呀!现在卫民还在马来国呢!是警察救了自己吗?卫民努力回想着,在自己快要丧命的一刻,一群手持枪械的人,正从不远处冲进来救了自己。是他们吗?看来是。正当卫民还在想入非非的时候,只听到咯吱的一声,一个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卫民激动得叫了一声:秋爷!天杀的,我他x差点儿死了!龚春秋说:我也差点儿被撞死了。天杀的!这群小x崽子还真没王法了!敢当街杀人!撞车!他们是串通好的。卫民一想,也是,这俩人,还真的什么都敢做呢。卫民问:谁救了我们?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到。 推开门,卫民瞅见的,却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理着寸头,以毫米记的头发,已经灰白成一片。这人皮肤黝黑,所以头上的毛寸白发,显得特别耀眼。他鼻梁很高,鼻子很大,两只鼻孔像公牛一样。卫民看着他的脸,又想笑,又觉得有很大的威严呐。他进来,跟龚春秋说话。 龚春秋说:卫民,你知道这人是谁吗?卫民说,不晓得。卫民看着他,他不像是黑社会,更像是平民百姓,或者商人。他笑着,镶了两条金牙。龚春秋说:马来西亚,出过三个中国教父,全是上世纪的事儿了。第一个,叫武大郎,人们也叫他楚霸王,但后来还是叫武大郎! 卫民听后,不禁觉得好笑,怎么?武大郎?不是卖烧饼的吗?龚春秋说:是吧,他力气大,做餐饮的。在这边的矮骡子都知道,他最后被斩成了五块,就死在女人手上。卫民听到这儿,就不觉得好笑了。如果卫民没有记错,武大郎还真是被潘金莲给害死。那中国教父呢?不是? 龚春秋说:第二个中国教父,叫蒋委员长。卫民听后,又差点儿捧腹大笑,说:蒋介石?!龚春秋说:是吧,他姓蒋,也是在大饥荒的时候,从大陆逃到马来国。他在这儿,也算是风生水起了,但后来,被赶去了台湾。这就跟蒋介石的处境很像,都被**给赶去了台湾。 卫民说,那他下场也算不错了。龚春秋说:最后一个中国教父,在马来国的,就是他了,他叫李托尼,你叫他尼叔吧,按辈分,他跟我一辈,而现在世云死了,你就得叫我叔了。你替他的位子,明白吗?卫民惊愕了一下,说:这怎么成?!龚春秋说:朱家造桥洪家过,明? 卫民说:不懂。龚春秋说:二板桥头过万军,左铜右铁不查分;朱家造桥洪家过,不过此桥是外人。卫民听后,说,好吧。可,我不明白一件事儿。龚春秋说:什么事儿?卫民说:这次我们就不耻辱吗?!秋爷,他可在您头上屙尿呢?!您忍?! 第八章 合纵纵横 龚春秋听罢后,忽然脸色一转,卫民就感觉说错话了。因为再怎么说,就算龚春秋的脸上给刨了粪进去儿,也轮不到卫民去教训人家呀!龚春秋好说歹说,也走南闯北几十年了,难道卫民比他还懂吗?卫民又有什么资格,让人家去“报仇呢?”对,刚刚卫民,就是想报仇。 因为卫民怕了,是彻底怕了。他头一回感觉,刚刚是站在悬崖边上,还是在悬崖边上走钢丝呢!只要稍稍一推,卫民保不齐就掉入谷底了!而何旭扬着砍刀,往卫民手指那瞄准的时候,这场景卫民还历历在目呢。他咽不下这口气!可现在,卫民逃过一劫,只剩不爽了。 龚春秋先是摆了个脸色给卫民看,然后卫民还了一个认错的脸色,好不容易才把气氛给弄得好些。这时候,李托尼,这位在马来国的中国教父,拍了拍龚春秋的膊头,面带微笑,然后拿起电话,先是拨通,然后往走廊里走去,似乎在给卫民跟龚春秋营造一个谈话的气氛。 龚春秋也是心领神会,他坐下,然后点起一根烟,道:起身子。卫民听后,照做,身子起来,躺在枕头上。龚春秋说:解扣子。卫民说:咹?!不过他还是照做。解开后,一条活生生的过肩龙,正搭在卫民的身子上,无比显眼,带着一股气势,龚春秋笑笑,说:我也有。 说完,龚春秋也揭下了他的衬衫,然后露出了干瘦的身子。映入卫民眼帘的,可是一条猛虎!就像武松打下的那只,在景阳冈上作威作福的大虫!卫民说:吓!你也有?!龚春秋说:对,是有。我还是在马来国汶上的。所以我对这儿特别有亲切感。懂?虽然我不会说马来话。 卫民说:你是怎么认识那个‘中国教父’李托尼的?龚春秋说吸了一口烟,过了肺然后再喷出来,两眼里布满了迷离。卫民知道,这故事,也许很长了。龚春秋说:在我还小的时候,也是也老大不小,快三十岁的时候,当时文革准备结束,我去了一次大陆又回来,然后出事。 卫民问:出事?怎么出?龚春秋说:为女人。好斗。争强好胜,我不爽你,我就打你!然后我有钱,还有码头,应有尽有。当时我泡了一个马子,可想不到,有天我归家的时候,**躺着别的男人。老土吧?这故事。可这事儿就是这样,所以说要找个不图财的跟你,才对。 卫民说:继续吧。龚春秋说:当时我还把那畜生给打了个半身不遂,因为当时我喝了很多酒,力气又足。打完以后,我浑身都是血,连澡都没有洗,然后又把那马子给折磨得变本加厉,反正一清早醒来,我那x玩意儿,跟身上,全是血。那女人缝里头,也流血。那时我懂。 我出事儿了要,百分百。那畜生命真大,被我敲碎了两边膝盖骨,还能爬着离开我住处,我当时租的房子,可是在六楼呢!第二天,黑白两道都来找我,而我当时也不过是什么所谓的‘金牌打手’。警察要杀鸡吓猴,以儆效尤无需找我,而老大谈判做生意,我也靠边儿。 因为我当时就一奴才,跟一把刀子,一枚棋子,没什么区别。我以为打得多,打得猛,打得狠!就是阿大,就是扛把子。其实不是。纵然你能打下千军万马,你也就一将军,精力一过,就像一条狼狗少了牙齿,要剁你来吃了,还得千刀万剐,然后拿来褒、拿来炖! 当时被我打伤,致残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清。比我x过的女人,还多,懂吗?那畜生,把我马子给x了一轮后,我才知道,我马子原来崇拜他,他可是当时钵兰街的太子炳。他跟英国人关系好好,他老爸又是当时的扛把子,你说,我能不死吗?当时,我想去台湾,可! 在当时,我们一般跑路,要么去新加坡,要么就去台湾。他们能不知道我们的套路吗?就在船上,我差点儿死了。给你看看吧,这个比纹身还要惊心动魄。说完,龚春秋祛下了衣服,背后一条三指宽的伤疤,正隐隐而现,生龙活虎似的!就跟上了战场的抗日将军一样,牛! 卫民说:后来呢?龚春秋说:后来我去了马来国,不过当时英国人刚走,马来国也真够乱的。中国女人去那儿,就成了奴隶,x!当时我为了谋生,真的啥事儿都肯做了。但还是活不下去,当时我去种罂粟,入了狱,我那时候买的护照,现在还存在澳门那儿,当我出来— 我重拾旧路。在马来西亚混黑,我这辈子注定跟这玩意儿有缘,干!卫民说:后来呢,混得好吗?龚春秋说:好吧,来来去去都那样,肯打,够“姜”(辣),那就一并通吃,在外面靠的就胆量了。可当时我很痛心,我去那会儿,中国人不团结,我还差点儿死在一福建人上! 卫民说:后来呢?龚春秋说:后来,也就那样吧。我跟一群广东的潮汕人,好不容易合了十兄弟,最后才闯出一片天地,我们自个儿的地盘。你知道我为什么纹身吗?又为什么叫山云帮的人都纹身吗?卫民问:为什么?龚春秋说:因为当时,我有一个兄弟,死了,极惨。 卫民问:死了?龚春秋说:对,死了,在混战中,被抓了。死相极惨,五马分尸,被五辆轿车,活生生给拉死了。卫民听道,吃了一惊,天神,车裂!龚春秋说:他死后,头被抛到了吉隆坡,我当时在的饭店,手又给抛到雪兰莪,脚给抛到了马来海。而我纹身,你也懂。 一旦在街上被斩成七块,我认得出你,你是中国人,你是跟我一伙儿的。我得把你骨灰带回大陆,然后好好抛洒。卫民问:那你们当时,就做了好人?你们这可是军人素质呀!龚春秋说:好人?!好个毛!跟在香港一样,贿赂警察,警匪一家!烧黄纸、拜关公,都犯贱! 卫民惊呼:警匪一家哩?!龚春秋说:是吧,人贱,你可没钱,你总得阿谀奉承,否则连提鞋的份儿都轮不到你,明不?卫民点点头,继续听龚春秋说往事。龚春秋说:老啦,老啦,没辙!当时风华正茂呐,可好汉不提当年勇,所以说,别说在我头上屙尿,即便射一炮精! 我都能忍!我能活到现在,欠的人可多得去了。关二爷、**、观世音,我可是天天求神拜佛哟!卫民听后,开始觉得,自己是真心浮躁了。可想想,这事儿就这么玩了吗?决不。突然,卫民的脑海里掠过一个念头,然后曰:秋爷!你是怎的知道,我们会出事儿来着?! 龚春秋听后,呵一声冷笑,于是拿出了他的手机,这是一部相对前卫的诺基亚。划开解锁屏后,令卫民惊讶的事儿给发生了,只见在手机上,是一张拍摄好的图片。这是一处超市停车场,正站着俩人,一个是龚春秋,另外一个同样是满头白发,然后梳着板寸之人。 卫民好不容易动了动没插入针孔的手,用二指把屏幕划大。他得瞅瞅,这矮子他觉得脸熟,可之前是在哪儿见过呢?卫民想想,惊曰:这不是...您给我看的相片里儿的人?!卫民知道,这人可是“麒麟帮”的头儿呢!卫民刚到马来国那阵,龚春秋在出租车上给他看的人。 他不就是“麒麟帮”的头儿!?卫民惊曰。龚春秋说:对,是他。他也来了马来国。卫民曰:长生天,何旭可不是说,他是代表麒麟帮来的吗?其它都不来啦。龚春秋冷笑道:那法律也不允许强x,天底下还不是到处都是?!你可不能听信“大人物”的片面之词呀! 卫民说:这人是谁呀?叫啥名字?龚春秋说:姓蒋,蒋介石的蒋,单字一个云。**的时候,他是造反派,文工团。专门揪反动派。我哥哥当时也是造反派,只不过不是文工团。文革结束后,我回了广东,先跟我哥好好活了一阵子,有了生意,然后来到你们市,就成了这样。 卫民问:这样是哪样啊?龚春秋说:当时我们几个人,傻愣愣坐在那儿,就相片上看到的。他们后来全都给混了黑,可当时讲义气,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们一直打打杀杀到九十年代。九十年代以后,我们全都给做了生意,那时候才是考验人的时候。明白吗? 卫民说:我有一件事儿可不明白,怎么这真相,是你“敌人”给告诉你的呢?他不正希望你死吗?你一旦死了,那我们市“山云帮”可不大乱吗?他就可以统领一地儿了。跟秦始皇统一六国似的。龚春秋的烟,快抽完了,可能刚刚他说的全是一腔废话,可现在却要说实话。 卫民呐,给你看张相片。说罢,龚春秋打开了诺基亚的手机图库,然后龚春秋的指甲给戳了屏幕俩下,弹出了一副图片。这张图片,是黑白照。是抗日战争结束后的重庆谈判,**与蒋介石二人的合影。蒋介石明显消瘦了不少,可**却气势汹汹,势要统领天下的份儿。 卫民说:这是啥意思? 龚春秋说:每次我们有一方,快要死掉的时候。我们就约好,把这张图拿来摆摆。其实他统领也好,我统领也好。你明白一个道理吗?我们都成了旗子,在你们市,现在又出了几个苏秦跟张仪,他们在动我们呢。我们就好比刺在身上的纹身,一旦涉入,你永远都是下三滥! 卫民问:苏秦?张仪? 龚春秋说:春秋战国时候的纵横家、合纵家。明白吗?我们来到马来国,其实就是个局! 卫民吓了一跳!感情这么久以来,他成了棋子!说不定连棋子都不是,棋盘上的灰! 第九章 公审大会 卫民听完后,脑海里像打了一片惊雷,久久而不能矗立。长生天呐,卫民这下惊觉了。他也彻头彻尾的明白,怎么龚春秋须要在澳门,设局了。要是卫民当初在澳门要被打死,那可是真的白死了。因为龚春秋已经知道,“山云帮”已经乱得不行,他们都还是棋子呢。所以。 这下卫民懂了,他要上位了。一般人,龚春秋决计不会随便“检查检查”。琢磨出龚春秋的脸色后,卫民忽而觉得腿脚有点儿凉快,貌似是紧张,又像是兴奋。好吧,继续听龚春秋的话,看看龚春秋还会跟自个儿说什么。卫民终于体会到,惜字如金是什么感觉了,真棒。 龚春秋掸了掸烟灰,一根香烟快是搞定了。这话说到燃断的烟蒂,也终于该说最正经儿的了。龚春秋说:蒋介石还在坐天下的时候,出了个牛x叫杜月笙。然后轮到**坐天下,把国民党给打走后,杜月笙去了香港,留下了一句话。他以为在上海滩,他做地下皇帝够狠。 可蒋介石比他还要狠。杜月笙在上海的时候,他是夜壶,国民党需要他的时候,把垃圾屎尿一盆子都往夜壶上扣,跟现在垃圾回收站似的,只要把垃圾倒上去,那可万无一失。可杜月笙始终是夜壶,是痰盂。他凭着一股劲儿,做生意,在上海滩能统领地下,可后来呢?! 他呼风唤雨,还不是给共產党给赶到香港了?当时还有一霸,黄金荣。他也是呼风唤雨。黄老板当初不止干大生意,还是当时法租界的巡捕头头儿呢,可那又怎么着?红极一时? 共產党来了,对他也是照打不误,五几年的时候,黄金荣扫大街了,不去搜刮民脂了。怎样? 我们算什么把戏?苟全性命于乱世,懂没?这次逃过一劫,我的司机死了,他是我马来国兄弟的孩子,我对不住他,可没辙。这叫什么?这叫丛林法则,没有感情一说,要干掉你,就跟饭店里头杀鸡杀鸭一样,一刀过,世界没了你照样转。可我痛心呐!人有七情六欲呀! 卫民呐,这话,你可不要跟别人学了,明白?要是别人知道了,指不定,别人怎么算计你。希望你能知道,什么是明哲保身。什么,是好是坏。现在山云帮乱了,乱得一个锅粥,可不止有一颗老鼠屎呢。我这把老骨头,硬了几十年,是该软软了,再过几日,我得回大陆,懂? 卫民惊曰:您回大陆?为何?!龚春秋说:我想看看这群傻x还能折腾成个什么样子。明白吗?掐指一算,我也年过耳顺。我老婆孩子全都在澳门,还有我已经办好了移民手续,现在我还怕个毛。但你记住一点儿,卫民。卫民问:啥?龚春秋再次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卫民。 官是官,匪是匪。做官,就不能与匪好;做匪,你得怕官一辈子。现在是共產党的天下,谁是想要造反,那就是把自己人头切下,扔到海里,扑腾一声可就没了。咱们现在,你猜是官是匪?咱们就是这胸前的纹身,你做匪,永远都会被剿。明白吗?自古以来,你看水浒传。 卫民说:那?咱们无路可寻?龚春秋说:是,也不是。看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玩了。坐庄的永远不是咋咋呼呼的何旭,也不是古灵精怪的范仕健。你要是说是菲戈,我也不同意。为什么?他们都是棋子,你我都是。坐庄的是谁,我根本不懂,当然我懂不懂已经无所谓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点儿,那就是,要是“山云帮”跟“麒麟帮”合在一块日打夜打,一边已经坐着违法勾当,一边儿还在斗个不停。那警察一出动,拿枪拿棍,把两支旗帜都给拔掉。你瞅着谁的损失大,谁的损失小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穷鬼不好生,我们不好死,懂? 卫民说:那咱们就是任人宰割?龚春秋说:你想的悲观了些。不过这样也对,你要是想干坏事,还有好下场,那你就祈求天父放过一个好人吧。等你伤养好,咱们即刻回大陆。懂吗?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年纪轻轻,该是一腔热血打天下的时候;而我年过耳顺,无牵无挂。 就一鸡x软的跟一鸡x正好硬的凑一块儿,蛇鼠一窝。你要是不给自己争取,那神仙要是给你东风,你做孔明也借不来。所以说,他屙屎屙尿都成,咱们活得好好的,你就得拜拜关二爷跟**,这叫信仰。卫民听后,长生天,龚春秋果然是太牛x,他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的确。过了翌日,“山云帮”帮内,开了一个公审大会。这可是来年许久的一次会议。上一次,可是在两千年的时候,国家提倡四个现代化。这群混混们,好比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绿水鸭先知一样,早早就已经知道,做匪的要怎么面对,怎么做生意。这次,也是一样。 “山云帮”历来彪悍。许多决策,许多对策,混混们知道的都比较早。这次,他们开这公审大会,审的就是在马来国发生的这件破事儿。佟世云死了,庙街帮看来是要一拍两散?这可不会吧,好说歹说,那儿都有上百上千人在帮会里呢。虽然他们的勇气,全都拿来犯傻去。 自从卫民来了以后,好比拿破仑做了将军,这钱财是腾飞了。瞅瞅,说句不好听的,本来这俩处地儿的渣子,卫民现在就像是下水道的蚊子,净干见血的事儿;这何旭就像是粪坑堆里的苍蝇,专门往脏的地方寻财。他们俩都能较劲到在庙街那儿一齐开店做生意,您说? 这可不是经济腾飞吗?谁要是在这时候,群龙无首的时候,揸了庄。这时候,可就是捡了一块大肥肉,就像是好多年前买了一块地皮,现在到处搞开发,升值跟母狗**一样,说来就来,还发得不退呢!这钱财能少吗?谁不乐意做这块儿的扛把子呢?!想做的人多得去哩! “山云帮”的公司总舵,现在可是个建筑公司。在里头,在会议室里头,元老们都在了。有的年过而立,事业发达;有的四十不惑,财源滚滚;有的五十知天命。反正该穷的穷,该富贵的富贵。小打小闹的,大发宏图的,全都在那儿了。可主持人,依旧是黎希杰,真厉害。 “山云帮”这个“帮会”,虽然都是一批乌合之众。但他们也算是蛇鼠一窝,拧成一团,长治久安,就跟搞耶稣,搞释迦牟尼一样,井然有序。“山云帮”里头,标着四个字头,龙、雕、虎、豹。龙雕虎豹下来,是非常零散的什么什么堂会,有“忠义堂”、“猛虎堂”、等等... 不过万卷不离其中。这天下来,庙街帮,可真的得出新的扛把子了。黎希杰人肥,皮厚,脸皮自然厚。他站在会议室前头,虽然他不是主席,但他肯说话,话多,于是,他说话了:弟兄们,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跟四十年前,有什么区别?都一齐在窝里斗!明白?! 我敢说,咱们这儿,一定出了内奸!谁是内奸?!什么是内奸?!这自古以来,枪打出头鸟,小人多得志!咱们好不容易,做到今天兴兴旺旺,靠的就是一路来的拉拉扯扯,你帮帮我,我扶扶你。缺一不可!可这次,世云死了!为什么?!有人想篡位,有人想做出头鸟! 看看,这是什么?!说罢,做为虎字头的黎希杰,他把报纸,啪的一声,给丢到了圆桌上,然后大指头条。上边标着:“大陆商人佟世云,死于吉隆坡枪械混战。至今死因不明,警方仍在大力拘捕凶手中。”黎希杰曰:这凶手,很明显,就是那个最近咋咋呼呼的卫民! 话音刚落,这现场就有人不悦了。说罢,文程、阿德、阿珂都在,他们仨一齐站了起来。虽然他们坐着的位置是靠墙,可这几人听得是一清二楚。这黎希杰说的话,是好偏激的。摆明针对卫民去的。阿珂曰:肥仔黎希杰!你这x话是什么意思?!你全盘怪罪卫民喽?! 黎希杰说:有你他x的资格说话吗?!咹?!现在法治社会,讲究的是证据!明白吗?!我会口说无凭!你们瞅瞅,这可是什么玩意儿?!说罢,黎希杰拿出了他的苹果手机,然后把手机的扣扣相册给点了出来,上头有一副清晰可见的图片,正好是佟世云遇害前的一幕。 卫民正同那几名台湾人握手呢,快点就成勾肩搭背的好朋友了。这图片,照得好清晰。还可以看见,是来自佳能的相机。貌似这就是专门抓拍的,还像是专业摄影师哩!阿德的脸红成了关公,曰:按照你这么说,咱们阿大老婆,也有嫌疑了?我x!黎希杰这下脸黑了。 看来他要做张飞了。因为张飞穿针,粗中有细。可黎希杰这一大坨肉,冤枉起人来,也毫不寒碜。说话举例,都是有板有眼。他说:大人说话,你们这群小x孩算个毬哩?!瞅瞅,当时世云遇害的时候,你们去哪儿了?!咹?!你看看,这里头,明明还有你们! 说说!你们去哪儿!?咹?! 要是不说,你们还有嫌疑!! 一堆废柴!烂泥扶不上墙。 第十章 投票表决 黎希杰曰:你们别插嘴!瞅瞅你们这德行,指不定身上还有香水味儿呢!还好意思搀和咱们帮里的事儿?!你们这几个小x崽子儿,扪心自问当初你们去哪儿了吧!嘁!黎希杰说得是振振有词,文程阿德他们,心窝直冒火,却又驱散不了,于是他们回忆起在马来国那一幕。 当初他们俩,也是吃饱喝足,买了毛氏纪念品后,提着大包小包要出了饭店门口。阿珂刚刚出来,打了个饱嗝儿,一股白酒的气味儿向四周弥漫。他提着肚腩,眼睛有点儿迷迷糊糊,曰:呀!马来国真是好地儿!地美菜美,人还美哩!说罢,他继续打饱嗝,等着过马路。 阿德左顾右盼,咦?卫民哪儿去了。他找不着,只好往四处人多的地方看,想打手机也打不通。他们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被上缴了,只好用派发的手机。他们手上攥着的手机,连扣扣软件都装不下,非常古板的机子。阿德拿出来后,人影儿开始逐渐多了起来,突然— 阿德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人高马大之人晃了过来后,阿德的手机不见了!他手上空空如也!但刚刚那下,阿德还分明感觉到,手机是攥在手上的呀!还攥得紧紧先。难道被偷窃啦?可又不太似。他刚刚明明觉察出,有人撞了他一下,有意无意的样子,然后手一松,就没了。 到他睁开眼,看四周的时候,人影已经没了,然后又是人来人往。只是撞了下,没了。阿德还一头雾水呢,说没就没!可正当阿德还在低头找寻的时候,一个硕大又圆润的手臂搂着自己的脖子,那显然是阿珂的了。阿珂满脸春意,牙齿缝里还塞着一块猪肉屑。哈哈大笑着。 阿德!走吧!带你去个地儿,咱们这次玩个七王十后!这比他妈的双!他妈的飞!还爽上几倍哩!阿珂笑笑,然后搂着他,几乎是用肚腩把阿德给推走的。长生天呐,阿德的手机不见了,这事儿是有多大?!可他现在回不去了,阿珂的肚腩已经把他顶出了好几里路来。 但阿德回过神来一看,卫民已经同佟世云集合了。这下,可没有事儿了吧?等等,怎么上头有一群戴着金灿灿链子的人呢?他们有的还穿上了多特蒙德罗伊斯的球衣,曼联鲁尼的球衣。他们是球迷吗?缠着卫民不放。这时,只听到阿珂大喊,的士!于是,红色的士停下。 上车。 车子开得飞快,三两下就伴随引擎声飞了出去。阿德回头看,可阿珂已经搂着他,让他直视前方。阿珂曰:文成,阿德,咱们从小到大打打闹闹什么风浪都见过了,对吧?!可女人的波涛汹涌,你们见过没?我是见过,抓过,舔过,砸过。可像日本片子里一样的,我没! 日本国的片子传到中国,有句顺口溜:东京日头真他妈热,热得全都挤公测!这是干嘛挤公厕?!错!那儿不是公厕,是澡堂!美女全都挤长廊!帅哥个个像南蛮!凑在一块打长枪!关上门呀开空调呀解衣服呀男男女女在一块呀,你说他们干啥哩?!他们在做坏事哩! 想到这儿,阿德忽而感到一阵悲哀。他当初去到了澡堂后,还真他妈寻花问柳去了。在马来国,阿珂好像先做好准备了一样。他把阿德带到了一处地儿,这里的女子个个都妖娆得紧,**圆臀应有尽有。好像全都是精雕玉镯似的,阿珂早已经迫不及待,曰:人不风流枉在世! 于是,他似乎连钱币都无需支付,直接冲进了胡同巷子里的发廊宾馆里头,犹如一头野猪狂奔一样,左揽右抱,把美女带入了包厢里头。阿德动心了,他健壮如牛,想不到见到美女也如饥似渴。这里的女子,还全他妈都是中国人,这让阿德大吃一惊,在阿德的心悸动下。 没把持住,进去了。这能怪谁呀?!阿德忽而感觉到一阵懊悔,他太好奇了,为什么在那儿站街的,居然都成了中国人呢?想来想去,好奇心害死猫。现在,这公审大会开到这份儿上,该怎么“判”呢?阿德一阵懊悔,可又无话可说,想想,这种事儿,决没有下次了好吗? 黎希杰说:你们这群小x崽子儿,谅你们也没本事出声!好了,咱们继续。说罢,黎希杰又拿起话筒,然后饮下一口茶水,继续当他的主持人,虽然颇有黄婆卖瓜的气味儿。黎希杰说:咱们山云帮,走到今时今日,虽然不是什么牛气冲天的帮派,但好说歹说,也长久不衰。 为什么?!为什么咱们这么牛x?因为咱们秉承着一个信仰,一个传统。就是民主!就同**说的一样,人民当家作主!虽然咱们都是大老粗,都是苍蝇人。这社会愈脏愈乱愈臭,咱们就像当时国民党一样,大发战争财。但是咱们一直没有忘本!那就是:人民当家作主! 你们说说,在“山云帮”这么久,我们有没有亏待过你们?没有吧?小的交了保护费,给关了进去一样保出来!你看看,阿婶,你可是庙街街道办事处主任,你说我们有没有亏待过你们庙街?你女儿上次被“麒麟帮”那群混混渣子调戏,还不是我们给出了头?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民主!凡事都是经历投票决定,就跟选镇长、选县令一样!明白吗?!好了,这下,投票决定吧,咱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个狗杂种!说罢,黎希杰从办公桌抽屉里头,取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放满了碎纸块。然后他那肥嘟嘟的双手,像摇骰子一样,娴熟地摇动着。 三两下过后,他揭开了盒子,然后碎纸块上全都是数字。这群山云帮的扛把子,龙雕虎豹字头的,全把碎纸块抓了起来。要是抽到1,卫民就要给1号处理了。要是抽到2,那则是拥有投票权。要是抽到3,即是群众,不属于执“法”派。三三得九,二四得八,除去一张。 只有一个1,其它四个是2,最后四个是3.也就是说,只有四个人,能决策。而这群龙雕虎豹,恰恰有九人。阿德看着,他如热过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唯有望着墙壁上的关二爷,然后又点了一炷香,给插入了土堆里,拜拜。这个举动,没有扰人。 刚刚同黎希杰说话的,是庙街办事处主任,她在庙街待了近三十年,从改革开放到今儿,他一直当主任呢。主任公开了他的数字,恰好是2,也就是说,主任有投票权了。她说:肥仔黎,卫民这人,我怎么能不认识?还有这几个小伙子,他们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对吧? 黎希杰说:然后呢?主任说:我还没结婚呢,就已经听你大名了。你比我大一点儿,咱们年纪相仿,都是六五六六年的人,咱们做长辈的,可不能欺负后辈,你晓得不?我意思是,卫民、阿德这些人,都是我看大的,他们从学会屙尿,到现在快谈婚论嫁了,我都看着呢。 卫民,他,怎么,可能,杀掉自个儿阿大?我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你们这些“牛”人的事儿我也不掺合。但我这次想要个公正结果好吗?说罢,黎希杰脸色就变了,开始红了,可是不像关公,倒像是无理取闹的董卓,穷凶极恶的样子,好像非要吃定你了的感觉。 黎希杰说:那不巧了!这1号在我手呢,这天都要替我做决定了。黎希杰的肥手张开后,一张褶皱的1号,散步在人们的面前。这下阿德多少得惊呆了。黎希杰会做出啥举动来?这可没人知道。黎希杰刚刚抽到一号的时候,有人先激动了,好像他胸有成竹了一样。 杰哥,干掉他吧,为什么不呢?你瞧瞧,铁案如山!这图片,这报纸,这惨案,你说,能不是他干的吗?!咹?!不是他又是谁?!呸。说罢,这人往垃圾桶里喷了一口痰水,那是带着烟味儿的。他是大饼,好不容易从马来国活下来的人。但他的腹部,还有一块绷带。 台湾人没有把大饼给干掉,却干掉了佟世云。留下了大饼。大饼当然不悦,他们可是发小呢,现在又一齐做生意。大饼激动了,还有人能不激动的吗?呜呜呜,一阵哭腔又弥漫整个会议室。家属来了,不是别人,佟世云的老婆,孙旭婷。她坐在那儿,抱着孩子,她哭了。 孩子也哭了。 可哭管用吗? 老婆孩子哭得愈大声,这会议就愈开不下。黎希杰又笑了,扬起嘴角,曰:同志们,现在是艰难时期。你们投票表决一下,应该怎么做?咱们现在,是非常民主的,是非常公正的,是不偏袒任何一个坏人的!一哭二闹,孩子还在这时候赖屎赖尿,街道主任,也没辙了。 三比一,三个投了给黎希杰,说让黎希杰掌权吧。这事儿不能就这样下去。主任瞅着佟世云的老婆孩子,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卫民可是我从小看大的咧!怎能干出这种事儿来?黎希杰听后,哈哈大笑,曰:你以为,这世道,这么简单?!李世民做皇帝,把兄弟都给杀死了! 不杀人,能坐天下吗?!咹?!卫民就一狼心狗肺!怪您瞎了眼! 第十一章 众矢之的 我黎希杰今儿,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了。什么叫他妈的真理,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还有,咱们这个地儿,咱们这些人,都是生在**的红色时代。现在,咱们这个地儿,是这样的,咱们会对大部分人实行民主,要对少部分人实行专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比如卫民,懂? 阿德这下不悦了,他刚想站起来,说:妈的卫民人都不在你们说个鸡x?!按这么说,**死了就可以随意诋毁?!一群傻x。可阿德还未说话呢,他已经听到了很明显的咯吱一声,这是推门而入的声音。他心道:门不是紧锁吗?这会议可大可小,又怎能随意推开? 可这回儿破门而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何旭。何旭怎会来这儿?!他不单单自己来,还同范仕健一块儿来。他们俩,现在一脸春风得意。何旭还特意穿了一套风衣,足下踩着一双长靴,两只耳朵上挂着一副墨镜,阿玛尼牌。范仕健也是花了大手笔,披上一条裘衣,亮! 黎希杰依然在高声论谈,做人讲证据,证据我给你们了,在这儿。这么着吧,我也不愿独裁,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这帮会的阿大。我们是竞选的,是非常民主的。我们决不污蔑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现在,不管你们爽或者不爽,一句话,举手表决,不然作罢! 说完,黎希杰肥嘟嘟的手,先举了手,然后带着扬起嘴角的笑容。不过阿德一边是不爽黎希杰,一边又是惊讶道,怎的何旭来了。黎希杰还未等阿德反应过来,他又高声谈话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诸位,我希望你们擦亮眼睛,看清楚谁是他妈的! 敌人! 说完,人们把目光,都投向了敲开门的何旭。何旭的手上,还转着一把钥匙呢。长生天呐,何旭怎会有“山云帮”公司总舵的钥匙呀?!该不会他把保安给揍了一顿,然后大摇大摆走入?!这儿可是合法公司呀,是经法律注册的呀,何等这么当儿戏般?!那,他真恁牛么?! 何旭说:来,举手。我同你们一齐表决!来。说完,何旭举手,不举不知道,一举他妈吓一跳。阿德分明地瞅见,何旭的一边手,至少没了三根手指,所以他的手掌是非常非常奇怪的。人们看着,也不好说什么,就静静看着。这何旭,像是演戏,又像是癫狂了。反正不对。 不是说查内鬼吗?查出来了了不是吗?!你们还想不想看更劲爆的?我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做“铁案如山!”说罢,何旭从他腋下的公文包里头,取出了一沓相片,里面的相片,乍一看黑糊糊一片看不清楚。可是要仔细一瞅,人人都吓了一跳,这相片里头是什么?!惊雷! 这虽然只是一张图片,可就像一杆枪指着前方一样,上边儿还挂着手电筒。势要把这一幕给打下来!这分明,就是要砍人的势头哩!谁砍谁?图片上,是卫民拿着一把细而长的砍刀,这可是一把锋利的苗刀。刀不出鞘,若出鞘,必削铁如泥。可如今,这刀头,位置不对。 怎么个不对法呢?因为这刀头,是卫民对着龚春秋。图片上的卫民,很狼狈,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目光正盯着龚春秋望去,而苗刀上又恰好沾满了鲜血。图片上的龚春秋,似乎已经垂危,因为他浑身是血,在肩膀上还插着玻璃碴。这是一起车祸,又是一起砍杀。 瞧见没?!瞧见没?!这是什么?!这就叫他妈的铁案如山。我本来,以为你们“山云帮”好端端的,不会闹出这事儿来。瞧见没瞧见没?这是卫民,他把我三根手指头给削下来,我已经不计数,因为你们的阿大,龚春秋,可能已经,死了。懂没?这念头,谁都想上去。 为了上去,杀人,放火!什么不敢做?!呵,咱们这俩帮,小打小闹,多久了?!也有一二十年了吧?!我真替你们感到悲哀!一下子,可能就死俩人!正当何旭还在义愤填膺的时候,咳咳咳的三声剧烈咳嗽声,从圆桌那儿给传了出来。这好了,这咳嗽声里头,有痰水。 吧唧一声,恶心,从菲戈的两片唇瓣给喷了出来。他咳出黄痰水后,两只眼睛泛红,好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样。菲戈喷完后,立马朝着何旭瞟了一眼,然后咧出两排大黄牙,笑笑。得,冤家遇着死对头,好玩了这下。菲戈站起,曰:刚刚,肥仔杰,你说什么来着?我好像— 听到一句,叫什么他妈的,一颗老鼠屎,搅乱一锅汤,是吧?黎希杰听后,曰:对,怎?!现在不是这回事吗?!黎希杰刚想长篇大论,菲戈急了,曰:你别扯**理论了,听的我都心烦,你这是摸黑,是给你自个儿辩解去了。靠。今儿,我有个决定,不知中听不? 黎希杰饶有兴致地瞅了菲戈一眼,曰:你有什么决定?你这大黄牙,一日下来除了勾女拐骗,天天x一群十三四岁的未成年,你还有个毛的出息?谁不知道,你老牛吃嫩草咧!说罢,在场的人不禁捂嘴偷笑。没想到,菲戈居然很淡定,曰:你可别诽谤我,我要是被抓了— 唯你是问! 别扯一些他妈的没用的。你要是有出息,也不必在这儿咋咋呼呼,你也有本市领导公司发财致富才对。你一天下来除了跑马、搞“六叔”、开麻将馆,你也没什么出息。凭的还是秋爷给你打下来的天下,当然,我也没什么出息。不过你要是乱来,我也会乱来。明不明白? 以前不是有句话吗?一分为二。反正大家都是给公司办事,那要是真的出了老鼠屎,谁都有义务除,不是吗?一分为二,这意思,就是你有权力,去除老鼠屎,但我们今儿坐在这儿,坐在公司这儿,坐在这有了快半个世纪的历史的这儿,谁没有他妈的义务去除老鼠屎?! 我想说,如果卫民,真是他妈的老鼠屎,那我也有义务除。你干你的,我干我的,谁除,都一样,你要是信得过我,信得过我这忠肝义胆,信得过我们这几个傻x当初一起拜的关二公,一起烧的黄纸,那我也有权力跟义务,去给公司除掉这老鼠屎。问你,我有没有?! 这下,全场哗然。他们原以为,菲戈这人,不会出来说说话。因为刚刚菲戈,一直在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这菲戈,他在干嘛呢?简单,他在剪脚指甲哩!阿德一边观看,这菲戈咋这么奇怪哩?!居然在开公审大会的时候,剪脚指甲!这不剪不知道,一除下袜子,还臭烘烘! 菲戈是无视纪律嘛?还是什么。反正菲戈,他除下袜子,脱下皮鞋,就在那儿剪脚指甲!剪完后,他就说话了。这不说不知道,一说,全场都给菲戈的气势,给压住了。不过,何旭还是敢说话的,因为他总觉得,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何旭曰:哟,菲戈,你还真有胆子哩! 说不定,再过几年,要轮到你在这儿做扛把子啦?!要做老总还是做经理啦?! 菲戈听后,扣扣耳屎,然后掸在烟灰缸里边儿。主任见到后,嫌弃曰:呀!死菲戈!你这几十年来都这样,以前这么恶心现在还这么恶心!这儿是啥场合?!要揪内奸的!你还在一旁挖鼻屎挖耳屎剪脚趾甲,你恶心不恶心呀?!怪不得只有小妹妹肯给你糊弄哩!恶心!呸。 菲戈听后,笑了,说:今儿要是我没有这权力,我还就真独裁了你们信不信?!散会!啰嗦!说罢,菲戈先走了,还是一边挖鼻孔一边走的。这气势,这架子,让人们觉察,他好像成了这次会议的主角,黎希杰刚刚的长篇大论,现在已经化成了乌有。人们看到的,就菲戈。 包括,阿德。阿德心想,这家伙,还真不简单。原本他还以为卫民死定了,没想到这次,他居然有了新的预感。说不定,菲戈他信任卫民?!虽然菲戈,也是混混,也是黑社会的,可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要了决定卫民的权力。他刚刚,真是视大众如猪狗。尤其那相片。 他都没看一眼,就在那儿自己想事儿。他也不玩手机,就在那剪脚指甲。说完,会也散了,何旭也走了,范仕健尾随其后。可舆论,没有止。阿德打开微博的好友圈一看,上贴吧一看,上空间一看,还上了微信一看。长生天,一群混混们,居然老想着要开大片了,要见血了。 有的混混,居然还在这时,买了刀械,还把身子刺得五颜六色。他心想,不妙,太不妙。卫民还会回庙街吗?他要是回庙街,指不定多少人想干掉他呢?!黎希杰也真会利用互联网,才短短的五分钟不到,他已经公布了那颗老鼠屎,那颗把佟世云干了,把龚春秋“杀”了的— 老鼠屎。 好了,这下,卫民死定了吗?要是佟世云真是卫民杀的,马来警方,中国警方,可能国际刑警,都不会放过卫民!可正当阿德还在犹犹豫豫,汤汤水水的时候,一个电话,犹如不速之客一般,打入了他的手机。这个号码,让他二眼大睁! 卫民!!! 第十二章 曹操到了 阿德环顾四周,人还未走完呢。幸亏阿德醒目,提前开了静音震动。不然的话,要是一接,这可是自投罗网了。阿德点了一下锁屏键,然后匆匆往厕所里走。前看后看,总算没人了。阿德掩上门,坐在了马桶上,接了电话:喂!你在哪儿?!你早不打晚不打,这时打! 卫民说:我回大陆了。就在市里面。阿德惊曰:靠,你是怎么回来的?!卫民说:秋爷有门路,在马来国他有大哥罩。世云的死,马来大哥会帮秋爷查清楚。阿德说:你没事儿就好,天神,你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卫民说:你说。阿德说:刚刚我们这儿开了个公审大会。 卫民那边沉默了下,说:是不是对我栽赃诬陷来了。还有,那范仕健、何旭也凑合来了吧?阿德说:你还真他妈料事如神。你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这事儿净不对。怎的何旭跟范仕健这俩渣子来我们这儿搀和来了?你想,当初共產党开一大的时候,情况也艰难。他们— 还不是玩了金蝉脱壳,去了船上开?这次我们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说不定还得改朝换代呢。可何旭一来,你是怎么想到,要栽赃诬陷你的?卫民说:我刚刚到澳门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去澳门,我是去了,当时我差点儿死在澳门了。他们个个以为我是内奸,可我不是。 你想想,要是没有内奸,能把我往死里整吗?我这下是彻彻底底明白一道理了,枪打出头鸟,树大招风。呸。阿德听后,曰:你跟我说过了,你初到澳门那会儿,秋爷可是真的没有心软呢!你的头还真硬,把玻璃缸给撞碎了。卫民曰:我何止头硬?!我命硬哩! 正当阿德还蹲在厕所里头,跟卫民窃窃私语的时候,咚咚咚咚的拍门声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阿德的耳朵里头。喂!阿德,你在里面,对不?!我找死你了,天!快开门。阿德说:阿珂来找我了,保持联络。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呢?卫民曰:宾馆。阿德说:靠。 卫民曰:怎的?阿德说:陈铭坚知道这事儿了没?卫民说:我刚给他打电话,然后就打给你了。阿德说:那好,我就放心了。阿德还未说完,又是咚咚咚咚的拍门声,阿珂曰:我知道你在里边儿!快开门呀,我都瞅见你鞋子哩!你还想蒙我呀。阿德曰:卫民我先挂了。 屙屎,你不给呀!? 阿珂说:你屙那么久?!阿德说:快了!说罢,阿德装出一抽裤子状,然后故意吐了一口气,从厕所里出来。阿珂立马用肥壮的身子撞开了阿德,然后他解下裤子,对着厕所胡乱溅出尿水,曰:真爽呐。阿德曰:恶心。你这么火急火燎找我干嘛?!阿珂说:找你砍人。 阿德曰:砍人?!你脑子没生锈吧?!这儿是什么时候了?!卫民生死未卜,你这时候要砍人?!你该不会是为了什么儿女私情吧?!阿珂说:儿女私情,我私你妈x!你以为我就没有大局观啦?!我这么告诉你,现在庙街飞黄腾达,成了一块肥肉,光光是卫民的功劳?! 阿德说:不然呢?!阿珂说:屁!卫民是智者,诸葛亮!我才是刘备,晓得不?!我不光光是刘备,刘备除了会哭啥都不会!我还智勇双全呢!我是马超、赵云、关公、张飞!阿德说:靠,你说正经!净扯废话!阿珂说:我收到料,听说今晚一点这样,何旭要去洗浴中心。 阿德说:然后呢?阿珂说:你还问我然后?!当然是做他母亲呀!摆明了,就这俩傻x在咱们市斗不过咱们,然后才去马来国搞我们!我们不去干他,难道我们坐以待毙吗?!阿德说:你这不就成了张飞吗?太无脑了。阿珂说:我不管了,今晚我就做赵子龙,七进七出! 说罢,阿珂还真德行,敢说敢做!这一夜,快把整个城市给轰动了。因为在这头,甭管阿珂这次到底是成了张飞,还是赵云,他今晚可真勇,虽然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勇。但至少卫民料不到,阿珂还真敢做。卫民呢?他回来了,他在哪儿呢?对,宾馆。就在奀仔宾馆。 他独自一人,心如乱麻。龚春秋已不在他身旁,唯有一台电脑、一台手机、一盒香烟、一瓶二锅头陪伴着他。他吃过了烧鹅饭,带一碗鸡蛋汤后,就独自开了电脑,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报纸新闻,媒体网络,在本市里头,佟世云是上了头条了。警察也开始对庙街做整顿。 看着新闻,卫民觉得头条对自己好像没什么用,因为这是给大众看的。他自个儿就已经成了“**对象。”然后卫民看着手机的好友圈,个个都想找他茬儿。一下子,他似乎就成了项羽,任凭你力拔山兮气盖世,你四面楚歌,还时不利兮骓不逝。他们又成了刘邦了! 咋么办呢?!卫民焦躁不安,继续喝酒吃肉,然后吸烟。他的桌子上还有一份牛排,七分熟,带着点儿血腥味儿。卫民舟车劳顿,肚子快饿死了。好不容易才吃了点儿东西,现在又沸沸扬扬。一下子间,混混们全都成了“野牛”,见红就跑。陈铭坚那边也忙得焦头烂额。 因为他们想抓佟世云,想惩治山云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此刻,卫民还在揪心重重,只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让自己别那么劳累。叮咚,一声门铃声,差点儿让卫民的手给刀子划破。他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看看如果是坏人的话,那直接把他放倒,不然就死定了。 轻轻推开门,一双熟悉的帆布鞋映入了卫民眼帘。陈铭坚,来了。卫民曰:天神,你太及时了。陈铭坚曰: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知不知道这事儿给闹大慌了?!中国人死在马来国,你要是死在我们市还多好办,可现在你是要劳民伤财呀!卫民曰:你以为我想啊?!干。 陈铭坚曰:你把事儿经过给我说一遍。卫民曰:早说好了,就在这儿,你自己看看。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从接触龚春秋以后,到现在回来,刚刚用宾馆电脑给你敲好的。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说不定万一逮捕我了,你还可以拿这玩意儿赎我出来,放我一条生路。 说罢,卫民从宾馆的电脑主机拔出了一个读卡器,上头是一张8g的u盘,然后递给了陈铭坚。陈铭坚曰:现在外面的情况你知道吗?随随便便打开网页,感觉都是要通缉你的。你是知情人,加上你去马来国之前,你在庙街已经名声大噪了。你现在成了黑白两道的红人了。 卫民曰:这是我他x的都不在乎。我现在但求一条生路。陈铭坚曰:难,难过上青天。卫民曰:那现在怎么办?陈铭坚曰:龚春秋呢?卫民曰:去台湾了。明天回香港。陈铭坚曰:去台湾?!去台湾做什么?!卫民曰:这话我不好说,也说不准,佟世云就给台湾人干死的。 陈铭坚曰:然后呢?他回香港作甚?卫民曰:龚春秋要“反攻”大陆了。陈铭坚曰:他要回来?卫民曰:对,他要回来了。陈铭坚曰:好家伙。他一回来,就是回光普照了,燃完最后的夕阳。卫民曰:你也不要搞得这么神秘。反正我们这群人都是苍蝇,外面越肮脏越赚。 陈铭坚曰:你牛。对了,我先走了。这次谢谢你了,这次的报告,对侦查工作是很有利的。卫民曰:我命硬。陈铭坚曰:但愿如此。我先行一步。说罢,卫民望着陈铭坚远走的背影,然后看着陈铭坚,他忽然自顾自念起诗歌来了,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下一句呢?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读到这儿,卫民这个“楚霸王”就心燥了。这诗说的,是卫民纵使有扭转乾坤的本领,你那千里马不肯帮你,你也就一废物。可卫民的女人呢?这就是卫民的弱点了。万一整一出霸王别姬,那卫民这下可不是得完蛋了?! 天神,他在家里还有个钟思璇哩!已经买了结婚戒指,又给拍了婚纱照。这群混混们,万一真的威胁到了卫民,卫民不光光吃了大亏。他们要是跟上头儿“邀功”,卫民这下就跟跳楼一样,死无全尸了。天神,他们可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呀!于是,他像只快马一样。 飞了。 连楼梯,都不怎么走了。 直接从宾馆的二楼,拉着席梦思,就要像蜘蛛侠一样,踩着宾馆的霓虹灯,跳到了一楼。咚的一声,人们纷纷瞅着卫民,给惊呆了。看着表,卫民快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现在是十点钟,晚上的十点钟。夜黑风高,这城市还是夜夜笙歌,灯红酒绿。可卫民不是牵挂这儿! 而是那处,旧不旧,新不新,又充满危机的庙街呀!卫民从市中心,一路狂奔,连车子都不敢坐了。忽而,有一通电话打来了。这打电话而来的,不是他人,而是曹操!是说曹操曹操到的曹操!是心想事成出来的曹操哩!正是钟思璇呀!该不会,刚想出霸王别姬出来! 就给着了事儿吧?! 天神! 第十三章 打出名堂 且不说卫民。说说,一场架子。一场打出霸道来的架子。这儿是市中心,鱼龙混杂。看着表,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这天儿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可这城市的霓虹灯,却把黑夜变成了白夜,这天空上的云朵像是染了色,这夜可不黑呀!但也没有星星,难道天知道,要生事? 有可能,怪不得古人都在看天识相呢!在市中心这儿,早埋伏好了几人。虽然这人不多,但团结就是力量。在市中心的公园里头,公厕里堆满了四人。他们抽烟、喝酒,提着筒子,穿着是好简陋。可这处地儿,没有摄像头,也没什么人。因为这儿,太脏太旧。可它好呀! 它就坐落在市中心,还可以前后左右的看。这几人,分别是文程、阿珂、阿德。虽然才三人,但三人游,必有我师焉。他们提着那桶子,是个红色的塑料桶。里面看起来空空如也,但是却暗藏玄机。因为里面,藏好了西瓜刀、开山刀、三棱刮刀。这全都是打擦边球的东西。 这馊主意,是阿珂想出来的,阿珂今晚就要搞袭击。他手下不是无人,但是他这次要做韩信,要拿大刀逛街市。韩信肯受**之辱,可阿珂是不肯的。这次来,阿珂来头不小。他穿着,可是工人武警的衣服,袋子多多,跑起步来,也方便了好多。阿珂,开始有点儿不耐烦。 喂!你怎么搞的?!现在都已经十一点半了,你这是放我鸽子你信不信我宰下你的x子儿?!靠。阿珂打了个电话,问了给他侦查情况的人。他瞅着那霓虹闪烁的洗浴中心,上头刻着四个大字:麒麟洗浴。包洗包发。二零一四,不洗不是。阿珂看着,就眼红,心烦。 电话那边说:来了。说罢,何旭真的从洗浴中心那儿下来了!阿珂还真是敢想敢做,从桶子里提出了一个望远镜,远远一看,咔!阿珂兴奋了,犹如发了情的母狗,瞅见了公狗的x似的。他说:弟兄们,冲吧!杀他老母!于是乎,令人颇感壮观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 在公园的前门那儿,阿珂已经叫俩弟兄在那蹲守着,只要阿珂大吼一声,杀他老母!那这俩弟兄,就立马很醒目,做自个儿该做的事儿了。其中一个,冲上前去,从阿珂的桶子里拿出了刀子,然后另外一个,到公园的停车场那儿,把阿珂的面包车给开过来。就这么简单。 上啊!刚刚说罢,这几人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真的敢提着大刀,还是一人二手同时持刀的,往大街上冲。人们给看呆了,这群人真是冒死上去砍人了。首先提刀的,是阿珂。他直冲直撞,要往洗浴中心大门那儿冲。打最后的,是阿德。他的手上,也是持有双刀。 冲到了洗浴中心门前,何旭开始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但车来车往太多,半夜又开得飞快。但何旭也算是一只鸭子,春江绿水鸭先知。在这车来车往中,几声脚步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何旭曰:不好!快来人啊!这下好了,整整五名衣着简陋的人,冲了上前即要挥刀砍人! 何旭也算是老江湖,他见到这状况,也不太紧张。他推开了前来砍他的人,然后踹了一脚,曰:他妈的!乱来!你们快去报警啊!快啊!何旭正对着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喊道呢。服务员慌了神,他们料不到这会儿还有人在拍片,还是拿着长刀捂着口罩的那类。啊啊啊!慌了。 何旭曰:他妈的!没辙,他已经受了一刀,手上被切掉了三根手指头,现在已经在马来国那儿腐烂了。明哲保身,这四字,烙印在他的脑海头。尽管冲上来砍人的,寥寥几个,无非四五。可这下何旭焉了,之前张扬跋扈的他,焉了。也有可能是刚刚在洗浴中心放炮的缘故。 但不管怎么说,他这回的头一个念头,不是打,而是跑!他这次也没有正视这群野牛,而是望着城市大楼的霓虹灯。心想这全是自己的“地盘”,万一自己先挂了,这福倒是还没享!天神,得不偿失呀。于是,他大吼一声:阿健!快走!料不到,范仕健曰:走你妈!你滚! 想不到,范仕健,倒是干上了。范仕健对着的,是文程。范仕健是文人,做过老师,但性子好野,随手就操起了一块砖头,要跟文程死磕!文程可是野大的,爬树爬山,窜上蹿下。好不一会儿,在大街上交手了俩回合,胜负就揭晓了。文程几乎是把范仕健逼到绝路了! 砰的一声,范仕健的头,被文程的二手紧紧抓着耳朵,然后往服装店的玻璃橱柜一甩!范仕健的额头立马被划出几道口子,脑子都快震荡了起来。但范仕健仍旧保持清醒,好不容易甩出了砖头,砸到了文程的胸口,这才让他舒了口气。可他的嘴唇,也往外吐血水了。 何旭看着,看不过了。曰:你就死在这儿了!说罢,他虽然这时还手无寸铁,可这是何旭的主场呀,他人多势众,怕什么哩?!正当何旭找不着北的时候,另外一头,已经喊道:阿旭!阿旭!我被人斩啦!你快点过来救我啊!何旭转头一看,坏了!他们斩错人了!于是— 何旭像脱缰之马一样,三步并两步,跨过了马路,然后面对俩混混,他之前的野性给回来了。何旭瞅着这俩人,曰:你们这群傻x!砍错人啊!何旭所指的这俩人之中,有一人是阿珂!因为他体形肥重,让人一眼就看得一清二楚。另外一个是一个无名小卒。何旭,怒了! 他立马踹了阿珂的手臂,阿珂忽而觉得手臂一疼,手给松开了。哐当的一声,刀子落入地上,何旭立马捡起,然后甩了两刀给阿珂。阿珂大吼一声,疼!然后立马奔跑而去。这名小弟则遭殃了。何旭可是老江湖,他冷笑一声,提着带血的刀,往这小弟的头上一砍!啊! 一声惨叫!令这头没有料到的事儿发生了。这名小弟,他的四根手指,齐齐脱落下来!何旭已经想好了,要是他往小弟的头上一劈!这小弟马上会拿手一遮挡。何旭他这一砍下来,小弟的四根手指,马上连皮带骨,毫不留情的,全都掉了下来。然后散落一地,出血,多! 何旭砍下去后,又踹了他的肋部一脚,把刀子死死地捅进了他的大腿上!然后一拉出,小弟的大腿,血流不止!然后,躺在地上,蠕动,久久不能动弹。何旭报了一箭之仇,邪魅的气焰,从心里燃起。这气焰,不是热血的红色;也不是复仇的黑色;而是带有野心的紫色。 阿大!何旭大吼一声,他立马提起了阿珂“砍错之人。”这人,不是别人。他很肥钝,挺着大腹便便,浑身全是肉。看着略显褶皱的脸,已经年过四十,浑身穿着一套耀眼的阿玛尼,脖子上戴着金链,一直躺在地上嗷嗷大叫。他叫蒋天武,是现在“麒麟帮”的扛把子,总的。 何旭扶起他,然后用手拖着他的头。何旭刚刚抓住人家的后脑勺,一滩血水马上打湿他的手。何旭吓了一跳!妈呀,这是什么玩意儿?!只见,何旭一抓人家的耳朵位置,一只耳朵已经被砍下来了!何旭吓得立马松开了手,好不容易用膝盖抵着蒋天武的头,他才没有落下。 阿大,你的耳朵... 蒋天武说:快送我到医院啊!耳朵在地上呢!快呀!啊啊!一边嗷叫,一边啜泣。就这样,这天晚上,“麒麟帮”损失,非常重大。因为阿珂运气实在太好了,他瞄准了何旭,当前的红人何旭,上去一阵乱砍,吃屎吃着了豆,白白挣了一笔。擒贼先擒王,谁不乐意呢? 就在这霓虹灯点缀下的白夜中,这天晚上,市中心的洗浴中心全是血。阿珂这叫什么?这不叫孔明借东风,阿德几乎没有参与斗殴,就是谁打他,他就打回谁。一望下来,阿德是损失最少的,也是收获最少的。但阿德,他却做了属于他的忠诚,开车,走了。阿珂还在懊悔— 一名弟兄,怕是保不住了。这刀子,插得太深了,说不定插到大腿骨穿了,还落下个终身残疾。他只有一口烟一口烟,往肺部里吸,然后又喷出来。多少人来的,就多少人回去。还有一名准备车的弟兄,他已经不知所踪。三个人,干掉了人家大约十来个人,这叫气势。 气势来了,阿珂头一次立了“大功。”他知道,蒋天武是有多牛x,在市里面,是呼风唤雨的。蒋天武的水平,起码抵得过三个佟世云。阿珂就好像是捡了皇帝的袁世凯,现在正一边吸烟喝酒一边又哭又笑呢!他说:我阿珂,他妈的活了二十多年!终于砍了一次牛x啊啊! 哭着哭着,车子也不知道开往哪儿去。可刚刚发生的地儿,全是救护车跟警车的鸣笛声。阿珂在那儿哭呢,文程也哭了。就阿德没哭。因为他们俩都挂彩了。还都是挂在何旭的手上。他们是大获全胜了,还打出名堂了。可卫民呢?卫民这边咋样了呢?!卫民气喘吁吁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庙街。 不好! 他望着没开路灯的夜路,人已经在庙街饭店楼下了。但他知道,这锁,已经被动过。 第十四章 出了事了 卫民瞅着这锁有被撬开的痕迹,心就起毛了。天神,这会儿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他从宾馆一路狂奔至这儿,花了足足四十多分钟,现在已经体力全无了。他开始懊悔了,刚刚在街上看到的行人路人,他都瞅着像坏人,好像随时要谋取自己性命一样。没办法,他就多虑。 可这下,钟思璇该不会遭到什么不测了吧?!这陈旧的招牌,还是当时朱茵代言的漓泉啤酒。这饭店前的塑料箱,上头儿也插满了啤酒可乐瓶。钟思璇她心细,应该是今晚上才收拾一通的。她要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会不会把啤酒瓶给踢碎留线索么?!卫民头回踌躇不定。 他想,快刀斩乱麻。于是,他从口袋里拔出手机,然后开了相机,上头有灯光。他一路往里头走,像抗日时候的特务一样,然后慢慢地推开了铁栅门。令卫民暂且欣喜的是,这儿虽然有空无一人的感觉,但好歹没有乱糟糟。但!他们会不会用迷雾把钟思璇给搞走呀?! 卫民慢慢走着,开始朝楼梯口前进。这儿很黑,像无底洞一样。平时阿珂调皮的时候,三两步也就到了,可卫民这次自己一人走,却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一样。尽管只有两层!他怕了,他输不起!这次不论如何也输不起!正当卫民屏住呼吸,往楼上走的时候,他开始— 听到一些窃窃私语了。而且还很大声。这音色,好像不止一个人!卫民约莫听到:你说这骚娘们儿给睡了吗?!另一个曰:睡你妈!这人精力旺盛的很!阿大在的时候,她天天张腿给阿大日!然后第二天又辗转到别的地儿,给别的男人张腿日了!你瞅着,这人多精神! 那咱们岂不是很难搞定?!毛!看我的!说罢,这二人好像吃了虎胆,然后砰的一声,连门闩都不拉了,直接用脚给踹开了!于是,钟思璇惊讶得从梦中醒来,大吼一声:呀!卫民怒了,他明知道,这决不会有错!真有人想发这乱世财,要捞这偏门活儿!人命都不关天了! 于是,卫民三步并两步,胆子都给怒气给冲没了。他立马打开冰箱,从冰箱里取出了四五支漓泉啤酒。然后,他冲了上前!连手机都不照光了!啪哒的一声,卫民把电灯给戳亮了,映入卫民眼帘的,是衣衫不整的钟思璇,还有两名瘦弱不堪的混混。啊!混混大惊!没想到! 卫民曰:傻x!他忍不住了,唯有破口大骂。只见其中一名混混,脸涨得通红,势如破竹的气势,要跟卫民单干!他留着黄毛,正中卫民下怀。黄毛冲上前,要锤卫民的脸蛋,可卫民一躲闪,然后踢了黄毛的膝盖。然后!砰的一声!卫民把冰凉凉的啤酒,给砸了人家脑袋! 一砸见血!另外一名混混怕了!但他心里一定想,横竖都是一死!可他没料到,这次是以卵击石。他冲上前,又想跟卫民单干。卫民这次精了,直接拿破碎的玻璃碴刺了人家肚子!这一刺,给刺出了名堂,深得只见那玻璃瓶嘴了!要是拔出来,就拉出一片大肠!啊!惨叫。 卫民曰:叫你牛x!于是,砰砰砰三下!卫民怀中的啤酒,全都砸向了这俩畜生的头部。天神,啤酒味儿跟血腥味儿,交织在了钟思璇的卧室里。原本钟思璇卧室里的香味儿,已经荡然无存。钟思璇被吓到了,然后一边哭,一边搂着被子,像是一只担惊受怕的流浪猫。 卫民冲上前,搂住了人家,曰:没事哩!没事哩!快走!钟思璇曰:你去哪儿啦!?不见出生就走了!刚刚这俩人他们要干嘛啊?!要杀人放火还是咋的啊?!我好怕好怕!卫民曰:没事儿!定点!咱们走!说罢,钟思璇连鞋子都不穿了,赤足给卫民背着,然后出去。 刚出饭店,嘟嘟嘟的摩托车声和电动车车声又响起了。他们一群人,拿着家伙,要往庙街饭店干!卫民见到后,立马惊曰:我靠!然后,他很聪明,拨开了一堆塑料盒和垃圾,就往死胡同里走。这儿全是垃圾,堆满了苍蝇蚊虫老鼠蟑螂,然后就都是猪屎猫屎狗屎鸡屎。 钟思璇已经不顾这么多了,喉咙恶心归恶心,可喘息是没事儿了。这儿全是垃圾。卫民垫了一张废报纸,给钟思璇坐。然后,庙街饭店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这群混混们,找不着卫民了,然后恼羞成怒,使劲砸东西呢!啤酒、饮料、台凳、碗筷,全都砸!砸!砸!都砸! 钟思璇一直在啜泣着,卫民让她把头靠在胸口上,然后尽量啜泣,不要这么难受。这下可苦了这俩人了,卫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落下这下场。钟思璇两排牙齿咬着卫民的胸口,卫民就跟小时候别了胸章穿破了胸口肉一样,这感觉很难受,但是又唯有忍着,不然。 她要是真哭出了声,大哭特闹,那卫民岂不是遭殃?!这群混混们,他们的思维太简单了,听风就是雨。卫民他待在垃圾堆里,一面是厌恶,一面又成了侥幸。说真的,卫民要是晚回来一步,一秒,一瞬。那这情况,就很有可能不同了。他要面对的,就是好多辆摩托车了。 不知闹了多久,咋咋呼呼,卫民才看见这群穿的花花绿绿之人,从庙街饭店离去。嘟嘟嘟的摩托车声,比刚来那会儿还要弄得响!这种气派,这种气势,已经很久没有了。卫民想不明白,他也感觉到了,这世道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上面已经把下面治理得已经服服帖帖了。 可为什么?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儿,要钱要命的事儿,反而愈演愈烈呢?!他初来乍到的时候,就看见了混混们砸饭店,要拆楼阁的气派了。杀人、截肢、虐待,无恶不作。今儿他们敢砸饭店,明儿他们就敢杀人。这听起来,是愈来愈可怕了。卫民的心,也开始不镇静。 他探出了头,混混们好不容易走了吧。车子反正没了,有的已经过了对面的酒吧里消遣。卫民背着钟思璇,像背着一团棉花,然后从死胡同里走出来,朝饭店反方向的位置跑去。他这次好像成了落汤鸡,开始觉得自个儿窝囊了。可他,能去哪儿呢?现在,还有什么地儿去? 卫民“杀了”佟世云,很有可能就成了冤假错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平反的。他背着钟思璇,钟思璇已经哭得没了气力,只好侧头躺在了卫民的肩膀上。片刻,冲出了庙街,扑面而过的,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还有各种行驶飞快的轿车。看着表,时间已经定格在了十二点。 还有哪个地儿能去呢?卫民看着对面的百货大楼,已经筑起了高高的十层。难道,全市都是这般地儿?已经没有我卫民容身之地了吗?不!卫民知道,还有一个地儿能去!粮食局!对,在那儿,是自己的安全屋。是三年前,包括现在,他每每受挫,就把希望寄托在那儿! 的士!想到,即要做到。卫民叫停了一辆的士,把钟思璇给背上了后座,然后递了十五元给司机。车子,很快就停到了粮食局外头。卫民下了车,对陌生的的士司机说了句:谢谢。他福大命大,下了车,脚已经发软了。可他,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给薯条哥。 卫民是逃过一劫了,他今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了。何旭呢?现在的何旭,又去了哪儿?滴嘟、滴嘟、滴嘟,他上了救护车。他在,范仕健也在。在手术室门外,他们快守候到了通宵,时间已经指向凌晨的四点半,手术才好不容易做完了。蒋天武出来了,耳朵上缠着绷带。 医生曰:幸亏你们送来及时。要是这耳朵找不到了,那就麻烦了。蒋天武的脸上跟脖子上,还残留着血与汗堆积起来的污垢。他坐在轮椅上,瞪大了眼睛发呆,何旭拿他没办法,唯有叫他好好休息。许久,医生走了以后,他们仨就独处到了医院的花园里。蒋天武这次,怒了。 他说:你们怎么搞的?!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就差点儿死了!幸亏他砍掉的是我耳朵!要是他砍的是我眼睛呢?!是我脖子呢?!我麻烦你们俩,把我看好点儿行不行?!现在我刚刚当家作主,就闹出这事儿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想篡权,要干掉我呢!你们呀!你们! 何旭曰:阿大,对不起。我也没收到风,说有人要做我们。蒋天武抽了口烟,曰:那,你知道,是,他妈的,谁干的,么?!范仕健曰:知道,“山云帮”几个小伙儿。蒋天武又怒了,连忙喷了一口唾沫,还往范仕健的皮鞋上喷,曰:什么?!你在说胡话呢?!就他们?! 何旭曰:千真万确。蒋天武曰:你们想象力太充沛了!我告诉你,我刚刚从美国读书回来呢,我爹十二岁就送我去美国读书,你知道我爹是谁不?!我爹跟龚春秋其名的!谁要是敢砍我,我爹就能让他死全家!你们居然推脱给“山云帮?!”我上去,跟山云帮有何瓜葛?! 何旭曰:因为他们觉得我们污蔑了他们。因为庙街帮的佟世云死了,我们还抓拍到了证据。可他们不信!一群傻x!奴隶!奴性十足!蒋天武曰:你们这次,是要把我命给弄没了!我决定了!“山云帮”搞公审大会是不?!那我也要搞!我也要搞个公审大会,批斗批斗你们! 第十五章 特别矫情 何旭那边,可以说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了。好不容易安稳妥当了,这蒋天武还不乐意。为什么呢?他怕还得有人砍他,一个劲儿在那咳嗽、吐痰、叫嚷发牢骚呢。还扯什么内奸一天儿不除,这日子就没法过了!他还一口咬准了,这事儿同何旭、范仕健有关哩! 何旭给蒋天武办了入院手续,这蒋天武还不乐意,把何旭当成了奴才使唤。已经是深更半夜,一点的时候要吃鲍鱼粥,然后让何旭奔去海鲜城给他买;两点的时候,蒋天武又想啃麦当劳鸡块,还非点一份“新奥尔良烤翅”不可;三点的时候,他又想喝五粮液。没玩没了。 医生告诫他,刚刚做好手术,可不能乱吃酒精。因为消炎药跟酒精相克,待会儿衍生出跟砒霜一样的玩意儿,那蒋天武就得两腿一伸了。可没办法!他就坐在那儿,还解开裤子,要把狗逑般的玩意儿对着护士甩。然后说忽而对护士起了兴趣,要给护士放炮放炮,搓护士奶。 何旭怒了,曰:你自个儿搞定去!说罢,何旭怒丢了一千整红太阳。劳累了一夜,他肚子倒饿了。今儿不同往日,何旭的手指被削去后,正如野狼被砸崩了牙齿,那股张扬跋扈的气焰,顿时少了。还增添了几分窝囊。今儿他正待在夜市档,吃三五块的牛杂粉,喝三块啤酒。 范仕健就好比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没有点啤酒,而是点了一瓶二锅头。他说话老带玄机的。范仕健曰:你不爽他好久了吧?自从他坐这位子后。何旭曰:能爽吗?!咹?!有这么使唤人吗?!我都没这么使唤过姑娘!范仕健曰:那你怎么不想想掀盖的事儿?何旭曰:掀盖儿?! 范仕健曰: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意思?你瞅瞅蒋天武,他一天到晚都在干嘛?白天儿起得晚晚的,最早都得十点多钟醒来。然后中午大干一餐,他要么不吃饭,吃一顿少说得动辄上千块。咱们刚刚出来拼的时候,一个月挣多少?我当老师的时候三千,你就更不用说,发廊师! 这话似乎拨动了何旭的心弦。他起初刚出来那会儿,就是给人在发廊做理发师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今天这般,保持个蘑菇云的头发。他忽而回想起,刚刚给人做头发的时候,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骂他的、打他的、啐他一口唾沫的。他成天除了给人按摩头皮,就理发。 直到他遇着范仕健,范仕健就像领导人一样,大吼了他几声:你要是给人服务,一辈子都没出息!你要人家给你服务!这才叫他x的本领!你晓得不?!听着听着,这俩人的默契都到一块儿了。何旭吃饱后,蹲在地上深思,这天气冷了,与马来国不同了,他差点儿感冒了。 他拿着一根竹签,是夜市档拿来串烧烤吃的。何旭纳闷了,这地下居然还有虫子。他就一直使劲戳,戳戳戳,突然,吱的一声这竹签就断了。落在了他靴子下,然后何旭吸了一口气,从桌子上取了范仕健买的二锅头,连倒到杯子都没有,就大口大口轱辘入肚。然后曰:我! 要!掀!盖!儿! 自从卫民好不容易从马来国回来以后,他就快隐居成了陶渊明。现在的卫民,一天到晚则窝在粮食局安全屋里。穿着睡衣,踩着棉拖,日日夜夜重复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写文章。他写什么文章呢?写的都是关于马来国的点滴。从一开始,遇见龚春秋,到佟世云受死。 包括现在,钟思璇被袭击。卫民敲得是惜字如金,生怕写错一个字,就麻烦了。但卫民好歹之前也是天天喝酒吃肉的呀!他要讲生意,见老板,又得管好弟兄,那憋着久了。这日子好过吗?卫民他这几日,没有摆脱喝酒的习惯,倒是少抽了烟,成日对着电脑做文章。 令他欣慰的是,薯条哥很识趣,他同刘叶航去了别的地儿住,把房子暂时腾给了卫民同钟思璇。卫民这下子,少说也能享受下二人世界。一周过去,卫民还是没有找到,至少在江湖上,是风平浪静。可佟世云的死,就这么罢休吗?下去还会有人死吗?卫民愈想头愈大。 一天,卫民跟平常一样,对着电脑键盘,噼里啪啦起来。钟思璇网购了一斤茶叶,几袋番薯干,还有几盒凤梨罐头。这让卫民在写文章的时候,能稍微休息下。正当卫民还在努努劲敲字的时候,钟思璇端茶给卫民,不小心给碰了一下。卫民正好删改着在马来国受袭那部分。 滚烫的茶水不小心低到了卫民的肚子里,卫民叫了一声,是惊的,因为他聚精会神。钟思璇连忙拿手机抹道:对不起啊!扰着你了。卫民曰:没事。等等,我和你说个事儿。钟思璇问:啥事儿?她瞅着卫民眼神不对,一本正经的样子。卫民曰:我在马来国的时候,屙稀了。 钟思璇问:屙稀?!为啥?!卫民曰:就龚春秋叫我出去那会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当初佟世云快死的时候,龚春秋就火急火燎找我出去说话。我也不知道啥事儿这么急。但那会儿我是拉肚子了,还喷出了好多豆子。钟思璇曰:你真恶心咧!卫民曰:不是这个事儿。 我意思是,有人放强力泻药了。你想,我屙得是两腿发软,浑身无力了。怎么就那么巧?早不拉,晚不拉,偏偏就在那前后拉?钟思璇问:难道期间,有了内奸?!卫民曰:不然呢?!我还没告诉你咧!我刚刚去的时候呀,龚春秋差点儿把我整死了!因为我树大招风!靠。 钟思璇曰:那...你知道是谁吗?!卫民曰:我也不清楚,就不知道嘛!所以,我才跟你聊聊,当解解闷。我一天到晚打字,打得我心都烦。钟思璇曰:哦...意思是我给你出主意啦?卫民曰:成。反正自古有钟无艳辅佐齐宣王。你今儿就当一回钟无艳吧!钟思璇扑哧一笑。 你就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了!说罢,她掏了卫民的胳肢窝。卫民笑曰:得了得了不逗了。说正经儿的。你说吧,有什么想法?钟思璇说:当时就没什么可疑的人么?卫民曰:没了。阿德阿珂他们去按摩去找了女人,后来他们刚走不久,一群台湾人就冲过来杀死了他。 钟思璇咬咬牙,好像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不过她想了想,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可能她一直憋着,但是又不好开口,她光着脚,一脚搭在另外一脚的脚背上。她说:那我问你个事儿,你会不会吃醋呀?会不会不高兴?卫民曰:这都啥时候了?!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哩?! 钟思璇说:没啦,我就怕你说,我之前跟佟世云有一腿,然后就问你关于他的,怕你不高兴么。我之前男友就这样。卫民哭笑不得,他说:得,得。我不会不高兴,这下好了吧?说罢,卫民二指捏起了茶杯,慢慢地把一杯茶给滋完。说:这茶如话,说入肚子了,不悔改。 钟思璇拿出了手机,然后说:当时佟世云的老婆哪儿去了?她不是一直搂着佟世云么?她去马来国也是人生地不熟吧?总不能说就这甩下男人跑吧?难不成她在马来国有熟人么。卫民仔细一想,好像钟思璇说的也对哎。当时佟世云老婆去哪儿了呢?卫民竭力回想。 当时枪声一响,佟世云先是抱着孙旭婷,然后台湾人杀上来后,佟世云推开了孙旭婷。孙旭婷趔趔趄趄就跑了。可这跑,也没理由跑那么快呀?!卫民记得一清二楚,当时孙旭婷穿的高踭鞋,少说都是七八公分呢!因为她不高,佟世云都快一米八了。她去了哪儿呢?! 卫民曰:真棒!我这会儿如梦中醒了!他立马打开文档,然后飞速把这个疑问给敲了进去,还加上了括弧。打完了约百字后,卫民删改了下,因为这种文章不能有艺术色彩,必须实打实。留下了约七十字。卫民继续问钟思璇,他要趁热打铁。卫民曰:你是怎想到这事儿的? 钟思璇把眼睛看到了窗外,她是站着的,卫民坐着,他看钟思璇都是仰头看。卫民这个心理学家,肯定看出了钟思璇的端倪。卫民曰:你有什么是说不出来的吗?钟思璇说:也不是。事儿都到这儿了,还有什么要瞒着的呢?都出人命了啊!卫民说:那你还不说?钟思璇哭了。 卫民惊呆了,他立马站起,关过电脑屏幕,然后扶着钟思璇,坐在了沙发上。他给钟思璇沏茶,可钟思璇喝不下。一连几日,卫民都没好好关心她,都是在自顾自忙着呢。卫民曰:哎哟喂!我的媳妇,你说我做错了啥?!我改还不成嘛?钟思璇说:你没有错。真的。 卫民纳闷了,那你怎的不高兴呀?!钟思璇抹了抹眼角水,然后饮下一口茶。她说:你真的不会吃醋吗?如果我说我还中意佟世云呢?卫民曰:姑娘,咱们戒指,都买了一对,不是吗?!这不应是两夫妻吗?!这“仗”也打了,最多隔三天咱们不同床。咱们有什么没见过?! 钟思璇说:你不吃醋,那我就放心说了,你不要恨我好吗... 第十六章 说心里话 我跟他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你懂不卫民?我怕你恨我呢。我读大二那年,因为我读书早,所以跟同龄人一站么,我就显得稚嫩好多。当时我还不敢穿裙子,不敢穿高踭鞋,连头发都不大敢放下来。我认识佟世云,就跟同学出去玩,就我头一回进酒吧,他招待的。 我十九岁,当时啥都不知道。然后他问我要了电话号码,他又有点儿醉醺了。当时他年纪也不大,但是能打,肯打,什么事儿都能摆平。我之所以喜欢他,是因为我有个姐姐,你可能不晓得。现在我是六亲不认了!因为我不孝。丢了家庭,我该死,是贱妇!你知道当时? 我十五岁那年,姐姐受人给糟蹋了,这人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他跟我姐姐说,他一个月能挣一万。是搞淘宝生意的。因为当时人们都还不怎么网购,人们都觉得网购、电视购物,都是隔山买牛,买的东西,非亏即残。可我姐姐跟我一样呀!都是烈女!你懂么?!敢爱敢恨。 他要了我姐姐,在他生日那天。后来我姐姐肚子大了,他却对我姐姐愈来愈冷淡了。我姐姐当时还在读大学么,要是生下来,她就得辍学。你明白么?寒窗十年,只争朝夕,就为了一个高考。我姐姐读的是一本院校,在北京市。她学的是土木工程,是为了今后的日子。 再后来,我们没想到,我姐姐的男朋友是有多出格。原来他不但没有搞生意,其实他就一骗子!骗钱骗财!一个月下来,我姐姐生活费本来就没剩多少。最少都要给五百块给他。你知道当时五百块是什么概念吗?对现在学生来说,五百块也不算少了吧。是这样吗? 我姐姐死缠着不放。他都跟我姐姐在一齐快五年了。当时我姐姐还在读高一呢。五年的情感,怎能说放就放呀?!但没办法,他是个骗子,板上钉钉。我姐姐受不过气,然后快自暴自弃了。她茶饭不思,什么都不做,净在外头租了间房子。过了好久,我们做好了思想工作。 我姐姐决定和那男的摊牌。他和我姐姐约定,说一刀两断。但这孩子,我姐姐必须生下来。因为她决定的事儿,谁都跟她执拗不过。退学就退学!可这人命关天呀!就因为这事儿,后来悲剧发生了。当天,他约定我们去叱头村桥头见面。我和姐姐一大早就去了,没通知家长。 当天中午,他来了,骑着一辆摩托。他来到后,什么也没说。撒下一万块,然后就走了。我姐姐竭力挽留,说:你就不准我跟你吗?!他说:滚!然后,他就真走了。我姐姐纳闷了,难不成,报警吗?可他没有犯法。不是吗?这事儿,要是给我爹娘知道,我姐姐就进不了家... 他真走了,留我姐姐一个人哭。可就在那时,又是一辆摩托车飞来。把我姐姐撞下了桥!我当时看呆了!就一下!一辆摩托车,上头坐着的人我都没看清!就飞过来!然后我姐姐掉到水里!水里全是血!我立马报警,还叫来了救护车。我当时哭了,没办法!好恐怖的! 我姐姐掉下水后,差点儿就没命。可她是头掉入水里的,从此以后就成了植物人。孩子是没了,因为这车子从我姐姐背脊骨撞过去。差点儿把背脊骨撞断了。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家吗?!我姐姐给败了,我现在也败了,败了家了。没颜面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败吗? 这事儿我后来上述,上述给了警察。警察说,他已经逃到了汕头,要想追捕。成本好高。虽然咱们两地隔着不是好远,可是这起案子要判的话,不能判蓄意谋杀,只能判处重伤害。可我姐姐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就能这么罢休呢?!我后来继续上访,你知道怎样吗?! 我上访后,警方说我要是真的破案心切,那就只能自费侦查吧!每个月要往警局汇上两千块以上,不等。警察就会出力,尽快办案。这事儿过了快两年!快三年!依旧没有结果!为了这事儿,我在庙街里除了卖身子,什么都肯做了!真的。但这事儿就没完!就这样! 直到我碰到了佟世云,他说他有法子。这街里,或者这城市,除非你不是狮子大开口,说要金山银山,那你要什么,他都肯给你。我把这事儿给说了,还把这人的特征,我让警方查的,全都给说了。可你知道吗?!不出两周,这人就给抓着了!我分文没花,就等了两周! 佟世云抓住了他,拿一把剔骨钢刀,把他手脚筋都给剔掉了。他成了废人,后来放逐到了哪儿,也没人知道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没死,说成了职业乞丐。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感激佟世云。他不仅帮我查出了案子,还把我的学费给供完了。但是他有个条件,你知道? 这个条件,就是。他会给我解决温饱,还给了我一家饭店。虽然这饭店不大,我一个人能打理。但一个月下来,挣三四千还是不难的。他告诉我,我要许诺他,只要他上来,不管是发酒疯,还是想怎么了。我都得随他。我对他,要有求必应。而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我离不开他,他哪天晚上不钻我被窝,我就不心安。后来我以为,他是我的雇主,原来我真喜欢上了人家。这是心里话。你晓得吗?他真没把我当外人的,有什么话他都随我说。不管是感情纠葛,还是生意疑难。他都肯跟我掏心窝子。他交过的女人,我也全都认识。 可我爱他,不是因为这事儿。而是。在两年前,他头一回搞工地,还不娴熟。当时差点儿亏了十万。那老板是个无赖,他说你要么上法庭赔钱,要么私了。佟世云哪里是温和的人呢?他只有跟他硬干,因为这是要赔本的。那老板还有个条件,他只对我说。他开的条件是— 我当时每天晚上都要陪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我陪他,那佟世云这笔生意就做成了。但这代价很大。就因为这事儿,我差点儿落下终身残疾。生意做成后,那老板还是赚了一笔,少说有七成。佟世云才赚了三成。但佟世云发现这件事后,他没有怪我,而是,做了一件事。 那个老板,从此失踪了。警察找不到,出动了很大的警力,都没有寻到。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跑路了,因为后来他做了一笔生意,作为开发商,他跑路了,做了烂尾楼。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直到有天,佟世云带我去一个地儿。他给我看了一样东西。 那老板的两只手,已经被卸了下来。当时我看到后,惊讶得哭了!我怕他杀了人,还怕他受坐牢!可佟世云当时搂着我说,不会有事的。放心,不会有事。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在乎我。其实即使他没有报复,我也不怨他。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在乎我。我决定跟他。 宁愿就这样陪他一辈子,宁愿就不生孩子。我也愿意跟他。直到,他遇见了他现在的老婆。他老婆,也不是什么好角色。其实他老婆,之前去台湾做过一段时间的演员,二线的。也在大陆做过模特,所以很漂亮。你不发觉吗?他把孙旭婷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了。所以。 我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我不会跟他说坏消息;也不会跟他说,你做错了。因为,他是好人。虽然,他霸占了我。可能就一辈子,如果他不死的话。可他现在死了,我才同你相识多久呀,我放不低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卫民。所以好多话,我都没有说。我沉默了,你会难过吗? 卫民听了这一席话。像是听了一出悲剧,又像是听了一场司空见惯的戏。权色,钱色,哪儿没有呢?原来,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如此动迫惊心。她这是憋了好久,才同自己讲的吧?这事儿,要是说给别的男子,男子还会要她吗?说着说着,她眼泪水已经止不住,难受得紧。 这饭店,可是做不下了;卫民也还不晓得,是谁砸了钟思璇的饭店。卫民曰:没事,我不会抛弃你的。你现在还怕什么呢?是怕屋价贵,我负担不起;还是怕没屋住。这都不是问题,真的。钟思璇说:不了,太虚了好吗?这些。我一介女流,才二十有五!我天天担惊受怕! 卫民曰:你继续说吧。钟思璇说:咱们真会结婚,是吧?卫民曰:对。钟思璇说:可你身份证,才说你十九岁。你家里同意吗?我已经做了不孝女,你要是做不孝子。那我这辈子,死十次,都不够了。卫民曰:会同意的,女大三抱金砖么。那这么说,我也不孝算了干脆。 像我这么大的人,应当在学校里读书,孜孜不倦,为国争光才对。我现在出来,整日无所事事。你瞧瞧,我还跟你亡命天涯。说不定几个混混杀上来,组装一二把猎枪。我们不就不死无疑么?所以别怕。我们也死不止一两回了么。钟思璇说:那也是。就怕你不要我了。 卫民曰:说回正事儿了吧。你怎么知道,孙旭婷有猫腻? 说罢,钟思璇从她的索尼手机里,点开了相册。 里面的一张图,几乎给了卫民,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感觉。 这种感觉,可以用跳楼来形容。 第十七章 陈胜吴广 这些照片,卫民是瞪大了眼珠子看的,因为不瞪大不行。是,是美女,也只有美女才能拨动卫民。可这美女,却又不一般。她居然是孙旭婷。这也太巧了吧?她正睡在**,翘起双腿,样子妩媚得很,让卫民起了反应。她睡就睡了,可穿的衣服,不是拿来穿的,是挑逗的。 图片很多,都是画了浓妆的,有的也裸了**的。反正这两条腿,是没穿过东西,除了高踭鞋。那时她很鲜嫩,和现在完全不同。现在怀孕了,生了子,臃肿了好多。可那时,她真的很妩媚,几乎什么都露了。开腿的有,伸舌头的有,怎么挑逗怎么有。卫民料不到,何以? 钟思璇曰:这些图片,我好久就发现了。可现在在网上,是找不着了。卫民曰:为什么呢?钟思璇曰:你知道他怎么认识佟世云的吗?卫民曰:你说。钟思璇曰:她之前就跟过何旭,然后,何旭不要她了,她就跟了佟世云。你知道,她当过明星,所以,哎。可!我不想说了。 说到这儿,卫民就看见,钟思璇眼泪再次淌了下来。钟思璇这下有点儿把持不住自己了,她说:其实我跟你,也不应该想他了!因为你对我好呀,养我疼我爱我,我想要什么你也都满足。这样不好么?!可是我怕呀,我怕的是,我过惯了动荡日子,安稳下来,我就不心安! 卫民曰:你继续说。钟思璇曰:其实卫民呀,你是英雄来的,你晓得不?我是挑不出你的瑕疵了,你要是在电视上,你就是大众情人,就是偶像!可你这人,得从我,好吗?!让我小气一回。因为我怕死呀!佟世云死了,我也怕你死。我乱了,对不起卫民!我不应该比较... 卫民也知道,钟思璇这会儿是什么意思。她要摊牌,要一五一十说出情感,她也不想隐瞒卫民什么了。卫民从电脑桌上,抽出了一根香烟,然后含在嘴唇里,点燃,吸入肺,喷出。他徐徐说道,璇呀璇,你今年,兴许有二十五,也都有二十六,是吗?钟思璇点了点头,是。 卫民接着说:你这年纪,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都说三十过而立,四十不惑。可你这话,却像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说的。这说得,是扎心,是心疼呀。那卫民现在怎么办哩?他只能娶人家了。可钟思璇这是喜欢自己多点儿呢?还是寄托多点儿呢?是爱他,还是找倚靠呢? 这两者看起来,是没什么区别的。可对卫民来说,这是有多重要呢?他走到今儿这一步,完全是自己,给自己带来的。他要是不娶她,他还能混下去吗?原来,他想到这儿,可能这都是是孙旭婷的阴谋么。把钟思璇推给自己,然后又把佟世云干掉。这和她完全无关么?! 这也不重要了,好吗?对卫民来说。他对钟思璇存在爱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短短的半年下来,他的生命中,就出现了三个女人,都给了他不同程度的影响。梁慧雯、丁敏、钟思璇,一个给他希望,一个给他利益,一个给他一生。那卫民爱她们吗?这岂不是成花花公子?! 如果卫民不爱钟思璇,那恰好,钟思璇,也决不爱自己的。这样想,对吗?那为什么在一起呢?因为,贱呗!要是没了对方,那还不是要死要活么?!卫民呀,卫民,你真是,太不成熟了。原来初到社会,你混到今儿这日子,人家想弄死你,真的没什么难度的。好吗?! 卫民今儿,是想通透了。而钟思璇,也不哭了。他有点儿失落,但是,又有一种兴奋。难道,是要成家立业的期待么?可是...瞧瞧,瞧瞧,又纠结了。又纠结了。又委婉,又暧昧了。算了,事到如今,卫民欣然接受。即便,他难受;他知道,其实她心里,真的还有个男人的。 那卫民,也无耻。他心里,也有女人。怪不得,情投意合了。呵呵!想到这儿,卫民的心绪,已经飘到了别处。何旭呢?何旭在哪儿呢?卫民现在不知道,何旭正要干一件惊心动魄的事儿。其实一天下来很快,卫民敲键盘,敲着敲着,也就敲到了午夜。可到了午夜,一切。 又变得节奏慢了下来。这也难怪,现代人都是夜猫子。包括在医院里的扛把子,蒋天武,也是。他持着“麒麟帮”的日子,也久了。少说,都有三五年了。这财源滚滚下来,市里人们都认识了他。他好像与市里的人没什么关系,但是又有了关系。他是坏人,成了榜样。 他是公众人物了吧。其实人们也没想过,公众人物,会死。因为他们离老百姓太远了,好像被树立了成了天神,又好像被树立成了魔鬼。反正就应该不是老百姓,要么就是凌驾老百姓,要么就是给老百姓服务。他们好像被赋予了不死之身,可实际上,是吗?!真的如此吗?! 这天午夜,这蒋天武,拨了很多个电话给何旭,给何旭说了好多要求。说要喝西凤酒,要吃鲍鱼,要美女,还差点儿要头驴来。他觉得,自己被袭击,给砍了几刀,是何旭同范仕健的错,而不是阿珂他们的错。因为何旭说啥都没什么用,阿珂文程他们,快人间蒸发了一样。 何旭要找人出来,找不到。因为阿珂本来没想过要砍蒋天武的,他只想砍砍何旭出气,这是谁让你发我那不雅的视频发到网上呢?!谁让我们决策的时候你要来呢?!谁让你冤枉我卫民兄弟呢?!这么着,我就要砍你了。尽管我犯傻!可阿珂,快刀斩乱麻,斩错了人。 他去哪儿了,卫民也不知道。他跑路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话卡折断,然后丢到海里。原本呢,是阿珂狗急跳墙,跑路了。现在呢,轮到何旭,范仕健,要起义了。他们最近找不到阿珂后,开始做一些事儿。这些事是很隐蔽的,但是又不是干净的事儿。那是什么呢? 就是他们要做陈胜,要做吴广。要改朝换代了,觉得蒋天武那一套,太陈旧了!不对。他们今儿,在洗脑呢,在给人们洗脑,还拉拢了人呢。他们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还去了市里的向天寺,求了一支上上签。他们说,他们已经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要改写历史。 今晚,就行动。范仕健同何旭,他们俩,也带了美食美酒,花了快五千元,才买到的稀世珍品。蒋天武他挺着大肚子,正躺在**玩手机呢。蒋天武他有钱,所以住的病房,是高级的。这样,也就没有房友的说法,他自个儿住,什么都有。该叫护士医生来,不超过一分钟。 何旭进去了,看见蒋天武的手臂上,还扎着吊瓶针呢。药水正顺着管子,一滴一滴,不快不慢地流入了他的血管里头。蒋天武在嚷嚷道:你们快给我东西吃呀!还有,这尿桶,快盛满了;这痰盂,也快吐满了!你们快给我倒呀!我就要你们给我伺候!你们不是大红人么?! 何旭说:当然,不伺候你,伺候谁呀?!说罢,何旭也乖,他左手拿着痰盂,右手拿着尿桶,然后就到厕所里头,全都倒掉,还顺便冲了很多水。恶臭味,也没了。说罢,蒋天武快饿了一天肚子了,因为医院食堂里头的东西,他不肯吃,他觉得太低档了,也不准他喝酒。 见到食物后,蒋天武就说:我太谢谢你们这帮奴才了!然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堪比深陷。正当蒋天武,还在一边骂娘,一边吃饭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你们不是开窑子的么?!就现在警察扫黄打非,就把你们吓到了?!你们这钞票赚得啪啪响,可我要女人给我啪啪响! 不到二十秒,他的嘴唇,全是油渍了。可他忽然觉得,自己快轻的飘飘然了,好像乘着棉花一样。他以为自己困了,然后大口灌了几口西凤酒。可这烈酒入喉咙,却没有改变他的困意。反正他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但是又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好像要把吃的东西全呕出来才对。 他说:我怎么感觉...我这要飞了呢?!只见,范仕健咧嘴一笑,曰:你不是要女人嘛?快了。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了。你再等五分钟。这时候,蒋天武瞪大了两只眼珠子,看着范仕健,血红的眼珠子快突了出来,是要掉地上才好了。因为,他分明的看到!范仕健他... 他拿着一支注射器,正往自己的吊瓶输管里打了进去。这是什么东西呀?!谁知道呀?!蒋天武说:这是什么玩意儿?!范仕健说:你知道还有用么?!你睡吧!说罢,范仕健推了他的头,然后他躺在了**,浑身抽搐,像只得了狂犬病的狗。然后鼻孔、耳朵、嘴巴,冒血。 短短几分钟,蒋天武扑腾了几下,然后他就挂了。他趴在**,没人理会他,就剰了一床单的血。这儿没有摄像头,没有电话,没有人看到。就天知地知,何旭知,范仕健知,包括躺在**的蒋天武知。他好大意,根本没有料到,他心目中的奴隶。居然翻身了。 那真的,会改朝换代么?! 第十八章 警察对话 这蒋天武死了,也就死了。它死的时候,眼珠子是朝着天花板的,屎屎尿尿全都泄了裤子。它一死,江湖上就有传闻了,说坏了,安分了几年,这下什么事儿都有了。凶杀贩毒卖**婴儿汤交易器官,还有帮派斗殴,子弹横飞。这些破事儿,让人们觉得,这儿比中东地区还乱。 卫民起初听到这个消息,也震惊得很。这蒋天武死就死了,没什么征兆,之前也没怎么听说这个人。只知道的是,他坐着的这个位子,似乎是“世袭”下来的。他爹,就是龚春秋一生的对手,叫做蒋什么,他也记不起。可卫民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有人想称王称霸了才对。 他知道这事儿后,虽然听起来,是事不关己,可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陈铭坚。他问陈铭坚,找到凶手没?陈铭坚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这现场,你要是想看图,我就发你吧。不过知道的是,这家伙死,是死在烈性毒品上。一枪下去,就致命了。这份量,高过摇头丸。 卫民曰:那他可是“爽”死的?!陈铭坚曰:差不多了。不过他生前,倒是暴饮暴食,吃了好多山珍海味。像什么西凤酒,鲍鱼粥,连麦当劳都上去了。不过他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们警察也注意过他一段时间,他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也不是什么出头鸟。就是说。 他不应该死,他对谁都构不成威胁。他坐在那儿,跟没有似的,就有个名号。他也不会管理。人们该做什么,该听谁的,根本就跟他无关。卫民知道这消息后,他说,坏了,狗急了,要跳墙了。可这凶手,会是谁呢?卫民想,该不会,就是何旭,范仕健这俩人吧?!那!这! 这也不对,他联想了下。当初卫民还在马来国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件大事儿。就是有人挥刀袭击了何旭,还不小心给蒋天武给砍了。也就是这事儿,蒋天武才住院。这不住院还好,果然这医院下面,就是阴曹地府,湿气重得很,是要勾魂的。那卫民想,坏了,“麒麟帮”要乱了。 想着想着,自个儿还是泥菩萨过河,这佟世云的案子还没结呢。那这,蒋天武一死,这双管齐下,也太默契了吧?!难不成,真的要改朝换代了?!卫民他想到这些,灵感涌现了,然后就打开笔记本,又是有如神速地拍起了电脑键盘来。卫民在打字,那阿珂呢?阿珂在哪。 阿珂决计料不到,他这次砍人,是砍错人了。他只想教训教训何旭下,灭灭他的威风。可料不到,这次蒋天武的死,居然是他弄成了导火索。阿珂知道这事儿后,他忽而觉得,自己就成了英雄了!这不是吗?!敌方老大的死,就因为自己上去挥了一刀,这可不是擒贼擒王?! 阿珂乐了,他的思维不太复杂,想着想着,就觉得,该回去了!因为他成了英雄呀。而且他想,应当没有人知道说,是我干的吧?!虽然我体形肥壮,可肥壮的人,耐打的,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了。阿珂思维短,头脑小,他觉得,他现在可是英雄了,于是他想都没想! 他就回去了。原来这段时间,他去了珠海,带了快两万块钱躲避。其实说是躲避,他只不过是去吃喝玩乐。因为他上回袭击那次实在是太天衣无缝了,警察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出证据来。就连阿珂后来都觉得,我当初怎么没犯浑?!平时打架出事我头一个跑至快的!当时呢! 他这次跑路,途中一帆风顺,没什么人找他麻烦。就连债主,都没有把目光投到他身上,而是朝着江湖纠纷去。因为这麒麟山云二帮,控制着江湖的地下秩序呢,除了政府以外,说不准他们最大了。可这地下秩序是不能要的,就偏偏这时候,它可能要塌陷了,要立新王了! 阿珂回来后,他想怎么着也能立个岳飞的位置吧!要不然就是赵子龙!他一心一意鞠躬尽瘁呢!可真没想到,他刚刚下了火车,左顾右盼了下,在人潮拥挤的火车站中,他吼了一声:我阿珂回来啦!没想到,叭叭叭三两下,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就把阿珂给挟持住了!极快。 阿珂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过来招待的弟兄都还没有到,他就已经被押上了一辆面包车,半是要挟半是强迫。然后,阿珂才醒觉!天呀!这群是警察!手劲儿这么大的混子没那么默契,这么默契的混子儿绝无仅有!最主要的还是着装统一,阿珂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坐牢! 车子从火车站开往公安局,也没花太长时间。阿珂进去了,然后坐在审讯室那儿,就一个人,警察不知去哪儿了。很快,阿珂觉得这群警察不像是要把自己赶向绝路的样子,更不像是说要对待刑犯那样把自己殴打一顿。他还能在那儿玩手机,桌子上还冲了一杯黑咖啡呢。 阿珂觉得这不妥,他玩玩手机,发现这儿的信号给屏蔽了。难不成,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于是,他又开始担惊受怕,脚心都淌汗了。过了许久,咯吱一声,审讯室里头入来了一人。阿珂瞅着眼前之人,恍惚感觉有点儿眼熟,因为这气质,是没有什么架子的警察呢。 这很罕见,以前阿珂进去的时候,被保释出来之前他所面对的警察,大多数是摆着面子的。可这次不是。这次的警察,还是个俊俏小伙儿,穿着一套便服。阿珂虽然傻,横冲直撞不守礼貌,但他也会察言观色了吧。警察坐了下来,开始问阿珂话了。阿珂知道,这次他得决定! 吃饭还是吃粥。 警察说:你就是阿珂?同卫民一块儿混的阿珂?阿珂曰:对。你认识卫民吗?警察说:这个问题对你不重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阿珂说:知道。警察说: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抓你?阿珂看着这个俊秀的警察,他泰然自若,好像神机妙算了如指掌的样子,看来。 阿珂是没有什么条件撒谎了。也许警察在试探自己也说不定呢?万一自己不老实,讲不定还受罚。算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阿珂舔舔嘴唇,说:知道,我把人给砍了。蒋天武么。所以你们守住我了。警察说:蒋天武,是你砍进医院的?阿珂说:是,是我策划的,是我要。 警察说:你为什么要砍蒋天武?阿珂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砍了蒋天武。是后来我砍了以后人们才对我讲的。因为我当时是想砍何旭,这人欺人太甚了。警察说:原来你是想砍何旭。那你知不知道一个消息,蒋天武已经死了。我可以怀疑是你补刀的么?!这可是混混的常事。 阿珂坐不住了,拍了桌子下,眼珠子瞪出:什么?!我x!蒋天武死了?!警察再给面子,这儿也是严肃地,容不得阿珂讲粗话。警察给了阿珂一个脸色,阿珂遂即成了缩头乌龟,连忙点头道:对不起啊警察老总我失态了我失态了!这蒋天武怎么死的啊?!太突然了吧! 警察说:如果我知道,我还用找你?阿珂说,哦,对哦。阿珂这次算是逃过一劫。因为警察好像对他要砍何旭的事儿,并不感兴趣。要是警察问阿珂,为什么砍何旭的话,那阿珂说他是因为想去日美女,然后才认识了何旭。然后何旭把他的**视频给曝光了,再加上。 何旭他去搅局。但在法律上,“山云帮”要是聚集起来,那可是非法集会呢。阿珂知道,这话说到点儿上,就不能说了。警察似乎也没追问下去,沉默了约莫半分钟。半分钟过后,警察说:那你知不知道,蒋天武他为什么入院呢?阿珂说:不知道,砍完了我就走了。 警察说:因为他的一只耳朵给削了下来,是你砍的吗?阿珂说:是。是我干的。阿珂这次不得不承认了。虽然他不知道,蒋天武的耳朵给砍了下来。他本来是想砍人家头部,然后踹人家一脚,反正都要做绝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居然砍下来人家一只耳朵!他大吃一惊。 警察说:这可是重伤害,我要判刑,判你个五年都不成问题。你知道不?蒋天武是一般人吗?!他能坐到今儿这个位置。你砍的时候没留心,随时死。阿珂说:警察老总,你这话不太对了。怎么感觉成了我们江湖话呢?阿珂忽然发觉,这次警察老总,好像不是来刁难自己。 阿珂说:警察老总,我们可不可以开门见山说话?警察说:成。不过你要明白,你现在是犯法者。你只有负荆请罪,或者戴罪立功。否则的话,我们只有一条出路,就是让监狱改造你。阿珂吓了一身冷汗,他赶忙说:警察老总,你要是肯放我一条生路,做牛做马我都肯的! 警察说:冲你这话。给你看点东西。说罢,警察从审讯室的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了几张相片,上头是俩人正勾肩搭背。这俩人都是大老粗,穿得邋邋遢遢,背后是一条夜市街。阿珂看到后,瞬间血液沸腾。这俩人他太熟悉了,可这俩人怎会走到一块儿呢?!其中一人,是何旭。 另外一个,是黎希杰。在马来国拍卖会的主持人,黎希杰。阿珂心道:原来这人是内奸!我x他尻子!警察说:我想知道,你肯不肯给我做这个线人呢?阿珂说:肯!警察老总!您真是在世包拯!警察说:没事,我也就想尽快破案。如果你有线索,麻烦联系我,我叫陈铭坚。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很高兴认识你。 第十九章 重振家风 阿珂手里握着一份文件,恍恍惚惚走出了警署,然后街上又是车来车往。他忽而觉得这世道颠倒了起来。阿珂有点儿站不稳,不过这个站不稳,不是因为他进警署之前吃了毒粉,又或者说往女人身上放炮。而是他觉得,警察本应与他对立才对,好比猫同耗子的关系。而今! 阿珂却恍然觉得,这世道有点儿不对。这气候也有点儿不对。原本是腊七腊八,要冻死寒鸦。可这今儿,出了太阳,照着自己浑身冒冷汗,他直打颤,进了附近的一家麦当劳里头。阿珂一半是惊慌,他想想会不会是警察对自己使了阴谋诡计?还是他真的要做一趟英雄呢? 点了一杯可乐和甜筒,阿珂坐在麦当劳那儿,蹭了wifi。这不像他,他应该是在夜市里劈酒,应该是吃烧鹅烤鸭,可今儿他却点了一份麦乐鸡块,还有一瓶可乐。他不敢说,他必须得守口如瓶,这种事儿。可他还能倚靠谁呢?阿珂现在才知道,原来谁养谁活,他现在。 空空如也。他不知道该效忠谁了,自从佟世云死了以后。阿珂现在懵了,无人体会的懵了。不过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怎的,他想到了一人,就是卫民。他忽然感觉,自从卫民来了以后,他的生活就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不是一下两下的,是立竿见影深远持久的。于是乎。 阿珂坐不住了。也不知是他命好,还是说机缘巧合。反正他手上居然还持有一部手机,虽然已经没什么电了。这台手机,是龚春秋送给他的,亦今为止,他已经没见过龚春秋了。可这卡,还是马来西亚的卡。他回到这儿,还能打得通吗?他首先拿出了本市的电话,打了下。 没人接。卫民不知死哪儿去了。然后打了几下,发了短信,还是没人接。阿珂这屁股是坐不住了,好像生了痔疮,又像是被蚂蚁爬满了屁股,蜇得是坐不住。然后他鼓起勇气,试试看,说不定卫民还在马来国呢?然后,阿珂拿出了那台旧的摩托罗拉,拨出了卫民的电话。 他放在耳朵上,然后喜出望外!他心里默念道:我靠!这是全球通的咧!然后,卫民这边,也正好接上了。自从卫民回到了本市以后,他这手机,是没关过的。因为他不知道,龚春秋何时有消息,也只有龚春秋,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别的人,没辈分没资格没条件没证据。 卫民这电话一响,他就怔了一下,大惊道:我靠!然后,他接过电话。可这电话,不是龚春秋却是阿珂的。卫民先是失望但后来也没什么办法,阿珂就阿珂吧反正自己也快与世隔绝了。电话一头曰:卫民你他娘死哪儿去啦!我找死你找不着哩!你电话滚去你娘**里去啦?! 卫民曰:你这傻x出口伤人!你滚去那儿了!?听说你是把人家给砍了,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要我们“山云帮”交人。是要把你给交出去,然后大卸八块五马分尸都有!你这人,真不是抬举!阿珂曰:没事!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你在哪儿?!我找你。 卫民可呆不住了,不知是他性子太野还是什么缘故,他觉得外头在召唤他。这电脑是敲得他头大了,这天天喝茶抽烟喝酒吐痰的日子,卫民是受够了。钟思璇这下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端好了茶水,还是热腾腾的。她说:卫民你要去哪儿呀?!怎的要换衣服哩?!等等我呀。 卫民曰:阿珂回来了。钟思璇曰:啥?!这兔崽子还敢回来?!他不是砍人了么?!外头的人都在指控说,他砍下了“麒麟帮”老大的一只耳,现儿人家死了。要把这死人账赖在阿珂身上,他也是要死的呀!卫民曰:咦?!你怎的知道这么多呀?!卫民这下奇怪了呢。 钟思璇她待在家里头,成日除了拖地做饭泡茶看电视以外,也不做什么大举动呀。但外边儿的事儿,她却了若指掌。钟思璇曰:呀!我这不是有手机么?!我虽然现在上线都是隐身,可外头的事儿也不能不关心呀!卫民曰:成。反正我们这群“杀人犯”都聚在一块儿了。 我也不怕死了。卫民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这次出去,也不是说出去送死一番。他出去之前,报告了陈铭坚及薯条哥,卫民不会出去儿太久也不会太远。因为他知道,想他死的人,比盼望着看到明星开演唱会的,可是差不多一个人数了。现儿外面乱成什么通透,他也不知道了。 做好了思想工作及准备后,卫民是终于出去了。钟思璇稍加打扮后,卫民还是色色地看了几眼。他说:丑媳妇还得牵出家门嘛!钟思璇说:你才丑哩!你全家都丑。卫民忽而发觉,钟思璇好像时时刻刻,都戴着一块玉。可这块玉,卫民头先是没见过的,只是最近才发觉。 难不成钟思璇求神拜佛了么?还是说,她很久以前就买了么。卫民只是看了几眼,然后笑笑,没了。不过他看着钟思璇,好像钟思璇的脸色也变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没有什么事儿比去见阿珂重要了吧?然后卫民也没什么犹豫,就戴了口罩,穿了便衣,拿起手机就出门。 片刻,这的士车,从粮食局开到了庙街。这庙街,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其实现在的庙街,已经同以前的庙街不一样了。卫民刚出去那会儿,距离现在,可能有一个多月。他出去之前呢,这儿是阡陌交通,其实这边盖的旧楼很多,然后羊肠小道是非常通气的。可现在呢?! 羊肠小道成了臭的,人们也在掉了漆的墙壁上涂鸦。红色的蓝色的黑色的绿色的都有,大约写着:揪出杀死佟大哥的凶手!砍他鸡x!杀他娘x!傻x卫民!贱x钟思璇!滚出庙街!谁要是想乱来,日他全家尻子!卫民看着,有点儿不寒而栗,因为这喷漆,几乎是天天刷新。 阿珂见到后,先是喷了一口痰水到墙上。然后他做了一件壮举。阿珂说:这群王八羔子是要忘本了吧?只见阿珂不知从巷子哪儿抄来了一把扫把,然后把垃圾全扫到了一处。以前的垃圾可能是食品塑料袋,是废纸,是蛇皮袋装的废旧,或者说是猫屎狗屎,大不了是蛇皮袋。 可今儿的垃圾,是真垃圾真废物。一坨坨不堪入目的人屎,稀的干的长的短的屎橛子全都堆在那儿。卫民起初进来,已经发觉说这儿不对头,邪气很重。可今儿他才发觉,他想到的才肤浅了!想不到人们竟然敢随处拉屎屙尿了。阿珂好不容易把这堆干的稀的都扫了一遍。 然后他从巷子里走出,惊呼:我x!卫民!卫民听闻后,立马牵着钟思璇的手,入了巷子里。满满的一堵墙,填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言壮语。他们画了很多标志,有龙的虎的豹的狼的,反正全是猛兽。再不济,快出来牛鬼蛇神了。慢慢看下去,还有人画出了杀人的景象。天! 卫民看到,自个儿被处死了。难不成,他们宣传得那么快么?!这些墙壁又是哪群人东画西画的呢。忽然,卫民听到了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他也不是瞎子聋子疯子,他爬上了一堵墙,然后往下边一瞅。天神,下头竟发生了什么呀?!那是一群混混。 这群混混,应当是零零后吧?他们还很小,骨瘦如柴,但是却统一地骑着“死飞”自行车。他们在墙上乱画呢,然后又从手机里拍下照片,估计是要传到网上去了。卫民这才看清,哦,原来“幕后黑手”是他们呀。卫民跟阿珂说:瞧,“幕后黑手”在那儿呢。你去做掉他们吧。 卫民镇定自若,好像这死人跟他无关一样,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成了牵连者。就连钟思璇,回到这儿后,都因为这歪风邪气,给整得呕吐了一地,今早喝的茶跟吃的东西全都随着胃酸给涌了出来。卫民看戏呢,他忽然感觉他成了观众,因为阿珂演的太好了。阿珂曰:傻x! 这下,这群零零后全都瞧向了阿珂。其实这群零零后,但凡也就十二三岁,最多有十四岁。可他们怎么这么牛x了呢?他们穿的花里花俏,应该是在这儿的居民的孩子吧?果然,阿珂认出来了一位。他立马吼道:添仔!你给老子滚蛋!日你娘x的!你们整的这叫啥事儿叫!? 他们焉了。料不到老混子阿珂回来了,阿珂回来还带着卫民呢。这群小混混们,看到了卫民,他们可能之前不知道卫民长什么样,可现在看到以后,却又犹豫了下,不敢怎么样。不过突然,有人指出了,道:咦?!他不是卫民吗?!然后有人说:听说他杀死了世云叔叔! 阿珂脸红成了一片,他说:杀!杀!杀!你们这群废物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儿?!你们不去读书写字,你们不去打球跑步,却偏偏跑到这儿来屙屎屙尿!滚蛋!你们要是敢乱说,知道这,知道这他妈是什么吗?!说罢,阿珂拿出了刀子,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头,说:是刀! 阿珂继续说:你们要是敢乱说!我就拿这刀子,这见红的啊!你们看清楚!我就阉了你们!让你们屙不出尿来!娶不着媳妇儿!说罢,小混混们就哭了。然后飞也似地乘着死飞自行车就走了。阿珂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卫民却在一旁看得是哈哈大笑。这巷子里头,阿珂称王了。 阿珂说:现在这群人,不教训不得!你瞧瞧这墙上都写点什么东西?!要是没人指示他们,他们会吗?!肯定有人!妈了个x的!老子今儿不信邪了!于是,阿珂乘胜追击,他把手指上的口子划得更大了,脸也红成了一大片儿。然后,他在墙上写了五个大字: 共產党万岁! 然后他想想,还不对,添了一句:谁要是乱写,我阉了谁。 第二十章 吃家常饭 阿珂的手指头快要发言破伤风了,他才消停了下。卫民觉得要是他这么玩下去当然不妥了,然后卫民带着阿珂去医院。阿珂后来引以为自豪跟引以为羞耻的都是这件事儿,起先他是埋怨卫民怎么送他去医院,这样不好吗?留了血字,然后这群小x崽子儿还敢乱写乱画吗?! 卫民曰:你觉得现在这群小兔崽子儿知道共產党的厉害吗?然后阿珂就焉了他说说的也是。然后阿珂唯有乖乖的去了庙街的人民医院,打了破伤风针。刚进入打针室,阿珂就猜想着,这护士大抵也是个美女才对吧?他环顾四周,脱下了裤子,只剰有一条内裤遮住羞耻。 护士很快就来了,阿珂趴在一张**,说这破伤风能不能扎手背而不要扎屁股呢?男人老狗么,自尊心都要上天了么。这护士好像小阿珂几岁,是实习生呢。阿珂看不清人家长什么样,可是又觉得给自己小的人扎了屁股以后出去该怎么混呢?想想想想,他得挣一笔才对。 阿珂说:护士你能不能揭下你那口罩呀?我想一睹芳容。护士说:咹?!揭口罩?!不必了吧。可阿珂是个地痞无赖,他怎能轻易放过护士呢?他说:你要是不解口罩呀!我就不给你扎屁股哩!护士没辙,他也是刚刚来医院没多久才约莫一个月。想想想想,还是解下了。 阿珂看见护士后,原本是颓然的神情立马升温了。这护士真是秀色可餐,红扑扑的脸蛋不肥不瘦。虽然这护士还称不上说**肥臀,可要是说出去秀秀逛逛几圈那也是增添荣采的。阿珂脱口而出:呀!靓女呀!扎吧!说罢,他很配合,转过了身子把两只尻子对准了护士。 护士当机立断,怕这死胖子又耍花样,然后扎入了他皮肤。阿珂大吼:呀!护士说,啊!不好意思,我扎错位置儿了!阿珂脸上立马冒出了眼水,说:你就不能小心点儿么?!护士说:好好好好!阿珂说:快儿!第二次,才终于扎进去了,可阿珂这下麻烦了,血水趟腿上。 幸亏阿珂皮糙肉厚,但他还是哭了呀!没办法,护士唯有赔礼道歉去。阿珂说:不必了!我就有一条件,哎哟疼死我了!阿珂立马抓了一下自己的尻蛋儿,好似被车子撞了一样,这医院的针又长又细,果然是要命的地儿。护士说:啥事儿?阿珂说:今黑你要去我家那吃饭! 说罢,阿珂扬长而去,要了电话号码。然后张罗了少数弟兄,约莫十来个,说今晚要开酒席!我净不信了,这要是想干我们就来这儿干死我们吧!老子我开二腿开好尻子把屁股眼儿开出来给你日!于是这饭局,就开在了阿珂的祖母家。一时间,阿珂真是神通广大,居然! 他还请来了醒狮团!这咚呛咚呛咚呛的气氛儿,有点儿怪了。他好像不是要吃饭,是要说给大家听他生意兴隆,或者说是他要开店开张了。卫民也笑得很,可阿珂是真有本事这次,好像他胆大了什么都不怕了,不像之前那样畏首畏脚畏畏缩缩,他祖母也其乐融融,这孝子! 阿珂请来醒狮团顺便叫酒楼煮好饭菜的时间也不长,约花了俩钟头。这七点钟很准时地就开始开饭了,然后在六点五十分的时候阿珂把卫民叫到了庙街球场那儿。在那里阿珂曾经和何旭打过一场球,这也是他们头一次交锋的地儿。卫民不太理解为什么阿珂找自己去那儿呢。 阿珂好不容易给坐了下来,是在篮球架下的。他说哎哟痛死我了,这尻蛋儿被扎得不轻当时全是血!卫民说:谁让你这么**想要说去平掉这群傻x的?这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做到的吗?!你要说这是当下社会的风气问题我都没有意见呢。阿珂说:我脑小!你跟我说没x用! 卫民说:成成!求同存异求同存异!阿珂说:你知不知道今黑我叫你来是要干嘛么?卫民说:我怎知!我先来到,你就在这儿理。阿珂曰:瞅瞅瞅瞅,我这次真是地下党了!专门给抓特务间谍的!说罢,阿珂从他的携带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然后他拿出给卫民看了看下。 卫民惊呼:这玩意儿你他娘从哪儿弄来的?!阿珂说:你别紧张!你要是张呼张呼待会儿人们就来搞死你我跟你讲!卫民也收声了,他想不着阿珂这次居然这么有本事儿呢!卫民曰:天,这太重要了吧。是的,阿珂给卫民看的正是陈铭坚给阿珂看的,可这次陈铭坚没直接给。 居然是借阿珂之手给了卫民看。卫民也知道这应该是全属于陈铭坚的作风才对吧?阿珂说:我这次知道谁是间谍了!就这俩x崽子儿!你瞧,他们在马来国的时候还有在我们开总会的时候,牛得一x!义愤填膺!说要让我们凌迟处死都不为过呢!可今儿你看你看你看! 他们才是贼喊捉贼!说罢,阿珂指了指相片上的黎希杰,还有老黑。阿珂说:你看你看!就这俩x崽子儿!在马来国的时候他还负责拍卖呢!这**的玩意儿经他手都成了恶心秽物了!卫民也不过问他是从哪儿弄来的只是好奇说这次为什么陈铭坚不直接给自己看呢?! 卫民曰:那这次你也算是革命人士喽?咱们现在乱得不行了。阿珂曰:我就要干死这群反革命的!走!咱们回去儿!现在咱们要做的是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可能这次世云的死跟他们就有直接关系!可现在这电脑技术这么发达,他们说我们乱来的我们都躲不过哩! 卫民说:那你这次既然这么足智多谋,你还有什么点子哩?!阿珂说:这什么点子儿我也没想好!但咱们是知道真相的人!你明白不?!卫民说你真有文化。阿珂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回去吃饭!我好久没有孝敬奶奶孝敬师长了!说罢,阿珂就扬长而去,他屁股还疼呢。 卫民紧随其后,因为卫民知道当务之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左看看右瞧瞧发现没什么可疑人物后,他就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给薯条哥,嘟嘟嘟三两下薯条哥接过,这人及时得很,他的及时雨都宋到江那儿去了。卫民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如果你真有水平。 薯条哥说:我是给人民服务的!哪能儿没有水平?!你说什么忙!你要我给你车房我是真办不到。卫民说:我没那么肤浅,我要给你给我监听一下何旭的电话,你看这事儿能成吗?电话那头沉默了约五秒,薯条哥还是回话了说:得。但有点儿难度,这人戒备心太强太强。 卫民说:我就看你怎么给人民服务吧。说罢,卫民也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那儿,然后顺便打了个电话给陈铭坚说:阿珂这事儿是给你给做的吧?我看这事儿就你的主意。陈铭坚说:当然,我总得分清你身边的人是人是鬼吧?要不然你撞着牛鬼蛇神你就完蛋得一x了我告你。 卫民说:你何以不直接到安全屋来找我?!陈铭坚说:我怀疑,有人在你身旁,搞特务了。卫民曰:哪能?!谁呀!陈铭坚说:我怎么解答!我只是怀疑,最近我这边也乱得不可开交。你是不是把什么话对外人说然后又在网上跟谁说了?卫民说:可能么?!我泥菩萨过河现在! 陈铭坚说:那我希望最好是我多虑。你在哪儿?卫民说:我回了庙街吃饭,十点钟左右我回粮食局。陈铭坚说:你照顾好自己,有情况第一时间打给我,你也真不怕死。不过回去儿也总比闷着好,反正你能打。卫民说:你这是拿人民群众的性命开玩笑呀你!说罢,挂机。 卫民打通了俩电话后,这天色是彻底暗下来了。醒狮团也走了,留下了一堆鞭炮渣子,像是鞭炮屙出来的玩意儿似的。现在这庙街篮球场已经不是以前的庙街篮球场,而是堆满了涂鸦跟粪便屎尿的垃圾地儿。卫民心想这世道已经不是以前的世道了,然后他只好收心下来。 回到了阿珂祖母家,其实也就离阿珂家不远。他姐姐不在了,听说去了桂林还是柳州那儿当了老师。阿珂祖母看见阿珂这么孝顺,连纹身都给洗了,留下了一层白白的皮肤。反倒是卫民一卷起袖子就左青龙右白虎显得不太对常儿。好在阿德文程都来了,不然卫民还真怕。 吃着饭喝着汤,阿珂的小女朋友也来了就那名今儿给阿珂打针的护士。阿珂见到后无比兴奋,他立马生拉硬拽把美女护士拉到了身旁,然后对祖母说:奶奶!你瞅瞅,这姑娘漂亮不?!姑娘觉得不太对劲儿,我跟你又不太熟呀!但姑娘笑笑,因为她先对不起阿珂嘛怎能拒绝呢? 奶奶说:漂亮呀!你女朋友呀?阿珂说:是呀!是我女朋友呀!护士两眼怒瞪阿珂说:呀!你怎能这样!然后她用高跟鞋踩了阿珂一下,然后阿珂立马疼的嗷嗷叫。阿珂说:哎呀!一回生二回熟不打不相识,今晚咱们洞房花烛,鼓捣鼓捣打个天翻地覆来不好么?!又是哈哈。 护士只好红着脸吃饭吃菜喝汤,阿珂奶奶对她是太好啦专门给她夹菜问长问短。然后护士唯有演戏下去呀,可这一来二去连连追问阿珂也真懂得人家不少了。原来她也是在庙街这边的哩,看来这有缘千里来相会是真的呀!吃饱了饭菜,喝足了酒肉,这时间也指到了八点多。 钟思璇也喝了点儿小酒儿,然后她同卫民出庙街逛逛,这儿也不是什么危险地。她就问卫民:刚刚那女子真的是阿珂女朋友呀?卫民笑道:哪能呢?阿珂偷呃拐騙弄来的啦!其实就是霸王硬上弓。钟思璇说:那他刚刚找你出去干嘛呢?卫民说:我们这儿真的出特务间谍了。 钟思璇两眼一睁,说:谁呀?! 第二十一章 好不容易 卫民说:你真想知道?钟思璇曰:那你还想瞒着我么?!到今儿来我天天服侍你哩!卫民说:是吧。卫民,他想想,钟思璇这话好像点到了重点上,是呀!卫民买了结婚戒指不是么?那二者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不过这时的卫民,却问出了一个有的没的问题,很奇怪。 卫民问:你这热情,是高过我喽,你这想要破案的热情呀。钟思璇说:我想帮你么!这不许呀?!卫民说:是吧。钟思璇说:嚯!你知不知道呀,我应当是你一生之中,最不可替代的女人了!还有呢,你要找个像我这么对你呵护备至的女人呀!可能今生今世都寻不到哩! 卫民说:你继续。钟思璇有点儿亢奋,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太多还是平时憋的太久没处撒,今儿她是把话茬子都给说得像开了闸的洪水,让卫民听得是应接不暇来。这一日,卫民他过得是非常舒心欢快的,因为他好久好久没有畅饮一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说话都是肆无忌惮。 钟思璇也是半醉半醒然后同卫民打的士回了粮食局。这一天下来阿珂还成了英雄还把美女护士给揽入怀中,因为这女护士心肠热不好意思让阿珂祖母给失望了,然后就同阿珂继续演戏下去直到第二天结束。虽然阿珂没有把这姑娘给就就地正法,但她发觉原来阿珂如此有趣。 卫民回到家中后,一如既往的喝茶打字吸烟然后又沉浸在这漫漫夜色中。敲打好了键盘,卫民也睡了下去。当天晚上没有喝酒太多,睡下去后就揭开了钟思璇的衣服,然后趴在她的身上鼓捣着约莫俩多钟头,直到这时间到了十二点多,卫民才满头大汗躺了下来,他极满足。 钟思璇也似乎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她躺在**,雪白的肌肤坦露无疑,一边贴着卫民的身子然后用**蹭卫民的胸脯,两片嘴唇堵住了卫民的嘴,两条舌头又再互相交融。过了一会儿,卫民尝到了唾沫甘露后,他立马又翻了背过来压着钟思璇,于是这次鼓捣更久了。 直到半夜三点,他们犹如刚刚结婚的夫妻一般,整个通宵都在鼓捣着,乐此不疲。卫民说:你今儿咋这么有劲儿?我都稀了快三回了,你还可真是如狼似虎呢!钟思璇说:我看你是有多会玩女人嘛?!原来你这么有力!之前却不发觉!吓!卫民说:我本来就有力气的好嘛?! 钟思璇说:那你识得我之前是玩过多少女人嘛?!卫民曰:怎么这近俩日子来你老问我一些乌七八糟的问题?之前你可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哩!钟思璇说:呀!你看看咱们俩都快成亡命天涯了么!所以我好害怕你突然甩开了手,那我已经成了二茬子,成了破鞋么?!没人要。 卫民说:你倒是别想这种怪问题多些了!万一真给你说中了,那咱俩都是给咒死的!说着说着呃,卫民也忽然感觉背脊发凉,这丫头近儿是愈来愈怪了。钟思璇说:那你许不许我跟你闹情绪?!卫民说:许许许,都许。可你这也不能空穴来风呀!我最近做错什么了么?! 钟思璇说:那倒没有。可你能不能告诉我,咱们这儿的内奸是谁么。我顶想知道哩!你要不说我就真憋得难受了。都说俩夫妻是全世界最亲的人了,比亲爹亲娘都亲,咱们天天可都是脱衣服睡一块儿呢,夫妻不亲谁亲呀!卫民说:你真想知道?那好,我告你,你可保密。 钟思璇说:我哪儿能不保密呢?我要是不保密,我又寻得谁说去了呢?卫民说: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那十有**就是黎希杰跟老黑这俩混蛋。钟思璇说:吓?!他俩。他俩可是元老哩!你在马来国买**纪念品的时候,不是说他们都成了主持人么?!怎能乱来哩?! 卫民说:这日防夜防,是家贼难防。之前他还说呢,李世民为了做皇帝连亲兄弟都肯斩落马下,更何况现在为了这庙街的一亩三分地呢?佟世云在庙街二十五岁就坐天下了不是么?要不然你咋能这么中意他呢?是吧。钟思璇说:你说的话也好有道理,可我现在是你的人啦! 卫民说:睡吧,你日日夜夜就惦记这问题,我现在也找不出啥证据来说这俩人就是内奸,可我明白的是,这国不能一日无君,何况这小小庙街呢?我怀疑准备又要选举了,心烦。不过咱们这儿民主,是一票票投的。钟思璇忽然问出了一个让卫民解答不开的问题,你想坐吗? 卫民吃惊了下,这倒是他之前从未料到过的。他做卧底以来虽然是突飞猛进的进步,可要称王称霸,他真没料到过。卫民也忽而觉得,这钟思璇最近是怎么了呢?!卫民说:咱们先不管这些好么?!咱们先睡下吧,估计明儿又得起晏了,不吃早餐太伤胃,睡吧!少惦记些。 说罢,卫民睡了入去,刚刚一身剧烈运动使得他无比劳累。他睡觉的时候,钟思璇躺在他胸膛那儿,卫民的两只大爪还抓着钟思璇的**,钟思璇这次睡觉没有着衣,而是**,是肌肤对肌肤的**。这是之前没有的而是这近几日来才有的,卫民也不清楚她怎么那么饥渴。 可有一天要挑明儿的是,这阿珂回了一次庙街当了山大王后,他逐渐逐渐上瘾了。第二天,卫民醒来后,还在穿着内衣刷牙洗脸,阿珂就火速拨来了一个电话。这电话里头说的是,今晚你还得来我家吃饭!你晓得不!我就不信了有家不能归有地不能耕!日本人来也没这么**! 说罢,卫民噗哧一笑,他说:好好好,你要是想坐山大王你就做。我今儿陪你,你说你要买什么饭菜要喝什么酒我给你拿去喽。我这儿有上好的德国啤酒跟白云边。阿珂说:你只要这人来就成!我能瞅见你有手有脚有头有尻那我就很高兴了!说罢,卫民看表,已经十点钟。 成,回去就回去吧。卫民又开始开电脑,删改了之前敲写的内容,尽量把语句缩到最工整缩到最实用,使人一看就赏心悦目的。正当卫民还在敲打的时候,钟思璇从房间里出来了。钟思璇问卫民一个她从来没有问过的问题,说:卫民,你一日到头敲这些是有啥用呢?写书? 卫民说:这倒不是,你知道的,这屋子可是以前粮食局留下来的。我有个朋友待在这儿,是以前国企的子女嘛!然后呢他现在在公安局做技术活,可能我要脱身我就得依仗这哥们儿了。说不定我把这案子的经过全都敲下来,然后让他交给警察一看么,这警察保不齐就信我! 钟思璇说:嘁!要是警察信得过,母猪不上树么?!卫民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我还是犯罪嫌疑人呢!要是警察来抓我去审讯,那我可真没有什么证据说我不是杀人犯了。你也知道的,我去那儿的前前后后我都和你说了一遍,除了去了台湾的秋爷,谁能给我作证! 钟思璇说:那倒也是。那你打吧,我理解你。可咱们今晚回去,你得许诺我一个话。卫民说:成,你说吧,许诺啥。钟思璇说:我要你,这事儿一过,咱们马上去办结婚证,还有呀,你以后这存折这房契这电脑呢,可归我管了。卫民说:你这么一说。忽然,卫民感觉,不适。 只听到咕噜咕噜的一声,他的肠胃好像打起了千层浪一样,在那儿翻滚翻滚翻滚,疼呀!胀呀!难受呀!他说:不妙!于是,他立马像一阵风一样,拿着一卷餐巾纸就飞向了厕所。这急性肠炎犯了,卫民的两片尻蛋缝一边儿喷粪水,卫民一边吞吞吐吐道:给我准备保济丸! 可是卫民一进去后,手机电脑手表可都落在外面呢。卫民觉得这也奇怪了,为啥这肚子早没事儿晚没事儿,偏偏这个时候要喷粪水喷粪豆呢?卫民仔细一看下边儿茅坑,全是散七乱八的粪便,又臭又稀,跟机关枪一样。卫民忽而觉得一阵恶心,他到底吃错了什么玩意儿呢?! 卫民是拉肚子了,薯条哥现儿还待在公安局。他正坐在电脑上,两只耳朵挂上了耳罩,那是用来监听他人电话的。薯条哥这会儿额头是直冒汗豆手心也全湿了,因为他搜了好久却都没有搜到他想要的。难不成这何旭的电话这么**么?!其实非也,薯条哥只是算错了一着。 现儿何旭可不是顶着一撮蘑菇头发的傻x了,而是一个智勇双全的谋士了。薯条哥他也没怎么接触过何旭,可这何旭也是深藏不漏呀,最近。自从何旭这四根手指全落在马来国以后,何旭整个人变了。在街上人们寻不到何旭了,何旭这一天到晚儿去哪儿是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薯条哥曰:对喽!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喽。薯条哥立马换了一个电台,因为这何旭的手机就跟划拳一样,经常出鬼马。光光薯条哥知道的何旭手机号码就不出三个,你总不能坐井观天大海捞针吧?但这薯条哥换了一个号码后,他就怔了下。天呀!这号码可是在公安局附近! 何旭就在这儿附近!这不太对呀!薯条哥立马把耳机上音量扭到最大,他的两片嘴唇也开始颤抖了喷唾液了。何旭!他说话啦!只听到,何旭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的另外一头是个女子。何旭说:他全都知道了?女子说:知道了,他已经知道内奸是谁,佟世云为什么死了。 何旭说:那我怎办?万一他要爆出来,我被五马分尸都不为过。女子说:好办,斩立决。死人嘴实!你涂糨糊灌粪水都没那么老实。薯条哥听罢,心凉了。他立马一个转身,关掉了电脑。可忽然!噌噌噌三下!几名衣着制服的警察就把薯条哥给制服了。薯条哥又惊又怒!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你们这群傻x!我要赶着去救人呀!薯条哥吼了三句粗话后,只见,抓捕薯条哥的,居然是陈铭坚!陈铭坚一脸憔悴,一脸颓然,他不知,这事儿怎办了。 第二十二章 脚小命贵 薯条哥被押到了审讯室房里头,他面对面着陈铭坚,是恨得咬牙切齿了。陈铭坚打趣得很,他们俩个已经可以做到不言语只消对对脸色跟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了。陈铭坚瞅着薯条哥的脸色,这脸色可不对,是绿的黑的白的,有恨的怕的怒的无奈的。他也没辙。 陈铭坚饮下了一口白开水,然后丢了一根九五之尊给薯条哥,顺便转身过去关掉了摄像头。也就是说,在这审讯室里头他们是想同方花烛夜也没人说他们了。薯条哥说:你晓不晓得现在卫民危在旦夕呀!今儿是死人节!不是愚人节!你要这么整我法的咱们全都死翘翘了好么? 陈铭坚说:你以为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吗?!你给看看你给看看这是什么?!这叫他娘x的呈堂证供!说罢,陈铭坚从桌子上拿出一个信封,这上头是装有了一包白粉。这很让人误解以为这就是海洛因可卡因是毒品呢。薯条哥问:这堆牛鬼蛇神你是从哪儿屙出来吓人。 陈铭坚说:在你办公室那儿,天神!你长点眼睛好么?!这摆明有人陷害你知道么?!薯条哥说:陷害?!谁能陷害咱们呀?!不都是咱们去陷害别人么?!咱们一直在暗边在粮食局那儿运筹帷幄,咱们都快成了卧龙跟凤雏了!谁能算计我们?!陈铭坚透透气,抽了根烟。 陈铭坚说:刚刚你在干嘛?薯条哥说:监听啊!监听何旭呀!这可不违法!何旭他现在卷入一起谋杀案跟一起致残案!现在佟世云在马来国死了,这蒋天武在咱们这儿死了,你说他这摞起乱来的案底,能跟他没关系?!陈铭坚说:你继续说,谁让你这么干的?是谁让你。 薯条哥冤枉了说:这用说吗?!谁威胁到卫民,咱们不是就跟进么?!陈铭坚说:真他娘x是卫民叫你监听的?!卫民有那么傻吗?!薯条哥说:是!是卫民!卫民不傻啊!飞黄腾达了要。陈铭坚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咱们全都给中计喽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呀!? 薯条哥说:中计?!陈铭坚说:废话。你瞧这局势,比春秋战国还乱。这佟世云在马来国死了,这蒋天武死了,一下子死了俩王,你说,这谁的嫌疑最大?不是卫民么。现在江湖上都说卫民想要上位篡权了。接下来呢?如果是要整卫民的话,那谁想整他?当然是何旭啊! 薯条哥说:真是卫民要我这么做的。你真不知道最近何旭是有多神秘。咱们的线人已经几天几夜没见过他了。不在家不在外边不在女人窝,这敌在暗我在明,好不容易卫民才出去一趟,你说万一来个拍黑砖,卫民岂不是九死一生?!陈铭坚说:那我懂了,不是卫民的错了。 薯条哥说:你懂了?陈铭坚说:资治通鉴,守株待兔。去他大爷的。你想想,咱们都成了兔子了。这一回,你知不知道这是谁他娘告诉我你有事的?居然是常浩清!是他告诉我的,他告诉我,最近咱们可能都遭遇不测了。是他,而不是别人!而且我刚听完,就有人报案。 薯条哥说:报案?陈铭坚说:对,就说你私藏毒品了。薯条哥说:你要是讹我吃喝嫖赌我就不说了。我私藏毒品这可能么?!陈铭坚说:怪就怪在这儿。你刚刚在监听呢,怎就这时这么巧?!一定有人知道你同卫民之间的秘密了。天呀!一山还有一山高。顾此失彼了!靠。 薯条哥说:难不成,卫民那头出了特务间谍?!陈铭坚说:那不然呢?!最近咱们频频受阻,卫民给我的线报,我是要去抓人呢全都失策了!本来是大案要案,我一去就成了小打小闹!这卫民不可能给咱们假情报呀!薯条哥说:那这奸细是谁呀?!完了完了,道高一尺! 陈铭坚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薯条哥说:晚了?!晚个毛线呢!你打电话出去呀!现在就打,你不是有手机么?!不是苹果三星么!陈铭坚说:晚了!你以为我真那么神通广大!这关二哥还有大意失荆州!咱们这几个虾兵蟹将,找死吧!说罢,陈铭坚拔出了他的手机。 薯条哥接过一探,他的心立马凉了半截,然后两腿一伸抬头望着天花板喉咙像是梗塞了一样,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他在心里连续默念了四次完了,二四得八整整八个字。这八个字深深落在了他的心里头,犹如沉重的铁链一般。原来他这高科技人才,也终于有听天由命一天! 刚刚打电话给何旭那人是谁呢?薯条哥想,陈铭坚想,可想个通透想了个穿底透也想不出来,还是位女子。是谁呢?不知道,可这庙街,现儿是怎样了呢?一来二去,陈铭坚搜到的白粉,真的是海洛因!这剂量说是要判刑也不为过。可这白粉上头,却没有薯条哥的指纹呢。 这案子不好断,陈铭坚现在,他根本离不开警局。因为他接受了一项任务,他要对着电脑前做资料。这资料一做,是昏天暗地的,是抽不开身的。因为他要做的资料,是关于中马二地凶杀案的资料。他有秘书有咖啡有软座有高端电脑,可唯独缺了俩样东西。信号,自由。 陈铭坚根本打不出电话,他所工作的地方,信号已经给屏蔽了。他想,这下,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么。陈铭坚这次是萎了,犹如一朵玫瑰花,枯萎得紧,面如土色。卫民那头,是有多不乐观呢?现在的卫民,已经回了庙街。这次回去,人们乖了很多,地上终于少了粪便。 可这卫民回去那会儿,蹲屎坑已经是蹲得两腿发软屁股见红了,擦屁股的时候餐巾纸上已经淌了粪血。要是卫民再屙下去,这痔疮都得屙出来。他像是经历了马拉松,又好似刚刚吃了重庆火锅,这屁股是辣得成何体统了。走路难走,屁股发烫,现在这卫民,是很痛苦的。 你说这阿珂是好人么?!现在,这镜头,已经拉到了庙街菜市那儿。这女护士,真的就成了一位非常出众又称职的女演员了。因为呀她从小没有奶奶,一旦见到了阿珂奶奶真是一见如故的样子。现儿她正和钟思璇二人去了庙街菜市,说是要买阿克祖母最爱最爱吃的饭菜呢。 钟思璇说:嚯!他是好人呀?!这个我不好判断啦。**的事儿用计较甚多么?!你看呀,这女人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啦。当时希特勒也不是全民公敌呀?这虞姬也不是爱霸王爱的死心入地?所以说嘛,你要是中意,那你就随了吧。他啥都好,有车有房,就怕! 说到这儿,钟思璇恰好抓了一把葱,还有两颗蒜头,一边笑道:听说他稀得快,跟女人没多久呢,他就没炮弹了。女人还没暖呢!女护士说:讨厌呀你!可这阿珂奶奶对我是太好太好了。告你知吧,她每天晚上呀,都要给我捏脚按摩,还给我针灸美容呢!这比美容院都好! 钟思璇说:是呀?!哈哈。阿珂奶奶真是对你呵护备至,连你穿高跟鞋磨出的茧子都给除了么。女护士说:是呀,本来我还长了鸡眼,让我难受的很,这让男人看了我的脚成何体统呀?!阿珂奶奶给我起了,说起就起了,比医院都好!钟思璇说:那你可真是要嫁鸡随鸡喽! 说罢,俩女子分别买了鱿鱼、烧鹅、红星二锅头,还有一份茄子,两根玉米。这都是阿珂祖母非常好吃的。阿珂祖母经常给女护士说教,阿珂祖母的妈妈就是小脚女子,当时国民党刚刚坐天下,所以她庆幸生下来时才没有被缠足。这女人手是第二张脸,这女人脚是第三。 这成熟的男人呀,是要看女人脚的。太肥太钝是不好的。要轻盈粉嫩就是招人怜爱的命儿了。这样的女人命好。可要是生了一对扁平足,是要干庄稼活的命,这样的女人命贱么。这俩女人,命都挺贵,不约而同地穿上了三十五码的高跟鞋,这脚都是粉粉嫩嫩吹弹可破的。 可这命贵,是真的能享受到好福相吗?她们走着,有说有笑,这菜市也是鱼龙混杂的地儿啦。人来人往,都瞅不清谁是人谁是鬼,反正她们就走着。这钟思璇忽而感觉这庙街菜市好似旧社会的地儿,人们个个穿着都好古旧朴素,反而自己是成了招蜂引蝶的货色,摇摇摆摆。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怎么就成了万绿丛中一点红呢?她自己可是脚小奶大腚肥的女子呀!是极品呀。她自卑了,全因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兴许就改变了这钟思璇的一辈子路线了。原本钟思璇生活得好好的不是么?她是好贤惠好性情好脾气的女人呢!她跟卫民才子配佳人 想着想着,女护士戳了钟思璇的肋部一下,引得钟思璇回过神来。女护士说:你怎么啦?!神经兮兮的,心不在焉呀你!钟思璇说:哪里啦。我在想事儿呢!女人那些事儿。女护士说:你是月经不调啦?还是卵巢早衰啦。钟思璇说:哪有!你一小护士太龌龊了!**的! 女护士说:嘁!你这不是给我开导得振振有词么?现儿你自己倒给陷进去你呀!你怨谁!你这道理留给人,这坑留给自己蹲!你吃你屙的吧!嘿嘿!这下,钟思璇笑了,说你这小骚x!果然穿制服的都不是好人哩!小打小闹过后,这两只三十五码的小脚,已经踩在了阿珂祖母的家门前。 第二十三章 围在垓下 薯条哥在公安局里,是十分不好过。因为这儿的人几乎都不认识他,他所见的四面八方的人都是板着脸,像是一枚砖头又像是一块黑板,反正薯条哥看着这就好比两块不合衬的磁铁,怎么拼都拼不到一块儿来。可这薯条哥,他是心急如焚呀,他这命现在可以不要了,可卫民! 卫民是命悬一线呀!他可能现儿搂着美女吃着火锅唱着歌,也有可能是对着屏幕码文章。但他现在就百分百成了狼群的猎物,是一头肥嘟嘟的绵羊。只要瞅准机会,那两颗锋利的牙齿呢,就要咬向卫民的喉咙或者咬向卫民的肚子,他们是不见喷血不见内脏是誓不罢休的。 薯条哥急了怕了怒了无奈了,甭管他怎么叫呀骂呀说呀扯呀,人们净不理他。他好似成了疯子,先是自个儿在那骂,然后又跟别的犯人在一块儿对骂。这看守赤柱的制服大哥也不大肯理他,可这薯条哥没辙呀,他说着叫着嚷着,然后就好想哭了。这薯条哥,说哭即哭了。 他哭不是因为说他入了牢子然后受了委屈出不去还是怎样。他忽而觉得他以为他们就成了夜间英雄,可这没想到,他们一边儿破案一边儿做善事是要成了佐罗,可还是有人在暗中比他们强。他们设局,然后被岔开,有人设了一个比他们一直设的局还有精妙还要有力得多。 薯条哥正哭着,正绝望着,两只手掌正拍着自己的脸颊呢,这快要扇成两块鸡蛋黄了。这制服大哥才终于走来了。制服大哥说:你哭啥嚷嚷啥你还叫不叫人睡觉了?!薯条哥说:大哥!您真是我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你可不可以帮我一忙!要是你帮忙,你要多少钱我都乐意! 制服大哥说:就你?!你说,什么忙,你是要美女要鼓捣我可是办不来。薯条哥说:那你认得我不?!制服大哥说:认得,技术部的小陈么。可你这怎么进来的?我还在这儿的时候,你就进技术部了。行呀你!你是又黑到哪个贪官局长的电脑里看他们日美女的视频进来啦? 薯条哥说:哪能这么肤浅!您快帮我吧,您认得我我真是祖坟冒盐了。制服大哥说:有屁快放。薯条哥说:你可不可以给我打个电话,这电话十万火急!我们外边儿要死人了你晓得不?!制服大哥说:这么紧?薯条哥说:救人如救火。这是他的手机号码,麻烦你发短信! 说罢,薯条哥从拖鞋下拿出一截短铅笔,然后唰唰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这制服大哥是得惊呆了,因为这薯条哥的本事太大了。这削了寸头穿了囚服是应该没办法藏东西才对,可这薯条哥是分明藏好了!制服大哥说:成,我帮你。于是,制服大哥发出了短信。可结果是! 这短信居然发了出去。薯条哥瞅着这信号条,立马惊讶不已了。为什么呀?!这今早时候信号明明是屏蔽了的才对!可这时呢?!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看着日头。这怎么就忽然就解除屏蔽信号了呢。这信号又是谁给禁掉的呢?薯条哥一边想着,他发觉,这下完了! 公安局出了内奸了!薯条哥刚刚在收听的时候,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说发现毒品了他就进来了。然后这陈铭坚也行动不便附近根本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难不成,内奸刚刚在屏蔽信号的时候部署了什么阴谋诡计么?是要此时此刻陷害卫民么?薯条哥愈想愈怕,然后忙说道。 这短信,发出去了么?制服大哥说:发出去了。薯条哥俩手握着柱子,他对制服大哥说:大哥,您可不可以再帮我一忙咧?制服大哥说:成,没啥问题。刚刚不都帮一个了嘛。我可崇拜你咧。你是国家公务员!薯条哥说:名儿都是虚的,不见得工资多高。你帮我找陈铭坚。 制服大哥说:他电话多少。薯条哥说:我告你知。对啦,大哥,你可否过来一下呢?我想用你手机打,成吗你说?制服大哥说:没啥不妥。正当制服大哥把手伸进了两根柱子之间的时候,薯条哥忽然握着制服大哥的头!于是“铮”的一声,制服大哥立马昏倒了过去! 薯条哥曰:对不起了大哥!这年头胆大捞饭吃,你是好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罢,薯条哥立马在众人目光下,解开了制服大哥的皮带。然后拿出了钥匙打开了监狱门。于是乎,薯条哥犹如一根离弦之箭飞出了监狱,立马奔向外头,即便那滴嘟滴嘟的警报声响个不停。 卫民呢?卫民还在吃饭呢。这儿是其乐无穷的呢。他和阿珂祖母吃饭,附近呀全都是弟兄们。这回卫民是愈加放肆了,这声量也吼得挺大声,邻里邻外的人全都听到卫民的声音了。他在划拳饮酒,还一边儿吹牛乱叫。因为呀,卫民的警惕心,似乎都松懈下来了。他真以为! 他安全了。可这实际上是如此吗?阿珂带他回来,净是想讨回一个面子,他们是庙街的儿子么又怎的活生生被母体抛弃呢?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于斯长于斯,这地儿就没抛弃过自己人。不一会儿,短短俩日下来,这阿珂祖母家的门外全是啤酒瓶,一次性筷子跟杯子。 卫民他其实也不是说毫无准备,他出来的时候随身还携带着一把军匕。这把军匕是卫民在从雇佣兵的时候长官所发的。这把军匕,可以在混战中撕下敌人的耳朵,切下人家的鼻子嘴唇,只要有力可以随便割下敌人的手指。卫民试过,虽然已经是好久年前的了。当时他十五。 卫民饮下了好多好多二锅头,嘴里吃的都是海鲜鱼生,正当他还在吹嘘着说自个儿在马来国打架多猛的时候,嘟嘟嘟的电话铃声在他口袋那儿响起。卫民说:你们稍等下啊,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就返来了。说罢,卫民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阳台那儿,然后接过了一通电话。 这个电话,其实是个不速之客。打电话而来的居然是薯条哥,这薯条哥一般没事儿不会打来,打来准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卫民毫不犹豫就接听了电话,只见电话一头气喘吁吁说:卫...卫民!快...快走!有...有人要...要干掉你!卫民听到后,然后立马从阳台瞅到下边儿,完了! 卫民对着吃饭的人说道:快送奶奶走!从阳台那儿!有人来了!这下,所有人原本欢欢乐乐的气氛,瞬间从滚水变成了冰水,然后成了惊慌失措的浪水。阿珂非常聪明,他在阳台那儿搭了一个楼梯,是以防以前有人追债补刀的,他背着奶奶,从楼梯爬到了楼顶。他住六楼。 人们也纷纷帮手,然后他们在房子的走廊附近部署防守。卫民知道,这事儿不妥了,因为这天时地利人和,他全都没。房子的前边儿是庙街球场,然后尽是死胡同。后边儿就一菜市场,大得紧,但这菜市场好老好老,要是从那儿突破的话,也是穿羊肠小道。那又脏得不行。 可他没法选了,这时的卫民,对着钟思璇说:你怕么?钟思璇说:决不!卫民,如果你成了楚霸王,那我就只能成了虞姬,晓得吗?!从一而终呀我!钟思璇说着,其实两腿已经发软了。因为咚咚咚咚的脚步声,正从一楼那儿跑到这里来。是个人都知道,这万马千军来了。 卫民说:快走!从楼顶,然后下别的单元楼。这下,卫民立马牵着钟思璇的手,从楼道口那儿杀到楼顶去。可无奈骤眼之间,映入卫民眼帘的,已经是一群戴着口罩手握长刀穿着简陋的人群,他们怒目圆睁,正对着卫民,然后噼里啪啦地就踩着胶鞋冲了上来要杀人了! 卫民说:快走!说罢,他推了钟思璇的屁股,还拍了一巴掌,然后钟思璇就惊了一下,旋即两条大白腿踩着拖鞋跑到了楼顶上。这卫民终于成了项羽,被围在垓下,四面楚歌。此刻,卫民一手拿着军匕,然后另外一手从阿珂奶奶家的门前操起了一块砖头,砸向了这群畜生。 上来的!俺日你全家!卫民吼完后,立马操着军匕,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只见一拿着钢刀的人刚冲上来,是要砍卫民,可这卫民更狠!他扬起了军匕,是要往这人的肚子给捅了一刀!这一刀,深入了肠胃。刚刚插进去。此人已经面如土色,然后手脚发软,刀子掉了。 卫民拔出了匕首,上面站满了肠血,还有腥臭。他踹了这人一脚,然后拿起了钢刀。这卫民今儿就要做狂战士,血液沸腾起来是要拿俩刀子去砍人的。这下,四五个人蜂拥而至。卫民两眼发红,一只眼睛是愤怒,另外一只眼睛是瞄准,只听到唰唰俩下的声音,刚刚上来的。 就被站下了一个大拇指,卫民这是截拳道了,他们刚刚扬刀,卫民已经下手切掉他的招数。而另外一个见状,不由得大惊!可卫民不会同情了,也不会犹豫了。因为后边儿上来的人是愈来愈多了,于是乎,趁着这电光火石的时候,只要对方发愣,卫民就一定得抓住机会了。 三两下后,是惨叫声。然后是喷血声,于是成了倒地声。卫民别的不扎,扎的就是该扎的。他其实甩了五刀。头一刀入了人家大腿,然后踹了人家膝盖,倒了一个;第二刀是入了人家的肩膀,直扎肩胛骨,伤筋动骨一百天,又倒了一个;第三刀是入了人家的肋部,精准得很。 第四刀是扎穿了人家的耳朵,第五刀不是扎的,是飞的。飞就已经飞到了人家的胸口,直入肺部。这下,卫民冲上前去,拔出军匕,然后匆匆逃窜。因为后边儿主来的人,根本不给面子。看都没看,听脚步已经知道,没有十个,少说有八个。 第二十四章 生吞鱼头 迎着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卫民像一只野狗一般疯狂逃窜。他手上攥着的俩刀子,刀尖还往地上滴血,走到哪儿就是汗水味儿跟血腥味儿。他们瞅着被卫民干掉的弟兄,怒了。他们骂脏话扯胡话,可卫民已经朝楼顶那儿跑去,要入第二栋单元,于是再跑到楼下,往菜市场窜。 卫民的前面,是钟思璇。他的后面,可是一群不长眼的野牛。只要飞一刀扎入卫民的脊梁骨,又或者说被后边儿的人追上,那卫民真的是得下去见**了。他怕,他怎能不怕?这危在旦夕,你要是不把自个儿的命当回事,那这命是贱的。是跟家禽野兽,没什么区别的。 好在卫民从过军,是持枪卫国的,是小小年纪就驯养出来的。卫民两脚很轻盈,愈是紧张,即愈要轻盈。卫民逐渐跑到了钟思璇的后边儿,他还没张口呼气呢,这钟思璇爬楼梯爬上爬下已经是脸红气喘了。卫民大吼一声:我来!说罢,他立马从后边儿抱起钟思璇,是公主抱。 钟思璇啊的一声尖叫,似乎对卫民的突如其来没有做好准备。她仍粗喘着气,可这大刀小刀在后头快要追来了,要是卫民不抱起这九十来斤跑的话,那钟思璇真的是必死无疑了。钟思璇的两只棉拖鞋拖鞋已经从楼顶飞到了楼下,两只粉嫩的白脚丫正在卫民的眼前晃动着。 卫民正跑着,眼前就是楼道口了,他可以穿过楼顶,从那儿下到别的楼去。还差一点儿!忽然,一把长刀飞了过来,卫民忽而觉得肩膀一凉,然后成了扎刺一样的痛楚。卫民眼角皱了一下,溢出了眼泪水,眼睛和伤口同时冒出了**。伤口是疼的,这眼泪是辛的。没辙! 卫民喃了句:虎落平阳被犬欺!于是,他一个转身,下了楼道口,然后锁上了门。咚的一声,他才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卫民大口大口喘气,可根本来不及休息!因为他的行踪么,所以只要一个电话或者一声令下,这人海战术就立马从下面窜上来!又把卫民围在垓下了! 钟思璇发觉卫民的肩膀一直向外淌血,她眼睛一红,曰:你...没事儿么?!卫民说:这是我有事没事可以决定的吗?!有事就丢下你吗?!决不的。钟思璇说着,眼泪水是决堤了,然后就往下巴那儿滴到了脖子上的玉。卫民瞅着这块玉,好像闪闪发亮,又像是不好兆头。 不管了!卫民接着跑,他已经分不清这是悲壮的霸王别姬,还是理性的红颜祸水。可他只有跑!跑着,从六楼,跑到五楼,再到四楼,快了!还有三层,卫民只需踮脚踮脚再踮脚,就好下去了!眼前那儿,是菜市!人来人往,人潮拥挤!那儿再也不是脏吵乱,是避难所! 正当卫民,咬紧牙关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时候。那一刻,只见扑扑啪啪的脚步声,又是一拨人,从楼下窜上来了。这卫民这下已经是两头不到岸了。上边儿是一拨人,下边儿也是一拨人,那怎办?!这拨人好像来势更凶,他们持刀的时候,是绑着旧报纸的,是不留指纹的。 他们这次发兵来,是要不留痕迹的,是要把卫民结果的!卫民会完了么?!尚早!卫民忽而发觉,这一切未完呢!且看阳台!从楼道口看下去,下面可是一层瓦!这层瓦是突出来,是很丑陋的。可这为什么有瓦呢?因为**当时还坐天下的时候,这儿最多起到了三楼。 这儿轮到改革开放小平同志坐天下的时候,已经把楼起到了四五层。但是那层瓦,是没有拆除的。虽然多出来,可这不好么?!下面一楼可是商店铺面。有一层瓦遮住,人们在瓦下是抽烟喝酒,下棋吹牛。卫民原本堆满了汗水的脸,是土色的。现在又成了红色,红太阳的红。 他说:你坐稳了!说罢,卫民单手搂着钟思璇的腰,手掌快要勾到了人家**了,然后另外一边手扶着到腰间的楼梯口围墙,纵身一跃!啪的一声,卫民这一百五十多斤,带上九十斤的钟思璇从那儿往下一砸!这曾守了几十年的瓦有不碎的道理么?!一瞬间,瓦全摧了! 卫民和钟思璇从三楼跃下,砸到瓦后,卫民是朝下的,这腰骨是剧痛!可直到身子落地,落下的是一处象棋台,这台是木做的,于是又是啪的一声,卫民的腰骨救了他一命,因为这头没有着地。这下上去围攻的人们,顿时惊慌失措了,因为他们料不到卫民还留了一手。 王八羔子!追呀!这群人慌了,然后又像无头苍蝇撞见了稀粪一样,往卫民那处跑去。卫民也觉得奇怪,他落在地上后,腰骨先是疼得很,根本起不来。可一听到啪啪啪的脚步声,他就恍惚看见了人家洞房花烛一样兴奋,虽然这兴奋是源自恐惧的。他立马对女人吼:跑! 钟思璇很懂事,她跑了,跑的时候,两只脚丫还寻到了飞下来的拖鞋!她跑的时候,脑海里居然还回荡着阿珂奶奶的话语,阿珂奶奶说过女人脚小是命贵的象征,是第三张脸,是要给男人揣摸揉舔的。这女人脚是不能脏的,这容颜是消退了,但这脚还是可以好好保养的。 她这次,是应了这句话了,她命贵了,命不该绝么。人们追不上她,因为她早走了。她从一楼,急匆匆跑入菜市那儿,是很快的。然后人们撞不见她,就只有把目光,投入到卫民的身上!卫民还有别的招数么?其实是有的,他知道,一场街头混战,是必不可少的了,必打! 他起了身子,好不容易才站稳。然后,已经有三俩个混混站在他眼前,其中一个还伸腿踹了卫民的脸一脚!卫民忽而觉得下巴一阵,差点儿牙齿吧唧一下咬伤牙肉。可这下巴也疼得够呛,差点儿开了口子冒出鲜血。卫民说:你傻x敢打我?!另外一人说:你才傻x!滚! 这下卫民怒了,他立马从口袋里取出了军匕。你说混混能不玩完么?只见唰唰两下,混混就叫了,叫得是天翻地覆,好像狼嗷一样,是疼的,是叫得撕心裂肺的。因为混混狠,卫民更狠,卫民直接拿起刀子插入了这混混的小腿肚,然后往下吧唧一拉!这小腿被勾一块肉来! 其它混混也怕了!感情卫民这把不是刀,是实打实的催命符!这就是现实中的战役,而不是电影里面的人海战一样。卫民他勾出一块肉出来,把其它同伴给吓跑了!接下来令人壮观的一幕发生了!卫民独个儿一样追着五个人跑!这是何等概念!卫民疯了,他成了典韦了么! 他一边走,一边怒骂道:你们不是很牛x吗?!怎么软了怎么萎了怎么硬不起来了?!**啊?!你怎么怎么不**了啊?!卫民是见人扎人,一扎就是二指宽,一撕下就是一块肉。能不跑吗?!你几个人围着他,他要是随便晃刀子,也能扎出骨头来,也能撕下肉来。人们怕。 卫民走着,他已经不是典韦了。他要成赵子龙了,在菜市场里七进七出。可更壮观的,不是卫民一个人追五个人,而是卫民的身后居然还连着七八个人!这才是现实。这是一个人的气势压着五人了,后面的人还不知情况,但他们要冲上去把卫民干了,卫民是孙悟空也难做! 正当卫民还在发红着眼圈,他还不知后面是蜂拥而至的时候,及时雨宋江来了。这次宋江,变了,不是应该正直不阿的宋江,而是平时稀稀拉拉趔趔趄趄的阿珂。阿珂他带着文程阿德俩亡命徒来,他大吼一声:过来呀!哥要日你们屁股眼儿日出粪血来!比他奶**的人多是吗?! 这群人猛,阿珂愈加猛,他的身后无缘无语多出了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还全是民工!看着这个架势,一场混战难免了。民工手上拿着钢管,阿珂手上却拿着一杆扫把,这有点儿大煞风景。但这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要是有一坨稀粪,你都得拿出来砸到对方嘴巴鼻孔里。 卫民这下终于得喘气了,他的腰间也开始冒血了,刚刚那一撞,没有把他赖以自豪的肾给撞碎已经是千幸万幸了。卫民说:这儿交给你了好么?!我先行一步我女人在前面呢!阿珂说:成!你看我怎么干死这群驴日大的傻x!说罢,阿珂也眼红了,这菜市场是见红不可了。 卫民依旧跑着,他最后瞅到钟思璇的两只鲜嫩小脚丫,是跑向海鲜档的位置。卫民现在所在的,这儿全是熟菜地。扑鼻而来的,不是海鲜腥味儿,而是熟菜的香精味儿。他左顾右盼,有点儿站不稳,也有点儿驼背,但他脑子是很清醒的不是找不着北的。他锁定目标立马奔去。 他先是跑着,手里的刀子还在滴血。这菜市来买菜的,已经是沸腾一片了。他们有的大吼大叫;有的蹲在底下不敢吱声儿;还有的孩子光着屁股露着小牛牛一边屙尿一边哭泣。但这一切,都没有入卫民眼帘。就连黑丝袜大**颜如玉,卫民也没放在眼里。他累了,很累。 但卫民在远处,在海鲜档,分明看见了一人!他不是别人,而是熟悉的面孔,是卫民可能今生今世都忘不去的面孔!他是何旭,高高大大的何旭!可这何旭已经不是蘑菇云发型了,而是寸头子弹头了。他的身后是一群人,这群人正追着钟思璇,他们穷追不舍手里握刀。 那何旭呢?何旭干嘛?只见,他从菜市里,抓起了一条生鱼,好像很娴熟的样子,咯吱咯吱咯吱拿着刀子就把鱼鳞给去掉了。只见他从战战兢兢的鱼裆老板那儿抓过了一只碗,上面是鲜嫩的鱼生芥末酱。何旭从鱼头那儿,蘸入芥末酱。然后咬了一口,他牙齿很锋利。 这条鱼死了,鱼头被何旭给咬碎了,鱼眼鱼骨都给何旭从嘴里吐出了来。咬下去后,何旭顺便拿出一瓶烧酒,饮入喉中。他一定,在告知所有人。他要生吞庙街了。一定是的。卫民的心,也淡定不来了。 第二十五章 共产主义 何旭生吞了鱼头,不是龙头。但是他想做龙头,因为他这次真的是来势汹汹。他这次入庙街,和以往的以往,小打小闹,都不一样。他来这次,是开了俩面包车,来的也不是小杂鱼小砸碎,而是能打的善打的。卫民看着,心惊肉跳,因为钟思璇在奔跑的过程中摔倒了,重。 她刚摔倒,卫民就疯了。他再也站不住了,因为刚刚这一摔摔到了象棋台,他已经有点儿佝偻驼背了。他立马冲了上前,手里攥着的军匕还是冒光的。这几人刚挟持着钟思璇,何旭就喷了钟思璇的一脸鱼血。这滩鱼血里面有鱼眼下的粘稠液,这腥味儿是必不可少的了。 卫民冲上前去,大吼一声: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别鸡x犯软来阴的戳屁股眼儿!这不光彩!这话卫民吐得是很脏,也说得很臭,在这鱼腥档子里头,其实是经常见的。可这卫民是要吐出来,成了警告的话,何旭也不买账。何旭说:你丫这傻x你以为这是比武招亲?!笨! 说罢,钟思璇已经双手双脚都给抓住了,拖鞋也飞了。她唯有啜泣,眼圈红红,头发凌乱得很。卫民离他越来越近,可正当卫民要冲上前去解救钟思璇的时候,这范仕健又给出来了。范仕健出谋划策的,何旭是阴险胆大的,他们还有什么是不敢做不敢来的呢?何旭的手没了。 卫民左手持着军匕,右手操着长刀,他还是眼红。可何旭就真的如卫民所说的是软鸡x蛋吗?决不是的。何旭也是一头洪水猛兽。他说:你来呀你牛x晃蛋你来呀!说罢,何旭又咬了一口鱼,喷出了一口血水。这时候,好像很合衬似的,一喷出来,好似就成了一个信号了。 这时,出现了一个约莫一米九的男子,在卫民的眼前站着。他很高,很壮,很有力。卫民本来是怒气冲冲的,可这大只佬一冒出来,卫民软了,真软了。大只佬,他理着光头,穿着迷彩服。好像专门穿来打架似的。何旭阴险了,他不计后果了,那卫民呢?卫民就记后果? 钟思璇可被要挟着呢。卫民也冷静不下来了。他说:你吓我?!呸!说罢,卫民把剧烈运动后产生的痰水,给啐了大块头的一脚。大块头怒了,说:你妈x。卫民也回了一句:你妈x。然后,二者一拥上前,只见这大只佬看起来人高马大,可跟卫民一交手,他脸色就变了。 卫民他上去后,真的没怕了。卫民成了狼,大只佬是头老虎。可这儿是什么地?这是庙街,是卫民的主场才对吧。那这就是**的井冈山,是科比的斯台普斯,是刘皇叔的蜀国。卫民拿起了刀子,二话不说,往人们都没料到的地方扎去。这是人的脸色,都得变了,变得很。 只见卫民同大只佬抱在了一块儿,俩人都没什么交集。他们抱起来,都是很紧张的神情,不像是带有感情,也不像是要决一死战。而是卫民占了优势。只见大只佬的下身已经流血了,流得是愈来愈多。何旭惊了:你给他太监了?!我靠!说罢,卫民拔出刀子,其实扎了尻蛋。 这扎了尻蛋子儿,没什么事。可这是什么刀,是军匕,那卫民扎了也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了。他一拉出来,是一块肉,这能不见血吗?何旭说:干他呀!他把你们阿大给做了啊! 说罢,一群人冲上前去,要把卫民团团围住了。卫民没辙了,双拳难敌四手,唯有抱头受打。 何旭从车子里取出了一根钢管,曰:你们这群废物!瞅我的!说罢,何旭迈了俩步,跟三步上篮似的,然后二话不说就往卫民的头上一砸!这一砸砸中了卫民的手背,然后隔山打牛一样的效果,卫民的头,晕了。手背跟头,全都出血了。只要何旭再砸几下,卫民得死了。 何旭说:你牛呀你!你削我手指呀你!这说完,又是第二记。卫民的手浮肿了,可能这次下来就没有直觉了。卫民躲不开,他只有原地打滚。但这何旭是抓住机会还能放松吗?他说都没怎么说,又上去给踹了一脚到卫民背脊上。眼看卫民,真是命悬一线了。人们,生看着。 这事儿要玩完了吗?看来是的。没人站出来,有人眨眼有人唾骂有人生看。可这没人站出来,卫民不死吗?范仕健可不是生看着的,他也是机灵鬼的。他对弟兄们说:拿着!绑了!说罢,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捆胶布,是要把钟思璇绑到面包车上,是要劫持来做人质了对吧? 卫民看到了,他眼又红了。可起不来,就起不来。他的俩脚被踩着的,被小混混踩着。两手又不能不扶着头么。忽然,令卫民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只听到不远处,吼来了一句歌词。这歌词唱得不是好听的也不是流行歌词而是一首部队歌曲:团结!就是力量!团结! 卫民纳闷了,这怎么从远处,净传来了部队歌曲呢?!更令他不知的是,还在后头呢。铺天盖地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这真的颇有几分阅兵仪式的架势。可这何旭松了手,溜了神,卫民才好不容易喘息下来,看着这浩浩荡荡的架势。天,这哪儿是阅兵仪式呢?怎是?! 倒像是农村包围城市。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入来,他们穿着都很简陋,甚至有点儿邋遢的成分。也说不定。他们有的擂起了榔头,有的提着菜刀,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提着扫把,反正是应有尽有。但他们在菜市里站着,就决不是毫无准备的。有的人手上是拿着菜篮的。 何旭他们至多来了二十人,可能他们都是精英。从头到尾,从头发到脚毛,可能都是带着金光的。可他们所面对的人呢?至少有两百个!翻了整整十倍。这二百人里,有好多小商小贩,有前来买菜,有妇人村姑。更令人惊讶的是,在人群中,多出了一位小孩,他也有气势。 这名小孩,穿着开裆裤,小牛牛尽露其中。但他手上拿着一把玩具塑料水枪,他的嘴型一直对着手,手一提,他嘴里就念叨着了,哔!然后射出了水柱。这时,何旭看傻了。这群人,在何旭眼里,不就成了乌合之众么?!他们一个个势单力薄的,还有打着赤膊的农民伯伯! 何旭都已经在车子那儿持枪了,这人民群众手里还拿着镐头呢?何旭一枚子弹就能干掉一个,驾车逃窜还能洗黑车。但这时候,何旭却想不到,人群之中,有人喊起了口号。这口号很响亮,很大气,这口号是:人民群众万岁!没想到,一呼百应。有人喊道:人民群众万岁! 于是,何旭有点儿慌了,他对范仕健说:他们搞什么名堂?范仕健也不知道,他想想,似乎在哪儿遇到过这种礼节。可现在怎么也想不透。现在可不是旧社会呢!已经是西历的二零一三年年底!人们都穿西服戴项链整高跟了!但人民群众,还在齐声响亮的喊着口号,很大。 人民群众万岁! 揪出深入庙街的黑手! 打倒黑帮分子!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范仕健听到至后一句话后,他不妥了。他忽而发觉,这个气氛,太熟悉了。他小时候似乎听过,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是生于七二年,约莫四岁的时候有了听觉记忆。他太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只见范仕健对何旭说:快走!咱们在这儿玩不下了。何旭不解,说:你怕?! 范仕健说:不是怕!何旭说:那是什么?!我不信我们有枪还干不过他们。硬抢杆里出政治!范仕健说:你不懂。快走!咱们这次已经捞到油水了。咱们已经失了人,他不是人是头狼呢。范仕健指着卫民,光光卫民干下的,少说有五个。何旭说:他现在就一病猫!纸老虎。 范仕健说:你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架势吗?何旭说:毛!穷鬼。范仕健说:不是,是共產党!何旭说:共產党?!你逗我!范仕健说:你不懂!快走!这时候,果不其然,人群中,真的出了一个共產党。这人,不是别的,居然,是阿珂奶奶。此时的阿珂奶奶,正坐在轮椅上。 阿珂奶奶,拿着喇叭,她身后的人民群众,个个瞪着眼珠子看着何旭。何旭好像成了异类,好像成了当时的走资派和国民党。阿珂奶奶说: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畜生,我跟你们讲,庙街这块地儿几十年了,你们来这儿做生意做善事我们举双手双脚欢迎。你们来这儿干嘛?闹事! 阿珂奶奶继续高举着喇叭,说:我告你们,这块地不是硬抢就能拿来的,这块的不是你的,是谁的呢?是共產党的!共產党是谁养的?是人民群众!你说我们是穷鬼,我们都乐意。因为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是你要是打架的话,我们这儿什么都不多,就人多,血多,懂?! 我告你们知,我就希望你们跟我们打架了。别看我一糟老头,快成了病狗病猫。我告你们,我去过朝鲜,当时我们什么都没有,就有人力。现在也是。你想跟我们作对吗?那你问问看这庙街附近方圆十里的人们答不答应?庙街下去的村子村民们答不答应?你问共產党答应不答应?! 这下,何旭焉了。他唯有走了,有枪也没办法了。为什么?因为他得罪的,很有可能,就不止是这条街的人了。他乘着车,像只过街老鼠一样,又像是缩头乌龟。好不容易,才钻出了菜市场。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衣服已经给汗水打湿透了。他很不高兴,但是在他旁边,是失魂落魄的钟思璇,正在啜泣着。他两眼发光,因为钟思璇,根本没有穿衣服,嘴唇还带着秽物。而钟思璇的旁边,是范仕健。范仕健的拳头是带血的,钟思璇的身子,是瘀黑的。 第二十六章 还有救吗 卫民好不容易起了身子,可这一边手手掌已经肿得颤巍巍了。人民群众扶起他,卫民的头还在昏昏沉沉中。他好像开始晕了,也开始怀疑自个儿中了脑震荡。可走着走着,原本是眼冒金星看不清路的,可好像喝了水洗了把脸后,又看得清南北西东了。不过卫民走了几步后。 恍铛一下,卫民还是把持不住,晕了。这一晕,等到他再次醒来那会儿,居然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另外一处。这儿是阿珂奶奶家。阿珂奶奶真厉害,不到三两下就把卫民的头给治好了。问阿珂奶奶何以这么厉害呢?原来阿珂奶奶是三十年代的人,年纪轻轻赶走了日本就去了朝鲜。 卫民是没有脑震荡,因为奶奶说他命硬。这么砸,都没有砸崩脑壳儿。要是一般人受了何旭这类混混的一记,没有进医院已经是上天显灵了。卫民醒来后,好像觉得自己少了一条胳膊或者少了一条腿,又或者说少了一颗肾或者一块肝。因为钟思璇没了,可能这次是彻底了。 卫民头缠着绷带,上边儿的血已经干了。不久,卫民接到了一电话,是陈铭坚打来的。陈铭坚说这事儿他是完完全全没有计算到,对方来了一次袭击。他之所以能接到电话,是薯条哥冒了生命危险去打的。他之前进了一次监狱,那是被陷害,可这次是有很大的违法嫌疑了。 卫民说:其实我很感激你们了。因为如果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慢了一秒钟,那卫民现在可能就在阴曹地府那儿修仙。陈铭坚说:我只能告诉你俩结果吧,麻烦你做好准备。卫民说:现在还有什么结果是不能准备的呢?我每个月少说进一次医院,刚刚死了一次了不是吗? 陈铭坚说:我们警队里,出了内奸。至于是谁,我是真不知道。而且他们可能不仅仅我们警队里头的事儿,连我们在粮食局里部署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至于为什么知道,我的能力太有限了卫民。我想说,有可能,我们会输。你明白这个道理吗?我们输不起,真输不起。 卫民说:别怕,死过一回了。咱们命硬。懂吧?陈铭坚说:但愿如此吧。我这边也不太好搞。说罢,卫民知道个大概后,像是如释重负,可又感觉成了弹打人死。卫民他在等,他在等一个电话。他坐着,喝茶,写字,烦躁,无奈,恐惧,担忧,绝望。种种情绪,成了败笔。 他把自个儿困在阿珂奶奶的家里,这儿总共有四层,阿珂奶奶住不了那么多,又时常得打扫,所以腾出了一间给卫民,给卫民住那儿赶赶灰尘。一日下来,直到夜黑,卫民都没有出门,而是一如既往的喝茶,连饭都没有吃下。这烟灰缸,已经掸满了烟蒂,不过他没有喝酒。 阿珂奶奶觉得这不妥了,人是铁饭是钢,这一顿不吃你不拉屎这肠胃运作也不好吧?卫民笑笑,说:没事。阿珂奶奶说:不对,你饿了没事,可这胃是跟你一辈子的晓得吧?说到这儿,卫民又挂起了思念之心,眼泪水又得流了下来。阿珂奶奶给卫民倒了茶叶,替换新的。 卫民又对着电脑打字吸烟后,阿珂奶奶对卫民说了一句有的没的话,她说:小哥儿,你以前当过兵是么。卫民说:对你咋看出的。阿珂奶奶说:你这腰板挺得太直,现在给戳了还是很自然的挺直。卫民说:您真细心。阿珂奶奶说:不,不用给我拍马屁。但你,是真命硬。 卫民说:好吗?阿珂奶奶说:我不知道,当时我去打仗的时候,命硬的人很多。他们比粪坑里的石头都硬。别往心里去哈傻小子,我这意思不是损你。而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儿,这但凡命硬者,有时候,有的人命太强会遇到坑多。还有一个意思,你明白吗?可能应了你身上。 卫民说:什么意思?阿珂奶奶说:命硬还有一层意思,是克妻。你懂吗?西京城以前出了个白族长,他命硬,克死了六房太太。卫民忽而怔了一下,这话说的,奶奶好像,还真的有两把刷子,她会算命。是吗?阿珂奶奶说:我阿珂命软,人软,所以美女多,比我痰水还多。 卫民说:然后呢奶奶?阿珂奶奶说:这太强硬。有时真不好,枪打出头鸟,树倒猕猴散。你好自为之吧小哥儿,我先行一步。安了。说罢,咯吱一声,一拉灯儿。整栋楼只有卫民这层是亮的。这时,卫民好像看透了自己的命里玄机,他恍惚明白为什么自己接二连三受难。 难不成,是自己命硬吗?是吧,可有什么办法呢?忽然,嘟嘟嘟的电话铃声来了。卫民很兴奋,但又带着点儿恐惧。他接过了电话,这电话打来的不是别人,就是何旭。何旭摆弄了一天一夜,这点儿他终于肯打来了。卫民掸了掸烟灰,接过了电话,说:你要干嘛?! 何旭说:你急什么?!你不是喜欢玩嘛?!我现儿就陪你。你之前怎么玩我呢,我就怎么玩你。对吧?卫民,你牛,现在都没死。卫民说:那你是想怎样呢?何旭说,我听说你日女人很牛x是吗?!来,你上qq,我发了一封邮件给你。上头有地址,你看完了以后找我。 说罢,卫民连钟思璇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卫民有点儿失落,可这电话一来,卫民可顾不上矫情了。他刚刚命悬一线,差点儿成了楚霸王,死在垓下。可庙街人民群众一家亲,才没有让何旭得逞。现在卫民要是矫情的话,他就成了李煜,唯有看着一江春水向东流,感慨万千。 但是这不成。他绝处逢生!大难不死。他立马上了qq,然后果真来了一封邮件。他下载了下来,约莫是300多mb。这儿庙街网速好,奶奶真是与时俱进。把这电信的光纤线拉入了家中,约莫是每mb一秒的下载速度。不到几下,这邮件,已经下载好了。不出卫民所料。 钟思璇,真的,受难了。和先前一样,好像故技重施了。还是一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然后又变换了很多个姿势。这女人呢,是躺在地上,双手双脚被胶布死死绑着。她动弹不得,但身子却涂抹了很多东西,是有油水有蜡烛还有滚水。女子没办法,成了奴隶,只有等死。 卫民知道,这女人是谁,是他的未婚妻。但这次,他软了,未婚妻被绑了,好比宣判了他的**早泄性功能障碍一样,要么则是太监了,被割去睾丸了。卫民怒了,没办法了。原本要对他从一而终的女人,现在成了别人的猎物,人家是想搓圆揉扁,是要打要骂要杀,都成。 卫民他这次,真心得做一次,自己的英雄。他走下了楼,好像身体被抽空了一样。自个儿的女人,他已经保护不来;她受了什么侮辱,他看不下去。一下子,他觉得自个儿该死;但另外一下子,他又觉得自个儿是懦夫。他还有戏吗?卫民的心情,不再是愤怒羞耻这么简单。 他在面临一个抉择,可能要影响一辈子的。这个抉择是,他可以选择当懦夫太监,然后明哲保身。人们兴许,再也不会找他麻烦。因为他败了,抬不起头了,这视频决计会传出去。第二个抉择,他要当英雄,是过五关斩六将的关二爷,可这关二爷下场很简单,死无全尸。 他想了想,咬咬牙,做了一个决定。他对奶奶说:奶奶,我出去下,今黑你给我煮夜宵。我会回来的。这话,告诉了奶奶,卫民,他还不至于死。但卫民是什么心态,谁懂?你懂吗?卫民他自己,已经不懂了。你说哭泣吗?!卫民没哭过吗?!做卧底起,他就成了乞丐了。 视频最后的地址,是一处废弃的停车场。这处停车场,是在江南区。也就是,何旭的主场。卫民他去了,是乘的士去的。这江南区,很混乱。因为穷人多,城市不成城市,农村不成农村。大大小小的夜市档,有违章的,有合法的。这人们行走来行走去,有混混,有正经人。 卫民他看着这一家家店子,闪烁出来的霓虹灯。还有摩天大楼点缀出来的白夜,他想着别的事儿了。这天,已经变了。该黑的时候,不是黑的,是成了白的,暗的。这大白天呢,发生的事儿是黑的。光天化日下的抢劫,已经比比皆是。正五年前那宗抢劫案,动魄惊心。没破。 今年,卫民曾亲身一起抢劫案,然后劫匪们莫名其妙死了。现在,也没破。这白天,不黑吗?可忧国忧民,有用吗?卫民他是人,也不是神,不是菩萨,不是玉皇大帝,更不是万寿无疆的**。拯救世界他做不来,他唯一能做,至少在今晚,则是乘着的士,讨伐何旭! 咯吱的一声,卫民到了。这处地儿,很荒凉。附近是一条受了污染的河流,原本这儿是一个牛奶厂。可现在已经倒闭好久了,还是能闻道一股开工的酸味儿。卫民往停车场走去。如他所愿,真的就是这儿。卫民深吸了一口气,真好,又吸入了好多污染空气。这儿附近都在搞工业。 迎着卫民的,也果真是何旭。卫民上前,看了两边,是何旭的俩手下。这俩手下,他们这次来真的了,他们的皮带上都插着一把手枪。卫民的经验一看,这两把枪,总共十四发子弹,完全可以把卫民从一个好人打成了一个烂人。何旭说:你真的来了。好,进来吧。卫民进去。 正当卫民入了停车场的那一刹,附近全是灰尘跟蜘蛛网,还有废弃的机器。可这钟思璇呢?是不见人了呢?怎回事。何旭忽然转过身来,解开了裤子,露出了一条鞭子。他对卫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卫民说:知道。鸡x。你要干嘛?只见,何旭,对着卫民的面,撒尿。 一滩尿水,沿着地下的灰尘,写出了一个字来。这泡尿很长,长得地下直冒烟。这个字,是俩英文字母,叫做fk。其实fk之间,还有俩字母,是u跟c。但何旭的尿,不够长。只能尿这么多。卫民说:你要干嘛?何旭说:你想过门么,就低头下来,舔尿吧。跪下。 第二十七章 真是报应 卫民两眼瞅着这泡尿水,面无表情。他看了看四周,这儿真的很废旧,至少有五年的光景是给鬼住的,荒无人烟。蜘蛛跟害虫成了这儿常客,当时使用的桌椅已经给白蚁腐蚀掉。看起来,这儿真的成了何旭的地盘。何旭看着卫民,卫民不像带有攻击性,那他就绝对占优了。 何旭说:你看啥呢看?想逃跑吗你?逃得了吗你?你女人在这儿你要是真跑了,那你比舔了这泡尿还可耻我同你讲。还有,你现在走也走不掉,你耗在这儿也不是个法子。你要真鸡x想过来的话,就跪下,舔尿!别的法子在出头好使,在我这儿你就跟飞蛾扑火似的,找死! 卫民说:等等。卫民做出了一个,让何旭从未料到的壮举。这个壮举,是这样的。只见卫民解开了皮带,然后拉下了牛仔裤裤链,与何旭的做法是如法炮制,他要干嘛呢?很简单。卫民从裤子里同样掏出了那根还在软化的东西,同样是在地上洒了一泡尿水。只是多简单。 何旭瞪大了两只瞳孔,上头布满了血丝。他想都没想,就说:你真无耻!跪下来!舔!不然你就死定了!卫民说:这凭什么呢?凭什么是我舔呢?来,你舔,我就舔。哈哈,我高你知。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随地屙屎屙尿的,只有几种动物。常见的,是猪,羊,狗。 何旭说:你这话太深奥!我听不懂!你不跪下来舔,你知道后果吗?!卫民说:我呢,来到人地儿,就应该对得起“人”这个称号。除非说呢,我来到狗地,跟一群野狗疯狗接触,我才遵循狗吃屎喝尿的法则。要不,我舔下去,你就成了狗?成了猫?成了牛羊?!哈哈哈。 何旭脸都气绿了,但他还是面露微笑,那是阴险而又猥琐的。但不管卫民是再怎么机灵,他手无寸铁,总不能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来坐庄来反客为主吧?这**统领天下也得凭着硬枪杆子打走了蒋介石。卫民还跟何旭在门口那儿执拗呢,这蜘蛛都快结网了。但,好在。 范仕健来了。范仕健来的,是很及时。他和先前一样,穿着得体,一套紫色西服带上黑领带,又把寸头给削了一回,皮鞋给刷得锃亮。范仕健鼓掌道:卫民你牛!果然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但你这话,放在我们这儿,没用。这叫晏子使楚,对吧?你拿去考试,还成。呵呵。 范仕健还在说:对,我们这儿,就是畜生集中的地儿。你要是爱脸呢,你也出不去。因为我们就苍蝇人。你不想舔,没关系,那反正都得出水的,咱们就不管是红是白是黄了。弟兄们,干!说罢,范仕健这次真是一呼百应,上次他们受了庙街“共產党”的大亏后,聪明了。 卫民就算是三头六臂,刚刚干趴了俩,四五个人,六七个人,**个人,蜂拥而至。他们手里都提着家伙,原来这停车场里头,还大有文章。卫民被打得是浑身青肿,面目全非后,他才被拖着,在扬起的灰尘中拉到了停车场内。卫民睁开眼一看,眼前的一幕他是被惊呆了。 那儿是一座游泳池,光鲜靓丽,真不知是怎么凿出的。这游泳池好像现在放的是滚水要么是冰水,正冒烟腾腾的滚水,而不是平时恒温的游泳水。这一面是游泳池,另外一处却成了小酒吧台。一种接一种的名酒,名烟,名茶,正摆在台上无不吸引人。但卫民现在没兴趣了。 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这冒烟的滚水上吸引了。原来这停车场再往里边走就不是停车场了,卫民刚刚被拖上了楼梯,在楼梯上是废弃的工厂车间。这儿居然还安置一台起重机,现在使用起来还是很方便。之所以卫民的注意力,给这台起重机吸引。完全是因为— 这台起重机上,勾着的是钟思璇。钟思璇的样子非常狼狈,同卫民一般上下。只不过钟思璇的狼狈,多出了几分耻辱和恶心。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项圈,正是这个项圈被起重机的钩子给勾着。钟思璇一丝不挂,两只又圆又大的乳鸽正清晰可现,而下边的丛林也是非常明显。 她叫不出来,双手双脚都给捆住了。卫民忽而感觉她受到的耻辱,是自个儿吃屎喝尿的一百倍也不过分。卫民怒了,他大吼道:何旭!你鸡x还是人吗?!何旭说:呵!我说过我是人吗?!我早成了畜生了!你不是爱扯淡爱文学吗?!我教你,我这叫孙子兵法!置死地而后生。我给你瞅瞅,我这是什么田地了。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呵! 说罢,何旭便扬起了他的手,这只手是残缺的,少了几根手指的。可这不扬手不打紧,一扬手起来这里的气氛就变了。只见一群混混们,在这儿欢呼雀跃,于是这起重机,开始了工作。只见嘟的一声长响,这挂在起重机上的钟思璇立马给吊了下来,然后浸泡到了滚水之中。 钟思璇的脸就变色了,那是痛楚的红。几名混混上前却**一通,然后顺便解开了缠在钟思璇嘴上的绷带。钟思璇的两条小腿已经浸泡在了这淌着滚水的游泳池中。这又是嘟的一声响起,起重机又拉了上来,钟思璇的两条小白腿由原本的迷人的白成了烫伤的红,非常骇人。 钟思璇“啊”的一声,是被疼醒的。之前她已经疼得晕厥过去了,然后这一烫把她烫醒后,她一直在那儿尖叫。卫民看后,两只眼睛从原本的迷离无助,也成了愤怒的红,眼球三两下就充满了血丝。他对何旭说:何旭你个二货!你还真贱格专往女人身上开刀!你干脆做太监! 何旭说:怎么样?!这耻辱吧。还有更耻辱的!说罢,何旭又扬起了那只残废的手掌,然后起重机乖乖的把钟思璇提了下来。这下钟思璇的下半身,几乎全部浸泡在了冒烟的腾腾滚水上,这些滚水是几乎能把人烫死的。钟思璇唯有尖叫,然后直冒眼泪。卫民大吼:何旭! 何旭听后,又摆下了手,钟思璇的两条腿带肚脐那个位置,已经成了红通通一片。也许对于钟思璇来说这是最极刑了吧?卫民看着,咬牙切齿,但是他的四肢已经给几名壮汉给押着,他没有办法行动,更别提说是要拯救他人了。卫民现在浑身伤痕,但范仕健却看得津津有味。 何旭说:卫民,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够贱格了。但是我觉得,从昨天晚上起,你才是更贱格的人你信不信?今儿来,我把话挑明了。我就是要羞辱你,我就是要你滚出这地儿。我不杀你,因为我觉得死对你来说真是太挣了,比中彩票还挣,你懂不懂我意思?你有种,就自杀。 不然,你在我眼里还是个汉子。可要是你能活下去呢,你还真的很有骨气啊!哈哈哈。说罢,何旭说完后,又扬起了那只残废的手。令卫民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从游泳池的另外一侧,走来了一些人。这些人卫民有的认得,有的是不认得的。有的眼熟而有的完全不懂。 这群人,有高有矮,有肥有瘦。卫民被压着膊头,而两边膝头又跪在地上,他动弹不得。但卫民现在可以是残废,可以是傻子,更可以是孙子,可他是不能装瞎子的。因为这群人中,有身光颈靓的老板,也有衣着不整的混混。这眼熟,不是一时半会儿,而是深渊持久的眼熟。 卫民见到其中几人,这眼球从愤怒又变成了疑惑。只见人群中,约莫有二十人。卫民大吼了几句:黎希杰!对,黎希杰在那儿,肥耷耷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撑起了一件衬衫,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金链子。而黎希杰的旁边,是他的好拍档老黑。他们二人一肥一瘦,一白一黑,配。 卫民不仅看到了黎希杰,还看到了几个熟面孔。这几个熟面孔中,还有一个大饼。这三个人给卫民的视觉冲击是毁灭性的。他料不到,自己在最落魄、最羞耻、最无助的时候,这几个平时称兄道弟之人出现了。卫民烧黄纸拜关公的时候,他们在。可现在卫民受苦受难,却。 却成了对面的一派。他们穿得很好,至少是“山云”的人都穿的很好。卫民说:何旭,你这演的是哪一出?戏里没这一出。何旭说:我本来呢,真的很有计划,以为你舔我的尿水,我就作罢,你斩我的手指也一并勾销。可你不,你硬,你太硬了,所以你的腰板活该被摔断。 卫民说:然后呢?何旭这下激动了,他说:既然你不受,你不舔。那好,我这回,要尿你脸上,把你脸都给尿一遍。我不单单要尿你一脸,我还像给你脸上涂粪水,往你嘴里灌稀粪。但我不是用屁股眼儿屙,也不是用鸡x撒。而是用这些,你看到没有?这些男人,看到了吗? 卫民说:看到了。何旭说:成,你既然看到了。那好。这些人是谁,呵,他们是流氓、渣子、杂种、罪犯、蛆虫、人渣、狗屎,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今儿乖乖站在这儿,就因为我有本事,他们,是从一开始,到昨天晚上,干过你女人的男人们!你认认真真看清楚! 从一个看!来!再往第二个!来!再往第三个!对对对!从右往左数!何旭冲到了卫民的脸前,掴了卫民一耳光,他情绪非常高涨,一边手抓着卫民的下巴,另外一边废手则对着那群男人。卫民知道,完了。也许这次,什么都完了。他忽而感觉这灰尘重重的地儿,很飘。 钟思璇一直在悬空啜泣,她的眼泪水滴到了滚水上。何旭的情绪很高涨,这群人的情绪愈加高涨。他们说,呵!对!这人就是烂货!婊x!贱x!傻x!她这辈子就这副德行!只要是男人她都肯跪下来!是要做什么都行!嘁!这天作孽,犹可活;这自作孽,不可活!呸! 第二十八章 你完蛋了 今儿个,你要是不跪着低头下来舔我屙尿水,我都不计较了。可你今儿败了,你得明白这是咋么一回事儿。你败了就成了寇,我赢了即成了王。现儿蒋天武死了,佟世云死了,这日子过得是愈来愈浑浊了,谁要是闯到了王,那再统领下去,你瞅瞅这以后我能不发财吗?! 你败了,就乖乖站着,受打!我今儿的目的很明确,你得出糗,你得受辱。晓得吗?来,从我**钻过去!说罢,何旭扯着卫民的头发,是要往自个儿的裆下摁。可卫民是硬骨头呀,他即便现儿栽了可他的天灵感还是好硬。何旭的弟兄看不过去,曰:叫你硬!然后猛踢卫民。 卫民说:你这废人...有毬用。何旭说:你要是不跪,不钻,不舔,不受,那你就完蛋了我告你。你现儿是腰骨摔断了,我叫你腿打折!说罢,何旭不知从哪儿又抄来了一根钢管,使劲儿往卫民的膝关节砸去。卫民疼得嗷嗷直叫,但他仍旧没什么妥协的意思。何旭,真急了。 卫民现儿已经是没什么战斗力了,要是此刻取他性命还是给他上刑耍乐,那卫民也是毫无反击之力的。范仕健这会儿过来了,说:何旭呀何旭,你要是没我你真该死绝了。你这么玩谁受呢?哥教你!说罢,范仕健扬手,这钟思璇又是啊的一声尖叫,这起重机其实很灵活。 这次钟思璇没有办法,只好在水里晃动四肢扑腾扑腾,好比一只脱水之鱼。钟思璇这次下去连脸部都给浸入滚水了,要说成是毁容是要取人姓名都是不为过的。卫民瞅见好,抱着自个儿潺潺流血的腿起了身子,道:别动她!说罢,范仕健微微一笑,然后把起重机扬起。 不扬起没事儿,一扬起,这钟思璇本来已经伤痕累累,一扬起后她的半条命也快没了,同卫民真是不相上下了。卫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一瞅游泳池,这热腾腾的滚水上,已经有不少腥红的血迹了。这意味着,钟思璇的结痂伤口又给撕裂了出来,把鲜血啊伤疤啊都引出血来。 卫民怕了,他这回是真心实意的怕了。他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擦拭,平时**响当当的人格好像都失去了。卫民这次明白,什么叫屈打成招,什么叫做骨头再硬是始终硬不过枪杆子。他要是在硬下去,那他的词汇里又多出了一个印象深刻的词语,叫做一尸两命。他怕。 卫民说:钻!我钻!他说得斩钉截铁,何旭听到后,阴险的一笑,他终于玩够了。卫民也终于败了。卫民现儿真像一条丧家犬,快要任人宰割下酒肉了。何旭终于出气了,他往卫民的背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又踩了卫民的脸,之后才呼出一口气,提起,说:你终于肯跪了。 这呼出的气,像是喝得半醉的人呼出的气。这是舒畅,又是憋屈引起的,跟放屁没什么区别。可何旭要出气,已经不是谋划一时半会儿了,而是从一开始,卫民成了他的天敌开始。甭管什么生意,卫民都要同他对着干都要从他身上分一杯羹。为什么呢?他咋么得罪卫民? 卫民又为什么非要同他对着干呢?何旭不知,但他已经毋须知道。何旭现在已经接近了癫狂的虐待状态,他唯一的清醒是要把卫民虐待到死,跟虐待死一只蚂蚁蜘蛛一样踩一脚放一脚踩一脚放一脚。何旭先是拿着残废的拳头,砸了卫民一脸,卫民几乎晕厥过去,鼻孔喷血。 何旭说:你这**崽子!终于肯就范了吗?!但我的手指头就真的腐烂在马来国了!你偿还的起吗?你要断五条命都赔不起!给我拍!说罢,何旭生生拖着卫民的衣领,吱吱吱的声响要往这群干过钟思璇的男人裆下拖去。他要让卫民钻过二十人的裆部,来解自个儿的心头恨。 卫民现在,貌似真的晕厥过去了。他也许是故意的,但又像是无意的。因为何旭使拳头使得很重,卫民的两只鼻孔真的在喷血而不是冒血。你要说卫民的鼻梁骨折断了都是很有几率的事情。何旭说:拍!用最好的相机拍!说罢,何旭已经脸红气喘,心跳加速,那是胜利喜悦。 你晕死过去,是吗?!你不乖乖就范,你要耍硬!那你还得疼!说罢,何旭脱下外套,从游泳池那儿勺来了大约一海碗的水,泼到卫民身上。这水非常滚烫,可卫民始终无动于衷。何旭说:他妈的!叫你鸡x硬!说罢,他踹了卫民一脸,又踹了卫民的腹部,卫民起来了。 卫民像只死狗一般,很狼狈很狼狈。他跪下了,跪得服服帖帖,眼角同嘴角一直冒血,鼻孔则更不用说。他面目全非,浑身无力,膝关节似乎被折断。他没办法,颤抖的身子,支撑着没有尊严的灵魂,势要往这群男人们的裆下钻。男人们刚刚像看喜剧一般,乐得哈哈大笑。 乐吧,还不够。他们在谈吐脏话,说卫民窝囊废,说软蛋,说贱格。谁让你喜欢婊x,男人的光景则是由女人定。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怪谁?说罢,排头的第一位,真心做出了令卫民恶心的举动。他解开了裤子,在一撮毛茸茸的森林里,掏出了鞭子,屙出了尿水。 这尿水,是往卫民的头上撒。何旭的目的,达到了。他成功尿了卫民一脸,但那是借x撒人,而不是借刀杀人。卫民其实很可怜,成了可怜虫,成了一条残废的可怜虫都说不过。卫民真的钻了,钻了第一个,第二个...他每每钻一个!这尿水,就往他的身上淋!卫民全湿了。 何旭享受的很,整整二十个人的裆部,卫民全都钻进去了。何旭他不知道,没有尊严的卫民现儿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卫民现儿还有没有能力反抗然后把何旭踩在脚下屙他一脸。但现在何旭非常享受,好比扎了自个儿臂膀一针管一样,放最纯的浓度。何旭忽而觉得,不够。 这极刑,真不够。何旭说:等等!说罢,何旭把外套,盖在了卫民的头上。于是更壮观的一幕发生了。卫民这个硬了好久好久的人,正从二十多个人齐刷刷排成队当中钻过去。这二十多个人的鸡x,好似一只只水龙头,正往卫民的身上屙。卫民的头手身足全是全是尿骚。 他好像不是人了,成了只有躯壳的东西。你不知道盖在他脸上的衣服下,是怎样的表情;你也不知道满是灰尘的衣服下,他的心是狂跳还是静止;你也不知道他颤巍巍的双手双脚是要束手就擒,还是乖乖的往上爬。他站不起来,因为男人的铛部挡住了他。这是范仕健发明。 这叫,永世不得翻身。二十多个人,犹如十八层地狱,再多加几层。多加的是牢固,好像就真的是万能胶水还是钉子似的。范仕健很聪明,他整人的技巧非常高超非常巧妙。卫民没辙,他完蛋了。他似乎这辈子就到头了。因为他玩不过这俩,他阴不过。他傻了蠢了完了。 范仕健瞅着他,已经钻到了第十五个,这屙尿屙出的尿流还在哗哗响。范仕健慢慢走上前来,从男人裆下踹了卫民的头一脚。他说出了一句话,何旭之前不敢说的话,他还在恐惧卫民。可范仕健却说了,他说:刚刚尿你一身的人,他们屙尿的鸡x,都是日过你女人的。懂? 你仔细看看,这一根根东西,从你女人身上钻,又屙你一脸。他们的尿还是女人腥的,还有血。卫民,你被女人腥压着,你明白吗其实。你这次死了,真死绝了。都死在了女人腥和你那两条腿上。你这辈子再也挺不直腰杆再也硬不起来了。你只能苟且偷生逛窑子吃屎橛子! 卫民,你完了。你真完了。正当范仕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比启动了什么按钮启动了机关,还是念出了什么符咒然后带出了灾难。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好似大地雷公发怒一般。这二十多个尿了卫民一脸的男人,一瞬间四散开来。难不成卫民又来一记黄雀在后么?! 何旭说:该死!他以为自个儿真的胜券在握了,所以他真的置死地了。可有没有后生,他不懂。只见,令他们意料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一辆吉普车正从停车场那儿开来游泳池。开车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阿珂。阿珂从车子下来,何旭才终于知道这刚刚的响声是怎么个子丑寅卯。 原来阿珂的手上,正攥着一箱子的土制炸药。其实跟鞭炮是什么两异,可这土制炸药真的威力很大。阿珂说:你们牛x是吗?!说罢,他往游泳池的酒水那儿一扔,这酒水立马哔哩啪啦散开,火药味儿跟酒香味儿**在了一块儿。阿珂说:你们还玩吗?!咹?!阿珂继续。 轰的一声,这滚水池立马又响起了晴天霹雳。范仕健计算错了,他以为,卫民来送死,真的是来送死了。他觉得自个儿够阴毒够阴险,可卫民居然还带来了一批大地雷公!可他又忽而纳闷,何以卫民到生死边缘才肯召唤出队友呢?不对不对,似乎不是卫民的主意吧这一切。 范仕健说:弟兄们,这事儿没完! 说罢,文程同阿德,从车子上扛下了一罐子煤气同一罐子瓦斯。 天神。 第二十九章 倾盆大雨 阿珂这回怒了,他瞅着卫民不像是瞅着昔日的弟兄,而是瞅着一条落水狗或是落汤鸡罢了。人们晓不得阿珂手里的瓦斯和煤气是从哪儿挣来的,但何旭这次是真有点儿怕这个阿珂了。万一引爆这灌煤气和瓦斯,那这里儿的人全都不用要了。这才叫真真正正的置死地而后生。 看来范仕健低估卫民是个错误的决定了吧。何旭这下有点儿慌张,他真没算到这一着。不过阿珂看来,好似没有直接要挟何旭。这何旭瞅着阿珂,阿珂两眼发红,同刚刚的卫民一般。只不过阿珂对何旭造成了威胁而卫民对何旭已经没什么危险可言了。但现在不一样,变了。 阿珂左手提着一堆土制炸药,右手则从里边儿抽出。他像个疯子一般,走到哪儿就甩出来轰的一声响。这一下子就成了噪音攻击,何旭有点儿恼怒。他对阿珂说:你是疯子吗?!你想干什么直说!阿珂说:何旭,你牛!可这次我告你,我这次来,是皇上也拦不住了我了! 何旭说:那你想干嘛?咱们速了!别瞎鸡x扯淡乱来!这人命关天!阿珂说:人命关天?!我关你娘x去儿我!你要是晓得人命关天,你就应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明不明这个理儿?!干你大爷尻子的。现在卫民成什么了?他好说歹说还是个人才!你是咋么对他的?! 何旭立马不出声了,这是范仕健的意思。范仕健使了一个眼神,他的眼神好似校园里的教员蔑视着坏孩子一般瞅着阿珂。可阿珂不受,他这次来是要视死如归了吧。不过阿珂却做出了一个让何旭料不着的动作。只见阿珂怒气冲冲,真的好似一头疯了的野牛。他冲上前去! 一脚踹开了卫民!压根儿不留情。阿珂这次着的是棉靴,底子是非常厚又非常硬的胶。卫民这脸受了一脚,恐怕是眼角开花都说得过。阿珂掀开了何旭的外套,然后把地上的尘尘土土给抹上了卫民的身子,这是要清楚卫民身上的尿骚味儿。阿珂一边抹,一边流着眼泪呢。 阿珂说:去你娘x的帝王将相!去你大爷的孙子兵法!卫民呀,现儿你成了什么光景?!人家往你头上屙尿!这放在以前你是要拿性命博的!你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卫民你可是个大傻x!你们全都是大傻x!卫民,我刚见你那会儿,你拿砖头敲自己脑门,吓杨庭治! 这股勇气你泄哪儿了?!是不是全泄女人x里头儿去了?!你当时是给我出头!可今儿你怎么软了呢?!在马来国你就软了!你知不知道这俩傻x在我们那儿闹腾闹腾我都想日死他们呐!你知不知道我之前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不务正业,就你引我上道儿的!我才敢揸枪! 就你来庙街了,咱们这儿才焕然一新!可现儿呢?小孩子都敢屙屎屙尿,在墙上乱涂乱画了。这意味着个啥?!咱们小时候再扑腾的那会儿,除了偷看人家顶楼的九妹洗澡!咱们还有什么敢做的呢?!咱们要是真的随处屙屎屙尿乱涂乱画,这人身攻击早给咱爹娘给打死了! 卫民呐卫民!你现在落魄,忒落魄了!人家今儿敢往你头上屙尿!明儿就敢把鸡x塞你尻子缝儿里头日你一x!你起来!你他娘的给我起来!你现儿不是要做楚霸王做情圣吗?!你要是这么耍法,这刘邦就得窜上来尿你一身!他们要做皇帝可不跟你讲那么多情情爱爱! 说罢,阿珂拉扯着卫民,卫民的脸色没人看得清楚是个什么意思。因为卫民的脸上已经给青肿给充斥,要么则是淌血的红。他的表情可以说是在笑,也可以说是在哭。但是哭是笑只有卫民心里儿晓得,卫民他现在决不会说话,更不会说他是什么样子的心情。唯一清楚的— 只是他身上铺满了灰尘,遮住了尿骚味儿。可卫民后来回忆称他没料到的在于,原来一开始受了阿珂的怕,四散的人居然不是何旭范仕健,而是这二十多个日过钟思璇的男子。卫民他是被拖过去,现儿又是给拖回来。他好似晕了,又好似在装晕。反正他的颓然是必然的了。 阿珂了了一个心结,则是把卫民拖回自个儿这边儿,那这意味着他成功了。他拿三条命去赌,赌回了卫民的性命。而文程和阿德二者还在后边儿拿着枪,对着他们。他们其实也有枪,只不过要是拼火力的话,那何旭则是必输无疑了。不过这时,令阿德文程阿珂都想不透的事儿来了。 卫民居然伸出手指,指了钟思璇。他的手指,上边儿带着点灰尘,又带着点儿血。他意思是,放下钟思璇,但卫民没有说话。卫民这不指没什么,但他伸手一指,却引来了哄堂大笑。这原本还凉飕飕直打喷嚏的何旭,还在担惊受怕这瓦斯煤气会不会爆炸呢?卫民却惦记美女! 阿珂叹了口气,他觉得把钟思璇这婊x介绍给卫民是个非常愚蠢的决定。但事已至此,他唯有再次提着土制炸药,对着何旭说:你明白我的意思,要是咱们都想活下去的话,那你就放了她。甭管你愿意不愿意,现在我话事我坐庄。你放下来。何旭笑笑。说:这个好商量。 于是何旭真照做了。他扬了残肢,上面还裹着纱布,染着点儿鲜血。这起重机嘟的一声,这钟思璇真放了下来。钟思璇下来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她可能是受了羞辱才哭泣,也有可能是不想活了才哭泣。但她的伤势决计不会比卫民轻多少,尤其是她两条大腿全是鞭痕。 阿珂说:卫民我甭管你现儿想什么,咱们先逃过一劫别闹情绪好吗?我可能说不动你,但咱们争取时间好吗?阿珂对卫民说,说了悄悄话。卫民知道,即便这次,他受辱了,山穷水尽了。但他还活着,是阿珂给他争取到了活着的机会,而且他同时也拥有拯救钟思璇的机会。 卫民现儿很颓然,佝偻着背脊,一步步向前迈去。他解下了钟思璇,在滚水池旁把钟思璇给解救了下来。钟思璇仍旧是一丝不挂,卫民当机立断,解下了衣物只留着一件内衣短袖,然后全披到了钟思璇的身上。事毕,他才颓丧着脸,把钟思璇抱起往阿珂那儿走去。很顺利。 可这事儿,真那么顺利吗?那卫民平时的推理能力呢?他现在已经全然丧失了吗?阿珂的土制炸弹,还有文程阿德的瓦斯罐,真的能起作用吗?卫民抱着女人,缓缓地睁开了模糊的双眼,即便他的脸上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儿和少许的女人腥。可他忽而明白了一切! 惨!阿珂这次使的是空城计!这瓦斯罐同煤气罐是假的,可这土制炸药是真的。卫民睁开眼明白了一切后,立马一瘸一拐,加快了速度。他知道要是再拖沓,这何旭身旁的人一人啐一口痰水都能把卫民毒死!好不容易把钟思璇背上了车,范仕健忽然大吼一声:我们受骗啦! 说罢,砰的一声!只见一枚子弹穿过了车子的玻璃窗,打到了煤气罐上!这煤气罐多出了一个孔子,却不见得有晴天霹雳一样的响声。这意味着这些戏份和伎俩完全穿帮了,阿珂立马一骨碌上了车,还有点儿庆幸地笑了笑,但他知道此时的卫民已经太颓败,他不好笑了。 噼里啪啦的枪响,在这儿响起。范仕健同何旭非常懊恼,他们居然这么轻而易举上当放走了卫民同钟思璇。他们意犹未尽,在这萧条的滚水池和停车场那儿才做了一个小时的庄家和主人,却被卫民的雕虫小技给蛰伏了。这是何等的失策呢?范仕健说:一群废物!不舍得上! 说罢,范仕健拨通了一个电话。这电话是打给外边儿的弟兄。他知道,卫民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了。卫民还在车子上,他还是老样子,一副深不可测的苦瓜脸,而阿珂为了缓解压力,他在吉普车内播放了一首hotel california, 也许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比这首歌更应景了。 阿珂说:天杀的!幸亏刚儿我们沉得住气没有露出破绽!要不然他们一人一脚踩过来我们都不知去哪儿了!吓!文程说:你知不知道刚刚那颗子弹飞过来的时候,我以为要打中了我,可我这次没死,真有幸!卫民不为所动,这让阿德文程阿珂都是非常不乐意的事儿,因为— 好似我们拼命救你卫民,拿身家性命去赌博,貌似还是理所应当是吧?可这决不是理所当然的!卫民他可是精神支柱呀!少了谁可都不能少卫民呀!可卫民现儿在做什么呢?他搂着钟思璇,钟思璇似乎已经无颜面见人了,她正躺在卫民的大腿上,半是啜泣半是绝望。就俩。 卫民在她耳边喃喃细语,阿珂他们听不清。可他们是非常恼怒的,因为这女人真的是切切实实毁掉了卫民。卫民现儿的心情,阿珂他们也不晓得。但这次阿珂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了,他说: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世道,原来最重要的不是钱财权力美女,而是个“人!”是人命! 阿珂说:你要是再扑腾再牛x都不顶用!这命没了,你还拿什么享受。说罢,阿珂丢下一句话后,人们再无说话了。这大半夜,市区居然下雨了。这场雨不是淅沥沥的春雨,而是南方令人恼怒的冬雨,还是在刺骨的天气下起了倾盆大雨。阿珂想,坏了。这雨一时半会儿决不会停下的。 第三十章 一切轮回 这雨是没有停下来的兆头了,可这吉普车还是得老老实实开。阿珂从驾驶位看向窗外,这城市的夜晚从来没有变过,甭管你心烦高兴无助胜利,它永远是灯红酒绿。即使现儿还在哗啦啦的下着倾盆大雨。阿珂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午夜,二十三点整,雨越下越大。 忽然,卫民拍了阿珂的肩膀。阿珂回头一看,鼻青脸肿的卫民面无血色,真心有点儿吓人。阿珂曰:干嘛?!卫民说:有钱吗?阿珂说:有。你要多少?卫民说:一百。阿珂说:干嘛玩意儿。卫民说:我去买点东西。说罢,阿珂从口袋里取出了一百块,在路边停下给卫民。 他开门那一刹,还在纳闷说会不会有一辆车飞来把卫民撞死呢?不过想想,这儿应该没问题。因为这段路地带,两边都是树木,再往前走则是市政府了。这两侧其实是卖衣服的,但卖的大多数是制服。像护士服、警服、工人服这儿应有尽有,而且还没有关门,卫民很幸运。 卫民去买了一件雨衣,散着绿光的,平时交警会穿。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淋成了一只落汤鸡。哈揪!卫民打了一个喷嚏,似乎有警醒的意思。阿珂说:怎么?出去淋一圈,你清醒了没?卫民说:还好。谢谢你。说罢,他找回了阿珂六十块钱。然后给钟思璇套上,速度很快。 车子终于从市政府一带,开回了庙街。阿珂打开窗户的时候,这雨依旧没有停,卫民依旧颓然得很。这时阿珂说:咱们在这儿停?他像是征求卫民的意见,但又像是自言自语。因为他好像料到,卫民不会怎么理他吧?但卫民还说道出了话语来,卫民轻声说道:粮食局。 说罢,阿珂说:去粮食局干啥玩意儿?卫民说:你去了就懂了。阿珂说:好吧。然后阿珂摇了摇车玻璃的刷水器,掉了头,车子往粮食局的方向开去了。车子一边开,一边驶出庙街。不过令阿珂料不到的是,卫民忽然问:车上有酒么?阿珂连忙道:有。然后阿珂拿出白云边。 卫民瞅了一眼度数,约莫六十度,这瓶子好看的很。卫民几乎没有犹豫,连杯子都不准备,直接拔开了酒瓶盖然后咕噜咕噜喝到,他跟空腹饮酒没什么区别了。阿珂忽而觉得他在犯傻,是借酒消愁么?但又不似卫民的风格。卫民何以喝那么多酒呢?不过他没想多久,地儿到了。 卫民终于,逐渐逐渐恢复了直觉,刚刚那种颓丧,是前所未有的。不过卫民还在迷茫的时候,钟思璇忽而伸出手指,戳了卫民的肋部一下。这不像是挠痒,而像是请示。钟思璇轻声道:水。卫民问,有吗?文程立马从车子上拿出了一瓶娃哈哈,递给了钟思璇。车子,停了。 但阿珂没有摇下车门,而是看看这情况咋样。钟思璇饮下水后,似乎躺着卫民久了两腿发麻,她慢慢坐了下来,卫民看这样子钟思璇十有**是发高烧了,因为她**身子实在太久了。钟思璇又戳了卫民的肋部一下,是示意的意思,她轻声道:手机。卫民说:这个有。 卫民把手机递给了钟思璇。钟思璇这时还戴着雨帽,是连着雨衣的。卫民其实已经看不清钟思璇现在的样子了,但是卫民清楚的看到,钟思璇的两条大白腿上,已经有凝固的血液了。卫民不禁心一寒,抽搐了下,他之前其实见过这种情况的。只不过是在尸体上,他当时理性。 但现在一样吗?是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眼前。钟思璇的两只脚已经颤抖了,上面还残留着唾液。刚刚钟思璇经历了什么,恐怕卫民是形容不出了。他愈看钟思璇的腿,就愈心寒。比外边儿的湿冷天还要寒。钟思璇她打电话,居然是打给了父母,这是非常奇怪的情况。 卫民听不懂钟思璇跟她爹娘讲的是什么,有点儿像是她们的地方村话,又有点儿像潮汕话。钟思璇说的时候,有时声音是啜泣的,有时又是微笑的。卫民捕捉不到,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但卫民发觉,钟思璇原本冰凉凉的身子,逐渐有了血色,难不成她是又看到了希望么? 说了约二十多分钟,卫民的手机快没电了钟思璇才接过来。说完了以后,钟思璇止不住地哭泣,趴在卫民的腹部就大嚎。阿珂觉得扰耳,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钟思璇这一嚎,又接近了二十多分钟。文程和阿德看得是触目惊心了,原来一个女人居然可以嚎哭这么久这么悲。 哭完了,钟思璇也没力了。她的喉咙嚎出了血,喷到了卫民的手掌上卫民更是心疼。卫民的脸也逐渐有了血色。钟思璇说:卫民,你还要我吗?我害你受辱。卫民说:要。怎么样都要。之前受了这么多,现在也不怕了。说罢,卫民对阿珂说:阿珂你摇下车门吧。阿珂无声。 刚刚打开车窗的那一刻,阿珂握住了卫民的手。阿珂似乎刚刚生气也生气完了,该骂的也都骂完了。他也在午夜里做了一次英雄,这全归功于卫民的倒霉,他也可以说卫民跟钟思璇其实现在跟一对狗男女是没什么分别的。阿珂说:卫民,我希望你记着,你是谁。好吗? 卫民说:放心,我得安顿好女人。阿珂说:自古大将,都不是什么痴情汉。你要美人,你得失江山。卫民说: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那么有哲理了?算了,我下车了。阿珂说:卫民!卫民说:怎么了?阿珂说:没事,你沉得住气,那就好。朱元璋都肯在街边吃潲水不是么? 卫民说:我没事的。说罢,卫民跟阿珂点了个头,还有文程阿德。他似乎弄明白了,原来他们并没有抛弃自己。说不定这比白云边还要暖心呢?但卫民知道,现在受创伤最大最大的,其实就是钟思璇。他必须好好安慰,因为一个女人受了这等屈辱,你要说她自杀,都有概率。 卫民拉着钟思璇的手,钟思璇赤着脚丫往积水地上踩,二人走在了一块儿。卫民说:我背你把?钟思璇说:不了。卫民说:你脚冻。钟思璇说:没关系。他们走着,逐渐迈出了几步,还有两三步,就要到粮食局的正门了。阿珂还死守在那儿,他想目测卫民走上居民楼那儿。 但阿珂决计没想到,正当他托腮目送着卫民的时候,一声“咚—”的巨响,让这夜晚决不宁静下来。这“咚”的一声,不是敲锣打鼓,而是出了一起车祸事故。这起车祸事故,是一辆面包车,往卫民的方向飞过去!阿珂心想,这下完了!他大吼了一声:卫民!你在哪儿?! 阿珂下了车,像只疯狗一样扑了过去。这车子说飞来就飞来,连车灯都没有打,冒着雨水就嗖的一声飞了过去。阿珂还是赤手空拳,他料不到这以后的事儿更加麻烦。只见这辆车飞了过去后,卫民似乎不见了踪影,钟思璇整个人是飞进了粮食局里边整整十米!地上全是血。 阿珂看得惊呆了,这钟思璇十有**是活不成了。因为这车子开的几乎是全速,原本要的是这二人性命的。但现儿卫民在哪儿呢?阿珂刚刚下车,冒着倾盆大雨,而且眼前又一片漆黑呢,只有少许路灯。他的心像提着千万桶水一样,一直扑腾扑腾跳个不停,这太惊悚了! 阿珂几乎是吓坏了,他趔趄了几步,然后摔在了泥泞地上,这儿的路已经太滑太旧,阿珂根本看不清。他趴在地上,大吼道:文程!阿德!救命嗷!卫民死啦!卫民死啦!文程和阿德目睹此状,这下也坐不住了。他们瞬间扑腾了过去,连车门都没有关。果不其然,来了。 只见四五个,脸上戴着白口罩,身上穿着迷彩服之人,从那辆破损的面包车下来。阿珂瞅着他们,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他这时好像给凝固了,因为他看着这群歹徒,并不似歹徒。更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对呀!这一切,好像都是自个儿给引出来的!这群歹徒人不多。 但是他们个个都训练有素的样子,手里戴着工人手套,以防留下指纹。他目睹着文程和阿德,他俩正和四五个人凑在了一块儿。文程他们没有刀子,手里只有拳头。可这些人们,手里握着不是开山刀,就是三棱刮刀。阿珂忽而觉得耳鸣了,眼前也朦胧了,那是雨水惹的祸。 文程在大雨下与歹徒私斗,他的心儿还提到嗓子眼上,卫民死了吗?!这车子撞上去,没长眼,跟雷电批下来一样。文程愈来愈怕了,因为这地儿非常黑!这群蒙面歹徒又好像装了电子眼,文程的臂膀、背部、肩部瞬间挨斩了三刀,然后涌出鲜血来。这刀刀是入骨入肉的。 文程的腹部给踹了一脚,阿珂却似乎还在神游。阿德则更不用说了,虽然他人高马大,但是四五个人拽着他,他纵有万般能耐,又能怎样呢?还不是摔在了泥泞路上打了趔趄,然后鼻子还给摔破了。刀子,又嗖嗖嗖地往他身上斩去!阿珂到底在干嘛呢?他懵了还是傻了? 他看着钟思璇,钟思璇的脸上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了,脑壳子都被撞裂了,血浆水同泥泞水连在一块儿。他在胆怯,裤子已经尿湿了,连屎橛子都给喷了出来。阿珂心想:完了!衰了!这一切都是轮回!都在于我!原来卫民同何旭的博弈,只是他不经意的一次报复,一次冲动! 完了完了!阿珂恼怒着,他恨自己冲动,恨自己无用,恨自己带卫民给了钟思璇!可这恨有用吗?阿珂的屎橛子已经吊在了内裤上,阿珂每每颤动,这屎橛子就散开,抹在他的大腿上。但他已经不觉恶心,因为他怕死,他怕什么时候这报应就跟雨水一样,洒在身上变刀子! 但阿珂,算错了。这报应没来,该来的却是别的,是相反的。 第三十一章 生死疲劳 阿珂算计错了,他居然没死!几伙人涌上来,他已经屁滚尿流了。他今黑是彻底明了,原来屁滚尿流,不是形容词,而是动词。在黑夜里头,这雨水跟血水一样,被阿珂模糊的眼球给放大了。他的尿水跟屎橛子真心一直在喷涌,因为他刚刚瞅见了一个黑影,好比一条泥鳅。 这黑影,先是从阿珂慌张的眼眸掠过,然后冲到了粮食局大门那儿跟歹徒撕斗,阿珂眯着眼,擦拭了眼角水,仔细一瞅,是了!这人决计是卫民了。这身影他太熟悉了,就同无知孩童摸了自己裆部一般,然后就出了安全感和熟悉感。这卫民居然冲出来!刚头他去哪儿了呢? 卫民他出来,不是跑龙套打配角儿,而是做了主。他做主,是给阿德同文程出头。阿珂瞅着卫民,他好似不是混混痞子了,一下子成了武士。卫民的手头攥着一把苗刀,这把苗刀是很锋利的,是卫民好不容易才从马来国弄回中国的。这把苗刀还沾着马来人的血迹没擦拭。 卫民刚刚就像空气一般没了,然后又像黄鼠狼一般窜入了自个儿的车尾后,然后又杀出来平天下。阿珂想,他错了,原来卫民还是卫民,他不是李煜,不会因为一江春水向东流而感叹。这时的卫民,是阿珂见过卫民最疯的一次,同样是阿珂永生难忘的一样,即便他看不清。 卫民疯了,是砍人的疯。这把苗刀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的。卫民冲到人群中,一阵乱砍,这苗刀刀长,切破了这几人的皮肉,这鲜血又随着大雨滴落到了地上。卫民被困在中央,如果往好的方面说,是卫民占据了主动,把这几人给隔开了。而卫民手上的苗刀,歹徒没见过。 一名歹徒,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一步,然后脸一红一抉择!往卫民的头上一砍!卫民甩出苗刀,人们全都惊呆了。这一甩,刀子就像附魔一样,直接撕开了歹徒的手腕,正正中腕关节的位置。人们心想,这不是刀子,是魔鬼!可这刀子切开了歹徒的断臂,卫民还没满意呢! 卫民也就是那下,往歹徒的断肢处一砍,好像要把这条手臂一分为二的架势,只见卫民斩了下去,这刀子深深地嵌在了歹徒的皮肉里。然后卫民一咬牙,一跺脚,冒着雨用力往歹徒的肩膀上往下撕!这时触目惊心的一幕发生了,卫民一直拉一直拉一直拉,像拉锯子锯木。 锯了约二十秒,歹徒的手臂被撕出了一层皮肉。这层皮肉连着衣服,黏在了卫民的刀子上。阿珂吓得更呆了,因为卫民活生生撕出一层肉而不是一块肉!歹徒已经疼得晕厥过去,卫民撕出的那个位置,已经是一片森森白骨,上面缠着残花败柳的组织,空气里弥漫了血腥味儿。 阿珂看得呆了,尿水止不住了。文程和阿德瞬间胃部好像被戳了一下,然后喉咙一痒,喷出了今夜吃的饭菜,快咳出了血痰。但这群歹徒们,仍旧不怕。他们虽然发觉,卫民已然是一头魔鬼而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他们选择了人海战术,大嚎一声然后齐齐扑向了卫民那儿! 果然奏效。卫民在一阵猛砍和一阵大雨下,只能扬起刀子,似挡非挡,手臂已经中了几刀。卫民一直退后退后退后,再退后则是大闸门了,这四名歹徒再也不会放过卫民了。只要给卫民一点儿机会,卫民真的会拿他们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所以他们疯了,全都成狼,眼珠发绿。 但卫民也就是羊了吗?不,卫民是头狼,他这次真的能力拔山兮气盖世了。只见他踹开了其中一人的腹部,这一踹是窝心脚,蓄了很久,才踹出的短脚。这一脚卫民也没有留什么情面,直接踹到了人家的裆部卵子那儿,人家立马倒地。比切掉了人家的手脚还奏效。但很阴。 可他们就不阴了吗?散了一个,他们始终不是狼群,而是暂时一群发疯的公牛。他们四散后,怕了。这一怕,给他们的打击是致命的。卫民此时杀红了眼,拿着刀子专门往人家的要害削去。先是往一个人的天灵感劈砍,尔后又是往另外一人的肋部一削,之后削了人家肚子。 被削开肚子的那人是最惨烈的,他的肚子被剖开,粉红色的肠子带着血水立马滚动了出来,像一头蛇一样收不住,一大截肠子立马从他的肚子里滚了出来。这不是卫民头一回瞅见肠子,但却是卫民头一回在搏击中有刀子剖开人家肚子,然后流出了一截肠子。人们全都怕了。 人一怕,原本这是搏命的行为,可是却在刹那间,被卫民给蛰伏了。卫民在这漆黑的夜下,完成了一次对自己对钟思璇对庙街帮的救赎。他一己之力,拿着苗刀,斩落了对方五个人。这次掀开了人家的肚子,让卫民得到了赛点。他们完蛋了。卫民在剖开那一刹,踹了一脚。 这个一手抱着肠子,一手攥着刀子的人,摔了。他摔得很狼狈,脸上全是污水烂泥,这个无名氏给败了。其实这是一个连锁反应。他们散了,被卫民这一剖给剖散了。他们恐惧了几秒,卫民瞅着他们,后来有人说,在雨夜的路灯照射下,卫民的眼睛不是黑白,而是红绿。 红是愤怒,绿是青光。之所以是这俩颜色,是因为为了成了狼,而不是人。他咬着人就不松手,要死咬到底。但卫民很奇怪,当天晚上他没有杀一人,其实这把苗刀只要砍向他们的脖颈,抑或是动脉,那他们是必死无疑了。但卫民却没有这么做,他砍的位置,全是出奇的。 剖开一人的肠子后,这天似乎觉得卫民造孽了。“轰”的一声巨响,又下了更大的雨,甭管人们怎么嚎叫,似乎都嚎叫不过大自然。这儿又人少地多,路又泥泞,所以他们的嚎叫没有吸引到人们的注意,所以卫民杀红了眼,刀刀见血。但奋不顾身的,也不止卫民一个呢。 另外一个无名氏,他知道卫民是以死相逼了,卫民已经不觉痛了。他立马拿起开山刀,冲上前去,决计要鼓起大伙的勇气,怎地一个人能干掉恁多人呢?!但他后来意识到自个儿错了,因为他刚上前一步,只见一阵白光,然后脸部一凉,过后就是血腥味儿同埋剧痛感。 啊!他哭了,叫了,怕了,倒了。他躺在地上,捂着脸,他已经分不清血水跟雨水的区别。他紧紧抱着头,哭泣,嚎叫,放肆。因为卫民扬起刀子,把他的鼻子给削了下来,只剩下一层森森白骨。然后是冒血,疼痛,无助。他一下子就没什么战斗力了,他的队友只剩三个。 另外一个,也成了傻子。他上去想跟卫民对砍,他也确实在大雨中甩了一刀,连刀带水砍中了卫民的身子。但其结果,也是非常惨烈的。他刚砍了一刀,他立马感觉这刀子好像自己的手攥不稳了。因为卫民往他的手甩了一刀,然后噌噌两下,他同样趴在了地上,剧痛呻吟。 他的四根手指,已经给苗刀削断。卫民是跟他硬击!他打卫民哪儿,卫民就打回哪儿。他当时明白了,原来并不是这把苗刀有多锋利,是有多厉害。而是卫民他的腕力,卫民的腕力是他揣测不到的。他刚刚砍向卫民,就感觉手掌一凉,好似分离了出来。这就是功夫,瞬间! 他瘫在地上,怕了。阿珂把所有过程都目睹了下来,他已经忘了卫民这段时间以来受了多少伤害,也许身上还卡着子弹。但他今黑在倾盆大雨中明白了,原来他也会被吓成这副德行。他的尿水其实没有中断,但他浑然不觉,除了输尿管一直在工作以外,尿水连同雨水打湿了他的裤子。 但阿珂终于止住了屎尿并出的窘况。因为有更大的恐惧面临着他!只见一个歹徒,还趴在地上,一手拖着粉肠,另外一手正攥着刀子,扎在了地上,满脸峥嵘相。阿珂怕了,这人的肠子原来是这副德行,鲜血连同粪便一直往外渗出,但他居然不觉痛!这雨水好比子弹呢! 阿珂说:啊!你别过来啊!啊!卫民!卫民!卫民在另外一侧,舞刀弄枪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双膝跪地,然后刀子扎在了地面上,上头全是血。但这次的新血换旧血,是非常成功的。这不仅是马来人的鲜血被中国歹徒的鲜血给替换了,这大雨水一倾泻下来,苗刀又是光净的。 但卫民支撑不住了,他好困,雨水无情,打得他又疼又涩。无奈,他趴在地上,一脸轧入泥泞里头,脏得不行,身上的尿臊味儿女人腥味儿好像还弥漫在鼻尖。但更多的是血腥味儿和泥泞味儿。也许这场雨下完,这春天要来了么?卫民已经在地上嗅到了一股“春泥”味儿。 可阿珂并不乐观。这人在夜黑下,仿佛成了怪物。他垂死挣扎,扬起了刀子,势要砍阿珂一刀!任凭阿珂呼爹唤娘,但没人理会他。他一直往后爬往后爬,尿水再次失禁,屎橛子又喷了一泡儿,但却抵不住他的味儿。其实文程在另外一头看的是一清二楚,只不过他看错了。 文程一直觉得那条粉肠不是粉肠,更像是一条鸡x。只不过被卫民的苗刀剖开了裤子,然后洌出一条长长的鸡x罢了,文程还惊呼:这人“本钱”如此足?!怪不得敢做亡命徒!文程说:阿珂!扯他鸡x!阿珂发觉,歹徒颤巍巍的手,已经快要拿起刀子劈砍向自己的头部! 在歹徒垂死挣扎的时候,阿珂紧闭双眸,肥嘟嘟的大掌伸向了歹徒的肠子那儿一揪!这肠子稀里哗啦被阿珂揪了出来!而且还是喷血喷粪的。阿珂一直不敢睁开眼,但手掌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少一分。歹徒死了,疼死了的。但在那以后,阿珂却多出了一个名号,很特殊。 人们叫他阉人。不是说他成了太监,而是他居然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把别人给“太监”了!这是文程传出的。非常滑稽。 第三十二章 最后救赎 卫民终于还是累垮了。他躺在一片泥泞地里头,这儿的路其实该修修下,已经二十多年是坑坑洼洼的,一遇到下雨踩进去裤脚是湿透的。卫民干完这场架以后,浑身湿透,不是泥水则是雨水,女人腥味儿同男人尿臊儿已经是没了,可这场雨却没有停雨的势头,呱呱直下。 这场架子下来,卫民从此变了个人。他本是挺直背脊,有说有笑的。可这会儿下来,他开始佝偻着背,二手经常摆在背后,低着头眯着眼。这本是风华正茂的他,现儿成了未老先衰。这少年老成的他,其实背脊倒是没什么损伤,但这好像成了阴影,犹如迷雾一样笼罩着他。 不说卫民,说阿珂。其实这场架传出去以后,最出名的其实不是卫民。因为卫民他本来就很能打,你不说它一样存在,你说了别人不见得有什么奇怪,所以还不如不说。可阿珂他这次不同,他活生生把人家肠子快拉出了一尺来,文程看的比卫民削人还触目惊心。阿珂忒牛! 因为文程他心里儿有了阴影。这儿路灯本来就暗,这粉肠是粉红色,好比男人那牛牛掀开了包皮一般。文程在迷迷糊糊中,一直误以为是男人的牛牛。于是阿珂生生把人家牛牛给扯断,文程看的时候差点儿随阿珂一般,尿水给吓得喷出,阿珂彻底火了。人们说他有绝活。 谁要是再惹这看起来是窝囊废之人,说不定阿珂在你不知觉的时候忽然伸到你裆部,使劲一扯!他的断子绝孙功夫,是文程亲眼目睹的。虽然这事儿没有证据表明,但人们信了。因为这名无名氏,也是大难不死,可从此却成了植物人。这就是命途无常,但卫民彻底累垮了。 卫民这头,终于逃过了一次次阴谋阳谋后。他没辙,唯独学习**,回到自个儿的井冈山根据地,然后重整旗鼓。但甭管是阿珂,抑或是卫民。他始终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则是,甭管你再有钱再有权再蹦达再牛x,这人死了就死了,是回不来了,你只要活着,比天都大。 卫民活着,他长寿,他强硬,就算胜利吧?击不碎。反正没能力同霸权比赛,何不如比他多老几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子比鸡x长。可这天儿是非常公平的,他有人活着有人就得死。因为这魂魄分配得太平均了,这一天下来不死人,是很难的,是顶不正常的。 这次死的人,不是街头混混也不是亡命之徒,而是一位囚犯。他理所应当死了,因为他罪无可恕。他叫阿力,曾杀了许多人,又参与一场惊天动地的抢劫案。今儿他知道一事儿,那就是他非死不可了。他看了看表,时间正好,已经是午夜的三点钟。偏偏在这时,何以呢? 阿力他同一般人不一样,他的脸是一分为二的。他一边儿是正常的,另一边儿是布满伤疤剌子的,这是人见人怕的。他现儿被两名狱警押到一处地儿,这里是专门执行死刑的。现在的死刑不同往日,他办好手续以后,签字盖章,那用的是针孔扎入他的臂膀,俗称安乐死。 以往的死刑是用子弹的,还得缴上子弹费。阿力他在外头,至少奔波了约莫二十年。现儿他一边走,一边在长廊上,独自一人穿着囚服,他想,这命该绝了吧?他的脚底下已经布满了老茧,两只粗厚的手已经不成手,快成了两块树皮。他经历太多了,他现儿只有一个念头。 则是保险。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给爹娘买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反正是个保险都得买下。阿力在出头其实有个女人,这女人已经怀上了阿力的孩子。阿力现儿已经年过不惑,整整四十。他给了女人二十万人民币,千方百计交代一定要抚养成人一定不要误入歧途。 阿力现儿已经是什么都做好了。他离开了凌卫东,那双绿色的眼珠子时不时发红的,自个儿再也看不到了。这凌卫东给过他荣华富贵,现儿又让他走入黄泉。他也开始笑笑,觉得这原来是一轮回呀!不过他现在再怎么矫情,那也没什么用。他必死不可,但令他料不到的。 则是他后边儿跟来了一人。这人他先头见过,他白白净净,是怎么进来的阿力已经浑然忘记。但他长啥样做了啥事儿,阿力是记得一清二楚的。凌卫东还没在监狱那儿做地下皇帝的时候,这小伙子则是大佬周的奴隶。他三天两头给大佬周打得鼻青脸肿,尊严尊严是没有的。 大佬周压根儿不把他当人看,他依稀记得,大佬周初识他的时候,就把他打了一顿。当时大佬周说:活该你受打。小伙子说:为啥...?大佬周说:你长得真娘,跟被阉了似的。让我瞧瞧。说罢,大佬周解开了他的裤子,然后踹了一脚到他卵子上,他疼得不行,带动了肠胃。 大佬周抓着小伙子的衣领,然后把他的头放在自个儿的大腿上。他对小伙子说:来,反正你啥都没了,净剰这张嘴了。要是你嘴甜,我今后让你好过些。你要是嘴硬!我敲掉你的所有门牙!说罢,他解开了裤子,一根柱子立在上方。小伙子见了以后,浑然大惊!他要干嘛?! 大佬周说:给我吹个喇叭!我要溅你嘴里!张嘴!快!给含着!小伙子说:周哥...大佬周说:你想被敲掉门牙是吗?!我还把你舌头给扳下来下酒菜!你快儿!说罢,小伙子唯有握着他的柱子,两眼冒着眼泪水,含着。小伙子以为这事儿要完了,想不到还有更变本加厉的。 一日,这小伙子在澡堂洗澡,大佬周带来了一块肥皂。他对小伙子说,今儿你好好伺候我,我要日你尻子。小伙子惊了,他想,周哥,我给你钱,你保释出去后你找姑娘好么?这尻子这么脏,里头就跟粪坑似的呢。大佬周说:我现在对女人没兴趣!女人要多少我有多少!滚! 当晚,大佬周往这小伙子的尻子里泄了三次。小伙子的尊严彻底没了,还患上了痔疮。但这个小伙子,是非常感激凌卫东的。因为凌卫东给他出了一口恶气,虽然凌卫东曾经伤害了他,但小伙子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轮回不是糊弄人的,是真实的存在。大佬周的下场就是。 大佬周往他的尻子那儿开刀,往他嘴那儿塞东西。这天则注定大佬周的卵子给踹破,小伙子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阿力看着小伙子,他好像刚刚哭过一般,两只眼睛的眼角水还摇曳在眼眶那儿。阿力跟他点了点头,之后就进了一处门。这儿,跟他想象的差别不是很大。 这儿很空旷,但也不大。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还有一套茶具。这儿刚刚有人喝茶么?就在这儿执行死刑?怪了。但阿力想,既来之则安之,他犯恁大的事儿,入狱判刑不就死路一条么?他想,在哪儿还重要么?不等他想这是怎么一出戏的时候,咯吱一声,有人来了。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护士。她戴着口罩,年纪轻轻,但手法却很娴熟。她没有说话,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然后放在了桌子上。托盘里是一瓶碘酒,一瓶酒精,一袋棉签,同埋一杆注射器。她对阿力说,这是你的么?她的手里是一份档案,上头是执行死刑的签字盖章。 阿力说:对,我的。护士说:哦,那好。护士面无表情,好像已经给人上了很多死刑一样。她娴熟地拿起了两根棉签,往酒精同碘酒都蘸了下,然后示意阿力撸起袖子。阿力照做,他没有一丝紧张,而是一种视死如归的从容。他其实很想大喊:我恶棍子阿力到头啦! 可他没有,因为他已经死了太多太多次了。一阵凉凉的感觉在臂膀掠过以后,注射器推入了自己的静脉。阿力忽而觉得手臂有点儿麻,这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样。阿力磕过药,他以为这安乐死跟麻醉剂差不多才对,可这种麻,居然是偏向刺痛的,不是舒适放松的麻痹。 阿力还没好好回过神来,他望着护士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两眼一黑。他连提示自己都没有,就直接倒下。他躺在**,好似还能透过眼皮子看世界,他好像在感受到护士关了灯,然后打电话叫收尸的人来吧。他也许是死了,然后灵魂出窍么!好吧,死也都死了呢。 阿力他最后“通灵”了一次,是感触到护士的离开。但后来的事儿,他是决计没有感触到的。貌似过了很久,有一辈子这么久都不过分。他忽而觉得自个儿来到了一处凉飕飕的地儿,这儿像是荒漠,又或者说是河边,他太清楚这俩地儿的地形了。他睁开眼,果然是河边呢! 他死了么?这儿是地狱?是奈何桥么?他是要喝孟婆汤去掉七情六欲吧。可这结果没那么文艺,而是冰凉凉的东西抵着自个儿的脖颈。他惊呆了,那分明是一把手枪!他想,难不成自个儿没死?!那这不对呀!安乐死已经切切实实注射在自个儿的臂膀了呀!还冒出了血滴! 怪了怪了。何以如此呢?正当他朝枪子指向自个儿的地方一瞅,他快吓得尿水直飙。 第三十三章 重头来过 阿力惊了,他竟没死!他好生生活着,手脚犹在并没有缺胳膊少腿!他的脖子虽被抵着,可这种劫后余生的快感,瞬间充斥了他的所有感官。他的眼泪水飙出,可以说是失禁。阿力他望着四周,一直在大声嚷嚷在大声嚎叫。竟然没死!这是何等理由?!阿力想不到,真! 阿力他知道,一杆硬物真的抵着自个儿的脖子。兴许只要一拉动栓子,他的脖子可能会被打断,喷出鲜血来。可阿力丝毫不在乎。他在享受自个儿的每一个感官,触觉嗅觉味觉听觉视觉,一一正常。阿力被踹了一脚,正跪在地上,两边膝盖都掸上了泥巴。这儿是哪儿呢?! 啊!我命不该绝呀!阿力啊!阿力!你真命硬啊!阿力!阿力在自个儿呼唤自己,他的附近除了扑哧过来的大风,还有刺骨的阴寒以外,他真不知这是哪儿了。他死过那么多回,唯独这回是入目入心的。那这么着,阿力他的脑海里又瞬间衍生出一大坨折腾死人的问题来。 他要是没死,那生效的法律盖章,怎么做?难不成他重新做人?去别的地儿?要是留在本地的话,那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啊!即使他活蹦乱跳有手有脚,那没有法律证明,他是个“人”的话。那他猪狗不如。阿力想想,愈想愈怕,直到他抬起头,那悬着的心儿,才缓缓落下。 眼前这二人,他太熟悉了。这二人,他在监狱的柱子前,曾经见过俩回。其中一人,他熟悉的很,有官衔。另外一个,他不怎么熟悉,但他没见过那是扯谎话。他瞬间明白这是怎的一回事儿了!他看看自个儿的身子,已经换上了一套便衣。这套便衣是黑色,普普通通。 阿力说:我这次不死了么?!这像是疑问,又像是确认。但其实,阿力要是死去,也无非弹指挥间。只见,拿枪人说:是不死了,但没完,你懂吗?阿力说:我懂。这种事儿,我不是头一回经历过。可是这次我在外边儿怎么混?你给我个理由么?拿枪人笑了,旁人也笑。 这儿是哪儿呢?阿力真没见过。可这儿有一辆面包车,这辆面包车略显破旧。也许是这辆车把自个儿带到这处鸟不屙屎的地儿吧。拿枪人说:你聪明。你和旁人不一样,所以我这次要你了。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你懂这个道理吗?阿力说:我怎么不懂,说着,阿力已经冒泪了。 拿枪人说:以后你要做事儿,你就拿这些吧。说罢,旁人丢下了一个包包。阿力如饥似渴,两只树爪立马拉开了拉链。不出所料!这里头是他所想的。身份证、银行卡、信用卡,一一俱全!他想,难不成,我以后是有新的身份了么?!那我去干啥?!阿力立马问:那我干啥?! 拿枪人说:你知道我是谁吗?阿力当然知道,可现儿他没选择,他只能说:不杀之恩是大恩,我不知道!我谁也没见过。拿枪人说:聪明。那你是谁?阿力说:我是阿...他刚想吐出力字,但他知道阿力这个人已经死了,他急急忙忙拿出了身份证,他说道:我叫...我叫! 他慌了,那个字,他念不出。这个字是三个水凑成,叫淼,跟秒针的秒同一音。阿力说:我不是人!我...我是奴才!拿枪人说:这就对了。你不应该懂太多,最好连自个儿是谁都不懂。只要乖乖的,像这把枪杆子一样,我指哪打哪儿!就成。你真聪明,捡回一条烂命应得。 阿力说:你叫我做啥我都肯!拿枪人说:是吗?真好。怪不得人人都想夺权,有了权力,就能控制别人的命运不是么?哪管别人死活呢?!哈哈哈,阿力啊阿力,你真厉害啊,连我名字都没喊出!成!这以后啊,你的命就跟你嘴一样,甜!得了,哈哈,你说,咱们该去哪? 阿力说:我...我不知道!拿枪人说:带你去天堂。说罢,铮的一声,阿力昏厥了过去。他视觉给他留下的,是一棵快要摇倒的树,这棵树挡不住风,树叶哗哗直落。阿力他没太多想法,他这次软了,因为他知道,这条命,真心是千金万银都不换的!然后,他就上了车子。 车子启动了引擎。这儿是哪,果真没人知道。但这儿,曾经死过很多人。在古代,这儿是万人坑;在近代,日本人在这儿也设立过万人坑;三十年前,这儿是刑场。现儿,这儿是荒地。这里有好多好多人的灵魂,意味着这儿死过好多好多的人。但这次,阿力,却没有死。 阿力没死了。他同卫民一般,活着了。那卫民呢?卫民现儿他在干嘛呢?他重新回到了庙街。卫民回去那会儿,这庙街和以往的庙街已经是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了。这儿好像又乱了起来,地上还溅着血。这本不应这样的好吗?难不成,又打架斗殴了么?还是出人命了么? 卫民回到了他同钟思璇同居那儿的庙街饭店。这儿已经狼藉一片了。甭管是桌桌椅椅,还是厨房橱柜。原本钟思璇一手经营的饭店,现儿已经跟倒闭没什么区别了。钟思璇的相片还挂在墙上,这是经营许可证件。但现儿已经是人去楼空。卫民有点儿心揪,他上了楼梯。 在楼梯的转角,卫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儿。这是来自钟思璇身上的淡香,他每每闻道这股香味儿,平时这头就不自觉地放在钟思璇的两条大腿那儿乱蹭,然后揭下钟思璇的内裤二人合璧。但现儿卫民的脑海里已经没有这种思想,更多的是无奈。果然,房间也狼藉了一片。 这儿不仅狼藉,还多出了一股味儿,污染了原本钟思璇布置好的格局。这股味儿是来自男人的精水,也许是上次大闹天宫以后,这群兔崽子儿真的什么什么都敢做出来。他们在这儿撸管子,在这儿肆无忌惮吐痰丢烟,差点儿就在这儿屙屎屙尿。也许是有的,但没味儿了。 卫民咬咬牙,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这儿他要接管!卫民这口气,不出,是不行的了。这个电话,仍旧是打给阿珂的,阿珂带了几名弟兄过来,该有的都有了。卫民佝偻着背,拿着扫把跟拖把,一直在那儿使劲拖。而钟思璇的尸首,现儿还在火葬场那。再过一个礼拜就成。 卫民他的脑海里迸发出了一种预感。这个预感是好的,也可以说是坏的。他自由了,重新自由了。用人命换来的。这个自由来得妥当吗?是不妥当。卫民他本可以避开,他不需要交出人命。但没办法,正应了阿珂奶奶的那句话,他命硬,克妻。但他也命好,经常虎口脱险。 折腾了近一个下午,卫民重新躺在了**。原本粉红色的床,已经成了白色的席梦思。钟思璇所带来的味儿,现在已经没了。钟思璇的衣服、化妆品、相片云云,卫民也都攒在了一块儿。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些东西要同钟思璇的尸首一块儿下葬,他已经买了一块墓地呢。 卫民收拾好了一切后。他躺在**,回想起自从当卧底以来的点点滴滴。这些腥风血雨,还有龙争虎斗。好像成了幻影,不大真实,但是又是切切实实出血出肉的。他没得选了,再也没有了。他这次受了的侮辱,是要何旭十倍偿还的。但卫民已经不计较了,他最在乎的没了。 他转过了身子,对着日头,现儿已经快下午五点。再过不久,他还是得吃饭;再过今天,他要竞选,当庙街帮的帮主。这个帮主,是地底下的,是要掌控弟兄,是要做生意,是要把自个儿挂在风口浪尖的。庙街说大不大,但佟世云之前真是太管理有方了,卫民可能做不到。 但他没得选。要是苟且偷生,大多不好活;可要是做这等事,他决计不好死。不好活,则不好死。可卫民他永远没忘记过自个儿的身份,他是代表谁呀?他可是警察!他的档案已经在警察局那儿,他的哥哥当官,他的至交陈铭坚现儿是警察!他来这儿的目的是啥?!他懂! 懂了,那还迷茫个啥?!卫民是该重振旗鼓不是么?正当卫民,还在想的时候。嘟嘟嘟的声音,传入了他的大腿那儿。他的大腿开始颤动了。他拿出手机一瞅,天神,打来的可不是别人!居然是三癞子!对呀,怎的会是三癞子呢?!三癞子他是多久没有打电话来了呢?! 他打来又是做什么呢?!卫民没想太多,他立马接过。说:三,三哥。三癞子说:卫民老弟,你还真不够友,咱们多久没见面了么?今晚出来咋样?!我带你喝酒,带你去按摩,带你去叹世界嘛!卫民说:三哥,你是知不知道我最近是怎样一副光景?我什么都没了么。 三癞子说:我知道,女人死了,是么?还有,有人在你头上撒尿水,是吧?我还知道的是,你现儿已经回了庙街。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告你知,因为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谁要是戳你一下我就得捅人家十下!今儿你出来,咱们一直没有好好叙旧不是么?! 卫民说:好。我带弟兄吧?三癞子说:没问题。**不说多子多福么?带吧,哈哈。你的“子儿”带的越多越好。卫民忽而想起一句话来,当个体力量不足以支撑起你的大业宏图,你唯一可做的,则是加入群体力量。这叫智慧。 第一章 四板斧头 卫民是衰了吧?目前好像看起来正是这么一回事。可有人衰正有人旺呀!这旺起来的不是他人,则是司机小四儿。小四儿最近不止旺,可是太旺了。他一面是充当司机,可一面又同周监他们一块儿走东行西的,大大小小的饭局这小四儿已经是司空见惯,还有点儿麻痹了呢。 小四儿现在虽然不是李莲英一般的红人,但是他已经依赖这种红火了。他戴的表是劳力士,穿的西服成了阿玛尼,踩着的皮鞋也尽是如此。这套阿玛尼,是先头周监所买的。但周监的西服实在太多了,且大多数有叠色。老婆觉得放着可没用,当时贵归贵,可放久了是抹布。 何不如给小四儿呢?这不给还好,给了以后小四儿真的是忠心耿耿了。他现儿不像是司机,精神爽朗,穿戴奢华,反倒像生意人,像个领导。可小四儿该低头哈腰还是低头哈腰,该阿谀奉承还是阿谀奉承,决不含糊犹豫。小四儿虽然空有个壳子,银行卡上的钱却是没有几分。 因为呀,你要说小四儿是太监,他除了还留着命根以外,又有什么不大一样呢?所以他经常提醒着自己,切忌切忌不要犯上!要不然,那可比割掉命根还严重哩!但最近小四儿,却收到了风。这风刮来的,不只是飕飕凉风,而是一阵铺天盖地的龙卷风。有关卫民,关庙街。 这日,小四儿接送好了领导后,瞅着这点儿已经下午三点了。今儿是周五,明日是周末,周监对小四儿说你今晚不用接我下班。那小四儿今晚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他这次享受貌似选错了地儿,他要去庙街。对!他已经许久没有入庙街看看,那儿是怎样的一片光景了。 难不成,真的是狼藉一片,抑或是残花败柳么?他不知道,但小四儿时时都谨记一瓶万金油:只要有钱!你倘若有钱,身材万贯,你是去越南山区你都可以坐天下。可你要是身无分文,口袋空空,你在纽约曼哈顿人家都不受你。这可是实打实的现实!所以他时刻带一千块。 小四儿的这一千块,其实不是拿来使,大多时候是拿来瞅的,是给自个儿壮胆。有时又更像是充数,显摆显摆。这可是跟着领导久了,逐点学会的清高范儿。小四儿可能口袋空空,可吹牛的绝活是得心应手么!所以这次小四儿下去,是求证一事儿,卫民真的垮啦还是没垮? 小四儿一直晓得,卫民可能代表的就是他们那群人了。小四儿还分不清他们是警是匪,但小四儿的**是给她们揪着的,他们只要一扯着小四儿的蛋,小四儿得一命呜呼。小四儿下去,还约了一人。这人是陈铭坚,他仍纳闷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不过陈铭坚人也好。 他不耍清高,应承了小四儿的邀请。小四儿回到屋中,早早的祛下了西服,换了一套便装。现儿已经入了一月份,这春天的脚步快要来啦。小四儿清楚这庙街是个鱼龙混杂的地儿,要是穿的太好那是不成的,要是穿的普通人家都不稀得瞅你!所以去那儿穿衣打扮得讲究下。 小四儿回到屋中,二话不说从腋下拔出了一个普拉达的手提袋,然后丢到沙发上,对着妇人说:瞅瞅!这是个啥子玩意儿。妇人见状,立马拿上来左看看右瞧瞧。妇人瞅见后,立马张开了嘴,差点儿感动得眼泪水给喷出来。她拥上去,给小四儿来了一大拥抱,说:你牛! 小四儿说:我最近吧,哎哟。小四儿的脸给吧咂一声亲了下。小四儿说:我最近呢,忽而觉得形势一片大好!你晓得不?!我之前可没买过五百块以上的玩意儿送你哩!我内疚呀。我老婆也是大美女呢!这人靠衣裳马靠鞍,这点儿可不能浪费了!妇人说:你钱哪来的呀?! 小四儿左顾右盼,他可不能说这些钱是陈铭坚一直汇给他的。他说:我中彩票了行不?!妇人说:嘁!成成成,你爱咋瞎掰咋瞎掰!反正呢,你只要不去傍富婆,卖弄你那脸蛋,你是跪着乞讨来的,我都不计较啦。小四儿说:成!老婆真好哩!我也要亲下,唔啊! 小四儿亲了妇人的脸蛋,这舌头却有点儿苦涩的味道。他问妇人:苦苦的,啥玩意儿?妇人说:哦,这是香水。小四儿说:你没事儿在家喷啥香水?妇人说:呀,女人爱美不成么?!再说了,过完这半年,我工龄买断要是成了,我可就没工作了哦!虽然能要那么七八万吧。 小四儿说:也是,你十九岁进厂。那这跟香水有啥关系?妇人说:嘁!还不是你无用,你要是有法子的话,给我安排一车间主任去?!你们不是还有水泥厂么?!小四儿说:快给收购了都!妇人说:啊,那我孤陋寡闻了。算了算了,甭想了甭想了,见步行步,反正饿不死! 小四儿说:等等。他低头瞅了妇人,妇人貌似刚刚洗澡,她还**腿足,水点正往地板上滴。小四儿瞅着妇人的细白腿,下面儿起了反应,他立马解开了妇人的睡衣,说到:快,上床去!小四儿的帐篷已经鼓起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妇人却有点儿嫌弃,道:你要干啥? 小四儿说:哎哟!这默契冲茅坑去啦?!快呀,我想日你!快。妇人却说:德行!现在什么时候啦,我今黑还有饭局哩!小四儿纳闷了,然后集中在鞭子的血液又给打散了。小四儿说:饭局?!小四儿心目中的妇人,可是非常家庭主妇的那类。她长得很漂亮,又贤惠得体。 没听说过妇人要去参加饭局呀?!小四儿说:什么饭局?妇人说:同学聚会!王丽快要结婚啦。你懂不?!小四儿听到这名字,心里像给撞了一下。小四儿何以不懂王丽呢?王丽在读技校那会儿,可是小四儿的忠实粉丝。小四儿当时兽性大发,给亭亭玉立的王丽开了花苞。 小四儿没有失落,但是妇人这么一说,小四儿又怎么好追问拦下呢?妇人说:得了嘛,今黑不是时间多?!明儿你又可休息不是么?我先换衣服,四点半我得坐车去啦。小四儿说:哦,那你忙。小四儿瞅着妇人的背影,这老婆可是一日比一日漂亮的,小腿是又细又白。 但怎么忽而感觉陌生了呢?刚刚抱着自个儿的老婆,却好似攥着别人的银子。妇人的香水味儿是从哪里来呢?算了!愈想愈钻不出!小四儿洗了澡,怀里踹着三百块钱,随意套上了一件羽绒服同运动波鞋,便往庙街走去。小四儿当散步,散了约莫四十分钟,终于到了庙街。 庙街的光景,同先前的变化是没有区别的。该摆摊营生还得照做,歌城饭店还是打着灯光。这儿倒是没听说爆发了什么世纪大战。小四儿听他们所言甚欢的时候,感觉之前的码架已经不是街头斗殴,而是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又像是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反正净往瞎的地方说。 小四儿入了一家烧鹅店,这里的烧鹅饭比较出名。小四儿还沉浸在欲做不得的遗憾中,他这命根却不老实,一直在鼓动着,没有软化过。所以他时不时得跑一趟厕所,屙屙尿来缓急。他在等待呢,等待着陈铭坚到来。但他等了约二十分钟,连一只猫影都闪不出。冷清的很。 小四儿心想,你要是不来你应承我作甚?!反正现儿你们垮了,我小四儿就来看看你们还有什么牛x之处让我蛰伏的。我可不愿畏首畏脚挣黑心钱么!小四儿还在心里骂娘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小四儿一划过屏幕,瞅都没瞅上一样则叼着牙签快要破口大骂了。但!不对! 这电话打来的不是陈铭坚,而是一个甜美的女声。里头说:喂,是四哥么?小四儿一瞅电话,坏了,打电话入来的不是陈铭坚是小花。小花跟小四儿不熟,但他们说成是老相好也是不过分的事儿。因为有回小四儿坑蒙拐骗耍了四板斧,正把站街女孩小花给骗上了宾馆去。 小四儿说:对,咋了?小花说:四哥,我想知道我亲戚在里头,不是说减刑么?这结果出来了吗?!小花说得有点儿迫切。小四儿说:成了!对,这事儿成了,减了两年。小花说:四哥,您真棒哩!这意思是,我亲戚要在里头待四年,那出来有望啦?!小四儿说:嗯,是。 这确实得归功小四儿,但更得归功到凌卫东。因为凌卫东成了地下皇帝,人们还敢怎么扑腾法儿?上头是法律,下足是凌卫东。但小四儿为了这事儿忙前忙后,打点来打点去,少说得花了近五千块钱。可这五千块钱,似乎又来得值。因为小四儿的威望是愈来愈大了。 更要紧的是,小四儿他为这事,其实也没怎么花钱。只是请了政治部的人吃饭,然后又请了大同,请了常浩清。其实小四儿真心没什么水平,但是他近官,近权。所以他成了,这次真的没办瞎事。小花说:那四哥,你要是不嫌弃我呢,今黑我给你伺候么。但这地儿要改。 小四儿说:改?小花说:对呀,我们这头最近查的很紧。因为何旭的缘故,你懂吗?现在可是江湖老大呢。小四儿说:这个我不管,**坐天下后没见过谁扑腾。你继续说!小花说:何旭他闹了事儿,他的姑娘是我们这里最多的么,但是他被查了以后,全市都查了。 小四儿说:那你呢?小花说:你来我出租屋吧,你知道在哪儿。小四儿说:那我..正当小四儿一边谈话,一边喝啤酒润润嗓子的时候。忽而,他的背后给拍了一下,不轻不重,但能入骨。这可是掌法,像是警察找事儿的时候拍的。小四儿一怔,吓了一跳,叫了一声:啊! 第二章 平静夜晚 小四儿一呆,然后破口叫出了声。那是吓坏的。小四儿差点没把啤酒给喷出一桌,他回头一瞅,呀!这陈铭坚来了。他剧烈咳嗽了下,脸呛得红红,然后来不及听清电话那头讲啥就直接大吼道:啊,我现在忙。今黑我再联系你吧!拜!说完,小四儿手快触摸屏幕,挂了。 陈铭坚说:哟,挺逍遥嘛。最近身光颈靓的。小四儿说:哪里。但他刚刚听闻卫民落魄的消息后,觉得对陈铭坚客气,有点儿奴性发作,然后立马纠正道:今儿来,我想问你些事儿。你看可以不?陈铭坚说:随便问嘛。小四儿觉得貌似还不踏实,然后又点了一叠花生米。 小四儿喝下了两口酒,有点儿上头了的眩晕感后,优越感才出来。他问陈铭坚:对了,坚哥。今儿来我想问你件事,咱们那,卫民么。他真的给人尿了一身?!小四儿以为陈铭坚会怒气爆发,可陈铭坚却没有。他说:对。然后,沉默了约半分钟。小四儿纳闷了,咋回事? 这戳你痛处,你还无动于衷?不能吧。不过还没给小四儿问出来,陈铭坚又反问了。他说:听说你们监狱那儿,有个叫阿力的服刑了?小四儿说:你抓消息真准。小四儿说:还成。不至于落伍。这阿力可不是一般人,是定时炸弹呢。我们抓他快花了几年精力,好不容易才成。 小四儿说:那!坚哥。小四儿这次鼓足勇气了。他说:您到底是何方神圣?说您是警察吧。您貌似待我跟流氓似的。说您是流氓吧,你既不图钱又不图色。您抓我是抓得太紧了!就像女人光着衣服,给狼顶着似的!看到绿光都濑尿喽!陈铭坚说:哈哈,我有那么神?就好了。 小四儿说:真的,坚哥。这次我怕了,我想要个自由身成嘛?陈铭坚说:我没说不给你自由啊。看看你,四哥!我还得叫你一声哥你信么?像您办事不挺有水平么?你就让一服刑人员减刑了。这时机抓得还好哩!至于你吃喝嫖赌那事儿,这是你私德问题,但犯法就严重。 小四儿说:坚哥!你咋知?!小四儿他以为自个儿蛮聪明的,打了几通电话,捎了点口信,再请客吃饭。这事儿就七七八八了。可原来这一山还有一山高哩!陈铭坚在暗,他在明。他本来累积起来的自信心,瞬间又给陈铭坚给吹散了。小四儿有点儿失落,但比之前好些儿。 陈铭坚说:我找你呢,不是说要威胁你!你明白?我意思是,这外边,你看像街头斗殴,随处砍人,站街卖**。这样我们能抓。但里头的风雨呀,那是飘给自己人。这我办不来,我抓不到。所以我得依仗你,这监狱局里头关着的人呀,是啥人都有。那是一个小型黑社会么。 小四儿说:那您非要那么执着干嘛?这坏人能抓完吗?就跟疯狗似的,只要一条疯,你就能抓十只百只。可你要抓他完干嘛?就是咬人不咬人的问题罢了!陈铭坚没有回答,而是砍了小四儿一眼,带有点怒气瞪瞪,然后吧砸一口啤酒,啊地叹了一口气,曰:警察难做。 小四儿说:好吧。小四儿这次才终归明白他们的关系。原来陈铭坚在乎的可不是他做啥坏事儿得罪啥事儿,而是瞅着他的那关系,那作风。算了,再计较都不成事儿,把柄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呢!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么。那这久了,小四儿也明白这线人是这么当法的。 交换了几句话后,小四儿留了一情报。他说:你知不知道最近咱们监狱出了一怪事儿?陈铭坚说:你说说。小四儿说:之前我们监狱有一小白脸儿,他之前就一**,是要给大佬周操尻子舔棒子的。但最近他失踪了,人们都寻不着他。他是最最下贱的么,所以人家记。 陈铭坚说:哦?还有这等事?小四儿说:对呀。不过凌卫东坐地下后,这种变态作呕的事儿就少了。这凌卫东貌似能忍,下头充血痒了都没往小白脸下手。这听说小白脸那嘴巴,是跟日本人一般好使了。陈铭坚说: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嘛?不就一小白脸么。又不出奇的。 小四儿说:哦,也是。他料想,貌似这句话成了废话。万一人家死了,他说了人家坏话还不定给自个儿损阴功?!这可不成。他说:那没什么事儿,我倒先走了啊。陈铭坚说:成。你走吧。说罢,小四儿的背景徐徐离去。但陈铭坚的心眼却没有少,他想,犯人莫名失踪?! 不大好吧。这监狱能是一般监狱吗?不过陈铭坚没什么话事权,倒也还没参透其中有什么奥妙。于是他饮完这杯啤酒,倒也觉察出小四儿的紧张,他呵呵一笑,这次没算白来嘛!因为陈铭坚同卫民一般,这监狱里坐着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定着下来的,他还有阴谋诡计的。 陈铭坚刚刚迈出了这饭店一步,他在想是要回家呢还是去哪儿呢?陈铭坚穿着是便衣么,所以人们瞅着他跟一般群众没什么区别。但陈铭坚走着走着,却有人认出了他来。同小四儿一样,叫的都是坚哥。陈铭坚回头一瞅,快点吓坏了。这叫自己名字的,居然是黄伟灿。 黄伟灿可是咱们市四大恶人之一呢,只是最近何旭风头正旺么,所以黄伟灿倒显得老实下来了。其实说老实又能老实到哪儿去呢?要是真老实还会安上这外号?不会吧。陈铭坚说:哟,您这来了是干啥来了?这儿是庙街呢。黄伟灿说:唵?这儿不是庙街地了吧。您瞅瞅。 陈铭坚瞅了一下路标,坏了,自个儿心绪太重,出来了还不懂呢。刚刚看到的还是风味小吃,现儿已经是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了。陈铭坚说:哈哈,我老了么。黄伟灿说:姐夫,您可不老呢!陈铭坚心想,他叫自个儿姐夫!倒也对。陈铭坚的老婆不正是黄伟灿的表姐么?! 陈铭坚想,这于私人上不认他胡来,但血统上还得认他这门亲吧?毕竟自个儿孩子出生了,得叫这黄伟灿叫表舅子呢?!陈铭坚说:喔?是嘛?这新鲜。我奔三了,何以不老法呢?黄伟灿说:呀,现在公安局都没个局长么。姐夫你上去是最好不过的了!谁都知你破案高呢! 陈铭坚说:哈,这事儿都传到你耳朵来。那我怎么解答好呢?其实只要在这儿待久了的坏人,大多认识陈铭坚。因为陈铭坚是个贼人,他贼就在于打针眼儿,搞线人。因为陈铭坚正是这么出身的么!久了,人们倒也熟悉了陈铭坚的套路,但这破案率,是只增不减的好事。 黄伟灿他的身后还随着一群弟兄呢,他们现在看来呀,是毕恭毕敬的,看着陈铭坚是无比老实的样儿。但陈铭坚瞅着他们的打扮,然后深吸一口气,心想,看来他这一世人注定要同这群人打对立面了!他们纹身、衣服花花绿绿,这发型又长不可破,一心没怎么想干正事儿。 陈铭坚道: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啊。要是升职了,我得请你这外家亲戚吃饭。你祝我好运吧!黄伟灿说:那弟弟我就等那天啊!说罢,陈铭坚一人与这约莫十来个人擦肩而过。刚刚陈铭坚还在想,万一他们合伙起来,一翻身摁到陈铭坚,要把他打个半死那会咋样呢? 看来,自个儿是愈来愈多虑了。自从上次卫民败了以后,他知道自个儿真心只是凡人了。想到卫民,这眼睛看的是百货大楼,突然,陈铭坚打了一喷嚏:阿揪!陈铭坚想:是谁想我哩?!忽然,这说想他还真想他了。这拨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所想的卫民!准的很。 陈铭坚想,这个兆头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消息呢?他接过电话,卫民的声儿显得有点低沉。卫民说:他们回来了。俩老头子。龚春秋,蒋云,都回来了。陈铭坚一怔,天神,这俩人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扛把子。现儿回来,他们还要搅得个天翻地覆么?他们都已经移民了好么?! 陈铭坚说:谢谢。说罢,他挂断了电话。于是陈铭坚想都没大想,立马打的回家。陈铭坚的书房里,其实在墙面上贴了好多人的相片。有的是重点追踪对象,有的是新生扛把子。甭管是杀人凶手,还是社会渣子,抑或是新生大佬,陈铭坚的书房墙面上,贴得是不留缝隙了。 他决计是一位好警察,也许在最显眼的那处,他得贴上这俩老骨头的相片了吧。其实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他是兵,人家是匪。甭管人家坐过啥惊天动地的事儿,这兵匪总不相容么。他好早以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咯吱的一声,这的士来得也很及时,陈铭坚心跳没退。 陈铭坚是回去了。那小四儿呢?今晚的俩主角一个归家,但另外一个则没有这么做。小四儿同样是搭的士,去到了本市的桂林路。这儿风景好,单间房出租也多。然后又临近市中心,不少收入低的人群在这儿租房。这大晚上,还能闻道花香。小四儿上了楼,他拨通了电话。 喂,是小花么?我是四哥呀。我现在上你那处,你要是在给我开门好吗?小四儿说完。小花就咯吱一声开了门。小四儿见到的小花,还是楚楚动人。他的眼神从头到尾扫了一下小花。小花穿着一套红睡衣,赤脚踩着地毯,她左顾右盼下,然后示意小四儿进来。这门,关上了。 第三章 再起风云 小四儿进去以后,飘来了一股清香味儿。她环顾四周,这儿真小,约三十平米罢了。可这薪金,也只能住这等水平了吧。小四儿坐在沙发上,小花已经沏茶了。喝惯了名茶名酒的小四儿,吧砸了一口,觉得有点儿低档。但转念一想,这结婚约快六七年,却还没给自己沏茶! 想想,小四儿觉得,这男人老狗么,翘起腿来,解了鞋袜。这儿有暖气哩!小花给小四儿拿来了点儿瓜子、红枣、鱼片儿送茶。小花说:四哥!您真棒,这您是咋做到哩?小四儿回想起来,说:这可惊心动魄了!小四儿吹得天花乱坠,小花却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太牛了! 小四儿先是说,自个儿认识监狱长周监,然后再吹嘘怎么打点政治部,请客吃饭等等。他差点儿没扯出认识监狱局局长魏兴国!但小四儿这回是真有本事,减刑的通知下来了。这意味着小四儿真的信守承诺,通过自个儿的“驾驶位”,把这硬茬子给拿了下来。小花眼睛带潮。 她说:四哥!我真不知怎么感激你咧!小四儿说:没什么!主要是你那亲戚也配合!要是如果他不配合,要跟咱们法律作对。那天都饶不了他哩!小四儿说罢,一壶茶水已经入完了肚子。小四儿他其实压根就没料到,这减刑的事儿有四成是来自陈铭坚的功夫,另外六成? 倒是常浩清的功夫多点儿。这俩四六开,其实没小四儿什么事。但小四儿终归是陈铭坚的人么?所以送佛送到西。也不尽说小四儿就一地痞无赖。但他是真离领导近!常浩清有时想捎话,这流程得走上一个礼拜都行不通!可小四儿你要说是周监的心腹,其实也决不过分的。 小四儿他闻着这屋里的味儿,不像是香水的骚味儿。倒像是一股安稳的清香。他没忍住,问:小花,你这屋是啥味儿?咋那么香。说罢,小花他从桌子底下取出了一盒空气清新剂,这玩意儿像是一块大肥皂,然后戳了一排孔子飘到空中。这屋里的味儿倒也变得好闻了起来。 小四儿心想,天呀,这股味道他许久没闻过了。刚刚他搂着妇人的时候,那原本充起的血液被妇人的冷淡给冲散了。现儿他来到这,闻到的虽是廉价味儿,可这小花敢拒绝自个儿么?!小四儿这交裆的帐篷又给撑起了,他瞅着这小花,小花是愈来愈漂亮的一女人了吧! 小四儿说:小花你过来!说罢,小花照做,脸一红,给小四儿搂入怀中。小四儿说:呀,你这俩**真大哩!小四儿没犹豫,吧砸过了嘴,含住人家舌头。小花却说,四哥,您...您得注意下么!小花说那句话,是因为小四儿已经揭开了小花的裤子,两条大白腿露了出。 小四儿又抓又戳,小花却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盒避孕套。小四儿说:你真贴心!我要定你了!说罢,小四儿像条猛狗一般,从后门入了小花。这一夜下来,小四儿鼓捣完了以后。算是要了报酬,即使这报酬他的功劳不大,但这小四儿的本事可是愈来愈大了!几乎不劳而获。 小四儿鼓捣完了,他放了三炮,用了约莫六个避孕套。他年纪轻轻,但是玩女人却有自个儿的绝活。小花也满脸陶醉,他说:四哥,你下次还来啊。你要来我可不收费的!小四儿说:成。小四儿现在也身子红红脸红红,因为这感觉已经好久没了!他还在念想,是不是爱上了? 因为小四儿忽而觉得一阵负罪感上来了,平白无故要了人家么。好像不对。然后小四儿从钱包里,抽出了五百块,丢在了茶几上。然后匆匆离去,他想回一趟庙街。因为庙街那儿有个澡堂,他喜欢那个气氛。小四儿回到庙街后,时间已经是半夜三更了。但他却困意全无。 小四儿浸泡在澡堂里,趁现儿没人,正使劲搓着自个儿的牛牛,还有身上的一切香味儿。因为他的身上不能留一丝女人腥儿,也不能留一点儿女人香。因为这耍归耍,车跟卒要分清,不然小四儿一归家这车没了,这些卒子也不大靠谱。小四儿其实没想到,庙街正翻天覆雨了。 小四儿洗完了以后,没要按摩,而是径直走出了澡堂。庙街还是那股味儿,烧烤烧烤散出的,海鲜海鲜腥出的。可他却感觉这天儿不对了。自从他听了那个传闻以后,说卫民一个干倒了十来个,然后这雨就没咋停了。难不成,这又要倾盆大雨倾泻下来?那我就先行一步! 可正当小四儿还在惦记着,自个儿老婆到底回来没的时候。这铺天盖地的脚步声,貌似从街口那儿席卷过来。小四儿想,这是不是哪家饭店从农村牵来了一群牛要做新鲜牛排么?可这结果不是。他瞅着这脚步声,真像是古时候的将领们一一走过。小四儿觉得有戏看了吧。 小四儿随处找了一家夜市档,然后开了一罐啤酒,在那儿自个儿喝,看着这是什么情况。他喝着,这人也来了。他看着看着,然后啤酒差点儿拿不稳!这哪是阉牛上城呀!这分明是阅兵仪式么?!只见一伙人,他们约莫有六七十个,场面也算是壮观么。小四儿仔细一瞅。 天神,他们越来越逼近自己,难不成是要收拾自个儿的?他见领头的,却像是俩老头而不是年轻人或者是风华正茂的老总。倒是俩老头!这让小四儿差点喷了一口酒水,但小四儿瞅着瞅着,这其中一个老头怎么越来越眼熟呢?难不成,自个儿在哪里见过吗?近了近了,快。 小四儿眯着眼睛,他觉得这样多好看见吧。这六十大军倒也快过来了。小四儿一瞅,这驼背老头居然不是别人!而是声名狼藉的卫民!这卫民现儿居然成这副光景了,吓!小四儿瞅着,这卫民同先前真是好不一样了!他佝偻着背,似乎永远挺不直,他还比自己小好多岁咧! 这六十大军,小四儿居然也看走眼了!他们压根儿不是啥大军!说好听点儿,就一群古惑仔么!他们要作甚呢?小四儿问了这夜市档的老板,老板正炒着鱼肠,恰好是小四儿要点的菜。小四儿问:老板,这群人是啥人呀?老板没有说话,而是给了小四儿一眼神,一脸色。 小四儿没读懂,但人们貌似都读懂了。这“六十大军”一过来,在庙街吃夜市的喝啤酒的吹牛x的全都四散了。小四儿“纵横”这地儿好多年,却没见过这等场面?他看看天,这天虽然没有星星,可是没有下雨呀!为什么他们走恁快呢?他继续喝酒、吃烟、摸手机娱乐。 人们都走光了,六十大军真的像阅兵仪式一般,走了一趟。直到小四儿瞅着这群人的尾巴,才叹了一口啤酒,用鄙视的目光问老板说:老板,他们要干啥呢?该不会是卫民招兵买马了,说要反攻何旭么?老板环顾四周,他从锅盖那儿勺了一滩油水,掸在了地上,然后眯眯眼。 老板说:你这话,说得狂了,小子。小四儿说:刚刚那驼背的不是卫民吗?现儿言论自由嘛!老板说:是吧,小子。你看这油水,是咋样的?小四儿一瞅,看着这勺油水一直冒泡泡,一摸下去,想必是要烫手起泡才对了吧?小四儿说:这不是普通的油水么?老板说:对。 说罢,老板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火机,然后点燃了香烟。老板用香烟头,蘸蘸地面的这掸油水,然后油水立马沸腾了起来,着了丝丝火,不过不是很美观。这小四儿猜不透这老板的弦外之音,他问老板,这是啥事儿呀这?老板说:你看着这勺油水本没啥事,但一点火了! 就牛x了。刚刚那人,你可能不懂。不过你要问像我这等年纪的呢,大多数人都可以告诉你。你刚刚说那小伙子,驼背了那是么?他的事儿也传出来了。不就一伙人在他头上屙尿嘛?你怕什么。这天要下雨,不也是天神屙尿么?那老百姓个个都淋了一头,你有何怨言呢不是? 小四儿说:这我不明白了。那他没输么?成王败寇?老板说:当初**还给蒋介石打到农村咧!你看现在谁坐天下?!那你要问,遵义会议前,**去哪儿啦?不见得当时**打江山?谁养谁活我告你!这小伙子也一样,你没瞅他眼神你不懂,那眼珠子,发绿,是狼。 小四儿说:何以见得?老板说:谁养谁活,你以后就知道啥意思了。这勺油水沸腾了吧?你到前边看看去吧?好久没这架势了。小四儿说:成,反正我时间多。说罢,小四儿拿起了包包,把食物吃入了肚子里。老板说:小子,你在庙街,你还得给这里多说好话才好懂么? 小四儿有点儿不明白。因为这庙街不是真落魄么?老板说:你去就明白了。小四儿前往这群“六十大军”的脚步,走着走着。天神,这群“六十大军”,正围着一家酒吧。他们手上空无一物,但是这架势真的挺猛。小四儿瞅着,这酒吧老板,居然被揪出来了?难不成,她们要讨伐这家酒吧? 这家酒吧,也算是庙街这地,服务最好的吧?何以被卫民一伙给揪出? 第四章 拔掉旗帜 卫民归来了,真的。卫民在最近几日,去了一处地儿。这处地儿是福建,他为什么要去福建呢?因为佟世云的仇不报,这不妥吧?其实呀,甭管是何旭,还是别的什么人。要想套出谁下黑手的,有时警察办不到的事儿,反倒是给卫民这般人给办到了!这决非是警察无能。 卫民他使了一招绝的,因为魔高一丈,只能以暴制暴吧?卫民找到了陈铭坚,让陈铭坚帮忙监视何旭的手下。一连几日,何旭有条手下,叫做矮冬瓜。矮冬瓜人如其名,矮的很,一米五几,但是很墩壮,打起架来是拳拳见血的。可矮冬瓜,有一嗜好,他之前是太贫穷了么。 矮冬瓜现儿有钱了,帮何旭讨债,他的生活就富裕充足了呀。这么着,他生活富足了,这生活变得絮乱了,没有节制了。矮冬瓜一天到晚,跑洗浴中心,跑饭店,跑夜店,除了用刀子讨债以外,他一天下来就是吃喝嫖赌么。卫民瞅着,这矮冬瓜的锐气,该收收了,于是— 卫民瞅准机会,在中午的十二点左右,矮冬瓜刚刚洗完桑拿,卫民就找人把他摁到了面包车上。这下,矮冬瓜焉了。自从何旭发家以后,都是他欺负人,少数人敢欺负他了。更何况卫民现儿又落魄了么,所以矮冬瓜觉得呀,这何旭该坐天下了!横呀,乐呀,膨胀呀,都有。 可矮冬瓜,就没想过卫民反攻。于是,矮冬瓜给卫民带到了一处地儿。这个地儿,是卫民之前拜师学艺的,他的师傅给了他俩拳击手套。这矮冬瓜被捆绑了四肢,然后经不住这退伍兵的猛打,于是乎,吐了几口酸水后,卫民问他说,你是何旭心腹吧?矮冬瓜点了点头。 卫民问: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不回答,你知道下场吧?矮冬瓜说:规矩我懂。逼供么,我天天干。谁我都欺负过。卫民说:爽快,你要是回答对了,我过后不会找你麻烦。我问你,在马来国的时候,是谁干掉了佟世云?我不信你不懂,因为你们以为收了他,就收了庙街。 矮冬瓜说:我知道。卫民问:谁?谁干的。矮冬瓜说:台湾人,但何旭是在福建那儿找的。这个福建人叫小五,他经常去台湾跑私船。卫民问:小五对吗?他是怎么认识何旭?矮冬瓜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何旭干什么的你懂吧?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然后下来最不缺钱了。 卫民说:我放你走。但你别怪我。说罢,矮冬瓜真的出了门。但矮冬瓜,要四肢完好,是没有的事了。卫民死了老婆,矮冬瓜又是何旭的典韦么,卫民肯罢休,那他就真是软蛋了。矮冬瓜出去后,不知怎的,他迷迷糊糊,貌似给人下药,但又不似,走几步,晕倒在了路边。 醒来后,人们发觉这儿居然有一疯子!他衣服被剥光了,蹲在路边屙屎,然后掏着牛牛对准了路人就喷尿水。这警察容忍不了,抓了以后,才发觉这人脑筋给烧坏了,然后送到了精神病院,晦气得很。矮冬瓜的臂膀上,其实有个针孔,在里头,注射了什么东西,卫民不懂。 但这事儿,是卫民干的,没错。矮冬瓜没了,剩下是小五了。小五留给谁呢?是卫民的新盟友呀!三癞子!现儿的三癞子,不得了了,真不得了了。他把他姐夫的砖厂,给弄得风生水起了,他现在还准备承包一个龙眼园,准备下乡了,还打算搞个火龙果种植基地!不得了。 卫民说,三哥,你要是把小五给干了,那我替我老婆谢你了。你想要我这边的什么东西,我就给你吧!三癞子说:不用,我要买交情,你许吧?卫民说:成!于是,一个礼拜下来,三癞子,真厉害。他一边儿吃着火锅,一边儿拿出手机,把这小五的相片给拍了下来发送。 卫民看到的小五,是看不清脸蛋的,是眼角黑鼻梁断嘴唇裂的。但小五是条硬汉子,活了三十五的光景,从二十岁开始做缺德事,做了今儿,算是把命给做完了。三癞子在福建的火锅店里,亲眼瞅着,这小五的手筋脚筋给挑断,然后往路边一抛,卫民终于解了一个心结了! 这事儿,卫民没有同陈铭坚讲。但卫民自个儿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是武将文侯了。他站着的这块地儿,管着老百姓的是法律。可这私底下,它真的得有个秩序,有一罐夜壶。这灌夜壶,坐着的,是地下皇帝。佟世云没了,乱了,真乱了。这个夜壶,是要恶人来管的吧。 卫民这次,他没得选,也不选了!他自从坐这位子,是没有安稳过,没有风调雨顺。那现儿,他望着这家酒吧,里头的青年男女门,玩得是乐不思蜀。这里头其实还有包厢,这卫民派遣了小弟进去仔细瞧瞧,回来的时候这画面,是给卫民惊了不少。卫民看到,是如此— 只见一个小伙儿,他年过十五吧,趴在桌子上欲睡没睡,人们扰他他不受。但卫民瞅见的,是这般景象,他的鼻涕一直流一直流,停不住,丑陋得很。但这里头,还有怪的呢,这音乐放得很扰耳,是冰河时代。看看表,这儿已经有十一点了么。卫民知道了,这家伙吃摇头丸。 龚春秋在一旁,他跺跺脚,踩死了一只蜘蛛。他说:现儿的后生呀,跟我那会不大一样。你知道么?当初我们吃过鸦片,可这鸦片是剂量多,但是毒少呀!现儿这些药丸,指不定搀和多少毒!你瞧,这鼻涕流得,这家伙是鼻涕虫!这黑吃黑,是卫民除害吧。卫民说:干! 接下,是小四儿活了约三十年来,见过最壮观的场景。小四儿瞅着其实这群家伙,真是没什么水平的。他们有的骨瘦嶙峋,有的二十不到,能做出啥大事儿来呢?小四儿就嗑瓜子当看戏吧!但这戏,拍得,是很无厘头的。其实小四儿之前见到,他们每人的手里都怀揣一袋。 这袋子是蛇皮袋,里边儿是要装刀子棍子枪子?不能吧?这儿治安管得忒严了,你要是乱来,警察就开车来揪你!那里儿是啥呢?小四儿还在纳闷的时候,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了,那是玻璃碎的声儿。卫民一扬手,跟军官似的,这群小伙们,原来背着那袋子呀全是板砖! 小四儿破口而出:民工!对呀,这群人,真的有民工相!他们有的还打赤脚,穿迷彩服,浑身白粉,是建筑工人么!他们看到卫民扬手后,立马从蛇皮袋里取出了一枚枚砖头,然后猛地砸向了这家酒吧中!天呀,人们纷纷逃窜,小四儿算明白了,这六十人,真的太多了! 六十人,每人扔几块砖,要是每人带十块,那就民不聊生了!小四儿说:太无耻了!对呀,这次卫民,真的无耻了。刀子枪子棍子他都没拿,他拿的就俩硬物,一是鸡x,一是砖头。鸡x是自带的,这砖头是真结实的!果然,这卫民,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看场的飞出来了。 卫民说:干!天杀的!这场占领地盘的位子,开始了!卫民瞅着这家酒吧,已经不爽许久了,好比屁股长了痔疮,额头起了脓包,不除可以么?!看场的,也不赖,他手里拿着的就一把手枪!小四儿惊了,他想万一发生枪战怎么办呀?!但卫民,是不允许发生的好吗?! 卫民大吼:阿德!做他呀!说罢,阿德从后方,拿出了一块板砖,就飞到了这老板的后脖颈上,铮的一下老板给晕了过去。这老板先头是何旭的手下,也是专门领人讨债的。他们欺负人惯了,现儿轮到给别人欺负,倒是怕了!也许,这辈子,没什么事儿是比砸酒吧更爽吧? 卫民带领的六十大军民工队,跟这二十名讨债队,现在胜负很分明了。六十大军的手上,几乎每人还带着一块砖头,可这讨债队才二十人呀!这俩砖头凑一块儿,你一把钢刀你顶啥用?!就这样,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民工的热情,非常高涨!小四儿看得是更加入神了。 砸着,打着,赶着。这群讨债队,纷纷从后门逃窜了。卫民说了一句话,这小四儿,服了。他现在终于晓得,卫民是何以带着这群讨债队,砸这酒吧的了。只见,卫民大吼了一句:砸酒水,有酒喝!喝呀!这儿都是上等洋酒!你们不用喝二锅头了,不用喝桂林三花!喝洋酒! 于是,乓乓乓的声响,在今晚成了安眠曲。第二日,有人报警了,但偏偏,是早上才报警。怪了,为什么当晚不报呢?先不说这,警察来了,民工们喝得懒醉,但留下的只有少数几个民工了。他们把酒吧,是弄得狼藉一片。玻璃碴、散酒水、桌椅、灯,全都给敲碎了一片。 整条街上,都给弥漫着一股接一股的酒香味儿。有的人们先前没喝过这么高档的酒水,现儿还有人偷偷去喝呢!因为,人们知道,这家酒吧,不是庙街人开的,是何旭开的。何旭开了以后,这服务,是不服务给老百姓的,是服务给有钱人、混混、渣子的。但卫民却不同了。 他做的饭菜,是给百姓吃的。人们信他。这报警的,也不是别人。是小四儿。人们呀,原来也都在看戏。 第五章 不速之吓 卫民砸了那家酒吧,好比捅了黑蜂窝儿似的,现在那儿一片狼藉。这玻璃玻璃是洒了一街,人们瞅进去,还是有想喝酒的冲动。但这酒吧里头的电闸,已经给关掉,这酒估计也放不长时间了。卫民想,这旗子拔了对吧?这心里的石头是给沉淀了下来,但这还远远不足够呢? 他是要,把自个儿的旗帜插上去。这酒吧,还是可以做的,但他想,这块地的地契,会不会在何旭的身上呢?卫民为了找这何旭的电话,真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找朋友找线人找警察都不靠谱,这何旭一连几日,貌似人间蒸发似的。不过直到某日,线人才在市里的酒店发现。 何旭现儿是怎样的光景呢?他自从把卫民给“除”去了以后呢,他才晓得一个道理,啥叫做高处不胜寒?现儿这何旭就高处不胜寒了。原本呢,何旭做的是蝇头小利的勾当,他先头做了黄色一条街,洗剪吹,按摩日一条龙。这蝇头小利,挣的钱不多,所以他一直一直不满足。 现儿何旭不同啦!他把蒋天武给干了,虽然还没有这“麒麟帮”的龙头名儿,但这龙头实儿已经在他手上。先头蒋天武是有一家建筑公司、沙场,同一家酒楼。现在何旭觉得,原来这点儿生意看起来简单,但要自个儿做起来么,太难了。他现在唯一能运营好的,只有酒楼。 这家酒楼不大简单,离市政府很近,这何旭最近转性了,转得很。他不穿牛仔裤、留怪发、留纹身了。为了现儿的名,先不说他有多少利吧,他下了狠心,将两臂的纹身全给洗了,现在白成一片,一沾水要他老命。他的纹身能洗则洗,但心口前的那只麒麟,他不洗,这是名。 何旭现在不仅高处不胜寒,还成了惊弓之鸟。他现在,成日同领导吃饭,鸡鸭鹅鱼肉一车易车地运往酒店那儿,听说为了压惊,这何旭还在饭店里头,养了一群河豚。不过近日,何旭听到了一消息,那就是,卫民把他那家酒吧给砸了个稀巴烂,现儿跟烂尾楼似的,很难做。 这不,何旭的秘书来了。瞧瞧,人一成角儿,连秘书都得雇用好的嘛。秘书拿来了一个公文包,何旭正在酒店的办公室里头,正琢磨着想进五十斤河豚来壮壮气势。秘书说:何总,您忙吗?何旭说:有屁快放!这市井气味儿可改不来了。秘书说:何总,前几天我接到电话。 何旭说:电话?谁打给你的?秘书说:土地局。何旭说:土地局?!土地局找你干嘛?!哦,不。土地局找我干嘛?!秘书说:土地局那头,他同我讲,何总您可能涉及到一宗非法占有土地的案子,是在我们庙街这边,约两百平米,所以希望您能让步,因为可能牵涉到刑事案件。 何旭说:庙街?!你说我在那儿起了一家酒吧的事儿吧?!秘书说:是的。正是那儿。现在那儿快成废墟喽。何旭说:天杀的,这群疯狗,明明都成败寇了。这嘴还比鸡x硬!居然用法律跟我玩?!日他娘x的!秘书说:是这样的,其实这个问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何旭说:商量?!商他娘x!我现儿没空,土地局那边你帮我压压。现在那群傻x什么态度?!秘书说:那群...您说是谁?何旭说:摆明了,就庙街那边的!他们什么态度?!肯定是他们起诉我啊!秘书说:他们现在,是想要回那块土地。因为这地契上不是您的名字吧... 何旭说: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我告你,我最近不想商量这些。这块地我爱要不要!但你要是不把问题给我处理好,小心日你x开花!当初要不是你死乞白赖地求我把你日喽,你有现在光景?!你一个月能拿五六千?!你想坏脑水去吧!秘书脸红,这何旭说的是确有其事。 何旭说:算了,我不同女人计较!这么着,今晚这市委书记莫书记要来吃饭。你把经理给我叫来,还有,记着。这破事儿,我要是栽了,你也得吃西北风屙连环屁,饿死!对了,范仕健呢?!秘书说:您说范总吗?这我不知道。何旭说:快滚!这儿没你事,我痒了再寻你! 说罢,秘书怏怏地离开,脸色带着红晕,又别着几分委屈。何旭觉得,这事儿咋这么啰嗦呢?!当时要上位儿那会,是一路顺风啊!这顺风顺水的程度,跟中彩票似的呀!算了,计较没**用,想别的吧。何旭叫来了经理,然后同经理道:这个月,我们的业绩怎么样呢? 经理说:还好啊!都是些熟客,他们对这儿比较放心,也喜欢这里的菜式。何旭说:成。你现在,立马去购买,五十斤河豚。咱们资金能周转过来吧?经理说:能。何旭说:真棒。还有,你现在去买,十斤鸡肉,十斤鸭肉,十斤鲤鱼,十斤牛肉,五斤葱蒜,五斤紫苏,还有五斤生姜。 经理说:用吃那么多吗?何旭说:你甭管了。今儿莫书记来吃饭,他喜欢吃生的。你要厨师弄最好的鱼生肉,最好的白切鸡,对了,你再买五斤梅菜来。经理说:这菜我们有,梅菜扣肉么?何旭说:你真聪明。呼,真是解了我心头之恨。得了,你快出去吧。我自个儿弄。 何旭好不容易送了一啖气,他从办公桌上点了一根万宝路,然后又唾了一口痰水入了垃圾桶。他想,咦?我似乎还有牵挂呢?这牵挂是啥?他想想,拿出了新买的黑莓手机,这是卫民给予他的灵感。刷刷屏,他想,对喽!范仕健!这人哪儿去啦?!这可是一块活宝咧! 拨通了电话,何旭问:哎!阿健你在哪儿?!范仕健说:我...我在泡温泉。何旭说:泡温泉!我泡你娘x!你现儿快给我回来,今晚莫书记要来吃饭呢!范仕健说:哟,何旭。现儿你出头了,从村货成了财主,你还想着横行霸道呀?我告你,这世道,不是拳头刀子能搞定。 何旭说:这道理我不爱听。你知不知道,现在城西正在开发,那块的城中村都给拆喽,要是我们能竞标下几亩地皮。咱们就发财了你晓得把?现在那儿到处起房子。范仕健说:这我懂。我早懂了。你别急嘛?哎哟!哎哟!范仕健连续叫了三声,这手机都快拿得颤巍巍了。 何旭说:你干啥?!范仕健说:没事儿,儿女情长...儿女情长。我挂了。哎哟!哎哟!这范仕健,原来刚刚买下了一栋别墅,那儿是有一片温泉地的,因为靠山。现在的范仕健,名利双收,倒也谈起了儿女私情来。这不,他原本**的牛牛,现儿已经**了呢。 他**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韦慧。刚刚范仕健打电话那会儿,韦慧正张着嘴巴,含裹着范仕健的牛牛,用嘴巴给他**。现儿范仕健,**了,喷出了一堆垢甲,全泄了韦慧的嘴巴里头。范仕健说:吐出来。可韦慧没做,她把那堆垢甲,全都给咽到喉咙里,范仕健惊了。 他说:你何苦这么爱我呢?韦慧说:因为呀,我先前受了太多惊吓。现儿,我要好好服侍你!你真棒,买了别墅,又买了豪车。我这嘴巴,不不,我这身子,我这对手,我这辈子,包括我下辈子,我都伺候你哩!范仕健说:哎!你呀你呀!你这何苦不疯魔不成活呢!脏! 话毕,范仕健搂着韦慧,二人在温泉里头咬耳朵。可范仕健这会儿,却突然想起了一人。但说到“人”这个称谓,其实是不对的。因为眼前的韦慧,已经疯魔了,用台湾话叫做“为爱痴狂”。现儿的她,何苦那么像已经下地狱的钟思璇呢?范仕健瞅着她,心里头却想别的。 当时要把钟思璇绑起来喽,要挟卫民妥协么,这是范仕健出的主意。请了一坨畜生,来轮x钟思璇,同样是他的主意呢。但当时钟思璇被揪得一丝不挂的时候,当时人们像疯狗、疯驴,骑着钟思璇**那会儿,钟思璇快疯了,嘴里喃着的是卫民的名字呀!这就是红颜祸水?! 范仕健的双足,虽然踩着的是温泉,但脚底貌似被冰刀扎入了一样,冰凉冰凉的,从足冒到头顶儿。他继续看着韦慧,忽然,韦慧的脸瞬间成了钟思璇的脸!还是阴森森,直露骨的白脸!范仕健啊的一声尖叫,韦慧却甩开了手,两只**被吓得直晃晃,她问道:怎么了吗... 范仕健说:没事儿!我想歇息会儿,你伺候我吧。话毕,范仕健起身,着上浴袍,要往桑拿室里走。他想,邪乎,这门路太邪乎了!一觉醒来,这时间已经转向了下午六点,范仕健离开了身旁的佳人,佳人的体香很快变成了汽车里头的喷雾香儿,他开着车,往市政府前去。 莫书记来了,范仕健先头见过。这次来的,不止是莫书记,还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范仕健是认得的。白切鸡、白切鸭、红烧茄子、鱼生肉、鱼头酸笋汤、生姜焖螃蟹,这些都是莫书记爱吃的东西。范仕健说:莫书记,咱们这儿的饭菜,还可口吧?莫书记说:当然,我喜欢。 范仕健说:那您慢吃,咱们先吃饭,后谈事儿。小李,你拿一瓶二十年的“西凤”来,要是有条件,可以开开音响,听下秦腔。这莫书记是宝鸡人,咱们得伺候周到,但他来我们这儿久了,入乡随俗么,爱吃鲜味儿。服务员点头称道。莫书记说:范总,您有心了。来,一起吃。一起吃。别客气,咱们是老熟客了,对吧? 何旭说:当然。不过,正当何旭,还在点头吃饭的时候,不速之吓,不速之客,貌似,在这时,入来了。只听到咯吱一声,包厢门,居然开了,原本是紧锁的才对。这暖气,也从这打开的门,给泄漏了出去。何旭忽然觉得,背脊,有点儿发凉了。 第六章 终于来了 何旭有点儿纳闷,这门从来都是紧锁的么,因为这领导好不容易才下来吃饭,日理万机忙前忙后,何以要受打扰呢?何旭叹了一口西凤,瞅着这门响。领导说话他们可能听不清,但何旭现在成了猫喽,谁要触他一下都得皮毛直竖。何旭瞅着那扇门,似推非推,邪乎得很呢。 只见,一只长满了老人斑手,扶在了这门上。然后咯吱一声响,何旭悬着的心升到了嗓子眼那儿,会是谁呢?门推完了,何旭看清了。咦?这人是谁呀?!何旭先头怎没见过呢。领导们原本同范仕健谈得是入戏喽,回头一瞅,一个佝偻着背脊,一边咳嗽的老年人,入了眼。 说他老,其实老不到哪儿去,最多过了花甲,这多了是没有的。但他是谁呀?他一手提着棉袄,现儿穿着一件黑色毛衣,下边儿是一条牛仔裤配一双军勾。何旭不好说话,虽然他想赶走这老头的想法愈来愈浓,但领导都在,不好出声。范仕健皱皱眉,夹了一片鱼生问:谁? 老人先是掩上了门,还没有回答这范仕健的问题。他眯着眼,眼皮那儿也起了老人斑,眼袋重的很还残着几块眼屎,没睡好吧?老人环顾了下,然后点头,哦的一声,从八仙桌的底下取出了一张椅子,是没有靠背的。然后老人坐下,往何旭旁儿挤了挤,好不容易坐下了。 人们笑着,纷纷猜测,这人是谁呀?但怎么想,都不对头。老人说:大家吃好喝好,别管我老头子嘛,是吧?瞧瞧,我给大伙儿带来了什么呢?说罢,老人从棉袄里取出了一个玻璃杯,上头盛满了酒。他一开盖,一股酒香儿四溢出来,人们纷纷望向了这瓶没商标的酒水上。 有水平的人都知道,这瓶酒水不简单。因为它是泛黄的,酒香不是香精,是酿出来的。这种手艺,在市里是没有的,要到茅台镇,要到宜宾市,那是才有的。莫书记吃过很多饭局,他瞅着这酒水,一语道:茅台!原浆茅台白酒!至少三十年。对吧?老人说:呵,献丑了。 众人哗然,这酒水,原浆的,不掺合化学东西的,你要千金都不换!可老人却慷慨的很,他把这些酒水,一一倒到了众人的杯子上,老人所带来的玻璃瓶,少说有一升。他从哪儿挣来的呢?他的穿着,真不似什么达官贵人呀!但,有人,是坐不住了。不是因为这酒水的事。 八仙桌的一角那儿,有人喝了一口下去,这是真品。他不大讲话,但人们记得他。他叫程老板,在市里是有一席之地的。程老板饮下一口酒,送了鱼生,这是一种享受。程老板放下碗筷,笑道:敢问,这位仁兄,您叫什么名字呢?老人也夹了一块鱼生,自己拿葱蒜姜片辣椒配料。 蘸蘸酱,嚼了几口,道:哦,我没什么名气。你们叫我老蒋就好了嘛?我姓蒋,蒋介石的蒋,蒋经国的蒋,当然我不是国民党。我叫蒋云。来,吃好,喝好。我别的不多,酒水多。来。吃。蒋云,人们貌似不知道,这号人,是谁。于是人们顺了他的话,继续吃吃喝喝谈笑。 莫书记明白,何旭请自个儿来呢,是告诉自个儿一件事。现在何旭站稳脚了,开始谋财了。这莫书记是明白人,自从蒋天武死了以后,这家酒店是留给何旭了,跟当时世袭一样,一家族,一派人么。这何旭上来,有三把火,不过他整顿得也不错。顺理成章,在市政府旁,莫书记入股了。 但至于何旭要谋官呢,还是要搞政商。这莫书记,先是不管的,以后,说不准。但莫书记现儿明白,这老人,应该不是何旭意料之中来的。何旭的脸色,有点儿难看。是因为,这老人的身上,搽满了清凉油风油精红花油的味儿么?何旭一边喝酒,一边儿掂量,这老头是谁? 何旭的打底衬衫,快湿透了。这老头其实不高,一米五出头最多了。蒋云,是谁呢?何旭想着,想着,他给了一个眼神给范仕健。范仕健也不好驱赶,更不好出声。因为这酒水就是这蒋云的面子,你要花几十万去买都未必买得到。何旭时不时扯扯衣领,看过一旁,心惊。 他的脑海里头,画出了四个大字:来者不善。何旭也不出声了,唯有望着墙壁上徐悲鸿的画发愣。领导们还在谈论着,有关城西扩建的事儿。但忽然,恍铛的一声,何旭两眼一瞪,然后这被子摔在了地上,破碎了。他摔的位置,是地毯的角落,一掉下来,挪动了位置。 碎片四散,原浆白酒给散开了。何旭的**,貌似起了反应,尿水可能要喷出来。何旭说:失态了,失态了。我去个厕所。说罢,何旭从桌面上拿起了一张纸巾,擦拭了脖颈跟脸颊上的汗水,一面走一面喘气,在厕所里头,他解开裤子哗啦啦地喷了出来,双脚快站不稳跟了。 他一边撒,然后蹲在马桶上一根烟一根烟儿的抽,他是大力抽,入肺越多越好。如果有麻醉剂,他会往自个儿的静脉上戳的。他怕了,怕了。忽然,咚咚咚的声响,这让何旭差点儿又喷出尿水来。敲门的是范仕健,范仕健一脸恼怒,像是很恼何旭的样儿,他说:你干嘛了!? 何旭噗哧了一声,快哭了的样儿。他说:你知道...那老头谁么?范仕健说:我管它何方神圣。现儿我们坐天下,要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当初**不猛?**猛吧?猛得过坐天下的**么?!你怕个**毛。何旭说:我不是这意思!咱们清醒清醒,好吗?范仕健! 范仕健说:你说,是谁。何旭说:蒋天武的老爹,懂吧?范仕健说:就他?!范仕健原本的淡然,现在也烟消云散了。他太懂了,蒋天武的老爹是谁。别看他其貌不扬,要是没有他,这家酒店,是块废地;市里的建筑公司,都是砖头。这麒麟帮,也不叫麒麟帮,叫虫子帮。 他才是坐天下的,坐天下的就是他。他移民了,对,国籍已经不是中国大陆。但是这些资产,是他的,抑或是,他整个家族的。蒋云现儿有一女儿,在美国嫁给了洋外交官;他有一儿子,在日本成了才。他现儿回来,还有什么牵挂呢?在大陆唯一的孩子,已经死了不是吗? 这样的人,要是发起狠来,何旭挡得住吗?何旭说:那现在咱俩怎么办?我们是杀人犯你知道吗?!范仕健说:杀人犯!杀人犯!杀你娘x哩!警察厉害吗?!他们都没查出来,你慌个毛呀你!我们不是杀人犯!是成王败寇!这是天理,是天命!要不然咱活得好好的?! 何旭说:但愿这样。不过老范,我告你,最近我累了。真累了。你可以说我累,也可以说我怕。但现儿,我不懂怎的面对蒋云。我真怕我露出马脚来,你看,这马桶上盛着的尿水,多么?就我吓出来的,这鸡x都不听使唤了,你让它硬它不硬,吓得直喷尿水,那我这人呢? 范仕健插腰,也是一脸无奈。他说:这么着,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已经杀了一个,还在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吗?记着,一将功成万骨枯,脸不厚心不黑,你吃大便去吧!这人命跟婆娘x一样,咱们有钱,随便践踏!咱们瞄准机会,越快下手,就越好,别怕好吗?! 何旭说:你又他妈的想杀人?!范仕健说:不是我想杀人!是我不杀人他就杀我!你明白吗?!如果你不往卫民头上屙尿,卫民就往你头上拉屎!现儿他还有出息吗?!就是要这样,赶尽杀绝!好了,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你甭怕,咱们前途无量,莫书记,不都入股了么? 何旭说:是吧。经你一言,我也舒服了些。走吧。说罢,何旭对着镜子,洗了把手,在上头拿了一把一次性梳子给梳理了下头发,虽然是毛寸,但他觉得不打理不成体统,因为他快吓疯了么。洗了手脸,何旭又嚼了香口胶,好不容易才回到饭局中。这蒋云,还在那大吃大喝。 蒋云说:莫书记,很高兴认识你。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住了吧?莫书记说:记住了。咱们有空联系,好吧?以后我就叫你蒋委员长嘛!蒋云说:不,蒋介石刚坐了二十年天下,被赶到了台湾去,太晦气。在马来国也有个蒋委员长,你要叫我,还是叫老蒋好,姜(蒋)还是老的辣。 莫书记说:嗯,我先行一步。再议。蒋云说:慢走。说罢,莫书记走了,同何旭点了点头。这饭局,已经不是何旭坐天下了。改成蒋云了,蒋云正在和各路领导说事儿,先说当代形势,又说中国历史。先说习总,再说**,然后说回了秦皇汉武,这场面何旭已经招架不住了。 何旭回来,蒋云说:哟,何老板,坐。何旭说:好。何旭坐下,两只袜子已经湿透了,是吓到的。但后面,还有更吓人的呢。那就是,蒋云说了一句话,何老板,还有俩礼拜,我儿子尾七,希望你能参加,我想做大,这钱我跟你三七开,我出七成,你从这儿拿三成,好不? 何旭说:您说的,我都算话。 第七章 两个对面 出于公也好,出于私也好。这蒋天武的骨灰,何旭总得领回来了吧?过了约莫一周,殡仪馆那头的手尾,快处理好了。甭管怎么讲,入土为安,这是变更不了的。何旭特地往殡仪馆那儿去了一趟。为了消灾么,何旭现儿开始怕牛鬼蛇神了,他特意花了两万块买了一青花瓷。 青花瓷里头,装的全是蒋天武的骨灰。何旭这次去,很低调,没给新闻捕捉到。现儿何旭成了名人,成了大商人,出席活动都多了去了。现儿冒着蒙蒙春雨,何旭好不容易才抽出了空儿,自个儿开着小车往殡仪馆那儿去。下了车门,入了门,他开始朝蒋天武的骨灰去了。 何旭先头没去过这种地儿,头一次去,跟去医院的感觉差不多。但走进去,觉得这儿有点阴森,因为这南方的潮湿,是渗透到每一条缝子里的,是门窗隔不了的。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问他,这手续办好了吗?何旭说办好了,我已经买了墓地,暂时存放这儿,尾七时候下葬。 殡仪馆的领导拿出了一本簿子,让何旭签字。何旭签下了自个儿的名字,因为这事儿是他来办的,前前后后都跟他有联系。当他签下自个儿名的时候,看着这簿子上的名单,不禁一缩,面如土色,这钢笔差点儿摔到了地上碎了。这名单上还有一名字儿,显眼得很呢!是谁? 佟世云呀!原来市里的这家殡仪馆,是有时间报告的么,谁哪天死,死什么时候,是有排序的。天呐,原来蒋天武的死,是在佟世云之后的一个礼拜罢了,隔着好近。这俩死在自个儿手上的,挨着却不到一厘米。何旭好不容易签字,这钢笔才总算放下了手,他松了口气。 这青花瓷套上的骨灰,何旭是不准直接拿着的,因为这儿的机构不允许。何旭瞅着,两只眼睛成了放大镜,慢慢慢慢把这青花瓷放大。其实说是青花瓷,人们瞅着跟别的骨灰盒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成了陶瓷料,但何旭的眼里,却不是这样的。他开始变得扭扭捏捏,黏糊了。 他想,天,这蒋天武死那会儿,是两眼睁大,高高壮壮的么。现儿就跟一筒餐巾纸一般,这么大的人,死了以后,浓缩在了那儿。这人命,说值钱,很值钱,说不值钱,就不值钱了么。何旭越看,头皮越发麻,他脑海里在不断放大着,化妆师给他化妆、焚化、收集的样。 自个儿死那会儿,也是这副光景么?他想着,这西装又得湿了。最近怎么老湿,这么不争气?!不对。何旭应该是桀骜不驯的,不应该是汤汤水水的。他恐惧了,之前在卫民脸前屙尿的气势,已经无存了。现儿何旭的头脑有点儿懵,想要呕吐,又想拉肚子,他立马跑出去。 啊!这儿是郊区么,所以道路两旁没人打理,全是杂草丛生。何旭就蹲在那儿,把胃里的稀里吧啦全都给喷了出来,还带着酸水儿。他想,不成,真不成!再懦弱下去,要死了,还不是死在对头手里!何旭知道,这蒋云回来,肯定是在乎他儿子的命,包括蒋家的位子么! 既然这样,那我何旭何不如再搅个天翻地覆去?!对,就这么办!想完,何旭好像把恐惧给呕了出来,虽然这喉咙火辣辣地难受,加上这阴雨天他感冒了。但何旭现儿很爽,他打电话是打给黎希杰的。他对黎希杰说:你知道吗?蒋云回来了。黎希杰说:何止黎希杰回来? 何旭说:你这什么意思?何止?他回来还不够呛?黎希杰说:何旭,你太嫩了。我告你,你再这么搞下去,你要么成袁世凯,要么成洪秀全。你太不懂道理了,我还是建议你,多去看看历史吧!反正现在咱俩是两头不靠岸。你还真大胆,把蒋天武给杀死了,我真没想到! 何旭呆了,他说:这女人x你可以**乱吃,但这x话你可不能乱说你明白吗?黎希杰说:这我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死了你就上了位,你也可以说是街头斗殴,呵!斗吧!现儿我爽,你野心忒大了,你想要整个帮,我就想要整块地。咱们可以出来谈谈,合作不还没完嘛?! 何旭说:成。你牛!这天下来,何旭回去了,他没有回酒店,也没有回建筑公司,倒是回了家。他回了家才发觉,这家忒冷清了!快两百多平米,请仆人弄得一干二净,却空无一人呐!想着,何旭唯有发牢骚,他明明搞黄赌毒么,现儿却没有个女人相伴,这讽刺太大了吧? 甭管了,何旭打开电脑一看,他脸色一黑,天神,他之前办的网站,客流量大到不行,可今儿他的网站全给封了。何旭的手下,有几家工作室,专门是给何旭搞黄网的,但现儿他们都自身难保了。那何旭的旧业,是彻底快没了。他现在立马飞奔回他的江南区,他想不妙了。 坐了小皇帝的何旭,现在成了无头苍蝇。别说民心,就连自个儿的小弟被干了,他还没有觉察。反倒是成了土匪倭寇的卫民,现在顺风顺水。现在的卫民,成了一件壮举。他接到一电话,这电话是陈铭坚打给他的,卫民听到电话后,有点儿惊了,他开了车,独自去一地儿。 这处地儿,说是农村没人反对,说不是也不是,就一破镇子的街上,在那儿是一家废弃的牛奶厂。卫民进去后,一股腥重味儿扑鼻而来,他吓了一跳,天神,这酸奶水的味儿太重了吧?果然何旭只能搞阴的!太光明的地儿,不适合他!他只能赚蝇头小利就对了!天杀的。 卫民翻搅了很多处地儿,始终没撬到他想要的东西。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急死人啦!卫民往地下室一走,这儿锁上了大闸门,他颤巍巍地从手上拿出了一把钥匙扣,咔嚓咔嚓几下,卫民把这铺满灰尘的锁给解开了,下头又是一股腥重味儿,差点让卫民吐了酸水。 卫民走路像走瞎路一样,这儿黑得很,连一盏电灯都没有。其实先前是有电灯管的,可无奈,拍了几下都没亮。卫民只好往下走去,走到了最底层,他吓了一跳,这儿之前是饲养奶牛的地儿呀!再往前走,就成了村子了!卫民左顾右盼,该是这里没错了吧?他继续走去。 眼前,是一扇木门,上面加了三把锁,卫民看着木料,已经松软了。上边儿还注了很多白蚁,快把这扇木门给腐蚀完了。卫民想都没想,往这扇木门踹了一脚,天神,他想对了!真在这儿!只见眼前,跟古代的监狱,没太大差别,一堆稻草,一大袋零食,还有,两个人。 这俩人,他们已经许久没有更换衣服,嘴里还在咬着两块绿豆饼。其中一人,是年过三十的妇女,她赤脚,穿着秋装,正堆在稻草那儿瑟瑟发抖。另外一个,无非五六岁,同样是浑身发臭,然后正喝着矿泉水。卫民仔细一看,这儿的确有四五瓶矿泉水,但都被他们喝光了。 正是他们,卫民拿出手机,这儿还有信号,因为外头有电线杆,这儿都通电了,不算太偏僻。拨通了电话,卫民对陈铭坚说:找到了,失踪家属。你真厉害,居然能查到这儿。陈铭坚说:你得感谢薯条哥么,当然,还有线人。他们情况咋样了?卫民说:不太好,眼水不够。 说罢,这对父母似乎有点儿萎靡不振,但看到卫民,又有点儿担惊受怕,活像患了狂犬病一样怕光怕生,卫民说:别怕,我是来解救你的。妇人一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这裤子又湿了一大片。这可能是吓的,也有可能是兴奋的。孩子也是,母亲一哭,他也哭了。 卫民心想,何旭牛,忒牛了。其实卫民先头一直在纳闷,怎么何旭这么厉害呢?他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往自个儿家对面开了一家酒吧。这块地不是他的吧?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人,但他就办下来了,兵贵神速,比早泄都快。原来,这事儿是有头有尾的,那是怎样的? 其实呀,那块地,本来是一家发廊。这发廊老板么,跟何旭要好,何旭说想要同他一块儿起一家酒吧,然后三七开,四六开这样赚钱。何旭占大的,因为他不缺钱,缺的是名气。然后呢,老板心知肚明,这何旭干嘛的?一目了然啊!给他做,要么是祸害,要么成了亏损! 老板走得直,心眼正,没搭理何旭。但何旭脸厚,心黑,想都没想,就派了几名弟兄绑了这老板的老婆儿子,然后搞了失踪。老板疯了,他四十岁,一辈子就一儿子,一老婆,何况他又结扎了。何旭要干嘛,他清楚得很,然后这块地,名是老板的,可这实,就成了何旭的。 纵然何旭有万般能耐,但这人心是肉长的吧?这肉,是会疼的吧?陈铭坚想都没想,又撬到了何旭的一个心腹。他找到人后,对他说了一句话,日你娘x。心腹说:你娘x你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然后俩人打了起来,陈铭坚这拳头带茧子的,脚底全是茧子,非常硬。 但这混混,却是骨瘦如柴的。你可以说是屈打成招,也可以说是胜之不武。但是陈铭坚,把这事儿给问了出来,就这么简单,毫发无损。但陈铭坚没想到,自个儿打了一架后,还有一场更大的架子,陈铭坚却捕捉不到。是什么呢? 第八章 非常狡猾 甭管卫民好,陈铭坚也好,他们决没想到一事儿,那是四大恶人里头的三癞子,现在终于犯浑儿了。三癞子领了一群福建人,约十来个,拿着铁锹,锄头,正要往市中心那儿前去。陈铭坚听到线人的情报,三癞子领着这群福建人,终于干了一件响当当,又惊天动地的事儿。 他来势汹汹,大冬天积满雨水那会儿,净穿着一件背心,一条军裤,还有一对解放鞋,领着弟兄要往市中心那儿涌去。他要干啥?没人懂,就见他带人过街,赤手空拳,要往一处建筑公司的写字楼前去儿。人们问他干嘛?他说他要复仇要给“山云帮”壮壮气势,洗洗尘。 卫民知道后,惊了下,好不容易才办妥一事儿,给安顿好了这受害者家属。现儿又发生这等事,他有点儿疲倦了。然后他出来后,陈铭坚打电话给了他,说三癞子这次根本不按常理打牌!说打架就打架!他是土匪!卫民说:他干嘛要这样玩呢?陈铭坚说:待会你就懂了。 叮咚一声,卫民的手机闪烁并震动了两秒,一条短信发了过来。这条短信是一条彩信,卫民戳开一看,天神,三癞子同先前不一样了!他的两块胸脯上,与自己一般,挂着一条生龙活虎的过肩龙!这三癞子同样纹身了!这意味着,他现在是“帮派成员”了呀!咋那么快哩?! 陈铭坚说:这三癞子,比较狡猾,能跟他对话的人,十个里头都寻不到一个。但是他那群福建弟兄,待他太好了,一个都没被警察揪过。卫民说:我能同他对上话。你相信我。陈铭坚说:成,你问问看。现在什么情况,最近我们市乱得跟垃圾篓一样,我不想再生什么大事。 卫民心想,这不对呀,这不符逻辑呀!他想,直接在市中心,要干写字楼,三癞子没什么收获呀!市中心是什么地儿呀?!是全市最繁华的地儿,他要在那拍片,跟找死有差么?!但陈铭坚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吧?不对不对,卫民先确认下,他立马打电话给了三癞子!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卫民一听到这消息,心里头就忐忑了。心惊是肯定了,因为这三癞子,现儿虽然跟自己要好吧,凡事好的都分一杯羹。可三癞子始终是匪徒呀!卫民把能打的电话,几乎都打了一通,差点儿要拨给龚春秋了。而今他还能有谁是信得过的么? 阿珂!卫民不知怎的,偏偏要打给他,因为阿珂而今一直在市中心那儿晃悠,虽然卫民不知阿珂要干嘛也不知他要做什么生意,但这直觉净想拨给他,说不出个来龙去脉。他打电话给阿珂后,阿珂不到五秒便接过了电话,卫民在听筒一旁,觉得阿珂待着的地儿无比的安静。 卫民说:阿珂!找你有急事儿!阿珂的声音略显懒惰,说:卫民么?哎哟。卫民分明听到,阿珂伸了个懒腰哩!卫民说:你现在在哪儿?!你该不会又去找姑娘给你捶腰骨?!发生急事儿啦!阿珂说:啥...啥事儿?!卫民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外边传出,三癞子要准备拍片! 阿珂说:拍...拍片?!这不妥吧?!在哪儿?!卫民说:在市中心!你信么?!阿珂说:不信,打死我都不信!我告你,这决不可能!卫民说:你何以这么肯定?!阿珂说:因为...我刚刚...我刚刚碰见了三癞子!就十分钟前么。卫民说:你在哪儿?你又在哪儿碰到了他? 阿珂说:我在ktv呀!他刚刚还来呢,我想想,刚刚我喝多了,你拨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眯了十分钟。我现在在就在庙街呀!从这儿上市中心少说有二十分钟,现在堵车又那么严重,他要拍片?!他还带弟兄过来跟我唱歌喝酒咧!卫民说:你没事儿去ktv干啥?! 阿珂说:不是我要去么,是他叫我去的!卫民一怔,说不出话来,难不成。这阿珂如果没有扯谎的话,三癞子是真请他去了。不过三癞子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请阿珂,卫民是知不道了,又何以偏偏请阿珂呢?怪了怪了,愈想愈头疼。那市中心的那群三癞子打手,真是确有其表? 卫民立马拨电话给了陈铭坚,说道:你现在在市中心了?陈铭坚说:对,我部署好了。的确有二十来个人,是三癞子带来的。卫民说:天神,那你见三癞子了吗?陈铭坚说:没。真心没。奇怪了,他们这气势是要打架,人们见到他们都四散来了,但他们却又好像没计划。 卫民说:没计划?陈铭坚说:是呀,哪有什么计划呢?逛逛商场,串串夜市,然后随处走动,有个毛的计划呢?!这叫拍片?!感情叫散步。卫民说:天神,那他们不是想干那家建筑公司吗?陈铭坚说:话是这么讲,他们倒像是不识路一样,一点儿部署都没有,我想有诈。 卫民说:甭管了。稍等下,我问下三癞子。卫民挂断了电话,他在庙街是终于坐不住的了。他下了店子,然后转转四周,阿珂这回总算干了件好事儿,他把面包车留在了庙街那儿,这钥匙还给卫民配了一把。卫民拿钥匙戳开了车门,然后启动了车子,他要往三癞子的砖厂去。 车子慢慢地从庙街,往郊区那儿行驶。卫民心想,三癞子三癞子你这会儿要玩啥把戏呀?!这地儿那么大。你现在想坐天下了?!卫民开始加速了,使劲儿踩了油门。卫民的前边儿是座桥,然后前方是交警大队,过了这处,往前方行驶有个大学城,再往下去,就是目的地了。 正当卫民要经过交警大队的时候,忽然,嘟嘟嘟的电话带着震动在卫民的大腿上起了反应。卫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荧屏上显示的正是三癞子的来电。卫民喜出望外,他接过了电话,三癞子说:卫民老弟?卫民说:对,三哥,我正有急事儿找你咧!你在哪儿?!刚刚咋不接?! 三癞子说:哟,你总得给我一喘息的机会么?最近我不是下乡承包荔枝园么?砖厂这边的生意,我快要做经理啦。你瞧瞧现儿都什么时候啦,晚上十点多钟,人不该睡觉么?卫民说:成,那现在您在哪儿,我有事儿找你去。三癞子说:我呀,我在老地方呀!你忘啦,嘿嘿! 三癞子这声嘿嘿,是别有深意的。卫民琢磨不透,但卫民知道现在三癞子在哪儿,他转了车头。不过倒也是这个时候,两辆较旧的夏利,正从卫民的面包车那儿擦肩而过。这两辆夏利轿车,是灰白色的,车速快得很,卫民刚掉头,风一般嗖地刮了过来,差点儿刮到面包车。 卫民弹出了头,怒吼:你眼睛长尻缝里头啦?!于是,卫民才松了一口气,这事儿还有完没完呢?这三癞子是要给自个儿对付何旭,还是要给自个儿添乱哩?!甭管了,卫民拧开了矿泉水瓶,于是饮下了一口润喉,呼出了一口白气,这车子要往老地儿去了,正是“阿富汗”。 吱的一声,卫民到这地儿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他两只眼睛有点儿模糊,泪水不时渗出来,把眼睛弄得融融的一片。这地儿卫民太熟悉了,他同三癞子结缘,认识丁敏,正在这地儿呢。这是条巷子,里头两边全是宾馆,一家挨着一家的宾馆缝隙中,时不时有家洗浴中心。 卫民进了去,两名看门的瞅了一眼卫民,似乎不大受他。他们好像已经认不出卫民来了,可卫民却认得他俩。凭啥呢?因为他俩着装太统一了,连脸型发型身材都有相似的地儿,不是寸头就是军棉袄,不是解放鞋,就是皮手套。卫民入去后,服务员问他需要什么服务吗? 卫民直说,我找三哥去。于是,卫民被领到了一处地儿,这里又是一家包厢,还是同上回一样。只不过这次不同,这次的,三癞子没有点姑娘给他按摩,倒是不知从哪儿搬来了一张桌子,上头放着两张椅子,背后是一坐沙发,三癞子正吃着热气腾腾的川味火锅,满头大汗。 三癞子瞅见卫民后,说:哟!卫民老兄!快,坐。我特意请来了一厨师,从南京街那儿端来了一火锅!咋样?我这脸面大吧?卫民一看,这三癞子还颇为享受呢,因为呀,他一边吃火锅,一边开着暖空调。原本外头湿冷的天儿,入了这里,反倒成了蒸笼一般的感觉,很怪。 卫民的眼神,略带狐疑,他不知道三癞子有没有看出来,因为三癞子吃火锅是吃得从容不迫的,该夹起就夹起,该蘸酱就蘸酱,该入口就入口,丝毫没有给外边儿的事儿影响到。卫民迟疑了下,三癞子夹起筷子,对着卫民,嘴里一边嗖嗖嗖地吃着豆芽,他说:来嘛!客气?! 卫民说:没。三癞子说,坐嘛!是不是,我吧砸嘴太响,你嫌弃我啦?!呀,卫民呀,我改,我改不成么?你坐嘛,你瞧,一分为二。三癞子指了这火锅,他是有两边的,像个太极一般,这一边呢,是辣味,另外一边,则是老汤底,辣味那边儿放了牛肉、豆芽、豆腐。 老汤底那边儿,倒是什么也没放。但三癞子准备了一堆菜,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貌似就等着卫民大吃一顿。卫民还是有点儿奇怪,这三癞子,太从容了,已经从容到,看不出来他的演技了么。正当卫民好不容易坐了下来,饮下了白酒,这陈铭坚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陈铭坚说:完了。我们都猜错了。三癞子,太狡猾了。 第九章 掐掉源头 当卫民接过电话的时候几乎像从高楼大厦掉入了悬崖谷底一般,他瞅着眼前的三癞子,三癞子本应是该惊慌失措罪恶连连的心态,现在却成了无比的淡然。他打开了电视,时而欣赏墙壁上的唐伯虎字画,嘴里始终咀嚼着服务员端上来的美味佳肴,卫民知道,这人,不简单。 三癞子打开了电视,这儿恰好有一台创维的液晶电视,上头是直播本市的夜间新闻。卫民仔细盯着眼前的美女主持人,听着美女主持人的一字一顿。主持人曰:下面来播报一则紧急新闻,在刚刚三个小时以前,我市发生了四起连环绑架案,而绑匪的目标非常明确,他们... 卫民忽而觉得头脑一昏,看不清眼前的东南西北了。他的触觉只能感触到火锅的香味儿,还有这处地儿的无边安静。天呀,陈铭坚刚刚跟卫民说了什么呢?!正是新闻上的内容呀! 本市的几名富豪商人,均在同一日,被绑架了!这绑架的时间,貌似还预定好了一般,同时! 陈铭坚刚刚是对卫民这般说的,刚刚我查了下,这几名富豪商人,他们是本市里头重点栽培的。甭管是外来旅游,还是市内的建筑,包括各种规划建设,要是少了这几人,咱们市至少给崩了一角一样。我查了下,这几名商人,是刚刚入股何旭公司的人,你知道啥意思了吧? 卫民的脑海还在晃荡着这些言语的时候,哎!哎!三癞子拿着筷子尾巴戳了卫民的臂膀下,然后拿着一个陶瓷碗跟一对筷子,递给了卫民。三癞子说:吃呀!咋不吃了呢?!原来,三癞子趁刚刚卫民发愣的时候,已经给卫民调好了酱醋蘸料了。上头洒满了葱花、辣椒、蒜泥。 三癞子说:你在想啥哩?!你纳闷啥,跟哥说说。哥走南闯北,靠的是一手一脚,一头一脑!甭管是给姑娘解惆怅,还是给哥们儿解x痒。哥都有一手!卫民坐下,额头直冒汗豆,但他还是很从容,因为卫民经历倒也不少么。他坐下后,先饮下口酒,然后夹了块牛肉入口。 三癞子问:好吃吧?卫民说:嗯。这时,三癞子的手机响了,卫民仔细看了下,打电话来的叫做大嘴巴。三癞子接过电话,口中蹦出了一堆闽南语,卫民是听个一头雾水的了。但卫民刚刚之所以发愣、傻了,是因为陈铭坚道出了几句:我们被耍了,还有,有人暗中帮他。 警察最后追捕到的信号,是前往三癞子砖厂的方向。正是那个方向,然后跟丢。卫民刚刚目睹的两辆夏利轿车,上头就十有**是那几位富豪了。要是卫民跟了上去么,那情形可真是大不一样了呀!卫民懊恼着,可这懊恼有用个屁呀!他唯有一口一口咀嚼食物,口快软了。 当卫民知道三癞子在市中心放话说要砸何旭公司但是却声东击西绑架了几个富豪,还能泰然自若地和卫民吃饭的时候,卫民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角儿了。卫民夹了一条生菜,蘸蘸酱,放入了口中。三癞子的脸色上,打电话的时候是满脸通红的,但有时带怒气,有时很高兴。 谈了约五分钟,三癞子挂断了电话,愈加高兴了。他立马除下了所有衣物,连打底的背心都给除掉,直接打赤膊对着卫民。三癞子打赤膊后,曰:来!饮!说罢,给卫民倒了酒水,自个儿又盛满了,但饮下去后,想想,不对,好像还少了什么吧?然后他又拿起了手机通话。 卫民解不开他的弦外之音,他觉得自个儿离这三癞子是愈来愈远了。他们只能扯些题外话,他对三癞子说:三哥,怎么想承包荔枝园哩?三癞子说:荔枝,是好东西呀!新鲜的,跟女人奶一样,不过吃多了,容易热气,就上火的意思,你明白吧?卫民说:明白,你说。 三癞子说:承包荔枝园么,在这儿是只赚不亏的,不过我想做罐头,卖到北方去。但现在嘛,交通那么发达,虽然不懂那边啥情况,不过这个念头不大现实。我倒是想弄个葡萄庄,做做葡萄酒也好。你想想,还有,还有松树!现在咱们这边儿农村,满山速生桉哩!土地坏! 卫民听着,眼前又模糊了,不知是困的,还是紧张的,还是绝望的。不过三癞子吹嘘完了自个儿后,他又下了一着棋,咚咚咚的声响,从门外那儿传来了。卫民两眼转到了那儿,从门内跨入的是一双小脚,小腿那儿是裹得修长的袜裤。当卫民瞅见这脸蛋的时候,他慌了。 入来的不是它人,是丁敏,对,先前卫民的小情人。她和先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冬天到了穿的多了些。她脸色极好,手里提着一大袋子,进来后就大大咧咧说话了,三哥哎!我来啦。三癞子说:哟,我要的东西呢?你拿来吧!丁敏入来后,揭开了外套,折叠后随处丢沙发上。 卫民看着她,她却没有瞅卫民一眼。这让卫民倒是增添了几分失落,不过没什么,不睬便不睬吧。三癞子说:哟!这么个玩意儿,恁大!你从哪儿要来的呀?!贵得紧吧?!丁敏说:图个新鲜么?最近财到啦,生活水平高了,接触的人么,也就高了,不是以前的市井混混啦。 这话,貌似是学给卫民听的。这时,卫民的手机响起了,是嗡嗡嗡的震动,从他大腿那儿直接传到了裤裆里,他颤抖了下,不过没太大动作,要不然,他们发觉了那就麻烦了。卫民不敢接,还是听他们说什么吧。只见丁敏从袋子里取出了一个盒子,她揭开了盖子后— 卫民惊了!这是一条驴鞭,约二十公分。这条驴鞭,是刚刚阉掉的,还充着血,高高竖起可能还带着温热。三癞子说:我在市场那儿买的,不是小麻雀,就是小田鸡,你瞧瞧,这是啥?这是老虎哩!敏姐呀,我太谢你了。你是咋做到咧?!丁敏噗哧一笑,也不看看我谁呀?! 丁敏说,这驴鞭呀,阉掉是要功夫的。这么着么,公驴跟男人呀,没什么区别。我当时教人牵了一头母驴来,在这头公驴面前晃悠晃悠,跟男人看日本片儿似的,然后就找人拿刀子咔嚓一下!天神,这驴快趴下了,但这驴鞭新鲜呀!是硬的。你是要来泡酒?还是做菜来着? 三癞子说:我要浸酒,还有红枣枸杞,金樱子酒这些,你通通给我拿上了吧?丁敏说:呀!你还信不过我敏姐?我告你哟,三癞子,甭管洋人的那些东西呀,像什么护肤品呀,卖到十万百万,还是说威尔刚么,这些都是糊弄人的大把在。这些是什么,瞧瞧,老祖宗留下的哩! 三癞子说:怪不得你三姐气色恁好!我要是发财了,我就请你吃饭!丁敏说:少来,我还稀罕你那点儿钱嘛?!你一乡巴佬请我吃饭,外头多少老板请我吃饭我都没搭理哩!你以为敏姐我时间多多呀?!还有喔。说罢,丁敏从袋子里,又取出了一个盒子,上头也是条驴鞭。 卫民惊了,因为丁敏取出后,对卫民笑笑说:你呀!刚刚我入来,你都不睬人家!非要我主动呀!怪不得你没女朋友呢,男人要主动嘛?!卫民先是一怔,然后说:哪里,我刚刚懵了嘛。你变漂亮了。丁敏说:少来!这驴鞭,多出的,是条好驴,没什么病症,你拿去吧。 卫民说:我大把好呀,那处地儿!丁敏说:切,枪打出头鸟!你小心点嘛!小屁孩。卫民其实不大明白,为何今晚三癞子,要请丁敏来,然后还要了这么多壮阳的东西。但卫民知道,他口袋里的电话,已经响了约三四回。每每想一回,他的脑海里头,就像西瓜炸开一样凌乱。 卫民寒暄了几句,他有点儿头晕,这空调开得好大,但卫民没除衣服浑身已经湿透了。真是桑拿呀!卫民感慨,他一边吃香喝辣,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豆,这心里惦记的东西,是太多太多了。过了片刻,卫民寒暄得差不多了,丁敏和三癞子聊得也入了佳境,他想该出去了。 卫民穿上鞋子后,没有片刻犹豫,径直前往厕所那儿。他打开了窗户,这湿凉的寒风扑哧而来,他才减轻了几分热意。他拿出了手机,原来打电话来的,是陈铭坚。陈铭坚已经打了六个未接来电,卫民快急死了,不过他现在恰好,卫民刚刚拔出手机,他又拨打来了电话。 卫民接过电话,道:喂!陈铭坚说:我懂了。我懂三癞子的意图了。卫民说:三癞子?他有什么意图?陈铭坚说:这事儿绝对是三癞子干的,没别人,手法太像了。但我没想到,他真来一出声东击西。他这次来,是要吞何旭了。卫民说:吞何旭?他干嘛要吞何旭呢?吞法? 陈铭坚说:我告你,卫民。如果我们警察每天出动一百个警力,专门去抓何旭的犯罪团伙,抓得只剩下十个了,何旭的力量,还是很大么。因为他现在有权力了,天天跟市政府那批人吃饭,你以为多少没点水平?他还有个军师呢。可三癞子不同,他要硬生生掐死何旭的活口。 卫民说:怎么掐?陈铭坚说:被绑架的那群富豪,全是何旭企业,也就是之前,蒋天武企业的股东。他们四个,是除现在的何旭以外,占有股票最大的,也是投资最多的股东。他们要是出了问题,跟揭掉何旭的软肋没什么差。但三癞子我觉得他也有水平,他避开了眼线。 正当卫民还在拨电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腰部一痒,好像爬了蚊虫一样,然后忽然一揪!卫民惊道:哎呀!手机掉了。他的心,悬到了喉咙那儿。 第十章 一条驴鞭 嘿!丁敏从背后,挠了卫民的肋部,卫民觉得一痒,又有点儿像针锥一般的痛。卫民手机扑通一掉,然后他惊了下,回头一瞅,丁敏的口红像两条血痕一般,吓人得很。卫民哇的一声直叫,丁敏说:吓着你啦?!你忒胆小了!卫民说:还好。于是他捡起手机,但已关机了。 卫民的身子,依然出了很多汗水,往下一挥全都是,哗啦啦的响声。但从厕所这头凉快了会儿后,这热汗成了冷汗,卫民心想,这许久不见丁敏了她还是老样子么。卫民说:最近你咋那么有空?!专门给三癞子阉驴**呢!丁敏说:切,你瞅瞅,我年纪都不小啦,快四十喽! 卫民说:吓!你快四十啦?!上头你不是同我讲,你才年近三十么?!丁敏说:料不到吧?!小麻雀,嘿嘿!呀,你看看,我皮肤好不好呀?!说罢,丁敏的纤手,从卫民的脸颊那儿划过,然后抹到了脖子上。卫民抓住了她的手,觉得一痒于是惊了下,说:哎惹!痒!真凉! 丁敏说:哟,你还嫌弃我是不?!你瞧瞧,这些汗水呀,臭烘烘的。我这手呀,是要抓银子,抓首饰的,你这臭汗水,我才不稀罕咧!说罢,哗啦的一声,丁敏又甩了一地。卫民忽然觉得不妥,这儿分明可是男厕所呀!你一女流之辈,何以大肆入来这儿呀?!他立马出去。 丁敏说:呀!你不理我啦?!卫民说:这个倒没有,你不觉得不妥么?!这儿是男厕所啊!你一女流之辈,天呀!丁敏说:不就男人嘛?!我见的男人x可比你吃的驴鞭猪鞭牛鞭多得去了!卫民说:成。咱们有话好好说,这次三癞子找你来,是想干嘛来了?!丁敏说:哟! 卫民说:咋了?丁敏说:你还给我摆架子啦?!我给你看看,这是啥玩意儿!说罢,丁敏从背包里头,取出了一整沓人民币出来,卫民一看,这或多或少都有一万元。卫民说:你这是,富得没钱花了吧?丁敏说:才不呢?!我气色多好,你以为,我全靠男人养?我没本事? 卫民说:倒也不是。丁敏说:哈哈,你见世面太少太少啦。最近三癞子,倒是老狗**,跟当时你一样,从后边入呢!卫民想起他俩之间,曾经的风雨事,不禁脸色一变,红得跟猴屁股一般。丁敏说:我告你吧,卫民,这几天三癞子,真的真的是老狗**了你懂嘛你懂嘛? 卫民说:甭撒娇,扯正经的。丁敏说:他几乎啥都吃,什么马驹骡驹,猪鞭牛鞭,猪腰子羊腰子呀,还有燕窝,枸杞红枣,河蚌鲍鱼,娃娃鱼穿山甲呀。说到这儿,卫民一怔,说:穿山甲?!你扯淡吧?!这是违法的!丁敏说:嘁!法律还不允许强x咧!你看看报纸新闻! 卫民说:这不一样。他从哪儿弄来穿山甲娃娃鱼?!丁敏说:切,你知道姐姐我厉害了嘛?!以后再告你听。这三癞子的胃,真是金子做的,非要好菜好肉雕饰!这银子全拿来吃饭喽!好吧,反正我收益,你要是有钱,我还能给你弄来熊掌!卫民说:成,你牛!姐!我认喽! 说到这儿,丁敏也觉得,这话扯到点儿上了,该撤退撤退,刚走形式走形式,丁敏同三癞子寒暄几句后,倒也挺着婀娜多姿的屁股,光脚踩着高跟鞋,从宾馆这头出了去儿。她没有同卫民道别,而是拿着新买的三星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阔谈。丁敏的倩影,消失在了午夜。 卫民两手架在了栏杆上,瞅着丁敏的背影,心里却泛起了涟漪。难不成,他的心里刚走出一女人,现在又进来了一个?会是丁敏吗?!不是吧,俩卫民的岁数,才好不容易凑上丁敏的年纪,风月情总不能跟爱情沾边吧?卫民想着,兴许他寂寞了。但这回,手机响了起来。 卫民刚开机,这电话又响起了。不过电话打来的不是陈铭坚,倒是三癞子。这三癞子原来拨了俩仨个电话下来,似乎急着找卫民。这卫民一出去,花了约四十分钟,都在跟丁敏瞎聊扯淡,然后他马上回到了包厢里头。三癞子说:哟!坐。你刚刚同丁敏出去啦?!卫民点头。 哈哈,她给你吹了没?!三癞子的两只红眼睛,一直瞅着卫民的交裆,好像很期盼卫民刚刚同丁敏发生了关系一般。卫民说:这倒没。三癞子说:小子儿,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今儿小哥高兴,来,尝尝吧。三癞子揭开盅盖,一股热气腾腾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卫民一瞅。 天神,刚刚那条驴鞭,使来煲汤了。汤水里边儿,还有一堆鸡肠子。另外一碟菜,是爆炒河蚌,几片红辣椒的片儿还挂在上头。估计这晚,三癞子是没好好吃饭,又或者说,想好好庆祝什么一番。但卫民,现儿明白一个道理了。三癞子邀他坐坐,还给他夹菜,倒了“西凤。” 三癞子吃吃喝喝了以后,忽而觉得不过瘾,还邀了俩按摩妹来,陪同他俩一块儿吃肉喝酒,喝了还不行,还要往这液晶电视里头插上了影碟机,这儿瞬间又成了好多年前的k歌城,姑娘又陪三癞子唱歌啊开心啊调戏呀,反正卫民知道这宿三癞子是不醉不归彻夜通宵了吧。 但卫民不知道,另外一头,是怎样的光景。陈铭坚急疯了,这公安局的领导们,也急疯了。不是说么,乱世出英雄么。这公安局的局长,迟迟还没有出来,但这市里的棘手案子,是一宗接一宗。陈铭坚心想,快了,春节前后,这局长的位子,是决计要从这仨里头挑选出来。 单伟峰,程东吉,同陈铭坚。这仨,是目前公安局里头最有可能当上局长的人。单伟峰和程东吉,先前是在辜耀辉的手头底下干事,破案率是很高的。正因这俩,配上了辜耀辉,成了本市令罪犯几乎是闻风丧胆的三剑客,于是这省城监狱,被树立成全国优秀监狱典范,跟他们仨,是有很大联系的。 说到陈铭坚,他则要略逊一筹。陈铭坚是生力军的代表,而且拥有较长时间的卧底经验。可以说,他对社会的看法,执法尺度,破案方法,都是比较新颖的,也是有效的。但是陈铭坚,年过而立,刚刚要了孩子,正是事业的巅峰期,是真正的独立,与人格成熟的真正开始。 可是任凭陈铭坚,抓贼是有一手,他的权力欲,跟单伟峰,程东吉比,是略逊一筹的。至于,单伟峰和程东吉,他们俩的破案手段,比较传统,擅长稳中求胜,稳扎稳打。他们俩同陈铭坚比,权力欲,是更强的。因为他们俩,很清楚。过了这个年纪,要是再力争上游很难。 而单伟峰,是一九五八年出生的人,在少时,他的父母曾经被批斗,他的父亲是官员,母亲是教员。平反冤假错案后,经历文革的单伟峰,在七十年代,在北京上了大学,然后回到本市来打拼。他对中国国情,官场斗争,权力尺度,是非常了解的,并且他离局长位置最近。 至于程东吉,他是六零后的代表,父亲生他生的早,当时他的父亲还是红卫兵。程东吉他曾经参军,在广西的桂林那儿,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虽然程东吉没有上战场擒拿越南鬼子,但是程东吉的阅历同样是非常丰富的。后来到了九十年代,他是从治安大队开始爬起了。 可以说,这仨,都是人才,本市的中流砥柱,也说得过去。至于,到底是谁,当上了公安局的局长。对于本市的治安,法治建设,社会安稳,是有很大的决定性作用。到底是谁呢?还有,新的局长能上去多久?这已经,不单单,是警察义务内的事儿,是关乎到,权威的。 陈铭坚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可是陈铭坚,他要面对的,不应该是对手吧?应当是,曾经提携过自己的,又嘉奖过自己的。他左思右想,本市的四大恶人里头的黄伟灿,对自己到底能否升职的事儿,非常感兴趣。还有陈铭坚漏的几次空子,对于他,对于他的团队是致命。 但陈铭坚知道,现儿,决计不是想升官的时候,发财?那就更甭想了。因为今天下午,陈铭坚听到,他在全是遍布眼线的一根针,告诉了陈铭坚一个事儿。正是在本市的几个富豪,被绑架以前,这根针,是陈铭坚散布出去,是三百根里面的其中一根,这根针是看三癞子的。 针眼告诉了陈铭坚,大嘴巴,不淡定了。陈铭坚听到后,觉得不以为然,三癞子他们,何时淡定过呢?虽然三癞子,是过了而立之年。但是三癞子做的事儿,是一声不响的,但背地里会划起很多涟漪。他一边是闷声发大财,另外一边又是胆大能捞金。他的进步,是飞速的。 大嘴巴,是三癞子的一个手下,跟三癞子的年纪差不多,似乎是同一条村子里出来的。大嘴巴他不淡定,是因为他偷偷地,往一家军事用品店里头,购买了一套迷彩服,还有一套防水雨衣,包括几双防水鞋。针眼以为,他是搞建筑,又或者,是要搞沙场吧?其实,不是的。 第十一章 犯罪手法 三癞子有时是个人,有时却不止是个人。你要说,哟!三癞子早上好呀,吃过了吗?!他是个人。警察办案的时候,咬咬嘴唇,觉得碰到了瓶颈,会说这般话:又是三癞子!三癞子又犯事儿了!轮到后者的时候,那三癞子不再是三癞子,他成了个代表,代表个集团,组织。 三癞子的人,其实好记得很。他出来后,要求挺苛刻,跟参军似。他要求这群哥们儿必须理寸头,再冷再热的天气,都得削,没商量的事儿。于是他的弟兄,成了这般模样,跟嬴政一统六国一般,他的弟兄,同样好记得很,其实有五个,大嘴巴大鼻子大耳朵大眼睛大眉毛。 就这五人,成了三癞子的心腹,跟心肝脾肺肾一样。大嘴巴在今儿下午,做了件壮举,绑架了本市的富豪。何旭的公司,其实有四个富豪撑着,甲乙丙丁,谁养谁活。要是少了这四富豪,那何旭的公司,成了空壳子,是也说不准的事儿的。但,三癞子,来了一着赶尽杀绝。 头天下午,大嘴巴蹲守在一处地儿,这处地是哪儿呢?补习班。富豪甲的儿子,上小学五年级,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富豪甲给儿子送去了全市最好的补习机构那儿。为了儿子,富豪甲煞费苦心,天天开车接送,周末的下午三点到五点半这会儿,是富豪甲儿子专门补数学。 大嘴巴听了三癞子的话后,明了。富豪甲的儿子,是独苗,全家唯独他一个,这钱财再重要,都不如儿子吧?明了,大嘴巴跟三癞子挂了电话。然后邀了仨,蹲守在补习机构那儿。其实补习机构,给三癞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吧?恰好在本市的一处城中村,全是旧房。 这补习机构,还在一处平房那儿。但这升学率,真的是源源不断,你有什么办法说他条件简陋呢?要是真说的过去,艰苦的环境还能磨练人?!大嘴巴来之前,买了四瓶矿泉水,这矿泉水是娃哈哈。他一直往肚子里灌,俩钟头内,一直灌,然后一边撒尿,这儿没什么人睬。 过了片刻,半瓶水,一泡尿,半瓶水,一泡尿,就这速度。俩钟头,过去了。这儿真心没什么人提防。大嘴巴屙到了快疯的时候,哇拉拉的声音,往补习机构里儿传出。放学了,人们该回家了吧?大嘴巴看看手表,五点钟。今儿怎么提前了呢?按这么说,富豪甲还没来呢! 这是孔明借了东风,你想不受都难。大嘴巴邀了俩弟兄,道:哥们,吃饭吃粥,看这回。说罢,大嘴巴从背包里,取出了一玩意儿。这玩意儿很新颖,他压根不知道是啥,但上头印着的字儿,是清晰的。叫做:ipad mini. 其实对大嘴巴来说,他会不会玩,已经不重要了。 富豪甲的儿子,正在那儿,跟朋友一块儿走着。大嘴巴一瞅这小屁孩,惊了,三癞子太神了。这小屁孩,随着另外一个小屁孩,俩眼珠一直往人家的平板电脑那儿瞪着,跟她瞅着美女的**一般,目不转睛。大嘴巴说:这天都帮我呀!于是,他上前去,轻重正好的手— 给搭在了孩子的肩膀上。他对小屁孩说:你叫,刘振浩,对吧?小屁孩点头。大嘴巴说:我是你爸的儿子,你瞧瞧,我给你带来什么?说罢,大嘴巴把包装盒递给了小屁孩,小屁孩拿开一看,一股新鲜的塑料味儿扑鼻过来,跟花香一般吸引人。他两眼一瞪,道:哇?! 大嘴巴说:这是你爹,让我给你的!你得谢你爹。你明白吗?小屁孩说:我爹不给我买,他怕我考不上市重点。大嘴巴说:你爸晃点你,这书越读人越软!干脆甭学了,来,我带你找爸爸去,你好好感激人家吧。说罢,小屁孩兴高采烈地,带着这小屁孩,绕过了一条巷。 说着,丢下了一矿泉水瓶,啪哒一声,没人理会,这儿吵吵嚷嚷。大嘴巴带了俩弟兄,他们都穿着迷彩服,正绕到了一处空旷地的时候,这儿有俩石榴树,大小正好。俩弟兄从口袋里取出了块抹布,挺大,饭店里那儿取的。他们俩从后背,四只手,瞬间摁倒了这小屁孩。 小屁孩慌了,电脑哐当一声,落地上,屏幕碎了。但四只手的力量,是很大的,尤其是工人的手。小屁孩两只大眼珠子朝天瞪了下,流了几滴眼水,眼珠子犯了血丝,然后就晕倒了过去。大嘴巴往回头路看了看,这水瓶子,都放好了。然后,他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拨号。 喂,你是刘老板吗?刘老板说:对呀!大嘴巴说:您在找儿子吧?刘老板一惊,但还是保持了原来的语气,说:嗯,对。怎么了?大嘴巴说:您儿子,正和我儿子在一块儿呢。您要是想找您儿子,您看这路口的水瓶子,您沿着这水瓶子走,就到啦!这是您儿子出的谜题! 说罢,大嘴巴挂了电话。没有给刘老板说余下的话,但刘老板信了。刘老板沿着水瓶子,见一个拾一个,看看有什么玄机。嗅嗅,普普通通,塑料味儿罢了。没事儿吧?他心想。也是,我刘老板在生意场上打拼了那么久,该来的,都来了。待他走到这处的时候,却慌了。 大嘴巴就仨,但他儿子混倒在了石榴树下,生死未卜。刘老板没慌,他之前也想过这个结果。只是不敢确认罢了,因为大嘴巴说是儿子给出的谜题,儿子平时的想象力就非常充沛。刘老板咽了口唾沫,从口袋里,取出了一盒软中华,递给了大嘴巴,说:有话,咱好好商量。 大嘴巴接过了软中华,说:爽快。你知道这是啥吧?大嘴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手铐,然后往自个儿的手脖子拷上,再往刘老板的手脖子拷上。大嘴巴说:老三,你背着小屁孩。老三背了,他们四人,带一小屁孩,上了刘老板的车。刘老板满头大汗,眼睛一直眨巴眨巴。 车子开了,大嘴巴说:刘老板,对不住了。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往前边儿开。单手开,没问题吧?刘老板说:没,没,没问题。大嘴巴说:刘老板,你慌了。但,不好意思。说罢,大嘴巴从刘老板的口袋里取出了手机,然后拔掉电池,再取出手机卡,掰断一分为二。 迎着凉风,这手机卡在路边哪个旮旯,人们也不知道了。但清楚的是,这刘老板被送到了一处小区里头,这处小区没人没车没摄像头,倒是有不少的车库。刘老板进了一车库以后,这时同时开来了俩夏利车。大嘴巴说:刘老板,这俩夏利车,看起来破烂,里头跟你是一样。 刘老板知道,里头跟自己一样,是什么意思。他说:放心,我很配合。你要多少钱,我给你。还有,我不声张,只要你放了我。大嘴巴说:刘老板,咱不是拍戏,但我很欣赏,您心平气和,我也无需动手了。还有,这烟,不错。来,您睡会儿吧,起来有水喝。今晚醒吧。 说罢,三癞子递了一瓶水,给刘老板。刘老板清楚,里头不是安眠药,就是什么眯眼。他没法不喝,因为他挣脱不开,这群迷彩服,已经统领了局面了。刘老板一口喝下了这瓶水,然后,两眼一黑,最后的触觉是被一个头罩给罩着,上了一辆颠簸颠簸的柴油轿车,就这样。 刘老板醒来的时候,富豪乙丙丁有的是带着孩子,有的没带,有的是带着**肥臀的女子。女子一直在瞎喊,有的富豪已经啜泣了。今儿他们还吃香喝辣,在办公室里吹暖空调,思量着这单生意那单货物,却怎么也想不到,才过了不到十二个钟头,已经落下了这般光景。 刘老板摸摸地板,两眼还是一黑。他一摸,全是灰尘,然后往鼻子前嗅嗅,呀!这是石灰。难不成,这儿是石灰厂?还是沙场?造纸厂?他甭管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俩手**,还好,碰到了自个儿儿子的手。很快,嗖嗖嗖的几声,在他们的眼前划过了一阵风。 他们看得清楚,自个儿在哪儿了。跟刘老板料想的差不多,这儿真是砖厂,一辆钩机还休息在那儿。一名二十未到的工仔,正趴在钩机上睡觉。瞅着这点儿,已经是午夜了。刘老板的手指,放在了儿子的鼻孔前,试试看还有啥感觉么?儿子没死,但他们把手脚都捆了一通。 **圆臀,在那儿瞎叫着。怕了怒了无助了哭了,但没人搭理着。人家越不搭理她叫得越厉害。叫着叫着,有的富豪同样跟着叫了。他们口渴肚饿心燥尿急,富豪丁没大想,就艰难地通过绑着的俩手,解开了裤拉链,滋的一声响,从交裆里射出了一滩尿水,打在了灰尘上。 **圆臀叫唤着,工仔醒了。工仔冲过来,掴了这丰润圆臀一耳光,道:你再叫你完了。**圆臀哪儿受得住这种气呢?她立马喷了一口痰水,在工仔的脸上。工仔两眼一瞪,脱下胶鞋,往**圆臀的屁股上使劲打。工仔一边打,一边打电话,说:巴哥,这儿有人不听话。 然后,电话里头不懂说了什么,但瘦看起来瘦弱,实则骨头很硬的工仔,脸上划过了一阵阴笑。他解开了外套,在凉飕飕的夜里,一手提着这**圆臀的腿,甩下了两只鞋子,另外一手抓着她的背脊,就往仓库里走。是个人都知道,往下会发生什么。但刘老板没有放弃。 他咬着这绳子,因为他知道,他的西装暗袋里,还有一只手机,虽然连不上网。 第十二章 人外有人 刘老板瞅着这**圆臀,被这枯瘦的工仔给抱进了仓库里,心不免寒了下。他思量着,今儿自个快到五十岁了,算是老来得子,头一回往自个儿孩子身上下手的,这回是头一回,同样是头一个人这么想。曾经,刘老板生意刚刚做大那会儿,没受过丝毫恐吓惊吓是不可能的。 那这回儿呢?这是怎样的一副光景?他的眼前,是铺天盖地的砖头,另外还有一辆钩机。在往外瞅,不远几步,也许是个沙场。这儿寒风扑哧,时不时又有沙粒飞扬,天神,刘老板看看儿子后,手心都给湿透了,他的牙龈快咬出了血来,才好不容易松动了下捆绑的绳子。 这是军结,他明白,一般人挣脱不开。松了,牙肉出血了,都快咬断了一根虎牙,刘老板从呸地喷出了一口带血唾沫来。然后他从内袋里取出了一台小手机,这是他的救命稻草。假使不出意外的话,这儿还是有信号的,因为这儿不算偏僻,时而还能听到卡车来往的声音。 刘老板两手握着小手机,左顾右盼,暂时没什么人。但富豪给疯了,他们瞅着刘老板,无比震惊。他们立马围着刘老板,打一一零!快呀!不!甭打!有时警察靠不住,我有经验!打一二零!一一九!你说这儿失火了!天呀,这是哪儿!咱们都不知道呢!哎!快打呀!快! 其实刘老板原本也没想好,要打给谁。但是他拿出了电话,往家里拨。在那之前,刘老板瞅了一眼时间表,还有电量。电量是给人欣慰的,因为还有三格。时间,是八点半。号码是打给老婆,139...刘老板的手指,好不容易摁出了这个号码来。忽然!砰扑的几声响,这下! 几名富豪相继倒地,是被踹开的。映入刘老板眼帘的,是一个理着寸头的高大男子,身上穿着黑毛衣,脚踩军勾。刘老板刚瞅见他,他一脚踹倒了刘老板,是朝心口的位置。刘老板感觉这心口,貌似给车子撞了一般,疼得令他喘不过气来,他被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 刘老板,机灵!太机灵了!但机灵过头了。你瞧瞧,那是啥?百密一疏。寸头说着,一边指着他们的上头,原来,那儿有个摄像头,还很明显。可根本,没人注意到。刘老板叹了口气,这寸头男子松开了脚,刘老板才好不容易起了身子靠在墙上,一边咳嗽喘气然后吐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服了。刘老板说,略带绝望。寸头男子,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疤痕,同样的是,有纹身。他说:我是三癞子,你懂吧?不过你不懂,也没关系。毕竟刘老板,给咱们市建设,带动咱们这儿的生产力,我佩服。可是您呀,太不争气了,你们可是贵宾呀! 是贵宾,我又何以怠慢呢?!又何以,不装个摄像头,看看你们要耍什么伎俩?!三癞子一边说着,刘老板却在仓库那头听到了啊啊啊的呻吟。这**圆臀,是要被虐待了吧?因为接二连三的男子,已经朝仓库里头走去。刘老板的眼镜掉了,很快被三癞子踩了个稀巴烂。 刘老板说:三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的西装里,有软中华,要是你喜欢,你拿去,随意。三癞子说:哦?你继续说,我倒是有兴趣听你说了。刘老板说:我刘老板,身材万贯,这不是扯谎。你要多少钱?给我出个价。您看看,你到底是按肢体算呢,还是按人命算呢? 如果按肢体算,我这条臂膀,您开个价。还有我这腿,这脑壳。您说说。一百万一条?可以吧?两百万?三癞子冷笑,说:刘老板,您真风趣。我不图您钱。刘老板说:那三老板,是想打我公司主意?还是想要个名气?我可以提携你三老板,看来三老板你观察我很久了吧? 三癞子说:也不是。有时候,银子不代表什么,这名气也不代表什么。我要你,安安静静,待在这儿。不说话,不走动。我给你好吃的,好喝的。就在这儿,还有,叫这群畜生,别乱叫个毬。否则我这群兄弟,急了,要扒开他们的尻子,日他们的屎罐子,明白吗?安安静静。 刘老板点头。这群富豪们,安静下来了。因为他们也不想,再离开,或者临死之前,给扯了个痔疮,要么成了肛裂。他们丢不起输不起跪不起这个人。所以,唯有安安静静,因为这**圆臀的声响,从来没停止过。每叫一声,就好比电击器一般,往他们的心脏吧唧电了下! 三癞子捡起了这台手机,拨打了电话。喂,是本市的早报吗?哦,对。下班了吗?唵?可惜了点儿。我本来想给你们报个料,今儿晚上,咱们市的几个富豪,给失踪了,对。有刘老板,赵老板...对,属实。咹?举报费?这个不必了,您明儿登头条,明白吗?嗯,谢谢,拜。 说罢,三癞子取出了电池,同先前一般,把这手机卡给一分为二,然后往沙堆里丢弃。三癞子说:待在这儿,你们别动。就几天。我有办法,让你们活得舒舒服服。但你们要女人要山珍海味要票子,你们就见阎王去,要么吃大便去。我也有办法,让你们贱过狗贱过鸡鸭。 听明白没?富豪们点点头。三癞子拿出自个儿的手机,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首先头一个电话,貌似是打给厨师的。三癞子一边往外头走,一边说:对,我要吃饭。您待会给我送过一处,洗浴中心去。就在隔壁街道,待会儿我给你送条驴鞭,你要好好做,腌盐腌啥弄好些。 三癞子继续说:哦,不必了。已经腌好了,你炖汤。还有,我要吃河蚌。挂断了电话,然后第二个电话,是拨给了一个姓黄的老板。这个黄老板,叫什么名字,三癞子是不明不白。但是他打出去后,滴嘟不到三五下,这电话是给接过了。三癞子很高兴,他直呼,黄老板! 黄老板那头很安静,像是在宾馆,像是在家中,没有一丝杂音。黄老板说:怎么?三癞子说,您先挂个电话,我给你送一礼物来。您肯定中意!黄老板说:你有话,直说。甭拐弯抹角,我时间有限得很。说罢,黄老板挂断。三癞子有点儿不悦,因为黄老板没给太好的脸色。 但三癞子心情极佳,他踢了几脚石子,往地上的尘土那儿喷了一口痰水,说:呸!就一商会主席,就这么**!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呀!哈哈,我现在不也是有钱人?!这几个人的性命,少说比鸡鸭鱼鹅值钱多了吧?呸!三癞子上前去,开了手机的闪光灯,然后咔嚓拍下。 于是,三癞子头也不回地,往车子上走,发了一条彩信给了黄老板。不到二十秒,黄老板立马打电话给了三癞子。三癞子惊了,原来自个儿的面子瞬间就值钱了!三癞子迫不及待地接过了电话,黄老板说:你疯了?!你知道这群人是什么人?!三癞子说:我胆大好捞金! 黄老板说:你给我看,是啥意思?!三癞子说:哟,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他们仨,不,他们四,是臭皮匠。你以为,我就一流氓痞子?任由上边儿摆布?我天天见你们这群人,在商会杂志上出现。那儿,都是瞎扯淡。真正你们里边儿斗争,我看的一清二楚呢!黄老板! 黄老板沉默,三癞子说:你是生力军,不,太文艺,说这话是给毬听。你是强龙!这仨,可是地头虫。咱们市,现在到处搞开发,您来这儿,捞金来了。这道理我明。可是征地的工程,他们要您几块地,您亏损了多少,投资下去的烂尾楼,能上新闻吗?!咹?!保密吧。 黄老板沉默依旧。三癞子说:这仨地头虫,我现在给捆了,不!四!我咋老说仨咧?!哈哈哈,因为我是三癞子嘛!癞子三,抱金砖。黄老板,您那事儿,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咋明白的呢?您就甭管了。哦,对了。黄老板,他们之前,是随着何老板的,何旭,那残废。 三癞子说:您巴结何旭吧。他坐不稳了,以后这世道,还不是你的?!咹?!哈哈哈!三癞子说得有点儿癫狂,但是他同样是非常恐惧的。三癞子一边说,一边吸烟,一边拖鞋,散热。这车子,是把窗口给高高摇起。三癞子说完了以后,嘟嘟嘟的短信提示声,到了手机那。 三癞子点开一看,天神,他的工商银行账户,平白无故添了快五万块钱。然后另外一条短信发入了自个儿手机来,是来自黄老板。黄老板,是这般说的,三老板,别乱来,别撕票。我知道,你想要啥。还有,务必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这些事。最好机灵些,你知道我谁。 三癞子噗哧一笑,自言自语道:你这是威胁我呢?还是嘉奖我?五万元?呵!我今儿晚上吃的饭菜,都不止五万块!你吃毬去吧!说罢,三癞子摇下了窗户,喷出了一口痰水。然后踩下了油门,往市区里行驶。他一边开,一边放着音乐,前面是一段夜路,但三癞子高兴。 三癞子一边踩着油门,觉得这破夏利,真慢!但是稳,他就要这样,很多东西不是速度能解决的。这时,三癞子想起了他的大恩人,他立马拨通了一电话,给恩人。三癞子拿出手机,这儿没有交警巡逻,打电话,正好。喂,是丁敏嘛,对!我正是三癞子,驴鞭子... 第十三章 是福是祸 这一通破事儿下来以后跟放鞭炮一样一截一届地响,从当事人那儿响到了一定的点儿上,总得有人慌了。但最慌的不是绑人的三癞子不是侦查的陈铭坚卫民,反倒是领了残疾人证的何旭。何旭坐在办公室那儿,一口烟一口酒地入肚入肺,他一边看着账单,大吼道:娘亲嘞! 何旭点燃了第四还是第五根烟,他撵灭了烟头,觉得这一路走得咋那么艰难,这举步维艰的样子,跟先头一帆风顺,真心大不一样,何止是大不一样呢?简直是两个世界。何旭握紧了拳头,是使那边已经断裂的四指。他拨通了电话,是拨给往往最信赖的范仕健,打了三回。 全都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第四会儿稍稍好点,成了来电提醒。但那是别的号码了。何旭这次怒了,彻底玩怒了。他随手把嘉士伯给摔了个稀巴烂,冰块洒落了一地。然后脸涨红怒曰:他妈的范仕健!你真不明白坐吃山空!咱们当初怎么一步步走来全忘啦?! 今儿是什么情况?!被绑架的是什么人?!那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的双手双脚啊!咱们公司,跟空壳子,有什么分别?!跟我这残废,又有什么区别?!这就是现实,我就不该信你!这人从女人x里儿出来就注定没干净!范仕健我看透你了,滚你娘的蛋!滚犊子! 何旭怒道,然后一边儿喘气,饮下一口啤酒,消气。这秘书也恰好进来,一脸茫然,不知说啥好,但是还是兢兢业业地,收拾了地面上玻璃碎片,然后扫到了垃圾铲那儿,出了去。何旭看着这秘书,气不打一处来,想找人消气。但瞅着这秘书的屁股翘起来,怒火成了欲火。 何旭说:你!过来!秘书说:唵?秘书回头看了一眼何旭,翘着的俩尻蛋非常圆润,何旭愈瞅这下边儿反应起得愈厉害。秘书一边扫,一边拿着抹布抹地板。其实秘书她也是不情愿的,只是最近这公司事儿繁多杂乱。秘书是何旭的亲信呀!何旭一个月发四五千,她不敢玩。 这秘书不知道,只好继续扫地,抹地。何旭说:你这羊羔子儿!叫你过来你不过!何旭虽然残废了,但俩手还是很有力气的。何旭上前去,一把揪住了这秘书,然后三两下便揭开了这秘书的衣服,秘书想反抗,但是却又不敢反抗。因为,这还是头一回么?是好多回了吧? 何旭拉扯着秘书的俩手,解开自己的皮带,给捆上了去,秘书是彻底不敢反抗了。这下,何旭交裆那儿的帐篷,已经是撑的很高了。除光了衣服,加上紧张,这空调暖气把二人都给弄得大汗淋漓。秘书心一横,眼睛一臂,任由何旭在自个儿的下面一直抠一直插,她边叫喊。 过了片刻,抓了**抓了x亲了**亲了x什么都该做了,何旭终于入了人家的身子。何旭一边干,一边念叨道:他妈的!这世道,谁都靠不住!先前,我就不该信这几个傻x!什么是过河拆桥!什么是见利忘义!我何旭总算是他娘的明白了!你叫呀!叫呀!你再叫呀! 何旭一边干,犹如猛狗,在后面进攻,然后还一边叫唤道:我先前,靠打架起家!但现在,我想打人!我根本不知道打谁!我明了!来阴的,不搞明斗!玩失踪!玩绑架!玩黑的!他妈的,我天天阿虞奉承,我为了什么?!我好心好意,为这处地儿,谁拥护我!谁爱我了! 何旭现儿很猛,真的像条猛狗一般。这秘书想搭话,但她的嘴唇只吐出了啊啊啊。何旭说:你说话呀!给我解闷呀!你不说话?你吃我x去吧!你看看你这身子,天生的挨毬货!你是婊x!是骚x!是贱x!你看你那俩**,不给我给谁?!像俩羊尿脬!你看你那尻蛋! 那就是俩猪尿脬,专门给人x喽!你叫呀!你叫呀!何旭武了快半个钟头,两条站得快发软了,两只手也从来没离开过秘书的**。半个钟头过后,何旭想都没想,连套子都没戴上,直接在秘书的x里头**。事毕,秘书快晕厥了过去,两只眼珠子直翻白,衣衫不整。 何旭不管她,只是踹了一张椅子,让她坐在那儿喘气。何旭把怒气全撒光了,他才知道,原来自个儿是那么渺小。他点燃了玉溪烟,在那,纳闷着。他现在只穿着一件衬衫,领带已经不整了。他还能依仗谁呢?但这时候,有人,呼了电话给他。何旭用袖子擦拭额头,接过。 喂。何旭说。另外一头,是安安静静。何旭看了下办公室挂着的钟表。是午夜了吧?谁还会传呼自个儿呢?电话那头说:喂,是何旭吧?何旭说:咹。对。你说,你是?那头说:我啊,我是程老板。你还记得吗?何旭想想,程老板?既陌生,又熟悉的印象,从他脑海浮现。 过了约俩秒,何旭想起了。这程老板,年过不惑,就镶了俩排金牙,真是特色呀!何旭说:有什么指教?程老板?大半夜打来,我怕影响您休息呢。程老板说:哦,没什么指教。有笔生意想跟您谈谈,有兴趣吗?何旭说:生意?什么生意?现在公司入了瓶颈期,何旭很急。 所以,何旭他必须一支强心剂,才能让公司死灰复燃。程老板说:我呀,我要入股,您看怎么做?还有,我还带了一老板,我们俩要入股。您看看,我是这么想的。我希望,我,跟那位老板,是除了你以外,公司最大的股东。何旭说:怎么开?最大?四六?还是三七? 程老板说:不是,都不是。五五分账,您看咋样?何旭说:我x!您开玩笑吧?!我好不容易坐这位子,五五分账?!那我先前的努力,算逑?!程老板说:哎呀,何老板,您别燥,别躁,您出来吧?现儿。有空不?现在,范老板,也在我这儿呢。不,是你们这儿,懂吗? 何旭心念:范老板?就范仕健?!范仕健,啥时候同这程老板混熟了?!这不妥呀。范仕健刚刚入了新房子,事业有成,迎娶了娇妻。他们俩,外头都是说狼狈为奸么!这狼狈要分开了,那顶个毬用!何旭心念,不对,这事儿不对!何旭说:您在哪儿?我洗澡,立马出去! 何旭没怎么想,回了趟家,让秘书陪着。他回家后,立马洗澡,把x上的骚味儿全给肥皂洗掉。这秘书也肯死乞白赖地跟着何旭,何旭先是厌烦,觉得她跟条死狗一般。但现儿他觉得独木难支,弟兄们现在都不知去了哪儿,先前还有几位。他纳闷着,我何旭,还是何旭吗?! 我敢跨国杀人的勇气去哪儿了?!我要掀盖子坐天下的霸气去哪儿了?!我敢在卫民头上屙尿找人x他马子的筹谋去那儿了?!难不成,我坐了天下,反倒成了傻x?!反倒给骑上了头?!这不妥吧?!何旭洗完了澡,说:我要的挂面呢?秘书煮好了,何旭说:你洗澡吧! 何旭一边吃,一边打电话,范仕健还是不接。他心燥,但没办法,只好吃东西,换衣服。他们约定好了,一个半小时以后,在江南区那头碰面。那可是何旭的井冈山呢,他起家是在那儿。那江南区咋样了?他也不知道了,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何旭对他们其实也不差呀! 先前何旭用过的铺面,每个月都会按时交租。待他好过的人,该送的钱其实都送的,好吗?时间滴答滴答过,何旭听着这水声,心烦了。他的挂面都吃饱了,可这女人的澡还没洗好呢。何旭说:喂!你好了吗?!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拽你了!说罢,何旭继续等,还有时间。 约十五分钟,女人高高兴兴地出来,连衣服都没有穿,两只**晃悠晃悠,在何旭面前跟幻影一般。另外,她的下面,同样没穿东西,是一片黑森林。就连基本的拖鞋,她都没穿,两只白脚丫踩着地面,全是水。何旭说:你还真是受毬命!你不舍得披件浴衣?!我受不了! 秘书先是委屈,但没有说话,她的手里头,是一张验孕纸。她递给了何旭,然后摆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然后就进了房间。她先前,在何旭家住过一段时间,因为何旭没有女友,但下面又养得不行,血气方刚么?秘书她是领四五千的,还不带小费和提成,她知道何旭想要。 那就给罢!可何旭看着这张验孕纸,一摸寸头,心想,坏了!何旭说:我要当爸爸了?!何旭两眼一瞪,这验孕纸,是两条杠,分明的怀孕了。何旭说:你倒是出来呀!秘书兴高采烈地,穿了小西服,踩了靴子,她两手搂着何旭的脖子,说:从今儿起,我就是你女人啦! 何旭想,坏了。你早不怀孕,晚不生育,你偏偏在这时,给我怀孕!天呀,何旭心乱如麻。打掉?为什么要打掉?他养不起?他缺钱?他没有责任心?都不是。不打?不打,谁养?我何旭从没想过结婚,我是孤儿仔,非亲非故。归根到底,我压根儿,就没想过定性!结婚! 可这孩子来了,是晴天霹雳?是飞来横祸?何旭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闻道女人的头发香,脖子香。忽然,嘟嘟嘟,手机的响声,把何旭从幻想派变成了现实派。他拿起了电话,这手机屏幕分明的,是范仕健。何旭马上接过,迫不及待。 第十四章 各有千秋 何旭趔趄了几步,踩着拖鞋的脚差点儿崴了。他在茶几上,忙找寻香烟同打火机,可翻来覆去,都没有个结果。秘书见状,一边找鞋子穿,一边儿捂嘴偷笑。她说:你要找烟是不?说罢,秘书从鞋柜上丢给了何旭,何旭好像寻着解药一般,慌慌张张点燃,然后额头冒汗。 他可以接受好多种结果,当初这四根手指断了,他只是眨巴眼,然后转身匆匆离去,不要了都!可这孩子,能一样吗?!那是亲骨肉,是血浓水呀!何旭说:多...多大啦?!秘书说:你都结巴了。一两个月吧。何旭说:那...那你之前咋...咋不告我听?她说:你之前不忙么? 何旭说:好吧。他不知怎么办,只好出了屋门,然后吹吹风,穿上了鞋子。他忽然很温情地看了一眼秘书,道:你...你真要去,随我去?!秘书说:不然呢?我是秘书呀。何旭说:我去的地儿,那些人都是狼,要吃了你,眼珠子发绿喽!秘书戳了何旭的鼻梁骨,你就是狼! 何旭让步了,成了女人脾气。他拗不过秘书,唯独让秘书上了车。秘书不会开车,可何旭也舍不得给秘书开。他准备好了矿泉水,安全带,还递给了秘书手机。差点儿没告她,待会儿要是出车祸,记得打电话。秘书扑哧一笑,是吧,难不成,这何旭,平时凶神恶煞的样儿。 现在倒有了几分爱意,比汽水都浓。何旭开车后,这汗水从未停止流过。刚刚洗澡的身子,现在感觉又成了徒劳无功。车子开了约十来分钟,便到了江南区。秘书透过窗外一瞅,这儿没有高楼大厦,街上最大的规模,无非是双层超市,然后街道两侧全是小打小闹的商铺。 修车胎的,卖米粉的,卖杂货的,反正杂七杂八。那何旭要去哪儿呢?咯吱一声,何旭在一处俱乐部那儿停车。往外头一看,这儿倒是有不少人打桌球,饮啤酒。何旭同她说:下车。秘书乖乖下了车,然后陪同何旭一块儿上楼去。这俱乐部,在江南区,可以说是独树一炽吧。 何旭点了烟,下了车,这风有点儿大。他伸出了残废的手,让秘书拉着。秘书心很甜,陪着何旭上楼。哦,旭哥好。旭哥好。何旭上去,这群打桌球的人纷纷向何旭问好,还有一些人,通过网络电视,来看英超。何旭心想,这夜里没有星星,可能这夜色不大好。果然— 何旭刚刚入了俱乐部,是要进包厢,只见几名女子抬着一个小姐,正从里头出来。何旭一惊,道:怎么了?!只见这女子,穿着一条短裙,两条光着,好像不怕冻。她踩着拖鞋,地上全是血迹。何旭大惊:我x!谁干的!小姐说:我,我不清楚,但,但,范老板,在里头。 何旭说:他娘亲嘞!何旭说:你!女人!进去给她看看!我不懂这回事!说罢,何旭怒气冲冲,往里头走去。而这秘书,唯有抬着这名女子,入休息室去。秘书让受伤的女子,坐在沙发上,然后吩咐俩名姑娘,去拿水来,最好是温水,滚水也没有问题。然后最好湿下手巾。 秘书说:解裤子,没事儿吧?小姐点头,她没气力了。但她喘气得很厉害,说明她生命力还很旺盛。只是秘书不解,她何以来这么多虚汗呢?来了!俩姑娘拿来是湿手巾,递给了秘书,秘书先给小姐擦擦汗水,然后让俩姑娘给她捂脚。秘书说:寒从脚心起,别弄得发烧哈。 这时,秘书解开了裤子,心一横,反正都是女人!都一条缝!一股味儿么?!有什么见不得人呢?秘书一揭开,俩姑娘不敢看,秘书看了后,她的阴缝差点儿喷出尿水来,那是给吓到的。这名小姐的**是全剃光了的,而两片唇瓣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疮疔,恶心得很。 秘书更加头皮发麻的,是这名小姐的x已经有裂开痕迹,内裤跟大腿上全冒着血,甭管怎么擦拭,都是流,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秘书问:你疼吗?秘书说:疼,刚刚不疼。秘书摸了下她的额头,有点儿烫,不是很烫。但她身体情况不佳,不过秘书看到了这小姐的臂膀。 那儿有个针孔,她刚刚可能打了一针。这针是什么针,秘书也不好说。现儿秘书只有给她擦汗擦血,然后呢,说:打一二零吧,要不然出人命了都。对啦,你有空吗?下去帮买一瓶止疼药。她们俩照做,秘书心惊,这何旭到底是干嘛的。她现在终于明了,她的心,悬了。 何旭怒气冲冲,这事儿先前是没有的。平时他发觉,客人们待小姐再狠,弄个鼻青脸肿也就算了。打打屁股,弄一身青,有时有了恶趣味要x尻子也有,但是少数的,殴打比较多。这法子,是何旭挣钱的万能法宝。你**吗恐惧吗难受吗是有多不爽吗,来这儿怎么疯都行。 所以何旭,赚的就这钱,给人发泄。但现儿他已经不干了,他走上了正轨,开始往上头巴结了。但这次回来,他惊了,谁要这么待她,是打了何旭的脸吧?那可不答应。何旭进去了,汗水已经哗哗直流。只见里头坐着仨人,让原本怒血攻头的何旭,三两下就给软了下来。 这仨,开了一台,上头有啤酒,白酒,雪碧。还有几碟小菜,弄了塘角鱼,蘑菇炖童子鸡,葫芦鸡,凉粉,还有一锅乳鸽汤。其实什么菜是不紧要的,因为这是钱可以搞定的事儿。可坐着这仨,是范仕健、程老板,还有蒋天武的爹,蒋云。天,蒋云都给来了,难不成讨伐?! 何旭坐下,程老板笑了,他好像刚喝了口汤水,然后擦了嘴,道:何老板,你那妞儿,不错。真乖,怪不得你生意那么好呀!原来你靠女人x起家呀!哈哈,我心直口快,见谅呀!我是粗人,你看,多俗,全是金牙。何旭说:没事,你高兴,随意。程老板说:其实我醉啦。 何老板说:咱们开门见山吧,最近的事儿真多,要么不发生,一发生呢,就是大半夜的,搞得我呀,失眠多梦!还有呢,我没有女人伺候,你们知道的,我又日不下男人尻子,所以我真想休息,娶个老婆。老范,您谈谈吧,刚刚你们不是谈很久了吗?我来迟了,不好意思。 范仕健说:呐,这是合同,草拟的。你看看,怎么样?要是没有问题的话,这是,新印的,你觉得好你就签,要是不好,咱们协商。国与国之间都可以谈判,对吧?那咱们小打小闹的企业,也是可以的。何旭说:老范,你就别班门弄斧啦,这俩老哥,都是老江湖,咱们菜鸟。 何旭看了以后,觉得上头都是一大堆废话。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上回这程老板已经说了,五五分账,何旭占五成,不过合同上写的,他占了快六成,至于事实是咋样的,那就不知道了。但上面说了一句大实话,那就是,蒋云入股要占大约三成,程老板占两成股份,这是真。 何旭觉得,这次他俩给了面子,我也不好给脸不要脸吧?何旭说:成,我签了。笔呢?蒋云喝了口啤酒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呢,何老板,高。比我那败家儿子,要高多了么。何旭一惊,这蒋云该不会是话中有话吧?蒋天武才死了多久呢?难不成,他又要暗讽什么么?是吧? 何旭说:哪里。就这样吧,我谢你们了。要不然,我这公司,得亏死了。何旭他不知道,这合同签下去以后,走法律程序,是行得通了。这四个富豪,一下子就离开了自个儿,生死未卜。其实不出一个月,这何旭的公司,说亏损,是真亏损。那之前富豪签下的那些合同。 也恰好是今年年初到期,真的有那么巧吗?何旭不知,他也懒得想了。因为,何旭,快要做爸爸了。他不缺钱,但是他觉得,如果拿命在钢丝上悬着,是比缺钱还要危险的事儿!天呐,他感觉这危险步步逼近了么!何旭当天晚上,喝了好久,他忘了,一直喝一直喝到几点。 他最后的印象,是秘书老婆打来了一个电话。这女的,得救了。不过她从此,生不了孩子了。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是程老板,主动找蒋云,协商这事儿的。程老板想什么呢?何旭也不知道,但何旭知道这程老板的水平高,所以和他在一块儿的,也都是大人物,有真本事。 何旭再怎么说,也成了残废了。那就不说了,说,就说卫民吧。卫民知道三癞子这么玩法后,他没办法,参与不了,他的权力太小了,虽然钱也不缺。但卫民最近知道一事儿,差点感动得泪流满面,说是屁滚尿流都不过分。那就是,庙街这边的大大小小生意,都归他了。 本来,这事儿,他不知道的。只是突然有日,龚春秋拨了一个电话,然后从香港那边儿寄了一份合同回来,说是民主投票得的。因为庙街这边,是残花败柳了,不过何旭想要收,也收不成。卫民干了一件好事儿,把何旭的地儿给砸了,后来警察去查,贩卖摇头丸的生意真不少。 卫民回到了庙街饭店上头,他还住那儿。他躺在**,思量着,今后的日子,终归有个想法,有个计划吧?他转过身来,好歹自个儿是生意人了!开口酒,好好睡,繁琐的事儿以后决不断!他喝了酒后,看电视,一边吃着花生龙眼干。不过当他快要睡觉那会儿,他发现— 他的床头那儿,有一块玉,很绿,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第十五章 都是肥仔 卫民看到这块玉,心里不免起了杂念。是呀!这是钟思璇先前极爱的,在临死前,还挂在脖颈上,垂钓在两块**里。卫民看着,心好像被只八爪鱼给揪了一般,又酸又疼。他想着,先前睡觉的时候,跟个婴孩一样,吸吮着钟思璇的**。但现儿,人走了,茶凉。楼正空着。 他拿起来,放在眼前用手拿着红绳晃悠晃悠,想晃悠出个什么来。但他好像明白阿珂讲的话了,其实呀,人一走了,什么钱呀名呀利呀权呀,比不上个人实在。可你没有,这能行的通吗?!咹?!卫民当时败哪儿了?软了。搏命那会儿,才硬,何旭真的好厉害好厉害吗? 其实不是吧。卫民思量了下,最近这手尾,七七八八已经办妥了。通知家人,保险赔偿,入土为安,快了,最多不出俩礼拜,一切又都好了。但卫民又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心寒么。其实钟思璇的心,压根,就没离开过佟世云,会吗?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因为有了戒指。 有了戒指,这二人要结婚。虽然这你情我愿,到底还是说不通。可这戒指,成了紧箍咒,俩人在一块儿,有时过日子比爱爱爱爱要紧得多。不过卫民,这次豁达了,他看透了一理儿。原来这人的心呀,不在自个儿身上,那最后,甭管怎么执拗,拉扯。瞧瞧,你还是,随了他。 他叹了口气,不知是该悲哀,还是该咋样。五味交杂。睡吧,这日子,以后还得过,不是少了谁这地球就不转这天就会塌。用时髦的话说,我卫民爱过!那我问心无愧了!潇洒点么,没害处的。好吗?卫民内心挣扎着,睡啦!该。卫民一转身,轻轻放下和田玉,然后睡过。 大半夜,这天打雷了,春天来了,打开窗户又该潮湿,然后是一股“泥土芳香。”卫民好不容易才睡过去,这天打雷,他没得选,正当他迷迷糊糊,上床的时候,不小心磕绊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和田玉,掉了下来,差点儿摔坏!卫民惊了,连忙拿上来,擦了表面下,看看。 没坏吧。卫民使劲摁摁,对,是没坏。这样,卫民才安心睡下。可卫民不知道,这块玉里头的玄机,是很要命的。这不摔不成,一摔了,可能人们背地里瞅着,就没那么准了。卫民他不知道,这是啥意思。第二天,醒来,照旧,卫民知道这商人的苦恼了,东奔西跑累过狗。 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这一天又给整没了。剩下的,是疲倦,还有丝丝醉意。这天还在下雨,卫民还不大想回家睡觉,毕竟孤身寡人么?!这个词,是夸耀自个儿呢卫民。他打了个电话,让阿珂陪他,俩哥们儿宿醉划拳闲聊扯淡过一夜算了。阿珂也来了,不到十分钟,快! 上了车,阿珂问:去哪儿?卫民说:“阿富汗。”阿珂说:咱们庙街没夜市么?卫民说:你要知道,什么叫改善民生。政府做的,叫宏观调控。咱们这儿庙街,能有多大?恁大!跟我鸡x似的。那你半夜嚷嚷,就没停过,你不吵着人家老百姓?人家明儿还得干活呢。熄灯吧! 阿珂说:哟,你还干起了,**的活?!你又不是当官的。卫民说:那也比你强呀。阿珂说:算了,我准备发财了。卫民说:发吧发吧,你要是发了,请我吃饭,给我买套房子算了。阿珂说:没问题,不过我问你个事儿。卫民说:什么事儿?阿珂说:你会不会原谅?! 卫民说:原谅?!原谅什么。阿珂说:就是先前有人伤害你,但后来你还跟他在一块儿做事。当然,没什么感情,就是图利罢了。卫民说:你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算了,我懒得解了,我最近累死了。有奶就是娘,干吧。当初重庆谈判,**多宽容,都快打内战。 阿珂说:我就知道你豁达了!你真是,宽宏大量!宰相肚里好撑船!不计前嫌!卫民说:你拍市长马屁去!准给你当个镇长!说罢,卫民听着这话,觉得有点儿怪,不计前嫌,是啥意思?谁得罪过卫民,他心里清楚。可阿珂说的话,突然就变得有哲理了,变得文艺范儿了。 算了,思想总有差别么?卫民来到了“阿富汗”的夜市,因为这儿附近都是商业区,所以吵吵嚷嚷很正常,人们住在这片儿的,其实也不是很多。卫民拿了一件啤酒,哈尔滨的。阿珂坐下后,他对卫民说:哎,你知道么?我最近去医院检查了,我这辈子,都喝不上酒了都。 卫民惊讶说:喝不上酒?!为啥?!阿珂说:我前几天,我那护士女朋友么,她待我好,帮我争取了个免费体检的资格么,因为我买了医疗保险。这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我快吓死了。前几天我脚疼呢!以为歪着喽,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这尿酸过高了。以后要吃肉都难了。 卫民说:尿酸过高?!你知不知道我点了多少肉呀!那怎么办?!阿珂说:没事儿,少吃就好。我吃酸笋田螺去,反正咱们来这儿是聊天用的么?又不是来吃东西,吃东西就去酒楼了。卫民点点头,略带怜悯。因为这种事儿,阿珂年纪轻轻,还没到三十,居然落下了这病。 阿珂说:卫民呀,你说俄罗斯跟美国这关系咋样?卫民说:普京跟奥巴马?阿珂说:对啊,我最近研究了,近代史。我感觉,这两方,力气憋得越足,这打起架来的机会,就越没有。为什么?他们俩的武器,早把地球给炸了三圈喽。你看,最后还不是和解了?现在多好呢! 卫民说:你到底想说啥?阿珂说:冰释前嫌!你肯么?卫民说:这到底是啥鸡x意思?正当阿珂还在那儿念叨一堆废话的时候,卫民的背后,好像传来了熟悉的音色。难不成阿珂那堆神神叨叨的废话,是个信号吗?卫民转过头去,后头坐着是一美女,倩影撩人。卫民听— 呀!我都说了,明儿我再来找你。不就三缺一嘛?!咱们这儿,天天打。你还不是想挣我屋租么?嫉妒我有俩房子在市区呀?你想得美了。你老公多会挣钱?啥?你觉得我这年纪,就不该这么有钱?!我说,我漂亮,我有钱,这是我的错吗?我不稀得跟你说了,你老妇人! 啥?哟,咱们斗嘴都快斗了几年喽。你老公待你不好嘛?啥?!我没老公陪我睡,我就一变态啦?切,说到底,你还是玩激将法。想挣我钱!你呀你呀,这小伎俩,瞒不过我眼的。算了,我明儿真过去,不骗你,真的,我一天就待在家里,偶尔出去玩玩罢了。好了,拜。 卫民瞅着这头发,是紫色的,又有点儿像红色。如果没有走眼的话,卫民心道:梁慧雯!天神,卫民不顾形象了都,汗水稀里哗啦流下来。但这人真是吗?!卫民有点儿惊讶,这么久不见。这是缘分吗?!难不成阿珂说的“冰释前嫌”,就是不计较,先前她是拍了拖或咋么?! 天神天神,卫民有点儿紧张,又有点儿无奈。他转过身去,和阿珂吹牛,吹国际形势。说:其实,美国跟俄罗斯的关系,绝对不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你得从国际形势来分析,比如说,我告你。从经济来看,美国可能是大获全胜,但是从地理位置来看,多少人想打下俄罗斯?! 卫民还在吹牛那会儿,他不知道,正在三个钟头以前。阿珂身上发生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范仕健打来了一个电话,给阿珂。阿珂当时还在一边儿抓护士奶,一边儿亲个不停。可范仕健打电话来了以后,阿珂接过,本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因为压根没备注。可一接— 天神,是范仕健。这声儿,他记得一清二楚了。范仕健说:是阿珂么?阿珂说:别叫那么亲,咱很熟么?范仕健说:没事儿,咱们呢,有商量。你知道我是谁吧?阿珂说:知道,贱x一个,无恶不作。范仕健说:你看你看,你这思想,不端正了吧?不打不相识,是吧?嗯? 阿珂说:按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把你全家杀光了,又把你全家女人的x给日了一遍,再塞下一个锤子几颗核桃,才叫不打不相识呢?范仕健说:您别泄气嘛?其实咱们,在市里头,可能就一土匪,无赖,流氓。你也是吧?哈哈哈,咱们是什么骡子,是马,你我心知肚明。 这话,摆明说,说大家都不是好货色,那还装个x的矜持呢?阿珂说:你有话直说吧,我准备要睡觉了。范仕健说:呀,不是我要和你说呀。我只是,告诉你,咱们为什么不一块儿合作呢?范仕健还没说完,阿珂就说了:你杀了佟世云又尿了卫民你想让我跟你合作?!靠! 范仕健说:那当初日本人侵略了咱们大中华,现儿看毛片的孩子很少嘛?别较真嘛。阿珂说:我告你,你吃屎去吧!你就一傻x!范仕健说:我是什么不要紧呀,不过咧,我找个人和你说说话。你会感兴趣的吧?嘻嘻。这下,电话里,换了声音,这个声音,有点儿懒散。 喂,阿珂么?!你咋这么说话,你多少也知道尊老爱幼吧。人在做天在看,何况有扬声器呢?我是你谁?我是你杰叔!你认我吧。咱们这处地儿,有谁不认我黎希杰呢?都说了,别那么叫,叫了,有用吗?人死,就复生吗?你听我说,阿珂,咱们都是肥仔儿,是吧?都荤。 第十六章 都很陌生 阿珂一惊,如梦中醒。对呀!这黎希杰,就和范仕健,混一块儿了!他还记得,陈铭坚当初把他弄进了警察局,给了他一份儿文件。这文件里头有相片,就黎希杰同何旭他们一块儿在夜市那。难不成,这黎希杰,也参与了么?!黎希杰说:弟,认我这哥不?阿珂没有言语。 黎希杰说:按辈分么,你得叫我阿爷,你拜的是阿云做大么。可现儿阿云死了,你就上了一辈分。所以呢,你叫我哥,我认的嘛。弟哎!阿珂说:哥,你现儿在干嘛呢?怎么想打电话给我,有话直说,好吧?电话那头的黎希杰,擤了一口鼻涕,然后吧唧喷了出来,很响。 他说:过来吧,有事儿找你。甭怕。咱们都是一伙人,你那点儿事,我知道。来吧。阿珂不免惊了下,肥耷拉的脸蛋,又沁出了汗水。难不成,黎希杰真知道,自个儿的事?阿珂一想,他会知道自个儿什么事呢?阿珂犯的事儿,是太多了,就连上床扑火,都给拍了下来。 他还惧怕么?可阿珂还是去了,单枪匹马,跟关羽似的。他觉得,其实自个儿是英雄。阿珂还特意披了一件风衣,踩了一双靴子,口袋里备着一把弹簧刀,万一要开仗的话,那阿珂可不亏!甭管他们再狠,现儿不同往日了,总不能说干,就把阿珂,给干了吧?他放松了警备。 不过阿珂去了以后,黎希杰还真出来接待自个儿。黎希杰和先前一样,油光满面,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了。但是这乍一看,还真年轻!脸上全是油水,比自个儿要白,皮肤要嫩,跟女人,跟婴儿屁股似的。黎希杰把阿珂引入了一家按摩店那儿,阿珂说:你又想让我找姑娘? 黎希杰说:这个倒没。你看这,规模咋样?黎希杰指了指这家按摩店,表面上看起来不大好,可进去一看,阿珂惊了。里头居然还有洋人,这洋人是白皮肤蓝眼珠大**大尻子的,她正给客人按摩,阿珂惊了,说:你咋把洋人给弄来了捏?!黎希杰说:还没完,你再看。 黎希杰把阿珂,带入了这按摩店的后边儿停车场。一辆显眼的宝马x5,在他眼前那儿。黎希杰说:怎么样?他开了车门,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儿,扑鼻过来,阿珂从没碰过这么高档的车,就连佟世云,也只好勉勉强强,开了一辆日产尼桑。这辆宝马,少说还有七八成新。 你要卖四十万,是绰绰有余的。阿珂先是惊艳,这几处地儿难不成都是黎希杰的么?黎希杰好像读通了这阿珂的话,他说道:这几处地儿,不错吧。还有这宝马,厉害吧?大红色,招财。你看看,这是啥。黎希杰从车子那儿,取出了一副墨镜,他说:阿玛尼,一千多块呢。 黎希杰秀了墨镜和汽车后,又秀了这车子内的音响。他发了许冠杰的歌曲,然后一边哼:我地呢班打工仔,一生一世为钱币做奴隶。一边哼,黎希杰也知趣,立马从车子那儿,取出了一盒茶叶,那是上等的铁观音,给了阿珂约一袋,里头有十包。阿珂可以喝上那么一个月。 阿珂本以为,这黎希杰,是发了横财,又或者成了暴发户炫耀他那身家吧?其实不是。黎希杰说:喜欢不?这话,像是征求,他的意见。有可能,是有馈赠的意思。阿珂说:喜欢?!你要给我?!黎希杰笑笑,递了一根玉溪烟,给阿珂,道:你咋那么肤浅?光光看这大宝马。 阿珂说:那你想说?黎希杰说:我最近,发了,真发了。我买了套屋,在经开区那儿。八十万,一百多平米,山清水秀,后边儿是水塔。其实之前也发,但都是小打小闹,有几家麻将馆,然后搞搞大马六叔,偶尔放放贷。但现儿不同了,我开始感觉,这日子,越过越好了! 阿珂说:为啥?黎希杰说了后来卫民同阿珂讲的话,有钱就是爷,有奶就是娘,好人坏人我分得不大清,但这穷鬼富豪我分得太清楚了!咋样?你喜欢不?这车,这按摩店,我还可以给你看看,我最近要张罗办的酒楼。阿珂说:你要送我?黎希杰说:你买吧,二十六万。 阿珂说:二十六万?!他心动了,才二十六万,那他甩出去二手的至少能赚七十万的话,他还白白得了四十万。他想,这车子,的确是辆好车。阿珂心动了。他说:你有啥办法速成的呀?!黎希杰说:呵!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上流社会。走吧!咱们兜兜风,顺便去吃个饭! 这么着,轻而易举,阿珂受了洗脑,跟天下雨浇了地一般,容易。一下来,这地就湿了,就不干。阿珂就这么一回事儿,他没碰过宝马,可这车是他开,现在他手拿方向盘,耳听许冠杰,嘴里叼着的是玉溪,今儿回去喝的是铁观音。这车上的茶叶很多,他还要了正山小种。 这天下来,阿珂才明白,原来黎希杰现儿是跟何旭他们一块儿混了。他不知道,何旭是干嘛的,直到这黎希杰把车子开到了市政府旁他才知道原来现在的何旭已经跟上层建筑打交道了。黎希杰是在巴结自个儿吗?不能吧,要是巴结的话,那他有什么地儿,是可以图的呢? 阿珂试着不去想,可黎希杰今儿是,无比大方。他还在酒楼那儿,开了一瓶五粮液。这晚,阿珂貌似真的尝到了,天堂的滋味儿。是呀!吃香喝辣,夫复何求?!阿珂现在脑海里还在惦记,这一切真是太美妙了!他一边听卫民吹牛,一边儿幻想着,哪天,他也做了一富商呢? 卫民有点儿醉了,因为他猛往自己喉咙灌酒,然后咕噜咕噜下肚。这啤酒先下肚,是很凉快,挺刺激的。但灌久了,脸红气喘,卫民其实不大会喝啤酒,可是他非要灌下,这是为啥?耍酷呗,犯贱呗,后头是谁呀?!他心里边儿的人!他其实一直喝,嘴里念叨,耳朵却机灵! 阿珂幻想完了以后,他暗暗做了个决定。哪儿有钱,他就去哪儿吧!只要不过火,没有触碰到自个儿的底线,那有钱就是爷!有奶就是娘!这话真不错!他说:卫民,少喝点。你看看,这菜,你都没怎么吃。落下胃病,那该咋办?卫民说:我,我,我,我没醉!清醒着! 阿珂说:那你得出钱,我现儿没钱啦。卫民说:你的钱呢?阿珂说:我忘带了。卫民说:哦,多少。阿珂说:三百。卫民说:三百?!我点了一件啤酒,才吃了两串烤肉。你要我三百?!阿珂说:呀,是三百。卫民说:好吧。卫民有点儿不情愿,从钱包里掏出了三百块。 不过这时,在他的后头,好像来了一不速之客。他随手丢下了三张红太阳给阿珂,然后便回头一看。天神,这人,真是梁慧雯。卫民没猜错,她还是老样子,唯一的变化,好像就是感冒了,加的衣服多了些,围上了一条红色围巾。但这时,来了一人,这人看起来,过而立。 卫民现儿醉了。这男人,穿得西装革履,说是过而立,其实说过了四十,也是不过分的。不过这时,卫民疯了,过后他也回忆着,不知自己咋了,好像当时一股热潮涌向脑袋,非要干点儿惊天动地的事儿不可。这时,阿珂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个什么事儿。只见,突然! 卫民像一条狂犬一般,一个转身,踢飞了塑料凳,然后佝偻着背,十分别扭,跃起踩着这张凳子。他高高在上,但是这一瞪,跟发疯似的,却把梁慧雯点的东西,全给踹飞了,地上全是油水。梁慧雯惊了,说:你是谁呀?!卫民现儿的样貌,比以前沧桑不少,所以认不出。 可这时,卫民却甩出了一句话:你这人渣!色狼!败类!于是,他朝着这年过四十之人飞了过去,是要摁倒他的架势。卫民扑了上前,脸红得很,然后俩人都拧在了一块儿,像洗衣布那般,在地上打滚着。这中年人也不罢休,说:你是谁啊!你发疯啊!卫民说:我发你妈! 于是乎,这俩人,就被人们团团围着,在地上吸灰尘吸石子,脏兮兮一片。这梁慧雯劝架也不是,阻止也不是。反正这卫民已经发疯了。老板慌了,马上报警,他走了过来,说:这时咋么一回事儿?!卫民说:他动我马子!我去他娘亲哎!梁慧雯说:麻烦请你说话注意些! 谁是你马子呀!这话,尖锐得很,扎入卫民的心动脉一般。卫民说:你,你,你,再说一回?!这中年人接过了话头,说:小伙子,你撒手不?!你再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卫民说:我说你娘x哎!我现在疯了!这下,咔咔两下,卫民两眼一瞪! 两腿一伸,像死了一般。他吓坏了,原本他以为这中年人是个软蛋。可料不到,这中年人,居然会擒拿手。现儿卫民的手腕,几乎快被掰断了。阿珂惊了,说:你大爷哎!卫民!你咋样啦!卫民哎!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阿珂过来后,瞬间和夜市档的小伙子们拧了一块儿。 可梁慧雯,眼珠子快瞪了出来。卫民?怎么那么熟悉?又忽而那么陌生呢? 第十七章 何以犯罪 你说,你非要打什么架咧?!我都不知怎么说你好了,你欺负人家吧?好像也不是,你一不图财,二不图名儿。你要是抢劫吧,我看人家比你还寒酸。人家,一没抢你马子,二没抢你钱财,你怎么,喝了酒,就打人呢?他难不成,长得像你仇人?可人家交代喽,不认识你! 这话,在卫民的耳根子前至少萦绕了三周,跟卫星转地球似。一回,是警察问他的,没给上拘留所,就很不错了。二回,是阿珂问他的,卫民也是沉默,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刚刚,为了出来,交了点钱财,往派出所那儿,打点打点关系,好不容易敷衍敷衍着,出来了。 出来后,这湿凉天儿,又刺骨得很了。车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他同阿珂。阿珂说:现在怎么着?你不回答,那也就算了。总不能不回家吧?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太劳民伤财了,我困死了都!亏你还,喝了那么多酒。卫民说:你废话真多。你自个儿,回去吧! 这话说出,阿珂也没犹豫,不劝,就转身,上面包车,然后离开了派出所。卫民独个儿走在街上,这个点儿下来,他也困得不行。但他还是买了一听啤酒,感觉刚刚还不够喉咙咽,这酒是越喝越迷糊了。片刻,卫民心力交瘁,想躺下来睡睡,就在街头吧?又显得装了些。 可这世道,有谁不装x呀?!他大吼一声,人们纷纷道:神经病。不过,有一人,却朝他后头,一直步行跟着。这人,正是梁慧雯。天神,卫民不知道,往下,还会发生什么事儿。这梁慧雯在后头跟着,心里却多出了好多苗头,这些苗头都是给卫民起的念头。他变了吧? 卫民真变了,刚刚他为啥打架呢?梁慧雯其实明白,这还不明白吗?但这卫民可打错了人,其实呀,这中年人,不是什么老色鬼,也决不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其实就是先前梁慧雯上夜校那会的补习老师罢了,当初梁慧雯要自考本科,因为她是大专学历么。她考教师资格证。 可这卫民,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以往,可不是这样子的。他以往,是不驼背的,你要逗他取乐他怎么的他都是逆来顺受。可刚刚却真实的把梁慧雯给吓坏了,因为他好比一条猛狗,说扑上去就扑上去!这不计后果的代价,就是他扑错了人,这秃顶可是学过几手擒拿术的么。 她就一直跟着,当乐趣,说困也不困,他想知这卫民住哪儿,而且说失踪怎么就失踪了呢?白纸黑字的合同,可不能违约呀!这梁慧雯惦记的,就这玩意儿。卫民走着走着,忽然,来了电话喽,卫民借着醉意,躺在了电线杆下,倒也不怕死,直接接过了电话,问:谁啊?! 电话那头说道,喂,是卫民嘛?我呢,是丁敏呀!卫民说:哦,丁敏么?有什么事儿?丁敏说:没啥事儿,最近,我准备弄个人参果。你要吃么?卫民说:人参果?!算了,就你这想法,我知道,也就是拿片桃子拿片西瓜再拿片哈密瓜给拼凑上来,做个公仔么?我挂了。 卫民刚想挂,这丁敏却说了别的话,好似不是说给卫民听的样儿。丁敏说:嘁!谁稀罕叫你呀?其实就图你年轻,精水多么!说日就日,可是你呀,太不识抬举了!活该给尿了一脸,这程老板,一个礼拜下来,还说不准,给我要多少人参果哩!你呀,就活该,吃你的工仔去! 卫民说:程老板?!这下,丁敏挂了电话,生气了的样子。卫民不知这人参果,有什么玄机。也不知,吃了这人参果肉,会不会有什么效果。可这程老板,卫民最近听闻,是真不少。因为何旭,何旭这人,正在和程老板做生意呢。这四大富豪失踪了以后,警察还在大力排查。 那何旭可不能亏空呀!这程老板,就入了股,貌似一直想瞅准机会一般。这下好了,程老板一进去儿,警察就盯上他了。因为程老板狮子大开口,一口咬了四个人的肉,这能不起嫌疑么?卫民思量着,还好陈铭坚一直同他往来,要不然,这事儿。卫民都不知道先!挺庆幸。 不过这时的卫民,半醉半醒持续了没多久,又驼着背,摇摇晃晃了。他一共买了三听啤酒,顶上一大瓶哈尔滨了。这会儿,他迷迷糊糊,在街上躺着,睡了过去。但往下,发生了啥,卫民明儿才知道。卫民不着急,因为他现在,豁达了。反正,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么? 人都死了吧?可有人,却不豁达。那就是何旭,何旭现在彻底乱了,江湖事生意事,忙不过来。这程老板欺负到自个儿头上了,却没个法子。他已经待在家那儿,连续三日没出门。这衣服,不怎么换,胡子长了也不刮,先前的狠劲,现在全都变成了羊性,快任人宰割了。 他打电话给爹娘,爹娘几乎不大接,因为这城里头,何旭成了焦点了,他一定成焦点了。他这天,摸摸老婆肚子;明天,又吹吹老婆肚脐;后天,又给老婆揉揉腰椎,然后在大后天的时候,叼着根烟,突然奇想,对老婆说:能不能!打一针,催产针!催卵针!老婆惊了。 你傻呀!催卵针?!现在才多少个月啊!你急着日x吧你?!又没拦着你去找别的女人嘛。我一厢情愿,生下你这孩子哩!你真爱上我啦?哈哈哈。老婆笑了,这何旭,搞不清,是真爱还是假爱。但何旭,最近萌发了一种念头,貌似再过不久,自个儿要垮了,要么就死了呢。 这念头,跟信号弹一般。先前是没有的,可一有了,射到空中,四散开来,什么都成真的了。他活了约三十岁,他感觉自个儿是年少有为了吧。可,为什么这预感愈来愈浓呢?他怕呗,怕这蒋云,老狗**起来,咬死自个儿!他可是,跟范仕健,一块儿,杀了蒋天武呢! 不过他这想法,其实也是异想天开了。不过这时,在另外一块地上,有个人像是快被遗忘了吧?那是常浩清。常浩清过了年,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吧,不过这日,在这群狗毬快把都市闹翻天这会儿,常浩清却接到了一个通知,这通知是这样的,他要去参加一个讲座。 这个讲座,是有关,最近在城市那儿犯罪率普遍升高的问题,叫做“人何以选择犯罪。”常浩清今日去了,他去的是本市的公安大学,这儿人挺多,有学者教授,但监狱局里头的人却并不多,监狱领导们最近忙个不行,因为还有一个月左右么,春节,就要来临了,好快。 常浩清去,其实可以说,是走形式,因为这是政法大学,公安大学,师范学院联合举办的,他们希望通过这个演讲,顺便出本畅销书。常浩清去了以后,选择个位置,坐了下来,手里有一支笔,一本稿纸,静静在那儿记录,这形式始终要走么?走就走到底吧,公安局也在呢。 台上演讲的人,不出众,声音也不洪良,表情几乎木讷,不过一字一顿读出来,还算清晰。他说:人,为什么要犯罪呢?很简单,因为人的大脑,或者说,人的心理,其实跟一个天秤,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平时,生活安稳的时候,有稳定的工资,有亲人爱人,身体健康的话。 我们还会选择犯罪吗?不会。因为我们心中的天秤,已经达到了平衡的位置。而当一个人,他的心里,不平衡的时候,也就是说,一个人,饥寒交迫,受到排挤,连最基本的吃饭,睡觉,都成了问题,都得担心,那这个人,心理,就很不平衡了。换句话说,人,就预谋犯罪。 这是,比较基本的。他说完这句话后,常浩清觉得有点儿枯燥,但现场还是比较安静的,因为来这儿听讲的人,年纪都是稍大,是有官位及阅历之人,才有资格来听。不过在人群中,常浩清瞄了一眼座位席,不免惊了一下,因为在人群之中,居然多出了一人,这人!居然! 是黄贵英。对,是黄贵英。本市的,黑市长。换句话说,黑市长,就是黄贵英;黄贵英,就是黑市长。他来这儿,干嘛呢?听讲?不大可能吧,但他能来这儿,说明他也是有水平之人,不是小打小闹,单纯有点儿生意上的小成就,或者认识几个市政府的人,就可以来的。 不过这时,演讲之人,开始扯到了别的话题上。他说:历史上,任何一场革命,辛亥革命,法国大革命,戊戌变法,明治维新,等等,都是从犯罪,做起。为什么呢?因为制度,与犯罪,其实是太阳和月亮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制度越完善,这个地方犯罪率,则会降低很多。 比如,咱们看瑞士,瑞典,新西兰,加拿大等地。他们的犯罪率,并不高,因为他们的制度,非常完善。反之,如**所说,在第三世界国家,如非洲等地,他们的犯罪率,就很高,包括南美洲,他们地方受贿,民众打砸事件,是非常多的。还有中东等地,还有一种犯罪— 通常,可以叫做起义。但是,任何的起义,都是正确的吗?我想,请在座的嘉宾,回答下。这时,常浩清,没想到,黄贵英,站起来了。 第十八章 形式主义 起义?起义这个词,跟犯罪有很大的联系。起义一定是犯罪。犯罪,未必是为了起义。但是,犯罪,就一定为了给自己起义。我说话,不是很专业,希望大家,听明白就行,毕竟我是个生意人嘛,不是什么学者,没读过四书五经,但是我喜欢看心理学,还是犯罪心理学。 我给大家笼统介绍一下,我姓黄,叫黄贵英,在咱们隔壁市里的一小商人,小打小闹罢了,没什么出息。但是我的大学专业呢,是心理学,我很喜欢佛洛依德,因为我觉得,你不懂心理学,你还做什么生意呢?还有,我觉得每个人,都必须拥有自己的心理观点,还是独到的。 不然,人们,又能创造什么价值呢?咱们,接着说起义吧。还有,我想问问,老师把犯罪,和起义归在一块儿,是为了给犯罪辩护吗?我想,咱们不应该,为犯罪辩护。因为我觉得,历史上,永远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吧?远的,我不说,我也没有这个水平,说近的。 其实很多人奇怪,为什么当时,蒋介石八百万大军,跟美国的关系这么好,会输给了**呢?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的十万红军,该不会真的是大神附体,个个都成了李向阳?其实不是,这些都不是。我要来说说,这和犯罪的关系。首先,当时的国民党是怎样? 很简单,日本人打来了,国民党招兵,这招兵是逼迫的,是劣迹斑斑的,跟招奴,有区别吗?没有吧。当时国民党,招兵的时候,入村子,强x妇女,多;贪污**,也多。当时有地主,有农奴,这上海市的民工的价钱,是一毛一毛涨的,跟贩卖奴隶,没什么区别,对吧? 如果是我呢,你说我还会拥护国民党吗?不会吧。我拥护**。所以很多时候,这政权,这民心,靠的不是山险,也不是地势高,更不是兵器,是民心,明白吧?得了民心,什么武器,什么飞机大炮,全都成了扯淡。这**,厉害就厉害在这儿,打了土豪,就分土地。 这就是解放军,怎么起义,怎么端掉蒋介石的缘故。可你要说,这犯法犯罪,我觉得,不能混为一谈。犯罪,杀人,抢劫,放火,强x这些,图利,是给自己谋利,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对吧?有的是被逼的,像农民工,有的呢,则是主动的,像外面的讨债打手,贩毒的有。 咱们现在,是和平时代,汉武帝说得好,守业更比创业难。我认为,讨论为什么犯罪,这时纸上谈兵,是瞎扯淡。咱们呀,要好好看看,是哪片地儿,犯罪多?是什么人,犯罪多?是什么集团,什么东西,犯罪多?他们又出于什么目的犯罪?这个,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 我们需要实践。我说完了。黄贵英说完后,常浩清把这人,给记了下来。因为他讨论,起义与犯罪的联系,的确,可以记录下来,作为一个课题。又或者说,他的说法虽然没有加上文艺修饰,也没有通过艺术手法,但是他说的,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他开始关注这个人了。 不过这时,常浩清才蓦然想起,黄贵英,他跟凌卫东,是有联系的,这联系还不少!因为,常浩清的印象没错的话,凌卫东的老婆,在探监过后,就曾经找过了黄贵英,在一处宾馆那儿。为此,常浩清每每想起那一幕,他尾随凌卫东老婆那会儿,他便在想,他跟凌卫东了。 嗡嗡嗡,忽然,常浩清的电话响起了。这时常浩清调成了震动。常浩清摸出了手机,不过他感觉,眼前的一幕,已经哗然一片。好像,就在这时,人们纷纷拥护了黄贵英,因为黄贵英的话语,根本无法否认,所以学者们,官员们,教授们,都在和黄贵英说话,聊刚刚话题。 他不管了,常浩清走出了通道,他觉得这儿的气氛快要窒息了。他不知道,黄贵英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他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居是没有错的。这是他当警察时候的要领,宁可错杀八百,不可放过一千。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犯法就是犯法,一切,都没得商量。 这次打电话来的,是卢宏志,卢宏志最近成了狱政科的科长。他接过了电话,卢宏志跟他说了一事儿,这事儿是这样的:小常,这课,你听得咋样啦?甭听了,坐了一个半小时,其实已经七七八八了。只要记好了,到时传上去给领导过目,那咱们这任务也算完成了,对了。 常浩清问:对了啥?卢宏志说:没,也就是,小常啊,最近监狱局,活儿比较多。这扒窃,偷盗,酗酒伤人这些,多得很。为啥呀?因为啊,这春节快到了么?这就是中国国情,我都不稀得说了,年年到这会儿,人多,咱们活儿,就多。这活多,还没关系,可有一活要来了。 常浩清问:活儿?什么活儿?卢宏志说:哎,小常啊。就是,去年么,这地震多。咱们中国年年地震,这物资传送,都烦。然后呢,上头,就派了一个指标下来,说,在咱们市,全国监狱典范啊,咱们市。所以喏,咱们监狱,要来一个,防震演习。还要派消防队来呢。 常浩清问:消防队?无端端,派消防队来干嘛呢?卢宏志说:麻烦,就麻烦在这儿了。因为一切要逼真为主,然后呢,咱们要到看守所那儿,去演戏。在那儿,有个足球场,是这样的,因为地震了以后,有可能,会发生火灾,煤气泄漏,是吗?然后,消防队,就制造假象。 常浩清问:然后呢?卢宏志说:然后啊?然后,就是在大楼那儿,监狱哪片区域,是要着火,哪片区域,是煤气泄漏。还有呢,消防队,还教人,怎么用床单被褥窗帘这些,跳下去。你说,麻烦不?劳民伤财不?这事儿啊,我看,也是走形式。不过算了,真话,咱俩说说得。 常浩清说:好吧,你觉得这样,就好了。那我,负责什么工作呢?卢宏志说:你之前干过警察,执行过特殊任务,你就做疏导工作吧,带领监狱那儿的工作人员,指挥下。没问题吧?小常?常浩清说:没事,军令如山。我明白,这事儿。不过我想可不可以问问,算不算秘密? 卢宏志说:秘密?什么秘密?你问吧,如果不是超过政治范围的,我随便回答。常浩清说:我想知道,我指挥哪一片区?卢宏志说:火灾区,b区,靠足球场那儿的,左侧。因为疏导工作,你得做好么。常浩清问:那是哪号监狱的?卢宏志说出来一席话,让常浩清惊呆了。 他要疏散的,居然,是凌卫东,所在的区域。往后,卢宏志同常浩清说了什么,他印象不太大。但当天,他记着,走出公安大学的时候,这天儿有点儿灰暗,叫他三两下还难以接受。他有种预感,凌卫东安静太久了,他多久没见过凌卫东了呢?他忘了,兴许,不会再见了吗? 不对,原来,你不想见的人,以为不会再见了。料不到,说再见,又再见,根本没有选择权,这就是现实。常浩清的心头,有个臆想,这凌卫东,眼珠子发绿的,是头狼狗,敢踹了大佬周的鸡x蛋碎了,一手就把小白脸的肋部给倒碎了,他是说安稳就安稳,说驯服就有吗? 不对吧?这动物园里头,有狮子有老虎有海豚,唯独没有的,就是狼!常浩清现在,就很清楚这个事儿。所以,他的警惕心,一直没有变更过。他还记着,在那会儿,他还当卧底那会儿,那次抢劫案,金条没了,银子没了,歹徒的性命都没了。这是玩笑吗?这是人命了。 不是说,现在破不了,就没了的。常浩清希望,是自个儿想多了。他现在回家,他要寻端木欣说说话。这老婆么,娶来,不是拿来x,正是拿来排忧解难的。这诸多不顺,告诉常浩清,他没理由,不警惕。好吧,开了车,往家那儿去。这天黑,是个信号,在大白天的时候。 哗啦啦,雨下了,是倾盆大雨。这是南方的特有天气,越冷的时候,有时就冷不防下一场大雨,年年有。常浩清加速了。且说,卫民。卫民在昨夜,喝醉了以后,不小心干了一名教授。这教授心肠还好,又恰好是梁慧雯的朋友么?网开一面,不是难题吧?好了,卫民归家。 卫民回到了家中后,迷迷糊糊,躺了过去。天,看着天光了,少说,有早上十点么?不过这天光归天光,只能说是白天来了,这雨下了。卫民觉得浑身不妥,一身酒臭味儿跟汗臭味儿夹在一块儿,他起了身子,扭扭脖子跟肩膀,发出了咔咔的响声,他才好不容易舒服些。 卫民起了床后,发觉一股味儿,特别熟悉。他两眼模糊,闻道的,是什么汤味儿,他忘了。反正这汤,他以往经常喝,可要说上名字来,他忘了。他走不稳,眼糊糊,眼屎还积了一堆。不过这下,当他要推开门的时候,只听到哎哟一声!他和一人,迎面相撞,这汤味儿更浓。 吱吱吱的响声,在他面前响起。天呀,汤要泼出来么?!卫民仔细一端,还好有了托盘。你是谁呀?!卫民借着醉意问道。你说我是谁?!这话出来,卫民木了。 第十九章 是偶然吗 卫民听见这声音后,好似屁股给触电一样,快兴奋得跳起。他立马用手背抹了一脸的眼屎,这眼前的人不是别人呀,是梁慧雯!卫民瞪着人家,两只红眼珠子儿快要掉出来了吧。梁慧雯说:呀,口臭!快去漱口!卫民拍拍人家肩膀,又摸摸人家臂膀,再而是摸摸人家的脸蛋。 梁慧雯说:你要占便宜呀!快去呀,我一夜没睡了你折腾好了我就睡吧!快呀,困死啦。卫民说:好吧。这下,卫民心里头忐忑得很了,这梁慧雯突然出现,跟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般,没有预兆,他也不知道梁慧雯怎么撬到自个儿住这的。反正他心惊肉跳了,他一出现。 卫民花了极短的时间,把上下两排牙齿给刷得白白净净,又拿起手巾把脸上的污垢全给擦了一遍。想想还不妥,洗个澡吧,这样给人印象好点么?卫民祛完衣物后,又给洗了一遍,这梁慧雯是忙着给她和卫民煮早餐呢。这感觉,卫民觉得好熟悉,好像这日子从来没退过。 弄好了首尾后,卫民出了冲凉房,出来前还拉了一泡屎,反正要把浑身脏的东西都给排掉!梁慧雯瞅着他,他有点儿害羞,忐忑惊慌。坐下,喝汤,卫民止不住好奇,道:你是咋知道我住这儿的呀!梁慧雯说:哟,你做了生意你就忘啦。你看看,你连身份证,都换了哟。 梁慧雯从口袋里取出了卫民的身份证,原来上头标好的地址,是自个儿住的庙街饭店了。这陈铭坚,还真不怕仇家找上门来么?不过想想,算了,不在意了。梁慧雯说:哎,你最近原来到这儿来啦,你欠我的房租,这还没交呢!卫民说:多少,我给你。说罢,他摸摸口袋。 掏出了约八张红太阳,道:这够了嘛?梁慧雯说:差不多。不过咧,我找你来呀,不是找你要钱的嘛。你看看,这房子现在是你的啦?还有,你还有个铺面呢?你自个儿一个人又卖又煮的,忙活过来嘛?我感觉你又不大像是卖饮食的,这儿多久没开门了真是。脏兮兮的很。 卫民说:好吧。梁慧雯说:这地儿是你吧?我看又不是,你看这营业执照,叫啥,钟,什么,哎呀眼水不够。哎,她是你女友呀?!是不是呀?!你都不跟我介绍的,那还真枉费咱俩在一块儿住那么久喽?呀,你怎么不讲话。卫民低头,沉思了会儿,说:最近看新闻了? 梁慧雯说:看呀,我看新闻夜班,天天看。我总不能凭着这一两套房子,出租租一辈子嘛,你看,外头怎么变,这房子可能三两下就给没收了,我得关注下时事么。卫民说:这人,是我先前的女朋友,不过呢,她现在死了,你看新闻就知道,在粮食局那儿,我跟人干了一架。 梁慧雯瞅着卫民,卫民这话说得好淡然,这事儿跟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对卫民来说,太事不关己了吧?卫民瞅着梁慧雯这眼神,感觉梁慧雯的眼神里,那是一面镜子,卫民想,她是觉得,我太冷漠了吧?是吗?不过卫民没问,继续低头,喝汤,吃粉。他还取了一瓶啤酒。 卫民说:你喝酒吗?梁慧雯说:傻的,喝什么喝,大白日刚起身。卫民说:好吧。我自己喝。梁慧雯没阻拦,然后卫民拿起了开瓶盖,咯吱一声,冰镇镇的啤酒从瓶子里流入了卫民的杯子,大冬天喝啤酒,其实不妥。不过卫民就是想喝,他觉得喉咙发辣,他说道:问你噢。 梁慧雯说:问吧。卫民说:现在,你那儿,还租给人吗?梁慧雯说:说来我就一通气!你这合同没到期,人们想租,开更高价,我都收不了!为什么呀?!你签合同了要走法律程序,万一你告我怎么办呀?!我的毁约金,比你的房租都高咧!像我这般有良心的房东,好少了! 卫民说:铺面呢?还租给陈叔做跌打店么?假使卫民的印象没记错的话,原本楼下那儿是租给陈叔搞跌打的,一般人们有什么骨质疏松,要么是长年累月的脊椎疼,腰疼,就来陈叔那儿。陈叔是广州人,生意兴隆。没料到,梁慧雯道:这个没了,我租给了我的一个好姊妹。 卫民说:为啥?梁慧雯说:因为陈叔的儿子已经给他搞定了台湾户口啦。陈叔去了台湾。假使以后有机会的,他就要去美国了,去唐人街那儿开跌打馆,看看吧,到时生意兴隆了,咱们有功咧!沾光。卫民说:那现在租给谁?梁慧雯说:我好姊妹,她开了一家养生按摩店。 卫民说:生意好吧?梁慧雯说:哈哈,你要不嫌弃给你看看。梁慧雯祛下了鞋袜,然后把两只小脚递给了卫民的腿上。梁慧雯说:知道这是啥么?这叫鱼疗,就是把两只脚塞入鱼缸那儿,那些鱼呀,会把你脚的死皮什么的,给你咬掉。一开始超痒哎,后来麻麻的,慢慢— 就舒服啦!你有没有兴趣帮衬呀?!卫民说:有吧,有时间我带几个人过去。梁慧雯说:好难得哎,你不嫌弃我耍赖。说罢,梁慧雯把脚伸了回去,卫民刚刚抓了下,心里却有了悸动。在住她家那会儿,连梁慧雯的奶罩内裤他都给洗过,当时却没什么感觉,现儿居然悸动。 他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想想,她现在生活得不是很滋润吗?脸蛋红扑扑的,又染了紫红色的齐肩发,身子有点儿发福,腿变粗了些。不过笑起来么,还是很好看的,有酒窝。难不成,她要结婚吗?现在她又回卫民身旁,她思量个啥呢?卫民不解,但他享受的很,他说:吸烟? 梁慧雯说:你有烟?卫民从口袋取出一包万宝路,自个儿点燃,然后用自己的烟头,点燃了另外一根。梁慧雯吸了进去,咳嗽了下,说:哎,你变化好大哎。卫民说:怎么大了?梁慧雯说:呀,我不知怎么说。说你成熟吧,又好像没有,说你幼稚吧,你自个儿都有收入了。 卫民说:你这话,跟没说有啥区别么?这时,卫民刚想接下去。梁慧雯的手机响了,她换了一个手机,这手机是三星吧。不过不紧要了,梁慧雯说:哎哟,你咋这么着急呢?不就打个麻将吗?!咹?!好啦好啦我去啦?!陪男人?有什么男人给我陪呀,真是的呀你!好啦! 梁慧雯说:哎,卫民呐,有事儿找我啊。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嘻嘻。梁慧雯在桌子上,拿出纸币写了一串龙飞凤舞的电话号码,之后她就拿起了背包,离开了这家饭店。卫民瞅着她的背影,心里不免得一阵失落。原本他心情本不怎么好,先是消极颓废,现儿又是失落失望。 失落归失落吧,卫民上了楼,锁上了门。今儿他谁都不想见,想大睡一觉,虽然他刚刚起身,但是这困意还是好浓的。睡了下去后,他又瞅见了那块玉。这块玉,是那块带着钟思璇**味儿的玉,卫民心念道:这玉,咋放在这儿了?卫民看看四周,原本不是放在桌子上么? 现在又放在了床头柜上。床头柜正对着阳台,阳台那儿现在下雨,卫民该收衣服了。正当卫民拿着杆子,出去要收衣服的时候。天神,卫民鼓捣了下阳台的栏杆,啪嗒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卫民一看,像是个盒子,又像是个收音机,很大只,跟电脑路由器一般。 卫民心想,这玩意儿,咋会落在这儿呢?挂在阳台上?该不会是附近,不小心给吹了下来吧。卫民左看看又瞧瞧,感觉这个路由器,好像不是简单的路由器吧?上头没有一串华文,全是一堆看不懂但是感觉很深奥的英文,往下看么,还有了一串日文?!这是个啥玩意儿呢? 卫民上了顶楼看,冒着雨,然后看看,从附近那儿吹过来,不大像呢?还有,这路由器的接口,跟平时他家中的光纤路由器,区别好大。卫民回到了屋中,拿出手机,照了下来发了短信给薯条哥。薯条哥最近快给逼疯了吧?他被革职了,唯有在家中那儿,成日无所事事。 因为上次那宗藏毒案,薯条哥到现在还觉得冤枉,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卫民发了条短信给他后,薯条哥在粮食局那儿提起了精神。他把这上头的编号,形状,型号,全都放网上搜了一回,可是却都没有结果。这是啥玩意儿呢?薯条哥心想,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快啊。 卫民说,好吧,我过就过吧。于是卫民起了身子,最后一眼看了那块玉,就离开了那儿,带了那个路由器。卫民开车行驶了约二十多分钟,来到了粮食局后,薯条哥拿着那玩意儿如获至宝。他左看看右瞧瞧,还真没见过这玩意儿。薯条哥说:好吧,只好用最原始的招儿。 说罢,薯条哥从工具箱那儿拿出了小螺丝刀,转转几拳后,这盖子又盖得严严实实。薯条哥有点儿不悦,撬了约十分钟,终于把这壳子撬开了。卫民问:这是个啥么东西?薯条哥说:我还不知道。哇,这是高科技哎!你看看,这结构,这并联,还是独立电源,靠纽扣电池的。 当薯条哥摸到一串疙瘩的时候,他惊了,大吼一声:卫民!这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第二十章 又是饭局 薯条哥扯着一堆红的绿的蓝的疙瘩线,他明白了,这是一个接收器。假使说得准确些,这时一个监听器也不为过。卫民懵了,他在想,天,原来自个儿的生活已经给监控恁久?!假使自个儿今天没撬出这玩意儿的话,使不定卫民的生活还得给怎么监听法儿呢?!卫民惊了。 薯条哥说:但这监听器,在中国内陆,貌似没有。反正这比咱们警察装的,还高级。我告你,卫民,能用这玩意儿的,不简单。我给你看看,这纽扣电池。这种监听器,原理是这般的,纽扣电池,可以维持两个月的寿命,这是最多的。它制作成本低,三五百块已经大把。 卫民说:那能监听多少范围?薯条哥说:五百米。如果在五百米内,应该是非常好的。卫民一惊,五百平米已经非常远了。那这玩意儿,先前是放在哪儿的呢?又是谁,给放进来的呢?天。卫民不敢往下想。薯条哥说:你确定,是在你家阳台那儿,给撬到的吗?卫民点头。 薯条哥说:这怪了,那只有信号接收器,没有监听器呀!你给我个接收器,只能说明,有这回事。不顶用。不过我这儿离你那远,你现在拿了过来,估计他那边的信号,真不乐观了。卫民说:呵!和平年代呐,还搞起了间谍战!我的天,他图个啥呢?!他还用了高科技嘞! 薯条哥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最近犯罪率上升很高。就是你们这几伙人拨动的!想起来,我就一团火。因为呀,我现在就靠做统计图,写报告,赚点谋生钱了。卫民说:少来,你一国家公务员,你只是暂时革职了,你做的贡献多大你不懂?!薯条哥说:别扯这。 卫民说: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薯条哥说:有,我立马打个电话给陈铭坚。我须告诉他,你那儿已经不安全了。我怀疑,如果真的是你被监听的话,那我,那陈铭坚,还有你,现在都不乐观。他们已经知道,咱们现在这个“地下党”是什么样的角色了。所以我觉得吧! 卫民说:觉得什么?薯条哥说:你也,别激动。你先别打草惊蛇,你看看,你就假装不晓得,你被监听了。平时咋样,就咋样。你该吃饭睡觉工作娱乐,你就吃饭睡觉工作娱乐。你要是带女孩子回家日x,你也照旧。这个接收器的寿命不长,我估计,最多还能听俩礼拜先。 卫民说:然后呢?薯条哥说: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你已经把这信号接收器给发现了。不过你就,做戏!戏中戏!懂没?!你在出头当卧底,是扮戏!现儿,你回家,再做个演员!你看看,外头有什么**的话,谁要想害你,这一清二楚了,你懂了吗? 卫民说:好。正当还在给这监听器给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卫民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这电话是阿珂打来的。卫民脸一皱,薯条哥看着卫民的眉毛就知道了端倪,薯条哥没有回避,什么也没做,就静静的,沏茶,拿出了香烟。卫民接过,阿珂火急火燎地说:喂!是卫民么?! 卫民说:你有啥指示?阿珂说:今晚,要有大场面了!卫民说:大场面?什么x的大场面?!要杀人砍人还是日人?阿珂说:都不是!不过我感觉,是个信号。秋爷,今黑,他要请客吃饭。卫民说:请客吃饭,有什么稀奇的么?你想出名,想博人眼球,想疯了吧你?阿珂摇头。 不是啊!要是平时的请客吃饭,我还找你干嘛来了?!他请的人很多,快一千人了!你懂是什么意思?!这饭店要爆满了!就在市政府旁那家饭店!卫民一听,头皮发麻,天,这可是何旭的饭店呀!咋,单单请在那儿呢?阿珂说: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在那儿,给张罗。 说完,阿珂挂断了电话,留下了一串嘟嘟嘟,跟小毛孩的牛牛一般。卫民说:薯条哥,我谢你八辈子了。我现在是晓得,为什么之前我们一直失败了。原来出了卧底喽,干他娘x的,好端端的,真像闹革命。薯条哥说:甭担心,你有事就去吧。喝点茶水再走么?陈铭坚给的! 卫民没客气,坐下,把这一壶大红袍给喝得一干二净,薯条哥又给泡了一壶丹虫茶,卫民的精神才终于来了。他候着天黑,天黑一到,果然大场面来了。这次,会不会出人命?!卫民担心的,正是这个。别的,他理会都不理会哩!不过这晚的场面,确实大,大到卫民怕了。 天一黑,数百人,像蚂蚁一般,穿得黑不溜秋的,全都涌到了市政府旁何旭经营的饭店。这不合适吧?!一大批地痞流氓,他们穿着不正,有的还穿拖鞋,瘦得跟条狗一般,染着红的绿的蓝的粉的鲜的艳的,反正什么牛鬼蛇神全都堆积在了一块儿,当晚,还出动了警察。 这天,请酒的是龚春秋。他请的人,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除了当官的以外,他全请了。程老板,黄老板,四大恶人,何旭,范仕健,卫民,大饼,阿珂什么的。反正是牛鬼蛇神,他全请了。龚春秋还请了他的死对头,蒋云。斗了一辈子,从大陆,斗到了两岸,该停了。 可停得下吗?当晚,在饭店那儿,其实并不是单纯的请客吃饭。龚春秋之所以请客吃饭,他要给蒋云一个面子。何旭跟范仕健,都怕了蒋云,因为那瓶原浆白酒,他给的面子忒大了。这家饭店,其实本来就是蒋云的资产么?!只不过,现在坐天下的,好像是何旭罢了,呵! 人们纷纷入来,点了啤酒白酒可乐雪碧,美味佳肴都上来了,龚春秋却做出了一件举动。蒋云在下面,看着龚春秋,看他要玩什么把戏呢?龚春秋对着上千人,拿着喇叭话筒说道。今儿,是“麒麟帮”的,举个手。在左边,一群混混们,先是怔了一眼,看了龚春秋一下。 他们有的认识龚春秋,有的不认识;他们甚至不认识蒋云,蒋云是创始人呀!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么?!就跟农民不认地一样了。但他们,好歹认识何旭吧?何旭说:举手啊!你们这群傻x!知道上头坐着的是谁吗?!何旭两眼一瞪,他们吓软了,唯有举手,畏畏缩缩的。 龚春秋说:嗯,好。这才对,那是“山云帮”的,举个手,好吧。山云帮坐在下头的混混,也举手了。龚春秋的号召力,瞬间就大了。在讲台的中央,原本这儿是婚礼主持,可是现儿,龚春秋却拿出了一副匾牌。人们纷纷惊讶,这是啥玩意儿?!龚春秋,是要搞什么伎俩么?! 天,龚春秋一掀开这副匾牌的排布,上头挂着的居然一副画像!人们惊了,上头挂着的,是刚刚过了尾七不久的蒋天武。龚春秋说:我今儿来,请大家吃饭,其实就想告诉大家,你们阿大走了,但是这魂魄还在,知道吧?我意思是,人总得入土为安,还有呢,我想说说。 他说到这儿,又从底下,拿出了一副匾牌,其实说白了,是个镜框,上头装着遗照。只不过有句话叫做,食在广州,死在柳州。这副黑白照里头的男主角,是佟世云。他们俩都做了一回大,死的时间都在前前后后差不了多少。龚春秋说:食在广州,死在柳州,大家懂吧? 人们点点头,是懂了的意思。龚春秋说:阿武呢,是你们大、他现在受了火化,我只能从柳州那儿,做了一副匾牌,你们看看,前面是镜框,后边像是一副匾牌,这样多好。厚厚的。我有个想法,希望大家接受下,好不?下个礼拜,我想给他们办个私人丧礼,在乡下,好吗? 人们没说话。龚春秋说:就这么着,大家,齐齐去。冤有头,债有主。其实他们俩,我知道,都是给人下黑手。可谁要是下了,咱们心知肚明。我希望,不是咱们里头的人,所以呢,大家要是有良心,不怕鬼敲门的,就去吧。人们听了这话后,纷纷都在议论,谁,是凶手呢? 他们,其实都不知道,何旭脸白了,范仕健的脸,也白了。不过人多,灯光亮,照下去,谁皮肤黑谁皮肤白,都是金灿灿的。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肉的吃肉。但是这时,他们没想到,滴嘟滴嘟滴嘟的警笛声,正朝他们袭来。开车的人,正是辜耀辉。这个已经退休二线的局长。 车子上,坐着单伟峰,程东吉,还有陈铭坚。他们仨,去的原因都是一个:“维护治安。”另外一个,却是很特殊的。龚春秋,蒋云。他们俩,名气太大了。小毛孩,可能不知道,但老一辈的,绝对知道。好比现在的九十后,零零后,对**,是非常陌生的,只知道人。 他们不知道,五零后,六零后,对**的情节,是有多重。甚至,是赔上性命,都要维护的。只不过,这俩人,不是**,也不是共產党。而是,一個能号召这群混混,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的头儿。这个人,危险吗?他们的年纪合起来,能凑成一个中国近代史的时间。 他们老了,还会扑腾吗? 第二十一章 半夜命案 今黑,我叫大伙来,不是纯粹来给我凑人数或者搞个场子啥的。咱们,是为了纪念这俩后生。对我来说是后生么,可对你们来说是大呀。古人都讲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说罢,龚春秋从桌子上,取出了五个杯子,上头分别斟满了啤酒,然后拿起了约十根香点燃。 点燃后,插在了这俩人的相跟前。卫民在底下瞅着,每张桌子上都会备有了香。人们瞅着龚春秋,然后开始学他的做法,只听到啪啪的打火机点燃声,整个屋内马上弥漫着一股接一股的浓烟。龚春秋道:起来,拜拜吧。龚春秋转身,对着俩,开始,一鞠躬,二鞠躬,三... 整整四四十六次后,人们才掐灭了香。这卫民的两只眼睛快给熏得模糊了。不过卫民的大腿那儿好像有蚂蚁爬,痒痒酥酥的,他这下才觉察道,有人拨电话来了。卫民找了个理由,推脱了左右,立马急匆匆奔到卫生间那儿,他环顾四周,这儿无人,打电话来这儿的老友。 卫民一划屏接电话,道:你这会儿打来作甚?!陈铭坚道:作甚?!你知道你们在哪儿吃饭吗?!在市政府旁,万一你们个个拿刀拿枪往市政府那儿冲进去,这是要起义喽!卫民曰:你傻啊!这群羊羔子,其实就闲得毬痒没x日,然后小打小闹罢了!陈铭坚道:这我不管! 可你得知道呀,我是警察呀!我甭管他们有什么意图,过界了我要他们命都行呀!卫民听这话后,淡然了不少。他对陈铭坚说:今黑来你是想干啥来了?陈铭坚说:维护治安,还有,我告你一事儿。现儿距离那四个富豪失踪,已经快一个礼拜了。我怀疑,他们要撕票喽你信? 卫民说:撕票?你为啥这么觉得?陈铭坚说:不知道,直觉么。你之前不是专门跟我搞刑侦么?过了一段时间不见,登报失踪人口,然后要考虑到破案率,这案子波及金融太大,政府都给我们下压了。但是我不明白,我总不能拿着三癞子严刑逼供么?对了,我和你说一事。 卫民问:啥事儿?陈铭坚说:你还记得常浩清么?卫民说:记得啊。他水平恁高!先前还随我一块儿。现在在监狱局么?!陈铭坚道:最近,我们市的公安大学搞了一演讲,说是讲犯罪的。常浩清走形式,去听听。你猜猜,遇着谁了?卫民问:谁?陈铭坚说:黄贵英。 卫民一惊,黄贵英?!陈铭坚道:他在那儿还不稀奇。因为他是富豪么?所以上层建筑的事儿,他参与是不奇怪啦。可是呢,你猜猜,他说了啥?他居然能解释出,为啥人会犯罪,为什么会起义,能用心理学的角度分析。我怀疑这个人,应该是有两把刷子,至少不愚昧了。 卫民说:你意思是,这次四大富豪给没了。你要归咎到黄贵英那儿去?他现在可是本市四大恶人呐。陈铭坚道:孙中山不说过么?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他是商人啊,现在咱们市的商业杂志,报纸上,都说了,他和陈旭那地儿签约了,他现在是除陈旭以外最大的股东了么! 卫民道:哥,我得喊你一声哥。这种案子,波及太大了。就像扫黄,你要扫完整个城市的服务业,整顿下。这波及资金多大?算了,我没资格说这事儿。但是我觉得,要从他们那儿开刀,不是我这种在小混混那儿称霸可以搞定的。就跟轻量级,重量级一样。我还是嫩橛子。 陈铭坚道: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觉悟了。但我觉得,今黑不会太宁静。对了,我到了,到你们那儿楼下。卫民道:你们在那儿干嘛?!陈铭坚道:我要上去了。卫民道:上去?!陈铭坚没给卫民扯话的机会,于是这铺天盖地的脚步声,从底下传了上来。警察们涌上了饭局那。 卫民出了去,神情有点儿慌张。果然,陈铭坚、辜耀辉、程东吉、单伟峰等人全都在那儿。他们带着约二十人的警力,冲了上来。他们的腰间全都配枪,枪柄露出来十分显眼。防弹衣、警帽、皮鞋,都非常显眼。这下在台下的混混们,显然有点儿紧张。因为他们以为警察抓人。 龚春秋可能认得辜耀辉,也许他们在二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龚春秋的年纪,又比辜耀辉稍大一点儿。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警匪对碰。龚春秋瞅着这辜耀辉,他脸色没有变,辜耀辉同样没变。但是这时,突然变得很安静,要是一只苍蝇一只蚊子一只地龙飞进来都能觉察。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且说,别处的事儿。在这针锋对麦芒的时候。同一个时间段内,在本市的附近村落,村民只觉一阵恶臭,然后掀开了村头那儿一片泥泞地,一声尖叫声,在三更半夜,像开关一般,整条村落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凭的,就一句话:村口死人啦!哇! 人们凭着好奇,有的提着手电筒,有的提着应急灯,纷纷踩着拖鞋踩着泥泞地儿飞奔到村口那儿。拿起铲子剖开土地后,人们吓呆了,两只朝天的脚正对着村民们,腐臭味儿愈来愈重,人们把胃里的脏东西红的白的绿的荤的素的全都给喷了出来,就在一旁的泥土地儿那去。 不一会儿,滴嘟滴嘟的警车声,来了。技术部也随即而来,因为虽然村民不懂得这皮鞋上的洋文是哪个国家什么牌子的,但是把街上的人给叫来后这街上的人忽然说出了一句:呀!这是他娘x的阿玛尼嘞!村民问:啥是阿玛尼呀?!街上人说:就是一双鞋要你一年精水的! 村民们道:呀!没精水还怎么干活呀!这不就是白骨精吸阳气?!街上人说:对呀!村民道:死了死了,哪个没良心的埋这儿。咱们这儿是速生桉最少的了,现在松松土,刚想种松树什么的,没想到来了这么一着。当技术部好不容易冒着恶臭味儿掀开了土以后他们发觉— 天呐!这是人吗?!咹?!这具尸体,真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说,可这下是见尾巴不见头了。因为这人是没了头,这头已经给敲得稀巴烂了,只剩下一堆泥石头,另外一边手也给敲碎了,肩膀那儿是一块血淋淋的肉,白森森的骨头突了出来,上头有蛆虫来来回回钻去。 这头,啥都没了。但是还有点儿组织,它不是给削去,也不是给收藏了。而是,被敲碎了,敲得快融化了。另外一只手,凭借着技术部,挖了快半个钟头,在蚊虫萦绕的那儿满头大汗地艰苦奋斗,才找了出来。天,这只手,也被砸得不成样子了。它是怎么死的呢?很难讲。 你可以说是高空坠落,然后浑身骨骼给断了。但是他的足部腿部腰部却没什么伤害呀;你也可以说,有东西砸下来,然后他死了。可难不成被东西砸了还不会跑么?!是冰雹还是别物?技术部也不好说。但是凭着这人的穿衣打扮来看,这个人的收入很高,高得不成样子了。 他的皮肤很好,有长年累月吹空调的习惯。从腿部来看,他的小腿那儿起了些许老年斑,约莫在四五十岁左右,而且比较娴熟的刑事技术部门经验丰富,察觉出这人患有风湿病,所以他长年累月地去进行足疗,足底的皮肤,要比一般人好,至少茧子是几乎没有的,所以说。 这人,绝不穷。回到了公安局后,技术部选择了从失踪人口dna那儿开始匹配,当电脑划过一个又一个有钱人的dna后,最终落实了一个答案下来。这人姓刘,刘备的刘。是一个富豪,之前是何旭公司那儿占有较大股份的一个股东。自从上次失踪案来了以后,无消息。 现在他重新入了人们的视线,他的淡然没有挽救他自己,人们图的不是绑架,而是灭口。在当晚的六个小时后,警察在街上碰见了一孩子,他没穿衣服,一只手已经给掰断,他有点儿傻,但是看起来很娇贵。当警察发现他后,立马送入了医院,住最好的病房吃最好的药。 他恢复直觉后,哇哇哇地大哭起来,他母亲搂着他,道:你爹死了。他看了母亲一眼,然后交裆那儿的牛牛一软,喷出了童子尿,然后带着眼泪一块儿流,又是哇哇哇的哭声要响彻云霄。警察对他特别照顾,因为他极有可能是目击证人,刘老板的死对于商界政界都是震惊。 而六个小时以前的卫民陈铭坚等人决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人清楚,他为什么会死。他儿子兴许清楚,但是在当时,卫民瞅着他们,一头雾水。当时警察纷纷到场,守着门口。范仕健起身道:警察老总,现在我们在做法,麻烦你们可不可以给个面子,善始善终。 辜耀辉没客气,他对范仕健说:哥们儿,我今黑来,现在已经半夜三更了。我来这儿不是来骚扰你们做法。我只是觉得你们在市政府旁做,有可能扰民。你们明白吗?小哥。范仕健说:扰民吗?我们并没有吵。你看看下头,井然有序。我们来这儿吃饭消费,带动经济发展。 辜耀辉说:那贩毒,算不算? 第二十二章 平分秋色 人们纷纷哗然,但过了两下,警察的脸色不对了。这群混混们好容易才安静了下来,因为毕竟警察的腰杆那儿是枪,是有子弹的枪而不是孩子们滋的水枪。混混们有的见过枪,有的没见过,所以警察挺直的腰杆儿,成了混混们恐惧的对象。说来好笑,你再牛x你还不怕死? 贩毒?这话不管是传入蒋云还是传入龚春秋耳朵里头,都是十分陌生的。反倒是范仕健何旭这批人低下了头,觉得羞愧呢。因为呀,通常成大事者,又或者是真正的黑社会,谁又屑于贩毒呢?龚春秋的确在东南亚那处,种植过鸦片,同样,蒋云走投无路那会儿,也都做过。 可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名利双收的他们,再次听到这话,好比一个从良的小姐又听到了娼妓这个词一般,似曾相识,但又不堪入耳。龚春秋说:哦?警官。咱们这儿,是有人贩毒吗?我们在这儿,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办酒席,吃的是尾气,大家都是中国人,可以谅解吧? 辜耀辉一笑,道:尾气,我理解。头七,我同样理解。可是我们来这儿,我们是警察,用的是政府资源。想必,你们都知道,土匪再大,大不过政府吧?法律上都有一条罪名,叫做浪费政府资源,是要罚款,是要进行赔偿的。那我们这时出动,如果没人犯事,我们那么傻? 龚春秋听明白了,他那时也晓得自个儿是碰到硬茬子了。他说:好,共產党说么,依法治国。我现在看看,咱们这儿,坐着这么多人,个个都是良好公民,谁要是贩毒,谁要是杀人,谁要是犯法,您揪!随意的揪!狠狠的揪!辜耀辉说:我们绝不客气,你放心。话毕,开始。 一个接一个的警察,有男有女,有巡警有民警,他们上前去逐一盘问了这群混混们。很快,有的混混年纪未满十八,警察稍加压力,称你要是撒谎你要是犯罪你要是乱来我会告诉你们爸爸妈妈听,你们知道这案底有可能是一辈子的事儿,你们最好说实话,你们最好听清楚! 哇,人群中有人哭了,然后有人抱头蹲在地上,任凭警察问也没什么头绪。因为他们怕呀!怕得很呀!警察这下难做了,但是辜耀辉这次来,没错。他分明挫了下这伙人的锐气。甭管是蒋云,抑或是龚春秋,他们瞅着辜耀辉,好比遇见了天敌一般,咬牙?切齿?其实都没有。 他们很平静。但也许在那一刻,他们似乎明白了一些事儿。也就是,甭管他们斗得再狠,其实最想治他们的并非彼此,而是警察。甚至,你要是犯大了,危害太广了,往下治你的,是政府,是党。从混混那儿搜了以后,警察还是没有收获。最后,他们只能选择最后一着。 几名警察,跨过了讲台,然后在蒋天武的灵位那儿搜。哐当的一声,一个陶瓷做的关公像给警察不小心碰掉了。蒋云脸一红,鼻孔一张一出气,揪住了一名警察的臂膀。警察觉得臂膀一疼,这刺疼是要袭上骨头的。警察一惊,疼得很,陈铭坚立马三步并两步跑了上来。 陈铭坚道:你敢袭警?!你晓不晓得我可以直接铐你?!蒋云没有抬头瞅陈铭坚,陈铭坚似乎有点儿站不稳,因为这蒋云是太淡定了,他站在那儿,矮矮瘦瘦,但是手却无比的长,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分别盯着陈铭坚的腿部,足部,肋部,和心口。貌似要随时动手了。 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陈铭坚问: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管你是谁?你要袭警?我就敢抓你!蒋云那布满老人斑的手,指甲很长,快要掐入了这警察的皮肉里头。蒋云道:后生,你不懂我,我无所谓。但是我想同你讲一件事,你要是犯了事,你迟早,得还。明白吗? 这话说出来,有点儿使人一头雾水的感觉。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对着话筒说的,说得一字一顿,非常清晰。可是陈铭坚听后,觉得头一句是讲给自个儿听的,但串联到下一句貌似就不兼容,他更像是说给台下的人听的。至于讲给谁听,谁又听了下去,是为什么说出口呢? 陈铭坚不知道,他也很难知道,蒋云的思维。毕竟,蒋云今儿站在讲台上,佝偻着背脊,是能没有水平的吗? 他没有吱声,继续听蒋云想讲什么。可这时,只听到台下一句大喊,警察打人啦!于是,轰隆隆,台下立马乱成一片。有人想逃窜了,有人居然还想跟警察打架! 辜耀辉已经怒气冲冲,他这回来,别的不为,他要揪出是谁何以这么大胆,敢在市政府旁做文章。只听到他一个指挥,然后扬起手中的话筒道:你们!全都!不许动!趴下!辜耀辉下令,人数不多的警察纷纷举起了枪,对着乱糟糟的人群,然后原本划燃一片的混混又安静。 这下,算是治了混混们吧?这也是,就是混混们的面目,碰见了枪,碰见了权威,碰见了危险,平时的张扬跋扈还是吹牛烘烘,全都烟消云散下来。可上头,却还是有人不服气呢!陈铭坚示意几个警察,继续搜!因为他们之所以出动,是因为他们确确实实地拿到了搜查令。 这儿有人藏毒。虽然听起来是那么老套那么没有新意,可是警察就是政府的一杆枪呀!政府指向哪儿,警察得照做!这警察治的黎民百姓,使社会安安全全,一片和谐喽,所以叫做治安。当蒋云看着这枪杆子纷纷对着自己,而且全场已经给封闭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了一切。 什么叫警察,他现在明白了。龚春秋在一旁,没有说话。但原本看起来波澜不惊的蒋云现在已经十分不淡定了,别的不为,因为死的是他的亲儿子还是最大的那个儿子,你要是为人父母你怎么淡然呢?陈铭坚一个眼神,示意着警察继续搜查,警还怕了匪喽?!成何体统?! 但这时,也不止混混会发出响声,警察也叫了。蒋云抓的那警察的手臂,开始有点儿发青又偏向发黑的征兆了。难不成蒋云一只粗长的手居然能废掉一名警察的手腕?!陈铭坚再也站不住,一下子掏出了手枪对着蒋云的脑门,道:放手!我命令你放手!再不放我开枪喽! 蒋云依旧很淡然,手背依旧是青筋暴突,没有一点儿消退的预兆。只见蒋云缓缓吐出几个字来,我今儿心情不好,因为我儿子死了。你有枪,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儿子死了。看你这年纪,也有了老婆孩子,为人父母,不要赶尽杀绝。你明白不明白,我的意思?嗯?呵呵。 没想到,陈铭坚,丝毫没有一点儿让步的份儿。他说道:蒋天武死了,我想开香槟庆祝!原本淡然的蒋云,听到这话后,以为自个儿年纪大了耳朵背了听错了吧?再加上这儿灯光耀眼人多口杂,万一谁插话加了几个字上去,他也不好确认啊!蒋云道:你再说一次,好吧? 陈铭坚一把拉过了话筒线,然后大声叫道:蒋天武死了!咱们市的一个祸害除了!我想开香槟庆祝!我还要摆台请酒!够大声、够清楚了吗?!蒋云听到后,原本白白的眼球,瞬间布满了血丝,脖子上的青筋也随着手背上的青筋一块儿突了出来,他不说话,牙齿在打颤着。 一瞬间,那名被蒋云挟持着的警察,叫得愈来愈厉害了,因为蒋云的膝盖抵着他的膝关节,然后蒋云一下手,说不准这警察是要手断脚断的。当然,蒋云的代价,也是十分严重的。因为他要面临的可能是坐牢,可能是遗臭万年,因为你在跟警察对抗,意味着你在跟政府对抗。 跟政府对抗,人民们,则会把矛头,全都指向你,因为你和政府对抗,就是和人民对抗。蒋云,只要一冲动,死路一条。在那一刻,全部的枪械都对着蒋云的脑袋,陈铭坚的辜耀辉的程东吉的单伟峰的还有二十多名警察的全都一一对准了蒋云的脑袋,因为那名警察叫得惨。 可突然,正当情况僵持不下的时候,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的响声马上在各个警察的口袋那儿响起。他们几乎是同时拿起了手机,然后缓缓放下了枪,对着手机说话。陈铭坚他的手枪几乎要开了,要打破蒋云的头,可是他放了下来,因为在那一刻,他的脸色全变了,面如土色。 这个非常唐突的电话告诉他,他现在站着的是红地毯可是听到的却是血淋淋!刘老板死了,被绑架的四大富豪之一,其中死了一个。绑匪们不是图财不是虐待不是谈判,是灭口,是封口,而且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赶尽杀绝!难不成,这是一记声东击西么?在这摆台在那头杀人! 陈铭坚道:我明白了。我马上过去。陈铭坚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马上放了他。你要是乱来,我们警察也会乱来。蒋云说:乱来是吗?一命换一命。正规警察的命,他才二十多岁,我已经花甲了。你看看谁的命多贵谁的命多贱吧?陈铭坚道:你再执迷不悟我开枪! 蒋云道:呵!有本事,就朝我开枪!如果你们知道,我到底是谁的话!呵!这下,蒋云推开了那名警察,他的手臂跟膝盖几乎全黑了。因为那是给掐出来的是血液不流通是要致残的!蒋云推开后,有点儿神经兮兮,他还从蒋天武的灵位前拿起了一杯白酒洒在地上然后喝别杯。 辜耀辉,再也不管这烂摊子了。他知道,这次平分秋色的对抗,决不是他的当务之急。因为另外一头的死,牵动的事儿,比现在这里小打小闹是重要得太多了! 第二十三章 一吐真言 这天下来,卫民终于知道为何这龚春秋同蒋云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那种沉稳的气质从哪儿来了。遇着枪械伸缩警棍警察检查他们都不畏惧,卫民同样明白为什么这俩“乌合之众”组成的集团能运行了约莫三十年。他回到了家,最近他惦记着一件事,这事儿使得他头皮发麻。 突然,叮铃铃的响声从他的手机那儿传来了。这拨电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薯条哥的表弟刘叶航。卫民在一个月前嘱咐了刘叶航,这事儿你必须给我办妥!因为这不紧紧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也许还牵涉到许多人的生存!卫民看到了刘叶航的电话号码,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 刘叶航道:已经找到了。卫民道:在哪儿呢?刘叶航道:你问阿珂吧。卫民说:好吧。卫民拨通了电话给阿珂,阿珂道:这婊x真他娘的该死!于是,阿珂讲出了地址,卫民前去。卫民看着这目的地,心里不免一惊!这地儿不是别处而是之前钟思璇与佟世云被捉奸的地儿! 对,卫民要找的便是佟世云的妻子孙旭婷!自从卫民离开了马来国以后,孙旭婷仿若人间蒸发一般不知去向了!卫民瞅着这高高树立起的霓虹灯,以及闪闪发亮的ktv三字,不免啐了一口痰水,自言自语道:善恶终有报哩!他走了上去,来玩的客人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卫民清楚,如果按照阿珂的办事风格他会将孙旭婷放在哪儿。卫民踩着红木楼梯三步并两步几乎是奔跑到了楼顶那儿,然后他踩着红地毯慢慢地推入了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头。刚刚开门,声嘶力竭的哭闹声使得卫民一阵耳尖。卫民清楚这决计是阿珂的办事风格别无它二了。 只见阿珂把孙旭婷的两边手绑在一块儿然后高高吊在电话板上。然后他岔开了孙旭婷的俩条大腿,往孙旭婷的胯部那儿点燃了一盆香,香的下边儿的佟世云的遗照。这跟严刑逼供没什么两差别,只要孙旭婷没说话或者说说错了话,阿珂放下绳子孙旭婷的x就得被香点热喽! 卫民不免觉得有点儿残忍,因为孙旭婷是一丝不挂的么。可是转念一想,当初他们无非这样子对钟思璇么?!因果报应四个大字深刻地落在了卫民的脑袋那儿。他觉着阿珂这逼供法子没太大效果,于是卫民踹开了盆子又下令说让孙旭婷闭腿,孙旭婷才不免停止了嗷嗷叫声。 阿珂说:卫民呐!你看看他把你把我把大家害得多惨!你不为你自个儿着想你得为你死去的马子着想呐!卫民说:哟,先头还骂钟思璇是婊x呢,现儿又说给人家着想啦?!算了算了,我知道这次记你一功劳,因为这女人是你抓回来的,对么?阿珂点点头,的确是如此了。 这活要摊功的话,阿珂兴许能占到六七成,而当初卫民派遣刘叶航去找寻的时候,刘叶航只能通过一些姐头眼线啊网络途径啊找寻的,最后确立的地点都在同一处。但是阿珂的确是占多几成功劳。卫民说:把她给放了,给我准备下碘酒和酒精。阿珂眼睛一瞪:你才是变态! 不久,阿珂弄回来了两瓶碘酒跟两瓶酒精还有一盒棉签。孙旭婷已经给放了下来,一丝不挂与卫民对坐在床头那儿。阿珂有俩兄弟守着门口,意味着孙旭婷除非是要跳楼,否则根本没有法子逃脱了。卫民问:你知道我们今儿来,是想问你什么吗?孙旭婷猛地点头泪水直冒。 卫民问:好,我问你个事儿。当初,是谁教你这么做的?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们所有人几乎都拉了肚子。我拉得快没力了,要不是后来别人给我吃了止泻药,说不准我都是死路一条。你说吧,是不是你干的。孙旭婷点头,一副惹人可怜的样子,但为民不受。 卫民给了一个眼神给阿珂,阿珂没大客气,一把揪住了孙旭婷的脖子,然后扎了一捆棉签蘸到了碘酒酒精那儿,只见阿珂往孙旭婷的身上一涂!孙旭婷的全身几乎已经是绳子鞭打过的痕迹,火辣辣的伤口遇上了消炎碘酒,这孙旭婷再次嗷嗷大叫了起来。她说:我说!我说! 卫民道:好,我给你机会。你说。孙旭婷说:是,是,我干的!卫民道:谁指示你这么做的?有没有来由?孙旭婷道:有,可是我先前不知道!世云会死,我也不希望她死的!卫民说:你把事情的缘由给说一遍。孙旭婷说:真的要说吗?卫民问:你下不了口?孙旭婷点头。 卫民道:好。我给你准备了两样东西,一样是饺子,一样是消毒水。饺子是蘸辣椒酱,暖胃;消毒水也是辣的,它辣你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孙旭婷道:我明白了。卫民说:你讲吧。孙旭婷说: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世云的吗?卫民道:你说。孙旭婷说:因为老黑,懂吗? 卫民的脑海里隐隐而现在马来国的时候主持拍卖仪式的人。对,正是老黑。他皮肤黝黑,长得颇为健壮,两只眼睛虎虎有神,削一寸头。卫民问:为什么说因为老黑?孙旭婷说:因为我认识佟世云之前,老黑在江南区,何旭那边租了一块地,开了一所黑酒吧,然后招人去。 卫民问:黑酒吧?孙旭婷说:对。江南区是旅游区么,然后老黑就拉拢外地人,来黑酒吧那儿坑外地人一比,把酒水饮料抬高十倍的价位。卫民说:那你当初干嘛?孙旭婷说,我,我之前,有个男朋友家里有钱,送过我去台湾当了两年模特么!回来了以后她有新欢抛弃我! 卫民说:然后呢?孙旭婷说:粗活笨活我不稀得做,但是下贱活卖x这事儿我干不成!然后因为我会跳舞么,所以当时妈咪找到了我,我本来是做舞蹈培训的。卫民说:然后你就去跳了**?孙旭婷说:对!然后我恨透了老黑!在黑酒吧那儿我就没穿过衣服!露两奶! 阿珂点燃一根香烟,递给了卫民,道:真下贱!卫民说:你继续。孙旭婷说:我当时说好了,可以给客人抓。可是不能闹事!不能沾我便宜!不能欺负我!一开始老黑真的没有欺负我,一个月下来还真给了我五千多块工资!带上客人给的消费合计起来,我收入快过一万了! 卫民说:然后呢?孙旭婷说:然后么?我就想再干一两个月,于是我就走人了!因为我想租店来开,教人跳舞,教学生艺术生么!可是没想到,老黑后来把我带去吃饭,我就认识了世云。世云说我好,然后问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我当时考虑一天晚上,想想还是不愿意呢! 卫民问: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孙旭婷说:有哪个良家妇女愿意跟一个地痞流氓呢?!只见阿珂扬起了巴掌,带着滚烫的烟头一把扇了孙旭婷的脸颊,道:良家妇女?!你要是良家妇女你就不会去攀富人喽!更不会去给人抓奶!你吃大便去吧!孙旭婷再次呜呜呜地啜泣。 卫民问:那后来你们是怎么在一块儿?又是怎的要谈婚论嫁呢?老黑说:因为,因为!因为老黑!当晚我拒绝了世云以后,你猜老黑怎么着?我要回出租屋那儿住的时候,老黑给我看了他的手机,里面全是我跟客人在一块儿暧昧的照片!他说如果我不随他意,他要报警了! 卫民问:报警?那他岂不是也惹火烧身吗?孙旭婷说:当时我吓呆了!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呢?!因为他是租地做的,所以都是收短线钱!他想随时关门就关门呀!可是我要留案底的话!我一没背景二没钱三没本事,你让我一个女人孤苦伶仃投奔哪儿去呢?!卫民道:继续。 孙旭婷说:然后老黑还没收了我的身份证、信用卡和银行卡。我怎么问他要,他都不给我!原来他偷偷配了我家的钥匙!然后在我家那儿称王称霸了!我跪下来求他!他都不愿意!我问他怎么样他才肯,放我一条生路呢?!我没有法子了,要钱没有要背景也没有要关系也没! 想不到,老黑居然解下了裤子,说,张嘴,你好好伺候。我,我,我没有办法了!只能,只能照做!要不然,老黑绝不会放过我的!卫民叹了口气,道:继续吧。阿珂已经听得脸红气喘了,因为他不能容许原来佟世云跟了一个心肠如此歹毒的女子。而孙旭婷已经泣不成声。 她说道:然后老黑就三天两头钻我的房间,他很有力气,我根本反抗不了!直到有一天,他在我家睡我的时候,他老婆上来了!她老婆找人把我打了一顿,老黑后来觉得内疚,他想出了一条主意,反正他以后不敢睡我了,他说要把我献给世云,迷糊世云,让我跟他结婚! 我不肯!他就打我!他说,这x崽子这么有钱又这么有势力!你为什么你跟他在一块儿!他还有力气,干你干得直喷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说:我非要这么做么?!老黑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睡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我这么恶心龌龊下流无耻犯贱! 我没有说话,兴许那个时候,老黑对我很好,所以我觉得,这是顺理成章吧。没想到,老黑跟我说:是不是觉得我待你好,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话,那好,你帮我把佟世云给干掉!去结婚,然后找个机会,下阴手!我就休了我的老婆!然后让你做正室!你愿意吗?!快说! 第二十四章 意外死亡 卫民瞅着她说了恁多,不免心软了点儿递给了孙旭婷一条毛巾算是给她遮羞吧!孙旭婷接过了以后不免有点儿害羞,然后遮住了自个儿的x。卫民一瞅,这x原来是剃了毛的成了白虎,但上头密密麻麻的红点告诉卫民这刚才阿珂对待她的时候可是真的没有心软,直接烫了。 卫民说:你继续说。孙旭婷说:你知道吗?原本一切都可以照旧进行的,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的嫉妒心有多么强!卫民觉得有意思了,让阿珂斟酒,卫民一边饮一边道:哦?何以见得?孙旭婷呵呵一笑道:老黑至少部署了将近五十个计划,每一个计划都可以让世云惨死。 卫民道:继续啊。孙旭婷道:唯独有个计划没有得逞,那就是你来了。如果你没来的话,现在世云十有**已经横尸街头,被大卸八块。而你死去的马子,更是死的惨。卫民问:老黑部署了什么计划?我又何以成了你们的碍脚石呢?孙旭婷道:你不明白,他的野心有多重。 她抿了抿嘴唇,终于止住了啜泣,道:你以为其实老黑单单想占领庙街吗?你太天真了。还有老黑的朋友叫做黎希杰。他们俩想坐这个坐馆很久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之所以想要庙街,跟钱没什么关系,如果你只看钱只看眼前来了多少却不计以后的话那你会输掉。 卫民问:然后呢?她说:老黑最大的障碍是佟世云,因为原本庙街是他这块儿管的,但无奈,他说庙街的“刁民”太多了!一个不服一个不服的成天快要打架,要么是告到两委会那儿去要么是打电话给派出所。但佟世云不一样,佟世云他爹是以前庙街的街主任所以他当了! 卫民言:继续。孙旭婷道:我原本已经做好了皇后位置了,只要赶走钟思璇,我本来想推脱给你然后她就彻底摆脱了佟世云,没想到。他们还是聚在了一块儿,你跟我谁都没有捞着好处不是吗?!你敢说你不中意她吗?!我是真的喜欢世云其实你不明白!孙旭婷有点激动。 卫民道:继续。孙旭婷道:后来,老黑所有的法子都没法部署了。因为你得了民心,个个在庙街都赞你。你得了即佟世云得了,那么你们俩在一块儿老黑只能从大饼杨洋那儿下手了。所以大饼提议说在ktv那儿整出一间房间来,让他们俩在一块儿偷腥,而我正好怀孕了呢。 卫民道:继续。孙旭婷说:老黑的所有办法都没辙了,但是恰好你们要去马来国。而我跟着去,老黑就当了主持人!因为他成了公众脸,那么谁又会怀疑在讲台上高谈论阔的人是凶手呢?谁会去想到刚刚还在台上诙谐幽默地拍卖,接下来又成了杀人凶手呢?于是我下药。 卫民道:下药吗?孙旭婷道:老黑其实和何旭早就联手好了,他什么都和我讲,因为他说我生了孩子无所谓,以后他养。为了实现这个承诺,他还在网上银行那儿转了十万块钱到我的账户上来。而我乖巧伶俐,伺候男人又有一手,佟世云又怎么会怀疑我会跟老黑沟通呢?! 卫民叹了口气,道:你继续吧。我听。孙旭婷说:下了药以后,你们谁都没有救成世云,而我当时跑了,我在马来国那儿待了快两个多月。这一切都是老黑照料我。但是,没想到!又是你!龚春秋罩着你!根本没人敢动手。现在何旭动了你,可是他好受吗?!你才是大! 卫民道:是吗?其实我是不是大,我无所谓。但是你把这一切坦露出来,你不怕你一出去,数十数百的人会骑着你招摇过市?你就不怕你被大卸八块,然后横尸街头?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卫民从口袋那儿取出了他的黑莓手机然后点起了亮屏键给孙旭婷看,卫民在录音。 整整四十分钟音质非常清晰。卫民要是把这个录音给传了出去那孙旭婷的下场非常简单了,要么给法律判个十年八载说是帮凶,要么给弟兄们轮个十回八回以是愤怒。但孙旭婷却坦然的很,她甚至连盖在自个儿x上的毛巾都给掀开毫不遮挡地**在卫民的眼前没有躲闪。 卫民道:你就不怕吗?料不到,孙旭婷却来了一着,卫民从未想过的。只见他对卫民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称王称霸吗?卫民问:哦?为什么呢?孙旭婷说:你是个人才,阿珂也是。但是你们,都太胆小了!如果我被佟世云抓到,他会把全市的香全都给买来烫完我全身。 她冷笑道:如果是老黑抓了我,他会让所有弟兄往我口里射满精水或者吐满痰水;如果是龚春秋抓到了我他会斩手斩脚。而你们也不会知道,老黑和我承诺的全是屁话,跟男人射了以后说的累话一样根本不生效。他把我献了出去,献给谁我不会说,但是我告诉你们一道理。 卫民问:什么道理?孙旭婷道:你们,太胆小。以为烫我,我就会说出实话,就会招供。即使你把这话给全世界听全中国人听,我也无所谓了。因为!这时,孙旭婷的两根手指插到了自个儿的x里头,然后抠出一玩意儿来!她刚刚插入,鲜血便猛地溅入了床单那儿染湿了。 卫民惊讶道:你想干嘛?!阿珂立马想上前去制止,可没想到孙旭婷的手里头貌似拿着一什么东西然后她想都没想就往喉咙一一灌!卫民两手掐着她的脖子然后拍着她的背脊,示意让她吐出来!卫民对阿珂讲到:快去准备粪水呀!让她呕出来!没想到阿珂脸一黑:没用了! 只见孙旭婷的两只眼珠子已经给发白,跟鬼一般吓人!她四肢在颤抖着,浑身的肌肉跟跳豆一般松动,她在**一丝不挂地扑腾了两下,于是她露出了鬼魅的笑容继而睁开了眼睛。卫民瞅着,她的鼻孔、嘴巴、眼睛、鼻子,腿间全都是流出了红腥腥的血水,她就这么走了。 卫民道:该死!可甭管卫民再怎么懊恼再怎么心燥已经是无济于事了。因为孙旭婷死得真的是义无反顾!换句话说,从她给发现的那一刻开始要么是在马来国干掉了佟世云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谋划好了自杀的路线或者有人给她安排了自杀的路线。而当卫民掰开她腿一瞅。 他不免惊呆了!在孙旭婷的x里头居然给缝上了一来一回的针线,居然有人在如此窄小的空间那儿靠针线缝出了一张小网来!她的x溢满了鲜血,原本阿珂以为是因为他的惩罚所以才给烫出了血,其实不然!她的x里头已经装上了一个玩意,卫民没估错的话十有**是毒! 她自杀了,一开始就想好了自杀。但是谁**了她谁欺辱了她谁令她死亡卫民是真不清楚!卫民现在在宾馆里头瞅着这具尸体灵魂出窍了一般,他迷茫的样子让阿珂觉得这不像是卫民了。卫民的脑海里再次像放映机一般放映着先前劫匪自杀、凌冰琪的人体盛宴的所有样子! 难不成这是同一伙人干的吗?!根本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好吗?!卫民躺在**,两手锤着席梦思道:阿珂!她讲对了!我们压根就不跟狠!如果你是佟世云,如果你是老黑的话,你早就会把她给奸了,逼迫她让她吐酸水,搞得他x直流血!这样的话她就不会死了! 想不到,阿珂却说出了一番让卫民后悔不已的话。想不到阿珂却说:卫民,你觉得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好吗?我准备跟那护士结婚,还有,我们活着。虽然我们不是什么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亿万富翁,但是我们绝对是衣食无忧出手阔绰的类型吧?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过得好? 卫民道:为什么?阿珂道:因为你不是佟世云我也不是老黑!他们已经走到了那一步根本没办法心软!我们有心软的权力,我承认我的心软让孙旭婷死了!可是你的心软也不是让钟思璇死了吗?!还有,佟世云现在怎么样了?!入土为安了!他死了!老黑呢?!提心吊胆! 你敢说老黑过得好吗?!他还四平八稳地x美女甩票子想谋子吗?!决不。我敢保证!他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么淡然!卫民!你醒醒,你不是拿破仑也不是希特勒,你不是**也不是斯大林!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没人受你!因为政治上绝对不会再有**!战争再无希特勒! 卫民道:你跟我扯这玩意儿有毬用?!你想跟我说啥?!阿珂道:咱们放弃!没办法,称王称霸绝不是我们能做的事儿!你要明白!咱们是几斤几两!卫民道:王侯将相宁有种?!阿珂道:你想做陈胜吴广吗?!我读书不多,但是相声戏子听得多!你去啊!你有本事你去! 卫民道:今儿你怎么了呢?!平常你直行直冲,还怨我不够猛!阿珂道:我最近接了一笔生意,做完这次以后,我想移民。我的财产已经够了,那家干杂店还有两个铺面两套房子能养我姐姐一生了,前提是我姐姐没有嫁给一个废人。你好自为之吧,我已经争够了我怕了! 卫民道:你不会移民的!阿珂道:是吗?!我也希望呢!可是现实允许吗?!你没有结婚你不懂! 第二十五章 每人十万 当卫民瞅着这**的孙旭婷已经成了一具**裸的尸体后,他的脑袋里开始扑来了一大堆横七竖八的歪想法。他开始回忆起许多年前曾经和陈铭坚一块儿侦查过的x尸案,包括碎尸案,以及恋尸癖。但当卫民觉着这孙旭婷不是他杀而是把心一横吃下毒药自杀以后他才觉得! 原来破案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了,他之前一直觉着人死应该偿还个公道,是应该申冤的。可是当他掉落入整个城市地下秩序的时候他才发觉,原来他还真的真的太年轻了。在体系运转下绝对会有人牺牲,而且一直不停地牺牲,甭管你昨日多牛x多威风多有钱,体制是无情! 他叹了口气,于是拨打了陈铭坚的电话,令陈铭坚来这儿收尸。他很淡然,没有告诉服务员或者ktv经理便掩上了门轻轻地走出去。卫民觉着这时机已经成熟了如果一拖再拖那对谁都不好。他刚刚替孙旭婷盖上了被子遮挡住尸容的时候发觉一个道理,爱情无法抗衡黑暗。 就这么简单,所以卫民没时间矫情悲伤。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孙旭婷的死,这种颇近神经质的“义无反顾,”绝对和先前几起蹊跷的自杀案有联系。第一宗,劫匪抢钱后钱财莫名失踪,劫匪涂毒自尽;第二宗,凌冰琪同居朋友跳楼自杀;第三宗,贩卖者监狱里自杀。 这三起案子和这起案子都有非常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们就好比一根蜡烛当他们没有价值的时候生命连一个钢镚都不值。卫民知道这事儿后,料不到陈铭坚打来电话告诉自个儿,刘老板死了,被监控录像捕捉拍摄到的刘老板,而刘老板最后出现的是跟三癞子有关。他一惊! 这三癞子该不会是丧心病狂真的把刘老板干掉了吧?!也许卫民不知道,但是在几天前刘老板死亡的时候包括刘老板都不知道自个儿为什么会死亡。只记得当初三癞子回了一趟砖厂看看这生意搞得怎么样顺便去看看这四大富豪现儿怎么样了。他找来了自个儿的弟兄大嘴巴。 大嘴巴道:三哥,这是砖厂明细,你过过目。最近生日是蒸蒸日上了,全市到处起房子。三癞子拿出明细表,粗略一看道:好事情不用跟我说了,我天天都听到阿虞奉承的好事情。我想知道坏事。于是大嘴巴把三癞子带到了砖厂的仓库里头,三癞子刚刚进去时不免一惊。 那名跟着富豪来的**圆臀的美女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了,短短几日来的时候还是风华正茂,现在却成了残花败柳。大嘴巴道:瞧瞧,这办得咋样?!工人们老婆不在身边又没钱去外边儿找发廊找地方嫖,所以她在这儿就当个管道,给弟兄们日日。三癞子一怒,道:变态! 三癞子有点儿看不起这些弟兄了,他随处走走,这群弟兄们吃饱喝足对自己打招呼,他反而不受,而是踩了踩脚下的沙子踢踢石头,道:你们以后别做恶心人的事儿!明白?!他们一怔,似乎明白三癞子的意思了,意思是千万不要让他看见他们的作品而是千万要在暗地里。 正当三癞子气头上刚刚看了这残花败柳的景象时,没想到这时候黄老板却打来了电话。三癞子问:哟,黄老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给我打电话来啦?黄老板道:别扯胡话,说正经的。现在那几个富翁在你们那儿对不?三癞子道:咹!对,你有啥想法?黄老板道:我想买他们。 三癞子道:这还用得着您出钱嘛?黄老板道:用,我想买。九十万一个人头,怎么样?政府征地按照户口本上的人头赔款,就是这么赔的。三癞子道:如果您想您就买吧,但是这钱可以转可以不转嘛,因为咱们要的是交情而不是银子!对吧?黄老板道:爽快,我这就过去。 三癞子在砖厂的办公室那儿沏上了茶水拿起了点心正候着黄老板来的时候,不到五分钟黄老板已经带着几名衣着黑衣的人来到了三癞子的办公室。三癞子乍一看还以为黄老板是要找事儿来了,没想到黄老板却道:癞子兄弟,走,带我去。三癞子道:好嘞,这边请。他带路。 黄老板左手提着一瓶二锅头,右手提着一只烧鸭,正随着三癞子的步伐走去。而三癞子带入了仓库以后,这原本身光颈靓的四大富人现在已经不成人形了。头发絮乱衣衫邋遢浑身发臭,几名富豪直接在地板上拉屎然后用纱布来擦屁股,差点儿擦出血迹来,他们饿得不可开交。 甚至连刘老板儿子的童子尿,都成了无价之宝。黄老板看到后不免大惊,道:三兄弟!你真会办事!来,叫他们,划个拳!三癞子道:划拳?黄老板道:对呀,划拳呀。平时咱们划的不是么?哥俩好,五魁首,八匹马,开全手这些呢。三癞子道:您有啥想法呢叫他们划拳。 刘老板道:哎,划嘛。谁输谁出来,谁赢了有烧鸭吃。就这样,三癞子提着一只香喷喷的烧鸭还有一瓶精装的青花瓷二锅头往他们那儿走去,叫他们划拳。说赢了可以吃烧鸭喝好酒可能还有出去的意思,富豪们原本上了灰尘的眼睛瞬间两眼发光,他们道:这是真的吗?! 三癞子道:老板发话你说呢?于是他们迅速分成了两组,最后划拳划下来,因为刘老板的技术实在不高,所以他首先第一个出来,而这只烧鸭被这仨分得骨头都不剩。刘老板的儿子道:爸,你去哪儿?刘老板道:我去去就回,如果我不回来,他们会带你去找妈妈。放心! 然后,这刘老板就给上了绳索要往这黄老板的地方带去了。黄老板道:刘老板,你还记得我吗?刘老板道:哟,记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黄老板道:这个倒没,黄老板是本地人吧?刘老板道:咹,对。我爹是庙街的。黄老板道:嗯,怪不得您厉害呐!走,带您去一地儿。 刘老板似乎明白了黄老板的意思了,之所以说刘老板厉害是因为黄老板刚刚来这儿的时候一没背景二没关系所以他在跟刘老板竞争的时候,刘老板竞来了两块地皮,现在建了商业楼后这生意是蒸蒸日上,黄老板记仇,这就是外来商客。你对他好未必记着可你待他不好记仇。 刘老板来到了工地上,他往后头一看,那儿是一层高高的楼梯。从楼梯上头到他站着的位置,约莫五米这般。刘老板像是上了刑场一般独个儿站在工地上,而上头则是已经工作了一天正在停止工作的钩机。黄老板拨通了一个电话,他对电话听筒说:已经搞定了,你来吧! 三癞子不知道其中的玄机,于是他问黄老板:黄老板,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黄老板道:三老板您可以看看手机。三癞子打开了手机一看,黄老板已经从他的中国工商银行卡那儿转了整整九十万给了自己,他对黄老板说:这是什么意思?黄老板说:这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三癞子心一凉,道:你要送他下地狱?黄老板脱下了金边眼镜,他有点儿不惯这砖厂的邋遢和风吹,他说道:三哥结识了作家还是书法家?说话文绉绉的。三癞子道:我不明白。真的要这么绝?黄老板道:三老板,等你做大了,你想要整个市的话,资治通鉴一将功成万骨枯! 三癞子道:好吧。不一会儿,一个满脸疮疤的人从车子内走了下来直直地往楼梯那儿走去。而黄老板带来的黑衣人每个人的腰间那儿几乎都别上了一把黑市手枪。满脸疮疤的人启动了钩机,而钩机上装满了砖头和大石块,黄老板对刘老板道:刘老板!对不住喽!送您回家! 刘老板瞅着这咯吱咯吱运作的声音,他知道自个儿的下场已经是这般了,于是他的心碰碰直跳,无法平静,但是他还有个挂念,他大声对着三癞子吼道:三哥!麻烦您把我儿子送回我老婆那儿,还有,银行卡上的钱您爱拿多少拿多少,但房产证上的名我只能留给我儿子! 这话吼完,只听到吱的一声这钩机上的石子跟下雨一般劈头盖脸地在刘老板的上端飞下!哗啦啦的倾盆大雨,是由石头、砖头、沙子组成的,只需要一勺,就能把这刘老板剁成了肉酱!三癞子目睹了全过程,而这堆石头飞下来的时候三癞子不免触目惊心,刘老板就这么死! 他是给石头砸死的,而且是从上方高速飞下来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留情!这比子弹杀人刀子杀人来得更快更准更狠!而为了确认这刘老板到底死没有,疮疤人还刻意把钩机上的钩子往下面一堆尸体那砸!石子给敲碎了,沙子给敲烟了,这人还能活吗?!过了片刻折腾完。 钩机上的钩子全是血,而下面高高砌起的石头上同样沾满了鲜血,尽管这烟雾缭乱迷失了眼际。刘老板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就好比高高砌起了一套房子一栋商场一个超市一般,他对三癞子说:三老板,谢谢您。我先行一步,有的时候,做人做事,真的得这么绝才对。 他离去了,阿力同样离去了,钩机还在发热。三癞子屏住了呼吸,他差点儿吓得大喊大叫,因为他活了近过而立都没有见过这般死法,他本着平静的态度道:你们,把他尸体,给挖出来。然后随便丢到一处村子里!戴手套!穿迷彩服!别让血溅到你们身子上!还有,我告你! 你办好了,我给你们每人十万!快滚! 第二十六章 防震演习 b区!消防队,准备应急措施!对,这天,常浩清来到了看守所那儿。他今儿来为的不是别的而是监狱里头的地震演习。这一日,他等了足足两个礼拜。这两个礼拜下来他几乎没有睡好一觉日日靠茶水香烟度日。今儿他来了,颇有志愿者的气派。他没着西装而是着警服。 这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呀!西装革履在办公室里头对着键盘屏幕总得会让硬汉逼疯么?!他来到了b区,也颇有自告奋勇的势头,因为这儿住着一匹狼他心里边默认的一匹狼:凌卫东。这凌卫东参加地震演习之前刚刚剃了寸头又洗了一把脸吃好喝好才上阵,而还有一原因。 凌卫东再次减刑了。从最初的死缓,变到后来的三十年,让常浩清、辜耀辉、陈铭坚几乎是气得肺腑爆裂,这次减刑减到了十五年。意味着凌卫东五十岁以前极有可能会出狱,因为他的表现着实太好了!好到什么程度呢?他真的成了监狱的地下皇帝,法律之外他最大了。 常浩清不服呀!王侯将相宁有种?!他不信了。眼前,他待在走廊那儿,附近都是栏杆,而下面堆满了消防车。在每个走廊的转角处,都会有一个铁桶,铁桶里面装上了硫,只要一点燃就会冒出令人鼻塞难闻的味儿,甚至为了增加演戏的逼真度,监狱局还刻意买了煤气来。 这次演习的重要程度真是可见一斑了。囚犯们是肩并肩步伐并步伐的在楼梯口那儿,准备疏散。常浩清负责的总共有十五组人,每组两人,合起来则是有三十多人。他现在在楼顶那儿眺望着下边,他的脑海里顿时衍生出了一个念头令他手心瞬间沁满了汗水,这是个疯狂的念头。 凌卫东,会不会逃跑?!从这个念头衍生出的每一个字,都好比火钳一般烙印在了他的脑门里头。不知为何,他总觉着这凌卫东已经安歇了许久这狼不是还得倾巢出动的么?!他要打猎呀他要自由呀他要飞奔呀!这就是狼性,一只又一只的狼可以屠宰草原令人闻风丧胆呢! 只见在下面球场那儿的指挥官吹起了口哨,哔哔哔的响声意味着这地震演习就要开始了。常浩清觉得心里没底所以摸了摸自个儿腰间的手枪。他想:你拳头再硬,始终硬不过子弹吧?**都讲过,硬枪杆里出政权。而**可没讲过,硬拳头里出政治呢!好,这就有底了! 常浩清随着一声口哨声,然后下了去,在走廊那儿这凌卫东高高站在前边。许久未见,这凌卫东一如既往的老样子还是让常浩清略感心寒。他不屑、高傲、轻蔑,仿佛一切都只是陪衬罢了。常浩清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喊道,刚刚那儿,是预备哨声,我给你们排好阵营。 凌卫东微笑,看着常浩清。常浩清觉着别扭,但还是没大搭理他,一如既往地干着自己的活儿。他说道:立正!囚犯们很配合,两手扶着裤子上的边,立正了。常浩清道:稍息!囚犯照做。常浩清说:向左看齐!囚犯们照做。常浩清道:向后转。囚犯依旧照做。最后一步— 向后转!这话一出,球场的哨声再次响起了,这意味着演习的正式开场哨来了!常浩清扯嗓道:往楼梯口跑!这时,他带领着这群囚犯们,往楼梯口下去,目的是集中在篮球场那儿。而这哨声一响起,所有的设备都开始运作,煤气开始“泄漏,”铁桶开始放烟,一切井然有序。 快走!快!迷烟非常大,而且效果非常逼真!就是没有颤动的感觉,这就是实打实的火灾!突然,令常浩清料不到的一事儿给发生了,这监狱局安排的防火演习居然逼真到了射高压水枪的程度!只见水枪从篮球场那儿直接喷射到了楼上走廊里头,不少犯人还因此摔倒了呢。 这时篮球场上的广播开始变得很大声,各位同志!为了确保演习的真实性和安全性统一!切记,不要慌;不要乱;不要嘈!团结就是力量!常浩清的脸已经给水溅了入了眼睛那儿,只觉眼前一阵模糊犹如给雨水打过的车窗一般看不清南北西东,他正揉眼竭力看清楚前方。 又是啪的一声,水枪喷到了这头来,烟雾倒是真的消退了看来这水枪喷射到楼上可不是乱来。而常浩清想这人还没有疏散成功就喷水不免有点儿荒唐么?!他没多想,因为他的眼里只有一人,那就是凌卫东!他竭力寻找,左顾右盼,凌卫东凌卫东,你他妈在哪儿呢?! 这时,他在一处房间内见到了凌卫东,于是常浩清几乎是放弃了整个队伍!砰的一声一脚踹入了这门里头,怒气冲冲地瞅着凌卫东。凌卫东正站在那儿不动声色地看着常浩清,他倒是没有常浩清那浓浓的怒气。常浩清没怎么想,一把揪住了这凌卫东的手然后往前边拉扯去。 没想到凌卫东拒绝了,常浩清道:你以为你走得了?正当常浩清脱口而出的时候他才发觉,凌卫东的手铐已经给解开了!是谁解开的,他根本不清楚。而自从烟雾升起了以后,常浩清的两只眼睛就没有清楚地看着眼前过,全是给黄烟呛得直冒泪水眼涩涩的,现在他十分震惊。 凌卫东道:是吗?我有告诉过你,我要走吗?也许有,但是我告你,我要走,这种地儿留不住我。这时,令常浩清再次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听到轰隆隆的声音!这地板开始震动,跟真真正正的地震已经没有区别了。地动山摇的感觉,令常浩清觉着这一切似乎都有人操纵! 对,这是最贴近现实也是对现实最好解释的手段。这时的常浩清,非常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试图保持重心。凌卫东似乎腰部给办公桌桌脚砸了一下,疼得直发青,他跌跌撞撞一个趔趄就几乎与常浩清抱在了一块儿。他冷笑着,张开着血盆大口,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直对常浩清。 凌卫东几乎要与常浩清扭打了,他对常浩清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吗?!常浩清道:我他妈不知道!你讲!这时,凌卫东举起了手臂,在他那已经勒得快出一层皮的手臂上,上头分明的有一股烧焦的味儿,常浩清这时才发觉原来凌卫东的手铐是刚刚给子弹给打穿的! 他一惊,道:你何以来的手枪?!这时,轰隆隆的响声再次响起,他根本不知这种震动从何而来。但是这一振他俩又在地上给厮打到了一块儿来。可这时候,啪的一声一把黑亮的手枪从凌卫东的腰间给甩了出来,凌卫东一惊!颇有露馅的样子!常浩清不理会他只想去捡! 可突然,这震动却又没了。常浩清连忙站起,一个前扑就要抓住手枪,可旋即这凌卫东一个飞铲过来,一脚就把手枪给扫开了!常浩清啥也不顾了,直往地上啐痰水道:滚他娘的x!于是他脸一红,头皮一麻,就要跟凌卫东干起!常浩清一起身,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撕裂的疼! 他倒在了地上,直捂着胸口,疼!疼得要钻心,要裂骨。凭什么?!凭什么就在一眨眼一瞬间,凌卫东使出了什么招数?!常浩清就感觉骨骼要裂开一般,直插心脏呢?!只见模糊之中,凌卫东踉踉跄跄地要开门,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份东西!常浩清才觉察这儿是档案室啊! 这儿是看守所的档案室啊!凌卫东曾经在这儿待过一段时间做了所谓的“狱侦耳目”啊!啪的一声,凌卫东刚刚想出去那会儿两名狱警突然冲了进来,似乎要与凌卫东私斗!只见凌卫东一抬脚一拳头,其中一名狱警的大腿立马勾出了一块肉,而另外一名狱警的鼻梁给打断! 他就这么走了,在极快的速度!而所有的囚犯们一下子也就随着凌卫东,哄哄乱乱地往球场那儿袭去!他们该不会是越狱吧?!不!他们能吗?!疼!常浩清倍感难受,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啥他们将奔到哪儿去。他的眼前只能见到一直淌血不止一直捂着鼻子的狱警。 他在想,他哪儿来的枪?!这枪是谁给他的!也只有刚刚,谁在那儿!常浩清忍着剧痛,呼吸困难,但他依旧往前爬去,两只手跟攀山越岭一样辛苦。他一直往上爬,往上爬,眼前逐渐朦胧模糊,那是疼得沁出了泪水喉咙里直冒火的。他伸出了颤巍巍的手掌一把抓过手枪! 这把手枪,为什么恁熟悉呢?他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哪儿摸过,对!枪柄的纹路,枪身的大小,枪子的重量,太熟悉!他一怔,脑海里不禁冒出了五个大字,监狱武器库!对,这把枪决计是从监狱武器库那儿取出的。之前常浩清刚刚调到监狱局从了狱警的时候就是管理它! 而今管理监狱武器库的人不是他人而是自个儿曾经的拍档周大同!他惊了,难不成周大同就是内鬼?!难不成凌卫东这一切都是周大同造就的?!正当常浩清的脑海絮乱不堪快要荡起波浪的时候,只听到篮球场那儿砰的一声巨响,警察的经验告诉常浩清这决计是枪响声! 这是一把左轮手枪的声音,他给一吓,旋即眼一黑不省人事,手枪哐当一声又摔了地上。 第二十七章 他越狱了 凌卫东跑下去后只有一名目击证人目睹了所有的过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大同。周大同惊了,他不知道凌卫东这头狼怎么窜出来的而且他现在还带着一只狼爪!他的枪呀,谁给他的呀!周大同恐惧的很,这次演习他以为只是纯粹的演习所以作为狱警他居然没有持枪来! 他疏忽了大意了恐惧了,因为这凌卫东现在成了洪秀全,成了陈胜吴广。他拿着枪,每每有狱警朝楼下那儿堵截,全都给凌卫东踹开了。而真正的暴动开始的时候是在凌卫东刚刚出了档案室的那一刻,一名狱警冲到前方去本想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可凌卫东压根就没客气! 他拿出了左轮手枪,往狱警的大腿那儿就扫了一枪。这一声枪响下来狱警瞬间倒在地上,这大腿跟废了是没什么区别了。于是这一声枪响打起来后,凌卫东再往天那儿放了一枪,他说道:你们想要自由吗?!你们倘若想!那就随我走!我就不信这监狱真的是阎罗王的地狱! 这一声枪响下来后,凌卫东这个最大的犯罪者成了这群犯罪者们的英雄,他每走一步这群囚犯们就手挽手往楼梯口那儿飞去。他们想要自由想要家人想要做回一个正常人,兴许就是这一刻,他们不计后果穿过呛人的烟雾,只因为这凌卫东成了领头羊!跑呀,跑呀!他们不怕! 好容易下了楼,可是囚犯们没想到一辆接一辆的消防车就在篮球场那儿往楼梯口射来了高压水!不少囚犯们摔倒了,而一瞬间这广播也变得十分大声。所有犯人们立马集中在楼梯口那!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大楼!违反条例者,我们有权击毙!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打算越狱! 只见凌卫东冷笑一声,他的足部那儿全是他人的鲜血。他的同伴这时战战兢兢地问了凌卫东一句,咱们,还走吗?凌卫东向空气扬了一枪,然后甩出了几枚子弹壳,再从口袋那儿装进了子弹。他说道:你以为现在回去的话他们能绕过你?!你们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天真好吗? 犯人们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凌卫东继续冷笑,呵!你们这群软蛋,还问我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开女人苞的时候已经进去一半了难不成还拔出来?!我真看不起你们!你们不冲,我冲!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我当初抢劫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这辈子会怎么好过了! 他说完了以后,像一只野狼一般从楼梯口那儿躲着水枪冲了出去,这个带头作用是十分有效的,这群犯人们一咬牙把心一横咽了口唾沫就冲了出去,一股不怕死的架势就随着凌卫东往前冲去了!这时候,凌卫东带着约莫二十来个人冲到了篮球场那儿,像只无头苍蝇一般。 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广播上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囚犯们开始慌张迷茫,怎么逃?!四处都是墙壁,只有四辆喷水依旧的消防车。突然!他们没有料到,约莫十名狱警和武警瞬间拿出了防爆盾和警棍,井然有序地往他们冲来。他们没路了,只能来了一着狗急跳墙了! 他们选择用**去和狱警们撞!这是非常惨烈的以卵击石!只见凌卫东一声令下,他似乎真的成了洪秀全,带领着这群“造反派”要同狱警决一死战的架势。撞呀!他们就在那儿撞,他们怎么可能是武警是狱警的对手?!三两下,一个接一个的倒地,武警们全是训练有素的! 凌卫东冷笑一声,他的目的,似乎达到了。他根本,就没想过,从武警那儿突破。只见,他再次举起了左轮手枪,而这次他的目标不是警察而是在篮球场那儿的煤气罐!他想都没想,一把捂着鼻子然后冲到了前方,扬起手枪就是扫了一枪!轰的一声,煤气泄漏!污气弥漫! 狱警们根本料不到这凌卫东的想法就是要打破煤气罐!所以他们把目光都给集中到了凌卫东的逃跑路线,而这时,他再次跑到了另外一处,趁囚犯们和狱警的暴动,扯出了空档再次打爆了第二个煤气罐!两个煤气罐的爆炸使得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晕倒了过去!因为太突然! 凌卫东的计谋得逞了,他成功地将煤气和在场的所有易燃物都点燃了。防震演习瞬间变成了火灾现场!要么救人,要么防人。如果为了抓捕一个凌卫东,那么点燃的可能是整栋楼,烧死的可是数十人数百人呐!这时候,砰的一声,一枚子弹朝凌卫东的身子那儿射了出去! 凌卫东中枪了!他压根儿就没料到,这一枚子弹对他来说无疑就是彗星撞地球,突然,毫无防备,损失惨重。他的臂膀那儿给勾出了一块肉,鲜血直淌,擦中了骨头,而且又辣又疼。他给呛出了泪水,差点儿倒地开来。这开枪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名武警!这名武警开枪了! 可是,正是这时,这名武警决计没有料到,他会十分后悔没有击毙这凌卫东。凌卫东一掏枪,往武警的下盘扫去。这一扫,子弹一出来,武警的膝盖立马断裂!换句话说,凌卫东的开枪,瞬间将这名武警自残!他开始奔跑,犹如一只猎豹,一头受伤的狼,他的求生欲十足! 逃跑的囚犯!你立马站住!束手就擒!你跑不掉了!而这时,凌卫东决计没想到,因为这乱糟糟的暴动,加上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一群烟雾当中,囚犯们彻底疯了。他们像精神病院的病人,又像是个个得了狂犬病一般,他们扶着上了铁锁的门,就想出去,是!全疯了。 囚犯们有的大喊大叫,叫爹喊娘,有的唾骂社会,他们全疯了,逢人就打,只要有武警上前,他们眼睛就红成了一片。他们有的从大楼那儿抄来了桌椅,有的将窗户给砸烂,随手抄着玻璃就要和狱警们抗衡!这不是单纯的越狱了,这绝对是监狱暴动!史无前例的监狱暴动。 增援!这俩字,在凌卫东的眼前浮现出来。滴嘟滴嘟的车声,从很多地儿开往了篮球场。真正的较量现在开始了,一边是快成了野兽的囚犯,一边是手持武器的执法者。凌卫东环顾四周,他开始明白什么叫做乱世出英雄了。他瞄准一处地方,对,消防车!消防车开始助逃! 他奔跑了上前,穿过了墙壁的烟雾和肆意斗殴的人群,突然,一阵水枪喷射过来,凌卫东纵身一跃,这水枪是喷到人群中来的。他瞅着,是谁?!谁敢乱喷水!只见,喷水的,不是别人,而是涨红了脸的周大同。他的神情非常难看,因为他喷的水,是朝人群中,不论警匪! 换句话说,他喷水,却给自己让出了一条求生大道!凌卫东一阵冷笑,斜眼看了一下周大同。对,就趁现在!一辆空空如也的消防车正在自个儿的眼前,只消上去,鼓足勇气,拉动消防梯!他就可以,绕过墙面,直接越狱!待了约半年,坐了约半年的地下皇帝,他要出去! 凌卫东上去了,丝毫没有阻碍!这辆消防车压根就是黄金,是宝藏,是无价之宝!他拨动了消防梯,爬上去,启动开关,就可以逃跑了!只消翻过那堵墙,那赌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墙!翻过去后,后边儿是绿地,是公园,栽种着郁郁葱葱的树木。他爬上去了,突然! 砰的一声枪响,使得毫无防备的凌卫东差点儿给摔倒了下去。他刚刚爬上了消防梯,快要启动开关挪动的时候,下边儿居然发生了枪响,就离自己不到五米。只见在地上一人,正和一名狱警扭打到了一块儿。这名犯人看起来年纪轻轻,但是此刻他嘴唇发白脸色已经发青了。 他中了枪,但是凌卫东不知他在哪儿中了枪,他正在竭力和狱警扭打着,因为一把枪的枪口对准权。凌卫东忽然停下了越狱的脚步,他望着这俩人扭打,好比两条狗两只狼在拼命!谁咬着了谁谁就是胜利者!只见这个嫩橛子,居然凭借着一己之力掰动了手枪,掰到对立面! 他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子弹从狱警的下巴直穿头颅!狱警两眼翻白,鲜血从下巴那儿直往外冒!狱警瞬间浑身无力,躺在了地上,翻过了身子。这个嫩橛子,正往凌卫东那处走,他伸出了手,手上全是染红的鲜血,他的肋部给打断了,鲜血一直从小腹那儿往外冒出来呢! 他凭借着跌跌撞撞的步伐,居然爬上了消防梯!这人,凌卫东决计认得,这人叫定才。他原本刚刚受了减刑,现在居然敢越狱!凌卫东瞬息明白了,他并非是要去挨枪子。他去挨枪子,是因为这名狱警原本要攻击的对象其实是凌卫东!但是他扑上前去,他替他挨了枪口子! 凌卫东再次冷峻地笑了一下,道:你他娘x地快上来。他伸出了颤巍巍的双手,凌卫东一把接过,于是拉了他一把瞬间就爬到了消防梯那儿。凌卫东道:你真是个狠角色呵!你看下头,乱成什么样了?!这就是疯狗咬疯狗!活该!凌卫东操纵着消防梯的开关,快得逞了! 只见,这消防梯开始升高,开始向左侧移动。对啊,再过去一些,过去一些,就要越过那堵墙了!只消往下一跳,下面全是草坪,因为后头是公园,只有一条马路!过去了,就是天堂么!凌卫东道:你敢不敢跳!你看,狱警上来了!说曹操,曹操到。狱警们飞奔向消防车! 定才一点头,于是这凌卫东抓着他的两边胳肢窝,纵身一跃!翻过了墙壁! 第二十八章 木已成舟 当凌卫东搂着定才纵身一跃飞出去的时候他算错了一着,因为从这堵防翻墙下去以后是一个陡坡,这个陡坡足以让人翻身下去致死。它很高,也很翘,非常滑,铺满了青苔和杂草。当凌卫东单脚落破的时候,喀拉的一声他的足部瞬间给崴掉了,于是他立马像刺猬一般滚下。 抓稳我!别松手!要不然你死定了!快!定才与凌卫东二人紧紧地搂在了一块儿,浑身扎满了荆棘和野草,原本穿着的布鞋已经给飞得不知所踪。突然,咚的一声,他们落地,凌卫东的背部和肩部已经给摔破了皮,直接往外淌血。可是对于浑身疮疤的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定才似乎更惨烈些,耳朵着地然后耳洞里瞬间冒出了鲜血来。他们像两条狼狈的落水狗,又像是两只狼狈的落汤鸡,他们唯有向前跑去,而狱警们已经跟在了后头,他们手里拿着防爆盾和电棍,只要抓住他们凌卫东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他也无法再次逃出因为他这次越狱了。 定才一边扶着凌卫东的脖子,一边问道:还,还有希望么?!凌卫东道:呵!听讲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越狱?!我有那么傻?!在监狱里我吃好喝好,谁敢待我不好?!定才道:有人在外头接应你?!凌卫东道:呵!你不懂! 定才突然后悔了,因为这群狱警们几乎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过来,要揪住他们。他们还只能在马路上几乎是一小步一小步离去,他开始慌张了,这不妥,根本没有希望的好么?!但忽然,凌卫东的话语没有欺骗定才,只见车轮在马路上滚动的声音进入了他的两边听觉里头。 车子来了!是救星么?!突然,两辆白色的面包车犹豫闪电一样,从公园的后门出口那儿飞了出来,恰好挡在了狱警们前来阻截的道路上。车门一打开,定才惊了,开门的人居然打扮成了恐怖分子的样子。他们穿着皮靴,穿着防弹衣,手里持着自动步枪,头上戴着黑帽。 开门的人令定才惊了,他不是黑眼球而是蓝色更偏向绿色的眼球,前来救人的不是汉人吗?!他对凌卫东道出了几句叽里呱啦的话,一名“恐怖分子”立马揪住了凌卫东的臂膀,包括自己的臂膀也给揪住,一瞬间就给拉上了面包车。而凌卫东继续喃着一口听不懂的话语。 狱警们对这两辆面包车的到来和对凌卫东的援救是始料未及的!但是他们选择了攻击,攻击这辆面包车。而凌卫东压根儿就没客气,他对开车的人呢喃了几句,于是几名“恐怖分子”立马开了车窗,往狱警们开了一枪!这一枪不是子弹,而是催泪弹,狱警们瞬间泪水直冒! 凌卫东,就这么走了,待了将近大半年的监狱,与法律与政治与警察们斗了约半年,他走了,带走了一人。而监狱里头的混乱不堪,对他来说,已经事不关己。而这时候,有一个黑眼珠的人凑了上前,递给了凌卫东一台手机。他用汉语对凌卫东讲话:大,这是你的新手机。 凌卫东道:哦?还有什么别的礼物吗?只见这个汉人继续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塑料袋,凌卫东解开,里头是身份证、银行卡、信用卡以及一本小小的户口本。定才惊了,凌卫东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拥有了新的身份!也就是说,之前在监狱里待着的凌卫东已经脱胎换骨了! 他不再受到法律制裁不再受到警察的逮捕,这就是凌卫东么?!定才这时,再也受不了疼痛,从而晕厥了过去,他倒在了车子那儿,鲜血一直往车子那儿淌。在那之前,定才发觉这车子的两边是已经给上了黑色窗帘的,意味着他看不到两边,甚至前边都给座椅给挡住了呢。 他最后的记忆,是这辆车停在了某处非常安静的地方,颇有躲避警察的追击之嫌。而最后的听觉,是铺天盖地的滴嘟滴嘟的警笛。最后,他没了知觉。在絮乱的思维和凌乱的大脑中,他回想起自己怎么入狱,然后又回想起经常来探他的做小姐的姐姐小花,最后又何以减刑。 他在梦中觉着对不起自个儿的姐姐,但是他现在已经做了十恶不赦的罪,他又有何赎罪的法子呢?他唯有闭上眼睛,等待,等待醒来之后这世道会怎么变。他在梦中祈求呐,千万不要让我失去任何的记忆,因为我醒来以后我就可能拥有新的生命了!他开始理解凌卫东了呢。 在凌卫东越狱的二十四小时内,监狱局已经乱成了一团糟。甭管是卢宏志还是方寿鸿,甭管是魏兴国还是周监,他们开了一个短会。监狱局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公务员全都一一到齐,包括周大同和常浩清。这个短会说是短会,其实成了泄愤会议,最愤怒之人莫过于魏兴国了。 魏兴国道:我不知道这次的越狱,是怎么样的,监控录像我也不需要看了。而暗中谁操纵的,谁让他跑的,我也不想追究。而我,只想知道,他是人,对吧?他是血肉之躯,对吧?他跟我们都是有两只手两条腿一颗心脏一颗大脑的人对吧?那我们为什么抓住了他又放走了?! 我们的装备如此精良!先不说有没有枪!平时训练有素的气质哪儿去了!平时狱警们维持监狱治安的力度哪儿去了?!咱们这儿是什么地,叫做全国良好监狱典范!这话是扯谎吗?!是给媒体看是给公安局看的吗?!如果是的话那就无非是形式主义,那就好比一张桌子罢了! 这张桌子是这样的,外面你们要求它要无比的干净,但里头怎么脏怎么乱你们却不负责!里头是什么?!我们监狱局为什么设立的?就因为里头我们是知道装着虱子、蚂蚁、蟑螂、老鼠、飞蛾、蛆虫,这张桌子是拿来改造的不是拿来姑息养奸的!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 散会!训斥了众人后,魏兴国的脸色,还是难看的很。而人们有提议道,这凌卫东莫名的枪响,可以做一个疑点。可以从看守所那儿排查是谁泄漏了武器资源。还有,这凌卫东之前与常浩清有扭打的过程,因为凌卫东试图逃跑,常浩清阻止了他,但整个防震演习的过程不对。 为什么不对?因为人们还没疏散的时候,高压水枪就已经发射,这很容易伤人,而且影响整个防震演习的秩序。而这时,身为这次防震演习的出发者,也就是卢宏志。他的脸,给呛红了不少。他对提出这个观点的领导说道:按照这么说,那这次犯人的逃跑还怨我举办了?! 魏兴国觉着这群大老爷们加起来快能凑成一个中国近代史的年纪了,居然还在这儿吵吵嚷嚷,这是哪儿是国家监狱局呀!这样一闹成何体统?!他立马敲桌子道:不行!散会!任何处分和奖励,我打算私下进行公开结果,任何人都有责任,包括我自己,就这样了,散会! 散会以后,首先遭殃的人呢居然是周大同。这周大同的两边手给咔嚓两声就铐上了手铐,丝毫不留情面呢。而这次进行临时审讯还有填写记录的人,是常浩清和周监。周监望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而常浩清的职位目前来说是周大同的上司,至少拥有权力是较大些的。 常浩清首先问道:周大同,刚刚一段时间内,我叫相关人员调出了监控录像,我发现你在混乱当中,有喷射狱警伙计,阻拦狱警进行抓捕凌卫东的进程,有这回事吗?如果你质疑我的话呢,我可以给你调出监控录像,你可以看个明白。料不到,周大同居然理直气壮道:没! 周监道:没?证据确凿,铁案如山。如果我把狱警们已经湿透的衣服拿出来看看,如果按照湿了多少件的数量来看的话,你很有可能是阻碍狱警进行抓捕的人,还有,我还可以控告你进行协助犯人逃跑。我希望你肯说真话。周大同,居然站了起来,手上的铁拷恍铛响了下。 周监,老常。我告你们,当初情况有多混乱,你们根本不知道,也许老常知道。因为你晕倒了,跟凌卫东撕斗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动用高压水泵吗?!因为当时的犯人,已经完全失控。他们有的砸大楼玻璃,拿玻璃扎狱警们;他们还有的撕下自己的衣服去点燃投掷! 这些情况,你们根本看不到!我们总共准备了四灌煤气,对吧?为了增加演习的真实度。最后凌卫东打爆了两个,还剩下两个煤气。我根本就没想过,犯人居然敢去搬运煤气,而且还想引爆。狱警们全部去镇压犯人们的动乱了,谁还有时间去顾破坏现场的犯人?只有我! 你们,居然还冤枉我?呵!虽然现在跑了一个凌卫东,似乎还跑了一个。但是我敢保证,如果当时我没有动用高压水泵的话,至少会跑十个!而且两罐煤气绝对着火!这次他们没跑成,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经验,一个个像无头苍蝇一样,可是他们真要组织好一次动乱的话呢? 就像今天这个情况,数百名犯人,真要干起来,真的是枪就能解决的事吗?!我已经不要求嘉奖,你们居然还来惩罚我,想要给予我处分,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是我问心无愧,你们就从成本上来看,我觉得如果我没有插手的话,损失绝对比较多! 话毕,取消处分。常浩清深吸了一口气,木已成舟,他又有何法子呢? 第二十九章 大做文章 第二天,常浩清接到了几条语音短信。很明显,发送这几条语音短信到他手机上的绝对是凌卫东。凌卫东说出了一些话,让常浩清许久没有平静下来。他对常浩清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参与去年的一起抢劫案。因为在我入狱前,我曾经看过对于抢劫相关的监控录像。 常浩清戳开了第二条,他点燃了一根香烟。这第二条是这般的:很多人拿去年夏天的那场步行街抢劫案,和五年前我所犯下的罪行相之比较。这也是我要写书的灵感,我十分感谢你们监狱局的邓小兴政委,呵,人都是肤浅的。在未来,或者说永远,没有人能超越我的罪行。 常浩清戳开第三条,五年前我瞄准的是商业金融街,遍地都是银行,满大街都成了黄金仓库,这才叫做机遇。而很高兴告诉你,你煞费苦心安插过耳目来,你升职了以后还打算看着我,因为我在监狱的动静实在太大,一开始就非常大,所以你要来看我,这是非常合情合理。 常浩清继而戳开了第四条,之所说,很高兴告诉你,是因为,没错,年初的这起抢劫案,同样是我策划的。很多细节,我能一一告诉你,呵!这种感觉,我想常人根本体会不到!就像穷人永远无法拥有财富。首先,这起抢劫案的所有武器,来自云贵,通商口岸是前往缅甸。 第五条,这群凶手们,警察没有公布身份,你知道为什么吗?并不是因为,警察没有胆量,而是因为一个原因。不明身份。呵!这群人,抢劫之人,都是我掌控的。他们其实根本,就是人肉炸弹,你也可以定义成,这群人身上捆着炸弹去帮我行事。而黄金到底在哪儿呢?! 第六条,我想,你应该很想知道,珠宝店里头的金银首饰,到底去了哪儿。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这次选择珠宝店行凶。首先,有一点,如果你留心的话,咱们市的珠宝店、玉器、瓷器行业瞬间就飙升了起来,好像人们觉着我们这是珠宝城一样了!呵!我之所以选择下手— 第七条,是因为,里头不止有黄金珠宝。放心,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这时,凌卫东的录音结束后,是噼里啪啦地枪响声录音。他的确有枪,而且拥有钱。但是他的目的何在呢?他又何以两次冒死犯罪呢?!他以后还会不会犯罪呢?!这时候,嘀嘀嘀的第八条传来了。 第八条,我还会再出来的。只是下次,会更大些。常浩清立马拨打电话过去,因为他的手指已经在颤抖,他的喉咙快要喷张出鲜血来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常浩清!因为他的罪行已经摞成了上米高的程度,倘若常浩清抓不住他,那他白入党了,白白做公务员了。 可一腔热血有用吗?!这时候,凌卫东已经走了。常浩清犹如一个活死人一般,好比已经投资许久的项目,说崩盘就崩盘;他的眼前像是什么都没了,所以他现在只有在家抽烟的份儿。常浩清心燥到不知从何说起,下班后他唯有独个儿去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吃了烧鹅饭。 这是当年做卧底做眼线的时候蹲守的美味呀!他想起了卫民,现在的卫民处在一个怎样的高度了呢?现在的卫民,正在本市的八武士山那儿。这儿有一处空旷的草地,而八武士山上铺天盖地全是坟墓。坟墓有大的有小的,有正经的有野的,之所以叫八武士山,绝不是盖的。 八武士山民国时期便有了,这八武士原本是国民党的保安团,但是后来二四年以后共產党成立,一股打倒土豪劣绅的风气传入了本市来。国民党强行征兵的时候,八武士有六个去了前线,后来大大小小的战役给打下来后,他们回到本市的时候已经有了另外的几个身份了。 八武士里头有四个成了当时的共产地下党员,从而干起了接线活。而有两名战死了沙场,最后两名依旧做回自个儿的保安团,当了小官。但是这几个地下党员回来了以后,回到哪儿就带领一群人横扫土匪恶霸,但是轮到了**武斗的时候,他们成了冤假错案头一批。 他们死前,说要做狼牙山五壮士,既然做不成那就做本市的八个小武士吧!飞蛾扑火要比一生都留白,不是吗?龚春秋对本市有很强的感触,所以选择来到这处,也算是借题发挥,借此给蒋天武和何旭,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喜事。“山云帮”,“麒麟帮”两个帮会的人全都集中。 他们还没开始呢,已经有四五辆警车陆续在八武士山的周围停靠。警察们这次装备精良,准备好了防爆盾、手枪、步枪、喷子。因为警察们担心,万一这群黑社会人员玩的不是葬礼而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反社会反党反人民的起义的话,那任何的损失一经下来警察绝对会难做。 所以必须从源头上扼制。而这场白事,对于警察来说弄得也是不伦不类。在他们俩建立的坟墓上,居然还拜访了许许多多的洋酒。洋酒里有威士忌、伏特加、嘉士伯、奥丁格、龙舌兰等。而在坟墓前,同样摆放了许多中国的白酒,如国窖1573、茅台、洋河大曲、西凤等。 光光酒钱合计起来,就得破几万块。而这坟墓还得用纸张高高的砌起来,上头写上了一副对联,有贡献者即得永生,奖罚不偏坦任何人。这两拨人凑合起来,已经破了百。所以道公在那儿走步,一边喃着人们听不懂的经言,一个接一个的混混上前烧香,光光上香上一早上。 在那之前,卫民同龚春秋,以及阿珂阿德全都在了。包括黎希杰、老黑等人,同样站在了龚春秋的一旁。五个小时以前,龚春秋同卫民吃了一顿饭,他对卫民讲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信任你吗?卫民道:我不知道。龚春秋道:因为你是傻人,傻人有傻福。明白这个意思? 卫民道:傻人有傻福?你在说我的智商低吗?龚春秋道:如果我是你,在这个年纪,何旭往我头上屙尿,也往你头上屙尿,我可能头一天略吃败仗,但是第二天我绝对会找来一大拨人去跟何旭干个天翻地覆,直到警察局的人把我们两人的兵马全给收拾掉拔掉了两杆旗帜。 或者说,如果没有人肯帮我,我就去给拼到成了太监这**给拼没了我都要往往何旭头上屙尿!你打我,我不服,我再打你,你再打我;今天你有十人,明天我找二十人,后天你找三十人。这就是混混,不会收手,而是直到有一天损失惨重,流血流泪,跟生死挂钩才收手。 但是你不,你没有这样做。渐渐的,你现在混得很好。看起来你很软弱,给人屙头上了都没有还手。混混们看不起你,警察们抓了你,但是你还是出来了。因为凶手给抓着,现在何旭绝对不好受。这就是天理,明白我的意思吗?卫民。卫民道:傻人有傻福,到底是啥意思? 龚春秋道:傻人,不是说,智商低的人,有神经病的人。这句话,误导了很多人,也真的得怪很多人的确犯傻。真正的傻人,看起来憨厚的,身材万贯的人,他们才是最懂真相的人。只有懂真相,才能顺应时事。你绝对懂,卫民。正因懂了真相,才能装傻,才配合人家想法。 卫民道:我怎么配合,人家想法了?龚春秋道:人们不就希望看着你落魄吗?人们就觉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是不管是何旭当王蒋天武当王人们除了崇拜以外,他们会给这些弟兄们好处吗?也许会,但是何旭的下场,绝对不会比蒋天武,好上多少,你信不信这个道理呢? 卫民道:何旭什么下场,我不关心。我想知道,这跟我的关系,系在哪儿?龚春秋道:就比如一个好皇帝,建立一个太平盛世,百姓自然要风调雨顺。你在庙街这会儿,你看看犯罪率,看看怨言,看看百姓是怎么生活的。我不知道你算不算王,但是正因如此人们不喜欢你。 卫民道:不喜欢我?谁不喜欢我?龚春秋道:呵!刁民!什么叫刁民,我告诉你,混混就是刁民;不识抬举的,就是刁民;对社会无用的,就是刁民。如果他们有想法,还去做什么混混?中国有太多人,没什么水平,倒是成天报怨共產党。这些人,没想改变,就是刁民。 卫民道:既然刁民想干掉我,那我应该怎么办呢?龚春秋道:你现在就干的很好,安安全全。之前我听说,庙街那儿刻上了许多涂鸦,跟鬼佬那儿街头一样,只不过我们这儿有特色,专门朝x那儿下文章。如果你想给刁民认同,那么你就去做刁民;如果你想称王,你记着。 卫民道:记着什么呢?龚春秋道:天地之间有一杆秤,这杆秤是老百姓给定的。只要给老百姓一口饭吃,一亩田种,一老婆孩子,那老百姓就会感激你,绝不会造反。卫民道:呵!我又不当皇帝又不做官,您跟我说这儿干嘛?!龚春秋道:你看着,就对了,我保证这次葬礼有文章。 第三十一章 平反混战 菲戈是早有念头吧,他来到这儿以后便直言直语。何旭似乎有点儿不欢迎菲戈,因为在马来国的那场口角这何旭是记得一清二楚呢。这会儿天下起了蒙蒙雨,继而有变大的趋势。菲戈对何旭道:哟,何旭。今儿你倒是成了孝子了,披麻戴孝,这比你穿西服要好看多了嘛! 这话说得,这何旭看着菲戈,菲戈的打扮倒是挺合衬。他穿着的是一套黑西服加一件黑色毛衣打底。这南方的春天是很怪的,若是要热的话背脊上全粘上了汗水;若是不热的话,这感冒来得比冬天更迅猛些。做孝,穿衣,也很讲究。但现在可不是时装舞会,快升华到战场。 何旭松松泥土道:菲戈,咱们有过节不是么?可是现儿你看看是啥日子?现儿可是尾七,你明白不?菲戈道:明白啊,我怎不明白?这边阿云是我从小看到大,你们那边阿武又跟我平起平坐。我从那头过来这头,于情于理啊。何旭道:那你可不可以,把嘴,放干净些呢? 菲戈道:呀?!原来你嫌我说话脏了呀?!没没,你甭多想!我呢,虽然牙尖嘴利的,但是呀,我告你。我是不会动手的,因为今儿讲究的是,入土为安!但别人,动手不,这个我就难说了。因为棺材里装着的,都是死人嘛!呀!你看,这棺材里头,翻眼啦!何旭一惊! 他赶忙看了一眼这棺材,然后他才觉察这棺材里头其实装的是骨灰而不是尸体,走的是个形势罢了。菲戈这一吓,倒是给何旭吓得跟患了癌症一般,面如土色。何旭道:菲戈,你这次来,别他娘x地捣乱,你们“山云”是占那头,我们“麒麟”占这头,咱们有话好好说! 菲戈道:这头那头,你以为是鸭绿江?这头是朝鲜,那头是韩国嘛?!我告你,何旭。今儿我来呢,我不做什么大神,我口袋里揣着的钱是**的,这哥俩儿走了给他们挡狼的是关公,这天下是政府的,我今儿来这呢,是给这哥俩儿办事,放心,我绝不搀和一点儿。 何旭道:啥事?你非得装成这x样。菲戈道:卫民,还有那,肥柯,你出来罢?!还有,黎希杰?!老黑!你们这几个怂x,快出来!卫民一出来,何旭惊了,好比周瑜瞅见了诸葛亮一般,但范仕健捏了他的手指头,道:没事,乌合之众。你怕个屁嘞,来,该抽烟抽烟。 这范仕健立马从口袋里头,取出了一包万宝路来,自个儿叼着又拿烟头烫活了何旭的那根,二人一边抽烟,一边假装淡定地看着卫民他们演戏。卫民对着上百个弟兄道:现儿,咱们这,共產党叫做法治社会,对不?弟兄们四目相接,议论纷纷。而警察们听到这言论,立马上前一步。 卫民一手提着话筒,一手攥着手机,似乎要干嘛,但人们猜不透。阿珂道:既然咱们这儿叫法治社会,那好吧,凡事讲个证据么?你们入宾馆打野鸡,都留个避孕套。何况这出人命的事儿呢,我今儿来,是要干嘛来了,我要平反来了,我阿大,还有你们的大,是给杀死的! 话毕,卫民从手机那儿,戳开了音频文件,手机音响对着话筒,上头是一段录音。录音是这般的,这声音极像何旭和黎希杰。何旭说:肥杰,我明白,你想当这大很久了。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政府下来,你就想管那边了,对嘛?你想生财!黎希杰道:哎,哥们儿,怎说你好? 黎希杰叹了口茶的样子,继续说道:你这把话给挑得太明白了,说明你懂事儿,可要是你太懂事儿了,人家就想干掉你,你明白不?你知道我想上去, 我现儿就想干掉你了。你得叫我叔,我至多小你爹几岁么。何旭道:哟,好一个叔。那咱们这般,合作吧!你看怎样? 黎希杰道:怎的合作法?何旭道:我告你,我想咱们一齐上去,当起义喽。你先干掉佟世云,那片地,你给吞掉。你不是很想吞吗?我看出你那德行,经常在那儿乱来,本来没有的事儿,你都给把警察召来。黎希杰道:哟,你真关注我!然后呢,我想听,你继续说,快! 何旭道:我法子特多,但是不杀人,就不行。我军师告我的,这老婆下来,军师最亲。你明白不?我这念头是打准了,咱们一齐干掉,就合作,以后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我的金子,就是你的聚宝盆。什么帮,什么派,全都吃屎去吧。黎希杰道:你若真想干,我有法子。这法子... 话说到这儿,停了。但是在场的人,哗然一片。他们瞬间怒血冲头去,一个个跺地啐唾沫动手动脚喊道:天呐,原来是你这傻x杀人了!是你们呀!你们全是狗屎、细菌、寄生虫!吃屎去吧!你们就不该生下来,头钻回娘x去儿!黎希杰和何旭,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场面。 警察们的警车,又从原地那儿,往前开了一步。何旭瞅着这地,真觉得把持不住了。但他还有法子,他拿过了话筒,道:你们,你们这群傻x!你是信我还是信他们!你们知道这叫啥?这叫一颗老鼠屎,搅乱一锅粥!我待你们多好?!吃的穿的用的玩的x的我亏待你们?! 何旭一言出去,他那头的弟兄,却也安静了下来,几只乌鸦飞过来拉下一泡屎,都给听到吧唧一声。这话没错,是大实话,跟录音那儿一样。因为何旭真没亏待他们,好酒好菜好女人好地儿好车全给这群弟兄们了。他的弟兄是要打女人睡宾馆只要没反对政府几乎他都包了。 但卫民在一旁,却冷笑了下,他觉着,甭管你干了什么,我这次是明白了,什么叫成王败寇。你上头做了一回皇帝,今儿我要不把你给掀了,我都对不起你往我头上屙尿来了。这时,菲戈道:卫民呐,听说你老婆,死了,你阿大,也死了。这事儿,我不该管,若是平反,你就自个儿来吧,看你是信拳头,还是信证据,法律都不受理录音磁带当证据呢,可这是真事。 菲戈继续道:你看看,这天快要下雨了,你要动手就快点动手,这人一辈子,除了吃喝拉撒睡日x,剩下就那么点时间,你看着办了。卫民这时,两只眼睛着火了一般,发烫发红,他看着何旭,何旭这样子,还是挺张扬跋扈的,貌似什么都不在乎。但卫民怒了,他大吼— 何旭!滚你娘x的!这时,他扑了上前,手里将文件夹一甩,里头可是陈铭坚给他的证据呢,上头一大堆照片是黎希杰和老黑和何旭和范仕健在一块儿喝酒吃肉的相片,相谈甚欢。可这时,偏偏出现了点儿小差错。卫民一动手,后排的弟兄,跟打了鸡血一般,同样扑出去。 但人群之中,有两只手非常快,穿过人来人往的身子那儿,揪出了俩弟兄,一个是老黑,一个是黎希杰。老黑脸本来就黑,这一给吓了,脸跟涂了屎一般,又黑又黄,人们叫这叫面如土色,老黑却给了大家一新词汇,叫面如屎色。但混战,真的就那么,开始了,很混乱! 卫民是打前锋的,可能还是打中锋。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可是误打误撞,受了几下拳头砸到脑袋,又踹了人家交裆,一下子滚来滚去,浑身是泥,下着大雨,就滚到了灵牌前,道公给吓坏了,随便一丢桃木剑和铃铛,就躲到了这佟世云的灵位后边儿。卫民随处抄起一白酒瓶,上边可刻着矜贵的“五粮液”呢,他就随手一砸,砸到了“麒麟帮”的弟兄头颅上去。 这玻璃带血的白酒味儿,卫民从来没闻过,可是一打起来,什么都是武器,哪儿都危险。他分不清人群了,有时拿着碎酒瓶,扎了自己弟兄;有时别人混战,拿刀子划来划去,给划中了,也不知道。反正没有套路,俩鸡x蛋碰一块儿谁硬谁牛x谁碎了谁太监,就这个意思。 可卫民这边,他是有武术的,他能一个揽着三个,踹肋部,踹断人家肋骨,可是他是在找人呀!他在倾盆大雨下,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要找何旭!他吼出了一句,何旭,你他妈滚出来!你往我头上灌尿的时候你不是很**吗?!这边,还有更滑稽的事儿,在发生,这不是一出群殴,是一场舞台剧,酸甜苦辣咸全都入喉咙里头。 文程和阿德,终于揪出了何旭之前的手下。他们在篮球场那儿碰过面,打篮球的时候给羞辱了文程。文程好歹,也是庙街的“四小虎”,给你来这儿这么侮辱,你就是班门弄斧。文程道:你在球场的时候不是很牛x吗?!咹?!你给我吃屎去吧!他一言,这阿德和他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他们俩,把这二货的头,给塞到了泥地里头,一直钻,一直钻,最后踹了一脚他的尻子缝儿,继续往人群中殴打开来。不一会儿,卫民在人群中,终于瞅见了自个儿想看见的人!他是谁呀?!正是何旭?!何旭在干嘛呢?他的手上,居然莫名的,多出了一把开山刀来,很长。 他对“麒麟帮”的弟兄说:你们想活吗?!想活,就到你们大的牌位后边儿去,全是刀子!看看,你们信我,还是信他们。我待你们好! 第三十二章 蓄势反攻 卫民看见的何旭,已经不是在正经场合。而是这种地,堪比战场。他头一回感觉到了,什么叫血肉横飞。这群混混们,不吃从哪儿,抄起了刀子,若是没有,就去摔酒瓶,要么搬砖头打架。一旁的警车,又近了一步。他们怎么不阻拦呀?!这时,一名警官急了,坐立不安。 他问陈铭坚,哥,你看那儿!混战呢,咱们若不阻止,要出人命了都!陈铭坚道:阻止什么阻止?帮派混战!你不应,上去阻拦,万一飞一刀给你,给你旋掉一个鼻子,你上去不?傻的才上去。反正,他们是什么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应该打电话给报纸编辑! 警察明了,他问道:那咱们怎么做?陈铭坚道:待会儿,再过十五分钟,你拨个电话给区医院,还有,叫记者来。最后,如果你有兴趣立功的话,你就找武警或者消防队来,开水枪射他们。要么,你就射个催泪弹进去,这样你也能抓捕立功了。警察兴奋道:你准备去哪儿? 陈铭坚转身,上了路虎车,道:抓贼,有个贼从笼子里出来了。这种架子,我十年前就见过上百回,不觉新鲜了。你看吧,我走先。说罢,陈铭坚踩着油门,转身离去。最后,他回头瞄了一眼,果然,龚春秋做了中立,他是要给卫民平反来着。他想,兴许这才是长寿秘诀。 陈铭坚想,若不是我非要抓贼,也许我会开心些不?我能不能放下执念?显然,他还不能。想毕,他离开了山路,开回了公路。在那边,卫民却怒不可遏,他望着何旭,一条条鲜血从他眼前那儿划过。有人趴在了地上,有人红着脸正站在地上,反正这雨洒下来,还顾你是谁? 卫民大吼一声,何旭!但很快,便淹没在了人群的嘈乱中。何旭也瞅见了他,他笑笑,心念:你过来罢!我杀死你!卫民想都没想,从地上抄起一枚砖头,这枚砖头上头是扎满了香蒂的,就冲了过去。他不怕刀,不怕死,硬碰硬,就直接干上了。他一甩砖头,当的一声响! 这砖头居然砸掰了刀身!但何旭一刀下来,却给卫民的手背上开了一口子,然后腥红的血给落下的雨点打散,但还是不断溢出。卫民跳起来,给了何旭一脚窝心脚。何旭受了一脚,倒退几步,没怎么受伤,不过却摔了下来,这泥泞地滑。卫民立马扑了上去,跟条狼狗一般。 二人拧打在了地面上,滚来滚去,卫民的心一直扑腾。卫民道:何旭!今儿你不死,就是我死!你信不?!何旭道:你叫啊,叫你娘x嘞!有本事再说!于是二人继续拧打在地上,你滚这边,我滚这边,衣服没有一处干净地儿。直到卫民伸出两脚,又踹了何旭胸口一下! 何旭倒退几步,也还是没怎么受疼。何旭怒道:他妈的!说罢,何旭从灵堂后边儿,居然抄出了一把刀子,这把刀子很硬,很锋利,若是戳进去,要把卫民的肠子都搅出来。卫民道:就他妈的你有刀吗?!咹?!这时,卫民从腰间,居然甩出了一把刀子来,这把刀,是苗刀! 何旭一惊,就是这刀子,把自个儿的一边手掌,给废掉了。他的手是自个儿的,那几根手指,是给永远的留在了马来国了。他一怒,二人继续上前去,拼刀!这刀子拼来拼去,不见出血,不见掉肉,但是二人的脸就没白过,眼球也是布满血丝的。但忽然,卫民听到了几声脚步声。 就一下,文程和阿德突然涌了出来,快得很,跟倾盆大雨落下一般。这回,可不是单抽了,而是三英战吕布。卫民道:弟兄们,跟我上!卫民一声令下,连忙踩着泥泞地,一个趔趄便抓住了这何旭的腰,然后一直往里头推,往里头推,跟推拉砖头车一般,何旭一边后退一边骂娘着。 何旭道:放手啊!放手啊!你想死是吗?!咹?!卫民没出声,红着脸,一直推,而何旭的拳头一直落在了卫民的背脊上,咚咚咚的声响在卫民的背脊上砸得很是疼痛!可文程和阿德的双手双脚,哪里会闲着,他俩帮忙着,几乎是硬生生把何旭逼到了灵位前,于是一摔! 哐当的一声,何旭将道公高高竖起的墙纸,给摔得倒下了。这个墙纸,由木头撑起,上头放着灵位同对联,以及高高堆起的白酒。何旭一倒,这蒋天武的相片同样跟着倒。而往下倒的,还有玻璃,甭管是“五粮液”、“西凤酒”、“国窖1573”、“天之蓝”、“泸州老窖”全摔了! 何旭一摔,整个祭祀场那儿,弥漫着一股接一股的高粱香味儿。人们闻着,似乎,无心恋战了。他们累了,浑身都是血道子。有的给翻在地上,捂着交裆和胸口,一直打滚儿,嘴里啃着泥巴和杂草,浑身没一处好地儿。哗啦啦的酒水和雨水,落入了何旭的身子那儿,他觉着这酒水好比消毒水,给砍伤的地儿现在辣得不行。他不服,瞪眼,起身,**地身子站在卫民跟前,道:卫民!我杀了你! 卫民道:杀我?!杀你妈!这时,卫民没怎么客气,从地上,随处抄起了一个铁盆!道公惊了,伸出手来挡住,道:使不得!卫民一看,这火盆,上头竟还残留着丝丝火苗,雨水可没有完全打干。因为上头堆满了冥币、冥车、冥房、冥姑娘,卫民想都没想,摔出了火盆去! 那堆残留的冥币,竟然只需一小点儿,便燃起了五十来度的酒精。随之而来的,何旭成了火人,他身上全是火,稀里哗啦的,先是燃起了衣服,之后又烧到了皮肤,这起码二十多瓶白酒,全都给成了燃料,落在了他的身子上。他在那儿嗷叫,在那儿翻腾,在那儿憋屈着。 卫民看着他,他似乎还有希望,还没死呢!因为他命大呀,翻来覆去,地面上全是泥泞,而雨水却没止,阿德和文程道:垂死挣扎,叫他死吧!卫民看着翻滚的他,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他说道:别,我觉得有事儿发生!你先别动手!他还没死!何旭一直打滚,跟疯狗般。 当何旭扑腾来扑腾去,借着雨水终于解围了以后,他已经破相了。原本好端端的脸,烧出了处处疙瘩来,浑身都是疮疤。而好端端的两只手,手背上起了麻麻的肉,然后又是止不住的出血,人们看着他,不敢打架了。混混们看着,瞬间,放下了刀,有的流着泪,立马跑掉。 这一场架子,绝对是壮观的。因为数十人,在地上,留下了很多鲜血,而雨水越打,这血就散得越多,跟泥泞地儿一起,入土为安。何旭讲不出话来,但是两只眼珠子还是睁开,看着四周,十分颓然。毫无一人,站在他的身边,而卫民,站在他的对面,二人四目相接不语。 卫民想,不对!这事儿未完!他吼道:何旭!你败了,你明白吗?!今儿我给平反了,我女朋友是你杀的,佟世云是你杀的,蒋天武也是你杀的,你必须认!何旭不语,似乎没听到,又似乎听不清,可能他已经傻了吧唧,听不懂话语了。可突然,卫民那不安的预感却实现了。 只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一旁居然冲出来了三人。这三人同样跟疯狗一般,手里竟拿着刀子,从人群中冲出来。他们的身子是湿漉漉的,叫声是很惨烈的。他们没有受伤,但是却叫得很猛烈。卫民一看,这仨,很眼熟,分明是一高一胖一白,高的是老黑,胖的是黎希杰,白的是范仕健。 他们仨,疯了,拿着刀子,对着何旭的肚子,就一直捅,一直捅。卫民看着何旭,惊了,因为何旭毫无还手之力,任凭他们仨在他身上攻击。他们仨眼球是红的,动作是迅猛有力的,对付何旭,是毫不留情的。他们先是给何旭捅刀子,捅了数十刀,溢出了胃酸,又捅弯了刀子。 最后,唰的一下,何旭的肠子,给这仨一直揪出来!一股腥臭味儿带着鲜血,朝何旭所在的地儿,流了出来,成了一条小溪。何旭的肠子给揪出来的那一刻,他的两条长腿仿佛触电了一般,扑腾了一下,便伸了出来,仿佛没有直觉了。他们仨一直揪,一直踩,揪出两米多。 最后,何旭的死相,是很惨的。心口中了刀子,腹部中了刀子,肋部中了刀子,前前后后受了快二十多刀,他死后,这仨,脸上是狰狞的笑容;两手是残留着又腥又浓的血水。反正,他们仨,眼睛很红,面很湿,一直站在原地那儿,哈哈大笑,最后,他们跪了下来,头敲地。 不久,在这触目惊心的场合,卫民先是看呆了,继而,警察飞来了。首先,是高高燃起的大火,让消防队来灭火。所有的纸张,全都燃起了,甚至还燃起了一棵松树,快成了森林火灾。最后,人们散场了。这场架,打得是入血入肉的。一旁的菲戈凑上前,道:你给你马子报仇了吧?终于。 卫民道:是吧,我觉着这是一个新开始。菲戈留了一句,哎,你别碰我,这是啥?阿玛尼西服,我今儿中立。可我告你,这年好过,月好过,日子难过。你要是还在社会上扑腾,就有人来扑腾你。你信不信?我现在,算是收手了,你以后,会明白的。卫民在原地,不语。 因为他身旁的阿珂,看着刚刚揪肠子踩肠子捅刀子的那一幕幕,已经吐得晕厥了,地上全是秽物和酸水。而在场的所有人,要么跑了,要么吐了,要么哭了,剩下的,只是一批面无表情的老人。卫民忽然觉得,原来这场架下来,是没有赢家的。 第三十三章 喘一口气 卫民看着这一幕,心里跟地震一样,好不容易消退了,还有着缓缓的余震。最后,何旭死了以后,消防队从不远处,跟给卫民他们洗澡一般,哗啦啦的水枪便往这处地儿喷射。火灭了,但这仨却疯了。他们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儿在那嚷嚷一些人们听不懂的话语,像一疯子。 警察一来,他们便停住了狂笑,而是疯癫地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在那儿哭,甭管警察怎么生拉硬拽,他们都不怎么起来,直到警察拷上了手铐,他们一起身,跟当初阿珂一般,屎橛子跟尿水一下子便从裤脚那儿给泄了下来,留了一地。最后,忍着羞愧,带着一股疯劲儿。 他们入了警车,在那之前,他们是面无表情的。龚春秋这时走上前来,拍拍卫民肩膀,道:这就是世道呐,码完了架,天气都变好了。卫民原本不知情,但是朝天一看,确实,哗啦啦的雨水,没了。但这地,却愈来愈黏糊,走一步,跟踩了牛粪一般,卫民道:是吧,我没想过。 龚春秋道:你没想过啥?卫民道:我以为何旭会死我手上,连入狱,死刑的事儿我都想好了。我原本想,如果这回,我能杀了何旭的话,这辈子我入狱都值了。可是我没想到啊,杀死何旭的竟然是他们仨,我当时便有预感,何旭不会死在我手上,这是为什么我也道不出来。 龚春秋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杀死何旭吗?卫民道:是你们跟他说了什么吧?龚春秋道:出来混,甭管你是牛x还是傻x,你若纹了身,拜了天地,烧了黄纸,就有三大忌了。勾二嫂,捅背脊,卖兄弟,利字当头,这些都是大忌,可人们偏偏就这么做,世世代代都是。 卫民道:还有这么正式的吗?现儿人们不都这样吗?龚春秋叹了口气,同样地,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万宝路来,递给了卫民一根。龚春秋道:若是往上去揪,咱们这帮会,揪到晚清都不迟,你知道为什么江湖原本叫江湖吗?而不叫水湖,也不叫池塘,偏偏,就叫江湖呢? 卫民道:不知道,谁起的?龚春秋抽了一根烟,入肺来。龚春秋道:清朝那会儿,应该是乾隆帝那时候,搞水运。朝廷,没那么多功夫,去管,但是这海运,也是很重要的,中国那么多条河,如果一通了,那就是钱,谁都需要。然后皇帝同地方官府说,成立民间漕运队吧! 这么一来,漕运队也就来了,各种各样的,跟镖局一样。漕运队一出来,什么样的旗号都有,然后呢,流氓混混也有了。多像现在呐,工地上,搞建筑的,除了请村民,就只有请流氓混混干临时工。后来洋人轰了几枚炮弹过来,清朝皇帝挡不住了,漕运队,就快成黑帮了。 卫民道:然后呢?龚春秋吸了一口烟,然后就做生意吧,总得活下去。搞什么呢?当时开妓寨,贩大烟,开赌局,什么都有。后来成了地下皇帝,久了,有时候找个人,办件事,比官府都快。最后,官府管刑法,这群漕运队,后来成了黑帮,就管地下秩序,其实,都一样。 卫民道:一样吗?龚春秋道:你知道,刚刚赶走日本那会儿,蒋介石去上海饭店那儿吃饭,谁都不待见,不给好脸色。可是有一人进来了,他脸白白,驼背,站不稳,有人搀扶,蒋介石却扶着他,坐了下来,还递烟。这人是我祖师爷,杜月笙。这就是江湖,从漕运队,到黑帮。 卫民道:祖师爷,恁有本事?龚春秋道:有啊,他还建了公馆,铺了一大堆规矩,跟孔老二那般,搞什么忠、孝、仁、礼、义。这儒家能活到今儿,孔老二命硬,靠的就是规矩。谁坏了规矩,那就得死。这仨,刚刚,我跟他们说,你们想蹲赤柱,还是受家法,你自己选吧! 卫民道:继而,他们就杀人了?龚春秋道:你要知道,有时候爹娘打你,比外人还要疼。可是爹娘不会害你,外人会害你。你要是帮外人,害了自己人。那喊爹喊娘,都没有用。卫民道:你真的会给他们上家法吗?龚春秋道:会的。卫民道:那算不算,你教唆杀人呢? 龚春秋道:其实我早该死了。但是我想,这应该不算。因为历来黑帮,包括现在,不叫黑帮,叫黑社会,没什么法律可言,所以弟兄们,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叫做什么做什么,要乱起来,比什么都乱。卫民道:我明了。对了,我得回去一趟。今儿,我有事,我想好好睡睡。 龚春秋道:卫民呐,你走吧。卫民道:嗯。卫民开着车,身旁坐着阿珂。阿珂问了卫民一问题,在那之前,他似乎有点儿胆怯,想说什么却嘴唇紧闭。卫民道:你想说啥呢?阿珂道:我想问你一事儿,就是这仨死了以后,我说黎希杰啊,他进去蹲了大狱,以后出不来了吧? 卫民道:我不知道,如果判定他是精神病的话,兴许会去治疗,治疗了以后没事儿就出来吧。精神病杀人,貌似不算犯罪,但是要改造。阿珂道:咹?!好吧。卫民道:你惦记啥呢?阿珂道:没,我就想知道,他走了以后,他那处的地盘,谁来接管呢。卫民道:你想接管? 阿珂道:想啊,怎不想?恁大一块地!整条街,全是我的!收屋租的钱,比我干女人射出来的精水还多咧!卫民道:哟,恁贪?不过你想要那边,也是理所当然,你立功了,对吧?阿珂道:对啊,我肯定有功啊,忠心耿耿!卫民道:成,那块地,归你吧。我现儿是决策人。 阿珂道:你恁牛x?谁给你这权力的?卫民道:呵,反正没人要。但我告你,你要独裁,那也没法。文程和阿德你得养他们呢,他们可是好人。阿珂道:当然!若是不养,我还是人么?!我就比何旭还混蛋咧!卫民道:何旭是个人才啊,但是他要造反了,所以就给死了。 话毕,阿珂挺兴奋。这意味着,原本黎希杰所在的地儿,上头的营业证,全是阿珂的名字了。除了营业证,包括房产证,银行卡这些,兴许全都归阿珂,也说不准。阿德和文程进去,顶多四三三分成,阿珂占四成,他们俩以外,至大的有钱人,正是阿珂了。阿珂兴奋的很。 他躺在一处屋子内,这屋子是他的了。这床,软绵绵的,他在上头,吧唧亲吻着银行卡和信用卡,而阿珂的口袋里,还有一串钥匙。他出了门,又开门进去,之后又出来,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太爽了。他现在是什么位置?是大人物了,人们见他,是要跟黎希杰般哈腰点头呢! 他拿着那串钥匙,来到了先前黎希杰带他所去的洗浴中心。那儿很大,很宽,停车场那儿摆放着一辆红色的宝马越野车。他见到越野车后,笑了,这种笑,很自然,是真情流露。之前对他们的崇拜呀,现在全成了自个儿的囊中之物啦,黎希杰先前,还想巴结自个儿呢!可现在?! 我才是这儿的主人!阿珂心念道。他从口袋里取出了钥匙,朝上头的一个装饰,即一女人的塑料屁股戳了一下,嘀嘀两声,车子可以启动了。他把锁匙给戳进了锁匙孔,上了车,启动,嘟嘟的声音,朝他两耳那儿响起。他要开往郊区,体验下,做一回山老大的感觉,阿珂! 终于,成了王。而另外一边,人各有人的惦记。常浩清花了快三天三夜,整理了一大堆资料出来,这堆资料,是他一直通过小四儿,默默关注着凌卫东的一举一动,所整理出来的。他把这堆资料,整理好了以后,打了一张报告。他递交给了卢宏志后,卢宏志倒是十分满意。 卢宏志道:很好,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些。这些,有可能,会成为,呈堂证供。常浩清递交了以后,另外又递交了一份申请表。这张申请表,让卢宏志大跌眼镜。作为上司,他有点儿恼怒,他对常浩清说:你要申请调回公安局?!你知不知道,当初提拔上来,是花了多少心思?! 常浩清道:我明白。卢宏志道:你明白?!你明白什么呢?!你现儿,可是监狱局的领导了,少说。你现在虽然还不是一把手,可是监狱局是什么地儿?这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常浩清道:这个,我倒是无所谓,我想回去。卢宏志道:你回去,你回去干什么? 常浩清道:我想抓到凌卫东。卢宏志冷笑道:你要抓凌卫东?!我告你,全市那么多警察,每个月领工资,他们不是吃风屙屁的吧?你以为他们全是弱智儿,就你忧国忧民?!常浩清料不到,这卢宏志,竟这般激动!难不成,这卢宏志,自个儿领导,还有弦外之音么?! 卢宏志道:你也,别怪我生气,小常。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抓贼么,也是靠你们这群人。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作为主任啊,我要告你一道理,抓贼有警察,而我们呢,是要改造犯人,做我们该做的事儿。若是抓了贼,犯人没改造成功,放出去,不同样是危害社会? 常浩清道:主任。卢宏志没给他插嘴,直接说道:小常,你的工作质量,其实我是很欣赏的。这跟你的警察出身,也有很大的关系。论武功,还有工作水平,你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份报告,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很用心。但是我劝诫你,自个儿在什么位置,你得清楚,明白? 常浩清叹了口气,唯有点头。但卢宏志,却说了别的话。小常,现儿咱们监狱局,出了恁大的事儿,我知道你跟公安局的关系好。但是我希望,你还是,先别,跟他们透露。我们监狱局的事儿,有我们自个儿的解决法子,你明白吗?小常。常浩清,木了。 第一章 香水有毒 哇,这儿还是没变!你煮的伙食,还是恁好吃!卫民回到了先头所住的出租屋那儿,一股熟悉的味儿扑鼻而来。他脸前,是熟悉的女人,梁慧雯。梁慧雯同先前一般,未有什么太大变化,穿着时髦依旧,染了一紫红色的头发,显得脸蛋特白,人又似乎发福不少,腿变粗些。 梁慧雯道:好吃吧?卫民道:当然。卫民将梁慧雯所做的红烧狮子头,给扒得一干二净。梁慧雯道:既然你觉得好吃的话,要不,我给你沏茶水?卫民点头,那就更好了!不久,一壶热腾腾的龙井,从茶几那儿给沏好了。梁慧雯准备了一茶杯,自个儿却没准备,单单给他。 卫民道:你怎不喝?梁慧雯道:没,我见这些茶叶矜贵多,所以还是留给贵客吧!卫民道:贵客?!我快饿死。卫民倒也没客气,说喝,便拿起了茶杯,咕噜入肚,极快。梁慧雯道:你吃饱喝足了,上回儿你欠我的屋租,包括这顿茶饭,你得交钱。卫民噗哧一笑,喷出茶水。 卫民道:还需收钱?!你这是霸王讹诈!梁慧雯道:随你怎么说嘛,反正这一分钱一分货,你看看,我水平高,做的饭菜跟酒楼一样了,还有啊,你住这地儿,靠近市中心,附近树多,医院啊学校啊菜市场啊都近,你想想,多少人想租,还没那个格呢!我偏留给你,待你多好! 卫民道:成,成。我现在有点儿收入,你要多少,你开电脑,转账给你。梁慧雯道:咦?你何时这么大方了?卫民道:不是,我怕万一我欠钱太久,身份证上了黑名单,跟有了案底一样,贷款不行,办事不行,这样,我就给你害惨了。梁慧雯噗哧一笑,道:你这活该呢你! 卫民道:那好啊,我给你讲一故事吧。我先前破获一起案子,这凶手么,心理变态,盲目崇拜。他喜欢一女子,后来这女子死了,谁在他背后说这女子坏话,害过她的,他都一律把人给杀了!你看看,这人,就是心理变态啦。你猜猜,我去抓捕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梁慧雯自个儿取来了一个茶杯,一边喝一边听卫民说,卫民道:后来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趴在**,一边开电脑,一边看着日本片儿,一边干着一**,你看恶心嘛?梁慧雯快啐出了一口茶水来,道:净是你们男人这么恶心!卫民道:他还一边放歌,放一首台湾歌。 梁慧雯道:打住打住,我听到这儿我肠胃就顶不顺了。卫民道:呀,他放的是三人晚餐嘛,他觉着后来他杀的人无法取代他女友么。梁慧雯道:你若在说下去,你喝的茶水钱是要翻倍了。卫民一听,眼睁大来,道:成,您厉害。您厉害。梁慧雯道:不过说真的,你一走了。 卫民道:我走了干嘛?梁慧雯道:你一走了,这屋子冷清清的,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你热闹惯了,突然就没了。卫民看着她这表情,以为她伤心着呢,道:我不在你不高兴么?梁慧雯道:这倒没,你一回来了,我又觉得貌似我这儿又起蟑螂老鼠了,哈哈,这答案满意么? 卫民道:成,您厉害。梁慧雯道:哎,对了,问你个事儿,你从我这儿离开以后,你去干嘛了?还有,你这背真挺不起来了嘛?按你以前讲,你貌似当过兵哦!你该不会摔坏脊梁骨了吧?哎哎,有一问题我想问你很久啦,你拍拖没?卫民道:什么乱七八糟,我不稀得讲了! 梁慧雯颇感失望,道:呀,你真小气。卫民道:算了,我以后再慢慢和你说吧,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这日子过得是怎...正当卫民想问道之际,忽然,嘀嘀嘀的声响,伴随着震动,朝他大腿那儿给弹起了。卫民抽出手机来,这拨电话之人,竟然是小四儿,卫民说:我忙会。 卫民出了屋门,离开了熟悉的出租屋。他在街上,熙熙攘攘中,接过了小四儿的电话。因为卫民现在,对监狱局那儿的事,几乎是毫不知情。但是他知道,监狱局养着一头狼,这头狼是什么事儿都敢做的,而且做得是有声有色。卫民接过电话道:喂,你怎这个时候打给我? 小四儿却说了一句,哥,我得叫你一声哥,我听说,前几日,您真牛x,把人家何旭给干死了,现在他住殡仪馆那儿,你牛x啦!卫民道:你这司机,不去拍监狱局领导的马屁,竟拍我这流氓地痞的马屁,你是x痒了想干美女呢?还是想怎的?小四儿道:哥,你会读心术吗? 卫民道:读心术?什么读心术?小四儿道:我今儿,遇着了一件怪事。小四儿回忆起今早发生的事。大约八点钟之际,如同往常一样,小四儿开车,顺便接周监上局里上班。周监最近忙得很,因为最近劳教正在实行改革,在一线城市那儿已经逐渐取消了犯人劳教的制度。 因为取消劳教这事儿,倒是花费了周监不少精力。小四儿看表,正好八点钟,他今儿穿得很好,西装革履,因为天气转暖了么,不至于再穿羽绒服。周监依旧是老样子,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周监上车了以后,二话没说,丢了一包九五至尊烟,丢到了小四儿的方向盘旁。 谢了周监。小四说完后,周监面无表情。周监道:小四儿,你跟了我多久?小四儿道:这个么?七八年吧。我毕业后,跟了师傅学车,之后就载着你。周监道:是吗?哦,那也好。之后,沉默了约十五分钟。这时,周监要求停车,小四儿便停下。周监道:小四儿你有笔吗? 小四儿拉下了车子的储物盖,然后递给了周监一支水笔。周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支票,龙飞凤舞地朝上头写了一串字儿,然后他立马递给了小四儿。小四儿一看,这是一张工商银行的支票,看着这串数字,小四儿惊呆了!整整四个零,头数是五,这张支票整整五万块钱。 小四儿道:周监,这是啥意思?周监面无表情,开窗,弹弹烟灰。周监道:这东西,对我来说,不值什么钱。但是我知道,小四儿你这生活水平,经济倒是挺捉襟见肘的。五万块不算多,不过你住的那个地域,你若是想租个铺面,然后搞个杂货店,书店什么的,也不错呢。 小四儿道:周监这怎么好意思呢?周监道:哦?你是嫌钱不够多吗?我觉得不算少呢。小四儿道:哪里哪里,无功不受禄罢了。周监道:这一不是贿赂,二不是赌博,你怕什么?我倒是没见过上司朝下属贿赂的。我看你,跟我久了,有感情,所以我待你好,明白吗?四儿? 小四儿道:周监,这。周监道:成了,大男人,婆婆妈妈。不过你记住,咱们熟,有什么事呢,你可以找我照应照应。虽然我不是什么市领导,或者市书记,但是你开车久了,这胃疼或者起了痔疮,我还是可以照顾你的。就这样了,咱们不谈这个话题,我待你好,你明白。 小四儿有点儿感动,眼眶有点湿润的感觉。不过这时,周监却对小四道:小四儿,我现在先不到局里去,你载我,去别的地。小四儿道:去哪儿?周监道:南京路。小四儿没多想,便将车子掉头,上了环道,往南京路的方向驶去。周监又恢复了老样子,面无表情,眯着眼睛。 到了南京路后,周监对小四道:四儿,我先行一步,两个钟头后,你来找我,记着,十点半。小四儿说:周监,你就是我再生父母,我记着。罢,小四儿把车子,开回了市区。今儿小四起来晚了,一直饿着肚子,肚子咕噜咕噜叫,小四儿却有点儿报怨,都怪昨夜老婆太狠! 直接将小四儿榨干,直到今晨小四儿的x都没有硬起,平时都是一柱擎天。小四儿开到了市区后,随处找了一家混沌店,点了一碗混沌,然后交了五块钱。为了犒劳自己,跟中彩票一般,他还买了一瓶汽水,开盖了以后一边喝一边吃着,汽水入肚的时候那是一个津津有味。 这时,老板打开了电视,电视转到了的是浙江台。小四儿看着电视,电视上的人物,措辞犀利。貌似,这是破案片吧?而且还是香港的。小四儿看着底角的四个大字,读心神探。他未免噗哧一笑,这世道,真有会读心的神探?别的不好说,我小四儿什么都不会,撒谎却一流。 他想,这不是人性么?谁不会撒谎?!万一真来了一个能读心的人,知道我心里惦记着什么,我嘴里却说出了别番话,他一眼戳出,那还真是要命了。街上来往恁多人,真有读心者,那就是灾难!个个都穿着皇帝的新装呢?我小四儿说这话,谁敢反驳呢?咹?吃完,转身离去。 这时,小四儿上了车,一如既往地,拿着手巾湿了点儿香水,擦拭着每一处角。哎哟,这车呀,可是跟自个儿的**有联系呢。脏一点,不行,因为人家不愿。他爬到了周监那个位置,那支水笔还在座位上呢,而且还是开盖的,万一周监坐下去,戳中了他的屁股,岂不是大灾?! 小四儿立马收回,但是在周监的头上所靠的地儿那,小四却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香味儿。这种香味儿和车上喷的空气清新剂不同,而是一种很高档的,只有在市面才能闻道的。这股香味儿很熟悉,但是他怎的也想不起,在哪儿闻过。当他觉察这股香味儿来自香水,是喷在女人脖子的时候,小四儿一惊!天神。 第二章 理性思考 小四儿闻道车子的香味儿以后,如同给虫子咬了一般,瞬间醒神了。他就纳闷,这股味儿,凭什么那么熟悉呢?叫自个儿念念不忘的,原来啊,这股味儿是老婆家中的一瓶香水味儿。小四儿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吧?然后他刻意关上了空调,开了窗户,先散去了空气清新剂味儿。 直到小四儿把头靠在了周监所倚靠着的地方,伸出鼻子来一嗅,天!他立马倒退了几步,脚像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但是肌肉又在那儿抖抖,他是给吓的。若不是,这香水味儿这般独特,这般好闻,他才不觉察呢!他想想,不对,我老婆无非就是个工厂工人么?又没出息。 你周监一日千里,恁多忙事儿恁多应酬,您怎会有时间注意工人呢?!况且单单老婆所在的车间,就已经有了七八个女人了。小四儿想,这太离谱了罢?!我老婆若是给周监看上,这几率,跟我中彩票似的!无奈,小四儿虽一直理性思考,很努力很努力地往事实那儿想去。 无奈,他的心管儿貌似给夹子给夹住了似的,怎的想也疏通不开。归家!他下好了决心后。咯吱一声,开了屋门,屋内依旧是原有的气息,而老婆却不在家。她朝哪儿呢?小四儿想起约莫还有四十分钟,便去接周监上监狱局,而老婆最近待在家里头,几乎像无所事事一样。 难不成?!小四儿不敢想,他想,干脆花上几分钟,寻寻老婆的香水在哪儿算了。若不是自己鼻子犯贱,又怎的会注意呢?小四儿来到了老婆的梳妆台那,开了很多柜桶。香水是有,那股高档的香水却全然失踪,小四儿搞得满手胭脂味都没有个眉目,但是他已经武得满头汗。 这时,嘟嘟嘟的声响,朝他口袋那儿响起。拨电话而来的,竟是周监。小四儿道:咦?周监,恁快便好啦?!周监道:嗯,是。你过来吧。小四儿没怎么犹豫,只是朝家里又拿了一小瓶开水,用肥皂搓搓手,便离家而去。他的心忐忑不安,那股香水味儿仿佛牵着他的心脏。 不久,重新见到了周监,周监的脸上似乎多白净了些,像洗过了澡一样。小四儿想,哦,难不成,是洗发水,和香水的味道重合了吧?他没说话,也不知道怎么产生的这股念头,只是他捂着口袋里鼓起的支票,心里就一直不是味道。情绪低落的小四,给周监送回了监狱局。 小四儿下班以后,媳妇依旧未归家。他想,媳妇哪儿去了?!若不是真的在外有点什么文章,怎的还不归家做饭?!小四儿等了许久,媳妇才终于归家。小四儿有点恼她,直言:你去哪儿了?!媳妇道:搓麻将,怎的那么大火?小四儿道:搓麻将?!你还真是有闲工夫啊! 媳妇道:嗬!再下去,你再没有给我安顿工作的话,我往下辈子就得在家待着,你又没出息!我不搓麻将,怎么解闷?以为像你吃铁饭碗?小四儿一想,自个的工作,真是铁饭碗吗?他又捂了一下口袋里的支票,不语。小四儿说:成。但这下,他便走上前扑到老婆脖颈那儿。 老婆道:呀!你还来劲了?!你是疯狗嘛?!好歹吃了饭再做啊!小四儿道:不,我想嗅嗅你!老婆道:女人腥儿你没尝过?!滚蛋,我做饭去!小四儿没嗅到那股香水味,但是她觉着这老婆是过得挺滋润的,一出去烫了卷发,又买了一双新的高踭鞋,现在净是发胶味道。 小四儿咽不下这口气,虽说他明白自个儿在什么位置,若是再报怨,那也徒劳。于是他想起卫民,傍傍他也好啊!虽说卫民不是什么牛x轰轰的官儿,也不是什么大企业家。但若是朝他家中喝两口好酒,取两包茶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嘛。但想着想着,却成了倾诉大会。 他问卫民:哥,你会读心术不?卫民道:读心术?!你看电影看多了吧,我一地痞流氓,还会读心术?这警察考核恁难,抓贼都抓不尽,他们经过三考四审还没会呢!我会读心术?!你电影看多了吧?小四儿道:那就怪了。卫民道:啥事儿?!小四儿道:没没,问问。 卫民道:哦,你也算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问这问题,丢人嘛。小四儿道:要不,我上你家坐坐?卫民道:成,你若是想,就上来吧。不过对了,我听讲,监狱局那儿,发生了点问题,但是又没怎么张扬。小四儿道:我也是道听途说,你以为是监狱局领导呀知天知地。 卫民道:好吧。你上来罢!当小四儿开着车入了庙街,给卫民打包了一份肯德基后,在另外一头的郊区,竟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这起命案,叫人是闻风丧胆了。而且这起命案,还是在铜锣村那儿发起的。这起命案的死者,共有两名,警察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发臭发酸了。 这案子和之前不大一样,因为这起案子,是浸泡在水里头的,尸体给埋在了一块石头下。警察打捞起来的时候,死者皮肤白得吓人,分别是一男一女,至于死相,更是惨淡。两名死者的手脚,均给绳子给捆了起来,警察头一时间打捞尸体那会儿,眼前第一反应是,摔死的?! 男性死者,体重偏胖,一检查,血糖还偏高!一抓手,一抓脚,活得还挺养尊处优,没有一点儿干活的样子。但打捞那时候,浑身都是血道子,没怎么有一块好肉来。这女的,死得也很惨,警察检查尸体的时候,这名死者的x已经给缝了起来,再往下细查,那是触目惊心。 看来凶手,在死者的阴缝两端,用刀子戳出了孔子,然后用绳子穿过,给缝了起来。一解绳子,x里头塞满了三两个避孕套。谁干的?不知道了,指纹是没有的,避孕套里头,倒是有很多的证据,警察一核对,死者的dna,往户口那儿一查,法官当时就差点儿给吓坏了! 为什么呀?!因为他是本市里头,失踪的那几名富豪的其中之一呀!这个富商的头颅,给敲碎了,骨头片儿还扎进脑子里,血浆子直往外溢。他怎的落到这个下场了?!这女子,兴许是他的妻子,要么是女朋友情妇吧?反正死相倒也惨淡,是给勒死的,眼睛没什么血色了。 一经核实,警察就成立了专案组。失踪的四大富豪,死了俩,他们的资产加起来,要跟男人的精水那般多,警察若是再不破案的话,省城那儿下任务来,对整个市,整个省份,甚至对国家的法律,兴许都成了质疑的。可没办法,陈铭坚快想破了脑袋,还是没有个什么眉目。 谁敢怎么厉害,专门挑大人物下手?!陈铭坚曾经想过,找三癞子,对对。可是有什么用?!三癞子的砖厂那儿,陈铭坚是入去吃过饭的。礼尚往来以后,再查查,还是没什么眉目。先是何旭,留下的案子,光光记录的纸张,都能落成一男人的身高。现在他走了,又有破事来! 这城市,消停不了么?!不对,陈铭坚再细看报告,叫薯条哥整理了一番。他想看看,这案子是从哪儿开始下手。经过法医的检查,这死者应当是死了约一个礼拜,然后才丢到了河流那儿。那条河流离村子较远,平时无人去多。村里又有井水,水龙头又多,不至于去那儿。 一个礼拜前,那是什么时候?陈铭坚想不出什么大事件来,除了何旭刚刚死去以外,黎希杰等人已经成了神经病。还会有什么大事儿呢?可是另外那头,好比日头向西,想不到的事儿真是出来了。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给三癞子,三癞子接过电话,对黄老板道:黄老板啥事? 黄老板道:没,我想跟你取人,这次我出一百万,你看看成不?三癞子道:黄老板,你又要做阎罗王?!不妥吧?!上回儿就差点把我给日弄死了,现在你再做阎罗王,我这儿不是砖厂了,改做殡仪馆了。黄老板道:你卖不卖?三癞子心念,卖?那可是又卖出一条人命啊! 三癞子还在犹豫的时候,已经有人入了砖厂那儿,直达经理的办公室。三癞子一瞅,这人的眼神不对,发绿的,是头狼。但三癞子没太怕,道:你是?此人道:我叫凌卫东,听过吗?三癞子本忘了,可是三癞子先前,看过报纸,想想这名儿很熟悉,再想想,今年的大事件。 他怔了一下,道:你是**啊!若是在我们市。你不是在监狱里么?!判了死缓?!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了。凌卫东道:你傻了吧,你知道我当年弄出多大动静来?若是监狱管得了我,那我不至于过了几年才落网。你不明白,我现在出来,监狱局连个屁,都不怎么敢放! 三癞子道:那你这次来,是要干嘛来了?图财?我这儿没有。图名?我这儿又什么什么影视公司。凌卫东道:不不不,你废话多,我不受。我想要人。三癞子道:要谁?凌卫东道:听说你绑了四个大神,我想抓一个,练练手,好久没动手了。三癞子道:你是黄老板派来的? 凌卫东道:你说错话了,什么派来的?!我指使他,倒是有! 第三章 杀人凶手 你,坐下,你知道我是谁不?这时,凌卫东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名富商,以及一个美女。这个美女,说是美女,她的样子已经落魄得跟一个乞丐没什么分别了。她跟随这个富豪,约莫有五年六载了。而她从未料到,平时快只手遮天的富豪竟落这般下场。 富豪给打得不成人形,先是用拳头揍,后是用凳子摔,现儿又抄起了皮带来,打得富商脸上一条条血道子。打归打,但凌卫东整个过程,都是紧闭双唇,两排牙齿紧咬的,脏话没给蹦出一句来。而富豪虽是痛得满地打滚,但是抽筋扒皮的事儿倒是没有,他对富豪很仁慈了。 富豪看着凌卫东,好比一头猪,瞧着一头狼,眼神有点儿迷离,他觉着自己已经是任人宰割了。富豪道:我,我不懂。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我现儿什么都能给你,你要银子,是吗?呐,这里有个美女,你甭看她现在长这副残像,梳妆打扮后绝对是天仙! 富豪跪地上,两只膝头已经给擦伤,眼泪水一直往外冒没止过。美女道:你真是头猪!蠢猪!人家要是放没给我们放了?!若是对我有兴趣,我现在早成皇后喽!呵!要不是你,我这辈子,没受过这等侮辱!富豪道:甭说话,头发长,见识短!凌卫东这时插话了,吵完没? 富豪道:完了,哥!我叫你一声哥,放我一条生路吧。这时的凌卫东,打了一个响指,示意说,门外的人,你进来吧!果然,门外进来了一人。这人年纪轻轻,看起来仍是个嫩橛子,脸蛋是非常光滑的。不过这个嫩橛子,看起来,倒是略显沧桑。凌卫东道:你叫,定才是吧? 定才道:是。凌卫东道:你想不想过好日子,上流社会。定才道:想,我没得选了。若不过上上流社会,那我只有死路一条了。凌卫东道:瞧瞧,这些就是上流社会的人物。你看看,他们多狼狈。这个美女,你中意吗?**肥臀,你想搓圆就搓圆,想搓扁就搓扁,一切随你。 定才瞅着脏兮兮的美女,咽下了一口唾沫。美女虽落魄,身上爬满了污泥,但是高洁还在呀,她高高站着,嘴里叼着一根烟蒂,是人们抽完了她才抓起来的。她啜泣着,头发乱糟糟,不过两只眼睛该好看的,还是很好看。凌卫东道:你要是想过上流社会的日子,把她给日喽! 定才道:她?凌卫东道:我的命令你不听吗?定才一直看着她,既不是嫌弃她脏,也不是嫌弃她什么,但是迟迟没有动手。美女已经绝望,任凭摆布。而定才却换了一句话,哥,我不想日她了。凌卫东道:我的话你不听么?定才道:不,我想起我姐罢了,我姐就干这等活。 凌卫东道:哦?都是婊x?定才道:是吧,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反正这年头,钱就是大爷。凌卫东道:那你想怎么处置?定才道:杀了她。凌卫东道:怎么杀?这时,定才眼睛一红,腿部的肌肉一抖,想都没想,便扑了上前去,随手抄起了一根绳子,咬着牙勒着她! 美女一点儿反应都没,她料不到这定才两只手竟这般有力!而且定才的速度太快了,她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定才说扑上来就扑上来。片刻,定才勒死了她,留下了两只白白的眼球。凌卫东道:你真是狠角色啊。那你勒死她后,你想怎么样呢?定才道:勒死了她,我再日她! 凌卫东眼一瞪,道:你真是狠角色!你要日尸啊!甭管怎么说,定才是干定了,他立马脱下了裤子,想都没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花生油,继而又拿出了一个避孕套,朝自个儿的x上套了进去。继而,他分开了死者的两腿,说进就进,对着所有人的面,他在那儿进出。 定才像个疯子,一边干,一边叫骂道。有的话是本地的俚语,凌卫东听不懂,而富豪却是触目惊心。因为定才真的疯了,揪头发,扯**,拔**,凡是富豪所能想到的残忍对待,定才一一做出,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而不久,定才花了约十分钟,将愤怒全都撒了进去。 凌卫东道:你真大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定才道:不必了么。富豪这下怕了,自从他目睹着定才从尸体那儿抽出了x,带出了一股黏黏的花生油后,心里的忐忑,跟天打雷劈一样。富豪道:你不是喜欢女人不动的么?我这儿有女人,你想要怎样的,都有!只要你放了我! 定才没有给富豪的话所感动,而是坚定了自个儿的立场。他绑了富豪的手,还有脚。虽然他没什么气力,但是富豪的恐惧,令定才的得逞只是吹灰的功夫。不一会儿,定才将这个约莫一百八十斤的富豪从窗口那儿往下一丢!富豪人生在世最后的纪念则是摔下去时的惨叫声。 凌卫东鼓掌道:你真会犯罪,什么证据都没了。定才道:你喜欢?凌卫东道:反正这个世界谁都在犯罪,你想做就做吧,只要没人抓你。定才继而又做了一件让凌卫东意料不到的,那则是,他叫凌卫东给了一把匕首,然后再次岔开了美女的双腿,立马开始了他的缝阴行为。 许久,他弄得满头大汗,但是他脸上带着鲜血的笑容,是很真实的快乐。定才道:满意了吗?东哥!凌卫东道:厉害,成,你可以回去了,要不,我载你?定才道:别,万一我又给抓了,连累你,就不好。凌卫东道:那你走吧!这时,定才转身而去,从砖厂那儿出了门口。 凌卫东觉着,在这处地,散漫血腥味儿的地,他觉得在一片风沙的声中,他是主角呀!这次的犯罪,他觉得领导得很好。于是,他将战利品,给拍了下来,发给了黄老板。凌卫东打电话给了黄老板,道:黄老板,我这次成了主儿,这种感觉,太爽了。这才是我!犯罪天才! 黄老板道:我叫你选定才,选对了吧。凌卫东道:对,选对了。这人,绝对的天才!他不怕,什么都不怕,我要的,就是这等人!他什么都不怕,无恶不作。你看看,这种人,本应该千刀万剐,我也是!黄老板道:他刚刚,是不是把一女的,给干了,而且还是先杀了再干。 凌卫东道:你怎知?黄老板道:你继续听我说。你真按我说的,准备了一男,一女,对么?凌卫东道:当然,这个富豪,你认识。不过现在他死了,你成了主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呢,呵,我有枪,我也大,你说吧。黄老板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看手机吧。 黄老板挂断了电话,凌卫东戳开了手机短信一看。这时,他两眼一瞪,不禁,暗自佩服。原来定才,竟然是十年前,3.12灭门惨案的幸存者。他的父母亲,曾给凶手,灭门。而且凶手在残害死者母亲后,竟进行x尸行为。可是这起当年轰动的案子,到今儿还是一宗太监案。 凌卫东不禁暗暗感慨,怪不得,定才刚刚下手的时候,丝毫没有手软。黄老板再次打电话来,道:这人,不简单。当时案子发生了以后,靠着政府的救济金,还有他爷爷奶奶的退休金,养老保险这些,过上了还算富足的日子。没想到,他是目击者,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黄老板似乎吐了一口痰水,继续说道:那次过后,他就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你明白我的意思不?他喜欢打人,也喜欢跟人打架,就这样,他打了很多架子,最后去了精神病院,但是没人体谅他。当初他娘,给凶手杀了,又缝阴了;他爹,又给抛楼下,双手双脚动不了。 这时凌卫东才明白,哇,原来这人,这般残忍,不是偶然呢。这个心理阴影,居然存放着恁久。凌卫东道:那这人岂不是很恐怖?呵!什么时候绑我起来,干死我,我都不知为什么!黄老板道:恐怖?凌卫东道:怎能不恐怖?他日日夜夜想的,就这破事,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黄老板道:我无所谓他人过什么日子,如果真得安个名儿进去,显得专业些,那这人绝对是反社会人格,你也是。甭管是希特勒,拿破仑,斯大林,都有这种想法。不过你也不用在乎人家怎么说你,只要人们怕你,那你就是主儿。凌卫东道:厉害,黄老板你真是文化人! 这夜过后去,满城的风雨,给落入了报纸上。人们看着报纸,好比看到了昨晚的风雨。恐慌、惊讶、尖叫,这是今天的主流。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竟还有人说,这几个富人死了,死得妙!他们活着,压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么!也有人说,咱们市恁多警察抓不到一凶手?! 至于这破事儿是怎样的,已经没有人追究。因为没人知道真相,除了当事人以外。但另外一处,却有了新的玩意。那正是卫民。卫民一半是安慰,一半是憋着狂笑,半安慰半忍着给小四儿解答,说,甭担心!你年纪轻,加上在**努劲的本事,你老婆怎的舍得让你走呢! 小四儿走前,没有告诉卫民他收了支票。同样的,卫民的手机里头来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是阿珂,发给他的。 第四章 直升之鸟 小四儿自从收了那五万块后,他遮遮掩掩,不好存入自个儿的账户,因为会有短信发入妻子的手机那儿。他今日趁着妻子外出,将家里抄了个底朝天,好容易才寻到了一处暗格,将支票给用街上的宣传单给包好,然后他满是爱恋地亲吻了这张支票,最后努努劲给塞了进去。 一连几日,不,一连几个礼拜,陈铭坚常浩清卫民等仨似乎忙得跟国家主席一般,说不见人真不见人。但是,奇怪的是,他在庙街有个老相好,叫小花的么,最近频频拨电话给他,早中晚准时的,有点儿不懂规矩,小四儿是有妇之夫么!而拨电话的内容都是如出一辙的呢。 我亲戚咋不见啦?!我跟监狱局疏通,监狱局没有答复啊!连探监都不许可么?!小四儿作为司机,他觉得自个儿就一奴才,他又怎能知道,监狱里的风雨呢?他唯好对这老相好说,你甭急,你看监狱里头再黑,咱们监狱局,少说都是全国优秀改良典范么!加上都取消劳教! 你还怕这国家政策亏待了你亲戚?!不能吧?!小花一听,小四儿跟领导久了,腔调都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她这才梳了心,但小四儿的话,其实跟空头支票一样,给的是暂时安慰。切确的,他无权知道,唯有敷衍。但这小四儿忧愁啊,他愁的不是这个,还是银子上的问题。 这五万块,绝对是天上掉的馅饼,虽不是很多,但是给小四儿的感觉,却是下了一场倾盆大雨,给他淋了一个落汤鸡,叫他现在为人处事,走个路开个车都很拘谨。因为这银子,是出自领导的,没听说过领导讨好贿赂奴才的说法!小四儿的生活,兴许从那张支票起开始变了。 今黑,这小四儿将周监送回了屋后,料不到班姐却拨了一个电话予小四儿,小四儿一看表,七点半,不早不算晚。他接过,对班姐道:班姐,咋了?班姐道:你咋行那么快哩?!回来接周监吧,咱们今黑去吃饭,你回来接我们吧。小四儿有点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折回了道路。 一开车门,周监着上了一套黑西服,打着红领带,挺正式。而班姐穿上了皮衣,裹着黑丝袜,画了眉毛和嘴唇,脸上的粉末浓得很。班姐道:走吧!小四儿知道,他们要去老地方,毛家狗肉。那儿挂满了**长征时候的纪念物,听讲老板还是从延安来的,反正生意兴隆。 到站,小四儿开门,周监同班姐一齐,二人手挽手,便上了去。小四儿在原位,他很明白,周监先上去,探探情况,如果合适的话呢,他会呼小四儿上去,小四儿顺便能同几个人物蹭饭。假使情况不允,那小四儿打道回府,没有怨言。小四儿一看表,十分钟的车程不算远。 成,反正没事干!小四儿划过了手机屏幕,躺在车上祛下鞋袜,便在那儿玩游戏了。但令他惊讶的是,这时他手机上的微信软件,竟提示了他有人发信息来了,他一瞅,坏了!刘雁!他立马起身,戳开信息一看,天,刘雁发来了这样的消息:哈哈!我见着你了,你看对面! 小四儿摇下窗户,像愣头一般,看着对面,这刘雁果真在那头,穿的十分耀眼,两腿上包着的丝袜是粉色的。她皮肤白,穿起来不显庸俗。小四儿回复道:你不是很忙么?大明星!有空来寻我。刘雁回复道:陪老板吃饭,你许不许?小四儿回复道:成,可是关我什么事? 想不到,刘雁回复了这样的消息,哼!你不不在乎我!这时,刘雁下线了,退出了手机软件。小四儿伸头一看,果然呐,刘雁将手机收入包包里,上了毛家狗肉饭店。可这时,班姐同样拨了电话来了,说,四儿你上来吧!咱们吃个饭,这是庆功宴呢!小四儿道:庆功宴?! 班姐道:呀!你上来就对了么?!小四儿道:好,班姐我听您的!于是,小四儿将手机调至震动,确保他人打来的时候不丢人,这他才小心翼翼地下车,好容易上了去,这服务生看着小四儿的脸蛋,不免捂嘴偷笑。小四儿问道:看啥咧?!服务生道:呀!见你帅么不许看?! 小四儿道:嘁!昧心!女服务生竟凑上了前,悄悄地,对小四儿道:那大明星,你认识呀?!小四儿道:你,真是扯淡!**你认识不?!小四儿戳了壁画,继续说:他认识你才得咧!女服务生又噗哧一笑,道:那她怎的和我们讲,说在那儿下车的,是她男朋友呀!你真是么? 小四儿道:神经!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小四儿上了去。但他料不到,这大明星,果然和他一个包厢。大明星正在那儿,点了流行歌,独个儿唱,老板们纷纷拍手。奇怪,这不是饭店么?这里的架势,跟唱吧是一样的了。班姐遇见了小四儿,对小四儿笑道:上去嘛! 小四儿道:吓?!上去?!人家唱歌挣钱,我唱歌取命呢!班姐道:呀,你看看,恁多领导!你不认得吗?!小四儿低头一看,在座的领导,可真多。像监狱局狱政科科长卢宏志,政治部的主任方寿鸿,还有狱警队的队长周大同,带上周监的话,监狱局的一把手全给齐了。 另外的几个老板,无奈这光线太暗,小四儿没看清,但班姐的邀请,真的很热情,领导们也在那儿跟着唱。小四儿心想,好吧!豁出去了,死猪不怕滚水烫。他上去,同大明星站一块儿,年过三张了,脸却依旧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大明星道:你会唱么?小四儿说:什么歌? 刘雁点了一首台湾歌曲,是邓丽君的爱人。伴奏一响,不愧是明星呀,入戏很快,小四儿一边跟着哼,下边儿的老板也伴着唱,小四儿只有摇摇肩膀,对对嘴型,才让自个儿的尴尬没那么明显。大明星却自然得跟睡觉一般,啊!请爱着我,请再爱着我,用你的温柔和承诺。 唱着唱着,小四儿跟着大明星,好容易才入戏,但是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了。不久,他觉得自个儿像给吸空了一样,他坐在沙发那儿,班姐随后便上去唱。但是她要求,要小四儿一块唱!大明星呢,也还在台上,这会儿包厢里是快活得不亦乐乎了。领导们也在那儿划拳。 这时,周监撸起了衣袖,给小四儿拿过了一个玻璃杯,向小四儿的杯口那儿倒下了啤酒,冰镇的。小四儿头一次见周监笑,笑得很自然。周监对小四儿道:四儿,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回。小四儿道:啥?周监夸张了么?到底为什么庆功呀!周监道:你不懂,以后懂。 小四儿道:哦,好吧!您想说,再说!周监道:四儿,你知道我最看中你什么吗?小四儿道:不知道嘞!周监道:你会装糊涂!小四儿道:难得糊涂嘛!来,一齐喝酒么!小四儿饮下了一口啤酒后,朝台上看,天,这大明星的两只眼珠子,一直朝自个儿望过来,闪闪发光。 小四儿觉得,这太别扭了!但是他得习惯么!看看,这是什么地呀!什么人物都有了,都不是人,是人物!小四儿逐渐撒开了手,大口大口朝喉咙里灌酒,对呀!我应该习惯么,胸怀很广才对!我脸皮不是很厚么!小四儿有点醉,脸颊微微红,于是他自告奋勇上去唱歌。 他自个儿点了一首时髦歌,挺劲爆的,叫做我是愤怒。这小四儿学了一口顺口的广东话,就连领导,对这小四儿,都刮目相看。班姐道:哇,四儿!你还会讲粤语哩!小四儿有点忘乎所以,但还知道场合,吼完了以后,他浑身大汗,揭下了外套,独个儿坐在了沙发上休息。 班姐很兴奋,冲上前,给了小四儿一个飞吻,小四儿笑笑,看了下周监的脸色,周监没有不悦,那就好。而这时,小四儿的肩膀,倒是给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拍了一下。小四儿一回头,他一惊,竟是程老板。他想,这刘雁兴许就是程老板带来的吧。程老板笑笑,满口金牙。 他问了一句话,对小四儿说:你是,周监的司机,对么?小四儿答道:咹!对,程老板。程老板笑笑,道:司机好啊,司机,铁饭碗呢。对了,四儿,问你个事,哈哈,看你有无兴趣。你想做生意不?四儿没想过这个问题,这冷不防地一问,小四儿看不出程老板的心思了。 程老板道:四儿,你看看。我,你认识吧?程老板。这,你瞧瞧,这是谁?小四儿一瞅,这人一语不发,正在那儿低头地摸索着手机,脸色平淡,但小四儿看清后,立马脱口而出道:黄老板!程老板道:对嘛,咱们都认识。你看看,周监带着你,都恁多年了,领导你认识呀! 小四儿道:不不,我还没恁大的野心呢。嘻嘻,小打小闹。程老板道:哎,别嘛。你是嫌弃,周监的权力不够大?还是觉得在生意场上帮不着你?我告你,你们周监精着呢!在市中心就有一家健身俱乐部,财源滚滚!小四儿一听,心一惊,天,原来周监的出息他压根不知! 小四儿道:这,哎呀!程老板道:四儿,男儿志在四方嘛!我先去唱支歌,你忙吧。哈哈!程老板这有意无意的话,仿佛拨动了小四儿的心弦,他有一个念头,感觉一直在放大。而这时,他为了缓解自己的窘境,想出去擦擦汗水,便独个儿离开了包厢,往转角的厕所那儿去。 正当他照着镜子,开了水龙头擦脸的时候,他感觉胳肢窝一痒,立马倒退了几步,叫道:呀! 第五章 文程结婚 小四儿的肋部给戳了一下,又疼又痒。他一回头,洒了水,一瞅,天!他叹了口气,道:你能别耍不?咹?!刘雁一脸不悦,道:哟!你恁矜贵?!碰碰你都不成呀?!小四儿道:别,别说这话。给里头的老板听着,我这饭碗要给整没了。你最矜贵!你皮娇肉嫩你最矜贵! 刘雁给听了以后,心里有点儿乐呵呵的。她的手搂着小四儿的手,道:你叫啥名?小四儿一慌,看看周围,手指着天花板道:那儿有摄像头!万一咱俩给揪着,我饭碗没了咋办?!刘雁又是一脸怨气,她答道:你真恁在乎你这破饭碗?!我都成亿万富翁喽!我养你不成?! 小四儿道:咦!算了,虚的我看不清楚,心里不踏实。姐,我得叫你一声姐。当初我认识你后,回家查查你资料,天,你是九二年的呀!今年二十二岁么,年少成名。我大你差不多十岁。可是我还是叫你一声姐。你是凤凰,我是家禽,我就一头驴,给拉车就是我至大荣幸! 刘雁道:嘁!活该你做奴才哩!小四儿回头,瞪了刘雁一眼,道:呵!奴才?!这年头谁不想做老板谁不愿当官?!用时髦的话说,你一富二代,你又没见过社会又没见过社会底层,你就有本事批评我啦?!拿开拿开,我年纪大了,不受这套。说罢,小四儿拨开了刘雁的手。 一转身,头也不回地,朝走廊那儿走去。他的心依旧忐忑不安,万一刚刚的景象给老板们瞅着,小四儿便成了勾二嫂都不为过。为什么呀?刘雁真的强辩说是小四儿碰她的,小四儿的饭碗还用要吗?这社交的面子,有时是比天大的。可是小四儿这时心里却有了别的念头。 难不成这是老板们设局,考验我的忠诚度吗?!有可能!小四儿坚定了这个想法,于是他回到了包厢里头。包厢里的老板们依旧在那儿唱歌,不亦乐乎。小四儿挺热情,他没有看刘雁归来时候的脸色,而是同班姐一块儿,二人唱了许多新老流行歌。直到午夜,聚会才散去。 直到离开了毛家饭店,小四儿心里还没琢磨明白,这庆功宴庆贺的是什么玩意?小四儿这时拉开了车门,对周监道:周监上来吧。这时,周监的眼神,竟同平时不一样了。周监对小四儿说道:小四儿,我同你班姐,上程老板车。小四儿先是惊讶,心念这天已经恁晚了呀! 可是他没话说,想法只是停留在了表情上,没有过嘴。周监同班姐,有一说一,说上了车,就上了车,没有犹豫。而这时,令小四儿想不到的是,刘雁竟又跑来了小四儿的身边,她朝着程老板吼了一声,老程!我坐小四儿的车!程老板漏嘴一笑,插着口袋道:你中意就去吧! 说罢,刘雁未等小四儿回过神来,一拉车门上了车,直接掰掉高跟鞋的扣子,祛下鞋袜躺在车座位上,跟回到了自己家一般放肆。小四儿一惊,可是他没话讲,只是上了车,目送程老板、黄老板等人开车离去。而他迟迟地停留在停车场那儿,不知所云。而刘雁却先发话了。 刘雁道:哎哎!你怕什么呢?!你载我,可是你八辈子的荣幸!小四儿道:嘁。你厉害。说吧,你住哪儿。刘雁道:好,我告你我住哪儿。刘雁没直说,而是光着脚,从后排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对着车玻璃一直指路。小四儿有点心烦,可是刘雁的规矩比头发多,不准抽烟。 过了片刻,绕来绕去,快将整个市区给绕了一边,小四儿很疲困,加上又饮下了不少酒水,睡意是难免的。对于小四儿来说,绕了快大半个地球,刘雁终于消停了。她伸出了光脚,脚指头又戳戳小四儿的肋部,道:哎哎哎!到啦,你停么?!小四儿踩了刹车,眼前是市中心。 小四儿道:哎哟喂!姑奶奶,我绕了大半圈,我怎么又回到这破地儿呢!你不是住别墅么,早知我直接送你回去算了!刘雁又拿出了脸色来,给小四儿看。刘雁冷笑,万一我将你对我讲的话,跟你们周监一讲,你看看你是什么光景?小四儿一惊,道:成,成!你厉害,你说! 刘雁伸出了脚,露出了嫩白的小腿肚儿,她戳向了一栋高高的楼房。小四儿一看招牌,奀仔宾馆。小四儿道:哎!你早说么,三星宾馆就成了,我知道哪儿有!可是,刘雁却给了小四儿一个难以琢磨的眼神,她这时扑向了小四儿,搂着他的臂膀,她说:你今夜得陪我过夜! 小四儿一惊,脑海里瞬间给乱成一片。可是另外一头呢,同样是午夜呀,但是却是喜气洋洋的。这儿是庙街,逐渐安稳的庙街。都说年好过,月好过,日子难过。卫民是逐渐逐渐体会到这话的含义,你一个人,再怎的翻天覆雨,可是你还是凡胎**呀!所以人是孤独的么。 因为孤独呀,所以才有需求,最原始的需要,则是上床。可是上床再往后升华,便成了柴油酱醋。说白了,则是结婚。卫民现在在庙街至大的酒店那儿,参加了文程的婚礼。是呀!文程结婚了,他站在讲台那儿,穿着黑西服打着红领带,皮鞋擦得铮亮。所以的街坊乡绅一一到齐。 咚呛咚呛咚呛,醒狮团在外头,将庙街扰得不得安眠。可是人们都明白,是谁结婚,是哪片人结婚。醒狮团武到一定时间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又在卫民的耳畔那儿响起。卫民站在讲台那儿,对着大家伙吹牛。他喝得有点儿烂醉,可是周围的人都不在乎,因为这才是庙街么! 这时,他累了,吼得累了。他成了主持人,他上前去吹牛,然后对着新郎新娘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其实是早先的事儿了。这年头若是真矜持到了入洞房那天儿才发生关系,那寻了个**早泄的伴侣,或者是冷淡沉默的伴侣,那可作何是好呀?! 这是庙街特色,即好色,但好色,却不影响他人,这就足以。菲戈来了,菲戈是特邀嘉宾,龚春秋没来,可是他封了一万块利是。他的面子给足了。菲戈一来,醒狮团的领狮头倒是很兴奋,他张着嘴巴,朝菲戈那儿武去,之后又跪下,意思是,菲戈呀!你面子大,给红包吧! 菲戈识趣,道:哈哈!这年头,狮子都比人有人味儿呀!菲戈丢下了两百块钱,然后朝文程点了个头,道:你老婆漂亮哩!奶大经抓,臀大经干!文程你有福气哩!你老婆前凸后翘!文程老婆是菲戈的亲戚,论辈分,她是菲戈的表侄女,所以二人对话,再怎么露骨都是玩笑。 文程老婆同样不是吃素的,她伸出手,一揪,揪住了菲戈的俩卵子,道:叫你乱讲话!菲戈脸一红,捂着卵子,道:哎哟哎哟!侄女轻点儿,你要抓抓文程去!我明了!明了!说罢,菲戈又从口袋那儿,取出了一个硕大的红包,里头少说有八千整。表侄女一收,脸色才好转。 表侄女道:这才是我表叔么!说罢,表侄女同文程一块儿,给街坊邻居敬酒。同样的,还有弟兄同僚。菲戈捂着卵子,到处同人点头,他名气大呀!谁不认得他呢?而这时,来了俩新人。这俩新人,最近在江南区那儿整得挺热热闹闹。其中一个叫小登子,另一个叫胡老手。 菲戈瞅着小登子,对他说道:哟!登哥,来啦?!小登子的脸上布满了麻子,他上前,抓了菲戈的胳膊,道:怎能不来哩?!今儿可是咱们“山云帮”弟兄的生日,我若是不来,岂不是不忠?!胡老手道:是呀!菲戈道:你们现在在那儿开宾馆发财,有没有好的姑娘伺候? 小登子装出一副嫌弃样,他说:嗐!先头的扛把子何旭,怎的下地狱?怎的死的?不就是叫卖x卖死自个儿遭报应喽!我现儿,可是正当商人呢!胡老手道:是的呀,咱们光明磊落!有啥见不得光呢?!菲戈笑笑,说:哈哈,那你们岂不是天天和镇政府乡政府的领导吃饭? 小登子道:哎哟,说到吃饭,那文章可就长了。岂止呀?!你要是想做生意,光光同政府班子吃饭就成么?还得陪卫生局,劳保局一块儿,烦都烦死。但是我们支持率高呀,我们在那头,可没有胡作非为呢!菲戈笑笑,说:成,你们水平高!七八点钟的朝阳么?!我老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欢歌笑语,而在走廊那头的卫民,心里却又有了别的想法。他的手里提着一罐啤酒,开了易拉罐,独个儿在那自醉。阿珂凑上前去,回头一看,他似乎读出了卫民的念想,他说道:你又想钟思璇了?卫民伸出了左手,无名指那儿还戴着一个闪亮的戒指。 卫民道:我是这么多弟兄里,买戒指最早先的。想不到,结婚最早的不是我呀!阿珂道:甭把女人看得太重,当是宠物,金丝雀,不就成了么?我挺豁达,那护士,被我教训得服服帖帖的!卫民笑道:谢了。我得缓缓。这时,卫民却想起了一人,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第六章 天使下凡 喂!卫民拨通了电话,电话打给了梁慧雯。梁慧雯似乎睡了过去,她的声音有点儿慵懒。卫民道:哎,梁慧雯,我朋友结婚啦!梁慧雯这时起身,像是上了厕所屙尿,顺便饮下了一口白开,道:结婚就结婚喽,奇怪么?你有钱你也可以结婚呀!卫民道:切,跟你分享下。 梁慧雯道:哎哟,我以为是天大的事呢。对了,你还租我屋么?你不租,我让给别人了。你现在不是飞黄腾达嘛?我恰好缺钱花。我这儿很贵的,一个月要一千块,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拟定合同去。卫民说:我同你住?梁慧雯道:是呀,同先前一样,二人住三房二厅么。 卫民道:待我这般好?梁慧雯道:话多过米!你租还是不租呀?!卫民道:你拟吧,我明儿过去签。你不怕我把你给奸啦?!梁慧雯笑笑,说:嘁!我是老女人了,快成无人要了,用时髦的话说么,我是剩女,给时代遗留剩下的女人。卫民道:那我要成不成呀?!可是。 正当卫民讲出那句,我要成不成呀?才吐出了个我字,这梁慧雯打了个哈欠,显然没听清。她说:成,成,成!我困了,睡吧。我谢你了!话毕,卫民有点儿失落,可是他又燃起了希望。他笑笑,不知是醉意,或是喜悦,总之脸蛋又红成了猴屁股一般。阿珂道:你笑屁哩? 卫民道:你不知!这时,卫民又鼓起了精神,回到了酒店那儿同弟兄们劈酒。今夜是个不眠夜呀!但是,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忧。在市中心那处,小四儿心燥。他开始明了,有时,这疯婆娘难伺候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一条疯狗。这刘雁的破事,比小四儿的腿毛腋毛都多! 她说肚饿,说是非得寻来两瓶啤酒,一只烧鹅,带烧鹅内脏,还有么,说是要荤素结合,你得买一份兰豆苗来煮汤吃。小四儿好容易寻了大半个市中心,才寻到了一处饭店还未打烊的,当他准备好了两瓶啤酒,一碗兰豆苗汤,一只烧鹅,一份鹅杂之时,手表上已是两点。 刘雁说:真好吃哩!你吃么?!小四儿道:姑奶奶,你吃快点吧。要不,我给你开个房间,你上去慢慢吃。然后你就睡去了,我想回家得很,我困!刘雁说:你就这点耐心?小四儿不悦,道:靠!于是,小四儿没多想,从刘雁那儿取来一瓶啤酒,开了瓶盖咕噜咕噜往喉咙灌。 小四儿觉得不妥,抢了别人东西么,可是他转念一想,像是自言自语道:这是我的钱!你刚刚喝的够多了,我解解渴!刘雁看着小四儿,跟瞅着一婴孩一样觉得小四儿特别可爱。她说:成,我吃饱了。说罢,刘雁摇下了车窗,便把垃圾稀里哗啦地随地一扔,小四儿一惊! 他说:幸亏这儿没有交警!要不然,这领导车挨抄牌,你完蛋了!刘雁道:你要这么担惊受怕,你还是男人么?!哎哟。说罢,这刘雁,竟晕睡了过去。小四儿说:你别醉呀!别呕呀!可是,刘雁哪能听进去呢,小四儿开车门,这平时在电视上无比矜贵的女子却随地呕吐。 她的样子无比落魄,她脸上的妆给汗水卸下,光着脚脸鞋子都未穿,便让小四儿硬生生抱着,入了奀仔宾馆。小四儿背着她,尽量不让她的脸颊映入他人的视线。这刘雁太出名了!在本市,要是放到全国,她的粉丝足足可以排成一个长城那般,小四儿怕呀,他怕什么呢? 他竟怕这群,可以排成长城的粉丝,跟抗击匈奴一样,将小四儿给打得体无完肤。这电影明星舞台歌星的号召力,真的和军队别无二样!小四儿背着他,用一块手巾蒙住了她的脸,好家伙,小四儿又得掏钱,今黑他已经花了将近五百块,这是他工资的六分之一,除去伙食,虽不多但不少。 小四儿背着她,入了宾馆房间。她躺在**,光着脚丫,像是睡了过去,又像是半睡半醒。她在醉醺醺中,胡言乱语,小四儿坐在**,不知作甚好。可是这时,刘雁却醒了过来,她环顾四周,说:你带我上来啦?!她在摸摸手提包,她说,幸好!这身份证钱包手机一一俱全。 小四儿说:姑奶奶,现在已经是两点四十分。我可以归家了吗?!刘雁道:你真恁想回家?你老婆好漂亮哩?!小四儿说:你不明白,这是现实,不是电影!你再漂亮,可是跟我无关呀!在外头,一米八的女子我都干过,你看身材多棒了!可是我不得归家么,我结婚了呀! 刘雁看着他,脸上竟生出了一副崇拜的相,不知是不是小四儿的错觉。刘雁说:你真成熟!小四儿道:得了,扯完了,我要归家了。这时,刘雁竟伸出了两只手掌来,扶到了小四儿的肩膀上,她说:若是你不嫌弃的话,试试我的手艺,怎样呢?小四儿这时怔了一下浑身酥软。 刘雁的俩手,给小四儿按了脖颈肩膀同头皮,小四儿道:呀!你原来是洗头师呀!小四儿躺在**,从未有过的愉悦,瞬间浮上心头,刘雁使得他非常舒爽,他竟如同女人一般,叫出了声响来。刘雁东阿:嘁!我倒不是什么洗头师,女人生来不是要伺候男人的么?是吧? 小四儿道:你这念想是对的!说罢,她给小四儿祛下了衣物,她不得不佩服小四儿,刚刚热闹滚滚的,小四儿竟把持得很好,身上一点儿汗渍都无。于是她伸出脚来,给小四儿踩背脊,她说这是足疗,该踹的踹该揉的揉,可以延年益寿哩!小四儿说道:哎哟你水平真高! 过了片刻,已经三点多钟。舒爽,令小四儿竟困意全无,他精神振振。而刘雁的两只巧手,竟没有停止步伐,他给小四儿祛下了鞋袜,揉捏着小四儿足底下的各个穴位。这时,刘雁一惊,小四儿在全过程里,竟没有一声叫喊,她说:你肾真好!小四儿说:揉揉就叫肾好啊?! 不久,小四儿对这女子的好感,竟然从无到有,从零到一百。不久,刘雁说:舒服吗?小四儿道:你真厉害,按摩店的水平都没恁高!于是,刘雁红着脸,对着小四儿莞尔一笑,说:你等我!于是,她拿起了手巾,祛下衣物,戴着奶罩同内裤,便往浴室里走去。小四儿变了。 他刚刚坚持的原则,没了。他仿若一只狐狸,迷失在了这矜贵的树林里头。果然呐,怪不得这三星宾馆生意兴隆,这服务,这气派,这架势,应有尽有,快赶上了别墅。所以说,有钱多好?住的地方,是要比很多人都高级。不久,只听到唰的一声,这喷水的声音止住了。 刘雁洗好啦!小四儿这时,心里荡漾得跟打雷一样。他的心里在编织着谎言,他要对老婆说,今儿我去哪儿啦陪谁吃饭呀老板热情洋溢呀我回不去呀云云。刘雁出来那会儿,小四儿给迷住了。他明白这看似野蛮的女子到底是何以赚足观众的眼神然后大赚一笔了,她是天仙! 天仙下凡啦!小四儿看着她,两只**在那儿扑腾,上头两颗红豆不是红豆而是紫葡萄。她一丝不挂,依旧红着脸,她将遮挡在下边儿的手巾一甩,她说道:你要我么?小四儿给欲火给冲昏了头脑,他就是一只野兽一条猛狗一只野猪,他扑上前去,将刘雁抱着入了床铺。 刘雁道:你别急嘛!她令小四儿躺在**,她先是同小四儿接吻,再朝小四儿的脖颈那儿舔,往下,舔到小四儿的胸口,含住小四儿的两乳,再往下,是小四儿的肚脐周边。而再往下,则是小四儿的牛牛。小四儿觉得一阵潮湿,之后跟火山喷发一样。他止不住,立马翻身摁倒了刘雁,二手抓着**。今夜,小四儿累得跟一条狗一般,刘雁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小四儿抽着烟,刘雁的头依偎在他的胸口那儿,她说:你还嫌弃我哩!你瞧你多大胆,啥都敢做!小四儿说:哎,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撑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明星不是人么,财主不是人么,官员不是人么!其实都是凡胎**!主要的,还是胆大才好捞金! 刘雁伸出舌头,给小四儿吸吮脖颈。她说:你明白就好!你得待我好好的!如今晚一样!小四儿说:好吧!时间,给调回几个钟头以前。卫民没想都,原来他的饭局,要和各种各样的人在一块儿。小登子坐在他的对面,二人点了头,而胡老手,则是同阿珂对头,相视笑笑。 小登子伸手,跟阿珂握手,他说:怎么称呼呀?阿珂说:叫我肥珂就成!小登子说:肥珂?我没听过,我倒是听过肥猪肥猫肥狗肥羊肥牛!没听过蝌蚪是肥的!要是蝌蚪是肥的,那男人射出的玩意儿,那亿万工程,岂不是吓死女人啦?!哈哈哈哈!阿珂这时脸都黑了一片。 他明白,这小登子,其貌不扬,穿着一套闪亮的衣物,但是口齿却很臭。这蝌蚪,其实他说正是男人的精水,他意思是,阿珂其实便同那堆精水一般,稀!没出息! 第七章 庙街天下 阿珂脸一红,他读出了期间的奥秘后,便拍了桌子,自个儿的啤酒倾倒了出来。他说道:你娘x你说什么鬼东西?!这时小登子脸同样一黑,拍桌子站起,二人四目相继,貌似要碰出火花才罢休。阿珂道:你什么素质?!小登子说:还他娘地跟我说素质起来了?你吃屎吧! 这时,二人快要干起架子来的时候,卫民却成了英雄,他瞬时拉住了阿珂,这才避免了矛盾。小登子比阿珂识趣,他是给胡老手给拉了下来,他坐下后,原本黑森森的脸蛋又成了喜气红光。可是阿珂心里纠结呀,他坐下来后,大口饮下了四五口啤酒,可是还是没有解气。 阿珂这时又想骂到,你他妈什么素质?!卫民又拦住了。小登子道:呵,我以为这庙街地广人多,生意兴隆,个个都像菲戈这般,肚子撑船。想不到,水货比行货还多。一个玩笑都开不起,看来这场面是装x的,而不是撑起的。阿珂这时眼睛一红,我他妈就是开不起玩笑! 卫民掐住了阿珂的臂膀,叫他手臂麻麻,他才不说话。就这样,阿珂像憋着一泡屎一般,脸蛋给气得红肿一片,可是,正因这样,他今黑竟没有一点儿发言权。小登子却和菲戈谈起了条件,他对菲戈说:菲戈,你说现在,这庙街,谁最大呀?菲戈笑笑,先不语,点起香烟。 菲戈说:那你觉得呢?小登子同样回笑,他的两排牙齿挺整齐,可是却给烟熏得黑糊糊。小登子笑说:这我不明了,原本佟世云在庙街这儿做主做大,是公认的。可是现儿人家走了,你说个谁出来,名不见经传,那怎办?菲戈说:你还真是邻家大娘操心我家的**呢?!哈! 这话,令卫民一惊,又喜。这意思是,你是邻家大娘,怎的关心起我家在**鼓捣的事儿来了?难不成你想要么?还是说,你有偷窥癖哩?小登子脸一红,不知说啥好,他本来是想来搓搓锐气,可是菲戈是老油条呀!小巫见大巫,那小登子唯好扯淡扯到别的地儿上去了。 小登子道:那江南区那儿,你了解么?菲戈又说了一句,叫人欢喜的话来。菲戈道:哦,之前有个何旭,跟鸭子一样,扑腾了几下,没成天鹅飞起来。在那儿挺有名气的,他是你大哥?小登子说:哪有,我怎能认这等人做大哥呢?菲戈说:成,那这样,我就跟你明说吧! 菲戈饮下一口酒水,说道:你怎的老关心起大哥的事儿来了?这江南区谁是大哥,这土地是政府的,有法律规定的。这天下是**的,是中国人都知道么!成了,我不跟你闲聊扯淡了。有事联系,得空叹茶。说罢,菲戈起身,做回了自个儿当亲戚的榜样,到处敬酒去。 这小登子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心里懊恼着咧。可是他一起身,跟在场的人比比,心里却是别的光景了。而这时,卫民却道出了一语。他对众人说道:我想办个学校,私立的。众人惊讶,办校?!卫民道:是呀,咱们庙街这处,户口是属于郊区,有小学,有初中,可是! 卫民给众人发了香烟,说:可是,咱们这儿,没有高中。所以庙街的子弟们,没法子,在这儿读不成高中,只能朝市区里奔走了。其实说句老实话么,咱们这儿的初中小学,教育水平其实都不高。所以庙街的子弟,有时都朝“阿富汗”那儿读书,你看看,又拉低了水平。 众人说:那你办学校,私立的啊?!卫民道:是啊,我还打算请洋人当外教呢!其实也不是我个人想办,我最近联系了市里的莫书记,莫书记同样想合股。我们想好了,叫做新东方外语学校。说是外语,可是教的是传统的,四书五经,跟教育接轨么。做人不忠不孝哪儿成? 人们这时愈发惊讶了,胡老手说:哎,老卫。你该不会朝,庙街的子弟兵他们那儿,给洗脑吧?!万一你给他们洗脑,你要成立了一集团,那可是违法的呀!卫民一笑,道:还成立集团呢?现在儒生老师能挣多少个子儿?叫你儿子当老师你都嫌弃没有出息!你说说是吧? 众人点点头。卫民道:就这样办了,在庙街上边儿,靠近庙街公园那儿,那块空地,我瞄着很久了。现在我已经租恁了一个铺面下来,里头办了补习班。这个补习班呢,我是给那些高考成绩不理想的同学,在那儿复读。兴许复读了一年,这光景变好了才对,老师都是好的! 说罢,卫民转身离去。他们先是不解,后来又觉得卫民高明!他们在世人眼中,是坏人吧是黑社会吧是流氓地痞吧?这开讨债公司开建筑公司开餐饮的事儿,屡见不鲜。可是说,要办学校,真是罕见的很。可卫民有靠山呀,谁呀?莫书记呗!这靠山,不是以权谋私的靠山。 那是卫民的高明,你若是不跟上头打好关系,一点儿人脉都无,那你甭说发财,你连基本的生存,兴许都难。这就是当前的中国国情,没有任何反驳的地方。而过了一夜,次日,卫民的忙事,依然多得很。就这天,卫民又朝市政府旁的“麒麟”饭店跑了一趟,几日不见,这麒麟饭店,原本门前树立起的石狮子,成了俩麒麟像,跟石狮子一比,这气势多上几分。 卫民进去,这酒楼还没有完全开张。忙里忙外的人,是蒋云。蒋云现在终于是了无牵挂。 蒋云原本生了三胎,带上在大陆的蒋天武,总共是二男一女。如今除了死去的蒋天武以外,一儿一女已经在美国是事业有成了,而自个儿的老婆去得快,才四十出头的光景便患上肺癌。 现在蒋云很豁达,他似乎先前便预料到,蒋天武坐了自个儿的位子,好比抓住了毒蛇一般。若是抓得好,这毒蛇的牙齿,可以咬人,一咬人,人家惧怕,逐渐地你有了本事,这银子就哗啦啦地来,这就是地下秩序。可是你要抓不好,这毒蛇反咬一口,啃断了你的脖子也是有。 蒋云还是先前的那副光景,其貌不扬,瘦弱不堪,佝偻着背,这卫民共他站一块儿,倒是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卫民一进去,对蒋云道:蒋叔。蒋云瞅见了卫民,不免一笑,道:哦!是你呀!卫民道:咹。是!蒋云想想,说:你进去吧!我看看这处,合适了,我就进去了。 卫民道:那你慢慢看吧!说罢,卫民先入了电梯,今儿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一切都要选最高层。乘着电梯,从一楼上到十三楼,这酒楼的规模,是很大的了。卫民一上去,这儿宽阔得不成样子。而在上头,早早地就坐好了不少人。令卫民吃惊的在于,这儿还有他们呢! 他们是谁呀?!是卫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人,程老板同黄老板。似乎不管在哪地,在哪处,这二人都会出现。他们酷爱黑色的衣着,而程老板的两排金牙,叫卫民很是畏惧。龚春秋在这儿摆了一桌酒席,而在酒席的讲台那儿,一边是关公像,另外一边是青铜**像。 龚春秋见到卫民后,不免一笑。他叫在场的十几人,同时鼓掌。在场的人都对着卫民一笑,卫民竟有点儿腼腆了起来。因为除了卫民是个嫩橛子以外,这儿的人都是大老粗。连阿珂同文程都有二十五六的光景,反倒是卫民才二十冒头。他是一棵嫩苗呀,至少身子上是嫩苗呢! 龚春秋说:今儿,是个特别的日子。我觉着,是有必要,招大家来说说。卫民一边听,一边朝这儿的桌子看,天,原来这桌子的摆放,里头是有文章的。桌子摆成了十二桌,每桌约莫四人。卫民这头,坐着的恰好是四人:他、阿珂、阿德、文程。其它的摆放都是一样的。 但是,卫民看见角落的一处,是空空如也的。可是酒菜却是香喷喷热腾腾的。为什么没人呀?他一想,对喽!这儿原来是谁坐呢?是黎希杰!是老黑!这二人,先前还活着的时候,应该是在那儿坐着才对吧!少了俩人,反倒叫卫民心一寒,可是这种会议他无法不成熟呢! 龚春秋继续讲道:今儿是个特别的日子。为了今儿,我特地将庙街的街主任请来,包括在庙街这儿的老街坊。卫民一看见熟脸孔,相视一笑。龚春秋说:我决定,作为大,除了法律规定的以外,在地下,也就是大家伙经常说的,黑道,就是在地下,我这次,要重新分配。 龚春秋说:我这分配,意思是,这庙街的天下,要改朝换代了。世云的死,大家伙都知道,也都悲哀。可是,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决定,这以后,庙街的天下,这一亩三分地,我要留给卫民。大家,有意见吗?卫民听到这话,觉得脑袋仿佛轰的一声,他给震惊了不少。 卫民不语,静观其变。龚春秋说:咱们这儿,是很民主的。所以我决定,让大家投票,就跟投票参议一样。如果支持卫民坐庙街天下的,就举手表决一下。大家甭怕,关二公在这儿,谁要是使坏,关二公的青龙偃月刀是有眼睛的。谁要是想乱来,**在这儿,他在天上看着天下! 第八章 芳龄十四 卫民干坐在那儿,说紧张,不是很紧张。可是说不憧憬,不兴奋,能吗?这就是权力的**,如果卫民成了庙街的大,成了庙街的主儿,他就和佟世云一般,这名气和景仰,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到达的高度呀!他瞅着众人,他们的餐桌上,都摆放着关公瓷像,插满了檀香。 龚春秋,每人给他们发了一张纸一支笔同一炷香。写好了以后,收笔,要在餐桌上拿起火机,点燃香,插入了檀香里。原来,关公瓷像里头的檀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兴许正是佟世云刚刚坐大的时候,人们所插入的吧?他望着参与讨论的众人,时不时瞄向自己的眼光。 他在想,这天下,会是自己的天下吗?吃烟的人愈来愈多,有男有女。他们一边点,一边填字。卫民一直站着,两腿有点儿发酸。但是他坐不下呀!他望着龚春秋,龚春秋的模样,倒是波澜不惊。而对于卫民,却是头一回。他没辙,他还是嫩橛子,唯有学起他们,点烟。 片刻,结果终于出来了!关公瓷像里,再次插满了香。人们这时将纸,投入到了投票箱中。这时的龚春秋,让服务员,拿一只公鸡上来,顺便拿起一瓶二锅头。服务员照做,不一会儿,一只呱呱直叫的公鸡,被绑上了双爪,在人们面前扑腾。而这时场下,几乎已经是鸦雀无声。 龚春秋拿起公鸡,顺便拿着一把菜刀。他斟上了六杯白酒,说的是六六大顺。这时,他没有犹豫,把心一横眼睛一瞪,菜刀划过了公鸡的脖颈,公鸡扑腾了几下,从屁股中溅出了一滩屎洒落地上,房间里瞬间充斥满了鸡屎味。这时,龚春秋将流血的鸡脖颈,倒入投票箱里。 之后,龚春秋一张张拿起来,打开。令人震惊的是,纸张里所填写的名字,无一例外的, 全都填写好了卫民的名字!卫民惊了,但他的气场,还是可以压得住。他佝偻着背,上前,受礼。他祛下了衣物,浑身都是疤癞。他望着左边的关公像,右边的**像,他分别上香。 龚春秋烧了约莫三十支香,热腾腾的香在卫民的边跟,使得他汗流浃背。卫民拿起了三柱,在鸦雀无声的环境下,他拜了三下,然后插入了香鼎上。龚春秋喝的一声!毫不犹豫,将三十支香同时扎入了卫民的后背!卫民先是觉得一辣,之后背脊像要给扒了一层皮一样滚烫呢! 龚春秋瞪着眼,眼球布满了血丝,道:爱兄弟?!爱黄金?!卫民眯着眼,眼泪水快渗出来,道:爱兄弟!龚春秋一拔开,卫民的背脊,给烫掉了一块皮,鲜血直冒出来。龚春秋拧开了二锅头,将五十度的烧酒,一下子浇入了卫民的背脊上,卫民瞬间觉得好比给滚水烫了。 龚春秋道:起身,饮酒!龚春秋抓起了死鸡,将脖颈上的血,分别滴入白酒中。他要敬酒,前三杯,倒入了香鼎的土壤上。后两杯,他一杯龚春秋一杯。卫民的喉咙,已经跟滚水灼烧是一样的了。他觉得很呛,可是,这正是现实呀!最后一杯,他望着众人,洒落了地上敬酒。 这时,铺天盖地的掌声同笑容,在卫民的眼前展现。首先起身的,不是他人,竟是程老板。程老板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金牙来。他鼓掌,他对卫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呀!恭喜,庙街又有了新的扛把子么!话毕,众人鼓掌。程老板似乎很高兴,虽然卫民对他的想法参不透。 在掌声中,因为礼仪,卫民得下去,逐台逐台地敬酒。敬一杯,他要喝一杯,同结婚一般。兴许,这是比结婚,还要大的事儿呀!这天,他醉了,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十三楼里。他最后的知觉,是烟雾弥漫的香烟。过后,便是一阵漆黑。卫民连个梦都没有做,果真犹如死狗。 卫民一坐大,总得有人想图图新鲜么。他人是谁呀?是小登子。大约过了一个礼拜,小登子来庙街逛逛。他入了庙街后,扁宽的脸蛋,仿佛给拉长了下来。他念出话来道:天,这就是庙街?!恁穷?!这是贫民窟还差不多呀!他环顾四周,一个熟人都无,这儿果真挺旧的。 好容易逛了俩十字路口,才在十字路口那儿找到了较为时髦的商店,以及几家新建的歌吧酒吧酒楼。这时,小登子想使坏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么,在东树林的乌鸦,同西树林的乌鸦,区别是不大的。所以呀,他在庙街,同样是有朋友的好吗? 他拨了一个电话给他的庙街朋友,他讲道:哎!我现在在庙街,你不招呼我吗?!咹?!庙街朋友答道:你在哪儿?有路标么?小登子说:娘x的,你当我,是文化人?!我小学四年级没毕业哩,大字不识几个。附近没什么路标,这穷地方,连家医院都少!倒是有个公厕! 说罢,他的庙街朋友,踩着人字拖,不到五分钟便来到了小登子的身旁。小登子看看周围,天神,这儿政府是允许设立摊点的,所以这几乎什么都卖,没有市容队的阻挠。算命的算卦的卖日历的反正这儿是迷信地。小登子看到庙街朋友后,面露憎相,一巴掌拍了人家的脑袋! 小登子道:你怎的现在才出来?!急死毬了!小登子觉着,这儿附近都是农村上来摆摊的。大伙儿都是粗人么,所以他打赤膊,在街上走,淋着春雨,不冷不热,恰好。庙街朋友道:呀!我这不是,刚醒么?!小登子道:娘x,活该你穷哩!你看看现在多少点了!看看看看! 小登子伸出手来,道:知道这是甚?这是劳力士!六千块!你俩月的工资!这就是差别!庙街朋友赶忙点头,道:是是,登哥厉害。小登子道:我来这儿,没别的想法,听说改朝换代了。可是这天下不能没有女人跟银子吧?我就在乎这俩,你带我去一地儿,我要寻个姑娘! 庙街朋友一惊,环顾四周,都是叫卖的。这小登子口无遮拦,他赶忙将小登子扯入一条巷子里。小登子又伸出了手腕,道:劳力士!我是富人,你怕个x哩?!庙街朋友道:你真不怕呀?!这儿虽然是随便摆摊,但是扫黄多呀近儿!小登子道:法律,还不允许强x哩!天天有! 庙街朋友道:登哥,我同你讲,你真急?江南区没有美女么?小登子道:你这智商,吃屎去吧!乾隆王还下江南呢!庙街朋友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说:这儿有处地,可是费钱!为什么呀?!这货色太正了,你猜猜年纪多大,才十四岁!这是嫩得不能再嫩的嫩橛子! 小登子道:娘x的你还说我不要命!你才是不要命!十四岁!万一给揪住,我要进监狱蹲一辈子!庙街朋友道:那是你的问题喽,你胆子小儿!小登子说:娘x的,你一讲十四岁,我可真没干过!我现在心动了,多少银子一回?庙街朋友道:贵,少说三百块,十四岁么! 小登子道:我,干得起!你带我去吧!说罢,庙街朋友一不做二不休,领着小登子绕着庙街的九曲十八弯,终于,绕到了一处宾馆里头。这处宾馆,大门口破烂不堪。先不说身份证的问题,连一台电脑,都是没有的。所以你只要在人多口杂的时候,出示身份证,那就成了! 庙街朋友道:你上来!小登子兴致冲冲,朝楼上奔去。天,小登子这才明白,庙街的绝活。原来门口破烂的很,可是上头却装修得十分华丽。在上头,有俩光头候着,身强体壮。俩光头问庙街朋友,你来寻啥?庙街朋友道:我来这儿,打鸡!光头鄙夷地一笑,让开了道子。 顶楼,小登子爬得气喘吁吁,终于到了目的地。庙街朋友道:你给我把,三百五。小登子道:三百五?!不是说三百吗?!庙街朋友道:三百五,五十块钱,一半是中介费!我挣二十五,另外一半,二十五,是这儿的消费价格!你家开旅馆,不收钱啊?!给人白白住呀?! 小登子道:好吧!你牛,要是我干得不爽。明儿,我就把你给阉喽!庙街朋友道:谢了,带个路,二十五块,我挣了!说罢,庙街朋友头也不回地往后走,留下了怒气冲冲的小登子。小登子拍门,一边吼道:哎!嫩橛子!嫩橛子!不久,小凳子听到慵懒的呵欠声继而是脚步。 咯吱一声,小登子烦躁不安,一边吸烟呢。可是当门一打开,小登子的烟都给掉落了地上。天,这嫩橛子,果真是嫩得快出浆水来了。她一开门,身上便没穿一点儿东西。两只**连发育都称不上,但是这人好高,起码一米七!她才十四岁呀,小登子又将眼神,瞄到她下边。 那儿,是刚刚冒起的丛林,果真一点儿成人的腥气,都没有。小登子道:你,你!哎哟,我的蛋蛋!我心疼呀!小登子扑上前,少女扑哧一笑,道:哎,别猴急么?你是要按摩捶背呢?还是要足底按摩呢?小登子的手在人家的尻子那儿徘徊,他说了一句,我,就想,要你! 第九章 意外猝死 少女一边推脱,可是这小登子跟见了稀世珍宝一样,往人家的脸蛋净舔口水,然后朝脖颈上。少女这时朝小登子的耳畔边儿,说道:老板,我伺候你么?小登子瞅着这少女这般主动,反正在他们那头,小登子号称“无敌小钢炮”么?!所以他说:好嘞!三百块钱么我得享受! 这时,少女像一只**的花猫,爬到了小登子的身子上,二人先是嚼嚼舌根,这少女又伸出舌头来,舔舔转转这小登子的二乳,她也不嫌弃,这汗臭味儿是有多浓。然后往下呀,是舔肚脐边跟。她两手没闲着,一直抓住小登子的卵子,揉呀揉,小登子觉得浑身燥热顶不住。 她的嘴巴,朝着肚脐眼边跟转转几圈后,只见她将头,猫到了小登子的裆部,脸蛋一笑,然后一张嘴,这时小登子眼睛一瞪,觉得一阵潮湿,然后腹部一热。这哪里是女人的嘴呀,这可是天堂呀!小登子说,哎哟!我的蛋蛋呀,你,你!我爱死你算了!哎哟,爽死毬了! 不久,这女人的嘴巴里口水很足,小登子受不住,丹田一热,欲念一推,不到几分钟,将垢甲全喷了这女子的嘴里。女子的牙齿一边咬,一边咽下。这时,她舔干净后,将头伸到了小登子的耳边,道:呀!你恁大,竟喷恁快!脏死了!小登子道:哎哟抱抱,我爱死你了真! 可是,正当小登子,还在这头,又怜又爱的时候。突然咚咙的一声,在对面房门那儿,仿佛地震了一般。这时,小登子刚想起身,开门一探究竟。这少女却捂住了他的嘴巴,朝他耳畔那儿轻声说道:嘘!你稍等片刻也不迟么!你这猴急!小登子心念,嘿嘿!反正事不关己! 这女子的纤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那小登子还挣便宜哩。他又伸出舌头,舔人家手掌去。少女道:吃吧吃吧!色死你!这手都是你那味儿!小登子这时推开了少女的手掌,赶忙朝窗口外吐痰呸呸,道:难怪恁腥哩!少女道:成了!咱们过去探探。话毕,少女开始穿上衣物。 小登子推开门,道:嘁!谁敢惹我?!我出去探还有罪?!他先放话,可是又害怕,这儿是生人地,万一自个儿受难,还真没有人来帮忙!他朝楼梯口那儿一瞅,他瞅见的是仨家伙,领头的那家伙,穿得真金贵,一套白西装还上了墨镜,梳着头发是滑滑油油的,快有一米八。 少女伸出头,朝楼梯口探,除了女人的叫唤声外,倒是没有异样。她这时推开门,里头是俩一丝不挂的人,一男一女。少女道:六姐呀!啥回事儿?!小登子朝里头一探,这个六姐,快年过四张,可是风韵犹存,熟得跟葡萄一般,放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可是全是一枝花呀! 可是,下头的光景,却不是那么的如意。六姐在那儿哭,戴着钻戒的手捂着嘴巴,俩腿屈着,不敢动弹。这地上,有一老头,肥肥墩墩,嘴里吐着白沫,没穿衣服躺地上,这架势,看来是死了!小登子道:娘x的这啥回事儿?!少女没给吓着,她上去一探这老头的脸蛋。 这时,她问六姐,六姐呀!这不是张大口?!六姐点点头,依旧啜泣着,跟一只受伤的野猫一般。小登子这时上前,猫下腰来,伸出手一摸张大口的脖颈,天!小登子缩回了手,这脉搏是静止了,这张大口走了!小登子起身,有点儿着急,他赶忙问少女,他干嘛死了呀? 少女道:你以为我是法医哩!这时,六姐却说:他,他,他有心脏病!小登子搭话,心脏病?发病死了?六姐不语,眼神望到床底那儿。小登子猫腰一看,床底那儿有一盒药,可是这药不是心脏病药也不是止痛药,上头布满了一串洋文,小登子的知识水平有限,压根不懂。 可是他一瞅封面,那是一对洋人在那搂搂抱抱。他说:天神,这不是“威尔刚”么?!六姐点点头,小登子想出了些许端倪来。小登子道:我明了!哎哟!小登子一边说,一边抓住了这少女的**。少女一脸嫌弃,道:你还懂不懂轻重!小登子缩手,他再次猫腰往下一瞅。 床底下,他果然发现了一盒心脏病的药物。小登子说:这家伙,肯定是先吃了心脏病药,然后又吃了威尔刚,一冲突,死未?!娘x的,活该!少女道:你懂个毬哩!听六姐说!人家“见识”过的男人,比你的**毛都多!小登子有些不悦,他这时起了**心想来个一王二后。 六姐道:张大口,他,他,这!本来,这药,不是我叫他吃的!可是,他,他射得快呀!然后,刚刚那谁,子胜来了!子胜叫我给这威尔刚,给,给张大口!张大口刚刚,吃了威尔刚,真的挺猛!可是,后来,他说,休息,休息。然后,他就吃了,心,心脏病的药,然后! 少女道:然后怎么呀?她这时,将衣物,和手巾,递给了六姐,叫六姐擦拭汗水和眼水。六姐一边儿着上衣物,一边儿手:然后,他就倒下。可是!子刚来了,他,他来讨债!少女道:讨债?他欠钱啦?六姐道:张大口,他,他,最近在省城,赌钱输了!想一本万利,然! 少女说:然什么?六姐道:然,然后他就从银行,取,取出六万块,在,子胜的麻将馆那,那,给花完了!还,还借了一千多,赌,赌**彩。少年说:子胜来讨债,然后就弄死他啦?六姐点头,他说:是,是!也,也不是!因为,张大口,他,是自己,是自己吃药!他不懂! 少女说:不懂啥?六姐道:他,他不懂说,这威尔刚会跟,心脏病药冲突!所以,不算杀人!少女说:子胜干嘛不叫救护车呀?!六姐说:子,子胜说,他现在,立马,立马要三万块现金!这,这还是利息!可是,张大口,就会借,不会还!他,他说,给他点,颜色看看! 少女说:现在咱们叫救护车么?!六姐说:你,你疯啦?!这,这是什么地?!我,我起身,叫老板来!你过去吧!六姐穿好衣物后,一直在那儿啜泣。小登子似乎明白了点儿端倪,他又拽着少女,回到了刚刚的房间那儿,二人嚼起耳朵来。小登子道:他,那张大口是真名? 少女道:是个屁哩!小登子道:那,那是啥?少女道:你见过有个叫莫大**的吗?!咹?张大口是他外号哩!他以前赌球赌输了,要在众人面前,跪下,吃六姐的奶!当初六姐刚生孩子么!这张大口,一口下去,想不到他嘴巴大,一口就吃下了六姐的奶,一点空隙都不留! 小登子一惊,这张大口口真大!少女道:你以为哩!六姐真爱他!为了这废人,老公带着孩子,都跑香港去,现儿都是富商!前几年还归来,说六姐要嫁他他还是肯的。但她脑子钝!非要赖着这张大口!给张大口卖血赌钱的事儿,咱们这都明白!小登子一惊,说:娘x嘞! 少女说:成了,人家家事我不理了。你还能起来么?你要是能,我伺候完你,我下午有事儿呢!小登子说:娘x哩!你真成熟!说罢,小登子这时起来了以后,恢复了以往“小钢炮”的威力,二人鼓捣在了一块儿,这少女泄了三次,小登子泄了一次,二人累得,同条死猪似。 小登子道:哎,你叫啥名?呼!累死毬了!少女说:你叫我麻雀就成,要么叫我凤凰!小登子笑道,还他娘x的凤凰!你就一野鸡!少女说:你叫啥名?小登子道:叫我登哥!少女说:你吃屎去吧!我洗个澡,这是我电话。少女指了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手机还是苹果牌子。 小登子道:娘x的,你用的都比我好!少女说:你有本事你也卖x去!你卖尻子看看谁来日你!我洗澡去!说罢,少女光着俩尻蛋,便从小登子的眼前,转悠转悠收拾衣服,又从柜子里取出了新衣服来,光着脚不穿拖鞋便入了浴室里,小登子道:哎!用不用我给你洗澡呀! 少女探出头来,道:洗你妈x。小登子道:哼!早有一天,我娶你归家,日你日到水干!看你叫唤!这时,他闲来无事,玩玩这少女的手机。他不玩不知道,一玩才发觉,天神,这少女年纪轻轻,通讯录里头的电话后号码,一个两个全是庙街这头带“阿富汗”的不少人物! 他本想问,这些人是不是都日过你呀?!可是当他一瞅,发觉这少女竟然还有卫民的电话!他不知卫民有无嫖过这骚x,可是他确信,卫民电话下头的阿珂,决计是来日过她的。想起阿珂那破相,小登子起了怒火,自言自语,阿珂都有份儿干你!看我发财,怎的干死阿珂去! 他继续翻阅这电话册,发觉这姑娘要么是孤儿,要么就是太不孝了。翻着翻着,他竟而翻到了一个挺耀眼的电话,就是子胜!子胜是谁,这小登子是井底之蛙,貌似没听过。可是这狠劲,看来这子胜是头狼呀!他心念,要不然,我也攀人家,试试? 第十章 想做警察 次日,一早。卫民醒来后,便随着施工队一齐,要朝庙街附近的一处乡村那儿,他看看四周,这儿好宽阔,背后又临海,他这时心念,万一政府,从这儿开始打通公路,再穿过庙街,从庙街那儿开发的话,一直通道“阿富汗”,那庙街那处地,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这样一来! 那岂不是,庙街周围,全要建起一堆商品楼啦?兴许,庙街成为闹市区,也是很有可能的呢。卫民站在这儿,他拍下来几张照片,这儿真好,周围又都是河流,可是要从这上市区,坑坑洼洼,一来难行,二来呢,这处地,是很有开发价值的。施工队对卫民讲,你看这儿。 卫民走过去,这是一条岔路,左边呢,是要上市区的;右边呢,是要通向庙街附近的一个叫“牛村”的地儿。包工头道:你看看这,这怎么样。施工队啐了一口痰水,指着朝着牛村的这条路。卫民说:咱们要建学校的话,那中间这边,这儿,卫民指了中间的几座竖起高山。 包工头道:这儿怎么了?卫民说:这儿,岂不是要推掉?这座山推掉了,才能搞建筑吧?包工头道:对,这是我们的计划范围。但是上头,是个村。卫民道:啊?那这是政府的事了,要是搞赔偿的话。包工头道:是,这个不是问题,如果这儿一开通,政府是肯定要征地赔偿。 卫民道:那问题是啥?包工头说:上头,可是坟场呢。你看看,就光光那处,起码有四五十个坟头。你让他们迁地,这好说话。但是你要让他们迁坟,你得给他们一处地呀!卫民笑笑,说:意思是,我还得,给他们买个公墓哩!包工头说:好主意,但现在墓地也是很贵呀! 卫民蹲在那儿,近来春季到了,四处都是潮湿。他的两只鞋子,已经给泥泞沾上。可喜的是,卫民花了许多钱,在那儿置了很大一块地。他很聪明,花了约莫两百万,买下了快一座山。因为卫民同他说,这儿政府未来很有可能征地,因为一疏通,从这儿可以打上一座高铁。 就这样,卫民的建校工程,先是完成了头一步。这时,卫民觉得,这墓地的是,他倒没有考虑,天,百密一疏。可是!这迁坟,可不是随便的事,不是说,他一个人,就有权力,将村民的坟头,全给牵走的。光光办个手续,兴许,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卫民这时饮了口水。 他问包工头,除了迁坟,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包工头说:不必了,你看看上边。卫民一瞅,上头,同样坐落了几辆钩机,还有推土机。看来,不单单是卫民,将目光瞄到了这处呀。这时,卫民有了个念头,他拿起手机,顺便拨通电话,是朝市委书记莫书记的电话那儿拨去。 嘟嘟嘟的几声响,电话便打通了。卫民道:莫书记吗?莫书记说:嗯,我是,有什么事吗?这时的卫民,开始朝莫书记,说说自个儿的构思,以及事宜。这边的卫民,现在,愈来愈朝上升的趋势走了,可是在另外一边呢?有人,快忙得焦头烂额了。这人,是监狱局的常浩清。 常浩清归家后,气愤十足,他将一个公文包,摔在地上,躺在沙发上,略显颓然。而这时,常浩清的老婆,端木欣,先是出来了。他沏茶,端给常浩清,她问道:发生什么事儿吗?常浩清叹了口气,道:我,我想转回公安局。这些都是我的资料,可是,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端木欣一惊,道:你要回公安局?!在监狱局不好么?你的位子,多少人,想坐,都没门路呢!常浩清刚刚很生气,公文包里甩出了一张公安大学的毕业证。他说:算了,你不明白。端木欣说:有什么我不明白么?我现在就在公安局当文秘呀!你难道不觉得,在监狱局多好? 常浩清说:你不明白。端木欣这时抓住了常浩清的手,道:浩清呀!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也得为我,为家里人想。你先前,当警察的时候,多危险?抢劫案你得去参与,杀人案你也得去办理。现儿你坐在办公室,不好吗?你是嫌弃,你自己没有权力吗?官位,不够大吗? 常浩清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好好休息了。端木欣说:那你,为什么想回去呢?常浩清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想睡会儿。端木欣这时,有点愤然,她一闭眼,一跺脚,说:你知不知道,我怀孕了!常浩清一惊,念道:怀孕?!端木欣说:是呀,给你看吧!你爱看! 说罢,端木欣跑到了厕所那儿,先是将今早的米粥给吐了出来。常浩清赶忙,去给端木欣烧了暖开水。而端木欣的样子,决不是装的。他从厕所那,取出了一张验孕纸,常浩清接过一瞅,天,两杆的。他望着端木欣,两只大眼睛,心里这时瞬间起了麻子,一颗带一颗扎心。 常浩清说:多久了?端木欣说:一两个月,最多。常浩清说:你为什么不及早通知我呢?端木欣说:你忙么!一个礼拜,才归家几次呀。常浩清说:对不起。端木欣说:我跟你结婚前,我也是警察,好吗?我也破过案子抓过贼立过功呀!但人,总得有个归宿么?!不是吗? 常浩清说:是,我同意。端木欣说:就因为这样,凡事安全第一才好呀!警察也是人啊,是凡胎**呀!要不然,我为什么转文秘,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不是么?常浩清这时,心存愧疚,他搂住了人家,说:好吧,我自私了。端木欣说:所以,我才千方百计,让你去那儿。 常浩清这时心乱如麻,不知是高兴,抑或是无奈,反正头昏昏沉沉,他好想睡一觉!他说:你等我下吧,好吗?我真是太累了。你不忙的话,把我的证件这些,放回书房那儿。端木欣说:好的!这时,常浩清解下西服,拿起了睡衣睡裤,便朝浴室那儿去。端木欣回到书房。 常浩清刚想洗头,却想到,他的身份证,貌似还落在了办公室那儿呢。他想确认下,身份证在不在,万一丢了,又得等两个月的光景,他没这个耐心。他一起身,光着身子,穿着内裤便朝书房那儿走去。他一进去,想问端木欣,问:哎,欣啊,欣,你!见我的身份证么? 只见,端木欣戴着俩耳机,开着电脑,仿佛在听歌,但是又不像。因为,在电脑屏幕前,有一个布满洋文的程序,跟心电图一样,时高时低。常浩清看了几秒,没看懂。心电图,有时平稳,有时下落,难不成端木欣炒股吗?可是他们的经济都是透明公开的呀,他纳闷了。 但是,这时,端木欣一回头,看见常浩清,脸都快给吓白了。她说:呀,你不是去洗澡么?常浩清说:没,我想看看,我身份证有没拿回来。我刚刚打了个电话,给主任,主任说我办公室没有。我怕弄丢了要去派出所补办。这时,端木欣将电脑关了,放下耳机给他寻身份证。 不久,在一堆书下,她寻到了常浩清的身份证。常浩清呼出一口气,觉得轻松了不少。不过一看这身份证的时效,明年他的身份证就要到期了。果然,逃过初一,不过十五。补办,是迟早的了。他说:你刚刚炒股呀?端木欣说:没,我去做饭。说罢,端木欣快步走向厨房。 常浩清没多想,刚刚的是,他权当老婆投个短线过瘾算了。女人不都爱购物么?可是男人的薪水一平均到生活开支来,这银子又要归银行了。常浩清将身份证放回卧室,尔后才安心洗了个澡。洗毕,他躺在卧室那儿,满脑子都是警察。他为什么恁想当回警察呀?!不甘心。 常浩清开始回忆起,他当时是收到线报,说抢劫。然后他立马开了摩托车,朝珠宝店那处,奔去。他看着劫匪们,打砸,十分专业。然后他开枪,这时又遇见了卫民。劫匪们,竟然开车,朝步行街那儿奔去。步行街多少人呀?!那儿都是卖衣服的地方,他们,也忒大胆了吧。 后来,劫匪们朝他开枪,他躲闪,撞中了一根柱子,他给晕了过去。待他醒来的时候,这情况,已经是另外一副光景了。劫匪们竟全死光了。而且银子,不翼而飞。他想到这儿,他愤恨呀!整个抢劫过程,造成43人受伤,28人重伤,两例死亡。他们有步枪手枪手雷喷子。 他心一揪,困意全无。他拨通了电话,只要能回公安局,找谁疏通都好呀!这时,他想,能打给谁呢?监狱局局长魏兴国?不成。魏兴国最近,一边忙着废除劳教的事务,一边又给凌卫东的越狱,给忙得焦头烂额。他心念,只有一个人信得过了!他赶忙出了阳台,打电话。 这人,是辜耀辉!他拨打,快呀!辜政委,您快接呀!嘟嘟嘟,过了约二十秒,辜耀辉接了电话。他对辜耀辉说:辜政委。辜耀辉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小常?常浩清说:我想复职。辜耀辉说:复职?你现在受纪律处分了吗?在监狱局。常浩清说:不是。不是这个。 辜耀辉说:那你意思是? 常浩清说:我想做警察。 第十一章 你清醒吧 辜耀辉道:小常,你想清楚了吗?当初调去监狱局,可是公安局的意思。你当初破案立功,所以才顺理成章去了那儿。你为什么想重新当公安呢?常浩清望着夕阳,道:辜政委,我心里有牵挂。辜耀辉说:牵挂?这是正常的,小常。像你这个年纪,大好宏图,容易随心而行。 辜耀辉继续说:可是,这位置,可不比游戏,不是说,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不是说喜欢就行,不喜欢就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常浩清说:辜政委,你知道不?你还记得,凌卫东吗?五年前的抢劫案。辜耀辉这时的心仿佛给镊子给抓了一下,说疼不疼说痒不痒的味。 辜耀辉说:哪能记不得呢?!常浩清说:我同你说个消息,在这里,几乎快要封锁了。辜耀辉说:你说。常浩清看看左右,发觉安全了,才一字一顿地说道:辜政委,凌卫东,越狱了,你懂我的意思吗?辜耀辉听到这消息,本以为听错,又问回: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常浩清说:辜政委,有的话说一遍已经足够了。你听得一清二楚,我保证。辜耀辉回忆起刚刚常浩清所说的一字一顿,脑袋仿佛给炸开了花一样四散,头脑一下子无法冷静下来。他年纪大了,肝不好,这时退居二线本想好好养老,可是这话,跟晴天霹雳又有什么差别呢? 他说:什,什么时候的事?常浩清说:上个月。我们弄了一个地震演习,就是那次,常浩清又弄伤了我们的弟兄。呵!话毕,辜耀辉躺在沙发上,脊梁骨给抽去了一般。他说:呵!还有什么线索么?!常浩清这时,终于感觉,自个儿心中的桥梁,和辜耀辉的搭在了一块儿。 他说:有,有一点,很可疑。那就是,当初,我跟凌卫东搏斗的时候,他拿着一把枪,这是他逃命的**。我一抓着,十分确信,这把枪,是咱们监狱局武器库的枪。同狱警们持有的,没有两样。辜耀辉说:你意思是,这把枪,是你们监狱局的人,给他的?常浩清说是。 辜耀辉说:有可疑的人吗?常浩清叹气,道:无风不起浪。凌卫东日日夜夜在监狱里,做他的地下皇帝,比在社会上混得还光鲜。可是犯人跟常人始终隔着几根柱子,几堵墙吧?除非他是神仙皇帝,要不然,我真想不出,他是通过什么法子,将枪子拿到手上还有手铐钥匙。 辜耀辉说:你之前说,消息封锁?这是怎么回事?!常浩清说:之所以消息封锁,因为除了武警大队和狱警队以外,参与防震演习的人,在监狱局以外除了领导便没有其它的人了。当然,犯人也会知道。但是犯人的口,只能通过探监人员传出。所以,这跟封锁是一样的。 辜耀辉这时拍桌子,怒道:谁,是谁?!谁叫你封锁消息的?!常浩清说:卢主任。辜耀辉这时,又给瘫软了一次。他捂着脸,手指摩擦着额头上的皱纹,一种无奈,同一种无力感,瞬间浮现在他的脸上。干了一辈子的警察,当了许久的公安局局长,原来大麻烦现在才来到。 他说:这件事,你还同谁说了?小常,这事非同小可!常浩清说:我快给逼疯了,谁都没给说。辜耀辉说:那,你有没有打算,给邓政委说说?常浩清说:邓政委?邓小兴吗?辜耀辉说:对。或者,魏局长,魏兴国局长。常浩清说: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们,可能会吧。 辜耀辉说:不见人?!这世道!成,你甭说,让我来说。我这把老骨头,活了一辈子,都快抱孙子了。难不成,豁出这条老命,还计较什么?小常,我十分感谢,这事儿,你肯告诉我,若是晚告诉一步,对社会,对法律,都是一种威胁。我代表党,谢谢你!常浩清说:嗯。 话毕,辜耀辉挂断了电话,粗厚的大掌,开始颤抖。他正想,该不该,该不该,给邓小兴打个电话?除了邓小兴以外,只有魏兴国在监狱局,是辜耀辉的同门。他们俩,也正是监狱的一把手之一,至少,魏兴国决计是。可是邓小兴呢?邓小兴这人,愈来愈深不可测了不是? 他当初,给凌卫东一齐策划书籍出版,使得省城监狱在全国监狱典范的竞选下,又得到了优势。可是邓小兴,会是凌卫东越狱的主谋吗?!若是是的话,那还有谁,能信得过?!这个,陪同自个儿一块,参加越南战争,当初杀死越南鬼子的人,还会是当初的硬骨头硬汉吗? 辜耀辉的眼睛,开始朦胧一片。可是,在另外一头,在庙街,同样有人是不好过的。且说卫民吧。卫民在庙街那儿,已经买下了一块地,同莫书记商量后,莫书记立马朝市政府提案开发,想不到,短短的几个礼拜下来,市政府已经如火如荼派人下来,观察庙街后头的光景。 过后,莫书记道:你这提议,是好的。可是,你这底子,若是传出去,哪怕是妇人小孩,都能把你想象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呢?卫民给莫书记夹了一块鱼生,道:莫书记,你们是代表光明的一面,而这个社会的背面,是灰暗的。维护法纪是靠你们,但是有的时候,我想说。 卫民同样吃下了一块鱼生,说:灰暗面,有时,我得管管。因为我是垃圾人,这背面越垃圾,兴许我发的财,就越多。莫书记道:那你是准备,同法律对着干吗?卫民摇摇头说:不对,我上来了以后,开妓寨贩烟粉开赌寨的事儿,是一件没干。因为我接的是名气不是破事。 莫书记道:那你说,咱俩算不算官商勾结?卫民说:我只能说,咱们俩,算是经政商。因为,这就是当前中国国情,没人可以否定。我接了名气,银子当然不缺,所以干的事,不反党不反政。莫书记说:嗯,你说的话,有文化。但是我希望,这不是空头支票,而是实话。 卫民说:这餐饭,我请客嘛!一夜下来,卫民的请客吃饭终于奏效。他离开酒楼的时候,大腿上的电话跟起了蜜蜂了一样在那儿颤动着。这时,拨电话而来的,竟是阿珂。阿珂对卫民讲:你在哪儿?卫民说:我?我在市政府。阿珂说:你快回来,阿德文程都在。卫民说好。 话毕,卫民开车,从市政府那头开向了庙街,花了约莫二十分钟。令人惊讶的是,阿珂竟坐在庙街口上,不知从哪儿取来了一个铁盆,上头摆满了冥币,他一张又一张地焚烧着。他一边焚烧,一边儿叫文程,给他递来了一个包子。他将包子给插上了三炷香,又淋上了啤酒。 卫民见状,闻着股股焚香,不免惊讶:阿珂,谁死了?!阿珂这时,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又朝火盆里啐了一口痰水,说:张大口,张大口给死了。卫民一时间,想不起,有张大口一人。可是他朝庙街望下去,他心念,哦!在一处,城乡摆摊点上,的确住着一户叫张大口的。 他无妻无儿,平时游手好闲,工作换了一份又一份,但走在街上却又无比清高,时常说在港澳台跑运输。可是,知道他的人,都知道这人烂赌。这张大口,外号来得也跟赌有关。他输了,得跪下来,要惩罚。他要朝当时一个债主的老婆,面前,吸吮她的**,一边跪喊娘。 就这样,张大口的口,果真很大。但兴许真和那次一样,他的口,也只能含着女人的**叫娘。可是,卫民想起来,这个举足轻重的人,何以叫阿珂这样大费周章,搞祭祀呢?卫民问:你这样搞干啥来了?报警没?阿珂说:当然有,可是,你知道不?这事儿,没恁简单的。 卫民说:没恁简单?他是怎死的?给债主打死的呢?还是自个儿跳楼死的?阿珂说:都不是,是给猝死的。心脏病一发,他就死了。这人赌多了,心眼儿不好,所以心脏有问题。卫民说:心脏病猝死?!那是医院的事儿,你在这干嘛来了?阿珂不服气,叫文程拿出手机来。 卫民接过手机一瞅,上头竟是前几日的监控录像,正是城乡摆摊点那儿的。只见,张大口先是上去了小宾馆,然后过了片刻,人来人往,这时,在宾馆的后头,竟入来了一人。他不高,有点儿敦实,卫民觉得这人眼熟,说:这处地儿,是给男人消遣的吧?阿珂没有否认道。 卫民说:他到底是怎死的呢?阿珂这时,递给了卫民一罐啤酒,说:这怎么死的你是装傻呢还是在外头做生意给人家说话来着?这不明摆着吗?!这人,就是小登子!那个起死太监名字的人儿!肯定是他做的!卫民说:是他做的?他干嘛要杀人,你有证据吗阿珂?太扯了! 阿珂说:亏你,混社会,混了恁久,还跑去洋人那儿。柿子要挑软的捏,你明白吧?咱们这儿,刚刚起步,就是一块五花腩,谁不想吃?!这小登子,现儿上来了,先前名不见经传,要拿你开刀了你明白吗?!上次他们怎么对我们,你难道忘了吗?!卫民,你清醒罢! 第十二章 改写历史 卫民听后,道:胡扯!阿珂说:你甭不信,日后他一扑腾上来,小灯变太阳,这日子有你受的。卫民说:成,对了。你真想接人家的那位子?阿珂说:谁?卫民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何旭同范仕健这俩哥们走了以后,江南区那边儿乱得跟群狼下山一样,你准备跑那儿去么? 阿珂说:我想当那儿的扛把子。卫民说:扛把子?我现儿就是庙街的扛把子。但是因为这位子,我女朋友死了,死了的弟兄快上双位数了。阿珂说:你不明白,卫民。卫民觉得二话不搭后,叹了口气,不免心燥。但是他没有别的法子,除了归家以外。于是,二人就分手了。 卫民回到家中,所有的困意和醉意都一一消失不见。仿佛,他进入了黑漆漆的家中,那股熟悉的味儿不是属于自个儿的,而是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在天上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倾听着你的所有话语。卫民进去后,朝冰柜那儿取出了一瓶啤酒来,然后逐步逐步朝卧室那儿走去。 自从卫民发生了窃听器以后,他所遭遇的苦难全都一一而解了。那块玉,包括接收器,全都留在卫民的家中。他翻了一下日历,这块纽扣电池的最长寿命是两个月,虽然听起来有点儿离谱,但是没有监视器,他已经给感叹列祖列宗了。是谁呢,是谁当初送给了钟思璇呢? 正当卫民,还在同暗处的敌人勾心斗角的时候,这时,卫民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本以为是陈铭坚或者是薯条哥,要么是阿珂或者阿德。可没想到,拨电话而来的,竟是辜耀辉。辜耀辉上次同卫民见面,是在卫豪的婚礼上,当初卫豪结婚,想不到,凶手竟在那儿下了狠手。 这时,对方肯定听到了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卫民该怎办呢?他笑笑,朝屋顶那儿跑去,接过了电话。辜耀辉说:喂,是卫民吗?卫民说:嗯,怎么了?辜耀辉将常浩清对他所说消息全都告诉了卫民,卫民起先是不以为然,他以为只是单纯谈话,想不到内容竟这般的心寒呀! 卫民听完后,一字一顿地说:辜政委,那现在该怎么办呢?辜耀辉说:我也不知道,卫民。我之所以打电话给你,是因为,你是陈铭坚的一张王牌,你自个儿也明白这个道理,是吧?卫民说:嗯,对。这时,辜政委咽了一口唾沫。将准备好许久的话,终于对卫民说了出去。 辜耀辉说:卫民,我现在知道你的位置。我知道,你现在在庙街,虽不说是只手遮天,但也是有求必应,呼风唤雨。所以,我恳求你一件事情,你不要认为我是用上级的话来命令你或者压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荣华富贵,暂且地,帮我,也算是帮小常,去破案! 卫民说:破案?辜耀辉说:对,就是破案。我要你,下铜锣镇那儿,还要下铜锣村。那处地,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三顺。缺的,正是你了。三顺,他是五年前那起凶杀案的目击证人。而且那起案子,与铜锣镇是分不开的。你明白吗?卫民说:那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分不开? 辜耀辉从头到尾解释了一下,原来,当初开往铜锣镇的那辆车子,是一位村干部的车。也正因为这辆车子,后来警察追捕抢劫犯的时候,竟扑空。时至今日,当初的村干部,已经调到了镇政府,但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人在哪儿起来,他就会依赖哪儿,直到结束。 卫民说:你这意思,是让我下乡吗?辜政委。辜耀辉说:嗯,是这样。但是你可不能贸然下去,也正因为你的身份,所以我才叫你下去的。你现在,虽然底子不清白,至少我们给你伪造的底子不清白,但是你的银行卡上的钱,足够让你的身份变得光鲜,那儿在搞开发呢! 卫民说:辜政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现在也明白,为什么**要从农村那儿建立根据地了。辜耀辉说:是呀,卫民!如果一旦**了,它就是一个利益链条,上梁不正下梁歪。好比这癞蛤蟆头是丑的,那脚也是丑的,身子更是丑陋的。卫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的。 辜耀辉说:谢谢你了,卫民。这时的卫民,挂断了电话,然后朝卧室那儿走去。他明白,窃听计划,仍在继续。他对着电话听筒说:喂,喂!小红么,怎的,想我啦?!才多久没日你咧,你痒的,跟起了皮疹一样!都说我下个月,下个月忙!你知道我去哪儿不?做生意去! 卫民对着那块玉,说得,是更加离谱了。说:我现儿,是庙街老大!以后,是咱们市的老大,再往后,呵!我摇身一变,什么不能变呢?!人民警察?!人大代表?!哈哈。成,我挂了!你等我好消息,我赚大钱了,我就给你来一个,金屋藏娇!晚安。话毕,他做亲吻状。 他清楚的知道,这事儿不会结束。所以,他挂断后,又这样地,说了几句话。反正除了吹牛,还是吹牛。吹完了牛,饮下一瓶啤酒,演完戏,卫民上了床,睡了觉。他开始感叹,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呢,还是越来越坏了?不管怎么样,年好过,月好过,日子最难过了。 次日,卫民醒来。他朝庙街的高四复读补习班那儿去探了一下,在那儿给他主持大局的,是阿珂奶奶。阿珂奶奶带着阿珂的小护士女朋友,一齐在那儿谈天说地。卫民凑上前去,他问阿珂奶奶,奶奶,你寻到老师了吗?这群化骨龙,明儿就得上课了。阿珂奶奶说:寻到啦! 卫民说:是吗?!那我得瞧瞧,我希望这补习班,得出一两个清华北大来,那才叫有出息!如果留洋,那我这庙街的面子比天还打了。阿珂奶奶笑笑,说:我和你道个喜事儿。你得听好哟!卫民说:喜事儿?阿珂奶奶,捂着小护士的腹部,然后小护士腼腆地一笑顺便挠痒痒。 卫民说:怎么啦?阿珂奶奶说:我要报曾孙啦!阿珂这孩子,平时看起来血压高,可是这鼓捣起女人来,一点儿都不含糊!媳妇儿怀孕啦!卫民一惊,阿珂,难不成,快要有孩子了?!卫民惊呼:这是,多久啦?!阿珂奶奶说:快两个月啦。我怀疑,是个孙子,他太有劲儿了。 卫民这时,有点儿站不稳。他问,阿珂知道吗?阿珂奶奶摇摇头,说:哪能让他知道呢?他现在不随你一样吗?!一块儿做生意去。忙呀,你们都是大忙人,我看你,一天到晚,可没多少时间来陪奶奶唠嗑呢!卫民说:呵呵,您说得对。话毕,卫民朝教室走了一圈随即走开。 他突然想起,何旭其实,也有一个孩子。何旭命好,他的户口,是在江南区那儿的乡村里。政府现在开发,推了一座山,这座山是属于何旭家里的,虽然他留下的钱不是很多,这物价腾飞他老婆买了一套房子后,生活几乎是没有着落了。但是推了那座山他得了两百万的赔偿。 何旭的孩子命好,但是何旭终于给他的折腾付出了代价。卫民突然想去探探他老婆,因为他想知道,他老婆对何旭的想法,是什么,万一阿珂突然走火入魔,成了第二个何旭,那又该怎办?一个何旭,已经够了。他已经是十足的狠角色了。卫民想到,便真的就朝那儿走去。 这时,在另外的一处,有这么俩人,他们打赤膊,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手里持着三炷香。二三得六,俩人在一块,总共攥着六柱香。其中一个,是小登子,另外一个,是胡老手。这二人,近几年,做生意发家了,一心,却想朝地下皇帝的目标,扑去。这不,他们“入会。” 主持人,是龚春秋。这俩人,思谋了好久,终于如愿以偿地,通过自个儿的资产,还有自个儿的名气,正加入“山云帮”里头呢。龚春秋点燃了一把香,然后将燃起的焰火给吹灭。这儿很暗,但是人们背景上湿漉漉的汗水,还是显而易见的。龚春秋说:爱兄弟,爱黄金? 他们俩,朝着关公像,一磕头,二磕头,三磕头。说:爱兄弟!这时,一把香,从他们的背脊戳到了肉里,他们给烫得是头皮发麻,额头上又洒下了汗豆。龚春秋说:白纸扇。这时,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持着一把菜刀,拿出了一只呱呱直叫的生鸡来,彪形大汉一砍!鸡头掉了。 哗啦啦的鸡血,从脖颈上一直朝下滴去。彪形大汉朝放在关公像面前的酒杯那儿,倒下了白酒,于是又滴入鲜血。他们俩一饮而尽,喉咙里火辣辣地灼烧。彪形大汉说:伸出手指头来。他们照做,于是,一根银针,戳破了他们的中指头,鲜血朝手里头那儿流下了白酒水里。 他们一饮而尽,还要做最后的一道程序,那就是敬酒。他们俩,穿着大裤衩,光着全身,拿起一杯白酒,一杯茶水,朝着龚春秋的面前敬去。龚春秋互相看了他们一眼,抓起了白酒,饮入,往下是茶水,同样地饮入了喉咙。这下,他们俩的身份,变了。历史,又要改写了呢。 第十三章 卫民相亲 且说卫民吧。自从张大口死了以后,奇怪的是,卫民本以为庙街会乱成一锅粥。但是在庙街最嘈杂的庙街菜市,连庙街的骂街妇女,都没有太在意他。因为张大口,其实一提起,跟瘾君子,是没有区别的。而且,张大口一死,还成了庙街这儿娘亲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了呢! 卫民不知作甚表示,但是他是地下皇帝吧。张大口一死,竟无人觉得是坏事,相反的,他的一个弟弟,终于没有给他敲诈的份儿了。为了做好工作,颜回从公司财务里,抽出了两万块,给张大口的弟弟,叫张二弟将丧礼弄得风光点儿,找风水师走步,提字,警戒赌博才对。 就这样,卫民一办,庙街这儿凡事要迁坟的,办红白喜事的,都朝卫民这儿办。现在,老老少少,对这名字,都不陌生了。年好过,月好过,日子难过。卫民一起床,终日不得闲。这日,阿珂奶奶,竟找到了卫民,同卫民讲,卫民你处对象了吗?卫民一惊,道,这个倒没! 阿珂奶奶,将卫民,领到了庙街补习班那儿。在那儿,卫民看到了一副,他之前没有料到的光景。他来到补习班后,朝走廊那儿逛了一圈。补习班其实跟图书馆的区别不大,租恁下来以后,改成了教室的样子。卫民还特意请了几个高校的老师,简历摞起来有一把长椅恁高。 补习班,顾名思义,就是给高考不理想,但是可以重拾信心的地方。前提是要付出一年光景。他朝上头看看,这补习班老师的收费,可是非常贵的。卫民倒是不心疼钱,可是在这儿的都是庙街子弟呀,目前中国国情来看,谁不企盼上个好大学呢?卫民一看,结果倒挺糟糕。 他透过一间教室,在那儿,一位女学生坐在男学生的大腿上,男学生的俩手一直揉着女学生的**,二人在那儿吧砸嘴。但是,旁边的学生们,倒是挺起劲儿。卫民什么世道都见识过,所以说见怪不怪。他敲了玻璃窗,问一名学生,这俩傻x演的是哪一出?学生说赌输了。 卫民说:赌输了?赌输了什么?学生说:平时一上课,这儿乱成了一锅粥。为什么乱呢?因为这儿有部分人,是家里拿钱砸来的,说这儿有名师,而且管得松。来读书多好呀?!父母跟供太子一样。反正到时候拿钱砸进去,又可以白白享受一年。卫民笑笑,说:谢谢你了。 拍完了照,这时,上课铃响了。老师来了。阿珂奶奶说:这个老师,挺有本事的。卫民问:她是谁?这时,只见这个老师来了。她留着及肩发,眉毛给剃了,画眉,长一张鹅蛋脸,说高不高说矮不矮,身子恰恰好。时髦的话,魔鬼身材,是没有的;美若天仙,也是没有的。 但是拼凑在一块儿,却很耐看。卫民问:奶奶,她是教什么科目?奶奶拄起拐杖指着老师,她说:这人厉害,教什么都行。年纪轻轻,芳龄二五,读书早,却成了博士,你看看,说这未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卫民一惊,他本以为博士都是老成腐朽的,可是她却很时髦! 博士拿起了黑板擦,拍拍讲台,示意说:上课啦!人们纷纷坐回了位置。博士的确很漂亮,她站在台上,两手扶着讲台,很快便把男学生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奶奶说,她姓郑,郑重的郑,家族排班,排到了斯字辈,然后人又长得清秀伶俐,所以起名叫了郑思文。好听又好记。 郑思文在讲台,先看了大伙儿的状态。说:安静!人们安静了下来。她拿出了粉笔,在讲台上写了一串字,“从上街扶摔倒老人起身反倒被讹诈—论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儿。规格八百字,内容不限,主题须正能量,切忌**反党。”她一写出来,学生们乐开了花。 刚刚抓奶的学生,起了身子。奶奶说,这个学生,叫玉荣。玉米的玉,荣光的荣。家里种玉米发了财,所以起的这破名儿。他不高,一米六五,皮肤黑得跟条野狗一般,但是他身份很特殊呀!奶奶说,他说,他在江南区那儿有房子有车子,他有个堂哥叫做玉登山十分厉害。 卫民听到这名儿,再瞅瞅玉荣的相貌,不免心里一笑,说:这玉登山,可是您孙儿的仇人呢!人们叫他小登子!奶奶说:是吗?那这个应该叫做小小登子才对!玉荣起身,说:老师,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党,您能让我出去报效祖国吗?!今儿的课,我得旷去拯救世界! 人们笑了,纷纷起身,说:对呀!我们可是未来祖国的花儿,万一美帝飞了一个原子弹过来,咱们是有义务挺身而出的么?!郑思文两手交叉在胸口,说:你们能保证晚自习前将作文交上来吗?我宁愿你们高考的时候抄阅读理解,都可以拿墨水分。但是你们想及格要写作! 玉荣说:放心!我是看金瓶梅大的!我就是西门庆!人们又笑了。郑思文说:成,你们玩去吧!话毕,玉荣跟闯王一样,领着一群学生们,欢呼雀跃,一下子跑到了庙街的饮食档那儿吃吃喝喝。中餐几乎是解决了。卫民给乐了,还有点儿不甘,说,这老师的授课方式真牛! 郑思文出来,对阿珂奶奶道:呀,是奶奶呀?!阿珂奶奶说:嗯!快,叫校长!阿珂奶奶戳了卫民的肋部,郑思文莞尔一笑,校长好呀!卫民笑说:小博士,我给你的工资,你可真是返还给学生了!郑思文说:哪有啦,校长你计较什么呢?这节本来是自习课要写作文的呢! 卫民说:可是咱们这儿是“私塾”嘛!你对他们狠点,父母来年会感激的。阿珂奶奶说:卫校长啊,我恁老都知道这套思想过时了。人家还是从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的呢,现在凡事讲究个民主。你明白吧?卫民说:成,我是生意人,玩不过你们那些政治家嘛!大家都笑。 阿珂奶奶说:卫民啊,你看,今天中午,朝我家那儿吃饭,好吗?卫民说:吃饭?阿珂奶奶的眼睛,先是看了卫民的脸蛋,尔后又朝郑思文的脸蛋瞅瞅,笑说:思文啊!你喜欢吃什么菜你说吧,我闲着是闲着,年轻时候在文化站的炊事班那儿待过。郑思文说:我喜欢盐焗鸡。 阿珂奶奶说:没问题。话毕,她先离开,朝庙街菜市那儿走去。她临走前,卫民悄悄地塞给了她五十块,这盐焗鸡要的鸡肉十分考究,太嫩的是饲料鸡,对身子不好;太老的,塞牙,又没有了吃鸡肉的味道。卫民可是感情很细腻的人呀,他虽然头一次见到郑思文,可是奶奶! 奶奶的心思,是要二人凑一块儿。卫民有什么办法呢?他唯有笑笑,他现在扮演的,可是奶奶从小看到大的呢!只是头发和沧桑遮住了真相罢了。郑思文说:你是校长呀!好年轻!卫民说:是吧,二十出头,你呢?郑思文说:奶奶不说了么?卫民说: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郑思文说:是紧张吧?说完,她朝卫民的身子凑过,她的头到卫民的胸口,有点撒娇的味道。卫民说:嗯,紧张!郑思文说:好嘛,你比我想象的,要稚嫩点,可是你倒有了而立的模样了。卫民说:奶奶跟你说过没,我服过兵役。而且还离开了大陆。郑思文说:我还留学哩! 就这样,二人半斗嘴半唠嗑地一直走,朝庙街菜市那儿走了一拳,买了水果和饮料,今黑来吃饭的人应当不少。奶奶做的局,其实很完美,看的是,卫民有没有那颗心。他看着郑思文,染上了黄头发,不庸俗,梳直显贵。可是,他的脑袋里,却想到了朱红色和大紫色的发。 想到了,说曹操曹操到。电话铃一响,卫民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方是梁慧雯。他的心,给迷失在了庙街菜市那儿。卫民现在名利双收,年少成名,跟很多人的二十岁是不一样的。至少,在阿珂眼里,跟自个儿是不一样的,甚至有点儿不公平的嫉妒。他现在,正在市中心。 他摆了一桌饭局,因为他刚刚得知一个消息,说,这小登子真是捷足先登,现儿挣了点钱,咋呼咋呼地就加入了江湖里来。阿珂虽不说是老江湖,但是也是老油条呀!他请的饭局,坐的人不多,但是分量倒是挺足的。他请了龚春秋,还有小登子,胡老手。自个儿那边是菲戈。 这几人,除了龚春秋以外,都是話多过米粒的。龚春秋一来,点了三大菜:白切鸡,白切鸭,扣肉。三板斧搭一块儿,往下的是好酒水。他说,吃吧!几人在一块儿,吃得是津津有味。不久,龚春秋又给阿珂的钱包给瘦了一圈,说:给我整一条多宝鱼来,很贵,要新鲜的。 吃饱喝足了,又上了茶水。龚春秋一边叹,一边说:阿珂,你给足了面子。我记着你了,你们这次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说吧,有什么念头?如果合适的话,我批。来,大家,都是一家人,拉拉扯扯。阿珂直入主题:我想做扛把子。 第十四章 首次约会 阿珂语一出,笑的反倒是,菲戈。菲戈随手抄起了一张餐巾纸,然后将鼻涕带痰水全擤了出来,丢到垃圾桶那儿。阿珂不语,坐等龚春秋讲话。龚春秋望着阿珂,笑笑,说:你想做扛把子?一旁,胡老手同样发话,说:你忒幽默了,哥们儿。你现在,是来讨伐咱们阿大吗? 阿珂说:不,不是。龚春秋点烟,说: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点烟,先递给阿珂,意思是,你先甭说话。龚春秋又问了一旁的小登子,小登子识趣得很,说:谢谢大!阿珂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可是小登子依旧露出俩黄齿来,对大很是恭敬。龚春秋笑说:你也是吗? 小登子说:不不,我可没恁傻!直接来讨伐阿大嘛!但是呢,我觉得,其实我的能力,是没有问题的!这时,菲戈得吱声了,因为阿珂再怎的说都是庙街人,自个儿的表侄女嫁到庙街,不说话,说不过去。菲戈说:哟,那阿大,我替你问下,一个优秀的扛把子要做到什么? 小登子这时点烟,对着龚春秋说:大,我觉得,要人多!能打!能干!不管是干活,还是干x,都要生猛!跟海鲜一样!就是打架!打架愈厉害,生意发得愈多!胡老手这时从后边儿将小登子的脑壳给敲得啪啪响,说:你吃屎去吧,同阿大恁讲话,乡巴佬是真没见过世面! 小登子的脸蛋呈委屈状,龚春秋笑谈,说,你说得好。你呢?阿珂?你是随卫民一块儿起来的吧?阿珂说:我觉得,扛把子,说白了,就是地下皇帝。地上是政府的天下,地下呢,有白就有黑,有黑就得管。咱们都是苍蝇人,哪儿愈乱,发的财愈多。可是太乱,满街是屎! 阿珂说得挺慷慨激昂,龚春秋拍拍手,说:不错,果然是读书人。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阿珂这时反驳了,说:大我不服,小登子你头一日出来混?现在是讲人多的天下吗?你人再多警察派人几支枪就给收拾。小登子说:我不明白,出来混不讲人多,难不成还讲感情吗?! 阿珂说:呵,你就一刁民!小登子本想反驳,龚春秋又伸手,挡住了小登子的胸口,说:哎,别争。做生意,但求顺顺利利,和为贵。就这样吧,上边儿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现在呢,是要看戏,不是听戏,我看你们将这几处演得咋样才行,光听相声没用! 这时,龚春秋叫服务员来,沏上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他拿出一个玻璃杯,一个递给了阿珂,另外一个递给了小登子。龚春秋说:江南区那头,可是是非地呀。你们想做,那就做吧。我就将江南区,一分为二。我不是市长,但是管管混混,还是有点儿出息。二人随即同意了。 菲戈扶着阿珂的肩膀,二人一齐出去。胡老手跟小登子,二人一边走,还一边儿遛狗。其实二人,分明不是一个档次的,但是他们够狠呀,张牙舞爪的样子。菲戈凑过去,故意地,吼得很大声,他对阿珂说:你知道,城乡差别是什么吗?是打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嗯? 阿珂明白,但还是故意地摇摇头。菲戈大声吼道:这是阿玛尼,乔治阿玛尼!意大利的。懂不?!小登子回头瞪了菲戈一眼,但是他没办法呀。小登子穿得那叫一个寒酸,背后有一个大大的钩儿,上头还标着俩中文,耐克!菲戈对仪表是注意得很细微,小登子出了洋相。 至少,菲戈觉得,你在气势上,不能输。出去后,阿珂朝庙街那儿奔去。他想寻卫民,现在卫民是怎样的一副光景了呢?卫民的心儿,仿佛给女老师给牵动了。郑思文带着卫民,去了几处他高高在上却不知道的地儿。郑思文说:来,你来这儿吧。卫民说:这是哪儿啊? 郑思文领着卫民,仿佛下了一个地下停车场。可是进去后,这儿竟然是一排的台球场。台球场这儿有酒水,有电视,还有一台电脑。在这儿消遣的学生真不少,还有不少是从庙街周围的邻村那儿上来的少年,他们穿着十分花俏,台球场竟一分为三成了酒吧唱吧夜店的结合。 有人在那儿蹦来蹦去,对着话筒乱吼;有人将音响开得巨大,然后在那儿摇摆身子。卫民说:哇,真会做生意。郑思文手:现在的学生,心儿都不在学习上啦。这年头如果不是干大买卖,其实谁都想从学生的口袋那儿谋钱去。卫民说:你懂得真多。郑思文说我是庙街人么。 郑思文将一个女子叫了过来,女子十分漂亮,卫民一见到脸差点儿给呛得红了起来,天,昨日卫民去补习班参观的时候,这女子正是给玉荣赌输了以后要抓奶拍照的女子呀!郑思文说,她叫小李,木子李。小李坐在那儿,赌桌球输了,从口袋里取出二十块钱,愿赌服输了。 之后,她拿起了一瓶啤酒,开盖后直接对瓶口吹,不含糊,咕噜咕噜下肚,脖颈那儿的血管仿佛都给扩张了。饮完后,小李放下了啤酒瓶,说,再来!可是,郑思文却上去,抓住了小李的手,说,小李你甭饮恁多啦!小李又对着赌友说,若不是我老师来了,你下次死翘翘! 小李说:呀,这不是校长么?小李仿佛认识卫民,卫民说:叫我卫老板就成。小李说:哦,你跟郑老师来,想吃啥喝啥唱歌的和我讲一声就行儿,这儿是庙街么,你是大。卫民说:哟,你真厉害,你跟谁呀?小李说:我不告诉你!话毕,小李一转身,又同人家给疯去毫无顾虑。 郑思文跟老板从冰柜那儿取出了两瓶啤酒,对老板说,记在小李账户上吧!卫民说:你真厉害,直接记学生上。郑思文说:呀,人家男朋友在这儿,怎的说也得人家掏钱么!卫民说:她男朋友在这儿吗?郑思文指向了台球桌上,那儿的确有个打赤膊的男人,搂着小李打桌球。 卫民一眯眼,这人的相貌就清楚了,天,那是谁呀?那是胡老手!胡老手打进了一杆,说:呜呼!赢了,你饮吧!刚刚欺负我女友,现在到你饮了!小李十分高兴,吧砸一口,亲吻了胡老手的脸蛋儿,胡老手一揪小李的屁股,然后又将小李给抱起来转圈,赌友唯有饮下一瓶。 卫民饮下一半后,觉着光饮伤胃,又叫老板取了一袋酒鬼花生来送酒。他说:你很喜欢这种气氛嘛?郑思文说:哪有啦,可是这就是庙街的味儿了,不是么?颜回瞅着周围,满是打赤膊的年轻人,浮躁得犹如一群无头苍蝇。卫民点头,说也是。郑思文说:你咧?怎恁好? 卫民说:恁好?郑思文说:你自个儿不也知道他们什么货色吗?还给一群高考失利的人开补习班,我觉得你有点儿浪费时间。卫民说:你给补吧,你不是水平高吗?又不差钱。郑思文说:傻的,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来解决的。卫民说:出去读过书真不一样。 郑思文说:你夸我还是损我呢?卫民说:没,那你觉得我这人怎样?郑思文说:你是打算跟我介绍你自己呢?还是问我对你的印象怎么样?卫民说:都有,你回答就成。郑思文说:你呀,年纪小!我不受!卫民戳了她的胳肢窝,她在那儿咯咯直笑,卫民说:待会儿痒死你! 这时,从门口那儿,入来了一人,她年纪不大。臂膀和小腿瘦得跟一条干柴一样,但是穿得却熟里熟气的。卫民望着她,她仿佛拿着什么东西,凑过去,同胡老手说话,胡老手先是插腰听着,然后点头。这下,他环顾四周,发觉没人在意他的时候,他将一盒子塞入了口袋。 就这样,女生交代完了东西,竟同一帮男子在那儿饮酒作乐起来。只见一个男子,摸摸她的屁股,她没有反抗,而是伸出手来,朝男子的裆部一揪!显然,男子给揪到了卵子,背靠墙壁在那儿蹭背,疼得脸蛋跟苹果一般。卫民看着,不免动手摸摸自己裆部,庆幸自己安全。 郑思文手:你知道她是谁吗?卫民仔细一看,天,这人是少女呀!阿珂对他讲过,在庙街的菜市档那边,有一招牌菜,叫做“童子鸡”。这童子鸡芳龄才十四,去“打鸡”的人,都在她身上花了许多钱。为什么呀?!因为**童子鸡,是比**任何一个年纪的女人都心爽。 卫民不语,点头。郑思文说:你不明白,她是小李的亲妹妹。卫民一惊,念道:亲妹妹?!郑思文说:是。卫民说:那她怎的干这路?郑思文说:小李贪玩吧,一年前得罪了人,人家朝她脸上撒尿,对她拳打脚踢的。可是后来,人家不爽,非要把她弄个终身残疾不可,你看。 卫民说:一年前,她无非也就十八岁吧。今年复读是十九岁。郑思文说:你知道她干嘛吗?她将咱们这处一个无赖的x给咬烂了,送去医院治,要是想活命,就得切除。卫民一惊,岂不是太监了?!郑思文说:哪有?现在医学恁发达,留了输精管和尿道,装了一个塑料凑用。 卫民说:是我我也想杀他。郑思文说:是吧,我也觉得。所以,人家要杀了他。可是,她妹妹来求情,说只要不杀姐姐,她作甚都行。后来她给人家打了一针毒药,往后便干这条路了。这庙街那么那么大,你不是神呀,政府也不是神,谁人能顾及恁多阴暗面?你说,是吧? 第十五章 金钱恋爱 卫民笑说,成。二人的关系,再一步走近。卫民这边,已经开始想念更成熟的事儿了。但是阿珂,却不一样。他在江南区那儿,几乎一个礼拜没有归家。他干嘛呢?你说他成大器,不是;你说他在搞大工程,更不是。他在那儿做的,是摆造型。他成日,带着一群兄弟过街。 结果是,入了公安局两次,一次是认为他非法结社;另外一次,是因为,他有滋事斗殴的嫌疑,因为随他过街的人,几乎手里都抄着家伙。你说是去工地,人家兴许都不信。阿珂他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方向,但是他十分想做大,他望着江南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婴孩。 这儿肯定不如市中心发达,但是比庙街稍好些。跟庙街一比,又少了几分祥和的气息。庙街那儿是**,它**在根子里,闲言细语跟苍蝇蚊子一样腾飞,但是它不伤人,它伤心,所以那儿不穷不富,揾得三餐饱,时间一长出一个富人,那是庙街风格。这儿,则是浮躁了。 阿珂为了坐这皇帝,要有模有样的,他呢,特意地,去市中心那儿,买了一套叫范思哲的外套。这是一件休闲西装,他穿上范思哲的外套,然后里头是间条纹的毛衣。他很胖,但是不臃肿,挺结识。他信了菲戈的话,说造型,真的很重要。所以多打扮,多在乎,多即丰富。 于是,阿珂这日,特意地,穿了一条李维斯牌的牛仔裤,遛狗,在街上,左顾右盼,招人注意呢。就这样,如他所愿,逛了不久以后,果真地,引来了一群人。在他眼前的,那是谁呀?那是小登子。小登子同阿珂一般,已经神神化化了。但是他稍微理智一些,骂人还有词。 他同样牵着一条狗,看起来仿佛是贵妇犬。他一上街,是踩着拖鞋的,地板有点儿湿滑,他的脚下已经粘上了些许泥巴,同样的,他抽烟,脏兮兮得不行。他说:呀!难怪我一上街,这鼻炎就犯了!原来是闻到了蝌蚪呀,这蝌蚪是什么状的?精虫!话毕,阿珂立马上前去了。 两个人,仿佛两条野狗,凑一块儿。这一凑,像屎橛子召来苍蝇蛆一般,两旁瞬间占满了人,人行道上瞬间拥挤成了一团。二人脸对脸,身体对身体不超三米。阿珂说:小登子你就一太监,你这嘴是屎做的。小登子说:做你妈!话毕,他抖抖贵妇犬,说:给人打招呼么! 贵妇犬的脖颈,给抖擞了几下。小登子的脸上突然起了邪笑,这时,贵妇犬的屁股那儿,拉出了一泡屎,在街上一股恶臭味儿扑鼻而来。阿珂说:高,人不要脸皮,天下无敌!我明了!小登子说:这个,叫见面礼!你明白吗?!阿珂插腰,无奈,他的狗没出息,直勾勾看。 阿珂说:你就一条狗了。这时,小登子刚想爆发,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儿就给发生了。只见阿珂的狗,是一条狼狗,挺大只。狼狗突然地,像饿虎一般,扑向了贵妇犬。狼狗从后边儿,抱住了贵妇犬,然后一撮而就,将一根硬物,插入了贵妇犬的屁股那儿。然后便在鼓捣起来。 阿珂一看,这狗真争气,原本怒气要攻上脑袋了,这条狼狗好啊!能看家,现在还给自己争了一口气。小登子说:他妈的!野狗!这时,小登子打狗不看主任,抄起了一块砖头朝阿珂的狼狗甩去,阿珂的狼狗腿上,瞬间开了一道口子,说深不深说浅不浅,鲜血是直往外流。 阿珂说:打狗你都不瞧主人?!二人刚想对峙的时候,突然,伴随着狼狗的受伤,倒退了几步,小登子那边儿,瞬间围多了一圈人。为什么?因为小登子是土生土长的江南区人,而阿珂只是外来客,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阿珂这边儿,只有庙街跟来的弟兄,一数,四十八。 但是小登子那边儿,快破百了。这时,阿珂的心腹,一个叫小鸡的人,也畏畏缩缩的样子,转到了小登子那边儿。他说:珂哥,现在这形势,我还是识时务吧!话毕,阿珂那儿又少了几人。阿珂很无奈,脸呛得跟狗血一般红,小登子现在有出息呀!男男女女都在他那儿了都。 可是,正当阿珂,不知怎的圆场,说道歉不愿,又没有台阶下的时候。阿珂想到了一个法子,他叫小弟,从口袋那儿,取出了一百块,说,你去买一瓶可乐喝吧!小登子抓住了他的手,说,一百块想收买我?!你自个儿屙泡屎再灌肚子里,我给你两张红太阳!拉!快拉呀! 话毕,阿珂这头的人,穿得是花里胡俏的,但是吼出的话,跟吼秦腔一样大声,有力。说:你拉呀!拉屎呀!吃呀!拉呀!拉!拉!拉!拉!阿珂这时,难做了。他的脸蛋愈来愈红,跟狗血有得一拼。可是,这人做事,太绝了,那就会相反。突然,一阵格达格达的声儿响起。 那是,木拖鞋的声儿。一个身高一米五的老头,弓着腰,从人群那儿穿过。他说:拉拉拉!拉屁哩拉!你拉稀不带纸吧你!这老头,虽然矮,但是十分敦实。他的相貌和身材,都同小登子有得一拼。他来到这儿,看着两方对峙的人,说:你们要造反哩?!还是想干毬哩?! 这时,小登子的小弟说,哎,老大爷,您干啥来了?!干毬?!你知道这人是谁不?!他脚小登子儿,我们叫他登爷!老头子气得脸都红了,跟阿珂有得一拼。老头子一气,仿佛取了阿珂的气,阿珂的脸蛋给消退了不少。小登子这时怒了,拍了几个哥们的脑门,脸气红了。 小登子说:散场散场!回家叹茶去!刚刚那哥们儿说,不对呀?!咱们不是来壮栽的么?小登子说:壮栽?这话我听不懂,你壮阳去吧!这人是我爹,有点礼貌成不?!散吧!小登子解散了人,阿珂也识趣,将人散开。小登子说:今日算你好彩!以后就没这等好事了精虫! 自从小登子发挥了充沛的想象力后,阿珂因为名字,几乎是生搬硬套一样,人们叫他精虫,要么叫他精水,反正这外号都是跟输精管有关的。这是小登子的风格,同样地,这也是江南区的风格。阿珂在这儿,虽不如庙街那儿顺风顺水,但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在哪儿都一样的。 不过,阿珂有个朋友,叫做阿肥。阿肥同阿珂年纪相仿,一直走在阿珂背后。阿珂有肉吃,他就有肉皮吃;阿珂有菜心吃,阿肥就有菜叶吃。二人玩得,那是一个好。有时候他们俩的关系,比卫民同阿珂的关系,要好上几分。阿肥这天,跑回了庙街,阿珂吩咐他办点事儿去。 阿肥之前在上网的时候,身份证居然给别人偷了。现在补办。补办好了以后,因为他是外地户口,阿珂想把他迁到本事来。这一拖,快拖了十年。阿珂不缺钱,阿肥当然也不缺钱。阿肥置了一套经济适用房。房产证下来,意味着,户口本儿也下来。他跟阿珂在统一战线上。 可是今日,阿肥却有了别的想法。阿珂曾经同他讲过,卫民真是愈来愈不在乎,这庙街的走向了。更不在乎别人欺负庙街了。卫民只会摆架子,没出息。为了女人死去活来。阿肥说:呀!女人不都是下贱的么?!阿珂说:你要是这么说出去,你就一彻彻底底的傻x了你懂吗? 阿肥问,那女人是什么东西?阿珂说:女人是商品。你看看多少富豪明星,四五十岁男人老狗讨一个十七八岁的模特?只要你有钱,你就有真爱。这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想要多好有多好。阿肥说:那我现在不是有钱拉?!阿珂说:所以说,想巴结你的女人还来不及哩! 阿肥现儿,提着五百块钱现金。朝阿珂所愤怒的地儿走去,那是张大口死的位置。那是宾馆。阿肥上去,屁颠屁颠儿的。他同张大口一般,虽然平时没有出息,但是交裆那儿的火气十足,成日不是想干x就是想泡妞儿,所以他俩的本市,糊弄糊弄女人还成,干大事容易虚。 阿肥上去,敲门。少女一开,惊讶,呀!是你呀?!他认得阿肥,阿肥在庙街多少有点儿名气。阿肥说:你认得我么?!少女说:你是肥少吧?阿肥听到别人叫他少爷,这裤裆跟气球一样上升,好不痒痒。阿肥说:是的呀!少女说:来么,我伺候你。可是日后你好好待我! 阿肥说:我就是图你这嫩橛子来的!阿珂现儿不知多气你,因为呀,你把人给整死了!把人的精气给吸干了!少女说:你们就扯淡吧,我是吸金,但是你们一个两个来这儿都是穷鬼,我要吸,也得吸财主的。阿肥说:少废话!都说女人是商品,我看呀,女人就是荷包才对拉! 话毕,二人掩门,从天光鼓捣到了天黑。少女年纪小,可是他在外,谁不图个倚靠呢?阿肥靠在他身上,好似一头猪。他伸出舌头来,将少女的脸蛋涂得都是臭臭的口水。可是,阿肥有银子,他靠着腰部用力,将少女的x干出了鲜血来。自此,少女的心儿随了他,就这样。 他们俩,算是情侣了。 第十六章 国家干部 卫民购了车。兴许在很久以前,卫民便想买一辆车。车子不需要很大,但是要结实。这是他的念头。现在,他有了驾照,在部队里,他就已经拥有了,因为他开的,那是吉普,是装甲车。现儿他自个买了车,坐上去,那般感觉,是一般人说不出来的。可是,卫民却坐到了。 他乘着,来到了铜锣街。这处地儿,离庙街不算太远。二十分钟的车程足以。可是,他的身份,却变得特殊了几分。因为,他要扮演的,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大老板。也许,你要说得再扯点儿,用时髦的话说,薯条哥给他安了一个假的身份。那正是,他成了一个有名富二代。 他这次下来,随着的,正是薯条哥。薯条哥现儿是属于被开除的阶段,因为上次藏毒的事儿,对他的影响是十分恶劣的。直到今时今日,他始终没有查出,是谁,藏的毒。他懊恼呀,可是光光懊恼便有用的话,那薯条哥不至于说现儿得靠卫民养他。好在,卫民穷得只剩钱了。 薯条哥说:你当来镇街上泡妞不成么?非扯上我!卫民这时笑笑,说,呀!带你来享受,摆造型,你还有意见拉?!薯条哥看看自个儿的衣服,那是非常时髦的西装。他笑笑,说,成,我谢你了。话毕,卫民开了车窗,这儿的风景还好,春风一吹到脸上,那是叫人愉悦的。 卫民一下车,铜锣街两旁都是发廊。要么,则是彩票店同音像店。这儿每逢三天迎一次街日。街日一到,铜锣镇下去,数十个村的村民,会担着自个儿种的东西上来卖,颇有庙街的几分味道。卫民一看,今儿是节日。该是热热闹闹的才对。他说,咱们现儿,跟以前是不同。 薯条哥问,怎的不同了?卫民笑笑,一揭开衣领,里头是一条蜈蚣。这是他打斗的时候,给开山刀给劈到的位置。当初卫民失血过多,差点儿横尸街头。庆幸,当初卫民跑回了梁慧雯所在的地儿,人家给他缝针给他呵护。他才好容易存活下来,兴许,卫民他命不该绝呢? 他说:你寻个酒店,这儿本来地段就不发达,你要寻,寻个有脸面的。我要请,吴镇长吃饭。还有,我要请,赵老板吃饭。薯条哥一惊,吴镇长?!你是怎的认识吴镇长的?!铜锣镇的底儿你都给摸清了?卫民说,摸你尻子去。哥们儿,你没混过社会,你不知,我告诉你。 薯条哥将耳朵凑到了卫民的嘴巴前,卫民说:企业家,在哪儿都受欢迎。而且,在哪儿,都十分受官员的欢迎。为什么呢?说大点儿,我来这儿投资搞开发,官员的政绩上去。对他的仕途,我的商场,都是十分有利的,明白吗?薯条哥说:知不道!卫民说:你耍游戏去吧! 话毕,卫民看表,这时刻不早了,正值中午的十一点。他寻了一家大排档,同薯条哥二人在那儿解决温饱。中午一到,二人开房,睡觉。卫民忽而感觉,他自个儿真心地成了一个生意人。虽然这生意人,不是久做的,而是扮演的。且说,小四儿吧。小四儿近排那也是厉害。 小四儿收了银子后,他彻底地,入了上流社会。吃饭应酬,那是不必说。小四儿最近,竟出了一个想法,兴许是跟牛x的人混多了,自个儿也牛x了起来。这叫近朱者赤。小四儿今天,特意地,去了一趟建行。他本是没有建行卡的,但是他发觉,在本市贷款须建行卡才好。 小四儿作甚要贷款呢?他想买房!小四儿最近,一直很矛盾,心有不甘。人到三十,连套房子都没有,这日子算什么日子?这人叫什么人?于是,他努努劲,看了一下存折,存折上有那么十万元。他凑上了周监送他的钱,合计起来,再努努劲,兴许能搞到差不多二十万吧。 三个月的支出,建行已经打给了他。小四儿拿着一堆文件,从建行回到了家中。他最近是彻底明白,什么叫眼高手低了。因为在江南区那儿,政府准备开发。现在,江南区已经成了开发区。开发商,在那儿起了一片商品楼。他看上一栋,约莫九十平米,房价六千五一平米。 可是,如果是贷款买房,贷款超过房价的百分之五十以上,那么房价会来个打折优惠。他算算,这个折扣来得挺实在,九十平米按一百平米来算,这样子好代入。那么,折扣可以降到六千块一平米,这样,房价差不多是六十万,可能是五十来万。小四儿现在缺的是四十万。 小四儿要贷款,可能要贷款二十年。他一个月现儿拿五千块钱,不是问题。可是,这笔贷款的钱,他没有。他住的,还是公家房。万一一拆,他就没有法子了,唯有去租房。租房吧,单间配套不成,你租太好,这荷包上的问题,是他的心病。小四儿这时,无比地懊恼呀,天。 小四儿在家,摸着头,刚刚下班,然后去银行打了支出记录。这个是贷款必备的。他发觉,他真是信心十足,他一边儿喝酒,一边儿发梦,要是突然来个几十万,那么他的生活一定会改变的。他上哪儿要钱呢?忽然,他发觉,在庙街,不正是有摇钱树么?他立马拨号给卫民。 嘟嘟嘟,小四儿的心儿,一直在那儿扑腾。若是,小四儿借钱的话,他应该这般开口。卫老板么,我小四儿现在想买房,你当借我吧。我帮你恁多,你不借我,这过得去嘛这?!小四儿一直打,可是,打打打,卫民却不接。小四儿打了三个,他的期望值开始逐步逐步降低。 他摔手机,道,娘x的,有钱了不起么?!这时,小四儿的脑袋,却转到了另外一侧。他想到的,竟不是卫民,而是程老板。程老板是谁?是本市十分有名的商人呀,比起卫民,卫民尽管在庙街那儿只手遮天,可是面对程老板,他始终是小巫见大巫呀!他心痒,立马拨号。 可是,当所有人,都快奔向安逸,都在认真挣钱的时候,国家干部,可能就不会那么安逸了。监狱局,召开了一个会议,这个会议是由卢宏志提起的。卢宏志,方寿鸿,俩主任在常浩清的旁边,整个长桌显得十分冰凉。监狱局局长魏兴国,开始宣布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了。 魏兴国说,近来,咱们监狱,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动荡。这个动荡是什么呢?很简单,咱们监狱局,重点“照顾”的犯人,凌卫东,越狱了。当场的录像,我已经看过。我表示,对这个防震演习,凌卫东越狱的行为,表示十分愤怒,并且一股负罪感,无力感,在我心头蔓延。 魏兴国饮下一口矿泉水,继续说,凌卫东对于监狱局的每个工作人员,都不会陌生。因为他的事迹,大家都知道。除了闹出人命,刑事案件以外,凌卫东所干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所以他的逃脱,对于监狱局,对于公务员对于广大人民群众,都是一件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我希望大家,能高度重视有关越狱的事情。因为,这很有可能,成为我们监狱局,乃至国家,的一个,耻辱!我的话,到此。接下来,由大家说说,应该怎么处理。还有,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大家的决策。这时,魏兴国说完,他喘了一口气饮下一口水来。 这时,卢宏志站起来,说,我认为,这次凌卫东的越狱,有可能,是一个阴谋!我认为,在我们监狱局里,一定有人,同他串通好。或者说,我们监狱局里,有人收了凌卫东的好处,要不然,他怎么能,轻而易举地,逃脱呢?!还有,这次逃脱的人数,不止一个,是两个! 魏兴国皱眉,道,那,卢主任,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卢宏志说,呵,我认为,这件事,首先,是要封闭消息。这是我们监狱局的内部矛盾,而且,我认为,应该要从监狱局的干部那儿着手调查。如果有问题,那也一定是在监狱的内部,发生了问题。我认为没有别的可能。 这时,方寿鸿同样站起来,说,没错,魏局长。有证据表明,凌卫东逃脱的时候,他是持有枪械,而且,他不仅持有枪械,还持有手铐的钥匙。这意味着,百分百,有人在私底下,给了凌卫东机会,给了凌卫东,逃脱的机会!而凌卫东所持有的枪,正是监狱局武器库的枪! 二人说的,是义愤填膺。而魏局长,唯有皱眉,只好周围,望着他们。其它的领导,想提议,但是,他们都不是当事人,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决策权。那谁,谁有本事呢?忽然,常浩清站了起来。他说,各位主任,我想在此,声明一下,我的观点,我的立场,还有遭遇。 常浩清起身,掀起了袖管,那儿是一条伤疤。伤疤伤得很深。常浩清说,当初,是我,是我领导凌卫东所在的小组,在防震演习的时候。而且,在那时,场景十分逼真,逼真到什么程度?我来告诉大家。我当时,真感觉,房子要坍塌了一样,还有,浓烟,它十分呛鼻。 而且,防震演习的很多设施,它是十分伤人的。 第十七章 医院风云 我在进行演习保护的时候,消防水枪,高压水泵,是直接喷香人的身子的,而且人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其次,浓烟,是真的打开煤气,呛入人的鼻孔那儿。这可不是防震演习,这些,是带有攻击性,是带有破坏性地演习。这也是,为什么,凌卫东拥有这么好条件。 常浩清还未说完,这时,卢宏志一拍桌子,血液快涌向脑袋了。他说,放肆!常浩清你来监狱局是有多久,竟如此放肆?!常浩清一起身,说,我怎么放肆法?!卢宏志说,呵,防震演习,这等成本的投入,全是监狱局自己出钱。你以为,哦,什么都是我们的错,对吗?! 常浩清说,我没有阐述这个意思!卢宏志说,现在国家到处是自然灾害的困扰,汶川地震的重建,还没有彻底完成。谁都知道,咱们中国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况且,这个防震演习,是上面宣布的决定,大家一致投票表决通过的,小常,你要反对的,是监狱局民主决策?! 常浩清一拍桌子,正义凛然的样子,使得他满脸呛红。他说,这一码事,归一码事!防震演习里出现的伤害事件,为什么,要跟监狱局的民主决策混为一谈!这时,方寿鸿起身,说,小常!我命令你,你如果还想保住现在这顶乌纱帽的话,你立马出去!听候处分!听候发落! 常浩清说,处分?!我指出防震演习的失误,为什么需要处分?!卢宏志说,小常,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常浩清说,我!这时,魏局长一起身,拍桌子,他的矿泉水给倒了下来,不知是瓶盖没有拧紧,还是他的手劲太大,一下子,矿泉水哗啦啦地流到了地上浸湿他鞋子。 他说,你们这些人,我不得不说,他妈的,你们跟四十年前,五十年前,有什么区别?!你们就懂得,拿刀子对准自己人,把枪炮火药对准自己人,你们能有什么出息?!这叫监狱局吗?!大家都是国家公务员,领的是国家薪水,要是这么玩下去,咱们不如叫“窝里斗局!” 魏兴国说,人家在外,越狱了,我们不想方设法,联系外界,反倒是在这儿骂,这叫开会吗?!还有,防震演习,为什么没有通知我?!这时,当魏兴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的语塞了,甚至惊呆。他们不知道,原来魏兴国,是没有知道防震演习这回事的。那他在哪? 至少,常浩清不知道,原来魏兴国,压根儿就没有对防震演习,做好心理准备。这也是为什么,在凌卫东越狱了以后,魏兴国没有表态。这时候,正当会议室,安静得鸦雀无声之时,有人起身了。这人是邓小兴。他长得并不高,无非一米六,但是他一起身,全场肃然静下来。 他起身后,常浩清看着他,他才到常浩清的胸口,可是他的眼神,好比两个无底洞,那不是用深邃,可以形容的词。邓小兴说,我是离凌卫东最近的人,所以,我决定,这次的会议,立马取消,散会!邓小兴说完,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说起话来,决策性十分强,不亚于老魏。 他说完后,没有人抗议。常浩清如释重负,离开了会议室,朝办公室那儿走去。突然,他的手机传来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的发信人,竟是周大同!常浩清一想到周大同,眼珠子几乎是瞪得快掉了出来。刚刚的他,给气得,那是一个脸红。他头一次同领导对峙,拼上老命。 但是周大同这条短信发过来,倒是让常浩清的脸色给转好了几分。因为他知道一个真相,那则是,周大同,是掌管着监狱局的武器库的人。他在,相当于一把武器库的钥匙。当常浩清在阻止凌卫东越狱的过程中,触碰到了凌卫东的手枪时,他的脑袋立马转向监狱局武器库。 而掌管武器库钥匙的,恰恰好,正是周大同呀!他起身,朝短信的方向去。周大同给他的短信,是这样的。市三零三医院,楼顶,我等你。这时,常浩清一看表,恰好是下午的六点半。那好吧,常浩清启动了车子,从监狱局那儿三两下便飞到了市三零三医院那儿,很近。 这时,常浩清拿出手机来,拨打电话给周大同,他的心很急,周大同你何以偏偏要将我约到这处地来呢?平时在监狱局你有什么话说不出口吗?!常浩清想,该不会,正是周大同,将凌卫东送走了吧?!常浩清的脑袋里,还在回忆,那天周大同拿起了水枪射向前去的狱警。 他打了过去,周大同没有接电话。他快步,入了医院,然后跑楼梯。他打电话,但是周大同,竟莫名的不接。常浩清那叫一个着急呀,他望着来来往往的病人,一股接一股的碘酒味儿扑鼻而来。难不成这儿信号不好?不对。周大同,一定有问题!常浩清这时加快了脚步。 正当他上楼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在一处走廊那儿,多出了几个人。这多出,不是一般的多出,因为这种多出,与一般多了几个平民老百姓,那是不一样的,是两回事。他发觉,四五个穿着绿色上衣,同迷彩裤的人,正蹲守在一处病房跟前。他们身强体壮,身高至少米八。 这等人,要么是保镖,要么是雇佣打手。因为他们的架势,那是一个猛。他们都理了板寸,足下踩的都是军靴。而迷彩裤那儿,至少车上了四五个口袋。一条硕大的钢头皮带,露在他们的腹肌底下。任凭常浩清身手再好,可是面对这等膘肥体壮的人,他好比是小虾见到大鱼。 尘归尘,土归土。那儿发生了什么不紧要。但是常浩清的目的,是在楼顶。他西装革履,朝楼顶上奔去。但是,正当常浩清,与楼顶,只剩下一墙之隔的时候,忽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发觉,打电话而来的,正是周大同呀!他接过电话,说,大同,我已经到楼顶了呢! 可是,在电话的那头,说话的却不是周大同。他说,哦?到楼顶了是吗?很累吧,爬上来。常浩清一转身,这儿都装好了摄像头。难不成,有人在监控室那儿看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么?!他想到这儿,脑袋便炸开了锅一样,头皮发麻。他说,你是谁?!听筒说,不重要。 常浩清说,大同呢?听筒说,大同在哪儿,这个不紧要。但是,你要想找到他,我得看你,够不够格。你来吧!在四楼那儿,刚刚你也留意到,一群壮汉蹲在那儿,对吗?常浩清一愣,原来这群壮汉,是跟听筒说话的人,一伙儿的呀!他说,怎么?电话那头说,你打赢他们吧! 常浩清心念,打赢?!这不开玩笑吗?!他独木难支,况且常浩清体形偏瘦,说是单挑那都有困难,何况,他是独个儿面对四五个壮汉?!听筒那头说,你怕了吗?常浩清说,怕个毬!常浩清挂断了电话,但是,他没有直接朝四楼那儿走去,他选择了另外一处地方:厕所。 他来到了厕所,在入厕的走廊那儿,有一个监控摄像。如果常浩清的直觉没有猜错,那么,监控室应该已经给歹徒给控制了。这样一来,他要想进入厕所,必须躲避监控摄像的拍摄。这该怎办才好呢?突然,他听到,咕咚,咕咚的一声。他一转身,后头竟是一个肥胖的小孩。 小孩的手上,攥着一个钢珠。钢珠很大,小孩俩手拿上来都费劲儿。常浩清感觉到,这才是久旱逢甘雨的滋味!他凑上前,对小孩说,孩子,我给你二十块,你再去买一个钢珠,好吗?这个借给我!小孩接过了钱,用手背擦拭了鼻涕,说,这个才十块钱呢!常浩清说走吧! 小孩接到了钱,然后屁颠屁颠地从走廊那儿离去。常浩清明白,他这次的计谋,假使能成功的话,那么,就得得益于这颗钢珠。钢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对于在警校成绩处处排第一的常浩清来说,读书年代,他最喜欢的,则是投掷。尤其是,投掷实心球,以及篮球。 他拿起了钢珠,略重。他面对的,是一个摄像头,假使对准了镜片,那么摄像头,就会给破坏掉。他一吸气,一迈步,跟中学时投掷实心球一样,使劲儿!啪嗒的一声,在周围人少的情况下,常浩清用精准的手法,将摄像头给破坏掉了!果不其然,厕所这儿响起了警报声! 常浩清立马蹲到了厕所那儿,他拿出手机,拨号。他拨给的,是陈铭坚!陈铭坚接到常浩清的电话,他说,怎么了?常浩清说,你快来!五分钟,可以吗?在三零三医院!这儿要出人命了!陈铭坚说,那我得申请派出警员!常浩清说,没时间了!你独个儿来,可以吗?快! 陈铭坚先是安静了两秒,后来斩钉截铁地说,没问题,你等我!话毕,常浩清立马狂奔了出去。他在走廊那儿,拨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病人,还弄倒了护士的一瓶葡萄糖。护士说,什么人呀什么素质呀!正当护士还在那儿叫苦不迭的时候,常浩清已经进入了病房内。 眼前的一幕,叫他惊呆。 第十八章 狭路相逢 叫常浩清同陈铭坚二人惊讶不已的事情,发生了。在医院病房里,周大同的母亲躺在那儿,但是她的周围竟无端地多出了几个肌肉男来。这群肌肉男们其中有二人正站在病房旁,他们仿佛在蹲点,又仿佛在看守。其中二人,正在给周大同的母亲换药。他是,怎样的换药法呢? 首先,老妇人是吊着吊瓶的。吊瓶那儿的输液管,正给肌肉男打了一支针进去。这根注射器里头的**,是透明的。但是内容是什么,甭管是常浩清,还是陈铭坚,他们用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可是,他们知道,这决计不是好东西。二人站在那儿,说,你们他妈的住手罢! 肌肉男们看着二人,不免一笑,朝医院的墙壁那儿喷了一口痰水。痰水是腥黄的,又是腥浓的。肌肉男整整站着五人。这五人,着装统一,身材相似。他们都穿着一条迷彩色多袋裤,而多袋裤那儿仿佛装有了匕首。他们至少有一米八,而且都是理着光头平头,一副战斗状态。 这时,站在靠厕所的肌肉男,将房门锁给锁上。领头说,你知道,我们是谁不?陈铭坚这时,看看局势,他们给包围了。唯一的一条出路,是阳台。但是,如果从阳台跳下去,那是自寻死路。陈铭坚说,知道,你们就一群傻x,吃屎去吧!肌肉男一听,立马跟发了狂一般。 陈铭坚说,上吧!抱摔!陈铭坚同常浩清都练过格斗,他们知道,肌肉男的力道是十分大的,他们可以一拳穿透一块木板,甚至可以一拳砸碎一块砖头。但是他们有个弱点,则是他们的行动是十分笨拙的。陈铭坚来了一个饿虎扑食,他扑上前,二手搂着肌肉男的腰部摔跤! 二人扭打在了一块儿,肌肉男落地后,想使劲踹陈铭坚的身子。但是,陈铭坚不答应。他就搂着肌肉男,然后在床底下折腾!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在鼓捣着尻子!但是,陈铭坚是十分累的。他们滚到床下后,满是蜘蛛网,叫陈铭坚又热又累。可是,只有这样他才安全! 肌肉男说,你他妈有本市出来啊!陈铭坚说,我,我出你妈!这时,陈铭坚踹了肌肉男的腹部,二人的身子仿佛两只木偶,一下子给牵开了。陈铭坚出去,肌肉男一拳,砸向了陈铭坚的下巴。陈铭坚的下巴立马划开一道口子,流出的,是腥红的鲜血,而且还带来一阵剧痛。 陈铭坚的痛,常浩清明白。常浩清给踹了一脚到膝盖,仿佛快断裂了一般。这些肌肉男,是铁打的,你不能不怕!二人同四五个肌肉男,扭打了几个会合后,才发觉二人实在是势单力薄,根本无法和恁重的拳头,恁重的骨头抗衡。他们,至少是退伍军人,而且是特种部队! 陈铭坚说,怎办?!常浩清说,咱们是什么出身!陈铭坚说,混混!常浩清说,干他吧!话毕,常浩清从一边儿,抄起了一个热水壶,洒向了肌肉男的身子那儿。肌肉男不知,他们竟有这一手,不免震惊。说,他妈的!他们的脸蛋,已经给热水烧红了一片,这是混混打架! 显然,只有这样,才能以弱胜强!陈铭坚说,继续干他们,记住,抱摔!这时,陈铭坚扑腾上前,保住了人家腰部,然后踹向人家的小腿,肘子甩向了人家的肋部。肌肉男一摔倒,又和陈铭坚抱一块儿来。但是陈铭坚这时,好像一只猫,又好像一条蛇,钻来钻去不怕死的。 陈铭坚一直在地上,任凭肌肉男怎的掰他,他总有办法逃脱,一揪他,他脱衣服,往后,又是一拳,虽不痛,但是肌肉男恼怒!这时,陈铭坚在肌肉男的小腿那儿,拉开了拉链,竟从里边儿抄起了一把匕首来。他说,去死吧!这时,陈铭坚将锋利的匕首,二话不说插了下! 匕首是反光的,锋利得一刀见血。而陈铭坚,扎向人家的,那是脚背!陈铭坚扎下,一划,肌肉男的军靴立马冒出了鲜血来。肌肉男立刻倒下,他明白,陈铭坚是狠角色,他将肌肉男的俩小脚趾给割了出来!这俩小脚趾,是小无名指和小脚趾,他开始懊恼小瞧了这个家伙呀! 常浩清说,你恁狠?!陈铭坚拿着刀,对付着三人,而常浩清还同一个扭打在了一块儿。陈铭坚吼道,我x他妈我不狠他们不要我性命!咱们现儿不是警察,是泥菩萨!这时,常浩清学乖了,他从肌肉男的腿下,取出了一把刀子来,然后朝肌肉男的小腿部位狠狠划了一刀! 一刀没划不要紧,划了以后,地板上多出了一块小腿肚肉来。这二人,杀红了眼,眼睛是红的。而肌肉男们,本身,是一群狼,他们的眼睛,是绿色的。一红配一律,红的是血丝,绿的是青光。反正,男人都是一根鸡x俩鸡蛋,谁够硬谁能活下来,这个,叫做狭路相逢了。 陈铭坚说,你们来呀!干你x的,来啊!常浩清许久没有骂脏话了,他要寻的,正是这种感觉。他渴望的,是肌肉男扑上来。但是,他们的手上有滚水,滚水是刚刚烧开的,一浇过去,谁的皮肤都得起泡!肌肉男犹豫了一下,但是,二人却不犹豫了,尤其,是常浩清。 常浩清说,我干你们祖宗十八代!话毕,常浩清扑到了肌肉男的身上,然后朝人家的胸口划了两刀。两刀很深,但是不致命,只是开了一个口子,流出血来,染在地板上。这!反而还激怒了,肌肉男!肌肉男说,你很牛x是吗?!这时,他两手死死地抓着常浩清的臂膀。 肌肉男十分会抓,十根手指非常有力,一抓,抓中的,那就是脉搏,就是血管。常浩清的两手,逐渐逐渐地失去了力道。忽然,肌肉男朝常浩清的俩边膝盖那儿各踹一脚,分开了常浩清的两腿,这时!常浩清命悬一线,肌肉男用有力而又迅猛的腿部,要朝他的**踹! 常浩清一闭眼,夹住!军靴蹭了常浩清的阴囊,叫他是险过剃头!肌肉男现在占据主动,于是,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只要,常浩清一松腿,那么,他的命根,俩颗睾丸,立马给踹破。这是什么,这就是现实!常浩清说,干你x!肌肉男加大了抓紧的力度,常浩清很疼! 这时,陈铭坚同样不好受,他的背脊中了两刀,可是,他还是独个儿,用一把匕首,面对着俩肌肉男。这俩肌肉男,手上同样有匕首。可是,陈铭坚是谁?!他也是卧底呀,他也是从卧底那儿出来的呀!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俩手指虎套儿来,他丢下了刀子,套在了拳头上。 这时,肌肉男将刀子往下一甩,常浩清伸出拳头,铛的一声,刀子劈到了手指虎套,发出了一声长响!于是,陈铭坚伸出拳头,啪嗒一声,打在了人家肋部,另外的,肌肉男一伸腿,要朝陈铭坚来个高踢,陈铭坚对准了人家的小腿骨,使出浑身解数,用拳头砸向了他小腿骨! 又是啪嗒一声,肌肉男后退几步,骨头差点儿给陈铭坚的拳头砸断!陈铭坚说,来吧!我靠,经典,果然是经典。你们来呀!肌肉男听到后,不免咬咬牙,不语。常浩清用余光,看到了这一幕,同样,他笑了。只是他比肌肉男,笑得更诡异,笑得,更加叫人心寒,他决定— 突然,啪的一声,常浩清的头发,甩了一下。常浩清下意识将两腿夹紧,因为他已经眩晕了。他将额头,砸到了肌肉男的额头那儿。肌肉男的额头,瞬间起了一个红包,他发怒了,手握得更紧,足部愈来愈接近常浩清的睾丸。他说,干!常浩清说,我干你x!于是,啪嗒! 常浩清继续将头,砸到了肌肉男的额头那儿。肌肉男的额头,从红包,变成了淤青。常浩清笑了,原来,脑袋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肌肉男说,我x你妈你别撞!他刚说完,常浩清又咬牙,将头撞到了肌肉男的额头那儿。二人的脑袋相撞,天崩地裂的感觉萦绕在了心头上。 肌肉男说,你撞,你撞?我踹破你的鸡x蛋!啊!肌肉男又给常浩清的额头撞了一下,这一撞,快不省人事了!突然,常浩清加快了速度,加快了力度,他的两唇一直在呢喃,啊!啊!啊!啊!啊!他一直撞,一直撞,不知疼,不知痒,不知昏,一切的一切他全然不知了! 就这样撞,撞,撞,撞!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六下,七下,八下,九下...十三下,十四下。突然!只听到啪嗒一声,常浩清脸蛋给一股暖流给弄的痒痒。他发觉,硬汉缩腿了,两手放松了。他倒在了地上,鼻梁骨那儿开了口了,他的脸蛋瞬间变得好恐怖好恐怖的样子。 他的脸,全是血。全是常浩清和他的血。常浩清看着天花板上的玻璃,他脸蛋,全是自己的血。他用头,用脑袋的硬,砸断了肌肉男的鼻梁骨。这个举动,很壮烈。常浩清赢了,但是,他赢得,不舒服。他躺在了地上,脑袋里一直转星星,很疼。 第十九章 寻求真相 陈铭坚看着倒下的常浩清,不免心疼。他吼道,浩清!起身呀!浩清!你没事么!常浩清一直喘息,呼吸有序,但是,他已经晕倒了。他看着,常浩清干掉了一个肌肉男,然后咬咬牙。他笑了,说,呵!我真是个傻x!牺牲了一弟兄,才发觉我傻么!忽然,陈铭坚一转身! 肌肉男抓着他的肩膀,陈铭坚一个窝心脚,又立马踹到了人家的胸口那儿。这一踹,很疼。但是肌肉男还是抓着他的肩膀,另外一个肌肉男,心念,你很厉害是吗?!突然,警车的声音响起了。肌肉男见状,犹豫了下,突然,其中一个肌肉男,发觉脑袋一颤,这一颤是砰的。 陈铭坚竟然在洗手池旁,取出了一个灭火器!灭火器很重,一甩,跟一棒槌一样,肌肉男立马发昏。于是,陈铭坚说,射死你们这群狗日的!忽然,陈铭坚一开栓,白粉立马喷到了他们的脸上。这时,他们一转身,一扭头,训练有素地将人家背起,于是踹开了房门离去了。 陈铭坚如释重负一样,他躺在了墙壁那儿,一直喘气,喘气。这种苦楚,他明白,他现在的背脊,有一个口子,不停地冒血冒血。可是,陈铭坚还有事儿没给做好。他想知道,常浩清,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这儿。他上前,从常浩清的口袋那儿,取出了手机来,它一直响。 陈铭坚接过,这个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听筒说,不错,居然,要了我弟兄的血,我也让你尝尝血。陈铭坚说,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听筒说,没事,给你个试探罢了。你要是有本事呢,你可以来天台那儿瞅瞅。说完,听筒那边儿挂断了电话。陈铭坚毫不犹豫冲上了楼顶。 在医院的楼顶那儿,是晒着一块块白床单和白被。陈铭坚翻过一张又一张,这叫他十分恼怒,为什么偏偏在今日护士要晒被呢!这时,陈铭坚突然感觉背后有个身影,他汗毛直竖,害怕突然背后给戳了一刀子他人要袭击。于是,他伸出手来,一猫腰,然后朝后边儿伸出手! 陈铭坚抓到了一人的脖子,可是,脖子十分细,不像是刚刚彪形大汉的脖子。这时,只听到噗的一声,仿佛一堆棉布给掉在了地上。陈铭坚回头一看,天,那人不是大汉,而是一个瘦弱的护士。护士给吓呆了,但是陈铭坚不予理会,一撒手,护士好容易才走了。可是这时。 陈铭坚上去一瞅,发觉一个年迈的老人,正躺在地上。他不知所措,他不知老人是生是死。于是,陈铭坚将手指探到了老人的鼻孔前。令人庆幸的是,老人呼吸均匀,对他来说,这是好事儿。陈铭坚叫护士来,说,这儿有人!你快过来呀!护士说,哦,好!我立马呼叫医生! 陈铭坚瞅着这年迈的老太太,心想,他怎的,会躺在这处呢?他在楼顶上,环顾四周,他想,若是有人逃跑的话,会在那儿跑呢?陈铭坚不顾恁多了,不久,医生护士来了以后,他帮忙搀扶,与医生护士一块儿送到了重症病房那儿,暂时先抢救。陈铭坚出了去,寻找常浩清。 这时,一名小警察来到了陈铭坚的身边,说,老陈!老陈是陈铭坚在公安局的称谓,虽然他年纪不是很大,但是办事情却十分老练,所以人们称之为老陈。陈铭坚说,怎么了吗?小警察说,你到监控室那儿去看看!陈铭坚说,好!这时,陈铭坚随着小警察一齐来到监控室。 监控室那儿,全都放映着一个录像。陈铭坚点了播放键,录像开始播放。这个录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简简单单地,照着一人。这人看起来十分健壮,从背影上看,三角肌十分发达,他穿着一件修身的外套,理着光头。而他一边儿走,一边儿背着一人走出了医院。 陈铭坚说,怎么回事,都是这个画面吗?警察说,是,我怀疑,这儿有病毒侵入,所以电脑根本动不了,除了看这个视频以外。陈铭坚说,马上联系技术部。不过这时,陈铭坚有了想法。虽然,他不认识这俩是谁,但是陈铭坚的手机在身。他点了播放键后拿出手机拍摄下。 做好了手尾工作以后,陈铭坚朝病房那儿去。常浩清醒了过来,陈铭坚说,你没事吧?常浩清摸摸脑袋,医生已经给他的脑袋贴上了一块纱布。陈铭坚说,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罢,他拿出了手机来,将刚刚拍摄好的录像,给常浩清看,他说,你能认出,这俩是谁吗?看看。 常浩清拿过了手机,在那儿看。当常浩清看到这人的脸颊时,不免吓了一跳!说,他是大同呀!周大同!陈铭坚说,周大同?周大同是谁?常浩清说,是我们狱警大队长。正是他,叫我来这儿的,他说他掌握了点儿资料,说对我调查说不定有用。陈铭坚问,是什么资料呢? 常浩清突然发觉,陈铭坚似乎还不知监狱局里发生了大案要案。凌卫东的越狱,要是放在全国通缉都是正常的。但是监狱局方面,又多次向常浩清施压,叫他不要外传,千万千万不要外传!常浩清咬咬牙,继续看着手机上的视频。他发觉,背着周大同的人,仿佛有点眼熟。 常浩清问,没有更清晰了的吗?陈铭坚说,有,在监控室那儿,是他故意留下来的线索。常浩清说,我马上去!这时,常浩清穿上了皮鞋,护士说,先生!您身体状况还不稳定,我建议你!护士没有说完,常浩清竟将手背上的吊针给拿下,而他的手背立马冒出了豆大的血。 他拿着一根棉签,在那儿摁着。他一咬牙,随陈铭坚一块儿来到监控室内。陈铭坚打开了播放键,说,就是这人。常浩清看着这人的身材,看着他的两腿,看着他的头。这时,他的脑袋里产生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念头,他快给吓呆了,说,这人,这人,他,他不是凌卫东吗?! 陈铭坚说,凌卫东?!技术部的人员已经到齐,正在检查电脑的问题。常浩清觉得这儿不好说话,于是他叫陈铭坚一块儿,来到走廊那儿。他咬咬牙,把心一横,他想,若是这件事,告诉了有心人,说不定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儿呢?所以,常浩清将事儿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陈铭坚听后,觉得触目惊心。他说,意思是,现在他正在外边儿,逍遥法外?常浩清点点头,说,是。陈铭坚说,那,哥们,他就这么,逃了?轻而易举地逃了?常浩清说,他逃了,不是我害怕的。我害怕的是,他背后,是谁,一直扶持着他,他本来就是一颗危险定时炸弹。 陈铭坚说,是。他的背景,真是不容小觊。先是判死刑,后来改了死缓,往后又改判成了三十年的有期徒刑。现儿直接越狱。你说,是不是,拿法律开玩笑了?常浩清说,我不知道,现儿大同去了哪儿,我也着急。他说,是真的有资料,要给我看看。陈铭坚说,先不管了呢! 就这样,常浩清出院,做了简单的包扎手术后,避免了破伤风感染的危险。陈铭坚这时,想到了卫民。因为卫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人,”而现儿卫民又成了庙街的阿大,他突然在想,卫民去了哪儿呢?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卫民,卫民现儿突然给惊醒了他原本还在睡觉。 陈铭坚说,哎,你在哪儿呢?卫民说,我在铜锣村。陈铭坚说,你在那儿干嘛?卫民说,一言难尽。我往后会写报告给你的。陈铭坚说,哈哈,我看中的是你够清白。卫民说,嗯,你知道的,我也没有闲工夫去花天酒地嘛!陈铭坚说,你同谁一块儿在铜锣村呢?就自己吗? 卫民说,不对,有薯条哥。陈铭坚说,薯条哥?!他暂时革职,就被你受用了呀?!哈哈,万一我写一份报告,再求求请,托点儿关系我召回薯条哥呗!卫民说,别!陈铭坚说,我不忙你的大事儿了,但是,你要毫无保留的,将你的一切,全部报告给我,因为涉及司法问题。 卫民说,放心。这时,一旁的薯条哥给卫民拍醒了。卫民说,现在多少点了?薯条哥一看表,说,不就是下午四点吗?卫民说,四点?!不就是四点?!你还有时间观念吗?!快起身,好好准备准备。薯条哥说,要干嘛去?卫民说,今天下午六点钟,铜锣镇街上的饭店呐! 薯条哥说,你不是同大老板去吃饭吗?我不去。那是你生意人的事儿。卫民说,生意人的事儿?我告你,我叫你来,可不是叫你来吃饭的。你准备好你的高科技就成了。薯条哥说,高科技?你是于公还是于私呀你。卫民说,我告你,我不缺钱,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说呢? 薯条哥说,好,要有这话,便成了。这时,卫民同薯条哥,二人平时穿的懒散惯了,在省城那儿买了一套约莫两千多块钱的西装穿到了身上,反而有点儿不适应。薯条哥说,是不是我们一辈子都是平民的命呀?!穿龙袍都不像太子。卫民说,你吃屎算逑!干脆你甭想发财! 薯条哥说,成!这时,卫民在铜锣街上,竟看到了一副熟悉的嘴脸。 第二十章 纯白无暇 啊!郑老师。这时,卫民在铜锣街上,居然见到了郑思文。郑思文见到卫民后,莞尔一笑,郑思文的身后,可是她的妈妈呀。卫民有点儿窘迫,他同薯条哥站一块儿,二人穿着别扭的西服,在那儿傻愣愣地笑,而他们手上则是一人拿着一瓶矿泉水,仿佛刚刚下铜锣街来玩耍。 郑思文母亲说,这是你的学生么?你瞅瞅现在的学生,才年纪多大,胡茬儿都没长哩,竟学人穿西服,学人抽烟喝酒,当初你可多孝顺呀,顺顺利利地上了大学才有了现在的光景呀!我同亲戚街坊说,你一个月领四五千块他们都不信呢,说,呀,你女儿那是干部的待遇了呀! 郑思文笑说,呀!娘,你可别乱说话,人家真的有点儿名气!母亲说,是吗?!我看这哥们儿俩,要么是现在时髦话说的“富二代”,要么是啃老族!哪有钱买西装呀!郑思文说,呀,走啦!母亲说,嘁!不稀罕!卫民跟薯条哥在一块儿,真是愣住了。原来二人成了坏人! 薯条哥说,怎办?卫民说,呀,我有点儿后悔了,下来早了。因为我不知铜锣酒楼在哪儿呀!我知道铜锣镇的干部领导都来这儿吃饭,可是我对铜锣镇是一无所知。忽然,卫民觉得大腿一颤,仿佛给起了鸡皮一般,哦,手机震动来电了。卫民取出一瞅,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过,喂。在听筒那头,说,喂,是卫老板?卫民本不知,此话谁出,可是,他仔细听后,叫道,呀!吴镇长!薯条哥一惊,说,吴镇长?!卫民立马用手指挡在了嘴唇前,示意你甭吱声儿!吴镇长说,卫老板,您现在在铜锣镇吗?卫民说,咹,对,我现在铜锣镇街上。 吴镇长说,失敬失敬,招待不周,您在哪儿,您要是不忙的话,我寻秘书去招待你们罢!卫民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薯条哥又在那儿**,他说,你想迷路吗?!卫民这时说,咹,好!吴镇长,我现在在,在卫民回头一瞅,刚刚住的宾馆叫做丽景宾馆,他说,我在丽景那。 吴镇长说,嗯,稍等十五分钟。我是,五点半下班,您要是不介意的话, 现儿是四点出头,叫秘书带您去转转镇街都好。铜锣镇算是咱们市的小半个工业区呢,有水泥厂呀糖厂呀农场呀造纸厂呀!卫民说,嗯,会的。话毕,卫民挂断了电话。这时,薯条哥说你脸皮厚点! 卫民说,我脸皮还不够厚吗?薯条哥说,哪够呢?!你是怕人家当官你就不敢麻烦别人啦?!我告你,应该主动索取,要不然!卫民说,嗐,说到这破事儿,我就想不明白了。当初我给你恁多个眼神,你怎的没有用你的高科技给人家的位置定位呢?!你说你,嗐!真是! 薯条哥本当卫民是气话,说,定位?!你要我给镇长的位置定位?!你要追踪镇长呀?!卫民说,成了,这来龙去脉,待日后再同你讲个明白。不久,十五分钟过后,果真有一辆时髦的丰田车来到了丽景宾馆的门前。在驾驶位上,一个俊秀的女子摇下了车窗对卫民笑了笑。 他说,你就是卫老板吧?卫民点点头,说,是,甭叫我卫老板卫老板的您看多见怪,您要叫的话叫我老卫便成了嘛!秘书说,嗯,我姓陈,请多指教,您上来吧!哦,这位是?卫民这时,灵机一动说,这是我的秘书!嗯,你叫他,他也姓陈!薯条哥对着陈秘书同样笑了笑。 于是,二人上了车。可是,正当卫民上车的那一刹,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竟还坐着一位女子。她穿着旗袍,蓝黑相间,看起来十分优雅,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体香,是要比汽车的空气清新剂还要香的味儿。卫民上去后,她说话了,她一扭头,对卫民笑笑,说,卫老板是吗? 卫民看着她的脸蛋,虽然她的手上已经浮现出了老人斑,此人恰好是年过四十的光景了,但是她的脸蛋上竟仿佛没有一丝皱纹,没有一丝的被岁月践踏过的痕迹。这叫优雅,这叫风韵。卫民瞅着她的脸,十分眼熟,到底在哪儿见过呢?卫民点头,说,嗯,是的,我的名片。 话毕,卫民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旗袍女子。旗袍女子接过后,看了一眼,说,卫老板真是事业有成呀,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年纪不大,挣钱不少!卫民说,哪里。话毕,旗袍女子说,卫老板,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您能赏脸哈!于是,她也从口袋那取出名片。 卫民接过,说,嗯谢。他还没有吐出第二个谢字的时候,就给这样名片给噎住了。旗袍女子的名字,叫做赵思慧。而上边儿是他的身份,同她的电话号码。赵思慧是谁?卫民不会不知道,模特公司命案,人体艺术,死者凌冰琪。一刹那,血淋淋的血和肉弥漫在了卫民心头。 他不想说话,说不出话,赵思慧的相片在那儿笑,笑得很甜,很美。而赵思慧自个儿也弄了一个淡妆,她的身子真的好香。赵思慧叫陈秘书先是开车到了糖厂的居民区那儿,然后四人游,从居民区那儿步行约莫两百米,来到了榨糖的地儿。这里,停靠着数十辆的自卸车呢。 自卸车的上头,全都堆满了甘蔗渣。赵思慧说,这儿,铜锣镇,可是附近种甘蔗的好地儿呢,在咱们市倒过两家糖厂,竞争可都不过铜锣镇的糖厂呀!卫民对糖厂一无所知,因为这可是国营企业了,卫民做的,那是小生意罢了。他说,呀,那赵老板,该不会是这儿的厂长? 赵思慧笑笑,说,卫老板您开什么玩笑呀?!咱们不是见过嘛?!只是身份不一样了嘛。你叫卫民,上次您同我见面的时候,您还是警察哩!卫民想不到,赵思慧将话语给戳破得毫无保留。陈秘书耳朵灵,说道,警察呀?!卫老板是警察呀?!您那么瘦,哪能像个警察呢! 薯条哥符合道,是呀,咱们卫老板,为了带动咱们市的经济发展,花费了好多好多的功夫哩!所以呀,他是废寝忘食,你们看看,他多瘦。赵思慧说,卫老板您这次下来,是想和吴老板做生意,对吧?卫民说,嗯,是有这个意思。哦,不是叫吴镇长吗?怎么成了吴老板呢? 陈秘书道,呀,卫老板,您见外了。吴镇长日理万机么,他要负责整个铜锣镇的伙食呀,他要叫整个铜锣镇都安居乐业嘛,他不是老板是什么?他要经营的,可是整个铜锣镇,再朝恁多村,恁多条街的伙食呀!他是一个伙夫嘛,脸大脖子粗,不是大款,他就是个饭堂伙夫! 卫民笑笑,说,有这般道理嘛,这是不是歪理来到?陈秘书说,不是!哪能是呢!卫民说,意思是,这糖厂,名下是吴镇长的企业吗?吴镇长是厂长吗?赵老板说,卫老板,您这话,就显得有点儿外行了。吴镇长怎么能是这儿的厂长呢?镇长就是镇长,镇长怎能当个厂长? 卫民说,哦!明了,吴镇长,是股东呀!赵老板说,卫老板您开窍了嘛!没错,吴镇长的确是除了厂长以外占有最多股份额的股东,而我是其次。您要是想投资,这是一个很可观的长线。我保证在未来二十年内,只赚不赔。卫民说,是吗?赵老板您看看,现儿是多少点啦? 赵老板看看手表,说,呀!五点多啦。陈秘书,咱们去吃饭吧!先开台,记着,吴老板喜欢吃鱼生,而且他要的鱼生酱是要放酸醋,最好有点儿辣。明白吗,陈秘书?陈秘书点点头,说,嗯,会的!卫民说,赵老板,您去哪儿呢?赵老板说,我在这儿停有车呢,我去接个人。 卫民说,好吧。于是,卫民同薯条哥一块儿上了车。糖厂现儿是开榨的季节,刚刚下车的时候,一股酸糖味儿扑鼻而来,卫民没有生活在工业区,鼻子稍有不适。反倒是秘书,鼻子仿佛起了茧子。卫民说,陈秘书。陈秘书说,怎么了?卫民说,没事儿,您真厉害还会开车。 陈秘书说,嗐,秘书么,领导亲信呀!咱们都是为铜锣镇好嘛!卫民说,怪不得领导那么器重你呀,你真会说话,你快成外交官啦!陈秘书说,嘻嘻。于是,卫民瞅着陈秘书,又看了薯条哥一眼,眯眯眼,等候下车。薯条哥听不懂卫民的话,但是他知道,卫民现儿真不简单。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横冲直撞,不守礼貌,一股蛮劲儿的卫民了。他要和官场打交道,要和生意场打交道,要和不同人打交道。卫民呀,你还是当初那个洁白无瑕的卫民吗?薯条哥不免有点儿唏嘘,他人生在世,虽然在公安局待了数个念头,可是要同镇长级别吃饭是没有。 不久,车子到了,令卫民稍稍惊讶的是,赵老板的车已经停靠在了酒楼的停车位上。而陈秘书是直线开的,竟然还不如赵老板绕圈儿要快。他在想,赵老板是要接什么人呢?是要接吴镇长吗?但是,卫民下车后,陈秘书的话,又打消了他的疑虑。她说,我去接吴镇长去了! 第二十一章 鱼生蘸酱 铜锣酒楼其实挺大,在铜锣镇街,能将酒楼建到了五层以上,老板的水平都是挺高的。铜锣酒楼一层里会安置俩个公共厕所,五层,便有了十个。如果说,看一个酒楼的水平,也许厕所的卫生,远远要比佳肴美味要靠谱得多,不是吗?在二楼的走廊那儿一个瘦削身影飘过。 她跟保安们点了个头,又跟服务员们点了个头。在这儿无人不识她。其实,并不是说,她名气多大,人有多坏,而是她笑得很甜,很安静。她来到了厕所,先是蹲在坑里屙了一泡尿,往后,她拿出纸巾来擦拭了下。她面对着镜子,开水,洗手,然后顺便对着镜子洗了一把脸。 往后,她的背包里,时刻背着一个小玻璃罐儿,里头塞有十来张湿巾。她取出湿巾,一股香气扑鼻,然后朝脸蛋那儿擦拭了几下。最后,她来到了厕所的烘干机那儿,在那儿烘手。忽然,她觉得背后有个人影,然后转身回头一看。没想到两条略显瘦削又有力的臂膀搂着她。 刚刚搂着她的臂膀,手掌便游走到了她的胸口上,这儿是女厕呀!忽然,她觉得**给狠狠抓了一下,她轻轻叫出声儿来,而换来的,却是一口叹气。她一回头,说,呀!是你呀!我就知道,就你使坏。原来,在她面前的人,是一个熟悉的脸蛋。她叫郑思文,她叫赵思慧。 赵思慧说,呀,你甭怪阿姨使坏,你看看你,现儿有什么不好?你妈妈不是说吗,你一个月能领四五千,都能包养一小白脸儿呢。郑思文说,我工资高代表什么呢?赵思慧说,你二十出头,快二十有五了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呀,早日生个大胖小子来给我捏捏牛牛! 郑思文说,嘁,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男朋友呢?万一我现在拍拖得如火如荼,你也不知道嘛?!赵思慧说,我们俩的交情是一日两日的吗?哈哈,说实话你是不是搞同性恋跟女人磨棍子的呀,怎的现儿还没有男人呢。郑思文说,你真好色!我说我有,你为什么不信呢呀! 赵思慧说,你知道什么是拍拖什么是结婚吗?就是日。男人牛,女人揉;女人奶,男人揣。男人吃奶水大的,从小要抓娘亲的奶,长大了要抓老婆的奶,你的奶还是恁小,你说你有男人吗?郑思文,哼,不稀得跟你说嘛!你比我大恁多,你又不去拍拖!赵思慧笑笑,说,呵! 郑思文说,呵什么呢!赵思慧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了乳腺癌。俩**,早切了。你家男人愿意要吗?我还期盼往后你生个儿子出来十五六岁的时候给我尝尝男人的精水腥儿。这时,郑思文上前,抓着了她的嘴巴,说,我知道别说话,咱们出去,好吗?郑思文抓住她手。 二人出去,赵思慧说,我今儿见了一人,挺适合你的,但是年纪比你小。郑思文说,皇帝都不急嘛!她们订了一个包厢,换句话说,是,吴镇长订了一个包厢。他是常客,所以,他要的包厢通常都是三个字,888.就这样,二女来到了888号包厢里,一开门,郑思文惊了下。 在里边儿,有卫民,有薯条哥,而且穿的还是十分蹩脚的西服。郑思文说,呀,你来啦,卫,卫,卫民!她不知称呼卫民作甚好,于是直呼名字。吴镇长说,哟,是小郑吗,坐下,一块儿吃饭。还有,你怎么能叫卫老板叫名字呢,你应该称呼他叫做卫老板,要讲礼貌好吗? 吴镇长同卫民在包厢里交谈,已经有了约莫半个小施。二人谈的是铜锣镇这边儿的生意。吴镇长是土生土长的铜锣镇人,从小住在铜锣村。他今年四十出头,在二十出头的时候,便已经是国家基层公务员,从村主任做起,慢慢地掌控权力,现儿既是镇长又是全市人大代表。 卫民同他交流的时候,吴镇长说,铜锣镇是他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地儿呀。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处地儿养了我,是镇民们都投票来的。我没有什么出息,给大家伙儿建了一个水泥厂,一个农场,一个造纸厂,这是我毕生的努力,而下半辈子的出息只能点到为止了呀! 卫民说,吴镇长您厉害,论功绩您可以竞选市委书记呢。吴镇长说,哪里哪里,咱们官商的关系要打好,谁养谁活,如果我们在这儿的当官贪污**的话,那么商人又怎么会来这儿做生意呢?没有商人做生意,那么咱们这片地儿又怎么能兴旺发达呢?所以你说是吗卫老板? 卫民说,是,镇长所言甚是。吴镇长说,咱们铜锣镇的地理位置很好,如你所说的,农村包围城市。所以咱们这边儿,农业是比较发达的,生产的蔗糖很多。当初糖厂还不是糖厂,而是机印场,后来又改成了罐头厂,我想,这些都不好,还不如,做糖,那儿都需要不是吗? 卫民说,是,吴镇长,您的眼光是十分独到的。吴镇长说,嗯,卫老板咱们吃饭,不谈大事儿,今朝有酒今朝醉。话毕,吴镇长祛下了外套,撸起了袖管,给卫民夹了一件扣肉。说,这是梅菜扣肉,可是咱们这儿的招牌菜呀!卫民说,我吃吃。话毕,吴镇长又给卫民满上酒。 卫民吃了扣肉,又饮下酒水,卫民说,吴镇长你眼光高,知道这儿的饭菜好吃呢。吴镇长说,嗐,熟能生巧。改日您上我家登门拜访,我老婆也是很会做菜的。卫民说,好的。于是,吴镇长说,卫老板这次来,主要是想投资哪方面呢?这儿的畜牧农业都挺发达的,您看看吧。 忽然,赵思慧先说话了,说,对,咱们铜锣镇没有别的出息,就这几点强。你要跟大商场拼跟外边儿的服装外贸市场是比不过了,但是咱们是稳扎稳打放长线的。卫民说,嗯,我明白。哦,赵老板,恕我冒昧。我听说,监狱局下的服装厂同水泥厂已经被您给收购了是这样? 卫民这时不免庆幸,因为小四儿的老婆便曾是监狱局下的水泥厂的员工。而监狱局下的水泥厂,已经是创办了约莫四十年的产业。可是那个水泥厂与现在的水泥厂不同,那个是夕阳产业,是七十年代初,**在位时候所创办的十分公家化的水泥厂,现儿快跟时代脱节了。 吴镇长看了一眼赵老板的眼睛,仿佛在说,是你和卫老板说的吗这个消息?赵老板也不知卫民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她笑笑,给夹了一块鱼腩肉,说,卫老板你真是有眼光,是,我是收购了,用的是海源旗下的名义。而我们海源企业准备在市里开启高科技的技术行业呢! 卫民说,高科技的技术行业,是什么东西呢?赵老板说,现在不是信息技术时代吗?个个都有手机,手机都要上卫星的。所以我打算弄个软件公司,要招聘一群it精英。而你也知道,要是比软件开发,咱们市真是弱项。跟北上广深等地的是完全比不过,但是还是尝试下。 卫民说,哦?是吗?您继续说。赵老板说,我打算是这样的。之前手机通讯,使用的不还是3g网络吗?现儿已经是千禧年的一十年代了,4g网络将会在未来不断普及。我认为我们应该抓住时代的步伐,要从互联网那儿下手。这个,才可能是往后我们的生存之道才是。 卫民鼓掌,拍手说,赵老板真是慧眼识珠呀。干杯!这时,卫民给赵老板倒酒,说,不喝酒的话我可能就不会签合同噢!赵思慧说,喝酒!吴镇长也喝酒,三人在那儿畅饮一番。一旁的郑思文,在那儿瞅着卫民,她不知道,她们说的话里行间是什么意思,她也琢磨不明白。 但是,她知道,卫民现儿可是和两匹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二十年的老山羊在谈判呀!吴镇长和赵老板,二人虽不算是什么有名企业家,但是论名气论实力还是有的。郑思文知道,谈判有的时候即博弈,她突然关心起卫民来了。她之前听说的卫民可是一个无赖混混流氓混蛋。 可是现儿卫民却又有了和传说中不一样的成熟。她的脸蛋,竟起了红晕。她是稀罕人家吗?薯条哥一边儿旁听,没有说话,而是自个儿摸手机。这时,服务员来了。服务员说,吴镇长。您最喜欢的鱼生来啦。吴镇长说,哦,鱼生放这儿。服务员将桌上的空盘子全都给清理掉。 而吴镇长说,呐,鱼生,地方菜,吃过吗?卫民说,嗯,吃过。鱼生,顾名思义,就是生鱼肉。这儿的生鱼肉,是草鱼肉,不是很昂贵,但是吴镇长喜欢吃,他说他从小受穷大的,家中当时河里只有草鱼。而草鱼肉他又要新鲜的,刚刚抓起来杀死后速冻两个钟头吃最爽口。 吴镇长说,鱼生料也很讲究。用时髦的话说,你可以当成日本料理来吃嘛!话毕,反倒是赵思慧给卫民配了鱼生酱。卫民看着她,将葱、胡椒粉、紫苏、酸醋、姜条、生油、酸荞头云云都给放入了碗内。她说,卫老板,您捞捞。卫民将筷子,给放入了碗内,将鱼生酱勺均匀。 吴镇长和赵思慧都看着她,仿佛一脸众望所归的样子。卫民捞得均匀了以后,他将一块切得很薄的鱼生片儿,蘸入了鱼生酱内,然后放到口里咀嚼。吴镇长问,味道怎么样?顿时,卫民的眼睛,放大了。 第二十二章 一股腥味 卫民的脑袋里,突然映像出一副画面来,画面是,当初何旭带领着一群人,追杀卫民。他是要把卫民干死,于是,追击到了庙街菜市的时候,他随手抄起一条生鱼,二话不说,放入嘴里咀嚼,然后吐出骨头来将生鱼肉咬烂咽下肚子里。鱼生肉在卫民眼中,快成了不祥之物。 他吃下鱼生的那一刹,同样地咀嚼着,鱼生酱渗入了鱼生肉里,味儿那是十分鲜美的。吴镇长问他,好吃吗?卫民竖起大拇指,说,吴镇长水平高,眼界高,专门挑鱼生肉。吴镇长说,呀,咱们这儿临河,吃鱼生,是要送酒么?!来,我跟你碰杯,为铜锣镇的未来和发展! 卫民说,嗯,一齐碰杯!话毕,二人举起了酒杯,砰的一声响卫民随即将火辣辣的酒水饮入了喉中,十分顺畅。吃鱼生,要送白酒,是这儿的习俗,因为鱼生上头覆盖的寄生虫不少,所以要吃白酒杀毒,可是,胃不好,不能吃;胆子小,不能吃。因为,闻见鱼腥味儿都要吐。 薯条哥在一边儿,他想吃,但是又吃不惯,吃了两片以后,便不吃了。一旁的郑老师说,呀,卫老板原来你喜欢吃鱼生的吗?我爹在农村里有个鱼塘,你要想吃,我给你抓来,好嘛?在庙街。卫民说,好啊,假使你有时间的话。吴镇长听到了庙街以后,嘴里好像给噎着一般。 他说,卫老板是庙街的吗?卫民说,嗯,我是土生土长的庙街人。吴镇长的两只眼睛,一下子变得深邃了起来,同之前的大谈畅谈变了色儿,他说,庙街现儿还好啊,那里有很多咱们市的古朴文化呢!卫民说,嗐,说得好听,那叫古朴文化,说得难听点儿叫做危楼钉子户! 吴镇长说,卫老板真风趣呀?!卫民说,哪里呢?这时,赵思慧拨通了一个电话,仿佛拨通给饭店的厨师。她的脸色有点儿不对,一阵不悦的样子,她指责厨师,呀,你怎的恁久还没送来招牌菜呀?!你快呀,咱们这儿来了贵客你不知道吗?!天,快嘛,你说你忘记了吗?! 赵思慧放下手机,贴近了郑老师,说,卫老板,您甭着急,待会儿招牌菜上来,您慢慢吃!时间多着呢,现儿才多少点,才七点钟,今晚您忙吗?!卫民说,哪儿能忙呢?再忙不都得吃饭吗?民以食为天。吴镇长说,卫老板读过两年书,连谈吐都不一样了啊!卫民说,哪里! 这时,只听到咯吱一声,招牌菜上来了。招牌菜呢,那是香喷喷的,是一锅汤水。汤水表面有点儿浓,仿佛刮上了一层油水覆盖在上头。一圈儿枸杞摆在那儿,叫人闻起来便十分诱人。服务员说,对不起呀赵老板,这个菜讲究新鲜吗,所以今儿才杀的排骨,您多多见谅嘛! 赵思慧说,没有下次!说完,服务员有点儿狼狈地走了,留下了几人,在那儿饮汤。赵老板说,卫老板,我给您盛汤。您不介意吧?哦,还有这位,陈,陈老板!薯条哥有点儿受宠若惊,他说,哪能呢?!这岂不是麻烦了你吗?!赵思慧说,咱们现儿是生意伙伴别见外嘛! 汤水乘上以后,卫民先是拿勺子尝了一口,味道是甜甜的,像乌鸡,又像是猪尾煲汤,可是在往下勺,卫民勺到了一勺有点儿金灿灿的肉皮。肉皮像是银耳,又像是菌,他用嘴唇吹吹,放入了口中,咀嚼了几口,发觉,软软的,不像肉,但是也不像菌,他没有吃过这等菜。 吴镇长说,好吃吗?卫民饮完后,再勺了几口汤水,往下,他又咀嚼了刚刚的肉皮,发觉肉皮实在是太爽口,根本无法停下。他说,好吃!太好吃了!这是什么菜市呀?!吴镇长说,这个啊,这个叫人参果汤,哈哈,地方俗名,是叫人参果汤。卫民说,西游记才有人参果哩! 薯条哥也停不下来,因为这种肉皮能将汤水的清甜给吸入。每每咀嚼一口,虽然没有大酸大甜,但是那股劲儿随着酒气上来,那种滋味是无法言说的。卫民说,吴镇长你不喝汤吗?吴镇长说,喝呀,怎能不喝呢?来,一齐喝。说罢,几人都盛好了汤水,饮完汤水宴席散去。 卫民今儿是十分愉快的,包括薯条哥同是。他们穿着西装,也不觉别扭了,忽然发觉自个儿的自信和平稳倒是真的有几分大老板的味道。而送他们归家的,依旧是陈秘书。陈秘书说,我们吴镇长不仅是个政治家,还是个美食家哩!卫民说,是吗?那我得多多和吴镇长接触哩! 二人笑罢,卫民突然感觉胃里一腥,不知是鱼生的腥儿还是别的腥儿,他觉得自己的胃部无法容纳恁新鲜的东西,于是回到了宾馆以后,躺在**,借着两分醉意本想熟睡。薯条哥却发起了牢骚,他说,卫民,你见好吃吗今晚的菜?!卫民说,好吃呀,但是有点新鲜过头! 薯条哥说,何止是过头吗?!他一说完,于是立马转身,朝厕所那儿奔去。他拉开马桶盖以后,将胃里的东西一泄而空。他的脖子起了青筋,脸蛋红得跟上了油漆一样。他一直吐,一直吐,一边儿开生水漱口,但是,漱口完毕了以后,刚刚出了厕所,又像是患了肠炎一样。 他一转头,又回到了马桶那儿,揭开盖子,哗啦啦的秽物从食道那儿喷出来,顺便将酸水给吐了出来。二十分钟过后,除了薯条哥的呕吐声以外,卫民听不到任何的声儿。打开电视,打开电脑,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不听话,将别外的声音都给屏蔽了。他头晕,脑胀,腹部难受。 薯条哥喷完了以后,说,卫民,下次打死我,我也不吃鱼生肉!卫民好容易才吐出一句话来,说,是鱼生的问题吗?!说完,卫民红着脸,十分艰难地扶着墙壁入了厕所。鱼生肉他跟吴镇长对半开,他吃了四分,吴镇长吃了六分,吴镇长待他挺好,而他的呕吐却更加惨烈。 薯条哥说,那是什么问题?!卫民闭着眼,一直在那儿清胃,来不及回答。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有人做了梦,当成是寓言;有人看到了地震,那么他便当成了皇帝驾崩的信号。而卫民的呕吐,给他带来的信号,也决计不是太好的事儿。他突然,挂年起阿珂。 阿珂在哪儿呢?阿珂现儿待在江南区那儿。待归待,他领着四个人,在街口那儿浪荡。是浪荡,不是办公。大半夜,人家要么出去玩,要么出去办公,否则都待在家中。但是阿珂二者皆否,因为他要的是名气,所以他穿最贵的衣服最好的牌子遛最大只的狗吃最好的食物呢。 这时,在江南区那儿,他现在一个女生,躺在街上在那儿哭。这种啜泣,是叫人十分难受的。大春天,她光着脚,踩在了湿漉漉的地板上,显得有点儿凄凉,仿佛给父母遗弃。她很瘦,乍一看,你说有十五岁已经是很大的高估。可是,她穿的很成熟,跟一个大人毫无差别。 她扶着墙,地上放着几瓶空啤酒瓶。她刚刚喝酒,仿佛喝醉了。大半夜,宿醉街头,对谁来说,都不是太好的事儿。何况阿珂在街上散步,蒙蒙细雨在路灯下是清晰可见的,而且又飘到了他肥耷耷的脸上,他突然起了念头,他要救美呀!他示意弟兄们,随他一块儿过去看。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还是“古龙香水”的味儿。他说,小妹妹,你干嘛哭呀?!这时,她说,我给人家强x了,我不敢回家!阿珂瞅着她的大腿,那儿果然流出了一条血沟子!阿珂不免给受了惊吓,说,你出了恁多血,你要去医院吗?!咹!阿珂的怜悯心叫他拿出纸巾。 他很温柔,给人家大腿擦血。可是他拿近一看,这是血吗?怎的没有腥味儿?倒是有一股香精味儿才对。突然,阿珂觉得卵子一痛,那是钻心的。这个姑娘,一起身,小小的手却抓到了阿珂的裆部,两颗鸡蛋一下子给狠狠揪住,阿珂在那儿疼到了腹部,一点儿都无法使劲。 阿珂只好哎哟哎哟,他被耍了呀!人家在那儿哭,你好心好意上前去给人家纸巾给人家擦血,人家却抓了你的卵子!阿珂呀你犯贱呀!这时,阿珂后边儿的小弟,一巴掌啪嗒扇到了这个女子的脸蛋上,女子上了妆,本身一眼望去是醉得不像话,跟猴屁股一样但那是胭脂呀! 扇他巴掌的是阿珂的发小阿肥,阿肥说,他妈的你敢撒野?!女子原来没罪,酒瓶是幌子。这时,阿肥没有碰人家那是不要紧, 可是扇了人家一巴掌,人家好像给你伏击好了一般,一下子“唰”的一声立马出来了约莫五十个人。阿珂惊了,他们给夹在了路口又没有治安亭。 这时,有人出来说话了,跟阿珂对峙到了一块儿。他是谁?小登子。阿珂说,呀,英雄救美呀?!看着人家给强x了你心疼呀?!你看着人家漂亮你想过去呀!你心软了呀?!那你不吃屎算逑?!哈哈!她是我女人呀,你不知道吗?!话毕,小登子伸手抓住了女子的**。 第二十三章 蓄势反攻 阿珂吓了一跳,天,这对是情侣呀?!可是小登子的年纪能做人家的叔叔舅舅呢。小登子抓着人家的**,五根手指随便转动。他说,你救的,那是我女人呀!我想搓圆搓圆,我想搓扁搓扁,你说,这年纪轻轻,**恁大,你要随人,这怎办吗?!我要抓谁的呀我的宝贝!? 女子说,呀,恁多人,你要拍电影给人家看呀?!咱们在大街上打洞?!二人打情骂俏,她不拒绝,他一手抓,所有人安静,仿佛无视了阿珂的存在。此刻,阿珂环顾四周,除了来往的车辆以外,无人会在意他们。而头顶上的居民楼早已经熄灯,人们纷纷就寝谁在意你呢? 阿珂被奚落,他大吼,他妈的!你们玩什么把戏呀?!小登子说,把戏?!很简单,你过来。小登子叫阿珂凑过他的脸蛋,他靠近阿珂,将头放到了阿珂的肩膀,对着他的耳畔轻声说,哥们,我说你,开不起玩笑,对嘛?!但是我这份人又特别幽默,我想要你给我道歉呀! 阿珂说,道什么鸡x歉?!我做错个毬?!小登子说,我不喜欢别人攻击我的幽默感呀!所以我现在人多,我要你道歉,你最好道歉罢!阿珂说,你头一日出来混吗?!出来混是讲人多吗?!这时,小登子大怒,说,你傻x呀?!出来混不讲人多不讲打架难道讲你妈感情!? 小登子的两片嘴唇一直颤动,嘴唇里直喷唾沫星子,他说,我要你,立马道歉!他一边儿说,一边儿用手指指。阿珂说,我要是不道歉呢?小登子说,那好!小登子朝脑袋上空拍拍手,这时,本来随着小登子的人已经有数十个,一下子立马又多出了一圈儿!是整整一圈儿! 小登子说,打架吗?!你说我们每人踩你一脚都能成肉饼了!打架吗?!忽然,阿珂的手机响了。他给了一个眼神,十分犀利,给了小登子,说,你守礼貌吗?给我接电话吗?小登子鄙夷地望了一眼,说,你打完电话我再收拾你!打电话而来的,竟然是龚春秋!阿珂惊了。 阿珂将现儿的来龙去脉,还有自己的窘迫跟龚春秋倾吐了一番。他本想,龚春秋带人来,血拼街头,给自个儿出一口恶气。但是,龚春秋却给了阿珂一指示,说,阿珂,你!立马道歉!你若不想死,或者你不想残废,手一截在街头,手一截在街尾的话,你就,立马道歉去! 阿珂无奈,放下手机,龚春秋嚷嚷十分大声,让小登子听的是一清二楚。小登子说,对嘛,道歉才对嘛!又不要你钱,又不要你命,你说,这叫什么,这就叫台阶,明白吗?!阿珂猫下腰来,说,对不住。小登子说,什么,听不见?你叫我什么?我怎么着,也要有个称呼罢! 阿珂说,对不起,小登子。小登子说,不对!还是不对!我怎么说,也不小了,我可能年纪比你还大!我碰过的女人腥儿比你剪过的脚趾甲还多!你要叫我,大爷!叫登爷,说,对不起登爷我错了。阿珂怒视了小登子一眼,说,对不起,登爷。小登子说,不行!还是小声! 阿珂这时怒吼,对不起!登爷!这一吼,仿佛是狮吼,整个江南区不为之一颤。原本小登子还气势十足,可是听到阿珂的狂吠,一下子,他又给吓了一跳。小登子回过神来后,发觉已经占了便宜,说,乖,乖。小弟教子有方。这话,又是话中有话,阿珂他爹成小登子他弟。 阿珂说,让步吧。于是,小登子的弟兄们,原本是包围在一块儿的,一下子,他们让出了一条大道来,让脸色阴沉的阿珂走。可是,从中,阿珂又看到了一条搅屎棍。刚刚在地上的姑娘,一起身,觉得自个儿是小登子的对象呀,她说,嗐,不成!你要叫我阿娘我才肯放你! 阿珂说,不要欺人太甚,待会儿我让你全家死绝!阿珂一说话,小登子又不高兴了。他说,哎,阿珂!你要学会孝敬长辈,知道吗?!阿珂瞪了小登子一眼,眼泪水都快给流出来了,那个红,是血染的红。他说,对不起!阿娘!这一声出来,江南区仿佛又给掀了一片地过来。 “阿娘”受不住,觉得占了便宜,但是又给人家骂了。阿珂走后,他的背影有点儿颤抖,有点儿无力。逐渐地,淡出了小登子的视野。阿珂咽不下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他看看表,已经是半夜的十一点了。其实阿珂有个习惯,甭管他喜怒哀乐,总会打电话给卫民呢。 他现儿看看,在街上,一边儿走,一边儿怒气冲冲地,看看卫民的消息。卫民是他的寄托呀!也是他闯祸了以后给他擦屁股的人呐!他打电话,嘟嘟嘟,听筒那儿一直响一直响,他走在大街上,十分狼狈。可是甭管怎的打,卫民都没有接电话。他打了五个,又变成了十个。 阿珂说,他妈的!还兄弟呢?!有钱一起赚,有难我独个儿背!走着走着,来到了江南区的夜市档,阿珂知道,夜市档这儿有条海鲜街,那儿已经是小登子的地儿了。他不想进去,他现儿在江南区还有一辆轿车,他从江南区开回了庙街,准备招兵买马,他说不复仇我算毬! 卫民这边儿是什么光景呢?薯条哥在厕所那儿,扶着卫民,他刚刚进去,本以为吐得一干二净,现儿又出来,忽然,他的喉咙又痒了一下,他说,进去!薯条哥继续扶着两腿发软的卫民,给他拍背脊,叫卫民将胃里的东西全给吐掉。一晚上,卫民像怀了孕的妇女一直呕吐。 阿珂回到了庙街以后,先是打电话叫来了二人。一人是文程,一人是菲戈。他问文程,二人二十几年的交情你帮我吗?!文程说,怎的帮?阿珂说,呵他说的,出来混拼的是人多,讲的是拳头,难道还讲感情吗?那好,我也跟他拼人多。菲戈来后,他沉默,听着文科说话。 他问菲戈,你有人吗?你混了三十年,叫来三十个没有问题吧。菲戈说,是没有。但是,你真想做?阿珂说,想。我不报仇,我吃屎算毬!菲戈说,你知道小登子什么来历吗?阿珂说,知道,一傻x。菲戈说,不是,我想知道谁罩着他,他本来是一颗鼻孔屎现在是屎橛子。 阿珂说,你怕人家吗?!你开酒楼开赌场搞建筑你认识的官员还少吗你怕人家保不住你吗?!菲戈说你说话还可以再放肆点儿看看,你说我还帮你吗?阿珂说,那好,我现在召集人马,三点钟咱们反攻江南区,我x他妈如果我这次报仇未果我这辈子就是一坨屎一坨狗屎。 菲戈吸了一口烟,他帮阿珂是看在他是卫民发小的份儿上,卫民在马来国是不要命拥护山云帮于是菲戈想还卫民一个人情。他大半夜本来可以享受按摩享受捶背享受桑拿可是却偏偏来到了这儿破敌闻狗屎味儿,卫民到底去哪儿了呢?菲戈打电话卫民却怎么也没有接他电话。 这时,阿珂却发觉,阿肥不见了!阿肥是继卫民以后阿珂最最信任的一个亲信呀,好比屙屎后的草纸,你要是没有草纸你能抽裤子上来穿吗?不能罢!阿珂打电话说,你个饭桶你去了哪儿?!两个小时候要集合了呀!但是阿珂对着的是空话筒的嘟嘟声儿而不是阿肥的嗓音。 阿肥现儿跑到了庙街的一处小宾馆内,他知道,两个钟头的时间足够他享受了。他买来了一桶方便面,现儿他吃饱喝足了,都说男人温饱过后图的是新鲜儿。阿肥说,你,你要多少钱?在宾馆里的,那是麻雀儿,她才十来岁呀!那个嫩劲儿,是连汗水都是清香而不是臭味。 她是麻雀儿,是小登子的女友呀!她说,你有多少?阿肥说,我,我有两百!你说够吗?!麻雀儿咯咯直笑,说,我是未成年人呀,万一你干了我我报警来你是要判无期徒刑的呀!两百够吗你说?阿肥不懂法律,他听到后,差点儿把**的牛牛给吓软,他说那你想要多少啊! 她说钱多少我不是很在乎呀,但是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老狗才能坚持个七八分钟十来分钟呢,为什么我看一场毛片儿人家能坚持一个多钟头呀!我看你意思,如果你刚刚进去就没了劲儿,我要报警!要是你能满足我嘛,我给你干到天明你说好吗?!阿肥立马如释重负了呢。 他扑上前去,伸出了舌头直舔人家的小**,然后对人家是又粗又暴的但是她不在乎。他将自个儿的手弄得满是黏糊,将床单都给弄得一阵腥儿后他进了人家的身子里。阿肥在那儿鼓捣,一边儿计时,他看着表,享受着紧紧包裹的春光。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呀,他竟能坚持二十分钟!忽然,电话响了,阿肥本以为说,是公安查房,他吓得,一下子将挺拔的牛牛给吐了痰水,痰水还遗留在人家的x里。他说,呀!公安查房啊!麻雀儿一脸红晕,她说,我刚刚来劲儿呢查你妈啊查人家公安有空查你啊?!那是你的手机响了好吗! 阿肥刚刚裹着浴巾跑到厕所,现儿才战战兢兢出来,接过电话,打电话来的是阿珂。 第二十四章 阿珂做人 阿肥明显给吓坏了。但是一下子,又觉得将脸面给丢了,不舒服。他说,是,是手机呀?!麻雀一检查自个儿的两腿岔开,一股豆浆从x里流了出来。她说,你什么素质呀?!我说过我不喜欢同戴保险套的男人干,因为这样会很没有存在感你明白嘛?!但是我没让你吐痰啊! 阿肥说,呀,我不挺厉害吗?!坚持了快二十分钟哩!麻雀儿说,是吗?!呵,讲得我没见过世面一样哩!你知道庙街阿大卫民吗?!这人少说能坚持个四十分钟,长的话一个多钟头都有呀!阿肥说,什么?!你干过卫民吗?!她说,这个倒没。阿珂说,成我不跟你废话。 阿肥接电话,打电话来的那是阿珂。阿肥划屏接听后,阿珂说,你他妈滚哪儿去了?!要劈友了呀!阿肥说,吓?!几时出发?!不两个钟头以后吗?!阿珂说,我两你妈,你快来,二十分钟不见人的话你信不信我斩你九块做“人生”送酒!阿肥吓坏了说,好吧,我速来呀! 阿肥刚刚跪在床单上,一直从后边儿撞人家尻子,现儿两边膝头已经红成了一片。他说,妈呀,我两条腿走路都难你还让我去劈友!他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着姑娘倾诉。姑娘一丝不挂,盘着腿,露出俩好看的小脚丫来。阿肥抓着人家的俩小脚丫说宝贝呀我明儿再来! 她说,哼不成!说罢她搂着他的俩胳膊说你还要日我一次!要不然你不爱我我知道男人都能日两次的!阿肥说,我要去砍人呀!这时,麻雀儿灵机一动,砍人?!你是黑社会呀?!呜呜呜!麻雀儿故作可怜状,阿肥说,哪有啦,例行公事罢了。麻雀儿说,你要去砍谁呀你?! 其实刚刚两个小时以前,阿肥刚刚扇了麻雀儿一巴掌。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麻雀儿虽然是小登子的女人,可是她又是庙街的小宾馆招牌菜呀!他觉得麻雀儿眼熟,可是那也只是眼熟罢了。阿肥现儿弄得人家**了,那是他的成就。他将阿珂的部署一字不漏说给她。 她说,是吗?!那你要当英雄了是吗?!以后你当了老大我要跟你!小登子说,是吗?!那我要买一辆豪车,我要买宝马,要买奔驰,你的嘴儿那是棉花,我一边儿开吃,你给我含牛牛!她说,嘁!于是,阿肥兴高采烈地走了。他没想到,一转头,麻雀儿打了个电话出去。 阿肥来到了庙街口,这儿果然多出了几十人来。几十人挺规模,跟上次阿珂袭击了人家蒋天武一般,全都穿了迷彩服,手上提着一个塑料桶,上头全是刀子。阿珂说,走吧!阿肥说,怎么去?!忽然,突突突地声音来了。阿肥回过头来一看,他说,我x!你这是什么法子呀?! 阿珂说,你知道什么叫安全第一吗?!映入阿肥眼帘的,是一辆手扶拖拉机。阿珂一下令,阿肥给看呆了眼,可是几十人一下子就窜上了手扶拖拉机那儿!他们一阵训练有素的样子!阿肥说,你开拖拉机去啊?!你为什么不走路去呢?!阿珂说,你是去打架还是去选秀啊你?! 阿肥吓呆了,然后好容易才挤上了车,在拖拉机突突突地声响中,他同数十名弟兄笑开了花。开拖拉机去打架的法子,只有阿珂能想到。而阿珂也一直在打电话给卫民。如果从刚刚阿珂受欺负开始算起,那么他打给卫民的电话没有二十个都有十几个了,但是他愣是不接呢。 没办法,阿珂只有开着拖拉机,开着约莫四十分钟的车程,从庙街那儿开向江南区。卫民不接电话,那么,菲戈总不能不接吧?阿珂拿起手机,拨通了菲戈的电话。菲戈说,你在哪儿?阿珂说,我正出去。菲戈说,我快到了,我带了二十人,都是精英。你带了多少人来呢? 阿珂说,我带了三十来个差不多四十个。菲戈说什么声儿那么响?你上高速吗?阿珂说,上个毬的高速去江南区要上高速吗?菲戈说你开什么车去啊?!阿珂说我是开拖拉机去你懂吗?!菲戈说:我x!你开拖拉机去?!阿珂说,有什么问题吗?!菲戈说,好吧你快点来。 阿珂打电话打了许久,卫民仍是没有接电话。而这时的卫民,终于清醒了。他花了两个钟头,将马桶弄得堵塞,他的胃部空空如也。可是他的口十分淡,一点儿东西也不想进食。他对薯条哥说,你刚刚吐了多久?薯条哥说,四十分钟,前前后后算,差不多含一个多钟头呢。 卫民说,我吐了多久?有计算吗?薯条哥说,两个钟头十五分钟。卫民现儿趴在**,一直喘气,仿佛喝醉了一般,浑身无力。他说,你知道我们吃错了什么东西吗?薯条哥说,吃错了毬,你吃错东西是呕吐吗?!咱们是受了腥儿,不惯!你明白吗?!卫民说我们吃错甚! 薯条哥说,不知道,跟镇长吃饭还能吃错了东西吗?!卫民说,我怎的知道说不定镇长也出了问题呢?!薯条哥说,别扯瞎话。突然,卫民发觉手机屏幕居然自动亮起,是来了短信罢。 卫民打开一开,不免一惊,天,阿珂打来了十七个电话呀!薯条哥说他打来干嘛来了? 卫民看了短信说,你要是有空的话麻烦来江南区的夜市档来一趟今晚我要屠城。ps:菲戈在。卫民看到短信后,说,你,快!带我去,江,江南区!薯条哥说,你还有力气吗?!卫民说,干嘛?!薯条哥说,我压根儿就不会开车呀!我又没有领执照!你说呢!卫民说你! 卫民说,我x!这时,卫民却想起了另外一人。可是,正当卫民还在彳亍难行的时候,阿珂已经随着菲戈,一块儿到了夜市档。夜市档那儿全堆满了小登子的人。阿珂说,下车,通通给我下车!你们从塑料水桶那儿拿刀子,今晚咱们要屠城明白吗?!菲戈说,你别乱来呀! 在一个小时以前,文程出来的时候,他刚刚结婚不久,老婆十分担心他的安危呀。老婆问他,你又去砍人吗?!现儿你都有生意做了你去砍人小心点呀?!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关公像,同一个**像。文程烧了香,对老婆说,没事,阿德在。阿珂也在,关公保佑我们哩! 老婆说,你要有事儿你立马打电话回来我报警!文程说好啦!妇人之仁!于是,文程烧香了以后立马出屋。随着阿珂阿德二人一块儿来到了江南区。现儿,在他们眼前晃悠的,吹牛的,划拳的,全是垃垃杂杂的人,正经人是奇少的。阿珂说,等个毬先!咱们冲上去干他们! 菲戈说,你甭吵!可是,这事儿晚了。阿珂挥舞着一把开山刀,呼唤着后边儿坐着拖拉机上来的弟兄立马冲到了上边儿,对着这群吃夜宵的混混们就是一阵肆意砍杀。可是他们竟临危不惧呀,他们见到大队人马来了以后,瞬间掀翻了桌子椅子,将食物全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他们的桌子底下同样准备好了刀子呀!一下子,江南区瞬间多出了几十混混同阿珂这边儿的抗衡。江南区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群架从这一秒开始算起,阿珂说,砍得他们一刀我他妈赏你们一百块钱,砍一条手下来我赏你们一万块,砍断人家的腿我赏你们每人十万块钱呀! 在那边,卫民说,什么?!你睡觉吗?!我现在十万火急,你不在?!你睡觉?!卫民打电话给了梁慧雯,梁慧雯说她睡觉了。卫民一下子不知到底打电话给谁,说,他现儿根本开不了车,薯条哥说那人家去砍人你去干嘛呀?!卫民说你傻呀,你看看我是谁我也是个人物! 薯条哥说是个人物然后呢?卫民说,我告诉你这个世道人们打架不是怕警察而是怕什么呢怕的是大哥!你说我的威望多大还是阿珂的威望多大,对了,阿珂刚刚跟我说菲戈在。薯条哥说,人家菲戈在你就是c罗呀?!人家肯听你吗?!卫民说,去了就知道了你甭废话了! 忽然,卫民想起了一人。他抓过了电话,打通了人家的电话。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打电话的对象竟而没睡。他说,喂,你在吗?她说,在。卫民说,你没睡觉吗?她说,没睡,我今晚在咖啡馆坐了一个晚上,明天七点钟补觉到十点。卫民说,你作息真规律你是准备改卷子吗?! 她说不是怎么了?卫民说,你会不会开车?你现在是在庙街的补习班职工宿舍那儿住还是在铜锣街?她说,我在铜锣街,我有驾照,但是我没有车。我大学的时候考的。卫民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下来吧。对了,你家里有没有罐装八宝粥或者别的罐头算了我不吃了! 她说,你肚子饿吗?卫民说,我肚子空!她说,你想要什么?卫民说,给我点儿酒水。她说,哦。不久后,她下来了。她穿一条牛仔裤,一件普通的休闲西服,扎着一头马尾辫,看起来十分干练又不失高雅。薯条哥说,你真是傍着女人的命呀!卫民说,她叫郑思文好嘛! 第二十五章 午夜惊魂 郑思文真心不困,来到了铜锣街便给卫民同薯条哥二人开车。二人其实吐得快要了命,但是还是好容易坚持坐在了车上,然后拿起了车上的狂犬水一直朝喉咙里灌朝胃里灌,那是五分钟就要喝光一瓶小矿泉水的速度呀,郑思文说,你们怎么喝恁多水呀?!你们是口渴了么!? 卫民说,不是,胃不舒服灌水朝那儿洗洗。郑思文说也没有你们这么玩法的好嘛!从这儿到江南区可要四十分钟你们能等吗?卫民说,嗯,要是前方畅通无阻的话你就尽量开快点就成。郑思文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说,你们可是让一个几乎没有驾车经验的女人给你们赶路! 卫民笑笑,眯上了眼睛,在沉稳而又迅速地车内快要熟睡过去,他又困又累胃又空这是他有史以来最难受的一回。而更叫他难受的在于,虽然他将胃部里的东西一排而空,可是他却依旧感觉腹部到前列腺的这个位置仿佛给灼烧了一样火辣辣地难受,叫他既想排尿又排不出。 卫民问薯条哥,你想屙尿吗?薯条哥说,有点儿,不是很强烈。卫民说,好吧。于是,车子出了铜锣镇以后直接在市区那儿开往江南区。卫民在离江南区约莫四百米的时候便看到了江南区灯火通明的光景,但是他却纳闷江南区可不是夜市氛围十分浓重的地方也不是大商场。 何以会在那儿灯火通明呢?可是,正当二人开到了江南区的一处停车位的时候,郑思文刚刚下车,给卫民摇下了车窗说你快下车呀你不说有急事嘛我现在可困死了!卫民说,好吧。可是,卫民在郑思文的身后仿似看到了一个鬼影在那儿飘荡,他立马踹开了车门推开郑思文! 郑思文一个趔趄差点儿倒在了地上,但是她惊讶之余还不忘扶着车,说,你干嘛推人呀!忽然,卫民觉得臂膀的位置有点儿凉快,然后,臂膀那儿开了一个较深的口子,鲜血立马染红了他的西服。映入卫民眼帘的,是四五个戴着面罩蒙着脸戴着手套手持一把长长砍刀的人。 郑思文给吓坏了,她立马上了车,卫民大吼一声,去你大爷的有本事啥事儿都冲我来!这群人说,呵,由不得你话事!于是,他们朝卫民的身上劈砍,卫民跑得快,从车子这头跑到那头,再从这头绕到那头,转得这群哥们儿不亦乐乎。卫民知道,这群人,无非就是打手们。 转久了,打手累了,立马用刀柄砰噹一声砸破了车窗玻璃,刀子要砍向郑思文!他说,我转你妈x转!忽然,薯条哥醒觉,在车子的后座位上,那儿藏着一把苗刀,这是卫民无数次救人救己的法宝。薯条哥从车窗那儿递给卫民,卫民正好狂奔过来,一手接住了出鞘的苗刀。 正当刀子快要划过郑思文的脸颊之际,卫民朝下一砍,细长的苗刀染上了鲜血而一滩腥血喷到了车窗玻璃那儿,叫人看的是触目惊心。卫民将人家的一只手腕带着刀子活生生地给砍了下来,郑思文看见了以后,两只眼睛红了,因为他从未见过人的手腕会被活生生砍了下来。 卫民一手持着苗刀,一手持着长刀,说,你们还有谁不怕死的过来试试看!这下,俩健硕的打手上前,二人互砍了卫民一刀,卫民先是用长刀挡着一人的攻击,然后这名打手受不住卫民的手劲儿,立马屈膝下来,而卫民瞅准机会,拿出苗刀唰的一下将人家的小腿肚切下来! 此人大叫,鲜血又在地上染了一滩,因为他的小腿肚给卫民完全地切了下来,只剩下一层森森的白骨和不断溢出的鲜血。另外一人不信邪,他以为是看花了眼,于是他冲上前妄想捅卫民一刀而没想到卫民朝着人家的刀柄劈砍过去,忽然!四根手指齐刷刷地全落在了地面上。 此人先是觉得手一凉,觉得抓不住了刀子,然后朝自己的手掌一看,这才发觉四根手指已经全落在了地上他唯有抱着出血不断的手掌在那儿嗷叫在那儿哭泣。卫民说,薯条哥你护送郑思文回去,这是苗刀,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的,千万不要让她出事好吗?!卫民递过了苗刀。 薯条哥说,嗯!于是,车子打了一个转弯以后,郑思文随着薯条哥又开回了铜锣街。一路上,郑思文的脸蛋都是铁青着的而且她的手心脚心全沁满了汗水,她问,卫,卫老板,不,卫民,到底,是,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薯条哥说,呵,你不知道吗?!你当他是个傻x嘛! 卫民两手空空,随便在地上抄起两把长刀以后,便朝夜市档那儿跑去,在那以前,他简单地做了爆炸,脱下外套撕了一个袖套下来绑住了自己的伤口使得它暂时止血。阿珂那边儿的光景怎样了呢?阿珂成了开路先锋,他带着一群弟兄,拿着砍刀同前方迎敌的江南区弟兄打! 这时,文程独个儿拿着长刀和长棍,率领着约莫二十分冲到了夜市档的中央。他之前听阿珂讲过,现儿小登子收购了一条海鲜街,那么海鲜街又恰好在夜市档的中央。文程来到了以后,这儿满是一股鱼腥味儿同虾蟹的腥味儿。他的后边儿是阿德,二人面对着的是一群生鱼。 忽然,他们发觉,一群抄着家伙的人,几乎是蜂拥而至了。他们将文程阿德二人围住,而一阵激战也就是这时开始。文程遇见一个,专门戳人家的大腿,然后拔出,一滩鲜血溅到了他的脸蛋儿。他说,还有谁?!谁他妈不怕死就靠过来!我要插死你们这群狗日的狗娘养的! 这时,文程见到了小登子!小登子一直站在那儿,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儿。他说,呵!我知道你们会来,来啊!杀我呀?!我x你妈你们有个毬的本事!来呀!文程看到了小登子以后,立马头脑发热,说冲上前立马就冲上前。而当他与小登子只有差不多一公分的时候他扬起刀! 突然,他发觉背脊一痛,仿佛给什么戳到了一样。当他一伸手,摸摸自个儿的后背时,那是一滩腥血。他怕了,因为他知道这次是给人用真刀实弹地戳了背脊,而这一戳,拉出来的时候,差点儿还伤到了他的肾脏。小登子说,废物!于是,他抬起脚来,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文程倒地,没有反击的余地。阿德在一旁看,文程给两三个人用脚踩着后背,踩着涌泉般冒血的伤口,于是,踹过瘾了以后,小登子竟而拉出了文程的一条腿,拿起了一把极其锋利的钢刀在文程的脸蛋前晃悠。他说,你牛x是吗?!你知道我混黑之前是干嘛的吗我是杀猪! 于是,他将刀子对准了文程的脚踝部分,将刀子戳了进去,一拉!文程那个痛苦是撕心裂肺的,他的脚筋给剔断了。阿德看惊了,但是小登子还吩咐手下说,将那个大鱼缸给揭开,放这人进去喂鱼吃!文程给背了起来,果真放到了一处大浴缸,若是不救,他则失血过多了! 阿德一边儿看,一边儿砍,他怕了,两只眼睛发红了。这时,他躲到了一处摊位后边儿,两只眼睛一直冒水,他打电话给菲戈,说,菲戈!你,你快来呀!他的嗓音已经有点儿颤抖,他说,文,文程!他快死了啦!你快来啊!忽然,阿德看见面前是一个拿着刀子的身影儿。 阿德的手机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屏幕给摔碎了。可是,他做了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他用尽全身力气下意识地拿起匕首戳中了人家的腹部,然后朝左边一拉,一截长长的肠子从人家的腹部那儿给划了出来,之后是一阵嗷叫和一股腥味儿。阿德怕了,但是他还是得上前去! 忽然,从人群中,杀出了俩哥们儿来。其中一个,仿佛一来到,人们就让开了;另外一个,是在后边儿十分淡然地抽着雪茄,因为他的前后左右都围着数十个精壮的男子,所以他所到之处就已经有人给他开路了。小登子看着这二人,那股气势仿佛看到了狼群嗷叫一样的可怖。 小登子说,慢!他发现,其中一个是卫民。人们拿起刀子围着卫民,卫民仿佛不怕,谁过来谁不是骨折便是断指,要么则是给戳到了大腿肚和肠子。他的水平跟一个特种兵是没有差别的,至于另外一个菲戈,他带领的全是一群退伍兵,谁跟他们打不是给摔倒则是给捅刀子。 他想,自个儿的这些人拼拼人数还好,但是真遇上了精英,那么,他只好跑了。他现在做掉了一个文程,所以他已经算赢了,至于阿珂,对他来说是十足的垃圾。他拿起手机,将现儿十分混乱的场景匆忙地拍下了几张照片,然后又发了一条彩信出去给了别人。他狼狈逃跑。 卫民发觉小登子的人们全撤退了以后,阿珂已经满身是血,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而菲戈上前去揭开了鱼缸盖儿,将满身都是红色的文程给抬了起来。他晕了过去,是给疼的。菲戈说,快,快送他医院。这时,整个江南区,都沸腾了。 第二十六章 危险将至 文程就这般模样上了车,浑身是红,嘴唇泛白,而一旁的卫民抱着他的头坐在车上。卫民的脸色十分难看,因为文程刚刚开了俩口子又浸入水中,失血过多是难免的。他吼了阿珂一声,你不能再开快点吗?!阿珂说,能!于是,阿珂加紧了踩油门的力度,将车子开得飞快! 车子上坐着五人,那是阿珂、文程、菲戈、卫民、阿德。几人好端端来,现儿没有一个身上是不带红的,除了菲戈以外。这时,文程居然眨巴眨巴眼,醒来了。卫民十分兴奋,他说,文程!文程的嘴唇微微张开,但是不懂说甚。卫民瞅着嘴型,说,要水,卫民拿出了一瓶水。 文程好容易起了身子,恢复了点儿意识。他摸摸脚,觉得没有知觉了,但是摸到了一块布,问,是卫民包扎的吗,卫民说是。他的样子十分惨烈,卫民一边儿安慰道,你甭怕,因为你的脚筋是刚刚给剔断的一个小时内如果手术做得当的话,那么,你的腿脚是完全有机会好的! 他说,谢谢你卫民!半个小时过去后,卫民给文程办了病历给他挂号,然后顺便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目送着文程进入了手术室内。他叹了一口气,文程他能好吗?不久,卫民离开了医院,独个儿回到了铜锣镇上,打的是的士。他发觉,一路上,他的腹部都在滚烫地发热。 他没有食欲,或者说已经给呕吐得饱了,已经丝毫不想吃东西。他想睡觉,薯条哥说已经是大白天你还睡吗!卫民说,你不知道你看看我这儿!卫民揭开了衣服,臂膀上是一条极深的伤口,而昨夜卫民上医院的时候给医生缝了整整十四针。卫民的后背上,至少布满十二条。 薯条哥看了以后不免心酸,说,何苦呢?卫民说,你以为我想呀!睡觉睡觉!你若有空的话,那么,帮我个忙。帮我寻寻,吴镇长的位置。之前那个赵思慧,咱们是相识的。薯条哥说,是吗?!我们认识赵思慧吗?!卫民打开了他的网络硬盘,将一份txt格式的报告下载。 卫民说,假使你认真看的话,那么,这份报告里,会有你想看到的东西嘛!薯条哥说,好的!于是,卫民盖上了被子,时间已经是早上的十点钟,但是他的困意好比眼皮顶着千金重,你想不睡都难。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卫民睡到了中午勉强吃了点饭。 翌日,卫民想不到的是,文程竟而出院了!他是拄着拐杖寻了老婆来接他回去。他说,不就是一条腿嘛!我以往小腿肚给勾出来的时候比现儿要疼多了!可是你说得对,脚筋已经给接上去。卫民说,可是你在医院疗养也好呀!文程说,别嘛,庙街不多好吗?都是自个儿人! 卫民无奈,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七章 上位代价 门响了以后,这文程已经起了反应但是老婆说万一人家有急事寻你或者寻我咧!文程说,嘁,我觉得最急的事儿是咱们能生个大胖小子呢!老婆说,呀!我开门去,要不然不跟你生!文程说,我现在有房有车呀你还惦记个毬哩!老婆说,你贫嘴!然后,她光着脚丫下了床铺。 嘎吱一声,开门了以后,老婆问,要寻文程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矮小的胖墩儿,但是脸上起了一脸麻子叫人不生好感,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痣儿又叫人不悦。但是文程的好友,真心是有狐狸有疯狗,老婆也不觉奇怪了。胖墩儿说,咹,是!这时,门内又入来一个俊秀的。 老婆说,文程,有人寻你来啦!文程一起身,说,谁呀?!他一探头,心儿立马凉了一截,因为小登子在那儿呀!文程说,你快回来!回卧室!老婆还未反应过来,小登子已经抡起一棍子,砸在了老婆的膝盖上,老婆一声惨叫,差点儿晕厥,但是膝盖那儿立马肿成了一片儿。 文程的屋中有把走私手枪,他知道假使有天人们寻到自己屋中的话,那么,他可以自救一下。他住二楼,纵身一跃,顶多会拧伤脚踝,但是现儿老婆在外边呀!文程从床底那儿好容易才取出了手枪,可是小登子已经扑腾一声踹开了房门。文程刚刚上膛扬起手枪准备好射击! 突然,文程觉得手掌一辆,往下则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因为小登子的手上是一把极长的开山刀,一刀下去,文程的半片儿手掌给削了下来,手不成手,尽是喷血。太子说,你做绝点!小登子说,你怕个毬哩!你怕我不敢嘛!于是,小登子取过了文程的手枪,说:哟!消声器! 话毕,小登子对准了文程的肩膀,嗖的一声枪口冒出了烟丝儿文程的肩胛骨给打碎了。他惨叫一声,还未晕去。而小登子是真心狠,来之前又吃了两口伏特加。他现儿的胆子是倍儿的大。于是,他朝文程的肘关节、膝关节,都开了一枪,花了整整五颗子弹,废了文程四肢。 小登子瞅着晕厥过去的文程,仿佛达芬奇在欣赏自己的蒙娜丽莎。他说,多美呀!那往下咋办?!太子说,你傻啊,留这儿等着给警察抓吧!小登子说,那横尸街头?太子说,出来混要还的嘛,他也干过你不是吗!小登子说,哦,你这般说法,我心里就立马平衡,那女人? 太子说,你喜欢吗?太子上前去,看了文程的老婆一眼,说,喜欢啊!太子说,绑起来。文程的老婆在彻夜的嚎叫中,给用家中的胶布绑上了四肢,而临走之前所有的衣物都给扯得一干二净。两个小时过后,一股腥味儿在街上蔓延,人们先是以为那是鱼腥儿后来都想错了。 不久,十分钟内,警察来 第二十八章 杀人未果 卫民出了警局以后,一看表,是凌晨的两点钟。他打了个电话给薯条哥,脸色灰尘,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一阵瘦削略带沧桑。薯条哥问他,好了吗?用否我去接你。他说,用。十分钟后,薯条哥开着卫民的车,说,回铜锣街吗?卫民说,不了,在哪儿无所谓,帮我个忙好。 薯条哥问,啥忙?卫民说,帮我来个定位。你的手机不是安了窃听定位软件吗?薯条哥说,你要定位谁的?卫民说,呵,这儿有把苗刀,我想去干倒小登子。薯条哥说,你疯了是吗!卫民说,你帮还是不帮,你不帮的我同样可以寻人出来将他斩成八块,你知道我疯了对吗?! 此刻,卫民的电话铃声响起。他将手机屏幕拿起,不免一惊,拨号而来的竟是陈铭坚。陈铭坚说,卫民,你现在要去哪儿?卫民咬咬嘴唇说,不去哪儿,准备归家,睡觉。陈铭坚说,呵,我不信!你是不是,准备报复小登子去儿?卫民一笑,说,呵,我该说你了解我好呢? 还是该说你料事如神好。陈铭坚说,我不许你去。这个月来,小登子的犯罪证据,我将它树到了差不多一米高。我们要抓捕,只是时机的问题,而且庙街是有监控录像,可以见到小登子的车牌号。你知道,现儿我们的情况。卫民说,等,等等!我他妈再等,下个死的是谁!? 陈铭坚说,卫民,你现儿什么都不缺,我希望你冷静!你只要冷静!卫民说,我受了恁多耻辱恁多伤口我还不够冷静吗!我若是不冷静我早已经提着一杆机枪将他们全都给扫死你说我不冷静吗!陈铭坚说,我害怕的是,你站得越高,你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与他们混淆一块。 卫民沉默,说,什么意思?陈铭坚说,你相信以暴制暴吗?其实我相信,因为当一个坏人在法律程序以内无法受到制裁,从而逍遥法外的时候,你无法通过法律去解决,那么,你只有通过暴力。但是,与此同时,你也是在犯法,所以我很害怕,你会变成那样的人,知道吗?! 卫民说,我现儿,不想跟你辩证一些哲学问题,陈铭坚,你的话,我明白。陈铭坚知道,卫民是一个人,是一个独立的人,是自己人,而不是,自己的一枚棋子,也不是自己的宠物。那么,陈铭坚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之所以,有今儿的成就,是因为,他民主,给兄弟决策权。 可是现在,民主,还是集中,他不知道。要民主的话,兴许卫民真的干出滔天大事来,是有可能的。但是集中,卫民会怎般想?!他是活生生看到死人,他很纠结。卫民说,我希望你理解我。于是,他挂断了电话。陈铭坚,没再打来。他对薯条哥说,你帮我一次,就一次! 薯条哥叹了一口气,说 第二十九章 了却心愿 卫民逃过一劫以后,一路上他一直走呀一直走,遇到了树桩他便吐,要么遇到垃圾桶他则在里儿吐。他的脸蛋是一片发烫,嘴唇里一直冒着酸水,走路是一个十足的醉汉。他发觉,刚刚扬刀的时候,仿佛用力过猛,臂膀上的口子竟而给裂开,鲜血又将衣服给打得一片湿润。 可是,他现儿只有一个欲念,那是喝酒。因为他的小腹那儿紧紧地发烫,他路过一家超市,扶着一旁的货物架,一边儿弄倒一大片儿,一边朝冰箱冰柜那儿取啤酒。他买了整整一打,又买了一整瓶,满怀的啤酒抱入囊中。他难受呀,腹热呀,心燥呀,而至多的感受那是感伤。 文程死了,死的方式很凄惨。他一边儿走,漫无目的,走到了哪儿就喝到了哪儿,他每每走过一处地儿,后边则多出一个扫大街的阿姨,因为一瓶啤酒他只喝三口便喝了个光,哐当一声易拉罐又丢在了地上,露出一滩啤酒来。颜回又朝附近的超市那儿买了一盒万宝路来吃。 当他喝光了所有的酒水后,他留下了一个空瓶子,放入街头。他点燃了三根万宝路,将香烟插在了酒瓶的口子儿那,然后又下跪祭拜了许久。阿姨觉得他是傻蛋,可是不说,等他走了以后,不管是瓶装的还是听装的,她都照收不误,而她每每去到一处地儿就拿蛇皮袋装好。 卫民本想喝酒,喝冰镇的,镇住腹部的窝火。但是他越镇,发觉腹部那儿愈来愈滚烫,是要把肠子烧断了才好。他又发觉背部竟而也滚烫了起来,但是他一抬头,才发觉,此处已经是故地了。因为,他从今年以前,连续三年住这儿。是呀!这处,正是梁慧雯的出租屋地儿。 他好想她,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扶着楼梯上楼。他瞅着这处楼梯,一摸上去放入鼻前一嗅,依旧是那股潮湿味儿呀。在一楼那处的白墙壁那儿,小孩调皮,画了俩大**分别在点上了俩红豆,直到今儿还没有人擦拭掉。但小孩仿佛不知道**是怎般回事,再画了跟牛牛便没。 卫民上去了,到了熟悉的房门前。他扬起手,躺在了墙壁上,将西装弄得一身白。他拍门,开门的,那是梁慧雯。他发现,卫民的身上,有红的黄的白的黑的几个色。红的是血,黄的是酒,白的是灰,黑的是衣服。她说,你怎么啦?!卫民不说话,小腹依旧发烫,仿佛滚水。 卫民艰难地说,让我躲躲!话毕,梁慧雯知道卫民现儿是怎么,她环顾四周,又朝窗口底下瞅瞅以后,掩上门,说,卫民你脱衣服呀,放洗衣机那儿,我给你洗洗才好。卫民说,水,水,快给我水!梁慧雯拿出了凉白开递给了卫民,卫民咕噜咕噜灌下了喉咙里,她说,怎啦? 卫民说,没。你帮我包 第三十章 杀人偿命 麻雀儿怒气冲冲,穿着人字拖快步走脚背上都沾满了泥腥味儿。她上了宾馆,人们瞅都不愁她一眼,她反倒觉得不悦,因为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她来到了楼顶儿,她知道这处地儿是她租的也是她挣钱的她还将钥匙给了小登子,因为不花钱呀他净挣这点儿狗屎的小便宜吗?! 麻雀儿的愤怒,叫她一脚便踹开了宾馆门。映入她眼帘的那是一张被褥里一直在鼓捣的画面。她分明地听到了小登子的叫嚷声,说,哎呀,你们叫呀,叫呀!我不是很猛吗?!你们叫呀才对!麻雀儿二话不说,将被褥一掀开,发觉里头除了小登子以外还有俩女人。 她气得满脸发绿,她说,小登子你这个人渣你这败类我待你这般好你竟然寻女人!小登子光着身子一怒,起身,身子还带着一股女人香。他说,难不成女人来寻我我不干她们吗!俩女人见到了麻雀儿以后一丝不挂地在那儿叨念着,呀,小登子你喜欢老牛吃嫩草的把戏呀! 小登子说你们知道个毬哩。忽然,在厕所里竟而还出来了一人,她同样是未着丝缕,因为她刚刚洗澡好了所以身上只披着一条浴巾连鞋子都没有穿,因为麻雀儿将这里当成了家将这里扫得一干二净。麻雀儿说,好呀!果然男人全都是混蛋净胜一棒槌喽,亏我那么爱你呀! 小登子说,你情我愿的事儿难不成我不干吗!咹!麻雀儿二话不说,怒气上头了以后,一拖鞋,光着脚踹了小登子的卵子,小登子疼得捂着下身在**直打圈圈儿。麻雀儿踱步离开,但是觉着又不妥呀,因为她虽然年纪轻轻,不过一十有三罢啦,但是他知道现儿庙街都是血。 当初呀,是阿肥上来将自个儿日了以后,他将部署一一都告诉了麻雀儿。麻雀儿现在两眼冒着眼泪水,望着蓝天空的风景,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前小登子上这儿来同自己承诺爱她的一切。她抹抹眼泪,擤了口鼻涕,她是将那些消息告诉了小登子同她姐姐之后才有的事儿呀。 于是,她望着庙街,熙熙攘攘,朝一把硕大的遮阳伞下啐了一口痰水,又抽了一根骄子烟。她将心一横,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台仅仅三四百元的手机,将电话拨打给了姐姐,说,你将话放出去,这事儿是小登子连同太子干的。你知道太子是谁吗?他平时不露面,一露面要见血! 而此刻,她一扭头,听见了嘎吱嘎吱的脚步声,那是小登子不知从哪儿寻来了一对木制的人字拖,自从他有了钱以后上街都要比别人多弄出点儿响声来。她原本以为,小登子要道歉,于是她站在了原地,说,你要道歉你过来哦!小登子竟而不语,她背对着他,同他闹脾气呢。 小登子跌跌撞撞地走来,面无表情的 第三十一章 一强一弱 一个礼拜过后,该来的总该会来的。在江南区的前文工团那儿,现在已经改成了文化部,在一日之内,竟有一千多人来到了文化部。文化部平时偶尔会筹备点儿春节晚会,圣诞晚会云云,虽然来往的人不多,可是以往的退休干部,或者是文化局的人多多少少会凑点儿热闹。 来往的人极多,可来往的偏偏又不是什么好鸟。你说穿着拖鞋穿着破破烂烂的牛仔裤染着一头黄的绿的白的头发的都有。但是正经人却少得可怜。先是一群黄毛绿毛红毛来到了文化部,往后又是一群寸头大汉穿着十分简陋地来到了这儿,不久,警车同样地也随即而来到了。 看门的俩,是俩老头。说,你要进去,凭的是你的身份,你的身份是你的纹身呀。今儿这个日子十分特殊,江南区的扛把子要出来了。在文化部前竟然还有人画了两幅漫画的大头像。一副是肥耷耷的脸蛋快要垂钓到了胸脯,那是阿珂。另外的是脸短短的一脸麻子的丑人小登子。 二人来到这儿,拼的是阿大。阿大是地下皇帝。管辖地方治安的,用法律的是政府,是皇帝。而在地下,那是沟渠,沟渠生的都是粪便、寄生虫、细菌、废弃品、垃圾、污水、癞蛤蟆、蚊子、苍蝇、蜘蛛、毒蛇、老鼠、蟑螂云云。地下愈混乱它们生命力愈强敛财的法更多。 若是没有一个地下皇帝,没有一个夜壶,那么,这堆砸碎将会蔓延到大街上,将人作为寄体残害。所以不论是地上,还是地下,都会有个皇帝。一个是名正言顺,名利双收的皇帝;一个,是臭名昭著,善用暴力的皇帝。但二者结果不同,一个是功成名退,一个是横尸街头。 假使当上了名正言顺的皇帝,那么后世无忧;但是,地下皇帝,是一个夜壶,夜壶是干嘛的呢?给人屙屎屙尿的,当需要的时候,它兴许是救命稻草,因为这个世界上谁都要屙屎谁都要屙尿;但是,当太平盛世的时候,即,你不再需要的时候,它又臭又脏,恨不得丢弃之。 所以,地下皇帝,即夜壶,决计是三煞位。而多少黑老大,横尸街头,数不胜数。但是呀,那种气焰,是多少人追求的理想呀!那种不怕死,不惧法律,不惧一切的冲劲儿,的确是十足的吸引人。同样的,他的代价,往往是你所想不到的,甚至,在你还没当上大之前已身亡。 卫民走到今儿,他看了许多的牺牲者,许许多多的鲜血涌溅在自个儿的脸蛋。有女人的有兄弟的有阿大的有敌人的有自己的,他走到今儿,已经无法返转头,而他能做的,是乱世里生存,围城内偷生。此刻,卫民正坐在一辆车上,这辆车是陈铭坚的路虎,他将钥匙给卫民。 先前,陈铭坚拨号给过卫 第三十二章 卫民保人 江南区,本是一片祥和的,自从何旭死了以后,这儿的抢劫、斗殴、偷窃、杀人、强x案压得愈来愈少了。但是,自从小登子这个傻x来到了江南区以后,这儿便成了犯罪的乐园。他妈的,我几乎是日日瞅见,小登子带着四五十人招摇过市,一不做生意而没有做社会公益。 还有,小登子来了以后,本来这儿的卖**案例已经几乎没有了,有的也是暗娼。但是,他一来,闲来无事,江南区马上变成了“贼城、赌城、妓寨,”所以我认为,他有个毬的资格去当个毬的扛把子。我认为一个扛把子,本来就是将地方大大小小的混子全都归拢那才对么! 辩证赛说开始便开始了,如火如荼进行中。二人站在讲台上,只由龚春秋站在了演讲席上。二人分别一手拿着一个话筒,隔着约莫几米远,往后各说各的话语。而台上,约莫一千多人,即混混里边儿对他们的拥护者,将会投票,投票了以后在讲台的一块大黑板下给名字划正。 如果谁的“正”多,那么,谁就是扛把子。而辩证赛,开始了。刚刚的措辞,来自阿珂的嘴巴。阿珂对着数百人,竟而不担心,也不焦躁,这是十分难得的。但怎知,小登子也有自个儿的话语,他说,呵,阿珂。你不知道,我们都是垃圾人么?!你敢混黑你不敢承认吗?! 小登子饮下一口矿泉水,继而说,呵,我们来到这处混,从来,都是垃圾人。这个世道愈黑暗,愈混乱,我们不就愈挣钱吗?!从祖师爷,到今天,谁不是开妓债、开赌场、卖白粉的?!当初卖的鸦片儿,今儿咱们卖白粉、冰毒、摇头丸,呵!没有这些垃圾你养活我吗?! 小登子还未说完,他说,阿珂。自从你来到江南区以后,我发局俞乱了!你看看,你现儿是怎般的作为!你兄弟文程死了。是不是你保护不周?!还有一点,呵,你知道,江南区总共多少个混混吗?!你又知道江南区,有多少家妓债吗?明的暗的,你知道那儿有几间赌场? 阿珂这时有点儿紧张,但是听到文程了以后,他突然发觉一切都显得慢下来。因为文程是牺牲品,如卫民所言,假使他不去争取这个位子的话文程是百分百不会死的。好比卫民假使不去争取庙街的扛把子位儿那么钟思璇和佟世云兴许不会死。不过,这种事儿从来没有对错。 阿珂咳嗽了一声,说,呵,兄弟。那我问你,假使你问我这些,我可能作为日后的一家之长,不知道怎般回答你。但是,我想问问,你知道,江南区,有多少人口吗?我告诉你,四十五万。那你知道,江南区,每年的gdp是多少?我告诉你,呵,你个傻x,七十三亿元! 小登子无法回答了,因为,对 第三十三章 选举开始 卫民来到了大礼堂后,气喘吁吁的,脑袋还有点儿晕眩。他望着刺眼的灯光,前后左右都是混混,身上纹的是五颜六色打赤膊的打赤膊。他好容易扶着墙壁才寻到了自个儿的座位,他一咬牙,镇静了下,坐下。阿珂在上头,瞅见了卫民以后,仿佛食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好。 这时,阿珂说,小登子,你知道江南区为什么叫江南区,而不叫江北区,或者是江西区,江门区吗?我告你,当初清末的时候,奀仔河长年累月发水,但是当初江南区还没有成圩,直到国民党坐了天下以后,才朝那头修了河堤河坝。而日本人打来的时候,地下党恰好驻扎。 所以,这处地儿,叫做江南,奀仔的江河以南修建的本市第一条河提。你连这儿的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当个毬的扛把子?!小登子有点儿不服气,但是,阿珂的话语中,带着犀利,他笑笑,发觉,你要跟阿珂谈政治谈社会是兴许谈不过了。他们日日同领导官员吃饭哩! 那小登子擅长说甚?简单,讲粗口,戳背脊。他说,呵,阿珂卫民你俩的事儿我是一清二楚了。江湖不有三忌么?勾二嫂,卖弟兄,欺师灭祖?!卫民当初刚刚来庙街时,是怎般上来的?!还不是靠佟世云的情妇上来?!你真厉害,捡了一对破鞋儿,然后寻她给你拍马屁! 卫民听后,笑笑,众人却把异样的目光从大礼堂的讲台上全都投射到了卫民的身上。小登子继续说,他当初除了勾二嫂以外,还本想和她结婚!呵,在我们这儿有靠断手断脚出位的,有靠刀子拳头出位的,有靠义气忠义出位的,你这靠女人的x出位你说你卫民忒无耻算个毬! 小登子愈说愈兴奋,因为喧哗的声儿愈来愈大。他饮下一口娃哈哈矿泉水后,往下说,我怀疑,你往头在庙街那会儿,是不是叫佟世云那情妇一边儿给人家舔x晃蛋的一边儿给你说好话来着?!讲到这儿,卫民抓起了观众席的话筒,说,兄弟,屎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哦。 他说,呵,行得直站得正,你不做为甚怕人知?!卫民说,我想跟谁干x谁干了谁应该是私德问题罢?!跟选举有个毬的关系?!他说,呵,你们庙街出来的人没一个是好鸟儿!你知道你们的兄弟,文程是怎般的死法?!我告诉你们,是阿珂的小弟阿肥他干了一女惹了人! 他惹了谁?!惹了这女的老公?!你说抵死吗?!人们一听,哗然一片,说,这庙街的人怎恁中意去干有老公的女人或者有老婆的男人啊?!卫民一听,呵,他噗哧一笑,说,你若是来扯淡的话,我陪你!你说,是阿肥对吗?!人来!卫民脱口而出后,忽然,几人上来了。 他们上来之际,拿着的是一个 第三十四章 太子之死 小登子恼怒十分,他说,你这婊x你要是再瞎说话我割你舌头!麻雀儿吓了一跳,惊讶地倒退了两步,菲戈扶着她的肩膀,说道,你怕个毛,我真心不信他敢动你!有我在哩!小登子仿佛一只野猪,想扑腾上前但是龚春秋见状立马寻了两名弟兄抓着他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呢。 忽然,小登子身上的稿子落在了地上。龚春秋问,这是甚?一名弟兄拾起了稿子,递给了龚春秋。龚春秋戴上老花镜仔细瞅瞅,说,呵!难怪你今儿口才这般好,还处处攻击人家软肋,看来你是有救星啊!小登子!菲戈义愤填膺,说,我**这家伙,真心牛**,还有攻略哩! 他脸蛋一红,说,呵!你不允许我自个儿写么!龚春秋说,嗐,没。这时,菲戈对着麻雀儿说,你说罢!你知道甚,你就说!甭怕。麻雀儿望着数千个混混,再瞅瞅一旁的大人,她这才发觉自个儿始终是一只麻雀儿,麻雀真心是麻雀儿不是给他人干了x就飞上枝头成凤凰。 她说,我,我知道!这时,小登子啐了一口痰水的麻雀儿的鞋子上,又臭又远,麻雀儿呀的一声吓得后退,她说,她,她要杀我!小登子虽然四肢被束缚,但是嘴巴却特别犀利。他一张口痰水能飞几米远。龚春秋敲敲桌子,说,别怕嘛,中国是法制社会,**说言论自由!你怕甚?说罢。 麻雀儿抓过话筒,所,我要说吗?!菲戈说,你说罢,你都到这儿来了骑虎难下。万一你说了真话兴许我还能保护你。她说,是,是他,是他叫我说,将你们的一切告诉他!她指着小登子,眼泪水一直在眼角打转着。她说,因为,我是,我是娼妓么!所以他叫我候着他们呢!他们要有风吹草动,只要是我知的,他叫我告诉他,他说,他要杀了他们!才能做上大! 麻雀儿又将手指指向了阿珂卫民那处,小登子气得满脸通红,他说,死八婆你再乱说话我拿胶水封你嘴巴!麻雀儿手颤抖了一下,话筒差点儿落地上。她说,后,后来,我,那个,阿肥告我知,他们要寻小登子的麻烦。我把,把这些东西,告诉了小登子,他,他才杀人的! 卫民听候,吸了一大口烟,仿佛一块心头肉给削去。小登子说,死八婆你叫我怎的相信你说的话!咹?!忽然,所有人没有料到,一声枪响,从观众席那儿飞出一枚子弹来,人的肉眼无法捕捉到子弹的速度。但是子弹却真实地打中了麻雀儿的脑袋,一股脑浆子四溢飞出来。 卫民看见了麻雀儿的脑袋中弹,立马两眼一瞪,挂了。他大吼,谁?!观众席上,那是小登子的好友胡老手,胡老手的手上竟而有一把走私枪!一声枪响,子弹击爆了麻雀儿的头。他开枪后,仿佛给吓到 第三十五章 两个结局 卫民的脑袋给眼前这一幕给弄得是头昏脑胀的。因为在他被划破手臂的那一刹,警觉的俩耳朵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很沉重又很匆忙。短短一下,他便发觉一阵黑影掠过他的身子,俩手拨开了他的肩膀,冲过去,这小登子矮趸的身子儿立马拿着一把刀子捅到了太子的腹部那。 他先是用刀子一戳,一戳,戳出一个大口子。他一边儿手扶着太子的肩膀,一手戳。太子本想冲过来捅卫民,反倒是被小登子给接住。小登子眼睛是红的。他捅呀捅,浑身是血,满是一股腥味儿。捅了七八刀,刀子给弯了,他将刀子朝左边儿一拉!就这样剖开太子的腹部。 太子倒在地上,抓到了自己的肠子,往后两眼一瞪!卫民知晓,他是给自个儿吓死的。卫民这时,本想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是,菲戈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摇摇头,说,不必了。卫民说,他还有救啊!十五分钟内若是送到了医院,要不然他就因为失血过多,然后就死亡了。 菲戈叹气,一脸无奈的样子。往后拿出了一根香烟,递给了卫民。菲戈自己点烟,然后又给卫民点烟。他抽了一口烟后,将余下的给塞进了太子的嘴巴里,又合上了太子的两只眼睛。菲戈说,卫民啊,你知道假使你叫救护车来的话,会是怎般的下场吗?卫民摇摇头说不知呢。 菲戈说,你叫来了以后兴许他住个大半年的院可以救活。但是余下呢?假使有人捅了他第一刀,人们发觉他虽然是混混的大,但是也是凡胎**,有俩胳膊俩大腿一脑袋一根鸡x俩个球。怨恨他的人,将会愈来愈多。所以他受了第一刀后,不能不死。否则下边儿会造反了。 卫民说,那我们算不算凶手呢?菲戈说,啊!好难说。混矮骡子就是这个下场吧!有得梅毒死的,有终身残疾的,有被捅死的,有被逼死的,有被轮尻子给轮死的。太多死法我都背不出,你救了他,你是破坏秩序,兄弟。在秩序面前,人命、对错、善恶,一切都可以不要。 卫民叹气,说,那小登子怎办?菲戈又抽出了一条“万宝路”来,吸下,说,你看吧!这时,龚春秋发话,说,所有人,远离凶案现场。很多混混看到了这一幕不免吓呆,因为他们从未看见过被捅得肠子**,这是头一回。而且,被捅的人还是“麒麟”的扛把子之一太子。 有的人不免给吓到,对着礼堂的地板将胃里的消化物一喷而出,连肛门都不用过了。龚春秋是来干嘛的?简单,是来维持秩序的。他说,刚才!安静!大家安静!同志们安静一下!刚刚,大家,的而且确地目睹了一起凶杀案!凶手是谁呢?很简单,如刚刚太子说的有摄像头。 龚春秋饮下一口水后,继续 第三十六章 唯一不变 小登子本以为自己的脖颈是被匕首给划破的,可是实际上却不是。小登子发觉气管呼吸道一连串的神经组织全都给穿过,他觉得是给钉的而不是给刀子划破的。他捂着脖子,看着印尼蓝天空的风景,这儿仿佛永远没有冬天,他一来便换了短袖。或许,他已经想过这个下场。 果然呐,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手脚抽搐,临死之前居然屎尿全出,一炮腥臭的屎屙到了裤脚上,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嗅觉。他的俩鼻孔一直在擤出痰水,十分恶心。但是这是他的劫数,同样地,是他的下场。在他临死前,他发觉,原来军官脱下了外套是穿着红恤衫,像一摊血。 正在刚刚的几秒前,一名军官突然接过了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根长钉,长钉是黑色的,看起来仿佛生锈,但实际上却不是。长钉约莫有二十厘米长,上头的黑色其实是血垢,积存了太多的血又不擦拭,所以才是黑糊糊的一片。小登子刚刚走上前两步,一根长钉穿过脖子。 后边儿的士兵,像打棒球一样,将钉子穿过了小登子的气管,小登子必死无疑。而胡老手,刚刚意识到之时,士兵已经拔出了钉子,又将木板一甩,跟击出了棒球一样将钉子打在了胡老手的腹部,钉子沾着小登子的血和肉,又穿过了胡老手的肠子。当拔出的时候胡老手倒地。 他躺在地上,腹部多出了一个孔子来,很大,大得像是一个黑洞。黑洞里一直冒血,然后冒的是胃酸。他想逃,但是刚刚爬出去几步,因为肚子给穿得太深,所以每行一步步子行得越大,鲜血流得愈多。他行了约莫五十米后,在士兵的面前倒下,他最后看到的是一片汪洋。 士兵们像遵循惯例一样,他们死后便戴上了手套,将二人的尸体丢入了公海。公海先是染成了一片腥红,往后将二人的躯壳冲向了中央,离军官渐行渐远。印尼军官不远千里,打电话到了中国。他拨出的号码是拨给龚春秋,龚春秋说,办妥了吗?印尼军官说,嗯,办妥了。 龚春秋说,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多次,清理门户。印尼军官笑笑,说,我们的年纪,快赶上一个世纪了,呵。我从七十年代一直跟你在一块儿,杀了多少人我都忘记了。你每次都选择公海,这样子不论是中国的警察还是国际刑警发现尸体,都抓不到你,你真是,呵,厉害! 龚春秋说,不能,不厉害。混矮骡子,真心地,就是这个下场。印尼军官说,呵。也是,不绝不行。印尼争取到今天的日子,经历了多少场屠杀我都忘了。我参与的很多,我见过的不少。好了,扯淡扯到这儿,也就足够了。挂断了电话后,印尼军官说翻翻沙子盖上血渍吧。 小登子跟胡老手的故事,在 第三十七章 一封来信 老陈,我认为我这样称呼兴许更适合我们之间的谈话。这是我替你当二五仔以外,写得最有深度也是最有意义和价值的一份书面报告。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以后,或者说我希望这份书面报告以后有可能会成为呈堂证供。而我最大的希望在于,我能活着看到一切结束。 我觉得,我当卧底恁久。我见过刀、枪、斧子、长棍、钢管、板凳,是可以打人的。其次,我见过死人。有街头斗殴致死,有暗杀拍黑砖,还有的,是在于光天化日之下开枪打死。这些东西,往往比艺术化的小说、电影、英雄、情节要好看的多。但是我经历得已经快厌倦了。 现在的我,身份是,庙街的地下皇帝。什么是地下皇帝?很简单,我之前一直强调的。政府所管辖的地方,用法律来治理的,则叫天下。人们按时交税、秉公守法、做个良好市民,这些是管理的结果。而地下,是臭水沟,专门生四害,四害是永远不能冒出街头里霸占的呢。 所以,我现在,就是一个夜壶,要治理的,正是这些四害。我认为这个说话不一定恰当,因为凡事都有好的和坏的一面。但是,我觉得,当你成为了一个组织的人里,比如黑社会,那么,你再善良的一面,同样地,他也是违背了秩序。也就是说,你已经被归类了成坏人呢。 这也是我,观念一直改变的原因。在不久的半年以前,我呢,可以定义成一个私家侦探。我觉得这是我曾经引以为豪的地方。为什么?因为我觉得,替人申冤,这就是我作为一个私家侦探,或者说,我活着的最大价值。我的过去,现在也许只有在京城,才会有我的档案。 在本市,我的档案是没有的。我的身份,可以说是保密,同样的,也可以公开。但是公开的权力不在我的手上,因为我唯一能做的,是为国效力。而今年的年初,是你,老陈,让我决定搀和到本市的地下秩序。为什么?因为我有水平,而且我八岁开始从军在国外直到十八。 可以说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干起了开枪杀人的勾当。当初的我,在中国与东南亚的边境待过,往后,去过非洲,去过不少地方。每一天,我都当成最后一日来过。这也是为什么,在本市,我的日子分配得很好。所以,我的身体素质和思想是很成熟。 我起初,刚刚加入了本市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地方组织时,遇到了不少麻烦。首先,是飞扬跋扈的地痞,他要寻我麻烦。这是十分正常的,如果按照官方的说法,可以说,是底盘争霸战。这种底盘争霸战不需要地契,也不需要法律许可,他们只需要两个字:武力,就去占领。 我的首场战争,以一块砖头结束 第一章 大年初二 咚呛咚呛咚呛,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儿在庙街响起。专业的醒狮团在舞狮。狮子有很多色,一眨眼看过去鳞片十分耀眼。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动物园的狮子跟舞狮子哪能一样呀?!不是吗!动物园的狮子是野兽,要吃人吃肉的;但舞狮的狮子是有灵性的,狮子一来怎能不旺?! 不知是真是假,狮子来到了以后,卫民看着,倒是挺开心。他说,庙街多久没舞狮子啦?!一旁的街坊邻居说,庙街以往经常舞狮子呀,逢年过节,那时候**还在。七六年**走了以后,到了八十年代庙街以往最热闹的地儿已经给政府征地开发划分到市区啦哪有狮子! 卫民说,也是。呵呵。狮子闹腾了许久,挨家挨户地讨红包。家家户户都在房门前挂着一个垂钓下来的红包,有十元二十元五十元一百元一千元都有。庙街富裕起来了吗?无人知。但是卫民来了以后,赌呀嫖呀吸呀的事儿反倒是少了不少。虽然没有灭绝但是只是鲜有几个。 卫民的一旁随着一个女人,女人是郑思文。郑思文搂着卫民的手臂,二人看起来样子是十分甜蜜的。今儿是大年初二,阿珂奶奶在。阿珂奶奶仿佛成了他们的长辈一般,伺候得面面俱到。他一来,便对卫民报怨,说,呀,卫民啊,有时候我真不知阿珂脑袋里装的是个啥子。 卫民说,阿珂怎了?奶奶说,阿珂啊。他说,今天大年初二,是越南的开关日。他说,他非要到胡志明市那儿去拜拜神。我纳闷了怎的非得跑到越南那儿去拜神呢?咱们家没有吗?如果嫌小的话可以到市中心那儿拜拜**像呀真是!咱们市又不是说没有寺庙,我真不明! 阿珂笑笑,说,思文你还不叫奶奶新年好?郑思文显得挺听话,她说,奶奶新年好。奶奶说,哦,思文乖。话毕,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红包来。红包虽小,但是却是十分鼓胀的,叫人一看便是大数目。郑思文说,呀!奶奶我可不是小孩,我都这般大了都有工资您还给呐! 奶奶说,嗐,你叫我奶奶说明你孝顺么,你一天叫一声我就是你的长辈呀!我跨你两辈呢所以呀,我封红包是为了大吉利是你别不收嘛!郑思文收下,脸蛋稍红,不知是天气给冻的呢还是说奶奶的大方给呛得。她好容易伸出手来,冰冰的手接过红包,仿佛一下子给暖起来。 阿珂奶奶说,卫民呀,这时日我就不封给你了呀,但是阿珂结婚的时候你必须封一封大的红包给我,要不然呀阿珂白白跟你从小耍到大喽!卫民说,好呀没问题,我向来不亏待阿珂嘛!待阿珂奶奶走到厨房去弄白切鸡后,郑思文打开红包,不免一惊,天神,里头可有五百! 卫民说,人家爱你呀!郑 第二章 比死还痛 大年初二的晚上,许多人本是团团圆圆和家里人一块儿吃饭的。但是,有一人却不同,他是阿德。阿德同卫民一般,都是一样的身份。不同的在于,卫民的大学生身份是伪造的,他压根儿没接受过正规的大学教育。但是他在外雇佣的时候,已经接受了中国的顶级军事教育。 另外,他的阅读量也是疯狂的,在卫民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将 、 云云读完。这不是卫民所愿的,但是他要写一份十分详细,接近专业的文学汇报。因为他要学蹲点,蹲点所需要的是耐心,还有视力,极短的时间内一览无余。 他不知是谁想出的这个法子,但是他在军营里果真要看许许多多的书。除了军事书籍以外则是史书,直到他出社会后才读过小说文学。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的卫民要通过写小说谋生。而阿德,阿德则是正规的公安大学毕业,他现儿约卫民见面的,是一处硕大的拳管里头,大! 卫民来到以后,说,你这哥们儿扯啥淡呢?春节热热闹闹的,人家都在吃饭呢你偏偏要出来打拳!阿德没有理会卫民的话,大冬天在没有暖气的拳管里他依然祛下了所有衣物,戴上了俩阿迪达斯拳击手套对着沙袋就在那儿挥拳打。扑—啪、扑—啪的声音被楼下的鞭炮淹没。 阿德说,呼。卫民,过过招么?!卫民说,过招?卫民起身,看到阿德的臂膀,阿德的臂膀,上边儿文着一条龙。卫民笑道,亏你还是国家公务员呢,偏偏还纹身。阿德笑笑,说,以前是,现在还是,但是只是在法律程序上生效,在别处嘛,还得靠拳头说话不见得待遇好。 卫民祛下衣服,浑身的伤疤带上六块腹肌,丝毫不亚于阿德。阿德说,来吧!卫民戴上拳击手套后,丝毫不亚于阿德的出拳速度,反而更快。阿德先是攻击卫民的脑袋,卫民左躲右闪,一米六九的身高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但是卫民却仿佛成了一个小胖墩儿,十分的结实呢。 阿德打不到卫民的脑袋,反倒是吃亏给了卫民的下盘攻击。卫民毫不犹豫,时而躲闪以后,攻击了阿德的太阳穴,阿德伸出拳头格挡,但是卫民抬头一扫,一记重踢踢到了阿德的大腿那儿。阿德倒退了几步,说,狠呀卫民!卫民说,还行吧!这时,卫民立马追击,上前一打! 阿德又伸手格挡,而卫民好像计算好了一样,一脚甩起砸到了阿德的大腿那儿。阿德又觉得大腿一酸,说,你就会这招么!卫民笑笑,不说话,继续出拳。往下,阿德居然愈打愈呈败绩,他说,不打了!因为卫民的窝心脚,一脚踹到了阿德的胸口,虽不是剧痛但仿佛地震。 阿德说,你怎会这般 第三章 铭坚故友 常浩清放下了电话,他沏了一壶茶,说,我理解大同的处境,确实。常浩清回念起最后一日见到周大同的场景。他的脸色十分不好,好歹现在母亲及老婆孩子都给保住。可是周大同他火急火燎地要寻常浩清,非得在医院的楼顶。他知道,周大同是其中的利益链条中一分子。 为什么,当初周大同,在防震演习的时候,偏偏拿着水管注射着前去抓捕的人;为什么,武器库的钥匙是掌握在周大同的手里,而又偏偏地落在了凌卫东的手上。他的母亲在住院,又恰好约会在医院楼顶。常浩清将三件事串联起来,答案浮现而出,天,他的眼角滑下泪。 他说,我错怪了大同。是啊,他同我们一般,也都是凡胎**;是凡胎**的,终归都会有弱点,不是吗?陈铭坚说,你理解是最好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坚持你所坚持的。说完,二人相互挂断了电话。常浩清归家,他对这一切,对于这个结果,是十分无奈的又无法改变。 凡事人,单位作为“人”的,都是有五脏六腑心肝脾肺肾的,对吗?那凌卫东的弱点是甚呢?他归家后,端木欣一开门,她说,回来啦?常浩清说,唔,回来了。你归家这般早呀?!端木欣说,还早吗?!不早啦。女人么,都要做好饭菜等候老公回来的。常浩清说,喔呵是。 常浩清没有将心事道出,他望着端木欣,回忆起初次见到端木欣的场景。当初端木欣是有多生猛,居然一个人窝在了毒贩的屋中。端木欣是狠角色呀当初,敢打架敢卧底一点儿都不怕,长得还是一副美人胚子的脸蛋儿,常浩清是享了八辈子的福气都说不准呢?你说是吗?! 可是,常浩清却将脑袋转到了另外一头,他想,会不会,有朝一日,端木欣会成为自己的弱点呢?如果他没有法子去保护这个家庭的话,那么,端木欣被威胁了,他该怎办呢?一股无助感突然地涌上了心头。这时,端木欣已经从厨房里出来,她端上了常浩清平时爱吃的菜。 常浩清说,欣呀!端木欣说,作甚哩?!常浩清说,你说,你今年多少岁啦?端木欣说,我今年啊,你忘了呀?呀,我们是夫妻你还能忘!常浩清说,那里呢!我只是在想,你不是二十六岁么!我今年已经是二十七岁了都,你说我们要个孩子你说好吗?端木欣说你想要啊! 常浩清说,说说笑的,这种东西顺其自然,不是一下子强求就可以来到的么!端木欣说,你怎啦?一直没听你说你想要孩子的事儿,今儿却偏偏提起。常浩清说,没有啦。我只是在想到俩字,说浩然,一身正气。我儿子叫浩然那该是很好的!她说,这是你弟弟罢!都同辈! 常浩清笑笑,他居然莫名其妙 第四章 犯罪放生 黄兵说,正在两个礼拜以前,他听说一起抢劫案十分严重,恰好在广州。当时,他正在革职接受调查。因为他抓错了人,误判了刑,所以家属一直在起诉他。原本只是单纯的误判,但是后来上级追究责任,黄兵没有办法,只好待业在家,听从指示,处分下来了以后再决定。 而恰好,黄兵待业在家的时候,广州市的一条大马路上,发生了一起惊天抢劫案。在监控录像中,一辆较大的运钞车正行驶在马路上,可是,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运钞车的轨迹变了。它不在是开到银行的位置,而是开到了一处酒店的停车场下边。 黄兵说:我觉得奇怪,为甚运钞车要无端端停到酒店停车场下边儿呢?!过了约莫五分钟,运钞车出来,交警没有理会,因为运钞车仿佛没有甚变化。可是,过了十五分钟,运钞车竟然开到了环绕公路上,这儿可是广州的交通中心要塞呀!运钞车假使停靠在上边儿的话塞车! 塞车还好,可是,当交警火急火燎赶到了现场的时候,他破开了车门,一滩鲜血从运钞车的作为那儿淌下。他望着运钞车的司机,他的脑袋已经给一杆喷子给轰开。一滩脑浆溅在了车窗玻璃上,但是,他却在临死之前踩了刹车,一脑袋撞到了方向盘,安全气囊给拖了出来。 警察赶到了以后才发觉,这事儿不对。为什么呢?因为枪口根本没有锁住。只要扳动了扳机,那么枪子立马会轰出子弹来。而枪子又恰好挂在了司机的一旁,是防身之用。他明明知道,这杆枪子,完全可以在超近的距离内,一击致命!为甚,他还不懂得自我保护呢?奇怪。 更奇怪的在于,当警察将司机的尸体拖出了以后,再打开运钞车的仓库一看,里边儿整整五千万人民币空空如也!警察惊呆了,这可是光天化日下的抢劫案!更甚之事,当运钞车停靠在环绕公路的时候,它是急刹的。后边儿造成的追尾事故,是即二连三的,造成了三十辆! 警察展开了调查,他不明白,这是为甚。为甚会在恁短的时间内,五千万不翼而飞?为甚枪子会走火呢?!为甚,要开到环绕公路呢?!一切的一切,只有运钞车的司机知道。而可惜的是,他已经笔名,脑袋被子弹给轰得炸开了花。陈铭坚说,后来呢?你有没有参与案子? 黄兵说,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有;为什么呢?因为我在公安局的期间内,我和你当初不是公安大学成绩名列前茅的吗?我们还奚落说,下边儿的好学生只知道死记硬背不是吗?当警察跟打仗一般,没有阵地战没有搞实战经验那还当个屁的警察?我没有权力接触尸体,但是。 陈铭坚说,你接触了运钞车吗 第五章 熟悉脸蛋 陈铭坚听到这席话以后,不免为之一颤。黄兵说道:我知道,凌卫东已经是入了监狱,而且我对本市的监狱局没有任何的怀疑,但是,我不想欺骗我自己,我知道,在全中国,悍匪已经愈来愈少见。可惜,贫穷还是像潮水一样袭来,淹没了百姓们生存的尊严。陈铭坚笑笑。 他说,你还是这般忧国忧民呀,现儿共產党的天下不是很好吗?八十年代初我们的那个年代一年四季还没有吃过一餐猪肉,全凭春节的时候才舍得杀一只鸡、一只鸭、一只猪、一头牛;现儿你三餐不离猪肉,一个礼拜不离牛肉,一个月不离鸡肉;现儿咱们还忧国忧民嘛? 黄兵说,但愿吧。我还是相信,这次我直觉是对的。因为,我认为,有的时候,这个社会,或者,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可以凌驾在法律以上。有的时候,我都不愿去相信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和我的脑袋。陈铭坚说,嗯。这次跟你聊了许久后,我是受益匪浅,真心的说。 黄兵说,成啊,你现在官衔比我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寻你帮忙可别让我提五粮液给你,若不然那可成了官僚主义!陈铭坚说,你扯淡吧!黄兵说,还有,兄弟,咱们年纪不轻了。子女都快有了,但是我的执念还在,希望这家伙早日伏法,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全凭直觉。 陈铭坚说,放心,一有消息,我赶忙通知你。陈铭坚听罢,听到了放生一词,他发觉他的担子更重了,负担更加大了。他现儿多希望,好好睡一觉,可是,黄兵一来,同他诉说以后,看看表已经是中午的一点半钟。假使睡一觉还可以支撑到三点,可是,他已经没有丝毫困意。 他回到了书房,妻子问他,你怎的不睡觉?!你不是最在意休息时间的么!陈铭坚说,睡不着呀!什么样的警察才能睡得着哟?!妻子说,你可别让我后悔嫁给你呀!你看我当初条件多好如花似玉的,嫁给个财主不容易么!你看看女人的安全感呀往往蒙蔽了女人的内心! 陈铭坚同他说,你别啰嗦了,假使我在四十岁以前当个公安局的局长,兴许,咱们这日子能过得更好点儿。妻子说,公安局局长!你真恁厉害?!我怎的见你成日埋头苦干没有一点儿官像呢?陈铭坚说,何以叫做官像?妻子说,你看人家当官的都是很有气度很豪迈挺着肚。 陈铭坚说,我不像官员呀?!妻子说,哪里啦。只是说你没有气场而已,嗐,跟了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陈铭坚说,你瞎扯淡!不过,陈铭坚一边儿在工作,整理罪犯的信息,他却听到了妻子躺在**,一字一顿地念叨,公安局局长,这可是多大的官儿呀?仿佛很大的样。 妻子说,嗐,你可不是做买卖官 第六章 继续吃饭 本来林大友应当是这次饭局的主角儿,可是,卫民的眼神却看到了别处,看到了配角。配角是个女子,你说她长得不美也美,的确是五官标致而且穿衣打扮又十分有品味;你说她长得不美也可以这般说,因为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大白腿都可以比她漂亮,她仿佛没有出众地。 卫民瞅着她,喉咙里仿佛卡住了一口痰水,往后浑身都不是滋味儿;你说她好也多不好呀,她穿上高跟鞋才稍微显得有点儿高挑,但是她发福呀,有点儿胖,而且脸蛋开始起了些许褶皱,这又怎么可以牵出来参加场合呢?也许她也是老板吗?她梳着中分发,发尾是烫得卷卷。 龚春秋发觉卫民已经出了神,而且眼睛还看到了主角所带来的女子,他发觉不对,便掐了卫民的屁股肉,卫民给掐得屁股肉红了才醒觉过来。卫民醒觉过来后,原本木讷的眼神才有了几分灵性。他终于正视了一眼林大友,他说,林董事长好呀。林大友说,你正是卫老板吗? 卫民点头,笑道,嗯,是。于是,他伸出手来,同林大友握手。林大友的嗓子不好,长年累月一直在煮中药吃,所以刚刚张口一股中药味儿扑鼻而来。林大友说,坐,坐。卫民笑曰,嗯。今黑吴镇长不来吗?林大友说,啊,吴镇长说今儿出差到了外地,所以暂且先不能来了。 话毕,林大友坐下,卫民开始给林大友同龚春秋二人敬茶。林大友问,龚老板也认识卫老板吗?卫民先是夹了一块肉,下肚,往后敬酒道,我是龚老板的门徒。林大友说,哦!那应当是旧友,大伙儿可以没有顾虑了!龚春秋说,对呀,本来不应顾虑嘛!咱们都是“老油条!” 说着这话,林大友在那儿哈哈大笑,说,是呀!哈哈。于是,二人在那儿吃喝,暂且先谈风月不谈生意。卫民知道,今黑他至大的作用,是运用好平时锻炼的口才,往后吸引到他的注意。林大友说,他老啦,现儿都得长年累月的运动才好,加上喉咙又不好但是我喜欢踢球! 卫民说,是吗?!我可是巴塞罗那的忠实粉丝呀!从里瓦尔多那一代看到了罗纳尔迪尼奥,现儿又是梅西带队,但是瓜迪奥拉走了以后现在巴萨可得没落一段时间了。这不,哈维离队了都,法布雷加斯都去了切尔西。往后呀是英国人的天下!林大友笑道,卫老板是专业球迷! 他敬酒,饮下后,顺便饮了一口汤,他说,卫老板呀,那假使你是巴塞罗那的球迷那么我可是你的死对头呀!我可是皇家马德里的死忠呀!从齐达内看到了现儿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你看看今年又是我皇马的天下,你们连马竞都踢不过这算什么水平呀?!二人哈哈大笑。 龚春秋对卫民的表现挺 第七章 不可逆转 请输入章节内容 卫民仿佛迷失在了寂静的夜空下,他发觉自从他回到了本市以后,只能在庙街看到月亮同黑夜。在市区内,他无法看到黑夜,黑夜是白色的,全给霓虹灯点缀得十分明亮。他发觉,到处都是不夜城呀!但是他已经稍稍厌倦了,他想寻个归宿和寄托,你看看梁慧雯本多好呀! 可是,原来人是有命数的。有的人千方百计,想从农村来到城市,从此做个时髦的城市人罢!可在那儿拼死拼活地,干了大半辈子最后还得回家犁田;有的人,本是生活在城市的旮旯处,其貌不扬,男人也好,或女人也罢,他们却好运连连,最后有了名气在城市扎根一世。 这些即命数,有时候你甚至发觉,是不可扭转的。卫民厌倦了这般,他这时又仿佛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什么偏偏要人家束缚在屋中呢?是呀,人家缺钱吗是不缺的,人家的确是适婚年龄了,要寻个财主是很正常的。她不为卫民考虑吗?想想她没有错呀,卫民愈想愈心烦。 他现儿又醉了,但是这次醉了同以往的醉意不同,他不是在酒桌上给灌醉的而是往后他在超市便利店那儿买了越听一打啤酒往后才给自己灌醉的。他逃避了,他可以迎着刀子不怕死但是逃不过这一劫呀!梁慧雯仿佛始终一出现便埋下了离开自己的伏笔,你看看人能不信命? 他觉得时日,又像回到了一个礼拜前。当初他浑身是伤浑身冒血,然后拖着半残废的躯壳来到了梁慧雯屋中,将憋屈了约莫四年的爱欲,**。现儿,他重蹈覆辙,但是这次来到的,却不是梁慧雯的屋中,而是他拖着躯壳,一边儿呕吐,一边儿将车子开到了铜锣街处。 忽然,卫民的手机响起,拨号而来的是薯条哥。薯条哥问,天神,你去了哪儿?!怎的恁快便走啦!卫民说,你若想寻我,你回铜锣街,打的,我报销。话毕,卫民头昏脑胀的,将电话挂断。现儿,他来到了一处单位。这里,是铜锣街的水厂。他一拉开门,里头空荡荡的。 他知道,是第三单元,他想寻的人是住那儿。第三单元,3-1这儿,决不会错。他上楼,这儿的楼梯连一处脚丫都无法容下,他心想,她怎能住这儿呢?!却都不如庙街的光景好!他上前去拍门,在四楼,拍门了以后,这声响又大又长,惹得人们发怒说,大半夜你寻死呀! 卫民不在乎,不理会;直到,女人打开了房门。他是多渴望这般寄托的感觉呀,甭管他是浑身带血,抑或是,伤痕累累,一开门,熟悉的味儿扑鼻而来,这一切的奋斗和努力他仿佛又值得了不少。什么三妻四妾,金屋藏娇,到了这份儿上全都是泡影。女人说,你醉了呀?! 卫民真 第八章 浩清杀人 邓政委来到了一处大排档,这儿嘈得不行。邓政委说,来碟鲶鱼,还有,虾公,最后,来一瓶二锅头,我要牛栏山的不要红星二锅头。常浩清问,邓政委,你饿了吗?邓政委一看表,中午的十一时,距离一般吃饭的时间还少约莫四个钟头。邓政委说,谈事儿未必要吃饱饭呢? 说完,邓政委又说,单单上菜,两碟。不久,一碟鲶鱼同一碟虾公上来。邓政委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十八岁的时候代表国家来到了广西桂林军事学院进修了一年后便派遣去越南当侦察兵?常浩清说:嗯,我看你的档案里说过。邓政委说:哦?看我档案,这是为何呢? 常浩清说,嗯,想看罢。邓政委说,一般人不会看我档案,因为我极少发言,除了必须的演讲以外,我很安静,而且我个子不高,住的还是监狱局当初九十年代末分配下来的单位房,只是零四年的时候新建了一栋。车子,我是没有的;豪宅,我更是没有。只是个小公务员罢。 常浩清说,您真现实。邓政委说,没事,年代问题。你是不以为,我替凌卫东办点儿事所以才认为我有可能是监狱局里接应他出去的人呢?常浩清不语,仿佛常浩清的心思已经给邓小兴一一点破。邓小兴这时却扯到了别的话题,他吃虾公是不用用手躯壳,而是用牙咬首尾。 咬断了虾头同虾尾以后,再用牙齿分开虾壳,最后蘸酱入肚,有时候不蘸酱,直接入肚。邓政委吃下后,同常浩清说,你可以这般吃法,吃虾公。常浩清说,哦。于是常浩清照做,平常他都是准备一包餐巾纸的,假使需要吃虾蟹的话他都是用去去壳的多,所以显得麻烦点。 邓政委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中,居然还能保持这般镇定,常浩清倒是觉得十分难得。这儿的大排档,条件差得要命,时而有人啐一口唾沫在地上,然后又形成了一口黑糊糊黏稠稠黄猩猩的痰水,叫人一下子入食难安。这时,邓政委将鲶鱼的鱼头给夹下,自个儿咀嚼了起来呢。 他冷不防地问了常浩清一个问题,你,当警察这么久?有没有杀过人?说实话,致残也算,是蓄意的,而不是说,无意的。常浩清咬下一个虾头以后,差点儿弄伤了牙龈,他知道,没有必要撒谎,便说出,杀过。邓政委问他,为甚杀人呢?常浩清却说出了这样的一般故事来。 在他当卧底的期间,他分明地看见一桩打砸事件,事件的来源是这样的,歹徒左手持刀,右手持枪,先是来到了烟酒店的柜台砸烂了玻璃,往后他从玻璃里取出了一堆香烟,又揽下了许多瓶酒水。香烟同酒水,全都是名牌的,数千块数百块的都有他拿着一个硕大的背包装。 往后,烟酒店的老板发觉损 第九章 小兴战役 何致远同我说,他实则掌握权力的时候,曾经也是个秉公守法的好警察。可是,一切都太戏剧性了。在他初次攀登到权力的上级时候,他才八岁的儿子患上了尿毒症。他知道,要换肾,可是,当初要寻找匹配的肾脏是太难了。接踵而至的,是高烧不退,转变成了急性肺炎。 他需要一笔钱,起先是换肾,往后每个礼拜至少要朝医院里花上千块。他当时一个月是五千块左右的收入,加上他的母亲在市中心留有两块地给他顺便起了房子。所以他一个月能赚约莫一万。但是一万归一万,投入到治疗里,好比投入黑洞,然后求一支上上签最好赌一把。 当时的黑老大知道了他的处境以后,反倒是给他介绍好的医生,相对于正轨医院,不但免去了很多无用的财务支出,而且黑老大居然还动用了两岸的关系从台湾请来了一位尚好的华裔医师。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的权力成了拯救的筹码,他开始做起了一笔生意呢。 在他所管理的片区内,黑老大可以肆意地犯罪。长年累月已经没有的混乱,又在他的权力下升温。当时,我出于任务,是慢慢接近黑老大的。我有一个外号,叫刀疤,因为我当时额头上有一条假疤,长得凶神恶煞的人往往在黑道里得到赏识。而我曾经亲眼目睹一些闹剧呢。 我在街上,可以见到有人肆意地拿出一捆蛇皮袋来当作垫子,然后上头摆满了刀子闪闪发光,人们只要愿意可以掏出五块十块二十块来购买;我还亲眼看见一个女生被灌醉后,几个男子生拉硬拽地将她弄到了宾馆上。如果说当时我决意要开枪杀人,一定是我积累的仇恨。 常浩清说完了以后,饮下了一口二锅头。他的往事,好比一部电影,回味起来,如同美酒一般甘醇。不知是否长年累月从事这样的职业,常浩清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蓝天白云,彩虹缤纷,而是一如既往地黑与白,还有,不断地黑白混淆。邓小兴听罢,他说,那结果是怎样? 常浩清说,结果?结果我发觉我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当我开枪打死了方厚俊的那一刹,两个小时以后,医院便传出了急救的消息。何致远的儿子意外猝死,死因不明。何致远在三天以后在家自杀身亡。他的妻子不知所踪。这事儿在内部传得开,在外部倒是没公开。 邓小兴吸了一口烟,说,人生为棋啊,走错一步,步步错。我有一个女儿,现在在香港读书。不知是她运好,还是她努力吧,少时我不在她身旁,都由母亲陪伴。她从小同我说的是粤语,说十分羡慕粤文化,只有在香港才能享受原汁原味的广东文化。而她一去以后不复返。 常浩清说,那现在呢?邓小兴说: 第十章 战争现实 我们逃脱以后,当初辜耀辉哭成了泪人。因为让我们逃脱的恰好是我们的长官。他在刹车的时候,手榴弹已经爆炸,他的一条腿已经给炸飞。他奄奄一息,躺在了吉普车后,我头一回见到残肢,看懂啊的却还是战友的残肢。他说,你们快走!让我来干死这群狗日的畜生! 很难想像,他在断肢的情况下,居然还有理智,还有勇气和力量去拔枪,并且击毙了两个越南士兵。但是,他将吉普车的油缸给引爆,我们才侥幸逃脱。那时候,我才理解了一个道理,原来在战场上,没有好人,或者坏人的区分,只有,自己人,跟敌人的区别,明白了吗? 常浩清说,有道理。还有呢?第二件事。邓小兴说,第二件事,则是我杀人至多的一次。当时,越南鬼子机警得很,在我们的地盘那儿,时刻安插着几名狙击手。这几名狙击手,他们轮流看守,我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尽收眼里。所以,对越战争刚刚开始,死亡人数一比七。 常浩清说,一比七?邓小兴说,呵,一比七,归一比七,是我们死七个,他们才死一个!中国人进入越南境内,甚至,连女人小孩,都会扛起猎枪来射击。所以,那时候,我打陆战的时候,才发觉一个道理:战争,就是战争。没有那么多的修饰,战争,说白了,就是杀人。 我第一次打陆战的时候,当时,我那个怕,你是不知的。那儿,全是山。而敌人都在山上,跟土匪一般,我们刚刚一哄而上,他们先是砸石头,往下扔手雷,最后再开枪。在那时,有一对表兄弟,是跟我同时入伍的。他们的枪法,一定是队伍里最精准;论武功,他们水平高。 但是,他们却是,惨死的他们俩。为什么?因为平时演习的时候,他们俩总是贴一块,说得好听点儿,叫做互相配合有个照应,说得难听点儿,叫做俩傻帽不知怎么打了,吓到了以后全给站一块儿。敌在暗,我在明,你说,你一看不到,人家在哪儿,人家又有枪!有枪法! 于是,这俩哥们儿,粘在一块儿了以后,许多中国士兵也黏在一块儿,突然,一个手榴弹下来,炸死了七个人,一条大腿甩到我眼前,那年,我才十九岁,差点儿吐在了地上。我爬到了一棵树上,再往上爬,则爬到了山。那时候,随我一块儿去的,只有魏兴国,你知道吧。 常浩清说,魏局长!邓小兴说,魏兴国,真的不怕死。因为,那时候,越南的山上全是树,这是最隐蔽的法子,爬了约莫两棵树以后,就能爬到山上。而映入我们眼帘的,又恰好,是俩越南鬼子,他们是地方军,看到了我们以后,就吐着我们听不懂的越南话,直扑了过来呢。 我当时吓坏了,魏兴国又大我 第十一章 牛蹄凤爪 卫民到来的时候,这儿已经是人声沸腾。他接到一个电话,是薯条哥拨号而来。他说,卫民么!卫民起初还在谈一单生意,刚刚签署合同,拉了不少赞助费后,他本以为薯条哥缺钱花,却说,你是不是欠债了?薯条哥说,不对。你看过ufc吗?美国的终极格斗大赛很爽。 卫民说,看过,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会看看,当练练格斗技能,怎么?薯条哥说,我不知,你的生意伙伴,哪儿弄来了一个黑鬼,貌似是在广州那边儿。我靠,我看了一下这黑鬼的资料,身高一米八六公分,一百六十斤,你看看这是人才吗?国籍,是来自尼日利亚里边。 卫民说,黑鬼?你现在该不会是在纽约看比赛吧?薯条哥说,哪儿能呢?咱们国家经济带动起来了,广东就有不少黑鬼。倒是你的朋友有本事,那,林董事长啊,他不是开了一个搏击俱乐部吗?还是正规的。我现在坐在这儿,人声鼎沸啊,你说拳皇泰森来了都未必这么火! 卫民说,谁邀请你去的?薯条哥说,我不是你秘书吗?林董事长的秘书跟我要了电话呢,说,请我来看比赛,免费的,还给我葡萄酒喝,你要喝吗?卫民惊讶,说,你去看比赛?谁跟谁搏击啊。薯条哥说,你不说阿德已经潜入当运动员了吗?他现儿快被打成猪头了,兄弟。 卫民给吓坏了,阿德虽然身高臂长,耐力较好,可是跟黑人比起来那可是一头野猪碰到了一头狮子。他立马跑回庙街,火急火燎,他想,格斗可不比当时,格斗里输死对抗的话,一分钟,相当于平时的一个钟头漫长,甚至,更长。天,他回到了庙街后,恰好寻到了小护士。 他对小护士说,你现儿得空吗?小护士说,作甚?小护士挺着一个大肚子,瞅着急匆匆的卫民。卫民这时说出一句,你能给我弄来一支肾上腺素吗?我的弟兄快死毬了。你快点儿弄个个急救申请,小护士说,啊?!卫民说,快呀?!小护士,现儿已经变成了医院的护士长。 她或多或少,有点儿权力。可是,过了约莫十分钟,肾上腺素没有弄来,反倒是弄来了一辆救护车。救护车行驶到了庙街以后,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领着一个小医疗包,以及一个担架,和一瓶葡萄糖急匆匆下来,小护士在这儿,一名医生立马询问道,不是说有重患吗! 小护士脸红,给了一个眼神给卫民,倒是有几分推卸责任的意思。卫民不理会,说,肾上腺素在哪儿?!医生们望着卫民,怔怔地。卫民说,我是医生!快给我,若不信,跟我来!于是,一名医生,手有点儿抖,将肾上腺素递给了卫民,卫民压拿过后不理会一扭头开车走。 医生们整整愣了五秒钟,才回过 第十二章 新的卫民 正当卫民焦急万分的时候,阿德没有叫人失望。他的两边手仿佛是俩加油站,将劲儿全都给加到了手腕上,他在同黑人比赛呀!黑人的手十分有劲儿,看样子,是要把阿德的后脑勺给撕出一撮头发来才叫甘心!可是阿德的两只手也不是吃白饭的料呀!他一咬牙全使出劲儿! 突然,正当所有人以为,黑人要绝地反击的时候,他已经站起了半边身子!一手勾着阿德的胸口,阿德的胸口立马划出了三道血痕,样子触目惊心!奇怪的是,这下,反倒是黑人歇斯底里。阿德起身,黑人的脚踝居然给掰断!这可是凤爪同牛蹄之间的斗争,凤爪居然赢了! 所有人都料不到,黑人因为一阵剧痛,光溜溜的额头上,汗水直冒。他躺在地上,先是滚圈圈儿,再往后,则是倒下,因为站都站不稳。阿德举起了手,觉得浑身的力道给抽去了一般,一点儿劲都使不上。他瘫软地扶着一旁的栏杆,不知所云。不过他的任务完成了,阿德。 这时,薯条哥说,哎呀!原来阿德还有这一手,天神,他是不是经常掰筷子所以才掰出的把戏吧。卫民说,你不理。这时,林大友过来讲话,他说,卫民啊,你的弟兄,水平真高。我有个想法,你看看好吗?卫民说,甚想法?林大友却说出了一席,让卫民不知所措的话语。 林大友说,近儿,我想去泰国一趟。因为现儿是春节期间,是吧?再怎忙,这是中国人就得过这个节。过到大年初七,或者过到元宵。像我这个位子,都是可以的。所以我想去泰国玩一个礼拜,你看看好吗?卫民说,嗯。我会郑重考虑一下的,你放心好了,兄弟,很快的。 当卫民归到了庙街以后,站在卫民眼前的人,却是许久没有露面的三癞子。自从佟世云死了以后,卫民做大,他却再也没有见过三癞子。三癞子去了哪儿,无人知,可是现在的三癞子却不比以往的三癞子。三癞子说,卫民啊,我能寻你吗?卫民说,当然可以啊,三哥去哪。 三癞子说,你看看,这是甚?三癞子今时不同往日,他穿的衣服已经同卫民一般,是“范思哲”牌的西服,他领着卫民过来以后,卫民所看到的不再是普通的面包车,而是,一辆精致而又高贵的路虎越野车。卫民一瞅,天,三癞子你发财了吗?看这架势少说要六十万才好。 三癞子说,呀,卫民老弟,你现儿上去了以后你可学会拍马屁?我三癞子是甚出身你又不是不知,偏偏要将没有的事儿安在我的头上那是我决不乐意的事儿。你知道吧?卫民说,我明白咱俩心照不宣。三癞子将卫民给车到了一处卫民所熟悉的地儿,兴许再熟悉不过的地儿。 卫民归卫民,他的日子有他的日 第十三章 一切更新 阿珂纳闷了,他点燃一根烟,耐心下来,又寻出一个烟灰缸来啐了一口痰水,瞅着眼前样子颇似电影明星的“滕卫民”端详了许久。他的样子果然如菲戈所说,一般牛x的人,多多少少会对穿着有考究,因为在这处地儿你要上来的话你上来的方式你要想干净都是难事儿的。 所以当时漂白粉,衣着多多少少给穿得正统一点儿,这样才衬托出你的身份是纯白无暇。阿珂说,你寻卫民作甚?黄二来说,嗐!你这儿的人,刚刚碰了我的女人,你知错吗?!阿肥说,什么啊?!明明是我以为他在公共场合吃摇头丸!所以,我才扶她归家的我碰个毛啊!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阿珂知道这俩不知是有钱还是充阔佬的人反正今宵是要寻麻烦不可。所以他一扬手,叫所有的坐台小姐同服务员全都上楼去儿躲在经理办公室内。因为他怕这群傻帽假使带刀子来的话二话不说,将这些人砍伤问题便大了。他们的人数点起来有二十。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反倒是一旁对着美女左拥右抱的风衣男起身,将一杯白兰地一饮而尽,说,白兰地是好酒呀阿珂你这处酒吧可是良心酒吧,至少我没有看到你在这儿搀和假酒。阿珂望着风衣男说你大半夜耍酷呢你?!还戴着鸭舌帽你不怕看不清路吗?!别搀和! 风衣男脱下了帽子以后竟理了一头十分得体的短发,揭开了风衣以后居然是一件修身的警服天蓝色衬衫!他说,你是要寻卫民是吗?滕卫民先生。这个身材矫健,又显得十分俊秀的滕卫民点头,道,是呀!我想知道,庙街的扛把子,水平多高。小弟都能占领这片地儿了都。 他说完以后,将原本手上握着的玻璃杯一摔,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碎片横飞。然后,他望了一眼这名警察,道,警官,我寻人,不犯法罢?!属不住,警察道,寻人倒是不犯法,但是聚众滋事,成群结社的话,那就容易犯法喽?!不久,警车居然在附近鸣起了警笛声儿。 滕卫民倒是面不改色,这名警察道,两位,卫民哥啊,今黑你们不是来同警察斗的是吧?那我建议你们,各回各的位子,若还想喝酒的话。还有便是,滕卫民先生,我希望您出示一下身份证给我瞅瞅,好吧?滕卫民笑笑,说,我是良好市民啊!于是,他便拿出了身份证来。 警察检查了一轮以后,道,不是假冒的吧?滕卫民这下显得有点儿激动,大叫:我在市区有两套房子哩!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警察说,好嘞。希望这些玻璃,你能处理下哈。因为你屙的屎你得自己擦屁股嘛。滕卫民笑笑,说,这笔帐我会记住。他猫腰用纸巾包了丢。 这时,阿珂瞅着眼前这名警察, 第十四章 处世哲学 三癞子将这事儿给想起以后,没有对卫民学。因为他现儿知道,假使他将“宰畜生”这事儿讲出去的话,那他可成了不折不扣的杀人魔,成了变态杀手。这事儿不能戳破,幸亏大拇指、大嘴巴、大鼻子、大眼睛、大耳朵十分靠谱,杀完了这俩哥们儿后,还真的心狠手辣啊。 他们将这俩哥们儿的皮肉给剃离了骨头,再将这些皮肉用绞肉机搅碎,至于骨骼,这儿可是砖厂,难道还会缺推土机和钩机吗?连房子这般结构复杂的东西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弄坏。何况这两幅骨架呢?大嘴巴曾经询问,这牛牛割掉吗?大耳朵说,你真绝呀,要断子绝孙!? 大嘴巴道,那谁让你拿着甩棍,一棍子将人脑袋给砸死?!那人家现儿已经是死人,傻x才相信有灵魂升天这等鬼事儿。恁多歹徒逍遥法外,你看看他们谁受报应了?!说罢,他们也够心狠,将能切下的一切都切下,再朝附近的屠宰场寻来了一个硕大的绞肉机,犹如上刑。 三癞子将往事回忆到这份儿上也就好了。因为现在哪里是回忆血腥的时候呢?这儿多好啊?!这叫蒸房,在这儿坐上半个小时,浑身大汗淋漓,挺舒服的,再走出来,犹如脱胎换骨一样的光景啊。他说,咱们再做做按摩,好吗?卫民说,行啊,你要有钱,作甚是不可以?! 三癞子说,钱,钱。是啊,确实有钱了。可是,三癞子却感觉,自个儿空剰银子,再也不会相信灵魂、精神、理想这等破事儿了!他们俩躺在一处暖绵绵的**,俩按摩女郎上来,俩手灵活得叫人爽到了天堂。卫民说,给我揉揉脖子,脖子忒酸了,又涨。三癞子说,呵呵。 三癞子现儿特别喜欢按摩,舒服是次要的。主要的在于,仿佛一个人,不去摁他的身子,他便感觉,好像自个儿给扑空了一样。他感觉,自己都不像是活人。这是杀了人同没杀人的区别呀,杀了人以后,确实,他让这些富豪立了继承遗嘱。三癞子现在能不富裕吗?三癞子。 他的名气,快比当时四大富豪还有富裕呀!现儿,不论是本市的房地产生意、运输生意、还是日渐兴旺的第三产业,多多少少都和三癞子掺杂点儿关系,因为四大富豪的继承遗嘱,没有一丝丝问题。虽然,他们的老婆,连三癞子姓甚名谁都不知,三癞子便就这样继承了呢。 说继承,不大合适。说拱手相让,比较恰当点儿。三癞子说,你看看谁来啦?一拉开了门,映入眼帘的,那是,丁敏呀。卫民一见到丁敏,便想起昨日的一切过往,丁敏多好呀,待卫民。她遇见卫民后,便大声叫嚷道:卫老板啊?!我现儿都得叫你卫民做老板,那才合成哩! 卫民笑笑,他对丁敏是没有顾 第十五章 准备起航 小四儿道,不知是他自己的问题呢抑或是老婆的问题,他年轻的时候有锻炼啊,包括现儿坐司机坐久了,他也知道二十八岁的光景年中便二十有九了。可是呀,他去医院检查,不论是区医院还是中医院都没有一点儿准信。他说,他恼呀,恼就恼在这儿再不生成了晚育不好。 她说:嘁,你真厉害啊,比电影里的韦小宝还厉害。你说,什么美酒你没有尝过呀?!什么好烟都是你的。还有啊,更厉害的是,你现在连我都尝了!你说,你厉害吗?!刘雁挽着她的臂弯,说,你真的挺结实!他说,呀,那你陪大老板,我还不高兴呢?!当然我理解你。 二人吧砸一口,说,睡吧。再不睡,明日还上班吗!说罢,二人互相饮了一口葡萄酒以后,借着沁上心头的甜蜜,一觉睡去,任尔东西南北风。多幸福呀,乱世里生存,围城内偷生。这是二人现儿的爱情,你说这是爱情吗?是罢。不劳而获,永远都是小四儿的处事哲学是吗? 小四儿的心里秉承着一个执念,是男人,一定花心;花心的男人,未必是坏人。但是,男人同女人之间,相互隔着的决不是资本,而是“不要脸!”小四儿真厉害,结婚了以后,同领导坐得近,跟女人在一块儿的腔调都有领导腔儿。他泡妹,是从来不用银纸的凭着嘴巴泡。 多好啊,小四儿真有水平呀。翌日,四儿醒来以后,手机嗡嗡地震,电话里的来电显示是vip,非常重要的人。他知道周监一定在屋内恭候多时了罢,所以他将车子一下子便开到了周监的家里。临走前他还不忘空腹饮下一杯红酒,不食早餐,吧砸一下明星脸蛋儿,多好啊。 这日,当小四儿来到了周监的屋里时候他不免一惊,因为映入眼帘的居然不是周监而是一辆十分耀眼又尊贵的斯巴鲁suv。小四儿一下车,惊叹,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呀?!斯巴鲁汽车的驾驶位上是没有人的,但是一看这进口的架势小四儿心领神会,这辆车非周监莫属。 周监从楼上下来,依旧大腹便便,说,这车,还行吗?小四儿说,这怎么能说“还行”呢?!要我说,这车子,是极品呀?!周监听后,笑笑,自豪地又回问了一句:极品吗?花了我半肚子的钱,希望我这儿子能替我回本呢。小四儿将原本接周监的领导车停靠在了小区停车场。 往后,小四儿开着一辆从未触碰过的豪车,二人开在清晨的大马路上。清新而不燥热的阳光,从窗外射入;而慢慢拉下的丝丝窗户缝隙吹来的凉风对于车内的司机还是领导来说,或多或少都是一种享受。小四儿说,周监啊,你怎的会买一辆豪车呀?!周监说,呵呵你不明白。 说到了这份儿上了以 第十六章 打人还手 卫民听到一席话后,不免一笑,你觉得我到底,是忠于谁呢?薯条哥,我怎知道。你快法力无边,说你是警察吧可你又不是,但是你有档案在公安局。加上你的身份这么特殊,我想在派出所登记的都不知你的背景呢。卫民说:我要真有背景的话我还同你在这儿受苦受难啊? 薯条哥说,用时髦的话说叫“恶趣味”罢?!啊哈。卫民说,饿死你呀?!二人乐呵呵,这时,他们发觉香港的宾馆内居然自备了方便面。不知香港的方便面同内陆的有何区别,他们用热水烧开后,暂时解决了一时温饱。往下,卫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瓶好东西,他吓到了。 卫民仿佛不论去哪儿,都随身携带一瓶“红星二锅头。”他一拧开,将二锅头直接饮入了喉咙,问薯条哥我像不像电影里那些明星随身携带酒啊!哈哈。薯条哥说,像个毬!卫民说,知道红星二锅头上头标志着甚吗?!这可是老牌子,记着,我们是效忠党的,跟党走没有错。 薯条哥说,你贫嘴罢。这夜下来,二人难得愉悦地睡了一晚。其实香港的气候同他所在的气候,压根儿没有差别。一日过后,卫民刚刚下楼,刷牙洗脸后随便吃了点儿早餐,便朝机场走去。八点,快到了。薯条哥有点儿激动,原本水喝的就不少尿水又给溅出来,他上厕所。 卫民说你真麻烦呀你。卫民想想,待会儿一眯眼,兴许便到了泰国呢?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么。这时,他同薯条哥到了厕所内,香港真是香港呀,薯条哥一蹲到厕所里说这儿可是马桶而不是内陆一样公厕里全是坑呢。卫民说,你盲人摸象了吧我们市的街边是坑大城市是马桶。 可是,当卫民出来的那一刹,他又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呀!同样又是厕所里,她会是梁慧雯吗?!她们争执过后,卫民没有得到一丝的怜悯。打电话不接,况且这梁慧雯一直随着林大友。二人的关系挺密切的,卫民的心儿起了嫉妒,可是,他是不是这时犯了不够成熟的毛病? 薯条哥问,你干啥呢你?卫民说,前方的人我好像认识。薯条哥说这儿可是香港国际机场。万一人家是日本人呢?!是韩国人呢?!是台湾人呢?!卫民瞅着再熟悉不过的背影本想上去拍拍肩膀正如往日一样,可是他发觉会不会是二人的距离已经渐行渐远了呢?想想回去罢。 卫民重新打理了一下西服,使他看起来尽可能更整洁点儿。因为泰国不比屋内。他上了飞机,不带丝毫留恋离开了中国。薯条哥说,兄弟,我看这香港回归了十年,跟没收回貌似没什么差别呢,咱们办双程证去那儿无非也就待七天啊!卫民说,很多事儿表面看不出来呢? 他说,什么呢?我觉得香港是 第十七章 他很孤独 一张恶仗在所难免,阿肥寻人围着他们以后,拨了一个电话告诉领头打架的人,说出了一个特别奇怪的信号,“七分熟。”一般只有在吃牛排吃西餐的时候才会用到的词汇居然在阿肥打架的时候用了出来!阿肥说出去后这群人已经围着滕卫民所带去的人,现实可不比电影里。 现儿,可是阿肥这头的人个个都有长刀,长刀并不贵,一人掏几十块钱便可以拥有。但是你没事儿不至于说随时携带一把极长的刀子在街上。打架的时候至讲究刀子的作用。如果对方带的是一条钢管、木棍、水管、双截棍都好,只要受一棍子一般没事儿,还可以一夺过来。 问题上,假使对方带刀,即使是一把稍短的牛角刀,一划下来,跟切西瓜一样简单!现实里,没有电影里恁多特技,先前扑一下再后跳一下还能躲闪子弹,所以阿肥他赢定了。他带去的人都是大大小小经历了数十场架子的,带去的又是纯正的庙街汉人血统,把他们砍成花。 但是对方倒有几个狠角色,还能受了几刀再夺过白刃,然后反砍。但是阿珂带去的人可是跟人家打陆地刀战,人家玩的是突袭打砸战,多多少少有点儿区别。终于,这群人被砍成了“六分熟”以后,仓皇地在地上留下了一滩血便朝医院那儿奔去。阿肥虽然赢了这次的战役。 但是在几个钟头以后警察便赶到了现场先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员伤亡,往后又调出监控录像来看看是谁的人,一看知道是阿肥的人以后又将目标瞄到了阿珂的头上。陈铭坚在那以前买了一盒上好的铁观音来到了派出所招待一下阿珂。他拨号给阿珂,因为阿珂的电话在通讯录。 他对阿珂说,阿珂,我寻你有点儿事。你要喝茶吗?我买了一盒铁观音来给你。放心,不是寻你事儿,也不是说要警告你。假使,要寻你事儿的话我可以让你的地头先熄灯再写份报告将你们的身份证全部没收一个月再退还,你看看损失多大?没有别的事儿就是想请你喝茶。 说罢,阿珂倒是有种来到鸿门宴的感觉。但是陈铭坚如约所行,在办公桌上沏好了茶叶又买了不少小玻璃杯来招待客人似。阿珂一坐下说,哇你上班恁悠闲全都叹茶去了。阿珂虽不经常喝茶但是以往卫民在的时候说烟、酒、茶在中国不论何时都不会过时的东西他就懂了点。 陈铭坚说,这茶水怎样?阿珂说,嗯,很好啊。阿珂饮下了两口茶叶后便在窗口外看到了四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所以阿珂现儿又显得世故了不少。他先整理了一下衣领,往后又说出一席话来。他说:你知道的,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滕卫民那伙儿先惹的事情呢。 陈铭坚笑笑,说:这种事儿 第十八章 泰国酒吧 程老板开车的水平极高,因为他是一边儿开一边儿眯眯眼,你看起来仿佛要睡着了一般因为他的眼睛直冒红丝但是他开车又四平八稳的,要比小四儿专心地开车还要平稳。小四儿惊讶说,程老板你的车技真好呀!程老板说,平常副驾驶都有个女人帮我做事儿我练出的注意力。 小四儿这下显得有点儿无知地询问做什么事儿呀?!程老板仿佛顿时就精神了,他一睁眼,虽然两只眼睛里的血丝还是齐齐冒出。可是他踩了油门却依旧行驶得稳稳当当,一点儿都不颠簸。小四儿是顿时醒来的,他发觉貌似车子已经行驶了好久,但是一看表才无非二十分钟。 看来在幻觉里的一切要比在现实里快好多好多。不久,程老板刹车,先递给了小四儿一包九五至尊烟,小四儿接过以后问道程老板你跟我们周监都抽同一款香烟啊?程老板先是看了一眼小四儿,眼睛里冒出了一股鄙夷的味道,说,你们周监抽这个牌子的香烟还是我介绍的。 小四儿说,厉害啊!程老板不是很搭理他,但是还是递给了他一个美式的打火机再一手攥着他的肩膀入了一处地儿。这里仿佛是别墅,而且大门口那儿还装着一个监控录像。小四儿说这是你的屋吗?!这儿是别墅区,住在这儿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大明星。小四儿是知道的。 忽然,从别墅的大门口那儿来了一人。他的皮肤是深黄色的,有点儿接近黑人但是又比黑人要浅一点儿。小四儿一瞅便知道这人不是汉人倒像是菲佣多点儿。程老板果然操着一口外语,像是广西壮族的壮话但是又比壮话要好听点儿。二人交流完了以后小四儿便上了别墅。 当程老板领着小四儿走过了游泳池和篮球场后打开了别墅门口的那一刹,小四儿望着别墅内的光景简直惊呆了这儿哪是一般的别墅呀?!这儿简直就是一处人间天堂!不久,小四儿觉得自己像是虚脱了一般迷失在了眼前的奢华中。程老板的屋内有个泰佣,而卫民却在泰国。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满头白发,他正在操着一口十分流利的泰语,他一边儿说,下边儿的西装革履商客们又是一阵阵欢呼。卫民不会听泰语但是英语还是十分在行,一旁的翻译将内容都告诉了洋人听。卫民一边儿听,发觉这里原来是庆祝曼谷市一处叫“普罗旺斯”楼盘成立。 洋人商客问翻译官:那么,这个胖子是什么人?翻译官说:这个胖子的位置有点儿大貌似是曼谷市的市长但是又没有那么厉害,可是又比一般的秘书长要大点儿官衔。反正在曼谷是大有名气的商客,曼谷市市长正坐在底下观看呢。突然,这时胖子立马又变得十分激动起来。 龚春秋凑上前笑笑,说, 第十九章 都在升温 卫民不知道这群“黑帮分子”从何而来,只知道,这些人擒获这个女白人,就如探囊取物一样,几个动作铐住了人家的关节便将人家一下子抓入了酒吧的里头,连监控录像都给躲避。而一旁的男友看得是又惊又呆,但是他只能抱着头蹲在那儿啜泣地报怨,梁慧雯却不喜不悲。 她一扭头,穿上了高踭鞋,仿佛要朝宾馆的位置去。卫民刚想上前,抓住她的手将脑袋里所有的问题都问一股脑儿溢出来。但是卫民现儿不同以往,不是什么感受都非要涌在脸上然后再去表白一番。他笑笑,菲戈却抓住他的手,不免一阵坏笑说:你刚刚是不是对她放电呀? 卫民笑说:是呀。菲戈点燃一根“万宝路”又递给了卫民,他说道:这人我刚刚在厕所里看到,她跟泰国的胖子仿佛挺说得来。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泰国人,可是想想这种气质在泰国是鲜有的,仔细一看原来是汉人。卫民说:嗯,是吧。二人说罢后,当天晚上便寻了家宾馆。 宾馆挺高档,在入睡前龚春秋居然拨号给卫民对卫民讲道,明儿胖子要见你,还有林大友。说是商量豪华邮轮的事儿,这艘游轮已经从美国运到了泰国,准备朝香港的位置开。如果有幸的话还能开到珠江河。卫民说:这艘游轮跟我们有甚关系吗?龚春秋留下一句:你是头头。 这头头的意思可不是领导而是混混的意思,卫民听到这个消息后便立马恍然大雾。他说:看来我真的被泰国人赏识呀但是我可不希望到时候我寻个泰国女朋友是个人妖就好啦?!他说完这席话后二人都在酒吧那儿笑笑,卫民跟着笑笑他发觉他在逃避现实呢,笑得有点凄凉。 在泰国这边儿卫民虽然失落了几分,但是总体来说失落归失落,卫民得一点是所有人都学不到的,恰恰又是他最吸引人的地儿:不论是过着稍显清贫三年不买新衣服的日子,抑或是现儿飞黄腾达的时日,他从来没有迷茫过。倒反是小四儿,现儿快给迷失在了程老板的别墅。 他望着眼前这一切,他发觉自个儿真是孤陋寡闻了,原来现实里都会有这样的场景啊?!他本以为,收入眼前的一切只有在电影内才会实现但是小四儿他错了。眼前哪能单单是一处单纯的别墅呢?眼前的一切可是帅哥美女们的集会呀!这可是一个十分豪华的赌场才对了呢。 这儿没有钟表,犹如拉斯维加斯,叫人不亦乐乎,快忘却了时间。你说红酒有了才叫情调,红酒是有的,而且还倾洒到了地面。赌场里的人全部都蒙上了面罩,而且不论是男人抑或是女人身材都特别高挑又特别曼妙。小四儿迷失在了眼前挥金如土的光景内,红太阳十分耀眼。 程老板说:小四儿这种生 第二十章 你懂规则 小四儿从原来的憧憬逐渐变成了失落。短短四十分钟的时间,对于看不到钟表的人来说,这是一种煎熬。他都在坐着同样的事儿,这事儿是这样的,他的目光注视着赌桌的一切。赌桌上的内容其实也简单得不行,三个骰子在不停地转动,然后一揭秘,要么是大要么是小了。 小四儿的四十分钟,对他而言恍如过了一生。因为啊,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裁判第一次开骰的时候,小四儿将五千块钱全都压在了“大”上,短短的一刹那,小四儿看到的是“豹子!”这意味着,小四儿挣了好多倍。因为庄家压的是小,贤家压的是大,小四儿荷包里多出二万。 二万呀,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不到,小四儿望着这些全都戴着面罩的人,他仿佛成了皇帝一样的兴奋!跟着庄家的人全都唉声叹气,天,小四儿的运气!怎会这么好呢?!他一直赌,一直赌,从原有的五千,赌到了整整四万!一旁的程老板一直观看着,一边儿给小四儿倒酒。 程老板倒了好多酒,小四儿明白酒壮怂人胆。他本来挺怂的,今儿特别无畏,挣多少全投进去,一点儿不含糊,也不吝啬。一旁的沮丧无力,是小四儿的动力。他一边儿喝酒,有点儿头昏脑胀,他坐在如此豪华的地儿,压根儿不知道怎么赌,也不去寻赌局的规律,就是勇! 单单一个勇字,足以,令他赢了四万元。程老板这下将葡萄酒换成了伏特加,小四儿本以为仍是葡萄酒,可以大口喝也可以小饮。所以他压根没有犹豫将高脚杯举高,一饮而尽差点儿将喉咙给烧坏了。他说:呀!程老板你整蛊我呢?!小四儿给呛得满脸通红差点儿喷出来。 程老板说:谁耍你啦?!这可是伏特加,约莫72°的酒水,谁让你看都不看便饮下去呀?!小四儿说:对不起嘛。一看这伏特加的瓶子,价位不言而喻。小四儿甩甩手,滚烫烫的手感犹在。程老板搬了一张凳子一直陪伴着小四儿的勇气,于是,惊心动迫的第三轮赌局开始了。 小四儿仿佛今日是财神眷顾,不论庄家压甚他非要同庄家对着干。这儿果真是十分吸引人的地儿,小四儿时而能嗅到女人们的香气,这可是十分昂贵的香水呀?!女人在地毯上走,是不着鞋的,这反倒愈发吸引了小四儿。他觉得这儿压根就不是赌场更像是天上人间才对呢。 终于,小四儿望着一群打赤脚的戴面罩美女们,为了不丢面子,她们一直叫嚷着:压贤家嘛?!压贤家嘛。小四儿听着宛如蜜糖般的声音,加上滚烫的胃部给予了他十足的勇气。他想都没想,随意地寻来了一个痰盂先啐口痰水,往后点烟压下!大吼:兄弟姊妹们随我吧?! 他这下长了点儿机灵, 第二十一章 武力二字 只是一刹那,常浩清的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发觉映入眼帘的光景已经是悲剧,往后成了一处闹剧。只见在人群中飞出了来了一群人,是飞而不是跑也不是奔袭。而是突如其来的!常浩清一直所恐惧的造型,现儿,终于又浮出了他的眼帘。眼前,果真是当初的那群人呀?! 他们,戴着黑头罩,穿着一条军绿色的长裤,一双看似沉重但是又十分结实的军靴正踏在地上十分显眼。就一刹,人们仍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们奔到了一处花瓶后,那儿原来装着一个硕大的铁桶,铁桶里全是乒乒乓乓的长刀!每一杆长刀,都犹如一只魔鬼一般浮现。 常浩清见状,他知道,这群畜牲有刀儿了准备又得向老百姓下手才对!他大吼一声:快走!有歹徒!有歹徒啊?!这群歹徒的人数,着实不多,可是他们手上攥着的刀子,又长又利,看架势,他们冲到了人群!犹如一匹野狼,冲到了羊群中!往下,一把刀子从上而下扬起了! 唰唰两刀,只见一个老人倒在了地上,背脊处冒出了腥红的鲜血,人群中瞬间沸腾了!这五个人,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他们姓甚名谁!但是他们心狠手辣,说砍下去,便砍下去,面对着一群手无错铁的百姓,他们愈砍愈猛!这下,常浩清冲到了人群,警车终于来到现场。 拉开车门的那一刹,常浩清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以及一个熟悉的音色。那不是恰好是陈铭坚吗?!陈铭坚一下车,知道自个儿的距离离常浩清太远,所以他索性从腰间那儿拔出了手枪!手枪沿着地面,跟打保龄球一般,从陈铭坚的位置一下子便滑到了常浩清的脚下!极快! 常浩清拿过了枪子,几乎看都没有看,朝着人群,信心十足地崩出了一枪!子弹穿过了人群!陈铭坚一闭眼,他多害怕,子弹将会射到无辜群众啊!现儿,广场已经沸腾了,彻底的沸腾了。陈铭坚发觉这一群狼,现在正在屠羊!广场仿佛不再是广场而是一个血淋淋屠宰场。 陈铭坚望着人群,他此刻,仿佛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血肉横飞的广场内,原来人是这般无助。他们没有刀,面对有刀的人,只能屈服,如果屈服有用的话,那么刀子就不会挥向人的身子。他是警察!但是他无法制服歹徒,歹徒全都是训练有素的,刀子专门砍向人的血肉的。 他在想,其实,我是不是,也在害怕呢?!我跟这些人有什么不一样吗?!我虽然有个警察的身份有一顶乌纱帽!可是,真正的英雄才是常浩清呀!他一个人,单挑五个歹徒。他独个儿在人群中,力竭声嘶地吼道:你们全他妈冲我来!有本事砍个毬的百姓?!快他妈来啊?! 陈铭坚带着他的小分队 第二十二章 沸腾了罢 二人在那儿激吻,梁慧雯没有拒绝,可是卫民可以看出梁慧雯是极不愿意。她抽上了裤子,被卫民压在墙壁上丝毫无法动弹。终于,卫民犹如一只蝙蝠,贪婪地汲取着她的一切。许久,卫民才松开了两手,梁慧雯的裙子已经给弄得褶皱,她的汗水从背脊上直往外渗出止不住。 她的眼神投入到卫民眼内,宛如在询问卫民,你满意了吗?!我一直没有睬你,现儿你爬到我的身子上,还入了女厕。卫民他能读透她的心思,可是,他能忍受痛苦却不能忍受好奇心。但是,他现儿望着被自己整得稍显狼狈的梁慧雯,不免心疼,他的情绪好容易才缓过来。 他本想转身离去,不满的他朝马桶里吐了一口痰水,焦焦的一瞅便知他吃烟吃的不少。梁慧雯不予嫌弃,但是,她想想趁卫民离去的那一刹抓住了卫民的手,脸蛋贴到了卫民的背脊上这让他有点儿不知所措。她说:凡事回中国再说好吗!你须理解我才好!卫民说:嗯,好。 他出了女厕,奇怪的是,无人来寻他麻烦。连保安都没有出现他的眼线前,他本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可是当卫民经过走廊时他旁边的房间恰好是林大友的房间。他有意无意地往地毯下一瞅,林大友的鞋子同一双女式的高踭皮鞋正脱落在了门前,房门是虚掩的二人在激吻。 卫民不免一笑,都说泰国是中国财主的天堂呀,来到这儿可是用钱便可以解决需求的事儿。他笑笑,不觉怪,于是刚用钥匙插开了钥匙孔,本想进去。一个有点儿肥胖的身影掠过他的背脊,卫民转头一瞅这人不恰好是曼谷的市政府秘书长吗?他光着脚穿着地方的习俗衣服。 他一胯部一推手便入了林大友的包厢门,往后从后边儿锁上。至于里头,将会发生甚,卫民不关心。而他,现儿仍不知道,在他所在的城市,新闻报纸将要忙得印刷不过来。因为啊,一场前所未有的砍杀案要在广场那儿开始了。常浩清接到了陈铭坚所丢过的手枪后不免一怒! 他拔出枪带,瞄准了人群中的一道银光,几乎没有瞄准,感觉一上来风又小他一咬牙便拉下了扳机,一枚子弹从枪**出“嘡”的一声砸到了歹徒的刀子上。歹徒立马抓不稳刀子,而恰好子弹在刀子上留下了一个极深的弹痕。枪响后,广场内从部分区域的沸腾完全沸腾。 一名歹徒的刀子落在了地上后,他的腰间还别着匕首!受伤的依旧是群众啊,他一边儿捅,一边儿将过路的人捅个不停。常浩清不知他们血腥的面容是甚,更不知他们为甚去捅人。但是这无异于战争,没有排练、没有演习、没有假设。一开始,常浩清便要把他们往死里干。 这下,陈铭坚凑上前来!他的 第二十三章 今晚奖励 卫民签署了合同后,觉得如释重负一般。菲戈拍拍他的肩膀,菲戈问他你看我作甚呢刚才?卫民说:那你眼神是什么意思呢?他笑笑,说:我意思是,原来天下的商人都一样的奸诈!泰国人也不免如此呀。卫民说:你也看出来了吗?菲戈说:我早开出来啦,兄弟你看看罢。 菲戈从口袋那儿取出了手机来,然后戳开了视频给卫民瞅瞅卫民惊讶了,菲戈原来才是明事儿的人呀,他调出来的那可是监控录像。他发觉原来林大友同泰国人老早便十分友好,二人在房间里先是签署了甚合同,往后又相互摁了拇指印儿。不久,在房间里入来了一个女子。 女子长得那可是秀色可餐,至少有约莫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林大友这时将合同给收好,往后拿到了床头柜内。过了片刻,泰国人忽觉尿急,一转身,推开了门,往后便朝公厕那儿解决点问题。林大友还吐出了一句:呀!这儿可是有厕所的,怎的个个都朝公厕那儿去呢?傻! 菲戈放到这儿,又问卫民你知道刚刚签署的合同是什么意思吗?卫民说:我当然知道啊,我换了一个身份嘛。合同上的内容约莫是这般,这林大友的心儿可跨的真大,他仿佛要建立三条战线,泰国—香港—内陆,一条线过去,他的豪华邮轮正在申请各处的批准呢。问题是。 这艘豪华邮轮到底是干嘛的,在合同上写得比较暧昧,只是单纯写了俩字:娱乐。卫民甭管这是娱乐还是逗乐,反正他知道卫民签署合同后他将会得到豪华邮轮利润的1%。听起来,是挺诱人的。因为林大友投资的豪华邮轮是用千万来计算,所以得到的利润决计是不能亏损。 对于卫民的初步估计来看,一日要挣几千块钱都是少的。菲戈说:那合同怎的开呢?卫民说:林大友能占五成,是除龚大以外,以及泰国人以外最大的股东。泰国人能占三成,龚大占二成,不过这个股份的问题是可调和的,因为他现在还没有真正。要看月份的受益。 菲戈说:那你笑甚呢?卫民说:我刚刚有笑吗?菲戈说,有啊。卫民说:我之所以笑啊,是因为我从苍蝇人,变成了角斗士。卫民他有自个儿的一份处世之道,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不论什么职业都会区分等级。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必须接受富人、中产、穷人、奴隶的划分。 对卫民来说,这是不可逆转的。而且,卫民日日同牛人接触,或多或少,对这世道和人性有了不少的理解。他现儿,升了一个等级。他不再是穿着牛仔裤、短袖衫、长头发的混混毛孩儿,当初的他他的命不是命而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咋咋呼呼,只要有劲儿就可以随意折腾。 可是现儿他成了角斗士,是在一个 第二十四章 二民相间 这二人吸食的速度果然赶得上电视上的短跑比赛,小四儿瞅着,眼前这一切恍若都是假的!二人怎能比吸食白粉的速度呢?!程老板一直在强调,说:快呀!快呀!想要奖励吗?!那你们听话呀你们。她们一直在加速,二人的身子和脑袋不断地往程老板的怀里靠拢,终于呀! 小梅先扑腾一下倒在了程老板的怀里,茶几上的白粉全都给一丝不剩地吸入了她的鼻腔内,她吸完了以后开始冒鼻涕,又有点儿抽搐的样子,反正躺在程老板的怀里不愿动弹,脸蛋红的不行。小美洗完了以后,同样倾倒在了程老板的怀抱里程老板现儿可是最得意的人呀。 刚刚他们在比赛的时候年轻人们全都在扬手欢呼,而在人群中小四儿仿佛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脸蛋,这人可是麻雀儿呀!但是小四儿来之前刻意打扮了一下自己,所以麻雀儿可没有认出小四儿来。虽不知,现儿麻雀儿是否还在庙街做那等勾当,但小四儿现在只图个安稳! 程老板他还有甚把戏呢?这时,程老板又从口袋内取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往后随手抄出了一瓶葡萄酒来然后拉开了瓶盖“啪”的一声格外的刺耳。他从袋子的角儿那给割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将粉末从角边那儿一点不剩地全倒入了葡萄酒内!小四儿心念,这该不会是喝的罢! 可是,程老板显然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他拿出一瓶接一瓶的葡萄酒,一直撒粉一直撒粉!终于,他撒完了整整十瓶葡萄酒终于缓下了劲儿来。他对这群年轻的少男少女们讲道:兄弟姊妹们呀?!都说天堂好,唯有红尘忘不了!谁说红尘没有天堂呀?!我说有就有随我做呀! 程老板先抓住了小四儿的肩膀,往后递给了他一个高脚杯。小四儿发觉今黑喝的葡萄酒着实忒多,但是程老板由头到尾全是做庄呀!小四儿能违抗么?!他发觉一个青年人已经将房间内的音响调到至大,往后人们听到音乐后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起来。开始一件件揭开了衣。 小四儿将饮料饮入喉中后,发觉自个儿的浑身开始发烫,犹如掉到了熔岩一般火焰要灼烧他的身体!终于,他望着眼前一个个一丝不挂的姑娘,先是停顿了一下,往后喉咙里觉得痒痒的,他将一堆秽物吐在了烟灰缸上,想想,女人们已经扶到了自己的身上,替他揭开衣服。 他一咬牙,没把持住,心儿的瓶盖紧紧锁着他最后一道防线的尊严,终于给揭开!他放下了一切的尊严同一切的礼教,一咬牙将皮带给揭开。往下,他随手拦着一个女人,他像一个疯子可是女人却像一条疯狗一般扑到她的身上,终于,小四儿成为了快感的奴隶,倒在酒吧。 当夜他到底作甚兴许他后来给 第二十五章 三人感受 卫民及滕卫民二人,面对面,碰头了以后又仿佛两辆坦克一样互相对碰。滕卫民见到了卫民后,倒是一副认识他的热情样儿,伸出手掌来,握个手,对卫民说:你好啊!卫民。卫民看了许久,他的脸颊,不像是自己认识当中的人;可是,当他道出一句话来时,卫民恍然大悟。 我叫滕卫民,还望你记着。他伸出手来,同卫民握手。卫民知道后,没有拒绝,而是伸出手同他握着。滕卫民笑说:林老板,我来啦。往后他又做出了一个手势,道出了一句泰语来:萨瓦迪卡。肥肥的泰国人同他握手,滕卫民仿佛认识不少贵宾,握手握了一圈儿净赚人眼线。 终于,他对卫民讲出了憋在喉咙内许久的话,犹如啐了一口干痰一般轻松。他道:我寻你好久啦!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往后,他又朝赌桌那头儿去,而他来临的时候又恰逢他是个贵宾,所以个个富豪都待他彬彬有礼。卫民的脑袋里开始浮现出一副画面出来,这可是阿珂说。 前几日果真有个人来闹场,他说:非寻出卫民不可!若不然砸!陈铭坚在场,他瞅着这人年纪不小,可是非得干出十七八岁的孩子干出的事儿但是人家有钱你是没有法子拒绝的。终于卫民见到了人,他有点儿不满又加几分不悦。于是,他寻到了林大友,林大友一边儿敬酒。 卫民道:林先生,滕卫民有户口在曼谷吗?怎的他会来这儿。林大友的眼神多出了几分提防的味道,他说:听说他是你们市“麒麟帮”的人吗?卫民听罢,本不知,但是林大友说出这席话来,估计假不了。卫民说:是罢!林大友的眼睛很利,他仿佛看到了卫民的想法似的。 他说:我不管你们啥“山云帮”跟“麒麟帮”啊?你们恁牛逼说实话在政府面前是一棵草罢了随时拔起!问题是,咱们这儿做生意的,不分社团不分公司,记着,有钱就是客,捣乱你便干,我说的便恁多!你自个儿体会罢!卫民听后,先是一阵失望,但是他只能道:好吧! 卫民干起了老本行,穿着一套时髦的西服,到处游走着。果然,有钱人扎根在了一块儿,那素质便出来了。他寻了许久,发觉这儿的人随意一套衣服搭配起来,数额便超过了上万元的人民币。他有点儿羡慕,可是转转了以后,他发觉一副熟悉的脸孔,那可是梁慧雯在那儿。 他心念看来这人真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太多太多,她坐在一旁正在和肥肥的泰国人在那儿饮酒呢。她今黑又穿得十分撩人,一条黑色的蕾丝边连衣裙带着一双高跟凉拖在那儿敬酒,这泰国人是玩得不亦乐乎,因为梁慧雯的嘴里竟而能操着一口十分流离又不失地方味的泰语。 终于,她仿佛看到了卫民 第二十六章 老婆真好 淑芬听到这席话犹如受了晴空霹雳一般,因为单伟峰的一席话说的,兴许陈铭坚要受的,万一从严处理,他可能还会成为阻扰警察抓捕的嫌疑人!说过好多次,集体利益往往高于个人利益!个人英雄主义,时而会成就经典;但是,更多的是造成失误!浪费了抓捕最佳时机。 这可不是感性的说法,可是理性的说法。而且陈铭坚的工作过程中,曾有不少涉嫌违规操作的过程。比如派遣卧底,没有经过上级同意,造成的无辜伤亡。牛淑芬对陈铭坚的生活,是从来不知的;她对陈铭坚的印象,只是抓贼十分厉害的警察罢了,竟然会落到这步田地都! 淑芬说:没有别的法子挽回吗?单伟峰那边儿叹了一口气,道:有归有,问题是,有点儿麻烦。这可不是一日二日可以解决的事儿,兴许还得朝上方打点关系。淑芬说:你们不正是公安局的上级么?!二人往后还说了许多期间的问题,她后来才知道原来陈铭坚快要当局长。 单伟峰说:是呀,铭坚本来是局长的最热门人选!不论是民主投票,还是集中选票,最倾向当局长的,恰恰是铭坚呀!问题是,这人偏执呀,他仿佛,不愿当局长。若是他心一横,出位,那么不论对谁,都是好事儿!说到这儿,淑芬仿佛明白了这单伟峰的口气,她感激。 她说:我会跟陈铭坚说的!谢谢您单主任,有心了您!说罢,牛淑芬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她明白陈铭坚现儿离权力可是愈来愈近,进一步则是一劳永逸!退一步,则有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个小警察。牛淑芬不知,权力,谁不爱呢?!问题是,陈铭坚的权力欲怎恁少呢?! 想想,她准备了一席话,上前去要同陈铭坚说。因为这今时不同往日,现儿甚都查得严。她还刻意来到了一趟书房开了屋内的保险柜,里边儿可都是陈铭坚一手攒好的资料呢。有的是救命稻草,记录了他当警察约莫十年来的一切功绩同过失。他其实是个细心到不能细心的人。 终于,她想好了一切。但是她的脑袋那儿居然又想出了一个点子,陈铭坚还不知道老婆虽然与自己同床可是心理活动却丝毫不亚于自己。过了一日后,牛淑芬寻到了黄伟灿。这黄伟灿当了约莫近一年多的恶人,现儿他随处一坐,坐在了摊位上。他拥有了自个儿的一处码头。 这处码头则是他背后的奶茶店。黄伟灿如以往一般,百无聊赖,一日下来不论春夏秋冬都穿着人字拖一直在足尖那儿甩甩吊吊。牛淑芬一来后,见到了表弟,表弟说:哟!姐,难得光临寒舍!来,你要饮茶么?!说罢,单伟峰叫调奶茶的女友给表姐弄了一杯“丝袜奶茶。” 不知为甚,兴许是青梅竹马的 第二十七章 卧底爱恨 陈铭坚自个儿未想到将会有甚危险,对于他来说真是什么都经历过了一轮。现儿他躺在了**,静候结果。他无权力,心头只有一腔热血同一堆责任。这日,是他待在屋内的第二日,不知作甚好,唯有开电脑工作罢!老婆又上了班,他心念窝在家中都挺好么!女儿也睡着都。 陈铭坚发觉自个儿的命可能会面临一个抉择,可问题是,他担忧这个抉择可能会对家人不好罢!所以他今晨拨号给了丈母娘,将肥嘟嘟的女儿给送到了丈母娘家说先暂住俩礼拜先好伐?往后丈母娘说想见见外孙女么!然后一拍即合。陈铭坚将衣物、尿布。奶粉及玩具送上。 女儿真生性,年纪轻轻地离家都不予哭泣,往后陈铭坚如释重负一般但是对女儿的思念又涌上心头。他心念,哎,若有来世!决不干警察,是有怎样的警察才能睡好呢?!他心念算毬!想多了都,再想的话干脆甭抓贼了写本小说去罢!熬了约莫一个上午老婆归家后不见女。 她问道:女儿哩?!陈铭坚抽烟,他往常可是不抽烟的,但是现儿可是烦躁又无奈的心态所以不抽不成!**不还抽了一辈子么!老婆说:可这也少抽好嘛!你活了快三张了不见有烟瘾酒瘾,反倒是年纪大了犯起么!陈铭坚笑笑说:这还不得益你么?!你带回来的东西! 陈铭坚攥着一包纪念款的中南海,上头可印着**的头像呢。她一下子便噗哧一笑对呀!当初陈铭坚仍在派出所的时候这可是一亲戚寻陈铭坚办事儿才送来的一长条中南海。现儿都快发霉了都未动几分,看来陈铭坚的心态不是一般好。吃过午饭,陈铭坚饮饭后茶顺便午休。 醒来后,一个早晨颇觉浪费了过去。可是他又不知从何是好。但是这天儿这般安排你得认命才好罢?!于是,当他心念这带薪休假的日子该怎样度过是否要学学卫民充阔佬去香港旅游呀?!这下,门给敲响了。陈铭坚开门,映入眼帘之人竟是自个儿的老同学黄兵来做客哩! 他说:你来啦?!老朋友一来陈铭坚的心是细的,知道老同学特别中意喝铁观音,往后又泡了足够的水温给老同学。老同学笑笑说:好吧!于是,二人畅饮一番后,谈谈过去又谈谈未来,说:这城市是发展得愈来愈好么?!陈铭坚说:这可关我们甚事呢?!一无权二无财。 说罢,黄兵从公文包内取出了一份文档来,他摇了一下圈儿从公文包内取出了一份文档来,在上头那可是一张照片同个人档案啊!陈铭坚惊讶,这人不是卫民吗?!是呀,正是当初陈铭坚在去年刚刚点醒的卫民才对么?!一瞅着黄兵的本事,陈铭坚不禁笑笑说:你怎恁牛x! 他说,你是真不知还是假 第二十八章 卧底爱情 二人**一夜,旧日的温情不用话语便徐徐上头。在大清晨的朝阳下曼谷显得稍稍凉快些儿。他不语,一直瞅着她,二人相隔十岁却也不怕。卫民觉得许久未得到的愉悦涌上心头十分温暖,他觉得,她青春不再可风韵犹存,往往不靠**不靠尻子不靠大腿不靠脸蛋的女人。 才是最耐看的,恰恰梁慧雯是这般。卫民不知,为甚二人在一块儿亲密的时候,不论是干男女同床的勾当还是平常的肌肤之亲她总会落泪。二人十分欢愉,从八点多一直舞到了十点多这事儿才终于有了个着落他们忘乎所以差点儿讲宾馆的床脚给摇的崩塌最后卫民疲软无力。 他一觉睡去搂着佳人,他说:别走好么!她不语,只是瞅着卫民用手去刮刮卫民的下巴胡茬对他说道:你干嘛不剃胡子?!他说:我觉得这样显得年纪大点么离你近点儿?!她说:傻的!卫民疲倦得不行,连咕噜直叫的肚子饿得发昏了都不理会,直接闭眼睡去直到下午呢。 当卫民醒觉的时候梁慧雯已经不见了踪影卫民有点儿慌张,一瞅这表已经是三点来钟幸亏这卫民专门值夜班,若不然下午他缺席的话那这事儿多多少少将卫民害惨喽!奇怪的是不知为甚卫民从昨夜到今天下午一直未见薯条哥,薯条哥到底去了哪儿他亦不知唯有静候他归来。 一天这样过去过了片刻菲戈先是打电话给卫民寻他,他对卫民说:我先回大陆了。卫民惊讶,怎的恁快呀?!他说:我在内陆的生意有点儿困难我先行一步。卫民又拨号给薯条哥,薯条哥给出的答案又跟菲戈的答案是一模一样的,卫民有点儿不知所措,但是心念是正常的。 因为啊薯条哥的话里行间对卫民说道,陈铭坚那头出了点儿状况,但至于真实状况是怎样的待他回去才好说。而现儿留在泰国的除了龚春秋以外,则是卫民的好伙伴林大友喽。他不知这事儿是好是坏,因为春节期间他压根儿没有在庙街待着在庙街那儿唯有阿珂同奶奶一块。 终于,过了几日,卫民看了约莫一个礼拜的场子百无聊赖地巡逻巡逻又巡逻,寻到了一理由说不习惯这儿燥热的天气患了重感冒回去养伤。林大友道:没事罢?!卫民道:没事儿您大把放心。终于,卫民归到了庙街,花了约莫一天的时间,今儿是大年初七还凑得紧时间呢。 卫民归到了庙街以后一股熟悉的味儿同一片熟悉的光景又迎面而来。阿珂奶奶凑上前去待卫民讲道:卫民呀你真的是血气方刚不守礼貌呀?!卫民一头雾水,瞅着奶奶满脸红光的一辈子未穿过华丽的衣服今儿知道卫民回来反倒是着上一套大红棉袄,瞅着卫民心里暖洋洋的。 卫民瞅着奶奶不免一笑,道:奶 第二十九章 毒瘾要命 小四儿来到这处地以后又像一条将死的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身子,那股奇异又十分难受的感觉涌到了心头来。小四儿发觉喉咙里仿佛卡着一口痰水,他用力地咳嗽快咳出了血唾沫来都没有丝毫的减压。不久,程老板到了,他是救星,而程老板仿佛知道小四儿会有这般的光景。 程老板一来后,先是拍拍小四儿的脸蛋。小四儿的样子十分虚弱但是折腾起来又是十分有劲儿的,他道:程老板,程。程老板道:你现儿甚感觉?他说:我要死毬啦!死翘翘啦!他一直折腾,西服弄得都是灰尘,但是他满地打滚儿的样倒是十分可怜,头发已经乱得不成形。 终于,程老板倒,你甭动!于是,程老板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那儿寻来了一处酒精灯来!小四儿虽发了狂,跟患了恐水症一样,可是一瞅着酒精灯不免有点儿惊叹:我x!往后,程老板点燃酒精灯后攥着一根银针,塞入了酒精灯的上头来来回回滑动犹如消毒一般散发着味道。 小四儿的双手已经给程老板的俩只大手摁住丝毫无法动弹,俩腿一直扑腾成了一只垂死的鲶鱼。程老板讲这玩意儿弄好了以后竟而将这跟冒着蓝色火焰的银针给插到了小四儿的喉咙里。小四儿觉得喉咙里一阵滚烫,扁桃体快要给融化了他大声叫嚷,程老板是要杀人么他?! 小四儿又惊又怕,可是一睁开眼来,程老板的俩手一直在加速鼓捣着。可奇怪的,这银针甭管怎的鼓捣在小四儿的喉咙里小四儿却不觉一阵血腥味儿沁到鼻腔内。他发觉倒是如释重负一般。终于!程老板鼓捣了许久讲银针给拔出来沾上了黑糊糊血淋淋的点儿血渍十分恶心。 小四儿像给驱邪了一样,发觉喉咙里黏糊糊的像吃了一坨屎一样的难受。他随处寻了一处塌陷的地儿猫着腰讲喉咙里的黏糊糊给吐了出来。这口玩意儿焦糊糊的血不像血痰不像痰,反正一股臭味儿跟烧焦的塑料一样嗅到鼻孔里叫人直想呕吐。程老板道:舒服了点儿么你? 小四儿受不住,吐了,将中午吃的玩意儿吐得一干二净,往后上前去发觉程老板忒牛x了。程老板先是寻来了俩玻璃瓶,往后在那儿插根导管再插上了一根吸管然后递给了小四儿。俩玻璃瓶内的玩意儿全是冰毒。小四儿先是吓坏了倒退两步,他对程老板的态度立马转了大变! 他战战兢兢地,道:程老板,你!你,你是毒贩呀?!不,你是,毒枭呀?!程老板道:毒枭?!毒个屁哩,这儿你知道是甚吗?一千块,一千克。多少人图这个图得了吗?!我告你,吃进去,这儿,我带了恁多。他一边儿说,一边儿取出公文包里给小四儿瞅了一个精光。 小四儿一边儿瞅一边儿担惊受怕 第三十章 浩清光景 春秋时期越国有个君主叫勾践。勾践在那会儿因为战乱和百姓的疾苦他不免彻夜工作,演了一出“卧薪尝胆”的佳话来。这出佳话的意思是,假使你要成大器,你必须时刻舔着一个苦胆让苦汁留到你的嗅觉那儿使得你时刻体会到假使你不努力,你的日子会如同苦汁一般苦! 这个法子有点儿残忍,可是终究越王还是青史留名。现儿在本市的一处房屋内,有这样一人学起了越王的把戏只是这个人不从政不去思考国家大事,因为他一无权二无钱。另外,他曾经是个警察现儿在监狱局工作。常浩清每每下班以后吃罢饭菜总会十年如一日般做同一件事。 他打开了电脑拿出了耳机来将里头的内容给听得一清二楚。在他的电脑屏幕那儿有一个音频文件十分显眼。之所以显眼,不是因为这个音频文件的美貌是有多动人,而是常浩清将这个音频文件的名称,修改成了:遗言!这出话是说给自个儿听的同样是说给已经死去的大同。 周大同临死前,录了一个音频文件。这个文件在临死前他只交给了邓小兴同常浩清。他本想交给常浩清但是那日没有机会,因为常浩清刚刚到达的那一刻他已经失踪,并且随即而来的是数个肌肉男守在他母亲的病房内。常浩清现儿穿着一件黑恤衫嘴里叼着一根烟一直倾听。 屋内满是弥漫着一股接一股的香烟味儿但是他不觉呛得难受。相反,烟雾愈弥漫他发觉这世道愈清晰。周大同的遗言是这般:浩清,我希望,是你在听。当这出话给录出来的时候,我意识到自个儿可能快要死去,所以,我长话短说,决不浪费一分一秒浪费一个字去给你。 我在监狱局,和你从事约莫有半年。半年内,我们的对手是凌卫东。凌卫东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想我不必在这儿浪费口唇过多介绍,我姑且将他称为一匹狼。这匹狼十分凶残,不论是什么勾当什么样的行为他做的往往超乎你的想象力,这是我们的心头之患,我希望你铭记着。 常浩清听到这儿,将香烟快抽完了一包。没有了香烟他浑身不自在,又拆了一盒黄金叶来抽。周大同在录音里继续说道: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你是一个绝对正义的人,可是,正义,有时候真的有用吗?我读书不多,读了约莫十几年,浑浑噩噩过去又浑浑噩噩地来到了监狱局。 你知道吗?!自古,有个叫商鞅的,他在我眼内是个好人。可是,他的下场却是五马分尸;往后,有个叫王安石的,他下场好吗?!我要说的是,我佩服你。当初所有的狱警们,看到这头狼,要撕羊,全都躲闪而退,可是你没有。你拿着防爆盾再拿着电棍上前去同他争斗。 你将他制服,他独个儿躺在地上 第三十一章 铭坚往事 不知所措的常浩清唯有搂着端木欣庆祝,他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一分愉快或者欣喜的容颜出来。相反,只是沉重,愈来愈多的包袱堆积在了他的肩膀上,使得他的脸上满是惆怅的味道。他说:几时发觉的呀?!她说,昨儿你和我弄完了那事儿以后我发觉我身体有点儿扛不住么。 她饮下一口白开继续道:我以为说,咦?我才二十出头的光景呀,可不是哪里坏了才好!搞得我第二天上吐下泻的,同事说我可能有喜我说你开玩笑哩我都没想这玩意儿,加上现在有喜是好事儿吗?!物价恁贵医疗恁贵房价又恁贵!可是,归家时候裤子又有几十块领钱么。 我想,好吧!赌赌运气,没想到。她说到这儿,脸蛋红扑扑的,心儿又仿佛荡起了波浪一样,在脸颊上浮现着一丝又一丝无法平静的涟漪。常浩清道:好事儿啊。他只是说了好事儿以后,没有别的话语。他继续挺她说,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二人回忆着从相识到结婚的路程来。 常浩清说:那我还真幸福呀。说罢,常浩清觉得他若是在待在屋内,兴许多多少少要有点儿给逼疯的味道。所以,他说:老婆我今黑的胃口不是特别好。我出去买俩只烧鹅,或者俩烧鸡你要吃么?!今黑当夜宵。她说:傻的,你让孕妇吃这般东西,那玩意儿都是味精糖精! 常浩清笑笑,道:你真懂事呀!于是,常浩清憋不住,终于出了屋。一出屋,来到小区的篮球场那儿,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在庙街宾馆那儿的小四儿现在又终于放肆了一回。他发觉原来才一十出头年纪的女孩是这股味道。这好比一只童子鸡,随口咀嚼的味道要嫩到心内。 一旁又是明星,小四儿宛若上了天堂。他觉得头痛,昏沉,时而想呕,他仿佛不适应这般强度的刺激。但是,他瞅着自己的臂膀瞅着自己的血管仿佛是凸起的,他无法忍受。程老板道:别逼自己好么?!在荷兰啊,大麻都合法化了。你又何必在意众人的目光呢那是你的爱! 对呀,小四儿爱这副感觉,这副感觉从头到尾都是刺激的都是注入了冰块一般!他扑到二女的身子上,一场“一王二后”的戏份在程老板的面前上演。程老板发觉这才是人类的原始面。他欣赏的是世界上最刺激、最真实,最不加修饰的电影,是一场余生不可错过的好电影! 小四儿现在但求刺激!憋着是锁头,是绳子,是毒药;冲破了是钥匙,是刀子,是解药。他不亦乐乎,放下了世人肤浅地认知,他发觉一切要个毬的尊严、礼貌、道德!他才是大,今儿谁都不如他!于是,程老板将这一切,不仅收录到了眼睛内还收录到了他的内存条内。 小四儿的这辈子,终于跟那场赌 第三十二章 窝里下刀 罗汉果讲出这席话后一只红通通的烧鸡上了餐桌。他不声好气,因为他长得矮,少时又肥又圆,一截一截的手,宛若一截接一截的莲藕一般。所以人们叫他“罗汉果,”他现儿仿佛是最期盼龚红伟死去的一般。他一死,不知怎的,他冷嘲热讽了以后,先是夹过了烧鸡屁股。 他将屁股肉吧砸一口嚼到嘴里,咀嚼了几口以后,人们哈哈大笑。往后,这“四大元帅”开始无所顾忌地吐痰、吃饭、饮汤、吃酒、吃烟、看欧冠,反正是不亦乐乎。一个,再等一个表态。陈铭坚听着这席话,不免觉得有点儿难受,有点儿刺耳,但是这是正常的他得适应。 说罢,龙骨都觉得不妥!他叼着一根“软中华”香烟,一边儿道:现儿咱们四个人,咱们四个人怎的起来呢?!恰好是好多年前,二十年前,咱们几个是闲得卵子疼,来这儿打牌说,咱们不妨加入“军帽党”罢?!可有好多花姑娘中意他们!现儿,咱们都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不由言说,几人的光景,不论是他们自个儿抑或是外头的人都是看的一清二楚。因为啊,四辆轿车放在停车场那儿不用说都知道是“四大元帅”到来了罢。奔驰、宝马、保时捷、奥迪,堆在一块儿人们拍照的有**的有反正他们不嫌弃。但是有人啐一口痰水要将脸皮戳破。 终于,龙骨讲完了以后最后一个长着苦瓜脸的王老吉终于讲出了口。他道:既然,大家都这个意思。那咱们,还交个鸡x,交屁哩!于是,哈哈大笑成了火锅店儿的主题。他们看着欧冠,一边儿讲道:大家看了三年前伊斯坦布尔的奇迹吗?!当初你们看看米兰是有多牛x?! 后来呢,利物浦连扳四个!我怎的看都像是假球!但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都败了你说个毬哩?!蒋介石在台湾那儿牛x吗?!他以前在内陆牛x吗?!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瓮中捉鳖”说的恰好是蒋介石。呵,忒牛x了!说到这儿,上半场比赛结束,他们是不亦乐乎。 但是,当裁判吹响了下半场开场的哨音时,陈铭坚一边儿听着中央电视台的解说又一边儿瞅着眼前入了巷子的人。映入眼帘的人可不是善类,这人虽然是个矮子敦敦实实的穿着一件花格衫同一条大沙滩裤踩着一双三叶草牌的人字拖,可是圆嘟嘟的他一见到陈铭坚便打招呼。 辜耀辉见状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道:陈涛?!你来这儿作甚呢?!你貌似还不是扛把子罢!公安局局长都同这陈涛开玩笑可以见得为甚要将陈铭坚安插在这哥们儿的身旁了。陈涛道:龚局长啊,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伐?!咱们今儿是只看球只喝酒不闹事儿! 辜耀辉道:他们四个待在一 第三十三章 桂玉发狠 黄桂玉点了一根香烟这根香烟叫做中南海牌,生前父亲的挚爱。龚红伟待他几好虽然他是庶子可是呀他要什么父亲从来不会拒绝呢!父亲在世时,同他讲道:记着,不论何时,千万别忘本。我在那会儿,跪的是朱毛;假使有一日我走了,你记着千万千万,别忘了自己本分! 他一边儿悼念着父亲一边儿寻来了一个满头将三根点燃的中南海香烟插在了馒头内。他继续抽烟然后将满头放在了父亲的灵位前叩拜了几下。往后,他开始了一个十分疯狂的计划。短短一个礼拜内,年近二十四岁的他真是领导有方,将乌烟瘴气的“山云帮”整顿得有条理。 终于,“山云帮”重新走回了正轨以后黄桂玉成了警方所注视着的对象。“四大元帅”的野心犹在吗?当然,龚红伟死了以后他们愈发地放肆了。熟地哥,三天两头,没事儿便寻刑警大队队长吃饭,偏偏又寻特别矜贵的饭菜;罗汉果日日又要到司法局那儿做客说有表哥在那。 龙骨这人更加牛x了没事儿去寻医生道我以后要开家医院哩!其实他去医院干嘛谁都不知,但是从医院那儿寻来杜冷丁和吗啡酮要比在市场上合法好多吧?!龙骨不到一个月挣了一大笔钱反正这几人野心勃勃的。最后一个王老吉倒显得安分了点儿将挣了的黑钱买台钩机。 反正,这几人在内陆是决不缺钱了而且说日进斗金都不过分儿。黄桂玉日日晚上都有跑步的习惯从桥头跑到桥尾巴,在朝上头走那可是一处硕大的洗浴中心。透过窗外,这“四大元帅”可个个都在包厢那儿享受着按摩小姐的服务时而还耍耍流氓去踩人家的**揉揉过瘾呢。 终于,他心念,反正我多多少少是有个文凭的。我在内陆上过四年的大学念了中文系往后又到了香港中文大学念过书。现儿回来以后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将功成万骨枯,瞅着这群人渣、败类、寄生虫、细菌,我开始理解为什么恁多皇帝刚刚上来的时候绝对心狠手辣。 又过了两个礼拜,直到他发觉自个儿愈来愈像傀儡的时候他摆了一桌饭局。饭局的内容很简单,他说:咱们现儿在内陆做的生意,需要打点的关系太多。我发觉,现儿已经不是海洛因的市场,贩毒,已经不是咱们这儿的主流了。真正有钱的势力全都去开酒店去搞建筑才对。 他饮下一杯茶,继续道:所以,我约了几名台湾的老板,我发觉咱们应当变变。对了,我给大家看看我的新手机。黄桂玉对穿着打扮比较**,又恰好他对这些又是十分有研究的所以随随便便摸摸口袋呢是一台比较新颖的苹果系列手机,全英文的这群大老粗压根儿看不懂。 他道:我意思是不是炫耀我有钱 第三十四章 以一敌四 在花卉圆内罗汉果躺在了大坑内附近都充斥着铺天盖地的花香。这儿很香,香得有点儿不自然他再抬头居然产生了幻觉,因为那是惊吓过度的,他的眼前居然出现了数以万计的曼莎珠华。坑很深,约三米,他下去后想爬却爬不上来。若是他一伸手,一伸腿儿,立马有石头。 石头很大,且很硬。一砸下来到他的耳朵,立马给撕去了一边儿,因为这石头的棱角十分锋利一石头下去又大又尖,罗汉果疼得直叫嚷。他捂着耳朵瞅着眼睛上头一铲带一铲的泥土他快要发疯了似的,他想上去可是压根儿是徒劳。因为上头可拥有六名花卉果园的人在填土。 一铲,一铲,终于,将他的两边腿儿给死死地封住。他绝望了,叫得喉咙沙哑一张口儿便喷出了一口血唾沫来带点儿血丝十分可怖。而不久,当一铲接一铲的泥土终于没过了他的脑袋时他绝望地伸出一只手来,他没料到这次的出行会死亡,而且是死在异乡的花卉果园泥土。 他看不清一切,呼吸苦难,肺部仿佛要挤爆了一样的难受。但是,他的脑袋里仍在唾骂着应当千刀万剐的黄桂玉。黄桂玉要杀了自己往后做大,不是么!他死了以后,他的钱啊、财产啊、女人啊全都归了黄桂玉。他不甘!但是,他的四肢是无力的,再然后他便没有了知觉。 临死时,他的屁股那儿拉出了一泡屎但是没有拉出,塞在肛x那儿给挤的破了。那是吓的。填满了泥土以后,刘以文对着一旁的工人说,这儿以后咱们种上罂粟花吧。听说日本那儿罂粟花特别美,咱们台湾的黑社会都是学日本的不是么!所以种种,这可是好肥料啊快腐烂罢! 刘以文打了电话到澳门,隔着不远,而在澳门赌场内没有时钟的繁华可是黄桂玉不愿离去的天堂啊!他今儿的手气仿佛给摸了聚宝盆一样,怎的赌着呢的有。短短的一夜内,只是两个小时间他居然已经收到了两通可喜的电话来将好消息传入了自己的耳朵内,真是太快人心。 他赌大小押了整整五万元美金到了贤家那儿只听到裁判一开蛊仨骰子全都是一点朝上的,再冷门的局儿都给他给拾到了你说这是运气吗?不对。他不这么觉得。他一手攥着高脚杯直往喉咙里灌葡萄酒呢,一只眼睛又听到了哗啦啦的雨声,他这才明白他的运气不是凭空而来。 而是用俩人湿漉漉的鲜血换来的。假使说得恰当点儿对他来说那是复仇的快感,这是好报,他要得理所应带才是,不是吗!?不久,俩名留在本市内交易的弟兄,一个来到了东莞,一个又来到了四川。一切都离本市远远的,只有王老吉在广东那儿同内地的老板一块儿谈生意。 当王老吉同内地的老板谈妥 第三十五章 赶尽杀绝 他发觉他的钻戒开始变黑,变得黑漆漆的但是又十分闪亮。他一扭头!怒道:他妈的!他瞅着情妇,情妇跨着俩腿儿,粉色的内裤扑面而现。而俩条大白腿又特别耀眼在眼前晃悠。他发觉这女人压根儿才是自己至大的敌人啊!他多爱她呀这套房子可是他给她买的还入了户。 龙骨是有老婆孩子的呀但是偏偏却给她买了。现儿她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知所云,他发觉龙骨的嘴巴一直冒血,欲走不行。他好容易才喷出了一口血犹如积起了一口黏糊糊的痰水如释重负一样喷出。他曰:你个傻**,你个傻**你个...啊!他仿佛来了力气,一下子跑到了阳台。 单单穿着一条底裤的他看着阳台外便是花花世界!他要入医院,要吃药,他还有救!他知道情妇一脸无辜,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颊便知道有人陷害了他。情妇冲上前俩纤手抚摸到他的光溜溜背脊,曰:这,这是你小弟给我的啊!他说你喜欢吃这种调味料所以叫我给你放来吃! 他的喉咙间又积起了一滩鲜血来喷到了情妇的脸蛋上儿,他的脸色十分暗沉浑身已经使不上一丝儿劲。他道:胡扯!谁他妈知道我在外头包女人呀?!除非查我的买房记录,我老婆都不准查!自个儿说到这他突然想到恰好在黄桂玉刚刚上来的时候,他请客吃饭时炫耀几分。 他道:我在咱们这儿可有四套房子!一套在这儿,一套在那儿。他知道正是那次他将自个儿的底给抄了一空,要么则是黄桂玉在房产交易所那儿有熟人所以给他查了购房记录。他询问了情妇,这人是不是挺高的,快一米八!情妇点点头,不论他说甚特征情妇都落着泪点头。 他哈哈大笑我他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于是,他一个扭身,从四楼那儿扑腾一声摔倒了地板上而恰好是天灵盖着地。他的头颅骨给压得破碎,一滩鲜血同脑浆喷出,俩只眼睛受到重压给射了出来,往后俩窟窿一直冒着晶莹的**同鲜血一直往外溢,鼻梁骨给压折舌头断了。 他死去的时候一翻身,一张嘴,牙齿全碎了。四人,全他妈死翘翘了,黄桂玉当晚在澳门赢下了约莫一百万的美金。他觉得这辈子兴许最爽的一件事恰好是赌博!他望着澳门的夜景发觉这儿才是当代的不夜城呀?!因为啊,有赌有美色有酒水反正是应有尽有呀,还有洋人。 他是胜利者呢,四个元老全死毬了,死的位置又特别隐蔽,一点儿都没有人觉察。但是,还未完。这四个人死了的消息只有等警察登上了报纸才被人家觉察。他要的恰好是这个效果,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明做的十分充足,这等犯罪压根儿无人知。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叫做陈涛。 一旁的约翰尼询问他:还 第三十六章 逼我填命 听到辜耀辉这席话的时候陈涛不免止住了脚步,他用极短的时间环顾了四周这才发觉愈走愈发阴暗。他抬头一瞅,天空闪起了星星,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腥前兆。他有点儿不敢相信,二腿已经渐渐发软。他说:你说,这是真的?他的俩手开始颤抖,甚至有蜷缩的征兆呢。 辜耀辉在电话里头说:你信不信?!现儿我告诉你你快回去!我知道今黑他要寻你,你试试看你打电话给“四点元帅”打得通吗?!快走!陈涛这时,一边儿走,走得十分缓慢。陈铭坚抬起了手表,这是陈涛送给他的见面礼,陈涛戴了十年的劳力士。现儿已经是十一点半。 再过半个钟头那可是次日了,会有谁会在这个点儿去约人呢?兴许有,但是附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令陈铭坚感觉到这气氛好比乌云一样压着大地随时有倾盆大雨一样。陈涛道:你能告诉我是谁干的吗?我认识吗?辜耀辉道:快走!陈涛道:我明白了。于是,他挂断电话。 在他挂断电话的那一刹,巷子口已经来到了尽头。尽头这儿很奇怪。这可不是请客吃饭的地儿,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四合院一般。领头的“拆迁队员”队长,让陈涛先上香,因为啊今儿可是龚红伟的尾七呢。当陈涛上香的那一刹,几名“拆迁队员”一齐来到了关公前叩拜着。 突然!龚红伟怒吼道:从自个儿的腰间那儿取出了一把手枪来,手枪是装上了消声器的,而令他未想到的事儿原来这群“拆迁队员”早在附近的花盆内藏好了一把继一把的手枪,陈铭坚看着这副画面惊呆了,他立马一咬牙,从腰间那儿同样取出了手枪,他的脑袋闪过一幕。 约莫两个钟头以前,陈涛带陈铭坚来到了一处地儿,他们寻到了一个越南人。越南人黑不溜秋的,仿佛刚从沙滩回来。他能操着一口十分顺畅的粤语,同陈涛二人交流起来。忽然,只见越南人从蛇皮袋内取出了一份报纸来,报纸包裹得犹如一条鸡肉卷一样,但里头却复杂。 一揭开,那是一把黑得发亮的手枪,上头装上了消声器。陈涛点燃一根烟,顺便用烟头将陈铭坚的香烟点燃。他道:我昨日已经联系不到了“四大元帅”,我怀疑,他们出了事儿,因为他们四个都有可能是凶手。我也有可能是。陈铭坚十分诧异,昨日你可出差去了广州啊! 他道:我在哪儿不重要我在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这比我的想法我的良心还要重要。实际上,我是最忠诚的一个,但问题是,一旦杀死了阿大,我们这个位置的人,是最好夺帅的。你明白这个道理吗?所以,只要是夺帅位置的,全都是凶手,必须除。除掉了以后一切安全。 他说完这席话后越南人从蛇皮袋 第一章 往事如今 陈铭坚的手上有一杆枪,在他离开宾馆的那时候是丁敏给了他。他回过头来瞅了一眼丁敏,丁敏的样子是十分妩媚的,虽然看起来已经年过三旬,但是风韵犹存的味道是许多年轻女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而丁敏一直在拨弄着头发,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背包里头有一张崭新机票。 她看了一下表现儿还不晚因为飞机是约莫九点钟才起飞的。所以,她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下楼在路边摇手打了的士。对着打开一丝缝隙的窗外,她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忽然有点儿心酸。但是转念一想,好日子要来了不是么!现儿有点凉,她的鼻炎犯了,随手抽出一张纸巾。 擤着鼻涕,汽车从市区开到了郊区的停车场,这儿附近都是树木又显得有点儿荒凉了几分。她给了计程车司机二十块钱,并给了五块钱当小费。踩着高跟鞋,环顾四周,发觉一个熟人都未有,他的安排,真是谨慎啊。丁敏虽然已经年过三旬,但是头一次干这等事还有紧张了。 她将机票和身份证送给了乘务人员检查。庆幸的是,在并不算人多的机场内,她的检查已经合格了。不知怎的,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发觉来到这儿了以后才感觉这像是逃生一般。突然,一个肥胖的母亲吊着俩肥硕的**又搂着肥嘟嘟的孩子上了前儿,一直哄着哭泣的他。 丁敏见状,不免有点儿难受,她上前捏了一把孩子红扑扑的脸颊。道:这可爱啊!这手一截一截的肉那是莲藕哩!母亲道:是呀,老来得子么。老娘肥,肥一窝;老娘矮,矮一窝!丁敏笑笑,因为不知是丈夫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直到今时她仍未有妊娠的反应依旧无子。 母亲问道:大姑娘你去哪地儿?我去台湾,昨儿刚刚去移民局办理了移民手续。以后要回大陆可是难了几分,我老公是台湾人么。你也去台湾吗?她略带自豪地指了一下一旁的丈夫,丈夫穿得很得体,在外人面前不失品味。丁敏对视一笑,她说:唔,不是,我要去美国加州。 母亲道:呀!好地儿呀,你是去旅游还是移民呀?丁敏害怕自个儿的绿卡给丢失,于是她寻了一下行李包发觉美国绿卡好好的一点儿褶皱和破烂都没有,然后她又放回了行李包。终于,当乘务人员逐一点名了以后丁敏一转身与台湾人招收道别,独个儿上了飞机然后睡觉。 当她醒觉过来的时候,她的周围已经从本市变成了加利福尼亚机场。她的目的地是洛杉矶。美国真美,她来到了加利福尼亚的海滩,发觉美国人都是十分热情洋溢的。冲浪的冲浪,谈笑的谈笑。她在内陆好歹是个美人胚子呀,但是来到了这儿和奶大臀大又高挑的洋人比不行! 她逛了一下加州,将随身携带的一千块美金用来吃吃喝喝了一顿,好容易才寻到了一处地址。这儿是她的新家,从此以后丁敏的身份不再是中国人而是一个不地道的美国人,更要紧的是这儿她一个人都不认识。但是,她差点儿忘了到了美国后的首要任务,则是打电话回去。 她拿过了手机将电话拨回了内陆。接电话的人,是公安局的政治部主任程东吉。她说:程主任,我已经到了美国。程东吉舒了一口气,道:是吗?那儿怎样?她说:很好,你安排的地方很好。程东吉饮下了一口茶水又啐了一口唾沫,道:嗯,谢谢你,以后你好好享受美国。 说罢,程东吉不愿说一句多余的话,所以直接在办公室内挂断了电话。而丁敏的心绪却在宁静的加州郊区内回忆起了一件事儿。在约莫一年前,她的手上背着一袋约莫五万元的钱。当初的她,身子哪有今儿的恁矜贵呢?当初,一条小巷内,她领着钱,里头包裹着五万赃款! 这是抢劫所得的,一个小弟将背包递给了她,然后小弟受到了警察的擒获。但是,她却脱身了呀!她往前跑,再往前跑,前头的下水道那儿有人接应!快了,快到了。还有几步走,这儿没有路灯没有摄像头甚至连人都不愿意开窗户!只要她再跨几步,她一直喘着气很紧张! 突然,她发觉背后站着一人怒吼道:别动!往后,她回头一瞅,这是一个穿着制服十分高大的警察!她怕了,她怕受到警察的制裁。她立马高举两手,鼻子那儿冒出了白水来滴在了地上。后边儿的警察一手将她给擒获,一脚踹了她的膝盖,然后另外一手抓着她的下巴一瞅。 警察看着她的脸蛋,看着她啜泣的样子给她拨开了眼泪。他本想寻出手铐来将她逮捕,因为里面的金额数值大得不可思议。但是,当他看清楚女人的脸蛋时他不免一惊,你是丁敏?!警察脱口而出。丁敏原本绝望的神情又掠过了一丝希望,她跪在地上俩膝已经发红瞅着警察。 警察道:你把这事儿如实跟我说一通。丁敏没有拒绝,来龙去脉都说得一清二楚。于是,警察听后,一手将她的身份证给抓过,曰:你想活命吗?丁敏不敢违抗,道:想。警察说:那以后,很多年内,你要照我的话做,你听清楚了吗?丁敏点头,泪眼婆娑,目视警察离开。 而五万块钱,警察却当作没有看见,他留下的只是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高大的身影,这儿仍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丁敏落荒而逃,背着五万块,陈涛的第一桶金便由此而来。一个礼拜前,这位警察终于又寻到了丁敏。而现在的丁敏已经不是当初的狼狈而是成了荣华富贵。 警察道:还记得我吗?我是程东吉。丁敏说:记得,怎会不记得?他说:我现在让你报恩的时候来了。我希望你不要拒绝。丁敏思量前后,说:你说。他说:别想得恁肤浅,我要你,去杀龚红伟。丁敏道:龚红伟?为什么?警察道:他在公安局的案底摞起来有一尺多高你说。 警察将一口铁观音饮入喉中,道:我让你杀,不是让你亲手杀。给你这份玩意儿,你要声张的话我们警察会先采取措施。这个人,你应该见过。警察从抽屉那儿寻出了一份档案来。丁敏将档案给打开一看,一惊,里头的这人不是陈铭坚么!他可是自个儿丈夫的心腹不是么! 警察道:你利用他,叫他杀死龚红伟,明白吗?丁敏问:杀龚红伟,为什么?他是龙头好吗?怎么杀。杀了他,我有甚好处?警察从口袋那儿取出了一张卡片来。他要挟了约莫五年的身份证,终于还给了丁敏。而当他还给丁敏的时候,身份证上的国籍已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丁敏一看这户籍已经成了美利坚合众国。她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美国人!警察道:明白了吗?我待你算不算好。丁敏十分激动,道:你怎做到的!他说:我告诉你,权力即法律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变成美国人,第二天能让你变成囚犯。你有罪状的,所以,你是做,还是不做呢? 丁敏说,做。警察道:这是地址。事成以后,你到了美国打电话给我,哦,对了,还有这份东西。说罢,警察又将一份档案递给了丁敏。丁敏这次摇开的时候仿佛受了晴天霹雳一样,这份档案可是离婚手续啊!这个警察真恐怖,他手上的权力忒大了点儿吧!她已经成了寡妇! 丁敏再怎的淡然现儿也得落下眼泪,她说:你是要毁了我一辈子吗?警察吸了一口烟,道:用一个自由的身份去抵消一宗罪状。以婚姻作为自由的筹码,你愿意吗?她说:你会不会将我杀死?美国绿卡只是一个幌子呢?警察道:不会,因为你没有犯法。你连教唆都不算懂吗? 丁敏怕了,但是,她没有办法。终于,她一转身,离开了公安局。而历史上在本市堆积起来罪状最多的一个龙头老大,龚红伟离去。当晚,有这么一人,蒙着脸,来到了他的后背处。蒙面人将扳机给扣下,子弹穿过了龚红伟的后背,他说不出话来,一个窟窿仿佛开了水龙头。 他离去后,将身上的衣物全给抛到了垃圾桶内。他十分难受,又将口罩给丢掉,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同一双布鞋。在冷清的街道上他来到了一处宾馆内,他无法震惊,因为他杀了人!这可不是自卫也不是合理的击毙,而是犯罪!他犯罪了这是切切实实的蓄意谋杀! 他坐立不安,但是,他的手上,有一支镇定剂。陈铭坚啊!他的心儿真是硬如磐石没有人性吗?他的恐惧取代了他的一切感官,他在想还有甚没有丢掉?手枪吗?!手枪已经丢掉了,而且衣服都给脱了这还不行吗?!当镇定剂注射到静脉的时候,他才发觉一切都可以淡然。 陈铭坚他睡了,他的人生开始发生了转折。兴许,从那时起,陈铭坚头一回做了俩头的卧底,他才知道,原来派遣卧底,是一件一举多得的事儿。他幻想着,迟早有一日,他可以复职而不再是当一个卧底。在这儿,当卧底有多危险呢?他没有枪械,无法自卫,犯法要坐牢。 终于,陈铭坚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其实这世道他再神机妙算,他还有很多地儿没有算出。原来,丁敏已经成了美国人;原来,派遣丁敏指使他的,另有其人;原来,自个儿依旧很脆弱。他一点儿权力都没有,不是吗?连革职,他都没有办法申诉,只有听天由命的最好的。 突然,黄兵跟他说着,二人回忆了许多往事后。黄兵道出了意味深长的一席话,他说:直到今天,警方还没有查出,当天晚上杀死龚红伟的凶手是谁,只知道他的基本特征,当时的摄像头哪有恁清晰呢?陈铭坚咽下一口唾沫,然后,他换了一个话题:对了,我想问一下呢。 黄兵说:你问罢。陈铭坚道:当初,我记得,有一群人,要砍我。但是,这时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他开着一辆皮卡,上头都是煤气罐儿。他的手上有许多土制的手榴弹,我想知道这个救星是谁。黄兵说:你想知道吗?陈铭坚道:嗯,我想知道。黄兵说:这是我的人信吗? 陈铭坚道:你的人?谁?黄兵说:不单指是你会派卧底,我也会。这个卧底,在黄家,已经有了约莫十年的光景。他叫牛有才。 第二章 邮轮谈判 陈铭坚说罢,抽下了一口香烟,香烟很浓差点儿给他呛得剧烈咳嗽。这时,他的喉咙内有一席话要吐出,他思量了许久,仍是说了出来。陈铭坚将酝酿了许久的话语给吐出,他询问道:黄兵啊,你觉得,揪出,杀死龚红伟的凶手,重要吗?黄兵这时也接过了一根香烟来抽。 黄兵沉默了片刻,将香烟抽入了肺部,仿佛也是想了许久才将这席话给讲出,他说:你知道龚红伟他的年纪吗?陈铭坚想想,他看过龚红伟的档案,龚红伟的出生年月日是一九五二年六月十五日,假使放到今日的话恰好是六十出头。当初陈铭坚卧底那会儿他是四十岁末尾。 这般年纪大的一人,能不机灵能不圆滑吗?当初他可是日日夜夜不知疲倦地请客吃饭。请完了商客再请领导,请完了干部再请老大。一直请,反正所有能想象到的勾当他都做得有声有色,所以啊他在位恁久人人听到这名气都知道这人来头不小。他临死前半年说想考公务员。 人们便笑了,说你恁老还当公务员呀?!他说:我可没有干甚坏事儿!这话说得有理,可是,在公安局内他的案底,真的可以摞起一尺来。大的小的警察,全都梦想着一朝一日寻到一个机会逮捕龚红伟,因为这是英雄啊!但是这等事儿最后全落空了唯有陈铭坚一人办到了。 黄兵这时,又吐出了另一番的言论,他道:铭坚,你觉得龚红伟如果有朝一日不是被人打死的而是被逮捕的你说他会判什么样的刑呢?是死刑吗?陈铭坚吸了一口烟,二人吞云吐雾的样子将这儿弄得是烟雾缭乱叫人看起来仿佛是火灾一样。陈铭坚这时,竟然语塞不知回答。 因为他的心内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他想的可是当日的悍匪!那群蒙着面在广场那儿肆意砍人的悍匪啊,这等悍匪当中谁才是男主角呢?很简单,凌卫东。凌卫东一人便操办了所有的把戏!寻人砍人,往后又将陈铭坚给革职。仿佛他出狱了以后一切又变得混乱不堪的样。 他有点儿头昏,听到这席话。因为假使龚红伟入去的话会不会就好比凌卫东一般,原本要判死刑但是却判了一个死缓往后又有期徒刑三十年呢?想想,陈铭坚不知怎的回答。黄兵看到了陈铭坚疑惑不已的神情,自个儿的心内仿佛跟陈铭坚的想法是一致的。他说:我也不知。 他继续说:假使真的要判刑,我也不知他会判处什么样的惩罚。但是,铭坚,你知道最合理的解释是什么吗?陈铭坚思前想后,他仍不知最合理的解释是个甚。黄兵说:这是下场。明白吗?下场即结果。当你有朝一日,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你的末尾有时候是真的注定了。 这席话,陈铭坚听罢,不禁觉得一语惊醒梦中人似的。是啊,还有什么是要比下场来解释死亡更加合理的呢?卫兵护国,结果无非是战死沙场或者光荣勋章。那么,这世道不都是这般么?!陈铭坚这时心内居然起了小窃喜。因为啊,他觉得黄兵的这席话成了救赎他的稻草。 但问题是,假使当初从事卧底的不是机灵敏锐的陈铭坚而是力大如牛的黄兵,他成了杀死龚红伟的凶手,陈铭坚还能很淡然地说出这是龚红伟的下场而不是你的过失所以你不必自责吗?!他不知自个儿说不说的出,但陈铭坚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因为这席话是出自局外人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铭坚现儿有点坐不稳。但是一看表,愉快的时光果然飞梭地过,闲聊扯淡了一会儿便过了俩钟头。黄兵始终是派出所公安而不是相声演员,所以他现儿转身离去。陈铭坚说:好走不送啊。黄兵笑笑,离去。陈铭坚独个儿在屋内,显得特别的孤独似的。 但是,他却无比地享受这份孤独。因为这份孤独是冷清的寂寞的,他独个儿在这品茶思量,好比是**和精神的谈话及交流。其实,谁又不是孤独的呢?谁都无法将最真实的一面**在世人面前。人攀得愈高长得愈大,愈真实的一面愈隐藏得愈深。谁又不是演员谁是局外人? 归到本市来的卫民现儿无比恼怒,他好容易才稳妥了在泰国的豪华邮轮的地位,而且他占有百分之一的利润。问题是,龚春秋明明是豪华邮轮的股东而且是这儿的决策人之一。卫民就算不是他们圈内的“奴隶主”,好歹他也成了“角斗士”吧?他现儿遇到了甚事呢?裁员。 连一般的小保安都未给裁员,他回到了本市一周以后便给裁的是干干净净。作为回报,颜回得到了约莫两万美金,是他工作一个月下来的收获和回报。两万美金折合人民币约莫十万美元,税后经过一系列的筛选转换成了八万人民币汇入了卫民的账户内,他现在有点儿恼怒。 不远千里,卫民带着阿德同薯条哥三人游来到了泰国的豪华邮轮上。卫民不知自个儿为什么被裁掉,他很生气,明明自个儿维护治安有方,他还抓住了约莫六个出千的洋人并且妥善地处理了豪华邮轮的事儿。可是,他刚刚上到豪华邮轮的时候他便发觉林大友丝毫么有诚意。 映入眼帘的仿佛不是林大友而是面对着敌军。对方的人数凑起来是比自己多了三倍,卫民这时看到了以后先是冷笑。但是,他的世故叫他明白现儿千万不要慌张!千万不要失礼!他甚都不缺,缺的是个公道,你得有本事才能给自个儿讨回一个公道来。他现在踱步上前说话。 一旁的林大友一副给足了卫民面子的样子,他坐在那儿,有点儿不满又有点儿焦急。反正他特别期待说,卫民你快说完罢!说完了我们撤退一切都完了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卫民道:林先生,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说罢,卫民扬起了手中的一份裁员合同放在桌上。 林大友故作样子地清点了一下裁员合同,他的样子倒是十分冷静。林大友说:这份合同有什么问题吗?卫民这下给气得肚子快炸开。他说:呵,林先生,没有问题吗?!我想问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哪点儿做得不好吗?!林大友道:没,我只是寻到了更好的位置嘛我! 卫民道:更好的位置?有比我更善于管理治安的吗?!林大友说:嗐,我这么和你说吧。是这人告诉我他有更好的本事儿,而且他能拉动更多的游客,这才是重点呀!我现在这艘游轮在泰国跟香港的名气十分大,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拉动人员的机会嘛,你说是不是呢! 卫民这下又十分恼怒,但是他还是抑制着自己的冲动,将香烟叼在嘴里抽。他说:我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取代我这个保安队队长的位置?突然,话音刚落,不远处便走来了一人。他很潇洒,穿着一条沙滩短裤再踩着一双人字拖便咯吱咯吱咯吱地拖沓着鞋子走来。 他的样子依旧是十分硬朗也十分高大。一瞅,这人是滕卫民。卫民说:是你吗?你接替了我的位置?滕卫民说:噢,不对,是他,他接替了你的位置。我现在可是股东,他才是保安队的队长,是吧?队长。这时,又走出了一个头发长长的人,一看便觉得这人仿佛十分邋遢。 卫民一看,这人阿珂同自个儿介绍过当初在酒吧那儿闹事的便是这人。他仿佛朝别人的酒杯那儿下药然后召来了警察。这点,叫卫民看的是十分恼怒。但是这人一出来卫民才知道他就是一垃圾么不是。林大友说:所以啊,卫民兄弟这对不住了。但是我现在可没有亏待你呀! 他说罢,又嘟嘟囔囔仿佛没有勇气地说道:我把人工全都给你啦!两万美元呢差不多十万人民币!你说全世界从哪儿寻恁好的保安福利你说对吗?!在中国你撬个底朝天都没有!卫民觉得好笑,本想走,但是觉得自个儿多多少少要讨个公道来。他说:你觉得两万可以了事? 林大友这时才真实地生气了,他说:卫民啊,我劲你是我股东的手下所以才给你恁好的位置给你坐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我现儿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是来敲诈呢还是来谈事儿呢?!我不怕人多,我这儿是在泰国,随处都有黑枪你可别吓我你懂吗?!卫民觉得更好笑。 到底是谁威胁谁呢?!但是卫民现儿虽然是赤手空拳他也不怕,因为谈事儿讲的是场面而不是人多更不是武器。有理可循的话呢,一切都好办;但是无理可说,唯有用拳头较量。卫民说:给我个理由,裁员的理由,我立马回大陆。你说。他说:哼!你不说,我都他妈忘了! 林大友说了脏话但是他觉得一点儿都不过分。这时,林大友吩咐滕卫民要干什么事。然后滕卫民煞有介事地从公文包那儿寻出了一点儿东西来。正当卫民还在恼怒着你们到底玩个毬的把戏才肯收手哩?!突然,滕卫民拿出了一份叫人面红耳赤的东西来摆在了众人的面前了。 卫民一瞅,天神,这是床照。说得更直白点这是他妈的裸照,而裸照的主角又恰恰好是卫民本人。他的身子下所压着的是梁慧雯。二人在曼谷的酒店那儿开房所干的勾当现儿完全给摆在了桌面上。卫民咽了口唾沫,道:呵,睡个女人,出奇吗?!林大友道:你知道睡了谁!? 话毕,林大友打了个电话。这时,卫民想不到从豪华邮轮那儿走出来的竟是梁慧雯!梁慧雯现儿只穿着一个奶罩同一条丁字裤,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搂着泰国人。这泰国人先前同卫民讲过话,卫民记忆犹新。现儿二人仿佛刚刚嬉戏回来,其实豪华邮轮的下边儿就是游泳池。 二人的脸蛋上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但是泰国人见到了卫民后立马脸色变了,他的脸色变得很阴沉犹如天阴阴一般随时要下大暴雨。他说了一堆泰语,林大友道:你死梗了我告诉你,你睡的可是人家的女人你明白这个意思吗?!卫民看着不知所措的梁慧雯,心里更是发怒了。 但是,他这时才发觉当谈判变得愈来愈情绪化的时候他就输了。 第三章 接受真相 卫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多多少少有点儿震惊,但是转头一想却又多出了几分平静。是呀!二人是一个世界的么?!这时,林大友上前去,同卫民讲了一席悄悄话。林大友道:兄弟,咱们这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啊,我劝你,你回去罢。这点,我也不想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卫民不免诧异,但是还是镇定自若地吸下一口烟儿到肺部,吞云吐雾的样儿十分淡然。他问:道不同?咱们不好好的吗?林大友这时,一脸无奈的样儿仿佛在嫌弃卫民的愚钝和偏执。他一脸的表情,仿佛在讲,天!你怎恁笨呀你?!他道:哎,算毬算毬!我直说罢我同你讲! 林大友难以启齿,他本想说,却讲不出喉咙。这时,梁慧雯过到了林大友的一旁来这让林大友倍觉兴奋。他一手抓着梁慧雯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旁,曰:你讲罢!梁慧雯先是一脸诧异,她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刚刚游泳完正跺脚将耳朵内的水给蹦出,二人的谈话她有听完。 她曰:你叫卫民是么?!这出话一出来,入了卫民的耳朵内叫他觉得心寒。她说:这么说罢,这儿是泰国可不是中国也不是香港,我呢,是不理你们所谓的“帮派斗殴”呀,还有所谓的“暴力分子”。这儿呢,全都是合法的商客,来这儿玩的人是图财而不是来这儿看打架。 卫民说:然后呢?梁慧雯说:所以啊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拉动我们经济的人,你看小滕有什么不好呢?他在泰国结识人多,往后又在香港那儿有自己的码头。跟你一比,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卫民这时倍感失落,可是他毫无办法,犹如哑巴吃了黄莲喉咙里起了火灾一般。 他怒道:好!我明!他依旧很淡然,伸出了手指来戳了梁慧雯的锁骨一下,那儿可是有卫民吸吮过的吻痕呐。他一扭头,明了一切,自个儿仿佛一只小瘦猴一样给他们耍得团团转。可是,他刚上前一步,准备要离去,林大友却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手里握着的可是一盒子。 他递给了卫民,卫民打开一瞅,里头可是泰国的特产鳄鱼罐头。他说:你回去以后记得将这些东西送给龚老板哈,说是生意伙伴给的礼物。哦,你也有。说罢,他又从口袋那儿取出了一个小盒子,一打开,那是一根硕长的雪茄烟。他说:噢,对了,卫民啊我告你一件事儿。 卫民不禁觉得他很烦,恼他的虚伪,但是又好声好气地应承。他说:再过一个月下来呢,我要啊举行一个拳击比赛,联合大陆的一块儿,跨越几处地儿:大陆—泰国—香港—越南。你若有兴趣的话,可以寻选手一块儿参赛啊。卫民道:嗯,你说拳击比赛是吗?我一定参与。 说罢,卫民转头离去,上了一艘快艇从豪华邮轮那儿开到了泰国的陆地上。二人吃了一顿饭,不免唏嘘不已,当天晚上又坐着飞机回到广州。在广州住上一宿了以后,朝着本市的方向上了车。一路上,卫民纳闷着,梁慧雯啊她真的变了吗?他的心内,逐渐生了一个芥蒂来。 归到大陆了以后,他将鄂鱼罐头拿到了龚春秋的手头上。龚春秋不免觉得好笑,然后又递给卫民。他说:我不吃了。卫民道:不吃?这是为甚?他说:因为啊现儿可是你损失最大,所以我送你吃罢。卫民道:这可不是几百块钱人民币的价值可以打动我的,我恼是恼他虚伪。 这时,龚春秋说出了一席话,他讲道:卫民啊,你知道,假使一个人成熟的话,跟不成熟有什么区别吗?卫民听罢,摇摇头,听着他的话里行间。龚春秋道:虽然,我不知你日后的作为有多广,但是,我可以清楚地认识到,你二十岁的样子,比我二十岁的时候要强上好多。 卫民吸下一口烟,道:是么?!龚春秋道:如果我觉得我真正成熟了那是四十岁以后才有的光景了。我是四十岁以前,是不怕死的;我总感觉,死是离我生命中,十分遥远的事儿。说白了,我觉得更像是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事儿。因为我,不怕痛,有里搏,凡事都想着冲劲。 直到我四十岁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我是信命的。什么叫信命,很简单,人都有一个劫数。说得直白点儿,我开始发觉,我的身体已经不如年轻的时候强壮,当初我患了肾炎。我开始在想,有没有偏方,可以治好。我开始报怨,报怨西医为了利润,从而减少药品的成本成分。 我又开始报怨,中医到处糊弄人,说白了煲一晚凉茶解解暑还好,可是真的要治根治本可以吗?!我开始怕死,因为我发觉我未活够。但是,怕死归怕死,我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程度,你让我现在死去的话,我压根儿无法接受。因为,如果我真的死去,没有人会受到制裁。 卫民啊,你得接受你的劫数;千万,不要害怕别人利用你。你知道了一切,一切都好,信我的。因为,知道真相的人,通常,都不会过得太差,你明白这个意思吗?因为,真相,其实,不是那么重要的,有时候。好比,你知道,你迟早会死,但是,你非要去揭开你为啥死? 你所做的,是在知道真相的范围内,做到你最大的贡献,对世人对自己的,明白吗?如果你发觉,死亡不再是离自己遥远的时候,说真的,即分轻重,你真的,成熟了。卫民听着,倍感心暖,那真相,真的是恁重要吗?人人,都在给这个问题困扰着。除了卫民以外还有人。 这人,即阿德。阿德在格斗俱乐部的光景内,他过得,可不是特别潇洒。今日,他面对的可是一名来自澳大利亚的拳手。自从,格斗俱乐部开张了以后,几乎晚晚都是座无虚席。连卫民,都不禁佩服,这林大友的智慧啊!这夜,阿德同白人互相打斗起来,引得全场沸腾了。 起先,阿德占尽优势,他的腿部爆发力很足。每每白人一扬拳头,快要砸到自己脑袋的时候他总能很娴熟地躲避开,因为啊他的格斗经验很丰富,他一躲避了以后抬腿的爆发力,作用就展现出来了。啪的一声他一抬腿扫向人家的大腿处,白人立马皱皱眉头大腿给受了一脚。 他想扑腾上前,可是阿德又是一个躲闪,无比灵活,又是啪嗒一声,常浩清抬腿一扫扫入了白人的大腿处,这下留下了一个深红色的脚印。阿德的脚背好比一把扫把一样,随时攻击他的大腿。这下,白人怒了,他比常浩清高大几分,他准备来一抱摔,将常浩清给扑腾摔倒。 可是,阿德给他抱在了一块儿后,随着他的重心一转身往后抱着他的腰部反倒是来了一个过肩摔!这下,全场观众立马沸腾了起来。他一转身,坐在了白人的腹部那儿,使劲儿用屁股一蹲!白人疼得哇哇直叫,阿德立马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脸颊处!白人的口齿立马出了血。 阿德原本占尽优势,白人无法起身,他的双拳一直朝着白人的脑袋上挥!白人差点儿晕厥又差点儿休克岌岌可危的样儿,给常浩清打得满头是血!正当所有的观众都在望着阿德,以为阿德可以拿下今晚的胜利时,只见白人的腰部一使劲儿,将阿德给弄得摔倒,他犹如疯狗! 只见白人攥着阿德的头发,便踹了阿德的腹部一脚!然后,他不知哪儿来的劲儿一手抱起了阿德的小腿再一手抱着阿德的腰部,将阿德给扔到地上一肘部砸到了阿德的腹部那儿,阿德的口齿间吐出了一口酸水叫白人是十分兴奋。白人抓起了阿德的双肩,一脚踢向了他卵子。 一瞬间,阿德觉得胯部一阵剧痛,浑身的劲儿都给四散开来,他几乎要放弃了比赛。任由白人的拳头抡在自个儿的脑袋上。原本是嘘声,往后是惨叫声,人们纷纷以为阿德受了太监,俩处卵子给踢得破碎。但是,阿德却还好好的,只是他已经没有了反击的力气,任由白人打。 一拳接一拳,白人的拳头可不讲理,常浩清产生了幻觉,误以为自个儿的脑袋给车撞了一样,被一拳头砸到了太阳穴同眼角后,他发觉眼前一黑不免躺在了地上磕了一下下巴。白人这时朝着天空啐了一口带血的紫唾沫,裁判在一阵嘘声中扬起了白人的手腕,说:他赢了! 左边儿的观众们一下子又瞬间沸腾了起来看着白人的胜利,人们纷纷都在猜测着这不是绝地反击是什么?!阿德输了输的是直趴在地上。待他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两眼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不免觉得一阵头晕好似饮醉酒了一般。突然,他想起刚刚的那一幕。 他一手揪了自个儿的牛牛再抓了卵子发觉俩边儿鹌鹑蛋还生龙活虎的,一醒来牛牛是充血发硬的他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发觉周围却铺满了讪笑声儿,叫他好不愉快。突然,他发觉眼前是俩穿着条纹衬衫和格子衬衫的人。二人戴着眼镜,又斯斯文文地戴着一块劳力士表。 他们抽着雪茄,随处朝地上弹烟灰,道:嗯,你真是好伙伴。放心,我们是给别人看的,不是真打,我们有分寸。来,这是你的酬劳。知道了吗?二人拿着一个皮包,在阿德的跟前解开了拉链,然后里头是一沓沓明晃晃的人民币,叫阿德看得是心痒痒。他们跟阿德握了把手。 道:合作愉快!阿德数数钱,里头可是整整五万元人民币。他恨得咬牙切齿,拿着这些钱来到了粮食局的公寓处。因为啊那儿可是卧底们的安全屋。在粮食局的公寓处内,有一个硕大的保险箱,在里头所盛满的全是卧底期间所挣来的黑金。阿德放好了以后不免衍生出念头。 他驾车,在停车场内,开往搏击俱乐部。但是,阿德却未料到,他的后头,跟着一人。这人,可是卫民。卫民在后头开着一辆路虎车跟着阿德,他不知阿德现儿想作甚,大半夜的不睡觉而是朝着拳击俱乐部的方向开去。他的穿着十分简陋,但是又是十分轻便而宽松的衣裳。 拳击俱乐部的上头,可是一处酒吧街。他在等待着,终于,一人出来了。 第四章 阿德有苦 卫民跟在后背,他发觉常浩清今儿可是豁出去了。他戴上了一工人口罩,往后赤手空拳地戴着手套躲在了一处草丛后边儿。他没有持刀,没有持棍子,瞄准的可是酒吧街一处叫“道义酒窖”的酒吧那儿。卫民知道,他现儿要袭击一人,但是具体是谁他可不知,他有点担忧。 他坐在车上,目视四方,发觉这儿大半夜的没有公安巡逻。看来阿德已经思量了许久,寻这个点儿同这个地儿来大晚上的去袭击人。他下了车,尽量将脚步声给减轻。突然,阿德仿佛觉察到有人跟着自个儿,所以他回头瞟了一眼。卫民躲闪得很快,一下便窜到了一棵树后。 突然,阿德仿佛瞅到了甚,一个箭步,跟起跑一样,纵身一跃一个打滚儿在草坪上然后起身奔跑!卫民没有闲着立马跟了上去儿,阿德从路边儿一直窜到了路中央在众人的眼线下来到了酒吧门口。一刹那,戴着帽子手套和口罩的阿德扑腾上前,映入卫民眼帘是这样一拨人。 一个白人同一个中国人二人并排走,左右两边全是中国籍的美女。这几人仿佛喝醉了,嘴里在大声嚷嚷叨念着宾馆在哪儿。白人说的汉语并不流利,但是说着说着居然能吐出:**你妈**的语言来。突然,意外来了。只见,阿德一个抱摔,从约莫三米处便腾空而起搂着白人。 白人不免一惊,本能格挡,但是,阿德的出拳速度奇快。他坐在白人的腹部上拳头直打在了白人的下巴同白人的鼻梁骨处。他的拳头跟机关枪一般朝白人的脸蛋上砸!一旁的女人立马醒酒,她们看着的阿德仿佛一个怪兽一般!阿德的拳头一直砸一直砸一点儿没有留情面。 白人的下巴给打断了两边儿眉骨给开了俩口子鼻梁骨给阿德打折了,白人先是略做抵抗然后给阿德收拾得一干二净。突然,警车响起,前来巡逻的民警看到了这一幕不免下车狂奔到了事发地点。可是,阿德却犹如一只狐狸一样窜到了丛林处,因为这儿可是郊区附近都是树。 所以这处地儿开酒吧风影特别宜人。警察寻了好久都没有寻到阿德,然后只能照顾白人的伤势。不久,两分钟过后,一辆救护车从不远处开向了酒吧街。白人上了救护车,他的嘴里仍在念叨着家乡的粗话和中国的粗话骂娘,卫民看完了全程以后虽然不知阿德的心在念想啥。 但是,不久后,卫民看着阿德潜逃的脚步,一直寻到了一处单位楼的阳台上抓住了阿德手腕。阿德在楼顶那儿躲避着彻夜响起的警车。这时,被卫民揪到了以后阿德有点儿狼狈,因为他浑身都是汗臭味儿他忒紧张了偏偏在这处当街打人。卫民一脸严肃,准备听着他的告白。 阿德在楼顶那儿,转了一拳,想吹吹风的感觉,他道出:你知道吗?!这是甚?!阿德从口袋里掏出了约莫两万人民币出来递给卫民一瞅。卫民不知,询问道:这是甚?阿德说,假使刚刚警察没有来到的话他愿意将这捆钱当街洒落,他想看看世人们到底是有个怎样的反应! 卫民道,为甚呢?他说:因为啊,这钱,是我“赢”回来的?怎么赢呢?很简单,第一,我的实力要比那头白皮猪强很多,我虽然不如他大块但是我的拳头很硬。我打了他以后呢他很快便给打输了。但是,老板已经写好了剧本,我打到一半的时候让白皮猪演一出绝地反击。 后来,你看看这是甚?阿德摘下了口罩后卫民一瞅阿德已经成了一只猪头,因为脸上全都是红红黑黑的,叫人惨不忍睹。阿德这时将这捆两万块钱人民币真钞朝着地上一甩,再捡起来,道:为了这两万块钱,我他妈要给人家当猪头打!咱们还有尊严吗?!咱们是扯线木偶! 卫民道:尊严?!你怎么定义尊严?!阿德这时怒了,但是他情急之下还能寻出一个火机来将嘴里的香烟点燃。香烟仿佛是一注镇定剂,可以将他的心儿给镇静下来,他酝酿了许久,才吐出了一席话。他道:为什么,中国的恁多生意,全都要按剧本写,全都要跟黑社会走呢?! 我们的老板恰恰是个黑社会阿大,他经营的看似是搏击俱乐部,可是,谁愿意参加这出戏?是你你愿意吗?假使你是个平头百姓。很简单,他招工,招的要么是退伍军人,要么则是有保安经验的人员。我能打,因为我学过武术。所以啊,我打得好看,这完全是一出娱乐把戏。 卫民用阿德抽过的烟蒂点燃了自个儿的未燃香烟,对他道:谁是最大的受益人?阿德道:受益人?你知道除了娱乐还有别的把戏吗?只有我们是娱乐的对象,我们是娱乐明星,是这个意思。但是,暗中有人操盘,实际上,是赌!赌钱啊,才是这拳击的乐趣,你明白道理吗? 卫民道:那你怎样赢钱呢?阿德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懂吗?如果你要培养自己,你以为,是拳头可以了事的吗?首先,你要给自己投资。说白了,里头有个胜率,是恒定的。从未开始打,已经开始押赌注。我可以用钱,给自己包装,然后,将钱给上头我可以赢胜仗。 卫民道:假使不能呢?阿德说:不能?一般的保安和退伍兵,只能当成肉垫。打得十来场,打完了以后假使运气好的还能站着还能干x还能工作。我见过终身残疾的见过无法生育的见过完全亏本的。我必须给自己押上赌注,我纳闷,我还有出头的时日吗?!我必须这么走啊! 卫民道:你现儿有什么打算?!阿德道:呵,打算!报复,算打算吗?!你说,算不算?!卫民这时,吸完了第一根香烟,再朝楼底下瞅,在街道上的巡逻民警已经离去。卫民道:走罢!咱们回去罢。说罢,二人乘车从郊区的酒吧那儿回到了粮食局的安全屋内这儿已经好旧。 阿德十分难受,他日日担惊受怕的,他觉得自个儿不在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头禽兽,这个禽兽的定义可不是无恶不作无耻龌龊,而啊觉得自个儿像一个家禽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别人让他干嘛他须得干嘛,因为一方面这是任务,另外一方面他是为了生存,这是阿德的命运了。 卫民这时难受归难受,看着阿德他自个儿不会好受。因为阿德归来了以后一直捂着胯部,俩颗还悬着的蛋儿讲不痛那是谎话,卫民理解呀!因为阿德现儿的恼怒程度已经大大加升,卫民的心内,顿时萌发出了一个念头来。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对阿德道:放心阿德我替你报仇。 阿德听到这出话,不免又失落了几分。他顿时,将酝酿许久的话语,给扯了出来,他道:卫民啊,你当卧底多久了?这出话一出,卫民甚觉奇怪,闲来无事地,何以要询问卫民的卧底史哩?!仔细一想道,对吧,兴许他现儿难受想叫人吐吐话才好,卫民道:准确来说三年。 阿德道:呵,好早。你知,我头一回当卧底的时候,干的勾当是甚吗?卫民讲,不知。阿德的脑袋里,开始回忆起初当卧底头一日时所跟的大。他跟着的大可是当初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丧标”哥。丧标有无本事,阿德可不知,但是当初经人推荐之时,他人给了他个说法。 他讲道,丧标啊,至牛x的地儿是他不怕死而且听说他爸以前可是公安局干部哩!后来他参与一宗抢劫案,入狱了以后出来便成了无业游民。可是谁知,他后来自个儿贷款去开了一处“收债公司”,专门清理烂尾的数目,只要人家不还钱的话那么丧标他是什么事儿都肯干。 这不,当初阿德略带稚嫩的脸颊瞅到了丧标的刀疤脸立马给弱了几分气势。丧标穿着一身黑他要求个个都要穿黑衣服,走路时要张扬跋扈的记得随地要啐一口痰水,腰间要露出牛角刀的刀柄来。然后,丧标带着阿德约莫五人上了一处单位楼那儿撬到了一户人家的屋内里头。 丧标一个眼神,几名弟兄二话不语地立马将这户人家的老婆给擒获。老婆惊慌失措地,俩手给绳子捆绑着,丧标一手揪着这欠债者的耳朵,一牛角刀插到了人家的耳朵内,插穿了一个窟窿来,阿德给吓坏了因为这丧标往下一撕,这人的半只耳朵给拉了出来他的胃部要打滚。 丧标道:王大川,认识我不?!后来的阿德才知道这欠债者可是略有来头的啊,因为他是一名人民教师,但是却贷款去赌博,现儿给欠了银行的钱又欠了高利贷。能躲过法律的制裁还是依仗他的人脉同关系,兴许他的干部朋友可以替他抵挡一下上头的压力,但是下边儿呢? 这就是地下秩序和地上秩序的关系。丧标说:你还钱不?王大川吓得裤子给尿得湿漉漉一片儿,引得丧标众人哈哈大笑,他一手抓着阿德的手臂,从腰间取出了牛角刀,递给了阿德,曰:捅他!捅他肋部,捅到肝那儿好吗!阿德望着光光滑滑的牛角刀,快给吓得破了胆儿。 王大川道:你们几个,给人家的颜色瞧瞧,要不然别人真以为我们是摆设!说罢,几名弟兄开始剥下王大川老婆的衣物,王大川老婆光滑的肌肤和臂膀瞬间在众人的眼前展现。所有人不免为之一颤。丧标拍拍阿德的脸颊,道:你捅不捅他?我甭管你是大学生还是别的什么。 反正,你不捅他,咱们可就被捅了!你记着,要不然同行都看不起我们!说罢,丧标一个手势下来,王大川的老婆给剥得一丝不挂,双手双脚又给捆绑着。王大川怒道:别碰我老婆呀!丧标掴了人家一耳光引得人家啐了一口血唾沫,他道:你快捅呀!我x谁愿意碰你老婆! 说罢,丧标可不留情面,一手从背包那儿取出了一瓶硫酸来,直接倒在了她老婆的背脊上,原本光滑的皮肤成了一道道烧伤的疤痕,叫人看得是触目惊心。阿德道:你再不捅我泼了你啊!众人又哈哈大笑,阿德明白,现儿的状况已经给控制了,因为这处地儿根本无人敢探头。 于是,阿德又扫视了下房间的四周,全是破破烂烂的家具和装饰,连锅碗瓢盆都得打碎。他把心一横,一闭眼,使劲儿一刀戳向了这人的肝部,他一张嘴,一阵剧痛,给痛得晕了过去。而一摊血,溅到了阿德的脸上。 第五章 还是生意 一刀下去了以后,王大川啐了一口血水出来又溅到了地板上。他的老婆,依然在房间内大嚷大叫,那是疼的,她光着身子立马奔向了厕所那儿用开水哗啦啦地浇着背脊。丧标这时哈哈大笑他将牛角刀从王大川的肝部那儿,唰的一声又将刀子给拔出,鲜血直流,他说:真爽! 话毕,他一手搭着阿德的肩膀,哈哈大笑,曰:是吧,你瞧瞧你瞧瞧,这是啥?!这压根儿就是一出闹剧,你要当成喜剧瞅瞅!你看看,欠债的下场是咋样?!你没钱,耍不起,你耍个毬?!你屙尿了自己抖毬罢!丧标仍觉不过瘾,往后来到了厕所,使劲踹着妇人的尻子。 妇人的一边儿尻蛋给留下了一个又大又黑的鞋印后,她一声惨叫,俩膝头给磕到了地上瓷砖割出了鲜血来,叫场面是十分血腥。丧标道:你看,谁来救你?!你惹事的话,无人救你!咱们走,他娘x的,你若是教员我便怕你了?!我告你,上头看你脸色,我他妈看你个毬哩?! 说罢,阿德离去,事后,一辆警车从不远处袭来。阿德怕了,他立马慌慌张张躲到一处宾馆那。丧标哈哈大笑,曰:你傻呀你?!你怕啥呀?!咱们干这行的你以为咱们没跟里边儿打点关系?!阿德没听清,但是,他躲到了宾馆以后,一个劲儿的抽烟,又习惯性吃镇静剂。 过了几日,他听闻,王大川的肝部,已经给戳裂了四分之三,只剩下一小片儿,估计这酒水是喝不成了。将这席话给讲完后,阿德仿佛如释重负一样,原本捂着鸡x的手现儿亦松开,那阵疼已经逐渐逐渐散去。卫民一笑,道:兄弟啊,咱们忍忍,再忍忍,好吗?!你还能用吗?! 卫民略带滑稽的眼神瞅着阿德的裆部,阿德一阵坏笑,他曰:你的才用不了哩!?这时,卫民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接过,拨号而来的可是阿珂呀!阿珂说出了一席话,叫卫民不免又气又笑。他说:卫民啊,过几日,是元宵节,你知吧?我如你所说,在市中心定了个饭局。 卫民曰:嗯啊,知。这笔钱还是我出呢,咱们现儿趁热打铁才能成功!事业一上来了,可得多认识几个有钱人才好呀!阿珂说:可不是?!可是啊,我们订的是三楼,但是今儿饭店打电话告我知,在三楼那儿已经劈开了一半,订给了另外一个叫卫民的先生。你说,可气吗?! 卫民惊叹,是滕卫民吗?!他奶奶的,不是冤家不聚头。阿珂曰:嗯,是。卫民道:你说他去干啥呢?阿珂道:兄弟,这世道的道理,你还不知吗?天,你现儿,可是什么位置呢?你的位置,特别尴尬,你明白吗?我现儿倒是明白,咱们终于处在一个怎样的位置我告诉你。 卫民说:你说,我现儿听你说。阿珂道:你我虽然是所谓的甚“扛把子”,可是我告你老大往往是嘘的。我们每个月除了交税给政府以外,打点各处的“保护费”,又将银纸交给“元老们”,往后又得交给阿大,你看看,我们得拉拢豪绅一块儿消费,才是吧?只有他们交才行。 阿珂卡了一口痰水,好容易咳嗽了几下才啐了出来,他说:你看看,我们认识了不少有钱佬,我们的生意,是先让有钱佬做,做完了以后,有钱佬的钱,如数奉还。然后消费者跟着消费。我们挣的钱,除了交税后,又得跟“下边儿”三七分成,能得到三成还得瞅着脸色呢! 卫民道:你这话咋不跟我讲?阿珂道:哎哟,卫民,你瞅着你身光颈靓吃好喝好的,日日夜夜地去喝酒去结识人,但是咱们只出名不挣钱有个毬用呢?若不是我上来了,兴许你这银纸得全部落人家手里头。卫民噗哧一笑,道:有这么个道理吗?他说:是呀,但是你这名大。 卫民道:名大,是个啥意思?阿珂道:你名气大,你看看,你来庙街才多久现儿在市区已经闯出了名堂来。以前,佟世云在的那会儿,人们纷纷都认识他。叫庙街阿云,现儿你上来了以后叫庙街卫民。你以为人家想知你的底儿不简单吗?人们不在乎你无钱但是在乎你名气。 卫民道:你意思是,现儿滕卫民想“窃取我的劳动果实?”阿珂苦口婆心了恁久,觉得收获成效,不免鼓掌,曰:你终于醒觉了!卫民曰:阿哈,我应当早想到这回事。谢你了啊,我先行一步,有事儿呢。阿珂道:你往哪儿去?!卫民曰:有人寻我去吃饭哩,你明白吗?! 阿珂一脸无奈,他挂断了电话,一旁的小护士睡在他的身旁,听他讲话犹如在听相声似的。阿珂抚着小护士的腹部,他的孩子日益长大。而现儿他日子却过得,担惊受怕的。在屋内,他藏有了一杆喷子,同一把手枪,恰好在床头底下呢。他扶着小护士的肚子,裤裆竟而竖起。 小护士扑哧一笑,道:呀!你怎的起了反应?!阿珂曰:没,没。我只是想起,先头认识个人,叫何旭。他临死前,听说媳妇儿亦怀孕了。我怕呀,我该不会,成了第二个何旭罢。小护士曰:那你死前,立个遗嘱罢,你将所有的银纸全都归我下,往后我去讨个小白脸成不? 阿珂又气又笑,曰:你气死我!我在同你说正经的,看我怎的惩罚你!他一翻身,本想压到小护士的身子上,但他顿觉,小护士可是挺着肚子的。他叹了一口气,想寻花问柳,却又没了心思,他现儿的心思全用在挣钱上。他点烟,希望能压压火儿,脑袋里尽量少思量龌龊事。 小护士这时揭开了他的裤子,一手握着牛牛,她说:算啦,知你好。姊妹都说,你没有“偷腥儿”了,看你,多好。以前你不是还给何旭抓了把柄么,在酒店内乱来。我奖励你罢,反正没有了x,女人的嘴巴就不甜吗?她将被子没过了头顶,将头探入被中,张口捂着他的毬。 阿珂顿觉升了天堂似,一手扶着小护士的头发,曰:快点!要射了!欲念一起来,妻子才是港湾呀。一切恐惧都烟消云散,可是卫民呀?他现儿又回到了铜锣街,不住庙街,而朝着铜锣街那处去。因为吴镇长,突然知道卫民的光景,不免皱眉,因为啊林大友将卫民给遗弃。 吴镇长道:这林企业家,这般见利忘义吗?!吴镇长的脸色很奇怪,不知是高兴抑或是悲伤,总之,他话语一出,卫民顿觉不对劲儿。但是,不对劲儿归不对劲儿,反正,他不喜不悲。他现儿来,可不是约吴镇长出来谈生意,因为二人已经有了合作关系,现儿是财产纠纷。 卫民想出了一法子,反正,林大友不会再召回自个儿,他想,要跟吴镇长弄好关系才好嘛!功利心一上来,他将那二万美元的事,给说了一通。他直言,吴镇长,其实,林大友待我还好。我当了约莫一个礼拜的保安部主任,能拿到约莫十万人民币,看来他仍是看你的面子吧? 卫民想想,又说,我在想,反正咱们出来做生意的,图个安稳。对我而言,十万元,不多,但是却也不少。我现在做的生意,可能十万元没有太多的用处,交给银行能得到多少税呢?所以我决定,不妨,我们将这十万元,投入到海源建设,这可以罢?吴镇长的脸色显着犹豫。 他说,嗯!这样,也聊胜于无。十万,也是钱。就算是一张纸巾,一条内裤,一张棉被,都有他的价值。说罢,吴镇长同一旁的秘书,说了几句悄悄话;再由秘书,起草,在一张稿纸上,写字,又递给了赵思慧。赵思慧说:咹,就到这儿吧,今晚,卫老板,我真谢谢您呀! 卫民说:甭客气,好吧?赵思慧道:我代表海源企业谢谢您!说罢,卫民离去。他打了一出电话,打给郑思文。刚刚他们仨的谈判,是郑思文给引荐的。卫民起先不知,郑思文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嗓门不大,但是识的人却不少。卫民都不知,她同赵思慧二人相识约莫十载。 他拨号给了郑思文,郑思文说:你谈好了呀?!铜锣街有一处奶茶店你知吗?在饭店的后巷处,有点儿偏。你知吗?好吧,你下来罢。我请你喝奶茶!嘻嘻!卫民说:这怎好意思?说罢,他挂断了电话,快步下去,但是他发觉,赵思慧却步行得更快,二人点个头,她先行。 卫民跟着,突然发觉她的路线,仿佛犹如一个导航一样,朝着自己眼前走。卫民加快了脚步,果然!一转头,便来到了目的地。在远处,他瞅到了郑思文,独个儿饮着奶茶。她同奶茶店的老板,一名怀孕的少妇,相谈甚欢。郑思文招招手。但是郑思文却发觉一阵叫骂刺耳。 仿佛在奶茶店的后门处,装了一个扩音喇叭似。她听到了一阵声嘶力竭的吼声:奶奶个熊!你这做的是啥事儿?!啊?!你刚出来,你想死是吗?!我告你,过了今年,我的日子兴许不会好过。我不知,我还能撑多久!你这次,你这次,你这次干嘛整这出戏来?!你娘x的! 声音仍旧继续响起,大嗓门依旧很大,他说:这是杀人的勾当啊!你知吗?!现儿街上到处都是市容队、城管、民警、公安,你是希望武装部都出动在街上是吧?!就好比,我问你,你想吃甚?你却告诉说,你想吃屎!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啥?!我!我的问题?!为!为! 什么我的问题?!明明是你强词夺理!我!他的声音有点儿梗塞,但是,郑思文听着这声儿已经愈来愈熟悉。她不好判断,她快步,走到了奶茶店的后门,因为这声儿既熟悉又清晰。她一开门,看到的却是一辆丰田轿车。奇怪,人呢?丰田轿车不是很崭新,有约莫十年的历史。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边拍马赶到。她知,这不是赵思慧么?赵思慧超中意穿旗袍,因为啊旗袍是最能衬托人的气质的衣服。不是说。你有气质,可以穿;不是说,单单有身材,可以穿。要步伐好,气色好,精神好,穿起来才是得体。顿时,车子的引擎声响起,她离去。 她发觉,俩手正缠到自己腰部。 第六章 女人天下 卫民俩手搂着姑娘的腰部,姑娘顿时觉得酥酥的。她说:哎呀!她吓了一跳,本以为是谁。但是,回头一瞅却是卫民啊!她勉强一笑,差点儿站不稳,一手扶着墙壁,指甲刮掉了丝丝墙纸屑。好容易她才站稳了脚跟,一回头,车子已经没了,连一阵沙子都没有卷起,略失落。 她说:好啦别闹啦!这是公共场合,四到处都有摄像头!卫民曰:你不是嫌我不爱你么!说罢,他吧砸一口,亲吻到了人家的脸颊,留着一股烟草带着白酒的气味儿。她说:呀!走吧!二人离去,她的心儿仍悬在车子上,她听不懂刚刚的叫骂声是为何,但是却有着赵思慧。 她打心底里在乎这人,因为啊她觉得赵思慧可不是坏人呐!但是,不知不觉,她已经上了卫民的车子呢。铜锣街的夜色并不好,因为后头全是海源企业的工厂。连以往清澈见底的铜锣江都已经给污染得黑漆漆一片儿。一大早醒来,一到了秋冬季节,一片片雾霾扑面而来都。 她叹了一口气,赵思慧呀天天催自己出嫁的,可是自己已经年过四旬却不担忧婚事。你缺钱吗你不缺呀你缺长相吗你不缺呀!你若不想生孩子,若是有生育上的麻烦,你不怕辛苦,你若不介意,完全可以朝孤儿所那寻好么!她纠结了片刻,但是,车子已经开到自己的屋下。 上次归来,郑思文已经忘了是何时。可是现儿归来,却有点不知所措。她问:怎的带我回家呀?!不住补习社?卫民一手扶着她的腰部,靠着她,搂过她的身子,曰:介意吗?我想上你屋里坐坐。他话一出,郑思文不免紧张,脑袋里嗡的一下炸开,二人曾干过那种勾当呢。 她的脸色有点儿昏沉,但是,她故作镇静,一手拨弄了头发挂在了耳背处,红着脸,点头,道:我屋内可没有好烟好茶,招待不周。卫民曰:有你。于是,二人下了车,肩并肩,不语,手牵手上了楼。卫民叹了一口气,他到底寻思什么呢?没错儿,刚刚郑思文决计没听错音色。 讲话之人,是吴镇长也。吴镇长将车子,开到了铜锣街的街尾处。车子上的人不多,仅仅三人,再坐一人又恰恰好坐满。开车之人,乃秘书也。吴镇长说:停下。于是,秘书踩了刹车。不远处,一个在路灯的电线杆下吸烟的人,环顾四周,瞅着无人后,啐一口痰水便上车。 他的动作很敏捷,而且嘴里仍叼着一根香烟。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长风衣,理着一个十分耀眼又反光的板寸,叫人一瞅便知是谁。片刻,车子开到了市中心。吴镇长曰:你,哎!你真是!他说:老板,你知,那日我到底作甚。你以为,我去广场砍人,真的是为了威胁你吗?! 吴镇长啥都不愿说,他直言,罢了!罢了!这男子,轮廓分明,仔细一看,颇像个美男。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又大又明。赵思慧瞅着,她面不改色,说:这次你想去哪儿呢?美男曰:婆娘,我知你,手头是干嘛的。我想知,从你那处,我想寻到这样的货色吗?我希望有! 说罢,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随意戳开了相册,寻到了一张美女的图片。赵思慧点头,曰:大把有。不久,她拨通了一个电话。过了十五分钟,一个倩影从街道上出现。她刻意打扮过,穿着一对黑丝袜,十分耀眼,俩条长长的腿远处一瞅,犹如两根铅笔一样,在纸上来来回回。 她看看四周,无人,已经深更半夜,这处地儿又临近农村,哪儿有恁多的人呢?赵思慧说:这是她的照片,你看好吗?美女瞅着赵思慧的手机,唾液快从嘴角内溢出,但仍是咽了下去。他说:牛。赵思慧打电话,说:喂,露露吗?我是慧姐呀!你在哪儿开了?噢,四零四是吗? 她挂断了电话。曰:你上四零四罢。美男毫不客气,起身,开了车门,直接朝一处小宾馆内前去。他大摇大摆进去,人们不知他的容貌,但是瞅着他的气质颇像一个军人,所以不予理会。他上楼后,敲开门。叫露露的美女,上了浓妆,十分靓丽,俩条腿真是比看着要长呢。 男子曰:你叫露露?她说:嗯。是。他说:好,你洗澡了吗?露露点头。男子听闻,于是,便坐下,将衣服剥得一干二净。但是仍穿着一条牛仔裤。他开了电脑,上了一个**的网站,往后又躺在露露的身上,压着她,叫她难以喘气,他的唇齿在咬着她的脖颈,吸吮着香气儿。 他说:你真香哩!露露勉强笑笑,这美男力大如牛,一手抓着自己的大腿,便无法动弹。她不知,慧姐邀她出来作甚,本以为是在宾馆内谈生意,谈合同;在外,有讲不出的操作。但是,却给一只野狼给捕食。她发觉眼前逐渐模糊,一股庞然大物,犹如马达一样进入身体。 她看着录像,女子叫得十分大声。她朦胧的眼,以及不受控制的下身,仿佛看到了一只丛林里窜出的狼群,正啃咬着自己的一道道防线。她的肌肤红一块紫一块,任由着野狼的啃食和冲击。这时,他才发觉,野狼的腰部,是**的,又冷冰冰。这分明,是一杆枪的标志。 她从朦胧中惊醒,这时她一睁开眼睛,发觉美男的肩膀上有着纹身。她不知男人的来头是甚,但是她叫得很厉害。一边儿是舒爽,一边儿又是羞愧,是耻辱。终于,她发觉胯部涌出一滩东西来后,有红的有白的,她才发觉赵思慧将她给卖了。她很难受,但是寸步难行呀她。 他很恶心,亲吻着自己的脚指头脚背脚板,俩只粗厚的手又不停地抚摸。他说:转过去,撅起尻子来,开着尻缝儿。让我,从后边儿进去,还有,穿着高跟鞋,我太爱你俩腿了!说罢,她无能,唯有照做。都是性,但是,卫民这头,却温馨了不少。郑思文很满足,从未有。 她搂着卫民的臂弯,曰:若是每晚你都陪我,那不好么?他说:好吧。是好。卫民觉得,虽然她不同于梁慧雯,可是,同她在一块儿,又不免觉得门当户对了几分。当晚,二人来了约莫三次。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的三点钟,说晚不晚,说早不早了都。 卫民亲吻了她的额头,又亲吻着她的耳根;二人甚是甜蜜。但是,卫民却想,你怎的认识赵思慧?郑思文原本涌上的困意,以及浑身的疲倦,被这个问题给冲击得不留丝毫。她讲道:你要听吗?卫民曰:要呀。郑思文曰:你知道,我少时,其实并不住在这处,住在临市内。 卫民说:是吗?她说:嗯,我是那处的人。但是后来,考了个师范,拿到了教师执照后,才来到这处教书。我们市不是有“四大恶人”么,黄伟灿,同我一个村。他出来时,还本想和我拍拖哩!他说,他寻到了银纸,带我归家,起房,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又给他带孩子哩! 卫民曰:你认识的人,全是狠角色呀!郑思文说:是我们那处地儿的人,都是狠角色好么!我们当地有个习俗,不知你知不知,即男的,家家户户,可以随便生。很奇怪,对么,男丁特别多。而且计划生育的政策落实下来的时候,乡政府没有限制男丁,倒是女丁唯准生一个。 卫民曰:那,不上环吗?女人呐。郑思文说:当初,计生队下来,本来提倡生男生女都一样,一人结扎,全屋光荣!可是,这几百年的习俗替不了啦。我们这处地,不把计生队放眼里,同你讲!若是计生队下来,村民们会抄着锄头和扳手上前去,非得跟人家干一架不可哩! 卫民又纳闷,那公安呢?他们不会维持治安吗?郑思文曰:公安啊,连政府都同意我们那处的习俗,因为啊男丁一多了,甭管是征兵、征拆迁队、征建筑队,都容易了好多。问题是,这些人一般不会留在村子里啦留镇里,全跑到你们市来,快成黑社会的勾当喽!专门啃你们。 卫民曰:是嘛,经你一言,挺对么。那跟赵思慧,有啥联系?说到这,郑思文的俩眼泪,给慢慢落了下来。她说:想知吗?这出话,可不能同人家学,若不然呀,这人都有尊严的,有底线的。你说,人活了几十年,心内总有道不出的话来吧?但是呀,我爱她,爱你,明吗? 卫民曰:稀罕我吗?她说:是,所以才跟你学。我知,你觉得,她不是弄好的勾当,是么?在农村,她挺狠的,我这么同你说罢!不久,在市中心内,这头野狼将自己的欲火给泄得空空如也的时候,这露露已经无法走路。他说:宝贝,我爱你,决不骗你。有钱我立马带你走。 她在那儿哭,**都是血淋淋的,一半是给吓的,另外一半又分半开。一小半儿是给累的,一小半儿是给恨的。她说:带你妈**呀你!?你有钱吗?!连明星都约不出我来,呜呜!她哭呀,她一哭,男子心烦。他曰:你哭个毬哩哭?!你嫌我不厉害吗?!放心以后带你离开! 她说:去哪儿?!你养我吗?!这种男人我见多了我告你!男子好容易才吐出一出话来:迪拜!瑞士!奥地利!成吗?!我不好多待,再见!说罢,他熄灯,留下了五百块钱人民币,又匆匆步行下去。一看表,一阵懊悔之心,涌到了脑袋上,觉得刚刚一席废话浪费好多时间。 上车后,车子迅速开往。吴镇长道:你都射出来了吧?他说:那是,忒爽了!我告你,我憋了约莫大半年了!不,准确来说,是三年!他妈的!我不愿撸管,只有傻x才撸管儿,奶奶的,今黑弄了我俩钟头,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吴镇长曰:长话短说,我时间不多,我给你。 这时,吴镇长竟而拿出了一小包东西来,是由报纸包裹的。他一惊,曰:这是啥?他一打开,惊了,整整十万元人民币。他清点了下,用极快的速度,曰:十万元?这是酬劳?!你他娘用骨头x打发狗哩?!你知道我帮你多少吗?!咹?!吴镇长曰:你甭急!急个屁哩急! 吴镇长曰:凌卫东呀,我告你,现儿凡事都乱,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天下还是我们的天下! 第七章 我不睡觉 我们这处别的不多,男丁特别多,所以啊女孩一方面是宝,物以稀为贵么!然后呢,在我少时,我爹特别烂赌,输了一口约莫十万元。你知,在农村,十万元意味着啥?!这可是我阿公同奶奶一齐留下来的银纸呀!就这样,村口的人,日日来逼债,我爹后来还不清债务哩! 他本想,死了算毬!后来,一日,他同我娘道了别,我娘给吓坏了,连身份证都不要了,立马离开,带上了两百块钱同行李包,因为啊我爹后来干了一个壮举!他啥都不要了,怒摔了很多玩意儿。连屋内留了约莫一百年的瓷器,都要摔得破碎。他寻死,十万元是还不起了。 他寻了一瓶农药来,摇了摇,往喉咙里直灌!我归家后吓坏了,立马打电话寻医生来。医生来了以后摇着他,怕他死去,然后来到了镇上的医院后,本想给他洗胃。但是,不知怎的,他是个睡着了还是给吓到怕了,因为啊灌农药以前,他吃了很多酒水,想一死了之后来晕厥。 他醒来后,发觉自己好端端的,原来啊是吃了假农药哩!他说:我能活着,真看清了你们这群畜生!他这席话,是骂人的。专门骂我娘,又骂了他的赌友。他觉着,赌友们讨债时,寻他要填命;我娘仍在时,他觉着,日日都想逃!他说:逃个毬哩?!你嫌弃,嫌弃我没钱!? 我这劝是劝不听了。往后吗,你可不知,当初赵思慧可是我们村儿里头,所有的女孩里边儿,至大的。因为啊,她当初已经约莫二十岁。我记得,恰恰好,是十八岁那年。村里的,约莫俩百多个女孩,无一不崇拜。她爹有出息,虽然,长年累月才归家一次,但都带香港货。 她跟我要好,是因为,她年轻时,恰好是**,读不好书。我从小便想做教员,所以啊我天天念书给她听,教她认汉字,当半个教员。她觉得,我稍有敷衍,粗心,立马要打我屁股。我想着,当初挺欢乐,她说,当初这辈子最看得起的,是学有所成的,这叫好命啊。 但是,我跟她二人玩得好归好,你知吗?在农村里,兴许中年人同你讲原则。我记着,有一日,我从赵思慧那处,归家了以后。我发觉,我爹死性不改。我一归到,俩六十多岁的老汉,在那处同我爹投骰子,说:赌大小!原本,跟普通的划拳饮酒一样,输家喝杯酒便了事。 可后来,三人觉得并未过瘾,便掏出人名币来赌博。赌着,你知的,烂赌的人,十赌九输。我爹后来又输了五十块,当初五十块可不同现在的五十块。俩老汉是谋私好的,说:咋办吧?!我一归家,俩老汉打赤膊,又单单穿着条内裤,打赤脚,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我有点儿怕。 这时,我爹给了他俩一个眼神,曰:这是我女儿。俩老汉立马瞪大眼珠子,我记得当年我才十三岁,啥都不知,还给这二人倒茶水。因为啊,这是我娘生前做的活儿,她走了,屋内的家务我得承担一半。后来,这俩老汉,一人揪着我的手,一人抓着我的小腿儿。他们力大。 我挣脱不开,叫呀,喊呀,我爹熟视无睹。我怕呀!怕了就哭呀!哭了,一旁的村民却无动于衷呀!你不知,当初我有多害怕。因为这俩老汉,可不是甚好人,他们把我弄伤了床,捆着腿足,又捆着俩手,我怕了,我以为必死无疑了!我爹还吐出:用完了给我用!我生的! 我恨死我爹了,我才是真正想自杀的人呀!那俩老汉在我身上**,直到今儿我都忌讳。但是,当时赵思慧突然破门而入,这仨人惊呆了。她说:你们这群畜生!才十三岁你们都肯下手?!老汉说:他妈的!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村里你可是声名狼藉!你爹有钱你就牛逼啦?! 赵思慧不语,他们仨,继续糟践我。我头一回见到男人的x,可是那阵子。赵思慧一咬牙,眼泪水一出,曰:你们干我不好么!我年纪不比她大?!她有**么?!仨一听,兴奋了,立马放下我手。老汉说:你刚刚骂我甚?!骂我畜生是罢?!我告你,我不是畜生你可听好! 老汉点烟,吐一口痰水到床底下,说:我告你,这世道,是有借有还。她爹,欠钱了,所以啊我要干她女儿。你知吗?!五十块,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我可以干多少女人?!呵,你骂我,我便让你常常啥叫代价?!往后的事儿,我记不清,因为我不敢睁眼看,我只记惨叫。 赵思慧当年才十八岁呀,后来经人家疯言疯语的,说:人家当初是雏儿,给仨傻x给糟践了!在那以后,我便没有见过赵思慧,是我年少时,至后一次见她。待我,高考了以后,看着招生指南,说,这处地儿好呀!考师范好!不少同学又跟我志同道合,我才来到这处地儿。 可没想到,在公车站那处,我却见到了赵思慧。我本不认识她,都过了十来年,怎的认?可是,她却记得我呀!一清二楚。她居然已经成了这处地儿的企业家,你说有钱肯定有钱。我寻不到工作时,是她帮我寻的;我若要吃饭,是到她屋内吃;我起初没有工资,她扶持我。 她待我真是忒好啦!日日催我结婚,你知吗?!我才二十四岁,虚岁。她已经四十多啦,我倒希望她早日结婚。宁愿不要孩子,她的资金可以领养呀。卫民听完以后,询问,你知她做什么工作么?!郑思文摇摇头,说,对人家私事不干预,别人愿意说她才听若不然是不问。 卫民的脑袋,思量起了当初人体模特的事,这可是第一印象,深深烙印在自己的脑袋里。她是好人吗?抑或是坏人?!卫民想想,愈想愈头痛,然后吸完了一支烟,亲吻了她一口,曰:睡吧!于是,这日便过去。郑思文的心里,现儿甚都不想,想着净是这俩的牵挂罢了! 看着表,最后一刹那,是凌晨的四点钟。其实,人已经明白一个道理才对,睡得愈晚,意味着,翌日,精神愈少。但是,却有人,偏偏在夜晚内行动。他先是,寻了一辆的士,约好,偏偏在凌晨三点钟,等待。他出屋后,拿着手电、螺丝刀、匕首、同一把扳手,仿佛要装修。 但是,他去的地儿,确实个山旮旯。这处地儿杂草丛生,他拨开一处处荆棘。然后,翻过了一小座山。最后,他看到的,是个小村庄。他扶着山,慢慢下去,这处地儿已经没有了野狗。所以,他可以放心地,一口咬着手电儿,便下到村子。他不知,这处地儿,有无他想要。 但是,他很毅然,一点儿都不犹豫。说下去,就下去。现在是春季,到处下雨,下的是蒙蒙细雨。山泥,滑得不行,跟抹了一滩生油没啥两样。但是他不怕,一直手,要么扶树,满山的速生桉,叫他随便扶着,很容易便滑了下去。他寻出手机一瞅,很好,手机信号是满格。 他下去以后,穿好的解放鞋已经满是淤泥。他觉得有点儿脏,但是这处空气很好。他扶着一颗松树,朝着前头走。早早,仿佛已经有人起身,他千万别让村民们发觉才好!他要寻着的,可是一处桥,桥的名字很简单,便俩字儿,铜锣桥。这桥说宽不宽,说窄不窄,恰恰好。 他寻到了以后,本好奇,怎的,这村跟村之间,隔着一条河都要建桥么?!但是,几个村民下来的时候,他一闭气,从桥下,游到了河中央。一个村民见状,将斗笠给取下,吐着一句村话,呀!恁早,便有恁大的鲶鱼呀?!但是,他仿佛没有钓鱼的念头,继而往前走去儿。 在河边儿,他没有见到鸭子,听说鸭子都丢到了化粪池里吃蛆儿,吃粪,吃动物的尸体。他不知,但是,在河内,他的念想愈来愈贴切。看来,这条河,果真很清澈啊!他一边儿游,一直朝地底下游。果然,这条河,比他想象的,要深上不少,但,当他闭气,游到河底之际。 他一睁开眼,觉得涩涩的,但是眼前的一幕却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一个怪兽!他本吓坏了,因为这是一个庞然大物,这是一条硕大的鲶鱼!他不知,这个世上,竟有恁大的鲶鱼,这是电视里才有的光景呀!?他想,对,愈来愈接近了。他鼓起勇气,希望这条鲶鱼是一条死鲶鱼。 终于,他上前去,摸着鲶鱼的胡须,略带几分惊恐。他的眼睛愈来愈涩,须抓紧时间,将鲶鱼的肚子给剖开!时间不多了,他取出匕首,在水底下,果真是很难使劲儿!他好容易才剖开了丝丝,但是,倒像是一把锁匙,开启了一把锁子。鲶鱼的肚子,竟而给破得开了一半! 鲶鱼一分为二,他用一手拖着,然后这时才惊醒!这条鲶鱼,内脏已经给掏空,只剩下徒有其表的外壳,里头却是十分惊悚的画面!因为,这是一个硕大的塑料袋,他今儿见到了活了约莫三十年来,至大的一条鲶鱼,同一个塑料袋!而塑料袋里的,你知是甚吗?!人民币! 塑料袋包裹着人民币,在鲶鱼的肚子里,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很大,四四方方,装的真好!怪不得,鲶鱼的肚子,可以沉重得支撑着它不浮起。他一直瞅着,好容易才寻出了手机,在水底下,咔嚓一声,他已经听不到,照相。他的手机,同样用塑料袋好好包裹,他憋不住。 幸亏,在警校的时候,他专门练过闭气。整个过程,花了约莫七分钟。能维持他生命的,可不是扬起,而是一根竹签,通风的,含在嘴里,弄在水上。这时,他上来,浑身湿透,他将雨衣好好收拾,放到了一个大袋子里。他现在,须归家才好。要不然,出来忒久了,迟到! 他谎称,跟妻子说,他去钓鱼啊。所以,大半夜的才出去。终于,他离去了。拿着一个大袋子,浑身湿漉漉的。他在市场,买了一斤罗非鱼。最后归家,发觉家是十分温暖的。他将手机放到沙发上,老婆恰好醒觉,她说:回来啦?!浩清,有收获吗?!这男人,是常浩清。 他说:有啊,你瞅瞅! 第八章 攀爬结果 常浩清无比庆幸,洗澡了过后,一瞅这时间,还好,约莫七点钟。他草草地在屋内吃了早餐,往后四处寻着手机。奇怪,手机去了哪儿?他四处找寻,不免诧异。这时,妇人从屋内出来,将手机递回给了常浩清。她说:呀,你手机进水了,是咋回事儿?!他一惊,接过瞅。 幸好,手机还能用,只是屏幕少了几分灵敏。常浩清曰:哎,昨黑去钓鱼么!所以啊,不小心掉入河里。妇人咧嘴一笑,曰:这是苹果牌哩,你切记,千万别弄水里啊,若不然一进水,手机可死翘翘!说罢,常浩清先行一步,临行之前,又伸手抚摸了妻子的腹部一下再走。 这时,他开车,原本是九点钟才上班的他,暂且先开到粮食局。一到了粮食局,他立马下车,然后三步并两步上去儿。不久,过了约莫十五分钟,他吸了俩根香烟,蹲在篮球场那儿等候着。终于,来了他期待的人呐。陈铭坚上前,曰:走,咱们上去儿!说罢,二人上公寓。 来到公寓后,打开电脑,常浩清将图片给发到邮件上,再用电脑给下载下来。陈铭坚一瞅,天神,这他娘**的好歹要有数百万元呀?!他如获至宝似的,瞅着这玩意。他询问,天,你从哪儿寻来的?!我便知,干嘛悍匪出动了以后,都拍到你脑袋了,你还镇定自若,原来呀?! 常浩清笑笑,又点燃一根香烟,在房间内吞云吐雾起来。陈铭坚纳闷:你从哪儿寻来的这玩意?常浩清曰:这是大同的遗言中,他留了一串字符,叫我一时不知怎的解答。因为啊,是摩斯电码。呵,看来啊,人愈紧张,愈发觉危险,这智商变得愈来愈高,难为了大同智商。 陈铭坚曰:你理应庆幸。常浩清曰:果真如此。这时,陈铭坚将图片保存好后,又将周大同的遗言,给复印了一份,放在保险箱内,怕遗失了重要物证。不久,陈铭坚又问出了别的问题,他问:你不再去寻凌卫东了吗?!之前,你对他,可是无比执着。常浩清曰:兴许把。 他将一口烟,吃到了肺部里后,吐出。他说:别急,放心。该来的,可不是我几个念头,几个想法,就会来的。陈铭坚曰:人放下执念,果真是大快人心。这样吧,你先去上班,我将你给我的情报,一一整理完毕。再者,今天中午,抑或是今黑,你可以上我屋内,来吃顿饭。 常浩清曰:嗯,今晚我一定来,带你至中意的西凤酒来!说罢,常浩清离去。陈铭坚独个儿一人在整理着,最后给弄成了一份文件,里边儿的内容,他须收藏好才可。其实说真的,这个世道,是一个阶级分明的地儿。怎么说呢?这个世界,处处地,都有等级,甚是等级呢? 很简单。人是一个等级,要比动物高等;人与人之间,又要分等级。出现有钱人,即出现穷人;出现穷人,往后出现奴隶。这个世界上,处处都有等级,好比攀山。攀过了一座山,所站的角度更高。而攀山的本领,即权力。通常掌握了权力的人,都不愿失去,因为很痛苦。 这可不是掉一个格的宽度,而是从山的腰间掉到地上,然后粉身碎骨。明知这样,为啥还要上去呢?!因为啊,从一楼跟从六楼,看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角度。当你享受了六楼的风光,你再去一楼,踩着落雨的积水。这就好比,是仰望,和俯瞰的区别。你能拒绝权力吗? 有了权力,啥没有呢?谁不知这个道理呢?有人,即这样。他从未拥有过甚权力,爬了小半辈子,都是靠着精明。小四儿呀,现在他一直吸着鼻涕,浑身燥热。他好容易才寻到了一处小宾馆,而宾馆内几乎是空空如也。他一丝不挂,下边儿鼓鼓而起,静候着,佳人的到来。 不久,他等待着,终于,咚咚咚的几声敲门声,叫小四儿十分兴奋。他索性连手巾都未绑着,直接一手甩在了毬儿上,往后一开门,果然呀!佳人见状,立马张开了大口。她将小四儿推入了**,往后自己掩门。天,她惊呼,你恁大呀?!你可是憋了好久?!他说:快嘛! 他的俩嘴唇跟抹了油似,一下子便吧砸一口亲吻到了人家俩嘴唇。二人交织在一块儿,又不甘于单纯地享受口唇之交,然后俩手开始互不老实。小四儿俩手伸到了佳人的衣服里,用力一揪,他惊呼:天神!刘雁!刘雁原本起了兴头,浑身火辣辣的,下边儿又出水出个不停。 她询问:咋了?!他是惊呼,说:你这是俩**还是俩篮球啊?!她本以为,小四儿惊讶个毬?!原来啊,是指这俩**。她略带自豪地说,怎样,大吧?我开灯给你瞅瞅。一开灯,她立马揭下衣服,俩**果真大了近一圈儿。小四儿直咽唾沫,不免俩眼干干的往,又伸手。 姑娘曰:大吧?他说:大,大!我家篮球都没恁大!说罢,她略带自豪地说:是嘛,这是公司寻我去的,知不知我上个月去了哪儿?我去了韩国,首尔。懂吧?净为了这俩**,现在走在街上,我都觉得高人一等。小四儿曰:他娘的,**一刻值千金!说罢,他入了她。 正当二人在**,一前一后摇曳着床铺,弄得楼下不免指骂龌龊之际,小四儿的后头却来了不速之客。一人入来,他带着数个弟兄,拿起锁匙开门后,一脚踹开了门。往后,小四儿回头一瞅,原本兴奋的毬儿立马给软化,跟缩水了一般。刘雁更是吓得一跳,小四儿倒退。 他说:你们是啥来头?!领头的人可是一彪形大汉呐,他的脸上都是络腮胡,带着一副金边儿眼镜,煞是威风。络腮胡曰:我啊?!我还想问你是谁?!你不知,他是我啊大女人么?!小四儿怕了,但是,一瞬间,四人一齐过来,瞬间摁住了他的双手双脚,他呈大字躺在**。 那人点燃一根烟,在小四儿的俩腿间直晃荡。这光着俩**同一撮森林的刘雁,更是不知所云,她挺害怕的,一直倒退着,几名弟兄色色地瞅着她,由头瞅到足,觉得这真是上等。这人说:你知吗?我告你,你现儿犯了大忌,我不把你给阉掉,你不知,这个世道的水多深。 说罢,他将含在嘴里的俩根香烟给取出,毫不犹豫地用俩手夹着,朝着小四儿的牛牛给烫去。小四儿吓坏了,浑身动不了,这嘴巴还能动罢?!他咳嗽了几口,喉咙里瞬间起了一口黏糊糊的玩意儿。他毫不犹豫地,一抬头,将痰水啐一口出去儿,料不到,竟吐到老大口里。 老大隔空张着俩片嘴唇儿,将痰水给咽了下去,那个恶心。他直咳嗽,但是发觉已经滚到了胃部,呛着直想呕吐。一名弟兄曰:他妈的!你敢乱来?!说罢,他一松手,一拳头要打小四儿。小四儿的肩部,受了一拳头,往后一手掏了他人的鸟窝儿,他现在已经没有顾虑了。 这人给掏鸟窝后,倒退了几步,直疼的。几名弟兄本想群殴这**的小四儿,但是小四儿真是九死一生。他早知,寻到这处地儿不是啥好地儿。他在钥匙上附带着一把匕首,随时防身用的。他将匕首一展开,戳了抓着自个儿足部的人,一戳便戳到了他的心口,差点儿毙命。 说这一人发疯,十人惧怕;好比一条疯狗,窜到一群白鹅跟前。白鹅当然怕了,这是一群家禽碰着了一头野兽。这小四儿顿时成了野兽,啥都不顾虑了,女人便是女人罢!反正今黑好死赖活地射了一出,他略带不舍地瞅了她一眼,连衣服都不着,一开窗,从窗下纵身一跃! 砰噔一声巨响!小四儿俩腿给落到了一辆红色的车子上,车子盖头立马出来了俩鞋印,特别显眼。小四儿的腰部给摔了一下,幸亏没伤骨头没伤肾脏,只是留了一块青。只要不戳一手指头,平常可没啥大样。但是,他一丝不挂地在街上走,虽然已经入了午夜,难免有唾弃。 况且,近几日,雨水仍是哗啦啦地下。他踮脚踮脚走,小腿掸满了淤泥,煞是邋遢。但是,这时,一辆熟悉的轿车开到自个儿眼前。咔嚓一声,车子给停在了小四儿的一旁。一摇窗户,一个熟悉的脸颊映入了小四儿的眼帘。小四儿一瞅,惊呼:程老板!程老板曰:上车吗? 小四儿感激他八辈祖宗,一摇车门下来。他毫不犹豫地坐在了车子上,光着屁股。程老板见过他的身子,所以二人在一块儿不觉羞愧。程老板曰:咋的,恁狼狈?你是给人家老公追杀么?!小四儿怒曰:一言难尽!程老板咧嘴一笑,曰:好吧,理解你。说罢,车子继续开。 小四儿不知他将自个儿送去哪处,可是,甭管程老板送去哪处。他现儿都须得接受,因为啊程老板若是发疯,将自己送到市中心,即使大半夜依旧是人来人往的,一下车,小四儿明日得上新闻头条。但是,程老板,可没恁肤浅。这小四儿是难做了,总感觉是命悬一线的呢。 但是,卫民现儿亦难做。今黑呀,恰恰是元宵节了。元宵节,吃汤圆;他寻了许多人来,请了一个饭局。都说,人多是福气,热热闹闹的,一切都好。但是,当他来了以后,果真,酒店内,真的给一分为二。他占的面积较小,兴许能坐下约莫五十人罢。对面能坐八十人呢。 卫民瞅着对面,不免惊叹,天神,这群傻x,全都去了那边儿,果然呐,谁有钱他们跟谁走!难道不是么。阿珂有点儿紧张,他说:你瞅瞅,对边儿,有多少人,再瞅瞅我们这边。哎,全是亲属!说罢,这是真事儿。卫民一瞅,要么是挺着大肚的小护士,阿珂奶奶罢了。 郑思文坐在这处,时时看着卫民,仿佛他随时要失踪。卫民不觉好笑,因为啊对面快热闹非凡了,卫民这处却人少的不行。服务员三番催促,时间到了啊,若再不上菜,要凉快了好么?!卫民这时,笑笑,曰:阿珂啊,你说我们是干嘛的?阿珂吐了口痰,曰:做生意的啊! 卫民曰:不对,咱们到底是干嘛的?说罢,卫民用手指逗了郑思文的脸。她觉痒痒的,踹了卫民的小腿一脚,曰:流氓!回家弄么!阿珂奶奶噗哧一笑。阿珂曰:了然!我们是黑社会!瞧,看我怎的拉人来! 第九章 给烟头烫 你说,阿珂平时水归水,银纸都挣不来几毫。但是忽悠人,寻人来,他是大师。大师一个电话,不久,一群衣着邋遢之人,很快便来到了这处。卫民一瞅,大惊失色,曰:阿珂啊,咱们寻的是人数儿,是个人。你怎的,寻一个装修队来了?!阿珂曰:你瞅,这些没人样儿?! 卫民多多少少给气了几分,曰:好罢!你寻他们,跟寻打架似!不久,这群“装修队”坐下。果真,见到了红地毡,犹如来到了豪华地儿。一坐下来,便脱鞋子,俩脚踩在松软的地毡上,瞅着四周无人,吸吸鼻子,能弄出一大口痰水来。一啐出来,上头竟而能瞅到了灰尘。 卫民一想,曰:你叫人上菜罢!话毕,阿珂吩咐服务员,凡是坐在这边儿的,都要点至好的菜,点至贵的酒,不是说付不起银纸。而是,这处缺的是人,是气氛。好酒配好菜,嚼得带劲儿喽,这人话才多,话一多,气氛上来,你说,酒楼能不热闹吗?!一热闹,人能少吗?! 半是忽悠,半是欺骗。反正,阿珂不缺钱,一声下去,先是上了甜品。馒头、蛋糕、水果捞,一一上齐。但是,过了约莫半个钟头,已经临近约莫八点半。这群弟兄们瞎嚷嚷,甜品再解馋儿,你肚子填不饱,你来酒楼有个毬用儿?!所以啊,卫民急了,忙地询问服务员呐。 卫民一恼,说:怎服务哩?!你瞅瞅,人家大鱼大肉的,不**人么?!我们这处,人们饿得,赶上旧社会喽!经理的面容,倒是胆战心惊的,他在想,怎的解围好呢?!他本想说话,可是,额头上的汗豆,却又叫他,说不出个准儿来。好久,他寻思着,擦拭了头上的汗。 他吐出一出话来,曰:你们上的菜,对方,用双倍的价格,给买走了。卫民曰:那你也不能不上菜啊!快点么,再上来!说罢,服务员,打电话给经理,说,叫经理,再将刚刚卫民点的饭菜,给重新地做一遍儿,人家赶着吃呢。今儿可是好日子!说罢,卫民那个气得跺脚。 他在想,诸事不顺!阿珂见状,曰:他妈的!他想朝着一个瓷碗,上前去,抡滕卫民。因为啊,滕卫民在对头,那是一个潇洒,他在那说:今儿,大家,吃好喝好啊!千万,不要失礼;千万,不要掉面子。咱来这处,不图金银珠宝;不图,升官发财。但图的,是一个品味! 说罢,他瞪了卫民一眼,分明一副找茬儿的模样。但是,卫民不苟言笑,坐怀不乱。他暗念,死人我都见过数百回数千回了,我怕你么!阿珂曰:兄弟,允许我干他罢!说罢,阿珂从桌子上,果真,拿着一个瓷碗。他的目光中,带火,意思是,他非要磕人家头破出血不可! 卫民不免噗哧一笑,抓准了他的肚腩,捏捏,叫他归去。他说:他娘x,我咽不下这口气!人是铁,饭是钢!卫民曰:兄弟,我告你。你知,咱们今儿,跟混混,跟地痞,跟恶霸,至大的区别是甚?!咱们是,瓷器,是玉器;他们呢,可是瓷砖,是缸瓦。你说,谁更值钱呢?! 阿珂曰:这他娘不是废话吗!当然是玉器值钱啊,我屋内还有一个**的玉像!绝版货!卫民曰:可是,因为瓷器值钱了,所以啊,这砖瓦,老想跟瓷器硬磕。你可别怕,先躲躲。瞅准机会,咱们有时候,亦能做金刚石,砌死他们!说罢,阿珂像是明了,却又不是特别明。 不久,菲戈到了。菲戈一来,纳闷,菜呢?!一瞅四周,发觉人们饿着肚子,肚子瘪瘪的,跟没充气的气球儿一般。好几十分钟过去,夜晚的九点整,菜是上来了。人们跟吃自助餐一般,狼吞虎咽的,猪肉羊肉牛肉鸡肉狗肉鱼肉,反正能朝嘴里放的,全给咽下,十分的狼狈。 人饿了,可不得了。但是,这又仿佛,中了滕卫民的圈儿。他见状,哈哈大笑,一群“有钱佬”,在对边儿,跟欣赏一出喜剧,一出闹剧似的。他还专门寻人,将这等人的食相,给拍的是咔嚓咔嚓地响。还寻了专业的摄影师来。卫民觉得奇怪,干嘛吃个饭,专门照相呢?! 不久,令卫民诧异的是,竟而,来了一群美女。这群美女们,好比公关一般,穿得那是一个好,又是一个高挑。这群摄影师们,同样是体面人,穿着那是一个得体,搭配起来跟卫民这群“村里人”,相形见绌。他不明白,吃个饭罢了,不是么?!他想想,决计,要寻个人问。 卫民的故事,暂且,先说到这儿。且说小四儿罢!小四儿现在,乘着程老板的车,一丝不挂的,有点发寒。程老板开到市区后,在街边的泊车位处,停下。他开窗,抽了口烟儿,小四儿时时遮挡着自己的毬儿,生怕旁人路过时,一丝眼神入来,随随便便都能看个一清二楚。 程老板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朝窗外掸掸烟灰,往后下车。下车前,他将车子的所有窗户都给摇了上来,外人是无法通过窗子看到里头的光景。小四儿倒不顾虑,因为程老板瞅过他的身子,可是呀,程老板会把自己撇下么?!他带着忧虑,伸腿儿,差点卡着蛋,去拾起烟。 他一边儿抽,程老板抽的是中南海这次。同平时的好烟比,稍显清淡了几分。但档次,可不降低。小四儿一边儿抽,又开着丝丝缝隙,将颜回给掸下。忽然,程老板一开门,小四儿差点给吓坏,以为是公安。但是,程老板却说:车子有烟灰缸,好好寻寻。别烧坏了车漆呀! 说罢,程老板递给了小四儿一个手提袋。小四儿揭开手提袋,一瞅,天!里头可是一套衣服呀,有内裤有袜子有衬衫有牛仔裤有布鞋。小四儿三下五除二便当着程老板的面儿,将衣服给嗖嗖嗖一下地穿好了。程老板笑笑。曰:你瞅,多合身呀?!小四儿点点头,心里暖和。 程老板曰:走罢,我送你归家。小四儿叹了一口气,这次,他是糗大了,确实糗大了。他以为,自己真是战无不胜。但是,通过这次,他失望无比。因为啊,这刘雁,原来背后仍有个男人。他,实际上是不介意的;问题是,恰好是这个“背后”的男人,要将他,快给弄死。 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开窗了,犹如出狱的囚犯。他掸掸烟灰,目视正前方,不语。终于,车子停靠在了小四儿的楼下。他本想拉着车把要下车,程老板却没有开门的意思。程老板一回头,一本正经地瞅着小四儿。程老板气场强大,小四儿不经瞅,脸“唰”一下便成了猴屁股。 小四儿曰:程老板,你这么瞅着,是干啥玩意儿呀?!程老板曰:小四儿,你觉得我待你好吗?小四儿脑子迅速转着,读不透程老板的弦外之音,他点点头。程老板说了一席话,小四儿给吓得,丝毫不亚于刚刚差点儿给阉掉的恐惧感。小四儿本想摆手,嘴里却先摆起嘴唇。 他吐出:程老板你这是!你这是叫我,拿我的饭碗去开玩笑呀?!程老板笑笑,曰:没有十拿九稳的事儿,我会轻易讲出口吗?!放心,你可是司机。啥是司机呀?!领导坐车时,相隔不到一米,你瞅瞅,这是心腹,好吗?!这年头,谁都不舍得,丢掉一个朋友,你知吧?! 小四儿当然知晓这个道理,因为了解一个人愈多,这个人,兴许即愈危险。小四儿他想,他要威胁周监呀!周监可是待他好好的,至少,他这么认为。小四儿把心一横,一点头,当自个儿踏入“上流社会”以来,他已经返不到转头。终于,他归家,连昂贵的西服都给丢掉。 他想想,为了防止后顾之忧。幸亏,他出门时,未带手机,因为啊他开房的那处,离自己屋不算远,所以,约好地址后,一去,才十分钟的步行时间。他将刘雁的电话给加黑名单,又将她的联系方式,给一一删除。他怎能不爱她呀?!问题是,这份爱,快让自己的毬整没! 这种担忧,女人是不明的。何况是女人呢?!他能活着,活到这个份儿上,是个奇迹。他现在,又特别难受。难受得,只想搂老婆。老婆在哪儿呢?!一瞅这时间,已经两点多,一直在客厅内自言自语的他,差点儿忘了,这个世界还有别人的存在。他以为,全世界净剰他。 突然,揭开了房间门,一股香味扑鼻。可问题是,一开灯,却空无一人,他的心儿给提起。一股不祥之兆,就这样涌到了他的脑海里。他在想,老婆现儿可是待业在家。一日,不是去打麻将,寻妇人唠嗑,则是在屋内,煮饭煮菜拖地扫地。所以屋内才会井井有条,可她去哪?! 正当,小四儿在纳闷呢,嘎吱一声,老婆竟而在这时回来了。小四儿不顾一切,特别煽情地,来了一个拥抱。妇人不免露出鄙夷的神情来,曰:哎,你可别给弄脏了!呱呱呱的响声,在小四儿的足下给响起,他吓了一跳,一低头,那是一只又肥又白的鸭子,正生龙活虎地叫。 小四儿说:甭管鸭子了,让我亲亲,抱抱。他俩手,不安分地,吧砸一下抓着妇人的俩**。妇人脸一红,给气得,一手,朝着小四儿的俩卵子,给抓着。小四儿觉得一阵疼,哎哟哎哟直叫,躺在沙发上。妇人曰:叫你不老实!你好歹让我安置好这只鸭子嘛!小四儿疼呀! 这鸭子呱呱直叫,跟痛苦的小四儿一般。他觉得,仿佛鸭子在替他叫。妇人真是毫不留情,说抓,便朝着**抓。好久,妇人洗了个澡,小四儿等候她,已经等不及了。未必要大干一场,是要抱抱搂搂,图个安稳,这都好呀!他终于搂着了妇人,果真是倍感心安感觉真好! 但是,小四儿抱归抱,始终,是不满于,刚刚给没弄几发,便给枪子赶下去。他刚想一翻身,压着妇人。小四儿觉着,妇人的脖颈处,有一片殷红,中间圈着黑色,犹如给狗咬了一口般。小四儿一惊,他最近,可没有吸吮老婆的脖颈,亦没有吸吮她的锁骨,竟而出现殷红。 他曰:这是啥?!老婆笑笑:给烟头烫啦! 第十章 一气小滕 卫民随意寻了一个美女唠嗑。他不知,怎的,突然多出了恁多的“公关”来。兴许,是老板多的缘故罢!所以,吸金的地儿,或多或少,总不能少了美女。假使,来了几个陪酒女,又增添了几分庸俗。所以,外边儿来的美女,竟而,将卫民这边儿,“村民”们的视线给吸引。 有的“村民”,瞅到了美女往后,竟而一手抓着自己的裤裆,忍不住地硬起。人们笑笑,一边儿说:你瞅左边这个,瞅出啥特征来了吗?!我告你,这**,水多,你要吧砸一口下去,准挤你一脸蛋儿!一句句低级笑话,叫卫民,增添几分无奈。今儿,成了比面子的饭局。 菲戈坐着,沉默。他本想,今儿,要跟好多财主打交道。可料不到,今儿来,却成了市井的划拳饮酒大赛喽!这时,卫民想起一人,这人,做事,是蒸蒸日上的。他拨号,寻来了三癞子。直到今黑,他都不知,三癞子到底是好的,抑或是坏的;帮他的,抑或是害他的人呢?! 但是,三癞子,说到即到,身后,又随着数十名弟兄。都说,领头的档次高了,下头的档次,又怎能低呢?!所以啊,一来,三癞子出手阔绰,将饭局的所有费用,给一人承包。菲戈坐了许久,屁股都发麻了,才醒觉,哦,来了一人,终于稍有水平了。二人,在那儿谈事。 卫民替菲戈解了忧愁,心安了几分。他随手,抓过了一美女的臂膀。他自信,自己的相貌,足以吸引人。所以啊,这时,他一脸坏笑,嘻嘻地笑声,叫美女多多少少不适应。他问道:美女啊,你是专业的摄影团队吗?!怎的,今黑,多了恁多的,像你这般的女子,来这儿呢?! 美女不知所措,她要比卫民,稍高五公分。兴许,年纪都要比卫民大。但是二人并排一站,卫民的气势,又略胜一筹。她知,自己仍稚嫩呀!她说,我啊,我是,本市新闻网的记者。卫民惊讶,记者?!果真如此。他先头,只是推测,想不到,这会儿,终于来了记者拍照哩! 卫民曰:无事不登三宝殿。记者更是这样呀!记者点点头,手里捧着一杯橙汁饮料。她说:这次来啊,是因为,你知吗?!滕卫民,现儿人们叫他腾老总。那人呢,叫做,黄大世,是我们市,“兴旺房地产”的老总。二人,听说要搞个甚签约仪式,恰恰,选在今晚,知道吧?! 卫民一惊,今晚?!要在这儿,办签约仪式?!你意思是,这滕老板,日后要同这黄老板,二人一块儿经营?!记者点点头,卫民说话抑扬顿挫,有板有眼的,记者发觉他亦不是一般人。记者说:是呀,所以值得庆祝嘛,我们才来的。卫民曰:财主的游戏我不知,那拍摄呢?! 卫民指着他身后的“装修队”,他不知,干嘛闲来无事,要给他们拍照。记者却说出了一席,叫卫民怒火大涨的话语来。长腿记者曰:这是,黄老板,跟滕老板,二人慰问农民工呀!你瞅瞅,这儿的饭菜,滕老板说,是他出的银纸,发票都给打好了,我给你瞅瞅罢!记者拿出。 怪不得,刚刚,滕卫民,竟而将所有的饭菜给买到了这边儿。有钱佬们吃的,那是一个大鱼大肉。问题是,交钱归交钱,最后我们这头的饭菜,仍得自己掏钱呀!卫民知了,当卫民醒觉原来滕卫民非要寻这日是将卫民的人脉全都弄他那头去,卫民面子撑不过唯有寻混混来。 于是这群混混们哪能穿好呢一等待饭菜上来,快饿得跟漏气气球一般。他将这出戏给咽到了肚子内,没有恼。加上,这处地儿的财主,不少。所以,卫民现在,跟咽了一头痰水一样,喉咙里想吐想吐的,十分恶心。于是,他上前,跟菲戈商榷了几分,不久,壮观的一幕发生。 这群“村民”们,本不知,自己来凑数儿的。但是,这是阿珂带来的人马,吃饱喝足了往后,你要听话。因为是我请你吃饭的,你未吃饭,所以啊,叫你做点儿事,你可千万别拒绝。三人商量好后,傻愣傻愣的村民,原本还受采访,问,吃得好吗?!有没有感激老板的恩赐?! 这好比盲人摸象一样,给观众一个片段,叫观众自己臆想罢了,日子是愈来愈富足了呀!卫民一声令下,对着镜头的农民工们,突然做出了一个壮举。菲戈寻来了经理,提前告知,我们要搞破坏,放心,损失我会一一赔偿。你甭怕,只是,比较难处理点儿罢了,决不差钱。 说罢,一阵砰噹砰噹的响声,在酒楼处响起。人们吓坏了,这群“村民”们仿佛发飙了一般,站起来,一边儿朝着红地毡上吐痰,又一边儿朝着红地毡上摔着啤酒瓶、瓷碗、玻璃杯、饭菜。反正,能把这处地儿弄得有多杂的,他便弄得有多杂。因为他看不惯,滕卫民的脸蛋。 分明,卫民给当成猴儿给耍了。一摔,怒了,全都怒了。三癞子还特意地,站得远远儿的,掏出了刚买的“三星”手机,将摔东西的画面给一一录到手机上。他说:这他娘x的真刺激啊!刚刚菲戈同他们讲道:放心,你们随便摔,得装出怒火中烧的样子。可别怕!是有奖励! 一名“村民”们惊讶,曰:搞破坏还有奖励?!多少钱?!菲戈曰:你们自己划正,摔一个,画一杆,然后,统计一下,谁摔得多,谁得到的银纸,便更多!村民们,一下子便来了精神,跟喝了酒水一般,酒壮怂人胆。个个都站到桌子上,砰砰砰地摔着,叫记者不知所措! 原本,是好好的慰问。有钱人,可要请穷鬼吃饭呢,好好的一出戏,给弄成了打砸事件。滕卫民他可不是吃素的,他身后的混混儿,摇身一变,全都着上了西服西裤同皮鞋。他一起身,叫后边儿的弟兄,立马扑腾上前去儿。任你赤手空拳再牛x,你好歹,都躲不过电棍罢!? 他早知,卫民要生事儿。所以啊,个个的弟兄怀里,都有一杆电棍。一触到人,是要给电晕的,电焦的。他们一上前,富豪们诧异,曰:滕老板,我们今儿是来好好吃饭,好好谈生意的,这出戏,是啥意思?!滕卫民好歹是混混儿出身,曰:别怕嘛,老板,知道为啥摔吗?! 富豪们纷纷摇头,夹紧了自己的荷包。滕卫民笑笑,曰:这是传统习俗。傣族,不是有个泼水节么?!咱们这处地儿,以往,大饥荒的时候,死了不少人。后来,改革开放了,个个都吃饱穿暖的,为了感激,上头的领导有方。来了一个“摔碗节”,意思:我他妈终于有饭吃! 富豪们半信半疑,但是没法子。他这么说,就得信这个理儿。两批混混们一下子针锋相对,但是,稍有智商的人,都能一清二楚地瞅到,滕卫民的这批人,手头可是攥着电棍的,而不是吓唬人的伸缩棍。一摁开关,是有电流,滋滋滋地响。滕卫民出面,要跟卫民讲和的意思。 滕卫民曰:兄弟,和气生财。咱们,不是好好的吗?!卫民笑了,曰:和气生财吗?!我可以告你,直接,将我的生意,给夺掉。你就不怕报应吗?!滕卫民,听到报应这出话来,又哈哈大笑,曰:报应?!恁多的坏人,敛了恁多的财,你说,报应去了哪儿?!跟我讲毬! 卫民曰:我跟你讲不通。不过我想,你能混到今儿,公安局里的关系,你都打点清楚了罢?!我在对面,还瞅到派出所的领导呢。他怎么不过来,管管咱们这些“乡巴佬”的破坏?!滕卫民愈:呵,你甭跟我耍嘴皮子,知罢?!卫民曰:那好,我只能采取点儿措施了。他拨号。 不久,果真,一辆续一辆的警车来了。上来的,可是数十名公安人员。他们衣着警服,有条有理的,将现场快给封锁。富豪们,愈来愈怕。上来的,却是黄兵!滕卫民不知黄兵,但是,对面的人,是认识黄兵的。领导曰:黄主任?!你来作甚?!黄兵说:来消消怒火儿我! 黄兵同卫民,二人互对了一个眼神。说罢,一个个警察,朝着诧异不已的村民们,上前去。询问:你们干嘛搞破坏?!立马出示身份证!“村民”们,唯有照做。但是,卫民告诉他们,公安人员,是按着条律办事。千万,别慌张,也别担忧。我们是良好公民,是罢?!别怕嘛! 终于,一个个公安人员,接过了这群“村民”们的身份证后,叫他们,一手搭着前边儿的肩膀,并排走,一路,走到楼下,有可能,要到公安局内,走一趟!但是,下了楼后,警车们,却飞快的开走了。在上头,对面立马空空如也,富豪们原本瞅着“村民”们还挺热闹的。 一下子,立马变得冷清了。滕卫民知晓,这卫民不是一般人,居然,学着电视上,来了一个壮士断腕。这把富豪们给吓得,连公安人员都出动了。滕卫民的位子,有点儿不安稳了。不久,果然,卫民忒会制造气氛了,三两下,便将富豪的食欲,给弄得烟消云散,只剩谴责。 谴责滕卫民,哼,你无非,不就一个混混么?!若要到道儿上问,谁不知你的过往?!滕卫民恨得咬牙切齿,一股,复仇的怒火,从他的心内,冉冉升起。卫民在楼下,同黄兵二人并排走。卫民问道:陈铭坚呢?!黄兵叹了口气,俩手摆在屁股后头,二人在绿化带旁走着。 黄兵说:老样子,位子很尴尬,没有明确收到回来的消息;也没有明确收到,辞职的消息。因为这出戏,陈铭坚演的,是忒自私了。直接,上前去,不听指挥,开枪。并且,给撞得脑袋现儿还不是很清醒。卫民曰:那,陈铭坚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吗?!黄兵说:他能采取措施?! 黄兵说:哎,兄弟。有时候,抓贼的本领,未必,是当官的本领;将军,未必能当到皇帝。当陈铭坚现儿意识到可能这辈子的警察生涯要落到下岗的下场时,他才明白,原来掌握权力是有多么重要呀!但是,说实话,陈铭坚,他仿佛是为抓贼而生。要以权谋私,他却做不来。 第十一章 偏执代价 说真的,避免不来。这个世界上,忒多的伟人,是偏执狂。有时,伟人跟疯子,只是一线之间,一念之间。陈铭坚就是一个疯子,我觉得你都是。因为啊,陈铭坚的念头,跟世人不一般。你说,他智商高罢?!啥样的贼,他都能抓;啥样的案子,他都能破,这不是智商高?! 问题是,有时,我觉得他,不识抬举。这样,有时候,让自己陷入了众矢之的。未必,是好事儿。听到这席话,卫民仿佛明白了点儿什么。他仿佛,在暗处,暗暗地提醒自己。千万,得好好掌握着,自己的地位。有时候,你的偏执,是抗衡不了权力。而且,偏执,未必是好。 卫民听到这出话,说:谢谢你,黄主任。黄兵握了他的手,二人虽见面不多。但是,却了解不少。二人相识,得追溯到。陈铭坚,给“革职”前的几日。卫民的位子,已经成了阿大。往后,他再也不用做小弟,在阿大后头,阿谀奉承的。有甚情报,直接寻他,一切都直接好多。 为了这个位子,死在卫民眼前的,忒多人了。他能听到陈铭坚的声儿,二人在双层巴士上。但是,牺牲者的声儿,他却再也听不到喽。陈铭坚问:怎样了?!调查的。卫民将自己的见闻,完全地禀告给了陈铭坚。这是一种义务,其实,对卫民而言,没有直接好处,但他肯做。 突然,从后头,来了一个黄兵。黄兵对着陈铭坚曰:三年前是这出把戏,三年后你还是这出把戏啊!陈铭坚给吓坏,他本以为是谁。这人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衬衫的。陈铭坚听到这熟悉的音色,不免扑哧一笑,曰:黄兵!你从广州“退伍”回来了?!他笑笑,说:算是吧。 卫民瞅着这人的手指头,再瞅着这人的脸蛋,分明知道,他是一名公安人员。因为,他的手指头,有一块明显的枪茧。他说:你调查谁?还是黄贵英吗?陈铭坚笑笑,曰:黄贵英,我一年当中,能见这人十次。已经是好事儿了,你明吗?黄兵瞅了一眼卫民,笑笑,甚来头? 卫民看起来,实际上,是其貌不扬的。这人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阔气。既像有钱佬,又像是一名硬汉。卫民说:我啊,我是什么来头?你可以到公安局里查查我的档案。黄兵说:老陈呐,我今儿来呢,只是想来告诉你。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枪口对外,不止你想抓他。 还有,我有一个卧底。在他那,卧底了约莫十年。跟我比,你还嫩。三人笑笑,不久,车子到站。这是他给卫民的第一印象。陈铭坚现儿,回忆起这通事来。他心念,这人,不偏执么?!他老说,自己偏执。实际上,他自己呢?陈铭坚笑笑,不久,妇人出来。陈铭坚诧异。 他问妇人,你去哪儿?之所以问,是公安的本能。因为啊,妇人平常在屋内,打扮得是很随意的。兴许,一套睡衣,春夏秋冬,再一双拖鞋,不加打扮,便一样很好看。但是,今儿妇人出门时,却是画了个淡妆。穿着,又稍显妖艳。一双紫色的黑丝袜,梳着中分发特显眼。 奇怪,为甚,妇人要这般打扮呢?!对比,同为丈夫的陈铭坚,倒纳闷了,又莫名生出几分自卑来。陈铭坚笑问:哎,你干嘛穿恁好呢?!是要出去应酬吗?!妇人年方二八,恰好,生了一女儿。她生性其实很传统,有时打扮却出人的时髦。她说:呀,出去有点事儿,知吧?! 陈铭坚通常对她是无比地放心,但是,他的心儿,却提起了警惕。按理说,人,是怎么能怀疑自己身边的人呢?!想想,陈铭坚经历了恁多事,二人同舟共济,由育有一女,是不是,他多虑呢?!好吧。不久,他继续叹茶,朝着一个接一个的棘手案件,办起。他想起,黄贵英。 黄贵英,就是黄桂玉。黄桂玉,就是黄贵英。这人,重新出现到了他的生活,重新回到了这个城市。而这次回来,身份却不一样了。留美博士,商会主席。怪不得,起初,他见到这人时,仅仅一面,就有了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中,又夹杂着几分恐惧感,很真实。 当初,他为什么落荒而逃,来到了美国呢?陈铭坚依稀记得,当初,辜耀辉,知道这出连环杀人案后,立马当机立断,砰噔的一声,拍桌子。怒曰:他一下子干掉了四个,他是好人么?!决不是,我保证他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但是,他的俩心腹,好比左右心室。 一个程东吉,一个单伟峰。二人问:那怎办?!辜耀辉曰:他们这次黑吃黑,黄桂玉吃得一个饱儿,现在在打嗝。我们查看了一下他的消费清单,他连续一个礼拜,日日消费约莫十万人民币。他到底是有多有钱?!一日十万,十日百万,百日千万,而且单单是在商场里。 别的支出呢?!这一点,辜耀辉看不过去。他说:我们逮捕他!单伟峰曰:逮捕?!怎的逮捕,辜局长。这可不是,情绪可以办到的事儿!辜耀辉曰:你意思是,我在用情绪办事吗?!他是祸害!单伟峰曰:抓人要寻证据!辜耀辉曰:那好,我反问你一个问题,在警校里有的! 辜耀辉问曰:假使,一个人,他持有一个炸弹。他在市中心那处,安置好了。一旦市中心爆炸,全市都跟着爆炸。这是这枚炸弹的威力,全市约莫三百万人。这时,这个歹徒,他威胁市长,威胁公安,给他一艘船,离开本市,再给他五百万,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你怎么办?! 辜耀辉见二人沉默,又续问:你有俩选择,第一,照做;第二,绑架他的家人,对他的家人用刑。前者,你肩负着数百万人的性命;后者,你将会犯法。我们现在面临这个情况,我明知,他是个祸害!问题是,我知道,没有证据,对吧?那咱们有最后一个法子,你们肯吗?! 单伟峰曰:什么法子?!辜耀辉曰:很简单,伪造证据。说白了,在他的头上,扣一宗罪。懂吗?给他戴上一顶帽子,我们顺理成章地抓捕。这样,我们就有法子,将这个全市,最大的恶人,给逮捕。程东吉一惊,曰:辜局长,这是你的作风吗?!你在局里,可是叫黑包公! 辜耀辉调出了监控录像,只见,电脑前,恰好,则是黄桂玉,身后跟着数十名女子。他们来到了商场后,见到昂贵的,名牌的,耀眼的,立马抓着,直接在商场内试穿。试穿以后,将原本的衣物,丢到了垃圾桶内。就这般奢华,就这般的浮夸。一统计,消费十二万五千三。 关掉监控录像,辜耀辉这时的恼怒已经到了顶点。程东吉曰:我也知道,他很嚣张!可是!辜耀辉曰:今儿我是局长,我非得独裁了!当日,二者没有办法,辜耀辉人生头一次,亦是只有一次的违规操作,在这一日,开始了。他派遣了两支武警大队,再派遣了一群公安围捕。 他将搜集好的罪证,假的真的,只要是同黄氏集团有关的,他立马通过打点关系,将一切罪名,顺理成章地,安在了黄桂玉的头上。终于,那一日,武警破门而入。但是,结果,却落空了。黄桂玉,不在了。人们不知,他去了哪儿。只知道,他的档案,已经满是污点了都。 奇怪,辜耀辉,从那日起,开始患上了肝炎。这一次,他赌的很大,正因,赌的太大了。所以,日后在凌卫东出现的时候,他几乎,是不堪一击。时间,从回忆,转到现在。人是要向前看的。恰好,在三日前。妇人,陈铭坚的女人,拨打了一个电话,打给了程东吉告诉他。 陈铭坚的档案,以及他的功绩,妇人已经复印好了。是不是,只要把这些,交给他,陈铭坚,很有可能,就可以通过这些,重新当回警察呢?她很憧憬,因为程东吉讲过一句话,权力这种东西,十分特殊,进一步,则是海阔天空;退一步,有时,则是万丈深渊,那恐怖吗? 妇人不知,何为万丈深渊。但是,一听,陈铭坚现儿,十分难受。他已经整整两个礼拜,没有出门。妇人以为,他给憋坏了。成日不停地看书、饮茶、吸烟,仿佛,他很憋屈。妇人那个心儿,十分难受。她头一回,见到陈铭坚,则把心儿,给托付给了他。你说,他人好吧?! 但是,结婚以后,方知,这人倔的不行。跟粪坑里的屎橛子一样!这话讲的,压根儿不过分。妇人打电话,继续问程东吉,还有戏吗?!我只要,他能恢复职责。还有啊,尽量。让他当上局长,好吗?!程东吉笑了,曰:我不知,我有无办法,令他当上局长,他没有权力。 如果他有权力,他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但是我有办法,令他,永远是这副模样,尴尬得,不能再尴尬!妇人一听,她给吓坏了,她问,那怎办?!他说:挂了,我现在不在家。在出头。妇人打点了一切关系,问东问西,问南问北,才知,程东吉现儿,是在处洗浴中心。 妇人终于寻到了这处。但是,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见,程东吉十分恼怒,因为啊,一旁的女子,替他按摩之际,因为俩手生疏,不小心,给掐出了一片青来。所以啊,他疼,加上,他烦。凭什么,陈铭坚,偏偏这个时候生事儿呢?!妇人见状,立马在他跟前,说着请求话。 他穿着一条内裤,肩膀上搭着一条手巾。甭管妇人怎的说,他都不听劝。程东吉曰:你回去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要跟天做对,**都帮不了你!同程东吉来的,仍有一个本市的公安大学实习生。实习生曰:你走吧!阿姨!我们程主任,现儿是真烦服务不周! 妇人这时,俩眼汪汪的,不知怎办好!程东吉的气场,那是一个强。叫人望而生却,难怪,他当公安,是这般的厉害。妇人这时,踩着十公分高的高踭鞋,站在程东吉跟前。她说:程主任,不论你说甚!我都愿意的!真的。程主任说:那好啊,你说的真话吗?!她猛地点头。 程东吉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没见过没有争取便得来的不劳而获。如果有,不劳而获,只有霉运。那好,我对今晚的服务,很不满意;有多不满意呢?好比吃了一泡屎。但是现在,我看上了你,你漂亮,你长得稀罕。如果你愿意伺候我,今晚不回家;你不愿,走吧! 妇人,她的心儿,一万个不愿意。他能对不起陈铭坚吗?!问题是,当她,一只脚迈出了房门时,连实习生,都有点儿鄙夷她。但是,俩秒钟过后,她的一只脚,又迈回了包厢内。她一看表,晚上八点整。她解开了鞋子,再解去丝袜,俩只白白嫩嫩又透着粉色的小脚丫,踩在红地毡上,特别诱人,恍如俩只小兽蹄。 第十二章 绝地反击 咱们仨,合起来,年纪多大。卫民一手抽着香烟,手里攥着一个打火机。打火机透着一股怀旧感,里头要灌着火油。上头没啥特殊标志,乍一抽出,恍如,一瓶洋酒。上头,标着一个小小的红星儿,下头可是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他一直甩着,甩得十分灵活,恍如练过! 这时,有人吱声儿。吱声儿的人,可是阿德。阿德心念,终于干了一出好戏!活了恁久,窝囊得,他都不愿直视自己。但是,今儿,他们不同。这次,陈铭坚动用了半条**。他俩仨,全都持枪!这次,可是三人游,夹四人行。开车的人,可是薯条哥。今儿可是大日子。 甚,叫做大日子呢?很简单,滕卫民今日,要跟蒋云办六十五大寿。都说,寿命,是每十年每十年地办,是至好的。但是,滕卫民今儿不差钱,蒋云可是他的阿大。说入来了,他即入来了。拉拢关系,这是必须的。卫民今儿,要掀盖儿。不久,他们已经开着车来到酒楼内。 这次,让卫民尤为兴奋的,是林大友归来了。每每见到林大友,春光得意的模样,在红地毡上和各路领导握握手,又同商人搭讪。他的样儿,正如猪八戒一般。卫民知,鲤鱼跃龙门,说的,净是这一出。卫民曰:大家想好了么?!只有一条撤离路线,即,是二楼的窗户下边。 卫民观察好了路数以后,一瞅二楼的窗户。窗户是打开的,是一处包厢内的窗户,纵身一跃,下头,是一处很高的草坪。酒店的左右二侧,是高高围起的草坪,更像一个绿化带。假使,他们犯了事儿后,可以通过,最快的速度,奔到二楼,往后冲入包厢内,从窗户那跃下。 观察了好了所有路线后,卫民曰:准备行动。说罢,几人下车,分配好战术。卫民抽完了一根烟后,朝着绿化带,摸摸,再朝那处啐一口痰水,一口黑糊糊黏稠稠的痰水落在那儿,他心念,宁愿摔到痰水那儿都好呀!于是,三人蹲在绿化带旁,卫民抬头,这处竟无摄像头。 他很欣喜,也能预料到。突然,他拍拍薯条哥的肩膀,曰:薯条哥,你上去,控制二电,知吗?!我们三人,控制场合。这次,咱们的目的,不图财,不图利,但图名。咱们现儿只缺一个名分,咱们软了许久,今儿是该硬一阵子。晓得吧?薯条哥听闻,点点头,但又诧异。 卫民曰:今天,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要在大庭广众下,惩罚一下滕卫民。并且,让滕卫民在大庭广众下,尽量出丑,于是,我们抛头颅脸,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全市出名。因为,这好比鲤鱼跃龙门,机会是争取而来,而不是倚靠施舍。经过这一次,我们必须占有最大名。 薯条哥听罢,觉得平时瞅起来吊儿郎当的卫民,突然这般正经地说话,字里行间有板有眼的,立马不习惯了。薯条哥曰:要点攻击,不错。布置战术,犹如军事备战一样。但大哥,我想问问,咱们三个,蹲守在门卫的保安,都不止三十个。他们不用叫人,随便都上百人! 薯条哥说后,又给自己的话给整得笑了,曰:要点攻击!?攻击个毛呢?!卫民曰:噢,兄弟。我们本来,其实是不需要你的,但是,今儿诚邀你参加,你有兴趣么?!假使你要参加,你负责二电,知吗?!薯条哥诧异,点烟,暂且博取软中华的滋味,曰:啥叫做二电呢?! 卫民想想,薯条哥乃信息技术大师,他说二电,薯条哥竟而不明。卫民曰:二电,分别指电话总机,同电源开关。薯条哥本认为,是何深奥的玩意儿,好比细菌分裂一般。他将喉咙里积起的痰水,又给呛回了胃里,喉咙里一万个恶心。他曰:我作甚要干这般无聊的事儿呀! 卫民曰:考虑到你的格斗技巧,同你的身体素质,所以只能安排你控制二电。你假使,不愿意,可以不做!薯条哥听罢,立马点头,曰:我没说不做!卫民这次真的当了大,身旁的都是好手,他吩咐陈铭坚,同阿德,二人先混入酒店里,往后拨号给卫民,卫民便开始行动。 二人穿着较好,一套西服烫得无比顺直,犹如一张白纸。进去后,果真无保安怀疑,薯条哥实乃大师,伪造了一张邀请函,上头的签字又模仿老板的快笔字,速度快又不是典范。进去后,陈铭坚十分高兴,因为四周都是富商,早早地,便吃起了饭,左右二侧居然有自助餐。 阿德入去后,寻到了左边的角落处,独个儿一人,勺起一碗龙须面,并且放了胡椒粉,又独个儿食用起来,嗖嗖嗖地吃面声,已经给讲台上的歌声给覆盖得听不清。阿德点烟,一回头,天神,差点儿给吓到,因为啊,今儿的主角正坐在左中央,边抽烟边饮酒,滕卫民在那。 滕卫民曰:阿大,今儿是你生日,六十五大寿。想不着,您的身子,竟比那万里长城,还要硬朗!蒋云哈哈大笑,拍拍滕卫民的背脊,干瘦的血管分明的手背,二指正抓着一条雪茄,烟雾弥漫多出了几分优雅的味道。阿德瞅着蒋云脸上的老人斑,一瞅上头,薯条哥竟已混入。 卫民呢?!现儿,他在哪儿呢?!阿德拨通了号码,打不通。他有点儿着急,脚心直渗汗水,俩手湿透。他一摸腰间,**的家伙仍在,好比撅起的毬儿一般,一摸则叫人心安几分。不久,肚子吃得饱胀的,一个个撩人的服务员,穿着黑丝袜,正到处走给人发放餐饮呢! 蒋云道出一席话来:你知道今儿为甚我的老友,龚春秋不来么?!滕卫民曰:不知。蒋云曰:因为啊,龚春秋这人,最恨拍马屁之人。但是,又偏偏,这个世道,人们都经不住欺骗。然后呢,拍马屁的人,往往,事事顺利,飞黄腾达。不知是损他,或赞他,他笑笑,略尴尬。 突然,一旁的陈铭坚,瞅到了讲台上,上去了一个妙龄女郎。她的相貌十分熟悉,乍一瞅,竟而是刘雁。他想起小四儿,但是,在陈铭坚,瞅着刘雁的脸蛋那一刹,卫民给二人分别来了一条短信,行动,在此刻,要开始了。正在这时,他灵感突发,掏出钢笔,潦草地写字条。 写好字条,几乎是万事俱备了。他将字条放入口袋,一张开,字迹工整。临任务前,他饮酒,酒壮怂人胆。几近失业的灰心,竟而因为一口酒,同一腔暖和的热血,令他重拾信心。刘雁仍旧在唱歌,歌声甜蜜蜜,叫人不禁鼓手称赞。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 这时,正当所有人,不禁被刘雁的俊秀脸蛋俩大**俩条长腿同一双玉足给吸引之际。在中央大道上,一个彪悍的身影,拨过了两旁来往的财主同服务员,他的左手抄着家伙右手又抄着一杆叉子。而这时,恰好滕卫民过来,他瞅着这人,略觉眼熟,但又不知在哪儿见过似。 他一瞪眼,一声惨叫,只有二旁的人们听到。因为啊,刘雁的声儿同影儿实在忒美,人们压根不注意滕卫民!他一声惨叫,直觉大腿处,一阵剧痛,犹如锥子给扎破了一般,直转。攻击者,便是卫民!他一手扎入滕卫民的大腿那儿,用把叉子,无比锋利,又一枪托砸他脸! 砰的一下,滕卫民的鼻梁骨给折断,一滩鲜血染红了整片脸颊,叫人瞅着不禁直哆嗦,因为忒残忍。他抓着滕卫民的肩膀,一脚踹倒人家膝盖,生拉硬拽,给拽到了讲台上,往后朝着天花板扬了一枪,砰砰两声,他用枪口对准了刘雁的脸蛋儿,势要打一窟窿,赶忙把她吓坏。 她立马将麦克风递给卫民,卫民的脸蛋儿,就这般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滕卫民的鼻梁同大腿处,都有俩窟窿,一直冒血,跟开闸的水龙头一般。他一开枪,后头的人,高高站在餐桌上,这是陈铭坚,他不语,只是扬枪,一前一后的,叫人们听到顿生恐惧。但,还有一人。 阿德立马窜到中央,几声枪响,场面给镇住。卫民刚刚曰:管你三百人仍是三千人呢?!记着,他们至大的弱点是他们没有作战准备。但是咱们,好比一群狼,窜到一群羊中。你说,他们能不惧吗?!卫民的嘴巴吧嗒一下,咽下口唾沫,四五百个观众一千多只眼球正瞅着他。 卫民曰:控制二电的兄弟,给我个提示!说罢,他将脑袋转到后头,曰:鼓手,立马打鼓! 咚呛咚呛咚呛,鼓手的脑袋给枪子对着,没法子不打鼓。鼓声一响,电源立马给关掉,原本富丽堂皇的灯光瞬间变成了晃悠晃悠的集中灯,直照在卫民的脸蛋上,往后又四处地照着呢。 犹如,一个明星,要蝴蝶破茧般的脱颖而出。卫民十分欣喜,大门给从后头反锁上。卫民曰:各位同志,我想大家已经清楚,我们已经控制了所有场面。人们瞅着他们,果真,犹如一匹匹小肥羊,瞅着几头凶狠的眼睛发绿的狼儿。但是,有人,终归是不服的,一胖子起身。 他戴着金表,戴着金链,十分耀眼,明晃晃的。他曰:兄弟,安静!是英雄好汉的,就别拿枪么,好么?!卫民瞅着他,他挺着大肚,一脸鄙夷的目光,瞅着卫民。呵,他一冷笑,一咬牙。砰的一声,一枚子弹瞬间,犹如脱缰的马,守不住,又十分凶狠的,一下给窜过去! 啪的一声,他的大腿处,穿了一个孔子,冒黑的窟窿那儿仿佛给扎破了水管一样,鲜血哗啦啦的流。人们以为这是吓唬人的,想不到,卫民说开枪,即开枪。下头,其实还是有不少的黑老大,他们瞅着保安,瞅着小弟,曰:上啊!你们这群吃白米的猪!说上,他们却不上! 卫民知,这下,他已经十拿九稳了。但是,整个过程,切莫,超过五分钟。这时,陈铭坚一个转身,从中央大道,迅速奔跑上前,一个打滚儿,将口袋内的字条,递给了滕卫民。卫民曰:好了,各位同志。我希望,接下来,千万不要做无畏的举动。因为,这样会伤及无辜。 而往下,我要跟滕卫民先生,解决点私人恩怨。 第十三章 半喜半忧 卫民的脑袋里,又成了放映机,过往在泰国在本市,滕卫民同他的恩怨,没事儿的寻茬子一下下便浮现在他的眼球内。众人现儿正全部蹲下,有劲儿的人可不敢突头,因为啊前后左右全是枪械,一突头,生怕跟游乐场里的“打地鼠”一般,砰的一下脑袋开花,谁突头谁怕! 卫民一枪托,砸到了滕卫民的眉头,一咔嚓下去,他狠呀,滕卫民的眉骨给裂了,开了一大口子,扎破了不少血。这下,原本他是站立着,但是,陈铭坚一脚,踹在他膝头上,咔嚓俩下,十分娴熟地,在他的手腕处,给扣上了手铐儿。他跪下,尊严全无,唯有目瞪口呆着。 台下的人们,蹲着,犹如数百头精神抖擞的小毛驴儿一样,卫民一瞅,来了气,又来了精神。他恍如一个驯马师,滕卫民给他的闹腾,付出了代价。卫民一手摁着他的肩膀,一手又踩着他的小腿肚,陈铭坚照做。往下,陈铭坚寻出刚刚杜撰的字条来,摆到了滕卫民的眼前。 陈铭坚曰:读!读完了,放你走!你若不读,那好,一枪崩了你!读!这是你的罪状!你认不认!一巴掌,啪嗒,卫民掴他一耳光,台下一片哗然。滕卫民战战兢兢地,眼睛欲争不开,但好歹,陈铭坚的字挺娟秀,他瞅得清。滕卫民曰:我滕卫民,不知好歹,是个大恶人! 读毕,台下居然传出女郎的笑声。滕卫民没辙,因为又是一枪托,砸他后背处,骨头快断裂。滕卫民忍着剧痛,目不转睛地盯着字条儿,继续读:我不知羞耻,为拍马屁,为自己地位,无缘无故,来了一餐宴席。其实,今日,可不是主角的生日。但是,我的虚荣心在作祟! 我做的一切,全是狗屁!在大陆,在泰国,在香港。我承包的玩意儿,全是犯罪的!因为,我所使用的钱,全都是剥削而来!都是剥削了老百姓的血和汗!我的工程里,偷工减料,我浑身上下都装满了坏水,而不是血。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群众,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国家! 请大家,给我一个宽恕的机会罢!我愿痛改前非,决不再犯!保证!读罢,卫民一扬枪,砰的一声,中央的一盏吊灯,啪嗒一声,倾泻下来,砸到了道路中央。假使有人跨过,难度极大。他想,终于,给断了后人居上的路。那好,这个“羞辱会”,这般结束,倒也很不错。 他出了一口气,又打出名堂。这时,陈铭坚极速地解开手铐,砰的一声,一扬肘部,砸到滕卫民的太阳穴处,滕卫民脑袋直晃悠,眼前全是星星,月亮,太阳。于是,浑身是血的他,一骨碌,从讲台下,摔了下来,好比一个不倒翁。卫民曰:控制二电的兄弟,给个指示,快! 打鼓!卫民指挥,陈铭坚向天扬枪,三响过后,咚呛咚呛咚呛的鼓声响起,于是大灯光又聚集在了一处成了小灯光,好比一只调皮的蜜蜂转悠来转悠去,人们已经瞅不到舞台的灯光。二人立马攀爬到了楼梯,是爬而不是跑,三两下,便跃到了包厢内,纵身一跃!摔到绿化带! 几人十分顺利,卫民是屁股着地,几根树干扎到他的屁股,叫他的裤子险些给扎破。但是,他一股轱辘儿,便跑到了街道上。他环顾四周,保安们才终于将门锁给砸破,冲进去,曰:发生了甚事?!薯条哥果然机灵,既控制了二电,又以最短时间逃出,将车子给开到了大街。 三人十分顺利,立马从酒店处,随着引擎声的响起,迅速行驶在柏油路上开往粮食局的公寓楼。那处是安全屋,且方圆三十米内,少有摄像头。在刚刚那处,当所有人全都听令,卫民的声线好比狮子吼,唯有蒋云一人,坐得板直,一边儿叹酒,吧砸吧砸,好比欣赏一出戏。 保安开灯,刚刚控制二电的弟兄,独个儿一人,竟被薯条哥,一板凳下去,给砸晕了。现儿起身,懵懵懂懂地,仍不知发生了甚事。迷迷糊糊中,十分口渴,听到放鞭炮的声儿。保安曰:放你娘的毬儿鞭炮!那是枪响!知吗?!话毕,二电弟兄立马醒觉,果然电源全坏了。 蒋云坐立不安,那是兴奋的,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口抽烟,大声谈吐。不知怎的,白酒入肚,好比一个铁炉,将他浑身烧得滚烫。从胃部,一直呛到心口,又热到脑袋,他可是红卫兵出身呐!终于,他将一碟龙虾给清扫而光后,饮下一大口“西凤”,曰:终于舒畅! 滕卫民醒觉后,并无大碍,只是,看来这鼻梁骨要打上一条蜈蚣,封个十来针;又朝眉骨处,缝上一条毛毛虫。一结疤,他这辈子给毁容。他那个气呀!问题是,他唯有叹气,浑身无力,好比一只受阉的驴儿,又仿佛一条脱水的鱼,刚醒觉,又给一股怒火憋得,晕了过去。 卫民哥俩四,到屋后,关掉了手机,将一切通讯给关掉。因为啊,这是惯例,甭管是开会,还是庆功,都做到,百分百不要被觉察。住在粮食局的并不多,除了退休干部,及内退人员以外,倒是无多少杂人。几人开了啤酒,又开了白酒,最后把心一横,开了酿藏二十年干红。 几人一边儿喝酒一边儿吃菜,这才是庆功宴,喝得一顿懒醉。甭管你千秋万代,抑或是刮风下雨的。反正我今儿高兴,在这吃吃喝喝,说简陋不简陋,说丰富不丰富,情绪一上来,几人的骄傲,快要上了天。不仅吃酒,吃菜,吃烟,几人高兴的,还唱起了红歌,来庆贺哩!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msomire。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歌声飞到北京去。**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得好!夸咱们枪法数第一!msomire。夸咱们的枪法数第一,一二三四嘿! 当他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时,其实,在另外一头,很奇怪的是,它是对立的。有人欢喜,有人忧。这出话,本不愿提。但是,不愿提,它就没发生过吗?!仨儿,睡了过去。衣衫不整,随处打了地席,往后一张毛巾被,近儿特别燥热,睡得又特别熟,一身酒气醒来满身汗。 且说小四儿罢!经历上回的惊魂事儿,归家以后,吧嗒,亲吻了老婆。原来啊,金子好,银子好,不如**的被窝暖的好。他深知这点儿,他决定,将银纸给收好,程老板的恩赐,忒多了。原来啊,一切照旧的好,假使你的日子过得十分富足,你可别瞎想!老老实实最好! 这是小四儿日日提醒自己的座右铭。他犹如一条看门狗一般,成日侯在屋内,三日两头地朝着新屋转悠一圈儿,将屋子给租出去,填了妇人的工资。假使,没有大病,无需动款,小四儿可以,凭着自己的薪水,带着小费同提成,安安稳稳地同老婆过一世,老婆不久也而立。 今日,他决计,将程老板的最后一宗事,告知,周监。实际上,小四儿再牛x,他日日抽软中华,餐餐饮茅台,他都不知,二人到底是啥关系。说搭桥,貌似忒近了;说伙伴,又不止这分。今日,一大清早地,小四儿发觉妇人不在,唯有香气弥漫。怪了,小四儿拨号不接。 心念,她去晨练了罢?!小四儿的后头,可是一个硕大的公园。日日早晨,总有不少退休干部上去儿,跑几拳儿,舞一身汗,跟增桑拿一般,累累腿脚,延年益寿。想不着,老婆恁早,便想出了这把戏来!好呀,小四儿命好,讨个老婆,漂亮,腿长,知趣儿,孩子在娘家! 他想,早晨的阳光温暖极了!他煮了一碗龙须面,放了一鸭蛋儿,再放几个隔夜速冻过的虾壳儿,另外再下葱蒜。一碗热腾腾的面儿经过他的咀嚼,落肚,这是人间一大享受!但是,一瞅表,才七点钟,妇人不应起恁早,但高踭鞋已不在。小四儿吸吸鼻子,擤出了口隔夜痰。 吃罢,他一边儿屙屎,一边儿看着新闻报纸。但是,他屙出第二条屎橛子时,电话响起。拨号而来的可是他的大老板,周监。周监曰:起来了吗?小四儿曰:起了,周监。刚食早餐,你呢?周监曰:七点四十,在我屋内等我。我去处地办事,别声张,知吗?有你好处。挂断。 小四儿窃喜,将屎橛子砰砰几下迅速屙完,跟下了一个鱼雷一般,粪坑的水四溅,但他好欢乐。擦拭了屁股,穿好了衣物。小四儿点烟,闻着一缕阳光的味儿,从停车场内取车,开往周监的屋下。周监早早恭候,气色不错,一拉车门,俩手保养的好,犹如俩只小红薯一般。 看来,周监命更好,连家活都不必干。周监挺着肚子,曰:我来指路。于是,他从口袋内,将烧剩的一包九五至尊烟,递给小四儿。小四儿窃喜,一边儿开车,一边儿将剰烟给取出放入自己的软中华盒子被,最后将烟盒给丢到车外,趁周监不注意那会儿。周监指路,很快到。 这里没有甚稀奇的,四周都是绿化带,只是朝上头开了约莫二百米罢了。左边是工商局,前头是交警大队,右手边是公务员小区,后头则是地方税局。显然,夹着的这个位子,是个办公带。小四儿一开车门,周监曰:等我一个钟头。于是,周监却上了左边的一处破旧宾馆。 宾馆稍显破旧,比起旁边的一处星级宾馆,这里至少有了约莫二十年的光景罢!小四儿心念,这年头,看来科技发达,人们倒不相信手机,多害怕给窃听呀!一个钟头过后,小四儿到处摁手机,上上网,谈谈天儿,泡泡妹子,坐得屁股发麻,周监才上车,反倒是气喘吁吁。 小四儿开玩笑,曰:周监,你刚刚去慢跑呀?!怎的舞了个浑身大汗来?!周监曰:少问。潮湿,地方热。憋死!小四儿不问了,但周监止不住地喘气,躺在椅子上,坐了约莫才三分钟,竟而累得睡着。他不明,周监身体还算棒,虽然胖,但打排球是能手,兴许耐力比他好! 但是,今晨,周监却累得不行。许久,周监曰:陪我去躺茶楼,我想吃茶叶蛋,别急,还有一个钟头。现在才八点半。 第十四章 江湖大乱 女人是水做的,所以,在某些方面,跟男人一比较,显得不公平了几分。她们在某些地儿,特别占优。你说一男的,从生存角度,一刀子下去,动脉给溅血,浑身的血水,给弄没了三分之一,这人不死也换来个残疾。问题是,女人失血三分之二,还有补救的机会,你看是吧? 自古以来,都说男尊女卑,你说今儿,讨个老婆,寻车寻房的,兴许又要健康又要长相。女人呐,可真是世上最尊贵的奢侈品。女人是水做的,女人同银纸永远不会过时,甭管在哪处,在朝鲜,在越南,在纽约,在中国。漂亮,往往是女人的通行证,兴许,要比护照靠谱。 女人是水做的,女人又是泥巴做的。听起来是软柿子,柿子得挑软的捏。男人则是工匠师,有的稍有良心,能将泥巴给捏得,捏成一个小吉普儿,高高挂着,特别好瞅。有的男人呢,则将泥巴,给当成一只虫子。随地地踩,肆意地踩,说**,决不过分。这事儿,日日发生。 一根烟抽完,一夜给过了大半。程东吉将包厢给弄得烟雾缭乱,好比给投掷了一个烟雾弹一般,叫人睁不开眼,不忍张口开鼻。他左手抽烟,右手捂着妇人的俩**,时而搓圆时而搓扁,无规律,只是图今黑享受过后的余温。妇人累得快瘫软,几乎给趴下。程东吉毫不怜悯。 妇人的心头,好比乘上了一辆过山车,有时晃荡在高空,一旦落下好比跌落万丈深渊;有时,又像扶着一艘木船,下头可是瀑布,她俩手稳着,迎着瀑布飞流直下。她怕呀,一脑袋磕到了石头上,头破血流的,脑浆子血浆块立马迸溅而出,这辈子给完了,说甚都给完了啊! 她终于知了,在一阵阵啜泣声中,体验着这男人的怜爱。原来,偷腥儿是这般感觉。她突然,无比想念陈铭坚,自己仿佛成了脱缰的驴,一去不归。陈铭坚会原谅她这般做法吗?!不,决不。她心念,宁愿一死了之,跳楼、割腕、吃药,都不愿,陈铭坚责罚。她后悔万分。 但是,往下的一席话,却让妇人,更是惊讶。程东吉曰:你知不知,我等这刻,等了好多年。我在想,陈铭坚这人,真是命大!另外,我是看着他,看着他这棵苗,从一坨土豆那儿给蹦出,现儿快长成了参天大树!它要遮着我的眼线,我看不到风景,你说,这是为甚么?! 妇人曰:他命好。程东吉使劲儿捏了妇人的红豆,曰:不对。他本该死,但是今儿却没死。五年前,一起谋杀案,同他有关,你知吗?!知不知龚红伟。妇人的脑袋,犹如波浪一般,瞬间扬起了涟漪。她的脑袋,突然冒起了一副景象,这人可是大恶霸呀,犹如街边一条狼狗! 人见人怕呀,后头还跟着一群狼崽子。是这般形象罢?!女人,都较感性。但是,很突然,好比一颗原子弹落入广岛,她一瞅新闻,翌日,这人便走了,说走就走了。她父亲,当初乃工商局局长,这龚红伟,跟当初,后来落网的一批有名干部,日日吃饭,“开会”,她爹直敷衍。 因为啊,当初龚红伟,将俩手给揽得很大,好比划地盘一样,将俩手弄成了粉笔一样,谁入来,便画一条圈儿。他至大的念头,是自己掌权。可是,这可能吗?!当初,她才年纪多大,上大学哩,父亲一归家,便报怨,说:你躲好点儿,宁愿出去避避,去外省,去香港罢! 她纳闷,去香港作甚呀?!屋里不好吗?!父亲说,你不知!走罢!走罢!于是,她果真去了香港避避。一年后,归家,龚红伟给干掉。父亲得以解脱,曰:你可以安安心心在家睡觉罢!她很欣喜,当初,全市的人,有超过一半称赞这人,解放啦!一半呢,又在忧愁着了。 因为啊,龚红伟一走了,这黑社会,兴许动荡更多。她不关注这些,知道的仅有这般多。女人,关注恁多阴暗面作甚呢?!但是,经他提起,最后,他吐烟,道出一席话来,曰:龚红伟,是给陈铭坚杀死的。知了罢?她一惊,曰:不可能!她怕呀,想挣脱,又挣脱不开了! 她发觉,他的嘴巴里,跟涂了一泡屎一般,吐出的味儿是臭的,一张口,分子活动在空气中,味道是牛粪味儿的。她的身子,跟他紧紧靠拢,刚刚又**一番。她觉得,浑身都是臭的。龚红伟这时,啪嗒一下,一巴掌,扇了妇人。妇人恼;恼没用,唯有哭。哭了,即消停。 他说:哭啥?!我问你哭啥?!我言而有信,你陪了我,我心爽。陈铭坚不是要救命稻草吗?!他伸手,我提拔他,好吗?!我想跟你说,你丈夫的点儿事,就不行吗?!你再哭,信不信,我一翻手,能让你丈夫,再落入海底,永世不成翻身?!一吓,妇人听到,又消停。 她俩眼水汪汪的,瞅着程东吉。程东吉抽烟,他忽然发觉,仿佛历史在重演。五年前,这一幕,同样发生在这处宾馆内。男主角是他,脸大大的,眼睛细细,一照镜子,近几年保养好,吃饱喝足,保持锻炼,几乎无变化。只是女主角,从**俗气的丁敏,转成风韵十分的妇人。 他不知,是否在造孽。反正,他有个座右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做错甚?!龚红伟恁牛x,万一,成了市长呢?!黑社会会讲理吗?!凡事,都是靠板砖、钢管儿、砍刀话事,幸亏我年幼,熟读**语录,硬枪杆里出政权。谁长寿,谁命硬,谁便算胜利,击不碎了。 妇人久久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呀,他成了凶手吗?!程东吉曰:我还有一出话要同你讲,我看你怎的想了,好吧?!妇人洗耳恭听。二人一丝不挂,他不愿妇人着衣。其实,他们讲的对。这出话,怎的讲来着了?当你攀到一定高度时,你可千万别落下去,因为啊,万丈深渊。 所以说罢,假使你撒谎,你便撒个弥天大谎罢!千万,别撒小谎,因为啊,世人是有记忆的。卫民今儿,已经没有别的选择。阿珂讲的对,今儿卫民已经窜出来了,都说,枪打出头鸟,但是,又有一出话,硬枪杆里出政权,是罢?睡醒后,卫民思前想后,做了一个抉择。 他点烟,在楼顶上。不知为甚,他好比,二战时的斯大林,丘吉尔,罗斯福。无烟,不成体统。**都抽烟,烟瘾极大。所以,有个小笑话,二战则是一群“亚健康人”,战胜了希特勒颁布禁烟令的德国党卫军。阿珂之前道出一席话来,他铭记在心,他要打破这个制度。 卫民虽然,成了阿大,庙街无人不知。但是,他从未享受过,人上人的滋味。因为,除了朝政府纳税以外,同“元老们”纳税的银纸。完完全全,可以实现卫民建立学校的宏愿。这群元老们作甚呢?老归老,尊老爱幼,有个尺度,谁说,老人不犯法?!他今儿,要治治! 电话打出去,收不回来,犹如泼出去的水,吐出去的痰。再收回去,一万个恶心,无数只寄生虫徘徊在你的心头。所以啊,别撒谎,要撒,撒弥天大谎。别动手,动手,朝着恶人动手。卫民打给三癞子。三癞子曰:我啥不多,人多,跟脚毛一般多,比**毛多!知吗?!干! 于是,本市年度,至惨烈的一宗打砸案子,朝着卫民将烟头掸出楼底的那一刹,便这般开始了。烟蒂十分短,好比这群“元老们”的寿寝。活一日,是犯罪;活十年,是犯罪。干吧,狗咬狗,是好事。烟蒂上的颜回,犹如飞鸟腾飞的羽毛,散开,落入世界的每一角,真是美。 三癞子引着一群人,坐着面包车。他们训练有素,手里持着的冷兵器,不拿枪,只拿刺。卫民曰:只砍恶人,甭砍穷鬼;谁砍穷鬼,谁傻x!三癞子曰:你真是军事家呀!于是,本市的酒吧、酒店、酒楼、洗浴中心、饭店、工地、甚至连药店,只要跟“黑”打交道的全受。 一名,“元老”怕了。他可是,在“山云帮”闹闹腾腾了五十年的元老呀!人们瞅他,发觉他长得忒像人民币,因为皱,因为守财!所以,通常叫他“五十块”。“五十块”打电话给龚春秋,曰:秋啊,你得帮我!我同你哥,可是一路人呐!我今儿六十有四,我可不愿死啊! 龚春秋不知,发生了甚事,一瞅街道,天神,全乱了。一群“建筑队”,穿得邋邋遢遢,但是,手里持着的,确是狠家伙。随意,到了一处酒吧内,一养手,往后丢下一个烟雾弹来,个个戴着游泳镜。他们曰:不想死吗?!那出去!一群人吓得,出去,个个持长刀啊!狠心! 守店人,怒了,曰:这可是“山云帮”的地盘!你们是谁呀?!哪路的?!领头人瞬间明了,曰:我x!我管你“山云帮”,还是山旮旯!你以为,我怕这名气?!说罢,一锤子下去,兴许,这个世道,没有比砸酒吧,要更舒畅的事儿了,一股股酒水从墙壁上倒塌全落下! 他们除了去这地,仍去一处处小宾馆。只要是臭名昭著的,一旦有花枝招展的女子出来,一刀子下去,谁是老板,谁死!往后,一群花里胡俏的姑娘,俩鞋子都来不及穿,从里头出来,男人们,甩着大毬儿,直接从二楼蹦出。讨债的讨债,卫民鼓动了整整五百人去收拾罢! 一夜下来,当公安民警赶到的时候,面包车已经极速离去。他们要追赶,扑腾一声,车子爆胎!他们在放下了钉刺,破坏了好几辆警车。警察们没辙,唯有打电话,到处寻长官。陈铭坚接过,曰:甚?!打砸事件?!街上全是一丝不挂的女人?!他娘x的,你管个毬哩?! 陈铭坚吐出一句脏话,叫女警不知适从。陈铭坚曰:你甭管了,你打电话,寻本市的编辑,告知他,这是帮派斗争!记住,写得愈夸张,愈好。因为啊,喜欢看斗鸡吗?!一笼子里,放着俩只鸡,互啄。这就是斗鸡,知道罢?!记得,叫好一二零。另外,尽量避免死伤人员。 话音刚落,女警一声尖叫,因为啊,从酒吧里出来一人,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脚一边走,右手一边儿发抖,往后血液给着冒喽。 第十五章 欣喜忧愁 架子一开,卫民高高坐在庙街顶楼的阳台上,寻来了二人的遗照。一人,是钟思璇;二者,又是佟世云。他心念,恁久以来,死了恁多人。和平盛世,仿佛由他一手,操纵着,变得乱不可支。但他不后悔,因为这次,三癞子去,可不是去瞎闹,而是将所有的大,一一给捆起。 杀人,是不杀的。但是,每每捆绑来一人,一杆刀子,便架在他们的脖颈上,往后由一人曰:说罢,近几年,你刮了下头多少银纸,你写个数字出来,往后,再写银行卡的密码出来,我来取。几名年过五旬的大,原本好端端地,在酒店内吃着火锅唱着歌,准备搂着姑娘寻欢。 可砰噹的一声,犹如一条闪电般,往后响起了雷声,轰隆隆。一群人晃着刀子跟板砖,砸碎了玻璃,然后一手揪着这群人的衣领,再一砖头砸到膝头,哗啦啦地血水给涌出,便给带到了黑糊糊的地儿。叫写罢,有人不愿。有人曰:写出来,能换一条命不?!但结果,都写。 因为啊,这群人,这无人性。不写是吗?!那好,他们寻来一水桶,花了约莫十来块买的桶装水。一开盖子,朝着他们的脸蛋便往下灌着,不张口?水要呛到鼻孔内。再不张口,反正四肢给麻绳捆绑着,席地而坐,一锤子抡到他们的腹部内,那阵疼,要裂骨的,然后惨叫! 啊的一声,张嘴喽,然后哗啦啦地矿泉水朝肚子内猛灌,多残忍?往后这群人渣,用手扒开这群人的嘴巴,矿泉水灌满了胃部。他们将水给吐出,仍不愿,人渣们,便一脚,踹到他们的胃部,这群人们,觉得胃胀,往后一阵剧痛,欲呕不出。但,再一脚,这胃可得踹破喽! 没辙,写,唯有写。银行卡密码、身份证号、信用卡,反正跟银纸打交道的数字,全给写出来。三癞子走了一圈儿,瞅瞅这群“元老们”,平时人模人样的,穿得斯斯文文,戴着金链同劳力士,日日笙歌,寻着美女不放。可是,一揪起,却贱如狗,他不免唏嘘,曰:写罢! 一串串数字,由三癞子,交给卫民。卫民曰:分吗?三癞子摇摇头,曰:你瞅瞅,我是缺钱的人吗?!我戴的可是劳力士,差点儿的可都要二三万哩!卫民等这一刻许久,银纸到手以后,一瞅,惊讶,原本,免去一切“孝顺费”,他净赚约莫五百多万,而且仍是正当手段! 他给吓着,怪不得,日子过得恁寒酸,一点儿的人上人滋味都尝不到呀!他说,怪不得,原来这银纸,全都给落入,这群牲口里头!三癞子曰:那今后,我有个念头,不知你愿意听吗?!卫民,他瞅着三癞子,三癞子果真,今时不同往日,俩眼随时冒着光儿一般,很鲜亮。 他意思,曰:你知吗?我跟你说个秘密,其实,你别瞅,“麒麟帮”里头,咋呼的角色不少,其实,现在,“麒麟帮”所有的经济来源,全都是我投资。先前失踪的四大富豪,他们的角色,我给取代了,你知吗?!卫民脑壳嗡地一下炸开似,溢出了好多分子,一半是给吓。 四大富豪,在失踪的后边儿几日内,全都给丧命了。且丧命的理由,却又多种多样,怪怪的。有的,给钩机砸死;有的,给分尸;有的,给阉了,吓死。反正,这几人,陆续死去,直到今儿,卫民都怨,是警察的无能吗?!想想,原来,跟银纸挂钩,那死人,兴许不出奇。 卫民曰:你意思是怎的?!三癞子仿佛将这出话,蓄了好久,才终于一连串地吐出,又一边儿再给自己解开心结。他说:卫民啊,你知吗?在世道,我们活着,这块地下,有甚,是能靠正当的勾当,赚来?你瞅瞅,像农民、工人、教师、保姆,就连,老实当差的警察,怎? 他们过得好吗?!我想,不太好吧?因为,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话说的,是你,假使富裕,必须,踩着极多的人,上去!我今儿,走到这一步,干的坏事,我心里明白。但是,卫民啊,你呢?你怎么想?我最器重你的,是在于,你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明白? 穷人家的女儿,你未欺负;穷人的银子,你未欺骗;卖**、贩毒、赌寨,这仨,你都未做。你今儿,却叫我,去打砸那群畜牲,你是狠角色,专门挣有钱人的银纸。要不,这么着,好吗?!咱们用黑钱,你坐一半天下,我坐一半天下,五五分账,你我之间,完全可以统一! 到时,哪有甚“麒麟帮”,哪有甚“山云帮”呢?!通通解放!我们在座,下头的人,谁敢不服?!这出话一处,拨动了卫民最**的一根心弦;这出话,再翻译,可以是这样的,放在古代。三癞子曰:消灭座山雕,你敢造反吗?!推翻皇帝,咱们自己坐天下,有何不好?! 且不说卫民,要说,说陈铭坚。陈铭坚干完这一票,脑袋里,仍然回荡着那股气势。那次,他真的翻身了一回,他抓贼时分,都不曾,这般舒畅!他笑着,犹如神经质。别人不知他笑甚,一直笑。直到,老婆归家,他才醒觉,老婆已经约莫一天一夜未回来,亦不知,他去哪。 他问:你买菜了吗?老婆手里提着陈铭坚至爱的菜,往后提到厨房内,曰:买啦!陈铭坚纳闷,平时老婆可最讨厌弄这等菜,又常常指责,陈铭坚你怎的恁喜欢吃螃蟹呢?!螃蟹可不赚,肉少,骨头多,又贵!现儿哪有生螃蟹呀!都是速冻好的死螃蟹,早腐烂了你都不知! 陈铭坚曰:我少时,可住在奀仔河旁,日日能吃海鲜!你让我去改这数十年养成的习惯呀,比叫我戒烟、戒酒,兴许,比戒色都难!知吗?!老婆执拗不过,唯有替他闷,放生姜,再剁好蒜米。陈铭坚多多少少有几分积蓄,他问老婆,你想买屋吗?想的话,我有能力可贷款。 老婆怔了一下,她不知,陈铭坚竟而还会想买屋的事!她们先头住的,未搬到江南区来之时,可是工商局的旧公寓楼呀!陈铭坚说:窝在屋内几日,发觉,外头再好,可不比家里呀!租房总不好罢,老感觉自己女人在替别人看家,好比管着别的男人似,你说是吗?她沉默下。 这时,一通电话,拨来陈铭坚的手机内。妇人倒比自己紧张,三两下将螃蟹给闷好后,踱步从厨房内出来,连拖鞋都不穿,直接踩着瓷砖地,亦不觉冻。陈铭坚接过,一瞅,是程东吉打来,他稍显惊讶,一接,是程东吉的男秘书。他说:是小陈吗?陈铭坚点头,曰:是的。 这通电话,打得稀里糊涂的。陈铭坚听到消息,曰:什么?!秘书曰:是的,经过上级的批准,以及民主投票后的一致决定,我们局里下了政策,说,要你回来罢!而且,你的功绩簿,已经交到了局里审核,再交到检察院,取消你的处分。陈铭坚纳闷,曰:怎的恁快变脸?! 这话一出,秘书倒不高兴,好端端地,跟你道喜呢,怎的你来一句变脸?!陈铭坚知,眼前面对自己的,可不是灾难,反倒是公安局的局长位子!他惊讶,一起身,老婆却比自己兴奋,俩眼睛内有眼水在打转了。仿佛,她像一个弹簧一般,给压抑了好久,一解放给弹出来。 她楼陈铭坚,搂得紧紧的,俩手的指甲跟别针一样,快要扎入他的皮肉内,叫陈铭坚疼得直嚷嚷。妇人曰:吃饭罢!快!努力没有白费!陈铭坚笑了,曰:努力吗?我怎么努力啦?!我成日在屋内,看新闻看报纸看**又要出台甚政策,我怎么努力啦?!她说,你快吃饭! 妇人尽量把这出饭菜弄得欢欢喜喜的,倒是陈铭坚一脸纳闷呢,莫名其妙。吃罢后,妇人又十分的殷勤,将屋内的地板给拖了一轮,再洗碗,将保姆的活儿都给拦完。然后,睡中觉时,她要求,陈铭坚,同她做那事。陈铭坚精神足,干起来,啪啪响,三两下她便像冲了浪。 鼓捣到了一点半,耍了约莫一个钟头,妇人紧紧搂着他,曰:你千万别离开我,知吗?!甭管发生什么?!陈铭坚不理解她的煽情,只觉得她倒有几分小题大做。他想,这是我的命呀!不正常吗?!我若要抓贼,天公这般安排,鬼神都挡不住!假使天要我亡,我能躲得开?! 他说:放心罢!于是,带着几分疲倦,同刚刚饮酒后的醉意。二人睡去,陈铭坚心念,估计,明后日,得充实收拾自己一下,去上班罢!他同卫民的心境一般,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貌似触手可及,但是,该不该,跨这一步呢?跨了,好吗?!他分不清,是该欢喜,该忧愁。 说小四儿罢!他发觉,原来要戒毒瘾,忒难了。他瘦了,眼神有点模糊。他坐在车上,跟患了鼻炎一般,趁着周监刚刚下车那会儿,将积蓄了好久的鼻涕,随手扬起一张餐巾纸给擤出。他感冒了吗?兴许是。但是,喷了约莫,五张,还是六张鼻涕纸,全都积满了浓浓的痰。 他有点抑郁,情绪不佳,但是开车,还是有精神的。他抽烟,望着办公大楼,发呆。但是,这时,一个电话,令他从半睡半醒中,将魂儿给拉了归来。拨号而来的,不是别人,净是周公子。周公子闲来无事,曰:哎,是四叔吗?!小四儿觉得这话说得,忒严重,曰:叫四哥! 不久,小四儿应承了他的话,将车子开到郊区,那是一条长长的路线。周公子穿着较好,本才是二十出头的学生哥,却又穿成了大人的模样。他说:四哥,嘻嘻,这辆车,可是好东西!我爹买的,连办公楼下的停车位,都不敢停,是吧?!现儿个个都在谋私着,写检举信! 小四儿曰:瞧你说的,你爹是清官哩!怕人家写个毬?!你若有钱,你不服气,你自己买么!周公子曰:给我开开罢!斯巴鲁,可是进口车!你知吗?!我想这车,从外头,一直想到现在,我从未开过恁好的车呀!小四儿诧异,前方可是交警大队呢!他说:你有驾驶证了? 他说,无,但是我开车的水平,是一流的! 第十六章 准备掀盖 小四儿有点晃晃悠悠的,这公子哥一踩油门,好比拴着一匹疯癫的野羊一般。小四儿怪了,他揸车时,犹如稳着一头老黄牛,从未有过颠簸。可是公子哥一抓方向盘,既把音乐弄得大大声,连交警的话语都听不清;而斯巴鲁,又跟饮醉酒的公牛一般,与横冲直撞,没有差别。 他担惊受怕,但又没有法子,谁让人家的爹爹可是自己的老板呢?好比一只袋鼠,周监可把小四儿放在口袋那处养呀,所以啊,人家叫你作甚,你作甚罢!?终于,他晃晃悠悠,朝着市中心那处迈去。在街道上,因为天气较暖和,不少女子,已经穿得不如上阵子,裹得严。 放眼一瞅,愿露腿的已经露腿,愿露奶沟的露奶沟儿,这让公子哥兴奋了几分。遇着美女,将音响开得大大,往后美女们回头一瞅,有的文化不高,瞅不出,这牌子叫斯巴鲁。瞅到几颗星星,不知甚牌子,只知道匡威罢了。这让公子哥失望几分,曰:四叔!咱们去酒吧逛逛! 话一出,小四儿发觉,自己犹如一头小猴儿,给耍耍过瘾了!没辙,他掏出手机来,好歹你还是学生嘛!法律上,得承认有监护人这回事!一条短信,好容易摁出来,在左摇右摆的车子上,短信飞到了班姐的手机上。不久,一个电话,拨到了公子哥的屁股下,他掏出手机。 一瞅,天神!他惊讶,一个急刹,差点儿将小四儿给撞出车门外,他曰:小心点!他立马将音响调得极小,往后又战战兢兢地将车子稳在了停车位上。班姐拨第一通电话,他不接,班姐稍显生气,她立马涂了一个浓妆,打的来到市中心。直到第二通电话,公子哥才接过呢。 班姐曰:你在哪儿?!公子哥如是说。班姐曰:我在你后头呢!公子哥一拉车门,惊叹,母亲怎的来恁快呢?!公子哥不知,虽然小四儿一直不语,但是,他的心儿却跟上了马达一样,跳的那是,给跳出喉咙。这人耍的诡计,公子哥猜不透。所以,他唯好,乖乖地下了车。 班姐拧过了他的耳朵,曰:车子是这般玩耍的吗?!快回去,熊孩子!公子哥曰:娘,给我五百块钱罢!我要买衣服!班姐曰:你昨儿才跟我取七百块,今儿又想要五百块?!没辙,独苗儿最大,班姐将银纸给掏出,给了数张红太阳。原本绷紧着脸的公子哥,立马屁颠离开。 班姐叹气,一上车,对小四儿曰:四儿,走罢,我有事,正经事。小四儿提起精神,曰:好嘞!车子终于又稳成了老黄牛,速度又不慢,他欣喜。他瞅着班姐,班姐的心态真好呐,刚刚还给气得脸红气喘,现在又笑逐颜开。他在想,该不该,将那出话,给讲出来呢?讲罢! 讲了,他即解放了!他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有点儿眼累,更多是心累。他厌倦了都市的浮夸,唯有家庭才是真实!所以,他抿了好久的嘴唇,唾液粘得唇瓣湿漉漉的,他终于吐出那席话来。他说:班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好吗?!班姐依旧是眉开眼笑,像瞅着宠物般。 小四儿不顾忌,将话语,给说得一清二楚。且说卫民罢,卫民今儿,能不动心吗?!这三癞子话一出,说得对,的确有道理。这秩序,改换换了。现在稳吗?!一点儿,都不稳。卫民从起初,爬到今儿,他想着,有朝一日,要将这犯罪分子给击溃。问题是,他击溃不了呢。 三癞子曰:是啊,我们爬上去,当大,你说,到时谁不服我们?!你知吗,你大,龚春秋,同蒋云,日日吃饭。先同公安局吃饭,再同检察院、地税局、工商局,我这般说,意思是想告诉你。只要你上去,你的身份,都会给漂白。无人在乎你的历史,他们在乎的,是你本领! 卫民抽口烟,现儿他犹豫一事。他在想,他将这群元老给收拾后,这下好了,威信给上来了。再经过,上次的抛头颅脸,人们几乎明了,在本市,有个叫卫民的人,领着人敢大闹天宫!仿佛,一刹那,他将这个秩序给推翻,给打碎。人们变得更无畏了,这群人,不觉害怕。 以往,人们曰:我阿大,是谁谁谁!是谁谁谁!你若动我,信不信,我寻人来,**死你们!我要日,你即刻得除下裤子给我**!现在,“元老们”给收拾了一番,除了卫民的道义,给他们留下不少积蓄以外,他们已经没有了地位。他在想,这一出,干的大,忒大,改朝换代。 他瞅着三癞子,目不转睛,盯着三癞子的眼球。三癞子的眼珠子大,极大,犹如一面镜子一般,反射出卫民的脸颊来。卫民曰:你有几成把握,将这所城市给掀盖儿来?再者,咱们坐上去,你觉得可能性大吗?三癞子曰:大,怎么不大。人们现在,只听刀子、棍子、枪子。 这出话,一出来,卫民曰:好,我过后,通知你。卫民现儿有点慌张,他慌张,是突然来了一阵不祥之兆。他发觉,自己心内,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一般。每每,发生甚惊天动地的事儿前,这股阴影,好比一块大乌云,蒙住了日头,叫他看不着方向。终于,他归到了屋内。 屋内空无一人,唯有一台电脑。他戳开电脑,望着键盘,一下子,将自己的心里话,给敲到了屏幕前。一份体面的报告,立马又出来。这事一出,他在想,阿德,现儿在作甚呢?且说阿德。嘿!嘿!嘿!三下,两下,一下,阿德戴上拳套,将眼前的一黑人,给打得落花流水。 老板将一黑人,整来,同阿德打。阿德不服气,前段时间,当肉包子当久了,这次得掀盖儿过来,好歹这回当一把笤帚,扫扫人家的锐气,也是好的。这黑人,看起来,十分高大,健硕。一看资料,来自尼日利亚,但是阿德的出拳,即如闪电,黑人三两下,便招架不住了。 观众们看得热乎,这是黄种人,同黑种人之间的较量呐!阿德起初出拳,跟打到钢筋水泥一般,这黑鬼,骨头特别硬!他出的拳头,踢的腿,同样犹如棍子一样,打在阿德身上,啪啪响。但是,阿德掌握了黑人的攻击路线后,纵身一跃,避开了他,一手扣着他的肩膀一摔! 这黑人,给摔得稀巴倒,后脑勺给重重地磕在了塑料地上。这阿德坐在他的胸口上,拳头朝着他的下巴软骨攻击。他怒,但怒没有法子,用屁股遁地,阿德给他的腹部给弹了出去。一下子,阿德又很强韧,一起身,朝着黑人继续扑倒。这黑人发觉,天神,这黄鬼是牛皮糖! 打了俩三个回合,阿德在警校时,日日十圈跑足球场的体力,未浪费掉。黑人不知运用体力,三两下,给阿德耗没了。于是,趁着黑人劳累,他加快了打拳的速度,人们惊叹,时而发出尖叫,这是人的拳头吗?!不是吧!那分明,是一风扇!转起来,快得,跟刀子切一样! 他将黑人给打得落花流水,最后,黑人眩晕了,寻不着北,唯有给阿德重重一记,砸到太阳穴处,砰噔一声,脑袋磕地,给晕倒。阿德一蹦,从栏带上,一个翻身跳,耍了一下特技,叫人们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腰杆子,是有多犀利。他连续几个空翻,比刚刚打斗时更精彩。 这时,台上瞅着一人,看着拳击场上的光景,不免一笑,曰:这家伙,腰杆子好哇!老板曰:还好啊。观看戏份的人,他叫黄贵英,闲来无事,竟而发觉,本市还有这般刺激的一个地儿,他笑笑,心念,若再不举办这等有血有肉的比赛,丧了命都好,男人都快成娘炮了都! 黄贵英抽的可是雪茄,身旁有俩西装大汉守着,随时要动手一般。黄贵英道:兄弟,这是你安排的?还是他自个儿舞出来的?老板惊叹,懂装不明,曰:老板,这是甚意思?黄贵英笑笑,曰:你可别把我当猴儿耍呀,这外围的赔率,跟之前大不一样呀,这家伙不是肉垫么! 怎的,今儿,掀起盖儿来,连黑鬼都给打下去了呢?!这话一出,抑扬顿挫。老板瞅着他的面容,他的鼻梁上拖着的,可是一副阿玛尼的墨镜,腕表上戴着可是镶金的伯爵表。老板曰:嗐,这风水轮流转,今时不同往日!黄贵英拍拍他肩膀,道:兄弟,我想跟他谈谈话吧! 老板曰:好说,好说,啥时?!黄贵英起身,伸了个懒腰,推了一下鼻梁骨上的墨镜,曰:待会儿,打完以后呢,叫他,寻我。我在,酒吧街等他,记着。他寻不到我,你给我电话给他,我不想失望。这是我名片。说罢,黄贵英将名片留下,老板接过,又给吓了,他说:牛! 记着,有些哲理,是不变的。比如说,一只鸟,若想出人头地,它得高飞;一头牛,它要让人称赞,它必须强壮;一个人,若想活着,那得拼了命的争取。这人是动物,说明,不是恒定的。所以啊,受了打,你得反击,这是本能,不是坏事。但是,这途径,又得另当别论。 说滕卫民罢,人受了打,虽不轻,带上汤药费,只是他手表的四分之一不到罢,约莫无百来块。他长年累月锻炼,这等伤,挨得住。他身子骨硬朗了以后,今黑,他特地来到了情妇家。他有个情妇,日日给钱养着。心情好,丢几百块钱,即一日;心情不好,几日都不给钱。 情妇见他光临,鼻子上又给贴着一块纱布,不免扑哧一笑,曰:这才是你嘛!他抽完至后一口烟,寻到了一处垃圾桶,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出来,鼻子给震了一下,剧痛。然后,曰:少废话,我今儿来,看看我还有无劲儿。于是,他揭开情妇的衣物,又亲又吻,一手指进x。 彻夜,他发觉,自己威猛依旧。在医院躺了约莫二日,少饮了不少酒水,又好好保养,反倒是情妇叫得犹如一只打更的公鸡一样,喔喔喔地叫个不停。事毕,她俩腿站不稳,十分满足地,跟刚刚蒸桑拿浴一般,浑身大汗。这滕卫民的腰杆子累得,跟负重数百斤水泥刚放下。 情妇给他擦汗,曰:你好厉害,才几日不见,猛如野牛!他说:哼,你瞅瞅,我明后日,准备掀盖! 第十七章 一声枪响 司机小四儿,踩着油门,目视前方。不知是不是,自己平时特爱观抒情的电影,特爱,所以,自己的脑袋,转起来,想象力又特别充沛。他觉得,有时自己像一只麻雀儿,兴许再卑微点,成一只鹌鹑。他觉得自己这只鸟,是无脚的,年纪愈大愈发觉,仿佛无归宿似。 他活得,一丝存在感都无。之所以像麻雀儿,是因为,他俩眼,是十分感性的。每每开车到一处,便停留下来,幻想着,俩眼球,成了精美摄像机。所以,咔嚓一下,连手机都不取出,立马给保留下。所停之处,不过几秒。这儿转转,那处瞅瞅,三十年下来,没什么朋友。 好歹,这夫妇俩赏识。一坐在驾驶位,小半辈子给过去儿。再熬着十年,这十年一过,内退,交养老保险,那时,有四十岁罢!尽量,在三十五岁前,鼓捣出一小孩来,这样,就好了。他想着,给自己未来谋划,老老实实地当着司机。但是,班姐曰:小四儿,真是辛苦你。 小四儿曰:不辛苦!不辛苦!您说的,我都做。这是本分,要不然,衬不起这方向盘,更衬不起方向盘中间的标志哩!一高兴,希望满满,油门都踩得多大力了几分。他开车快,四平八稳,所以班姐特钟爱他这手艺。三两下,踩踩油门,转转方向盘,再拉拉手动档,到了。 从市区,到郊区,花了约莫半个钟头。绕了一大圈儿,又给绕回来。你说,好吗?这是小四儿的生活,眼里的一切,都是拼图,拼凑出他的世界来。他这辈子,都在拼地图的画,他是这般觉得。班姐曰:你知,我们要去哪儿吗?小四儿曰:不知哩,咋了?她说:哎,没事。 她将声线拉得低低的,对小四儿说出了一席话。小四儿干了约莫十年的司机,在那一刹,才领会出,为什么有人说,培养一条忠诚的犬,要比培养一个操守妇道的老婆,要难太多。原来啊,小四儿听到的这出话,可是千万不能对外人学,一若学,小四儿立马,俩手不保了。 丢到司机的位子,是轻的;这招惹了人跟事儿,是重的。他不知,约莫五个钟头以后,他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小四儿曰:那待会儿,我进去啊。陪陪,就好,是吗?班姐曰:嗯,是!但是,我希望,你好好陪,多说话,你的俏皮嘴巴,要甜,千万别说错了话。 小四儿曰:里头的,真是反渎局长的老婆?!班姐点点头,寻出一根烟来,缓缓小四儿的诧异同激动。班姐想想,用稍显褶皱的手,做了好多次护理的指头,捏了小四儿的手腕一把,曰:班姐可没骗过你。你知吧,这关系,得打好。我做女人的,没有别的,希望老公过好点。 小四儿的心,犹如给起重机给提起,这定滑轮提起了可就不放下了,一放下,便给摔得啪啪响。他说:那,我这次,是替周监办事吗?班姐说,按理说,是这样。但是,假使你不做,以前我也会做。但是,这次,我信任你啊,所以,小四儿,别给班姐失望,好吗?我会答应你。 这席话一出,小四儿明了,然后又懵了。小四儿给一把无形的枷锁给捆绑着,这把锁是程老板给弄上去的,劳劳捆绑着,扎出血,扎出肉。这下,班姐给他解锁,她有法子,只消睡前,朝老公的耳畔上呢喃几句。他宠老婆,喜欢小四儿,又有好处,无理由不答应。是吧? 程老板忒喜欢周监了,周监说过一出话,叫所有的商人哗然。老大,往往都是空架子,实际上,谁养谁活。你瞧瞧,工蜂,养活蜂王,是罢!?我是工蜂的头儿,我叫它养谁!它就养谁!人们纷纷鼓掌,又明白,周监怎的恁厉害,这说话的底气,都同人,不一般的,厉害! 小四儿心念,做完这一次,永世不做了,好吗?!我真后悔,踩了这个地雷!但是我的心儿啊,叨念的忒多了!我贪了,是吗?!小四儿曰:班姐,假使你不给我任何回报,我都谢谢你,真的!于是,班姐领着小四儿,二人入了一套别墅内。别墅硕大,俩石狮子,特显眼。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同班姐差不多一个年纪,身材相似,穿着相似的女子。她说:老班呀,带来人了吗?班姐点点头,曰:带来啦,咱们好姊妹,好容易才聚聚,你说是罢?!老同学,咱爱人又都是老干部了,聚聚!妇人瞅了一眼小四儿,曰:会打广东麻将吗?! 小四儿点点头,这场会儿,便这般开始了。班姐的手里,握着一条烟,是九五至尊。且说滕卫民罢。将情妇给干了,叫得呱呱响的,他倍儿有勇气。寻来了几人,拿着几个煤油桶,又寻来了一把火,叫长毛一人,来到阿珂的酒吧内。阿珂好久不打架,兴许,俩手都生疏了。 但是,他从未料到,这滕卫民,给卫民给羞辱一番后,居然还敢来!他远远一瞅,发觉,那是长毛,领着数人过来,曰:谁是阿珂?!这次,直接道出,阿珂,而不是道出,谁鸡x是卫民?!于是,阿珂上前,曰:我是,怎了?!长毛一脚踹人家肚腩,再踹人家的裆部。 第一脚中招,第二脚差点儿踹到卵子。阿珂怒了,他不好惹,一巴掌,带着指甲,掴了长毛的脸蛋儿。他的脸,瞬间成了花脸,十分滑稽。但是,他却更加恼怒!他将一油桶,使劲儿,砰一声,砸碎玻璃,然后撞碎了玻璃架,弄掉了不少酒。稀里哗啦的酒水,立马倾泻下。 他说:给我烧!他娘的!一把火下去,酒吧的酒香同煤油的味儿扑鼻而来。幸亏,是早晨,而不是晚上,所以人不多。但是,阿肥见状,这可是自己好好经营的酒吧呀!这可不行,他立马报警,然后警察说:马上去!于是,他发狠了,眼睛一红,好比一条见血公牛,全怒了。 于是,他寻来一杆喷子,喷子很长,很大,是阿珂从云南那处走私来的。目的是,一枪干掉一个,万一谁来讨命。阿肥寻到,瞄准了长毛,使劲儿一扣,乓的一声,几枚钢珠嵌在了长毛的脸蛋上,他胸口中枪,仿佛左眼给弄瞎了。但是,他一起身,若无其事,曰:我x啊! 他一脱下外套,令阿珂惊讶不已的是,这长毛,仿佛是有备而来。一脱衣服,一件笨重防弹衣,十分显眼。他带来的弟兄,一听枪响,吓坏了,好比听到地震,落荒而逃。长毛俩手指扣着钢珠,给烫得,手里立马起了水泡。他说:用枪?!我x!于是,他起身,但是胸痛。 他觉着痛了,貌似,给抡了一大锤似的,胸腔骨给敲开,脸红的,好比一猴子。但是,他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儿喘气,跟个哮喘病人似。好容易,啐出口血来,阿肥这时知错了,差点儿弄死一人,不过,警察也来了,在极短的时间内,因为这出道儿,位置忒好,是商业街。 走吧!跟我们走一趟!警察瞅到阿肥手上的走私玩意儿,立马举枪,上前去,制服了阿肥。阿肥倒下,膝头起了一块青,是给警察踹的。怕他走火,弄死人,后来武警都来了,将酒吧给搜了个底朝天,才发觉,酒吧内,已经没有了武器。事儿一出,卫民给吓坏了,私藏武器。 这事儿,放在三十年前还好办,因为当初人人自保;现在,有法律保障,人们不用配枪,所以,武器查得忒严了,连气枪都不准持有。卫民深知这个道理,不到要命的时分,可别弄出枪杆子来,好比在大街上,脱裤子,甩大x,吓唬人是小,破坏性是大,没商量,直接抓! 卫民一到,眼前可不是老熟人,而是一个半陌生,半熟悉的面孔。那是单伟峰啊!曾经,陈铭坚的上头。他饮茶,又递给了卫民。卫民同公安局的关系,一向不错。贿赂的事,他未做过。只要,在公安局,稍有权力的人都知,卫民的身份。但是,单伟峰这次,可不能照顾。 他说,兄弟,我帮不了你。但,没事儿,放心,没致死。有可能,会判个重伤害。但是你想想,对方来头亦不小。滕卫民,是罢?!我记得,江湖上说,你羞辱了人家。哎呀,这江湖事,忒复杂,我不想管,有你们“大”自己管,我管犯罪率,还来不及。真帮不了,真的。 卫民叹气,阿珂,不论如何,都要出来才好!奶奶一听阿珂入去,立马心浮气躁,差点儿给弄坏了肝脏,曰:哎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不孝子!这耍枪啊在警察跟前,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寻死呀!卫民再三宣称,曰:不是他啦,是阿肥,你知吗?他的兄弟呀! 奶奶饮下一口罗汉**茶,给呛到,从鼻孔内喷出水来,曰:那也不行啊!物以类聚,它要成蟑螂了,那身边的人,还能是牛羊吗?!连只瓢虫都不是!卫民想想,说,是罢!于是,次日,他想得脑袋发麻,都想不出一个好的方法。眼见,小护士怕呀,怕阿珂得进去蹲几年。 她的肚子,日益涨大,说,是个男丁哩!日日踹肚子,日后送他去踢球,那才对!把俩腿练得,跟钢板似!卫民一听,这等安慰,反倒是跟刺猬一样,在他心口内滚,扎心。他想方设法,好歹,他听到一消息,陈铭坚归来!一归来,他立马去寻,陈铭坚坐在办公室,真好。 熟悉的脸蛋呀,又是熟悉的气氛。他说:有法子吗?陈铭坚曰:我在商榷紧,我把所有的监控录像,同摄像头,都给弄了出来。我想,希望能帮阿珂解慰。你别怕,这警察可不是吃白米的猪,长毛不得抓来了吗?他可是滕卫民那头的主心骨,你别怕。卫民曰:我没有怕过! 说罢,这时,说,须要俩人,到办公室一趟,摁手印。但是,写的人,却是阿肥,同埋长毛。因为长毛是滋事人,阿肥是持枪者。二人的罪状至大,长毛的胸骨给裂了。而阿肥的酒吧,给毁了一大半。所以,半斤八两罢!但是,他们刚刚到办公室内,一声枪响便这般响起。 卫民在楼上,一听,惊呼:我x!于是,一转身,他同陈铭坚下去。在公安局里开枪啊! 第十八章 身不由己 一声枪响,在一处办公室内。这叫卫民惊醒,因为啊,他刚刚才知,这阿肥入到了下边儿,准备摁手印,写好了保证书。幸亏卫民有几分文化,替阿肥折腾了不少。但是,枪响以后,卫民立马醒觉,是刚刚那处呀!他一扭头,一转身,朝着楼下疾奔。陈铭坚曰:你等等我呀! 卫民甭管恁多,见办公室的屋门掩着,立马一脚破门!砰当一声,果真,一股呛鼻的火药味儿扑鼻而来,皮肉都可感觉到一阵滚烫。他眼前,果真发生了可怖的一幕。他瞅着阿肥,下巴给削去了一半,喉咙里出现一个大窟窿,然后瞪着俩眼,愣着站了俩秒,表情十分奇怪。 卫民曰:阿肥!他一扭头,貌似还有意识。但是,布满血丝的俩眼,瞅了一眼卫民,但他的喉咙内,又仿似卡了一块鱼骨头,再卡了一块浓痰,可能仍卡着一坨屎一般,反正直淌血。他想说话,但只是张开俩片唇瓣,便扑腾一下,倒在了地上,任由喉咙里的窟窿,给扎出血。 卫民一声怒吼,叫得嗓子快撕裂,曰:谁他妈开枪的!他眼前,是俩警察,正拼死拦着长毛。长毛力大,打过拳击,俩肘子快锤到警察的胸口。但是警察好歹力大,一个擒拿,将长毛给摔倒,扑腾一下,长毛的脑袋,立马磕到了桌脚。一个又黑又红的鸡蛋,生在他的额头。 长毛曰:是我?!怎了!我不怕死,我净是要杀死你们!他朝我开枪,法律怎不保护我?!万一,我死了咋办?!我在复仇,我无罪!你们松开我!快!卫民一听,陈铭坚恰好拍马赶到,他一手,扶在了卫民的肩膀处,这下,又来了愈来愈多的警察,卫民怒了,俩步奔上前。 警察未拦着他,只知他是卫民。一女警上前,本想抓着他手,曰:冷静点,先生!但卫民说:冷静个毬!他甩下女警的手臂,然后,一个高抬腿,啪嗒一下,直接击中了长毛的下巴。长毛这时,一脸严峻,仿佛给憋了一泡屎,刚刚张开尻子给屙出似。他的下巴,立马一阵青。 但是,未完。他张嘴,一摊血,从俩片唇瓣内涌出,流过了下巴。于是,他像吐了一口痰水一样,将一截舌头给吐出来,直冒血。他还能说话,但是说话,咬字却不准,因为疼呀!他说:你,你死定了!卫民隐隐约约能听到这席话,但是,俩警察不吃素,直接摁倒了卫民。 卫民的俩手俩脚,均给警棍抡到了关节处。二人都给拖走,只是罪名不同。长毛这下完了,他是蓄意谋杀,而且,是在双手双脚,都可以活动的时候,偷掉女警的配枪,然后将阿肥给干死了。至于卫民,他一脚下去,踢断人家一截舌头,那是意外,普普通通的街头斗殴罢了。 他交了五百块,然后出去,保释了自己。但是,消息一出,卫民鼻子一酸,曰:来吧,我在公安局。这是他死的地儿,尘归尘,土归土,你们寻人来,我在这儿等候着,做法。不久,壮观的一幕,油然而现。市民们路过,纷纷停下了脚步。因为啊,公安局门口,汇聚了数十人。 这数十人,个个,都不咋的像正经人。公安局门口处,有俩个警察,一直瞅着他们,欲拔枪而不拔。不久,陈铭坚瞅到这一幕,不免气上心头,曰:卫民!他一瞪眼,卫民不是傻子,一眼能瞅到陈铭坚眼内的文章,他说:怎?陈铭坚气得,仿似在说:你带的都是群什么人!? 他语一出,巧合的是,阿珂亦给放出来了。陈铭坚一去,阿珂识得他。当初,公安局想办何旭的时候,阿珂成了半个英雄。因为啊,阿珂,他手上,有陈铭坚给他搜集来的情报,所以啊,他有功,在公安局内记了一次,恰好又没什么案底的记录。所以,陈铭坚把他给放了。 一放出来,却瞅到这状。他惊叹,卫民曰:给我二十分钟,我能超度一个亡灵。话毕,陈铭坚无奈,他知,卫民的脾气。现在,是九头牛,兴许都拉不回来。市民们,纷纷认为,这群社会渣子们,一瞅,平时不务正业,纹身的纹身,个个都穿着拖鞋,又都染着红毛绿毛的。 现在,不知发什么颠,是吃了白粉,还是打了毒针,竟然,想进攻公安局?!但是这群人,之前,却都跟过阿肥。阿肥走了以后,死状,只有卫民亲眼目睹。他最殷勤,寻来了一个铁盆,在里头烧了一堆冥币,愈来愈多的迷信品,从街上,给运到公安局的门口处,他一边烧。 火焰一直蔓延,警察们随着火焰的温度,增援得愈来愈多。陈铭坚将烟头,准确地用俩指头捏着,再弹到了铁盆处。卫民一抬头,俩眼,显得不少狼狈。陈铭坚曰:卫民啊,你知的,公安局,同黑社会,永远隔着一道铁门。别越界,知吗?警察不是吃白米的猪,腰杆要配枪。 卫民领会,但俩膝头,仍是跪了下来,倒在铁盆前。众人见状,领头的阿大都给跪了,立马纷纷跪下,无比壮观。突然,不知是谁喊来了电视台,几名妙龄记者,纷纷上前去,咔嚓咔嚓的,将这群人的行礼照,给拍的清楚下来。但陈铭坚,推开门,腰间可露出了一杆枪子。 他扬手,挡住了摄像机的镜头,一手又抓着香烟。他对这群新闻网的记者,道出一席话,曰:这是黑社会做法嘛,咱们大陆哪有黑社会的说法?只有黑社会性质的说法。一旦归类成黑社会,那说明,得进柱子里蹲着了。记住,这跟主旋律不符,你们甭拍了哈,小心他们啊! 他们可是人渣,是败类哩!小心把你们给弄得怀孕喽,又不见踪影!记者们一听,她们才芳龄二十出头,吓得,夹紧了两腿。他们知,这下,好了,可别上报。于是,她们一扭头,战战兢兢地离去。陈铭坚从背影一瞅,她们的俩腿,又长又白,心念,呵,我老婆也漂亮嘛! 且说阿德。阿德打完了黑人后,干劲儿十足。他来到更衣室处,在公共浴池那儿,洗了一个哗啦啦的冷水澡。这里的喷洒器,很大,孔子又戳得特别多。原本浑身发热的身子,一站到浴池那,好比迎着瀑布,漂流,十分的舒畅。他上了洗发水,又给上了沐浴露,三两下洗好。 他一出来,发觉,女友正对他莞尔一笑。她说:咱们去散步罢!阿德曰:好啊!自从,来到搏击俱乐部后,阿德寻了一女友。这女友,挺漂亮,不能不漂亮。因为啊,她的工作,是在比赛休息期间,在擂台上跳舞。可以说,她的工作,一年四季,只穿着奶罩同一条丁字裤。 她略微,比陈铭坚高上几分。是一个,顶级模特,在本市。一旦,有重要外宾来临,或者说,有甚重要的商业活动,她总会出席。但是,这人,却没有男友,怪了。她瞅到阿德,犹如一块磁铁,瞅到了一块钢铁一般,立马黏了上去,如胶似漆。阿德甩不开,跟沾了牛皮糖。 当晚,二人先是买了不少衣物。她说:我工作都不着衣的,所以啊,在外头,我得多买点,我自己瞅瞅,我穿衣,到底多好看!阿德曰:我仍是喜欢,你不着衣服的样子。她说:去死罢!你个坏蛋!说罢,提着大包小包,归家。阿德除下衣物,身子青一块紫一块,瞅着寒碜。 她说:我来给你上红花油吧。说罢,她寻来红花油,给阿德涂。阿德挺享受,她俩手跟棉花一般,软绵绵的,触碰到肌肤,十分舒服。他说:咱们开始吧!说罢,他一转身,将药油给放好,便犹如一条猛狗一般,朝着女人最后一道防线进攻。终于,二人弄得那是满头大汗。 她说:哎,我恨你哩!我也恨我!没早,认识你!你瞅瞅,你待我真好。可惜呀,我认识你太迟啦!阿德亲吻了她的耳垂,轻轻一咬,曰:那以后我好好待你不就成了嘛!说罢,他俩手,抓住了这模特的**,俩指头拨弄了那俩紫葡萄,叫她是又酥又痒,一边儿笑边蹬腿。 这时,嘎吱一声,有人入来。他惊讶,还有人吗?于是,他迅速地,穿上了内裤。但是,这模特,却显得十分淡然。她寻来一根烟,捏在嘴里,**着俩圆圆的玩意,静候人们的光临。砰的一声,声儿不大不小,果真入来一人。模特不怕羞,阿德却十分惊讶,她说:哥啊。 他说:哦,男朋友吗?阿德貌似,在哪儿见过这人。这人穿得十分得体,入了门,大半夜,竟而还戴着一副眼镜。他惊讶,说:是你哥吗?模特倒继续露着**,不遮不挡,觉得奇怪,一脸鄙夷的神情。曰:难道,你不认识,咱们市的四大恶人之一,黄贵英吗?话一出,他懂。 且说小四儿罢。小四儿现在,懵了,彻底懵了。他跟阿德的光景一般,但是,阿德那是享受,他是难受。他打麻将,老输。输了还好,但输了,愿赌服输,得除衣服。打完这一圈儿,连内裤都得脱了。一群妇人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曰:小四儿呀,你怎的,今儿恁水的?! 小四儿丢出去一牌,其中一名妇人,约莫五十的光景,留着黄卷发,曰:糊啦!我糊啦!小四儿又输了,他说:哎!几名妇人这下十分欢喜,俩手掌抚着他的胸口。小四儿经常锻炼,怕的,是坐久了,坐出痔疮来。有时,他发觉,肛x处,时而有血管在跳动,又感觉抽筋似。 所以,他锻炼做的很足。整整三名妇人,除了班姐以外,几乎都上前去,挑逗着小四儿。小四儿给灌酒,又给灌饮料,肚子胀,得去屙尿。去屙尿,还好,但别墅里,这群开着暖气打赤脚的妇人,一路跟随,曰:小四儿,你厉害是嘛?我来替你解开,让你享受享受“女人”! 话一出,妇人将小四儿的裤子,给剥下,小四儿一丝不挂的,在三名老女人的跟前,略显害臊。他知,退一步,无处可逃;进一步,则是大逆不道。班姐一个眼神,眼角跟燕尾一般,紧皱着。意思是,你从了罢。妇人曰:今儿来,就是寻欢啊!一不犯法,二不讹诈,你怕甚?! 于是,两片厚厚的嘴唇,一张大嘴裹住了他的嘴巴,一股呛鼻的香水令他难受。另外,两片唇瓣,在他的下头,含住了他挺拔的钢棍。 第十九章 粉身碎骨 她叫他哥,兴许,是亲哥哥罢?要不然,怎么,彼此年纪都恁大了,毫不知羞,二人真是熟悉罢!他说:大男人,怕羞个甚?!大家,都是男人老狗,不是吗?喜欢我妹妹,可以同我说,想要娶她,简单么,是吧妹妹?妹妹曰:是了是了,你巴不得,我早日嫁出去,是罢?! 阿德心念,看来二人,果真是哥哥妹妹的关系。要不然,哪有恁亲密呢,又打闹又嬉戏的。但是,这时,黄贵英却扬起手,左手的无名指,朝着台灯的照射下,显得特别耀眼。他说:出来罢,跟你商讨件事,好吗?关于我妹妹。我等你一个钟头,我看点新闻,顺便,叹口茶。 话毕,他独个儿出去。阿德说:我出去吧?她说:随你啦。还有噢,他说什么,关于我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好嘛?!我现儿,可是一心一意喜欢你。哎,女人呀,十五岁的女孩,喜欢男孩的脸蛋儿;二十岁的女生,喜欢男生的气味;二十五岁的女人,喜欢男人的脾气,对! 阿德听到这番言论,不免竖起大拇指来,称赞,你是思想家呀!她说;思想个毬哩?!我是,闲来无事,瞅着小说多了,还是垃圾小说。你出去罢。他穿好衣物,略带羞耻的面容,来面对黄贵英。黄贵英这时,寻来了一个小铁箱,然后解开锁子,将里头的东西,一倒而空。 阿德一瞅,不免大惊!天呀,这是一沓沓人民币呀,沓起来,兴许都有好几万,你说有十万,都不过分!一听这话,阿德不免多多少少起了自卑感。他这时才发觉,原来,女友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不是天生的。一摸下去,像豆腐一般,像蛋清一样顺滑,可是用银纸保养的。 黄贵英跟他说话的语气,比较随和。并没有说,因为他穿得身光颈靓,所以在这屋内,多出了几分威严,给人家面子瞅瞅。他说:嗐,怎的,你的表真好瞅,几钱?阿德打赢了一个瑞士轻量级的小拳皇后,人家赏识,给他带来了一个浪琴表,一瞅,镀金的,金光闪闪耀眼。 他说:哦,这个啊,打拳打回来的。这时,黄贵英将银纸给梳理了以后,一清点,吐出俩字来,叫阿德惊讶。曰:八万。八万元,可是模特的零花钱呀!模特依旧光着白膀子,偷偷地探出了头,心念,这哥哥,该不会讲我不是吧?她想听,但哥哥将粤语,她是上海人,哎! 她叹气,曰:早叫你学国语!黄贵英曰:我想,既然你能打,是吗?我觉得,咱们可以做大一点。不知,你愿意吗?其实,我告你,我现儿在大陆的生意,做的都几大。但实际上,我不是中国人,我是,美国人。但是,切确说,我还有个国籍,在美国。但在大陆,我有房。 话一出,阿德惊讶,他将自己的底儿,露给了阿德瞅。阿德下意识地摸摸身份证,但是,这时,姑娘一出来,知道他在学香港人讲话,说地名都要用英语。她说:嘁,你以为我就没有美国绿卡呀?!我去年都办好了!阿德惊讶,真不知,这二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来头了呢。 黄贵英说:这么着吧,我有个计划,平凡人一生只有一次,我想,咱们来个鲤鱼跃龙门。我看你拳赛,看了好久,发觉你身子骨挺硬朗。我想,我瞄准了一处银行许久,我寻的,正是退伍兵,最好是特种兵。我看,你挺符合这个条件的。这么着,你帮我,我有法子帮你忙。 阿德瞅着他的俩眼,根本,瞅不出他的情绪,瞅不到他的心机。只觉,这人将犯罪的话语,用俩唇说得十分淡然。仿佛,就好比在说,我准备,去屙一泡屎;我准备,我吐口痰;我准备,去撒一泡尿。净这个意思。一旁的姑娘,直嚷嚷,给阿德宠惯了,他们讲外语,她不悦。 她用上海话讲出:你们这俩赤佬,专门讲我不明的话,有意思么?!要讲学我讲上海话么,塞俩上海包子噎死你们!她蹲下,叉着腿,屙了一泡尿。因为刚刚,阿德抽得猛,现儿她蹲下撒尿时,尿抖,尿水弹道她的足下。好容易,起身,俩腿发麻的,她过去望着二人挺开心。 她说:哎,哥哥,你给的零花钱不够使,你待我好些不成么?!阿德一脸煞白,但是,黄贵英仿佛就愿意瞅着这副模样。因为,这副模样,是无法拒绝的表情。在这处不大不小,约莫八十平米的地,是黄贵英送给模特的。三房一室,不大不小,家具齐全,但是却犹如空洞。 卫民独个儿一人,来到体育馆内。同他来的,还有一人,则是陈铭坚。陈铭坚戴了圈套,同啤酒,以及一包“万宝路”,放在桌子上。他拨号,然后一个搬运工,搬了一提“百威”啤酒上来,席地而放。他给钱,然后同卫民说:开始没?卫民脱下衣物,穿上了一条大裤衩。 绑好了手脚,瞅瞅陈铭坚的身子,看来啊,不止他,仍有六块腹肌,陈铭坚的腹肌已经有了八块。他不服气,朝着窗口外,啐了一口痰水,不知落到哪辆车子上,一声怒吼,他在四楼都能听到一清二楚。没素质!他笑笑,陈铭坚与他同台。陈铭坚曰:听到没,说你没素质! 卫民曰:是吗?什么叫素质?能不能,换来真金白银?陈铭坚曰:你愈来愈像个黑社会了啊,卫民。果然啊,说你没素质,真没有素质。哈哈,开始没?!卫民听罢,原本心情不错,想想,一吸鼻涕,近来吸烟多,又从肺部吸出一块黑来,朝楼下喷,带着黏稠稠的黄痰水。 楼下更加恼怒,曰:娘x嘞!卫民一拳头过去,二人的比划开始。陈铭坚一接,卫民用肩膀撞开了他的胸脯,曰:不像黑社会,我就死毬了,明白吗?!兄弟,打吧。卫民的脑袋里,犹如放映机,又开始放映出,一幕幕死人的景象,在他眼睛那儿倒影出。他动力慢慢,训练! 且说小四儿。小四儿当日,悟出了一个道理来。他一边儿开车,一边儿抽烟。瞅着外头的风景,无比美丽。这只无根鸟,今天终于尝试到了,飞不过摩天大厦的悲哀。仿佛,他被一个猎人,狠狠地教训,又狠狠地羞辱了一下。他的嘴角内,还有不少污垢,来自女人足下泥。 女人说,他的嘴巴,是猫的嘴巴,舔女人的脚,是福气。发生了什么,他不愿回忆,只是一如既往的腥。比鱼腥草、臭鸡蛋,还要腥。他一摸毬儿,发觉,跟挫伤了一般,火辣辣的疼。他想洗个冷水澡,来浇浇余烫。班姐曰:苦了你了,小四儿,但是,我答应你一定做到。 班姐临走前,将儿子用剰的“苹果”手机,送给了夫人。夫人很喜欢,不知是翻新手机。但是手机特别灵活,要比原来的诺基亚手机,高档不少,至少人们都知,哇,乍一瞅,兴许,都要四五千哩!班姐曰:小四儿。她将一手,给悟到了小四儿的裆部,不是挑逗,是爱抚。 犹如,一条母狗,去舔狗崽的伤口一般。小四儿没有欲念,只是叹气。他疲倦的很,从出生到今日,都未恁疲倦过。连开车,眼睛都模糊;俩腿,一直在发抖。当日,他来了五次,每一次,都是**的,犹如铁锹锄地一样使劲儿。班姐曰:今黑,到我屋内吃饭吧,好吗? 小四儿不敢拒绝,曰:好啊,准备到家里了。吃饱了饭,他得睡觉。因为,再不睡,这毬儿给累得没了,身子给累得垮了。他在犹豫。是不是,明日跟周监请个假呢?他下车,班姐引他,到了屋内。他好奇,周监去了哪儿?一日下来,现在已经是五点半,周监不见影踪哩。 班姐曰:他今黑要赶去广州一趟,明吗?那边儿有事。小四儿躺在沙发上,仿佛一躺即睡照似的。班姐做好了小四儿至爱的菜,小四儿惊叹,曰:班姐,你怎知,我爱吃这类菜呀?!班姐坐在小四儿旁,替他解开鞋袜。俩手虽然粗厚,跟俩小红薯一样,但是却又很娴熟的。 她说:老实说,小四儿,班姐今天让你当了一回鸭子,你恨班姐不?你说,我都能接受。小四儿迷迷糊糊,很累,又很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说:不恨,决不恨。班姐曰:我心疼你呀小四儿,你知吗?!我好早便中意你,五六年前!可是,你是老周的至爱呀,我不敢。 一听这话,小四儿提神,曰:班姐您可使不得,您是老板的老婆,喜欢这话可别随意说出口啊。因为,君无戏言哩!班姐俩眼水汪汪的,搂着小四儿,俩肥嘟嘟的大腿坐在了小四儿的身子上。她说:我恨我自己呀!为了保着老公的位子,卖我的爱!不,小四儿,我得要你! 说罢,小四儿发觉班姐真的疯了,犹如一头母羊。她的一条厚厚的嘴唇,舔着小四儿的脸蛋。又张开俩排牙齿来,咬着他的脸颊。小四儿曰:别,别!班姐!班姐曰:唔!不成!错过这回,我这辈子,可没机会!说罢,她俩手,揭开小四儿的皮带,又一手,揭开他的内裤。 一杆枪子,又矗立起来,十分醒目,晃悠悠的。这枪头,已经略黑。一股同是女人的味儿,扑鼻而来。她不嫌弃,没辙,她恨自己,恨自己软弱,又恨周监。周监的事,她都明,不戳破。她思前想后,把心一横,一张嘴,好比在购物,选购着,自己青睐了好久的金银首饰似。 班姐那逝去的青春呀,连同激动,成了**,现在可是实打实的躁动!她扑腾到小四儿的身子上,翻身,二人在沙发上干那事。小四儿怕了,但是没辙,唯有配合班姐,二人犹如在划桨,十分默契。小四儿知道,这下死了,原本他不知,绝望这词,从何而来,又该怎么书写。 这次,摇动着班姐的身子,班姐一直叫。她少时,学过秦腔,所以喊出的声儿,特别明亮。她在想,她的青春归来了。十几年了呀,好久,这种感觉,温度在腾高,俩脚尖一直冒汗。她在用小四儿的命运,一点点地挣回自己的欲火。小四儿厉害,犹如一个运动员,十分勇猛。 她在幻想着,小四儿,成了一杆机关枪。小四儿的绝望,犹如,从悬崖上,拉断了最后的一根绳索,粉身碎骨。 第二十章 军人卫民 阿德蓦然点头。他的额头,已经沁满了汗水。但是,他染着的是一头黄毛,特别显眼,说,学韩国人的时髦造型!这样子,能吸引不少女观众。幸亏,这衬白,所以,人们瞅不清楚,他到底有无紧张。他很淡然,为了缓解情绪,唯有点烟,然后说:那,真金总得试试火炼吧?! 黄贵英同样点烟,曰:嗯,我喜欢。上海妹!话一出,上海妹觉得,他在歧视人家呢,歧视人家是异乡人。她说:嘁,我告你,只要有钱,是中国的通行证!你别老喊人上海妹的,你嫌弃是不?!当初给你干那事。她说的都是上海话,阿德听不懂,亦不愿听,心思不在她。 黄贵英曰:走罢!带你去个地儿!不久,二人上了一辆桑坦纳轿车,由城郊的小公寓楼,前往更深的一处,破酒厂内。这里有个仓库,现在,已经废弃了。但是,他一到,有四五个人,十分强壮的,又蒙面,跟电影里的恐怖分子一般,叫人远远一瞅,仿佛他们要随时开枪。 阿德到了以后,几人上前,本想阻拦。说:老规矩,搜身。黄贵英一扬手,曰:算了,你们没看电视,这点我欣赏。你要知道他是个明星,兴许你们得要签名!说罢,二人收手,嘀嘀咕咕地,念叨了几句家乡话,阿德不知。但是,这下,黄贵英一起身,从仓库内寻到箱子。 他放到汽车前,一打开,阿德惊叹:好家伙!这是一杆猎枪,年份较远,只能放俩子弹。乍一瞅,貌似没啥价值了,因为貌似很笨重的样子。但是,黄贵英脱下眼镜后,竟然,从箱子内,掏出俩二指宽的子弹,塞入,然后瞄准了远处的一个啤酒瓶。他一扣枪,乓一声击中! 阿德一瞅,吓坏了,因为瓶子给打得四分五裂。兴许,这是专门瞄准脑袋的枪。黄贵英曰:这杆枪子,是我爹,好久以前,打靶用的。不知我有无告诉你,我爹是红卫兵。当初他要打靶,所以他留了下来。后来,九十年代初,禁枪。我爹那会,大约快五十岁吧,四十大几呢。 他舍不得呀,从十七岁背到现在,日日打,所以藏了起来,留到我这一辈。你瞅瞅,他多爱**,这里印着一颗红星,又文着一席话:为人民服务哩!阿德笑笑,曰:嗯。介绍完,阿德纳闷,曰:令尊是?黄贵英又上俩实弹,然后对准了另外俩啤酒瓶,放了两枪,全碎。 阿德有点儿惊,但是,他仍旧镇定,面对吹拂过来的凉风。黄贵英曰:你们几,练练罢!要不然,啤酒瓶白摆了!说罢,俩彪形大汉上前,从裤脚处,寻出了俩手枪来。手枪较短,把他俩的肌肉,给衬得硕大。然后,一举枪,单手,另外一手,放在枪柄下,坐拖儿用的。 砰砰砰砰砰的声响,犹如放了一大串鞭炮,叫阿德直眨眼。子弹飞速,每俩发,击中一个啤酒瓶,忒酷了。用时,才花了十五秒,击碎了二十来个。突然,黄贵英,从一个哥们儿的手上,将枪给夺过。然后迅速地将弹夹给取出,倒出了六个空弹壳,然后换上了新的弹夹上。 一刹那,枪口对准了阿德的胸口。阿德的心儿,立马给悬到了天空上,同云彩挂在了一块。他怕呀,一枪下去,他这辈子就这么大了!他这辈子,就吃了恁多的米了!但是,咧嘴一笑过后,喜欢开玩笑的黄贵英,又娴熟地,用手掌给转了一圈儿,然后将手枪,递给了阿德呢。 他说:你打一枪,我瞅瞅。我现儿啥都不缺,缺的是人才,知吧?!说罢,阿德没有犹豫,迎着恐惧,又伴随着几分给戏耍的怒气,对准了仨啤酒瓶,一枪下去,砰!子弹炸开,瞬间,砸到啤酒瓶处,啤酒瓶四散。一阵风拂过,然后,他又瞄准另外一个,砰砰两下,打了出去。 手枪约,六七斤重。他日日锻炼,所以,开枪瞄准,不是难事。但是,他竟而还来了一个转身,背脊上,沾了一身的草泥,仿佛在练拳的时候,躲避动机一样,会寻汽车,做掩体,然后砰的一声,将啤酒瓶给打得个稀巴烂。最后,他冲上前,一边儿冲,一边儿打,开三枪。 随着三声响,跟表演似,比拍电影精彩,将仨啤酒瓶,毫不费力地,花了十五秒给干掉。黄贵英一边儿鼓掌,一边儿惊叹,果然是人才呐!说罢,他开车,将阿德,重新送到了上海妹的公寓楼内。一瞅表,快天光了。刚刚,他眼神,真好使。要不然,刚刚那会儿可没打中。 但是,他不知,在另外一头,发生了什么事儿。黄贵英重新回到了,打靶场。他一入停车场内,看来,这阿德,刚刚在打靶的时候,完全不知,还有人瞅着他。这人高高在上的样子,俩脚提到了一张桌子上,嘴里叼着一根“万宝路”,一边儿饮茶,一边儿拆枪,然后又装上。 黄贵英入来,从桌子上,取过了一根“万宝路”,刚想朝嘴唇里放,但这人手快,俩指头一伸,便朝黄贵英的嘴边儿给弄走了香烟,然后又用烟盒压桌子上,继续饮茶。黄贵英笑笑,从他眼神里,瞅到了不满。他弄好了枪后,不语,黄贵英亦不语。但是,这人,却把枪丢过。 他几乎是靠着感觉,朝黑暗那儿一丢,然后有人伸手接过。一接,立马响起了一串鞭炮儿似的响声。噼里啪啦的,一瞬间,原本用绳子悬挂在高空的啤酒瓶,全都给击碎,跟耍猴一样精彩。这时,出来了一人,他放下枪,显得有点儿瘦弱,但是,却很敦实的样儿,十分硬。 他上前,曰:大,好了。这个大,曰:你瞅到没?黄贵英,你刚刚,是不是傻了?还是你的脑袋,是狗屎做的?!你瞅着那人,叫他,跟我们一块儿抢劫?!我这,缺武器吗?!缺人吗?!缺啥?!黄贵英曰:你消消气,饮茶,和气生财。他说:多一个人,我心,就不悦! 但是,这时黄贵英却寻出了他的手机来,用手指头,划来划去的,戳开了一个视频。他将手机屏,放在了烟盒上,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黄贵英曰:你好好瞅瞅,这等姿势!这是我在,公安大学那儿给录制的。凌卫东,你冷静些么!凌卫东继续抽烟,瞅着视频里头光景。 里头,是一群学生,正在练习打靶。打靶完后,又练习移动打靶。他乍一瞅,觉得没什么。读警校,或多或少,得会用枪。但是,愈瞅愈不对劲儿。他心念,我x!话一出,他脑袋内,又回忆起了刚刚,阿德在打靶时的动作和姿势。他饮下一口茶,又吸入一口烟,恍然大悟。 凌卫东一拍枪,曰:这人是他妈的警察?!黄贵英取烟,他再未拒绝。黄贵英拿起打火机,一边儿点燃,一边儿说道:不然呢?这叫熟能生巧,你瞅人家怎的拿枪的。凌卫东曰:他妈的!幸亏,我没出面,要不然给他瞅到我的脸,我不他妈死毬?!我可是,全国一级通缉犯! 黄贵英曰:你别恼,我告你,那是给世人瞅的。这个世道,依赖我们的人,比比皆是。我现儿,去寻寻,林大友。这小子,年纪比我大,以为他牛。我得,出一趟香港。不知他怕死,还是什么,有了豪华邮轮后,连,海源企业都想丢掉。他占有三成股份,说少,绝对不少的。 凌卫东曰:呵,去了外地,等于得了一出护身符。你不也是?!偷渡到美国,弄了张绿卡,你们这群贱x,都一出息!话毕,且说卫民。卫民现在有个心愿,他在泰国,吃了闭门羹。他本可以不吃,但是,他却给吃了亏。他问过龚春秋,怎去办?!龚春秋曰:我告诉你罢! 龚春秋饮茶,曰:过段时间,我得,去一趟泰国。兴许,明日就去了,最迟三日后。还得,去一趟新加坡。你知道吗?我混了恁久的黑,见过许多死人。我教你三招,我是怎样,混了约莫三十年,混来的这副硬骨头。第一,记着,按时,朝政府纳税,该请客吃饭,就请客了。 第二,一般,干这行,不用枪。为什么?因为,这行,干什么,都是用刀子。刀子是冷兵器,说明,你用刀子,警察配枪。你永远,要比警察低一等。假使,你用刀子的话。但是呢,记住,你的对手,永远要比你想象的牛x。所以,有枪不用的,一定是傻x,记着这出话来。 你想赢架子,人家出拳头,你出刀子;人家出匕首,你用钢管儿;人家用钢管儿,你就用枪罢!这叫,以暴制暴。咱们可是垃圾人,没听说过,俩蟑螂干起来,俩老鼠干起来,守什么掌法。最后,你要寻花问柳的话呢,你切记,记得戴保险套。别整怀孕,别弄一身性病来。 话一出,卫民勇气十足。他做了一决定,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那凡事,得讲证据罢?!他看表,当他来到海源企业的工厂时,已经,是夜黑的十一点钟。揸车人,是薯条哥。卫民好久,未着夜行装。他现在穿的,那可是许久以前的衣服。黑衬衫,黑裤子,一双布鞋,带顶帽子。 薯条哥曰:我还得控制二电吗?!话一出,卫民笑了。他说:你要真的能控制海源企业的二电,我保证,这家企业是你的。薯条哥曰:你现在,可是和本市,最大的工业企业玩。你玩的过人家吗?!卫民曰:打,打就能赢!说罢,卫民干了,有史以来,最强悍的一个壮举。 为了入来,干这出戏,他研究了海源企业约莫一个礼拜。这儿,有一堵围墙,他翻了过去,一旁则是门卫室。门卫在打瞌睡,但是,又一边饮着粗茶,想提提神。卫民睡了一日,现在精神抖擞。他踱步上前,工厂在半夜仍旧呜呜呜的响。他打了一通电话,接电话人是陈铭坚。 陈铭坚曰:你到了?!你爬进去你还敢打电话?!卫民曰:你记着,我是侦察兵出身。我十五岁那年,曾经跟俩名弟兄,闯到敌营内,去安置一枚炸弹。我现在,正在中央,这里附近有芒果树。你现在在医院,对吗?!陈铭坚曰:嗯,我已经到了,谢谢你的情报,你牛啊! 卫民曰:小意思。但是,不知是他吱声儿忒大,还是他身后的皮包,忒显眼,保安却过来了。 第二十一章 侦探卫民 陈铭坚现在,恰好在医院内。他穿着一套蓝色的塑料装,再戴着一顶塑料冒。因为,这处病房,叫做,无菌病房。一般,只有患了癌症的人,才会住无菌病房。而且,这处的费用,奇贵。陈铭坚坐在病床一旁,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女病人,一脸煞白样。 陈铭坚曰:你就是,李素英女士吗?李素英吸吸鼻涕,那是啜泣的,曰:嗯,是!陈铭坚,本不知这号人。但是,卫民这次,是下了狠心,非要掀林大友的盖儿,不可。所以啊,他千方百计的,从这林大友,看似天衣无缝的生意里头,这颗鸡蛋内,寻到,第一根骨头,很软。 这是一根软肋,兴许能击破林大友。陈铭坚曰:你把你的苦衷,给我说一通罢。兴许,我能帮你。别担心,我可不是,外头的混混,你得相信我。说罢,兴许陈铭坚觉得,自己的样儿,不够正直,多多少少有点猥琐,所以啊,他寻出了执照来,递给了李素英一瞅,她才安。 她一瞅,曰:这次天开眼啦!说罢,李素英先是眯眯眼,再寻来一张纸巾,擤出一口鼻涕来,又擦拭了眼角的泪珠儿。她的儿子,正睡在她怀里,胖嘟嘟圆滚滚的,好似一颗皮球。她说:傻儿子,你出去会儿!我跟叔叔说说!于是,李素英,寻来了银包,取出了五块钱来。 儿子揸着褶皱的银纸,一转身,屁颠屁颠儿地出去,曰:谢谢啦!陈铭坚曰:你说吧!李素英红着眼,曰:大约上个礼拜,林大友回过一次大陆,来寻过我一次。他说,他现在,离香港愈来愈近了。再过不久,他将到美国,但是,海源企业,将会源源不断地,朝着上头升。 我说,怎么可能?!你当政府瞎了眼?!你要么一刀子捅死我罢!要么,你别让我出去。我非到法院去,告你不可!林大友他笑了,还敢在无菌室那儿抽烟,他说:你看看,我后头有多少人。林大友他果真,带了不少人来。这些人,我都不知,但是,我瞅着,肯定不老实。 我知,这是林大友的把戏。他手下,养着一群,黑社会的打手。这是他起家的法子,他说,我现在,让你住恁好的病房。又让你,免费接受治疗。你为什么,非得诉讼我呢?!你患了白血病,方圆十里内,你要寻人给你捐骨髓,你觉得可能吗?我退一步说,有,但是你的钱?! 你还有钱吗?!你儿子,白日得上学,晚上你又送他上补习班。你都动了二十年的积蓄,要不是,我们海源企业出资,你觉得,你能熬得过这年吗?!我当时很难受,他在威胁我。因为,其实我是一个代表。可能你不知,我们,曾经寻过,新闻社的记者,叫他们报道海源。 因为,我们这边,有不少人,至少有二十个,身子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毛病。我一开始,忍气吞声,但是,当我在体检的时候,才发觉,我患了癌症。我当时就懵了,工厂的员工们,纷纷罢工。但是,林大友,真能忽悠人。他承诺,提高薪水,凡是普通工人,都有四千待遇。 我当初,即听了他这出话,才冒险来海源企业的。的确,在这处做,薪水高。比在外头,打工,要高得忒多了。而且,我又是车间的班长,一个月下来,相对于其它普通工人,我能得到五千左右的报酬。我很开心啊,因为我是小学文凭,摸爬打滚,才好容易来到了海源呢。 问题是,林大友,辜负了我们。他说,我知道,你儿子在哪儿读书,我甚至,我告诉你,你们儿子的班主任,可是我的媳妇。她姓黄,对吗?叫黄珊珊。我一句话,一点儿都不费劲,她没法子,进我家门,得听我的话,我让她开除,即开除。什么狗屁,九年义务教育,我呸! 你要告我,我不怕。但是,我这次来,是为你好,劝你。我才来的。别说学校,连教育局,我都识人。你太小看我了,好吗?!你以为,这是一张诉讼状,可以解决的问题吗?!如果,你能让工人们,取消诉讼,我保证,能将你善后。而且,我还有法子,保送你儿子大学毕业。 你觉得,你还有几成把握,能活下去?!你不为自己想想,亦为你儿子想想罢?!说实话,如果我是你,我早下来跪拜我的恩人!陈铭坚听着,发觉,这女子,果真是无比的坚强。她一边儿说,一边儿,攥着餐巾纸,俩手一直在颤抖着。且说卫民,卫民在草丛内,准备伏击。 这保安,上前去,开着强光手电,一闪一闪的,跟瞅着鞭炮一样,十分刺眼。他说:谁,我x!大半夜溜进来,寻思罢?!你以为我不见你,你那皮包都露出来了!傻x!话一出,卫民朝着保安室那儿一瞅,发觉,竟而无人,这下太棒。他犹如一条眼镜蛇,嗖一下窜出来。 他俩手扣着保安的脑袋,然后扬起肘子,砰一下,保安感觉,那是一条巨蟒,从他的胯部钻过去,十分灵活,油腻腻的。但是,他一起身,拷着自己的胸口,叫他动弹不来,刚想叫,他一手,砰一下,保安感觉,那是被汽车撞了罢?!然后,他晕倒在了草坪内,俩下给没影。 卫民脱下他的衣服,然后穿到自个儿的身上,一切顺顺利利的。他拿着手电,学着保安,低着头,一边儿走,略驼背。这保安,一瞅,大约是有痔疮,一边儿走,一边儿揪揪尻子缝儿,仿佛那里的血管在抽搐,在跳动。卫民学得惟妙惟肖,他一边儿走,上夜班的工人笑着。 工人们曰:老王啊,你的痔疮,可还未治好啊?!卫民咳嗽,抽烟,曰:可不是?!都在屙血,一擦屁股,都是红!工人们笑笑,曰:走吧!老王真走了,但是,不是朝着对头的居民区,而是,朝着工厂的化验室去。人们一直取笑着老王呢,卫民每走一步,人们笑他痔疮。 工厂的后头,是奀仔河呀!卫民不知,原来,工厂的后头,真的,就是奀仔河。在市区的奀仔河,上头是奀仔桥。桥下的河水,可是清澈见底。日日,都有在那处钓鱼。到了冬季,还举办游江的比赛。可是,这处的奀仔河,仿佛给露骨,叫人一瞅,那不是河水,那是墨水。 卫民叹气,然后,瞅着四周无人,寻出手机来,给拍照。然后,又从皮包内,拿出一根试管来,将污水取了一勺,瞅着周围,无人。但是,他取了一勺后,又套上了塞子。人们却来了。卫民假装,若无其事的,将鸭舌帽,给压得低低。几名工人在那儿谈谈,有说有笑的呢。 卫民当机立断,立马,解开裤子,朝着一棵歪脖子树下,抖出毬儿来,在那屙尿。工人们笑了,老王啊!你怎的,屙一泡尿,寻到歪脖子树来!卫民学着保安的语气,曰:这处不他娘有草皮么,想坐在这儿,瞅瞅这墨水。工人们,男男女女,都在损他。屙罢,他继续走着。 光光,查到了这处,还不足以。然后,他想了许久,决定,去到废水管道那去瞅瞅。他寻出地图来,左转转,又转转。这里,风沙大,忒大了。他在想,怪不得肺部积尘的病人,多如牛毛。想不到,海源企业,里头恁垃圾。走了许久,他寻到了废水管道,但是,是从哪排? 这时,他一瞅头上,那是一处类似仓库的地儿。他想了一下,瞅瞅,附近没有摄像头。这里,已经好偏了。造纸厂真大,犹如一个公园一般,建筑都是一样的,一个大大的烟囱在中央,容易分辨。但是,令他惊讶的是,居然这里还有门卫。难道,卫民一瞅,明了,瞬间明。 原来,这处看似,是仓库的地儿。原来,机器运作了以后,将废水,排到管道内,又从仓库那儿,仓库啊那儿,有俩条废水管,用仓库搭着,仿佛不给人瞅着似。然后,再从废水管,排到了奀仔河。卫民一瞅即明,这下好了,他一扭头,朝着门卫室那处走去,门卫叼着口烟。 卫民曰:给我点点,他瞅了一眼卫民,曰:老王么,见你日日戴顶帽子,你干嘛老怕别人笑你头发少?!你瞅我,三十岁,都掉了一地头发。卫民曰:是吗?!话一出,他一拳头,砸到了门卫的鼻梁上,啪嗒一下,他立马躺在地上,直嚷嚷。卫民的拳头,跟一根钢管似的。 然后,他拿着钥匙,来到了排水室。这处,果然有俩条长长的排水管道,这让他,十分欢喜。但是这处,电灯坏了。他唯有拿出手电来,迅速地,从背包那,寻出了俩试管来,再寻出俩玻璃杯。他发觉,这里,有两桶满满的废水,是刚刚排出的,是用塑料桶装着,真棒呢。 他将试管,一勺,一勺地取。废水,跟墨水一般,有的,又跟芝麻糊一样。他在想,如果这都不算证据,那这头发,不能叫做黑色了,叫做绿色。因为,这叫没有公道。他一直弄,一直朝着外头瞅,保安未来。他很高兴,终于,俩玻璃杯,还有毫升统计,他装满了五百毫升。 突然,他要离去的时候,手机却响起。他匆匆忙地,背着包裹,然后犹豫着,该跑,还是该接。但是,当他一边走时,发觉手机掉了。啪嗒一声,将他给吓坏。他一手抓过,发觉,电话里头,打来的,净是梁慧雯!他惊叹,你这婆娘!早不打,晚不打,在我逃命那会儿打。 卫民接过,一瞅门外,门卫依旧捂着脸,难受得很,梁慧雯曰:出来吗?我请你吃宵夜。卫民吓坏了,曰:这他娘x的已经是深更半夜,你叫我出去吃宵夜?!梁慧雯曰:不出算。噢,你要来,去老地方,你知吗?!还有,我手机坏了,借你手机给我用用,我不谢你了啊。 卫民不知是欢喜,是忧愁。反正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接踵而至的朝舌头上涌。他心脏扑腾跳,刚出去,瞅了一眼这门卫,门卫捂着脸,满脸血,他不理会。朝着外头,踱步走。都是,卫民发觉,自己的裤裆一紧,一阵剧痛,随着裆部,给传到了腹部那儿,想屙屎的样。 他一低头,方知,这人装死,俩手,来了个猴子偷桃,揪着卫民的俩睾丸。 第二十二章 法律程序 一阵痛意,朝着卫民的胯部钻到了腹部那儿,一股想屙屎的感觉,涌到了他的肠胃。那是给抓出来的,俩卵子给生生揪着,疼死毬了。他一扭头,却又发觉,这门卫十分狼狈,满脸是血,叫人瞅着,那是一个寒碜。他一加力,卫民更是疼,他在冷笑,鼻梁处一直给冒着血。 他说:你是个毬的老王哩!老王给抓了卵子,立马溅出一泡血屎来,你这冒牌货!说罢,卫民一转身,来了个回手铮。扑腾一下,这人给晕倒过去。卫民觉得卵子特别辣,貌似给一只猫爪给抓着,幸亏没给抓破!他一直捂着,一边儿,啐了口痰水,给这人的腿上,不悦。 但是,正当他,样子十分滑稽,仿佛扭伤了脚踝一般,一瘸一拐地,朝着外头走时。突然,四五个保安,齐齐来到。这里很阴暗,毫无路灯,凭着,是感觉,以及月光下的照耀。卫民乍一瞅,坏了,约莫,四五人。个个,都是装备齐全,不是戴着俩头盔就是带着俩防护盾来。 卫民刚想拔腿,这下失望,踩踩草皮,踩出了俩快泥巴来。这时,一人起身,他光着俩尻蛋儿来,几乎是一丝不挂。这人,不正好,是刚刚给自己弄晕的老王么?!卫民一瞅,几人叫老王上去,又踹了老王的尻蛋儿。一保安曰:老王,见他没?!就这傻x,给弄晕你的哩! 老王曰:是你么?!他光着身子,俩胸脯,跟俩猪尿脬一般,一直晃荡着;而一肚腩,又跟装了一西瓜一般,平时都靠着保安服的遮挡,才没恁露开。但是,这下他俩手,可持着俩电棍!一摁开关,可有滋滋滋的电流。他冲上前,俩眼发红,但是奔跑的姿势,却忒滑稽了。 他一边儿跑,一边儿觉着,犯了痔疮,肛x里一直在抽搐,血管在跳动。所以啊,卫民上前去,一转身,抓着他手,啪啪两下,给打着手背打掉了。他一转身,发觉,卫民真的忒灵活,跟条蟒蛇一般,左钻又钻的,然后他怎么也瞅不清。但是,这时,卫民又来了一回手铮! 这人的脑袋,感觉给一颗铅球砸到一样,浑身无力,瘫软地在湿漉漉的草坪上。不久,几只蚱蜢给弹到他的身子上,蚊子来吃他的血。卫民见状,先弹开一只苍蝇,然后竟然抓到一条小蛇。几人见状,不免惊叹,卫民身手忒好了,在讨论,他是啥来头?卫民倒是,挺冷静。 他坐在地上,拿出一口烟来,有点太放肆的意思。他们不悦,一下子,怒起来,俩人拿着防护盾,说冲上来,便冲上来,一点儿都不含糊。在月光下,卫民惊了,但是,他又在一瞬间,听到了车轱辘转动的声儿,他发觉车轱辘在草皮上使劲儿转,一块块泥巴正在飞旋着哩! 卫民一张口,后悔了,一块草皮,带着观音土,差点儿给咽到肚子里。但是,几人拿着盾子,快要撞到卫民时,一个庞然巨物,将二人给撞开。卫民见状,这二人的防护盾,给撞得裂开,几人貌似闪着了腰,躺在地上抚着。卫民将观音土,给啐了出来,然后朝着上头一跃。 俩腿,立马给伸到的窗口里,然后他一坐,又发觉,屁股那儿给什么扎了一下,疼得要命。一坐下,才发觉,坐到了电棍!他冒着被电的危险,关掉电源,然后朝着后头一甩,说:我的屁股!他这时,捂捂裆部,觉着,痛意仿佛没了,俩卵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活力,但想屙屎。 薯条哥曰:你忒大胆了!要不是,我在外头,瞅着你,好久没给回来!我都不冲进去。卫民笑笑,用矿泉水给漱口,将杂草全给喷外头。然后,卫民不浪费时间,朝着包裹那儿,给取出了试管、玻璃瓶子、导管来,将取到的污水,甭管是墨水还是芝麻糊,反正应有尽有了。 薯条哥曰:这是甚?!卫民抽烟,曰:不知道,我怀疑重金属超标。什么铅汞的,你可以瞅瞅。薯条哥曰:这是证据么?卫民心念,想想,说:是。如果有力的话,我怕太无力。薯条哥叹了口气,曰:这倒没问题,大学上教过,不行可以交到化验室。卫民曰:你有速度啦。 卫民想想,又接了一句,喷精水的速度。薯条哥曰:你才早泄哩!卫民想想,觉得天色不早,真想,选处地儿,将肚子里的东西,给排空。但是,出了海源工厂以后,则经过铜锣街。卫民对铜锣街,感情不深,只记得,店铺搭起来,却又凑不到一百米,中间是糖厂的大门口。 但是,却有二三家宾馆,同埋俩处酒楼。酒楼规模不小,因为经常有干部来这处慰问。他突然,想起在宾馆内住的那段时日,又想起郑思文。不知,是不是,有出话,叫说曹操曹操到。他一抬头,望着路灯,朝着烟雾缭乱的外头,又吐了口痰水。这时,郑思文恰好打过来。 她的语气,怪怪的,说不清是在笑,还是在哭泣。反正,卫民一听,觉得特寒碜,她说:你在哪儿呀?!恁晚,我还听你,坐车上哩!卫民想想,看了一薯条哥。薯条哥目视前方,开着车灯,因为再上前,过了铜锣街,可没有了路灯。他说:我要归家,准备。喝了点酒儿。 她说:噢,是吗?我睡不着。哎,近来,心思特多。我想想,我现在住铜锣街,回去瞅了一下外婆。外婆住机印场那,她好厉害啊,白天呢一边锄地,自己里头有田。夜晚呢,又得骑车,从街上骑到县城,有时,又到市区里,给饲料厂送潲水。家里捡了一大堆垃圾,好勤。 卫民曰:你外婆是要做废品收购站么?她说:不知。有点想你了,想到什么,都想跟你说一通。当郑思文说出这席话时,卫民才知,姑娘家一般,不会轻易,讲出想你呀爱你呀挂着你呀的话语,一说一次,往后会说一串儿。卫民一扭头,只要他说:倒车吧,我住铜锣街那。 但是,他几乎,是目视着,薯条哥将油门给踩下去,一个加速,朝着市区那开。他犹豫了片刻,说:对不起,我喝多了,头昏,想睡觉想睡觉的,连澡都懒得洗。明日我再陪你吧。她说:唔,好吧。有的事,不需要一个晚上都做完;我想好,再和你说,你也忙,我先睡了。 这出话说出去,卫民倒是挺寒心,觉得自己忒冷酷了几分。薯条哥曰:情人嘛?卫民曰: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算了,不说了。打电话给陈铭坚吧,说,我任务完成。我现在,不想说话。卫民一想陈铭坚,又想起病人李素英。陈铭坚临走前,有力捏了李素英的手一把。 他说:放心,我会给你讨个公道。她说:嗯,我知道。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说,要荣华富贵,我求不来。他要打死我,一下子的事。我想,叫我儿子,好好上学,他是家族的独苗,香火不能断。我是贱命,打工的命,但是儿子可不能亏待。我希望,警察能保护他。 陈铭坚曰:嗯。会的。说罢,陈铭坚一扭头,转身离去。但是,当他坐上了电梯时,因为,他穿的好,一件灰色的风衣同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又戴着一顶鸭舌帽,人们没恁多精力去研究他的面容。但是,陈铭坚抬头一瞅,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面容。轮廓分明,脸长瘦削。 陈铭坚本不知,他是谁。但是,当他颤巍巍地摁了电梯键,从四楼到一楼的时候,他才醒悟,这人是滕卫民啊!但是,为时已晚。滕卫民像一只螃蟹,像一只龙虾,又像一条猛犬。人们上前去,说:慰问家属得经过领导批准呀!得穿无菌服!他拨开,又抓了护士的俩**。 他说:寻你们院长来,才有格儿同我讲话!你不看电视吗?!你娘白生你俩对眼,国家白白给你安电视台!我是谁?!我这张脸,值多少钱,你知?!我来这里,你不欢迎,你想拦我?!天王老子,我都杀!滚毬!说罢,他入了无菌病房,李素英一瞅,这人他先头可见过。 他说:我不折腾了,没恁多时间。我在替你好,给你儿子没有后顾之忧!他娘x的!说罢,他一个眼神,从后头来了几人,然后他从公文包内,取出了,俩文件来。然后,又取出了一个印子垫。一般,人们盖章时,要从印子垫那儿,取红墨水,然后,在纸张上盖,这就生效。 她拒绝不了,人家用的是蛮力,是拳头,然后李素英的大拇指,给沾满了红墨水,给几人强行用蛮劲儿,一手,给摁到了一份文件上。上头,是取消诉讼的证书。滕卫民折腾完后,前前后后不到一分钟。曰:走法律程序是吗?!我陪你走,他妈的!于是,几人又扬长而去。 且说卫民。卫民到了市区后,一下子,发觉凉飕飕的,忒后悔了。他明明,可以到郑思文的被窝内,尝尝温柔乡的滋味。他浑身发凉,鼻炎犯了,市中心依旧灯火通明。他好容易,寻到了一处便利店,然后买了一包烟,一包纸巾。想想,又交了十块钱,买了一盒避孕套来。 梁慧雯同他约好,要到“星巴克”咖啡屋内,待他。卫民去后,发觉她迟到,睡过了头。他很绅士,说:没关系。他寻到了一处角落,不久,梁慧雯到了。她寻了好久,竟而不见卫民。她打电话,曰:你是不是放我鸽子啊?!卫民曰:放哪儿呢?!你自己不会瞅吗?!日! 说罢,梁慧雯寻了好久,在一处角落内,有一堵墙挡着,才瞅到了卫民。她发觉,卫民忒夸张。她说:不是吧,恁夸张?!你是不是交了女友,怕给瞅到?卫民这下才明白,自己穿的,可是工作服。而且,浑身又散发着一股猪尿脬一般的气味,夹着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儿。 他说:我刚刚去了一趟屠宰场。于是,他从塑料袋内,取出了一盒手机来,递给了梁慧雯。梁慧雯一检查,放上自己的移动卡,上头的“小米”二字十分显眼。卫民曰:花了我两千来块。她说:我回头转给你吧,是工行卡吗你?卫民曰:不了,请我吃饭就行。人生不缺两千。 她说:请你吃饭?卫民说:嗯。她说:就一次。 第二十三章 箭在弦上 当卫民,重新踏入以前出租屋的那一刻时。他才发觉,原来,梁慧雯只有光着脚丫,踩着这片瓷砖地上,再配合里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味儿时。她才真算梁慧雯。在外头酒席的不是,在酒吧的也不是。只有在这处,她才会放肆,至少卫民不顾虑了。他好久,未回来。 二人没恁多犹豫,隔着年纪大点,大点吧。反正卫民爬了上去,可没想着,再朝小的下手。不知是懒惰,还是欲火焚身。反正一入门,一股欲念,朝着气氛的熟悉,他立马起来。二人连卧室都不入,在长长的沙发那处,先搂搂抱抱,再抓抓挤挤。反正三俩下,二人都入了戏。 她年纪大,皮肤却不糙。卫民年纪小,毬儿却不小!当二人,都满口唾液,俩手湿漉漉时。卫民一入去,跟归家了一般,二人没什么大动作,倒是跟拧螺母一样,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最后,拧了几十分钟,慢慢地又拧紧了,再使点儿劲。二人,又跟开飞机一般,从下升上去。 终于,弄好了以后,卫民穿好衣物,抱着枕头。同她倾计,想想,不知说什么好。她说:我报答你了,请你“吃饭”么!卫民笑笑,曰:你坐会儿。说罢,她坐下。卫民瞅着她脸蛋,然后不知干嘛,吐出一席话,说:都说男人,中意一手不能“掌握”的女人,你真好掌握哩! 她说:卫生,那我请问你,你怎么嫉妒我?跟别的男人一块儿。卫民想想,没辙,吐实话吧,跟女人谈道理,好比,没事儿朝大海扔银纸,没什么用。说:想你了,喜欢你,成吗?她说:是吗?那你还跟别人在一块儿,你当我不知吗?卫民一惊,屁股一紧,仿佛患上痔疮。 他说:嘁。说真的,你在泰国,有没有给我戴绿帽子?她说:我是你女朋友吗?真是。那凭什么,你能另外寻一个,我不能呢?好吧,退一步来说,我没有理由要求束缚你,但是,好吧,我喜欢你。说出这席话来时,卫民一惊,心念,她将这席话说出,也花了,好大勇气。 但是,他说:我理解你。就这样,理解,归理解。没有别的法子,突然,不知怎的,她感觉,腹部一疼,貌似给踹了一脚似。卫民搂着她,曰:干嘛了?她说:月事,会煮红糖水吗?放块姜,疼,那处有药。卫民曰:好吧!她说:给你气得,亲戚都来了!于是,卫民到厨房。 生姜还是以往的姜啊,一放入,他不禁感叹,这姜的寿命好长,不像苹果,二三日,则没了保质。但是,放了大半载,到是有了,姜还是老的辣说法。卫民弄好后,她想吃药,但是卫民一手拿下,说:逢药三分毒。他将汤水给了她,又放了一只番薯。她光喝汤,出一身汗。 她说:咦,谁教你做的?恁厉害啊?!卫民曰:没,去甜品店吃多了,问问,大约就懂了。她说:好吧,我报答你。过几日,给你个惊喜。卫民曰:惊喜?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翌日,卫民接到一通电话,是长途。从香港,打来内陆的电话。他说:几日内,我不在。 这人是龚春秋,他说:咱们市,有什么事儿,你可以去寻寻,寻寻菲戈。放心,菲戈这次,挣了一大笔钱,还清了之前的钱。之前他做了一笔生意,亏死了,现在又复活。还有,如果菲戈帮不到你,我建议,你去寻寻蒋云吧。恩怨归恩怨,但是,长辈,多多少少,要给你面。 挂断电话,卫民,果然去寻了一趟菲戈。菲戈一见到卫民,便仿佛寻到了一个夜壶,一个痰盂。将心内的不满,和废物,一块儿全都排到卫民的身上。他说:他妈的!我就纳闷,怎的,我投资那块地,生意恁水!原来,后头,是海源企业,忒晦气。你知吗?那儿最近示威。 卫民纳闷,示威?菲戈曰:我那处,是搞楼盘的。咱们市准备建一条快环,搭上去。再上去,是体育馆,准备到铜锣街。然后呢,我之所以投资那块地,是因为,市政府已经在那儿建起办公大楼。十年内,那里,可是第二个市中心。这倒好,这死毬海源企业,偏偏这时闹! 我说什么,怪了!明明,市政府在一旁,起了楼盘,生意没理由不好!他妈的!这次,我得给他们,来个“处女洞房”,一针见血。菲戈这意思,曰:你们害惨了我的生意,差点儿亏损千万。这下你不倒,我的日子都不好。说示威,真有这出戏吗?说罢,他立马过去一趟。 说示威,是真示威。在海源公司的大门口处,附近堆满了汽车。先是,一群工人们,穿着工作服,打着横幅,同标语,在那儿一块儿吼道:还我公道!海源企业!若想长做!有借有还!一边儿嚷嚷,一边儿闹腾。先是,保安出来拦着。然后,又寻来了城管,叫他们消停会。 但是,不久,工人们又寻来了学生,学生一来,又寻到了记者。记者一来,麻烦了,甭管上不上报,先照相。然后,海源公司那处,惊了几分,屁股都收紧了不少。这报社,给的是全中国的人瞅。海源企业,正在节节攀登哩,经理要是知道,在总部给闹出麻烦来,那就完。 他立马,上前去,同记者解释。记者将俩镜头,给了他,又给了他手机录音。他说:这是误会,完全是一出误会。自改革开放以来,海源企业可是优秀国企呀!决不会,出现重金属超标的事!而且,海源公司的就业合同上,分明写好,一切工伤赔偿,由公司出钱!你瞅瞅! 恁好的待遇,怎的可能,衬不上高质量的公司呢!但是,话一出,公司上头,下来了一人。他觉得,经理忒软弱了。在这种地儿,你瞅瞅人家,像什么?!保安们,又像什么?!这人一下来,看这架子,宛如螃蟹,又宛如一条猛犬。他一手掰开经理。曰:你别乱来,我来啊! 说罢,他说:你们是记者是吗?!我是海源企业的人事部部长。我来告诉你们,海源企业的本事。说罢,后头上来几人,一下子,立马将记者的相机给夺过。力小的记者,根本瞅不到,恁快的速度!但是,这几人,真是训练有素,一把就夺过。力大的记者,又受了拳头哩! 这人是滕卫民。几名记者给吓坏了,学生们一瞅,曰:海源企业打人哩!一下子,嘈烘烘的画面,又给展现在了面前。滕卫民曰:他妈的!这群刁民!给我打!不听话?!打!关你们鸡x事?!大好年华,搀和这等破事!不知道“死”字怎写!话毕。几名打手,又冲上前。 但是,这时的滕卫民,却做出了一件傻事来。自从,他到了无菌室,强行叫李素英,用蛮力叫人摁了拇指印后。好比,得到了一块金链,他走到哪儿,都得戴着。这是一种荣耀,这要比买了一块劳力士,买了一套房子,更能展现,他的存在感。学生们,果真受了棍棒打击。 滕卫民一瞅,叹气,曰:这个世道怎的,恁多的傻帽?!明知受打,还来,找死!呸!学生们,给打得很厉害。因为,保安室,就像是一个小武器库,什么样的武器都有。警棍、伸缩棍、木棍,应有尽有。他想想,曰:呵,我才是牛x啊!叫你们硬?!能硬得过武器吗?! 且说,阿德。阿德试了几次枪法后,黄贵英笑笑,说:兄弟,你真厉害。看来,你日后,做我妹夫,不错。你想要房子,要房子,想要车子,要车子。我最中意你一点呢,是,你话不多。你不问,我是什么来头,也不问,我到底要干嘛,有什么用。看来,我妹妹寻对了人。 说罢,前头有一靶子,他一咬牙,将猎枪给瞄准了靶子,一枪下去,猎枪打穿了中心。这时,阿德又拿起了枪子,侧瞄准,然后开了几枪,枪子穿过了中心。日日练,茧子都磨厚了一层。阿德曰:这日子,愈来愈近了。我有个念头,这样吧,都说,物以类聚,你说,对吧? 阿德,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只见他迎着风,又打了一枪,正中中心。阿德点头,的确,物以类聚。他说:我希望,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最好,寻到三个人来。不要多,要仨,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看看,好吗?阿德想想,说:我考虑考虑,好吧。 于是,阿德归到了屋内。一回家,上海妹不在,兴许,去了哪处酒吧混混。上海妹有一点,叫阿德不知是喜是悲,他中意人家,没错。但是,拍拖前也好,拍拖后都好;日了x也好,没日x也好。她特别中意饮酒,没钱了,都要饮酒。说,喝出了肠胃炎,都没关系!好家伙。 他拨出一通电话,陈铭坚接过。他将,黄贵英那出话,一五一十地,朝着陈铭坚的耳朵那里吐出。陈铭坚听罢,立马,召来了常浩清。兴许,这次阿德,真的玩对了。他在打拳,拳头一硬,立马招人眼球。陈铭坚推测,有可能,幕后的黑手,就是黄贵英!常浩清说:等甚?! 陈铭坚,脑袋内,突然想起了好多年前的一幕。即,黄贵英,居然在武警大队、特警、刑侦队,一一到齐,加起来约莫三百人的追捕下,逃脱到了美国,然后回来。这出戏,不是意外。他在想,现在黄贵英,归来。他又持有美国绿卡,想必,他这次,不简单。他说:别急。 常浩清说:能不急吗?!陈铭坚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众人叹气,常浩清,寻到了一杆手枪,是左轮。朝着砖头上的酒瓶,先啪啪打出两声。子弹炸开后,击碎了一酒瓶子。左轮是好东西,可以近距离,随便击毙。陈铭坚说:我们现在有俩法子,你瞅瞅,哪个,更好些? 二人洗耳恭听。他说:第一个法子,在他们行动前逮捕;第二个法子,待他们行动后,再做商榷。常浩清曰:行动后?!为什么?!陈铭坚曰:我想,黄贵英,枪法再准,他也不会傻到,用自己的命,去赌那几十万,几百万。我姑且,算他,一切能抢五百万,但他不缺。 他随随便便,一个月的收入,都少有百万。 第二十四章 我要打架 当小四儿走出班姐的家里时,他的浑身劲儿都给抽得没了。这世道的一切事,仿佛都与他无关。他这时,终于发觉,无根鸟的弱小。不是说,无根的鸟儿,没了毬,而是说,你麻雀终归是麻雀,要变成凤凰,飞到枝头,多多少少,那是妄想!他已不知,他现在,成人成魔。 他临走前,班姐捏了他的手背,曰:小四儿呀,班姐是真爱你!但是,你得原谅班姐的自私。我,我没有遗憾啦!就算,以后你不理我!小四儿曰:班姐,您今年,可能是三十六岁,也有可能,是四十六岁。但是你这话讲的,可是十六岁的姑娘讲的。我好累,但我不会怨您。 班姐握着她俩手,俩眼放光,带着希望。虽然天凉凉,但是,她还是脱下了裤子,只着一条内裤,让小四儿瞅她的腿足,白得,跟蟹肉一样,她心想,她的身子,真心,要比蟹肉好吃得多。她说:小四儿,这是酬劳,对不起!放心,您说的,我一定都办到!你不会有束缚! 说罢,不知是班姐觉得不妥,还是怎的。反正,她又光着俩腿,几乎是光着俩尻子,一把年纪,但是却又不显皱纹地到处走。小四儿貌似,给阉掉了一般,说不出,道不明那种感觉。,貌似,裆部的那串菩提,已经不属于了自个儿。班姐好容易,光着俩腿,不怕冻,取出五百块。 她说:你拿去,买烟烧,班姐不缺这点钱!小四儿未拒绝,他拒绝不了。于是,他道谢。但是,他一转身离去时,班姐说:小四儿。小四儿面对突然,一扭头,俩眼睛,已经是熊猫。班姐趁他不注意,俩手搂着他的腰,一嘴巴,吧嗒上前,含着他两片唇瓣,舌头像条蛇似的。 她在门后背,贪婪地汲取小四儿的唾液。过了许久,她才恋恋不舍地,放走了小四儿。小四儿两眼模糊,走路,走不了了仿似。他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取车。来到停车场前,他觉得浑身燥热,貌似中毒了一般,脸蛋上都是红红的一片,他寻出钥匙,将车子给开了锁。 然后,他刚想寻烟来吸的时候,将俩手,放到了鼻孔前。一阵可怖的鱼腥味儿,扑鼻而来。他受不了,立马下车,犹如一条猎犬一般,狂奔,然后来到一处公共电话亭面前,将胃部里的一切,给呕得一干二净。小四儿的胃部,给抽空。甭管是大鱼大肉,还是别的,都是酸水。 他发觉,自从,手机普及了以后,在公共电话亭,没了当年排队买菜一样的气氛。反倒是,人来人往,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脑袋都是低沉的,原本挺直的腰杆子,都变得驼背。他的手上,仍有一张电话卡,可以刷,打电话。这是当初,恋爱时,二人相隔远,要通话的。 他一直充值,即便后来不怎么用。他心血**,刷了卡,打电话给老婆。铃声有点儿颤动,不知,是不是准备要拆电话亭,所以没护理的缘故。还是老婆的信号不好,她不在家吗?小四儿一大老爷们,快到三十了,一抓电话,鼻子一酸,鼻涕跟眼泪一下子,稀里哗啦地掉下。 终于,老婆接了电话。小四儿在这头,对着雨水,踩踩地,说:喂,老婆呀?!那头,不语。老婆说:嗯,怎么了?小四儿说:噢,没,没什么?我只是,想你了。我准备回家了!老婆曰:切,你这话说的,昨儿晚上还搂着我睡觉,前晚刚干那事,你这语气,真是,矫情! 小四儿曰:老婆,我没同你开玩笑,这是真话。你在家吗?怎感觉,信号不好哩。老婆脱口而出,不在,她说:我在深圳。话一出,小四儿瞪眼,给吓坏了。他想,深圳?!你没事儿,去深圳干嘛?!老婆听到这语气,小四儿仿佛声嘶力竭一般,夸张了。她说:去香港啊! 小四儿纳闷,曰:你没事,去什么香港?!她说:你傻了呀?!我前几日,刚刚办好了港澳通行证,我想去那处好久啦!怪你没出息,一个月下来,挣的银纸刚刚够填饱,你说哪个女人不羡慕坐在保时捷上!小四儿曰:好吧。你怎么不通知我?她说:我在化妆,姊妹跟去。 小四儿这下,一阵恼怒之心,映在心头。他平时遮遮挡挡,在老婆面前,办个小相公,逆来顺受;在老板跟前,扮的,是太监,点头哈腰;在庙街上,他又成了土皇帝,挥金如土。这次,他终于吐出心里话,我想你啊!好吗?!我回家一定是想跟你干那事吗?!聊会不成?! 他说:我现在好想你啊!你去了香港干嘛?!迟点再去不行吗?!她听到这话,内心给颤动了一下,这出话,小四儿说的,不带表演。她貌似能想象到,小四儿的情绪。只是,她声音音量低,但是在星级宾馆内,又听得一清二楚,隔音效果特别好。她说:对,对不起么我! 小四儿曰:没,没关系。我等你回来。她说:呀,你急什么呢?!我们俩是结婚了啊,你得知,结婚可不是拍拖。他说:是吧,是吧。我,我想告你的是,我想辞职,我想不干了。咱们买的房子,不是有个铺面吗?租出去,带铺面,虽不多,一个月三千,我想,还是有的。 我有个朋友,他学了几年中医。我想给他开开,然后我学门手艺,自考中医。我知你,为了减肥,弄得肠胃肠胃不好啊,所以,好吧我等你回来,再跟你说,你化妆,准备出门买东西吧?再见。她说:嗯。听到这出话,原本上好的妆,居然给掉了。她给感动,原来他未忘。 刚刚,小四儿力竭声嘶的那次。放在今儿,的确,显得幼稚。这可不是拍戏,现实哪有恁多的温柔?!哎,若是放在十年前,小四儿十七岁,她听得,是甜蜜蜜。现在,小四儿过了十年,二十七岁。他的阳刚,兴许,只有在**那儿的几十分钟罢了。她纳闷,但更多心酸。 是这世道变了,还是人变了?但是,突然,她发觉,她已经傻了。手机,却还挂在耳朵上。后头,伸来一只手,放下了手机。说:都挂啦。然后,这俩只手,小小的,显得有点儿胖嘟嘟。这人的年纪不小了,但是俩手,却犹如婴儿一般肥。他保养的好,摸的东西,都是晶莹。 他说:全世界,你最懂我的心思了,不是么?!你知道,我喜欢看带子,带子里的女人呀,个个都像你恁美。不是你像她们,是她们像你。来,让我爱爱。说罢,俩只小红薯一般,暖乎乎的手,正朝着她的背脊处滑动,犹如在摸一块凉粉。她觉得酥酥痒痒的,但却觉得恶心。 一阵雾霾,涌上心头。原本她是享受,然后慢慢成了虚荣。当奶罩给解下的那一刻,俩皮球似的**,正在前头晃动着,跟俩排球落地一样。俩只红薯,慢慢地覆盖到了她的皮球上,俩指尖,揉着那俩颗红豆。她是他的,至少现在是,他想搓圆,就搓圆;他想搓扁,就搓扁。 一点儿,都不客气。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然后,她发觉,自己给抱起,到了**。一个犹如羊尿脬的大肚子,紧紧地,压着她的肚子,使她,喘不过一点儿气来。他说:我真爱你呀,你知吗?!你为了我,去上了环,你拿一辈子做赌注呀!我爱你,爱你,是一辈子! 全世界,只有你,任劳任怨!你生不了,我就可以放肆了,不是吗?!且说,滕卫民。滕卫民不知是犯傻,还是炫耀。反正,没见过,用合同来炫耀的。可是,终有人报警吧?这时,来了一人,这人,看起来,有点儿单薄,浑身又出不了劲儿似的,来到了受打的学生跟前去。 学生们先是给打了几下,但是不后退。之后,给钢棍儿,砸出了鲜血来。地面上,不少学生,给钢棍儿的头,划出了口子,鲜血哗啦啦的流。有的,脑袋,给砸出了一个生鸡蛋来,又像是一块大石子,黑糊糊的,又红腥腥,反正一摊血,就这样下来。他们人多,力量大。 滕卫民一瞅,不免惊叹,卫民!是呀,这人是卫民。卫民来到这处,先看看四周。一抬头,晴空万里。再转转,可是高楼大厦。恁多的好车,恁大的企业,恁多的学生,这回,是要演一出,“欺负弱者”吧?!卫民乍一瞅,先是瞅到了滕卫民,滕卫民是老样子,站在那处跋扈。 突然,卫民瞅到一女学生,露着俩腿,紧张得,校裙往上一提,露出了一条红内裤来。但是,棍子可不长眼睛,犹如雨点一样,见谁,落谁的身上。卫民惊叹,说:打女学生呀?!这可不行。于是,他上前去,一转身,啪的一声巨响。当女学生意识到,不是自己受了那时! 她睁开眼,瞅着,天,这人,不怕死呀!卫民受了一击,但是,居然还能露出狼狈的笑容,同俩排洁白的牙齿出来。他一转身,瞄准这人的鼻梁骨,一个回手铮,肘部砸到人家鼻子上!俩条血流,从他的鼻子处,给弄了出来。这人一摸鼻子,一摊血,牙齿都给打断了俩颗去。 他怕了,倒退几步,没什么斗志。但是,他有棍子,有了棍子,比打空拳,要有自信。他想想,上前,一迈步,啪嗒一下,卫民居然用臂膀给接过这一出。他吓坏了,不怕死,又不怕疼。卫民来之前,屙了一泡稀,他学会了一招,朝着他人的胯部处,即来一脚,没有击破。 这人倒在地上,捂着卵子,直喊疼,曰:无,无耻!卫民啐口痰,近来吸烟多,想想,不好。他说:你傻啊,这招,叫掌底!说罢,他上前,拿着棍子,当然自信。他发觉,一人正在打记者,一边儿摔相机。砰噔一下,一钢棍儿,抡到人家脑袋上,不留情。这人当场晕倒。 记者一抬头,曰:来了英雄哩!但是,一下子,问题来了,任卫民再厉害,他是凡胎**。前头,可有,一二三四五个大汉围着。个个手抄钢棍儿,围着卫民。领头曰:我x!学生傻,记者更傻,没想到,还来个最傻的!你个傻x,我x,今年,怎的恁多人不怕死?!来送死?! 卫民曰:没,我只是比较爱打架。 第二十五章 使美男计 想学打群架吗?一个人,打一串人,我教你,怎么打。如果,他们手上拿着棍子,挨一棍子,最多弄一块地方青,没多大事儿,然后夺过,打得一个扳平,打得俩个,你净赚了。如果打不过,就跑。记着,打得准,随时跑。如果别人寻刀子,你就跑,一划下去,那是酸爽! 如果个个,都是赤手空拳,那你,可别怕。因为,人跟动物,没什么区别。如果,一群牛羊,面对一只温顺的猫,一条低头的狗,上去欺辱,当然没事儿,因为猫狗不愿还手。但是,如果,你是一匹狼,不要命,俩眼发绿的,跟他们干。我保证,对方是一群狮子,都会惧怕。 因为,玩的是速度。卫民现儿,面对五人,他们手里个个握着钢管儿,随时,要砸破自己脑袋似。话一出,卫民笑了,曰:来啊!话毕,他干了一件事,朝着一辆车子,奔跑了过去。滕卫民一瞅,刚刚卫民俩眼发红,犹如出了眼血一般,叫他瞅的,多少心惊,但他却给跑了! 他一跑,人们不知,回过神来,他跑出几十米,人们反应过来,面子可不能丢,他放倒了俩,又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壮。然后,奔腾上前去,几人散了,左右追。卫民当兵的,他们不知,一堵墙,一块石头,**的,可以翻过去。他俩腿一台,纵身一跃,爬到了保安室。 他高高站着,人们惊了,这是人吗?!这是猴子,有人想爬上来,卫民一脚,踹人家手指头。上来的人,指甲一黑,伸出血来,得剪断了,淤血才能挤出来。一人说:你牛x是吗?!爬上去,他妈的!于是,他伸出长棍来,跟打麻雀儿似,朝着卫民的足下甩,卫民像跳绳似。 一蹦,一蹦,再几下,几人又寻出长棍来,扫着他的腿儿。这时,他觉着,够了,再不然,保安都得上来。然后,他朝着一处空地,蹦两下,躲过棍子,一个趔趄,一个贴地滚儿。朝着地上滚了一圈儿,十分淡然。然后,其中一人,跑得较快的,腿长,寻到了他,跟他干起。 卫民见状,见他伸拳头,然后一闪,抓着他的手,一靠着他的膝头,一摔!砰噔一声,给摔了过去。然后,再一拳头,砸到他面门。这人,脸上带血,一手脱臼,卫民这下,继续跑。打散了一个,另外一个上前,抡着长棍。另外一个,准备上前去,突然,他纵身一跃踹过去! 一脚板,蹬到了人家的胸口上。这下,这人倒退俩步,一直喘着气,想咳嗽,咳不出,貌似患了哮喘。然后,卫民上前去,啪啪俩下,俩肘子,朝着人心口,直去。这人,躺在地上,短短几秒内,受了十几个拳头,又受了俩铮,红着脸,躺地上,心口,都要给肘子给敲碎了。 卫民来之前,他曾经,打电话,问一女孩,曰:嗐,美女。这女的,本不应。但是,卫民告知她,一出很荒谬的话,说:你忘了我吗?我们曾经梦里相间。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她瞅着卫民,噗哧一笑,曰:你回去吧,小哥们儿,瞅一眼,你年纪比我还小,我都二十六。 他说:唔,确有其事。她说:你说说,做什么天使?天使,戴的金戒指呢,还是银戒指?他说:没,我带你去一处地儿。愿意吗?卫民一撇开身子,映入这美女的眼帘的,可是一辆,硕大的路虎车,叫人一瞅,立马起了不安分的心。她想想,扭扭捏捏下,还是迈开了大白腿。 俩白腿上去,穿着高踭鞋,白白的,没有一丝瑕疵,叫人一瞅,细得跟米粉条一样。她上车,说:你带我去哪儿呀?我的小弟弟。卫民想想,曰:小弟弟吗?你可没有小弟弟。我年纪小,但我的“弟弟”,却比你的俩胸脯大。她噗哧一笑,随手朝着车垫上,拾起了一本书。 她不知怎的,车上,竟有她,最喜爱的潮流杂志。而且,仍是最新款。卫民说:你在,看杂志呀?她说:是呀,可是,这东西,忒贵了。没那份钱,我男朋友,一个月,才给我八千。人家一双袜子,得买到八百块。你说,小弟弟,你心疼我吗?心疼我,你带我买去吧好吗?! 说罢,卫民果真到了百货大楼。一瞅,好高。三年前来,是八层。现在,已经有约莫十五层,快翻了一倍。卫民曰:你买吧。说罢,她好不怜悯地,上前去,将百货大楼里,最耀眼的,最夺目的,数值最大的,全给洗了一空,提着大包小包,撑起来,没有十斤都有八斤多。 卫民曰:多少钱?她说,不好意思啊,我数数,我花多了,三万吧。卫民抽了一口烟,曰:嗯,没关系。他竟然,能将那笔钱,给付清了。她一张口,怕了。这家伙,仿佛没有情绪,永远都在微笑。她俩手,竟而渗出了汗水。原来,这个世道,比滕卫民要慷慨的人,居然有! 且说,梁慧雯。其实,从大陆,飞到泰国的,不止,龚春秋一人。其实,梁慧雯也去了。人们不知,为什么她会说泰语。你说她身材出众,她二胸平平;说她人高瘦长,其实,无非一米六三;说她面容俊秀,不化妆,脸就恰若一张大饼脸;没有诱人的声线,没有顺滑长发。 但是,她特别有感情。仿佛做什么事,讲什么话,都叫人,有种亲切感。她戴着墨镜,手里提着一副档案,一边儿走,高踭鞋,正滴滴答答地,朝着瓷砖地上走去。一出去儿,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梁慧雯左顾右盼,没什么闲杂人,没有警察,就这样,上了车,然后离去。 她有点不适。不久前,满大街都是汉字。现在,满大街,都是泰文。少有人,在讲中国话。不久,车子停下,她用不太熟悉的泰文,跟司机交流了两句。最后,她讲英文,司机也会讲。于是,她从一处别墅大门内进入。一个胖嘟嘟的老男人,映入她眼帘,屋内有一头小笨象。 她说:萨瓦迪卡。他说:萨瓦迪卡。他说:你来这儿作甚呢?她说:我呀,我来和你叙叙旧。你忘了我吗?我十五岁那年,来过一次泰国哩。你以为,我是前段时间,才和你认识的?!泰国人想想,貌似记起来。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她说:我啊,我叫米丽娅姆。想起来了吗? 他想想,说:能不能,拼成英文字母?我耳朵背,一下子,听不明白。她说:好的,没关系,你听好啊,米丽娅姆,miriam。m-i-r-i-a-m,听好了吗?他一下子,震惊了。曰:我记起来了。你是谁!你这次来,是告诉我,什么事儿呢?米丽娅姆?梁慧雯有点不适,这个名。 她说:你叫我梁慧雯好啦,粤语发音,我听得习惯点。我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你的大陆商人合作伙伴,林大友,这是他的真实档案,在大陆的。虽然他现在持有香港户口,但是,这还是托你的福哩!你瞅瞅,他原本的档案,没有一句假话。说罢,泰国人拿过了文件夹来。 他的眼球,在档案上,瞅了许久。他叫梁慧雯翻译,他英文不大好,只是当初日本人来殖民的时候,才七八岁,说日语说得别扭,说泰国话他人又不知,所以学英语吧,世界通用。他说:你替我翻译,好吗?她说:当然好啦,没关系的!她将里头的英文字符,通通翻译一轮。 说罢,他的心儿给颤动了下。这种颤动,有恼怒,有无奈,又添了几分果断。他说:我他妈当初瞎了眼!且说回大陆。卫民带着女子,转了一圈市中心后,前前后后消费,花了约莫十万。他不心疼,那份慷慨,不是装的。貌似,是天生镶嵌下去的,他有那种天赋,吸引人。 她说:你真的才二十出头呀?!卫民曰:要看身份证吗?宝贝。来,带你去一处地方。当宝贝,抬头一瞅,头上的光景时,那是一处金光闪闪,富丽堂皇的大楼。但是,上头的五个汉子,高高挂起的,却叫她的心儿仿佛给揪了一下,跟患了痔疮似,不免,屁股给收得绷紧。 他说:你想要吗?我能给你的更多。她说:你给我的是承诺呢,还是,物质?卫民曰:小姐啊,我前前后后,花了恁多的钱,十来万,我只想要你一宿。我是灰姑娘,虽然我是男人,但是我明白我的地位。过了这一夜,我会离去。说真的,我对你好,你明白。你没有出轨的。 因为,我是你的崇拜者呀!我是你的粉丝,让我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二人上了宾馆,她的心儿怦怦直跳。因为,她发觉,搂着卫民的俩边臂膀,不是肌肉,而是**的钢铁。他的腹部,不像是肌肉,更像是长了骨头。恁强壮的男子,却恁瘦削。她一想,内裤居然湿透。 卫民同他接吻,粗厚的手,游走在她的大腿间。她说:你好温柔,我的男友,都没恁温柔。他说:你可是极品呀,宝贝。你说,什么范冰冰、张柏芝、杨幂,她们及你吗?她说:少拍马屁啦,人家当初好爱我的时候,说得比这个甜蜜多啦。但是,你待我好好。他问:为什么? 她说:她心思不在我身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成日,惦记着个公文包。又说,今天同吴镇长吃饭,明日同苏书记吃饭。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吗?我先是会计,给她看上,直接在厕所里做了。然后,我现在,成了模特。我挣钱多呀,我不缺钱啦。但是,这世道,没个好男人! 卫民说:公文包?什么公文包。他一边说,俩手愈不老实,朝着她的背脊挠。她享受着,好似受着按摩,然后脑袋又歪倒一边去,内裤里头湿润润。她说:不知,说是壮举吧。有了这玩意儿,他至少能占海源企业的3%利润。你想想,海源企业,几乎是本市的工业龙头啊! 卫民曰:哟,海源企业下了恁大的承诺吗?她说:哎,你不明白。他爱江山,不爱美人。所以啊,他是混混出身,当过黑社会大。现在,翻身了,成了商人。不要我。她哭了,卫民曰:没关系,我爱你呢,想要我吗?瞅瞅。卫民的毬儿硬了,仿佛突出一根钢管来,她又湿。 她说:来吧!今宵有酒今宵醉。卫民曰:先喝杯葡萄酒,调调气氛!她饮下去,竟而,睡着了。卫民屙了泡尿水,刚刚的话语,给录音下来。当他回归现实时,映入眼帘的,正是滕卫民,滕卫民的手中,果然攥着一个硕大的公文包。 第二十六章 是有真相 如果说,当你一个人面对好几个人时,打架的精髓在于。你先支散这伙人,东奔西跑,如果能跑,那可千万别回头,别打架,警察可不是吃白饭的。但是,你要往死里干,支开了以后,立马朝着较弱的人,下狠手,插眼,踹阴,揪头发,能使则使。因为啊,生命才得一次! 当你,用最短时间,干掉了俩个渣子后,尽量寻到最高大,最耐打的,也是最能打的,朝着他,往死里干,用任何的手段,都得干死这狗日的。卫民,眼前的人,至少一米八零的身高,手里晃悠着一根钢棍儿,在地板上滋滋滋地摩擦着,要冒出火星儿来。卫民立马扑腾上! 这人手劲儿大,卫民一上前,抱着他腰,朝着墙壁上推!他不知,卫民的手劲儿大,一给拦着腰,果真给撞到墙壁。他的背脊,立马一阵剧痛,貌似要闪着腰似。他立马抡起了棍子,砰噔一声,一阵剧痛,朝着卫民的脖颈下,令他差点儿倒下。但是,卫民仍旧是努力使劲儿! 他一边抡,卫民一边儿推!几人不敢上前,因为卫民发狠了,咬牙切齿的,几口唾液垂着嘴角给**下来,犹如一条,快要吃人的疯狗!这人瞅不到卫民的脸蛋儿,只好抡棍子,一边儿抡,一边儿嚷嚷叫骂,他妈的!你个傻帽!推个毬啊推!去死吧!他妈x的!你去死啊! 说罢,他刚抡完第三,或是第四根棍子下来。卫民的俩手劲儿,居然把这约莫两百斤的大汉给掀倒!众人惊叹,恁大的手劲儿?!卫民坐在这人的肚子上,一拳头,砸到人家的尺骨,他疼得,直嚷嚷。哐当一声,棍子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儿,他躺着,直受卫民的拳头,疼! 后来,人们回忆道:那时,卫民的拳头,可不是拳头。听说,他成了叶问,有的夸张说,哪里是叶问呢?!那是风扇,比风扇还快。反正,当卫民收手的时候,这人已经给砸成了猪肉,满脸是血,脸皮几乎外翻,下巴闭合不来,一直张着口,卫民的俩手给砸得全是鲜血哩! 他一扭头,人们一瞅,俩手是红的卫民,跟举着轻机枪一样,谁靠近,谁死!他一直嚷嚷着,人们不敢过来。反倒是,滕卫民在一块儿,看得是津津有味。他一手,揪着一女记者的肩膀,又摸着人家的腰,这女记者有点儿排斥,曰:别粗手粗脚!滕卫民曰:你快拍呀你拍! 滕卫民又曰:你不是爱拍吗?!你有本事,你拍罢!人家打人,你不拍!我们这处造谣,你拍!你信不信,我起诉你们公司,说你们,散步虚假消息!经他一吓,女记者立马抬起相机,讲发狠,发怒,发飚,发疯的卫民,那副狼狈,头发凌乱的模样,给咔嚓一下,收录下。 卫民曰:滕卫民!他一声吼出,滕卫民扑哧一笑,他一瞅,说:来啊!他妈的,恁多记者,我不怕羞!你打人,你得伏法!卫民曰:我伏你妈!于是,他一个箭步上前,这下,拳头有如神助,一拳头下去,跟抡了一锤子,滕卫民练过,扬肘,挡着,没给挡成。手臂立马疼了。 他说:妈的,够狠!于是,他一伸脚,想要踹卫民的俩卵子。卫民受过,一抬膝头,留下了他一皮鞋印。然后,卫民立马,揪着他的领带,俩肘部,打着人家肋骨。滕卫民手一软,一拳头过去,卫民生生地,用胸口挡着。仿佛,一颗皮球,高速飞来,击中他的胸口了一般。 他剧烈咳嗽了下,用额头,砸到人家鼻梁!这一出,滕卫民知道,一退后,但是!卫民瞄准了,几乎落地的公文夹。他踹腿,滕卫民猝不及防,倒退了几步。腹部那,留下一鞋印,但卫民,立马抓着落地的公文夹,里头,可是好东西!他一扭头,像头疯牛一般,立马逃跑。 滕卫民这下,气得是无比后悔!他一扬手,一脸懊恼的样儿。责怪自己,他妈的!别人又不知,这是什么玩意儿!我觉得心爽,我就拿来炫耀,想不到,害死我自己!谁告诉卫民,里头,是宝贝的?!他气得脸红,但是唯有捶胸顿足,记者上前,他一巴掌,啪嗒,扇人家! 记者哭了,倒退几步,他不同情,女人要多少,他觉得有多少钱,就有多少。不怜悯。但是,他想想,还是说:你要是敢登今天的事,我动你全家!于是,他扭头,离去。不知,他屋内的那份备份文件,还靠不靠谱儿,那份是复印件,自己手上拿着的,可才是原版文件啊! 想想,他开着车,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干掉了一个阿肥,才赔了一个长毛罢!打死他,算毬!卫民如获至宝,逃窜到一处树林内,不久,果然有一群人,在附近围着。想把卫民寻出,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几乎,快将卫民的屋子,给弄了个底朝天。但,仍是寻不到他。 卫民逃出去后,立马,去到了公安局。陈铭坚在公安局内,静候着卫民。他说:寻到了?卫民曰:嗯。但是,我觉得,这次做的有点儿大了。我没辙,只能这么干下去,要不然,我扳不倒他。陈铭坚曰:怎么回事?卫民曰:如果我的信息,没有错的话,他在替海源企业办事。 陈铭坚曰:办事?卫民抽了口烟,缓解下紧张,在公安局,无人敢杀过来。他缓好后,曰:他情妇告诉我,如果他替海源企业,办成了这档子事。即,李素英为代表的工人会,去抗议,要求合理赔偿。他有法子,取消这档子事的话,那么,海源企业,将会没有污点的,运行下去。 陈铭坚曰:是吗?那他有什么好处?卫民曰:他有可能,将会成为海源企业的一个傀儡经理,因为他跟林大友好,林大友又不是傻子,像我这般,聪明人,他早给除掉了。打发我走,跟乞丐一般。他要一奴才,最好有力的,滕卫民就恁傻,不过,我想,他真能得到3%利润。 因为,滕卫民,疯癫了,也会咬人。陈铭坚曰:有道理,不过,单单有这份文件没有用。我们得寻当事人来,我立马,调兵遣将,瞅瞅,他会不会对李素英下手。因为,他今日,连学生都敢打,我想,一个女人,他也不在乎。半个钟头以后,俩名警察,来到了无菌病室内。 他们果真瞅到,在走廊处,一群穿着工人服,戴着头盔的人,想入去。但是,护士百般阻挠。警察上前去,他们瞅到,立马压低了帽子。匆匆离去。警察进去,曰:你就是李素英女士吗?李素英明显,刚刚哭泣,然后,抱着儿子。她说:刚刚好像有人要打架,还念叨我哩! 警察曰:你说对了,我们是负责保护你的警察,这样,我先替你转病房,如果有必要,要转院。还有,我要干部病房的待遇,来二十四小时,保护李素英。说罢,几名护士,立马到无菌室内,领走了李素英。她很欣喜,在社交软件上,又发了一条信息,曰:我们有救了! 警察曰:这念头,甚怪事都有,你说,恁多的大案特案要案,全都离不开**。娘的,空前严重。一打开案例,今年,杀女人,杀小孩,杀老人的案子,比我的毬毛还多!于是,他们离去,打了一通电话,给陈铭坚。陈铭坚曰:你们干得好,回来吧,今晚,我请你俩喝酒! 他很欣喜,刚出走廊。居然,瞅到了程东吉。程东吉瞥了他一眼,不语,继续走,挺直着腰杆。陈铭坚曰:程主任。他点头,不语。平常,对自己,不是挺好吗?但是,这次,却匆匆离去。他望着程东吉,那烫得板直的西服,多多少少,有点唏嘘。难道,他回来,不好吗? 的确,权力之间的斗争,往往,能使两个亲密如间的人,变得形同陌路。他说过,你没尝过权力的滋味,你不知道!有了权力,好比攀登到了高峰,望着世界,都高人一等!可是,我不敢摔下来!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曰:哎。这时,陈铭坚的手机,居然,这般响起了。 这个电话,有点儿陌生,因为,经常打来的电话,他记忆好,都能背得。但是,显然,这个电话,不常打来,他一接过。曰:小四儿?!他说话,的确带感叹,说,请我喝酒吗?!恁久不打来,差点儿以为,你升职了!小四儿的声音,略显颓废,曰:有钱吗?卖你东西。 陈铭坚曰:钱?你要多少。小四儿想想,又是一股颓然的语气,曰:不多,五百块,好了。陈铭坚曰:你要卖什么给我?小四儿曰:我知道你家在哪儿,我放到你家的邮箱里了,你家时时订报纸。如果,你寻到了,你就转账,到我的银行卡上,五百块,当然,我想要八百块。 陈铭坚曰:你给我啥东西?小四儿曰:你看了就知,电话不好说。我还怀疑有人跟踪我,反正我觉得,不止值五百。你觉得,好,就好吧!陈铭坚赶忙回到了屋中,恰逢下班的时间。一归家,妇人不在,貌似没下班,可能去了买菜。反正,邮箱无人动过,他立马,拿出钥匙。 一揭开邮箱,里头是一份档案,崭新的。他一拿出,摇开,里头的照片,立马叫他,汗毛直竖。他一瞅,这人,不恰好是国家一级通缉犯,凌卫东吗?!只见,凌卫东的相貌,十分犀利,犹如一头狼,瞅着你似的,随时要咬死你,似笑非笑,唇红齿白,轮廓分明,炯炯有神。 陈铭坚立马又拨号,回给小四儿。小四儿不接,他想问,你怎的弄来啊?!他立马,将档案,快速地,扫描一轮,天,里头,全是他的犯罪记录,以及,他在国外的服役记录。原来,他出生那年,恰好,是第五次中东战争的爆发,他的爷爷,是车臣共和国,为数不多的华人。 他从小,生活在战场上。他有四分之一,车臣人的血统。他打过仗,小小,便会拿枪,在全民皆兵的中东。他怎的回中国?!陈铭坚,有一连串儿的疑问,跟糖葫芦似的,一个搭着一个,串起来,解不开。这下,小四儿,其实在庙街。映入他眼帘的,是个矮子,年纪稍大。 小四儿曰:几钱?矮子想想,说:蛮贵的,你有多少?小四儿曰:五百块。他说:够啦,见你好。于是,他环顾四周,从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来,是平时人家装零件的。说:这是好东西,给公安瞅到,你说,这是维生素。 第二十七章 恐怖分子 小四儿未归家,而是,随意寻到了一处小宾馆,躺在**。他等了好久,想等的,却未来,他怕嘈嚷嚷,所以,寻好了耳机。他怕凉,这个时候,是春夏之间的交际。潮湿,特别厉害。一摸茶几,全是湿漉漉的一片。他开了暖空调,屋内跟一处温室一样,一女的,随即入来了。 小四儿从未见过那女的,说:打折吧,我有货。都说,你肯陪,这样,我给你瞅瞅。说罢,小四儿从口袋内,掏出一包“维生素”来。然后,头昏脑胀地,将“维生素”给打开,一片片药丸,咕噜咕噜地,朝着茶几上弹下,声响很大。他关掉了手机,请了两日假,他很疲倦。 女子立马除掉了外头,只穿着一件红背心,同一条,超短牛仔裤,露着俩条给晒黑的腿。她不美,你说丑,都不过分。但是,皮肤还好,一摸下去,給沾了水一样,她年纪都不大,才十七。小四儿咽下药丸,然后俩条鼻涕,哗啦啦地流出,带上了耳机,问她:你带耳机了? 她点头,然后戴上,各自放着摇滚乐。然后,她也随着咽下,在宾馆内,说跳舞不是跳舞,说嗨不是嗨,反正摇头晃脑的,二人打赤脚,在上头踱来踱去,嘈得下头睡不着觉。下头曰:妈的,没事来宾馆跳舞!去死吧!现在的老太婆!跳完了,晃了一个多钟头,一股舒畅上来。 他觉得,仿佛世界成了一片光明,之前的颓然,已经烟消云散。他恍如一粒分子,蒸发在空气中,在世界内晃荡。他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想看大自然,随意地飞扬;想看长江水,可以潜入海内。他想瞅女人的x,可以穿过女人的裙子;想看女人的奶,又可以飞到胸罩内。 他触碰不到,但是,他的脑袋里,又臆想着,全天下的荣华富贵,贵我罢!于是,当他醒觉后,一阵刺激,从脚底,穿过肛x,犹如一股真气,涌到心田。肛门的血管,抽搐了几下,穿过大肠,来到食道,又透过食道,分到了气管,又从肺部,来到心室,最后,浑身充满力量。 他打了一个饱嗝,即便他没进食。他说:来,给你吃,好东西!吃饱了,随我做!小四儿,就这般想。他又从口袋内,拿出一包粉末来,朝着玻璃桌上。他很有想象力,尤其是现在,精力十足。他拼出了,一个中国地图。然后想想,又拼成女人的俩奶,她说:你这头色狼! 然后,他寻出身份证来,刮着粉末,朝鼻孔内吸。一吸,又是一股真气,浑身充满了力量,吃到了食道。他说:再好的事,这世道没有了!于是,女子跟着吸。不久,随着房间的升温,二人的欲火,从头燃到脚底,觉得皮肉都是多余的,人有灵魂即够了。二人干起了那事儿来。 奇怪,都说男人,年纪大了,日着老婆,跟撸管子一般毫无区别。脑袋里,念想的,不是外头的情妇,则是电影的明星。但是,这小四儿,日着的,可是妙龄少女,脑袋却幻想着老婆的曼妙身姿。他一边儿日,这女孩紧得,犹如钥匙孔。但是,他却没有了当初的快意了。 且说,林大友罢!林大友这次,从香港归来,风生水起。海源企业,他可占有一大部分股份。滕卫民未告诉他,把柄给人揪了,好比揪着俩卵子一般,人家一拧,你就成了太监。但是,林大友,还是很有底气。闲来无事,他弄了一套中山装,梳一背头,回大陆,弄拳击赛。 他说:我决定啊,这次,作为外商的身份。选择,回到大陆来,促进,大陆的体育事业。大家知道啊,要复兴,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除了,思想的强大以外,不被外来客欺负,还得健身。我们市,已经越来越提倡体育运动了,尤其,是今年,开始提倡足球运动,是好事。 而且,我准备,再过几年,筹备一支足球俱乐部,在本市,招揽个个优越的人才,杀入“中超”,我希望,得到大家的鼎力支持。谢谢。滕卫民瞅着台下的十来个记者,咔嚓咔嚓的照相机,令他想起那么一幕。他就不快,他在想,为什么,不狠心。干掉卫民?!拔枪不好吗?! 这时,一个记者起身。问了一个问题,这记者,仿佛是当初,工人示威的时候,采访过他的。记者曰:我想问下林先生,您现在,是香港户口吗?!林大友想想,曰:嗯,我现在,是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公民。记者曰:您在大陆的企业,已经十分兴旺,为什么还要迁户口呢?! 林大友曰:噢,这个原因,是因为,我的伴侣。大家知道,金好,银好,不如家里的老婆做菜好。我的伴侣,是一名香港人,我想,大家如果关注我的微博,可以知道,我们前段时间在泰国的合影。因为婚礼,而且我在泰国,有经营自己的生意。记者想想,好吧,坐了下。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记者坐下,另外一个站起。曰:林先生,我想请问下。您在泰国经营的邮轮生意,里头,是经营赌博吗?您移民到香港,是因为,赌博的利润,促使你移民,还是所,您本身,是为了经营赌博的行业,才移民到的香港呢?我想请您解答下。 林大友这时,未料到,内陆的记者,恁犀利,哗啦啦的汗水朝着额头上洒。他的俩脚,犹如受冻的红薯一般,**的,仿佛无法动弹。他说:我的游轮,也经营许多生意。不少大陆的游客,也会去玩,因为,上头的娱乐设施特别多,就像,大陆的游戏厅一般,是合法的。 记者继续追问道:那,您这么仓促的移民,并且经营,几乎是双管齐下。我怀疑,您是不是在其中,使用了违规操作,才可以顺利地实现您日进斗金的梦想?!话一出,林大友大怒,曰:你是哪个报社的记者!你会说本地话,会说粤语!我告你,本市的报社,老板都敬我! 你在污蔑我!话一出,记者们立马拍照,讲他发怒的情绪,一连贯地全部咔嚓咔嚓拍下来。滕卫民攥紧拳头,嘴里细声呢喃,你急什么?!这群傻帽,让他们问,你不要怕别人说你,只要别人怕你,不就成了!净坏事!林大友一听,消停了几分,又认真打理了中山装的领子。 但是,记者可不罢休了。一名记者提问道:林先生,为什么,刚刚您做出,恐吓的言论呢?我认为,您具有,威胁他人安全的举动。您是害怕,这名记者,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你才进行的恐吓吗?!林大友,本想生气,但是,一瞅着滕卫民的脸色,咬咬牙关,脑袋都发热。 他说:我认为,中国,有一句话说得好!屎,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刚刚,我认为,这名记者,有人生攻击的嫌疑,所以,我才给予反驳。我并没有认为,我的言论,具有攻击性。那名记者,无法善罢甘休,一起身,推了眼睛,给林大友拍照,又给林大友摄像了。 记者说:不允许有争议,才是最大的争议;不允许异类观点,就是主观主义的错误!林先生,我希望,您能正视这个问题。因为,人人一把口,就有一百多种真相。真正的真相,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并且得到证实,才是对的。林大友给气的,脸红脖子粗,不知所云了。 这时,突然来了几个穿着绿衣服的警察。人们一瞅,不对,中国的警察可是穿着黑衣裳。一听,讲出一口流离的粤语,这是香港的警察啊!后边儿,又来了不少,中国公安。合起来,多多少少,约莫二十人。个个的腰杆子上,都有一杆硬枪子。林大友一瞅,给吓坏了,彻底。 他的俩眼,迷失在了枪柄那花花的纹路中。他说: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还好,这出话,没有过话筒。香港警察曰:林大友先生,我现在怀疑你与一宗,非法办理身份证户口的案件有关,以及非法利用香港居民身份,进行一项逃税避税的违规操作。希望,您跟我们走一趟! 香港警察说完,中国公安,亮出了一张抓捕令来,他们多直接好多,说:林大友先生,这是你公司,进行金属超标,非法减少工作成本的证据,走吧。自觉点儿,我不想用拳脚。话一出,他没辙,俩手给铁拷给拷着。但是,林大友下去了,台上还有一人,揪不出他违法来。 他说:大家冷静点,大家冷静点。现在呢,不是考究,犯罪座谈会。而是,举办一出,擂台争霸战。主办单位,以及,赞助商,不会因此而离去。我希望,大家可以对拳击比赛,提出相关的疑问,以及,自己的观点。我的话说到这儿,大家可以踊跃发言,因为,言论自由。 且说陈铭坚。陈铭坚,寻到了档案以后,立马寻到了常浩清。常浩清一直纳闷,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原来,一经看档案,立马知晓,这人,有可能,是恐怖分子。但是,常浩清,不确定,曰:恐怖分子敢来中国吗?!陈铭坚曰:他不是我们一般定义的恐怖分子,你知吗? 其实,他也是中国人啊。只是,他的外婆,是车臣的女人。常浩清曰:那他,为什么会回中国?我觉得,以他的身份,和本事,完全可以从车臣共和国,去到美国。这次来大陆,我不知是为什么。陈铭坚曰:你记着,兄弟,能打下一座城的人,未必,能打下一个镇子,懂? 常浩清觉得有点迷糊,曰:不懂。陈铭坚曰:据我分析,他打实战,十分厉害。不论是撤退的本事,以及,隐蔽的方式。至少,当年,今年,任何的大规模搜索,地毯式搜索,我都寻不到,他的武器库在哪儿。所有的地道,明的案的,连国民党当初挖的防空洞,我都搜遍。 常浩清曰:所以呢?陈铭坚曰:所以,我断定。他并不是决策人,记住,他是一杆枪,你说,他是原子弹,都不过分。其实,坦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开坦克的人。我觉得,上次我们受事,十有**,是他干的。因为他出去后,这是一种示威的法子,塔利班,有学过。 常浩清曰:什么意思?陈铭坚曰:意思,就是。我出山了,出来后,我会对我所受过的罪负责。你们能收拾我?是这个意思。 第二十八章 此刻夜深 林大友被捕的那一刹,一辆的士经过。摇下了窗户。他十分狼狈,原本梳好的背头,经过警察一折腾,已经满是凌乱。记者一直拍照,警察曰:别折腾了,再拍我收拾你们!然后,林大友给上了警车。在那以前,他朝着,后头一瞅,的士上,竟然有一张,十分熟悉的嘴脸。 他惊叹,突然,像一头狮子一样,摆动着庞大的身躯。即便,俩手俩脚,已经给束缚着。但是,他竟而,挣脱了警察,在大街的中央,嚷嚷着一席话:这是阴谋!一定是阴谋!是政治阴谋!是谁,给老子滚出来,他娘x的,明的不来,来暗的。猴子偷桃,小赤佬的把戏罢! 我是什么人?年轻人,不认得我,罢了!但是,老一辈的呢?!不记得我?!全市第一条河堤,有我份吗?!当初谁敢搞化工厂?!咱们这处地,有没有条件搞?!有个毬!大家怕,贪生怕死,怕弄死人,怕搞不好,所以,给外头搞,说咱们这里,适合,发展个毬第三产业! 我硬生生,带着一批人,弄成了海源企业。现在,你们给整没了!我跨了,你们有好处吗?!我十八岁入党,你们今日,逮捕我!我做的贡献有多少!史书不记载我的名字,才是他妈的遗憾!我告你们,甭说死人,甭说医疗纠纷,甭说三十个人,即使,死去三百个!那也正常! 大伙儿,有钱挣的时候,哦,就不谈死人了!宣传,咱们市的工业时,哦,不谈死人了!现在,我被抓了,你们一张张口,对准我,没有我,这市,有今日?!我不服!我要上诉!警察不管他的诸多废话,上前去,一警棍,以暴制暴,他的额头上,顿生了一个圆圆的鸡蛋。 流着血,迎着一场小雨,他终于,给制服了。上了车。那种声嘶力竭,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是绝望的。他不怕死,不怕羞,甚都不怕,跟讲一出遗言似。因为啊,他看到的嘴脸,来自梁慧雯。梁慧雯摇下窗户,一如既往的样子,不失品味。朱红色的头发,路灯下很耀眼。 她下车。尘归尘,土归土,老鼠洞里装老鼠。瞅着林大友的背影,一离去,她下车,牵着泰国胖子的手。胖子年纪稍大,活了快一辈子,说,压根儿没来过大陆,来来去去净去过澳门。梁慧雯说:咱俩是好朋友哩,忘年交。来吧,来大陆玩玩,给你瞅**雕像,他是神。 泰国胖子一下车,人们不认得他。他有点儿不习惯,因为在泰国,他出现在街上,好多人,同他扬手。有时他觉着,自己,反倒成了希特勒。一念想,他有点犹豫,曰:我像法西斯吗?她说:不像啦。他说:好吧。不久,百姓们当然不知,泰国胖子的来历,但是,政府知道的。 当晚,他去了大使馆,做最好的车,吃最好的菜,做最欢乐的玩耍。梁慧雯点燃一根香烟,在街巷里。夜深,他突然怀念起了卫民。他想,林大友进去,完全,是泰国胖子的帮忙呀。他在泰国,忒有权力了。一通电话,打到香港廉政公署,香港又立马接通公安局,联合调查。 一日下来,不费周章。她光着脚,踩着白日里烈日灼烧过的大地,想打电话,却又不想。最后,她未说出心里话,十年如一日,归家,洗澡,睡觉。不过这时,却有一男子,十分优雅地,站在他家楼下。他打来一个电话,说:嗨。他不是卫民,但是,却比卫民优雅得汗多。 他叫加里。她说:你约我啊?他说:唔。她又纳闷,说:你约我?他微笑,不语。她说:不放你约我?!他仍不语。最后,她说了一串,跟个少女一般地撒娇,你约我你约我啊你约我你约我...她说了一串儿,跟倾盆大雨一样,噼里啪啦地落下。他说:好啦我约你你想去哪?! 她说:差差点,你说。他说:我带你去一处地方吧!卫民现在在哪儿呢?他来到一处体育馆内,林大友入狱,对他来说,好惊喜。但是,事儿未办妥。滕卫民,不是狠角色吗?!他敢朝着工伤病人使拳头,摁手印。他同阿德,二人在那儿对练着,拳头,对准了拳头,不留情。 不久,打完了拳,卫民曰:有信心吗?阿德曰:有啊,一万个,你信吗?卫民抽一口烟,自从他弄出那大把戏来。龚春秋曾经同他说过一出话。他小时候,老人们当了几千年的农奴,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叫民主。觉得,无所谓清政府好,国民党好,还是后来姓毛的共产黨好。 這日子仍得这么过,饭继续吃,水继续饮,**继续**。但是,他们当初少少四十来岁,子女约莫二十岁,来了一出**。当他们知道,将自己领导讲台前挂着牌子批斗这群人的腐朽不是流氓恶霸不是土匪不是宪兵警察不是反动派而是自己的子女时顿时明白啥叫**。 卫民现在心如乱麻,他不知自己这般做,是对的,还是错的。反正,他读过书,读过史书。你说,他来一个中央集权,不对。上头是龚春秋,再推,还有政府哩。没见过,什么朝代,什么国家,什么人,跟政府对着干,躲得过枪口子。他想想,说:小心点吧,我现在心很乱。 反正,到了拳击场,别运筹帷幄了。第一招,是拳击,学会这招,打准人家面门,你随时跑;另外,学摔跤。面对大个,你抱摔吧;面对小个,你提起,直接摔倒。记着,这可不是拍电影,一下前扑,一下后跳,再然后,还来个空翻滚。说罢,卫民急匆匆离去,他有事想。 且说滕卫民罢。滕卫民,现在,正同一个个西装革履的商人,坐在办公室内,原本,这出地儿,是属于林大友的。可是,林大友说过,他占有,海源企业的3%股份。一旦办妥了,他随时,可以当个傀儡的经理。他知是傀儡,但是,别人不知,那一切,就好办,好忽悠了。 映入眼帘的,可是林大友以前的熟客。熟客这个词,显得有点儿下流。因为,倒像是,娼妓跟嫖客的说法。想想,滕卫民待他真好。连屁股,都给他擦。他们说:滕先生,是不是,日后,林先生的股份,和他的利润,全都系属于你?林先生可是所有持股人里占股份最高的。 滕卫民曰:你们说的没错。你可以看看,我所坐的办公室,我的工作量,和我的工作单位。你们可以知道,我现在的位子。以你们看人的经验。如果,你们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以上网去查,我的所有记录。因为,现在凡事都要入电脑,打记录。大家,理应是知道的是吧?! 几人点点头。其中,滕卫民曰:现在,时代不同了。身份证,都有黑名单的说法。连以往的手机恶意欠费,都得归入黑名单,并且不予贷款。现在,凡事都过程序,大家,可以相信电脑,相信档案。几人点头,曰:那这次开会,主要是想召开什么主题呢?他说:大家瞅瞅。 说罢,这时,从门外入来了一人。这人,膘肥体壮,而他拿着一沙袋来。他来到以后,八块腹肌,同两块钢板一般的。他一拳头,竟而,打破了一个沙袋。叫众人,望而兴叹!说:这是拳头吗?!这是子弹!沙子一直在露。滕卫民曰: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体育竞赛呢。 天黑,卫民觉得,这天气最叫人寒心的地方在于,白天,热气腾腾的;晚上,又变得十分阴凉。不少人,因为这个季节,弄上了流行感冒,而且,还久治不愈。卫民来到江南区,但是,他可不是寻阿珂。他打听了好久,在网络上。他冒着凉风,徒步,走到了一处郊区宾馆。 宾馆不大,不小。乍一看,破破烂烂的。宾馆的生意,快做不下去了。因为,到处摆满了货物架。你说是宾馆吧,更像是一个杂货店。要开房,连身份证都不需出示。卫民点完至后一根香烟,然后将烟蒂丢到下水沟。这处地,满是灰尘,弥漫着雾霾,叫他咳出一大口浓痰。 他为了上去,询问了好久。人们说:你要寻一个叫,大波的人么?!她什么都好,嘴巴好,奶好,腿好,x好,足好,手好,头好,脸蛋好,我觉得她像一个日本的毛片演员。没去演毛片,那叫一个可惜;但是,你叫她,去演毛片。我们这群穷鬼,只能对着电视,一边撸管! 卫民说:那他住哪儿?!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包“万宝路”,给这俩小痞子抽。这俩,说:你去宾馆内,她自己干,租了一间房。房门号,是401。等等,她唯一不好的地儿,就是,她有个儿子,但是她屙出一孩子,x可不宽!记着,俩手指进去,都费劲。卫民曰:谢你们。 卫民寻了好久,才寻到401。宾馆,是九曲十八弯,他来到401跟前,敲门。许久,一阵伸懒腰的声音,然后,是光着脚的脚步声,一开门。果真,是一副青春靓丽的面容,以及一个肥嘟嘟的婴孩一岁不到的在那里啼哭。她画了一个淡妆,嘴唇里含着一颗薄荷糖,很漂亮。 她说:三百五。卫民将银包给拿出,一数数,少有八百。大波刚刚起身,身子还泛着一股汗水的味道,但不是臭也不香,一股说怪不怪的感觉。她左顾右盼,发觉,没有上来。她庆幸,曰:还好没有公安查房!于是,她逗了一会儿小屁孩,让卫民先洗个澡,或者屙好屎尿。 卫民拉了一泡屎,十分舒畅,再看看表,已经是夜晚。她才睡醒,两腹空空。她瞅着卫民,提着裤子,一出来,她说:开始没?你是要我用手帮你,还是用嘴巴?唔,脚也可以,我脚好看,茧子不多。啊,你可千万别x尻子缝儿,上头给人日了,现在还疼。卫民不语,坐下。 她给卫民解裤子,卫民看着她的面容,如果不上妆,兴许,一瞅,要比卫民大上十岁,都不止。卫民瞅着她的手脖子,那处有一块茧子。当她一手抓着卫民的x,俩嘴要靠拢的时候。卫民说出一席话来,叫她,止住了欲火,想要和卫民争吵的势头。卫民曰:你以前,是会计吧?! 她说:是。卫民曰:何旭公司的? 第二十九章 还未了愿 女人一经卫民的话点醒,貌似,又不愿替卫民干口x那勾当了。一扭头,说:自己穿裤子!不知你说什么。卫民觉得她排斥罢,见她坐着,亦不语。她瞅着,那孩子发愣,出了神。卫民问:介不介意,在房间里抽烟?她不摇头,也不点头,倒像是默认。然后,卫民,不客气。 他甩出火机来,一想事,手就想对女人使色一般,爬到口袋内,寻出烟来,吞云吐雾。但是,说抽多,也不是很多。女人坐着,觉得坐久了不爽,朝着墙壁那蹭蹭背,兴许是背脊痒的缘故吧。但是,烟一燃起,孩子的啼哭却没了。他说:我之前听说,何旭有个老婆,孩子。 想不到,却是真的。她依旧不语,在那不懂干嘛,拿个刷子一直刷着自己的腿足。卫民像是一个半疯之人,在那喃喃自语,说:当初,何旭挺牛x的,我今儿来,是想寻寻你,看你是什么光景。按理说,何旭当初干了很多坏事,跟一只螃蟹一样,但有一点,却是十分好的。 她一抬头,觉得,他人称赞自己男人,那心儿,是美滋滋的。她一扭头,莞尔一笑,十分迷人,曰:什么?卫民寻来一个垃圾篓,啐一口口水,又开了一瓶矿泉水,曰:没见过生花柳,也没见传什么桃色新闻。再坏的是,都干了,真心没听过,欠了哪个女人的债,这是真。 她一低头,瞅瞅自己,曰:你干嘛来寻我?一不嫖,二不打。卫民曰:这就是你的人生价值吗?她说:别同我谈理想了。卫民曰:按理说,何旭,不像是一个没有留后路的人。我今日来寻你,我发觉,你跟我一个朋友好像,说,更像是我朋友的女友。或者,像我现在女友。 她又抬头,曰:你女朋友怀孕了?卫民曰:我不知,但是想怀孕,只是迟早的事。又不缺钱生孩子,只是想不想上保险套罢了。她说:哎,果真,天下男人,没一个想上保险套。卫民曰:没,我想问问你罢。你的账户,没理由,连一处屋子都买不到,何旭的资金都在那儿。 她说:是吧,我妈也劝我,说,你挣了,你捡到一个活棺材,棺材里全都是银纸,一折腾,少说有五百万。你以为,老妈子,不看新闻吗?!虽然,我不建议,你去跟流氓恶霸,但是,人家给了你钱,你替人家生个孩子罢了。只要弄到托儿所,或者,自己养也成。早点嫁人罢! 但是,我就想嫁给何旭。没想到,何旭,恁快就死了。卫民说:你知道,何旭为什么死吗?她说: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了。无非,是得罪人,给人杀死的;要么,是做太绝,非死不可了。他就这样,我也不说,说也说不动。卫民曰:当初,何旭,干掉了我女友,跟我的阿大。 她怔了一下,先是吃惊,然后,又闭合了嘴。因为,这等事,发生在何旭身上,是没什么不妥的。何旭生来,要跟鲜血打交道,不是别人扎他血管,则是他放人家血。然后,卫民曰:我这次来,我是有一种预感,我感觉,人的预感,有时候挺准的,好像,能看见,自己快死。 她说:你想说什么?卫民曰:我在想,我还能折腾多久。其实,我今年不大,才二十岁。但是,我过去,参过军,打过侦察兵,开过机枪,杀过几百人。所以,我对生死,看得较透。这估计,是我比较成熟的标致。如果不介意的说,我曾经,砍断过,何旭的四根手指头下来。 她说:何旭的手指头,就是你砍的吗?卫民曰:是,当初,在马来国,净是那天,他捅死我阿大。我没理由,不去咬他一口。但是,他回到了大陆,而不久,我女友,也死了。我在想,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他说:我认为,你有钱,有了孩子,要么买房,然后安居乐业。 要么,你持着百万,移民。然后,去别的地方生活,再去不回。除了俩法子,我倒没想到,你自己租了一个包厢,然后,干回了低档的勾当。外头,个个都说你,跟日本演员一样。过好日子的方式,有好多种,可是,你却偏偏选了这种。他说的,句句属实,叫她难以回答了。 她说:我还想他。我直到,今天仍幻想。当初,我是喝酒,陪酒喝到胃穿孔,一个月才挣那么千把块钱。除了生活费以外,节衣缩食,才能买件把十来块的衣物。我怕呀,怕成了娼妓。后来,不知,是不是,上天要戏耍我,我愈排斥的事,它愈发生在我的身上,叫我难受! 然后,他就来了,领我走,给我当个打字员。说是打字员,是他不愿拍拖,说,大好年华,拍什么拖。你愿不愿意陪我,给你工资,给你零花,给你房屋,陪我睡吧,不是说,干一二次,泄泄火。我只是,想,哎,我想娶你!他头一回,便说出这席话,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呢! 想想,他说出的,是实话。后来,他的确待我很好,而且未见过,他有别的女人。但是,他死了以后,我以为,他在同我开玩笑。直到,我去送葬,我才发觉,他真的死了。啥都没好留下,一个孩子,三套房子,其实租两套出去,够我过上较好的日子了,但我在等待呢呀?! 卫民曰:等什么?!她说:唔,我在等。像何旭这般的,领我走。卫民曰:可是,你觉得你日子过得好吗?她说:不好,在自贱。自贱,是不值得同情的。卫民曰:那你还做?她说:可是我觉得,除了这样以外,我真不愿,去相亲。兴许,等宝宝大了,我会改变主意也好呀! 卫民想想,叹了口气。他讲八百块钱逐一留下,尽管,女人的生活已经过得好好。要比卫民,潇洒好多。只是,他失望。说失望,也不失望。何旭的妻子,对他,没有恨意。何旭儿子肥嘟嘟的,皮肤黑黝黝的,一截手臂,犹如一截莲藕似。叫人想摸摸,俩人都不肥,但是! 儿子,却肥的,跟一陀螺转儿似的。卫民这次来,未有遗憾。他觉得,他今生,最大的愧疚,目前来瞅,是把何旭给干掉了吧?可他想起,何旭的面容。脸瘦瘦的,长长的,身子骨又特别结实,人高高大大,好比一处阴霾,笼罩在他脑袋上。他若是不干掉何旭,那他就完。 这好比,斗鸡。放到鸡笼里,二者的命运,给决定了。但是,他这次来,却听出了她的心事。兴许,她很爱他吧!但是,卫民在嗖嗖凉风中,一看表,天,已经是半夜的俩点钟。现在已然不是冬季,但是,树木沙沙地响,却叫他,十分难受。那是给凉的,他在想,别感冒。 归到屋后,令他未想到的,是一张熟悉嘴脸,映入他的眼帘。他好久,未在屋内,瞅到女人。他回庙街屋住,分别配了二三把钥匙。有时,自己健忘,会将一串钥匙,挂在阿珂奶奶的厨房那处,然后自己去取。要么,直接朝阿珂奶奶寻。另外,则是放到,楼下的杂货店内。 一开门,卫民发觉,连卧室的地板,都得拖得一干二净。这是郑思文呀!她很勤快,扎着马尾辫。这又与,平常的披头散发不同,俩只小巧的耳朵给露出来,他未瞅过。他突然想上前,亲吻她耳朵。她将拖把,给浸到了水桶内,一处处污水,给盛满了水桶。她说:回来啦?! 卫民的神情,读不通她的心思。她笑笑,曰:我今黑到你家住好吗?她微笑着,钥匙已经挂在她牛仔裤的皮带扣上,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做你的女朋友,好吗?!卫民不语,似笑非笑,有点无奈,又有点欢喜。这种感觉,又熟悉,又陌生,以前有过,现在又有新的女孩。 郑思文将脏兮兮的水桶,给倒到厕所内,然后又开水,淋着俩只脚丫。脚板处,已经沾满了灰尘。卫民从背后,果真搂着她的腰部,曰:你喜欢我哪点呢?她说:我啊,那你喜欢我哪点?卫民曰:你是我见过,比较,意思是,没恁多怪脾气的姑娘。可能,你定性早的缘故?! 她说: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年纪比我小,又让我踏实的小伙子。卫民一摸胡茬,已经三日未剃,曰:好久没有人叫我小伙子了。人们可不在乎你的年纪,在乎你的价值多点。她说:是呀,可我真的比你大。卫民说:我可高你好多公分。卫民熄灯,洗了个澡,先熄上一楼灯。 然后,连卧室的灯,都给熄灭。卫民的屋内,多出了一个女人。他望着天花板,夜深,睡不着。明日,可是大日子来到,他想,如果滕卫民,是条汉子,那么,明日他会见到滕卫民。但是,卫民料不到,菲戈耍了一出把戏。菲戈曰:你见过这人吗?阿德瞅着一张照片,纳闷。 菲戈正坐在办公室内,嘴里一直吧砸着白兰地,满脸惬意。这张图片,可是一个打赤膊的运动员,十分矫健。阿德曰:这人是谁?!菲戈曰:这人啊,打黑拳的,以往。不过,他不是中国人,他的国籍,貌似是,尼日利亚。你看看,膘肥体壮的,不过,这人是个中国人哩。 阿德曰:尼日利亚?!他说:是,前几年,听说他们那村子,给民兵扫荡,后来女人都给抓去,成了一个罐子。那群民兵一有需求,揭开裤子,朝着罐子里便日。他力量大,有枪,逃到美国。后来,不知怎的,落了一个案底,居然,逃来逃去,逃到这处,遇着了滕卫民! 阿德惊叹,你怎知?!菲戈曰:你知我的地位罢?!想查个人,不是难事。瞅瞅,广州黑人便不少,本来都是逃难的,一来到这处,发觉是天堂,肆无忌惮的,经常跟公安对着干。阿德曰:他打黑拳,有水平吗?!菲戈曰:有个球哩!打兴奋剂的,我告你,打拳的,都打。 阿德惊讶,我未打过!他说:你讲道义,别人可不讲。你想想,他明日,一定会打针。你有法子治他吗?阿德曰:无。菲戈曰:我有法子治治。阿德曰:你该不会放泻药罢?!他说:没,只是,把他兴奋剂的含量,给整没了罢。我风度翩翩,认识一个菲律宾女孩,他说合衬。 当晚,拳王,在宾馆内,俩手,抚着菲律宾女孩的大腿。他用蹩脚的中国话说:你好美。她说:你好厉害。这夜,很动荡。 第三十章 拳击比赛 叮!一声铃响,在拳击馆内,二人开始了博弈。阿德几乎没什么阻碍,三拳两腿的,干到了决赛,连体力,都没花去多少。当他站在,决赛的舞台时,他才发觉,今日没恁简单。映入他眼帘的,是个半黑不黄的人,膘肥体壮,俩拳头跟沙包似的,拳头上的茧子,特别耀眼。 他有点担忧,但是,他没辙了,杀到了决赛,连老板都想不到。老板说:你打吧,反正,你能打得到决赛,你就打吧!阿德从小组赛开始打,甭管啥人,他都见过。有,深黄的皮肤,咖啡色的皮肤,橄榄色的皮肤,黑色的皮肤,白色的皮肤。但一搏击,凭的,是身子的耐力。 他起身,面对这人。他十分矫健,但是,却又不是灵活。他望着众观众,先是扬手,抱拳,仿佛是习俗。然后,他干了一壮举,犹如耍杂技!他松松腿,松松韧带,然后,竟将一条腿,搭在了肩膀上,脚板给放到了头顶。但是,他却站得稳稳的。他一边儿掰腿,一边儿挑衅着。 他对准阿德,很隐蔽地,朝着拳击场上吐痰。曰:打吧,傻x。于是,裁判敲铃,二人上前去,扑腾扑腾地干起来!他专门踢腿,阿德可不含糊,这是自由搏击,一上前,立马抱着人家的腰部,使劲儿推。但是,这人却力大如牛,推,都推不动。这时,咚一声,下来一肘。 阿德发觉,背部一阵疼痛,但是,仍旧推!突然,他一扫腿,一个抱摔,二人滚到了拳击场的中央,犹如俩条互相缠绕在一块儿的蟒蛇,要斗个你死我活!但是,在拳击场的下头,那是训练场。谁说,单单拳击场上有人,那训练场呢,不许有人吗?!卫民,便恰恰在这处。 他环顾四周,光线不是很足,但是有一盏电灯条,已经足够。他扭扭脖子,咔咔的响,再松松手足的筋骨。而眼前,跟自己同名却不同姓的滕卫民。他穿着背心,同样是俩块胸肌十分显眼地展露着,肱二头肌无比巨大,叫人一瞅,不免多少心生畏惧。但是,卫民他却不惧。 相比,卫民又显得消瘦几分,他怎的锻炼,都不健美,但是,他很柔韧。滕卫民曰:说你来,你还真来,说真,这年头,傻x才来单挑。卫民曰:那咱俩,真是傻到家了。滕卫民曰:不不不,不傻。我想了好久,这么着,做生意的人,最考虑成本,成本愈低,那生意却好做。 卫民曰:所以你寻我到这儿来跟小时候一般,学着只抽,然后谁赢了谁是扛把子,是罢?!滕卫民曰:我从来不信这种玩意,我只是觉得,谁输了,那谁该死,要么别来了,凡事都有规矩。过了这个风浪那你没有活下来,你怨天怨地都不着。卫民曰:好。于是,他除下外套。 他不含糊,犹如一只猴子,在空荡的场合内,同他打架。瞅清楚,是打架,而不是,打拳。二人啪啪两下,便抱在了一块儿,又推推碰碰,扭不出个胜负来。上头,却打得如火如荼,叫观众看得是好不过瘾。下头,是街头斗殴;上头,堪比艺术武打。阿德,把人家,给抱摔! 咚的一声,他坐在黑人的腰部,这黑人一咬牙,浑身是汗,滑腻腻的,犹如坐在一块生油上。阿德俩拳头,犹如风扇,砸着黑人的脑袋。黑人欲睁眼,睁不开,腹部给俩屁股坐着,人可一百多斤,难受死毬了!但是,他突然,屁股用力地坐地,把阿德给弹上来,又踹一脚。 阿德倒退俩步,要不然,俩腿,要踹到阿德卵子了。阿德继续上前,扑腾!再高大的人,给弄到地上,那高大,没什么把戏。黑鬼,也知道这点儿。他一起身,稳好下盘,用蹩脚的中国话曰:你来啊!你来啊!打啊!你不牛x啊?!然后,黑人不客气,上前去,纵身一跃! 阿德看呆,他几乎,是一下子,便骑在阿德的肩膀上!然后,俩拳头,朝着阿德的脑袋上砸起。这人很迅猛,而阿德没辙,受了俩拳头,然后倒退几步,脑袋跟棍子砸到了一般,十分难受,头发给揪出了一撮儿。他一吹,哈哈大笑,曰:来啊!然后,阿德一瞅,菲戈对了。 阿德能瞅到,这人起伏的心跳,仿佛,跟一杆枪一般,一直开枪,他的心儿,便一直颤动着。他兜来兜去,十分灵活,有时,又跟神经质一般,做出点流氓动作来。阿德这下,猜到,这人,十有**,给扎了一注兴奋剂,要不然,没恁傻。他觉着,这人的手劲儿,愈来愈大。 他上前,拳头,即如闪电。阿德也不逊色,但是,跟他比,就是稍逊一筹。那卫民呢?!卫民这边,是啥样的光景?!砰噔一声,卫民一手,给滕卫民抓着,然后一脚,卡在他的小腿前,一个过肩摔,卫民觉着,背脊跟锤子打到了一般,撞倒了一个水桶,然后一手仍给揪。 这滕卫民,是要把卫民的一手,给废了。只见,他一脚板,啪嗒,踩在卫民的肩关节,然后一个硕大的鞋印,扑面而来。卫民觉着,一手疼得,那是要断裂。滕卫民曰:你不厉害吗?!来啊?!卫民知着,这人学过柔术,随时要分筋错骨的。卫民一咬牙,朝着人家尻子踹了脚。 他透了口气,摸摸手,差点儿断了。他说:哈,我特兴奋!来吧!卫民说:他妈的!于是,他又上前去,很无畏的,朝着人家的腰部一抱,滕卫民他冷笑,反倒是,反抓了卫民的腰部,一个后摔,差点儿令卫民的脑袋着地。顿时,卫民的腰部,给折断了一般,瞬间,剧痛侵袭。 滕卫民,可不傻。在比赛前的俩礼拜前,他寻到了情妇。他恼怒,曰:不知怎的,我的公文包,给没了!我不知,谁告密!他妈的!情妇一惊,怕了,原来啊,那勾引自己的弟弟,竟而,是要滕卫民的公文包!她不敢声张,但是现在,她穿的内裤,可都是卫民替她买的哩! 她说:现在,那怎办呀?!他说:怎办?!最后一着,把人打得半死,然后寻办法弄死他。他不死,我就死了,一边儿犯法,一边儿大不敬。瞅瞅,跟我罢?!谁让你跟我?!想我活吗?!寻东西来。姑娘一下子,给滕卫民点明了思想,立马,匆匆忙忙地寻到了一,医疗包。 然后,她打开,俩拖鞋,都不顾穿,里头,可是一杆好东西。他说:你不是护士出身么?!给我扎扎,死人不?她摇摇头,俩眼含泪。之后,她把心一横,俩纤细的手,扎入了,滕卫民的静脉里头。滕卫民觉着,那跟吸毒一般,其实,跟吸毒,没多大区别,反正一股力量来了。 他一睁眼,心脏开始扑腾扑腾跳,十分剧烈的。他说:成,妈的,我浑身充满了力量!顿时,他寻到了,俩哑铃,轻轻松松,举了五十个,力量,可增了好几倍!他询问:这什么玩意儿?!恁厉害?!你的医院,可真有本事!护士啜泣着说,若不是你打拳,我都不敢偷哩! 滕卫民曰:我这辈子,就扎一次,平时我不扎。你说,甚玩意儿?!姑娘寻思了好久,念 叨着,我,这是,胆固醇。扎多了,肌肉会变大,但,但是,有后遗症!滕卫民曰:**还是一杆烟枪!想到这,滕卫民心念,我天天打胆固醇,日日锻炼,你这条藤怎的干我?! 且说阿德。阿德现在,压根儿,不好受。这人,真是一头猛牛,横冲直撞。他浑身,貌似都是利器。脑袋,可以当拳头使;腰杆子,可以当板凳使;俩拳头,那是俩锤子;俩腿,又成了割肉机。阿德好容易,才寻出力量同他抗衡,他一脚下来,要踹阿德脑袋,阿德一抓住。 然后,他一扫,扫到了人家的小腿。扑腾一声,这半黑人,倒在地上,但是,来了个鲤鱼打挺!一瞪眼,又朝着阿德生打硬踹的!叫阿德,连连倒退。突然,他发了狠劲儿,一脑袋,顶着阿德的肚子,然后俩手抓着阿德的腰部,生生提起,一百六十斤!阿德给举起,然后摔! 砰的一声,阿德整个人不好受,一阵眩晕,朝着脑袋涌起。只见,他的眼前,是俩庞然大物,犹如雨点一样,迅速倾泻下来,叫他,顿生恐慌。他立马俩手挡在跟前,然后,俩手,给膝盖,快给跺碎了,痛楚顿生!他一声惨叫,然后,躺在地上的他,给黑人,一脚踹到眼睛! 他一闭眼,觉着,眉头,几乎要裂开。正当黑人,要踹他脑袋那时,叮的一声,裁判上前阻挠。第一回合,平分秋色,就这样结束。但是,阿德的眉骨,给裂开,鲜血哗啦啦的流。不久,医生来了。医生检查了阿德的眉骨,曰:选手,您的眉骨,给裂开,还要参加比赛吗?! 他喘着气,发觉,四周围,可没有一个人。除了队医,则是替他松筋骨的。他一咬牙,说:嗯!医生上前去,寻出针线来,朝着他的眉头上,拿起针线来,缝合着他的伤口。他不敢上麻醉,只有咬牙,忍着剧痛。因为,朝脑袋上打麻药,现在,可是剧烈运动,跟战争没俩样。 但是,正当他,发觉鲜血哗啦啦地留下来,却发觉,一个妖娆多姿的美女,皮肤略微黝黑,但是,笑得十分迷人的东南亚女子,正俩手,缠绕着大汗淋漓的黑人。她俩一见面,立马吧砸,亲吻到了一块儿,令全场观众嘘声四起。她很美,犹如,一个举牌的小姐一般,腿特长。 她说:你好厉害啊。他说:那你今晚可要善待我噢!叮叮,阿德的眉头,犹如开了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地流。他一声剧痛,啊一声惨叫。曰:好了没?!医生缝上最后一针,他的脸蛋儿,已经红透了一片。可是,菲戈,却来了。在他仅仅能睁开的一只眼中,眼球看到这一幕。 美女,跟黑人接吻后,立马,寻到了菲戈的身旁。菲戈,用蹩脚的英文,问道:昨天晚上,他跟你来了几回?!这个咖啡色的女孩一手揪着菲戈的裆部,手掌舍不得离去,跟揉着一个毛绒玩具一样,说:比你还厉害,来了五次。菲戈恍然大悟的样子,抽烟,曰:这下他知错了! 她说:嘁! 第三十一章 卫民赢了 阿德一手捂着眉头,恐惧迎上了心头。他恐惧,会不会,一只眼球,给扎破了。但是,当他,眯眯眼眯眯眼,能漫漫地,睁开眼睛,看着模糊的一幕,他才醒觉,哇,我的一只眼球,还活着!他窃喜,唯有窃喜,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灌水,灌的是冰冻冻的佳得乐。那是舒畅! 他眼前这人,很高大,高大的,跟个巨人似,含一米八五左右。他高高站着,仿佛,真是一头水牛一般,矫健得,浑身没有一丝脂肪,处处有力。他一起起身,朝着天空,啐了一口水,曰:呜呜!这是当地的习俗,中国人瞅不懂,但是,十分刺激,说:来吧!我是最牛x! 非洲人一起身,刚刚,要同阿德较量。但是,他觉着,身子的力量,貌似给抽空。他一拧头,瞅着女孩。女孩对她莞尔一笑,一旁,坐着一男人,她躺他怀里。他怒吼,用的是尼日利亚的语言,在叫骂着,犹如中国的村话一般,不堪入耳,但人们听不懂,他这下,迷糊了。 他俩手,在颤抖;俩腿,在发抖。他瞅着女孩,瞅着俩条大长腿,细长的,跟一条中华牌铅笔一样,守着菲戈的爱抚。二人共饮一杯红酒,无不暧昧。他怒吼:他妈的鸡婆!然后,叮叮,他未得选,立马起身,得干了。他懊悔,怎不知,是阴谋?!昨日,泄了四五趟的火! 他想,这下,完了。阿德起身,颤巍巍的。他有体力,想,拼了罢!然后,叮叮俩声,阿德犹如一头野猪,不怕死,朝着树,撞过去!这人,一挡,失去了斗志。说卫民罢,卫民在拳击馆下,给滕卫民快揍成了猪头,一脸黑一脸青的,狼狈的很。滕卫民曰:你怎的不起身?! 卫民俩手锤着木地板,一起身,冷笑一声,啐出一口血唾沫来,曰:你急个毬?!他说:你知不知,我跟你学到最多的东西,有俩句,头一句,有钱真的了不起;第二句,你想用拳头跟我打吗?!我告诉你,拳头,是下等人才用的法子!说罢,他又猛如旋风,冲上前头去! 卫民想不着,他何时,说过这番话来。但是,滕卫民上前,他唯好,一蹲下,然后一个打滚儿,滚到了滕卫民的跟前,这下,滕卫民料不到!他用肩头,挡着人家的腿,仿佛,成了路障,他一给磕到,立马,扑腾,俩声,脑袋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十分疼!卫民机会来了。 他纵身一跃,坐在人家屁股上,然后,俩拳头,朝他后脑勺砸去!他说:你牛x,你起身啊!滕卫民恼怒,俩手,放在后脑勺挡着,居然,抓住卫民的拳头,一扭身,将卫民,给摔倒了一旁。但是,卫民信心来了,他立马上前去,抓着人家的肩膀,一脚,靠到人家后脚踝。 一个过肩摔!滕卫民,居然使不出劲儿来还手,卫民曰:起身,你起身!他娘的!滕卫民愈发恼怒,继续跟着他斗。说,阿德罢!阿德上前去,同他抱摔,他想好了,先做沙包!做不成,再拼!但是,他上前,一下子,低头,朝着他人的腰部那儿俩手一抓,立马做个抱摔! 他想不到,黑鬼,竟而给抱起来,砰噔一下,给撞到在了塑料地上。所有人为之一颤,刚刚有如神助的黑鬼,短短几秒,便给阿德,来了个抱摔!阿德这时,瞅着黑鬼,黑鬼十分诧异,但是立马起身,又同阿德对峙。阿德怪了,眉骨上的血管,依旧,一跳一跳地抽搐,快。 黑鬼这时,勃然大怒,立马上前去,朝着阿德的伤口,抡。格斗,可不在乎,你的伤势;相反,你的伤势,成为人家胜利的捷径。这一点,很不公平。但格斗,从来没有公平的说法,你弱它就强,你强它就弱,就这么简单。但是,黑鬼却算错了一筹。他先是进攻,速度奇快! 但是,阿德却能躲闪,有时还能接过!他恐惧了,该死,阿德,怎的突发猛进,恁厉害?!刚刚,还给打出了熊猫眼来。现儿,阿德却,不费体力的,去躲闪着。他怕了,愈打,俩手愈无力,更像是,耍杂技。这时,阿德起了一个念头,他俩手格挡,然后,朝着底下,一拳! 这一拳,挥得十分有力,朝着他人的下巴,一拳由下而上!黑鬼想不到,他来了这一出,这一出,要了他的半条命。他躺在地上,捂着下巴,犹如给击碎了一般,磕出了鲜血。而阿德的手,犹如给一把铁锹给砸到。但是,黑鬼躺在地上,粗喘着气。所有人,都给惊叹了。 第二回合,随着一拳头下去。这般结束。实际上,现在的比分,才是一比零。阿德,先拔头筹。且说里头罢。卫民同他打架,才是精彩。甚是打架?!很简单,无规则。踹阴,插眼,打脑袋,都不犯规。没有甚,比这仨,更容易结束战斗。卫民粗喘着气,滕卫民,亦喘着气。 他说:再来!他妈的!卫民曰:你还来?!说罢,二人继续厮打着,更像上,俩只猴子。这时,卫民上前去,贴身,俩手抱着他的腰部。他想抬腿,抬不了,由着卫民。突然,卫民一推开他,伸出一阴脚来,他一挡,而卫民,却踹到他的腹部,他倒退几步,卫民继续扑腾! 二人继续厮打,衣服衣服褶皱,浑身浑身挠伤,就这般。其实,他们觉着,光线愈来愈暗,他们,已经厮打在了出口通道处。他们不知,再拧打下去,要到场边!但是,二人犹如俩头野兽,一头狼,同一头狮子,二人都不怕死,牙尖嘴利的,谁的力量大,谁坚韧,那谁胜利。 叮叮,第三回合的钟声响起。所有人,又朝着台下,投去了激动的目光。有人,专门上了海报,替阿德作画。阿德信心百倍,继续,同黑鬼干起来。他顿时才发觉,原来,格斗,是力量,速度,敏捷,智慧,勇敢和坚韧的产物。难道,他生来皮肤黑,那他,一定比我强悍?! 阿德一笑,朝着冰桶里,啐了一口痰水,敷着自己肿胀的位置。不久,第三声铃响时,他发觉,这黑鬼的下巴,已经给捂上了一块纱布,他同自己一般,须缝针不可,否则,血流不止。阿德瞅瞅自己的手指头,果然,肿了一块儿。这,则是自由搏击的乐趣,甭管什么人种。 勇气,才是最大的胜利者。上前去,不含糊,这黑鬼,专门寻着阿德的下阴踹。一脚踹去,阿德躲避;第二脚,阿德抬起膝头,一挡;第三脚,阿德直接同他杠起来,俩腿小腿骨,互相撞一块儿,啪嗒一声,一阵令人心寒的碰骨声,叫人嘘声不止,直捂着口。都是一阵巨疼。 但是,阿德,却慢慢地,控制了场面的优势。他不惧怕,因为他知,这人,已经没有了力气。人没有了力气,好比,猎犬失去了爪牙。它无法猎食,无法捕捉,俩爪子,又不足以,厮杀猎物。而阿德,信心十足。一迈步上前,人家一出手,他居然能抓着他人的拳头,踹人。 一脚,踹到人家膝头,再俩拳头上去,砸到人家耳朵处。这时,黑鬼倒退二步,而耳朵孔里,瞬间,渗出一条令人心寒的鲜血来,犹如一条毛毛虫,从一棵树洞内爬出。叫人不禁觉得恶心,既想吐,但是,又止不住地好奇。这时,令大家,更未想到的是,居然又多出二人! 二人,从拳击场的通道内,杀了出来。二者,都有相似的特征。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理着一个小平头;而另外一个,头发稍长,略显凌乱,穿着一件黑色长袖,叫人分辨不出,谁是谁。但是这俩,是野战,俩只野兽,在那儿厮啃着,一点儿,观赏性都没有。裁判官,懵! 他俩眼,时而瞅着台上的光景;时而,又瞅着台下的光景。而观众们,更是沸腾了,整个拳击馆瞬间乱糟糟!该坐在座位席的,居然冲出了去,在二者厮打的一旁,拍照!说,打呀?!打呀!快打呀!这个精彩多喽!二者,压根儿不理会,推推,摔摔,又撞撞,两拳相向着哩! 突然,在台上,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只见,阿德一个躲闪,然后伸出拳头,拳头跟戴了铁一般,很尖锐,一拳下去,立马朝着他的鼻梁骨砸去!黑鬼猝不及防,俩下,眼泪水跟鼻血,一概地涌出,哗啦啦的流。然后,淌在地上,他把自己给吓坏了,根本,就无心恋战了。 阿德,可不顾虑恁多。刚刚,把自己弄个半死,一瞬间,他三拳两脚,专门朝着黑鬼的光头踹去!一拳头,俩脚;俩拳头,一脚。他满脸是血,眉梢出血,鼻梁出血,嘴角冒血。就这般,他给拖了下去,阿德又是一个翻身滚,庆祝着,曰:我赢了!他一直在蹦着,十分畅。 而这时,阿德下去,另外一场拳击比赛,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就这般上演,卫民,携着滕卫民,二人扭打了片刻,发觉,观众们,都在瞅着自己。头顶上,是镁光灯;四面八方,是人山人海。没辙了,卫民扑哧一笑,他踹了一脚滕卫民,二人分开,他说:上去啊!上啊! 滕卫民曰:我怕过你?!说罢,二者,说上就上了。一点儿,都不犹豫。起初,滕卫民,占尽优势。上头,他想怎的打,就怎的打。卫民,时而被踹到肚子,时而,又给踹到膝头。竟是受打。菲戈在台下,惊叹:这俩人,从地下通道窜上来啦啊!美女曰:那长头发是谁呀?! 菲戈曰:我小弟喽!怎的,你想睡他?!说罢,卫民居然,抓着滕卫民的脚,生生地,一摔,他立马朝着地上,滚了几圈儿。卫民上去,俩拳头,砸他脸上,正中面门!于是,滕卫民起身,眼前,晃晃荡荡,叫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卫民趁着这一出,脑袋开始发涨。 他的脑袋内,突然,回忆起了好多事。阿肥走了,仿佛随着滕卫民的出现,他身旁的人,开始欲走愈远。他就犹如一个信号,一出现,卫民的生活,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他想着,一咬牙,他没得选,他是角斗士,终于站在了拳击台上。他把心一横,上前去,纵身一跃起来! 一抬腿,啪嗒,击中他的脸蛋儿。 第三十二章 一切是你 十年前,大伙儿年纪都不大。比穿开裆裤时好些,又比穿着黑西服的面容要稚嫩几分。滕卫民当初在打篮球,那时的庙街可不像今天的庙街。直到后来,公安严打了一轮以后,庙街的治安才好上几分。要不然,成日打架的打架;吃粉的吃粉;卖**的卖**;反正,成犯罪窝。 滕卫民当初特别恨一人,恨当时的卫民罢。什么四小虎,什么牛x,他不信这邪。他年纪要比这群乱嚷嚷瞎折腾的小屁孩们,还成熟几分。但是,他有个耻辱,给当时的卫民干过一轮。那时可是彼卫民啊,而不是今日,随意将道义的此卫民。同人同性,但是,性格却不同。 他寻了好久,瞅着,卫民年纪轻轻,但是坏事却干了不少。在篮球场的后头,可是有一堵废弃的墙。再往里头钻,长满了杂草,里头是河边。他才年纪多大,却干起了成年人的勾当。寻了一个大自己二岁的女孩,刚刚领了身份证,兴许,给公安抓着,多多少少,能扯点儿淡。 干完那等事后,彼卫民,穿好裤子,又掀起一块土来,掩盖着自己弄出的垢甲。然后好容易,才从口袋内,掏出俩百快钱,那是他一个礼拜的零花,说:你先走吧!拿着点钱,买买点衣服穿,买点零食吃,都好。她说:切,你就觉得愧疚我,给了钱把我当鸡打又去泡别妞! 彼卫民曰:哪是这个意思!然后,彼卫民一出来,朝着篮球场内走。但是,一阵猛风,正朝着他的脸蛋儿给掠过,吓得他倒退俩步。只见,一块砖头,砰噔一声,砸到自己的脑袋上。他一声惨叫,觉着脑袋快给抡碎了,但是额头处,只起了一个小乒乓球状的小包,十分寒碜。 滕卫民曰:你不是很牛x吗?!彼卫民曰:你有种打死我!别让我走!让我走,你就死了!滕卫民犯了傻,说:你滚!有本事你回来!他真滚了,打了一个趔趄,然后朝着一条羊肠小道奔去。当晚,一群人,寻到了滕卫民。滕卫民当时,仍真相信,一个人,可以干倒十来人。 但结果,却没有意外。当日,他给干趴下,躺在地上,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受着众人的侮辱,时而给踹了卵子。彼卫民曰:我觉得你才是真牛x,一个人都不叫,算了,你也叫不来几个人!说罢,他给踩踩头,又给踩了一脸的泥土。不久,彼卫民曰:解裤子,朝他头尿! 彼卫民刚刚来那会儿,手里攥着的,可不是空气,而是一枚枚砖头。当初滕卫民还挺有战略意识的,知道彼卫民,啥时候会去干坏事,又知道,他干完坏事后,会在哪儿出现,偷偷地抽一口烟。这次,他却懵了,面对十几人,不用砖头,啥都不用,竟赤手空拳,跟别人干。 那能不输架子吗?!彼卫民曰:拳头,那可是下等人,才用的玩意儿!我告你,人多,真的很厉害!你不是问我吗?!人多就行了吗?!我说,人多,就真行了!我就是在欺负弱者!话一出,几人一脸坏笑,然后朝着滕卫民的脑袋,揭开裤子来,哗啦啦地朝着他的脑袋上屙。 一阵阵咸咸臊臊的味道扑面而来,滕卫民一咬牙,觉着,这一切都成了耻辱,带双手双脚却使不上一丁点儿的劲,叫他难受十分。当他满脑袋湿漉漉的时候,剩下彼卫民未屙,他说,捏着他鼻子,我看他,能闭嘴多久!话一出,几人捂着他的鼻子,他一张嘴,一泡尿水下去。 他这下,心内起了个念头,他非得让彼卫民偿命才好!终于,一股咸臊的味道,灌入了他的喉咙内,他犹如一条发疯的野犬一般,撒开众人的手,朝着一处杂草,一直呕吐着。众人瞅着,以为他发疯,扑到他们跟前撕咬。但是,瞅着他呕吐的样子,又用杂草擦拭着脸蛋儿。 一阵阵坏笑,伴随着逐渐逐渐升起的月亮。夜深,他独个儿在那坐着,不愿,也不想归家。反正,跟患了强迫症似,一直擦拭着。不久,一女的,战战兢兢走来。滕卫民一抬头,心一惊,这女的,俩腿长的跟中华铅笔一般,又白的犹如冰霜,并拢着腿,怕别人看出了啥端倪。 他抬头,吓坏了,这人不正是今日彼卫民给拉到杂草里干那事儿的女子么?!她战战兢兢地走来,战战兢兢地说:我,我是卫民的女朋友!我,我,我待他向你道个歉,对不起喔!话一出,他一拳头,砸到一块砖头上,擦破了皮肉,曰:呵,有的人,生来,便成了幸运儿。 当滕卫民的脑袋,给卫民一脚啪嗒一下击中太阳穴的时候,恍如给一个铁锤砸到了脑袋,一瞬间,他觉不到痛楚,只是浑身使不上劲,眼前一黑,但是仍有意识,耳朵听得清,眼睛睁得开,鼻孔能透气,嘴巴还可以呼吸。就这样,他躺在拳击场上,一瞬间,瞅着刺眼镁光灯。 他想,这下,完了。他本以为,胆固醇,可以令他,好好地在离开拳击场。但是,他计算错了。卫民受了一晚上的拳头,扬出一脚,很致命。他好容易,才起身,但是,没有裁判,没有计时,只有观众。观众瞅得过瘾,那么,卫民就成了气候。观众在默数。默数十秒整整。 十秒过去,十五秒,二十秒,全场依旧一片哗然。镁光灯下,卫民的汗水,特别明显,那是反光的。只见,裁判颤巍巍的手,抓着卫民的手脖子,一举到头顶,曰:胜利!众人起身跳跃,即使他们不知卫民。但是,这场戏,比刚刚,虐菜的那出戏,跟切白菜一般好看太多! 卫民抓着他的双肩,发觉他的太阳穴已经给踢出一个口子来,鲜血哗哗直流。卫民曰:这世道,只有一个卫民,这个卫民,是我,卫民。这出话,说得声儿不大,像是悄悄话,但又要比悄悄话,多出了几分音量来。当卫民干赢了这场架以后,铺天盖地的警笛声,从场外袭来。 一名接一名,穿着警服的警察们,一一来到了拳击场内。一下子,毫不留情,扑腾上前,破坏了拳击场的围栏,然后,将滕卫民的双手给铐上,咔嚓。警察不语,只是对全场观众说:警察抓人,闲来无事者,可以继续看比赛,要么离场。观众已经看完决赛,立马齐齐出了去。 剩下卫民,警察曰:你刚刚,是同他,打了架?!卫民点头,的确如此。警察曰:好吧,作为当事人。我希望,你跟我回去,录一份口供。不久,陈铭坚来到了公安局,好容易,他才寻到了陈铭坚。陈铭坚瞅着卫民,他知道,刚刚发生了甚,阿德,已经将来龙去脉说一通。 当卫民给释放的时候,滕卫民却要求,见一面卫民。他对警察说:我好说歹说,都是一个生意人。我要求见个面,不过分吧?!于是,警察百无聊赖地,拨了一通电话给卫民,问卫民道:犯人要求见你,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就不来。说完,卫民一扭头,从录口供的办公室,立马来到了一根根柱子前。他眼前,同狼狈的滕卫民,隔着一个圆孔,说大不算大。 他拿起电话,滕卫民亦拿起了电话,二人交谈,只有二人可以听到。滕卫民曰:你是天生的幸运儿,小时候是,现在是,兴许以后还是。看来,我现在,出不去了。因为,我的案底,摞起来,要比我的老二还要长。呵,不知,你还笑不笑的出呢?!卫民瞅着他,居然,笑出。 滕卫民,将那出回忆录,对着话筒,又说了一通。他说,我想,是不是,你太幸运了?!连我现在的女朋友,原来,是你小时候日的那位。也许我看中了这点,凭什么你能干的事儿,我干不成呢?!原来,是你,寻了旧情人。才知道,我犯傻,疯癫疯癫的,拿着公文包炫耀。 卫民这时,才知,原来他的女朋友,差点儿同卫民同床的竟是少时彼卫民干的对象。他感叹,原来,世界是这般小呀。滕卫民曰:难道,我这辈子,过不了你的闸吗?!凭什么,这天,要这般待我呢?!我看了好多书,关于刑法的书,我今生,有个梦想,我靠它来支持我。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彻底打垮你。你一切,都比不过我,不管是银纸、车子、房子,连睡女人,你都比不过我。然后,我可以好好虐待你。用世上最惨烈的刑法。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知不知?!今日,我坐牢。看来,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要你好好地,内疚一辈子去罢! 卫民叹了一口气,如果有意外,滕卫民还可以出去的话,那么,他会后悔准备自己说出的话来。但是,卫民知道,有的是,好比泼出去的水,有去无回。滕卫民命好的,可以出去。但是,他涉嫌的命案太多,判死刑的可能性最大。他的所有后台、股东,连小弟,全跑散。 卫民说出一席话,曰:我不是,原来的卫民。当然,我姓卫,保卫的卫,单字民,人民的民。但是,原来的卫民,你说欺辱你的,他已经,死了。死在了,偷渡去美国的路上。人们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有人说,是被海警击毙;有人说,得罪了当地黑手党,所以被买凶杀人。 可能性好多,我听闻的,还有人说,强x了当地渔民的老婆,所以,被渔民给杀死。但是,他名气大,果然大,比我想象大好多。兴许是他干了恁多的坏事,我才能继承他的“衣钵”吧。我不是原来的卫民,如果,你没有被我的头发给蒙蔽。滕卫民惊叹,他俩手,正在发颤。 他在想,对,他不应,是原来的卫民。原来的卫民,咋咋呼呼的,街头赌徒。能有恁大的出息吗?!滕卫民,他的出息,来自仇恨。但是,现在的卫民,传闻,比原来更轰轰烈烈。他冷笑,曰:我输了,看来,一切在我。卫民说:嗯,对,一切在你。他想了好久,说不出话。 他在想,问吗?还是问吧。他说:如果你不是卫民,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还有,你知道,我是将死之人,也许这出话,是我临死的遗言。我现在,不留遗憾,我折腾过一回,在这世上。我活够了,潇洒够了。也许听了我的遗言,刚刚的回忆,你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跟你争高低。 卫民曰:我是警察。你信吗? 第三十三章 各有结果 海源企业跨了吗?这是人们一直叨念,却也,窃窃私语的问题。大街上,报纸上,巷口上,源源不断地说。现在,持有最高股份人,外头不知,内头有人知,则是吴镇长。吴镇长愁了好几日,他辛辛苦苦,培养下的,扎根这么深,难不成,因为一个林大友,一颗鼠屎,拔起?! 他不愿,他恼怒,林大友,这人,忒不讲道义。凡事,都有一本经,做久了,好比品尝酒水多了,多多少少会有个尺度。起先品尝,兴许,不懂事,饮多了,觉得舒畅,然后喝得懒醉。喝久了,一喝,喝了约莫二十年,仿佛,再也不愿,分一杯羹。个个,都愿意,独食多。 吴镇长的权力欲,能令他再撑五年。他的肝,不是特别好,但是他保养的好,懂养生,也愿意好好地养生。他占六成,原本,林大友占了三成,是所有股东里,除了吴镇长以外,占股最多的。现在,海源企业,口碑不佳,甭管再多的关系,都遮挡不住。他变得,是茶饭不思。 现在,原来的股东,除了赵思慧以外,人们几乎一一走光。他们曰:吴镇长,凡事都有个因果说,你以往,飞黄腾达,好比十二点钟的太阳,烈日高空。但是,有白日,都有黑夜才对。您现在,恕我直言,您到了夕阳。也许,我建议您,撤退罢!您的功劳,已经很厉害啦! 他不愿,这就是权力欲。失去了权力,好比攀登到了半山腰,一手苦撑着,失去了救命的石头,那种感觉,比死,比粉身碎骨。仍要难受,但是,吴镇长,却接到一个电话,令他十分诧异。因为,这出电话的号码,是很陌生的,而名字,却给人一股暖心茶一样,那是周监。 周监狱长,上次联系自己,已经是好久以前的光景了。吴镇长曾经有事,寻周监,那是,在约莫十年前,当初周监走马上任的时候,吴镇长在本市,已经小有名气。他有一个儿子,公安大学毕业,却没有因为镇长儿子的身份,从而令他在社会上,高人一等。所以他在惆怅。 他打电话,给当时的公安局局长,辜耀辉。然后,儿子成了一个协警。协警,专门管理周边的城镇,儿子每日最大的报怨,则是:爹,我分明,是公安大学毕业的。为什么,我当了快一年的协警,没有一点起色呢?!还好我归家住,如果,我在市区租房,那我根本活不下! 吴镇长烦恼,他一手,管着百姓;一手,又在惦记着海源企业。叫儿子去海源,可以吗?!决不,学一门手艺吃一门饭,别的不好使,儿子定性早,对社会的人情世故,又能接过自己的衣钵,权力欲,可不小。当时,周监,竟而打了一通电话,给吴镇长,曰:令儿,愿意吗? 这话,问他愿意,不愿意,意思是,要你做一个狱警。好歹,狱警是国家公务员,他一咬牙,从管理城镇周边的治安,然后,又成了管理监狱里头的秩序。过了五年,他十分出色,由市区,调到省城,突飞猛进。周监是一把手,一手拉上来,替吴镇长偿还了独苗的心愿哩! 这次,周监,又好比一个救世主一般吗?!周监一拨号,他说的话,简单明了,曰:吴镇长,别担心,事儿我都知道。十年前,你分一杯羹给我,今儿,我留着一半,拿来偿还你。如果不是你,我都没有今日的光景。你瞅瞅,咱们一手拉一手,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哩。 吴镇长几乎感动得痛哭流涕,曰:有!周监曰:我请了赵老板,我们是老相识,就这样吧。有的话,在电话里不方便说,见了面,大家心照不宣。翌日,吴镇长打扮得十分稳妥。他去省城,由秘书开车。他瞅了一眼铜锣镇,镇街上的人们有说有笑,吴镇长这时握紧了他的手。 这一切,安安稳稳的,全赖于他呀!可惜,林大友,偏偏,在这会儿,弄了一出戏。他恼怒,但是,人终归得向前看。他抽了一口烟,朝着外头的泥泞地,啐了一口痰水,又咀嚼了一块口香糖。做人可以失误,但决不能失礼。当他打开包厢门时,一张张熟悉的嘴脸映入眼。 除了一副面孔,皮肤稍稍黝黑,但是笑起来,却仿佛又跟自己,是一个门派似的。一套灰色的西服,十分显眼,叫他,那是一个心暖。这人,一笑,露出金牙来,曰:吴镇长,您好,我是程老板,希望,您认得我!吴镇长同他握手,取出一包软中华来,从里头发了一根香烟。 一份合同,一场饭局,一个新人,令几乎倒闭的海源企业,几乎是起死回生。吴镇长的眼泪,哗啦啦地朝下流。时日变了,人不变,那得淘汰,这是定律。饭局内,有四人,吴镇长,周监,赵思慧,程老板。每人的年纪,合起来,能凑半个世纪,四个人,能凑得了俩个世纪。 吃饭,第一,是吃饭的气氛。没有气氛,不成体统,未必要人多,但发言要踊跃;第二,吃的是质量。饭好入口了,嘴巴才享受,多少火候,都是为了味蕾,所以,饭菜,能不差,尽量不差。第三,是价值。即酒水。人最好,别聚没有意义的聚会,别喝太多无用的酒水吧。 人愈大,愈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当饭局结束了以后,程老板独个儿一人,抽着吴镇长抽剰的半包中华烟,发觉,味道,果真不错。她将烟灰,朝车子的窗户掸下去,迎着凉风,烟灰四散,逐渐弥漫到空气中,仿佛,一条生命,慢慢地消失,从俗世里,散化成了分子四散。 直到人们看不见。咯吱一声,程老板寻到了一处宾馆内,这间宾馆房间是他开的,花了整整两百八十块的住宿费。他得好好犒劳一下他的功臣。只见,小四儿躺在**,一旁躺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女孩给了他一个脸色,说,你给这人,真厉害呀!我还寻思,没男人尝! 他醉了,又貌似磕了药,神志不清。他抓着女孩的脸蛋,俩手又到处抚摸,那不是好色地爱抚,而是一种不舍,更多地,像是救赎。貌似在渴求,人们的原谅。女孩傻了,说:这人啊,一直叨念着,说,看上我因为的好瞅。那不是废话嘛,后来,他说,我居然像他老婆哩! 程老板曰:是吗?!女孩曰:你瞅瞅!小四儿果真傻了,一边抱着,曰:老婆,老婆!程老板一扬手,曰:留点儿精力,今晚我想尝尝鲜,我高兴。买我最爱的酒水。于是,她离去,打的,到了程老板的别墅。程老板瞅着小四儿,他连内裤都未穿,毬儿软化着,垂钓在裆部。 他好久未刮胡子,曰:你真厉害啊,我现在,不追究了。你自由了,小四儿。小四儿瞅着程老板,眼泪止不住地流。他说:程老板,我啥都不要了,新买的房子不要了,车子不要了,你想要你要罢!我老婆在哪儿,我好想她。程老板叹了口气,给了他一支烟,又给了包东西。 小四儿抽烟,一直啜泣着,程老板曰:你听我说吧。小四儿犹如一个死囚犯,等待着程老板的裁决。是呀,程老板,将小四儿提拔到了欲火的巅峰,然后小四儿驾驭不来那份舒畅,现在滑落到了谷底下。他犹如一只犀牛,腿下飞来了一只蚊子,然后慢慢地榨干犀牛的鲜血。 他动弹不得,亦不愿动弹。他享受,现在特别难受。躺在宾馆上,他快发疯了,一直打颤着,跟女人闹脾气。但跟程老板,他没那份胆量,因为程老板的每一句话,都犹如牙齿上的金子一样,特别值钱。程老板好容易,才淡然地吐出一句话,显然酝酿了很久,说:你老婆。 小四儿曰:咋了?!你说,你快说呀你?!程老板微笑,曰:要不然,小四儿,你恁有水平,替我办妥这事,连周监你都能搞定了,为啥,你不到我的身旁来替我办事呢?!呀,我想,这个决策不错哦。你跟了我,你觉得你会缺少女人吗?!我保证,只要你想,黑鬼都有! 小四儿曰:不,不!我,我只想,我老婆在,那一切稳妥了!我只想我老婆回来!程老板的脸色,仿佛,很不愿,说出那一席话来,但是,他仍是说出,叫小四儿绝望吧。说真的,小四儿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似。你让他戒毒,无异于,给他剧毒,叫他,根本,活不下来了。 程老板吐出一口烟圈儿来,那要技巧,才可以的。他说:也许,你的老婆,再也,回不来了。小四儿曰:不对!不对!我老婆,一定可以回来的!你知吗?!她跟我约好了!程老板丢下了一包粉末,曰:小四儿,睡吧,得空我再来接你,你想瞅你老婆,也容易,她在香港。 小四儿恐慌,她去香港做了什么?!时间,倒转到三年前。当周监头一日到小四儿的屋中做客时,小四儿百般吩咐,对老婆说:老婆,周监,是我的老板。你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说白了,是饭碗。老板老板,就是饭碗;惹了老板,丢了饭碗。懂吗?老婆很紧张,忙点头。 不久,老婆果真做了周监至爱的菜。但是,一个电话,却令小四儿紧张。他赶忙地跟周监道别,曰:周监啊,今黑我可回不来了,我得回一趟乡下,家里闹了纠纷,因为土地所有权。对不起啊,我明日,再准时回来车你!你跟我老婆一块儿吃饭罢,如果招呼不周,还望海涵! 小四儿离去,开着好车,衣衫不整地,就踩了油门。屋内,只剩下周监,同小四儿老婆。老婆说:周监,吃菜吧。周监瞅着小四儿的老婆,她不是个妇人,倒像是电视里的模特。她说:我见过你,你在,我们水泥厂的车间,值夜班,对吧?妇人噗哧一笑,曰:您好记性哩! 他抓着小四儿老婆的手,说:我抓抓,这细皮嫩肉的。你知道吗?我倍儿喜欢你哩,我今黑在这里寄宿一宿,你介意吗?她说:哪能介意呢,我收到啦,你给我的,匿名的是么?!可是,你真的,好吝啬了哎!你居然拿你老婆,穿了五年的名牌衫给我!那股味道我嗅得出! 他说:哟,嗅得出,是吗?!她说:当然啦,女人,不都是腥的么?!他说:你个淘气鬼! 第一章 好事坏事 当三癞子的身子上真的刺有纹身的时候他瞅着自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样。这种感觉,真棒。他的手指头给扎了一根银针,鲜血滴答地落入了一碗热腾腾的白酒上,然后他瞅着白纸扇将一只咯咯叫的公鸡给切去了鸡头,淋出一滩鲜血来,白酒迎着鸡血同自己指头上的鲜血。 一刹那,热腾腾的白酒成了朱暗红色,犹如一杯十分美味的葡萄酒一样叫人欲罢不能。他跪在地上,前头是**的肖像,叫他是十分憧憬。他年纪不小了,已经过了而立,生意一起步,他便“拜师门”了。而映入眼帘的人已经不多,净剩下一个蒋云同一个龚春秋有出息。 另外围着一桌的是二人在大陆的旧亲戚持有自己公司的少部分股份,其实少了他们也不会损失什么的。三癞子仍旧记着,他之所以有今天的位置,一边儿是靠从福建来的兄弟,团结一致,枪口对外;另外的,则是他把心一横,说,干掉那四大富人罢!于是,他成了今日。 饮下了酒水,他正式成为了“山云帮”的一员。龚春秋曰:孺子可教,你以后,同菲戈一块儿,看着中心。市中心生意多,兴旺发达,知吧?!三癞子一笑,说:嗯,谢谢阿公给我的场子。就这样,他的事儿在新闻报纸上是不传开的,因为除了公司是受法律注册外别的不算。 所以,除了里头的人也就是“地下秩序”中,地底下的动物们知道以外,外头是不知。但是,他请饮了一天以后,约莫在十一点左右这黄贵英打电话来寻三癞子,说:你不错啊,飞黄腾达的!赏脸不?!咱们做过生意,赏脸儿的话呢,你便来寻我,我请你按摩,最好的店。 他不拒绝,也不懂怎么拒绝。一口烟入肺,他揸车,头抵着四五分醉意,能躲过交警的罚单,朝着庙街开往熙攘的市中心。且说卫民罢!卫民正式与梁慧雯一块儿在铜锣街同居了。卫民曾经同三个女人同居,头一个,是梁慧雯;再者,是钟思璇;最后一个,则是现在郑思文。 当卫民做生意顺风顺水的时候他脑袋里只有俩个牵挂,一个是同陈铭坚的里应外合;另外一个,则是自己的红线。前头,他做的有声有色,黑白皆通;但是,在他的蜜运上,倒是屡屡受挫。算命的人,捏捏手指头,抬头瞅瞅日头,再取了一碗米酒,呢喃着话语然后饮入喉。 他对着地面,走着八卦步,一副煞有水平的样子,然后喷出一个小八卦阵来,卫民不禁给他的手艺给蛰伏,说:您真厉害!然后算命的大师开始舞剑,时而怒瞪双目像个演员;有时面部抽搐,又像是患了羊癫疯一样。叫人一瞅,不知道是该严肃地看待,还是应该滑稽地看。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来,卫民有了命硬的理儿。这话,验证了卫民先头的猜想。貌似他的命是专门克女人的,而且专门克自己身边的女人。这话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每日早晨卫民醒来把闹钟给摁停的时候,总是满头大汗。然后郑思文起身,穿好了衣物,一脸失望神情。 她对卫民说:卫民啊,你喜欢我吗?!卫民瞅着她,几乎每日早晨,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头发凌乱,但是俩眼紧皱着,貌似在裁决着卫民的态度。卫民别扭地笑笑,说:喜欢啊,你看我待你不错吧?!她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抽烟的她,竟而抽起了“三个五”牌。 大清晨,抽烟,可不是好事儿,连牙齿都没给刷。她说:你知道吗?!自我们俩人住一块儿以来,我都想寻个人给你驱邪。虽然,好吧,退一万步来说,我们都受过高等教育,牛鬼蛇神的玩意儿不是咋呼小鬼就是骗钱的。但是你昨天晚上念叨了整整六十八次雯雯雯雯雯。 卫民一惊,曰:我有吗?!她的脸色很失望,眼泪水都快夺眶而出。卫民叹了一口气,抱着她,俩手抚着背脊,恍若用身子包围着一只受伤的松鼠儿似的。他说:不会有下次了。他顿时觉得自己无耻。他怀里搂抱着的,是日日夜夜同他过日子的;脑袋里念想的却是梁慧雯。 他看不起自己,但没辙,再糊弄人,可感受却糊弄不了自个儿。感受怎样的,这人的脸上,情绪就成了怎样的。不可逆转,所以中国有句古话,叫“相由心生”,就是这么来。不过,当阿珂的儿子出生的时候,整条庙街都欢庆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阿珂从未想到儿子恁快来。 儿子是上天给自己的恩赐,阿珂说过,别的事儿我可以靠坑蒙拐骗来,银纸也好还是女人也好。但是,儿子这玩意儿好比自力更生,你用了多少劲儿它给你多少回报!他请了满月酒,反正他不图破费,图的个是热闹,热腾腾的,因为啊,阿珂颓败了半辈子,终于有了小出息。 小护士经他一言,一巴掌打到了阿珂的臂膀上,火辣辣的一个手掌印烙印在阿珂的臂膀上。她说:我先同奶奶一块儿去!你都不尊老爱幼!奶奶抱着肥嘟嘟的孩子,孩子像极了阿珂,圆圆的胖胖的皮肤黝黑的,但是阿珂的肉是赘肉,一大清晨他吃饱了早餐便朝着天晒肚腩。 这孩子的肉倒是倍儿的结实,一抱起来像抓着一块大牛肉一般。郑思文同卫民在一块儿手挽手地,朝着小护士恭喜。而阿珂奶奶今天应该很高兴,但是却故意皱着一脸的眉头,说:这孩子,怎的不吃娘奶了?!我怀疑,这奶水,是给谁吃干喽!奶奶的话一出,众人听不懂。 小护士立马脸红,想躲开,但是又躲不开,庙街忒小了,朝屋里去又是沸腾的。她想起,孩子出生后阿珂说想尝尝人奶的滋味儿所以晚上干那事的时候他的嘴巴都吧砸地吸吮着小护士的**。阿珂奶奶真是料事如神呀,小护士说:我去买酒水去哩!然后,才避免了尴尬。 但是,其实逢是庙街的人都听得懂这出话的意思,小护士的胎子特别旺,刚屙出一孩子下来又日日夜夜的呕吐挑食,才做完了月子过了俩个礼拜。阿珂憋得久了,忍不住大干一场,叫小护士受不了,然后肚子又起了反应。郑思文说:恭喜呀!阿珂奶奶笑着说:你俩恭喜啥?! 我家阿珂在外头厮混的时候给传出的话语来,不知道有多难听!说他一见着了**稍大的女人便在内裤上弄出了一滩垢甲来,连女人的手都没给碰,要是碰了女人的手裤子早湿得走不了路。说他早泄呗!现在哩,我寻思着,要是年底,你们再弄不出一个孩子来,我决定了! 将阿珂的第二胎,过继给你俩养活罢!反正婴儿的屎尿可又不是脏东西,你俩不着急年轻人走时髦路线我理解,但是卫民呐我想对得住你爹娘跟你爷爷奶奶。这出话本是开导的话,倒是让郑思文夺眶而出,她握着奶奶长满老人斑的手掌,说:嗯,尽量...我会尽量的!话毕。 卫民觉着胸口给卡了一口灰尘一样叫他怎的都喷不出气来。他饮酒,又一边儿叹茶,边饮酒边解酒。时不时,卫民会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瞅着郑思文同奶奶二人散步,奶奶说她特别怜爱郑思文,对她有如亲生女一般。但是,貌似,这个世道,所有的好事都与卫民擦肩而过。 当卫民想起有小四儿这么一个人的时候小四儿已经接近半疯的状态。他日日夜夜不是吃酒吃烟则是嗑药吃粉。从原本的一百四十斤,一个礼拜内瘦了二十斤;现在又从一百二十斤跌到了约莫九十斤。再吃了半个礼拜这人已经成了皮包骨,随时可以给人提起抡碎骨头一样的。 他得出一消息,老婆给流放到了香港,连一张户口簿都未有。而且失踪登记的时间长了现在都已经是夏至。甭管小四儿再怎的祈求,这公安局办事是依着规矩来的,不是说你来祈求可以办妥,就这样,注销了身份证。在大陆没有了身份在香港又没有本地户口,她宛如野人。 小四儿不知道她好端端地去了香港干嘛却又回不来。他特意给了两千块钱给深圳的朋友特地去香港打听老婆的消息,最后深圳的朋友在香港摸索了一天一夜,吃最好的酒菜住最好的宾馆两千块花的七七八八了才去打听。小四儿将老婆的基本特征给了深圳朋友,不久便寻到。 香港并不大,犹如男孩的小鸡儿一般。有时寻个人却好比大海捞针。当深圳朋友寻到小四儿的老婆时不免惊恐。因为他是专门朝地底下的行业逐个逐个打听的。因为没有身份证,聘请临时工的岗位又特别饱和,无亲无故的小四儿老婆唯有干最低贱的活儿,她来到了钵兰街。 深圳朋友一瞅,再比对一下在大陆的身份证复印件和平时的相片。惊呆了!小四儿的老婆跟小四儿一般同病相怜,二人都患上了剧烈的毒瘾。但小四儿好歹辞职了以后还有家产给他挥霍,连带老婆的那份工作本儿他可以使。但是老婆却给毒打了一顿,朋友一瞅大腿全是伤。 老婆在钵兰街那处吸烟,白日里站着街道晚上又坐在宾馆的**同姊妹们一块儿合租。一张床挤三个人,乌烟瘴气的。姊妹们见到深圳朋友,赶忙上前去拉着他的手腕,说:靓仔,今晚让我陪陪你好么?!我这儿很便宜。那头的姊妹说:我这里更便宜!他说:我不是来日! 他寻到了小四儿的老婆后不巧的是小四儿的老婆刚刚磕了一瓶氯胺酮,神志不清,一直吞云吐雾地拿着一根廉价的香烟。朋友上前去摇动了小四儿老婆的手臂,一个姊妹说:嘁,原来是社会福利院的!小四儿的老婆愣是不说话,反正犹如一个木偶一样,但是却有温和体温。 他抓着她的手,说:嫂子!嫂子!她瞅了一眼深圳朋友。不语。然后继续抽烟,目光呆滞,躺在一处窗帘底下犹如一只蝙蝠又宛如患上了狂犬病一样不能见光。深圳朋友说:小四儿来赎走你啦!你快醒来,替我问问,要多少钱,好么?!姊妹们一惊,瞅着深圳朋友十分惊讶。 姊妹说:赎走她?!这不成,少说,都要五万人民币。她成了“招牌菜”哩!深圳朋友恼羞成怒,曰:你知道她是谁吗?!她老公可是大陆公安! 第二章 层层递进 当三癞子乘着车抵着醉意和困意,满身疲倦地来到了洗浴中心的时候,洗浴中心的姑娘们俩手好比一颗解酒丸一样令三癞子的困意四散。他一下子便恢复了清醒,因为黄贵英想同他谈正经事儿。黄贵英很聪明,单单寻了一个桑拿室,将二人的浑身蒸成了烤乳猪一样满头汗。 黄贵英说:三兄弟,兴许,你也是懂事儿的罢?!三癞子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懂事?谁不懂事?有意识的人,都懂事,难道不是么?!三癞子说:兄弟,我听不明白。黄贵英抽出一包软中华来,他的年纪要比三癞子稍大些,经验要多些,当然,坏事,干的可不比他少呢。 黄贵英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以前的身份。我不怕明说,言论自由。公安来查,我可以说是我杜撰的谎话。我爹是龚红伟,是龚春秋的堂哥。我爹死后,我干死了当初的“四大元帅”,和你一样,然后上去儿,之后给公安瞄准。我逃到了美国去。 黄贵英说完,继续抽,桑拿室里的烟雾不知是中华烟的烟雾还是桑拿的蒸笼烟雾,三癞子瞅不清,但是他的话语却拳拳到肉,每一个字都好比一块金子,吸引着三癞子的听觉。黄贵英说:当初,我认识了一个警察,警察他居然肯帮我,前提是,我要保障他,日后后世无忧。 三癞子说:后来呢?!黄贵英说:后来我才知道,公安局出动了一个刑警队再出动一个武警大队几乎要开直升飞机去轰炸我的别墅时。我已经取了一张假的身份证以旅游的名义到了洛杉矶。警察们查不到我的出境记录所以一直以为我还在本市,他们的地毯式搜索非常犀利。 任何的场子,大大小小,我爹以前打下的地盘,几乎是这样子给掀起了盖子儿。之后全市乱成一盘散沙,我时刻在美国关注着这里的消息。后来,我的资产,通过那警察的手段,全部移到了美国。我在美国的生意十分发达,还将生意给做到了澳大利亚,我曾经想过个事儿。 我到底,要不要回来呢?!我在那头,过得十分富足。回来,我得白手起家,又得安置一个假的身份。最后,我考虑了好久,我回来了。三癞子诧异,说:你回来干嘛来了?黄贵英说:兄弟,在中国,我告你,自己人,同自己人的斗争,是最猛烈的。因为,你分不清谁是。 有的人,讨好你,你觉着是自己人;有的人,跟你明着干,你以为是敌人。帮我的那个警察,完全可以将我逮捕归案,但是,他却没有。你知道在中国,最吸引人的一个地方是什么吗?!三癞子说:你说。黄贵英说:当你掌握权力了以后,你会明白,这个世界存在一劳永逸。 这也是,我不愿意回美国的原因。权力的滋味太美妙了,失去权力,比死还要难受!所以,我不愿。说完了这席话以后,黄贵英说:兄弟,我这么和你说吧。刚才说的,都是扯淡的话。谈谈咱们眼前的,别老关注一些无用的。其实,说真的,你还相信,帮派情义吗?你说说看。 三癞子说:我不清楚。黄贵英说:说真的,我已经不相信,或者说我从来没相信。但是,现在有一点很明朗。咱们市,现在是二鸡博弈。换句话说,是俩公鸡在这里互相叮嘴。看谁至后赢了。这俩公鸡,一边儿是你那头,哈哈,恕我直说,是你那头。另外的,是我这头了。 你的那头呢,是传统帮派下传承下来的。靠着忠孝仁义去挣财,把黑社会的勾当全都扯到了忠孝的大衣上。我这里,显得比较实在。直接做生意,有“上头”的人一块儿支持。我们这里,个个都是股东,决策出来,民主的多。你们那处,你知道,像什么吗?我说一盘散沙。 三癞子问:为什么?黄贵英说:简单啊,现在,你觉得还会区别“山云帮”跟“麒麟帮”的区别吗?!我想,不会了吧。因为,你们那处,俩个帮派,打打杀杀,几十年,那道义在,不会进步。好比晚清,有个慈禧,固步自封。最后弄的清朝,那是一个颓败,给洋人杀进来。 黄贵英说:现在你们那处从庙街算起,说真的,龚春秋,蒋云,就是慈禧,是爱新觉罗傅仪。我现在有个计划,我觉得我的心很大,但不是妄想,不是空想,而是,一个长远的理想。有根据,我想,平掉这俩老顽固。时代变了,按理说,他是我叔叔,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当程老板掌握了海源企业以后,他觉着,他快要当上了镇长。虽然,他不是镇长,他知晓这一点。但是,他现在很高兴,坐在办公椅上。他几乎花去了半生的继续,现在终于坐在了位子上,他那个高兴,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他为了庆祝,干了一件壮举来,令人寒心着。 现在的新闻报道都在纳闷,本市的一线明星,曾在北京体育馆举办过演唱会的刘雁去了哪儿?!程老板现在十分欣喜,他多出了一只宠物来。刘雁正在他的桌子底下,人来人往是瞅不到的,因为她已经傻了,已经连续四五日没有穿上衣服,脖子上的一个铁链项圈十分显眼。 她犹如一条家犬,一丝不挂的,蹲在程老板的腿下,随时满足他的想法。她比猎犬要乖,要聪颖,知道哪儿可以屙屎哪儿可以屙尿。基本的智商,是有的,会擦屁股,会刷牙洗脸,会吃饭,有时还会做菜,可以和人聊起来。但是,她和弱智,区别也不大,程老板归拢了她。 他扎了一根针,在刘雁的臂膀上。为了庆祝,他想学着有钱人,买一只贵妇犬。但想想,买什么贵妇犬?!我手下恰好有个明星,是我一手带上来的!所以,这一着,挺狠的。他打电话,打给了黄贵英,问:办妥了吗?!黄贵英说:如果不出意外,问题不大,咱俩谁跟谁。 话一出,程老板心安了几分,他更是欢喜的,爱抚了自己的小宠物,一个给用钢圈儿囚禁着,全市人们所崇拜的女明星刘雁呀。他抽了一根雪茄,躺在椅子上,将赤足放到了刘雁的嘴巴前令她伸出舌头来舔舔,宛如一条温顺的小猫一只可爱的小狗一般。他顿时明白一事理。 啥叫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出把戏啦。一件不温不火的事儿,在这张织的是密密麻麻的社会交集网中,犹如见缝插针一样,给弄了进去。吴镇长,他有一女秘书,兼职司机,自己带了五年,未婚,平时办事挺醒目,极少出过差错,嘴巴又甜又严实,关键,相貌能过闸。 可是,她近日,到医院一检查,发觉,坏了,生了一个子宫肌瘤。她要到医院去,尽量一个月内切掉。她怕着,然后顿时才发觉,虽然毕业了以后,平日跟着吴镇长,时常慰问又到乡下走走,海源企业的事儿有时她会帮忙照顾着。活着挺有存在感的,可是一病了便纳闷着。 吴镇长待她好,将她给弄进了区人民医院。还有了特殊的照料,因为啊她快成吴镇长身边儿的一把手喽。她一入院,除了一日下来,同吴镇长有一到二通的电话关心以外,她非亲非故的,爹娘又在湛江。作为单身的她,一经痛楚,鼻子一酸,难受着。不久,有人探望她了。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干干瘦瘦的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俩手的血管突显而出,显得这人的年纪更大了几分。他一如去,对她说:丽丽呀!秘书丽丽一瞅,脑袋里仿佛转了地球大半圈儿才想起这人是谁,她脱口而出,舅舅!张舅舅,是么?!这人姓张,叫张毛财,很绕口。 张毛财说:听你娘一讲,我立马到了区人民医院来探你。我没啥本事儿,除了会做菜以外,来,我记着,你小时候从广东过来,中意吃这盅汤水,我现在特意做给你。她接过汤水,一揭盖,热气腾腾,一股香气扑鼻的汤水味儿沁入了丽丽的心脾,她很开心,里头的原料很足。 猪肺、罗汉股、雪梨,这三样必不可少。她小时候重感冒咳出过一次肺炎,直到今儿感冒的时候肺部还多多少少有点儿难受。她一见状,犹如饥渴的农民遇见了倾盆大雨一样,大口饮汤的快感令她十分高兴,她说:舅舅,你是恩人来到哩!舅舅说:瞅瞅瞅瞅,易激动了吧?! 她一激动,鼻炎就犯,哗啦啦的鼻涕擤到了鼻涕纸上,张毛财故意做出一脸鄙夷的样子,说:瞅瞅瞅瞅,你这样子,幸亏舅舅小时候抱过你,你濑尿在舅舅身上,舅舅都开心!但是呀,别人讨你做老婆,还是斯斯文文好哩!她说:你还说我,你都四张啦!他这时又惆怅着。 他说:寻不到工作呀,麻烦,资历又大了。我没有法子,年纪轻的时候,开过五年自卸车,在湛江快当了二十年的干部司机,后来党委书记一走,我现儿两袖空空带着二十万到处逛着。讨寡妇都费劲儿。原本干校警干的好好的,后来学生忒牛皮了,差点儿把我给撤下来我的神。 这丽丽一听,想想,对头。张毛财虽然这人粗粗框框的,一副农村的皮毛叫人瞅着没有品味,但是说到开车,他的本事,要比自己这个不入流的司机要称职得多。从未听讲过他揸车发生过啥车祸,她一听,高兴了。她想,以她的身份,跟吴镇长沟通沟通,兴许能暂时代替。 她说:舅舅啊,谢谢你来探我。对啦,你是开车能手,是不?!我现在,有个想法,我原本替吴镇长开车,但是现在患了这玩意儿一下子腾不出空来,手术费还是吴镇长借给我哩,我想,你去替他开,兴许没问题罢?!张毛财一听,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在脸蛋上闪现出。 他激动得啐了一大口浓痰出来,说:吴镇长?!你这是寻我乐子哩?!我是大老粗,吴镇长是斯文人!她说:嗐,一俩个月的临时工,你怕亏损呀!告你知,吴镇长可不是那种坏坏的干部,他瞅人,是先瞅能力,再瞅背景哩。我当初,呵,你以为我爹娘是干部呀?!不是哩! 还好吴镇长慧眼识珠,我才有今日哩! 第三章 见缝插针 当秘书丽丽拨通了那出电话以后,张毛财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儿到社会上还是有几分的。所以他很沉默,一颗心脏亦在不停地跳动着,犹如一个正在哭闹的婴儿一般晃动着,令他紧张得俩耳听不清,恨不得把灵魂画成一粒空气的分子钻入电话的那一头似的。 丽丽一直在协商着,说:哎,吴镇长,您别担心,好嘛。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居,对不对?!你瞧瞧,吴镇长对我恁好,我怎的,会将闲杂人等介绍给您呢?!对不对,所以说嘛,这是我的舅舅,我说不会错,那就是不会错,嗯,对。是。吴镇长犹豫了几分,想想。 终于,停顿了约莫二十秒后,吴镇长说:好嘞,丽丽。我近来,也缺一个司机。你让你的舅舅,姓张,叫张毛财,对吗?你让他明天早晨八点钟,试着开一下车,载着我,从市区,载到海源工厂去。我不满意,再另外说,好吗?丽丽啊,我算是给足你面子喽。她在那窃喜。 她一边儿咯咯直笑,又一边儿伸出一个胜利的手势。终于,挂断了电话,丽丽舒了一口气,她说:舅舅啊,看你造化啦,明日。如果你暂作了司机,那么,你可要好好善待我呀!记得,每日煲汤,煲我最喜欢的靓汤,你说好吧?!舅舅听闻这个消息,几乎热泪盈眶,说:嗯好! 说罢,他出去,而停靠在路边的是一辆瞅着略有几分气势的黑色路虎车。张毛财上去,上头可是监狱局的局长魏兴国同辜耀辉。辜耀辉问:怎样了?张毛财点点头,说:没问了,是成,是不成,看明日!然后,张毛财的俩片厚厚的嘴唇里,又吐出了明日的不少细节给二人。 这时,辜耀辉一手放在了手脖子上,将戴了约莫十载的卡西欧手表给取了出来然后戴在了张毛财的手脖子上。张毛财还未反应过来,一个银色反光有点儿古旧但是又不失气质的手表在他的手脖子上晃悠。他顿时惊叹,说:老辜,使不得呀!这可是你的宝贝,是老古董来到! 辜耀辉一手摸着表面,说:啥也别提了,咱们要你去当线人,给不了你十分充足的安全保障,一个表,现在拿去当,顶多得八百块。可以贫穷,但不能失礼,记着,你是为党办事,是为人民服务。说罢,他将表给抓紧。手表走得十分准,辜耀辉一刻都没拿下,表印分明着。 魏兴国说:毛财,你开开,看看,开得咋样,好久不揸车,有没有退步,记着,吴镇长的车可不比咱们这等车要差,所以,你要沉得住气,宁愿脸皮厚,多吹吹牛,可别自卑。来,开。张毛财一咬牙,瞅了一眼表面,然后,坐到了驾驶位上,朝着高速公路给绕了一大圈儿。 原本失去的灵感,竟然,能在责任下,慢慢地寻回。这等感觉,犹如**,愈来愈舒畅,从没有感觉到巅峰。但是,张毛财,他在想,他能承受的住,这千金重的压力吗?!如果说,黄贵英他讲话,是过了脑筋的,他说过一出话来,说:现在全市成了一鸡笼,有俩只鸡在斗哩! 黄贵英的后头,是有把握的。这人不是别的,恰恰好,是凌卫东。凌卫东每日都困在仓库内,这让他回想起在车臣共和国的日子。只是,他现在的训练有点儿单调。这里,正在四处弄开发,不是推土机的嘈杂声便是钩机的嗡嗡声,睡不好住不好烟雾还大,但是他没有出市。 他的“部队”全都点清在了这处,约莫二十个人,全是精壮的大汉,稍稍五人,便能收拾数百个人,叫人是望而兴叹。这日,黄贵英约好,寻来了阿德。阿德打完了拳击比赛以后,在全市闻名。所有人,都记着阿德,他可不是靠脸蛋儿上去的名人,而是靠拳头里头骨头哩。 凌卫东的生活里除了电视新闻以外,则是无休止地体育锻炼。当他见到凌卫东带来了阿德时他立马兴奋,浑身的鲜血犹如沸腾的酒水一样四散开来,他想知道是他这个退伍的特种兵又入狱过的社会渣子多厉害呢,还是镁光灯下人们为此欢呼崇拜的大名人多厉害,他心痒痒。 但是,这次阿德带来的人可不单止一个,另外还有一个梳着两旁十分耀眼的络腮胡的男子,乍一瞅约莫有三十岁。他没见过,但是他的手上随时转着一杆左轮手枪,能将人一枪毙命弄出一个大窟窿直淌血来。他上前,转了一圈儿,用枪对着黄贵英的胸口,说:这俩什么来头?! 黄贵英说:伙伴呀,精诚合作。没有合作,咱们怎能干大事哩?!这时,黄贵英笑笑,说:哑巴仔,你拿着。这络腮胡带着一副黑色的镜框,鼻子上积满了黑头,犹如三日不洗脸一样油腻腻的脸蛋可以随时挤出一层厚厚的油水来。他理着寸头,一抓手枪,对准玻璃瓶射三枪。 砰砰三声,枪法十分精准。他说不出话来,凌卫东说:你是哑巴?!他打了手语,凌卫东看得懂,然后问,什么来头?!黄贵英说:来,我告你。于是,黄贵英摇出了手上的一份档案来,将档案里的信息,递给了凌卫东瞅瞅。凌卫东接过,不免直瞪眼,这人可是一退伍兵。 他的枪法挤准,每每瞄准了一个玻璃瓶,都能轻而易举地打碎。凌卫东点点头,说:兄弟,你怎样,才能让我,信得过你呢?!我不明白,哑巴,就值得信任了吗?!这时,只见哑巴,从腰间里,取出了一杆长长的匕首来,然后,咬咬牙,把心一横,朝着自己的手臂给扎刀。 刀子扎的极深,凌卫东想都未想,一阵血,便飙出。他说:哟呵!众人见到喷溅出来的鲜血,又不免咬咬牙,多少,觉得有点儿寒碜,把哑巴,想想成了自己。很恐怖。但是这哑巴,却不要命一样,将刀子,咔嚓一下,扎入了自己的臂膀处,放出了一摊血,然后又立马寻纸。 他说:这样够不够格儿?!凌卫东鼓掌,说:好,好。果然是狠角。哑巴的眼睛,与众人隔着一面镜框,人们瞅着他,如隔着一面墙。而他,却多多少少,有点儿高处不胜寒的意思。于是,众人,开始来到了一张茶几前,将茶水和茶具给拨开,由凌卫东,开始策划抢劫路线。 凌卫东寻出了俩份图纸来,首先,第一份,是城市地图。他策划好了几个不同的逃跑路线,首先必须分散逃跑。而且,凌卫东将附近的所有下水道,全都给发掘了一遍,以及一般警察的追捕方式。他准备两辆车,兵分两路,而且在车子的后备箱里有一把步枪,俩个大的弹夹。 如果不出动特警的话,凌卫东的武器,可以跟任何一个公安支队抗衡。而且凌卫东一直在大量购买手榴弹,因为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炸开银行的储备库,将钱给一一取出。所以,他安排好了流程,第一着,是戴上防护罩,防毒面具,然后投入烟雾弹,以及催泪弹下去。 如果有必要,必须要杀人;但是,杀人不是目的,而是铲除阻挡自己的路障。所有的工作,必须在五分钟内做好,而且破坏闭路电视,警报钟,这一点,凌卫东安排得很详细。阿德抽了一口烟,听着凌卫东娴熟老练的技巧,说:你真专业。他说:我至少做过上千回这种事儿。 然后,他接过阿德抽完的半截烟,说:你以为我甘心来这儿蹲着,我告你,我是全美十大通缉犯,到处流亡,去过越南、印度、伊朗、迪拜,最后来到这儿。我发现,这真他妈是个天堂,避难避到这处,是人生一大享受,他妈的!不久,众人纷纷散会。而他们,得受惯例。 什么是惯例?很简单,首先,阿德同哑巴,二人上车前,屙好了屎尿,必须屙好屎尿,然后用一块黑蒙蒙的步蒙在二人的眼睛上,啥都瞅不到,然后上车,戴上耳塞,由司机,专门接送。从郊区,一直开往市区。而到了目的地后,附近都是山,这儿又像是一个村子封闭着。 到了目的地,首要的事,是将手机给关掉,然后检查身子,有没有带别的通讯工具。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到了市区以后,司机将二人的眼罩给解开,在车子上休息五分钟,然后再下车。一下车,刺眼的阳光,犹如回针一样扣在所有人的眼球上,叫人睁不开眼睛很疼。 阿德带着这人,回到了粮食局的安全屋内。一开门,哑巴说话了。他将头套、络腮胡,眼镜去取出,成了一个十分俊俏的小伙儿。照着镜子,洗了一把脸,说:阿德,我演技咋样?!这人是常浩清,他知道,唯一能接近凌卫东的人,只有阿德。而在刚刚那头,他紧张得不行。 在打靶场内,凌卫东一直数数儿,一,二,三,四,五......二百七十一,二百七十二!终于,做到了第二百个俯卧撑后,他摸摸肚子,晒着日头,发觉那可不是肚子那是一块钢板儿。不久,一瞅天空,已经是黑夜。每天夜晚,黄贵英对他总是十分地慷慨,送来一包包好茶叶。 他在茶几上沏茶,然后抽烟,醒神,问着黄贵英,说:你又打什么主意?!咱们人好端端的,别说这儿,放在北京,我也不怕!黄贵英说:我知道你凶狠,开过轻机枪,干死了几百人。但问题是,你知不知道,中国有句话,叫守业更比创业难,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不对呢?! 五年前,你来到我们这处。然后,干了一大笔案子,直到今年才侦破。为什么,你入狱了以后,还能出来?很简单,咱里头有人,你可以当成游乐场去玩耍。但你不要忘了,他们不是傻子,咱们有多聪明,他们比不了,但问题是,他们也有几个人。我现在,其实正在耍猴。 凌卫东说:耍猴?!今天那俩只猴儿?!值得耍吗?!黄贵英说:耍,要耍,为什么不耍?!耍猴儿,可是技术活。我不耍耍这俩只猴儿,怎能知道,有多少人,有多少双眼睛,多少个脑子,多少条腿,正在对我们虎视眈眈。咱们的身份不一样,但是,总有人,会去想一事儿。 就是,之前就认识我的人,知道我逃去了美国。我现在又回来了,我凭什么发达? 第四章 赎罪犯罪 当小四儿意识到,周监已经聘用了第二个比自己要年轻、健壮、聪慧的司机。这让小四儿茫茫然地发觉自己不仅是失业了而且还失信。当他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不上班揸车了以后,他才发觉自己的档案已经给监狱局退了回来,他所剩下的只是那十分苍白无力的几十万同房子。 他有钱吗?!他并不发觉他听了程老板的话以后自己便过得高人一等。相反,他每日节衣缩食,将银纸省出来然后到庙街去买粉吃,有时会寻一些志同道合的女人干起那等需求来。他愈来愈瘦,已经恒定在了八十斤。他想活下去,他这时才寻到自己的存在感,他要生存下! 日日夜夜的嗑药,敌不过警察的严打。当礼拜五那天,他去庙街,寻到以往的供应商。他一瞅,发觉几个衣着简单的人正尾随着他。小四儿的瞅着供应商立马说:这人惨了!他以为,他是欠债,然后准备给人从后边儿抡一板砖到后脑勺去,想不着,俩人跟猎犬一般扑腾上前。 咔咔,两声清脆的铁碰声儿,这人的手腕给拷着了立马大声嚷嚷。警察说:公安办案!别嘈!于是,这人给押到了警车上,从荷包里取出了一包粉末以及一包摇头丸。小四儿惊叹:我x,怎的我一下来了,公安突然恁牛x?!于是,他的日子不好受,往下一个礼拜他是熬。 他买了一箱的止咳糖水,日日夜夜地朝着喉咙里灌去。犯了烟瘾,他立马寻出一盒止咳糖水来,拧开,将黏糊糊的**灌入喉咙,然后啪一声,丢到楼下。每日,都会传来一席话,来自老人的,谁恁没有公德心呀?!连老人都砸!我诅咒他生孩子没x眼儿!小四儿不理会。 他想方设法去寻找以前认识的人,他发觉过了恁久除了几个臭警察稍有良心以外,则是班姐的愧疚令他好转点。班姐每个月都会汇五百块钱到他的账户上来,五百块能干啥?!半个月伙食罢了,他有时会愤怒,将屋子里的光景弄得乱糟糟,将碗筷一一给打破打翻特别凌乱。 但有时候他又十分生性,替自己整理屋子弄破了俩边儿手都在所不惜。他觉着自己傻了有时裹着被子会幻想着老婆一直从未离去。他有时会寻到一块生猪肉,在猪肉上扎上一个孔子俩眼对着老婆的相片,脱下裤子便朝着猪肉里头插进去,然后躺在**蠕动着腰部直到**。 他的生活浑浑噩噩,他发誓,一定要报仇。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三大凶手是最可怕的,那么,第一大的凶手,应当是毒贩。小四儿知道,这下他必死无疑了,所以他决定用最坏的打算。他通过黑市,买到了胆固醇,日日夜夜地朝着静脉内扎,有后遗症是吗?!我不怕死! 于是,当天晚上发生了一起特大命案。如果说,小四儿活了恁久最大的本领是他的俩只耳朵。有时他觉着是不是前世是一条猎犬,还是一只蝙蝠,可以通过俩只招风耳去捕捉人们的话语。他在网络上又通过小道消息,时而会去体育馆,打听程老板的公司到底在哪儿恁神秘。 然后,他才发觉原来全市最大的娱乐公司,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竟然是程老板的。这可是全市四大家族的心血和积蓄。小四儿知道,当初刘雁还跟他好愿意和他做男女那事的时候曾经告诉她,自个儿是哪个公司出来的,公司又分别跟哪些股东合作,又送她去东南亚温习。 原来正是这儿,这叫小四儿深呼吸,背包内寻着一个包裹儿。当他前往那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的十二点,他特意地将以往的香烟全部放入口袋内。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同一条牛仔裤踩着一双运动鞋,一顶极长的鸭舌帽,叫人认不清这人的长相。小四儿瞅着门卫十分强壮。 门卫见他要入公司,公司未锁门,十分诧异,说:兄弟,你是?!小四儿不理会,说:我啊,我是香港来的西蒙尼,要吃烟吗?门卫下去,这个西蒙尼递给了他一根软中华牌香烟,他吃过,说:香港卖中华烟吗?!你的口音,是本地人吧?!我劝你,别进去,死了心吧你。 小四儿说:噢?!是吗?!说罢,小四儿竟而从包裹内寻到了一截报纸来,然后将报纸戳到了这门卫的腹部内。门卫诧异,俩只硕大的眼球快给瞪了出来,但是小四儿的报纸里头藏着的是一杆尖锐的开山刀,犹如一杆长剑一样直戳破了门卫的胃部溅出一滩酸水来直躺在地。 一个门卫见状怕了,立马抄出了一根电棍来打开了开关,滋滋滋地电流在静谧的夜晚下显得特别地显眼,然后他上前去小四儿宛如一个剑客一样娴熟地一胎刀子便扎到了人家的肩膀处,这叫他疼得直嚷嚷。但是小四儿现在不怕死所以不会留情,一刀子戳到门卫的嘴巴里搅和。 于是,门卫喷出了一口带着碎肉的鲜血立马躺在地上一手捂着喉咙,跟一条脱水的鱼儿一样给断去了一截身子。小四儿不理会这半个废人,然后冲到了办公室内。程老板对这事儿一无所知但没想到小四儿有本事是真有本事。程老板一辈子至大的失误兴许是毁在了办公室内。 他十分肯定地猜测,他的对手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是个变态而且手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毒品。所以啊,他的办公室从来不上锁,他觉着,我的对手都是胆小如鼠的人!但小四儿这只死老鼠竟然能一下子窜到了办公室内,而程老板幸亏没有傻到连保险箱都没有安置。 小四儿环顾四周,将桌子上的文件一一地跟揽黄金一样全都给揽入包裹内。然后他一开箱子,里头竟而是一袋约莫十万左右的人民币。他窃喜,然后一把拿过。突然,他大叫一声,整栋楼充满了回音。在阴森森的办公室内他的嘴里正咬着一个手电给他照明,一只手突然伸出。 他一低头,发觉这只手十分细腻,正抓着自己的裤管。他到桌子底下一瞅惊呆了,这人十分狼狈脖子上正给捆着一个钢圈儿一丝不挂地正在桌子底下。她很狼狈,头发乱糟糟地,快发疯了,浑身磕出了伤疤来。然后,那女的脸蛋怎的恁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他顿悟:刘雁! 刘雁点头,这时小四儿朝着她的腿下一瞅才发觉这人的俩腿渗出了一条接一条的血液。而她的额头上犹如滚水一般的滚烫叫小四儿十分惊慌。他不管了,泥菩萨过河,都自身难保。俏佳人再美丽,小四儿得知道,这下他立马得离去。但是这只手却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裤管不放。 小四儿说:你让我走啊!警察快来了啊!她说:救我,救我。那声音十分苍白无力的,小四儿听闻街巷的警笛声,这时他觉得痔疮快犯了那是给吓的,尻子缝儿里头的血管正一跳一跳地抽搐着。他害怕杀了人给抓,但是这只手是拼了老命都给抓着。他一咬牙,心脏停顿下。 然后,他高高举起了开山刀,唰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着整栋大楼。小四儿一扬手将刘雁的俩手指头给斩断了,然后落在地上鲜血直朝外头冒。他说:都是你,贱妇!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上瘾!我就不会死!小四儿恐惧着,他在推卸责任,他在为欲念给埋单着。 当卫民重新回到了安全屋的时候是小四儿给他的一条短信。他对卫民说:卫民啊,我知道你的来路。所以,我有东西给你,我知道你们在粮食局有个地点。我放在邮箱前,无人知道我去过。你去瞅瞅,希望,有收获。卫民一去,发觉除了呼呼大睡的薯条哥以外根本没一人。 他打开邮箱,然后发觉是一份文件。他一瞅,咦?!这是什么玩意儿。卫民到屋内,开了台灯,仔细地研究着,过了好久,他才发觉,天神,这是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的所有账户支出,小四儿着呢的弄来的?!细心的卫民仍发觉,在这份账户支出上有一滴干涸的鲜红色。 他寻出牙签儿来在纸张上剔出了几分凝固的色渍来,然后用小塑料袋给包好,准备拿到化验室里去化验。但是,当卫民仔细一瞅这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的近半年支出,所有的支出仿佛都在瞄准着一个地方,叫英属开曼群岛,那处地儿离这里可不是很远但是你说近又不近。 从大陆到开曼,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在干嘛呢?!当程老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是气冲冲的,咚的一声,他的拳头居然将桌子给穿了一个大孔子,叫对着电脑打字的众职工吓了一跳。他很冷静,而且他是个十分注重形象的人,所以再生气不能失礼,于是他打理了一下蝴蝶结。 当晚,他寻到了小四儿。他对小四儿说:小四儿,你是不是,将我的账户,给弄走了。没用的,我已经报警了,你躲不开。现在样样都入电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小四儿说:呸,这话从你口中说出真是可耻。到底是谁在犯罪?!他妈的。程老板说:小四儿你冷静,冷静! 小四儿说:成,我冷静可以。但问题是,你把我给毁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跟周监坐享其成,你真不怕我将你俩的事儿给曝光出去?!程老板说:小四儿,呵,你是不是有点儿天真了?!你觉得法庭会相信你这个无名小卒多点儿呢,还是宁愿相信周监狱长多点儿呢?! 小四儿说:是吗?!程老板,你是玉器,我是瓦片儿。我是烂命一条,这辈子没个孩子,快过而立。我将所有的账户全部清空给了我娘,你说,我活过了本儿而你的事全给让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个毒贩,一边儿搞勾结,又做建筑,我x你妈x的。你才该死!程老板说是吗?! 程老板说:你开视频,给你瞅瞅。这时,小四儿戳开了手机视频。映入他眼帘的,可是自己曾经同床共枕的老婆。小四儿亲眼目睹着,自己的老婆给掉在一处仓库内,一丝不挂的,俩腿给绑着,十分痛苦的神情。而程老板的手法则是热衷于在女人的大腿上留下几条鲜血。 犹如一条长长的沟壑一样却又深不见底。 第五章 五马分尸 小四儿一瞅到老婆的样子,他的心儿仿佛便给臭虫给咬了一口然后臭味四散着。他的恐惧令他失去了理性,他在一处破旧的屋子内大声嚷叫,泣不成声,老婆仿佛成了傻子不知痛地在那儿笑着。程老板说:小四儿,我跟你说过,千万,别惹,不该惹的人,知道自己地位吗?! 小四儿说:你甭吵!你在哪儿!他妈的!你信不信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把你的毬儿给阉掉!程老板说:兄弟,你继续骂。反正,我告你,兄弟。我想杀死一个人,真的,不需要偿命。为什么?!因为,我有钱,真的,钱就是第一!来,兄弟,我在香港,你想寻你老婆,快来。 话一出,小四儿擦拭着眼睛上的泪珠,咸咸涩涩的味道从眼角夺眶而出留到了自己的嘴角处。他把心一横,从银行卡中取出了约莫三千块钱来然后再拿着自己的港澳通行证,几乎在一日内便从大陆乘飞机到了香港。他上了飞机以后心如乱麻,老婆到底在哪儿?!他没开手机。 在一旁的卫民心里头憋着约莫数十个问题一直解不开,他想小四儿,你怎的恁牛x竟将人家公司的机密给窃取出来,然后给我瞅瞅?!还有,怎的,这公司一直跟开曼有往来呢?!卫民叫陈铭坚,申请上头,调查一下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瞅瞅这公司的光景咋样,好吗?! 但是,陈铭坚说:小四儿在哪儿?!卫民一惊,怎的,没事儿,去寻小四哩?!陈铭坚说:你知不知,我接到这个玩意儿了以后小四儿的家就起了火灾!卫民一惊,立马,从安全屋内,驱车,朝着小四儿的家奔去。但当消防官兵将火灾扑灭了以后,小四儿却没有一丝一毫踪迹。 卫民说:查查出境记录!于是,上头下来一个消息,说:小四儿刚刚前往香港。而在俩个钟头以前,全市的黑道白道,无一例外地,正在寻着小四儿。因为,小四儿犯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罪名,叫偷税漏税。上头说,其实小四儿一直在地底下搞麻将馆的生意,跟越南赌场通。 然后,又跟本地的权者勾结,在与越南人通商的时候,竟而偷税。陈铭坚噗哧一笑,他妈的,谁放出的消息!你怎的不说,小四儿拿着一挺加特林机枪杀入越南领事馆屠杀了越南人?!不过,上头的消息再怎的离谱,黑道的消息又怎的夸张,唯一知道的是,他去了香港。 陈铭坚说:卫民,咱们没得选了,我立马通知香港警方,再寻一次港粤合作。陈铭坚叫卫民,寻好港澳通行证,立马前去香港一趟。卫民不怠慢,跟郑思文说:没事儿的。我出去一趟,你别去了。郑思文待在家中,说:好。于是,卫民穿好了便服,带上了三日的行李出去。 飞机起飞,他们比小四儿晚了一拍,在两个钟头以前小四儿已经。他现在,正在坚尼地城。他的手机办理业务是全球通。即是说,甭管在哪儿都可以通话,只是话费贵了几分。程老板说:小四儿,你来吧。你老婆,在一处废弃的报修车间里。我告你地址。小四儿打的。 他头一次香港,发觉,香港虽然贵为世界的豪华都市。但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地体会到,来到国际都市的感觉。相反,他所到的地儿连报修车间的老板都是深圳人。然后,他环顾四周,这里,没有摄像头,只有一处处老旧的楼房,以及满山的树木。他仿佛回到了广州农村。 但是,当他入了废弃厂以后,他这才惊叹老婆的而且确地给高高挂在了天花板上。小四儿慌张了,俩腿直发抖,直发软,犹如数万只虫子同时在自己的血管里蠕动。他大吼:老婆!老婆离自己的脑袋约莫五米多高。他一伸手,只发觉在那儿怪笑的老婆,以及她披散的头发。 小四儿一直绷着,跟一个小袋鼠一般,十分无助。但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突然驶来,嘣的一声一点儿都不含糊撞到了小四儿。小四儿觉得肋部一颤,睁大的眼睛告诉自己,我至少断了两条肋骨。于是,他躺在地上,鲜血哗啦啦地流出。他的眼神逐渐模糊,车上下来几人。 他睁着眼睛,这几人,个个都是衣衫工整的。有一人,慢慢走来,咧嘴一笑,皮肤黝黑。那俩排显眼的牙齿,是镀金的。小四儿瞅到的仿佛不是人的嘴脸而是一阵泥潭一个地狱一个深渊,他叹了一口气,因为再恐惧,都是于事无补。他唯一企盼的,是能减少一份痛苦就算。 当张毛财戴着一个沉甸甸的卡西欧手表买了一套军绿色的夹克衫时吴镇长瞅到了他顿时和他握手。吴镇长说:你就是毛财对吗?张毛财有点儿驼背,脸蛋有点儿黝黑,但是理着一个平头又起了鬓角和发尾显得特别精神。张毛财来了这里许多年都未出过市区完全依赖导航。 张毛财说:咹,是啊。吴镇长,您上车吧!吴镇长同他握手,说:我叫你老张罢!老张,请。吴镇长用右手握着张毛财的左手,然后瞅了一眼张毛财的钢带表,笑笑,觉得有点儿眼熟但更多是古旧。上车以后,张毛财说:开车到海源公司吧,劳烦你了。张毛财说:好嘞! 吴镇长一直瞅着路,不说话,而吴镇长却开了车窗,朝着车窗外吞云吐雾地煞是精神。他觉着,这沉甸甸的手表理应不是张毛财的,因为张毛财的手脖子上又没有长年累月的戴表印,而这只卡西欧却又保养得特别好,他想想,笑笑,说:毛财啊,来咱们市多久了啊?说说。 张毛财说:不就来了阵子么,说快不快,几年过去了,一事无成。如果不是丽丽替我说话的话哩,我早就呀,哎,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谢谢你啦!吴镇长笑笑,说:老张你真会讲话,你的年纪还比我稍大哩!这时,张毛财的手机从他的裤子内砰的一声,脱落到了座位上。 吴镇长虽然不是时髦分子,平时看看新闻报纸关注下时事,连个微信帐号都没有。但是,他能瞅到这张毛财的手机,可是现在十分畅销的美国“苹果”手机四代。他笑笑,说:老张呀,你玩起了青年人的把戏呀?!想不到你说你从农村来,又说你没怎的挣钱,倒有品味哩! 老张纳闷,不知他说的“品味”是什么意思。说:吴镇长,别抬举我啦,我是一穷鬼哩!吴镇长说:没啦,我只是纳闷,你的消费水平也不低呀,你看看,你的手机都成了时髦货儿,戴着的手表又光鲜靓丽的。是不是讨了个学生女朋友,替你甄选着?!哈哈,我猜,是这般。 张毛财说:哪有啦!吴镇长取出自己的手机来,还是好几年前十分畅销的诺基亚手机。当张毛财的口袋脱落了“苹果”时,吴镇长的手机仍是摁键的,说:老张呀,我得朝着你学习学习,可以无财,不能失礼!这时,张毛财不知怎的解围时,一通电话叫吴镇长转变了态度。 吴镇长接过电话,说:我在,在。我准备去公司,怎了?!什么?!你在香港,你点解无事去香港耍?!咱们现在是转型期,公司的运作正趋向成熟,经过了这次大波浪我们应当更注重才是!好吧,早点回来,我待会儿还要去一趟镇政府开会。尽量今日内回来,记得,拜! 当卫民同陈铭坚二人已经许久没有齐齐飞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繁华至上的香港城。他们没心思转悠,凭着不是很娴熟的广东话和当地人交流,寻来寻去都没寻出什么把戏来。终于,陈铭坚将大陆公安的身份给公布,立马寻到了当地警署,同警司谈话。警司说:你是大陆公安?! 陈铭坚说:是。我来寻一个中国籍男子,我想查查出入境记录。再分别调取监控录像,好吗?!警司说,成。为了促进中港关系,没有问题。于是,警方开始着力调查监控录像。终于,在一串串能连接起来的街头巷尾处,寻到了一辆车牌号为*的出租车。警司拨通电话。 喂,我是何警司。我要查询一辆出租车的行驶记录,啊,对。车牌号是*知道了吗?!不久,何警司寻到了出租车司机。询问到,今日,载着一名大陆游客去了哪儿?!出租车司机说:我载着他去了坚尼地城。何警司说:好了,你们去坚尼地城吧,我开车从湾仔送你们。 于是,二人乘着香港警车,从湾仔开向坚尼地城。香港虽然小,卫民曾用自己的老二去比较香港的大小,但是,当卫民紧张得要憋烂了尿脬才知道原来这出话是他作大了。从湾仔到坚尼地城,几乎让他等得是从天生掉到了谷底,粉身碎骨的感觉令他一直想死想死的很难受。 在废弃停车场内,小四儿给几人殴打着。他十分痛苦,躺在地上,犹如一条蛆儿一样蠕动着自己的身躯,他的肋部出血愈多人们踹得便愈厉害。他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蛋儿,肿胀得好似一个猪头,十分痛苦地打着圈圈儿。程老板说:兄弟,我跟你说过,知难而退不懂?! 于是,一脚踹到了他的脸部,小四儿吐出了俩颗牙齿来带着一口浓痰。然后,几人又思量着使用什么阴谋诡计。程老板说:我告诉你,女人,根本不值一提!你却,你却为了你老婆,放弃了我给你的路!你以为,我真的想骗你?!那是你傻,你不懂刹车,呵,你太肤浅知道?! 然后,程老板朝着小四儿的卵子,踹了一脚,他疼得直打哆嗦。然后,程老板想想,说:多说无畏,他这人,嘴巴里太多痰水了,口口痰水都是毒药,能浸死人。我要在大陆混,这人不能留。对了,我告你,周监,对你,也很不高兴。另外,我今天杀你,是因为这出把戏。 程老板寻出了手机来,里头却是一阵龌龊的视频。那是小四儿,一个人,正同四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寻欢的场景。程老板说:别以为舔了有钱人的脚指头你真的有钱了,你不配。于是,程老板说:家法伺候吧。于是,停车场里的五辆汽车,每一辆的轮胎上都捆绑着一条长麻绳。 麻绳分别捆绑在了小四儿的脑袋、左手、右手、左腿、右腿处。五人分别踩着油门,小四儿的叫喊动地惊天。 第六章 看演唱会 当卫民问东问西又调出监控录像和足迹的时候,他们冲到了废弃场里寻到的小四儿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四分五裂了。他的四肢跟分开脑袋溅着一滩鲜血犹如涌泉一般,卫民发觉地板上一滩屎同一滩尿十分显眼他是给吓得屎尿惧出。警司一来警车跟着来齐齐到废弃场。 几名警察寻到了折叠梯子朝着给高高捆绑着的小四儿老婆解开了绳子。人们发觉在三个小时以前她吃下了含有玻璃粉的海洛因,所以俩只鼻孔冒出了鲜血同清鼻涕,现在已经神志不清,极有可能永远地丧失理智。后来,香港警方查了一下小四儿老婆,后来也知她的身份哩。 香港警方询问道:按理说,她既没有大陆的身份证,也没有香港户口。所以,香港政府没有必要对她进行残疾补助,所以,这单案子是陈铭坚负责。而小四儿在临死前他的档案已经给寄回,说明他已经不在监狱局工作。而小四儿的老婆在放下来以后已经昏了过去四十八小时。 卫民俩手祈祷着,但香港的医生说:女子的伤势极为严重,能保住性命说明她的生存欲很强。但是因为她吸食了过量的海洛因,而且海洛因里夹杂有太多的玻璃粉,显然这是一起跨中港的蓄意谋杀。所以,为了减轻生还者的痛苦,以及摆脱中港政府的负担,医生给了结果。 医生说,最好的结果,则是令对方安乐死。然后,同丈夫一块儿在大陆埋葬。鉴于小四儿在办公期间,表现良好,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而他的老婆亦是如此。所以,卫民决定,说:安乐死罢!他皱着头皮,兴许,早就料到,小四儿会是这样的下场。可是,他竟然还未回魂。 他觉得小四儿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不至于用到五马分尸这种酷刑。小四儿的生前留下了三条重要的线索,首先头一条是凌卫东的身份这是在周监的屋内寻到的;另外,则是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的之处记录。最后一条,也就是他死亡的地点是香港而不是大陆,很奇怪。 大陆恁大,如果把小四儿给干掉了以后随随便便朝着一块山脚下埋好他的尸首,说不定十年二十年都未被觉察,因为大陆忒大了,而且警方资源十分有限。但是,偏偏在恁小人恁多又嫩窄的一块儿地搞起了谋杀,卫民唯一的推断,则是这人将死亡地点设在香港想推卸责任。 想想,卫民十分头疼。终于,在小四儿同妻子的尸首安顿好了以后他才返回大陆。回到大陆,卫民十分疲惫,宛如被抽光了鲜血一般。他静静地躺在**,思量着,小四儿生前活蹦乱跳的,时而贪图一点儿小恩小惠蝇头小利,倒没什么。但是,愣是给下了最惨烈的死法哩! 这时,郑思文归家,说:你回来啦?!怎的不通知一声?!卫民搂着她,一阵心稳油然而现。但是,他现在思考的,是怎的从小四儿的死着手。他说:你先去做饭菜吧!于是,卫民瞅着她贤淑的背影,脑袋里竟而回忆起了梁慧雯,以往她也是那样呀,但是她是一边儿唱歌。 她安安静静,仿佛,从来没有生过脾气,没有撒娇过。竟是一副姊弟的姿态对着卫民,他尽量让自己甭想恁多。现在照顾至多的,是生意。除了生意以外,别的,都可以放下,不谈。但是,这时,陈铭坚打电话给了卫民,这让卫民受宠若惊,说:怎了?!陈铭坚说:有事。 卫民说:不能当面说么?!陈铭坚说:有啊,有法子当面说。但是,你吃饭了吗?!卫民累死了,但是听着陈铭坚的声儿又感觉这人仿佛热血沸腾似的。卫民说:没有,十五分钟后开饭。卫民一看表,正正是下午的六点十五分。陈铭坚说:我不管,七点钟以前你要在市区。 卫民问:为什么?陈铭坚说:我告你一消息,待会儿咱们去看演唱会吧。我买好了门票,而且还是vip门票。你记着,穿好点儿,待会儿可能要给你见见有钱人。知吗?卫民说:演唱会?!你怎的恁无聊到要去看演唱会!?你没钱你可以给我我替你使。但未说完便挂断。 恰好,十五分钟过后,郑思文尝试做了几手新菜,如,红烧狮子头、可乐鸡翅、红烧肉焖土豆。卫民大口咀嚼着,说:你完全可以去兼职当个厨师或者开补习班了!她说:那你爱我吗?!你若不稀罕我那我可白白算毬。卫民说:甭说脏话,我那是应酬了跟人吹牛再同人说。 当张毛财接送了吴镇长上上落落了以后,他才拖着稍显疲惫的身躯归到了屋中。现在房子终于暖和了在学校的公寓楼内,他出去晒晒被子,但是却料不到辜耀辉亲自前来一趟。这叫张毛财十分诧异,说:辜局长,你还来啦?!辜耀辉说:我不是局长啦,叫我老辜,明白吗?! 二人进去坐坐,张毛财临走前吴镇长给了他一包茶叶,他一泡,将满屋子,都弄得是香气喷鼻。但是,这时张毛财却说,今日没有什么大收获,镇长中规中矩的。老辜,是不是,你仍在怀疑,五年前,放走那个抢劫犯的,真的是他吗?辜耀辉说:如果没有意外,是错不了。 张毛财说:为什么呀?辜耀辉说:我起初怀疑他并不是因为你说的那辆汽车,而是你后来的供词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罢了。因为,我查了一下他的档案,发现,他属于下乡插队的干部,回来了以后一直在铜锣镇内。他的发迹,仿佛是因为一次爆发,跟海源企业的发展有关。 然后,他将毕生的积蓄,一下子投入到工厂建设中,然后分支出水泥厂、化工厂、肥料厂、农药厂等等,使得海源企业在全国小有名气。他在四十岁以前可以说是默默无闻,既没有大动作又没有小成就的镇级干部,后来因为表现优越十分突出,才在这个位子上干了挺长时间。 张毛财说:你现在怀疑镇长发了横财吗?辜耀辉说:兄弟,很多流程你不知道。有名未必有财,但有财一定有名。财和名是分不开的,但是这二者都是通过权力换来。作为一个国家公务员,我告诉你这些已经足够了。我并没有污蔑他的贪污**,而是让你更清楚地认识他。 张毛财说:好的,一有机会我不会放过,如果不是我也不会一根筋扎入。辜耀辉拍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你了。张毛财说:不辛苦,这是我人生唯一一次实现价值的时候。对啦,今天,他上车的时候,我听闻,他的一个生意伙伴,已经从大陆去了香港,说是今日必须回来。 辜耀辉警惕性起来了,他说:你有没有仔细听听,这个生意伙伴姓甚名谁,什么来路?!张毛财摇摇头,说: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说,他们俩仿佛是海源企业的主心骨,所以千万不要弄出什么差错搞出什么动作来,因为他说这次他能存活下来,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 辜耀辉说:你听清楚,是香港,是吗?交代说,尽快回来。而且,是主心骨。张毛财说:确定,因为我不敢怠慢。他貌似在怀疑我,以我的背景,和身份,不可能,用恁高档的手表和手机。你不信,我还学会了录音的功能,将当日十五分钟的车程谈话,全都给一一记录下。 他将手机递给了辜耀辉,这个“苹果”手机是一个惯犯偷窃了以后恰好被辜耀辉给抓着。然后他顺理成章地将手机拿去翻新一次然后以最短的时间教会了张毛财一些基本功能,好让张毛财挣面子以及更好地工作。辜耀辉说:嗯,好。你的另外一台手机,还在?他拿了出来。 辜耀辉说:嗯,我拿回公安局,进行分析一下。谢谢你,毛财。要是你能写一份书面报告,是最好不过的了。张毛财说:辜局长,你让我闲聊扯淡还可以,但是让我写书面报告对我来说真是难事。对不起啊。辜耀辉说:没关系。于是,辜耀辉将手机拿着,好容易,离开了那。 魏局长现在正在思谋着一件事,即他现在,是监狱局的一局之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的年纪并非很大,他现在,十分想抓住凌卫东。而常浩清,将自己的事,一一地,告诉了魏局长。他在请示着,凌卫东,已经将目标,瞄准到了本市的中心银行里。他询问:应该怎么办?! 魏局长说:我现在有俩个法子,首先,第一招,伏击。即在他们抢劫的过程中,出动警力,然后伏击。另外,我们派遣所有的弟兄,跟紧。令他们抢劫成功了以后,然后再分散兵力,看看他们是如何会合的。前一招,优点是快,但成本高,容易造成死伤。而且你的处境危险。 我想,第二招,这意味着,是用市民的生命,付出代价,他们有可能持枪杀人。这一点,是我有担忧的。但是,第二着,成本则减少了不少。而且,他们抢钱,应当不是直接目的。我在思量,他们还在打什么鬼主意。 当卫民俩手拖着腮帮子瞅着演唱会的时候,唱歌的人是一个十分俊美的女人但是稍显过气的样子仿佛撑不起一套十分华丽的连衣裙。但是,她的歌声很曼妙,恍如一只黄鹂鸟在枝头上,她的拥趸亦不少。卫民后来才知道,这人其实是好有名气咧,她叫做程潔儿出生在泰国。 她在内地唱歌的时候内地的竞争不知有多激烈。甭管是民谣、古风、摇滚、爵士、饶舌的歌曲她都唱过但是就是火不起来。后来去台湾发展了俩年,去新加坡举办了一场举世瞩目的演唱会后令她一炮而红。然后回到大陆纷纷上娱乐节目,叫人瞅着是津津乐道,她今年二八。 都说二十八岁的女人是至漂亮的呀,到了而立年少了一分童稚的味道多了一分老气。她在那儿蹦蹦跳跳的丝毫不亚于现在九零后的明星。卫民没心思,听着唱歌都能想到案件。直到演唱会一结束,陈铭坚拽着卫民来到了更衣室,说:我带你去瞅瞅美女。卫民说:瞅啥呀瞅?! 你不困哩?!话一出,陈铭坚已经拽到了更衣室。卫民本想说,女人卸妆是魔鬼!但是,这程潔儿卸妆了以后仿佛比化妆还要好瞅,那是一滩清水泉。 第七章 惹起不满 当陈铭坚领着卫民二人来到更衣室的时候一个经纪人上前去询问道:两位是?卫民穿得并没有特别得体,只是一件简单的黑白柳条衬衫同一条牛仔裤。但是程潔儿却穿的是十分得体穿的还是演艺的服饰。所以距离仿佛一下子给拉开,但是,这时从门外,入来了一个熟面孔。 熟面孔一手靠在了房门上,对着经纪人说:兄弟,你连这人都不认识你是不是有点儿孤陋寡闻啦?!程潔儿一身子扎入了熟脸孔当中这人可是卫民正在怀疑的对象程老板呀!程潔儿说:叔叔。他是谁呀?!程老板将俩口金牙凑到了程潔儿的脸蛋旁,说出一席话,黑社会哩! 程潔儿说:比你黑吗?!你的皮肤要比非洲人还要黑!程老板说:介绍下,她叫卫民,如果你看新闻报纸的话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啦。程潔儿的声儿有点尖地说:噢,是不是,“山云帮”的庙街扛把子卫民呀,我在论坛上呀、贴吧上、微博上经常听到你的消息哩你是明星! 卫民说:是个啥的明星呀!程老板可不傻,一来到,捏了一下侄女的肩膀叫她坐回原位,他说:陈老总,你是警察。卫民是混混,你俩凑一块儿,是不是,有点儿不得体了?陈铭坚说:噢,中国有句话说,不打不相识。其实,树起的敌人,才是最安全的自己人。是这样的。 陈铭坚说:因为,我跟程小姐她爹吃过饭。听说,程小姐现在愁着结婚,档次低的她瞅不上,档次高又名花有主,真是。程潔儿一听,一股怪怪的味道扑鼻而来,恍若一块榴莲摆在自己的鼻孔前一般,一股股怪怪的榴莲味儿沁入自己的心脾内。她想想,说道:你想说什么? 陈铭坚抓着卫民的手,在耳畔前对卫民讲道:你还不快张嘴么?约会吧。你最擅长这个,不是么?搭讪。卫民瞅了一眼陈铭坚,不禁给气得,原来啊,他心内的算盘这般打的。卫民说:程小姐,我斗胆请您饮一杯咖啡,你愿意吗?我时间不是很多,明日八点,“星巴克”见。 话一出,卫民没给她拒绝的空间,一转身,同陈铭坚疾步离去。然后,二人在体育馆的大门口那儿分道扬镳,最后再在安全屋内会合。陈铭坚说:现在,小四儿的死,不能白死。我认为,没有一个法子,可以通过卫民,更好地接触程氏企业。卫民说:你让我靠近人家对吗? 陈铭坚说:是这样的。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是建立在八十年代末,运行了约莫二十年没有发生过避税、偷税、漏税等问题,培养出不少纵横东南亚的艺人。说明,他们能干恁久,他们有自己的生意经。但是出于本能,小四儿临死前,一定会寻至重要的东西作为提示的吧。 所以,小四儿是用一条血淋淋的生命来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标,程氏企业,是有问题的。当黄贵英第二次寻到三癞子的时候三癞子对黄贵英已经十分反感。他觉着黄贵英一直有教唆他的成分,而且令三癞子不满的是,三癞子的砖厂原本引进了一个投资商,但现在不翼而飞。 但当三癞子后来通过人脉寻到了这个投资商的时候他才发觉,原来是黄贵英出双倍的好处将这个珠海来的投资商给挖掘了过去,并且黄贵英出了双倍的好处这让三癞子十分恼火。三癞子决不怕火并,而且三癞子最中意的即火并。但是黄贵英的关系链忒复杂,他不愿直接干。 黄贵英约他出来,三癞子怒气冲冲的,连一把脸都没有洗好。这黄贵英倒是十分坦然,三癞子一坐下,然后丢了一个信封给他。三癞子一打开,瞅着黄贵英说:什么意思?黄贵英说:你打开瞅瞅。三癞子一打开信封,一下子给怔住,里头是一沓沓厚厚的新新的耀眼的人民币。 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黄贵英不紧不慢,饮下一口咖啡,说:你数数,够不够三十万,省得说,我不守信。三癞子没数,他不明白,黄贵英寻他干嘛。他说:这三十万什么意思?精神损失费?!这我不要。黄贵英见他欲离去,不紧不慢地说:你要,或者不要,结果一样。 不见得你不要了,你的日子能过得稍好些;不见得你要了,你便犯下了惊天大罪。是人都喜欢送礼,我的礼物,送的比较大些。共和国的法律,没有规定说,送礼的数目,要恒定在多少范围内。因为我压根儿不求你。一说完,三癞子又坐下,他读不透,亦懒得读他的心思。 三癞子说:你到底什么意思?黄贵英说:珠海的投资商,我的确需要。因为他做的,跟计算机接轨。我身旁的赵老板,一直想发展这个,所以这个投资商,在本市,只有我能接下。因为我去过美国,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个跟你道歉,我觉得没有必要,我只是想跟你说件事。 说罢,黄贵英从西装内寻出了一张相片来,这张相片有点儿寒碜,是一个被殴成猪头的人一手给斩断了然后打着钢钉好容易接壤起来,原本这人的手腕同手臂只连着一层皮。黄贵英一瞅这时间那是五年前哩,他纳闷,你给我看这个干啥?黄贵英说:这,是我哥,你知道吧? 三癞子摇摇头,他怎能知道?!他是从福建而来,今年才接触这群家伙。只见,黄贵英说:他是我哥,是我爹,龚红伟的另外一个私生子。当初我爹死了以后,我没辙,忒张扬,唯有逃去美国,挺憋屈。然后,按理说,即使我哥没有主权,理应他上去,至少当个傀儡才对吧。 然后,没想到,龚春秋这时候回来了。他跟我爹可是亲兄弟,然后,就你瞅着的这副模样,我哥的俩边膝盖骨给敲碎,然后,一只手已经给砍去了一截,你说,这是好事儿吗?当程老板戴着眼镜从香港回到内地的时候,他头一件事回到了娱乐公司背着一硕大的包裹寻女明星。 他说:所有的美女们,全都出来一趟。还有,最好寻来记者来。替我打个新闻,说,我旗下的女艺人,待遇都是极高的。瞅瞅,这是什么,是劳力士,是江诗丹顿,是浪琴表。程老板恍如投掷垃圾一样,一个接一个从香港内进口的名表,裹着光鲜靓丽的外壳那叫一个耀眼。 数个女明星们将手表戴入了右边的手脖子,男左女右,这程老板戴着的却是老表。他笑笑,然后,他下去,坐上了自己的斯巴鲁轿车。朝着一处老地方前去,当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听到了乓乓乓的枪响。他环顾四周,一下子适应不来,因为他习惯在大城市而不习惯乡野。 这儿附近飘起的泥土令他的鼻子十分难受,然后他吸了一口鼻涕擤了出来。凌卫东见状,上前去,二话不说,将一把左轮递给了他,说:你个变态来了。程老板擤出一口黏糊糊的痰水后,将左轮手枪对准了一处玻璃瓶,然后他一咬牙,砰的一声玻璃瓶瞬间就给四分五裂。 凌卫东说:有客人来了。这时,车子停靠在山边。下来之人,正是阿德。阿德现在已经辞去了在搏击俱乐部的工作,他对凌卫东承诺,我将一心一意地替你办事,我要求不高,分一杯羹。然后随你一样,移民。凌卫东说:那好。一下车,阿德瞅到了程老板,俩排金牙特耀眼。 他未见过程老板,但也问不出口来。但是,程老板待凌卫东极好,要么不来,来了以后带了好几瓶威士忌,以及一包来自哥伦比亚的大麻丝。凌卫东抽了一口,说:有点儿淡。进来,开个会。阿德的身旁是哑巴,哑巴依旧是原来的造型:麻子脸、寸头、黑镜框,一排络腮胡。 程老板略带怀疑的目光瞅了一眼哑巴,哑巴不语,然后凌卫东见状,说:你跟一哑巴计较个毬?!快进来。程老板对着哑巴笑笑,恍如在哪儿见过哑巴似的。然后,他拍拍哑巴的肩膀,便进了破仓库内。仓库几乎全都是武器,里头的武器可以组成一个小军事库,十分庞大。 凌卫东说:把你们的手机给关上,拔卡。众人拔掉,然后,凌卫东突然宣布一个消息,说:我决定了,我要将抢劫计划提前,即夏季来临之前。如果不出以外,在未来的一周内,我将会部署抢劫计划。而我们的目的,是中心广场旁的银行。中心广场我策划好了不少逃脱路线。 阿德一惊,他本以为,凌卫东会决定在未来的一个月,或者未来的半年内,才会部署一次抢劫计划。但是,奇怪的是,凌卫东竟然在恁短的时间内便部署了这一着,他着实未想到。凌卫东说:我的决策,是很民主的。大家若果愿意,那么,就举个手;不愿意,就不举手了! 当吴镇长坐在了张毛财的车子时吴镇长才真真正正体会到什么叫专业司机。吴镇长说:哎,老张啊,我不得不跟你报怨下,你的车技,真是忒好了。我认为,你的车技,不愁没有工作。只是现在的工作,不好安排,所以,我才没法子,替你安排到单位里。你不应该是失业人士。 张毛财说:嗐,我一生无妻无儿,有一口饭吃,那叫好了。吴镇长说:之前丽丽开车,我还提心吊胆的,要不是我一旁指挥,我还害怕,丽丽他一不小心,便给给我撞树上。我的心呀砰砰直跳,你知道的,我经常下乡,所以,树多。这一日,吴镇长,寻张毛财到铜锣村那。 铜锣村说大不大,但是所有的自然坡连起来,是要比一个公园仍大。吴镇长,好久没有下乡吃农家饭。这次回去,还专门请来了刚刚做好手术的丽丽。丽丽坐着轮椅,因为俩腿使不上劲儿。吴镇长的亲哥哥,在铜锣村,经营一个农场,所以自己种有果树,自己边养殖动物。 这时,几个年纪不大,看起来游手好闲的村民,到处转转,见到了果树,环顾四周,瞅着没人取下了一个桃子,然后装到口袋里。原本张毛财还啐了一口痰水,嫌弃这些不务正业的人。但是,吴镇长却突然上去,对着这俩人说:你们接的鸭子,现在在哪儿?他们说:水里。 再接一句,我哥几个的水性,随便帮你养活鸭子!但是,意思意思,可不能少!嘻嘻! 第八章 犯罪时限 当卫民同陈铭坚通通离去的时候陈铭坚寻着卫民到了庙街的一处烧烤档商量几分事,陈铭坚说:如果这次不行那么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陈铭坚说:你以为我真的恁无聊到叫你去攀女明星沾沾光舔舔脚背呀?!实际上不是的。卫民说:我明白,你智商高,你给说说吧。 陈铭坚抽了一口烟,然后说:如果你看新闻的话,你可以瞅到,程潔儿在近一个月以来,发布了不少文章,比如 的素养是有多好,还有 不能没了男人。要我说,这些文章都是扯淡的说。但是,这些都是炒作,围绕着她要征婚,你相信艺人的婚恋? 卫民说:这个倒没,我一辈子都没有去过体育馆看演唱会,唯一的一次还是你带我去的就刚刚。陈铭坚说:这么着,这下咱们没了法子,你是唯一的突破口。可能这有忌于道德和你的人身自由,但是除此以外我想不通别的办法,我要你加入她的“征婚队”里,你去争取下。 卫民诧异,说:人家征婚,我去报名?!是不是这意思?陈铭坚说:可以这么说,但我告你,她虽然名义上这么说。但是,你只要稍稍关注一下她的出行,比如从公司出来去哪儿,都会有富人来接送,傻x才相信人家缺男人。但是这话不说去,事儿就办不成,就没人关注。 卫民说:等等,你这意思,是让我,跟她那些所谓的“征婚队”竞争?也就是,至少在名义上,跟她结婚?陈铭坚说:对,然后通过她,接近她的公司。如果不行的话,我只能通过保安人员的身份,或者说电信人员的身份,在她屋内安装个摄像头,但是我觉得这很不靠谱。 因为,从她家大门口到房间四面八方安装了整整三十八个闭路电视,我认为要比攻下一个城寨还麻烦,所以我认为这是最省时省力的,通过名气,在社会上做做风浪,对你来说没有损失。卫民说:那要成了呢?!万一,我给她相中,对我有了感情,那怎办?!他在窃喜着。 陈铭坚说:那你娶吧,虽然论资产人家比你多十倍,兴许早弄了个美国绿卡人家爷爷奶奶都在美国那儿高枕无忧,但是如果你弄来了这个身份的话,这个突破点真不错。就算是假的,散布出去,对程潔儿来说,是个好事。这非常值得炒作,你才二十出头,她已经快而立之年。 卫民说:你这意思,我卫民二十岁,人家二十八岁。你知道八年可以干嘛吗?当初**领导八年抗战就恁牛x,水恁深,你让我寻死哩。陈铭坚说:除了这法子以外,我想不出别的法子,对了,记着,不要脸,泡妞你比我在行,我这辈子才拍拖俩次,还死了一个女朋友。 反正,你能跟一明星扯上一腿,你死后,亦可以被后人说成是一大壮举了!卫民瞪眼,我这辈子最大的价值是跟明星有了一手?!陈铭坚说:兄弟,一切都不是没有来由。如果不是小四儿留下的线索,我不会让你去干恁无聊的事,说真的,我从未见过一个牛人瞅电视节目。 当张毛财听到吴镇长同这班游手好闲的村民们窃窃私语完了以后,张毛财突然觉得毬儿一紧,捂着毬,对吴镇长说:镇长啊,人有三急。我寻个地方,屙一泡屎。吴镇长说:寻屋里呗,还客气呀?!张毛财说:嘿,好容易回了农村,咱是粗人。在城里吐痰都得罚两百块钱。 好容易回了乡下,屙屎还成了施肥哩!于是,张毛财战战兢兢地,捂着裆部,半是跟踪,半是尿紧地,跟着这几个小伙儿。这几个小伙儿一直说着本地的村话,同张毛财的湛江村话不同。不久,几人寻到了一处河流,说长不长,但看起来却是十分的深,几人仿佛受了命令。 这时,张毛财躲在一棵树下,尿意全无。他发觉这几个村民一直背着一个硕大的包,包裹里头的光景至于是什么,张毛财没有读心眼,唯有慢慢瞅着。他一摸大腿,哦!对了,还有手机。他戳出了手机照相机,将过程给拍了下来。只见,几个村民正在商量着念叨着啥事儿。 突然,一个村民解开了包裹,然后从里头寻着什么玩意儿。张毛财惊叹:连镇长的东西都敢动啊!但是,村民们寻到的玩意儿却叫张毛财几乎给吓得喷出了尿水来。几人从包裹内寻到的玩意儿是一沓沓白花花的人民币。然后几人拆除了一块砖头大小的塑料包装人民币分赃。 几人纷纷弄到口袋里,说:每人至少得三千么!才给我们一千块钱人工就想打发我们?!嘁,里头指不定有好几十万几百万哩!算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下次拿这个揪揪他们的把柄,干坏事出苦力的都是我,娘x嘞!万一被抓了我还不好解释!于是几人潜入了河底内。 突然,张毛财听到了一阵稍显局促的脚步声。他一回头,坏了,那是吴镇长!吴镇长,怎的会来到这处山旮旯来?!这里距离村子里约莫五百米,要是步行过来那叫一个费劲儿。但是吴镇长却十分娴熟地踩着一条人们踏出的山路来走到了河边,张毛财发觉吴镇长离自己好近! 他立马朝着山上去,爬着山,用树木遮挡着。他紧张的不行,一寻出手机来,顿时发觉没有了信号。他这时给吓得,真的是屎尿惧出,一脱裤子,不顾蚊子的转悠,立马在一处树下屙出了一大长条的屎橛子来。只见,几人湿漉漉地从河里上来,吴镇长拿着一块块手巾过去。 不久,几人擦拭了身子,同吴镇长交流了一番以后,便重新走 第九章 了了心愿 这程潔儿瞅着卫民犹如瞅着一个滑稽的小毛绒玩具一样露出一副十分搞笑的姿态。她算算,先饮下一杯咖啡,然后又点了一份大约是六分熟的牛排,左手右手娴熟得好比在变魔术,她吃着,不语,反倒是静候着卫民说话,不久,时而有小孩子上前,跟程潔儿,要讨个签名。 程潔儿也很慷慨,不论是汉字、英文、日文都能一连串儿顺溜地写出来。然后又低着头饮红酒吃牛排,这叫卫民颇为尴尬。但是卫民这辈子挺过了恁多的关卡在战地里旁边埋着一块地雷都未炸死他现在恁多的刀子棍子没干死他。说明,他这被子,是有福气去享受这回事的。 卫民说:坦白说,我这次约程小姐你出来呀,是这样的。我呢,我混过,哈哈,我再怎的抬举我的身份,都不如,你朝着窗口那儿扔一条丝巾要来的有用。但是,我觉着吧,我喜欢你,就喜欢你了。我今年,约莫二十岁左右。没读过大学,连中学都未读完。但是有一点哈。 我觉着吧,你抛了橄榄枝出来,跟古代那比武招亲似的,我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我从十岁,瞅着你的戏,瞅到现在。你在内陆,受到了瓶颈;然后去了台湾,去了新加坡。我一直在关注紧,能见你一脸,是我的毕生志愿。如果你赏脸的话,我想,我们还会有第二次愉快约会。 你说,是吗?!卫民几乎是一口气,将这出连自己都相信的狂热粉丝语录给她说了一通。他说完,紧张的心儿扑腾地跳,但是却不留遗憾。好比,将自己的梦想写入纸张然后塞入漂流瓶内抛到太平洋。卫民心念,你拒绝我罢!我哪儿衬得上你哩!拒绝我罢!她捂嘴一笑了。 她说:你知道吗?跟我在一块儿的,除了电视上说的,什么我跟哪个谁谁谁年轻的企业家呀年轻的歌星呀一块儿唱歌。但是,喜欢我的呀全都是人老珠黄的他们净是有钱!瞧瞧,你开窗瞅瞅吧,嘻嘻。那可是我现在的小男朋友。卫民一掀开窗户,这儿好歹也是富人区了吧。 但是,从一辆黑色的卡宴汽车下来的人却是一个略显肥墩的男子挺着一大肚腩边走边甩的。她说:哎,傻小子。我对你印象不错,至少你可没编一大堆儿肉麻的情话出来,看来你看了我不少的文文章哦,能背恁多的信息下来。就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俩礼拜后我寻你。 卫民说:哎,美女。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呀,万一你把我当猴儿耍的话,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吗?!这个,可不成。我不愿意。你给我个准信儿再给我一个保证。她说:那你得自己争取啊,我把这话放出去儿,记着,上我家就成。晓得不?!她捂嘴一笑,然后便离去。 卫民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儿紧张。毕竟永远活在大银幕上的明星仿佛真的就比老百姓高人一等。他们的言行举止被赋予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连吐一口痰水屙一泡屎出来都是牛肉味的十分可口。卫民笑笑,将这事儿,报给陈铭坚。这叫陈铭坚,多多少少觉得忒顺利了点。 在一旁,他部署着。他想了许久,如果朝着公安局内,寻到凌卫东所说的这么一人,几乎,是难上加难。为什么?因为公安局的伙计们,大家都心照不宣。 在社会上,尤其是正规的公安,有时候一年半载都不放一枪,经常开枪击毙犯罪者的那是电影有而现实中却没恁多的。 在社会上破案,有时候往往靠的是民心和民情。如果公安人员了解当地的习俗,并以此摸索,这才是最快的破案之道。如果要符合凌卫东的理由和条件的话那陈铭坚唯好去军营里才能寻到恁牛x的一人而且手持的还是自动步枪。想想,恁多人里头只有卫民是较为符合身份。 可是,当阿德提出需不需要卫民来出动的时候陈铭坚却又坚决不同意。他说:卫民虽然身手不错而且摸过不少枪子。但问题是,卫民现在是公众人物,而且卫民现在有要事在身,即使他十天半个月不出门没有生意可谈,他的身份叫“商人”说明他这辈子注定是十分忙碌的。 这时,凌卫东寻到了一个街边的报刊电话打给了阿德等人。凌卫东说:你寻到人了吗?!阿德说:我。陈铭坚给了阿德一个脸色,说:已经寻到了。阿德心领神会,忙说:寻到了。凌卫东说:好。快点,时间不多。我寻到了一队人,他们是亡命徒。现在你们仨去会合一下。 阿德说:亡命徒?!什么意思?!凌卫东说:如果我单靠你们俩的帮助就可以武下一个银行的话那么警察的脑袋都是屎做的。记着,别问恁多的为什么,也别瞎问。这人的名字,叫丧犬。丧是奔丧的丧,丧命的丧;犬,是狗的意思,丧犬,人们叫他死狗,你明白了吗?! 后来,凌卫东说了一串地址出来。叫二人在今天晚上七点钟,须要去往那处跟这个丧犬吃饭。丧犬带了约莫五个人去,五个人全都有可能是参与抢劫的对象。陈铭坚说:既然卫民抽不出身子来,那么,能办到这出把戏的,目前,只有我了。阿德说:你?!你可是刚刚副职?! 陈铭坚说:身为警务人员,咱们有枪呢,别怕,反正又不是凌卫东见我。于是,几人驱车,要朝着桂林路那儿奔去。奇怪,陈铭坚说:我刚刚在警校毕业的时候其实我最先不是当卧底,说到桂林路,我倒是去了桂林市公安局待过了约莫一年,当时我还拉了一个广东的凶犯哩。 这人的名字,就叫丧犬。但是当时貌似叫丧标,不知道为什么, 第十章 圣斯敦拿 这张毛财给吓坏了因为他拍的图片是在河边而且树多河清才将女孩子的心思给勾了过去要不然她也不会乖乖发。但是净瞅着一张没怎么事儿,但是这张毛财手一颤抖多摁了几下键位,然后又弄出了一组十分清晰的相片来。你说这丽丽日日夜夜跟着吴镇长能不认识他来吗?! 丽丽说:舅舅,你拿来不?!你要不拿来,我就跟吴镇长说,说你照相!我看看,他信谁!这下, 张毛财给吓坏了他立马想将手机给拿出来。他很恐惧,万一丽丽同吴镇长说不单止连吴镇长都无法靠近,相反吴镇长的权力恁大,这张毛财可在他转型的时候干了对不起的事。 他俩腿软了,顿时贪生怕死了起来。他说:你丽丽啊,我给你瞅瞅,你可别乱来啊。因为舅舅这辈子愣是一条命!他犹豫了几分,现在丽丽可刚刚切除了子宫肌瘤,逃过一劫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他瞅着丽丽苍白的面容和丽丽瘦弱的身躯不免心软,小时候可把她当女儿看待! 他把心一软,将手机给乖乖地交了出去。丽丽,一接过,将手机相册给戳出来。里头原本是空空如也,除了刚刚张毛财拍摄的相片以外,别的几乎没有了。但是,当丽丽一张张用手指头逐渐逐渐看清的时候这才明白里头的奥妙。她一瞪眼,不敢相信的样子显现在他的眼前。 丽丽说:舅舅,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吴镇长?!张毛财害怕这丽丽吱的声儿忒大,然后一转身立马将门给掩上,张毛财一手握着丽丽的手,说:丽丽啊,是,是真的。但你答应我,千万,别将这事儿给戳出去!要不然,咱俩,日子都不会好过!咱俩是穷人么! 丽丽这时瞬间醒悟了,原来这舅舅可是一根针眼呀。难怪平常吴镇长经常提及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的,原来说的就是这一出。丽丽说:好呀!原来是你,难怪,你好端端地,几十年不见人,以往有烂赌,在村子里边儿!现在,我在想,你怎的转性了,原来你是有预谋的! 你是特务!这张毛财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还好平日里他闲来无事,喜欢东照照西拍拍留念,他立马夺回了手机,然后将自己拍摄的相片一一删除。他说:丽丽,咱俩一人退一步,我希望你,别说出去,好吗?!我不会做对吴镇长不利的事儿,因为这就代表对你不利。 你相信我,舅舅是个好人!你一定要相信我,丽丽!说罢,丽丽这时木讷了,俩眼无神地。怯弱的张毛财顿时将手机给放入口袋内,然后独个儿一人下去步行回到了家中。都说人其实是有预感的,而且有时候人的预感十分准确。张毛财,现在,他却感觉自己犹如一根蜡烛似。 蜡烛烧得很旺,潮湿了约莫一辈子,现在多了一拂暖风出来让他多多少少欣慰。但是,风太大,能把他给吹灭。他躺在**,左顾右盼地,害怕突然有人寻到自己来。辜耀辉真的能保住自己吗?!他做的一切,又是对的吗?!他不明白,他睡不着,内疚感满满,那喝酒罢! 他从外头,买了一瓶约莫十块人民币左右的“老村长”酒。然后,他一口灌下,几乎将半瓶“老村长”给灌完了以后他才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可以睡了过去。而几乎是同时卫民和陈铭坚收到了这组图片,约莫二十张,这让二人诧异。这辜耀辉平时好久都不会登录一次微信。 但一登录,却发了一串串十分清晰的图片来叫他纳闷。这是什么玩意儿?!当卫民看到一块块犹如砖头状包裹好的人民币正塞入包裹的时候,这时连傻子都不会认错银纸。一瞬间他立马打开了电脑然后将里头的光景一一保存了下来并且加密。陈铭坚这时也十分地紧张起来。 但,饭,还得吃吧。这时,丧标走过来,说:你是东哥派来的?!顿时,陈铭坚将手机给放入口袋内,退出了微信的登录。陈铭坚一抬头,来临前,他做了一个很时髦的发型,将每日打理上去的头发给弄了下来,三十岁的光景瞬间变成了约莫二十出头的阿飞看起来很时髦。 丧标倒是穿着简陋,一条硕大的破军裤,将自己弄的要随时战斗一样。丧标说:你叫我丧标好了。陈铭坚诧异,说:不是叫你丧犬吗?!丧标一手提着陈铭坚的衣领,说:你愿意别人叫你狗吗?!这是在监狱的时候狱警称呼的!这群傻帽!蹲过号子吗?!于是,几人进去。 果然,凌卫东履行了诺言。丧标几人先是进去,然后点了最名贵、最漂亮、最美味的菜式。陈铭坚在走廊间开了一个小会,说:你们带了家伙吗?!几人摸摸腰杆子,说:硬枪杆子里出政治!不带都对不起**!陈铭坚说:我怀疑,待会儿他有可能认出我来,我怕他杀人。 阿德说;他敢吗?陈铭坚说:无所谓他敢不敢。因为我看到他的军外套里也有一杆手枪,而且他的口袋里有俩个弹夹。可以说,他们五个人,可以跟武警大队火并。所以,我认为待会儿如果爆发枪战的话,你们记得首先踹倒桌子,以最快时间制服。因为我们不能有一丝伤。 三人进去,同五人打招呼。他们显然都是桂林的本地人,说着一串桂柳话十分流利。而常浩清扮演的哑巴是不说话的,只是听着阿德讲话。阿德说粤语,常浩清时而点头,时而打手势。而陈铭坚则是最淡然又最理智的人,他在注视着这几人的情绪、表情和动作,生怕出事。 突然,丧标对着陈铭坚说一句国语,咬不清楚平舌音还是 第十一章 侠探卫民 当陈铭坚听到这出话了以后这丧标的嗓门开始提高,他说:你是不是听得懂我在讲什么?!如果你听得懂说明你就是那个狗日的公安人员!你在桂林待过一年不可能听不懂桂柳话!这是什么?!几人诧异,说:大哥,他是公安?!可是东哥让我们来的呀,东哥是我们的救星! 他怎的会害我们?!话一出,丧标没经过这陈铭坚的同意,一瞬间抓住了陈铭坚的手脖子,然后转过来一瞅,俩手指摸到了陈铭坚的枪茧子。丧标说:他妈的!引狼入室!于是,陈铭坚这下没了法子,他干出了人生以来最残忍的一出戏就是他从口袋内掏出手枪超近地对准丧标。 兴许枪口同丧标的鼻梁骨只有一公分不到,但是陈铭坚没有眨眼而是扣动了扳机丧标的脑袋立马开了花子弹朝着他的后脑勺飞了出去。他睁着大眼睛,鼻孔那儿的大窟窿一直哗啦啦地往下流淌着这让陈铭坚多少惊讶!他将丧标给干死了。他躺在地上不管是前方的窟窿还是后脑勺的大坑都一直朝外留着鲜血,陈铭坚惊叹,但是这几人顿时失去了理智包厢开始火并! 阿德遵循着陈铭坚的说法,一脚踹倒了一张桌子然后几人躲在桌子的后头伸出一只手来开枪。阿德同常浩清几人还算是冷静的,但这时候冷静也没有用了最好的法子就是比速度,因为包厢之间根本不差多少,子弹可以穿过桌子椅子,于是整栋酒店瞬间轰的一下炸开沸腾了。 陈铭坚一直开枪着每每见到一个人便开枪。这几人失去了大好比**给阉割了一样硬不起来三两下便给陈铭坚等人收拾了。他们的身上犹如蜜蜂窝一样给钉满了窟窿一下子全躺在了墙壁后头,鲜血哗啦啦地流出来。突然,几个保安想闯入这包厢门内,陈铭坚立马拉沙发。 沙发堵死了大门口,于是陈铭坚打开了窗户,还好这里不是完全封闭的。这是二楼,约莫五米左右的高度,可以翻下去脚麻一下。陈铭坚和阿德、常浩清等人打开了窗户,底下可是一大片儿空地。他们把心一横,俩腿伸出窗外,坐在窗口那儿一人接着一人朝下边儿跳跃着! 一刹那,几人纷纷觉得脚板颤抖了一下,然后落在地上,慌慌张张地逃跑着。而这时保安们见状,纷纷给吓坏了,这压根儿是电影里才有的场景。一股硫磺味儿和血腥味儿夹杂在了空气中十分难闻地飘散在了他们的鼻子前。几人瞅不了恁血腥的场景,纷纷跑到厕所内呕吐。 几人身上还夹杂着不少血腥味儿,尤其是陈铭坚。他发觉这丧标刚刚真的猛如一条疯狗一样扑到自己的跟前咬自己似的。而怪不得他拥有这样的一出外号,听说在监狱里的时候一个狱警瞅着他不爽好久了一脚踹到了他的卵子上,他不服,然后趁着狱警屙尿咬裂了他的耳垂。 然后整个监狱的狱警都由着他来只要不搞出大件事。陈铭坚这时明白了原来凌卫东的手下都是这种特案要案大案的通缉犯,怪不得恁娴熟,又恁容易操控城市的场景。陈铭坚和几人归到了安全屋。然后,警车开始在全市响起。几人能逃跑,不得不说,成了一个很大的奇迹。 但是,这时阿德却收到了一个电话。阿德惊叹,他们原来的目的是要和这丧标配合一块儿抢劫银行的,但问题是这次几人却干掉了丧标一伙儿。这出戏,恐怕难以交代了。原来陈铭坚不知道什么叫“敌在暗,我在明”而这次陈铭坚是真的知道了凌卫东到底是有多厉害一人。 他打来电话,说:你们仨把丧标干掉了?!陈铭坚叫阿德点头,阿德点头,说:是。凌卫东说:你们干得好。等我通知。陈铭坚诧异了,明明干掉了他的合作伙伴,但是,现在却又说阿德等人干得好?!难不成,凌卫东的心内是有耍什么鬼点子借他们仨的手除掉这丧标吗?! 这时黄贵英匆匆地来到了凌卫东所在的位置,他仿佛很高兴但是又很惊慌凌卫东这么做。黄贵英说:你傻了吗?!竟然,把丧标干掉了!凌卫东说:我来中国不久,但是我有一半汉族的血统。我知道一席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黄贵英说:你是打仗的,我是操纵的,我不需要听你的话,我只要你乖乖听话。凌卫东说:当初是谁说想要干掉丧标的?!黄贵英突然想起一幕来。在年初一起特大珠宝抢劫案中,正是丧标和凌卫东二人策划的。丧标的目的,是将车子,开入步行街。在极窄的地方吸引警察。 然后,凌卫东在暗中,偷偷地收财。而丧标,他之所以姓丧,则是他敢让别人死。在那以前,他寻来了一种来自东南亚的蛇毒。服用了以后,类似兴奋剂一样,让人在半个小时或者俩小时内,精力充沛,甚至可能触动神经让人变得神经质。这也是,他以往经常得手原因。 他在开车的人的水里,放了不少蛇毒。然后几人十分兴奋,又超出常人的,看似拥有着超高驾车技巧的天赋。这下,黄贵英才明白为什么警察根本侦破不了,原来都是凌卫东的把戏。但是,后来丧标居然爬了上来,说他清点了一下他帮助他们得到的财产,乍一数,少有一亿。 一亿,对于几人来说,仿佛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丧标来说,他敢做,然后凌卫东,将这一亿,全部用在打点关系上,一下子,丧标的地位,立马上来了。他说:如果想留着我,必须,让我做决策人。还有,我必须在五年内,逃出中国。现在 第十二章 人的秘密 卫民其实没有傻到一股脑儿冲到包厢的电梯门前而是寻到了一个女服务生。他左顾右盼,说:嗨,小姐。这个服务生小姐十分好看,卫民顿时摸索出了一条规律出来,是不是愈高档的酒店,所以这服务生都愈来愈好看呢?反正,他现儿抓着姑娘的手,一把,拽到厕所跟前。 姑娘鄙夷地一笑,说:你干啥?!卫民想想,嘟着个嘴巴,做着一张鬼脸。他学了乖,到处交际,形象,可不能差伙。他弄了一个时髦的卷发,又喷了一股呛鼻的香水。可是,仿佛在那处,却又成了显高档的标致。反正服务生一瞅,好感顿生,因为这人,穿得十分正经哩。 卫民说:哈,是这样。我瞅着,你好漂亮。所以专门挑选你了,我可是,城市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的。今天,可是不是,这“圣斯敦拿”酒店成立第九百九十九天呀?!护士本想说:我哪儿知道呀!但是她现在在“圣斯敦拿”工作,不知道,又貌似,十分的尴尬。想想,好! 她将错就错,点点头,反正,这人衣着看起来,穷鬼哪能穿恁好呢?!所以啊,这人富了,可想不出别的搜主意来。九百九十九天,姑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算,这“圣斯敦拿”成立了好几年吧,是很正常的。所以,她毅然地点头,说:是呀!先生,你有啥想法吗?!给说说。 卫民噗哧一笑,说:对你有想法哩!这是我手机,你给号码给我。她脸红,说:不合适吧?!卫民说:合适,一定合适。啊,对了,其实啊,我是程氏企业的员工,待会儿我们会寻个电梯来,在窗外,给大家每人一个特别的客房服务。待会儿,你将这俩把钩子,放到五楼窗外吧! 然后,当这女服务生,和自己的谈话,躲避了摄像头的拍摄后,他上前去,故意,和别的服务生搞起了冲突,之后去到外头,朝着楼上一瞅,这女服务生真是忒敬业了。只见俩把长长的吊索给垂了下来,而俩把钩子又牢牢地固定在了窗口那儿。卫民一抓,觉着,没问题了。 一抓,很结实。他立马拿着俩把钩子,再朝上一边拉,一边爬着。要是掉下来,卫民还朝陈铭坚借了一个手铐儿,他铐着自己的手脖子和绳索连在了一块儿,确保这人先不掉下来。之前在军营里学到的一切把戏,现在全都用到了,终于,他爬到了十八楼,瞅到了里头光景。 薯条哥真是人才,他居然能将程潔儿的地理位置,精确到多少楼。卫民一掀开窗户,里头的光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他原本,想给程潔儿一个惊喜,逃过摄像头,破窗而入。反倒是,程潔儿给了卫民一个极大的惊喜。这个惊喜在于,卫民刚刚好不容易弄开了窗户却起烟。 起初,他本以为,那是火灾,或者是几人在那儿大口大口抽烟哩。可是,当他慢慢地掀开窗帘的时候,一只眼睛瞅到的光景足以让卫民动魄惊心了。只见里头的程潔儿正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的,貌似睡了过去。她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身光颈靓,约莫四十的光景。 但是,形象又照顾的特别好。只见,他在程潔儿的耳畔左右念叨着,说:潔儿,来,我给你尝尝,以前你可不知道什么是天堂。今儿我来告诉你,你放松吧!你放松吧!很快就上去。于是,他居然能在茶几下,寻到一个橡胶捆,那是人家打预防针才用的玩意,他却给她绑起。 卫民怎能错过恁牛的光景呢?!他寻出手机来,拉近了镜头,关闭了拍摄的声音,将里头的光景一边儿拍照一边儿录像下来。夜和很黑,人们从下边儿瞅到上头,真以为卫民是装修队的。卫民就这样,咔嚓。直到,他给程潔儿的臂关节静脉,上了碘酒,寻出一根注射器来。 注射器的针头,很长,而且很尖,犹如一把刀子的刀尖一样,一下子,扎入了程潔儿的静脉,渗出了几颗豆粒大的鲜血来,流过她的臂膀。中年男子又满是怜惜地,寻出了一张纸巾来给她擦拭着渗出的鲜血,就这样,她睡了过去,像是睡了,但眼睛是半张开,更像是暴毙样子。 他说:潔儿,潔儿。我稀罕你哩!我喜欢你!我爱你!他一手抱着程潔儿的腿,一手抱着她的腰,就这样,驼到了**。往下的光景,这卫民毋须拍下,而是一拉吊索,朝着楼下那儿去。经过了这次十五楼的攀爬,这叫卫民的胆子给弄大了不少,卫民仿佛顿时揪住了把柄。 他说:回去吧,回去再商榷。很多事儿我还弄不明白哩!于是,二人渐渐离去。陈铭坚归家了以后,纳闷的是,辜耀辉可不是什么时髦分子,用的手机还是勉强可以安装微信的手机。而安装这个软件,又是辜耀辉女儿的意思,她发觉老爸后来真是木讷到极点,所以索性删除。 辜耀辉在微信上的好友列表,仅仅留着陈铭坚同卫民二人。几乎是同时,二人寻出图片一瞅,那个场面是要比电影还要夸张。这一块块砖头厚度的人民币,就这样,给潜入了海里。这与之前,常浩清,大半夜打着钓鱼的旗号,去搜寻的,是一样的。可是,陈铭坚想召个会。 他想的,是这样。他说:这次是河流下发现的银纸,非同小可。有可能,这些钱,是赃款。而且,也有可能,是今年年初抢劫的赃款。但是,陈铭坚现在,可以说,是骑虎难下。因为,陈铭坚好不容易才副职,这次,却杀了人。警察直到现在,仍没有查出,谁才是真的凶手哩。 陈铭坚,一辈子,只击毙过俩人。第一个,是 第十三章 不能戳破 当全市都在通缉当年的黄桂玉时,即现在的黄贵英。当时,黄贵英做出了一件史无前例的壮举。在龚红伟临死前,他经常念叨的一句话,是这样的,所有人,其实都不怎的相信,都在认为,这个老不死的,还用生命来挣钱的,真会吹牛!又不见得,他要反社会?!吹牛吧! 但是,一句话,说了十遍,即使是谎话,你也开始动摇了;说一百遍,人听多了,恍若,他就成了真话,很奇妙。奇妙,就奇妙在这一点上。龚红伟在临死前,经常对别人说:如果警察要抓我,那不好意思,那是天方夜谭。我不知道,到底谁抓我,谁敢抓我,我想问问看。 全市他妈的三十几个公安都在和我开会你说谁抓我?!人们不禁露出鄙夷的目光来,全市带上周围的乡镇能凑到三十几个公安来?!你吹牛吧!龚红伟也不在乎,他依旧抽他的软中华,继续说他的“胡话”吧!反正,这世道,谁不说胡话?!就这样,龚红伟死了,好像要散。 但是,龚红伟,哪能恁轻而易举地,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吗?!龚红伟,他能活到陈铭坚开枪干死的那一日。凭着的,是银纸。龚红伟说:你们想破案吗?!好,当警察去,我有办法扶正你们,可以让你们做个好人,做个体面人。想抓什么级别的犯人,寻我,我来帮你们吧。 但你们想富裕,我也可以帮你们。好人坏人,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是人,总得留下破绽吧。龚红伟怕,他一死,或者出了什么事儿,没人照应。他每次开会以前,其实,都会偷偷地,录音,而且并且录像下来。谁要是,第一个戳出去,那齐齐完。龚红伟,每次开会以前。 他都会说一句话,说:你们能收的了这份钱,我说的,就是道义。什么是道义呢?很简单,我是什么人,我是万兽之王。你们不要觉得好笑,但,确实,是如此。我什么万兽之王呢?!很简单,虫子、苍蝇、蛆儿、蟑螂、老鼠、蜘蛛、蚊子,你们讨厌吗?这世道,谁不讨厌呢? 问题是,这些东西,是什么东西?它们叫消化者。很简单,人死了,谁去消化,腐烂了以后,该怎么消化?我就是干这等活,统领这群见不得光的东西。而你们,就是杀虫剂、毒鼠强、农药、粘蝇纸,是吧?!我这个比喻,生动吧?我觉得,我最需要的,是维系这样关系。 你不能消灭所有的害虫,我也不能让害虫全部侵入人的地盘。因为会死人。所以,大家出来,都是谋财,谋食。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打破这个秩序。因为我们都是一路人,如果说,我有信仰,虽然我是一个坏蛋,坏到极点了,是四害的大,但是,你们,绝对离不开我。 在当时全市三十多个公安和这个大开会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瞅出了端倪来,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程东吉。程东吉不是傻子,他也不是蠢人。因为他明白,人人一把口一个脑子能说出一百个真相出来,人人相信的时候他开始发觉这个天秤其实压根儿就没有倒在他那边过一次。 他有钱了,他将钱好好收藏着。从最初的两千、一万、五万、十万、二十万一次又一次地慢慢攀登,他厌倦了这种游戏。因为他从未不觉得自己拥有一座山似的现金就可以比别人高人一等,他也不觉得因为放弃了疑犯甲而捕捉到了疑犯乙可以给他这个社会和秩序带来安宁。 而当龚红伟真真正正出事了以后他才明白这件事还未完而遗留下一了一个黄贵英。黄贵英年少的时候可是狠角色在十五岁的时候便在美国戳瞎了一个贫民窟的黑人眼睛,然后回来了以后更是风生水起接过了这龚虹的衣钵恍如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一切都归功于程东吉。 直到程东吉上书了一份报告他巧妙的避开了这一切手段,而是将抓捕方法、抓捕位置、抓捕地点给了黄贵英。但是,他这时也顿时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即是如果有一百个证据可以指控全市带自己这三十多名公安那么这些证据也可以酝酿出一百个黄贵英一百个龚春秋罢了! 所以,他决定了,他亲自进行抓捕亲自部署亲自干这个勾当,但是他又亲自地将黄贵英送了出去。他说:你出去,我放你一条生路。认命吧,在中国,你耍不过。黄贵英不是傻子,他能坐到今儿的位子上,说明,他知道,程东吉放他走,不止是图他的银纸,他图的更多着。 黄贵英问道:你想干什么?!程东吉说:我要打破这个秩序,明白吗?我不要变,亦不要乱。当初,你爹还在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死定了。为什么?因为他说是这么说,其实,他想控制警察,然后生意随便做了,我们每人得到的钱加起来还不如你爹一个月的收成你说呢?! 你爹是好人吗?!决不是。但是一个坏人爬到了一定的位子,人们就会崇拜他,因为他可是粉饰自己。我不是在骂你爹,希望你不要激动,而是,我现在想保你这个位置。换句话说,以后,你可以带着你的钱,移民海外,你也可以,东山再起,但是,我要坐上这个黑白通吃! 我才是真正,去统治地底下这群牛鬼蛇神的人!黄贵英当时十分淡然,说:我现在所有在中国的账户,全被冻结,除了我在瑞士银行和美国银行的账户以外,里头有约莫一千万美金。你告诉我,如何逃出去。别说,你要坐那个位子,如果你想当神仙,都可以,但是我怎逃呢?! 程东吉说:这得看你的本事了,行动当天,我告诉你,你坐车,持假身份证,到广西的南宁,然后从凭祥,过友谊关。别怕,当日,人一定会很多。因为我选的那日,是越南的开关日。去到越南以后,一切都靠你了,我唯一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从这儿去,大约,俩钟头。 回忆起了这件事情,程东吉现在顿时觉得自己老了。当丧标死了以后陈铭坚的料想是这样的,原本这凌卫东多多少少算是损失了一员大将,而且在警察后来搜查出丧标的出租屋内,藏有大量的蛇毒,然后又通过丧标的人脉找寻到原来他是靠养殖蛇起家的,所以他了解蛇性。 他认为凌卫东暂时会避避风头,而且陈铭坚十分担忧一个问题就是凌卫东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几乎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而且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陈铭坚在想,有可能,是不是这凌卫东,想借自己的手,去除掉这人呢?!而他现在,十分懊恼这些交叉的问题着。 突然,正当陈铭坚纠结万分的时候这时凌卫东却要求所有人都聚在一块儿,问目的是什么呢?!凌卫东说:三天后,在市中心金融广场我要来一个特别抢劫案!我要上全国的头条封面,让大家知道监狱局压根儿就困不住我!陈铭坚惊呆了,他没辙不去,这次,他必须去会。 跟阿德一般,他换了一个身份。他的身份,是四十岁的退伍侦察兵,熟知枪械的运作还有使用。曾经留在打靶场两年进行管理,而陈铭坚的眼神和气质都可以伪装成这个身份。而凌卫东,早已经恭候多时。一见面,仿佛一见如故的样子,叫陈铭坚多多少少的心儿给提了起。 他说:上次,就是你干掉了丧标,是吗?!陈铭坚点点头,声音故意装的很沙哑给人一种无比的成熟感。陈铭坚说:嗯,是我。凌卫东说: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干掉了丧标吗?我想听听。陈铭坚说:是这样的,丧标,当天磕了药,然后晕了,他把我,当成以前一个警察。 凌卫东说:那个警察,对他做了什么呢?陈铭坚笑笑,说:东哥,这丧标既然能跟得了你,那么,他自然,多少有点儿本事才对吧?!当初,他很牛x在桂林。但是,百密一疏。给警察抓到了。如你所说,出来混的,要么拿着刀子,要么拿着枪子,一只脚在监狱一只在地狱。 凌卫东说:他为什么把你当成那个警察呢?!据我所知,他嗑药,是因为,他每次干活的时候,他手抖,年轻时候喝酒喝多了。这都被你觉察,看来,你也不是等闲之辈。陈铭坚说:说笑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听你指挥。说到这儿,凌卫东朝着天空打了一枪打中只苍蝇。 陈铭坚不禁鼓掌,一只绿色的大头苍蝇给打得四分五裂,能将苍蝇打下来的人估计全世界没有几个了吧?!凌卫东说:阿德,看来,你也真厉害。在恁短的时间内,给我凑到了恁多的人数,个个都是精英。我不要多,多了不好。三这个数字,是吉利数字,太多了,不好弄。 于是,陈铭坚呼出了一口气来。当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满身疲惫了,犹如一条给阉割的狗一般没有一丝一毫地精力除了蹲下还是蹲下。这老婆瞅着他多多少少有点儿出奇,问你干嘛蹲着呀,一不屙屎二不教女儿写字儿的。他说:没,以前我在桂林的时候经常干这出把戏来。 我每次开枪以前,都会蹲着。蹲一段时日,怕俩腿软了,所以一起身,就跑。跟短跑运动员一样,这样,就能蓄势待发。陈铭坚当了公安以后,甭管权位多高。反正,他每日都会做约莫一百个蹲立,为的是训练长跑,拉直脊柱。老婆一听开枪,立马吓坏了,说:什么开枪?! 老婆说:你要开枪打人呀?!你当警察恁久,打死过多少人啊?!陈铭坚一起身,说:你干嘛呢,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还有啊,我当警察恁久,总共,才开枪过三次。第一次,打中犯人的耳朵;第二次,打中了犯人的肩膀;第三次,打中了犯人的屁股。这下明白了吗?! 老婆说;吓我一跳!可是,老婆,还会相信陈铭坚的话吗?!她的脑袋里开始浮现出了当时程东吉疯狂地占有自己的画面,好似一个饥渴难耐地赶路人,遇见了一潭清水泉一样一头扎入在那儿贪婪地疯狂地汲取着泉水。直到将清水给弄得浑浊污染了一片,她说:真的吗?! 你真的,没有杀过人吗?! 第十四章 明星把戏 陈铭坚多多少少纳闷了,怎的一说到枪械老婆就好比一只给揪了尾巴的猴子一样给吓得四窜。他说:那当警察不拿枪怎么吓唬人呀?!**都说得好:硬枪杆里出政权。你想想,警察么,当然是天天和枪,打交道嘛!顿时,老婆犹如失了神一样,似个孩子,搂着他的腰。 她说:我不管!现儿咱们这时日不同啦,你不知吗?!再过三个礼拜,这公安局局长的位子,就给出来啦!不是吗?!如果你能当上个公安局局长,不,副局长,不不不,正科都好啦!副科也没有关系,我们下辈子,不就安稳无忧了,不是吗?!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好吗?! 坐着办公室,享受空调,再思量着,运筹帷幄。不好吗?!况且,贼,是抓不完的,不是么?!所以说啊,我们理应学得现实点。再玩命,人还是人,可不是神。当警察的,抓贼的本领,还是次要的么?!陈铭坚笑笑说:老婆呀,你的话很对,但问题是,我确实,没出息。 我真没想过,要当个局长,或者正科副科的。咱们现在吃饱穿暖,不是吗?!平时要买个一千几百块的东西,不是难事呀。况且,这是咱们的命数啦,如果说,要过得更好些。你说的话,没有错。但是,可能,唔。我的确,只会抓贼,也只想抓贼,你会陪着我,一直对吗?! 陪着我,偿还未了心愿,不是吗?!老婆说:哎,我生怕,你太执着,执着到,忘乎所以了。你知道吗?以前我还小的时候,跟我爹一块儿的有个公安局局长,忒想抓咱们市的恶霸。然后呢?!这恶霸,可是不讲道义,不**则的。朝着人家孩子放学,一钢管儿,没了命啊! 当程潔儿第二次打电话给卫民的时候这时卫民已经没有法子给推脱了,他将上次他当“蜘蛛侠”的收获,叫薯条哥弄到了公安局去儿。他发觉,这是十分重要的证据。虽然,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运行的十分好,可是,为什么,这程潔儿,偏偏会吸毒呢?!那中年人是谁?! 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程潔儿打电话给了卫民,说:你来寻我把,我在家等着你,我家的后头,是碧绿山泉,我好不容易,才抽空出来。好多大老板陪着我吃饭哩!你想想,这个机会可不容易错过噢!卫民一听,又给忽悠自己了吧?!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薯条哥像上次那般,来了一出以权谋私。利用公安人员的身份,先是入侵了那边的摄像系统,然后,再通过电话的通讯地址,寻到了,这人哪儿是在碧绿山泉呢?!她现在,大约是在本市三中的附近。貌似,本市三中新校区刚刚建好,她的人气,犹如一阵火山喷泉一样旺。 所以啊,叫她去当形象大使呗。她去唱了一首歌儿,赚了好多出场费。这程潔儿的水平,不单止,是局限在唱歌上。她还出了一本书,这本书,是关于她的奋斗史,大约叫 。卫民一瞅,说:估计她明年都可以被列入本市的高考作文题了!我得立马去。 卫民揸车,朝着市中心的方向打转儿。市三中,是本市最重点的一个高中,里头尖子生十分多。每年,将会培养十个到二十个,可以考入北京大学,或者清华大学。前二百名,在文凭上,几乎不用担心。卫民说:这人的面子真大啊。然后,他拐了好几个圈圈儿,才寻到那。 果然,咔嚓咔嚓,有的人,生来就是活在镜头跟前的。这程潔儿甭管去到了哪儿,都是仙女下凡一样,后头跟着粉丝,高高举着牌子。前头要么是记者,要么,则是摄影师。她同校长并排走,犹如熟客。卫民一下车,在镜子前瞅瞅自己,然后,从保安团那儿居然瞎混进去! 保安团纳闷,说:你是谁呀?!一般人,可进不来。卫民瞅着铺天盖地的咔嚓声,还有镜头反射出来的光线。说:你瞅瞅,这是什么呢?!卫民从口袋内掏出一张证件来。几名保安一瞅,曰:自己人啊!卫民说:是啊,那还不让开,让我好好去保护程小姐嘛!你们几个真是! 但是几人,又未见过卫民。卫民是有一千个一万个感谢薯条哥给自己伪造了一张保安证。而当保安们还在诧异这天底下哪有恁时髦的保安时,卫民的眼睛已经瞅到了程潔儿的脸蛋。程潔儿一惊,说不出口来。她说:呀!你怎的来啦?!卫民半是炫耀的说:我其实是保镖哩! 程潔儿好面,兴许,名气大的人,大多好面儿吧?!反正,他拖拖沓沓地,也就默许了这人紧贴着自己的身子,帮忙遮挡着铺天盖地来的光线。突然,她的粉丝团来了,卫民一瞅,大约是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孩居多,粉丝群们手里都紧紧攥着她所杜撰的励志书籍。 潔儿!潔儿!你快来呀!潔儿!替我签个名吧!潔儿,我活了这辈子就愣是为了见你一面呀!潔儿潔儿!你快过来好么?!保安们啐了一口唾沫说:这群人傻的!另外一个保安接过话茬,亦是抽好了一口烟啐了一口唾沫,说:不傻还给明星挣钱?!这群人才真是摇钱树哩! 保安说:那怎办?另外一个保安说:想领工资吗?!去做做样子吧,别人他们过来。说罢,几人上前去,一边儿拦着粉丝一边儿又让粉丝伸出手来,粉丝突然好比一群偷渡客一样。程潔儿说:我过去签个名罢。卫民一瞅附近,突然,一股不是特别好的预感,从他的心内涌出。 他一手抓着程潔儿的手,啪一声给她稍许弄疼了。她说:呀!你干嘛哩?!我让你进来。可给足了你面子了啊?!卫民说:说到这个我还来气,你是想揍我一顿呢,还是想取笑我哩!说到这个,倒十分好笑。卫民知道这程潔儿,仿佛天生跟自己过不去,永远地设有“路障”呢。 可卫民是干嘛的呀?!光光从名气上看,就知这人,是狠角色。他是不折不扣的黑社会啊!然后,他寻了阿珂,说:想打架吗?!咱好久不打架了吧?!松松筋骨,当是,这样也好啊!阿珂这时听得是热血沸腾,穿了好久的西服立马给脱了下来换上了一套便装,然后前往那儿。 阿珂记得九纹龙,之前咋咋呼呼的么,在社会上。后来给蹲了号子听说跟一警察特别好,然后警察瞅着他的名气,给他介绍了一个保镖的位子。九纹龙手下,多多少少可有数十人跟他揾食呢,所以啊,要么是成了建筑队,要么成了装修队。要不然,则是讨债队,没啥区别。 但是,这次可不一样,是要给明星做保镖?!他受宠若惊了,程潔儿对他说:认识这人么?!还有这辆车,你下次可别愣是见到路虎你就把人揪出来暴打一顿,我可没恁多银纸保释你,懂没?!九纹龙点头哈腰地说:懂啦!没有下次啦。但是,你为什么,非要修理这个卫民哩?! 程潔儿说:一条哈巴狗爬到你身上老舔你屁股你愿意吗?!都是唾沫,又脏又臭的。我什么没见过?!见的最多的是这类男人哩!不就是小有名气么?!居然敢来征婚,我都二十八啦,他才多少岁?!不想想!然后,九纹龙收了约莫两万块的订金,然后便恭候着他的大驾。 九纹龙又恢复了学生时代的感觉,不打架,不受打,反倒不舒服。但是,阿珂成全了这人的想法,阿珂寻了约莫五十个人开着俩辆面包车再开着两辆三轮车便冲到了皇家别墅那块地,仿佛农民工进城大干一番事业一样的轰轰烈烈。这下,九纹龙知道栽了,原来惹了黑道! 他想逃,能逃吗?他才带了约莫五人,总不能把老板给爆出来吧?!一下子,阿珂恍如切白菜一样毫不费力地将九纹龙以及这群手下们给收拾得七零八落,九纹龙给打成了猪头俩鼻孔一直喷血哩。阿珂说:九纹龙,你现在给明星当保镖,你牛x了是不?!九纹龙唯有笑笑。 阿珂说:我瞅瞅你到底有什么水平!他娘的,别白来一趟。给我搜!阿珂想干起旧行,坏习惯改不来,打架了以后非得搜身把别人的银纸给夺去一遍儿。但是当几个弟兄搜来搜去不见银纸的时候却在九纹龙的胸口上搜到了一包粉末同一包药丸来,顿时九纹龙给吓得直蹦起。 九纹龙说:哎呀!对不起啊,你把这还我!阿珂说:这是什么玩意儿?!我瞅瞅。阿珂的心内顿时有了底子,他感觉这包粉末同一包药丸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打开,将药丸放到眼前一瞅,说:我x这他妈不是摇头丸吗?!九纹龙,你这下完蛋了,我立马报警,看你怎去办?! 当卫民要拦着这程潔儿不让她过去的时候,程潔儿反倒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样。她偏要上前,每每见到一个拿着自己杜撰的书籍的人,便接过拿着记号笔在上头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说:谢谢你们支持我呀,我现在好需要你们的支持。卫民一边儿看着一边儿担心。 这人会不会有事呢?他环顾四周,前后左右都是车来车往,只是在商业大街上这里比较嘈杂罢了,有的人认出了程潔儿的脸蛋也会上前去很兴奋地替她照相。她很大度的样子,因为有数十个保安正替她挡着人潮拥挤。这兴许是明星和凡人最大的区别,一个瞎崇拜一个净忽悠。 但是,当她签字完了以后卫民觉着没什么事儿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欣慰。他一手抓着程潔儿的手说:程小姐,你耍我是怎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在皇家别墅上你设了埋伏嘛?!你忒小瞧我了。话一出,貌似戳到了程潔儿的胳肢窝,一下子叫她十分窘迫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卫民说:我不管,你可欠我一顿饭,你要请客吃饭,我说待会儿就待会儿,管你有多忙哩!又不是说抽个空吃顿饭,你就缺金少银。但是,正当卫民用极小声的话朝着她的耳畔在那儿嘀嘀咕咕时,果然,一辆银色的北京现代正从远处开了过来朝着程潔儿,没有刹车的意思呢。 卫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第十五章 忍痛割爱 这辆“北京现代”似乎开到了全速,而这程潔儿又恰恰好在保安队和摄像头的围护下一块儿走了过去。卫民觉着这下晚了,这北京现代压根儿是不要命地朝着她这处撞来,而卫民顿时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朝着前方一个扑倒,只听到啪的一声这辆北京现代撞坏了一个摄像机哩。 卫民吓了一跳还心有余悸地看着后头这辆北京现代的车牌号立马给卫民背了下来,然后他还躺在地上便急匆匆地发了一条短信给薯条哥,说:你给我查查一辆汽车的来路,我x他妈我差点儿给撞死了。车牌号是:甲a*****你去查查吧!然后,卫民一起身,又瞅一眼程潔儿。 程潔儿躺在地上直嚷嚷哎哟这边儿疼哎哟那边儿疼,多少银纸给买下的服饰现在弄得一团糟。卫民一摸自己的手然后发觉皮给蹭破了不少流出的鲜血都给让他吓坏,而程潔儿的处境貌似也没多好,原本娇贵的手臂现在亦给蹭破了估计得用激光才能祛疤但明星总是有法子的。 她这时不顾形象,大骂:哪个扑街居然敢撞我!卫民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保安们唯有说:嘁,说不定是哪个傻x喝醉了酒不是么?!然后横冲直撞不怕死的。哎!程潔儿说:刚刚这事,给我拍下来,你们记者不是爱照相么?!我要上头条,因为啊,有人嫉妒我哩!要撞我! 记者们纷纷拍下二人狼狈不堪的样子,这兴许是卫民头一次登上本市报纸的封面头条。而他的露脸只有一次而且还是做保镖的身份。这次他十分狼狈地回到了出租屋,而令他想不到的是,这程潔儿顿时打了个电话给卫民,说:你身手还不错哦,咱们可以来谈谈协商一下吗?! 卫民说:算啦,我可没恁多精力受打!她说:不,不是的!我想,我想,雇你做保镖!卫民说:保镖?!你不知我是生意人吗?!我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程潔儿说:为了安全起见,我觉着你牛,你就是牛,你缺钱是吗?!那好,我每个月,给你四万。你每日工作六小时吧! 卫民噗哧一笑,说:捡到大便宜不是么?!阿珂突然打了个电话来叫卫民先准备一笔钱,卫民诧异了不知道为什么。而阿珂说:九纹龙入狱了!卫民惊叹,我叫你教训一下人家没叫你把人家弄拘留所里头啊!阿珂说:不是的,而是我修理他了以后,朝他身上发觉了点东西。 卫民先是准备了一笔钱准备好保释九纹龙。他不明白为什么九纹龙身上有阿珂说的那些东西,然后他立马联系了陈铭坚。这事儿幸亏是陈铭坚管,然后,卫民才好容易疏通。陈铭坚是亲自审讯九纹龙的。他关闭了摄像头,一边儿,又提着一罐啤酒,一包软中华来,审讯着。 九纹龙入狱过几次,但是审讯的方式,还是头一次恁特别。一见到香烟,不知为什么,他的鼻子立马起了反应,犹如一条饥饿的犬一样。一直嗖嗖嗖地吸着,陈铭坚一瞅,知道了,这人,十有**,是个瘾君子。他说:说罢,那玩意儿,怎的来的?说不出,那就蹲号子吧。 九纹龙说:那是我自个儿掏钱买的好嘛?!陈铭坚说:那好啊,供应商呢?还有,谁卖给你的,中介人又是谁?供应商可不会傻到自己去销售吧,这玩意。我在缉毒组待过一段时间,你说。九纹龙说:呀,兄弟,我都寻好了人保释我,一点点,咱们计较个毬哩?!大事化小! 陈铭坚说:保释归保释,你在咱们公安局待着,现在警察一般不会给你上刑。我也不会,但是呢,如果我放出话来,说你把供应商的地址、途径、人数、背景一一说了出来,我不知道外头的人会怎的对你。而我如果加大力度,给你判五年,都没有问题。你想想,俩头不到岸。 这下九纹龙给吓坏了,他现在的身份可是没有身份除了拥有一张身份证以外。他的鼻涕一直哗啦啦地流,他想说却又不敢说,因为他好容易才寻到了一份工作而且可以叫这批弟兄养活自个儿。万一,这警察可知道了自己是替明星干的,这下,九纹龙的下半辈子躺轮椅去吧! 陈铭坚往下抽烟,说:你想抽烟,可以抽啊。我查了下你的身份,咱们市有个明星,叫程潔儿。是吧?!我瞅过她的演唱会,不错,挺漂亮。是不是,你在替他做保镖?!嗯?!顿时,九纹龙明白了一切。怪不得,他原本十拿九稳地想去教训个人,却被人反着教训了一顿。 原来啊,他惹着了警察!陈铭坚现在的心绪,十分特别。一方面,他现在已经是正科,在公安局里,能坐到正科,可以说,是有权力的。而且,这归功于,他近十年来,从警行的所有优异表现。而且他会做人,办案,不单止会是抓贼罢了。而他,却是警察局里,枪法至好的。 他亲自,要参加,并且策划一宗抢劫。这一点,是骑虎难下的。而另外,他觉着,这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仿佛在跟黄贵英的生意沾边儿。有可能,这程老板,跟黄老板,二人兵分两路。陈铭坚前前后后,观察了一下,有关这程氏公司几次的事儿,看来,小四儿没有错。 他死前,指了一条正路,这条正路,是警方的救命稻草。这时,陈铭坚询问,说:九纹龙,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我,这俩包东西,是谁给你的?还有,你什么时候开始吸毒。我希望,你认真地告诉我,我现在,并不是和你在开玩笑。因为这一点,事关一个贩毒集团。 话一出,九纹龙给吓一跳。他在社会上,坑蒙拐骗的勾当做过,忽悠人打砸讨债的事儿做过。但是说到贩毒集团,说到制毒工厂,他好比小巫见大巫,在孩子面前甩大x反倒牵引出了一个**来。这种感觉,令他想死想死的,他唯好,环顾四周,说:真的,放我一条生路?! 陈铭坚说:警察不是蛮不讲理的。而是以事论事!九纹龙说:好吧,那我希望,你们真的能替我保命啊!哎,谁让我做坏事呢!在外的时候不务正业,现在好容易又寻到一份高薪工作,凭着以前的名气,说来说去还是斗不过公安局。好吧!这玩意儿,是程小姐今早给我的! 陈铭坚说:程小姐,哪个程小姐?!九纹龙说:就是大银幕上,时时刻刻受着灯光美化的程小姐,这话说的,有文艺气息了没?!这已经不是头一次,她知道我有瘾,因为我经常在一辆皮卡上做这种勾当。一般我们那边,富人居多,愈富裕的地方,其实愈没什么警察保安。 所以,我趁着程小姐出去的时候,要么,在皮卡上吸。要么,等她睡着了,护送好了。然后我再自己弄点儿。我很节制,希望你们不要判我一宗吸毒案。我把我的底儿都跟你们说了!说出来,能换一条人命吧?!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啊,她也是吸毒的。这下我给吓坏了真的! 我见一男的,经常拿东西给她。但是,她害怕,记者捕捉到。要么,则是怕闹大。然后就寻我呗!我们出来混的,注定了,这辈子,是垃圾人。什么是垃圾人?!就是夜壶,是痰盂。什么坏东西,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头上扣儿。这就是我们的人生价值。我的话,说到这儿。 从卫民接到那通电话开始,卫民的脑袋里,突然萌发出了一个想法来。当天晚上,他回到了铜锣街上。然后寻到了郑思文。郑思文好久未见到他,十分难过,一见面,虽说,二人年纪都不小了,但是眼泪还是哗啦啦地止不住朝下流。卫民说:我在呢,你可别瞎想,稀罕你! 于是,她等不及了,一方面是爱,一方面是需求。她觉着,自己是个妻子,丈夫理应满足她的所有需求。她揭开卫民的裤子,好好服饰着卫民,叫卫民躺下来,说:你可千万别嫌弃我待你不够好呀!她边哭着,挺怕的,这卫民的踪迹,好比天上的鸟儿一样,时飞这时飞那。 她坐在卫民的跨步上,一手拨弄了头发,然后叫卫民俩只手抓着自己的**就好比抱着一个婴儿一般安全感十足的。夫妻之间的默契,兴许就这么来。二人一直蠕动着身子,好比相隔两处的磁铁正负相对,一见面马上通了电,二人在肌肤之亲中,互相传送着彼此的唾液哩。 直到,二人的身子都将积蓄好久的涌泉一一喷出来才恍如拥有了吞了仙丹上月亮一样的快感。郑思文给弄得满头大汗,连电风扇的风速都赶不上二人的速度。于是二人紧紧拥在了一块儿,这叫卫民十分的安稳。但是,卫民这次回来,不单止是泻火,而是和郑思文商量一事。 他一手抚着郑思文的脸,对郑思文说道:哎,郑思文。郑思文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貌似瞅着一颗会发光的钻石一样,看看有没别的惊喜。卫民说:我接了这佟世云的生意以后,干了大半年,你说挥金如土的日子我让你过不上,但是,我想让你,怎么说呢?我想让你接受。 去美国吧,好吗?郑思文惊讶,说:去美国,作甚呢?卫民说:我有一个朋友是在美国的加州那儿研究汉语言学的。我可以通过他的关系,替你安排一下工作。放心,在美国有基本的救济金和临时住宿。郑思文说:在中国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呀?!我恁多朋友恁多牵挂在这。 卫民说:听我的,一定要去,好吗?明日,我就将我的资产清空,然后转移到你的账户上。我不缺钱,我随时有钱。你将这些钱,带去美国。然后,我希望,你别回来了,好吗?!如果可以,我会去陪你的。放心,我一定会去寻你。郑思文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去那呢? 卫民说:如果可以,我可以带上你的家人。我暂时先不去,如果有机会,我尽早去。郑思文笑道:你给我一个理由,不给,我就不去。卫民说:这样吧,你去了,我再告诉你。全中国人都向往美国呢,我的资产,完全可以让你在那边,过上富足的日子了,难道,这不对吗? 她说:那几时去啊?!卫民说:明天吧。明天最好办妥一切手续。 第十六章 谁不犯罪 当卫民在第二日目送着郑思文前往美国的时候所有人都十分惊讶。虽然无人知道,包括警察,都还没有知道,卫民已经将所有的身家清空,又替郑思文在美国银行那儿开户,将所有的人民币,都转入郑思文的账户里。郑思文没问,她知道,问也没用,她想想,还是不问吧。 当卫民瞅着她的背影,有点儿落魄,但是又不失品味地,好好地站在飞机场前。他突然喉咙里哽咽了一下,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起了痰水,也一直抑制着,憋憋着,不好说,也不想说,不敢吐,也不想吐。她最后回头瞅了一眼,她当时的装扮并不时髦,也不是很出众。 但是她就这样,检查了行李以后,便上了飞机。一切手续都办妥了,只等她到达加利福尼亚。卫民当日未哭,她背对着卫民,除了稍显瘦削的俩边肩膀以外,没有特别的象征。顿时,一齐上飞机的,有不少美国人。很快,郑思文的背影,慢慢地融化在了太阳的沐浴下渐渐消失。 跟人高马大的美国人一比,她又是成了细细粒。卫民抽了一口烟,不自觉地,保安上前去,说:先生,这儿不准抽烟,也不准随地吐痰。卫民不自觉地吐了一口,然后又用布鞋的鞋底给擦上。就这样,不自觉,就可以掩盖很多事,是吗?!不是的,只是自己瞅不到掩耳盗铃。 就像卫民的潜意识里意识到郑思文临走的时候一定会哭泣,但是他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这是警探的悲哀,事实往往在跟前,却还跟着错误的线索走。卫民很悲哀,但是他没辙,他不稀罕她吗?!不愿意同她一齐吗?!不对,这对于郑思文来说,再好的出路,是没有了。 送去美国,再也不归,卫民显得有点儿残忍。他用自己打拼下来的血和汗,去规划了一个人的人生。他扭头离去,他发觉,原来这个世界,是可以更残忍的。他漫无目的地,上了一辆公交车。要从飞机场,开往市区,途径约莫十个站。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二十分钟吧。 但是在公车上,他恍如瞅见了梁慧雯。是梁慧雯吗?他是站着的,因为郑思文的体质,不是特别好,少时吃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啊,她坐汽车,经常会呕吐一番。但是坐公车,却又不呕吐了,她说公车开得较慢,人少的时候,她觉得很恬静。而卫民还在惶惶然时,她在了。 她跟往常一般,你说她真的是天仙下凡的美貌,那是没有的。你说她俩只**特别大去哪儿都坚挺着这又是没有的。你说她俩条腿长得远远一瞅跟铅笔一样笔直地矗立而且还是细皮嫩肉是没有的。她不高,一米六三,卫民记得一清二楚。她就站在那儿,浑身仿佛没有出众地。 但是就这般不出众脸又稍大的女人犹如一只黏人的蜘蛛一样吧砸在卫民的心上,叫他难受。他想同她讲话,但是,她却不说。她戴着一副墨镜,太阳镜。太阳一倾泻下来,朱红色的中短发略略卷的反射出来很强烈的紫外线。卫民不愿打断她的话语,她讲的那是英文了吧。 卫民一直等,等候着,坐过站了,还在等。一边儿等,原来啊她是回老地方。她见卫民了吗?反正卫民瞅着她俩只眼睛一直看着地板时而又看看自己新买的罗马凉鞋。终于,卫民像一个醉汉一样你说色迷迷看着人家也不是,反正跟一傻子似,她下车,他跟着下车,黏的紧。 终于,绕了大半个世界,对卫民来说其实并不长的二十分钟却犹如活了二十年的一样长,因为他明白原来一个人没有目的那真是成了行尸走肉。不知是她牵引着他,还是瞎走,反正走着走着,二人居然又绕回了市区的广场天台上,人稀少,那里有个茶餐厅,她点了一杯茶。 她望着他,没有了先头的傲慢,亦没有了以前的放肆。他俩隔着一堵墙,他不知从何而来。她说:你干嘛跟着我呀!?她的表情上,一半是撒娇,一半又是严肃。卫民说:想你了。她说:想就跟着嘛?!卫民的脑袋里恍如憋了好多斤的梯恩梯炸药顿时又汇聚成了一个原子弹。 他想倾吐自己的心绪,你到底为什么待我这样呀?!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讲出自己的感受来。走得久了,不自觉地口渴,喉咙起谈,二人四目相对。她嘟着嘴,拌了个鬼脸,说:我最后一次请你叹茶吧?!这是好东西哩。她寻了一壶龙井来,稍贵,她说:我准备要结婚! 卫民一怔,脑袋里的原子弹给炸开了。所有人都不觉察,这个世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当日,陈铭坚竟而不去上班。陈铭坚活了约莫三十年左右,只缺席过几次。而几次,都是请假的,不拖拉。但是那日,他旷班,所以让众人觉得好奇怪。公安局里说:替他请假吧,电话不接! 他上了轨道,没法子。只有那样做,才能逮捕凌卫东。陈铭坚曾有个想法,知道凌卫东所在的地儿以后想寻飞机去轰炸他的基地。可是无奈,你要见凌卫东的话,唯有蒙着眼睛,好让你瞅不清路。而附近的农村,几乎都在坐着一模一样的事,好比人们肚子不舒服都要屙屎。 不是钩机的声儿即是推土机的声儿,农村都是一样的。但是,陈铭坚甭管他的想法是有多缜密,这个世界的变量忒大了好比你天天都在吃饭可是你却料不到你什么时候要消化好了一般。他坐着车子,坐入针毡。凌卫东是个狠角色,说一不二,后备箱里全是一堆重武器来着。 当陈铭坚决计要上车时他的身旁可是国家监狱局的公务员常浩清以及正规公安阿德。总共有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轿车,陈铭坚瞅着路线,他能精确地感觉到手心上的每一处汗腺都在排汗。知道这破事儿的人在公安局并不多但是一旦有个有权力的人知道这事儿了以后立马慌了。 直到陈铭坚坐上车子前的五分钟这程东吉刚刚知道。他破口大骂,不顾形象,不顾自己的位置。他就这么说了:他妈的!陈铭坚!你不怕死,是吗?!你以为,你是谁?!他妈的!给我立马派两支武警支援!在市中心广场!金融大街,极有可能,会发生五年前的大案要案! 警察们给吓坏了,但是顿时就装备好了全副武装。连皮带扣上,都扣上了一颗手榴弹一颗烟雾弹一颗催泪弹和一颗闪光弹。金融大街那儿的人一下子便给驱散了,警察的速度极快,因为五年前的大案要案爆发了以后全市的银行几乎都装上了子弹都打不穿的墙壁让人不敢下坏主意。 人们一一散开,等候着车辆。陈铭坚没法子压根儿不敢打电话手机也给拔掉了。车子上开车的人恰恰好是凌卫东而副驾驶的位子上就是陈铭坚。凌卫东抽烟,一副悠然的样子叫陈铭坚瞅着他感觉他不像是一个抢劫犯更像是一个去嫖娼的嫖客一般。这时,凌卫东仿佛会读心。 他说:紧张吗?是不是头一次抢银行。有没有杀过人?陈铭坚说:杀过。以前当兵的时候,有几十个偷渡客。越过了我们的边境,然后军官下令,将他们击毙。凌卫东说:杀了多少?陈铭坚说:不多,几十个。陈铭坚说:足够了,能杀十个人,你就能抢下一个银行来了吧。 这时,凌卫东寻出了一个对讲机来可以联系到后边儿的一辆面包车。他说:改变主意了,咱们不去抢银行,走,去寻珠宝店!我预计,能抢下一千万。陈铭坚听到这出戏,顿时傻了。而当这出戏刚刚出来的时候另外一旁的黄贵英这时寻了三癞子。很奇怪,为什么偏偏要寻呢?! 黄贵英凡事都喜欢装的一副深沉的模样,仿佛这个人不是凡人而是圣人一样。这一点让从农村出身又靠俩手拼搏的三癞子来说稍有反感。因为大家都是人我一眼看过去都有眼耳口鼻,但问题是仿佛你就给我一种你不需要屙屎不需要日x不需要擤鼻涕不需要吐痰一样可以活着似的。 黄贵英说:我告诉你一事儿,你记着吧,今天,会有三个好警察,一块儿抢劫去。他们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死。但是警察,一定会来。前来追击的警察们,肯定不知道,那群抢劫犯里头,会有三个好警察。三癞子说:你告诉我这事儿,是要干嘛来了?你又从哪儿知道的?! 黄贵英说:没,我只是想和你说。这仨警察,是我们一路来的阻碍。还有,他们有好多个针眼,也有好多个线人。除掉了这仨,虽然给社会带来了不便,但是,对我们的生意,却又好上了不少。这样,咱们可以更加好的,去攀官。明白吗?谁喜欢钱,我们攀谁,这样就成。 三癞子说:杀了仨警察,中国的警察,千千万,你又怎能确定。咱们,可以高枕无忧?!黄贵英说:三癞子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偏偏寻你吗?因为,我喜欢你的模样。喜欢你穿军裤,也喜欢你穿一双解放鞋;喜欢你,一把年纪了,三十岁还未成家,但是又敢跟年轻人干一架。 我给你瞅个人吧,你以前的情人。说罢,黄贵英寻来了一张照片儿来。三癞子一瞅,浑身起了鸡皮。这人可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熟识的丁敏呀。三癞子说:你从哪儿寻来的?!三癞子突然想起以前同丁敏一块儿的勾当还有他曾经描绘过跟丁敏做x犹如躺在一处温泉里头似的。 人家是光光毬儿带感而我是全身都带感仿佛浑身都长满了毬儿然后丁敏的浑身都长满了那处东西。这种感觉你们是不会明白的,单单止我明白。这话虽然说得过分,但是她体贴你的皮肤让你压根儿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更爽的事儿。他一想,脸红,但是现在又特别懊恼。 黄贵英说:没关系。我这次来,既不是威胁你,也不是给你洗脑。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我记着,你替我干掉过四个人。我跟你说过,凡事有钱人,他多有钱,罪状就有多少宗。但是穷鬼,也有很多的罪状。可以说,你不去干掉别人,别人即干掉你,是这个意思了。 我让你,干掉,龚春秋。还有,他的世交。 第十七章 虐心虐肺 当黄贵英讲出那席话来的时候这三癞子既不吱声儿也不反驳。面无表情,恍如一张白纸一样的单纯一滩清水一样从他的眼球内倒映出他的情绪来。黄贵英知道,这人动摇了。他说:我跟你说个故事吧,我亲生经历的。如果你不见点儿血,也不见点儿刀锋,你就不知一句话。 什么叫他妈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说的,是这样的。你一个人牛皮哄哄了,其实不代表说,只是单单一个人的本领。你有时,会代表一团队;有时,代表一个家族。我不应该姓黄,我理应姓龚。龚春秋,直到今儿都没认出我来。但是,你知不知,其实当初我妈还未死那时。 我妈有个小男朋友,是同我爸一块儿的手下。他中意我妈,我妈中意我爸,但是后来,我妈同这手下,干了那种勾当来。因为我爸年纪大了,干不动,亦没恁多的精力,去教训老婆。所以,我娘,理所应当的,就跟那手下弄一块儿。他虽然干那出戏,但是,他是个大好人的。 当初,龚春秋想上去儿,上不来。那怎办?戳背脊骨吧,要不然呢?我没见过谁会施舍的,乞讨更无用。他寻了一出戏,我爹出了大件事,这事儿是我爹死了以后我才知,原来龚春秋,想阴我爹,已经不是十次八次恁简单。亲兄弟,明算帐?我看不是吧,亲兄弟,明着干对哩! 当初我爹差点儿入狱,把柄给揪着了。我娘的小情人,去寻人家,说:有什么法子?让我爹,可以往下过着日子。他说:我瞅瞅,这样吧。你自断右臂,我给你斧子,你把左手砍下来,给我瞅瞅伤口。我能改变主意,然后我爸那手下,连麻药都没打,弄出一堆血肉模糊来。 这么着,他以为有好转,一只手给没了。龚春秋说:你把那手,给吃下去,然后,我就决定,不告你大。就这样,龚春秋的俩手下,将这手,给弄到了他的嘴巴里,他给活生生噎死。杀了一人,龚春秋没有罢休,只是当耍猴一样,最后还是弄了我爹,但我爹,又不是傻子哩。 他当然知道,是亲兄弟干的呀!因为这兄弟,曾经抢过龚春秋好几笔生意,又是这好几笔生意,成了我爹后来的顶梁柱。兄弟,这么说。我现在让你干掉的,那是好人。咱们,这儿不是分“麒麟帮”,同“山云帮”么?!我告你,分个毬。除了时不时,开一仗,有个毛用?! 当初龚春秋寻到我爹的把柄,全赖那大,叫蒋云!你有法子,我劝你,把这俩人都给干掉。干掉了以后,我步我爹后尘,我同你一块儿,统治这世道。你瞅瞅,这世道,有啥事儿,是比这个,还要叫人兴奋的呢?!三癞子这时,俩腿站不稳,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法子再去想。 他站到了今日,他不干,那有什么结果?黄贵英说:晚清的时候,中国有个叫叶赫那拉的慈禧。现在,他们就是那副德行。干掉他们吧,你是英雄,你瞅瞅,历史上,哪一场革命,不是从,杀人放火开始的?!你以为,现在就不革命了吗?我告你,没人会可怜你,施舍你。 然后,当陈铭坚知道这车子掉头的时候有这么一人给吓坏了,这人等候了许久他等的恰恰是这一刻,他是程东吉。当他听闻这儿只是放了一个烟雾弹,实际上真正的打劫可是在城西的一处“周大福”珠宝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站不稳,犹如一只不倒翁一样眼前开始逐渐模糊。 他肝火大旺,气得暴跳如雷,说:这他妈陈铭坚把我当猴儿耍?!而当陈铭坚发觉这凌卫东真是一个不怕死的亡命徒时,凌卫东已经一手持着一杆步枪然后冲到了金铺对着天花板扫射。他说:怕死的立马趴地!所有人都惊呆了未见过恁牛的阵容,个个都持着喷子对着他们。 只见一个银行职员摁响了警钟响起了嗡嗡嗡的响声而这凌卫东毫不犹豫地举起了一杆步枪瞄准着这职员的脑袋,啪一声跟掴了一耳光一般一滩鲜血犹如打碎的凉粉一样四溅,红色的血肉立马摊在地上这人直瞪着眼,十分可怖。凌卫东说;他妈的!给我戴上这鸡x玩意儿! 人们个个戴着防护罩然后丢下了一颗催泪弹。所有人都给呛晕了对着地板干呕着。而陈铭坚没法子唯有拿着大锤和喷子轰碎了玻璃。一件件闪烁的金银珠宝在陈铭坚阿德常浩清三个正规公安的面前落入了一个个硕大的包裹里头。他们没办法,只好将玻璃柜里的光景洗劫着。 好的不好的贵的不贵的反正尾数超过四个零的必须装到包裹里头。烟雾继续弥漫着而程东吉已经几近发疯。他立马寻到城西的警察叫他们发动武警特警包围着事发地点。而当警察们寻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已经离抢劫的那一声枪响距离有七分多钟。“周大福”的东西全给整没。 终于,一辆接一辆印着“特警”俩字的警车开到了“周大福”的附近时。凌卫东的包裹里头少说已经有一亿人民币左右了。不少金银珠宝价值上千万都是有的,然后他朝着天又轰了一枪说:别再弄了,贪心害死你!然后几人冲了出去开始朝着计划,分散着逃跑,犹如老鼠出洞。 特警们一下车立马驱逐群众,说:一边儿去!特警来啦!群众们吓坏了,一声声枪响朝着“周大福”里头传出来叫人们压根儿不知道里头有抢劫。谁恁大胆敢在摄像头的拍摄下作案啊?!但是,凌卫东却敢了他几乎是直接跟法律对着干。警察们包围起来但是结果不容乐观! 陈铭坚发觉这次一定是他从警恁多年干的最没有良心亦最无奈的一件事儿。当他发觉他是蒙着脸而不是张开着脸的时候警察的一杆枪子的时候,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他立马窜到了一辆停靠在泊车位的汽车后头,抵挡着嗖嗖嗖的子弹。而陈铭坚的面前是一个牛皮哄哄的悍匪。 悍匪在跟特警对着干,犹如你锤我一拳头我锤你一拳头似的,一枚子弹打到了悍匪的肩膀上他倒退了几步,然后陈铭坚顿悟原来悍匪是有防弹衣而自己却是没有的!且说卫民罢。卫民听到这出话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已经空空如也了恍如只印着梁慧雯说的那句话:我结婚啦! 他的眼前本是广场的光景,有花有果有树,再往远处眺望那是一望无际的高楼大厦。他迷失在了梁慧雯的眼前,他多想上前去吧砸一口亲吻在她的脸上说我稀罕你哩我不愿你走呀?!但是梁慧雯的那张看似像大饼的脸蛋还在微笑着,她略微勾着的鼻梁骨,左右二侧是美丽的大眼睛。 她瞅着他,笑得腼腆,令人心软。她说:我寻好了我的“下家”哩,用时髦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富二代”吧,但他自己亦有点儿本事。我和你说说我的罗曼史,好吗?我先前,同一个男孩子谈恋爱,他大我两岁。后来,唔,因为不合吧,不久惹起不满,详细话我不说啦。 然后,我寻了好几个,年纪又比我小的。有高高的呀,又挺健壮。现在有个,可是成了护肤品的老总哩!另外一个,唔,他大我四岁,但是没有下文啦。我现在年纪不小啦,你年纪尚小,二十岁,多美丽的年纪呀,你说是不是,你对我,那是崇拜多些,还是喜欢多一些呢?! 卫民讲不出,她的脸上,果真显出了好几条皱纹来。但是,卫民说:现在呢?她说:现在她还好啊,我偷偷告诉你啊,你可别告诉别人。人们说他,是“花旦杀手”哩!反正以前说,我们市哪个哪个上了电视台不是么,然后名气一大了,都跟他有绯闻。唔,他要小我几岁哩。 卫民听她说,像是听她讲故事,仿佛讲完了,剧情会这般发展,一颗原子弹下来轰炸整片地狱。她说:兴许,今年吧,还是明年。他希望,我想要个孩子,我们要去,唔,去美国结婚。儿子的名字,寻好了,叫托雷斯。卫民这时,才搭上了话,这让他,稍稍觉得稍好受些。 卫民说:托雷斯好啊,以前西班牙国家队的前锋哩,托雷斯好,托雷斯好。在利物浦牛,后来去了切尔西,还取了一个欧冠。梁慧雯说:嘁,以前咱们住一块儿的时候,叫你买菜买油买盐的没恁好的记性,现在记你的玩意儿又记得特别好哩!算啦,不说啦,她待会儿寻我。 卫民说:我可以去吃个饭吗?!她说:你想去吗?那好啊,我说我一表弟过去吧。卫民说:唔。还要听我以前的那个故事吗?我说,什么三个人的晚餐呀,说一个凶手她女友死了然后他残杀了后来的女朋友他觉着这是“三人晚餐”哩!她说:你再扯淡我再也不带你去了啊我! 当张毛财发觉原来丽丽并没有抛弃他的时候他抵着无数的压力,硬着头皮朝着吴镇长的楼下去。张毛财瞅着吴镇长,吴镇长的表情多多少少有点儿奇怪,原本二人的关系还挺融洽的,说话不说敬语,说的很直。但是现在吴镇长的语气又变得十分恭敬,说:张司机,上车吧你。 然后张毛财没辙,上了车。上车了以后,吴镇长一语不发,叫张毛财送他去镇政府,他说要召开一个会议。吴镇长的眼睛里,像是在翻阅小说一样阅读着不久以前丽丽同他的话。丽丽说:对,对不起!吴镇长,我,我对不起你!因为,我的舅舅,他,呜呜,你原谅我好吗?! 吴镇长说:丽丽不哭,怎么回事。丽丽说:我舅舅不是好人!你知吗?!上次,我们下乡的时候,他跟踪你,然后,把你们在河边那儿,打捞的事情,给拍了下来!我劝他,删除!他说,他删除了!但是我觉得他没有。丽丽不敢将他发送出去的事儿给告诉吴镇长听着哩。 吴镇长说:他是什么来路?!他想闹政治阴谋?!丽丽说:我觉得不是,这人心术不正!缺钱!然后威胁你,说,不给他钱,就传出去!他不可能认识什么高官的!吴镇长一怔,然后,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说:丽丽,没关系。我活了恁久,恁多人,想害我,我难道害怕?! 丽丽啊,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为弥补你的过失,我有理由,作为你的上级,来告诉你。以后每个礼拜的星期三,星期五晚上,我都要在你家给你进行“思想教育”吧。当天晚上,我希望,你能履行作为一个秘书的职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当天晚上,我要给你做“彻夜辅导。” 丽丽说:吴镇长,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第十八章 最后一面 当一枚子弹打中了悍匪的肩膀时悍匪的表情给人一种被抡了一大锤子到肩膀的感觉,他一抚,因为那是手枪,距离较远,所以造成的伤害,并不是特别大。但是,悍匪一拔枪,他那支,可是步枪啊!一子弹过去,一个警察的大腿中弹,立马躺在地上,一滩鲜血哗啦啦流出。 陈铭坚一瞅,吓坏了,这警察幸亏命大,没击中大腿动脉,要不然他这辈子兴许给玩完了就。这时,警察开始支援,不少武警手持防护盾,冲过来,犹如一只犀牛一样。直到陈铭坚后来死去的那一刻他仍然觉得自己当日的做法是没有良心而且又不能不干的,按他日后话说。 我当日,仿佛瞅着一头狼,从山坡下下来,撅着一根硕长的毬儿,朝着陈铭坚的尻子缝儿那给戳了进去然后骑着陈铭坚。好比,白白给一头狼给日了。你没辙,你须得这样做,要不然,你活不下去!然后,陈铭坚掏出了手枪来,几乎没有瞄准,朝着感觉,跟泼水一般甩去。 一声枪响,整条街道好比一锅滚水,霎那升温。一枚子弹转入了一个警察的小腿骨儿处好比一个电钻,陈铭坚感觉这时光给凝固了,他的俩只眼睛是放慢机。可以瞅着这枚不大不小的子弹戳入了这警察的小腿骨处。他心惊,警察一倒地,后头又扫去几枪,专门朝腿儿放。 后头,一大巴掌,拍入陈铭坚的肩膀处,说:牛啊你!但陈铭坚顿时觉察出一个道理来他用错了配枪!当一枚子弹转入了警察的腿时,所有人都瞅着陈铭坚而陈铭坚突然才发觉凌卫东给自己的配枪那是放在口袋那儿他又神速地拿出了那把配枪,朝着前来的警察火力压制下。 随着砰砰嗖嗖的响声,陈铭坚沿着一辆辆汽车朝着逃跑的方向去。他的心儿已经犹如扎上了翅膀一样随时要飞出他的喉咙,那个慌张呀,一路来,路边的汽车全都给打成了蜜蜂窝。直到前方有一辆硕大的面包车朝着自己驶来,陈铭坚见到空位很快扑腾一下给扒了上去车子! 他回头一瞅,警察已经远远地给甩在了后头。但是,按照警察的办事手段,这辆车的车牌已经给警察们给拍摄下来,然后朝着前头通知各部门设下路障,好让陈铭坚他们过不去。陈铭坚好容易才上了车,车上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以外仅有三名悍匪,而另外一人则是常浩清。 陈铭坚惊叹,他本以为,三人都会聚在了一块儿全都在一辆面包车上这样好照应。但是随着左右二侧的窗外不断地掠过不同的景象,从这处到那处,再从那处到别处,熙熙攘攘的闹市区以及高高矗立起的高楼大厦令陈铭坚回不过魂来,但是,阿德果真是一点儿都不见踪迹! 他问常浩清,阿德呢?!常浩清说:我不知!我都在寻他!陈铭坚提心吊胆地目视前方,而这时他们居然开到了大桥上前后左右都是铺天盖地地警笛声这叫人十分恐慌。悍匪朝着窗外将几乎吸光的烟蒂给吐了出去,然后破口大骂道:他娘地!他猛打方向盘朝着桥下给驶去。 而所有人的目光仍都汇聚在市中心的那片嘈杂声的时候极少有人会关注一些城市的旮旯地。说真的,三癞子他现在,正在做人生至重要的一个抉择,他抽着烟,那是卫民的挚爱,叫“万宝路”牌,然后他正朝着庙街去。这件事情,其实,是发生在昨黑。月亮挂着在高空。 映入三癞子眼帘的二人,可是全市人都把他们供称神话的人。他入了一家小饭店,饭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在门外守候着好几个保镖,膘肥体壮的随时能抄出家伙来。一人叫蒋云,一人叫龚春秋。他们点了一火锅儿,庆贺着夏天的将至。火锅一分为二,犹如太极一样。 一边儿是红色的,里头放满了指天椒;一头是黄色的,有黄豆排骨墨鱼沙参云云。恍如,一半,是蒋云的;一半,又是龚春秋的。这里无他人,唯有仨人。坐下,蒋云说:吃火锅罢!好久不吃了,不是吗?!咱们现在,年纪大了,理应是享受的年纪呀,但是咱们却跟猴子一样! 使劲儿朝上窜!咱们能往下跌吗?!一跌,就跌落到了谷底儿!这话一说,那是龚春秋的嘴巴里吐出的。三癞子发觉他们吃火锅有不开空调的习惯,甭管多辣,甭管多呛口,他们享受着那股热气腾腾的气氛,好比蒸桑拿。如这三癞子所想,蒋云瘦瘦的,专门吃辣,滚烫的。 一块块牛肉、羊肉、豆腐、冬瓜、蟹柳、鸡丁给撒入了红腾腾的那头;然后是莲藕、羊肉、胡萝卜、雪梨给撒入了黄藤藤的那头。二人先是好有规矩的吃着,而三癞子又在一旁给他们敬酒。这叫酒桌文化,大的先吃,小的后吃。敬酒不能过多,过了一半至好,因为有了底气。 当二人吃得开了锅以后,突然,让三癞子想不到的是,这俩边不同的火锅,犹如黑同白。本应该,一人吃一边儿,那就好。但是,二人互相交错着,你想吃哪儿,就吃哪儿。你想夹哪块肉,就夹哪块肉。终于,三癞子忍不住地发问,阿大!俩人听着有点傻愣愣的三癞子惊呼。 然后,他俩纳闷,说:三癞子,你惊讶啥?!三癞子憋了好久,犹如憋了一泡屎一样的表情,说:这饭我吃得不大明白,咱们甭寒暄了好吗?!我觉着,咱们说话,应当直入主题才对!二人对视一笑,说:怎的,才叫直入主题?!三癞子将自个儿的感受,给好好说了出来。 他说:咱们不是“山云帮”么?!然后,蒋阿大那儿,叫“麒麟帮”是吗?!那怎么今日,咱们...咱们能...聚到了一块儿呀?!这时,龚春秋哈哈大笑,说:那我问你,甭管是国民党,还是共產党,都是中国人,对吧?!咱们这里,是很民主的。因为今儿来,是寻你商量个事。 三癞子,我最看重的,那是你的毒辣,还有你的冷静。你从来不咋呼。不像现在的年轻人。话说到这儿,且说卫民。当卫民应了约,说,梁慧雯今儿要见她的未婚夫。等了好久,卫民换上了一套“范思哲”西服,恭候着未婚夫的大驾。梁慧雯说:你今儿来,可没有别的情绪吧?! 话一出,卫民觉着这话怎的给自己扣了一屎盆子似的,要么朝着自己的脸蛋那儿吐了一口痰水。他说:凭什么,要有这等破差事呀?!梁慧雯说:噢,我也不知道,怕你闹情绪。觉着,你闹情绪的时候,十分难缠。就这么说。卫民说:切。等了好久,这未婚夫的排场真是够了。 等了快十五分钟,几乎是四五辆汽车充当保镖一样围着梁慧雯未婚夫的汽车。梁慧雯的未婚夫一下车,恍如明星走上了红地毡一样,一群保镖们正围着他。好在,这里无记者。要不然,真以为,来了什么贵宾。噢,他的确是贵宾。人比人,气死人,卫民一瞅,心儿给碎了。 这家伙说高是真的高,约莫一米八三左右,卫民好比瞅到了巨人一般。而他和自己却又不同,这未婚夫仿佛是天生活在大银幕一样,而卫民自从给啪嗒一声跟何旭的厮打下摔碎了一张桌子后,背脊就给佝偻着一直挺不直。这叫人十分为难,兴许他压根儿就不衬这个场合哩。 而令人诧异的是,当未婚夫一下车,后边儿又来了好几辆挺奢华的轿车。一个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下来,没有一丝的猥琐,乍一瞅,不是富豪,则是官员。这叫卫民更是受不住这般气势,他们同梁慧雯的未婚夫握手,好比故友重逢一样,几乎穿着一样靓丽的服饰,叫人羡。 几人肩并肩,有的抽烟有的不抽烟但是在这儿随地吐痰的除了卫民是没有了。未婚夫上前去儿,牵着梁慧雯的手,说:哎,慧雯。这是你的朋友,是吗?!卫民一瞅他,说的汉语,夹杂着英文的味道,这人修养好呀,连牙齿缝儿吹出的口气,都有着叫人倾倒的文艺气息。 她说:唔,是。啊,对了,高呀。他叫阿高。梁慧雯朝下说:今儿,不单止,是我们仨的小聚吗?!你怎的,弄恁大的气势来?!他说:噢,今儿,这些人,都是我们公司的股东。我想,哎呀,反正觉得不好意思,又未提前通知你,我们打算在这儿,开个,“临时股东大会。” 反正么,会陪你啦。但稍晚些,现在我瞅瞅,六点半,七点钟上菜完毕,开会要俩钟头。你俩等等,先叙叙,好吧?九点钟,我再过去陪你。说罢,他松开了梁慧雯的手,梁慧雯的脸上,暂且浮现出一阵失落的神态来。卫民说:你未婚夫哦?这话,像是讽刺,但又不大像。 她说:对不起嘛?!突然,卫民的手机响起了。他知道这个铃声是十分特别的,一般人打来,极少会响起这样的铃声。那是贝多芬的田园曲。直到今日梁慧雯仍有这个待遇,谁打过来的,只要俩手未断,他都会接。但是今时不同往时,这个世道,处处都分等级,你得认命。 卫民接电话,说:是吗?噢,好。拨号而来的,不是它人,而是程潔儿。程潔儿不知要耍什么花样,她说:你是卫民是吧,这样吧,我寻你做保镖,你能不能兼职我的司机,我记着,你会开车。这次我是认真的,你接我,到公司一趟,好吗?!卫民点头,然后,又寻上薯条哥。 当卫民在天暗暗的时候做出了这个决定时,他朝着梁慧雯莞尔一笑,做了以往每日在厨房碰面时都会做的鬼脸。卫民不知她会否了解自己的暗示,他顿时明白了,当他离去的时候梁慧雯并没有阻拦,而是同他招收,微笑。那阵表情,犹如最后的挽歌一样,在霓虹灯下闪烁。 卫民开车,朝着铜锣街那儿开去,薯条哥暂住在铜锣街的宾馆。当他一路开得飞快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眼泪水儿已经很不争气的,犹如小孩子不懂事一样濑了一泡尿。他明白,在短短一日之内。他失去了生命中俩个曾经最触手可及的女孩,俩个都恁好,都恁的招人爱。 他说:我恨我自己犯贱哩! 第十九章 反打一枪 这么着,我让你扮一个作家。我曾经,有段时间,写过书。但是,我这辈子命苦,一无出书命;二无文化名;三无成大器。所以,你将我,以往自费出版过的一本垃圾书,随身携带着。当初扣除了版税一大堆垃圾税务以外,我才挣了三千块,这让我恼火得紧,但是你拿着。 他在电话里,令薯条哥,先是好好打扮了一番,戴着一副黑色的平光镜,又梳着一个挺有文化味儿的背头。一件衬衫,一条牛仔裤,一双布鞋,平时不加修饰的面容,还刻意搽了点粉末。顿时,薯条哥惊叹,曰:日后我要当明星哩!卫民瞅到薯条哥的自拍照,不禁噗哧笑。 他说:好了,你上车罢。正在俩个小时以前,卫民探听到,原来,程潔儿有个心腹,从香港来的记录员。反正,这记录员,是她每每出场那会儿,要么上节目前,都会跟着,做记录。然后,将这些玩意儿,弄给记者,弄给报社云云,一出什么狗屁的娱乐杂志时,记录便有用。 薯条哥说:原来这群戏子的奋斗史是这么来的呀?!卫民说:记着,咱们现在是去调查一宗毒品案,我是亲眼,见着,这人吸毒的。你时刻记着,你是一个国家公务员,是一个人民公安。一旦,有违反乱纪的事儿,敢把皇帝拉下马,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走吧,管它明星?! 而在一个半钟头以前,卫民寻到了一经纪人,致电给记录员。大约说:我这边儿,正在培养一个新星。需要记录,你可不可以到我这边来?我们经常会去香港转转。那是你住的地儿,放心,薪金不是问题,是你东家的二倍。就这样,卫民来了一出诡计,将香港人给这么调走。 可是,卫民这边,看起来是顺风顺水了,可是陈铭坚这边儿却不容乐观。仿佛,陈铭坚现在给成了蚂蚁群里的一颗米糖,所有的蚂蚁都要冲过来将他啃食似的。顿时,四五辆警车朝着桥底下开去,陈铭坚同悍匪一伙儿唯有上前,可惜再朝着前方走,那可是一望无际的河流。 陈铭坚心燥,几名武警持枪,上前去,给陈铭坚包围着。这时,常浩清咽下一口唾沫,瞅着前后左右。陈铭坚觉着,这没良心的事儿好比偷腥去背着老婆出轨了一般,你愈往下做愈发觉自己是个人渣一点儿良心都泯灭了。你不开枪罢,别人喷死你!你若开枪,那你要杀人! 就这么简单,再不下车,车子要给打爆了。几人立马一个趔趄儿,开了车门便滚了几圈儿躲在桥底下然后跟警察对峙着,突然,陈铭坚瞅着一个警察恍如一只蜻蜓一样绕了一大圈儿居然在陈铭坚的身旁,陈铭坚没辙,他不开枪,那他要完蛋。他瞄准,俩眼专门盯着警察脚。 砰一枪,警察立马倒地,惨叫一声。但陈铭坚仔细一瞅他整个人给吓坏了,天神,这武警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仔仔细细地凝视着自己本该出血儿的口子,陈铭坚一枪下去没有打断一条胫骨都已经叫好事儿了可是他不但没事儿还朝着陈铭坚开了好几枪。陈铭坚顿时惊叹我x! 他取出子弹一瞅,里头全是空弹壳,子弹里头是空空如也的而子弹头那是红色的小盖子。陈铭坚曰:他妈的!常浩清随着前来的警察亦开了好几枪,可是,换来的却是俩只瞪得跟牛眼一样大的瞳孔。二人几乎彻底给包围了。而朝下陈铭坚才知道原来这世道仍有更残忍的呢! 只见,一挺步枪突突突突地朝着警察们扫射,不少警察立马就这般倒地!这是陈铭坚活了恁久以来见过颇为壮观的场景,以往在电视上是屡见不鲜可是当他瞅着匪徒俩只硕大的手臂在那儿操控着一杆步枪开枪时,他傻了,原本是要跟警察对峙的,俩只眼却离不开匪徒的手。 匪徒每每开一枪这子弹壳儿便从后头冒出来犹如一颗颗星星一样眨眼,而他们不知哪儿来的震惊瞄准十分精确到位,而已经有三名警察给打得浑身是血躺在了地上急需救护。陈铭坚明白了原来这出戏是这样的演法!他与常浩清二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二人的想法立马一致。 几人朝着悍匪寻出了配枪便是瞄准了悍匪的头部,砰的一声颇为壮观的一幕发生了:俩枚子弹在警察唯有退避的情况下飞了出去,好比一架起飞的飞机掠过了湖面,几近光速的状态啪哒一声这悍匪的脑袋给凿开了花。一滩白的红的立马随着一声啪嗒给溅到了车窗玻璃那。 一名悍匪倒在地上临死前朝着天空喷了几发子弹。警察们原本对准了陈铭坚的手枪一下子又挥向了刚刚还在突突的悍匪们。不知怎的,陈铭坚大吼一声:别射我们!我们是伙计!弟兄们,朝着我,咱们开枪,日死这群狗日的畜牲!话一出,步枪开始朝着陈铭坚的脑袋晃悠。 几枚硕大的子弹飞了过来快要插爆了陈铭坚的脑袋。但是,陈铭坚顿时啥都不怕了,因为武警们手持防护盾一直上前着。好比一群卒仔过了河强制压上,谁瞅着都胆颤三分。悍匪们虽然牛x开枪跟屙了稀粪一般怎的开都不费劲儿还愈开愈多,可是这防护盾是不怕子弹的呀! 他们一直开着,直到咔咔俩声卡住了这子弹给弄没了,几人恼怒的很想离去。陈铭坚顿时冲了上前去同常浩清二人一块儿左右开弓,对准几名悍匪的肋部就开了几枪!悍匪是真厉害受了伤还可以上了面包车一脚踩着油门离去。而四名悍匪的血在地上流了一大摊叫人真寒心。 陈铭坚说:他妈的!我受够了!突然,陈铭坚拔起了枪杆子朝着面包车的油罐瞄准着。他记着,你若是开枪你可别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来一发而是瞄准着他准备去到的方向再射一炮。咚的一声面包车立马给引爆几乎是转了一大圈儿冒着黑烟,四名悍匪临死前仍打开了车门口。 但是,几人在一声巨响后,唯一的归属地则是下去见**。且说三癞子吧!三癞子现儿十分的纠结,他不知到底该怎做。这俩人一直吃着火锅儿好比诗歌里的**一样不问世事,但是有时瞅着他们又仿佛操纵着棋盘一样叫人琢磨不透。吃光了,吃了两瓶“西凤”,忒饱。 但是,吃饱喝足了,往下,又喝了酒,人多多少少壮了怂胆。然后哩,说正经儿的罢!龚春秋抽了一口软中华,曰:三癞子,你知不知,我最欣赏你的地儿是哪?三癞子摇摇头,略显老实的面颊在二人面前给比了下来。但是他静耳倾听,有点儿紧张地一手抠着脚皮解解闷。 蒋云说:你最牛x的地儿在于那四个傻帽不见了踪影以后你却继承了他们的财产。你瞅瞅,人家的子女跟亲戚一点儿都不敢吭声。看来啊,谁养谁说,说的对。三癞子恍然大悟,四大富豪的死,看来他们是密切关注的。蒋云说:三癞子,老实说,这事儿是不是你当了蜜蜂哩?! 蜜蜂,这话说得,说的是三癞子,在一群人戳了马蜂窝以后一群蜜蜂们在追赶着人哩但是蜜蜂窝里的蜂蜜哪儿去了哩?!当然是按并不多的那群呀!三癞子成了这样的人,他顿时明白了,什么叫高处不胜寒。你上去,别想下来了,你想下来,别人都不信,就,这么个意思。 三癞子说:嚯嚯,你们朝下说,我认真听哩!蒋云说:这么着吧,我们决定了,现在,你是除了我俩以外,公司里持有最大股东的人。咱们公司里,甭说甚卫民、阿珂,还是别的。我都瞅不上,为什么?!因为啊,人们可不会在乎你的历史,你的难处,更别说你那毬苦衷。 你有钱,有本事儿,牛,谁都崇拜你。我打算,是这样的。再过俩月,六月份,我俩,推你上去,当扛把子。知吗?!我俩,在后头,你想要人,是吗?!我给。你想要钱?!公司的财务室,那是你的家,你当那是造纸厂,钱是白纸,你想要多少,要多少,晓得这个道理?! 咱们这次干的,是清理门户。什么叫清理门户?!把那群,无用的,给除掉。一不来钱,二没有收获。咱们缺那一百几十万吗?!不,咱们不挣小钱,穷鬼,才挣小钱。要挣,挣大的。明白吗?!然后,我们仨,再从名义上,来个“三国演义”吧!来个,三足鼎立多好啊?! 我们先干掉自己人,记着,哪个皇帝上来,都得干掉自己的人。刘邦,斩了韩信;李世民,吃了兄弟的骨肉。瞅瞅,多鲜明的例子?!然后,我们的对手,就是那群黄贵英。这人,是贱格。大难不死,他妈的,窜到我们市回来?!三癞子,你有没有别的想法,给我,说说看?! 当卫民上到了那“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的时候,在会议室那儿响起了咚呛咚呛咚呛的音乐声。一阵欢快的音乐,朝着门外给传了出来。啊,你说我最爱你的放肆,彼此一齐毫无顾虑,这是不是爱情的真谛?!不想遮遮掩掩,遮掩过后拖欠,我在等丘比特给我们射一剑。 这是程潔儿的嗓音卫民一听便知道,然后他几乎在没有请示的情况下凭着保镖的身份漫漫地推开了那扇会议室的大门。只见程潔儿对着手足们破口大骂,你们瞅瞅这场演唱会你们把我拍成了什么模样?!我说要蓝调,明白吗?!光线尽量暗淡一点儿,这凸显出我的气质来。 你们瞅瞅,你们是拍恐怖片吗?!还是拍侦探?!麻烦你们,寻一个稍好些的灯光师。人们以为我要转风格了,要给鬼日了我那才叫博人眼球!麻烦你们动动脑筋好吗?!她一扭头,顿时,瞅到了卫民。她没有因为瞅到了卫民而变得高兴几分,她一扭头回来说:记录员呢?! 只见一名会计起身说:噢,记录员请假有事归家了。你来瞅瞅,这是我们市的一个自由作家薯条哥,他专门给明星名人们杜撰自传的。我相信公司可以捅过他在文艺界上打出名气来!程潔儿饮下了一杯咖啡说:什么自由不自由作家呀?!我现在教训你们哩你们寻个有良心的! 要不然,再有下次,我叫我叔叔解雇你们! 第二十章 暴露身份 听完了这席话,三癞子恍如吃了一颗摇头丸一般混混沌沌的觉得这个世界忒不真实。俩人,瞅着三癞子,恍如俩判官,一个是黑脸,一个是白脸,左右开弓引得三癞子半醉醺醺的十分难受。这时,蒋云说:三癞子,你觉得,我这建议,咋样?!还靠谱儿吧?!三癞子点点头。 他从蒋云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面晶莹剔透的镜子,反射出了另外一个自己。顿时,他觉着,自己站在了大银幕上,西装革履,身光颈靓,人们瞅着三癞子,点头哈腰的。杂志上,报纸上,新闻上,三癞子连啐出的痰水剪出的指甲挖出的耳屎都成了无价之宝一样十分矜贵。 蒋云说:咱走罢!可是,当三癞子瞅着二人的背影时,他那飞速转动的思维,看见了,自己的跌落。二人貌似掌握着杀生大权,他愿意叫你死,你没法子喘气儿;他想抬你上天儿,哪论你百斤重?!都说,人醉了,浑浑噩噩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星星月月,哪儿看得出日头?! 可是呀,三癞子,却觉着饮醉了酒神志不清,那是胡话那是屁话。谁说的神志不清?!虽然,三癞子觉着,四肢给扎了麻醉针一样,想动动不了,俩腿灌了铅一般,寸步难行。那是他断片儿了,快。可是,他却一清二楚地感觉到,甚至,相较于清醒时,更瞅清了二人面目。 那哪儿是德高望重的样子呀?!那是,俩老狐狸哩。突然,三癞子,懵了,说:大,我去屙尿!他话一出,连牙齿缝儿里都能喷出一股高粱味来,谁都知他喝得断片。龚春秋调侃道:三癞子,你这,不成熟了吧?!都说,饮酒,不能过了头。过了头,不能失态,不能失礼哩! 三癞子果真失态,他瞅着粪坑,犹如看到了救星,俩指朝着喉咙抠,一股苦水带着白酒味全给涌泉一样喷到了粪坑内。粪坑原本夹杂着的屎尿味给灌上了高粱味,这叫三癞子十分纠结,粪坑都变了味儿了,这世道,还容得下正义吗?!顿时,三癞子,清醒了,鼻孔喷酒气。 他决计,一只颤抖的手,正翻着口袋,跟剔牙齿一样,好不容易才弄出了一手机来,差点儿整伤了指甲。手机内,他已经,编辑好了一条短信,是给大耳朵的。上头,就简简单单二字儿,没有啥特别的,就是:出车。这车,有俩意思,一个,是汽车;另外的,那是象棋盘。 车,是可以沿着直线走吃棋子的。于是,三癞子又对着天花板,似有所想的,喷出了一口酒气来,恍如生生砌了一块生猪肉一样,一分为二,十分地舒畅。他知道,这路子,没法子回头,那就走罢!他出了厕所,好上了几分,可是脑袋里,仍旧是酒精朝着细胞上融合的样。 他扶着墙壁,下了楼,然后上了车。车上,一股硕大的酒气味儿,叫众人,一直还想喝酒。尤其,是三癞子。他觉着,自己突然胆小了,这是不对的。副驾驶的位子上,那是龚春秋;同三癞子坐在后头的,那是蒋云。二人气定神闲的,对着窗口外,路过一辆垃圾车,啐口痰。 然后,又朝着窗外,掸掸烟灰。经过了这风一吹,烟头燃得更加旺盛了。三癞子这时,瞅着烟头,觉着,二人的气焰,更加旺盛。他不知,自己脑袋里,藏着的计划,行得通吗?!但是,蒋云问了,说:三癞子,今儿,怎的恁好心哩?!有钱,不去寻姑娘;不去自己享受。 竟而,寻咱们俩,老鞭子,去吃饭?!现在,又寻我俩,去沙滩,去游水?!天,你真是孝顺!三癞子,听不懂,亦朦朦胧胧的,懒得猜测,蒋云到底,是不是话中有话。反正,他的前后左右,都是高楼大厦,每每晃过一栋,增添了他的一分胆量。对,这他妈,就是弹簧斗! 不久,车子朝着一条桥,驶去。再往前走,便是沙滩。在左岸,早有数十名,俊男靓女,一块儿手舞足蹈着。貌似,在弄个毬的“海滩内衣舞会”似的,蒋云一开窗,说:三癞子,停车罢,下头,有停车场。你让我俩,再去瞅女人的腥儿,咱俩,已经不是恁的在乎啦,知?! 可是,三癞子,却没有一丝一毫地,刹车迹象。反倒是,大耳朵,比三癞子毅然得多。他俩只硕大的招风耳,给汗水流下,哗啦啦地,从耳垂,流入了衣领内。他踩到了全速。且说,陈铭坚。当陈铭坚发觉自个儿将车子打爆了以后,好比放了一个烟花弹,不仅壮观且扎眼球。 他缓缓地,挪开了门,他诧异,为什么,阿德不见了踪迹呢?!而且,一开门,他给吓了一跳,好比撞鬼,其实,就是撞鬼。一条手臂,烧糊的,给哗啦,掉到了地上。陈铭坚抽了一口烟,他明白了,原来,这几个家伙,是要让陈铭坚,死在“意外”上,枪子放的是假弹。 他恼怒,没毬用。只是惋惜,他想,这里,压根儿,就没有珠宝。陈铭坚不禁,一拳头,砸到车窗玻璃上,恼怒的很,原来啊,他们计划,要弄死陈铭坚。可是,却让陈铭坚,反戈一击。在桥底下,这几个家伙就这样毙命了。那么,阿德呢?!这是不是,早已经意味着— 他们已经,识破了,陈铭坚的身份哩?!把时光,调回警笛响起的那一刹。当武警大队开着一辆辆面包车来袭的时候,阿德左顾右盼,他想着,有俩条路线。一条,是跟着陈铭坚离去;另外一条,则是,跟着凌卫东。凌卫东十分狡猾,扔了一个烟雾弹,催泪的,然后开枪。 几个警察,幸亏穿了防弹衣,可是,凌卫东的喷子可不讲理,跟下起倾盆大雨一样。一枪过去,能整断警察们的几根肋骨。可是,他却不张扬。他的本性,在恁多的人中间,又有恁多的武器,他理应杀戮,好比野狼,穿入了狼群,面对手无缚鸡的人们,他夺过了人们眼球。 他打着枪,然后十分娴熟地,穿过了一条巷子,他叫弟兄们兵分两路,边走,边扔催泪弹。要么,跑到人群里,脱衣服,塞入垃圾桶。衣服不值钱,命最值钱。人群中,都是闹市。放一枪,个个都得趴下,争先恐后的,这群弟兄们,叫人压根儿从芸芸众生中寻不出,很难寻。 凌卫东,是故意,弄出一条逃跑路线来。他穿过了一条巷子,上头有铁网。回头一瞅,紧跟的,那是阿德。阿德的欲念很强,甭管是给警察追着,还是刚刚抢劫那会儿。阿德,总是很殷勤地,跟着这家伙。爬过了铁网,约莫三米高,他真舍得。警察亦在爬,但凌卫东一踹! 一名警察在俩米多高的地,给摔下来,啪嗒一下,脚给扭了。然后,几人翻了过去,阿德从高高的铁网上空,朝着底下一瞅,他好久未爬墙,这下,俩手渗着汗水,前头是警察,是同僚伙计;可后头,却是凌卫东!这才是,俩头不到岸,而他很毅然,翻了过去,再踩俩脚。 到了一米多高的地儿,他蹦了下去,脚底一麻,不小心给拉到了大腿,扯了蛋。他一瘸一拐地,朝着前头走。凌卫东说:你水平高!恁高的墙,你都能翻过去!阿德吐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来,说:我要跟着你哩!凌卫东不免一笑,前头,可临近“阿富汗”,有个大车站。 几人跑了出去,终于,四面八方,见不到了刚刚气势汹汹的武警。他们舒了一口气,尤其是阿德,渴得讲不出话来,对着墙壁直吐痰。凌卫东噗哧一笑,说:脱衣服!阿德没辙,脱下了外套,随着阿德一块儿,然后,二人将外套,丢到了一辆正在路过他俩的垃圾车上,臭。 警察一直朝着前方追寻,奇怪的是,啥都没留下。唯一的线索,仅仅是,路道口儿的俩个帽子,有四个孔儿,能张嘴、能透气、能看东西。就恁简单。警察怒曰:他妈的!这都给走失!顿时,一个电话叫俩名警察一下子给提起了神来,一接,那可是上司给打来,寻自己的。 一名警察问道:头儿,啥事儿?!他一边说,一边气喘吁吁。那是程东吉,程东吉勃然大怒,说:悍匪呢?!不是说,你俩跟进么?!现在悍匪呢?!警察说:我...我咋知道呀?!刚刚,他俩那不是人,是孙悟空,给翻了过去,现在,前头那是一个车站,哪儿还瞅见人呀?! 程东吉刚刚动了陈铭坚的电脑,原来,陈铭坚在自己的文件内,设密码。程东吉怒道:呵,他防自己人,永远跟防贼似的!他不傻,懂得公安局破案,现在有指纹这回事儿。他寻来放大镜,然后,朝着键盘上,慢慢摸索着,这是本能。终于,他解开了密码,寻到了卧底档案。 他打电话,说:我们在那头,有个卧底呀?!你知不知,卧底会偿命?!当阿德,随着凌卫东,二人一块儿来到了一处地下室时。凌卫东说:你头一次干?!觉着,你挺娴熟的嘛。阿德说:是,是头一次干。凌卫东打电话,阿德听着,他一点儿也不慌张,他已经收拾好财宝。 不久,一辆长长的面包车,朝着地下室内,开了过来。阿德醒悟,这辆面包车,刚刚可是将车牌,给盖了一块布儿。那是给遮挡着,不给警察看的。但是,这下拆下了布,估计,那财宝,都是在车厢内罢?!反正,这个车厢,亦不小。一打开,是从后门那儿,给开了车门口。 凌卫东说:上来罢!咱们回老地儿。凌卫东一上去,阿德诧异了,平时,不都是蒙着脸么?!这次,却很慷慨的,不叫蒙脸。凌卫东上去后,伸出收来,没有戴手套儿。阿德一抓,这手很粗,很厚,手指上的枪茧,犹如一颗颗小石子一样,但是,又不是鸡眼。可是当拳头使。 阿德上去,身子贴紧了凌卫东。突然,阿德听到,一声巨响。然后,面包车的门口,给关了上去。阿德的肋部,一处剧痛。至少,有俩根肋骨,给砸断了!只见,凌卫东,从腹部那儿,寻出一把手枪来,对准了阿德的肋部,一枪下去,阿德俩眼看不清,朦朦胧胧看到蒙着脸的悍匪。 凌卫东说:你当我是傻子?! 第二十一章 绝义升天 大耳朵踩着油门,朝着前方的大海给驶去,一点儿刹车的迹象都没有。再愚蠢的人,都能从中看出端倪来,何况,是蒋云,是龚春秋。龚春秋大吼:停车!吼中,声音有点儿颤抖,因为,他怕了。但是,大耳朵的一只脚,犹如给黏上了万能胶水,怎的叫唤,他都扯不开么?! 突然,龚春秋,一掴耳光,甩到了大耳朵的脑袋上,然后大耳朵的嘴角,渗出了一条犹如蚯蚓一样的鲜血来。可是,大耳朵依旧死踩油门,甭管他打,甭管他骂。龚春秋说:你不踩刹车是吗?!顿时,龚春秋,竟而从口袋内,寻出了一串钥匙来,将钥匙头,抵着大耳朵脖子。 他怒吼:你不刹车,我戳断你的喉咙?!大耳朵依旧踩着,而蒋云这时才醒神,瞅了这一幕,曰:三癞子!你他妈想死是吗?!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刹车,要不然,你的下场,家法伺候!二人一直在争吵着,喋喋不休。而大耳朵,却好比一条,忠诚的猎犬,压根儿不怕死。 龚春秋顿时,给吓得面红耳赤,因为啊,这飞速行驶的车子,离着汪洋大海,只有约莫五十米!大耳朵,踩全速,冲下去,这不是同归于尽?!龚春秋,正环顾着四周,发觉,这个海滩,其实好美呀!且不说,俊男靓女。这儿,有说有笑的,特别多;这就是尘世,尘世美。 龚春秋舍不得,他的心儿晃荡起了一幅幅美丽的画面。他怕,怕到什么程度?一辈子,没给这么吓过,这泌尿器都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一条尿水,从黑黑皱皱的鞭子那儿给溢出。而大耳朵的脑袋,早已经,给龚春秋敲得,那是哗啦啦地流血。三癞子看不过,大耳朵疼呀! 三癞子说:你们甭吵!你们全鸡x去死罢!三癞子,一手铮,啪嗒一下,砸到蒋云的脖颈儿上。蒋云貌似给卡了一大口痰,呼不出气,然后三癞子,又随手挥起拳头,一拳,朝着戳打大耳朵的龚春秋脑袋砸去。一拳头,犹如挥了一个铁锤,龚春秋的眼内,那是数不尽的星。 顿时,大耳朵,摁了开关键。他的脑袋,给淋了大雨一样,可是,那全是血,他的脸上,早给钥匙,仿佛戳得似千疮万孔。突然,大耳朵一推开车门,曰:大!逃呀!二人一个趔趄,顿时开了车门,滚在了桥头上,犹如滚雪球一样浑身沾满了灰尘似的,车子,却飞到了海里! 砰的一声,犹如天上掉下一个彗星,将海水给炸得四溢。大耳朵这时,在桥上,寻出了汽车的钥匙,他摁了下,无反应。他没有照顾三癞子,他说:大,我下去,干死这群狗日的!于是,大耳朵,犹如一条狂犬,立马跑下桥底,到处都有美女在他的眼前晃荡,他却不受哩。 正当,所有人,觉着,这日子过得真好呀!风平浪静的,天空的云朵,又白又白。可是,大耳朵,却对着河水,一咬牙,大吼一声,摁了汽车开关,轰的一声,在河中央内,燃起了火焰。这声巨响,是打雷,是晴天霹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河中央望去,大耳朵又跑了。 他拼命地跑,恍如看到了曙光,像一个癌症病人。他俩眼发红,浑身冒汗,他能一清二楚地感觉到,浑身每一处汗腺,正在分泌汗水。那是喜庆,他的眼内,眼水在打转儿。三癞子曾说:大耳朵,我告你,你想做英雄吗?!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少时咱们看的,想不想,做?! 我告你,杀掉那些人。这些人,是吸金的主儿;是吸光血汗的磁铁,你若干掉他们,放心,市政府,会在咱们村那儿,立个墓碑,纪念咱。虽然,咱们,可不是光明正大的党员。咱们,兴许还是黑社会,但是呀,咱们是英雄呀!他听这话,他信三癞子,朝着桥上跑,犹如傻x! 三癞子,赶忙起身,心惊肉跳地望着河水,他真正确认,车子上的炸药,大耳朵给安置好的,已经彻底引爆后。他懵了,他杀了俩人,而大耳朵扑腾上前,俩男人,俩身汗臭味儿。一一地,交杂在了一块儿,好比俩条斗殴的公犬。大耳朵说:大!我弄好了,干死了这群狗日! 三癞子不敢相信,刚刚,他还在怒不可遏,这俩狗日的老不死,正敲打着我弟兄头。可就,这么一刹那,朝着岸边儿,一下子给飞了下去。他不敢信,但是,车子,可再也不会冒泡儿了。三癞子说:我晕。于是,三癞子不知是喜庆,还是惊叹,受不住,一下子,晕倒在街边。 当三癞子醒来的时候,他发觉,浑身除了擦伤以外,没有别的伤痕。他一起身,发觉,漂亮的女护士,屁股正对着自己的眼儿。但是,他没有欲念,而是,随处寻了一杯白开,朝着喉咙内灌去。女护士一直晃荡着屁股,三癞子有点心焦,说:护士,你开电视,给我瞅瞅吧! 女护士说:哦。然后,三癞子如愿以偿地,俩只干涩的眼睛,正对着电视。果然!电视好比阿拉丁的神灯,一打开,将三癞子的梦想,给实现。电视上,宣布着,俩巨头,蒋云,龚春秋,二人死了。而警方,目前判断,死亡原因,是车祸。三癞子猛地灌水,一直提醒着自己。 他疯了,这下彻底疯了。他觉着,这可比发财,发横财,中彩票,要荣耀的多!不是么?!那谁,黄贵英说:他俩,是慈禧,是李莲英。是阻碍着,本市发展的老痰水。你呀,现在,干死了这俩,你不成了孙中山么?!孙中山,将晚清给干掉,没有孙中山,哪儿有今儿现代化?! 这是环环相扣的。三癞子忘了,孙中山 第二十二章 取润喉糖 当阿德的脑袋从一把大斧那儿给削掉的时候,好比垂钓在天空的一颗星星,从天上开始陨落到了地球,然后天空少了一丁丁光泽一样。一般人瞅不到,可是,一直注视着那枚星星的人,是瞅得一清二楚。他脑袋离开身子的时候,起先,感受到的,那是卫民呀!很奇怪是么?! 他当时,在开车。开车去哪儿?!护送呗,这女孩子矜贵,女人一辈子可都长不大,这程潔儿大卫民含八岁,却娇滴滴的,不知是胡闹,还是真心。反正,去哪儿,要卫民接送。说:谁让你要相亲哩!卫民是知的,好久以前,阿德自尊心忒强,在酒吧街,硬生生干了一白猪。 阿德在他的心内,好比系上了一根线绳,不管在哪儿,都是牢牢绑在了俩头。然后,很突然,不知从哪儿伸出一只黑手来,寻出了剪子,将这根线绳咔嚓一下给剪没了。仿似,给卫民的胸口,来了无形的一拳头,叫他喘不过气,俩眼翻白,程潔儿惊叹:快要撞车啦小心呀! 卫民瞅着前边儿,来了一辆垃圾车。他打了方向盘,额头渗出了汗水,好容易躲过了垃圾车。但是,卫民明白,这等感应,有时候很真实,有时候,却又很虚伪。他不敢确认,但是脑袋成了指南针,专门朝着阿德的脑袋那儿指去。这时,程潔儿仿佛忘却了什么,她说:等! 卫民在街边停靠,抽了一口“骆驼牌”香烟,说:你干嘛呢?!她说:车我回公司吧,好吗?我,落下了点儿东西。你车我回去吧,好吗?卫民点头,哦。他打了方向盘,她婀娜的身姿,提着屁股,朝公司大楼内走去。回来,上了车,她一脸安稳的神态,让卫民不禁好笑。 卫民说:什么东西,恁重要?她说:润喉糖。卫民说:王老吉不才五块么?!你都身家百万。她说:嘁,你哪里知。这是从台湾带来的,大陆哪儿有卖?!我前段时间呀,唱歌,歌喉哪能不坏?!我吃惯啦,王老吉是低档货!卫民说:我不懂。然后,她说累了,卫民车回家。 她回家,回的不是别墅,而是令卫民觉得,尤为操蛋的酒楼。她说:果真要会员卡么?!卫民没辙,那些条文,上了法律。要是卫民弄腾着,兴许公安局要叫卫民去喝观音茶。然后,趁着这姑娘在,好说话,卫民暂且办了一张会员卡。于是,卫民的档次,顿时升高了好几分。 她扬手,对卫民说道:拜拜。卫民瞅到,她拿的钥匙,可是顶楼的。卫民本想转身离去,可是,他想想,不对呀。程潔儿今儿哪里唱歌了?!都不在录音棚,在公司内,教训人哩!薯条哥一点儿有价值的路程,都没有记下。卫民一转身,跟服务员笑笑,然后,朝电梯上走。 他尾随着程潔儿,程潔儿快卫民几分,她进了门,没瞅到卫民。卫民听到,她将门给反锁,但是,没有洗澡。而仿佛,躺在了**,不知干嘛。卫民纳闷,这不对,困了,洗洗睡,才对不是么?!突然,卫民起了不好的预感,他左顾右盼,惊叹,恁豪华的地儿,他得快手脚。 他寻出了撬锁器,然后,朝着锁头那儿行动着,他的汗水从脑袋朝着下巴那儿流淌着,二十秒,卫民听到咯吱一声儿,所没给破坏,戳到了点儿,然后他推门而入。果然呀,程潔儿穿着内衣,在**,手里攥着一瓶感冒灵状的玩意儿,然后朝着嘴巴里弄去儿,连水都不饮。 卫民一瞅,迟了。她俩只鼻孔内,朝着嘴唇下流鼻涕,她想晃脑袋,但是手却抓不到手机。卫民知道,这人磕了摇头丸,不是么?!然后,他一手,将手机夺过,放入了口袋内,她抓不到,亦看不清。卫民怒道:你吃毒么?!她不说话,说不出话,心脏狂跳,俩腿直蹦达着。 卫民没辙,学起了军营里的擒拿术。她俩手,给掰到了背脊上。她一开始,不觉痛。但久了,给卫民俩腿卡着腰,她喊疼,然后胃部一酸,喉咙内一痒,将一颗纽扣大小的药丸,喷到了地板上,带着几丝腥红。她咳嗽着,说:你干嘛?!你让我吃,你,你,你以为你是谁?! 卫民瞅着她的脸蛋儿,卸了妆,不不卸妆,要好看。但是,却没有一丝朝气,没有一丝血色,唇红是口红,脸蛋儿是冰敷的,没有血色,冰凉凉。这就好比同类吧,好比一群狼,缺一不可,谁死了,都不是好事儿。然后呢,心底里,有这念头的,常浩清,显得更为强烈些。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连陈铭坚,都没讲。其实,当他,同陈铭坚二人一块儿脱离了阿德时,他心内早埋下一颗种子,他知道,阿德不在,那是霉运。然后,他一直苦苦寻着阿德的来电,可是,阿德的手机,要么是关机,要么则是语音信箱。他给逼疯了,没辙,他开始记恨自己。 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他明白,自己,在监狱局的位置。他请不请,恁多的公务员,不差他一个;他请了,人家没有损失。他没想,位置攀多高。他以为,他要死。因为先头,他装哑巴,哑巴,是最值得怀疑的,不是么?可是,他奇怪的是,他竟而没死。如果阿德死了的。 他宁愿,自个儿一命抵一命。这时,端木欣,看到了常浩清的忧虑,她上前去,抚着肚子,她叫常浩清摸,常浩清伸手去,笑笑,说:变大了么?!她说:是呀,这日子,愈来愈好了,不是嘛?!你可没在公安局那会儿恁拼了,说真的,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儿,多听领导话好么?! 常浩清说:是呀,可是,我现在有牵挂。他不跟端木欣说阿德,因为,他觉着,端木欣,其实是不认识阿德的。但是,常浩清他不知,陈铭坚遇到的事儿,比他的难受,更难缠。只见,程东吉,吧嗒一声,将一份册子,给摔到了他的眼前。办公室内,几乎是,鸦雀无声呢。 程东吉一边儿调出了当日的监控录像,整整四名警察受重伤,十个警察,有不同程度的伤害。有一警察,给悍匪,朝着肋骨,打了三枪,人们以为,他死了。可是,他命好,肋骨全断,但是,又给钢钉接了回去。程东吉问:我问你,陈铭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犯了什么?! 陈铭坚他笑着,很淡然,仿似,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说:你说。程东吉脸红气喘,气得捶胸顿足,说:第一,你擅自行动,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另外,你给的情报,那是虚假的!我们,将所有的警力,全都牵引到了市中心,你知不知道这拉开了多大的空档?! 最后,你擅自,参与行动,谁来给行动负责?!这三点,我完全可以撤你的职!你知道吗?!还有,我打开了你的档案,原来,你在这次行动中,派遣了三名卧底,而且还是三名公安人员,你知不知道,这一点,我可以告你一状,这是违规操作!你知道吗?!陈铭坚立马起立。 二人对视。陈铭坚的眼睛,是红的,血丝密布,和程东吉不相上下。他说:你动我的东西?!程东吉说:什么叫你的东西?!公安人员,是东西?!档案,是你的东西?!你说说,还有什么,是你的东西?!我现在,要求你,交出佩枪,然后休假,无限期延长,知道你有检讨! 陈铭坚说: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程东吉抬高了下巴,伸出了粗厚的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徽章,说:这就是他妈的权力,我当初跟着辜局长的时候,我用的法子,比你干净得多!抓的贼,比你多!我才是真正对公安局好的,你知道?!这就是权力,你没权,就得听话么! 陈铭坚噗哧一笑,说:你现在,跟我抬架子?!程东吉说:不对,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咱们公安局,你到外头,瞅瞅,三十多个公安人员,谁支持你?!你告诉我,谁支持你的法子?!陈铭坚说:那你是,想赶我出去?!程东吉说:别说赶,我可没有用权力压! 正当陈铭坚,十分无奈,但是,又怒不可遏的时候,他没辙了。这是他的底线呀!他一直认为,公安局里,有黑警。一切的部署,都给对方,知得一清二楚。这次碰了一鼻子灰,而且,阿德下落不明。他死了么?!程东吉说:陈铭坚同志,我要你,对这次的行动负责任吧! 陈铭坚说:什么责任?!正当陈铭坚,以为自个儿没辙了,这次,是要革职,要么降职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啪嗒声,这是女人的高跟鞋,踩在瓷砖地的声儿。他一扭头,他大惊,这人,不是,自己的老婆么?!妻子气喘吁吁,手里攥着一份档案,在二人面前,叫二人愣。 老婆说:程主任,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且说卫民吧,卫民一手掐着她的身子,他知道,她毒瘾犯了。她在吸毒呀!她的汗水,密密麻麻地流呀,卫民瞅着她,不治治,哪儿成?!他将毛巾被给裹成了一条绳子似的,抓着她俩只白嫩的玉足,在小腿上给绑上了一个枕头哩。 她不顾形象了,头发乱茸茸的,她说:你放开我呀!你他妈要我命是么?!卫民说:我让你冷静!她闹,闹不动了,咬床单,弄伤了牙龈。卫民头疼,可是,别让她说话,要不然,保安来了。一来了,卫民前功尽弃,他有一百个,一千个问题,要问她呀!顿时,他伸过手。 她的牙齿,不是人的牙齿,是犬牙,是虎牙,能把人的手给咬断。卫民的手臂,给咬着,疼得很,但是,甭弄伤她,就是庆幸了。她愈来愈发疯,想揪头发,但是,卫民有个手铐呀!他是保安,不是么?!然后,他咔嚓一下,将程潔儿,给好好地锁住。她动不了,叫不出声儿。 然后,累了。累了,就很绝望。目光呆滞地,瞅着天花板,这种呆滞,好比,没有毒瘾后的颓废。她浑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做。毒瘾一犯,毒品是毒药,毒上加毒;但毒品,也是解药,她的颓然,让人根本分辨不出,在大银幕上,神光靓丽的程潔儿,竟是这副狼狈的模样。 卫民说:什么台湾润喉糖?!分明是摇头丸! 第二十三章 公安办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壁。就这样,一天一夜过后,在市区的一辆垃圾车中,只听到卫生人员的一声惊呼,她恐惧的很,扫把给甩到了脏兮兮的地儿上,一屁股给摔下,呜呜地哭,眼水和尿水同时喷涌而出。她给吓坏了,然后朝着破晓前的天空,怔了好久,然后晕倒了过去。 一声惊叹以后,不久,她保持冷静,叫来了数十辆警车。因为,她瞅到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鲜血已经凝固,下巴那儿开了一大口子,里头生了蛆儿。很臭,很腥,很恐怖。因为啊,这头颅,卷了一层泥巴。就这样,数十辆警车一到,一惊检查,整个公安局,几乎同时炸开。 这人,可不是别人,是一个正规的国家公务员,一个正规公安,阿德。阿德死了,没有留全尸。为了保脸,唯有装上假肢,通知家属,然后在殡仪馆那儿给火化。家属知道这消息,哭天抢地,说:天呀!我儿子,去抓贼,落到这个下场,连公安都杀呀!有天理吗?!有吗?! 警察没辙,唯有安慰。但是,亲属们,下半生的日子,已经不用愁了。人们最后发现阿德,是在,珠宝店旁的摄像头内。那日,消息未公开,没有上新闻。而滑稽的是,现在的公安局,仍没有一个实名的新局长。高高挂起的玻璃罩内,现在当任的局长,仍是老局长辜耀辉呢。 他在阿德的墓碑前,给磕头。他抽了一口烟,然后,又将剩下燃起的烟,给扎入了砖头内,说:共和国会记住你,阿德。事儿,调回到一日前。当陈铭坚,一直冷笑着,说:我做了恁多贡献,没有我,能有恁多的证据,恁多的线索跟进吗?!他反问,但是,权力是钢铁来到。 冷冰冰呀!自从上次,陈铭坚给休假一回儿,程东吉仿佛成了公安局的内定局长,因为他资历最老到,经验最多,拥护也是最多的。陈铭坚倒不在乎这个局长科长还是县长镇长,他心里执念太重,唯有抓贼,抓贼,抓贼。突然,办公室的门给破开,陈铭坚一回头,惊叹一声。 他说:是你?!她可不是别人,而是经了一番打扮的妇人。她上了淡妆,穿着一套蓝色风衣,踩着黑色高踭鞋。她说:铭坚呀,你出来下。对不起呀,程主任,打扰了你。陈铭坚插腰,无奈,但是他扭头瞅着妇人后,却没有回头看程东吉一脸。程东吉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陈铭坚一扭头,朝着办公室走廊那儿出去。不知是刚刚,程东吉训斥的声儿太大,抑或是别的什么。反正,陈铭坚一出来,同僚们瞅着他的眼神,恍如,一只癞蛤蟆,蹲着瞅你似的, 你瞅不出是啥意思,反正怪怪的。妇人说:铭坚呀,你道个歉儿,认个错。我给你取来这个! 陈铭坚摇开公文包,一瞅,惊叹,这里全都是自己一手收集的线索呀!陈铭坚,在公安局内,混了约莫十年,从当卧底,到今儿,成了个主任。但问题是,他明白,在中国,要办事儿,什么最麻烦?手续。手续,是最麻烦的事。你要办手续,要上交东西,麻烦就在这儿呢。 如果拖个关系,还好说话,可是,很多时候,陈铭坚知道,要申请一个命令,跟磕着一个疙瘩一样。所以,他十分明白,这也是他的处世经,能私了,即私了。可能,违规操作,是有的;钻法律漏洞,可能都有。如果说,陈铭坚不是个好人,可是,他扪心自问不是坏警察。 妇人说:这些线索,你交上去,放心啦,程主任会原谅你的么!还有,里头还有些文件,你的卧底资料,还有他们的报告。这些,都是宝贝哦,不是吗?!陈铭坚怒了,但是,他眼前可是朝夕相处的妻子呀。他怒,没辙,说:你怎的,弄恁多的玩意儿来?!还有,你怎知?! 对呀,陈铭坚诧异,你怎的,知道恁多玩意儿?!什么是卧底报告,什么是匪徒线索,什么是帮派关系链?陈铭坚,他一一记下,全市他派了好多针眼,巡警、城管、公安、平民、学生、工人云云,他都有针眼。他铭记一席话:人民群众,才是胜利的根基。可这也很麻烦。 他有时,会记不得,谁是谁。他要情报,要了,会给线人费。你说他有钱,他没怎么有钱。但是他肯干,不怕麻烦。陈铭坚现在,至诧异的,是妻子,竟而将自己电脑内的文件,一一打印出来。陈铭坚压抑着燃在胸口内的火焰,开始一一冒出,而火苗,开始愈燃愈烈,止不住。 道歉?!我做错了什么?!道歉?!谁需要道歉?!你知道什么呀!我陈铭坚,警校毕业十年,你告诉我,我做过对不起公安局什么事儿?!我做过对不起人民什么事儿?!我做过对不起什么反党的事儿?!你告诉我,我陈铭坚,错在哪儿!?还有,我今儿,我就不认错。 为什么?!这是我的法子,死了人,我不难受?!我知道,政治处分,我愿意受,但是,我要个理。我错在了哪儿?!我的人,他们分分钟拿命去博,我的日子好受吗?!现在,公安大学恁多人报考,才收多少个?!成为正规公安的,又有几个有水平?!你可以给我解答?! 前几日,我在咱们派出所那儿观察新员,我居然瞅到一个,差不多俩百斤的公安人员,你说,两百斤,可以去打拳,可以去耍相扑,可以拍戏,可是,咱们在抓贼,不是去耍的!为什么,因为他有背景,他有本事,他有人脉。我活着不痛苦?!我富裕吗?!你告诉我呀你!? 他们有多少审核才能过闸,过闸了以后,本以为,替人民服务,成为国家公务员,是不是,等于人上人?!呵,他们过的日子,是在底层混,是小混混!运气好的,能稳两餐食,混不好的,混了五年,八年,十年,跟我当初同级的同学,他们直到今儿,还在给黑社会泊车位! 你告诉我,我手里,掌着恁多人的命,恁多的人,又替公安局办事。我错在了哪儿?!陈铭坚一字一顿,像是教训妇人,教训妇人的无知。但是,这话,妇人明白,陈铭坚从不骂人,而女人,尤其是亲近的,更是几乎不骂。她瞅着陈铭坚,陈铭坚难受呀,他俩眼,眼水打转。 她想擦拭,但她知,陈铭坚,现儿是一屁疯狼,谁若是靠近,亲娘,都给啃一口。他在说给程东吉听呀,她说:铭坚...铭坚呀。陈铭坚说罢,扬起了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水。他说:革职吧,开除,都好。这次死亡,全归我身上,要给我判刑,我都愿意,我已经不止一次违规。 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吼,对不起。说罢,陈铭坚转身离去,将自己的配枪、证件、外套全给脱下来,放在了妇人的手上。陈铭坚心念,既然,妇人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在哪儿,若她想给人看,那只是时间,和想不想,的问题。只是,陈铭坚的心儿,不甘呀,迫在眉睫了。 又整了这一出,他愿自己,心里,一百把斧子,朝着心室那儿挥去。他不哭,只是归家,家里有酒水,有烟烧,有茶水。他想好好静静,他可不是一个中意热闹的人。他这辈子,活了快大半载,什么热闹。都得经历过了。而妇人,原地踏步,踌躇了好久,才终于迈了进去... 且说卫民罢,卫民,当程潔儿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她才醒觉镜子前的自个儿脸相那是一个狼狈。她伸出手掌,五指作梳,梳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然后又寻到了一张餐巾纸,擤了一大口鼻涕,抹了一会儿眼角水。她抬头瞅着卫民,说:你想干嘛呢?现在,你这眼神怪恨我哩。 卫民不语,俩手插在胸口前,给她解开了手铐儿。她的手脖子,和脚脖子,有俩条深深地印记,但不足以划破皮肤,渗出鲜血来。她说:你是不是,打算报警呀?你是人证,这是物证,我刚刚啐出来这玩意儿,还掺着我的唾沫,你报警么?!她说这话,反倒是期待入公安局。 卫民不知她打什么歪主意,他瞅着,这**,连枕头都给她俩边牙齿给咬破。这人的牙齿,不是人牙,是犬牙,卫民的臂膀,立马开了俩口子。他说:算毬,你怎想,都行。说罢,卫民将这盒摇头丸,放到眼前一瞅,眼珠子转了一圈儿,说:我告你,我知道,你背景特别牛。 然后,你想说,公安人员,都制服不了你吧?但是, 第二十四章 我喜欢你 陈铭坚归家后,他抽了一包烟,那是“中南海牌”香烟。他爱抽这个,说,以前**,特爱。抽着,他闭上眼睛,不知为何。他瞅着屋里的天花板,没有雪花那样的白,可是却好比一个空洞,一瞅下去,深不见底。他不知,是不是最近儿,嗜酒过渡,瞅什么,都出幻觉?! 久了,他取笑自己,干嘛非要特立独行呢?!兴许呀,他快成了神经病了。他要抓的贼,都是大贼。可大贼,又哪儿像老百姓一样,思想单纯呢?!只有最坏的坏蛋,才能敛财,才能成为公敌呀!可是,你要抓这样的人,你却也,冥冥间,思想升华,而且还不是好的思想! 陈铭坚有点儿后悔,玩了恁久,玩出了事儿吧。懊恼没用呀,后悔,又不是他的风格。久了,他想道个歉,他不知,妇人有多难受,因为啊陈铭坚跟人家睡了恁久,从未骂过人。当他的脑筋,想起女人时,一个电话,恍如不速之客,打来。神秘的电话,打到了他的主机上。 陈铭坚抽了一口烟,过了呼吸道,入了肺,电话那头响起,说:老朋友,还记得我吗?!这个音色,谁会不记得呢?那是凌卫东呀!?不是吗?!陈铭坚噗哧一笑,他是杀死阿德的凶手么?!不是他,又是谁?!陈铭坚说:伙计,我记得你呢,你告诉我吧,你有什么想法? 凌卫东显然亦在抽烟,二人博弈呢,做同一事儿。他说:兄弟,这么着,我现在,忒缺钱。上一票,不过瘾,还死了个弟兄,我告你,你可别怨我。指不定谁干的。这么着,一个月后,咱们重装旗鼓,再次杀到中心银行。这次,我至少,拿下俩亿,你信吗?上次,只是一半兵。 陈铭坚说:你想怎样?!凌卫东说:你不说,我也知了。你是警察,这么着,我希望,像上次那样,你配合我一块儿。我要你,追随我,然后用你的枪子,打到公安的身上。这法子,挺爽,是吧?!陈铭坚一怒,本想破口大骂,可是,他忍住,憋着,小不忍,则乱大谋是么。 陈铭坚说:你想让我,支开武警大队?支开特警大队?好让你,好抢劫吧?他说:是呀,就这么着。聪明,好了,我现儿,不是很得空。你先挂了吧。陈铭坚挂断,一咬牙,原来,凌卫东的狠,不是一般的狠。那是嗜血的狮子,非得俩排牙齿,给打得断裂,方知罢休二字。 陈铭坚的悲怆,瞬间,又转换成了动力。他知道,只有这一回,拼了!他立马,又重新地,来到电脑桌儿上,开始将线索,一一串联。哪儿出错了呢?他对着电脑,满满的线索,来自阿德,然后,是常浩清。卫民这头,甭说了,卫民这辈子,兴许注定,跟花天酒地挂上钩子。 他一边儿瞅,一边儿思度,哪儿,哪儿出了问题?!谁,除了自己以外,恁多人里边儿,消息,是从哪儿泄漏的。当他,将线索,一一拼凑的时候。他顿悟,天神!他明白了。而他,不自觉的手,摸到了“中南海”烟壳儿时,早已空空如也。他一瞅烟灰缸,烟雾从烟蒂内燃出。 现儿,凌卫东,恰恰,坐在一辆时髦的汽车上。在驾驶位,同副驾驶位子上,坐着黄贵英,坐着程老板。二人回头一瞅,发觉,这头狮子,已经困不住了。它有时,凌驾在自己的头上;有时,又受用于自个儿。他的野性,他的狮爪,叫人爱呀,叫人恨哩。黄贵英,称赞了他呢。 黄贵英说:你真狠,连警察都敢杀。凌卫东说:那抓我吧,抓不了,那都是扯淡。程老板说:成,那些钱,总共有多少。凌卫东说:我告你,这世道,我什么都不相信,尤其,不相信你们这些有钱人。你们一个个说没钱,其实精得很,比猴子还精,口袋里那装的钱是一尺厚! 你们呀,又有的人说,我有钱!实际上,打肿脸充胖子,我都恨!虚伪得,跟毬似,有了好处就给你大了,没好处就软了。二人一听,听凌卫东的处世经,乐不可支。说:那这次,你挣了多少?凌卫东说:不多,一亿还有。反正人家一年挣好几亿呢,百货大楼那是磁铁哩! 黄贵英说:成,这钱,你先捏着。你今儿,想去哪儿?!凌卫东说:什么叫我捏着?!我告你,当初你们一个个穷困潦倒,要逃难海外的时候,谁给你们本钱?!你们现儿发了,那点点,施舍我,别以为我不知道!程老板说:你牛,你最牛了,**下来,兴许快到你了! 凌卫东说:你别扯鸡x蛋。今儿,我要去寻露露!程老板诡异地瞅了一眼凌卫东,这眼神,阴阴森森地,好比一条深夜的小巷一样,叫你看不清里头的光景是好是坏。他淡淡地说,厚厚地嘴唇内,喷出一口烟圈儿来,他说,一个露露,你就满足啦?!我还要多叫几个“露露!” 凌卫东哈哈大笑:瞧瞧,你帅,鸡x累!而凌卫东,下了车,朝着一处豪华宾馆去。这个宾馆,是叫程氏宾馆。他打了卡,用的是,老板卡。他很潇洒,因为,他的要求,无人能拒绝,穷鬼拒绝不了,他用枪子来威胁;富人,更拒绝不了,因为啊,他是富人的一条狗才对! 他一刷卡,程老板的面貌,展现在电脑前。他不免觉得好笑,这程老板在相片内,真有气质,装得跟个国家干部似的,一本正经。可是这傻帽,在私底下,干的勾当,万一给凌卫东揪出来,上报到公安局,这程老板的脑袋,不是脑袋,是打靶场的靶子!哈哈,他得意洋洋。 可是,他一瞅屏幕,硕大的“三星”电脑屏幕下,居然有另外一个脸孔。这人的脸蛋拉得长长,十分瘦削,貌似从小受了虐待,脸上没有一丝肉。这人,皮肤接近黝黑,胡子拉碴地,不好分辨年龄。额头上,是一拨遮住眉毛的留海,他说:娘炮!可是,一看名字,他觉不对。 卫民。这名字,他听过,但是,他现儿,住在这?!且说,卫民罢。卫民在顶楼,现在,正取出手机来,半威胁,半劝告,说,程潔儿,我想帮你,我想帮你戒毒,你明白吧?!你现在二十八,恰恰好,比刚出道的成熟,比过气的要年轻。大好年华,你吸毒?!你寻思罢?! 坏话,她不愿听。女人,是水做的么?!刚刚卫民放狠话,她疯了,先啜泣,鼻子一酸,呛到头上,一片儿红晕浮现在脸蛋,然后哭。卫民不吃这套,他见过逼供,假使哭有用的话,那么,这个世道,哪儿有恁多的刑法折磨人?!久了,卫民耗不下,他说:你觉得我会害你?! 她说: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厉害?!你现儿,能拿一条短片儿威胁我。可是,我怕吗?!我们公司的财产,别说九纹龙,九百条人命,我怕,都买得起。卫民说:我不听你扯淡。你说,我给你治治。她噗哧一笑,破涕为笑,可是,那是嘲笑,是讥笑。她光着俩腿,在炫耀。 她说:你帮我,怎的帮?!你信不信出这门口儿,我能寻一百人,一千人,硬生生把你掰死?!卫民抽了一口烟,朝着窗外一望,很潇洒地,朝着楼底下弹烟灰。他说:我这辈子,最不怕的,是别人要挟我!程潔儿不想耗了,她年纪不小了,再撒娇,再捣乱,得有个度儿。 她穿上了内衣,说:你告诉我,你帮我什么?你为什么帮我?还有,你要报警吗?!卫民说:因为,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充分吗?!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害你;然后,我也不会害公司。我只是,想帮你戒毒。我看你吸毒,我难受,你知吗?!她怔怔地,瞅着卫民哩。 她不大相信,这人,有点儿佝偻背,仿佛,患上了什么疾病,从小带来的。她不知,卫民凭什么讲出这席话来。程潔儿别的听不多,我爱你呀我喜欢你呀我稀罕你呀你漂亮你奶大你腿长你肤白你臀翘儿听得最多。可是,卫民朝着这出环境讲出,她觉得,给卫民揪了下心儿。 她脑袋里,开始浮现出一阵景象。好多年前,她年纪尚轻,家境一般,你说富裕不富裕,你说贫穷能供学。她不甘,说,我非得上大银幕。然后,父母告诉她,说,你有个叔叔,去香港待过,又去过日本,在本市,有娱乐公司。他是你阿公的儿子里,最有出息的娃儿了吧。 你想出名,你求他,他答应你。然后,程潔儿脱胎换骨,从一个瘦弱的大学生,变成了饱满的戏子,站在镁光灯下,每一寸肌肤都是天儿给世人做的嫁衣,可看,摸不到,很精致。直到,程老板告诉她,说:你忠于我吗?说真的。她点头,说:这一切,可全都是你给我呀! 程老板说:那好呀,咱们做个协议吧。于是,程老板一个响指,秘书寻来了一个盒子。盒子的外皮,是个洋娃娃。而一撕开,是一根注射器。程老板说:打吗?你想出名,你得受。别怕,公安不寻你。可是,她没有将这出话,讲给卫民听。她说:这些毒品,是经纪人给的。 卫民一听,连忙录音,说:往下说。她朝下,将经纪人的罪状,一桩一桩地,告诉给了卫民。卫民抽了一口烟,一边儿听,差点儿,习惯性地寻出纸笔来,一一记录,好比一个保险推销员。且说陈铭坚罢。陈铭坚寻到了线索后,这蛛丝马迹,十分重要。可是,他还不戳破。 他这次明白了,财不入急门,心机只能吃碎豆腐。他好好把持着,他还有几分财力,他双手合十,不怕,一直暗示自己,甭怕。公安么,非得要一身致富么?!**,一辈子未穿过西装,穿的是中山装,共產党还没给坐天下那会儿,**一样挨过去,你说,这不是么?! 突然,吱的一声儿长响,门给推开。陈铭坚学机灵,关掉电脑,上了文件锁。然后,一瞅妇人。妇人又买了陈铭坚至爱的菜,她说:铭坚呀,我跟程主任商量好啦,唔,他决定,从你的功过中,跟公安局内部,商讨下,说,你的功大,破获过不少大案要案,所以你不必担心啦。 陈铭坚说:又给我复职?她说:是呀,只消一份书面检讨就好啦。 陈铭坚说:你怎么商量的?你一会计,你跟咱们公安局干部,怎么商量的? 第二十五章 程氏企业 妇人不语,讲不出话来。但是,敷衍还是会吧,只怕,给陈铭坚发现了才对。她说:呀,这有什么的?!不就,讲句话么?!有时候,你们大男人讲话,拉不下脸,又不愿跟女人,学习学习,就你啦,不愿道个歉儿。程主任,不一直在原谅你么?!铭坚呀,你得好好干哩! 陈铭坚纳闷,说:是吗?!难道,之前我就没好好干,一直,在那儿瞎扯淡来着?!她说:你看,你看,这就是你吧?!死性不改了吧?!老钻牛角尖的。行啦,恁多年的同事,大家伙儿都是一个部门,都在为人民服务,你瞧瞧,这不对了吧?!好啦,你消消火,做吃的啦。 陈铭坚纳闷了,他觉着,做了恁久的警察,好比,一只啄木鸟,在天空,在树林内晃荡。若是,见到一只长长的,脏脏的,十分猥琐的虫子,钻入了树干内,啃食着。它立马扑腾下去,张嘴儿,吧砸一口虫子入肚,既饱肚,又干了本分。可是,陈铭坚呀,今儿却感受不到。 他觉着,妻子的价值,貌似都比自个儿大。原本寻个伴侣,现儿,有了女儿,妻子救了自己俩回。她怎救的呢,用钱吗?陈铭坚有吗?!他往下想,仿佛,女人办事,男人都有想歪的本能。好比,一眼瞅到了蛋黄,一阵腥味儿能从感官那,沁到了他的鼻子上,他十分难受。 可是呀,他瞅着妻子的背影,打着赤脚,现儿已经转暖了,无需再披大外套,然后呢,妻子的倩影,让陈铭坚,陷入了百般混战中。可是,他纳闷的是,谁都说他错了,他错了哪儿呢?!当程潔儿几乎将一切的责任,全给揽入了经纪人的怀里时,卫民一听,不禁觉着好笑。 你干脆说,你的经纪人,是无敌杀人魔,好么!?卫民放了她,可是,卫民却将“台湾润喉糖”毫不犹豫地,一揭盖子,哗啦啦地,甩入了马桶内,一抽水,五颜六色的“润喉糖”一瞬间,同屎粒尿渍别无差别,全冲入厕所内,流入了下水道,你再让人吃,别人会呕吐哩。 他狠心呀,她说:你真幼稚!卫民说:是吗?!我喜欢你哩!他说这话,他觉着,自己都觉着好笑。一说这话,他想起,在美国的郑思文;要么,是订婚的梁慧雯。二人呀,多好?卫民错过一个又一个,他没法子,我想,一个人,年纪愈大,愈应明白,别用眼泪来祈求啦。 你难受,是你的,跟这世道的运转无关;你哭归哭,跟笑了,怒了,烦了,没区别。你得自己认,自己忍,然后当啃下一块生牛肉,嚼入肚子内。然后考验胃酸,最好能练到,跟硫酸一样腐蚀万物。这是卫民的处世经,他很成熟,而不久,当程潔儿刚刚吐出了那一席话来。 卫民拨了个号码,这号码,又叫薯条哥,传到了报案处。一瞬间,警车好比倾盆大雨一样,说来就来,电闪雷鸣,全都席卷到了商业街上。几名警察一下车,行动非常迅猛,雷霆出击,将经纪人,俩手扣在了背脊上,然后一膝头,抵着人家的膝关节,三俩下,经纪人给制服了。 经纪人十分诧异,一副镜框给摔到了地上,啪嗒,玻璃镜四分五裂,然后说:警察乱抓人啦!只见,警察们,上了车,先开了车箱,然后,又寻了一下车内。果然,在沙发底下,寻到了一盒“木糖醇口香糖”来。警察一揭开,发现,那可不是口香糖,那是,一块块“维生素”呢。 经纪人一瞅,脸都绿了,再狡辩,没辙。他发怒,眼睛瞪着天空,然后朝着底下,啐了一口唾液,说:他妈的!警察拍拍他脸蛋儿,没给打肿,说:回去吧。这玩意儿,我们得化验。当日,刑侦部,一化验,结果出来了,那果真是摇头丸哩!而消息,给传到了卫民的那儿去。 这一手消息,审查官,始终还是程东吉。他现儿,权力最大。他将这破事儿,给单伟峰,瞅瞅。单伟峰说:这人,可是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的呀,这经纪人,领的钱,堪比咱们公务员。现在给揪了,呵。程东吉不明白,单伟峰的话儿,但是,他说:你把这事儿,给管管! 然后,他一关门,凭着好多年的公安经验,他知,这人,要么是传货的;要么,是平时,独个儿吸几口罢了。而一检查,查了喉咙、眼睛、抽血,差点儿要验屎尿。这时,警察们才发觉,这人要么是给害的;要么是嘴硬儿,关于摇头丸的事儿,他连八字都讲不一出一撇儿。 后来,误打误撞,罚款了约莫五千块钱,这人出了去。可是,一出去儿,他给解雇了,莫名其妙的,喊冤,不成呀;然后,告状,寻来了一伙儿人,能凑成一个足球队。去程氏那儿告状,打横幅,说这儿,不守良心,哪个狗日的将一包摇头丸放到他的车子内呀,吃屎去吧。 这车子,可不是他的,是程氏的呀!凭什么,自个儿受了罪,还得解雇?!他将大半生的积蓄,全给压在了程氏的股票上,一给解雇,程氏不认了。可是,他刚刚打横幅,才不知道二十分钟。一群“民工队”来了,邋邋遢遢的,浑身不是汗臭味儿,要么,则是泥沙的味儿。 不久,这伙“足球队”打横幅的,立马,跟这群不要命的“民工队”干了起来。民工队这伙人儿,不怕死,说:打架是吗?!能不能换来五十块钱?!听说,指使的家伙,给了他一百块。这几人,给饮了鸡血一样,立马跟“足球队”干起来,瘦瘦弱弱的经纪人,给踹几脚。 “民工队”的领袖,一脚踹到他卵子那儿,经纪人倒在地上,休克,晕倒了。他醒来的时候,一揪裤裆,俩卵子还垂在阴囊那儿,海绵体好端端的,只是肿了起来,能排尿,能**,但是要干男女那等事儿,得缓缓一个礼拜。他算好了,只消,消消肿,一个礼拜后又是好汉。 可是他的队员哩,个个,不是骨折,要么则是给打得裹着纱布,反正日子不好过。他破口大骂,说:他妈的,没天理呀!然后,扑腾一下,在女护士的五枚玉石般的脚趾上,晕倒了过去,嘴角直冒唾沫。这下,全市都见识到了,这程氏可不是好惹的,兴许,还是黑社会哩! 甭管程氏,好惹,不好惹。反正,卫民觉着,自个儿才吃了最大的亏儿。他打电话,寻到程潔儿。他说:你过来。二人,又去到了老地方,每每刷卡,他便恼怒,刷个毬哩?!难道,你不是中国人吗?!我不差钱儿,大家都是中国人,搞得你特别优越的样子!然后,他到了。 她打扮了一番,跟大银幕上,区别不大。乍一瞅,以为,她要出席什么大会。卫民说:你给我的经纪人信息,你那是完全扯淡。她说:呵,你跟我说,你不会报警!我说你幼稚,你真幼稚,是你报警的,是么?!我昨儿才跟你说,甭戳出去,对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么?! 卫民抽烟,懒得讲理,上前去儿,说:你知不知道,因为这出事儿,搞得现在,新闻都在抹黑你们公司!程潔儿反倒觉得好笑,她脸色,十分难看,暗暗地,从背包那儿,寻到了一包“三五牌”香烟,抽起,意思是,单单你会抽烟?!单单你会叫嚣?!难道,我就不会么?! 她说:这么着,拜你所赐。全世界,就你,就我,知道,我经纪人是干那回事儿的。要不是你说,那是鬼说了,托梦给了公安局么!卫民说:不争!甭争,我懒得争。我真想帮你呀!她说:帮我?!帮我,麻烦你,好不好,不要搅恁多的麻烦呀?!我很忙的一日,你知道吗?! 卫民抽完了第一根烟,有点儿怒,然后一开窗口,怒摔了烟蒂。也不怕污染环境,烫到了车子。他情绪一上来,别的不顾虑了。反正,他又寻出了手机。她说:你又想威胁我吗?!麻烦你啦,我做恁多年的明星,什么威胁,我没见过?!还有人,给我上过墓碑,你知道吗?! 就挂在,烈士墓园的旁边。恨我的人,多得去儿了!别威胁我了,好么?!我累了,我现在啥都不怕,我怕的是,观众散!卫民在硕大的房间内,故意,将手机的音量,调到至大。然后,他一戳开,录像十分清楚。那日,他成了“蜘蛛侠”哩!从楼上,一直爬到了十几层。 当程潔儿看到卫民拍摄下来的玩意儿时,不免脚底一凉,小而精致的脚丫子 第二十六章 葬礼丧礼 当这消息一出,傻愣愣的卫民,一下子,还未回过神来。这消息,你说,上 都不为过呀!卫民有点儿晕眩,死了,又死人了。他站在硕大的包厢内,约莫一百平米,顿时,迷了方向。这感觉,很奇妙,好比醉酒,一切都是幻觉;他有过好多想法,可是,他俩却死了!? 谁死,这俩,都不该死么?!他的脑袋在混战,这俩人死了,好比一颗极大的马蜂窝,一下子给调皮孩子,一捣蛋儿,将马蜂窝给戳下来。然后,蜂窝里的蜜蜂们,一一飞了出来,逢人蜇,不怕死地,撅着屁股的针儿扎人,见红见肉的。卫民说:你在哪儿?!我过去瞅瞅。 他倒退俩步,一下子,没法子应对了。他转了一大圈儿,转回了原地,不是醉了,即懵了。最后,直到他俩只眼儿,瞅到了程潔儿白白嫩嫩的俩条长腿,才回过神来。说:我出去一趟,我告你,你甭走,咱俩有事儿要算算!她的脸色略显奇怪,闭着双唇,像是仰视,但不高兴。 卫民甭理她,高兴不高兴,反正他现在,扶着墙壁,好比胸口给灭火器给撞了一下,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砰一声,他推开门,然后,又扬手,将门给锁上。一出去儿,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鼻而来。走着,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儿,扑面而过,这人,瞅了一眼他。 卫民觉着,这人很眼熟,在哪儿见过呢?!他本想,一愣子,朝着前头走。可是呀,卫民给他的脸蛋儿,给吸引了过去。怪了,他怎的,恁吸引人?!他仿佛,未见过太阳,生活在黑暗,像只蝙蝠,像只吸血鬼,脸色没有一丝血色,但是俩眼又孔武有力,大大的,像只狼。 卫民扭头时,他已经,进入了一处房间内。而卫民刚要下楼梯,俩个妙龄女子,又入了刚刚的房间。卫民几乎要叫出这人的名儿,可是,他的手机,几乎给未接来电打爆。一下子,混子们,乱了。说:阿大死啦?!阿大,全死啦?!那谁是大呀?!谁当坐馆?!我要上去! 阿珂懂事儿,知道这俩人死了,死相还极惨。警察说,假如没有dna,这爆炸的程度,打捞又难,好不容易,才验出这俩人的身份。阿珂叹气,将二人,给火化,然后埋在了墓地内。他朝着龚春秋的坟墓前,先跪了下来,然后脑袋朝着水泥地磕,在阿珂身后。那是数百人。 龚春秋一死,全市的混子,一下子给丢了工作,纷纷朝着墓地那儿奔去。卫民到时,仍然觉得,滑稽的很。个个参加葬礼,穿着拖鞋,衣着邋遢,染着黄毛,叫人不免嗤之以鼻。卫民没那个批判心思,一不是人家爹娘,二无义务。他冲了进去,拨开混子们,直接寻到阿珂。 阿珂说:手尾我都给做好了,现在等“七七”吧。卫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扭头,他看到的,是群龙无首,不对,是群虫无首了。按照规矩,阿大死了,没人,得取出一根香烟、一根香、一杯白酒,一一放在墓碑前。然后,凑齐了一百根香烟,同时点燃,景象那是壮观。 卫民瞅着同时点燃的香烟,不免感叹,呵,造化弄人。但是,这时候,三癞子来了。三癞子带了好多的祭祀品来,时髦的,传统的,一一带来。纸人儿、冥币、纸房子、纸车子一一俱全,而且这类迷信品,又是十分高档的。他一一放在了一个铁盆上,然后点燃,瞅着大火。 他跪拜了下,脸色十分自然,身后又尾随着约莫二十个福建弟兄,穿着是要比本市的混子们,要体面好多。他拍拍卫民的肩膀,说:节哀顺变。卫民抽烟,望着俩个墓碑,亦拍拍三癞子的肩膀,说:天有不测风云。这时,阿珂傻了,说:阿大!我一定,寻出凶手给他分尸! 阿珂一哭,貌似是一串鞭炮儿的引线,一燃起,噼里啪啦地,全部点燃。他在哭,个个哭,混子们,不想哭的,亦捏着自己的屁股肉儿,再想想父母打屁股的情景。稀里哗啦的哭,那个难受呀。突然,卫民听到了轮胎滑地的声儿,他一扭头,在停车场位,开着俩辆时髦汽车。 下车的,一个,是程老板;一个,是黄老板。俩人上来,封了红包,每人封了约莫三万,递给了话事人。现在,能话事的,唯有卫民、阿珂、三癞子罢了,因为指望底下儿这群混子们做生意,好比给个洋妞儿给他们日,他们能满足吗?!还未揭裤子,自个儿先软化了三分。 几人寒暄了好几句,仿佛,这俩人要忙,是个大忙人。卫民笑笑,但是,卫民出于本能地,问了阿珂句:你跟他们很熟吗?!怎的,来恁快?!阿珂哭光了,没了力气,擤了好多鼻涕纸,朝着山坡随处扔,然后又喝了好多啤酒,直到屙出一条长长的尿水来,才道出:我没叫呀! 卫民不禁觉得好笑,说:不是你爱图热闹吗?!连这俩老板都给请来,你牛x呀你!阿珂想了好久,因为现在微微醉,然后情绪又不大好,天空又飘起了蒙蒙细雨。他想了好久,说:这俩人我认识他们,在电视上有。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社会,最容易区分的是等级么?! 权者,富人,中等人,穷人,奴隶,乞丐恁分明的阶级,你当我傻的呀!我就一流氓,有钱的流氓,这俩哥们儿天天得跟市委书记一块儿吃饭哩!这是我能攀得起的么?!真是!卫民一听,不禁想到,呵,你真会想!这么说,谁叫来的呢?!一眼下去,混混们,更是瘦弱。 他们能叫吗?!卫民想把这想法,跟三癞 第二十七章 我是镇长 张毛财知道,自个儿的劫数到了头。这几个彪形大汉,围着张毛财。张毛财手无缚鸡之力,这几个彪形大汉,在一座座山前头,慢慢地走来。而张毛财,他现儿,已经知道,代价俩字,是砸写了。他的脑袋,仿佛,一下子成了一块画板儿。自己的手,朝着画板儿上,在写字哩。 可是,几个彪形大汉,似笑非笑的,上前去。他一咬牙,他想起,以前一名军官,对他讲的话来。如果,你害怕受打,那么,你就上前去,让别人打吧!虽然,听起来,有点儿窝囊。好比,一女的,给几个人渣逮着,跑不了了。如果,你想受伤害较小,你开腿,给他们日吧! 张毛财俩腿发软,啐了一口痰水,打,是打不过的。这几人,手里持着钢管儿、扳手、螺丝刀、砍刀,一一上前,逼着他。他们蒙着脸,好比寻到了一张通行证,杀人,是可以不犯法的。然后,张毛财一咬牙,毅然地冲上前,抱住了最大块的那人的腰,一直推着,然后受打。 钢管儿,拳头,砍刀同扳手,一一朝着他的背脊上抡,没有人性。他觉着,自个儿的皮肉,已经疼得不成了样儿,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头死猪,皮给扒了下来,一直用焰火烤着,烤焦了去掉了毛,终于,一扳手,啪嗒一声,抡到了他的脑袋,他朝着蓝天白云瞅了一眼,倒了下。 他最后的触觉,是一根根银针般的杂草,给刺入了他的脸颊,又痒又痛。当他醒觉的时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那是一个硕大的仓库,潮湿、灰尘、蜘蛛网、老鼠、臭虫一一堆积在了那儿,近排来,春转夏,特别潮湿。他哆嗦了下,庆幸,四肢好端端的,没有残疾没有瞎。 他的周围,别的都没有,但是,裆部却空空如也,他吓坏了,以为自个儿给阉掉。而周围只有一个窗口,有风入来,看来,他给关了紧闭,不出去,别人亦寻不来。那干嘛,朝着他的裆部,剪了一个大口子哩?!他想想,附近,有个蓝色的大塑料桶,全市一坨坨的粪便哩。 他一嗅,农村出身,可以知道,那儿全是猪粪,搀杂着几分馊旧食物的味儿。他双手双脚给捆绑着,俩条硕大的铁链,而空空如也的仓库,没有法子,给他弄开。他蠕动着身子,好比一条将死的蚯蚓,蹭着满是灰尘的地板,尻子蛋儿俩片黑黑的,十分狼狈。前头,是铁闸。 他用脑袋去砸,除了砰砰砰的嘈杂声,人们听不到以外,没有别的回应。他开始绝望,这下,他明白了,这群人,好狠的心呀!这儿指不定,给堆积了多少个冤魂;又指不定,怎的惨死。他有俩选择,你要饿死么?!还是给恶心死,反正,你能站着,坐在塑料桶上屙屎尿。 要么,你随处排便;反正,你吃光了塑料桶里的玩意儿,你的肠胃,生了蛆儿,咬你肠子,叫你痛死。他一想,哇哇大哭,都年过五旬了。而当他脑袋磕地的时候,猛地发觉,咦?!怎的,他的手脖子,竟然很轻松的样儿?!他拿过眼前一瞅,手脖子处,已经空成了一片儿。 黑暗中,他不信,用俩片唇瓣,去感受。顿时,他一惊,辜局长的“卡西欧”给摘了下来。难道,这卡西欧,成了阉割前的宝贝?!吴镇长,会不会,瞅到了这个“卡西欧”然后起了别的心儿?!想想,自个儿没死,多亏他。可是呀,吴镇长,想寻出这块表的源头是不难么! 他想想,瞅着四面八方,都是一模一样的黑墙。他咬咬牙,起了痰水,十分口渴,又不忍心饮下尿水。突然,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从脑袋一直延伸到脚底,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鲜血从头流到尾巴。他出去,一定要揭露;要上方公安局;上方市政府。他是证据,活生生证据。 他还要,将这事儿,禀告给辜局长。不能死,吃屎,都不能死。以前,国民党,不就这样对付地下党么?!而一旁的吴镇长,给张毛财,关了禁闭后。他诧异,这块表,很奇怪。奇怪在了哪儿呢?这手表,仿佛,在哪儿见过。你说这手表贵重,并不贵重,可是,他时儿长。 戴表的人,一定十分小心才对。恁久的时儿,竟然还能保存得恁好,他一边儿坐在车子上,观察手表上的指针,一直转动着,犹如水里的鱼儿在跳动。他在念叨,这手表,你说昂贵不昂贵,你说便宜也不便宜。可是,他就是在哪儿见过,是谁戴着。他也忘了,他在回忆刚刚。 在草坪上,彪形大汉的钢管儿,轮到了这人的脖颈上。而吴镇长,确实,也兜了一大圈儿,这儿风景还算宜人。小区周围,扎满了不少树木,空气较好。转了一圈儿,回来,抽烟,说:死了?!领头儿说:没,打脖颈儿,中枢神经,没恁容易死。晕了过去,没大碍,等您来着。 吴镇长思考了许久,他熟读历史,在想着,呵,这人真傻x呀!竟然跟自个儿作对,没事儿,把自己干的那些勾当,明知,入不了人的眼球,你还偏偏,以卵击石!他在想,以往的大臣,真是心狠呀!跟自个儿一比,那是相信见拙。他抬头,看看蓝天白云,觉着这滋味爽! 人有谁,可以掌握自个儿的性命?!但是,掌握别人的性命,好比玩玩具,多舒畅。他瞅了一眼,瞅着张毛财俩片大尻蛋儿,一脸嫌弃,说:阉了!彪形大汉们,瞅了吴镇长一眼,领头说:成,我在屠宰场待过,会阉猪。但是,吴镇长,又给张毛财的脸蛋那儿啐了一口痰。 突然,他的视线,给转移到了张毛财的手脖子上。吴镇长有俩块劳力士,他懂解表,一下子,他将“卡西欧”给解下。好早以前,吴镇长便注意到。这块表,你多多少少,要花一千五。可是,你全市临时工的工资,就这个数儿,你没必要,为了充阔佬,去买一块名表来戴。 你去攒钱,买一斤猪肉,一斤牛肉,一斤空心菜岂不更好?!穷鬼,哪儿能欣赏手表?!要么,这表不是他的!可是,谁又傻到,给穷鬼,一块儿上千块钱的表呢?!想想,不妥。还是不妥。于是,他说:先别阉,我想想,这人不简单,敢威胁镇长,我怀疑是有人派来的。 特务!他脱口而出。然后,他将表,放入了口袋内。他一扭头,离去,说:给他弄个开裆裤,别憋着屎尿,禁闭起来,跟关村妓一样,久了便招了,从良么。别给他吃好的,吃屎,饮尿,扛一罐潲水来!想想,吴镇长觉得不妥,这张毛财的手机,貌似还是价格不菲,好吧! 他一回头,说:搜,把他银包、手机、钥匙全给搜出来。一下子儿,彪形大汉们,将张毛财的手机,给搜了出来。吴镇长接过,这“苹果”手机很是高档。他想,我等!我等一日,我不信,没人联系张毛财。而吴镇长,回到了市政府以后,一直等待着。倒是可惜了他精力。 他的心内,在刚刚,有了一种控制欲。他突然思考出了,一大堆儿折磨人的刑法,跟思考出耍女人的花招一样,灵感频频。但是,恁多的破绽,告诉吴镇长,看来,有人想害他。对,一定有人想害他。瞅瞅,他的伙伴们,一一倒下,好比夺帅一样,对方过了河,吃了自己车马。 终于,电话来了。这电话上,没有备注。吴镇长,在考虑,接不接。他瞅着屏幕,犹豫着。怕接了,不知道说什么,留下破绽;而不接,又不知道,谁在害自个儿。这就是官场斗争呀,难受就难受在这点儿上。他瞅了许久,终于,一咬牙,将电话接过。而电话里的音色,颇熟悉。 老张,老张,在哪儿?吃饭了吗?吴镇长一看时间,天神,都快十一点半了。不对,吴镇长,纳闷了。这打电话的人,偏偏在这时,问了司机,有没有吃饭。而吴镇长,一般归家,恰好是十一点左右,然后十二点休息,下午三点又上班。这人,对自个儿作息,那是十分了解。 吴镇长不说话,听着,看看,这人说什么?!电话那头说:你告诉我,丽丽,又得重新上班了,是么?!要是,你有不便,你可以先撤退,然后咱们再暗中摸索。你创造的价值,已经十分大。我跟魏局长已经商量过,准备再派新援入工厂,暂时替你监视,你现在必须保证安全。 老张?!你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还是,你的信号不好?!老张。老张?!顿时,吴镇长给吓得一身冷汗,好比突然从夏季来到了南极,汗毛直竖,叫他坐立不安。他怕了,顿时怕了。他知道,电话里来的,十有**,是公安局的人。这人真是特务,而且,还给公安局干。 吴镇长说:他妈的!亏我老吴,日日夜夜,为市里的经济操劳!你公安局,闲着卵子疼,非来查我老吴?!他妈的!在上一年,全国评估十大最佳和谐城市,要不是我老吴,在全市十分冷门的重工业上,拉了一把,咱们市的gdp,能比得上一线城市?!连二线都比不上来! 你说服务业,跟东莞比,能比吗?!比工业,跟东北比,能比吗?!你说,执政机构,跟北京比,能比吗?!公安局好了啊,把治安弄好了,现在来查我?!我命硬,不怕这些毬事!我压根儿,不把警察,放眼里!暴徒,你怎么不抓?!刁民,你怎么不抓?!嫖客,你不抓?! 他气得,想摔东西,但是办公桌上的东西,样样都矜贵无比。他想静一静,他顿时觉得,一切都是敌人。有竞争,就是敌人。现在,连公安局,都不放过自己。呵,他明白了,原来,人们是以为,我吴镇长,一下子气数衰了,是么?!不对,我才过五旬,这才是巅峰期才对! 他想静静,他有权力,他诧异了,又恼怒了。我干了什么坏事儿?!杀人放火?!抢劫?!我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呵,难道,他们抓我,是因为那事儿?!他妈的。他想起,好多年以前,他的第一桶金。看来,这个世界,是没有人,会了解你了,尤其,当你有权之时。 突然,电话又响起,这时,电话是有备注的,那是丽丽。吴镇长看到这电话,一下子,心内的愤火,又转变成了一阵欲火。他接电话,丽丽说:舅舅?你怎的,还不回来吃饭?!吴镇长说:啊,丽丽,是吗?!你舅舅,在车上休息呢。你得空吗?!我想,到你家那儿坐会。 第二十八章 二警之差 龚春秋的死,离离奇奇,卫民不明白,这人干嘛死了。但是,当日,发生了一件怪事儿。在街头那儿,只听到几声枪响。大约三俩个,凑起来,又比看起来的人多,反正几人斗殴在了一块儿,在街头上,有人持着钢管儿,有人持着砍刀,还有人寻到砖头,在街头,直接抡。 然后,这些人,仿佛挺高大,穿着一件件背心,黑的、白的、军绿色,凑在了一块儿,不要命地互抡。警察一凑到,报案人说,这群人非得把事儿给闹大,因为啊,他们说,自个儿要当大。报案人,还说,他们几个醉醺醺的,边走儿,边吐,吐光了,又开始打架,不怕死。 乍一看,年纪有二十出头,但是,看不清个职业。这天晚上,这类事,发生了好多起。如果从月亮一囫囵地升起开始算,直到天色愈来愈黑,月亮愈来愈圆,已经发生了数十起。有打砸,有单纯斗殴,说啥“地盘争霸战”呀,“争大战”呀,反正,这名号儿那是个好听哩! 但是,警察一瞅到,不免唾骂,曰:他妈的!警察没给客气,恁大的事件,人们不怕死的打架,无人知道干嘛。唯有卫民明白,这群人不是疯,是傻。可是,傻是值得原谅的么?!决不,而当日,发生了一件事儿,内部的人知,外部的人,一点儿都不知。这晚,是这样的。 程东吉,派了一辆治安大队的人,前往事发地点儿。这里,是城中村,外来客忒多,多得跟蚂蚁窝一样,人群密密麻麻。啥人都有儿,地面上不是串烧烤的长签儿,则是一口口腥腥黄黄的痰水。这里,城管一般不管你随便摆摊,因为这儿不占主干道,可是滋事的人真不少。 当晚,约莫凑了十来个人,和十来个人干。人们不知干嘛,好端端地,吃着烧烤饮啤酒,有说有笑如往常。但是,一开战,远远望去,居然能瞅到一杆长刀!随着路灯的照耀,反射过来的灯光,特别耀眼,刺到了路人的眼眸。而程东吉,他属于那个分区,他一到,就在打。 没辙,恁多的人,隔不开。他的手下,大约五个,个个持着防护盾。然后,手上有一把枪,有一杆电棍,上头的电流在滋滋作响。程东吉恼怒,想死是吗?!我成全!寻催泪弹来!手下惊叹,小规模斗殴,都要催泪瓦斯?!程东吉说:咱没有么?!没有,寻武装部!他妈的! 不久,一杆类似信号弹的枪子,给程东吉攥着。他瞄准了十几个人的撕斗。在空中,恍如吊着数十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血浆,他们一边儿砍,那肉不是肉,是塑料袋盛着的血,总能撕开一滩滩来。程东吉半蹲,瞄准了好久,说:散开!全给驱散!二十多人可没有想到哩! 一个催泪瓦斯下去,一阵烟雾下去。烟雾看起来挺可爱的,犹如喷了一地的白粉灭火器,又像是鞭炮噼里啪啦地烟雾,但是,一旦给吃入了口腔,那种感觉,那个难受,叫人透不过气,张不开口,鼻腔、口腔、呼吸道三处主干道,给粘上了万能胶一样,睁不开,死死沾着。 程东吉说:来,给我!一人将面罩给拿过,今儿晚上是他们跟程东吉恁久以来,唯一一回,见过程东吉的发怒。他说:他妈的,我不揪个典范出来,人们以为,我是好惹?!他上前,寻出最高大,最健壮,身子上受的红道子最多的人儿,一拉出来,高个子,可没有反击能力。 他俩眼充满了血丝,躺在地上,跟哮喘病人一样,呼喝呼喝地喘气。而程东吉,略显臃肿的身材,双手双脚却依旧有力。只见,他将这人的俩手跟提着一块猪肉一样提起来,然后露出了一片儿腹部连着胸部,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下,一脚,戴一脚的,用冰凉的皮鞋给踹着。 这人,仿佛不知痛苦;还是,知了痛,无法反击。他的腿,有时给弹起来下,然后,这程东吉,一直踩,一边儿念叨,做大是吗?!我最讨厌这个词,你偏偏,要做大!做大,了不起?!你再牛x,你能玩的过公安?!你能玩得过政府?!你能玩得过党?!你们这群傻x! 有人回忆,在约莫上千人围观着的城中村,一盏盏刺眼的黄色路灯下,程东吉恍如在给这人,做心脏复苏术,不像是教训。可是,当他踹了快十分钟。这人依旧没有动静,恍如呼吸道彻底地给黏着过去,透不过气。但是,当警察上前去,耳朵凑在人家胸口,又放食指到鼻孔时。 一名左手持着防护盾,右手持着电棍的警察,怔怔地瞅了一眼程东吉,说:程主任,这人死了。程东吉一回头,这人的俩眼翻白,红彤彤的嘴唇微张,鼻子是俩个空洞,久了,果然出现了恐怖的一幕。他的耳朵,鼻孔,嘴巴,眼睛,居然莫名其妙地出血,犹如爬出条条蚯蚓。 程东吉说:没见过死人?!警察执法,送回去!当这几人,恍若挣脱了万能胶的粘固,挣脱了呼吸道,发现这世道能顺畅的呼吸,是毕生志愿的时候,发觉这领头的已经死了。而且地上露着一滩鲜血,特别拨人新鲜。叫人觉得特别寒碜,警察说:人多是吗?!好,给排队。 这几人,俩手搭在前边儿人的肩膀上,一路这样走,犹如排队一样,一一上了囚车。先是一股气势,不怕死的打架。可是警察一来了,他们才知,警察杀人啦!警察敢杀人啦!他们恐惧,脸色惨白,俩片嘴唇在颤抖着。有人不经意地吐出一出话来,说:警察杀人,犯法么?! 一名混混接了一句,说:警察就是法律,你不知么?!这人吓坏了,警察说:你们再瞎说,我告你们让你们进拘留所那儿给蹲着!几人怕了,怕挨打,怕入狱,然后,带着忐忑的心态,入了森炎炎的公安局。这事儿一传出,纷纷惊呆了,而恰好,不知是巧合,要么就是倒霉吧。 这陈铭坚一回去,瞅到了程东吉,立马惊叹,因为一具尸体裹着白布露出俩只臭脚来叫陈铭坚知道,这程东吉果真把这人给干死。陈铭坚深吸一口气,然后,颇显焦躁地,一手,抓着程东吉的手脖子,二人来到了办公室,像孩子一样,随时要干架子一样,他说:你杀了人?! 程东吉抽烟,又递给了陈铭坚一根烟,说:他们袭警。陈铭坚说:袭警?!可能吗?!可能袭警吗?!躲警还来不及!你在忽悠人呢?!信不信,我把那儿的监控录像,给调出来,然后,我就能看得一清二楚?!程东吉噗哧一笑,说:你怎的,没有长进呢?!还是恁幼稚! 陈铭坚说:幼稚?!我他妈可不会知法犯法!程东吉说:这就是我他妈跟你的差别!我告诉你,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我告你,他们算什么?!他们为什么打架,啊?!因为俩人死了,龚春秋,蒋云,这俩人死了,这群傻帽们,盲目崇拜,崇拜黑势力,崇拜财产才打架! 为什么打?!好,我告你,当了大,有什么!?有银纸、女人、房子、弟兄,你说威风吗?!想打谁,打谁,最牛x的时候,逢人便打!这事儿,我见过十次八次。去年,有个上访者,她老公,欠了两千块,给个小喽喽教训了一顿,然后,给抡到后脑勺。现在屙屎屙尿都费劲! 陈铭坚说:你在举例论证?!我现在,不是跟你瞎扯蛋,也不是,跟你扯哲学课。我现在,是跟你**,讲警察的自我修养!程东吉说:什么法?!你告诉我,讲什么法?!是不是,国家主席死了,全中国的人们,是不是都要在街上,见到女人就抢?!见到粮食,就去夺?! 陈铭坚不听他的处世经,自个儿说:我去把监控录像调出来,一切就光明正大了。程东吉满脸通红,说:那你控诉我?!那你抓我吧?!我告你,警察是什么?!警察是傻x来到!谁傻x,谁他妈就去考警校。你以为公安局是政府?!它是一个行政机构,不是个执政机构! 百姓唾骂你,说你无人性;上头指责你,说你没责任;人人取笑你,破案不来。这时怎么办?!那好,你想扼制别人,很简单。往死里干,跟打群架一样。别人知道你心狠,知道你手狠,抓住一人不放,把他往死里干。知道你不怕死,知道你敢杀人,你看看,还有犯罪吗?! 还有滋事吗?!我保证,这事儿一传出,全市的混子,没人敢不停手!这叫 第二十九章 犯法灭罪 当二天二夜,辜耀辉再也寻不到张毛财时他断定张毛财已经出事儿了。他忐忑不安,张毛财平日里,一天一早一晚,会呼个电话来,成了习惯,好比清晨排宿便,晚黑又排一回。好比说,一日不屙,养成了习惯,一种便秘的味道,从脚底儿开始渗透到脑袋上,十分地难受。 久了,他没辙,电话先是不接,大半日不接,然后,又是关机。张毛财几乎是用半条命,战战兢兢地,将一块块砖头厚的捆绑人民币,给拍下。然后,传给了卫民,同陈铭坚,再由二人,给了辜耀辉。辜耀辉,现在唯一的寄托,有俩,一是,邓小兴;二是,魏兴国。但,不行。 为什么?!因为,邓小兴,跟自个儿一样,几乎没有权力可言。唯一留在世上的,除了生命以外,则是以往建筑起来的人脉。你一不办事儿,二要折腾,几乎不可能。而老大,却又几乎成了空架子。他恼这点,如果说,他现在唯一能靠的住,敢拼,又血性,不怕死,像水牛。 唯有这班后生。可是,后生们,又没有事儿做么?!他想了好久,既然,没有了法子,何不如,寻邓小兴商榷几分。为了这次和邓小兴的会面,他刻意,买了一瓶好酒。邓小兴说,茅台太甜,老白干太辣,红花郎太呛,要么不花钱,花钱买“西凤”吧,他能吃到。秦腔味儿。 邓小兴跟旁人不同,他不喜欢唐朝,他认为,秦朝是最好。所以,偏爱西凤。辜耀辉知道,很早以前,便知道,然后,他寻好了,提着俩个柚子,朝着邓小兴的屋内去。说实话,在社会上混久了,不得不明白一个道理,你可以不贪,但是,你不能不送,不能不表态,就这样。 而当辜耀辉来到了邓小兴的屋内时,邓小兴恭候好久。屋内,干干净净,除了自己以外,妻子不在,邓小兴说不知去了哪儿。一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半。邓小兴刚刚舞文弄墨,然后用书本将稿子给押上。辜耀辉说:大作家,牛!邓小兴说:我这稿费,连油费、吃烟费都供不上。 辜耀辉说:那你还坚持?邓小兴一扭头,笑笑,说:我告你,这个世上,只有俩样东西,没有胜负。第一,是文学;第二,是音乐。除了这俩以外,一切都有胜负。没人会因为销售量跟你比对,也没人会因为你的歌喉去跟你比对。哈哈,早知以前,别当官了,当歌手多好。 辜耀辉想想,的确,在越南那时,他们抬头望着蓝天白云,一天儿在念叨着,会不会突然有辆飞机过来,丢下俩颗炸弹,然后将自个儿炸死,天天挂念着死亡。然后没事干,寻来一把民谣吉他,二人在那儿弹奏着。音乐无罪,世上人人都需要音乐。可是,辜耀辉瞅了一眼。 他朝着邓小兴的卧室内,瞅了一眼,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别的。邓小兴是一个生活上,极为谨慎的人,即使,是自己的房间,要时时刻刻掩门着。而手机,每次放下,都须解锁才好。这样的性格,造就了他,一辈子,从未有过手机欠费、钥匙丢失、漏税云云等不良记录。 而辜耀辉瞅到的,却是一个硕大的纸箱。按理说,邓小兴,可不会将纸箱子,这等东西,放在屋内吧?!他的柜子不少,屋里的一切,都存放得井井有条。纸箱子是盛着什么的呢?又是打开的,辜耀辉觉得多虑了么,但是,他一低头,却看到一串英文,同一串繁体汉字哩。 血液透析机。他诧异,这是什么玩意儿?!邓小兴,买过这等东西吗?久了,邓小兴从厨房内出来,说你想吃什么,楼下是菜市。无事不登三宝殿,饭局饭局,饭在前,局在后,我不习惯先吃饭,我怕有不好的事儿给发生。你告我,你寻我,是干嘛来了?辜耀辉噗哧一笑。 他说:这才是你么?!辜耀辉放下酒水,放下柚子,将手机给取了出来。信息时代,必须要赶时髦,不是因为你用的玩意儿低人一等,显得丢人几分。而是,当全世界都在用高科技都在用电脑来办事儿的时候,你一落伍,好比脱节。这跟世上没有关联,秉承的完全是思维。 辜耀辉,将张毛财拼死拼活弄来的图片儿给弄了出来,给邓小兴瞅。他本以为,邓小兴,不会恼怒,因为邓小兴是那种,假使一杆枪子抵着他的脑袋,或者抵着他的老二,要断子绝孙,要命丧黄泉了,他只会静静地望着你的眼睛,像条猎犬,随时,要反咬你一口似的,对吧。 但是,邓小兴这次,却少了以往的淡然。且说,常浩清。当常浩清知道了,辜耀辉学起了陈铭坚,玩了针眼的把戏,寻来的图片时。他现在,有个念头,这个念头十分疯狂,而且有可能,是违法的。但他没辙了,因为,这关乎,整个政治体系的事儿,可是,说到底,违法?! 他笑了,他当正规警察那时,经常说一出话,是他这辈子,至不正经儿的一句,但是,又是最实用的一句。男人么,不能单单在**记一等功,在抓贼上,记二等功。警察这职业,特别坑,为什么呀?!因为调兵遣将,是上头的事儿,很多事儿,不是你想侦破,可以侦破。 凡事,都得考虑成本。你甭说这黑暗,在日本,在韩国,在美国。倒是来了一个“犯罪时限”的说法,出动忒多的警力,抓捕的成本,要比犯罪的损失高时,这好比,一个贼,偷了俩百块,但是你为了追他,坐火车,上了北京,花了上千块钱的路费,只为讨回两百块钱薪水。 他觉得,不值得。但是,如果说,人类最大的进步,是将生命,跟银子取消了挂钩。其实都有挂钩,人的价值,还是可以用身价来衡量。但常浩清现在,没恁多时间,去研究哲学。好说歹说,他虽不是国家干部,但是,公务员的身份,还是挺好使的,至少办个事儿问个话。 要比常人方便实在太多。他下班后,朝着铜锣镇,镇政府那儿打听了一趟。说,以往,吴镇长的会计是谁呀?!市政府的人,一看到常浩清,觉着,天下公务员,一家亲。说:哪有什么私人会计的说法?但是,以往吴镇长倒是挺信一会计的,叫老钟。早退休啦,挺吃香哩。 他现在,住村里,起了房,整整四层呀,六十来岁。你瞅瞅,这才是安度晚年。子女,又成了大器,在市中心那儿,当老板哩!常浩清说:谢谢啊,在铜锣村里头,是么?!几人说:唔!是!寻好了地址,他驱车,朝着铜锣村的老钟家去。房子,果然大,而且地,又特别广。 这老钟的生活水平,可以堪比一个小中产。在房子后头,还有四合院。老钟的爱人,在里头,给翻翻土,自己家种白菜,种韭菜。爱人上前,看着常浩清,一表人才的,说:您好,请问您是?常浩清跟老钟爱人握手,看手指头,那是退休教师。他说:我呀,我是监狱局来的啦。 老钟爱人说:哦,监狱局的领导干部是么?!来来,我给你沏茶去。老钟呀!监狱局,有领导,来寻你啦!老钟在上头,年纪虽大了,而且退休,可是,却还是没有摆脱以往的习惯。他计算精准,当初**时,人人都没有书读,但是,他却能凭借个人能力,给上北京。 而且,仍是保送。可以见得,这人算数,跟计算器一样。而计算器,又不如人圆滑。常浩清上去,老钟,倒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常浩清说:钟会计,是吧?老钟勉强抬头,嘴里念念叨叨着,眼睛不离作业簿。老钟买了一套“高考数学题”,当退休后,闲来无事的解闷。 常浩清说:老钟,我这次来,没有别的事儿。可能,你觉得我有几分荒谬;也觉得,我是疯了。但是呀,我是站在真理这边的。老钟一抬头,觉得这人说话怪怪的,不像是平常讲话,更像是,演电视剧本哩。他说:有话直说。常浩清说: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理应有— 你理应有,有关吴镇长,以往的支出和收入记录吧,个人的。我说是个人,而不是工厂,不是政府支出。我对政府支出没有兴趣,工厂支出,更没有兴趣。我只想要他个人的。老钟一抬头,说:小伙子,你是拍戏哩?!我怎的可能,会有这种东西?还有,我为什么要计算? 我为什么,要偏偏,给吴镇长记录呢?!常浩清噗哧一笑,说:凭着你这套房子,凭着你脚下的土地,凭着你子女们的安逸生活。这个世道,说的都是筹码,你有筹码,别人尊敬你。这个筹码,可能是威胁,可能是你的个人价值。我希望,你能给我。老钟说:你还有别的事?! 如果没有,麻烦你出去。咱家,不是很欢迎你。还有,监狱局局长,是周监,是吗?!我希望,趁着我现在,情绪较好,思路清晰,我不想发脾气,而且,我希望,这种事儿,没有下次。我觉得,你在侮辱我的人格。常浩清说:那对不起了,老钟!一说,常浩清拔出手枪! 老钟诧异了,他觉着,这人不像是监狱局公务员,更像是一个公安,一个无耻的警察!老钟爱人刚刚在门外,本想进来,沏好了俩杯罗汉果,给转热的天儿压压火。但是啪嗒一声,茶杯落下,那是给吓的。她说:大兄弟呀,你冷静!你冷静!老钟说:你快跑,这人是疯子! 老钟爱人刚想跑,常浩清手枪射住一枚子弹来,擦过了老钟爱人的大腿,露出了大腿肉来,差点儿给擦伤。老钟爱人趴在墙上,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久久缓不过神来,一直喘气着,呜呜直哭,一手捂着自己的大腿,生怕给擦出了一块肉来。常浩清说:老钟,我希望你配合。 老钟说:你到底什么来路?!你是警察?!还是黑社会?!你要这些东西干嘛?!你是不是,想威胁吴镇长?!我不给,打死我,我都不给!常浩清说:不给是吗?!那老钟,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其实我的身份,并不重要,但是,你记着,我现在,其实是在帮你,懂吗?! 我知道,你混迹官场恁多年,能混到今儿的下场,是好了。但是,现在监狱局的局长,不是周监,是魏兴国。话不好使,我只能使枪。啪一声,老钟爱人一声惨叫,她给吓坏了,眼前的一幕。 第三十章 牛逼浩清 穿鞋的,始终得怕光脚的吧?!老钟环顾四周,这常浩清,不要命了。老钟这时瞅着的,可不是常浩清装着消声器的枪杆子,而是刚刚铺上了白光光的壁纸。壁纸是很好看,洁白无瑕,他没活够呀!累了一辈子,瞅了一辈子的脸色,你说说,今儿应该很高兴,却给枪抵着! 常浩清二话不说,觉着,跟他说道理,没辙。一枪托子,啪嗒一声,砸到了老钟的脑袋上。常浩清手劲儿足,但是却又不伤筋骨,只是磕出了血来,搽搽碘酒,估计半个礼拜,能好上几分。但是,这把老钟给撞得,妇人在那儿哇哇直哭,而常浩清,却又开了一枪,打在墙壁。 老钟惊叹:别毁我房子!常浩清说:那我要的玩意儿呢?!我告你,老钟。我现在,不是威胁你,我只是觉得,我的名号不管用了,知么?!**说,硬枪杆里出政权,你今儿却给我来这一出,给我瞅瞅脸色。你没事儿,我会查你?!你没事儿,我会来威胁你?!呵呵! 我是警察!常浩清觉着不奏效,但是,老钟那屎橛子一样的脸色,告诉常浩清,这栋房子,好比他的**,戳一下,都得叫他疼得哇哇大叫。好吧!常浩清本不想乱来,但是,他没辙了,一咬牙,一起身,他带了俩弹夹,二话不说的,朝着墙壁四处开火。嗖嗖嗖房间闪光! 这是常浩清,活了恁多年,做过最爽的一事儿。他好比,来到了一处古董店内,见到了贵重的瓷器便破摔!一点儿不含糊,他开枪,朝着最亮堂堂的地方开枪,他不手软,扣扳机,子弹飞出,一枚枚子弹犹如萤火虫的屁股,点着亮光,但是又飞速地嵌在墙壁上,老钟疯了。 老钟啊啊啊地直叫,这比打在他的皮肉上,仍痛苦好多分。他说:有!有!我告你,在哪儿!你这人,日后得遭报应!你一定会死的,我告你!你死定了!常浩清说:是吗?!老钟虽说,但是,却无动于衷,继续捂着耳朵,闭着眼睛,眼泪从俩片眼皮的间缝中一直朝外溢。 终于,常浩清甩完了一个弹夹,满房子都是子弹壳后。老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犹如经历了一场癌症又经历了一个大手术似的,拖沓着,朝着房间内走去。常浩清踹了他的小腿,怕他耍花招。然后,他利索地,朝着床底下,拉出一个保险箱来。常浩清说:老钟,我谢你。 老钟饱含泪珠,只有苦笑,说:呵,我早应该,料到有那么一日。我原以为,我抓着老吴的**,这样,可以换来我的半晚安睡。他待我好,确实好。但是,我现在才明白,这个世界,永远是年轻人的天下。老弟,我奉劝你,你今儿可以威胁我,可以指着我交出啥东西。 但是,你要是,这么威胁人,你一定会死。别说,你是警察,因为,我见过比你狠的警察,有十倍百倍的狠。老钟颤巍巍地朝着保险箱内寻出了一本厚厚旧旧的簿子,常浩清惊叹,这本簿子少说有二十年的光景了吧?!一翻开,纸张的香味儿还能扑鼻而来,这是一本大账单。 老钟说:我希望,你对我的伤害,仅仅,是满足你的英雄裕。呵,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虎落平阳被犬欺!常浩清笑笑,临走前,寻出了一包“万宝路”来,将俩根香烟,留在了茶几上,当是赔礼好,当时冒犯好。常浩清的手头上,他认为,已经攥有了制胜的法宝吧?! 但是,二十年,二十年能做什么呢?!从八十年代起,改革开放初期,人们逢年过节,才能吃一顿猪肉。而千禧年后,几乎家家户户,每天每日,只要你愿,想吃猪肉,吃猪肉;想吃牛肉,吃牛肉。二十年的光景,可以做好多,好多。老钟躺在**,搀扶着吓坏了的妇人。 他寻出手机,他一般不用手机,他觉得辐射,是罪恶。但是,他不得不打电话,他打了出去,打给老吴。老吴接,说:老钟,怎的寻我?老钟说:我一般不寻你。今儿来了狠角色。老吴说:狠角色?!呵,有谁比你狠?!备份了一份账单,跟我要了一套楼房,俩个职位呢。 老钟说: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今儿,有人,说是警察,拿枪抵着我的脑袋,将我的毕生心血,给夺走了。你甭怕,以后我再也不会威胁你,我也压根儿,威胁不了你。因为,你待我好,我知的。我有脑子,嘴巴不会乱讲。可是,今儿,有人将它夺走了,知吧?! 老吴一听,怒了,怒气冲天。这原来不是一声响,是双响炮,然后是长鞭炮。他说:什么来头?!跟我说说!老钟说:老吴,不必了。以往你遇到再牛x的人,都给你拉了下来,一杆手枪,如果要我一条人命,我想,我能值六十万,最多,是六十万。你不缺,我只是想说。 老吴,如果别人对你手狠;你也只能,对别人心狠,知吧?!我如果未猜错,你的身旁,就有俩狠角色。而银纸,丝毫不少于你。你的事儿,我不懂;但是,我对你好,是真对你好。我对得起你,对得起你给我的晚年。就这样,睡吧,我家里现在有好多个窟窿,我得缝缝补补。 挂断电话,吴镇长气得,幸亏,在老钟退休前的那一刹。他才醒觉,原来老钟快成了自个儿肚子里的蛔虫,将自个儿的一步步,全给记了下来,连自个儿吃的什么饭,什么酒,什么烟,什么菜,一一的,全给记了下来。他冷笑,把原簿子,给夺来,殊不知,他竟然有备份。 但老钟知足,像一头黄牛,你给他一口青菜,一处棚 第三十一章 真相大明 如果说,人类,从原始社会,进步到文明社会,发明了最有良心,也是最没有良心的东西,那一定是撒谎。说有良心,因为,这世道,忒多事儿是不能戳破的,一戳破,并不是一枪爆头,就可以解决的。人类总觉得,自个儿,要比,猪、羊、马、犬、蝗虫蝼蚁高尚很多档次。 然后,人类瞅着俩条狗,在街上,屁股接屁股,会耻笑狗,再用狗,来取笑人。实际上,人类,做的无耻勾当,决计,要比动物们的**要羞耻得多。战争、屠杀、偷呃拐騙全都得依照谎言的步伐走,所以,会撒谎的人,一定是混的好的。但是,这是道德层面的问题才对。 卫民现儿抽着一根“万宝路”牌香烟,同薯条哥一块儿,烟头接着烟头,望着天空的星星,稍显惆怅。他难受,难受在哪儿呢?!他觉得,自个儿入了一条死胡同,四面八方都是红砖,连地板都是由谎言砌成的。他多想怒吼呀:他妈的!这是婚礼吗?!这毬玩意那是挣眼睛钱! 你见过哪个条件好的嫁不出?!人家说嫁不出,你信么?!有钱人又哪儿能缺伴侣,好比说一块肥猪肉谁不爱呀,既填饱了肚子又能解决口馋。但是,卫民明知道是这破毬事他还得陷下去,人人戴着面具同他点头哈腰,他不能揭开,一揭开,犹如踏入众矢之的。破事来了。 卫民原本,像是投掷了一注彩票,过即过,不过即不过,反正不亏,为了这等任务,他几乎将所有的积蓄消耗完,因为移民美国的成本好高,他为了将郑思文送去,除了生意上的黑钱以外,正经儿钱全都给消耗一空。他对得起郑思文,这是良心,跟利益不挂钩。啥是破事?! 他不知,这程潔儿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丸。她说:她母亲,瞅着卫民好,因为卫民不顾疲惫,又当司机又当保镖又当对象的,任劳任怨,在程潔儿的周围,那要比衣服还贴着皮肉。卫民说:咱俩,不应该需要谎言来维系,是么?!咱俩什么事,都见过,除了上床打洞除外。 程潔儿说:我也忙,我时间不多。但是,我娘愁着。她怕我晚育,对孩子,对身子,都不好。卫民曰:你傻吗?!你现在的位子,你娘还不知道,那等是骗钱的把戏?!你想结婚,全中国排长龙娶你。卫民有点儿过激,他快给逼疯,谎言的世界仍不如一刀一剑地扎心真实。 她说:你敢戳破吗?!跟家里人,我觉得再无良心的狼心狗肺,都会护着狼崽儿。你顺我意,上我家吃个饭,咱俩的恩怨,全都怨你。你想讹诈,我想给你,你将吸毒的事儿给拍下来,一传出去,我不怕公安,但是,我这辈子,是要毁在你手里!卫民说:成,我去,你牛! 像是吵架,像是谈判。卫民执拗不过,饮了一大口酒。今黑,他得去一趟,他觉着像鸿门宴,想安排公安在周围蹲守,若不言他给一枪爆头,那麻烦了。但是,当卫民归回现实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混到今时今日,他连自个儿都保护不来,即使,他是公安人员身份吧。 那又怎样?!他能戳破吗?!他在外头,犯了事儿,有时,会面临俩种选择,第一,给社会人,斩成九块;要么,触了共和国的法律,进去蹲号子,蹲个十年八载的。出来,白发苍苍,至好年华献给了社会。他无奈,但是,又不愿拖累其他人。他倒是去了,他是有多危险?! 好比,他揪着一头牛的睾丸,这头牛,浑身使不上劲儿。但是,一松开,俩条牛角,会扎入他的腹部内,扎入他的心内,扎的放出了鲜血,止不住,心肝脾肺肾一样扎破,横尸街头。他不敢撒手,又迟早得撒少。他怕呀,终于,他揸车,绕过了九曲十八弯,绕到了别墅区内。 这儿果真豪华,安检系统,犹如机场,卫民入了别墅,是由程潔儿带去。他不觉新鲜,但是映入眼帘的,那不是别墅了,那是电视上的皇宫,一张椭圆形的长桌子上头堆满了西餐。程潔儿的父母,一一坐在那处,卫民一瞅,发觉程潔儿的父母,原来还没给除去农民的表皮。 他们学吃西餐,附儒风雅,那是想衬女儿的身份。他仿佛理解,为什么,她不能戳破。也许,她这辈子,最大的罪恶,是欺骗粉丝的眼眸,然后挣钱;而最大的良心,又用卫民撒了弥天大谎,让自个儿的父母心安吧。但是,卫民刚刚瞅见的,是约莫四十名的黑衫保镖站着。 这一个个保镖,有没有家伙他说不准,但是身强体壮那是绝对的。他咽了一口唾沫,直到家人发话,你是潔儿的对象吧?!卫民点头,微笑。看程潔儿的父亲,理应,是个乡村教师。卫民瞅着四周,程潔儿的母亲,比较安静,像是个老老实实一辈子的村妇,却又不是体面着。 就恁多人,吃恁多的西餐,还有一支洋酒、一支“西凤酒”、一支“衡水老白干”摆在餐桌上。卫民平时话多,跟谁都能搭讪,因为街头搭讪,人们都愿意跟陌生人讲真话,他以往,就是这般,套取情报。但是,这次,他却语塞。因为他紧张,他害怕,一枪子,穿破了脑袋。 程潔儿父亲以为,这人,是腼腆的孩子吧?他发话,说:卫先生,今年贵庚?!程潔儿父亲紧张了,程潔儿说:什么贵庚呀?!人家才多大,才二十一岁哩!卫民刚想接话,说:二十岁。可是,程潔儿捏了一把他的大腿,母亲倒惊叹:小你七岁呀!她倒腼腆了,说:喜欢嘛! 还在乎这个么?!这像是表白,又像是演戏。卫民瞅着她的脸蛋,平日里,毫无血色,可是,她这次,脸却充血,红通通的像一颗苹果。卫民晕了,又喝了好多酒,他不懂,那是演技,是真实的。可是,她的父母,却对卫民十分满意,除了卫民佝偻的背脊以外,一切都好。 且说,常浩清。常浩清这时疯了,他情绪原本不好,受的事儿,又多。他怕了,因为,他刚刚拨号,打给端木欣。现在,他看表,手上的石英表,指着二十三点五十四分,再过七分钟,那是午夜,是明日。她不该回家恁晚,他坚信着,她还怀孕呢!是警察,就可以归家晚?! 警察是人呀,是凡胎**呀,又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他连续地打了三个电话给老婆,犹如贴上了一张催命符一样,这次是他活了恁久最紧张的一次。社会着实太险恶了,万一老婆横遭不测,还怀孕了,这是什么光景?!不知道为什么,貌似,是连锁的反应,他是这么想的: 当他,干起了威胁的勾当;当他,潜水,入了河底,发现了里面的光景,那是堆积如山的财富。他觉得,他的生命,或者他的生活,开始加快,好比一枚定时炸弹,开始加速,时间愈来愈紧迫。他觉得,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毫无作为,那么,他的时日,得到头了,是预感。 警察多半,可以感知生命。好比,学理科的人们,对数字,有先天的**;作家,对文字,**;而常浩清,陷入了坑内,他感应到了,端木欣,是出事了,是么?!打了好久,终于,一个电话,拨回。而号码上,恰好,是端木欣!他喜出望外,一接,却又好像给浇了盆冰水。 一真浑厚的男嗓音,从听筒那头传来。他说:小子,你寻你老婆,是么?!你老婆,给我绑架了,我要不多,一百万,你筹钱给我。三个钟头内,要么撕票。要听你老婆声音么?!我这儿有十个弟兄,我每隔十五分钟会打个电话给你,我想,每人日一炮,这时间是够了的! 常浩清大怒,说:你敢乱来!?他说:我有什么不敢?!常浩清说:我是警察!对头说:你是警察?!那你抓我吧,叫公安局抓我吧,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取钱的地儿,是在工会,三个钟头后,篮球场中央见。十五分钟,我看看,你做了什么?!常浩清顿时懵了,真懵了。 他处理过绑架案,有破获过,有失败过。但是,顿时,要求一百万赎金,他寻不出来。如果,变卖家当,如果借钱,寻高利贷,可都没问题。但是,这时偏偏,要寻出一百万,他傻了,完完全全地傻了。三个钟头,三个钟头对于好多人来说,无非是一眨眼,弹指间立马过。 但是,对常浩清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打电话,寻陈铭坚,陈铭坚傻了 第三十二章 左轮枪子 你说我老婆是黑警?!话一出,闹僵了,俩人在电话内,僵持了好几秒。但是,陈铭坚说: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想想,他们绑架的对象是什么人?很简单,警察,警察是什么人,我不用说了吧。常浩清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但是,他也没法子,去否认,他的说法。 常浩清叹气,他内心在打仗,一边儿否认,但是,他的脑袋内,又回荡起了,刚刚杀猪女的一席话,心儿又凉了一截。他大吼着,幸好,房内隔音好,别人听不到,陈铭坚知,他是吼给自己听,不是骂人,虽然激烈,但是,这是他现在最真实的感受,好比剥了壳的河蚌似。 就这么**裸,但是,却又不值得同情。这他妈可能吗?!我老婆,是公安人员,她反倒,用公安人员的手段,去反侦查,我们的行踪!是,我们的行踪,的确,没有合规格。是,那什么是他妈的规格?!社会上的渣子,**的分子,破获的一桩桩案子,谁他妈讲过规格了! 呵,她怀孕了,是啊!我难受呀!我们领证了呀,见了对方父母,除了大摆酒席。还有什么没做呢?!现在是什么情况,简单!死人,死人,还他妈是死人!不是死这个,又是死那个;死完了这个,又死那个!你告诉我,我老婆,是黑警?!她在为谁工作?!那又值得吗?! 他吐完了这出话,心内的疙瘩,终于给削去了几分。但是,现实,又回来了。十五分钟内,他吼得嗓子快哑了,却没有筹到一分钱。骂完,是过瘾,将心内的火焰,给一泄而空,然后又是一阵空洞,二人都舍不得挂机。陈铭坚说:再怒,都得筹钱,是么?!他没辙,只有怒。 这时,催债的电话,朝着常浩清的手机内拨去,他接过,问:筹到了?!常浩清不讲话,不愿讲话,又在逃避,朝着喉咙内咕噜咕噜地灌水儿去。而这头挂了,陈铭坚那头说:我给你想想办法。你的事儿,即我的事儿,我是你头儿,我得替你负责!挂断,陈铭坚开始动手。 他将自个儿全部的人脉,一一揪出,先是小额贷款公司。因为,陈铭坚的身份,是公务员,然后他的信用卡上,又没有不良记录,而且政治面貌不错,可是,公司职员说,最早,要到明日才能贷款,真心的恁急吗?!陈铭坚说:十万火急。对方倒怒了,你不是警察?!还怕?! 挂了,陈铭坚想怒,可是又怒不出,觉得不值。然后,又想借着线人的人脉,瞅瞅,哪个大老板,剩余资金比较足的。但是,他一想,愈是有钱人,愈是丝毫不肯放松,他那个愁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先是叫嚷了十五分钟,然后又做了十五分钟的无用功,半个钟头消磨没。 他想了许久,打给卫民是不成了,他现在堕入了一处墨水缸里,一点儿都不能漂白。但是,他现在,竟然把所有的期盼,都寄托到了程东吉的身上。他顿时,才突然感慨,原来程东吉除了辈分和资历比自个儿大以外,他对程东吉的了解,真是少如鸿毛。为什么,会来这感觉?! 陈铭坚诧异,这好比,肚子饿了,突然想吃饭一般。他咬咬牙,他们之间的过节,矛盾,犹如死结一样,想解,都解不开。而陈铭坚的老婆,讲几句话,程东吉便给答应了,这一点,叫陈铭坚现在不能释怀,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没辙了,走投无路,拨了电话。 他本以为,程东吉那头,是十分慵懒的声儿,因为现在夜深,个个都睡了。不是每个人,都跟陈铭坚这般,夜晚思考,白日拼命。但是,程东吉的声儿,却没有给人带来一丝困意。相反,程东吉仿佛将自己困在一处十分空荡的地儿,说道:陈铭坚?陈铭坚说:嗯,有事我。 陈铭坚的心儿有点紧张,毕竟,这不是小件事。但他吃了一口烟,又吃了一口水后,鼓起勇气,将憋在喉咙内混战的话语,给组织起来,然后一骨碌儿倾吐而出。他讲时,觉得自个儿特虚伪,为什么偏偏要去求不喜欢自己的人呢?!另外,别人,是有一千个一万个拒绝理由! 可是,说完后,陈铭坚先是觉得窘迫,然后又厚着脸皮,听候。程东吉说:我问你三点,第一,我为什么帮你?且不说有钱无钱。第二,你可以通知警力,从电话内查询。第三,绑架警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知道,浪费政府资源的罪名,扣在你身上,给的是公安局压力。 陈铭坚说:第一,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不知道,我且不说是警察分内责任这些空话。但是,我的确没有法子可以偿还你。第二,通知警察,我不会这么做。即使赔上我自己的性命,理由,我以后说,或者不说,这不违法。第三,我可以将被绑架的电话录音发送给你听,要么?! 我想,我们之间的矛盾,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但是,什么是必要,什么是不必要;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我一一能分清。退一万步来说,你我均是公安人员,不管内部的斗争有多激烈,但是我们得区分是敌是友,枪口一致对外,这才是根基! 程东吉叹气,说:我早知会有今日,有借有还。我现在,的确有这么多的钱。而且,是你的应得的。我在xx路。你来,我带你去一处地。不知是碰上了狗屎运,要么,是天神给了陈铭坚感应。他揸车,跟老婆道别,从屋内,一下子开到了xx路那儿,然后碰见了程东吉。 程东吉满身大汗,仿佛刚刚饱食一顿,一股油水味儿扑鼻而来。他说:随我来,但是,你知道,有的话,不该说出口。陈铭坚说:放心。不久,陈铭坚来到了程东吉掩盖了几乎一生的秘密地。这儿很黑,但是却又很干净,没有一般小屋子小仓库的满地灰尘,看得出经常打扫。 一开灯,这儿倒是挺宽敞,有一座沙发,可睡可坐;一台电脑,插着网线;一个茶几,仍沏着茶;一个厕所,一罐煤气。但是,煤气仿佛已经好久没换了。而这时,程东吉将沙发给倒过来,轻而易举地。然后,他像打开了一个拉链一样,将沙发给剖开了肚子,短短一刹那。 陈铭坚惊呆了,陈铭坚犹如受了晴天霹雳。里头是白花花的银纸呀!这一幕,叫他想起了,辜耀辉的针眼张毛财在村子河底下藏着银纸的一幕,难道,这些钱,全都转移到了这处地儿?!陈铭坚的本能和欲念在做对抗,他想拔出枪械,对准了程东吉脑袋,说:你这法西斯! 你贪污!你**!是不是,公安局恁多的漏洞,给敌人有机可乘,全是你贪污!?但是,他的欲念,是救人,救出端木欣。而,更靠谱儿的说法,是,他想揪出端木欣,揪出真相。程东吉拿出了好几块“砖头”大小的人民币出来,整整五块,递给了陈铭坚,说:正一百万。 然后,他淡然地说:用清点吗?!陈铭坚说:不用了,已经不用了。他的欲念,战胜了作为警察的本能。但是,他感觉,自个儿迷失在了这处不大不小的单间配套内。这一沓沓砖头厚度的钱币,加起来,你说上亿,上千万,是决计有!但是,他不解呀,说:你从哪儿弄来?! 程东吉看着他,知道他的思想斗争十分激烈。而他,却只淡然地说了一句话:这些钱,是当初,黄桂玉换来的一条命。陈铭坚说:谁是黄桂玉?!程东吉说:今儿经常在商场走秀,经常登上报纸,经常做慈善的黄贵英。黄贵英就是黄桂玉,黄桂玉就是黄贵英。是同一个人。 陈铭坚说:当年他给你恁多钱,然后,你放他一条生路?!程东吉说:你不明白,这些事儿。我告你,这些事,我以后,会慢慢跟你作答。你看时间,看看,还有多久?!陈铭坚一瞅时间,一折腾,一个半钟头给没了。他说:程东吉,你是我上级,但是,我一定要弄出真相! 程东吉说:如果我犯了法,你抓我吧。我等你。但如果没有,我希望,你会对你这么多年以来,所有的违规操作负责。甚至,负以坐牢的代价。陈铭坚说:如果我能把所有人渣全都抓进了监狱,个个都判了死刑,你送我进去给他们整死,我都不怨你!说罢,他匆匆地离去。 但是,当他秉承着幸运,程东吉果然成了救星时。常浩清,却已经出 第三十三章 谁赶绝谁 面对着一杆左轮手枪,假使,是头一次,卫民会害怕。因为,这杆左轮手枪,不算很长,但是子弹很大,每一棵子弹,相当于一个大拇指一样,打过来,穿过卫民的脑袋,保准开花,红白之液顿时如涌泉一样渗出,然后永远地面对黑夜。但是,卫民却说:我说过,你一定会! 她叹口气,但是,没有将包包,给取下的念头。她说:那你相信吗?!我有法子,将你埋着,一辈子,谁都寻不到你。我告你,我走到今日,什么都不怕了。卫民噗哧一笑,抽了一口香烟,他漠然想起,在十四岁那年,曾经给俘虏过,敌军差点儿掰下他的一颗睾丸下来耍。 当时他怕得紧,休克了俩回,他在想,如果当时友军没有赶到,他那日起,给成了太监。他今儿,却很淡然,他说:不知道,我有无告诉过你,我参军过。他说着,吐出一口烟圈儿来。然后,他说:我告你,如果你今天心够狠,够黑,够毒辣,无非,一枪爆头,你也走不了。 说罢,卫民瞥了一眼锁头,她将自个儿给锁上了。卫民又噗哧一笑,坐在**,说:我十四岁那年,曾经给地方政府军,作为雇佣兵,去清剿民兵,用中国话说,叫土匪。那里的民兵,三天两头,要跟政府军对抗。而且,抓到了政府军的军队,会用当地的极刑,我曾受过。 首先,将你的脸皮,给一刀刀剪下来,然后当你脸上只剩下血肉的时候,再寻出一面镜子,给你一照。你要么给吓死,要么给吓个半死。如果,是男人,会将他给阉割掉,然后将那玩意儿塞入喉咙里,一直灌着矿泉水,直到噎死为止。然后呢,是女人的话,你能想象得出吗?! 我告诉你,程潔儿,一枪爆头,真的不算什么,比起这种极刑,是小儿科。我经历过一次,我什么都不怕。但是,如果我说,我给你视频,给你想要的,你真的会放过我吗?!我告你,你决不会,现在不会,我给你后,更不会。你信不信?我给了你,你甚至,可以更好的杀我。 你可以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信服,让我知道,我不下去见**,我他妈白活了!你要打,你打吧,朝我脑壳这儿打,近点儿!这样,就一枪爆头,我保证一点儿都不折腾,不会打,我教你,伸手出来!卫民话一出,眼睛瞪红,她瞅着卫民,眼角竟然打转起了泪珠。 她说:你吓我?!她上膛,她会使枪。但是她的手在颤抖,她说:你到底是谁呀?!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呀?!你想讹诈是吗?!本来不用走到今天恁僵的,你偏偏要威胁我呀!一瞬间,卫民起身,速度奇快,将她的手给摁着,她开抢不来,然后,他搂着她,她动不了很疼。 她在叫嚷着,但 第三十四章 悲壮下场 十五分钟以前,常浩清绕了好久,犹如绕去一座原始森林一样,但是却没有了原始森林的韵味儿。而是,一股接一股的牛粪猪粪鸡粪鸭粪的味儿扑鼻而来,叫他难受。但是,他到了以后,朝里头一瞅,那儿有块指示牌。指示牌朝左,他往左走,边走,边寻匕首,划破杂草。 绕了一大圈儿,他踩出了一条野路来,然后,又瞅到了一个指示牌,说朝右,他右得朝右。他觉着,这是恶作剧,是么?!他叹了一口气,没辙,要是别人耍你,你也得受,因为你是一只扯线公仔,一根线紧紧拴在你的脖子上呢,人家一提,你得起身。久了,他绕了一公里。 终于,他眼前是一条独木桥。而独木桥的前端,却又没有路灯。他机灵,在车上寻好了一盏手电,正当他,一咬牙,朝前走时,发现脚下,那可是一条还算清澈的河流。他一闭眼,朝前头走,但是,枪子上膛的声音,在他脑袋后边儿响起。他一咬牙,但是,后头说别回头! 常浩清知道,自个儿的劫数到了头。而后头的人,亦知,他说:你把枪,拔出来。我知道你有,然后,用后脚跟踢过来。常浩清说:有事好好商量。他蹲下,将腰杆子上的枪,给放了下来,他本想反击,但是当他听到了约莫四五条腿发出的脚步声时,他的欲念立马给燃尽。 他果然,用后脚跟,一推,朝后头甩了过去。枪支好比一个玻璃球儿,滚了好几圈滚到了泥地上。后头的俩人说:甭回头,你走了了。还有,你记着,朝前走,你一扭头,我立马开枪!常浩清往前走,每走一步,他就能十分清晰地,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那是足踩板桥。 这条桥很长,少说,有五十米。他能用余光,在月光下,看到一丝丝黑影儿,其实,他每走一步,思想都在做剧烈的斗争。这儿很安静,安静得,河面上最清晰的声儿,那是好多只癞蛤蟆,正在田里**的声儿,叫得忒厉害;要么,则是地牛,在哇哇哇直叫。刚下雨不久。 常浩清紧张得很,活恁久,头一回恁紧张。他紧张,不是说怕死的紧张,而是他在犹豫。如果,他一翻身,朝着那条河翻下去,然后朝着岸边游,是很快的,不到十秒钟。他的俩眼,看得最多的,是俩护栏。这俩护栏,好像挺结实。他在心内在做小模拟,要是翻下去,咋样?! 他喘气着,这儿虽然时而刮风,但是他的额头却跟一块卤水豆腐一样,一挤压,便弄出了好多水珠儿来,然后哗啦啦地朝脸颊内滑落,从下巴滴落了木桥,再由木桥的间隙,滴到了河水那儿。那时,常浩清觉着,他有感触,他能感觉到,汗水是自个儿的,好比,一滴鲜血。 从额头,滑落到河水,却感觉到,有如断肢,有如死亡一样。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没有做完,但是,他的眼前,早已,是一条宽敞的泥路,而前方是一处硕大的仓库,像是废弃工厂一样,一股蔗糖的味儿扑鼻而来,夹杂着泥土的腥味儿。他顿时觉得,好比女人的那处似的。 挺阴凉,又挺阴暗的。但是,再朝前头走,他给热乎的,全是汗水。他深呼吸,终于,止不住地回头,他的身后,早已从俩枪手,变成了五个枪手,个个持有步枪,抵着他的脑袋,恍如随时放一串儿鞭炮一样将常浩清的脑袋打成了马蜂窝。他明白了,原来战胜他的不是枪。 而是好奇心,而是责任心。他想起了端木欣,然后毅然地一回头,朝仓库内走,俩脚已经沾满了淤泥。他走着,前头依旧没有路灯,但是月光是最好的路灯,愈走,愈明。他说不出话,喉咙要起痰,随口吐一下,人们的枪子立马同时上膛,他耍不了花样,他没有选择跑路。 他最后选择的,兴许,是死亡。他一进去,仓库果然不是一般的仓库,这儿到处都是腥味。更像是,屠宰场、刑场似的。果然,一盏聚光灯,在他脑袋上空荡漾着,他一睁眼,地面上全是干涸的血迹。看得出,这儿死过很多人,但是,一阵熟悉的音色,朝他的耳朵旁响起了。 他一抬头,那头说:兄弟,好久不见。如果我没记错,上次,你放了我一枪,害我中枪,这次,我在这儿呢,你好好瞅着,你寻我好久了吧?!常浩清一回头,脑袋,给嗡的一下炸开。且说卫民,当卫民急得跟一猴子要上树似的,恨不得,将脑袋抵着程潔儿脑袋要威胁她。 她说:你打死我吧!反正,你出去儿,你也活不成!卫民说:别吵!突然,卫民原本觉着,这下,转守为攻了,刚刚程潔儿差点儿要他老命,你说他不怕,但是生命这玩意儿好比高高举起的玻璃杯一样,你说不怕摔,无人会反驳你;但是,啪嗒一声摔下来,这辈子都黏不好。 这又不是壮丽!好吗?!但是,门外,竟响起了拍门声,闺女儿!话一出,卫民紧张的情绪,给这音色,转移到了门外,程潔儿说:哎!听得出,是父亲。卫民一个转身,将她的脖子儿给铐住,她动不了,然后拉上窗帘,沿着墙壁,踹她小腿儿一下,她便走。他怕狙击手。 父亲说:你在吗?!睡啦?!程潔儿强忍着啜泣,说:未睡哩?!咋了?!老人剧烈咳嗽了下,然后朝着地上,寻到了痰盂,吐出痰水来。他说:没事儿,糖尿病犯了,又吃了点儿酒水,现在头晕哩,不知道是不是高血压。你不是知道药在哪儿么?!你娘出去,说回娘家。 我现在,寻不到药哩!她说:唔,好!稍等会儿,我立马出去!她想挣脱,但卫民不允许,他的手掌,捂着她俩片嘴唇,然后她说:我爹有病!卫民说:我不管,但我想知有关贩毒的事儿,另外,我要帮你!卫民的悄悄话,刚说了出儿,老人却好像一个不倒翁,一下子滑倒。 他躺在地上,嘴里念叨着,闺女,闺女儿!然后,他一手想扶墙,却不小心,弄翻了痰盂,痰盂在地上打转儿哩。他想吃药,吃不成,身子肥墩墩,有点儿变形了。他躺在,动不了,眼睛又开始有点儿模糊。而程潔儿还是可以,好好地听到父亲的声响儿。她说:我爹要死啦! 卫民说:你给我一个解释,一句话,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你好好组织。我当过军医,我知道,如果高血压犯病儿,他现在身子骨还硬朗,三十秒,可以撑着。她说:你这么没人性吗?!卫民说:不是,只是你跟毒品打交道,毒品一经卖出,我觉得,指使你做事的更无人性。 但是,如果你不肯罢休,那么,你爹,只能是由你的错误,而演变出来的牺牲品。没有价值,所以我希望,你考虑,我给你三十秒,说最多的信息!她哭了,咬着卫民的手臂,嘴里念叨着,无人性!无人性!她啜泣着,活了恁久,除了孩童时地放肆大哭,少有恁大的憋屈。 卫民数数着,他不怕疼,只要她愿说,卫民一听到,脑袋里的复仇景象,又若隐若现出来,小四儿的四肢和脑袋,那是给汽车拉出来的。他咽不下,而程潔儿,难道又是什么好人么?!他不准心软了。但是,程潔儿一扭头,吧砸一口,像是偷吃一个苹果一样,俩唇狠狠亲吻着卫民。 卫民傻了,她俩手扶着他的腰部,像是要把卫民推倒,舌头跟一条入洞的响尾蛇一样一直往里头钻,缠绕着卫民的舌根。他想说话,说不出话,久了,舌头累了,十五秒给没了。她说:我嫁你,好么?!你信我么?!我愿意嫁给你!卫民听到这出话,他更傻了,人就感性。 这是他第三次,所听到的结婚。但是,他一松手,却放开了眼前的猎物。她跟一只逃命的兔子一样,敏捷地拉开了门锁,然后扶起了亲爹,到卧室内,他仿似晕了过去。她吓傻了,但又不敢出门,她说:你救救我爹呀!哇,我不会救!憋屈的心态,从威胁,现在终于倾泻。 卫民给程潔儿的亲爹,做了心脏复苏术。他一拳头,挡在程潔儿亲爹的胸口上,一拳头打自个儿手背,打得快红肿了,她居然心内起了疙瘩,那是芥蒂,说得更暧昧些,叫心软。当亲爹喘气,咳嗽了一大声儿,她又端起痰盂来,给他吐血。他说:呼,谢谢你呀!我差点死! 卫民苦笑,说:不谢。这事儿一出,那么,这威胁,就没了。程潔儿这时,却 第三十五章 六月飞霜 当古典音乐声暂停的那一刹,陈铭坚还在叨念着,天神,现在,不知是不是人一有了银纸,然后品味都骤然上来了好几个档次;要么,则是酒店愈做愈大,为了保持格调和规模的统一,不能单单地追求富贵,还得追求点缀,然后才有了古典音乐的说法,好比开胃的山楂。但是。 陈铭坚,怎的也没想到,在他坐在这张椅子上的时候,俩条人命,好比天空的星星,抬头一瞅,犹如一颗雨珠一样,哗啦啦地掉下来。止不住。这时,周监入来,气色还好,陈铭坚一看,一副标准的领导样儿,大腹便便,面无表情,戴着一副边框眼镜,给人威严,和气场。 他说:你好,小陈。他伸出手,一只耀眼的手表,叫陈铭坚不免露嘴一笑,然后二人握手。周监的手,骨架天生的小,但是后天的滋润,使得肉比骨要厚,一层厚肉包裹着骨骼,犹如一只小番薯。陈铭坚望着他的眼睛,隔着一块玻璃,思绪,却从眼前的一幕,转移到了回忆。 小四儿,曾在日记内说过,他喜欢,并带着恐惧地,和周监的手儿打交道。他曾经,亲眼目睹,周监和有钱佬握过手;亦曾经,看过周监的手儿,慷慨地从口袋内,取出好烟好茶,递给小四儿,那是恩赐,说得直白些,叫小费,奖励小四儿的严实嘴儿,直到小四儿乖妥下来。 小四儿生前,是他的司机,在监狱局入了档案。如今,又有一人,跟周监牵涉到了一块儿,好比一滩浅水上,互相斗争的王八,连陈铭坚自个儿都不免觉得好笑。周监说:小陈,咱们直入主题吧,我今儿来,只是想寻你唠嗑唠嗑,互相说一腔废话罢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吧。 陈铭坚说:周监,哪儿呢。要知,去年咱们市可以评定全国良好监狱典范,还得借你的力气,你才是辛苦了。周监一听,笑了,这话放一年前,他日日听,好比早晨都要饮水一样,成了习惯,无人说,他才觉着不舒服。周监吃了一口鱼肉,然后一抬头,饮下一口酒水入肚。 他这时,开始若有若无地说出一些话来,而陈铭坚,依旧蹭饭吃因为他肚饿。周监的话,叫陈铭坚,开始醒觉了。他说:我总感觉吧,如果一个地儿,单单靠公安局,这可不行。为什么呢?!因为,公安局,好比笤帚,好比一个垃圾铲,不停地扫垃圾,然后盛满下来装好。 公安局牛了,监狱局都得牛了才行。我想,这世道,没有人愿意管监狱局,才对吧?为什么呢?监狱局就是垃圾站,说白了,监狱局的人们,都是环卫工人。给垃圾分类、处理垃圾、回收垃圾,然后再创造出有利资源。你想,监狱局能少吗?所以我觉得,二者理应互相配合。 我始终坚信一句话,甭管内部,有多大的矛盾,有多大的恩怨。但是,一旦遇到威胁,在中国,尤其在官场,尤其是公务员,越应保持一致,枪口对外。这一点,才是公务员们须领会,须意识到的地方。啊,小陈,我想,这腔废话,口号,你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是吧?! 我今儿,想跟你说一个故事。在很久以前呢,一对兄弟,他们都得了尿毒症,急需换肾。寻了大江南北,只寻到了一颗匹配的肾,而且还是从母亲那儿给挖来的。而俩兄弟,只有一人,可是换到。因为条件不足,资金不足,谁换到,谁能活;谁换不到,那倒霉,唯有死了。 但是,这俩兄弟,怎的,去做选择呢?很简单,他们分别寻到了一张扑克牌儿,放到彼此的衣衫口袋内,然后,二人分别猜测下,对方放的,那是什么牌。如果,猜到了,并将这张牌给撕毁掉,然后便得到了换肾的资格,并且活了下去。小陈呀,我觉得,这故事,忒荒谬! 自古,有孔融让梨;而雏鸟,都有返哺之恩。你想想,人,连这等动物都不如?!亏人类天天吃牛羊肉,吃麻雀呢。陈铭坚听懂了前边儿的话,但是,却没听懂最后一句话。陈铭坚明白,一切都明白。他说:周监,不好意思。我,是警察,我当警察,不多,你知道我底细。 咱俩,明人不应该说暗话,对不对?我想,我的资料你查过,我有三年卧底的精力。而近日以来,我因为在公安局内,进行违规操作,接受过两次处分调查。如果没有这等记录,我想,今黑您不会找我大驾光临,是吧?那咱们打赌吧,谁起先寻到这张牌,谁就能,活下去。 说罢,他吃饱,喝足,打了一个饱嗝儿,对着痰盂弄出了一口痰水来,又叼着周监平日里抽的九五至尊,说:再见,周监。谢谢你的款待。他一扭头,离去,周监笑了,又有点儿发怒,红薯般的小手,紧紧握着玻璃杯,仿佛要随时摁破了一样,脸色起伏不定,他脑袋发烫。 他笑了,一边儿笑,一边儿又感叹,呵!天要我收拾,我没辙!顿时,他寻出电话来,拨了过去,他拨给黄贵英。黄贵英将电话,给凌卫东转接。一般,除了黄贵英以外,无人,可以直接拨号儿到凌卫东的手机上,周监说:你们可以行动了。凌卫东说:是吗?我等着你说。 周监想想,思考了好久。他近几日,视线有点儿模糊。他发觉,三条熟悉的性命,果真,像星星陨落一样,他一抬头,那儿少了闪烁的光辉,只是一如既往地空洞。小四儿、小四儿老婆、老婆,三条性命,朝着地下啪嗒,整没了。他淡淡说出一句:东,别做的恁绝,可以?! 黄贵英,接过电话,说:周监,五年前,给过我恩惠的人,我一一记得。那年,谁待我好,谁让我跑路,谁又叫我好好活了下来,我都记得。那一年,警察的子弹没有打死我,没人会对你留情,就是,要做的这么绝。才好。挂断后,周监呼出一口气来,空气里酒味儿四溢开。 他浑然觉得,自己老了约莫十岁,但是,这等老,是狡诈的老。他也顿时明白,为什么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什么说,心狠方能办大事。而死亡,对于某些人来说,比天大,比地大;但是,经历过死亡的人,会觉着,有时,死亡并不算的什么。这黑夜,俩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却并撞到了一块儿。因为,当卫民接到薯条哥的电话,说:常浩清,他的电话最后一次传出信号来时,是在郊区外。他不明白,卫民干嘛好端端地寻常浩清的电话,卫民不好解答,说,是心灵感应。薯条哥不愿,卫民压根儿说:我今黑,买一打啤酒,“贿赂”你,成了嘛?! 反正今晚有曼联同阿森纳的德比哩!薯条哥一听足球,兴奋得要死,立马开盘,一台电脑看赔率胜率支持率,另外一台电脑研究电波信号和位置。而卫民的推测,果然成了事实。他的预感,叫他立马从儿女私情中,揸车,离开了别墅。卫民折腾了一天一夜,累了,亦烦躁。 他出来的那会儿,在担忧,程潔儿有没有安插好了狙击手,一旦卫民出来,一颗食指长的子弹,穿过车窗玻璃直插入他的脑袋。但是,程潔儿没这么做,她半是逃避,要么半是疯了,卫民从一个迎着谎言而上的相亲应聘者,变成了一个真实地结婚对象。他不明白,明星思维。 但是,他将车子开到了全速,视野开始模糊,前方是一如既往地沙石飞扬,左边儿是推土机在推山;右边儿则是钩机的嗡嗡直响。时而会有自卸车从后迎上,他一咬牙,朝着前头走,他怕死,他怕常浩清会死。可是,卫民不知,他的后头,同样有一个人,和自个儿的想法一致。 当卫民凭着薯条哥的信号,绕了几乎整个郊区以后,他刹车停下,眼前是一片十分茂盛的杂草,一抬头,则是遮挡着月亮的大山。他一低头,居然有路向牌。他持枪,心脏扑腾直跳,他怀疑,常浩清十有**,是出了事儿。因为在好几十分钟以前,陈铭坚给他来了一条短信。 陈铭坚说:常浩清老婆给人绑架,我不好寻你,你忙,然后,我唯好到处寻到了别人,筹到了一百万。卫民在那以前,是十分适合打陆地战的,他穿过了杂草,发现,这儿竟然会有地雷,而且还有地雷爆炸过的痕迹,看来,这处地儿,可不是好地儿。幸亏,他学过狩猎呢。 绕了好多处杂草,迎着方向标走,终于,他跟常浩清一般,瞅到了一条约莫五十米的独木桥。他躲在一处石头后边儿,努力倾听,看看附近有无影踪。他的心儿,在扑腾直跳,好比跑了十公里一样,气喘吁吁,他倾听了好久,终于,持枪朝着独木桥的位置走去,十分谨慎。 过了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附近无车,而仓库受了潮,仿佛很破旧的样子。顿时,他的脑袋给嗡的一下,炸开。他想起了小四儿,小四儿在不久前,就这么死了。是受了五马分尸,而当日,同今儿的情形,除了地理位置以外,几乎是一模一样,他冲上前。 当他到达的那一刹,一股腥味儿随着空气和潮湿的霉斑散发的味儿全部呛入了他的脑袋来。他望着眼前这一幕,说:噢,不!不!不!他妈的!啊!卫民快晕了过去,头皮发麻,犹如成千上万的蛆儿从化粪池内给爬了出来,钻入了他的眼耳口鼻中,然后寄养在他的血管。 他分明地感受到,蛆儿在啃食他的血肉,在吸血,长成了苍蝇般的茁壮,然后飞出了他的身子来留下了一具森森的白骨,他的眼泪模糊了视网膜,貌似在逃避现实。同时,一辆轿车停靠在了入口前,公安大学出身的陈铭坚,同样学过野外抓捕,凭着经验,凭着水平,入了来。 当他和卫民一般看到了和在香港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时。他的心儿犹如给灌铅,沉重地坍塌了下来。因为在先前,他看到卫民的汽车;他知道,原来这世道,果然有劫数这一回事。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恍如一切都是为了验证他的恐惧感一样。他上前,闯入仓库。 一盏高亮的聚光灯照亮,眼前的,叫陈铭坚,忍不住地,张开了嘴,喉咙内,叫嚷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响声。那是恐惧,实打实的恐惧,一层阴影笼罩在了他的心头上。 第一章 俩个月后 两个月后。 夜深。啊!一声呻叫,在一栋无比豪华的别墅内,一声声呻叫,叫得住在附近的居民们,浑身痒痒。这等感觉,好比数十只蚂蚁、蚂蚱、蚂蟥一一地爬入了你的背脊处,可是却又不咬,而是直痒痒,叫你又怕,又厌恶,又恶心。一居民,一看表,瞅瞅这时日,已经俩点钟。 他起身屙尿,对着粪坑,射了一滩。然后,他抖尿时,竟而发觉,原本一杆小烟枪儿,瞬间成了一只大萝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是单身一人。他是个财主,在屋内,只有女佣一人。无奈,女佣早已年过五旬,他想日,日不了,人家连经血都退了,屙出过五个孩子来。 一想到女佣,他软绵无力;而听到呻叫,又无能为力。他怒了,一起身,跑到花园去,抓起了一雏菊儿,比较便宜的,朝楼下的草坪那儿一甩,啪嗒一声,瓦片四处飞去,一股松软的腥泥巴,给雏菊儿紧紧扎着。这一幕,又叫他的脑袋那儿,叫响起了猥琐的场景,他怒呀! 不知,是不是起了连锁反应。连河边儿的癞蛤蟆,都不顾人性,在大雨倾盆下了几日后,偷偷出来,随地牛儿一块,一边儿**,哇哇地响声。要把这富人逼疯。他不信命,大口灌水,大口灌酒。都说,事业成,女人少;时间多,人亦老;年轻时,无资本;有钱后,精力少。 他大吼一声,因为这等叫声,持续了约莫一夜。而且,是叫得扎心扎肺的。他吼一句:明星了不起么?!早给多少贱男人日过?!我x他妈!别墅内,的确是在打仗,但是是男女之间的**,这事儿要么不说,一说那忒复杂。对当局者而言,是升华;对旁观者,是恶心事。 可是呀,她止不住地叫,浑身大汗,即使开着空调,依旧挥汗如雨。她上头的人,好比一头狮子,正奋勇而上,一撞一撞,叫她好几次犹如坐过山车,从下头飞上了顶端,又从顶端滑了一圈儿回到了底部。一次次地从平原绕到高峰,又从高峰绕回平原,顿时成了一只大雁。 她留恋这等感觉,好比机关枪一样,俩手搀扶着男人的腰部。肌肤贴着肌肤,汗水跟汗水交融着,终于,半个多钟头过去后,男方将蓄力已久的火药,犹如氢弹爆炸一样一一泄出。他没有使套子,使劲儿一戳,便将白白浓浓的垢甲送给了女人,然后颓然地躺在**粗喘气。 他累,她更累,可是疲倦不堪时,又夹杂着好几分不舍。她说:待会儿还能来吗?卫民。卫民瞅着她,笑笑,说:你恁好色?都说好色是男人的本性,看你真心不差。卫民咳嗽了下,然后不自觉地将手伸到了床头柜上,抓着一包万宝路,顺便儿由上头朝她的俩腿往下瞅一眼。 她俩只小兽蹄般的小脚正跟卫民的俩条毛腿交在一块儿,时而她又用平滑的大腿肉蹭他的胯部。她说:哪有好色。卫民说:那是为何?她说:你想听吗?可能对你来说是好消息,又是坏消息!卫民说:你说吧,程潔儿。她思量了许久,可是,仿似又不愿轻易地说出这席话。 她俩**贴到卫民胸口上,犹如俩块晃动的凉粉一样俩手又插在卫民的腰间,她说:亲我一口。卫民照做,干燥的嘴唇贴到了她的面颊上。终于,她红润的俩片嘴唇,好容易才分开,说出一席话来:我怀孕啦。卫民一怔,眼球儿快瞪得给从眉骨下射了出来,说:几时的事儿? 她想,我俩月没来了亲戚,然后,我叫佣人,特意地买了三个验孕棒,三个全中了标,都是俩杠时,我才明白,原来我怀孕了。如果能算得清,俩月前,你上我家吃饭,当晚,你不留我家中么?!那日起,我想,就中标了。卫民望着又高又白的天花板,不禁感叹道命无常。 她说:还好啦,咱们现在可又不是私奔的十七八岁小情侣,不是么?!她搂着他的臂膀,看似很瘦,但是肌肉却又紧绷着。她说:咱们上个月刚刚领了结婚证,我想十月十九号那天我再开台,那日我生日。你没有意见吧?卫民望着她的面容,没有化妆,却又显得更加撩人。 他有预感,做好了那等准备。因为,当日卫民说搞便搞,一翻身,吃饱喝足了将她的身子给当成沙袋一样当成靶子一样将浑身的劲儿由着那根东西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当时,毅然地说:别戴套,你怕艾滋么?!怕梅毒么?!卫民说:我等你这出话,还偏偏浪费买套钱! 然后,卫民一翻身,俩手扶着她的细长腰杆子便蠕动着身子。那日他的生活里,充斥着灰色,犹如一层生石灰洒在了他的心口再浇上一阵凉水煮沸了他的心脏叫他难受生不如死。可是,俩月过去了,他改头换面,现儿哪能是以往的扛把子了?不是了,再也不是了,他变了。 他起身,不穿衣物,拖沓着疲倦的身躯,先到厕所那儿照着全身镜。他望了一眼自个儿的毬,刚刚给女人滋润过仍然保存着一阵新鲜,一股独特的味儿扑鼻而来叫他又想歪。而他随是瞅着自个儿一丝不挂的躯壳,一边儿又在思量着明日的事儿明天他可得到一处地儿去耍! 这时,他感觉,腰间一滑,痒痒的,温热的女人身又从他的背脊处贴上,一撮毛茸茸的黑森林贴到了他的屁股处。他是开着热水浇灌自个儿的身体的,但是瞬间多出了同样是未着丝缕的女子,刚刚垂钓下来的玩意儿忽然很争气地像微雨放低碎花,花向上舞的因果循环一样。 他不顾三七二十一,搂着她腰,说:你俩手扶墙,猫腰下来。卫民对着她俩片儿硕大的尻子,犹如两座巨山隔出了一条溪流一样清澈见底。他将挺拔的长棍给捅入了溪流,贪婪地汲取着不知疲倦,直到二人俩腿酸得像跑了五公里一样不得不坐在厕所的瓷砖地才方知一事。 假使这世道有天堂,那升华的感觉,兴许就是这等感觉。翌日,卫民起身,刮了胡子,他蓄了快三日。而程潔儿一起身,对他一笑,说:你不剃胡子更好看哩!卫民说:从头做起么。他穿一件衬衫,一条黑西裤,一双黑皮鞋,对着镜子左照照又照照。一出卧室,一片豪华感。 他有点儿不适,又怀念起了市井的味道。你说是奴性好,是犯贱好,他没得选,上了这个高度。但是呀,坏习惯是不能改的,他寻到了墙角的一个痰盂,是比油漆味儿还要腥。他啐了一口,又抽了一口烟,感觉好了几分。可是,程潔儿一出来,抓过他的“万宝路”给收拾。 她说:吸烟有害身体哩!待会儿你就“不举”,跟这烟似的!卫民哈哈一笑,寻到了一烟灰缸,然后将烟头给撵灭,出了门。他揸车,望着左右俩片,发觉这儿可不是人待的地,这是神待的。因为,住在这处,你说要海景有海景要风景有风景要设施有设施这是地上的天堂。 住在这儿的人恍如要比尘世的百姓们高出一等,而卫民现儿的身份是他从未想过的那则是“监制”吧。在俩月前,他写了一个反腐电影的剧本,他的生活便是一个十分惊心动魄的剧本,然后通过程潔儿的关系给拖到了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然后又拖程氏的关系寻制片厂。 想不到,人们说,他功底好,甭管是对话上,剧情上,动作上,人物性格的刻画上,都是栩栩如生。然后,反腐倡廉又符合了当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乃人民的正能量。就这样,卫民跌跌撞撞的,将电影给放到了大银幕,先是在本市上映,然后,打响口碑直到北京上映。 程潔儿是女主角,他选好的;而男主角,却又是本市一个脍炙人口的演员。男主角先前是说相声的,这人逗,说起话来,是孙悟空,叫人听着都喜欢。然后,卫民寻到了他,知道他名气响,你在网络上兴许都寻不到这人,可是在民间,又成了传说。就这样,卫民一拍即合。 当卫民秉承着这个看似有用但是实际上貌似作用不大的傀儡身份来到了今儿的目的地时,他顿时才觉悟说他经历的世事还不够多呀。这儿的人个个都是枝头上的凤凰而一比较卫民又顿时成了浅水滩上的王八。程潔儿说:老公呀,你虽然会写剧本,会导演。但是,约法三章。 你记得么?!第一,不准吐痰;第二,不准说脏话;第三,不准见到了美女儿便凑上去跟人家唠嗑。我知道你身份不干净,可你跟了我,要从一而终。知道吧?!卫民笑说:知。她先走,穿着一件暴露出白皙臂膀和背脊上露背装,而穿着红色高踭鞋的玉足刚刚踩上红地毡。 一阵闪光灯朝着程潔儿的脸蛋给照下。这一幕反倒叫卫民想起了年少时在军营里看到了**的阅兵仪式,只是眼前的这一幕不是森严的中山装而是露着背脊的美女而且她的肌肤昨夜刚给卫民贪婪地亲吻过。他觉得不适,手不自觉地想摸屁股,那儿还有一包“中南海”烟。 程潔儿刚娴熟地在红地毡上迈了两步,然后一个妩媚地回头让摄影师们抓了一个妖娆的特写。她伸出纤细的手来,五根手指轻轻地合拢,叫土鳖卫民上前去牵手。卫民脸皮厚,欣然接受,上前去牵手。然后,二人走到了一处商业大楼内,里头尽是一个个规模的楼房模型呢。 原来,今儿是这么一回事。程潔儿的叔叔,程有才是本市数一数二的房地商。而卫民又恰好瞅到了本市最大的奢侈品购物连锁商场的老板金友德。二人,将奢侈的风格推到了顶端,这儿有茅台有五粮液有国窖1573摆设着。而他们承诺说今儿是签约仪式任何的业主都可过来。 免费地品尝食物和酒水,以及抽奖。卫民同程潔儿结婚的事里头人知道外人还不知,只是给媒体捕捉到了他们好几次上酒店又好几次日了多长时间再从酒店出来。卫民同程有才握手,露嘴一笑,说:叔,恭喜。程有才说:我才该恭喜你哩,恁难折腾的侄女儿都给你制服。 当初多少有钱佬多少明星都教训不来!程潔儿笑道:叔,你损我哩!他们愈融洽,仿佛愈验证了媒体们的绯闻说,绯闻又要变成新闻了是么?!但是,在人群中,卫民瞅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孔。他的心儿,犹如一朵浇灌了春雨的花儿瞬间张开了花瓣茁壮地成长。 第二章 抽奖活动 第二章 抽奖活动 卫民在人群中,居然见到了梁慧雯。可是这次梁慧雯出席时,却已经换了一身份。她成了别人的老婆,笑得喜气洋洋。过了摄像头的洗礼后,他随意地,寻到了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他带着人们到处转悠,给人介绍,说哪儿好哪儿好,你的房儿是在哪儿。真是勤恳死。 他仿佛不认识卫民,但不要紧,卫民抓着他手,说:兄弟,过来会儿。这人刚刚溜号儿,不知道是谁贵宾,谁是业主,谁是记者云云。他瞅着卫民,没有富贵相,抓着他手,有点儿恼。服务生以为,卫民是来蹭自助餐的,今儿这里,附近都是自助餐,想吃啥,准可以吃啥。 卫民说:兄弟,你认得那女的么?!服务生顿时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原来这人不是想吃餐,是想吃肉了,俩眼瞪着人家晃悠悠的**不放。他说:就你不认识,个个都认识,好么?!卫民顿时懵了,果真,这俩月以来,他日日夜夜,待在房间内,一台电脑,一张桌子一壶茶。 他快与世隔绝,都在钻研着剧本儿。甚至,连陈铭坚,都未联系。可是,服务生一说,他又立马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说:她真不简单?!服务生左顾右盼,跟个中介人似,说:你上网寻吧!卫民摇头,说:不必。你告我。他很机敏,人虽矮,但是眼神儿却使得倍儿传神哩! 卫民瞅着他俩只小眼珠儿,犹如看到了俩颗屎球。他明白,这人的眼神是在写文章。卫民掏出荷包,寻到了俩张二十块,递给他。他一瞪眼,说:一包“中南海”都买不到!卫民咧嘴一笑,瞅着上头摄像头可没照到,一拳头到他肚子内,他疼得哇哇直叫,说:你寻死是吧?! 他知错,收了俩张二十块人民币。然后,将人家的简介给说了出来。说,她现在不寻常啦,说,成了歌手,在东南亚那儿唱歌。卫民惊叹,瞅着人家的造型,一如既往的,但是气质却高了好多档次。卫民说:唱国语歌?服务生说:你朝鲜来的么?!说啥都不知。卫民摇摇头。 他说:这是人家老公,想必你也不知?卫民全然不知。他跟人家介绍,说这是实打实的“富二代”,又是咱们市的“花旦杀手”知吗?卫民摇头。他像是一个追星族,将人家的底儿都给说了一通,如,在网络上,这成了“姊弟恋”非常受祝福的呀!绯闻又少,全是正能量哩。 卫民说:你说说,人家有什么绯闻。服务生说:人家现在想要孩子,知么?!虽然,都过了三十岁,是吧?!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天一日,是没问题的。上次,我瞅着一娱乐节目,她说她年纪不小啦,但是x跟蛤蜊一样紧,他说:是哩!你吹牛哩!你屙个孩子! 卫民苦笑,说:谢你啊。你怎的了解恁多?!服务生一副自豪的神情,犹如突头的乌龟一样,说:你不知,来这儿购房的人,不是财主,则是明星么?!说贵,不算贵。但是不是说,你有积蓄,有银纸,你可以买。尤其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穿套西服混入来,想吃酒吃菜的! 且说,陈铭坚。如今,面对陈铭坚的,是三张圆桌。墙壁上,是一面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他的跟前,是仨面容严峻的警察。他从未见过他们,因为他在省城,而不是在市内。这儿是省公安厅,而不是,市公安局。在这儿,任凭陈铭坚,有孙悟空的本领,亦没法子挣脱。 他的脑袋上,犹如给枯了一个紧箍咒一样。这仨人,倒是没有陈铭坚想象的,大腹便便,一副尊贵的领导相。他们的样儿,可不是猪八戒;更像是,常打胜仗的朱德将军那一面。其中,头一人,攥着一份资料,开始念道。有关,特大抢劫案的专案组组长,即本案的负责人。 陈主任,是吧?!陈铭坚点头,竟而一点儿都不紧张。公安厅待他好,因为他破获过不少答案特案,给他茶水、痰盂、餐巾纸同埋一包“中南海”烟。可是,他不抽,他知道,这有可能,是一信号,他一直待在屋内,日日在写报告,将情报,一一整理好。犹如一个地下党。 而他,犹如在听候发落。评估团问:陈主任,在你破案期间,多次进行违规操作。比如,擅自行动,擅自派遣卧底,擅自使用枪械。这一点,你承认不承认?陈铭坚听罢,点头,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们,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上,正贴着好几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评估团说:我认为,这次你的失职,极有可能,会造成当代一件令全国公安局,令国家治安有辱的记录。因为,在卧底期间,你造成了俩名正规警察死亡,我有理由,控诉你,而且你的结果,有可能会被判刑,你承认不承认?陈铭坚点头,他没辙,说:我认,我全都认了。 陈铭坚知道,他坐在这儿,仍穿着一套警服,配枪给押在了桌子上,时而紧张得叹一口茶水,便知,他在等待,等待救赎。评估团又问:那陈主任,你阐述一下,对于这次失职,你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另外,你认为,从中,你作为当事人,有没有感想?你认为牺牲有必要?! 陈铭坚几乎每日每夜地,都在思考这几个问题。是呀,他的感想,已经多得犹如头屑一般。但是,他将所有的想法,所以的法子,所有的线索,一一地,都写到了文稿上。然后,再由自个儿,交给了公安局,好比在交“犯罪状”一般。陈铭坚说:我要说的话已经递交很多回。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如果需要制裁我本人,我将会赔偿所有的损失,以及承担所有的责任。但是,评估团最有权力的人,在陈铭坚垂头丧气的那一刻,起身,一手,敲了桌子,望着陈铭坚,说:如果,我的权力,告诉你,你所犯下的错误,和牺牲,我全都可以将它否决掉呢? 也就是说,法理上,你是错误的;但是,情理上,考虑到成本,你的确,用最小的损失,换来了最大的收获。如果没有这等线索,我认为,铺天盖地的地毯式搜索,都未必及,你在人群中,放下的一根针眼。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权力,可以使得你,无罪,我给予你无罪权。 你愿意吗?好比,你因为,挪用公款,造成严重损失,判刑一年,但是,缓刑两年。我给你的权力,好比贷款,在两年内,每月,你须偿还,然后,再将责任付清。那么,再两年后,你可以凭借自个儿的能力,将这一切,给反败为胜。你愿意吗?陈铭坚说:可是,我犯了法。 他说:法律,是人定的。你犯了法,是应该受到制裁。但是,你当了公安恁久,你理应知道,法律,在什么时候,生效;在什么时候,需要私了。有的时候,人们不信法,然后,就凌驾在法律之上。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给你偿还未了愿,陈主任,这是评估团一致决定。 陈铭坚瞅着他们,瞅着一根根夹在他们二指间寥寥升起的烟蒂雾,模糊了他眼前的视线。陈铭坚说:我可以吗?评估团那边,说:你给我一个理由,再给我一个承诺。如果有必要,我还可以给你写保证书,但是,这个世界没有施舍,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始终,还得偿还。 陈铭坚说:我想当一个好警察。话一出,且说薯条哥。当薯条哥独个儿一人跟蹲点一样守候在一处模特公司的前头所有人一见到都嗤之以鼻。因为,现儿天气热不是么?然后模特公司内是干嘛的?真简单,跟兵工厂一样专门产生美女的,个个妖娆多姿,大白腿在街上晃悠。 薯条哥好比一个猎人,眼睛是狙击镜,瞅着人家的俩只犹如乳鸽一样渴望翱翔的**一直不放。可是,他旁边儿是一处报刊亭。他躲在了一棵黄梁树的背后一见美女们出来便寻出望远镜,之后左躲右闪,前扑后跳,在街道上像是一只猴子一样惹人笑料,真不怕摄像头拍下。 他拍了好几张,这群美女们好比公关一样时而出来一批上了车时而又到别的地儿吃午餐。薯条哥折腾了一大早,从人家上班天蒙蒙亮起一直熬到了中午。一有美女出来他的交裆便给硬得犹如棒槌,时而憋不住得去厕所屙尿。可是又怕错过,他纠结呀,心念,卫民这头畜生! 他拨号,给卫民,说:将所有的模特人员的脸部,给拍下来,怎的,你想去拍拖,还是想别的?卫民说:别瞎扯淡,我可不是要你去把这些人的资料准备好,跟相亲节目一样给我挑选的。我是想让你瞅瞅,哪个女的,比较勤恳,经常出去陪客呢。然后,你给我好好观察罢! 薯条哥说:你把我当猴耍哩?!卫民说:别扯。你将照片,一一发给我,现在,有jpg格式吗?薯条哥说:有,内存卡那儿。我现在传给你。卫民借口,跟人们道了一下别,上了躺厕所,将门给掩上。薯条哥真勤恳呀,他将模特公司里头,数百张脸蛋儿,一一给捕捉下来。 卫民学过速看法,将大众脸一一给闪过,然后,再将浓妆脸给筛选出来。最后,他开始寻找,脸上特点较浓的。比如,轮廓分明的;长有丹凤眼的;骨架较宽的。这些有特点的,可比大众脸,要吸引人得多。俩月内,他日日夜夜,叫薯条哥都在做这等事,观察这些人举动。 终于,在数百张脸蛋内,他寻到了一个,轮廓最为分明的,可以说,不上妆,她的脸蛋同样能在大街上叫人惊叹漂亮呀!他寻好了以后,又发还给了薯条哥,说:这张脸,你给我寻寻。我怀疑,这张脸有蹊跷。记着,尽快。薯条哥说:这人天天上早班,下班又最迟,早说么! 卫民说:那你自己不会筛选呀?!过了一会儿,薯条哥传了条短信给他。这人,叫露露。是模特公司建了恁久以来,能撑到今日的。卫民说:陈铭坚呢?薯条哥说:现在还在省公安厅呢,不知道他的结果怎样。卫民说:成,我出去会儿。一出去,对着卫民的,是红地毡。 再过十五分钟,抽奖活动要开始了。 第三章 人在赎罪 当卫民又重新走到红地毡的时候,他轮廓分明的脸颊顿时增添了光环。这是他的荣幸,但又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他一手一脚争取来的。恁久以来,他一直在给自个儿写一本小说,他有写作功底,之前靠这手艺吃饭,好比耍猴一样。他觉得,起先,是给她谱写一个故事哩。 犹如拍马屁一样,你聪明,人家自然瞅得上。中国人,都崇拜文艺,宁愿不懂文艺,都中意来个附儒风雅罢。谁都乐意,给自个儿写个故事,然后搞个文艺宣传,出本书儿,拍拍戏,然后成了日后的历史人物哩!可是,写久了,卫民的手指头,不停使唤。将剧情绕了个圈儿。 先是,给这女孩铺好了路,然后又窜出了男主角出来。男主角成了卫民,他有钟意的女孩呀!但是后来,因为机缘巧合,又成了苦情戏。人们说,口碑忒好呀!反应了当代婚恋男女们的悲哀,卫民笑谈,说:有啥缺点?不少人说:没啥,题材选得好。热门,可就是太悲了! 人们不知道卫民,好比,看电影,不会花太多时间,去研究编剧。演员才是光彩夺目的,谁认识卫民呀?服务生都不认识,可是聚光灯却又照在程潔儿的脸蛋上,她美得很,坚持说,不化妆,化妆化淡妆,她居然有时,还在归功于,是不是之前有毒瘾,才将脸弄得恁清白哩?! 卫民说:谬论!二人手牵手,果真没几人,认识卫民。一面面摄像头,咔嚓咔嚓下来,他有点儿惧,像是山中的猴子,来到尘世,发觉尘世里全都是人,而没有一只猴子儿,他怕呀,那儿都不是同类么!终于,在人群中,他寻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脸孔在微笑,在注视着他。 那是,梁慧雯。顿时,她拦着他的臂弯,接过了话筒,犹如国家主席一样,宣布政策,但是,她的脸蛋是俩只寿星桃,粉里透红。她对着数百个摄像头,对着房间内,一座座玻璃樽里的房子模型,大胆地,对准了麦克风说:唔,我程潔儿,有幸哈,今儿收到了赞助的邀请。 谢谢老总!话一出,镜头又从她的脸颊那儿,转到了房地产商那儿,咔嚓咔嚓下来,卫民在灯光下,瞅到了梁慧雯的脸蛋。她脸宽呀,但是俩边脸颊的肉,却又安得好。他瞅着她,很别扭,别扭得好比想屙尿,可是却有一只大爪,使劲儿揪着他的睾丸,抓紧着那条输尿管。 直到,程潔儿,又用话筒,说出一席话。她说:我今儿来,除了是来进行签约仪式以外呢,我想说的是!她说出这席话时,卫民看到了走动的保安,守候着大门。她说:我宣布,这位,是电影 的编剧,不久前,我想电影上映时,口碑不错,大家都能认得出我脸蛋儿。是吧? 她一说,记者们哈哈大笑。但是,她又好比一条青蛇,绕了一圈儿,说:这位,是 的编剧,叫卫民,保卫的卫,人民的民。唔,编剧卫民,还有另外的一个身份。突然,她莞尔一笑,先是对准卫民,又朝着摄像头,露出俩片唇瓣来,笑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话一出,语惊四座。记者们原本是坐着、蹲着、倚靠着的,瞬间站起,争先恐后地,将二人的相片儿给一一拍下。卫民有点儿不知所措,苦笑,稍稍勉强。好比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儿露着俩片尻蛋来,在大人跟前晃悠着,任由大人们笑话。他的眼球,可没离开过慧雯。 慧雯呀,你还认得我吗?!他不忠,身在曹营,心在汉。直到,她穿着凉鞋的脚,踩到了他的脚指头,说:哎,你有表示吗?!她的头,给贴到了他的胸口那儿,一直笑,俩只粉嫩的小脚,竟而站不稳,不知是演技,还是怕丑,一股清香的发丝味儿沁入他的俩边鼻孔上来。 卫民怕了,惊慌失措。他面对着摄像头,一直闪烁不定的,犹如地震的火光,他才明白,原来,他活在无间,尽人事,但到底还得靠演技!他说:唔,我是电影 的编辑,可能大家,不识得我,但无关系啦。我也是xx企业的经理,在这儿来给自己拍下马屁。 另外,我是在写剧本时,与潔儿相遇。然后,可能是她觉着,这角色,适合她吧,比较写实。然后,一来二去地,咱俩产生情愫。于是,唔,你们知!卫民做了一出鬼脸儿,他的脑袋却产生一副怪怪的景象,好比一个肥墩墩地小屁孩儿正对准大人脱裤子耍毬一样惹人好笑。 但是,他没辙啦。说难受,不难受,不痛不痒,但是就是怪怪的,好比喉咙里塞了一颗黄莲,咽不下,吐不出,想呕又给卡着。兴许,这是娱乐圈儿的苦衷,说不准。不说卫民,且说,辜耀辉。辜耀辉不傻,连续俩月,同老张失联,他才知,这事儿严重。他还刻意下了乡。 起初,他约好丽丽见个面儿,然后丽丽说,老张回乡啦,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他人间蒸发,跟泼出去的水儿一样,地板干了水就没了,你也不知去了哪儿。辜耀辉的身子上,有恁多的东西,还在老张那儿。他怀疑,老张给绑架了!要么,则是给干掉,他的心儿瞬间给捏起来。 唯一的法子,是查询,老张的通话记录。张毛财最后一次打出去儿,那是俩月以前。不可能,辜耀辉想了好多法子,寻到了他的身份,总寻不到,连老家都走访了一回。可是他命苦,又命硬。十四岁那年儿,在生产队,瞅见一寡妇儿,在农田里躺在芦苇那儿,恰好夜深人静。 她一直用俩手指头,放入自个儿的胯部那儿鼓捣着,一来一回,叫他难受的很,犹如数百只泥鳅爬到他那处。然后,给寡妇瞅到,犹如饥渴时,瞅到了河流。然后他抓着张毛财,一边儿打他,说他无耻,看女人冲凉;之后,打顺了,捋直了他的东西,坐上去,他觉暖乎乎。 他说:阿姨,不成呀!给队长瞅到,我给阉哩!她惊叹,你是童子身?!他点头,当时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给流出了泪珠来。但是她坐上去,甭想他挣脱,一来一回,他觉痛苦,又觉舒畅,完事儿,她匆匆走,穿好裤子,用手巾擦拭。而他却闻道了十只百只猪腰子的味。 翌日,张毛财给揪着,队长大怒,说这人大逆不道,小小年纪,凭着手劲儿足,一下子,把这寡妇给强x了,是个小**。不治治他,上上型,斗斗他,日后,成何体统?!张毛财执拗不过,她一口咬定,张毛财把她给强干。然后,她上刑,一条大萝卜粗的腿踹他卵子上。 日后,张毛财,只能用一颗鸟蛋干活,差点儿患上了肾疾病。平反冤假错案后,政府赔偿了约莫二十万,他买了套房,可是娶不着媳妇儿,最后自暴自弃地,天天发誓着呢,这辈子,非得做出啥惊天动地的事儿来,媳妇没讨着,毕生志愿,全用在惩奸除恶上,日日打抱不平。 听这消息,辜耀辉不免潸然泪下,但是没辙。擦拭了鼻涕,抹去了眼泪,日子还得这么过,他立马,几乎将半条命给搭上,终于查出,有目击者,在海源工厂那儿,寻到了张毛财的足迹。一工人,听到说,哟,有消息的话,悬赏上千块,上万块,人命关天。然后人们就踊跃。 有人寻到了张毛财的袜子,在树底下;又有人,寻到了他的帽子,差点儿连腋毛都给寻来。终于,辜耀辉,将所有的目光,瞄准到了海源工厂那儿。他知道,这工厂,可不是恁简单的。他虽然,现儿已经退休了,内退。但是,在公安局的一处大玻璃跟前,排最高的,仍是他哩! 辜耀辉在赎罪,他知道,现在全市的犯罪网,是并联的,不像以前那样,是串联的。一个勾搭一个,揪住了一个,能揪出一对。现在人们学聪明了,不研究吃喝嫖赌,研究跟警察作对,研究钻法律的空子。在那跟前,他打了一出电话,给邓小兴。这是他的寄托,唯有小兴。 他说:老邓。我今儿晚上,得干一壮举。邓小兴诧异,他说:壮举?你是不是,退休了,嫌工资少,政策不好,赶着报复社会?!辜耀辉说:不,当了小半辈子的局长,没给怎么贪,窝窝囊囊的过去,还漏了几件大案要案,还记得咱们干啥出身的不?邓小兴有点儿慌,怕他。 邓小兴说:老辜,你别乱来。咱们最忌讳独裁,凡事好商量,投票,来民主决策。辜耀辉说:我今儿,赎罪去。因为,我将一个好人,给送入了虎口。如果我没记错,连越南鬼子,都没有要我们的一手一脚,想必今日,畜生再狠,牙齿,还能硬得过咱们这把老骨头,是么?! 当邓小兴同辜耀辉失联时,他立马报警。但是,他报警不是打给派出所,而是统治了市公安厅,省公安厅云云。他动用所有人脉,甭管是地上的,或是底下的;是监狱里的,还是监狱外的。通通打了过去。但是,辜耀辉的速度,果然跟猎豹,是有的一拼。但是,他计算错。 当他,凭借着自个寻来的线索,在海源工厂那。一一地,寻到时。他通过脚印、头发、泥巴、口供、监控录像,在海源工厂那儿,绕了九曲十八弯,终于,绕到了一处满是蚊子萦绕在的地儿。这里只有树木,专门养四害,但是,一个硕大的仓库内,多出一条管子来排污水。 辜耀辉心念,这儿最奇怪,海源企业恁大的规模,处处装满了摄像头。生怕别人给寻走一针一线,但是,这里,却好比万绿丛中一点红,偏偏这儿没有。而更蹊跷的在于,在仓库跟前,有俩混子,油头垢面的,不修边幅,一边儿打牌呢,但是,他们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草坪上,放着的是半瓶茅台酒;嘴里叼着的,可是“万宝路”香烟。辜耀辉上去,人们一瞅,纷纷惊讶,然后将手头上的瓜子、花生、田螺、玉米棒一一丢掉,说:他妈的,阿大说,谁寻到这儿来,就是寻到了鬼门关—送死。上吧,打死一个,阿大说,奖励上万元,都是有! 第四章 周瑜黄盖 当辜耀辉瞅着这俩人,跟俩条猎犬一样扑腾上来前,他这下才明白这几人可不是白白在那儿看守着当看家犬。这几人虽瘦弱,但是一上前,俩条小木柴儿一样细的小腿,正跑过来,腿毛正在风中摇曳着。他们几人,不知,是不是瞅电影瞅多了,一上来,弄出了电影的气派?! 几人,寻着美式的asp警棍,一上来,跟电影里几乎一模一样。而辜耀辉,却是老油条,打架,拼的是狠心,几人不知,辜耀辉这次来,穿得文质彬彬的,颇像个小领导,但是打手们,吃的是这碗饭,见人杀人,见佛杀佛。上去,快到了,想戳人家,但是辜耀辉手一机灵! 他一路走来,寻着好几块板砖儿,这是工厂最不缺席的主角儿。一板砖下去,这人晕了,板砖一分为二,碎石哗啦啦地往下落,冲上前来的人,立马挂彩,鼻梁骨给折断,躺地上,奄奄一息,嘴里仍旧念叨着:我x,我x,我x...死了!死了,这回!几人其实仍旧不惧。 他们瞅到辜耀辉,想,这人运气好,是么?!我开电!他们一想,手儿跟着配合。滋滋滋地电流,朝着棍子上开始放电。俩三人,围着辜耀辉。然后,恍如一只马蜂出动,整只马蜂窝的蜜蜂儿,一块儿出动,辜耀辉站在这群人的中间,仔细打探着,这些人,全他妈是瘦子! 他想到的彪形大汉,几乎没有。说有,有几个,挺结实,骨架大。但是,他一喝,几人倒退,他说:你们,寻死,是么?!我是警察!他一说出口,眼红,几人给震慑住。你说他像,他真心像,你说他不像,他又有军人的气质。瘦子们纷纷后退,可是手上的武器,却又牛x。 终于,在辜耀辉,跌跌撞撞,一手持着碎砖头时,只听到一声嘶吼,退开!你们这群傻x!顿时,一颗苹果大小的玩意儿滚了一轱辘给甩了进来,然后炸开,一阵烟雾从地板上从天空升起。烟雾是黄色的,十分呛鼻。而当辜耀辉回过神来的那一刻,他捂着鼻子,可惜为时晚。 这玩意儿可是催泪瓦斯,甭看它这烟雾跟煲鸡汤一样寥寥升起,挺新鲜,但是烟雾散开后,辜耀辉顿时觉得无数只蜜蜂化成了斑点大小,钻入他的呼吸道、食道、气管内扎针。他透不开气儿,然后挂在腰杆子上的枪子,立马给滚了下来,他的难受,是要撕心裂肺的,打着滚。 突然,放话的人,一张手,说道:停!过了约莫二十秒,几个较为健壮的人,戴着防毒面罩,然后从烟雾内拉着他俩边小腿儿一直朝外拖,拖了满身的泥巴。辜耀辉花了好长时间,才红着眼,吐着气,快给呛死,才好容易瞪着眼,瞅着眼前这群刽子手,仿佛随时要杀死他。 他一睁眼,本想吐出一席话,但是,他的喉咙像是上了浆糊,闭上眼睛,虽然身子已经有了不修边幅的样儿,但是却一股傲然,瞅着众人。这群人,好比看到一头浑身沾血的狼,踟蹰不定,不敢确认,他死没死。而戴着面罩的人,一揭下,辜耀辉在那一刹,瞅得一清二楚。 他刚想张嘴,俩片嘴唇给撅成了圆圈,想吐出个吴字发音。是呀,是吴镇长。他看这一幕,环顾四周,看着这群瘦猴儿似的打手,像是准备批评,反正一脸怒气。说:恁多人,都摆平不了,给你们喝西北风算毬!警察?!我不怕人,我怕枪!说罢,吴镇长朝着他肋部踹了去。 然后,解了气,烟雾散去,他才在草坪上,拾起辜耀辉的证件。仔细一瞅,果然呀,这人是警察!而且在公安局里,还小有名气!吴镇长,在先头,听讲过辜耀辉。可不知,辜耀辉,今儿却单枪匹马,傻愣愣地,以为自个儿是赵子龙,七进七出。这里,可是他的地头才对呀! 他朝辜耀辉的足下,啐了一口痰水儿,说:警察?!他重复了一遍,跟着打出一电话,问公安局里的兄弟,说:你们公安局,不有个辜耀辉么?!那头说:是呀,辜局长么?!一听这话,吴镇长吓了一跳,但是,仍回过神来,说:局长?!现在呢?!兄弟说:现在退二线啦。 你不知么?!老吴呀,人们现在纷纷说,在公安局内,已经内定好啦新任局长啦。是程主任哩,论功底,论法子,他至厉害。吴镇长一听,这程东吉,恁耳熟。恍如在哪儿听过。他望着天空的星星,眨巴眨巴眼睛,闭目养神地,思考着自个儿这好几年来,吃过几次重要饭局。 终于,他回忆起,在年初,果真了解这人。这程东吉,可是跟黄贵英一块儿打交道的。听讲,程东吉作为公安局的干部,仍然抽了一小笔积蓄出来入股了黄贵英的饭店。有可能,这人,是同道中人么?!辜耀辉都退了,国家干部退了,这结果吴镇长可是最明。自信,亦来。 他说:押下去!他妈的!公安局里的,就不用**律?!你们说说,刚刚是谁先打的你们?!看门的犹豫了会儿,吞吞吐吐道:我分明,见他,朝着我们这儿走来,你瞧,人家带枪哩!吴镇长煞是兴奋,一低头,果然是一杆手枪!他说:太棒了。他妈的!他是来搞袭击工厂哩! 吴镇长的心儿热乎乎地,好比天空的明星给他加柴加碳,使得他的自信犹如猛火一样升起。然后,他又摆起了架子,插腰,道:你们哥几个儿,刚刚,瞅着我带人,干了啥?!这几个看门犬,先是瞅了地上的瓦斯弹,然后又瞅了吴镇长的脸蛋,瞅瞅,不敢瞅,瞅人家肚皮去。 您刚刚啊,是,自卫!您是自卫!是吧?!吴镇长说:唔?!还有呢?!这几人,吓坏了,腿一抖,说:但是,我们压根儿,就没瞅到。我们只瞅到的是,这兄弟,拿枪,要打人哩!吴镇长哈哈大笑,说:机灵!有你们赏的!压下去,同张毛财关一块儿,他妈的!这叫报应! 当辜耀辉醒觉时,眼前的一幕,伸手不见五指。他肋部难受,伸出手指头儿一戳,疼得跟给车子撞了似,浑身使不上劲儿。但是,他起身后,浑身的骨骼绷紧,一扭动,咔咔的响声,叫他舒畅了好多。他抬手,起身,发现地板上沾满了灰尘,天花板成了养蜘蛛的地方满是网。 这儿臭,没别的特征,除了臭,仍是臭。是想叫人呕吐的臭。他憋不住,环顾了四周,然后寻到了一个角落,一手扶着墙壁,喉咙一痒,食道立马成了抽水机一样,将他胃部里的东西一一给抽空,排开。呕了好久,他累得,直冒眼泪水,一直喘气着,擤出了一大口鼻涕来。 突然,他躺在地上,思谋着,这是哪儿。墙壁上,有个窗,外头会照射进来月光。看来,这处地儿是专门关押人的,开个窗户,人们爬不上,但是有空气,有风入来,能叫人不死。辜耀辉不禁庆幸,看来关押自个儿的人,少说,是有良心。没有挖眼、截肢、割舌头、阉割。 他万幸,但是,他的计划,成了。可惜的是,他的手机、警证、身份证一一给没收,看来这几样东西,成了保命的筹码。他没给后悔当了官,要不然,镇不住人家。正当辜耀辉,思考着,如何与外面的世界联系时,一根手指头,戳到了他的背脊。他一吓,倒退俩步,见人。 这人不像人,黑溜溜的,像一条狼狗,毛发又长得像个乞丐。可是,面孔是熟悉的,只是浑身发出的酸臭味儿,叫辜耀辉实在是感觉黏膜粘上了屎一般。但是,他仍是艰难地吐出了一出话来,十分坚定地说:张毛财!眼前的张毛财可不是昔日的张毛财,那是一条给阉的犬。 他浑身起了疙瘩,好比过敏,又仿似皮肤病。而背脊上,一块块皮给脱落,有的发炎;有的过敏。反正一瞅,差点儿能养蛆。他能活着,是奇迹。他没疯,站着,虽然臭,但是仍能分人,他一见到辜耀辉,先是哗啦啦地,胯部那条水管子,屙出一泡尿来,跟疯子似,然后! 然后就哭了,那是感动,感动得在不见天日那时,守候了俩月,守候到了辜耀辉。辜耀辉说:你还能说话吗?!他点头,可是讲不出话来,辜耀辉瞅着心疼,仿似瞅着战友一样。他纳闷,他四肢好端端,可以运动,虽然现在,已经成了一亚健康人。他不怕脏,竟伸出手来。 当辜耀辉,抚摸着张毛财的脸蛋,瘦得仅仅剩下面骨的轮廓。他见到辜耀辉,抑制不住激动。但是,他还有理智。不知,是感激的,还是如同婴儿一样怕生,日日待在这处。顿时,犹如河水决堤,他一张嘴,一闭眼,哇哇地哭,搂着辜耀辉。但是,辜耀辉,却分明地瞅见。 张毛财的舌头,裹着一层白布,另外一截,已然不见了踪影。他的背脊处,仿佛长了成千上万个虫卵,同时冒出了虫来啃食着他的背脊,又痛又痒,但更多的,是恐惧。当吴镇长坐在办公室内,纳闷着,辜耀辉要么是傻x,要么是不怕死。单枪匹马来,真他妈以为是孙悟空。 但是,他前思后想,不对。他刚刚瞅着辜耀辉时,他发觉辜耀辉的左手处竟然有一圈儿特别白,而臂膀的皮肤却黑得跟淤泥一样。他戴表,可是表不见。顿时,吴镇长寻出了“卡西欧”来一比对,坏了,原来张毛财那二货,分明是辜耀辉的卧底!他们要把自个儿往死里整! 突然,略略紧张的吴镇长,拨号,寻到了黄贵英处。他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对着黄贵英说了一通。黄贵英听后,大吼:你他妈绑架了一个警察?!还是前任局长?!老吴你当你是**呢还是萨达姆呢?!吴镇长说:我他妈有的选吗?!他们在我的口袋那儿给安了张牌! 谁偷窥到我的把戏,我他妈不死吗?!我有的选吗?!黄贵英抽了一口烟,说:老吴啊,这事儿,你比我清楚。干部,跟百姓的身份,区别有多大。这也是,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出来的原因,不是说你贪,也不是说,权力跟毒瘾一样,缠着你。你应该明白,这样一出道理。 如果一个平头百姓死了,是一桩谋杀案,在前一个月,或者俩个月,会有大量人手去进行排查。但是,中国什么都不多,人多;什么都不大,地大。兴许,政府赔偿个十万八万,上诉成了以后,他们能消停。可是,如果一个警察失踪,而且仍是国家干部,你知道会怎样吧。 第五章 天气回暖 当评估团给了陈铭坚一个待定的说法时,他归家,连续三天三夜几乎不眠。你说他在工作那不是,你说他在娱乐消遣亦不是。他在思考,由小到大,从记事起,读幼儿园到高中毕业,再入警校。然后,再从警校毕业,一直由今。他仿佛,亏欠不少人,但是,又受了一样的功。 他不断地问自个儿,说,有无后悔当警察?当他爹,随意地告诉人说,儿子是破公安时,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现儿,正规公安,好比公务员呀!你瞅瞅,看病要钱不?子女读书要钱不?日后吃饭兴许都不要钱哩!陈铭坚噗哧一笑,说:那是皇帝,你当我,是埃及塘角鱼! 埃及鱼是干嘛的?是河内清道夫,吃啥都能大。你说吃粪便,小鱼,小虾都能大。但是一大了,兴许得危害河里的动物,因为权力给大了。可是陈铭坚说,知道我的苦衷没?怪不得,有人常说,警察是黑社会哩?!但是,直到今儿,他仍然记得,辜耀辉当初教会他的一席话。 你可以不表态,但是你不能不表示。陈铭坚仍旧想起,他觉着,他不懂政治,要么,他怕政治。直到今儿,听到这词,仍旧避而远之的。他享受的是害怕,猎物和猎人的追逐戏。直到今日,追出了篓子来,不管法纪,要么等着复职,要么等着判刑。他承认,他有失责任了。 但是,当省公安厅的评估团,将陈铭坚的所有得失一样恒量完毕,做最后的评估结果,传到了陈铭坚俩只耳朵的时候,陈铭坚诧异了,说:这他妈不是开玩笑?!陈铭坚的俩只眼睛,快给瞪得弹了出来,但是,对面那头却认为陈铭坚粗鲁了几分,说:陈铭坚先生请您放尊重! 陈铭坚刚刚听到的消息在于,辜耀辉内退后,他倒是阴差阳错地,就这般走钢丝绳一样跌跌撞撞地给抓到了一块宝贝。评估团宣称,陈铭坚,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公安局局长。而陈铭坚,在那以前,曾听到这般的对话。来自,省公安厅的苏书记,同评估团一块儿的讨论。 苏书记,问评估团称,发生了什么事,在市里,乱成了一锅粥。有无,把政府放眼内?!评估团,将陈铭坚的事,及公安局、监狱局内的事一一说出。苏书记说:哦?这么说,现在公安局虽然看似井井有条,实则群龙无首?评估团不知作何回答,沉默,不知是默认或否认。 苏书记是正科级市委书记,今年三月走马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恰好碰上了一个乱世般的情况,然后着手翻了案子,说:那你们评估团,做了恁久,有人说,是走形式;有人说,是真有权。我今儿,倒想来个民主决策,你们说,如果按你们的想法,你们更愿意谁爬上去? 评估团,将两份资料,一一递交给了苏书记。苏书记一瞅,饮下一口茶水,微微皱眉,学起了警员们查案的姿态嘴里含着一根“大中华”烟。他看了两份档案,一份来自陈铭坚,一份则来自程东吉。这二人,在公安局内,算是比较拔尖的。论破案率,陈铭坚当之无愧的。 但是,论权力,论名气,人们仿佛更愿意倾倒于程东吉。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人们如果寻人办事,程东吉更利索好多。陈铭坚,会当警察;程东吉,会当官儿。那警察,算不算官儿?这点,叫人挺难琢磨。况且,陈铭坚,时而,似个疯子,想破案来,连法纪,居然不顾。 苏书记瞅了片刻,问评估团的意见。评估团的天秤,仿佛更倾倒在陈铭坚的那头;但是,程东吉好比一座大门,一块大石头,躲不开,而且你仍需要。苏书记说:那好,我想问你们,既然,你们说,陈铭坚的劣势在于,是他的不良记录,对吗?因为,他滥用职权,走了漏洞。 评估团没有意见,表示赞同。苏书记却说:所以,你们认为,陈铭坚像是一把扫把,你们需要他;但是,程东吉,又像是一个政治家,他的破案水平,暂且不论。但是,他拥有权力,而且是热门人选。但是,如果揪不良记录的话,我想知道,五年前,有一宗石破天惊的大案。 五年前,我记得,当初我还在副科的时候,当时死了一个黑社会老大。然后,他的儿子,来了一出世袭。这人叫黄桂玉,你们知道吧?而当时,执手这一案子的人,恰恰,又是程东吉。在当年,我们部署了约莫成千上万的警力,却功亏一篑,后来我们评估,一定是出内鬼。 而,直到今日,我们都不知,这个内鬼,到底,是谁!可是,我坚信一句话,一个队伍的首脑,如果是好的,那么,他的四肢,也是好的。但是,如果这个队伍的脑袋,出了问题,那么,他的手脚,也不可能,是好的!评估团不语,苏书记的气质,斩钉截铁,说话入血肉。 而今儿,我只想说,如你们所说,程东吉,是一位政治家;而,陈铭坚,是一把笤帚。咱们今儿聚集到这处来,既不是,像泼妇骂街一样,你揭短,我挑刺儿;也不是像,小孩子打架一样,你戳眼睛,我踹**,不对。咱们今儿,既然有这个评估团,有我这个书记,那么。 我想说的是,政治家,只消搞干净的政治,就行了。而现在,当务之急,我走马上任来,我并不想,讨论说,谁比较会操纵,谁,比较适合“当官”吧。我现在,需要一个有责任心,需要一个,可以带领兵马,去将我们需要铲除的对象,一一消灭。你们应知,我的结果了吧。 苏书记走时,没有犹豫,他的背面,依旧是一面硕大的共和国国旗。而话音刚落,电话,便犹如一道流星一样,告诉了陈铭坚。陈铭坚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无法镇静。但是,他想寻辜耀辉,每每一有消息,他准会寻辜耀辉。但是,他现儿才回神,辜耀辉早失踪。 辜耀辉不在,那好,唯好,去寻邓小兴。当陈铭坚将这个消息告诉邓小兴时,他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沉稳些,不受名气的控制。而邓小兴,镇定自若地说:这是好消息,也可以说,不是消息。为什么呢?因为你现在,是局长,一局之长,整个局里的调动,你是有发言权的人。 但是,有时候,往往老大,是空架子。你今儿,也算是一个,搞政治的人。什么是政治?我不知道,但是,我害怕政治。我只能用**的话来说,政治,就是将你的朋友,一一拉上;将你的敌人,给赶落马下。我能给你说的,只有这么多。我希望,你这个局长,别白当。 当务之急,甭管三七二十一,我们必须,团结一致,不管内部有多大的矛盾,须枪口对外,寻到辜政委。这个消息,必须让辜政委知道才好。我能说的,只有恁多。平时话少的邓小兴,今儿,却说了一段长话。陈铭坚听在耳里,记在心里。然后,他的心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他突然想到一人,不是别的,是程东吉。陈铭坚在家呢,才过三日,因为办案中,造成的死亡,必须通过省公安厅评估团,来给他做适当评估,才能让他更好的进行工作。而程东吉,知道这个消息了吧,那么,他的想法,是怎样的呢?这时,陈铭坚,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电话来自卫民,卫民拨来,说:兄弟,你节节高攀,忘了我没?陈铭坚说:你是要我怪你呢,还是你怪我呢。大编剧,大作家,大女婿,过了今日,我想,全市,不对,兴许全中国,都记着你。你快要到北京那儿,写剧本了,是吧?卫民说:不对。大局长,我给你瞅瞅一样。 卫民发了一条短片,到了陈铭坚的邮箱内。陈铭坚下载后,一瞅,在闹市区,一辆银白色的轿车,朝着街角一处人群拥挤的地方开去,仿佛要袭击人。这时,车子一个甩尾,谁都没给磕着,但是一男一女,全都给爬地上,滚了一大圈儿,站起来,车子却,已经扬长而去了。 不久,陈铭坚可以瞅出,这男子,身手矫健,定是卫民。他又通话,说,这是咋回事?卫民说:你知道,我跟那大明星同床了吧,她真牛x,连我卵子那儿有多少颗痣都能数清。但是,她几乎将整个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的内部消息,一一告诉我,却将这件事给掠过了呢。 如果有人袭击,她肯定会怀疑,是哪个仇家,要么,是谁蓄意谋杀。但是她没有。我叫薯条哥查过,这辆车,来自报废市场,也就是说,这辆车,早已经,是坏了的。我认为,当时司机,是想给,程潔儿一个下马威。并不想杀她,可是,我需要你,你帮我查查,有关车主。 陈铭坚说:成。卫民笑说:拜托你了,大局长。陈铭坚说:希望咱俩没有因为这等破事然后产生隔阂。卫民说:你果然不是个政治家,权谋家。且说薯条哥。当薯条哥犹如一只鼻涕虫一样一鼓作气地趴在了模特公司前,果真有不少人觉着这人真恶心,决计,是偷窥癖作祟。 他日日夜夜地,蹲守在模特公司前。一旦有苗条淑女一出来,**着大白腿儿,甩着俩**,他便兴奋地举起望远镜,连小孩都记着薯条哥的猥琐样。小孩笑道,组织一批人,故意俩钟头不喝水,憋着,憋了好久,喉咙里起了又臭又腥的痰,瞅准,朝薯条哥的轮胎给啐去。 薯条哥说:嘿!但是今日,他寻了好久,竟而没见露露。他诧异,问保安。保安说:你说露露么?!在模特公司,大到经理,小到保安,卫生员,个个都识露露。好比一听到粤菜,立马想到老火靓汤。而当薯条哥在庆幸着,人家早出去了,今儿在科技馆有个开幕式她得去。 她不是花朵么,玫瑰花,须衬托好城市的美丽才对!然后,薯条哥买好了零食同啤酒,今日可以休息一日,直到明日八点,还约了卫民,说:你要不要今晚来陪我一块儿看切尔西同曼城队的比赛?卫民说:你真心有空的话去我庙街的公寓内,在我家楼下有块大砖头压着钥匙。 然后,你将钥匙拿下,入我房门,进卧室,开保险箱,将里头一个读卡器给取出,里面有内存卡,将内存卡里的视频,复制十份。拜托了,好么?! 第六章 人人浮躁 薯条哥混了恁久,总不是,当个傻子一样的混。他机敏得很,有时穿得十分时髦,有时却又穿得邋邋遢遢,不修边幅。反正,人们对他见怪不怪,因为他是个变态,日日蹲守在停车场内,寻出一望远镜,瞅着模特公司里头的光景。人们笑他傻,能瞅到?隔着恁远,傻了吧!? 但是薯条哥不顾这等玩意,他自个儿都觉着,不对,他唯好,开着皮卡,蹲守了一个礼拜,朝着一辆黑色丰田轿车,尾随而去。车子转来转去,薯条哥抽着烟,稍显无奈,他害怕哩,前头的人,会瞅到后头,自个儿是跟踪狂。于是,他立马开了音响,放时髦歌,边儿抽烟呢。 玻璃床内烟雾缭乱,连薯条哥自个儿都差点看不清路,车子左摇右摆。他冥冥地瞅到,前头说出一话来,瞧后头那傻x,他静候的,恰是这话,然后,车子在一处熟悉的宾馆前停下。薯条哥在距离他们一百多米前,便停下,因为他想的对,露露上了车,不久,便要去宾馆了。 然后,他下车,又操起本行,不怕人耻笑,人们又不会以为,他是特务。他一举起,露露下车,不久,车子上,下来了一人,这人皮肤黝黑,略显大块,薯条哥一瞅,身高同露露不相上下,少说,有一米八。不久,同样是一辆尊贵的汽车,开向了宾馆跟前,停下,下来一人。 这人有点儿神秘,大夏天,戴着一副墨镜,携着露露,环顾四周,然后搭着露露的肩膀,似个醉汉,踉踉跄跄地,一扭头,上了宾馆内。薯条哥十分兴奋,掌握了这人的行踪,然后,给寻出手机,记录下。而薯条哥记录下这人,又恰恰,是全国一级逃犯,凌卫东,就恁简单。 且说,凌卫东。凌卫东果真喝了点儿酒,他一直戴着副墨镜。人们不识他,如果一识他,人群得骚乱才可。他一上去儿,见到露露,牛仔裤撑的叫牛牛难受。他说:撅起屁股来!露露忘了,是第几次陪客。她麻木了,这人不是人,是狼,反正把心一横,受了吧,又没得选。 凌卫东不客气,好比饿了三天三夜的人,顿时看到了一顿肥猪肉,二话不说,便扑腾上前,使出浑身解数,鼓捣着身子享用。他每每觉得,一碰到露露,便仿似来到了仙境一样。他抓着的不是俩**,是仙桃;这露露的身子柔软得,是云朵,是棉花,他从未体验过恁柔软的。 他说:白人,我干过;棕人,我干过。黄人,我干得更加多!可是,他妈的,老子净是喜欢你!她穿上衣服,一如既往地,浑身不是哪儿出了血道子,就是哪儿瘀黑了几分。她难受,但是回去,涂了红花油,等消退了,再搽粉,估计能遮掩,再不行,叫灯管给帮着。就行了。 好比例假,一来了,神仙都挡不住。但是完了,她得走。她说:走了。但是,这日凌卫东却抓着她的手脖子,快要将手表给拧下来,说:不准走!她一看表,快过了六个钟头,她说:你没泄完?你放了“四响”哩!好歹,你等下次么,我真要归去,今黑,我还得上一广告哩! 他说:不成,我得和你结婚!露露笑了,她混了恁久,倒是见过许许多多的有钱佬。但是,似凌卫东这般的,她从未见过。你说他穷,他不穷。露露撒娇,说,要“阿玛尼”,要“百达翡丽”,要“路易威登”,要“爱马仕”他一一满足。但是,她捉不透,他是干嘛的,亦懒。 他说:你现儿不是模特么?!你年纪尚小,放心,我带你去美国,去澳大利亚,去新西兰,去加拿大,一样可以上镜。你嫁我,成不?!我现在能在电视上瞅到你,我稀罕你,你是我的宝贝哩!你嫁我罢,过了这段时日,我会带你出国!咱们捞金,在这儿捞够了本,成不成?! 露露穿好了衣物,懒得除鞋。但是他又傻傻地,坐在地上,跟爱抚婴儿的脸蛋一般,抓着她的脚背又亲又吻地。她无奈,寻出手机来,戳开了“新浪微博”给凌卫东瞅瞅。凌卫东不知,什么是“新浪微博”,但是看到说,她的粉丝,在网上,已经有约莫五百万,快得一城。 她说:你知否?五百万人,稀罕我。他们跟你一样,稀罕我**,稀罕我大腿,稀罕我脸蛋儿。但是他们没钱,是穷鬼,享不了。这五百万人,养着我,人人每日给我一块钱,不,一毛钱。我能过上富翁的日子,你别瞎想了,成不?我享受这种生活,上有富翁陪下有粉丝。 你有法子,你把这五百万人干掉吧,再给我的陪客干掉。最后,你带我走,兴许我会考虑!说罢,她一扬手,咕咚一声儿,然后硕大又干净的数百平米地内,唯独他独个儿坐在地板上,有点消极,又增添好几分的颓然。他坐着,顿时,开始记恨她,原本是扎了一心地去爱恋的。 然后,他又恨她,跪着银纸。除了银纸,她的世界里,没有别样了么?!他开始寻电话,拨给他的救星们。平常,他得在宾馆内,住十二个钟头,待到夜晚三四点,才好离去。这儿时候,一般露露,只能陪他六个钟头左右,这是惯例。跟银纸投入多少无关,但他特别惆怅。 他满脑子都是露露,意犹未尽的,他爱她的脚呀爱她的手呀爱她的奶呀爱她的嘴儿呀反正她的一切他都爱。你让她喷出一泡尿水来他都觉得那是长生水,是上天的恩赐是甘露。他现在唯有一个念头,警察都治不住我!军队都治不住我!单凭一女人,你能制住我?!你扯淡! 但是,当凌卫东一电话给那俩靠山时,他方知,他给当猴儿耍了。一电话给黄贵英,说:我现儿,不想干了。你说我什么都成,窝囊废好,废柴好,我都受。我现在净一念头,我不想玩枪了,我要带露露走。去哪儿都成,去越南,去台湾,去泰国,去缅甸,金三角都可以。 黄贵英开着车,有一笔生意要倾。约莫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开了约莫俩百米。他说:卫东呀,咱们现在,将所有的目光,瞄准在全市最大的工商银行内。上次的抢劫里,充分体现了你的领导能力。而你心狠,手辣,将卧底在咱们这儿的两名警察都给干掉,你说,你牛x不?! 所以说,你再稳稳。再过一个月,我保证,不到,兴许半个月后,待我的生意,尘埃落定。咱们分红!这笔帐,咱们清算了五年,对吗?我保证,在美国,给你一栋别墅,三百平米,面朝大海,再给你一个亿美金,再给你一个露露,不对,十个露露,百个露露,白的黄的黑的。 凌卫东,却淡淡地,说出一句话,说:黄老板,你当我今儿,是求你,还是想跟你谈判?不对。我现在,是想告诉你,我到今天,还没有死。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程老板,更不是因为吴镇长。而是我的武器库内,有一批,可以跟全市武警全市军队抗衡的武器能保住我命。 原来你不是在担心我,也不是需要我,这些年来咱们里应外合的钱我是到手了。但是我从来没有一分是花的安心的,每一分钱我都拿去买子弹我穿的比乞丐都要寒酸因为我怕死!黄老板你是在担心自己吧,但是,我改变主意了,我可能等不到你们的生意都尘埃落定了,拜。 话一出,他挂断。而黄贵英,却头皮发麻,原本兴致勃勃地去谈生意,现在,心儿却起了一个鸡眼似的疙瘩,这个芥蒂可不是说除便给除去的。然后,他将这消息,告诉给了程老板。程老板现儿跟黄老板一样,抓紧时间,去谈判呢。什么是谈判?很简单,去煽动,去动员呢。 他们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在干掉,市里的俩龙头以后,争取垄断全市的黑市生意。黑建筑,黑酒店云云。他们须接手,而他们的手足,愈来愈多,奇怪。街上的人,都变了。原本穿得邋邋遢遢,好比一条条过街老鼠。但是现在的混子,仿佛在讲规矩,讲道义,穿起衬衫。 他们打架,砍人,不会在街上,不会出无用的风头。而是,在工地,在操场,在草坪。他们的弟兄哪儿来?阿珂纳闷了。阿珂,是实打实的地头虫。他这辈子唯一的信仰,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他眼见,身边的混子愈来愈多。他回忆起,以往的弟兄,心内又不怎舒服。 卫民现儿不见影踪,那寻谁?寻三癞子吧。他打了一出电话,说,喂,是三哥吗?!接电话的人,却是大耳朵。大耳朵说:不,三哥在说事儿呢,在倾生意。阿珂说:在哪儿呀?!大耳朵说:你寻三哥,有啥事儿?你直说。我替你转告。阿珂说:就想寻他,去按按摩捶背! 大耳朵说:你真无趣!我三哥现儿可是在全市最大的星级宾馆那儿谈生意哩!还要伺候你这地痞流氓?!阿珂一怒,嘿,大伙儿不都是穿着背心攥着砖头眼儿打出的天下来吗?!着呢的你今儿成了角儿,我仍蹲在街口抽烟吐痰,你就高人一等?!不成,阿珂咽不下这口气。 小护士的第二胎,已经成型了,鼓鼓的。她一出来,问,你去哪儿呀?!阿珂说:宾馆!小护士俩指甲,拼一块儿,捏着阿珂的耳朵,说:你出去偷腥呀?!你嫌我嘴巴伺候不周?!我这辈子可没舔过别人的毬!就你这贱x!阿珂疼得,耳朵红成一片,说:哪有!寻人罢了! 阿珂好容易才出了去儿,但是当他揸车来到了市中心时,在硕大的豪华宾馆跟前,他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车子很大,前后又各夹着一辆黑色“路虎”坐镇。阿珂想了好久,不知在电视,还是在杂志,要么则是在现实中见过。这辆车的车牌号,忒牛,一定是个富贵人。 寻思了好久,他才寻思出,噢!这人,不正是黄贵英吗?!他可是全市的商会主席,所有大生意大单子他都参与,啥叫日进斗金?!这他妈才叫日进斗金!但是,当阿珂停靠在路边泊车位时,他才诧异。大耳朵吹牛吧?三癞子牛是牛在他狠,敢杀人,但是他好歹就有一砖厂。 再然后,无非俩台钩机。但是这黄贵英的身家,你说有二十台钩机,人们都是信的。可是,就那么太不巧,三癞子,从那辆居中的“路虎”车上,下了来,穿得还像个体面人。但是那光头,是真扎眼! 第七章 真相真知 阿珂有点儿发愣,瞅在原地,看着三癞子,从黄贵英的车子下来。他的心中,假设了上百种可能去否认。但是呀,在光蹭蹭的车子上,一开车门,下来的,果不其然,是黄贵英!黄贵英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白衬衫,束腰,一条精钢皮带,朝着阳光一照,反射出一道光线来。 阿珂瞅着黄贵英,他寻思着,这俩人干嘛哩?!然后,三癞子一下去,坐回了自个儿的车,揸车人,是大耳朵。三癞子扬了一手势,然后,三癞子匆匆离去。阿珂犹豫着,追,还是不追?他想想,成,追罢!反正,他这辆,是面包车,而且上头还贴着广告哩!是庙街米粉店! 往后,他上前去儿。但是,三癞子,却十分奇怪。他去的地,可不是他的砖厂,也不是工地,而是一处小饭店。他一坐下,阿珂尾随。他一回头,仿佛看见了阿珂,又仿佛看不见。反正阿珂心安理得地,一坐下,有点儿傻愣愣地,不知怎办。但是三癞子不理会,坐下点菜。 奇怪,三癞子竟然紧张,他的脸色有点儿铁青。这对三癞子来说,是罕见的。阿珂见到的三癞子,是毒辣的,肯干的。好几次,三癞子是卫民的左右手,受用得紧。但是,当阿珂仍在紧盯着三癞子,寻思着,三癞子准备去哪儿时?一个妖娆多姿的身子,提着臀部从店门入。 阿珂肥嘟嘟的脸蛋儿,一扭头,天神,这女人不是人,是螳螂,将阿珂的心儿给扎住。他禁欲好久,自从小护士结婚后。一般女人,阿珂兴趣不大,年纪大了,加上性的易得。可是这女人,却叫阿珂,想都未想,裤裆跟电梯一样,上升,翘了上去,他又竭力阻止他的狼狈。 女人是丁敏,丁敏上前去,跟三癞子一见如故。她不顾众人的目光,也不顾摄像头的拍摄,撅起俩片尻蛋来,裙子底下阿珂瞅得一清二楚,这女人穿的是丁字裤。然后,阿珂止不住地戳着裤裆。丁敏吧砸一口,亲吻到了三癞子的脸颊处,说:你没吃饭?三癞子说:你点菜吧。 丁敏坐下,大耳朵的眼睛始终离不开丁敏的两片胸脯,但是三癞子却提不起兴趣,叫阿珂觉着他**。可是,久了,三癞子只点着一碗饭,一碟烧鹅,一碗猪尾黄豆汤,便同三癞子二人吃起。丁敏喝酒,喝的是啤酒,解解暑。然后,三癞子一走,上车,阿珂的心儿给牵走。 丁敏不顾众人,饮完了啤酒,刚刚在嗑瓜子儿,现在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每每走过,男的女的终会回头,这女人,俩尻子要么是塞了俩篮球,要不然,恁翘,是不对的!阿珂的鼻孔,快要冒血。可是,丁敏却拨通了一个号码。她拨出去,说:喂,小黄呀,还,记得我否?! 她一边儿走,挂在脖颈和手脖子上的首饰,一经晃动,便闪闪发亮。她朝停车场那儿给走去,一边儿走,屁股习惯地翘起。但是,她的话,却语惊四座。仿佛四边儿的车辆,不是轿车了,而是她的奴仆。她是皇后,是慈禧,是吕后,说:呀,不准我叫你小黄?你年纪小哩! 得了吧,你身子哪处,我没见过?!我说你小,真心小!我刚刚见三癞子,你牛,你真心牛,你当初,寻我,同三癞子搅成一块儿,你没想着吧?她可不受女人的腥儿。这才是好男人哩!逢场作戏,不入骨。比你强多!你看看你,现在还惦记我吧?我可比现在的女人好多! 女人的腥,要是不受。那受啥?你们煽动人,来来去去,净三招。要么,是欺骗人,其次,就使女人,最后不行,使劲儿,我活在世上恁久,真没见过能受得了这三招的。你骗人不行吧,使我,你使我不行吧?那就使劲儿,使劲儿还不行。那三招一块儿下,净叫人给杀了人! 你心狠呀你!现在,三癞子给你签了合同,白纸黑字的。你当初,叫人家,把那俩老大给做掉!现在哩?!全市是最大?!三癞子呗,他叫人,一下子,数十人,数百人,他在工地不缺人。我告你,我最中意瞅的,是你们这群黑社会,要跟民工一块儿搏命,我给你讲实话。 要不是瞅着有靠山,你们那些人,跟三癞子那伙人马干,能干的过吗?!这下倒好,你学日本人,来一个“大东亚共荣”哩!白纸黑字,煽动了人,叫他骑马难下,然后哩,最大的人手,都在你那儿!你不牛么你?!好哩,我得归家,我玩腻了,玩够了,我不陪你玩了哦! 你的银纸,我给收到喽,我谢你,你有道义。对啦,我觉得你没良心,这程老板,更没良心!我觉着,程老板有个毬的水平,有,是有!不就会耍女人有花招么?!你替我谢程老板,恁久以来,我认识一叫卫民的,他猛,腰是牛腰,是野牛,不是黄牛,你别嫌我不要脸好么! 我结婚以后呀,再也没有恁刺激过,你说跟洋人,都没有!再见!一旁听着的阿珂,像在听相声。但是他明白,这丁敏,现儿持有的,可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而是持有一张“美国绿卡”吧,她当然无后顾之忧。她继续,一如既往地,提着尻子,寻出锁匙来开车。 滴滴二声,车子给解开。阿珂傻了俩秒,现在,又不傻了。他好像,一下子洞悉了全部的真相。他一怒,上前去,对准了丁敏的“雷克萨斯”,一拳头,啪嗒一声,将车窗玻璃给打碎。他顿时觉得,骨骼给分离出去,仿佛,拳头不再属于自个儿。然后,丁敏给吓了一大跳! 阿珂的拳头给扎着玻璃,他想不明白,一拳头,可以砸碎一块大玻璃。但是,丁敏,就这样,给硬生生地,揪了出来。然后阿珂,再也没有怜香惜玉,一砖头,砸到丁敏的脖颈上,这样,弄不死她,又叫她昏了过去。阿珂本想一巴掌,狠狠地抓着丁敏的屁股和**给泻火。 但是,当务之急,他得将丁敏,给带回去。这时,薯条哥,心情十分沉重,他拨了一号,给陈铭坚。他说:这是卫民弄到的,他说,他想给你瞅瞅。然后,叫我备份好十分。第一份,准备好,给公安局,不行,再给公安厅;第二份,寄给区法院;第三份,寄给市政府那儿去。 第四份,准备好寄给报社;第五份,准备好,寄给杂志社。最后五份,备份下来,随时需要。万一,这件事成了冤假错案,准备好日后平反。十年,他说他等得起;二十年,他仍等得。三十年,他说没问题。因为,你瞅瞅吧。你过来。当陈铭坚怀揣着激动,想屎都来不及屙。 到了,薯条哥,打开电脑,里头的景象。让陈铭坚,惊呆了。他坐不住,才看了约莫三分钟。便已然,泪眼模糊。他说:不!不!他妈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绝不可能!这,这是什么玩意儿?!不!陈铭坚一阵惊叹,晕厥了过去,薯条哥理解,他压根受不住了。 他开始佩服卫民,他不解,当薯条哥头一回看时,他是拿到了以后,第二日。才看到的,他将昨夜,狼吞虎咽的美食,一一给呕了出来。他原本很兴奋,他下注,他喜欢切尔西,喜欢穆里尼奥重执教鞭的切尔西。切尔西赢球了,他喝了好多啤酒,醉醺醺地,看着那个录像。 只见,一伙人,衣冠楚楚的。将常浩清,俩腿,给挂在了一个定滑轮上,绳子往下拉。奇怪,这伙人,是什么人?他们一一地,蒙上了面罩。薯条哥心念,完了!他分明地看到,一个电锯,正在插上了电源。常浩清在说话,但是,因为拍摄的角度,太远,所以他听不到声。 然后,这伙人,有男,有女。他们仿佛在虔诚地祈祷着,像是一个宗教仪式。薯条哥原本睡眼模糊,但是,当看到,俩大块男子,将常浩清的大腿,给分开时,他立马镇住了。常浩清是要给杀掉?!一分为二?!他的眼睛瞪得巨大,只见,在废弃的仓库内,众人全都跪下。 这等场面,尤为壮观,约莫五十人,一一跪下!除了一女,二男,一男以外。一女,不知是谁,略显眼熟。她身材较好,扎马尾辫,然后静候着。二男,打赤膊,朝着常浩清的裆部,开始下电锯!薯条哥的心儿,瞬间跳起来,他在说:不!他以为,这是悬疑剧,不对,恐怖剧?! 更不对,这是活生生的人,是生活在他的身边的!电锯,开始朝着常浩清的**划去,滋滋滋地电流,正朝着他的身底下切!他分明地听见,一声惨叫,常浩清在短短一秒钟不到,成了太监!然后,电锯,往上切,这是刑法!薯条哥顿时明白,这是中世纪,是在欧洲才有! 但是,今儿,却实现在了常浩清的身子上!这是严刑逼供,是要翻过身子,将血液,一一流到了常浩清的脑袋,即使在疼,他都能保持清醒。常浩清的血管,一一地,朝着脖颈上突起,他疼,何止是疼?!电锯切到了他的腹部时,裆部早已模糊一片,露出了一大截肠子来! 薯条哥受不住,将薯片儿、炒粉、啤酒、田螺、可乐云云一一倾吐出来!他大吼:常浩清!他一直在吐,吐出了酸水,吐出了胆汁!直到,陈铭坚,来到这儿,一看。陈铭坚,醒来时,快疯了。他说:你看完了吗?!薯条哥说:没...你看得下吗?!他的脑袋,都给切得分了半! 陈铭坚一拳头,砸到墙壁上,顿时,一条条鲜血,朝着他的拳头处,给渗透了出来。他问,薯条哥,这条短片,有多久?薯条哥说:十七分钟。陈铭坚说:定时的?薯条哥说:对,卫民说,这是常浩清,已经知道,自个儿要死了。所以在前去时,他自个儿给放了一个针孔摄像机。 他的针孔摄像机,只能录制四十分钟,这我调配的。可惜,后来下了一场大雨,拨动了开关键。陈铭坚说:那,你能看完吗?你敢看完吗?薯条哥一拳头砸到桌子上,说:你敢吗?!我不敢!陈铭坚说:那你有没有问过卫民,他有无看完?薯条哥抽烟,平时,他可是不抽的。 他说:有,他说:他得确认,这些人,还是不是人。如果不是人,那就无需,再用法律的手段制裁。 第八章 一线生机 卫民是个大忙人,今儿,得参加这等宴席。明日,人们说,哟,潔儿潔儿,你嫁了一文化人,是吗?!他有啥代表作?!甭管你有无水准,关系一来了,处上流社会。一张申请书,啪嗒!拍板,卫民成了一作家。入了本市的作协,这辈子还没给出书过。今儿终于抽出空子。 他是半遮掩地,不怕给人认出,但是,他怕程氏的人寻他。说怪,亦怪。仿佛,程氏的上层,仿佛给了权力,给了卫民。说:你怎么耍,都没问题。你要拍戏呢?成,要写歌儿,成。搞创作呢,任何的文艺形式,都须给社会主义服务就成!让人民群众看闻后,得喜闻乐见哩! 卫民甭管,他看书多。但是他纳闷,入了那儿好久,同程潔儿俩人,如胶似漆。仿佛连三岁的孩童,一听这名儿,程潔儿家喻户晓的。说:咦,她嫁给了制片人呀!但是,公司的总裁,却对卫民,有点放纵的味道。卫民到了粮食局,确认,无人跟踪他。那么,一上去休息。 老地方,老味道,熟面孔。他差点儿热泪盈眶,他同薯条哥拥抱在了一块儿,二人又开了“嘉士伯”来,又大口抽烟,说:我真他娘给受够了!你知么?!咱俩,今儿凑一块,才知,啥叫坦诚相待!我跟公司里,公司外的,反正是贪程潔儿美的。他们那个个,可都是啥知么?! 薯条哥摇摇头,听卫民讲,他的乐趣。卫民说,他识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在北京影视学院毕业的。不是笑面虎,则是双面人。跟杜撰的一样啊,前头是一张脸,是笑的;后头是一张脸,是怒的。你分不清,得吃亏儿。我吃过,闭门羹、鸿门宴,反正我都吃过吃到怕了要呕! 陈铭坚从卧室内出来,说:现儿寻你来,可不听你的上流社会日子。今儿来,是想跟你商讨事。你让我帮忙的事儿,我给干好了。给你瞅瞅罢!陈铭坚,寻出一内存卡来,里头是一张16g的内存条,他插入了电脑,然后放映给了卫民瞅瞅。卫民没看过,他俩早已目睹过。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双臂文上了五颜六色纹身的男子。他头发极长,但是热爱时髦,头发给扎得高高,似一鸡冠,穿一背心儿是黑色的。不知道的,以为,是上世纪,欧美等地,反对越南战争要闹革命的嬉皮士。但是看了好久,方知,哦,这人是耍摇滚,搞音乐原创的。 陈铭坚说:这人,叫烂屎强,你别瞅人家,瘦瘦的,其貌不扬,十年前,在咱们市可是轰天动地哩!大部分高校的女孩子呀,视人家如偶像。可惜,当时互联网不普及,若不然,他今儿,得去北京,要么去香港才好!卫民说:何方神圣?!陈铭坚说:现儿,他成了一毒贩。 大约,在三天前。陈铭坚去了一趟报废市场,说,谁买了这车?老板说,一傻子,但一瞅,是瘾君子。他还登记了哩,陈铭坚瞅瞅表哥,的而且确,是烂屎强。老板说,方圆十里,个个都认识烂屎强。他成日,租一屋,在屋内,安几个喇叭,然后插一把电结他在那儿耍摇滚。 然后,你说扰民吧?他不服,跟居委会上诉哩!说,他可是艺人,艺人难道没有权力,比普通老百姓高人一等?!你瞅瞅电视上,梁朝伟、周润发、周杰伦、刘德华云云!居委会说,你耍结它耍傻了,你有粉丝么?!谁认证你!最后,罚款两百块,消停了好几日又得疯起来。 陈铭坚笑道:谢你了,老板。然后递给了报废市场老板一百块,说是酬劳。陈铭坚后来,果真安排人手,去调查了下烂屎强。人们说,他嗑药哩!有时,逗附近小区的小屁孩儿,经常说:小孩,想知道吸毒是怎的一回事?!说罢,从口袋内掏出一杆注射器,博人眼球扎臂。 人们说他傻了,他不傻。白日在屋内睡觉,家里存放着好几箱方便面,吃完一碗朝楼底扔,经常砸中老奶奶的脑袋。他说,他过惯了受人追捧的时日,存款里还稍有钢镚儿,他得干一些受追捧的活儿,既不是苦力,也不违法。反正疯了,陈铭坚打听到,发觉这人存款早没钱。 终于,部署好了警力。砰的一声,破门而入,烂屎强的公寓房里,果真如他的名字一样,臭得叫人胃部直打咕噜。这儿是一处单间配套,他躺在**,手里攥着一杆注射器,正朝静脉那儿扎呢,看到警察,手一软,注射器划地上,针头给断了,臂膀上多一孔子,冒出滴血。 警察在烂屎强的屋内,收到了大约一公斤的海洛因,他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人证物证并在。但是警察抓捕他时,并没有太高调,而是将他的脸蛋儿使一块黑布给蒙上,再给他麻醉,再带走。走时,警察还寻了一蛇皮袋,将烂屎强给绑走,居民诧异,说:警察不说抓人吸毒么?! 警察说:抓到了,在蛇皮袋内!人们不信,像是搬一空调靠谱些。陈铭坚对同僚说,别太高调。他吸毒哩,万一给买家知道,他进去了,这不大好。进去了,再叫人,放风儿出来,说,是聚众赌博给抓到的。先别打草惊蛇,这人有用。然后,烂屎强在审讯室给“醒了醒酒。” 陈铭坚瞅着他,抓这人,还费了不少功夫。他说:抽烟不?烂屎强没拒绝,陈铭坚递给了他一包“中南海,”烂屎强还挺挑剔,说:国产眼淡。陈铭坚说:那别抽了。烂屎强的鼻子一直吸鼻涕,给了他好多纸巾,都不成,这人吃k,戒不掉,脸上憔悴得跟大半年没睡觉似。 陈铭坚没问他,有关吸毒的事儿。倒是冷不防地,抽一口烟,入肺,说:你跟程潔儿,是啥关系?烂屎强原本深邃的俩只眸子,瞬间放了光。但是,他怕给人瞅着,又遮遮挡挡地,故作咳嗽,又把光儿给收住。陈铭坚说:你不说?烂屎强没意志力,但是还是故作震惊否认。 他说:全市,不对,再过段时日,全中国,有谁不识程潔儿?!她不是,过段时日,去北京颁奖?!陈铭坚笑道:你还真了解人家,给你看一东西。陈铭坚寻出手机来,将监控录像,给调出来,给烂屎强瞅瞅。烂屎强见状,收不住,竟然哇哇地哭出来,貌似,开始犯了毒瘾。 陈铭坚说:这儿是公安局!你当这儿是心理咨询?!快说,坦白从宽。你跟人家,是啥关系?!烂屎强说:说出来,能换一条命么?!陈铭坚说:那我可不知了,反正你吃货的门路恁多,我只要放声儿出去,说,烂屎强给抓着,将各路大哥的门路全给供了出来公安要缉毒。 你看看,人家怎么说?!烂屎强犹豫了下,他知道没辙了。自个儿无权无势,天天还发白日梦哩,一扎针,眼前即是舞台,台下是成千上万的观众。现儿,付出了代价。眼前,是俩警察,和一面共和国的国旗,再上头,贴着一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如实,招供。 卫民看到这儿,他顿时,起来一个念头。他抓住陈铭坚的手,略显激动,说:烂屎强现在在哪儿呢?!陈铭坚说:拘留所。怎吗?卫民开了一听啤酒,像是,给自个儿的灵感,庆祝了几分。他说,拘留所的环境,比较复杂。千万,别让他死喽,也别让别人弄死他,留他命。 陈铭坚抽烟,说:为何?卫民说:我想,令他,叫程潔儿,单独会面!陈铭坚说:好法子,我怎没想到?!卫民说:那是因为,你没给生活在,上流社会。这上流社会,实际上,就是你吃我,我吃你,你抓我尾巴,我抓你卵子的把戏。记着,要么不抓人尾巴,抓人,抓七寸。 这时,几人拍手称快的时候。突然,卫民的屁股那儿震动了下,他寻出手机,叫众人安静,先把监控录像给关掉,别冒出一点儿声来。电话拨来的,竟是家里的固定电话。但是,此家,非彼家,不是庙街的安乐窝,而是别墅里的冰凉。卫民说:潔儿?!但,结果,却不是潔儿。 只见,在电话声内,是一个慵懒的嗓门。他说:卫民,是吗?卫民一听,心一紧,现在就感觉,卵子给一只熊爪给抓着。卫民说:是,你是?他苦笑。电话那头,说:我是你舅舅。卫民恍然大悟,脱口而出:程老总。程老板说:咱俩这样说,就见外了。我现儿,在你家里。 卫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叫您一声舅舅,有何贵干?程老板说:唔,想寻你商量点儿事。你在哪呢?潔儿说你比家里的金钱龟还乖,从不沾花惹草,在家搞创作哩,大文豪!卫民笑说:我在作协那。我马上回去。卫民计算着,程老板终有一日,要寻他。想不到这么快。 陈铭坚说:凡事小心。卫民说:咱俩要办事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一点头,即离去。其实,在别墅内。程潔儿好,程老板好,他俩,压根儿不在乎卫民是去作协,还是同女人做那事。程潔儿躺在程老板的胸口那儿,朝着程老板胸前的一颗大豆子在画圈圈,说:你还是恁厉害! 程老板说:哟,我把这卫民给你使,他小我快二十岁,你竟然,说他不如我,你扯淡,拍马屁哩?!程潔儿说:哪有!他就会一招,除了使劲儿,就是使劲儿,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程老板说:我是你舅舅嘛,从小疼爱你,你还没懂事哩,我就抓你脚来亲!你知道不! 话一出,程老板又从被窝儿里,抓着她的脚,放到嘴唇前又亲又吻。她说:讨厌!恁脏,天天穿高踭鞋踩地哩!程老板说:我相信,再过不久,你的粉丝,成千上万的,个个都争取喝你的洗脚水哩!这时,佣人上前,说:程小姐,卫老板回来了。程老板脸色一变,叹了口气。 程潔儿抓着他屁股,说:还有下次嘛,放心!程老板说:潔儿,你知不知,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但是,你这话说的,倒有点儿侮辱我。我要是,天天想着干女人,天天想着,怎的日女人,我绝没有,今儿的成就。这话,别再让我听第二次,要不然,上“家法。” 话一出,程潔儿面如土色。 第九章 一个开口 烂屎强脸色铁青,他知,万一这消息给戳出去,烂屎强脑袋里想到的,这群毒贩,是人吗?!不对,是一群,见了弱者,倒在地上,立马扑腾上前去撕咬的狼狗。他们个个,腰杆子是背着匕首的,一不对劲儿,那命去博。连警察都敢捅,他们还在乎甚?!愈想,他脑袋愈下沉。 他倍感绝望,可是,程潔儿,又恍如他心内的一把锁,给紧紧锁住了他的心扉。他望着冰凉凉的木桌,想了片刻,反正,人们叫他烂屎强么!啥是烂屎,一坨稀粪,吃坏了肚子,屙出的屎,是要比蟑螂老鼠,还得下贱的东西。他说:是不是,我说出来,肯放我,一条生路?! 陈铭坚接着抽“中南海”道:看价值,你要是,跟我闲聊扯淡,那也别怪我威胁你罢!烂屎强冷笑,眼珠子怔怔地盯着陈铭坚,说:成。那我说。说十年前吧,扯扯历史。十年前,我跟程潔儿,当时,她没今儿的翅膀,飞不上树梢儿,跟我一块儿,背着一傻理想,到处飞。 咱俩先是本市,小有名气吧,在酒吧,唱歌儿,啥都唱,只要饿不死。在桥头底下,在校园,在单位,春节表演,都耍过。当时别人抱着瞅瞅耍猴的心态,去瞅我俩,其实当时还有几个哥们儿,家境不错,但是后来,没耍成,耍了俩年,咱俩年纪都不小,我俩,是情侣哩! 陈铭坚说,往下说,说重点,我从这段起,开始录音。滴一声,陈铭坚寻出录音笔来,将他的那席话,给录下来。他抿抿嘴唇,像是揭开埋藏在心内的宝藏,又像是挑一颗起了好多年的鸡眼,刀子,快要切到了肉。他说:我俩,是情侣。当时,最大想法,是去北京,唱歌。 去了那儿一趟,将我俩,唱歌的积蓄,给整没。我说,甭去了吧,在这儿好好的,有人约唱,打打乐队,当时咱俩有工作哩,你别瞅我今日失魂落魄的,我的毕业证书,要比现儿的大学生,靠谱多了。咱俩当时,不知几享受。白日工作,晚上唱歌,唱出了哮喘,直到半夜! 然后,程潔儿这人,不甘心。不甘心说,单单在酒吧内唱歌,我当时就注意到,咱们市乱,乱在哪儿?简单,吸毒。十年前,毒品就特泛滥。咱俩唱歌,唱着唱着,几个油头垢面的人,在酒吧廊道那儿晃悠,戴一鸭舌帽,骨瘦如柴,我就知。这几个傻x,是要给人,藏毒运毒。 当时,摇头丸还没恁贵,人们吃粉多。其实现在还多,但我吃惯了粉儿,少吃摇头丸。摇头丸是样子小,毒多,我还没傻到说,吃到死哩!但是,我耍音乐,你说的,我头发,留到背脊上,多多少少,有点儿不正常。程潔儿虚荣心强呀!你知么?!我们那会儿跟家里借钱! 借了差不多,约十万!要干嘛呀?!简单,咱俩,先计划着,自费,出张唱片儿,我那几个哥们儿,都支持,说,这是一飞冲天的法子,鲤鱼跃龙门,要是上中央台,整个原创,民谣的,你这辈子,甭打工了!然后,余下的前,咱俩准备,在体育馆那儿,整个演唱会耍耍。 咱俩都计划好宣传了,他妈的!这婊x,将,我俩的积蓄,差不多,左拼右凑的,整了十万,我纳闷着,当时是要先买套房子,再奋斗俩年,拼十万再弄好呢?!还是说,直接去弄。她倒好,说,识了一人,是程氏的。程氏不是咱们市,最大的娱乐公司么?!说,他有门路。 后来,咱俩当时,快谈婚论嫁了,我住爹娘留的房子,反正就穷了,她问我要银行卡密码,我给,为什么?我以为说,咱俩在一块儿,好几年了。这世道,谁都可能谋算我,咱俩床头床尾的,一天一日,她连我卵子里有多少颗痣,眯着眼都知道在哪儿。她还能骗我,不成么?! 但这世道,就他妈,这么扯淡!她将咱俩的积蓄,给全取了出来,是现金。花了十万,去买氯胺酮!我当时吓傻了,她心真大,还将那氯胺酮,就摇头丸,当时还盛行呢,在咱们市。全都,塞入一空调箱子内,他妈的!她说,转一手,要成了,咱俩,能挣一百万,童叟无欺! 我说:你瞒着我,去买毒品?!你要瞒着我,买房子,买车子,你要是买养老保险都好!你瞒着我,买毒品?!陈铭坚听到这儿,录下第一段,询问,后来呢?往下说。说到程氏,我特别有兴趣。说到这儿,说下卫民。卫民乘车回家,快马加鞭的,使劲儿踩油门朝山上开。 一到家,不知怎的,他的脑袋,总衍生出捉奸的景象来。但是,一踏入屋门,又少了几分勇气。仿佛,这屋子忒大,好比一将军,来到一城,想攻下,突然发觉,武器没带够,没准备,不妙。然后,他沉住气,上去儿,说,小姐哩?!管家说,上头。面无表情,卫民笑笑。 卫民扶着楼梯,上去儿,但是,正当他,一抬头,看到一条长廊时。陈铭坚,呼了一个紧急来电,卫民不准不接,眼前,要有十米,才能走出阳台。管家,可是比看门犬,还殷勤。卫民一到家,全家知,程潔儿哪能不知?!这时,卫民仿佛,刚刚脱下面罩,又戴回了脸谱。 他没法,只要硬着头皮,先下楼,叫管家沏茶来。他装一无赖样儿,口袋里的铃声,给响了好几回,然后,他终于,待到第三回时,才好容易,才接电话,边儿叹茶,装一副大老板相,可又不显富贵。陈铭坚说:你舍得接了。卫民说:你这会儿打来,是要我老命,你知么?! 陈铭坚说:我告你,要不是,你及时通知,我及时赶到,你要这人,烂屎强,早他妈挂了。卫民一惊,说:恁快?!咱俩刚行动哩,难不成,咱俩群中,还有针眼?!陈铭坚说:你别慌,倒不是,因为这破事儿。而是,你知不知。三年前,烂屎强,曾经给一户人家起诉好久。 卫民说:起诉?你往下说。陈铭坚说:这户人家,现在,说,是脸面无光,移民到了越南,但实际上,这户人家的女儿,给死了。卫民惊叹:他妈死了?!咋死的?!陈铭坚说:艾滋。有点儿蹊跷。而当时,他们控诉,说,烂屎强,我死也要告你下阴曹地府,让**整死你! 陈铭坚继续说:因为,当年,在一条巷子口里头。这户人家的女儿,实际上,挺时髦,也不是什么好苗子。早早地,涉毒,后来啊,物以类聚,跟一群社会渣滓混一块儿。终于,在一街道,给人家下药,说,是汽水糖,然后昏沉沉地,在巷子内,一处垃圾桶前,就开了一战。 当时,烂屎强正好在场。谁对他有好感?!谁对毒贩有好感?!但是,后来报警后,就烂屎强给抓了。那人,给警察击毙。可是事后,警察才觉察说,那击毙的,才是凶手,但是烂屎强,一口否认,说,他才是强x犯!那给击毙的,不是。警察当时信以为真,后来没认真判。 直到,咱辜局长,上去儿,一查。说,烂屎强,哟,十年前,我儿子,还是你粉丝哩!仔细一查,发觉,烂屎强,压根儿,就没有这能力,去把人家给干了,还干出了艾滋。卫民问:为啥?!陈铭坚说:我告你吧,今儿烂屎强,入狱,见到熟客,在拘留所那儿,称地下阿大。 卫民说:谁?陈铭坚说:程东。卫民惊叹,这人,在好多年前,可是搞讨债公司的。陈铭坚说:七年前,我不知发生了啥事儿。反正,当时我还实习那会儿,因为烂屎强名气大,耍结它。然后一查,程东一脚,将烂屎强的一边儿睾丸给踹破了,成了孤单英雄,也不知为啥。 后来,看了烂屎强的病例,果然,他长年累月,一直在吃万艾可。我现在理解说,这人,为什么自暴自弃了。我今儿寻到他时,他说,你让我死罢!你让我死罢!我死也,不会去见潔儿,你让我死罢!正当卫民听到这份儿上时,一巴掌,从他的后头,拍到了肩膀上吓一跳。 他一扭头,“黑莓”手机给落沙发上,落得正好,落到了“不求人”的尾巴上,一戳,给挂了电话,卫民吓坏了,映入眼帘之人,可不是他人,而是,一直在放纵自个儿玩耍的程老板。他高高大大,俩排牙齿,给没了,镶上金牙,特别耀眼。一旁,又是穿得时髦的程潔儿。 程老板说:文学家!你是文学家!卫民说:过笑了。程老板。程老板说:哪儿过校,从来,就没有人,叫我等恁久!你瞅瞅,快等了近四十分钟。都能,日出一孩子来了,是否?!他哈哈大笑,说话,带针刺儿,程潔儿笑得脸红。卫民顿觉不妥,但是,他又说出,另一席话。 程老板说:文学家!别当真嘛,凡事,别动肝火,多留着,养肾,伺候潔儿。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恰逢,快过而立啦!程潔儿拧着舅舅的臂膀,说:舅舅,你真不真经!程老板说:文学家,来,今儿,我得带你,好好转转,咱俩,有数不清的话,咱俩应该交流! 说罢,卫民随着他,程潔儿一人,光着脚,踩地毡上,目视二人离去。直到,卫民看不清她的两只眼眸子,而映入眼帘的,已经是一辆稍显豪华的,奥迪a3。且说,辜耀辉。当辜耀辉,听着张毛财,说了恁久以来,吴镇长,有的没的勾当后。辜耀辉放了一出话,到窗口。 狗官!贪官!你别让我出去,要么,杀了我,一枪,毙了我!朝我脑袋上轰!你若,杀不死我。那么,你别让我出去,饿死我!冷死我!困死我!我出去儿,我整死你!他妈的混球!这话一出,像是一只临死的狼,在哞,而他思考了好久,凭着嗓门,凭着蛮力,压根儿不成。 他寻思了,好久。终于,他将目光,给瞄准到了那桶张毛财吃了屙,屙了吃,以此续命的木桶上。那阵臭,是十个垃圾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他问张毛财,你恨这种日子么?!张毛财哇哇大哭,快疯了,快傻了,说,恨!辜耀辉说:那么,想活命,扔出去,朝外头,扔! 张毛财顶听话,辜耀辉做垫背,张毛财赤脚,踩他背脊上,一弓身子,拿着木桶,将一滩稀粪,倒到了外头。这下,骚乱来了。 第十章 互长心眼 且说,程东吉。程东吉,他请假,请了三天三夜的假期。他蹲守在一处屋内,在那前,他寻老婆,扯了会儿,语重心长的。老婆纳闷儿,说:咋了?程东吉看着老婆,脸上的皱纹,稍显古旧,他像是欣赏,一具存放好久的瓷器一样,光着脚丫,踩地上,刚刚给家里拖地哩。 他说:你寻银行卡来,还有户口本,存折儿。老婆听话,她崇拜他,二十年前,他是警察,路过她家那会儿,查案呢。说,他有责任心,人们不肯干的活儿,他全捞了。一地下通道,里头,塞了一具尸体,老鼠啃咬着,臭得不行。他一揪出,头一日,给破案,还在她家逗留。 他心狠,觉着人家姑娘家,漂亮,在市郊哩。然后,想都没想,头一日,跑人家被窝里儿,她不客气,敞开,日完后,他一看床单,吓坏了,一滩红。后来,他才知,老婆她爹,是国家干部,打过朝鲜,之后一枪口,对准他后脑勺,说,你娶她不?不娶,脑袋开花!他怕了。 之后,他每每想起这事儿来,都哈哈大笑,说,得多亏你爹!她一脸羞愧,孩子听不明,她赶着孩子,入了卧室,说:你怎的说这个?!是不是,想日啦?!他说:想!归想。你清点下。她照做,说,户口上,银纸不算多,但是,带资产,他算是富裕人家了,他,很满意。 他语重心长地,对老婆说:老婆,我跟你,做个约定。我要你,去台湾。老婆诧异,这辈子,都没怎的旅游过,除了去过一趟张家口,别的地儿,真心没给去过。更别提,特别行政区。但是,他却说了一出,说,你明日,清空资产,先到台湾,我在那儿,有美国朋友接应。 老婆紧张,虽不属,无理取闹那类。但是,家里一个礼拜,不见男人的汗臭味儿,多多少少,觉不对。他这次,却说,去台湾吧,假使,可以的话,甭回来了。我会去那头,探你们。现在,新任公安局局长,不上任了吗?!小陈,陈铭坚,你知吧?!我带回来,食过次饭哩! 她懂,但是,她不懂政治运作。说,去台湾阿?!真心去么,不开玩笑的。陈铭坚说:去台湾,是方便,去美国。大家不都说么,台湾,成了美国的小弟,去美国,好歹,比在这儿, 好吧?!程东吉笑说,去啦!家里,都是男人话事。老婆没有稳定工作,但是,他特别能干。 所以,资金,是不缺少的。办了户口后,在飞机场内,她恋恋不舍地,瞅着程东吉,孩子想哭,哭不出来,想笑,但一笑,又给娘揪了一下屁股,说,你快点来呀!程东吉望着他俩,上了飞机,穿过了云朵。他觉得,好像,浑身不舒服,像是少了一颗肾,少了一块肝,一样。 但是,当老婆孩子 第十一章 深入虎穴 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陈铭坚,来到了安全屋内。抽烟。不知怎的,抽烟,恍如成了一种习惯,有点儿,色色的习惯。好比,躺**,老婆躺一旁,胯部充了血,牛牛鼓胀了,手就情不自禁地,去抓老婆的**,往后躺人家身上。他就这等感觉,特别迷恋,还讲笑话。 说,二战那会儿,希特勒不抽烟吧,叫纳粹党戒烟。但是,丘吉尔,斯大林,同罗斯福仨,这仨,可是大烟枪!**爱抽烟吧?既抽烟,又喝酒。蒋介石不抽烟吧?但是,最后谁赢了,说,抽烟,不是坏事儿。但是,可不能,像街头痞子一样,当成低级享受,啐口痰耍酷。 他现在,理清了。原来,这是团队犯罪。啥团队?很简单,有领头,有手下,有关系,有背景,有资金。凑合成,一团队儿,啥都干,只要不给抓,抓了,还有关系。这点,叫陈铭坚头痒,好比,抽刀断水,没辙。他现在明了,给理清了。这个团伙儿,大约,是这般模样。 在大约,五年前。在那时,来了一批,天不怕,地不怕的犯罪团伙儿。他们,抢劫为生,干一票,然后攒着,装备武器,走私,一群亡命徒,一杆要跟政府、群众、法律对抗的枪子。尔后,又发生了一起,龙头驾崩案子,先是,当年的大,龚红伟,给死了,这一点他很清楚。 死了,有人夺帅,有人上去,做了头。谁不稀罕,谁不稀罕干这龙头老大?!简单,他一垮台,往下的,蒋云、龚春秋,俩人上来,耍了近五年的“独裁”吧。反正,倒是给市里的混混,治得井井有条,还定了“家法”,“帮规”,打着暴力,用拳头,去建立名气,再招揽活。 可是,好景不长。过了三年,市里,来了“四大恶人”吧,之后,自成一派。四大恶人里头,有仨,是废柴,咋呼了一阵子,后来**了。有俩,给入了拘留所。剰一个,给打断了一边儿膝盖骨。剰黄贵英,现儿,风生水起。直到,龚春秋,蒋云,死去。现在,黄程称霸。 他俩,有权力。有钱。钱从哪儿来?!简单,陈铭坚,那俩哥们儿,没白死,给探出了究竟来。阿德,阿德入了去,没给回来;常浩清,又给牺牲,入了监狱局。而,就连,萍水相逢的小四儿,给陈铭坚送了进去,没想到,给虎牙,咀嚼了几口,在香港丧了命。多凄怆呢?! 陈铭坚,想到这儿,心内不免起毛。他有点懊恼,继而之,是愤怒。那怎办?!日日地喝茶,抽烟,思考,有法子?!没,这不成。但是,他现在,懊恼俩点。第一,现在,连辜耀辉,都给搭上。可知,他们的原始资金,是程氏提供的;而程氏,又是来自,五年前那一票。 这几年,吴镇长,成了他们的首脑,他们又在外头,给吴镇长,里应外合。差点儿,无法无天了。另外,陈铭坚知,现在,周监,仿似,也不见了踪影。新政策一给下来,寻人,寻不到。那么,除了这俩以外,五年前,黄贵英,是怎跑单的?!另外,谁又是公安局的针眼?! 陈铭坚的脑袋内,一直,在萦绕着一个问题,进行纠结。假使,五年前,他没有受那份**,他会不会,一枪子,崩死了龚红伟。他是警察,警察,是理应,用枪杆子执法。但是,陈铭坚那时,是个毛头小子,屁股毛儿还没给长齐!可是,他干了。他知道,终有一日出事。 果不其然,在二十分钟过后。陈铭坚的老婆,接到一通电话。这电话,打给妇人时,妇人好容易,思念女儿了,觉得陈铭坚,已经安然无恙了,还担当了局长!村子里的人们,都捧着妇人,说,你命好哩!上辈子,定是活菩萨,修了好多福,来年,得给你建个菩萨庙才对! 她仍光着脚,踩泥地上,教女儿识物。可是,她一捋头发,看着暖日,照射到眼珠子时,屁股那儿却给震了下。她寻出手机来,叫女儿,先跑去外婆那儿,娘有事。她接电话,寻出手巾,擦拭湿漉漉的脚,穿回拖鞋,说:程主任!她每每瞅到这名字,又想起,那晚的悸动。 她有点忌讳,又有点厌恶。可是,他没错!这点,叫她,好比踩入了硬刺一样,但苦尽甘来,她现在,终于无须替丈夫操心。可是,程主任,却说:我现儿,手上,有一样东西,想叫你,亲自交给小陈,哦,不对,是陈局长!他这么说,她的心儿愈加不安,走着路溜了号。 差点儿,给磕到一架手扶拖拉机上,给骂了几句村话,差点受了一口痰。她说:程主任,我现儿,在乡下哩!你叫我,回去?!程主任那头,安静得不行,好比在停尸房。但她知,到底在哪儿。他边喝茶,故作镇静。然后,他扯了句,我不是威胁你,但是,你,相信吗?! 咱俩的勾当,可是,将你的家庭,你的前程,你的未来,给毁掉。我想,陈局长,理应,不能接受,他的上级干部,给他戴了绿帽子吧?!他现儿,坐在办公室内,吹空调,当一局之长,话事权,持枪权,他想要干嘛,就干嘛。人力?他有;财力,你怕他没有?!你掂量! 话一出,她给吓坏了。一看表,中午十二点。好容易,娘亲才给她做好了饭菜,捞好了俩盆子白切鸡鸭,香喷喷的老火靓汤,叫人垂涎三尺。但是,她的食欲,却给她的维护欲,战胜了。她连高踭鞋,都忘了穿,踩着拖鞋,行泥路,拦下了一辆拖拉机,先载她到城镇上去! 终于,花了约莫四十分钟。她洗了澡,穿好了衣物,出去儿。她忐忑不安,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生怕,陈铭坚突然呼一电话来。她刻意,将手机闹铃,调成震动。搽了口红,甚至,还带了辣椒喷雾,她决计,像上次那样的事,决不会发生。可是,当他,给她开门那时。 她还未看清,里边的真相,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一个小屋子,恍如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她战战兢兢,说:陈主任...你在吗?!话一出,一阵凉风,从屋子内袭来。一个娴熟的擒拿手,将她给制服,俩手掰到了背脊上!她刚想尖叫,一手巾,上了麻药,顿时,捂着她的口鼻。 她睡了过去,醒觉后,一盏摇曳在上头的电灯胆,叫她惊醒。她怕出事儿,失了身,想大叫,但是嘴巴给一熟鸡蛋,给堵住。她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闻道一股臭臭的烟草味儿,想吐,但是,只能冒眼水,连喷嚏都给憋着,忒难受。眼前,真心的,是程主任么?! 他是吗?!只见,这人穿着白布鞋,牛仔裤,黑外套,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仿佛,是杀了人,要跑路的对象。他一手,将堵在她嘴巴的一熟鸡蛋,给扯了出来,是用手巾包裹着。她想叫,但是他捏着她鼻孔,叫不出,一张嘴儿,又给赌上了,连痰水都没给喷出,特难受。 可是,他第二次,扯出来时,说:还叫么?!叫么?!她乖了,只能冒眼水儿。她的双手,给铐上了手铐,还不成,还得绑了麻绳,有个军结。俩腿,更不用说,脚脖子,给勒得快脱皮。但他,没有虐待她。相反,她坐的凳子,给开了一个口子,底下是屎尿盆,可以屙屎尿。 他将她裤子给扒了,她知,刚刚,发生了甚,在台面上,是一盒“杰士邦”。她想哭,但是,没辙。他不杀她,挖她俩只眼珠子,割舌头,是有道义了的。一旁,有个痰盂,有一壶水,一张嘴儿,可以咬到习惯,饿不死,渴不死,冷不死,但是给禁锢着,她难受,说不出。 他说:你知么?!我现在,就这样。一切,全怪你老公。我告你,陈铭坚,他一点儿,都配不上我!但是,我错,就错在了一点儿。我不肯弯腰,我明明,有权力,有胆量,你老公在位,能坐多久?!一清洁工,有甚出息?!我现在,不当警察,呵,我告你,我不好受是吧!? 我也让他,不好受!仨钟头后,我给你,打一电话,给他。你活着,就是恩赐,你得感谢上苍。你最好老实些,若装疯卖傻,若跟我来一出耍赖皮,我告你,这是什么?!程东吉,寻出了,俩杆喷子来,对准她的脑袋,先是吓唬她,说,不老实,给你毁容!她,又哭了又。 他果真要走,寻着一本册子,说:我待你好,不绑你女儿,不杀你。但是, 第十二章 地下通道 有的玩意,你不准揭开,也得有尺度。张毛财,他半疯,当他瞅着,辜耀辉,将那桶噩梦,那桶叫他吃了屙,屙了吃,来来回回地潲水,泼出去的那一刹。他知,这兴许,是吴镇长,最大的失误。他心软,在他,转型那时,心软了。他留了一个窗户,他以为,弄不死他们吧。 但是,辜耀辉,他的心儿,就是软柿子吗?!他将那玩意,泼出去的那一刹。他观察好久,正在窗户的底下,几名弟兄,开一桌子,日日买啤酒饮,嗑瓜子,嗑花生,说,只要候着这处,里头要有动静,通知保安,再通知上头儿,一个月,坐那儿,挣俩千多块三千多是可以! 他们是无业游民,听老大指示,兴奋得不得了,是吗?!坐着,蹲守着,一个小仓库,就能挣恁多钱?!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呀?!也不问,看守的,是炸药,是毒品,或是别的。反正,挣钱!但是,一泼脏兮兮的玩意,入到草坪上,落入,他们的脑袋时,他们吓得哇哇叫。 粪便、潲水、剩饭菜、屎蛆云云夹杂着几只死老鼠一一地泼到草坪上臭得叫人直呕吐。他们怕了。怕得很,不知,里头,到底是啥样的光景!但是,辜耀辉赌一把,他现在,啥都不怕,怕一点,计划不成。人来吧,快来。他的心儿在企盼着,张毛财瞅着他,其实倍感难受。 他们待辜耀辉,还算好,日日会送来些馒头、剩饭菜,有的发臭,吃不下,就不吃。张毛财却狼吞虎咽地,他一想吃潲水,辜耀辉得跟他们玩命。突然,他们正期待紧,一浑厚的嗓音,正朝他们吼来。说:你们想干嘛?!辜耀辉一听,倍感兴奋,他说:老张,麻烦你好吗?! 这话一出,张毛财知,知他的意思。张毛财,弓着腰,扶地上,然后,辜耀辉一脚踏他腰上,然后,爬到窗户那儿,大声叫嚷:各位同志!各位同志!声儿一出,约莫,有二十人,将目光,瞄准到了窗户里头。为什么?!因为,这儿全是工人,工人不知,这儿竟然有一人! 辜耀辉恍如一个乞丐,脸黑得像包青天,在用着最后的力气,叫嚷着。他终于知,原来,群众的力量,果真,是最强大的。他面对着,数十个工人,再瞅了领头一眼,忽觉眼前模糊。他叫嚷道:同志们,我,我是市公安局局长辜耀辉!他一说,人们诧异地,看着他,很迷糊。 他说,他是局长,人们觉得他异想天开。你给关里头,局长,不都是坐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的么?!但是,说他不是,他穿的,那件白衬衫,虽显邋遢,但是,却又十分得体的样儿,那气质,又凌驾于他们。辜耀辉说:海源企业,是一个黑心的企业!他们,赚最多的钱和利! 他们,发最少的工资;他们!说到这儿,群众开始嚷嚷,你怎的,攻击我工作单位!但是,辜耀辉往下的一席话,却又将众人,给从叫骂的声儿中,又鸦雀无声了。世上,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好像,人活着,就一直在验证着这个道理。这些时日,魏兴国,前往了一趟北京。 作为,监狱局的一局之长,他如今,前往北京,向北京相关地带的领导们,申诉了有关他在本市的际遇。他知,他面对的情况,严峻的很,兴许,是他活几十年来,最最为严峻的一次。他深刻意识到,什么是政治,他记着,脑袋里牢牢记着,这玩意儿,说得清,也说不清。 这玩意,**说过,他在脑袋里,印上了百次千次。就是,将我,和我的朋友们,一块儿提携上来。将我的敌人,及我敌人的朋友,拉落马下。他重新回到市区里时,离开了北京的雾霾喧嚣,重新呼吸着本市的空气。他知,在本市,兴许,早已经给搅得翻天覆地才对吧?! 而当他刚刚回来的那一刹,他便听闻一个消息,说,监狱局的一名国家公务员,常浩清,已经殉职。他殉职的缘由,是因为查案。查着的,正是自个儿的案子。他痛心疾首,但没辙。他能做的,只有申诉,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势力,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才可取胜! 他回到办公室内,坐在办公椅上,热,但是他没给开空调。原来,这世道,已经有太多太多,他不知,但是却真实发生的事。比如,辜耀辉,不知所踪;邓小兴说,辜耀辉临行前,曾经拨号及他,说他,要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而常浩清,辜耀辉曾经的子弟,成了局长。 他有权。有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件件事儿令他应接不暇。而本市的龙头老大们,如蒋云,如龚春秋,居然,一一给死去。看来,这世界,要重新洗牌了,是么?!而当他,终于缕情了自个儿的思路,开始决计,开始部署自己的计划时。他拉开抽屉,发现一信封。 怪了,谁放在这儿的?他出差,已经好久。当他将信封给撕开时,发觉,里头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张内存卡。他犹豫了下,开了电脑,候了约半分钟,寻到了读卡器,将内存卡插入主机箱。他恍然大悟,这是常浩清留给自己的呀!他立马,将文件夹给戳开,里头是一条短片。 他打开,那儿,仿佛,是一个监控录像。而在录像里头之人,居然,很眼熟。这俩人,不正是,同自己一单位的么?!他的心儿开始扑腾直跳,差点,受不住这样的刺激。魏兴国叫秘书来,给自己泡一盏咖啡。他明了,一下子,对监狱局里的风云事,给一条短片这般解决! 里头并没有轰轰烈烈的剧情,只是零零散散的对话。没有**,没有交织缠绕,但是,却一直撞击着他的心儿。魏兴国立马拨号,拨给陈铭坚,那时起,他知,胜利的天平,难不成,不是在隐隐约约地,倾倒在自己的一旁么?!且说,阿珂!当阿珂,终于了解真相那时。 他没有疯,他居然未疯。他开始觉得,造化弄人。他崇拜的对象,居然死的不明不白,但是,当死结给解开以后,原来,是这般意外。丁敏,对他而言,是一座公交车,谁要有钱,可以任意上!不对,对他而言,阿珂将她衣服给扒开,但是,却又不做**,瞅着她思考哩! 她是公共厕所,专门受男人的毬!受男人的尻子!他骂着,骂也没用。他拿刀子,指着丁敏,说:你个婊x!你个**x!你个贱x!你不得好死!他妈的!死了你,活该!他想了许久,他想问的,丁敏又重复地给他说了一遍。跟停车场内的,并无二样,他倒感觉几分疲劳。 如今,丁敏给困在庙街那儿。阿珂待她也不错,给夜壶,给屎盆子,给痰盂,给饭菜,还价格不菲。说,我这傻x,心软!见到美女,毬硬!但是,这回,我可不会放过你!你杀了我的大,杀了我的阿公,你还串通三癞子,对不对!你如实召来!阿珂想着,该怎的整她才好。 武斗,不成。文斗,就文斗。他寻到一块木板来,吹了上头的灰尘,在上头,使粉笔,写了好大的一串字儿,丁敏贱x死绝!然后,挂她脖颈上。说到三癞子,他觉着,这辈子可以窝囊了好三十年,但是,现在可不能窝囊。想想,他朝着丁敏吐过的痰盂,又给吐了口痰水。 他说:你跟卫民睡过是不?!成,我让他,回来日你个千遍百遍!她一直哭,说,你睡我罢!你日我罢!你只要放我走,放我回美国,我愿意做牛做马,给你做女佣,在所不辞!阿珂说:你滚蛋!然后,当他打电话,给卫民那时,卫民那儿,却接不通。阿珂又紧张又恼怒。 他妈的,卫民你个混球,你去了哪儿,是不是又给日女人去了?!他妈的!阿珂的心绪,给换来了失望。然后,他又不知,如何泄气,唯有拿起戒尺来,开始一边逼供,一边拍打在了她的脸蛋,她白花花的脖颈,和俩条足以让全世界男人沉浮的大白腿上。他竟不受了**。 当卫民,还不知,阿珂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将丁敏给捆绑着,又知晓了动地惊天的真相时,他幻想着,自己躺在一处云朵上。隐隐约约,他闻道了一股海腥味儿,然后俩片眼皮不愿睁开,唯有将身子给转来转去,但甭管怎的转,都好像碰到障碍物,还是软绵绵的。 他幻想,是不是,躺在云朵上,要么,是睡在死海里。但当一阵风刮来,他已经垂软的毬给吹得发冻时,他才意识到自个儿是一丝不挂的,之后,是一股股令他清醒的尼古丁的味道。他惊觉,一觉醒来,左右两旁都是身材妖娆的美女,而这俩又满足地露出红晕笑容来熟睡过去。 映入卫民眼帘的,是刚刚入睡前一瘦一高的俩牛人,瞅起来,倒是挺牛的。卫民知,刚刚,他头一次,将氯胺酮给弄斤鼻孔内时,他就给人抓住了尾巴抓住了卵子使劲儿去打人家那是不成的了。这俩人,倒是很享受地,观赏着眼前的一幕。海风刮来,卫民的脚毛正不断扬起。 卫民咧嘴一笑,环顾四周,有一条一次性裤衩,一条沙滩裤,以及一件崭新的黑色背心。这俩哥们儿瞅了卫民一眼,手脖子上劳力士特别耀眼,说:嗯哼?卫民穿上,又撇了**的女人俩眼,不免咬咬牙,在心内怒道红颜祸水,但为时已晚。他寻到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灌。 而这俩哥们儿知道卫民打趣,说:你,跟我们来。这俩哥们儿踩着人字拖,在木地板上啪嗒啪嗒地拖沓着,卫民跟着他们走,先是走出了小木屋,望着清晨的晨光多美呀,那头还有成群结队的美女们嬉戏着,仿佛是为这副晨画所生为晨曦所点缀。这俩牛人将卫民带到一处。 这是一处地下室,得掀开盖子来,才能寻出一条地下通道。卫民没犹豫,他知,现在啥都没了,银包、身份证、钥匙、全都给挟持着。他下去后,这俩牛人,点燃了蜡烛,这里虽是地下室,但是空气却很清新,估计,是靠海的缘故。而他一睁眼,发觉程老板正在前头候着。 他说,卫民,你瞅瞅,这是我的地下王国。 第十三章 身份暴露 映入魏兴国眼帘的,是这俩人,触目惊心的对白。这是一办公室,看样子,这摄像头,安得模糊了几分,可是,声儿,却听得一清二楚的。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坐着的,抽大烟,将脚高高抬起,靠在桌脚儿上,叹茶,很酷的样儿。站着之人,却尽显奴性,唯唯诺诺站着。 这人,是周监;另外一人,是周大同。周监说,大同,今儿寻你来,是找你,商量一事儿,你觉着好,你点头;不好,咱俩再商量,成?!魏兴国,瞅到周监这副模样,不免觉得,又气又笑。这周监,是爬上来了?还是怎的,一局之长可是自个儿,你却,像个无赖一样坐着。 周大同点头,说:周监,您吩咐。然后,周监叫他饮茶,他打趣,慢慢地叹入喉中。茶是好的,铁观音,入口是,甘苦,然后唾沫是沁到味觉里,是甜的。周监说:监狱局的武器库儿,是不是,你给掌管着钥匙?周大同愣了俩秒,坐一沙发上,说,是!怎么了?!他愣了。 周监说:上次,我拜托你那事儿,你干的,真心不错。凌卫东,那牛骨,在监狱里,混得风生水起,我真给你拍手称快才是。周大同的手心,一直朝外冒汗。不说话,不知是不敢,还是怕了。周监一边儿说,一边儿抽雪茄,说:你要的钱,我给你汇过去,十万,一分不少。 但是,这次,我还得寻你做一次生意。干完这一票,我告你,你可以,高枕无忧了,知吗?大同。你今儿,是握着权力的,你的权力在哪儿?很简单,就是枪杆子。监狱局,靠什么,来叫犯人乖乖听话?!这可不是,狱警的三言两吼,可以解决的。是要靠,这玩意,枪杆子。 而你,有一把钥匙,你才是主人。所以,你可别浪费了,当主人公的机会。知道吧?我让你,这回,在防震演习中,将凌卫东,给放出去。当天,我保证,会很混乱,而这事儿,我说出来,目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凌卫东,他都知。我告你,他是狼,不是人,知道吧?! 你在动物园里,可以见着狮子、老虎、豹子,可是,偏偏,见不着狼,这是为什么?!很简单,狼,它可不属于动物园,它属于深山老林。它无恶不作,叼走孩子,吃羊、吃猪、吃鸡,是吧?!凌卫东,就是一头狼;这头狼,咱们得放出去。放出去后,咱们再下通缉令去。 至于,为什么放出去,大同,我说到这儿,你应该明白,什么是该知道的,什么是,不该知道的。周监做人,做了这个位子,有十年,是吧?十年能干嘛?能干的事儿,很多。但是,我今儿,还能坐在这,跟你说话,跟你做买卖,你可得相信我,可得相信我,待你是好的哩! 当周大同答应了那一刻时,魏兴国明白,他给受了贿赂。真相,好比千千万万条马蜂的屁股针,扎入他的心儿,叫他难受。周大同,识错了人,要错了银纸,如今,连性命给搭上。魏兴国开始惆怅,觉着一阵无力感,慢慢地散步着全身。但是,他现在,可不是鱼腩任人宰割。 他有证据,有权力,最重要一点,他还有枪!他说:立马联系公安局,他妈的,证据确凿,这群狗日的,以为,手有权力,当这世道,成了飞行棋?!任他们玩耍?!不成,不答应!魏兴国话一出,公安局那头,立马有了连应。但是,奇怪之事,周监居然,莫名其妙地失踪。 而且,失踪之人,还包括,公安局的政治部主任,程东吉。这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始失去联系。魏兴国,曾经担任过刑警大队指导员,他知,假使这有权力的人,要么不犯罪,犯罪之前,肯定,是无后顾之忧的!所以,他叫公安局那头,立马查询,说,查他们的家属吧! 可是,不查,不知,一查,他给吓了一跳!程东吉的老婆孩子,在不久前,居然来了一出移民,持有了台湾省的身份证。尔后,又从台湾省,利用足够的资产,持有了美国绿卡,获得了美利坚的户口。至于,周家那头,更是叫人可怕!前俩礼拜,在市中心发现一起凶杀案。 这起凶杀案,恰逢,是周监自己报案。那日,他悲痛欲绝,因为,他说,有人威胁他,说绑架了他的老婆,要他交赎金,可是,他没辙,交不上,绑匪居然撕票!他的妻子,死了,就这般,死了。死相极惨,封锁了俩日的案发现场。警察,才将血腥味儿和晦气一一去除掉。 瞅到这儿,魏兴国一拳头,砸办公桌上,咬着牙怒道,呵!这驴日的,早他娘地没有后顾之忧!难不成,他恁牛!如今,他寻出手机来,但是,当他,看到通讯录时,才发觉一个真知。中国人,多,你活在世上,甭管工作的,社会的,认识的人,通讯录少说有俩百人了吧?! 但是,他发觉,能同他说真心话的,竟五个不到!而,如今,可以跟他交流,可以讨论战略的,人稀少得紧!寻了好久,终于,寻出一个邓小兴来,他打过去,有点紧张,但是,却又带着好几分憧憬,他知,此时此刻,邓小兴,兴趣,可以是他的寄托么!电话一出,他接。 邓小兴说:喂。魏兴国说:是我,我从北京回来了。邓小兴说:好。魏兴国说:你现儿,什么情况?!这儿的情况,我基本掌握了。邓小兴抿了一下嘴唇,说:我现在,正要去营救老辜。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进去了。他赌的很大。魏兴国犹如给注了一杆肾上腺素,兴奋。 魏兴国说:在哪儿?!邓小兴说:海源企业。我现在,正在同公安部门的人一块儿去营救。虽然,看起来,我这个职位事不关己,但是,他是我的战友。魏兴国说:你自己去?!我意思是,这么多人里头,咱们这边阵营的,就你?!邓小兴说:是!魏兴国说:好,我马上去! 这时,邓小兴,却吐出了一言来,停顿了约莫三秒钟,说:不成,老魏。你是我们这边,最后的,亦是唯一的,一张王牌。除了你以外,我们所有人,都给暴露。因为,我们里头,有黑鬼,有特务,有内奸。公安局里,上了报纸的俩名死亡公安人员,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我请垦你,别动!说罢,邓小兴挂断了电话,他仿佛,给魏兴国上了一把锁,紧紧地,锁住了他扑腾的心儿。且说辜耀辉。所有人,以鄙夷的目光,瞅着他,辜耀辉是个异类,是个疯子,是个怪物。一些员工,想拾起石子,砸他脑袋上,他趴在窗户内,样子十分狼狈。 辜耀辉这时,说出了一席话,将所有人,给怔住了。他说:各位同志们,各位劳动人民们!你们,是否还记得,李小姐?!那位,前段时间,因为海源企业,检验出化学成分超标,从而患上白血病的李小姐?!他的话有点儿沙哑,口渴,火辣辣地仿佛给受了灼烧一样的难受。 他说:李小姐,是不是,组织了一个病友团?!这个病友团,全是因为,海源企业,黑心的老板,不顾劳动人民的安危,为了这儿的经济,为了名声,为了钱!他们,什么,是做不出?!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给怔住。因为,病友团的事儿,是确有其事,而领头之人动摇了。 他问:我谅你,说的是事实。可是,你告诉我们这些,是为了什么?!想让我们集体造反?!我退一万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给困在这儿;另外,你到底是谁?!还有,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我们相信你的话,有什么用?!海源企业,再坏,再黑心,但你知道?! 海源企业,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了这些工厂,你也知,我们这些,是工农阶级,是劳动人民,我们吃什么?!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们也知,自己活得不快乐,不自在,不富足。但是,我们,决不会,因为你的一己之见,从而放弃,在这家工厂工作的权力,对吗?! 辜耀辉听到这话,发觉,人们齐齐扬手,反倒是,将自己,给当成了阶级敌人。即使,他说了一万句真话,却也,抵不过,数万人的糊口欲。他的脑袋,开始眩晕,因为,刚刚,他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吼,用生命吼,饥饿将他拉到了死亡的边缘,他开始看不清前方,头晕。 张毛财汗流浃背。上了年纪的辜耀辉,好说,也有一百几十斤,若不然,怎的,支撑起他的精神?可是,他现儿,快要垮了,要倒下,他说:老张,我,我,我失败了么?!正当他,要放弃自己,在一阵阵数落声中,快要倒下之际。突然,一阵怒吼,叫他盖上的双目给睁开。 他的腿部,仿佛注入了一股新生的力量,叫他倍感精神。那是邓小兴的声儿,他寻好了好久,终于,寻到了辜耀辉。他带着一批警力,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他是警察!你们敢骂警察?!话一出,约莫二十个警察,围着草坪。而邓小兴瘦小的身躯,上前,同辜耀辉对了眼。 彼此一望,眼里温馨已通电。心里边,从前梦一点未改变,今日彼此,又是肩并肩。辜耀辉欣慰一笑,啪嗒一声,打了一个趔趄,一个滚地儿,然后倒在地上。老张上前,拽着他的身子,说:辜局长!辜局长!你醒醒!辜耀辉很欣慰,邓小兴,终究,还是将自己给寻到了。 且说,卫民。当卫民,给叫到了“地下王国”之时。他震惊,要比在吴镇长那儿,发现了成千上万的金子银子,还得震惊许多。这儿哪里是地下室,这果真是个王国,果真,是一个可以让所有人垂涎三尺的王国。因为这儿,囤积着占了大约八十平米的海洛因,就在眼前哩! 卫民一张嘴,如果这些海洛因,一一销售出,是不是,这些钱,可以成立一个共和国呢?!他想都不敢想,这辈子,哪儿,见过恁多的毒品呢?!而这时,程老板上前去,对他说:大文豪啊,你知,这些是什么吗?!这些,可根本,不是祸害人的玩意儿,它是一种精神信仰。 当年,英国人,带着罂粟花,在金三角那儿种植。金三角,是个鸟不拉屎的地儿,什么都种不了,除了罂粟花以外。所以,他们必须种植毒品,必须种鸦片,顶着全世界的唾骂。卫民呀,你看看,毒品多美丽?!它能让人幻想,能让人脱离这个操蛋的现实,你说,对不对?! 就让,我们,这些英雄,去帮金三角的劳动人民销售吧,全世界都在剥削他们的血汗钱!让人们,脱离苦海,不好么?!济世为怀!我的好警察,卫民。当程老板脱口而出警察二字时,一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第十四章 黑警献计 且说回程东吉。当陈铭坚的妻子,受了凌辱,光着身子光着脚丫踩在木地板上时,冰凉凉的寒意从脚心上升到了心脏。她无比后悔,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不像是一处小屋子,倒像是一处地狱。程东吉侮辱她时,她晕了过去,给上了麻药,当时,是丝毫没有记忆,可如今。 她却能,用肌肤,去感受到,去回忆着,程东吉曾经啃过哪儿抓过哪儿欺负过她哪儿。她恐惧,恐惧没用,就啜泣,啜泣还是无用,只有绝望。她欲死不成,欲逃更不称。他去了哪儿?!若是,陈铭坚知这事,他还会要自己?!程东吉可不是傻子绑自个儿玩,他定会威胁! 她想对了。程东吉在街上,时刻戴着一顶鸭舌帽,压着他的眸子和他的脸颊。人们分不清他是好人是坏人,而他的腰杆子,在俩颗肾脏前,正塞着俩把手枪,左右开弓。他终于发现,原来,自由是不受权力所束缚。这样多好?!谁能认出自己,谁又能控制自己?!他很自豪。 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处酒店,规模不大,但不小。这等地,不容易引起怀疑。他环顾四周,瞅瞅,有俩保镖,在跟前晃悠。程东吉寻出手机,又插上一张新买的太空卡,打出去,警察是查不出的。他等候着嘟嘟嘟的声儿,又一边儿,叹着矿泉水,坐一草坪上,看着路人行走。 他边儿吐痰,边儿等待。一颗硕大的黄梁树,分开的树枝树叶正挡着从酒店朝下看的视线。他很安全,望着来来回回的警车,不免感慨万千,说:呵,要当年,我也是驰骋沙场,抓贼如麻的好警察。我没跟歹徒搏命过?!大案要案特案我没侦破过?!我他妈还是落到这下场! 终于,电话接过,说:你上来吧,三零三号房,国民密码。说罢,他压了一下鸭舌帽的舌头,挺直腰杆,踩着一双军靴上前,昂首挺胸十分高傲的样儿。一入去,人们问,你吃饭不?他说,给我包“黄金叶”吧。他抽烟,上去,来到了顶楼,一条长廊映入眼帘铺着长红地毡。 他左顾右盼,倒没发现303号房,但是他入厕所转角时,突然发现一个箭牌,上头指着303。他过去,发觉果真有一个电梯状的入口门。国民密码,一二三,他清楚得很。戳入,这儿的确安了一个很隐蔽的电梯,在入厕所的转角处。说是电梯,更像是机关。原来还有楼。 上去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铁栅门。他敲门,然后,发觉门未锁。一入去,他的脑袋,给一杆枪口抵着,还是装了消音器的。他眼帘,是一张圆桌,那儿坐着一人,黄贵英。他咧嘴一笑,五年未见,现在他专门朝高风亮节的目标驶去,特修边幅,搞得自个儿像个大明星。 黄贵英仍记得他,程东吉同五年前不大一样,蓄起了小胡子。他说:你好。话一出,他拍手,说:五年未见,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不是,想寻我,要跟我谈条件?程东吉点头。而这时,黄贵英瞟了一个眼神,给俩保镖。这俩保镖,像是听话的家犬,准备要给程东吉搜身。 没想到,程东吉却宛如一条给束缚着的狼犬,谁要是抓他,他便来了一处狮子抖头。且说卫民。卫民他受不了,好比看到了无比耀眼的黄金,正在召唤着自己享用。这儿果真是一个王国,他开始诧异,也开始慢慢地解除了心中的疑虑。为什么程老板可以干他任意想干的事? 这就是答案,他有背景,有存货儿,有胆识。这比财产,比继承,要牛多少?!但是,一杆枪,对准他的脑袋。当程老板的俩片厚嘴唇一张开露出俩排金灿灿的牙齿时,说出一席话,叫卫民由脚底一直凉到了脑袋上,程老板说:大文豪,不对,我的小警察,咱俩商量个事儿?! 卫民惊愕的神情望着程老板不免惊慌失措,但是你说要逃跑在俩大块佬狠角色的枪杆子底下,那是天方夜谭。这俩人,一人,先是一枪托,砸卫民的脖颈上,他浑身无力,躺在了一处装满了海洛因的蛇皮袋里,他想使劲儿,使不出,程老板望着他狼狈的模样在哈哈大笑哩。 卫民望着他俩,虽然使不出劲儿,脖颈受了一枪托,但是,他仍然露出俩只惊愕的眸子。眸子上,是一面镜子,仿佛在写字,他默认给程老板知,他果真是警方的人。另外,程老板就好比一个淘气的流氓,揭开了卫民的裤子,将卫民的尺寸卫民的尽量给度量得一清二楚哩。 在阴沉沉,黑暗暗的地儿。程老板寻出手电来,说:大文豪,你知不知,我是怎知,你是公安的?我告你答案,成不?这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眼前,除了手电照射外,别无光线。但是,这时却走出了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卫民昏沉沉的脑袋,在竭力睁开眼皮,他仔细瞅。 他惊叹:端木欣!他话一出,将一口浓痰,给咳了出来。程老板说:是,是她。呵,你也早料到了,要不然,你也没那么长命。我长话短说,我今儿寻你来,是因为,你的身份。这些年,你没有死,是因为,你在公安局有一份档案,有一席之地。我想告诉你的是,帮我忙。 这个忙,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但我希望,你听清楚。别混淆我的意思。我想让,公安局,替我运毒品。将这些毒品,从咱们市,一直运到出境处。因为,我能囤积到这个数量,这是三代金三角的心血,才能做到。呵,在中国,没有,比让警察帮我运毒,更容易出境的法子! 卫民认为他疯了,他说的话,他吐出的字。他每一个都懂,但是凑一块儿,他就听不懂了。卫民冷笑,说:程老板,你说的字儿,我每个都认得。虽然,我上学少。但是,你说的话,全凑一块儿,我就觉得,你是个疯子。你想法极好,但你何以不说,寻警察替你烧杀**掠?! 警察是维护社会治安的军队,怎的在你的金牙缝儿里就成了你为非作歹的刀子来着?!当程东吉发觉这俩身强力壮的保镖正抓着自己的胳膊准备搜身时,他立马从一只温顺的绵羊瞬间腾成了一只狮子,他一个反擒拿将一保镖的手腕儿给砸到了墙壁上然后枪子脱落在了地上。 另外一名保镖见状怒吼:妈了!刚想甩枪托砸程东吉的脑袋上,但是程东吉脸一红气不喘一猫腰躲开了这一记之后一低头抵着人家的腹部再伸脚一个过肩摔!这人给摔倒了,就不到俩秒钟!站着的保镖手腕依旧疼得不行因为给砸到了脉搏上疼是疼完一只手臂的于是他吃亏。 程东吉不费吹灰之力一使劲儿将拳头砸他腹部上,就这样他一个干掉了俩比他高比他壮的人,凭的就是六个字:不畏惧,不怕死。但是黄贵英却也不傻,他一见状望着程东吉这般勇猛的身手,而且正打在兴头上,你说过来给自己一拳头都是有的!黄贵英不傻立马拔出喷子。 这杆喷子可以让程东吉的身子出现仨个拳头大的窟窿,冒血不止。程东吉说:黄老板,我今儿来,是跟你谈判,并无打斗的意思。但是,请您尊重我,因为我由始至终,甭管,我是一个好人,亦是一个坏人,但是,我都是一名人民警察。黄贵英冷笑,说:人民警察?!呵! 程东吉说:我来给你说说,我今儿来,寻你。是为什么。黄贵英说:好,你说。程东吉说:黄老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近,你们的底子,仿佛,是要给人撬了吧?!我们公安局的事儿,你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离不开我的协助。我是黑警,我一开始,就是黑警,你知道? 如果没有我,当年,你不可能,从上百个武警的包围中逃脱。而我想给你瞅瞅,这是什么玩意。程东吉寻出手机来,他竟然,将吴镇长私藏的银纸,以及程氏企业的吸毒视频,一一给揪住。黄老板顿时觉得这人可不是傻愣愣只会武功的警察,他说:你是怎的得来?!你想?! 程东吉说:很简单,我们现在,唯一的法子,是合作。你知不?!现在,你是一个罪犯,是一个十恶不赦,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要,你的身份给曝光,杀人诛心,你的勾当给暴露出去,五年前的景况,又将重演。黄贵英说:那好,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你要啥条件?! 程东吉说:我想做的,是将你们,囤积下来的毒品,全部给收缴了。然后,再履行正义的职责,将毒贩,一一给抓捕。你看看,这样好不?!黄贵英怒道:你他妈为什么不说直接把我给杀了?!黄贵英的喷子又对准了程东吉的胸口,但是程东吉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恐惧心态。 程东吉说:那黄老板,你告诉我,什么工具,给你运毒,你最放心?装甲车?坦克?战斗机?呵,你再牛x的装备,再法律武器面前,都是炮灰,不堪一击。但是,咱们这些年,是怎的活下来了?!你没有眼线,你敢做这等缺德事?!没有针眼,你敢寻这些来危害群众吗?! 黄贵英说:程东吉我警告你,我现在杀你是很容易的!你再胡言乱语,不讲重点,再讽刺,我杀了你,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程东吉说:但是我能让这些毒品,轻而易举地替你运输出去,再交给你需要的人,你是不是,想过境?!据我所知,这么多的毒品在本市并不热卖。 我就是警察,行情的事儿,你觉得我不知?!黄贵英这时觉得,这人有趣了。他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人的不怕死,极有可能,是效忠自己的。他活不下去,他唯一可以投奔的,可以寄托的,可以让他得到梦幻日子的人,只有黄贵英自己。他不免,在这场毛遂自荐的博弈中。 占了先机。程东吉,就是毛遂;毛遂,就是程东吉。程东吉说:呵,我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为什么?!我就想,让黑白两道,稳定下来。没有月亮,单有日头,能晒死人;单有月亮,没有日头。就是人吃人!我才是好人!我才是为大局着想的人!陈铭坚,他算个毬! 没想到,还是将我给抛弃,呵!所以,黄老板,能让这些毒品,顺利运出的,只有用我的法子,你明白吗?! 第十五章 人处绝境 当程东吉谈判成功后,他几乎是毫发无损的,离开了酒店。黄贵英放他走,亦没跟踪。其实,黄贵英觉着,要弄死他,也是轻而易举地。但是,这人的脑筋不是死的,也不是盲目地顺从他。这样的奴才,他见多,所以偶尔能瞅到一个有想法的,是好事儿。他倒是佩服东吉。 有这般胆识,挑战自个儿的,并不多。于是,话一出,他觉得,这个法子,好到不行。现儿,他饮口茶庆祝庆祝,只要能挣完这一票,和程老板一块儿将毒品,安全地从云南给销出,再大捞一笔,他这辈子,甭说这辈子,八辈子,都无忧。他要做中国第一毒枭,这不是贬义。 是褒义,他觉着,反正,我做了一件坏事儿,我就是个不法分子!但是,我要有钱,凌驾万人之上,那么,我就是富豪,就是人们崇拜的对象!想到这儿,他动力满满的,反正要么不做坏人,要做决心做个坏得透顶的人。他将这席话,转给了程老板,程老板顿时高兴得很。 那时接到电话的程老板,可压在卫民媳妇的身子上,恍如在公路上开一辆拖拉机一阵一阵地,身子却又给数千万只娇手按摩,舒服得不行,一撞一撞。当他接到这席话后,身子还缠绕在温柔乡中,快要弄出一滩垢甲。一听到,立马又精神百倍,将精力全都蓄在一点上喷出。 他粗喘着气,凭着刺激,加大了对姑娘的爱意,更是贪婪地掠夺。终于,他瘫软在**,脸贴在了**上,像个婴儿一样。他跟程潔儿商量,说:替我跟卫民说一席话,叫他上来,我有话要对他讲。程潔儿咧嘴一笑,说:你呀?!你不怕,你被知,你给他戴绿帽的事儿吗?! 程老板扑哧一笑,说:日过你的男人,我都给戴过顶绿帽。你十八岁那年,还记得不,在高粱地那儿,全村人都觉得我在杀鸡哩。说到这儿,她脸红得不行。她爱他,即使,伦理摆在眼前;道德摆在眼前;良心摆在跟前。但是,她是这条链子里的一部分一环节,她也享受。 之后余下的事儿都可以说通。而当卫民重新醒觉来时,他浑身难受得不行,但是庆幸的是,他将所有精力,都瞄准到了他的老二上,他在想程老板这变态会不会又耍啥花招令他丢人或者是难堪。但是,他感觉,自个儿倒像是在一处十分热闹的猪笼里给蒸着快要给蒸的熟了似。 他一睁开,怕死去,映入眼帘的,可是一双十分迷人鲜鲜嫩嫩的粉白小足,正踩在沙地上像是一块肥肉一样**着卫民的神经。他抬头一望,是一对大白腿儿,再朝上看是俩只乳鸽。他浑然发觉原来自己暴晒在海滩上身子给沙子埋着,他吓坏了,大吼一声,但是却扑腾出来。 他望着四周的人群,女 第十五章 到了头吗 卫东,你知不知,现在,是非常时机。咱们,成龙成虫,就在这一刻,知吧?!咱们,历尽千辛万苦,五年前,到今儿,咱们多活了五年。按理说,咱们,五年前,早他妈该死了!早他妈,该下去,去见**,见阎罗王,见黑白无常了!但是,咱们为什么没死,知道吗?! 因为,咱们的命儿,不是天规定,也不是人规定,而是,咱们自己定!可以说,只要你想活下去,活得很牛x,活得有钱,有势,有地位,那是绝对可以实现的!咱们,不就朝着这个奋斗目标去努力吗?!为了梦幻日子,我们付出了多少辛酸,打通了多少门路,就为这次! 我们,不是都把互相的筹码,都给交换了吗?!我们用本钱,让吴镇长起来了,让周监起来了,让程老板和我,都起来了。这,是我们欠你的恩呀!你只消,再努努劲,再加把劲,就可以,实现你的梦幻日子,不是么?!我所有的股票、资产、本金,全都投注在了海洛因。 只要一售而出,从云南出去,再从滇缅,转到整个东南亚,最后绕到香港,香港那儿我们有人,我们将香港建立成一个毒品中转站,再由香港,销售到台湾,最后利用台湾,销售到全世界!这样子,这成千上万斤的玩意儿,足以让我们,成为亚洲首富,世界首富,不是么?! 卫东,存货,你见过。我们的交情,有了五年之久,不是吗?!你为什么,还不信任我!只要这一次得手,甭说露露,你就是孙悟空!你拔一根毛,就可以变成你想要的一切!卫东呀,我们真心地需要你!为了梦幻日子得到保障,卫东,我希望你,拿出男子汉的架势好吗?! 凌卫东一直未说话,静静地,听着黄贵英对他说这出话。他不在仓库内,跑了出来,下头硬着难受。这些年,待在暗处,待在监狱,快给他逼疯。平时,急得不行,寻到粪坑,准备好纸巾,之后使出布满粗茧的老手给鼓捣出来。如今,露露对他而言,是明星,是上帝指引。 让他知,原来这世上,爱情,是存在的。露露睡着了,躺他怀里。露露是累得不行,俩腿发酸发软,而解禁欲念的这几日内,他硬得跟一杆钢管儿一样,叫她误以为升了五次天,累得站不稳坐不下唯有闭眼睡觉。他望着她,手像慈祥的父亲,抚摸着她的细发,散发着清香。 凌卫东说:呵,这世道,真有恁好的事儿?!这次过后,你保证,没有下次?!黄贵英呀黄贵英,自从我选择,过上这等时日后,你知不知,我有三不信。第一,道义;第二,忠诚;第三,人性。你叫我相信这仨,黄贵英,我现儿是躺在女人的奶窝里,但是我可没躺鸦片里。 我从来不觉得,有啥抢劫,是我策划不了的。但是,你得告诉我,我替你做,你真能满足我那些愿望?!兄弟,买凶杀人,都要押金;何况,你让我,跟整个共和国的法律对抗,让我,替你卖命。兄弟,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押金,好吗?!一个户口,一张身份证,都可以! 当吴镇长听到那出消息时他整个人傻了。他无比懊悔如果当时他把心一横将辜耀辉给干掉了那么此刻,他将不会有后顾之忧。他总是在等待,等待着经济腾飞。他已经不缺钱了,但是,他最近,一直在申请着一个瑞士银行的户口,将河里的钱转过去,那么不就没有后顾之忧?! 他懊悔,为什么心软?!为什么偏偏心软?!但是,他没有后悔一说了。顿时,一个电话,从他的屁股后头那儿响起。他一起身,喉咙一痒,弄一口痰出来。近日里,霉运连连,感冒了,喉咙都不舒服,呼吸道给感染了。可他没精力,去照顾自个儿的身子,唯有静静地坐着。 他接电话,吓呆了,拨号儿而来的,竟然,是周监!周监,一直住在吴镇长的家里。前几日,周监冒冒失失地,从屋内,收拾好了行李,夹带着约莫五万元的现金,像是逃荒一样逃到了吴镇长的屋内。吴镇长见状,说:老周,你跟媳妇儿吵架,执拗不过,然后跑我这诉苦?! 周监说:你别瞎扯淡!我老婆死了,我没这个老婆!原本,吴镇长刚刚吃过饭,周监跟吴镇长的公子点了个头儿,吴镇长正瞅着市电视台。可是,市电视台突然播放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一名约莫四十五岁的中年妇女从一处星级宾馆内高空坠落,警方初步调查怀疑谋杀。 此女性,正正,是周监的老婆!吴镇长,不可能不知。这俩人,实际上,比亲兄弟还亲。自从,五年前,他们手挽手,准备利用权力,发大财时,二人害怕有一方将会出轨,那么,为了熟悉,彼此连毬的尺寸都知得一清二楚。如今,吴镇长看着他,就如,看到了另外的自己。 他脱口而出:你他妈,把老婆,给干掉了?!吴镇长看着周监,少有的狼狈样,他便知,周监,不止止,是把老婆给干掉了。周监,要么是得罪了亡命徒;要么,是得罪了国家机器。除了二者,无人,敢把周监,逼成这副模样。吴镇长说:你快快进来!他将吴镇长引入书房。 还好,吴镇长屋大,能容纳不少人。房子,起了整整五层,有两层,还是空的。书房很大,里头布满了书籍,一看就知,吴镇长是一个学富五车的人。但是,吴镇长再牛x,周监就好比他的左右手一样,千万不能有一闪失。周监,将自个儿的景况,对吴镇长,说得一清二楚。 吴镇长听闻,眼睛瞪得大过了牛眼。他的手,差点儿弄翻了一盏红茶。他说:老,老周!你,你是法西斯呀!你,你是希特勒再世呀!你竟然,杀了人,而且,还将人家上了刑!你知不知,你给干掉的,全是一清二白的人呀!周监看到了吴镇长的退缩样,一下子失望十足。 他说:老吴,你是不是,给上次那事儿,化学检验超标的事儿,给吓得一塌糊涂了?!我告你,咱们到现在,还有无退路?!你告诉我,我是法西斯?!我是希特勒?!呵,老吴!当年,**弄“大跃进”时,多少人入了黄泉?!那你,敢不敢,说**,是错误的呢?! 咱们俩,应该肩并肩,不应退缩!失败,是暂时的。当年,红军长征,受的苦,岂止是我们这些人能比较?!而这时,吴镇长气得,俩眼冒红。他说:老周!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生锈了?!咱们俩,是什么样的货色,咱俩不知吗?!咱俩的下场,没有掂量过?! 咱俩,能跟**比?!那是侮辱了**!哎,老周呀,老周。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你天天抽的是九五至尊,是“中华”,是“芙蓉王”啊!你喝的是“国窖1573”,是“茅台”,是“五粮液”呀!你是不是,已经不知天高地厚了呢?!周监大怒,起身,说:咱俩一毬样! 享受时,都那副德行!那嘴脸,都是丑恶的!遇难时,是不是,就要各自飞?!我不管,我知你的事儿,太多太多,如果写成罪状,把你的头给铡下来,都不足以平民愤!但你,也知我的事,成百上千!咱们,都不是好东西!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一块儿吧! 想到这,吴镇长那气得,肺要给炸掉。但是,周监说的,那是一个大实话。他没辙了,收留吧,反正他也不是不讲道义之人,该给伙食,给伙食;该给屋租,给屋租。不说拖欠,不说霸王。但是,今儿他来了一个电话,好比屋内捆着一卷炸弹,闪了一下叫吴镇长吓得要尿。 他说:老周,你干嘛呢?!我现在忙紧哩!周监的声儿很小,像个特务一般。他说:你忙着日x?!我告你,现儿,警察来了。就在你家周边,我看到,有差不多,七八辆警车,正闪烁着灯。吴镇长先是震惊了一下,然后,又说:老周,你好歹,也是狱警出身,不都一样?! 我住那处地儿,是开发区,附近都是农村,邻山的。估计,是哪个混球,想蹭种屋子的钱,给惹来了武警罢?!直到周监说出那席话来,吴镇长才知,完了,这下,兴许得完了。手机,好比抹了一层油,成了皮球,滑落到了地面上,屏幕给啪嗒一声碎了。因为周监说这样一话。 老吴,我们完蛋了。警车,已经停在你家楼下。每辆警车,都下来,四五个警察。我劝你,退吧。他们有枪,放心,我能把握分寸。即使,他们要揪我,放心,我还有门路,虽然不知能撑到何时。老吴,我从来就不相信,好人会有好报。但是,做坏人,没有好死,我相信了。 在约莫二十分钟前,陈铭坚独担大梁。他是局长,他有权,一声令下,可以调动一部队人马。前去打仗,都说不准。他说:我们今儿,来开一个临时会议。这个会议,是今年,新政策上来以后,严惩贪污犯。而我们公安局收到可靠线报,发现在这样的几处地方内藏污纳垢。 陈铭坚开了电脑,投影仪发射出光线来,在众公安的眼前。那是一条河流,另外,那是一辆接一辆的名车。名车合起来,价值,约莫三百万。他说:以上这些玩意儿,大家所看到的,正是,咱们市,铜锣镇的吴镇长的杰作。如今,我们必须迅速执行“快决、快审”的精神才对。 所以,我绝对,事不宜迟,趁热打铁。今黑,咱们来一个,瓮中捉鳖。据爆料,原监狱局监狱长周监,正在铜锣镇的一处村口内出现,作为嫌疑人,他已经失踪。而今儿,咱们要履行正义,要将所有不法分子,一一清除!还原一个和平社会!话一出,警察们都受到了鼓舞。 但是,一个刚刚转正的公安狐疑地问了一下陈铭坚,说:陈局长,咱们这次,有几成把握?!对方,可是监狱长,可是镇长!论官衔,论地位,他是咱们能撼动的吗?!陈铭坚噗哧一笑,发给他一根烟,说道:**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咱们是什么?!是警察,腰杆子特牛! 话一出,几人笑了。而,开会时,有一个摄像头,正从公安局,传到监狱局内。魏兴国,看着这一幕,不禁回忆起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景象。如今,和当年,多么相似?!就是一人,说一话,受了鼓舞,然后个个,正义凛然。 第十六章 几宗罪恶 周监望着楼底下的警车,深呼吸,消除了几分恐惧感。他看看手脖子那儿戴着的“瑞士罗马表”上头正指着午夜时刻。吴镇长的老婆孩子听闻警车的响声,本以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响声儿愈来愈大,且愈来愈放肆,是要开入自个儿的家门方才罢休?!都醒了觉。 直到,扑扑的拍门声,略显礼貌。他们才知,原来警车是寻到自个儿头上来了!吴镇长的老婆立马让年近二十的公子公主先待在房内,若是玩电脑切莫将音量开得过大。吴镇长的老婆,可不傻,天天凑在金子银子边跟儿,没给碰过都给嗅过,知道是什么味儿所以她得打趣。 她知,老公在外头,虽然她不懂切确干嘛。但是,你说要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心机,兴许要踩界么,哪儿能换来今日的富足日子?!她一边感激,但是,又一边儿恐慌。家才是最大呀!对女人而言。她洗了把脸,含颗“王老吉”凉糖,踩拖鞋朝一楼那儿去。开门,果真是警察。 她面不改色,挺正直的样子,对着前来敲门的警察而言:警察老总,恁晚,是有啥事儿?!警察老总道:有。但是,当敲门的警察,刚想吱声儿时,她夺先机,没有让他脱口,而是直言:警察老总,我住这地儿,可不是小地儿。她这话,内涵挺广,警察又以蔑视的态度瞅她。 她不在意,倒是说出了句:我想,寻你们最高话事人说话,这样,好吧?!因为,人熟,多方便,处理起事儿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对吧?!她露着笑脸,虽冲过凉,但粉底却没洗干净,这让警察又反感了几分。他说:我今儿来是执行公务,我听说,监狱局那儿是不是... 他话没给说完,只见,朝着大门那儿倒是出来了一人,脚步走得扎实,身子挺重。她一回头,傻了,他穿得很得体,像个体面人,要去倾生意似的。一双皮鞋,一件白衬衣,一条西裤,一双眼镜儿,手里还提着一个手提包,腕表耀眼得很,除了头发没时间打理外一切都好。 他抢了警察的话,说:我就是,抓我吧。我等这一刻,好久了。顿时,陈铭坚,从警察堆儿里走来,刚刚抽完了一包“黄金叶”。他瞅着周监,一个眼神,叫警察上去。周监却一股正气的样子,镇住警察,说:我也是有尊严之人!我自己走,甭扶我,我不老!甭铐住我哩! 陈铭坚随意,朝一处溪流丢下烟蒂,然后上了车,数十辆警车离去后,吴镇长的老婆给舒出了一口气来。但是,想想,又是不妙的。为什么呢?!因为,他知,周监可不是一般人。面由心生,看架子,一定是肚子内,有斤两的人。虽然名号儿不如丈夫打得响但日子过得好! 于是乎,她回去,将脸洗净,躺**,将拖鞋随意甩,便想起了丈夫。乍一想,夫妻之间的夜间勾当,丈夫已经有约莫俩礼拜没有给她满足。她心有不甘,因为丈夫不大归家,说忙,实际上,她不知,亦管不着。望着化妆镜,她觉着自己小有姿色。她顿时思念起了丈夫来了。 一方面,她想滋润。现儿,俩腿正互搓着,期待丈夫归家。左思右想,不成,内裤脏了,丈夫再不归家,她要洗过一遍澡。一方面,她又担心得紧,会不会,新政策一下来,丈夫跟刚刚的周监一般,得抓去呀?!她拨号出去,止不住思念,可是,丈夫的那头却是关机铃声... 当卫民上了一辆面包车正叼着烟朝着一处神神秘秘的地方去时,三癞子一路上跟他一样除了抽烟以外不谈别话。面包车宽,大,一股油味儿叫卫民想呕。可是卫民他忽然替三癞子感到了惋惜几分,他相信从丁敏两片迷人的嘴唇当中说出的话儿来是**不离十的,可三癞子?! 三癞子他本不应搀和那等洗牌勾当,现儿三癞子真不知是成了牺牲品还是给成了大恶人,总之现儿你说他飞黄腾达他又没有人上人的感觉;你说他失魂落魄,现儿他是不缺银子不缺尽量的牛人。终于,车子刹住。然后,他同卫民二人在一处刮着暖风的农田那儿站着边说话。 卫民吐了口浓痰,看样子,虽有四五个人围着三癞子的周围,腰杆子里可是揣着家伙的狠角色。可是从眉目之间可以见得,这几人对卫民没有丝毫的敌意。更像是三癞子悉心研究好好培养出来的忠实猎犬,可以组成一个战队。三癞子瞅着卫民,俩眼,像是一只断腿的野狼。 卫民瞅着他,迎着凉风凛冽,怎的,感觉他喉咙间在混战,犹如起了一口浓痰,成了关卡,卡在他的咽喉内。卫民知趣,他待自己好,故没有将他干掉。他先望了天空一眼,又望了自个儿的手脖子,时间,还是挺充裕的。他说:三癞子,你如实同我讲,是否,那俩大是你杀?! 卫民的眼睛内是充血的,三癞子觉着,那儿夹杂着丝丝愤怒。可是,卫民又不是一般二班的混子,能活到今日都是不容易。三癞子点头,未否认,他亦很坚定,他觉着,杀了这俩,倒是没有错误。卫民说:那,三癞子,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三癞子犹豫了片刻吧。 他果真喉咙起痰,啐出,舒服了不少。但是,他又接着抽烟,他说:卫民啊,如果我说,我是为你,为大家,当然,也为我,但是,我却像是,为了大局,才去做的这件事。你想想,历史上,哪一场革命,哪一个皇帝,不是以杀人开始的?!刘邦斩韩信,太多的事儿你不知?! 我这次,成了孙中山,你知么?!他俩,是慈禧,是李莲英,是祸害!卫民听后,舒出了一口气,他貌似能理解,但是,却又不解。解的地儿在于,三癞子说出的话,有板有眼,是有根据。这俩大,的确有顽固之地。但是,他不解在于,他说:三癞子,你知不知,你变了? 三癞子噗哧一笑,竟然笑出,搔搔头,说:你说,变了?!卫民点头,未否认,三癞子倒是觉得卫民的话里行间,有疏远自己的味道。卫民说:我不说你变好,不说你变坏。从我头一日,遇着你起,我便知,你是个有野心,有胆识,肯干,不怕死之人,这一点,是很好的。 胆大,才好捞金,不是么?!但是,你今儿,跟黄贵英,真是愈来愈像了。本来,阿珂三言两语,他的话,能信三成,已经是真哩。可是,我今儿才知,这是真事。三癞子说:我不说,黄贵英他们坏!但是,我敢说,那俩大,真心不是甚好人!这只是二虎相争,难道不是?! 我们都是棋子,咱们来到这地儿,能相识,跟红太阳上的**打交道,咱们就得料到有今日,好么?!卫民!我不知,你怎的看我,你说我变好也好,你说我变坏,我无意见。历来成大器者,但凡,都是大奸大恶之人,难谓不是?!但是,卫民,我现儿,想告诉你的是。 你有你的日子,我有我的生活。咱俩,一场相识,是好事儿。今后,我知,我无法祈求你的原谅,我也不需要,要你的慷慨。我只是想告你,我三癞子,对天发誓,自始自终,我从未害过你。卫民,我希望你记住,这份道义,咱俩之间。而我希望,下次咱们再见,甭使枪。 卫民叹了口气,算是理解,但是,又掺上了几分无奈。他说:咱俩都生错了时代,要是在古代,定歃血为盟,惩奸除恶。只可惜,咱俩如今,没有后路。三癞子,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可怜你。但我敢说的是,假使,有必要的话,我会拔枪。三癞子,再见,说罢,他离去。 卫民消失在了一条公路上,他边儿打电话。三癞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搔头,愤怒。他踩着泥泞地,摔起了一滩烂泥。他恼怒,他说:为什么?!为什么,世人都不解?!我明明,干了大义之事!那俩货色,真心是好人?!无人知,我杀他那晚,他到底,跟我说了什么! 我不愿说出去,因为,无人信!无人会相信,平日里,尊贵得像是天神一样的俩畜生,那日里,说出了多狠心的话,多叫人心寒的话!他妈的!我三癞子,做恁多,我是图个毬?!大耳朵瞅着几近发狂的三癞子,不免心嘘,他说:三哥,甭怕。咱们,有时间,有的是时间! 难道,有时间,不对吗?!我们无需,向任何人证明说,我们一定是对的。因为,只有时间,只有实践!才是真正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三哥,甭泄气,少一个卫民,咱们的弟兄,以前的,今儿的,有成千上万!如今,咱们怕什么?!夺帅的时机,咱们候了多久付出多少?! 当周监与陈铭坚再次面对面之时,陈铭坚舒出了一口气他望着眼前的人对他而言他真是一个大奸大恶的混球。他有权亦有钱曾经只手遮天风生水起,可是如今,当陈铭坚使起了枪杆子使起了法律作武器之时,他笑了,他笑的是自己的执念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出把戏来。 难道,我把他抓了,即使他承受了法律的责任给一子弹穿破了脑袋下了地狱那又有何用呢?!然后陈铭坚的心思开始从警察转变成了一个魔王。他想给周监上刑,宫刑、凌迟、弹琵琶、棍刑云云,他只要敢,那周监受了亦没话说。但是甭管是再残忍再罪恶的刑法还有用?! 他始终得死,但是临死前,他已经干掉了好多人。这一点,是死亡,无法对等的。所以,不论是以牙还牙,还是以眼还眼,从来,都无法得到公义的对待。想通了这事,陈铭坚依旧觉得心寒,但是,他至少,无冲动。他望着周监,二人的博弈,好早以前开始,现在结束了。 他说:周监,你知道,今儿你坐在这,是怎样的一回事吗?!周监说:我知,但是,陈老总,今儿你上去了,不是程老总了,你牛,你有法子,你有本事。但是,作为同是国家公务员的我,也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哄骗的对象。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是没有任何的话说。 陈铭坚说:周监,你觉得,你有罪吗?周监说:有没有,等法律判,比较合适吧?!陈铭坚说:周监,我想,给你看一条短片儿。 第十七章 掌握主权 当黄贵英给听到周监给进去了的消息时,他不免长叹了一口气。叹气,并非惋惜,更像是,他顿觉,腰部原本有俩肾脏。只是,如今周监进去,他的精力顿时给花了光。于是,他一拳头,砸入了桌脚那儿。令他未想到的是,吴镇长竟而,在同一时,拨了一通电话,给了黄贵英。 他说:老黄,这下,咱们栽了。栽了!那前公安局局长,给出去喽!黄贵英听罢,更是无奈。他的牙齿,正在颤抖着。他说:你们这俩废物,亏咱们,里应外合恁久,竟然,比不过那群傻x?!一开始,咱们多牛?!天时、地利、人和仨样,咱们,谁没有?!咱们差哪儿?! 这话,是泄气话,没毬用,好比骂娘一样。但是,吴镇长一直懊悔,凭啥,他没有将那辜耀辉给干掉。甚至,他已经,将虐待成病犬的张毛财给弄了出去。他事后,听工厂那儿的人说,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孽呀!张毛财一经检查,胃部早已给穿了孔儿,如今给切了四分之三。 为什么呀?!因为天天吃潲水,又得往潲水里头屙,你屙外头吧,你吃啥?!你吃自个儿的屎吧,多下贱?!这吴镇长,忒会整人。可问题是,他活了下来!听闻,医生朝着他的胃部那儿,夹出了差不多十条长蛆。他竟没死,天意呀!他说:老黄,你给我个法子,成不成?! 你不研究心理学的么?!不是叱咤风云么?!你的手下,不是有成千上万的人么?!我今儿,得靠着你,你才是我的靠山!你靠了我恁久,今儿,你得报恩!黄贵英听罢,怒道:你个混球!讲的你没有丝毫好处一样!讲得是我全依赖你一样,你今儿,你反倒是反咬我一口?! 说到这儿,他的鼻孔内,一直出着怒气焰儿。但是,一眨眼,他发觉,恁多混球里头,仍有一人,是可靠的,这人可是程东吉呀!他拨号儿,给程东吉。而程东吉,正在他那小配套屋内,干着无耻混蛋一样的勾当。他将陈铭坚老婆的尻子给撅起,给绑在一凳子后头骑着她。 她一直惨叫,可他疯了,无人性,就这样日,愈日愈兴奋,他在幻想着他已经抓着了所有人的睾丸,谁都使不出劲儿来都得听他的话语。可是,接过电话,黄贵英像个失恋的少女一般倾诉着自个儿的惨况。程东吉笑了一声,呵,黄贵英,你亦都有今日?!你真得感谢我哩! 说罢,程东吉将所有的愤怒及力量一一地排到了温柔乡里头没有一丝一毫的避孕措施。尔后,他长叹一口气,寻出纸巾来擦拭。他说:既然,人家要整死你。那你,就是要给人家整死?!我告你,这事儿,可没完。我在,你不会死。你大把的,放心,但你得告诉我一些事。 你有多少斤两,还有什么地儿,能靠得住。另外的,我令你,打一百万美金,到一个账户上去儿,在台湾。你如照做,我有法子,至少让你续命二十年!话一出,咱们把话茬儿,给接到郊区那儿。郊区那儿一天晚上都在响起了轰隆隆的枪声,别的不为,人们以为是哪处农村要过节所以彻夜放着鞭炮哩!可实际上哪儿是哩?!在那处,是凌卫东,使出最后的法子。 他清点了一下武器:步枪四十支、火箭筒五把、土制炸药二十枚、手枪二十支、匕首二十把。这等玩意儿,足以让他跟一个军队暂时火并很长一段时日。只要对方没有及时开来坦克或者装甲车,那逃亡还是绰绰有余的。凌卫东有二十人战队,这二十人全是同他一块逃命来。 这二十人里,阿拉伯人占七人,汉族有四人,越南一人,泰国一人,以色列人占两人,其余的五人,均是我国西藏地区的少数民族成员。这些人,曾经在非洲,同政府军火并。在中东,长年累月打仗。来到中国后,干了好多起。而因是特种兵出身反侦查能力特别强故未抓到。 他们的行踪不定,但是整个恐怖分子组织却犹如一个并联电路一样,一旦有了目标能将一条大道的灯光给串联上去伤害极大。不拍死,真心地不怕死。他们是一杆枪。而如今,凌卫东叫所有人练习打靶,他说:弟兄们,过了这一次,咱们,可以想到哪儿都没有问题,真的。 你们想去欧洲,加拿大,新西兰,美国,巴拿马,没问题。我保证每人至少能分到一百万美金。他想到这儿,脑袋里,又想起了露露的身影。露露的倩影,令他神驰。美女,他是见过的,且日过的,但是,从未有一人,可以如此拨动他的灵魂叫他朝思暮想。他为此奋斗着。 当卫民顶着十万层的压力归到了庙街时眼前的庙街仍旧是一样的建筑,可又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了一般。他如今过够了光鲜的日子吃的是鱼翅饮的是洋酒整个儿肥了约莫十斤,原本沧桑的脸蛋儿略显老成如今又养的是白白嫩嫩的。归到这儿,人们快不认识他但还是认识他。 说,卫民哥,你阔了哩!是不是,给发了大财呀?!卫民笑说,发财是没有的,傍了个好靠山!人们诧异,说,庙街现儿个个都传闻你的英雄事迹!谁都想靠你哩,你还要寻靠山呀?!卫民说:哈哈,有这么一出事儿?!那可得传闻我是个黑社会才对,黑社会哪能敢跟政府斗?! 阿珂接过他,脸色诡异,像个特务一样,将情报慢慢地吐露给了卫民知。他说,我这辈子,最有出息的一件事儿,则是把那骚娘们给驯服了。卫民惊呆,说:你把人给强日了?!阿珂觉着他思想龌龊,说:日日日,你成天就日,日你媳妇去!卫民听到媳妇这话儿心里就难受。 卫民说:你带我去罢!阿珂果真将卫民带入了一个车库内,映入眼帘的丁敏叫卫民给吓傻了。原本光鲜靓丽的丁敏穿的是时髦品牌昂贵的套装,如今她却穿着麻布衣裳修了好多补丁正光着俩只脚踩在木地板上。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蛋黑不溜秋的,阿珂给她抹上了层黑炭。 阿珂说,她疯了。卫民说:你这是闹的哪一出?!他说:我给她模拟哩,来一出“大饥荒”吧!让她瞅瞅,曾经生活在旧社会那儿的水深火热的日子,是咋样的!你瞧瞧,她原本,身光颈靓的,如今,却成了一个逃妇!我为了替她洗脑,特意地,将她给绑在了这儿给她念叨。 我说,你是丁敏,你这娼妇!你是旧社会的瘤子!你今儿,沦落到这步田地,你下贱!你理应,寻个农民嫁了,找个工人嫁了!他们没钱,没权,更别提车子房子票子孩子!今儿,你吃不饱,穿不暖,你知不知,劳动人民的疾苦?!你若不知,你枉活人世!你该死啊丁敏! 阿珂一边儿指指点点的,丁敏一开始,觉着他是疯子。可是,他愈来愈严肃,嘴巴说不动她,使戒尺,使笤帚,使棍子,将她的腿部,拍得一条条瘀血痕来。她一开始先是哈哈大笑,叫阿珂吓坏了,现儿基本上疯了。阿珂斗她,令她仿佛从天堂,掉落了人间地狱,经常疯言。 卫民,如今猫腰下来,瞅着她的脸蛋。他想过,丁敏曾经和自个儿来过翻腾倒江的**,这是三癞子的手法,叫卫民同她成了相好。再由她,又成了三癞子的相好。他竟而怜悯,但是,他知,他学过心理学,知这人真癫,还是假癫。她好端端的,受过恁多苦哪能怕阿珂这?! 只是,有的话,阿珂不明。唯有有心人,才明。卫民蹲她跟前,她先是撇都不撇一眼,意思是,我栽了,就栽了。我脏了,就脏了。甭管你怎的说我,甭管你是怎的来整我!女人的身子,年轻时是珍珠玉石,是貂皮虎皮!年纪大了,人老珠黄,连擦地板都嫌弃,不是了么?! 卫民说:丁敏,我会放了你。你得信我,我现儿,就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告诉我,谁,指使你干的这等事儿?!我总觉着吧,三癞子是你去刻意认识的,他闭塞,不是到处在社会上寻花问柳的人。而你,是交际花,男人都逃不过你的石榴裙。你告我,你把你的历史,都说。 这样,我会让你回美国,回加拿大,回欧洲。我知,你本,不属于这个世道。但是,你搀和进来,有你的道理。阿珂,你退避下,成不?阿珂说:成,但你得告诉我她说了啥。阿珂一出去,丁敏先是瞪了卫民一眼,觉得,栽在这人的跟头那儿,忒不值得。于是,她咳嗽下。 对着卫民的脸蛋儿,毫不犹豫地,擤出一口痰水来,黄黄腻腻的,喷了上去。卫民觉得像贴上一块香口胶,但是味儿是一股类似大蒜的味道,忒恶心。她说:嫌弃我不?!我告你,你若想从我这嘴巴,套出话儿来,简单。我痰水多,口渴,你张嘴,同我嘴对嘴,时髦话接吻。 你把我的痰水,给吃下去!臭的,腥的,粘的,咽不下的。这才是女人的本儿!你能受不?!能受,我这条命给没了,都值得。料不到,卫民把心一横,一闭眼,俩片唇瓣,贴到了她的嘴巴上,她惊呆,俩眼瞪得,比牛眼要大。卫民仍然能嗅到,她的脖颈那儿是一阵自然清香。 且说周监,当周监将短片看完了以后他背后的汗水犹如瀑布一样,弄湿了他的衣衫。他没话说,他本以为,自个儿是太上老君,高明,谁人都不及他。他还是如来佛,一伸手,是五指山,想压谁,压谁。陈铭坚说:这是常浩清,和小四儿,俩人,用命给换来的玩意儿,你看。 说罢,陈铭坚将俩份厚厚的文件,摔到他跟前。他望着这俩份文件,立马拆开。里头,没有一个废字,没有一句废话,每一句,都是朝着他的心脏那儿抨击。原来,他以为,他的手掌,可以将人们的眼睛给合上,瞅不到的,就甭瞅了。但是,他忘了估算“灵魂”的说法了。 陈铭坚说:周监,他们俩,没钱,也没权。小四儿,是个混蛋。但是,这俩人,和你不大一样。他们死了,死得其所,因为,胸腔内,有一份正义感。不是说,人活着,非得装的多正义才对。但是,你干了坏事,你得认。我不教育了,没意义了。周监,一脑袋,磕桌脚那。 陈铭坚吓了一跳,但理性告他知,周监不傻。周监说:陈局长,你是不是,少算了一筹?这时,陈铭坚的电话响起,匿名电话。他回头一瞅,周监的神情,特诡异。 第十八章 任务执行 接电话,陈铭坚的心儿在扑腾地跳。他原本,心平气和的,刚刚做了一场激烈的心理斗争。如今,这通电话是一块石子,将陈铭坚平静的湖面给弄得激荡又快风起云涌。陈铭坚说:我要听声儿。那头说:我让你,瞅图像吧。陈铭坚的手足开始发抖,脚底儿开始发凉并冒着汗。 连接到了视频后,映入陈铭坚眼帘的,果真是妇人。他老婆受尽了委屈,嘴里给塞着一块白布,里头卡着俩熟鸡蛋,叫她讲不出话来。她一丝不挂,光着俩只乳鸽似的**扑腾地跳。她的样子,顶奇怪,俩手给绑着再由一根棍子叉着,俩腿亦是。她像是一只睡犬,绝望趴着。 程东吉的手,捏着她的屁股肉团儿,说:你知,这是怎回事了吧?!话毕,他一巴掌,啪嗒下去,妇人又唯有啜泣。陈铭坚瞅到这一幕,不免心寒,然后将视频给关掉,受不住,尔后继续拨号儿。他对程东吉说:程东吉,你甭乱来,我告你,我要留一条命。你说,你条件。 程东吉咧嘴一笑,用鼻孔先出气,然后说:你觉着,我能没有乱来吗?我说我没有乱来,你信不信?!妈的,今儿同我讲这科!陈铭坚本想怒气大发,可是,他的后头,是周监。周监正咧嘴,瞅着他。周监会看人,看人脸色,脸色若不对,他能觉察,然后决策。这就是他。 陈铭坚顿时明了,原来,周监像一尊弥勒佛。平时,不动肝火,看起来耷拉着脸蛋儿。但是,他俩只眼睛,是狼的珠子,白日里不见端倪。一到了黑暗处,能将猎物,看的一清二楚。兴许,小四儿就是这般,露出了自个儿的痛楚,给周监一戳而入。想想,亦对。他说:你开。 你是要钱,还是要跑?五年前,黄贵英能跑,拜你所赐。而当时,你甚至还不是一个正科级的国家干部,我作为公安局的一局之长,倘若想放你走,也是轻而易举的吧。程东吉笑了,他说:陈铭坚,我劝你,甭同我计较,你计较不来。我如今,就同你说三件事儿,你听清楚。 第一,我让你,在一个礼拜后的今儿,晚上,到出境口那儿,从我们市,到云南那处,在那儿,进行货车的车辆检查。之后,你们会检查出,咱们市,自建国以来,数量最多的毒品。我让你立一功,但是你将会遇到许许多多的悍匪。他们不要命,不要钱,他们的信仰是枪杆。 第二,遇见悍匪,你下令,必须击毙。所有悍匪,一个不能留。为什么呢?作为警察,毋须多说了罢?!你们将毒品,存放在公安局里。直到,我的下一任命令部署。第三,明日七点钟,我要你,带着周监,来到奀仔河。我有事儿,要同他讲。另外,千万,不要携带枪支。 想见你老婆不?想见你朝夕相处的老婆不?!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我说一,你就是一;我说二,你就是二。甭耍心眼儿,你的花招,在**逗女人是挺管用。姜,还是老的辣。最后,我奉劝你一句,陈铭坚,我是好人。你甭用法律的眼光,是世俗的眼光来看我,知道?! 我想出去儿,逃亡,再过上富裕的日子,都是轻而易举的,毋须跟你这个新官上任的牛人交代。话毕,陈铭坚挂断了电话。他想寻公安局的人,追踪下地址。可是想想,程东吉是干嘛的,是搞刑侦的么。所以,十有**,这出电话,拨来的,使的是太空卡。故,他放弃了。 他深呼吸,沉住气。即使,听到了令人垂头丧气的消息,这人还得昂首挺胸。要不然,后头的人,看不起你。他一回头,周监好像又占了上风,这等表情。陈铭坚对他微笑,他看得出,陈铭坚无敌意。他窃喜,看来,黄贵英等人,门路还是极多的。一个电话就将局长搞定。 他不得不佩服,通讯的快捷。而陈铭坚,决意,单枪匹马,要会会程东吉。当他出去时,他见到了熟悉的脸孔。是,单伟峰。怪了,单伟峰,看了陈铭坚一眼,尔后离去,手里啃着一个玉米棒。陈铭坚同他在一个部门待过,破获过不少案子,故,二人交情不错。但口不动。 徐秘书,先是看了单伟峰一眼,尔后,他回头一瞅陈铭坚。说:哟,陈主任,真巧。陈铭坚问:真巧?啥意思?!徐秘书给陈铭坚递来一杯普洱茶,说:这是,单主任的文件呀。说是调职,其实哩,是想内退啦。陈铭坚惊叹:内退?!这是怎么一出事?!单主任干的好好! 现在,国家不是推出新政策么?!延迟五年退休呀!他现在来一出申请调职?!徐秘书的眼神透露着几分无奈,说:呀,单主任,有自个儿的生活啦。你不知吗?他曾是你师兄哩,按辈分说。他调职了,日子一样过得好呀。他准备,要到畜牧局那儿,去将往下的五年过好。 陈铭坚不解,说:他是咋想的?!徐秘书说:哎哟,陈主任。你们这等政治之间的事儿,我是压根不知。但是哩,单主任,平日里,做的不错呀,工龄长。故,退休后,他的日子,不会差呀。政府不一样发好几千给他吧,他年纪大了,不是?所以么,他累了,觉着休息好。 陈铭坚说:现儿是非常时期!徐秘书说:单主任,他有个女儿,今年刚刚出嫁。说,要嫁到北京,是独生女儿,嫁的郎君是好郎君,家里可在北京地区的国贸公司持有较大的股份呀!好比买了好几套房子,待在屋内,收屋租都能数钱数到手软。他没有惦记啦,其实,是该退。 陈铭坚叹了一口气,但是,他觉着,这单伟峰,在现在这时机退,不单单,是没了后顾之忧恁简单罢?!他决意,要跟单伟峰,好好谈谈,才是正解。且说,卫民罢。实际上,卫民同丁敏之间来了一出博弈,跟下象棋一般,耍明局。卫民待她好,她提出了一大堆扯淡理由。 她说,得替她买双高踭鞋,她才肯说。卫民一扬手,扯出了几张百元大钞,给阿珂,说,买吧。尔后,一归来,又说,她要吃牛扒,四分熟。卫民须得使刀叉切好,送她嘴里。她要送白兰地,要送咖啡,咖啡是现磨的咖啡豆,要哥伦比亚,不准要速溶,她的嘴巴无比之刁。 终于,花了约莫四个钟头,阿珂说:你信不信我再给你批斗一轮!?她说:你来呀,你个混球!你来呀!你个傻x!卫民叹气,抽了一口烟,说:丁敏,我说,我会履行责任,麻烦你说,好吗?我知,你扯谎话,我也没法子。你说实话,我是乐意的。但是,主权全在你那。 凭的是,咱俩的道义;咱俩的交情,你说对吗?!丁敏说:道义?!交情?!我二十岁那年,你同我讲,我信!今儿,我可是快四十大几的女人了,人老珠黄的,连个大胖小子都无,要拨小麻雀儿都得去花鸟市场!我损失恁大,谁来赔偿我的青春!那成,你答应我一事儿么?! 卫民吐出一口烟,略显无奈,说:你说,你开条件。我这人,喜欢同人讲条件。丁敏说:成,我把话儿一说,我甭管这江湖上的事儿怎的变动。我是脏了,我是垃圾,我放街边儿都无人认领!但你得负全责,我知,你都有可能撒谎,可是,你也得赌上,我会撒谎的几率么! 卫民说:咱俩说到这份儿上,甭在强调那些你我都知的话了。丁敏说:那好啊,我要你,同我一块儿,结婚。成不?!我说,待你,完成你的江湖事,咱俩,结婚。你才二十出头,毛未长齐,你么,我欺负定了!我要你命苦,伺候我这半老徐娘,日不出胎儿的垃圾下半生! 你愿意?!卫民将一口烟,吸入肺部,仿佛,在刻意地掩盖着自己要跳动的心脏,他说:丁敏,你这点好,放古代,你是烈女。一山不容二虎,烈女不嫁二夫。可是,你要这么说,我将你的痰水,都给咽下了肚子里。这是诚意么?!若你这么说,你开的条件,我感觉吧。 我没有法子不答应,是吗?你说结婚,是吗?那好,你看的上我,你要罢!丁敏怔怔地看着他,他不简单,他竟然,能对答如流。而且,面不改色。这话,丁敏同黄贵英讲过,同洋人讲过,同三癞子讲过,他们都觉着,她是神经病。她清醒得很,她又是故意的,故意耍贱。 她知,愈是死皮赖脸,他人就愈反感,愈拒绝。但是,卫民却顺着她的意儿,好比明知,她一拳头过去,又给别人躲闪的机会,那别人定会再抡她一拳头。终于,卫民果真,成了她日日夜夜所追逐的对象。他真狠心,为了她的话语,将痰水给咽下去。放以往,他得是特务。 他得是地下党。且说,黄贵英。当黄贵英来到了打靶场时,凌卫东好几日未干男女之事。他的精神,比夜夜纵欲之时,要好上了几分。他一甩枪,能将一个空的可乐罐给打到天上,然后再一甩,一直接着打,直到可乐罐儿一分为二,给打得破碎,黄贵英才鼓掌,好!真好! 凌卫东说:我要的玩意儿呢?!他之前,给黄贵英,开了条件。他知,黄贵英不缺钱,不缺人。他说;在这儿。凌卫东目视着他,左轮枪可一直对准他的胸口那儿。黄贵英寻出一个塑料袋儿,拿出了几本证件来。头一本,是巴拿马共和国的护照,而另外一份,则是身份证。 凌卫东的名字,给印到了巴拿马那处。凌卫东接过,又亲又吻。一堆整齐的洋文儿,他看得懂。凌卫东说:不成,除了这玩意儿,露露的那份,我还得要!黄贵英说:我的爷爷,你当,我是移民局的官儿?!我能把你的户口,硬生生地伪造出来再花了好多道程序才移去那处。 你看看,这字儿,这盖章儿,要是假的,我脑袋开花!凌卫东瞅着他,他不像是吹牛之人。于是,他放下枪,黄贵英才舒适了几分。但是,他的背后,却又是数十名弟兄正不知疲倦地练习着枪法,随时可以将他打成筛子。黄贵英说:我今儿来,是想告诉你,咱们不去抢银行。 凌卫东说:那要干嘛?!黄贵英说:杀人,杀警察。 第十九章 争分夺秒 陈铭坚,答应了程东吉的条件时。黄贵英真心地乐开了花,他跟程老板拨了号儿,说:成了,真成了!这混球,出的法子,果真厉害呀!程老板说:用着,先用着。挂断电话,黄贵英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股海腥味儿扑鼻而来。在河边,可有直播。直播的,可是一出戏。 程东吉站在那儿,独个儿,一直抽烟,边儿笑。昔日,二人可是公安局的一把手。今儿,却分道扬镳。一个成了笤帚头儿,专门清扫垃圾废物;一个却成了犯罪分子,如今二人对立着。程东吉觉着陈铭坚欠着他,他本应是一把笤帚,不准再攀上。可陈铭坚,又有自个的法。 他上去,你没话说。程东吉不甘平凡呀!他曾说过一出话,叫陈铭坚铭记着。我告你,我是警察,我有自个儿的破案法子。因为,警察代表的是法律,警察用枪子执法,就是用法律来执法。我告你,陈铭坚。你甭说我过,因为,我就是法律!而我,可以为了大局,为破案。 我可以做坏事!而且!我不受惩罚!你明白我的意思?!陈铭坚到后,先在一处小停车场那儿,停下了车。之后,他拖着周监,一块儿下去。周监像一只听话的宠物犬儿,陈铭坚叫他落去,他就落去,踩着泥石哗啦啦地朝河面上落去。这儿夜黑无人,因为凉,凉得要刺骨。 程东吉现儿,气色真心话。他才是,无后顾之忧的人。他穿的好,吃的好,用的好,而且还有陈铭坚的妻子相伴。你说,他何以不高兴?!他顿时觉着,钱权名全凑手里头,他人恨着,想杀了他,可是,就是无法动摇他的位子。他见到周监,傻了,陈铭坚边儿喘着气走路。 二人面对面,程东吉先是诧异,尔后,又对陈铭坚笑笑,正好抽完一根烟,将烟蒂给弹入了河流里,任由河流冲走。陈铭坚说:我老婆呢?!程东吉说:你真他妈听话,我让你带来,你真带来!好,放了他。陈铭坚再重复,咬着牙,我老婆呢?!程东吉说:我答应你带她来?! 能不别傻了,陈局长。你用屁股好好想想,这可是我的护身符!我想将她搓圆,就搓圆;我想将她搓扁,就撮扁!没了她,我得下去,见**!说是这般说,可程东吉发觉,陈铭坚是有狼像的。何以这么说?!因为,周监,是给带来了,但是,周监的脸上唯独剩下颓然。 他的脸蛋,给砸成了猪头脸儿,这边儿肿一块儿那头儿又黑了一块。俩只眼睛,成了熊猫眼,狼狈不堪,鼻孔还朝外头出血。程东吉再瞥了一眼,陈铭坚的拳头,说:陈局长,你真狠,你知不知,虐待犯人,是要给投诉的。陈铭坚说:他妈的!护身符?!你个混球你当我傻?! 说罢,陈铭坚,寻出了一把手枪来,上头装好了消声器。他抓着周监的脖颈,又将枪子,对准了程东吉。陈铭坚说:我告你,你甭耍花样!我劝你,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你若是,不将我老婆的消息,告诉我,你知,后果怎样?!待会儿,就会有警察来,将你包围,到时候! 你不怕法,我也不怕。既然,你说,你能用法,去干坏事。那么,我来一出,严刑逼供,那么,你说,谁更狠一些?!程东吉说:严刑逼供?!陈局长,你是看电视多了,还是,当了局长,反倒是,脑筋生锈了几分?!我今儿来,难道,是来跟你说相声?!我给你,瞅瞅! 都得死!他妈的!程东吉揭开了,他的皮夹克。里头,正捆绑着一圈儿土制炸药。他说:这捆炸药,能将咱们仨,不,你带一群警队来,我都给炸死。引线在这儿,你若敢赌,我拉掉!你怕死不?!我不怕,我今儿出来,约你,我就不怕死!说着,他果真一手抓紧了引线。 陈铭坚说:他妈比恶?!我他妈比你还恶!说罢,陈铭坚毫不犹豫,将装上了消音筒的手枪儿对准了周监的招风耳。于是,他瞪了在诡笑的程东吉一眼,扣动扳机。周监先是觉得,耳朵一凉,仿似,给刮过了一阵凉风。尔后,是撕心裂肺的剧痛。他觉着,耳朵要聋了,叫! 他一边儿叫,一边儿哭。他的耳朵给少了一只,落到了地上,鲜血直冒。他在那儿嚷嚷,说:你们甭闹了好不好!?哇,啊!程东吉!我劝你,你甭跟他耍!他是疯子,是你,是你这混球,将他给变疯的!他敢打我,你知不知,我活到今儿,没人,敢给我动手!是你这毬! 你令他打我!程东吉!你以为,我全信你?!咱们,这些年,做的勾当,要列出罪状,从这儿,排到北京,排长龙,都排不完!你甭耍,救我!对咱俩都好,你说是不?!陈铭坚听着,他期盼,周监能朝着这话,往下说。可是,一阵凉风过后,程东吉,先是深吸了一口气。 他竟然,毫不犹豫地,一枪,给抡到了周监的大腿那儿。程东吉不傻,他寻陈铭坚出来,是带枪的。枪子一甩,周监又疼得哇哇大叫。无奈,水面上,是轮船的引擎声在响,无人听到。周监说:你,你,你他妈寻死?!你敢开枪打我?!陈铭坚要挟着周监,他却料不到了。 竟而,程东吉,来了一出,开枪!周监跪地头上,肥墩墩的身子正倚靠着陈铭坚,周监说:程东吉,你,你,你完蛋了!程东吉说:是吗?!说罢,他心狠,眼睛一闭,甩了好几枪!一枪,砸入周监的肩胛骨;一枪,甩小腿那儿;再一枪,耍他的脚趾头,他的俩脚趾给碎了。 周监快疼的晕厥过去,长啸一声,啊!而,这时,程东吉冷笑,他说:陈铭坚,我给你开个新条件,想见你老婆不?!告我知,想的话,我想看一出戏,我想看,履行正义的公安局,你作为局长,犯个法儿,是怎样的?!我要你,将这头猪,给杀了!宰了!你他妈,敢不敢?! 说罢,程东吉,又甩了一枪到周监的肋骨处,一转身,连冒血的窟窿都不瞅一眼,便扬长而去。这时,他回头,先看了下腕表,说:陈局长,假使,我走出两百步后,我听不到一声枪响,恁,你的老婆,今黑,出啥事儿,我可不知。你看,周监多狠?!连老婆都给坠楼下。 你想想,我能比他,更狠!听说,他老婆,脑袋着地,还射出俩眼珠子来,给车轱辘压了一圈儿,多恶心呀!你说,我比他恶,对不对?!你应该杀人,你为什么不杀人?!他是人吗?!不对,他是畜生!周监憋出一口劲儿,好容易,捂着肋部,说:程东吉,你个天杀的! 当初,享受那时,你比李莲英还他妈下贱!你怎的不说,你日x时,吃山珍海味时,贪钱时,呵,你那堆勾当,你才是畜生!这时,程东吉一声大吼,迎着轮船行驶时,说:但,我他妈是警察!我他妈抓贼!我他妈处处是为治安着想!他的声儿,竟而,还覆盖过了轮船声。 但是,他未回头,红着脸,嘴巴,却在数数儿。一,二,三,四,五...五十六,五十七!突然,他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不知之人,以为,是鱼雷,是雷管儿。因为这处,好久以前,经常有人捕鱼,下毒。所以,响一声,不足为怪。但是,当程东吉回头时,笑了。 他高兴得很,笑得,好似一个弥勒佛。而当卫民听了丁敏的所有话语后,他的俩只眼珠子给瞪得像月亮恁大。他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么?!原来,你才是,知道真事儿之人。丁敏听候,略有不屑,说:你可以当真,可以当假。反正,我的话出来了,你也答应了,对不对?! 卫民说:唔。那你信我吗?呵。丁敏说:那我问你,你信我吗?!咱俩之间,还有无,你信我,或者说,我信你的说法?!卫民说:我答应你,但是,你得给我七十二个小时。你愿意否?!丁敏说:我给抓来了一个礼拜,你都不闻不问。你去了哪儿鬼混?!卫民说:等等。 卫民的手机里,拨来了一号码儿。这号码儿,可是程潔儿拨来。他没辙,不接,不成。接过,她说:卫民呀,你在哪儿?!我好想你哩!卫民听声儿,觉着不对,说:我,我忙哩。她说: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呀?!我现儿,在家里。卫民说:我怎不能呀?!你稍等会儿呀。 卫民这时,紧张得很。他知,他要做的,是争分夺秒。少一分,少一秒,兴许,是付出一条人命。作为代价,卫民拨号,他想寻一人,是薯条哥。他说:你在哪儿?!薯条哥说:你问我在哪儿,我今儿给憋屈死了。差点儿挨城管给赶跑,幸亏我露出了执照,我得恨死你我! 薯条哥说,他不知,为什么卫民叫他蹲点,日日蹲在模特公司那儿。今日,倒是无特别之处。说,一直追踪着的露露,亦上班着。但是,她准备出来了,看样子。卫民说:那好,你有没有带信号侦测器?!薯条哥说:有,干嘛。卫民说:我怀疑,根据,你的追踪,她得去— 宾馆。我估计,她不久,要去宾馆了。你到时,想方设法,将她的信号,给捕捉到。记着,我要,同她通话之人的电话号码。这电话,对我太重要!薯条哥说:谁的?!卫民说:国家一级逃犯,凌卫东!话一出,薯条哥说:我x!你这衰嘴,你一说,人家给出来了,上了车。 卫民说:你快跟上!我估计,她一上车,得打电话。她上了什么车?!薯条哥说:的士!卫民说:你的信号追踪器,能捕捉到多少范围?!薯条哥说:五十米内。卫民说:那要看看你的皮卡争气与否了。咱们得捆绑住这一束夕阳。话一出,薯条哥正视眼前,他给吓得一呆。 平日里,这儿不是人潮拥挤,则是车辆堵塞。可是今时今日,车子却少得可怜。难道是午休的缘故么?!的士愈来愈快,他在后头紧跟着。他将信号追踪器给放到车子上,然后上头是信号的波动。信号一直在闪烁着,他在窃听,然后将数据给发放回屋内的电脑,他很紧张。 露露,果真打了一出电话,说:喂,我快到了。那头的声儿,倒是有点小。薯条哥紧紧扣着耳机,差点儿造成一桩追尾事故。那头说:我等你,我好想你。露露,我已经,办好了去巴拿马的护照,还有身份证。快了,就快了。我带你去,露露,你相信我,我喜欢你,真的! 这时,薯条哥切下,数据,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开始汇入屋内的电脑。顿时,薯条哥的手机上,生出了一组数据来,他再戳一下屏幕,一串顺溜儿的号码,给展现了出来。 第二十章 不归之路 哄的一声枪响,当程东吉回头一看之时他兴奋得犹如看到了一串五彩缤纷的烟花爆竹一般。因为啊,陈铭坚如他所说的做,一枪下去,周监的脑袋犹如一颗从天上落下的西瓜一般溅出红色的汁水来。周监怔怔地瞪着眸子,直到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大脑给飞了出来壳儿落地。 这叫程东吉回头,瞅着周监。他本以为,陈铭坚不会做,要么,将枪子,挪向他的腿足,一枪射去。可周监,这回儿子弹穿过他的脑袋这是连华佗再世都无法治好的伤口了。周监浑身是血窟窿,但是叫白车的话,周监还能挽留下一条命来。但陈铭坚心狠,一枪下去,死了。 周监临死前,听到震响,可是,他料不到陈铭坚竟而把他给杀死。一枪穿头,他没有觉察到丝毫的痛楚,跪地下,躺地上,任由糜烂的鲜血朝外冒出,犹如倾巢出动的觅食蚂蚁。陈铭坚的身上给沾了血,但不多。如今,轮船的引擎声依旧响彻夜空。但程东吉成了最得意的。 他说:陈局长啊,陈局长!我不知,你何以,为了我这废人,去犯法,去犯罪?!你现在,跟我,有什么区别?!我说的话,是给我自己做的,可不是普世价值!陈局长,你牛,你牛!你现在,是牛皮哄哄了!记着,你跟我,没啥区别!现儿!你杀了人,你是杀人犯,是凶手! 而我,是绑匪,是要挟着你妻子的绑匪!说到这儿,他一直哈哈大笑。尔后,他得意完了,得瑟够了,说:陈局长,咱们还会再见的。不出三日,我保证,给你一个,白白胖胖,顺顺贴贴的好老婆!说罢,他扭头走,依旧得意洋洋。陈铭坚,再次举起了枪杆子,可是他没开。 任由,他走路。而这时,程东吉拨出了一串号码儿来,寻到了黄贵英。他说:看到了吗?!我身上,可有的是针孔摄像机。录下来了吗?!呵,我说过,这是一石二鸟。我不但抓着人家的卵子,还拍摄下了犯罪记录!呵,你说,他这局长,能当多久?!他太正义了,这混球! 黄贵英抽一口烟,如今,倒像是,放下了一颗,一直拴在心口上的瘤子。说:不管怎样都好,周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现在,就算,他给凌迟处死,咱们都不痛不痒。谢你了,程东吉。你真是一把好手,幸亏,你及时,同我们凑了一块儿。要不然,呵,我们早给你抓了。 程东吉说:黄贵英,甭以为,你是研究犯罪心理学。是研究,怎的捞金做生意的。我告你,在这世道,还得按我的法子做。我告你,警察是什么?!我就是警察,警察是拿着枪杆子和执照儿上去吓唬人的土匪!我是土匪头子。吃喝嫖赌的警察我给见过忠贞不二的破案能手亦有。 但我告你,我才是,为大局着想的人。现在,由我,这个曾经里头的国家干部。来牵制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再由警察内部的人,替我们办事,你想想,运输毒品,安全吗?!全世界,有哪个地儿,是要比警察的车子要安全?!谁敢抢?!你敢吗?!这是国家机器哩! 这样,我们压根儿不需要犯罪,再也不需要违法。因为,我们都洗白了!警察那头,你以为无好处吗?!我才是,真真正正地,为二者都好之人!黄贵英说:好!说得好!只要,干完这一票,你我,可以选择各奔东西。当然,若是继续合作,继续捞金,我更是高兴的很呀! 说到这儿,程东吉十分激动,他的精力,犹如遇到了大风的大火,愈吹愈燃。他的身子在躁动,非得使劲儿才好。他寻到了一处便利店,买下一瓶廉价的“老村长”酒水。再然后,他归家,做了一大堆好饭好菜来,叫妇人吃。他给妇人夹菜,妇人说:不吃!你他妈去哪儿?! 贱x!看到给了好处仍拒绝的妇人,程东吉立马甩了一手过去。妇人的脸蛋儿瞬间给浮肿,因为,他的手劲儿大,一巴掌,是一杆子。但是,甩完后,他由稍觉后悔。他露出诡异的笑容,说:对不起嘛,待会儿,我会好好疼你!吃饱喝足,开始思**念。他洗澡,脱裤子下来。 妇人好比一头任人宰割的鱼腩,他上去,她拒绝不来,唯有惨叫。这儿的人,习以为常,因为住这儿的人不是上来“打洞”则是上来嗑药。只要警察不来一出地毯式搜索,杂乱嘈闹是决计会有的。且说凌卫东。凌卫东每次见到露露都无法停止心内的荡漾心情和产生新鲜感。 露露好比一只变色龙,不单止是一种颜色展现到他的跟前。她会变幻的五颜六色,满足了他的好奇感以及欲念。他揭开露露的衣物,忘了是第几次在露露的身上留下印记。直到露露俩只娇嫩的小脚绷得紧紧俩手指头上的指甲快将他的皮肉给吓得绽开,露露说他是一头疯狗。 干起来,不知轻重,疯了。他说:那你爽不?!她说:爽,爽。他说:上去了几次?!她说:五回,得溅水了。这时,一通电话,拨到了凌卫东的手机那儿。历来,只有凌卫东拨出去,极少,会有人,给拨一串号码儿入来。要么是程老板,要么是黄老板。今儿却是陌生数。 他挂了,再打来;挂了,再打来。他不耐烦,直到,他接过,说:哪只畜生?!不知扰人睡觉?!可是那头低沉的嗓音却让凌卫东惊叹不已。那头说:是不是凌卫东?国家一级通缉犯。你甭挂,我不是警方那头的人。你不会知,我是谁。凌卫东听到这儿,倒是起了新鲜感。 他笑道,说:你甭吓唬我,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吓唬。电话说: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我希望,你能听我好好说一个事儿。听罢,再挂断,亦不迟。若我有害你之心,你可以拉开窗布帘,有无看到一辆皮卡?!我可以迅速组成一个小支队来,持枪,将上头包围,是可以。 但我,并不是吓唬你。只是,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倾听,我要讲的故事。卫民讲出这席话来时,他料不到,会发生一宗令人窒息的惨案。凌卫东心理素质极佳,他能听完。整个过程中,他没使劲儿,平躺在一枕头上。露露依照惯例,一丝不挂,露着一撮森林在裆部睡着。 她的胸口,躺在凌卫东的跟前。她本来,是极其厌恶凌卫东的粗暴同无耻。她抵触得很,起初,恨赵思慧。可是恨着恨着,发觉,这群人多多少少还是拥有一丝道义吧。至少,凌卫东没有殴打她使劲儿踹她。她是陪酒女出身,做划拳手那时受尽人间凌辱,饮酒饮到胃穿孔。 今儿,凌卫东待她不错。陪她一回儿,不知是出于良心,还是喜爱。总之,三四张百元大钞是少不了吧。她欣然接受。这些年,她秉承一个理念,给谁糟蹋不是糟蹋?!反正,姐日子过得比他人好,若有人瞧不起我,讲得世人是有多矜贵。你活在世上,有不干那事儿的理?! 谁敢保证自己从生到死没有干过一件触法的事儿呀?!就是恶劣的问题罢!我不害人不就成?!可是,她未料到。她熟睡着,凌卫东勉强成了她休息的港湾。可是,她不知,凌卫东到底是何人。她本以为,是一个落魄的贵族。要么,是避难的财主。可他,是一个杀手了呀! 凌卫东听罢,他成了一个微波炉。里头热得快要成火山喷岩,外头却冰凉如铁。他笑道:呵,你觉着,我会信你?!卫民说:你现在,还有什么不信的法子?凌卫东说:那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难不成,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黄贵英吧?!呵,这社会就你吃我我吃你。 卫民说:我跟你说三事儿。一,我既然,有法子,寻到你的电话,你的地址。并且,我保证,不伤害你,就不伤害你。你瞅瞅,正三点钟方向,是否有一道白光。这道白光,是狙击镜,你可以选择不看。第二,你除掉谁,或者选择,不除掉谁,这个,与我无关。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你的权力。另外,我只是秉承一个执法者的责任。你今儿在这,犯下了罪状。你得罪了人民群众,但是,即使,你是通缉犯。我还是想告你知,你是公民。公民,的确拥有,知晓真相的权力。最后一点,我是警察。说罢,卫民挂断电话。凌卫东的表皮开始发烫。 他先是瞅了露露一眼,他拍拍露露的脸蛋,说:露露,露露,起身,我有话,同你讲。露露说:唔,我困!你让我睡会儿。他狠狠的捏了露露的屁股一把,露露困意全无,一下子,醒了。她说:你干啥呀?!他说:给你瞅一东西。凌卫东刚刚吃过一碗米粉,上头还有根筷子。 他寻过筷子,毫不犹豫地,将筷子,一下子戳入了露露的眼珠子那儿。先是一阵鲜血溅出,露露还未来得及尖叫。他那只布满老茧的粗手已经给捂住了露露的嘴巴,任由一滩粘浆从她的脑袋掠过头发再流入枕头那儿。终于,他的心儿,给铁了,毫不留情地,将露露给杀死了。 同样,他将自个儿心底里最后的一片净土,给用鲜血填污填满了。周监死后,不久,警察在江边,打捞到了一具尸首。但是,当警察调查下去时,周监是属于贪污罪被监禁。他是何以出来的?陈铭坚使了障眼法,自个儿弄了一张短片来。他寻到一人,扮演大腹便便的周监。 周监越狱后,无人知,他到底会见了谁,然后,同谁在一块儿。但是,周监的名气不小,他在监狱局里头,可还是有眼线的。但周监是里头的蜂王,它一死了,蜜蜂们可得四散了,各奔东西。有的人,还以为,周监,要成了蒋介石,准备反攻。但是,当周监真的给没命时。 所有人不免感叹,原来这人之前叱咤风云,死了,就是死了,甭管多有钱,多有权,他死了,就跟一般人死了,甚至,就跟死了一只鸡,一只鸭,一只鹅一样,毫无区别,全都下了地狱。终于,当魏兴国调查下去时,他不知是欣喜,还是高兴。欣喜是,他在监狱局站稳脚跟。 不高兴时,人死了,终归,不是好事。他问陈铭坚,怎回事?陈铭坚说:调查中。然后,挂断电话。陈铭坚知,一条不归路,开始朝着他脚下铺垫。 第二十一章 卫民行动 当公安机关人员接到宾馆老板的电话赶来时,一桩叫人汗毛直竖的惨案映入眼帘。只见一女人一丝不挂浑身给戳满了窟窿,当警察还在犹豫着,这人身子上的窟窿是怎的给戳出来时仔细一瞅,那是一下接一下的匕首,给戳出了成百上千个窟窿。她吓了,聋了,舌头给切去。 更令人寒心的在于,这人的手足筋都给挑断。她可不是一下子给死的,而是后来手足都无法动弹,可是身子上却又止不住地出血。直到她扑腾不来,连身子都蹭不了,将包厢给活生生地涌出了一条鲜血铺成的溪流。而直到过了一天一夜里头生臭了都仍然未退房一直刷卡呢。 宾馆老板才醒觉这处地儿可是砸招牌的。一开门,给吓坏了,这人俩只眼珠子都给戳爆了躺在地上。警察一来,发觉这人身份证上,写着仨字,李露露。再翻查了下她的背包,原来这人是附近远近闻名的模特呀,在社交软件上的粉丝都突破了十万。如今,却死在了宾馆内。 她的银包里仍然保留着约莫八千块的现金,身份证信用卡银行卡一一具在。看样子,非图财。尔后,警方调查出了监控摄像头。只见一男子戴着鸭舌帽穿着一件衬衫匆匆地离开未退房,因为开房是用露露的身份证。这消息给传到了模特公司后,一群模特儿们全都哭天抢地。 说,模特公司本来就水深。姊妹们,都须手挽手,团结并进才行啊!露露可是这儿的“姊头”,论资历,论姿色,论热心,她都排第一哩。新来的姊妹没地儿住她腾出屋子来,要么则是替人家寻廉价出租屋。赵思慧听到这消息,怕了。她拨号,给黄贵英,捂着脑袋说:你! 露露给死了!黄贵英不知所措,说:谁干的?!赵思慧说:在宾馆那儿死毬!你说他妈谁干的?!赵思慧一想,露露走了,她同自个儿一般。除了,是模特,将大白腿大**俊脸蛋儿秀出以外,她还是一朵交际花,而且当之无愧成了二当家。她一走,模特公司的心给散开。 赵思慧说:你们镇静些!公道自在人心!杀露露姐的凶手,不可能一直逍遥法外的!哎。卫民本不知,他将真相一一地告诉凌卫东后,凌卫东把心一横,露出狼性,将露露给残忍杀害。卫民不知是后悔,还是惆怅。他知,既然凌卫东将露露给干掉,恁,他如今,啥都能干。 只要,他不死;那么,他就会让,更多的人,在他跟前儿死!这是他的哲学。卫民叹了口气,说:薯条哥,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我想,一旦,他知道真相。那么,黄贵英里头,就得乱。薯条哥说:卫民,你也心黑。这话能说出口么?!换谁,谁都得受个刺激,难道不是?! 卫民说:我也知,他会做出动静来。想不到,先朝女人下手,他妈的!我近儿,听说,陈铭坚的老婆,给失踪了,但是他没跟咱说,到底内情是咋样的。既然这样,那好,他们行动了,不把人当人了,当成猪羊马犬随意宰割,那咱们没动静,岂不是坐以待毙?!我出去趟。 薯条哥诧异,说:你能去哪儿?!你总不能开着推土机拆了他们的老窝儿罢?!卫民说:你个傻x!说罢,卫民拨号儿,给陈铭坚,说:替我疏通下,我得寻烂屎强。他上次差点儿给挂了,现儿,我得让他,不留遗憾。过了这回,我想,他若是寻死,那咱俩,可没法阻止。 话毕,卫民来到拘留所,果真,瞅到了烂屎强。烂屎强比吸毒那会儿,仍要颓废好几分。当时,他可是妄想度日。妄想都好啊,给自己虚构出一堆幻想出来,幻想模糊出一个希望来,这人就有活下去的动力。可是,烂屎强现儿栽了进去,凭啥?!贩毒。他现儿,已经无希望。 卫民一来,他未见过,他说:你是?卫民说:你不必管我是谁,你只消准备好一席话,同你想见的人,说一通。你甭激动,甭紧张。现儿,有俩选择让你选。要么,你站在警察这头,替警察抓贼,将违法乱纪的犯罪分子给抓入牢里,政府不会刻薄你。另外,站在你自己那头。 你若疯了,傻了,死了,那你得负全责。连安葬费,都得你家里人出。你的世界,只有你自个儿明白,别人不明白,也无需明白,更无需同情。你自个儿挑选吧,我狠话,给说到前头。烂屎强听明白,然后点头。卫民说:我是警方这边的人,但是,我还有个身份,你知吗? 在法律上,我是程潔儿的丈夫。来,我让你通个话。卫民拨号儿,他没有顾及烂屎强的脸色。程潔儿接过,声儿犹如**的母猫。她说:呀,呀!你怎的还未回来呀?!人家,可是想你,想到入了心儿里!卫民说:潔儿,我想,你得等我,十五分钟,咱俩视频,通个话吧?! 她说:通啥?!卫民说:我有个朋友,是你的忠实粉丝,他想见你,不是一时半会儿。咱俩又有交情,你得接。她说:我迁就你一回,哼!我长恁大,可未迁就过谁!若不是,我喜欢你,谁乐意迁就你?!话毕,卫民开了视频通话。会面室内,只有二人,且一个老旧风扇。 咯吱咯吱的声响,卫民瞅到了程潔儿的脸蛋。她未化妆,卫民讲过,她不化妆,更好看。她果真好看,翘着俩只小脚丫,躺**,抱着一张毛巾被,在那儿转来转去,对着摄像头。她说:谁呀?!你给我瞅瞅?!卫民说:在这儿。她说:你在哪儿呀?!恁像监狱哩你干嘛?! 卫民将镜头,给扭转到了烂屎强的跟前。烂屎强本是两眼颓唐,可是当他重新见到程潔儿时,他的俩只眼睛是萤火虫,开始散发出稍显希望的光芒来。程潔儿看了他好久,他变了,头发给剃了个板寸,直到她回过眸子来,说:是你?!卫民!你搞哪科?!什么乱七八糟的?! 烂屎强激动得俩手攥着手机,眼泪哗啦啦地流出,如决堤之水,止不住,鼻涕哗啦啦地往下冒。他说:潔儿,是我!是我,我好挂念你!你在哪儿?!你变漂亮哩!咱们还能见面,是罢?!程潔儿看着他,他是疯子,是路边乞丐。这人,骨瘦如柴,是个瘾君子,是个废人。 她说:卫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要跟卫民讲话。卫民,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他难过地瞅了卫民一眼,俩腿站不住,想跃出牢笼里同她见面。可是,卫民却摇头,叹气,说:你甭转向我,你有话,就说。兴许,这辈子,可是你最后一次同她见面,你想说就说罢。 他说:潔儿,你等我!我很快,就出去了。咱俩,还可以在一块儿,是罢?!你要记得我的恩德呀!当初我帮了你恁多,我现儿,是落寞。但是,你接济我,我不要工钱,不要待遇,我做牛做马,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是贱狗,是奴隶!只要你乐意,叫我趴下我就趴下! 我只消在你身边,真心的!潔儿呀,我好想你呀,这些年你飞黄腾达,我只能在电视上瞅着你,但是,但是!我!当他边哭边说,说到这会儿时,程潔儿无情地将视频给关上闭了关。 卫民说:她没有给你机会。他啜泣,握紧拳头,对着桌子猛锤。他说:这是什么世界啊!这贱妇,她,她将我快给太监了!夹着我的钱!如今,风生水起!过河拆桥!卫民,我做污点证人,我要控诉她!卫民说:你把她的罪状,以及程氏娱乐公司里头的内幕,你知的都说。 咱们现儿,可还不是,将她们一网打尽的时候。因为她们的人脉,还能令她们过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咱们这次,就犯贱,做这个蚁穴。兄弟。卫民捏着他的手,说:有借必有还。然后,卫民给他一张纸,一支笔,一只录音笔,叫他给记录。 过了好几分钟,程潔儿竟而拨了一个号码给卫民。卫民接过,令烂屎强先别吱声儿,万一生事儿得出麻烦。她说:卫民,我甭管你现在耍啥花招,耍啥把戏。你现儿,得过来。我没有谋害你的意思,况且,你知,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过来,快。我给你四十分钟吧。 过不来,你将会承担责任,你明白,我说的意思。我现儿,的而且确,是要有话跟你说,有事儿要替你交代。你若,承认咱们,是夫妻。咱们还有夫妻之名,那么,你就过来。卫民挂断,他没有给程潔儿一个交代。卫民现在难受得紧,他说:你弄好后,叫狱警,交监狱局。 并且,写一份,转成污点证人申请。这是唯一的出路,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当卫民决意单枪匹马地开车入了别墅区时。他百感交集,脑袋里幻想着许许多多的恐怖景象。他在犹豫着,是否刚刚踏入家门便出现成千上万的枪口对准他的身子将他扫射成了一个硕大马蜂窝。 要么,则是出现一群蒙脸的黑衣人寻出长刀来将他的身子给戳成了一个筛子。之后,他躺在地上,握着自个儿的肠子给死去。想到这儿,他寒心。但是他知,现儿人人都是泥菩萨,个个都有难过的流沙河。非常时期,卫民他唯一能寄托的则是挂在背脊上的一把硕长的苗刀。 这杆苗刀,曾经破开过他人的肠子;曾经,将何旭的四根手指齐齐地切下。如今,能帮他一把么?!可是,任由苗刀再锋利,将人的头颅给切下溅出血来,又何以跟枪杆子跟子弹抗衡?!卫民的心儿在打仗,还未见世面,就得纠结万分。但是,他傻了,当他泊车位完毕后。 映入眼帘的竟而是梁慧雯!他差点儿晕倒在地上,是给吓的。他说:你怎的总在我危难关头出现?!梁慧雯说:什么危难关头呀?!我来拿一张cd来哩!卫民看着她的手果真攥着一张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他说:那你现儿干嘛去?!她说:我现儿来可是等人来接我走! 卫民说:等你老公么?!她说:是呀!对啦。梁慧雯一手铮,拍到卫民的心口那儿,这叫卫民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她说:你能不能借我俩百块?!我现儿口袋没有散钱,我得去吃牛扒! 第二十二章 信户口簿 当卫民鼓起勇气推开了别墅的大门时他百感交集,里头的光景会否是如他所想的一般呢。你说他不怕是假的,背后可背着一杆重重的刀子随时要取出戳人家。卫民转了一圈,顿悟,嘿!这人家要同自个儿来一出空城计是否?!他发觉,平日里的女佣,没了。这儿又特别静。 当他犹豫万分,朝着天花板望时,他想确定这儿是否无人在呀?!而当他一仰头的时候,他顿时觉着一股庞大的力量犹如一头公牛一样从他后头给他扑倒。卫民措手不及,一下子,给爬到地上,犹如一条半死的虫。一快手巾沾了湿水正捂着他的口鼻,他动弹不来,劲使不上。 当湿水儿给渗透到卫民的俩片唇瓣里头时卫民分明地尝到了麻药的味儿,故他俩眼一黑,一脑袋磕到了木地板上。尔后,原本绷紧的肌肉渐渐地松弛,直到他的四肢给拖走。卫民危险的很,可他知,他若是,驱车来到了这处地儿,十居其九,会是这等下场。他做好了准备。 不知黑了多久,他的脑袋昏沉沉的,犹如醉酒了一般。可当他醒来时,恍如幻觉一般,眼前可是一张俊秀的面孔,那是程潔儿。程潔儿的脸蛋快贴近他的脸蛋,她在说:卫民啊,你是警察!你本就没打算,同我结婚,是吧?!可我,我可是真心实意地待你好呀!你利用我! 你是不是,想通过我这法子,将我给利用了?!然后,然后令你破案,是么?!卫民,你缺德!你枉费了我,辜负了我,你知不知,会受报应的?!她的声儿在卫民的耳畔前回荡。他竭力睁开双目,眼前一片黯淡。他想吐,胃部直翻滚儿。终于,他睁开眸子!劲儿却使不上。 他不知,自个儿在了哪。但是,跟前,有一个电话!他一拿起,打不出。可是,一个铃儿响起,却叫他能听到。卫民不知,当他,下次出去那会儿,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事儿了。这处,待他仍好。有痰盂,有剩饭菜,有洗手池,有粪桶,有夜壶。可惜无被子,只有一枕头。 整个礼拜内,他一直在反省着,自个儿混了恁久以来的得失。不知怎的,将卫民给关着的人,仿佛没有虐待他的动机。相反,久了,竟而会送上一二瓶二锅头来。卫民扶着俩腿,犹如等死一般。他知,他要面对的,是这辈子,兴许,是至惨烈,至危险的事儿。他命还值钱。 一个礼拜过后,夜黑风高。这个礼拜,这世道,仿佛风平浪静。可是,里头谁都在动。一大事儿出来,说,吴镇长失踪哩!可是,海源企业照常运转。一镇之长,竟然失踪,好比马蜂窝儿里头少了蜂王。消息一出,人民群众恐慌了,说:镇长都失踪哩?!无人知他去哪儿。 可是,这夜,一辆硕大的卡车,正从市区内,朝入境口那儿开去。陈铭坚为了这个行动,部署了好久。山上,路上,检查站,摄像头,一一地,他都寻思好了。这是程东吉的法子,今黑,天气爽朗,不下雨,可是凉得很,要透骨。他静静地,蹲守在收费站那儿,准备好武器。 这压根儿可不是破案,是打仗。而陈铭坚除了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以外,他还得,保证车上,上吨的海洛因完好无损地给运回警局。步枪,冲锋枪,手枪,防弹衣,头盔,军靴云云,全都套在了陈铭坚的部队儿上。他知,这晚上,将会不大太平。终于,卡车从远端开了过来。 他说:弟兄们,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别的不说,今黑,你们面对的,是国家一级通缉犯。清楚吗?!弟兄们听令,立马点头,异口同声道:清楚了!陈主任!陈铭坚说:对表,检查装备。数人开始检查装备,行动十分迅速,好比一支特种部队。陈铭坚看着表在走动着。 他咬着牙关,瞅着这辆卡车,慢慢地,朝着收费站那儿驶去。顿时,他一扬手,埋伏在俩旁山腰上的狙击手,立马上膛。陈铭坚清点,即使这凌卫东,有三头六臂的功夫,怎么说,都无法阻挡,这成千上万的子弹罢?!陈铭坚这时,自个儿拔枪,对准了汽车的轮胎,紧张! 可是,这时,令人意料不到的一事儿,给发生开来。一个醉醺醺的司机,打开车门,踉踉跄跄地,在收费站跟前惹事儿。这司机,穿着简陋,不修边幅,头发凌乱得犹如一撮犬毛。收费员是个美女,他赖在下头,边儿喝酒,边儿吃花生米,想要调戏收费员,他说:你下来! 你长得恁稀,在这儿给司机瞅有啥意思?!这不,跟我上车儿去。咱们,在车上,日出个大胖小子来!这时,陈铭坚寻出对讲机,同埋伏在收费站的弟兄说:这人不简单,已经确定,是目标车辆。你们,检查下,看看,上头是什么光景?!几名穿着军绿色制服的检查人员到场。 他拍拍醉汉的脸蛋儿,说:甭喝了,检查。按照惯例,你边儿排队去!这人疯了,说:检查?!检查个毬哩?!你是检查超重,还是检查违禁物品呀?!我这儿可是正规的合法公司,合法单位,我可是有牌照的!检察官们可不理他的措辞,叫他,将卡车的后背给解开锁子来。 他说:你们可甭后悔,没听我的话啊!我叫你们失望才对!这醉汉,醉醺醺地,三步两步,朝着货箱那儿走去。他一揭开,陈铭坚紧张得很,会不会,就从这儿,蹦出四五个悍匪来同检察官火并?!尔后,他们上高速逃窜,会么?!想到这儿,他兴奋得不行,由伴随着恐惧。 可是,一揭开,令众人费解的,俩辆卡车的司机已经下车,一开货箱,里头竟而空空如也!陈铭坚未看错,他将望远镜,给对准了货箱处。令人匪夷所思的地儿在于,程东吉给扯了谎!里头,压根儿没有东西!陈铭坚说:他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正当他,瞅准了货箱懊恼时。 突然,轰的一声,整个货箱,犹如一颗升起的太阳一般,放射出刺眼的光线来。之后,陈铭坚大吼:趴下!这时,陈铭坚知,晚了!收费站的检察官,一一地,给炸死了!程东吉瞅着这一幕,他恰好在远端。他说:不对!这,这怎么可能?!这,这他妈!程东吉也没辙了。 程东吉的屁股给发麻。他一抽出手机来,一瞅,黄贵英拨来。黄贵英说:这他妈怎么回事?!收费站爆炸了?!你出的点子?!程东吉说;这他妈关我毬事!我现儿还窝藏着,我本以为,悍匪会跟警察火并。可是,谁知,你的人不靠谱!他们呢?!他们,去了哪儿?!你告诉我! 黄贵英挂断,他怕了,他不知,凌卫东在这紧要关头,到底,耍什么花招来!可是,冥冥中,黄贵英却又想起了不久之前程东吉对自个儿倾吐的话语。他说:你知不知,有一招,能令咱们高枕无忧。你不是有一杆枪吗?!一杆枪,俩枪口子。你可以叫他,同法律同政府对着干。 但是,他也有法子,知你的心思,然后趁你不备的时候从后头轰你一脑袋!所以,你想驾驭吗?!那好,这次是最好的时机。他还有价值吗?没了。当初,就不应,让他出来。让他,死监狱里头,才好。黄贵英顿时醒悟,他将电话,给拨给了凌卫东。他说:凌卫东!你在哪儿?! 凌卫东现儿可不听使唤,刚刚,他开着俩辆大卡车,朝着他的小型仓库那儿开去。无人知,小型仓库到底在哪处。连黄贵英都不知,因为每次到来,须得蒙住双眼,才能上车来到秘密地。这是凌卫东的自保法子,故所有人,都不知。可凌卫东现儿正在做一个叫人惊叹的壮举。 他将卡车给停靠在一条江流边儿。他像个疯子,又像一头疯犬。他面对着徐徐流下的江河,先是嗅了一下,尔后又擤出一口痰,吐入。他说:弟兄们,准备好了吗?!顿时,身强体壮的二十人,站立在他的后背。凌卫东说:咱们今儿,来做一壮举!咱们,得找回自己的尊严! 你们,将这上吨的海洛因,全他妈,给我!倾倒在河里,我要,一丁点儿,一颗耳屎这样的大小,都不准剰!你们,只消将海洛因,全他妈给我倒掉喽,你们,就有好日子过!五年前,我这般说。五年后,我还是这么说!你们信否?!这几人,拿起铲子铐子一一地举起来。 异口同声道:信!尔后,这二十人,纷纷戴上了口罩。开始干活。凌卫东看着眼前这一幕,恍如一个极大的工程,要造福人类一般。可是,他电话响了。黄贵英急了,这大晚上,凌卫东为什么没有守约将海洛因运出境外?!凌卫东说:黄兄弟,你大晚上,不睡女人,打电话?! 黄贵英说:凌卫东,你现儿耍啥花招?!你把收费站给弄得爆炸了!他妈的!我叫你,将毒品给运出去,到时,自然有接头人!可是,你现儿,却给我来了一出声东击西。你在哪儿?!你准备要干嘛?!我告你,你甭乱来,你若触了电线杆子,咱们全都得死!你明白这道理不?! 凌卫东说:黄老板,我明白。我当然明白。而且,我还感谢你呢,我特别感谢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巴拿马共和国的护照给我办好。可是,我告你,黄老板。我知道的,仍不止这些。我告你,若是,我真如你所说的做,我开着卡车,叫我的弟兄们一一替你运送毒品。 我知,是怎样的下场。这个世界,没有恁顺利的事儿,没有恁便宜的事儿。我想,当我们刚到收费站,就得给警察的枪杆子打成了筛子。然后,毒品由完好无损的,给警察运走。最后,你们阴啊,你们!你们最阴,就阴在这儿喽。这个世道,有哪处地儿,是比警察要靠谱?! 叫警察替你们运毒,你们在里头安插黑警!然后,沉寂,让我死在枪战那儿,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脱身;这样,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对不对?!我说的,有没有错?!我告你,黄老板!我现儿,不是傻子。就连露露,都是一枚棋子!你告我,我他妈,还能信啥?! 信户口本儿?! 第二十三章 都知真相 轰的一声响之时,陈铭坚吓坏。他立马扬手,说:看看,什么情况?!这时,数十名武警在山腰的埋伏处那儿疾奔下来。绕过一棵棵树,原本的作战战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儿给弄得烟消云散。陈铭坚先令他们躲在后头,甭让人家偷袭。之后,他拨以电话,说要封锁。 可是,当他凑上前儿去看那辆已经燃爆的大卡车时,他这才懊恼地拍了大腿,说:他妈的!映入他眼帘的,是整整七名过境检察官的尸首。有俩检察官,爆炸前,与卡车只是差之毫厘。现儿,一声爆炸,一人的脑袋,给飞到了路口那儿,鲜血朝着下水道那儿直挺挺地流淌着哩! 陈铭坚知,完了,这下完了!那么,这景况,警队里,绝对出现了内奸!顿时,陈铭坚的脑袋,掠过一道闪电。他立马寻出手机,寻到一处空旷地儿,他打给程东吉。原来,一切啊,都是程东吉部署的不是么?!他曾经,令陈铭坚,部署一个战队,在道路口那儿守住不是吗?! 可今儿,他却违约。而且,叫检察官们全他妈给炸死!陈铭坚咽不下这口气,好比含着一口痰水,吐不出。拨头一声儿,程东吉未接。陈铭坚又拨另外一个号码,这可是拨给公安局。陈铭坚说:待会儿,我打电话时,你替我,截住对方的地址。谁能替我办事,我赏一万大洋! 陈铭坚成了革命战争时披荆斩棘的英雄,可是他的枪杆子却没有指向敌人。冥冥中一种感觉饿一直在他的心头那儿萦绕着。他望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这儿地势高,山多。原本,他觉着自个儿占了主动。可料不到,别人却抢先一步,让卡车给爆了。突然,一电话给拨来。 这时,一个局促的脚步,正在一阵火光冒出后,不到十秒钟。脚步极速奔跑,好比一只受伤的羚羊,有多快儿跑多快,有多远儿跑多远。这人的样子挺粗犷,村民一瞅,以为是逃难之人。要么,则是村口那儿日了人家老婆之人,还数落着哩,因为他不修边幅。可他站稳后。 一电话,给拨到了另外一处郊区那儿。他说:大,办妥。爆了。他拨给凌卫东,这人是凌卫东的心腹。凌卫东说:成,你今晚,就甭回来,召集几名弟兄。你样子,不挺生猛?!你不像汉人,人们不会怀疑你。这样吧。这时,凌卫东的手机那儿,来了一出电话,他瞅了瞅。 这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是程老板呀!他兴奋得挂断电话,对心腹说:兄弟,挂了。有事儿呢。话毕,电话,挂了。凌卫东说:程老板?程老板说:咱俩,聊聊?凌卫东说:成,你说。程老板说:出去聊会儿,还是在电话聊?怕不怕给公安截住电话?!凌卫东说:扯淡。 程老板,您牛,您的周边儿,都是女人。说您是小白脸,您不是!您人高马大的,可是呀!您得一点,您不把人当回事儿。更不把女人当回事儿!所以啊,只要您能把它当成诱饵的,那么,您就使。您不是人,不是个东西,连猪狗都不如,你无人性呀!但就这样,你发财了! 你牛啊!程老板!说罢,你寻我,到底为啥事儿?!当魏兴国正在瞅着监控录像,发觉陈铭坚的部署居然失败时,他懊恼的很,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他想起,昔日的公安局优秀干部程东吉,竟而抛弃了身份,与敌对同流合污。还上演了一出,惊天爆炸。造成四死二伤惨案。 他望着卡车爆炸。如果不出意外,恁,一定是有人,在卡车上安置了一个遥控炸弹,然后将车子给燃爆。想到这儿,他的拳头在颤抖。可是,一阵局促的敲门声令他从愤怒回过了神。敲门之人,乃秘书。魏兴国问:这么晚,有什么事?!秘书的额头冒着汗水,他说:魏主任。 有人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跟你说。他叫我,把这,带给你。说罢,魏兴国瞅到了一个腕表。这个腕表是“卡西欧”石英表。他抓着,然后闭上双目,开始试想,从哪儿见过这个腕表呢?待他瞅到,链条上已经有了磕磕绊绊,稍显古旧时。他觉悟,这可是辜耀辉的呀! 魏兴国原以为,是辜耀辉求见,然后说:立马待见!尔后,魏兴国却听到了一阵高跟鞋的声响。他原本抑制不住激动,刚想同辜耀辉一块儿商讨着作战策略。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穿着一件条纹衬衫,一条黑西裤,高踭鞋擦得铮亮。像正经人。 魏兴国瞅她眼熟,可是,一下子却又不知从哪儿记起。她说:老魏。这时,听到这声儿,及她脸蛋上的俩边酒窝。他顿时想起,他在北京见过这人。他思量了好久,说:梁慧雯!是慧雯吗?!果真,梁慧雯笑笑,说:是呀!魏兴国说:这不是老辜的腕表吗?我听说给遗失。 梁慧雯说:唔。我坦白说,之所以,辜政委,同你们安插的张毛财,他们得以完好无损地出来,我相信,这个腕表帮了不少忙。吴镇长虽然心黑,嘴巴大,可是辜政委还是代表权力的,所以我敢说,这腕表,起了作用。虽然,它并不昂贵。魏兴国说:坐,你先坐,我上茶。 说罢,二人坐一块儿。魏兴国对她的印象十分浅,只知,她是北京那处的人。至于她的身份,她的历史,她的现在,更像是一位特务。但是魏兴国在官场了混迹了多年,他可以凭借一人的长相,一人的态度,一个人气质,判断出这人到底是有良心,还是脸厚心黑的大嘴巴。 梁慧雯说:我长话短说,魏主任。你将这玩意儿给插到电脑上,然后,我用手机,给你瞅瞅。说罢,魏兴国将一个读卡器给插入电脑内,安装了一个全英文的程序。而梁慧雯双击点开后,竟而是一个地图。地图上,有一颗红点,在移动着。红点,仿佛一个追踪器,追车子。 魏主任说:厉害啊,这是什么东西?梁慧雯说:这个是信号追踪器,我将这辆车,给安在了程老板的车子上,假使,他有动静,那么信号将会通过地方发射器,传送到我的手机内。只要有电脑,我就可以随时地,追踪着他的位置。魏主任说:嗯!谢谢你,在我们需要关头。 梁慧雯说: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梁慧雯给电脑软件上,先是调了一个频道,然后现场从地图变成了一个信号似的玩意儿,是个波浪,更像是心跳测试仪,时而快,时而慢。这时,梁慧雯调出,她不久前,给保存的一段音频文件。她点开,里头,正播放着这样的一段录音。 上头的声儿,分明,来自程老板。程老板,在对一个女人通话。他说:潔儿,我要你明白,在过一段时日,我想,卫民,他就应该,离开你的生活。程潔儿说:为什么?!程老板说:你难道不知道吗?卫民接近你,是因为,他要做出,对你,对我,对我们公司都不利的事儿。 程潔儿说:然后呢?!程老板说:他是警察!世俗的眼光,看我们,我们是罪犯!我们贩毒,我们借着娱乐公司的名义,去挖金,去挣钱。这些年,我们贿赂了多少,又受贿了多少,我全都用本子一一记下。因为,有朝一日,我会料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得,离开他么! 程潔儿说:可是,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举办一场 你就答应我,让我功成名退,我们就离开这处地儿,决不再打扰你!不是么?!程老板说:潔儿,你甭傻!若不是你,再三阻塞,卫民,他就得死了!他不得好死!因为你,我们公司,少挣了多少钱呀?! 说罢,程老板一阵耳光,扇到了程潔儿的脸上。尔后,他说:你甭忘了,假使,没有我。你今儿,只是一个酒吧的陪酒女;是夜总会的脱衣女郎!甚至,更下贱!是庙街的娼妓!成日为“扫黄”提心吊胆!是我,是我他妈让你飞黄腾达,让你从一只麻雀儿,飞上了梢头哩! 到这段。梁慧雯点停止。魏兴国听着,触目惊心。他说: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对了,慧雯。你这些情报,至关重要。今儿,我们掌握了证据。呵,除了证据,我告你,我们,还掌握兵权!这下好了,我们何不如,对程氏,来一出,一网打尽?!梁慧雯,却摇了摇头。 她说:不行,还未完。一旦,程氏跨了,在这时候跨了。我们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都灰飞烟灭。魏兴国十指并拢,沉思了会儿,说:那,卫民,现在,他在哪儿?!另外,老辜呢?!他们都还好吗?!程潔儿说:魏局长,你时刻记着,我想,你也应该清楚。你是我们最后王牌。 梁慧雯说:而且,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理解我们。我说的这个我们,是北京办。是我们,将卫民,给带入的程家大院里头。他现在,正困在,酒窖里。酒窖给从后头反锁上了,无人能救他。放心,酒窖里有葡萄酒,有发酵面包。卫民在一个月内,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哩。 魏兴国问:卫民这人,他是一个优秀的公安人员。并且,有资深的卧底经历。可是,我想知,你,是怎的,把卫民给锁到酒窖里?!另外,你,又是何以,对卫民这般?!我想问问。你跟卫民,是怎样的一出关系?!且说卫民。当卫民醒来时,一阵酸溜溜的葡萄味儿扑鼻而来。 他竭力睁开眼睛,转了几圈儿,给磕到一处木板上。他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瓶瓶矜贵的葡萄酒。他起身,将全身给弄的是咔咔响,骨头才稍微松弛、舒适了几分。可是,他在犹豫着,该怎的出去。他望着眼前的一幕幕,有点愣。开始回忆着,到底,是怎样进来?! 他本不知,这里头,是一处酒窖。但是,他开始回忆着,他入了别墅后,有人给他放倒了。但是,这却又不像是程氏的风格。若是程氏的风格,程老板会给卫民喂上十粒百粒万艾可再寻出一大堆美女儿来搂着卫民然后将卫民**之事给拍下来作为把柄。可是,他却觉察不对。 他的胸口不舒服。这时,他一摸胸口,长着一颗**的黄豆。一取出,他仔细一瞅,坏了,这他妈,是信号发射器。 第二十四章 保驾护航 两个钟头以前,当卫民刚刚破门而入之际,朝他后头冲上来可不是一人,而是三人!一人,扶着卫民腰部,他知,卫民在军队里待过。假使,谁抱着他的腰部,抱着他的身子,他会来一出蛙跳!尔后,将四面八方拽着他的人,给一一弹开!之后,又是肘击。可这几人忒默契。 一人,抱着卫民的小腿儿;一人,搂着卫民的腰。砰的一下,卫民摔下。这时,最后一人,趁着卫民给磕地上,将一块手巾,上头涂满了麻醉药,捂住卫民口鼻。一刹那,卫民躺在里头。而令卫民,决计,未料到的事,是俩个钟头五十五分钟以前。他刚刚,可在花园那儿瞅到她。 这她,是梁慧雯。梁慧雯说,在外头等人哩!还一拳头,砸卫民胸口那儿。她候着的恰恰是卫民呀!当卫民入门时,她一电话,叫埋伏在屋内的仨,将卫民给擒获。俩个钟头,四十分钟以前,梁慧雯,敲门,朝着程潔儿的别墅。她的样子十分**,可不像正经人。可是呢? 她的衣服,却昂贵得真心可以。程潔儿天天同品牌打交道么,一瞅到梁慧雯,一见如故。她说:呀,你是?!梁慧雯微笑,一般,来敲门的,可都不是一般人罢?!今儿,梁慧雯能寻到这处。多多少少,是有背景的。可程潔儿料不到,梁慧雯刚刚脱鞋,光着脚丫踩地板时。 一枪杆子,抵着程潔儿的脑袋。她说:我啊?!我是政府那头的。今儿,请你协助,让你办点事。话一出,从楼上,竟而下来了三人!这三人,身强体壮,身手敏捷。人们是下楼梯,这仨,可是一扶手,一甩,朝着楼梯那儿一个翻腾,下来,俩脚跺地上。他们的手上亦有枪! 程潔儿知,这下完了。程老板在前,他千叮咛,万嘱咐。他说:潔儿,我告你。这世道,什么都是虚的。银纸,是嘘的;女人,是嘘的;奢侈品,更是嘘中之嘘!我告你,什么最真实。是枪杆子!甭管你多有钱,或者多贫贱。一枪口下去,全他妈得死!我怕警察,怕法律?! 毬!我怕枪!程老板可是程潔儿恁多男人里头,最脸厚最心黑的一位。可是,程老板再牛,他的上头,可是枪呀!程潔儿知,她栽了。梁慧雯说:上去!梁慧雯不犹豫,与平常的嘻嘻哈哈不同。她光着脚丫,一脚背,踹到了程潔儿细皮嫩肉的大腿那儿。程潔儿老老实实上去。 梁慧雯一扭头,说:准备工作!话毕,这仨,开始在别墅内寻找地儿,准备安装信号接收器、窃听器和发射器。程潔儿脸俊,可是她的脑袋小,脑筋迟钝。她从未给枪子,不,她连一根牙签儿都没给别人指着。现在,可是一杆活生生的武器呀!她活够了么?!她极怕死哩! 程潔儿说:你,你,你真是政府那头?!梁慧雯说:是呀。程潔儿说:你,你要挟我,是为什么?!你不是政府那儿的吧?!你是抢匪,你是绑匪!你要要挟我,你难不成,是图财?!梁慧雯说:我不想同你废话。来。梁慧雯从床头柜那儿,寻到一个手机,再输入个号码出来。 梁慧雯说:你来,你给听听。程潔儿忍着打转在眼眶的泪水不让溢出,可她瞅到号码,忍不住地蹦出了一句,卫民呀?!程潔儿说:我保证不伤害你一根毫毛,可是如果你若不听话,那我们只能动用国家机器来惩戒你们这批罪犯了。程潔儿拨出,含着泪珠儿,开始说那席话。 程潔儿虽然将号码,给拨了出来,她的脑袋里,开始回忆起,在不久前,她刚刚同程老板**的勾当。直到卫民接过电话,说出:喂。她顿时,才醒悟。她想,今儿她这光景,全是自己造成的呀!卫民是警察好,是罪犯好。可是,他的而且确地,没有谋害过,没有利用她! 她瞅不起卫民呀,起初!可是,她的眼前,是枪子。在生离死别的时候,她才知,原来她的虚荣心,一步步地,令她走向了悬崖。她的虚荣心,才是真正要挟她性命的枪头呀!她不行,她放弃不来那种养尊处优的日子。她的天枰里没有一条路叫平平淡淡,她喜欢风花雪月呀! 她将梁慧雯,给交代的那席话,脱出口后。她发觉,好像自个儿的五脏六腑全给枪口吸去了一般,枪口不是枪口,是吸尘器。她含着泪,问梁慧雯,说:你会放过我么?!梁慧雯叹气,程潔儿说:我是罪犯!我自个儿,一步步地,让我自己走到悬崖上呀!我,我对不起他! 说着,她在哭。她知,当梁慧雯说出口,说,她是政府办时。程潔儿知,她原来是一粒棋子,程老板用她,在跟天斗,在跟人斗。她的运,到了尽头。不成!我不愿坐牢!我要自由,展翅翱翔!想着,她攥着梁慧雯的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止不住激动地情绪。她知,完蛋。 卫民呀,来了。仨大汉,同梁慧雯一样,身份,可都不简单呀!这仨,都是驻港兵。受过专业训练的,今儿回来,那是国家任务。卫民,他的身子,成了一个灵活的信号发射器。梁慧雯做好了一切,不久,一电话来了,程老板,光顾了别墅。程潔儿她躺在**,像条死猫。 程老板近儿日日,可都得,“光顾”程潔儿。他情绪一有波动,程潔儿成了他的港湾成了他的避难所。他犹如一条黄鳝,在程潔儿身上蠕动,在**。程潔儿已经知,他们的勾当,早给曝光得一清二楚。只是梁慧雯,肯不肯说,肯不肯将事儿戳出去的问题。她一直在落泪。 程老板饥饿无比,攥着她的脚丫子,就张 第二十五章 跳入陷阱 当程老板说出,你出来罢!咱们,是有话要说时。凌卫东先说出一通真相,他主观感受到的。但他思前想后,他看看四周,全是壮观的景象呀!一包包粉末,被刀子戳破塑料袋,然后全都倾倒在一条溪流内。凌卫东在感觉,这些钱,全他妈是黑钱!是五年前,自己的心血! 五年前,他犯下滔天大罪,抢了多少钱,他的脑袋儿已经模糊不出数目来。这些年,他瞅着一幢幢大楼,在他的眼珠子跟前一一矗立起来。他觉着,这不应该,是他的杰作么?!每日,人潮人往,一辆辆豪车停靠在停车位上。他记着,一日,他闲来无事,别人认不出他来。 他随意地,朝着一辆车轱辘底下啐一口痰水。好比,在驯养一头奴才。可车主,是公司的职员。看见那糊糨糊状的黄痰,这人立马嫌弃地骂了人家一句:真没素质!凌卫东眼睛一红,朝着日光下,抓着人家的领带儿,将人的身子给砸到宝马车上。一声响儿,将行人目光吸引。 凌卫东说:什么叫素质?!你给这公司挣钱,挣的钱你知道是干净是肮脏的?!你说我没素质,你知不知,若没了我,这世道该怎么转?!职员先是胆怯了几分,可他看看凌卫东的衣着,看看人家的鞋子。再刻意地瞅了一眼自个儿的西服,再瞅瞅自己的腕表,那是劳力士。 他说:关我啥事?!你若是牛,甭在这儿欺负人!你又不是老总,我凭啥,非要回答你说,我挣钱是干净的,还是污糟的?!你以为,你谁呀?!你就一地痞流氓,再不济,你就一土匪混混!你有钱么?!你穿的是啥?!我的腕表是劳力士,我的车子是宝马,我西服是爱马仕! 你有钱吗?!话毕,职员觉着,他自个儿占了上风。尔后推开了抓着他领带的凌卫东。他说:呵,我施舍你罢!你个穷鬼!职员寻出钱包来,里头,可夹着约莫俩万块的现金。他抄出六张红太阳,上头印着**的头像。他将六百块,一一地,摔在地上,说:我就是有钱! 你是老总吗?!他头也不回地走。凌卫东愣着,扫视了一眼自个儿的身子,果真穿的寒酸几分。他环顾四周,芸芸众生的手指头,正戳着他。他懵了,恍如堕落在真空中,四周没有介质。他咧嘴一笑,嘴唇是大血红色。他将同样是红色的钞票给一一拾起,尔后放入口袋内。 他知,他给耍了。他是猴子,给耍得团团转。从那一刻起,他知,这世道,有个毬的道义!现儿,他回想这事。又瞅着,一包包海洛因,落入大海里。每一粒粉末,飘入河内,全都是享受。他回想着,将敌人一一挣取而来的财产,一沓一沓的钞票,全都甩入河里,扑腾扑腾。 多舒畅呀!这等感觉,好比听到胜利的锣鼓声。终于,他拨回了号儿,说:我们,是还可以见面的罢?!程老板,咧嘴一笑,说:为什么不能呢?!咱们,还是可以见面的!程老板知,当他承诺出那席话来时,程老板是必须要杀人了。若凌卫东不死,程老板决计要下黄泉! 而当陈铭坚拨通了一个号码给程东吉时,陈铭坚怒得像一只充满了气的氢气球,随时要升空爆炸。他说:程东吉!你他妈,耍什么花招?!你耍我?!什么履行正义的职责!全他妈是扯淡?!人呢?!你说的凶手呢?!你说的凌卫东呢?!他去了哪儿?!甭告诉我你骗我! 你信不信,我有法子,让你生不如死?!程东吉说:那你他妈会不会相信我让你老婆生不如死!她给我要挟以后就没穿过一次衣服你掂量着你吼完是谁疼!说罢,程东吉一巴掌,扇到陈铭坚的老婆脸蛋上,一阵耳光声叫陈铭坚顿时震惊了下来,接下来则是一声声地尖叫惨叫。 陈铭坚咬着牙关,一拳头砸树干上,他说:你现在,到底是想怎样?!程东吉说:我告你,我现在疯了,我指不定对你老婆做出什么勾当来!我怕我想不开,将她卵巢给剖出都有可能!陈铭坚说:你甭吓我!程东吉说:那你也别吓我!说罢,俩边听筒,都沉寂了约莫半分钟来。 程东吉说:还有一出法子,还有。呵,但是,你得想想,愿意做否?你在公安局内,备份了一个卧底档案,叫卫民,对罢?!我告诉你,他现在,在哪儿。现在,就看你,讲不讲义气的时候。他现在,生命垂危着。你绝不会知道,他在哪儿。他怎的,给关上。呵,我告你。 当卫民的地址说出去时陈铭坚再也憋不住他的委屈。他寻出了昔日同他并肩作战的老战友一一凑齐。邓小兴、辜耀辉二人以及刘叶航、薯条哥一一都在。卫民的命是一块金子,对他们而言。卫民受了太多,他是警察!陈铭坚说:咱们现儿,收到情报,说,卫民给绑了起来。 绑起来,要挟我们。我们现在,有俩法子。第一,循着他给的路,去营救;另外,则是不救。救了有什么下场?!我怕,是这样的。他们将我们给寻到,然后利用我们的急切,将我们给“一网打尽”。另外,不救,则是一条人命。卫民会死。现在,咱们抽个签,咱们愿意否? 是愿意,用卫民的一条命,赌上我们的所有身家性命。还是,用卫民的一条命,换来我们恁多人余下的苟且偷生?!陈铭坚说出这出话来时,先是望了一眼会议室上的共和国国旗,愣了俩秒钟。尔后,他的脑袋,又浮现出刚刚程东吉对自个儿所吐出的话语来,他说:记着。 你们欠我的。所以,我要耍你们。我明着说,我就耍你们!若你们,来不成。那么,你们就等着。替卫民收尸罢!辜耀辉说:他妈的!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真理了!令陈铭坚惊讶的是,除了陈铭坚,是决策人,他坐庄以外。所有人,几乎没有犹豫,抱着送死的决心来。 他们说,如果不营救卫民,我们还当个毬的警察?!现儿反了,轮到,罪犯,欺负起警察来了,对不对?!说罢,陈铭坚调遣了约莫二十分,陪着辜耀辉,开始,朝着营救地儿所去。警车没有张扬,而是俩辆较长的面包车。车子,朝着别墅区开去。程东吉,这次并没有撒谎。 他将卫民的切确地址,给讲了出来。卫民,果真给困在了别墅区那儿。俩辆面包车,开始朝着别墅区行驶。这儿一眼进去,没特点。至少,辜耀辉觉着,没特点。辜耀辉瞅着自个儿的手脖子,原本长年累月所戴着的“卡西欧”石英表现儿没了,他的手脖子那儿留一道白印。 他觉着不妥,平日里,只要忐忑时分,他便自然地摸一下表面。可是今儿,却没有。他望着邓小兴,邓小兴的表情尤为凝重。而另外一辆车子后头,是薯条哥,同刘叶航。薯条哥这次去,可真是掏了老底。将本儿全给掏了出来。他所有的科技、发明、研究一一地用了起来。 若是,方圆十里内,有子弹飞过的痕迹。他戴着一副眼镜,是热能,可以躲避烟雾弹。他将热能感应眼镜,一一地给这次前去的警察们戴上。尔后,他说:这玩意儿有一缺点,戴久了,眼涩。这是美国人才有的玩意儿!可是,他们决不知。在不远处,早有人监控了好久哩! 瞅着他们的,恰好,是黄贵英。黄贵英这时对着俩台电脑屏幕,惊呆了。这俩台电脑,是老旧版本的。但是,可以开视频,可以做基本工作。他差点儿,就要蛰伏于程东吉的智慧。他说:程东吉,你真他妈牛!程东吉寻出一根香烟来,他待在自个儿的小屋子内,高枕无忧。 程东吉说:反正咱们,还有个毬的后路!死磕罢!别人想打你,你若不去打人家。那,你就得给别人打死!二选一,你自个儿选一个!说罢,程东吉调转出他的手机屏幕来。程东吉在那之前,曾经,对黄贵英说出一席话来。他说:若,你能给我支出,三十人,我只要三十。 我不要他们会什么特殊战略,我也不要他们,有什么过人的智慧。既然人家想打仗,那好,我就跟人家打。我要他们,心黑,敢杀人,不怕死就成。然后,枪支,我有。我活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没有死,就是因为,我藏了一些枪。你叫他们,埋地雷。黄贵英说:成,帮你。 一个早晨,一群化装成施工队的地痞流氓,说,在别墅区那头修路。富人们见状,嗤之以鼻,说:你们这些混球,在大半夜修路,不成?!非得,在大白腿的,扰人休息!可是,其中一个民工,竟然寻出一杆开山刀来,对准了一个富人的脑袋,说:你想死吗?!你个傻x! 就这样,富人,畏畏缩缩地,朝着后头转去。可是,三个小时候。俩辆警车,朝着别墅区到站时。在远处的程东吉,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了辜耀辉。说:辜政委!你还记得我不?!我曾经,可是你的心腹呀!这话里,掺杂半分自豪,半分炫耀。辜耀辉说:你少他妈给我废话! 卫民呢?!告诉我!卫民呢?!话毕,程东吉说:想知吗?!简单啊,我带你去。说罢,程东吉给他一地址。辜耀辉将信将疑地,跟几名弟兄说了去。附近都是树,尔后这些人,十分利索地,布置了排兵。薯条哥像个工兵一样,到处布置“高科技”,他用的全他妈是点热能。 他害怕,这次会发生大件事。因为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凡事,不是讲究成本,就是讲究代价。这次,排兵布阵,花了约莫三十人。他们个个持枪,持有步枪、手枪、匕首,甚至还准备好了催泪弹。可见,这次可决不是幌子恁简单。薯条哥戴上耳机,一边儿对着笔记本。 他用电脑,操纵着一个类似遥控飞机似的玩意,正随着前去侦查的武警一块儿。他发觉,眼前愈来愈**。薯条哥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水来,他想叫停下,可是,他的好奇心,却战胜了他的理性。他继续朝着前头遥控,直到嘀嘀嘀的响声在耳机上响起,那是刺耳的破音声儿。 他说,不好!他妈有地雷!话毕,轰的一声,响彻云霄。 第二十六章 谁是真凶 当一声冲天响响彻天际的时候薯条哥立马摘下耳机出去一探。他眼前的一幕叫他久久无法忘怀。他失策!一巴掌,拍大腿上!他恐惧呀,恐惧得扯不出话来。喉咙间在混战。而在后头,原本要指挥作战的辜耀辉,立马嘶吼着,停下!慢!可是,第二幕,如同刚刚一般的事儿。 发生了!只见,一名武警,好容易,才避开了针线。这儿的地雷,埋藏得十分缜密,一般人用肉眼,几乎瞅不出。更何况,是光天化日下。太阳,又好比银针一样的刺眼,叫人瞅不清。这武警遭殃了。他一脚踩下,炸弹爆炸,四溢开来。他恰好站上头,还未来得及惊呼哩! 顿时,一声巨响,朝着他的脚底下响起,他的浑身给炸得四分五裂,身子给一分为二,一边儿脚给高高的挂在了树梢上,然后一截肠子落地上留下了一滩叫人恶心的腥臭味儿。辜耀辉这时,又给吓坏了。他明知,会遇到这种结果。可是,映入眼帘的,可又是俩具弟兄的尸首。 他的脑袋恍如一部古旧的放映机,现在他又恍如置身五年前。当年也是一样呀!只是这回踩下了对方埋好的地雷,五年前则是一拨拨弟兄死在了枪杆子下。一边儿是悍匪,一边儿是昔日的弟兄。辜耀辉恍然大悟,他倾吐出一席话来,像是告诫自己,又告诫周边儿的弟兄吧。 可是,他环顾四周,恍如在刻意地对准了摄像头,对摄像头说:原来!他们,是要赶尽杀绝呀!而接下,叫人更为恐慌的一幕,发生了。邓小兴一直蹲伏在一颗树木下。他十分小心地,看到了一根细线,上头决计是一枚炸药。他叫辜耀辉,不准动!然后用刀子将线条切割。 邓小兴望着弟兄的尸首,他唉声叹气。他说:老辜,这次,我们败了。原来,原来又是内奸!是特务!我一直以为,我们,一直占据上风。可是,原来对方瞅得更远!现在,直接打仗!你瞅瞅,现儿跟以前,多像呀!当初,我们来一出“围点打援”吧,不是么?!现在呢?! 咱们除了打硬仗,还有别的法子么?!正当辜耀辉听着邓小兴那番激励人心的话语时,邓小兴一直持续担忧的事儿在他的眼前发生了。敌人终于出现了呀!这些人,蒙着头脸,开始在四周围窜出。他们的手上,都持有一杆自动步枪。人数不多,起初。可是,他们在暗处呀! 邓小兴说:所有人,趴下!邓小兴话出,众人竟而慌张了几分!其实,邓小兴知,愈该紧张的地儿愈该镇静。他们待着的地儿附近都是草坪,要躲下,位置还算宽裕。可是慌张了,是交出半条命呀!只见,一枚枚枪口,在暗处,在树梢周围,开始打来。一位一位弟兄倒下。 他们的身子、脑袋、手足、腰部、臀部一一地中弹。辜耀辉望着他们四处躲避的样子,他知,不好!只见,一名弟兄,踩中一枚地雷,造成三人,身子立马四分五裂来。辜耀辉大吼:寻出防护盾!寻出防护盾来!邓小兴说:立马增援!立马增援!可,正当薯条哥要发送信息时。 他的无线网卡,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给切断了信号。他寻出手机,仔细一瞅,信号从满满的五格,一下子给缩短到了空壳。他摇下窗户,是枪林弹雨。他从未目睹过这一景况,但他知,现在有人在作祟!他对警队的运作,肯定非常了解。他将信号切断,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增援! 这就是说,这些人,好比困在了一处无人岛。然后,别人想怎的打他们,就怎的打他们。切断信号之人,不是他人。恰恰,是程东吉。程东吉在远处,兴奋得快手舞足蹈。摄像头上那儿不像是一场战争,更像是一场叫人热血沸腾的足球比赛。而他,又恰好地操盘下对赌注。 他说:我他妈这次还不大获全胜?!程东吉瞅着这一幕,他说:你们别他妈怪我!我今儿给你们上课,来消消你们的顽固气焰!我告你们,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自己人的杰作!我程东吉今儿是明白了,原来我不是对你们最狠的人!是你们对我狠,我才决意,要对你们心狠! 可是呀,我今儿,终于他妈的明白了!谁才是好人,谁才是坏人!枉费我,滴滴心血注入到这个狗日的生物链上。我做错了什么?!我才是大好人!可是,谁在乎过我的大局观?!另外,呵,你们甭怪我。你们当我是蚊子、苍蝇、屎蛆都成!我是分解者,我他妈是大好人! 你们若怪,怪你们的同僚。呵,今天,不知是谁,打一出电话给我。告我知,同我合作。大约,在梁慧雯安装好了首尾后。他竟而,在程潔儿的别墅内,寻到了一个电话簿。梁慧雯先是狐疑地瞅了一眼正在啜泣的程潔儿,尔后询问,这电话簿,是谁的?!程潔儿没给听清。 梁慧雯递到她的眼前,让她仔细瞅瞅。程潔儿瞅完后,面如土色。梁慧雯知她的反应,不妥。赶忙问,你现在,老实点,说,这是什么东西。你知,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你若,跟政府合作,那么,你不会有差错。程潔儿先是将电话簿,寻到跟前。先翻阅了好几页,然后。 她吞吐吐地,挤出一丝话来,她说:这,这是我舅舅,他存好的一些,一些重要的人,的电话!他说,手机,靠不住。所以,他买了好多台手机,可是,一个号码都没给存。梁慧雯问:那程潔儿,我问你,为什么这本电话簿,在你手上?!程潔儿说:他觉着,我是他宠物! 所以么,他让我替他誊抄,说,之前那份,不安全。多备份几份。上头的电话,重要的,可有上百个哩!梁慧雯先翻了几下,尔后,竟而看到一出电话来!这出电话,叫她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上头,正写着工整的三个汉字,程东吉。梁慧雯她可是政府人员,她当然知。 程东吉,是有多牛。程东吉现儿,他就好比,一张大蜘蛛网上的一只小蜘蛛。他可不是最大的,可是,他能织网,能将一处处给戳破的小孔儿,给缝补上,然后加厚。这儿缝缝,那儿给补补。原本这张硕大的犯罪关系网,时而会给警察戳破,可是,程东吉却一一缝补好了。 梁慧雯她叹气,寻出了手机来。拨号。当程东吉发觉自个儿专门跟那些人联系的手机响起时他又不免兴奋的很,因为他知这些人决计是不安好心的。所以啊程东吉一直牵制着警察跟他们来一处困兽斗。程东吉接过,说:喂。一般人,不知他这个号码。也不是他用身份证开。 可那头,却吱出了一阵女声。程东吉说:你是谁?!梁慧雯直言,说自个儿的身份。程东吉觉着好玩,他想,验证了他的一个观点。这世道,甭管是你的合作伙伴,你的靠山,要么是你的小弟,全他妈靠不住!瞅瞅,这群自作聪明的毒贩、虐待狂、贪官全他妈给警察占领! 程老板不牛吗?!他使过的女人是要比程东吉见过的罪犯要多!吴镇长不牛吗?!他敢吃婴儿汤!请卫民吃了婴儿汤!这叫什么,叫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面钞再大,你跟枪杆子说理儿去!程东吉说:你们现儿,想抓住我。岂不是操之过急,太早了么?!你直说罢。 你想干嘛?!你寻我,我告你,你捕捉不到我的地址。要是,做个交易。还成。这样,我开个筹码。你只消,告知我一个真相。我是警察,虽然罪犯跟我撒过成千上万的谎言,但是我还是有俩只精明的耳朵。这些年我没有死,是因为,我能分得清谁他妈撒谎谁他妈诚实的。 程东吉说:我这些年,没有升官发财。是因为,我想平衡全市的犯罪网。但是,这个天枰,从未倾倒在我这边儿。那好,我现在来一出谋反。我帮助罪犯,但是我也在帮助警察。我可以让罪犯,日进斗金;我可以让警察,抓贼如麻。但是,呵,没有人理解我。我给你个筹码。 我这些年,一直在调查。我下的苦功夫,丝毫,不少于陈铭坚。所以,我现在,手上掌握着三份资料。第一,是黄贵英这些年来犯罪的记录,我还有证据;第二,则是,程老板利用娱乐业、饮食业、服务业,将毒品给一一销售出去。这人是狠角色,连他的客户都沾上毒瘾。 最后一份资料,则是这些年来,周监和吴镇长分别和这俩人一块儿犯罪的勾当,这三份资料我敢保证让他们八辈子出不了监狱的柱子,而且会严加看待。我也敢保证这是共和国成立以来会载入史册的犯罪证据。但是,你得告诉我一个真相,让我感兴趣的真相,我就交予你。 他们喜欢做生意,我也喜欢。但是,我不单只谋财,他们这群混球被财产、女人、地位给蒙瞎了眼珠子,但我程东吉没有。所以,我告你。你得告知我,你去程家做什么?另外,你已经占领了,你的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最后,我对你的身份,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吧。 但是,我对卫民的身份,却又有极浓的兴趣。你告诉我。梁慧雯听到这出话时,她咬咬牙,面对她的。是一份,可以将全市最大的犯罪集团,这些年来所犯下的大案要案特案,全部的记录。另外一边,则是,卫民的性命,可能,会因此,受到极大的伤害!她环顾四周,站不稳。 她在接受特务培训时,她的教官,同她讲过一句话。现在,是和平年代。和平年代的特务,不叫特务,可以说,叫侦查员。可是,守业更比创业难。你要平掉这些犯罪分子,实际上,跟打仗,跟闹革命,是没有多少区别。另外,你得学会计算成本。你不能花十把步枪打死一人。 你自个儿选,反正,选择权在你手上。孰轻孰重,你出去后,你自然明白。梁慧雯这时,俩只眼睛,开始颤抖着。原本眼前富丽堂皇的景象,瞬间在眼泪的面前融化。她思考了约莫五秒钟。她张开唇瓣,声儿,有点颤抖。将她这次行动,一一地,一字不漏地,给说了出来。 程东吉说:谢谢你,我听了以后非常开心。这份东西,我不会骗你。我将这些,放在市中心的一处垃圾桶上头,用信封包裹好。它对我无用。但是,我想,对你很有用。另外,我之所以,问你这些。是因为,我想让你,让警察们,去担上犯罪的勾当!你记着,若有人死亡! 这是你的杰作,而且,我不是凶手。 第二十七章 抓个正着 烟雾在继续缭乱地升起,这儿仿佛与世隔绝,信号给切断,离市区又有好几公里远。人们出不去,然后莫名其妙地居然有俩辆卡车给挡在了入口处。这儿除了富裕人家以外,平头百姓哪儿能随意入来,瞬间,这里跟荒岛,别无区别。辜耀辉同邓小兴二人,正听闻着枪声响。 上回,听到如此密集,又杀伤肆意地枪声响,还得追溯到二十年前。当时他们听到的,可是越南鬼子扳机的声儿以及那一幅幅凶恶的嘴脸。可现在哪儿同呀?!光天化日,蓝天白云,开枪的罪犯,是中国人呀!防爆盾失了效,对方有催泪瓦斯。薯条哥见状,立马扑到面包车。 一阵阵拨人的黄色烟雾,犹如爆竹爆炸一样在警察堆内开始升起。邓小兴本躲在车的背后,他个子小,虽年纪大,但窜来窜去,能躲避子弹。辜耀辉则躲在一颗硕大的松树后头,瞅着弥漫的烟雾。此刻,跟对越自卫反击战那时,是有多像?!敌人在上头,好比,就在了山上。 可是下头的弟兄,全是没有受训的呀!他们打靶过,用腰杆子上的枪托令罪犯趴下过,可如今这群弟兄面对的可是真枪实弹的攻击。他们怕了,其中一人怕,个个怕,怕得快屁滚尿流。他们寻着防爆盾,凑一块,像是寻找寄托一样。辜耀辉咬牙,大吼,别!别都窝在一块! 他叫得喉咙沙哑,发麻发烫,可是弟兄们不听劝,年纪轻轻地,毫无经验。越是混乱,越应散开呀,上头打不着。可是他们凑一块了,合了站在上头敌人的心意,扔了一颗手雷下来,辜耀辉瞅着,眼睛一亮,手雷是土制的,炸断了俩名弟兄的臂膀,给飞了上来。辜耀辉说不! 但是别人听不清。原本在别处的陈铭坚,他不知,程东吉到底玩什么把戏。他一只拨号,程东吉不接,他不知程东吉干嘛。但是他的想象力,却告诉他,程东吉在**他的妻子,是说不定么。一想到这,他咬牙切齿,但没法子。过了好久好久,程东吉接过,他俩手早已湿透。 他朝着裤子,甩了一把汗水,说:你耍什么把戏?!现在呢?!凌卫东哩?!程东吉站在窗外,穿上衣服,像是小息了一会,抽烟,吐了口痰水,砸到行人的脑袋上,笑了笑,他说:他们呀?你试试看,打个电话过去。陈铭坚听他这话,气得,是一拳头,砸墙壁上,他愤怒。 陈铭坚说:他们的电话打不通!程东吉说:那没法子了,我告诉不了你。但是我告诉你,陈铭坚,他们现在,在还债。而且,我不是凶手。我跟你说,凶手另有其人。你们知道,你们在还什么债吗?我原本,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法子,让犯罪网平衡下来,这样你我都好。 可是不听劝,你的执着,不,你的固执,惹毛了所有人。那代价很简单,就像森林里的动物一样,撕咬,谁牙齿厉害,谁赢了。说罢,程东吉挂断电话。而在别墅区那处的人压根儿不敢突头出来一探究竟。胆子稍大的,将窗口给撇开一丝丝,然后瞅了草坪上光景,天神呀! 富人们的车子房子一一地给子弹扫了个稀巴烂,他们心疼,可是没法子。他们认为,是了,是了,一定是土匪。站在山腰上打枪的,是土匪!土匪人不多,但是心狠,又有手雷,又有催泪弹。上头派来的,一定是警察,在剿匪。土匪们,来路不明。这儿,怎么会出现,土匪?! 富人不明白,但是,他们想报警,报不出,信号给切断了!他们愣了,然后害怕。如果没有信号,又走不出,那么,他们的银纸成了废纸。一个富人,怒吼道:哪个狗日的设计师,偏偏,只设置一个出口?!还安了一个双龙戏珠!?富人愣了,卫民不愣。他熟睡了,又醒觉。 他听到枪声,怪了,他怕自己出现幻觉,幻想着自己来到了民国,在抗日。但是他揉了双眼,蹦蹦跳跳,刚刚熟睡过去,又醒觉,才发现枪声是真实的。他待在程潔儿的别墅下。酒窖里,有食物,有尿桶,有痰盂,有一桶自来水。给卫民关押的人,看来,并没有害他之心。 可是,他在心焦,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光景?!这儿可是全市最富裕的地区,说打仗都得在市区开仗呀!他摇着铁栅门,反锁上,他的心儿犹如一只大鹏,想翱翔,但是却给一只笼子给锁得严严实实。而卫民听到的,除了一阵接一阵的惨叫以外,他能听到的,就是枪响。 当凌卫东听说黄贵英想见他一面得很时他望着身后那条潺潺流水,叹了一口气,他的二十弟兄已经给舞出了一身哗啦啦的汗水。这些年,黄贵英同程老板二人所赚取那黑的白的心血全都给倾倒在了河流里。河流白得像雪,冒着烟丝,白得好看。他凑上前,望着一整条河流。 他深呼吸,空气依然是那股空气。戴着口罩的弟兄,仍旧是那批跟自己五年前出生入死的弟兄。而他再瞅着自己,一面浑浊的湖面上反射着的自己,先是跳过了一只长满疤癞的癞蛤蟆,然后瞅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掌,他不免冷笑,说:呵,原来一切未变!我还是老样子啊! 三癞子觉着,这五年内,他给人当了猴儿耍。今儿,他重新跟人家见面,他要寻的,可是黄贵英。三癞子望着蓝天白云,脑海里模糊出黄贵英的景象来。他觉着,黄贵英一开始,将自个儿幻化成了圣人神仙一样,现儿他的丑陋行径一一败露。和自己杀人放火,是有区别么?! 他拨号,约好黄贵英,说,一定要见面才好呀!当卫民失踪了超过三天以后阿珂觉着不对劲儿了。他日日蹲守在庙街和酒吧二地,他虽然成了扛把子,可是他觉着自己的身份就是阿珂,阿珂就是自个儿。甭管戴上了瑞士表穿上了范思哲还是梳着一顶鸡冠头那气质都未褪去。 阿珂抽着一包“万宝路”蹲在庙街前,努力思考着卫民会去了哪儿。阿珂奶奶接到一通电话,她立马急急忙忙地一巴掌拍到了阿珂的脸蛋儿上。手掌的劲儿不大,但是火辣辣的呛到阿珂的眼睛,只想哭。奶奶说:你个畜生!卫民未来前,你日日吃喝嫖赌,你说,你带坏他?! 阿珂不免一颤,起身,说:带坏?!卫民现儿可是体面人,上电视哩!他不要结婚了么,全城知晓,怎的骂我来着!?阿珂给自己洗冤屈,但是奶奶不受。奶奶是正经人,她坐在地上,光着脚,大夏天她将地板拖得一干二净。她说:我总瞅着,怪不得这世道,要变了阴天。 阿珂望着天空,奶奶成了预言家。原本天空是晴空万里的,可是奶奶话一出口,朝着痰盂里挤出一口痰水后,天空立马转阴,他觉着粗厚的臂膀凉凉的。他赶忙询问,说:咋了?阿珂奶奶说,我在电视上,的确见过卫民么。他不像那种喜欢,抛头颅脸的人,可我却见了他。 阿珂问:然后哩?!阿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觉着奶奶才是圣人呀!一日不出门,便知天下事!阿珂奶奶有台“华为”手机,她寻出,戳开相册,打开一张下载好的图片来,里头是卫民,同程潔儿二人对着镜头微笑,在参加一个电视节目。阿珂说:这张图,是咋回事?! 阿珂奶奶说:问你哩!阿珂奶奶将卫民的事儿一五一十地给阿珂讲。阿珂望着奶奶褶皱的老人斑,倒是像个与世隔绝的蚂蚱一样,天天在稻草跟前晃悠。奶奶才是明事理人,她说,卫民她将积蓄,对半开,起先一半,给市委政府的莫书记筹划,在庙街,建造一座公立学校。 往后么,卫民又将百万积蓄,给了郑思文。原本卫民没给耍那一出高风亮节以前,奶奶对卫民的事儿都是了如指掌。就连卫民同郑思文的床事儿奶奶都能指点几分。可是这世道犹如天气,摆一副官腔,说变就变。郑思文远在美国,现儿卫民就剩下十万积蓄,同几千块现金。 奶奶说:卫民是要豁出去呀!你立马寻他。他还承诺说,他要办事儿,办妥了,立马飞去美国,同郑思文登记结婚。这不明摆着,将自个儿的命,给交了出去么?!卫民定是遇上什么大事才对!他是机灵人,将钱保在老婆手上的,才是对的么。阿珂奶奶,再戳着那张相片。 阿珂奶奶说,瞅瞅照片儿上的卫民。虽上了妆,给幻化了脸蛋,不像是凡人,倒像一高人一等的神仙。但是他有底气,读过书,会认字,有阅历,加上他身强体壮的,虽不是人高马大,但是顶天立地。瞅瞅这女人,她净一狐狸精,人家卫民一手一脚将自己给扶上去,她哩?! 当阿珂听到这席话时他不免感触到他要寻找卫民,他一听分析,知道坏了。卫民不是单单地失踪,或者消失恁简单。阿珂丢下了好几百块钱,一脸窘迫,说,最近老惦记着泻火的事,小护士不怀孕了么。阿珂说:你是精虫上脑,将你给啃死算毬!阿珂拨号,卫民肯定不接的。 他思前想后,想报警。但是抓抓手指头一想,不对,卫民既不是国家干部,又不是社会名流。不成,公安局一拖再拖那他也没法子。竟然,这头行不通。突然,一道白光,若有若无地,朝着阿珂的脑袋上掠过。他原本不想朝着那方面琢磨,可是不行,他觉着,那是自欺欺人。 三癞子!这仨大字,深深地嵌在他的脑门上。那好像一颗明星,在人潮拥挤的闹市上指引着他。阿珂觉着这三癞子不面善,他一定是坏人,是牛魔王。卫民的一举一动,他都瞅着,要不是他,卫民兴许,不会落到现在的这个光景!阿珂驱车,开着车朝着上次所见的地儿找。 阿珂觉着,那处饭店,一定是吉祥地。上次丁敏在那儿胡言乱语,喝醉了给自己壮胆,给自己抓个正着不是么?!想想,一定有文章在那。果然,当阿珂停下了他的面包车时他分明地看见三癞子和黄贵英俩人居然同时出现在饭店里头一齐吃饭。他知,俩人肯定谋划着阴谋。 他什么都不怕,一下车,抓着钥匙,滴滴两声锁上了车就朝饭店里走去。 第二十八章 鹿死谁手 阿珂见状,三癞子果真同黄贵英俩人快是手挽手地走一块。阿珂觉着恶心,脑海里又犯嘀咕,如果说,卫民的怪异行为,有根据的话,那一定是跟前的三癞子!阿珂见到他,立马踱步上前,三步并两步,扬起许多灰尘。他啐一口痰水,撞上前,凑俩人跟前定着,拦他们路。 阿珂讲:三癞子,你给我站住!三癞子同黄贵英俩人,本是有重要事,乃生意上,可是阿珂成了拦路虎,俩人又不愿跟他费口舌,便说:阿珂,有啥事,过后说,咱俩现在,确有其事。阿珂知,黄贵英脸色不对劲,知他,的确有事儿要快走。但是,他却自豪,成了程咬金。 阿珂抽口烟,愣是不给他俩走。阿珂说:什么事儿?!说说,三癞子,你跟卫民不是拜把子弟兄?我跟卫民俩人,可是自小,穿一条裤裆子长大。所以,你若认卫民是弟兄,那么,你也应该,认我是弟兄吧?!黄贵英一脸无奈,一手摸着额头,想骂脏话,但是又不愿骂出。 阿珂的自豪感又有如炊烟一样升起,阿珂说:我一般没事,不滋人麻烦。可是三癞子,你不厚道。你入了咱们“麒麟帮”里头,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你真是厉害啊你,要么不耍事,要么专门寻一些动地惊天的事儿来表现,你杀了人!你明白吗?!黄贵英本来一脸的不屑哩。 这下倒好,阿珂不知从哪儿依仗来了一股力量,将事儿一五一十给戳出口来,撕破了所有人的脸皮来。三癞子饱经风霜,脸上尽显沧桑。但是阿珂要将事儿给抖出来,三癞子把持不住,他呛着红脸,说:三癞子,你过来。你甭以为,你干了坏事,缺心眼儿,别人就都不知。 阿珂一手扶着三癞子的脖颈,犹如抓住他的老二一样自豪,然后拉到一条巷子里头。三癞子唯唯诺诺,先是看了一眼黄贵英的脸色。黄贵英默许,抽烟,然后甩甩手,指出一手势来,五根手指张开,意思是,我允许你扯五分钟,过后,你自个儿给负责罢!三癞子,给拽进去。 阿珂进去,趁着三癞子未回头,二话不说,便朝着三癞子的腹部,一拳头下去,叫三癞子俩只眼珠子快给弹射出来。黄贵英本不知,但是三癞子忍不住疼痛,滋出了声儿响来,背脊又给碰到墙壁上,黄贵英一扭头,瞅着二人景象,给惊呆。阿珂掐着三癞子的脖子,说人渣! 尔后,阿珂说:你将俩大给干掉了!你甭以为我不知!我告你,我现在,可是阎罗王,收你命来,要斩你腰!我告你,三癞子。甭看我憨,肥肥墩墩,但是我他妈可不是吃素的!阿珂得一点,甭管去哪儿,在钥匙扣内,总能寻到一把较长的牛角刀来,尔后一遇事能吓唬人。 阿珂说:你讲不讲,卫民他将财产,全弄到了美国,给他老婆。你敢说,跟你无关?!他失踪了三日,这不妥,他就算平日没空,他都会回庙街,是不是你,是你,将卫民给拐了,你什么事儿都敢做出来!阿珂又一拳头,入三癞子腹部来。三癞子红着脸,推开了他,吐血。 三癞子说:阿珂!你个混球!你什么都不知!你除了会日x除了会扯淡以外,你愣是靠着卫民上去。你当,你现在的本事是你的?!你当,你现儿真牛x敢这般跟我说话?!我告你,我瞧着卫民的面子,我今儿才没给还手。我现在有事,你甭拦着我,下次给我撞见,你完蛋! 阿珂不依不饶,瞅着三癞子狼狈的神情跟狼狈的衣着,他冷笑,说:我就想知道怎的完蛋!你杀了人,我没证据,但我确信!你就是凶手!三癞子不理他,吐了口痰,到墙壁上,当泄愤,然后扶着墙壁,指甲抠出几丝粉尘来,尔后要朝着黄贵英的位置去,阿珂却抓着他手臂。 阿珂说:三癞子!你不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你甭想走!说罢,阿珂踹黄贵英小腿,又踹他膝关节,差点儿将三癞子给踹废了。三癞子惨叫一声,引得行人快步离去。可是,正当阿珂得意洋洋,以为擒贼擒住了王时,在他后头,一片阴暗的位子里,顿时闪出了一个人影。 他以为是家猫家犬给不听话窜了出来,可是他觉着脖颈一凉快立马使不出劲儿来然后躺在地上捂着脖子。三癞子一扭头,发觉,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惊悚的景象。只见大耳朵抓着阿珂的牛角刀尔后将阿珂的脖颈撕出了一道口子来,像是撕破一张纸开了一半,鲜血便溅到墙壁。 三癞子扶着青了一块的膝关节,喘着气,对大耳朵说:大...大耳朵,你,你!哎!大耳朵脸色苍白,但是他能压着气,一丝一丝地从鼻孔呼出,极有秩序。然后三癞子环顾四周,说:快,快跑!他望了一眼阿珂,阿珂像一只脱水鱼,想折腾,折腾不了,使不上劲儿硬拽地板。 大耳朵冷静的很,但是他的心儿已经是轰天响。他一个转身,爬过了一座矮墙,寻到了没有扎上玻璃的一处,便机灵地犹如一只野猴子离去,不出声响儿。三癞子叹了一口气,他并非头一回瞅见死人,只是这次较为触目惊心。大耳朵干净利落,戴着工人手套,没遗留指纹。 三癞子抓着阿珂的鞋子,朝着里头脱了约莫五米,尔后满头大汗地出来,上车。黄贵英驾车,不语,递给三癞子一根“黄金叶”来,问他抽与否。三癞子一瞅,不想吸烟,倒寻到了一瓶矿泉水,润润嗓子,尔后吐出了一口气来。三癞子说:去哪儿。黄贵英说:召集好了吧?! 三癞子说:我向来都是有求必应,但我不是傻子。我召集好了。黄贵英寻到一张餐巾纸,擤出一大口鼻涕来,却对阿珂的事儿只字未问。他望着窗口前喧哗的都市,现儿正值中午,人潮拥挤,高楼大厦上的霓虹灯叫他眼睛干涩,比黄风吹过还难受。他说:怎的有股腥味儿?! 当卫民确信说外头是要打仗而不是说一两声鞭炮声响时他急急忙忙地寻出口,这儿的出口全给封死。他在仔细回想着,自个儿是怎的给弄进来哩?!思前想后,想得发都白,可是没参透个因果出来。他无奈,又焦虑,没辙最后随处寻到了一瓶葡萄酒儿来开了盖子往喉咙灌。 辜耀辉这时望着渐渐褪去的烟雾以及捂着伤口躺在草坪底下直嚷嚷的弟兄时,他顿悟出了一个理子来。望着飕飕飘来的子弹,要扎人心肺取人魂魄的,他在想,看来不是说乱世才能出英雄,这英雄跟人是无区别的,都是血肉之躯。可是现在若无人挺身而出,全都成了狗熊。 英雄跟人,没区别,都是逼出来的。他一呵斥,学起了闹革命时的地下党员,说:弟兄们!跟我冲!日死这群狗日的!在上头打枪的人,久了,仿佛有点累,显得不专业。邓小兴猫了好久,他个子小,树干长,往后他窜上前去犹如一只狐狸,他在幻想着现儿是对越自卫反击战。 突然,站在半山腰上的一个悍匪,他本来持枪,戴着口罩儿在那儿对准烟雾扫射,可他愣。他觉着警察给制服了,反正他不怕死,吐一口痰,还点烟,往后在那儿换子弹特悠闲。邓小兴上前去连枪杆子都没给拔出,二话不说,一脚踹他卵子里头,叫悍匪哇哇直叫摔了一跤去。 往后一旁的悍匪惊觉怎的上来了一只精明的猴子给偷袭?!可当这给踹了卵子的悍匪刚要艰难地举枪时邓小兴早已经寻出了一杆警用匕首来由上至下地切了一刀,悍匪的手掌直冒血,疼得他晕厥了过去因为他的俩只手指给削没了由俩个小窟窿替代,仿似俩个小小水龙头。 另外一个悍匪要拔枪,邓小兴寻到了这人当肉盾然后这人的肠胃立马给打穿嵌着俩颗钢珠毙命。这时,邓小兴听到医生突如其来的枪响,开枪的悍匪俩只眼睛给翻了白眼。辜耀辉正蹲着膝盖朝着悍匪的心口那儿给瞄了一枪一下子悍匪立马不折腾躺着。俩悍匪站着的山腰没了。 另外几名悍匪见状,顿时开枪扫射。他们的手里可攥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步枪,子弹跟暴雨一样甩过去。俩人见不妥,先躲在一处房子后头,发觉连瓷砖都给打得飞起然后顿时撤退。硬干可抵不过,邓小兴斟酌了许久,才说道:刚儿我谢你,咱俩差点玩完!辜耀辉说:扯淡! 尔后辜耀辉打了手势,叫弟兄们别慌忙,清点下受伤多少。尔后弟兄们好好清点了一遍之后起身说,七人受伤,一人死亡,三名重伤,四名有不同程度上的伤害。邓小兴皱眉,他们的子弹果真是山泉水,要抽多少得有多少。但邓小兴可不怕,他说:救人要紧,你给瞅瞅罢! 邓小兴叫辜耀辉,说,咱们今儿可不是来跟人家死磕送命,而是解救卫民出来。甭让人死了。辜耀辉寻出地址,环顾四周,终于,瞅到了与纸张上记录好的地址一模一样的字眼。邓小兴说:你打掩护,弟兄们,跟我冲!说罢,邓小兴给蹦了出去,几人尾随,而辜耀辉开枪! 当陈铭坚急急忙忙地好容易才侦查到了辜耀辉几人的位置时,他的屁股又得震动了几下。他寻出手机,看着,可是程东吉。他一接,没情绪,就淡然地觉着这人跟耍猴般耍自个儿。他说:你这回,要耍甚花样?!程东吉没跟他斗嘴巴,因为出了人命,换谁都觉着心儿累了。 程东吉说:我告你一处地儿,我保证,这次绝对有死鱼让你抓。陈铭坚说:你说。虽然程东吉的话语里,有轻蔑的成分。可在办公室里目视着共和国国旗发愣的陈铭坚仍得听他的话来。程东吉说:黄贵英,将凌卫东给叫了过去。他俩耍什么花招,我可不知,但这话是真的。 我觉着,黄贵英,要同凌卫东干一架。不对,是凌卫东要给他死磕。呵,你去罢!我保证,你能立功,一等功。陈铭坚笑了,抽烟,说:你告我这消息,是为什么呢?你打心眼里觉着,我可是夺了你的帅。你原本应该坐在我的位子才对吧?程东吉说:老大,往往,都他妈嘘的。 程东吉说:你恁早就断定鹿死谁手?! 第二十九章 付诸东流 阿珂死了即死了,没有甚特别之处。他所躺着的地儿仍旧是那块土地。他觉着脖颈子凉快那时,他便知,自个儿遇到了甚不测。可是当时他哪儿有恁多的精力,他觉着日头照在他的脑袋,日头仍是那个日头,所以呀,这情况他以为仍是那个情况。三癞子精,他又觉着他贱。 三癞子在他脖颈喷血时,紧紧地攥着他的俩只脚板。阿珂欲扑腾,可动弹不来,浑身只能擦泥巴,给地板当抹布。直到阿珂没有一丝一毫的意识,睁着眼珠子,看到的是黑布帘,他给死了,后来引了苍蝇。一条狗路过,觉着臭,舔舔他的伤口,咬了一口,尔后留下一泡屎。 警察来后,立马通知家里人,阿珂奶奶见状,昏迷不醒。小护士见了,吓得快将肚子里的二胎快给屙了出来,尔后挺着大肚子坐在犯罪现场里哭。可是,警察千方百计地侦寻着周围的端倪,但是并无好景。为什么呀?因为这处是老街,破破旧旧,公厕成了垃圾堆,特肮脏。 所以,这儿连一个像要的摄像头都无,你若偷,做的是小本生意,不缺那一百几十块。阿珂死了,就这般死了。犹如经过了一个昼夜。睁眼前,是黑夜;闭眼后,是白日。留不住昨儿,又不愿瞅着前方。这是他的死,对家里人,对亲朋,最最残忍的事儿。他临死前想一事。 他在犹豫着,若是当初,阿珂净是那个阿珂,吃喝嫖赌,臭名昭著,有如脑袋上天生长了一尻子屙屎叫人唾弃的阿珂。只消快快乐乐的,他会死么?!可他最后临死前的光景,不乐观,屎尿惧出,翻了白眼,俩只鼻孔又给喷出血来。他有高血压,难受。可他却仍旧惦记卫民。 阿珂的死,跟一滩水从盆子里泼出,伤心人的泪儿止不住,天要下雨,且不细数。当辜耀辉给邓小兴打了掩护,他寻好了约莫四名弟兄对准了目的地,将门锁给一枪轰开时,邓小兴入去,躲在沙发后头。他一扬手,说:开枪!话毕,警察们信心十足,对准了角落,扫射来! 卫民听着轰隆隆的声音,在幻想着,一辆大型钩机正从不远处,抡了一钩子过来将房子拆得七零八落。可当邓小兴将原本精致美丽的别墅给弄得遍体鳞伤时,邓小兴却惊觉,这儿连一个鬼影都无!他先,上楼,将一个个房间给搜寻了过去,每踹开一个房门,先放好几枪来。 终于,当邓小兴刚踹到第三个卧室门时,令他惊觉。里头,在地上可是一滩可以汇聚成溪流的鲜血,他躲不开,不小心,踩中了血水。他说:慢!他先上前,探二步,尔后用枪口,对准了死人。他一瞅,惊了,眼前是一名女子,身材丰满,一丝不挂,躺在地上给切开手腕。 手腕上的口子,直淌血。可她不穿衣服,在私部,扎着一根塑料棍,上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粒子。他叹气。一抬头,是一副崭新的结婚照。男主角可是平日里,他熟悉的卫民;女主人公,是躺在地上,一副残花败柳的光景。他鼻子一酸,说:退!弟兄们极听话,朝后退了。 当邓小兴花费了九牛二虎的功夫,到底还是未给寻到卫民时,外头的枪声依旧不止。他选择了下策。他到了房子中央,回想,少时爹娘教自个儿如何耍出秦腔,耍出架子来时,他大吼一声:卫民哩!他一吼,伴随着子弹的声响,卫民一惊,这声儿熟,在哪听过。可他不确。 当邓小兴脸红得额头上凸起青筋,吼出第二声来时,卫民一接:哎!邓小兴兴奋了,他寻了生源,尔后发现,在地板上,可还有机关呀!他扬手,叫人们跑到厨房那儿,开了一块瓷砖,下头上了锁。一枪子下去,锁给坏了。揭开了瓷砖,一股叫人鼻塞的酸葡萄味儿扑鼻来。 他下了梯子,叫一人候着。卫民给关了三天三夜吧,终于,见到了一人影儿。他兴奋得不行,跟邓小兴二人拥抱在了一块。卫民说,你怎的寻来?!邓小兴粗喘着气,抑制不来激动,可他觉着这太黑,光景不好,要招魂的,似地狱。尔后他说:先出去!卫民给他拽了上去哩。 当卫民出去后刚想一探窗外的光景,不知,干嘛来了一出战役?!邓小兴先不理会,他拍拍卫民的臂膀,说:跟你说一消息,你可别慌张。你老婆,死了。我说,楼上的。卫民一听,浑身本就无力,但是瞅着邓小兴一本正经的面容,他知,人家指定没扯谎。他的眼珠子黑了。 你瞅瞅,这行不?!当三癞子将黄贵英寻到了他的砖厂时黄贵英一下子给震惊了起来,浑身的汗毛恨不得一一绷直儿。他觉着黄贵英,才是精诚合作的伙伴,他有脑子,又有力道。望着这儿烟沙弥漫的工地,他顿觉,倒像是胜利的炮仗。他啐口痰,抓抓,黄贵英寻来的物。 这可是一杆组装得当的喷子,一喷子下去,齐齐矗立起来的酒瓶子一下子给成了玻璃碴儿。然后他又瞅了三癞子后头的人手。这群家伙们,虽不像,黄贵英那批精干部队一样,个个装备精良,有军装、有武器、有秩序。可他们是土匪,山上来的,卷着裤脚踩对胶鞋便要打仗。 黄贵英抽口烟,清点人数,这可是三癞子的宝贝,四十人,浑身看似没有脂肪,可是手劲儿却能轻易地提起枪杆来。三癞子瞅了他们一眼,看他们在擦枪,打靶,打大伙喝剰的酒瓶子。他便站在外头,瞅着风沙,以及荒芜的山腰,便无奈道:这些东西,全他妈都不劳而获。 这可是,我从那俩“元老”的手上给夺来的。他们为甚恁牛x呢?因为,他们熟读**语录,硬枪口才有好肉吃。他们死了,我从他们办公桌抽屉里头,寻到了册子,我方知,他们原来,横行霸道,恁久以来,凭的,就这一箱玩意。这龚春秋,其实,他妈的比谁都心辣! 他少时,在云南待过,打过枪子。后来拖了关系,跟那头的地头虫,够了一批枪。这才是他的真才绝学。可是呀,谁能理解我?!我将他们干掉了,才是真正的为民除害么?!话毕,这黄贵英,拍拍他的肩膀,说:启程,妈的!说罢,几人上了面包车,将武器全放入车厢里。 开车的,可是黄贵英。车子是破车,可是引擎是好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蓝天白云里突然落下了一阵夕阳,染在了他们的车玻璃上,犹如针子插眼球。黄贵英一直抽烟,寻来了一直未舍得掏出的烟嘴儿,说这可是从鸦片战争起,便出来的玩意,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东西。 这古董,可比银子还矜贵。银子会降价,可古董不会。黄贵英说出一句若有若无的话语,跟他们的目的无关,几人也不怎么理会。可这三癞子却是憋着一股尿水,**成了一个小塑料袋,装着一滩生水一般。他回头一望,众人都在哩,包括扎了阿珂脖颈放了血的大耳朵都在。 大鼻子、大嘴巴、大耳朵、大眼睛一一都在。直到夕阳成了月亮,暖风转成了凉风,几人终于寻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里头等候着凌卫东的影子。黄贵英学机敏,他知,凌卫东一直以来,保命的根子净是手枪。黄贵英一直无枪,所以敷敷衍衍的,有时扯出的承诺成了水中月。 黄贵英极紧张,他选的地儿可是他熟悉的地,是一处已经落寞的食品加工厂。地是好地,他有地利人和。他开了灯,在静候着。他颤巍巍,在冒汗的手指头,戳动了手机屏幕,跟凌卫东说:卫东呀,我到了。你在哪儿?!料不到,他的喉咙刚刚颤动完毕,便迎来了脚步声。 凌卫东出来了。这叫黄贵英差点给吓坏了胆子!幸而,他的边跟可站着人高马大的三癞子,三癞子戳了他的腰部,戳中了肾脏,疼了一会,黄贵英才警察出,原来自个儿是持枪人士。他呼出一口气来,说道:卫东,你终于肯出现啦?!凌卫东的相貌,果真,可以叫他濑出尿。 才几日不见,凌卫东从原本三十出头的年纪,瞬息给成了年过四十之人。他的下巴全是青色的茬子,头发给白了一大拨。而原本精干的身子,像是瘾君子,受了一圈儿。黄贵英上前去,似个太监,好声好气说:卫东,咱们这次来,可谓是冰释前嫌,对吧?凌卫东他不讲话。 黄贵英说:今儿来,我是想劝你。咱们,可还是有合作的机会。因为呀,咱们已经合作好久了。这道义,是在的。我想告你,程老板的那批货物,现在,在了哪儿?只要交出去,咱们的梦幻日子,一一地,全都实现了!可凌卫东冷笑一声,喉咙里夹杂着痰水说得不太清楚。 他说:扔河里了。黄贵英的屁股给扎了一锥子似,立马眨眨眼,以为自己疲劳过度。他说:卫东啊,去了哪儿?程老板的那批货物。凌卫东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儿,啐出一口浓痰来,清晰,而又有力地呐喊着:我他妈,全给扔河里了!想瞅瞅照片不?!说罢,他寻出了手机来。 黄贵英来见凌卫东之前呢,他在衣领上,给装上了一个偷听器。可谓是,隔墙有耳。早在程氏国际娱乐有限公司里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头,程老板将他俩之间的谈话,给听的是一清二楚。他立马,将耳机给撂下。气得,是十指交叉。他的汗水,哗啦啦地,朝着鬓角处给落下。 他关掉电源,努力地镇静。他喝参茶,不奏效;饮烈酒,更恼怒;抽大口烟,伤了气管。他一拳头砸办公桌儿上,大怒道:他妈的!他望着办公室,仿佛在晃动,地动山摇跟来了天灾。他知,一切无法挽救。这时,他寻号码来,喉咙里咽着一席话,好容易才跟云南弟兄讲。 他说:兄弟,这次,我对不住了。我们的货物,我们这些年的心血,全给那只畜生,我们一直养着专门咬人的狼狗,全给吞了肚子里头。他不识抬举,有银纸不挣,偏偏地,犯贱,朝着河里倾倒。我们所有的心血,没了,就这样没了!这驴日的畜生呀,哎!程老板吧砸泪。 云南弟兄听到,点点头,说,老程,别泄气。我知,咱们该怎么做了。而当程老板,一直在恼怒不已时,他的跟前,来了一人。她的身材婀娜多姿,**圆臀,他使劲睁开眼,这人可是端木欣。他说:你来做甚?!端木欣说:伺候你,跟当初一样。说罢,她解下了衣裙来。 第三十章 报应来袭 且述邓小兴终于寻到卫民,引得一身汗水,寻弟兄们给背出去。一出去儿,希望又给来了。辜耀辉他可是老姜片儿,你说悍匪再牛骨头敢开枪杀人,总厉害不过越南鬼子罢?!辜耀辉枪法准,三天两头,入一次打靶场。悍匪站在山腰上,好几下,给辜耀辉打下了俩,一串烧。 邓小兴说:这边!他开辟一条路子,数了数儿,悍匪的人数还剩约莫七个。他望着前头,他寻来的弟兄,一个接一个躺地上,有的给割伤,有的中了子弹。磕磕碰碰的,虽无大碍,可是给磕到,却疼得人仰马翻。辜耀辉厉害呀,他稳得住阵脚,嗓音快塞了子弹,快声沙。 他一直开枪,邓小兴说你俩,快将卫民,给带入车子内,然后,跑掉。前头有路子,我掩护你们!邓小兴声儿一出,他的脚底下,多出了一杆步枪来。这叫他惊叹,他一扭头,发觉脸蛋已经黑糊糊的辜耀辉,竟而,缴获了对方一杆步枪,他兴奋,抓着,沉甸甸的还在发烫。 他们的敌人站在上头,觉着用枪子,不过瘾了。这群警察们,可不是水货,先是打了好几枪,过过瘾;后来,警察又成了刺猬,反过去,扎他们血肉!邓小兴瞄准,打了人家膝盖骨,将人家的腿给一分为二,一悍匪日后只能拄拐杖走路。人们警觉,警察已经开着面包车强突。 他们寻来了一颗颗土制手雷,邓小兴看的目瞪口呆,一颗颗手雷,正对准了车子的路线那儿投掷。一手雷下去,轰一声,雷片儿可切切实实地扎在了车子的玻璃上,一名在车子上叫嚷着。邓小兴上前去,打一圈儿滚一轱辘,黏了一身草,在一根树干下,打手势,叫弟兄来。 这七名悍匪学了聪明,感情手雷轰炸面积大,朝哪儿扔,车子就朝对边跳舞。跌跌撞撞的,车子不到一分钟,便给轰得遍体鳞伤,磕磕绊绊。邓小兴说:总得寻个方法呀!辜耀辉这时,一咬牙,疯了似的,朝着那群悍匪那儿奔袭去,不怕死,邓小兴说:你疯了!他却不说话了。 他靠近,一枪子,打瞎了一个悍匪的眼珠子,悍匪躺在地上扑腾了下,给晕了过去。可是五名悍匪,脑筋立马转到他那处,瞅着哪科树下,摇曳的,便扔手雷。邓小兴说:你快跑!辜耀辉要跑,可一颗手雷,给扔到他的下头。邓小兴吓坏,辜耀辉摔一跤,叫他怕的捂住头。 突然,一个弟兄从一旁给窜了出来,用一个防护盾,给辜耀辉挡着手雷,辜耀辉给颤动了俩下,朝着后头给打了几圈轱辘。可他一睁眼,发觉,前方护着他的警察,一条腿已经给脱离了膝盖儿,甩在一颗树下,疼的那是,给晕了过去。他在叫嚷,可他无力,悍匪这下拼了。 他们也不顾哪儿有人,见地头,便扔;见人,便打过去。耗子弹儿,他没法子。终于,当警察觉着,快没法子时,增援来了!邓小兴听到声儿响,顿时,鼓舞了士气,叫他们镇静下来。映入眼帘的,带领警队来的,可是陈铭坚呀!陈铭坚见状,立马,寻出了三十个武警来。 武警戴着眼镜、头盔、防弹衣、靴子,而手头上,又有喷子、步枪、手枪、匕首云云。躺在前线的警察们,给上前,脱离了危险。可不知从哪儿,又突然,冒出了俩悍匪来,誓死,要捍卫这处地,不跟警察死磕,不舒服。辜耀辉叫骂着,他妈的!他们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他们在跟政府、人民、法律对抗啊!他又开枪,而这时四面八方的悍匪们全集中了在一块儿,猫着腰,不是投掷,就是开枪。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正在逃离的卫民车子上。陈铭坚上去,询问:卫民呢?!解救出来了吧?!邓小兴撤回来,说,有。他已经给送出去。 在不远处,陈铭坚能瞅到一辆快报废的车子,要开出别墅区。车子开得并不快,而且一直在扭着屁股,轮胎抵不住。陈铭坚知,坏了。这辆车子,兴许,是给雷片儿给扎到了车轱辘,车子的屁股一直扭动。正当所有人,担心着车子及卫民的安慰时不知哪儿突然窜出一股巨响。 一辆载重二十吨拉着砖头的自卸车居然从别墅区里就这样熟视无睹地开了出来。自卸车速度不快,可子弹一时半会儿可打不穿。要紧的是,它正黏着面包车的屁股,要上前,将面包车给撞开吗?!且述黄贵英那儿的光景。当黄贵英确认说,凌卫东吐字清晰,将真相道完后。 他快发疯,他知,凌卫东可是有一说一的人。他寻出枪杆子来,踱步上前,三步并两步,见凌卫东没给拒绝,一拳头砸他下巴尖儿那叫他倒退几步,又踹他腹部,叫他给单膝跪在地上,最后,一枪托,啪哒一声儿给砸他脸部,凌卫东瞬息便肿起了好几个大包来,面容狼狈。 黄贵英说:凌卫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混账东西?!你知不知,这些东西,是多少条人命、多少滴血汗、多少分精力铸成的?!为了这等东西,我们拼破了脑袋,削尖了身子,朝着金钱缝儿里挤!你个混球啊你!凌卫东笑了,冷笑,似一只翩翩起舞地蝙蝠一样,阴森森。 他说:是吗?!他环顾四周,脑袋有点震荡,黄贵英下手可不虚,一手一足频频有力。凌卫东顾着四周,边儿笑,边儿说:黄老板,你是明白人,你理应明白一个事儿。你出来混,甭管你在位子上,多拽,多折腾,你始终,还得还吧?!你瞅瞅,吴镇长,周监,他们俩个。 牛吧?!只手遮天,挥金如土。他们在位子时,他们想过会有现在的结果?!全给收拾了,你可不是最大的!但是,黄老板!我诚恳地跟你说一句,我今儿来,可不是,寻你找茬来了!黄贵英急火攻心,手上可攥着枪柄,早已经给汗水,淋得湿漉漉,他压抑着,怕将凌卫东杀死。 凌卫东一直怒瞪着他,瞅着他的胆量。而黄贵英一直踩着他的膝关节,随时,要蹦了他的脑瓜子。可是,三癞子,却上前去,拨开了黄贵英的手腕,一时间,黄贵英松开了手,给三癞子夺过了枪子。三癞子说:老黄,你甭干蠢事!黄贵英血红的眼珠,又怒瞪了三癞子一眼。 他言:蠢事?!你觉着,我走到,今时今日,还恐法律的制裁?!三癞子说:他有话要讲呀!黄贵英一听,气焰才压下去三分,七分仍旧膨胀。三癞子讲对,凌卫东虽然浑身发疼,可是他喉咙间的确酝酿着丝丝气息,要讲话。黄贵英讲理,插腰,说:你讲罢!然后望着他。 三癞子说:老黄,我问你,你同程老板俩人,由始至终,有无拿我当过弟兄?!我说,假使,你们拿我当弟兄,你们真他妈会在乎这点破粉末这点赃款?!你们是给银纸冲昏了脑袋,还是给粉末给呛住了鼻孔?!我知道,我一直都知,你们待我的态度,可我,又偏偏犯贱哩! 如果你们真心打算精诚合作,你们会在乎这点屁钱么?!没了钱,咱们不可以再挣?!挣过一块钱,你就没了挣俩块钱的信心?!现儿,咱们还有机会,你站着好好的,我站着好好的,我现儿可信任你。假使你也信任我,我想,咱们的运,还未完。我从来都信,东山再起。 突然,一声巨响,叫三癞子的一边脸蛋仿佛受了一耳刮子似,他摸摸脸蛋,貌似在滚烫。因为这黄贵英趁大伙都没给注意,一抬手,将枪子给上膛,尔后趁着微风弱,对准了三癞子的肋部,甩了一枪。三癞子在月光下,怔怔地盯着凌卫东的脸蛋。他很难受,犹如喉间喀痰。 三癞子怔了俩秒,确信自个儿的眼珠子瞧到的惊悚景象不是幻觉而是扎心扎肺的枪响。他赶忙拽着黄贵英的胳膊,说:老黄!你他妈疯了?!黄贵英推开了他,他可没有防备,一咕噜躺地上,然后瞅着黄贵英发狠。黄贵英是老虎,要吃人,他说:我就是,不相信道义这事! 说罢,黄贵英势要把三癞子这只躺在地上打滚的蜈蚣给送去见黑白无常勾魂魄。他补了俩枪,都是震天响,直到凌卫东躺地上不再扑腾,他才呼出了一口气来随着枪口那儿冒烟。可他刚刚以为说,凌卫东已经死了,入了亡灵簿。可凌卫东却突然绷直了俩腿,缓缓地起了身。 他的脸蛋红得似关公,打了几圈滚,尔后倚靠在墙壁上,揭开外套。黄贵英吓傻了,那是一件**的防弹背心儿,子弹正嵌在里头还在冒着热腾腾的烟雾,好似蚊香。而凌卫东不顾手烫,一颗颗地,用手指,艰难地抠出来,烫得手指出血。黄贵英吓坏了,他赶忙想拔枪。 可顿时不知从哪儿响起了一阵类似鞭炮的声响,在不远处突然窜出来了好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攥着枪杆子,他们抬枪,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黄贵英当成了一个靶子一头白皮猪。黄贵英从完好无损的身子,瞬息给射成了马蜂窝,然后一直随着窟窿里蹦出鲜血朝着原地那儿打转。 终于,黄贵英的脑袋给一枚子弹穿了过去溅出一滩脑浆子掸在墙壁上后,三癞子知这下黄贵英完了,彻底地完了,甭说他的大业宏图,连他的脑袋都保不齐。三癞子顿悟,这回跟错了弟兄,尔后一转身,趁着别人未注意到他,朝着门口那儿蹦跶。凌卫东将防弹衣给解了下。 他瞅着自己的身子,那儿给出来了几个眨眼的凹纹。然后伴随着给车子撞过似的阵痛,他顿悟,起码,俩根肋骨,给子弹给弄得破了。三癞子一直跑,一直跑。他人高马大,一米八突头的身高,俩条腿长,跑到了一处面包车里头。他满头大汗,对准了开车的大耳朵说快走。 大耳朵原本在车子内还叫来了约莫十人,挤的车子快成了水果拼盘。可三癞子他不是怕,他可不想死磕。随着一声引擎声的发动声,在夜幕下,三癞子走了,走得远远的。他这下给入了迷途了,他觉着,他即使跳进了长江黄河,都洗不清,他的罪状。他眯着眼,一直抹汗。 他不知,后头还有多血腥的故事即将发生。凌卫东起身后,瞅着蜂窝状的尸体,冷笑,他对着前来的二十多名弟兄,一一讲道:给我,每人,扎一百刀,他妈的!今晚他的血不流干,我的血,是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