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管理员》 第一章 初到大唐 大唐帝都长安，秦岭山下。 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明媚，鸟儿欢快地鸣叫，地面散落着被夜雨打落的树叶和花瓣，春意盎然。 许涵赟浑身发冷，猛地惊醒，睁开眼睛双眼无神的看着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铺满青苔的青石板上，地面有点潮湿，身下传来阵阵的凉意。艰难的撑着手臂坐起来，同时感到全身疼痛，火辣辣的。 “扑棱棱”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动物从草丛中窜起，惊的许涵赟差点又倒躺下去，这一惊让许涵赟神志也从懵懂中恢复清醒，开始打量周围的一切。 脖子僵硬的转了一圈，眼前是一片翠绿的树林，地上落满了树叶，不远处是一座大山还有时断时续的鸟叫。许涵赟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是那？”许涵赟问自己。 明明记得自己刚才跟馆长请了几天假，要回老家去看望年迈的奶奶。请了几天假之后，自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宿舍把要带给奶奶的礼物拿上就往楼下跑，突然白光一闪自己就出现在了这里。 嗯，“白光”难道是那“白光”把自己弄到这里的？这不可能啊。作为无神论者的许涵赟坚决不相信除科学以外的东西。对于那种光芒一闪人就出现在几千里之外，或者穿越时空的说法自己从来都是当作科幻小说看的。 艰难的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周围树木、山脉。可以肯定自己还在地球上。还好是地球，要是火星自己该怎么办？马特·达蒙被搞到了火星，结果山姆大叔来了一场将近5亿美刀票房的电影。可那也仅仅是电影啊！！！ 算了，搞不明白就不搞了，总之自己还活着，还在地球上，这让许涵赟心情大好。只要还在地球上就不怕。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回去就是了。 一阵山风吹来，许涵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好冷。 “哗哗”地流水声终于传进耳朵。噫，有水？听见流水声的许涵赟心情越发的轻松了。 身在山林中，有野果有水至少自己有希望生存下去了，不用担心被饿死。 许涵赟步履蹒跚的向着流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就发现自己给奶奶带的礼物静静的卡在一堆石头中间，确认之后，也顾不得全身的疼痛，三两步走到石头边捡起礼物和自己的背包。欢喜的继续朝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条小溪缓缓地在山中流淌，走近一看发现水还比较清澈。放下手中的东西，正打算俯身喝几口溪水压压惊的许涵赟突然被水中的倒影吓得叫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谁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我在梦里？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惊吓过渡的许涵赟大叫出声。 “后生，别乱叫，小心招来野兽。”就在许涵赟，快要崩溃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带着浓厚陕西口音又有点苍老的声音。 听见人声的许涵赟猛然转身，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衫，手里拿着一把砍刀，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在10米开外的地方，老者的衣衫有点奇怪，更像古代的衣服。 “您好，老人家，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许涵赟用不太纯正的陕西话向面前的老人请教着。至于为什么许涵赟会陕西话，那是因为图书馆的老馆长是陕西人，平时没事的时候许涵赟总和老馆长一起聊天下棋，也顺带着学了点陕西话。 “这里是长安城外的秦岭山下，离长安城还有四五十里地，后生你是那里的？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山里乱叫，也不怕招来野兽？”老人说道。 “长安？长安不就是西安吗？怎么会叫长安啊，西安古代倒是叫长安。”许涵赟自言自语道，他被长安这个充满古代气息的城市名字搞的一时忘记回答老人的话。 “什么长安西安的，后生这里是大唐的长安城，不是什么西安，看着挺精明的一个后生，怎么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的”，老人看着正自言自语的许涵赟说道。 “大唐的长安城”这六个字传入许涵赟的耳朵中顿时把许涵赟雷的外焦里嫩的。“大唐、长安、大唐、长安、”许涵赟嘴里不停的念叨这两个词。 “天哪，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自己怎么无缘无故的来到了唐朝，水中倒影自己的样子怎么变成了十四五岁时的样子，刚才自己捡东西的时候就有点奇怪自己的手怎么变白了，比原来小了整整一圈，当时神志有点不清醒，再加上急着去寻找水源也就没在意。可现在想想这也太科幻了吧！！！”许涵赟在心里想道。 “后生、后生，你没事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老者急切的对许涵赟喊道。 “哦，没事，我没事。敢问老伯现在是何年月啊？”许涵赟连忙回答道。他可不想被老人家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刚才那老人家看他的眼神已经有点地球人看火星人的味道了。岂不知他这句话问出来让老者更加的怀疑眼前的年轻人是否是傻子。 “现在是大唐武德九年，后生你真的没事吗？怎么会糊涂到这种地步？”老者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在下自幼与恩师周游列国，多年前为躲避战乱与恩师隐居山中。三年前恩师故去，我在山中结庐为恩师守墓三年，前几日孝期届满，我独自一人穿越深山方才来到此地。” 许涵赟在心念电转之间，想到这样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来应对老者。同时在心里默默的跟馆长大人说声“对不起”为了不被人当场怪物，只好委屈下你了馆长大人。 “好孝顺的孩子，一个人在山中独自生活三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可怜的孩子，苦了你了。” “哎，说苦也不苦，一边温习恩师先前的教导，一边陪伴恩师，不知不觉间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老人家看了看有点狼狈的许涵赟说道：“后生，我看你刚从山中出来，也没可去的地方，不如就随老汉我回村子先暂时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 老者的话正中许涵赟的下怀。连忙躬身感谢。 第二章 无名村庄 跟随老者走了大约后世半个小时的样子，眼前出现了一片低矮的村落，村子依山而建，一条蜿蜒的河流顺着村落的边上缓缓流过，在河流的另一边是一片片充满绿色的田地。可能正是午饭的时间，从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往外冒着袅袅的炊烟，村子里不时传出孩童嬉闹的声音，这画面对见惯了后世钢筋水泥浇筑，灯红酒绿环绕，饱受雾霾毒害的许涵赟来说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宁静、祥和、充满着自然的气息。 在路上老者已经向许涵赟简单介绍了村子的情况，村子大概有五六十户人家，都是隋末被苛政逼的活不下去的而逃进秦岭的流民。现在好了，大唐立国，日子比隋末那会好多了，而山里的生活太艰难，为了孩子大家前些年才从山里出来，在这秦岭脚下建立了这个没有名字的村庄。 村子里的人非常的淳朴，跟老者一起走进村子，在村口的一颗大树下，一群庄户们正端着人头大小的海碗围在一起吃饭。看到老人家和许涵赟过来，一群庄户连忙上前问候：“老族长，你巡山回来了。” “恩，回来了。我这位是我在山中遇见的一个后生，也是因为战乱跟师傅躲进秦岭，三年前师傅故去，他为恩师守孝三年，前些日子孝期已满，这才走出大山，我巡山的时候刚好遇上，他除了师傅没又其他亲人了，我这才邀请他来村子里暂时安顿下来，在做其他的打算。”老族长向眼前的庄户们解释道。虽然身为族长，在村子里有一定的权威，但是对于来历不明的人，还是要给庄户们一个交待的。毕竟许涵赟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是要生活在村子里的。 许涵赟在老族长介绍完之后连忙施礼说道：“小子孤身一人在山中，幸遇老族长收留，今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一群庄户们听了之后连声称赞道：“好俊俏的小郎君，想必也是个读书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孩子。” 庄户们七嘴八舌的赞叹道，说的许涵赟都有些不好意思。老族长这时说道：“好了，你们吃饭吧，我领这后生去我家里，先安顿下来”。 许涵赟好奇的四处打量这个不大的院子，正面是三间正屋，用土胚与木头混合建造，右手边是两间低矮的小房子，左手边用木头搭了个棚子，上面覆盖着茅草，想必是存放杂物与牲口的。 看着好奇宝宝一样的许涵赟老族长说道：“老伴早些年饿死了，儿子在军中战死了，孙子和儿媳妇也因为战乱失散多年，老头子我就一个人”。 “你就先住在那间屋子里吧，你来了刚好和老头子我做个伴”。老族长指了指左边的屋子说道。 许涵赟一听连忙道谢：“多谢老族长收留，小子刚出深山就遇到族长真是小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如果不是老族长小子还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请老族长受我一拜”。说着许涵赟又要躬身施礼。 老族长一边伸手阻拦一边说道：“乱世人命贱如狗，但愿这老天能让人过几年太平日子吧，后生既然遇到就是缘分，你不用总是那么客气，这里都是一群粗人没一个识字的，我看你也像个读书人，先在这里住下，有空了就教教村里的娃娃们认点字”。 老族长帮着许涵赟把房间清扫了一遍，又拿来铺盖铺好后说道：“你先休息下，老汉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放好东西躺在床上的许涵赟脑子里不停的闪过那道白光，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到了大唐，天那这不科学啊。别人穿越不是穿越成皇帝、太子、王爷的就是穿越成世家大户的少爷，最次的也有穿越到美女澡盆子里的，自己倒好，直接穿越到深山老林不说，还穿越到唐朝，穿越到唐朝也就算了毕竟书上说唐朝的妹妹还是比较啊哈……，这点还能接受。可是你竟然穿越到武德九年，天哪这是个什么年份啊！！在图书馆博览群书的许涵赟清楚的记得就在武德九年的六月初四，那个后世历史上称为千古一帝的李二，要对自己的父兄举起屠刀，囚父杀兄，弑弟屠侄。许涵赟的头皮就一阵的发麻。这是一个皇权至上，说杀人就杀人的社会，这样的社会环境你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还怎么混啊。老天啊你既然让我穿越为什么不让我穿越到宋朝啊，那才是读书人的理想社会啊，在宋朝只要不造反不杀读书人啊！哪像唐朝一个玄武门之变清洗了多少人啊。 嗯，玄武门？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天哪！现在是什么月份？不行要赶快问清楚。 想到这里的许涵赟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疯狂的冲到院子里拉着老族长大叫道：“老族长，老族长敢问现在是何月份啊？”。 看着大叫的许涵赟老族长一惊，定了定神道：“小子怎么了？现在是武德九年三月初七，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三月初七，三月初七”许涵赟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日子一边回答道：“没事，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来点事情，就想问问是何月份”。 “没事就好，你先去睡会，好好养养精神，我弄点吃的，等做好了我叫你。我看你是一个人在山里呆久了，猛的一下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我们刚从山里出来那会也这样”。 问清楚日子的许涵赟来到房间双眼无神的望着房顶想道：“三月初七，距离玄武门之变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自己该如何去做？” “是去警告下李渊那个老头，还是先去秦王府来个雪中送炭。” 这时许涵赟的脑袋里出现另一个声音说道：“拉到吧，还警告，还雪中送炭，皇帝是你说见就见的，就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娃娃就要见皇帝？雪中送炭？你去跟李二怎么说？难道说我知道你要造反，要囚父杀兄自己当皇帝，我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说完之后你看看李二会不会马上拿刀砍了你”。 在这样充满纠结的思绪中许涵赟渐渐的睡了过去，在梦里他回到了老家见到了父母，奶奶一家人正和和美美的围着桌子吃饭，奶奶不停的往自己碗里夹菜，还一个劲的说多吃点，最近又瘦了。 “小子，饭做好了，起来吃饭了。”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把许涵赟从温馨的梦境拉回了现实中。 “好了，别磨蹭了，饭一会凉了，吃完饭我领着你出去转转，熟悉熟悉村子里的环境，你就是一个人在山里呆久了，接触的人太少。出去多和人接触接触过两天就好了”。老族长望着还沉浸在梦中的许涵赟说道。 第三章 农庄计划 院子中用石板堆砌的简易桌子上放着刚才在村口见过的大海碗，两碗满满的面条，上面稀稀疏疏的飘着几根不知名的菜叶。看到大海碗许涵赟一阵的无奈，这是吃饭啊，还是喂猪啊，谁能吃的下这样一碗面。 看着许涵赟为难的样子老族长说道：“后生你年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点，我像你这样大的时候这样两碗只能吃七成饱，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庄户人家没什么好东西，改天我让他们上山去打点猎物回来，有点荤腥人才能吃饱。赶快吃饭吧。” 抬头望着老族长那黝黑的脸庞，听着和刚才梦中几乎一样的充满关切之意的话语，许涵赟的的眼睛渐渐的充满了雾水，眼泪有种夺眶而出的势头。稳了稳情绪，强行止住眼泪，许涵赟对老族长说道：“谢长者赐，请爷爷先用。”不知为什么，“爷爷”这个称呼从许涵赟的嘴里脱口而出，或许是老族长刚才关切的话语让自己想到了几千年之后的家人，又或者身在大唐的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把眼前这位老人家当作自己的亲人了。 “爷爷”听到这个自己多少次在梦里听到过的称呼老族长也是一愣，转瞬间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像化了妆一样，瞬时之间皱纹都少了几条。望着许涵赟哈哈大笑道：“好，好娃子，以后就叫我爷爷，不要老族长，老族长的叫，这个家就老汉我一个人，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或许是老天可怜我，让我在山里遇见了你，以后就叫我爷爷你就是我的亲孙子。” “亲孙子”，嗯，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骂人的味道！！ 看着眼前老族长高兴的样子，许涵赟想道：“或许这真是老天的安排，安排自己稀里糊涂的来到了大唐，遇见了眼前的老人。自己是孤身一人，老汉也孤身一人，自己身在大唐有个长辈在身边可稍解思亲之情”。 想通了这点的许涵赟对老人说道：“爷爷我们吃饭吧，等下凉了在吃对身体不好”。 “你先吃，锅里还有两个馍馍，我给你拿过来。”老怀安慰的老汉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说道。 不一会老汉手里端着一只大海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走到桌子边放下海碗，指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说道：“娃子，快吃，这可是好东西，稀面条不耐饥，还是要吃点干粮才好”。 许涵赟望着海碗里黑乎乎的几团东西脑袋一阵发晕，这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说是面粉做的又不像，说不是吧可又跟后世的馒头有几分相似。 “爷爷，这是？” “这是用麦麸、野菜、豆渣、碎米混起来蒸的，这几年日子稍微好过点每顿还能有点干货，往年能有野菜吃就不错了，快吃吧，孩子”。 许涵赟拿起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了半天，发现跟后世的馒头差不多，可能只是原料不一样，样子不好看就是了。 “呃”，一口下去许涵赟有种往外吐的冲动，看了看眼前的老汉，转手端起手边的海碗大口的喝了两口面汤，才把那种想吐的冲动压了下去。嗓子里火辣辣的，那感觉比跟老馆长喝二锅头刺激多了。 “呵呵，第一次吃这个，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多吃几次就习惯了。”老汉望着许涵赟，笑眯眯的说道。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许涵赟一脸不敢置信的抬了抬手指着手掌中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向老汉询问道。 “平时那能吃这个啊！” 是啊，这个东西只有鬼才吃。许涵赟想道。 “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才弄点，给汉子们带到地里吃。平时不忙的时候有碗稀面条吃糊弄下肚子就不错了”。 老汉的话让许涵赟当场愣住了。“农忙的时候才吃”。天哪，就这样的东西还农忙的时候才能吃。这东西放在后世喂狗，估计狗都不会吃。 想着后世人们每天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粮食，倒掉多少鸡鸭鱼肉，在看看眼前这个黑乎乎的团子，许涵赟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娃子，快吃，吃完了爷爷带你到庄子里转转，给仔细说说庄子里的事情，毕竟以后你是要生活在这里的”。 “嗯，爷爷你也吃”。 强忍着，嗓子里传来的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许涵赟，三口并作两口就着面汤总算是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还有那碗飘着几根青菜的面条消灭干净。 吃完饭后，许涵赟跟随老汉来到了庄子口，当时那群庄户们围在一起吃饭的地方。顺手捡起了脚边的一块石头，对着掉在大树枝干上的铁片就敲了起来。 一边敲，一边说道：“这是庄子里示警用的，平时有什么猛兽或者盗匪闯进庄子里就用这个向大家示警”。 没一会功夫，只见庄子里的男女老少手里拿这木棍，锄头，铁锨的就出现在大树地下。 看见老族长就慌忙的问道：“老族长，出什么事情了”。 只见老族长不慌不忙的扔掉手里的石头道：“没啥大事情，就是老汉我今天认了个孙子，就是我边上这后生，领过来让大家见见。这娃子是个读书人，以后负责教庄子里的娃娃们认字”。 “咱家娃娃也能认字？” “庄户家的孩子认字能有什么用？” 听见自己家的孩子可以读书认字，下面传来阵阵的议论声。 “都给我安静”老族长听到下面的议论后突然大声喊道。 “那个说认字没用的，读书明理，不认字怎么读书，不读书你能明理，你耕了大半辈子田，难道还希望你家娃子继续耕田，就算是耕田你也要知道农时，多少也要能看的懂皇历吧，看你们那一个个没出息的样！”。 “知识改变命运，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时站在老族长身边的许涵赟突然插嘴道。 听到许涵赟那正处于变声期略带嘶哑的声音后，庄户们一下沉寂了下来。 “知识改变命运，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庄户们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语句，感到很新鲜。知识改变命运还稍微能够理解点，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就难以让人理解了。庄户们种庄家从来都是看天收成，全家人能不能吃饱饭，全靠老天爷，能不能大富大贵要看皇帝和世家大族的脸色。庄户们的命运什么时候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看着沉寂下来的庄户们，许涵赟缓缓的道：“老族长说读书方能明理，这很对。可我要说的是，明理才能改变命运，什么叫改变命运，简单来说就是改变出身，你做庄户耕地，你娃子耕地，你孙子耕地，一代一代的就这样传下去继续过着看天吃饭的日子。这就是你们的命运？谁规定的？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去改变这种命运？让你们的子孙过着高人一等，衣食无忧的日子，难道你们就不想为了你们的子孙能幸福的生活去改变些什么吗？谁规定了只有世家大户的娃子才能读书，谁规定了只有世家大户的娃子才能当官，才能高官得坐，骏马得骑。世家大户做馆的人多，是因为那些世家掌握了书籍，掌握了书籍就等于掌握了学问，有了学问自然就能做官。现在就有这样一个机会在你们的面前，让你们的娃子跟着我读书认字，掌握知识明白道理，从而改变自己的出身，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你们回答我，想不想让你们的孩子也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娶大户人家的女儿，家里有吃不完的粮食”。 “想，我们想，太想了。” 面对充满疑问的庄户，许涵赟拿出以前在图书馆里，从书里学到的营销学知识，以特定的语调，不段加快的语速，和充满力量的肢体动作，来给这些庄户们洗脑。 这时许涵赟冲着身边的老族长躬身一礼，示意自己说完了。 老族长对着许涵赟不停的夸赞道：“好娃子，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好样的。” 作完演讲的许涵赟跟老族长巡视了一圈庄子之后，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到吃完饭的时间了，祖孙两个就慢悠悠的向自己家的小院走去。 “娃子你先歇着，顺便想想如何教庄子里的娃娃们读书，我去给你烧水，做饭。” 回到自己房间的许涵赟一边想着后世在图书馆看到的关于儿童类的图书，一边回想着自己小时候所受到的启蒙教育。这时许涵赟的眼睛突然被一个红色的盒子吸引住了，确切的说是被盒子上那四个字吸引住了。 “田园杂粮” 还记得那是为了回老家看奶奶而买的礼品，听说老年人多吃五谷杂粮对身体有好处，就在绿色食品店买了这盒杂粮礼盒。 喜出望外的许涵赟一个箭步冲到礼盒边上，轻手轻脚的打开礼盒，还好，礼盒的包装很不错，里面的杂粮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一个个透明的盒子里。 这时许涵赟望向这些盒子的眼神就像一个色鬼遇见了绝世美女一样，眼睛散发这绿色的光芒。 去他的武德九年，去他的玄武门，那些管老子鸟事，老子只要让身边的人吃饱喝足不饿肚子就好，我又不是皇帝那种变态的生物操他那份心干什么。 “知识改变命运，就让老子先从粮食改变生活做起吧，圣人不都说过，仓禀实，而知礼节嘛。”许涵赟望着眼前装满杂粮的透明色罐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第四章育种方案 望着眼前一个个的透明罐子，许涵赟内心对庄子的未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噫，花生”。许涵赟的眼睛定格在了一个装满了花生的透明盒子上。盒子里一粒粒，覆盖着红色包衣，颗粒均匀而饱满的花生静静的躺在透明盒子中的真空袋里。 “好东西啊”，自己以前在图书馆无聊的时候看过农业、工业、建筑等各方面的图书，对于农业虽然谈不上专家级别，但是种植个花生总不成问题吧！许涵赟在自己心里想道。 许涵赟脑袋里开始回忆起原来在图书馆看到的关于花生的记载。 花生，俗称落花生、金果，长寿果、长果、番豆，更被人们誉为植物肉，含油量高达50%，品质优良，气味清香。花生长于滋养补益，有助于延年益寿，所以民间又称“长生果”，适宜营养不良，食欲不振，咳嗽之人食用；适宜脚气病患者食用；适宜儿童、青少年及老年人食用，能提高儿童记忆力，有助于老人滋补保健；被誉为植物肉、素中之荤。除供食用外，可用于制皂和生发油等化妆品的原料。 花生的种植简单，适应性较强，耐肥耐瘠耐旱，既可在土层深厚、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光照热量较优的冲积平原沙质土壤中生长，也可以在河滩洲地、山区丘陵、开荒地和红壤地种植。每年大概三四月份种植。早熟的花生在七月份左右就可收成，晚熟的在当年八九月份也可收成。 每年三四月份可种植。想到这里的许涵赟猛然间惊醒。三四月份不就是现在吗。书上说三四月份是按照后世公历纪年来说的。按照古代的日期，农历三月不就相当于后世差不多四月份左右吗。 好，就种花生了，老子的农业计划，就从种植花生开始。下定决心的许涵赟快步来到厨房，找到正在生火做饭老族长。拉着老族长的手臂不停的说道：“爷爷，先别做饭了，我给你看样好东西。能让庄子里的人都吃饱饭的东西。” “吃饱饭”三个字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让老汉从忙碌的状态中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许涵赟说道：“吃饱饭，庄户人家，平常年景能不饿肚子就要感谢上天了，还是饱饭那是在梦里才有的光景。” “爷爷，别急你看，这是花生又叫长生果，是我以前跟师傅周游海外的时候听着名字好听特地带回来的。这东西种植简单，周期也不长，更适合老人娃娃食用，更重要的这东西全身都是宝，收成后的秧苗可以轧碎了喂牲口，果实的外壳洗干净后有药用，果实可以生吃，可以榨油，榨油有的残渣还可以喂牲口。有了牲口就有肉食吃，有了肉食就能改善庄户们的体质，体质好了就能……” 老汉呆呆的看着面前正自我陶醉中的许涵赟，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滔滔不绝演讲了半天的许涵赟终于从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中回过神来，看到老汉呆呆的望着自己，连声问道：“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娃子，你说的都是真的，真有这样好的东西？全身是宝？能让人吃饱饭？这样的东西应该是天上才有啊”老汉不由的感叹道。 看着眼前老汉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许涵赟也从幻想中完全回过神来。心里不由想到：“是啊，你对一个大字不识，整天为吃饱而忙碌的老人说立体农业，说资源利用，说榨干每样东西的最后一份价值有什么用。一定要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才行。” 想到这里的许涵赟对老汉说道：“爷爷，庄子上还有空地没，现在正是花生种植的季节，在不种就晚了。” “呃，有，小河边那里还有一大片地还没种东西，本来还想着等忙完了看看种点什么东西”。 不等老汉说完，许涵赟就拉着老汉往外走，边走边说：“那就好，那就好，就河边，河边最好。爷爷我们快走，去看看。” 许涵赟拉着老汉，匆忙的来到河边。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靠近小河边的河滩地。简单的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后世六七亩的样子。按照唐朝的方式计算也有五亩地左右。许涵赟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下花生种子的数量。盒子上标注这3千克，也是就六斤，按照书上的介绍每亩地大概需要花生种子10-15公斤，就按照最低的十公斤计算自己手里的花生种子也只能种不到半亩地。这还是按照唐朝的计算方式。 半亩地，按照后世花生的产量，高产的大约在四百公斤左右，今年半亩地种下去，明年大概能收成二百公斤左右。挑出不好的，留种的大概有一百五公斤左右，也就是十多亩地，差不多两到三年的时间花生就可以规模种植了。 看到许涵赟脸上一会失望，一会欣慰的神情。老族长出声问道：“娃子，怎么了。这地不好吗？” “不是的爷爷，没事，这河滩地挺好的，是最适合种植花生的。我刚才是在算一亩地能打多少，跟地没关系。” “能打多少粮食？”老族长听到后连声问道。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了。 许涵赟在心里默默算着，一亩四百公斤，唐朝粮食是以石为单位算的，唐朝的一石大约等于后世的五十三公斤，四百除以五十三也就是八石左右，后世一亩地比唐朝的大，折算下来，一亩地打个四五石粮食还是可以的。 算到这里，许涵赟随口对老族长说道：“差不多三四石左右吧，如果精心照料，五石也是可能的。” 听到一亩地能打三四石，甚至五石粮食时老族长顿时双眼冒出闪闪的金光，至少当时面对老族长的许涵赟是这样认为的。只听老族长结结巴巴的道：“三、三、三四石！！！娃子你，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怎么了爷爷，你怎么说话都不利索了。” 老族长望着一脸淡然之色的许涵赟说道：“娃子，你知道咱们现在一亩地能打多少粮食？” “打多少？”许涵赟随口问道。这方面自己还真的没有注意。后世谁没事去计算唐朝的粮食产量，后世谁还为粮食产量操过心。随随便便那块地亩产不是上千斤的。 “一石，娃子，咱们庄子上亩产在一石左右，就这庄户们还要不停的劳作，更要看老天的脸色。” “一石！！！”许涵赟不敢置信的尖叫道。一石，五十三公斤也就是一百斤，一亩地收一百斤粮食。这是什么地啊，后世就算随便撒点种子也收的比这个多吧。 “是啊，娃子一石，亩产超过两石是要报丰收的，超过三石，超过三石。”说道这里老汉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根本就没遇到过亩产超过三石的粮食。 望着震惊过度的老族长许涵赟说道：“爷爷，咱们明天就整地，明天就开始种花生。” 第五章 立体农业 知道有一亩地能打三石，甚至五石粮食的种子之后，全庄子里的男女老少像打了鸡血一样的疯了起来。 经过全体庄户三天不停的劳作，一块三亩见方的土地被大家给整了出来，平且还用河边的碎石，把田地给围了一圈。老族长安排庄户们在种田的边上用木头搭起了一个小房子，说他打算今后吃住都在这里了。紧紧的看护住种田，全庄子的希望就在这里。要是被什么东西给糟蹋了那可如何是好啊。后来在许涵赟和庄户们的一再劝说，并保证安排人全天候轮流蹲守的情况下才悻悻作罢。 “赟娃子，接下来我们做什么？”老族长现在已经把许涵赟当作自己的亲孙子了，无论大小事情都要征求他的意见。 “接下来，爷爷，我有几个想法，刚好趁着大家都在，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好你说。” “大家都过来了，赟娃子还有事情跟大伙说” 听到老族长的招呼，正在地头休息的庄户们呼啦一下全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赟娃子，有啥事情你说，只要能让大伙吃饱肚子，俺们全听你的。” 许涵赟望着庄户们那一张张挂满汗珠的黝黑脸庞，心里突然隐隐的作疼。 多憨厚的汉子，多朴实的庄户。只要能吃饱肚子什么都愿意干。难怪后世某位伟人说：“中国人民是勤劳的人民，是勇敢的人民，是善良的人民。他们辛勤劳动，所求的也只不过是温饱二字而已。只要能有衣穿，有饭吃，他就不会去造当政者的反。” 是啊，伟人的话不就是当前这些庄户们的真实写照吗。辛勤劳作，所求也只不过温饱而已。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听到许涵赟说话的声音，庄户们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这，他们很期待这位年轻的后生要跟大家说些什么事情。 “各位父老，自我山中入世以来，老族长待我如亲孙子，这些天和大家一起劳作，大家对我照顾有加，待我如子侄。我许涵赟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客气的话，我也不跟大家多说了。大家一定要照顾好花生的种田，请大家相信我，三年时间。大家苦干三年，依靠花生我一定会让大家过上一天能吃三餐干饭的日子。这种田就是大家未来的希望。” “接下来我要跟大家讲的庄子今后的规划，首先我们需要一大笔资金用来购买牲口，买牛、羊、豚等牲口。这可能要花不少的钱。但是这些钱是必须要花的。有了牛我们就能腾出更多的人手去做其他的事情，庄子里的老人孩子负责放养羊和豚，我告诉大家，这羊、豚可是好家畜，全身都是宝。” “羊毛经过特定的工序加工可以制作成保暖的衣服，羊奶更是老人小孩居家旅行杀人必备之，呃错了，” “羊奶也是好东西，老人、娃娃经常喝这个可以强身健体，不容易生病。娃娃们喝了也比一般的娃娃长的快。” “至于豚，那可真的是宝，肉可吃，内脏可吃，豚的粪便那更是肥田之宝，就像我们的花生种田，如果用了豚的粪便，至少可以增加半成的产量。” “庄子里的汉子们农闲的时候全部进山打猎，捕鱼，采山珍，妇人、老人在家里加工羊毛，少年娃娃们每天读书之后都去放养牛羊豚。这样的日子过上个两三年如果还不能让大家过上三餐无忧的日子我就把我师傅的牌位给砸了”。许涵赟在心里默默的对那位莫须有的师傅说了声对不起。为了让这些庄户们有信心许涵赟不得不用自己最重要的师傅来发誓了。古人是很敬重祖先和誓言的，特别是这种以师门名誉来起誓的誓言。这跟后世人们动不动就赌咒发誓，这一秒发了誓之后下一秒就抛之脑后有着根本的区别。 “好，我们听你的赟娃子，苦干三年，我们要天天吃饱饭，餐餐吃干饭。”在许涵赟说完之后，下面传来庄户们阵阵的叫好声。 这时，正陶醉于庄户们一片称赞声中的许涵赟的耳边传来一个让赟娃子跌进地狱的声音。 “赟娃子，可是我们没钱啊。”老族长说道。 “没钱？我靠，没钱大伙平时靠什么生活，没钱怎么买东西？难道大家平时都不买东西？”许涵赟猛的转身冲着身后的老族长问道。 “庄户人家，那里有什么东西要买的，汉子们平时进山打点猎物，用野兽的皮毛跟远处的富户人家换点盐巴什么的。除了这个庄户们平时都是自给自足。” 搞清楚状况之后的许涵赟有种从天堂突然掉进地狱的感觉。是啊，这里是唐朝，钱财只适用与世家和地主、商人。寻常的庄户人家基本上还过着以物易物的生活。眼前的这群庄户穷的连饭都吃不饱了，你还指望他们能拿出铜版来。 “赟娃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老族长满脸期望的望着许涵赟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这该死的老天，该死的唐朝。为什么别人穿越不是王爷就是富翁，轮到自己了就什么都没有，还搞的有一群庄户要自己照顾。贼老天你这是要闹那样啊”。大起大落的许涵赟又开始强烈的谴责把他搞到唐朝的那阵白光了。 “赟娃子，赟娃子。”老族长看着陷入疯魔状态的许涵赟担心的喊道。 谴责过老天之后心情舒畅的许涵赟对老族长说道：“哦，爷爷，没事。我没事，刚才在想钱的事情。一不小心走神了。你先让大家回去休息，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让大家不要担心，办法总比困难多。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把花生的种子种下去了，这就是我们的希望。至于钱我想想办法看吧。” “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回去之后各家各户都看看家里有什么东西是能拿到长安城里去卖钱的，都收敛，收敛。散了吧。” “长安城”听到这三个字的许涵赟精神不由的一振。是啊，听老族长说过，这里虽然是在山里，但是走出这片山坳，走上大路，离长安城也就四五十里地。自己作为后世的有为青年，在后世竞争那样激烈的环境中都没有饿死，还怕在大唐帝都长安城里找不到一个挣钱的机会。 第六章长安我来了 第六章长安我来了 武德九年三月初，大唐长安。 站金光门外，看着巍峨、雄壮的城楼。许涵赟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历史的苍桑感不禁叹道：这便是盛世大唐的帝都么？长安？长安！这里曾是周、秦、汉、隋的帝都。多少文人墨客在这里写下了无数流传千古的诗篇。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面对着大唐帝都长安城，许涵赟不由自主的念出了王维的诗句。 “好，好句子，有气魄”在许涵赟念出王维诗句后，右手边的茶棚里传来了叫好的声音。 回过神来的许涵赟扭头向茶棚望去，只见一位面色有些蜡黄，身形魁梧的老者正向自己招手。 在整理衣冠的同时，顺便收拾了下自己震荡的心神，举步向茶棚走去。 “三位长者好，晚辈许涵赟有礼了。打扰三位长者雅兴，还请多多海涵。”许涵赟一边施礼一边说道。 “小子过来坐，看你的言谈举止像是个读书人？刚才的句子可是你所作？”那位面色有些蜡黄的老者一边让许涵赟坐下，一边问道。 “谢长者赐坐，晚辈自幼随师傅于山中修习学问。今日初次来到长安，见识到长安之巍峨雄壮后不由自主的吟出了师傅曾经的诗句，惊扰了三位长者还请海涵。” “敢问尊师名讳，能做出如此诗句的人，想必定然不凡”。 “家师自号飘零人，具体名讳小子问过，可家师说名字就是一个符号，叫师傅、恩师、飘零人只是称呼的不同罢了，说到底还是一个人。” “你师傅他倒是洒脱，世人皆执着。又有谁能真的放得下这些。小子你师傅现在可在长安？此等高人我等定要见上一见才好。” “家师已于三年前仙逝，我在山中为恩师守孝三年，近日孝期已满，方才自山中走出。现暂居于秦岭山中，一个无名村庄里。” 正在许涵赟忽悠的时候，一个军士打扮的汉子快步走向茶棚，双手抱拳道：“禀将军，统计出来了，营中现有战马一千二百匹，其中三成马蹄已损伤，不可再用。” “将军？马蹄？”听到这里的许涵赟惊讶到。眼前这三人难道是将军？自己刚才进来的匆忙，没仔细打量眼前三人，只是觉得这三人衣着、气度不凡。没想到竟然是将军。 “哎，连年征战，我大唐本就缺马，而战马损伤十之五六皆因马蹄磨损，长此以往，我大唐骑兵形势堪忧啊。” 听到眼前几位不知道什么品级的将军因马蹄磨损而烦忧的时候，许涵赟不由的朝拴马的那颗大树看去，树下的三匹骏马正在原地打转不停的走动着，仔细在一看，马蹄上好像确实没有马蹄铁。 “奇怪，自己在后世的图书馆中看到的资料显示，马蹄铁好像在汉代就有了啊，好像还记载汉代不允许使用铜作为马蹄铁，丝绸之路的壁画上更显示了隋朝就有马蹄铁，为什么这帮人到现在还不知道马蹄铁？这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的许涵赟不由得“噫”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四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许涵赟，那军士还奇怪，这是那个世家的子弟，竟然敢跟这三个坐在一起还谈笑风生的。望向许涵赟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小子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一点都利索。”坐在边上的一位面色黝黑，膀大腰圆，头发有点凌乱的老者说道。 事情到此时许涵赟也顾不得惊讶历史为什么会跟后世记载的不一样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小子发现大树下拴着的马匹没有钉马掌，故觉得惊讶，所以……” “马掌？那是何物”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马掌顾名思义就是马的脚掌，他能……” “屁话，马掌不是马的掌子还能是什么。你小子是不是……” “知节莫急，听他说完。”这时那位面色有点蜡黄的老者说道。 “知节？程知节？程咬金？混世魔王？”听到知节两个字，许涵赟的脑袋里顿时蹦出后世关于程咬金的记载来，再次望向程咬金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考究。 “小子看我做什么。快说，马掌是怎么回事。” “哦，好，好的。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2-3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上面一层是活体角质。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的脱落，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不仅可以保护马蹄，还能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对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 “什么活体、角质的。你个小子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许涵赟一时半会也跟他们解释不清楚什么是活体、角质就只好，拿过面前的茶壶，在桌子上倒了点水之后，蘸着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u形的图案。说道：“马蹄大概是这个样子，我们在用铁打造一个跟马蹄形状差不多的铁片，然后在中间打上几个小孔，最后用钉子通过小孔把铁片钉在马掌上面就可以了。” 许涵赟的一番话说完听的对面四个人面面相窥，给马蹄钉铁片！！这能行吗?四个人不由的在心里想到。 “走，去某家里，找铁匠来试试看。小子你也来。如果真的有用。老夫自然会有一份心意。”面色蜡黄的老者冲着许涵赟说道。 许涵赟跟着，四人来到一座府邸前，一路纵马狂奔，与那军士共乘一骑的许涵赟差点被颠的天旋地转。一边下马一边想到：“后世那帮人真的是闲的抽风了，花大价钱从国外买来纯种马，像祖宗一样养着，对马比对自己亲爹都好。图的是什么。” “秦府”当这两个鎏金的大字映入眼帘的时候，许涵赟又被深深的震惊了一下，长安秦府。在初唐，姓秦的，又是将军，能有这样一片宅邸，还能跟程咬金关系这样好的，那只剩下秦琼，秦叔宝了。 “小子发什么愣啊，快进去，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程咬金说道。 “怎么会，我只是，我只是……” “好了，别说了，先进去，老夫刚才已经吩咐了，叫家里的铁匠在演武场着，这会想必已经到了。” 一个时辰之后，秦府演武场，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钉好马掌的骏马正在骑士的驾驭下，在铺满碎石的演武场狂奔。 “好，哈哈哈，好，好小子。不错。”勘验完效果之后的秦琼拍着许涵赟的肩膀说道。 “叔宝兄莫急，这有没有效果还是要在以进步勘验才能定论吧。”另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老者说道。 “进达贤弟，你看，马匹钉好马掌之后立马就可以在铺满碎石的道路上飞奔，我刚才勘验过，马蹄完好无损，先不管其他怎么样，至少这样做可以延缓马蹄的磨损，对于马蹄的保护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说吧小子，你想要什么？”对牛进达说完之后的秦琼转身对，被再一次惊到的许涵赟说道。 “进达，牛进达，初唐名将之一，最后官拜右武卫大将军、琅玡郡公，牛进达死后，追赠左骁卫大将军、幽州都督，谥曰壮，并陪陵昭陵的牛进达。”许涵赟这一天不知道被雷到多少次了，以前在后世的时候，总在史书中读到这些历史人物的辉煌事迹。现在一下几个历史名人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份震惊惊的许涵赟差点要拿出纸笔要求签名留影了。 “小子，问你那，有发什么愣啊，看着挺机灵的一个后生，怎么总呆头呆脑的啊”程咬金催促道。 “我，我想要，我想要……” 第七章 秦王府 正在许涵赟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的时候，有军士飞奔来报：“报三位将军，秦王殿下自太子府饮宴回府后连呕数口鲜血，现昏迷不醒。” 听到秦王出事，三人大惊失色。 程咬金性子最是急躁，一听说秦王出事，立马一把揪住当前的军士就问道：“快说，殿下究竟怎么样？”。那军士被程咬金揪的有口难言，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程咬金。还是秦琼发现情况不对，急忙制止道：“知节松手，你这样下去他会被你掐死的。备马，去秦王府，快。” 秦琼，一边吩咐军士一边转身对许涵赟说道：“小子先委屈你在府里休息，秦王出事我等要去听用。” “秦王殿下饮宴回府后呕血，昏迷，以小子的看法应该是中毒所致，小子自幼随师傅周游海外，见识过多种毒物，对解毒一道也有所涉猎，说不定可对殿下的伤势有所帮助。” “小子，小心说话，你知道就刚才你的话如果传出去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你清楚吗？”牛进达，冷静的说道。 牛进达一句话说的许涵赟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是啊。秦王饮宴后呕血昏迷。着是一个大事件，可自己刚才一句“应是中毒所致”就直接给这个大事件定了性质。一个不好自己性命堪忧。 想到这里的许涵赟，急忙躬身对牛进达深深一躬，口中说道：“晚辈谢牛伯伯救命之恩。” “好了，不要争了，小子记住到了秦王府，多看少说，这里面的水深着那。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秦王府 当秦琼一行五人来到秦王府的时候，只见甲士林立，王府侍卫长手握陌刀守卫在秦王书房之外。看到秦琼上前施礼道：“将军，房、杜、长孙等人已在殿下书房，已召王府医官前来，情况不是太好。杜公已吩咐让王府护卫加强守卫，王府大门的守卫保持平常的样子。王府所属仆役禁止出府。一切等诸公商议后在做决断。” “好，按照杜公的吩咐去做。我们先去看看殿下。” 书房内，李二静静的躺在榻上，从许涵赟的角度望去，李二的面色有些潮红，呼吸急促无力。边上一名医官正在为李二诊脉。片刻之后起身说道：“殿下的情况应是吃了不洁之物所致，当务之急先要弄清楚殿下究竟吃了什么。” 脾气暴躁的程咬金直接就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老医官的领子说道：“老家伙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洁之物。哼，去太子府饮宴能吃到不洁之物，老家伙你自己说的话你相信吗？” 看到程咬金的样子，杜如晦不动声色的向秦琼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秦琼阻拦一下，对于程咬金这样的滚刀肉除了李二也只有秦琼能让他安静下来了。 看着老医官出去，房玄龄自顾走到门口，关上了书房的大门。而后眼睛盯着许涵赟问道：“敢问这位是？”。 “房老头，你先别管他是谁。赶快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程咬金急切的说道。 房玄龄，没有理会胡搅蛮缠的程咬金，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秦琼。 秦琼看着房玄龄说道：“这是我的一个晚辈，自幼随他师傅周游海外，他师傅仙逝后，与近日才来到长安。于我府中听说殿下受伤之事后，对我等说道他所学之技艺对殿下的伤势有所帮助，故才跟我等一起前来。” 听到这里的杜如晦霍然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许涵赟道：“小小年纪，只听闻症状就能断言可治，后生，你真有如此手段。” 许涵赟见杜如晦这样看轻与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气，随口就说道：“晚辈自幼跟随恩师周游海外，所学包括医术、算学、工程、机械等。晚辈在恩师身边呆了十多年，如果连这样的小病都看不好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豆腐、撞死？”许涵赟一句话说的房间里的人满头的问号。豆腐能撞死人？？？？ 自知失言的许涵赟连忙说道：“总之我有把握医治秦王殿下的伤势，如果治不好任凭你们处置。” 听到这里的秦琼连忙转身打算制止，可刚一转身就看到杜如晦递过来的眼色，张了张嘴，没有在出声。 “好，如果你能治好殿下的伤。秦王府的一切可以任你予取予求。但是后生你要明白，如果你……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许涵赟望向秦琼，老爷子刚才的举动他看到了，虽然秦琼刚才在杜如晦的制止下没有出声，但是许涵赟能感受到秦老爷子目光中传来的关心和爱护。独自一人，身在异世的许涵赟对别人的关心特别的敏感，他不能让关心自己人失望或担忧。 “秦伯伯，晚辈想试试。不为其他，只为师门名誉。还请伯伯成全。” “哎，那就开始吧，你还需要什么东西说出来我让人准备，全力施为，一切有我。” “谢，秦伯伯，可先请仆役准备铜盆，清水，温水，其他一切待我察看殿下伤势后在说”。 来到榻边，许涵赟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李二，一个被誉为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皇帝之一，一手开创了贞观之治，开创了万国来朝的大唐盛世，直道后世在国外的很多中国人还被称为“唐人”。 这样一位伟大的帝王现在就满脸潮红，呼吸急促的躺在自己面前。许涵赟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小子，又发愣，快点开始啊。”程咬金催促道。 “程伯伯勿催，小子没有发愣，我要先让我的心静下来才好施救。晚辈恩师教导，做事之前一定要让自己平心静气，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许涵赟为自己的神游天外，找了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许涵赟走到书房的角落，那里有一只铜盆，净手之后再次来到了李二的榻边，伸手翻了翻李二的眼睛，虽然没有强光手电，但是还好，书房外的阳光比较充足，还能看到李二瞳孔对光的反映，瞳孔没有散大。情况还不错。 “殿下是什么时候去饮宴的，什么时候回府，什么时候开始呕血，自呕血到现在有多长时间？。” 一连四个问题，问的房间里的几人面面相窥，谁也回答不上来。没有办法只好招来外边守卫的侍卫长询问。他是一直跟在李二身边的。 “殿下未时到达太子府，申时末回到王府，到书房没多久就开始呕血。至于什么时间开始饮宴的，某不是很清楚。” 许涵赟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下，未时也就是后世下午一点整到三点前的样子，申时就是三点到五点的样子，前前后后大概四个小时，扣除去的路上的时间，在加上饮宴之前大家寒暄的时间，李二中毒到现在大概也就两个小时左右。还好，要知道中毒时间越久，救回来的可能性就越低。 “请秦伯伯命人准备……” 第八章解毒、交易 看着着躺在榻上虚弱的李二，许涵赟决定冒险试一试。唐代的医疗条件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洗胃液、锰酸钾液、碳酸氢钠液，这些洗胃的基本东西唐朝根本就没有。没有办法只好用最原始的催吐法了。 “还请诸公回避，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不太雅观。” “小子，赶快施救，我等都是在千军万马中厮杀过来的什么没见过。” “程伯伯误会了，小子是说眼前条件简陋，很多必须的东西来不及准备，为抢时间小子等下的救治的手法可能有点粗暴，要知道，在中毒之后实施救治的时间越短对伤者身体上的伤害就越小。为免各位叔叔伯伯不忍，故请各位回避。” “顾不了那么多了，殿下常年统军，军伍里什么没见过，在战场上只要能救命，什么法子都能使上。”秦琼和杜如晦眼神交流之后对许涵赟说道。 “既然如此小子就开始了。” “快点，别磨蹭。让老夫看看你跟你那师傅究竟学了些什么”。程咬金催促道。 准备好铜盆，温开水，没办法，没有生理盐水只好拿温开水代替了。 许涵赟艰难的把李二的身子转成侧卧。以防止呕吐物吸入气管，发生窒息。拿起刚才让仆役准备的鹅毛，用手掰开李二的嘴，将鹅毛伸进李二的喉咙，搅触咽弓和咽后壁以达到催吐的目的。这个方法是许涵赟在后世电视上看到的临时急救法，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眼下只好姑且一试了。 “呕，呕，呕……”随着许涵赟不停的搅动鹅毛，李二的胃部终于有了呕吐的反应。看到有效果，许涵赟不由得加深了鹅毛的深度。 “哗，咳。咳”随着声音，从李二的嘴里呕吐出大量的食物，吐了后世大概三五分钟的样子，许涵赟仔细观察，这时李二嘴里开始往外吐胆汁喝胃液了。觉得差不多了就拿起桌上的温水，给李二灌了下去。 两大碗温水下去，许涵赟又拿起鹅毛正准备继续前面的动作。这时耳边传来一个虚弱但充满威严的声音说道：“不用了，扶我起来，我自己来。” 转头发现李二已经清醒，正拿一种充满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自己。许涵赟说道：“殿下醒了，太好了。如果殿下能坚持，还请殿下在用几碗水，而后在用小子的方法催吐方可减轻中毒的程度。” 如此几遍之后，许涵赟觉得差不多了，就制止了李二继续喝水的动作。说道：“还请秦伯伯命仆役准备绿豆汤，越浓越好。茶叶、开水、”说完又冲着李二解释道：“绿豆，性味甘寒，可解金石、砒霜、草木诸毒，更可加速毒物转化向外排泄的速度。茶叶同样具有加快体内有毒物质排泄的作用。还请殿下近几日坚持大量服用才好。” 两个时辰之后，秦王府。精神有所好转的李二半靠在床榻上，医官老头正在边上，为李二诊脉。房间里的人都静静的等待着医官诊脉的结果，大气也不敢出。 “殿下基本已无大碍，可这次受伤对身体损害太大，老夫开几副调理的方子，还请殿下按时服用。殿下近期不可操劳，宜静养。” 听到医官的话众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有大碍就好。他们都是秦王府的将军谋士，身上早就打上了秦王的烙印，如果秦王有个三长两短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那可真是：“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啊。” 朝众人施了一礼之后的老医官退了出去，临走之前望向许涵赟的目光中充满感激之情。他是秦王府的医官，如果救治秦王不利，对于他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小子，马蹄铁之贡献虽说还待勘验，但从叔宝兄言语之间本王可以感受到定然是用处极大，在加上救命之恩，你让本王如何报答与你。” 在刚才的两个时辰中，秦琼等人已把许涵赟的来历和解决困扰大唐骑兵问题的事情给李二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李二充满好奇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虽然年少，可看起来像是及其聪慧之人，跟随师傅周游海外必然也是见识不凡，在朝中又无根基。这样的人才自己用心慢慢培养几年，待年岁稍大便又是一个可用之才。想到此处的李二就有了把许涵赟收到帐下的打算。 “小子别无所求，如果可以的话只希望能与殿下作比交易。” “交易”听到这两个字的众人立即被石化在当场。 程咬金，更是急的跳了起来道：“小子你想清楚了，在你眼前的是我大唐秦王，天策上将。你要跟殿下做生意？” “是的。”许涵赟坚定的回答道。 “小子自山中出来之后遇一老者收留。现居住在秦岭山中一个无名庄子之中，整个庄子共有庄户60余户，都是前些年因战乱躲进山中的流民。小子答应他们，要让他们衣食无忧，一日三餐顿顿干饭。故有比买卖想与殿下谈谈。” “衣食无忧，一日三餐顿顿干饭。小子，你可知道老夫等一天几餐？”杜如晦向许涵赟问道。不等许涵赟回答，杜如晦就又自顾自的说道：“老夫与诸公，甚至包括殿下在内，一日也就两餐，还不敢餐餐干饭。你要让60余庄户一日三餐，顿顿干饭。你知道这其中的困难有多大吗？” “你打算如何与本王做交易。”李二感兴趣的问道。 “花生，小子跟随师傅周游海外的时候，从海外带回了一些实物的种子，花生是其中最适合我大唐种植的。花生果实可直接食用，也可煮熟了之后食用，还可榨油，榨油之后的残渣还可做紧急军粮。秧苗更可以喂食牲口。小子已经在庄子里种下了半亩种田。到七八月份可收成，明年至少能种下十多亩的种田，”。 “半亩，十多亩，军粮！！！。小子你这花生一亩地可打多少粮食。”善于谋事的房玄龄准确的抓住了许涵赟言语中的关键字。半亩地的种田，几个月之后就可收获十多亩的种子，他在心里默算了一遍，得出来的数字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花生不挑地，几乎什么地都可以种植，也比较好管理，一亩地差不多可以打四石左右，如果细心照料一亩地打五六石粮食也不是不可能，最差的地一亩地打三石粮食也是可以的。” “最差打三石粮食，三石，三石。”李二嘴里不停的说道，他已经被深深的震撼了，一亩地打三石粮食，他也只是听说过，可那需要最好的地，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这个叫花生的东西，随便什么地一亩地就能打三石粮食，还可榨油，残渣还能做军粮。军粮，嗯，想到军粮李二的精神不由的一震，大唐缺粮食啊，长期带兵的李二对军粮两个字更是敏感。 “小子你打算怎么做？”李二问道。 “小子你打算怎么做？”李二问道。 “小子打算把将来收获种子的三成敬献给殿下。剩下的小子还要继续做种子。等今后种子数量足够能大规模种植，产量高了之后小子可以为殿下提供军粮。小子眼下需要的是，耕牛、羊、鸡鸭、豚等牲畜。希望殿下能暂时借与小子，可在以后的军粮中扣除。” “小子你可知道，花生真有你说的那样好的话，如果你把种子献给殿下，从殿下这里得到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的。”杜如晦说道。 许涵赟看了看杜如晦，心中不由想到：“鬼才去做官那，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天不亮就要上朝，见了皇帝还要磕头作揖的。一个不小心吃饭的家伙说不定下一秒就没有了。有病的人才去做官那。”心里这样想的许涵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 回想起自己在后世时加入少年先锋队宣誓时的样子说道：“小子年不及弱冠，自幼与师傅周游海外，对我大唐风物不甚了解，猛然间就出仕为官对大唐对百姓对我自己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眼下小子只打算实现自己的誓言，让庄子里的人吃饱饭。闲暇之余在温习恩师曾经的教导。待几年之后小子年岁稍大，熟悉大唐风物之后，小子定会以自身之学识去博个紫袍加身。” “好，少年人有志气，能居功而不自傲，挟恩而不图报，不错，你很好。”李二赞叹道。 “这比交易我应下了，明天劳烦玄龄与叔宝兄跟这小子前去查看一番，如无大碍本王自会安排将你所需的东西送到庄子中，现在天色已晚，你先下去休息吧。”李二看着许涵赟说道。 谈成买卖的许涵赟当下心情大好，施礼之后随仆役来到了王府的一个院子中。 第九章 秦王的决断 与此同时，秦王的书房中。 “殿下，臣观此子谈吐、胆识皆是不凡，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师傅能教出如此这样的学生。并且臣隐隐觉得此子对朝堂好像并无兴趣，对于我等也有种布衣傲王侯的姿态。”房玄龄说道。 不的不说，房谋杜断，房玄龄仅从许涵赟刚才一瞬间的表情之中就看出许涵赟不打算做官，也不打算跟他们有过多的交际，并从许涵赟那种熟知历史走向的优越感中读出了许涵赟布衣傲王侯的心思。 “哈哈，年轻后生，自幼追随师傅四处周游，所见所闻必与我等不同，高人子弟的优越感让他有些许的骄傲这是必然的。只要稍加雕琢将来必成大气。”李二说道。 “殿下，既然殿下打算培养此子，对于其来历臣觉得还是要仔细调查一番才方可放心。”秦琼掌管秦王府安全，对许涵赟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向来比较敏感。 “恩，仔细调查是必然，此事还有劳叔宝兄费心。” “臣倒是不担心此子的身份问题，从马蹄铁，到花生，我秦王府付出的不过是些牛羊牲畜罢了。不说这些，就单单从他救殿下的举动中就可看出此子对我秦王府，应该是无碍的。臣担心的是殿下此次中毒的事情。这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杜如晦说道。 杜如晦的一番话让屋子里的人猛然惊醒，是啊，眼下秦王府与太子府水火不容，以前大家还尽量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可此次秦王自太子府饮宴后呕血，这件事情已经把太子府与秦王府之间那道虚伪的面纱撕的粉碎。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进行怎样的争斗那。 “我打算稍过几日之后进宫向父皇请求去镇守洛阳。”李二满脸落寞的说道。 “殿下不可”听到李二要开溜，性子急躁的程咬金连忙说道。 秦琼、牛进达听到李二打算镇守洛阳的打算时也是满脸的不乐意。他们都是秦王府，天策上将府的将军，与秦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秦王镇守洛阳，那接下来他们这些秦王府的旧将就要要面临被清洗，至少也是剥夺兵权的命运。 倒是杜如晦听说秦王打算镇守洛阳的打算眼前不由一亮。脱口而出道：“好，殿下好算计，好一招以退为进，洛阳地处中原，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据黄河之险，坐拥运河之枢纽。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确实是一处坐望天下的好地方。殿下如能说动陛下则进可……，退也能保全王府诸人。” 众人听过杜如晦的话之后渐渐明白了秦王的良苦用心，心中涌起一阵感激而又落寞的感觉。感激是因为秦王为了他们可以退守洛阳，放弃长安的一切。落寞是觉得秦王为什么就不能奋力一争，李建成那个太子有什么能力。整天就知道饮宴歌舞，耀武扬威。跟眼前的秦王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想到此处的三位武将面上不由的神色黯然。 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的李二心中不由泛起一阵得意，李建成，你有什么，我李世民经历大小战役无数，大唐的天下至少有一半是我打下来的，你凭什么做在那个位置上。 “委屈诸位了，诸位随我李世民一起，打下了大唐的半壁河山，可形势所迫，世民不得不放弃眼前的一切。还请诸位今后多加小心，我进宫面见父皇之时会请他对诸位多加照看，想必我走之后，太子对诸位也不会过多的刁难。” “天色已晚，诸位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之事还请叔宝兄与玄龄费心。” 第二日一早，许涵赟与房玄龄，秦琼一起，在辞别秦王后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向秦岭走去。 为什么是马车，因为许涵赟快被骑马折磨疯了，摸了摸红肿的大腿内侧，许涵赟想到，才骑了两次就是这样，在骑上几次估计自己的小涵赟就废了。这副身体才十四岁还有巨大的发展空间，自己还打算挣了钱之后就在庄子上盖个几进院落，过着红袖添香，采集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那。 看着许涵赟的动作，秦琼不由的笑了出声。“小子，骑马就是这样，多骑几次，待腿上磨起了老茧之后就会好了。” 房玄龄也在一旁打趣道：“在大唐无论为官、为将骑马是最基本的技能。你要是想尽快融入大唐，骑马是必不可少的。” 在秦琼与房玄龄的调侃声中一行人来到了秦岭山脚下。许涵赟这才从马车中出来，坐在车辕上，一边与车夫闲聊一边指引这道路。他实在有点受不了秦琼与房玄龄的目光了。 庄口大树下几个庄汉正在休息，突然看到一辆马车靠近，不由得都警惕的站了起来。待马车走近，看到坐在车辕上的许涵赟之后，庄汉们的脸上不由得涌起了阵阵的笑意。 总算回来了，自从昨天许涵赟走后老族长就不停的念叨，“也不知道赟娃子怎么样了，没有公验如何进长安啊。但愿赟娃子能有什么办法，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听着老族长不停的念叨，庄户们也跟着紧张起来。直道昨天晚上，眼见天色已晚还是不见许涵赟回来，庄户们因为没有公验，也不敢出去寻找，就只好在庄口的大树下焦急的等待着。 许涵赟跳下了马车，向庄汉们招呼道：“各位叔伯，我回来了。老族长那？” 正在庄汉们，要回答的问题时，秦琼与房玄龄从马上上下来，看到两位衣着不凡的人从马车上下来，吓的庄汉们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庄汉们紧张的样子，许涵赟冲秦琼与房玄龄歉意的一笑后向庄汉们解释道：“大家别紧张，这两位是我在长安遇到的长辈。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吃饱饭能过上好日子来的。” “赟娃子，赟娃子，是赟娃子回来了吗？”正在许涵赟向庄汉们解释的时候，远处老族长快步跑了过来，看那跑步的动作与节奏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该有的。 许涵赟快步向老族长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爷爷，爷爷是我，我回来了，还带回来两个长辈。” 扶着老族长，感受到身边老者那急促的呼吸，许涵赟的心中充满了感动，自己初到大唐就遇到这样一个关心爱护自己的老人家，这让许涵赟那个孤独冰冷的心里有了些许的暖意。 第十章身份问题 和老族长一起，领着秦琼、房玄龄来到了河边的种田里。 “花生种子刚种下去两天，大概还需要十多天的时间才会发芽，待种子发芽之后，大概在七八月份就可以收成。”许涵赟一边走一边向秦、房二人解释道。 蹲下身子，许涵赟轻轻的那手拨开了覆盖在种子上的泥土，之见三颗圆润饱满的花生种子静静的躺在湿润的土壤中。 许涵赟指着种子对秦、房二人说道：“这就是花生，播种的时候只需用锄头挖一小坑，仍上两三粒种子，而后用土覆盖，如果再适当浇上水就可以了。一石种子大概可以种三亩多地。” 秦、房二人相继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这个叫做花生的新奇物种。 许涵赟这时又在边上说道：“晚辈家里还有一点挑剩下的花生，做不了种子，但是食用没有任何问题。两位长辈等下如果有兴趣可随小子回家中品尝一番。” 半个时辰之后，老族长的家中，秦、房而人围着那个透明的罐子不停的打量这。刚才他们已经品尝过花生的味道，果然是及其美味。听那小子说这还是最简单的一种吃法，如果用油过了之后撒上盐巴，会比现在的味道好上十倍百倍，看那小子一脸陶醉的样子。秦、房二人望向罐子的眼神更加的热切了。 半饷之后，秦琼看着许涵赟问道：“小子，花生的好处我们见识了，确实美味。可是你现在要大量的牲畜干什么啊？我刚才看了下这个庄子大约有五六十户人家，庄户们也只是勉强能吃上饭而已，那么多的牲口送过来，这些庄户们能养的了吗？你不会是打算直接杀了吃肉吧，啊！”。 “那里啊，秦伯伯误会了，小子要牲畜是因为小子要把庄户们从地里解救出来，做其他的事情。一个人拼了命的耕地一天能耕多少。但是有头牛就不一样了。至于羊、鸡、豚这些牲畜妇人，老人小孩都可以帮忙放养。” “那些闲下来的庄户你打算做什么用？”秦琼接着问道。 “先箍几口窑，烧砖，烧瓦、烧水泥，原料这里多的是。等烧够了足够的砖瓦，我打算先把庄子里的房子重建一边，现在庄户们住的房子你看看那能叫房子吗？一到下雨天，外边下大雨，屋子里下小雨。” “水泥？那是何物？”秦琼与房玄龄异口同声的问道。 “水泥就是用特定的石头、粘土、等原料放在窑里煅烧，而后磨成粉状，最后再把这些原料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兑上水之后可以加固房屋，如果用水泥筑城，城墙就会像石头一样坚固，并且筑城的速度至少比现在快一倍以上。” 秦、房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充满了震惊，这个小子，究竟跟他那个师傅学到了什么学问啊。 “此事我等会汇报秦王殿下，你那水泥如果制成可否请老夫等人前来一观。”房玄龄问道。 “当然可以，诸位长者前来是小子的荣幸。”许涵赟在心里想到，我还真怕你们不来那。你们不来我把水泥卖给谁去。指望庄子里盖房子用水泥，你就是把整个庄子都盖满房子又能用掉多少水泥啊。 房玄龄见许涵赟答应之后点了点头道：“小子，这里的人都是流民吧？” “流民，流民怎么了，还不都是被逼的，如果能有口饭吃，傻子才躲进深山那。”许涵赟听到房玄龄说到流民激动的跳了起来，要知道在唐朝流民是会被充军的。 “小子，别紧张，我的意思是你难道就没有给这些流民重新上户籍的打算，要知道上了户籍他们可就是良人了。有了什么问题会有官府帮助的。还有你小子，要知道没有户籍，没有公验不要说参加科考了，你就连长安城都进不去，你还说什么紫袍加身啊。”房玄龄看着许涵赟笑眯眯的说道。 许涵赟在房玄龄那充满笑容的脸上看到了一股子阴谋的味道。小心的问道：“那怎么样才能给这些流民弄上户籍？” “小子，我知道你现在不打算出仕做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士农工商，如果你没有一定的身份你拿什么来护持你这个庄子。”房玄龄望着许涵赟大有深意的说道。 许涵赟低头沉思片刻，在心中来回衡量之后对房玄龄说道：“一切还请方公与殿下帮忙，殿下成全之情小子感激不尽。” 房玄龄哈哈一笑道：“好了，看也看过了，我与叔宝这就去回禀殿下，按照殿下的性格，想必明日便会有牲畜送回来，长安县也会派出官吏来给你们上户籍，你们还要早做准备才好。” 送走房玄龄与秦琼之后，许涵赟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庄口的大树下发呆。自己终究是逃不过李二还有那帮文臣的算计，不得不投靠秦王府。想到即将爆发的玄武门之事，许涵赟一阵头大，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赟娃子怎么了，可是事情不顺？”老族长不知何时来到了许涵赟身边，听到他叹气就出声问道。 “没事的，爷爷放心，事情很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有大量的牲畜送过来。官府也会来人给庄户们重新上户籍。从明天开始大家就不再是流民了。以后可以放心的走在大路上了。” 老族长激动的拉着许涵赟的手一个劲的赞叹到：“好娃子，好娃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官府对待流民向来是抓到就充军的。” 许涵赟看着激动的老族长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岔开话题对老族长说道：“爷爷，明天就有大量的牲畜送过来，还要及时的跟庄户们说清楚，有个准备，省的到时候慌乱，如果走丢一两头牲畜或者没照顾好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老族长听到许涵赟的话之后连声说道：“是的，是的，是要早做准备才好。”在众多牲口的诱惑下，老人家急急忙忙的又敲响了挂在树枝上的铁片。 在庄户们得知，明天就有大量的牲畜送过来，还有官府的人来给办理户籍，从明天以后在也不是黑户，不是流民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路上后，有的庄户当场痛哭失声，看向许涵赟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望着这些喜极而涕的庄户，许涵赟此时心里充满了矛盾，自己本来是打算把庄子发展起来之后就做一个富家翁，过着红袖添香，悠然南山的生活。可是，还是被李二绑上了他的战车。这对自己来说竟是是福还是祸。 第十一章谘议参军 “老族长、老族长，外边来了很多人，还拉来了十几车粮食，说是要找赟哥儿的。” “太好了，应该是秦王殿送东西来了。” “秦、秦王殿下。”听到许涵赟说秦王殿下老族长和前来报信的庄户直接愣在当场。 “爷爷，前天我进长安，跟秦王殿下做了笔交易。现在看来是秦王殿下已经答应了，所以才会安排人送东西过来。” 听到许涵赟如此解释的老族长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秦王殿下，对于他们来说县令就已经是天了，至于秦王，那更是这些庄户们无法想象的人物。 看到发愣的老族长，许涵赟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说道：“爷爷、我们先去看看吧，晚上我在跟你详细解释。” 一边走，许涵赟的心里一边想道：皇权、世家、上下尊卑的思想已经深深的刻在这些庄户们的骨子里了。仅仅只是听到秦王殿下四个字就让庄户们如此的胆战心惊。如果这里面包涵有些许的敬畏，许涵赟心里或许还会好受点，可是从老族长的表情上看不到一丝丝的敬畏，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孔上充满了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憨厚朴实的庄汉们要接受皇权接受那些世家大族的盘剥，为什么辛勤劳作的庄户过着衣不遮体，三餐无继的生活。” “敢问那位是许小郎君？老夫是长安县主簿，奉秦王殿下令来给诸位重新登录户籍的。” “小子就是许涵赟，请问主簿贵姓，劳烦主簿鞍马劳顿小子心中实在不安，请受小子一礼。” “小郎君客气了，老夫姓孙、这位是秦王府内侍曹公公。” 听到孙主簿的话，许涵赟转身望着站在孙主簿边上的曹公公道：“曹内侍好，小子有礼了。”许涵赟一边施礼一边在心中感叹道：太监啊，终于见到封建王朝的特殊产物太监了。 “呵呵，小郎君好，今日奴今日奉秦王殿下令来给小郎君颁发告身，秦王殿下已任命小郎君为秦王府谘议参军，这是秦王殿下给你的告身，还请小郎君收好。恭喜小郎君了。” “秦王府谘议参军？这是个什么官职，听名字看起来像是武职。” 看到许涵赟愣住的孙主簿这事解释到：“秦王府谘议参军为正八品上的官职，恭喜小郎君，刚入仕途就能得到秦王殿下如此看重。” “正八品，一个八品小官能干什么用，后世经常说七品芝麻官，那自己这八品算什么难道叫小芝麻官。这李二还真是小气。”许涵赟心里一边腹诽着一边对那位姓曹的内侍说道：“小子谢秦王殿下赏识，烦请内侍转禀秦王殿下，花生一事小子必定悉心照料，想来三五个月之后定有喜讯报于殿下。” 这边孙主簿看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就对许涵赟说道：“还请小郎君将庄户们集中在一起，那边大树下有长安县的书吏为大家登录户籍，这些牲畜与粮食还请小郎君安排人手接收。” 正在主簿与许涵赟交谈时一名书吏过来禀告道：“主簿，这个庄子没有名字，我等登录户籍时该如何填写？” 听到禀告的许涵赟也傻眼了，只好请老族长过来问道：“爷爷，官府要为庄子登录户籍，可是庄子还没个名字，还请爷爷做主。” “那里有那么讲究，我们这些庄户当年都是为躲避战乱进山的，大家聚在一起生活也是为了互相有个帮衬。赟娃子你是个读书人，你就看着给庄子起个名字吧。”老族长说道。 “自己那里会气什么名字啊，以前在后世自己也没机会给一个地方命名，那都是大人物与地名办的事情，到了唐朝自己也有机会给一个地方命名了。自己在后世只记得什么张家洼，李家村，杨家庄，樱桃沟的。可不适合这里啊，这里庄户姓什么的都有，用那个姓氏命名都不好。” “樱桃沟。嗯，樱桃是植物，现在种的花生也是植物。花生的学名叫：长寿果、金果、地果、地豆、唐人豆、花生豆、花生米、落花生和长生果。金果，金果庄恩就叫这个名字了。” 想到这里的许涵赟对孙主簿说道：“就叫金果庄吧。金色的果实结满了庄子，就叫金果庄吧。” 送走主簿与内侍的许涵赟，站在大树下，望着正拿着官府新开据的公验，牵着牲畜背着粮食往家走的庄户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看着庄户们那洋溢着笑容的脸庞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许涵赟对自己说道：“既然这贼老天让我来了唐朝，遇到了这群庄户，那就让我用那些超越千年的知识带领这群庄户们在李二这个封建王朝的统治下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吧。我还就不相信了，凭借自己后世在图书馆的知识积累在唐朝还干不出一番事业。大唐就让我看看后世史书上书写的大唐盛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想通这些的许涵赟对身边的老族长说道：“爷爷，我们也回去吧。庄户们已经把牲畜都安排好了。你就不要操心了。接下来我们只要把花生种好，等收获之后庄户们就再也不会为吃饭发愁了。” “好，回去。赟娃子，我们回去，全靠你庄户们今天应该能吃一顿饱饭了。爷爷谢谢你了。” “爷爷你谢我干什么，你是我爷爷啊，孝敬你是应该的，这些庄户也是我的亲人。今后大家一起和和美美的把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大伙努力，相信要不了几年我们这个庄子就可以兴盛起来。村里的娃娃们读了书，明白了道理，就算以后庄子里出一两个做官的也不是不可能啊爷爷。” “啊，娃娃，做官。这能成吗？赟娃子。”老族长满脸怀疑的问道。 “能不能成我不知道，但是只要去做了就有可能成，爷爷，做官必须要有学识，先让庄里的娃娃们读书才有可能想其他，否则什么都是空的。” “对，对，先让娃娃们读书。做不做官的先不说，最起码认几个字对娃娃们来说也是好的。走回去，吃完饭老汉我就去挨家挨户的说，让庄子里的娃娃明天都来读书。” “好的爷爷，回去了我先准备准备，明天就让庄子里的娃娃们在河边种田的棚子里读书。这样可以一边看着种田，一边让娃娃们看着花生是如何生长收获的。毕竟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庄子上的收入全靠花生了。” “好，就在那里，就安排在那里，庄户人家的娃子，自然要从小就明白怎么侍弄田地。” “走我们回家吃饭。” 第十二章李二的决断 第十二章李二的决断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北元魏，分东西。宇文周，与高齐。迨至隋，一土宇。不再传，失统绪。”听着删减版的三字经从面前这三十多个孩童口中念出许涵赟的脸上充满了笑容，自己也有当老师育人子弟的一天。 自上次李二，安排人送来东西至今已有两月有余，前几天，秦琼来了一次，查看了花生的生长，看着充满绿色生机盎然的种田，老家伙那双占满了生命与鲜血的手不住的在许涵赟的肩膀上拍着，一边拍一边称赞道：“不错，看这长势，估摸着，到收成的时候应该可以收获不少。” “报，将军，秦王殿下急将军回府。”正在秦琼与许涵赟，说话的功夫，一兵士飞马来报。 “殿下可说何事？”秦琼问道。 “没有，卑下接到命令说殿下急招诸位将军回府，只说有要事相商，没说是什么事情。还请将军速归。” “小子，秦王急招，我先回去了，近期别乱跑，长安最近不太安稳，安心的在这里照看好种田。”秦琼说道。 “秦伯伯慢走，小子明白了，定会照顾好田地的。” 看着骑马远去的秦琼许涵赟心里想到，现在已经是五月初。离玄武门之变也就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想必现在秦王府的将军们应该都很忙吧。 秦王府议事厅。等秦琼飞马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程咬金，张公谨，等王府署官，尽数到场。 “发生了什么事？殿下急招我等。”秦琼向房玄龄问道。 “叔宝稍安勿躁，我等也被不清楚，只是殿下急招，命我等在此等候。” 正在房玄龄回答的时候只见李二身穿铠甲，面无表情的从大厅门口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坐下后对众人说道：“诸位请坐。今日急招大家前来是有要事与诸位相商。” “谢殿下。”众人谢过之后依次跪坐于两边的软垫之上。 “殿下是不是要打仗了。”急性子的程咬金坐下之后就问道。随着程咬金的发问，众人的目光也齐齐的看向了李二。李二今天的装束太让人震惊了。秦王平时上朝穿的是王服，平日在府内总是一身便装。秦王着甲，这事情太大了。 “我李世民，自圣上起兵反隋以来，在诸公的帮助下，为李唐天下东征西讨，数次陷于险境，又数次在诸公的协力下化险为夷。可以说世民有今日成就全赖诸公之鼎力相助。” “殿下骁勇善战，知人善任，我等诸位也只有在殿下帐下才能发挥自身之才能，如无殿下赏识，我等也无今日之身份地位。我等谢殿下赏识之恩。”杜如晦起身面向李二说道。杜如晦心里太奇怪了，李二今天是怎么了。身为李二身边第一谋士的他不管李二有何想法，他都必须顺着李二的话接下去。 “诸公想必十分奇怪，世民为何今日会一身铠甲。这副铠甲随我东征西讨。每穿上这副铠甲就让世民心中热血沸腾，想起与诸公一起为大唐征战天下无限豪情。所以我今日身穿铠甲来与诸公商议，次议关系到世民的生死荣辱，世民不得不如此。” “殿下，究竟发生了何事，还请殿下详细道来。我等皆愿为殿下赴汤蹈火。”房玄龄代表众人说道。 “诸公知道，自上次太子府饮宴回府后，我本打算请求圣上镇守洛阳。远离长安这是非之地，可世民，今日得到消息。因突厥数万精骑在颉利可汗的率领下，屯兵黄河之南，入塞寇边。太子建成，向圣上建议由元吉，做统帅出征突厥，并调尉迟、志玄及叔宝等同行。以借此从本王手中夺取兵权。并打算在送行之时于昆明池附近设伏兵击杀秦王。” “啊。这真是欺人太甚，太子这是不为殿下及王府诸将一丝活路啊。殿下消息来源是否可靠。”杜如晦说道。 “消息来源没有问题，是我埋在太子府的人传回的消息，此人绝对可靠。” “原本世民以打算远遁洛阳，以求安稳，可如今太子他竟然想取本王性命与王府诸将的性命。事到如今本王心绪以乱，故召集诸位想个全身而退之策。”李二悲情的说道。 听到这里尉迟敬德站出来对李二说道：“太子与齐王调我等去帐前听用，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横竖左右都是死，还不如由殿下带领我等拼出一条活路来。” “是啊，跟他们拼了，反正都是死。我等跟随殿下，为大唐出生入死，大唐立国到现在十年不到，周边更是虎狼围绕。太子就因一己私欲而加害殿下，构陷忠良这样的储君于我大唐无益。我等愿与殿下同生共死，赴汤蹈火。”秦琼紧随尉迟敬德之后说道。 杜如晦看了看诸位将军，又看了看李二说道：“殿下，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已退无可退。自武德七年以来，秦王府一直在隐忍退缩。可如今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请殿下早做决断。” 紧随房玄龄之后长孙无忌也起身说道：“殿下，王府诸将随殿下东征西讨，原本想大唐立国之后能有个安稳日子过，可是殿下你看看，这些年秦王府这些将军们过的什么日子，先是房、杜二位被调离秦王府，接着是知节被褫夺爵位，降为康州刺史这些年全靠殿下周全才能不去上任，现在叔宝，敬德，志玄等又要被调离，更有性命之忧。请殿下看在诸将这些年为秦王府尽心竭力的份上奋起一争吧。我等跪请殿下为大唐，为王府诸将，为天下万民废除太子与齐王。” 紧随长孙无忌之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请求李二废除太子与齐王。 看到众人跪下，李二连忙起身，依次扶起，要知道在唐朝，跪礼哪怕对于皇帝来说也绝对算的上是大礼了。在唐朝除了祭天、拜师、祭祀祖宗之外是不需要行跪礼的，平时上朝大家也就是对皇帝躬身一礼也就完事了。 “诸位心思世民明白。可如此大事，事到临头世民心中总是七上八下的，我想找巫师占卜后在做决断。” 听到这里，从进来到现在未发一言的张公瑾说道：“占卜，占卜什么，怎么占卜。占卜是为了解决疑难疑问之事，如今不废掉太子大家都是死，这还有什么好占卜的，难道占卜出结果不吉利，就不做了吗？” 听到张公瑾如此说，众人连忙认同，一再劝说李二下决心。 “好，就依诸位，王府平时蓄养了八百勇士，在加上诸位将军的护卫，只要计划得当，并不是没有成事的可能。此事还需玄龄与克明多多谋划。” 第十三章太白昼见 时间在李二与秦王府诸将忧惧不安、惶惶不可终日之中不可抗拒的来到了武德九年六月初一。 大唐皇帝李渊的寝宫，太史令傅奕正向李渊密奏：“圣上，臣夜观天象，于今日卯时初刻发现太白昼见。依星相记载，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还请圣上决断。” 李渊听到傅奕的奏报之后，联想到前日收到太子密奏称李世民不遵上命，私自会见杜如晦、房玄龄等人两项印证之下立马下令道：“命秦王即刻进宫。” 李二看过傅奕的密奏之后当即跪下道：“父皇，天象之事历来多半不准，世民对大唐、对父皇之心日月可鉴，前些日子世民自请镇守洛阳就是想远离长安，远离朝堂。还请父皇明鉴。” “是吗？那前些日子你私自会见杜如晦，房玄龄等一干秦王府旧将当如何解释？你以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李二见李渊追问，吓的要死。急切之下，心念电转道：“世民接到密报，太子建成与齐王元吉，****后宫，与尹德妃、张婕妤乱伦私通，请王府旧将前来只是想请他们查证。” “什么？你说什么？”李渊听到李二的禀报腾的一下子从座垫上站了起来。可能由于年事已高，起来的比较猛，突然感觉到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欲坠。 这时李二继续说道：“经多方查证，可以证实，证据确凿绝非胡乱猜疑。” “孽子，竟然干出如此丑陋之事。噗——。”李渊话还没说完就一口鲜血从喉咙处喷了出来。 李二见状打呼道：“太医，速传太医。” “圣上年事已高，切勿轻易动怒。大怒伤身。还请圣上安心静养。”太医为李渊诊脉之后说道。 “你先回去吧。明日朕召建成与元吉进宫，你们对质，将此事说个明白。”李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天下间，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就是皇宫。李二向李渊禀报太子与齐王元吉之事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时刻关注李二动向的张婕妤知晓。并通过自己的渠道将李二所说全部告诉了李建成。 东宫，太子府。 “大哥你就别再来回走了，走的我头都晕了。明天我们坚决不能去。你我就称病不去，暗中调集太子卫率与我王府护卫加强戒备。待父皇气消之后在看。”李元吉对焦急不安的李建成说道。 “不行，如果不去就真的坐实了我们****后宫的罪名。秦王府眼下是没牙的老虎，我们只要加强防备应该没有大碍。此等事情还是尽早向父皇解释清楚为宜。” “那就依大哥的意思，我这就回去召集王府护卫。还请大哥命令东宫卫率早做准备才是。臣弟告退。” 这边李建成与李元吉正商量去还是不去。另一边正打马回府的李二在路上发布了一串的命令。 次日，丑时，李二、尉迟敬德，秦琼，等人来到了玄武门，随着秦琼嘴里发出的鹞子叫声，城楼上传来了阵阵回应的声音。听到声音之后的秦琼心下稍定转身对李二说道：“殿下安心，一切皆已安排妥当。”随着秦琼话语落地，只见玄武门的宫门正缓慢的打开。从门缝中走出一位将军对李二抱拳施礼道：“卑下常何见过秦王殿下。” 李二见事情顺利，当下心情大好，伸手扶起常何说道：“将军今日之情世民来日定当厚报。” 常何，得到李二的保证心中也是万分激动，声音颤抖的说道：“为殿下万死不辞，还请殿下赶快入宫，以免夜长梦多。” 埋伏好之后，李二一个人站在玄武门内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对着天空静静的想到：“再有几个时辰就是见分晓的时候了。自己为李唐天下东征西讨，立下功劳无数，父皇起兵之时曾答应过，大唐立国之后会立自己为太子，可立国之后父皇却把此事置诸脑后。自己对李建成步步忍让，换来的却是步步杀机。上天你对我李世民是何其不公。今日我李世民就要奋起一搏，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看到李二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神情落寞，长孙无忌缓步走了过来说道：“殿下，万事已备，殿下且不可在此时犹豫，观音婢，承乾与王府诸臣的性命皆系于殿下一身，还请殿下千万珍重。” “无忌放心，我不会临阵退缩的。天快亮了，我们再四处查看一下。” 此时，天空已经开始渐渐泛白。东宫太子府，李建成已穿好朝服，骑上马夫牵过来坐骑，打马前去东宫大门处与李元吉汇合。 “大哥，一切皆以准备妥当，我们走吧。” “好，出发，这次我倒要看看老二如何应对。” 李建成与李元吉一起，穿过东宫大门，一会功夫来到了玄武门之外的广场上，一边走，李建成一边四处张望着，他总感觉今天那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的。 怀着疑惑心情的李建成来到了玄武门下，常何这时走到李建成马前，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齐王殿下。” 李建成见到常何，心下稍定，不露声色的问道：“宫内情况如何，为何我一路走来见到很多陌生面孔。” 常何，见李建成起疑，稳了稳心神，按照事先的商定说道：“圣上昨日不知因何事发怒，下诏调整皇宫各处布防，这些军士都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卑下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这里的李建成在心里思量道：“也是，昨日因太白昼见的天象和老二告状之事父皇震怒，听说还吐血了。盛怒之下，下诏调整皇宫布防也在情理之中。” 想通此点的李建成对常何说道：“快快请起，将军辛苦，孤与齐王殿下一起进宫面圣，这是令牌。” 常何双手拖着令牌，躬身一礼道：“卑下不敢，请太子殿下，齐王殿下入宫。” “你等在此等候，加强戒备，我与太子殿下一起入宫。”李元吉朝侍卫们吩咐道。 穿过玄武门的门洞，二人骑马向太极宫走去，刚走过玄武门没多远，在快要到达临湖殿的时候，李建成听到宫门关闭的声音，心里一惊，正要转身查看时，无意间发现临湖殿边有马影闪动。知道上当的李建成一边拨转马头一边大喊道：“不好，有埋伏，元吉快跑”。 正当二人调转马头打算逃向东宫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一个声音悠悠的说道：“太子殿下与齐王不是要进宫面见父皇吗？为何又如此匆忙要出宫啊。” 李建成听见李二的声音，停住身形，坐在马上对李二说道：“秦王殿下擅自调兵于禁宫之内，你是打算逼宫吗？。” “太子建成与齐王元吉****后宫，罪大恶极，奉圣上诏令，诛杀此二人。杀……”李二大声呼喊道。 杀……杀……杀。 此时，正在玄武门之外等候二人的一众护卫听到从玄武门之内传来的阵阵喊杀声，立马觉得情况不对，一边派人急忙向太子府报信，一边准备攻打宫门，营救太子。 第十四章喋血玄武门 随着李二话音落地，从临湖殿周围涌出大批军士，冲向二人，慌乱之中李元吉张弓引箭，一连三箭射向李二，不知是李元吉慌乱之中失了水准还是李二运气实在逆天，一连三箭，连李二的边都没沾上。 看着逐渐被包围的二人，李二从背后缓缓的抽出了箭枝，凝神定气，稳稳地将目标对准了李建成。心里想到：“这一箭射出之后自己的愿望就会实现，秦王府诸将的危机就会解除，观音婢与承乾再也不用胆战心惊，自己将会成为大唐帝国的新太子。可是随着这一箭的射出自己就要斩断亲情，史书、百官会如何看待自己。” 看着陷入挣扎之中的李二，长孙无忌心中大惊，大声喊道：“殿下，我等已无退路，你不杀他，他就会杀我等。事情到如此地步已无法挽回。” 听到长孙无忌的话，李二一狠心，松开了手中紧握箭枝。只见离弦的箭枝，飞速的朝李建成飞去。射在了李建成的胸口。看见李建成中箭，李元吉心中大惊，慌乱之下胡乱挥动着自己手中的宝剑，逼退几名军士之后正打算向李建成走去。站在李元吉附近的尉迟敬德见机会难得，举起自己手中的马槊向李元吉刺去。慌乱之中的李元吉根本来不及闪避就被尉迟敬德从背后刺穿了心脏，嘴里连吐几口鲜血，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倒地而亡。 此时得到消息的东宫、齐王府一众将领在冯立、薛万彻、谢叔方等人的率领下，带着太子卫率及王府军士飞马前来。 望着越来越近的玄武门，听着越发清晰的厮杀声，太子府与齐王府诸将不由得用手中的马槊连刺坐骑，打算在宫门未关闭之前，冲进宫门营救太子。 负责守卫宫门的张公瑾与常何见到太子与齐王府的军士向宫门冲来，心中大惊，也不敢继续和先前的侍卫们进行纠缠，当下且战且退的向玄武门内退去。 张公瑾望着越来越近的太子卫率，冲常何大声叫道：“快走，你去关宫门，我负责殿后。快，坚决不能让太子卫率冲进去。” 强行振作的张公瑾，接连挥动着手中的陌刀，招式大开大合，在张公瑾拼命三郎打法的压制之下，再加上看到援军在望，原来的一众侍卫逐渐生起了退却之意。趁着侍卫们士气低落的瞬间，张公瑾接连几刀放倒了围在身边的几名军士，快步向玄武门内冲去。 进入宫门的张公瑾扔下手中的陌刀立马转身，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动着沉重的宫门，一边推一边大声喊道：“快，关门，快，准备放门闩，快啊！！！” 望着缓缓关闭的宫门，太子府一众将领心里不由得越发焦急，不要命的催动着胯下的战马向前飞奔。 “砰，砰”随着几声巨响，冲在最前面的军士来不及勒住战马，一股脑的向宫门撞去。顿时宫门前乱成一团。 看着紧闭的宫门，太子府的一众将领不住的宫门前咒骂叫嚣。看着眼前禁闭的宫门，太子府与齐王府诸将，知道仅凭自己手中这些人是根本不可能攻下来的。正在诸人无奈之际，太子府的将军薛万彻心生一计在玄武门下大喊道：“秦王设计谋害太子，此时秦王府必然空虚，我等集中力量前去攻打秦王府。以王府众人为质营救太子。” 守卫宫门的张公瑾听到薛万彻要领兵去攻打秦王府，心里大惊，此时的秦王府所有力量全部集中在玄武门内，府内只剩下几个文官留守。薛万彻如在此时攻打秦王府，定然会一击而中。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了，命人谨守宫门之后张公瑾急忙去禀报秦王。 得到消息的秦王府众人，当即愣住了，眼看秦王殿下即将成事，如果此时王府众人被人挟持这对于秦王来说绝对是不可承受的损失。 就在众人发愣的时候，在长孙无忌的授意下，尉迟敬德快步走到李建成、李元吉的尸体边，连挥两刀斩下了二人首级之后快步向玄武门的宫墙走去。 冲上宫墙的尉迟敬德举着手中的首级大声对城下众人喊道：“太子与齐王****后宫，秦王殿下奉圣上之命已将太子与齐王斩首。秦王令如诸位将军放下武器皆既往不咎，殿下可保其性命无忧。” 太子府与齐王府众人看到太子与齐王的首级在尉迟敬德手中来回晃荡，登时万念俱灰，感觉大势已去，再继续抵抗下去以毫无意义，顿作鸟兽散去。薛万彻眼见军心已散，此时已无力再去攻打秦王府，在身边亲卫的劝说下，骑马向长安城外走去。 秦王府众人得到薛万彻等人散去的消息后长长地出了口气。 “自己终归是成功了一半，接下来该如何面对父皇，如何面对百官。”见到大势已定的李二望着面前两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怔怔出神。 “殿下，当务之急还是要立即将此事禀报圣上。圣上骤然得知太子与齐王已死，必然大怒，殿下且不可亲自前往，还需遣一员得力干将前往才好。”长孙无忌走到李二身边说道。 “无忌，此时吾心中已乱，一切就依无忌的意思安排吧。”李二神情黯然的说道。 按照长孙无忌的吩咐，尉迟敬德在常何等禁军将领的带领下很容易的找到了在海池和裴寂、萧瑀、陈叔达、宇文士及、裴矩等几位重臣议事的李渊。 “臣尉迟敬德叩见圣上。” 听见声音的李渊等人抬眼望去，只见尉迟敬德身穿铠甲，铠甲上面好像还有血迹。 李渊大惊失色，厉声问道：“出了何事，可是有人作乱。” 尉迟敬德按照长孙无忌的吩咐回禀道：“太子与齐王引兵玄武门，打算诛杀秦王后逼宫迫使圣上退位，现太子与齐王已被秦王殿下诛杀于玄武门下。秦王殿下心忧圣上安危，特遣卑将前来护卫圣上周全。” 听到这里的李渊如遭雷击，那感觉就像是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强行镇定下来的李渊仔细想了想，一下子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会事。自己身在皇宫，四周满是禁军，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相反尉迟敬德来是试探和控制自己的。太子与齐王已死，只要控制住了自己，以二郎的威望和战绩瞬息之间就可控制朝局。 认清形势之后的李渊转身对身边的几位重臣说道：“没想到事情会弄到如此不可收拾之地步。朕心已乱，众卿以为眼下该如何是好？” 第十五章逼宫 听到李渊的发问，裴寂默不作声，萧瑀因前朝的皇位之争被吓的缄口不言。这时跟李二，关系较好的陈叔达说道：“太子与齐王因嫉妒秦王殿下的功勋。现在既然秦王殿下已经诛杀太子与齐王，圣上不如改立秦王殿下为太子，这样以来秦王殿下心里必然会感念圣上，从而能父子相安。” 李渊听陈叔达说道父子相安猛然一惊，心里想道：“是啊，二郎既然已经杀了太子与元吉，控制了皇宫，自己如果在犹豫下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李渊对尉迟敬德说道：“朕知道了，传朕旨意，太子与齐王谋反，秦王奉命平乱，现太子与齐王已伏诛，命中书省即刻起草诏书，册立秦王为太子。” 尉迟敬德见李渊已经传召改立太子，就知道大势已定，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对李渊说道：“圣上，禁军和秦王府的兵马正在攻打东宫，太子与齐王府的军队还在东宫死守。还请陛下下诏，命令各军一律接受秦王的处置，以免军士伤亡过多。” 李渊明白尉迟敬德这样说实际上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夺取兵权好进一步控制朝堂。但眼下这种形势，自己除了就范根本就没别的路走。李渊毕竟是当了九年皇帝的人，想通这些后，拿起面前桌案上的笔写道：“太子齐王谋逆，秦王李世民奉朕之命镇压，大唐上下一切兵马皆由秦王调动。太子一案所涉官员皆由秦王负责审理。” 手诏写完之后，李渊对宇文士及说道：“就由宇文卿与尉迟将军一起前去东宫宣旨吧。” 手捧手诏的宇文士及与尉迟敬德一起来到东宫，当着东宫众人的面宣读了圣上手诏。东宫诸将及王府护卫听完诏书的内容后感觉万念俱灰，一个个都放弃了抵抗，跪地求饶。 看到东宫众人以放弃抵抗，尉迟敬德一边吩咐军士将这些人压下去，一边对宇文士及说道：“劳烦宇文大人前来宣旨，我这就安排军士护送大人回去。” 心里明白接下来的事情自己不便参与的宇文士及，对尉迟敬德拱了拱手说道：“有劳将军了。”就转身向外走去。 送走宇文士及之后，尉迟敬德连忙命人查抄太子府，务必将太子一脉全部诛杀干净。 这边尉迟敬德查抄着太子府，另一边，李二早已命侯君集率兵血洗了齐王府。 在听到太子府、齐王府所有男丁皆被诛杀干净后的李二心中涌起了阵阵寒意，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太极宫方向望去。 深明李二心思的长孙无忌这时走到李二身边说道：“殿下，圣上已下诏改立殿下为太子并由殿下掌控天下兵马。当前大势已定，还请殿下早点去面见圣上，已安圣上之心。这样对殿下将来也与好处。” 来到海池边的李二快步走到李渊面前跪下道：“世民不孝，太子与齐王逼宫世民率秦王府诸将平乱，军阵之中世民来不及阻止导致太子与齐王被杀。还请父皇息怒。” 李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二心中真是百般滋味难以言表。神色落寞的对李二说道：“朕已知道，太子、齐王咎由自取。怨不得二郎。我刚才已命中书省起草诏书，改立二郎你为太子，朕年事已高，心力不足，就由二郎代朕暂掌国政，朕累了，你们退下吧。” 三日之后，大唐武德九年六月初七，大唐皇宫太极殿裴矩手持诏书背北面南而立念到：“自朕开创大唐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朕之二子，秦王世民，深肖朕躬，可承宗庙，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太子持玺，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官所奏之事，皆启太子决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大唐武德九年六月初七。 等裴矩念完诏书之后，萧瑀上前向李世民授予了代表太子地位的金册和太子印玺。并请李二起身接受众臣朝拜。 至此李二，终于在秦王府一众谋士将领的协助下顺利的登上了太子宝座，掌握了全国兵马，并从李渊手里抢来了监国的权利。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二被立为太子的诏书随着朝廷的驿站向全国各地传达着。 身在山中的许涵赟在得到李二被册立为太子的消息后深深的松了口气。自己被李二用一个小小的谘议参军绑上了秦王府的战车。虽然自己熟知历史，虽然后世历史上明确记载了李二玄武门之变成功了。可是许涵赟想到那可恶的老天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还好，这次老天总算没玩自己。 自从当了那个谘议参军之后许涵赟就一直想后世小说中那么多人都穿越到了平行空间，历史基本上都是跟后世记载相反的，如果自己这次也穿越到一个这样相反的平行空间里那岂不是死的不要不要的。李二也真是的，封什么官不好，偏要封个武官，要知道在历次改朝换代的清洗中武官向来都是当权者眼中的重要目标。 “赟娃子，想什么那，马上要下雨了你都不知道。”老族长说道。 “啊，下雨。”许涵赟抬头看看天，可不是，东边一大块黑色的云彩正慢慢的向这里飘来，看样子长安城那里已经在下雨了吧。估计是老天都看不惯李二的行径，打算下点雨冲刷下长安那个充满罪恶的地方。 “快走吧，赶快回去，这雨眼看马上就要下下来了。”老族长催促道。 “好，走爷爷，我们回家。今天张二哥出去，我托他带了点酒回来，晚上我们爷孙两个好好喝两口。”许涵赟一边搀扶着老族长，一边举了举手中的坛子道。 “酒？那可是好东西，已经很多年不知道酒是啥滋味了。赟娃子有啥高兴的事情跟爷爷说说。”老族长一脸兴奋的说道。 “没啥事情爷爷，就是看庄子里近来生活好了，娃娃们书读的也不错。高兴。不过要说高兴的事情还真有那么一件。”许涵赟看着老族长满脸打趣的说道。 “你个娃娃，还跟爷爷卖关子，快说，啥高兴的事情？” “花生，花生快熟了。我今天拨开土看了下，情况很不错，估计在有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收获了。按照这个长势，产量一定会让爷爷感到惊喜的。” “真的？哈哈，好太好了，走回家，整两个菜，今晚我们爷孙两个好好喝两杯。就在刚才王家的小子还送来了一只野兔，说是今天进山打的，拿回来给你尝尝鲜那。”老族长高兴的说道。 第十六章祥瑞 八月的关中骄阳似火，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山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许涵赟与老族长坐在花生种田边的棚子里，一边喝着难以下咽的糟酒一边说道：“花生马上就可以收获了，等花生收获了我们去找太子殿下换点粮食来，我们自己酿酒，这酒实在是……。” “哈哈，赟娃子，你就忍忍吧，这酒对爷爷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酒了。庄户人家那里有那么多讲究。”老族长抿了一口碗里的酒满足的对许涵赟说道。 “玉米今年种的稍微晚了点，可能对收成有点影响。那东西成熟了也能酿酒。” “赟娃子，你说的那个玉米真有那么好。能有花生这样的粮食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 “爷爷你就放心吧，玉米、花生都是我跟师傅周游海外的时候带回来的。我吃过，绝对的好，要不是因为前段时间长安不太安稳，我早就种下去了。” “爷爷，晚上你去跟庄户们说一声，让大家准备准备。花生马上就要收获，我明天想去长安城一趟，给秦将军说一声，看看太子殿下有什么安排。”许涵赟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抿了一口糟酒对老族长说道。 “好，庄户们的事情我来安排，娃子你去长安千万要小心。” 长安，金光门外，许涵赟弯腰揉了揉发软的双腿，心里暗暗发誓有时间一定要学会骑马。在大唐出门办事靠两条腿真的会把人走死的。从庄子到长安四十多里的路，走的许涵赟脚上都起了好几个水泡。 卫兵验过许涵赟的告身后双手奉还，嘴里说道：“小郎君请。” 许涵赟接过告身，向卫兵打听清楚秦琼的府邸之后，缓步向秦府走去。上次被人夹着纵马狂奔，颠的头晕眼花的，那里还有功夫去认路啊。想到上次骑马坐马的痛苦经历，许涵赟不由得对骑马充满了恐惧。 自金光门一直走，没多远就来到了长安西市。热风拂面，行走在唐人间，许涵赟体味着，这盛唐长安的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一喜，又是一叹：长安，当时的世界名城，丝绸之路的起点，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时间最长的城市。然而，这座名城又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不由得随口说道：“还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小子瞎说什么那。小心让御史言官听到奏你一本。”程咬金一巴掌打在许涵赟的头上说道。 扭头，见是程咬金，许涵赟连忙施礼道：“程伯伯好，小子胡言乱语，伯伯勿怪。” “小子，叔宝兄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庄子里，你瞎跑到长安城做什么？” “花生马上就要成熟了，小子进城来打算找秦伯伯问问，看殿下有什么吩咐。” “成熟了？这么快。你秦伯伯现在应该也在太子府。老子正在西市喝酒，太子府侍卫前来通知要大家都去太子府议事。既然这样那就跟老子一起走吧。” “给他匹马。”程咬金对身旁的亲卫说道。 “程伯伯，我……我那个。”许涵赟一脸为难的看着程咬金。 “算了，你带上他。你个小子，几个月了连骑马都没学会，还是我大唐男儿吗。下次见你再学不会骑马，老子就把你扔进军营好好操练操练。”程咬金，一边吩咐亲卫，一边拿鞭子指着许涵赟说道。 “小子倒是想学，可是没马啊。”许涵赟小声的嘟囔道。 “少废话，快上马。等会去殿下那里挑一匹温顺点的牵回去，好好学学。都是有武职的人了，不会骑马像个什么样子。” 一行人穿过朱雀门，来到了位于皇城东北角的东宫，程咬金领着许涵赟大摇大摆的进了显德殿。 “殿下登基大典应当放在太极宫举行才是。显德殿是太子寝宫，在此举行登基于礼不合，恐有议论还请殿下三思。”房玄龄说道。 “孤已向父皇许诺，圣上有生之年可永居太极宫。我大唐向来以仁孝治天下，就算礼节上有些许非议，想来也无大碍。此事不必再议。” 刚一走进显德殿的许涵赟就听到李二和一帮心腹在商议登基的事情，待李二说完许涵赟上前施礼道：“小子见过太子殿下。” “哈哈，你已经是秦王府的咨议参军，都有官职在身的人了怎么还自称小子。小心御史言官参你个有失官体。”李二望着许涵赟笑呵呵的说道。 “啊，这……这个，殿下，在下初次做官对这个称呼真的……” “你要自称下臣，或者我都可以。什么，小子、在下的，也不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教你的。”李二佯怒的说道。 “呃，是，是下臣明白，谢殿下教诲。” “算了，改天让宫里的内侍好好教教你宫廷的礼节。小子，你来有什么事情啊。上次的那个马蹄铁孤验看过了，不错，效果很好，叔宝兄还吵着给你要赏赐那。” “谢殿下，谢秦将军。殿下，花生马上就要收获了，臣此次前来就是禀告殿下，还请殿下早做打算。” “哦，已经可以收获了，哈哈好，好。”李二兴奋的说道。 看到众人一脸迷惑的样子，李二对许涵赟说道：“小子你来给众卿讲讲那个花生究竟为何物。” “诸位长辈，小子许涵赟，自幼随恩师……花生可亩产三石，最高五石也不是不可能，花生还能榨油，做军粮等用处。”许涵赟面向众人介绍道。 听到花生可亩产三石，甚至五石一干重臣已经蒙了。 在许涵赟说完之后长孙狐狸猛然出声道：“亩产三石，我大唐自立国以来还没有亩产三石的境况，如果是真的，那可是天大的祥瑞啊。殿下此事对殿下将有极大的帮助。” 长孙狐狸说完之后，众人不住点头。 杜如晦紧接着说道：“不错，辅机说的有道理，在此皇位交替之际，如果天降祥瑞，无论对大唐、对圣上还是殿下都有极大的好处。请殿下决断。” 李二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许涵赟身上道：“小子，亩产三石，甚至五石，你可当真。要知道此事朝廷一旦公布出去你可就没回头路走了。” “臣保证，三石是肯定有的。臣昨日已经查看，由于墒情不错，花生的产量绝对超过三石。”许涵赟抬头保证道。 “好，叔宝兄与辅机明日前去查验，如果属实孤会奏请父皇祭天。” 第十七章收获、祭天 第二天一早，在金光门外汇合了长孙无忌之后，三人在亲卫的护送下骑马向秦岭山下走去。骑在马上许涵赟感觉大腿内侧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昨天在程老妖精的逼迫下许涵赟终于勉强能自己上下马了，基本掌握了怎么控制方向速度。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今天走路的样子就像是被人爆了那啥一样。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纵马狂奔，一行数十人终于来到了河边的种田里。在秦琼亲卫的帮助下，艰难的下马。那下马的动作看的一众亲卫哈哈大笑。听到笑声许涵赟的脑袋都快低到裤裆里了。 “嗯，不错，看样子你小子没说谎。这花生的长势真不错。”秦琼扫了一眼种田说道。 “是不错，小子，那边一片绿油油的是什么？”长孙无忌指着离花生种田不远的玉米地问道。 “那是玉米。也是小子跟师傅从海外弄回来的，刚种下不到两个月，预计三个月以后差不多可以收成。” “噢，这个玉米也是粮食？一亩地能打多少？”秦琼问道。 “差不多有六石左右吧。”许涵赟在心里默默的算完之后说道。 “什么？六石，你~你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琼一把抓住许涵赟说道。 长孙无忌也被许涵赟一个亩产六石给搞晕了。蹲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面前那棵小小的秧苗。 “没错，就是六石。秦伯伯你别急，听小子慢慢说。” “别急，老子能不急吗。亩产六石，你知道六石对与眼下的大唐意味着什么吗？说快说。” 眼见秦琼发急，都自称老子了许涵赟也不赶继续在吊他们的胃口急忙说道：“玉米，亩产大概在六石左右，生长周期大概一百三十天到一百五十天左右。成熟之后可直接煮食，也可由石磨磨成面粉状后食用。玉米的杆子切碎可以喂猪、喂马、等牲畜。更重要的是等玉米多了之后可以酿烈酒。呵呵。” “酿酒？你小子可知道眼下大唐有多少人吃不饱饭？如果你敢糟蹋粮食酿酒小心太子殿下扒了你的皮。”长孙无忌笑眯眯的说道。 许涵赟见长孙无忌提到太子殿下也不好在酿酒的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调转话题说道：“二位长辈，我现在就安排人，先把花生收了如何。” “好，开始吧”秦琼说道。 “等等，安排人先少收一点，我等验看以后报太子殿下在说。全部收完，你让殿下拿什么去祭天。”长孙狐狸说道。 “是，是，长孙伯伯说的是。我这就安排人。”许涵赟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想道，长孙狐狸真不亏是老狐狸，想问题想的还是比较周全的。按照自己的意思一家伙收完就算了。 叫来几个庄汉，没多少时间就收了差不多一半的样子，许涵赟连忙叫停。照着速度下去，在有一会估计就都收没了。没办法啊，听说要收花生了，庄子里的人一下子全部都来了。你一下我一下的，眨眼间一大片就没了。 这边，庄汉们挖着花生，另一边妇人们把一个个花生从秧苗上摘了下来，在河边洗干净之后统一放在一个大筐子里等待称重。 “二位伯伯，好了，可以开始称重了。” “好，来啊把秤拿上来，老夫要亲自称重。”秦琼说道。 “哈哈，哈哈哈，小子不错，哈哈，如此看来，这花生亩产三石果真不虚啊。辅机你看。”秦琼一边拎着手里的大秤，一边对长孙无忌说道。 长孙无忌走到秦琼身边，看了一眼秦琼手中的秤杆，瞪大眼睛说道：“不错，不错，好，哈哈。” 看着大笑的二人，许涵赟来到秦琼的身边扫了一眼之后就站在边上一言不发。那玩意咱看不懂啊。唐朝有大秤，小秤之分跟后世的秤不一样，在说了在后世自己生活的那年代就连收破烂的都用的电子秤，鬼才能看懂这样的秤。不过看眼前二人的神色，许涵赟觉得产量和自己估算的应该差不多。 “小子，这些花生我带回去一点让太子殿下看看，剩余的你保存好，老子给你留下几个人看护着种田。一切等我们禀告太子殿下之后在说。一定要把种田给老子看好了，听到没有？”秦琼吩咐道。 “二位伯伯放心，小子就算是把自己搞没了也不会让人靠近这种田的。”许涵赟笑眯眯的说道。 秦琼二人给许涵赟留下几个亲卫之后，带了一包花生急忙向长安走去。 长安城，太子东宫，急忙赶回的二人在殿中一边等着太子殿下一边说道：“叔宝，你说这小子究竟是何来路，一会弄出个马蹄铁，一会搞出个花生，哦还有玉米，这都是我大唐闻所未闻的东西啊。” “这小子的来路某也不是很清楚，他自称跟他师傅周游海外，近几年才回大唐，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小子所言应该不假，花生玉米就不是我大唐之物。”秦琼说道。 “玉米，什么玉米。”李二进来之后问道。 “见过太子殿下。”二人同时行礼道。 “二位辛苦，花生情况如何？辅机你刚才说玉米，那是何物？” “殿下，我与叔宝已经查看过，花生亩产三石绝对没有问题。在花生种田边上我等还发现了一种叫玉米的东西，大概还有三月左右就可收成。听那小子说，玉米也是粮食，如果种的好，一亩产量可达六石，并且玉米的杆子可以切碎喂马等牲畜。那小子还说玉米还能酿酒。”长孙无忌说道。 “六石，还能酿酒？辅机此言当真。”李二怀疑的问道。 “那小子说的，臣也不知，不过根据花生的情况来看，臣觉得那小子所言非虚。殿下，这是花生，去壳之后即可直接食用，还请殿下品尝，我与叔宝已经尝过确实不错。”长孙无忌双手举着手中的小包对李二说道。 “哦，甚是美味啊。”李二拿起小包，放在案上，随手拿起一粒剥壳之后，品尝了一下说道。 “的确不错，按那小子的说法，此物用途极广，榨油之后的残渣还可以做军粮，用特殊的方法处理后更能长期存储，如此以来当可缓解军粮运输之难题。真的是天降祥瑞与我大唐。臣等为大唐贺，为殿下贺。” “哈哈，好，马蹄铁，花生，玉米，这小子接连献上这三件宝物，看来我要好好赏赐一下了。”李二满脸笑容的说道。 “赏赐之事还请殿下三思，这小子来历不明。殿下可等一切查清之后在行赏赐。”长孙无忌劝谏道。 “无妨，从马蹄铁，花生，还有你们刚刚发现的玉米之事来看这都是对我大唐有利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祥瑞。如此大功如果不加以赏赐别人会如何看待。至于身份问题，慢慢查访就是了。倒是这祭天之事还好仔细斟酌才是。”李二神色肃然的说道。 “臣以为此事定要大肆宣扬，殿下刚继位为太子上天就降下如此祥瑞，于殿下而言这是绝好的机会。”秦琼说道。 “殿下，虽说圣上将大小事情全部交由殿下决断，但是这祥瑞之事，臣以为还是由圣上出面祭天比较好，如此一来可以缓和殿下与圣上之间的裂痕，更可彰显殿下的谦让仁孝之心。至于祥瑞，呵呵，那小子不是说玉米还有三月左右就可收成吗。算算时间刚好在殿下登基之后，到时候我们在来一次祥瑞就是了。”长孙无忌说道。 “好，就按辅机说的办。传我诏令，令礼部着手安排圣上祭天事宜。我这就去禀告圣上。” 第十八章爵位 太极宫，李渊半躺半倚的靠在软塌上，身上衣服敞开，露出胸前黑乎乎的胸毛，醉眼迷离的看着歌舞。 “圣上，太子殿下请见。说是有祥瑞敬献圣上。”太监在一旁禀报道。 “祥瑞，什么祥瑞?宣太子进来。” “叩见父皇，父皇大喜，在父皇的治理下，我大唐出了亩产三石以上的粮食。”李二满脸兴奋的对李渊说道。 “什么？亩产三石以上。二郎，所言当真。”李渊忽的一下子从软塌上做起来问道。 “父皇，千真万确，我已派叔宝、辅机前去查验。确实可亩产三石以上。父皇请看，就是此物。去壳后可直接食用，此物名叫花生，又叫长寿果。”李二双手捧着手中的小包对李渊说道。 李渊身边的太监走到李二面前，双手接过小包后双手捧着放到李渊面前的桌案上。 李渊将花生拿起，放在眼前观察了一阵，然后剥开花生的壳，将果实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面色犹豫。 看到李渊的神情，李二心中不由轻轻一叹，没想到父皇对自己竟然如此防备。 想到这里的李二快步走到案几前，伸手拿起桌上的花生，剥壳之后毫不犹豫的扔进了自己嘴里，一边吃一边对李渊说道：“父皇，此物甚是不错，味道香甜，听那小子说此物最适合孩童和上了年纪的食用，多食此物可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故此物还有一个名字叫长寿果。” 李渊见李二拿起花生毫不犹豫的就吃了，当下心中也就不在怀疑。把手中已经剥好的花生填进了嘴里。刚嚼了几口就眼前一亮道：“的确不错，有点香甜。好好，好，味道好，名字也好长寿果，哈哈。” “恭喜，圣上，我大唐天下在圣上的治理下出了亩产三石的粮食，这是上天对父皇的肯定，儿臣为大唐贺，为圣上贺。儿臣恳请父皇祭天，向天下宣告我大唐之强盛。” 祭天？听到李二说祭天之后，李渊沉思半晌说道：“我既已将国政交与二郎，祭天之事还是由二郎来吧。” “父皇，我大唐能有今日一切全依赖与父皇的治理，自父皇晋阳起兵起，历经无数次大战才奠定我李唐天下，而今上天赐下祥瑞，这一切全是父皇之功，如没有父皇那有今日之一切。故儿臣再次恳请父皇祭天。以彰显大唐之强盛，父皇之功绩。”李二面向李渊跪下恳请道。 李渊看着面前跪下的李二，心里想道:二郎这是以祭天的举动来求自己安心，告诉自己只要安心禅让退位自己的一切皆不会变。 想通此事的李渊转身对李二说道：“二郎起来吧，朕答应了，祭天一切事宜二郎去准备吧，到时二郎在朕身边陪祭。” “儿臣谢父皇，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安排好祭祀之事。” “对了二郎，你刚才说长生果此物是一小子所献？”李渊沉声问道。 “是的父皇，这小子自幼与师傅周游海外，于几年前回到大唐，而后与师傅隐居与秦岭山中，三年前其师傅仙逝，这小子为恩师守孝三年，近期孝期已满，这才走出深山。” “如此说来，倒也是个孝顺的孩子，此子年纪多大？” “大概十四五岁，此子来长安之时在金光门外结识秦琼，恰遇军士禀告军营之中马蹄受损之事。这小子三言两语便解决了此等难题，效果经秦琼与儿臣勘验之后非常好。不但如此，此子手里现在还有一种叫玉米的粮食，听说亩产更可高达六石以上。现已在秦岭山中一个流民所建的庄子上种下，预计十月左右可收成。” “六石，亩产六石，二郎，真的能亩产六石？”李渊诧异的问道。 “根据花生的情况来看，想来此子所言非虚，哦，花生就是长寿果。” “好，好，二郎，如真的能亩产六石，那我大唐百姓将无饥馑之忧，我大唐国力将可更上层楼啊。”李渊兴奋的说道。 “这一切全赖父皇图治之功，儿臣恳请父皇下旨恩赏此子。”李二恳请道。 “嗯，赏，是要赏二郎觉得如何赏赐为好？” “前次这小子解决战马损耗问题之后儿臣已任命其为秦王府咨议参军，此次又敬献花生，儿臣恳请父皇册封其为，长安县男。” “长安县男，嗯，倒也合适。二郎你有没有想过，这小子到时再献上玉米二郎你打算如何封赏，亩产六石，你不封赏说不过去，封的话世家、御史会有意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接连加官进爵世家大族会看不下去的。”李渊略微沉思之后说道。 “父皇英明，此事还请父皇拿主意。”李二心里想到父皇不愧是做了九年皇帝的人，自己在处理新进勋贵与世家关系的时候要多多学习才是。 “朕的意思是，直接册封其为，长安县子，既然你已经认命他为咨议参军，那是个正八品的武职，那干脆就在给他一个朝请郎七品文散官，一文一武，这样二郎你以后用起来也不会有问题。”李渊老谋深算的说道。 “好，就依照父皇的意思，册封为长安县子，授朝请郎。” “二郎，朕刚才想了想，祭天就和朕的禅让大典一起举行吧，一来可以避免奢靡浪费，二来天降祥瑞之后朕禅让皇位，此事对二郎来说有绝大的好处。朕历经万难开创大唐，只希望大唐江山能多传几代。”李渊望着李二面色肃然的说道。 说到这里，李渊心里想道：这江山毕竟是自己一手开创的，因皇位之争而使自己一天之内失去两个儿子，十多个孙辈。既然已无法挽回，那自己就只能期望二郎能治理好这李唐江山，千万别像秦、隋一样二世而亡。 听到李渊这样说李二心里不由暗暗一喜，父皇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父皇禅让之心已定，父子之间的的裂痕借祥瑞祭天之事稍稍弥补，这对自己来说可以算是意外收获吧。 “一切皆按照父皇的意思办，世民在此立誓，穷世民一生之力必将我李唐江山推向强盛。儿臣向父皇保证，父皇有生之年可永居太极宫，儿臣必定每日晨昏定省，父皇昔日之重臣世民绝不擅杀一人。” 李渊听到李二如此立誓，心中大定。连声说道：“好，如此甚好。二郎过几日召这小子进宫，朕要看看，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小子。什么样的师傅能教导出如此弟子。” 第十九章李渊的礼物 “小郎君好，太子殿下命你做好准备，两日后圣上要召见你。还请小郎君早做准备。”太子身边的内侍曹公公说道。 “圣上要召见我？内侍可否告知圣上召见所为何事啊！”许涵赟施礼之后说道。 “呵呵，小郎君放心，圣上召见你是好事。老奴只能说这么多了，老奴在这里先恭喜小郎君了。” 望着远去的内侍，许涵赟心里开始嘀咕起来，李渊没事召见自己干什么？一个在两个月前失去两个儿子，十几个孙子，再过几天就要失去皇位的老人找自己一个八品散官干什么？玄武门的事情自己没参与啊。算了不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想想看带点什么礼物给这个老人比较好。 许涵赟低头向庄子外的河边走去，一边走一边想，带点什么给那个老头好那？史书上说李渊退位之后一直呆在自己的宫里忙着给李二制造弟弟妹妹，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这可不是体力活那么简单，这简直就是拿生命在耕耘啊。 生命，噫，这个挺好，给老头找点强身健体的项目，门球、高尔夫球不合适，足球就更不要想了，让李渊去踢足球，一场下来也不用他禅位了，李二可以直接登基了。斗地主？这个好像也不太合适，大唐的地主太多了，一个搞不好释放出去一个不好的信号，世家大族还以为朝廷要向他们下手那。什么好那?麻将，诶，这个好像不错，许涵赟想起在后世那简直是全国人民一片麻啊。听说老年人打麻将还能预防老年痴呆症。恩，好就这个了。 想好礼物的许涵赟掉头向庄子里走去。他打算去长安看看能不能找个铺子给李渊作一付麻将。 一个时辰之后许涵赟来到了长安西市，摸了摸大腿内侧许涵赟又一次的在心里默默的咒骂。这大唐，什么时候能有汽车啊，照这样下去估计自己骑马没学会自己先变成罗圈腿了。 “温润阁，好名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温润两个字既说明了玉的精髓，又诠释了君子为人之道。”许涵赟一边打量着眼前这座三层的小楼一边赞叹道。 “小郎君好文采，鄙人是这家店的掌柜，小郎君有任何需要尽管挑选，我温润阁的玉器在长安不敢说是最好的，但是也是能排到前几名的。” “敢问掌柜你们这里可接受定制，我想定做点东西。” “可以，还请小郎君店内叙话。不知道小郎君要定制那种玉器，可有图样。”掌柜的一边请许涵赟入内一边说道。 “图样，恩我画给你吧，很简单的只是做起来可能比较繁琐。需要把原料切割打磨成同样大小的方块。你稍等我画图样给你。” 片刻之后，“喏，就按照这个样子。每个图样做四个，组成一付。我要做个四付，其中两付急用，剩下的两付倒是不着急。请问掌柜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好？” “如果只是先做两付的话，最快明日，日落之前小店可以做好。请问到时是送到小郎君府上还是……。”掌柜的问道。 “做好之后送到秦琼秦将军府上，这是定金，剩下的到时候来秦府支取。” “好的，小郎君慢走。保证准时送到。”掌柜的一边把许涵赟往外边送一边说道。 走出温润阁的许涵赟在西市逛了会，由于囊中羞涩没办法就只好往秦府走去。 “烦请这位大哥通报一声，许涵赟前来拜访秦伯伯。”许涵赟一边将自己的告身递给秦府的卫士一边说道。 卫士打开告身看了一眼之后双手捧着还给许涵赟说道：“小郎君请进，将军早已吩咐过，小郎君前来不用禀告，可直接入内，卑下给小郎君带路。” “小子见过秦伯伯。” “哈哈，小子怎么这么早就来长安了，殿下不是说让你先准备，两天后才见圣上那，” “小子初次面圣，心里没底，特地来向秦伯伯请教，再者初次面圣不给圣上带点礼物说不过去，所以小子提前来长安找了家店铺打算给圣上做件小玩意。” “哈哈，好，小子不错，想的比较周到。没事的别担心，圣上要见你是好事，到时候会宫里的内侍会教你礼节的。你给圣上做了什么礼物？” “没啥，就是一付棋牌，秦伯伯也有，不过可能要等几天了，店家说只能先赶出来两付，一付送圣上，一付送太子殿下。我让店家做好之后送秦伯伯这里来，到时候还请秦伯伯先垫付一下，小子的钱只够定金，嘿嘿。” “你个狡猾的小子，你送礼还要老夫先垫钱。哈哈，还没吃饭吧，先吃饭，等下我让他们去给管家说一声。走先去吃饭。” 望着面前盛满酒的大海碗，许涵赟喝了一口之后，为难的看着秦琼。 “怎么小子，不会喝酒？这可不行，大唐男儿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才行。” “不是的秦伯伯，小子也爱酒，只是这酒，哎……。” “怎么，嫌老夫的就差。告诉你小子，这酒可是原太子府的珍藏，这还是那天之后殿下赏赐给我的，你个小子竟然不知道好坏。” “哎。”许涵赟叹了口气。他就没办法跟秦琼说，这那叫酒啊。就这度数估计也就在二三十左右。喝到嘴里那股味道简直没法形容。 “小子，说话，唉声叹气的干什么。” “秦伯伯，小子实在是喝不下去，等小子闲了做几样工具，小子给伯伯弄点仙酒喝喝。” “仙酒，那里有仙酒，快拿出来让老夫品尝品尝。”许涵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一个超大的嗓门的声音传了进来。 “程伯伯好。”见是程咬金，许涵赟连忙起身施礼。 “小子，老夫刚才在门外听到有仙酒，在那里。快弄出来。老子都馋死了。” “程伯伯，别急，小子刚才是说要等工具弄好了才能酿仙酒。这眼下没工具小子也没办法啊。”许涵赟为难的说道。 “哦，要什么工具，小子你说，老夫去给你弄。不就是个酿酒的工具吗。” “好，伯伯稍等，小子去给伯伯画个图样。只要伯伯能按照图样打造出来小子敢保证一定能让伯伯喝上仙酒。” 片刻之后，许涵赟拿着画好的图样给了程咬金，同时解释道：“小子已经在图纸上说明了每个部件的用处，程伯伯只需要把图纸给工匠看就好。” “好了，知道了，老夫去去就回，你小子等着。” 程咬金拿了图纸急匆匆的走了，吃过饭之后的许涵赟和秦琼一边聊着一边等程咬金。眼看这天都要黑了也没见程咬金的影子，就在两个人正打算派人去问问的时候，程咬金哈哈大笑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扛东西的仆人。 “小子，你要的东西老夫给你弄来了。娘的，那东西还真难弄，找了好多家都弄不出，最后老子没办法了只好去了皇宫军械局才把这东西搞出来。快点，老夫还等着喝酒那。” “皇宫，军械局。”听到程咬金这样说，许涵赟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大唐第一滚刀肉就是牛啊。 “好好，伯伯稍等。这就开始，还请秦伯伯将殿下赐的酒都拿出来，小子现在手里没有酒头，只好先把秦伯伯的酒改良一下，等小子弄好酒头一定请二位伯伯品尝真正的仙酒。” 一个多时辰之后，秦府厨房门口，程咬金手里端着一个大海碗，一边喝着碗里的酒一边赞叹道：“好酒，好酒，哈哈老夫从来就没喝过这么过瘾的酒。” “的确是好酒，过瘾哈哈，就是少了点，十几坛子才酿了这么点。”秦琼有点心疼的说道。 “呵呵，二位伯伯放心，等小子把酒头搞好，二位府上的酒小子包了。这几坛酒小子要拿走三坛，好送给圣上、太子顺便也带回去让爷爷尝尝。” “好小子。有孝心，看来殿下没有白疼你。哈哈。”秦琼大笑道。 第二十章烈酒与麻将的魅力 “小郎君，这边请刚才刘内侍教的宫廷规矩还请郎君牢记。”许涵赟的老熟人太子身边的曹内侍说道。 许涵赟一路走就在奇怪，李二身边是不是没人啊，怎么每次都是老曹来找自己。 “啊，谢内侍提醒。” “启禀圣上，原秦王府咨议参军许涵赟奉诏前来面圣。”曹内侍用他那特有的声音禀告道。 “哦，那小子来了。带他进来，你们都退下吧。”李渊吩咐道。 “臣许涵赟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许涵赟一跨进门就紧张，脑袋里空空的，内侍教过的那些东西早不知被他扔到那里去了。一上来就把辫子朝的那套东西搞出来了。 “呵呵，万岁，叫的再好听有什么用，小子谁能活一万岁。”李渊沉声问道。 “啊，那个，那个圣上，小子这句话的意思是祝福，祝福圣上能长寿安康的意思。” “二郎前几天在朕面前夸你，说你解决了我大唐战马损耗的问题，还敬献了那个叫什么……哦长寿果的粮食。二郎为此还请求朕册封你为长安县子。小子，跟朕说说，那粮食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圣上，长寿果和玉米的种子是臣当年跟师傅周游海外的时候带回来的，臣那个时候年纪小，见到这些东西好奇，就央求师傅收集这些东西，恩师比较疼我，觉得小子学点农学知识没啥坏处，至少学问不济时也能靠这些种子养活自己，所以就带了些种子。”许涵赟稳了稳心神，镇定下来又开始忽悠李渊了。 没办法啊，面前的是一个做了九年皇帝的人，当年那么多妖孽都被他搞没了，要是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的破绽估计他会好不犹豫的下令将自己射到墙上。哦，当然是用弓箭。 “你跟你师傅还学了什么东西，讲给朕听听。” “恩师的学问很杂，小子跟恩师学习了天文、地理、农学、算学、还有物理学。” “物理学？这是那一派的学问，朕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李渊疑惑的问道。 自知说漏嘴的许涵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恩师认为事件万物都有其道理可言，而这些道理又有其特定的规律可寻，通过观察妨、发现、把这些规律总结起来加以运用可以极大的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许涵赟没办法跟李渊解释什么是正真的物理学，解释什么是粒子、分子就只好根据自己的理解用李渊能听懂的话说出来了。 “嗯，是啊，世间万物都有道理。是人都会老，老了就会死。就算是皇帝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啊，更何况是个要退位的皇帝。”李渊面色阴沉的说道。 见到李渊面色阴沉，许涵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转移话题道：“圣上，小子今日前来，特地带了两件礼物献给圣上，想必圣上一定会喜欢。” “哦，是何物，拿来朕看看，朕是皇帝，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李渊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子给圣上带来了一坛仙酒供圣上品尝，还有一种智慧游戏圣上可以在闲暇之余打法时光。” “仙酒？游戏？呈上来朕看看。” 听到李渊的吩咐之后，许涵赟朝边上的内侍看看了看，之见内侍点头之后就去了门外把许涵赟准备的两样东西给拿了过来，直接放在皇帝的案几之上。 李渊走到案几边上，示意内侍打开酒坛。内侍刚一解开包在酒坛上的一圈红布，淡淡的酒香就缓缓的飘了出来。闻到酒香的李渊一把推开内侍，自己动手把盖在坛子上的木塞拔了出来。拔出木塞之后，一股浓郁的酒香从坛子中直往外冒，李渊举起坛子，不顾内侍的阻拦，直接对着坛子就饮了两大口。 “咳、咳好酒，好酒。”李渊顺了顺气说道。 “这酒比较烈，初次饮还请圣上慢些才好。另外此酒也不可多饮，烈酒伤身。”许涵赟劝告道。 “不错，这才是男人喝的酒，一口下去心头火辣辣的，哈哈好，不错，不错，当得起仙酒。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李渊指着边上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问道。 “这个就是小子给圣上准备的娱乐游戏，此游戏其乐无穷，待圣上清楚其规则之后，臣保证圣上会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哦，这么神奇。那朕要好好看看。”李渊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案几上的盒子，只见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堆大小一样，还有画有不同图案的小方块。 “唔，拿玉做的，小子这有什么稀奇的。”李渊扭头问道。 “圣上，臣说的是拿这个东西进行游戏才会其乐无穷。圣上请听臣细细道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在另外两名内侍的帮助下，许涵赟给李渊讲述了麻将的规则，并且让另外一名内侍记录了下来。 试着玩了几把之后，李渊对这个东西大感兴趣。连声说道：“不错，不错，这个游戏很好玩，这也是种战斗，要观察另外三人的脸色，观察牌局走势。不错，好玩哈哈。” “以后圣上闲暇之余可以约上几位重臣皇族在牌桌上跟他们厮杀一番，想来定然是其乐无穷啊。” “恩，是的，战场厮杀是厮杀，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麻将厮杀起来也是如此有趣。小子礼物朕收下了。哈哈，很好，朕很喜欢啊。” “小子，二郎让朕册封你为长安县开国县子并把你所在的那个庄子封为你的食邑，且授予你七品朝请郎之职，原秦王府咨议参军，改为太子府咨议参军。朕已经准了，诏书就在朕禅让那天颁布。” “臣，谢圣上恩典，只是臣年幼，这样册封恐会招致朝臣议论，对圣上跟太子……。” “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很好，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就凭你献上马蹄铁，长寿果，还有玉米，这写功绩就算封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还年幼，再者你在朝中毫无根基，所以二郎才建议先册封个县子。小子，好好的把长寿果和玉米种好，少往世家大族里搀和。那些人都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李渊看着许涵赟吩咐道。 “小子明白，小子谨遵圣上教诲。” “嗯，好了就这样吧。你去见见二郎吧。我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个麻将哈哈。对了小子，以后没事常来陪朕玩玩麻将。这个牌子给你，凭这个牌子可以直接来太极宫。”李渊随手扔给许涵赟一块上面写有“禁宫”两个字的小金牌。 “小子谢圣上，等玉米收成之后，小子一定第一个送来请圣上品尝。” “哈哈，好，还有那仙酒，千万别忘记了。就这一坛子你让朕怎么喝。” “是，小子小子回去之后马上为圣上酿制。” “好了，你退下吧。” “臣告退。” 走出太极宫的许涵赟长长的出了一口，总算过关了。从自己来到大唐到现在快半年的时间，前一段时间总操心李二，现在好了，咱也是有爵位的人了，长安县子，按照唐朝的爵位公、侯、伯、子、男、除去王爵长安县子应该是第四等的爵位。好坏自己现在也是个贵族了。就是不知道那个朝请郎是个什么官职，怎么听起来想是个散官的职位。算了不想了，等下去问下秦伯伯就知道了。还是赶快去找李二吧，许涵赟一边走一边想着。 想通这些事情的许涵赟猛然抬头看了看四周猛然道：“我靠，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不认识皇宫的路啊。娘的那内侍也不说派个人给自己引路。” 转身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不要说人了，连只鸟都没有。没办法的许涵赟只好顺着宫墙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 第二十一章 命运之轮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正在许涵赟四处打量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喊道。 许涵赟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的跳了起来。猛然转身问道：“谁，谁在说话。”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随着说话的声音从宫墙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年纪大约七八岁的儿童。一身紫色的袍服，头发以玉簪束起，稚嫩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本王？”听到这样的自称，在加上面前这小子的穿着，许涵赟在心里默想这究竟是李渊的儿子还是李二的儿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躬身一礼道：“臣原秦王府咨议参军许涵赟见过王子殿下。” “咨议参军？为何本王从来没有见过你？” “臣是几个月之前才就任参军的，之后臣一直在长安城外的一个庄子里为殿下照看花生种田，今日进宫是因为圣上召见。”许涵赟解释到。 “花生?我想起来了，父亲前几日给我吃过，很好吃，可是太少了。两口就没了，父亲说不能多吃，剩下的还要拿来做种子的。你那里还有吗？”面前的小孩一脸期盼的问道。 看着面前一脸期待之色的小孩，许涵赟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花生，这个本来也是打算献给李渊的，结果刚才太紧张就给忘记了。 “太好了，有这么多，这下可以吃好久了。我是中山王李承乾，以后如果还有什么好吃的你一定要送来给我啊。” “李承乾！！”听到这个名字，许涵赟心脏犹如万马奔腾般的狂跳。面前这个小屁孩就是李二的长子。李二登基之后就会被册立为太子，而后为稳固太子之位试图暗杀李泰，失败之后伙同汉王李元昌、城阳公主的驸马都尉杜荷、侯君集等人勾结，打算先下手为强起兵逼宫，结果事情败露。李二下令将李承乾废为庶人，流放黔州，最终郁郁而终。 “怎么了，听到我的名字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李承乾奇怪的问道。 废话，不害怕才怪了，一个在李二手下都敢逼宫造反的牛人，许涵赟心里想想都觉得佩服。贞观年间，李二手下多少牛人啊，眼前这位小盆友竟然还想学自己的父亲再来一次宫变。也不知道这小子当初是怎么想的。 “啊，不是的，臣只是见到未来的太子殿下一时慌乱。” “你也知道我要当太子了。”李承乾惊讶的问道。自己要当太子的事情是母亲刚给自己说的，眼前这个人怎么会知道的。 “殿下马上就要登基了，你是殿下的长子，你不做太子谁做？”许涵赟擦了擦汗说道。刚才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还好，眼前的李承乾只是个小孩，要是遇到那帮老狐狸，估计自己立马会被拉去好好研究研究。 “我不想做太子。”李承乾悲伤的说道。 许涵赟一脸惊讶的看着李承乾心想这小子难道也是穿越来的，知道自己悲惨的命运之后不想当太子了！！按捺住心中的惊讶随口问道：“为什么啊？” “当太子就没人陪我玩了。承训和承明他们现在都不找我玩了，我问过母亲，可母亲说他们都死了。”李承乾望着许涵赟可怜兮兮的说道。 听到李承乾这样说许涵赟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你总不能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你父亲为了当太子，杀了你伯父叔叔总计上百口人。那对于眼前这个小孩来说太残忍。 想了想措辞，许涵赟对李承乾说道：“殿下，您的父亲即将登基成为大唐帝国的皇帝，而您也即将成为这个伟大帝国的储君，您的父辈们百战余生，历尽艰辛，才建立起了这个庞大的帝国，她的疆域东起东海，西至高原，北到阴山，南至南海。正是因为帝国的建立才使得这个国家的人民不用再经历战乱之苦，不用再受外族的欺压与奴役，从而过上和平安宁的日子。您现在想的不应该是如何玩乐，而是因该试着去学习、了解这个国家的一切。因为将来您就会是这个伟大帝国的主宰，您要像您的父辈们那样去战斗，去守护您的臣民。” 听完许涵赟的话，李承乾似懂非懂的问道：“我也能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吗？” “殿下，只要您努力，这个目标总有一天会实现，我师傅就教导我说，人要有梦想，有了梦想之后就努力去实现，如果能实现梦想当然好，如果实现不了，那么只要你努力过了，在你年老的时候回忆起来也算是对自己的人生有一个交代。您说那殿下。” “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做那？”许涵赟一脸迷惑的问道。 “现在应该找个地方，先把殿下的小脸洗干净，然后去找你的父亲，告诉他你要努力学习，争取将来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我没哭，只是刚才沙子进到眼睛里了，才会这样的。”李承乾辩解道。 “我没说殿下哭了啊，殿下是王子，王子怎么会哭那。现在还请殿下带路我们去东宫吧！” “哈哈，我知道了，原来你是迷路了，哈哈，一个迷路的参军。走吧，我带你去找东宫。” 在李承乾和许涵赟离开之后，一直在宫墙转角处观察的现任太子妃长孙氏对身边的人说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如此本事，几句话就勾起了承乾的向上之心。” 在去东宫的路上，李承乾不停的问着宫外的一切，当听说许涵赟自幼跟随师傅周游海外后，更是对大海之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许涵赟的脑子里一边回忆着后事唐朝地图的样子，一边给李承乾讲述着大唐周边各国的人文风貌。他尝试着在李承乾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一个海洋梦，一个充满着无尽机遇与财富的海上世界。 “这里就是东宫了，你去找我父亲吧。我要去找我母亲了，她等下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我走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下次来给我带好吃的。” “殿下慢走，臣记得，等玉米熟了臣带点来给殿下品尝。” 显德殿，李二正端坐在软榻上看着奏疏。长孙氏在一旁不停的给李二打扇子。八月份的长安像个蒸笼一样，皇宫更是蒸笼中的蒸笼，宫殿被高高的宫墙围在中间，一丝风都没有。 “臣许涵赟叩见太子殿下，太子妃。”许涵赟躬身施礼道。 “去见过圣上了？”李二头都没抬的问道。 “是的，臣刚从圣上那里过来，圣上询问了臣跟随师傅学习的情况之后臣陪圣上聊了一会就过来了。” “听说你送了两件礼物给圣上，圣上看过之后很开心。” “啊，是的，臣也给殿下准备了礼物，刚才进宫的时候以托内侍提前给殿下送过来了。殿下没收到？” “收到了，酒很不错，一口下肚之后神清气爽，的确是好酒，可那个盒子中的一堆小方块是干什么用的？”这次李二总算把头抬起来了，看着许涵赟说道。 “殿下，那个叫麻将，是一种需要四个人一起进行的游戏。在游戏中你要防着坐在你上面的人，卡住坐在你下面的人，盯着坐在你对面的人，通过这些技巧从而取得胜利。” “哦，竟然如此有趣。小子快说说。”李二一听说战斗，大有兴趣的问道。 在许涵赟把麻将的规则讲清楚之后，李二，长孙，许涵赟，在加上一个内侍就在显德殿的中央开战了。 两圈之后，李二已被这个新奇的游戏深深的吸引，许涵赟被大唐这种跪坐的方式折磨的有苦难言，见李二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就出声试探的问道：“殿下，天色将晚，臣观殿下还有些许公务没有处理，我们改天在玩可好。” 李二看了看眼前的麻将，有看了看案几上的奏疏说道：“好吧，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改天我们再战。” 内侍上来吧散落的麻将收拾好之后，李二看着许涵赟说道：“圣上已经答应册封你为县子，想必圣上也给你说了，我就不再多说了，你回去之后安心呆在庄子里，照顾好种田的事情，记住这是头等大事。尽量别跟那些世家大族搀和到一起。我已经命秦将军从他军中给你挑选五十名亲卫，一是护卫你的周全，二是要看护好那几种粮食，你可明白。” “臣，谢殿下恩赐，臣明白，请殿下放心，臣一定为殿下守护好种田，在没有得到殿下的允许前世家大族不会从臣这里得到一粒种子。” 李二见许涵赟明白话中的意思之后挥了挥手道：“你去吧，去找秦将军，他会给你安排护卫的事情的。” 待许涵赟走出显德殿后，长孙对李二说道：“殿下何故如此看中此子，不但加封还特意的给加派护卫。” “呵呵，观音婢，这小子可不简单，马蹄铁，花生你已经知道了都是这小子所献，现在这小子手里还有一种粮食叫玉米，听他自己说可以亩产六石，你说值不值得加派护卫。”李二神情喜悦的说道。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天佑我大唐的。妾身想跟二郎说请二郎安排此子为承乾的伴读，还请殿下恩准。” “哦，观音婢怎么会有如此想法？”李二奇怪的问道。这小子跟观音婢应该没什么接触才对啊。 长孙氏把刚才在宫墙边听到的对话跟李二说了一遍，李二默默的听完之后说道：“此子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能有如此见识，也当真不凡。既然如此，就等……之后让他做承乾的伴读吧！” 第一章登基大典 武德九年八月初九甲子日，长安城。 天灰蒙蒙的，明亮的启明星才刚刚落下，连太阳都尚未升起，李二却早已在宫人的帮助下穿上了一身黄色的衮服，他的双手放在膝上静静的等待着，整个房间内都静悄悄的，偶尔衮冕上的珠串会随着他的呼吸摆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从今天开始李唐王朝就要更换新的主人，自己将要成为这个王朝的主宰，回想起自己自晋阳起兵历经百战，终于成为这个王朝的主宰，此时李二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有成功之后的喜悦，又有一丝丝莫名的失落。 洪亮的钟鼓鸣声打破了皇宫的安宁，也唤醒了李二的沉思，他听到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之后便是内侍轻声的通报声，“殿下，时辰到了！”“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吸了口气起身，清亮乌黑的眸子中已经满是坚定与憧憬。 抬头看看了天，李二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大哥，元吉，你们就在天上好好的看着吧，我一定会建立一个强大繁荣，万国来贺的李唐王朝，过去种种恩怨我李世民会紧埋心底，待到我去见你们的那一刻世民在给你们赔罪。” 李二拉开大门走出显德殿的时候，钟鼓声已经鸣了三响，那意味着文武百官已准备就绪，盛大而隆重的登极仪式即将要拉开序幕。 太极宫外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早已等待多时，在他们的翘首以盼中，李二的太子仪仗终于在太极宫的阶梯前停下。 李二跳下马车，缓缓登上太极宫的台阶。官员们的视线全部都落在这位军功卓著的太子身上。在官员们的眼中太子一身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仪，他的步伐均匀，每一步都坚定沉着。 太极宫中，李渊跪坐在哪象征着皇权的软垫之上，头上戴着九旒冕，九旒冕垂下的珠帘挡住了李渊的脸，也看不清楚他现在究竟是何表情。 步入殿中的李二，走到距李渊大约十多步左右的位置后跪下行礼道：“儿臣叩见父皇。” 李渊没有出声，朝边上负责大典礼仪的裴寂点了点头。 裴寂手捧诏书，走到李渊下首位置后慢慢打开手中的诏书念到：“乾道统天，文明於是驭历；大宝曰位，宸极所以居尊。在昔勋华，不昌厥绪，揖逊之礼，旁求历试。三代以降，天下为家，继体承基，裔嗣相袭。故能孝飨宗庙，卜世长远，贻庆後昆，克隆鼎祚。朕膺期受命，握图阐极，大拯横流，载宁区夏。然而昧旦丕显，日昃坐朝，驭朽兢怀，履冰在念，忧勤庶政，九载於兹。今英华已竭，耄期倦勤，久怀物表，深求闲逸，用保休和。” 皇太子世民，久叶祥符，夙彰奇表，天纵神武，智韫机深。霸业伊始，义旗之举，首创成规，京邑克平，莫非其力。乃皇极已建，天步犹艰，伐暴除凶，无思不服。薛举负西戎之众，武周引北狄之兵，元戎所指，折首倾巢。王世充藉府库之资，凭山河之固，信臣精卒，承闲守险；建德因之，同恶相济，金鼓才震，一纵两擒。师不俞时，戎衣大定，夷刘闼於赵魏，覆徐朗於谯兖。功格穹苍，德孚宇宙，雄才宏略，振古莫俦，造我大唐，系其是赖。既而居中作相，任隆列辟，百揆时总，三阶以平。地属元良，实维固本，万邦咸正，兆庶乐推。晷纬呈象，休徵允集，华夏载伫，讴颂知归。今传皇帝位於世民，所司备礼，以时册授。公卿百官，四方岳牧及长吏，下至士民，宜悉祗奉，以称朕意。 夫政惟通变，礼贵从宜；利在因民，义存靡。条章法度，不便於时者，随事改易，勿有疑滞。昔汉祖拨乱，身定大功，群臣推奉，光宅帝位，而事父资敬，五日一朝，备礼尊崇，号称太上。朕方游心恬淡，安神元默，无为拱揖，宪章往古，称谓之仪，一准汉代。庶宗社之固，申锡无疆；天禄之期，永安勿替。布告天下，咸使知闻。 随着裴寂一声：“布告天下，咸使知闻。”大唐王朝结束了李渊时代，迎来了一个新的主人。 此时按照典礼规程李二应该起身走到李渊身边，由李渊引导跪坐在哪象征着皇权的软垫之上，然后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李二刚刚起身开始往李渊面前走，只见这时李渊把案几上一个盒子向前推了推，对裴寂说道：“这是朕正式退位之前的最后一封诏书，还是由司空宣读了吧！” 下边一众文武被李渊一道莫名其妙的诏书搞晕了，全都抬起头看向李二。 李二，此时心中早已有数，对裴寂点了点头，默默的站在案几旁边。 裴寂走到案几前缓缓的打开盒子，拿出诏书念到：“大唐皇帝诏曰：原秦王府咨议参军许瀚赟，天纵之才，秉承良缄，年少有为……” 许涵赟在下面静静的听着，照例开篇先是一通表扬，长长的一大段，全是四字骈文，到最后才说出了赏赐来：“特册封许涵赟为，长安县开国县子，食邑三百户，加授朝请郎、赐绢千匹，金百两……另赐延寿仿内宅邸一座”。林林总总的一大堆赏赐，许涵赟后面就听不清楚了，因为朝堂之上顿时哗然，一个八品小官，直接册封为开国县子，的确很是令人吃惊。 满朝文武都在到处寻找这个新晋的县子为何人。许涵赟这时缓步走到大殿的中央，躬身行礼，高声喊道：“臣惶恐，臣布衣之身受秦王殿下赏，识简拔为咨议参军，臣之功绩皆全赖圣上与殿下，臣年少不敢独占其功，还请圣上明鉴。” 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许涵赟，满朝文武瞬间安静了下来。都在猜测这是哪家的孩子。竞得圣上和殿下如此看中。在禅位登基大典上册封，光是这份荣耀就值得大家好好思量了。 李渊看着下面的一众臣子，缓缓开口说道：“怎么，朕不当皇帝了，说话不管用了。这小子的功绩能不能加封县子你们以后会知道，只怕到时候你们都会求到这小子的门上。关于这件事情不必再议。”李渊强硬的说道。 见到李渊如此强硬，本来还想出来反对的哪些人也暂时收起了劝谏之心，没必要为了一个县子在登基大典上跟新旧两个皇帝打擂台。 完成仪式之后的李渊迈步走出了太极宫。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心里默默的说道：“二郎，这李唐江山我就交给你了。但愿你能将我李氏王朝推向强盛。” 太极宫中，李二接受了众臣的朝拜，端坐于软垫之上。将早已准备好的诏书递给身边的内侍。 内侍接过诏书打开念到：“尚书奏议：以为少阳作贰，元良治本，虔奉宗祏，式固邦家。中山王承乾。地居嫡长，丰姿峻嶷；仁孝纯深，业履昭茂，早闻睿哲，幼观《诗》、《礼》；允兹守器，养德春宫。朕钦承景业，嗣膺宝位，宪则前王，思隆正绪，宜依众请，以答佥望。可立承乾为皇太子。”诏书念完之后李承乾出班从内侍手中接过诏书、金册和太子印绶。 册封李承乾为太子的诏书读完之后，内侍又宣读了册立长孙氏为皇后的诏书。 待内侍宣读完俩份诏书，李二说道：“其余众卿另行封赏。朕初登帝位，绝不会因旧怨而弃良臣不用，凡有才能者朕会量才适用。朝请郎许涵赟，朕任命你为太子伴读。待安顿好家中事务之后，入宫学。退朝。” 第二章突厥来袭 武德九年八月十六日，长安城外，秦琼、程咬金、杜如晦等一干重臣正在为即将出证的尉迟敬德送行。 前几天接到来报，突厥颉利可汗，发兵二十万人，南下进攻泾州，而后一路挺进到武功，唐朝的都城长安受到威胁，李二立即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后任命尉迟敬德为泾州道行军总管，率兵前往武功抵御突厥。 望着远去的大军，许涵赟心中万分懊悔，自己怎么就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那，后世历史上记载武德九年，突厥可汗率兵二十万，一路攻取泾州，武功，直达长安渭水之边，李二被迫尽起国库与颉利在渭水边杀白马为盟。在后世多少人读到这段历史会扼腕长叹。自从自己来到大唐之后，一直关注着玄武门之事，刚安稳没两天，自己还想着再搞点什么大唐没有的东西，大赚特赚那，娘的突厥竟然就来了。这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从后世历史看，突厥是一定会打到长安城下的。到时李二的行为估计也和后世记载的差不多，尽起国库，妈的这种悲剧难道要在自己眼皮底下在发生一次。不行，坚决不行，老子既然来了大唐，就不能在让这个后世人们心目中的盛世帝国有半点屈辱。 “几位伯伯安心，以尉迟伯伯之勇猛，定然无碍，小侄我先走一步，我要安排人尽快把庄子里的种子弄到长安城里来才好。” 离开之后的许涵赟心如火焚，突厥马上就要打到长安城下了，怎么才能让颉利退兵，整个大唐王朝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情，自己一个小小的朝议郎怎么去搞，妈的早知道要穿越的话带几挺加特林重机枪过来，还管你什么颉利，什么二十万大军，爷一挺机枪分分钟给你突突了。 嗯，机枪，哈哈哈，机枪不好弄，老子可以搞点火药啊，根据唐朝现有的条件制作出火药好像应该并不难，等老子搞出火药，颉利呵呵，老子吓也要把你吓死。 想好对策的许涵赟站在街道上哈哈大笑，吓得路人纷纷躲避。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向许涵赟投以担心的目光，心里都觉得这小郎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秦风，秦风。”打马回府的许涵赟站在前院喊道。 “郎君有何吩咐。”许涵赟的侍卫长秦风问道。 “叫所有人出来，有事情做了。快。” 片刻之后所有的侍卫全部来到了院子中，许涵赟站在高台上说道：“突厥颉利可汗带二十万骑兵进犯我大唐，尉迟将军现已率兵前往武功拒敌，你等也是军伍中出来的好汉，我们不能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现在我命令所有人全部出去收集硝石、硫磺、木炭、半夏、川黄后面这两种是药材，长安药铺之中应该有卖，前面三种想来道观应该比较多。秦风你安排好这些人之后，去向秦将军求助，请他帮忙务必收集齐五种东西，越快越好，越多越好，能不能扛住颉利就看诸位了。” “是谨遵郎君吩咐。” 安排好一众侍卫之后，许涵赟骑上马向皇宫冲去，一路纵马狂奔 来到皇宫门口。守卫皇宫的侍卫见到一个少年骑马想皇宫冲来，紧张的立马搭挽引箭，手中长枪向前四十五度举起。打算把这个敢在皇宫门前放肆的小子拿下，看看究竟是何等牛人。 看到皇宫侍卫打算上前拿人，许涵赟高举着手中金牌喊道：“让开，长安县子许涵赟，紧急公务进宫面圣，快让开。” 门前侍卫听见马上少年自报姓名，有看看了许涵赟手中高举的金牌，守门的校尉挥了挥手，让侍卫门让开了道路。 许涵赟骑马一路飞奔到太极宫的台阶下，艰难的翻身下马，也顾不得双腿间传来火辣辣的疼，一边往台阶上走，一边对站在殿外守护的侍卫和内侍喊道：“长安县子许涵赟紧急公务求见圣上。烦请内侍通报。” 正在这时，许涵赟的老朋友曹公公从殿里走了出来，阻止了打算前去通报的小太监，站在台阶上笑吟吟的看着许涵赟说道：“小郎君好胆量，圣上在殿中听到马蹄声就吩咐老奴出来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禁宫纵马。” “老曹别说了，快带我去见圣上，我有急务要面见圣上。” 曹公公看看了看满头大汗，衣衫湿透的许涵赟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当下也不再废话，领着许涵赟进了大殿。 殿中李二正在跟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商量事情。许涵赟快步走到李二面前道：“见过圣上，圣上臣需要大量的硝石、硫磺、木炭、半夏、川黄，如果能在给臣几名医官就更好了。” “小子你发什么疯那，是你在禁宫之内纵马的？”李二面色难看的说道。 “啊，是臣，可是臣真的有紧急的事情要求见圣上啊。臣想到了对付突厥人的办法了。特来想圣上求助。” 李二一听说有办法对付突厥人，当即精神一振，自从派尉迟敬德出证之后李二的小心就没放下过，深谙征战之道的他也明白就凭尉迟敬德那些人根本战胜不了突厥，他只求尉迟敬德能多坚持几天，给长安多争取点时间。 “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李二面色阴沉的问道。 “火药，圣上，如果能造出来大量的火药臣敢保证突厥人来多少死多少。” “什么是火药，你刚才要的那些东西就是造火药用的？”杜如晦问道。 “是啊，杜尚书，火药下臣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只要能有我刚才说的那几样东西，我弄出来之后诸位大人就会明白怎么用了。” “圣上，硝石、硫磺、木炭，军器监就有，半夏和川黄听名字应该是药材想来医官署应该有些存储。不如先让长安县子做出来我等看过之后再议可好。”杜如晦向李二建议到。 “好吩咐下去，让军器监和医官署准备这些东西。”李二对身边的曹公公吩咐道。 “等等，让让医官署来两个医官，顺便把他们的药碾子也带过来两个”许涵赟也对曹公公说道。 老曹扭头看了看李二，之间李二挥挥手说道：“听他的。”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李二带着许涵赟等一干重臣来到了位于皇宫西内苑的军器监。 许涵赟看了看面前的原料转身对李二说道：“还请圣上与诸位大人在外稍等片刻，臣这就开始制作。” “怎么!我们还不能看？”李二厉声问道。 许涵赟坚定的对李二说“圣上，不是臣不想让大家看，而是这个东西制造的时候有危险，再者臣恳请圣上，这个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臣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会惹得诸位大人不高兴，但是臣保证，等做好之后圣上与诸位大人看了效果，如果觉得臣言过其实，那臣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好，先听你的，如果等会不能让大家满意，呵呵，小子朕不处罚你，估计诸位卿家都不会让你好过，哈哈。” 军器监之内，许涵赟对两个医官和军器监的大匠说道：“两位还请将这些硝石，硫磺，木炭全部磨成粉状，越细越好。还请大匠按照这个图样，用生铁浇注成罐子。” 吩咐好众人之后的许涵赟努力回想着后世关于火药的配方，心中不由的想到，还好，前世虽然不是理科学霸，但是在图书馆总算没有白呆，各类的书籍看了不少。依稀记得火药的最合理的配比应该是，硝一两，磺一钱四分，柳炭一钱八分，折算的配比率为硝石75。75%，硫磺10。6%，木炭13。65%。爆炸药配方是“磺居硝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炭居硝四分之一，折算的配比率为硝66。6%、硫磺16。7%、木炭16。7%。恩，等下就先按照这个来，实在不行在调整。 “小郎君，东西弄好了，接下来你看怎么弄。”军器监的大匠向许涵赟请示道。 第三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么快好了，我去看看。” 许涵赟跟着军器监的大匠来到了铸造仿内，案几上摆着几个已经铸造好的圆形铁球，直径大概有后世十五到二十公分大小，把桌上的铁球拿起来看了看试了下手感。许涵赟突然发现这东西投掷起来不方便啊，如果用投石车还好，要是人去投还真的不方便。 拿过纸笔，许涵赟按照后世手榴弹的样子稍微改进了一下在纸上画了起来，画好之后交给匠作说道：“按照这个先制作十几个出来。” 接着许涵赟吩咐两个医官把磨好的硝石、硫磺、木炭送过来，按照事先想好的比例小心翼翼的将三种物质混合，在罐子中插好药捻子，用做好的竹管将已经按比例调配好的火药装进罐子里，用胶泥封口。如此几次之后许涵赟终于把几个圆球全部弄好。 弄好这些之后的许涵赟两只手各拖着一个圆球走出了军器监，找到李二之后说道：“圣上，东西做好了。还请圣上验看。” 按照许涵赟的要求，一行人来到西苑内，找了一棵大树，许涵赟安排工匠与内侍在树下挖坑，放好火药弹又在上面覆盖上石头，接着把刚才特制的加长药捻子接好对李二说道：“圣上，这个火药弹甚是危险，臣第一次做，具体威力臣不甚了解，还请圣上与诸公再稍稍往后一些才安全。” “不用了，就在这里，朕久经沙场，什么危险没经历过。朕就在这里，看看这个所谓的火药弹究竟有何威力能让朕后退。” 见到劝解无望，许涵赟也就不再劝了，既然有人不怕死，自己又不是李二他爹何必操这份心，等你真正见识到火药弹的威力之后呵呵。 “点火。”许涵赟远远的右手一挥大声喊道，颇有一番后世火箭发射总指挥的气势。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一大团橘红色的火焰立刻就腾空而起，覆盖在铁球上的泥土与石头被爆炸推得漫天飞舞，一股热浪夹杂着石块向众人站立的地方飞来，发现势头不对的许涵赟，立马伸手拉着李二蹲下，无奈力气太小，李二那身板那是他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能拉得动的。还好站在李二边上的内侍老曹反应快，看到热浪夹杂着碎石向这边飞来，立即伸手拦腰抱起李二飞速后退。 看到动作如此敏捷的老曹许涵赟惊得都忘记蹲下了，心里狂喊道：“轻功，传说中的轻功啊，哇咔咔太帅了，改天一定要找老曹问问看看他是不是修炼的葵花宝典。” “啊，****。”正在思考是不是要向曹公公请教的许涵赟被一颗飞来的碎石砸中了左边小腿处，不由自主的腿一弯顺势趴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许涵赟耳朵里嗡嗡作响，艰难的扭头朝爆炸的地方瞄了一眼，覆盖在火药弹上的石头已经被炸的散落四周，那颗大树也被威力巨大的爆炸掀倒着了起来。 “救火，快救火。”趴在地上的许涵赟对惊呆的匠作与内侍们大叫道。 “哈哈，好不错，此物引燃之后响如天雷，威力竟如此巨大，雷神之威甚好，甚好。”李二一边示意老曹扶起许涵赟一边大笑道。 在曹公公搀扶下艰难起身的许涵赟发誓以后坚决离皇帝这种生物远远的，离皇宫远远的。自己是在场所有人中最了解这个东西的，为毛别人都没事就自己被碎石砸中，这也太神奇了，以后刮风下雨的时候坚决离这帮人远远的，谁知道打雷会不会专劈自己啊。 “小子，你刚才说此物叫做火药弹？” “圣上，火药弹是臣根据此物制作所需的原料来起的名字。其实此物真正的用法不是这个样子的。” 许涵赟领着李二和在场的大臣来到大树底下，详细的向他们介绍道：“此物是将火药填充到这个铁球之内，通过燃烧产生能量巨大的爆炸，从而把铁球炸成碎片，以达到用碎片伤人的目的，至于威力刚才圣上已经见过了。臣就不在多说了，此物可以有多种用法，如在火药之中加入砒霜、狼毒、半夏、等其他毒药，通过爆炸燃烧这些毒药从而产生毒烟，诸位大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应该比小子更清楚此物如何使用。” “圣上，这个是臣刚才写的火药弹的制作方法与注意事项，还请圣上安排专人大量制造。”许涵赟伸手从袖子里拿出刚才写好的东西递给李二。 李二拿过来看了一遍，仔细叠好收入袖中之后对许涵赟说道：“突厥已经进犯武功，想必你也明白仅凭尉迟将军那些人抵挡不了突厥多久，朕现在就任命你为军器监丞，全权负责制造火药弹一事。” 听到李二的话之后许涵赟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李二把这个东西交给自己督造，先别说这东西制作起来有多危险。这东西一旦大规模制作想要保密几乎是不可能的，想像着以后大唐地痞们打架争地盘时火药弹满天飞的情景许涵赟头都大了。 “圣上，臣年幼，承担不了如此重任，还请圣上安排可靠之人担此重任。圣上，这东西就不该是一个臣子能掌握的，如此军国利器掌握在一个臣子手中无论是对大唐还是对臣下来说都太危险了。请圣上把所有的工序分开，安排专人负责其中一道工序，关于火药的比例调配臣认为那是整个火药弹的关键，请圣上与诸公妥善处置才好。”在心中想了半天的许涵赟对李二说道，总之意思就是，如此危险的东西，你们谁想玩就去玩去，别找小爷我，难道不是自己做的还不能用了。 听见许涵赟坚决不干，李二面色阴沉的说道：“小小年纪那里来那么多鬼心思。既然不想干，现在就给朕滚出去。” 许涵赟对着在场的人拱了拱手之后一瘸一拐的向宫门外走去。 李二看到许涵赟走路的样子，想到刚才爆炸的时候这个小子伸手死命的拖着自己的样子，心底之处传来阵阵的暖意。对身边的老曹使了个眼色。 得到李二示意的曹公公快步追上许涵赟之后说道：“小郎君腿脚不方便，还是由老奴背你吧。” 看了看眼前一脸奴才像的老曹，许涵赟真没办法把前后转变如此之大的两个老曹合在一起。既然是李二安排的，老子也没必要跟他客气。当下由老曹背着来到了皇宫门口。 正在皇宫门前广场上，等候许涵赟的侍卫们见许涵赟被老曹背着一个个快步冲了过来问道：“郎君怎么了？” “没事，刚才在宫里不小心弄伤了。” 被侍卫们扶上马的许涵赟，朝老曹拱了拱手后领着一群侍卫向延康坊走去。 在得知侍卫们已经把爷爷和花生种子送到长安之后许涵赟更是急促的催马向府邸走去。在来到大唐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许涵赟越发的把这个老人当作自己的爷爷对待了。也只有这个老人对自己可以说是无条件的信任和付出了。 想到李二一开始在太极宫恼怒的样子，想到李二在看到火药弹之后的喜悦，甚至还让身边的护卫兼内侍背自己出宫。想到这些许涵赟的心里感到深深的疲惫。无利不起早真是诚不我欺啊，就连帝王都免不了这个俗。算了不想这些了，老子以后还是离朝堂远点好，那是一群变态呆的地方，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搞点副业比较好。 “爷爷，我回来了。你老人家来太好了。今后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咱啥也不做，你天天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看看这些花花草草的。”许涵赟走进大厅见到老族长后高兴的说道。 “娃子，出啥事情了？这个宅邸是你的？你不会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了吧，我怎么看门口都是军士啊？”老头子一脸担心的问道。 “呵呵，爷爷放心，这个宅子是咱家的，是皇帝赏赐的，皇帝不但给了宅子还册封我为长安县子，爷爷现在咱也是大户人家了。等过几天这阵风波过去，咱把庄子里的庄户们都接过来好好乐呵乐呵。” 第四章 战与和 “郎君，圣上遣内侍前来命你即刻入宫，有急事相召，现内侍已在门外等候。”秦风禀告道。 正在与老族长品尝美酒的许涵赟听到李二要见自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自从上次在皇宫受伤之后，许涵赟现在对那个名叫皇宫地方一点好感都没有。 在心里默默的算了算时间，今天是武德九年八月二十六日，按照这个时间来看突厥估计此时离泾阳已经不会太远，想必李二这个时候召自己进宫，估计就是为了火药弹的事情。 换好衣服的许涵赟来到院中，伸手接过侍卫牵过来的马，跟前来通知的内侍一起向皇宫走去。 一进入皇宫许涵赟就发下气氛不对，无论是内侍还是路上遇见的官员全部都表情严肃低头狂奔。许涵赟左右看了看，伸手拉住前面的内侍问道：“老曹那？平时都是他来的，怎么今天换你了？” “小郎君别问了，快走吧，圣上今天发脾气了，曹内监此刻正在圣上身边伺候，半步也不敢离开。”小内侍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对许涵赟说道。 李二发脾气了？难道是尉迟将军打败了？应该不会啊，后世史书上还说尉迟敬德与泾阳小胜突厥后因兵力不足才让突厥兵临长安城下的吗。难道自己被那些历史学家忽悠了。心中忐忑的许涵赟跟着内侍一路向太极宫走去。 “臣长安县子许涵赟见过圣上。不知圣上召臣前来所谓何事？” “哼，你先站在一旁，等其他大臣到了之后再说。”李二面色阴沉的说道。 看了看李二的脸色，许涵赟一声不吭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下来，心里不停的在想不会真的是尉迟敬德败了吧，唐朝的这帮史官在写尉迟敬德，泾阳之战时不会用的是春秋笔法吧？难怪自己回忆起后世历史的时候，关于这场战斗只有一句话“尉迟敬德勇不可挡，生擒敌军将领阿史德乌没啜，并且击毙突厥骑兵一千余人。” 就在许涵赟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李二说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议一议。朕昨日夜间接到敬德战报，于泾阳小胜突厥，斩首千余，生擒敌将一名。战报中还提到，突厥分兵两路，另一路由颉利可汗亲自率领约十多万骑兵，已沿陇山小道直扑长安而来。” “啊！陇山小道。这可如何是好。” 李二的话音刚落朝堂上众臣就议论纷纷，从陇山小道快马到长安也就需要两天多的时间，而此时长安城中所有的兵力加起来也就三五万左右，尉迟敬德的兵马正在跟突厥另一路大军交战，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回援长安。朝上众臣一时之间也没了注意。 “颉利率草原十八部骑兵，直扑长安，想来几日之内就会兵临长安城下，大敌当前诸位可有良策。” “打，圣上，就是一个打字，这帮草原狼你不打他，他是不会退的。圣上发兵吧！。”程咬金大叫道。 “圣上，颉利与草原十八部是肯定要解决的，这次打退了，下次他们还回再来，如此下去我大唐就会被他们一直纠缠，可问题是眼下长安城的兵力，并不能一次解决颉利。臣以为还是守城待援比较稳妥些。”房玄龄说道。 “圣上，自隋末之时起，中原大战，各路人马为求草原十八部出兵无不向草原诸部称臣纳贡，颉利，此次前来所谓也只不过是金银罢了，我大唐立国至今不满十年，国力尚不强盛，此时不宜与草原十八部闹僵。”裴寂，出来说道。 一直低着头听着众臣们说话的许涵赟，在听完裴寂的话之后，猛然抬头，以手撑地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边向大殿中央走，一边厉声说道：“臣以为裴司空说的不对。” 看到新晋的长安县子，在朝堂上公然出声反对，身为三公之一的司空裴寂，众臣都停下了议论，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小子。 李二见许涵赟双眼通红面色难看，愣了一下说道：“哦，那你说说裴司空那里不对。” 许涵赟定了定神，站在大殿中央对李二和群臣说道：“圣上，裴司空刚才说，隋末各路人马无不向突厥称臣，这点臣无异议，但那是为争天下的一时之计，臣能理解，臣想问的是这次我们给了金银之后，明年突厥如果再来我们怎么办？还继续给？如若这样一直给下去，那试问我大唐国力何时能恢复。众所周知突厥人是游牧民族，骑军战术非常娴熟，来则能战，困则远走，而我大唐那？我大唐素来以耕织为生，譬如大树不易移动，这就造成了在面对游牧民族的时我大唐一直处于劣势地位。这次颉利率众前来，据臣所知陇山小道通行不易，颉利大军所带粮草必然不多，臣以为趁此机会在长安城下一次解决颉利比较好，纵然不能一次解决也要打的他退兵，臣坚决反对向颉利纳贡。” 许涵赟神情激动的说完之后通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李二。 “竖子无礼，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说一次解决颉利，如何解决难道仅凭你一张嘴就能解决颉利？”裴寂面色难看的说道。自跟随李渊起兵起，直到现在官居司空位列三公，还没有那个官员敢在朝堂上如此顶撞裴寂。 “裴司空，小子不是诸葛武侯，也没他那种舌战群雄的本事，但只要给小子五千骑军另加五千辅兵小子一定能让颉利空手而归，并且决不会在犯我大唐。” “哈哈，黄口小儿，你要用五千骑军另加五千辅兵逼退颉利十万骑军？哈哈哈。”裴寂大笑道。 朝堂上满朝众臣都被许涵赟的一番话惊呆了，以五千骑军要逼退颉利十万骑军，就是李药师在场怕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吧。 秦琼见许涵赟在朝堂上与裴寂顶了起来，心想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裴家那可是河东望族，在朝中根基深厚，就算是自己也不会轻易去招惹裴家。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去招惹裴寂这个怪物。想不明白的秦琼慢慢起身，走到殿中对李二说道：“圣上，臣觉得长安县子所说也不无道理，一举解决颉利之后我大唐才能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来发展民生。裴司空所说是老臣谋国之言，长安县子所言也代表着我大唐少年的英雄气血，是我大唐未来之希望。一切还请圣上乾坤独断。” 许涵赟站在秦琼身边听完秦琼的话后，心里惊讶万分，唐初的朝堂之中果然是牛人满天飞啊，自己一直以为侠义、正直、忠厚的秦琼看来也是个官场高手啊，一番话说的那叫滴水不漏啊。先是表达了一下自己也支持许涵赟的意思，接着又赞扬裴寂老臣谋国，最后更是隐晦的跟李二说道，别忘记了这个小子献了马蹄铁、花生手里更是还有玉米这个大唐未来的希望，您老人家千万别一怒之下就给咔嚓了。 想到这些的许涵赟侧头朝秦琼看去，只见秦琼说完话之后就一直低着头，好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好像是感觉到许涵赟的目光一样秦琼稍微的抬了下头，跟许涵赟对了个眼神之后马上又低了下去，紧接着秦琼的脚尖左右的来回动了动，那意思好像在说：“小子，别争了，别说话，听圣上的。” 见到秦琼如此行为的许涵赟，心中莫名的有一股暖流涌起，还好这个朝堂上不全是互相利用之辈，不全是先家后国之人。还有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关照着自己。想到这些许涵赟忍了又忍总算没有再出声。得不得罪裴寂，许涵赟还真不在乎，但是他不能辜负秦琼对他的一番好意。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诸位如有良策可递奏疏上来。玄龄、克明、叔宝与无忌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听到李二说散朝之后的许涵赟，转身跟着一众大臣向殿外走去，刚走到殿门口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曹内侍快步走到许涵赟身边说道：“县子留步，圣上相召。” 第五章家国、国家 重新走回大殿的许涵赟静静的站在秦琼的身边。李二拿眼睛扫视了众人一遍之后说道：“朕也不想向突厥纳贡，可眼下形势正如玄龄所说长安的兵力根本不足以解决颉利。如果朕还是秦王，朕会尽起长安之兵与颉利决战，可朕现在是皇帝，朕不能拿国运和百姓去赌，此时不赌未必输，将来赌我们肯定赢，既然肯定赢那也就是不是赌了。” 听到李二这样说许涵赟叹息了一声后低头不语，心中的悲凉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得知突厥即将兵临长安之后，自己竭尽全力，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搞出了火药弹，原本以为凭借这个杀手锏就算不能免去渭水之辱，至少也可让颉利空手而回。 可从现在的情况看，大唐的皇帝都没了求战之心，更别提其他人了，许涵赟能理解李二，毕竟拿国运去赌，这个赌注确实是太大了。可就算如此许涵赟心里还是无比的悲凉，异族骑兵长驱直入，直达长安城下，尽起国库，送自己的子民去异邦为奴，这样的奇耻大辱是许涵赟根本无法接受的。 听到许涵赟的叹息之声，李二来到许涵赟身边，拍了拍许涵赟的肩膀说道：“你的心思，朕知道，可朕的无奈你未必谅解，你是个好孩子，是我大唐的好男儿。” “圣上，臣还是坚持臣的意见，就算不能歼灭颉利，至少也不能向他们称臣纳贡。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这次纳贡解决了长安之危，下次颉利来的时候，那些世家大族就会选择继续纳贡，因为纳贡出的是国库的钱，伤的是大唐的国库，跟世家大族毫无关系。世家大族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从来都是家族利益至上，在家与国的选择中他们从来都是选择家族，臣说句犯忌讳的话，只要家族能延续，只要不伤及家族利益，谁当皇帝跟他们没有关系。如此来上两次，臣可保证大唐军士，将再无求战之心，因为拿钱就能避免战争，只要给钱就不用沙场浴血，那还打什么打，直接给钱就好了，军心都没了以后大唐还拿什么去跟突厥打。眼下我大唐至少还有一战之力，虽未必能完全解决颉利，但至少可让我大唐免受称臣纳贡之辱。臣还是那句话，给臣五千骑兵五千辅兵臣定让颉利空手而回。” 许涵赟说完之后整个宫殿静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沉思，李二来回的在案几前不停的走动着。 良久之后，李二转身突然问道：“如果朕给你兵马，你有多大把握能逼退颉利？” 见李二已经动心，许涵赟精神一振说道：“圣上，不知火药弹眼下有多少？只要有足够的火药弹，再有五千能熟练使用火药弹的骑兵，臣可保证至少有七成胜算。” “自从上次实验之后，我已命令皇宫将作监并入军器监，全力赶制火药弹，现在每日大概可产千余枚。” 许涵赟听完李二的话之后心里默默的算了算，按照李二说的产量现在大概有火药弹一万枚左右，大唐的工匠初次制作这个东西，质量上肯定不过关，其中扣除三成质量不好的，大约还有七千左右，太少了，不行，必须加大产量。 心中犹豫良久的许涵赟握了握拳头对李二说道：“圣上，太少了，火药弹初次使用，虽然能给突厥造成慌乱，但是数量太少，达不到震慑的目的，必须加大火药弹的产量，还要制造燃烧弹、毒烟弹。颉利这头豺狼要是敢来，臣炸不死他也要烧死他，烧不死他我毒死他。” 看着许涵赟紧握拳头眼睛通红的样子，再听着许涵赟那充满仇恨的冷漠之声，大殿里的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众人都在想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小子啊。如此的歹毒，在所有的计策中火攻算是最无情的了，可这个小子竟然还要火攻与毒攻一起使用。 “长安县子，如果在加大产量那保密的可能就不大了。时间一久总会有人知道火药弹的配方的。”杜如晦提醒道。 许涵赟心里暗暗的对杜如晦点了个赞，不亏是房谋杜断，虽然不知道杜如晦是否支持出战，但是杜如晦一句话直接命中许涵赟策略中的要害——保密问题。 “杜尚书以为小子手里只有火药弹这一种利器吗？马蹄铁、火药弹都是小子弄出来的，难道小子就不能再弄出比火药弹威力更大的武器？到那个时候火药弹算什么。眼下只要能解决颉利就好，至于火药弹的秘密能保住更好，如果保不住小子也有其他办法。” 众人见许涵赟在这个问题上信誓旦旦的保证，综合这小子以前说过的话，觉得还是可信的，故此也就不再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纠缠。 “小子，朕很奇怪，你跟你师傅究竟学了写什么？小小年纪就敢请命，领兵面对十万骑兵，就是朕在你这个年岁时，如果要面对十万骑兵也会心中忐忑不安的。但是朕在你身上好像没见到这种不安，反而是深深的仇恨。”李二疑惑的说道。 听李二如此说在场的众人心中也是一惊，是啊眼前这个小子年纪不过十四五岁，面对十万大军怎会如此镇静。依照这小子的年纪来看跟突厥应该没有什么恩怨才对，可为何这小子对突厥如此仇视。 “圣上，臣的师傅自幼就跟微臣讲述，史书中历代王朝的兴衰更替，执政得失，每每讲到我华夏子民被游牧民族欺凌之时，总是捶胸顿足，泪湿衣襟。师傅常说我华夏子民勤劳、淳朴就像那耕地的耕牛任劳任怨，而周边的异族就是不折不扣的豺狼，每当牛长的肥壮之时这些豺狼就会扑上来狠狠的咬一口。秦之戎狄，汉之匈奴，魏晋之后的五胡乱华，我华夏文明的根基遭受巨大损伤，人口锐减到几乎不足百万户。西晋衣冠南渡之后，我华夏大量的书籍、典籍失传这是我华夏子民心中永远的疼。”说道此时许涵赟泪流满面，心中想起后世史书中记载的五胡乱华，胡人把汉人当作两脚羊，少女夜间供士兵取乐，白天被烹杀宰食，整个华夏民族在那个时候几乎被灭种。 拿袖子擦了擦眼泪之后，许涵赟面色悲戚的继续说道：“圣上，炀帝因暴虐而失神器，我华夏大地几乎处处烽烟，百姓颠沛流离，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臣之恩师因战乱而远遁海外，当听说大唐立国，师傅与友人纵酒狂歌，连声唱贺，说我华夏终于一统，盛世即将来临。臣毕生之志就是完成师傅之心愿，为大唐盛世尽自己的一份力，使我华夏子民再不会被异族欺凌，可安心耕读。臣的恩师常教导微臣，家国天下，有国才有家，唯有国家之强盛才有万家之安宁。国为万家之和，家为国之根基。臣希望大唐能繁荣强盛，能庇护我华夏之百姓，延续我华夏之文明。” 许涵赟一番话说的大殿中的几人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个谈吐与年纪远远不符少年人，一时之间竟相对无言。 “家国天下，有国才有家，有国才有家。”李二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世家门阀一直是李二的心头之患，从古至今每一次的王朝更替，皇权之争都离不开世家大族的身影。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世家才是每一个王朝背后的主宰。 看着李二的神情，听着他不停的重复的两句话，许涵赟知道自己至少成功了一半，于是趁热打铁的说道：“圣上，臣以为此时与突厥决战有三个好处。首先如能成功逼退颉利则国库可免受损失，这将为今后大唐国力的恢复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其次通过逼退颉利的十万骑兵可以震慑国内的不臣和其他异族，可保大唐一时之安宁。最后通过这次战争，圣上可以凝聚人心，广收天下民心，以保皇权。圣上更可命人将裴司空在朝堂所言，适当的传播给百姓，如此次能战胜颉利，那百姓自然会感戴圣上的庇护之情，圣上在民间的威望将会达到空前的高度，同时百姓也会看到世家的腐朽与无情。” 说完这些的许涵赟静静的看着李二，如果李二还有血性，想推高皇权的话，这些足以打动他，特别是对于皇权与世家的关系。 大殿内的众人听过许涵赟的这番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这小子狠啊，把裴寂在朝堂说的那番议和之言传播出去，只要能逼退颉利，那裴家在民间的声望将一落千丈，自古以来投降派都是不得民心的。 秦琼更是看着许涵赟一脸的欣慰，心里不停的赞叹道：“不错，哈哈想不到这小子还有如此见识与计谋。哈哈，既然已经得罪裴家了，那干脆就借此机会彻底打击裴家，虽然不能彻底解决裴家，但至少可以让裴家手忙脚乱，从而一时半会，没功夫来对付自己。” “命，左武卫大将军秦琼，即刻点齐一万骑兵，五千辅兵长安城外待命。命，右武卫大将军程咬金暂时接管长安城防御。右迁许涵赟为左武卫长史，授昭武校尉，协助左武卫大将军全力抵御突厥进犯。” “臣等领命。”秦琼、程咬金、许涵赟同时说道。 事情安排完毕，李二沉声对众人说道：“此次突厥来犯，这一战事关我大唐国运，望诸位同心协力，一切拜托诸公了。” “臣等必将同心戮力，天佑大唐。” 第六章 渭水之战 武德九年八月癸未日，颉利率突厥主力抵达渭水河畔，十万骑兵列阵于渭水北岸，虎视长安城。 颉利遣其腹心执失思力入见，以观虚实。思力盛称“颉利、突利二可汗将兵万，今至矣。”太宗曰：“吾与汝可汗面结和亲，赠遗金帛，前后无算。汝可汗自负盟约，引兵深入，于我无愧？汝虽戎狄，亦有人心，何得全忘大恩，自夸强盛？我今先斩汝矣！”思力惧而请命。萧瑀、封德彝请礼遣之。上曰：“我今遣还，虏谓我畏之，愈肆凭陵。”乃囚思力于门下省。 囚禁执失思力之后，李二率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在长安城外汇合秦琼与许涵赟的大军之后向渭水进发。 长安城渭水北岸，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突厥骑兵排列成阵，骑士端坐于战马之上，军容极壮。 渭水南岸一侧，李二、杜如晦、秦琼三人骑马在前，身后跟着五千骑兵与五千辅兵，旌旗招展，铠甲明亮耀眼，遮蔽原野。虽然人数不多，还有五千辅兵推着轻型投石车，可阵型却丝毫不显杂乱，列队整齐，军容严整，缓缓向便桥推进。 骑在马上的颉利见执失思力没在李二军中，心头一紧，朝身边的突利说道，命令各首领准备。 李二率军来到便桥之后打马上前，至便桥中央，对颉利说道：“朕刚一即位，可汗就率人前来朝贺，可汗的盛情让朕倍感荣幸啊。” “我听说你们大争太子之位，导致长安不稳，发生这样的事我能不前来看看吗？” “那你可是来晚了，长安现在已经尘埃落定，朕以登基即皇帝位，可汗如是来祝贺的朕感激不尽，如可汗是来趁火打劫的话朕劝可汗三思才好。” “李世民你休要张狂，我率数十万骑兵而来，岂能因你一句话就退兵而去。”颉利大吼道。 “哈哈，颉利朕告诉你，你今日若是退兵而去，朕可保证大唐突厥永为兄弟之邦，可在两国边境开设榷场，互通贸易。如若你打算兵犯长安，那朕今日就在这渭水之畔举全国之兵于你一战。”李二说道这里大手一挥。 得到示意的秦琼率兵猛然向便桥旁又推进数十米，每跨三步军士们便喊道：“战，战，战。” 久经沙场的颉利可汗见到唐军士气如此之高，这种军队一旦接到进攻的命令，便会倾尽全力向目标发起攻击，那种爆发力和战斗指数是难以抵御的。再加上一直不见执失思力回来，看来如意算盘已落了空，对方应该是有备而来，当下心理上就气短起来，胆怯之心渐起。 “唐皇，本汗这次前来是来收取供奉的，只要大唐继续给我突厥纳贡，本汗对谁做皇帝没有任何异议。”颉利心虚的说道。 “刚才朕已经说过了，纳贡别想，自今日起，我大唐再不会向任何人纳贡。你要战，我便战，朕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这些话的李二调转马头向军阵走来。 这边的颉利被李二如此强硬的态度给搞蒙了，看了看对岸唐军虽说军容严整，士气如虹，可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多人。难道李二打算就凭着一万多人来对抗自己。满脸疑惑的颉利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备战，他打算先试探试探。 看到对岸突厥军阵的变化，许涵赟对李二与秦琼说道:“圣上、将军按照时间算牛将军那边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突厥人现在正在调整阵型，我们要趁他们还聚拢在一起的时候发起进攻才好，这样火药弹的杀伤力才会达到最大效果。” “杀”得到李二示意的秦琼毫不犹豫的一挥手中的马槊，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听到命令的辅兵两人一组，一个负责向投石机装填火药弹一个负责拉绳发射。 霎时间只见火药弹铺天盖地的向突厥军阵之中飞去。看着天上飞来的黑糊糊的东西，颉利愣住了心想这唐军不是有病吧，投石车只在攻城的时候才能起大作用，野战你用投石车，就算让你砸你又能砸死多少人。 “砰、砰、砰”骤然之间，突厥军阵之中突然响起晴天霹雳火光四射，霹雳过后，战马全部惊慌不听使呼的四处打转，突厥骑兵更是叫苦连天全力控制着身下的战马。还没等突厥骑兵反应过来紧接着又一轮火药弹飞了过来，爆炸之后更是腾起阵阵烟雾。 看到烟雾腾起，许涵赟对身边的秦风说道：“注意观察风向，如果风向转变立即命令军士们吃下解药，然后立即转移。” 此时的突厥军阵之中那真的是人仰马翻，掺杂了白磷的火药弹或者说燃烧弹爆炸之后火花四射，飞溅到战马和士兵的身上怎么扑也扑不灭，沾染了白磷的突厥战马不停的嘶鸣，突厥士兵更是在地上不停的打滚，试图弄灭身上的火焰。 许涵赟端坐马上神情严肃双眼通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命令军士们暂停使用毒烟弹，把火药弹和燃烧弹交替使用，对准突厥军阵密集的地方给我投。让骑兵一字排开，看情形做好准备。” 随着唐军火药弹与燃烧弹不停的投掷着，突厥军中战马的嘶鸣和突厥兵的哀嚎此起彼伏，颉利见情况如此不堪，连声下令：“散开，快散开。”可是此时为时已晚，不间断的爆炸声掩盖了颉利的命令，只有颉利身边极少数的突厥士兵向周围四散而去，更多的突厥士兵已经被眼前惨烈的场景吓破了胆。 正在突厥人慌乱不堪的时候从突厥阵营的东方大地颤抖，阵阵马蹄声声传来，只一会功夫展开阵型的五千骑兵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骑在战马上的唐军骑士全部黑巾蒙面，手里拿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 猛然惊醒的颉利可汗，看着由远而近的大唐骑兵，联想到刚才落在自己军阵中那黑糊糊的铁球更是大惊失色。看着颉利慌乱无措的模样，突利可汗打马走到颉利身边大声说道：“可汗，唐军所用军器威力无比，我们一时没有克制之法，各部族伤亡惨重，一时半会也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还请可汗下令暂时撤退以图将来。” 颉利看了看突利，有看了看突厥骑兵那慌乱哀嚎的样子，无奈的下令：“传令撤退，所有军士向陇山小道进发，给在泾阳的阿史那部传令速到原州汇合，逾期不到者斩。” 渭水北岸，看到及时赶到的牛进达，许涵赟深深的吸了口气，这场仗进行到这里基本上差不多，这边投石车不停的投掷火药弹，那边牛将军在投石车的射程之外，带领大唐骑兵在战马上投掷着手榴弹两下夹击突厥大军估计离崩溃不远了。 “圣上，看样子颉利打算要跑，你看颉利的大纛旗后退了。”秦琼对李二说道。 听到秦琼说话的许涵赟手搭凉棚向突厥大军看去，之间代表着颉利的大纛旗在突厥骑士的拥簇下向西南放撤去。 “去查看我们这里还剩多少火药弹和燃烧弹快，清点完毕之后全部分配给骑兵，每个骑士能带多少带多少。做好追击准备。”许涵赟对秦风说道。 吩咐完秦风之后，许涵赟来到李二与秦琼所在的地方，对李二说道：“圣上，我已命令秦风清点所剩火药，臣打算全部装备给骑兵，臣请求与这五千骑兵一起绕路汇合牛将军追击颉利。” 李二看了看对岸的战场，又看了看秦琼之后道：“准，你初次领军，汇合牛进达之后要听牛将军的军令，不可胡来。跟牛将军说只要把颉利赶出我大唐边境即可，仅凭你们一万骑兵全歼颉利太难。” “是，臣遵旨，微臣汇合牛将军之后一切按照牛将军的军令执行，臣不会胡来的。” 请示过李二之后的许涵赟来到骑兵阵营之前大声喊道：“大唐的勇士们，今天我们在这里以一万之兵，痛击突厥十万来犯之敌，你们是好样的，是我大唐的骄傲。现在突厥可汗颉利率其残部向陇山退去，圣上令我等绕道汇合牛将军追击颉利，把这些豺狼驱逐出我大唐领土，现在告诉我你们还能再战吗？” “战，战，战”面对着许涵赟的五千骑兵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喊道。 一个时辰之后，看着眼前惨烈的战场，耳边不时传来突厥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哀嚎，李二与秦琼等人被眼前的场景深深的震撼了。 “报圣上，初步点算此役歼灭突厥骑兵三万余人，俘虏四千余人缴获战马八千匹。”左武卫的行军司马向李二禀报道。 “想不到火药弹竟有如此威力，这次真的是天佑我大唐，经此一战我大唐至少可得几年安宁。所有俘虏及一干缴获全部由辅兵看护押送左武卫大营，待牛将军与许长史回军后逐一计算功绩，论功行赏。”李二双拳紧握兴奋的说道。 “是啊，臣等也想不到这火药弹竟然如此惊人，如非当初圣上痛下决心，我大唐也不会有此战之胜。臣等为大唐贺，为圣上贺。”杜如晦也兴奋的说道。 “圣上登基之后第一战，以万余人大败颉利十万骑兵，如此战绩必能震慑各国宵小，这次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只要我们能外息兵戈内强国政，要不了几年定可一雪兵围长安之辱。”尚书左仆射萧瑀对李二说道。 此时的李二神情肃穆，看了看眼前的几位众臣，又看了看周遭的战场，心里有一个声音默默的说道：“颉利，这次你跑的快，等朕坐稳皇位，整顿好国政之后定然也让你尝尝被围之辱。” 第七章千里追击 许涵赟带领五千大唐骑兵，沿着渭水一路追击，一直到进入陇州境内与牛进达所率领的骑兵汇合。许涵赟艰难的下马，一边吩咐秦风去安排军士们休整，一边缓步向牛进达走去。 “小子见过牛将军。” “哈哈，现在你可不是小子了，鼎鼎大名的左武卫长史，击败突厥精骑的少年英雄。”牛进达哈哈大笑道。 “伯伯缪赞了，小侄奉圣上之命率五千骑兵前来将军帐前听令。临行前圣上吩咐一切听将军安排，把突厥人赶出我大唐疆域即可。” “嗯，我知道了，你们带有多少火药弹？那东西太好用了，哈哈。”牛进达兴奋的说道。 “手榴弹这些骑兵从大战到现在一颗还没用，大概有两万枚，火药弹合燃烧弹大约有一万多枚左右。眼下军器倒是不缺，可军粮一时不好解决。” “是啊，我已命令军士前去秦州、庆州、传令准备一应军需粮草送往原州。我估计颉利要穿越陇山小道然后过原州、灵州回转突厥。让军士们在坚持坚持，等出了陇山小道，到达原州就能得到军需了。” “好，伯伯小侄建议将你我两军合并，然后将军士们分成三组，轮换前去骚扰颉利，坚决不能让他有重整军力的机会。我们人数太少了，一旦颉利聚拢了大军想要把他赶出去就太难了，跟突厥想必无论是骑术还是马匹我们都不占优势。” “好，就这样，分成三组，你我各领一军，让你身边那个秦风也领一军，这家伙跟了你这么久对火药弹的使用也比较熟悉。” 二人商量之后集合军士，把所有弹药粮草平均分配之后，许涵赟对秦风吩咐道：“切记，一切以骚扰为主，只要突厥人一停下来就让军士们去骚扰，切不可冲动，记得要及时派军士互传消息。” “郎君放心，属下一定按照郎君的吩咐去办。我把小七留给郎君，小七是这些人中骑术最好的。” “放心去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随着军令的传达，军士们已经列队完毕，准备开拔。这次被大唐百姓们称之为千里追击的军事行动正式拉开了序幕。 在大唐这边安排追击时，颉利与突利二人正在泾、陇、岐三州交界之地整顿兵马。 唐军一直跟在后面追击，整整一个下午颉利根本没机会聚拢军队，眼见天色将晚，突厥骑兵总算依靠娴熟的骑术与马匹的优势暂时甩开了唐军。 此刻的颉利再也没有陈兵渭水虎视长安时的趾高气昂，一脸风尘，精神萎靡的坐在一棵大树底下。疲惫的身躯紧靠着树干，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眼前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突厥士兵。 突厥的另一位可汗突利，此时一边收拢着军队，安排士兵布防休整，一边用眼睛不时的看向颉利。见到颉利如此颓废的倚坐在树下，双眼无神，更无心收拢军队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里想到颉利跟李世民比还是差远了，无论是从气度还是从能力上来说颉利远远不如李世民，我突厥一族，今后该如何才好啊！ 正在突利胡思乱想的时候，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就在突厥骑兵愣神的功夫，官道的转弯处，冲出来一群身穿黑甲，黑巾蒙面的大唐骑兵。 已经被吓破胆的突厥骑兵顿时又是一阵慌乱，急急忙忙的从地上起身，一把拉过身边的战马，翻身上马就跑。 正在整军的突利可汗见到如此境况叹息一声对身边的骑将说道：“扶起大汗，我们走。” 牛进达率领着三千骑兵，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眼见突厥人要跑牛进达伸手从挂在战马背上的袋子里掏出一枚手榴弹大喊道：“大唐的男儿们，冲啊，别让突厥人跑了，用手榴弹给我炸死这帮突厥豺狼。” 听到牛进达的命令，大唐骑兵纷纷伸手拿出手榴弹，一手策马，一手投弹。“砰、砰、砰”巨大的爆炸声再次响起，来不及逃跑的突厥骑兵又一次被炸的人仰马翻，更有一些突厥骑兵干脆丢弃战马，向官道边的树林走去。 “别管那些逃跑的，加快速度我们追上前面的突厥骑兵再给他来一轮哈哈。”牛进达看着人仰马翻的突厥骑兵一边大笑一边命令道。 牛进达、许涵赟、秦风三人互通消息，每次等惊魂未定的突厥骑兵停下，准备休息进食时就会有大唐的骑兵出现，紧接着就是“砰砰”几声巨响，如此轮番骚扰轰炸之下，突厥人根本组织部起来有效的进攻，筋疲力尽的突厥骑兵根本无心应战。在颉利的带领下艰难的穿过陇山小道，来到了原州的南部。 如同惊弓之鸟的颉利，一出陇山小道就命令部队全速向原州西北部开进打算穿过原州，然后经灵州进入草原。 此时经过两天两夜的追击，突厥骑兵已经是人困马乏，而大唐骑兵经过轮番休息，除了有点饿之外人员几乎没有损伤。 “大家在坚持一下，马上就要走出陇山小道了，牛将军已经通知原州刺史，准备好了大军所需的一切军需，等我们到了原州大家好好休整一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再痛痛快快的去宰突厥崽子。” “郎君，我们所剩的火药弹和手榴弹不多了。最多还能在来两次攻击。”跟随在许涵赟身边的小七说道。 “跟兄弟们说省着点用，你去把我们的人在分组，千人一组，分成三组，下次再去骚扰就派一组人前去投弹，剩下的兄弟们跟在后面用弓箭射杀突厥崽子。” 自从走出陇山小道之后，因战马的原因，大唐骑兵能偷袭骚扰突厥骑兵的机会越来越少，到后来干脆就是跟着突厥骑兵的屁股后面跑。 见到如此情形，许涵赟汇合牛进达之后说道：“将军，我们的战马和骑术不如突厥人，如此追赶下去毫无意义，等于是我们护送着突厥人出境，小侄不甘心。小侄请命率军日夜兼程赶往灵州，找灵州李道宗都督借兵，小侄打算在贺兰山口伏击颉利。” “贺兰山口？伏击颉利？好是好，可是圣上要求我们把突厥人赶出大唐边境即可，没有圣上敕令你去找李都督借兵恐怕很难吧？”牛进达思考了半晌之后回答道。 久历战阵的牛进达也知道，继续如此追击下去根本就毫无意义，如果能在贺兰山口打突厥人一个伏击，定然可以让突厥人损失惨重。可是按照规制，灵州都督李道宗，那可是李唐宗室，统领灵州境内一切军政跟他们互不统属，没有李二的旨意李道宗会擅自出兵吗。 “试试吧，小侄也没把握，我去试试看。如李都督不愿借兵，那小侄就找他借点军器，独自去贺兰山口伏击颉利，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伏击颉利的机会了。” “好，你带八千骑兵走，火药弹、手榴弹你也多带点。剩下的两千骑兵我把他们分成两组继续轮流追击，以免被颉利发现破绽。但是你要记住，一旦事不可为就及时抽身，这场仗打到现在我们已经是大胜了，以后总会有机会歼灭颉利的。”牛进达语重心长的说道，他害怕许涵赟年少冲动，去跟颉利硬碰硬。 “请将军放心，属下决计不会跟颉利拼命，能伏击最好，如不能属下会及时回转，我们到时候在灵州汇合。还请伯伯保重。” 两日后，许涵赟率领着八千大唐骑兵日夜兼程的赶到了与突厥交界的灵州。 看着眼前的灵州城许涵赟一边命秦风入城前去禀报，脑子里一边回忆着后世关于灵州，关于李道宗的记载，他对李道宗这位年纪轻轻就受封郡王的宗室很是好奇。 正在许涵赟回想关于李道宗的资料时，从灵州城内传出阵阵的马蹄声，片刻之后就看见一队人数大约在百人左右的骑兵自城门而出，领头的是一位身穿明光铠，年纪大约二十多岁的男子，星眉剑目看上去很是英武，策马前行时男子身上的盔甲闪烁着烈日的光芒。 见到灵州都督李道宗亲率卫队前来，许涵赟连忙打马迎了上去。“左武卫长史许涵赟见过大都督。”许涵赟翻身下马对李道宗行了个军礼之后说道。 “哈哈，好，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前日接到朝廷塘报，得知我大唐出了位少年英雄，于渭水之畔大败突厥大军。我还再想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回去长安见识见识这位大败突厥的少年英杰那。”李道宗哈哈大笑后说道。 “大都督缪赞了，渭水之战全赖圣上之威，小将只是略尽绵力罢了，当不起大都督称赞。” “好了，你就不要谦虚了。我大唐规矩大，非行军总管不得率军进入城池，否则今日我定要于你一醉方休。塘报上说你与牛将军正率兵追击颉利，你怎么会跑到我灵州城来？” “禀大都督，我与牛将军一路追击颉利，自陇山小道出来之后，因战马的问题与颉利大军的距离越来越远，与牛将军商议之后将军自己率两千骑兵继续追击颉利，命小将率八千骑兵日夜兼程来到灵州，打算在贺兰山口设计伏击颉利。” “贺兰山口？你是说颉利打算从贺兰山隘口回转突厥？”李道宗问道。 “是的，大都督按照突厥骑兵的速度，大约在半日之后他们就会到达灵州境内，最多不会超过一日。” “贺兰山口，伏击，嗯小子说吧，你来我灵州究竟所谓何事？”李道宗沉思之后问道。 第八章借兵、伏击 “借兵，找大都督暂借兵，军需干粮、弓弩箭矢越多越好。”许涵赟看着李道宗说道。 李道宗对着身后的卫队挥了挥手让他们走开，然后看着许涵赟说道：“小子，我李道宗佩服你的胆略，小小年纪就率兵追的突厥骑兵溃不成军。你小子是好样的，但是我要告诉你借兵没门，难道你不知道我大唐军制，就凭你刚才说的话，如果让行军司马知道，一本奏疏上去，那些御史能放过你。一个私相授受兵马之罪，本王是李唐宗室他们拿我没办法，最多把我去职罢权，可你那？小子，就算有圣上护着你，你也逃不过流放千里之罪。” 听到李道宗这样说，许涵赟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流放千里那是自己的事，可如果连累李道宗，去职罢权那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许涵赟焦躁不安的在来回走动着，沉思半晌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李道宗说道：“那可否请大都督借一些军需干粮与箭矢给在下。” “你打算凭你手中的八千骑兵去伏击颉利？我虽然不知道颉利此时还剩多少兵马，但是小子你要知道此时突厥骑兵回家心切，你在贺兰山关口伏击他们，一旦伏击不成，他们的反扑你能承受的了。” 李道宗毕竟是久经沙场，深谙战场之道。突厥骑兵千里挺近兵临长安，然后又被大唐骑兵千里追击，眼看穿过贺兰山就能回到自己的家乡，此时如果有人胆敢阻拦，鬼知道，归心似箭的突厥骑兵会不会爆发。 “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如何小子打算去看看，能伏击最好，实在不行小子会及时退回灵州，到时还请大都督能给予方便。” “接应没问题，先安排你的人马休息吧，我已经命令灵州大营戒备，稍后会有酒肉送来，吃好休息好之后在说其他的吧。” “谢大都督，大都督公务繁忙，在下不便打扰，我这就回大营去，告辞。”对着李道宗拱了拱手之后，许涵赟情绪低落的骑马向营地走去。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李道宗安排的一应粮草辎重还有部分军器在灵州长史的押送下全部送到了许涵赟营中。 经过一夜的休整，许涵赟所率领的八千骑兵终于恢复了龙精虎猛的样子。 骑在马上的许涵赟对着面前军容鼎盛的八千骑兵说道：“诸位大唐的勇士们，此次我们去贺兰山口伏击颉利，以报兵围长安之辱。突厥颉利率兵猖獗与我国土之上，大唐子民被豺狼掠走奴役，我等身为军士守土有责……。” 说了半天的许涵赟看着眼前满脸迷茫之色的八千骑兵，心中嘀咕道不会吧，我说了半天这些军士们怎么跟睡着了一样，一点反应都他娘的没有。 熟知士兵秉性的秦风打马上前两步，走到许涵赟身边说道：“长史，军士们都是粗人，你跟他们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他们听不明白啊。” 幡然醒悟的许涵赟在心底暗暗骂了自己一声，你跟一群大字不识一个的兵痞说之乎者也，鬼才听得懂。 “刷”的一声，许涵赟伸手抽出自己随身的佩刀，刀尖向上高高举起大声说道：“兄弟们，突厥崽子来我大唐，在长安城转了一圈之后，啥东西都没留下，现在打算回家了。这是我大唐的耻辱，更是我等军士的耻辱，现在我将带领你们去伏击颉利，此战凶险，老子不能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活着回来，但是老子向你们保证，能活着回来的圣上定然会给大伙加官进爵，金银财货更是不会少了大家。如过不幸战死沙场，也请你们放心，家中老娘、妻儿老子管了，定然会让他们一生衣食无忧。现在大声告诉我，你们怕吗？” “战、战、战，雪耻，雪耻。”八千骑兵全部战刀出鞘，冲天怒吼。 许涵赟带着八千骑兵，自灵州出发一路向北，来到了位于怀远县北部的贺兰山口。 贺兰口地处贺兰山中部，距离怀远县六十里，是贺兰山最险地段，这里山峰高耸，地势崎岖，山势险要，不易攀缘关口三面皆被山峦环绕，出入口狭小，一旦两头落石，居高临下施以袭击，则受伏者必败无疑。是典型的军事位置上的绝地。 远远的一队骑兵迎着许涵赟策马而来，听到马蹄声的八千骑兵立刻搭弓引箭，全神戒备，这里与突厥交界，穿过贺兰口就是突厥的领土。 那队骑兵远远的勒住战马，一位身穿铠甲的骑士缓缓打马向许涵赟这边走来。 “末将任城王侍卫长李思源见过长史。”打马过来的骑将在离许涵赟大约十多步远的地方下马行礼道。 “任城王？”任城王是谁，许涵赟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用眼睛看向身边的秦风。 “灵州大都督受封任城王。”秦风上前说道。 “将军免礼，不知将军前来所谓何事？”醒悟过来的许涵赟问道。 “大王说灵州城外与长史一叙受益颇深，今日长史远行大王特命我等前来护送长史。大王所属三千卫队现已在十里外待命，还请长史示下。” 听完李思源的话，许涵赟的心里对李道宗充满了感激，李道宗表面上虽然一口回绝了自己要借兵的要求，但紧接着就把他的卫队派来以供自己调遣。 这次自己的人情欠大了，从侍卫长李思源的话中许涵赟听得出李道宗的意思，借卫队给你的是任城王，而不是灵州都督。任城王借卫队给自己那是两家人之间的事，要是灵州大都督借兵给自己那就是朝廷的事了。 想通这些的许涵赟对李思源说道：“谢大王关照了，本官听说贺兰口风景宜人，山势奇峻，打算前去贺兰口转转。” 李思源听到许涵赟的话之后笑了笑，心里想到你带着八千骑兵到贺兰口是打算去阴颉利一次，可不是转转你们简单。当下也不说破，对许涵赟行了一个军礼之后说道：“遵命。” 一行万余人马，沿着山道缓缓的进入了贺兰山中，行进了大约十多里地后，来到了一个叫风鸣谷的地方。 李思源走到许涵赟身边介绍道：“长史，这里就是风鸣谷，由于峡谷里山风凛冽，因地形原因常会发出呜呜悲鸣之音，故此得名风鸣谷。这里位处两封之间，如再此地……” 许涵赟抬头四处看了看，的确像李思源所说，山谷位于两座山峰之间，地势险要，这里的确是伏击的好地方，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里距离山口太近，突厥骑兵刚进入山口警惕性必然很高，伏击的成功率会大打折扣。想了想之后许涵赟问道：“李将军可知前方还有何地形险峻之处，不能离突厥边境太近，但是也不能太远。” 李思源低头沉思了半晌之后回答道：“长史，在离突厥边境大约三十里的地方还有一处山谷，我们叫他葫芦谷，此谷因山谷地形酷似葫芦而得名。” “好，就这里，我们去看看。”许涵赟听完之后下令道。 稍事休息之后，李思源在前方带路，向着葫芦谷奔去。走了约莫以二十里的样子后李思源对许涵赟说道：“长史，前面就是葫芦谷的入口了，靠近我大唐这一边比较宽阔，中间有一段比较狭小，靠近突厥一方的山谷又稍微大点。” “好，安排大军休整，记住不要破坏周围的环境，李将军带路我们去前面看看。” 由李思源带路，在十几名骑兵的护卫下一行人朝山谷的另一端走去。转了一圈之后的许涵赟在心里狂喜，这里的确是伏击的最佳地点，距离突厥边境大约三十多里，距大唐边境稍微远点，但也能接受。 最重要的是，这里因为离突厥边境较近，颉利的败军随着离突厥边境越来越近，就会逐渐放松警惕。再加上伏击突然性，成功的几率必定大大的提升。 这里地形险要，四周都是陡峭山壁，利于伏击而不利于抵抗。大军要过这样的地形，就必须加倍小心，防备突袭。除了派出大量斥候探索地形，寻找有无伏兵外，最重要的一点工作就是派出前锋队抢先通过谷口，把守住要道关隘。进谷口与出谷口都必须有专门的战士负责看住，这样才能放任大军通过。 事实上，在冷兵器战争时代里，山和水这两种地理形态，恰恰就是战争中最常用的伏击招数。碰到巍峨高山，要小心对手隐伏其中，居高临下发动攻击，过河时则要小心对手半渡而击。而碰上象风鸣峡谷这样的天险绝地，就更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让所有队正以上军官到这里来，我有事情吩咐大家。”许涵赟对身边的秦风说道。 片刻之后，许涵赟面对着两百多名队正以上的军官说道：“兄弟们，我们再渭水之畔大败颉利大军，一路千里追击，现在我们来到了这里，葫芦谷，此处是我们最后一次伏击颉利的机会，错过这次突厥这帮狼崽子就要大摇大摆的跑回家了。你们能答应吗？” “不答应，坚决不答应，干，长史我们****一次。坚决不能让这帮崽子跑了。”领头的校尉大声吼道。 “好，废话我也不多少，接下来分配任务，我还是那句话奋勇杀敌，照顾好自己，我许涵赟绝不吝啬军功赏赐，但是你们要有命来拿。要是让我发现有人是屁股中箭的，娘的就算突厥人杀不了你，老子也会把你掉旗杆上风干的。” 第九章葫芦谷 “长史，人安排好了，全部都是百战老兵。”秦风快步走到许涵赟身边说道。 许涵赟与秦风一起快步走到，一个三百人的方阵前，看着眼前的队伍许涵赟说道：“家中独子的出来，还未娶妻生子的出来。” 问了两遍之后，见没人走出来，许涵赟对着队伍大声说道：“为了我许涵赟的一个命令，大家就要去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是我许涵赟对不起大家，但是这个命令我不得不下，你们这些人的成败将关系到这次伏击的成功与否，更关系到数万军士能否活着回归大唐，一切拜托诸位了。天佑大唐，大唐必胜。” “万死，天佑大唐，大唐必胜”三百军士同时吼道。 风，吹动了山谷中的树木，带动出哗哗的声响。树影婆娑里，杀机暗伏。 山谷的入口处，一支百人组成的骑兵队正缓缓的向前推进着，领头的骑将一边抬头四处打量，一边不时的对身边的骑兵吩咐这什么。 许涵赟一边盯着这支百人骑兵队，一边对身边的秦风说道：“告诉大家隐蔽好，放他们过去，等颉利大军全部进入谷口之后在行动。” 就在这队骑兵过去不久，也就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谷口又进来一队人数在千人左右的骑兵队，这队骑兵进入山谷之后没有急着前进，而是在山谷的入口处建立起临时的防御线。 看到这里的许涵赟心里不停的咒骂道：“妈的，想不到颉利竟然如此小心，都已经派百人队搜索过山谷了，现在竟然又搞个千人队来谷口布防。” “郎君，怎么办？”身边的秦风问道。 “等，继续等，等颉利大军全部进来后，立刻对着谷口的防御队投弹，用燃烧弹，先把谷口给我弄成一片火海。”许涵赟面色阴沉的吩咐道。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山谷的入口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从马蹄声判断，这次可能是颉利大军来了。听着这阵阵的马蹄声，许涵赟精神一振对身边的秦风说道：“命令军士们准备，把所有的燃烧弹全部给我集中在谷口，对进入谷内的突厥崽子先用火油，然后再来两轮火药弹，我要烧死这帮兔崽子。” 这边许涵赟像是等待情人一样的等待着颉利。山谷的另一边颉利一脸疲惫之色的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山谷，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利在接到前方骑兵回报之后打马走到颉利身边说道：“大汗，前面探路仍在进行，谷口基本防御已经完成。目前没有发现任何敌踪，山谷内道路通畅，马儿安静，顶峰处也没有惊鸟，确认安全可通行。” 端坐马上的颉利听到之后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突利说道：“这里是最后一处险要之地了，通过这里儿郎们就能安全到家了。命令大家小心戒备，快速通过葫芦谷。” 随着颉利的命令，突厥大军终于开始缓缓的向谷内开进。他们变成一条长长的蛇形阵列，松松垮垮地走入谷中。负责在谷口指挥的骑将不住的大声吆喝着，催促着士兵快速通过。 许涵赟神情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谷口，自己带着八千骑兵一路追击颉利，能不能成功全靠这最后一哆嗦了。不知不觉间许涵赟双拳紧握，因过度用力导致整个手臂不规律的抖动着。 “郎君放心，颉利肯定会进来的，眼下突厥骑兵已进来大约万人左右，在稍等片刻颉利肯定会进来的。”秦风看到许涵赟不安的样子之后沉声安慰道。 “来了。”看着那个骑在马上，在一众护卫拥簇之下，缓缓进入谷口的颉利许涵赟长出一口气之后说道。 眼下已经成功一半了，颉利已经进入笼子，只等突厥后续部队进入这场屠杀就可以开始了，颉利我要让你奥会终生。许涵赟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在护卫拥簇之下进入山谷的颉利一边促马前行，一边眯起眼睛四处打量着山谷，不知为何隐隐然间，他有种不测的感觉。 他说不出这种感觉由何而来，或许是军人天性对危险的直觉，或许是长安之战后对大唐新式武器的惊恐与无奈。总之，这一刻危险的感觉就如一张遮天的大网紧紧地笼罩在他的头顶上空。 颉利在这种紧张与不安中缓缓前进，又向前走了一段之后，颉利突然勒住身下的战马，对身边的护卫问道：“前面探路的人去了多久了？怎么还不见人回来？” 听见颉利发问，颉利身边的一个卫士回答道：“禀大汗，第一批探路的人要一直跑到谷口确认安全之后，才会派人回来，按照时间算，应该差不多快要回来了。” 听到护卫回答颉利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继续前行，心里想着：“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正当颉利自我安慰的时候，山谷入口处传来了“砰、砰”的爆炸声，紧接着就火光四起，许涵赟听到爆炸声就知道突厥大军已经全部进入山口，当下精神一振抽出手中的佩刀大声喊道：“杀，杀，杀。” 随着许涵赟一声令下，山谷上方早一待命多时的军士，不停的往山谷中扔着火油罐，两轮火油罐之后紧接着就是火药弹，霎时之间整个山谷砰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随着爆炸的火焰，地上的火油也被引燃，整个山谷顿时火焰冲天。 “不好，有埋伏，我们上当了。”颉利惊慌失措的对身边的护卫喊道。 就在颉利大喊的同时，突利可汗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来到颉利身边说道：“大汗，不好了，山谷入口已经被大火封闭。” “可恶，快往前冲，全力冲出葫芦谷，不要恋战，冲出去就是我突厥的地盘了，唐军不敢乱来。”颉利大吼道。 看着远处谷口的火光，有看了看山下乱吼的颉利，许涵赟突然感觉到一振虚脱，自己到底是赌对了。颉利已经成功的进入了笼子，接下啦就看，能不能彻底的把这头野兽困死在这里了。 连续多天的长途奔袭，数万人的性命压在肩头，这种压力对于初临战阵的许涵赟来说太沉重了。 “郎君，安心，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现在就看前方的兄弟们能不能把路堵死了。”秦风扶着许涵赟说道。 “但愿吧。”许涵赟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以三百人抵抗一百多突厥精骑，还要及时的用火药弹炸毁山壁堵死出口，随后还要面对眼前这些慌不择路的突厥败军，那三百勇士，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告诉弟兄们，全力杀敌，他们多杀一个人，前面的弟兄压力就小点。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就大些。”许涵赟悲伤的对秦风说道。 巨石断路，火焚山谷，本就是峡谷伏击最简单，最直接，伤害最大的办法。进入谷中的突厥军，仿佛就是进了笼子的野兽，转眼之间成了任对手揉圆搓扁的结局。 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杀式战斗在这刻上演，巨石如流星坠落，火焰掀起焚天狂潮，滚木倾砸，飞箭如雨。 随着火药弹、火箭的不断射落，空中漫天的火流星带着死亡的呼啸将整个山谷都点燃，大火升腾焚烧出炽天狂焰。 山谷这边进行着一场屠杀般的战斗，而在另一边，山谷的出口处，同样进行着一场规模远不如这里，但却决定着颉利命运的战斗。 两百大唐骑兵正面对决突厥百人精骑。战斗的规模虽不如入口处的大，但却比入口处的战斗更加的让人热血沸腾，更能显示两国军力的真实水平。 “杀”随着带队校尉的一声大吼两队骑兵同时策马向对方冲去。突厥骑兵奔呼狂涌，战刀霍霍，技术精湛。 大唐骑军士气高涨，气势磅礴如潮，视死如归的迎着突厥骑兵冲了过去。 随着两队骑兵的冲锋，平地生起一股巨大的风暴将地面的尘土被高高的扬起，漫卷整个山谷。 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刀剑相交的金戈声，将这片不大的山谷变成一台生命的绞肉机。 轰隆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几乎片刻功夫就来到了两队骑兵交战的战场，眼见突厥大队骑兵将至。唐军带队的校尉高举战刀大声的吼道：“天佑大唐，大唐必胜。” 听到事先约定好的信号，埋伏在两侧山顶之上的军士，点燃了手中的引线。“砰，砰，砰”，山谷里又响起了惊天的爆炸声，山谷两侧的巨石随着爆炸声哗哗的往下掉落着。 这时在护卫的保护下，好不容易冲到这里的颉利，见唐军打算封闭谷口，彻底困死自己后疯狂的对身边的护卫喊道：“冲，给我冲，杀了他们快。”看着山谷两边不停掉落的巨石，颉利感觉到绝望了，唐军太狠了，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大汗，快走，在晚恐怕走不了了。”正在颉利感到绝望时，突利带着一群冲出来突厥骑兵快马赶到。 “好，好，走，快走。”颉利一边说道一边跟随突利在一众骑兵的护卫下突围而去。 “报长史，下面的战斗差不多结束了，我们斩杀突厥骑兵大半，颉利，突利在护卫的保护下向出口处突围而去，末将请命前去捉拿。”秦风快步跑到许涵赟身边禀报道。 “等等，你先去传令，让李将军带领他的三千人再此打扫战场，看押俘虏，告诉他剩下的人我要全部带走去解救前面的兄弟们。要快！” 第二卷第十章 迷茫、重生 集合好队伍的秦风打马来到许涵赟身边：“长史，队……” “出发”不等秦风说完，许涵赟就狠狠的抽了战马一鞭子，狂奔而去。 “快，出发，跟上，保护好长史。”秦风命令道。 心急如焚的许涵赟一路不停的那手中的鞭子疯狂的抽着坐下的战马。纵马狂奔的许涵赟耳边不时传来呼呼的风声和突厥伤兵的哀嚎声。 紧赶慢赶的许涵赟总算来到了葫芦谷的出口处，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的尸体，翻身下马，扔掉手中的鞭子许涵赟开始四处的打量，整个出口处没有一个站立的人，到处都是尸体。 转了两圈之后许涵赟双拳紧握对着山谷声嘶力歇的喊道：“出来，出来，你们快出来啊，我们成功了，你们出来啊，都给我出来。” 紧跟在许涵赟身后追过来的秦风，不等战马停稳就翻身下马，跑到许涵赟身边，单膝跪下后说道：“长史节哀，看眼前的情形那些弟兄们可能已经战死了。” “胡说，你胡说，没死，他们没死，他们是去追突厥人去了，快秦风，快派人去，派人去前面支援他们，快啊。”许涵赟一脚踢在秦风的肩上之后说道。 被许涵赟踢了一脚的秦风猛的向前一冲，顺势起身一把扶住了站立不稳的许涵赟。 看着搀扶着自己的秦风许涵赟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说道：“他们是去追突厥人了对不对，告诉我他们是去追突厥人了是吗？说啊，你说啊。” 看着面前几乎崩溃的许涵赟，秦风一边冲身后的骑兵挥了挥手，要他们继续向前搜索，一边用手臂紧紧的搂住许涵赟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是的，长史，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前去接应了，您先休息一下，说不定等下他们就会回来了。您是大家的主心骨，这个时候您可千万要挺住啊大人。” 听到秦风安慰的话语之后，许涵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把手中的战刀当作手杖，支撑住自己无力的身躯，禁闭双眼思考半饷之后，许涵赟突然对秦风说道：“派人去山上，快他们可能在山上。” 就在许涵赟吩咐秦风安排人上山的时候，山谷一侧的山坡上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听到声响的许涵赟与秦风，同时扭头向山坡看去，依稀能看到一队身穿大唐军服的军士正快步的冲下山坡。 大喜过望的许涵赟一把拉住身边的勤奋说道：“看，你看他们回来了，我就说他们没死，我就说他们没死，现在他们回来了。” 片刻之后，从山峰上下来的军士们，列队来到许涵赟面前禀告道：“长史，颉利跑了，我们带的火药不足，没能把出口完全封死，颉利与突利在突厥骑兵的护卫下跑了。我等万死。” 听到眼前校尉的禀报，许涵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快步走到校尉面前拉住校尉的手臂问道：“没事，颉利，跑了就跑了，其他的弟兄们那。他们去那里了？” 被许涵赟一把拉住的校尉，看了看眼前的许涵赟又看了看秦风之后艰难的说道：“长史，溃兵冲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跟前面探路的突厥兵鏖战，没多久颉利与突利带领着大批的溃兵赶到，赵校尉怕颉利他们冲出去，就命令我们炸山，然后他们就向着颉利他们冲了过去，可是突厥人太多，他，他们都战死了。” 听完眼前校尉的话，最后一丝希望也完全破灭的许涵赟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身体缓缓的向后倒去。 一直时刻关注许涵赟的秦风冲刺上前，一把扶住了即将倒地的许涵赟，眼睛瞪了瞪，那个校尉之后说道：“几天几夜没睡，长史太累了，你们立即打扫战场，等前面的弟兄们回来，一起把谷口封死，我们在贺兰口等你们。” 吩咐完任务后，秦风抱着许涵赟跨上战马，向贺兰口走去。 “小子，既然醒了，就给老子像个爷们一样的站起来，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像个什么样子。”早就发现许涵赟已经醒了的牛进达说道。 其实许涵赟在军士们把他弄上这辆敞篷马车的时候就已经醒了。醒来之后的许涵赟，不知该如何面对牛进达，如何面对那死去的大唐军士。只好强迫自己禁闭双眼，不去看眼前的一切，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自己来到大唐之后的种种。 因为自己的一个想法、计谋就让成百上千名军士失去了性命，这让身为现代人的许涵赟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自己一心只想着怎样去避免称臣纳贡的耻辱，从来就没考虑过眼前这些军士的生死，自己何时变的如此冷血。自己来大唐究竟是为了什么？上千士兵的伤亡让许涵赟对自己的一系列行为产生了种种的质疑。 “小子，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你伯伯我从前隋到现在，经历了不知多少场战斗，看着那些曾经一起浴血奋战的袍泽，在自己身边相继倒下，那种无助与哀伤我比你更明白。” 听到牛进达的话之后许涵赟从马车上坐了起来，双眼无神的四处张望着。抬头看看了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正缓缓向南走去的队伍，许涵赟对牛进达说道：“伯伯，小子我一心只想着免称臣纳贡之耻，却没想到只要是战争就会死人，没考虑过这些军士的感受，现在我们是胜利了，可是近千将士的伤亡，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 “军士生来就是为国而战的，你小子有功夫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打起精神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大唐军士少些牺牲，怎样才能避免战争。” “伯伯我想把这些阵亡军士的遗属接到庄子上来，今后我来照顾他们的生活，家里没了男人，生活会很苦的。”许涵赟一脸悲戚的说道。 “你能有这份心思，伯伯我很高兴，能真心从心底去关心自己下属的将军，才会得到军士们的衷心爱戴，你小子有成为儒将的潜力。但小子，伯伯我告诉你，自古以来慈不掌兵，你要抚恤军士遗属，这是大善之举，伯伯赞同，但是小子如果今后上了战场，想让你的部下少些伤亡的话，就把你那颗悲天悯人的心给我收起来，否则最后死的可能是你和你的军士。” 经过半天的行军，许涵赟，牛进达率领着剩下的六千多骑兵押送着五千多突厥俘虏，再次来到了灵州城外。 早已接到消息的灵州都督李道宗亲自率领军士，在距离灵州城三十里开外的地方列队欢迎。大唐军律，非战时所有军队不得靠近城池三十里以内。 “哈哈，二位率大唐铁骑千里追击颉利，葫芦谷一役更是差点活捉突厥可汗，扬我大唐军威与异邦，本王为大唐贺为二位将军贺。”李道宗端坐马上双手抱拳说道。 “一切全赖圣上天威与众将死战之功，大王缪赞了。”牛进达同样抱拳一礼之后说道。 “哈哈，怎样都好，总之是把颉利赶回他的突厥老家了，我圣上登基之初就有如此军功，二位居功至伟。本王今日前来****，犒赏我大唐勇士。” “天佑大唐，大唐万岁，天佑大唐，大唐万岁”所有凯旋而归的骑兵全部战刀出鞘四十五度斜指天空。 命令军士们扎营休止之后，李道宗、牛进达、许涵赟三人来到树林中的一颗大树下席地而坐。 “我已用八百里加急将葫芦谷一役的战况上报圣上，想必圣上明日此时就会收到二位大胜的消息。” “多谢大王相助，如若没有大王的三千卫队此战胜负难料。末将谢大王相助之恩。”许涵赟恭敬的对李道宗说道。 “哈哈，本王是灵州都督，守土有责，但本王还是李唐宗室，你为我李唐免去此次纳贡之辱，我李道宗感谢还来不及。客气的话不说了，今后如有需要本王的地方，派人捎个信来，本王能力范围之内定会全力相助。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本王，就把那个什么火药弹给本王弄点来，哈哈。” “火药弹末将做不了主，想来等产量上来之后圣上定然会优先配给灵州的，突厥毕竟是心腹之患。等末将回京之后说不定会有一笔买卖要与大王做，到时候还请大王相助。” “哈哈，好，如有所需尽管派人前来。” 告别李道宗之后，牛进达、许涵赟带领着六千多骑兵与突厥俘虏经原州、泾州、邠州一路南下回到长安城外五十里开外的地方。 见到大军回归，早已再此等候多时的曹内侍右手拖着一卷文书走到大军十多步远的地方大声喊道：“大唐皇帝令。” 听到皇帝的敕令众军立即下马，单膝跪下。 曹内侍见众军礼节无误之后打开敕书念到：“右武卫将军牛进达，左武卫长史许涵赟，率我铁骑奔袭千里，与葫芦谷大败突厥大军，朕心甚慰，特命尔等及有功将士休整两日，准备一应军功文书，两日后于朱雀门献俘。众将皆有封赏。” “臣等遵命。” 敕命宣读完毕之后，曹内侍上前伸手虚扶，见牛进达与许涵赟起身之后说道：“圣上本打算出城亲迎，但朝中众臣不同意，说非灭国之战圣上亲迎不合礼制。圣上特命老奴转告二位，虽不能亲迎但二位大败突厥，扬国威于异邦，之功绩朕铭记于心。” 第十一章 凯旋献俘 长安城，明德门。 长安城高大的城墙上，无数的彩旗迎风飘扬，自打开门鼓过后，就有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挤在明德门外，或者站在长安城内的大街上，想亲自感受一下热闹的盛况。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队骑兵策马前行，如奔腾的大河，正汹涌而来。 当先一骑，一身制式铠甲，骑在一匹乌黑的战马上，威风凛凛。在他旁边，稍稍落后一个马头的位置上，一位同样一身铠甲，看年纪大约在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 正是，牛进达与许涵赟二人双马并排，处在骑兵队伍的最前列。在他们身后是大唐骑军，组成的骑兵方阵。 二人身后的大纛旗，迎风招展，挥舞出一条绚丽的彩带，飘展出蔓延至天穹苍宇的杀气，一个个骑军将士，就这样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明德门前，礼部尚书宣读了，彰显此次大战功绩的赞书。 仪式过后，牛进达、许涵赟率所有将士穿过明德门、朱雀门之后向承天门走去。 凯旋的队伍由朱雀门进入，穿过皇城来到了承天门的城楼下。牛进达，许涵赟等一众将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臣右武卫将军牛进达携左武卫长史许涵赟，于武德九年八月率军追击颉利，后与贺兰山葫芦谷大败颉利大军，赖圣上天威，将士用命，此役斩首图突厥骑兵三万余，俘虏五千余人。今臣特率有功将士向圣上献俘。天佑大唐，大唐万岁。” 牛进达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将士们也一起喊道：“天佑大唐，大唐必胜。” 李二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下面的六千骑兵与突厥俘虏，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突厥颉利率十万铁骑兵临长安城下，要我大唐纳贡。众将士与渭水之畔，痛击来犯敌军，而后又千里追击，更于葫芦谷大败突厥骑兵，扬我大唐天威与异邦，使我子民免受异族欺凌之苦。众将士劳苦功高，朕心甚慰。” “我等谢圣上封赏。”牛进达代表所有出证将士回到道。 “圣上命：所有将士长安金光门外三十里处扎营，待封赏完毕后依次返回各自所属大营。”李二身边的曹内侍大声喊道。 承天门的凯旋仪式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祭祀太庙。告奠天地祖先。 古人对于祭拜天地祖先视为一件神圣的事情，但凡出征凯旋，逢年佳节都要告奠天地祖先。 祭祀太庙之后众人来带太极宫，李二几天在要在这里大宴群臣，犒赏有功将士。 待众人在太极宫坐好之后，李二对曹内侍点了点头，曹内侍打开诏书念到：“大唐皇帝诏曰：右武卫将军牛进达，率军千里追击突厥，大败突厥于葫芦谷，特进牛进达为左骁卫大将军，加食邑三百户。左武卫长史许涵赟，在葫芦谷一役中功绩卓著，特授许涵赟游骑将军，加食邑二百户。其余有功将士，除按军功策转外加赏钱三百，阵亡者赏八百钱。” “臣牛进达，许涵赟谢圣上赏赐。”老牛跟许涵赟一起出班感谢道。感谢之后一干众臣都上来给牛进达贺喜，老牛出任左骁卫大将军，终于正式成为一军主将。许涵赟食邑加了二百户，正式官职没，升还是左武卫长史，武散官倒是从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升到了从五品上的游骑将军。 强忍着笑脸接受了众人的祝贺，自从听完李二的圣旨之后许涵赟的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娘的每个将士赏钱三百，阵亡的的才八百赏钱，够干什么。活着的还好说，毕竟只要人活着家里就还有希望，可阵亡的你才给八百钱这就太说不过去了，按照长安的物价一斗米二十文，八百钱才四十斗米，这对于一个失去男人的家庭来说真的是杯水车薪。 八百钱一条人命，这个价格彻底的震撼了许涵赟，在后世那些混蛋没事上街碰个瓷，得到的回报都不止这个价。 看到李二领着一群人在哪里载歌载舞，众臣马屁不断。李二深深的陶醉在一片马屁声中。许涵赟不由得对朝堂上这帮人，感到万分的失望。更替那些阵亡的将士感到不值。 心中郁闷万分的许涵赟拿起面前的酒樽一口干完，一连几杯下去之后胸中的郁闷之气丝毫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重。烦躁到了极点的许涵赟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喝了起来。 正在与众臣纵酒狂歌的李二发现许涵赟独自一人在哪里狂饮之后，笑嘻嘻的来到许涵赟面前打趣道：“我们的长安县子，今日怎的如此安静，莫非因为朕没有给你升官而不悦。” 看着面前李二那得意的样子，许涵赟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厌恶，趁着酒劲回答道：“升不生官无所谓，臣只是在为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感到不值。” 随着许涵赟的话音落地整个大殿里欢庆的气氛荡然无存，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许涵赟的身上。 李二被许涵赟的一句不值得给弄的愣住了，半晌之后才问道：“为何这样说，朕自问对这些将士无任何亏待之处。” “八百钱，哈哈，八百钱一条人命，这就是我大唐军士的买命钱吗？圣上可知八百钱能买什么？能买都头牛吗？不能吧，我大唐军士为大唐出生入死，最后卖命所得竟然连畜生都不如。不知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做何感想？不知……” 许涵赟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文臣出来大声说道：“大胆，小子无礼，圣上对于此次有功将士的封赏已经破例，不但按照军功策转还加赏三百钱，阵亡将士的抚恤更是提高到了八百钱。你还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就是觉得为了八百钱给你们这样的人卖命不值得。凭什么，你们这些上不得马拉不开弓的废物，能一个个高官的做，骏马得骑，立于朝堂之上高谈阔论，而那些军士浴血沙场，阵亡之后所得抚恤，才仅仅八百钱，你告诉我什么？啊！！”许涵赟一把抓住那个文官的领子之后说道。 “小子，松手，圣上面前不可胡来，快松手”秦琼上来拉住许涵赟在他耳边说道。 “长安县子，自古以来人分四等，士庶贵贱。民分四类，士农工商，兵者为贱役也，故军士……” “敢问您贵姓啊？”许涵赟整了整衣服后问道。 “老夫国子监司业卢青林，啊！” “贱，贱你妈啊，我让你贱”不待卢青林说完许涵赟上去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对于李二和一干朝臣来说，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唐初的朝堂远没有后世鞭子朝，那么糟蹋人，唐宋之时上朝根本不用跪拜，众臣还有个软垫可以跪坐，每次大宴群臣之时大殿上上演全武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在朝堂当众殴打同僚，对于这些人来说那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竖子，欺人太甚，你怎么能打人。”被打之后的卢青林说道。 “打人，老子连杀你的心都有。”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回过神来的李二大声喝道。 见到李二发怒秦琼连忙说道：“圣上息怒，这小子喝醉了，酒后胡言乱语还请圣上宽宥。” “我没醉，我就是看不惯这些腐儒高居朝堂，整天除了无病呻吟之外什么事都不会做，一群废物有什么资格歧视我大唐军士。” “废物，你说朕的国子监是一帮废物？”李二已经忍不住要爆发了。 “说他们是废物，那是看得起他们，他们整天除了死读书，读死书之外还能干些什么？请问他们每日辛劳读书，一年下来养活多少百姓？他们所学所读的《九经》能为大唐杀死多少敌人？圣上，臣建议下次如果要征伐不臣，就把这些老夫子们编成一个大队，让他们到阵前去教化那些不臣，说不定比这些军士更有威力。” “长安县子，卢司业先前失言是他不对，可你也不能因此就亵渎经典，把我国子学一众师生说成是废物啊，你也是读书之人，为何如此不尊圣贤。我国子监每一名学生都熟读《九经》，诗词歌赋、音律、天文、算学，样样精通。”国子学祭酒孔颖达说道。 他是国子监的祭酒，此时有人在朝堂之上大骂国子监是一帮废物，如果他在不站出来说句话，估计以后也就不用再朝堂混了。 “哈哈，我承认国子监的学生学问确实精研，可是不能因为你们读书识字就看不起军士，我也算是读书人，但是我要说的是，读书人明理、知理、守礼，你们那？你们跟本就是一群不明道理的糊涂蛋。” “读书人是什么？读书明理才能替圣上牧守一方，教化万民，读书人代表着这个国家的精神。军士是什么？军士是一个国家的脊梁，你空有精神没有脊梁，请问诸位如何能直起腰来。” “没有军士在前方为你们出生入死，你们还能安坐朝堂高谈阔论?没有军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能有大唐今日之成就？没有军士在渭水之畔拼死力战颉利，此时不知将有多少大唐子民要受异族之奴役。敢问诸位，颉利兵临长安之时国子监在干什么？” “这就是大唐的国子监？一群只会死读书，读死书的书虫。这样的书虫，于我大唐有何益处。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强盛不但是文化的强盛，更要有与之匹配的武力。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顽强之意志才是读书人应有的也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 “一个阵亡军士的抚恤只有八百钱，一个九品官的俸禄恐怕都比这个多吧？你们把军士当什么？这些军士在你们眼里又是什么？” 第十二章禁闭东宫 “圣上，臣，弹劾左武卫长史，长安县子妄议国政，大殿之上殴打朝臣，不尊圣贤，更有收买军心之嫌”。许涵赟正忽悠的正起劲时，从大殿前方的角落里冒出一个声音。 许涵赟踮起脚尖，抬眼望去，发现是司空裴寂。看到这货许涵赟心里就满是厌恶之感。老家伙太阴毒了，武德二年，这货因为跟刘文静不和，利用刘文静狂妄自大的性格弱点，向李渊告发刘文静谋反，结果导致刘文静与其弟弟刘文起被杀，抄没家产。 此时裴寂又出声弹劾许涵赟，满朝文武都一副好戏即将登场的样子，各个瞬间精神抖擞，打算看一场司空大战长安县子戏码。 听完裴寂的弹劾之词后，许涵赟在心里狂骂道：“妈的老家伙狠啊，每一条罪状几乎都是要命的，前面三条还好说，可后面这个收买军心自己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楚。”要知道在皇权社会，皇帝最在意的除了皇位之外就是兵权了，那一个领兵大将不是皇帝的心腹之患。 “老家……呃，老人家，裴司空下官乃左武卫长史，长安县子，在朝堂上说点自己的想法，不算是妄议国政吧，至于收买军心，那就更是胡扯了，为下属争取点福利就叫收买军心？那请问司空，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是你裴司空一手提拔的。我是不是可以弹劾你一个妄图控制朝政的罪名那？”许涵赟说道。 反正因为上次的事情，已经跟这个家伙闹翻了，那就干脆就挑明了好。你闻喜裴氏，就算是河东望族又能怎么样。大唐军士的命不是才八百钱吗。太上皇赏赐的百两黄金，够买一堆死士了，惹火了老子，让死士带上手榴，半夜直接去你小妾房里问候你。 “还请圣上为老臣做主，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仅凭微末之功，就蒙圣上赏赐县子爵位，此子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抨击朝政。请圣上明断。” “老家伙，你……” “住嘴，来人，将许涵赟暂押东宫。” “太子少师萧瑀，许涵赟乃太子伴读，算是你半个学生，此子初归大唐，不识我大唐风物。请你严加管教。如若今后再有此等事情，朕定不饶恕。” 在侍卫的押送下，许涵赟心情郁闷的来到了东宫的东北角，一间堆满杂物的厢房前。东宫内侍上前打开房门，请许涵赟进去。 迈步正要跨入房间的许涵赟，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敲击铠甲的声音。转身望去发现，前来押送的侍卫们对着自己行了一个大唐军礼。 “为何如此？” “郎君在朝堂所说，我等听在耳中，心中万分感激，无奈我等……” “你等个屁啊，小爷我闲的无聊，跟那帮腐儒练练嘴皮子，跟你们这帮大头兵有什么关系。都起开，该干嘛干嘛去，小爷我要睡觉了。” 进入房间的许涵赟“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背靠门上，感觉眼睛热热的。还好，自己的所作所为，总算还有人认可。虽然这些人只是一些底层的普通军士，但正是这样，才让许涵赟的心里稍稍感到一丝的温暖。 以前在后世，经常看到电视、网络上通篇大论什么倒逼改革之类的东西。许涵赟还真没把他当回事，现在想想感觉挺有道理的，你们这些腐儒、既得利益者，既然不想改变军士们的待遇，那小爷就领着这群大头兵，去逼着你们改革。小爷我还就不相信了，凭着后世看了那么多的宫斗戏、改革戏还搞不定你么这帮土著。 就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与幻想中，许涵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从天不亮就开始闹腾，一直到刚才，菜都没吃一口就狂喝酒，也亏得唐朝的酒度数比较低，否则按照许涵赟那样的喝法，估计一壶下去就没后面的事情了。 “啊，谁在哪里？”呼呼大睡的许涵赟被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弄醒，转个身正打算调整个姿势在忍忍的时候，突然发现床头边站着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脸庞粉白粉白的小孩。 “噗，噗，噗”随着短促有力的吹气声，内侍用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突然的光亮让许涵赟的双眼一时无法适应，用力眨了眨眼睛之后，连忙从床上起来说道：“啊，殿下你怎么跑东宫来了？” “你们出征之后，我父皇就下旨册封我为太子。太子不在东宫呆着，还能去那里啊，呵呵。”李承乾一脸坏笑的说道。 “先吃点东西，估计你饿坏了吧。”李承乾对内侍摆了摆手之后说道。 “谢太子殿下。” “告诉我，你今天在大殿上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我父皇气的把大臣们的奏疏都扔地上了。”李承乾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 “没干啥事，就是跟朝堂上那帮老家伙们练了练嘴皮子，结果就把我自己练到这里来了。我觉得以后我还是离朝堂、离这些老家伙们远点比较好。” “呵呵，老家伙！让我父皇听到，小心打你板子。”李承乾拿手捂着嘴笑道。 看到李承乾那模样，许涵赟心中大汗，这小子脸涂的粉白粉白的，笑起来还拿手捂着嘴。这货不会真的像后世史书上说的那样，有龙阳之好吧。 “你怎么了？吓到你了？”看到许涵赟那奇怪的眼神李承乾不解的问道。 “啊，没事，我不是怕圣上打我板子，我只是替那些军士觉得委屈。” “快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涵赟简单的把今天在大殿上发生的事情给李承乾说了一遍。 “这没有什么啊。我大唐军制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的啊。”李承乾不以为然的说道。 看到李承乾那不以为然的样子，许涵赟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然啊，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任重道远啊。 “怎么？我说的不对？” “殿下可知长安一斗米价值多少？可知军士阵亡其家人能得到多少抚恤？可知此次突厥一役有多少大唐军士阵亡？” “我还没有听政的资格，你告诉我。” “长安米价为十五文到二十文一斗，军士阵亡家属得八百钱，此次突厥一役折损我大唐军士损失一千三百余，殿下，这些军士都正值壮年，如果他们不去参战，在家务农的话，整日辛勤劳作至少可保家中妻儿不会饿死。但是现在他们为了大唐，为了这些世族战死沙场，最后所得只有八百钱，你让他的妻儿今后如何生存？” “好像是少了点啊，才八百钱。可是，可是……”李承乾可是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能知道什么啊。 孩子、太子、嗯，许涵赟觉得还是有必要跟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灌输点什么东西比较好，虽说这家伙以后估计会被废掉。废掉！！我擦，自己是他的伴读，他要被废了，那自己不也要面临被清洗的可能。坑啊，这******简直就是个无底深坑啊。不行，这坑太大、太深自己可填不了。老李家的人果然惹不起啊，一个一个的简直就是不坑你不舒服斯基。 又看了看眼前的李承乾，许涵赟现在觉得自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要么滚，要么拼。 思考半晌之后的许涵赟觉得还是应该拼一把，娘的，小爷再怎么说也是带着金手指，头顶先知光环来到大唐的。要是李承乾在自己的帮助下还被废掉了，那自己干脆也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拼了！ 想通之后的许涵赟转身，来到李承乾面前说道：“殿下，你既然已经被册封为太子，那从现在起你就要了解这个国家。你还没有参与朝政的资格，所以暂时可以先不理朝政，但是，你是大唐的储君，你要及时的了解你的臣民，了解他们的生活，了解跟民生相关的一切。这样以后等你有资格参政的时候才不会感到无所适从，才不会被臣下蒙蔽。从而成为一名像圣上那样英明的皇帝，圣上自晋阳骑兵之后带领我大唐悍卒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先后打败薛仁杲、刘武周、窦建德、王世充等草头王，这次更是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下我大唐以少胜多打败了突厥十万骑兵，圣上乃是我大唐……” “好了，小子你不用再拍朕的马屁了，听的朕都恶心。”曹内侍推开门之后，李二缓缓的走了进来。 “说说，小子，你是怎么发现我在外边的？”李二侧头问道。 “那个，那个圣上乃是真龙天子，所到之处百兽蛰伏，万……” “好好说话。”李二发怒道。 许涵赟见李二烦怒不由得在心里骂道，妈的我也想好好说话，可是好好说话要被打板子，傻子才好好说话那。小爷只不过在大殿上说了几句大实话，就******被关到这里了，要是再说实话，那还不被李二挂到树枝上去啊。 见到许涵赟低头不说话李二厉声道：“说啊，你今天在朝堂上不是很能说吗，小小年纪舌战群儒，把朕的国子监骂的一文不值，满朝众臣除了武将之外，还有那个没被你骂过。怎么关你一下午你就感到委屈了。” 听到李二这样说，许涵赟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随口就说道：“臣不感到委屈，臣是圣上的臣子，领着朝廷六品的俸禄，更有五百户的食邑，臣那里敢委屈。跟那些军士比起来，臣都感到羞愧。” “你，你要气死朕是不是。你以为朕真的奈何不了你吗？”李二的怒气值此刻那是直线上升，估计在来一下就可以发大招了。 第十三章家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大唐的军士承受能力太强大了，权贵们这样逼迫他们，他们竟然还没有造反，臣是替大唐着急。” “造反，哼哼，小子你知不知道，换个人在朕面前这样说，会怎么样。” “挂旗杆上。” “算了朕跟你一个小孩子生什么气。不过你记住小子，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做，而是什么时候去做的问题。朕十四岁就领兵出征，军士们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朕不知道？你真的以为朕是一个养在深宫的皇帝吗？国力，国力不强盛你拿什么去封赏将士们。大唐开国封赏了多少王爵？对那些世家大族做出了多少让步？这些朕都知道。那些王爵、世家就是吸附在大唐身上的蚂蟥，不解决这些问题，国力怎么强盛。事情只能一步一步来，那能像你那样一下子就把文臣得罪了一大半。你以后还怎么在朝为官。” “一万年太久，臣之争朝夕，为什么要等解决完世家之后，才来解决军士的问题。敢问圣上解决世家需要多久，十年、二十年？圣上不怕拖得越久将士们就越心寒吗？”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呵呵，想不到你还有如此豪气，那你说说究竟怎么解决军士的问题。” “那是圣上与宰相的事情，臣犯不着拿着县子的俸禄操着宰相的心。”许涵赟不软不硬的顶了李二一句。 许涵赟现在对李二简直失望透顶。或许是后世历史把李二写的太完美，又或许是自己的优越感太强，导致现在有点看不起李二。又或者是自己来到大唐之后，发现这个皇权社会处处充满危险，迫切的想要自保。 总之许涵赟现在觉得离开朝堂，越远越好。自己犯不着跟一群恐怖分子呆在一起。 李二听了许涵赟那略带嘲讽的话之后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问道：“听说你打算把阵亡将士的遗属，全部接到你的庄子上去？” “是的，如果圣上允许的话，臣想给他们一口饭吃。” “这次阵亡将士大概一千三百余人，他们的遗属加起来差不多将近三千人，你用什么办法养活这两千多人？” “臣也不知道，但是臣不能看着他们无依无靠的等死。三千人抱成团，至少还能有个活下去的机会。任由他们独自谋生，这三千人能有一半活下来臣就万幸了，这些人可都是我大唐的子民。” “好，朕准了，少年人能有些良善之心总是好的。朕会通知兵部把这些人的遗属送到你的庄子上去。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呆在庄子里吧，玉米差不多也该收成了，这是大事。小子把你的坏心思收起来，别跟裴寂斗，朕不想因为裴寂而让太上皇不悦。你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回去吧。裴寂的事到此为止，朕会处理的。” “臣遵旨，只要裴家不找臣的麻烦，臣也懒得去跟裴家斗，斗来斗去耗的还是我大唐的国力。” “好了，朕走了，承乾想必已经跟你说过了，朕已经任命你为太子伴读，把玉米弄好，年后就来宫里读书吧。”李二起身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说道。 送走李二和李承乾之后，许涵赟独自一人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确实像李二说的一样，将近三千张嘴要养活，还都是些老弱妇幼，靠种地根本养活不了这些人，看来要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一夜无眠，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许涵赟在内侍的带领下出了皇宫，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郎君回来了，太好了。大殿里的事情弟兄们都听说了，要不是大将军拦着，弟兄们就要去兵部给郎君讨个公道。”见到许涵赟，秦风一边接过缰绳一边说道。 听到秦风的话之后，许涵赟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神啊，还好秦伯伯拦住了，否则自己蛊惑军心的罪名一定会被裴寂坐实。在李二面前玩兵谏这一套，估计自己会死的不要不要的。 “秦风，听好了，以后绝对不能如此冲动，如果这次你们去了兵部，估计你家郎君我，现在已经被圣上挂旗杆上了。”许涵赟一脸庆幸的说道。 “这是为何？” “一时半会跟你也解释不清楚，总之记住，以后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没见到我的尸体，你就要稳住大家，紧守门户，别去拼命，否则你家郎君我只会更惨，记住了。现在你去，吩咐其他人准备下，我们等会回庄子上去。” “是，郎君。” “赟娃子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你回来爷爷就放心了。自从你走之后爷爷的心里就感觉空荡荡的。”老族长一边拿袖子沾了沾眼睛一边说道。 “啊，爷爷，孙儿回来了，爷爷近来可好，住的还习惯？”许涵赟见到老族长之后异常兴奋的问道。 对于眼前的这个老人许涵赟心中满是感激，自己初到大唐，无依无靠，是眼前这个老人收留了自己，无条件的信任自己。从而让自己那迷茫、孤寂的内心有了一丝家的温暖与牵挂。 “挺好，挺好，就是太闲，整天没啥事情做，觉得有点憋闷，整个院子空荡荡的没庄子上热闹。” “呵呵，爷爷放心，孙儿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出去了，等会我们就回庄子上去，玉米马上就要收成了，等收完玉米，我们就箍上几口窑，烧砖，好好把庄子里的房子整整。” “好，好盖房子。” “对了爷爷，还有个事情我要跟你商量下，这次跟我出征的军士中阵亡了一千三百余人，我打算把他们的遗属接到庄子上来，大伙一起互相之间有个照应，没了男人他们会过不下去的。” “好是好，可是娃子这么多张嘴，咱怎么养活他们啊。”老族长担心的问道。 “没事的爷爷，我来想办法，咱们先盖房子，等房子盖的差不多了估计也就冬天了，大家一起熬过这个冬天再说吧。” “好，大伙在一起互相照应着，问题应该不大，哎，真是造孽啊。” 扶着老族长进了大厅，其乐融融的用过饭之后，留下十几名护卫看守宅邸，许涵赟领着其他的护卫向庄子里走去。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刚走出金光门就听见边上一个声音喊道：“长史留步，长史留步。” 许涵赟疑惑的侧头望去，只见北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身穿铠甲的校尉，正打马向自己走来。 “郎君，属下奉大将军之命将这些人带来交给郎君，这是大将军的书信，请郎君过目。”那校尉下马禀报完之后将一封书信递了过啦。 “胡大等五十余人因残而退……，朝堂之事切勿参与，切记，切记。” 许涵赟看过信之后的对校尉说道：“转告大将军，就说我知道了，请他安心。” 送走前来送信的校尉之后，许涵赟打马来到了一个五十余人组成的方队前，看到这些人，许涵赟心中对秦琼，充满了感激，这那是因残退役啊！五十余人中一个残疾的没有，如果说年纪大也是一种残疾的话，那这五十余人可真的是各个残疾。 虽说年纪大点，但从这些人的气势看，就连许涵赟这种军中菜鸟，都能看出来，这些人全是百战老兵。 军伍之中什么人最厉害，不是那些身强体壮看上去威武不凡的大汉，而是这些百战生还的老兵，他们才是一支队伍之中的精华，如果让许涵赟自己去弄，没个三五七年根本是不可能的。 看过之后，许涵赟对着众人抱了抱拳说道：“大将军将你等托付与我，是对我的信任，诸位以后就是我许涵赟的家人，荣华富贵咱不敢说，但是顿顿有肉，餐餐有酒还是可以的。以后庄子里的安全就靠诸位了，请大家放心，有我许涵赟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大家喝粥。” “谢郎君，我叫胡大。来之前大将军已经跟弟兄们说过了，郎君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弟兄们也都听说了，我们都是自愿来的，请郎君放心。” “好，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去庄子上看看，看看你们的新家，出发。” 一行将近百余人纵马狂奔，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就来到秦岭山下的庄子里。 “赟娃子回来了，赟娃子回来。”见到许涵赟回来，庄户们兴奋的喊道。 片刻功夫接到消息的庄户们全都围了过来，不停的问好。 “赟娃子，听说你带兵出去打仗了？” “赟娃子，听说皇帝封了你个大官啊，是不是真的？” 听着庄户们的问候，看着眼前一张张朴实的脸，许涵赟心里感到一阵的温暖。 挥了挥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许涵赟说道：“各位安好，前段时间突厥人来犯，小子奉圣上的命令在渭水边上跟那帮崽子大战一场，后来跟牛将军一起带兵把那些狼崽子赶回了他们老家。” “好，赟娃子，好样的。”没等许涵赟说完，庄户们就叫起好来。 “今天正好大家都在这里，小子有个事情跟大家商量一下，这次跟我一起出征大突厥人，我大唐军士阵亡了一千三百余人，没有他们的牺牲我们就赶不走突厥崽子，我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所以我想把他们的遗属接到庄子上，大家互相帮衬着，把日子过下去，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接过来，咱要懂得知恩图报，这些人虽说是为朝廷阵亡的，但没有这些人，赟娃子也打不了胜仗，应该接过来。”一个庄汉大声喊道。 “好，好，接过来。”剩下的庄户们也随声附和起来。 见到庄户们都同意之后，许涵赟抱拳行了一礼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明天我们就先箍上几口窑，烧砖，先把大伙的房子整整，争取在入冬之前把房子整的美美的，有酒、有肉大伙暖暖和和的过个冬。” ; 第十四章规划农庄 初秋的清晨，雄鸡的啼声互相呼应着，空气是这样的清香，使人胸脯里感到分外凉爽、舒畅。 几乎一夜没睡的许涵赟走到院子的水缸边，往瓦盆里舀了两瓢水。 “呼”从盆中抬起头来的许涵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将胸腔中的浊气呼出，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 来到厨房，打开锅盖，端起锅里那碗粘稠的米粥，呼呼撸撸的几口喝完之后，从灶台边拿起一个黑馍馍，一边吃着一边向庄口走去。 庄口大树下，庄汉们早已等在这里，见到许涵赟走来，老族长拿起一块石头，对着挂在树上的铁片敲了起来。片刻之后，听到声响的男女老少全部聚集在大树底下。 “大家都静静，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先给大家说说，盖房子的事情。另外也给大家分分工，坐下吧，大家都坐下来听，估计要一些时间才能跟大家说明白那。” 等大家都坐下之后，许涵赟从怀里掏出，昨天晚上花了一夜功夫才弄好的图。 转身将图挂在树上之后，又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指着图对庄汉们说道：“这就是我们庄子以后的样子。这一个一个的小方块就是一户人家的房子，这里是庄子里的学堂，这个区域是工坊，以后农忙的时候大家侍弄田地，农闲的时候大家就在工坊里做活，这个地方是医馆，以后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去这里，会有郎中给大家医治的，最后这个大大的方块，我打算在这里建个集市，当然这个不着急，等庄子发展起来之后再建这个东西，大家看看怎么样？” 介绍完图上的东西后，许涵赟转身，发现庄户们一个个的，都对着自己画的那张图发愣，轻轻的推了推边上的老族长之后问道：“爷爷觉得怎么样？看看还缺什么，等会我加上去。” “挺好，挺好，娃子盖这么多的房子，还有那些医馆什么的咱能行吗？这需要多少钱啊？”老族长一脸担心的问道。 “钱财的事情，爷爷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你看看这图上还用加些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不用了，就这样挺好，老汉我这辈子，要是能住进这样的庄子里，就是死了也值得。”老族长唏嘘不已的说道。 “铛、铛、铛”拿起石块许涵赟对着铁片敲了敲。 没办法啊，庄户们都被许涵赟的图还有他说的那些东西吓住了，一群在山里呆了大半辈子是庄户，那里见过这样的东西啊。 “如果大家都没意见的话，那我就开始分工了啊” “赟，赟娃子，盖这么多房子，要多少钱啊，我们都没钱啊！”一个庄户起身说道。 “不要大家的钱，房子不要钱，以后只要是庄子里的人，房子都不要钱，等工坊盖好之后，在工坊做工还要给大家发工钱。学堂看见没，就是那个小方块，以后庄子里的娃娃们，都要在哪里读书，也不要钱还管一餐饭，我对大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凡是庄子里的娃子，不管是男娃子，还是女娃娃都要进学堂读书。” “赟娃子，这男娃子读书俺们能明白，可这女娃娃读书有什么用啊？” “谁说女娃娃读书没用，现在刚开始，大家都还没什么家业，等以后家业大了，难道你打算让你家小子去管账，男娃娃们是要读书做官的，那有时间管帐啊，以后大家都有钱了，你家女娃要是不会管帐，还嫁的出去吗？你说女娃读书有没有用。”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让女子读书，对这些庄户们来说简直就是浪费，没办法的许涵赟，只好展开忽悠大法，先让庄户们把女孩子也送来读书再说。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见庄户们不再提问之后，许涵赟说道：“下面我开始分工了啊，今天开始，大家先箍四口窑，箍窑需要什么东西一会大伙列个单子我安排人去长安采办，剩下的人把庄子通向官道的路给修修，弄成三辆马车能并排通过的就好，再安排一伙人进山找石头，各种各样的石头都要，先拉回来堆在窑边上，最后一组人开荒，能开多少开多少，这个不急。暂时就这么多，怎么安排人就劳烦爷爷了。我等下还要去长安一趟，弄点人来，全靠庄户们干活时间上来不及啊。” “好，老汉我来安排，你路上慢点，如果时间来不及就别回来了，庄子里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安排完事情之后的许涵赟，带上秦风等十多名护卫，马不停蹄的向长安跑去。 失误啊，给庄户们分工之后许涵赟才发现，整个庄子里，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也就二三百人，指望这些人猴年马月才能把庄子盖好，至于那些军士遗属，入冬之前能到庄子上就不错了，一定要在他们来之前把房子弄好，否则大冬天的还不把人给冻死啊。 进了金光门，许涵赟对秦风吩咐道：“安排人去通知程、牛二位将军，如果他们没事的话请他们前去秦将军府邸，就说有赚钱的买卖跟他们谈，再安排人去东西两市买种子，葵、藿、韭、菘、荠，这些蔬菜的种子，越多越好，反正只要是蔬菜的种子都要，买完之后让他们回府里等着。” 吩咐完秦风之后，许涵赟打马缓缓的向秦府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说服三人加入自己的挣钱计划，自己弄的那些东西对整个大唐来说太让人眼红，就凭自己眼下的实力，就算前期能挣到钱，最后终归会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世族给弄去，特别对于得罪了裴寂的许涵赟来说，用利益拉几个有实力的靠山，才能保住自己未来的那份利益。 长安，秦府客厅。 入座之后的许涵赟对秦琼说道：“小侄多谢秦伯伯关照，自小侄入长安以来，伯伯不求回报，一直对小侄关爱有加，小子心中十分愧疚。” “哈哈，你小子啊，让我说你什么好，以后把你那牛脾气改改，别动不动的就跟圣上顶牛。圣上不是让你呆在庄子里吗，你怎么又跑长安来了？” “小侄今天来是有个事情想跟秦伯伯还有程、牛二位伯伯商量，一直得到几位伯伯的关照，无以为报小子心中十分不安。” “哈哈，小子我们来了快说什么生意，还搞的神神秘秘的。”秦府客厅外传来程咬金调侃的声音。 “二位伯伯好。”见到程咬金跟牛进达一同进来，许涵赟连忙起身行礼。 “好了，那来那么多酸礼，快说说啥生意，还要我们几家联手。”程咬金催促道。 “酒、纸、书、菜小侄打算跟三位伯伯一起做这四样生意。” “酒、纸、蔬菜、小子这不才三样吗？”程咬金疑惑的问道。 许涵赟一听就知道程咬金理解错了，开口解释道：“酒，就是上次给伯伯们喝的那种酒，小子打算大量制作，除了这个小子还会造纸，比大唐现在的纸，要好上百倍的纸，等纸造出来之后小子打算印书去买，最后是蔬菜，小侄有办法让大家在冬日也能吃到新鲜的蔬菜，几位伯伯觉得这几样生意如何？” “小子，要是上次那酒，能大量制作绝对大卖，俺老程肯定是要大量买进的。喝了那酒再喝其他的酒，那简直是没办法喝啊。” “二位伯伯怎么看？”许涵赟转向秦琼与牛进达问道。 “好是好，只是，此事是巨利，还需要圣上参与才好，仅靠我等，恐怕还是有些勉强啊。”秦琼思考之后回答道。 秦琼喝过那酒，他明白只要那样的酒能大量制作，根本就不愁卖，从上次制作的情况看，三四坛子就能弄出一坛子好酒，这一坛好酒，买上十倍二十倍的绝对能卖的出去，这小子还说如果直接酿制的话能更省，要是这样的话那利润真的是无法想象啊。 “老夫也跟秦二哥一个看法，小子，仅酒这一项的利润，就不是我等能吃下的。那些宗室、文官会眼红的，把宫里也拉进来，否则小子这个生意宁肯不做，赚了钱，得罪了人，到最后恐怕会命都没有了。”牛进达起身转了几圈之后对许涵赟说道。 许涵赟低头沉思着，自从昨天跟李二谈完之后，许涵赟从心里就不想再去跟李二搅合，皇帝这种生物现在对许涵赟来说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小子，听伯伯的，如果你真想做这个生意，伯伯们都支持你，不为赚钱，就冲着你，为了那些军士的遗属，伯伯们也会支持你，可是这个生意太大，有钱有人，还有我们的支持，你让圣上怎么想？听伯伯的话，有些事情还是当着圣上的面做比较好。”秦琼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那就听几位伯伯的，反正我也打算去找圣上帮忙，就当是给工钱了。”许涵赟心有不甘的说道。 “你打算找圣上帮什么忙？” “我打算去找圣上，把突厥俘虏要过来，伯伯我现在缺人啊，我那个庄子就五六十户人家，烧砖、盖房、开荒，我没人啊。我打算在入冬之前，把房子盖好，否则人来了没地方住，那是会死人的啊。” “既然这样，那就更离不开宫里的支持了，你去找圣上好好说，想必圣上会同意的。” “既然几位伯伯都这样说，那我就去找圣上谈谈，还有件事情想请几位伯伯帮忙。” “你说，什么事情？” “工匠，盖房子的工匠，还有粮食，酿酒所需的粮食。还请几位伯伯先借给小子，以后从利润里……” “好了，别罗嗦了，芝麻大点的小事，你快去找圣上吧。这些小事就交给我们了，保准耽搁不了。” 第十五章说服李二 从秦府出来后，许涵赟怀着异样的心情朝皇宫走去，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才不想跟李二打交道。 皇权、皇权许涵赟心里厌恶死了这该死的皇权，许涵赟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 对于在后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许涵赟来说，皇权社会给他的压力太大，你就是再有钱，再有权，又能怎么样。皇帝一句话就能让你家破人亡，这对许涵赟来说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他打心眼里就接受不了这种小命时刻被捏在别人手里的生活。 自己建设盛世大唐的愿望，虽然跟李二没什么冲突，自己也不打算做皇帝，可是谁又能保证皇帝那天会不会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给咔嚓了。自己的小命还是拿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全，最起码也有自保的力量才行。 胡思乱想着的许涵赟，来到皇宫门口，侍卫验过牌子之后，穿过朱雀门、承天门，来到了太极宫，向站在大殿门口的内侍说明之后，许涵赟默默的站在台阶处等着李二的召唤。 “圣上召长安县子进殿。”大殿内传出一个妖孽般的声音，听的许涵赟感觉裆部凉飕飕的。 理了理衣服，迈步向殿内走去。 “臣长安县子许涵赟见过圣上。” “朕不是让你在庄子里呆着吗，你怎么又跑长安来了。” 吃饱了撑的，没事孙子才想来长安那。 心里腹诽了一下李二，感觉心情好了很多的许涵赟说道：“臣有事与圣上商议，所以才从庄子上赶了过来。” “哦，何事，说来听听。”李二头都没抬的说道。 “那个圣上，您缺钱吗？”许涵赟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到许涵赟的话之后，李二豁然抬头，盯着许涵赟看了半天之后悠悠的说道：“小子，有事就说，不要跟我来这套。” 见到一下子就被李二识破，许涵赟尴尬的搓了搓手道：“那个，臣就是想问问，圣上打算怎么处理那些突厥俘虏。” “怎么处理，现在都在你左武卫的大营里关着，我已经命兵部负责处理了，怎么你有意见？” “臣是想，这些人与其这么关着浪费粮食，还不如交给微臣，微臣庄子上正打算盖房子，缺人手，您把这些人交给微臣，微臣给朝廷养着，按照我大唐的百姓的工钱结算，臣把这些工钱交给圣上，圣上您看如何。” “哦，你帮朝廷养着？你有这么好心？你想到办法养活那些军士的遗属了吗？”李二一脸怀疑之色的问道。 “微臣就是要给这些遗属盖房子，所以才需要大量的劳役，至于养活军士遗属，臣打算与几位将军合伙卖酒，就是上次献给圣上的那种酒。” “哼哼，小子痛快点，一次说完，只要你能说服朕，俘虏的问题不是不可以商量。”李二沉思片刻之后说道。 “臣打算与秦、程、牛三位将军在东西市弄个铺面卖酒、纸、书还有蔬菜，臣手里有酿酒的秘方，可以大量酿制烈酒，如果酿制出的酒，烈到一定程度的话，还能用于治疗军中伤患，将烈酒涂抹在伤口上，患者痊愈的时间和存活的机会将有大大的提升，不知上次献上的酒，圣上这里还有没有？有的话圣上可让医官试试看，臣保证涂了烈酒的伤员，绝对比不涂烈酒的伤员痊愈的要快，仅这一项我大唐军力至少能提升一成左右。” “哦，这个烈酒还有如此用途？那纸跟书是怎么回事，你们四人中，就你还算是个读书之人，其他三人知道什么是子曰诗云吗。”李二听到烈酒能治疗军中伤患，并且伤兵存活几率能大大提升之后，就已经动心了，钱不钱的他还真的不太在意。 “圣上，纸跟书是相辅相成的，书与纸这两项臣还需要去研究，但问题不大，应该能弄出来，臣问圣上，为何自古以来，世家门阀一直都能够高居庙堂，人才辈出？圣上可详究过，其中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就是钱粮二字，仓禀实而知礼节，寻常百姓肚子都吃不饱，你让他们怎么知礼节。”李二随口说道，他心里总感觉这小子今天怪怪的，说什么话都只说一半，而李二又是一个不喜欢跟着别人节奏去走的人，所以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圣上说的很对，但是圣上少说了一样，书，最重要是书，一本书要二三百钱甚至更多，寻常百姓就算能吃饱肚子，也无力买书啊。臣有信心，能让书籍的价格下降到三十至五十钱左右，如果技术能提高或许价格会更低。如此下去虽说不能立刻改变，当前世家门阀把持学术的局面，但随着书籍价格的下降，会有更多的寒门子弟能读得起书，从而改变朝堂格局，此事需长期投入方才能有效果。” 许涵赟说完之后静静的看着李二。他心里明白，李二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那些世家门阀，自古以来几乎每个王朝都是如此，造反者利用世家门阀起事，功成之后又反过来限制世家门阀的发展。可以说中国古代的王朝史就是皇权与世家门阀的斗争史。 用这个去诱惑李二，不怕李二不上钩，对于李二这样一个野心家来说只要有效果，他就会付出足够的耐心。 听许涵赟说完之后，李二缓缓的从坐垫上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双腿，来回的在大殿中走动着。不得不承认，许涵赟的话成功的击中了李二眼前最想解决的两个难题，并且听起来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 李二不得不静下心来，慢慢的去思考这中间的厉害关系。 许涵赟也不着急，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帝王心术自己虽然不会，但后世鞭子朝的电视剧看多了，至少明白一点，那就是不要从你的角度去揣度帝王的心思，作为一个皇帝他首先考虑的是皇权，其次才是国家。有些时候看上去，对国家有利的事情未必就对皇权有利。 良久之后李二停下脚步，走到案几前，拿起桌上的一份奏疏，慢慢打开之后说道：“嗯，再说说你那个蔬菜是怎么回事，朕听听看。” “温汤监，圣上的温汤监冬日也有蔬菜供应，只不过数量极少，臣有办法，能使大部分蔬菜冬日也能生长，寻常百姓家肯定吃不起，但是世家大族这些有钱人，想必会非常愿意买些的。臣不敢保证这一项能从世家大族的口袋里掏出多少钱，但随着品种以及其他吃喝享乐等事物的出现，臣肯定能从这些世家大族的口袋里掏出大笔的钱财。” “哦，这倒是有趣，把其他世家大族的钱掏出来，然后再装进你们的口袋，那对于大唐又有何益处？” “圣上不是这样的，您想想，臣等做买卖要缴税吧，臣等无论赚多少钱，国库总有一份收入，酿酒，造纸，印书等都需要大量的人力，那些没有耕地，或者说收入低下的百姓，农忙时耕种，农闲时做工，这样就可以补贴家用，还有就是，臣这次来找圣上的原因，这样的巨利臣等吃不下，臣等愿分出两成利润入内府。” 许涵赟仔细的给李二解释着商业与国力的关系，没办法解释的太细，在大唐这个商人地位及其底下，从皇帝到世家，各个都把土地当作重要收入来源的社会，你根本就没办法详细的去跟他讲，商人对一个国家的影响，只能先从利益着手，诱惑李二了，等他慢慢察觉到商业的重要性之后，在跟他说什么政治经济学吧。 “两成，哼哼你们打的好算盘啊，宫里出面替你们遮风挡雨才占两成，如是这样此事不必再谈。”李二黑心的说道。 “那圣上觉得多少合适，臣事先说明，臣挣钱不为别的，只为能让那些军士遗属们有口饭吃，估计其他三位将军跟臣的想法也差不多，如果圣上要的太狠的话，那臣还是去种地算了，臣不相信凭借花生和玉米就养不活那些人。” 许涵赟说完之后就低着头，看也不看李二。 如果是在刚来大唐那会，许涵赟说不定还真不会去跟李二如此计较，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看清皇权社会的许涵赟觉得，对于皇帝这种怪物该让步的要让步，不该让步的就要争取，如果皇帝一压迫你就退让，有时候非但得不到好处，还会让皇帝觉得你在这里面是不是挣的更多。 这就像后世，买东西砍价一个道理，卖家喊一百元，你还价到八十元，卖家立马同意了，这个时候你非但没有砍价成功的喜悦，相反你还会去怀疑，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是不是砍少了，砍掉进去了。 同样的道理用在皇帝身上也一样，只是你要把握好那个度。 “哼，你是在威胁朕吗？”李二猛然转身大喝道。 “臣说的是实情，圣上，杀鸡取卵与国家何益，与圣上何益，一个百姓辛勤劳作，可是如果收获还没有投下的种子多时，他还会去种地吗？” “好，朕答应你，小子，朕很好奇，你那里来的胆量，跟朕如此说话。” “臣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藏着掖着，那会破坏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臣对圣上从来都是知无不言的，我觉得把所有的事情跟圣上说清楚讲明白，以圣上的睿智自然会分辨出好坏。”见李二基本已经被说服，心情愉悦的许涵赟一个马屁回送过去，反正马屁这个东西惠而不费。 “哼，小小年纪那里来这些鬼心思。稍后朕会知会杜尚书把人给你送过去。朕还是那句话，玉米给朕看好了，那才是国本。” 第十六章 纸与书 “郎君，几位将军又送粮食过来了，咱是不是，马上开始酿酒啊？”秦风一脸馋相的问道。 许涵赟还是低估了，高度烈酒对唐人的吸引力，上次酿制的两百坛烈酒，按照许涵赟的标准根本就不合格，至少还需要再沉淀、过滤、蒸馏一次才算好。 程老妖精实在等不及，带着侍卫来酒坊看过之后，直接就装车拉走了。临走还说什么店面都弄好半个月了还不开张，让人家笑话，他老程家丢不起这个人。 这个理由直接把许涵赟雷晕了，对程咬金这样的滚刀肉，许涵赟一点办法也没有。 “酿，酿，马上开始，这次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工艺流程来，告诉酒坊那些人，下次不管谁来，只要是质量没达标的酒，一律不准出酒坊门，他们这样搞，是在砸我们自己的招牌。”许涵赟对秦风警告道。 对于在后世，吃惯了全是工业原料的许涵赟来说，绿色无污染，良心食品，放心食品才是第一位的。他可不想，在工业的起步阶段，就教会大唐的工人们，如何偷工减料。 “郎君，禀告郎君，纸做出来了，您来看看”负责造纸的工匠老王跑过来，兴奋的对许涵赟说道。 这个工匠可是许涵赟花大价钱从杜如晦家里弄过来的。杜家虽然不能跟五姓七望相比，但杜家从北周开始就累世为官，杜如晦的曾祖曾在北周官居大将军、刺史、开府仪同三司，杜如晦的叔祖父杜果官居前隋工部尚书。家中藏书无数，更有自己的造纸和印书作坊，许涵赟在和杜如晦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终于把这个工匠给弄到自己庄子上来了。 许涵赟随着工匠老王一起来到造纸工坊，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扑面而来，熏的许涵赟不停的咳嗽。好不容易适应之后的许涵赟扭头问道：“浸泡之后的废水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没怎么处理啊，工坊边上挖了条沟，废水顺着水沟直接排了出去。”工匠不以为然的说道。 听到老王的话之后许涵赟大惊，不经过处理就直接排放，天长日久搞下去，整个村子还不整天被臭气环绕，时间一久田地也就毁了，失误啊，当初就不应该把造纸的作坊弄在村子里。不行一定要马上改进。许涵赟可不想整天闻着这臭烘烘的味道。 “跟工匠们说，先停工，把造纸工坊先搬到山里去，否则的话那些废水迟早回把这个庄子给毁了，秦风你马上去安排人，在山里找个合适的地方重新建工坊，一定要离庄子远远的，并且要确保废水不会顺着水流，流到其他地方。” 没有办法，许涵赟虽然大概了解后世的工业废水处理工艺，可是他一时半会找不到所需要的工业原料，只能先把工坊弄到深山里了，等以后根据情况在来吧。 “郎君，你看，这就是根据你提供的材料和工艺新弄出来的纸，确实比现在的纸好很多。”老王从工坊里拿出几张纸，快步跑到许涵赟面前。 许涵赟伸手接过之后，拿在手里不停的翻看着。跟大唐眼下所用的“蔡侯纸”比起来确实细腻了很多，光洁度也有很大的提高，又拿手折了折，还不错，柔韧性基本附和印刷的要求，接下来就看吸墨性怎么样了。 “有没有书写实验过？”许涵赟问出了心里最关心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你造出来的纸再漂亮，如果吸墨性达不到要求一切都是白搭，只能看不能用的纸，除了擦屁屁之外许涵赟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用处了。 “郎君，试验过了，只有这两种还不错，书写之后墨迹基本不会扩散，吸墨性应该能达到郎君所说的印刷要求。”老王指着许涵赟手中的纸说道。 “哦，快拿笔墨来我试试看。”许涵赟迫不及待的说道。 “心怀天下却轻鸿，无语柔情动苍穹，千彩总是意不定，一纸千载风华涌”许涵赟拿起笔在面前的纸上随手写了起来。 “好好，哈哈，不错，有雕版吗？拿一块过来试试看，哈哈。”许涵赟一脸兴奋的说道。他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他只是把造纸的材料，大概的工艺跟工匠们说了一下，让他们把那些材料互相组合添加，没想到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回禀郎君，按照郎君的吩咐，老汉来的时候从杜家借来了《论语》的全部雕版。” “好，开始，开始，快看看效果怎么样。”许涵赟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纸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剩下最关键的一步，印刷了，不过目前看来问题应该不大，既然以前雕版就能印出书来，没理由换了纸就印不出的道理，差别只是效果上的好坏罢了。 “郎君稍等，老汉这就去安排工人着墨，要不了一会就好。” “好，去快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不着急，让他们弄仔细了。”许涵赟吩咐道。 他被工坊里的味道搞怕了，还没进入工坊自己都快被熏死了，要是进去呆上一会，估计自己又能穿越了。 许涵赟在工坊外的空地上，来回不停的走动着，说不紧张那是假的，纸与书是自己改造大唐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今后知识、舆论就会成为自己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郎君，好了，您看，比原来的纸效果上要好很多”工匠老王手里拿着几张印刷好的纸，飞奔着向许涵赟跑来。 许涵赟看到老王飞奔的样子，担心老人家摔跤，快走几步迎了上去，连声道：“小心点，老王造纸印刷全靠你了，你老人要小心点，以后这种传信的事情，让年轻人来就好。” “呵呵，老汉担心郎君着急，再说年轻人毛手毛脚的，老汉怕他们坏了郎君的好事。”工匠老王憨厚的说道。 伸手从老王手里接过印制好的纸张，仔细看了看之后，许涵赟拿手在两张看起来不错的之上来回的摩擦着。擦了几遍之后其中一张纸上的字已经黑糊糊的混成一团了，另外一张纸还好，之上的字迹虽然模糊但还能辨认。 站在许涵赟身边的老王看到许涵赟的举动之后，笑嘻嘻的说道：“郎君心急了，通常这种雕版印刷之后要自然风干才能装订，老汉可以保证，经过风干之后效果绝对让郎君满意。” 听了工匠的话之后许涵赟猛然醒悟，是啊，自己还是太心急了，就是在后世，早些年那些用油墨印刷的东西，刚印出来之后要是用手这样如擦，估计效果跟眼前差不了多少。 “呵呵，确实是太心急，老王，告诉工匠们加餐，晚上加餐，酒肉管够，哈哈。纸张暂时就先用这个，另外再告诉工匠们，还要继续不停的实验，等什么时候能造出那种纸就算成功了。”许涵赟对老王说道。 在造纸之前，许涵赟就让老王看过，自己从那盒杂粮礼盒里翻出来的卖家清单。老王看过那纸之后，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说不可能，不可能。 “郎君那纸是极好的，所用的墨老汉看不懂，但想来也是极品的墨。”老王双眼放光的说道。 “哈哈，老王你不用纠结那墨还有字，那张纸上的字能那样小是因为，嗯，因为……总之你不用去管那些，你要明白，只要工匠们不停的改进纸和油墨，总有一天我们也能造出那样的纸和墨的。”许涵赟也不知道该如何给老王解释，那张纸上面的字为何能那么小了，只好转移了话题。 “是，是，郎君放心，不会让郎君失望的。对了，郎君安排工匠们制作的那种小字，现在已经在加班制作了，目前只有木字和泥字，郎君要不要看看。” “先不看了，你去告诉他们，不要着急的赶数量，一定要把字弄的大小一致，能装到固定的盒子里就好。”纸和墨的问题解决了，许涵赟也就不担心活字的雕刻了，那对于大唐的工匠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个技术活，只要有时间，多少字都能给你整出来。 “是，老汉明白，郎君这个方法相当高明，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想尽方法保存这些雕版了，以后只需要刻字就好了，就像郎君说的那样，那里需要刻那里，哈哈。” “好了，我走了，这几天就先停工吧，让工匠们好好休息休息，等秦风在山里把工坊建好之后在开工。告诉工匠们，无论是谁只要能改进纸和墨的质量，郎君我重重有赏。” 吩咐完老王之后的许涵赟，顺着小路来到一个小山坡上，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庄子。突厥俘虏在士兵和庄户的的看守下不停的劳作着。 村庄的东北边，靠近山坡的位置已经建起了两排四坐，长度在百米左右的房子，许涵赟原本打算，先给庄户们建房子的。但一下子建上千坐房子，在冬季来临之前肯定是来不及了，没办法之好先建这种，相互之间通着的房子。前面一排住人，后面一排当作暖房种反季节蔬菜。等那些军士遗属到了大家挤一挤，凑合着把这个冬天熬过去再说。 看着下面热火朝天的场面，许涵赟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希望。自己原本打算通过朝堂来改变大唐，建造一个自己心目中的盛世大唐，但通过跟李二的几次接触和一些事情之后，许涵赟发现想要通过影响李二，影响朝臣来改变大唐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二的意志不是你想影响就能影响的，那帮朝臣就更不用说了，各种利益交叉，一个弄不好就会陷进去。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从这个小庄子开始，让你们这帮土鳖看到这个庄子的变化，小爷就不相信你们会无动于衷。 ; 第十七章 丰收祭天 “秦风，安排人，我们去趟长安。”许涵赟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吩咐秦风道。 “是郎君我这就安排，郎君，你看是不是，顺便去买两个奴仆回来啊，长安的宅子需要人，老太爷年纪大了，身边也需要个人照顾，咱不能总让老太爷跟你做饭啊。”秦风在许涵赟的身边说道。 “买奴仆？怎么买？还能买奴仆？”许涵赟奇怪的问道。 虽说来大唐的时间不短了，可许涵赟还真的没接触过仆人、侍女的。他的生活一直都是老族长照顾着，衣服也是自己洗的。 在皇宫里倒是见过宫女，但宫女跟奴隶性质不一样。猛然间听见秦风说买奴仆，许涵赟一下好奇起来。 “人市啊，长安人市上买啊，大户人家都在哪里买。”秦风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罪恶啊！”许涵赟在心里叹息道。在后世电视里经常见到奴仆、奴隶可那毕竟是电视，来到唐朝后自己也没注意这些东西，今天猛然听秦风说起，才反应过来，这是唐朝啊，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先去安排人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许涵赟一边咒骂着罪恶的封建社会，一边对秦风吩咐道。 找到老族长，跟老人交代了一声，许涵赟带着十几名护卫，向长安奔去。 长安，太极宫。 “圣上，玉米马上就要收获了，臣请圣上示下该如何做。” “哦，甚好，产量如何？”李二抬头问道。 “因为是精种，应该会比臣预计的要高，最少能达到六石。” “六石，真的能达到六石？”李二一下子从坐垫上起来，可能由于起来的太快，导致身体不稳，在将要倒下的时候被老曹一把扶住。 用力推开老曹，李二快步来到许涵赟面前，盯着许涵赟的眼睛再次问道：“真的能有六石？” “臣用脑袋担保，只会多不会少。” “召，玄龄、克明、无忌、侍中高士廉、礼部温尚书进宫。”李二扭头对身边的老曹吩咐着。 吩咐完老曹之后李二又开始在大殿里画圈圈了，看着面前来回走动的李二，许涵赟想道，六石就把你搞成这样子了，要是让你知道，后世随便什么地，种出来的都比这个多，那还不把李二给乐抽过去啊。 “圣上，那个书跟纸已经差不多，现在就等字刻好之后，就可以印书了，圣上看第一次印，什么书比较好？”许涵赟见李二来回走动，晃的自己头晕，想了想之后觉得还是把纸和书的事情一起说了算了。省的下次自己还得再跑一趟。 “印什么书？就先印九经吧，你不是打算开书肆吗，九经是我大唐读书人必备的，想来你的生意不会差的。” 正当两人讨论印什么书的时候，内侍禀报几位众臣已经到了。 见到人都到齐，李二也不在多说，直接跟许涵赟说：“书的事情你看着办，今日你给诸位先说说，玉米的事情。” 见李二不愿在众人面前说书的事情，许涵赟只好又把玉米要丰收的事情给这些众臣们说了一遍。 “六石粮食，长安县子此事当真？”侍中高士廉问道。 “下官已经查验过了，肯定有六石，但是这个是精种的，如果以后推广开，大面积种植的话虽然不能达到六石，四石左右还是可以保证的。” “圣上，就算能达到四石也是天大的喜事啊，此事圣上应该祭天，昭告天下。”杜如晦说道。 已经见识过花生产量的杜如晦，对亩产六石的玉米有了极强的抵抗力，在加上李二事前就打算，用玉米这个事情来做文章。并且因为玉米的事情，还召见了礼部尚书温大雅，如果此时杜如晦，还不明白李二想干什么的话，那就不是他杜如晦了。 “理当祭天，圣上亩产六石乃是天大的祥瑞，圣上应当祭天。”长孙无忌紧随杜如晦之后说道。 “是应该祭天，可是在哪里祭天却是个问题”房玄龄面带难色的说道。 “哦，房卿为何会有如此说法。”李二疑惑的问道。 “圣上，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将祥瑞拿到皇宫来祭天，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臣觉得还是，收割之后直接称重，祭天比较好，可信度高，也更有说服力，只是圣上此时出宫，恐多有不便啊。”房玄龄说道。 李二刚即位没几个月，原太子一党也没清理干净，此时李二跟李渊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可谁也不敢保证那老家伙会不会发疯，所以房玄龄才会担心李二的出行问题。 “如圣上打算去农庄祭祀，臣建议，可携太上皇一同前往，太上皇整日在宫里也是烦闷，圣上邀请太上皇一同前去，这样既可表达圣上的一片孝顺之情，又可……”杜如晦说道。 听完杜如晦所说，许涵赟不由得朝杜如晦看了看，心里想道，真够狠，把太上皇带在身边，说好听点是一同祭天，说难听点那就是，就近看押。太上皇都被你们弄走了，就算下面的人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就如此安排，礼部准备一应祭天事宜。侍中负责组织文武百官，三日后农庄祭天，左武卫随行，命太子、玄龄与右武卫大将军程咬金一同镇守长安。”李二思考片刻之后回到道。 “既然圣上要在农庄祭天，那臣先回去准备。” “好，小子，看护好玉米，出了任何事情朕唯你是问。”李二吩咐道。 “臣遵旨，绝对不会耽搁圣上祭天，臣来之前已经加派护卫在看守。” 走出宫门之后，许涵赟伸手接过，秦风递过来的缰绳后说道：“快找个地方吃饭，饿死我了。” “郎君，去西市吧，西市这个时候已经开市了，吃过饭之后，还可以去看看咱家的店铺。”秦风抬头看了看太阳说道。 “走，快走。有吃的就行。”许涵赟急急忙忙的说道。一大早起来只喝了一碗稀饭，从庄子跑到长安，在李二那里站了大半个上午，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与秦风一行人打马来到西市，秦风指着一个门前挂着“酒肆”两个字的店面说：“郎君，这里吧，大将军他们也经常在这里饮酒。” 许涵赟抬头看了看，发现唐朝的饭店跟后世也没啥区别，也就是装潢上差了些罢了。 “客官您好，几位，里面请，请问几位是要雅间还是在大厅用餐。”店小二一边从许涵赟手中接过缰绳一边问道。 “大厅吧，就我们几位，你看着安排，要快。”许涵赟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道。 走进酒肆，找了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许涵赟打算一边吃饭，一边观察下这西市的人流。前面几次来的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观察这个长安有名的集市。 不一会功夫，店小二就端上来一大盘后世烧饼样子的东西，金黄金黄的，上面撒满了芝麻，看起来还不错。 “客官你先用，雕胡饭稍后就来，这个胡饼是店里专门请的胡人师傅做的，客官你尝尝。” 伸手拿了一个饼子，咬了一口，确实不错，酥脆爽口。吃了两个胡饼之后，许涵赟奇怪的对身边的秦风说道：“为什么没有菜啊，就这样吃胡饼何难下咽啊。” “菜，郎君我劝你还是别吃了，这里的才都是蒸，煮的，跟郎君你的那个做法不一样。自从上次吃过郎君做的那个菜之后，我再也吃不下这里的菜了。”秦风满脸怀念的说道。 “蒸，煮这里的酒肆不炒菜吗？那他们平时拿什么招待客人？”许涵赟好奇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烤羊肉，蒸饼，胡饼，煮菜。就这几样了。跟郎君你的那个什么炒菜比起来差远了，郎君等会咱们去人市看看吧，总不能让你做饭啊？”秦风继续引诱许涵赟道。 “你早上跟我说买奴仆，就是为了让我把炒菜的手艺教给他啊，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操心起我的起居了。”许涵赟恍然大悟道。 “嘿嘿，没办法啊，郎君上次做的那个炒菜太好吃了，这段时间您又忙，所以弟兄们就像弄个奴仆回来专门做饭，嘿嘿。”秦风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了，快吃吧，等圣上祭天之后我把炒菜的手艺交给庄子上的妇人们，到时候让他们做，买回来的奴仆做的饭你敢吃？” 许涵赟虽然没去过人市，但也能想象出那是个什么样子。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从人市上买个奴仆回来做饭，想象都不敢吃。 “你说如果我们，在长安开个，专门买炒菜的酒肆怎么样？”许涵赟一边吃着胡饼一边跟秦风说道。 “绝好，肯定绝好，郎君，要是咱们在长安开个店，味道能有郎君那个一半好就行，我保证生意绝对会好。郎君不会是想开酒肆吧？”秦风试探着问道。 “有这个打算，那些妇孺快要到了，几千人总闲着也不是个办法，靠种地能养活多少人。总要给他们找个其他的收入才好，只是现在调料太少，做不出太好的菜，等以后蔬菜多了，咱也在长安开个酒肆。”许涵赟有点遗憾的说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唐朝调料就葱、姜、蒜、醋、几样，哪像后世，调料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看来自己要赶快加大农业的开发了。否则以后就是想吃一顿可口的饭菜都比登天还难。 ; 第十八章 李二来了 “娃子，你说圣上今天会不会来。” “爷爷放心，圣上肯定会来的，估计这会都已经出长安了。”许涵赟抬头看了看天色之后说道。 关于李二会不会来的问题，许涵赟这几天恐怕回答了，八百遍都不止，庄户们问，作坊里的工人问，搞的许涵赟最近见人就躲。 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庄户们，许涵赟不由得摇了摇头。 皇权，这个东西对这些寻常百姓来说，还真是根深蒂固啊，就连这些以前躲进深山的流民，听到李二要来都是一脸的激动之色。 看来自己挖封建社会墙角的计划实施起来还真是任重道远啊。 “哒哒，嘀嗒，”一阵马蹄声响起，身边的老族长垫起脚跟，伸长脖子，手搭凉棚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眨眼之间，一名军士飞马来到许涵赟面前，翻身下马，禀告道：“郎君，圣上已到十里开外，秦将军名末将前来禀报，还请郎君早作准备。” “回复大将军，就说万事具备，一切安好，请他放心。” 吩咐完军士之后的许涵赟转身对庄户们说道：“圣上马上就要来了，大家在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的，快点准备。” “娃子，你在这里等着，老汉我在去看看，不然老汉我不放心。” 看到老族长的样子，许涵赟感到有些好笑，又有点心酸。心里突然间，对李二的到来感到一阵厌恶。 为了自己心目中的大唐，许涵赟必须借助李二的支持。 为了得到李二的支持，许涵赟还是挺期待李二能来看看的。 可看到眼前庄户们那惶恐的模样，再加上这几天禁军，不停的在庄子里巡视，搞得整个庄子鸡犬不宁，许涵赟心里不由得对李二，对皇权充满了厌恶。 “嗡，嗡，嗡”连着几声牛角号响起，听到声音的许涵赟转身望去，只见庄子外的大路上，旌旗漫天，身穿铠甲的禁军卫士六个一排，并列前行，紧随卫队其后的是几辆看上不不太华丽的马车。 紧跟马车后面的又是一个卫队方阵，这个方阵小了点，只有十二位骑士，但每个骑士全都手持一面龙旗。 龙旗卫队之后，许涵赟看到的是一辆由四匹马拉着的车子，车子上面还有一个小人，小人的手臂九十度平举，随着车子的颠簸，不停的摆动着。 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指南车了吧，许涵赟在心里想到。 紧随指南车之后同样是几辆由四匹马拉着的车子，以许涵赟的水平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个什么用的，就在许涵赟观察皇帝仪仗的时候，又是一阵号声响起。 仪仗前面负责开路的卫士，在庄口停了下来。 见到仪仗停下，许涵赟疾走几部，来到了李二的车架前。 “臣许涵赟，恭迎圣上，一应规程，皆以准备完毕，臣恭请圣上祭天。” “好，前面带路。” 在许涵赟的带领下，李二与文武百官，一行数百人来到了，种植玉米的田地里。 早已再此等候多时的礼部官员上前禀告道：“圣上，祭天仪式已准备就绪，请问圣上是先祭天，还是先称重。” “称重，称重之后，连同祥瑞一起祭天。”李二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到李二说先称重，许涵赟连忙示意，一旁等候多时的庄户们下地，礼部来的人，已经事先拿绳子圈好了，一亩地的玉米。 庄户们之需要按照许涵赟事前讲的将玉米棒子掰下来就好。 片刻功夫，一筐筐的玉米被抬到地头，放在了早已支好的大称上面，户部与工部的官员一同上前，打算开始称重了。 许涵赟这时出声道：“等等，这个还有最后一步，昨晚才能称重，那样称出来的才准确。” 随手拿起一个玉米棒子，从边上找个空地箩筐，剥开玉米外边覆盖的一层绿皮，露出金黄色的玉米粒，由大的那头开始往下剥。 眨眼功夫，许涵赟就把一个玉米棒子给剥完了，拿着空了的玉米棒子对庄户们说：“全都开始剥，剥成这个样子就好。” 人多力量大，许涵赟再一次亲身体会了，后世太祖的名言。 在庄户们的帮助下，一筐筐剥好的玉米筐子被抬上了大称。 刚才那两名户部与工部的官员再次上前，拉起面前的大称，挪动秤砣。 李二与众臣的实现，紧紧随着秤砣的移动而转移着，许涵赟因为看不懂那东西，脑袋乱晃，眼睛四处打转的看着一干重臣的表情。 “圣上，验看过了，亩产玖佰陆拾斤，折算下来是亩产九石粮食。”户部的官员一脸不可思议的向李二禀报道。 “什么九石，你们没看错”李二惊讶的问道。这个数字太让李二震撼了，虽然许涵赟跟他说过，肯定会超过六石，可能现在搞个九石出来，李二真的是蒙住了。 “那个，咳咳，这个是还没晒干的，如果晒干还要在减去点分量，大概两成不到吧。”许涵赟一脸坏笑的说道。 “两成，减去两成也超过六石粮食了”杜如晦在边上说道。 “好，哈哈，好，天降祥瑞与我大唐，众卿我等今日，就在这产生祥瑞的祭告天地，愿上苍保佑我大唐年年能如此丰收，哈哈。” “乐起，圣上祭天，众臣跪拜。”负责今天祭天仪式的温大雅大声喊道。 李二从内侍手里接过，装满了玉米粒的盘子，缓步向祭天的案几走去。 将盘子缓缓的放在案几之上后，李二伸手，从案几上拿起三支粗大的檀香，在蜡烛上引燃，跪拜之后，插入到香炉之中。 完成礼仪之后的李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表章开始念了起来。 至于念的啥，许涵赟也听不懂，反正是四个字一句，四个字一句的骈文，听的只打瞌睡。 “所有庄户赏赐钱三百，帛5匹，免赋税三年。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又是三百钱，李二是不是跟三这个数字过不去啊，赏赐不是三百就是五百，这次还好，多给力几匹帛，许涵赟不停的在心里腹诽道。 祭告天地之后的李二，走到许涵赟面前，拍了拍肩膀说道：“好，朕记得好像听你说过，玉米一年可种两季，另外一次什么时候种合适。” “按照季节的划分，玉米分别在谷雨和芒种时播种较为适宜。” “嗯，甚好，甚好。朕已经免了你这庄子的赋税，你们就全力种植玉米和花生两样，能种多少就种多少，口粮问题朕会让户部调拨给你，到时候朕拿粮食来跟你换种子怎么样？”李二大声的说道。 许涵赟抬头看了看李二，忽然间发现好像不认识李二了一样，这货说要换，不是拿。 确认自己没听错的许涵赟连声说道：“说换太客气了，臣知道，这是圣上怜悯这些庄汉，请圣上放心，我等一定会照看好种子的。” 搞不清楚李二目的的许涵赟，只好拍起了李二的马屁。 许涵赟一边拍马屁，一边在心里想道，管你怎么想，反正你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过换种子了，不怕你到时候反悔。 “圣上，臣昨日已命，庄户们将，不能做种的玉米，挑选了出来，臣请圣上与诸位大人，进庄品尝一番可好。” “哦，好，甚好，粮食还是要品尝之后才可定论，是朕疏忽了，走进庄看看。” 带着李二还有一帮众臣，山脚下那两排已经盖好的房子里。 看着房子前的水泥路，李二问道：“这是用什么做的，朕怎么看起来像是石头，可是又不像啊，没有这么大，这么完整的石头。” “圣上，这个是水泥，是把某种石头煅烧、磨碎之后混合其他东西，制作而成的，制成之后像面粉一样，但是如果用水和沙子搅拌，等他凝固之后就像石头一样坚硬。” “哦，还有如此好的东西，朕看看。” 见到李二要去看水泥，无奈之下的许涵赟，只好带着李二和一帮众臣，跑到窑厂的地方，吩咐工匠们拿过来水泥与沙子，现场演示给李二看。 “喔，不错，此物甚好，小子，这样好的东西为什么不上报？”李二厉声问道。 听到李二这样问，许涵赟就一阵反感，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东西都要给你上报，给你上报你给小爷多少钱。 眼下小爷缺钱，正打算拿这东西去换点钱花花那。 “圣上，这个东西还在研制阶段，物料的配比还在不停的变化，等工匠们研制好了，臣自然会上报给圣上的。” 见到李二又开始强取豪夺，无奈的许涵赟只好，继续忽悠李二了，能忽悠一天是一天，眼下这个水泥窑，供应自己庄子上用还不够那。 看了水泥窑、砖窑之后的李二，饶有兴趣的在庄子里转悠了起来，一会问问着，一会问问那。 当走到许涵赟所定的居民区时，李二问道：“朕看这里，好像要盖很多房子的样子，你打算把那些军士遗属安置在这里？” “是的圣上，臣打算给每户人家，盖一个小院，还有学堂、医馆，喏就在那个位置，等这些盖好之后臣还打算盖工坊，就在庄子的北面，靠近山脚的地方。” “小子，你有多少钱，够你这样折腾？”李二惊奇的问道。 在李二心里，这样大的工程，别说是一个县子了，就算是一个国公，没个几十年的积累，也弄不出如此规模的庄子。 “砖、瓦、水泥、沙子、这些东西都是庄户们自己弄的，盖房子的工匠请了一些，但是不多，臣庄子里的那些庄户也会，至于木匠什么的就更多了，所以要不了几个钱，更何况以后等庄子弄起来了，这些钱臣会成倍的赚回来的。” “哦，那你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赚，我帮你谋划谋划。” ; 第十九章筹 大学、图书馆 吃过用玉米做成的一系列食物之后，许涵赟领着李二来到了，造纸作坊门口。早已待命多时的老王，领着一帮工匠紧张不安的等待在工坊门口。 “圣上，这里就是造纸作坊，已经暂时停工了，臣打算把作坊迁到深山里去，这两天正在找地方。” “哦，好好的为什么要迁走。” “主要是作坊放在这里，污染太大，哦，污染的意思就是说气味不好闻，圣上你闻闻看，这里的气味是不是有些刺鼻。” 许涵赟一边给李二，介绍着造纸作坊，一边示意老王承上已经印制好的《论语》。 “圣上，这个就是用新纸印刷成的《论语》您看看，这本论语还是雕版印刷的，臣说的那个活字印刷，还需要等工匠，把大批量的字，刻好之后才可使用。” 李二接过许涵赟递过来来的《论语》，打开仔细的翻看着，良久之后，李二抬头说道：“这纸不错，非常好，摸起来光滑、平整，书上的字迹也十分清晰，这样的书如果大量制作，一本大概多少钱？” “圣上，现在还是雕版印刷，种类太单一，等臣的活字印刷弄好之后，随便什么书，只要根据书中的文字，排好版之后，这个工坊一天大概可印制上千本，成本，臣预计在五十钱左右，随着工匠技艺的提高，成本最低预计可达三十钱左右。” 三十钱，李二在心里不停的盘算着，长安现在米价大约在十五钱到二十钱之间，一本书也就不到两三斗米的价格，这个价格，相对于一般的农户来说还是有点太贵了。 “能否在降低点价格，这个两三斗米一本书，还是太贵。”李二有点惋惜的说道，他恨不得免费送书才好。 “臣明白圣上的心思，可是这个要一步一步来，臣也希望能免费送书，可现在条件达不到啊，嗯免费送书……圣上，臣想到了，哈哈我怎么忘记这个了，哈哈。” 许涵赟跟李二说着书的价格，猛然间想到，自己前世是个什么，图书馆啊，图书馆的管理员啊，晕死了，穿越穿的把自己的本职都给忘记了。 前世的图书馆动不动就千百万的藏书，自己如果能在大唐也搞个图书馆，那对于那些，想读书却买不起书的人来说，多多少少也是一种看书的途径啊。 “说，有什么办法，说跟我听听。” “圣上，敢问皇宫内藏在加上国子监的藏书可有二十万卷。” “这个我倒还不是很清楚，前隋藏书大概有三十多万卷，后因隋末战乱，损毁一些也是可能的，但我想二十万卷应该还是有的，你问这个干什么”李二不解的问道。 “印书啊，圣上，臣打算把这些书全部重新印制，每本印上个千百册，然后臣开个图书馆，收取适当的费用，借阅这些图书，这样一来就可以让那些买不起书的人也有书可读。”许涵赟异常兴奋的说道。 “噢，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可什么还要收取费用，你可知道有些寒门子弟，可是连吃饭都是问题啊。” 李二觉得许涵赟这个，适当收费的举措十分的不合理，他觉得你既然是借给别人看，人家看完之后还还给你，你要是在收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圣上，太轻易到手的东西，就没人会去珍惜，臣把书借给他，那些看完及时还的还好，可遇到那些，一本书看上个一年半年的怎么办；再者臣这里也缺人啊，如果你有学问，可以去学堂当先生，不但借书不需要钱，庄子上还管饭，做不了先生的，可以去工坊、田地等其他处帮忙，臣也管饭，也可免费借阅，甚至提供住宿也不是不可能啊，臣想，一个读书人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就算他将来能出仕为官，那队我大唐的贡献也是有限的。” 在许涵赟想来，用劳动换取借阅图书的资格，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想后世多少学子勤工俭学，跟这个性质不是一样的嘛。 想不花钱读书，又不愿意吃苦，这样的人就算学问在大，将来出仕做官也只能是个官僚。 “嗯，说的还算有道理，既可以避免长借不还，又能让那些买不起书的人有书可读，你还能得到一个免费的劳力，真是一举三得啊，那朕问你，朕得到了什么？” 李二盘算之后猛然说道，这小子狡猾啊，从皇宫里弄来图书，翻印一边之后，就会有无数的寒门子弟找上门来给他做工。 要知道在唐朝，在世家门阀的学术控制下，有很大一部分寒门子弟，根本就是无书可读，一旦有这样一个可以免费读书的途径，那些寒门子弟绝对会挤破头来，找着做工的。 “圣上，人才啊，圣上得到的是人才啊，您想这些人读书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出仕，他们在臣这里付出劳动，得到知识，然后参加科举，圣上将会得到大量的寒门士子，更可广收天下士子之心。” “士子之心，士子之心。”李二在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世家门阀一直是李二心头之患，在唐初世家门阀在朝堂上占据了统治地位，包括李二的心腹重臣那个背后没有家族，朝堂上真正的寒门子弟几乎没有。 如何解决世家，改变朝堂的格局，是李二登基以来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现在通过图书馆的建立，这个难题好像出现了一丝曙光。 听到李二不停的重复那四个字，许涵赟心中猛然一惊，士子之心，这个东西可不是自己能玩得转的，如果把图书馆搞起来之后，那些寒门子弟，在自己这里得到了知识，学问。 一旦他们出仕为官，肯定会对自己心怀感激的，如此下去，时间一久，就会形成一个新的门阀，这是李二坚决不能忍受的，现在的门阀就够李二头疼的了，自己在搞出来一个寒门子弟组成的门阀，估计李二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给那啥了。 “圣上，臣建议，是不是开办一所大唐皇家学院，以皇家的名义成立一所学院，所有士子可考试入学，对于那些交不起学费的寒门子弟可减免，或者在入学后一边做工一边读书。臣这里可以给他们提供适当的岗位。” “学院，皇家学院，朕现在已经有国子监了，再弄个，你说的这个皇家学院，还有什么意义。”李二不以为然的说道。 “圣上，国子监太小，再说了，国子监里都是些什么人，圣上难道还不清楚，其中寒门子弟占了多少，还有国子监的学问太单一，只有儒学、律学、算学几个简单的科目，臣建议开办的学院不但要有这些学问，还要农学、医学、格物学等学科。” “农学、医学、格物这些有什么用，科举不考这些，那里会有人去学这些东西。”李二不解的问道。 “圣上啊，朝堂需要的官员能有多少？在这些寒门子弟中择优录取，那剩下的那些学生怎么办？继续考，一直考到头发花白要是还考不上怎么办？臣开办这些学科，就是为了给这些人找个出路，就算考不上，他也可以去做先生，学农学的可以教人怎样种田，至于格物学，那火药弹就属于格物学的范畴，圣上以为如何。” “火药弹”听到火药弹李二顿时来了精神，那东西对李二的冲击太大了，可以说大唐之所以能战胜突厥，避免纳贡的耻辱，火药弹简直是功不可没。 “你是说火药弹就是格物学，弄出来的东西？那格物学要是发展好了还能有什么用？”李二惊艳的问道。 “圣上，格物学其实就是工具学，臣这样说可能不全对，但是圣上，我们的祖先最早是用石头制成的工具来捕杀野兽的，后来有了弓箭，在后来的铁器等，其实这些都是格物学，所要学习的，臣不能保证格物学将来会怎么样，但陈可以保证，随着格物学的发展，我大唐肯定会越来越好，武器会更锋利，田地产出会更多，人们劳作的效率会更高。” 许涵赟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跟李二解释清楚，究竟什么是格物学，他总不能跟李二说，格物学发展到最后，人类会有能力把自己给毁灭了吧。 如果这样说，估计李二立马会，让人把他砍了。 “好，按照你的想法，先弄起来，朕看看再说，别找朕要钱，朕也没钱，不过朕允许你把，那些生意的分成投入到学院里来。” 李二见许涵赟想张嘴要钱，立马一句话给封死了。 太狡猾了，许涵赟在心里又开始腹诽起李二了，什么东西都不出，卖酒的利润也是凭空掉下来的，皇宫的书估计都快发霉了，自己把那些书翻印一遍，除了能到的点劳力之外，好处全让李二占了，至于学院能不能成，对李二来说成了更好，不成的话一点损失也没有。 “圣上，等学院建好，臣恳请圣上能给学院，安排几位先生。” “这个朕会考虑，你还是先考虑，怎么把学院弄起来吧，小子朕明着跟你说，在看不到这个学院对朝堂有任何好处的时候，朕是不会轻易表态的，你明白。” “臣，明白，暂时这个学院跟皇家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臣，为了那些军士子弟，而弄出来的一个学堂。” “好，哈哈，好聪明的小子，朕回宫了，你慢慢弄你的庄子吧。” 许涵赟一边领着李二往山下走去，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李二。 李二这样搞，是打算把自己推出来跟世家门阀，对着干啊。 许涵赟闭着眼睛，都能想想到，学院初期那些时间门阀可能不会来找麻烦，但是等学院发展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迎来，世家门阀的疯狂打击。 ; 第二十章 军士遗属 看着面前这帮几乎是衣不遮体，一脸菜色，严重缺乏营养的妇孺，许涵赟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楚。大唐究竟对这些军士们做了些什么啊。 虽说大唐立国不久，国力一时难以为继。可那该死的府兵制度，把这些百姓、军士们折腾成什么样了。 打仗竟然还要军士自备干粮、武器、马匹，实在拿不出的可以交钱抵扣，至于军饷那更是闻所未闻，向要钱，全靠战场缴获。 前几天，跟秦风闲聊的许涵赟，在得知府兵制的真面目后，差点拿头撞墙。 想想后世，军人的地位，国家对于军属的优待，以及血浓于水的军民之情，在看看眼下这些军属，朝堂上那帮人，简直就是把军士当牲畜在用啊。 “各位好，我是左武卫长史，长安县子许涵赟，就是我带领着你们的儿子、丈夫千里追击突厥骑兵，我们在葫芦谷大败突厥人，从而保住了大唐的安宁，我想对你们说的是，你们的儿子、丈夫作战勇敢，因为他们的牺牲，才有那场大战的胜利。” 说到此处的许涵赟，已涕不成声，回想起谷口血战，的大唐勇士，在看看眼前的妇孺，感觉对他们充满了愧疚。 稳定了一下情绪，擦了擦眼泪之后，许涵赟继续说道：“我许涵赟对的起圣上，对得起大唐的百姓，可我对不起你们，我带领你们的儿子、丈夫出征，没能完完整整的把他们带回来，是我对不起你们。” 说道这里，许涵赟对着，这些军属行了一个躬身礼。 安静的人群突然慌乱开来，那些衣衫褴褛的军属们纷纷避开，在这样一个层级分明的封建社会，那里见过当官的给百姓行礼的。 看着慌乱的人群和孩子们惊恐的目光，许涵赟心里突然有种，想往太极宫大殿里扔几颗手榴弹的冲动。 “大家静一静，我请求圣上，把大家接到这个庄子上来，不为别的，就为了大伙在一起能有口饭吃，能互相帮衬着活下去。庄子里正在建房子，每户人家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院，现在房子正在建，大伙既然来了，就先安顿下来，有力气的去工地上帮个忙，年老力弱的可以养养豚什么的，总之只要大家努力，我许涵赟保证大家的日子一天会比一天好。” “郎君，我家小子战死了，媳妇领着孩子走了，只剩下老汉我一个人了，我不要什么房子，只要郎君能管口饭吃，老汉这条命就是你的。”一个年纪看上去大约在四五十岁左右的老汉说道。 “没事，不打紧，庄子里专门建有安乐堂，就是专门安置孤寡老人的，以后庄子里的老人，到了一定年纪，庄子会供养的，您老人家安心在里面住着，如果您觉得闲了，可以去学堂帮忙照看下娃娃们，对您老人家来说，也是一种乐趣，不是吗？” “那感情好，老汉我先谢过，郎君了。” “谢郎君”大家齐声，感谢道。 “秦风，你带人先去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通知伙房马上做饭，杀几头豚，先让大家美美的吃上一顿。” 安排好众人的许涵赟，心情沉重的，向后山印书作坊走去，图书管的筹建必须要加快了，一方面是因为娃娃们要读书，另一方面许涵赟身边，现在奇缺能识字的读书人，没有这些人，很多的计划根本无法开展。 哎，唐朝的识字率真是低的令人发指啊，许涵赟在心里感叹道。 “郎君来了，您看，这是今天印制的《易》已经有三十多本了，今天手工一个能印制个百十本左右。” 负责管理书坊的老王，兴奋的对许涵赟说道，他从来没想过，印书的效率能如此之高，一天百十本书，这在以前只要工匠努力也可以达到，只是准备的周期太长，印一部书，光雕版都要等半年或者更久，那像现在，只要排好一页就可以开工了，等着一页印好，差不多下一页的版也排好了。 “告诉工人们，加把劲，这段时间辛苦些，先把九经印完之后，就开始印蒙学、算学的书，我打算让庄子里的孩子们开始读书了，到时候没有书本可不行。” “郎君放心，按照这个进度，耽搁不了娃娃们读书的，那个郎君，听说庄子里打算建书院？” “是啊，等房子盖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建书院，我已经让秦将军在物色老师了。” “那个郎君，我家小子今年十岁了，整天在家里胡闹，您看能不能……” “放心吧，等书院建好，只要是在庄子上做工的人，子女都可以到书院读书，如果你不嫌弃书院简陋，到时候就让你家小子来吧。” “那感情好，老汉先谢过郎君了，穷苦人家的孩子没那么挑剔，能读个书，认识几个字，将来吧老汉这份手艺传下去就可以了。”老王满怀欣喜的对许涵赟说道。 从书坊出来，许涵赟一路上都在思考书院的问题，老师，自己到哪里去找老师，特别是好的老师，当代的大儒就那么几个，并且因为军士遗属的事情，自己几乎把那些大儒，得罪的差不多了，现在在去请人家，许涵赟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算了不去想他了，先在长安城里找几个先生，把蒙学这块搞好再说，至于那些大儒，一步一步来吧，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郎君，可找着你了，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饭也做好了，大伙等着你开饭那。”秦风跑到许涵赟边上说道。 暂时将老师的问题置之脑后，许涵赟跟秦风一起，来到了伙房门口。 嘴馋的娃娃，不停的往案几上望去。 “吃饭，大家吃饭，不用等我。以后饭好了大家就吃，不用等我，快吃吧。” “谢郎君。” 感谢之后，众人拿起桌上的碗筷吃了起来，小娃娃们吃的口水直流，老人们也是一脸的满足。 伸手拿起桌上的碗筷，许涵赟也打算开工，从早上到现在还真是饿了，吃惯了三顿饭的许涵赟，还真不习惯唐朝的作息方式，一天只有两顿饭，搞得许涵赟这个县子，也跟饥民一样，整天饥肠辘辘的。 手里拿着油乎乎的筷子，许涵赟心理就一阵的不舒服，扭头对秦风说道：“跟伙房里的人说声，这碗筷怎么整天都油乎乎的，也不洗干净。” “郎君，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所有的碗筷洗过之后，都放在大锅里煮过了，他们也没办法。”秦风委屈的道。 “光煮有什么用，为什么不用洗……呃，算了快吃。” 想说为什么不用洗洁精，的许涵赟猛然醒悟过来，这是唐朝，那里有什么洗洁精啊，唐朝的人们洗衣服什么的，最多用皂角弄一下就算不错了，你还指望他给你弄个香皂出来。 嗯，香皂，肥皂，等等。肥皂这个东西好像是宋朝才有的吧，嗯算了不纠结是什么时候有的了，反正自己来大唐之后没见过，如能弄出来肥皂，在夹杂点香味，买给长安那些贵妇们，想必能挣不少钱吧。 “别吃了，走，跟我走，去伙房。”许涵赟一把丢掉筷子，连声催促秦风。 “郎君，你别生气了，伙房的人真的已经尽力了。”秦风以为许涵赟生气了，连忙求情道。 “生个屁的气啊，快走，我想到个挣钱的好办法，需要厨子帮忙，快点。” 心急火燎的许涵赟，带着秦风来到了伙房，一进门劈头盖脸的就问道：“中午杀豚的肥油还有吗？” 看到许涵赟的样子，厨子们心里一阵发慌，从来没见过小郎君如此急切。 其中一个厨子结结巴巴的回答道：“禀郎君，还有，小的打算晚上给窑上的工匠们吃的。” “拿出来，快，我有用，把锅给我弄干净。” 听见许涵赟发话，厨子们一阵慌乱，片刻之后总算把肉和锅给弄好了。 “倒水，别到太多，差不多半锅水就好，碱那火碱那一小块来，你生火，先把水烧开。” 片刻之后，掀开锅盖，加了碱的水哗哗的滚着，许涵赟拿起一块豚肥油，丢进了锅里，盖上盖子。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许涵赟打开锅盖，只见油泥已经慢慢化开，水面上飘着一层黄色地液体。 拿起锅边上的铲子，许涵赟用力的在大锅里面搅着，随后有看看粘在铲子上哪发黄的液体。 觉得还不对，又拿过火碱加了一点，再次搅拌，等锅里面的黄色液体，自然沉寂下来之后，许涵赟又拿起铲子沾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嗯，这次还不错。 “盐，盐巴那，给我一点。” 伸手接过工匠递过来的盐块，看的许涵赟眼睛直楞，天哪，唐朝的盐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一块黑不黑黄不黄的东西，这也能叫盐。 “去把这个东西磨碎，快越碎越好。” 真没想到，唐朝的盐竟然是这个样子，更想不到自己整天吃的就是这个盐，在后世那盐可都是雪白雪白的，像这种盐，一看就是杂质太多，经常吃这样的盐，搞不好那天就会矿物质中毒，看来盐业要好好弄弄了。 许涵赟可不想，在后世没被工业原料毒死，穿越到唐朝之后被盐给毒死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恐怕会被广大，穿越人士笑死。 第二十一章 工业雏形 入冬后的秦岭，气候愈来愈冷。天壁阴沉沉的，一片青灰色，就要飞雪的样子。西北风一阵阵吹来，把原来就显得稀稀落落的大地，扫刮得更加空荡荡的。 许涵赟站在山坡上，看着山下规划整齐的庄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满足。 不得不佩服唐人的效率，虽然没有后世那机械化的施工速度，但在几千俘虏和庄汉们的日夜劳作下，庄子已渐渐成型。 庄子东北角的居民区，已接近完工，靠近山脚下的工坊里，妇女和老人们，正加班加点的忙碌着，学堂里娃娃们，正在先生的带领下诵读着《千字文》，站在山坡上，似乎还能听见隐约的读书声，整个庄子展现出一片朝气蓬勃的样子。 “郎君，仓库快装不下了，还请郎君示下。”勤风跑到许涵赟身边说道。 “先让人把酒送到长安去，我做过标记的那些不要动，跟铺子里说一声，让他们在门口贴个告示，就说庄子上大量收购种子，只要是大唐没有的种子，我们都收购。让那些胡商带着种子到庄子上来，可以拿烈酒和肥皂跟他们换，或者用钱买也可以。”许涵赟无奈的说道。 暖房早就建好了，许涵赟去看过之后非常满意，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大搞反季节蔬菜时，猛然发现唐朝就那几样蔬菜，适合暖房种植的除了韭菜之外就没啥了。 崧，现代人说的白菜，立秋就能播种，来年初就可收获，至于从胡商那里，弄来的菠菜种子，更是一年四季都可种植。 深受打击的许涵赟，没办法只好将暖房全部种上韭菜。 被种子问题深深困扰的许涵赟，没办法只好从胡商身上打主意了，那些胡商行走在丝绸之路上，多多少少总能收集点种子来，菠菜就是通过胡商才流入大唐的。 “店铺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 “前段时间，大将军的管家捎信来说，有几个坊的店铺已经谈好了，正在按照郎君说的样子修整，现在想来应该差不多了。” “算了，酒，明天再送，到时我跟你们一起，去长安看看，走吧我们去工坊瞧瞧。” 心情惆怅的许涵赟带着秦风，来到了山脚下的工坊区。 来到大唐半年多的许涵赟，此时深切的体会到了工业化的艰辛。 自己累死累活的搞了大半年，也就搞出来这么几样东西，在后世，看那些穿越人士，搞个什么东西，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为什么轮到自己了就这么难，要什么没什么。 心中腹诽不已的许涵赟，走到一个堆满了，坛坛罐罐的工坊里，四处的打量着。 “郎君，您来了，快放下，别弄脏了您的衣服，这些让民妇来。”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一身粗布打扮的庄妇说道。 “没事，阿嫂我来看看，那个酱弄的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郎君的吩咐，把所有的豆子泡水、蒸煮之后放在这些木桶中，按照郎君所说的时间来看，差不多近几天就能好。” 听完庄妇的话，许涵赟拿起边上的一个大碗，轻轻的拨开木桶下面的塞子。 只见浓褐色的液体，随着管子缓缓的流出。 堵上管子，端起大碗闻了闻之后，伸手在碗里沾了一下，伸出舌头尝了一下。 嗯，还不错，虽然没有后世工业社会，酿制的那么鲜美，但至少有点酱油的味道了。 “阿嫂，还不错，估计在有几天就能好了，我上次让做的那个豆酱，还有没，在给我来一点。” 实在受不了唐朝做菜方式的许涵赟，见到秦风他们弄回来的黄豆之后，萌发了做点黄豆酱的想法，结果误打误撞的，搞出了酱油，在经过十几次更改之后，总算有了点酱油的样子。 “有的，郎君稍等，呵呵，现在庄子上的人吃饭都用这个，庄汉们说，没有这个就吃不下饭，民妇这里的豆酱，基本上都是被他们那帮懒汉给吃了。” 就算那庄妇不说，许涵赟也能想象得到，在唐朝，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社会，别说青菜了，每顿饭能有点盐巴就不错了。 可以想象庄汉们，吃过味道鲜美，香味扑鼻的豆酱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阿嫂，我已经让人大量的买进豆子了，那些庄户们喜欢吃，就让他们吃，明天就给你这里，加派点人手，像那个豆酱多做一点，等长安店铺开起来之后，咱拿到店铺里去卖。”许涵赟一边伸手，接过庄妇递过来的罐子，一边说道。 出了工坊的大门，许涵赟一边走，一边仔细的思考着，自己的工业计划。 现在自己手里有酒、肥皂、豆酱、酱油还有改良后的食盐，想要靠这些东西，在长安开个铺子，品种还是太少，怎么才能在加些品种那。 香水？虽然许涵赟知道大概的工艺，可是这寒冬腊月的，你让他到哪里去找，足够的花瓣啊。 棉被、棉袄更是想都不要想，棉花这会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呆着那。 咦，好像不对啊，好像《梁书·高昌传》记载：其地有“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纩，名为白叠子。” 《梁书》，那不就是南朝，萧梁皇朝的史书吗。好像作者是姚察，那不就是姚思廉的父亲吗。 不行，明天去长安，一定要去找老先生问问看，棉花这个可是个好东西，如果能把棉花搞过来大批量种植，不但可以解决冬季保暖的问题，棉布、棉油、棉油皂，这些也能依靠棉花搞出来，棉花的杆子好像还能用于造纸，改进纸的质量。 棉花，印象中在后世，好像新疆是产棉大区，不过棉花这种东西好像在哪里都能种吧，在后世小的时候，自己家乡不也有很多中棉大户嘛，后来随着工业社会的发展，种植棉花太耗时间和人力，人们才慢慢放弃种植的。 嗯，棉花、纺织、羊毛对还有羊毛，自己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记了。 羊毛、羊皮在唐朝好像除了做羊皮褥子之外就没其他的用处了，既然要搞棉花纺织，那就把羊毛也弄起来好了。 在后世一件羊毛衫，便宜的也要几百块，贵的几千块。 就算弄不出后世，那么精良的羊毛衫，在初期，物以稀为贵，一件羊毛衫，卖个几贯钱，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的许涵赟，扭头对秦风吩咐道：“你派人拿着我的名帖，去长安姚博士府上问问看，如果姚博士有空的话，我明天打算前去拜访。” “是，郎君我这就去安排。” 吩咐完秦风之后，许涵赟漫无目的，随意的在庄子里闲逛着，庄子上的房子盖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开始修路了。 趁着冬天农闲，先把路面给平整了，等开春天气不太冷的时候，安排俘虏们去铺水泥。 想到唐朝的交通问题，许涵赟不由得一阵头疼，寻常百姓出行基本靠腿，稍微有点钱的人，还能有辆马车代步。 出行的不便，极大的阻碍了商品的流通，自己想要在大唐发展工商业，就必须先要解决路的问题。 看来是时候，把水泥窑的技术放出去了，修路这种事情，还是国家来比较好，单靠自己修路，就算自己子子孙孙都修路，又能修多少，再说了自己又不是愚公，吃饱了撑的去跟一座山较劲。 嗯，看来明天还是，先去见见李二吧，推广水泥，修路这种大事，如果没有李二的支持，就算自己把水泥的技术放出去，估计也没多少人愿意搭理自己，最多就是那些世家门阀，搞几个水泥窑，自己家建房子的时候用用。 盘算好这些事情之后，许涵赟掉头又向工坊区走去，打算去做家具的工坊看看，既然明天要去见李二，那就给李二带点东西去，顺便推广下自己的家具。 说起家具这个东西，许涵赟原本还打算，用他来狠狠赚上一笔，可等工匠们拿起图纸，一会功夫就做出了一把，后世太师椅样式的椅子之后，许涵赟就彻底的抛弃了，家具赚钱的想法。 想想后世，在《专利保护法》的保护下，各种高仿的东西都层出不穷。 在想想，在唐朝这个，根本就没有专利观念的社会里，你用家具赚钱，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了。 你一件家具做好，摆出来，只要让有经验的工匠，看上一眼，不需要片刻功夫，就能整出一个比你还好的家具来。 “福伯，福伯，我上次让做的桌椅怎么样了。”进了工坊之后，许涵赟大声喊道。 福伯，名字叫刘福，原来就是庄子上的人，听老族长说福伯家里世代都是木匠，以前大家窝在深山里的时候，平时盖房子什么的，木工活全是福伯做的。 “呵呵，郎君您来了，您吩咐的东西，老汉已经做好了，昨天又上了一边桐油，这两天天气冷，不容易干，老汉把他放在房间里，生了一小堆火，慢慢烘干着。” 跟着福伯来到了存放家具的房间里，在房间角落的地方，许涵赟看到一张，跟后世办工桌样式的桌子，伸手摸了摸，桌面光环平整，刷了桐油的桌子看起来油光发亮，能映出人影来，桌子的四角镂空雕刻着牡丹图案，看上去富贵典雅。 桌子边上放着一把后世太师椅样式的椅子，椅子靠背部分稍稍隆起，两边扶手自靠背顶端处，慢慢下滑，整个椅子看上去简洁大方，特别是在屋内火光的映照下，刷了桐油的椅子闲的更加高贵。 “好，不错，哈哈，福伯就这个样子，您老人家是做木工的好手，你可以根据我的图纸在弄出点，其他样式的桌椅来，然后在每个家具最显眼的地方，刻上：秦岭家具坊，几个字，等长安的店铺开了，咱把这些东西拿到店铺里去卖，肯定能买个好价钱，哈哈！” 第二十二章 大唐快递 次日清晨，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无眠的许涵赟，匆忙的洗了把脸，吩咐侍卫们，把送给李二的桌椅装车。 又跑到印书坊，拿了一套已经印制好的九经和《论语》之后，许涵赟领着一群侍卫向长安奔去。 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没睡，就想着怎么说服李二了，交通问题严重阻碍了，工业计划的发展，自己必须想办法说服李二，投入大量的资金来修路。 眼下还好说，根据自己工坊的产量，在结合整个长安的人口，一时半会还不会出现生产过剩的问题。 可随着自己工业计划的发展，如果不解决运输问题，把原材料的价格降下来，恐怕自己大工业的目标很难实现啊。 一路胡思乱想着的许涵赟，再一次的来到了朱雀门外，验过腰牌之后，在几名禁军的帮助下，把拉着桌椅的车子，赶到了太极宫的台阶下。 “哈哈，老曹，今日又是你当值。烦请通报一声，长安县子求见圣上。”许涵赟对曹内侍抱拳施礼之后说道。 “呵呵，小郎君可是好长时间没进宫了，上次郎君遣人送来的酒甚是甘醇浓烈，咱家先谢过郎君了。” “内侍客气了，区区美酒，只当是感谢内侍，西苑内的援手之情。” “呵呵，郎君稍后，咱家着就去禀报。” 太极宫，大殿之内，李二正跪坐在案几旁，翻看着奏疏。 “臣长安县子，许涵赟见过圣上。” “哦，书院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朕听说你们酒肆的生意，可是异常的红火，想要买酒，还要提前预定啊。” “回圣上，书院现在还在盖，不过天气转冷，对于水泥的凝结不好，估计过几天就要停工了，臣打算把人调去修路，等开春之后在盖书院，从皇宫里借出的书，现在已经印制三成左右，臣打算先拿一部分出来销售，还请圣上示下。” “嗯，这等小事你看着办吧，只要不影响书院和图书馆就好，说吧，你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没事的话朕才不相信你会到皇宫来。” “臣今天是来给圣上送礼来的，臣做了些东西，应该能稍解圣上每日案牍之苦。” “哈，你有怎么好的心思，看来你今天所图非小啊，先把东西拿上来朕看看再说。” 接到李二示意的曹内侍，走出大殿，在几个侍卫的帮助下，将桌子和椅子抬了进来。 “圣上，此物臣给他起名为公事桌，这个是圈椅，臣看圣上每日跪坐批阅奏疏，十分辛苦，特制作此物献给圣上，以稍解圣上案牍之苦，还请圣上试试看。” 在许涵赟的引导下，李二坐在圈椅上，伸手摸了摸面前的桌子，脊背向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下姿势，顺手接过许涵赟递过来的奏疏，附在桌子上感受了一下之后说道：“不错，的确是要比跪坐舒服多了，你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技淫巧的东西？” “这个是臣根据胡凳的样式改造的，主要是臣不习惯跪坐，坐的时间一久臣就头晕，所以就根据胡凳的样子做了这个。” 端坐圈椅之中的李二，新奇的摸摸这里，看看哪里，把桌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之后说道：“此物是不错，但是看上去少了几分皇家威严。” “圣上，这个是臣拿来给圣上试用的，所用的材料也不是最好的，臣庄户里的工匠，在雕刻技艺上，也没办法跟宫里的大匠比，如果圣上觉得不错，可命宫中大匠按照皇家典范，重新打制便是。” “嗯，也是，礼物朕收下了，说吧小子，有什么难题要朕帮忙的。”李二双手支在桌子之上，扭头对许涵赟说道。 “那个，真的没什么大事，臣只是来给朝廷提一点小小的建议，成与不成还请圣上做主。” “哦，说说看，朕听着那。” “圣上觉得臣庄子里的路怎么样？臣打算把水泥窑的工艺敬献给朝廷，以解决大唐百姓出行不便的难题。” “嗯，你打算让朝廷出钱修路？小子朕告诉你，这个事情，朕在看到，你庄子上的水泥路之后，就盘算过，那个路是好，可是眼下大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修这个路，否则你以为朕会跟你客气。” 看来是小看李二了，能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的李二，果然眼光毒辣。 在看到水泥路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修路问题。 “圣上，如果臣有办法，不用朝廷出钱就能修路那？” 李二侧头看了看许涵赟之后说道：“说来听听。” “圣上，臣把水泥窑的工艺公布出去，圣上可安排那些有钱的世家去修路，他们修好一段路之后，朝廷就给他们多少年的收费权，这些世家可以对行走在路上的车、马收取适当费用，以补贴世家修路，所花费的金钱。” “这是什么道理，如果这样搞，那不跟山匪收买路钱一样吗？”李二大怒道。 走路还要收费，这在李二看来，简直跟山匪没什么区别。 “圣上，不是这样的，臣举个例子，加入现在从长安到洛阳需要三天的时间，可是等长安到的路修好之后，运输货物的马车跑起来，只需要两天或者更少的时间？对于商户们来说，不但省下了时间，还省下了运输货物的花费，那负责修路的这些家族，或者是官府，是不是可以，适当的收取一点费用。” “再者，随着道路的联通，朝廷传递军情的速度，必然能大幅提高，会更进一步加强朝廷与地方的联系，如此以来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将会大大的加强。” “臣还觉得，我大唐应该成立一个民间专用的邮驿部门，圣上您想，一般百姓，如果要传递一封信或者是一件物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他除了找人捎过去之外，就没有什么简单、有效的办法了，如果朝廷能在各个州府成立相应的邮驿站，收集这些东西之后，安排人员像驿站一样的传递下去，积少成多，这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这就是微臣的一点建议，还请圣上斟酌。” 许涵赟把后世的，高速公路和快递的经营方式，给李二大致的解说了一遍，他希望李二能建立一个，民用的邮驿系统，这样一来可以暂时缓解，整个大唐物资交流困难的问题，降低部分原料的价格，从而为进一步工业化，奠定一个基础。 如果不解决运输成本的问题，许涵赟就只有在各个州府兴建工坊了，那样一来酒、肥皂等物品的工艺，很容易的就会泄露出去。 在这个没有专利保护的封建社会，这些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没有任何暴利可言，后世不是经常说只有垄断才有暴利。 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拥有了领先当下，几千年的知识，不过一把垄断大亨的瘾怎么行。 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充满血腥和罪恶的，许涵赟也明白，长期的垄断，肯定会招来各方面的打压，可眼下除了这些之外，根本就没办法，在短时间之内，聚拢大量的资金。 “嗯，如此说来还有几分道理，你去拟一份详细的表彰上来，朕会召集众卿商议，到时候你一起来，详细的跟大家说说。”听完许涵赟的话之后，李二沉思片刻说道。 他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小子今天又是送东西，又是出主意的。 李二心里对许涵赟的行为，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思来想去之后，发现这样做，对朝廷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只好按下心中的疑惑，打算召集众臣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第二十三章 拜访姚思廉 辞别李二，从皇宫出来的许涵赟，在秦风的带领下，向崇仁坊走去。 崇仁坊，紧靠皇城，走出朱雀门左转，第一个坊就是崇仁坊，有此可见李渊、以及李二对姚思廉的恩宠。 姚思廉，一生经历三个王朝，在南北朝时出任陈朝，会稽王，王府主簿。陈朝灭亡后，入隋朝为官，是前隋，炀帝孙子，代王杨侑的侍读。 在李渊率兵占领长安后，代王府的一众僚属，都惊骇出逃，唯独姚思廉，依然服侍年幼的代王，不离左右。 唐兵攻入王府时，姚思廉更是大声呵斥道：“唐公举义本是匡扶皇室，你等不得无礼于代王。”正在往里冲的军士见姚思廉一人，立于代王身侧，面无惧色，不由的深感钦佩，于是纷纷停立在大堂台阶之下。 李渊听军士们禀报此事之后，也深感姚思廉的忠义，称他为“忠烈之士”，对其赏识有加。 李渊称帝后，即授思廉为秦王文学博士，就职于秦王府文学馆中，是“十八学士”之一。 想到今天要拜会这样一位老人，许涵赟的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上次在大殿之上，当众殴打国子监司业，差不多把国子监那些人得罪完了，这会去求见这位，文学博士还不知要经受何等诘问。 在许涵赟的忐忑与犹豫中，一行人走到了，位于崇仁坊的姚府门口。 秦风拿着许涵赟的名帖，上前对守在大门外的仆役说道：“长安县子拜访姚博士，还请通禀。” 小斯接过名帖，冲许涵赟施礼之后，飞快的向内跑去。 没多时，从大门内走出一位，年纪约莫在五十岁左右，一身布衣打扮的老人。 老人来到许涵赟面前，抱拳施礼之后说道：“县子请，我家郎君已在大堂恭候。” 从秦风手中接过，事前准备好的书籍，吩咐他们在门外等候。 许涵赟手捧书籍，跟随老人，穿过一片花圃之后来到了姚府的大厅门口。 “晚生许涵赟拜见姚公”许涵赟手捧图书，对站在客厅门口的姚思廉，九十度躬身一礼。 姚思廉见许涵赟行此重礼，连忙上前，伸手扶起许涵赟道：“长安县子如此重礼，老夫可受不起。” “姚公过奖了，姚公是前辈，更是史学大家，理当受小子一拜。” “哈哈，还请县子堂内叙话。”姚思廉右手扶着许涵赟，左手向前一伸，邀请许涵赟入内。 进入客厅，二人按主客位入座之后，姚思廉开口问道：“不知县子前来所谓何事？” 许涵赟看了看姚思廉的脸色之后，从坐垫上起身，拿起面前的书籍，双手递到姚思廉跟前说道：“姚公乃是我大唐史学大家，晚生前段时间发明了一种新的印书方法，一本书从排版到开始印制，只需短短几个时辰，如调配得当，一日可印刷百本，这就是用新法印制的图书，今日拿来请姚公品鉴。” 听完许涵赟的话之后，姚思廉伸手接过许涵赟手中的书籍，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本，翻阅起来。 刚刚印制完没多久的书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味，光洁的纸张，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小字跃然其上。 把面前的十多本书，快速翻看一遍之后，姚思廉出声问道：“翻印这些书籍用了多少时间？” “回姚公，晚生从皇宫借出藏书近万册，历时两月现已全部翻印完成，每种书的数量在百本左右，晚生打算将皇宫藏书全部翻印一边之后，收集民间藏书继续进行翻印，然后建一所书籍馆，将这些书存放其中，以供买不起书的寒门学子借阅。” “好，此事大善，想不到县子有如此雄心，老夫佩服，说吧，县子今日到老夫这里来，究竟所谓何事，如是为了借书一事，老夫现在就可答应你，姚府书籍县子可全部拉走，翻印之后还于老夫便是。”姚思廉心情愉悦的说道。 作为一个文人，史学大家，姚思廉对普及儒学，著书立说，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这或许就是古代知识分子的一种情结吧。 “谢姚公，其实晚生这次前来一是为了书籍的事情，再就是想，那个，想请姚公能去秦岭书院讲学，小子唐突，还请姚公勿怪。” “秦岭书院？老夫怎么没有听说过秦岭有书院？”姚思廉奇怪的问道。 “书院还在建，估计开春之后能建好，晚生打算招募那些寒门子弟入学，家庭实在困难的可以免学费，入学之后，在读书之余可以适当帮书院做工，姚公以为如何。” “寒门子弟，寒门，你是打算……” 不等姚思廉说完，许涵赟就说道：“姚公，学问无贵贱，世家子弟可以凭借家中的支持完成学业，可那些寒门子弟那，难道就只能一辈子在田间辛苦劳作，当然晚生不是说务农有什么不好，但是我们至少要给那些寒门子弟一个，读书上进的机会吧，先贤不都说过有教无类，我们为什么不能给那些寒门子弟，提供一个就学的机会，至于能不能鱼跃龙门，那是他们的事情，姚公你说那。” “呵呵，县子好一番说辞，实话说，那日大殿之上，县子当众殴打国子监卢司业，更是将国子监一众人等骂为腐儒，县子今日之态度，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啊。” 完了，老人家开始质问起辱骂朝臣之事了，哎，千躲万躲，看来还是躲不过去啊。 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抱拳对姚思廉一礼之后，许涵赟说道：“姚公，那日大殿之事，确实是小子孟浪了，可是小子不后悔，人生下来就分三六九等，这个小子可以理解，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堂堂国子监司业，他竟然说兵为贱役，姚公，那些军士可都是我大唐男儿，为我大唐出生入死，方才换来我大唐，一时之安宁，可他们牺牲奉献之后，换来的却是士人的嘲讽，这对他们来说公平吗？那些军士虽然低下，可是作为一位长者，读书之人，为什么就不能给那些军士，一些最起码的尊重。” 说道激动之处的许涵赟，开始不停的在客厅内来回走动着。 “姚公，晚生以为，我盛世大唐，应有海纳百川的气度，我辈读书之人，更要有虚怀若谷的气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方才是我大唐读书人该有的志向与胸怀，姚公难道就没有，得天下英才而育之的志向。”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哈哈，哈哈好，好老夫历世三朝，阅人无数，自问也算是学有所成，可也说不出如此有气魄之言，哈哈，想不到我大唐能有如此少年，好当浮一大白啊”姚思廉神情兴奋的说道。 许涵赟盗版的北宋著名理学家、关学领袖张载的那两句话，对姚思廉这种纯粹的大儒来说，震撼太大了。 短短的二十二个字，诠释了儒家立身、立德、立言的精髓，在气魄上，比儒家所倡导的，修身、齐家、治国而后平天下，更胜一筹，特别是那句，得天下英才而育之，更是多少大儒终其一生的愿望。 大笑之后的姚思廉看着许涵赟，思考良久之后说道：“你是老夫所见过的，最有灵性的少年，不得不承认，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成功的打动了我，此事老夫会认真斟酌的。” 见姚思廉答应考虑，许涵赟也不好过分催促，只好说道：“晚生谢过姚公，晚生想借先生所著的《梁书》一观，不知先生是否同意。” “《梁书》那记录的是陈朝的一些事情，县子要来何用。”姚思廉不解的问道。 从陈朝开始到现在近百年的时间，这小子要陈朝的史料干什么，姚思廉在心里起了大大的疑问。 “不瞒姚公，小子听说在陈朝的《梁书》中有关于高昌的记载，小子想在史料中，查看关于高昌的那一部分，以便求证是否有一种名为‘白叠子’的植物。” “白叠子，哈哈，那是一种产于高昌的花，《梁书·高昌传》中记载的是：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纩，名为白叠子，县子要他何用。” 姚思廉不愧为史学大家，随便就能说出其出处。 许涵赟一边感叹姚思廉的博闻强记，一边回答道：“小子以前听人提起过，那种花，还听先师讲过这种花的用途，故此小子才想弄点回来，求证一下看看，晚生多谢姚公解惑。” “哈哈，不用如此，《梁书》乃先父所做，故此我对其中所记载的内容比较清楚，能为县子解惑，老夫也十分高兴。” 眼看谈话进行的差不多了，该说的自己已经说了，又从姚思廉口中，求证了棉花的产地。 虽然姚思廉没有答应去书院讲学，但也没有拒绝，自己此行的目的完成了一半，至少不是空手而回。 略微有些失落的许涵赟，对着姚思廉躬身施礼之后说道：“晚生多谢姚公，既然如此，晚生告辞，还请姚公保重。” 姚思廉见许涵赟脸带失望之色，心里暗自笑了笑之后说道：“好，县子慢走，老夫多谢县子送来的书籍，来啊，送客。” 在仆人的带领下，许涵赟稍显落寞的走出了姚府。 接过秦风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第二十四章 百货居 从姚府出来之后的许涵赟，原本打算在东西两市逛逛，可后来想到李二要他将，修路的事情写成奏疏，无奈之下只好返回自己的宅邸，开始了痛苦的闭门造车之旅。 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总算洋洋洒洒写了一份近千言的《奏请修路疏》。 这东西太难写了，措辞行文要按照一定的规程来，这对于在后世，写惯了白话文的许涵赟来说，无比的痛苦。 不过还好，许涵赟的图书管理员，毕竟没有白干，脑海里依稀还能记起几篇古代的奏疏来，按照相应的样式，写写改改，一个下午，总算弄出了一份，自我感觉良好的奏疏出来。 用过晚餐之后的许涵赟，独自一人端坐于书房之中，双眼无神的望着房顶，心里不停的感叹着，唐朝娱乐生活的匮乏。 晚饭之后，许涵赟问秦风，长安城晚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结果秦风扭捏了半天之后，告诉许涵赟，长安城晚上，除了平康坊的娱乐消遣之外，就没啥其他的了。 说起平康坊，许涵赟首先想到的就是，唐朝诗人孟郊的一首诗：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在后世每次看到、听到这首诗的时候，许涵赟都十分佩服这为牛人，就连逛个青楼都能写的如此清新雅致。 强行压迫住，内心想去平康坊逛逛的念头，一个人来到书房静坐发呆。不是不能去，而是不好意思去。从哪位牛人的诗中就能看出，大唐并不禁止官员去逛青楼。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家里睡觉吧，养足精神明天再去好好逛逛。 美美的睡了一觉，次日一大早，草草用过早饭的许涵赟，就带着秦风等人来到了西市。 站在西市的入口处，看着两边，大门紧闭的店铺和空荡荡街道，许涵赟还以为自己到了鬼区，整个西市除了偶尔有声响传出之外，那真的是一眼望去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扭头朝秦风看了看，又看了看无人的街道。 “郎君，东西两市要到午时以后，开市鼓，击鼓三百下，各家店铺才开始营业，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各家店铺配货的时候，所以才没有人。”秦风看着许涵赟，满脸无辜的说道。 欲哭无泪的许涵赟无奈之下，只好扭头往回走去，谁能想到唐朝竟然有，如此奇葩的商业制度，店铺中午以后才营业，想想后世，商人为挣钱，二十四小时营业店铺都有。 哎，算了，想不到自己穿越到唐朝，被唐朝土著鄙视了一回。 “前面带路，去我们坊市里的店铺看看，找一家最近的就可以了。”许涵赟一脸无奈的说道。 “郎君，咱自家的店铺就在延寿坊，离咱家没多远。” “我……”许涵赟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难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处处不顺，竟然搞出这样的乌龙事情。 有火没出发的许涵赟，将手中的缰绳丢给秦风，气冲冲的朝延寿坊走去。 没一会功夫，就来到了距离延寿坊，坊门不远处的一个店铺门前，抬头望去，只见店铺大门的上方，悬挂着一个黑底金框，上面写着“百货居”三个字的招牌。 再次仔细看了看招牌，又看了看秦风，确认自己这次没走错的许涵赟，迈步走进了店内。 “小郎君你这么早就来了，老汉昨天听说郎君来了长安，正打算等会到府上去拜访那。” “呵呵，秦管家客气了，大将军近来可好?” “大将军最近几天都在左武卫的大营呆着，大将军一切都好，谢郎君挂念。” “我四处看看，老管家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 许涵赟在店内四处打量着，这是一个两间房的临街门面，不是太大，根据后世的算法，差不多有九十多个平方左右吧，房子里面靠墙的一排全是高高的货架，房子中间空余的地方，一排排的摆放着半人高的柜子，就像后世超市中摆放的展示架一样。 看到即将完工的店铺，许涵赟在心里盘算着，烈酒、肥皂、豆酱、酱油、少量的雪盐，这些东西还是太少了，必须在弄点其他的东西进来才行，否则就靠这几样的话，短期内盈利应该没有问题，长期下去，一旦其他的商家联合起来，也弄一个这样的店铺，估计这里的生意就会一落千丈。 自己必须，在其他的商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把这些资源垄断了才行。 想到这里的许涵赟，找到正在忙碌中的秦管家吩咐道：“秦管家，不知是否能联系到，长安城内的其他商家，比如粮商、茶商、瓷器等，只要是卖百姓生活相关的商家都可以。” “长安卖这些东西的，就那么几家大的商号，想要联系到他们不难，郎君想要什么？” “我想让他们把东西放到咱店里卖，我们可以不收取任何的费用，先让他们卖一个月看看，一个月过后，如果这些商家，觉得这种卖法不错的话，那大家可以坐下来谈谈相关费用的问题，你觉得怎么样？” “郎君是想把这些商家卖的东西，全部集中在我们的店铺里吗？” “也不是，主要挑一些价格不是太高，而百姓平常生活又离不开的东西，我弄这个的目的，就是让百姓不出坊门，就能买到所需要的生活物资。” “老汉倒是可以试着，联系下这些商家看看，但是郎君老汉觉得，此种办法似乎有些不妥，可老汉又说不出哪里不妥。”秦管家面带忧色的说道。 “呵呵，管家好眼力，这种办法之能用于一时，管家是怕，生意做大之后，这些商家联合起来压价，或者说，他们也搞一个这样的店铺，出来跟我们对抗是吧。” 秦管家听完许涵赟的话之后不住的点头。 许涵赟伸手，拉着管家，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后说道：“长安周围这些庄子，差不多都是勋贵人家的，管家可以先试探着给他们联系，跟他们说，如果他们家庄子里的产出，自家用不完的话，可以在我们店铺里代卖，我们只收取很少的费用，账目问题一旬一结，一月一结都可以。” “这个倒是不难，这些勋贵家的管家，老汉差不多都认识，我可以先给他们透个口风，试探一下。” “嗯，此事就劳烦管家了，另外还请管家安排人手，到长安周边的农户家里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有什么产出，需要卖的话，我们也可以负责代卖，不收取任何费用，并且我们会在固定的时间，安排人到他们的庄子里收购，可以先预付三成的价格，剩余的等下次收货的时候给，或者他可以自己来店铺里领。” “郎君，这样下来估计需要不少钱啊！”秦管家一脸担忧的说道。 “先去做吧，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我估计前期也要不了多少钱，前期可以让收货的伙计多跑几次，每次收的货物稍微少一点，这样算下来应该能支撑一阵子。” “明白了，此事老汉我来安排，郎君这种方法十分绝妙，钱财前期可能有些困难，但店铺一旦做起来，将会有大量的资金，老汉佩服。”秦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对双手抱拳对许涵赟拱了拱手。 听到管家的夸奖之词，许涵赟也不由得对这个秦管家，刮目相看。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古人了，一个秦府的管家，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就看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看来自己以后做事，还是谨慎些比较好，否则那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吩咐完秦管家，从店铺出来之后的许涵赟，漫无目的的在街坊中溜达着。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商业计划，超市只是自己整个商业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可以说超市的成败，直接关系到自己工业计划的成败。 自从穿越来到唐朝之后，虽说也混了个勋贵当当，结识了秦琼、程咬金等一些人，可自己总不能一直生活在，这些人的羽翼之下。 在后世生活了很多年的许涵赟，深切的明白，人与人之间，无私的帮助，这种事情有，并且还不少。但是一旦涉及到家族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自己不能一味的，在这些人身上索取，必须想办法给这些人，或者说这些人背后的家族一些回报才行。 许涵赟打算利用超市这个平台，将这几家人的利益捆绑在一起，拥有相同利益的盟友，才是最可靠的盟友。 而超市在短时间内，又可以给自己带来大量的流动资金，把这些资金投入到自己的工业计划中去，只要控制的好，应该可以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想到这里，许涵赟不由得恨死唐朝人的交易方式了，寻常百姓间的交易，基本上还处在，以物易物的阶段，金银几乎不怎么流通，除了大宗的交易之外，几乎看不到金银的影子。 无奈之下，许涵赟只好通过超市，以延迟交付货款，这种方法来聚拢资金。 “郎君，内侍前来传旨，要郎君参加明日的大朝会，召集众臣商议修路的事情，圣上特意叮嘱要郎君做好准备。” 大朝会，看来李二自己想的差不多了，打算召集一众文武，商议下修路的问题。 接下来就看自己，明天在大朝会，上怎么说服那些人了。 第二十五章 大朝会 次日清晨，确切的来说大约是后世四点多种的样子。 许涵赟哈欠连天的走出了府邸，骑在马上，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唐朝官员的上班时间。 天都还没亮那，就要开始办公了，就算后世那些血汗工厂，也没这样折磨人的吧，看来这封建社会的官，也不是好当的，整天天不亮就被皇帝拎起来上朝，听说早朝差不多要到午时才结束，这不是要人命吗。 一边腹诽着封建王朝可恶的上班时间，一边骑在马上缓缓的向前走着。 刚一走出坊门，就看到街道上，不少的人骑马、乘轿在团团火把的照耀下，开始向宫中进发，骑在马上的许涵赟见到如此情景，不仅叹道：“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唉，诚不欺我啊。” 以前只在电视剧中见过，精简版的百官上朝时的样子，现在自己亲身参与其中，那景象真是异常壮观啊，由此可见，后世电视剧的导演们，究竟丧心病狂到何种程度。 从延寿坊出来，走到朱雀大街，在朱雀门口验过身份之后，来到了承天门前。 此时承天门前，挤满了前来上朝的文武大臣，远远的就看到秦琼、程咬金、牛进达等一众武将围在一起，紧走几步，来到这帮人面前，双手抱拳行礼道：“小子许涵赟见过诸位大将军。” “哈哈，小子你来了，来长安怎么也不到府上去，这当了县子了，眼睛都往上看了是吧。”程咬金那条毒舌，开始疯狂的翻动着。 听到程咬金这样说，许涵赟连忙解释道：“伯伯误会了，小侄来长安见过圣上之后，一直在家写奏疏，你知道，小侄没写过这些东西，弄了半天才弄好。” “奏疏？什么奏疏”程咬金疑惑的问道。 现在也来不及跟诸位伯伯解释了，等会朝堂上，如果诸位伯伯觉得，小侄的奏疏合理的话，还请诸位伯伯帮衬一把。 正在许涵赟与一众武将互相问候之时，承天门的宫门缓缓打开，两队身穿铠甲的禁军从宫门走出，站立在宫门两侧。 见宫门打开，百官停止了交谈，文官在右，武官在左，分成两队向太极宫走去。 穿过宫门，来到太极宫的台阶之下，两个御史上前，唱名清点人数之后，一个妖孽般的声音吼道：“圣上早朝，诸文武觐见。”在如此寒冷的季节，听到如此妖孽般的声音，许涵赟打了个冷战，双手不由自主的向裆部抹去。 一众文武进殿之后，按照各自的位置做好，许涵赟被内侍领着，坐在了武官一边，稍微靠后的位置上。四处看了看，发现前后左右的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正在许涵赟想着，如何跟身边的这几位攀谈一番时，李二来了，一身蟒龙袍服，头戴通天冠，冠上的十二道旒玉，随着李二的走动，不停的摆动着。 李二坐定，众臣起立朝拜之后，大家又跪坐于自己的软垫之上，挺身低头，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笏板。 先是房玄龄出来奏说，武德九年即将结束，请圣上早日斟酌，更改年号的问题，接着是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开始向李二奏报近期的一系列官员调任的事情。 等这些人一一奏报完毕，李二扬声问道：“众卿还有何事要奏。” 左右看了看，没人出来，早已等的不耐烦的许涵赟，拿起写好的奏疏，走到大殿的中央，对李二施礼之后说道：“臣长安县子，许涵赟有事启奏。” 得到李二示意后，许涵赟打开面前的奏疏念道：“为富强之策，道路为先，道路一开，则声气联络，呼吸相通，百万之师，一呼可集，征调无虑仓皇，次道路之利一也，道路一开，山乡边郡之产，悉可致诸江岸，汇聚长安，而流通于九州四夷之外。销路畅旺，商务繁兴，其道路之利二也。货品畅行，用工斯众，工作既盛，养人斯多。且道路人物辐辏，沿途支流必旺，列肆之贾，执鞭之徒，生计甚宽，无虑失所，其道路之利三也。水患频仍，赈务接踵，只以路远运费，虽有丰获之区，莫收补偏之效。道路通则千里杂粮，几日可至，官赈义赈，举易措手，其道路之利四也。夫事固有利兴于此，而害隐消于彼者，道路兴则国势振，道路通则国力凝聚，以此为致富始基，以此为强国之始。臣许涵赟恳请圣上下旨，广修道路，臣愿献出水泥之法，以助朝廷。” 许涵赟说完之后，静立于大殿之中，等待着众臣的诘问。 “路之便利，实乃强国之要务，可眼下大唐国力，不足以支撑起如此巨大之工程，臣还请圣上三思”房玄龄说道。 “臣有办法，可不耗国库钱粮而修路，圣上可将道路依次分段，每百里或者更多为一段，分好之后，昭告天下，如愿意出资修路者，可获取多少年的收费权利，朝廷在这些费用中收取适当的税收，至于价格可由工部与户部核算后报请圣上与诸位定夺。” “臣反对，修路而后收费，与山贼劫匪有何不同，我大唐乃是礼仪之邦，如此收费，让诸多胡商如何看待，长安县子如此奏疏简直胡闹，居心何在。”裴寂出声反对道。 丫的这老家伙是不是跟自己杠上了，无论自己搞什么，这老家伙总会出来搅合，按照李二的吩咐，自己一直呆在庄子里不出来，想着事情会慢慢淡化，没想到这老家伙如此记仇。 你反对就反对好了，许涵赟也不是没想过朝臣会反对，但是乱扣帽子就是你不对了。 抬头看了看李二，见李二没什么表示，许涵赟走到长孙无忌面前问道：“请问长孙尚书家，可是有个铁器作坊。” “是，我长孙家的铁器可是远近闻名的，怎么县子打算订购一批。”长孙无忌笑眯眯的说道。 老狐狸，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自己家的铁器打广告。 “下官问一句，尚书家的作坊，采买矿石，从洛阳运到长安大概需要几日，路上所需运费多少。” 长孙无忌思考片刻之后说道：“从洛阳到长安，最快需要四日，每车路上所需大概为二百钱。” “好，四日时间，每车二百钱，也就是说一车货物每天大约需要五十钱，如果把路修成水泥路，从洛阳到长安只需要三天或者更少，就按照三天算吧，那就能给尚书省下五十钱的运费，下官花了钱修了路，为尚书省下了五十钱运费，尚书拿出二十钱或者十前给下官，这个尚书能接受吗？”许涵赟问道。 “如这能缩短运输所需时间，给些钱也不是不可以。”长孙无忌已经知道许涵赟要说什么了，心里想到这小子精明啊，想到如此办法。 “圣上，好了，臣就问到这里，想必诸位都能明白，有人花钱修路，缩短了货物运输的花费，从而收取适当费用，这对于修路和走路的人来说是双赢的事情。再者，路修好之后，军情的传输，军队行进的速度都会加快，不会在出现那种，有人已经造反半个月了，圣上还不知道消息的情况，路修好之后国家的凝聚力会更强，物资，军队的调派将会更加的快捷，下官想问裴司空，你如此反对修路难道是你打算造反？”许涵赟面对裴寂，笑吟吟的说道。 老家伙，你会扣帽子，小爷也会，咱就比比看谁扣的帽子大。 听到许涵赟指责裴寂有造反的心思，朝堂上众臣的心里不由得都泛起了阵阵寒意，心里都想到，这小子狠啊。 这下不但反过去将了裴寂一军，还堵的朝堂上众人无法出口反对，谁要是反对了说不定圣上就会怀疑你是否打算造反。 “不得胡言，议事就是议事，扯其他的干什么，朕不希望以后在朝堂上，再出现如此诛心之言。”李二瞪了许涵赟一眼之后说道。 “圣上，臣认为长安县子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别的臣不明白，可是这路修好之后要是真的能加快军情的传递，那将对我大唐十分的有利啊，如果圣上同意，长安道洛阳的路我程家包下了哈哈。”程咬金开始出啦帮许涵赟说话了。 许涵赟听完程咬金的话之后，心里不停的称赞老程，这家伙狠啊，以后谁要是再说老程没有心机，小爷我一巴掌抽死他。 长安道洛阳的路那简直就是一条金路，每日商贾络绎不绝，长安所需的大部分物资，都是通过陆运和水运进入长安的，这其中陆运占了一半还多。 右武卫的那帮将军，见自己的顶头上司都发话了，也纷纷附和，大唱赞歌。 秦琼四下看了看，见没有文臣出来反对，也就安心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声不吭。 虽然他出来说话能更加重分量，可是久历战阵的秦琼明白，很多时候过犹不及，一旦朝堂上的武将弄在一起，绝对会招来皇帝和文官集团的疯狂压制。 李二扫视了一圈之后，见众臣不再出声，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杜如晦身上。 房谋杜断，果然不假啊。 感受到皇帝的目光之后，杜如晦起身，走到大殿中央之后说道：“臣以为，长安县子所说有一定的道理，圣上，臣建议，先从长安附近的几条官道开始，试着实行，如效果不错，在全面推广是为良策。” 李二听到杜如晦的话之后，思考片刻想到：“也是，先从长安这里开始，把长安周边这些州县的路搞好，只要能看到利益，总会有人愿意出钱的，就算不行，对大唐国力来说也无任何损伤。” “好，就依克明之议，先从长安周围开始，中书省即可草拟诏书，颁布执行。” 第二十六章 第一次董事会 参加完朝会之后，许涵赟本打算去东西两市逛逛，考察下市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弄钱的东西。 还没走出太极宫就听到程咬金大声喊道：“小子，跑那么快干什么，潇湘馆、群芳院都还没开门那，先去我府上去，你小子好像还从没到我府上来过吧。” “呵呵，小子这不正打算，去东西两市看看，挑几样礼物后，再去伯伯府上拜访的，这初次上门，两手空空太失利了。”被程咬金拦住，许涵赟只好临时编了个借口说道，主要是程咬金那条毒舌，太让人敬畏了。 “那来那么多酸礼，我们都是武人，老子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走吧，我已经跟秦二哥还有老牛说过了，他们等会就去。” 跟随程咬金一起，出了朱雀门，吩咐秦风快马回府，去拿点肥皂和豆酱来，要是给程咬金送书，估计自己会被他一巴掌拍死。 平安坊，程府，看着眼前的府邸，许涵赟一阵发愣，青黑的院墙高一丈半，远处两扇订满铜钉的朱红色大门，门前两只一人高的石狮子，长相狰狞，气势嚣张。 看到程府的气势，许涵赟不由感叹，李二对这帮人可真够好的，平安坊距离皇城大门就隔一条马路，想到今天早上自己上朝，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在看看程府的位置，老程上朝简直太方便了，溜个弯就到了。 “小子，愣什么那，还不随老夫进去。”陈咬金在许涵赟背后，拍了一巴掌之后说道。 强忍着后背传来的火辣辣的疼，将马交给了程府的仆役，紧随着程咬金进了程府。 程府客厅门口，一个年纪大约十五六岁，身穿一身裘皮的少年站在那里，见程咬金进来连忙迎上前来。 “父亲大人。” “嗯，过来见过长安县子，这是我的长子，处默，跟你年岁差不多，以后你们多在一起玩玩。”程咬金给许涵赟与程处默相互介绍道。 “见过大兄，小弟刚到大唐，以后还请大兄关照。” 程处默见许涵赟，恭恭敬敬的施礼，脸上不由得抽了抽，也学着许涵赟的样子施了一礼。 “好了，你们就别在哪里酸来酸去了，这孩子像我，见到这些酸礼就头疼，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种，跟老程家的人来这套，估计找抽的机会比较大些。 想通这些的许涵赟转身对着程处默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些东西，哈哈，小弟住在永福坊，哥哥有时间来找小弟玩，总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各种爽快。” 看到许涵赟不再来那套酸腐的礼节之后，程处默总算自然了一点，连声说道：“好，改天一定拜访，那种烈酒听说是兄弟搞出来的？” “哈哈，放心，如果哥哥前来烈酒管够。” 正在许涵赟跟程处默，讨论烈酒的时候，秦琼、牛进达相继走入客厅。 牛进达进门就给程处默一巴掌，“快去安排饭食，没看到老子们都来了吗，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程处默嘿嘿一笑，冲许涵赟拱了拱手，一路小跑的出了客厅。 “小子说说，你憋着什么坏那，老夫怎么听管家说，你打算把长安的勋贵们都联合起来。”秦琼坐下之后，看着许涵赟说道。 “秦伯伯，也不算联合把，小子就是打算从他们庄子里收点货，小子怕百货居开业之后，长安那些大商家合起来对付咱。” “就这样？没别的想法？” “没有了，小子打算弄书院，缺钱啊，没办法只好弄个百货居出来，挣点小钱。” 秦琼眼睛盯着许涵赟，神情严肃的说道：“那就好，小子你听好了，老夫只说一遍，你想联络这些世家勋贵挣钱，伯伯不反对，但是记住了，仅仅只是生意上的来往，账目要清楚，不要过多的深交，圣上刚刚登基，长安城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平静，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如果书院缺钱的话，你可以直接从店铺里支取就是了。” “好了，二哥你别瞎担心了，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今天朝堂上的事情，你又不是没看见，小子好好说说你那个路是怎么回事，老子对这个比较关心。” “程伯伯，不修路不行啊，小子在秦岭里搞了那么多工坊，如果不修路，以后会对货物的销路，造成很大的影响，酿酒之法、肥皂、酱油、豆酱，纸和书这些东西，必须掌握在咱自家的手中，小侄又不敢在其他州府建工坊，就只好用这个笨办法了，小侄打算成立一个商号，然后再大唐的各个州府设立分号，把咱们的这些东西买到全大唐去，等这些商号建好，咱们又可以通过这些商号聚拢大唐各地特产，成立商队或者直接买给胡商，几位伯伯觉得怎么样？” 许涵赟的一番话，彻底的把三人给震惊住了。把商号开遍全大唐，对于这些人来说简直是不能想象的。 要知道，就算在贞观初年，整个大唐也有三百多个州（府），那就是三百多个店铺，这笔投入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小子，你，你，老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牛进达惊讶的，话都说不清了。 “呵呵，伯伯不用担心，咱几家人先把商号给弄起啦，如果以后有人想加入商号，咱可以要求他投资啊，小子现在最担心的不是钱，而是人的问题，我手里现在没人啊，所以小侄才打算办书院，一边物色人才，一边自己培养人才，否则就算有钱，店铺也开不起来啊。”许涵赟无奈的说道。 秦琼双手在桌子上一拍，慢慢的说道：“恩，这个事情急不来，小子就按照你的想法，慢慢来吧，先把长安的店铺和商号弄起来，这些事情我们三个老家伙来安排，你小子只管把工坊和书院弄好就行，特别是工坊，弄好了，那将是子孙后代吃饭的门路，以后就算这帮小子不争气，也不至于饿死。” “既然诸位伯伯都同意，那咱们就商量下，商号的名字吧。” “还商量什么名字，直接就叫百货商号不就挺好，你要是觉得气势不够，就叫万货商号也可以。”程咬金打算直接就把，百货居的名字给挪过来用了。 百货商号，万货商号，听完这两个名字，直接把许涵赟雷得外焦里嫩，万货商号，万货，玩火！！想到后世老外说中国话的发音，许涵赟直接就否定了这个名字，小爷还打算进行对外贸易那，你搞个玩火商号，让那些胡商怎么想，谁吃饱了撑的跟一家玩火的商号合作。 “那个，程伯伯起的这个名字，确实那个比较有气势，只是这个，小侄打算用这个商号，来做胡商的生意，小侄觉得还是起一个，带有我大唐特色的名字比较好。” “真麻烦，那你小子说叫什么？” “盛唐商号，几位伯伯觉得怎么样？” 许涵赟话音刚落，客厅外就传来一个声音：“好，盛唐商号，就叫盛唐商号了。” 听到声音，四人慌忙起身，李二来了。 这货肯定在门外偷听了好久，直到许涵赟说出盛唐商号，这个名字时，才忍不住出声的。 好嘛，这下商号的董事全部到齐了，就连董事长李二都大驾光临了，这应该算是盛唐商号的第一次董事会吧。 李二背着手，从门外走了进来，几人连忙行礼，李二挥挥手说道：“朕今天微服来访，这些礼节就免了吧。” 待李二入座之后，看了看四人说：“我刚才在外边，听的不是很清楚，小子在把你那个商号跟店铺的事情跟我说说。” 脸皮真够厚的啊，这就是明着告诉大家，我刚才就是听了，你们又能怎么样。 没办法，许涵赟只好又把自己的商业计划，跟李二说了一边。 “好，朕倒是觉得，州府的店铺倒是不急，可以先把商队组建起来，现在大部分的钱都让胡商赚去了，如果我们也能组建个商队，那自然是极好，既能为商号赚取利润，又可记录下沿途风貌，为我大唐……” 说到这里，李二不说了，静静的看着众人。 李二这是打算利用商队，一边赚钱，一边考察整个西域及草原的地理，好为以后复仇做准备那。 明白李二意思之后的许涵赟说道：“圣上，既然打算考察诸国风貌，那我们可以，先在西域诸国开设唐人店铺，初期不指望他赚钱，只要能自给自足就好，这些店铺除了做生意之外，还需及时将西域诸国的相关信息及时传递回大唐，例如诸国官员的任免，粮食、铁器等价格的波动，甚至可以适当的结识下，当地的官员，而我大唐可以从，这些不起眼的信息中，获取大量有用的情报。” “恩，粮食，铁器好，就先这样办，叔宝兄着手安排这件事情，记住此事只是生意，无关朝廷，叔宝兄在安排人手的时候，一定要说清楚了。” “圣上放心，微臣明白。” 见正事说完，程咬金吩咐仆役开始上菜，片刻之后，客厅里就一片杯盘杯盘狼藉，喝高了的李二和老程两人，在客厅中央大跳胡舞。 初次见到如此景象的许涵赟，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老大。两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在客厅的中央，你来我往的跳着。那画面真是…… 第二十七章要酒喝的老头 许涵赟一大早起来，匆匆用过饭之后，就招呼秦风收拾东西，准备回庄子里去。 这长安是呆不成了，连着几天在老程的带领下，拜访着那些所谓的叔伯，许涵赟都快被折磨疯了。 这些天就没有舒心过一天，整天点头哈腰的，不但要接受那些老家伙的询问，还要侍候他们喝酒，整天累的跟狗一样，还不如呆在庄子里舒心。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东西，纵马向庄子奔去。 一出金光门，看着官道上络绎不绝的人群，许涵赟的心情就好了起来，终于脱离魔窟了。侧头瞅了瞅不远处的茶棚，自己就是在这里遇到秦琼一行的，来大唐已经七八个月了，回想起自己这七八个月的经历，真可谓是惊心动魄啊。 不敢再多做停留，稍稍怀念之后，许涵赟一行纵马向秦岭奔去。 刚从官道拐进小路，就看到突厥俘虏，在军士的监管下修整着路面，道路看起来比原来至少宽了两倍，估计再有两天，路基差不多就能修整完工。 吩咐军士们对突厥俘虏严加看管，不要虐待，但是也不能让他们闲着，必须让他们不停的劳作，以抵消他们给大唐带来的危害。 吩咐完军士之后，将马匹交给秦风，许涵赟步行向庄子里走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口传来一阵凉意，内心一片清净，感觉到无比的放松与自由。长安那座充斥着权利与利益的城市，给许涵赟的压力太大了。 唐初的那帮勋贵，一个个都精的跟猴一样，这几天不断面对这些人的旁敲侧击，许涵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 “郎君，你回来了，老族长正要吩咐人去长安找你那。”一个庄户跑到许涵赟面前说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没啥大事，今天一大早，庄子上就来了一个老人，身边带着一个仆人，在庄子里四处逛着，咱见那老人也不像什么坏人，就没管他，可是刚才那老人逛到酒坊门口的时候，突然不走了，说是要买酒坊里的酒，郎君你吩咐过，酒坊的酒谁都不买，所以……” “带我去看看。” 弄清楚事情之后，许涵赟跟庄户一起向酒坊走去。 酒坊门口的马路上，停着一辆破旧的马车，马车的车辕上坐着一位，头发雪白的老汉，穿着仆役的衣衫，见到许涵赟过来，老仆扭头小声的，给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听完老仆的汇报，车帘子掀开，一个葛衣老者从马车上爬了下来。 看到老者的模样，许涵赟快步上前施礼道：“姚公光临，小子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哈哈，你回来了，今日老夫闲来无事，特来你的庄子上看看，却没想到本主不在，唐突了。” “姚公客气了，姚公能来是小子的福气，就让小子带姚公四处看看可好。” 从这车子上下来的人正是姚思廉，前几日许涵赟到访之后，姚思廉一直在思考着许涵赟说过的话，心里对那神奇的印书之法充满了好奇，今日实在按捺不住心中一睹为快的念头，只好带着仆人来庄子上探视一番。 却没想到，两个人在庄子里逛了半天，也没找到印书的工坊，走到这里的时候被一阵酒香吸引，停下来打算买点酒，却被告知买酒要到长安城中去买，这里只做不卖。 在许涵赟的带领下，一行几人来到了位于后山的印书作坊，看着院子里架子上堆放着的纸张，姚思廉拿起一张，右手不停的在纸上来回抚摸着。 看到姚思廉陶醉的样子，深深明白其中缘由的许涵赟，快步走进工坊，拿出笔砚递给姚思廉。 看着纸上那个大大的“唐”字，姚思廉脸上浮现出一片欣喜之色，不停的赞叹道：“好纸，纸张光滑洁白，着墨之后吸墨均匀，不错，好。” 紧接着姚思廉在许涵赟的带领下，观看了书籍的整个印制过程，弄明白其中原理的姚思廉，哈哈大笑，甚至还亲手实验了一番。 一行人心情愉悦的走出了工坊，姚思廉站在工坊门口对许涵赟说道：“没想到如此简单的改进，就可省去雕版不易的难题，哈哈，好，老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啊，县子功不可没。” “姚公夸奖了，小子只愿我大唐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 “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哈哈好，县子有如此志向老夫深感钦佩，如若老夫前来教书，那种美酒不知县子管够否。”姚思廉侧头，笑吟吟的对许涵赟说道。 “姚公此言当真！姚公能来真是太好了，小子代那些寒门子弟谢过姚公，只要姚公愿来，美酒管够，哈哈” 听到姚思廉答应前来教书，许涵赟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书院在许涵赟的整个工业计划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再先进的知识，再超前的理念，手里要是没人一切都是空谈。 今天姚思廉答应前来教书，让许涵赟觉得自己的计划终于有了一丝曙光。 “呵呵，先别高兴的太早，先带老夫去看看你的书院吧。” 庄子的东南角，里小河不远的地方，稀稀落落的矗立着几座房子，房子周围大片的土地已经平整，散落的砖瓦随处可见。 “姚公，着就是小子打算盖书院的地方，现在只盖了几个院落，由于天气转冷，开春之后小子就调集人力，全力赶工，争取在夏收之前把书院盖好。” “姚公请看，这个位置小子打算盖一个图书馆，用来存放书籍，供人免费借阅，可以在馆内阅读，也可接出回家阅读。” 许涵赟兴奋的给姚思廉讲解着，整个书院的布局，以及自己关于图书馆的规划。 姚思廉的眼睛跟随者许涵赟的手指，不停的四处打量着，一边听着许涵赟的讲解，一边在心里勾画整个书院建成后的模样。 良久之后，姚思廉对许涵赟说道：“小子，你知道完成这些需要多少财力物力吗？咱大唐眼下根本没有大量的人力，来兴建如此巨大的工程。” “姚公放心，钱财的问题小子自会解决，至于人力，小子现在手里有五千突厥俘虏，这些人给我大唐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小子打算利用他们来盖这座书院，也算是赎罪吧，等书院建好之后，小子会请求圣上妥善按着这些人，姚公以为如何？” “好，这个方法好，隋末战乱，导致我中原人口减少，现在大唐人口也就二百多万户，新朝建立，百废待兴，用这种方式倒也可以，减轻我大唐百姓的部分劳役。” “哎，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许涵赟再一次念出了张养浩的名作《潼关怀古》。 听到许涵赟不由自主念出的诗句，姚思廉疑惑的问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是什么说法？” “姚公见谅，小子一时有感而发，三国，两晋南北朝，我华夏大地经历尽三百年的分裂，百姓被外族奴役，直到前隋一统中原，结束分裂，原本以为我华夏子民将又一段太平日子可过，谁知炀帝登基，大兴土木，广建宫殿、三征高句丽、酷吏当道致使，百姓死伤无数人口锐减，至于隋末就更不用再提，故此小子才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许涵赟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后世关于隋炀帝的记载，对于这位开凿运河，维护华夏金瓯的帝王，许涵赟心里充满了惋惜，千年运河造福了后世多少王朝，而兴建这条运河的帝王，却被那些史官评价为末代昏君。 在民间传说、戏剧和故事中，他的形象被作者和观众的随心所欲的狂想大大地歪曲了。 “炀帝急功近利、暴虐无道而失天下，小子既然你明白这些老夫就放心了，万事都要一步一步来，千万别急功近利走弯路，老夫走了，吧你那些美酒给老夫装上一些，不白要你的，等书院建好，老夫有大礼相送，哈哈。” 第二十八章 贞观元年 正月初一是年、月、日三者之始，按惯例朝廷在这一天举行盛大的朝会。新年朝会是一年之中皇帝会见百官规模最大、仪式最为隆重的朝会，又称作大朝贺。 新年大朝会最隆重，朝会参加者最多，有王公诸亲、在京九品以上文武官，还有从全国各地来的采访使、观察使等派来长安“贺正”的使者，各州府送贺表、呈祥瑞的使者，以及外国使者及重要宾客等。 臣僚百官都着礼服入朝，大唐藩属国或部落驻大唐使节，也都身着鲜艳的礼物，拜表入贺。太极宫内，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 每年的元日大朝会，都由朝中最德高望重的一名大臣，率领群臣向皇帝恭祝新年的。今年的元日大朝会祝贺首领，就由尚书左仆射萧瑀充当。 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中，须发皆白的萧瑀走出班列，代表文武百官向打殿上的皇帝李二恭贺新年。 萧瑀先是对大唐在过去一年中，取得的成就进行了回顾，从各个方面证实了，大唐在李二英明的领导下，正朝一个新的高度迈进，并且高度的评价了李二，在渭水之畔大战颉利的风采。 在几位高官的轮番马屁之后，众臣也跟着齐声恭贺，数千人齐声唱诺的声音，差点将大殿都掀翻，背后的意思就是跟李二说，老大啊，咱大唐去年业绩不错，你看看是不是在新年，给各位涨涨工资发点福利啥的。 初登帝位的李二，第一次单独接受如此大规模的朝拜，登基的那次不算，那次因为有李渊在场，自己不好太嚣张，可这次不一样了，独自端坐于丹陛之上的李二，感受着唯我独尊的无限风光，感受着权利所带来的无上荣耀，心里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 一番繁琐的礼节之后，李二开口说话了：“诸位爱卿，今日乃是元日，是新的开始，朕在此和诸爱卿同贺新年，朕决定改元贞观，贞：天地之理主于正；观：以示人也。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朕期望在新改元伊始，我大唐有新的气象，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李二用极富煽动性的语气，展望了大唐美好的未来，又迎来众臣一致的附和与马屁。 正在打瞌睡的许涵赟，被这震天的马屁之声惊醒，哎，没想到这大唐的政府工作报告，跟后世公司的年会一样，几乎没啥区别。 先是总经理汇报，过去一年中公司取得的种种业绩，接着董事长总结鼓励，然后一顿胡吃海喝之后，众人做鸟兽散去。 无聊啊，在后世经历过各种会议、报告熏陶的许涵赟，对于这种充满了形式主义的会议，感到深深的厌恶。 在一片欣喜的气氛中，元日大朝会和宴会也终于落下帷幕，而这时候，已经是正午过后了。 原秦王府一系的文臣武将，各个面带喜色，李二在大朝会上，对于这些人的付出给予了充分的回报。封杜如晦为蔡国公，赐实封一千三百户。房玄龄为中书令，进爵邢国公。长孙无忌进封齐国公，食实封一千三百户。秦琼该封胡国公，程咬金进封卢国公，牛进达进封琅玡郡公，各赐食邑七百户。 许涵赟没有得到新的官职，还是做他的左武卫长史，长安县子，不过还好，李二总算没忘记他，赏赐仆役三十名，田地八百亩，帛三百匹。 赏赐仆役三十名，李二前段时间裁减宫女，因为这个事情还和李渊闹的不是很愉快，现在又赏赐自己三十名仆役，整个县子府就自己一个人，那用得了这么多人，一下子赏赐给自己三十名仆役，这是李二打算要自己来养活这些人啊，许涵赟在心里恶毒的想道。 宴会虽然已经结束，可李二这会还在大殿里，跟一众武将拼酒。 趁李二他们没注意，许涵赟充分利用地形，在宫殿柱子的掩护下，悄悄的溜出了大殿，不逃不行啊，这可是自己亲自监督酿制的烈酒，看着大殿上那些人，像喝水一样的牛饮着，许涵赟的胃部不由得感到一阵收缩，但愿这些人明天起来不会骂娘吧。 走出太极宫，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让人整个身心放松，浑身懒洋洋的，叫上秦风他们，主仆几人打马来到东市。 东市上人群熙熙攘攘，虽然达不到挥袖如云的地步，却也算摩肩接踵，可能是年节的缘故，整个东市显得异常热闹。 这下总算能见识一下传说中店铺林立，达官显贵齐聚的东市了，在后世的历史记载中，东市有店铺上万家，这里靠近朱雀街东，勋贵府邸众多，各地州府的进奏院也多分布于东市附近，因此，东市的客源较西市相比，达官显贵应该更多。 东市是长安城中手工业生产与商业贸易的中心地之一。这里店铺毗连，商贾云集，工商业十分繁荣发达。市内生产和出售同类货物的店铺，分别集中排列在同一区域，叫做行。堆放商货的客栈，叫做邸，邸既为商人存放货物，又替他们代办大宗的批发交易。东市的工商业不仅分门别类，更多达二百二十行，而且各行业的经营，都有相当的规模。 看着店铺林立、人群熙攘的东市，许涵赟不由得感叹，果然是权贵带动经济啊，整个东市跟西市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之分，用后世的说法那就是，高富帅跟矮矬穷之分。 一圈逛下来，许涵赟发现整个东市内，不仅有笔行、酒肆、铁行、肉行、雕版印刷行等还有赁驴人、买胡琴者、杂戏、琵琶名手、波斯地毯、玻璃器皿等奢侈品，总的来说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走进一家胡商的店铺，许涵赟将一个淡绿色的玻璃碗，从架子上拿起捧在手中把玩着，这件像碗一样的玻璃器皿，器壁很厚，透光度不是很好看起来非常浑浊，颜色呈现浅绿色。 “郎君，这是小店最好的玻璃器，是萨珊波斯的胡商带进来的，这东市玻璃器皿不少，但小的敢说，没有一件能能超过这件的。”店里的掌柜站在边上，小心翼翼的给许涵赟讲解道。 “这东西多少钱？”许涵赟一把把玩着手中的碗，一边漫步经心的问着价钱。 “郎君，你要买的话，小的做主给你打个折扣，收个整数两千惯钱，你看如何。” “两千惯！”听到掌柜的话，吓得许涵赟差点把拿在手里的碗给仍出去，就这个破东西竟然要两千惯，那可是两万个铜钱啊。 这已经不是暴利了，简直就是抢劫啊，一个还有没有后世啤酒瓶好的破烂东西竟然要价两千惯，自己辛辛苦苦搞的烈酒跟肥皂在这玻璃面前简直就是渣啊。 这些胡商不是来大唐做生意的，简直就是来大唐抢劫的，一个破碗换几十吨大米，这比后世那帮倒爷还牛叉啊。 玻璃不就是用石英砂、石灰石、长石、纯碱等东西，经过千度以上高温烧制就可以了吗，工艺问题应该不难，玻璃的吹制法早在南北朝时期已经传入中国。 还记得在后世史书中看到过，隋朝著名工艺师何稠曾借助烧绿瓷的方法烧造玻璃，在外形和质感上，获得了与玻璃相似的效果，如果自己能把着工艺改进下，想要生产出玻璃来应该不难。 这帮黑心的胡商竟然拿这个东西来糊弄大唐的勋贵们，简直是丧心病狂，长安这帮钱多人傻的勋贵们，与其让胡商们骗，还不让小爷我来忽悠，至少小爷赚的钱还是用在大唐的。 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玻璃碗，扭头就往外走，碗与架子亲密接触所发出的声音，弄的店铺掌柜心跳不已。 “走回庄子上去，我就不相信弄不出来。”许涵赟黑着脸跟秦风说道。 一头雾水的秦风，看见许涵赟那难看的脸色，当下也不敢多言，将许涵赟扶上马之后，一行人向庄子走去。 第二十九章 奇怪的五品官 黑着脸，一路沉默不语纵马狂奔，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回到了秦岭的庄子上。 远远的就听见庄子里人声鼎沸，庄汉们都围在自己家的大门前，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县子回来了，县子回来了。”一个眼尖的庄汉看到许涵赟之后大叫道。 自从上次皇帝来过之后，庄子里的庄户们，再也不喊自己“赟娃子”了，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叫声“县子好”。 前后变化如此之大，搞的许涵赟很不自在，以前庄户们喊“赟娃子”虽然不太好听，许涵赟听在耳中却感到异常的亲切，感觉到自己跟这些庄汉们是一体的。 现在庄汉们一口一个县子的叫着，听起来确实高大上，可许涵赟听在耳中，总感觉到一阵的冰冷，老族长对此倒是满怀欣喜，还说既然有了爵位那就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就要有个大户人家的样子，总是“赟娃子，赟娃子”的叫着有失身份。 见到老族长如此说，许涵赟心中一阵无奈，县子听起来是不错，放到偏远一点的州县，确实可以稍微牛叉一点，可是这是长安城，站在朱雀大街中间那段，随便扔块砖头估计都能砸中一个侯爷。 见到许涵赟过来，庄户们让开一条道路，许涵赟放眼望去，自家大门下站着一位身穿绯色官袍的文官，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身后站着二三十个仆役打扮的男女，看上去年岁都不大，一个个都双手下垂，脑袋都快低到裤裆里去了。 这是那个牛人啊，出门还带着这么多家仆，许涵赟一边往前走，一边在心里想道。 “在下教坊司李明德见过长安县子，这些是圣上赏赐给县子的奴仆，还请县子点收。”一身绯色官袍的李明德献媚的对许涵赟说道。 教坊司？听到这个词许涵赟心里一惊，自从管仲设女闾，收取税金，据说是国家发展妓女事业的开始，后来汉武帝又创立营妓制度，让妓女作为慰安妇为军人服务，体现出雄才大略的皇帝善解人意，关心士卒性苦闷的仁慈心肠。 而到了隋朝，隋炀帝设立教坊，广纳歌舞艺人，纵情声色。唐朝沿袭了隋朝的教坊制度，风流皇帝唐玄宗更是扩大教坊机构，教坊艺人达到11409人；他还不满足于此，又设立梨园，极尽荒淫无耻之勾当。 李二吃饱了撑的，弄一帮妓女给自己干什么，想到这里许涵赟面色一沉，再次向李明德望去。 看到许涵赟的脸色，久历官场、纵横欢场多年的李明德，那里还不明白许涵赟的意思，小步上前在许涵赟的耳边说道：“县子放心，这些全是犯官的家眷，自幼在掖庭局长大，后充入教坊司的，我这次挑选的全是身世清白之人，请县子放心。” 听完李明德的话之后，许涵赟的脸色稍微好转，一边安排秦风等人接收，一边请李德明入府。 许涵赟对面前这个一身绯袍的家伙充满了好奇，能穿绯袍那至少也是五品官了，一个五品官有必要对自己如此恭维吗，精挑细选之后还亲自送过来，自己这个县子什么时候那么值钱了。 “李兄请坐，因小弟的事劳烦李兄亲临，小弟心中十分不安啊。” “那里，那里，县子在渭水之畔大战颉利，完胜之后更是千里追击，葫芦谷一役歼灭贼人无数，在下心中十分敬佩，早有结交之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此次匆忙前来，唐突之处还请见谅。”李明德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看到这货如此恭敬，许涵赟心中越发疑惑，绯袍五品官，这官职不小了，要知道在大唐，一品官那是荣耀是虚职，用来养老的，三省主官是二品，各部尚书才是三品，真正的实权都在这些二三品官的手里，一个实职五品官虽然不大，可真的没必要对自己如此恭敬啊。 李明德等了半天见许涵赟不说话，只好试探性的问道：“听说县子打算收购勋贵们庄子上的货物？” 来了，终于进入正题了，我就说天下间那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一个五品官忙前忙后的给你挑仆役，还不辞辛苦的亲自送上门，看来这位上门是有所求啊。 “是啊，我在长安弄了几家店铺，打算卖些百姓日常生活所需，以缓解百姓采办不便之苦，顺便挣点小钱好养活庄子上这些军属。”许涵赟漫不经心的说道，他打算看看眼前这位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呵呵，县子此法甚是高明，遍开店铺于各坊，即可让百姓就近购买，又可赚取适当利润，通过店铺更能聚集大笔资金，佩服，佩服，如若县子不弃在下或许在一些事情上能帮上一二。” 被这货看出来了！看来自己真的是小看古人了，原本以为能看透自己小伎俩的人不多，可是一个五品官员就能看透自己的打算这也太让人震惊了吧，不是说古代官员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嘛，怎么自己遇到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比猴还精。 “敢为李兄府上是？”沉思片刻，许涵赟还是觉得先把这货的来路问清楚比较好。 “在下乃陇西李氏分支，先父跟随太上皇起兵，因功受封新安县候，先父故去之后为根据大唐律降爵继承，为兄现为新安县伯。” 新安县伯，眼前这个看上去，一脸佞臣像的五品官员竟然是位县伯，而且还属于皇室远支，这真的被惊到了，在许涵赟眼里，那些有爵位在身的人，那个不是活的逍遥自在的，怎么眼前这位竟然会亲自上门，找自己谈起生意来了。 古人不都讲究含蓄委婉的嘛，这些事情一般都是通过各家管家来传递信息的，眼前这位竟然亲自上阵，这也太反常了。 看到许涵赟惊讶的表情，李明德出声解释道：“不瞒兄弟，哥哥我也是被逼的啊，自从家父过世之后，家中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听闻兄弟的生意之后，为兄想着自己在长安还有几分人情，故此才找上门来。” 李二登基之后，对李渊一系的人大肆打压，这货的父亲想必也是李渊一系的，才被李二降了爵位，没看到秦王府一系的人，今天各个又是加官进爵又是赏赐食邑的，这货就是政治斗争下的一个牺牲品。 如此也好，反正自己在长安没什么人脉，总是依靠秦琼等人也不是办法，总是要建立自己的关系网才好，眼前这个人既然能看透自己的小手段，并且掌管着教坊司，平时迎来送往的肯定跟一些勋贵官员走的比较近，如此人物能拉到自己身边也不错。 许涵赟起身对着李明德抱拳一礼之后说道：“失敬，失敬，想不到哥哥竟然是新安县伯，在下施礼了，还请哥哥勿怪。” “哎，什么县伯不县伯的，哥哥现在啥也不求，只希望能给子孙们找个吃饭的门路，家里的人越来越多，就指望封地的那点收益，根本养活不了几个人。”李明德一脸苦相的说道。 听到这些话许涵赟淡淡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不必那么认真，县伯封地再加上五品官的俸禄，还养活不了一家人，这话说出去鬼都不相信。 “呵呵，小弟初到长安，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能有李兄帮忙，自然能事半功倍，如此联络勋贵，收取货物之事就全靠李兄了。” 见目的已经达到，李明德起身对许涵赟说道：“兄弟放心，为兄定然全力去促成此事，今日乃是元日，兄弟府中必然忙碌，我就不打扰兄弟了，那天兄弟到长安城来，哥哥带你好好领略一下长安风月。” 送走李明德之后，许涵赟迈步向偏院走去，也不知道秦风怎么安置那些人的，看来自己还是要尽快找个管家才好。 第三十章 家宴 刚走入偏院，许涵赟就看见那群仆役站在院中，跟刚才在大门口时几乎没什么两样，依然是低着脑袋，双手下垂。 秦风背对着许涵赟，在这群人面前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里是长安县子府，小郎君是个和善的人，但是我希望你们记住自己的身份，要是让我知道谁对小郎君不敬，那就……” “咳、咳” 听到秦风如此说话的许涵赟连忙出声打断，许涵赟不想秦风用军伍上的那套，来教训这些仆役，虽说这些人是奴仆，可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是这个府邸的一员。 家就要有个家的样子，想像到以后这些奴仆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许涵赟就感到一阵不适，这些人为奴为婢已经够惨了，虽然自己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但至少能给他们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秦风双手捧着一本名册，递到许涵赟面前之后说道：“郎君来了，总计三十名仆役，其中婢女十八人，男仆十二人，属下已经造好名册还请郎君过目。” 伸手接过秦风递过来的名册，许涵赟随手翻了翻，这些人最小的一个才十二岁，最大的一个也不满二十岁，看来那位李兄对自己真的是相当照顾啊。 翻过名册，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些人，许涵赟突然大声喊道：“把头都给我抬起来。” 看到这些人低眉顺眼、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许涵赟就感到一阵烦闷，深受后世熏陶的许涵赟，对于拥有奴仆并不十分反感，后世虽然说不是奴隶社会，可那些有钱人，雇佣的仆人估计不比自己要少到哪去，就连后世一个戏子都有经纪人、保姆、秘书什么的一大堆人。 可看到眼前这些人的样子，许涵赟真心的感到郁闷，一个个战战兢兢、显的死气沉沉的，想到自己以后要在这些人的服侍下生活，许涵赟就感到一阵的烦闷，任谁整天面对一群死气沉沉的人，估计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 “我就是长安县子，这个家目前就只有我和我爷爷两个人，爷爷也是穷苦出身，绝对不会刁难欺负下人，着家里一切都必须听我的，我不再听爷爷的，不要让我听到有人怠慢爷爷，让我发现绝不轻饶，除了这个，家里没其他那么多规矩，既然你们被送到我这里来，那就是我长安县子的人，以后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出去，把你们那脑袋都给我抬起来，我不想看到你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干好自己份内的事，只要你们努力干活，我也不会亏待大家，家里每年都会给出几个方良的名额，只要你肯努力，脱去奴籍并不是件太困难的事，希望你们记清楚了。” 许涵赟虽然非常的同情这些人，可既然来到了这个社会，在你还没有能力，彻底抗衡整个社会制度时，还是按照大家的规矩来比较好。 对于眼前这些人，许涵赟除了能提供给他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之外，还能给的就只有机会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了，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不值得同情、怜悯。 “你们当中可有人识字？有的话站到前面来。” 许涵赟说完之后，人群中缓缓走出一女两男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又如何会识字的？” “奴婢叫紫烟，以前在掖庭局做劳役，宫中有专门的教习教授宫人书、算等技艺。” “回禀郎君，小的叫张轩、小的叫赵同，我二人同在内府局执役，也是由宫中教习教授的。” 听完三人的话之后，许涵赟不由得对那个掖庭局充满了好奇，竟然还请人去教授这些人书、算等技艺。 “好，识字就好，紫烟以后婢女就归你管了，男仆分为两组，你们二人各带一组，男仆住前院，紫烟你带着他们去后院，安顿下来之后去厨房帮忙，今天是元日，大家吃顿好的。” 吩咐完众人之后，许涵赟转身向后院走去，他要去看看老族长，对于这个老人，许涵赟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老人虽然没什么见识，也没有什么本事，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头。 在老族长的身上，许涵赟感受到了，家人之间的信任与温暖，自己初到大唐举目无亲，老人不但收留了自己，更对自己言听计从，正是这份信任让许涵赟从迷茫之中走了出来。 “爷爷，我回来了，您最近还好吗？”许涵赟迈步走进，老族长的房间之后说道。 “好好，都很好，就是这个房子太大了，比长安城的房子都打，感觉有些冷清，还是原来的房子好。” “哈哈，爷爷放心，孙儿这段时间没啥事情，天天呆在家里陪着爷爷，圣上今天赏赐了我一些仆役，以后就让这些人侍候爷爷，您老人家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庄子上的老人院，跟那些老人聊天打牌都可以啊，或者把他们请到家里来也行，麻将您老人家学会了吧。” “爷爷我现在手脚还能动，那里用人服侍啊，娃子虽然咱现在也是大户人家了，但人要懂得惜福，老汉觉得自己现在就生活在仙境里，整天无所事事的，总感觉不踏实。” 老人劳碌了一辈子，猛的闲下来，肯定会感觉到不适应，自己有不能整天陪在老人身边，长此下去弄不好会得老年痴呆症的。 “爷爷，圣上除了赏赐仆役之外，还赏赐了咱家八百亩地，这些地以后就交给爷爷管了，等过完年就要开始找佃户了，到时候爷爷有的忙了，您老人家想做事，孙子我不反对，但是您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才是，我还想着几年之后给你生个重孙子那。” 听到重孙子，老族长立即眉开眼笑的说道：“好好，重孙好，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争取多活几年，哈哈。” 许府大厅，丫鬟仆役们流水般的端上各种菜肴，许涵赟在客厅和偏厅开了三十多桌宴席，把工坊里的大匠和庄子上的老人全部请了过来。 今年庄子上收成不错，花生、玉米虽然还在留种，可酿酒、印书、豆酱这些在长安城卖的异常火爆，工坊全天不休，没有白天黑夜的干，总算在过年之前把把各家店铺的订单给完成了。 过年之前又给了每户人家一贯钱的赏赐，看着庄户们拿到钱之后喜悦的样子，许涵赟的心里感到稍稍的安慰与满足，从眼下的情况看还不错，虽然还谈不上衣食无忧，但至少能让庄户们吃上饱饭了。 宴席进行的异常热闹，庄户们轮流前来敬酒，赞美褒奖之词不绝于耳，几轮下来许涵赟已有些醉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怎么回到房间的，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好像在紫烟的搀扶下给爷爷磕了个头，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外边的天灰蒙蒙的，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鸡叫，头疼的厉害，强撑着身子想起来喝水，就看到一双白嫩的小手捧着一杯温水递过来。 咕咚咕咚的一口喝完，长长的出了口气，胸中烦闷之气稍稍缓解，看了看眼前的紫烟说道：“辛苦你了，我在睡会你下去修吧，跟他们说没事不要来叫我。” 第三十一章 偷的浮生半日闲 贞观元年冬天特别冷，雪下的有一尺多厚。天上大块大块的乌云，像瓦一样，堆叠在一起。 鹅毛大雪还在继续下着，看起来老天爷真要把天地间的空间填满。山上地下全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被子，天地连在一起，白茫茫地一片。 昨天秦风已经带人去寻找石炭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自己只记得后世陕西这边很多煤矿，可是具体的位置倒不是很清楚，凭着记忆给秦风他们大概的指定了几个方位，能不能找到就看老天愿不愿意帮忙了。 想要弄出玻璃来，就必须解决燃料的问题，用柴太浪费了，许涵赟可不想住在一座光秃秃的大山下面。 前些时日带着桌椅、麻将、肥皂、豆酱等几大车礼物，挨个的拜访了长安城中的勋贵们，一圈走下来累的像条狗一样，趁着下雪没事情可做，已经在床上赖了大半天的许涵赟，穿好衣服来到前院，四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老族长，问过侍女才知道，老人家一大早就去老人院跟那帮老人打麻将去了，还交代不用等他吃饭了。 无所事事的许涵赟，正打算去暖房看看的时候，家仆张轩手里拿着一个，后世火锅样子的东西走了进来说道：“郎君，你前几日吩咐铁匠做的东西已经做好了，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哈哈，好不错，就是这东西，想不到还真做出来了，快让厨房去弄点葱、姜、崧、菠菜再切点羊肉来，越薄越好，顺便把那个豆酱也弄点来。” 看到火锅的许涵赟急忙吩咐下人去准备东西，总算能好好的吃一顿饭了，虽然菜色可能没有后世那么丰富，但聊胜于无总比没有的好。 一会功夫仆役们就把许涵赟要的东西给弄了上来，生好炭火静静的等待锅中的水烧开，鲜嫩的羊肉被厨子切的薄如蝉翼，绿莹莹的青菜惹人起食欲，葱、姜、豆酱齐备，许涵赟打算好好的大吃一顿。 夹起一块羊肉，放入锅中涮过之后粘上豆酱，爽啊，鲜嫩的羊肉加上美味的豆酱，让许涵赟不由得胃口大开，好久没吃到如此美味的东西了，自从来到大唐之后，整天忙完这个忙那个，从来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逞心如意的饭。 “好啊，你小子日子过的不错嘛，美女佳肴相伴，难怪叫你去长安玩你总是不去啊。”程处默满身风雪的走了进来。 “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跑过来了？”许涵赟一边跟程处默说这话，一边示意仆役们在拿一付碗筷过来。 “尝尝，着是我新弄的吃法，喏这个是豆酱，羊肉沾着吃十分美味啊。” “家里呆不成了，一堆人整天喝酒打牌，我还要在边上侍候着，没办法了只好跟老爷子说你找我有事，来你这里躲几天。”程处默夹起一大片羊肉，学着许涵赟的样子，在锅里涮过之后填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道。 “那太好了，我一个人正无聊那，秦风他们都出去找石炭了，爷爷整天呆在老人院，我一个人呆在院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能来太好了。” “石炭！阿赟你前段时间说的那个玻璃，我们真的能造出来？听老爷子说如果真的能造出来，那简直就是一本万利啊。” “尽力吧，我也没太大的把握，找到石炭是第一步，能不能造出来就看天意了，不过我想应该能造出来吧，实在不行多实验几次。”许涵赟不负责任的说道。 造玻璃虽说简单，可真的要去做，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造出来的，先不说工艺的问题，单就是原材料就不太好找，以唐朝目前的开采技术，根本无法深度开采，最多只能找些裸露在外的矿石来用。 “我爹跟秦伯伯还有牛伯伯，正在安排人，过两天就出发，打算先去你说的那几个地方看看，咱慢慢找就是了，多派点人，总会找到的。” 对于程处默这种粗人，你根本就没办法跟他解释，有些时候人多也不是万能的。听完程处默的话，许涵赟默不作声，拿起桌上的酒给程处默倒了一碗之后，呆呆的看着门外漫天飞舞的雪花。 “阿赟，你那个书院搞得怎么样了，听我爹他们说等书院建好了我们都要来读书。” “估计要等到秋天了吧，开春先把庄家给种了，等忙完了就开始建书院，估计到秋收的时候差不多能建好吧。” “还好，你慢点建，哥哥我还有大半年的逍遥日子过，哥哥我拿起书本就瞌睡，真不明白老爷子干吗要我们来读书。”程处默一脸无奈的说道。 看到程处默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许涵赟笑了笑之后说：“多看点书总是好的，你不是一直想着领兵打仗吗？学院里也会教授兵书战法的，大唐这两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争，你趁着这个时间能学多少是多少，如果时机合适圣上肯定会发兵灭了突厥的，到时候肯定会有用武之地的。” “该死的突厥人，上次阿赟你带兵千里追击突厥崽子，羡慕死哥哥了，如果圣上决定征伐突厥，哥哥我一定去求一个先锋的位置。” 一边吃着火锅，两个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怎么话题就转到突厥人那边去了。 根据后世历史的记载，就在贞观元年，阴山已北薛延陀、回纥、拔也古等部皆相率背叛。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对于颉利可汗而言，627年无疑是超背的一年。除了众多部众叛离，又接连遭逢惨败之外，从这年冬天开始，******境内又爆发了规模空前的大雪灾和霜灾，而且还持续了整整三年，境内的六畜大多冻饿而死。 严重的天灾进一步加剧了******内部的矛盾和分裂，突厥王庭将损失转嫁给所属各部，征税苛重，诸部百姓饥寒交迫，尽皆深怀不满。而颉利可汗又重用汉人赵德言，其人大改突厥旧俗，致使颉利本部也大多失望离心；再结合了天灾引发的悲观情绪，此时的******从上至下已然尽无效忠之志。 照这样的情况看，还有两年多相对稳定的环境来供自己发展，看来今后不能只专注于挣钱了，也要关注下军器的发展，能少死几个大唐军士也是好的。 火药弹自从交个李二之后，也不知道搞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