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 一 梅子是我的表妹,我四姨唯一的丫头,比我小五岁,是我的童年密友,也是我今生今世真正意义上的唯一一任女友。 我和梅子虽说是表兄妹,我们之间也许本不该产生有超越兄妹情的感情,但一段感情的产生常常就不是该不该的问题,就不是可以冷静的坐下来,理性地讲出好多道理来的问题。 何况根植于我们与生俱来的兄妹情而来的,却绝不仅仅只限于我们之间的兄妹情,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命里注定,我们之间总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故事发生,这自然是我们所始料未及。 面对发生的一切是非因果,面对命运的一双大手的无情操作,我们曾经痛苦过,抗争过,当然也热望过,幸福过,开心过,快乐过。 不论对与错,只要真实的经历过,这就足够了。因为无论是我,还是梅子,我们都不愿意心中留下什么遗憾。我们都不能改变什么,虽然我们都想改变什么,我们就只愿意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渡过属于我们普通人的平常生活。 虽说天下有情人不一定都会成为眷属,但我和梅子自然也不会成为陌路。因为我们毕竟是兄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亲最亲的亲人。 我和梅子的故事,早在我们童年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的发生了。 我的童年是在外婆家度过的。 我的外婆一连生了五个丫头。 我外公是独子,一代单传,他心里肯定是想要生个儿子的,虽然女儿也能传宗接代,但丫头多了也闹人,整天家里吵吵嚷嚷唧唧喳喳的,像是一窝麻雀。 何况出门时人前人后没个小子跟着,转着,总觉得心里不那么安宁,不那么踏实,总觉得心里像少了点什么,又像多了点什么,更恼人。 要不,怎么说“钱是人的胆,子是父的威”呢。 我妈排行第三,也真是奇了怪了,我大姨妈也是一连生了五个丫头,二姨妈在生了四个丫头之后宣布不生了,也许是她生丫头都生怕了吧。 我妈生下我时,真把外公外婆他们欢喜坏了。 做了几十年的小子梦,这次终于老天睁眼,梦想成真了。 尽管姗姗来迟,尽管还是外孙子,但终归还是了却了他们心中多年来的一大遗憾。 我不到一岁,刚刚断奶,刚会喝稀饭,就被小姨抱回了外婆家。 外公外婆,四姨小姨,都把我当做宝贝似地,含在口里怕化了,抱在手里怕飞了。 外公喜欢听书,看戏。他每次出门,都要把我带在身边。我走累了,他就把我背在背上,或是顶在头上,或是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让我稚嫩的“小屁屁”摩擦着他的后脖颈。他还走几步路摇一摇,晃一晃的,嘴里乐呵呵的笑着,开心的唱着莫名其妙的戏曲儿。 外公还经常给我买一些小零食吃,也常常比手划脚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的给我讲薛仁贵,李元霸等的英雄故事,逗我开心发笑。 我最喜欢吃外婆炒的蛋炒饭了。 外婆炒的蛋炒饭,可有特色了,看起来黄橙橙的,粒数粒的,即柔软,又圆润,闻起来感觉既有饭香,又有蛋香,还有菜油的那种清香,各种香味混合纠缠在一起,就成为一种异香,真的是异香扑鼻,令人陶醉。吃在嘴里就更是香甜可口,津津有味了,真是色香味俱全。 外婆炒的蛋炒饭,那可真是天下少有的美味,如果拿到市面上去出售的话,绝对能火爆市场,卖个好价钱。 我也曾吃过我妈炒的蛋炒饭,不是硬了,就是烂了。或者淡了,或者咸了,或者油味儿重了,总之,我妈的那个味道绝对没有外婆的蛋炒饭那么正宗。 我也曾自己多次炒过蛋炒饭,每次不是黄白不匀,就是一坨坨的不散扩,要不就是炒过头了,都有一种煳焦味儿了,自然永远也不能达到外婆的那种境界。 因为有外公外婆他们宠着,我那时也时常喜欢耍些小脾气什么的,总不爱吃饭,当然,外婆炒的蛋炒饭除外,而外婆也总能变着翻新着饭菜的花样,来挑起我的食欲。 我还喜欢扑在四姨的怀里,听四姨唱歌,唱“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之类的革命歌曲,那时就时兴唱这样的歌曲。 窝在四姨的怀里,我感觉好柔软好温暖,实在是舒服惬意极了。 四姨的歌喉也好清晰好圆润的,就像清晨树林子里的百灵鸟一样,实在婉转悦耳动听极了。 我也喜欢晚饭后被小姨带着,到生产队屋,看他们演节目,唱革命样板戏。 和小姨一起演节目的那些叔叔阿姨们也都很喜欢我,他们经常给我糖果吃,还教我唱《沙家浜》,《红灯记》里面的戏曲,教我招手抬腿,歪歪斜斜扭秧歌,跳忠字舞。 在我五岁那年,四姨生了梅子。 不知道四姨算不算是二婚。 据外公外婆他们说,他们家阶级出身不好,是地主成分,属于黑五类,被专政的对象。这就给他们的五个女儿,尤其是四姨的婚姻带来了很大的不幸和冲击。 因为四姨谈朋友时,正是外公被“请”到公社,或大队部革委会,作检讨,挨批斗,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最频繁最经常的时候,也正是外公所受的非人折磨最严重最厉害的时候。 所以尽管四姨人长得很漂亮,人缘又好,又活泼大方,聪明贤惠,身体也很健康,也还是没有人敢和她好好交往,没人敢真正和她处朋友,当然更没人敢娶她。 后来好不容易终于有一个小伙子答应准备娶四姨,但就在他们准备结婚办喜事的当天,那个小伙子还是反悔了,变卦了,退婚了。 喜事还没办成,刚开始办就被迫中止了,夭折了。也就是说,四姨的新娘梦刚开始做,还没有迈出堂屋的门槛就醒了,弄得四姨心情很苦闷很烦躁很糟糕。 那时四姨整天都哭哭啼啼泪流满面的,还常常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的,都快要疯掉了,整个人都快要毁掉了。 外公外婆也很伤心,叹气,特别是外婆,一双含泪的忧郁的眼睛时时都要关注着四姨,一双艰难的小脚也要时时跟着四姨,生怕她出什么状况,出什么意外。 最后是四姨夫看不过,自愿站了出来,救了四姨和外公外婆他们全家。 四姨夫本是我的大表舅,外婆的亲侄子,年龄和四姨差不了多少,居住地离外婆家也很近,只隔着两三户人家。 四姨夫为人非常耿直豪爽,心地善良,又干脆利落,心胸开阔,明辨是非,嫉恶如仇。 他对四姨所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心中很是鸣不平,很同情四姨的不幸遭遇。 他又非常担心四姨的身体,怕四姨承受不住命运的无情捉弄和打击,从此会一蹶不振,因而常常为之忧心忡忡,感到心急如焚。 于是他便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对周围异样的目光也置若罔闻,经常主动接近四姨,用好言好语安慰四姨心胸要放开阔一些,鼓励帮助和支持四姨,要坚强渡过眼前暂时的难关。 经过多次交往,他们本来就是亲表兄妹,就有感情基础,两个年轻人的两颗年轻的心里就产生了感情。 当四姨夫向外婆提出要娶四姨为妻的时候,外婆虽然很感动,但也颇为犹豫,为难。 因为他们毕竟是亲表兄妹,结婚的话,可能会对下一代产生一些不良影响。以前,邻村就有一对老表亲,生的孩子是一个软宝,老大不小了,还坐都坐不稳,一辈子生活都不能自理。 四姨夫就坚决的对外婆说,“姑妈,您就放心让我照顾枝子吧,今后不论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都让我一人承担,我是决不能也决不会让枝子受半点委屈的!”枝子就是四姨的小名。 看着四姨夫那一脸坚定的表情,外婆还能说什么呢? 二 四姨夫和四姨结婚之后第二年,四姨生了梅子。 梅子生得和四姨一样的清秀大方美丽漂亮。 一张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永远闪烁着聪慧和机灵的光芒。 四姨和四姨夫虽说是亲表兄妹,他们的婚姻属于法律上不允许的近亲因缘之列。也许那个时候的法律还不是很健全的吧,不然,他们的婚姻怎么会有保障呢。 但梅子却完全没有什么不正常之处。 我后来查了资料,知道近亲婚姻只是在很大概率上使男女双方的隐性基因变成了显性基因,梅子正好幸运的落入了那个较小的概率里。 自从有了梅子,我就常常和梅子一道玩耍,梅子也喜欢和我在一起,我们的关系就是亲密无间,两小无猜的那种。 外婆时常指着我对梅子说,我是梅子的亲亲哥哥,并要求梅子喊我“亲亲哥哥”,梅子总是会亲热的甜甜的喊我“亲亲哥哥”。 外婆又指着梅子对我说,梅子是我的亲亲妹妹,我自然会亲热的喊梅子“亲亲妹妹”。 自从有了梅子,外婆的蛋炒饭就多了一份。 梅子有时有吃不完的饭会毫不犹豫地让给我,我会愉快的接受,并把它干干净净的吃完。 梅子不够吃时,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那一份让给梅子吃。 梅子喜欢吃瘦肉,不爱吃肥肉,她嫌肥肉油腻。 我虽然也喜欢吃瘦肉,但因为梅子喜欢吃瘦肉,不爱吃肥肉,所以我就显得更喜欢吃肥肉,不爱吃瘦肉。 每逢过年过节,外婆都会弄一大碗圆尾肉,猪臀部那一大块有瘦有肥的那种。 梅子每次夹起一块肉放到自己的碗里,把瘦肉吃完了,肥肉都会留给我。 我也一样,把肥肉吃了,瘦肉也会留给梅子。 每一块肉都是这样,由我和梅子共同把它吃完。 童年的那种感觉真是奇妙得很。 我们那时候,不像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电视音响,家庭影院,个人电脑之类的设备设施,文化生活要多丰富有多丰富。 那时都没有这些,也就基本上没有什么文化生活之类的玩意儿。 大人们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白天累死累活的出集体工,晚上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 他们或者没精力,或者没时间,似乎都不大管我们孩子们的事。 如果孩子没有做什么坏事,不讨大人们的嫌的话,一般是不会得到大人们的“特殊照顾”的。 我们小孩子那时的所有文化生活基本上就是“玩”,白天晚上都一样,除了玩还是玩,当然玩也是花样百出的。 我们那时最热衷的玩的方式就是晚上出门去看电影,到本村村部,或邻村,或邻村的邻村。 一群十几个或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男女孩子,大的十六七岁,小的四五岁,当然小的须在哥哥姐姐的照顾之下,踏着月色。 若没有月亮,趁着夜色星光也行,我们小孩子是不怕摔跤的,哪儿跌倒了就在哪儿爬起来。 我们像赶山羊一般,呼朋引伴,浩浩荡荡,一窝蜂似地向那个演电影的地方涌去。 看的什么电影什么内容不知道。 就是没放电影(可能是情报有误,这也是常有的事),或者放电影时,正赶上电影机子坏了,电影演不成了,我们的心里也不会觉得十分遗憾。 那时我们乡下农村还没搭建电网,放电影用的电是用一个小小的汽油发电机发的电。 那个放电影的二十多岁的漂亮大姐姐,弓着腰,把一根米把长的绳子,环绕在那个发电机的飞轮上,用力一拉。 有时那个发电机经那个大姐姐那么一拉,就“突突突突”叫起来了,就来事了。 也有时,那个大姐姐无论怎么用力拉,那个发电机就是不响,就是不来事。 这时周围就会响起一片片一阵阵一浪浪成年男人的怪腔怪调流里流气乱七八糟的声音。 但却没有一个成年男人肯站出来帮帮那个大姐姐,把那个发电机子搞响,搞来事。 那个大姐姐就只好涨着一张通红通红的脸,任满头的汗珠儿洋洋洒洒的在脸上流淌,也没来得及擦一擦,就开始默默而快速的收拾起电影机子。 我们就知道,今天晚上电影不会再开演了,已经收场了。 我们并不会感到难过什么的,因为我们汇集在一起,原本就是出来找乐子,好玩的。 我们才不会像大人们那样失落,那样感到心里不平衡,我们只要有玩的场所,玩的机会,有玩的伙伴,就会感到开开心心的了。 看不看电影,在哪儿看,看的是什么电影,那其实是无所谓的,对我们小孩子而言。 我最初带梅子加入晚上看电影大军是在梅子大约四五岁的时候。 一个晴朗的傍晚,吃过晚饭,我和梅子手牵着手,一同到大队部去玩。 路上遇到一个叫“九哥”的伙伴,细长细长的个儿,年龄和我差不了多少,也是个经常和我在一起玩的铁哥们儿。 据说因为他妈生他出来时称重正好九斤,他爸妈便给他取名“九哥”。 只见他望了望梅子,又望了望我,说邻村村部有放电影,问我去不去看。 听说有电影看,梅子可高兴了,拉着我的手,摇摆着不放,央求我说,“哥,我也要去!带我去好吧。” 我正在犹豫着,九哥担心梅子太小,怕走不起路,建议我先把梅子送回家去。 听到九哥的建议,梅子急了,“我不回去!我就要去看电影,哥,带我去啊!” 我看到梅子因着急而热烈发亮的一双眼瞳里,眼泪在打着旋旋,都快要流出来了。 “好吧,哥带你去。” 我实在不忍心拒绝和扼杀梅子心中对快乐和开心的迫切追求与热望。 “不过,梅子一定要乖乖的听哥的话,不许耍赖,不许到处乱跑,一定要紧紧地跟在哥的身边,千万别和哥走散了,知道吗?” 我一边仔仔细细的叮嘱着梅子,一边蹭下身来,帮梅子把鞋带子系紧,把衣服收拾齐整,以防万一走路时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嗯,”梅子懂事的点了点头,开开心心的牢牢拉住我的手。 我们到大队部和大部队汇合之后,一起欢快的向邻村飞奔而去。 一路上,梅子可高兴了,一直蹦蹦跳跳的,眼里放着光,嘴唇都乐得合不拢了。她的那种对“看电影”这样的新事物的新奇和渴望,对我们这种“夜间活动”的心驰神往,早已从头到脚,里里外外,表露得一览无余。 以后每次出门看电影时,她总要牵着我的手,跑在队伍的最前面,似乎时时都在用行动证明,自己虽然年龄比我小,个儿没我大,但也决不会成为我的负担与累赘。 其实,每次都是梅子带着我,照顾着我。她打听到了哪儿有演电影时,总要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问我要不要去看,我当然要去看,她就会显得更加开心。 到了看电影的地方,她也会拉着我,给我找好座位,然后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有时也靠在我的身上。别人有好的座位,要她去,她都不愿意去,“我要和我哥在一起!”她说。 电影散场了,她会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或者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一条胳膊,以防止我们被拥挤的人群冲散。 在回家的路上,她也会脚跟脚手跟手的跟在我身边,即使我们和“大部队”走散了,即使天再黑,再晚,她只要和我在一起,就感觉心安理得不害怕啦。 当然她有时也向会我撒撒娇,耍耍赖,要我背要我抱的,她毕竟年小体弱嘛。我自然会尽力满足她的要求。谁叫她是我亲亲妹妹,我是她亲亲哥哥呢? 三 我那时也时常和梅子在一起玩一些我们小孩子们常玩的游戏。 在傍晚的斜阳里,在生产队屋前宽敞的打谷场上,以一堆堆草垛为掩体,我和梅子经常在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 每次,我如果有一会儿没捉到梅子,梅子总会故意做出一点什么响声,或故意弄出一点什么动静,有意让我发现,让我捉到。梅子一旦被我捉到,就会显得很满足,很开心,满脸堆笑的望着我,催着要我迅速藏好,要来捉我。 当梅子有一会儿捉不到我时,她就会“哥,哥”的叫个不停,我自然会悄声答应她。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会发现我。她一发现我,就会一路欢笑着,飞快的跑到我的身边,双手牢牢抱着我的腰,嘴里开心的大叫,“哥,我捉到你啦,捉到你啦!” 我们当然也和其他小伙伴在一起玩“游戏”。 有一次,我们一起有六个玩伴,分做两组玩“过家家”的游戏。梅子正好和我分在了一组。 梅子似乎很高心,立即就开始着手人员的分工。 “我哥当爸爸,我当妈妈,你就做我们的孩子吧。” 梅子对分到我们组里的另一个叫“银喜”小伙伴说。 按照游戏规则,“爸爸”和“妈妈”这两个角色是有很多特权的,可以走亲访友,可以出门做事,也可以在家做家务带孩子,等等,很是逍遥自在得很,这通常都是由那些游戏的组织者,或那些身高力大的伙伴自封的。 “孩子”这个角色首先就是要乖,就只能乖乖的在家呆着,听从“爸爸”和“妈妈”的调遣,因而“孩子”就常常由“爸爸”或“妈妈”指派,由名符其实的力小体弱的小孩子担任。 因为那个银喜要比我大一个头,他就不愿意做“孩子”,提出要做“爸爸”,让我做他们的“孩子”。 “不行!”梅子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严词拒绝了,“我要给我哥当媳妇,不给你当媳妇。你要是不做孩子就算了,我就和我哥玩,不和你玩了。” 那个银喜也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在那儿呆着,当我和梅子两个人的“孩子”。 “我们两口子走亲戚去啦!”梅子一脸灿烂的笑着望着我,开开心心的挽着我的手臂,向另一组伙伴走去… 那时候,每当我到四姨家过夜,梅子总要高高兴兴喜气洋洋热情洋溢大大方方地拉我到她的**和她一同睡。 四姨和四姨夫也不好说什么,他们自然听梅子的。 我当然也想和梅子睡觉。 但是我那时就认为,我和梅子睡觉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如果不小心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的话,我就会很没面子,就会感到很无地自容,我在我们那个由所有小孩子组成的社交圈子里,就会被孤立,就会抬不起头来,我就很难做人了。 我那时就有一个比我大岁把的玩伴,名叫“调皮”的,不用说,就是一个调皮捣蛋让人讨厌惹人嫌的角儿。 因为他的小眼睛,淡眉毛,稀稀松松的几根头发,就组合成了活脱脱一副老人头的样子,所以就得到了一个“六十岁”的绰号。 他有两个妹妹,有人看见他和他的大妹一起赤条条的睡在**,就都笑话他,还给他做了顺口溜,“六十岁,没羞气。六十岁,没脸皮。六十岁,和他妹妹,呀呵呀呵搞呀搞bb……” 也许是出于一种强烈的嫉妒还是什么原因吧,我们所有男孩子都不和他玩,都羞与他为伍,虽然心里都挺羡慕他的。 所有女孩子们更是都旗帜鲜明的看不起他,都大张旗鼓的打心眼里鄙视他,看他来了就赶他,还用小土块砸他,都不让他挨边,都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他。 弄得他很是没趣味。 我当然不会像他那样讨嫌,下流,做作,自然也不想弄出像他那样遭到众人唾弃的结局。 但和梅子睡觉,我是不可能拒绝的,那个对我的吸引力太强大了。 别看我外表看起来不声不响,斯斯文文,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我内心的需求与渴望也是非常强烈的,只是我比较善于伪装,表现得有些隐蔽而已。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是属于那种“既要做妓女,又要立牌坊”的人。 所以每次和梅子睡觉之前,我都要等四姨他们把门关严了,才和梅子进到她的房间。 我们也不是一进到房间,上床就睡,我还要和梅子玩一会。 我们用扑克玩收白菜,玩抽王八,或者我趴在**,让梅子跨在我的背上,拿我当马骑。 总之,我是想让别人都睡熟了,我们再睡。 第二天我也会起来得很早,常常是四姨他们一起床,一听到开门声,我也就起床了。 四姨还常夸我勤快,能起早床呢。 而且,我和梅子睡觉这件事可以说是我和梅子心里共同的秘密。 我从不会对外去说,更不会去宣扬什么,去炫耀什么,不管在什么场合下,不管对方是多么铁的哥们儿,我都会守口如瓶。 梅子也一样。我们都很低调。 所以,经过那么些年,我们在一起睡过很多很多的夜晚,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什么问题也没发生,一切都在平平安安风平浪静中渡过。 梅子小时候的睡相不大好,睡梦中老是喜欢手脚乱动,在**到处滚动。 我便让梅子睡在床的里边,我睡在床的外边,用我的身子挡着梅子,以防万一梅子睡梦中不小心从**摔下来。即使摔不疼,梅子也会受到惊吓的吧。 睡觉时,梅子总喜欢把她的头呀,手臂呀,腿脚呀什么的放在我的身上,总喜欢压着我的身子睡,时常会把我的手脚及全身某几处关节压得酸酸的麻麻的。 而我通常都会尽量忍着,有时也会悄悄的小心的移动一下身体,使梅子能尽可能舒舒服服的压着我,我被梅子压着,也能尽可能感觉舒舒服服一些。 和梅子一起睡在**,看着在安安静静的甜美睡梦中熟睡着的梅子,常常让我产生出一种自己已经成长为一个小大人的感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小小男子汉,照顾梅子,保护梅子是自己内心深处深感无上光荣和自豪的一件美事,更是自己肩上应该担负的一件义不容辞的神圣职责。 那种感觉也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也有时,梅子一个瞌睡睡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我正在静静地看着她,在深深的夜色里,梅子的一双眼睛里,就有了明亮的光亮,在忽闪忽闪的燃烧着。 这时梅子就会默默地凑到我的身边,扑在我的身上,拿眼睛望着我的眼睛,细细地看我,一会儿之后,打了个哈欠,就又在我的身上睡着了。 一直到梅子八岁以后,也许梅子认为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许她早已明白,自己是女生,是不能随随便便和男生睡觉的,虽然我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亲亲哥哥。 但我们毕竟是不同性别的两个人,而且我们都正在长大,这自然是值得我和梅子在心中暗暗为之欣喜,为之期盼的。 虽然我们心中也许会有那么一点点淡淡的遗憾和愁绪。 四 梅子的学校生活时间并不算长。 在她读五年级的时候,读着读着,某天,就突然宣布不上学了。 无论四姨他们怎么劝说,甚至责骂,梅子就是铁定了心,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坚决终止了自己的学业。 那时,我们乡下还没实施九年义务教育,小孩子不读书也很普片。 我就有好几个玩伴早就没读书了,其中就包括我的那个叫“九哥”的铁哥们儿。 他小学二年级都没读完,就离开了学校,整天着一短裤衩,衬衣斜搭在肩上,手握一柄鱼叉,屁股后面得意洋洋的挂一个鱼篓,威风凛凛的水里来浪里去的捕鱼摸虾。 要不就是常常歪斜着个脑袋,砸吧砸吧着一双聚精会神的眼睛,堤上堤下园里园外到处逮鸟寻蝈蝈。真是好玩极了。 让那时的我心里好生羡慕,好生嫉妒,老想着找个时间出去跟着他好好玩玩。 那些很早就离开了学校的孩子,大都是成绩不怎么好,又经过老师一“强化”,他们心里就早早的感到了自己确实真的是读书无望,连他们的父母也觉得他们读书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出路。 “反正又读不出一个什么人才来,不如随他们去吧。何必让他们再遭读书的那个苦,受读书的那份罪呢?”他们的父母这样说。 不是说他们有多么笨多么愚蠢,他们只是不适合读书,或者不适合老师的那种教育教学方式而已。 九哥就很聪明,就是个聪明人,虽说没读什么书,但也能说会道,能写会算,早就在家承包了一百多亩池塘,成了养鱼专业户,还兼做鱼饲料鱼药生意,日子倒也过得红红火火,很是滋润。 但梅子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很优秀的,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的前几名,期期都能领到奖状。 听说梅子不读书了,外公外婆他们都很是为她感到惋惜,我也有些吃惊,我找到梅子,想知道她之所以不读书的原因。 “我不喜欢读书。”梅子说。 我也不喜欢读书。我那时就认为,读书一点都不好玩,不,是太不好玩了,简直就没有任何趣味可言。 如果说,童年是天堂,那么,进入学校读书,我认为,就像进入人间地狱那样,简直就是活受罪,那滋味儿一点都不好受。 我那时甚至在心里时时埋怨,古时那个发明读书的人,真是太缺德了,太不会做好事了。 他干嘛不发明一个有趣的游戏,或者一个趣味十足的活动,或者就干脆不用发明那个读书出来,什么都不用发明,就让我们在童年的玩中长大,在玩中学知识,长本领,那不是有趣味得多啊! “虽然不喜欢,但是你的学习成绩那么好,不读书,太可惜啦,书还是要读的啊。”我说。 “我不喜欢我们老师。”梅子又说。 我也不喜欢我们老师。 我那时就有一个姓龚的老师,四五十多岁的年纪,背有点驼。 我们背地里都不叫他“龚老师”,而是叫他“龚驼子”,因为他太会整我们了,把我们整的太苦了。 他整我们有一“毒招”,就是“揪眼睛皮儿”。 只要我们稍微有那么一点儿调皮,贪玩儿,作业没完成,或是作业有什么错误之类,他都会把我们叫进他的办公室。 他一般先还是会轻言细语和颜悦色的和你谈话,趁你不注意时,他就会抬起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着你眼睛上的一层薄皮,顺势用力一揪。 你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情,当然也就根本来不及考虑该怎么躲避那个噩梦,那种剧烈的钻心的疼痛,瞬间就弥散开来,眼泪就怎么也忍不住,扑簌簌的掉下来了。 看到我们那么痛苦,他似乎很有一种满足感,内心感到一种昂扬的成就感,一种高昂的自豪感。 就像战场上一个刚刚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的踌躇满志的将军,心满意足的看着他的手下败将,一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再也无力反抗的样子,望着我们笑着说,“长记性了吧,再也不会犯错了吧。” 我们就只好急急忙忙的拼命乱点头,一心只盼望着能尽快逃离他的魔爪。 “虽然不喜欢老师,但是书也不是为老师读的,是吧。”我说。 梅子告诉我说,她怕见他们老师。 她读五年级时候的老师是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 因为梅子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那个老头便在一次放学后,把她喊到他房里,说是要给她补课,其实一双手就在她身上**。 梅子当时都吓坏了,吓傻了,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情急中,就顺手拿起手里头的书本,狠狠地向那个老师的头砸去,然后就夺门而逃了,跑了好远,都还怕回头望望,然后就再也不想回到学校,见到那个老师了。 我听了梅子的叙述,心里感到非常气愤,当时就要去找那个老师理论。 但梅子坚决不让我去,“我反正是不打算读书了,哥,你就不必要再去惹什么麻烦了。” 我一想也是,但心里总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就背着梅子,偷偷向教委寄了一封检举信。 教委来人一调查,终于发现那个老头其实是一个大坏蛋,大色鬼。 在他当教师期间,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前后猥亵,调戏他班上的女学生总共达23名之多。 这样的害群之马,自然被开除公职,劳教法办。 人们在惊奇之余,也无不拍手称快。 梅子也感到很高心,找到我问是不是我报的案。 我说,“甭管谁报的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作恶多端,总会受到惩罚,得到报应的。” 我又对梅子说,“你现在应该可以放心大胆地到学校里读书去了吧。” 梅子摇了摇头,“我是怎么也不会再去读书的了,哥,你就好好读,帮我把我的那一份子也读回来吧。” 离开了学校之后,梅子只身来到镇上,为自己找了一个裁缝师傅,跟着师傅学了三年裁缝。 梅子的师傅是我们镇上本领最高强手艺最精湛的裁缝师傅,一个三十几岁的泼辣女人,走路一阵风,手脚很麻利。就连说话也是快人快语,好像生怕耽误了一点儿做正事的时间。 由于梅子生来乖巧,手脚也异常灵活,又肯吃苦耐劳,因而深得师傅的喜爱与真传,并有幸被师傅收为干女儿。 经过三年的勤学苦练,苦心钻研,加上师傅的尽心传授,悉心点拨,梅子终于把各类衣服的裁剪缝制技术学了个明明白白,反反复复,洞察了个透里透彻,并已能灵活运用于实际。 然后梅子就卷起铺盖,收拾行囊,出门去打工,到浙江福建广东沿海一带。 最初是由师傅带着去的。几次以后胆子就大了,就脱离了师傅,自己独当一面,带领一帮师姐师妹,出去打拼了。 由于梅子心灵手巧,技术又好,在工作上也舍得花力气,为人也是和和气气,热心助人,因而每到一处打工地,都能获得周围人们特别是老板的大力称赞和赏识,都能享受“大师傅”级别的工资待遇,所得收入都要比别人多好几倍以上。 不几年,梅子就给四姨他们盖了一栋两间两层的小洋楼。 楼外周围是用两米多高的不锈钢管焊接而成的围栏,屋内是光滑洁白可照人影的地面砖,仿瓷墙壁。柔软的真皮沙发,宽大的席梦丝床,大功率空调,冰箱,洗衣机,大屏幕的液晶电视之类,都是当时最时尚的家具电器。 虽说不上非常的富丽堂皇,倒也还是一应俱全,这在当地,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上等的装饰了。 五 自从梅子技艺有成,出门打工,就常年在外,基本很少在家,时常过年都不在家,钱都是寄回来的,由四姨他们给她存着。 我那时也一直在外读书,在家的时间也很少,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所以,每次见面,我们都是匆匆而来,往往说不了几句话,又不得不互道珍重,挥手道别,然后匆匆而去。 梅子时常跟我谈起她的人生感受,说她就是书读的太少了,她当初不要那么任性,不要那么一意孤行,而是听人劝,回到学校,继续念书,一直到完成学业,“那样就好了”,梅子不无懊悔的说。 “条条路儿通罗马,行行出状元,”我只好安慰梅子说,“人生有好多种选择,并不只有读书这一条出路。” 其实,我心里挺羡慕梅子的,小小年纪,就出门在外,打工挣钱,太不容易了,太不简单了,真是太了不起了,“你现在打工,一个月工资好几千,很不错嘛,就很有成就感嘛,比哥强多了,哥现在还是个寄生虫呢。” 梅子就有点不好意思,脸就微微红了,轻声一笑,然后又自信满满地对我说,“哥,我要是能多读点书,拥有一张文凭,再会那么一点服装设计的话,我挣的钱就会比现在挣的多得多。” 我点点头,知道梅子说的并不是假话,大话,梅子本身就是具有那个实力的。同时我又嘱咐梅子说,“你已经很优秀了,也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了,那会让你生活不快乐的。” “是,我知道了,”梅子就一脸的浅浅笑。 我和梅子最长的一次相处,大约是在我读大四的时候。 梅子好像是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打工,正好经过我们学校所在的那个城市,就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看我,我当然喜出望外。 按照约好的时间,我来到火车站,看到梅子早到了,披着一头柔软的长发,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在车站出口处向外张望,在等着我。 我急忙向梅子招了招手,梅子也对我挥了挥手。我向梅子快速跑去,梅子也朝我疾步走来。 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刻,望着眼前的梅子,我犯傻了。一年多不见面,梅子就长大了,都长成一个大姑娘了,过去的小不点,变成了眼前这个青春靓丽光彩照人的大美女。 突然之间,我心里就毫无征兆的慌乱了,就莫名其妙的响起了一阵高过一阵的狂蹦乱跳的心动声。我竟然忘记了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我望着梅子竟然足足发呆了2分25秒钟的时间。 “嘻嘻”,梅子冲我莞尔一笑,我才回过神来。 “啊,我们梅子好漂亮啊,都成大美女了啊!”我由衷地发出一片赞美的声音。 “哥,你好坏!刚一见面,就嘲笑人家!”梅子的脸上就飞出了两朵羞涩的红晕。 “没有啊,”我一脸的无辜,“哥是喜欢你啊,好不容易见到你,看到你是这么的漂亮,哥心里好高兴啊,都高兴得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梅子就一脸的娇笑。 我向梅子伸出一只手,准备帮她接过行李,才发现梅子根本就没带行李。 “咦,你的行李呢?”我有些疑惑地向她身后望了望,也有些试图掩盖自己刚才的窘迫的意思。 梅子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我的手心里,梅子的手好圆润好光滑好有肉感的啊。我手里握着梅子的手,心里又涌起了一种异样的兴奋与温温馨馨的感觉。 然后梅子就靠近我的身边,告诉我说,她把行李都交由同伴带走了,自己就带了一个随身款包,还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那个款包,“这样行动就自由方便多了”,梅子说。 我一手握着梅子的手,一手抚着梅子的腰,我们一同步出车站,登上开往我们学校的公交车,来到我们学校的招待所。 招待所的管理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姓王,我们都叫她“王大婶”。这个王大婶,为人很随和,和我们都相处得很好。 “王大婶,来一间情侣房!”我一见到她,就对她高声叫唤。 “是你女朋友吧?长得不错啊!”她上下打量了梅子一眼,然后转头问我。我点了点头,并迅速做好登记,又从王大婶手中接过钥匙,就带梅子来到302房间。 “来,梅子,让哥好好看看你!”一进到房间,我就迫不及待地双手搬过梅子的双肩,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把梅子看了个够。 梅子真的很漂亮,一头乌黑柔软的披肩长发,散发出薄荷味的清香。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圆圆的脸庞,脸上皮肤也很水润光亮。 梅子上着一件灰白色的五短风衣,里面是粉红色的紧身毛衣,下着一件黑色弹力裤,足登一双牛筋底的高跟皮鞋。 全身上下,该粗的地方粗,该细的地方细,该挺的地方,挺得结结实实,富有弹性。体态阿罗多姿,线条分明,真的是别有一番成熟美女的风韵。 梅子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就羞红着脸,低着头,身子扭了扭,想要从我双手中挣脱出去。 我当然舍不得让梅子离我而去,我双手稍一用力,就把梅子拥抱进了我的怀里,然后又把梅子抱到了**,顺势就压在了梅子身上。 梅子就弓着身子,手脚乱动,就笑,就尖叫,还抗议,“哥,你好坏啊,就会欺负人家!” “好,哥在下面让你也欺负欺负,好吧。”我躺在**,让梅子躺在我的身上。我双手环抱着梅子,又在梅子的头腰背及浑圆的屁股上来回抚摸,嘴唇亲吻着梅子的头发,用心嗅吸着从梅子身上发出的清香。 梅子把头深深埋进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身子也紧紧贴在我的身上,我们都能感觉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六 “哥,你真把我当作你的女朋友啊?”过了一会儿,梅子抬起头来,望着我问我。 “是啊”我扭身坐在**,看着梅子,毫不犹豫地就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可是,我们是兄妹,哪有兄妹成婚的?”梅子也起身,坐在我的身边。 “怎么没有?你爸妈不就是啊!他们不也夫妻恩爱大半辈子了嘛。” “他们不能算的,他们只是一种事实婚姻,而不是法定婚姻。” “那我们也只要一种事实婚姻得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别的什么我都不在乎。” “那怎么成?哥,你没学《婚姻法》吧,现在时代不同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不合法就是违法,违法是要受到制裁的。” “可是,梅子,我喜欢你,怎么办啊?”听了梅子的话,我的情绪突然就很低落,心中也就突然有了一种特孤立无援,想要疯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感觉。 “有多喜欢啊?”梅子还在和我开玩笑,可能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不想让我的情绪继续低落下去吧。 “没你,我无法活。”我看着梅子,神色庄重地说。 梅子就不再言语。 我也不再言语。过了好一会,梅子看到我还不说话,就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然后又把脸凑到我的脸上,轻轻安慰我说,“哥,别这么不开心嘛,你是不会没有我的,我永远都是你的亲亲妹妹啊!” 我朝梅子望了望,还是不想开口说话。其实我心里早就已经不那么不开心了,我只是故意忍着,依旧保持着先前那种情绪低落的样子,想看看梅子怎么想办法让我的情绪高昂起来。 梅子看我依然默默无语,就干脆扑进我的怀里,双手环绕着我的脖颈,脸就干脆贴在我的脸上,以一种十分焦急而又无奈的语气,对我说,“哥啊,你要怎样才开心嘛,你想怎样就怎样好吧,我都依你还不成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心中似有一团火,“腾”的一声,“噼噼啪啪”就把我燃烧了。我伸出双手,捧着梅子的头,吻印就盖在了梅子的脸庞,额角,眼帘,鼻尖,最后落在梅子温润小巧的嘴唇上。 我用牙齿敲开梅子的牙齿,把舌头尽量深深探入梅子的口腔,寻找到梅子的舌头,用力那么一卷,我的舌头就和梅子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了。 我们相互缠绕,相互摩擦,用力吞咽,用心品尝。 “开心了吧,”一直过了很久,梅子才从我的怀里站起身来,用额角顶着我的额角,笑着问我。 “嗯,开心啊,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开心啊!” “开心就好,哥啊,以后再不许不开心了,好吗?” “好啊!”我看了一下表,该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肚子饿了吧?”我问梅子。“嗯,还真有点饿了。” 我带梅子到学校餐厅吃了晚饭,然后,就牵着梅子的手,到校园去散步。乘着夜色,我们顺便参观了学校花园,游乐场,体育场,假山等几个景点。 一路上,路边花丛里,树荫下,墙角边,时不时就会蹦出一组组**的亲热镜头。每当遇到这样的场面,梅子总要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迅速低下头,把脸深深地埋在我的手心,好一会,才抬起头来,牵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招待所。 “好累啊!”梅子一进房来,就伸了一个懒腰,又舒舒服服的长出一口气,仰面八叉地倒在**。 “累坏了吧”,我立即来到梅子的身边,关切的问。 梅子翻身坐了起来,看着我说,“哥,你们学校那些人好大胆啊,都是些大学生,是吧?” “当然,”我说,“你累了,就躺下休息一下吧,我给你按摩按摩。”说着就伸出双手,在她头部肩部背部腹部大腿小腿髋关节膝关节肘关节足底等处,扎扎实实的按摩了一遍。 “舒服吧?”我边按摩边问梅子。 “嗯,舒服,”梅子闭着眼睛,一副愉快享受陶醉在其中的样子,“哥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不会是老师教你的吧?” “当然不是,是跟一个学长学的,他可是一个专业的按摩师,拿了证的。” “哦,怪不得,哥,你是不是经常也给别人按摩啊?” “才不呢!我又不准备以那个为职业,我只给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做。梅子,我以后常给你做,好吧?” “好啊!”梅子高兴地满口答应了。 按摩完了,梅子似乎精神多了,就从**坐了起来,想到浴室去洗澡。我起身进到浴室,打开热水阀,调好水温,然后出来示意梅子可以进去了。梅子就拿出随身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我打开电视,其实也没怎么看电视,就躺在**,心里就想着梅子,手里拿着遥控器,东一下,西一下,胡乱调着频道。 “哥,你看的什么电视啊?”梅子洗完澡,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来到我的身边,问我。 “没什么好看的,”我看着梅子说,“洗完了?” “嗯,洗了个澡,感觉舒服多了,哥,你也去洗洗吧!” “好啊!”就像得到赦免的囚犯,又像被注入了一针兴奋剂,我心里的那个激动,那个高兴,那个开心,又让我忘乎所以了。 我从**一跃而起,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浴室,三两下子,就把全身衣服拔了个精光,然后我把水阀开到最大,以最快的速度,最彻底的洗了个最最干净的澡。 我洗完澡出来,看到梅子也正心事重重地躺在**看电视。我来到梅子身边。梅子看了看我,脸就红了,轻轻说了声,“睡吧”,就关了电视,放下遥控器,又握着我的手,和我上了床,然后就关了灯。 黑暗中,我紧紧地搂抱着梅子,梅子也紧紧地搂抱着我,我小心翼翼地解开梅子的睡衣,奶罩,轻轻地抚摸梅子的上身,小腹。当我的手滑向梅子的内裤时,梅子本能的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那只不安分的手。 我边亲吻着梅子的后脖颈,耳垂,边莫名其妙的说着一些喜欢喜欢好想好想之类的的含糊其辞的语言,我的那只不安分的手还是在一如既往地继续向下滑动着。 梅子轻叹一口气,就不再坚持,就松了自己的手。我笨拙的脱去梅子的内裤。我赤条条的压在一丝不挂的梅子身上。 从头上柔软的发丝到胸部丰满的上身到光滑的小腹到温润的两腿12,我亲吻着梅子的每一寸肌肤,我抚摸着梅子的整个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用心细数着梅子的每一个线条和轮廓。 我的嘴唇手脚,那时就没有哪个时刻安宁过,消停过,特别是我的心,跳得特别厉害,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长那么大,和女孩子睡觉,我那还是第一次。小时候虽然也常和梅子睡觉,但那时当然不可能真正懂得男女之事,自然也就只是纯粹的睡觉而已。 因为是第一次,自然是毫无经验,笨手笨脚的我又特猴急,试了几次都不能正常进入,有两次连地方都没搞准,心里就有了一点沮丧的感觉。 梅子就轻声安慰我说,“莫急莫急,别那么急急躁!”然后就伸手握住我,牵引着我,导入她的身体。 在梅子的指引下,我终于顺利登堂入室,并在梅子体内,制造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场撞击,完成了那惊心动魄的一串愤射,那是我生命中最原始最激越最昂扬最奇异的一次心灵的旅程。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以后的n次就都轻车熟路,顺利多了,基本上就都很成功,都能来去自由,收放自如了。 七 梅子在我那一共住了20多天,我们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做b,做b几乎占据了我们的全部时间,花费了我们的全部精力。也常常做着做着,我卧在梅子的身上就睡着了,梅子抱着我也睡着了。醒来发现我还硬邦邦的坚挺在梅子里面,还没拔出来,我们还依依不舍地恋在一起,身体都还没分开。 “梅子,哥压痛你了吧?”我对梅子抱歉地笑笑,说。 梅子轻轻嗯了一声,就连续不停地摇头,双手就更加用力,把我抱得更紧更紧了,我们又继续做b。 本来,梅子并没打算在我那住那么长的时间,她第二天就准备要走。我抱着梅子,怎么也舍不得放她走,怎么也不肯放她走,我说,“刚来就要走啊!要出人命的啊!怎么都要呆个十几二十多天吧!” 梅子就笑了,又说怕耽误我的功课,我说,“没事,都快要毕业了,我们的课程早就学完了,现在每天只是到图书馆阅览室去抄书,准备毕业论文资料,这些我都已拜托同学了,他们会给我准备好的。” 梅子就给她同伴打电话,说临时有事,去不了了,“什么时候去,到时再联系。” 我们在一起时,梅子时常给我讲起她打工的一些经历,梅子打工确实吃了很多苦,特别是刚开始那阵子,常常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生活又不习惯,不过好在有一帮师姐师妹相互照料着,都坚持下来了,现在强多了。 “你出门在外,没遇到什么麻烦事儿吧?”我不无担心的问梅子,因为梅子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常年在外,我自然很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 “还真遇到过那么一次呢,当时我们都吓坏了。”梅子轻轻的笑着说。 我的心立即就紧张的不得了,并且迅速的就有了一种被揪疼的感觉。 “是怎么回事啊?”我追问道。 梅子告诉我说,她刚打工那会儿,有一个晚上,大概都半夜过了吧,有一个黑影轻轻撬开她们的房门,悄悄潜入她们的房间。 她那时正好和一个师姐住在一起。她和她师姐都被惊醒了,她那师姐怕得要命,气都不敢出,她也很害怕,但还是麻起胆子喊了一声,“是谁?” 就是她的那一声喊救了她和她师姐,因为那个黑影听到那一声喊,也吓坏了,立即就夺门而逃了。 她打开灯,看到她那师姐还苍白着一张脸,还睁着一双惊恐不定的眼睛,还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在喘着粗气。她们下床重新关好门窗,还用两张桌子死死的抵在门后边,然后才开始上床睡觉。当然,那一夜,她们都没怎么睡着觉。 “经过那一次事件,我终于明白,邪不压正的道理。而且,胆子不能太小,你越是胆小怕事,时常就越会有事。”梅子总结说。 听到梅子安然无恙,我心中的一块石头也就落了地,“嗯,”我抱着梅子嘱咐说,“还有就是不能落单,身边要有伴,特别是晚上,要时时刻刻小心谨慎,注意安全。” “是!”梅子在我怀里答应得很干脆。 “等我大学毕业了,参加工作了,你就不用出门打工了。”我对梅子说。 “那怎么行?哥,我又不能要你养我。”梅子在我怀里就起身来,望着我说。 “怎么不行啊?你是我妹,我当然有责任有义务照顾你啊!” “哥,我真的不需要你照顾,我只想好好工作,好好打工,多挣些钱。我今后还要办厂子发家致富呢。” “好啊,哥到时一定鼎力相助!” “谢谢哥!”梅子把脸又埋进了我的怀里。 我们在一起时,也时常回忆起我们小时候的那些趣事儿,傻事儿。梅子说,她那时候是真的喜欢我,就想长大以后嫁给我,一直都想当我的媳妇,以至于后来别人给她介绍男朋友时,她都一概不愿意。 “那你就嫁给我,好吧?”我亲亲她的额角说。 “哥啊,你这是在向人家求婚,是吧?也太不隆重了吧?”梅子打趣的望了望我,一脸的贼笑。 “那我去买结婚戒指,礼服,鲜花,去布置婚姻的殿堂,好吧?” “别啊,哥,”梅子就收起了笑容,正儿八经的对我说,“我真的不能嫁给你,你是文化人,当然不能知法犯法,对吧。除了婚姻我没办法给你,我的所有,整个人,都给你了。你要是还不知足,我就只有殉情了。” “知足,知足,”我急忙抱着梅子,边亲吻着她的面颊,边深情款款地对她说,“哥知道你的好,懂得你的好,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好。哥自然不会逼着你嫁给我,哥只想让你幸福开心,开开心心一辈子。” “哥,你也要开心啊!” “好啊,我们都要开心。” 梅子的婚姻还是比较完美的。 梅子在离开我们学校之后,就到她同伴所在的那个新地方去打工,在那个地方认识了一个本乡本土知根知底的小伙子,为人纯朴正直诚实,心地善良,性格好。 特别是对梅子很好,很尊重梅子,从不对梅子高声说话。 梅子要是有个头疼脑热,身困体乏什么的,小伙子都会很着急,马上就会很努力地想办法,把梅子照顾的妥妥帖帖,舒舒服服的。 认识大半年之后,他们就结婚了。 婚礼那天,梅子全身上下都是一色火红火红的纯毛呢服饰,头上盘着新娘妆,还插着两朵大红花,脸上涂着淡红色的胭脂,嘴唇上也涂着鲜艳的口红。 因为我是梅子唯一的亲亲哥哥,所以按照我们老家的乡俗,梅子出嫁时要由我把她背出门,背上车,送她到婆家。 那天吉时一到,梅子就用红盖头蒙了头,趴在我的背上。我背着梅子,出了堂屋门,慢慢地走在那条通向大路的十几米长的小路上。 我多么希望那条小路能够被无限延长,永远也走不完啊,我多么希望就这样背着梅子,一生一世就这样背着梅子,在我们怎么也走不完的人生路上,享受我们怎么也享受不完的人生苦与乐啊! 大约是有什么不舍,还是感应到了我的心情,我感觉到梅子在我的背上悄声地哭了,滴滴泪水都流在我的后脖颈里。 我终于还是把梅子背上新娘车,然后紧挨着梅子坐进车里。梅子拿下了头上的红盖头,我看到梅子双眼有些红肿,眼角还有泪痕。 一阵礼炮响过后,小车起行了。车在行走途中,梅子就把双手放进我的手心,整个身子都靠在我的身上。 我紧紧握着梅子的手,嘴里轻轻地对梅子交代着都成大人了以后不可以再任性要懂得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和睦邻里之类的话。 我多么希望那辆新娘车能载着我和我的梅子驶入属于我们的婚礼的殿堂,多么希望梅子能成为我今生今世唯一的新娘! 但婚姻是梅子的选择,在梅子大喜的日子里,在梅子面前,我只能强硬的笑着祝福梅子,我丝毫不能表露出我的悲伤,我虽然心里在流血,但我眼里却不能流泪! 梅子结婚以后,也没怎么休息,就和妹夫一同出门去打工了。 妹夫以前在一个建筑工地做小工,在和梅子结婚之后,就跟着梅子学着做裁缝,是梅子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 以后也有很多人想拜梅子为师,梅子都非常谦虚的谢绝了,“你们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会很乐意的。但要我做你们的师傅,我没那本事,你们找我干妈去吧。”梅子的干妈就是她的师傅。 也许是因为起步太晚了,还是妹夫对做裁缝根本就没什么兴趣(他只不过是对梅子本人感兴趣吧),又或许他远远没有梅子那么肯吃苦肯用功,妹夫的裁缝技术当然就学得不伦不类,连梅子手艺的一半都赶不上。梅子常笑话他是一个“二吊子”。 “我要是学成了,都超过你了,你还能是大师傅啊!”妹夫也常这样打趣的对梅子说。 梅子就说,“我愿意!我愿意!你只要是能够超过我,我巴不得能在家享享清福呢。”然后,梅子就开始抱怨自己是怎样怎样辛苦,人家又是怎样怎样的舒服之类,这时妹夫就会满眼柔情的默默望着梅子。 梅子刚说了两句,就感觉到了妹夫的柔情蜜意,脸也就微微的红了,也就不好意思继续抱怨下去了。 妹夫还是梅子非常称职的职业经纪人。 梅子出门在外打工,无论遇到什么事,譬如挤车票,占座位,租住房,甚而至于尽量找个称心如意的工作之类,都是妹夫帮梅子扛着,方方面面仔仔细细周周全全的打理着。 就说找工作吧,每次都是妹夫首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的和一个个的老板谈,直到接洽的差不多了,然后梅子才出面,就具体的工作方案等问题做最后的拍板定夺,这就免去了梅子的很多后顾之忧,使梅子能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用于工作上,从而有利于梅子在工作中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的完美表现自己,充分发挥自己的技战术水平,从而就能更有效地提高自己的产品质量和标准,以获得最佳的工作效果。 八 梅子一直在外打工,十几年来,很少休假。只是在生孩子的时候,在家休养过一段时间。孩子出生之前,梅子怀孕都好几个月了,每天还挺着个大肚子,在工作,直到产前一个多月,才请假回家生孩子。 梅子请假也只是自己一个人请假,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回家,坚决不要妹夫请假,也坚决不要妹夫送自己回家。 “我请假就已经被耽误了,我生孩子你又帮不上什么忙,有双方大人在,你也不用担心我什么,你就在这安安心心的好好做事吧。隔三差五的,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梅子对妹夫说,妹夫自然听梅子的。 梅子一上车就给我打来电话,说要到我这里来住一段时间。我那时早已大学毕业,在一家大型服装公司销售部担任经理助理,住在公司提供的两室两厅的套房里。 听说梅子要来,我自然是兴奋莫名。我立即请人把房里房外的卫生,彻彻底底的清扫了一遍,把房子内外清扫的干干净净,不染纤尘,房间摆设也整理的亮亮堂堂,井然有序,然后又买来一张两米宽的大床,铺上崭新的被子,床单,以迎接梅子的到来。 我给梅子打了个电话,知道梅子快到了,就打的赶到车站去接梅子。 我赶到车站一打听,梅子坐的那趟车还没到,我等了十几分钟,火车进站了。 我挤进火车,看见梅子正抱着个大肚子,站在车窗边有些焦急的向外张望着。“梅子,坐车累了吧?”我快速来到梅子身边。梅子转身看见了我,就异常惊喜地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拍了拍梅子后背,让梅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先稍作休息,等我把梅子的行李提下车,然后我双手扶着梅子也下了火车。 我把手一招,一辆的士就停在了我们身边。的哥下车把梅子的行李塞进了后备箱。我扶着梅子坐进的士的后排。梅子手里握着我的手,身子靠在我的身上。 的士一会儿就把我们送进了我们公司的院子里,然后又转入了宿舍区。 我扶着梅子出了的士,的哥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梅子的行李,提在手上,跟着我们来到我的那间位于二楼的套房前。 我付了的士费,对的哥表示了一声感谢,就开了房门,扶梅子进了房间。 梅子一进房间,就转身扑进我的怀里,双手环绕着我的脖颈,脸贴着我的脸,眼泪就流了出来。“梅子,怎么了,是不是哥让你受委屈了?”我见到梅子流泪,心里就慌了。 梅子立即摇了摇头,又望着我,含泪笑了。 “羞不羞啊,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还又哭又笑的。”我伸出双手悄悄抹去梅子眼角上的泪痕,又轻轻捧着梅子的脸,仔细端详着。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吧,梅子的脸都瘦了一大圈了,也少了以前的那种水润光泽。但却多了一种多年打工岁月留下的叫做“坚毅”的那种成年女人独有的风姿。 “哥,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呀?”梅子突然收起笑容,以一种平时少有的严肃表情,问我。 “怎么会啊,梅子,你没什么吧?”我扶着梅子,躺在**,然后我弯下双膝,跪在梅子身边,双手小心翼翼地来回抚摸着梅子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把一只耳朵贴近在梅子的肚子尖上,眼睛望着梅子,嘴对着梅子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喊话,“你这个小家伙,快告诉舅舅,妈妈今天是怎么了?” 梅子就忍不住,就笑了,然后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累了。” 我站起身,先给梅子做了个全身按摩,然后又在大腿小腿足底足弓等处做了重点按摩,直到梅子感觉舒服了,我才住手,到浴室放好热水,让梅子舒舒服服的洗了澡。 一会儿之后,梅子从浴室出来,默默坐在我的身边。 “舒服多了吧?”我回过头来,望着梅子说。 “嗯,身体是舒服多了,可是心里还感觉好累的啊!”梅子又扑进我的怀里,脸贴着我的脸,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哥啊,想你想得好心痛啊!” 然后就对我絮絮诉说,说她真的好想我,从小就一直那样。她之所以拼命地打工,就是因为只有在工作中,她才能感觉到或许能稍许减轻那么一点点思念的痛苦。 她以前,还为此专门跑到民政局咨询过,工作人员明确告诉她说,她不能和我结婚,她和我的婚姻是非法的,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她曾为此很苦恼。 苦恼过后还是想,最后想得实在是没办法了,就下定了决心,今生今世即使不能成为我的妻子,也要成为我的女人,否侧,她一辈子都会心有不安。她上次就是带着那个决心,到学校去看我的。 “我上次的表现一定很搞笑吧?”我抱着梅子,边给她做着胸口按摩,边对她说。 “嗯,有点,呆头呆脑的样子。噢,对了,哥,你那以前一直都没有谈过女朋友啊?”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但都是有始无终,不了了之。”我对梅子说,“直到上次,看到你,我才明白,我的心里其实也是一直都有你,我一直都在等着你长大,盼着你长大。看到你终于长大成人了,长成大姑娘了,我的心就活了,就不再是我的了。” “这个就是心灵感应心心相映吧,两个相爱的人,心总归是相通的。”过了一会,梅子又说,“我上次好怕的啊,哥,你要是不坚持,我都准备要退缩了,真的又想又怕,好奇妙的感觉!” “嗯,你怕什么嘛?” “怀孕啊,虽然师姐告诉了我避孕的方法,可我一直都没试过,也不知道灵不灵。要是不灵的话,那我们一辈子岂不都将被毁了,是吧?”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为自己的莽撞不理智而深感自责,“梅子,是哥害了你,哥对不起你。你原谅哥好吧。” 梅子立即用手堵住我的嘴,“哥,说什么呢,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我说,“不是啊!”梅子就双手摸着我的脸,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我的眼睛说,“哥你喜欢我就不要再说什么伤害我请我原谅之类的话,好吧?” “嗯,可我怕你受苦,对了,你上次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我很好,”梅子轻轻一笑,又说,“哥,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啊?” 我说,“什么怎么办?” “明知故问!”梅子假装有点不高兴了,“哥,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对吧?” “喔,”我也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对梅子说,“我的事,你不必担心,到时哥会考虑的。” “哎,”梅子就轻叹一口气,然后又用双手手心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摸着我的脸,对我说,“哥,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啊?”梅子的眼睛里似乎满是迷茫和困惑,又一次问我同样的问题。 我还来不及回答,梅子又说她原以为结婚之后,就不会再想我了。可事实并不是那样。她也知道,她要是再想我,就是对不起佳栋,佳栋就是妹夫。可自己就是没办法,管不住自己的心。 “我不会是一个不负责任,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吧?”梅子还在等着我的回答。 “当然不是!”我对梅子说,“你聪明贤惠,端庄貌美,品行贤良,善解人意,又技术高超,勤俭持家,肯吃苦,会挣钱,怎么会是个坏女人呢?” 我又对梅子解释说,“我们本来是要成为夫妻的,只是命运决定我们成了表兄妹。谁说表兄妹之间就不能没有感情?就不能没有爱情?古时候都还有‘亲上加亲’一说呢。那可是让好多大户人家都羡慕不已的美满姻缘啊!” 看到梅子的脸上转了点颜色,我又继续安慰梅子说,“佳栋是个好男人,他应该是能够理解你的苦衷的,我以后也会找个机会给他做些解释的。” “解释就不必了吧,”梅子又有些不安和担心起来,“别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怎么会?”我做出那不过是小菜一碟的样子,故作轻松地对梅子说,“相信哥,哥要是连一个妹夫都摆不平的话,还配做你的亲亲哥哥啊,对吧?” 梅子就望着我,笑了。 我扶着梅子,到公司餐厅吃了晚饭,又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 每每遇到同事,(他们好多都是服装行列的重量级人物),我都热情地向他们介绍,“这是我妹子,名叫梅子,请假生孩子的。梅子也是技术高超的大裁缝师傅,今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他们也都热情地和梅子打招呼,有些女同事还拉着梅子的手,不厌其烦地问长问短,把我晾在了一边。 九 梅子那次在我那里住了个把多月。白天我上班去了,她就在我书房里看书,看我写的文章,有时也听歌,当然还帮我整理房间,把我的书房收拾的仅仅有条,把我的衣服也折叠的整整齐齐,还做了好吃的饭菜,等我回家一起吃。 梅子就是心灵手巧,不仅衣服缝制的好,饭菜也做的相当的妙,荤素搭配,咸淡皆宜,香甜可口,清香扑鼻,很是能诱发并增强我的食欲,很是能适合我的口味。 每次吃饭,我都舍不得放下碗筷,都吃的好饱好饱,梅子又总是劝我多吃。那个把多月,我都增重了十好几斤。幸亏我原本就不算是个胖子,否则,真应该去减减肥了。 看到我吃得香甜,身体长胖多了,梅子就很开心,“哥,你长胖点好,这样显得你更有男人味,更像个男子汉。” 而且,梅子做过饭的厨房,不论是灶台上,还是地面上,还是刀砧板上,还是墙壁上,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连空气也是干干净净的,处处弥漫着饭菜的清香,却没有一点点烟尘的味道。 我原打算就在公司餐厅吃饭的,可梅子不愿意,她嫌那儿饭菜味重,价格又贵,最主要的是她想做饭给我吃,她想体验一下给我做妻子的那种感觉。我当然只能答应她,只是一再叮嘱她,别太劳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注意多多休息。“知道啦,真是啰嗦诶,”梅子笑着说。 那一个多月,我基本没加班,也没出差。本来,我们做销售的,出差加班,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常有的事。经理,还有我的那些同事们都知道,我家有孕妇,需要照顾,都很关照我,有出差加班之类的任务,就都替我挡了。所以我每天就在公司做做文案,统计之类的工作,三两个小时就搞定了,然后就回家陪伴着梅子。 晚上我们还是睡在同一张**,虽然我有两间房,有两张床。因为我们从小就同睡一张床,而且,梅子在结婚之前,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当然不忍心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一个房间里,孤零零地独守一张空床,尽管那房那床和我就一墙之隔。 梅子自然也是不愿意一个人睡的,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只需看她一眼就什么都知道。我们都不愿意分开睡,我们只有在一起睡,才会觉得踏实心安。 接吻,抚摸,拥抱,聊天,自然都是少不了的。也偶尔做b,做时我们当然会相互商量,相互交流,相互沟通,相互通气,小心谨慎地做,决不能也不会对胎儿带来什么不良的影响。 直到预产期来临了,梅子才要我把她送到她婆家。 我原是想留她继续住在我那儿,到时让我送她去医院生产。可梅子不同意,她说她是第一次生孩子,没经验,要是没个大人在身边的话,她心里就会没了底气。我一想也对,就向公司请了几天假,找朋友借了一辆奥尼奥,先送梅子到她婆家,然后又去四姨家把四姨也接到了她婆家。 到家还不到一天的功夫,梅子就发作了,我驱车带着四姨和梅子的婆婆,就把梅子送进了医院。一夜一过,梅子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因为梅子是顺产,几乎没花什么力气,所以,只在医院休息了两天,梅子就出院了。我又驱车送他们母子回了梅子的婆家。 梅子在家带着孩子,休息了大半年,养得身宽体胖,肤色也水润光滑多了,再出门打工时就又多了一份牵挂。因为太思念孩子了,所以每过个几个月或大半年的,梅子就要回家看看孩子,而孩子却因为分隔久了,就总拿一双陌生的眼睛打量她,还不让她抱,不和她睡觉,让梅子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孩子三岁的时候,梅子就再也不想出门去打工了,而是坚决拿出了自己多年打工的积蓄,要下定决心,自己去创业,想在我们县城,租一套房子,建一个自己的制衣厂。 我那时其实早已来到了我们县城,在梅子建厂的两年前,我就给我们公司建议要目光远大,要向外扩张,并向公司管理层提交了到我们县城建立营销分部的详细计划方案。公司管理层审议了我的方案,觉得可行,于是就委派我担任我们县城营销分部的总经理,全权负责分部的组建及主持分部的日常营销工作。 两年过去了,分部的发展是如火如荼,营销业绩也是有目共睹,多次受到公司的表彰,我那时的年薪都已过20万,公司还给我配了一辆奥尼奥。 梅子找到我说要在县城建制衣厂,这是梅子一直为之奋斗的理想,现在理想就要实现了,我自然是非常高兴。我也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表示积极支持梅子,梅子也没怎么推辞,就高兴的接受了。 在建厂之初,从上报审批到选址到购买设备到人员配备到打单出货,一系列的工序,我都要亲自过问,目的就是要高标准高起点严要求的把梅子的制衣厂建起来,使梅子的制衣厂开始就要符合顶尖级别的行业标准,而不至于输在起跑线上。 我还利用自己在公司里的影响力和良好的人际关系,利用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服装销售领域方面的关系网络,经常给梅子的制衣厂带去高额的利润。这当然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是梅子的亲亲哥哥嘛。 我给梅子的制衣厂带来的第一批业务就是我们公司负责成衣制作的刘总经理。 我们公司是一个大型的集服装设计原材料采购加工成衣制作与销售于一体的股份有限公司,每年的销售额都有好几个亿。梅子的制衣厂如果每年能拿到我们公司1%的业务,就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了。 我带着妹夫,把刘总约到一品堂茶楼,我们边喝茶,边聊天。我先让妹夫给刘总介绍了他们制衣厂的规模,设备,生产能力,并把相关的文字材料让刘总过目。然后我和妹夫又带领刘总实地参观考察了一下梅子的制衣厂,刘总边看边不住地点头,表示满意。 这刘总虽说和我关系是比较铁,但面子上的过场还是要走的,毕竟,现在就是这个社会嘛。他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没事时到洗浴中心,找小姐洗洗“鸳鸯浴”。 酒足饭饱之后,我和妹夫又把刘总带到海阔天空洗浴城,刘总挑了一个漂亮小姐就进去了。大约是初次到这个地方来吧,妹夫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说,“你只要记着,这不过是一种交际方式而已,不必当真就行了。”妹夫就挑了一个小姐进去了。 我正在大堂沙发上坐着,想着自己的心事,“老板,不进去轻松轻松啊?”一个打扮有些妖艳的小姐,向我走过来,坐在我的腿上,挑逗我说。 我摇摇头,“不了,我有两个朋友刚刚进去了,我就坐在这等等他们。” 那个小姐起身拉了我几下,没拉动,只得悻悻的离去了。 大约经过了个把钟头的样子,只见刘总神采飞扬满面红光地出来了,临走时,吩咐我说,“谢谢款待啊,明天教你妹夫到公司来把合同签了。”我说,“谢谢刘总关照啊。”“别客气,咱们弟兄谁跟谁啊,是吧。”说着话,人已经钻进车里,启动车子,一溜烟走了。 十 我帮助梅子在县城办起了制衣厂,算是圆了梅子多年来的创业梦。梅子自然很感激我,就时常找机会,想多挤点时间出来陪陪我,和我呆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有时间的话,梅子也会经常到我的住处帮我洗衣做饭,整理房间。有时实在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梅子就给我打电话,约我到餐馆一起吃饭。 人前人后,梅子还是显得那样端庄优雅,和我笑笑,握握手,或者把身子轻轻靠在我的身上。当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梅子也仍然会像以前一样,那么热情的和我相拥,我们还是那么的相亲相爱,亲密无间。 只是在梅子的眉宇间总是隐藏着缕缕淡淡的愁绪,我知道是因为妹夫,她怕伤害无辜的妹夫,我想应该是到妥善解决妹夫问题的时候了。要解决妹夫问题,我心里设想了好几种方案。 我想在远离我们县城的地方,给妹夫重新找一个即体面舒服又来钱的工作,然后我把公司的所有职位辞了,专心帮着梅子打理她的制衣厂,但这个方案好像不太符合常理,梅子和妹夫都不会同意。 我转而又想建议梅子在远离我们县城的地方,重新建立一个分厂,筹备工作就交由妹夫去负责,但目前的梅子似乎还远远达不到建立分厂那样的条件。 看来送出去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了。既然躲避不是办法,那就只有勇敢去面对,我只能诚心诚意地向妹夫承认我的过错,然后采取“软硬兼施”的办法,以取得妹夫的宽容和理解。 在梅子的制衣厂,由妹夫负责定单,销售,以及处理各类迎来送往之类的琐事,我自然会给妹夫适时提供多方面的业务指导帮助与建议,妹夫很感激我,很佩服我,也很崇拜我,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这也正是我要达到的效果。 但我和妹夫之间唯一的一次不愉快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一天晚上,我把妹夫约到一个小酒馆里喝酒,那时梅子的制衣厂,已经度过了艰难的前期原始积累时期,步入了良性发展的快车道,的确是值得可喜可贺,所以,我第一个意思就是祝贺妹夫,为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而干杯,我的第二个意思就是我谈了我和梅子的关系。希望他能理解我和梅子。 在我表达第一个意思时,妹夫还很高兴,满面笑容的和我碰杯,在我表达第二个意思时,妹夫的脸就变了,借着酒劲,对我又打又骂,我自然不会还手,不是我打不过他,要说打架,三两个妹夫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只是认为打架并不能解决问题,我是要解决问题的。 等妹夫发泄的差不多了,嘴骂干了,手也打得没劲了的时候,我说,“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我发泄,就像刚才这样,那都是我的错。但是,你要是个男人,你要是还喜欢梅子,在梅子面前,你就不能暴露出丝毫的委屈和不满。你要是敢让梅子难过,你看我会怎么收拾你!” “你要怎么收拾我?”妹夫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毫不示弱。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财富,你的事业,都会立即消失,梅子也会离开你。你会像以前一样,变得一无所有!” “你以为天下就你很,是吧?”妹夫还有点不相信。 我说,“你别不相信,稍稍回想一下,你以前的那些业务,哪一笔不是我给你找关系促成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只需一句话,你现在的所有业务,就会全部崩溃。” 妹夫看了看我就不言语,他也懒得和我说话,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以后的一两个月,妹夫没有再找我,也没听说他对梅子有什么别的看法,我旁敲侧击的问过梅子,梅子也并不知道我和妹夫之间发生了什么。 倒是和妹夫有业务往来的那些业内人士,因为和我都是同行嘛,平时都是互通有无的,看到妹夫没有和我在一起了,都纷纷给我打来电话,询问妹夫是不是在和我闹独立,他们是不是还应该继续保持以前和妹夫的那些业务上的往来。 我立即回话说,“当然应该继续保持,请你们放心,多多关照关照我那个妹夫。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有我在,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以后请你们大家喝酒,潇洒,费用算我的。” 两个月后,妹夫终于约我了,他把我约到红太阳茶楼,我们边喝茶边聊天,他说他承认我在业界还是有些影响力的,没有我的支持,他很难站住阵脚。他说他也想通了,他再不那样小肚鸡肠了。 他对我和梅子的关系也表示很理解,很宽容,因为我毕竟是梅子的亲亲哥哥,梅子毕竟是我的亲亲妹妹,我们毕竟是这个世界上那么亲那么近的两个人,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相亲相爱,亲密无间。 他最后说,只要梅子不离开他,不和他离婚,只要梅子平平安安快乐开心,他怎么都无所谓。 “你傻啊,”我对妹夫说,“梅子要是想离开你,早就离开你了,当初也就不会嫁给你了。梅子为了你,为了你们这个家,吃了多少苦,你是知道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绝对不可以让梅子难受。” “我知道,我不会让梅子为难的。”妹夫点了点头。 我还诚挚的感谢了妹夫的理解和宽容,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梅子,梅子当然也很开心。以后一段时间里,不管我们是不是呆在一起,只要看到梅子,我都发现,梅子一直都是开开心心的,脸上永远洋溢着那种自信而舒心的笑容。 梅子还让我给她聘请了好几位服装界的重量级人物,协助自己严把产品质量关,所制作的“雪中梅”系列品牌服装选料优良,做工精细,设计合理大方,远销海内外。其产品质量不论远近,在客户心目中都是最过硬的。梅子的制衣厂也因此多次被评为市县质量信得过单位,受到上级行政部门的表彰。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梅子的制衣厂已有了相当大的规模,梅子也早在县城购买了房产,建起了别墅,拥有了私家车,还作为群众代表被选进了县妇协会。 我自然还是没有结婚,不是我不想成家,我也见过一些女孩子,我父母也无数次催过我,催到最后都不管我了。梅子也经常动员我,但我就是放不下我的心事,我和别的女孩在一起时,心里想的往往就是梅子,想着梅子,我的心就隐隐作痛。 梅子见我那样坚决,也没办法,就只好随我,只好常常抽时间出来陪我。和梅子在一起,我当然不会寂寞。就是梅子一时半会儿不在我身边,我心里想着梅子,也会觉得像被春天里的阳光照着,全身感觉暖融融的。 梅子也很忙,公事私事都很多,经常天一亮就出门,晚上很晚了才回家,有时太晚了就不回家,就给我打电话,要我开车去接她。而且节假日梅子也常常得不到休息。有时累了,就让我给她做做护理,做做按摩。好在梅子的精神一直都很好。 梅子的生活过得很充实,她从不打牌,更不赌博,也很少进茶楼喝茶,聊天,她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也赢得了周围人特别是她手下人的尊敬和爱戴。 从一个不名一文的小小打工妹,靠自己过硬的缝纫技术,果敢的工作作风,坚强的意志品质,坚忍不拔的刻苦努力,一路打拼,最终成长为现在拥有近一百名职工的私营独资企业老总,梅子本身就是一部了不起的传奇。 我知道,也深深相信,梅子会一直努力让这部传奇世世代代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