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 01 草莽少年 南州白河,波澜不惊的汇入汉水,滋养养育了豫南和湘北四方土地。 白河东西两岸的南州城,已不见三国时代的万马厮杀,而千百年前彼岸躬耕的诸葛武侯祠安静的则在汉水之南的隆中。 镇平县一高就静卧在南州城外白河之滨,听不到白河的涛声,只有临近高考的紧张。 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教室里几个男生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坐在比较靠前位置的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她穿着一个桃红色的格子衬衣,恬静的坐在那里,周围男女学生正在为高考奋笔疾书的时候,她却如女神峰上一览千年的女神,认真严肃的看着一本复习卷宗,那恬静的样子,看的周围几条牲口就差没口水。 只是不少人余光瞄向名叫唐小甜的女孩时,不可避免的也能看到她的身后还坐着一个少年,那普普通通的样子,却眼目深邃,有着一股隐隐的桀骜。 “唐太甜,你看书的速度可真慢,还没看完呢?”坐在唐小甜身后的少年名叫黄朝,此时此刻正好奇的瞥向了唐小甜手捧的那本书。 “小神棍,你别吭声,打扰我的思路。还有说了多少遍,别叫我唐太甜!”唐小甜一只手伸出来,嗔怒的摁在黄朝的鼻子上,将他推开。 兴许是俩人低声交流的声音传到了别处,周围不少男生,看着校花唐小甜和那个样貌普普通通,学习成绩挺渣的黄朝,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不少憋的心中内伤,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可这也没办法,谁让黄朝和唐小甜从幼儿园就认识了。 黄朝家在镇平县城的东面,住在自家老旧的祖宅。而唐小甜家则算是不折不扣的外来户,家底殷实,其父的生意做得很大,只有一个闺女,又是品学兼优的水灵校花。 而唐家和黄家的交情,却要追述到上山下乡的文革岁月,唐小甜的父亲来到镇平,在柳泉铺乡当知青时便与唐父认识,成为至交好友。 后来文革结束,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末,黄朝的父亲病故。黄朝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剩黄朝和那个在山上为人测字算卦的爷爷相依为命,唐家便没少左右帮衬男丁单薄的黄家,而唐小甜的父亲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黄朝的世叔。 少有闲暇的时光,唐父便会跑山上住几天,和黄朝的那个道士爷爷俩人喝茶,聊天,下棋,听听养生之道啥的,足以证明两家人的关系该是如何的亲密无间。 、、、 下午的课程,黄朝复习的浑浑噩噩,顾东不顾西,倒是一些奇门杂学古籍看的津津有味,唐小甜倒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姑娘,逼迫着黄朝又看了十几道复习题之后这一下午才作罢。 因为有晚自习,所以大多数的学生都还是选择在学校以及周边吃饭。 学校食堂的饭菜淡出个鸟来,黄朝便和唐小甜去了学校外面的一家小馆子。最终在唐小甜的极力要求下,要了一个鲮鱼油麦菜,可饶是如此,一桌子也只有这么一个可怜的青菜,其他均是肉食。 一顿饭结束,天空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春末夏初的时间,天气不会黑的太晚。唐太甜晚上没吃多少,但还是拽着黄朝准备跑去学校后面的书店逛一逛。 只是在书店外面的时候却偶遇了几个过路的冤家。 “小甜,我爸托人从意大利带来的巧克力,你为什么不要啊?。”迎面走来两三个青年,手里拿着烟卷,带头的高高大大。是一个叫杨靖博的年轻人。 唐小甜目光都没在他身上有过多的停留,只是淡淡说道:“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杨靖博吃了一个闭门羹,却也不能在唐小甜面前折了面子,不由自主的看向黄朝,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目光。 “黄朝你今儿怎么有钱舍得请女孩下馆子了?这样就以为能癞蛤蟆吃上天鹅肉了?” 要说,黄朝和着眼前的杨靖博二人,也是积怨极深的。 杨靖博的家大业大,在镇平县城里面小有势力,仗着家里在镇平县城有些地位,说话都带着一股呛人火药味。高二的时候杨靖博便缠上了唐小甜,奈何校花不予理睬,约了好几次,却至今他连唐小甜的鞋跟都摸不着,见到心中女神和自己一向不对路的黄朝走在一起,他当然醋意上涌,口无遮拦了起来。 杨靖博仗着家里有权有势,看黄朝的眼神都透着一股轻视,在他看来,黄家就算有一座挺大的祖宅又如何?能卖几个子儿?自己动用关系定他个违章建筑,说拆分分钟钟的事情。 难道黄朝那个快一百岁的爷爷能突然蹦出来,拿着算卦的竹签插死自己吗? “哟,美女啊。”正当此时,杨靖博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再一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过来,鼻梁上横着雀斑,太阳穴上隐隐皱纹紊乱,看上去少说也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走近了便是扑面而来的一股子浓烈酒气。 唐小甜隐隐的闻到了那烟酒混合的气味,不由自主的捂住了鼻子。 黄朝经常翻爷爷的那些相面的古书,一眼就看出来这厮一脸横肉就是个生性凉薄,性格暴躁的人。这人显然跟杨靖博相熟,都是一丘之貉的玩意儿。 “唉哟,靖博这就是你常念叨的那姑娘?眼光不错,这小马尾辫干净漂亮,一甩一甩的哥我都不淡定。”那一脸横肉相的男人看着唐小甜,眼珠子都快特娘的瞪出来了。 杨靖博冷笑着:“这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啊,我的审美一向靠谱,只是这小子太碍事儿。” “兄弟,光看不能摸,的确心痒,你想咋办?给个章程,这小子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那横肉男说着,手就朝着黄朝肩膀伸了过来。 看着那大胖子的肥爪子伸过来,唐小甜也不由的替黄朝感到担心,毕竟俩人的身材差距是在太大。那胖子横在她和黄朝的面前,跟一辆公交车一样。 只是那胖子的手连黄朝肩膀上的衣料都没碰到,便停在了半空之中。 比起横肉男,看上去瘦弱许多的黄朝站在唐小甜的面前,抬手一掌,下腿一刮,柔中带刚,刚中带着各种狠辣,脚弓直接刮向了那王哥的小腿胫骨上! 六合拳里的套路,刮地风! 可惜的是黄朝只是摸到明劲的边,这一刮根本不像爷爷说的那样能把人腿给刮掉一层皮。 但饶是如此,那王哥还是抱着腿倒在了一遍,显然疼的厉害 。 “哎呀?练家子!?”五大三粗的王哥揉着自己的胫骨站起来,目光盯着黄朝,那样子好像准备随时暴起。 黄朝身后的唐小甜扯了扯他衣服的下摆,刚成年的女孩子终归内心如何的强大,却也是见不惯打架斗殴的。 “小神棍,我们走吧。”这话语里面透着一股和担心。 黄朝也无心在这街面上跟几个青皮有太多的纠缠,当即准备离开的时候,那王哥吼道:“这就想走?不如换个安静的地方,老子给你讲讲道理?上上课?” 说完,那王哥已经一把朝着黄朝抓了过来。 只是流氓再张狂,他终归是流氓。黄朝只是碍于一旁的唐小甜在场,却也不是怕了他们。 当即挥手迎着那王哥的爪子便是一指头戳了过去! 食指和中指微曲,这一抓,却用的是太极五星锤的套路。只是真正意义上的太极拳技击手段,要比电视里看到的太极拳更加富有攻击力了! 那王哥五大三粗,虽然大眼一看就知道毫无功夫底子,但还是空有一身蛮力的。黄朝着一抓化解了那王哥的力道之后,手腕一翻,小胳膊压住那肥硕的手腕! “不好!”看这架势王哥酒瞬间醒了! 那王哥虽然不会啥功夫,但好歹也是街头厮混多年的青皮混混,看着黄朝那不算坚实的胳膊肘压住了自己的手腕,当即面色一凛,冷汗瞬间渗出了额头! 黄朝这一压,另一只手可没松手,死死的扣住了那王哥的手! 紧接着众人都听到咔的一声奇怪响声,那王哥的手腕竟以一个不合物理规律的角度折了过来,那肥硕的手掌不知为何居然缩成一团,犹如鸡爪一般,胳膊架在胸前!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那王哥浑身颤抖,手腕竟是被黄朝硬生生的给压脱臼了!杨靖博可以不懂功夫,但他也应该知道杠杆原理。太极拳很多技击的手段,就是这样来伤人的! 只是黄朝出手凌厉,这分明已经悖逆了太极道家以柔克刚思想。居然带着一股子草莽气息,杨靖博好歹能做一下表面功夫,面色比较平静,但身边两个酱油跟班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此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来,看着黄朝那电光火石般的出手,看的侧目不已。 “哎呀…啧啧啧…” “这手都弯成这样子怕是断了吧?” “这小哥下手可真狠。” “那么壮的成年人就这样废掉了一只手啊,谁说太极拳不能伤人?”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黄朝看着那王哥脱臼的左手腕,面无表情:“王哥是吧?看你也是个出来玩儿的人,就不需要我给你报销医药费了吧?不行我帮你报警处理一下?” 那王哥疼的额头全是碎汗,当即站起身,捂着剧痛的手腕,一言不发,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走了。 杨靖博丢人又丢脸,早年一直在省城上学,他和黄朝的交际也停留在小学的时候。只是许多年不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时候不温不火的黄朝,长大了居然被黄家老头养出了这么一身草莽气息。 杨靖博是一个聪明的人,分析了一下局势之后断定,就算加上自己的那两个打酱油的跟班也不一定能跟黄朝掰腕子。自知打不过,还硬撑。这不符合杨靖博的性格,冷笑一声,却逃一般的离开了。 杨靖博一走,黄朝被那群围观的人看的很不舒服,抓着唐小甜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回到学校,刚好迎来晚自习。黄朝被唐小甜又逼着写了几道习题之后,唐小甜才提及晚上的事情。 毕竟是一个没见过这样阵势的小姑娘,唐小甜至今心有余悸。 “那个胖子要是再来找事儿,不许你在跟人动手了。” 黄朝正埋头苦算习题,没放心上,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晚上放学的时候,唐小甜的父亲亲自开车来接她。也见到了黄朝,只是小姑娘没有提及晚上黄朝和人动手的事情。 唐小甜的父亲唐建军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平头男人,开着一辆不算惹眼的大众汽车。 “小黄,回家了告诉你爷爷,这周我去找他蹭酒喝啊。”坐在驾驶座上,唐建军一脸笑容。 黄朝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唐叔,我爷都说他那些酒都把你胃口给养刁了。” 唐建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没办法,你爷爷那些自酿的确味道极好,有钱都买不来。好了,好了,要不要叔叔送你一段?” 黄朝挥了挥手,道:“没事儿,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开车路上注意。” “诶,好。”说完,唐建军启动了车,唐小甜趴在副驾驶座上,朝着黄朝挥了挥手。 黄朝没坐唐建军的车,而是自己选择跑步回了家。家到学校三里地,黄朝跑到速度均匀。回到家的时候出了汗湿了衣服,却也面不红,气不急。跑步上下学几乎成了黄朝的锻炼方式,几年如一日风雨无阻。 黄家的老宅镇平东边,比较偏僻,依山傍水,用老爷子黄宝山的话倒是风水极佳。 “爷爷,我回来了。” 进了家门,灯亮着,老头子坐在院落里面的灯下。 那老人面色红润,如龙如象的坐在那里,沟壑分明的脸上布满沧桑,眉宇间和黄朝有着四五分的神似,只是桀骜气息更胜黄朝。他看着一本线装古书,看也没看自己的孙子,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黄朝跑到水缸前舀了一大瓢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之后,汗水和清水瞬间打湿了他上身的衣服,正准备进屋去换一件的时候,老头子突然轻敲手里的罗汉竹手杖,道:“慢着。” 黄宝山依然没有看黄朝,盯着那本书,声音虽轻但中气十足:“一进屋就喝水,汗水和清水洒了一身也盖不住身上的戾气,和人动手了?” 黄朝听到这话倒也不惊,老头子活了三代人,一个世纪。经历北洋军阀混战,抗日解放和十年浩劫,吃过的盐比自己见过的米都多。在县城外的香火一直很富裕的三清观上给人测字算卦,什么人没见过? 黄朝和人动手的时候尽管已经手下留情,但当时那王哥的咸猪手伸过来的时候,黄朝自己其实也知道,没忍住心里的那股子戾气爆发出来,险些下狠手废了王哥,至今都都挥散不去。 这戾气外人兴许看不出来,但在老神棍黄宝山那里确实隐藏不住的。 “下午遇见一青皮耍混,没收住力,把那人手腕脱臼了。” 黄宝山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动容,将那罗汉竹杖放到一边的茶几上,道:“两三句闲话便把人给伤了?不比我提示,祖训怎么说?” 黄朝低了低头,道:“打扫祠堂。” “用把笤帚给你找出来?” 黄朝退了一步,脱掉上衣,直径走向了祖宅后面的祠堂。 黄家祠堂不大,十来平方,里面却容着一座神像。那神像白衣纶巾,手持羽扇,伟岸如山,接近两米,却是午诸葛武侯的神像!立在那里,光看便能感觉到一股子无形的威压迎面而来。 黄家姓黄,但黄宝山在黄朝小时候就提及过,他那一身占卜测卦,观星预知的本领传承于奇门秘术。而黄家奇门一脉的渊源,便是三国时期近妖的诸葛孔明! 祠堂经历十年浩劫保存了下来已经实属不易,但比起白河之滨的躬耕地隆中和武侯祠,黄家这祠堂也是略显寒碜了。 黄朝拿着抹布笤帚,看着那神像老半晌之后,取出香火点燃,欠身弯腰恭敬的拜了三拜。 “不孝徒子徒孙打扰师祖了!”黄朝说着,提起扫帚开始打扫。 祠堂虽小,但因为经常照顾,却也不怎么脏。地面干净整洁,香台上除了燃烧过的凝固的蜡水,以及些许香灰之外倒也整洁。黄朝没话多久的时间,便将地面清洁干净。 但却看着那孔明金身肩部灰暗灰暗的,那里平常打扫不到,避免落下灰尘,时间一长白色变成了暗黄。 黄朝想既然打扫还不来个全方位立体的,要是让老头子知道了,免不了一阵敲打。当即搬来梯子踩了上去,拿着鸡毛掸子开始打扫。 祠堂这么高,黄朝可没踩过。当下打扫的格外细心,仔细的擦拭着。头冠,发髻,再到金身的臂膀,无不细致入微。 “恩?这是啥?” 正当黄朝打扫到那诸葛孔明手中的白羽扇的时候,突然趁着窗外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上面一些灰褐色的暗斑。 仔细擦拭了半天,暗斑褪去,却是几行篆书小字。 写的尽是文言文,黄朝读了半天却写的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语句。 “要是什么《隆中对》《出师表》也不应该写在这啊。“黄朝当即一阵猛擦拭,希望擦掉那陈年老灰。突然之间,感觉到脸颊一热,再一看,那诸葛亮的脸上竟冒出一阵隐约光芒。 这光芒照的黄朝通体一阵暖意,而后在看那羽扇后面的篆书,却仿佛活了一般浮在了眼前。 “孔明显灵了这是!?”黄朝看着神奇的一幕,却突然感到身体一轻,好像浮空,却又感觉双腿一沉如同灌了铅块一样,整个人在梯子上歪歪斜斜一阵后,摔了下去! 从小被爷爷黄宝山敲打着练习拳法,基本的站桩功夫黄朝还是极好的。站桩好,下盘就稳。可是这种感觉仿佛是被人拽住一般,黄朝整个人从梯子上就要掉下来! 砰地一声,感觉到额头眉心撞在了硬物上面,紧跟眼前一阵金芒大作!却是武侯神像上的泥塑羽扇! 、、、 轰隆! 落地的同时,仲夏夜的夜晚响起一道惊雷! 黄朝跌落在了地上,而那白羽扇突然一亮,一阵金光笼罩在了诸葛武侯的神像之上,当真像是诸葛亮显灵!随即,一道一道黑珠金线的奇怪纹路,像是水流一般从那羽毛扇上腾空而起,在空气中萦绕许久之后,匀速的奔向躺在地上的黄朝。 此时的黄朝撞在了羽扇之上,头晕目眩,趴在地上哪能看得到。那金色流动的纹路像是流水,却又如同富有灵性。悬在半空之后,迅速组合,竟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黑珠连着金线,组成四方九宫! 窗外雷声大作,此时整个镇平天空都飘来了无数浓密的乌云!一时间,风雨大作,整座秦家祖宅在那扭动的乌云之下,显得都有些风雨飘零了起来。 嗡! 浑浑噩噩,半醒间的黄朝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在自己脑海中反复吟诵奇怪咒法一般,时而清醒,时而浑噩。那金光尽数顺着黄朝脑袋上的伤口钻入脑袋里面。许久,风雨未停,屋子里却变得安静了起来。 那金身上的光芒不见,覆盖很多年的老灰尘埃尽数荡开,金身仿佛焕然一新,整间屋子也恢复了平静。 黄朝不知自己是醒了还是昏迷,闭眼却看到黑暗的识海最深处,竟出现了那奇怪的图案。 “恩?这个图案好熟悉啊…”观想了许久,黄朝突然感到眉心一紧,似乎抓住了一些灵感。 “洛河出图!这是龟背上的洛神图!?也不对,洛河图虽然只是传说,但这也不是这个样子。”记忆的裂痕一下被那股无名无形的力量给撕扯开来,瞬间黄朝茅塞顿开! 奇怪的图案之上,迅速出现了八个金光大字,每个字镇守一宫,均是大篆! 天地风云龙虎鸟蛇! “这他娘的是八阵图!?祖师爷当真显灵了?” 看着识海中若隐若现的八阵图,黄朝突然沉溺其中。许久图案变得散乱起来,很快,隐约看到一个背影,身着道袍,手持白羽,头顶古冠出现在了面前! 黄朝以为是自己醒了,却半天才反应,自己还在昏迷的幻境和现实的夹缝里面。 背影很吝啬,不给黄朝看一眼真容,只能看到一个侧面,祖师爷长相平平,一点也不像历史小说里面说的那样帅。而是缓慢的站在了武侯金身半天,抬着头,看着金身上方的匾额。半晌之后,他才转过身,眼神却看着黄朝,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随后却看到羽扇一挥,那匾额居然摔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黄朝觉得自己口鼻被老灰给糊住了一样,喉头一阵辛辣呛鼻,猛的咳嗽了几声,却睁开了眼睛! 自己趴在地上,那金匾就倒在自己的面前。 “臭小子!让你打扫祠堂,你他娘的给我拆祠堂呢!?这匾额怎么掉了!” 正当黄朝仍以为自己在半梦半醒间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黄宝山的声音。他肩膀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站在门口,看着黄朝头破血流以及掉下来的匾额,气的山羊胡都玩起了倒立。 (本章完) 02青乌序和五宝斋 气归气,但黄宝山眼尖如鹰,再一看一地的血迹和黄朝脑门上的血窟窿,黄宝山当即走了过来。刚忙为自己孙子处理伤口。 此时此刻的黄朝脑袋里乱极了,一会是识海深处的八阵图若隐若现,一会是那背对着自己的祖师爷诸葛孔明回首那神秘的一笑。 再看自己爷爷蹲了下来,抓了一把香炉里面尚有余温的香灰抹在额头止血,黄朝被那香灰强的喉头一阵辛辣,一股子浓烈的焦土味道直钻自己的肺叶,当即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从小扎马步还能掉下来?你别说是被雷吓得?”黄朝一边说着,却听见呲啦一声。老头子身上的短打汗衫被撕了下来,包裹在了黄朝的脑袋上。 俗话常说土方治病,没有抗生素的年代或者药品缺乏的战争年代,哪有那么许多讲究?这香炉灰倒是顶好的止血药。 黄朝回了回神,随便找了一个谎话给敷衍了过去。 “行了,别沾水,这祠堂你也别收拾了,回屋歇着吧。”别看平日里吵归吵,打归打。实际上自从黄朝父亲死后,老头就格外的疼自己的孙子。往日除了练功不用心,背那些生僻相书不卖力之外,老头很少去责骂黄朝。 黄朝捂着脑袋,昏昏沉沉的起身,却不知为何想起幻境和现实夹缝里,那头顶古冠,身着道袍长衫的祖师爷背影,不忘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祠堂牌匾。 “行了,你别管了,就先放到那吧。”黄宝山说着和黄朝一起走出了祠堂。 入夜时分,月上枝头,空气中弥漫着大雨过后的泥土芳香。黄朝躺在**,只有一个破电扇苦苦的支撑着凉爽气息,看到隔壁房间的灯灭掉,黄朝这时候才敢悄悄的闭上眼睛。极其顺利,甚至说顺其自然的,黄朝再次进入到了自己的识海深处。 当自己再次看到那识海深处的八阵图时,黄朝无意中发现,那星图和阵线无形中显得更加清晰了。 八阵图中的八阵,分别是天、地、风、云、龙、虎、鸟、蛇。这八阵其实就是道家奇门中的八门,对应着的便是生、休、死、开、惊、伤、杜、景。 识海中的黄朝觉得自己格外无比的渺小,看着八阵观想了许久之后,却也发现那八门千变万化,蕴含无穷的变数。 “恩?”黄朝自小被黄宝山灌输了许多奇门杂学,对于一些奇门秘术倒也不陌生。但观想了片刻,他突然发现自己识海中的八阵图,居然发生了疑似为妙的变化! 龙虎两阵竟隐约散发金光,比起其他六门,显得格外熠熠生辉。 黄朝集中精力,继续观想,一直到自己眉心不知是伤口疼痛,还是观想太深,凝神太重导致,总之格外的阵痛。但疼痛没持续多久,那龙虎两阵居然脱离了八阵的掌控,出现在了黄朝的面前! “堪舆”“符箓” 两个篆书小楷,如同无根的浮萍一般漂浮在自己漆黑的识海之中,黄朝再一看,那两字背后居然包含了万千堪舆秘术和撰写符箓的法门! “难道我无形中传承了祖师爷的衣钵?!”黄朝猛地一惊,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恢复了卧室的格局布置,脑中的八阵奇门瞬间灰飞烟灭,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不知道这突然降临的传承是福是祸,黄朝愣神的躺在**,许久心情不能平复,再次闭上眼睛… … “好家伙…”看着识海深处的那些奇门秘术,黄朝看的心惊肉跳,或者说是幸福感来得太快,让他感到了各种心惊肉跳。 对于奇门秘术,黄朝连入门级别都不算。但黄宝山行走江湖,活了快一个世纪,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飘零,沧桑变故。那一手让黄朝羡慕不已的奇门手段可都是货真价实的! 黄朝的世界观里面,黄宝山就像是一座高山,永远的立在那里,但很难却能攀登甚至是超越。 自然而然,从小耳濡目染,黄朝也知道自轩辕黄帝开始就出现的奇门遁甲秘术,是怎样一个了得。 只是从小到大黄宝山并没有做到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黄朝学的也都是一些书上死记硬背的内容,皮毛都算不得。而现在,看着识海深处这些秘术,黄朝就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座宝山,只要经过后天的努力,宝山里的宝物尽数都是自己的!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五千年的沉淀下来,很多东西是人和科技所不能解释的。观想识海中的八阵图,详尽的了解了一下。却也知道了每一门都对应着一门奇门要术,而想要观想里面的内容,就必须相应提高自己的修为! 八门分别对应着八大类的奇门秘术,分别是:相术,符箓,堪舆,寻龙点穴,阵法,推演,蕴养灵气,以及丹道修炼。每一类对应一阵,一共八阵,组成了黄朝识海深处的这一个生生不息,神秘万千的八阵图、 脑袋里装着那副奇门八阵图,黄朝辗转反侧。当然很重要的一部分是,脑袋疼得他睡不着觉。 而起床喝水的功夫,黄朝突然脑袋里闪现了一个人影。模糊而又熟悉。 “祖师爷盯着那块牌匾难道有别的意思?”黄朝自言自语的说着,却摸黑再次来到了祠堂。此时已经是深夜,月亮都躲进了厚重的云彩后面。 没敢电灯,因为黄朝知道爷爷黄宝山睡觉极轻,他怕扰醒黄宝山。 好在自己刚进祠堂,月亮又从云朵后面露出了半张脸。 趁着微弱的月光,黄朝蹲下身体,仔细的摆弄起了地上那块牌匾。 黄朝的印象里,从自己记事起这块牌匾就存在于祠堂的上方。多少年过去,那老灰几乎渗进木料里面。黄朝轻轻一抹,便是一手的灰尘。 摸了半天,有敲了几下,没有任何的一样。而正当黄朝准备扫兴而归,一无所获的时候,却突然在牌匾边缘的凹痕出发现了一些东西! 那一寸左右的凹痕深处,居然隐隐有一些突起,再仔细一摸,居然是字! 黄朝没打过麻将,自然不知道摸牌的奥秘。但摸了几下之后,黄朝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却听见咔的一声响! 这一响吓得黄朝猛地回头,生怕隔壁屋的黄宝山听到。 看了半天黄宝山卧房没有动静,黄朝这才顾得上去观察那副牌匾。却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那快牌匾居然打开了一层暗格,露出了一张发黄到不能行的黄色纸张! 黄朝看着那暗格之后之下,不知道暗藏了多少年的纸张,喃喃自语的读起了上面的文字。 “余初看山,见一枝龙,或十节五节,定跟到头乃止,以为穴必在是,不知龙尽则星多散漫硬直,龙虎不包裹,明堂必荡,水口必直,全无吉地…” “这…这…这是《青乌序》? 关于《青乌序》那是一个极富传奇故事的。 传说,《青乌序》的作者是宋徽宗年间的著名风水大师!赖布衣。 后受奸臣秦桧陷害,流落民间。 其人,足迹几乎踏遍祖国大地,凭着精湛的堪舆之术,一路怜贫救苦,助弱抗强,留下了许多神话般的传说,如今的香港、广州、英德,等城市都是由赖布衣堪定选址。 甚至有传闻,国党之父孙文的祖坟也是赖布衣堪定的。 又有传说那赖布衣所著《青乌序》刚刚脱稿,就被南华帝君的使者白猿取走,经一百多年后传给了刘伯温,刘伯温凭它辅佐朱元璋成就了帝业。 黄朝心惊肉跳的看完了整篇的青乌序,虽然看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但却也大致看懂了上面的部分意思。 而后黄朝小心翼翼的准备收起《青乌序》,毕竟这东西只存在于传说当中,有价无市不说,你拿出去卖都没人相信这是真的。 只是黄朝不明白,这《青乌序》是北宋末年的东西了,跟祖师爷有什么毛线关系? 后来盘膝坐在牌匾前面,黄朝妥协了。 自己能够平白无故的传承了祖师爷的八阵图,又能意外得到了只存在于近于神话传说中的《青乌序》这里面的因果肯定有着一定的联系。可华夏五千年,无论是诸葛亮还是刘伯温,多智近妖的人多了去了,黄朝要想搞清楚这里面的关系,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东西光看名字就太特娘的惹眼了,搁在身上也太烧身。终归是见不得光啊。”很快的黄朝就意识到了这么一个棘手的问题。 《青乌序》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什么南华老人都是传说中的人物,甚至到现在黄朝也都怀疑赖布衣是否真有其人,还是被神话给刻画的高大神秘了。 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东西九成是真的,所以天底下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人见到它的出现! 一边想着,一边将那已经有些发脆干裂,记载着青乌序的黄纸收起来,一边收着,一边越发的感觉到这份东西说不出来的沉重感! 将这些东西收好,黄朝悬着的心似乎也稳妥了一些,回到自己的屋里,躺在**没过多久,自己便沉沉的睡去。 一项睡眠质量很好的他,难得做了好多梦,梦到的东西千奇百怪可一醒来却全都忘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小心翼翼的洗了一个脸,解开脑袋上的纱布,才发现伤口并不深,血口子也不大,已经结痂,头发还正好可以盖住。 做了一个早餐,梳洗完毕,黄宝山这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监督着黄朝打了一遍两路拳法之后,又站了四十多分钟的桩子,黄朝却已经大汗淋漓。换了一件干衣服,洗了一个澡,这才去上学。 只是一到学校,黄朝却唐小甜正好在学校门口,比起以往父亲唐建军车接车送,今天的唐小甜居然是自己一个人来上学的。 “怎么叔叔没送你来上学?”走进学校的时候,黄朝其实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只是随口一问。 “本来是要送我的,可是早上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一个外国人一大早要去他石佛的店里看些东西,所以就没送我。” 唐小甜的话黄朝其实并没有放心上,俩人直径走到教室,一天课程结束,黄朝根本无心复习。拿着那些从书房顺来的线装书看,全是黄宝山这么多年搜罗来的奇门书籍。唐小甜之瞥了一眼就看的眼晕,黄朝却看的津津有味。 一上午无话,只是中午俩人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唐小甜接到了唐建军的话。 “小神棍,晚上我们去石佛寺玩吧?我爸想让你带点东西给你爷爷。” 黄朝嘴里塞满了辣子鸡丁,嘴角生烟,辣的直呼过瘾,嘴里全是饭菜,含糊不清的答应了唐小甜。 下午的课程比较松散,均是复习,有老师在讲台监督。黄朝做了十几道习题,却做得云里雾里,好在有唐小甜这个称职的老师,总算是帮着给一一解答出来了。 因为是周六,所以没有晚自习,下午一放学,黄朝便和唐小甜直奔石佛寺去了。 石佛寺作为河南省,甚至于全国有名的玉器交易市场,黄朝小时候便被黄宝山带来逛过,人倒是不少,但按照黄宝山的话,想要买好玉,哪那么容易? 以前唐建军戏称,石佛仿古的东西遍地都是,但要找一个珍品古玉比大海捞针还难。足见全国闻名的石佛寺想找个出土的东西也是很难得。 唐建军在石佛有两个店面,一个位置极好,一个位置就比较偏僻。但却都是黄宝山运用堪舆之术给唐建军选的地方,生意虽然一般,但却是有不少的好东西的。 今天唐小甜带着黄朝来到的地方,便是那个位置比较偏僻的五宝斋。 店铺不是很大,但古色古香。一进门,黄朝便当即眉毛扬起,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店面虽然不大,却是五脏俱全啊。” 五宝斋撑死只有五十来平方,但内置却非常完善。黄朝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的布局是特地这么摆的。 “怎么了小神棍?”站在黄朝一边,一起进的门,唐小甜捅了捅黄朝的腰眼子,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屋子里是刻意布置过?”黄朝喃喃自语,眼睛被店里正当间的一条摆设给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座木质的小型水磨,潺潺流动着的死水经过那水墨一转,环绕一圈,风水堪舆上来说便成了活水。一只玉貔貅,玉质虽然一般,但雕工精细,坐北朝南吐纳 一切,这都是顶好的风水布局,从昨天开始,黄朝就一直在研究脑袋里‘伤’阵的风水堪舆之术。 所以一进门,便看到了这里面的门道。 “小黄来啦?来来来,进屋先。”正当黄朝研究着那些壁上名画是真品还是赝品的时候,唐建军从偏听走来,手里提着一个盘玩的狮子头核桃,笑盈盈的,看气色便知道心情不错。 只是气色归气色,黄朝看向唐建军一眼的时候,却看到他印堂发暗,下巴出现了一些隐隐的暗斑皱纹。这些确实破财的征兆,甚至还有血光之灾。只是他不敢确定起因,当下也没有说明。 “唐叔,你好。”黄朝看着唐建军笑盈盈而来,露出一丝晚辈见长辈的恭谦笑容。 “唐叔今儿忙坏了,一大早来了个日本人,想从我这买个玉器,我带他四处转了转,这一天给累的。你们俩还没吃呢吧?干脆再等会,处理完事情,一会我带你们出去吃。” “叔,你先忙,不着急,我让唐太甜带我随便逛逛就行。”黄朝笑着说着,却又问道:“对了,唐叔,问你个事。” “什么事儿?” “这屋子里的布局…” “哟?臭小子,看出来啦?” 黄朝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眼神却是征询的看着唐建军。 “是了,石佛寺的两个店铺我不经常来,有些时候照顾不到。但最初开业的时候的确情人给看了一下布局,那人就是你爷爷,怎么样,你看出什么了?” 黄朝笑了笑,他一进屋的时候其实不用仔细想也知道,屋子里的布局如果真是有心为之,那肯定只有出自爷爷的手笔。看样子老头是下了大工夫布置,硬生生的给屋子里开了一条活水渠,寓意生生不息,水的源头放着玉貔貅,且不论品质如何,关键是那位置就已经相当不错了。白虎位上摆着一副上山虎图,猛虎回头,尽显王气,这都是富贵风水局的布置。 “行了,你俩先逛着”唐建军说着,招呼店里的一个伙计给黄朝和唐小甜倒了杯茶,却亲自出门去接那些买家了。 而不经意间,黄朝却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有些事儿不妥,于是问唐小甜:“唐太甜,你见过那个日本人没有?” 唐小甜抱着茶盏,她哪懂品茶,烫的直吐舌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 黄朝问这话的时候,不经意余光看到那个店里的伙计脸上露出一丝极其隐蔽的复杂表情。这一下子,他就越发的感觉这事儿隐隐中透着一股不妥。 然而正当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朗笑声。黄朝看去的时候,却看到唐建军不知为何又折返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恩?”黄朝看向那三个人的视乎,不由得眉宇间露出了一丝疑惑。 唐建军客客气气的走进来,笑容满面,身后跟着三个人,一个中年男人,身材微胖且不高,走在最前。其他两个人一左一右,年长一点的戴着一副眼镜,似是一个师爷摸样的打扮,另外一个穿着黑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衣,三十岁的模样,却双鬓有些灰白,露出钢制的皮带扣,却也是价格不菲的名牌,目光如鹰,透着一股阴鸷、 最先引起注意的是那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一口不顺溜的中国话,显然似乎应该就是那个日本人。 “来,稻本先生,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女儿,这是我世交的儿子,放了学来我店里玩。”唐建军说着,引进了屋里来。 “唐先生这屋子的布局…是有高人指点过?”那叫稻本的日本人身后,师爷模样的老头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周围的装饰布局,他倒是有一口流利的中文,还是京片显然是中国人。 那日本人和师爷相貌平平,黄朝看不出什么,反倒是身后黑西装保镖样子的男人,引起了黄朝很大的注意。 不知觉俩人眼神一个交汇,黄朝突然看到那男人眼里的一丝不安稳的光芒。 “好盛的戾气啊…” 恰巧昨天晚上观想八阵图,黄朝见到过西装男这一类的面相,额骨突出,双眉散而无形,这都是凶相的征兆。 而一进门黄朝便感觉到了这男人身上隐隐的戾气,显然是个硬茬子。而且,不知为何,黄朝总觉得这个西装男好像在哪见过,感觉给人一种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唐先生,你的女儿很乖巧,很漂亮。”那日本人中国话都说不利索,但看着唐小甜却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表面功夫做得很好,没有过于的显示出亲近,更像是一个长辈关怀晚辈。 这时候店里的伙计送上了茶水,唐建军亲自为他们三个人斟茶。只是那熟悉面孔的西装男位置不动,跟雕像一样站在一边。 黄朝心里嘀咕:“这日本人是多有钱,出来非要带个保镖!?还是有别的目的?” 黄朝正思索的片刻,唐建军从里屋走了出来,拿出了一个红木质的方盒,做工精细,上面镂空雕花,像是一朵含蓄等待开放的牡丹。 小心翼翼的将方盒放在茶几上,唐建军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道:“稻本先生,这就是我对你说的那块玉器,虽然不算上是古玉,但玉料和雕工却是极好的。” 唐建军说着,打开了那木质方盒,却露出了他所说的玉器。 是一块雕琢及细腻的玉白菜,虽然只有巴掌大小,确实是一块极好的玉料雕刻而成。 稻本圭佑俯下身来,一旁的那位师爷也抚了抚眼睛,仔细的瞧着。 日本人看了半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而那不知名的师爷也看了半晌抬起头,看着唐建军道:“偌大的石佛恐怕也只有唐老板能拿得出这样的好宝贝了。” 黄朝不懂玉,跟在唐小甜的屁股后面东看看,西瞧瞧。但他的耳朵却一直竖着呢,听到那师爷和稻本圭佑的谈话,当下眼睛看了过去,只是这一看,黄朝便隐隐的看到那块玉白菜表面流淌着一丝丝微弱的气息。 “恩?”觉察到那一股微弱气的流淌,黄朝突然想起了昨夜翻看《青乌序》后面的一些关于气的说法。 “青乌序里说的天地元气真的存在?” (本章完) 03 世仇恩怨 那块玉白菜的玉料虽然是上乘,并且上面隐隐所蕴含着一股气的流淌,但黄朝并不敢确定,那块玉的上面真的所蕴含《青乌序》里面所说的天地灵气。 天地之间灵气分很多种,用科学角度可以说是正能量和负能量,也可以说是磁场,奇门中所说的罡气和煞气便是如此。黄朝也只是能够勉强感应到上面气的流动,但并不能判断上面的气是正的还是负的。 而且根据爷爷黄宝山所说,玉能养人的原因就是那些气的元素,但和水晶不同,玉器里面所蕴含的能量更加强烈。 很多人刚佩戴玉的时候,其实玉器并不能带来什么好运,反而会带来一些麻烦。但只要时间一长,玉器和人逐渐吻合了,这玉才能真正的起到养人的效果。 而普通的玉器和出土的古玉又不一样,有些古玉在古墓里面滋养多年,蕴含的气更加复杂。 但很显然这块巴掌大小的玉白菜并不是什么出土的古玉,而且,石佛寺里面想找到一块古玉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哪能随便就能碰到。 那个姓铁的师爷看到这块玉白菜的时候,眼冒金光,显然是一眼瞧出了这块玉器的价值。反倒是那个日本人稻本圭佑,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并没有所动,只是淡淡的对唐建军说:“这的确是一块品质很好的玉,唐老板出个价钱吧。” 唐建军这些年其实已经不怎么插手石佛寺的生意了,逐渐交给了合伙人来打理,对于玉器的判断也不如前两年那么敏锐,但他显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价位,举起茶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道:“这块玉是翰林玉家的勇春大师雕的,无论是雕工还是品质大家有目共睹,稻本先生如果诚心想要,我给你一个合适的价钱便是。” 说着,给旁边店里的伙计使了一个颜色。那小哥从柜台后面取出计算器,敲了一阵之后给唐建军看了一下。后者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 这时候店里的伙计才把计算机放在了茶几上,让那日本人来看。 黄朝没能仔细看到具体的价格,但五位数他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 稻本圭佑征询了一下姓铁的师爷,后者点了点头后他才道:“这价格也的确公道,唐老板是收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稻本圭佑说着,让身后的西装男取出了手包,然后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黄朝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笔交易居然这么痛快,甚至于那个日本人都没讨价还价,很干脆直接的便把那块玉给买了回去。 可看着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黄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黄朝不懂玉,更不懂什么收藏,但光看那块玉是出自翰林玉家的师傅之手,又是一块极好的料子,也确定了这块玉的价格值这个价钱。 “但这日本人对于这块玉似乎并不怎么上心,虽然这日本人中国话还没说囫囵,但似乎也算半个中国通,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并没有像那个铁师爷看到玉之后那样感到惊讶和喜爱。” 黄朝在远远的地方,被唐小甜拽着,却也观察的相当仔细,那日本人见到玉之后并没有流露出淘到好东西之后高兴的情绪。看那玉器的样子,更像是在看一块普通的玉器,这让黄朝非常不解。 事后送那日本人出门的时候,黄朝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茶几上的还没有消除的计算器数字,九万七千块钱,接近十万了。这的确是一笔不小的生意。 唐建军这些年已经不怎么直接管理石佛寺的两家玉器店了,把目光投放到了省会的地产行业,生意做得比较大,十万块钱的确对于他已经不能算大数目了。 但很显然,近十万块钱的一次性收入,也不至于让唐建军大费周折的来照顾啊。 这日本人到底什么来头?难道真的值为单纯的买一块玉? 临走唐小甜和黄朝跟着唐建军一起送他们出门,在出门的拐角处,不知为何那西装男的目光再次和黄朝有了一丝交集,这一次黄朝越发的笃定,这张脸太熟悉,似乎真的在哪见过。或者说,长得很像自己认识的某个人。 忙完店里的事情,唐建军便跟伙计交代了几句,早早关门准备离开。 坐上车,本想找个地方带着黄朝和唐小甜吃饭,可最后车却开到了黄家的祖宅。 买了一些熟肉凉菜什么的,进了门,却看到的是黄宝山坐在院中,看着一本无名的线装书。 “老爷子,来找你蹭酒喝了。”一进门,提着东西的唐建军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黄宝山微微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书放下,只是淡淡的道:“里边坐吧。” 其实黄宝山早就做好了晚饭,只是没想到唐家父女来了,多准备了碗筷。四个人就在院子外面吃了起来。其乐融融,倒真想是一大家子。 只是若这一幕让那些县城里排队,想请唐建军去省城大饭店吃饭,却没门路的人看到了还不得吐血而亡?人家在这喝的是自酿的白酒,吃的是便宜的烧鸡熟肉凉菜,倒也开心满足。 “最近生意可还好?”饭桌上,黄宝山抚了抚杯子,唐建军恭恭敬敬的给他满了一盏。 “让老爷子操心了,最近生意还好。” 黄宝山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那唐建军抬起头,说道:“就是今天店里来了一个日本人,从我这购了一块巴掌大的玉白菜,是翰林玉家的师傅雕的,价格我没来虚的。只是…” 唐建军说着,看了一眼黄朝,道:“那日本人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他身后跟着一个保镖摸样的男人,好像一个人。” 听到这话,唐小甜的心头也猛地一沉,心说,难道唐叔也觉察到那个鬓角有些灰白,眼神有些阴鸷的男人在哪见过? “像谁?”黄宝山不动声色的喝着酒。 “杨九奇。”唐建军放下筷子,抬头道。 而当听到杨九奇这名字的时候,黄朝明显的觉察到,平日里一派仙风道骨的爷爷,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你能确定吗?” “五分数,不能完全肯定,但总觉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跟当年一样。”唐建军说着,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 烟盒。 “他们只是单纯的从你这里买玉器那么简单?”黄宝山说着,目光看向了黄朝,道:“走了十几年突然回来,肯定不会是来探亲的。那日本人应该也没那么简单。” 坐在一边闷头扒饭的黄朝听着这两句简单的谈话,却也不动声色,脑袋里却跟过电影一样反复思考着‘杨九奇’的名字,是否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回忆中。 、、、 一顿饭吃完,唐建军开车离去。临走的时候黄宝山,叮嘱道:“进门的时候看你眉毛这些日子有些散乱,肝火上升。回头我让黄朝给你送点东西过去,不严重。” “那先谢你了宝山叔。” 言罢边带着唐小甜离开,唐建军喝的倒是不多,勉强可以把车开回家。 唐家父女离开之后,黄朝在院落里面默默的收拾碗筷,收拾完毕,黄朝突然问道:“爷,那杨九奇是谁,我今天见了他,也总觉得很熟悉。” 黄宝山点了一根香烟,坐在那里默默的抽了一口,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黄朝直了直腰板,道:“爷,你难道还把我当个孩子?我是黄家的人,有些事我应该知道的。” 听到这话,黄宝山的眼神里有些动容,让他坐下。 “那杨九奇家本就是镇平县的,和你起冲突的杨靖博,便是他的侄子。”黄宝山一边说着,一边道来了那杨九奇的过往。 原来,十年浩劫的年代,杨家来到镇平并扎了根。那杨家自清朝以来,就是汉水的水贼后代,杨家几代人性格阴鸷刁辣,清末民国初期更是横行江里。 后来十年浩劫的时候,却加入造反派。如今那杨靖博的父亲,杨成刚便是因为早年造反派的原因,在这镇平县城,当上了公安系统中的一位大佬。 这是一起经典的黑漂白的经历,还是一个特娘的年代大戏。 只是后来的事情,听得黄朝不由得怒火中烧了。 上山下乡的那会,唐建军来到镇平,在柳泉铺的乡里的当知青。唐建军家里是搞学问的,身子骨弱,刚来那会真心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还经常生病。 黄朝的父亲处于好意,干活的时候总会对他多照顾一些,并时常教给唐建军一些简单的武术套路,技击搏杀肯定不行,但强身健体是没问题的。 但后来因为唐建军家里早些年在国党内部供职,而且又是知识分子,那个年代是要拉出去批斗的。 “那时候你唐叔和你爹走得近,许多造反派忌惮你爹的拳脚,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那杨成刚不知从哪查出来了咱家的底子。”黄宝山说到这的时候,眼里分明露出了一丝寒芒。 在这个年代,许多孩子的家族观念并不深。就拿黄家祠堂的诸葛金身来说,黄朝从小拜到大,却根本不知道来历如何。 但家里有这么一个活了一个多世纪,见识了风雨沧桑的世纪老人。黄朝对于自己家里的历史还是很清楚地。 杨家是早年活跃在荆襄的水匪,而黄家则是盘踞在豫南的土匪!在镇平家大业大,独霸一方,连正规军都要卖给他们面子! 远的历史恩怨黄朝不清楚,但抗战那些年,杨家没少在汉水帮着日本鬼子做事情。虽然那些手段做的极其隐蔽,但在江湖道上,早已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日本人坚壁清野的时候,当时只有十几岁的黄宝山在白河之滨和杨家老太爷起了冲突。黄宝山年纪轻, 当时黄宝山骨子里的那一股火气冒上来,是谁也拦不住的草莽桀骜的性子。 立于码头之上,一枪打碎了杨家老太爷的手掌。后来这梁子结下来,杨家老太爷登门滋事,黄家那时候在南州城虽然土匪出身,但盗亦有道,大是大非面前,很多人都选择站在了黄宝山这一边。 那杨家老太爷进了南州城却败兴而归,损了人马不说。当天晚上,黄宝山一个人趁夜色摸上杨家的船,抹了那杨家老太爷的二房和小儿子的脖子,这件事当年轰动一时。 “那这梁子后来解开了没有?”黄朝问道。 “没有,不但没有解决,反而越陷越深。十年浩劫那些年,杨九奇忌惮你爹的拳脚功夫,不敢直面冲突,就纠集了一大批造反派,在你爹放工的路上截住。虽然你爸当时没什么大碍,但身上却因为那次是埋下了不少的暗伤。” 黄朝眉宇冷笑,道:“果然符合那杨家人的阴鸷性格。” 黄宝山挥了挥手,示意黄朝不要意气用事,随后又道:“改革开放之后,那杨九奇就不在镇平了,没人知道去了哪。只是这次回来,看样子知道的人并不多,恐怕杨家都没几个人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唐叔?”黄朝问道。 父亲去世之后,唐建军一直很照顾黄家,左右帮衬,黄朝这么多年都把他当做了家里的长辈一般看待。 只是刚说这话的时候,黄朝又道:“爷爷,我今天看唐叔面相,近期官司是避免不了了吧?但破财倒是有解是真的?” 听到这话,黄宝山愣了一下,扬起眉毛,道:“你也看出来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倒是看出了一点,只是你说的是和别人起冲突,但我看唐叔眼毛压眼睛,眼袋下垂。我觉得更像是小人陷害。” 听到这话,黄宝山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有道:“那你有何办法?” 黄朝愣了一下,其实早在今天见到唐建军的时候,黄朝就觉察到了。只是自己第一次动用识海八阵图里的相术来给人断命,当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晚上送唐建军离开的时候,爷爷的一番话倒是证明了黄朝的推断是正确的。当下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只是黄朝没有说,自己是因为识海里的那些奇门传承来判断的。 而当下听到爷爷问自己怎么解的时候,黄朝虽然不确定,可还是说道:“金命保禄咒应该管用吧?” 黄宝山捻了捻山羊胡,笑道:“不必问我,今明两天你试试便知,朱砂黄纸家里都有。”说完这些,黄宝山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写完不必让我看,直接拿去给建军一试 便知。” 所谓符箓,是道家驱魔镇宅的手段之一,传闻古时道士的符箓道法惊天动地,镇鬼劾神。只是现如今奇门衰弱,道法式微。能写一笔真正符箓的人恐怕不多了。 黄宝山的符箓一道一直很神秘,曾经有一位平顶山的煤老板花了九万块钱买走了黄宝山的一张符,黄朝记得最清楚,那年过年吃的肉,肚皮都快撑破了,来年的学杂费更是有了。 而如今黄宝山让自己给唐建军写符,他多少有些不安了起来,拿捏不住这里面的道道,他当然不安。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周末。 黄宝山一大早便拿着招魂幡,穿好道袍上了山。黄朝则是一个人在家,吃罢早饭,一个人来到了书房。 切好朱砂,铺好黄纸,站在案前,黄朝却僵在了那里。 关于写符黄朝是真心连入门级别都不算,识海中的八阵图中龙门也就是惊阵,便记载着道门的符箓传承。 黄朝昨夜所说的《金命保禄咒》便在里面记载的有。 坐在书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有焚了一株香,闻着那淡渺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之中。黄朝缓慢但匀速的将朱砂磨的又细又匀,沾了沾手中黄宝山平常写书法的狼毫笔,气定神闲开始下笔! 黄朝以前倒是被黄宝山逼迫着写过几道符箓,但纯粹属于玩票性质,写完当即被认为是鬼画符。 可是这一次,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独立完成,黄朝的内心还是各种忐忑的。 拿起狼毫笔,沾了沾朱砂,握笔下落,这一笔朴实无华,和曾经自己玩票写的时候一摸一样。 黄朝挠了挠头,按照识海中《金命保禄咒》,将一整篇符箓写完,却毫无变化。光看字面,倒是和爷爷曾经写的有那么一些笔力,但这一篇符箓的确是一个废的,没有丝毫的用处。 “问题出在哪呢?”黄朝咬笔思索,突然想到了那《青乌序》里提到的关于天地灵气的一些说法。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勾动天地灵气?爷爷爷从小就说,如今的天地灵气早已稀薄。传说中能够感应天地灵气的都已经是‘炼气化神’的高人。黄朝自己连刚摸到明劲的边,距离道家的炼气化神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怎么感应? “也许,所谓的炼气化神并不是一个硬指标呢?”黄朝突然抓住了这么一丝灵感,将桌子上的香茗一饮而尽,再次拿起了案头上的狼毫,蘸了一笔朱砂,气定神闲! 这一次,他先尝试运用黄宝山教给自己的引气之术,发现有门儿! 一股暖流从自己腹部丹田流淌而出,很快通达自己的四肢,一个周天过去,黄朝精气饱满,隐约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力量积蓄已久。 笔头的朱砂不知不觉凝固了许多,黄朝趁热打铁又蘸了一笔。 “爷爷说的不错,这天地之间的灵气果真很稀薄啊,但集中精神,却也可以积蓄到丹田之中!” 黄朝提笔就要下落,心中思量着。那稀薄的灵气就好比让自己置身于一个憋闷的空间之中,虽然努力的感应到了些许,但额头还是渗出了密集的碎汗。 正思考着,黄朝一笔下落,好不多泥带水!那脑海中《金命保禄咒》自己早已熟记于心,这一笔下落黄朝便没打算停下来! 只是本想一气呵成,却还是没有成功! 就在黄朝第一笔下落,朱砂染了黄纸,如血一般红的时候。黄朝突然感觉自己掌心一麻,好像又无数蚂蚁在上叮咬一般。黄朝知道,那是元气流出自己体内之后的感觉! 当下黄朝衣角开始无风飘动,那握笔的力道更是不知不觉加重了一分,只是这一加重,那天地灵气如同桀骜野马一般,几乎要试图冲破黄朝的掌心,气息越发刚劲生猛了起来! 第二笔还没起头,黄朝便感觉到识海深处嗡的一声响,浮于脑海的八阵图瞬间消失全无!而再看自己掌心,那根爷爷用了很多年的狼毫笔竟然不翼而飞! 不,确切的说那狼毫笔是凭空炸了! 无数细长的丝絮缓慢飘下,散落于纸上! 屋子里那本来燃了一半的香烛,不知是否因为天地灵气太盛,导致瞬间燃烧成了灰烬。 “好家伙,凡人勾动天地灵气居然这么生猛,狼毫笔居然炸了!”一边揉着有些疼麻的掌心,黄朝一边心惊。 写过第一笔符箓之后,黄朝便感觉到一股子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浑身精气神被抽空了一大半。可疲倦归疲倦,黄朝还是拿起了笔。似乎失败并不能抹杀掉他的执着一般。 尽管他知道,人的气海到底还是有一个局限性。自己第一次勾动天地灵气,动了气海丹田。第一次没收住力,如果第二次强行运气,万一一个不小心,怕是会伤到气海丹田,怕是字迹从小到大引气手段塑造的气海,会因为字迹没收住力而毁坏! 那样不但得不偿失,怕是刚刚起步的气海丹田的修为也会崩塌,而导致从此往后自己丹田毁坏,经脉闭塞,往小了说自己再也无法动用丹田之力,往大了说自己身体会出现很严重的损伤! 但尽管知道后果严重,黄朝那一股桀骜的气性,没让他放弃,反而重新握起了一杆狼毫笔! “终于知道为什么只有炼精化气的高手才能勾动天地元气,这的确是一个硬指标,要不是这么些年跟着爷爷练引气之术,恐怕光是刚才那一笔自己就早已气竭了吧?” 这一次黄朝很注重天地灵气的流向和引导。并且开始结合《青乌序》和爷爷黄宝山教给自己的引气之术,加以疏导那一股引入体内的天地灵气的疏导! 黄朝一笔下落,血一般的朱砂染于黄纸之上。一气呵成,如九曲黄河一般。房间内气流涌动,黄朝的衣角都无风自起的摆动了起来,整个人都仿佛变得意气风发。 “终于写完了…” 最后一笔收势,写完一道符箓的黄朝有些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靠着椅背,抬起疲倦的眼皮看向那张黄纸上的朱砂字迹,隐隐的闪动着一股难以捉摸,蕴藏很深的元气,隐隐的向外缓慢流出。 黄朝知道,这一次写成功了! (本章完) 04 符箓之道 两次勾动天地灵气,使得黄朝的体内元气瞬间耗尽,两张符箓写完之后,黄朝衣服的后背已经被汗水侵透了。 黄朝终于知道,不是每一种牛奶都叫特仑苏,不是每个少年都特能撸的感觉。 匆匆的洗了个澡,黄朝躺在了**,刚挨着枕头整个人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的中午头了,睡了整整一上午,但睡的却不是很踏实,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但醒来之后却忘得一干二净。 起床随便吃了点,给自己泡了杯浓茶,便准备躲在书房里正准备研究黄宝山的那些奇门古籍的。但就在这时候院门被敲开。唐小甜骑着一辆靛青色的电瓶车来到了外面。 “你怎么跑来了?”看到唐小甜站在外面,黄朝不解的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唐小甜说着,推着车就往里走。 “快点吃饭了没有?吃过的话,我帮你复习功课。” “姑娘,今天星期天,上吊还喘口气儿呢。”黄朝苦着脸,道。 “时间不等人,快点,别废话。”唐小甜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抗拒。 黄朝只好作罢,道:“可这院里也没个空调,我那卧室乱七八糟,我们找个别的地方复习吧。” “事儿多,我不嫌弃你屋里乱。”唐小甜说着,黄朝却把各种复习资料给抱了出来。 “走吧,还是去学校附近找个奶茶店什么的。” 唐小甜拗不过黄朝,只能作罢。 当即黄朝骑着那辆电瓶车,后面带着唐小甜出了门。 穿越城区,来到学校附近。因为是周末,往日学校大门前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有些冷清,阳光从街道两边茂密的树枝间渗透下来,洒下无数的碎光。天气给人一种闷热烦躁的感觉。 走进奶茶店的时候,相熟的店老板是个高瘦的少年,长相有些娘门,很受学校里面无知姑娘的喜爱,嘴也甜,人缘生意都不错。 “大校花来啦?还是柚子茶?”老板记忆力很好,来这里的熟客大多都记得他们的口味。 “恩,柚子茶!”唐小甜走在前面,抱着书包,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不多一会,两倍柚子茶被端了上来。老板做生意很厚道,柚子茶里多是果肉,没啥乱七八糟的添加剂。 高一那会黄朝和唐小甜就能一杯柚子茶坐一下午,这会手握复习题,倒是喝的更慢了。 因为周末,这里的生意不温不火。黄朝挺认真的做了几道复习题之后,唐小甜比较满意,开始专心致志的看自己带来的一本书,黄朝则在研究着从家带来的一本线状古籍。 其实这些日子,唐小甜像是个监工一样帮着自己复习,黄朝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复习水平有了一个明显的提高。但高二开始,跟着黄宝山接触各类奇门杂学,很多正规的文化课程丢了不少,拿能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 只是俩人在奶茶店坐到下午三点半,日头正高,柏油马路被烤的跟平底锅一样。店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候,两个人进入了黄朝的视线。 视线中杨靖博搂着一个明显不是高中生打扮的女人走进了奶茶店,那女人身上参杂着烟气和劣质香水的气味,耳垂上一环大的夸张的耳环坠在那里,看的黄朝都觉得肉疼。 而就在杨靖博身后,奶茶店的门外。一辆路虎缓慢停下,车上走下两个人,正是那个稻本圭佑和杨九奇! 杨靖博和杨九奇就这样擦身而过,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看都没看对方! “果然啊,杨九奇回来没多少人知道,那他回来到底要干什么?肯定不会是因为一块十万块钱的玉器这么简单。” “咦…那两个人…”唐小甜眼尖,也很快发现了门外路过的杨九奇和稻本圭佑,刚想说出来,却突然感觉桌子上握着书本的手被黄朝给摁住了。 “你刚说老师猜题是那几道?”黄朝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但这时候杨靖博却发现了他们二人。 “唉哟,巧了。”杨靖博露出一丝蔑笑,路过黄朝和唐小甜的桌子。此时店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杨靖博脸皮很厚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拼个桌吧。”说完,拉扯着身后耳环妹也做了下来。 烟熏妆的耳环没拢了拢经常烫发,而导致干巴巴的头发,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向了一旁的唐小甜,轻笑道:“杨靖博,没想到你还认识这么清纯的姑娘呢?” “哪能啊,老子巴结唐大小姐快三年了,人家连正眼都没瞧我一眼。”说完,一只手很大胆的放在了唐小甜面前的书本上。 黄朝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面色瞬间冷了。只是还没发话,唐小甜却把书从杨靖博的爪子下抽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包里,道:“小神棍,我们换个地方吧。” 说完,唐小甜抱着手里包就要起来。那烟熏妆的耳环妹看到这一幕,嗤笑道:“杨靖博,昨天晚上你是喝多了还是办事儿的时候吹牛特地给自己打气?说什么一高随便是个人都要卖你面子?今天这事儿我还真没看出来?” 黄朝冷眼看了一眼烟熏妆的妹子,眉心两到眉毛散开,面相上来说这都是生活紊乱的面相。加之穿着高跟鞋,走路微微有些开叉,再听那暧昧挑逗的话,一听就知道昨天一晚上她和杨靖博在一起,干了一个昏天黑地。 而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也许可以再外人面前低三下四,但很多男人根本听不惯女人说自己没用。 那杨靖博听道烟熏妆妹子说这话,有些恼怒的时候,门外又走进了三个人。正是那天被黄朝整的手腕脱臼的王哥! “真特娘冤家路窄,在这碰到了!”黄朝眉心一皱,却听到身后传来了杨靖博的声音。 “王哥,那个就是那弄断你胳膊的小子也在这!”杨靖博不是街面上厮混的青皮,充其量仗着老爹在县城公安系统,勉强算是半个衙内人物。 这种人物战斗力一般都很渣渣,解决事情基本上都是借刀杀人! 那王哥本就是县城里的无业青年,青皮流氓,那天傍晚被黄朝一下子把胳膊弄脱臼,到现在他心里都一股怒火无处发泄。耳听到杨靖博这话一说,再一看黄朝就站在门口,而自己和俩小伙计恰巧堵住了去路! 奶茶店的老板看到这一幕,惊得 一身冷汗,生怕这四个人在自己店里动起手来。着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店,可经不起这样规模的群殴啊。 周围几个一高的学生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抱起了看戏的姿态。 其实一早进门的时候,他们就观察到了校花唐小甜。 “这下黄朝逞不了能,今天他还不得被打成什么样?人家三个人呢” “那三个青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这小子完蛋了。” “怎么着,王胖子,就是这小子废了你的手?”正当气氛逐渐升温,有些剑拔弩张的时候,王胖子身后一个穿黑衣带着条不知真假大金链子,拽着一个长发高挑艳丽姑娘的瘦高男人,轻轻的拍了拍黄朝的肩膀,露出一丝嗤笑。 “高健,我劝你最好别惹他。”说话的居然是王胖子,显然,上次见面,吃了黄朝的大亏,如今心有余悸。 而这话一出,听得屋里人几乎认为自己耳朵出错了,把全部目光投向了黄朝的身上。 “胖哥最近是不是虚了,就这么一个废物点心也能把你手打断?”说到这的时候,那瘦高男人突然手掌想要发力! “高健,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说了,别惹他!”王胖子的声音不由得高了一分,这让许多人感到莫名其妙。 那黄胖子气不过,看到高健无动于衷,巴掌直接朝着黄朝伸了过去,当下就感到事情不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哇!!! 那声音响彻整个奶茶店,却看到那瘦高青年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跪之前还没松开抓着那长发姑娘的手,搞得美女高跟鞋一歪,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再一看,那人的手不知何时被黄朝握在了手心,四根手指被黄朝用力的向后扯着。 砰! 一身闷响,黄朝一拳太极五星锤的套路!直奔那瘦高青年的心口而去! 紧接着,又是几声闷响!那瘦高青年一只手被黄朝轻描淡写的拽着,另一只手无从招架,勉强在心口挡了几下却无济于事。 几拳下去,那瘦高青年心口淤青肿胀,窝在地上动弹不得,锁骨的金链子硬生生的被黄朝砸成了铁线,锁骨上满是血痕。 另外那个比较魁梧的青年看到这一幕,上前一脚突然踹了过来。只是身体还没彻底舒展开,黄朝便一把握住了他的脚腕,一拉一扯。咔那人直接一个劈叉坐在了地上。猛的大腿筋拉一下,当即那人就动弹不得了。 王胖子看了地上的两个伙计一眼,抬起头再看黄朝,刚想和高健划清界限,避免黄朝迁怒自己,再废掉另外一只手。却没想到,黄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 王胖子在镇平县街面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有烦他的,也有怕他的。但惟独没有无视他的。 可眼前的黄朝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眼,反而让王胖子感到安心。 “还等着我替你们叫救护车?”黄朝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心窝全是淤青血痕的瘦高个高健,冷冷的道。 “小哥息怒,我兄弟狗眼不识泰山,进错了门,走错了路,这就离开。”王胖子说着,一把拽起俺俩人,夺门而出。 这时候奶茶店里一片安静,黄朝环顾四周,发现刚才打算看戏的那群货已经噤若寒蝉,吓得不轻。毕竟都是学生,就算学校里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却也没见过这么狠辣的出手。 唐小甜站在一边,奶茶店的娘炮老板拿着托盘吓得不轻,但脸上看到店里没什么损失,却又明显有些庆幸。 唐小甜拽了拽黄朝,示意他离开。却没想到红了眼的黄朝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了,转过身,看着坐在那里,呆傻的杨靖博缓步走了上去。 只是一眼看的杨靖博心里发毛,可还没等他说话,黄朝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猛的凳子上磕了过去,完事抬脚便是要用力一踩! 杨靖博毫无还手之力,吓得都尿裤了。他不懂功夫,但也知道黄朝那一脚刮地风的力道有多吓人。那王胖子挨不住一下,更别提自己着脑袋了。 一旁烟熏妆的姑娘吓得五官扭曲,脸上脂粉直往下抖。而就在这时候,唐小甜一把从身后抱住了黄朝,脸颊紧贴着黄朝的后背,一时间竟然语塞,只能轻吐出两个字:“不要!” 唐小甜不懂那么多,他只是知道,如果黄朝这一脚真的踩下去。杨靖博就算能够保住小命,也得一脚给踩废了。 周围一高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黄朝其实也知道,自己要真是一脚给杨靖博踩报废了,那这事儿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杨靖博的老爹大小好歹在县城是一个人物,若是黄朝真把他打废了,那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要不是打人犯法,你早废了,和谐社会救了你。以后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黄朝松开手,一把拽着杨靖博扔到角落里,拿起桌上自己的书本和包。看了一眼周围的围观的人,拉起唐小甜的小手腕,结账离开。 “小神棍,以后叫你小土匪算了。”回去的路上,唐小甜坐在靛青色的电瓶车后面,对于刚才的一幕,她还心有余悸。 骑着车的黄朝却没有说什么,变得很安静。 但唐小甜不知道,黄朝动手的时候,满脑子全是爷爷给自己讲的那些事情。自己父亲因为杨家人的偷袭导致暗伤,为后来早夭埋下伏笔,这一切都因为杨家人。 黄宝山说话的时候没有露出太多仇恨的情绪,但黄朝他笃定一条,那就是睚眦必报! 把唐小甜送回家,黄朝将那张昨天晚上写的符箓交到她的手里。 “把这张符箓放交给唐叔,切记贴身携带。” 唐小甜拿着黄纸符箓,实在看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他可不像黄朝,能够隐隐感觉到里面灵气的流动。 “小神棍,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搞这些了?” 黄朝挠了挠头,笑道:“爷爷多年不动笔了,以后这类工作怕是都要由我来完成了。” 唐小甜白了他一眼:“别光顾着这些东西,回去好好复习,高考没几天了。” 说完,停好小电瓶车,进了家门。 、、、 、、 、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几天,眼瞅着高考时间越发近了。而前些日子,唐建军的店里老 人险些打眼,买了一块古玉。事后唐建军回想起了那张床头的符箓,越发觉得黄朝是真得了黄宝山的奇门真传。 这些日子,黄朝很忙,几乎忙到飞起。 每天坚持不懈的站桩和功夫锤炼,使得黄朝已经迈过了明劲的门槛。饭量的骤增,便是这一点很好的诠释。 同时黄朝发现,爷爷教给自己的引气之术和《青乌序》里面的一些引气之术,相辅相成,一脉相连。显然爷爷的引气之术便是来自失传的青乌序,属于家传。 而正因为有了青乌序的内容,黄朝这些日子没少塑造自己的气海丹田。如今他再也不会因为过度消耗元气,而导致浑浑噩噩,精神萎靡了。黄朝能够感觉到,自己丹田之力越发纯净,强大。 这几个星期观想体内八阵图传承,和日夜参透《青乌序》上的内容,时间很耗费心神的事情。 不但如此,唐小甜的监督下,黄朝进行了挺大程度的复习。但奈何,这些年跟着黄宝山接触各种奇门杂学,丢掉了太多的文化课程,一时半会哪能复习的完? 六月即将来临,距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三周的时间! 石佛寺五宝斋里面,唐建军煮了茶,烧了檀香,空调的冷气始终。和黄宝山坐在一起,喝茶聊天,里屋黄朝和唐小甜趴在桌子上,研究着复习题。 “你爸最近面色很不错,那篇符箓放哪里了?”黄朝算着代数题,一边问道。 唐小甜正拿着桌子上的糕点吃得很开心,嘴有些含糊不清的道:“床头。” 正当俩人说话的时候,传来了唐建军的声音 “小朝,你俩谢谢,跟我去东面的店铺看看?” 唐建军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面折扇,扇面是一行魏书,相当古朴典雅。 “好啊,去看看呗。” 石佛寺的五宝斋有两处店面,东面的店铺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客源流动量不是很多,黄朝平日里都在南边的店铺搭理。今天突然这么一说,黄朝有些不明白。 当下几个人挪了挪地方,来到了东面的店铺。 比起南店里面古色古香,以及特意布置的风水布局,东面的店铺就没那么对讲究了,很多东西都是随着唐建军的想法。 “你写的那道符箓很神奇,所以想着就今天你给你唐叔叔我看看,这东面的店铺有什么地方可讲究的?”唐建军显然是得到了那张符箓的好处,这些日子不光是南面的店铺还是东面的,生意都很不错。卖出去了好几件玉器,唐建军在省城的工程也进展的极好。 而现在听到这话,黄朝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爷爷黄宝山,老头正负手背对着众人,研究者橱窗里面的一块上等玉料雕琢的貔貅,不予理会他们的谈话。 “唐叔,你东面店铺出自爷爷的手笔,南面又让我来帮你看?你可真占便宜。”黄朝半开玩笑的说着,眼神游走在四周,观察着这里的布局。 唐建军笑着说道:“别人我不是信不过嘛,你爷爷都说了,如今你那一手风水堪舆,算卦面相的功夫,已经颇有真传了。” 黄朝心里一跳,老头子平日里惜字如金,从小到大好像几乎没有得到过他的肯定和表扬,当即有些成就感油然而生。 “那好,唐叔我就随便卖弄了,要是哪看的不好,你给多指出来。”黄朝笑着,学着平日里黄宝山在山上的模样,背起手,活像一个神棍一般的逛了起来。 按理说玉器店古玩店这一类的地方,风水布局是非常难弄的。以来这些地方多有玉器,水晶珍藏,很容易导致气场紊乱,破坏风水布局。 五宝斋东店的布局出自于黄宝山,黄朝后来仔细的研究过,发现那些布局精妙非常,不但大大提高了屋子里风水的流向,而且还很合理的运用了那些玉器。 可南面就不一样了,这里的玉器摆放的相对于复杂,风水局也就更加复杂了。 “唐叔,这个鱼缸摆在这里不行,这鱼缸是死水,但你看着上面。”黄朝说着,指向那鱼缸上面一副仿的古画,那是一幅山河图:“这幅里水多于山,一条瀑布奔腾而下,寓意便是奔流不息。鱼缸换掉,换成貔貅会更好。” 貔貅象征着只进不出,这奔流的瀑布倾泻而下,流向貔貅,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恩,有道理,记下了,一会便让伙计来把这鱼缸换掉。 “这些大叶花也不能在这个位置载重,换到东边的窗户下面更好。” “这盏灯照着白虎位,白虎主女主,可唐叔叔这后面便是账房,阿姨平常来这里的次数不算多吧?但长此以往对阿姨身体不好,换掉。” 、、、 、、 、 黄朝有模有样交代着,唐小甜看他的样子都觉得他像是一个神棍。 交代了一些,勉强把一些不合适的地方稍作修改。随后一旁的黄宝山看了看这里的布置,却也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我那些书你倒是没白看。” “好啊,小神棍,我让你看看复习题都那么难,看来你还是怕老太爷,黄爷爷这你得管管他啊。”唐小甜嗔怪的道。 黄宝山捋着胡须,笑而不语。 只是正当屋子里的气氛和谐美满的时候,唐建军的电话突然响了。 “什么?在高速被扣了?小陈,你下稳住他们,我这就过去。”唐建军挂了电话,拿起包,道:“唐叔你们在这坐着,高速那边工程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看看。” 黄朝看着唐建军这么匆忙,好奇问道:“唐叔,出什么事儿了?” “一批省会那处工程急需的装潢材料车在高速路口被扣了,警察好像吃准了车里有猫腻,扣着车不放,刚才一个经理打电话让我赶紧过去。” 黄朝眉目一皱,他今天一大早剑唐建军的时候,并没看出近期有破财和惹官司的相啊,但这样着急显然不是虚假情报。 “叔,你一个人路上也不方便,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唐建军有些怀疑,毕竟黄朝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风水堪舆水平虽然没的说,但商场上跟人打交道的这些事儿一个孩子能行吗? 而正当这时候,一边的黄宝山突然说道:“建军,你跟那日本人除了玉器生意的合作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生意往来?” (本章完) 05 麻烦 听到这话,唐建军看向黄宝山的时候,老头子微微皱起了白眉。 认识老头子快二十多年了,唐建军倒是熟知老头子的脾性。如果说黄朝只是桀骜不驯,那老头子可就是骨子里透着一股旧时代带出来的草莽脾性。 抗战时武汉会战,有一支日军陆军大队押运一直药品经过南州城,前往武汉。老头计划详细计划半月,最终那支药品大队没有一个人活着看到武汉城的大门,药品尽数被中国军队缴获。 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老头虽然一股子桀骜草莽,经历十年浩劫之后,虽然收敛了许多,但他一生诸多忌讳中,最大的一个便是吃里扒外。 “老爷子,这么多年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有些事情不该碰的我连看都不看。”唐建军一边说,一边又解释道:“那日本人的确当初问过我,手上有没有出土的古玉。虽然这些年认识了一些做淘土行当,发死人财的,但我觉得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他们小日本哪能拿走,也就没跟他们说太多。” 黄宝山点了点头,心想倒是自己多虑了? “好了,你去吧。让黄朝跟着你,路上开车小心。”黄宝山说着,挥了挥手。 说完,唐建军便开着车,带着黄朝和唐建军往高速去了。 路上唐建军心思全在高速路上自己的那车材料,心急如焚,不到半个小时便到了高速路口。 但却是在高复收费站后面的房间,看到了自己停靠在空地上的货车,人却不知去向了,只留下一个店里的伙计,也是刚跑过来。 “唐总。”正当唐建军寻人的时候,一个微胖的男人从身后走了过来。 “陈局,你怎么在这?” 这陈局是石佛文化局的副局长,黄朝倒是和他有过几杯酒的交情,一般情况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唐总,你这次麻烦大了。”那陈局长说着,眉头皱起,道:“你那车里到底是运了什么东西?一大早县里就派了专人来,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运了一些违规建材。但看到两个古玩意儿的专家也在,我就觉得你是不是运了一些不该运的东西了?” 这些年唐建军生意网覆盖豫鲁湘三地,交通方面倒是一直通行无阻,一来他不沾惹什么违法勾当,上面的有关部门还是比较相信他的。但今天突如其来这么大的阵仗,还是让唐建军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黄朝此刻就站在唐建军的身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身上总的来说还是稚气未脱,很不引人注意。但他却注意到了那陈局长,下巴宽厚,叠了两层,眉毛精细,油光满面,一颗痣垫在眉心附近,这确实贪狼易位的面相,想必这陈局平常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而且来的路上,在车里黄朝偷摸给唐建军推演了最近的运势,突然觉得最近怕是唐叔要有官司缠身,当即他也觉得今天这事儿很蹊跷。 “快别说了,陈局今天这事儿我还没闹清楚呢,一堆建材用的取暖管,我真不知道怎么会出篓子了?”唐建军说着,提着包就要往里走。 来到客运站后面的会议室的时候,唐建军不由的惊了一下。 会议室里只有三个人,两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中间坐着一个平头男人,手里一根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正在吞吐烟气。 “这位就是唐总,有什么事儿您告诉他就行了。” 唐建军看向那个陈局,却是一阵心惊,这人是竟是县文化部门的一把手。 “唐总是吧,你先看看这个东西。”平头男人说着,便从一边的巷子里,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箱,打开了一看,却满是报纸塑料泡沫,而在泡沫中间却静躺着一个青铜鼎。 “唐总也是石佛寺的老人了,私运青铜器可大可小,我就不用多说了吧?这两位是省博物院的专家,经过他们的鉴定,这个东西价值可不一般。唐总,我需要一个解释。这是你的私人物品?” 那陈局长说着,句句如刀,刺得唐建军冷汗湿透了后背的衬衫。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张他们呢?” 小张是货车的司机,此时早已不知去向了。 “在隔壁的隔离室锁着呢,他已经全供了,这东西就是你让他运的。”陈局说着,露出一丝冷笑,道:“唐总如果你没有持有这个青铜器的相关手续,我想有必要跟我走一趟了,这是逮捕证。” 说着,那陈局已经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你们进来一趟吧,先把证物和人带走。” 说话间,倒是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当即手铐便扣在了唐建军的手上。 唐建军大致是知道自己被阴了,却还想挣扎,却被死死的扣住双手,动弹不得。 “带走。”陈局露出一抹阴笑,转身对唐建军的小伙计说:“回去准备细软衣物吧,今年过年你老板怕是也出不来了。” 说完,陈局带人和物证直接离开了,留下会议室里的唐家伙计和黄朝。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唐建军变被带走了! “这可如何是好。”那伙计跟着唐建军快十年了,倒是老实本分,忠心耿耿。可他却没有跟这方面打过交道,当下乱了手脚,不知所措。 “小哥别慌,这里面看样子水很深,留在这也没什么用,我们先回去。”那伙计听到黄朝这么说,心里不由得安定了一分,二人当即离开了收费站。 回到石佛寺的时候,黄宝山和唐小甜都没有走。 黄朝吧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唐小甜当即吓得不轻,再听到自己父亲被警.察差点哭出来。 “唐太甜,你别着急,事情还没定性,一切都还有回转的机会。”当下看向自己的爷爷黄宝山,后者坐在那里,倒是开口最先问道唐建军的伙计,道:“你老实给我交个底,建军这些日子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那伙计经历了今天这一幕,本就是县里本分的老实人,当下也不敢隐瞒,道:“具体我真不知道,只是前些日子那日本人想跟唐总谈一笔生意,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但只知道老板当场就给拒绝了。” 黄朝也明白了,问题就出在这上面 。但到底谈了什么生意,那小伙计是真不知道。 “老太爷,我爸爸怎么办?”唐小甜语气里透着一股哭腔。 黄宝山毕竟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风风雨雨,当下也知道唐建军怕是被栽赃了,只是当今社会,这么明目张胆,却也出乎了黄朝的预料。 老头子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道:“小哥,你先带小甜回家,回去之后一五一十的告诉家里人,没必要隐瞒。” “好嘞,老爷子。” 锁门离开,回到祖宅,黄朝弱弱的问黄宝山,道:“爷爷,这事你可要帮唐叔。” 老头捋着胡须,道:“你看我这一把老骨头能帮上什么忙?” 听到这话,黄朝有些气馁,心想,自己爷爷都没办法,自己那就跟别提了。可就在这时候,黄宝山却开口道:“我替建军算过一卦,虽然没算出今天的牢狱之灾,但却知道,这件事看似严重,却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关键却在于…” “在什么?”黄朝听到事情有转机,问道。 “在于你!”说完,黄宝山拿着罗汉竹杖,道:“你便是唐建军这一难的解铃人!” “这些年你唐叔生意做得很大,这一难倒是命中注定的,躲不了。但躲不了并不意味着化解不了。孩子,你也长大了,能在这小县城待几年?一年,两年?还是三年?迟早你要出去的,你爹命不好,你唐叔这些年很照顾咱们黄家。我不要求你未来做一个雪中送炭的人,但有些时候,你要想你唐叔那样行事,多做一些雪中送炭的事情!” 黄宝山说着,微微的睁开眼睛,道:“今天这事儿想必是你唐叔早觉察到了猫腻,只是不愿说出怕让我们多想,才招来祸事。错不在他!” 老头子多少看出来了这里面的猫腻,当下判断唐建军当初拒绝了那日本人的生意,这才招来了祸事。 黄宝山语气平淡,整个人看不到丝毫的危机感,道:“说到底我也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这些日子那些奇门秘术你没少接触,太极五星锤和六合拳的路子也都进步不少。我也不必多说些什么。只是告诫你一句话,真理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范围,奇门江湖行事,顾忌太多不一定是好事!” 黄朝不是聋子傻子,虽然年轻却也听清楚了黄宝山这是在暗示自己,当即不再说话,缓慢的站起身,仍然是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气质,但口气却恭谦了一分,道:“爷爷,我知道怎么做了。” 当天入夜,一项作息很有序的黄宝山,睡的比往常格外的早。 黄朝则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面,一阵吐纳之后,将自己气海塑造的格外充盈,而后开始反复研究自己识海深处的奇门秘术! 忙完这些,黄朝开始安静的坐在书案之前,静静的拿起毛笔,写起了毛笔字。一直到十二点半的时候,他才停笔,而后一气呵成,完成了两道符箓! 这已经是黄朝第二次写符,却比上次写的更加细心完美。耗尽了自己气海丹田之力,黄朝疲倦的倒头就睡。第二天一大早,黄朝自然醒,洗漱完毕,没来得及跟老头子说一句,便匆匆的去了学校。 唐家主心骨被官方带走,唐小甜没来上学,这引起了一阵非议。几个人来问了黄朝,却没得到个答复,碰了一鼻子灰。 一天无话,黄朝就趴在桌子上,给人的感觉像是普普通通的上课睡觉,可谁也不知道,黄朝却是在一直观想着脑海中的八阵图! 傍晚他是第一个离开教室,准备匆匆离去。 这一次黄朝决心主动出击! 他先去了一趟唐建军的家,一天没见的唐小甜毫无面色,唐建军的妻子,虹姨就更憔悴了,整个人无精打采,连做饭的心思都没有。 黄朝随便买了一些饭菜,看着她们吃完,道:“阿姨,你别着急,最晚下星期叔叔就能回来,我爷替他占过一卦,命中却有一难,但能解。” 看着虹姨唉声叹气,黄朝问道:“虹姨?这些日子唐叔有没有跟你聊一些关于生意的事情?” “小朝,你问这些干嘛?” 黄朝挠了挠头,道:“我替我爷爷问的,他想推演一下唐叔的祸福。” 有必要的时候黄朝不介意扯一下黄宝山当挡箭牌。 “倒没什么格外引人注意的,只是谈到了拒绝了一个日本人的生意。” “什么生意,具体一点最好。”黄朝听到这些,也不由的正了正身。 “你等一下啊。”虹姨说着,起身走向里屋,拿出了一份报纸,是前几天的。 报纸上面,记的镇平县城外面柳泉铺乡一次考古发现。上面写着,挖掘出了一个青铜鼎,那青铜鼎本事一对,但因为盗墓猖獗遗失了另外的一个。同时还有若干玉器。因为年代是商代的东西,所以堪称国宝! “原来如此!这群狗杂碎是在打国宝的注意!”黄朝看着这么一则新闻,却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显然这群日本人是盯上了这些出土的国宝,早发掘工作开展之前盗走了里面的宝贝。但毕竟他们并非中国人,想要带出去,肯定不容易,于是就找到了古玩起家,并且在汉水几个码头有生意往来的唐建军! 后来的事情就容易解释了,唐建军受黄宝山影响,拒绝了和日本人合作,这才让那日本人起了诬陷唐建军,栽赃嫁祸,以此封口! “阿姨,你就放心吧,过几天唐叔就能回来了,我替我爷爷保证。这些日子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到时候唐叔回家看见你们瘦了,该拿我开刀了。”黄朝说着,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 说到底,生意做得再大,也是人生肉长,唐建军从小没少帮衬男丁凋落的黄家,看着唐小甜和她妈妈这么憔悴,黄朝却也是怒上心头,简单了安慰了几句之后,便出了门。 镇平县城不大,找个人却有难度。 但黄朝仔细一想,自己找的不是人,是那件古物,当下就有了门路。不必跑石佛寺,找了一处安静的茶楼,肉疼的买了一壶毛尖,一坐便是到了太阳西下。 这段冗长的时间,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的风吹草动下,经历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黄朝的闹脑袋里八阵图中的“地”阵里面,三个虚浮在识海深处的古币铜钱,经过反复的推演之后,黄朝终于能判断出那古物的具体所在的方位了! “东南方向?呵呵,这群日本人倒是会玩灯下黑啊?”经过推演,黄朝便能察觉到,那古物的所在方位应该是在县公安局的附近! 当即付账走人,一个人缓步走在夜晚的县城里面,眼界的商铺传来乡土气息浓厚的隐约。黄朝像是一个闲人一样,步行来到了那公安局的外面。 在那公安局的斜对面,却正是一个招待所! 来到这里的时候,黄朝就立刻感觉到一股子浓郁的元气流动。 “好家伙,那古物是玩意?居然这么强的元气流动?”黄朝心惊了一下,却也没有想太多。 “305?”黄朝一边说着,缓步走在招待所三楼的走廊里面,立刻觉察到了那一股元气正是从305里传来的。只是这群日本人很小心,305周围的两间房都被定了。 来到前台,黄朝要了一个比较靠近305的房间,安稳的住了下来。 县城里的招待所管的并不是很严,而且附近挨着一间中学,平日里初尝禁果的高中生都来这里,所以那胖胖的柜台女服务员也就没有多过问。 早房间里面匆匆的吃了几个肉包子,黄朝便开始紧盯着那305的房间。 黄朝认为,既然昨天晚上没走,那今天晚上那日本人恐怕就要趁夜色上传离开镇平了! 这是唯一留住他的机会!也是唯一帮唐建军脱难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这帮孙子有多少人?”黄朝的道行毕竟不深,能够运用奇门之术推演出那几块古物和人的去向,但具体有多少人,他就不知道了。 入夜十二点,街面上已经没人了,这时候305的房间才缓慢打开! 最先出来的便是杨九奇,在走廊里抽了一根烟之后,轻敲房门,随后,两个提着黑箱子的男人鱼贯而出! 黄朝在屋子里等了片刻,确定了他们都下了楼,这才悄无声息的跟了下去。 下了楼,看着两辆黑色的轿车从停车场开出,一行人上了车,黄朝却并没有着急跟上去。而是找了一处电话亭,拨了一通号码。 “喂,110吗?麻烦你们来滨河大道一趟,这里的路灯全灭了,两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路上,出了事故,快来!”挂掉电话,黄朝这才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招待所。 “狗改不了吃屎,战争年代吃里扒外,和平年代也是这幅德行!”黄朝一眼就看到了杨九奇,心里便是一团怒火,随即想起了这些年两家的恩怨,想起了父亲的暗伤就是这厮留下来的! 黄朝从小就没见过生身母亲的样子,关于母亲的记忆更是一片空白。三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了,现如今样父亲的样子都变得模糊! 从小学到高中,不少人都戳着黄朝后脊梁背,骂他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被同学孤僻起来! 关于父亲的印象,黄朝只停留在了那个穿着白背心的男人! “如果不是杨九奇那王八蛋,父亲的身体便不会留下暗伤!虽然爷爷没说过父亲死的真相,但很显然!父亲的死和杨九奇脱不了间接或者直接的干系!”黄朝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后面,那一股子戾气由内而发的散出来,不由得让驾驶座上的司机感到后脖子冒凉气,车里的气氛都变得安静了起来。 “小伙子,这么晚上哪?” “师傅,滨河东路,不着急,咱开慢一点也行。”黄朝说话间,手里却多了一张叠成三角的符箓! “这么晚去滨河路干吗,那晚上都是一些工地土方车过。”那司机看着黄朝年纪轻轻,很不理解。 “没啥事儿。” “和女朋友吵架了?”那司机听到这话,也就开起了玩笑,试图缓和气氛。 “没有。” 黄朝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应付着,但很快就看到了前方那群日本人的两辆车,开进了南滨大道! 出租车一路没停,直接开刀了南滨大道:“在这里停吧。”黄朝淡淡的说着,拿出了一张十块钱,递给了司机。 那司机看了一眼钱,随即开车离开。一边开车,却也一边心里嘀咕自己拉的这个客人,那一股子隐隐的怪异的气质从何而来。 走下车的黄朝,缓步走到两个商铺之间的角落里面,狭小阴暗的角落旁边,是彻夜不息的弥红灯,灯光下暗红色的阴影很巧妙的遮挡住了黄朝的身影。 站在黑暗中,黄朝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叠成三角的符箓!随即微闭双眼,口念起心经道家咒语! 而正当这时候,路口的红绿灯变了颜色,两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停了下来。那两辆车,正是日本人稻本圭佑的车! 心经念诵完毕,黄朝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给我起!” 午夜的街头,突然之间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声响! 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爆碎的声音传来,却看到宽阔的道路两边,路灯和交通灯,瞬间炸开,熄灭! 碎玻璃渣像是夏日的冰渣一样砸了下来,道路一下子变得不在那么明亮。 领头车里,并排和稻本圭佑坐在一起的杨九奇,突然惊得睁开了眼睛! “不好!让后面的车别开车门!可能出事儿了!” 杨九奇的话让稻本圭佑感到很不安,但副驾驶上的另外一个保镖还没彻底贯彻杨九奇的命令,却看到后面那辆商务车缓慢往前移动了一下! 噗… 四声齐刷刷的闷响传来,通过倒车镜看去,却看到那辆车四周满是碎玻璃渣,车胎居然扎破了! “怎么回事?!”稻本圭佑用生涩的日本话询问杨九奇。 杨九奇打开车窗,准备看向后面那辆车的时候,却看到一张炸成碎片的黄纸飘了进来,上面血红色的朱砂还清晰可见,道:“问题麻烦比较大,对方我可能认识,是奇门中人!” 听到杨九奇这话,车子里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 (本章完) 06 莽林大阵 后面的车停在了原地,杨九奇看着窗外飘下的炸碎了的黄纸符箓,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奇门中人?”稻本圭佑脸上也没了轻松,通过副驾驶旁边的倒车镜看去,却看到他们所在后面的那辆车周围居然被一圈碎玻璃渣包围。 玻璃渣扎破汽车轮胎这事儿恐怕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但看着后面那辆车被玻璃渣围成了一个圈,这也不由得稻本圭佑不相信。 “这真是玻璃渣扎破的?”稻本圭佑目光从倒车镜上挪移开来,问道后面的杨九奇。 杨九奇并没有直接作答,而是从兜里拿出了一张一百块钱的钞票,打开车窗缓缓的扔了出去。 一阵风吹过,吹偏离了那钞票,正巧落在了他们附近的玻璃渣上。 嘶,一声极不舒服的声音响起,却看到那一百块钱的钞票,刚飘到玻璃渣上面,便被分割成了无数片! “是真气!有人在这里布阵!?”稻本圭佑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心惊肉跳。 杨九奇冷冷的看着那张被分割成无数票的人民币,道:“中国地大物博,几千年的历史沉淀下来,总会有那么几个奇人异士在历史的大浪淘沙里面硕果仅存。稻本先生,怕是有人不愿意让你把箱子里的那些东西运出去。” “你们中国的奇门中人,不早就绝迹了吗?在六十年代的时候,怎么...怎么会...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奇门中人?!”稻本圭佑说着,猛地把脑袋转向杨九奇,道:“我希望你明白你的职责是什么,我付钱给你是需要我的绝对安全的!” “放心吧,稻本先生,我会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的。”杨九奇这话还没说完,却突然看到前面闪来一阵亮光。随后,两辆车进入到了众人的视野。 一辆黄色的电路维修车,一辆白色的警车! “怎么办?!”稻本圭佑有些慌了神,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稻本圭佑的车里可放着出土的文物呢!看到警车开过来,他自然吓到了。当然他并不知道,那警察就是黄朝找来的,人家警察压根就不知道他的车里偷运的是国宝。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几个警察?!”说完,杨九奇先走下了车。 杨九奇这么说其实也只是一个安慰,本来这些日本人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虽然通过杨家疏通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关系,但若真惊动了官面上,闹得满城风雨,那他们除非插上翅膀,否则是不可能逃出华夏大地的。 “两位辛苦了,这路灯是怎么回事?”杨九奇先走下了车,抽出两根烟递过去,可那俩警察叔叔显然不领情。 虽然两辆黑色的轿车半夜停在路中央,里面坐着一些形色可疑的人,但大陆可不比香港,警察在路上看到这一类的车辆并不怎么过多的询问。 杨九奇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们聊了起来。 黄朝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随即站在电话亭里,又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110吗?我有一个情况向你们反映,在南滨大道上,有两辆车里面运送着偷运的古文物,你们派人来看一下吧。” 黄朝只所以这时候才打电话报警,主要是担心杨家那个在镇平县公安系统二把手,听到自己报警会给杨九奇他们通风报信。现在警察就在杨九奇的身边,一个电话过去,这么短的时间杨成刚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急措施。 “110...110...南滨大道附近巡警请前往南滨大道出入口,有消息称那里有人偷运文物,请附近巡逻警员赶往事发地点。” 就在这时候,那两个警察叔叔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坐在车里的稻本圭佑倒也听到了那对讲机里的声音,当即有些慌了,用日本话暗骂了一句。 “稻本先生,我们此番的目的是寻财,并不想和中国大陆的官方有任何的瓜葛,你也知道,我们背后的身份在大陆这里很**!” 这时候那稻本圭佑身旁的助理,轻声的用日本话说到。 说到这的时候,那稻本圭佑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冷意。 “打电话通知大岛他们,我们准备撤离,施行第二套计划!” 说完,那个助理取出了手机! “大岛卓!稻本君决定采取第二套方案,我们准备撤离这里,前往白河南渡口!” 说完,他挂掉电话,给了稻本圭佑一个眼神。 “走!不要管杨九奇了,让那个中国人自己来解决这些麻烦的警察吧!”稻本圭佑说完,当即决定施行他们的第二套方案! 几乎在同一时间,后面那辆废在半路,开都开不了的车子,突然启动,这吸引了那两个警察的注意! “别动!把车子火熄掉!”警察看到这一幕,当即警觉了起来,厉声喝道。 而后车里的几个日本人,见前面的车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迅速打开车门,提起手里的箱子四散跑开! “想跑?!”站在阴影里面的黄朝露出一丝冷意,随即也移动了起来。 那几个日本人虽然跑的很乱很散,但目的很明确,他们的头头是稻本圭佑,只要跟着他,难道还怕他们化整为零的跑出去吗? 黄朝锁定了稻本圭佑之后,立刻跟了上去! “站住!” 其中的一个警察当机立断,大声喝道。 可惜,大陆的警察是很少配备武器的,他这一声连震慑力都欠缺。 那几个日本人四散而逃,抓都抓不回来,短暂的几秒钟后,便是在了南滨大道的黑暗之中。 “这群混蛋日本人!”杨九奇骂了一声,正准备追出去,却被那警察一把拦住! “你也别动!” 杨九奇也懒得和他废话,眨都没眨眼睛,手里变出一把刀子,直接捅了过去。另外一个警察哪想到遇到这样的一幕,当即愣在了原地。然后立刻抽身,离开现场。 稻本圭佑在两个助理的保护下,很快遁逃到了附近的一片林子之中! 南滨大道本来就是进出南州市区的主要交通线,这里跑出去便是一片林地,再往深处走是一片规模比较小的风景区,有山有树,地形比较复杂。 “稻本君,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和我们在码头会和,这里的地形很复杂,我们应该尽快离开!”助理一边说着,拿出了gps的导航。 躲在密林附近的黄朝,看到这一幕,嘴角也不免露出了一丝冷笑。 “真是祖师爷帮忙,那么多路不走,非走这里?呵。”黄朝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意,说完,身形一闪,没入了无尽的黑暗密林之中。 十分钟之后,稻本圭佑在他们预定的地点,遭遇到了其他分散的人。而这些日本人并不知道,黄朝就跟在他们的身后,注视着他们距离鬼门关,越来越近! 南州城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比邻的荆襄市之间只隔着一条汉水。 从三国时代这里不知道打了多少仗,死了多少人。很多地方,包括风景区都是阴气极重的地方!在此之前,黄朝暗地里勘察了南滨大道附近的一些地方,倒是还真被他发现了一些阴气浓郁的风水煞地! 看着稻本圭佑等人进入到了一块稀疏林地,黄朝手里再次平白无故多出了一张黄纸。 来之前,黄朝一共运用自己丹田之气写了八道黄纸符箓,这使得如今他丹田气海几近枯竭,脑袋里的八阵图暗淡无光。 那八道符箓光是炸灭路灯就耗费了三道,剩下五道分布于南滨大道周围。因为自己道行不深,先前根据脑袋里八阵图里的奇门阵法,布置了三块风水杀阵,只是黄朝不敢确定,这些风水杀阵的能力究竟如何,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用。 “不对,这里的路很熟悉...我们又走回来了!我们迷路了!”稻本圭佑一边的助理看到这一幕,脸上瞬间冷了下来。 “我们没有迷路,支那人古代有奇门遁甲的理论,我们走进了别人预先布置的奇门阵法里面了!”稻本圭佑本来就是半个中国通,刚才听到杨九奇说,自己偷运国宝的行为引起了奇门中人的注意,当下觉得这迷路也绝非偶然! 那两辆车里一共九个人,算上刚才走散的铁师爷和两个司机,稻本圭佑的心腹也不过只有五个人,如今困在这片稀疏的林地,当即有些慌了。 “混蛋!出来,躲在暗地里面算什么?像个武士一样走出来,我们一对一的较量!”稻本圭佑身边一个长相粗犷,脖子上露出刺青一角的男人,看着周围漆黑的密林,怒吼着。 这人本就是东京山田组的职业打手,仗着自己孔武有力,觉得用阵法困住自己算什么?还不如像一个男人那样出来和自己较量! “田中,不要轻举妄动!”稻本圭佑冷冷的说着,却从袖口里面多出了一把小胳膊长的武士刀! “呵,动刀子?”黄朝立刻觉察到了那稻本圭佑身上的杀机,面色阴冷,当即口念道家心咒,随后一阵风卷过,让众人突生寒意,而后渐渐的一些树叶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所有人,便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传了出来,仿佛那厮杀就在那些无尽的黑暗之中,让那几个日本人浑身胆寒,汗毛都竖了起来。! 按照黄朝提前的勘察,这里本就是一个古战场。那场古代的战争中,有一方遭遇埋伏,全军尽灭,死了好些人,山坡之下怕是埋葬了不少古代战死的亡灵。所以自己的道行尽管不深,但这里古代勇士的亡灵,却是黄朝布施阵法的最好武器! “哪来的声音?”那打手田中听着撕心裂肺的喊杀声,绕是他人高马大,听到那喊杀声,仿佛就在自己的耳朵边,不,更像是在自己的脑海中,反复响彻。不由得鸡皮疙瘩起了起来。 “稻本君,这声音来自哪?好像感觉是来自于那黑暗之中,难道我们真的在地狱的大门外...?!”听着那让人极不舒服的喊杀声,最先支撑不住的是一个身体比较瘦小的男人,他的话刚说完,却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刺痛,整个人表情迅速扭曲,眼珠子都快瞪的爆出血来了。 噗... 一口血从口鼻里喷了出来,那瘦小男人一个趔趄,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脸甚至一头扎进了泥和落叶之中。 “不好,快把他扶起来,捂着耳朵!”稻本圭佑看到这一幕,虽然不懂这厮杀声里有什么猫腻,却也当即让大家捂着了耳朵。 然而当众人捂着耳朵之后,却发现那声音根本驱逐不了,好像已经植入了自己脑袋一般,经久回响。那厮杀声中,仿佛真的来自地狱恶魔的尖叫,让人头皮发麻,心跳加速,非常痛苦。 而不远处,林中黑暗的地方,黄朝盘膝而坐,额头也渗出了密集的汗水,手指间夹着一张符箓,嘴里就没有停下! 黄朝不收声,那稻本等人脑袋里的喊杀声就响多久! 噗! 随着稻本圭佑一口憋在心口的气吐了出来,一口猩红的鲜血吐在了地上,抱着国宝的双臂仍然死死的攥着,可看向周围的时候,自己带来的日本同伴一个活的也没有了,全都口鼻出血,死前脸上保持着那狰狞扭曲的表情,血沫子顺着嘴角就往下流淌了出来,耳朵里甚至渗出了红白色的不明**。 居然是大脑被那厮杀声给融化了!成为了一具具的尸体,注定留在这里喂了中国苍蝇。 稻本圭佑半跪在地上,身体软弱无力,仅凭一丝气力支撑着自己。然而就在他视野,感官即将模糊之际,却看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的稀疏林地中走了出来。 稻本圭佑眼睛凝视了很久,这时候他才发现,面前站着的人眼熟无比,并且脸上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立在自己的身前,腰杆挺的绷直,一只脚甚至还踢开了一旁自己的一个同伴尸体,那竟然是他在石佛寺相遇的少年。 “你...你...你...”稻本圭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脑袋反应开始变得迟钝,想说的话挂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黄朝面无表情,看着他,眼神仿佛要把他盯出血来。 “别你你你个没完了,我就当这是你的遗言了,下辈子投胎谨慎一点,我们这地大物博有些人和事是你们碰不得的!” 说完,黄朝抬腿便是一脚,踹在稻本圭佑的身上。只是这一踹,力道不大,却直接硬生生的将稻本圭佑踹进了地面的泥泞之中,动作生猛凶狠,彪悍无比。 而后稻本圭佑的视野开始模糊,脑袋几乎炸开,倒在地上之后抽搐了几下,随后气息全无,变成了一具尸体。 黄朝长舒一口气,启动阵法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丹田之气,他咬破了嘴唇,可也没有用,疼痛都变得麻木起来! “妈的,果然布施奇门大阵耗费心 神气力。”黄朝感叹着,却突然听到附近传来了一阵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杨九奇竟然找来了! 正当此时,黄朝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异响,自己还没转身,却看到一条人影闪瞬间已经扑了过来! 要说黄朝的反应也是极快的,拧身将地上那稻本圭佑腰间的武士刀给抽了出来。 刷得一声刀光乍起,本是偷袭的杨九奇也不免感到了头皮一麻,那刀锋竟然是只擦着他得脖子抹了过去,差之毫厘自己的脖子怕是就要被划出一条血口子了。上手便没有留余地,而是直接下杀招! 饶是那杨九奇过的常年刀口舔血亡命徒生活,见到迎面扑过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带着一股凌厉狠辣的一刀,也是心中一惊。 但实战经验和杀人技巧丰富的他,很快反应过来抬腿便是一脚,直扑黄朝心窝而去! 砰! 一声闷响,举刀前刺得黄朝猛的觉得心窝一紧,紧接着整个人重心仿佛被人猛的向后拽了过去。 那杨九奇迎面一脚却是踹在了黄朝的心窝,一股子钻心的疼痛直扑自己的肋骨,疼的黄朝不由咧嘴,手里的武士刀也被震飞到了附近草丛里寻不到了。 “呵呵,果然是黄家的人,那天在石佛见到你就觉得你有三分面熟,今天你一出手的气势,却更像是你那死鬼老爹了。”杨九奇冷冷的看着黄朝,凭空手里多了一把尖刀。 刀并不是很明显,也不华丽。古朴的握柄上缠着蛇皮,刀锋透着一股逼人的寒光。只是让黄朝特别注意到的是杨九奇那只握刀手的手腕,上面居然有一个铜钱串联的手链。 那铜钱显得格外古朴,上面隐隐的散发着一股子气息的波动。平白无故的让杨九奇手中的刀子,多了一分肃杀之气。 只是黄朝来不及仔细看那古朴的铜钱,便要率先抢动先机,一拳直崩,却是直扑杨九奇的面门而去。 砰! 太极五星锤中得套路,看似大开大合,却打得虎虎生风。但黄朝说到底还是没有完全继承黄宝山的五星锤的精髓,这一个拳过去,有了形却没有意,没有那一股暗劲力道。 “还是有些嫩!”杨九奇冷笑一声,竟然硬碰硬,接下来了黄朝的直拳。而后闪电般抬腿便是一脚! 黄朝不了解杨九奇接触过什么武术无数套路,只是这一脚奔来,黄朝勉强那手向下一压,躲开了这一脚。但立足未稳,杨九奇第二脚悄然而至。这一次,更加隐蔽,更加凌厉! 黄朝直觉的嗓子眼一阵巨大的压力袭来,心口一闷,竟然一口气憋在了心口,嗓子眼一甜,一口血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好在杨九奇的功夫多数是外家拳的套路,这一拳虽然力道大,却并没有伤到内脏,但对筋骨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冲击,震及脏腑。 “你五星锤的套路是跟你们那个老不死学的吧?虽然学的不错,但还是欠缺了火候,一瓶不满半瓶晃荡,这学个皮毛就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呵呵,看来今天你得陪着这群日本人一起在这喂苍蝇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杨九奇一股邪火平白无故的便从心里升腾了起来。 刚才,他完全是凭借着稻本圭佑一行人留下来的痕迹寻过来的,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己的雇主死了一地,一方面惊于黄家奇门手段骇人,另外一方面他更加恼怒! 这付钱的雇主竟然被人杀死,这就意味着赚人刀口钱的杨九奇,平白无故折损了一笔钱,他怎能不恼怒? “今天,我就送你下去见你那死去的老爹吧!”杨九奇冷笑一声,刀风刮起,一股寒风迎着黄朝面门而去! 其实黄朝这些年被老头子的打熬,已经摸到了暗劲的门槛,和杨九奇其实是不相上下的。只是杨九奇青年时代离家,走南闯北,见过血腥无数。金三角的密林,北非的沙漠,到处留下了他的足迹。 和这种杀人机器比起来,黄朝只能算得上是理论及格,实战技巧两个人可谓是天壤之别。 只是那杨九奇并不知道,自己方才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黄朝! “杨九奇,今日留在此地当孤魂野鬼的怕是你!”黄朝冷面直视黄朝,虽然赤手空拳,却直径朝着他奔了过去! 明知对方有武器,准备充足,还这样迎面而去,外人看了恐怕都会说黄朝不自量力。但那杨九奇,却看到的黄朝红了双眼,双拳紧握,一脚飞起,整个人瞬间便闪到了自己的面前! “找死!”杨九奇怒喝一声,一刀直刺向黄朝心窝。 嘶、、、、、 刀和拳脚同一时间相交,只是杨九奇只觉得自己切入了黄油一般,手上的力道尽数被化解了! 再定睛一看,黄朝不知何时,双手一前一后反握住了杨九奇握刀的手腕,身形一拧,竟然错开了这一刀,那刀锋只是勉强划到了黄朝的衣服! “安心去死吧....”杨九奇只听见耳边黄朝问候了一句,便随即感觉到心窝一阵闷疼,再一看,黄朝的拳头已经触碰到了他的下肋。 嗯... 杨九奇的拳路尽数是外家拳的套路,俗话说外练筋骨皮,黄朝这一拳爆发下来,竟然让他没压住那口气,闷哼了出来。 “不好!”杨九奇暗叫不妙,便感觉到心窝里传来了一阵闷响,而后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扭在了一起,嗓子眼一甜,不只是胆汁还是血被黄朝一拳轰的从嘴里吐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黄朝这一拳居然打出了暗劲,他皮肉再如何精悍,却也根本接不住这一拳! 黄朝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拳居然打出了暗劲的力道!力道直扑杨九奇的五脏六腑而去,摧枯拉朽的力势尽数冲击着杨九奇的五脏六腑! “下面的路不好走!” 黄朝冷冷一句,手脚却毫无停止,暴雨梨花一般的拳头,尽数朝着杨九奇心窝招呼了过去。带着一股土匪般的狠辣力道,犹如浇了烧刀子的冷刃,辣的摧枯拉朽。 只是黄朝最后几拳刚刚落下,那杨九奇突然咬牙,吐出一口血水,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挺起腰身,一拳砸了过来。直奔黄朝脖颈处的软肉而去!不但如此,另一个拳头也奔着黄朝的太阳血而去,双管齐下,动作极其隐蔽,显然这是杨九奇临死前的最后一搏了! 这便是杀人技巧里的杀招!是目前的黄朝怎么也修不来的杀招!能够瞬间夺人性命的杀招! (本章完) 07 杀人的钱币 杀人和武术技击有着许多的不同,前者以杀人为目的,见惯了血腥的人才能做得到! 只是硬接了黄朝几拳,等杨九奇再次全力攻来已经逐渐强弩之末了,奔着太阳穴而来的那一圈拳,被黄朝一把握住,身形一变,一拉一扯,以柔克刚的化解掉。 饶是如此,黄朝一把握住杨九奇的拳头,还是被震得掌心发麻,可很快拧腰转身,左臂一抬,侧身奔着杨九奇而去! 最终杨九奇没能抵得住黄朝一记虎山靠! 五星锤里的这一靠,虽然没有贴山靠那样的威猛和凌厉,可黄朝却是硬生生的再谨慎搏杀中占尽了上风,将杨九奇撞开了两米之远的一棵大树下。 杨九奇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口血没压住,吐在了落叶和泥泞之上。而黄朝却也捂着脖颈和心窝,脸色憋得极难看,嗓子眼仿佛吞了刀子一般,利刃划破喉咙般的刺痛传遍全身! “好小子,看样子黄老头把自己一身武学都传给你了?”杨九奇苦笑加冷笑的跪在地上,笑的却更加渗人了:“可惜你爹当年英雄之志,枭雄之气,只能憋在心里,一生没有个作为,反而死的凄惨。死了这么多年,虽然今天怕是要在这片莽林里面做一个孤魂野鬼,但能有一个杨家后人垫背,倒也赚了!哈哈!” 笑声刚落,再次朝着黄朝扑了过来! 黄朝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一惊。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了,毕竟他练的是外家拳,皮肉能力并没有杨九奇那么强悍。刚才杨九奇一招杀至自己的喉咙软肉,气管受损,那口气却是怎么也提不上来了,整个人的力道都仿佛散尽了。然而那杨九奇居然还有力气反扑! 这杀人技巧果然强悍,再精湛的功法技击能力也无法和杀人技巧相提并论!双方都穷途末路的时候,仍然能够使出最后的力道,以及那鱼死网破一般的杀心! 只是看着杨九奇扑来,已经迈过暗劲门槛的黄朝却很淡定,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都快下地府了也不知嘴上积德,当真该死!”黄朝怒喝一声,浑身最后的劲力迸发。到也不是硬碰硬,而是全凭五星锤里绵柔的套路,化解了杨九奇的力道,手腕一翻,把那杨九奇手里的刀子夺到了自己的手中。 借力打力! 黄朝顺着杨九奇发力的方向,借势就地一滚,捡起地上的刀子,瞬间转身,一刀向前刮去,这次倒是直接迎着杨九奇的脖子削了过去! 和电视机里刀子砍在人身上的配音南辕北辙,真正刀锋砍在身的声音,细腻如水,刀子摩擦人肉的声音,光是听的就让人头皮发麻。 随后一阵刺鼻的血腥之气飘洒在空中,那杨九奇的脖颈出率先露出一道血痕,紧跟着一片血雾散开,整个人笔直的倒在了泥土和落叶之中,捂着冒血的喉咙,一脸的不甘心,却也只是抽搐了两下之后,便气息全无了。 、、、 大仇得报,仇人死不瞑目! 黄朝站在林间,四周却已经满是尸体。他突然内心升腾起了一些迷茫,一点彷徨。 毕竟半个小时之前,这些人有家人,甚至还有孩子和老婆,半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而自己只是耗尽了自己的丹田之气,就把他们全部留在这片林地! 黄朝迷茫的是自己突然感到自己脑海中传承的奇门的信仰之力越发的神秘强大,同时也感觉到在脑海的奇门传承面前,人命渺小如蝼蚁。 想到这些,在看到那些因为奇门阵法把脑子烧化了的日本人,想到他们七窍冒出红白色的**,黄朝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但很快,黄朝就从这种情绪中挣扎了出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人的命本来就如草芥般脆弱。今天一翻恶斗,那些日本人死的七七八八,杨九奇也死了,黄朝没心情去顾及那些死人,只能庆幸自己在这样的恶斗下,居然活了下来!想到这些,他立刻耳目清明,没了那些负面情绪。 第一次杀人,还只有十八岁,各种心情五味杂陈。 收拾了一下心情,黄朝开始检查哪些日本的皮箱子。 这些渡海而来的日本人倒是手段极大,好几件古物都是可以进故宫博物院的玩意儿,全世界范围内都是无价之宝。黄朝小心翼翼的将他们归拢到了一个箱子里,然后准备离开林地,找一处电话亭,让警察过来洗地。 “恩?这是什么?”黄朝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扒开了一个日本人的衣领。却看到那脖颈后面,居然露出了一块刺青。 这块刺青说是纳粹第三帝国的标志严重偏离,四不像,有点照猫画虎的意思。随后,黄朝逐一开始搜查其他的尸体,很快都在他们胳膊或者脖颈,锁骨处找到了类似的刺青。 “这是个什么组织?”黄朝脑海里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但很快,黄朝面色一冷,将所有尸体搬到了一起。然后迅速找来了一把军工铲,上下翻飞,过了很长时间,一个大坑被他挖了出来。 将那些尸体尽数扔进大坑,填好土,撒上浮土落叶,等着一切整理完毕,东方已经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恩,对了,差点把那东西给忘了。”黄朝说着,走到杨九奇的尸体边上,俯下身来,翻开他的手腕。 “原来是淳熙通宝。”黄朝翻着那已经逐渐冰凉下来的手腕,仔细一数,不由得惊喜道:“七枚淳熙通宝,好家伙,这玩意儿市值都已经四万多了,几乎全是孤品,杨九奇身上居然有七枚。” 黄朝接下那穿着古钱币的黄绳,仔细的把玩在自己的手指之间,不多一会,便感觉到,上面一股沧桑古朴的感觉,握在手中,隐隐的吸引着周边的天地灵气。 “竟然是一个灵气之地滋养出来的宝贝,呵呵,原来《青乌序》里的元灵宝器真的存在?!”看到这东西,黄朝喜上眉梢,惊喜之余却直接笑纳,毫不客气的收进了口袋里面。还真有了一股子土匪抢粮后的兴奋情绪。 忙完这些,黄朝坐在一棵树下,折腾了一夜,他已经浑身酸麻,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休息了片刻,黄朝才迅速离开。只是刚走到大路上,天空飘下了小雨。 “老天都帮忙毁尸灭迹啊。”黄朝一边独自走在路上,脸上竟然浮起了一抹笑容。 那些日本人来路神秘,黄朝觉得他们的身后肯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对于不知底细的力量,黄朝秉承了爷爷的祖训,能谨慎一点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回到市中心的时候,路上已经多了行人,打电话给110,让警察前去树林洗地,黄朝便立刻回到了招待所,匆匆的洗了一个澡,整个人却格外疲惫,倒在**被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完了,居然旷了一天的课,这下完蛋了。” 从**跳起来,狂喝了一瓶矿泉水,黄朝 直奔学校。此时此刻,学生已经吃完晚饭,开始准备晚自习了。索性既然如此,黄朝干脆直径回了家。 回到镇平县的祖宅,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黄宝山正坐在院落里面,茶泡好,烟点燃。 “回来了?”率先说话的确是老头,他看了一眼黄朝。 黄朝点了点头,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反倒是老头一直保持着奇怪的笑容,倒了一杯茶,道:“喝完去洗个澡吧。” 黄朝哦了一声,却把老头精心泡的茶,如牛嚼牡丹一般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哪知道自己刚没走两步,老头突然叫住了自己,道:“快高考了,你上点心,别再吓跑了。” “哦,知道了。”黄朝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便回了屋。 一场厮杀过后,黄朝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爷爷黄宝山的眼里居然这样云淡风轻的就过去了。突然黄朝意识到,老头子一股云淡风轻,这么淡定,难道他一直尾随着自己,那岂不是自己和杨九奇动手的时候,他也在附近? 仔细想了一下,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按照老头的脾气,这道是完全能够做出来! 一夜无话,黄朝没有好好睡着,安静的躺在**,辗转发侧,最后索性起来冥想,开始运行自己的丹田,引导天地灵气在自己体内一个大周天。 黄朝突然发现,自己的确因为和杨九奇的打斗,而跌跌撞撞迈进了暗劲的门槛。而一旦如此,黄朝便立刻感觉到,自己气海丹田变得更加充实起来。 一晚上过去,尽管自己没睡觉,却耳目清明,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比起昨天晚上状态恢复的很好。但脸上仍有淤青红肿,喉咙疼得要命。 起床之后,随便梳洗了一下,老头却已经出去遛弯了,连早饭都没给黄朝准备。 自己只好出门随便吃了点,然后直径往唐小甜她家去了。 来到小区楼下,买了一份早报,却看到头版头条醒目的标题。 《昨夜襄豫警方联合破获文物盗窃案,并击毙犯罪嫌疑人杨某,嫌疑人铁某在逃,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看到这些字,黄朝差点没气吐血。 自己耗费了几乎全身的气力截杀了那些日本人,到头来居然让这些警察把功劳全部拿走了,还拿得理所应当。 “难道是杨家觉察到了什么?”黄朝脑袋里突然起了这么一个想法。 将那报纸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黄朝直径进了小区,上了楼。敲开唐小甜家的门,却看到两天没见,唐小甜的精神倒是恢复了许多。 其实唐小甜骨子里性格极强,遭遇到如此大的打击,倒是很快振作了起来。虽然已经有两天没去上课了,但竟然将这个家操持了起来。 “阿姨,这是我路过菜场买的老母鸡,你们晚上炖汤喝。”黄朝说着,拿出了塑料袋子,递给了虹姨。 “小朝,有心了。”虹姨接过来,轻拍了黄朝的肩膀道:“晚上留家吃饭吧,老唐不在家,这个屋子都冷清了。” “好的,虹姨。对了,叔叔情况怎么样了?”黄朝说着,便把话题引到了狱中的唐建军。 “爸爸还没消息,不过托人打听了一下,他们想立案侦查,落实爸爸的罪名。” “开什么玩笑,那些古董不都追回了?犯罪分子也都抓住了啊?这明显是一个误会。”黄朝说到这的时候,立刻觉察到这事里面肯定有猫腻! “据说是他们的要求立刻彻查此事,爸爸在省会的工程都停了下来,上面都已经开始施压了。” 唐小甜虽然年纪不大,但这几天可没少做功课,和母亲一起联系了不少唐建军的朋友圈里靠谱的朋友,打听了不少消息,但都不是好消息。 虹姨说着,脸上同时露出一丝失望和神伤。 黄朝眉毛一扬,立刻觉察到这件事里面怕是有杨家人的影子。 坐在沙发上,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强压着心里的怒火没有爆发,黄朝终于明白,斩草不除根就是这样的后果! 那杨家人想必是觉察到了杨九奇之死的猫腻,杨九奇离家多年,很多人都以为他早就客死异乡了。如今虽然死了,尸体被发现,却也并没有牵扯到杨家人的身上。 反倒是黄朝用雷霆手段圈杀了那些日本人和杨九奇,肯定惊动了杨家人,这才让他们想到了在唐建军身上耍手段! 黄朝终于明白,人生就是不停的战斗,有些时候就得不停地挥拳前行,哪怕一切皆敌!和杨家人的这局棋,看来还没完! 、、、、、、 晚饭是在唐小甜家吃的,香菇炖老母鸡,味道极好。虹姨的饭菜烧的很有味道,只是这些日子家里基本不开活,唐建军不在家,娘俩吃的相当简单,很久没吃的这么丰盛了。 不会做饭的黄朝在厨房显得很多余,但吃晚饭他还是很温良恭谦的跟着虹姨在厨房洗洗涮涮,唐小甜则负责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不得不说,道家常说的阴阳理论的确很奇妙。 唐建军不在家,屋子里长时间只有两个女人,阴阳严重失调。黄朝刚进屋的时候,便浑身不自在。而如今,帮着唐母做了顿饭,洗洗涮涮过后,如今的屋子里的气场显得不再那么紊乱,气氛也变得很好,母子俩脸上重现了一丝红润。 “小黄,你们吃完饭就出去转转吧,小甜这几天都没怎么出去,你带他出去转转,散散心。” 也许是黄朝无形中带来的一股安定因素,让虹姨也不再那么眉头紧锁。 “那行,虹姨,要不咱仨一起去县城里转转吧,你也别憋在家里了。” 虹姨摇了摇手,道:“我在家等几个电话,你们年轻人聊天我掺和算怎么回事儿?你们逛你们的,不要太晚回来就行了。” 虹姨说着,便一边把黄朝和唐小甜往外推。 黄朝拗不过虹姨,却也带着唐小甜出了家门。 晚上的镇平现成的确没什么可以玩的地方,大多数街面上是一些附近工厂放工的工人,露天的台球厅附近,大多是在这仲夏夜的夜晚,赤膊上身打台球的青年人。 总的来说,县城的晚上大部分地区是很不适合一男一女在这里散步聊天,没走几步,唐小甜便想回去了。 “小神棍,我们回吧,已经走很远了。”唐小甜说着,拽了拽肩膀上的包,下意识看向四周,那些周围工厂的青年,正在用一种让她很不舒服的目光看着她。 “好,我送你回去。”黄朝说着,就准备离开。 这些年,南州来了好几任领导,都试图把南州打造成一处工业重镇。于是这些年来,南州城周围,到时建了不少的工业区,轻工业,重工业都有。 但随着工业区的建立,不少的外来企业入驻,南州城周围的秩序也变 得不再那么单纯起来。不光是那些平日里的无业游民被聚集了起来,更多的时候,是那些学校的孩子也牵扯其中。治安,比较混乱。 唐小甜家不是很远,两个人沿着马路牙子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尽管路上并不是很凉快,太阳西下,但空气仍然有些闷热,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街口。 “唐太甜,明天来上课吧,快考试了,你不是说想去上海上学吗?”黄朝看着唐小甜,因为比他高半个头,后者很努力的仰着小脸。 这些日子因为唐建军的事情,当闺女的她和母亲没少心,很多天没去学校了,别说是黄朝的复习进度,就连她自己的复习都耽搁了 “可是,我如果一去上课,家里就剩下我妈一个人了啊。”唐小甜的顾虑也的确是一个很头疼的事情。 虹姨这些天没少为唐建军操心,人都瘦了一圈。唐小甜着实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撇下母亲一个人在家去上课,毕竟母女二人在一起,总有个说话的人。 “没关系,我们中午回家吃饭陪虹姨,晚上饭也一起了。”黄朝笑看着唐小甜。 唐小甜低头轻轻点了点,道:“黄朝,如果将来我爸爸有事...” 唐小甜的话刚说完,黄朝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此时橘黄色的路灯照在俩人身上,看不出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唐小甜的脸色瞬间变得绯红。被黄朝抓住的那只手,却安稳的放在了手心里,没有抽出来。 “不会有事的,我保证!”黄朝这话说出来,唐小甜虽然没怎么放心上,却莫名心里涌起了一阵安全感和信任感,心头一暖。 “小神棍,咱俩好好复习,然后一起去考一个大学好不?” 黄朝就这么抓着唐小甜的手,直勾勾的看着她,试图和她的眼睛对焦。但姑娘只是低着头,害羞的跟什么似的。 “争取吧。” “不能争取,要一定!”唐小甜一听黄朝这么没底气的三个字儿,当即不愿意了,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他。粉拳砸在他的心口,嗔怪的笑骂着。 俩人就在那橘黄色的路灯下,简简单单的聊着天。 谁也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一辆解放小卡就安静的停在路口,里面坐着两个人,一胖一瘦。 胖一点的男人扔掉了手里的香烟,手放在了方向盘,同时挂上了挡。瘦一点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意思狞笑,拍了拍车门。 解放小卡启动了起来,电器和发动机的轰鸣声之下,车子亮起了车前灯,一瞬间照亮了街道上的唐小甜和黄朝二人。 小卡轰隆启动,直奔着黄朝和唐小甜所在的地方,解放小卡犹如脱缰的野狗一般飞驰而去。 等黄朝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车已经距离他们近在咫尺了。攥紧了唐小甜的小手,两个人几乎试图在车轮底下躲开那辆疯狗一样的解放小卡,向一旁躲闪而去! 只是可惜,车子的惯性是在太强,尽管竭尽全力的去躲避,可解放小卡的边缘还是擦到了两个人,一瞬间,人便飞出去了很远。 路灯未熄灭,但天空之上的月亮都仿佛看到这一幕之后,害怕的躲进了厚重的云彩之中。 解放卡车停了下来,两个司机缓缓的走下了车。胖子在前,瘦子在后。手里的手电照着路边的黄朝和唐小甜。 “怎么说?死了还是没死?”胖子小心的弹着脑袋。 “你去看看。”瘦子怂恿着他,道。 “我他妈才不去呢!” “不行来一梭子。”胖子说着,抽出了腰间一把黑漆漆的手枪,黑洞洞的正对着路边生死不明的黄朝。 “不行,上面说要把这事儿弄成一个意外。拿枪,你傻b啊?”瘦子说着,一把摁住了枪身,压了下去。 “要不再碾一遍?求个安心,别到时侯没死透,上面责怪咱们哥俩。弄完这笔,咱俩就去西南躲一阵子,找个水灵的妞,老板给的钱够咱俩吃喝几年了。” “我看躺那的那个妞就长的不错,身材还很好,说不定还是个雏儿,要不行,趁着现在没人...? “滚,快去开车!” “好吧。” 那胖子说着就要回去开车,可还没走几步,却突然定在了原地,扶着车门,动弹不得。 “咋回事儿,干嘛不开车!”瘦子拍了拍那胖子,却没想到那胖子跟纸一样轻飘飘的直接趴在了地上,突兀的瞪着眼睛,死掉了! 瘦子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却看到一个人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正是刚才埋在车下的黄朝! “死吧!”一声怒喝,瘦子只觉得自己腹中一阵绞痛,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扔进了绞肉机一般,疼得他呲牙咧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然而再看那人,确实刚才被自己撞到在地的黄朝! 此时此刻他额头鲜血流出,还有着淤青红肿的脸上,满是愤怒,怒火仿佛燃烧到了眉毛之上,宛如走出地狱的杀神一般! 那瘦子挣扎着想要直起腰跑路,却没想到黄朝一把摁住了他的后脖子,而后弯下腰,在那胖子的后脑上一摸,竟然硬生生扣出了一枚染血的铜钱! 咔! 那瘦子只觉得脖颈一疼,却根本看不到,黄朝一声声的将自己手里的铜钱,摁进了那瘦子的脊椎里面,然后又是手指一勾,瞬间通心粉一样的神经系统从指甲盖大小的伤口里面伴随着血液一起流了出来。 秒杀! 斩断人得中枢神经的秒杀! 解决了那两个胖瘦搭档,黄朝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和古钱币,立刻去查看唐小甜的伤势。却看到的是,唐小甜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上除了一些擦伤,倒没有什么鲜血。 这恰恰是最可怕的,因为外伤黄朝尚且还能处理,如果是内伤黄朝也是两眼一抓瞎,没有一点办法。 黄朝站起身来,顾不得头上的伤口,准备去找人帮忙叫救护车。然而就在这时候,警笛声传来,不远处好几辆警车疯子一般的冲到了解放小卡的边缘,将黄朝包围在中。 从中间的一辆的警车上,走下一个中年男人,其他的警察也都举着枪,对准了黄朝! “把手举起来!”黄朝定睛一看,那中年男人竟然正是杨靖博的父亲,镇平县公安系统的实权人物杨成刚! 黄朝终于知道,今天这一幕全部都是一个圈套! 车祸意外只是一个开始,杨成刚料到了那两个业余杀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于是早有预备计划! “听见没有,把手放在我们能看见的位置上!”杨成刚身后的警察一声怒喝,扳开了枪栓上的保险! 啪! 街面上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鸟儿惊的飞了起来,远处几家灯火不知是不是因为枪声亮了起来。 (本章完) 08 江湖 这些年镇平县的治安一直够呛,前些天一处水库还成了劫案杀人抛尸的现场。但在大陆,枪声是几乎绝迹的。 杨成刚一枪放空示警,这让黄朝彻底放弃了反抗的意思。其实不用鸣枪示警,黄朝也不打算继续反抗,毕竟,老头子从小就叨叨着,民不与官斗。黄家祖上便是江湖人士,江湖人士行事桀骜,很多时候是不愿意和官方有过多的交际的。 所以黄朝选择了放弃抵抗,毕竟,自己一个人在热武器的面前个人能力几乎可以被忽略。 “小池,小李,把人带走,封锁现场,叫救护车。”杨成刚收起了手枪,脸上隐隐露出了一抹胜利者的得意微笑。 随后走上去两个警察,将黄朝手扣住在了手铐之中,带上了警车。 “好小子,是你动手把那两个人打死了?!”坐在警车上,两个年轻警察刚从尸体边走过来,看着通心粉般的中枢神经从脑后流出来,现场参杂着鲜血和白色的不知名的**,他们此时此刻还心有余悸。 “练过功夫?师傅没教过你功夫是用来强身健体的?”那警察通过倒车镜看着黄朝,调侃道。 只是他没想到,看到的是坐在车后面的黄朝一双冷目,没有理会他。 那警察尴尬一笑,启动车子和救护车一起,离开了案发现场。只是黄朝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看着医护人员把唐小甜带上救护车,氧气瓶,各种仪器准备着,他的心始终放不下她。 “兄弟,能打个电话吗?” “呀?你还想打电话?”警察冷言冷语的说着,道:“还想学港片里面叫律师?看你这样子,请得起律师吗?反正你这故意伤人的罪名是逃不了了。” 黄朝坐在车后面,看似淡定,其实却心急如焚。 刚才那辆卡车撞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很努力的拽着唐小甜躲开,只是她又没习过武,黄朝不敢确定唐小甜的伤势究竟如何。当下只能把急躁的心情收敛起来,安静的想着对策。 同时警车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局子里,黄朝在重重包围和指指点点中,被带到了三楼尽头的一个审讯室里面。 坐在凳子上,锁紧了双手,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留住,好在那几枚淳熙通宝被他贴身藏在袖口和领子里,没有被搜刮走。 一个人在没有灯光的审讯室里面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突然亮了起来,防弹玻璃的外面走进了一个中年男人。 黄朝的眼睛没有完全适应突然亮起的灯光,双手被紧锁的他,眼睛遮挡的不及时,猛地被光一照,极度不适应。 再一看外面坐着的正是杨成刚。 “你就是黄家的那个小子?”杨成刚一个人坐在那里,手指尖燃烧着一根香烟。 杨成刚天庭饱满,下巴圆润,不尖,的确是一个有福的面向。但年纪大了,早年做了太多缺德的事情,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凉薄之意。 “你家那个老不死的教你本事,却没有教给你,这个时代人的不择手段?九奇在你这栽了跟头,你知道对于我们杨家的损失有多大吗?”杨成刚轻描淡写的说着,却打开了防弹玻璃门,走了进来。 其实,杨成刚明面上他是公安局的二把手,刑侦队的大队长,也是未来局长接任者,但实际上,他脱下警服,干的勾当却有很多是见不得光的。他在县城的位置很超然,甚至隐隐盖过了县长,这公安系统更是实权派。 此时此刻他坐在黄朝的对面,他淡淡的说道:“我没必要上来就对你用严刑逼供那一套,那都是小说电视剧里的玩意儿,我带个人给你见见,然后,我们再谈谈条件如何?” 杨成刚说着,招呼了一声,随后那个消失了两三天的铁师爷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些天过去,他不但没有显示出逃亡的憔悴,还他娘的胖了。 “老板,字儿我都签了,我愿意当证人,还来这里干嘛?。”铁师爷走进来,一眼看到头破血流,脸上还有些淤青的黄朝,却瞬间笑容消失。 “老板,他...他...这...这个...好像那天晚上,我在树林附近看到的那个人影,好像...就是他!” 杨成刚怪异的一笑,轻拍着老铁的肩膀道:“这就是你要指证的那个人,来把你那天看到的再说一遍。” 铁师爷脸上的惊讶表情很快被掩盖掉,看着黄朝,也不过是看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年轻,开始像背课文一样,道:“对,就是他抢劫了我们,抢走了那批国宝。” 老铁这话一说,黄朝算是彻底明白了。 看来那批国宝怕是根本没有充公,或者说只是一小部分充公,绝大部分还在姓杨的手里!可见杨家人在县城该是如何的只手遮天!水银泻地一般,渗透到了各个部门,半路截住了那批文物。 “行了,老铁,这件事就先放放了,你没事了,过几天随便去看守所带几个月,你放心,我已经打过招呼,没人会在里面找你的麻烦。” “那先谢谢你了老板。”老铁说完,露出了一个笑容,又看了一眼黄朝,那一脸的如释重负。 老铁走后,杨成刚搬着凳子坐在一边,轻拍着黄朝的肩膀,笑着小声说道:“这件事处理起来很简单,明天报纸上只会写着,高中生误入歧途,伙同盗墓贼抢劫杀人,盗取国宝。呵呵。” 说完,杨成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角,看着黄朝,脸上一直保持着冷冷的微笑:“你家老头的思想太落后了,什么江湖规矩,奇门手段?在这个年代是行不通的!黄家从今天开始就算是彻底消失了!”而后笑着转身离开。 孤零零的黄朝坐在审讯室里面,心情五味杂陈,脑子有些乱。他听着杨成刚的那句话,心里各种不安。 对方动用了国家武器,他说得对,在这些因素面前,黄家的所谓江湖规矩全成为了浮云。 情况对于黄朝来说机器不妙。 然而,黄朝,包括杨成刚并不知道,当天晚上,镇平县城出了两件事情。 被叫去喝茶,在看守所里呆了快两个星期的唐建军回到了家里,看到的确是哭晕过去的妻子,随后得到了一个自己闺女重伤入院的消息。 第一医院的太平间里里面多了两具尸体,一胖一瘦,死因中枢神经被人切断! 而在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唐家一个人也没有,虹姨去了医院,唐小甜从重症监护室推了出来,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小腿骨折,人还在昏迷。而唐建军却再次不知去向。 只有一个跟随了他多年的小伙计,开着车,将他送到了黄家的祖宅。 “建军,事情没到那份儿上,你也不必谎成这样。”这一次,老头没把唐建军留在院落里,而是叫到了书房。 “叔,我怎么可能不慌,小甜受了伤,小朝现在被抓住,具体情况怎么样都不知道,这事完 全是因我而起,都怪我,要是当初这件事早解决掉,就不会引来这么多麻烦了!”唐建军说着,懊恼的抓着头发,脑袋埋在胸口。 “黄朝冥冥之中自有这一劫,躲不了的。”黄宝山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抽着烟,咗了一口茶,丝毫不见他的慌张。 “叔,你这意思是?” 黄宝山吐出一口烟气,瞬间青烟萦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坐在藤椅上,轻轻的敲打着椅子的边角,道:“那日本人渡海而来,黄朝和那杨九奇的争斗本来就是江湖人的行事。死人不意外,可杨家人不守规矩,将官家牵扯了进来,那么这件事儿便不能单纯的只靠奇门江湖人的方法了。” “叔,你难道...?”唐建军听到这话,不由得直起了腰杆,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 “好了,我这里有些几幅汤药方子,你给小甜拿过去吧。是以至此,不必再说什么了,这次的事情就算这么翻篇了,以后黄朝是龙是象,就看他自己了。”黄宝山说的云里雾里,却起身准备将唐建军送走。 “叔,你是准备给他们打电话?”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建军突然回过头,想到了什么,问道。 “小朝这孩子可怜人,从小就没爹妈疼,我不会带孩子,只能把自己会的东西教给他,想着他长大以后不被人欺负。但今天这事儿不一样,老一辈人积压很多年的恩怨,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能扛得住?黄朝大了,有些事情他迟早该知道,但那些事或许我到死都不会亲口告诉他,但作为黄家人,我也有义务告诉这个孩子,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黄宝山说着,一口气抽掉了半口的烟 这些话怕是唐建军印象中听到的黄宝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有些时候杀个把人不难,也未必是一件不好的事。小朝他脾气像我,也像他爹黄青松,都是硬骨头一块,想咬他一口,不得崩掉一口大牙?但说到底他终究是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已经很苦了,再吃苦我这老头子都不忍心。说到底解决的办法也不过时一个电话而已,算不得什么难事儿。”黄宝山的话,却让唐建军惊讶万分,却也只能带着忐忑和不安离开。 比起死人,车祸,开枪这些精彩大戏不同,还有一件事情几乎可以在镇平县里被抹掉,被忘掉。 十二点多钟的时候,一个老人突然在一个小卖铺外面打了七块钱块钱的长途电话。 十二点多,喝了几两白酒的小老板昏昏欲睡,他听不清老头说了些什么。只是听到了一股子云里雾里的南方话。对于那北方的小老板像是一门难懂的外语。 、、、、 第二日清晨,伴随着审讯室的大门被人从外打开,黄朝从半梦半醒中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的是杨成刚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巡防队员制服的年轻人。 “一晚上了,你还是打算死咬着什么也不说?”杨成刚一边说着,身后一个巡防队员却是搬了个凳子给他。 黄朝刚进来的时候,便被扣在了审讯室的板凳上。这种板凳上面有一个翻板,扣住双手,而黄朝却被格外照顾,脚踝也被紧紧的扣住。 这一夜动弹不得,可实际上除了尾骨坐的有些发麻之外,黄朝的精神头还是很好的,虽然没有睡觉,但耳目清明,一夜他都在冥想,恢复这些日子流失的体内元气。 “带两个打酱油的虾兵蟹将,是准备给老子上菜呢?来吧,给个章程,不过最好荤素搭配,我不喜欢点菜,来点实在的硬菜。” 黄朝不是嘴硬,而是一眼看到了杨成刚身后那两个巡防队员,却也知道,像杨成刚这种老油条,地头蛇,手底下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都是用这些边缘人物来完成的,这些人穿上巡防制服之前,怕都是街面上的青皮。 “嘴这么硬也是你爷爷教给你的?”杨成刚露出一丝坏笑,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巡防队员,后者很识趣,后退一步,拿出一块布,盖上了身后的监控。 黄朝自然知道,一夜过去,怕是杨成刚的耐性已经磨去,准备来硬的了。 “真不知道你现在都成困兽了,还把自己当刺猬呢?”一个巡防队员冷笑着,解开腰间的皮带,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说完,另一个人将门给牢牢关上。 “你说你,好好的学不上,非要掺和这趟麻烦,这对你有好处吗?”杨成刚说着,自顾自的点了一根。 同时,他身后的巡防队员,已经解开了皮带,缓步朝着黄朝走了过来。 那巡防队员的皮带质量虽然很一般,但确实黄澄澄的铜扣,十年浩劫那些年,这些大皮带一皮带轮圆了,清则刮掉一层皮,重则头破血流。 那场史无前例的大运动中,曾经京城里面学生斗老师,有一所初中的仓库里面专门是斗老师的地方,墙上血凝固的一寸厚,凶器都是这些铜扣皮带,只不过那时候是沾了水的,下手便是皮开肉绽。 “好了,你们两个好好跟他上上课,出去之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对外说吧?” 那俩青年,加入巡防之前就是县城里的青皮,成天游手好闲,现如今杨成刚给了他们一分固定工作,当真就如同认了干爹一样。爹让他们干嘛,他们敢说个不字? “队长,不用你交代,我们都知道。” 这俩人都是滚刀肉的角色,很有经验,下手很有轻重,前段时间,有一个在火车站做生意的大青皮,跟杨成刚唱对台戏,被叫来审讯室,几天之后人就被打的亲娘都认不出来,生意不但被人吞了,还落下了一身伤病。 事后打人的巡防队员自动消失,加上杨成刚在着县城里面横着走,俨然是土皇帝的角色,任何人拿他没有办法,那大青皮只能哑巴吃黄连,连夜卷铺盖逃离了县城。 只是杨成刚一走,黄朝看着那俩巡防队员,居然看着黄朝,露出一丝冷笑。 “小兄弟,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只是你走路不长眼,碍着队长的事情,我们这么做也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可要撑住,别几鞭子下去就不行了。” 听到这话,黄朝却是低头笑了:“你俩还挺有信心的。” 看着黄朝的笑容,那俩人很不舒服,道“牛逼我看你还能笑多久!”说完,举着皮带,铜扣对着黄朝就要挥动起来。 只是还没下落,他便听到了咯哒咯哒的声音。 “哪来的声音!?” 这审讯室里面就三个人,其中的黄朝还被锁着。可那声音听的就在这屋子里,听的格外真切。仿佛是野兽在啃食人的骨植,但又有一点金属摩擦的声音,反正听得让人格外不舒服。 那两个巡防队员以为是别处装修,四下里寻找,可刚一低头,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冷风直奔他们的后颈而去。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就 能困住老子了?!” 黄朝话音刚落,那两个人一脸天然呆的抬起了头。却看到黄朝两只手,紧紧的攥住了凳子上的翻板,然后手腕使力,硬生生的反向将那翻板上面的手铐给拽开了! “我靠!”其中一个眼见的巡防队员看到这一幕,当即骂出了声。 一般审讯室或者拘留室里面都有这种手铐和脚铐的板凳,但上面的手铐呈u字形,向下扣死。饶是老警察都不一定见过能有人徒手反向给拽开的,还是用的手背! 其实昨天夜里黄朝就观察了这些翻版,倒是能够锁住普通人,但黄朝如今内家功夫摸到了暗劲,挣脱这么一个东西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夜的休息养神,如今的黄朝状态正佳! 咔!咔! 接连两声金属重开实木桌椅的声响传来,黄朝脚下的脚铐居然呗黄朝硬生生的拽开了! “杨成刚那杂碎把你们带过来,算是彻底把你们给坑了!”黄朝看着那两个巡防队员,冷笑一声,手脚所有的束缚全被挣脱开了! 前一夜他没有动手,主要是因为自己状态并不好,莽林狙杀杨九奇一行人,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和气力。而且民不与官斗,骨子里承袭了黄家那一身桀骜匪气的黄朝,骨子里就不愿和官面上,尤其是公安系统的人有过多的直接冲突! 但不愿意冲突,并不表示黄朝愿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挨打! 杨家没有一条祖训说是以德报怨的,老头子黄宝山从黄朝记事的时候就告诉他,别人打你一拳,不要犹豫,自己怎么舒心,对手怎么难受怎么来!睚眦必报,已经深入到了黄家人的血液和骨髓! 砰砰! 两声闷响从审讯室传来,隔音效果极好的审讯室外,谁也没有注意到。因为此时此刻,局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审讯室里面,而是放在了外面。 一大清早局子外面就停了一辆满是泥泞的京吉普,车屁股和轮子附近的泥点子,显示了这辆车赶来的匆忙,而济军区的特种车牌,停靠在局子大门外更显的格外惹眼球。 车里坐着两个人,全都穿着军装,其中一个还是一个女人。坐在那里,腰杆绷直,怎么看也都快三十岁了,一看就是军营里面走出来的人物。亲眼见到所谓的女军花,坐在那么一辆霸气侧漏的京吉普里面,是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心里发痒,后背冒热气。 尽管看不到那女人具体的军衔,但她的一旁坐着的一个大马金刀,身高快两米的壮硕军人,确实铁打的军衔,还是一个上校! 一个上校当司机,那个女人的背景又该是什么? 而此时在局子里面的会议室里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带着眼睛,拿着一个公文包,虽然也穿军装,但一看就给人一种儒雅气息,偶尔扶一下鼻梁上的镜框,眼神随便一扫,周围人的目光便迅速躲避。 另外一个五大三粗,居然是一个胖子,一个劲儿的抽烟,也不说话,脸上油腻,一早上已经吃了七八个茶叶蛋了。 “我说,这地方部门办事儿都这么不靠谱?不就是找个人吗,他娘的难不成今年春节要在这吃饺子了?”胖子一口气吞掉手里最后一个茶叶蛋,很不耐烦的看向周围,那怒目金刚的大眼一看,周围警察迅速躲避,寻找事情做。 “稍安勿躁,人就在那,想找总能找得到的。”眼镜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礼貌的对一个女警说道:“麻烦你催一下,我们真的很着急找他。” 女警也是刚来报到的新警员,局子里的门道都还没摸清楚,虽然知道杨成刚在这里地位超然,却也不知道他的具体背景,更不知道他和黄朝的恩恩怨怨,当即问道:“你们找谁,我帮你去问问。” 女警察看着那胖子就有些怵,但看着一口子京片方言的眼镜男,有莫名的又一阵安全感。 “一个人年轻人昨天被带来询问案情,他叫黄朝。”眼镜男扶眼镜的动作可能是习惯动作,他又扶了一下。 “黄朝?....黄朝...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女警官反复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之后,突然想到了昨天夜里的那个惊了整座县城的凶杀案和车祸,复杂的看向那个儒雅军官,道:“他涉及一件刑事案件...恐怕你们现在不能见他。” 说这话的时候,那女警察自己都有些不安的看向了一旁的胖子。 “我了个大擦,还闹出人命了?小哥,你确定雅姐给咱吩咐的事情靠谱吗?”胖子刚想问了一句,却被那儒雅军官打断,道:“人现在在哪?” 那儒雅军官突然变了脸色,目光炙热的仿佛蕴含火焰一般,询问的语气不由得强硬了几分。 “这...这...”女警官刚到这里,很多暗地里的规矩自然不懂,但她知道,不该说的最好还是别说。昨天她就听说,人是杨大队长亲自带人抓的,涉及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背景,一时间进退两难。 “小哥,我看还是别难为人家小姑娘了!”那胖子终于不耐烦,起身挺腰,四下看了几眼,周目光锁定了走廊向北的一排屋子,问道:“那一排都是审讯室吧,我还是自己找吧!”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连续敲了几个没反应。 “小哥,这里有动静,我了个大擦,不会是这里的人玩猫腻把人给打废了吧,要是真缺胳臂少腿,一会咋跟雅姐交代?一会她要是带人上来,看到人被打废了,那咱也甭回去了,直接在白河边挑处风水不错的坑,把自己埋进去了算了”胖子着急上火,拍着门,道:“黄朝?黄朝,在里面不?要是有力气说句话就吭一声!” 叫了两声没反应,胖子也是急性子,眼看一脚直接踹在门上,眼看那门连门带锁一起报废掉了。 “你们干嘛!大呼小叫的!” 正当胖子要踹门的时候,走廊的尽头,杨成刚走了出来,上身制服敞开着,露出青白色的衬衣。 “你们是谁!?”杨成刚看着那军官制服,却也不敢太大声,毕竟,地方警察和军人两者之间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只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地盘,一大早莫名其妙跑来两个当兵的,他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喊道:“你们到底哪来的?” 正说着眼镜军官迎面走了过去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审讯室,摸了一下自己上尉肩章,玩味的笑道:“说真的,穿这身衣服欺负你真没什么成就感。” 一边说着,他就要脱衣服,样子像是要动手。 “小哥你那点战斗指数,就别给三号院丢人了!出力的活还是我来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脚踹在了门上!整个局子便能听到木质门连锁带们一起被踹开的爆裂声! 那审讯室的大门竟然被胖子轻描淡写的一脚给踹开了! 瞬间走廊里木屑横飞,墙体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本章完) 09 枪 那审讯室的大门被胖子一脚踹开,木屑横飞,只是当他踹开大门的一瞬间,自己却愣在了原地。 “你...你们...!”杨成刚说着,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摸出了电话。 只是当他的眼睛落向审讯室里面的时候,表情比那胖子还好看。 军装眼镜男抚了抚眼睛,一只手插在兜里,走上前去一看,却也同样愣住了。 那并不是很大的审讯室里面,两个巡防队员倒在屋子的角落里,像是两条蚯蚓一样,蜷缩在哪里。黄朝就坐在审讯室的中间的凳子上,手铐早就报废,落在地上。 “额...噗...杨队...”一个巡防队员踉跄的试图站起来,手刚扶着墙边支撑着身体准备站起来,却看到坐在那里的黄朝,一个冷冷的斜眼,便吓得的膝盖发酸发软,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鼻青脸肿,门牙掉了两颗,说话都漏风,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淌。另一个更惨,趴在角落里,屁股对着众人,蜷缩的像是已经死了一般,只是哼哼唧唧的呻吟声显示,他是疼的太难受,动弹不得。 “杨成刚,你手底下的人也太不经折腾了吧?”黄朝一边说着,一只手摸着下巴,道。 “姓黄的...你...你你这是袭警!” 胖军官看着他道,刚想说什么,却被眼镜军官拦了下来。 “袭警怎么着?你还准备叫特警来?那你叫吧,我们在这等着,今儿我就看看哪路神仙赶过来帮你的忙。三儿,我看这位小老弟应该没怎么吃东西,你下去买点饭,我在这等着。我倒是真好奇了,一个屁大点的县城,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那眼镜男看着杨成刚,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胖三点了点头,起身就要离开,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走到审讯室门口,看着黄朝,问道:“小老弟你吃啥?” 黄朝挠了挠头,他没弄明白这俩人唱的哪出,可别人既然有心情请自己吃饭,不管吃好吃坏,驳人面子总不是好事儿。 “我随便,有肉就行” “好说,再来几瓶啤酒咋样?” “行。” 那胖子应了一声,当即走下楼,一边走一边整理制服。 局子里早已来了不少围观的人,可看着架势,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几个杨成刚的死忠跃跃欲试,奈何当兵的在这里,饶是看上去战斗指数不怎么能打的眼镜帅哥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抽烟不?”眼镜男走进审讯室,抽出一根点八中南海,递了过去。 “烟不好,我一个月工资也就那点钱,给女朋友买几件衣服就只能抽这个了,你别介意啊,先凑合着。”眼镜男说着,踢了一脚地上的拿货道:“给小爷腾个地儿,让我坐。” 那伤势稍微轻一点的人挪了挪屁股,却也看向黄朝没发话,自己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现在浑身都是疼得,显然被打得不轻。 而那眼镜男观察的相当细心,一眼看出了那俩巡防队员身上倒都是一些皮外伤,可下劲的力道很巧,都是暗伤,养好了恐怕以后伤到得筋骨一道阴雨天就得发疼发酸。 “是烟就行,跟饭一样,我不挑。”黄朝说着,接了过来。 其实他一早就会抽烟了,只是没有瘾。这段时间没少熬夜研究那些奇门秘术,倒是抽了不少烟,都是趁着老头不注意偷来抽的卷烟,呛得跟抽火药一样。 “小老弟姓黄吗?”眼镜男说着,点了一根烟,又给黄朝点上,厚重的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芒,上下打量着黄朝。 自打一进门,黄朝其实也已经看过了眼前这两个男人的面向。 那个胖子浑身戾气难以消退,下吧肉很厚重,挺有财福,手上关节突兀,那是练外家拳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眼镜男一副文雅模样,到没看出来很能打,但谈吐点到为止,并且让黄朝感觉到,这个比自己大了快十几岁的年轻军官身上,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说不上来,摸不清楚。 “老头子常说,民不和官斗,奇门也算是江湖旁门了,自古以来就没停过土匪和官军联手欺负警察的例子啊,这到底是哪出?”黄朝一边吧嗒着香烟,一边脑袋里反复分析者目前的复杂局势,反复的揣测着这两个年轻人的来路。 然而,没过一会,胖子拿着餐盒跑了上来。 有酒有肉有米 酒是附近小卖铺买来的灌装百威,肉是大块的酱牛肉和两个小炒,而米则是和菜肉一起买来的,不是很精致,但分量很足。 “小哥,那姓杨的好像把市委里的人找来了,你看咱要不要给雅姐打个电话,她就在下面等信儿呢。”胖子贴着眼镜男的身边,小声地说着。可声音没遮严实,七七八八的传到了黄朝的耳朵里。 “怕他个鸟,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罗神仙,原来是几个虾兵蟹将。现在我都觉得,欺负他们都嫌丢份儿,吃东西,不管他。”眼镜男说着,抽出了一次性筷子,递给了黄朝。 “先吃饱再说。” 黄朝也不跟他客气,当即闷头开始扒饭。就这样,在一个上位和一个少校的面前,局子里无数警员的面前,黄朝大马金刀的坐在审讯凳上,众目睽睽之下安心地吃着饭。 饭菜倒不一定很可口,但贵在分量很足。一顿饭吃的看着胖子和眼镜男瞠目结舌。 “小兄弟,你平常也这么吃饭吗?”胖子挠着头,看着黄朝好像是看着自己平时吃饭的影子。 “滚蛋,你懂个屁,小兄弟练的是内家拳,俗话说炼谷化精,这是道家养生的说法,也是内家功夫的基本,吃得越多,精气神就越足,小兄弟我说的没错吧?”眼镜男托着下巴,其实自己也看到黄朝胡吃海喝,也吓得不轻。 黄朝没空跟这俩活宝解释那么多问题,只是恩了一声继续吃。说不饿那是假话,黄朝平日里的饭量就很大,这主要跟自己练功有关系。想起和唐小甜一起吃饭的时候,人家姑娘都没惊讶,你俩跟见了熊猫一样,至于吗? 然而突然想到唐小甜,黄朝抬起头,嘴角还挂着饭粒,问道:“问你们个事儿,昨天晚上跟我一起的有个姑娘...”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姓唐的姑娘?放心吧,她身体恢复的不错,但伤到了骨头,问题不是很大,我们来的时候已经了解过情况了。”眼镜男说着,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个笑容,示意黄朝放心。 只是听到伤到了骨头,黄朝却瞬间没了食欲,放下了碗筷,脸上露出了一丝寒芒,收起饭盒筷子,起身就要走。 “小兄弟你去哪啊?”眼镜男看着黄朝要走,愣了,追过去问道。 然而黄朝压根就没理会他,直径走向了杨成刚的办公室。 “你....你...你干什么!”守在杨成刚办公室门口的警员愣住了,伸手就要阻拦,可想起审讯 室里那俩货,却也有意思退缩。 “滚一边!姓杨的,你给老子滚出来!”黄朝说着,就要敲门。 “你不许进去!” “草,那他妈那么多废话!”黄朝是真的火气上来了,唐小甜的受伤和杨成刚脱不了关系。 尽管那两解放小卡朝他们撞来的时候,黄朝已经竭尽全力的身手把唐小甜拽向一边,但还是没来得及,唐小甜还是受伤了! 老头子常说,仇跟吃饭一样,不能隔夜。人这种生物,安逸生事端,仇恨搁置久了,就忘记去报了! 所以,黄家的人骨子里便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然而还没等黄朝火气发泄出来,审讯室的外面便冲进来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正当此时,局子外面突然走进来了一个人。 “人在哪?人在哪?”带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烟酒嗓进来,当即看到了狼藉的审讯室。 “成什么样子?小杨,这怎么回事?你作为骨干,在局子里闹这出,快处理好。把打人者带走,这些还需要我教你吗?” 带头的男人四十多岁,走路绷直,看样子是军队系统退下来,到地方的某位大佬,只是黄朝从小到大见过最牛叉的官员也不过是村长,这家伙是谁他压根就不知道。 “陈副局,我也不想闹成这样,只是这两位一进门就动手踹坏了门不说,还试图为犯罪分子开脱,我人微言轻,有些事情只能麻烦您了,我也知道,您难得一次下来考察,这件事儿犯不着麻烦您,但...我刚才好像听说,他们说,别说是市委,省委来了他们都不怕!” 那陈副局也是老油条了,进出市委大院快十个年头,能力到不能说是一等一,但见风使舵的手段倒是玩的很好看。 他进门最先看到了两身绿色的陆军制服,以及停在外面的那两神秘的军区的吉普车,当下也稳定了一下心神,道:“两位,这是怎么个意思?这个姓黄的年轻人是一起恶性杀人案和文物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你们这是....?” 陈副局没把话说完,是想留点余地,探探对方的口风。 只是眼镜男丝毫不卖他面子,道:“我不想解释那么多,既然来了一个红顶子当官的,我就把话说明白了,人我是马上就要带走,至于什么杀人案啊文物盗窃啊,跟我没关系,我也没兴趣知道。话说,小兄弟吃完没,吃完车在外面等着呢。” 眼镜男的话让当场许多人大跌眼镜。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同志,你什么也不说清楚,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位年轻人的无辜,你就想把人带走?地方的权利比不过军队系统,但道理似乎不是这么讲的吧?”陈副局小眼微微一皱。 眼镜男看着陈副局,皱了一下眉头,道:“你要道理是吧?行,没问题。” 说着,眼镜男看也不看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右手摸向了腰后面。 “耶?放哪了?”眼镜男摸了半天,屁也没摸出来。 “哥,在这呢!”身后的胖子捅了捅眼镜男的腰眼,说完悄悄的从后面递过去了一个黑乎乎的物件。 “哦,在你那啊,早特么说啊!”眼镜男说完,一把抓住那黑漆漆的东西,啪的一声扣在了桌子上! “你别看我戴眼镜,我告诉你老子连高中课程都没上完,规矩不知道是啥,道理我更是从来没摸清楚过,但来之前老首长告诉我,如果有人欺负我们,就把‘道理’给它看看!” 说完,陈副局身后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镜男手上哪是什么狗屁道理,分明就是一把枪! “这玩意儿怎么用的?”眼镜男一边说着,一边扣着枪,但样子生疏,一看就是没碰过。 “哥,说了多少遍,先扣保险,再上膛,才能开枪。“胖子肥厚的大手伸过去,一把摸到了枪柄,扣开了保险。 咔的一声,枪膛上上了子弹! “诺,刚才谁要道理的?”眼镜男说着,黑漆漆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面前的陈副局。 “你...你...你干什么!放下枪!”陈副局身后的一个酱油跟班,有些慌了神,看着黑漆漆的枪口,心想在这开一枪,怕是事情就要真的闹大了。 那陈副局也是个老油条了,虽然供的是市委部门里面的一个文职,但早年却是从老山战役上面硕果仅存的战士,看着那黑漆漆的枪口,当下虽然冷汗顺着后备往下淌,却也并不像身后那群货色一样吓得腿软。 “有啥话要不进屋说?在这算是怎么回事?”陈副局这么说其实也是缓兵之计,他很聪明,知道不能和眼前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兵油子对峙。 他也知道,杨成刚在镇平县城里面倒是出了名的上下通吃,怕是做的一些事情过火,惹了不该惹的人。 当即看向里屋坐在那里,安静的黄朝,心说莫不是得罪的那个人是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一个鼻子一个嘴两个眼睛,没有任何比人特别的地方。 来之前杨成刚倒是添油加醋的说清了具体情况,笔杆子和早年枪杆子一样硬派的陈副局很注重情报,知道这个年轻人背景简单的就是1+1,家里没什么官面上的人物撑腰啊。 那怎么会惹来了这两个当兵的? 然而就在陈副局脑海中飞快的分析局势,猜测内幕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枪放下吧。” 那女人的声音,恬静中带着一股子让男人不自觉都感到矮了一截的气势,紧跟着便是咔咔的脚步声传来,走廊的尽头,那个女人一身戎装,但红妆同样不俗,长发扎成了一个发髻,躲在军帽里面,露出些许青丝。 没有涂抹任何香水,可走过不少人的面前,便留下一片如兰气息。 走路铿锵有力,每一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宛如一个钉子一般扎根地下,看得人心惊肉跳,血脉喷张!跟在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其貌不扬,可很多人一眼认出了他,居然是省会城市来的钦差大员! 省委大院里面的某个实权人物!而在他的后面,竟还跟着几个省委下来的干部,一个个都比场面上的副局长高了无数个层次。 而此时此刻跟在女人的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的跟在后面。 铁血和娇柔的完美组合,甚至不少男人都已经开始幻想制服和皮鞭那些污垢的内容了! “来了这么多人,都是欺负屋里那个孩子吗?”女人看着陈副局和杨成刚身后的一行人,脸上冷笑,看那些人心间发麻,仿佛置身冰窟一般,那叫一个透心凉。 “行了,方处长,我说完了,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吧。”女人和那两个胖瘦搭档不一样,竟然操着一口南方语言,好像是来自于沪上。 南方话透着一股阴柔软绵,可这女人的语气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仿佛根 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的口吻! 这时候所有人才看到,那个女人的肩头居然镶嵌着两杠四星,居然是一个大校! 陈副局暗骂一声,却也知道杨成刚怕是这次真的捅了天了,惹了不该惹的人,当下萌生退意,心想早点抽身。 “行了,陈副局,事情已经弄明白了,你也没必要在坚持己见。你手底下是不是有一个姓杨的队长?一会我们要把人带走,他涉嫌违纪和几桩刑事案件。” 听到这句话,杨大队的脸色瞬间跟鞋底泥一样,变得极其难看。目光呆滞的看着人群后面,审讯室里的黄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捅了天,悲剧了。 以前本以为黄家早已没落,男丁单薄,可以任由自己拿捏,但现在看来,杨家背后的能力似乎不容小觑。 杨成刚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这种时候从来不缺敲破鼓和落井下石的,腹黑眼镜军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不牛b啦?不跳了?不蹦跶了?” 这一刻,场面瞬间冷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杨成刚。随后几个武警走了过来,将还穿着制服的养成刚给锁住了。 干脆的像是小浣熊干脆面一样,话音一落,大队长瞬间悲剧,这种震撼让场内所有人感到了一丝震惊。 这几个当兵的什么来头,举手投足的说话间就把县城地面上的土皇帝给治了。 “这样做可以吗?”方处长点头哈腰得看向那个女人。 只是这时候女人连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透过层层人群,看着了审讯室里面,看了半天热闹的黄朝。 “小伙子,你姓黄吗?”那女人的眼神里突然出现了一丝动容,难以察觉。 “你是谁?”黄朝看着那个女人,眉宇间露出的一丝英气,尽管给人一种拒之千里意外的感觉,但她单凭眼神里便看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眼神,黄朝就有一点新生排斥的意思。 “呵呵,这口气,看样子应该就是了。好了事情我们已经了解到了,跟我们走吧,这是省委开出的一系列手续,你已经清白了。”女人说完,上前一步,一只手扶着门框,转过半个身,看也没看众人的差异目光,右手一把抓住了黄朝的胳膊,带了起来。 “我姓孙,来自沪上,有人让我来这里把你安全带走。” 女人的话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那个,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一下。”黄朝站在原地,转过身,走了几步,走到了杨成刚的面前。 父亲的死和他们家有着间接的关系!现如今,杨成刚又弄的唐小甜受伤入院!离开局子后,这笔账什么时候算清? 不用挑日子,现在就行!他才不管身边有人,更不管这里是局子! 他只担心自己前脚出去,后脚就找不到杨成刚了!所以,就趁现在,把唐小甜的那笔帐给算清楚了! 黄朝上前一步,拉住背对着自己的杨成刚,然后二话不说,一拳锤在杨成刚的小腹,然后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一拳一脚,刚吃过饭,精神状态都恢复了很多的黄朝这两下子竟是使出了全力。杨成刚只觉得自己小腹一阵绞痛,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活生生的给抽了出来,紧跟着扑哧一口,血水参杂着三颗黄牙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艹你妈的!”简单的一拳一脚显然不解气,看着杨成刚倒地不起,也没人敢阻拦,黄朝上前又是一阵拳脚,浑身暗劲尽使,半分钟后杨成刚便人事不省,满脸是血,倒在地上,样子比那两个巡防队员还惨不忍睹,左边的小臂都折成了九十度,百分之百废了。 此时此刻,黄朝犹如出笼野兽一般,丝毫不顾及周围一群人的诧异目光,把自己所有的仇恨,尽数倾泻在杨成刚的身上。 “行了,我看差不多了。”那女人就这样看着黄朝拿杨成刚出气,却也没有阻拦,反而微微一笑,看着地上被打成猪头的杨成刚,道:“杨队长,你说你都快知天命的年纪了,欺负一个孩子干嘛?被打也是活该,剩下的日子在牢里好好的反思该怎么做人吧?希望这疼没白挨。” 说完,走开了。而黄朝也被两个武警给拽开。 “这年轻人到底是谁?” “镇平一高的一个小学生,哪来的那么大排场?省里的人专门来保他。” 黄朝被女人和胖子眼镜男前簇后拥的走出了桔子,站在那两京吉普的面前,却停下了脚步。 “从小老师就说,不要跟陌生人走,你们莫名其妙跑到局子里来捞我因为什么,我一穷学生,可没有钱请你们吃饭答谢你们。”黄朝站在马路边,丝毫不卖他们面子。 “你爷爷没告诉你吗?”女人抱起了双臂,突然制服瞬间勾勒出来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周围路过的男人一阵侧目,吞咽口水,险些酿成交通事故。 “你们认识我们家的老头子?”黄朝一脸不信的表情。 那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如桃花般好看。 “老头还真倔,罢了,上车我们送你回家。”说着,女人拉开了车门。然而她刚拉开,黄朝却一把摁住,关上了门。 从一开始,尽管面对那女人身上有一股天然的亲切感,可是不知为何,黄朝就是不愿意和她有太多的纠缠和交际,便道:“不用了,我有手有脚,又吃了你们一顿饭,不用送了,知道路自己就能走。” 胖军官和眼镜男彻底傻眼,自己也算是从小在大院跟在那女人前后马首是瞻的死党跟班,回忆里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直接的拒绝过她呢。 只是那女人不怒反笑,摊开手,道:“那好随你。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里面。” 黄朝挥了挥手,点头答谢,说了个再见,然后转身离开。 “雅姐,要不要跟着?” 坐在后排,的孙雅揉过眉角一缕不听话而凌乱的青丝,道:“跟着吧。” 黄朝不会什么反侦察手段,自己还只是暗劲,没修炼到炼气化神的牛叉境界,自然觉察不到身后有人跟着。 他只是七拐八拐的穿过几条街巷,然后来到了镇平县的一处挺不错的独门独院。看着那有些年月的独门独院,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手里多出了灵气古币,轻轻一抹在墙根,便留下一条不仔细看难以察觉的细长线条。 随后一阵龙飞凤舞,那一股常人难以察觉的天地灵气开始缓慢流动,古币如同吸铁石一样,尽数将那些灵气吸了过来。 “你杨家占着这一出风水宝地,却仍然狗改不了吃屎,吃里爬外,帮日本人做事,毁坏老祖宗的宝贝,当真该死绝!杨家这么多年气运该改一改了!” 说完,一笔勾勒,居然在那墙根写下了一道晦涩难懂的符箓!常人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在复杂的墙体纹路上觉察的到! (本章完) 10 阴魂不散 黄朝两只手指头捏着古币,在那独门独院的宅子附近几笔轻划,看似杂乱无章的笔触和线条中,却隐隐勾动了天地灵气。 这里便是杨家人住的地方,解放前是地主的祖宅,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之后,杨家人赶走了原来的主人,住了下来。 这里的风水倒是极好,这也是杨家人这些年来顺风顺水的原因。 若是放在以前,黄朝不进屋子,改动布局,肯定不可能改动这里的风水。但现在,手里多了那淳熙通宝,勾动天地灵气倒是更顺畅了。 十几分钟之后,那宅子东南两位被黄朝写下了引动煞气的符文,而西边角落封闭了生吉之气,而站在大门口,黄朝却犹豫了一下。 犹豫了片刻,黄朝拿捏这那一枚古币,反复的思量之后,引动灵气,一笔划破了老宅门外的两头石狮子的眼睛。 黄朝没有把风水局给破坏殆尽,给养家布置一个断子绝孙的风水,而是稍加改动,留了一丝生门,没有把事情做绝。 毕竟这杨家里面还有一些无辜的孩子,俗话说祸不及家人。早在半周前,黄朝就打听到了,那杨家老头如今已经年过八十,早年也没少给日本人做一些跑腿的勾当,做了不少坏事。 黄朝破坏了风水局,同时推动了一丝煞气,那老头怕是熬不到过年了。但那些必要的人,当年和黄家有仇的人,黄朝铁定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当即勾动一笔,彻底用符箓逆改了风水布局,那黄家不出三个月,必定家道中落,几年之后,树倒猢狲散,开始变得人丁凋零! 忙完这些,黄朝一个人走在县城的大道上,外面来看,他波澜不惊,但内心却有着各种的情绪。 前几天他还只是一个高中生,但自从识海里面继承了各种奇门秘术之后,整个人就变了。 他做事不在左右顾忌,完全是按照奇门江湖人的行事作风来做,倒也一路有惊无险。而刚才布置的那风水局,黄朝却也心里给自己留了一些余地。 俗话说,水满则溢,杀人本来就是一件凶事。尽管有些时候,江湖奇门中人的行事注定了黄朝需要用雷霆的手段,但必要的时候,不把对方赶尽杀绝,倒也算是为自己和家人积德。 黄朝可不想不过几年之后,自己变成了天煞孤星,自己身边周围亲近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忙完这些,已经是中午,黄朝匆匆的在街上吃了一碗面,很穷酸的问老板要了一杯水,起身离开,赶往医院。 唐小甜已经醒来,但黄朝的精神却不是很好。 “黄朝...你...你没事吧。”唐小天看着黄朝脸上的倦意,以及头上已经结痂的伤疤和淤青,以为他也受了伤。 “放心吧,我不像你,我的身子骨硬朗,没事的。”黄朝一边说着,一边削了个苹果。 虹姨做完事一夜未睡,如今已经回去。唐建军见到黄朝没事出来了,却也很识趣的没问太多,找了一个借口也走了,如今病房里只剩下黄朝和唐小甜两个人。 “我爸爸他...”唐小甜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出狱的唐建军,当下也不明白其中内幕,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好问 黄朝了。 “放心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事了,你安心养病。过几天我把你的复习资料都带过来,咱不是说好了,一起考一所大学的吗?”黄朝说着,一只手已经盖住了唐小甜打针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他内心一动。 被黄朝那双有着不薄老茧的收触摸着,唐小甜没忍住眼泪就往下流。 “哭什么,在哭就不好看了。”黄朝笑着,道。 饶是安慰,唐小甜也忍不住眼泪,道:“本来生病了就不好看。” 黄朝刚想说一句什么,你在我心中是最美一类的肉麻话调节一下唐小甜的心情,但没想到,就在这时候,门却被突然打开了。 走进来两个人,正是那个雅姐和眼镜军官。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黄朝看着那俩人眉头不由的一皱。 “你们是...找谁?”躺在病**的唐小甜看到这俩人,也比较纳闷,问道。 “你就是唐小甜吧。”眼镜男说着,露出一个很能征服女人的微笑。 黄朝看着那张绝对属于好看的男人脸,没好气的道:“探视病人都不带点东西的?真抠门。” 那男人尴尬一笑,眼睛却看向了雅姐。 后者已经换了一身便装,身上散发着一股青春气息,却也点头微笑的看向了病**的唐小甜,道:“我找黄朝有些事情谈,你不介意把他借我十分钟吧。” 唐小甜似乎对这个雅姐没什么免疫力,可对方毕竟是一个女的,还点名道姓的找黄朝,当即笑着说道:“就十分钟啊,多了可不行。” 女人温婉一笑,很御姐的笑容,让病房都有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 当即和黄朝走到了病房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面,然而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女士烟,还问道:“有火吗?” 黄朝从兜里摸出来一把五毛钱的二把操,扔给了他,道:“你来找我就是让我闻二手烟的?” 女人莞尔一笑,抽烟的姿势加上烟雾缭绕的气氛,很是妩媚。原来这女人没了军装,居然是这个样子,让人大跌眼镜。 “上高三了吧?”女人吐了一口烟气,问道。 “怎么了?你打算辅导我数理化?”黄朝调侃道。 “我没那个心情,那个戴眼镜的学习不错,如果将来你去沪上上学,又不懂的问题你可以问他。” “哎呀,我艹,你不说还没反应过来,那臭小子还在病房里呢。” 女人低头一笑,好像没了军装,她特别爱笑。 “你放心,那小子对还没成年的姑娘没兴趣。来吧,我们聊聊天。” 黄朝坐在阶梯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烟,倒是那女人递来了一根,道:“抽得惯不?” “女士烟我不抽,你有啥话就明说吧。” 女人灭掉了刚抽了两口的香烟,道:“你的学习好像并不怎么好,将来准备去哪上学?” 黄朝一抬头,挺直了腰板,道“我不爱学习不行吗?” “你父亲当初也不爱学习,净研究一点旁门左道,这一点你倒是随你爸爸啊。” 黄朝听到这话,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问道:“你认识我爸?你到底是谁?” 雅姐莞尔一笑:“我年龄虽然比你大几岁,你看着叫吧,我姓孙,单名一个雅。我说过了,我来自沪上,来这里也是受人所托,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从局子里捞出来,第二件事是把你带到沪上。” 女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黄朝迷茫了半天,最后看着她,说道:“你说去就去,我太特么没面子了吧。” 孙雅听到这话,笑的那叫一个开心,道:“刚才进病房的时候你说你准备和那个姑娘一起上学,我看了,唐小甜是个好姑娘。这次受伤怕是要影响高考,不过没关系啊,我这有一个让她补救的机会,同时,也有一个关于你的机会。” “那先谢谢你了,不过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收钱吗?” 女人道:“不收钱,复旦和同济两所大学有两个名额,她可以去试试。至于你,我可以直接给你一份录取通知书,但当然不是复旦和同济了。” “那多没意思。” “你这水平去了复旦和同济也是拉低整个学院的成绩,人家不一定要你。但好在这些年你文化课丢的不是很彻底,还是有几所大学原意给你一个机会,你看如何?” 黄朝看着那个女人,突然觉得她太不怀好意了,问道:“这么大的好处,你下面该和我谈条件了吧?” 那女人笑着说:“条件也很简单,未来三年,远离你学的那些旁门左道,安心学习,将来找一份安定的工作,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女人的语气坚定,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但黄朝,面对这样的语气,却是极度的不爽。 看着那个女人,左看看,右看看。叫她姐有点大,叫她阿姨有点小。半天不知道该如何称谓的时候,黄朝索性一咬牙一跺脚,道:“凭什么!”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说干嘛就干嘛?我不答应怎么样,不就是一个大学吗,不上能死吗?我也把话放在这,我属驴的吃软不吃硬,你这是威胁我吗?” 那女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后来又笑了:“我威胁你干嘛,这是为你好。” 随后她又道:“江湖旁门如今已经式微,科技社会你个人能力再强,面对武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想想你的父亲吧...” 那女人的话好没说完,黄朝却是挥手打断,道:“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他的死我一定会弄明白的!同时,我有我自己的路,跪着也会走下去,你不用多说了,你的条件我不答应,牛b你把我再送回局子里。” 黄朝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哪知道自己刚走没几步,却被叫住。 “黄朝,你说这话我完全是把你看做年少轻狂,希望你认清现实。镇平县就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但沪上作为一个大都市,却有各种机遇,希望你考虑。” 这话说着,黄朝却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淡淡的道:“你这算什么?施舍吗?腿在我的屁股上,我想去哪去哪,不就是沪上吗?走就能过去,我自己也能考过去,用你帮忙,谢你好意,我走了。” (本章完) 11 家族传承 黄朝顶着一脸伤痕累累回到家的时候,黄宝山正坐在院中和唐建军聊着天,只是这一次,唐建军的脸上似乎少了许多忧虑。 “唐叔,你怎么有空来了?小甜的伤怎么样了?”唐建军看到黄朝安然回来,似乎脸上出现了一丝轻松的表情,道:“小甜醒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笨手笨脚,也不会干活,她妈嫌我碍手碍脚,就不让我留在那里,把我赶出来了。” 黄朝干笑两声,看向自己的爷爷,欲言又止,他想问一下那个叫孙雅的女人来自于哪里,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总觉得那女人背景不简单,他便不知如何开口。 结果没想到的是,老头先开口了。 “你见过那女人了吧?” 老头所说的那女人,自然是孙雅了。 黄朝点了点头,却还是鼓足勇气的说道:“那个女人是。。。” 黄宝山没有直面回答黄朝,却给了一个和那女人大相径庭的答案。 “她来自沪上,和咱家算是…有些渊源。” 黄朝愣了一下,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对于沪上,黄朝的心中又多了一层厚重的云雾,仿佛那个国际化的大都市,藏着太多太多和自己有关的秘密。 “爷爷,唐叔,你俩先聊着,我去医院看看唐小甜。”黄朝从思索中挣脱过来,决定不再去想关于沪上任何的事情。 黄朝离开家,却也是直奔医院,此时此刻已经是晌午头,考虑到唐小甜只有虹姨一个人照顾,黄朝在医院附近买了些吃的这才上楼。 来到病房,看到虹姨,虽然她脸上写满疲惫,但似乎是因为唐小甜的恢复很好,她的气色也是相当不错。 “小朝来了啊?”虹姨见到黄朝,起身迎了上去,可看到脸上的瘀青,皱起了眉头。 虹姨是南方人,也是当年下乡的知青,可以说是和唐建军一起过着苦日子过来的。自然也是看着黄朝长大的长辈之一,黄家没个女人,所以黄家爷俩有些时候需要缝缝补补,都是虹姨来做的。 唐建军没个儿子,虹姨自然而然就格外喜欢黄朝。唐建军为了不让自己妻子担心,这些日子都瞒着他,没说黄朝被抓进局子的事情,所以他看到黄朝脸上的伤痕,却也非常不解。 “虹姨,没事,踢球的时候撞得。”黄朝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试图糊弄过去。哪知道自己这话刚说完,躺在病**的唐小甜却坐了起来。 “小神棍,你过来。”医生说唐小甜腿上的伤痊愈最起码要两个月。 毕竟,父亲唐建军无罪释放,这件事对于唐家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只是看到黄朝脸上还有瘀青就跑过来,她便黛眉微皱,朝着黄朝勾了勾手:“来,过来。” 一边勾着手指,一边还拍着自己身边的病床,示意黄朝坐下来。 虹姨看在眼里,却是暧昧的一笑,道:“小朝你俩就在这说会话,阿姨下楼买点水果给你们带上来。” 黄朝看着虹姨一脸疲倦,却也当即说道:“阿姨,你快别忙活了,赶紧回去歇息歇息,这里有我呢。” 虹姨听到黄朝这话,先是一愣,可随后暧昧一笑:“呵呵,傻小子,安心坐着吧。” “小神棍,你说什么呢。”这时候,一旁的唐小甜脸刷的一下突然红了,手指狠狠的掐在了黄朝的腰眼子上。 黄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掐先是一愣,随后可算是反应过来了。 都说男女有别,照顾病人也是如此。唐小甜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啊,端茶倒水削苹果这事儿黄朝可以胜任,但洗脸洗手上洗手间这事儿黄朝可帮不上忙啊。 想到这些,黄朝双颊也忍不住有些烧得慌,刚想解释,虹姨却早就没影了。 “小神棍,你又跟人打架啦?”唐小甜斜眼看着黄朝,那眼神恨不得刮下黄朝两层皮。 黄朝挠了挠头,自知瞒不住她,便索性坦白从宽:“和校外几个不长眼的家伙碰上了,也就懒得扯皮废话了。” 黄朝还是很谨慎的,毕竟如果告诉唐小甜,自己前几天所经历的事情,怕是得把姑娘吓得不轻。 只是唐小甜听到这话,却不乐意了,也不管腿上的石膏疼不疼,扭过脸,转过身,背对着唐朝,看向窗外,生气了闷气。 她那瀑布般的黑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显得格外柔顺,瘦弱好看的肩膀隐约可见两条骨感十足的锁骨,若隐若现。 “咋了,生气了?”黄朝不会哄女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哄过。虽然小时候也玩过那些什么毛毛虫塞书包吓唐小甜的无聊恶作剧,但唐小甜是不需要哄的,因为她从来就没真生过气。 顶多掐黄朝一下,可从来没有像这样,扭过脸不理会黄朝啊。 “你这样天天跟人打架,不去好好复习,高考没几天了。”背对着黄朝,唐小甜嗓子都有些颤抖,带着一股子哭腔。 “我已经成这样了,今年高考自己都指望不上,但你还这么不上心?”唐小甜继续背对着黄朝,说道。 “你成什么样了?”黄朝的声音不算大,但却很有力,带着一股质问,当即震了唐小甜一下。 “不就是骨折嘛,地球上每天都有人在骨折。不就是高考嘛,今年不行来年复读,不行老子陪你一起复读!”黄朝说着,手轻轻的放在了唐小甜的肩膀上,突然变了一个语气:“我以前就说过,咱俩一起参加高考,一起上大学的,我这人没多少优点,缺点更是一大堆,但从来不放别人鸽子,说到的一定做到!” 听到这话,唐小甜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鼻头发酸,眼眶瞬间红了。 突然想到从小到大,黄朝真的从来没有放过自己的鸽子,说出的承诺一定会兑现的。 “可…可是..” “可是什么?没什么好可是的,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高个子顶不住,我帮你顶着。”黄朝突然一笑,道:“明天就把那些复习资料给你带过来,我也不去上课了,咱俩就在病房里复习。不就是个骨折吗,算事儿?” 唐小甜转过身,目光动容的看着黄朝。 自从受伤以来,她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一方面是因为父亲,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考试的事情。可如今,黄朝这一番话,却是带着她走出了低谷,让唐小甜的眼前豁然一亮。 “行了,咱也别矫情了,我买了些东西,你赶快吃,我出门去找找虹姨,叫她一起来吃。”黄朝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唐小甜一把抓住。 “笨唐朝,小神棍,我妈那是故意离开的。”说道这些的时候,唐小甜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 唐朝这才想 起虹姨刚才暧昧的笑容,这反应过来,感情虹姨这是故意离开,留他和唐小甜独自在这里。 … … 杨家和黄家这次争斗很大程度上在某个位面,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直接的结果就是,杨家在县城的势力彻底覆灭。 杨家位于镇平县城和南州市区交界处的老宅在一个星期之后被警方查封,除了搜出了大量现金之外,也搜出了不少杨成刚这些年不法勾当的账簿,如此一来,一大批跟杨成刚走的比较近的官员下马。 镇平县成乃至于南州市都来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洗牌,杨成刚的嫡系绝大部分被剔除。 而曾经横行于县成,俨然是成为一方土皇帝的杨家也算是彻底悲剧了。子孙为了那点仅剩的家产争得你死我活,最终导致分家。 半个月后杨家那位年纪比黄宝山要小二三十岁,抗日期间为日本人做过事,又亲眼目睹黄宝山打碎了自己父亲手掌的老人,一个星期之后死于心肌梗死。偌大家族,却因为这一次九级地震一般的变故,变得分崩离析。 老头死后第三天才,因为开始发臭才被邻居发现,比起如今身体健朗,烟酒不分家,喜欢晒太阳喝茶的世纪老人黄宝山,杨家那位老死的时候可谓是毫无尊严。 而当黄朝把这个消息告诉黄宝山的时候,老人只是坐在院落里,静静的抽了一根烟,听着耳边夏日蝉鸣,不言不语,眼神里透着无限沧桑。 黄朝问他在想什么,老头没出声。 但仿佛眼神告诉黄朝,老头在回忆过去,回忆那个金戈铁马,烽烟四起的时代,立马横枪,立于码头,一枪打碎杨家老祖手掌的年代。 而对于这一次县成高层次的地震,黄朝没有任何直观上的感觉。他只是觉得,大佬们打架,真心跟自己这个小民没有一毛钱关系。只是对于来自沪上的女人孙雅,又多了一份好奇。 六月似火,华夏大地迎来全国最大规模的高考! 而考前的半个月,黄朝基本都是在病房里和唐小甜一起复习的。心无旁骛,没有关心任何事。日子过得三点一线,家里和医院和复习。 而这些日子黄朝的成绩提升的也是有目共睹,这不得不说唐小甜是一个称职的好老师。 高考来临那天,唐建军亲自开车带着两个孩子进入考场。因为唐建军在南州市里挂着著名民营企业家的光环,加上山高皇帝远,提前十分钟进考场这种事情还是多少可以打点一下的。 考试对于黄朝比较顺利,该写的都写了,只是三分天注定,交了卷子之后,黄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唐小甜发挥应该不错,黄朝亲自去考场接的她,出来的时候小妮子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高考结束之后,唐小甜继续养病,而黄朝则收拾起了行囊,准备动身。 他并没有前往沪上,而是跟随着黄宝山一起离开了小镇。 那年暑假,黄朝去了很多地方。其实每年暑假,不管风雨,黄宝山总要带着黄朝出去。有时候走遍名川大山,有时候拜访黄宝山的故人。 从十二岁开始,黄朝的足迹就遍布了祖国的许多地方。最北他们雪夜入漠河,最南他们追寻南方贼王下广州,最西黄宝山带着黄朝把脚印踏在了西双版纳,最东则拜访了古山东响马的后代。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今年,黄宝山带着黄朝去了扬州,就祖孙二人,几乎没带什么盘缠。孑然一身,老头穿上了道袍,拿起了度牒,道士的帆子罗盘。而和过去每年一样,黄朝则被设定成了一个哑巴道童,一路跟随。 在扬州停留半月,拜访了一些南派武术的传人,那半个月倒是过得这如神仙般快活。只是时间过得太快,高考之后即将宣布成绩的时候,黄宝山带着黄朝回了家。 比起以往暑假,这一次的旅行可谓短暂。 高考成绩公布的时候,黄朝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只是没有想到,过程坎坷,结果却还算顺利。黄朝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文化课成绩居然过了沪上工业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只是当黄朝的录取通知书到手上的时候,黄朝自己都傻眼了! “他妈的,城建和环境艺术设计是搞这玩意儿的?” 书房里,黄朝拿着录取通知书,抱着唐小甜的笔记本电脑,饶有兴趣的搜了自己志愿的院校的时候,自己都傻眼了。 “什么…什么电力废物利用,环境技术检测,这都是什么玩意儿!”黄朝看着网页,风中凌乱。 一开始自己报考工大,除了履行自己的承诺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工大有这么一个专业。 当时黄朝一看城建设计和环境设计,便想着多少和自己一脑袋的奇门遁甲,风水堪舆秘术沾边吧,结果…结果…现实和梦想的距离差异太他娘的大了。 不过黄朝这分数,也只是堪堪过了工大的调档线。而这城建艺术与环境艺术在工大算是一个热门专业,分数线比较高,自己能被学院调档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算啦,小神棍,不要纠结了。城建与环境艺术学好了,出来了或许可以进国企或者机关呢。”唐小甜安慰着黄朝,的确,工大这专业热门也就热门在,工大在城建和环艺方面算是个权威学,出来的学生很多都被一些国企和机关看中,前途光明。 只是,黄朝本来就对学习没有一毛钱的兴趣,更对什么国企机关也是兴致缺缺,如今更是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心里很不平衡。 要知道,唐小甜高考冲刺阶段受了伤,成绩都顺利考进了复旦外文学院,这对于一个丢掉了半个月复习时间的高三学生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 “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是周末了还是可以出来见面的啊。而且,你不是喜欢历史嘛?复旦历史系很有名的,你可以来我们这听课啊。” 黄朝现在哪还有心思关心什么历史不历史的啊,他本来对工大的印象是刚刚及格分,如今连三十分都很勉强了。倒不是黄朝眼界高,而是他对这个专业真心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啊。 而且他总觉得,按照自己的水平,工大这样的学校考上去是相当有难度的,而自己这么顺利的考上了,这背后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因素? “好了,好了,别聊了,出来吃饭了。”正聊着的时候,虹姨走到书房,叫唐小甜和黄朝出去吃饭。 黄朝把录取通知书扔在一边,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午饭很丰盛,一来是庆祝唐小甜大病初愈,二来是庆祝两个孩子一起考上了上海的大学。 黄宝山甚至从地窖里面摸出了两瓶三十年的酒,还给黄朝倒了一杯。 饭菜很丰盛,是虹姨的南方手艺。唐建军和黄宝山小酌,五个人倒是吃的其乐融融。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喝了两杯酒的黄朝突然抬起头,看着黄宝山,问道:“爷,我去上海上学这事儿….” 见黄朝吞吞吐吐,黄宝山也没性子跟他多解释了。 “有话直说。” “这里面有你的斡旋没有?” 黄朝性格桀骜,但这不表示黄朝是个傻子。 豫省这些年靠近沪上和帝都这些大城市的分数线一直居高不下,饶是工大这样的二本学校,在豫省的分数线都高的吓人,黄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总感觉自己上这个学太轻易了。、 “你想问啥直接说。”喝了几杯酒的黄宝山没了耐心。 “这里里面有没有孙家那女人的影子?” 黄宝山闷头把酒一饮而进,幽幽的道:“那女人背后的家族在沪上颇有影响,说没有她的影响你信吗?” 听到这话,黄朝心里有些失落。 毕竟是个孩子,多少有那么一点幼稚的想法,比如,自己努力考上一所大学。 “你是不是想问那女人什么来路,跟我什么关系?”黄宝山叼起了一根烟,刚想点上,却被唐小甜一把抓住,从嘴里夺了过来。 “老太爷,说了多少遍了,你该戒烟了!” 黄宝山要说旧时代也是纵横四海的枭雄人物,不说手握万人性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种角色。但近一个世纪的风雨变迁之中,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可唯独黄宝山这世上对唐小甜这小妮子是打心眼里喜欢,小姑娘不让他抽烟,他就很听话的把火给收了起来。 “那女人的确和你关系不算浅,但也不算深。你现在知道太多也没用,等你到了沪上,如果还有机会见她,不妨当面问她。” 想起在局子里,那女人的横空出世,以及她身上散发着的若即若离的亲切感,黄朝揉了揉眉头,道:“您敢不敢别卖关子了。” 要说黄宝山也是倔脾气,他下定决心咬死的秘密,就算是用铁铲去撬都不一定能撬出来。所以黄朝自己也知道,恐怕是不太可能从黄宝山的嘴里得知太多关于爷爷和孙雅女人的关系了。 只是看上去,孙雅八成是黄宝山的某个层次的晚辈。只是太具体的,黄朝是真心猜不到了。 既然猜不到,索性就不去猜了。或许等到了沪上,有些秘密便不再会成为秘密了吧? 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酒足饭饱的唐建军和老头钻进了书房,去研究那基本孤本残卷以及一些老头这些年搜罗来的道家养生秘辛。 黄朝则窝在书房里面抱着唐小甜的笔记本电脑,四下无人,他偷摸查了一下孙雅的名字。却查到的并非其人。 晚上唐建军有饭局,就没留唐家三口吃饭,黄朝送他们到村口。 只是一回去,老头却站在屋子门口,手里撑着那根罗汉竹的手掌,轻敲了一下地面,突然声音高了八度,那声音居然是动了老头很长时间不曾释放的气海丹田,震得房顶瓦片咔咔作响。 “跪下!” 老头当头断喝,声音灌入黄朝耳朵,却让黄朝呆滞在原地,整个人肌肉仿佛被过了电一般,在那么零点几秒之内麻痹住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的干干脆脆! 俗话说归天跪地跪父母,黄朝这干脆的一跪,心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本来就是如此,奇门众人,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些年老头拉扯着黄朝,二人孤孤零零,亦师亦祖。 “此去沪上,我有三件事要交代,你需牢记!” 黄朝虽然跪着,但腰杆绷直,当即沉默点头。 “第一件,此行南下,若遇奇门中人,应当多多礼让。若是对方来者不善,却也不必顾忌太多,当杀伐果断!” “小子谨记!”黄朝说这话的时候,依然腰杆绷直! “第二件事,此行上海,必牢记祖训!最重要的是,不可乱造杀戮!要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在强大,在国家机器的面前便什么也不是。” 这个条件也没啥,反正在县成里面,黄朝也少有违反祖训的事情。只是第二条存在很大的疏漏,毕竟杀戮是没有一个界限的。 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却非要整死自己,那便是江湖斗争,生死由天。 “最后一件,此去上海,若是遇见故人,理应谦让三分。沪上毕竟是一个大城市,机遇很多,遇到的人自然也就多。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你那个偏执的师兄,是否也会在那里碰到?” 听到师兄两个字,黄朝心中一惊。 黄宝山早年游历西南的时候,的确收了一个徒弟,只是六十年代那场史无前例的大运动中,那位师兄因为一条人命,而独自离开豫省,早已鸟无音讯,如果尚在人世,恐怕也已经五旬有余了。 交代完这三件事,黄宝山示意黄朝起身:“随我来。” 而后,黄朝跟着黄宝山,进了书房。 和往日一样,书房没什么两样。只是不知黄宝山怎么的,那只这褶皱纵横的老手,轻轻的扶过书架一脚,紧跟着,黄朝便听到地面传来一阵咔咔声响,书架竟是自行移动了起来! 暗门! 这么多年了,黄朝从来没有想过,自家书房里面居然有黄宝山的暗门。 然而当那暗门打开,黄朝却也是彻底傻眼了! 在那暗门之后,是一个一米左右长宽大箱子,油布封口,洒满硫磺硝石的防潮粉末。 而后黄宝山将那大箱子打开,一瞬间,一股腐朽办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尘埃散去,黄朝才得以看到那大箱子里面的内容! 一箱子书! 一整箱子的古籍,还全是残卷孤本! “老头子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却是拿钱都买不来的。六十年代正乱那会我连夜挖了这方暗格,将这些东西藏匿起来,今天是该交给你了… …孙儿。” 那一声孙儿,叫的黄朝心头一颤,抬起头看到的确是老头满脸纵横的斑纹,以及那一头银丝。 那一根根的银丝好像记录着黄朝的童年,那个老头牵着自己的手走南闯北的岁月,而如今,老头已不再健朗,甚至越发的苍老,尽显老态。 突然,黄朝不知是木箱子掀起的尘埃迷了眼睛,还是那黄宝山的一声孙儿,叫到了黄朝内心深处的软肉,他的鼻头有些发酸,眼眶有些胀。 (本章完) 12东方明珠(上) 黄宝山从暗格之中起出了一整箱子几乎全世界难寻的奇门古籍,不用仔细去翻便知道,这东西是有钱都买不来的。 换个角度来讲,这一箱子的残本古籍是老头子基本上一生的心血。光是看那生锈的铜钉和质感十足的大箱子,黄朝就能隐约感觉到这一箱子东西是集合了老头子毕生心血了,那种沧桑古朴一时间让黄朝有些神情恍惚。 “爷…”黄朝一时间嗓子哽咽,不知该说些什么,黄家虽然早年鼎盛,虽然不及豪门,却也是门庭若市,是影响了鲁豫两大片土地的大世家。但几百年的跌宕起伏下来,却也只剩下黄宝山和黄朝祖孙两个人,这种悲怆感也是一时间罄竹难书的。 “行了,你别墨迹的跟娘们一样了,早些睡吧。”黄宝山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黄朝一个人在书房里面。 然而,此时的黄朝哪里还有睡意? 当即席地而坐,小心翼翼的翻阅着那箱子里的古籍残卷。 这些古籍残卷并不多,加起来也就四五十本。有些更是年代久远,追根溯源,甚至可以寻找到用大篆书写的古书。 黄宝山书法造诣很强,但黄朝却没有秉承下来,写的字远不如黄宝山。但那些古籍阅读起来却是没有什么障碍,当即小心翼翼的翻看着。 这些书籍,大多是记录了一些古代奇门秘术,其中以撰写符箓;风水堪舆居多。黄朝自知,这东西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所以翻看了一些经典之后,便安妥的放了起来。 距离去沪上工大报道还有些日子,黄朝得计划一下,在去之前把这东西都研究透彻,毕竟这书是带不走的,以来年代久远,盲目的拿出来容易损坏。而来沪上太远,拿着这么多的书太不切合实际。 。。。。。 不知不觉,黄朝在书房一呆便是月上枝头,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困顿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倒在**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一脚,黄朝却睡的并不安稳。 一直到四点多,黄朝突然平白无故的无梦自醒,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此时东方还未见鱼肚白,黄朝坐在卧室里,喝了一大口凉水。感觉到那清冽的井水灌入喉咙,整个人格外清明。 坐在卧榻之上,运行了一个周天的元气之后,感应天地,却发现自己丹田饱满。 回到院落中,打了一套拳,黄朝也就不打算睡了,不管生物钟如何。回到小屋,找出了那本《青乌序》。 翻看几页,却突然发现了一段话,让自己的神经也随之一惊。 【天地初开,划分九州,中龙昆仑,天下之中!北去阴山交汇龙,东下三韩陷幽冥】 这段话记载于《青乌序》的中间部分,黄朝也是巧合的看到。主要讲的是赖布衣对于龙脉的看法。 在赖布衣看来,昆仑山为龙脉之首,天下之中。而且,昆仑山格外眷顾华夏,龙首在东,三下山东胶州半岛以及隔海相望的南北韩,再到云贵,岐山等地,正好形成了,干龙,支龙,真龙,假龙,飞龙,千龙,闪龙。七条龙脉! 而又有一说法,七条龙脉,每一条龙脉之上,对应的都有一个王朝的兴起!只是秦始皇听闻“水市出天子”便以十万囚徒,斩断龙脉,自此华夏龙脉尽断,封建王朝止步于满清。 以前黄朝只是把这个故事当笑话来听,但自从继承了那《青乌序》和诸葛武侯的八阵图的传承之后,黄朝对于这些玄妙的,科学难以解释的东西,却也不敢轻视了。 “难道,天下真有龙脉一说?”黄朝挠着眉头,看着青乌序上的文字,一时间对龙脉之说将信将疑了起来。 “凡是都有两面性,始皇斩断龙脉之说肯定是不科学的。”黄朝想着,那按照始皇帝斩断龙脉,天下帝王之气尽数断,那么相反,肯定有方法能够恢复龙脉。 拿捏着手中的青乌序,黄朝眉心微微皱起。 或许,答案就在这青乌序之中? 。。。 青乌序里如星辰般浩瀚的内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参悟的清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宝山书房中的那一箱子古籍,却被黄朝看的七七八八了。 而当那些书籍看完之后,黄朝惊讶的发现,自己对于奇门遁甲秘术又多了一分明悟。那识海深处的八阵图更加光辉熠熠,所蕴含的能量越发强大,能够参悟到的内容也越来越多。 高三的暑假很快过完,那个暑假普通而又简单。 黄朝即将踏上火车,前往一个对于他无比庞大而又陌生的城市——沪上! “放心吧,唐叔,到了上海,我肯定不会饿了唐小甜。”站在火车的月台上,黄朝打起了包票。 “臭小子,纯放屁!爷我花钱是让你去要饭的?”黄宝山拄着他那根罗汉竹的手杖,站在那里,笑骂着。 大学头一年的学费自然是老头子出的,黄朝是知道的,老头子这些年在道观里给人面相测字,因为一手几乎绝迹江湖的手段,以及扎实的相术和风水的根基,他的卦金可是相当高的。 甚至来自豫省其他地方的大小老板,远道而来,千金一卦有些夸张,但赚取黄朝一年的学费却是真心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两个孩子在外多加小心,周末了没事儿多出去走走,沪上毕竟是大城市。”虹姨站在唐建军的一边,笑容慈祥。 黄唐两家是世交,黄朝和唐小甜又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在两家人的眼里,两个孩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虹姨这么说,也多少是有往这方面考虑的念头。 “行了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快上车吧。”唐建军笑着,将行李扔到了车上。 “爷,我走了。”如今的火车车窗早就打不开了,黄朝临上车之前,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从兜里掏啊掏的,半天掏出了一个物件。 那是从杨九奇身上搜刮来的那一枚古币,然后撤出那一串铜币上的红线,将它带在了老头的脖子上。 平日里执拗如木的老头,却在这一刻低下了头,安静的让自己孙子把那一枚古铜币戴在一辈子如房梁版宁折不弯的脖颈上。 “爷,这是我从杨九奇身上搜刮来的物件,长戴着对身上的那些隐疾有好处。”说完,却也交给了唐建军夫妻二人一人一枚:“叔,姨,这东西驱风止邪,还能躲避凶祸,是好东西。” 说实在的,黄朝拿那么多也实在是没用,虽然灵器这东西千金难买,可遇不可求。但黄朝自认为不需要这个,所以唐小甜一枚,唐建军夫妻二人各一枚,爷爷黄宝山 一枚,自己却也只留了两个沾过血在自己身上,以作傍身之用。 “行了,别跟个娘们儿一样,走吧。”黄宝山那苍老的手指摩擦着古币,几经近百年的沧桑,老头虽然不怎么收藏古物件,但对于古玩意儿却有些研究,不仔细看,随便一摸,便知道是淳熙通宝。 只是黄朝并不知道,老头能不能感应到通宝古币上面所蕴含的隐隐天地灵气。毕竟,自己对于爷爷黄宝山的实力,黄朝一直摸不透。 暗劲肯定是过去了,但到没到传说中的炼气化神的境地,黄朝却也是不好猜测。但单方面的来看,或许老头的实力远超出黄朝所预料也说不定。 上了车,唐小甜那只纤细的手指摩擦着古币,让有兴趣的问道:“会不会金属过敏啊?” 黄朝白了她一眼,道:“你要是担心皮肤过敏就带外面,不过这东西小,容易丢,而且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容易被贼惦记。” 唐小甜悻悻的好好收了起来,黄朝知道,女孩子一般皮肤都细,对于一些金属塑料容易起反应。 所以从兜里取出了一张符箓,塞给了唐小甜,道:“回头我给你包好,除了洗澡的时候都别离身。古币跟玉一样,它能养人,人也能养它。前提是你要跟它相处的融洽,到了夏天,蚊虫都不近你。” 唐小甜故作天然呆的模样,道:“咦,那是不是就剩了买花露水的钱了?” 居然卖萌! 黄朝白了她一眼,索性不去解释那么多了。他也知道,跟唐小甜解释那么多,她也听不懂,听不进去。 上了车,找到了卧铺。唐建军托人直接从铁路上面买了两张软卧票。这对于要在火车上待将近十二个小时的黄朝和唐小甜来说是莫大的福利。 只不过软卧也不过就是多了一道门而已,包厢里面少了两个人。 上了车,把贴身的东西都带好,衣物啊什么的直接给扔到了窗户上面的栏杆上面。这一路唐小甜和黄朝都是轻装,除了贴身的换洗衣物,基本没有被的。哦唐朝可能多一点,因为他几乎把箱子里的那些残卷带出来了一部分。 唐小甜是第一次出远门,又是跟着黄朝,心情复杂,脸上难掩兴奋的表情,扎着个马尾辫走在前面,却成了甩手掌柜,苦了黄朝,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大包小包。 “就是这了。”找到所在的隔间包厢,黄朝额头都已经渗出了些碎小的汗珠,毕竟这才刚刚夏末,还远未到秋天。 找到了所在的卧铺,黄朝和唐小甜推门而入。只是刚刚打开门,黄朝却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本身四个人的软卧包厢里面,此时此刻早已来了两个女人。一个躺在下铺的**玩着手机,头发散落在枕头上,看似不修边幅,却衣着时尚,打扮的相当漂亮。另外一个趴在床边的桌子上,对着镜子摆弄着自己的眼睫毛。 一口气四个人的隔间一下子成了三女一男,黄朝却没有心思欣赏芬芳。 因为那两个女人他妈的占了他和唐小甜的下铺! 黄朝什么性格? 我抢你的可以,你染指我的东西不行! 在学生客流的高峰时期,这两个软卧下铺可是唐小甜的老爸从黄牛那里高价搞来的,虽然镇平县大民营企业家不缺这仨瓜俩枣的琐碎钞票,但黄朝可没有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尤其黄朝自觉自己是小镇走出去的穷人孩子,对于沪上这种大城市,他总觉得花钱不能顾头不顾尾,大手大脚。 美女怎么了?美女就可以不吭声趟别人的**了? 一进屋便看到两个姑娘毫不客气的占了自己的座位,黄朝脸色不好看,那两个姑娘却也是看了门口一眼。但眼神很快就从黄朝肩膀上跳了过去,看向了唐小甜。 可能是惊讶于这个唐小甜浑身上下的那一股子自然清新的感觉,以及那个柔顺的让其他女人心生嫉妒的香喷喷的漂亮马尾辫,同时也鄙视黄朝的运气太好,能跟三个姑娘同处一室。 要说一边的唐小甜也是极了解黄朝的,看到了黄朝脸色不好看,却也扯了扯他的衣角,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确,出门在外,忍让一步 。 黄朝看着唐小甜不想胡乱招惹是非,毕竟路程还长,对方又是两个姑娘,没必要一般见识。 可黄朝想不到这层意思,看着那俩姑娘,当即就客客气气的道:“美女,商量一件事儿,你们可能没仔细看清楚,我们在下面,你的在上面。” 黄朝虽然心里不爽,但没有表现出来,语气还算客气,最起码的人情世故,黄朝自然拿捏有度。 然而等待黄朝的答复却是那个玩手机姑娘,她没有说话,只是随便恩了一声,然后继续玩她的苹果手机。 无视自己! “算了,小神棍,我们在上铺算了。”唐小甜也不愿多添麻烦,说着就要把行李扔上面。可黄朝却没有这觉悟,一把拉住了唐小甜的手,然后把行李拉扯了下来。 “你腿刚好,就在下面!”说完,提着唐小甜的行李,直接扔到了**,大箱子蹭到了玩手机美女的脚踝,当即那美女骤起了眉头。 “哎呀,你砸到我的脚了。”那个坐在**玩手机的姑娘惊呼一声,扔掉手机抱住自己的脚丫,叫起了疼。 “看不出来,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照镜子的姑娘有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儿方言。这时候黄朝才想起来,这趟车是过路车,始发站是帝都皇城根儿,终点站是沪上。而这俩姑娘年纪轻轻,看样子也应该是帝都的学生。 都说北京姑娘说话跟辣椒一样,黄朝这算是见识到了。 “也难怪,一个难得,浑身上下也就点条件,能找个有模有样的姑娘也不容易,但姐不喜欢爬高,还是麻烦您抬抬腿了。”姑娘咬死了要在下铺,说着,松开脚丫继续玩手机。 黄朝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但俗话说,跟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唐小甜拉扯着黄朝,不由自主的一只手勾住了黄朝的胳膊。 “小神棍,别争这些了,咱在上面也挺好。” “好什么?一点也不好,上面不通风,你腿伤刚好,就在下面!”黄朝说话的时候,声音忍不住高了一分。那两个美女也是面色变得不好看,毕竟对方是一个男的,如果真的犯浑她俩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这僵持的时候,隔间的门突然被他开了,随即走进来了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年纪稍长,大概也有二十一二岁,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穿着黑t恤,露出腱子肉,显然应该是常年保持 运动的货。 另外一个就比较软了,个头不高,眉宇间露出一丝精细,还带着个眼镜。 “怎么了,梦秋?”说话的是高个头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外表五大三粗,看着玩手机的姑娘,语气透着一股殷勤。 “没怎么啊,这不是这位小帅哥想护花,正打算挤兑我们呢,算了算了,不就是个上下铺,我们搬。” “呵,还是个会煽风点火的主。”黄朝看着那女人,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都不见了。 “我当什么事儿,就因为这个啊?好说。”那五大三粗的男人露出一抹怪笑,然后从屁股兜里掏出了钱包,拿出几张红彤彤的老人头,举在了黄朝的跟前。 “凡事好说好商量,一个上下铺的事情,兄弟你退一步,让给我朋友咋样?出门在外就是行个方便,你说对不?” 黄朝看着那少说得有一千块钱的钞票,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笑道:“我给你两千,带着你的女人卷铺盖滚蛋。” “兄弟这就不上道儿了,大家都是男人,爱护女朋友的方式有很多,不让她为你担心,你也别受伤让姑娘心疼,就是其中之一。”这次说话的是那个精瘦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那个靠窗女子的旁边,想要借机靠近,可那女人似乎并不领情。 看到这一幕,黄朝却也看出来了,八成这两对男女八字还没那一撇。 “要我说当初就不应该坐什么鸟火车,随便找个人,打个电话就能订到头等舱,也省得跟这只野鸟一般见识。”五大三粗的男人抱怨着。 要不是那俩姑娘执意体验火车旅途,他们俩才不乐意上火车睡卧铺,闻香港脚呢。 “嫌火车不方便?你家**方便啊,怎么着,给你们时间趁火车没开,你们先去厕所把事儿办了?”黄朝看着对方两个男人,却也丝毫不惧。 自从莽林一战,击杀了那群日本人和杨九奇之后,平日里的什么打架斗殴黄朝早已不惧,甚至隐隐体内血气上涌,身上有一股隐隐的锋芒包含在体内,好似随时可以冲出一般。 “流氓!”照镜子的姑娘白了黄朝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厌恶。 而眼瞅姑娘动火,那俩男人更来劲儿了,不由得上前一步,像是要动手。 唐小甜没见过这场面,但在县成高中的时候,却也是见过黄朝打群架的。但第一次听黄朝说这么直接的话,也是羞了双颊,刷的红了。 “小神棍….我看还是算了。” “算什么算,花钱买的车票,哪能就这么算了?”黄朝看着那俩人也不像是软柿子的善茬,当即眯起眼睛,冷冷的道:“现在事情就这样,没得商量,卷铺盖立马滚蛋!” 黄朝那一声滚蛋脱口,那五大三粗的男人最先不乐意,上前一步,就要扣住了黄朝的肩膀。 “给脸不要脸是吧?” 这常年出入健身房的主,大手一抓,便奔着黄朝锁骨而去。他有自信,面对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自己光凭借手劲儿就能将他拿捏的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一句。 而伴随这那大高个伸手抓来,下铺的两个姑娘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落井下石的笑容。刚才黄朝可谓是嚣张跋扈,她们早就看不顺眼了。可再看这普普通通,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个普通大一新生,软柿子一个。 要知道,两个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四九城的红门望族,但也都是家底殷实,长相又非常说的过去,在家在外,周围人给她们养了一身公主病。如今看到自己的追求者献殷勤一般的要替自己教训黄朝,当即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期待和落井下石的笑容。 校园白富美女神的气质都是这样衬托出来的,无数屌丝如过江之鲫一样追求,可到头来在高富帅的打压下灰头土脸。 在俩女孩子的眼里,黄朝只不过是村里走出来的一个土鳖而已,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位面。 再看那男人伸手便要抓过去,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自信,仿佛是老虎捏小鸡崽一样的得意和自信,女孩子虚荣心更盛了。 “你这点东西还这不够看。”那大手伸向黄朝的瞬间,高大青年突然听到了面前黄朝一个冷冷的声音,紧跟着,整个人便就那么仿佛触电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呃…. 男人闷哼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手腕一紧,紧跟着整个人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再看黄朝,一只手扶着肩膀上的挎包带子,松松散散的站在原地,一只手微微前伸,就这么轻轻一抓,不算好看的那只手就这么轻描淡写,轻而易举的扣住了那壮硕青年的手腕,大拇指紧紧的压在那人的手背,一用力,竟将那手腕给向内弯曲了过去! 那男人手腕吃痛,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草你…”精细男人看到这一幕,却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动手,而且看样子还是个练家子!当即怒骂一声,可身体还未动弹,整个人却如同周星驰电影里的撒尿牛丸一样弹飞了出去! “滚你大爷!”黄朝怒骂一声,抬脚便是一抬,包厢里所有人都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那精细男人就这么干干脆脆的被黄朝一脚踹飞了出去。,倒在软卧的角落里。 咳咳咳,几声干咳,那男人竟是直接被黄朝一脚踢的咳血了。 精细男人整个人就直接倒在了床边,踉跄的想要站起来,可刚扶着床边,身体却不听使唤,扑通一声又倒了下去。 黄朝那一脚没用暗劲儿,主要是就是个普通人,出手太重伤了他也是麻烦事。但不用暗劲儿不代表黄朝就是个心地纯良的三好少年! 这一脚踹在那年轻人的小腹上,没三个月他缓不过来,内伤往往就是这么来的。 “俩废物点心给我在这装b。”黄朝说着,抬脚朝着掌心攥着的那个高个青年刮了过去!。 这一脚落实了,那年轻人肋骨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绞痛,想喊出来却被黄朝踢中了肺部,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话在嗓子眼里就是说不出来。 “给脸不要脸,老子好好跟你们商量不行,非得动粗。现在两个选择,一老实点滚回上面,二上铺都不给你们留,今晚全给老子打地铺去!”黄朝嗓门不高,整个人仍然是那么一股子让人看不出丝毫威胁的松散模样,可那语气掷地有声,话音落下,那两个男人浑身一凛,仿佛心被人狠狠的抓住一般,压得气都不知道怎么喘了。 黄朝一开始就好言好语好商量,带着笑容。那俩男的想在姑娘面前装逼,却不掂量自己,被打完全是自找的。 (本章完) 13东方明珠(下) 屁股大的车厢里面,黄朝蜻蜓点水般一拳一脚掀翻了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帝都而来的青年,出手快而凌厉,让那两个霸占着他们床铺的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在场的除了黄朝,大多也充其量是见过街头的斗殴。一般平常人发生摩擦,无非是动动手脚,更多的是吵来吵去,也纠缠不到一起。 可谁见过没两句话直接把人给掀翻,一脚踹吐血的? 那两个来自于帝都皇城根儿的姑娘注定是没有见过,饶是那帝都老一辈的顽主也不会二话不说给人直接掀翻。 这完全就是土匪的作风! 两个帝都而来,从小虽然算不得锦衣玉食,却也过得一帆风顺。至于地上那两位不入流的小年轻,从小撑死了也不过是在学校打打架而已,说到底车厢里的人都还是一些稚气未脱。 怎能与黄朝相提并论。 “怎么着,还要我搭把手,帮你们搬行李?”黄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兄弟练家子?”地上那位身材瘦小,眉目精细的男人直了直腰杆,却发现自己被黄朝狠狠的来了那么一下子,小腹闷头,有一种岔气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当即骤起了眉头。 这年轻人的确是来自帝都皇城根,只是脾性有些二世祖,虽然谈不上游手好闲,却也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没有什么压迫感。 只是早年跟着家里的叔伯去过河北沧州,拜访过一位老武师,接触过一些外家拳路皮毛,刚才黄朝那么两下子就化解了他们二人的威胁,这显然是练家子,而且那懒散的外表下,一记太极五行锤的路数,这是内家拳练到暗劲儿门槛后才会有的。 那接在沧州见识过外家拳的年轻人知道,当代武术式微的情况下,暗劲的高手稀少而又强大,当即那人心中满是震惊,后悔得罪了黄朝。 黄朝看了他一眼,却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对于黄朝的无视,那人吃了一个闭门羹,却也是连连苦笑。 到现在了,他算是看清了,今天这事儿不怪别人出手伤人,完全就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出门在外不觉得低了人一头。 站起身,捂着肋骨默默的收拾行李。 “收拾一下吧,把铺子腾出来。” 这精细瘦小的男人显然是这四个人里的头头,一句话就让那个倒在床边,捂着手指的高大男人站起来,一起默默的收拾着两个姑娘折腾过的床铺。 倒是那两个姑娘看在眼里,却憋得有些内伤。甚至觉得自己脸上甚是没光,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黄朝没有理会这两对年轻男女,就站在门口,抱着胳膊冷眼看着。 很快行李被收拾妥当。 只是经历了这么一出闹剧,那俩女孩子是打死也不敢在这睡了,带着行李一起出去了,这倒是便宜了黄朝和唐小甜,两个人干脆就独自享受四个人的包厢了。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黄朝去餐车订了两人份儿的晚餐。火车上就是这样的,饭菜单调而又难吃。唐小甜明显不适应,吃了两口就去翻包里的3+2饼干了,黄朝虽然对吃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却也吃不下餐车的盒饭。 最后没办法,碰巧推着零食的车子路过,黄朝一咬牙一跺脚买了两袋牛肉和烧鸡,然后两个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吃了这些,唐小甜去刷牙,准备睡觉。 黄朝则看着行李,恰巧从火车站翻了一份儿报纸,就无聊的翻着。等唐小甜洗漱完毕,黄朝这才起身,从行李里面摸了一包烟,跑去抽烟的过道里面吞云吐雾去了。 只是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路过隔壁车厢的时候,偏偏又看到了那两对男女。 显然离开软卧车厢,却是让那两个年轻人捡了大便宜,能和那两个姑娘近在咫尺了。 而黄朝只是抽烟路过,却让那四个人感觉如临大敌,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黄朝,眼里充斥着,怨恨,胆怯和不满。 黄朝却没空理会那么多,扫了他们一眼便去抽烟了。他先前他就看过这两对男女的面向。 都是家底殷实的孩子,只是那俩姑娘,虽然故作清高,装的高高在上,努力营造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和态度,但眉心散乱,头发枯黄,眉宇间露出一丝轻佻,嘴唇上扬,鼻头有暗纹,显然都不是洁身自好的良家姑娘。私生活比较混乱不说,处子之身很早之前就不在了。 至于那俩男人,都不是有福之人,早年还好说,一帆风顺,但随着时间推移,早晚是坐吃山空。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黄朝有这一手奇门相术的传承,看着黄朝的背影,此时心里还犯嘀咕呢。 “这小子身上真会功夫?”高个子只是一些硬伤,虽然手还有些疼,却也没刚才那么严重了。 “不好说,中国地大物博,出那么一两个武术天才也不稀奇。”那精细的男人看了黄朝一眼,如今他已经不敢再轻视黄朝了,毕竟那蜻蜓点水一般的两下出手, 疼的可是自己。 只是听到这话,略微轻快的氛围又立刻变得诡异起来,那两个妹纸明显带着一丝对他们二人的鄙夷神色。 “操,一会就打电话,找几个人在火车站外面堵着,人多就欺负人少。” 那高个子恶狠狠的说着,就要掏手机。 男人都好个面子,尤其是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在女人面前退让,这种感觉别提多憋闷了。 “你要找人自己找,跟我可没关系。”精细男人说着,看向了逐渐远去的黄朝背影,随机自嘲般笑了笑,道:“况且别说是你,咱俩加起来叫的人恐怕来丢人现眼的。” 听到这话,不光是那俩女孩子,饶是那个高个子男人却也是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和内伤的神色。 要知道,小富之家出身的孩子,大多也只是停留在人多欺负人少的层次上,听到这话,都比较震惊黄朝这练家子究竟厉害在哪。 …. 黄朝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指着后脊梁猜测嘀咕了半天。 站在车厢过道里面吞云吐雾了一根烟,想着车厢抽烟毕竟是不方便,正准备再来一根当神仙的时候,却突然一个枯手拍在了自己的手上。 “小哥,有火吗?”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剃了一个平头,背着一个尿素袋,嘴上青色的胡茬,指甲上还残存着泥土,但那手指却纤细修长。 黄朝脾性彪悍不假,但这不代表黄朝不懂人情世故,掏出一块钱打火机,递给他。 “收着吧,我那还有一个备用的,车上不容易碰见老烟枪借火。”见那男人要把火机归还,黄朝却没收下。 “那先谢了,小哥住那头的软卧包厢?”尿素袋男看着黄朝,一阵上下打量。 “小哥是去上海求学的?家里可在南方临水之地的南州?”中年男人说着,眼里却露出了一丝精细。 “呀嘿,遇见同行了。”黄朝看着这人打扮和开场白,却是想是个神棍的模样,就连说话的腔调都很像。而且一语道破黄朝家在哪里,八成是看了自己的面相进行了推演了。 只是出门在外,人难免留个心眼, 黄朝摇了摇头,微笑着道:“不是。” “怪了个哉,我也能看走眼?不至于啊。得,今儿是我按走眼,祖师爷要是知道了,非得从土里蹦出来把我给踩死。” 男人语气虽然轻佻,但透着一股轻松愉快。 只是黄朝实在没有心情跟他聊那么多,随便应付了几句就要离开。主要是因为,这年头实实在在的相士几乎绝迹,奇门秘术也几乎断绝了传承。这人虽然一口说出了黄朝的来历和目的地,但他明显不想是师门的传承,更像是一个半吊子的江湖骗子。 早年跟随黄宝山去北方的时候没少遇见过,只是这些人大多只不过是浪费些口水,也能赚个仨瓜俩枣的卦金。 黄宝山做事还是很有底线的,既然这些人不过是骗些钱财,远没有到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地步,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留一条求生赚钱的生路了。 当然这些江湖骗子不过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只要不跨界捞钱,惹到黄宝山的头上,他一般是不会断了对方财路的。 “唉唉唉,小哥别走。在下赵东山,东北人,不过那是祖籍了,老家人早就走的走,死的死。”只是见黄朝的兴致不高,那人开口攀谈起来,黄朝实在没有心情跟他废那么多话,当即笑了笑,准备离开 黄朝对他没有好脸色,也没有一语戳穿,却没想到那人不知好歹,多了一句嘴,引起了黄朝的注意。 “小哥远离家乡,家里长辈肯定不放不下吧,毕竟是三代独苗。” 听到这话,黄朝的眉角微微一动,看着男人的眼里不免多了一些打量。 “看小哥的表情,自然是我这次我说对了。”男人眼睛滴溜一转,随机露出一个标准的江湖骗子的招牌式笑容,道:“小哥怎么称呼?是去沪上上学的学生吧,我知道你们眼光高,不过且听我讲两句,看我说的对不对。” 黄朝笑了笑,道:“还是算了,您就别费口水了。” 男人以为黄朝不信这套,却是死缠了上去,道:“别啊,小哥我这一手相面的手段可是师承…” 黄朝有些不耐烦了,冷冷的道:“大家都是合字道上的人,没必要来回试探了,老兄拜的是哪个码头?立的是哪家规矩?小弟我劝你一句,出来混,老兄你是想去沪上开山立柜?我头上也没啥翅子顶罗,便不断你财路,不过你我二人真不是一路人,我没心思跟你抵门槛儿,也应该并不成肩子。” 听到这话,那人面色一凛,这中年男人周多年闯荡祖国大地,自然能听懂,黄朝刚才那话说的居然是江湖切口! 大致意思是,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没必要来回试探了,你是哪个门派?此去上海立香堂,开事业我不拦着,我也不是官差,不会断你猜路,但咱俩不是一个师门,我没必要告诉你太多,也八成做不成兄弟。 中年男人的确是没有想!对方居然也是江湖中人,当即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得,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多嘴问一句,兄弟也是江湖中人?师从何处?” 黄朝本来就没打算跟他交流太多,便笑了笑就准备走。 “小兄弟,留步,今日在你身上两次看走眼,土下面的祖师爷要是知道了非得蹦出来扇耳光。”星期今天看着黄朝说的那几句半吊子的切口,中年男人心瞬间没了底气,再一看黄朝的背影,当即觉得少年不凡,本身猥琐的脸皮就厚,当即更是跟癞皮狗一样贴了上去,询问起来。 “小哥你别嫌我烦。”看着黄朝脸色不好,那人却也很识趣,不再多说别的,而是从兜里掏出来了个小物件,送到了黄朝的手里。 黄朝一看,却是一个巴掌大,和电视剧小说里面坐堂县太爷用的惊堂木大小一般的小棺材! 送棺材! 黄朝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而那人送棺材却不是挑衅,也不代表不好。 在奇门相士的世界里,棺材并不完全代表不好和不详。 而且,黄朝只是右手轻轻一握,却发现那棺材木质非常,居然是金丝楠木! 传说清朝的时候,乾隆特别喜爱金丝楠木,但那东西在北方长不好。但乾隆却非常喜爱,便让人修建行宫的时候,用竹子包裹金丝楠木修建了行宫。这东西堪比黄金,但金子还能存放,这东西如果打理不善蛀虫了,那就彻底悲剧。 其实虽然棺材不代表着吉祥,但送棺材却寓意着升官发财的意思。那猥琐男人手里的金丝楠木小棺材上面,竟系着十六节红丝,寓意节节高声,加之金丝楠木可遇不可求,这东西虽然是现代的物件,确实不菲的,昂贵的和那猥琐男人的打扮极其不相称。 看到黄朝拿着金丝楠木的小棺材,仔细打量,那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次他没有看错,眼前这个说着一口江湖切口的少年,绝对家世不凡,家里必定有人是老江湖。 这个年代,江湖中人早已不如民国那会了,这么年轻的猥琐男人还是第一次见。 “这东西倒是价格不菲,你舍得送人?” 那猥琐之人隐晦一笑,道:“半年前我在西安给一个包工头老板做事,一开始推演一挂,这个工程师一帆风顺的,谁知道出了意外。但好歹咱也是有师传的。可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那包工头在太原的一处煤矿突然塌了,被上面的大佬盯上,矿被兼并了,老板出事之后跑路。这凡是都不经琢磨,我当时一想,咱不能白打了半年工给他,就趁临夜摸到他家,把他那如花似玉的小老婆跟玩了,嘿,你别说,我弄了一半那骚娘们居然还挺配合,我一摸下面,床单全他妈湿了。后来我就顺便把这东西给顺了出来,我这里还有三个,小哥要是喜欢尽管再拿走几件。” 看着这个男人洋洋得意的笑容,再看他的面相,虽然长得尖嘴猴腮,但下巴上的青涩胡茬显示了两层宽厚下巴,面广红晕,双目小而聚精,透着一股灵气,走路腰杆绷直,虽然行事见不得光,但那猥琐的吗外观下面,却藏着一个扎实憨厚的面相。 这些东西藏的很深,若不是黄朝配合脑海中的奇门传承,这猥琐男人的面相他还真不敢妄自判断,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 这男人猥琐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脸的福相,虽然年轻时代坎坷一点,但中年必于贵人,而且五行属火,命格极硬。近代不好说,黄朝以前看过一本忘了名字的古籍,上面说有这种命格的自古以来只有两个人。 一个实秦末范曾,一个是三国的黄盖。 “妈的,这人还真人不可貌相。” 后来黄朝才知道,这种猥琐面相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多年底层摸爬滚打熬出来的,有些时候,混在这个世界,总需要两张面具。 把玩着那小棺材,黄朝虽然有心惦记那人兜里的另外几块,可细想对方毕竟是劳动所得,却也不好开口,挥了会挥手道:“不必了,你留着吧,这东西是个可以收藏盘玩的小物件。” 那人机灵一笑,感觉到黄朝和他的距离又近了一份,便趁机道:“小哥也是道上飘的江湖,我就不问您太多详细的了,这是咱江湖规矩。不过互相可否留个姓名电话,大家目的地都是沪上,未来 说不定有时间出来喝茶聊天,交流一下相术心得? 黄朝暗笑,心说自己脑袋里奇门传承的信息量那么大,三四年都消化不完,我跟你有哪门子好交流的? 可看着对方猥琐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攀交朋友的真诚,当即也没有拒绝,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姓黄,单字一个朝。” “好家伙,这名字是哪个大神给起的?”那人心中一惊,刚想说话,却看到身后一个倩影出现。 “小神棍,说是抽烟怎么这么久,咦,您是?” 唐小甜很快看到了面相猥琐的男人。 “哦,他刚借我打火机,就聊了几句,不碍事。”黄朝赶忙道。 “这位姑娘…啧啧啧啧。”猥琐男人看着她,随即伸出手,唐小甜看了一眼那男人食指和中指之间常年抽烟而薰黄了的手指头,再看那猥琐的相貌,有些犹豫。 毕竟,这家伙外表实在是太猥琐了,是个女孩见到她都有些犹豫和躲避。 黄朝点了点头,示意这人没恶意,唐小甜才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道:“我叫唐小甜。” “赵东山。”男人挺直了腰板,想要努力营造出自己正面的形象。 “行了,烟也抽完了,咱回吧。”黄朝不希望唐小甜和奇门之人有过多的交际,当即准备拽着唐小甜离开。 只是临走的时候,那男人插了一句嘴,道:“小兄弟,我送你的东西里面有联系方式,以后到了沪上有帮忙的地方打个招呼就行。” 黄朝随便恩了一声,算作回答,便和那男人告别,回到了自己的软卧包厢。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自己走后,那猥琐男人又点了一根烟:“这小哥的面相总觉得那么熟悉呢?师傅好像说过,历史上有着面相的…妈了个巴子…哪本书上写的来着?想起来了!” 男人回过头,看向走廊的时候,黄朝早已不见踪影,他只能喃喃的看着窗外漆黑不见风景的车窗:“张良,范蠡,鬼谷子,这趟远门儿还真他妈没白出。” 一夜火车漫长而枯燥,白天大包小包的行李,折腾了唐小甜整个白天,晚上回到包厢她便沉沉睡去。 四个人的包厢只有黄朝和唐小甜,黄朝看着对面侧卧着的睡美人,心中却涌起无限的复杂情绪。他本就比怎么疲倦,坐在窗前看着漆黑的铁路沿线,以及远处微弱的灯火光芒,心中激荡起无数兴奋的情绪。 两点多的时候才睡着,却没睡两个小时,便自然醒来。 火车到了徐州,停车的时候,不少人下了车,黄朝抽了根烟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在走廊里看起了书,书是从老家带出来的黄宝山的奇门绝版古籍。 四点多的时候唐小甜醒了一次,显然舟车旅行她也不是很舒服。 “小神棍,你想什么呢?不睡觉。” 唐小甜和黄朝一起坐在了床边,她头发散乱却富有光泽,香气扑鼻,一双眸子在微弱的灯光下宛如北欧音乐一般让人感到无限美感。 “睡不着,虽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也不是第一次离家了,但这一次可不比以前寒暑假,出去一两个月便回去,这次去沪上,再回家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担心老爷子了?”唐小甜抱着矿泉水,喝了一口。 黄朝点了点头,道:“有点儿。” “小神棍没看出来你心思还这么细腻,放心吧,老爷子会照顾好自己的,他可比你知道这日子怎么过。”唐小甜故作老成的拍着黄朝的肩膀。 黄朝笑了笑,却是不知如何回答。 家对于黄朝的概念很模糊,这么多年他虽然住在老宅里,可他总找不到自己的根,好像从小到大就一直过着天为被,地为窗,老头子几乎就是整个家。长大了才知道,被称为家的地方必须有个妈,而黄朝的脑海里,父亲的样貌都一年比一年模糊,更别提从没见过面的母亲了。 离开黄宝山,才让黄朝有这种感觉。而更重要的是,陌生的大都市等着黄朝,曾经的十里洋场,冒险家的乐园,如今已经一步一步逐渐接近。 “睡觉吧,别想了,养足精神,明天就去学校报到了,有你麻烦的事情呢。”唐小甜拽着唐笑的胳膊,举止不由自主的亲昵了一分。 只是这么多年的青梅和竹马,但就算是一点肌肤之亲却也让她脸红耳赤。 回到包厢,看着唐小甜睡去,黄朝也闭上了眼睛缓慢睡去,醒来的的时候却已经是五点半,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到达沪上南站,而现在才驶入嘉兴,最终还是晚点,两个人八点半的时候,才进入上海。 走出上海南站的时候,复旦的迎接新生的校车已经到了,但工大的校车却还没有来。黄朝只得和唐小甜一起,在火车站外面逛着找早点吃。 广场西头有生煎店铺,俩人要了锅贴和生煎,又要了馄饨和包子吃了起来。 而黄朝却吃了几口之后,便拿出来了上海地铁交通图。 这是临出站的时候黄朝花五块钱买来的,只是看到那张图,黄朝才知道自己又多井底之蛙。 十一条地铁线路,密密麻麻盘恒交错的覆盖在地图之上,尤其是外代表外环的那条赤红色线条,看得跟是让人触目惊心。正副地图宛如一头静卧在城市上空的巨兽,又像是一个蜘蛛的鬼斧神工之作,光是看地图那种大城市带来的震撼萦绕在心头,久久散不出去。 可人就是这样,陌生的环境下,无论你感官如何灵敏,方向感多强,都会迷路。研究了半天,黄朝也没研究出个头绪,索性就开始清扫桌子上的早点。 “一会不要送我了,你赶快去找你们学校的班车,到了学校忙完给我发个短信啊。”吃完早餐的时候,黄朝把唐小甜送到复旦的校车边上。 “行了,你别瞎操心我了,路上小心。”黄朝猛地拍了拍车窗,引起了车里一些人的侧目。 这些都是复旦的大一新生,也都是外地来的学生,坐上复旦的校车,那种天之骄子的自信自然难以抑制。 一开始坐在车里看着唐小甜还有一阵心动,毕竟少年怀春,看到女孩子都不免多看几眼。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议论,这个姑娘怕是今年新一届的校花了。 但当看到她和黄朝打招呼的时候,却是一阵不解,这样出水芙蓉般的姑娘,是怎么看上这么一个平凡到几乎可以无视的少年。 “小兄弟,玻璃不要钱啊,你这样拍手疼伐?” 正当黄朝在窗边和唐小甜打招呼的时候,车门口一个的一个接待老师,探出个脑袋,长相惨不忍睹的中年女人厉声喝道。 黄朝看了那娘们一眼,无心吓唬他,只是双眸一冷,当即让那跟车而来的接待老师赶忙把头又缩了回去。 “现在的小年轻不得了了,还不能说咯,看着样子肯定是社会上的小青年。”中年妇女撇着倒车镜,一脸高高在上的鄙夷和不屑。 而这时候,复旦的校车缓缓启动,看着车子离开,黄朝在广场上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了一阵,将背包背在身上,拿着那张上海地图,看也没看工大的校车来没来,直径朝着地铁站而去。 (本章完) 14 新生报到 黄朝没有直接前往工大去报到,更没有去关心工大迟到的校车,而是自己一个人背着简单的行囊上路,流连于沪上的大街小巷起来。 本来如果唐小甜不着急的话,黄朝也不至于孤家寡人一个人,奈何复旦的校车很给力,黄朝只能一个人去了。 直接进了地铁站,上了地铁,黄朝拿着地图一时间不知该去哪里。确切的说,是黄朝不知道该怎么走。 对于沪上,黄朝知道的地方,也仅限于外滩。 瞎猫也有碰到死耗子的时候,黄朝随便坐上一号线,两三站的距离下车,却也到了人民广场。 下了车,找到一个移动手机的网点,买了一张上海的电话卡,将号码记住,便发给了手机里仅有的几个人。 小强般用了好多年还能接电话发短信的手机,缓慢的把短信给发了出去,没过多久,第一条回复的短信确是唐小甜。 她已经到了复旦,并同时也换了一个新的电话号。 而这时候,黄朝已经走到了南京路。 也许是工作日的上午,南京路上并没有多少人,除了林立的高楼之外,别无其他。当然,这对于小县城里走出来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不一样的风景了。 但世界上最枯燥的风景无疑就是高楼大厦,看了几眼之后,黄朝便觉得枯燥无味。只是外滩也有让黄朝眼前一亮的地方。 走到白渡铁桥的时候,那里正值几对新人在拍婚纱照。 其中有一对夕阳恋人,白发沧桑,老头拄着一根拐棍,老太太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黄朝看着那白渡铁桥,总觉得似曾相识。等走过那铁桥的时候,抽了一根烟,黄朝才想起来。 “妈的,琼瑶阿姨电视剧里,赵薇跳下来的不就是这个吗?” 城市越大,时间就会流失的越快。黄朝甚至觉得没走多少路,便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随便在外滩吃了点东西,没吃饱不说,还死贵,这对于小城市的孩子,是莫大的悲剧。 吃完饭动身前往工大,到达学校的时候,校园里一派繁忙的景象。 校园路的两边,停靠着送孩子的车辆,大包小包的行李以及蚂蚁搬家般的学生和家长。 “同学,问一下,城建环境艺术系在哪报道?”黄朝走在校园里面,他的行李比起其他人的确少得可怜。 “大一的新生是吧?”新生接待一般都由学校里面的学生处干部来完成,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打量着黄朝,露出了一个挺甜没的微笑。 “往那边走,看到教学楼下面有很多人,就是新生报到的地方,又不懂得尽管问学长就好。”女生有着一口南方普通话,长发飘飘,周围偶尔有几个路过的男生,都禁不住看她几眼。 只是黄朝没心思去欣赏那女学长,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拿起行李直接前往工大的报道地点。 城建与环境艺术学院这里倒是没多少人,黄朝很顺利找到了自己的辅导员,而后在一个学长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宿舍。 虽然工大的是二本学院,但宿舍条件还是不错的。 四个人一间屋子,号码是304黄朝来到这里的时候,人却还是没有齐。 “同学,你先熟悉一下室友和环境,我还有事情要忙,以后大家都是同学了。”学长还是挺有礼貌的,黄朝对于他的感觉还不错。拿出一根烟,抵了过去,但对方明显不常抽烟,却还是要面子的接了下来。 “谢谢,您先去忙。”黄朝说着,将那学长送了出去。 四个人的屋子里就他一个人,行李也不是很多,黄朝收拾起来比较简单。 将被褥什么的铺好,放好了凉席,黄朝无聊的站在窗外,却发现工大的男一宿舍正对着操场,正值下午,一些没课的学生在那里打篮球的也有,踢足球的也有,比较热闹。 只是空气闷热,黄朝没心思动弹,就翻出来了自己的行囊整理了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室友纷纷到来。 只是比起黄朝轻装简行,自己的室友几乎快把家搬来了。 “哦哟,小祖宗,说了好多遍,刮胡刀不要放在包里,划到手怎么办?”来了两个室友,一个眼镜男生显然是家里的独苗,爹妈都来了,帮着他一起动手。 眼镜男名叫杨建,是沪上本地人,说话比较健谈,很快就认识了黄朝 另外一个室友比较五大三粗,大热天穿着一双篮球鞋,显然是篮球积极分子,名叫任远,来自于和豫省比邻的鲁省,因为地域关系而且方言很相近,也很快便和黄朝相熟。 “行了,你俩就不要帮忙了好伐,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说话的是杨建,他其实也不乐意爹妈来送自己。只是他是家里的独苗,自然是百般宠爱。 黄朝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动用脑袋里的术法观测了他的面相,是一个老实人家的孩子。而那任远五大三粗,外表憨厚,却目光灵动,是一个平日里擅打小算盘的人。 俩人面相到还都不错,属于良民人畜无害的那一类,值得当室友。 “刚离家就像翅膀硬了?不需要老妈了?!”杨建的母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他的父亲属于典型上海的男人,上的厅堂,下得厨房的那种,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但见到这情景却也知道,这样做容易让室友觉得杨建没长大,就拉着自己的婆娘退出了寝室。 没了家长,三个男生说话也就开了,谈天说地,很快都认识了彼此。 “唉,我说,咋还少个人?”任远看着黄朝旁边空荡荡的铺子,问道。他一口北方普通话还没改过来。 “应该是迟到了吧,你们知道这个铺子住的是谁?”杨建看着那铺子,却走到窗前,确定自己爹妈离开了,才拿出一盒红双喜。 “抽烟不?”问了问任远,后者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可看着点烟的姿势就知道他应该刚学会。 南方烟草普遍没有北方那么冲,这倒是符合任远初哥烟民的口味。 “谢谢。”黄朝点了点头,接过来,抽了一口,烟并不算什么好烟,十块钱的金色红双喜。 正当三个人在寝室里面吞云吐雾,谈天说地,并且商榷晚上饭是一起下馆子吃还是去食堂解决的时候,寝室门被退了开来。 一开始还以为是宿管,任远还有些担心,可想起来这是大学,他的胆子也就大了一些。 只是进门的却并不是宿管,而是一个 和他们年纪相等的男生。 “哟,已经来人了,迟到了不好意思,我叫陈越。”男生进了门,看了一眼自己的铺子,便将行李扔了上去。 “来自天府之国四川,几位都是沪上本地人?”陈越说着,从笔挺的休闲裤里拿出了一盒香烟,分发给黄朝等人。 杨建看了一眼,心里有些酸溜的,因为他抽还是十块钱的红双喜,而这刚进门的陈越居然拿着一包天子,很是烧包。 “俺是山东类,俺叫任远。”任远大大咧咧故意用的用家乡话说着。 “上海人,杨建。”可能是虚荣心作祟,杨建对于上来散价格不菲天子的四川人没有好感。 黄朝接过烟,举起手里只抽了半根的红双喜,示意自己还没抽完,就放在了耳朵上:“家在豫省,黄朝。” 陈越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下,道:“好名字。” 黄朝低头笑了笑,没有作答。同时看着那陈越的面相,动用脑海中的奇门术法,推演一番。 却发现,这小子眉目宽广,下巴有肉,双眼聚精,耳垂宽而肥,外行说着是婴儿肥,但奇门之中管这一类的面相统称为,是小福之相。 显然,眼前的这个陈越,应该是一个二三流的富二代人物。 黄朝对于富二代的概念很模糊,毕竟是小地方出来的孩子。只是单纯的看着那陈越散烟,以及谦恭谨身的语气,也能知道,这小子应该没什么坏心眼。 虽然散烟的那一举动有些烧包的嫌疑,但有钱人不都这样吗?有钱不拿出来花,那就不是有钱人了。 “陈越家里是干嘛的?”说话的是杨建,显然他现在对于刚才金骄子的一幕还没释怀。 “呵呵,家里跟人合作开了个矿,杨建你呢?”陈越轻轻地说着,却提起手边的暖水壶,拿出自己带来的茶砖,大大咧咧的给众人泡起了茶叶。 泡茶的是学校开水房刚打来的开水,沏茶的是普普通通的容器,有塑料的也有不锈钢的。那陈越递给众人,黄朝轻轻的将杯子放到面前闻的时候才发现,妈的,居然是极品竹叶青。而且还应该是专门生长于海拔八百到一千米左右,峨眉山附近清音阁的竹叶青。 这玩意儿在所谓的品级里面排第二,只是那陈越不说明白,任远和杨建如牛嚼牡丹一般,大口喝着。 黄宝山早年是带着黄朝去过四川峨嵋的,但按照黄宝山兜比脸干净的特质,黄朝喝到这茶是因为一伙瓜州贼偷到了黄宝山的头上,老头盛怒之下灭了他们的老大,搜刮而来的,要是买,就是把黄朝卖了,这茶他们都喝不上。 “你呢?黄朝?”说话间,话题引到了黄朝的身上。 黄朝还在回味当年和爷爷的四川之行,愣神的功夫被任远打了一下。 “哦,我啊…我家吃老本,家里有一间祖宅一亩三分地。”听到这话,任远咧嘴大笑,杨建有些轻视,只有那陈越淡淡看着黄朝,道:“啧啧啧,清雅小儒的日子,尼玛这小子活的就是陶渊明毕生所追求的田园小日子啊。” 陈越这话说的天衣无缝,一点也没有轻视人的意思,反而将黄朝捧了起来,这话的确挺的让人很舒服。 “得,你别编排我了,时候不早,不如咱一起去食堂吃饭?我听说,工大的商学院有不少气质美女。”眼瞅着话题要对准自己,黄朝赶忙把话题岔开。支予商学院到底有没有气质美女,黄朝完全是瞎编的。 “别,今天大家伙都是第一次见面,我又迟到了,我请客,咱外面吃?”陈越呵呵笑着,却是直接拿起了他的包。 在陈越的一致要求下,大家伙也就直接奔着工大西门而去。西门后面就是一条听繁华的街道,距离家乐福不远,周围有许多面相工大学生开的饭馆。 “你们能吃辣不?”陈越走在街上,没有一派公子哥的烧包样子,走在最里面,问其他人。 “我随意。”大个子任远笑着。 任远是山东鲁省人,黄朝是豫省人两个地方地处中原,并不怎么惧怕吃辣椒。反倒是杨建犹豫了一下,奈何人家做客,自己也不好挑三拣四,便道:“我能吃!” 兴许是陈越看出来了沪上人杨建并不擅长麻辣,便捡了一些口味偏淡的食物。只是吃了之后,陈越不禁摇头。 “到了上海,川菜都是经过改良的,一点也不辣嘛。” 黄朝笑着拍着他,说:“你就将就吧。” 四个人要了六个菜,最后陈越不尽兴,却又要了啤酒,四个人吃吃喝喝,却是花掉了四百多块。 吃完饭,四个人走在街上,都是新认识的朋友,但却都因为是年轻人,不愁找不到聊天的话题。 很快那杨建和陈越的隔阂也不见,俩人走在一起跟刚爆过菊的基友一样密切。黄朝自从看了自己即将朝夕相处的四个室友的面相之后,也对于他们没有什么坏的印象,很快融入了进去。 “我看陈越的生活用品准备的也不是很充分,不如咱一起去超市给帮忙置办一下?”杨建的提议很快得到了任远的赞成,黄朝自然是没有意见。 其实要说必备的生活用品也没多少,而且事无巨细,一口气置办完全是不可能的。那陈越也是和黄朝一样,轻装而来,除了被褥换洗衣物之外,什么都没准备。 这给了上海男人杨建很大的发挥空间,他像是一个管家一样,一手操办,列了一个清单,很快东西被采买回来。而这时候也已经是八点半了。 “都说上海八点半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怎么着,咱出去玩玩?在学校的第一个晚上,总不至于呆在寝室里搓麻将吧?” 陈越站在操场边缘,叼着一个烟,轻佻玩世不恭的样子,加上那张英俊的脸蛋,很多眼尖的学姐走过来便一眼看到了他,有几个嗅觉敏锐的姑娘甚至着能从他的身上闻到些许人民币和富二代的味道。 “我说,陈同学,俗话说来日方长,你守着大魔都,还差没夜生活。咱第一次来,还是低调一点,宿舍斗地主才是王道。”任远说着,眼神却飘向了不远处操场边缘几对谈情说爱的情侣,眼里充满羡慕嫉妒恨。 “可这传媒学院的姑娘可遇不可求啊,你们不去,我也不能爽约啊。” 听到这话,杨建眼冒绿光,当即道:“这机遇是得靠人来把握,就今日把,未来时间一紧张,有时间说不定也没有姑娘呢?” 处男初哥任远其实听到这话,目光看 向黄朝,寻求意见。黄朝摊开手,示意自己没意见。 陈越见到这阵势,当即笑道:“算上陈越的弃权票,二比一,我去开车!” 众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陈越这厮居然把车开来学校了。 一辆六十万上下的话红色辉腾,在工大校区很是惹眼。 四个人上车,而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四川人陈越上了车之后,轻车熟路,上海的街道熟悉的如同他千里之外的四川老家。 避开拥挤的街道和高峰,辉腾直接开到了静安同乐坊的缪斯。 不过对于沪上人来说,缪斯的确是比较热门的夜场之一,但对于黄朝和任远来说,都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 黄朝是头一遭,任远和杨建也是。尽管杨建生在沪上,长在沪上,可缪斯还真是第一次来。 只是陈越却很烧包的说了一句:“缪斯在上海酒吧里面撑死勉强挤进前四十,如果不是跟刘佳玲沾点关系,四十都勉强。不过说实话,带妹子来足够了,当然能不能约成炮还要看兄弟们的本事咯。” 说话间,车也开到了同乐坊。 正值周中,缪斯远没有周末人那么多,而且陈越似乎早有准备,居然已经订好了台子。而这期间,复旦传媒的妹子已经姗姗来迟。 一共五个姑娘,环肥燕瘦,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却很自来熟。七个人进了缪斯的时候这里早已花天酒地,烟花烂漫了。 黄朝是进了门才从杨建那里知道,缪斯酒吧是刘嘉玲开的,周末光是一楼卡座便是三千块钱的最低消费,二楼卡座四千。 而酒吧二楼还有六百米的vip区域,据说全沪上只有五百张对外发放的卡,有钱都进不去。 黄朝听着杨建这样介绍,有些不以为然。虽然从小跟着黄宝山走南闯北,留恋街坊市井,但缪斯这种地方黄朝还是第一次来,他是无论如何表现不出来陈越的轻车熟路。甚至说有些拘谨,走在陈越和任远的中间,进场的时候听到了听糜费的音乐,心头却是有些没底。 这或许是所有初哥的普遍心态,至于任远和杨建就比较自来熟了,很快和两个姑娘打成一片,坐在了卡座上面,聊起了天。 “我第一次来,也是你这样。”正当黄朝好奇地看着周围一切的时候,在糜费的音乐之中一个挺好听的声音传来。 一个双眼皮大眼睛,瓜子脸的美女不知何时已经贴近了自己。她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t恤衫,倒是和黄朝不出众的装扮很是能够搭配到一起。姑娘一晚上也没说几句话,应该真是第一次来。 “我叫苏青,浙江人。” “黄朝。”黄朝简单的回答完。 女孩说笑着,一把将黄朝拉在了卡座上,而这时候陈越要的酒也已经齐备。 坐在这里的时候,黄朝仍然没能适应这里的糜费气息,尤其是不小心看到黑暗角落里,几对刚认识的青年热吻的画面,黄朝更是不能淡定。 要知道,黄宝山虽然带着他走南闯北,留恋街坊市井,但去的最多的是茶馆一类的老地方,可酒吧可不比茶馆啊。 酒是好酒,但黄朝却很土鳖的觉得比不上爷爷黄宝山自酿的药酒。 酒过三巡,女孩子们的酒量让黄朝侧目。而那个大眼睛的苏青却没怎么喝酒,撑死了樱桃小嘴轻点一下而已,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不爱说话,却平易近人,这很难得。 任远和杨建绝对是第一次来缪斯,但却很能适应这种糜费的生活,三下五除二的便和两个传媒的姑娘打坐一片,好的如同如胶似漆的夫妻一般。 “咦?那边那几个是不是咱们学校的?”就在这时,一边的陈越突然好奇的说了一句。 而顺着陈越的声音和眼神看去,任远和杨建也是一阵好奇。 “就是啊,今儿报道的时候好像见过他们。” “好象是理工的吧?” 黄朝这时候才看到,不远处的另外一边,坐着几个同样年纪的年轻人。一眼能看出来,今儿下午报道的时候,里面有几个人是常出没在支部附近的学校会的干部。而重要的是,黄朝顺着声音看去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的卡座里居然还坐着那四个在火车上遇见的男女! 地球真他妈小! “算了,咱玩咱的,管他娘他们哪的人。”陈越大大咧咧的说着,点了一根烟,举起酒杯,可还没放到嘴边,却是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手上。 “工大的新生?见了面也不大声招呼?” 说话的是一个工大的学长,黄朝看到他才认出,理工系接待新人的时候就有他的影子。 那位理工系的学长大手这么一拍,陈越手没拿稳,酒洒了不说,杯子险些掉在地上。 抬起头看到对方,眼神不善。 那位学长显然是喝得有些高了,但饶是如此,配合上预调酒和一些名酒的独特混合香气,穿着时尚,有着很有安全感的高个子帅学长,仍然帅气的一塌糊涂,笑容秒杀了在座好几位传媒学院的妹子。 “几位姑娘喝什么香槟啊,暴发户才碰的东西,不如去我那里坐坐?今儿开了几瓶适合女孩子喝的,说实话不是很贵,但好喝是最重要的不是?” 流连夜店的姑娘其实对于酒没有太大的依赖,只是那位理工系的学长很会说话,口音来自皇城根的京城,人又很阳刚,比起有些阴柔的陈越不由得高了一分。这让那几位传媒的姑娘有些不知所措,但明显很想挪动屁股,却又不好动身。 天府之国富二代的陈越哪受过这种窝囊气,喝了点酒就想起身,却还没动弹,黄朝的手已经摁住了他,凑了过去:“为了几个女的在这撒火不值当。” 黄朝没用多少力道,陈越却觉得肩膀被压住了千斤顶一般动弹不得,当即看向他,心情镇定了一分。 “得,几位美女是想在这跟这位学长玩呢?还是留到这,一会一起去吃夜宵?” 把问题甩给那几个传媒的姑娘,陈越脸色不好,看着那几个姑娘,冷冷的说着。 可谁能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地,当即就有一个高个子,气质挺御姐的美女瞥了他一眼,直接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包:“其实,我也不喜欢喝香槟,更不喜欢跟几个小屁孩玩。” 说完,起身直接离开。 直接的打脸! 横行成都夜店无数,人送外号夜店小郎君的陈越顿时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烧。 (本章完) 15 大场面 陈越愣了一下,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还没砸在地面上,那位高个子的御姐美女就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拿着包起身就离开了! 那褐色的小马丁靴踩在地上咔咔作响,配着周围糜费的音乐,那远去的御姐不由自主的和高富帅的学长近了几分,胸部高耸的峰峦甚至都贴在了学长的胳膊肘上,摩擦出无限的暧昧。 陈越看着眼红,他一晚上早就瞄准了那位御姐,腰间的两个火药库早已蓄势勃发,就等晚上离开缪斯去酒店之后火力全开了。 可哪能想到,高个子的御姐就这么走开了,走的干脆,只留下一个背影让陈越望洋兴叹,忍不住骂了一句草。 高个子御姐美女一走,黄朝所在的这边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几个传媒的妹纸坐立不安,时而看向远处御姐所在的卡座,不知道是担心那位御姐误入虎口,还是想跟随着御姐的步伐一起心甘情愿的迈入虎口。 “呵呵,算了。我刚才问了一个传媒姑娘,那叫cici的姑娘本来就是她们系的夜店小野猫,你为了这点屁事儿劳心伤肺值当吗?”黄朝看着陈越脸色不好,显然在成都有着一方天地的川城富二代没受过这种憋屈。 陈越门喝了一杯酒,看着红酒灌进他的肚子里,黄朝都替他感觉难受。 只是陈越和黄朝并不知道,在那传媒学院御姐美女和学长刚回到自己的卡座,黄朝车上教训的那几位,便出言相劝,道。 “学长,对面那四个人里面有个人是练家子,火车上我们见过面,吃亏了,我看不如...过去结交一下,没必要把事情闹太僵。” 学长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你说那个穿地摊货的小子?一看就是农村走出来的穷孩子,跟着村里的老拳师学点皮毛,你们就害怕了?我敢说,今天他们那桌钱都不是他出的,到现在喝口酒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会请客的喝多了,而自己兜里的钱不够结帐,这话你信吗?” 学长这话引起了周围人一阵哄笑,那个御姐气场的美女,清冷的声音传来:“猜得不错,在那里一晚上,那个小屌丝不怎么说话,无聊死了。” “呵呵,晚上这里散了之后,你就不无聊了。”学长说完,大手很隐蔽的揉在了那美女的腰间,意想不到,对方并为反抗,或者说是欲拒欢迎,搞得他心痒难当。 此时酒吧里换了一套激烈的金属摇滚,黄朝自然是听不到,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土鳖。 只是看着陈越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劝慰道:“不行咱别喝了,一会你喝多了,遭罪的还是抬你的兄弟们。” “不管了,喝酒。咱们玩咱们的。”陈越此时眼睛都红了,布满血丝。黄朝没研究过中医,但老头子藏的很深的那本《黄帝内经》他却偷摸的看过。知道,这都是气血上涌的结果,看在同窗,又是同寝室的朋友,黄朝本想出言拒绝,可后来想了想,这时候劝他别喝酒那不是火上浇油吗?还是算了,只能祈祷这厮酒品好一点,别喝完了耍酒疯。 黄朝这边气氛尴尬,任远和杨建似乎因为刚才那折子戏码搞得也有些不开心,各自跟身边的姑娘玩起了骰子,只是两个初哥一出手就露了馅,被那两个经常出入夜场的传媒姑娘轰杀的体无完肤,几回合过去,俩人就喝下去了一瓶,眼瞅着脸红脖子粗,立刻缴械投降。 任远和杨建的不给力,直接导致了气氛陡然暴跌,陈越倒是心比较宽,很快作为第二梯队接了上去,奈何那几位姑娘也不是吃素的,围殴之下陈越眼瞅着也要悲剧,到最后骰子摇出来了几点他都几乎看不清了。 “行了,玩玩就行,你还当真了?”黄朝一手夹着烟,搂着陈越的肩膀,贴在他的耳边,低声的说着。 “得了,被人打了一巴掌还不许我自娱自乐一会,你甭管我了,去看看任远吧,那小子好像要跑到厕所去吐了。” 黄朝一头黑线,把手里的烟灭掉起身离开去厕所寻找喝吐了的任远。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不好意思。”通往厕所的小路异常拥挤,黄朝算是见识到了缪斯不为人知的一面。 酒精催情下热吻的男人和女人,以及酒精催情下热吻的男人和男人。而这之中,很多都是第一次见面,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黄朝感叹了一句世道崩坏之后,便在厕所的隔间里面找到了任远,他蹲在地上,身体前倾,蹲着都不稳,好像马上就要栽倒一样,一只手扶着隔间的边缘,一只手捂着喉咙,那样子黄朝看着就难受。 洋酒和白酒不同,白酒喝完状态来的极快,洋酒却要停一会才能感受到天旋地转。看着任远这样子,黄朝就一阵头疼,犯愁怎么把他给抬回去。 任远吐啊吐的很快就好了,黄朝拉着他洗了一把脸,俩人一起摇摇晃晃的王卡座走。只是距离卡座还有很远的时候,任远突然停了下来。 黄朝以为这厮又看到美女了,看向他的时候,借过任远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脚步徘徊不定。 “看什么景儿呢?”黄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目光顺着看去,却看到他们坐的地方早已乱作一团,穿过混乱的人群和同样混乱的灯光看去,陈越不知何时竟然和人扭打在了一起,周围围了一群看热闹的。 “黄朝怎么办?”任远看着黄朝,心里有些没底。 高中生时代任远就是个好孩子,虽然是篮球特长生,和人打篮球的时候起过冲突,但局限于学校那么屁股大点的地方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在酒吧夜店就不同了,任远没有夜店的实战经验,却也看过几部港台片啊,酒吧里闹事没点背景的最后不都被收拾的鼻青脸肿? 黄朝看着任远脚底发虚,面色却冷了下来。因为他分明看到不远处和陈越扭打在一起的,而刚才那位拦路劫花,把高个子御姐美女带走的那位学长就站在一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样子还真像是一个金牌贱人。 “丢人也不能在这里面丢人啊。”黄朝没好气的说着,没顾得上徘徊不定,怕事的任远,一个人走向了卡座。 只是当陈越走进了才看到,陈越太惨了。 那高富帅的学长根本没动手,几个打酱油的跟班就把他摁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眼睛青了一块。身边几个传媒的姑娘吓得不轻,站起身恨不得跑的远远的 ,害怕卷入其中。剩下的杨建坐在原来的座位上,酒醒了一大半,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耳朵上钉着一个妖里妖气的耳钉,明晃闪眼。恨不得让在场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道上出来混的。 更让黄朝不敢相信的是,距离他们不远处就是缪斯的几个保安,只是站在那里,选择了隔岸观火。毕竟在这地方敢打架闹事儿的可都不是善茬,处理不好太容易得罪人了。 “怎么就你俩了?刚才那俩呆b呢?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不长眼没本事就别泡妞,姑娘乐意去我那里喝一杯也算是赏脸,你有什么本事还是背景跑过来勾搭,怎么着,这眼神是不服气?” 高富帅的学长说着,鞋底直接并且惨无人道的踩在了陈越的脸 上,什么是羞辱,这便是羞辱。 陈越咬了咬牙,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几个人摁的死死的,别人虽然人多,可他还是嘴硬:“我草你妈一血比,龟儿子,有本事今天弄死你老子!” 陈越是火大了,四川方言却是直接爆了出来。 “整死你个巴山猴子有什么成就?刚才喝几口马尿丫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在我面前耍浑?现在不牛逼了?”此时此刻,那位学长一点也没有同窗情谊,踩学弟跟踩蚂蚁一样。 “我说,这位学长,说不定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个学校,宿舍见不到,食堂总能看到的,脚下留情好不?”那学长正享受着那位御姐的崇拜目光的时候,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猛地一回头,没他高的黄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靠,又是他!” 火车上的那四位也是看到了黄朝突然出现,不由得想起了火车上的一幕,只觉得自己肚子猛地一紧,想起了黄朝赏给他们的一拳一脚,多么的实在。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哪冒出来的?哦,想起来你们一起的是吧,怎么着,是想跟这巴山猴子一起给我摆龙门阵,还是想出去单练?”那学长说着,身后几个一起来的却也已经摩拳擦掌了。 他们不介意教训一个新来的学弟,何况这里是校外,他们人有多。 “龙门阵就算了,单练也就算了,大家都喝了不少,退一步,你们玩你们的,时候不早,我们也该走了。” 黄朝这话不免有些让那几个传媒的姑娘泄气,杨建更是泄气,可刚想起身说几句,一旁金链子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摁在了沙发上。 “老实点,不然踢废了你。” 杨建敢怒不敢言,只能闭嘴。 其实陈越被打黄朝并没别的看法,毕竟打架而已,吃点亏有些时候不是坏事。但杨建那样子,明显没有丝毫的威胁,却也被当软柿子一样拿捏,那点尊严一点不留,这便是有些过分了。 “行了,没完了不是?”黄朝的耐心可不充足,眼见对方没有退让的意思,当即正眼也没瞧对方,蹲下身子就要扶陈越起来,一边扶一边还说:“怎么,我刚离开你就跑过去闹事儿了?” “狗屁,我没那闲功夫。” 原来,黄朝去洗手间找任远的那一小会功夫,本来陈越是气不过的,但黄朝随便点拨了他两句,陈越也清醒了一份,想到自己的确没必要以为一个传媒的势利眼姑娘去得罪人结梁子,当即就老实本分的喝自己的玩自己的。 哪知道自己正喝着呢,突然刚才那位高富帅的学长又来了,说是攀交,实则在那里冷嘲热讽。。 一脸得瑟耀武扬威,让本来就喝多的陈越气急,当即两个人发生了摩擦。 后来的事情就很明显了,陈越本就喝多,对方又那么多人,于是直接就被放倒在地了。 “等会,等会…”学长看着黄朝扶起了陈越,不怀好意的冷笑着,一把抓住黄朝的肩膀,道:“这就把人带走?不说点什么?” “还说什么,找你们要医药费?你们浑身上下钱够吗?”要说陈越也是暴脾气,当即冷言讽刺了过去。 这一下子,对方彻底火了! 高富帅学长一把就要抓住陈越的领子,怒目圆睁,高富帅的气质荡然无存。 “别废话了,后门在那边儿,不服咱出去单练。谁输了以后甭管走哪,见了对方叫声爷或者奶奶就行了。” 那学长说着就要拉着陈越往后门走,可步子还没迈开,他便听到了身后的一句骂娘:“去你妈的,咋听不懂好赖话呢!?” 说话的正是黄朝,伴随着他的骂声,刮起劲风的一角直接踹在了那人的腰眼子上,对方一个踉跄,整个人身体以外,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再站起来的时候,捂着脑门,鼻梁确实直接撞在了硬物上面,掉了一层皮,露出粉白的嫩肉。 “我靠!”那学长捂着鼻子,看着掌心的血,自知破相,骄傲的高富帅起身一声怒骂:“我操你…” 砰! 后面的话没说完,黄朝一拳闷在那人小腹。学长只觉得肚子一阵刀绞般的疼痛,剩下的话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了,怎么也说不出口,蹲在地上,噗的一声,突触一大口鲜血,疼的他额头青筋暴起。 黄朝这一拳用了暗劲儿,却也发力均匀,撑死胃出血,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学长身后,躲在角落里的两对男女是见识过黄朝火车上发威的,不用去问,也能知道此时此刻学长肯定很痛苦。 “小子,混哪的。”貌似道上大哥的金链子说话就要站起来,然而还没走到黄朝跟前,一个绿色的猥琐影子却突然横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动粗。” 这声音猥琐到了极端,带着一股阿谀奉承的笑容和轻佻,黄朝却看到一个明显披着宽松的黑西装,不合身也不伦不类,,长者三角眼,芝麻鼻的男人立在了那人的跟前。 “草,今儿出门没给自己算一挂?火车上就那么认识的五个人全到齐了。”黄朝一头黑线,因为那个绿影子的主人,正是送给自己小棺材的赵东山。 “大哥,小弟今天第一天上班,赶上值夜班,一个月工资还没您一晚上消费的多呢,您随便玩玩,打碎了东西,兄弟我这个月就要给人白打工了。有什么矛盾咱不能好好说?”赵东山嘻皮笑脸,圆滑的像一条泥鳅。 “草,你哪坨牛屎上的大葱?老子出来玩还需要看你今天来没来大姨妈?”金链子一脸不耐烦的火气,身边有人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了赵东山的脸上,同时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撕扯着拉在了地上,拖到了一边。 对于任何人,这都是一个极其羞辱的动作!而赵东山被撕扯着头发,试图去用手掰开,脸上那表情惨白充满耻辱,同时带着些许隐藏的愤怒,可就这么被抓着,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 只是拽着赵东山头发的人正准备拖着赵东山扔到一边,还没走出去两步,却脑门上突然开了花! 啪! 水花,哦,不是酒水四溅! 玻璃碴子伴随这啤酒沫子炸开在半空之中,那男人一阵头晕目眩,紧跟着所有人才看到,黄朝不知何时,跳起来握着一瓶ox的瓶子直接砸在了那人的头上,也不只是血还是酒,反正撒在半空中全是红色。 “喝点酒就不认亲娘是公是母的狗东西,老子跟你好言好语好脾气的商量不行,怎么着还想动手?” 黄朝扔掉手里的玻璃瓶嘴,擦了擦手,看着一群人,那双冷目之下,所有人几乎感到了胆寒。 “嘿嘿,哥,我没事儿。”赵东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揉着乱糟糟满是头皮屑的头发,脸上憨厚且猥琐的笑着。 “有几个漂亮妞在你旁边,就以为自己的战斗力破万了?”黄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我不是看着你在场嘛,就知道一准不会吃亏的。”赵东山谄媚一笑。 黄朝白了他一眼却对方那几个人说道:“ 几位,我看今儿就到这结束吧,闹大了咱们屁股都不好擦干净。” 说话语气平淡,但这话却又两层意思,第一缪斯是沪上屈指可数的酒吧,背景大家都知道。第二在座的都是学生,闹大了进派出所档案也不好看。 对方也不是傻子,众人面面相觑,同时心里也清楚,看刚才黄朝出手狠辣,在座的几个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眼前这个小怪物的对手。当即借坡下驴后退了一不,退让了。 “腿脚还能动弹吧?”看着地上的陈越,后者显然有些不甘心,可还是点了点头。 “那收拾东西,咱走吧?”黄朝说着,拿起了陈越随身的包起身离开。 那几个传媒的妹纸徘徊思考了片刻,还是跟了出去,只是那位拜金姑娘cici却不予理会,故作红颜柔情的扶起了地上内伤深重的学长,临走不忘斜视着看了黄朝和陈越一眼,眼中充满鄙夷。 “走吧,害得你被打,晚上请你吃顿夜宵补偿吧。”黄朝看着赵东山,没好气的道。 “我看行,下午就吃了一碗洋葱挂面快消化完了,一会咱吃啥?” “管你有肉。”陈越捂着腮帮,道。 “那赶紧的。”赵东山猥琐前行,走在了最前面。把自己的制服扔给了上司队长,很是嚣张的说:“爷去吃肉了,你们自己慢慢玩儿吧。” 黄朝等人在瞩目之下,穿过目光火热交织的人群,直径走出了缪斯。 “我说你效率挺快啊,刚到沪上就给自己找了一份酒吧的工作。”走出酒吧,看着脱掉了黑西装的赵东山,笑骂道。 “像缪斯,苏荷这样的地方是常年招人的,尤其是保安。不过还有一个工地的活找我,我嫌给钱太少,搞得我没时间看书,就没去。” “你丫还看书?”黄朝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猥琐的他江湖人士。 “当然,《阿里布达年代记》全套我这都下手机里了。”赵东山一脸得意,说着翻出了自己的山寨苹果。 “真有志气。”陈越调侃了一句,没来由的对赵东山颇有好感,这也是黄朝比较喜欢陈越的地方,虽然是个富二代,却没有眼高于顶,这很难得。 赵东山职业本分看了一眼陈越,啧啧称奇,道:“看不出,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纨绔子弟骨头挺硬,刚才看你被人揍趴下了还能笑出来,难得。” 陈越干笑一声,却发现笑一下,自己的腮帮子疼痛难忍。 那几个女孩子趁着此时,商量着借故打车离开,她们今天晚上过得已经够刺激了。而陈越也无心宣泄他腰间的军火库,在酒吧和人动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有些饿了,也就不挽留了。 一行人站在街边等出租车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凌乱且密集的脚步声。 “别动弹,给老子站住!” 黄朝回过头,却看到后面黑压压跑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正是那位金链子道上大哥,学长走在后面和御姐美女走在一起,手里还拿着酒瓶子,目光很快锁定了陈越。 显然,酒吧没算清楚的账,要放在外面了解了。 黄朝推测的不错,那个金链子的确是沪上的小青皮,酒吧里被打成了猪头三,他肯定憋不住这口气,出了酒吧就要找回场子。 “这帮孙子,真阴险!”别看任远人高马大,但此时此刻声音都有些颤抖,骂出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杨建就跟别提了,酒吧里的一幕到现在心有余悸,站在那里楞住了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 黄朝看着对方快十七八个人了,来者不善,脸上当即没了笑容,一双冷目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金链子,往前一个疾步冲了过去! 只是那人步履轻浮,黄朝模糊中看了那人一眼面向,双颊泛黄,双目无神,眉宇间透着一股轻佻,不用动用脑海中的术法,却也知道这人常年混迹于烟花酒色,身体哪里能和常年打熬的黄朝相提并论? 只不过还带有几年混青皮的经验,知道先下手为强的快狠准,一拳直奔黄朝面门而来。 看着男人一拳挥来,有力道却没有劲力,黄朝站在原地,如秋叶一般慵懒漂浮,却静中有动! 上前一步,右臂一揉,瞬间粘了过去! 太极六合拳的招式,这一出力,便没有回头! 一只脚刚刚踏入暗劲,黄朝的动作还没有内家拳大师那样所说的柔中带钢,但却极有速度,如毒蛇吐信一般缠在了男人肩膀上,而后手腕一翻,掌心一把从后攥住了那青皮混混的脖颈! 仿佛所有人都看到了黄朝那身廉价t恤下面肌肉瞬间的凝聚,呼的一声,却看到毒蛇出洞一般的右臂向内收了过来! 砰! 拉着那人脖颈向下一领,一个膝撞直奔那人正脸而去! 一瞬间鼻子撞在黄朝坚硬的膝盖上,那血如同番茄酱一样从鼻孔噌的喷出。而后那人如同面条一般,软趴趴的倒在黄朝身上,不甘的手还想还击,却毫无力道,整个人直径趴在了地上,再一看,已是满脸鲜血! “啊!杀人啦!”不知哪来的姑娘,八成是那高富帅带来的,看到这番茄酱一样的鼻血炸了出来,当即吓得大叫起来。 “牛逼也是你一个人能打,这么多人你能照顾得到?!”说话的是被新叫过来的一个黄毛,提着棍子,身后几个人直接奔着陈越等人跑了过去,显然是想玩一手釜底抽薪。 只是黄朝哪顾得上那么多,莽林一夜杀了那些日本人,如今这种规模的街头斗殴,黄朝自然是不放眼里的。当即正准备第二拳轰向那个嘴巴不干不净的人时,突然临近午夜的街头警笛长鸣! 几秒钟后,四五辆警车突然杀到,将缪斯外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当啷一声,一个青皮看到警车杀到,吓得手里钢管都没握住,撒腿就跑。随后那些人更是吓得不轻,七七八八丢掉手里的家伙一阵黑风消失在午夜的街头。 以前黄朝不懂得行军打仗什么叫做一溃千里,今天看到了这群见到警车跟见到猫一样的老鼠,算是彻底明白了。 “完蛋咧,闹大了,警察来咧。”只是陈越显然是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并不像杨建任远他们那样满是担心和害怕。 那几个传媒学院的妹子吓得不轻,只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离开。包括任远和杨建,都是好孩子,想想刚上大学第一天就被警察抓住,这下子不被学校开除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赵东山走南闯北,以前在桂林搞传.销的时候不是没被警察堵在屋里过,只是见到这阵势也有些腿软。 至于对面寻黄朝他们麻烦的高富帅学长,看到这一幕却是脸上满是笑意。手里还攥着手机。直觉告诉黄朝,这些个警车便是他们叫来的。 果不其然,车刚停稳当,车门打开,走下来了一个肩上扛着花的副局。 看了一眼黄朝等人,二话不说,大手一挥:“把那两群人隔开,把这动手的都带上车,就那个站在那里,不高不瘦的小青年,就是他打的人!还有他旁边那个保安,他们俩!都带走,这群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在缪斯外面闹事儿!” (本章完) 16 救火 那副局二话不说就要把黄朝和赵东山带走,说完这话,却是走到一边,走到那高富帅学长等人的中间,也顾不上自己手下干警在场,掏出一盒金南京递给了那个高富帅学长。 “小赵啊,你爸让我来沪上多照顾你,可沪上不比京城,咱行事多低调点也没坏处,怎么样,这群小瘪三没把你怎么样吧?” 高富帅学长刚才在酒吧里就是憋了一肚子怨气,而如今在见到自己人,脸上恢复了一丝笑容:“这几个家伙看上去不像土包子穷瘪三,随便拿十万块钱再放人。” 那副局迎着笑,一脸油腻的道:“懂了,回头你把银行卡发给我,你爸爸让我多照顾你,钱还够吧,不够这群家伙交了钱我给你打过去。” 高富帅气质一笑,显然是脸上没了痛楚:“钱就算了,让他们长点记性就行。” “这倒不是难事儿,关个二十四小时不成问题。”那副局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眼睛却没从那几个传媒姑娘身上挪开,一脸坏笑,就差再加一条顺着嘴角流的口水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道:“要不还是写份笔录吧,不然光有肇事者,说不过去。” “真麻烦,那走着吧。”高富帅回头一笑,好看的手指头勾住了刚才那个挺御姐气场的美人,道:“没去过局子里玩吧?一会看看沪上这边是怎么办案的?” 气质女孩恬静一笑,还在故作矜持的状态,尽管她很不乐意去多跑一趟腿:“好呀。”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由的飘向警车靠窗的陈越,此时此刻陈越肺都快气炸了,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下作,打不过居然叫来了官面上的帮手。 而再看那美人挑衅一般的落井下石眼神,如果不是拷着手,陈越怕是早就暴起过去赏他一巴掌了。 黄朝却没关心那个长得挺好看的拜金美女,他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年轻干警,道:“兄弟,我刚到沪上,住朋友家,你看我能不能让我朋友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免得他们担心。” 那干警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掏出了手机:“电话号多少?” 黄朝挠了挠头,道:“我屁股兜里的钱包里有名片,你要是不介意你来拿?” 警员白了他一眼,心想周围全是警员,又在车里,黄朝也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便拿出了钥匙,不耐烦的道:“快点!” “好嘞。”黄朝无奈的叹口气,拿出了钱包夹层里面孙雅留给自己的电话,却心里敞亮着呢,心想:“要是让那女人知道,两个月之内两次来局子里捞自己,她会是什么心情?表情肯定很丰富吧。” 黄朝走下车,走到杨建和任远他们旁边,因为俩人都没怎么动手,那位副局也不好太过分,只能带走了黄朝和陈越以及明显不像好人的赵东山。 “帮个忙跑个腿,打一下这上面的电话。直接说我名字,把情况告诉电话里面的那个女人就行。”黄朝举着那个已经有些皱皱巴巴的名片,就近递给那个浙江女孩苏青 让他有些失望的是,女孩子先后迟疑了那么零点几秒之后,看着黄朝并没有去接那个电话。 倒是那个女孩迟疑了片刻,胆小的杨建一把攥住电话,道:“兄弟,我帮你打吧。” 黄朝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跟着那位警官和陈越,赵东山一起钻上了警车。 苏青呆滞的站在原地,就那么迟疑的片刻,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她第一次发现,这是那个在酒吧出手打人,还挺狠辣的男生第一次和自己眼神相撞。只是那片刻的迟疑,现在却也是心里满是后悔。自己犹豫的那么零点几秒,便和黄朝之间的隔阂就如此产生了,有些东西仿佛瞬间从她身边溜走,再也找不回来。 当然这事儿也不能全怪苏青,从小到大她接触最多的无非就是课本和学校,男生的仗义几个字对于她太过于遥远。 黄朝对杨建说了一声谢谢,钻进了车里。 当初离开小县城的时候,肚子里有几斤江湖儿女情仇恩怨戏码的黄朝,想过耍一把豪放把那孙雅的电话给扔掉,到了沪上的时候,看到了钢筋丛林,以及那看不到的新丛林法则,黄朝还是把电话号码给留了下来。 而如今,缪斯酒吧的一场闹剧结束,黄朝人生第二次坐进开往局子的警车里的时候,他有些庆幸,当初没有扔掉这张已经褶皱的电话号码是正确的。 只不过,今天这事儿是陈越不长眼主动挑衅别人的话,黄朝搭理都不带搭理,直接走人,相信他想走,在场的所有警员都别想留住他,而且还是走的悄无声息。 但因为对方行事太下作,说好了各退一步,这事儿就这么翻过去了,可对方玩阴的,刚出酒吧大门酒吧警察给招来了,还是动用自己私底下的关系,准备在局子里阴黄朝等人。 这些因素有一叠加,才让黄朝动了给孙雅打电话的想法。不然的话,黄朝估计根本不会拨通这个电话号码。 坐在车里面,黄朝也好奇,这个姓孙的到底什么来头,上次如果是卖黄宝山面子跑了那么远去县城救火还说的过去,如果今天她还能出现,那就显然,姓孙的和爷爷黄宝山交情不浅,甚至很多年之前就认识。 正当黄朝思索着孙雅来头的时候,突然警车开到了警局门口,黄朝,陈越和赵东山三个人被扭送进了审讯室。三个人也都是滚刀肉的角色了,进了审讯室直接坐在了那里,赵东山甚至还和陈越聊起了天。 而就在这时候,审讯室的窗户外面走过几个影子。带头的是那位工大的高富帅学长,跟在她后面的是夜店小野猫cici,此时此刻俩人亲昵的跟刚洞房的情侣一样,cici挽着他的手,火辣辣傲人的胸部有意无意的蹭着学长的胳膊肘。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那位副局,似乎是到了局子里,自己的地盘,多少要有点面子,不再那么低三下四了。可目光一扫审讯众人,还是客客气气的对高富帅学长说道:“小赵啊,刚才你爸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你的情况。我没细说,回头你自己跟他解释?” 姓赵的学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临走前他还说到了沪上就跟到自己家一样,怎么还不放心?真麻烦。” “你爸不是担心你吗,不过没事儿,到了叔叔这里就是自家,我那有人送的一套茶具,走吧,先把他们放这,尝尝我的茶?” “那走着。”高富帅学长冷眼看了陈越和黄朝一眼,直径走向了副局长的办公室。 然而,那副局的脚跟还没落地,高富帅也没找到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警突然一阵小跑跑了过来。 “副局,您的电话忘车里了,一直响个不停。好象是…局长打过来的。”女警说道着的时候,将一部手机放到了那副局的面前。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熟悉号码,那位副局骤起了眉头。 “半夜三更市局的办公室打电话干嘛?” 换作是谁,凌晨一点多了接到上司的上司电话也不会觉得对方只是失眠想找人聊天。 “喂,局长?怎么了?”拿起电话,副局再次恢复了毕恭毕敬。然而自己的话还没 说几句,对面确是传来了一阵忙音。 “局长这是什么意思?耍我玩呢?”谢副局长有些不爽,刚想把电话扔到一边,却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王庭!”那声音透着一股中气十足,饶是在审讯室里面黄朝也听的一清二楚。 “你他妈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居然是静安分局的第一把手,谢王庭副局的顶头上司! 看到正牌局长突然驾到,副局眼皮一跳,却不好说假话,当即道:“局长,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来干嘛?我来给你擦屁股上的屎!”局长说着,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再一看确实缪斯的值班经理。 这搞得谢副局长一脸迷茫,满头雾水。 “把门给我打开!”局长说着,谢副局不敢怠慢,直接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局长一进门,便看到了鼻青脸肿的陈越,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小黄同志,我们的工作失误,让你受惊了,来几个人把铐子打开!” “那个,我不是黄朝,他才是。”陈越茫然的看着这位局长,指着黄朝。 “嗨,看我糊涂的。”局长露出一丝歉意的表情,走到黄朝的跟前:“小黄同志,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实在抱歉了。” 局长说着,那冷目狠狠的刮向了副局长,道:“你他妈知道你关的是谁吗!” 谢副局长一脸迷茫,而他身后的那位高富帅却也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长眼的东西,明天开始去基层派出所呆着吧,好好练练你的那双狗眼!以后的仕途你自求多福吧!”局长说完,转过身,对身后那位缪斯酒吧的经理:“麻烦您指认一下,是谁在酒吧闹事的?” 那三十多岁的年轻经理,想都没仔细想,指向了副局身后,夜店小野猫cici身旁的那位高富帅。 “在缪斯里面带头打架闹事的就是他,不过我不知道他具体的名字,我们希望这件事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可以吗?” 那两个缪斯的经理用着一口流利的外交辞令,搞得那副局一阵头大。 “好的,好的,没问题。来几个人,把这一俩人给带进去,还有那些跑掉的,都给我抓回来!通知他们的家长和学校,这件事要严惩!” 局长说话中气十足,尤其是严惩俩字咬的格外清晰。 此时此刻高富帅脸上笑容全无,一旁拜金美女cici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头晕转向,而听到通知家长和学校以及严惩这几个字,眼泪顺着那好看的瓜子脸瞬间流淌了下来 “唉,你们这是干嘛啊…”cici的声音软绵绵的很是勾人,那双纤细的胳膊被两个女警拧在身后。她从小到大哪里经过这种事情?当即眼泪止都止不住。 看到这一幕陈越看在眼里,爽在心里。 什么淑女,什么御姐端庄,拜金美女在这一刻悲剧掉了。 陈越冷笑着,走到审讯室的窗前,看着里面那位在缪斯酒吧打了自己脸,如今哭成累人长发高挑御姐美女,他很没品德的得意一笑,又冲着那位高富帅伸出了自己的中指。 “好了,小黄同志,我们这么处理您看满意吗?”此时此刻,局长就跟刚才的副局一样,一脸的谦恭温顺,一边说着,还一边抽出了一盒中华递了黄朝等人。 尽管他是第一次见黄朝,黄朝也是第一次见他。 黄朝似乎想到了一些内幕,看着那位正局,道:“孙…” 局长一只手摁在了黄朝的手臂上,露出一个笑容,道:“小黄,你心里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您的那位朋友在沪上说话办事还是很有分量的,这名字啊,让一般人停了容易落下闲话,咱们放心里就行。” 黄朝哦了一声,却是越发好奇,孙雅到底什么来头,居然一个电话就把市局的领导给找来,还这么毕恭毕敬的。 “那好没意见,回头改天有空来写份报告送过来就行,没什么事你们就走吧。” 陈越挠了挠头,他知道,这一幕肯定不是千里之外他那老子搞出来的,而回想起黄朝让人打的那个电话,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黄朝。 “怎么,如果你有急事,我们有车送你们。”局长还打算客气下去 黄朝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们自己走就行。” “那我送你们。”局长笑着,走在前面,而这时候那位缪斯的男经理却走到了黄朝的旁边,他身高近一米九,高大帅气。可在黄朝面前,一脸倨傲的神色也不敢露出来。 “我是缪斯的经理,江恩,这是我的名片,今天这事多有得罪,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黄朝不懂这些,却被一边的陈越看得一清二楚。 “好家伙,不是说这vip卡只对全上海放派了五百张吗?怎么还有?” “呵呵,一点心意,一点心意。黄先生如果方便,改天再来我们这里玩。”江恩很会做人,也很会说话,不给黄朝拒绝的机会,便把那张卡塞进了黄朝的兜里。 “需要我派车送你们吗?”江恩有新继续攀交,开车送他们无疑能够增进彼此的融洽。 只是黄朝似乎不买这个面子,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们人也挺多的,还是算了,您忙您的吧。” 江恩有些失望,可还是保持着职业般的好看笑容,道:“那好,我们就不耽误几位了,今天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您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孙女士那边还希望您多美言。” 感情还都是卖孙雅那女人的面子啊。 黄朝笑了笑,当下却应付几句,便送走了江恩。 那局长惊讶于黄朝的问题,却一五一十的交代道:“刚才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来自于市委,一个来自于缪斯的一位后台老板,我想目的小黄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的。” 黄朝愣了一下,刚想说话,小强诺基亚却响了。 打开一看,熟悉,孙雅留下来的那串电话。 “你就不能安分几天!?”电话里传来了孙雅的声音,她第一次这么高嗓门儿的说话,很不适应。 那位局长似乎是听到了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可以的加快脚步,距离黄朝远了一些。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个位置,早就知道什么是不该听的不能听的道理。 “今天这事儿可不能完全怪我啊。”黄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好像透着无限的委屈。这不由的让孙雅的声音低了一些,语气也温柔了一点。 “他们被把你怎么样吧?”孙雅低声问道。 “还行,进进出出不到二十分钟,就走出来了。” 听到这一贯松散慵懒的语气,电话那头仿佛安心了一点,随后又道:“以后安分一点,不可能每次都有人替你擦屁股。” “行了,知道了。”黄朝本想在调侃几句却最后还是正儿八经的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了…”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很久,然后才缓缓的说道:“行了,都快凌晨了,我睡了。” 挂掉电话,陈越和赵东山 突然神经兮兮的走到了黄朝的边上。 “谁的电话啊?” “好像是个女的。” 虽然今天这事情比较难缠,但也让黄朝看到了赵东山以及寝室这几个牲口的确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可是因为孙雅的背景身份太过于神秘,就连老爷子黄宝山解释的时候都含糊不清,黄朝还是选择小心一点,开玩笑道:“没谁,一个女的。” “女的,那感情好,叫出来咱一起吃个饭。”陈越就这性格,全然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女人年纪比他大了快十岁了。 “人家已经去睡觉了,改天吧。”黄朝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含糊不清的掩盖了过去。 “可惜了不过我敢肯定,你朋友的背景一定不简单,不然市局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让缪斯背后的老板出马,显然你这朋友应该就是那些限量vip之一,牛啊,看不出来你小子深藏不露。” 陈越不愧是富二代圈子里的人物,分析起来倒是让黄朝觉得,孙雅在沪上的能力果然非同凡响。但到底能力多强,黄朝真心不好说清楚,只能期待有朝一日见到她当面去问了。 走出审讯室的大楼,局子院落里却如白天一般热闹。 七八警员站在那里,目光复杂的看着黄朝等人。 “刚才不是抓的他们吗?怎么又给放出来了?” “不对啊,不是说这几个人得罪了一个京城来的公子哥,怎么公子哥人呢?” “听说刚才副局被市局来的领导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被下派到基层,这辈子难再回来了。” “好家伙,这一晚上,闹哪样。” 警员们七嘴八舌着,黄朝没心思理会,但他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利给人带来的那种扭曲的成就感。 可是很快,这种感觉便在黄朝内心消弭掉了。 奇门中人虽然不想秃驴和尚那样讲究六根清净,但自古以来,哪个手握天下命脉,偷天窥地的奇门大家,会贪图王朝权柄? 倒不是视钱财如粪土,只是到了奇门大家的那种层次,钱财和权利全都成为了供给自己修炼的条件因素。 这些都是黄宝山从小灌输给自己的,那一箱子厚重的古书里面也是反复讲过,黄朝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点权利带来的好处而迷失了自己的心智。 “喂,你们在哪呢?恩,对没事了,嗨,别提了,回头再解释,肚子咕咕叫了,这个点我知道九亭有一处好吃的烧烤,不如一起去,那行,你们打车先过去,我们随后就到。” 刚出局子,陈越便给任远他们打了一个电话,相约一起去九亭吃夜宵。碰巧九亭在松江区,距离松江大学城不远,复旦传媒学院的所在,那几个女孩子也比较乐意去。 从静安区跑到松江区,这个跨度是比较长的。好在陈越那辆烧包的辉腾没有开到局子里,恰巧任远是一个拥有驾照的初哥马路杀手,一路畅通的开到松江,任远后背都快被汗水湿透了。 陈越是不介意那点油费和打车的钱的,虽然坐在后排的黄朝看着价格表一个劲儿的往上窜,心想这么多钱够他打车在县城转十圈的了。 松江的九亭大街和虬径路的交叉口,一处名叫阿仔烧烤的普通店铺,走出局子里的陈越宛如重生,一屁股坐在塑料椅子上,大马金刀的点了一根烟,要了一箱啤酒便屁颠屁颠的跑去点菜了。 这家烧烤店规模小的可怜,里面也就几个桌子,因为夏天,吃夜市的人比较多。 九亭不算繁华,虬径路建的两片高档小区,所以阿在烧烤的生意比较凋零。 只是陈越却是一个实在人,看到七八个人,直接要了一百块钱的烤翅,两百块钱的肉串还有培根卷香菜,还从老板那里买了一百块钱的烤羊鞭,这东西南方可是少见东西。 “我说,咱能不能吃点清淡的?”说话的却是赵东山,如今这个有点像骗子,只接触过几本相面书籍的猥琐男人赵东山和陈越超级谈得来。 “清淡早说啊,给你要几分而韭菜,对于男人这可是好东西。” 陈越邪邪一笑,引来周围那几个传媒的姑娘一阵哄笑。 按照陈越的欢场经验,勾搭夜店的姑娘,并不需要特别的去装成熟和深沉,本来就是露水姻缘,第二天早上大多都是各奔东西,所以怎么真怎么来。 加上他刚从局子里放出来,那个和自己不对路的学长明天的档案就会送到学校领导的办公桌上,对于没心没肺的富二代陈越来说这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不行不行,这几天赶火车,都没怎么好好喝水,尿的都快跟果粒橙一个颜色了,要不要盘炒青菜我一个人去旁边慢慢吃?”赵东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没忍住往周围那几个姑娘身上瞄,有些害羞,的确,这辈子过惯了苦日子,赵东山还真是第一次和和这么多美女大学生一桌子吃饭,多少有些局促和不安。 “踏实坐下,我给你要一点生菜卷着肉吃,别说这么恶心的话题。”黄朝冷冷的说着,当即手里的啤酒都喝不下去了,一巴掌打在了赵东山的后背上,差点没把他肺给打出来。 “还是小哥知道心疼人,就生菜吧,我看行。”赵东山说着,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啤酒,打开喝了一口。 引的两个传媒姑娘一阵娇笑。 “小野猫cici呢?”正当此时,浙江姑娘苏青突然问道。 听到这话,陈越眼神一冷,握着啤酒罐子很豪爽的干了一整罐子,舒坦的打了一个酒嗝,道:“和我们学校大三的那个学长一起在局子里当苦命鸳鸯了。” “怎么回事,他们一开始不是挺牛叉吗?”任远好奇的道。 “牛叉个屁,俩人将来能领到毕业证,我给你们舔鞋底!”赵东山夹起桌子上一口凉拌莲藕,喀嚓脆响,却看了黄朝一眼。后者示意他别多嘴,他很识趣便低头继续吃东西了。 陈越也很识趣,没把黄朝那一通电话的事情给说出来。倒是任远突然一个机灵,道:“小黄同志,你需要老实交代,你们能安然无恙是不是和你电话里的那个女人有关系?” “我了个大擦,居然真是那个女人的帮忙!”陈越听到这话,咬着凉拌木耳的嘴含糊不清得道。 其他几个传媒的姑娘也大致摸清了情况,知道黄朝他们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肯定和黄朝的那个电话有关系,当即有些好奇,一晚上没怎么睁眼瞧黄朝,此时此刻却恨不得把眼珠子挂在他身上。 黄朝被那几个妹子盯的非常不舒服,浑身不自在,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完全注视着的关心,轻轻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啤酒,淡淡的说道:“一个关键时刻能帮得上忙的简单朋友而已。” 黄朝平淡无奇的一句话让几个妹子包括任远,陈越和杨建他们都感到有些失望,毕竟,一群刚经历了高中和高考的大学生,迫切的是想知道小说电视剧里的那些狗血剧情。比如,黄朝是隐藏市井的白马王子之类的狗血戏码。 但很可惜黄朝和高富帅不沾边,也没卖他们面子,简单的回答留给人无限的问号。 (本章完) 17 蜈蚣和葫芦 在九亭大街那里吃完夜宵已是凌晨三点半,陈越他们自然是没少喝,赵东山也几乎可以说是醉了。 而在缪斯的劫后余生一般的脱险之后,陈越再次恢复了纨绔子弟的本性,带着一个传媒的妹子钻了酒店,用他的话说,他腰间的两处军火库库存太多,今晚不来一发会憋坏的。 而鼻青脸肿的陈越都勾搭到了妹纸,这让任远和杨建两个人很内伤,不过为了彰显绅士风度,俩人还是在汉庭开了两个房间,任远杨建一晚上就住一块凑合了,另外一间留给了那两个明显不乐意跟他们发生太多露水姻缘的传媒妹子。 “那你呢?”正准备把任远他们送上出租车的时候,浙江姑娘苏青却突然站在车门外面,看着黄朝,欲言又止。 黄朝挠了挠头,笑着到:“两个大老爷们儿两张床就够了,我在挤进去太不合适,我这么阳光少年,不适合搞基。况且赵东山他说一辈子没进过快捷酒店,不适应,我还是陪他吧。” 苏青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可有些东西就是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最后脸颊不知是否是因为那些话说不出口而憋的绯红,说了一句再见,便上了出租车。 站在大街上,送走了任远杨建他们,赵东山看着黄朝道:“小哥,你下站去哪?” “我还真没地儿去。”黄朝露出一脸无奈的苦笑,以前跟黄宝山走南闯北,没少跟人挤大通铺,他对于住和吃倒是没有什么太特别的要求,前者有被子有床就行,后者管饱他就很满足了。 当然,自从自己的功夫和奇门术法进阶之后,对于吃的要求黄朝越发苛刻了起来,没一顿必须有肉和高热食物,这对于养气和养神很有利。 而赵东山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道:“要不我请你推油?我知道一个地儿,全套才…” “滚!”黄朝一脚踹在赵东山的屁股上,力道倒是不重,赵东山却跟被刀子扎了一样,瓷牙咧嘴。 “话说,黄朝,不知道你看出来没。”赵东山老鼠屎大小的三角眼难得激灵的滴溜一转,看向黄朝,一脸有了重大发现的猥琐表情。 “看出来什么?” “那个浙江的小妮子对你似乎…当然,我也就这么一说,你权当听笑话了。” 黄朝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有屁直着放。” “那小妮子虽然有点心思,但可以理解,毕竟是女孩子,今天如果不出门儿来玩,估计一辈子也遇不见见天这事儿。你从局子里出来的时候,我可没少看到她的眼睛在你身上瞅,可惜,你不正眼瞧人家。” 赵东山分析的跟自己是情场老手一般,黄朝对此嗤之以鼻,道:“别人多看我几眼就对我有意思了?同志,你这论点有错误。” 赵东山愣了一下,可随后想到了什么,道:“也对,黄朝小哥,火车上那位真是你的女朋友?” 听到唐小甜,黄朝不由得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情愫,难以表达。 从小到大,黄朝的童年,少年唐小甜都跟一个影子一样,从左到右,从里到外的影响着自己的生活。 像是《阿甘正传》里面的珍妮,黄朝的童年是一部惨烈的悲剧史,因为没有父母,从小学开始,他就基本上是校霸的欺负对象。 小时候每次和同龄人,甚至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孩子打架,输赢个半,但每次鼻青脸肿回到家的时候,老头子的沉默和他的药水,以及唐小甜的关心,那时候黄朝并不懂得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只是单纯的认为和唐小甜在一起很开心。 但今天,赵东山这话一说,却让黄朝心头不由得一紧。 “小哥,我看出了点东西,不值当讲不当讲?”赵东山看着黄朝,抽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拿火点燃,猛抽了一口。 “黄朝小哥,我也知道,你不愿意搭理那个苏青有你的原因,换作我我也不愿答应。我看过你和唐姑娘的面相,一准的夫妻相,我这话不是阿谀奉承,是真的。唐姑娘长相自然没的说,还隐隐带着旺夫相。只是,黄朝小哥,你应该知道,奇门中人,尤其是奇门相士一脉的传承之人,很多时候是会犯五弊三缺。 所谓五弊三缺,便是鳏,寡,孤,独,残。说的便是老而无妻为鳏,无夫为寡,老而无子便是独,幼而无父便是孤,至于残就好解释了。奇门中人与人争斗,非死即赏,残废的更是多数。 而黄家在民国之后家道中落,黄朝又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便死了,这便是五弊三缺中的独,幼年无父。 最后的三缺便是说,钱,地,命。 因为奇门中人与人占卜测卦,窥探天机,很多奇门中人寿命并不高。地所指的是洞天福地,修炼之地,很多奇门中人功法大成,但术法却多遇瓶颈,便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洞天福地让自己修炼。 而多数的钱都用于行走江湖,置办家当,以及一些寻找一些灵器法器,自然也是一缺。 “黄朝小哥,那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未来你若真乐意踏足奇门一道,这五弊三缺却一定要考虑在内。” 黄朝听到赵东山这话,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脑袋却很复杂很纷乱。 半天,黄朝突然笑了笑,对赵东山道:“行了,你别担心我了,你这工作也没有了,下一步是何打算?” 赵东山思索了片刻,突然笑道:“听说你们工大最近在招保安,我要不要明天去试试?平日咱俩也能在奇门术法上多多交流。” 黄朝看着赵东山,习惯性的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道:“我跟你交流,你小子是想偷师吧。我告诉你,我这一脉传承的祖上自家功法,外人盲目的去学后果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掂量。” 黄朝不是吓他,如果不是从小泡着黄宝山的药草汤剂长大,有了一定根基,黄朝不敢想象那武侯传承砸下来的时候,自己能否接应下来。 “行了,时候不早了,找个地儿住吧。” “黄朝小哥,咱真的不去推个油?” “滚!” … … 嘴上笑骂着,黄朝最终和赵东山一起找了一个小酒店,星级都算不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后来,很多年后赵东山才知道,黄朝来这里主要的目的就是避开苏青,省得俩人第二天早上退房的时候尴尬。只是知道这事情之后,赵东山捶胸顿足,心说,那么水灵 的大白菜不给采了,八成以后得便宜了别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黄朝和赵东山两个房间,在这里住的倒是干净,而且清净,黄朝前后房间都没人住,这也避免了大半夜听现场直播。 洗完澡躺在床长,黄朝突然邪恶的想着,任远和杨建晚上睡在一起,隔壁的陈越和妹子,大战一夜,他俩得有多尴尬,还不得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退房,和赵东山在街上随便吃了点生煎小笼,俩人互相留了电话便各奔东西。 黄朝去快捷找他们,却被告知已经退房了。 这符合陈越吃完立马擦嘴的脾气,任远和杨建也好理解,毕竟一晚上什么故事也没发生,已经够尴尬的了,还不得早点撤退? 坐地铁回学校的时候,黄朝已经落下了第一节课,索性在寝室翻起了书。可是心却安静不下去。 脑袋里反复的想着昨天晚上的赵东山和自己谈论的那些五弊三缺的说法。 想来也是,奇门行事,无论是风水堪舆,观象测卦,都是逆天而行,窥探天机。自古以来,奇门中人多犯五弊三缺的命理,爷爷黄宝山孤独一生,奶奶在六十年代的那场史无前例的大运动中便离开人世,父亲也是在改革开放之后去世,至今黄宝山都不愿意提及那段悲惨往事。 而如今,来到沪上,那种大城市给人的压迫感,无力感油然而生,再加上前段日子和杨家人争斗的时候,唐小甜和唐家被卷入其中,所以如今的黄朝不得不正视这么一个问题。 “肯定有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自古以来多数奇门中人命格五弊三缺,却也有子孙绕膝,晚年终老的前辈,他们自然是找到了逆改天机的法门!” 黄朝自言自语的思考着,开始运转自己的气海丹田,寻找脑海中的那些奇门秘法,希望在这里面寻找到解决之道。 只可惜黄朝脑袋里的那些奇门秘术,大多记载的是一些失传的奇门绝学,以及奇门秘法,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解决五弊三缺的办法。 然而,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临近中午饭点的时候,黄朝突然想起了《青乌序》。随即翻出来,反复阅读,竟然让他找到了一丝灵感。 “原来如此,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吗?”黄朝如同细细品尝着一道美食一般,反复的思索着赖布衣记载于青乌序里的一段,描写古时南方一处游侠的记录。 按照赖布衣的记载,唐初奇门大家袁天罡流传着这么一道野史。称袁天罡临近晚年的时候和李淳风有过这么一个想法。 那便是运用称骨之法,勾动天机,将兽骨,甚至是人骨作为诱饵,在神秘莫测,难以推演的天道之中,逆天而行,修改命理! 所谓釜底抽薪,便是如此。 五弊三缺说的便是奇门中人窥探了太多天机,导致上天的惩罚。 而袁天罡和李淳风的这个办法,便是利用天道无常的不规则,瞒天过海,运用奇门术法,蕴养人骨或者灵兽的骨骼,来骗取天机! 说白了就是,拿别人的骨头或者野兽的骨来作为一个幌子,代替自己接受上天的惩罚。 “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只是,天道无常,蕴养人骨这东西听上去太匪夷所思,太灵异了吧。”黄朝仔细的想着,总觉得一个好端端的人,运用灵气蕴养出一个骷髅,代替自己接受上天惩罚,怎么听怎么诡异。 “恩?不对,瞧自己这木疙瘩的脑子,谁说非要用骨头了?”黄朝突然抓住一丝灵感,开始翻箱倒柜,最终在黄宝山传承给自己的那一箱子古书里面,翻出了一本镌刻符箓的秘术典籍。 “若是运用奇门的符箓之道,倒不是不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代替人骨啊,而且说不定事半功倍呢?” 奇门皆知,袁天罡乃是奇门大家,起称骨的手段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是古时候封建王朝统治下,饶是袁天罡这样的逆天鬼才,有些手段也受到了思想的禁锢。 他认准了人骨蕴含灵气和煞气两个正负极的能量,便是最好的做法手段。却是不知道,天地之间,比骨头更好的材质多了去了! 比如玉,水晶,翡翠!甚至是,树木! 所谓百年树人,千年树灵。 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都讲究一个万物平等,万物皆有灵。 人骨自然是有灵气存在的,但同时也存在煞气! 袁天罡实力超群,又是奇门大家,自然不惧这些。但黄朝如今才刚刚摸到了奇门的门槛,煞气这东西对于黄朝来说多少还是有些陌生和惧怕的。 尤其是在莽林里面,见识了被阵法引动的煞气,杀人于无形,活生生的将人脑烧化,这更加让黄朝觉得,煞气的非同凡响。 不但万不得已,除非真的没有合适的材料,黄朝擦不愿意随随便便拿着别人的骨头来研究。 而且制造瞒天的骨头肯定不能是一般太平间里的骨头,一定要是王侯墓葬里面,占据了风水宝地蕴养百年,甚至是千年的王侯骨骼。 黄朝可不想为此有太多的冒险,所以寻找一个合适的材质来代替人骨,作为黄朝逆改天机的东西,这最合适不过了。 “如果想要用其他的材质代替骨头,那么无非就是玉,水晶,翡翠这些宝石,可是一时半会,这些东西可不好找啊。”黄朝想到这些,头疼不已。 然而就在这时,闷热的天气突然吹来一阵凉风。 黄朝转过头,看向窗外,突然之间,轰隆一声,一声惊雷,从天而降! 伴随着惊雷,也不过是短暂几秒钟的时间,飘泊一般的大雨从天而降! 一瞬间,本来闷热的空气变得清凉许多,混合着泥土的芬芳,黄朝站在窗外,揉了揉长时间看书而导致发胀发酸的眼睛,举目远眺,却突然看到男宿舍楼的难免,一处老槐树在瓢泼大雨中枝蔓来回的被雨水打响。 不过片刻,雨水便冲刷掉了城市的浮躁,而那颗老槐树却被冲掉了树根下面的泥土,露出了根茎的一角。 看着那个根茎,黄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脑袋里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之后,仿佛暗夜之中的一道曙光,照亮了黄朝的灵感大门! 树木! “玉器,水晶这些东西是上好引动灵气的东西,但如果想找一个代替骨头最合适的东西,莫过于木雕!无论是形状还是材质,木雕都是极 佳的疏导气机的好东西。如果木雕或者根雕上面配合一些宝石,再多多完善。说不定黄朝能够凭空制造出一个代替骨骼的作为瞒天过海的法灵器具! 而且树木质地比较软,可以任由黄朝雕刻,天然无加工的树根和树木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成本,但效果却大打折扣,想用木雕引导灵气,代替命格的主人,就必须找合适的木质来进行木雕!这种木质,一般都很稀有,或者昂贵。 这就需要多留心了,普通的木质肯定不行,必须是拥有良好引导气机能力的木质,但一时半会,黄朝还真心想不到有什么树木的木质适合。 只是在找到合适的材质之前,黄朝还需要搞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符箓! 光是一根木棍子,修改个样子肯定不行。想要让木雕发挥出最大的效果,就必须在上面镌刻适合的神文符箓,以此来让灵力最大化的加持在上面。 符箓一道这是青乌序之中所没有记载的,但在黄家的那些古籍里面,黄朝却是看到过几本介绍符箓传承的秘法典籍,只是接触的时间太少,黄朝也拿捏不准符箓一道的奥妙。 但很显然,如果自己想在木雕上面下功夫,镌刻相应的神文符箓,就必须要有一手写的像模像样的符箓,不然那只能浪费本就珍惜的木质。 而且单纯的木雕肯定不行,一来容易虫蛀,而来不易保存,容易折损。如此一来,想要发挥木雕的最大效果,还是需要珍惜的宝石加持在上面。 只是这些东西对于目前的黄朝来说还有些遥远,不需要太多的去想,而且不管是极品的玉器还是水晶石,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黄朝也不着急着能一天找得到。 倒是那木材好说。 黄朝站在窗前,抽第二根烟的功夫,却看到了宿舍楼下,一对谈恋爱的小情侣,站在街边的一处两厅里面小憩。 男的在看四六级,女的坐在旁边,靠在他肩膀上发呆。 只是黄朝无心去关心那对小情侣在干什么,想什么,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订在了那躲雨的小情侣身后。 “葫芦!哈哈,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如果想在工大的校园里面找什么千年铁树木,金丝楠木那是一万个不可能的。但葫芦这东西却是好找啊。 自古以来,葫芦在风水和奇门之中占有重要一席,关于葫芦的传说多大四十九种,甚至有一说法人类的始祖伏羲和女娲,皆是葫芦的化身。 当然这些神话传说,黄朝无心考证,更没那闲工夫。在黄宝山的灌输下,黄朝的眼里只认准葫芦唯一的奇门用途! 风水葫芦! 也就是八卦铜葫芦,那东西是布置风水阵法,堪舆的好东西。 只是黄朝不乐意用金属,他需要的是最纯天然的葫芦来进行灵气和神文的雕刻! 要说黄朝也是行动派,想到了这一点,当即冒雨下了楼,站在凉亭里面开始反复的观察起来。 一开始那两个小情侣还能接受,可眼瞅着黄朝不打算离开,很是打扰他们谈情说爱,在女的白眼下,男的只好离开葫芦凉亭,只留下黄朝一个人在里面。 此时此刻黄朝哪还有闲工夫关心自己又被白眼了? 他站在凉亭里面,反复的寻找,希望在密集的藤蔓和树叶后面,寻找的自己的需要的葫芦! 只是制作灵气这东西,真心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且葫芦一般只有八九月份才算成熟,这个时间来寻找合适的的确有些早了。 就在黄朝绕着那葫芦凉亭转了好几圈之后,几乎快要放弃,等它们成熟的时候再来采摘的时候,却突然有所发现了。 “恩?这个葫芦…”黄朝停下脚步,蹲在了凉亭偏南的一处拐角处,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起来。 他拨开树叶,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个青绿色的葫芦。 那葫芦很小,只有一寸左右,宽也不过七八厘米的样子,很是袖珍,或者说是畸形,因为这里它是最小的一个。 但饶是如此,那葫芦仍然浑圆饱满,隐藏在杂草,树叶和其他的葫芦下面。当黄朝发现它的时候,它的旁边竟是有一条一寸半的红色赤头蜈蚣盘旋在那里,一动不动,贪婪嗜睡一般,好似在冬眠! 黄朝一眼就认准了这个葫芦绝非一般! 嗡嗡嗡嗡嗡! 然而就在黄朝拿起那葫芦准备托在掌心的时候,突然怀中一阵震动的声音,黄朝本以为是自己常年调成振动的诺基亚,却没想到,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那一枚淳熙通宝! “怎么?这葫芦当真有猫腻?”黄朝看着心中满是惊喜,暗叹自己运气太好了? 然而就在黄朝观察片刻之后,这个想法便被打消掉了。 只所以淳熙通宝会做出反应,倒不是那葫芦的事情,关键是在于葫芦的一旁,那条一寸半长,张着无数节手脚的赤头蜈蚣! 那蜈蚣像是死了一半静卧甚至说是盘旋在葫芦的旁边,可黄朝明显能觉察到那蜈蚣身上蕴含的气机! 要知道,如今城市里的野生蜈蚣能有一寸长已经很了不起了,而这个赤头蜈蚣又粗又长,活像是蜈蚣祖宗! 只是它后半截身体发黑,竟然是裂开了一处的伤痕,血肉模糊,显然是争斗留下的痕迹! 蜈蚣乃是五毒之一,受伤的这条蜈蚣基本上已经距离鬼门关只有一步之遥了,只是不知为何停留在了这里,剧毒的气机外放,恰巧感染了那个本来生长畸形的小葫芦! 如今葫芦触碰到了蜈蚣的剧毒气机,停止了生长,并产生了玄妙的反应,还没有成熟的小葫芦,竟让这葫芦蕴含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难以察觉的气机! 只是黄朝目前的道行并不深,但却能够判断出,那葫芦上面附着的一缕阴邪气机!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剧毒蜈蚣受伤之后释放的气机,已经感染了那个本来有些小,有些畸形的葫芦!居然无形中蕴出了这么一道气机在那葫芦之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下一趟楼居然遇到了这么一个蜈蚣老爹和葫芦娃家族的畸形儿,呵呵。”黄朝暗自庆幸以及高兴, 他知道自己这逆改命格,隐瞒天机的第一步就这么凑巧,甚至说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一般的踏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需要好好在这葫芦和符文上面下功夫了! (本章完) 18一辈子的刀 几乎是机缘巧合之下,黄朝在雨中的凉亭遇见了这么一个几乎断绝了生机的蜈蚣。但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黄朝俯下身看着那蜈蚣,时不时的弹动着他上百只足脚,偶尔还扭动一下身躯,黄朝却也不敢胡乱下手。要知道,这蜈蚣乃是五毒之一,这么大个的蜈蚣,怎么着也是蜈蚣家族的爷爷辈了,黄朝还是比较谨慎的处置它。 “恩?这是什么?”正当黄朝研究那蜈蚣的时候,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了那拇指大小,小到可以说是畸形的葫芦上面。 “好家伙,这纹路…图案!”黄朝心中一惊,却发现那畸形的葫芦上面居然有一条隐约而难以察觉的细小纹路,再仔细看居然是一条隐约的蜈蚣形状。 那纹路盘在葫芦身上,缠绕成了一圈,细小而精致,上面隐约可见无数密集的斑点,居然是那蜈蚣脚印上去的。 “你这蜈蚣,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可为何长了这么大了,却到了濒死的境地?”黄朝仔细观瞧,却正当心中匪夷所思的时候,那蜈蚣突然弹动了一下,立起了身体! 这不由得让黄朝后退了一部,当一脚就要踩下去,断绝那蜈蚣的所有生机,将她踩成一团肉渣。 但还没等自己下脚,那蜈蚣确实嘎吱一声,吧嗒,脑袋一垂,浑身一僵,死了! 黄朝拿起树枝挑了一下,当真是生命气息全无,死的透彻! “这蜈蚣真是诡异。” 黄朝心中揣测万千种可能,却也觉得,那蜈蚣无非就是长得个头比较大,生命力比起城市里的其他蜈蚣强硬了一些,绝无其他的可能性。 毕竟它在如何的长,如何的大,却也只是一个蜈蚣,不可能像《青乌序》以及一些奇门典籍上所说的那样,蕴养出灵性。 毕竟这里是沪上,国际化的金融城市,繁华的大城市里,黄朝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觉察到,比起南州城的黄家祖宅,沪上的灵气稀薄,断然不可能蕴养出什么灵物。 黄朝想到这些,拿起树枝,准备轻轻挑开那蜈蚣,却没有想到,一棍子下去,赤红色的蜈蚣躯壳喀嚓一声碎裂开来,伴随这零星雨珠落下,瞬间居然碎成了渣。 “这蜈蚣当真透着一股诡异。” 自古以来,无论是奇门秘典还是神话传说,武侠小说,五毒无外乎,蛇,蝎子,蜈蚣,蟾蜍,壁虎。而在文学小说的渲染下,五毒无论是哪个都透着一股阴邪诡异。 黄朝看着蜈蚣却也觉得不一般,刚死没过一分钟,确实肉体全无,只剩下了一具躯壳,还轻轻一碰便碎成了渣滓。 “不管了,死就死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蜈蚣活了那么久,在它们的世界也算得上赚大发了。” 黄朝心中暗想,却同时清理掉了蜈蚣仅存的残渣和躯壳,很快露出了那小到可以说是畸形的青绿色葫芦。 拿起那葫芦,放在掌心,真就只有大拇指头一般大小,但黄朝仔细观瞧了片刻上面的纹路,居然极其细腻。 “当真是制作灵器的不二材质,运气真是好,有了这东西想必足够制作一件足以瞒天过海的灵器了吧?”黄朝看着那葫芦,不由得自言自语,当下心中有了一个腹稿,该如何在这葫芦上面做文章。 但很可惜,这种畸形的又被奇怪蜈蚣附了一丝气机的葫芦可遇不可求,也就是说,黄朝想要在这葫芦上面做文章的机会也只有一次,如果一旦失败,那么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材质就又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了。 “同学,你在看什么?” 正当黄朝观瞧那蜈蚣仔细的时候,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了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伴随这从天际洒落而下的雨珠拍打树叶和青石,那声音宛如林间的精灵,让黄朝没来由的心中产生了一阵莫名的悸动。 “这是太投入,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要知道,自从黄宝山教给自己的内家拳进入暗劲,黄朝的感官也越发**了。但身后之人何时出现的,黄朝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可见刚才他是有多投入。 “没瞧什么。”黄朝站起身,回过头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站在凉亭之中。 她一身碎花长裙,踩着一双青色小皮靴,上面挂着些许雨珠。女孩子亭亭玉立,长发垂肩,双眼迷人,却是一个极温和的面相,这种面相与生俱来的会让人对那女孩多一份亲切感。 “哎呀,大红着急了一下午,原来这东西已经死了。”女孩子看了一眼黄朝,和很多人一样,看到的只是一个十八岁的邻家大男孩,所以很快她的目光落在了黄朝脚边,那具蜈蚣的残骸上面。 “可惜了大红追着它好几天,眼看着就成晚餐,却没想到死在这里了。”女孩子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懊恼。 “大红是什么?”黄朝好奇的问道。 “爷爷从四川带来的一只大公鸡,好多年了。你是大一的新生吧?”女孩子打量着黄朝,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这个学校很多人都认识大红的,你居然不知道,很显然就是大一的新生啊。” 黄朝尴尬的挠了挠头,却也当下明白,这蜈蚣八成是死在了那个大红的嘴下。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大公鸡只是啄伤了它,却没有一嘴下去叨死它,这才让蜈蚣流窜到了这两厅,抱在了葫芦上面,将临死前五毒的气机附在了葫芦之上。 真是造化弄人,黄朝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大红的公鸡居然成了自己的贵人,不对,是贵鸡。 “怎么学校也能养鸡?”黄朝很好奇的问道。 “养鸡算什么啊,同济大学里面还有一条喂鱼的鹅呢。”女孩子没好气的白了黄朝一眼,透着一股灵气的调皮。 “你想不想看看大红?”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 “那走。”女孩子说笑着,却迈着小碎步离开了凉亭。 黄朝跟在她的后面,俩人也不说打把伞,就这么穿梭在工大的校园里,七拐八拐的两个人就这么钻进了工大南草坪一处破旧阁楼的后面。 进来之后,黄朝脚底还没立稳,却听见了一阵咕咕咕的声音。 走近了一看,却看到一个木架子上面,一头雄鸡,高傲的立在那里。 “好家伙,金鸡独立!” 那是一只大红公鸡,单足而立,丝毫不惧已经稀薄的雨水,傲然的站在树枝上面,虽然是家畜,但双目却透着一股关二爷一般的孤傲。而让黄朝印象最深的 是,那孤傲的眼睛上面,是硕大通红的鸡冠! 在黄朝脑海中浩瀚的奇门秘典之中,的确有关于鸡冠血破邪的内容,只是黄朝还没有机会印证。但换句话说,这么一个硕大的鸡冠,以及这么一头孤傲的像关二爷的大红公鸡,放在这里,黄朝杀它的心全无。 “爷爷说,大红还年轻,炖来煲汤或者红烧口味都不是最好的,最起码还需要半年的时间。” 黄朝看着那大红公鸡杀心全无,更别提吃它了,只是那小姑娘却实诚,直接到出了这大公鸡最后难以逃脱下锅的命运。 当下突然对这小姑娘嘴里的爷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爷爷是?” “你一个大一新生,说了你也不知道,对了你学什么专业的?”女孩子故作老气横秋的说道。 黄朝突然被这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鄙视一通,相当尴尬,却也不好对一个小孩子太认真,毕竟江湖有言,女人,小孩和老头最难缠。 “我是城建与环境艺术的,你说的不错我昨天才来报道。” “怪不得,不过既然你学的是这门课,或许将来机会见我爷爷呢。” 听到这话,黄朝又忍不住道:“你爷爷到底是谁?” 女孩子买了一个关子,道:“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是工大最厉害的教授,比校长都牛!” 黄朝呵呵干笑:“感谢你让我观赏这么一个牛气哄哄的大公鸡,我还有事,要走了,希望再见你。” 女孩子一只手摸着大红的后背,后者闭上眼睛,竟是一脸的享受表情。 “好的,再见。” 离开了那阁楼后面独立的鸡舍,黄朝却是心中一阵好笑。 显示遇见了那么一大条蜈蚣,又碰见了让那蜈蚣致死的天敌大红公鸡,他突然对于工大有了浓厚的兴趣,这所大学真是藏龙卧虎。 后来想到这些,黄朝心中产生了一丝明悟。 “看来还是自己见识的太少了,这么大的沪上,怎么会少了稀奇古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从来不缺玄奇的故事。呵呵,这座城市,看样子真的很有趣。” 坐在宿舍楼的下面台阶上,屁股感觉冰凉冰凉的,黄朝兀自笑了笑,手腕一翻,看着那葫芦,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刮刀。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试着下刀吧!”黄朝看着那葫芦,当即下了决心,准备在这上面下文章。 说来也没什么好忌讳的,黄朝直接拿着刻刀和刮刀回了宿舍。 而这回,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回来了。 任远躺在**玩着手机,貌似是陌陌或者微信一类的约,炮神器,杨建霸占着陈越的笔记本在打dota,相当投入,一桌子的烟灰。 五分钟前陈越来了一趟,重播了一下昨晚和那传媒的妹子是如何鏖战到天明,尝尽各种姿势,最终让她万般求饶,将近天明的时候他才将火药库的火药尽数发泄在那姑娘的下面。 陈越形容的相当身临其境,搞得带着姑娘却没和姑娘发生故事的杨建和任远各种内伤。 陈越得瑟烧包完,便扔下了一条中华,开车离去,临行前又是喷香水,又是仔细打扮的,具体干嘛大家心知肚明。 只是陈越虽然烧包,行事也习惯了大马金刀,嬉笑怒骂,但对待寝室的哥几个却是挺仗义的,为人不讨人厌,甚至有些讨喜。 黄朝不动声色的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拿着刻刀,看着周围投入的两个人,他没多说什么,当即勾动元气,徐徐渐进的注入在刻刀之上,有了上次写符箓的教训,黄朝这一次小心翼翼,没有将自己的灵气尽数外放,而是缓慢而又小心的将灵气注入刀锋。 犹如猛药灌入针筒一般,黄朝就像是一个经验不多的年轻药师一样,这第一刀格外的小心! 兹兹兹… 刀锋摩擦葫芦外壳发出难听的声音,只是任远和杨建两个人格外投入,却也只是看了一眼黄朝,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黄朝不动声色的篆刻着,第一刀下去,沿着蜈蚣趴卧的地方,顺手一刀上提,那葫芦上蜈蚣残存的气机和黄朝刀锋之上释放的气机二者相撞,竟然平白无故的刮掉了葫芦上面的一层青皮,露出了白嫩的一层肉。 紧接着,那如丝一般细腻的元气尽数被黄朝释放出去,缓慢的注入在那一刀的痕迹之上。 只是这一刀收势之后,黄朝却是立刻停了下来。 倒不是元气外放让自己感到了疲惫,而是这一刀,小心翼翼,自己拿捏也很细腻,几乎没有毫米的偏离,这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再结合元气外放,黄朝的额头不由自主渗出了密集的碎汗。 “好家伙,这一刀就这么费尽,看来今天只能到此结束了。”黄朝抹掉额头的碎汗,心中却不由得感叹,无论是根雕,木雕,还是玉雕,这刀工都是放在首位,没有一个好的刀工,只能是盲人摸象,能摸到门槛皮毛,却也难以窥探其中的精细和奥妙。 握着手里拿吧普普通通的刻刀许久,黄朝才缓慢地放下,心中不由得感叹:“无论是刀法还是雕刻的刀工,这刀一握在手里,果真是一辈子的修行啊。” 放下刀,黄朝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心中感叹,这雕刻的刀工果然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参悟的透彻。 放眼国内,无论是那些玉雕大师还是根雕,木雕大师,哪个不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苦练造就的? 黄朝这只是简单单纯的一刀,就已经耗费了许多心神,如果盲目的第二刀下去,恐怕这难得一见的宝葫芦就要废了。 既然不行,黄朝索性就不去仔细研究了,老老实实的下楼又捡了一些普通的大个葫芦,抱回宿舍当作练手了。 …. 上学的日子,过得漫长而又无味。 好在城建与环境艺术系并不是所有的课程都那么违背了黄朝当初报考时的愿望,一些课程黄朝看来还是挺有趣的。 只是这些并非重点,那些基本上绝迹江湖,消失在浩瀚历史长河中的奇门秘典,才是值得钻研的东西。 宿舍四人帮的生活完全符合大学生的生活,陈越在沪上市的交际圈越来越广,以至于一个多月之后他很少出现在宿舍,偶尔出现,却是直接扔下一条中华,或者和黄朝他们一起出去吃顿好的,临走付账的时候相当干脆。 任远微信和默默双线作战,只是收获如何黄朝他们谁都不知道,杨建看上了一个大二学姐,一次晚饭的时候陈越和黄朝都见过她了,长发飘飘 ,亭亭玉立,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只可惜相貌并不能算得上是绝顶出众。 去复旦找过唐小甜好些次,姑娘在学校‘人缘’极好,黄朝去了好几次,她宿舍楼底下都有好几个献殷勤的追求者。 “小神棍,别搭理他们,我都不认识?” 坐在学校的食堂里面,唐小甜手托香腮,坐在黄朝的对面。黄朝嘴里叼着一块红烧牛肉,吃的两个腮帮鼓鼓的。 “我知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只不过有几个长得的确挺帅的。”黄朝咬着牛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帅又不能当饭吃。”唐小甜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拢了拢眉角青丝,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黄朝猛地抬起头,好象是食物卡住了嗓子一样,吓了唐小甜一大跳。 “你慢点吃!是不是噎着了!快喝水!”说着,唐小甜就要拧开刚买的酸奶。 然而手还没放到酸奶的瓶盖上,黄朝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就是吃醋了!那又怎样?”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嗓门并不高,但在复旦的食堂里面,尤其是以唐小甜和黄朝这个桌子为半径的五米之内,好多人听得真真切切。 “小神棍,你激动什么啊!”唐小甜看着黄朝反映如此之大,虽然表情语气嗔怒,但手却并没有躲闪退缩,脸颊却迅速的红了起来。 只是被黄朝的手这么一抓,唐小甜突然想起来,从小到大俩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起上学放学写作业,无论是南州城的阳光普照,还是镇平县的小雨绵绵,从还是孩子,到现在,手碰手的肌肤之亲也不是没有,可从来没有像这样,让唐小甜感觉自己脸烧一般的红。 “当然激动了,复旦这么多天之骄子,万一哪天你看上了哪个牲口,我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几年的感情不久跟着黄浦江一起入海了,这买卖太不划算,陪的老底都折光了。” 听到这话,唐小甜一把拧在黄朝的胳膊上。 “你把我当成买卖啦!咦,你的肌肉怎么越来越硬了!” 黄朝这些日子利用闲暇可没少锻炼身体,只是内家拳的套路造就了黄朝的散漫慵懒的外形,但每一寸的肌肉可都是精肉,不含多余的脂肪,唐小甜这一掐自然是无从下手了。 “好了,不说肌肉不肌肉的了,吃完饭咱们去市区转转吧,来沪上这么久,前几天被人问起去没去过东方明珠,我都不好意思回答说我没去过。” 唐小甜松开黄朝的肌肉,手却仿佛被吸住了一般,不愿从黄朝的胳膊上挪开,就那么搭在上面,若隐若现的小暧昧,却让她很享受的点了点头,道:“好,十号线直达外滩。” “唉,我说,唐大美女旁边那个土鳖哪冒出来的?” “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啊?” “这难道应该是唐校花家的亲戚吧?” “一身乡土气息的亲戚?这也有可能” 此时此刻距离唐小甜桌子不远处,几个复旦的学子正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黄朝。他们纷纷开始猜测,黄朝到底什么来头,从来没见过啊,为什么上来就跟复旦新一届的准校花走的真么近。 “别猜了,直接去问不就得了。” 正当说话间,距离黄朝他们并不远的一桌子人站了起来,带头得是一个带黑框眼镜,打扮文青的大三学长。 “唐小甜,旁边有位置吗?”大二学长微笑着,脸上那一股屋子如沐春风的笑容,随便换个女人看到了估计立马被秒杀。 唐小甜看着那个学长,却也一眼认出来了,这位是学生会的红人,基本上就是那种集合了品学兼优,长相优质,前途光明的天之骄子。 学长难得出手,偶尔现身身边总会有一个的学姐,还都不是固定的,只是这位学长的道行显然很是高强,虽然不是什么富二代,也没什么红色背景,但篮球,文学样样精通,基本上是上下通吃,估计连女宿舍的管理员阿姨都对他有着不一样的幻想。 唐小甜有些犹豫,倒不是她和别的女孩子一样,对帅哥毫无防御能力。只是人在学校,难免总会和学生会打交道,天知道这个学长是不是小肚鸡肠之辈呢? 见唐小甜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那位学长索性干脆坐在了他的旁边,把手里一本经济学专著和一本听文青的小众类散文集放在桌子上,看也不看穿着普通的黄朝,一脸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对唐小甜说道:“唐小甜,上次跟你商量的加入学生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唐小甜还在那学长唐突的尴尬中没回过神,被猛地这么一问,却立即脱口说道:“不好意思学长,我不喜欢加入什么社团和学生会,实在抱歉了。”说完,她看了一眼黄朝,希望寻求帮助,谁知道这小子还在闷头扒饭。 “那真可惜,学生会还是有很多同学欢迎你加入的。对了,唐小甜,晚上有空吗,篮球社有一个联谊在礼堂举行,一起?只不过很可惜,名额有限,只能一个人去了。” 学长说着,用余光扫了黄朝一眼,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复旦自己篮球社的联谊会,你二流大学的闲杂人等没这个机会。 然而就在那学长暗自得意的时候,唐小甜却一盆冷水泼了过去:“呵呵,学长我对篮球不太感兴趣。” 那学长脸上瞬间变得阴晴不定起了起来,他有些内伤。 本就是沪上本地学子,冲破了复旦录取线考进来的学长,这一生都风和日丽,一帆风顺,从初中,到高中几乎是秒杀全校,就连女老师都未曾在他的微笑下支撑三个回合。 可是在复旦这个不起眼的食堂里面,一天之内居然被同一个人拒绝了两次,复旦象牙塔下骄傲的天之骄子此时此刻内心内伤加火气并存,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伪装需要保持,他恐怕早就会说唐小甜不识抬举了。 “没关系啊,兴趣是可以培养的,一起参加嘛,以后学校啦啦队也需要你这样的美女啊。”那学长也是憋着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幻想着某一天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唐小甜搞到手,压在身子下面,看你还怎么骄傲和矜持?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唐小甜却突然说道:“我说,你有完没完了?一个破学生会一群打篮球的,值得你跟老鼠药一样一周向我推销三次吗?” 唐小甜突然的不矜持,让周围一群人面面相觑,可是这突然的小爆发,却在这一群追求者的眼里被无限放大,最终成为了唐小甜另一个闪光点。 原来,校花发飙的样子也是如此的动人美丽。 (本章完) 19 朝天椒一般的女老师 黄朝也惊讶于唐小甜的突然发飙,只是仔细想唐小甜本就是外柔内刚的女孩子,只不过这群人接触的少从来没有被发现罢了。 “小神棍,你吃完了吗?吃完了咱们走”唐小甜说完,看向黄朝。后者还咬着青菜,却也点了点头。 “那走。”说完,拎起包就要走。 然而那学长确实脸色如猪肝一样难看,看着唐小甜即将离去的背影,突然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唐小甜,得罪人也不是你这样得罪吧?” 这带着一股威胁的语气让黄朝皱起眉头,他转过身,看着那个年轻的学长:“得罪你怎么了?” 他转过头,看着那位骄傲的跟公鸡一样的复旦高材生,然后像是山寨上的土匪头子一般,一把搂住了唐小甜的细软腰枝,样子轻描淡写,声音却掷地有声的说道:“本来喜欢一个人是权力,我也干涉不了,还挺开心的,证明我们家唐太甜的优秀。” 黄朝说完这句话,却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抬起头,双眼直视,掷地有声的道:“但你好歹也是复旦的高材生,姑娘不愿意搭理,你干嘛学当狗皮膏药一样死皮赖脸的缠着?真把复旦的脸丢尽了。况且得罪了你又能怎么样?耍浑?来硬的?你可以放手试试啊?” 什么是威胁,这才是威胁! 简单的一句话,再看黄朝的眼睛,瞬间让那位学长不知为何,感觉到如坠冰窟一般,浑身一凛,再看唐小甜,本想讥讽黄朝两句,却没想到那小妮子给足了黄朝的面子,没有做声,默默的一只手挽在了黄朝的胳膊肘上。 众目睽睽之下的亲昵,让在座的许多男生崩溃。新来的大一校花果然名花有主,但看着黄朝,许多人总觉得好好的一朵水灵花,插在了牛的排泄物上面。 而唐朝却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异样眼神,甚至有些享受唐小甜的亲昵举止,大马金刀的站在复旦食堂里的无数双眼睛下,那潜台词仿佛好象是再说,唐小甜是老子的女人,你们动一下试试!我的女人,你们看远远的看着,但只要动一下手,剁手,你碰一下腰,我就敢拧了你的脑袋! 这哪是大学生,分明就是流氓,土匪! 那学长本想硬气一下,挽回颜面,可是看着黄朝那双眼睛,却让他感到脚下仿佛空了一般,那种感觉让本来劫道都能吓破胆的高三学长更加没了底气。 只是本来还落井下石的周围人,看到唐小甜身边这么一个平凡的几乎可以说是土鳖的少年,突然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眼神,却连最后亵渎的勇气都没有了。 站在那里,唐小甜看着那位学长,手搂着黄朝胳膊却越发的紧了,然后用一脸诚恳的样子和语气“本来大学里面的什么学生会,联谊会就很无聊啊。吃个饭都那么麻烦,小神棍,我们走吧。” 眼瞅着一群复旦学子不甘和愤怒,黄朝却置之不理,只是临走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些傲气的复旦学子,眼神冰冷,透着一股子寒意和威胁,但更多的是挑衅。 这一刻,这些复旦学子的骄傲在土匪的眼里连十块钱一包的红双喜都不如。 这让那些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目送着黄朝带着一脸嚣张桀骜的笑容离开复旦的食堂。 …… “真不明白,有些姑娘为什么挤破头的想加入学生会之类的社团。” 从某些方面来说,唐小甜是一个非常独立且个性的姑娘,从小便是。她品学兼优,却从来不担任学校任何职务,老师眼里她是一个乖乖女,但很多时候个性强的却让无数老师和同学大跌眼镜。 “我知道。”黄朝站在地铁里面,露出一脸贱兮兮的笑容:“听我们宿舍的一个家伙说,十个女孩加入社团或者学生会都在里面找到了男朋友,并且这里面绝大部分到最后都成功失身了。” 唐小甜嗔怒这粉拳一拳砸在了黄朝的胳膊上,再想到“失身”两个字,她更是羞怒,手直接掐在了黄朝的腰眼子上。 “小神棍,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啊?” ….…. 地铁很快开到了外滩边,走出地铁站,黄朝和唐小甜并肩穿过人民广场,穿过南京东路,抵达外滩的时候,西边已经有了垂落的夕阳。 站在江边想找长相合影,可黄朝的那个破旧诺基亚实在是拿不出手,还在唐小甜早有准备,带着相机。她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拜托一位路过的德国人,拍下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黄朝和唐小甜站在江边,黄朝的摆拍姿势略显呆滞,一只手傻逼一样的举起来做出了一个v,另一只手无从下方,却在快门摁下的一瞬间,被唐小甜一把抓住,放在了她的腰间。 很多年之后,当很多人看过了那张照片的时候,总会说,唐小甜的脸那么红,肯定是黄朝的咸猪手不安分。 这是黄朝第二次来到铁桥,这一次,铁桥上仍然有拍婚纱照的新人。 可能每个姑娘都有一个披上婚纱的美好愿望,路过铁桥的时候唐小甜的脚步明显放慢了许多。 夕阳西下,夏末的傍晚,唐小甜站在白渡铁桥上,烦躁闷热的空气已经被江滩上的徐徐凉风吹散,清风拂来,她的长发随之轻轻飘起,格外动人与美丽。 不知为何,那一刻,黄朝恨不得时间停止在那一刻。 拿起数码相机,趁着唐小甜不注意,记录下来。闪光灯亮起,女孩反映了过来,回眸一笑的瞬间,带着些许的嗔怒,惊讶于快乐,黄朝再次摁下快门,美丽的瞬间永久定格。 黄朝终于发现,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其实是相机。 穿过隧道,跑到浦东,那一刻黄朝才见识到了沪上的繁华。 灯火簇拥下是时尚之都的各种美丽,黄朝有些词穷不知该怎么去形容高耸的大楼,只能拉着唐小甜的手上了东方明珠,与美人一起的时光,黄朝终于知道古时候戏诸侯的周幽王为何劳师动众的博美人一笑。 八点多的时候才回复旦,黄朝把唐小甜送回宿舍楼下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她同寝室的室友。 “唐小甜,不介绍一下啊?”说话的是一个高个子美女,长相七八分,算得上是一个美女,一口吴侬软语,引来周围路过的花痴长长的口水。 “小神棍,这是我同寝室的好友,秦苏。”唐小甜介绍这,却一时间话卡在了嗓子眼里不知该怎么介绍黄朝。 然而黄朝却不介意,干脆笑着说道:“我是唐太甜的男朋友。” 唐小甜瞬间羞红了脸,却也不介意这么说,只是手上不饶人,一把掐住了黄朝的腰眼子。 “哈哈哈,唐小甜,你男朋友好可爱,居然叫你唐太甜。”秦苏笑着打量了黄朝,却没有因为黄朝那普通的穿着和样貌而有任何别的看法,这让黄朝对她也有了一丝好感。 秦苏长着一个瓜子脸,腭骨不高,眉毛纹路纤细,有些婴儿肥,这是一个旺夫相,笑容真诚。 “好了,不耽误你们约会了,我先上楼了。” “秦苏你又买方便面啊,怎么晚上又准备熬夜?” 说这话的时候,黄朝才看到,那个叫秦苏的女孩子手里拿着一袋方便面。 “呵呵,是啊,有些书还没 看完。” 唐小甜白了她一眼,道:“书永远也看不完,方便面吃多了并不好。” “好了,唐太甜你别教育我了,不耽误你个你男朋友亲热了,我先上去了。”说完,秦苏就要一溜烟跑上了楼。 唐小甜听到‘亲热’连更红了,一把挠在秦苏的肋部,笑道:“让你瞎说,看我一会回寝室怎么收拾你。” 黄朝尴尬的站在原地笑了笑,看着和唐小甜告了一句晚安,也就不耽误她们了,直接离开了复旦。 上了地铁黄朝直径回了学校,到工大的时候差点被关在外面。 回到宿舍,陈越难得滚回来了兄弟们共度良宵。他和杨建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研究着dota的一套人物和技能的属性,任远则雷打不动的躺在**,玩着手机,仍然是微信和陌陌的双线作战。 “你小子谈恋爱了吧?”杨建回过头,看了一眼黄朝,陈越则丢了一根中华给他,趴在**的任远一动不动,却抬起头看着黄朝,半天悲痛的道:“没想到,没想到,咱们寝室第一个谈女朋友的居然是你。” “行了行了,你们快别废话了,快让他说说是哪家的姑娘被糟蹋了。话说你小子动作挺快啊,这才几天就有女朋友!”陈越说着,搬着凳子坐在了黄朝的面前。 看着一屋子人的表情,黄朝笑了笑,道:“没有,我们从小就认识。” “我靠,还是青梅竹马!”杨建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从电脑里拔了出来,看着黄朝,一脸期待的表情,显然是想听后续故事。 “行了,你们别八卦了,算兄弟我的错,这周我把她约出来,咱一起吃个饭,权当我赔罪还不行吗?”黄朝看着陈越他们逼问一般的表情,彻底求饶。 “算你小子上道,饶了你了。”陈越白了黄朝一眼,继续面对电脑。 “那一定要挑最贵的,吃死他,唉,你小子手怎么这么快…我正准备下片呢!”杨建回过头突然看到陈越已经关掉了网页。 “我说,周六记得让你女朋友带上学校的姑娘,你得记住你单身弟兄的福利。”任远说着,手却拿着手机不放。 黄朝白了他一眼,道:“你少微信陌陌比什么都强。” “你别管我,刚勾搭上一个同济的妹子,说来也巧怎么就在为微信加上了呢?还是附近的人,真奇怪,不说了,我试着看能不能约出来。”任远说着,身子一扭继续钻研起来了他的微信。 跟三个废柴废话完,黄朝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拿出一个葫芦开始细心雕刻。 今天跟唐小甜出去跑了一天,黄朝内心那一股子冲动越发强烈了起来,想起在县城里的那一幕幕,唐小甜的重伤,唐建军的入狱,这越发让黄朝觉得,逆改自己的五弊三缺是头等大事。 “唉,对了,你今天没去上艺术概论课对吧?” 正当黄朝细心研究,下了第一刀甚是满意的时候,一旁的陈越突然探过了半个脑袋。他看了一眼黄朝手里的葫芦,好奇地问道:“你雕刻这玩意儿干嘛?” 黄朝晃了晃手里的葫芦,找了一个借口,避开他的话题,道:“你说艺术概论?我没去上啊,怎么了?” “我靠,你不知道,咱们学校真是卧虎藏龙,艺术概论课的那个女老师…啧啧啧,太他妈妖孽了!” “长得丑?”黄朝半开玩笑的说着,手却没停下来,继续第二刀,只是这一刀下去,明显没有第一刀的手感,有些偏。 “一点也不丑,那个女老师,啧啧啧,没话说,真心没话说,只能说太好看了。”陈越啧啧称奇:“都开学一周了,我基本上专业课都没怎么来,今天也是好奇,都说那个女老师长得水灵就跟过去看,结果…那堂课真没白上。” 听到这边的聊天声,杨建也把脑袋伸了过来,道:“今天他穿了一身红黑相间的连衣裙,同志们就给她起了一个外号。朝天椒。真心的好看,明天还有她的课,要不一起?” 黄朝笑了笑,道:“我看还是算了,朝天椒那么辣。” “不看你真的后悔!”陈越声音不由得高了一个分贝:“昨天上课那女老师跟我们打赌输了,相约明天穿ol装来上课,你不去将来肯定后悔。” “她叫什么?” 陈越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道:“怎么样还是动心了吧,得,明天咱四个一起去,你绝对不后悔。她叫商若水。” 黄朝哦了一声:“名字倒是挺好听。” 正在几个人聊天的时候,黄朝兜里的诺基亚突然响了起来,翻开一看,却是沪上女人孙雅。 “在学校?”接通电话,对面倒是直接。 “恩,上次的事情谢你了。”黄朝突然想起来,到现在都没跟孙雅说一声谢,甚至连电话都没主动给她打一个,这有点不太合适。 “哟,看不出。这会脸应该红了吧?”孙雅轻声笑着,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 只是这一次,黄朝明显没有了再挤兑她的意思。 “我说,小黄同志,做男人切不可三心二意,要知道你现在也是有女朋友的男人,怎么可以跟别的女孩子聊这么暧昧的话题?”一旁的陈越耳朵很尖,听到了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当即开始拆台。 “滚一边去!”黄朝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却走到宿舍外面打电话了。 “怎么,找我有事儿?”黄朝缓步走下楼,声音倒是没那么嘈杂了。 “明天有空吗?带你见个人。”孙雅语气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场。 “明天可没时间,我要好好学习。”黄朝想都没想,却是直接拒绝了。到现在了,黄朝心里那股和孙雅之间的距离感始终无法抹平,或许是那个女人神秘的身份毕竟导致的吧 尽管那女人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黄朝却总能在和她斗嘴的闲工夫上,找到一些若隐若现的亲切感。 这或许正是这种亲切感才让黄朝一和她说话,就想着斗嘴吧。 “这是正事儿,我有一个朋友遇到了一点麻烦,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孙雅倒是直接,毕竟是求人,语气居然降低了一分。 “这才是跟人商量的语气。”可仔细一想不对劲,孙雅在沪上那么强的背景,她自己都摆不平的事情,自己就可以了? “我一个朋友,有一笔生意上资金链出了问题。拿钱的那家伙卷着钱跑了,你爷爷一身推演的本事我想你多少也继承了一些,况且我那朋友是南方人,信你们的那些推演算卦的手段,所以,希望你帮个忙。” 黄朝没好气的道:“我就知道,人情欠不得。明天不行,后天上午有课我不想落下,后天下午或者晚上吧。” 电话那头,孙雅恩了一声,道:“明天晚上,浦东见吧,电话保持畅通。” 说完,孙雅就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挂真么快,是怕我问卦金还是怎么了?”黄朝没好气嘟囔了一句,却把电话塞进了兜里。可随后却又笑了,突然不知为何,黄朝很喜欢和这个年纪不清楚的女人拌嘴,那种亲切感再次出现了。 回到宿舍,大家还是个忙个的。黄朝坐在桌子前,一口气雕了三个 葫芦之后,手渐渐不那么生疏僵硬之后,他才拿起那个小葫芦,一手握刀,缓慢的下刀。 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强多了,黄朝一口气雕了半个葫芦,上面细小却精致的神文符箓包裹着葫芦,黄朝是注入了一丝自己的灵气上去,很快,那葫芦之中蕴含着的气息越发浓郁了起来。 黄朝知道,这距离自己制作第一个灵器又近了一步。 “是镶上玉呢?还是水晶?哪个更合适一点呢?”把玩着手里的葫芦,黄朝思索着。 按理说水晶和玉的功效几乎相等,但问题在于,不管是玉器还是水晶,都需要高密度的材质,不然发挥不了它的效果。 黄朝制作的灵器是需要隐瞒天地气机的,说白了,就是雕刻另外一个自己,需要这些东西来融合自己的气机,从而瞒过天地,不让五弊三缺降临自己。 所以这对于引导灵气的材质有着格外高的要求,普通的玉器质地和纹路也不好,肯定不行。普通的水晶杂质太多,而且万一被坑了,拿个人工水晶就更悲剧了,或许会直接引来天怒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些,黄朝就不由自主的后背冒凉气,当即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那雕刻了一半的葫芦,躺在**开始冥想。 冥想是可以蕴养自己气海丹田的,这对于黄朝所练习的一些奇门功法有着很好的效果。 第二天一大早,黄朝五点半便从**爬了起来。宿舍里面的其他人还在睡觉,黄朝蹑手蹑脚的从**下来,洗漱完毕之后,便下了楼开始跑步。 和前些日子一样,黄朝仍然一口气跑了十圈,只是这一次,跑步的时候黄朝却看到学校现任的学生会主.席,居然是一个女孩,她一大早就开着一辆很惹眼的奥迪tt来到学校。而她和黄朝一样,都是来晨跑的。 那女孩穿着一身青色的运动衣,扎着一个干净的马尾辫。看上去倒是青春靓丽。只是那运动衣下面,包裹着的一双峰峦伴随这她跑动的步伐若隐若现的晃动着。跑动起来的那身姿格外好看,这主要是那女孩子本身就有一个挺火辣的身材。 女孩子一来看到了已经跑了四五圈的黄朝,冲他露出了一个干净的微笑之后便自己跑自己的了。 黄朝和她两个人都在操场上,却谁都没理会对方。黄朝是不习惯也开不了口和女孩子搭讪,尤其是一个长得很好看,干净大方的富家女,小城镇走出来的他心里多少没底气。而那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刚来的时候和黄朝点头笑了笑,从此之后便心无旁骛的跑自己的。 “装什么矜持啊。” “就是,这么早来,肯定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m1nt了。” “每天泡在酒吧里面,她也能有精神来晨跑。有意思了。” “晚上m1nt,白天恢复小清新,现在不都流行这种文青范儿吗?”有人不怀好意在远处冷嘲热讽道。 那开奥迪的女孩子一来,操场便慢慢地变得热闹了起来,但传入黄朝耳朵里更多的却是这个女孩子的闲话,甚至有很多不堪入耳的字眼都能听得到。 黄朝对着女孩子没什么别的看法,远处看去脸面相都看不出来,索性也就不管那些闲言碎语。跑完自己的便回了宿舍,这时候其他人也已经起床,四个人一起去吃了一个早点。 ….…. 吃完饭,黄朝跟着陈越他们一起来了教室,今天果然是那个传说中的美女老师的课程。 艺术概论是大课,三个半一起上的。而让黄朝意想不到的事,刚来教室已经是座无虚席了,好多人已经提前来,一脸猪哥的模样。 “你说朝天椒今天会不会真穿ol装来?“ “我看这事儿靠谱。” “啧啧啧,她穿ol装到底什么样,想想就不淡定。” 黄朝他们刚找地儿坐下,周围人已经议论纷纷了。 然而只等了不到七八分钟,伴随这一阵喘息声和隐约的尖叫声,一个倩影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外! “哇!” 黄朝明显听到了有人的惊呼,而在那几乎掀开房顶的惊呼之下,一个二十多岁,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的女人落落大方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就是她,她就是朝天椒——商若水!” 如今‘朝天椒’这个外号不知不觉已经流传在了大一城建与环境艺术系的学生中间了。 “别说还真是...”学习不怎么样的黄朝,看着那女人走进来,再次犯了词穷的毛病,他实在是无法形容讲台上的那个女人是如何的漂亮! 她眉清目秀,黑框的眼睛遮不住如水眼睛,眉毛如杨柳,一头漆黑的香发盘在脑后,只是几缕青丝不安分 的从发髻后面探出,让那女人干练妖艳的样貌下,平添了一份成熟的气质和慵懒的韵味。 那修长的脖颈楼在一条细长的银链子上面,更是点缀了她那让人血脉喷张的两条勾人的锁骨。 她拿着一本书,什么也没有带。但和陈越他们说的一样,那个女人果然是穿了一身ol装而来,而且不只是锦上添花还是别的因素,上身紫色,下身是完美无缺的西装裙,单薄的黑丝紧紧的包裹住那修长的美腿。 纤细好看的脚踝,踩着如刀的高跟鞋压在地面,发出鞋跟碰撞地面的清脆声响,饶是那一声声惊呼之下都没能掩盖的住那性感的声音。 她侧着身走进来,职场ol的装束完美的衬托出了那几乎完美到爆的身材! 滚圆饱满的翘臀就在那一层轻薄布片的后面,教室里无数的猪哥口水流在了桌子上。 黄金比例的身材,以及黄金比例的脸蛋,再加上进门后的一个微笑,真他妈的算是倾城了。 “快看,这衣服真贴身,后背胸衣的背带都能看到印记!”陈越边上一个长发眼镜宅男,猥琐的看着朝天椒的后背,那里果然隐约可见胸衣的痕迹。 “真他妈猥琐。”黄朝半开玩笑的说着,却没想到那小子会头就要骂回来。但不知为何,看到黄朝那双眼睛,却硬生生的把嗓子眼的里话给吞了回去。 其实最初那些提议她穿ol装的学生本身就是不怀好意,希望看到梦寐以求的岛国影片现实版。 只是如今,大多数人心生亵渎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那ol装下的朝天椒气场太过于强大,大家有心亵渎,却更多的是那美感带来的震撼。 女人身上的一切都让人肾上腺素迅速的分泌,那种青春期的躁动,几乎快燃烧了整座教室。 “我愿赌服输,希望大家满意,从今天开始我将和你们相处整个学期。我不希望大家把我看作是一个老师,因为我除了传授你们知识之外,和你们的年纪差别并不算很大。所以我希望,今天我履行了我们的赌约,从此之后我们能彼此信任,成为很好的朋友。” 妈的,一口流利的伦敦腔,感情这女人还是文武双全! 饶是感情方面空白,**经验也是初哥菜鸟的黄朝,听着那张樱桃粉嫩的小口,蹦出一连串自己难以听的完全明白的英文,却有瞬间感觉到了这女人气质和涵养的强大。 才貌双全,内外兼修,应该说的便是这种女人吧。 (本章完) 20 少年有脾气 “你看,朝天椒有两颗小虎牙。”坐在一边的陈越躲在课本的后面,探出手指,指着讲台。果然,讲台之上的商若水轻轻一笑,露出两颗晶莹白亮的虎牙。 “我还是感觉身材好,黄金比例啊!”杨建一边说着,一边擦着口水,眼睛却一直在商若水饱满同时应该很有弹性的胸部和曼妙的腰肢上无法挪开。 “我打死赌,这女的绝对不是花瓶,刚才那一口伦敦腔,内外兼修的女妖精,啧啧啧。”任远托着下巴,啧啧称奇。 “我操,你们真猥琐。”黄朝没好气的反馈了他们一眼,却也忍不住多看了讲台上的“朝天椒”商若水一眼,柔亮的黑发束在脑后,那一股子从里到外的成熟韵味,加上那一身极为合身的正装,紫色和黑色搭配,显得高贵而神秘。 商若水的课基本上没人有心思听完全,尽管她不算花瓶,但她长者一张比青花瓷还精致的脸蛋,她的课也就成鸡肋了。 一节课上完,宿舍的其他三只牲口报了眼福,黄朝则趁着上课时间,研究了一本关于雕刻的书籍这才回了宿舍。 回去之后,陈越心情大好,四个人在学校外面的饭店大吃特吃了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回到宿舍,四个人便一手烟一手茶的聊天。 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的手机却响了,一看却是孙雅打来的 “黄朝,时间改一下,今天晚上八点半,香格里拉酒店,不知道路的打车过来,别迟到,到酒店直接打我电话。”孙雅连珠炮一般的把话说完,语气有力,甚至不给黄朝反应的机会,电话那头却挂了。 孙雅命令一般不容忍拒绝的口味,让黄朝当场愣坐在那里,过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的黄朝眨了眨眼睛,怒道“我操,臭三八,着你大爷的急,赶着投胎啊!” 黄朝突如其来的电话以及粗口引起了陈越等人的好奇。 “怎么了?谁啊?” “就是啊,我怎么听得像是一个女的,我说黄朝,你可以啊,这才来沪上没几天女孩子电话就没停过。” 黄朝心里本来想着今天晚上老实待在宿舍里面认镌刻他的宝葫芦法器,哪知道孙雅一通电话打过来,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就把黄朝的时间安排彻底打乱了,这会他还哪有心思开玩笑,扔掉手里的小强诺基亚,恼道:“没谁,一个臭三八。” 说完,坐在自己的床边开始拿着一个葫芦开始认真的镌刻了起来。 看着黄朝心情不好,几个人也就不好意思在宿舍里面闹腾了,陈越开着他的烧包车离开了学校,临走扔下一包烟说明天中午再回来,杨建去自习室和姑娘培养感情去了,任远则厚着脸皮去当电灯泡。 宿舍一下子清净了下来,黄朝终于可以心无旁骛,没人打扰的雕刻那宝葫芦法器。 只是黄朝至今还没干实干下手操作,在那个百年难遇的小葫芦上面动手脚,大多时候还是雕刻一些其他的普通葫芦。 手握着着雕刻刀,黄朝坐下去之后,仿佛就如同石头一般,整个人进入到了一种完全忘我的状态。 饶是雕刻那些普通的葫芦,黄朝也是专心致志的,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他一双不好看的手握着葫芦,却像是一台高精密度的机器一样,一刀一刀缓慢细腻的雕刻。 而这每一刀,却都是让黄朝注入了丝丝天地元气的刀! 兹…. 被注入元气的刀锋缓慢细腻卷开葫芦的表皮,露出青色和白色的肉,表皮的汁水顺着刀锋留下。 一刀下去,谈不上天地变色,但也让黄朝的手心生出清晰可见的青筋,丝丝元气仿佛实质一般漂浮在空气之中,抖的桌子上的木屑和尘埃都若隐若现的漂浮了起来。 看似平常的一刀,却只有黄朝知道,刀不难握,难掌握的是刀上附着的元气! 既不能让元气刮的葫芦裂开,也不能因为元气太弱导致葫芦无法和元气融合。 这普通的葫芦根本不比黄朝私藏起来的那个小葫芦,和元气的亲和力太差,一刀下去黄朝需要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才能成功。 专心致志让时间不知不觉的流走,不知何时天色暗了下来,黄朝还坐在那里,刀势已经渐渐收敛,进入到了收尾的阶段。 “成了!” 黄朝长舒一口气,挺起腰却发现,腰部僵硬无比,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再握着手里的那个普通葫芦,黄朝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刚放下刀,就在黄朝因为葫芦的雕刻而感到了成功带来的成就感时,电话突然响了。 要知道,黄朝今天刻的着葫芦几乎是耗费了他时间不说,关键是精神和元气。容不得外界的干扰,而这电话要是早来个几秒钟,自己这一下午基本上就算是浪费掉了。 黄朝心情有些不爽,拿起电话,怒道:“谁,说话!” “黄朝,你看看表,现在几点了!” 电话那头的孙雅显然声音不大,但质问的口气显然是动了怒。 黄朝听到这电话才反应过来,现在都八点十五分了! “行了,行了,上吊咳喘口气儿呢,等着。”黄朝说着,直接接挂掉了电话,然后胡乱洗了一把脸出了门。 好在学校距离香格里拉酒店并不远,可没想到下班晚高峰,堵了半个小时的车才到香格里拉酒店。 “我到了,哪个房间?!” “0708,直接上来吧。” “我说,你…喂…喂!” 站在大堂里面,孙雅一天两个电话,让黄朝憋了一肚子其本想在电话里捞点口头便宜,却没想到孙雅依旧话不多,却还是一股子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语气,这让黄朝站在大堂里面,一肚子内伤没处发泄,差点没把电话给扔了。 上了电梯,好不容易来到七楼找到了房间号码。 “你是黄朝?”开门的却并不是孙雅,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裁剪完美的西装,没有系领带,松开了领口的扣子,警惕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黄朝。 那人一双冷目上锁着两道剑眉,带着些许英气和军旅气息,再看面相,那双目的眉心之间隐隐蕴含着些许阴霾的气息。 “恩?这人手上怕是挂着人命?”黄朝看着那人,心中却也不免一惊。 自从得到了武侯传承之后,黄朝对于天地之间的很多灵气有了极其敏锐的感官,当即看那人面相之中隐隐透着一股杀伐,眉心之间紧锁着杀戮之后残存的阴煞气息,当即也能判断此人 手上有人命。 “是黄朝,让他进来吧。”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却是孙雅。 那小六让了让身体,但依然有所警惕,但腰杆依然绷直,好像一枚随时准备离弦出击的箭! “我说,火烧眉毛了?”黄朝一进屋,却也是没好气的看了孙雅一眼。 孙雅今天穿着一身纺雪衫,下面是一条没有过膝的百褶裙。画着淡妆,精致的面容极好看,这样的打扮更让人看不透她的具体年龄。 “我不习惯,也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等人上面。”孙雅坐在那里,面前杯子里的茶水升起袅袅青烟,遮盖住纺雪薄衫,坐在那里,百褶裙下尽显羊脂玉般的长腿。可是,那一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气质,感觉让人难以接近。 “我也不喜欢催命一样生活被别人打扰。”和这女人斗嘴都习惯了,加上孙雅催命一样两个电话让黄朝也是一肚子闷气。 “呵呵,我说,孙雅你们俩别斗嘴了,快给我介绍一下吧。” 这时候,黄朝才注意到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四十多岁的模样,但双鬓去已经斑白。穿着一件米色的休闲衬衫,一条休闲长裤,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右手搭在膝盖上,手指尖燃烧着一根香烟。 “这位是洋舟企业的总经理,魏行舟。老魏,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黄朝。” 孙雅简单的介绍下,魏行舟礼貌的欠了欠身子,伸出手来。 魏行舟出于礼貌的伸出手,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尽管是一个商圈成功人士,但面对着比他小了最起码二十多岁的黄朝,仍然没有一丝架子。 魏行舟本不是沪上人,而是来自于东南沿海,一口一辈子也伸不直的舌头,说着一口不标准的广式普通话。 “你好,黄生,很高兴认识你。” 心情不好的黄朝没心思跟这个陌生的魏行舟客套,当即直接看起了眼前这个魏老板的面相。 魏行舟额头宽大,下巴和腮帮有肉,是福相。但奈何脸色有些萎靡不振,这并不是一个健康的面相,同时右边嘴角和左边嘴角不一般整齐,右边鼻孔微微上扬,面色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红晕。 这是身体出现问题的症状,再看眉毛散乱,鼻孔外漏,显示此人不拘小节,同时花钱大手大脚,这是破财的征兆。当然,孙雅前面就说过了,魏行舟的生意出了问题。但很显然,问题的关键并不是魏行舟所能左右的,他应该是因为人际关系或者因为露富,而折损了生意。 而且,两耳肉薄,眉角生三四道新纹,想必至亲染有恶疾,八成应该是她的女儿或者儿子。 当然,黄朝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并没有说出来,他本就没打算平白无故的帮人看相,来这里转一圈只是为了还孙雅一个人情而已。 “听孙雅说起过,黄生年纪轻轻,就家传奇门绝学,还会一些内家拳法?不知道练的是哪一路?”魏行舟客客气气,道。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魏行舟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道:“你查户口的?有话直说,最讨厌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说句话弯弯绕,累不?” 魏行舟一愣,却扑哧笑了出来,道:“小六子跟着我快二十年了,来之前听孙雅说起你练过内家拳,他也在国外执行过一些任务,车上就随便提了一下,当即他说想跟你切磋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魏行舟这话说的极其隐晦,语气虽然不太明显,但意思很明确,魏行舟显然看到黄朝这么年轻,有些不信任他。 黄朝看着魏行舟,歪着脑袋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魏行舟的保镖小六,却已经站在了一边,手负在身后,目光如炬,这身板如标枪一般,身上气息匀称,只可惜脖颈和手背上青筋凸显,虽然有过杀人经验,同时武力不俗,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明劲而已。 “黄先生,不知道家传的是内家拳的哪一路?”小六子微微上前了一部,上身却纹丝不动,手还是在后面,但骨子里那根时刻准备爆发的精气神还在,显然,这是一个见过血,也摸过人命的狠角色。 只是这习武之人的城府就没那么深了,一句话却也暴露了他对黄朝的轻视。而标枪一般的身子,更像是一个蓄势待发的箭,不用怀疑他的速度,这种人想要动手也只不过是呼吸之间的零点几秒。 黄朝站在原地,听到这话,他歪着脑袋看了小六子一眼:“家传?你真想知道?” 说完,肉眼可见一条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了黄朝和小六子之间。而后只听见砰的一声,黄朝那双两百块的阿迪达斯直接侧踢在了小六子的脖子上! 谁也没看清黄朝的腿是怎么抽起来的,却只能听见脚面像是棍子一样抽在了小六子的腮帮上,后者一仰脖子,砰的一声,后背直接撞在了身后的墙上,那墙体被震的甚至抖动了起来! 没深层次接触过中国功夫的魏行舟,不用看光听声音也能感觉到后背一阵凉意,可以想象那一脚绝对不好受。 靠着墙脚坐在那里,小六子捂着腮帮,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抬头看向黄朝。他给别人当了快二十年的私人保镖,可还是头一次一个照面被人踢翻。 “这人…很强…”小六子眼神从怨毒很快变成了惧怕和敬畏,冷静下来的他知道,刚才自己可以说是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看黄朝那松垮的外形,他甚至有了绝对胜利的把握把黄朝打趴下。 可最后悲剧的却是自己,只有一点可以证明,眼前的这个少年,或许技击实战的经验不怎么丰富,但功夫绝对已经是练到了家,甚至,有可能已经练到了那些老师傅所说的功夫暗劲。 魏行舟看着这一幕,脑袋一片空白。 作为雇主和老板,认识小六子这么多年,他深知从街头一路厮杀上来,跟着别人鞍前马后很多年,在广省又跟着一位洪拳师傅学了近十年外家拳的小六子实力到底怎么样。 小六子都这么一脚被踹伤,换个没练过功夫的怕是脖子都的被黄朝一脚抽断。 黄朝看着地上捂着脖子,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声的小六子,露出一排白牙,却没再痛打落水狗,道:“疼不?疼就对了,不疼不长记性,下回别把眼忘到狗脑袋上了。” 黄朝这一脚没有踢实,不然小六子此时早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说完,黄朝看了一眼孙雅,那女人显然也没想到黄朝的突然出手,虽然刚才心中一惊,可却不想魏行舟那样惊的脸都白了,她很快心中归于了平静。 她没见过杨九奇是怎么死的,但看黄朝 这一脚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杨九奇什么来路?杀人经验不比小六子少,手里人命估计两个人也是旗鼓相当。 但时隔几个月,黄朝明显不再是当初小镇子里的那个少年了。 来到沪上的黄朝,功夫的实力显然是不知不觉更上了一个层次! “魏老板,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我来不是因为你他娘的是个肥肉,我想啃一口。我来完全是还孙雅个人情。我自己多少斤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别人闲的蛋疼的找人试探。”黄朝语气平稳,但显然是动了真火,这让魏行舟一些害怕,脸色更是惨白。 “我…我不是这意思。” 黄朝冷冷的看着魏行舟,道:“你什么意思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 说完,黄朝转身就要离去。 这下子,魏行舟彻底哭了。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真是暗骂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多人,却全把自己活到狗身上去了。 “黄朝,你别走!”说话的却是孙雅。 “发脾气是人的本能,收脾气才是本事,你别让我看不起你。”说完,孙雅缓缓的站起来,看了一眼墙脚的小六子,对魏行舟道:“虽然我不懂功夫,但我也知道,刚才黄朝的那一脚还不至于让你躺半个月,行了,还能动弹的话就下去吧,看着门,别让别人靠近这房间。” 小六子捂着脖子,听到孙雅这话也明白了过来。 的确,如果眼前这个叫黄朝的少年真的实力已经进入暗劲,那么刚才那一脚完全可以把自己踢的高位截瘫,现在自己腿脚还能动弹,虽然锁骨可能有些骨裂,但真不至于伤及性命。 “老板…”小六子起身,看向魏行舟,眼神带着询问的意思。 “行了,别在这丢人了,在外面等着我们吧。” 小六子起身,走到黄朝身后,毕恭毕敬忍痛弯下了腰。 “这位小爷,我小六子有眼无珠,错了!” 黄朝没有理会他,小六子也不觉得自讨没趣,本来习武之人就崇尚一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对方不愿搭理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得到对方的同情和谅解。 保镖小六子走了之后,孙雅才坐在了沙发上,而后取出了一个东西,扔在了玻璃茶几上,道:“你想走不拦着你,也拦不住你。但我没那个闲工夫让你跑过来跟人打一架,发个脾气就拍拍屁股走人。过来看看茶几上的这个东西,或许你会有些兴趣。” 黄朝看了一眼孙雅,那女人就坐在那里,面前的烟灰缸里还燃烧着烟头,这让有些洁癖的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仍然一副冰山女神般的高高在上,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眼睛就看着自己,仿佛是能洞察一切一般。 尽管俩人吵架归吵架,可骨子里和孙雅的那奇怪莫名的亲切感,让黄朝停下了脚步。 走了过去,黄朝淡淡的说道:“一块玉而已,搞得跟国宝一样?” 黄朝嘟囔了一声,却也拿起茶几上孙雅拿出来的那个物件放在手中。 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玉貔貅。 “恩?!”将那玉貔貅握在手中的一刹那,黄朝却也皱起了眉头:“这玩意儿…” “怎?你认识?”孙雅微微直起了凹凸有致的身段,认真的问道。 “废话,貔貅谁不认识。”黄朝白了她一眼,却开始仔细的将那貔貅拿在手心端详起来,却发现那貔貅的后背上面,居然镌刻着一段细小的文字,而且是…符箓神文! 【天圆地方,九阴绝煞,南北归元,无极无上!】 这!这是九阴绝煞符 黄朝心中一惊,却当即问道:“这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 将那玉貔貅握在掌心,黄朝眉头锁了起来,看着孙雅,再也没有了那松垮的外表,样子显得格外认真。 “黄生,你了解这方面的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具体的?”说话的是魏行舟,他走到了黄朝跟前,看着那玉貔貅的时候眼神里都有一些激动,那是一种惧怕和痛恨的眼神。 黄朝又反复看了几眼,然后放在了茶几上,道:“了解不了解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你来叫我就是让我看这么一个东西?”黄朝虽然看到了那符文的特别,却也很快归于平静,看着孙雅问道。 “你了解就行了,我就是想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出自于江湖上之人的手?” 黄朝挑了一下眉头,道:“你是不是得罪别人了?” “这话怎么说?”孙雅继续好奇的问道。 “你真得罪别人了?我告诉你,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不然晚了,就算我爷爷从豫省跑来在也救不了你。”黄朝不是吓孙雅,他没这个恶趣味。 就在刚才握住那玉貔貅的时候,黄朝就已经知道,能弄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儿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玉器雕刻师。 虽然那玉貔貅玉质虽然相当一般,但雕工却是中上游的水平,但貔貅的后背上面密密麻麻镌刻着的篆书之中,隐藏着一条很古老的道家结印密咒,有吸收天地中的煞气的功效。 再结合玉的灵性,雕刻出来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貔貅。懂一点收藏皮毛的人都知道,貔貅是干嘛的,神兽!只吃不吐,再接合那个结印秘咒,却是一个吸收煞气的精妙物件。 换句话说,它能将煞气吸收,然后转嫁到人的身体里面! 可以说,茶几上的那个东西,看似普通,实则是一个杀人与无形的东西! “说详细了你也听不懂,一句话总结就是,长期佩戴的人,身体各项技能会逐渐退化,噩梦和恶疾缠身,头三个月身体免疫力急速下,头半年身形消瘦,之后煞气入体基本上跟癌症一样进入晚期,最终死掉!” “什么!”孙雅听到这话,手更是一颤,温热的茶水甚至都洒出来了些许。 “黄生,你不会是开玩笑吓我们的吧?”魏行舟将信将疑的道 “我吓你有钱花?”黄朝白了他一眼,随即道:“行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记住这玩意儿赶紧扔掉。你要是没佩戴半个年以上,估计没什么大碍,过了这个时间段就不好说了,不过我看你面色红润,除了睡眠不好,应该问题不大。” “半年?!”突然之间,魏行舟竟是一把抓住了黄朝胳膊,哀求的语气询问道:“如果超过半年会怎么样?” 黄朝对魏行舟没什么太好的印象,便惜字如金道:“死!” (本章完) 21 阴阳界和三把火 黄朝仔细打量了那魏行舟一眼,却也没有多说别的,心里却非常清楚。自己应该是多虑了,玉貔貅应该和孙雅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而是和魏行舟有着很大的关系。估计今天这个魏大老板找自己来的目的便是因为这块玉貔貅。 “行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黄朝耸了耸肩膀,转身就要离开。 魏行舟本来还愣在原地,可看到黄朝起身就要离开,却赶忙道:“黄生,请您等一下。实不相瞒,今天找您来的原因是我有些事情有求与您。” 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魏行舟,虽然不能算得上是富可敌国,但在沪上和广省两地还是有着很大的影响力的。但这么多年来,随着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魏行舟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低三下四过了。 黄朝笑了笑,道:“呵呵,魏老板,我跟您交个实底儿,其实我这人什么都不怕,可就怕麻烦。一开始就不乐意来管闲事,你还是找别人吧,找一个你看得上眼的,信得过的,。” 其实黄朝一开始来只是因为孙雅,而现在当黄朝知道,找自己的目的是想通过自己的一些江湖旁门的手段来解决这玉貔貅上面的符箓之后,他留在这里最后的兴趣也没有了。 听到这话,魏行舟却愣了一下,而后心底里瞬间就空了,突然生出了无限绝望的情绪。因为他知道,恐怕能帮助自己的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此时此刻的魏行舟像是一个落水的旱鸭子,而黄朝就成了他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 他本就祖籍东南沿海,那里对于奇门之道深信不疑,魏行舟倒不是没有找过一些所谓的但到头来那些“高人”只不过大多都是骗子。骗了钱不说,还浪费了很多宝贵的时间。 “黄先生,求您了。我也给你说句实话,这块玉本身不在我身上佩戴,而是在我的女儿身上。她才七岁,刚上学的年纪,就…就要…黄先生,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如果可以,我甚至可以用全部身价来换她的健康和生命!” 可怜天下父母心,饶是身处高位多年,商场上杀伐果断的魏行舟,一旦牵扯到自己至亲之人的时候,连最后的骄傲都不复存在了。 恳求着黄朝,再想想自己女儿饱受病痛的折磨,这个双鬓斑白的男人,竟然眼窝有些泛潮。 这倒是让黄朝对他的好感提升了那么一点。最起码,这人还留着一点良心。 “黄朝,你听我说一句。”这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孙雅,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道:“你还年轻人生的道路很长,但当你有了孩子之后我相信你会和眼前的老魏一样,深切的感受到为人父母的苦,我不是求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见一面那个孩子。她真的很可怜。而就算你没有办法救她,总要看一眼,好让你眼前的这个男人能死心。” 孙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动容,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莫名的让黄朝的内心感到了一丝动容。 可怜天下父母心,黄朝没当过爹,但也深知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的可怜。他从小就羡慕那些一放学就能跳上父亲自行车后座的孩子,更羡慕那些有母亲疼爱的孩子。 “我的母亲又在哪呢?” 饶是性格倔犟桀骜的黄朝在这一课内心的动容也让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魏行舟,道:“你的女儿在沪上?” 魏行舟听到黄朝这么一问,揉了揉眼睛,道“在,在,就住在康桥半岛,我在那里有套房子。” 黄朝看了一下表,道:“那现在走吧,带我去看看,但我不敢保证,就一定有办法。” “好!”魏行舟说着,打开门,叫来门口的小六道;“快去开车,我们回康桥。”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开车!”打开门的时候,小六正站在门口。 不多一会,小六便把车开了过来,小六开车很稳当的把四个人送到了浦东的康桥半岛别墅。 魏行舟住的一栋二层楼的别墅,环境清幽,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一个秋千。房子并不老,顶多买来能有个一两年。 “等等。”来到别墅的时候,黄朝却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直接进去。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魏行舟问道。 站在的别墅外面,黄朝左右上下的仔细打量了片刻,又绕着别墅转了两圈。样子专心致志,让魏行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了黄朝。 “你这房子让别人看过?” 魏行舟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黄朝所说的看过是指别的风水师是否布置过或者来看过。 “大概半年前吧,有一位懂风水的朋友来看过,那人和我认识很多年了。是一个御制派的道士。” “道士?”黄朝愣了一下,道:“御制派擅长符箓,是道宗之中的符箓大派。只是当今社会,奇门式微,御制派里面饶是那些得道的高人,也大多钻研符箓,风水这东西…御制派行吗?” 黄朝倒不是自负,他还没说,自己手上的那些奇门黄老之术的那些符箓秘典恐怕是全世界最全面的了。饶是御制派如何牛叉,估计在黄朝脑袋里的武侯传承里面,也只是皮毛上的跳蚤,拿不出手。 “黄先生,您说的太玄乎,我听得不是很明白。”魏行舟自然是云里雾里,关于道派,他也只知道御制派是正一派的一个分支,符箓的确是他们擅长的。 “我的意思是,那个替你看风水的御制派道士恐怕是一个半吊子,或者根本对风水就是一窍不通。” “这话怎么说?” 黄朝没好气的摇了摇头,道:“天圆地方,你这别墅格局本身就不能算的上是天圆地方,东南方位的那一排月季花的后面可是连接着你家的厕所?二楼阁楼开天窗,却坐东向西,常年不见阳光,正能量磁场无法波及的地方,你可是把阁楼当作了书房?别的说太多没用,我只能说,这格局根本产生不了什么生吉之气,甚至会吸纳负能量,影响你的事业和家庭。” 黄朝尽量的说的通俗一点,避免了什么元气啊,天地灵气的出现,一概使用自然正负能量磁场来给魏行舟做解释。 要说这些日子,黄朝光研究宝葫芦的符文镌刻 了,但风水一脉的传承他可没有放弃钻研。 那本《青乌序》他已经研究了三分之一,只是其他的内容太过难懂晦涩,讲的东西不是江川河流,便是名川大山,太宏观。他一时半会参悟不出来其中玄妙的奥秘。 但饶是如此,凭借三分之一的《青乌序》和脑袋里各种风水堪舆的秘典结合,黄朝看这样的一个风水布局的能力还是有的。 “黄生的意思是…“ “你这地方也亏了是常年主人,不然负能量磁场积蓄的久了,这地方变成凶宅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这不是危言耸听,信不信全凭你。” “我当然相信,可…”魏行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才说道:“只是,这房子里外布局都是我那个朋友来一手布置的。” 听到这话,黄朝皱了一下眉头,道:“先不说这些了,进去看看。” 魏行舟看黄朝的态度,心里有些没底,但却也是带着他直接进了家门。 这些年,伴随这生意逐渐从东南沿海内迁,魏行舟湖南和沪上两地来回跑,重心则主要放在了沪上,这房子很多时候都是他一家三口住的。 别墅内部布局精致,打扫的很好,一尘不染,说不上是绝对的豪华,但装潢精美。只是黄朝看在眼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恩?…果然…”脚刚踏进屋子,黄朝便浑身一个机灵,浑身毛发瞬间炸开了。 “西南震位…这丝丝煞气,是怎么产生的,又是被人引导进来的?怎么像是附骨之蛆一样,看上去这么难缠。”黄朝进了屋,便一眼看到了西南的震位上,一格小窗洞开,而那窗前却是一个通上二楼的玄关和楼梯。 “黄先生看出什么来了?”魏行舟看着黄朝的样子,忐忑不安的道。 “还不好说,让我看你的女儿吧。” “哦,好的,笑笑就在楼上。我带你来。”魏行舟说着,大步流星的上了楼。 黄朝也一并跟了过去,只是刚走上楼梯,却突然一阵穿堂风扶过,饶是夏天,他整个人也是浑身一凛,那一股子煞气逼迫自己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 魏行舟似乎是习惯了这种感觉,没有太的反应,倒是孙雅走过那走廊的时候,也是不禁搂住了她那细腻的胳膊,黄朝发现,在孙雅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也因为阴煞的冷冽而刺激出了一层难以察觉的鸡皮疙瘩。 “妈的!果然有猫腻!”黄朝感觉到了那丝丝煞气,心中难免有些惊惧。 那煞气从楼梯拐角处逼来,却不动声色,缓慢跟随着魏行舟上楼,同时手掌一翻,翻出了那一枚淳熙通宝。 指尖反复的在上面来回摩擦,指甲偶尔擦碰到古币的发出兹兹的金属摩擦的声响。 穿过楼梯,黄朝在呼的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却是巨大的惊奇:“短短的十二步走廊,却在拐角处聚集了这么多隐晦的煞气!呵呵,难道这就是祖师爷说的阴阳界?” 《青乌序》上有一段赖布衣曾经记载过关于奇门堪舆之中关于阴阳界记载,名字看似玄妙,其实无非就是正负能量达到一定饱和度之后,产生的极端能量磁场。 华夏大陆地大物博,光是黄朝所知的关于阴阳界的地方就有一处,在四川的西岭雪山,那里中年云雾缭绕,在每月的固定时间,雾气会散去一部分,露出皑皑雪山和雪山之下的黑色山体,那时阴阳分明,被当地人和风水术士称之为阴阳界。 只是如今的西岭雪山,早已不是青乌序所说的那关于风水堪舆的阴阳界,而是成为了一处旅游景点。 “这地方肯定不会是旅游景点,看样子这楼梯和玄关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了,形成了这么一股阴煞之气和灵气冲击产生的奇怪能量场。”黄朝啧啧称奇,同时也越发好奇,到底是谁在魏行舟的别墅里动了手脚。 “来,笑笑,快出来。”魏行舟说着,推开二楼朝阳的一个屋子,走进去。屋子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坐在**,黑漆漆的头发扎着两个马尾辫,趴在**正在玩拼图。旁边是一个保姆,正在陪着魏笑笑一起玩,看到雇主魏行舟回来,打了一声招呼,礼貌的冲黄朝他们笑了笑,便下了楼。 “爸爸,你回来啦。”魏笑笑看到魏行舟回来,光着脚丫从**跳了下来,踩着地板跑了过去。 “快把鞋子穿上,有客人。”魏行舟说笑着,溺爱的抚摸着魏笑笑的脑袋,眼神里却有着一丝悲伤。 “大哥哥好,孙阿姨好。”魏笑笑冲着陌生的黄朝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很可爱。只是可爱的背后,魏笑笑身形消瘦,虽然七八岁,但却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一样瘦小。面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黄色,说话虽然奶声奶气,但却少了一股子支撑精气神的东西,看上去有些有气无力。 “果然,不出意外那块貔貅就是魏笑笑戴在身上的。”黄朝看着魏笑笑这面相,却也知道小姑娘是个福薄之人,而且八岁之前必有一难,而且还是九死一生的劫难。 孙雅显然应该是知道魏笑笑的情况,一把攥住她的小手,拉到床边,将她抱了起来。 看得出,孙雅似乎很喜欢小孩。只是这个年纪,黄朝真心看不出来她究竟多大,结婚没有。 “笑笑,这个大哥哥是来给你看病的,来给他说说,你哪里不舒服。”孙雅说着,一只手顺着魏笑笑的马尾辫。 “这个哥哥是医生吗?” 孙雅淡淡一笑,却在小孩子面前吹起了黄朝的牛皮:“他可比医生厉害,笑笑说说,你都哪里不舒服?” 都说女孩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魏行舟溺爱的抚摸着魏笑笑,道:“是啊,告诉这个大哥哥,你哪里不舒服?你不是长做噩梦吗?都梦到了些什么?” 魏笑笑仰着头,看着黄朝,眨着双眼,长长的眉毛忽闪忽闪的。 “我晚上总是梦见伏地魔!” 黄朝笑了笑,坐在了魏笑笑的身边,然后道:“没关系,我是霍格沃兹派来的魔法师,专门对付伏地魔的!”黄朝和小姑娘开起了玩笑:“不过,笑笑你看你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吧?不睡觉怎么打败伏地魔?睡一觉,醒了伏地魔就跑了!” “可…可是我睡不着,一睡着伏地魔就来了!”魏笑嘟着小嘴说着,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 “没关系,今天伏地魔不会来。”黄朝笑着,掀开小被子,让魏笑笑钻了进去。 也许是累了,也有可能是看着黄朝,感受到了一股子莫名的安全感,魏笑笑躺在**没几秒钟便进入到了梦想。 正当这时楼上走下了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用俗一点的词语就是风韵犹存,长发挽在肩头。 “行舟,这位是?”正当这时,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人。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妻子,程丽萍,这位是孙雅的一个朋友,来给笑笑看看病,别看黄小哥年轻,却是有家族传承的。” 听到这话,女人微微皱起了眉头,道:“行舟,你怎么又来这一套?”说着就走到了魏笑笑的床边,溺爱的挡在了黄朝和魏笑笑之间。 程丽萍来自于广省医科大学肾病科的副教授,相信的是自然科学,对于黄朝这一类奇门之术嗤之以鼻。 黄朝摇了摇头,道:“安静点,小孩子已经很可怜了,让她睡个好觉吧。有事我们出去说。” “丽萍,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这位黄先生你无论如何也要客气一点!”魏行舟看到自己妻子回来,却是没有什么好脾气。毕竟,黄朝是他请回来的,江湖中人喜怒无常,天知道黄朝会不会因为妻子的不敬而离开,到时候自己在找去请黄朝回来,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我没有报警,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黄先生是吧?请你不要打扰我的孩子休息,我很忙,就不送了。”女主人程丽萍说着,下了逐客令。 孙雅想要出言相劝,黄朝却抬起手,摇着头笑了笑:“人都是奇怪的动物,非得是亲眼看见的事情自己才相信。” 黄朝说着,看着程丽萍道:“我留下来是因为魏笑笑的病情,我也不是什么江湖骗子,你没必要拿那种眼神看我,我不喜欢。” 说着,黄朝面色一冷,那面色当即让程丽萍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到一阵凉意。 黄朝说着,便再也不看程丽萍的脸色,走到魏笑笑身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皆!给我燃!” 黄朝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字正腔圆,结咒颂唱而出,随后,他双手十根手指交叉,握于胸前,关节硬挣白,这是道家的九字真言之中的外缚印! 屋子里五个人,不算躺在**进入梦乡的小女孩魏笑笑,孙燕和魏行舟夫妇几乎同一时间,听到了一阵破空之声响起。 呼! 无论是小说还是道家和佛家的典籍,都说人有三把火,是纯阳之火。三把火分别烧在肩膀和头顶,火越旺盛,鬼神阴煞不能侵。 黄朝不知道这世界究竟有没有鬼神,但当他的外缚手印呈现,睡梦中躺在**的魏笑笑不知不觉闷哼了一声。 吓了魏行舟夫妇一大跳,当即众人看去,却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魏笑笑就侧躺在**,而在他的头顶,正燃烧着一束极其微弱的火苗,那火苗很微弱,好像随时随可都要熄灭一般。 “恩….”孙雅看着那火苗,却是瞬间感觉到了后背一阵凉气。饶是这个心境比男人都强大的女人,看着那一束凭空而来的火苗,也是心头已经,浑身毛孔都炸了起来! 因为在那火苗周围,正有一丝丝的纷杂气息,像是山涧一样,缓慢的流向魏笑笑的身体和大脑! 这一幕对于没有接触过任何奇门手段的魏家夫妇和孙雅来说,都太过于惊奇,这绝对是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的景象。 “人有三把火,那个玉貔貅已经让魏笑笑身上的两把火熄灭了,而这间屋子负能量积蓄了太多,这第三把火估计也快灭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黄朝,你解释一下!”孙雅心境很快恢复了平静,但对于这么奇的一幕也是很好奇。 “天底下有很多事情从从老祖宗那里就开始出现,我让怎么可能解释清楚?”黄朝没好气的看了孙雅一眼,却也收起了手结,而后周围空气迅速恢复平静,魏笑笑依然昏昏睡着。 “这…这….”魏行舟一是直接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魏老板,现在我也不妨直接问你。你这屋子的风水布局和那块玉貔貅可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黄朝的问题想一把抓住了魏行舟的心脏,竟然让他有一种窒息感。 “是…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我!” “你跟我来。”黄朝说着,率先走到了二楼和一楼走廊玄关处的窗前。 “窗外土下一米应该埋有东西。” “什么东西?”魏行舟听到黄朝这话,不禁问道。 “什么东西?难道还让我出苦力给你挖出来?”黄朝说着,慵懒的靠在墙上,不顾孙雅的目光,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 而不过一会,小六找来了一个铲子。他本就是农村娃,对于铁锹这东西不陌生,当下三下五除二,铲起了别墅窗外的泥土。 “恩?好臭。”挖了将近半米左右,小六子突然捂着鼻子,其他人也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臭味。 “别浪费大家时间,快点挖!”黄朝依然站在那里,手指之间夹着烟,目光死死的盯着逐渐挖开的土坑。 “恩…?这…这是什么!哇!”果然挖到一米处,小六一声惊呼,不知不觉后退了一步。这时候,所有人才看到,那土坑下面埋藏的是什么东西! 一具尸骨,白色的蝇蛆从稀松的土壤里钻出来,而那密密麻麻,翻滚着身体的蝇蛆之下,赫然是一具婴儿大小的尸骨,狭长脸上,满是尖锐的獠牙,毛发已经伴随这蝇蛆脱落,死状惨烈,腹部被利器破开,血已经乌黑! 一只死猫! 黄朝扔掉了烟头,站在坑边看着那死猫,饶是拥有了武侯传承和青乌序,看着那露出森森白骨,死相触目惊心的黑猫,也心中难免升起不小的惊惧。 “西南震位,黑猫藏尸。果然是一个风水局,而且…还是一个手法挺高明的风水局!” (本章完) 22 煞气入体 “这…这…谁家他妈的这么缺德!”小六子是亲手一铲子一铲子把土掀开的,当清理到那些蝇蛆的时候,饶是见过血心理承受能力较强的小六子也有些不适应。 可当清理掉最后的浮土,露出那满是蝇蛆的黑猫尸骨的时候,当着老板的面,小六子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当然不知道,这黑猫是魏家别墅风水局的阵眼所在。 “他妈的。”看这黑猫,小六子强忍着晚上饭吐出来的欲望,说话间就要一铲子下去清理掉。 “别乱动!”这时候,黄朝突然喊道,吓得小六子手一抖,险些铁铲没掉下来。 “退一边去。”黄朝走上前,虽然捂住了口鼻,但腐尸的黑猫腐尸的恶臭还是能够闻到。强忍着腐尸的恶臭蹲下来,黄朝对身后的小六道:“你去超市买几瓶二锅头。” 小六子不知道黄朝要这东西干嘛,却也当即应了下来,立刻跑开了。 “黄生,这东西是不是别人家的猫死了,不好处理干的缺德事?”魏行舟看着那黑猫很不好受,尤其是那味道,出奇的恶臭。 “别把别人都想的那么无聊那么坏,这黑猫是有讲究的。”黄朝看也没看魏行舟,也懒的跟他解释那么多。 五行上所说,西南属震位和坤位,风水学中震位代表木,而坤位代表土,木生火,火生土。屋子的风水布局不但被打乱了,离火位上放着一个挖过心的黑猫,煞气代替了离火,从窗户引入房间,再通过走廊传达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从而逐渐形成一间不折不扣的煞宅! “怪不得走到那走廊的时候阴风阵阵,那便是煞气引入房间的主要通道啊!”黄朝心中惊惧,不用细想也能知道,这局肯定是有高人特地布置的。 只是他不打算告诉魏行舟,原因之一是他对魏行舟没有太大的好感,第二个这既然是江湖同道中人故意为之,黄朝也不好随意拆穿。只是想起楼上可怜的魏笑笑,黄朝还是决定悄无声息的破坏掉这风水局了事,缓解了魏笑笑的那些恶疾就算了,其他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拆别人的局虽然不比挖人祖坟那样缺德,但却是被江湖同道所不认同的做法,虽然不是很严重但黄朝还不愿意随随便便就去得罪别的同道。 不过一会,小六子拿着三瓶二锅头跑了过来。 “黄小爷,够不?” “够了,你们一会退远一点。”黄朝说完,看向孙雅,道:“你最好一会去屋里,没事情就别出来了。恩?怎么了,这会脸色这么不好?” 此时的孙雅站在魏行舟和小六子之间,魏行舟脸都快绿了,原因是看着那黑猫的尸体不好受,小六子脸上隐隐有些怒气,显然也不爽。但孙雅却脸色有些发白,抱着肩膀站在那里,肩膀微微有些颤抖。 “不用你管我,忙你的吧。”孙雅冷冷的留下一句话,然后扭头离去了。 “靠。”黄朝看着孙雅那婉约背影离开,冷冷的留下那句话,心中不免有些憋闷,骂了一句却也转过身继续面对那具黑猫的尸体。 “黄生我能不能留在这看看?”魏行舟到现在也没明白这黑猫尸体哪里有不妥,更不知道,黄朝正在试图毁掉这个煞局的风水眼。 “随便你。”黄朝没心思理会别的,微微的闭上眼睛,运行了身体内一个周天的灵气之后,缓慢的催动了体内丹田,影响其了周围的天地灵气。 说实在的,催动元气让黄朝很肉疼。如今自己这实力,灵气对于黄朝还是有些虚无缥缈。除非是雕刻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葫芦法器,不然黄朝很少去催动丹田来感应周围的元气。 但现在,却要白白耗费精力,这让黄朝很肉疼。 魏行舟还好说,他一个普通人站在这里,沾惹一点周围的煞气,用不了几天也就化解掉了。但自己却不一样啊。 要知道,这黑猫周围密布各种煞气,甚至渗透到了土层之中,黄朝光是站在这里,就需要运用武侯传承和青乌序里面的一些术法来维护自己的心脉不被煞气入侵! “太上敕令,超汝孤,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心中默念一阵道家的往生咒,而后黄朝左手食指和无名指内收,弹压这拇指,小拇指和食指向前如箭一般陡然朝着黑猫冲去! 这是道家镇压鬼邪,霹雳镇煞的手印的左雷诀! 往生咒念诵完毕,只听见啪啪啪四声,黄朝直接将手中的二锅头全部扔了下去。而后划开一个火柴,那火陡然之间升腾了起来! 伴随着那升腾的火焰,没有多少燃烧物的土层竟然就这么一把火烧的极其旺盛。 哇!! 哇!!! “恩?那是什么声音?”站在一边的小六子,面对着这么一大团火焰,尽管是仲夏的夜晚,可他也没有因为火势太大而熏出汗水,反而隐隐觉得周围的空气中透着一股刺骨的森森寒意。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火焰爆裂燃烧的声音中,竟传来了几声撕心裂肺的嗷叫。小六子和魏行舟下意识的朝火堆看去,瞬间头皮炸了起来! 在不足一米的火坑里面,竟然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来回翻滚跳跃,挣扎!竟是那个黑猫的影子! “他妈的这太邪了吧!”小六子说到底也是一介莽夫武夫,看到这一幕,吓得他破口大骂。 “他妈的,给我闭嘴!”闭着眼睛,运行周天灵气的黄朝被小六子这一嗓子叫的差点心神失守,后悔当初没有一狠心把这俩拖油瓶全扔到屋子里,留在这耽误事。 魏行舟看到这一幕早吓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就这么呆滞着看着火烧尽,黑猫尸骨无存,而黄朝的额头也露出了些许的碎汗。 “给我泡杯茶,要浓的。” 黄朝揉着酸疼的眉心,步伐虽然依然平稳,但运行了一个周天的元气也让他感到了些许的疲惫。 “小六子,去泡茶,要好茶,浓的!”魏行舟吩咐着小六子动手,自己则跟着黄朝回了别墅。 还别说,那黑猫的尸体燃烧殆尽之后,阵眼算是被彻底损坏了。虽然房间里仍然有一些细节会影响风水流向,但也不至于招惹杀身之祸了。 回到房间,黄朝坐在沙发上,有些疲倦。小六不过一会拿着茶跑了过来,是上好的铁观音,一口喝下去,苦到牙缝里面,但精神却很快清醒了许多。 “妈的,平白无故的毁别人的精心布下的风水局,这下好了吧,没有两周状态恢复不回来。”黄朝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了刚才烧黑猫时的精神,再次恢复了那一丝丝的松垮的样子。 “那个…黄生,我魏行舟服了,这里是三十万,一时间手里只有这么多了,你放心,还有十五万明天一早就打到这个卡里,权当我今晚给您赔罪了。” 魏行舟不是傻子,自己这别墅一开始什么样?十个人九个人来这里,都说缺少人的人气儿,另外一个还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现在呢,黄朝一把火烧掉了那黑猫的尸首不说,一口气逆改了风水局,让五行归为平衡顺畅。魏行舟能够感受到,那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煞气,正在缓慢的离开这间房子。 黄朝看了一眼那银行卡,却也没有拒绝,他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这本来就是他应得的,再来三十万也照收不误。 “恩?”魏行舟坐在沙发上,茶杯里的茶水却也让他喝的差不多了,这时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黄生?” “那个女人呢?”黄朝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孙雅不知何时不知道去哪了。 “那个…老板,黄小爷,孙女士好像说她不有些不舒服,去楼上的客房里面了。” “你怎么不早说?”魏行舟有些动怒,毕竟,黄朝化解了他家的风水煞,全都是孙雅引荐的。 “孙女士不让我说,她说休息就好了。”小六子有些感觉自己躺着也中枪,苦着脸道。 “嗯?”黄朝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好像自从那黑猫烧尽之后,黄朝就立刻觉察到了一种自己难以掌控的感觉,这让他很不舒服。 “哪间客房?带我去看看。” 随后黄朝在小六子的带领下上了楼,这里的气息果然比刚才好了一分。 “喂,开门是我!”黄朝站在门口,拍着门。魏行舟有些悻悻的站在一边,心说,这黄朝手段这么强,也算是当今社会罕见的奇人异士了,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去姑娘的房间总要矜持礼貌一点吧。 “没反应?”黄朝愣了一下,道:“你给屋里玩什么猫腻呢,还见不得人了?”黄朝没心没肺的调侃着,却对魏行舟道:“钥匙呢?” 正当时候,屋门却被打开了,而开门的一瞬间,黄朝却当即脸黑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一开门便看到孙雅,那女人站在门口,往常那个女强人的一面不在了,慵懒的靠着门框,白皙的皮肤上露出一丝不健康的憔悴。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些困,我休息一下就好,老魏麻烦你给我的助理打个电话,说明天的例会取消了。” “好,我这就去。”魏行舟说着,却也准备拿起手机。 但黄朝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孙雅纤细的胳膊:“别乱动!”说完,两根手指搭在了孙雅的手腕上,居然号起了脉。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累了?”黄朝皱着眉头,手指刚触摸到孙雅的脉搏,全然顾不上那女人的手有些颤抖,他只能感觉到孙雅细腻的皮肤上露出的些许凉意。 “他妈的!”突然之间,黄朝爆了一句粗口。 “怎么会煞气入体的!”这句话没说出来,而是黄朝隐在心里暗骂道。 “怎么了?”孙雅被黄朝突如其来的一句粗口震了一下。 “怎么了?姓魏的你老实交代,你所谓的那个御制派的道士到底是谁?!”黄朝会过头,那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目光如火,像是要杀人。 “我…我…认识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我家布置这么一个局,只是当年我在湖南一次商务旅行的时候认识的。”魏行舟看着黄朝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惊惧。 这个能一把火烧出邪猫影的奇人,天知道他动怒会不会殃及自己。 “那人住哪里你知道吗?” “他自称是居无定所,湖南,广西和沪上都有落脚点,你要让我一时半会找到他,还真不容易,其实我也想找到那个人,问问为什么在我家的风水上动手脚。” 黄朝暗骂了一句,道:“小六子,你去买根香,然后再这屋子里点上,香不能烧过三分之一就要换下一根,不管你现在能不能搞到,快去快回!” 黄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严厉,尝了黄朝一脚的小六子哪里还敢怠慢,立即开车离开。 “黄朝到底怎么了?”孙雅也好奇的问道。 “跟你们解释不清楚,你也没必要知道的太详细,老实的在这屋子里呆着吧,你守着她,等我回来。”黄朝对魏行舟说完,当即转身离开。 走出别墅区,黄朝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等到一辆出租车,却把小六子等回来了。 “黄小爷,别墅区东边有一栋人家里面有一个阿婆信佛,我从他那里买来的,你看够不够?” 小六子说着,指着后备箱。 “不看了,你先把我带到能打到车的地方再回来。” “好,听您的。”小六子不知道黄朝为何着急,不敢怠慢,带着黄朝离开了别墅区。 在大路上终于打到了一辆出租车,交代了小六子几句,黄朝便一头钻进车里了。 “小师傅,去哪里啊?”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司机。 “你先开扯,等会我告诉你。”黄朝一边说着,坐在后排,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取出了那一枚玉貔貅。 “妈的,这个布下风水煞局的人,当真是打算赶尽杀绝啊!”黄朝手中一边摩擦着那玉貔貅的后背,一边心里暗骂着, 那风水局的确阵眼是在那土下的黑猫上面,只是,当初布置着风水局之人应该还在一些细节处动了手脚。那人应该是考虑到了未来有一天,魏行舟会请人来解决掉阵眼,于是在风水局上做了手段,试图让破了这风水的风水师遭殃! 换句话说,这个阵势一个连环扣!牵一发动全身! “太粗心,这点居然忽略了!” 只是,那人一万个没有想到,黄朝有脑海中有武侯传承庇护,破局的时候有引导天地灵气护住了自己,避免了煞气的反嗜。 自己避免,可周围人却殃及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尽管自己的五弊三缺还没有解除,但如果真要煞气反嗜也应该是和自己极为亲近之人,要么是血亲,要么是妻子。可孙雅和自己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啊!”黄朝一边思索着,却找不到一点头绪。 坐在出租车上,突然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发现,天空一轮满月,躲在稀薄的云层后面。 “师父,今天是农历十五?” 司机思索了一下,道:“是啊,小哥,怎么了?” 黄朝听到这个答案,愣了一下,当即将孙雅的姓名生辰印入自己的脑海中的传承。 “妈的,今天是孙雅的农历生日啊!难道这 风水局会和孙雅的生日有关系?还是...因为那孙雅是女人,我毁掉风水烟的时候,接近午夜,正是一天阴气最盛的时候,导致的煞气入体?” 众所周知,女人体内的纯阳之气不如男人那么往生,而当时在场的只有孙雅一个女人,这才导致了那煞局和煞气有机可乘,入侵到了她的体内。 黄朝揉了揉眉心,却也不再想那么多,毕竟江湖术法之中的可能性太多,自己如果一个个列出来,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而这时候手里摩擦着的那个玉貔貅也已经渐渐圆润通透,黄朝往玉貔貅里注入了一丝天地灵气,而后他像一个细腻的外科医生一样,一丝一丝的将玉貔貅里杂乱的气息剔除干净。 “这玉貔貅看样子经过不少人的手,里面的气机太复杂了。”黄朝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脑海中的传承之力却没有停下来,他动用传承术法剥离着这里面复杂的气机,寻找一条一条残留的气机所能带来的线索。 “恩…这个叫丁镇山的男人,气机居然距离自己这么近,东南位乾坎位,…怎么还隔着水…不对…是海!”黄朝突然睁开眼睛,仿佛噩梦惊醒一般。 这期间,天地元气在自己身边缓慢的流过,但因为车速很快,那司机难以察觉。 过了很久,黄朝才道:“师傅,去崇明岛。” “小兄弟,这个时间去崇明做什么啊,这么晚了。”司机显然有些不乐意,道:“而且,去了我可不好再拉客人的啊。” “哪那么多废话,这些钱够车费和你的油钱了吧,你只管开车就行了。”此时黄朝心乱如麻,心神很不稳,不知是因为耗费了精气的原因。 江湖中人自古以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仇绝不过夜。黄朝一开始没打算管这么宽的闲事,一来这是魏行舟和别人的私人恩怨,自己不好随便插手,容易犯江湖忌,但现在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了! 那人分明是要魏行舟家破人亡不说,还要牵连别人! 更重要的是,在黄朝的内心深处,有一个东西似乎很在意,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推动者黄朝,告诉他,别让孙雅出事。 “这个女人,就当是还他人情了吧。”坐在车上,黄朝揉着眉心,同时念诵道家心咒,试图恢复自己的体内的气海丹田。 不多一会,车上了g20,穿过长江大桥,很快便进入了崇明岛的地界。 黄朝又给了那司机二百块钱,拿了钱那司机似乎心情大好,还递给了黄朝一根烟。 “我说,这周围是不是有片湖?”黄朝站在车门外面,问道。 “好像是有,老实说,我不是沪上本地人,崇明我这是第二次开车来。很多地方都没去过。就在西北边把,有一个明珠湖好像,哦哟,那里住的可都是有钱人,还有一大片私人会所性质的湖岸别墅,很漂亮了。唉,我说小兄弟,你这么晚来…唉,人呢!” 那司机自言自语的说完,再看向后面的时候,本来站在门外的黄朝早就不知踪影,好像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妈呀,见鬼了啊!”司机突然感觉一阵凉意,一踩油门儿,启动车子自己离开了。 …… 而就在此时,崇明岛,明镜湖,时间已经走到了凌晨快一点。 在湖岸边上,有几处面对着别致湖光山色的别墅。这别墅是很少往外卖的,一般都是长期的租赁。毕竟,这些年,崇明岛绿洲已经成为了沪上富人们和温州炒房团的下一个目标,这里的地价也是一天一个价格的往上涨。 在湖泊的东边,有一处背靠明珠湖,门迎大海的白色三层别墅。外面一株大槐树,长势喜人,当真是一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好地方。 只是入夜时分,周围除了星光和天空的一轮满月之外,没有多少灯火。 那三层楼的别墅最高一层的房间里,却亮着灯光,从远处开,灯光闪动,透着一股子暧昧。 屋子里一个女人,身着一条蓝白相间的旗袍,躺在**,像是一个精美的青花瓷瓷器一样,细腻中带着一丝娇羞。 平日里穿惯了紧裹翘臀牛仔裤的女人,此时此刻犹如制服**一样的穿上了黑丝纱裙,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女人搔首弄姿,在**摆弄着各种姿势,只是那短裙的裙边,若隐若现那双腿之间**的神秘领地。 “啧啧啧,告诉我,你这里是不是花果山的水帘洞?”大**的女人对面,丁镇山此时坐沙发上,大马金岛,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烟雾袅袅,他眯起眼睛,看着那女人,露出一股子邪邪的**亵的笑意。 “你想知道啊?”女人两条修长的美腿扯动了洁白的床单,偶尔的一个侧身,更是看似无意,其实有意的挤压着自己的胸前的峰峦。 她露出一抹艳笑,十足的勾人:“想知道?那你自己来看啊。” 这一身酥麻的媚骨和声音,让那丁镇山气息都变得粗了起来。 “小**。”丁镇山坏笑一声,却是站起身来,而后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了一个不足一米长的桃木剑! “又玩这个啊!”女人黛眉微微皱起,看着那桃木剑竟然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笑容。 丁镇山坏笑一声,却也已经缓步走向了床边,而后粗鲁的拉开那女人的裙子,而后反握剑柄,竟然一下子直接将煎饼抵在了水帘洞的洞口处! “啊…”那女人一生急促的喘息声,更是让反握桃木剑的丁镇山后背一热,肾上腺素急速分泌,整个人好似火烧一般,心急火燎。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突然,叮啷一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本来已经箭在弦上的丁镇山突然挺起了身,从**跳了下来,目光移向窗外,却看到挂在卧室窗前的一个水晶风铃掉落在了地上! “魏行舟价的风水局…居然…居然被人破了!?”丁镇山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风水水晶风铃,这东西虽然比不法器,却是连接着自己布置在魏行舟家的风水局,掉下来便是意味着风水阵的阵眼被人破坏了! “丁哥…你怎么了啊?”那女人可不知道风水风铃的用处,此时此刻趴在床的一角,像是一条腰枝软的像是美女蛇一般,缠在了丁镇山的身上,一只手游走在他的胸膛之上。 魏行舟突然之间内心一阵邪火窜了上来,粗暴的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头发,将她摁在了**,试图刺激自己的大脑。 可一种危险的气息在水晶风铃掉下来之后,便就就不再散去。这让丁镇山感觉自己好像一只横行羊圈的豺狗,不知不觉却被狼给盯上了。 04出尔反尔 “丁哥可真厚道,自己在楼上嘿咻,咱们哥俩在楼下只能看电视。妈的,有钱人的日子过得就是滋润啊。”就在那丁镇山的水晶风流掉落下来的时候,别墅二层楼下的客厅里面,丁镇山的两个手下,正坐在那里,一手啤酒一手烟,桌上散落着花生皮。 “你小点声,不想要你的小命了?你忘了早些年老四是怎么死的了?” 听到这话,刚才还在抱怨丁镇山的手下,浑身一个机灵,猛地往自己肚子里灌了一瓶啤酒压惊。 “当然记得,老四也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非盯上了丁老大玩的女人,吃完也不知道擦嘴,最后可好,跟着那小贱人一起沉了河做了对苦逼鸳鸯了。”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显得心有余悸。 这丁镇山要说也是杀伐果断之人,三年前一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手下,就因为和自己的一个小情人偷腥,便被丁镇山挑断了手脚筋沉了河喂鱼。 “秦老二…”正当说话间,丁镇山裹着一条睡衣从楼上走了下来。 “大哥,怎么了?”看到丁镇山走下来,那两个人当即收声,恢复了对他的敬畏。 “今天晚上你们俩提着点精神,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感应魏家风水局的风水铃掉了,我怀疑是魏家请高人破了那风水局。姓魏的虽然是广省人,但在沪上却认识不少地头蛇,你们俩晚上小心一点,睡觉都要给我睁着一只眼睛!” 丁镇山命令的口吻让这二人浑身一个机灵,老三斗胆问了一句,道:“大哥,那风水风铃会不会是除了什么岔子?要知道,当初在山西,那个煤老板不就是因为从南方请了一个半吊子道士试图破阵,结果那家破人亡不说,那道士第二个月就去见了阎王。怎么这次…”秦老二道。 “别那么多废话,中国地大物博,天知道这世上哪个角落里躲着个牛人,总之你俩今天晚上都小心一点,明天一早咱们就走。” “去哪啊大哥?”说话的秦老二有些不舍得,毕竟来沪上这么久了,自己的那个水灵小情人都还没来得及叙旧,这就要走。这让两个听了一晚上现场直播的男人心痒难当。 “别问那多,该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你也别乱打听。行了,我先上去了。”丁镇山一通警告,不禁让二人打了一个冷颤。 看着丁老大上老,老三抹了一把冷汗,道:“不会是老大想太多了?咱们都见识过老大布局的手段,那魏行舟就算再如何地头蛇,也不应该有这个能力解开风水局啊?” 跟着丁镇山时间最长的秦老二摇了摇头,道:“这些都不好说,当年在江西的时候,我跟着丁老大也经历过不少九死一生的事情,哪次看上去都比这次严重。可到头来,我们总算是全身而退了,只是这一次…我也感觉可能有些小题大做了。” “江西?你们在江西怎么了?”听到这话,跟着丁老大时间最短的老三,有了一丝好奇。 “嗨,都是陈年往事了,跟你说这些干嘛,来来来喝酒。”那秦老二也是贼心眼多的人,他深知有些事情不能随便乱说,尤其是那些杀人放火,见不得光的勾当。 月上枝头,黄朝在别墅外围一直呆到凌晨两点半,抽光了手里的所有烟之后,等到丁老大的房子熄灭了最后的灯光之后,他才从明珠湖附近一处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 这一个多小时黄朝也没闲着,他找了一处干净一点的地方,缓慢的运行着自己的丹田之力,梳理了一下因为破除魏家阵法而紊乱的自身元气,丹田气海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没想到,这湖水之中的灵气相比大都市居然充裕许多,怪不得这个丁镇山选择在这里扎窝。”站在湖边,黄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看了一眼表,还差二十分钟凌晨三点。这是人一天最困乏的时候,也最容易打瞌睡。黄朝一早就觉察到了屋子里有四个人的气机,所以他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守在外面,一边缓慢调理自己的元气,一边等待人的生物钟慢慢走向疲倦:“差不多了!” 说完,满月之下的明珠湖岸边,黄朝犹如一只暗夜闯入羊圈的狼崽子,从那别墅厨房潜入了进去。 … “我说,老三,你先盯着点,四点半叫我,我先眯一会,实在撑不住了。”秦老二说着,神了一个懒腰,喝了一肚子啤酒虽然没有醉,但些许的酒意却是有了。 那老三暗骂着他不地道,却也没办法,谁让他最小。当下只能拿出风油精抹了抹自己的自己的太阳穴。 老三眼皮有些打架,揉了揉眼睛,感觉到太阳穴上阵阵凉意。那清凉的风油精抹在太阳穴上,让老三精神了一阵,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电视。 “恩?!今儿这电视怎么了…”老三嘀咕了一声,看着电视,上面好像出现了一个黑影。正走近去仔细观瞧,然而刚等他站起来,却看到电视机里哪是什么黑影,分明是一个人脸的反光! 那人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居然还带着一透彻心扉一般的冷笑,那人就在自己的身后! 那老三当即头皮就炸了起来,猛地回头,却看到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睛,冷笑之中露出那些许森然的白牙,像是一只嗜血很久的恶狼! 兹! 要说那老三也是从街头一路砍杀上来的很角色,可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便听到了自己皮肉被切开的声音。老三只觉得脖子一凉,刚想喊出声来,却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里,想说的话再也吐不出来了! 划开他喉咙的正是黄朝手里的淳熙通宝!而在划开那人喉咙的瞬间,他便迅速再次隐进了屋子里的黑暗角落。 这古钱币本身就是当年杨九奇从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而在从得到黄朝手中之后,其他几枚淳熙通宝被他剔除掉了煞气,全部加持在了手头上的这三枚上面,煞气更浓郁不说,切人皮肉也更加凌厉了! “我说老三,你干嘛呢?” 正当这时候,沙发上的秦老二听到了些许的声响,揉着眼睛,看着老三像是跳舞一样的站在电视机前,捂着脖子,身体极度扭曲。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老三是多么渴望新鲜的空气能够灌输进他的身体里。 “老三…?”秦老二站了起来,突然觉得一股子血腥味传来,当即觉得不妙,寻找身边灯的开关,哪知道手刚摸到墙壁的开关上,却突然感觉手背一疼。 俗话说十指连心,老三再看自己手的时候,却不知一把菜刀已经钉在了墙壁之上,自己的手掌被硬生生的砍断,甚至还有两根染血的手指就掉在了电源开关下面的风水鱼缸里面。 疼痛传递到大脑时需要时间的,老 三在看到自己的手掌被砍断的一刹那就要痛的他叫出声来,却没想到,就在自己张嘴,那声音还爆发在嗓子眼里没出来的时候,却突然觉得嗓子眼一阵压迫感传了上来。 咳咳咳… 秦老二试图喊出声来,可黄朝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手劲起来,掐的更死了! 那秦老二试图挣扎,可斩断了的右手疼痛难忍,他刚刚开始反抗,黄朝却一把抓着他的脖子,手劲一提,将他的后脑勺,砸在了墙上! 砰! 那人只觉得脑袋一阵天昏地暗,秦老二险些晕过去。要说这秦老二也是一个狠辣角色,黄朝靠近了就能觉察到,这人身上一股子淡淡的煞气萦绕,显然他手上也是挂着人命的亡命之徒。 只是可惜,秦老二虽然跟着丁镇山走南闯北多年,但武力值要说是丁镇山手下最能拿得出手的,可在迈入暗劲的黄朝面前,他还是不够看的。 他越挣扎,嗓子就越紧,呼吸就越发的困难。 “你…去死吧!”面对着挣扎求生的秦老二,黄朝冷目之中毫无一点怜悯,充满了杀伐和果断! 说话间,黄朝一把手死死的摁着秦老二脖子朝墙上砸了过去,只听见几声皮肉摩擦的响,而后秦老二脑袋后面的墙壁上便顺着流下了细长的血迹! 不到一分钟,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秦老二再也无力反抗,双眼翻着白眼,七孔流血,整个脸胀红,竟是被黄朝硬生生一手压的挤破了颅腔! “还以为丁镇山真养着几条能咬人的狗!”黄朝一边擦着手,一边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不知何时,黄朝的内心再也不是当初在南州市,看到死人就不适应的那样子了。 如今的杀伐果断,更让黄朝锻炼出了一个强健的心脏。 抬头看了一眼别墅的楼梯,黄朝翻开手中的淳熙通宝,脚下生风,却偏偏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身形一闪便上了楼。 …… 丁镇山那天晚上一直没睡好,在吩咐了秦老二他们之后,他上了楼,但脑袋刚挨着枕头,他却说怎么也睡不着。 “妈的!”丁镇山坐了起来,想去床头柜上摸烟,却发现烟已经抽完。转过头看到自己身边那娇嫩的女人,正酥胸半裸的躺在那里,心中邪火又窜了上来。 “丁哥,我…累了…你别…”那女人说了一个假话,丁镇山那点本事还真不能喂饱她,这么说也不过是满足丁镇山变态的虚荣心罢了。 “切,要是没有那桃木剑,就凭你?每天不到最后都得让老娘自己用手解决?”女人心中虽然这么想,却并没有说出来,甚至还很骚媚的表现出一副欲拒欢迎的态度,这更是让丁镇山心中奇痒难当。 “累?老子在外面挣钱不比你累?”丁镇山说着,确实粗鲁的摁这那女人胸脯,手摸向了自己枕头下的那柄桃木剑。 这桃木剑虽然普通,不沾惹任何的灵气,但却是丁镇山迷信的风水器具之一,正如那个挂着的风铃一样,丁镇山将她放在枕头下面,也是为了让自己晚上做梦的时候,不会梦见早些年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些人,买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啊!!丁…丁哥,你…后面!”那女人刚感应到桃木剑的入侵,却突然失声叫了起来!一边叫嚷着,一边拍打着丁镇山的后背,示意他转身! “叫你妈啊!老子还没…”丁镇山被着女人的一嗓子惊醒,脑袋顿时清明了许多!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正在向自己逼来!而且,近在咫尺! “不好!”丁镇山暗叫不妙,跳起身,裹着睡衣就要站起来! 丁镇山猛地叫嚣起来,手刀口舔血的日子,培养出来了丁镇山对危险极其**的嗅觉! “谁!”丁镇山猛地转身,目光像是要喷出火来! “你爹!”而就在丁镇山转身的一刹那,他便听到黑暗的阴影里,一个声音传来,随后,砰的一声!丁镇山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手里的桃木剑顿时飞了出去。 “你就是丁镇山吧?” 黄朝站在门口,他白色的t恤上甚至还残留着些许的血点子。 “你…你是谁!”丁镇山看着站在门口的黄朝,心中惊惧,心说这人是怎么进屋的,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是就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风水阵法哪里学的?”黄朝站在门口,他那个角度,几乎囊括了屋子里的整个范围,基本上断绝了丁镇山的所有退路。 “你管得太多了!”丁镇山看着黄朝,当下也能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少年,八成就是帮助魏行舟破解了自己风水局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年轻!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要说丁镇山也是果断之人,看着黄朝,虽然心里知道,楼下自己的那两个手下八成已经死了,但他却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枕头边上自己的那个情人胳膊,将她推向了黄朝,而后手一探,摸在床垫下面,取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丁镇山从床底下取出一把枪,这完全出乎了黄朝的预料。要知道,在现代化武器的面前,什么人都躲不过子弹的速度啊! 然而让黄朝更没有意料到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个**着身体,披头散发,身上还带着一股**糜气息的女人,突然之间身体一转,一把细长的匕首从她的身后探出了刀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黄朝后退了一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专心致志对付丁镇山的时候,竟让这女人钻了空子! 妈的,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花瓶一样全靠取悦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寄生虫,居然在关键时刻是丁镇山的底牌之一! “臭婊子!”黄朝怒骂一声,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身形一错,那刀锋擦着自己肩膀的衣料而过。而那女人显然重心已经失去,但饶是如此,整个人还是努力的挥着刀刺向了黄朝。 刚才在楼下连杀两个人,黄朝心神都没有丝毫的紊乱,出奇的冷静,如今面对着一个飞蛾扑火一般的女人,黄朝更是没有一点怜悯。一把握住那女人的手腕,架在胸前,而后肩膀抬起,对准了那女人的胳膊狠狠的顶了过去! 太极拳中很多时候爆发的力量来自于借力,而借力分很多种,物理学过的杠杆原理便是之一! 黄朝这一肩膀压过去,直接听见咔嚓一声!那女人爆发出一阵惨叫,而后却看到白花花的骨质直接撕开了皮肤,**了出来! 竟然是一击就断了那女人的胳膊! “死去吧…”惨烈的哀嚎声,震得黄朝耳膜传来一阵阵疼痛,当即下了杀心,手腕在腰间一翻一转,整条胳膊在肩膀和关节的带动下,像是鞭子一样甩动了起来,而后抬起一指,点在了那女人的太阳穴上。 唔… 那女人突然之间双眼一红,显然是被黄朝一只头戳在了太阳穴上,暗劲侵入大脑,颅腔瞬间闷在脑袋里面碎开! 啪! 突然之间,一声枪响! 电光火石之间,丁镇山瞅准机会,扣动了扳机! 屋子里突如其来传出一阵枪火燃烧的味道,当即让黄朝皱了一下眉头,紧跟着黑暗之中枪火的光芒闪动起来! “妈的!”黄朝暗骂一声,却也知道躲避不了,干脆一把拉住了那女人的尸体,而后只听见噗的一声,子弹直接击在了那女人**的后背。好在丁镇山手里的只是一把手枪,要是换一把火力强一点的,这女人还不得被打穿了!? 丁镇山看着十分钟前还在自己**求饶的女人,愣了一下,心中怒火万分! “老子今天剁了你!”丁镇山怒骂一声,就要开第二枪。只是黄朝哪里还会给他再开第二枪的机会!? 扔掉手里的那个女人尸体,黄朝身形一闪,躲避开丁镇山的准星,整个人急速的一步迈在了**!而后,膝关节一顶,整条腿撕裂开周围的空气,直接抽在了丁镇山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闷响,丁镇山整个人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懵,仿佛脑袋被人硬生生从侧面凿开了一样,房子此刻都仿佛在转动。 一脚正中丁镇山的脑袋,黄朝却没有直接一脚踢死他,而是上前一步,踢开手枪,而后弯下腰,一把扯着丁镇山的右边胳膊,向后一拧,只听见咔嚓一声,丁镇山的胳膊直接断了! “啊!” 趴在**,丁镇山想翻过身,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剧痛,这不是脱臼,而是关节直接被反方向的拧断了! “这位爷,我跟你无怨无仇,魏行舟给了你多少钱,我也能给你多少钱,好说好商量,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 看着疼的瓷牙咧嘴,喘着粗气的丁镇山说出这话,黄朝却没有丝毫放弃警惕。他深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像丁镇山这样九死一生的人渣,最知道生命的可贵,活着比什么都强。 “爷我今天不缺钱,只想知道,你的奇门传承到底师承何处?师傅是谁?”黄朝站在那里,看着死人一样的丁镇山,问道。 “爷,我这哪是什么师承啊?只是八十年代末在江西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头子,我在他家打杂了十六年,才趁着机会偷出来的两本古书,我在魏行舟家里布置的阵法,就是那古书上的。” 黄朝听到这话,心中却是有些激动。 要是丁镇山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老头子很有可能也是个老江湖,说不定是和爷爷黄宝山一个年代的人呢。 而且,奇门传承,除了庙堂里的那些道家奇门传承之外,很多时候都是一些奇门家族父传子的传承,就好比黄家。 黄朝倒是很期待,能多认识一些这一类的江湖中人,这对于自己的提高很有帮助。 “那老人还活着吗?可有后人?” 听到这话,丁镇山思索了片刻,却知道自己的小命全在黄朝的手里握着,当即是没胆量在撒谎了,索性全盘托出,道:“我偷书的时候被发现,老头威胁着要送我去局子,无奈之下,我起了杀心,那一家人现如今已经没有后人了。” 听到这话,黄朝忍不住眼皮直跳,手更是紧握着青筋暴起。 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家人,这丁镇山得到了宝贝,还杀了人全家,真对得起他的心狠手辣。 听到这话,黄朝眼皮直跳,却也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反而过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看着丁镇山道:“我帮魏行舟一开始便是图财,你现在提起了这几本宝书,那几本书呢?交出来,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听到这话,丁镇山却是犹豫了一下,道:“爷,您当真答应我不杀我?那我就把书全部给你,你瞧我这条胳膊,都已经废了,你手段高明,这辈子我也不可能有机会报仇了,索性从此淡出江湖!我们两清如何?” 听到黄朝这话,丁镇山内心打起了小算盘,他看得出来,黄朝八成和魏行舟没有太大的关系,当下小心翼翼的拿出条件交换自己的生命。 况且自己只要拿住那几本书,便能暂时保住自己的小命。 “好”黄朝干脆的答应了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笑意。 丁镇山心里暗喜,原来对方也是同道中人,人都躲不过一个贪字啊! 想到这些,丁镇山脸上露出了一丝隐藏极深,难以捕捉的笑容。 “就在这床底下的保险柜里面。”丁镇山说着,忍着胳膊的剧痛,弯下腰来,掀开一片狼藉的床垫,黄朝这时候才发现,一个安装进床板下面的保险柜。 “就在这里面。”丁镇山说着,弯下腰就要打开,只是弯腰的一瞬间,背对着黄朝,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冷意。 喀嚓一声,保险柜被拧开,之后黄朝这才看到,保险柜里倒真是摆放了不少东西。 “哈哈,小王八羔子,你去死吧!”丁镇山露出一抹狞笑,转过身,笑意越发的冷了起来。而他的手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铜制的摇铃! 叮铃,叮铃,叮铃! “九宫绝杀,天地往生,给我崩!恩…?”丁镇山摇着铃铛,却念出了一串黄朝听都没听过的道家心咒!可摇了一半,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你这种人啊,死一万次都他妈算是便宜你了,就凭这几个破铜烂铁,你也好意思显摆?”黄朝站在丁镇山的身后,像是看大戏一样,看着丁镇山最后一条完好的胳膊摇着铃铛。 “你…你究竟做了什么!”丁镇山心中惊惧万分,手里这铃铛也是从那湘西老人手里偷来的,这么多年自己走到哪里都带到哪里。这铃铛本来是洛阳一处王侯墓里出土的东西,蕴养了千百年的煞气,摇一声就能让别人煞气入体。 如果不是丁镇山自己没有传承任何奇门的功法,他很不介意拿着随身携带。当然,丁镇山也同样不知道,这点东西还真不至于撼动黄朝脑海中武侯传承庇护的心脉! “爷…我…求求你…”丁镇山求饶的话还没说完,黄朝却是上前一步,犹如一匹恶狼一样,一脚踩在了他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丁镇山的脑袋被黄朝一脚踏在了床边的棱角上,当即一口鲜血从丁镇山口鼻之中喷了出来,脑袋竟是被黄朝踩的凹进去了一个坑。 短暂的半个小时不到,整栋别墅已是一片狼藉,平白无故的多了四具尸体! (本章完) 23 极品 丁镇山所说的并不假,密码箱里面的确藏着两本有关于风水局的孤本残卷。而在那些孤本残卷的下面,还残留着丁镇山的几张照片。 当然还有那个铜铃铛,但很可惜,那铜铃铛结构巧妙,好像只针对某种术法才能使用,黄朝最初试了一下自己的气机,发现根本无法操纵那个铜铃。但尽管如此,黄朝还是把那铜铃给收了起来。 而在那照片里是小女孩魏笑笑,而魏家夫妇。有一本相册厚的笔记账本,上面却是记载了一些密密麻麻的数据,黄朝对于数据一项没有太大的**,也看不明白。但仔细研究了一下,终于看出来,丁镇山此人原来觊觎上了魏行舟手底下的一处老宅子。 那老宅子在江苏南京的牛首山,是一处清末的老宅子,一个多世纪了。而在丁镇山的笔记中记载,那牛寿山的魏家老宅,风水极好,背靠牛首山。与翠屏山、祖堂山、韩府山等相接,峰峦起伏。 牛首山上南北双峰呈犄角指势,环抱老宅,藏精纳气。 “恩….?这地势…”黄朝看着丁镇山笔记上的记载,确实心头一震,突然觉得抓住了一丝灵感。 “等一下,这牛头山如果光看山只能算得上是风景秀丽,而如果加上魏家老宅。 两个犄角遥望两峰争高,我靠!这哪里他妈的是牛首,分明是龙头! “啧啧啧,可惜,牛首山山势的确可以和赖布衣《青乌序》里所记载的的龙脉相提并论了,但可惜风水风水,牛首山周围缺少大川流过,秦淮河又的离并不近。所以,气虽然有了,却少了运。啧啧啧,可惜一步就真成龙脉了!怪不得自古以来,定都金陵的王朝大多都时间不长。” 黄朝想着,却又突然觉得《青乌序》里面,赖布衣耗费笔墨在一定程度上对龙脉大书特书,难道这世上龙脉一说真的靠谱? 摇了摇头,黄朝缓过神,不再继续刻意的思考下去。毕竟,龙脉啊什么的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还是太宏观了。 显然丁镇山也是看上了牛头山的山势可以藏的住气,但他那半吊子水平,自然没有青乌序里说的那么深刻,也不如黄朝领悟的那么多。一门心思的想要用阴险恶毒手段搞的魏家家破人亡,自己好钻空子占了那祖宅。 放下那黑色的笔记本在一边,黄朝又小心翼翼拿起了那两本残卷孤本在手中,手中翻看了起来。 光是看那纸张,却也能知道,这两本书年代久远,而珍贵的程度和黄宝山大箱子里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 “恩?这东西…”黄朝看着两本书,却突然发现,这两本书的后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诸多考据文字,均是精致的字体,密密麻麻,看得让人眼花。而这并不算什么,黄朝再往后看,却看到在那些考据一般精密的文字后面,有这一行落款。 【枚叔,于,1915年,北平龙泉寺。】 “枚叔…枚叔…这名字好熟悉,谁给我说过来着?啧,咋就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手握着两本不满沧桑痕迹的孤本残卷,黄朝有些抓耳挠腮,看着枚叔两个字,他总觉得很熟悉,可就是怎么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恩…等等,我靠!一九一五年,北平龙泉寺…我他妈想起来了,这难道是章泰炎的手记?” 章泰炎北洋时代大家,经学,医学,史学三绝,但为人自称医学第一,也是近代的朴学大师。 而黄朝想起来他并不是因为章泰炎写的书多牛,而是因为,早年黄朝其实和黄宝山是去过京城的,并且去过龙泉寺。黄朝自然知道,当年袁世凯有意称帝的时候,章大师他就被囚禁于龙泉寺,现在想来,这两本孤本就是在那个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在了章泰炎的手中。 “可惜老头子走南闯北,当年在龙泉寺也是想追寻一些当年章泰炎的踪迹手记,却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让我得到了,哈哈哈,回头可以好好在他面前得瑟了。” 黄朝恶趣味的想着,甚至能够想到,自己拿着两本章泰炎对道家风水堪舆术的考据手记的时候,骄傲桀骜的老头子,那时候该是怎么样的内伤表情。 “可惜了,章泰炎注解和手记并不是太完善,要是能再得到章泰炎医学方面的手记,怕是老头子做梦都能笑醒吧。而且,看着样子,这手记应该是章泰炎的徒子徒孙继承下来的,丁镇山既然能够传承了里面几个攻杀阵法,或许江湖上也有其他的天赋卓绝的奇人隐藏也说不定。”黄朝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那两本书收进囊中。突然觉得,江湖之大,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恩?这玩意…”刚把书收好,黄朝的目光却被保险柜里的其他物件吸引了过去。 在保险柜的最深处,两块红色的丝布仅仅包裹着什么,黄朝拿起放在手中,打开一看,却是一块水晶! 无论是水晶,玉器还是翡翠,对于灵气的融合度都是极强的。 而丁镇山保险柜里的这块水晶,黄朝把握在手中,却没有去开灯观看,而是放在了月光下,试图呈现出最自然的纹路,从而判断质地。 “恩?我靠!”黄朝仔细观瞧,却看到那水晶之中,密布发丝一般的纹路,张牙舞爪,每一条纹路都仿佛是刀劈斧砍一半,看上去刚硬十足! “发晶!这他妈是一块天然的发晶!” 中国的东海县如今已经不能开采水晶了,这东西的出处黄朝不好说,但上面残存着的血腥煞气,却能够感觉得到,经过手的主人没有差不多有十几个了,只不过,这块发晶的纹路和质地几乎可以说是绝对的百分之百的完美无缺,这东西很珍贵,所以容易招人惦记所以,从来没有一个主人能够妥善的保管他很长时间。 水晶不如钻石,但这不表示一块挖掘潜力巨大的水晶,没有可塑性。水晶对于能量磁场的感应能力很强,而这块发晶黄朝几乎想都没有像,直接收进了自己的囊中。 “正好老子的宝葫芦却一点能够加持灵法的石头,找不到上好的玉器和翡翠,水晶也是可以的嘛。” 黄朝将那一块天然水晶放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整个崇明岛几乎 都陷入到了黎明前的黑暗,检查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什么之后,才悄然离开了别墅。 “喂,死了没?没死滚过来,我在崇明岛。”离开明珠湖的范围,黄朝拿着手机想了一会,却不知道该打给谁,或者说,他不知道该信任谁,最终,却直接打给了火车上认识,酒吧里打架相熟的赵东山。 “马上到。” 出乎黄朝的预料,赵东山几乎考虑都没考虑直接答应。而一个多小时之后,天色微微亮了起来,赵东山这才打着一辆出租车杀到了崇明。 “黄小哥,你是不是在崇明金屋藏娇了?怎么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 再次见到赵东山,这个三角眼猥琐相貌的男人竟然胖了一些,一身行头仍然猥琐,却不知道从哪里居然找来了一部苹果手机,可惜是个外貌相似的山寨国产。 “恩…?黄小哥,你这是和别人动手了?”赵东山看着黄朝,却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走吧。”黄朝说着,直接地这赵东山钻上了出租车。 一路上赵东山果真没有问太多的问题,坐在副驾驶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司机聊着天。 车很快开到了康桥别墅,赵东山本想掏钱,黄朝却一脚把他踹开,道:“你那点家当,让你付钱下个月就去喝西北风了,省了吧。” 赵东山悻悻的笑了笑,道:“还是小哥体谅人,不过今非昔比,我老赵也用上苹果了。” 黄朝没有拆穿那苹果其实是假的,带着赵东山直接进了康桥别墅去。 “小哥昨晚上你肯定何人动手了,我不多问,看你面相都能看出来,我知道小哥你一手江湖手段,不过这杀气最好还是早些化解比较好。” 听到这话,黄朝眉毛一挑,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小哥江湖规矩你我都懂的,我看出什么说出来也不方便,我只能说的是,小哥年纪轻轻,杀气能化解一分是一分。您练的是内家拳,这对于你的功夫修炼有好处。” “看不出你还是有两下子的。”黄朝听到这话从赵东山的嘴里说出来,也是有些好奇。 也许是第一次在火车上见赵东山的时候,这人就给黄朝一种江湖骗子猥琐要犯的形象,而如今这么一番话说出来,也是超乎想象了。 “看不出,这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这些到底是谁教给你的?” 赵东山听到这话,神秘的笑了笑道:“小哥,你看我赵东山虽然长得对不起群众,但解放之前,我们赵家在两湖虽然算不得大世家,但也是有些传承底蕴的,放到现在,我老赵也算得上是半个富二代了。” “行了行了,你别顺杆爬了,回头有空你再富二代,先跟我进康桥看个人。对了,今晚我去崇明的事情,你别对别人提及。” “我懂。”赵东山唯唯诺诺的打赢了下来,跟在黄朝的屁股后面,眼神有些小心翼翼,更有些羡慕那些独门别墅的走进了康桥。 小六子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了,只是小六子没有想到,跑出去一夜的黄朝回来,居然带来了一个打扮猥琐的要饭的。 “这位是…” “别客套也别介绍了,先带我去看看那个女人的情况。” 小六子听到这话,差点吐血。整个沪上,敢当着别人面叫孙雅为“那个女人”的恐怕也只有这位爷了吧。 来到别墅,让黄朝意想不到的事,不光是魏行舟夫妇之外,居然还来了一个医生。那医生显然是没睡好,眼上还有黑眼圈。 “这是什么情况?”黄朝看着那医生问魏行舟。 “黄生,您可回来了,您一走没过多久,孙雅就晕了过去,叫都叫不醒。” 黄朝站在床边,看着孙雅,那女人躺在**,面色不好有些泛白,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可是,黄朝一看到孙雅,便觉察到,没有元气护住心脉,煞气已经像是洪流一样开始入侵她的心脏。 好在黄朝果断解决掉了丁镇山,破了他的术法,这给了救治孙雅的时间。 “行了,我知道了,唉,我说,这人是谁。”黄朝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旁还站的那个医生。 因为魏行舟不知道黄朝具体上哪了,所以没办法,直接找熟人就近找来了一位医生。 “这位是第二人民医院内科主任…” “哦,我知道了,让他回去吧,这情况,再来十个主任也没用。”黄朝看都没看那位中年主任,说道。 “唉,我说,年轻人,话不是这么说的吧。你可以说我医术不精,但话却不能说的这么满吧”医生,多么骄傲的职业啊,越老越值钱的存在啊,谁见了医生不是点头哈腰的。这位主任显然受到过这种待遇。 “那话该怎么说?”黄朝低着头,却是取出了那一枚淡黄色,纹路丛生的发晶,嘴里振振有词。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临!!” 陡然一声断喝,左手食指微微弯曲突起,紧握右手食指!而后一声断喝之后,便是道家的不动明王手结! 不动明王的手结可以震慑心魂,提高人的精神力,这对于这种情况的孙雅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哦哟,你这是干什么呀?”那医生看到这一幕,非常不理解,他折腾了一晚上,又是心电图,又是血压的愣是没找到问题的所在,这个年轻人一进来就这么嚣张,坐在这里还振振有词,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神棍啊。 “病人现在情况不明确,我不好说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你这是在搞封建迷信!魏先生…” “我封建你一脸,要么闭嘴,要么滚蛋!”黄朝此时此刻额头早已密布碎汗,看着身后那位得瑟题叫嚣忙了一晚上却一事无成的主任医生就气不打一处来。 “姓魏的,你他妈的给我把这个娘娘腔带走,别在这烦老子,不然我自己想办法把他嘴堵上!”黄朝此刻是动了了真火,目光凶的像是要杀人,吓得那位医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王主任,实在不好意思,还请您移步客厅。”魏行舟礼貌的送走了王主任,黄朝翻手拿出那块水晶,温润的水晶立刻感应到了侵入孙雅身体之内的煞气,竟然闪出了一丝淡黄色的光晕,看得一边的赵东山目瞪口呆。 “我的妈啊,这水晶…好东西,啧啧啧,一辈子也难见的好东西。”不光是赵东山称奇,一边平日里喜欢研究一些收藏,也接触过一些精品天然水晶的魏行舟,看到这密纹丛生的极品发晶,也是目瞪口呆。心里暗想,黄朝这出去一趟,就搞来这么一个极品水晶。 然而让他更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黄朝拿着水晶,放在了孙雅的脖颈上。淡黄色的水晶摆放在孙雅那两根骨感十足的锁骨之间,竟然产生了一丝反应! 嗡嗡嗡嗡… 那水晶好像感应到了孙雅体内的煞气,竟然自己震动了起来! 而后,那水晶像是一个吸尘器一样,将空气之中如同实质的煞气,像是涓涓溪流一样,涌进了水晶之中。 呼… 过了很长时间,周围的空气恢复了平静,黄朝微微睁开眼睛,双手松开了不动明王手结,深吸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碎汗,长舒了一口气。 再看孙雅,苍白的脸上终于呈现出了一丝红晕。那体内几乎入侵心肺的煞气,被彻底剔除的一干二净。 “嗯…”过了将近十分钟,孙雅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确实感觉身体异常的疲劳,好像睡了很长的时间。 “水” 赵东山很有眼色取来了一杯水,递给了黄朝,但孙雅似乎并不领情,强撑着疲倦的身体,坐了起来,一把拿过水杯,大口喝了起来。 感觉到清凉的白水滋润着自己的喉咙,孙雅意识几乎完全恢复了。 “我刚才怎么了?” 黄朝坐在一边,点了一根烟,道:“怨我,没弄明白法阵之下布施了术法,破除法阵之后你被煞气侵入了身体,晕了过去。不过我也好奇,一屋子人都没事,为什么单单就你出事了。难道就因为你是农历十五的生日?” 孙雅摇了摇头,显然黄朝不明白的事情,她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也不是我什么亲戚啊,按理说五弊三缺轮也轮不到你的头上,奇了怪了。”黄朝到现在都不明白,和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孙雅,怎么就会被煞气入体了。 而听到黄朝这话,孙雅放下水杯,道:“行了,等你有时间再考虑这个问题吧,还有,你能不能别在这屋子里抽烟了?笑笑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黄朝当时就炸了。 心说,老子跑了那么远的路,帮你解决了一个劫难,你这娘们儿还是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可这话还是不能够随便说啊,如果告诉魏行舟他们,今天一夜发生的事情,估计魏行舟能吓死过去。 “那小妮子身体比你好,现在睡着了,一会我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个把月后就活蹦乱跳了。”黄朝坐在那里,吐了一个烟圈,丝毫不顾忌孙雅的白眼,依然我行我素。 这话说的倒也不假,魏笑笑虽然也是煞气入体,但那玉貔貅的煞气并不充裕。魏笑笑的情况就跟得了慢性病一样,猛药肯定不行,想要治疗她就得徐徐渐进的来。早些年黄宝山是写了几副调理身体的汤药,用于魏笑笑也算得上是对症下药。 调理好的了身体,如今丁镇山死了,不能再运用术法操控的玉貔貅和风水局,来影响魏笑笑,想必她的身体会很快恢复的。 黄朝的话说完,一边的魏行舟突然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黄先生,我有一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您手上还有那些黄水晶吗,质地不好也没关系,只要能避邪就行。” 听到这话,黄朝看着魏行舟,立刻明白过来,刚才魏行舟看着自己给孙雅运用黄水晶对于煞气的感应能力,剔除了她身体里侵入的煞气,想必,魏行舟是看到了这一幕,才打起了黄朝的主意。 “你断了这个念想吧,这黄水晶我只有一块,我自己留着有用,给多少钱都不可能卖的。”黄朝说着,语气坚定的不给魏行舟有一丝反驳的机会。 开玩笑,老子一口气杀了四个人,才得来的宝贝,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得到了? “别提黄水晶了,不可能的。”黄朝一口回绝了魏行舟,却也并没有把话说死,道:“不过你要是想要,我倒是可以将来给你留心,不过,你也知道,这种好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听到这话,魏行舟也不是傻子,当即听明白了深层次的意思。 “黄先生放心,您尽管帮忙留心找,到时候我用同等比例和质地的市场价多三成的价钱来买,您看行吗?”显然,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魏行舟一眼就看出来了,黄朝手里的那块水晶石好东西,商人的本性露了出来,对这东西显然是势在必得,想要得到一块, 而这比市场价多三成的价钱,这的确是很大的一笔钱了,可黄朝却不以为然的道:“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 在康桥忙吃了一个早点,如今的魏行舟可谓是伺候的黄朝无微不至,按照黄朝的要求,早上饭吃的跟皇帝一样。全是肉食和高热食物,看得魏笑笑目瞪口呆。 一桌饭吃到十点多,黄朝很满足,补充了体力和精力。一边的赵东山也觉得一大早就吃肉,黄小哥实在是太奢侈了。 “黄先生,我魏行舟昨天晚上多有冒犯,这里是我承诺的另外的十五万,我女儿要是没有黄先生的帮忙,恐怕这一劫难是过不去了,以后您要是在沪上和广省有事情,一句话,我魏行舟随叫随到。” 黄朝温和的笑了笑,道:“有心了,你也别客气了,送到这里就行了。” “那我就不远送了,哦,对了,黄先生一定要替我多留意啊。” 听到这话,黄朝就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尽量吧。” 开玩笑,这一块发晶可以说是拿命抢回来的,可遇不可求,哪那么容易再得到一块?老子哪还有多余的极品宝石卖给你?白日梦不是这么做的吧。 (本章完) 24 学霸 其实黄朝可以理解魏行舟的想法,这种男人,事业和财富也基本上达到了人生的巅峰,有一个贤内助的老婆,那么人生唯一放心不下的可不就剩下自己的后代了? 魏笑笑经历了那么一场劫难,魏行舟想找一些庇护的法灵器具也无可厚非。可手里这黄水晶别说四十万,就是四百万也不卖啊。 难得一见的极品发晶,无论是质地还是纹路放在任何一个拍卖行都是七位数的,而且有价无市。倒不是说水晶升值了,只是这水晶对于天地灵气的融合度几乎堪称完美,是当之无愧合成制作法灵器具的不二选择。所以,给多少钱黄朝都不卖。 当然,魏行舟一口气给了四十多万的跑路费,这也是黄朝财大气粗,有底气的原因。 小六子开车先把赵东山送回工地,这赵东山要说也是圆滑之人,居然在这里当起了小主管,每天监督工人上工放工。 黄朝给了他一万块钱,并说:“等你这手头的工程结束了来找我吧,说不定那时候我能给你介绍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 赵东山猥琐的脸上露出一排黄牙,道:“跟着小黄哥,就知道不会吃亏。” “行了,快滚吧,有事直接打我电话就行了。” 送走了赵东山,小六子开着魏行舟的车,载着黄朝。 “黄小爷,咱去哪?” 黄朝坐在车尾,仔细研究着手里的那两本从丁镇山的别墅里找到的风水残卷,仔细研究着。这书放在丁镇山里没多大用处,因为涉及了太多奇门江湖的东西,丁镇山敲门砖摔的不够硬,又不像黄朝,脑袋里有诸葛武侯的传承,祖上三四代的都是江湖人士,耳濡目染,这书黄朝看起来并不困难。 “小六子,你知道沪上哪里有雕玉的地方吗?我是说精工的,别给我找一些糊弄人的。”黄朝坐在车后排,昨天一晚上他几乎没有睡,全部在研究这两本章泰炎做过批注的古书。这一看,却是解决了很多曾经困扰自己的问题,对于雕刻那个逆天的法器,也有了一丝新的灵感。 “黄小爷,您这可问到人了。早些年魏老板接待过一个台湾的商人,那家伙就比较喜欢翡翠啊,玉啊这些石头,我倒是带他在沪上转过,那人一看就是一个行家,给我说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不才这些年我也戒赌,手头宽裕了也附庸风雅了一把,玩起了玉,不过料子都不是什么好料子,我也是图个新鲜,至于您想找的地方,我倒是知道几个。” “行,带我过去吧。”黄朝自动忽略掉小六子前面的那些废话,专心致志的研究手里那块淡黄的发晶。 汽车三拐两拐的来到了四平路,小六子把车停好,便带着黄朝进去一处弄堂。 “小爷,就是这里了,里面有一个老师傅,是雕玉世家。”小六子介绍道。 “行了,我自己转转,你先回去吧。” “那黄小爷,晚上用我来接你吗?” “不用了,一天一夜没回学校了,我直接回去。” 小六子带来的这里,是四平路上一个极其老旧的弄堂,几乎还原了最真实的沪上老弄堂的原貌,小馄饨和生煎馒头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头顶晾衣服的杆子犹如把这弄堂布置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电线和竹竿纵横交错。 “老师傅,你好啊。”黄朝走进去,露出了一脸微笑。看着的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者,坐在窗前,眼睛上带着一个老花镜,小孙子在他旁边,光着屁股,看着他手里的一块玉。 “怎么了,是有好物件让老夫开眼?”老头说话却又很有趣。 “老爷子眼神犀利的紧,晚辈来这里是有一个好料子,想雕一个物件…” 老头哈哈一笑,道:“料子好,不放心我雕?那你自便吧。” “当然不是,不放心我就不进这个门了。只是…我要雕的东西,并不是玉,而是一块发晶。。。” 听到这话,老头子轻佻的眼神消失了,抬起头看着黄朝,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而后缓缓的说道:“不说别的,先拿出来让我看看。” 老头子目光隐隐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炙热,黄朝当即从兜里拿出了那块发晶,放在了老头的面前。 老头子二话不说,几乎是抢的一般将那水晶抢了过去,把玩在手中,反复观瞧,那皱纹纵横的老手,甚至都有一些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水晶,恨不得眼珠子长在上面。 “这东西我雕。” 老头子性格异常坚决,黄朝笑了笑,道:“那价钱?” “不要钱。”老头子挥了挥手,道:“人这一辈子,活到我这年纪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无欲无求了,我不是自夸,我家三代一门都跟翡翠,玉器,水晶,各种宝石却也都是见识过的。三几年那会我还是个孩子,见识过我一块独籽玉,后来几十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识过一块能让我激动的玩意儿,小伙子你也算是个奇人,这么年轻手里揣着这么一块料子。我免费给你雕,你想要什么样子的,不过我先声明,水晶不比翡翠玉器,这东西脆,雕刻的东西不一定有玉那么好看。” 黄朝哈哈大笑道:“不用好看,老师傅,你只需要给他打磨抛光成三道环,然后每一道环上雕刻上我想要的字就行,不过,老师傅,你也看出来了这东西的贵重,我相信别说是您,我这一辈子能拿到第二块几乎不太可能了。所以您我不要求时间,关键是功夫。” “好说,你想要什么字?” 黄朝摆了摆手道:“字先不着急,我先把规格告诉你。” 随后黄朝拿出一份详尽的清单,上面写了三道水晶圆环的规格,其中包括宽度尺寸,厚度尺寸,以及半径。 “乖乖,小伙子你要求的可真高啊。” 看到这详尽的数字,几乎可以说精致到了毫米,那老头子也是啧啧啧称奇。 “字还是篆书,要求雕在水晶环的内壁,这工艺,呵呵,国内还真难找。”老头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眶。 黄朝笑了笑,道:“要不是我手头没有工具,雕刻的工艺也拿不出手,我才不着别人雕呢。” “行了,虽然有些难度,但应该问题不大。恩,这样吧,一个月后来取,到时候三副圆环都给你雕出来。”老头子也是性情中人,非常爽快。 “那好,先谢谢你了,到时候一定不缺您的工艺费用 。”虽然老头子说是不要钱,但黄朝扪心自问还没有占一个花甲老人便宜的毛病。 “钱不钱的回头再说,对了,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要这三个水晶环有什么用?当耳坠?没听过拿水晶当耳坠的,大多是挂坠啊。” 黄朝笑了笑,道:“这个您就不必多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您就放心雕吧。” “对,怪我多嘴,行了,放我这把,今天我早点关门,明天一大早早起就开始着手准备。” 一个好的雕刻师,对于工具的要求很高,对于自身的要求更高。此时此刻,黄朝看这个老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手的气质,帅爆了。 离开那家大隐隐于市,连个姓名招牌都没有,疑似黑店的店铺,黄朝就索性开始在这四平路的小弄堂里面转悠起来。 要说四平路挨着虹口区,距离繁华的外滩也不是很远啊,而这里这一处小弄堂几乎完全保存了下来,当然旧时代的风情不再,但这东西跟京城的老胡同一个道理,年代沉淀的越深,里面的味道就越奇怪,却讨喜。 吃了一碗小馄饨,四两生煎和四两锅贴,黄朝这才离开四平路,坐上了会学校的地铁。 “哦哟,挤什么挤啊,鞋子踩着不要钱的啦。”正值下班晚高峰,四川路地铁站拥挤的跟黄鱼罐头一样,人挨着人,人挤着人。 黄朝也不是有意猜到了一个高挑职场女性的高跟鞋,却被那女人跟被袭了胸一般,高声的在地铁里面叫了起来。 黄朝歪着脑袋看着她,愣了一下,心说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可看着那女人一脸倨傲的表情和鄙夷的目光,黄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踩你一下又不是摸你的胸,用得着叫那么大声音吗?”黄朝一边说着,那女人下意识的拿包挡了一下自己的胸部,一阵面红耳赤。 “别捂着了,脱光了也不过四两肉,还他妈全是肥的。”黄朝冷冷地说着,地铁也到站了,留下那羞红了双颊的女人呆滞的站在车厢里,羞愤非常。黄朝却很潇洒的走了下去,车厢里的众人,偷笑的看着那为一上车就一脸高高在上,装逼的漂亮女人,不怀好意的偷笑着。 就在黄朝因为那四十多万突然揣进兜里的钱财而感到底气十足的时候,崇明县公安局刑侦队心来的女法医技术员安逸,正蹲在崇明县的医院里呕吐不止。 要说一个职业法医,应该是什么场面什么尸体都见过了,这位叫安逸的女法医吐成这个样子,这让其他路过的非常好奇。 当然不光是她,把丁镇山等人尸体送过来的七八个警察全都面如土色。 “这…太变态了!以后估计这辈子都不吃豆腐脑了!”安逸的旁边,一个高大的警察压着惊,从兜里取出了一根香烟,却一闭上眼想到的全是切开丁镇山大脑的皮层时候,那脑袋里面真的跟碎了的豆腐脑一样,瞬间破皮流了出来。 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你最好以后提都别提。”安逸洗了一把脸,苍白的小脸恢复了一些。是个美女,长头发,瓜子脸,双眼皮。出众的和普通的女人一样,不同的是两个极其漂亮小小的酒窝。 一旁男警官狠狠的抽了一根烟,道:“好了,该进去了。” “你说,这个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 男警官露出了一个微笑,带着一点自豪和炫耀:“我们在一楼发现了大量的毒品,应该是寻仇或者是黑吃黑吧,这个要具体再调查了。 “哦。”安逸哦了一声,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个…小安,你们俩等一下。” “陈叔?” 说话的是一个老刑警,走过来看着安逸和他身边的那个男警察,道:“一会找人把尸体处理掉吧,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不要再干涉下去。” 老陈一边说着,若有所思。 “陈叔,为什么啊?”男警官和安逸一样,都是刚毕业,一腔热血,乍一听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这次虽然案子还没破,但自己亲手找出来这么多毒品,怎么说也能在履历上浓墨重彩一笔了。 “王博当,我话不说第二遍,让你别管你就别管,这不是我的意思,你懂了吗?”老陈的语气坚决,然后看了一眼安逸,道:“你也一样,一会把尸检记录全部给我。” 这老陈是局里的老师傅,受人敬重,甚至位置俨然压过了刚上任的局长一头,是刑警队标志性的老同志,他说话,平日里没人敢说个不字。 老陈说完,不给两个新兵任何机会,转身就要离开。 年轻的警官王博当愤愤不平,紧握着拳头道。安逸轻轻推了他一下,道:“不让你管就别管了,省得惹麻烦,走吧,忙了一夜,我要回去睡会了。” 王博当松开拳头,看着安逸,有些小想法,小心思,道:“那我送你?” “不用了,咱俩回家的方向南辕北辙,你送我干嘛?”说完,安逸礼貌性的笑了笑,转身离去。空留下闻者残留在空气中安逸香味的王博当。 “哼,我就不信了,那人能有多牛逼?”王博当愤愤地说着,被心仪很多年的姑娘拒绝,加上刚到手的功劳莫名其妙的不能算作自己的头上,事业爱情双双失败的他,愤怒的一拳砸在墙上,过了很久抽了两根烟才转身离开。 而在此时此刻,孙雅正坐在沙发上,煞气入体让她扔掉了手里的工作,却睡了一个难得好觉。 “孙姐,事情已经办妥了,应该不会有人再插手这件案子了。”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毕恭毕敬。 “恩,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孙雅挂掉电话,突然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头。却继而苦笑,道:“这小子,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坐在沙发上,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水,端着茶杯的孙雅,怎么也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却也知道,自己晕倒和那个死了的丁镇山应该有莫大的关系。只是江湖上的手段,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够知道? 但他并不关心那个惨死的丁镇山,她挠着眉毛,饶有兴趣的想到了那个年轻人,想到了昨天夜里做的一切,心头不由得生气了一阵奇怪的情绪。随后她拢了拢眉角的青丝,笑了笑,而后拿起了一个电话,拨通了一个熟 悉的号码。 “喂,恩,是,我们见面过两三次了,这个孩子的性格...真像他的父亲。” 此时此刻的黄朝并不知道,自己杀丁镇山的后遗症,已经被孙雅动用了一些手段抹杀掉了。 亏了黄朝还有些顾虑,可后来见新闻什么的一点报道都没有,一口气死了四个人,还是名副其实的富人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报道,黄朝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了。 “我说,黄同学,你这一消失就是快两天,你必须给宿舍的同志们一个说法。”陈越叼着烟,坐在**,不满得道。 “我给你一脸。”黄朝笑呵呵的骂了回去。 陈越跳下了床,道:“哎呀,还来劲了。”陈越嬉笑着走到黄朝的身边,一把搂着黄朝的肩膀,道:“丑媳妇儿也要见公婆,什么时候也让兄弟几个见见啊?” “你媳妇儿才丑,黄朝别搭理丫,要不今晚哥几个去他们学校?”杨建说着,却让任远提起了精神。 “复旦才女多啊…” “我靠你们这三个牲口,跟你们去复旦,人家姑娘脸不得丢完了?”黄朝没好气的说着,从陈越的桌子上顺来一根中华扔进嘴里。 “得,我输了,你们仨别用着眼神看我。我带你们去还不行吗?”黄朝看着陈越他们一脸幽怨的眼神,却也无奈。反正也好几天没见唐小甜了,去就去了。 陈越开车很骚包的一路开向复旦,四个人车里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堵车,车子很快到了复旦校门外。 “怎么说?哥几个是在这等着,还是我进去接?”黄朝今天坐在副驾驶上,突然觉得这空间要是带唐小甜出去有点捉襟见肘,不由得项目起来魏行舟别墅车库的那辆奔驰。 “废话,当然是进去了!运气好直接钓一个复旦的才女,这辈子老衲就圆满了。”杨建感叹道。 这话说完,黄朝便不搭理他们了,走下车去打电话了。 黄朝打电话的这工夫,陈越眼睛却没闲着,四处乱飘。偶尔有几个姑娘路过,却也没几个正眼瞧他这两辉腾的。 “唉,突然觉得丢脸了,刚看到一辆卡宴直接就开进去了。” “卡宴那种车,是煤老板暴发户开的东西,乖,咱不稀罕。”杨建抚摸着陈越的脑袋,笑道。 “滚蛋,别弄乱哥的发型。” … “行了,他在图书馆等着呢,找个地儿把车停了吧。”这时候黄朝走了过来,趴在车上,说道。 “图书馆啊,看不出,你小子不怎么上课,找个女朋友却是个爱学习的好姑娘。” 陈越把车停好,黄朝等人前脚进了复旦文科图书馆。 四个人漫步复旦的校园,夏风习习,几个人再次思春。不得不说,从初中到高中学习都不怎么拔尖的四个人,走进了中国屈指可数的高等学府,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羡慕嫉妒恨。就连图书馆都修的比工大的气派!当然,这只是陈越黄朝他们自己这昂认为。 “复旦这图书馆据说进去是有条件的,临时借书证必须本科以上的在校生或者导师,每天只限三十个人,啧啧啧,高等学府就是不一般。”杨建应该是四个人当中学习最好的,又是上海本地,所以自然知道这些。 黄朝对于这些本来就不以为然,从小到大看的书最多的恐怕就是黄宝山的那些奇门古籍了,当然课本不算。 四个人在图书馆正门几乎等了快二十多分钟,也没见人影。 “再打给电话吧,哥几个肚子都快前胸贴后背了,饿啊!”陈越一边说着,一边苦着脸。 黄朝笑呵呵的说:“吃货,先饿着吧,一会吃饭的地方你们挑,今儿我请客。” 刚从魏行舟那里得了四十多万,黄朝也不是小气抠门的人,有钱了请客是自然的。 “吃死你今天晚上,不吃最好,只吃最贵的!”任远一边在微信里面搜索着附近的姑娘,一边嘟囔的着说道。 “不对啊,你女朋友是不是跟别人跑了,在都等这么久了。”杨建说着话的时候,黄朝刚把电话给放下,眯起眼睛,面色有些凝重。 刚才还能通话,这会怎么打不通了,说是不在服务区。 “不会是里面信号不好不?要不我们进去找找。”陈越说着,却也有些蠢蠢欲动,毕竟大学图书馆泡妹子的成功率不是一般的高。 黄朝白了他一眼,却突然觉得心中有一些惊悸,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当下占卜一卦,卦象却不是很清楚,显然,这是五弊三缺带来的后果,推演至亲或者自己有直接关系的人,都是这样。 唐小甜和黄朝二人相识这么多年,关系早已不是小时候那样暧昧不明,老头子常说唐小甜丫头当孙媳妇儿最靠谱,而在来到沪上,唐小甜和黄朝两个人,再确定了情侣关系之后,俨然已经成为了至亲之人。 所以黄朝这个卦象极其微弱模糊,看不清太多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连哥哥戴着眼镜,推着自行车的复旦学子匆匆忙忙地从自己身前走过。 “太惨了,一地的血啊!” “别管闲事了,那群跆拳道社的韩国人不能招惹。” “唉,可惜那两个姑娘也是校友啊!” “校友能怎么样,你还想英雄救美啊!?你要想你去,我先走了!” 两个人的对话让站在原地的黄朝整个人就急了,一把抓住其中一个,跟拎小鸡一样抓着他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两个姑娘?你们在哪看见的?“ “我…我不知道!” “草!”黄朝怒骂一声,确实目光像是要杀人一样,含着一团火一般:“我没时间废话,快说!” 这一嗓子吓得那两个书呆子不轻,其中一个颤颤巍巍的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在图书馆后面的停车场,两个女孩被好多人围住了,还说扬言要在停车场办了她们。刚才我们只是路过多看了一眼,他们就差点打我们,我们只知道这么多了。” “两个女孩子里面,有没有一个长头发扎马尾辫的。” “两个都扎马尾辫啊。” “靠,废物点心!”黄朝一把推开那两个书呆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复旦图书馆的停车场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心中推演,而这次,卦象看上去并不怎么好。 (本章完) 25 废了 黄朝大步流星的跑到了图书馆后面的停车场,跑的时候,就在不远处停车场后面的自行车车棚附近,唐小甜和秦苏像是两个受惊的绵羊一般,被一群人包围着。 两个女孩子面前,还有一个穿着白t恤的少年,趴在地上,脸上的白色t恤早就五彩缤纷,土和血参杂在脸上,而在鼻青脸肿看不清具体的面貌。 “没本事装什么大头?怎么着,就你也想玩英雄救美,不照照镜子看看?”说话的是一个高个子男生,穿着t恤,上身肌肉发达,脸四四方方的,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姑娘,高挑漂亮。 “赵,我以为你们中国人都会一些功夫,但我没有想到,这个男生这么弱,不配做我的对手。” 说话的是一个中文明显很生的韩国留学生,眼睛小小的,身材个头不是很高,但下身机场,穿着一条蓝色的休闲短裤,露出两条细长却饱满肌肉的小腿。 “朴,我们中国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功夫,只是这个废物暗恋那个娘们儿,想当英雄罢了。” 朴在今不屑的撇了一下嘴巴,道:“我还以为你们中国的武术博大精深,但却没有想到,来到中国这么久,去没有真正的见识过以为功夫高手,这让我很失望,就连你们武术社的那些也是实力平平,在跆拳道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听到这话,那个高个子男生并没有反驳,而是笑道:“中国现在所谓的武术大家早就已经成了作秀表演的工具,恐怕你的中国之行会很失望。” “赵崇你也算是中国人啊。”正当那个赵崇和朴在今说话的时候,地上那位鼻青脸肿的哥们儿又再次站了起来,门牙都松了,眼镜都歪了,鼻子也流了血,却仍然咬着牙:“你也算是复旦的人?…” “你!没有资格说话”朴在今用不地道的中国话一声暴怒,说完,拉起宽松的休闲短裤,一脚侧踢,那位被揍成猪头的哥们儿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而后整个人便笔直笔直的倒在了地上,撞在水泥地上,发出砰的闷响。 朴在今对于这种对手是没有丝毫成就感的,看着那人,连上去补一脚的想法都没有。 “好了好了,朴,我知道你好胜,可是总要给这个臭小子留一口气爬回去。我们还是想一想怎么处置这两个女人吧,他们在自习室的时候,可是把我女朋友的墨水撒在了她的身上。” “哦,你说那个**是你女朋友啊?”说话的是秦苏,她性格不比唐小甜的温婉,秦苏母亲北方人,股子里就不曾有过南方姑娘的柔软,性格好强,嘴上更是不饶人。 “苏苏,算了。”唐小甜抬手压住准备继续爆粗口的秦苏,淡淡的道:“你们一群男人在这有意思吗?不就是一瓶墨水碰到身上了吗?多少钱赔给你们就是,有必要动手打人吗?” 秦苏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位,后者倔强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秦苏,眼神里平白无故多了一丝亲和。 “你道歉这事儿就算了。”赵崇淡淡的看着唐小甜,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 “怎么道歉?”秦苏问道。 “好说,我这身边这几位韩国帅哥来中国这么多年,还没尝试过中国姑娘的口活,你们俩挨个每人服侍一遍,今天这事儿就算完了!” 那几个韩国留学生显然是能听的懂中文,人造的脸上露出一抹**亵的笑容,站在赵崇身后的那位更是直接往下拉扯了一下裤子,露出缤纷的内裤一角。 “当然,你们不愿意更好,这几位里面有人喜欢玩强的。” 唐小甜看着眼前这个赵崇,拳头紧握的关节发白。 “男人像猪一样在女身上拱两个小时不算本事。”唐小甜看着那个赵崇,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复旦体育系的特招生,犹如恶魔。 赵崇冷笑着,道:“嘴那么硬,就你先来吧!”说着,赵崇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唐小甜的胳膊,另一只手试图绕过她的脖子,给强行摁下来。而他身后的一位韩国留学生,甚至已经拉开了裤子上的拉锁。 唐小甜倔强的咬着嘴唇,可赵崇还没有发力,却看到这他整个人跟球一样飞了出去。 甚至赵崇连闷哼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就这样斜着飞了出去,而后却看到黄朝已经立在了唐小甜和秦苏的面前,一个健步上去,暴雨一样的拳头从上到下。 赵崇被黄朝像是拎着小鸡崽一样拎了起来,黄朝看得出来,赵崇强壮的上肢和肩膀,应该是常年跟着这群韩国人玩棒球积累下来的肌肉。 可在黄朝的眼里,这点肌肉算个屁。 手上暗劲儿起来,黄朝已经红了眼睛,一拳砸在赵崇的喉咙上,只看到咔的一声,赵崇捂着嗓子倒在了地上,噗…一口血,跟山东的趵突泉一样从嘴里吐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t恤。 这一拳头砸实在了,赵崇的喉咙虽然没有废,但以后恐怕会极其影响他的发声,公鸭嗓子便是这么来的。 “陈越,给我数着,刚才谁把裤腰带解开了,谁解开老子今天就剁了谁的!” 男人这一辈子总是有一些东西是碰不得的,理想啊,事业啊什么的对于黄朝太遥远,来到了沪上,过了一段兜里没钱的日子,人生地不熟的感觉好像背水一战。所以,唐小甜几乎就成为了黄朝在沪上最为珍贵的宝贝。别人想看一眼,可以,但动一下却不行! 那几个韩国留学生并不是完全都是跆拳道社的,有的大部分也是喝了点酒来凑热闹,看到黄朝像是杀神一样出现,几个胆小的也害怕了起来。 陈越那边便,真摸出来了一把瑞士军,蹲在那里,刀放在赵崇的裤裆上,露出一坏笑:“你刚才说要吹箫的?” “你会功夫?”正当这是后,刚才还在那装高手寂寞的朴在今走了上来,看着黄朝,露出一丝好奇的疑问。 黄朝才没心情理会一个棒子,拽着唐小甜的手,却发现小妮子眼窝有些湿润。 “你电话呢?” “他们摔了。”唐小甜抬着头,看着黄朝,青丝颤动,目光楚楚。 “没关系,咱 再买!”黄朝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唐小甜的胳膊,踢了一脚陈越,道:“行了,这傻逼最起码得去医院躺一阵了,别玩他了。” 说完,拽着唐小甜就要离开。 “你…别走!”只是这时候朴在今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指着黄朝,腰板绷直。 “我来中国之前,他们都说中国功夫博大精深,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只有偷袭!你们中国的习武之人都像你这样吗?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们中国功夫的厉害!当然,你最好不要怕疼!” “你有病啊,你在首尔走在街上也跟现在这样,见一个练跆拳道的就跑过去说我要跟你打?你们吃酱油拌饭和泡菜吃傻了?” 黄朝摇了摇头,一边的陈越笑的前仰后合。 只是那朴在今不依不饶,上前一步,道:“你,不许走!你们这些中国人,张嘴闭嘴五千年的历史,现在却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今天倒不如让我见识一下,中国的武术技击和韩国的跆拳道,到底谁更厉害。” “唉,我说哥们儿,我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有人抢着当孙子的。你中国话学不好没事,但历史总应该知道,跆拳道只是中国武术的一个皮毛分支而已,你来切磋,不是认爷爷呢吗?”陈越坏笑着,他可是在缪斯见过黄朝动手,自然知道这家伙强的变态。 “那个,韩国有历史吗?”边上的杨建扶了扶眼镜框,笑道。 “你们!该死!”朴在今用生疏的中国话怒骂一声,随后把陈越他们的话翻译给了其他人。这引起了不小的**,但奈何一群人气愤难填,却没让敢上前迈出第一步,就等着朴在今的表态。 朴在今也是个暴脾气,上前一步,微微弯下了一下腰,还有力的说道:“请!” “不打不行了?”黄朝摇了摇头,挥了一下手,看着这位显得蛋疼的高丽人,摆开了太极拳的架势和套路。 朴在今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丝微笑,热血沸腾的一声怒吼,一脚便侧飞了过来。 跆拳道的功夫全在腿功,这话说的其实有些勉强,因为跆拳道根本不能算是功夫,更多的观赏性和高难度的动作,已经偏离了技击,除了能泡妞之外,黄朝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的这门功夫的优势。 朴在今这一脚质量很高,角度也很大,但偏偏漏洞百出。 黄朝整个人上前一个滑步,绕开了飞来的一脚之后,还没等朴在今落地,便靠了过去!这一靠落实了,朴在今立足未稳的瞬间,一手扯住他的手,一手拽住他的脚踝。 “起!” 话音落地,黄朝便感觉到自己丹田一热,一股子气劲直冲自己脏腑,瞬间温润了四肢关节,而后整个人便拉着朴在今,硬生生的给撞飞了出去。 半空中的朴在今试图在空中翻身,让自己的后背落地,却没想到,黄朝送自己走的那一下子,力道十足,浑身的劲力拿捏的恰到好处,让半空中的朴在今根本转不过这个身。于是整个人就直接像脱险风筝一样,落在了自行车棚的里面。 而且,脸先着地! “中国人的地界儿,老子尚且做人还知道个低调,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嚣张了?”黄朝说完,看着那两个直接废掉的家伙,转身离开。 只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在黄朝没出现之前,那个试图充当英雄,挨了五分钟爆揍的眼镜青年,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他擦掉嘴角的血和污渍,跌跌撞撞的跑到唐小甜和苏秦的旁边:“秦苏…我…我…我想说” 黄朝愣了一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张被揍成猪头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只是纠结的站在秦苏面前,挨了一顿打,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典型的书呆子面对漂亮女孩时候,表现出里的无力感。 “王晓辉,今天谢谢你了,不过…我们真心不合适。”秦苏说着,嘴唇轻轻的咬着,这种拒绝挺残酷的。 王晓辉扶了扶裂开的眼镜,刚想说话,陈越却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道:“我说,哥们儿,别在这耗着了,去看医生吧。” 秦苏虽然外表挺要强,但是个女孩子心肠大多都跟唐僧一样,王晓辉今天晚上没当成英雄,但好歹也被打了那么长时间,小妮子肯定不好意思当面说太伤人的话。 “秦苏,我一定追到你!”王晓辉倔强的用手背擦掉鼻子上的血迹,只是这一擦,一条长长的血痕直接挂在了他的半边脸上,唐小甜一脸无奈,黄朝却忍不住想笑出声来,只剩下秦苏一脸尴尬。。 王晓辉气急羞愤,拿起地上的包,转身离去。 “唉,也难得,让一个从小抱着书长大的孩子,挨这么久的打,怪可怜的。”陈越看着秦苏,后者没再说话。 “用你管,人家好歹也挨了一顿打。你哪冒出来的?”秦苏看着陈越的那骨子里的轻佻,道。 “这位美女,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战斗指数不怎么说的过去,但不影响我做人正派。”陈越嘻皮笑脸的道 黄朝看在眼里,却好奇的将秦苏和陈越的生辰八字,印在了自己脑海传承中。 “咦?秦苏这小妮子倒是跟陈越八字挺合的嘛。”黄朝一边恶趣味的想着,却突然你发现,自己脑海中的武侯八阵图的传承中,一阵暗星闪动。 “恩?什么情况?不像是陈越的卦象,更像是秦苏这小妮子的。”黄朝看着那八阵图的传承,心中一阵惊悸,因为那卦象显示的是破财和血光! “秦苏,最近你有没有回过家啊?” “你问这干嘛?”女人是**的动物,最先有反应的倒不是秦苏,反而是唐小甜,紧张兮兮的还有些醋意。 黄朝笑了笑,没怎么掩饰,道:“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没必要多想,只是要是你最近回家,最好别在每月十五回去,我说的是农历啊。” “为什么啊?”唐小甜更是好奇,倒是不怎么吃醋了,因为她是知道,黄朝有一手跟黄宝山学的推演之术。 “说不上来,也不好说明白,反正你听我的没错。”黄朝说着,一脚踹在驾驶座的陈越, 道:“老实开车,别盯着人家秦苏看!” 因为六个人,车实在坐不下,杨建和任远就只能打车了。陈越心怀鬼胎的让秦苏坐在副驾驶,目的显然是想和秦苏多亲近了。 六个人直接开车过了黄浦江,在陆家嘴随便找了阿一鲍鱼,黄朝这次可谓是大出血,陈越也不客气,上去直接要了一瓶皇家礼炮,一人一只双头鲍,吃完最后黄朝一结帐,居然吃了自己四万多块钱! 直接吃掉了自己银行卡里的零头。 吃饱喝足,却也不能玩的太疯,黄朝和陈越两个人就开车把两个姑娘送会复旦。任远和杨建则好了一家网吧进去打dota。 而后四个人返回学校。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黄朝再次来到四平路那家小弄堂里面。只是来到这里的时候,却看到的是门外停着一辆漆黑的奔驰车。 黄朝缓步走了进去,老头坐在高堂之上,狭小的空间里,播放着黄梅戏,老头子喝着茶,摇头晃脑。 “来啦?”老头看到黄朝,脸上舒展出一阵笑容。 “老师傅,我的东西…” “哈哈,老头子我手还没潮,你要的东西全给你弄好了,还剩下一些碎料,你看怎么处理?”老头子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了那块水晶。 果然暗黄色的发晶已经被雕刻成了圆环,内部刻三道道家心经,极度通透,看得让人心旷神怡。 “老爷子好手艺啊。”黄朝看着,啧啧称奇。水晶环无论是尺寸,规格,还是半径,全部按照了黄朝的要求,一点也没有误差,如果不说,还以为这是机器做出来的呢。 当然黄朝在南州市的时候,也没少跟着唐建军一起去石佛寺的玉市场转悠,他知道,机器僵硬的东西肯定做不出这么鬼斧神工的东西! “呵呵,小伙子,我得谢谢你完成了老朽最后的愿望啊,你这东西我刻的过瘾啊。”老头子也是爽朗之人,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黄朝坐下来,倒了一杯普洱。 “老爷子,这里是五万块钱的手共费。我年纪轻,但我懂事,从家里出来之后,家里人就告诫我,不能随便占别人便宜。”黄朝说的斩钉截铁,把钱放在了桌子上,他知道老一辈人不喜欢浑身上下装满卡,就喜欢现金! “孺子可教,我也就不客气了。哈哈。”老头子话虽这么说,但却没有仔细去数那些钱,而是直接放进了抽屉里。 后来黄朝才知道,老头祖籍湖南,旧社会来到了沪上定居。 从那老头家出来,黄朝直接回了学校,然后拿出了那个小葫芦,放在掌心! “接下来有的忙了,在寝室肯定不行,太乱太嘈杂,得找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黄朝左思右想,最终拿起电话打给了魏行舟。 “喂,黄生,您找我有事请?”魏行舟最初接到黄朝的电话,心头一惊。毕竟,上次丁镇山之死,第二天早晨就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这么久了他都不敢贸然的给黄朝打电话,这时候黄朝一通电话打过来,他却有些无暇招架。 “问你个事情。” “您说。” “你手上有什么安静一点的房子吗?我想租一个短期。” “黄小哥,你跟我还客气?租什么,我在汤臣有一套,环境不错,格局也很好,送给你当沪上落脚点你看行吗?” 黄朝摇了摇头,道:“没必要那么客气,我只用一两个月,租金多少?” 魏行舟有些闷气,道:“黄先生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谈租金太见外了,您既然是短期,我直接把钥匙给你不就行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黄朝挠头道:“你让小六送到工大吧,哦,对了,以后别叫我黄先生,听着太他妈别扭了。” “额…好,黄小哥。” “这也别扭。”黄朝闷气,挥了挥手道:“行了,不废话了,我还有些事情,小六了直接把车开进学校吧,我先挂了。” 黄朝说完,想都没想直接挂掉了电话,而后给唐小甜打了过去。 “为什么好好的你要搬出去住啊?你们宿舍的那些人我看脾气应该很对你啊?” “不是他们的原因,是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不方便。给你打个电话说一下,免得你担心找不着人。” “切,谁担心你啊。”唐小甜萌生醋意,毕竟,换作那个女人,自己的男朋友平白无故消失一个月也会多想啊。 “那你住哪?要不…我有空了去看你…”唐小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细如蚊音,带着一丝羞意。突然想起来秦苏那小妮子前几天讲的,大学里面好多学姐都和男朋友出去租房子同居了,想到这些,唐小甜更是面红耳赤。 不光是唐小甜,黄朝听得也肾上腺素爆发。这一个多月,黄朝和唐小甜进展神速,上一次俩人在黄浦江边,当时嘴里没饶了唐小甜的香嫩红唇,手更是大胆的一把握住了唐小甜胸前的神女峰,惊的她肩膀颤抖,那种暧昧不明的滋味至今回想起来都难以言表。 而如今,唐小甜这话一说,不管有没有别的意思,黄朝却也是内心有些躁动。可仔细一想,雕刻那个葫芦,本身就需要心无旁骛,自己身边有一个女人总是不方便。而且制作这个瞒天过海,隐瞒天机的法器,万一一个不小心是会勾动天怒的,唐小甜在自己身边太危险。 想到这些,黄朝笑着到:“你别了,我又不是去偷腥,我只是有些事情,放心,我每天打电话报平安还不行吗?” 唐小甜嗔怒这说道:“行了,小神棍,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居然想着去偷腥,把地址告诉我,我非得把那个小蹄子揪出来!” 唐小甜话虽这么说却也表示不再吃醋了。 黄朝呵呵,一笑道:“行了,不闹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送你个小物件。” 黄朝并不知道,电话那头,唐小甜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玩笑道:“切,不稀罕!” 这时的唐小甜和黄朝都不知道,这一个月看似不长,却又即将发生多少奇事。 (本章完) 26旗袍 挂掉了和唐小甜的电话,黄朝正准备离开四平路,却突然听到后面一阵动静。那种感觉,好像是被人猛地盯住了后背,无限的凉意生了起来,炸的黄朝浑身鸡皮疙瘩只掉。 猛地一回头,却看到的是一个女人,一身蓝色的旗袍,站在弄堂外面,像是一个精品的青花瓷。她搀扶着站着一个老头子,微微佝偻着腰,一根漆黑的拐杖,握在手中。 而那辆黑色奔驰车的周围,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戴着墨镜,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私人护卫保镖。 这一个奇怪的组合引起了黄朝莫大的好奇,不是因为那个旗袍女人的腿很白,而是因为,那个女人身上隐隐的煞气,环绕在身体周围,非常浓郁。那女人身边的煞气呈暗红色,犹如实质一样环绕在那女人的身边。 “咳咳咳,你去吩咐一下,晚上有事,例会取消。”说话的是那个了老人,干咳了几声之后,坐进了车里。 “你放心,我知道了。”青花瓷的女人低眉顺眼的答应了下来,而后看向周围的两个保镖:“先生说要回去,你们吩咐一下,晚上例会取消。” 说完,那女人一个回眸,不知怎么了就和弄堂口的黄朝,两个人眼神瞬间撞在了一起。那女人血一样的嘴唇勾动了一个微笑,看得黄朝后背直冒凉气,白皙的脖子轻轻一歪,那笑的更是透着一股邪气。 和黄朝的眼神只不过相撞了三秒钟,女人便转身,旗袍这东西,只有侧过身的时候,才能彰显穿戴之人的身材。 凹凸有致,女人绝对的黄金比例,多一份则丰腴,少一分太骨干完美的身材,更是引起了弄堂里路过人的侧目。毕竟,这个时代,没多少女人穿旗袍了。 奔驰车吐着尾气扬长而去,黄朝呆滞的站在原地,脑袋里却全是那个女人怪异邪气的笑容。 “那女人的煞气倒不是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应该是身上有物件散发出来的。只是,跟着一个老头子不应该带一点生吉的物件吗?”黄朝歪着脑袋,却也觉得自己太蛋疼,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 晚上回到宿舍,小六子已经端着肯德基在外面等很长时间了。拿了钥匙,黄朝也没停脚,直接拽着小六来到了汤臣一品。 按照魏行舟的脾气,他这套房子是陆家嘴这边汤臣的a栋江景房,黄朝进来的时候,难以想象他娘的最初魏行舟只是想一家三口在这里住。 “黄小爷,那您先看着,魏老板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您打我电话就行。” “行,你去忙你的吧。” 送走了小六子,黄朝才有功夫看着套房子。不说装修,光是这方位也足够值那个价钱了。而且,让黄朝没有料到的是,汤臣a栋的地理风水,应该是附近最好的,而魏行舟的书房则面对着东方明珠塔和黄浦江,也是极好的方位。 这对于黄朝镌刻那葫芦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引黄浦江川流的生吉之气,也是对自己这件法器蕴养有极大的裨益。 在魏行舟的书房里面冥想片刻,调理了一下自己的内气,而后关掉空调,打开四周窗户,黄朝瞬间就感觉到一阵难以掌握的微弱灵气,从四面八方迎了上来,不算强烈,普通人难以察觉,跟别说运用了。 但对于黄朝来说,这是他来到沪上第一次,不动用脑海中的术法,就感觉到了元气。但可惜,这里毕竟是市中心,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微弱的天地灵气只能维持短暂的一段时间,而且还非常微弱。 黄朝贪婪的吸收着黄浦江的灵气片刻,手握那个葫芦,尽数通过自己,将灵气注入那葫芦之中。而后开始静下心来,拿出刀和工具,开始雕刻那个小葫芦。 葫芦很小,真的很小,这需要极大的细心和耐心。 黄朝握着刀却想了片刻,像是一个工程师一样,仔细研究,耐心的寻找上面蜈蚣留下的纹路。 人说下笔如有神,黄朝这第一刀便是如神一样下了下去。 兹…葫芦的表皮发出一声细腻的摩擦声,虽然刺耳,但黄朝却觉得非常动听。 安静的书房里,听不到浦东车水马龙的声音,但在这安静之中,被黄朝勾动的灵气瞬间迸发,犹如实质一样,弥漫在空气之中。 刀是一辈子的功,从开始决定在葫芦上雕刻到现在,黄朝几乎雕废了二十多个大小不同的葫芦,而如今,刀在手,黄朝自信心却是前所未有的。 而当灵气附着在刀锋之上的时候,那一股子迸发的灵气彻底在空气中爆发了出来! 这刀下去,便停不下来! “嗯??这什么情况?”黄朝第一笔没停下来,直接将自己需要的神文镌刻了上去,而后死死灵气便注入了葫芦之上,然而,随后的变化,饶是黄朝也吓了一跳。 从刀锋之上注入的灵气,进入葫芦之后,陡然膨胀,充斥在之中,而后丝丝灵气犹如精灵一样,不断的跳跃,迸出,再然后… 呼…无风自起,魏行舟的书房之中陡然刮起了一阵微风,黄朝的头发都被吹动了起来,而后手掌之上,平白无故覆盖上了一层白如轻纱的灵气! 而自己下丹田,更是升起一阵温润,整个人一瞬间好像骨子里有什么东西被人硬生生抽走,浑身气力舒张了开来。 “质变!灵气的质变!”黄朝登时握笔的手更加用力,或者说,更加认真了! 灵气的质变,可遇不可求。天地灵气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天底下能运用的人到底有多少黄朝不知道,但最起码,黄朝知道,操控灵气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煞气,血气,人的精元之气,这些都算是灵气。天地间的灵气内容纷杂,黄朝雕刻这葫芦,其实就是将纷杂的灵气摘选出来自己需要的精纯的天地灵气,为我所用。按照现在黄朝的道行,能将灵气分类抽离已经很不容易。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刀,居然将天地的灵气给质变了!变得精纯无比! 黄朝一刀下去之后就没停下,一直到太阳西斜,陆家嘴华灯初上。黄朝才放下了刀,此时他却已经汗水湿了后背,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一样。 回到洗手间,打开热水,放了一池子的热水,缓慢的进去,黄朝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疲倦涌上了心头。 “应该差不多了吧?!” 躺在浴池里面,热水浸泡着身体,黄朝紧握着那葫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玄灵节荣永保长生,太玄三一守其真形,五脏神君各保安宁!给我开!”斗母玄灵心诀念 诵出来,黄朝手印一起,却是突然之间,浸泡着的洗澡水瞬间蒸腾了起来,不断有气泡冒起,而后炸开,整个浴室变得格外蒸腾! “好家伙!”看到这样的景象,黄朝也没忍住心中的惊悸,暗叫奇妙。而就在这时候,手中的葫芦不知何时突然变得通红!好像被火烧过一样,上面一缕一缕的青烟伴随,过了很久,青色的外皮彻底脱落,露出赤红色的内皮! 巴掌大的葫芦,上面细纹密布,神文镌刻在上,而升腾起来的灵气,伴随这热水的蒸汽,化成实质,犹如神龙飞天,看得让人心生膜拜的情绪。 在耳边,黄朝好像真的听见了真龙吟! … 从浴室出来,手握着那发烫发红的葫芦,黄朝取出了那发晶镌刻的三枚圆环,而后催动元气,注入水晶之上!去突然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第一个圆环顺利的卡在了葫芦的中间而后,其他两个也被黄朝,注入元气,让那葫芦软如棉质一样,将水晶环套在上面,嵌入葫芦的瓶身上。 这道工序要极其小心,因为葫芦自身受热膨胀,变得很软,但黄朝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膨胀,万一在自己套水晶的时候张开,那宝贝水晶就直接碎成渣了。 三道水晶换扣紧,黄朝额头渗出了碎汗,舒展了一下手指,咔咔作响。黄朝却再也没有精力了,躺在**,呼呼睡去。 ….…. 那葫芦的基本工序算是彻底完成,而随后便是需要漫长的蕴养了。 光是这道蕴养的工序,就耗时一个多月,期间魏行舟派老六和私人司机轮番来给黄朝送三餐。当然,他们自然不知道,黄朝躲在汤臣一品里面到底干了一些什么猫腻。 一个多月之后,那蕴养滋润的葫芦,宛如已经差不多注入了最精纯的天地灵气。内里环绕往生不息,几乎达到了黄朝最基本的要求。 站在窗前,黄浦江就在自己的脚下,那种睥睨的感觉让黄朝决定今天就开始动用术法,勾动天机,做瞒天过海的逆天之事。 一大早吃过早饭,黄朝便洗漱完毕,离开了汤臣。打了一辆车,跑到了金山的杭州湾! 找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站在大海之前,黄朝缓缓的比起眼睛,海风阵阵,将那葫芦摆放在空地的中央。 比起眼睛,嘴唇一碰,口念心经! “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心经念诵,突然之间,海风乍起,海浪拍击这海岸,陡然之间,东来一片巨大的乌云,如同入侵的远古邪灵一般,涌了过来。 场面虽大,可黄朝的内心却出奇的平静,心神恢复到了如婴儿般安静祥和的境界。 但心境虽然平静安详,但身体里的那一股子气却仿佛要冲破自己一般,和天地融合!黄朝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压,从内而外的上下窜动了起来。 “给我开!” 轰隆! 一声巨响,那天地间平白无故升起的乌云,竟然下降了一道天雷,炸在海平面上。黄朝只觉得心头一阵悸痛。 噗! 嗓子一甜,一口血喷在空气之中。浑身筋肉迸发,四肢更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然而那一口血喷出来的瞬间,黄朝凭空一抓,将那经血抓在掌心,一掌轰出,一道隐隐的白光朝着那葫芦迸射而去! 喀嚓一声脆响,那葫芦周围的青石裂开无数道细纹。 这是天机被勾动的征兆!而这时候,雷声更加密集了起来,黄朝表面平静,内心却有些激荡,因为这是自己功法最极端的表现了,再往后,这次施法能不能成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运气好,成功,运气不好,直接勾动天机而下的怒火,自己被烧成灰烬也说不定! 然而让黄朝意象不到的事情很快发生了,那漫天的乌云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黑色的漩涡,海平面上因为莫名能量的出现,而变得不再平静鱼虾从水中跃起,白色的浪花像是石子一样,想要挣脱海水的束缚,蹦上海岸! “走!” 轰!轰! 三道惊雷炸在海平面上,那葫芦呼隆一声,烧起一团火光,瞬间黄朝周围风声鹤唳,而火焰之中,葫芦如同涅磐重生一样,绽放出一道隐晦的金光! 天地再次归于平静,黄朝却无力的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大地,一口血喷了出来,在地上形成多多红色的桃花。 乌云最终散去,火焰燃烧殆尽,而漆黑的灰烬中,赤色的葫芦更加通红,水晶反射出来的光芒更加刺眼了! “成了…?”看着那葫芦,握在掌心,黄朝感觉到了里面纯净的气息,和自己身体里的一模一样。 葫芦像是自己的傀儡一样,勾动了天机!同样,所有五弊三缺的负面影响,全部转嫁到了那葫芦之上! “哈哈,居然成功了!”虽然心身疲惫,但黄朝的笑声却格外爽朗,虽然气海有些受损,但黄朝相信,有着葫芦在,恢复功法和气海只是时间的问题。 … 从金山回去,黄朝疲倦万分,直接回了汤臣,一觉睡去,醒来却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 打了一个电话回去,好在实现交代过,陈越他们没有因为黄朝的失踪而报警找人。去了一趟复旦,唐小甜瘦了一些,也更漂亮了一些。在复旦附近随便吃了一点饭,又给魏行舟打了一个电话,一阵寒暄之后,相约有空了出来吃个饭。 然而想给赵东山打个电话,却没想到这厮的电话居然无法接通。 回到宿舍,请几个牲口大吃特吃的了一顿,却没想到,赵东山的电话打了回来。 “死哪了?”黄朝笑骂着道。 “黄小哥,我想请你帮个忙,现在。”电话那头,赵东山周围异常的安静,而他的语气恳求之中,却带着一丝疲倦和无力。 听到这声音,黄朝却突然却突然立刻惊醒,道:“你现在在哪?” “嘉定这边一个烂尾楼,估计你得快点来。”赵东山的声音降低了一些,更加有气无力了。 “等着。”黄朝说完,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 “有点急事先走了,钱刚才付了,你们先吃着。”黄朝说着,转身就要走。可刚走出饭店,陈越跟了上来:“啥事儿啊?这么急。” “赵东山可能遇到了一点麻烦,我得过去一趟。” “我开车送你吧,这个时间可不好打车。” “算了,这事儿估计有些麻烦,你别趟 浑水了。” “放屁,兄弟之间没浑水这回事儿,走吧,你说地方,上海的路我比你熟。” 实际上,陈越不熟悉,最起码嘉定这地方,他就一点也不熟。 开车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了赵东山说的烂尾楼,这其实是一处工地,建造了一半,承包商跑了,留下了一个烂尾楼。 黄朝和陈越前后脚进去,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子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之气。陈越是个纨绔子不假,但这味道他可没闻过,有些不适应。 “这里…”正说着,却看到那废气工地的某个瓦砾角落里,赵东山正苟延残喘的倒在地上。 陈越和黄朝跑过去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 赵东山整条左腿全是血,灰黑色的裤子几乎成了黑色,一条口子从大腿胯骨附近直接撕裂开来到膝盖,一根钢筋刺穿了小腿,骨头毁了。他口角流血,气息紊乱,这伤还真的不轻。 “怎么样,死没死?”陈越跑过来,看着赵东山两个人平日里臭味相投,倒是很能说到一块去。可看着赵东山这模样,他却笑不出来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血,但绝对是他第一次见人伤的这么重。 而更重要的是,这件废旧的烂尾楼里面,不光一个半死不活的赵东山,其他角落里还躺着几个人,只是他们都气息全无,死的不能再死了。 “行了,别说废话了,先去医院吧。”黄朝说着,就要背起赵东山。然而就在这时候,猥琐男人赵东山却露出一口黄牙,抓住了黄朝,道:“别,我有话让我现在说,别一会死半路上了,说不出来。” “滚你大爷的,老子看过你的命,虽然坎坷一点,还不至于早夭。走吧,别他娘玩文青学电视剧了,死也给我死医院里面。”黄朝说着,却是一把背起了赵东山。然后把电话扔给了陈越。 “电话里面有一个叫小六的,你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处理一下。”黄朝说着,直径把赵东山放进了车里。 “电话打过了,那人说马上就到,还说宝山有一家医院的外科医生他认识,可以直接送过去,离得也比较近,他在那里等着。” 当即两个人没在废话,直接开车前往宝山的那个医院。 送到医院,医生显然是动了大阵仗,跟接待领导一样让赵东山享受了一把高级护理不说,外科主任亲自上手。 总算是保住了赵东山的命,但那那条腿却落下了残疾,人也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好在人是清醒的,不耽误交流。 “赵同志,没看出来,你也是个硬岔子狠角色,居然一口气干掉了那么多人。”重症监护室里,趁着陈越出去买饭的功夫,黄朝穿着无菌服,调侃道。 赵东山有些软绵无力,无力接黄朝的话,但好在气色却恢复得不错。 黄朝站在一边,道:“这会还想女人,想酒,想抽烟吗?” 赵东山摇了摇头:“等老子站起来又是一条七点钟硬起的好汉!” “行了,你别废话了,说说你到底遇到什么情况了?” “一言难尽。”赵东山摇了摇头,却一五一十的把话说了出来。 原来,赵东山本是南方某省的人,和前些日子说的那样,赵东山祖传真有一些江湖奇门的手段。只是六十年代家道中落,因为一些事情,父亲和祖父被打成了牛鬼蛇神,拉出去批斗,奶奶因为不堪忍受上吊自杀,爷爷也死在了黑龙江的牛棚里面。 后来七十年代,赵家开始彻底走下坡路。但那个乱世,人心叵测,赵家本就是奇门的一个分支,放在古时候也算得上是在江湖上有些头脸的大家族。但在那个年代,江湖上的一些道理,根本不能左右很多人和事。赵家压箱底的一些东西,早就被人觊觎了。 后来,赵东山祖父的一个同门,来到赵家,使了一些手段,骗来了赵家的一些传承。而那时候才几岁的赵东山并不知道,那个祖父的同门,心肠歹毒。在那些传承得手之后,带着人直接抓走了赵东山的父亲。 这一走,老赵家就再也没有往日的荣光了。 十岁的赵东山被那人卖到山西的黑窑子挖煤,几次大矿难他都侥幸逃脱,一直到十六岁才刺死了一个监工跑了出来。后来颠沛流离到二十岁,赵东山几乎干过这个社会最低层的所有活计。 当过骗子,搞过传销。 只是来到沪上之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再次遇见了那个人。只是,今非昔比,对方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而早年凭借一些江湖手段的积累,如今已经在沪上站足了脚跟,家大业大,已经不是赵东山能撼动的了。 然而,要说赵东山也有这一股子江湖人的偏执和执拗。竟然蒙混进了那人的一处工程里面,试图接近那人!家国恩仇全在身上,赵东山以为自己复仇指日可待。 却没想到,人老成精,那人早就看穿了赵东山的身份,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一幕。赵东山几乎赔进了自己的小命。只是对方并不知道,赵东山命格如此之硬,换做别人早就死了的重伤,他却活了下来,并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了黄朝。 “我这一辈子吃过苦,也给人跪过,男人的尊严对于我不值钱。其实被打成那样的时候,我已经绝望了。打了一圈电话,要不是没人接,要么就是听到我有麻烦立刻就把电话给挂了。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黄小哥你直接就来了,没有你,或许我真跑到阎王爷那边交粮本了。” 黄朝坐在一边,没有说话,道:“你为啥不早点给我说,也有一个商量的人,何必一个人自家扛呢?” 赵东山摇了摇头,道:“那人的确不一般,都快九十多岁了,看得都快入土了。但老而成精这话真不假,那老东西后手一个接一个,我也是太自负,以为十有八九能玩死他,结果差点被他玩死了。” 赵东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而且,那老狐狸身边有一个娘们儿,穿着一个旗袍,外表看上去又冷又艳!像个花瓶一样,但他妈其实是一条毒蝎子,手段厉害的紧,甚至超乎了我的想象。我这大腿就是她给弄断的!” 听到赵东山你这句话,黄朝突然眉毛一挑。 旗袍!女人! 突然之间,黄朝感觉,四平路上那辆漆黑的奔驰,和那个回眸一笑,冷到骨髓里面的旗袍女人,现在听到赵东山这话,黄朝只感觉手背汗毛都立了起来,不是完全是恐惧,而是那个女人的笑容中,仿佛真的透着一股妖气,那种感觉,一时半会还黄朝还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沪上这片江湖…还真大啊。 (本章完) 27借尸还魂 看着病**的断了三根肋骨,一根腿骨的赵东山,黄朝脑袋里却想着的是四平路上,那个奔驰车边的旗袍女人。他终于知道,当初在四平路上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后背一凉,仿佛被人盯上的感觉来自何处。 不是旗袍女人身边那两个彪形大汉的私人护卫保镖,正是那个女人。 只是黄朝实在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说,那个旗袍女人身边的那个老头,就是赵东山的世仇,那样一个走路都走不稳的老头子,如何能把赵东山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半条命的? “行了,你就安心躺在这里养病吧,等你好了再说。伤好了你也别瞎跑了。到时候我给你找一份踏实的工作先干着。”透过口罩,黄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听到这话,赵东山神情一愣,看着黄朝,眼里分明有一丝动容。 “行了,没事我就先走了。你安心养伤吧。”黄朝起身就直径离开了医院,回学校的路上,黄朝却再也没去想那个旗袍女人,脑袋里有着许多思索和片段,一时之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师傅,不回工大了,去嘉定。”黄朝对司机说着,那司机听到跑嘉定,这么远有些不愿意,可也没办法,却最终把车开到了嘉定。 黄朝提前下了车,给了司机钱,然后直径走向了那片废弃的烂尾楼。 “这件事儿没这么简单,我总感觉赵东山瞒着我什么,到底是哪里有问题?”黄朝说着,前脚走进了那片烂尾楼。 魏行舟的贴身保镖小六的办事能力的确没的说,黄朝只是让他打扫一下,却没想到,来到这里的时候,一点血腥气都不存在了,地上散落着一些施工残料,钢筋水泥什么的,血迹却一点也看不到,好像这里根本就没死过人。 可是黄朝可是亲眼看到过那些尸体的,谈不上二十多具,但最起码也有七八个死人了。 “嗯?这地方…”黄朝行走在废弃的烂尾楼里面,走了很长时间。这里的墙面还是粗糙的石灰,有些地方**着钢筋,张牙舞爪的赤铜色钢筋,犹如撕开皮肉的巨兽骨骼,让这空荡荡的烂尾楼平添了一份死气沉沉和寂静。 “好家伙,怪不得这楼没建下去,这地方是天然的煞地!”黄朝走到了靠背的烂尾楼一面,陡然感觉到浑身毛发炸了开来,那一股子看不到,摸不着的寒气,噌的一下从自己脚心直钻心脏。 煞地的形成有很多种,万人坑只能说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说法,毕竟没挖开来看,谁都不好说下面埋了一万多个冤死的亡灵。 黄朝只能感受到,比这楼还要深的地方,一股子让他浑身不舒服的煞气隐隐而发。仿佛是要重开土层冲入地面一般。 “赵东山为什么要骗人呢?”这里的死人,绝对不是他杀死的! 黄朝深知赵东山,油嘴滑舌,行事猥琐,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心眼,但他那点战斗力,还不至于一口气弄死那么多人。 显然,他在说谎! 想到这些,黄朝想到了老头子黄宝山常念叨在嘴边的一句话,最凶的不是术,而是人心! 就在这时候,黄朝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黄小爷,刚才有一个男人来医院了,抱歉,我没盯上他,他进了您朋友的病房,但没一分钟就出来了。” 听到这话,黄朝眼皮一跳,问道:“那个送到医院的人呢,现在怎么样?” “人没事,那男人来得快,去的也快。长的很好看,扔在人群里有一眼就能看出来,可偏偏我没追上他,对不起。” “没事,这事儿不怨你。那男人长什么模样,看清楚了吗?” 小六子想了想,道:“这倒没怎么注意,甚至连侧脸都没能看清楚。” “行了,你最近提高一点警惕,帮我看着一点”黄朝说着,心中却涌出了各种疑虑。 “放心吧,黄爷,魏老板说了,这些日子,我小六子只听您一个人的话。您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去西边。”小六子说到底也是一介武夫,心思没那么多。早年魏行舟对他有恩,如今认识了黄朝,在香格里拉酒店交过手之后,更是把他当作偶像一样,听话着呢。 “行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儿。” 说着,黄朝直接挂掉了电话。 “不管怎么样,这地方是不能久留了。”黄朝说着,便离开了那处烂尾楼。心中却有很多疑惑。 离开嘉定,黄朝并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去了四平路老雕刻师傅那里。 “恩?怎么回事?”来到四平路的时候,黄朝看到的再也不是热闹的景象,那悠长潮湿的小弄堂里面,高挂白帆,这是有人家在办白事! 白事就是死人的丧葬事,显然是有家亡者故去了。 然而等黄朝走进弄堂之后,却看到的是,老雕师的家门两侧,摆放着花圈! “老阿公,怎么回事啊?”黄朝有种不好的预感,走到弄堂外面,递出去一根烟,问道。 “老海死啦。” “老海?哪个老海啊?” “这弄堂里还有哪个老海,雕玉的那个老海呗!可惜咯,以后再也没人陪我这个老头子下棋啦。”老头子摇头晃脑的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黄朝脑袋瞬间嗡的一下,炸了开来,一片顿时陷入空白! 大步流星的走进去,却看到灵堂之上,老雕刻师海大川的黑白照高挂,亲人家属哭作一团。 “怎么会这么巧!?”黄朝突然觉得,这件事情非同一般。自己刚想这从老海这里了解一点那旗袍女人的蛛丝马迹,却没有想到,来到这里之后,前两天还有说有笑的老海居然死了!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的! 看着老海的遗像,黄朝眼中露出了一丝森然。 他和老海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交情谈不上有多好。但自己刚想这来找老海,他却死了,这未免有点太巧合了吧? 看着老海的遗像,黄朝心中再次有了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那个“它”好像就在附近,时时刻刻掌握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被动的感觉让黄朝浑身不舒服。 “大哥哥,你是来找我爷爷要玉的吗?” 正当黄朝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是老海光屁股的小孙子。 “是呀,怎么了?” 小孙子红着眼睛道:“我爸爸说,爷爷走了,不回来了。” 俗话说,隔辈儿亲。小孙子显然以前很得老海的溺宠,如今不明白生死,小孩子只是以为自己的爷爷睡着了,或者去了很远的地方。 黄朝刚想这哄骗一下这个小屁孩,却没想到,这时候孩子家的大人来了。 “这位年轻人,你是找我爸雕玉的?”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少妇,姿色一般,谈不上风韵犹存。带着白纱,应该是老海的儿媳。 “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老爷子去了。”黄朝微微的低下了头:“我上株香就走。” “小兄弟有心了。”黄朝没办法,走上前去,拿起桌上的香,点了一根,上给老海。口中念念有词,竟是默诵了一遍道家的度人经。 “老海啊,老海,你我一面之缘,忘年交都谈不上。但倒也投缘,这段度人经就免费送给你了。”黄朝说着,将香插在香炉里面。 “小兄弟贵姓,是有物件需要雕刻?”黄朝上完香,一个男人走上前来,和老海长得又几分相貌相同,显然是老海的儿子。 “嗨,我跟老海也只是见过两面,聊的来,谈得多。老海估计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姓黄。” 黄朝多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老海的儿子也不深究,只是忧伤的道:“兄弟有心了。“ “我跟老海一个多月前见过面啊,那时候他身子骨还硬朗这呢,怎么突然就…”黄朝绕着弯的问道。 “一个多月前?我父亲这一个多月已经没有接过任何活了,倒是一个多月前帮人雕一块水晶,那块水晶跟小兄弟你可有关系?” 黄朝笑了笑,道:“我让老海雕的只是一块成色好一点,透一点冰种的翡翠,并不是水晶。话说,老海有一个月没接活了?为什么啊?”黄朝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具体我也不知道…老爷子没说,我也不好问,只是有一天他突然说没心思帮别人雕了,就封了刀箱。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多月前,我父亲的身体开始变得不那么好,甚至说急转直下,三天前一觉睡去,便再也没醒过来。” “睡梦中走倒也安详,人活一辈子,也算是大善了!老爷子最近身体有什么不妥?家里可有陌生人拜访”黄朝旁敲侧击的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大概也就是一个多月前吧,他居然一个人跑了一趟嘉定,你说,一个都八十多岁,快九十岁的老头了,还跑那么远的 路。” 听到这话,黄朝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一阵莫名的惊悸!嘉定有多大黄朝可能不知道,但最起码,黄朝知道一点,把赵东山那条命捡回来的地方,是一处天然的绝煞之地。 再想起一个多月前,在四平路弄堂外面见到那个旗袍女人,三条线几乎同时指向了嘉定的那处绝煞之地。 这不由得让黄朝心中万分好奇,到底是什么因果,让老海,赵东山和那旗袍女人,三个人同时跟那绝煞之地扯上了联系? “老爷子是个性情中人,会有好报的,你们节哀。”黄朝说着,这时候主持人开始介绍老海的生平。 然而就在这时候! 啪! 一声玻璃脆响,黄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惊醒,来不及回答赵东山的话,却抬头看去,不远处摆放着的老海灵位直径掉了下来! “爸!”小海一下子哭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而黄朝站在原地,却愣在了那里,看着玻璃渣子中老海微笑着的黑白相片,一股子凉气从腰间的尾骨一下子,嗖的直钻自己的后背!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有些森然。 要说,自古以来,江湖之中的奇人异士,总是大时代中那么一群格格不入的人。饶是出生在现代社会的黄朝,在黄宝山的打熬下,也有这一股子狼崽子一般的脾性。 江湖之人也许不惧鬼神,因为江湖人信的是命,是天! 老海这平白无故相册掉地,惊了黄朝一身冷汗。 “难道,命中注定,我要卷入这场因果之中?”黄朝看着老海掉在地上的黑白相片,突然产生一种无力感。人在天和命之间,还是太渺小了啊。 但很快,心境逐渐成熟的黄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趁着悼词结束,上门客人三拜之后,小海这就要跟随灵车前往火葬场的时候,黄朝走到小海的边上,道:“不好意思,借用一下你们的洗手间可以吗?” “小兄弟您自便,厕所就在走廊尽头,我这里实在是忙,招呼不到您。” 黄朝露出一丝谦卑,道:“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小海说着,却也不再多和黄朝寒暄,抱着新的遗像走了。 看着灵车和送葬的队伍离开四平路的小弄堂,偌大的弄堂人丁冷落。黄朝却谙熟了刚才司仪念悼词的时候,老海的生辰。将这些生辰印进自己脑海深处的武侯传承的八阵图,黄朝将丹田之气运行了一个周天,缓慢的推演看来。 “恩?怎么可能?!”看着脑海中的卦象,黄朝一阵心惊!推倒重新来过,卦象仍然和刚才的一样! 从识海中醒来,黄朝长舒一口气,眼睛里露出一丝冷光,退出了灵堂,在四平路的这片弄堂附近漫无目的的转悠了起来。 走了很长时间,这期间,黄朝却一直没有停止运行自己脑海中的术法传承,黄朝突然在一个老人院停了下来。 这老人院离老海的家并不远,是四平路上的一家私人疗养院性质的老人院,住着十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黄朝路过这里两次,都听到了里面热闹的麻将声音。 “年轻人,你是有亲属在这里吗?”黄朝大步迈了进去,一个中年护工却拦住了他。 “我找人,恩…应该就在里面。” “不好意思,年轻人,你不说出找谁,我们没办法帮你寻找。”中年护工礼貌的笑了笑。 黄朝露出了一丝歉意的微笑,然后退出了那老人院。在那护工的注视下,他转过一个街口,来到了老人院后面的院墙。 然后纵身一跃,只见他一只脚踩在墙面,像是如履平地一般,而后右手大力一抓,抓住了墙根的电线杆,整个人身形一瞬摸上了那墙头。 “好在这院墙不是很高。”黄朝轻松越过了墙头,而后顺着墙边,从窗户翻进了老人院。寻着号码牌,在东南角的一个屋外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黄朝眼神中露出一丝凌厉,而后拧开门把手! 打开屋门,黄朝终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答案! “海大川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把年纪了,还要玩这手借尸还魂,就不怕折寿吗?” 黄朝打开大门,却看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坐在**!那人,正是老海!海大川! 海大川整个人突然一惊,下意识的从**跳了起来,一脸惊悚跟看到鬼一样的看着黄朝。 “你…你…你…怎么是你!”海大川嘴角颤抖,表情痛苦。而这时候,黄朝这才注意到,海大川站在那里,但他的左臂却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一个短袖! “海大川,你这条胳膊?”黄朝看着海大川,心中却感到了些许的惋惜。 海大川这双手造就了多少名贵的玉器?一辈子的刀功,海大川以后不可能在握刀了。 看到黄朝突然出现,海大川心中惊惧,但看到黄朝盯着自己空袖子的断胳膊的时候,却卸下了一口气,好像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小哥,我还以为你是来要老头子我命的。”海大川说着,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根烟,却找不到打火机。 “话说,小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海大川看着黄朝,想到自己诈死的事情,全世界知道的恐怕不超过三个人,眼前这个和自己只见过两面的人,却是怎么找到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回答我,嘉定那个烂尾楼到底有什么猫腻?一个月前你去过吧?你这条胳膊应该就是一个月前丢掉的吧!”黄朝每一句话想刺一样,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镇的海大川反驳和撒谎的勇气都没有。 人老成精,见了几十年天下沧桑的海大川,看透了很多,却怎么也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 “小哥,虽然我跟你不熟悉,但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问了,不是我老海冒充老江湖,只是这件事你一个小年轻,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情。” 听到这话,黄朝不乐意了,一脚踹翻了地上的暖水瓶,炸得热水和玻璃水胆四溅。 “你他妈的别废话,我没心情也没耐心听你废话。”黄朝只所以动怒,倒不是因为老海跟自己的关系真的铁到自己出去为他报这条胳膊的仇。老海只是一个旧社会过来的老雕师,老江湖,和黄朝的交际多是生意往来。 之所以这么关心老海的这条胳膊,是因为黄朝也去了嘉定烂尾楼的那片煞地,自从那次之后,黄朝便感觉到一举一动仿佛都被人监视了一般,这种局势不在自己手中掌握的感觉,让黄朝非常的不舒服。 “小哥,老头子我活不了几年了,人生最后几年丢了一条胳膊,我也看透了不少。我是个旧社会过来的人,信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心里也不好受,你没必要逼我了,大不了是一死,如果不是还有些羁绊,我估计早一头扎进黄浦江了。” 老海说着,眼里露出一丝的绝望。 黄朝却感觉自己踢到了铁板,这老头子死咬着不放,黄朝一时半会真心找不到什么突破口。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些细碎的脚步声,而后有人敲了两下屋门。 “黄朝,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全告诉你。老海没坏心眼,别难为他。” 黄朝猛地回过头,掌心却翻出了那枚淳熙通宝,露出了一丝警觉的模样。 “黄小哥,你没必要对我也这么警惕吧?!” 回过头,猥琐的赵东山站在门外,胳膊上还挂着吊瓶,不知干了多少路,头发乱糟糟油腻腻的,满是头屑。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正是老海的儿子。 “我他妈就知道,你有猫腻!老子居然当初信了你!”黄朝说着,恨得却是牙根痒痒。 但凡是人都不喜欢被骗的感觉,黄朝更是如此! “黄朝,你别动气,你知道的,骗你,但我却没坏心眼。能坐那说吗,我这身体撑不住。”赵东山说着,在小海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床边,缓慢吃力的坐了下来。 得,这下好,一个残废,一个重伤,绝配了。 “老海,有烟吗?” 老海扔给他一根,却说:“没打火机。” 黄朝看着这俩人,没好气的扔给他们了自己的打火机。 赵东山点头致谢,叼着烟,嘴巴含糊不清的道:“黄朝,你耐心点也坐下来,我把事情的经过全告诉你。” 吧嗒 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的烟丝,赵东山闭着眼睛,抬起头,一脸享受的模样。身边烟雾缭绕,不知是装的还是发自内心,透着一股子沧桑劲儿。 “黄朝,我没打算害你,一直都是。我老赵虽然长得惨了一点,但我对天发誓,我赵东山要是对你黄朝有一丝半点的坏心思,就让我家里那些埋在土里的爷爷叔叔们,下辈子投胎全是牲口!” 见赵东山发了毒誓 ,黄朝却让然无动于衷,斜靠在窗边,点了一根烟,看着赵东山,示意他继续说。 “我出身江湖大户,真的,只不过我家干的买卖却见不得光,是盗墓!我的爷爷赵北地,祖籍出生陇右,落户长沙,三十年代那会,长沙有名的三条狗,他便是其中的一条。” 说道这些,赵东山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沧桑和事故,而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老海,道:“老长沙有三条狗,我爷爷年纪最大,盗墓贼的圈子里,他辈份也大,又凭借着一些旁门风水堪舆的本事。在解放前那会可以说是长沙甚至是整个湖南盗墓贼里的总瓢把子,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水分,是真的。” 老海狠狠的抽了一口眼,却呛了一下,道:“是啊,狗王当时在在长沙城的地位,他要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 “土狗赵北地,豺狗平富举,肥狗海大川,这便是老长沙的三条狗!” 听到这句话,黄朝站在窗前,目光却扫向了海大川。 “你就是…” “十六岁的时候我一百六十斤了已经,那是第一次跟着狗王淘土,可惜挖盗洞的那个傻鸟技术不好,我当时卡在了半路,之后就有了这么一个破名字。”说到这话,海大川老脸一红。 黄朝可对他的外号没太多的兴趣,因为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长沙三狗名字,黄朝绝对不是第一次说了。 记得十岁那年,跟着黄宝山去了一次常德,拜访当地的一位南派拳的老师公。路过长沙黄宝山倒是和当地几个地头蛇一起喝过茶,而其中一个地头蛇也不知道是吹牛还是怎么的,也的确提起过当年的长沙三狗的传奇。 后来回家之后,黄朝老头子也提起过这类事情。而让黄朝印象比较深的是,民国时代,有个英国人跑到长沙,想请三狗出面,掘一个唐代大墓。北洋和民国的时候盗墓猖獗,也就是在那个时代,中国的很多文物流失到了国外,其中不乏一些国宝级。 大多数便是这些洋道士搞的鬼,但俗话说盗亦有道,那个英国人真的跟三狗跑到了许昌。不光如此,还有一行六人,有中国的向导,也有国外来的走私大头。 只是后来这个传说的版本有很多,其中流传在长沙地面上最广的便是,那跟着三狗去许昌的六个人,一个也没出现在地面上,全死在了墓里。而杀死他们的,便是三狗。 原因便是,那墓里的东西太珍贵,三狗良心发现,不忍心国宝就这样被洋鬼子盗走,于是下了杀心,设局让他们留在了墓里成陪葬品。 其实,不光是黄朝,包括黄宝山对于盗墓贼并没有太多的歧义,毕竟那个年代,天下大乱,战争,饥荒,瘟疫,很多地方都死人。 活着的人身上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人就只能从死人身上找。 而且,三教九流皆江湖,黄家祖上一脉传承,全是江湖中人,自然对于盗墓贼不会有太多敌意的看法。而且,自古奇门术士,在仇人祖坟上动手脚的事情还少吗?不一样是缺阴德? 而且盗墓也有很多有底线的盗墓贼,他们只图一个自己的私欲,很少勾结外人来盗掘老祖宗的坟墓。 黄朝把自己从黄宝山那里听来的关于三狗的故事,长话短说的告诉了赵东山,后者露出一丝惊奇,最终啧了一声,道:“这次我真没走眼,你们黄家祖上肯定不一般吧?” 不愿意扯太多自己家族的过去,黄朝便岔开了赵东山的问题,问道“那后来呢?”黄朝听到这,也觉得,赵东山不像是在说谎话,因为他必要编一个这么奇的故事来蒙混自己。 “你听到的那个版本并不是真的,实际上那些英国人真的把墓给挖开了,但最后留在墓地里面的并不光是那些英国佬,而是我爷爷!” 说到这些的时候,赵东山有些激动,拳头紧握,隐隐的可以看见手背上的青筋。 “而且,那墓也并不在什么许昌,就在沪上。你不要用那眼神看我,嘉定那个烂尾楼你应该去过吧,如果再往下挖个二三十米,便是那个唐代大墓了。” 听到这些,黄朝心中猛然一惊!看着赵东山,道:“不对,那个地方不可能有墓,那是一片…” “阴煞之地对吗?”赵东山和海大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道:“几十年前我和狗王带着英国人去了那里,目的和故事中的一样,想把那些黄毛孙子留在墓下陪老祖宗们。结果后来,事情发生了一个巨大的变故。这个变故来自于,那个墓实在是太大了,里面的东西随便拎出来一件,便能让人心生歹心!也正因为那个墓的非比寻常。墓主人地位超然,死之前就料定了后世会有人来掘墓,于是便把那墓给设成了一个非常绝妙的风水局!” 听到这,黄朝心头一动,问道:“什么风水局?” “自古奇门八卦千奇百怪,神秘非常。老祖宗的智慧果然超群,我爷爷虽然不懂得太多的风水堪舆,但干盗墓贼这一行,就算不能深懂,但也应该知道一些皮毛。所以我爷爷下墓之后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墓室布局的不一般。看似运转的非常流畅,周围风水也很完美。但风水这东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你是知道的。” 赵东山说道这,狠狠的抽了一根烟,道:“下了墓之后,因为里面的东西太让人心生贪念,狼狗平富举当时就有了反水的心思,想勾结那些英国人把宝贝带走。好在我爷爷及时看穿,最终和那些英国人一起同归于尽了。” “同归于尽?怎么说?” 赵东山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他肯定没有经历过几十年前的那场风雨,但闭上眼睛,却仿佛真的看到了墓地下自己的爷爷。 “狗王只所以被称为土狗,不是因为他身份有多卑贱,人人喊打。而是那土狗一样的脾气和不屈倔强的性格!那天夜里,他眼见腹背受敌,便把我推上了地面,然后自己填了阵眼,将那个份风水宝穴,硬生生给改成了绝煞之地!那时候我们都不懂风水,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可惜,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无法从地下出来了” 提起往事,老海的眼竟然红了。 “故事,真是一个好故事,海大川和赵家的小兔崽子。你们怎么不说说,当时从土里钻出来的不光你一个人呢?赵土狗好手段啊,自己死也就算了,险些让老子跟着他陪葬。” 正当赵东山和海大川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黄朝心中猛然一阵惊悸,朝门口看去,却看到的是那个旗袍女人,仍然是白皙的脸蛋上,两篇血红色的薄唇,透着一股森冷的妖气,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人,眼神里看不到一点活着的气息,看着海大川和赵东山,仿佛是看两具尸体。 “海大川啊海大川,几十年了,我到现在都没想到,你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能从那片烂尾楼里活着出来。更没有想到赵家的这个废物点心,也能活着爬出来。你们说,放着好生生的小日子不过,非要像牲口一样跑到沪上来守着那块宝地,老头子我在沪上几十年了,都拿它没办法,你们有算什么?” 老头子嗓音沙哑,好像是一个破风箱,而这个人,应该就是长沙三条狗之一的“狼狗”,平富举! “还有你,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不管你从哪冒出来的小崽子,我劝你最好别管闲事,这是我跟肥狗和赵老狗孙子的事情,你已经踩过界了!” 平富举看着黄朝透着一股威胁,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全是冷意,目光森然。 “我从来不跟一个小字辈的废物多废话,今天跟你说的已经够多了,好了,你要是懂点规矩现在就滚蛋,不然一个星期之内,你得和这两条狗一样下去见阎王爷!” 站在窗前,黄朝看着“狼狗”平富举,猛抽了一根烟,而后轻轻的吐出了一口烟圈,道:“老子就是踩过界了有能怎么样?你以为你身边有这妖里妖气的娘们儿?你就不用好掂量一下自己这把老骨头的尽量了?!” 黄朝声音不大,却有着一股难以置信的威压,这让“狼狗”平富举心头也不由得一动,心中也是惊惧,这个少年是谁。 然而就在这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来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爷,咱们走吧,今天本就不宜出门,他们短时间也不会离开沪上,细水长流。” 说话的是旗袍女人,倒不是他怕了黄朝,因为在弄堂的尽头,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两个巡逻的片警。 “恩,乖,走吧”都快和王八同寿的“狼狗”平富举也是妖里妖气,手一把黏在那旗袍女人的腰肢上,转身就要离去。 “哦,对了,你。”突然,还没走多远,那女人缓慢地转过头,看着黄朝,猩红的两片嘴唇勾起一个冷笑,道:“我家爷给赐名字了,我叫青,我想用不了几天我们应该就能再见,所以,你最好记住这个名字。” 说完,那妖气十足的笑容定格了下来,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森然! (本章完) 28青竹蛇儿口 旗袍女人青,气质像是一个下山的女妖精,猩红的嘴唇勾起一个弧度,那双好看却冰冷的眸子扫了一眼,看着屋子里的黄朝等人,带着一点轻蔑,但更多的是冷意。而那冷笑之中,最终她那双好看,却让人不敢直视的冷眸子,落在了黄朝的身上。 “我家爷给赐名字了,我叫青,我想用不了几天我们应该就能再见,所以,你最好记住这个名字。” 这分明是带着一股子轻蔑的挑衅。 黄朝看着旗袍女人青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丝森然,冷冷语气中带着一股嘲讽:“你家爷还真不负责,给你个名字却不知道不赏你个姓。” 青怔了一下,侧身扭过头,玲珑曼妙的曲线就立在弄堂狭窄的走廊尽头,看不清面部具体的轮廓,但能看得清楚她极其凹凸有致的身段。 她冷冷一笑,没再说话,搀扶着好像刮一阵风就能给刮倒的“狼狗”平富举,踩着绣花鞋,缓步离开。 “就是这个女人…”青走了很远,海大川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道:“就是她,砍掉了老头子我的整条胳膊,这女人,骨子里就他透着一股妖邪,说不上的来感觉…” 海大川没念过几年书,解放之后的扫盲班他也只是插科打诨度过,看着青,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说,你俩也是,明知道平富举这老妖精如今在沪上拥有一方势力,你俩也敢轮番单枪起码的去找他?这不是找死吗?”黄朝说着,点了一根烟,道。 现如今,事情已经逐渐明朗化,见到了那几乎和乌龟同寿的老妖精平富举和他身边的旗袍女人,黄朝那种被人盯着后背的感觉去也消失了不少。对于赵东山和海大川合伙编织的谎话,他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毕竟谁都有故事,而有些故事往往就是秘密。 海大川叹了一口气,道:“小哥你也许不知道平老狗这么多年盘踞在沪上的目的是什么。” 黄朝心生好奇,对于老江湖的故事,他是怎么也听不厌烦,当下示意海大川讲下去。 “老头子我学艺不经,比不上狗王赵大哥。他们老赵家本就是旗人,满清遗老。长沙江湖有句话,墓地就是老赵家的情人,那时候随便挖一个坟,老哥他都能说的头头是道,俨然就是一个下地行走的盗墓百科全书。” 听到这话,一旁的赵东山脸上露出一丝沾沾自喜的自豪。 而听到这话,黄朝对于嘉定那煞地下面的唐代大墓也有了一丝好奇。 毕竟自己脑海中的武侯传承以及青乌序讲了不少的风水绝学,老头子也是从小灌输这一类的杂学。黄朝深知,古代,尤其是唐和明,风水学几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很多风水穴都是通过土下的那些墓里表现出来的。 所以说,其实黄朝的内心,对于那些风水大墓也有着很大的好奇心。 “嘉定那唐墓有什么说道?”黄朝问道。 赵东山闻着黄朝的二手烟挺不好受的,凑近贼兮兮的要了一根,扔进嘴里,道:“那墓的主人生前应该是极其信奉黄老之术和风水堪舆,所以那墓没被发现之前其实藏精聚气,风水极好。但因为我爷爷用自己填了阵眼,所以那墓如今已经成了一个煞穴!” 风水堪舆自古以来就是极其玄妙的东西,属于奇门遁甲一脉,千奇百变,一句话,一本书更本概括不了风水堪舆的玄妙。 “那嘉定的唐墓下面埋了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一个王侯的家族大墓。除此之外,我知道更多的是,这些年我一直在沪上留心这那那一处墓,小哥你别用那眼神看我。我一把年纪了,已经没力气和精力在下地淘沙子。只是这么多年的观察,让我觉得,那块大墓一年比一年诡异。我不知道你有么有注意到,那烂尾楼方圆五米之内的花草枯黄,这是煞气外泄的征兆。” “煞气外泄?”听到这话,黄朝挑起了一个眉头。 上次去嘉定,自己当时笼罩在一种很不详的感觉之中,心思杂乱,还真没留意这些。而听到海大川突然这么说,黄朝也觉得,那大墓之下的阴煞之气,已经开始渐渐影响气了周围的元气。 自古以来,墓穴煞气外泄的事情可没少影响后世之人。有些墓很多时候因为意外,而导致阵眼突变,煞气外泄,因此出人命的事情不止一件,最常见的便是所谓的鬼打墙之类的东西。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真的那煞气外泄,时间久了,甚至会影响周围的风水也说不定呢。 赵东山觉察到了黄朝眼神里的一些情绪,思索了片刻,道:“黄小哥,今天这事儿也是无意把你牵扯了进来,只是那平富举在沪上家大业大,你也看到了他身边那女人妖里妖气,如果不是我和海大川命大,估计现在已经去阎王爷那报道了。不如我看…我们暂避锋芒?” 赵东山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直是小人物中的小人物,这种人一直把命看的比天大,不然的话,早年他就已经死很多次了。这么多年苟活下来,除了帮家族报仇之外的信念支持之外,很多时候赵东山也是凭借小心谨慎过来的。 而如今,海大川丢了一条胳膊,自己丢了半条命,这不得不让他小心谨慎的考虑。 黄朝挥了挥手,道:“今天也只不过是见了平富举,我没看到他长了三头六臂,你这丧气话说的有些早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天无绝人之路,那平富举也是人生爹妈养的,我们还不至于。” 黄朝说着,心里却也知道,如今平富举在暗,自己在明处,不是很沾光。 赵东山若有所思,想说话却被海大川打断了。 “东山,我说一句话,倒也不是阿谀奉承。只是,我看这位黄小哥年纪轻轻,气度不凡,将来不好说,但最起码也是个奇人。人家这么说,咱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海大川这话倒真不是阿谀奉承黄朝,拍他的马屁。 自从在四平路,黄朝拿着那块极品发晶出现的时候,海大川就隐隐的感觉到了黄朝身上的那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气场。 要知道一个多月前,自己单枪匹马的去那烂尾楼的时候,自己这条胳膊被那旗袍女人硬生生给砍了下来,当时海大川几乎绝望,咬着牙跑了好几条街才捡回了一条命。而刚才,那女人再次出现,他却没有了那一股子恐惧,反而站在黄朝的身后,古稀之年看透了很多东西的海大川,莫名其妙的在黄朝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踏实的感觉。 “你们没必要草木皆兵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这地方是不能住了。”说到这话,黄朝拿起电话走出了房间,拨通了魏行舟的电话。 “黄小哥,有事吗?”魏行舟那边有声音有些嘈杂,应该是在办公室。 “老魏啊,你那套汤臣的房子着急用吗?”黄朝声音平润。 “不着急,黄小哥你要有需要尽管去住。实在不行,我干脆改天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改成你的也行,这都没问题。” 要说魏行舟生意做到这份儿上,在沪上虽然不能说横着走路,但忌惮的人和事情还这没多少。但自从见识了黄朝在康桥别墅的那惊奇的手段,以及抹杀丁镇山的雷霆手段,不由得让魏行舟对于这个年纪轻轻,但骨子里有一股土匪般桀骜气性的少年,有些忌惮。 “我没动你房子的心思,只是这段时间遇到了点事情,安排住进去两个人你没意见吧?” “我能有什么意见?那房子住的还不错吧,只是可惜离我这公司有点远,这么久了我也没去住几次,你放心住便是。” 黄朝没在跟魏行舟客气,随后又寒暄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行了,谈妥了。小海麻烦你今天就收拾一下吧,回头我把地址给你,再找辆车你们就搬进去住。” 看到黄朝这么说,赵东山心中有些动容。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什么好,激动的手有些颤抖。 黄朝观察得很细致,看到了赵东山的反应,笑道:“行了,你也别那么没出息了。你这点伤还能挺得住不,不行就再回医院呆几天,把伤养的差不多了再说。” 赵东山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太过矫情自己的伤,而是看着黄朝,声音有些颤抖,却难得正经的道:“黄朝,这事儿也算是我的失算,没想到把你牵扯进来了。唉,这次的坎如果咱能迈过去,我老赵以后跟着你鞍前马后!” 赵东山语气坚定,给人一种难以拒绝和怀疑的态度。黄朝却笑着摆了摆手,道:“滚,比这么矫情。我命中注定这一番轮回因果,躲不过去,你也没必要自责了,这事儿不完全怪你。” 黄朝这么说,心中却入思绪一样,杂乱无章。这是从南州市离开这么久之后,黄朝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俗话说,医不自治,自古以来江湖奇门术士也是如此。从古至今无数奇门术士窥探天机,也有不少行逆天改命的事情。但却少有术士能看透自己的命的。 黄朝知道,从自己像小说情节那样,杀人夺宝一样从丁镇山手里得到那块绝世精品的发晶之后,这因果轮回的车轮已经转动,自己和平富举以及那妖气十足的旗袍女人之间的因果,已经种下,躲?跟本躲不了。 …… 就在四平路上,黄朝听着那些老江湖逸闻津津有味的时候。 平富举的那辆漆黑奔驰,穿行在陆家嘴的大陆上,灯光洒在黑色的车身上,平白让那奔驰透着一股贵气。 旗袍女人青坐在车后排,一只手搭在平富举的胳膊上,驾驶座上的司机认真的开这车。 “小青,你注意到今天那个年轻人没有?”平富举说着,干枯的手掌反复摩擦着小青胳膊上吹弹可破般的肌肤。 而后者脸上找不到一丝反抗的情绪,但面无表情,平静如水,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小子不一般,我在四平路上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不一般。不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再看今天他的表现,更是让我出乎意料。”平富举说着,闭上眼睛,花白的脑袋靠着座椅。 “再不一般,他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弱点。”青的脸上仍然找不到什么表情,冷的像是一块冰。 “呵呵,青啊,你跟着我也快十五年了。我是一个将死的老头了,这辈子也没什么太大的心愿没有了解。只是可惜一辈子都想再下一次那唐代大墓再看看。我能觉察的出来,这次的事情绝对不简单。那个年轻人也不像是赵老狗的孙子那样废物,更不像险些死两次的海大川那样外强中干,顾虑太多。所以啊,我决定这次的事情能成功,就准备把生意都交给你,你看如何?” 平富举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却露出一丝饿狼般贪婪的微笑。守了一辈子的家业,当真那么容易拱手相让?江湖人的承诺大概永远轻于鸿毛吧。 “狼狗”平富举年轻的时候就是长沙城里有名的钱多乱情,每天活在刀口上,闻者血腥味,平富举喜欢从女人身上找到快感。 在那狗王赵北地死后,平富举更肆无忌惮起来。 一直到十五年前,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平富举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一开始大家以为,平富举是像老牛吃嫩草。但这只是外人的看法,和平富举相识一些的人都知道。 平富举虽然看着这么一个要屁股有屁股,要胸脯有胸脯的女人心痒难当。但这么多年,他也只是偶尔吃那女人身上的一些便宜皮肉,但从来没有得到过旗袍女人青。 倒不是年纪大了平富举有心无力,其实这么多年平富举虽然老了,可身体还犹如壮年。但可惜,旗袍女人青却因为一些原因,使得平富举根本无法得到她。原因就在于,这个青,天生是九阴绝脉的体质。 百毒不侵,百邪不侵!和这样九阴绝脉体质的她哪怕就过一夜,半截身体已经入土的平富举还真折腾不起。 这也使得平富举守着这么一个妖里妖气,长得也非常水灵的旗袍女人,一直却无从下手。 愿意那很简单,那女人是天生的九阴绝脉,身体之内奇经八脉没有一处和正常人一样。九阴绝脉,指的是人体内至关重要的几处经脉。普通人也有,但道家讲阴阳平衡。青那女人,浑身上下的经脉全是至阴至妖的经脉! 十三岁青第一次有了女人的生理反应,只是青身份神秘,背景几乎是一团漆黑。她自然不懂,为什么那个月的那一天,自己裤子上会染上红色的血迹。 而和很多女孩一样,最初的青有些害怕。隐瞒着不敢说。 但第二天,却被平富举知道了。 邪火窜到心头,看着当时只有十三岁,却已经亭亭玉立的青,平富举当时动了些念头,自己开方子,抓了几味药剂,准备当晚得到青的身体时,却怎么没有想到,当晚自己把药剂给青喂下去之后,却对青毫无作用,她一点也没有晕倒的迹象。 那时候平富举动了邪火,见小青对那药一点反应也没有,当下准别来硬的。虽然那时候的青并不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但却也知道,平富举把自己扔在**肯定没好事情,再看当时平富举眼里入恶狼一样的光芒,她更是有些害怕。 那是青这一辈子第一次害怕,但从有记忆开始,自己就跟着平富举,青只能一闭眼,等待着痛苦降临。 但却没有想到,当时已经七十多岁的平富举,每夜还叫女人为自己暖床,可在那天晚上,平富举刚撕掉青外衣里面的那点女士背心,却突然浑身一凉,整个人直冒冷汗。 后来一把脉,平富举自己都吓到了。瞬间什么心思也没有了,趴在**一头睡到第二天中午。 然而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平富举从那次之后大病了一场,半年才缓过劲儿。 这平富举是长沙老三狗的狼狗,卧病期间,他没少翻阅古籍资料,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刚压到青的身上,还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自己就被九绝脉的阴煞反噬,整个人生了一场大病,这原因就在于,那青是天生的九阴绝脉,不能和她有太多的亲近,否则阴煞反噬的结果相当惨烈。 于是,这么多年,平富举守着青,却不敢有多余的想法和动作。而且自从自己生了那场大病之后,自己却再也不能像平日那样,夜夜新郎了。自己很多时候,感觉到的是力不从心,这便是阴煞反噬带来的后果! 但饶是没了那功能,可平富举却依然心头燃烧着那一段邪火,尤其是常年青跟随在自己的身边。他更是难受。 “把车停下!”这时候,平富举突然叫停了司机,道:“你下车等着。” 司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显然是训练有素。 等那司机下了车,平富举看着车窗上的倒车镜,通过倒车镜看着青那张精致却妖邪之气十足的脸蛋,道:“把手伸出来。”平富举淡淡的对青说着,后者面无表情,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掌。 “自己来吧!”平富举看着那双白皙入白玉雕一般的手,目光清冷,透着一股妖气。 “在这里?”青看着平富举,面无表情。 “怎么,不愿意了?”平富举目光一凛。 “我不敢…”青缓缓的低下了头,说着,双手放到将肩膀上那旗袍的纽扣,缓缓解开。而后,轻轻一扯,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两条细长的锁骨。白皙的玉手缓缓的从那两条极其精致好看的锁骨上游走下去,轻轻的扯掉内衣,而后露出了那胸前的雪堆和可爱的小樱桃,她深吸一口气,黛眉微皱的一把握住了自己胸前的禁区! 然后那手便开始反复的在自己胸口摩擦起来! “哈哈哈哈!”车内传来了的平富举古怪的笑声,沙哑的像是一个老太监。 “叫爷的名字!”平富举卸了一下身体,还是那看上去风一吹就倒下的外表。但看着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摩擦着自己胸前白皙的皮肤,脸上笑的更古怪了。 平富举这年纪,这身体,已经注定不可能像过去那样了。但饶是如此,平富举看着闭着眼睛的青,脸上洋洋得意的笑着。 车就停在陆家嘴最繁华的街道边,玻璃经过特殊的处理,能够看到外面人来人往,但外面的人却根本看不到车里发生的一切。这种感觉,让平富举苍白的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老子身体是不行了,但这不代表老子不能玩你,哈哈哈!听到没有,叫爷我的名字!” 青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看不清是痛苦还是耻辱。眼神在那一刹那,突然更妖一分,更冷了一分。 …… 老海的儿子小海,全名海正冲。是个闷葫芦,一棍子打不出来半个屁。但却是一个实干派,收拾东西很快。而听赵东山说,海大川重伤就是海正冲背他回来的,而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而用他老子海正冲的话,这小子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耽误了学功夫的最佳年纪,到了现在,一无所是,除了耐打一点,也没别的长处。 “爹,这是最后一个箱子了,可以走了。”海正冲说着,冲黄朝礼貌的笑了笑。 这小年轻有些傲气,看比他还年轻的黄朝,举止神情一举一动的样子,有些不以为然。 黄朝却并没有跟他过不去,毕竟,年轻气盛是年轻人的通病,黄朝并不放心上。 “这箱子是什么?”赵东山看着那箱子好奇,这么大肯定不是换洗衣服。 “几本书,一些老家当。我这辈子没离开过刀箱,出远门都带着。”海大川有些哀伤,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空袖子。显然,他至今对于自己丢掉的那条胳膊耿耿于怀,毕竟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可能握刀了。 “啧,我听我老子说过肥狗雕玉和识玉的水准,海爷,我能看看不?”赵东山笑吟吟的道。 “你随便吧,我上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海大川说着就要上楼,而赵东山却也要打开那箱子。 赵东山说完,将箱子面对着自己,笑着就要拧开纽扣,就要把那箱子打开。吱呀一声,受潮木质发出来的惨烈刺耳的声音传来,那箱子被掀开了一条缝隙。 “不好,别动!”黄朝在开箱子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不妙,大喊出声,却为时已晚了! 在箱口打开的一瞬间,一条绿莹莹的淡光入幽灵一般从漆黑的箱子里飞了出来! 一条蛇想是离弦的箭一般,从箱子里窜出来了三角的小脑袋!紧跟着一股子草腥味扑面而来! 要说赵东山也是反映极快,一眼就看到了那条蛇,但他毫无准备哪有那蛇快!?眼瞅着张开血盆小口的蛇头直奔赵东山脖子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赵东山心里一片绝望和冰冷,那是和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他当即感觉到脖子一凉,心说完蛋了! 然而那毒牙最终也没有刺进赵东山的脖子,而是突如其来,黄朝凭空左手探出,速度比蛇头还快,一把攥住了那蛇的七寸! 赵东山脖子上的凉意便是来自于蛇皮滑过自己喉咙的感觉! 再一看,那蛇已经卷曲着身体,牢牢的拧在了黄朝的手腕上。 “我操,就差一步!”赵东山一声冷汗:“还是你手段高…!” 赵东山说着,眼睛看向黄朝的掌心,却看到一个青绿色的蛇头,扭着脖子嘴巴,长着大嘴,露出森白的毒牙! 一条绿油油的青竹蛇! “这妖娘们儿!”黄朝握着那蛇头,也是一身冷汗,刚才距离赵东山的脖子估计连一寸都不到就咬到了! “青竹蛇儿口,最毒妇人心!这娘们儿什么时候把蛇放进箱子里的!”黄朝握着那蛇头,用力一挤,瞬间挤爆了那蛇的七寸,一阵绿的红的**从掌心流淌了出来,看上去恶心至极。 一旁本来还有些轻视黄朝的海正冲,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心生佩服。扪心自问,如果换作自己,怕是早已经被那青竹蛇一口咬死了吧? (本章完) 29唐代大墓 黄朝拿过毛巾擦了擦手,却发现还是有一股子血腥气,令人作呕,干脆去洗了手,擦了好多香皂这才把上面的血腥气给洗脱干净。 “这贼娘们儿,真毒!”看着黄朝手里挤爆了的蛇脑袋,海大川啧了一声,但却也是一阵冷汗。刚才那青竹蛇出口极快,咬口也很锋利。如果不是黄朝反应快,那一嘴保不齐已经钉在赵东山的脖子上了。 “只是不知道那贼娘们儿到底是怎么把蛇放进去的?” “怎么放进去的已经不重要了,别在这里闲扯了,先去我给你们找的落脚点吧。”黄朝说着,便带着老海和赵东山一起出了老人院。而后坐上车,直奔汤臣。 忙的差不多了,黄朝这才有时间坐下来,开始和老海和赵东山讨论那个唐代大墓。 “按照你们说,平富举这么多年留在上海,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觊觎那些墓里的宝贝,你们交个实底儿,那墓里到底有什么宝贝儿?”黄朝倒是对于盗墓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对于古物件更是没一星半点的好奇。 但听过海大川他们的描述,那墓本身就被布下了一个风水局,一方面对墓主人的后代运势有着极大的影响,另外一方面,在听说狗王赵北地用自己填了阵眼,将风水宝穴给硬生生给改成了煞地之后,黄朝更加好奇这墓里的风水布局是怎么一个样子。 “平富举为人凶狠老辣,不择手段。当年如果不是狗王用自己填了阵眼,不然他真可能把那墓给搬空也说不定呢。”海大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然有些心有余悸,显然,当年墓下的一幕是绝对的不堪回首的血腥往事。 “说再多也没用,你们俩这情况也不适合下墓,明天我亲自去看一下吧。如果可以,尽量把那风水穴给封住,免得杀气外露,祸害四方。”黄朝说着,点了一根烟。 “我跟你一起去吧。”赵东山站起来,有些跃跃欲试。 “你?”黄朝看了他一眼赵东山:“就你一个只剩半条命的,还是算了,留在这安心养伤吧。”黄朝说这话倒是为他好,另外一方面也是,赵东山虽然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虽然功夫不行,但总也有些歪路子的手段。 可这种身体状态,带着赵东山他反而成了一个拖油瓶。而且,黄朝从来没有干过盗墓贼的勾当,对于下墓地他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所以他还是比较习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比较好。 黄朝也是出于赵东山身体因素,哪知道这货居然变得格外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道:“不,我一定要去 “赵家小崽子,你这么激动干吗!”海大川道。 赵东山大一挥手,道:“老海,黄小爷,你们有所不知,这个地方对于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说着,赵东山站起来,看着黄朝和海大川,以及一脸惊讶的海大川的儿子,整个人突然跟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点了一根烟,有些沧桑的道。 “黄小爷,带我去吧,我的伤真不算什么。我绝对不会拖累你,求你了!不行…我给你跪下了!”赵东山说着,膝盖就要一软给跪下来。 哪知道黄朝却是上去一脚,把将要跪下来的赵东山一脚给踹到了墙角里面。 “三两句话就给人跪,你妈生你不是让你见个人就下跪叫爷爷的,有话想说站起来说!”黄朝说着,自己点了一根烟,眼睛看着赵东山,又扔给了他一根。 赵东山揉着被黄朝踹中的肩膀,踉跄的站起来。 看不出来,赵东山站起来的时候,眼窝却是红的。 “黄小爷,你在嘉定的烂尾楼把我这条命捡了回来,我就一直觉得很憋屈。从小到大都是,在村里被人欺负,到了这里差点连命都没了,我这一辈子已经很狗屎了!从我记事起,就听我爹说我的爷爷,临死的时候,我爹都不忘了念叨他老人家。前几天我在嘉定的时候就是想进去看看,哪怕看一眼,代替我死去的爹,看我爷爷一眼!”赵东山说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只是那猥琐的外表下,鼻涕眼泪一大把,看着黄朝,还忍不住抽了一口烟,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黄朝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你去准备一下吧,明早上四点。”说完,黄朝大步离开。 赵东山站在原地,不知为何的喜极而泣,看着黄朝的背影,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声谢谢。 …… 与此同时,佘山的一处别墅里面,在青的服侍下,平富举缓缓的脱掉上衣。活了将近一个世纪,几乎与龟同寿的“狼狗”平富举,已经不再有当年的那一身令人羡慕的肌肉,松垮的老皮包裹着骨头,老迈和疲倦写在脸上。 “青。”趴在**,感受着青坐在他的腰间,纤细温润的手指压着他老迈的骨骼和皮囊,平富举的脸上露出一丝惬意。 “爷,怎么了?”卸妆了的青,口唇恢复了女人浅薄的粉嫩,如果不是那妖里妖气的外表,素面朝天的青真是一个标致的大美女。 “明天早晨陪我去一趟嘉定吧,看看那墓,我总觉得有一种不安。”老妖精平富举闭着眼睛,说着。 “爷,听您的。”青说着,按压着平富举的肩膀。 “对了,你觉得那个小子怎么样?他应该也会去吧?”平富举沙哑的嗓子低声说着。 “哪个小子?”青缓缓的开口,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意。 “赵东山和肥狗身边的那个小子啊。” “哦,他啊。”青露出了一个笑容,冷冷的,好看,但却跟冰块一样让人不敢看第二眼:“年轻是桀骜不逊的资本,但如果太桀骜,有些年轻人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前些年,安徽的那几条过江龙不也挺年轻的?后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青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戏虐。 “这个年轻人不一般,在四平路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不一般。总是觉得,这么一个松松垮垮的年轻人,内心里有这一股子劲儿,你觉察到了吗。” 青摇了摇头,道:“大多数男人不都这样,可不都外强中干吗?” 说到这话,“狼狗”平富举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经历过多少人男人,说这话。” 青微 微动了一下肩膀,道:“我这辈子只服侍爷你一个人。” “服侍我一个人?我还能有几年?五年?还是十年?青你说这话水分太大。” “青的命都是您的,您要我干嘛,我就干嘛。”青说着,手指轻轻的划过平富举的后背,依然面冷如水。“哈哈,青希望你说道做到。” 青点了点头,没在说话,沉默的按压这平富举的后背。过了几秒钟,看着平富举的后背,她突然歪了一下脑袋,不知年龄的女人,偏偏露出一股子俏皮,然后勾起一个神秘叵测,冷森森的笑容。 第二日的嘉定 黄朝和赵东山站在那片烂尾楼附近。 “你是说当初你爷爷他们根本就没有挖盗洞?” “是的,因为早些的时候这里有一处庙门,庙门的后面有一口井,连着墓道,我爷爷他们应该就是从那口井进去的。只是可惜后来文革,那庙被拆了,井也被封了。”赵东山休息了一晚上,但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 黄朝听到这话,却冥想进入自己的识海深处,召唤出武侯传承的八阵图,随后一个精致古朴的罗盘。漂浮在黑暗的识海深处。 “巽五,坎六,好家伙,当初施工队如果错挖三米,就能刮开墓室了!”黄朝通过脑海中的传承八卦,很轻松的找到了这处煞地的源头,正是来自于这座烂尾楼的东南角。 “只是这没盗洞,咱们怎么下去?”赵东山一头雾水,他干过盗墓的勾当,虽然经验不比老盗墓贼,但好歹知道,没盗洞怎么可能下去。 黄朝却并没有回答赵东山的话,而是说道:“当初那口井应该是这个风水局的生门,后来被封堵之后,生吉之前无法管通,这才导致了煞气急速外泄。”黄朝动用了传承术法之后,脑海中的很快形成了一幅画面,而模糊的画面中,能够判断出这个唐代大墓的一个大概。 虽然并不能完全窥探出这个阵法的奥秘,但却能判断出生门和死门的所在。 “你爷爷的尸身应该就在死门,有了这么一个目标,问题倒是好解决了。行了,咱们也别纠结了,帮个忙开始挖盗洞。” 如今的黄朝,体内传承并不能算特别的强大,最起码在这么一个千年大墓的面前,黄朝只能推演一个大概模糊的方向。所以,为了不贸然行事,黄朝只能从中门附近开挖,迅速打一个盗洞,进入墓室。 赵东山的身体没有恢复的很好,但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他在河北的那几年也挖过不少的墓,打盗洞的手艺却也勉强说的过去。 不过好在,魏行舟这人真是万金油,黄朝问他借来了炸药! 这种炸药黄朝并不知道名字,但原理很简单,只是里面火药成分不怎么稳定。能在一瞬间形成气压,然后将松垮的土层挤开。 这是小六子找来的,是早年魏行舟在山西开矿的时候,问当地的一些地头蛇买来的,到现在没用完,便留给了黄朝他们。 俩人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却突然感觉挖的盗洞下面土层一松,紧接着,沙土瞬间下陷,而后一个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黑漆漆的洞穴。而后加大药量,进展的倒是挺快,这一挖居然挖了将近三十米! 赵东山那起手电朝盗洞的深处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黑漆漆的盗洞深处灯光所及的地方,只能看到一些瓶瓶罐罐的痕迹。而更多的是灯柱之下,污浊的空气中弥漫着不稳定而漂浮着的尘埃。 而在盗洞挖开的瞬间,黄朝突然浑身汗毛炸开! 立刻感觉到一股子阴冷之气从盗洞的深处扑面而来!,不知是墓里死气浓郁导致的气味,还是别的腐朽的气味,总之很不好受。 “这风水学布置的果然惊艳,一股子阴邪的冷气几乎如同实质!先放放气,再下去。”黄朝说着,拿起香烟,点了一根。但内心却并不平静,从自己踏入这片土地,再到挖开盗洞,黄朝总能感觉到一股子冷意直钻自己的骨头,那种感觉仿佛有人在自己的身后,按着刀子,时刻准备着出现捅你一般。 在盗洞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释放了里面沉积的毒气,黄朝点燃一根火柴,放在洞口,没有灭掉,这说明里面的空气应该还算可以。 “走吧,蹲在这看出花来它也只是个盗洞。”黄朝说着,扔掉手里的烟屁股,看了一眼身边赵东山,道:“撑得住?” 赵东山露出一排黄牙:“撑不住也得死撑着,走吧,我先下去!” 赵东山想先下去,其实是有门道的。自古盗墓多是子侄父子上阵,不管团伙规模多大。地上总要留一个亲戚在。以免那些好东西被拿出来之后,同伙行歹心,把盗洞填上给活埋掉。 而往往许多人不愿意第一个下去,一来谁也不愿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二来刚打开的盗洞里面有毒气体很多,第一个下去也容易触霉头。 盗洞里的气味不好问,黄朝这也是第一次,下去之后差点没吐出来,那种味道还真好形容。有一点腐烂的驴皮味道。 穿越盗洞,空间陡然大了起来,黄朝拍开一个火折子,黑暗中陡然出现了一丝亮光。 “这应该是左耳室,往右走。”赵东山看了一眼,然后很快指向了右手边。 黄朝点了点头,没说话,主要是气味太他妈难闻了。 耳室很低也很小,两个人行动缓慢,地上散落这一些瓷器,有些已经碎了,布满浮土,看不出样子。 “这道石门后面应该就是墓室了。”赵东山显然不是以第一次盗墓,比较有经验,根据耳室的方位,他很快就判断出来了一道石门后面应该就是连同着墓室。 “这墓一开始有些机关,那时候让那些英国人没少吃苦头。不过年代这么久远,所有的**技巧估计已经失灵了。”赵东山说着,手触摸在冰凉的石门上。 “你先别动。”黄朝说着,上前一步,把火折子交给赵东山,然后双手触摸在石门上面。 那石门透着一股子凉意,黄朝的手掌刚碰上去,便感觉得到。然后他微微的闭上眼睛,果然,一股子阴煞邪气突如其来的侵袭过来,然后自己的识海像是吸尘器一般,迅速的将那些煞气吸收。 黄朝耳目一阵冷 冽的清醒。 只是这道石门已经被从下面炸开了,黄朝和赵东山匍匐的从下面钻进去,进入到了主墓室。 “好家伙!”火折子照亮了墓室,盗墓这勾当,黄朝还是第一次干,却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识了古墓。 一个巨大的石棺就在自己的面前两三米的地方,没有什么雕刻的痕迹,一个普普通通的石棺,青黑色的棺椁上面,透着一股安静祥和的诡异。 两个人上前一步,果然看到那石棺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 怎么形容呢?珠光宝气!也不算,因为里面并没有什么珠宝,而是有一套金属制成的盔甲。 石棺里面躺着一具枯骨,皮肉早已腐化,骨植也已经发黑,能够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头骨,歪着倒在玉枕上面,黑漆漆的眼眶,光秃秃的脑袋,尤其是那黑漆漆的眼洞,死死好像盯着自己,让人感觉浑身体寒,格外诡异。 而这时候黄朝也终于有功夫来研究着整座墓室,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墓室比自己想象的要大许多,左手边的墙壁上镌刻着壁画,虽然年代久远,有些部分也已经往下直掉渣,但还是能够看到上面精美的图案。 墓室四角有龛,显然最初是想摆放长明灯,但年代久远,里面只有一些凝固的油脂**,怎么也点不然了。 “嗯?这个墓主人…是个当官的?”黄朝一边观瞧,一边寻找着墓穴的布置和规格,希望从里面寻找到风水阵眼的所在。然而这风水局还没摸透,却让黄朝看到了石棺的前方,摆放着着一个玉的笏板! “当官的?”赵东山听到黄朝这话,也忍不住好奇走了过来,果然看到了一个笏板。只是他刚想上前触摸,却突然手像是被电了一般,缩了回来! “好家伙,好凉!”赵东山的手指头刚碰到那笏板,却突然觉得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凉?”赵东山揉着手指头。 黄朝没像他这么冒失,伸手去摸,他只是站在那里仔细的观瞧。 要说那些英国人劫匪性格,这么一个唐代的大墓被他们挖开,肯定是雁过拔毛,一点也不会留下来,可偏偏这个笏板就放在这里,虽然年代久远,看不清玉质如何,但光看上面的纹路和雕工黄朝也能判断出来,这玉怕也是一件国宝级的宝贝。 只可惜,这笏板在这阴煞浓郁的墓穴里放了太久,煞气滋养之下,冰凉刺骨,带出去恐怕有些麻烦。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如其来,一阵冷风瞬间侵袭了过来!刮在墓室周围,一阵冷风乍! 噗! 突然之间,赵东山一个趔趄,整个人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嗓子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黄朝走过去,却看到赵东山整个脸全白了,倒在地上,神志都有一些不清楚。 “看来,这墓地是一个九宫环曲阵,前后殿,左右耳室,加上主墓室,形成了一个阵法,煞气在这前后左右中五个地方来回盘旋,连接,循环之下,煞气越发的浓了!”黄朝身体里有武侯传承庇护,自然是不惧怕这些煞气的。 但赵东山却不同,大伤还没好,就跟着下了墓这一口血怕是已经煞气侵体了。 这种情况下,黄朝也没办法施救,只能寻找阵眼,尽早封堵住这煞阵。 将外套脱了裹在赵东山渐渐冰冷的身体上,黄朝开始寻找阵眼所在。 这墓里显然是经过一番恶战的,角落里躺着几具骸骨,黄朝上前一看,死相凄惨,脑袋上被爆开了一个大窟窿。 “这是…枪眼?”黄朝看着那大窟窿,却能看出来,这是枪眼。 显然当年心思缜密的狗王对于这些人早就有了防备,下墓的时候随身准备的有枪。后来墓室里发生了火拼,开了枪,打死了这些英国佬。 而在那些英国佬的尸体周围还摆放着一些破碎的瓷器和古代兵器,这显然是当初他们试图带出去的东西。 “但这阵眼在哪呢?”黄朝缓缓的闭上眼睛,很快整个墓室的布局呈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恩…不对…不对…!”黄朝猛然一惊,却突然发现,整个墓室并非赵东山所讲的那样那么简单! “这左边耳室摆放的并不是瓷器?而是陪葬马车,右边也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陪葬品,而是一些兵器!这…这是一个武官的墓!?” 黄朝不懂什么古代的墓葬规矩,但在黄宝山给的那些书籍里面,却也记载了一些皮毛。他知道唐代大墓都喜欢修建一些冗长的斜坡,以彰显墓主人的尊贵。 黄朝他们是从耳室下来的,穿过甬道的时候也的确感受到了脚下的斜坡。但明朝墓葬里面,无论武将还是文臣,都很少在左右两边的耳室放置一些兵器作为陪葬! 只有明朝在墓主人的头上和两边摆放陪葬品,显然,这墓本身其实是一个唐墓,但后来修建墓的主人,将唐墓给挖了,然后改成了明墓!所有左右两边的耳室有大量的兵器陪葬品! “明朝谁死在江南了?”黄朝一边想着,一边徘徊。墓不高,但脑海中呈现出来的墓室规划,却很大,很气派。 黄朝实在想不出,明朝哪个将军敢把自己的墓修在前人墓的上面,并且修的这么气派。黄朝继续一边走一边瞧,时间缓慢的流逝,然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看到,在墓室正中央的石棺后面,居然刻着一行字! 【一院山河永乐平,英雄一半尽还乡!】 “这诗的韵律太别扭了,不然的话还真不不容易被发现。”黄朝看着那石棺上面的字,却突然觉得这句话很熟悉,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当即,开始回想自己到底在哪见到过。 然而还没等黄朝刚想仔细探究,却突然觉得心口一闷,一阵绞痛传来! 噗! 再也没有忍住,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来了一拳,黄朝只觉得心口剧痛难忍,然后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那行字仿佛有灵性一般,不希望黄朝在这上面研究太深! 然而,黄朝却擦掉嘴角的血迹,再看着那一行字,却露出了一个狼崽子般的恶笑:“他妈的,我终于知道这句词是谁写的了!” (本章完) 30烧饼歌 传说,洪武年间,乞丐朱元璋有一天坐在朝堂上吃烧饼,然后刘伯温来了,朱元璋将烧饼放在了碗中,盖上盖子问刘伯温碗里是什么,然后刘伯温说,是真龙咬了一口的烧饼。 然后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刘伯温用谣歌形式对答如流,后世之人传承下来,竟然发现,那烧饼歌竟然之中包含天地数理,并且将整个大明朝的气运全部预言了出来。 其中这一句“一院山河永乐平,英雄一半尽还乡!”说的便是朱元璋诛杀功臣,导致那些英雄功臣元老死的死,还乡的还乡,可最终天下姓朱。但却自家院落起火,儿子朱棣起兵,杀掉长孙朱允文,开创永乐盛世。 “这墓不会是刘伯温的吧?”黄朝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可随后摇了摇头。 刘伯温的墓在浙江,那是个风水大墓,九条小山延绵曲折,将刘伯温的墓环抱起来,俗称九龙抢珠。 黄朝早年和黄宝山是去过浙江的,虽然不能够断定那墓下面是不是刘伯温,但可以断定,这个墓绝对不可能是刘伯温的墓。 刘伯温也算得上是明代奇人术士,精通占卜,军事造诣极高。这墓虽然气派,但远远谈不上能够容的下刘伯温这条大龙。 然而就在黄朝想到了这句诗的出处时,突然之间,墓里升起一阵寒风!黄朝瞬间感觉到了头皮发麻,转身却看到诺大的墓室里面,根本没有别人。 “黄小爷,你在干嘛呢?”正当这时候,赵东山缓缓的站起来,脸上浮出一丝血色,身体恢复了一些。但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都说了让你老实呆在上面,你偏要跟下来。”黄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开始自顾自的继续寻找阵眼所在:“你爹就没告诉你,这墓穴的阵眼所在?” 黄朝一边说着,一边寻找,通过脑海中的术法推演阵眼的所在。 “恩?这主墓室的后面…怎么会有另外的一片空间?”就在黄朝推演的时候,突然觉察到,在那墓主是室的后面,竟然还有一片另外的空间! “怎么了?”赵东山看着黄朝走过去,很不理解。 黄朝没有理会赵东山的发问,而是走上前去,一只手反复敲打着石壁。果然,就在黄朝动用自己的气机探查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这面墙的后面,存在着另外一片空间,三四米左右的长宽! “难道这就是阵眼的所在?”黄朝心中一片惊奇,附着自己气机的手指,能够感应细如发丝般微小的波动,开始反复的探查石壁后面的气机! 气机是人体丹田和识海释放出来的特有精元之气,可以说是直通大脑,感应能力非常敏锐。黄朝的手指头按压在石壁上,很快就发现了不同之处! “恩?这块砖头…”黄朝凑近了看去,却看到石壁上的墓室墙壁的砖块上面,居然有一些细小的纹路! 黄朝后退一步,反复仔细的观瞧,却发现,有一些砖块上面,隐隐镌刻着一些纹路!在用指甲刺入石块之间的却发现,这些石块居然能动! 当下黄朝将那些石块扣下来,零零总总居然有十几块之多,正面墙壁被开出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黄朝将那些砖块玩弄在掌心,却发现上卖弄有一些刮痕和不清晰的血迹。显然早些年这些砖块被人搬动过,但可惜,这块砖的后面应该都暗藏了玄机,搬动砖块的人最后八成是都死了。也就是说,显然,这块墓绝对不只黄朝和狗王两批盗墓贼光顾过。 那些砖块挖开之后,墙面上居然音乐可见一个阴阳八卦的图形。而那图形的后面,便是一道石门! “小爷,你是怎么发现这里面的玄机的!”赵东山看着黄朝一块一块的把砖搬出来,而后出现了这么一幕,也不由得心中惊奇。 “这墙壁暗含奇门八卦的原理,我搬动的每一块砖上面,都有特定的纹路,像是应该是防贼的。”黄茶冷冷地说着,心中却小心翼翼。因为,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石门后面浓郁的煞气! 相比,这里就是阵眼的所在了! 黄朝推动石门,摩擦地面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那石门很快展开一条细小的缝隙,而后瞬间,一阵浓郁的煞气扑面而来!一丝丝暗红色犹如实质般的煞气,萦绕在空气之中。 “妈的,怎么突然这么冷?”赵东山暗骂一句。 冷?黄朝这会额头全是汗水,那是冷汗。 石门被黄朝硬生生的推开了,看到石门后面的第一眼,黄朝瞬间头皮都炸了! 只见一个骷髅站在地面,空洞的眼眶,死死的盯着黄朝! 黄朝一阵心惊,后退一步,手里的淳熙通宝也翻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要给那骷髅来一发。 心说,电影里的情节真出现了!推开门居然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然而好在黄朝心智没那么不理智,仔细看到那石门后面的骷髅,黄朝确实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那骷髅头并不是站在那里,而是被支架固定在了那里,双手张开,身上披着一件暗金色的薄衫,隐约可见骨植上的金质冥器。 从骨质霉变和钙化的程度来看,这骨头应该比外面棺材里的时间长多了。 虽然只是一个花架子,可黄朝却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左右环顾,却发现只有那么一个骷髅。但那骷髅,并不是被什么普通的架子支撑,而是一杆长枪! “这果然是阵眼的所在!”黄朝说着,手触碰到了那赶长枪上面,上面蕴含着死死凉意,旁边死人的骨骼已经有些酥松,那枪也已经是锈迹斑斑了。 不过尽管如此,这么一把枪要是让它见了光,恐怕绝对是价值连城,加上那骨头上面的金银冥器,随便一个放到拍卖行都能引起不小的震动。 显然这也是当年平富举起了杀心,伙同那些英国人的原因。 的确很多盗墓贼挖一辈子土,也不一定能挖到这么多的好东西。 “恩,这枪上面,怎么会有一个“茂三爷”三个字?” 想必是这枪主人的名字?黄朝脑袋里迅速过滤了一遍明代刘伯温那段时间的历史,一时半会还真想不明白,哪个人叫茂三爷。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墓地的主人应该是和刘伯温同时代的,甚至很有可能是名将之后。起初刘伯温建这墓就是为了这个人的后代能够蒙阴,儿孙享福。但刘伯温传说本 身就是一个盗墓贼,穷极一生追寻诸葛武侯的墓地所在,所以考虑到盗墓这个因素,就在这墓上面使用了许多**技巧。 只是后来,狗王赵北地虽然懂得一些风水堪舆的皮毛,掘开这墓室后面的暗门,释放出来了这浓郁的煞气!而后自己也是煞气入体,回天无力。赵北地活在旧时代,讲究的是一个入土为安,他不知道那棺椁里面的是谁,就把尸体搬了出来,放在了暗格里面。 所以,那棺椁里面的怕就是狗王赵北地的尸身! “可惜了你一世英明,老死也不得安宁。不管你于刘基老祖是什么关系,今天后辈我来也没带香供你一株,只能上香烟了。”黄朝说着,点燃了一根香,摆放在那骨骸的面前,毕恭毕敬点燃。 然后运行自己的元气,大喝一声,一把攥住了那杆长枪。 “还真沉!”黄朝感觉到那杆枪的沉重,却当即双手一握,提枪而起! 枪放在古代可是冷兵器之王,短一点的枪一人多高,而这把枪很显然是马战所用的骑枪,沉重无比。黄朝却是硬生生的提了起来,而后哗啦一声,上面的骨骸倒在了地上,有几处甚至断裂了开来! 咣当一声,空旷漆黑的墓室里面响起一阵金属砸在地面的声音! “起!” 呼一阵破空之声,那千百年立在墓中的枪,被黄朝握在手中,居然耍起了一个枪花。只是这一个枪花耍起来,却非常耗费黄朝的精气,此时他已经有些气喘了。可见当年使用这把枪的人,武力该是有多么的强悍,怕是内外兼修的武道大家,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狠辣角色。 “明初猛将如云,用枪的太多了,还真不好说这枪的主人是谁。”黄朝心中有所想,却老老实实的把那枪放下,而后闭上眼睛,默诵清心咒。 黄朝不会道家的什么超度,这段清心咒却是让自己耳目清明,但念诵完毕之后,黄朝却立刻感觉到心肺好像被人挤压了一样,一口血喷了出来! 噗… 血雾洒在空中,黄朝一只手破空一抓,将自己的精血一把抓住,而后抹在了枪身之上。 而后却听见喀嚓一声,枪身之上裂开一条细小的碎纹,那是自己元气和煞气碰撞导致的激烈变化! 周围的空气甚至都开始抖动了起来,可很快,那煞气便开始缓慢的消失,逐渐的变弱。 “成了?”感觉到那煞气隐隐的退去,黄朝却是身体疲惫,精神力几乎枯竭。肩头一软,倒在了地上,半天才缓过来。 “黄小爷,怎么样了?”这时候空气中的煞气逐渐消失,赵东山踉跄的走了进来。看到的却是黄朝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斑点血丝。 “去给你爷爷上跟烟吧,棺材里的。”黄朝软弱无力,点了一根烟,然后把剩下的半包扔给了赵东山。 “你是说,棺材里面的是…?”赵东山心中万分惊奇,更有些激动。 “应该就是,没错了。”黄朝没心思解释那么多,疲倦的站起来。 赵东山哦了一声,缓步走到了那棺材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肖子孙赵东山,磕头了,爷,路不好走,您保佑赵家昌平万代!”赵东山说着,脑袋砸在地面上,通通作响。 抬起头的时候,他一脸老灰,脸上还挂着两行泪。 “行了,别矫情了,这地方不宜久留,咱们走吧。”黄朝自从下了墓地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下风水眼堵上了,当下也就准备离开了。至于那把枪,虽然挺喜欢,但黄朝也知道,自己这情况一万个不可能把它搬走了。 况且这么大的一个家伙,拿在手里太招摇了。留在这里比拿在手里安全多了。 和赵东山可以说是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墓室,赵东山几乎已经到了极限,黄朝虽然精神不好,但体力却还是能够支撑站得住的。 再次通过那段冗长的盗洞,黄朝再次看到了自然光的亮光,也开始逐渐闻到了清新的空气。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一阵冷风从自己头顶刮了过去! 不知何时,盗洞外面,平富举弯折腰,支撑着拐棍,站在那里。一旁的青挽着他的胳膊,脸上仍然是冷森森的笑容。 “等了你们很长时间啊。”平富举张开嘴,那沙哑的嗓音让人耳膜不好受。 “赵家老狗的孙子,你下地的本事是跟你师娘学的吧?两个人一起下去,也不留一个把风的?” 这话说的其实有些可笑,赵东山如果留下来把风,这会估计早就被青给弄死了吧? 然而此时此刻,平富举就站在那里,一旁的青温柔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 黄朝盗洞里面出来,站起身,却发现,周围已经多了两三个人,穿着黑西装,四散在附近,目光如火的看着黄朝和赵东山,犹如狮子看着绵羊。 “不过你们两个小崽子也挺有本事,当年赵老狗以身添堵阵眼,引发了那千年的煞气,今天居然让你们给破了!破了也好,煞气没了,老头子我才能安心下去。”平富举怪笑一声,双手交叉在腰间,提起手里的拐杖,指向黄朝的脑袋。 “杀了他们!” 平富举的话说完,他的那些手下也已经已经抽出了刀子,冷锋正对着黄朝! “平富举你一把老骨头了,还硬撑着要下去看看?里面的东西我都看过了,你一把老骨头,怕是拿不出来。”黄朝冷笑一声,却听见刀锋破空的声音,紧跟着一道冷光抹过了平富举老脸! 哇!! 平富举一声尖叫,却突然看到一道古铜色的光芒擦着自己的脸直接划了过去! 好在平富举躲闪的块,那到光就差一星半点就擦破了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 但也正因为平富举躲闪的太快,黄朝手里的淳熙通宝直接击穿了平富举身后一个人的喉咙,喉咙里的热鲜血瞬间喷发了出来。 那人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抽出了两下便死的不能在死了。而看到这一幕平富举身边的人更是心中胆寒,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杀起人来居然连眼都不眨一下! “给我杀了他!”说到底平富举也是一个老人了,文革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血,自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么一个年轻人,手段居然如此凌厉! “就凭这几个?”黄朝冷笑一声,推开赵东山,一个疾步直接冲到了平富举的身边!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平富举是这一票人的头头,先杀了他剩下的自然好办! 只是老而成精,平富举也不是吃素的! 眼见黄朝冲了过来,抬手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手杖! 这手杖是经过特别改造的,握柄处有一个摁钮,平富举当下一摁,一条寒芒瞬间朝着黄朝面门吐了过去。 一个细长的刀片,速度极快,划破空气直奔黄朝的脖子和面门要害! 当时黄朝和平富举已经距离的很近了,那几乎近在咫尺的刀片子,直奔黄朝面门而来!而黄朝身体一错,几乎极限的弯下了腰,但那刀锋还是擦着黄朝的头发掠了过去! 平富举看着黄朝躲开了那锋利的刀片,后退一步,身边的静动若脱兔一般,纤细的胳膊一挥,空空的手掌直接抹过了黄朝的肩膀。 黄朝只觉得胳膊一阵刺痛,却看到两道血痕顺着白色的t恤流淌了下来。 再看青,手里指头之间的两个戒指上,已经被血染红。 “弄死他们,别留活口!”平富举说着,身边的那几条汉子也已经走了过来!青则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周围的那几条平富举养的恶狗,一拥而上,手里抽出了匕首刀子,直奔黄朝而去! 要说平富举的这几条恶狗也着实是一些厉害的角色,手里有刀子动作也就更加狠辣,三四个人将黄朝包围在其中,刀锋电光火石般的擦出,每一道都奔着黄朝要害而去的。 只见一把刀锋擦着黄朝肋骨奔去,黄朝不敢怠慢,一把攥住那人手腕,另一条胳膊抵在那人手腕上,身体一错一拧,硬生生的将那人胳膊给拧断了! 平富举养了这么些年的恶狗,在黄朝面前不堪一击,三下五除二却也已经倒在地上,有两个甚至已经气息全无了。 “老狗你还有什么本事?”此时此刻,平富举已经退到了烂尾楼的边,看着黄朝手里拎着一把刀子,浑身浴血的朝自己走来,平富举也着实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 “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却是个杀人不长眼的人物,我有些好奇,谁家养出来的一条狼崽子?这墓我不挖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何?”平富举话虽然这么说,手却摸在了青的腰间,不知又藏着什么猫腻。 “你都一个快死的老头子了,跟我讲条件?”黄朝手里的刀子上还在滴血,目光森然。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留活口了,甚至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一门心思要把平富举的所有势力铲除! 因为这梁子已经算结下来了,他和赵东山都不是沪上本地人,在这里干盗墓的买卖,已经算是触了某些地头蛇的神经,过界了!这已经是江湖大忌,如果今天就此收场,恐怕传出去,以后随便是个人都会觉得黄朝是个软柿子了。 所以,今天要么自己死,要么平富举死!没有退路! “不知死活的兔崽子!我替你家人给你长点记性!”平富举突然暴起,只听见空气中兹啦一声,竟然是布料撕裂开来的声音! 而后却突然平富举身前的青,身上的布料突然被平富举给撕开了!而后,那白皙的身体,就这样一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上半身可以只有腰间的一把匕首套,其他的没有丝毫的遮盖! 妈的怪不得这娘们儿穿旗袍这么好看,感情她根本不穿胸衣的!她就那么心甘情愿,丝毫没有反抗的被平富举撕掉了旗袍,像是一个展览品一样,展现出了自己的身体,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不适和女人的羞涩! 春光乍现!说的就是这种画面吧。 “你给我去死吧!”平富举说完,抽出青腰间的匕首套里的匕首! 人说老而成精,平富举活了这么多年,几乎与龟同寿的道行,自然深知一个狡兔三窟的道理。他这种提心吊胆,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的老狐狸,几乎可以用尽自己可以用尽的所有资源! 这个青,便是这样一个自己可以发泄变态欲望的同时,又能欲盖弥彰,掩人耳目的杀人机器! 早年平富举在长沙城被叫狼狗,除了手段狠辣凶残之外,更重要的是,平富举也学过几天外家拳的套路,虽然不能和黄朝相提并论,但手劲儿却是有的! 眼瞅着平富举举起匕首就要扔过来,然而这时候事情却发生了三百六十五度的转弯! 就在平富举举起刀子的那一刹那,**这身体,完美展现了黄金比例的青,突然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前,一把握住了平富举即将出刀的手! 这一刻,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包括黄朝! 只见青一把攥抓住平富举的手,同时脚下**,顶在了平富举的膝盖上,平富举身体一斜,只觉得膝盖吃疼,手再也没握住刀! 青白玉一般娇嫩的身体竟然柔韧度十足的转过了身,那扭动身体的瞬间,甚至可以看到胸前那对玉兔抖动频率! “爷,你走好!”青口吐如兰,轻薄的嘴唇在平富举的耳边一阵低语,而后只听见咔的一声,那保在青的手里,耍出了一个刀花后,刀锋直接从平富举的后脑勺刺了进去! 刀锋前端寸点的寒芒,甚至爆开了平富举的有眼珠,鲜血一时间犹如泉眼一样从眼窝里冒了出来!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黄朝一时半会都反应不过来,平富举就这样被自己身边的女人给一刀刺死了! 青抬着头,目光带着一股厌恶,她好像没有了那种不识人眼见烟火的冰冷,看着地上那具还在抽搐的尸体,面无表情的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件撕扯开的旗袍,捂在自己身体几处关键的位置上。 眼神始终盯着死不瞑目的平富举,仿佛看到了七岁那年,自己在笼子里面,平富举在笼子外面时的那种眼神! “你看了我的身体,我帮你杀了仇人,可我还是感觉吃亏了。”青直径走到平富举的奔驰边,打开后备箱,取出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衣,穿在山上,但两条大腿却还是光着的。 宽松的白衬衫有些单调和慵懒,青看着黄朝,歪着脑袋,似乎是找不到一个杀他的理由,也同时知道,自己很可能根本杀不了他。 赵东山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世仇就这样干脆的死了,自己有些失落,还是看到了青脱衣服后的春光。总之他这会大脑已经完全不能配合自己运转了。 “对了,那天在四平路上就想问你,你叫什么?” (本章完) 31江湖日记 青笑了笑,道:“好像是叫黄朝,对吧?”说完,她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衣,从一具尸体边上拿起钥匙,看着黄朝,带着一丝挑衅和嗤笑,缓缓地坐上了奔驰车,启动车子,而后扬长而去。 “这娘们儿,他娘的比平富举那老狗还邪。”黄朝看着奔驰车刮一阵烟尘离去,心中不免感叹,这个青的手段毒辣。只是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和平富举有和恩怨,以至于在那一刹那她才选择出手结果了“狼狗”平富举? 带着好奇,黄朝走到平富举的旁边,昔日长沙三狗如今已经死的透彻,气息全无,喉咙硬生生被青一刀给撕开了。 黄朝弯下腰,开始检查平老狗身上的物件。 江湖之人,和人争斗,必定会有数不尽的后手准备。平老狗的拐杖内设机关,足以证明,这老狗的狡猾和小心,他的身上,必定有好东西! “果然,这平老狗平日里是宝器不离身啊!”说话间,黄朝便从平老狗的怀里,掏出来了一个物件。 “乖乖,这把刀…”赵东山蹲在一边,看着黄朝手里从平富举怀中取出的一把匕首,忍不住啧啧称奇。 那是一把四五寸长短的匕首,上面寒芒闪动,握在手中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是把好刀。”黄朝其实对于刀并没有太多的研究,也不怎么喜欢,但握着这把刀,却也能够看出来,这是一把好刀。不光是吹毛断发的锋利,更重要的是,上面透着一股子隐含着的煞气! 显然,这是一把饱含鲜血的凶器! “恩,黄小爷,这是啥?”正当黄朝握着那把刀研究的时候,一旁的赵东山又有所发现。 原来在平富举的怀中,除了一把刀,还有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褐色的牛皮,很老很古朴,显然有些年头了。 “不会是平老狗的小金库的账簿吧?”赵东山拿起来,自顾自地翻开看了起来。 实际上那并不是平老狗的小账簿,而是一个笔记本,确切的说是一本日记! 黄朝拿在手中,缓缓掀开的是一场五十年来的江湖日记。 1998年10月9日暴雨 今天是我的七周岁生日,他送给我一本笔记本,说“君子日三省乎己,但我们这些小人物每天反省一次就够了”,所以他让我从今天开始写日记,把当天犯下的错都记录下来。我不知道君子是什么,也不知道错误是什么。但我今天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和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的妈妈在哪?我的爸爸又在哪? 2000年5月12日,无锡,大雨滂沱 我今天又杀了两个人,一个人是无锡老城的地头蛇,杀他的原因是爷让我杀的,原因不明。另外一个是一个中年男人,智商一般,情商更一般。因为在他死前还在傻乎乎的以为我要跟他睡觉。呵呵。我晚上做了噩梦,原因不是我杀了两个人,因为到现在,杀人已经似乎很简单了,就像爷教我写毛笔字和弹琵琶一样平常。做噩梦的原因是爷又把我关进了笼子里,而我梦到了一个女人,她似乎像我妈,可我并没有见过她啊。 2001年11月27日,沈阳,大雪 爷今天让我跟在他的身后,我不知道之前跟在爷身边的那个姐姐去哪了,爷只是说,以后我不用再回那个小笼子里了。我可以像之前的那个姐姐那样,坐在桌子上吃饭。爷今天带我来了一个祠堂,见了一个他的小伙计,我不喜欢那个男人的眼神,他看我的样子总是怪怪的,后来…爷把他杀了,他说那个伙计看我的次数太多。可我知道那个男人手脚不干净,好像是偷了爷的钱。 2002年1月1日,广西,小雨 来到广西一个月了,可我一直不喜欢的地方,这里空气潮湿,还有一些蛇。爷今天带我去了蒙山的一个市集,在市集上这里的人有一个很奇怪的风俗。一个人口贩子,背着一个比我还小的女孩,招摇过市,女孩子枯黄乱糟糟的头发上插着草标,爷告诉我,这是一场竞价,这种活动源自民国旧时代。市集上谁都可以喊价钱,当然也是价高者得,可以带走姑娘,如果没人竞价,也晚上就去土娼的院里点她的红灯。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但在住的院子里,我看到了一条竹叶青,咬人似乎只是蛇本能的自我保护。可人口贩子背上的那个姑娘为什么不咬人呢? 2002年9月1日,上海 这个城市很大,爷带我去了很多地方,最远我们跑到了嘉定,站在一处小土坡前,爷看了很长时间,他告诉我,有一天这里面的东西全是他的!一定有那么一天,他要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把里面躺着的人拖出来,上一根香,然后扔进黄浦江,我不知道原因,也不敢去问,因为爷看那个土坡的眼神很可怕,从来没有这么可怕过! 下午爷买了一辆新车,晚上开车带我去了人民广场。然后在车里让我脱掉了衣服,我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了蒙山人口贩子背上的那个女孩,也想起了蒙山的蛇,可爷他没有做别的事情,只是看着我,眼神却跟喝醉了一样,反复的念叨一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忘记了。 2003年10月7日,上海,昏天黑地,大雨滂沱 这是我最后一篇日记,明天我就要长大了!写完这篇日记我就要烧掉他,不能让爷知道!今天早上爷说,我是从医院外面人口贩子的手里抢来的。我的父母早已不知去向,应该是认为我已经死了吧。从今天开始,爷说我无父无母,和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瓜葛,从今天开始我告别了那个笼子,开始正式站在爷的右手边。我有了新的名字,或者说我终于有了名字,我叫…青!我今天也终于有勇气问出了那个问题,嘉定的土下面埋着谁。是爷那天在人民广场念叨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吗? 爷和闸北的两条过江龙晚上喝了酒,有些醉,他醉醺醺的有些自豪的说,墓以前的主人姓常,明朝人,是一个将军。现在的主人姓赵,一条从来不叫唤的恶狗。 …… 合上日记本,赵东山已经泪流满面,不是因为日记里青的身世多么坎坷。而是想起了那个那墓里赵北地的尸骨。 黄朝踹了他一脚:“你有点出息。” 赵东山抹掉身上的鼻涕和眼泪,咬着牙点了点头。 赵东山收拾了一下心情,黄朝收拾了一下残局。而后拿出电话,拨通了小六子的电话。小六子很有效率,二十分钟一个人开这车跑了过来。 自从认识黄朝,这个魏行舟手底下的私人护卫保镖,已经渐渐成了打扫战场的洗底工人。当然,跟着黄朝干这些事情,小六子口风还是比较紧的,除了魏行舟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皮毛之外,全世界恐怕没有别人在知道这些事情了。 小六子拿来了十几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将那些尸体装进去之后,便开车扬长而去。小六子是杀过人,抛尸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陌生。毕竟,像小六子这样的沪上地头蛇,埋个把人还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 忙完这些,黄朝和赵东山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汤臣一品。 唐墓一行,让黄朝极耗费心神和元气,临走的时候瞥了一眼那烂尾楼,煞气已经开始缓慢的消失。也就是说,那墓的风水眼已经被毁掉,煞气再也不会外泄了。而残存的煞气很可能大多数被那杆长枪吸走,早就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凶器! 回到汤臣的时候,海大川焦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看到黄朝和赵东山回来,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随后几个人在陆家嘴附近随便叫了一个外卖,吃了一点,而后黄朝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和狼狗平富举的这次事情,虽然对黄朝的身体没有太大的损害,但因为封堵那煞墓的风水眼,导致了黄朝气海难免受到了一丝损伤。 在房间内蕴养了一个周天的天地灵气,黄朝拿出了从平富举身上搜刮来的那把匕首。 匕首很普通,没有什么纹路,青色的手柄包裹着一层不知名的蛇皮,刀锋锋利,甚至可以说是吹毛断发。而更重要的是,这把刀跟着平富举颠沛流离了十几年,本来就是一个古物,上面富含了不少的煞气! “恩…不对…”刀在手中握着,黄朝运用自己丹田的一股元灵气机,开始缓慢的探查这把匕首之中的猫腻。 果然让他有所发现! “这把匕首可不光是锋利,这…这简直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凶器!” 握在掌心,黄朝动用气机,能够轻易的探查到上面隐隐浮动的煞气!这绝对是一把凶兵! 自古以来就存在凶兵!那茂三爷墓里的那杆骑枪便是一个几乎接近于凶兵的兵器!自己手里的那三枚淳熙通宝也只能算得上是半煞气的凶兵!而真正纯粹的凶兵的成型,可不光说需要天地灵气的蕴养,更需要的是用血和人的性命去喂养! 三国演义里面,张飞当阳桥前一声断和吓破了曹军的胆子,这爆喝可不一定只是说张飞骨子里武者那种无往不利的气势逼人,和睥睨天下的豪气!更重要的是他手里那杆长矛! 染血越多,收割的人命越多,一件普通的兵器,加以时日的蕴养和灵气,足以成长为一个凶兵! 而很显然,黄朝运用气机探查的这把匕首就是这么一把凶兵!匕首之内蕴含着极纯粹的煞气,但并不活跃,犹如冬眠的狗熊一样,躺在匕首深处,除非黄朝动用术法传承修出来的灵气去催动,不然那煞气只能让人感觉到这把刀的锋利,却无法化成实质去伤人! 再看这把刀,明显很有年头没有见过血腥了,所以那煞气安静的蛰伏着,也能理解。但饶是如此,这一股子阴柔诡异的煞气,握在掌心,还是让黄朝又惊又喜! 喜的是这把刀如今已经有了新的主人,惊的是这煞气几乎凝聚成了实质,自己刚才只是轻微探查了一下,就仿佛险些引动煞气外泄,一发不可收拾。也就是说,按照黄朝现在的水平,还根本不能操控这把真正意义上的凶器! “回头找一个小牛皮做个刀鞘,虽然不长但随身携带起来确实很方便的。”黄朝一边想着,一边把刀收入囊中。 和平富举的这场争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意料之中的事情,平富举人间蒸发之后,他的势力几乎瞬间崩盘。这也怪这些年尽管与龟同寿,但从旧社会一路走过来,和平富举有仇的人如过江之鲫一样多,他的死让他的势力瞬间作鸟兽散了。 曾经的一方枭雄,到死却让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而意料之外的事情是,在平富举死后,女妖精青也一起销声匿迹了,黄朝的生活中好像就根本不曾有过这么一个人一样,青消失的干干净净,留给黄朝的是她最后,穿着轻薄衬衫坐上奔驰车驶离烂尾楼的场景。 一个星期之后,魏行舟来到了汤臣一品一次,送来了不少日用和吃的。如今黄朝住在他的房子里,魏行舟晚上都不怎么做噩梦了,睡的比谁都香甜。 “笑笑最近怎么样?”坐在客厅里面,黄朝抽着魏行舟带来的九五至尊,一边赵东山和海大川一样的吞云吐雾。 “笑笑也要多谢您了,笑笑现在身体恢复的很好,明年开春就能回去上学了。”魏行舟笑呵呵的说着。 黄朝点了点头,其实,从见过狼狗平富举之后,黄朝不知不觉开始觉得,古时候的那些人为什么讲究日行一善,不就是做多了亏心事吗? 黄朝从南州市走出来也快半年了,这一路走过来,遇到了两个挡路的鬼,一个是当初帮魏行舟破除风水局的时候,招惹来的丁镇山,另一个则是冥冥之中必定要有所交集的平富举。 江湖事江湖了,黄朝不后悔这俩人如今做了自己刀下鬼,毕竟,如今黄朝已经不惧五弊三缺的天怒人怨。但做人不能没有底线,黄朝如今正思考着,以后多做点类似于魏笑笑这样的事情,也是为自己积德不是。 “小黄今年过年什么打算?留在沪上过还是回家?”认识了也快有俩月了,如今的魏行舟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康桥别墅里面的如履薄冰,和黄朝聊起天来,也没有了太大的压力。只是,魏行舟毕竟是一介商人,近距离和黄朝面对面坐着,多少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的一股气质,不怒自威。 “回头我让小六送去一副汤药方子,你照我说的给笑笑服用,苦是苦了一点,但对她那小身子骨有好处。”黄朝笑吟吟的说着。如果不是听到小六子说,恐怕魏行舟怎么也不相信,黄朝的手段。 魏行舟才汤臣吃完饭才走,黄朝则忙着赶回了学校。离开学校少说有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陈越那群牲口怎么样了。 打了一辆车回工大,陈越却不在,杨建和任远缩在寝室里面玩游戏。桌子上散落着些许烟灰,显然是长期无人打扫的结果。 缺了陈越就跟麻将三缺一样,黄朝和杨建和任远在学校随便吃了点之后,便去上晚自习了。 晚自习上面黄朝自然是没心思学习的,拿着手机给唐小甜发短信。 一反常态的是,短信等了很长时间才等回来,就简简单单几个字“有点忙,一会说。” 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唐小甜主动把电话打了过来。 “小神棍,说说这几个星期,你又哪个金屋藏娇了?”唐小甜的语气带着一股嗔怒和俏皮,显然对于黄朝一下子失踪那么就有些不满。 “我藏什么娇啊,我是去办正事儿的,怎么样,明天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说这话的时候,黄朝信心比较足,毕竟现在自己也算是有存款的大户了,请自己女朋友吃饭肯定不能再是小馆子凑合了。 想起当年在南州市,俩人放了学去吃羊肉串还是人家唐小甜请客呢。 “明天…明天不行…我…我有事情”唐小甜语气有些生涩,吞吞吐吐的似乎有心事。 这丫头本来就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好姑娘,越是掩盖,黄朝就越疑心。 “遇到麻烦事儿了?”黄朝稳稳的问道,没了那一股子轻佻。 “是…是有一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事。”电话那头传来唐小甜装作自信的声音。 “有麻烦告诉你男人!”黄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震的一旁杨建和任远两个牲口吓了一跳,随后朝黄朝投向了一个佩服和羡慕的目光,真爷们儿,纯的。 “唉呀,知道啦,不说了,明天见不成那就后天呗。”唐小甜轻轻一笑,道。 “随便你,你也知道,你男人钱不多,就时间多。” “死一边去,你还没过门儿呢。”唐小甜笑吟吟的说着,道了一句晚安,便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虽然和唐小甜聊的很开心,但通过刚才的语气,黄朝其实心情并不安稳。他总觉得唐小甜瞒着自己一些事情,让他有些不安。 掐动指诀测算一卦,却发现非常模糊,果然相术和医术一样,都是医不自治。可黄家骨子里的那一股偏执起来让黄朝硬生生有再次测了一卦,这一次黄朝直接付出了一口鲜血的代价,终于看到了那模糊卦象后面的一角。 只是这一次,算出来的并不是命理和命格,而是子午流注。 所谓子午流注是根据八卦推演出来的人体脉络,卦象上显示的是酉十七到戌之间的理数。 “恩,这事情并不是发生在唐太甜的身上?而是他周围人的身上?但这卦象似乎是太模糊了吧…”黄朝看着那卦象,却也看不出来什么。 既然和唐太甜没有太过直接的关系,黄朝也就不怎么上心了。毕竟窥测天机的后果太严重,黄朝没那么蛋疼去招惹闲事。 洗了一把脸,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却响了,打来电话的是孙雅。 “喂,你晚上不睡觉,可别人不能跟你一样闻鸡起舞,有事说事,我要睡觉。”拿起 电话,黄朝生冷的道。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那头,孙雅并没有生气,一如既往的安静,除了轻微喘息的声音之外,根本听不出有任何的怒气。 黄朝的话说完很久,孙雅才道:“明天晚上出来吃顿饭,八点陆家嘴,别再迟到。” 本以为孙雅又像上次那样直接挂掉电话,却没有想到对方等了一会,似乎是等待黄朝的答复。 “去!不但去还得吃好的。”黄朝愣了一下,然后直截了当的道。决心狠狠榨孙雅一笔。 “哦。”孙雅只是单单回了一个哦,而后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这一次黄朝反常的没有爆粗口,而是把电话扔在一边,安稳的睡去。 ……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半了。 课自然是上不成了,黄朝索性开开开心心的洗了一把脸,开始在工大校园里满校园的晃荡。跑到动漫社看了一眼漂亮姑娘的cospaly,又跑到文学院真的发现了混迹在文学院里面的杨建正在和一个文青妹子探讨列夫托尔斯泰。 一直晃荡到中午,陈越才开着车赶过来,风风火火的说:“下午有朝天椒的课,这不能丢掉,一起?” 反正也是闲着,黄朝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今天的朝天椒,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但饶是如此,来听她讲课的男生还是络绎不绝,显然都是心怀鬼胎的。 上课前,商若水突然看到了黄朝,礼貌地笑了笑,道:“这位同学,好像没见过你啊?第一次来?” 近距离听商若水的声音,的确很好听,带着一股温婉甜腻。黄朝尴尬的笑了笑,道:“没办法,要混学分。” 商若水轻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挺诚实。” “恩,这是美德,要保持。” 两个人没营养的话说了几句,商若水便被另外的几个热心表现的男生拽走了。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有女人缘。”陈越在一旁啧啧称奇,黄朝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然而就在这时候,孙雅的电话却突然打了过来。 “你准备一下,下午四点我去接你。” “这么早!”黄朝惊讶于孙雅的善变。 “提早安排一下。”孙雅说完,似乎是很忙,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得,兄弟,你一个人在这花痴吧,哥们儿不能陪你了,有点事去处理一下。”黄朝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唉,同学,怎么学分不混了?”就在这时候,站在门口的商若水突然看着黄朝要离开,笑着调侃道。 “学分是混不完的,今天不行下周再来。”黄朝轻笑着,却也离开了教室。 商若水歪了歪脑袋,头发上的柔顺青丝轻轻一摆动,那笑容看得周围一群男牲口抓耳挠腮。 黄朝离开教室,在寝室里面洗了一个澡,孙雅果然如期而至,一点也没有迟到。司机开着一辆玛莎拉蒂,贵气十足。 “走,先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坐上车,孙雅打量了黄朝一眼,看得黄朝浑身不自在。 “吃个饭,怎么着还要穿成狗熊才能吸引眼球?”黄朝没好气的说道。 孙雅没搭理他,直接拍了拍司机的驾驶座,道:“直接去半岛。” 汽车很快直接开到了半岛酒店,而让黄朝想不到的是,在这里早就有一批人等着他们了。 一个意大利老头等的有些不耐烦,而随后他身后跟着的整个工作室在黄朝他们到来之后投入到了如火如荼的准备之中。 黄朝不懂什么奢侈品的品牌,但陈越那家伙以前倒是说过,黄朝便一眼认准了自己身上穿的这套是布里奥尼,五位数起价的名品。 一番精心的打扮,穿的是晚宴的正装,而这套衣服更是限量定制的。穿在黄朝的身上,一边那个意大利老头也啧啧称奇, 黄朝没穿过西装,甚至穿的最多的无非就是百十来块钱的普通品牌t恤,但现如今,套上了这么一套五位数价格的定制西装,不得不说真印证了那句话,人靠衣装。 衣服的比例完美贴服,修剪匀称,很好的将黄朝的肩头提了上来,这让一个常年修内家拳的黄朝,没了那一股子慵懒松垮,平添了一副精神气。袖口纽扣别致,细小的细节却彰显了十足的气质。 一旁两个布里奥尼的资深女经理站在那里,看到黄朝的眼神不由得有一些冒星光。 黄朝穿上那件衣服之后,不过多时,孙雅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比起黄朝笔挺的西装,孙雅穿的就比较简单,宝蓝色的长裙看上去普普通通,两条男人看一眼就血脉喷张的锁骨上,是一串卡地亚的精品,贵气十足,一旁的老裁缝毫不怀疑,这一男一女走出去,绝对是今晚的男女主角。 “孙女士,为您服务深感荣幸。我能和您合影吗?”老裁缝绅士气质十足。 “当然可以,斯特拉马先生。”孙雅气质雍容,但面对这个老裁缝却语气谦恭十足。 在客房里面磨蹭了一下,孙雅这才和黄朝一起下了楼。 “你还没说今天晚上叫我来干嘛呢。”站在电梯里面,就黄朝和孙雅两个人,他扯了一下领口的领带,显然很不舒服。尽管这套全世界唯一的定制西装很合身,布料也是布里奥尼专属布料,但还是让黄朝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自在。 “沪上一群金融投资家举办的晚宴,我跟你一样也不想来,都是被逼的。” “这年头在这地盘上还能有人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回头带我认识认识,交流一下挤兑你的心得。”黄朝很没品德的和孙雅打起了嘴仗。哪知道,孙雅却手指头狠狠的掐在了黄朝的脖子上,道:“一会别那么多废话,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俩人笑骂着,电梯却停在了二楼,半岛专业礼貌的服务生站在门口,微微弯了一下腰,礼貌的看着孙雅,没问她要请帖,足见这女人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 “孙女士,需要什么饮料?” 孙雅淡淡的说道:“暂时不用。” “给我来一杯…唉”黄朝本想学电视小说里那样,学主角要一杯高档点的,结果却没想到,孙雅直接拉着他离开了。 “这里面都是一些主张吃素却又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你一言一行都注意一点。”孙雅说着,却保持着和黄朝的若即若离。 然而就在黄朝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的时候,却突然在宴会厅的某个人群的角落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唐小甜和秦苏站在角落里,一个目测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举着高脚杯,气质谈吐和层次感都完全属于上乘和上流的男人,站在他们的身边,脸上保持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唐小甜,咱们也是复旦的校友,肯定有很多聊的,怎么样这无聊的宴会一结束,咱们找给对方坐下来好好喝一杯?” “田赫,我们来找你是有正儿八经的事情,喝东西该天吧?”孙雅看着那个叫田赫的年轻人,细长的眉毛轻轻一眨,露出一丝隐藏着的厌恶表情。 然而那田赫却很得体的一笑道:“我复旦校友社的说了,你最近谈恋爱了?呵呵,不过今天应该是没机会见你男朋友了,毕竟这种场所,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不是?”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一旁的孙雅却很细心的捕捉到了黄朝隐隐藏着怒气的表情。 不由得她靠近了他一分,显然啊她也没想到,拖黄朝下水参加这种宴会,居然能遇到这么一个插曲,露出一丝难得的坏笑,道:“是不是很想了解一下,那个年轻男人的来历?少年吗,血气方刚是好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我也没少见哦。” 这时候酒保路过,黄朝很没层次和气度的抓过一杯威士忌,一饮而进,琥珀色的威士忌滑过喉咙,黄朝有些沙哑的道:“了解他大爷。” (本章完) 32亲嘴儿 看着田赫跟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唐小甜她们,黄朝脑袋一热,差点冲过去。 “干嘛,别乱动!”黄朝上半身刚一动,一旁的孙雅笑吟吟的一把勾住了黄朝的胳膊,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这么一个小动作还是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这里面不少人都看着我把你带进来,你现在跑过去把我扔着你也好意思?黄朝,事儿不是这么办的吧?”孙雅小声低头的在黄朝耳边一阵低语,眼睛随后看向了唐小甜。 “凡事往好处想,我看你女朋友也不像是朝秦暮楚的女人,这世道上难得的好闺女,你少安毋躁,陪着我在这再看看。”孙雅说着,手轻轻的拍了拍黄朝的肩膀,示意他少安毋躁。 “那孙子是谁啊?”黄朝看着田赫,问道。 “沪上田氏饮食的少东。” “做川菜馆的啊。”黄朝哦了一声,却也知道,这个田赫什么来头了。 田赫有一个女强人的母亲,主营的是川菜,品牌遍布全国。但显然,做饭店除非像肯德基那样做到唐人街,不然的话,田家还真不能跻身这一类的高端聚会。 之所以这个场合有田赫的一席位置,除了他前几年娶了一个宝岛的著名女明星之外,更重要的是,田家这些年通过一些银行的关系,在张家港收获颇丰。 “你少安毋躁,一会有大人物也要来,田赫家有钱有人,但在这地方也不敢太过分。”孙雅分析挺有道理,一把拉住了黄朝坐在了宴会厅的角落里。 今天这场晚宴多是一些陆家嘴金融圈的人士,孙雅给人的感觉很朦胧很模糊,不少人都主动跑过来跟她打招呼,孙雅也并不完全是不食人间烟火,只是偶尔淡淡的笑了笑,仅限于商场层次上的礼貌,好感根本谈不上。 黄朝看着这女人一脸高深莫测,心里很是佩服,要知道,这里面捞一把随便是个人的家产叠加起来都能把黄朝给埋了。当然,也不光是一些打酱油的角色。 “小雅?前几天还听说你不愿意来,怎么今天有心情了?” 正当黄朝耳听八方一样的注意着这一切的时候,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在一个男秘书的带领下,走到了孙雅的边上。 “施叔叔,前些天接到信儿的时候都说您可能在南京来不了,没想到今天还是见到您了,我爸爸现在常念叨,您现在也不常走动,他难棋逢对手啊”孙雅笑盈盈的站起来。 “哈哈,好好好,等过年吧,等过年老头子我就去一趟北京。唉,对了,小雅这位是?”姓施的老人看着黄朝,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种聚会黄朝不常来,也没见过多少大场面。但经过这么多翻的锤炼,黄朝也已脱离了稚气,说话行事眼神都已成熟不少。当下站起身来,刚想着该如何介绍自己的时候,孙雅却突然一把勾住了自己的胳膊,道:“他是黄朝。” 简单的四个字,一个名字,却让那老人的严重多了一份好奇,歪着脑袋,上下仔细的打量着黄朝半天,看得黄朝心里有些发毛,道:“老人家,您别这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老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老人自从出现在宴会厅里面,就基本上引起了所有人的焦点,如今谁都看得出,他跟黄朝谈的挺开,谈笑风生的让一群金融界摸爬滚打十几年,也换不来老头一个笑容的银行家么那一个个内伤吐血。 老头子转身看了一眼孙雅,道:“行了,带着他多转转吧,我还要招呼几个人,回头晚上了别急着走,去你叔叔家吃顿家常饭。” 孙雅淡淡一笑,道:“好。” “还有你,小子,酒量怎么样?”老人看着黄朝,一只手抓住了黄朝的胳膊,带着一股上位者和长辈的眼神。 “看情况,高兴的话一斤。”黄朝看着老人,能够感觉得到,这老人身上一股子沧桑劲儿,显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物。但却有一股子难以排斥的亲近感。 “这脾气,对我味儿,晚上一起来。”老头子说完,冲俩人点头示意,在秘书的带领下去了内厅一个包间。黄朝余光瞥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那隔间外面就站着两个秘书,普通酒保靠近不得,透着一股神秘,仿佛里面坐着什么大人物,供者什么大佛? 就在施老人离开后不久,在宴会厅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唐小甜咬着嘴唇,镐白的牙齿几乎咬破了粉嫩的嘴唇。她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黄朝,心情五味杂陈。 “他怎么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是因为知道我在这,故意这么做的?那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我听都没见过?”唐小甜的眼睛看着孙雅,不是因为那一股子骨子里冰冷的高端的气质,而是因为,孙雅的胳膊就缠在黄朝的胳膊肘上。 “小神棍!他真的在外面金屋藏娇!?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唐小甜此时此刻做着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不由得想起来,前段时间黄朝无故失踪的那些日子。 难道他一直在骗我? 但怀疑和质疑总归是有限的,为什么孙雅说唐小甜是个好姑娘,原因就是,这姑娘看着黄朝的时候,想到了下午的时候俩人才通过电话。当时自己支支吾吾,现在出现在这地方,还旁边还有一个人模狗样的纨绔大少,唐小甜越想自己心里越没底有种负罪感。 这种聚会其实是没什么具体主题的,大多数富人之间的攀比和联谊。不过一会,沪上的某位领导走上台前,简单讲了几句开幕词,之后便是冗长的一系列领导讲话。以及一些分析师对于沪上未来二十年的展望,等等等等的废话。 黄朝听得浑浑噩噩,几乎快睡着,孙雅也心不在焉。讲话完毕是晚餐的时间,菜肴精致无比,但精致这东西就意味着性价比的落差太大。毕竟这种高端场合,肯定不能给你一份排骨面吸留的酣畅淋漓。 晚饭结束,大多数人选择各自寻找各自的圈子。 “咱什么时候撤?” 孙雅想了 一下,道:“还得二十分钟吧估计,等你看到那个小屋子什么时候门开了,咱估计也就能走了。” “我一直好奇,那屋子里坐的都是什么人物?搞得很神秘嘛。” 孙雅低着头,笑容挺坏的样子却没说话。 “唉,孙姐?”正当孙雅和黄朝说话的时候,突然旁边挪过来了一个人,长相英俊,正是田赫。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黄朝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专门往枪口上撞。 “孙姐这种聚会可不经常参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复旦的美女,还都在读,朋友介绍的。呵呵。”看得出来,这个田赫对于孙雅还是有一点忌讳的,那言语间透露出一丝谦恭。 孙雅看也没看田赫,只是哦了一声,扭过头看别的了。 田赫倒也脸皮厚,这或许和他经常闹出点高调的事情,上杂志报纸有关系。他笑了笑,转过头,看向一边的黄朝,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位是?” 可根本没人搭理田赫,因为黄朝直勾勾的看着唐小甜,后者低着头,躲避着黄朝的目光。但躲避的了吗?三秒钟不到的时间,唐小甜本能的抬起了头,目光楚楚,有那么一点醋意,歉意和愤怒,太他妈复杂了。 田赫皱了一下眉头,他很不爽别人这样看自己的妞,哪怕这个妞自己连手都还没有碰一下。但饶是结婚了之后,田赫骨子里的那种高调和花肠子,总是不能让他忍受,有别的男人用这样的眼睛看自己的女人。 况且还是一个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要得到手的女人! “我说,哥们儿…”田赫一只手准备拦着黄朝,却还没等他落实,黄朝却已经攥住了唐小甜的胳膊。 黄朝歪着脑袋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道:“那个什么,耽误你一分钟。” 然后另一只手温柔却有力气的搭在唐小甜的肩膀上,就在田赫的面前,一把抱住唐小甜,揽入怀中,而后蛮横无理的一嘴亲了过去! 这自然是唐小甜的初吻,也绝对是黄朝的初吻。但此时黄朝老练的像是**男主角一样,亲吻着唐小甜。一开始小妮子极度不适应,但很快,她便融化了。双手微微从黄朝的肋骨上探了过去,狠狠的将他给抱住了。 一边的孙雅和秦苏先是一愣,随后却是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坏笑。同时黄朝这么干脆直接粗暴的亲嘴儿方式,也引起了周围不少大佬的目光。 “好家伙,这是谁家的孩子!” “这光天化日的…” “哎哟,田赫脸都绿了啊。” 也许是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引起了田赫的愤怒,他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妞硬生生的被黄朝拉走狂吻,田赫觉得这种人丢的,好比被人猛地打了一巴掌。 “你…”田赫一把拉住黄朝,刚想发作,唐小甜却突然低着头,微微挣脱了黄朝的胳膊。双颊绯红,漂亮的眸子躲避着众人的目光,鬓角头发有些微乱,红晕的脸上满是尴尬:“小神棍,你…你…我…我..”结巴了半天,唐小甜想说什么却一时半会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而黄朝攥着唐小甜的手,转过脸,淡淡的看着愤怒的田赫,另一只手一把攥住他的领带,道:“怎么,你有意见?” 田赫呆滞的站在原地:“孙子,你好样的。”田赫浑身写满了尴尬。 在京城和沪上,田赫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二代,可他还真没有这么被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家伙狠狠的羞辱成这样。 什么是贵族,贵族就是你吃了亏却不能言语,更不能当场发作,贵族要有贵族的身份和风度。 但黄朝可不认为自己是贵族,骨子里黄家人都带着一股桀骜的匪气。电视剧里那些白富美被土匪抓走拉山上当压寨夫人的段子还少吗?况且,那些白富美不都是从高富帅手里抢的? 自古以来不要跟江湖人讲道理,因为江湖人的道理你将不明白。女人怎么得到,有钱只是表面,拳头硬才是深层次的道理。 “哥亲自己的女人,你哪么多话?”黄朝声音不大,很多人没听清楚,但田赫却听的一清二楚。从小到大,他还真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多嘴问一句,朋友贵姓,改天登门拜访?” 孙雅早就后退到不知哪个角落里看大戏了,黄朝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啊,这场面里,多少都是沪上金融界的大佬,虽然田赫只能算是末流,但好歹比黄朝强,有一个名气大大的老娘和一个拍电影的老婆。自己有什么?黄家要是放在一百年前还好说,如今早已没落,谁能认识?说出来没人知道,那岂不是丢人了? “窜进来的野鸭子啊,谁带来的?” “有有魄力归魄力,可惜少了点世家子弟的底蕴,做事是不是太莽了点?” “不过那姑娘似乎并不反抗,俩人说不定真是一对呢。谁都知道,田大少的脾性,在京城横着走,来到沪上这习惯怕是也一起带来了。” 周围人的闲言碎语传到田赫的耳朵里,冷冷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皱的衣服,戏虐一般的看着唐小甜,道:“咱好歹都是复旦的,你看上北大的我也不会有别的看法,只是跟这种没前途的家伙在一起,你还真乐意将来坐在自行车后面哭啊?” 田赫这些年杂志,报纸没少了他的新闻,尤其是前段时间娶了个宝岛拍电影的媳妇儿之后,更是如此。嚣张而又目空一切。 田赫冷冷一笑,随后几个穿西装的保安走了过来,带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胸前挂着经理的胸针。这种人八面玲珑,素质层次也高,田赫国内遍地吃喝玩乐,这种经理级别的人物最乐意跟他打交道。 “田总不好意思,什么事情,又可以帮忙的地方吗?”半岛的经理对着田赫毕恭毕敬,之前看了黄朝一眼。在他眼里,这种性质的高端聚会,几个月都会有一次,每次都有一些阿猫阿狗窜进来,有的是借机向大佬们推 销,有的则是混场面的来客。 显然,黄朝在他的眼里就是这一路货色。 “半岛酒店现在做的可真可以啊,随便谁都能进来了?”田赫冷冷的看着黄朝,心中万分的得意。 “这位先生,能看一下您的邀请函吗?”经理好歹也懂一点规矩,况且没把话给说的太死,虽然气势有些凌人,但他们终归不乐意把事情闹得太大。 黄朝看着那经理,道:“邀请函是什么,我没有。” “那不好意思,还请您方便一下离开这里。麻烦不要打扰了其他客人,还请您从后门走吧。”说着,伸出了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后门?”看着对方那股戏虐轻辱的样子,黄朝抖了抖肩膀,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表情,道:“还以为半岛的经理层次会高一点,没想到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 “你刚说什么?”就在黄朝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宴会厅的经理陡然变了脸。 黄朝没有理会他们,手插在兜里,直径拽着唐小甜,秦苏跟在一边,准备离开。 “等一下。”正当黄朝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西装修剪匀称,带着一股书生气的儒雅。黄朝认得对方,是那位施老人的秘书。 “程秘书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刚才会场出了点小状况,现在已经解决了。”经理八面玲珑,看到这位程秘书,低眉顺眼,比看田赫时样子还要狗腿。 程秘书扶了一下眼眶,看着那个保安,压根就没理会他,而是看着黄朝淡淡的说道:“黄先生,先别走,施老都说了晚上请您去他家里吃顿便饭,这点不愉快别放心上行吗?” 程秘书语气温润,凑在黄朝的耳边,声音很小,周围人却能听的清楚。 黄朝歪了歪脑袋,道:“吃饭改天吧,今儿没心情了。”说着,拽着唐小甜和秦苏就准备离开。 那程秘书作为江苏省某位大佬的左右手,这种亏可不经常能吃的找,但问题是,他亲眼见过黄朝和孙雅那关系非比寻常,也不好动怒,但自己如果在低三下四一点,也太丢份儿了。拦不住,只能看着黄朝带着两个姑娘直径离开了。 程秘书站在原地,呆滞的跟狗熊一样,半天拿出来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的交谈了几句之后挂掉电话,直径走到了田赫的跟前,道:“田总,我不知道你跟那位黄先生有什么瓜葛恩怨,但今儿晚上您摆的阵势挺大,半岛的经理都请来了,差点连我都吓到了。我也知道您虽然不是金融圈人的但家族里的口碑在这圈子里也挺旺的。太直白的话我不好意思当面讲,我只能说,今天本来施厅是想请老友的后人吃一顿便饭的,但让您有意无意的给搅和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我一个玩笔杆子的人能解决的了,刚才有人托我告诉您母亲,张家港的那个项目她以后不用去努力了,至于今天的事情,年底回京让自然而然会有人去处理。” 程秘书说完,握着电话,转身离开,众目睽睽之下,他直径走到了那个神秘的小包间里面。 留着田赫目瞪口呆,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啧,看样子田赫碰到硬钉子了。” “那个小年轻跟施厅有什么关系?老爷子不是说今年要退下来吗?” “你可拉倒吧,施厅就算退下来,三个儿子可不都在关键位置上呢,别说是一个开饭馆的,在座的哪个不是轻易就能收拾掉的?不让田家掺和张家港的项目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啧,我早就说,那小子是跟着孙雅进来的,你们偏不信,这下好了吧,玩死田赫了,哈哈。” 离开半岛,黄朝揭开了脖子上很不舒服的领带,直接打了一辆车上去之后甚至连礼服都脱了。 车里的气氛比较尴尬,唐小甜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先解释今天晚上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先责问黄朝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越是这么想,小妮子就心里就越着急,着急的她手指头绞着礼服,忐忑不安。 黄朝更没说话,扭着脸看着外滩黄浦江出神。 气氛诡异而又尴尬,这让一边的秦苏更是尴尬。她今晚其实打扮的比唐小甜还要出众,甚至脖子上还带着一串精致的水钻项链,看样子是绝对的价格不菲。 “行了你俩也别闹了,因为我要是你俩分手了,我不得自责一辈子?”秦苏拢了拢眉角青丝,的确动人万分。 “苏苏你没必要说了,跟他你解释不清楚。”唐小甜发挥着傲娇脾性。 黄朝点了根烟:“不说就不说。” “行了行了,半岛的东西肯定没吃饱,先去复旦等我换套衣服,我请客,一来解释一下,二来,嗨…就当我赔礼道歉了还不行吗?” “苏苏,你又没错,道歉什么?金屋藏娇的那位还没道歉呢,你着急什么?” 唐小甜说着,给了一个台阶,希望黄朝解释一下。其实唐小甜并不是真的生气,但女孩子嘛,偶尔吃点醋才是女孩子,尤其是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自己男朋友面前,那才该吃醋呢。 “金屋藏娇?”黄朝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自己是跟这孙雅那女人进去的。所谓的金屋藏娇是这么回事儿啊? 想到这些,黄朝吐了口烟圈,无视司机的白眼,道:“金屋藏娇?你说的是孙雅?拜托你不看看,那女人估计比我大十岁靠上!” “你…你…你居然还找个比你大的!”唐小甜说着,跟小孩子一样摇着脑袋,一把抓住秦苏的胳膊,道:“苏苏你看他,刚才我就说,他跟那女的关系不一般,我没说错吧,你看他,居然找个比自己大的!黄朝,你是不是最近缺钱,所以找了个富婆!你老实交代,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不行,咱们现在就回半岛,我要把这件事问清楚!” 黄朝一脑袋差点直接撞在挡风玻璃上,道:“你别急,先听我解释,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本章完) 33下跪 好在唐小甜是一个挺通情达理的好姑娘,黄朝三言两语给解释清楚了和孙雅的关系,唐小甜饶了黄朝。当然解释归解释,有些内容黄朝还是很轻易的给避开了。毕竟那些血腥的片段还是别告诉唐小甜为好。 黄朝把唐小甜和秦苏送回复旦之后,两个姑娘上去换衣服,黄朝拿出手机,前思后想拨通了孙雅的电话。 “那个什么,回头我把衣服换给你。” 电话那头孙雅沉吟了片刻,道:“黄朝你架子可真大,程怀当时拦都拦不住你。” 程怀自然就是在半岛酒店的宴会厅里那位程秘书,黄朝是一百个不知道对方的来头,更不知道那位施老跟自己到底什么关系。既然不知道,索性就不去打听,免得麻烦。 “吃个饭吗,你们圈子的什么聚会今天这一次我就够了,估计也没下次了。” 孙雅干笑一声,道:“有没有下次我不关心,明天晚上我去接你,施老点名让你去的,你就算不乐意,绑我也要给你绑过去,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 说完,孙雅直接挂断了电话。 黄朝反正已经渐渐熟悉了孙雅这种强硬作风,也没说什么。 和唐小甜和秦苏在复旦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饭店,而这时候,陈越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随后,多了一个蹭饭的,加了一双筷子。 看到黄朝一身正儿八经的西裤和雪白的衬衣,陈越是识货的,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再看黄朝左右两个美女环绕,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比起你们,我过的可真素。 四个人吃了将近三百多块,陈越少喝了一点。而饭桌上,秦苏也终于说出来了,她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半岛酒店,并和田赫那货在一起。 原来,两周前,正是黄朝忙着和狼狗平富举“斗法”的那段时间,秦苏家里出了一些状况。 秦苏家在江苏小有资产,祖上是启东人,老宅子至今保留。可见,放到解放前,估计秦家也是小有来头的。 只是后来那场运动席卷华夏大地,秦家中落,索性家底没有折光。八十年代后,秦苏的父亲开始办起了实业,在启东等地都有自己的实业厂房,生意虽然也许不及孙雅,魏行舟这样金融圈里的巨头,但在江北也算的上是有名的企业家了。 只是前段时间,秦苏的父亲本打算在启东置办一个淡水处理的项目,这种大项目很多时候都是要和上面搞关系的。项目批了下来,但不知为何,秦苏的父亲却突然病倒了。肾病,需要透析不说,还每况愈下。 这也是黄朝为什么会推演出子午流注的原因。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趁着白纸黑字的合约还没签,不少竞争对手趁机打压,眼瞅着贷款的项目就要付诸东流,秦苏的父亲更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秦苏还是一个很上进的丫头的,虽然家底殷实,但经历过那场浩劫的秦父还是没有娇惯自己的女儿,深知再有钱也比不上肚子里有货。所以这种家教的情况下,也让秦苏很独立。 前段时间,听说了这次半岛酒店沪上金融界的这次小规模聚会,她就有了一些心思,希望混进来,通过一些人和手段,来解决目前父亲的燃眉之急。 而那田赫也是一个喜欢寻花问柳的主,当即听说复旦有个女孩需要这方面的关系,于是就通过校友圈子勾搭上来。帮忙是假,觊觎秦苏的脸蛋才是真。 而秦苏毕竟涉世不深,虽然对田赫不感冒,但这种聚会她也心里没底,就拉上了唐小甜,哪知道田赫那么牲口,看到唐小甜挪不动脚,还准备一箭双雕。 “要我说,你信谁不好,偏信田赫那牲口的。丫一个做川菜馆子的,能帮你什么?况且他们的川菜做的有不正宗。”陈越抽了根烟。 同为富二代,黄朝也不知道具体陈越家到底多有钱,但听着话,显然陈越对于田赫也没什么太好的看法。 陈越这人虽然嬉笑人间,留恋万花从,但某些方面还是挺低调的。除了逃课之外,食堂他也跟着弟兄们一起钻,去的了缪斯挥金如土,也能在学校后面的澡堂花一百块钱搓背和桑拿,当然只是单纯的搓背和桑拿。 这种富二代的架子也不是很高,平易近人,做事儿也比较低调,人缘自然也好。 “行了,别担心了,事还没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黄朝淡淡的说道。 陈越摸了摸鼻子,多嘴问道:“你父亲到底什么病?方便说说吗?” 秦苏的父亲要说也算半个儒商,虽然有一些比较高危污染的工厂,但肾病这东西哪会说得就得的。 “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是尿毒症,需要换肾,这不是等肾源呢吗。我爸爸身体也一向挺好的,这一病的确来的很突然。”秦苏歪着脑袋说着,显然也很不理解,一个人怎么说得病就得病了呢吗。”秦苏说着,眼神里透出一丝哀伤。 “行了,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我…”陈越一时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安慰。平日里油腔滑调的富二代,也能有这样一次面对姑娘结巴的时候,这也让黄朝意料不到。 陈越什么心态,大家都知道。这厮游走花丛,很少对姑娘动真情,但说这话,能看出来,他其实是想帮秦苏一把的,但很显然,家离得太远,江苏地界他还真没什么能耐来打个包票,帮秦苏家度过这个难关。自己家在四川,原水救不了近渴。 眼见自己死党陷入两难,黄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量力而行。 一顿饭吃到最后挺尴尬,把两个姑娘送回学校,黄朝和陈越直接打车回了工大。 只是路上陈越有心事,这多少能够看得出来。 回到工大,洗洗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黄朝被其他三条牲口拉着去上了课,他是在逃课太多了,学分根本不够,眼瞅着学期末就要悲剧,任远,杨建等人也是有些不忍心。 然而,这次上课,让黄朝意想不到的事,居然是学院一位老教授的课。 “我给你说,这位潘教授的课程听的人很多,含金量很重。据说他有好几个学生不是在央企就是在中央,这老头能力大的很,一 般没人愿意逃他的课,当然你是个例外。” 坐在教室的后面,杨建捅了捅黄朝,又说道:“别看只是一个学院的教授,眼瞅着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但校长来了都得买他面子。” 杨建说了这么多,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讲课的居然是那个养了一头大公鸡的那位传说级的教授。 老头快六十了,走路矫健,带着个金丝眼镜,是个老学究。讲课内容倒是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偶尔提出几个语惊四座的看法,引来满堂贺彩。 一节课结束,老头很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黄朝。 “你第一次来上我的课吧?能跟得上吗?” 黄朝看着老头,笑着摇了摇头,想起黄宝山以前说过的一句话,这世上,唯有医生和老师傅不能得罪。前者治病救人,后者教人知识,都是得罪不起的。 这是老江湖老派人的看法,但在黄朝的骨子里却有一些根深蒂固,当即看着那老教授,选择说实话,道:“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确丢掉了太多课了。” 本以为老教授会因为黄朝的诚实而感到欣慰,从而网开一面,来几个学分。却没想到老头子也是暴脾气,个性十足,看着黄朝,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活该不及格啊。”说完掉头就走,留下黄朝呆滞的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我靠,这糟老头子!” 一天的课程也算是熬完,黄朝收拾了一下,孙雅的电话如约而至。早在工大外面等了黄朝很久。出了学校,直接上了车。 “去哪啊?” “闵行。”孙雅谈吐依然简单,她亲自开车,直奔闵行。 而车却直接开往了闵行的江川路,在车上,孙雅这才提及了江川路的来历。 这条路在历史上是一个挺有名气的名字,一号街,或者一号马路,但在老闵行的说法里,他叫闵行一条街。 比起热闹的陆家嘴,江川路上的车虽多,但楼并不是很高。而且,孙雅这车是越开楼越少,车越少。 到后来,孙雅直接把车看到了一个林荫小道的边上,这里红墙黄瓦,有点田园诗意,但更多的是健康的绿色。只是门口漆黑的大铁门,能够管中窥豹的看到里面部分的情景。 “有钱人喜欢住黄埔,杨浦和张江,不是因为那里现代化,而是因为他们挤破头也别想住进这里面。”孙雅说着,带着黄朝进了大院。 院子可以说是相当的大,林荫小路旁边,不规则的建这一些二层或者三层的小屋。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清新,饶是在闵行工业区,但这里的气候依然仿佛与世隔绝。 “怎么又当兵的?”走到后面,黄朝突然看到了一个卫兵,站在一处院落的外面。那院子独门独院,西南墙角挂着爬山虎,红色的墙体上有些斑驳岁月痕迹。 卫兵看到了孙雅,微微立了一下身体,示意放行。 这里车是绝对开不出来的,孙雅点了点头,带着黄朝直径进去了。 院落很大,比其他的都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但西南角落里竖了一些篱笆,篱笆下面有石凳石桌,上面摆放着象棋,几根丝瓜挂在那里,估计这就是陶渊明穷极一生追求的田园极致? 这地方真的能算得上是大隐隐于市了吧? 黄朝一边嘀咕着,一边跟着孙雅进了屋子。门没锁,的确,甭管那卫兵是不是荷枪实弹,这地方还真不是普通毛贼敢进来的,屋子里飘着饭菜的香气,孙雅站在门口,提高了一些嗓音,道:“施叔叔,我们来啦。” 正说着,一个拿着炒菜勺子的老头从屋子里探出了脑袋来。 “挺快,快先坐,饭菜马上就好。”施老说完,又钻进了厨房。 孙雅不管黄朝,走了过去:“别一个人忙啊,我帮您。” 黄朝是不会做饭,也就不去添乱了,站在厨房外面傻站着,施老倒是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迁怒或者不快,而是看着黄朝,笑吟吟的道:“小黄啊,你先随便参观一下,想看书楼上有书房,饿了没?饭马上就好,你阿姨去社区参加什么劳什子合唱了,中饭倒是给解决了,苦了家里就我一个糟老头子,做饭拿不出台面,外面的饭菜也没家里吃的舒心,咱就将就一下。” 这么客气,更让黄朝尴尬了,挠了挠头道:“您快别麻烦了,就咱仨,随便点就行。” “不随便,民以食为天,吃饭哪能随便?行了你快别罗嗦了,一看你这架势就知道是个不下厨的,出去,出去。”老头子说着就要往外赶人,留着孙雅在那里打下手。 黄朝也不客气,直接出去,绕着客厅参观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参观的,毕竟客厅都是会客的,除了正常的家电,还真放不了什么东西。 这房子没有从外面看得那么大,一楼大概七十平米左右,墙纸看上去有些老旧,家具出了一个三十寸的液晶电视之外,还真没有其他的什么值钱家电,甚至南面窗台下面还有一个老式的缝纫机。 将近半个小时之后,一桌子饭菜端了上来。四菜一汤,一个红烧大排,一盘虾,一盘青菜,一个土豆丝,汤是普通的母鸡汤,的确是家常的不能再家常了。 “喝点酒?”施老坐在那里,说笑着从酒柜里面倒腾出来了一瓶石库门。 南方人好喝黄酒,黄朝也就入乡随俗,接着杯子让那施老倒了一杯。 “怎么样,上海不比北方,还住的习惯?”老头子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杯。 黄朝谦虚道:“多接地气,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说完这话,黄朝也愣了一下:“不对,您怎么知道我是北方人?” 施老呵呵一笑,却也是笑而不语。 随即,黄朝反映了过来道:“老爷子您不会是认识我爷爷? 施老呵呵一笑,道:“挺进大别山的时候见过一面。” 听到这话,黄朝更是好奇。这老头子住在这地方,显然是退下来的高层,自己爷爷可还真没提过这档子事呢。 饭桌上寒暄的话真不多,吃喝完毕,孙雅很主动收拾了起来,留给了一老一少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聊起了天。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别放心上。开放这么多年了,最早富裕起来的那批人,品质参差不齐,这些都是难免的。” 黄朝歪了歪脑袋,道:“我没放心上。” “有胸怀是好事,但容我这老头子说句倚老卖老的话,年轻人有闯劲儿是好的,不过有些时候做人留点余地,总归不是坏事。我也听说了这一年来你的一些境遇。还别说,你真有你爷爷的脾气。”施老说着,眼神里有些沧桑,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黄朝听着话却不怎么放心上,淡淡的说道:“您既然知道我爷,您也应该了解,有些时候事情并不能如人所愿那样发展。” 眼看着黄朝这话有些针尖对麦芒,老头子笑呵呵的道:“小黄啊,你没必要把我一个老头子的话太放心上太认真,我只是建议。你爷爷常说,江湖事江湖了,我也同意这一点。” 老头子说着,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道:“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前些年,我小孙子大学毕业,不靠家里的关系,心甘情愿的在一个印刷厂坐办公室。在他们办公室有这么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一辈子全在抱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说,有钱人也挺没意思的,赚那么多钱,还是有很多人没花到,人就死了。你说,这是极端的仇富也好,是极端的自卑也罢,无非就是人的心胸狭隘了那么一点。但一个错误总是会被无限放大的,等真被放大了,那人这一辈子也就活该庸碌无为了。年轻时候错误是资本,但你是黄宝山的孙子,根骨肯定不用多怀疑,但将来能否富贵全靠你的心性能否磨砺的更加宽一点了” 施老的话很质朴也很直接,但却是真的震住了黄朝。难道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已经被相关部门给盯上了? 正当这时,突然孙雅的手机响了。那女人从厨房里跑出来,拿着手机也没说话,只是听了一下,便挂断了。 “叔叔,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闯下的祸,该收拾的一定要收拾。”施老说的话,让黄朝有些云里雾里。 而没过十分钟,屋门便被敲响了门铃。 孙雅打开门之后,却看到的是一男一女站在门外,女的五十多岁的样子,黄朝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女人的面相。 下巴丰腴,但眉心有纹却不稳,显然是早年吃过苦,受过累。但看似是白手起家的相貌,但隐隐透着一股贵气逼人,显然发家致富的路上没少受到贵人帮衬。 而这个女人也并不陌生,他便是田赫的生母!没少出现在杂志报纸封面的田兰! 传说田兰的资产十五亿,能把最初一个饭店经营成这般田地女强人,黄朝和很多人一样,没理由看不起他。 “施老,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儿子太鲁莽了。”田兰一进屋,便抱着很大的歉意,看着施老,眼神都有些动容。 这女人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我这女人,一年只给自己哭一次的机会!足以证明这女人内心的强大,真正意义上的女强人。走进来二话不说,直接道歉,果断爽快,也难怪人家从最初的一个小饭店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田兰,你搞错了,你儿子祸没闯我这,是他的。”施老坐在椅子上,虽然已经从一线退了下来。但施家不管是在地方还是核心层,能量依然不容小觑。 而且既然是在大别山的时候就认识了黄宝山,黄朝也能清楚,这老头的过去肯定不一般。经历过那个烽火年代的老人,就算英雄迟暮了,可骨子里那股气儿还在。 田兰愣了一下,打量着黄朝,可还是一把拽着田赫的胳膊,道:“田赫,今天妈把你带过来,没别的意思,道歉方式随你,你自己看着办把。” 说完田兰双手抱在胸前,不再理会。 田赫愣了一下,作为国内餐饮巨头企业ceo的他又同时作为田兰的儿子,他最清楚自己亲妈的脾气。 “黄爷,昨天我错了。”田赫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傲气的,想起昨天那一幕,虽然知道黄朝背景似乎很深,但让他心甘情愿地认错,这似乎还是有些难。能让她认错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过分一点他还真接受不了。 黄朝歪着看了田赫一眼,然后走过去,一脚踹在了田大少的心口,力不是很重,但没有武学底子的田赫被黄朝这一脚直接踹翻了。 一边的孙雅一愣,但想起黄朝的脾性,却也能明白,他这么做才是黄朝,黄家人啊。 施老面无表情,在他看来,田赫这一脚已经算轻的了。他既然是在大别山的时候便见过黄宝山,那么他自然也能明白,黄家人的脾性。江湖的作风是睚眦必报,几乎已经深入黄家人的骨血。田赫不知死活勾搭黄家的儿媳妇儿,这事要是让黄宝山知道了,估计丝毫不介意废了田赫。 田赫抬起头,揉着剧痛的心窝,很是不服气。 “怎么不服?那行,屋里地方小,咱们出去讲讲道理?”黄朝不比田赫高多少,但他是站着的,田赫确实坐在地上,本身就带着一股睥睨的气势,这不由得让从小锦衣玉食的田赫没了底气。 一边的田兰听到黄朝说这话,更是心惊肉跳。 她一个女人,不懂那么多,但田赫是自己的独苗心头肉,又是企业的ceo,公众人物,公司的形象。这要是第二天鼻青脸肿的,那他田家的名字基本上可以成为一个笑话了。况且田兰虽然是女人,但公司里也有不少退役特种兵在当保镖,刚才看黄朝那一脚,显然是练过的,自己儿子怎么可能打得过? “施老,我就这一个儿子,您说句话,让这位小兄弟高抬贵手行吗?” 施老微微闭着眼睛,摇了摇头道:“没听过道歉还有讨价还价的,刚才田赫明显不服气儿。我这里不行什么江湖社会规矩,但年轻人的事情,你是做长辈的还是别管了。田赫小时候在学校里被欺负也就算了,你能护他一辈子?打不过无非是去医院躺几天,死不了。” 本来还多少有点怜悯田兰孤儿寡妇的黄朝听到施老说这话,瞬间这老头在黄朝心目中的地位陡然提升了一个档次 妈的,这老头,一看也是老江湖! (本章完) 34壁上影 看着施老这样子,纵横商圈几十年的田兰,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俗话说,民不跟官斗,眼前这位施老在江苏省什么能力,田兰不用多去考虑就清楚。 “这位小哥,我不知道你的姓名,在今天之前也没有见过你。但我作为一个母亲,在这求你了,田赫总有天大的错,罪不至死吧?” 现代社会,人和人谈话谈到一个死已经说明事情很严重了。田兰这辈子没弯过腰,哪怕是在芝加哥给人洗完打工赚钱的时候,也是如此。但此时此刻,她由衷感到了一种无助,看着黄朝,膝盖跟中了一箭一样,就要弯下来。 当然,在她跪下的那一刹那,黄朝一把托住了这个女人。 “行了,说再多废话也没什么用,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如果不是看这个寡妇太可怜,黄朝或许真的会放田赫一点血来给他上一课。 看着黄朝这么做,施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掩却又隐藏的很深的赞许笑容。 “田兰,既然当事人都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田兰一把拽着田赫,弯下腰,诚恳的说了一声谢谢和抱歉。 “事情我也都听说了,说句我旁观者的话,年轻人眼界远是好事儿,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不一定是好事了。”施老道。 “施老是我田兰教子无方,从今往后,这些事情一定杜绝!” “罢了,今天在座的都不谈公事,只聊闲话,反正大家都不着急,走去院里喝杯茶,聊会天。” 不着急? 田兰连夜从北京飞到沪上,为了不就是江苏某位大佬的一通电话,自己跟屁股着火一样的跑过来灭火。估计在座的也就她们田家人最着急。 当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田兰在大院里待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离开,黄朝在他们之后,施老亲自起身送黄朝出了院子。 回去的路上,黄朝问孙雅:“这个施老到底是谁啊?什么来头,看着架势似乎是认识我家那老头子?” 孙雅神秘的笑了笑,道:“你现在还是别问这么多,等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的。” 听到这话,黄朝更是觉得老一辈似乎真瞒着自己许多事情。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认识我爸?或者他活着的时候你见过?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爷爷说他是隐疾复发早夭,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孙雅直勾勾的看着前面车的屁股,任由黄朝问出这么多问题,他依然没有说话。似乎那潜台词是再说,我已经把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你别多想,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车里的气氛很尴尬,也许是躲避黄朝的问题,也许是不愿搭理,总之孙雅是沉默着把车开到了工大校园。 “行了,你下去吧。” 要说黄朝也是暴脾气,从挡风玻璃的倒车镜里看着孙雅,既然知道这娘们儿什么也不愿意说,索性打开车门,走了。 只是等黄朝走了很久,孙雅看着那件白t恤在工大熙熙攘攘的校门外消失,她摇了摇头,笑容突然显得格外温婉。 黄朝回了工大,心情有些郁闷,打电话给唐小甜,没人接。寝室里上课的去上课,泡妞的泡妞,就连最游手好闲的陈越,也都积极投入到了朝天椒商若水的课上面。四个人的宿舍只剩下黄朝一个人,索性他洗了个澡,不等头发干,就直接趴**睡了。 一脚睡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了。陈越第一个发言睡眼朦胧的黄朝,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他,道:“昨晚哥几个回来就看你在**挺尸,知道你有起床气就没叫你去吃饭。杨建跟保姆一样特地给你带了一份,结果回来你还在挺尸。睡觉前也没醒过来的动静,哥几个刚才还在考虑,你要是再不起来那就真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即将变身。怎么了,小伙失恋了?” 黄朝揉掉眼屎,弹在他脸上,道:“失你大爷。”说完,从**跳了下来。 刚跳下床,手机却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唐小甜。 “喂,小神棍,你…你…你在哪,能不能来一趟复旦?” “等着,马上到。”一点没犹豫,直接动身出发。 来到工大,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了唐小甜的身影。 看着唐小甜欲言又止,一脸心事的样子,黄朝直截了当的说道:“跟我没什么好开不了口的,怎么了?” “昨天我送苏苏上火车,她回启东了。她爸爸的病情好像恶化,债主上门。我以为只是去处理一下照顾她爸爸,可半夜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光天化日之下,听到这话未免有点太灵异了。 黄朝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只是拍着唐小甜的肩膀,说道:“是不是秦苏最近休息不好,看错了?” “不可能,那小妮子别看平常不爱说话,可鬼主意很多,机灵着呢,没有一个肯定的说法她不可能说这么可怕的事情,小神棍,苏苏是我在沪上最好的室友,我想去启东,你陪我好不好?” 说实在的,秦苏家的事情,黄朝真犯不着去多管这个闲事,但唐小甜性格其实挺像唐建军的,很少有软弱的一面,这样楚楚可怜的求自己还是第一次。 黄朝想也没想,道:“走,现在就出发。” 唐小甜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些什么,黄朝也没多耽搁。拿出电话打给了陈越,并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什么,有这情况?你别着急,哥们儿现在就去找你。” 现在跑到车站去坐车肯定不现实,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开车去启东。找魏行舟这事儿也不方便,陈越一直对秦苏有那么一点小意思,奈何自己能量不足,一时半会没有机会俗话说,追女孩子,不就是在她最软弱的时候给个肩膀吗。听到黄朝说这话,陈越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 “那行,我们就在复旦等你。” “最晚半个小时就到。”陈越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和陈越通话结束,黄朝想了想还是给魏行舟打了一个电话,没说太多的细节,只是说想请小六子来帮个忙。 魏行舟那边非常爽快,答应黄朝,小六子二十分钟之后就到。 启东的地界虽然是秦苏家,但对于黄朝可不熟悉,更没去过。而且,老派江湖有这么一个说法,说是但凡是临海和港口的地方,大多数是组织林立,江湖纷争不断。 去别人的地界,还带着女朋友,黄朝没什么底气,最后想了想,拨通了赵东山的电 话。 这些日子猥琐男人赵东山伤情恢复的不错,虽然不在汤臣一品住了,但黄朝一个电话他便跑了过来,不光是他,还有海大川的儿子,海正冲。 一行六个人,小六子,赵东山和小海一辆车,黄朝,陈越,唐小甜一辆车。六个人直奔启东而去。 启东比邻长江出海口东侧,距离上海并不算很远,三面环水,环岛的地形,是一个港口半工业的城市。 两辆车开进启东的时候,这里气候倒还真不错,只是偏远的地方有几个工业烟囱,看上去和这条黄金海岸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非常碍眼。 “黄小爷,咱把车停个地方,先吃个饭吧。” 小六子出门比较急,早饭都没吃,中午饭就更别提了,刚上高速就已经饿的肚子直叫了。 其实不光小六子,赵东山,小海,以及陈越都没吃早饭。 “先把车停好,找个地方先把饭吃了。”几个人找了一个随便一点的馆子,要了些实惠的饭菜,一顿饭吃的倒也挺不错。 酒足饭饱,再次上路,这次直接奔去秦苏家。 启东并不大,也没有什么高耸的住宅,秦家在一个叫南贾镇靠近海岸线的地方,气候不错,按照唐小甜的带领,这宅子放在手里不卖出去,未来五年恐怕升值到千万也说不定。因为黄朝来的时候已经发觉到,秦家这宅子建立之初的地势就很高,直面大海,有那么一点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味道,显然建着宅子的设计者是有过一番精心考据才施工。 东方海上灵蕴可谓是源源不断,虽然这里环境很不错,风水也有那么一点意思,但终归不是什么术法大成之人建造,那些灵蕴能够滋养这老宅子的气运,但不一定能够真真切切得到太大的裨益。 然而,黄朝等人刚到这宅子的时候,院门外面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了。 “怎么回事?”陈越看着架势,有些不对劲。 秦家外面最起码站了五十多个人,除去围观的,正有十几个人义愤填膺,有山风点火的,也有闹事嗷嗷叫的。 “要债的。”赵东山说道 唐小甜没见过这架势,饶是在南州市,唐建军含冤那段时间他也没经历过被人堵在家门口的事情。显然,秦苏家的情况真的已经相当糟糕了。 “先不管了,把这群人哄散了再说。”黄朝的话音刚落,一边的赵东山就很狗腿带着小海跑了过去。 赵东山倒不是莽撞,他走上前,比较圆滑,一眼认准了这群人里谁是带头的。递了一根烟,道:“兄弟,有话好好说行不?你看,要不先把人散了,一会别把派出所的引来了,都不好看不是?” 带头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穿着一个黑红色碎格子的衬衫,手上带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表,暴发户的气质,嘴上叼着烟卷,一脸的横肉。 “你哪冒出来的?”那胖子看着身材个头完全和自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赵东山,狞笑着,周围人很快便围了过去。 这群人显然是有人组织的,极有规律,三下五除二便把赵东山和小海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小海今年只有二十岁,但跟着海大川倒是练过几年外家拳,虽然不比黄朝,但拳脚上的功夫还是比平常人高出了许多。 那五大三粗的暴发户看着赵东山,一把抓了过去,跟提小鸡仔一样提着就要扔到一边,手还没落下去,小海上去便是一脚,正中那人心窝。 大胖子浑身肥肉乱颤,几个踉跄腿到了墙根。 也正是海正冲练的是外家拳,功力不够高深,这一脚疼归疼,可还真没有什么实际伤落下去。 拍掉身上的灰尘,那人看着小海,暴怒道:“妈的,哪冒出来的小瘪三,给我...”那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蹦不出来。原因是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因为一把蝴蝶刀不知何时放在了他那白花花的脖子上。 “嗓门那么高啊?”小六子阴笑着,手里的蝴蝶刀透着一股子凉意:“你们动一下试试?放血也不是什么技术活,抹脖子也就一刀的事情。” 动了刀子,这群人也就老实了一点,但始终不愿意散去,显然是在等那白胖子的指令。可现在,刀就架在脖子上,白胖子想挣扎反抗,可他也得有这个胆子啊。 “有话好好说,我们也是帮别人跑腿的,动刀子是何必呢?”那胖子眼瞅着刀子就在自己的身上,吓得脸都白了,显然是个纸老虎的角色。 “行了,放他们走吧,耽误时间。“黄朝说着,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一样。 小六子坏笑一声,道:“听见没,赶紧滚。” 那胖子有些不甘,毕竟自己人比对方多一倍,可愣是没有一个狠角色,一见刀子全软了。 那胖子被小六子放开之后并没走远,站在接口,十几个人徘徊着,蠢蠢欲动,还有装模作样打电话的,似乎是在搬救兵。周围有不少围观的,黄朝没心思搭理他们,直接敲门。 秦家这院落很大,黄朝本以为秦苏在屋子里没人应答,最后没办法让唐小甜打电话,结果占线,再打还是占线。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街口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不过一会开来了一辆宝马,又走下来一个胖子,穿金戴银和刚才那货竟有一些外贸上的相似,似乎是兄弟俩? 那胖子走下来,跟副驾驶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娘们儿交代了几句,之后直径走向了黄朝。 “刚才哪位兄弟在启东这地界上动刀子了,我没别的意思,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这是我的名片。” 那胖子说话倒是有些绵里针,说着递出了名片,举在半空中。赵东山走过去,接过名片,道:“好说好商量的事情,这位哥哥你让你的人退一步,我们来就是帮这家人解决问题的不是?你要是闹事儿,钱就真不好找回来了。” 那男人看着赵东山,有些好奇,道:“刚才是你动的刀子?没看出,你还挺有种的?” 黄朝一直没说话,一来是懒得搭理这种不知轻重的地头蛇,回话而来有赵东山这个话匣子,江湖上的皮毛本事他都会,虽然跟人动武不行,但嘴皮子滑,说话也圆滑,总能避免一些小矛盾的发生。 “您眼力真好,动刀子的不是我。不过,您别有别的想法,这事儿就这么翻过去了好不?您给个台阶让我们哥几个下去如何?” 赵东山这话已经说的很无可挑剔了,说是给他们台阶,其实是在给这胖子台阶。毕竟五大三粗,脑满肠肥一股土豪暴发户的气质,养 的却都是一些纸老虎,刚才那么一闹,这胖子已经足够丢脸了。 “看兄弟你也是出来玩的人,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再追究。只是你们是秦眼镜的人,那正好,找不到正主,找你们也行,您既然爱管闲事,不如直接把我们哥几个和秦眼镜的矛盾给化开了行吗?” 胖子说着,捏着手里的金表,斜着看了一眼赵东山,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一群人,那群人有些蠢蠢欲动,显然看这架势今天这事情是难平了。 “这位兄弟办事儿就不地道了,您这是明码标价啊?秦眼镜欠了你们多少钱?” “不多,三百五十万。您只要把钱给我们,我们什么都好说。” 那胖子显然是过去启东街面上的青皮混成今天这模样的,说话谈吐透着一股草莽匪气。或许,白手起家的有钱人都这样? “三百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赵东山说着,去突然黄朝走了过来,看着那胖子,直勾勾的眼神,盯的那胖子心里有些发毛。 “别耽误事儿,三百五十万今天不给你你就揭不开锅了?”黄朝看着那胖子,后者仔细打量了黄朝一番,眼神充满了怀疑,显然搞不清楚,这个年轻人在这群人里什么地位? “看来哥几个还真是有来路的?”那胖子看着黄朝眼神不善,显然是眼瞅着谈不妥要翻脸。身后几个人眼瞅着是大老板来了,有些表现欲望,走了过来。 “废话真多!”黄朝根本不给对方机会,拳头都没出来,手一抹,将小六子手里的蝴蝶刀拿在掌心,一刀捅了过去! 刀锋刺破血肉的声音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那胖子愣了一下,只觉得大腿根一阵凉意,再一看,蝴蝶刀的刀锋全陷入了自己的皮肉! 啊!!! 街上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那胖子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黄朝猛地收手,鲜血溅了一地。 “站那别动!”赵东山狐假虎威的站在黄朝身边,刀在黄朝的手里,他的声音却格外响亮。 果然对方动刀子了,那胖子坐在地上,捂着大腿内侧的一处鲜血四溢的皮肉,挪着屁股往后退。然而这时候,黄朝一个健步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猛的砸在了地上。 脑袋撞在柏油路上砰砰作响,显然是力道十足,不过一会那胖子便是一脸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你们是一个个上来送死还是把你们老板抬去医院?”这外强中干的青皮黄朝还真没放在眼里,毕竟自己不出手,光是小六子,这群人就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 那胖子的弟弟抱着自己的哥哥,眼里充满怨恨,却也不敢发作,只能带着胖子上了宝马车,飞驰而去,显然是奔着医院的方向。 唐小甜看一地斑斑血滴,有些不适应,而这时候电话却接通了。不过一会,大院门打开,是秦苏。 几天不见,她瘦了一圈,眼神憔悴,眼白有血丝,显然是没睡好。 “唐小甜,太麻烦你了,亲自跑来。”孙雅礼貌的看着黄朝等人,眼神有些动容。这几天,债主天天上门,她不得已紧锁大门,这也只是一个隔绝了那些上门闹事儿的,但实际问题根本解决不了,毕竟她才二十岁不到,社会阅历太浅了。 “苏苏你说这话太见外了。”唐小甜说着,勾着秦苏的胳膊。 “苏苏,是你同学吗?劳烦人家了,进屋坐吧。”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院落里,个头不高,透着一股江南女子的温婉。 “阿姨,您好。”黄朝还没说话,陈越却上前一步,很殷勤。 同样是家里的顶梁柱塌了,秦苏和秦母孤儿寡母,院落也很久没打扫,有几片落叶,看上去有些萧瑟。 眼看着秦苏要关门,黄朝却拦住了她道:“有些事情关门不管用,就把门开着,今天看看谁敢踏进来。”说完,给了小六子一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搬着凳子和小海一起坐在了门口。 黄朝和唐小甜他们一起在秦苏的带领下进了屋,屋子不知的很漂亮精致,有点古色古香,墙壁上挂着字画,桌上放着根雕,这也符合秦苏父亲的儒商气质。 “苏苏,伯父身体怎么样?”正如唐小甜亲口所说,他和秦苏的关系真的很好。好到晚上两个小妮子在宿舍里面无话不谈。 “不怎么好,前天突然恶化。医生也没办法,肾病这东西一般药物也只能维持,治不了根本。”秦苏憔悴的揉着眼镜,手指头绞着衣角,有些不安。 唐小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劝她,而这时候秦苏的母亲端着茶水走了上来。 “阿姨,您快别忙了,坐着歇着吧。”唐小甜礼貌的道。 黄朝看着秦苏和她母亲,随即眉头一皱。 母女俩人身形都有些消瘦,眉毛散乱,印堂发黑有暗纹,这是破财和血光的征兆。当黄朝还真心不明白,所谓的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姨,秦苏说她晚上常看到影子是怎么回事啊?”黄朝也不觉得问这些有些唐突,反而是秦苏和她妈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愁容和后怕。 “就在南屋,我…我说不好…你要是不介意,我带去你看。”秦苏结结巴巴的说道。 “呵呵,走吧,去看看。”看着秦苏这样子,不像是骗人,而且显然她妈也看到了,可黄朝还是觉得,或许只是什么幻觉,或者是晚上的灯光复杂看错了? 然而,在秦苏的带领下,黄朝很快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来到南屋,刚进去,便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顺着自己的毛净,钻进了骨头里面! 这让黄朝一阵心惊,本以为是煞气,可没想到自己刚刚动用脑中术法,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煞气,而是一种自己根本说不上来的灵力场! “就在那!”进了屋子,秦苏指向了南屋的一个墙角,黄朝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西南的墙根那里果然有一条人影,只不过那人影并不完全,说是人影,倒不如说是两个单纯的人腿!可以清晰的看到膝盖,脚踝等一起细节。影子一直到腰部才消失,但仍然可以看到两个垂在那里的手臂影子! 黄朝很敏锐的察觉到,这屋子里奇怪的灵力场,就是来自于这里! “恩??”黄朝看着那影子,一直盯着,直勾勾的盯着,半天之后突然面色一惊! 因为那影子微微动了一下!不但动了,而且仿佛越来越近了!似乎是要从墙壁中走出来一般,这一幕让人确匪夷所思,也太诡异了! (本章完) 35 清水袍哥 看着那墙壁上的影子,饶是见过了不少奇门斗法,江湖行事的黄朝,也不由得一惊。 “什么东西!”光天化日之下,看到这么一个模糊的影子,一边的陈越也是不由的一惊,但因为秦苏在场,他也不好太丢脸,但这样的东西他这一个大学生还真没见过。赵东山打量了一下,看向黄朝,也表示摇头不知。 黄朝多少还是好了那么一点,因为有脑海中术法传承,自己也见了不少奇门术法的神奇,这么一个影子虽然看上去诡异突兀,但还不至于吓到他。而且,黄朝的回忆中,好像有这么一些壁上影的支离破碎的片段,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这影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黄朝看着那影子,问秦苏。 “这个真没有注意,就在昨天下午。这个房间一开始就是我爸爸的书房,昨天下午我回来放行李,一开门就看到了,当时也给我吓到了。” 黄朝哦了一声,却没有个明确说法,这让秦苏心里没底。 “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少安毋躁。” 黄朝说着,拿起手机出了屋门。 来到院子里,黄朝思索了片刻,将电话拨通了南州市。 “说话。”电话里,老爷子声音依然苍劲,饶是快一百多岁了,语气里还带着一股子劲儿。 听到老头子的声音,黄朝忍不住站在原地,身体微微一动,那一刻脑袋里全是老头子的音容笑貌,尴尬扭捏的支支吾吾道:“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别那么多废话,国内长途不要钱?”老头子脾气依然。 黄朝也不跟他废话,本想来点温情的结果老头子压根就不领情,黄朝只好作罢,开门见山得把秦家那鬼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黄宝山。 内容不是很多,只是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想法,主要是想征求黄宝山的意见。然而黄宝山一字不落的听完之后,半晌没说话,这让黄朝心里更没底气了。 “爷,你听我说完这些是不是感觉到有些麻烦?” 黄宝山沉吟了一下,道:“麻烦到还不至于,只是有些好奇,你在沪上,怎么能遇到这种事情?” “怎么说?”黄朝突然有了莫大的好奇,听黄宝山这语气,显然老头子是知道壁上影这些洞的来历的。 “你不记得也不怪你,我想想啊,那时候你才五六岁,能记得什么?” 黄朝抬着头,想了片刻,五六岁那会自己在干吗?拽着唐小甜的小手斗蛐蛐?这事儿肯定记不住了。 “我想起来了,六岁那年跟你去过一次川蜀!”黄朝猛地一惊,似乎抓到了一些灵感,但记忆这东西跟处女一样,你越想强着来回忆,她就反抗的越激烈。 去川蜀天府之国那年,是五岁还是六岁来着?黄朝记不得了,年代太久远。而且,因为那些年天气太热,去四川的路上黄朝水土不服闹肚子,在成都没呆几天他就回来了,记得只是爬上过峨眉山,也那的喝过茶。在达州的时候,有伙贼不长眼偷到了黄宝山的头上,盛怒之下老头把他们一锅端了。 “你有去川蜀的印象不假,知道这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是因为当年你还是个孩子,我在你面前跟人提过一些关于壁上影的事情。到现在十几年了,你忘掉也很正常。” 说完,电话里老头子像是说评书一样开始给黄朝讲解关于壁上影的由来。 原来,十几年前,老头子暑假带着黄朝入西蜀,在灭掉那一伙不长眼的达州贼之后,老小爷孙俩在成都落脚歇息,准备整顿一下回豫省。但也就是在成都停歇的时候,拜访了一位旧时代的老瓢把子。那人当时也有八十多岁了和黄宝山年纪相当。 而在那老瓢把子的口中,黄宝山了解到了前些年一个在青城山南麓的一则传闻。说是一支岩石地理科考队带着仪器进山迷路,当时人走了三天三夜,人困马乏,就在绝望的时候。突然走到了一处古栈道。 因为这支地理研究队伍入川时间很短,来的地方是人迹罕至的十万大山,所以那栈道一直没被人发现,早已无人修复而破败不堪,别说是人了,鸟飞上去估计都能散架。 可就在那栈道的下面的万丈悬崖的峭壁上,所有人看到了少则几十,多则上百的洞穴! 一开始单纯的一位是山中野兽的洞穴,或者是早年当地人崖葬的墓穴,并没放心上。但后来一场大雨,迫使这支考古队钻进了一处山壁上的洞穴。随后所有人才看到,这洞穴没有悬棺,也没有什么野兽栖息过的痕迹。 只有一些古篆书,只是这群人学的是地理和土木,考古这东西一窍不通。也就没放心上,可到了半夜,点燃篝火驱寒的时候,这群人却在那些洞穴的墙壁里也看到了同样的人影! 模糊不清,好像在逐渐靠近! 这让这群人吓得不轻,三天后救援队找到了他们,可回到城市之后,这群考古队无一例外都大病了一场。 这事情传到了那位老瓢把子的耳朵里,他才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家里老人的讲的一些关于川蜀大地的传说。 “什么传说,听上去怪神的?”黄朝插了一句嘴,问道。 “一个很假的传说。”老头子幽幽的说道:“这传说是古时候,川蜀的一些名川大山,多是灵蕴充沛的地方,就有一些隔绝人世间的怪人,带着一根绳子和水,攀上悬崖峭壁,寻找一处山洞进去,然后隔断绳子,断绝一切生机,不留后路的在洞中参悟天机,寻求长生之道,甚至是成仙之道。” “瞎扯的吧,死了倒是真成仙了。”黄朝笑骂着,显然对着说话感到嗤之以鼻。 “这话别随便说。”黄宝山的嗓音陡然严肃了起来,道:“凡事都有他的两面性,古人的智慧你不必怀疑,追求长生的东西也并不是帝王愚昧的理想。这些钻进山洞,把自己和世界隔绝的怪物其实在我看来,应该也不是什么修长生的真人。” 听到爷爷黄宝山说出这么矛盾的话,黄朝更是好奇了。 “那是啥?”黄朝道。 “从始皇到汉武帝,再到乞丐朱元璋,这些皇帝追求长生的想法一直存在,所以我怀疑,这些山洞根本就是那些炼丹方士留下来的!” “爷,您的意思是,这年头了还有人傻兮兮的追求长生不老,躲在角落里炼丹?”黄朝倒不是对于什么长生不老感到好奇,只是觉得真要有这人,那也是一朵奇葩。 “当然不可能,如今奇门式微,自古以来黄老之术也算是奇门一支,方士炼丹同属黄老一脉。从辛亥之前方士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了。但你要知道,这批方士有些时候也能做出一些逆天的事情。” 说道这 些,黄朝不由的明白。这些方士的确有过人的地方,而在追求长生仙丹的道路上,他们倒真是倒腾出来了不少东西,比如——火药! “在川蜀的时候,那位码头的老瓢把子说,那支地理科考队钻进了十万大山深处,很有可能就是当年一处方士炼丹的地方。而那些墙壁上隐晦的篆书文字,应该是一些炼丹的配方。” “可这跟那鬼影也没关系啊。”黄朝不解道。 “你那朋友是不是得肾病了?这影子根本不是什么鬼影,那就是他的影子!”黄宝山说到这话,黄朝陡然惊醒!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早年方士炼丹的时候除了火药,他们炼出来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丹药。其中,便有许多致死的毒药! 这些毒药能够毒害人体器官,使人的器官最终衰竭而死!显然这符合秦苏父亲的症状。而在黄朝早年翻阅黄宝山的一本将古代方士残卷的时候,他也听说过,古有方士,以符为凶器,以丹药勾灭人身体中的神识。 所以也就是说,那影子其实就是秦苏父亲的神识!也就是说,有人通过古时候方士遗留下来的秘辛,在暗地里炼秦苏父亲的神识。 这些常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饶是黄朝也看不出来,因为谁都不会往这方面想。但一个人的神识,有被称为第六感官,一旦脱离人的其他感官,那么最终那个人不是死就是变成痴呆。 “那也就是说,有现代的人掌握了那些古人炼丹的秘辛,然后用来害人了?” “未必,就算有秘辛也没有用,古代方士炼丹的方法和复杂,材料什么的放到现在很难凑齐。所以,我估计他们是直接找到了方士炼丹留下来的一些丹药。”黄宝山说着,电话那头传来了打火机吧嗒点燃香烟的声音,老头子似乎是很享受的抽了一根,然后说道:“你应该知道袍哥吧?” 听到老头子这话,黄朝浑身猛然一凛。 袍哥,明末清初兴起的民间组织,自古有青红白莲,说的是青帮红门和青莲白莲几个反清复明的组织。但却少有人知道川蜀之地的袍哥。 袍哥起初也是反清的,但并不表示他们复明。这是一个看似有组织,但却比起洪门青帮要混乱许多的组织。随着近些年来,一些小说电视里面出现过袍哥的字眼,人们才逐渐认识到了这个隐藏或者说堕落了近百年的组织。 川城和山城两地因为靠着嘉陵江,自古以来多是南来北往跑码头的各种龙蛇神仙,货物的流通,导致了人们开始抱团。也就在那个时候,川城大地出现了老哥会。他们配刀横行街面,沾赌不沾毒。 后来经过时代演练,老哥会的行事作风越发的没有底线,于是袍哥会代替老哥会,成为了川中第一大江湖组织。 保路运动,护国战争都有这些袍哥的身影,甚至曾经有洋人传教士加入袍哥,影视,餐饮,娱乐三线发展。 而在袍哥的组织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下九流的袍哥没有节操和底线,抢劫杀人什么赚钱来什么,被称为浑水袍哥。上三流的袍哥就多是乡绅,名士,能人。以赚钱为目的,但袍哥的大背景下,这些人也少有洗白的,这些被称为清水袍哥。 五十年代青天白日党退守天府之国,曾经有两位清水袍哥发动过一次异变,但因为高压之下,土崩瓦解。至此对外宣称,川中再无袍哥。 听到黄宝山提到袍哥,黄朝差不离也知道了些许。 六十年代那场红色风暴席卷下来,整个奇门江湖一夜直接分崩离析。上三流下九流做事再也不那么明目张胆,对外说是袍哥早已不存在了。但也说不定有那么一两个人,远遁山林,遇到了什么古代方士的遗迹也说不定呢? 武侯传承和赖布衣的青乌序,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华夏地大物博,出几个奇人也不奇怪。 “这事儿我不能确定就跟袍哥有什么关系,但很显然,有些事情做的最好谨慎小心一点。”黄宝山旁敲侧击的敲打着黄朝,示意黄朝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黄朝听完黄宝山的一番话,此时此刻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乱的一塌糊涂。刚准备对自己爷爷嘘寒问暖几句,却没想到老头子连再见都没说,直接问了一句黄朝:“没别的事先就这样了,我要去下棋了。”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站在院落里,黄朝冷静了片刻,收拾了一下心情才再回到了屋子里。 见黄朝出去了这么久这才回来,唐小甜问道:“怎么样了?”小妮子不是笨蛋,能猜得出来,黄朝八成是给自己爷爷打电话寻求场外援助了。 “还不好说,秦苏方便的话能见见你父亲吗?”黄朝看着秦苏,问道。其实现在,黄朝有一些退缩,毕竟对方如果真的是一个袍哥,那么肯定也是一个江湖人。自己当真一万个不可能,因为一个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女人,跑到天府四川踩别人的码头。 “黄朝是不是有困难。”秦苏眼力很好,看得出来黄朝有些徘徊,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黄朝不忍心打击这小妮子,却也不能说谎话骗人,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子,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尴尬沉默了起来。 过了几秒钟,秦苏掉起了眼泪,唐小甜在一边安慰着。 不知道为什么,秦苏和黄朝只见了几面,但或许是因为唐小甜平日里开玩笑的时候说自己男朋友太多点点滴滴,给了秦苏一种救世主的错觉,黄朝的摇头,彻底击垮了这姑娘坚强的心脏。 随后的气氛有些尴尬,唐小甜和秦苏在里屋,前者安慰着后者。赵东山躲到角落里抽烟去了,显然今鬼影就连黄朝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解释,所以给他的震撼太大,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在院落里转了几个圈,看了些花花草草,突然黄朝从背后被人叫住,那人是陈越。 “聊几句?”看着黄朝,陈越有些心不在焉。 黄朝没说话,自顾自地往前走,陈越跟了上去。俩人走到外面,找了街面上一处小卖铺的外边,陈越要了两瓶啤酒,干喝了一大口,抹了一把嘴,道:“现在没别人,你要不把我当外人,给我交代一个实话,事情真的很糟糕?” 黄朝点了点头,没说话。 按照黄宝山的说法,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经历过某种境遇得到了方士秘辛的袍哥,那还真不好惹。 袍哥在清末的地位,一点不比白莲教青红帮低,在川中袍哥的坐堂甚至可以说是万人之上,这点从袍哥直接参与保路运动和护国战争就能看出来。 只是这种组织随着后来的发展,因为太靠近内地,做事方法也有些出格,不被人所看好,覆灭也是历 史潮流。 但饶是如此,哪怕就算是一个老袍哥的后代,如今也八成是一个清水袍哥,放到过去也应该是头三排的舵头级别的人物。 如果说是纯粹意义上的江湖纷争还好说,但如果牵扯进了对方是一个组织严密的话,黄朝真没自信心以一敌百。 “那你的解决办法是?”陈越不死心,靠在墙角,点了一根烟,吐了口烟圈。 “没有解决办法,我知道你看上秦苏那小妮子了,但我劝你,这事儿你拦不下来。”黄朝知道陈越的脾气,这货虽然看上去游手好闲,留恋欢场,但越是这种人,一旦遇到一个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轻的姑娘,那基本上就是成一根筋了。 “我刚才听你说四川怎么了,黄朝,我把你当兄弟,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黄朝没有想到,陈越刚才居然偷听自己打电话,但却并不恼怒,毕竟对方也没坏心思,只是习惯不怎么好罢了。 可眼见陈越不依不饶,黄朝淡淡的说道:“你是天府四川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川中的文化,袍哥你总知道吧,这次的事情,怕就是一个袍哥遗老做的,你说这情况,你怎么整?没有一点办法。” 听到这话,陈越猛地抬起头:“不可能,袍哥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放到现在随便一个袍哥要么死了要么都已经是老人了,怎么可能?!” “别说那么绝对。”黄朝摇了摇头,不再打算劝他。 随后几个人在秦苏的带领下去了后院的一处安静房屋,这里是秦苏父母的卧室,但如今只住着重病的秦苏父亲。陈越没跟进去,毕竟这场和他也不合适,只能蹲在院子里抽烟。 秦苏的父亲叫秦磊,四十六七的样子,因为肾病而面黄肌瘦,坐在**,看着一份报纸,见自己闺女带人进来,起身迎接。 “的确是一个儒商,这种人是怎么惹到别人了?”黄朝有些好奇,走过去,客客气气的道:“叔,身体怎么样?给我说说行吗?” 秦磊看着黄朝,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少年是什么来路,但也不好拒绝,便道:“还能怎么样,等日子活着呗。” “爸,你别这么说。秦苏看着父亲消极的心情,有些不忍,眼眶泛着雾气 “好闺女,谢谢你朋友能想着我,都坐吧。”秦磊说话很客气,迎着黄朝他们在屋子里坐了下来。秦苏的母亲起身去准备一下茶水,黄朝笑着道:“叔,我学过一些中医皮毛,大病我看不了,但我给您把一下脉可以吗?可以的话,我根据您的情况,弄些药膳还是可以调理身体的。” “年轻人有心了。”秦磊说笑着,放下手里的报纸,把手伸了出去。 黄朝手指头搭在秦磊的胳膊上,只是刚摸上去,便很快得出了结论。 秦磊这脉搏虚弱,显然是伤到了心神。但四十多岁,正值壮年阳刚,身体里本来就有一团阳火。道家养生和中医的理论里,人体分阴阳,在一定的平衡下维持着人身体的健康。 但秦磊却不知被什么因素搅乱了这种平衡,导致身体出了问题。正如肾为生命之源一样,这个平衡点就在肾上,这才导致了秦磊的肾病。 “怎么样?”秦苏一脸期望,但却明知道希望渺茫。 黄朝摇了摇头,看着众人,道:“我可以和叔叔单独聊几句吗?” 秦苏有些犹豫,秦磊却笑了笑:“丫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还能撑着,行了你跟你同学先出去坐会聊会天,我跟这位聊几句。” 秦苏犹豫的被唐小甜带开,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黄朝和秦磊。 人走完了,黄朝才干交代实话。 “叔,说实话,我这点中医本事是家里老人传的,赤脚医生都比我强,我能看出来的医生也都应该告诉你了,我只能说一点医生说不出来的,这些话可能您听上去有些不理解甚至匪夷所思,我不强迫你相信,但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只管问。”秦磊说笑着,半靠在床边。 “叔叔你最近生意上可和四川人有些交集?” 秦磊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不理解黄朝为什么这么问,但却还是道:“四川人认识几个,交往深也有,怎么了?” 黄朝问这话其实是想旁敲侧击一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解除那勾动神识的奇怪术法,避免和那位幕后袍哥碰上:“有过矛盾的呢?” 秦磊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随后道:“生意场面上的事情,没有朋友和敌人。至于你说的矛盾,有钱的地方就会有矛盾,你说呢?” 黄朝点了点头,同时也佩服秦磊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叔叔,我是唐小甜的女朋友,两个姑娘是密友。有些话人走了我才能说出来,叔叔你这病,除非换肾,不然别说是我,扁鹊华佗都没办法。” 黄朝说的干干脆脆,直截了当,秦磊却没有什么别的看法只是躺在**,仰着头,半天哦了一声,叹了一口气。 “但我的话还没说完。”黄朝看着秦磊,道:“你这病本身不是因为身体,而是…有人要害你。” 听到这话,饶是心怀比较强大的秦磊,也不由的一震,看着黄朝跟看着怪物一样。 正当俩人一问一答的时候,突然门被敲响了,赵东山跑了进来,看了一眼**的秦磊,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凑到黄朝跟前,道:“黄小爷,不好了,刚才陈越开这车走了。跑的很匆忙。” 黄朝猛然一惊,问道:“说去哪了吗?” 赵东山摇了摇头,道:“没说,但小六子在他开车的时候听见他打电话说什么飞机,成都之类的,像是要回四川?” “这小子!”黄朝愤怒的一巴掌拍在门梁上,实木的门框被黄朝直接拍出来了一道惨烈的裂纹! “罢了,一切都是因果。”黄朝摇了摇头,心中明白白,陈越一个人回去肯定是去找那位幕后袍哥的。只是他一个大学生,就算是一个家里有钱的二代,没有一点江湖背景,去了一点拳脚都施展不开。 就在黄朝想办法的时候,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电话是唐建军的手机号。说话的声音却是老头子。 “我在下棋,因为比较认真,所以我长话短说。今儿早上吃早点的时候,帮隔壁炸油条的老李头送了一卦,顺便给你起了一卦,那卦象说你两天之内一定要去一趟西南,原因不明,但却是喜忧参半,会付出一些代价,但也能捞到不少的好处,我不给你具体意见,自己看着办吧,就这样,不说了,下棋” 说完,老头咔的一声,电话直接挂断! 求收藏,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各种求。 (本章完) 36变脸 黄宝山一通电话打完,也不管黄朝心里是什么想法便直接干脆了当的挂掉了电话。 天府之国的川蜀对于黄朝透着一股神秘劲儿,收起电话,黄朝回到屋子里,赵东山一脸疑惑的目光,秦苏显然是刚哭了,唐小甜在一边安慰,秦苏的母亲有些失神,但一个大学生的话还不至于让她崩溃。 黄朝沉默了几秒钟,缓缓的说道:“小甜你留在沪上,我可能要出去几天。” “去哪里?”唐小甜直勾勾的看着黄朝,她其实比谁都矛盾和纠结。一方面是自己在沪上同宿舍的闺蜜,另外一方面是自己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她希望两边都好好的。 黄朝自然能够一眼看穿唐小甜心中所想,弯了弯腰,抓住她的手,攥在手里。前段日子不知疲倦的玩刀,使得黄朝掌心如今生气了不少老茧,摩擦着唐小甜细腻的手背,却让那小妮子感到一股异样的温暖,被黄朝看着,她更是心中小鹿乱跳。 “刚爷爷给我说了个老中医,可能对秦叔叔的病有些帮助,但路途比较远,我要去一趟西南。男人生下来就得风里来雨里去,这事情不适合带着一个女人,你留下来,好不?” 唐小甜拢了拢眉角垂下的青丝,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完这些,黄朝走到秦苏的面前,思索了片刻,鼓起勇气道:“陈越那个二货,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自己一个人不吭不响的跑回家,我估计这份心是好的不是?” 秦苏被这话说的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好指手画脚你们的关系,但你也应该能猜的到,陈越是想动用他们家在西南的一些影响力,希望来点远水救这里的火。咱们暂且不管有没有用,但心眼却是好的。男人嘛,都这样,当自己遇到一个愿意去付出的姑娘的时候,智商总是令人着急。过段时间我把他带回来,有些话他一个男人肯定抹不开面子去说,你也别矜持了,那层纸是时候找个机会捅破了也就捅破了。” “小神棍,哪有你说话这么直接的啊。”唐小甜听着话都受不了,但同样的,他不由得想起来在南州市的时候,黄朝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我得准备一下就要走了。”黄朝说着,转身告诉小海。 “孤儿寡母的留在这,没人能放心,老海那边我替你交代,未来半个月你就呆在启东吧,你把你的银行卡给我,今天一会我给你先打五万块钱,半个月可以吧?” 如果不是一开始陈越莽撞自己先走了,黄朝大可以把陈越和小海一起留下来,两个人也有一个照应。毕竟对方如果真的是一个清水大袍哥在幕后操纵,那么小海一个人可能真应付不过来。 但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小海却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道:“黄小爷你尽管去办你的事情,我爹早就说了,以后跟着黄小爷能长不少见识。你放心,江苏是咱的地头,再强的过江龙来了,咱也能扒他一层皮。” 黄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记下小海的银行卡号,转身离去。走到门外跟小六子打了一个招呼,三个人直接坐上车直奔虹桥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黄朝有些许不放心。 当代江湖式微,很多人都是披着旧时代江湖习气,却根本不跟你讲江湖规矩。天知道对方会不会来一个釜底抽薪,抄了老家?仔细想来,黄朝只能拿起电话,前思后想的给魏行舟打了一个电话。 这哥们儿虽然不是沪上本地人,但却认识沪上以及江苏的不少地头蛇,有他出面,扫一扫牛鬼蛇神还是可以的。 “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这事儿好办,一会我就给几个朋友打个电话,帮你留意一下。” 黄朝哦了一声,嘴上答应魏行舟,等忙完这个烂摊子,就帮他看看新的办公室规划布局。 交代完这一切,人已经在虹桥机场的候机楼了,魏行舟的确有他的能力,刚到机场,已经有一个类似于总经理的人物拿着机票等候多时了。 “魏先生订的是头等舱,不过魏先生还让我问您一下,到了川渝之后需要人接机吗?需要的话我安排。” 黄朝思索了一下,道:“不用了,我们能摸到路,行了,别耽误你的事情,忙去吧。” 那人不知道黄朝什么来历,但看着老板魏行舟这么小心翼翼的伺候,那在他的眼里,黄朝自然是老板中的战斗机,他更加恭敬了:“那行,这位老板,实不相瞒,我就是四川人,如有需要,您让小六打我电话就行。” 黄朝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拿着机票转身进入通道。 坐上飞机的时候,黄朝多嘴问了小六一句:“刚才那人可信吗?” 小六并没坐在窗口,但目光却盯着外面,似乎也有一些紧张,神情有些飘忽,道:“不可信,老板的生意大多都在广省和沪上江苏,但在四川的一些联系都好些年没走动了,生意面也窄,丧气话我这个打工的不好说,但街面上的事情谁都说不准,黄爷您比我老道,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这来。” 黄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眼睛看向窗外,微微闭上,脑海却开始反复推演起来。 关于那位害秦磊的幕后黑手的一切,对于目前的黄朝来说完全是一个迷。留下小海一方面是秦苏那一屋子女人需要人留守,另外一方面,小六子是目前黄朝身边武力值最能拿得出手的,赵东山虽然拳脚功夫不行,但脑袋灵光,做事说话的风格圆滑,有那么一股子江湖气,虽然猥琐胆子却不小,敢做杀人放火的事情,这些都是小海干不来的。 所以,黄朝才带着他俩一起出来,至于到了川城该怎么办,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推演了一下,还是那个结果,卦象模糊,只能隐隐的蕴含出西南有变故,但变故是什么,无论黄朝怎么推演却是推演不出来。 飞机起飞到降落,黄朝都没歇着,一直在运用脑海中的术法推演,到最后险些吐血,才推演出来了了一个模糊的坐标。 草堂北支路,171号。 “这是一个地名?”黄朝睁开眼睛,精神却很不好,显然飞机上动用术法和元气来推演是一件很消耗心神的事情。 收起灵气,黄朝下了飞机,这次走的匆忙,黄朝几乎没有带任何的行李和换洗衣物。所以只好拉着小六子和赵东山去买几件衣服。 一边买衣服,赵东山一边联系陈越。川城富二代对于黄朝突然杀过来。中午一点多,三个人在滨江路的香格里拉定了三间房。黄朝居中,小六和赵东山在两边。晚上的时候,陈越才赶了过来,这小子速度的确比黄朝快,一早就到了。 “你们怎么 来了?”陈越看到突然杀过来的黄朝,一脸的惊讶表情。 “一言难尽,行了,不废话了,先找个地儿吃饭吧。” 随后陈越开车,四个人在银杏吃了近六千多块钱。之后黄朝把那自己推演出来的一个具体坐标给了陈越。 “这地方我还真不多去,不过你要是找人,我倒是可以找几个可靠的伙计。” 黄朝摆了摆手,道:“算了,这事儿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咱们四个应该够了,你了解一下具体位置,咱们开车去,事儿也不是一天就能办完的,先稳妥点。” 黄朝说话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沉稳,这让其他三个人心中非常安稳妥当。 吃完饭,陈越开车一行人直接前往草堂北支路,然后好容易才在一个叫角落里,找到了目的地的所在。 “怎么是个茶馆?”陈越也没想到,看着那门面不大,门口坐着一个老头子,拐杖放在肩膀上,耷拉着脑袋像是睡着了。门头上面龙飞凤舞的在门头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天福韵书”。 黄朝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却发觉这四个字伏脉千里,透着一股苍劲,别看这门面不大,但这字却真是好手笔。 “先进去看看吧。” 刚准备进去,黄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赵东山看着黄朝,一脸好奇。 “我们被人跟了。”黄朝猛然回头,街道上突然有些萧瑟,茶馆外面的老头还在睡觉,手里的拐杖更显得歪了一分,路的尽头两个小青年蹲在墙角下,摆着两瓶绿茶,手里夹着烟卷,漫无目的的聊着天,其中一人的眼睛看向黄朝这边,跟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小六子你在外面接应,风一旦吹的不对就说话。” “黄爷你放心进去吧。”小六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摸出烟,点燃。 黄朝点了点头,跟陈越他们一起进了茶馆。 茶馆里人很多,上到七八十的老人,年轻一点的四五十岁的在谈事情。瓜子花生散落在桌子上,屋子里挺热闹,茶馆伙计穿梭往来,龙门阵摆开了,这架势真热气腾腾。 “几位喝些啥子?”说话的年轻伙计,四川话说的倒是极有韵味。 “随便来杯绿茶,你们这都有些什么节目?” “客官说笑咯,我们这哈儿到了三点,有个草台班子唱大戏,客官要是敢兴趣,就留下来多耍会儿嘛。” 黄朝笑了笑,道:“带路吧,找个视野好一点的位置。” 那年轻伙计很会说话和办事,很快找到了二楼的一个小雅间,装潢有些不伦不类,但气氛却挺好,坐在这里,整个小茶馆一览无余。 等那小伙计走了,赵东山给黄朝和陈越倒了茶,道:“这地方没什么特别的啊。” “是啊,整个四川这种茶馆遍地都是。”陈越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少安毋躁。”黄朝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们,坐在一边,喝着茶,抓起一把瓜子,看着台下。雅间很安静,没人来打扰,除非是续水,否则还真没人进来。 嗑瓜子喝茶将近到两点半,茶馆里的人突然**起来,三点不到,却突然前面台上走上前来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主持,用正儿八经普通话报幕。 “话不多讲,金皮滚灯,请!”显然,来这里的都是一些这茶馆的老客户,那女主持人几乎没怎么说清楚节目内容便下去了,过了一会,却突然听见了一阵锣鼓喧闹,开锣了。 锣鼓敲打声中,咕噜一下,台下钻上一矮小丑角,动作灵力,台上上下翻滚,不多一会,脑袋上多了一盏点燃的金漆油灯,一边念唱,一边动作流利,轻盈生风。 每一个动作不比京剧那样有板有眼,但却花哨柔韧,引得不少好彩头。黄朝不懂戏剧,连京剧都不懂,就跟别提川剧了。陈越是八零后,虽然是四川人,但川剧听得最多的不过是从老一辈人的收音机里。 赵东山稍微好一点,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一生坎坷,能看得进去,但却也看不太懂。 只是台下的那些人叫好连连,显然是看到了生动的部分。 那金皮滚灯的丑角下去,不过一会,是白蛇传。川剧白蛇并不能算得上是名段,但川剧的腔调念诵出来棉柔的蜀音里面,竟然带着一股子苍劲的秦腔,饶是不同戏剧的黄朝听了也觉得好听。当然他也就只是听听调子,内容什么的他一点也没听进去。 白蛇传只是一个选段,大概半个小时不到,两个戏子便下去了。而在那戏子一下去,台下便突然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让黄朝不由的挺起腰,看向台下。 “好家伙。”赵东山也看到了台上走上一个人,黑色锦绣袍子,金边坎肩,琉璃光烫金的袍子披风居然是一针一针绣出来的蜀绣! “这身行头拿出去最起码值个六位数,啧啧啧。”赵东山走南闯北,或许是因为家传,对于各地的一些风俗文化都有一些了解,这也是黄朝为什么这次太他来的原因。 “看不出,你还挺懂的,的确,这身行头真的很贵。”陈越是川中人,看着一幕也摇了摇头。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黄朝坐在那里,看着走上台前的那个戏子,淡淡的道:“你既然说了这身行头最起码价值六位数,这不过是一个小茶馆的草台班子,怎么会舍得拿出来这么一身昂贵的行头?”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赵东山一拍脑门儿,道。 “别急,先看看。”黄朝说着,目光扫向桌子上的茶水单子。成都的茶馆跟京城的相声小剧场一样,总要有一个介绍。但黄朝一路进来观察的很细心,这剧场虽然小,但麻雀虽小,脏腑俱全。 茶水价格一目了然,设施完全,但唯独,没有个介绍这个草台班子的。单凭这一点,却也让黄朝上了很大的心。 “好!!” 突然,场面上一针叫好声,黄朝三人的目光纷纷朝台上看去。却看到那一身蜀绣的戏子,哒的一声摇手一把折扇突兀的出现在掌心。 呼的一声,扇面掠过自己,谁也没看到,也许就是那零点几秒,本身蓝脸窦尔敦,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白脸曹孟德。 “好!!!!” 台下叫好声不断,黄朝看着台上之人的变脸也啧啧称奇。随后,华容道的一段,唱腔一般,倒也没什么特点。但显然,来这里的人看得并不是唱腔,看得是那台上变脸的人。 “这变脸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神奇啊,电视上的那些简直弱爆了。”黄朝看得啧啧称奇,而说话间,台上那位换了第二张脸!这次黄朝却并不认得,毕竟,自己对戏剧懂 的真的很少。 但不懂戏剧不要紧,黄朝这次来又不是搞川剧和豫剧交流的。 他坐在二楼看去,在那张脸变得第二次,猛然感到了一阵凉意!雅间里面就他们三个人,这凉意来自何处!? 哇啊啊!! 红脸过后黑脸的张飞,叫的响彻楼宇,场面更加火爆。整个小茶馆仿佛都快被掀起了顶一般,热闹非常。而黄朝却心冷的跟南极的企鹅一样,坐在那里,突然觉得这种气氛非常不舒服,后背些许冒出的凉意,看着那张脸谱,突然觉得格外狰狞,浑身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一口气,短暂的一分钟不到,台上那人居然变了七张脸,最后一张更加怪诞,白的透彻几乎透明,远远的黄朝看去,感到些许的凉意。 那七张脸绝对不是什么电视剧里锦绣做的脸谱,而是正儿八经画上去的,这绝对的震撼和诡异让黄朝彻底安静了下来。 南州市的莽林,嘉定的烂尾楼,一路走来,黄朝自问自己也算是生死间走过几个来回的人了。要说变脸只是一种文化艺术,但不知为何,在这里给黄朝的感觉就是如此诡异荒诞。 一曲终了,看官却没有安歇下来。 “小游!!小游!!小游!!” “再来一个耍耍嘛!” “龟儿子,老子看得不过瘾噻!” 台下的看官还在要求这返场,甚至有大把大把,用橡皮筋捆起来的钞票直接扔到了台上,那是赏银,可台上那位却无动于衷,站在原地,不知何时灯光打了过去,那张脸更加清晰了! “靠,是个娘们儿!”突然,身边的赵东山猛地一嗓子叫了起来,声音不是很大,但嘈杂的气氛下,雅间里却格外认真。 “看出来了?”黄朝冷冷的看着那张一分钟之内变了七次的脸,但身段和脸庞都像机了一个女人:“的确是个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黄朝不由得想起来了几年前,在老爷子的书房里看闲书的时候,流传在嘉陵江码头上的一个江湖传言。 说是,民国时期华夏大地有四大名旦,以梅兰芳为首,每个角都有着一段大时代背景下的故事。 但在蜀道尽头的川城,同样也有着这个行当里面的名人。那个人叫游五爷,川西人,生卒不详,但在川城人的眼中,他是一个戏子。 那个时候,很多角都是子承父业。这个叫游五爷也是如此,他家中行五上面四个姐姐。他虽是个男人,演的却是花旦。那个年代,唱戏的班子流动性很大,但往往一个正儿八经的角儿,那都是有家传的,而且收获颇丰,家大业大。游九也是如此,川城人叫他游百花,因为他演绎的角儿够味道。 摘下行头他是个男人,穿上了他比女人还女人。 “我听过这事儿,也是老成都人嘴的念叨的,我爷爷那辈的故事。” 二十年代,相对于纷争不断的中原啊,蜀中还是比较平安的。那个年代,游五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少爷,十七岁娶了一个老婆,替他生了一个孩子。但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死了,有一说那女人是背着游五爷偷人,最后被游五爷给杀了。 那个年代戏子最不入流,但游五爷在川城家大业大,敢背着他偷人的女人估计也算是一朵奇葩。 二十三岁成了鳏夫,游五爷开始爷爷醉在温柔乡,但那一副能让女人绝望嫉妒的脸蛋,哪怕是在欢场他也是相当炙手可热。 二战爆发之后,华夏再无安宁的寸土。整个国家被卷入血肉战争之中,梨园行里愿意听戏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也就是在那个年代的某一天,游五爷一大早刚从温柔乡里走出来,却看到了溃兵涌入川城。 人这一辈子要说奇就奇在这里,游五爷当时身上估计还残留着青楼的胭脂香,但就在那满城的溃兵流寇的人潮里面,看到了那么一个女人的回头。 那是一个被溃兵卷入川城的女护士,白色的褂子早就成了黑不黑红不红的东西。女人有些迷糊,在人群中撞进了游五爷的怀里。要说那女人也是一个奇女子,看着游五爷那张妖孽一样好看的脸蛋。一点也没有其他女人的花痴,而是淡淡的说道:“能借用一下你家的水吗,我想洗一下。” 游五爷笑了,艺高人胆大,一把抓住了那女人,带回了家里。 沐浴更衣,出水芙蓉。洗干净的女人好看的像是一朵莲花,而后的一个多月,游五爷不再去温柔乡里买醉,而是留在家里,留着门,等着那个在兵营里一周回家一次的女人,吃个饭,聊个天。 日本人的飞机飞来了,轰鸣的发动机声和炸弹声仿佛世界末日,但就在那个极端恶劣和危险的情况下,那个女护士的主动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疯狂的一夜,估计给游五爷一个皇帝他都不换。 后来他们结了婚,但要说游五爷也是天煞孤星,第二个媳妇儿结婚没一年,一个戴老板的手下军官,通过各种关系抓了游五爷,关进了牢房,和很多小说电视剧的剧情一样,那位军官霸占了那个奇女子,而那女人也是贞烈,入洞房的第二天直接投井死了。而随后,游五爷的老父亲也郁闷而死,游家逐渐衰落 半年后,游家的一些旁系,通过各种关系把游五爷从黑牢里面带了出来,希望游五爷重新穿上行头,重振家风。 但不知为何,出来后的游五爷心情大变,不爱说话,不爱和人交流。果然没过多久,那位戴老板的嫡系军官的脑袋,出现在了骡马市的街头上。 没人知道那人怎么死的,只是传说那颗死人脑袋一滴血没有,两只眼空洞洞的没有眼珠,碗口大的伤疤里面流出来的全是水银! 而川城自此少了一位绝世名旦,多了一个清水袍哥游五爷。只是这位袍哥的堂口不立香堂,摆放刀剑,伙计均是戏子,有男友女,组织比起其他袍哥更加严密紧凑。拿串台子场戏为幌子,在嘉陵江的几个大码头上,走私烟土和食盐,甚至偶有军火进出。 “典型的官逼民反啊,劳动人民的底线真清晰。”陈越跟说评书一样说完这段不知真假的故事,赵东山啧啧称奇,黄朝却一脑子混乱。 人死了脑袋里一滴血也没有,全是水银。这肯定是方士炼丹的手段,难道那游五爷在牢里遇到了什么机遇? 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眉毛一皱起,细心的他发觉了空气里居然有一股硫磺的味道!台下紧跟着传来一阵激烈的掌声和叫声,在看去,台上那变脸的女人,微微弯腰,青丝披肩,抬起头的时候,示一张精致无比,甚至可以说倾国倾城的脸蛋! “恩,这女的有喉结?是男人?” (本章完) 序幕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手操控着所有人的命运,黄朝在这双手的推动下和赵东山前往唐代大墓,却发现这墓非比寻常,埋葬着一位明朝的名将,只是到底的是谁,不得而知。在烂尾楼和平富举狭路相逢,却在最关键的时刻,青的倒戈一击,彻底击垮和平富举,手段毒辣的竹叶青一夜之间溃散了平富举的心腹,得到了他的生意。 (本章完) 37老板,做不做生意? 空气中弥漫这一股子淡淡的硫磺味道,黄朝惊讶的发现,台上那位外貌似女人的变脸戏子,竟然有喉结,是个男人! 而就在这时候,却听见轰的一声!那男人右手一翻,凭空兀自的就那么一抓,一片火光烧了起来!整个场面伴随着这一片火光,分贝达到了最高。场面轰动,叫好声此起彼伏,再看台下的戏子,又变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极度狰狞的脸,一点也不好看。 最后一张鬼脸结束,台上的那位简单朝台下举了一躬,然后环顾四周,双手抱拳行礼,显然是今日的变脸结束,人家要去休息了。 “祖师爷给的提示就是让我来着看人变脸的?”黄朝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为自己推演出来这么一个地方。当下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对陈越他们道:“我们走吧。” 三个人付账走人,刚出去蹲在马路边的小六子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黄小爷,怎么说?里面什么情况?” 黄朝没说话,若有所思,陈越却道:“没啥情况,就是一草台班子在演戏。” “陈越,开车吧,我们回酒店。”黄朝说着,四个人往汽车的方向而去。 坐上车,陈越开车,黄朝坐在副驾驶,一脑门儿的疑问却不知道该问谁。但在小茶馆的时候,遭遇到的那一股子冰冷凉意,总觉得这个开在小巷子里的茶馆绝对不一般。 陈越启动了车,后排的小六和赵东山小声交谈着什么。 汽车很快开到了香格里拉,然而刚到这里,黄朝却发现,在大堂里面,平白无故多了一些生人。黄朝他们前脚刚踏进去来,那些人的眼神便投向了黄朝。他们偶有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也有独自一人坐在大堂的沙发上。 “我们被人盯上了?”小六子当过兵,又是职业保镖出身,这些细节自然难逃他的眼睛。 “应该是。”黄朝扫了一眼那些人,却并没有透露出别的负面情绪,而是和陈越他们一起上了房间。 四个人刚进电梯,却突然在电梯即将关上的一刹那,一个男人从电梯外面钻了进来。他身材不高,甚至有些瘦小。那人进了电梯却是和黄朝同一层。电梯里气氛有些安静,然而就在快到八楼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却突然转过身,看着黄朝,直截了当的说道 “老板,做不做生意?” 几乎同一时间,黄朝等人都愣住了,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显然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黄老板?”那人看黄朝没反应,笑着道。 “你认识我?”黄朝愣了一下,谨慎的他手里已经翻出来了那把凶刀在手里。这个小个子男人给黄朝的感觉总不是很好,身上隐隐有一股子戾气,但他却长着一个人畜无害的脸,不像是穷凶极恶的恶人,但也绝对不像一个好人。 “是黄老板就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您移步去我屋子里商谈?” 黄朝没说话,倒是一边的陈越道:“龟儿子,咋个?你还是个牛郎?去你屋里,有什么事儿明说把。” 那小个子男人没理会陈越,眼睛却盯着黄朝,显然是做了准备而来的。黄朝没多犹豫,点了点头,道:“带路。” 男人点头一笑,说话间电梯达到目的地,五个人走出电梯,黄朝发现,楼层的走廊尽头两边,个站着两根男人,一个魁梧一点,另一个叼着烟。灯光不怎么好,但能看出这俩人对于小个子男人的敬畏,看着那小个子,两个男人同时微微点了头。 这些细节黄朝没怎么放心上,直径进了他的房间。 “黄老板有魄力。”进了房间,那人从冰箱里取了瓶酒,开了倒在桌子上。举着杯子问黄朝要吗?黄朝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喝。 “寒暄客气的话不多说了,黄老板来川城的目的是想救一个人的性命,对不?”男人四川腔陡然一拐,普通话居然比北京人说的还溜。 黄朝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点了点头。 “那个人姓秦?” 听到这话,陈越不由得想站起来说话,黄朝却怕他说多错多,就一把摁住了他,示意他少安毋躁。 看到陈越的反应,那人笑了笑,显然是猜到了。 “有什么话一次性说明白吧,别跟挤牙膏一样。”黄朝说着,点了一根烟。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想法,走江湖和陌生人交流,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永远是走一步看一部。 “事情很简单,你要救一个人,我也要救一个人。我们的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实不相瞒,姓秦的的确是有人下了一些手脚,不过不麻烦,有办法救他。当然这要看你能否配合了。” 黄朝眉毛一跳,笑道:“哥们儿,你这话我听得怎么有一股威胁的意思?” 那人挥了挥手,道:“没那个意思,你误会了。”说完,喝了一口酒,道:“有个女人现在情况比较麻烦,她托我找你,说报上她的名字,你一定有兴趣。” 黄朝歪着脑袋,道:“谁?” “别人都叫她青。” 听到这个名字,黄朝突然腰杆直了起来,不由自主后背冒了一丝凉意。脑袋里却浮现出了在烂尾楼里,那女人凌厉的一刀,解决了一位近八十多年的老江湖性命。再想起四平路上那条青竹蛇,黄朝饶有兴趣调侃道:“怎么那女人也能被人害?” “具体情况,我不了解。只是今儿在茶馆看你进去,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说完,那人放下酒杯,转过脸,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再转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平白多了一张脸谱! 看到这一幕,陈越和赵东山心中一惊,那张脸谱太熟悉了,无论是轮廓还是眼神,都跟茶馆戏台子上的那位一模一样! “变脸的是你?”黄朝问道。 那人再以转脸,笑道:“是我,见笑了,祖师爷留下来的手艺,我也是学艺不精。” 黄朝没空跟他交流戏曲心得,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有办法解决秦磊身上的那些棘手问题?” 那人笑了笑,道:“当然,三年前我在飞机上认识的他,老老实实的一个儒商,只可惜做人太耿直。被人害只是时间问题,只是三年前我都没想到,三年后是通过这个人才能今天和你坐在一张桌子上。命这东西,真是神奇啊。” 黄朝自然是没心思跟着破人讨论什么命啊什么的,道:“具体情况说说吧。” 那人笑了笑,道:“具体情况,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我们要找 的人应该是同一批人。” 说完这话,小个子青年突然怪异的一笑,道:“小老板你别着急,明儿个一早五点我在楼下大堂等诸位,我们一起去。路途比较远,所以大家还请休息好。”说完,小个子青年起身,这是准备送客了。 离开前站在门口,黄朝突然问了一句:“贵姓?” 那人简单的回答,道:“我姓游,交往比较深的朋友喜欢叫我一声,游兴。” …… 回到房间,黄朝等人的心思比较乱,坐在那里,四个人同时吞云吐雾,烟熏火燎,整个房间跟西游记里闹妖精的深山老林一样。 “事情比咱想的麻烦,姓游的来路肯定不正,明天四个人不能一起去。老赵陈越你俩就留在酒店做后备吧。” 陈越是个锦衣玉食的富二代,体力活赵东山这个渣肯定不行。但小六子这方面就比较靠谱。 赵东山对于黄朝如今是死心塌地,对此自然是没什么意见。陈越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考虑到自己这点水平,去了也是黄朝身边的拖累,只好作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黄朝和小六子来到大堂的时候,姓游的已经坐在那里了,端着一杯咖啡,看着一份报纸,过得还挺洋气。 见到黄朝过来,姓游的年轻人招呼了一下,三个人随便吃了点早餐,便出了门。而这时候,门外已经有一辆越野车等候多时了,上了车,三个人确实直奔市郊而去。 成都是盆地,而川中多山,连绵起伏。姓游的说,这一路会很颠簸劳累,果然,越野车开离成都的地界之后三个小时,走的基本上全是山路。游兴的驾车技术还算娴熟,只是到中午的时候,山路都没了,越野车被抛弃在了一处山脚下,三个人开始徒步。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没有路了,这里远离市区,可能是已经到了绵阳地界了。 “这里距离绵阳车程一个半小时,最近的是江油也要半个小时,人迹罕至,自古就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下了车,小六子憋急了直接本草从解决个人问题。游兴一边说着,一边撅着屁股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了两个行李。 “换一下衣服吧,你们穿这个上山,肯定不行。” 游兴看着黄朝一身牛仔裤t恤,小六子一身商务休闲,笑了笑。他动作倒是很快,三下五除二的换了一套衣服,黄朝再一看,是爬山的冲锋衣。而这孙子居然挑了意见红色的。加上他本来身材瘦小,穿在身上他更像个女人了。 黄朝和小六子换完衣服,游兴看了一下表,道:“先吃午饭吧,一会还有人要来,那地方邪性的很,三个人肯定不行。” 黄朝一挑眉毛,道:“吃饭不着急,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什么事情都好琢磨。一路上你要去哪里我们都跟着,到现在你也交个实话,到底找什么东西。你也看了,这是荒郊野外,真的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我相信你没坏心思,但凡是无绝对,你说对不?” 游兴脸上虽然是在笑,却听出了黄朝话里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语气。心中有些暗骂,却笑着道:“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混袍哥,走码头的人里面,我算是个走单帮的异类。我姓游,旧社会的时候我们家也算是大家族,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家道中落,这次来除了救那个女人,更重要的是我想处理一些关于我们家的一些事情。具体就不多说了,跟您也没多大关系。” 听到这话,黄朝眉毛一挑,不由得想起来那位游五爷和这个游兴是什么关系? 没仔细多问,因为山路的尽头又开进两辆越野车,两辆路虎,卷起尘土,耀武扬威。 停在这边,车上下来了四个人,也是冲锋衣的打扮,显然和黄朝他们目的应该一样,游兴等的应该就是这些人。 “哎呦喂,游兴,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啊?”下了车,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背着一个背包,嘴里叼着烟,透着一股轻佻。看着游兴,上下打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游兴笑了笑,似乎对于那人的调侃并不在意,道:“贾西周,咱们废话不多说,上山吧。” 贾西周歪着头笑了笑,自动过滤无视了黄朝和小六子,便从车上取下来了装备。 登山杖什么的按照黄朝这样的身手和体力用不到,所以他尽量从轻简行。一行七个人上山,一开始还有一些山民自动开凿的山路,但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山路渐渐模糊,山路几乎呈现六十度的角,爬起来有些吃力了。 “怎么样,兄弟,能撑得住?看不出来啊。”贾西周看着黄朝轻蔑的笑着,从一路上他话并不多,但似乎是和游兴并对路,说话带刺儿,让人不爽。 黄朝笑了笑,没多说话,走在前面。小六子和另外得一个人拖在后面殿后。还有一个胖子,身材臃肿,但看不出来他确实对面四个人中身手最好的,而且他的背上还背着一杆锯掉了一半的猎枪。 一路上话不是很多,透着一股冷冽。黄朝看了他的面相,一脸横肉,肥胖的脸上竟也能看到颧骨的凸显,一脸的凉薄相。 “到了!” 又走了大概三十多分钟,游兴一句话,引起了黄朝的注意。而这时候黄朝才发现,一条怪石嶙峋的陡峭悬崖立在他们面前。 “接下来的路更不好走,大家自己照顾自己。”游兴说着,看了黄朝一眼,竟然透着一股古怪的笑容,好像头这股凉意。 黄朝心中一凛,似乎是发现那游兴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游兴说完,一手抓住了山体上的怪石,而后双脚用力一蹬。他身材本身就不高,这一攀爬居然动作灵敏,想猿猴一样,手脚并用,爬出去了三四米! 贾西周看到这一幕,不敢怠慢,似乎是怕游兴走到前面,当即整理了身上的装备,跟后面自己带来的胖子等人打了一个招呼,也准备开始攀爬。 黄朝不着急,站在原地,看着那山壁,这时候他才有心思和功夫来观察那座山。 山的名字不详,但山体上赫然是许多洞穴! 有是山体裂开后自动形成的,也有的是把石头挖空了之后人造的! “难道,这就是古时那些方士炼丹,寻求长生不老的地方?”黄朝心中写满了问号,对于那些黑漆漆的洞穴,更是充满了好奇心。当下准备开始攀爬。 正如游兴所说,这石头山是最不好爬的,黄朝没有登山的经验,爬了将近二十多分钟之后开始有些吃力。小六子依然拖在最后,他一直警惕着,眼神是始终注视 着那把短管猎枪,显然小六子这种人对枪是很**的。 “黄小爷,事情恐怕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一路上游兴孤身一个人,他肯定不相信咱,更不相信贾西周他们。不知道这小子藏着什么猫腻,小爷你像个办法,咱要占去一点主动,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爬到一半,趁着休息的时间,小六子靠近到黄朝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六子看出来的事情,黄朝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游兴要么是胆大包天,敢单枪匹马跟着两路自己都不相信的人一起来这杀人越货的绝地,要么就是准备着无数的后手和准备。这个游兴,绝对不一般。 “行了,我知道,你自己留心点。”黄朝说着,看了一眼头顶,山顶仿佛没有尽头。黄朝的体力应该是这些人中最好的,但饶是如此,这种高强度的高空作业也让他很不适应。 大概有爬了奖金五十多米的距离,游兴停下了脚步,几个人找到了一处半山腰的洞穴,进去开始准备休息。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太阳西下。 “哥几个补充一下体力,吃些东西吧。”游兴说着,从自己背包里拿出来了食物。 上山前每个人都准备的有食物,但这种地方,游兴却很大方,把自己的一些压缩饼干,矿泉水什么的取了出来,分发给众人。黄朝虽然很饿,但却没有吃,而是拿着火折子,观察起来了四周。 洞里面很干净,并没有什么人类生活的痕迹。墙壁光秃秃的,没什么可以考究的地方。往深处走发现,山洞绝对不超过十米,里面空间也不大,很狭小,并排撑死了容纳三个人。 “我说,龟儿子你可以告诉我这山顶上到底有什么好东西了吧?你说你爷爷就是在这找到了那些宝贝,这么多年了,那些宝贝还会在?” 游兴坐在洞口边缘,靠着墙壁,他不抽烟,咬了一口饼干,道:“东西我都让你看了,那个宋代的金锭的确是是我爷爷给我的,老头子死之前说的地方就是在这狮子山里,我也坚信这么多的洞,总有你希望找到的东西。” 听到这话,黄朝不免一惊。原来这批人是寻宝来的! 如果按照传说故事里面所说,这些真的是那些方士当年追求长生不老炼丹的地方,那么这里一定会遗留下来一些古玩意儿。年代久远,保存完好的话,拿出去绝对是不小的一笔收入,捡到好东西的概率比盗墓强多了。只是这些人明显不是什么盗墓贼,应该是平日里赚横财的浑水袍哥。 “你爷爷?别怪我多嘴,江湖上的来往兄弟不都知道,你爷爷那不阴不阳的话能信?” 游兴笑了笑:“那金锭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也就是你拿出来了金子,不然我才不会跟你来这破地方挨饿受冻。”贾西周说着,缩了缩脖子,显然即将入夜,温度降了下来。 游兴听到这话,不怒反笑,拿起矿泉水瓶,走到洞口,留给几个人一个挺神秘的背影。 “老贾,咱们认识也快七年了吧?” “差不多了,怎么了?”贾西周挑着眉毛,抬起头看着游兴,一脸好奇。 “七年了,你这智商一直就没进步过,说了让你多读书,你却不听。” 游兴的话说完,洞里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他举起手里矿泉水的塑料瓶子,回头直接扔向了贾西周。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突然洞里一个人影晃了过来去,游兴像是一只猴子一样,一个健步腾挪到了贾西周那伙计的身边,而后手指轻轻一点,却听见噗的一声,游兴脑门一阵血光飙了起来! 再看他手指头一抠,连带着白球,竟然把那人的眼珠子被他活活的抠了出来! 袍哥的变脸名副其实!前一秒还是在笑,这一秒就已经杀人了! 黄朝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胖子,要知道他手里可是有枪的! 可游兴丝毫不惧,仿佛那胖子是满脸堆笑的弥勒佛一样。而后却听见洞里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火光一片,火舌之下,那胖子竟然一枪打在了贾西周的心窝,子弹是铁砂,密集的跟水泼的一样,直接把贾西周的身体打成月球票面,虽然不会立马就死,但肉都烂了,牵扯一下就疼。 他心有不甘倒在一边,看着那胖子,怎么也不相信,跟着自己十几年的心腹在这里开枪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剩下那个贾西周的伙计有些不知所措,可那胖子反应极快,枪直接顶在了他的脑门儿上,道:“姓贾的死了,现在大家都是一个窝里的耗子,接下来,往上爬就有条下山的路,你自己选择,现在是爬上去活,还是摔下去死?” 贾西周的伙计也不是省油的灯,看着将死的贾西周,他摇了摇头,道:“我要活。” “胖子,你…你…”贾西周看着那玩枪的胖子,铁砂弹的杀伤力并没有子弹那么强,所以贾西周虽然身体被打烂了,可一时半会还真是死不了,只是看了一眼边上的那伙计,眼珠子没了,学跟泉水一样从空洞的眼窝里望外面淌,表情痛苦,声嘶力竭的喊着。 游兴满意的笑了笑,蹲在贾西周的边上,面对面的看着对方,道:“这事儿不怪老胖,我认识他比你认识的时间长。” 游兴说完,取出一根烟塞进贾西周的嘴里,到:“抽根烟,缓一缓?” “姓游的你果然跟你爹你爷爷一样,不是好东西。” 游兴没有动怒,却笑着道:“我爷爷死的时候我才三岁,那时候我游家已经不行了,但我还是小孩子却忘不了出殡的时候灵堂里全是往我爷爷棺材吐痰的杂碎。你爹就在边上,平日里跟我爸称兄道弟的,可当时一句话也没说。后来我爹也死了,游家欠了一屁股外债,我也才二十出头,大雪天我给人跪了三天两夜,才求人雕了一个墓碑,草草葬了。可我永远忘不了,头七还没过,你就带人上我家跟我谈以前的旧账。贾西周啊贾西周,下辈子投胎离我们姓游的远一点。” 说完,游兴一把抓着贾西周的头发,手劲儿起来,竟然直接给他拖到了洞口,然后一脚踹在他后背上,贾西周身上肉都被打烂了,根本无力反抗,整个人直接从洞口坠下,掉进无尽的深渊。 听着那声凄惨不甘的惨叫响彻在大山之中,游兴笑着回过头,拿着餐巾纸擦掉手上残留的血迹,道:“不好意思,见笑了。一路上给你提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就在山脚下我还说,这地方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呢,行了,咱们稳妥的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出发,明天中午之前就应该能到地方了。” (本章完) 38三足鼎和玉脉 睡觉? 杀人不过头点地,游兴的突然出手让人预料不及,当然更重要的是那胖子近距离水泼一样的把枪膛里的子弹全打在了那个贾西周的身上,这种后手不免让黄朝感觉到一股子冷意。 游兴这人心思的有多缜密?看这一手可见一斑。 晚上五个人就在洞里凑合过一夜,小六子和黄朝靠在一起,那把凶刀就放在手心里,小六子也没谁的很深。 三点钟的时候黄朝从恍惚中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洞口外面一个人影。游兴有些寂寞的坐在洞口边缘,发誓,那绝对是可以一脚把他踹下去的绝佳机会。他依然没抽烟,淡淡的看着上懂外面的头顶天幕怔怔出神。 黄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真,深灰蓝的天幕下方,繁星璀璨,银河挂在天际。脚下烟波浩渺,漆黑的深渊里面仿佛藏着远古神话中的怪兽,静谧的沉睡着。 雾气和黑暗,勾勒出来了这种震撼让人迷醉的画面。黄朝不由的想起来,千百年前,那些只带着水上山,进入洞穴,寻求长生不死秘辛的方士,站在这片悬崖绝壁上的时候,眼里又是什么风景? 第二天早晨醒来,游兴和那个胖子还在睡着,小六子比较机警,感觉到黄朝这边有动静,他便立刻醒来了。 十分钟后,游兴和胖子也已经醒来,并把贾西周的那个小伙计叫醒,五个人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收拾装备,开始新的一天的路程。 第二天的路程比第一天的还要难走,也许是因为贾西周的死,让这只队伍反而更加稳定了起来。贾西周没死的时候,队伍里气氛诡异,互相猜忌。死了之后反倒是一件好事了,最起码黄朝这边和游兴这边都是心怀各异,互相忌惮对方。 中午五个人才悬崖绝壁上吃完午饭没多久,周围路边陡然一变,四周那些神秘叵测的山洞开始变得逐渐少了起来,但偶有遇到一个,也都比下面的更加深邃,漆黑一片,看不到里面有些什么,黑漆漆的仿佛是远古恶兽的血盆大口一样。 “到了。”游兴说着,同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手脚并用,像猿猴一样,仿佛丝毫看不到疲倦一般。这样的动作,显然是经过训练才有过的。不然,这么高的地势,他别说爬,早就已经吓得腿脚发软了。 十分钟之后,游兴和黄朝几乎同一时间达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宽约九米左右的大洞口,进去之后,空间陡然宽敞了起来。 这洞穴很深,洞口附近散落着一些陶器碎片,年代久远,在浮土上露出一角。墙壁上镌刻着不少篆文,但年代久远,有些已经不是那么清晰。 “走吧,在里面。”游兴点了一根火折子,朝黄朝挥了挥手,而这时候,洞外面的那个胖子和小六子也同时翻进了洞穴。贾西周的那个伙计上来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洞穴。 五个人继续前进,往的深处前进,洞穴里面人生活的痕迹,但年代太久远了,只有一些石凳子石桌子。但在往里面内容就更多了。 那些墙壁上不知是用了什么开凿出来了一个个比拳头大一些的洞,深也不过十米左右,但十米的墙壁上全是那些拳头大人工开凿出来的石洞。 “这里应该是放书简的。”黄朝说着。 古时候那些方士炼丹制药,哪一个都是需要精密记录的活动。这洞穴里面潮湿阴暗,滋生虫蚁很容易。所以只有竹简才能够避免被蚂蚁啃咬,当然,这几百年了,这里的竹简自然不会剩下多少。 “我说,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子味道?”正研究着那些石洞的时候,走在最后的那个贾西周的伙计突然说道。 他这么一说,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果然,这洞穴的空气中有这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饶是进入暗劲儿之后,身体各项技能和感官更加敏捷的黄朝,不仔细去闻也很难察觉得到。 “你别说,还真有一股味道。”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不算很香,也不浓。一开始闻上去还挺好闻,但到后来气味进入鼻腔之后,经不起回味。 这股气味更是在黑暗里让这洞穴透出了无限的诡异。 往深处走了没多久,便到了一个凸字形的斗室,周围散落着一些陶瓷的炊具,石桌石凳乱七八糟,瓶瓶罐罐,年代久远有些已经碎了。 “嗯?那是什么?”游兴一脸好奇的看着桌子上。 在那石桌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器具,有铜的也有瓷的。但在那石桌的中央,放着一个巴掌大小,极为精致的小铜炉,不大但做工极其精美,上面雕刻着细腻的纹路,两条小龙游走在两侧,形成两个耳朵形的把手。三条足,立在放桌上,年代久远上面斑驳的痕迹却清晰无比。 “那气味就是从这炉子里散发出来的!”小六子凑近了一看,便闻到了那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不香不臭,靠近了仍然是那种似有似无的味道。 游兴胆子也大,直接打开了铜炉上面的盖子。接下来没有发生什么机关被引动之类的,只是几个人好奇的看向那铜炉的时候,里面却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怎会有那一股子味道的?”贾西周的伙计一脸好奇。 游兴看着黄朝,道:“你应该猜到了吧?” 黄朝没有做声,而是直接把那铜炉放进了自己身后的背包里面。 的确他已经猜到了。 这个铜炉其实就是方士炼丹的炉子,那一股气味是陈年炼丹遗留的味道。这股子味道谈不上好坏,但游兴也是江湖人,游家早年肯定有所遭遇,懂得一些黄老之术。一眼就看穿了这个铜炉的药用价值! 对,是药用价值! 这铜炉在这洞里最起码有上百年了,可没有损坏的痕迹,到现在隐隐的散发着异香。黄朝没时间去探究因为什么,他只能判断那股香气对人无害,甚至对人有很大的裨益!足以证明,这铜炉是个宝贝! 既然是宝贝那就没道理从自己手中溜走! “你这么做有些不地道吧?怎么说大家一起发现的,你连问都不问一下?”贾西周的伙计看着黄朝,挑起眉毛,道。 自从贾西周死后,这伙计一直立场不是很坚定。眼看着游兴没有杀自己的念头,便决定站在游兴这边,最起码能保住现在的性命不是?他也是一个识货的人,刚看到那铜炉,便有了拿走献给游兴,好在新东家面前换点好感。 但谁知道黄朝动作这么快,一点也不给他这个机会,所以当下便有些恼怒的看着黄朝。一路上黄朝和他几乎没说过话,这伙计自然不知道黄朝的底细如何。 “怎么不地道了?你拿走就算地道?”黄朝看着那伙计,随便应付了一句。 “把东西留下。”男人冷冷的看着黄朝,手已经摸向了腰间藏着的匕首。可话还未说完,扑哧一声,喉咙瞬间撕裂开一条细红色的长线,而后血从那长线之中冒了出来。 小六子狞笑着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刀子,一脚踹在那人腿上。那伙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喉咙,鲜血从指头缝里钻出来,本以为能够换来游兴垂青,保住性命同时能赚点钱的伙计,此时此刻怎么也不会想到,游兴就这么看着小六子绕到了他的身后,一刀子收割了他的小命。 “好了,现在琐碎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咱们可以谈谈下一步了。胖子,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那胖子点了点头,走到那具还没死透的尸体跟前,直接抓住那人的手脚扛在肩上,像是扔货物一样给扔出了洞口。 看着一幕,黄朝不由得感叹,这座山还真是杀人灭口的好去处。 “好了,有些实话我有必要说一些。那个贾西周来不来其实都一样,让他来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我想弄死他,第二个是我需要这个胖子帮忙。我俩认识十几年了,可靠。” 黄朝点了根烟,示意他继续。 “第二件事说来简单,说难也非常难。”说完,他起身,看着这个其实并不大的洞穴,道:“黄老板你也看到了,这地方就这么屁股大小,可咱们接下来要做三天的准备。您主意多,手段也比我强,咱们也算是集思广益,想想这洞能不能藏人。” “藏人?”小六子听到这话,笑了:“我说,这屁大点地方,怎么藏人啊?” “所以,我才找你们。这件事比较棘手也比较麻烦,我们的时间不多。”游兴说着,便把这个洞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黄朝。 原来,几十年前清水袍哥游五爷落难入狱,被人扔进牢房的时候,他当时因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去了。头开始的三个月,他几乎绝望到撞墙死掉。可到后来,游五爷想起了自己女人的音容笑貌,觉得,人生在世没有比活着更重要了! 自己死了那就一切都结束了!所以他信念坚定,决定活下去。并寻找方法走动一下,能否让外面家族里的人把自己接出去。 时间一转眼半年过去,外面的消息一天比一天渺茫的时候,游五爷突然在那牢房的墙根下面发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挖开看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藏着一个人的笔记。 笔记内容很杂乱,更像是日记。游五爷根据笔记的内容,在最后找到了记载这个洞穴的路线图,显然留下这笔记的人是自觉得生还机会渺茫,便留下笔记,让后人传承他的衣钵。 游五爷是个极聪明男人,心思更如女人般缜密。他用了两天的时间,几乎把那本笔记全部背了下来,然后撕毁,吞下了一部分,留在了四牢里一部分。 再后来游五爷家人走动,他出了监狱,但物是人非,家破人亡的境遇放在他的面前。要说游五爷也是一代枭雄,这事情几乎没有困扰他多久,重新收拾了心情上路,直接来到了这座山,便是在这洞里找到了那方士留下的炼丹传承。 得到了这些,游五爷重出江湖,凭借下毒制药的绝密手段,不但报了仇,还在这嘉陵江上的码头站住了脚跟。 “那这次来什么目的?” 游兴苦笑了一下,道:“黄老板你应该知道,树大招风。我们游家从我爷那辈,在江湖上便是靠做事缜密,细心,擅长给自己留后路而闻名的。但我爷一辈子也树立了不少仇家,下葬的时候,可没少人在老头的棺材上吐口水。游家从我爸那一代之后逐渐没落,原因和很多世家一样,收到了官方的打压。但前些年,不知道是哪走漏的消息,有些人知道了我爷爷民国的遭遇那些机遇,便想着我们游家手里的那些宝贝。” “那些宝贝你还留着?”黄朝知道,游兴所说的那些宝贝,八成是一些炼丹方士遗留下来的物件。放以前或许没什么用,但如果如果游家有传承一类的秘辛,加以时日,游兴或许真能从中参悟到不少的东西。 “见不得光的东西,从我这里开始,就不决定让游家人继承下去,所以半个月前我已经全部毁了。”说到这话的时候,游兴严重露出一丝决绝,又道:“吃老本不可能能吃一辈子,富不过三代的事情不能重演,我游家的兴衰不能凭借那些小东西左右!” 黄朝淡淡的点了点头,其实,早在贾西周的伙计死后,这只四个人组成的队伍,平衡已经逐渐清晰了起来。互相猜忌在所难免,但最起码有一点,暂时的游兴和黄朝都不会对对方下手,因为谁都知道,二对二的局势太过勉强,很有可能鱼死网破。 “好吧,那么你来这里的目的?” “杀掉我游家崛起的绊脚石。” “我的好处呢?” “解药在青的身上,解药的配制秘方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黄朝哦了一声,道:“那你什么计划?这地方肯定不能藏人。” 听到这话,游兴看向黄朝,试探性的问道:“你有主意了?” …… 其实,黄朝的计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就是仿效那些电视剧里飞虎队破窗而入的办法,在悬崖上面找一个洞穴,在对方抵达这里之后来一次急速下 降。从后面断绝那些人的生机! 的确简单,简单到暴力的手段。 按照游兴所说,游家宝贝在这悬崖洞穴的消息早在一个月前就通过一些无间道的手段,送了过去,对方三天之后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但具体多少人,装备什么样,游兴就算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知道。 其他人没有别的意见,四个人直接继续攀登,大概在悬崖绝壁上,又爬了大概十分钟的距离之后,游兴让众人在一个洞口停了下来。 这里最起码距离地面千米,风大云稀,可见不远处的山峰,站立在洞口风欲把人吹走,山风呼啸,犹如恶魔在咆哮一般。 四个人钻进洞穴,里面的容量小的可怜。胖子和小六子坐在靠近洞口的地方,黄朝和游兴坐的比较靠里面的位置。洞很小,四个人也没那么多将就了。为了保险安全,也为了提防对方,四个人用绳子互相绑在了一起,以免失足下坠。 “好了,接下来咱就得在这守株待兔了,撑死了三天,他们肯定会来,我的建议是休息好,养足精神。” “这地方怎么休息?你教教我?”小六子其实一直对游兴没什么好感,在杀贾西周的时候他就对这个浑身阴阳怪气的男人没了好感。 “呵呵,这看个人了,我没法给你意见。”游兴说着,靠在墙边,拍了一下胖子道:“三点叫我,换你的班,我先睡会。” 胖子点了点头,依然沉默寡言。 随后三天的生活过得很枯燥,头一天黄朝还能玩玩手机什么的,担这里信号太不给力,想给唐小甜发个短信都困难。到后来手机干脆直接没电。 然而在第二天,黄朝突然在这屁股大的洞穴有所发现。 他在洞穴的深处,看到了一些岩石的纹理。 青绿色的纹理,像是人的血管一样延伸在石头上面,看似杂乱无章,但好像每一条纹路都仿佛有了生命一样,细细的,青色的绿色的甚至有红色,一根一根的丝线,纹路极其的跳跃。 “玉脉!”黄朝看到这东西,心中猛然一惊! “这山里居然有玉石,而且看着纹路延绵曲折,纹路清晰但线路跳跃,显然这个玉胆很深。黄朝不敢确定那原石到底有多深,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光凭借纹路就能知道玉脉的大体方向和需要开凿的距离。 但看不出来距离,可黄朝也能感觉,这里灵力场极其的充裕,而且,看着纹路应该是一个青白石的玉料,虽然是原山矿,但如果真是一个青白料,那么品质一定很好,甚至不比河里捞出来的子玉差。 想到这些,黄朝稳定了一下心神,并没有把这件事太张扬。毕竟,他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之后的每天每三四个小时,黄朝他们都会从洞口往下看一眼,有没有什么人爬上来。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了三天,游兴有些急躁。但在第三天,事情发生了改变。 当天中午,胖子趴在洞口的边缘,果然看到了一行人犹如蜗牛一样的晚上攀爬。他们大概有五个人,装备都是冲锋衣和登山用的一切装备,但一看就比黄朝他们精良,显然准备充足,不想黄朝他们,准备的太匆忙。 而且这些人之中有人手脚并用,速度一点也不比几天前黄朝他们的速度慢,显然这里面有人是经过专业的登山训练的。 可黄朝并没有在这群人里面看到女人,自然也没有看到青。 “这么看,山底下应该有他们的后备梯队,我们要小心了。”游兴说着,目光比较凝重的打量着山下攀爬的那群人。 入夜十分,天色已经晚了下来,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在天黑之前抵达了目的地,也就是黄朝他们之前抵达的那个地方,距离他们脚底下不过七八米的距离。 四个人将绳索牢牢的固定在了他们所在洞穴的入口处,虽然再三检查,确定了没有问题。可游兴还是不放心,在每个人身上多加了一根绳索,以防第一根绳索断了之后,第二根绳索还能撑住人。 “好了,我跟胖子先下去。你们相隔两秒钟之后下去,下去之后生死个安天命了各位!”游兴说着,再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这厮果然是心思缜密小心。 随后他抽出了一把匕首,黄朝问他:“为什么不用枪?” 黄朝是知道的,游兴如果想搞来一把枪,还是很容易的。 “枪有卡壳的情况,刀比枪可靠。”游兴说着,把手里的刀反握在掌心,走到了洞口出,拽着绳索,和胖子倒数了三声之后,跳了下去。 两个人动作很娴熟,真的跟电视里特种兵一样,三两下便跳进了洞穴里面。 “黄爷,咱真的下去?”小六子有些迟疑,他对游兴的看法一直不好,如今也是如此。 “秦磊的性命攸关,再说,我也想看看袍哥火拼是什么样子。”黄朝说着,将绳子扣在了腰上,看着小六子有些迟疑,便道:“你要是不想下去就呆在原地吧,如果事情不不对劲就先走吧。” 听到这话,小六子神色一凛,道:“爷,我跟你下去!” 黄朝没再说什么,拽着绳索,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果然在靠近那洞口的时候,传来了零星打斗的声音,甚至还有枪声! 黄朝浑身肌肉一缩,整个人动若脱兔一样,很快抵达了洞口!刚到洞口一股子烟火和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距离自己最近的就是胖子,他整和一个人扭打在一起,两个人都靠近在洞口! 黄朝二话不说,抽出那把凶刀,整个人身体一拧,进了洞穴! 手起刀落,刀锋直接切开了那人的后颈,露出森森白骨! 胖子看着黄朝,点头笑了一下,却比哭还难看。但能看出来,这胖子是在答谢。 而随后胖子的笑容嘎然而止,一把推开黄朝,提枪便扣动扳机! 砰! 黄朝身后,一团血肉瞬间四溅,一个举刀的男人瞬间半边脸被子弹削了出去。 (本章完) 39赏你的 胖子的枪膛里装其实是铁砂弹,杀伤力比不上子弹,但耐不住胖子这一枪直奔对方面门而去。枪管里喷发出来的阵阵烟雾像是幽灵的爪子一样,抹过那人的脑袋,带走了一片血肉和头发。整个脸都花了,黑的红的甚至还有白的。 游兴比胖子还要亢奋,他右手一把刀,看似瘦弱的游兴,每一刀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力量,但每一道凌厉无比,辣的犹如一杯白酒。 洞穴里的战斗很快接近了尾声,黄朝,小六子,游兴和胖子,四个人几乎封堵住了所有的出口,这里距离地面千米,悬崖几乎呈现九十度,又是被断绝后路,所以对方很快就意识到了这里成为了绝地。 其实进入洞穴的不止五个人,一共七个人,除了被解决掉的三个人之外,另外四个人站在洞穴的角落里。看着从天而降的黄朝他们,用膝盖也能想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悲剧了。 “游兴,你这一手做的还真漂亮,有你爸和你爷爷当年的手段。”正当双方对峙的时候,对方人群后面走进来一个人,三十多岁,膀大腰圆,黄朝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串佛珠,应该是开过光的东西,但谈不上是什么好东西。 “这胖子应该是贾西周的人吧?看样子贾西周也是死了,不过这两位哪路的神仙?游兴你请两个生面孔出面,不合规矩吧?”那人冷笑着看着黄朝,刚才他是亲眼见自己的一个手下被黄朝一刀切开了后脖梗子,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我还是劝两位兄弟,你们这么做已经是踩过界了,江湖规矩不需要我多讲吧?” 黄朝没心思听他在这里废话,直接说道:“我不白帮忙,我要找一个女的。” “你是说青?哦,抱歉我几个小兄弟没管住自己下面,快把她轮死了。” 听到这话,黄朝眉头一挑,心说,这女人不会真就这样死了吧?要说她也算是个奇人,如果真的这么屈辱的死了,还真让黄朝意想不到。只是谁能想到,一边的游兴冷冷的笑道:“我借给你那几个伙计胆子,他们也不敢在那女人面前解开裤腰带,你信吗?” 听到这话,黄朝才定下了心神。要说虽然是个女人,可这女人的确某些方面比男人还要强,还要厉害。他也不相信,这女人会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废话没必要多说了,游兴,你是打算给你周叔一个痛快的?还是想坐下来咱们俩摆个章程?换点条件?” 游兴道:“周叔?现在你陷入绝境了,知道把辈份搬出来了?当年我爸死的时候,你是怎么吃里扒外的你还记得吗?” 名叫周京的男人恍然大悟,看着黄朝无奈苦笑:“就为了那么点钱,你就要把我弄死?你游家到了你这一代肚量未免太小了点吧?” 游兴干笑了一声,没再说话,头一个奔着那个周京而去。手起刀落,狭小的空间内又是一片血光和刀光。 看着游兴不算高大,甚至有些瘦弱身子骨,黄朝突然看到了一些别人或许看不到的东西。同样的 同样的年纪相仿,同样身后有一个日薄西山的家族,同样的在这个江湖,有那么一点背水一战的绝望。可就算有再多的相似,黄朝也没有心甘情愿跟人当打手的习惯。 看着游兴和胖子冲到对方的面前,黄朝一把抓住了小六子,道:“那个叫周京的有句话说的不错,咱们已经踩过界了。冲在第一线的事情,就没必要咱们来做了。” 小六子点了点头,和黄朝就站在那里,看着游兴和胖子两个人,几乎毫无章法的在洞里一片混战。对方虽然只有四个人,但二对四的差距,还是让游兴和胖子受了伤。战斗虽然只只持续了短暂的一两分钟,但杀到最后,周京几乎是被暴起的游兴活活掐死的。 果然,这个游兴只是一个好勇斗狠,喜欢耍一些手段,加上那么一点点心思缜密的年轻人。拳脚功夫方面几乎是一片没有太高的能力。 十分钟之后,黄朝开始收拾残局,游兴的伤可不小,大腿被扎了一刀,后背被砍了一刀,一边的胖子枪炸了膛,除了一些擦伤倒真没游兴伤的那么重。 “你得帮忙了,想办法把我们俩整下去”游兴似乎并不怪黄朝刚才没有出手,显然手刃仇敌的快感,已经弥补了一切。 下山的路可以说是一点也不轻松,因为山顶没有人,黄朝带着游兴,四个人下降了大概几百米之后便听了下来,因为游兴伤的的确重。 在一个新的洞口开始包扎游兴身上的伤势。 要说,游兴虽然长得挺娘的,但性格却挺纯爷们儿的。他大腿和后背的伤极其严重。随便动一下都有可能导致肌肉继续的撕裂,无奈之下黄朝只能硬着头皮给他缝合了。没有麻药缝合的线也并不怎么细腻。 就这样一针一针的下去,游兴一言不发,可最终还是疼晕了过去。 几个人无奈之下在原地停留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游兴带着重伤继续下山。只不过这一次,四个人的速度明显比昨天更快了。当天中午便双脚重新抵达地面。 “果然,周京那老东西有后备。”刚下山,黄朝等人便能看到,目测一公里以外的山路边上的林子里,有着些许的炊烟燃起,站在山上能够隐约看到山林里有人影出没。显然应该就是周京的预备队伍。 “耽搁了一晚上,他们恐怕已经着急了,没时间了,见周京不下来,他们和有可能动手,到时候你别指望有什么解药的配方了。” 黄朝不慌不忙,淡淡的说道:“你有计划?” “我有什么计划,找你来不是一路上看戏的。仔细想想你这一路上还真没帮什么忙。” “兄弟你话不能这么说呀,太让人伤心了。”黄朝古怪的笑着,手里摸出那把阴煞气息饱满的凶刀,道:“行了,既然是合作,我就得拿出点诚 意?” 说完,跟着小六子从两翼摸了过去。 小六子能力毋庸置疑,老江湖了。加上这几天,一直跟着黄朝,翻山越岭不说,昨天还亲眼目睹了两代袍哥的新老交替,这对于小六子是有极大的视觉震撼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街面上的那种灰色人生。 黄朝则没小六子那么多心思,本来这次进蜀,黄宝山就占过一卦,自己就有了心理准备了。这一路上除了路难走一点之外,倒也是有惊无险。 两个人猫腰潜行,待靠近周京的那辆牧马人之后,只听见黄朝一声口哨响起,两个人同时从密林之中杀出! 小六子的手是极狠的,这次出来他手里凭空多了一根小腿粗的木头!直接杀气蓬勃的他,举起那棍子,跟筷子串豆腐一样,从玻璃窗里砸了进去! 只看见瞬间玻璃窗中脑花四溅,副驾驶和正驾驶上的两位其中一个直接脑袋变形,被木桩砸扁了!另外一个也不好受,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脑袋一歪,整个人的半个脑袋直接倒在了窗户上,黄朝没有起杀心,一把抓住了那人,把他拖出了车门,手起刀落,直接一道结果了对方。 三下五除二的结束了那些虾兵蟹将,打开车门的时候,一个女人坐在牧马人后排,手脚被塑料捆绳绑着,但精神头却很好。 正是青! 她站在路边,穿着一条牛仔裤,裤子紧紧地包裹住了她圆润的臀部,两条美腿下面踩着一双登山靴。今天她扎着一个马尾辫,透着一股子小清新和干练,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象,这女人经不住开口说话,随便一笑都透着一股妖气。她今天青灰色的训练背心,露出华丽丽的美背和胸前一挑深邃的沟壑。 只是手腕上有一些捆绑的勒痕,有些煞风景。不过显然,她也是刚逃命出来。只是这娘们儿了什么手段,就不好说了,黄朝也没心思去问她。 “没想到,你真来了。”青淡淡的说着,几日不见,她身上依然那一股子妖气横行 青饶有兴趣的看着黄朝,媚眼抛过来,笑道:“不但来了,效率还挺快,怎么,担心我?” 黄朝点了一根烟,道:“我担心你一脸。” 青笑的前仰后合,从车里拿出了一根圆珠笔,勾了勾手指头:“我知道你这人无利不起早,来救我是惦记那秦磊的小命?算了,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我说话算数,别愣着了,我手里没有纸,难道把解药配方写你脸上?” 黄朝没好气的走过去,伸出手,放在青的面前,默不出声。 青笑了笑,一把抓住了黄朝的手,摁开圆珠笔,写了起来。 这女人手很细嫩,冰凉丝滑的可以去做奶牛冰激淋的广告,黄朝就这么让他在上面写下去写写画画。 “哎呀,不好意思,写错了!换一面。”正说着,青突然坏坏的一笑,把手心反过来。 “妈的你耍我是不是?”黄朝怒着说,可话音还没说完,却看见这次青开始认真的书写起来。 黄朝随便看了几眼,几味药倒也是对症下药,显然这次的事真的。 “就这就完了?” “你还想怎么样?”青收起了笔,笑了笑,道:“非礼我?” 黄朝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连骂她的耐心都没了。转身准备离开,可谁知道,突然青从身后一把勾住了黄朝的胳膊:“等一下,我再看一眼方子,免得写错害死人,你把这笔帐算我身上。” 说完,一把抓住黄朝的手,左看看,右边瞧瞧。然后突然低下头,一口咬住了黄朝的手! 当时黄朝脑袋就一阵空白了,他突然想起来了四平路箱子里窜出来的那条蛇。 可仔细一想,除非青是被丧尸咬了,或者的了艾滋病,否则她要一下自己也不会中毒出现生命危险。 青松开了牙齿,黄朝的手上瞬间出现了一排月牙一般的牙印。那女人真的像是一个妖孽,这时候居然还抬起头,看着黄朝,露出了一个媚人的笑容,道:“你救驾及时,姐赏你的。” 听到这话,瞬间黄朝那一股子邪火就窜了上来,看着青直勾勾的眼里全是笑意,一把扛住了那女人,放翻了在自己腿上。 青毫无抵抗的能力,或者说是来不及抵抗,就被黄朝摁在了那里,背对着黄朝,趴在他的大腿上,前胸甚至受到压迫被挤压出来一个很好看的沟壑。 当然那个角度黄朝肯定是欣赏不到,更没心思欣赏。心中那股邪火窜起来,黄朝才不顾那么多。手气巴掌落,一巴掌拍在了青牛仔裤上,而那牛仔裤包裹着的正是她那挺翘圆润饱满的小屁股。 “黄朝,你给我放下来!别太过分!”青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是一万个没想到,黄朝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摁在了腿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打下去,要知道这辈子还真没有男人敢这么干。 见青是真的怒了,黄朝推开了那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青就很尴尬了,毕竟是个女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搞得有些像是一个被始乱终弃的怨妇,看着黄朝,半天没说出来花,冷目之下的连强压住某些情绪,竟然红了。 看到这一幕游兴感到不可思议,他或许应该很早认识青,但他绝对没有见过这女人被一个男人搞得脸红。这还是那条青竹蛇吗? “弹性很好,弧度也不错。不过可惜,目测三十岁之后就下垂了。”黄朝不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看着青这么狼狈,他突然有一种自豪感。 “你再多一句嘴试试?” “你想听哪句?弹性弧度的哪句?还是三十岁之后下垂的那句?”黄朝笑着,道。 青瞬间就怒了,可没说话,直径走向了不远处的车里。 “姓游的,你是打算住这里了?” 游兴从恍惚中缓过 身,忍住后背伤口的疼痛,和胖子一溜烟跟了上去。 “爷?你手没事吧?”小六子说这话的时候强忍着笑意,有些不怀好意的暧昧笑容。 “这事儿不许告诉别人。”黄朝说着,招呼了一声,便和小六子一起跑去开车了。 回去的路上,黄朝脑袋里挺杂乱的。第一时间看了一眼手里的方子,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编写了一个短信发挥了上海。谁知道唐小甜居然一个电话打了回来,语气急切,显然比较担心黄朝。 可黄朝却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交代,并说自己可能还要再等几天才能回去,让她放心。唐小甜怎么会放心?如果不是黄朝执意,她恐怕早跑到四川来了。 俩人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车子便在绵阳的一处小旅馆住了一夜,往成都打了一个电话,陈越他们倒是放下了心来。第二天一早回到成都,四个人好吃好喝了一顿之后。 “怎么样,既然来了,哥几个就多留几天?我带你们出去逛逛?”陈越是本地人,他们吃饭之前询问了上海的情况,据说是秦苏的父亲身体逐渐好转,病灶的肾脏居然开始有复苏的迹象。 这种超乎医学常识的一幕让那些医生叹为观止,但人的机能是有限的,这只能暂时保住秦磊父亲的命,却并不能治根。想要治愈,还得等肾源。当然,最起码在等肾源的这段时间是不用发愁了,这药房治病不行,延缓病情,调理身体还是可以的。比做透析都强。 当然黄朝也更加的好奇了,这方子到底是青从哪弄来的?这次去四川并没有找到罪魁祸首,但听游兴的语气,那些人应该是已经被他或者竹叶青除掉了。 “你们去玩吧,有点事情要处理。”黄朝婉拒了他们几个。 “你一个人干嘛,在酒店叫特服?你不去算了,明天咱们去。” 黄朝没再理会他们,一个人在房间里仔细的研究那个铜炉。 炉子很普通,不算是法器。但凡是经不起研究,黄朝跟抱着情人一样研究了两天之后,终于研究出来。这东西并不是法器,他所散发的香气是铜炉本身的香气,也就是说,当年那位方士炼丹的时候,不知炼了什么东西,使得这经常使用香炉也有了这一股香气。 但通过这一股一股对人有极大裨益的香气,黄朝能够判断出来,那位方士怕是真的炼出来了什么极品的药材也说不定? 这东西虽然不是法器,但黄朝还是决心留在自己的身边。而另外一方面,黄朝开始着手准备第二次登山! 这一次的目的就更加明确了,正是为了那山中玉石而去的。 在此之前,黄朝可是没少补习,甚至直接打电话回了沪上,请教海大川怎么辨别原石类的料子。一周之后,装备什么的再次齐整,这一次黄朝确实肚子一个人进山。倒不是黄朝有新独吞这些东西,但毕竟才不外露,这玉的纹理极其精湛,显然是一块上等的料子,既然有上等的料子,那么这玉器别说送人,给钱都不卖! 这一次,按照游兴带的路,黄朝这一次独自上山。独自进山是很危险的,附近山脉连绵,有些地方开发的并不完全。黄朝一路上走的小心翼翼,当天傍晚是在山脚下的村里度过的。第二天清晨,也没有请什么向导,便自己一个人进了山。 只是这一次,黄朝一个人,没了那么多顾虑,一路效率极高。只是路过游兴杀人的那个洞穴的时候,有些不适应。黄朝刚爬上去,便一阵“黑云”从洞穴里飞了出去! 吓得黄朝差点手一软摔下去,但再一看,那并不是黑云,而是一群乌鸦一类的鸟儿。等黄朝爬上去的时候,整个洞穴里散发着恶臭,那些尸体已经腐烂,明显有被啄食过的痕迹。 再次进入那玉脉的时候,黄朝这才感觉到这座山的不一般。黄朝站在洞口歇息吃喝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周围的风水。 黄朝所在的这座山,地势不高,面对西南和正南两座主峰,这里被牢牢环抱。山脚下有主峰泉眼留下来的溪水,汇成了一个不大的湖泊,很清澈。在上山之前黄朝下过水,谁不是很深,一人高,也不大,里面只有一些小鱼,清澈见底。但水却连着地下暗河,这形成了一个很好的水循环系统。 水不深,但却有两条山脉汇集,虽然有点龙昆浅谈的意思,但山中藏玉,山顶有一颗百年老松,这么多年也没被雷劈到,足见这地势还是极养人的地方。 “可惜了,这地方虽然好,但还没有形成《青乌序》里所说的龙脉,差太远啦。”黄朝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起身走往洞穴渗出。 翻出工兵铲和手动砂轮,黄朝一只手放在了那玉脉纹路之上,果然一丝丝润凉的感觉席卷在了自己的掌心。 “果然是玉,而且..质地似乎非常不错!”黄朝感应道了那玉石之中微弱的元气波动!心中又惊又喜,当下拿出砂轮顺着玉脉开始打磨了起来! 打磨了将近十几厘米之后,玉脉的纹路更加清晰,但厚重的石块挡住了黄朝。无奈中黄朝翻出工兵铲,落下一铲直接铲碎了坚硬的石块。只是这一铲下去,陡然之间,黄朝感觉到了脚下一阵晃动! 而后一声微弱的声音传递了开来,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可又感觉近在咫尺。 这让黄朝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铲子,通过火折子微弱的光,看向石壁。刚才那声音仿佛是警告,又像是愤怒! 难道,这山里真住着灵仙? 正当黄朝怀疑的时候,突然黄朝觉察到有一股子气味,再仔细闻,竟然和那铜炉散发出来的一样!黄朝猛然间抬头一看,一个人影和秦磊家的如出一辙!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石壁上面,盖的石壁和玉脉一片漆黑!同样和秦磊家的一样,那人影仿佛活得,一步一步靠近过来,试图挣脱山石想要走出来! (本章完) 40独籽玉 黄朝猛地后退一步,心中不免大骇。随便换一个人,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不免心惊肉跳一阵。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石壁上平白无故多一个人影。 黄朝面色森然,举刀上前一个健步迈了过去!手腕一拧,手中的刀子二话不说直接刺进了石壁! 这凶刀锋利无比,甚至说是削铁如泥都一点也不为过。要说黄朝的脾性也足够有土匪的那一股子彪劲儿,上去一刀直奔着那鬼影而去! 管他是人是鬼,先抢了先手再说! 只是这一刀下去,结果却超乎了黄朝的想象!只听见刀锋嵌入石壁的瞬间,那影子瞬间化作一团烟雾,凭空消失了! “幻觉?”黄朝不这么认为,抽出刀子,又是连扎了了三下,一直到刀子扎的那块石头裂开成了无数条裂纹,最终碎成了石块散落在了地上,黄朝这才收手作罢。 “嗯?这是什么?”在那石壁经受不住黄朝的刀锋,最终剥落的时候,黄朝却看到了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绿色的眼珠子! “我靠!”黄朝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可随机,他才反应过来,那石壁上的根本不是什么眼珠子,而是玉籽的原石! “难道,我这三刀直接扎开了玉籽外面包裹的那层原石,露出了玉胆?”黄朝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拿着磨砂轮子开始仔细研磨起来,十分钟过去,那手动的磨砂轮子折腾的黄朝臂膀酸疼。 但很快,砂轮磨掉了最外一层的原石,露出了里面青绿色的玉胆。 “果然,这玉胆外面包裹的石头居然这么薄这么脆。”看着那青绿色的玉胆,黄朝不免心中有些后怕。刚才自己那几刀,如果运气差一点,怕是直接就把这玉籽的原石给刺破了吧? 想到这些,黄朝心中反而更加平静,小心翼翼的将那丑陋无比的外部石头切割下来。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青绿色外皮被在报废了两块砂轮之后,彻底剥离,玉籽被完全露了出来! “好家伙,这块玉籽。。。”黄朝看着那玉籽,心跳不免有些加快。因为那是一块长宽约二十厘米到三十厘米左右的玉籽原石!虽然还镶嵌在石头之中,看不出品质究竟如何。 随后黄朝坐下抽了一根烟,休息了一会,然后开始将那一整块玉给从墙上剥下来。这种功夫耗费精神和体力。而且在墙壁上玉石和山石混作一体,需要很小心才能将玉籽的原石剥离,这绝对是一个精细的手艺活。 又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黄朝才完全的将那玉石大致从墙上给切了下来。光是切下来肯定不行,因为玉籽还包裹在外面那成青色的石皮之中呢。随后黄朝手握砂轮,开始仔细研磨。比刚才更加仔细耐心。 而在黄朝研磨的瞬间,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 “这块玉…上面附着的灵力怎么如此的微弱?”要说黄朝如今的道行,虽然只是刚过暗劲儿,还没有修到道家所说的炼气化神的地步,但因为脑海中武侯传承的微妙能力,以及青乌序里一些这一类的术法讲解,黄朝很容易能够掌控天地之间元气的微妙波动。 觉察到这块玉石上面的灵性自然也不是难事,握在手中,黄朝很快就发现,这块玉质地虽好,但似乎能量根本不及前段日子被黄朝用来镌刻宝葫芦的那块发晶。 “难道这块玉只是一块平庸的山玉?”黄朝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泄气。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没有到最后一刻他都不决定放弃。 握着砂轮,再次研磨,十分钟后,黄朝后背已经被汗水势头,斗大的洞里只听见砂轮磨砂石头产生的难听声音。但很快,随着石屑纷飞,那块玉籽的原石赫然出现在了黄朝的掌心! 青绿色晶莹而又剔透,虽然只有二十厘米左右的大小,但握在手中,极其温润。但说实话,没到冰种,这样的质地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不值得黄朝趴着么搞,耗费这么多精力和体力来研磨。 “恩?”黄朝看着那玉籽突然眉毛一跳,握着玉的手不免更加紧了一份。 “独籽玉?!这是一块独籽玉!?” 所谓独籽玉是说玉石的中心或者其他部位,有着和其他玉石不同的纹路或者质地。这块青玉没到冰种,不算翡翠,玉质可以说是比较一般的。但黄朝盘在手中,很快就发现这块玉的独特之处! 这是一块独籽玉!在这块玉石的正中心位置,有那么一块大概七八厘米左右,白如羊脂。周围被青绿色的暗色纹路包裹,如同沁入水中的血浆一样,缠绕,纠结的包裹着了那块白玉。一条一条的纹路像是血管一样,试图刺探进那块白玉之中。 独籽玉不多见,这么造物主般精致无缺的独籽玉说他是极品一点也不为过! 可尽管这块玉有着得天独厚的不同之处,但在黄朝的眼里还是有着很大的瑕疵。因为这块玉根本经不起蕴养,这就跟武侠小说里的那些废柴一样,根本没有蕴养成法器的天资。也许能成为一块价值千金的挂件,或者其他什么,但并不适合成为一件法器。 呼…. 就在黄朝握着那块独籽玉仔细打量盘玩的时候,陡然之间洞里面吹来一股冷冽的清风。这一阵风绝对不是从外面袭来的,而是来自手里的那块玉!这风一吹,惊得黄朝浑身汗毛炸了起来! 嗷! 惊愕伴随这一声撕心裂肺哀嚎声,一个人脸在那块玉石上扑面而来!那脸无比狰狞,形成一团黑雾! 黄朝已经,却攥的那玉石的手更紧了! “天机无妄,伏杀千里!开!”口念道家心惊,黄朝很快唤出了脑海中的八阵图的术法传承,生门已开,黄朝将那一股玉上的黑气尽数收罗在了掌心! “煞气!这…这是煞气!!”黄朝心中惊惧,可很快他便发现,那一团黑气竟然是煞气化成的。这煞气得要多浓郁才能结成了人形?! 黄朝是不信鬼神的,可现在看到这一幕,也不免相信一些玄妙的东西了! “难道,古时候那些自绝生机,寻求长生不老秘辛的 方士真的没有死,而是换了一个方式‘活了’下去!?” 黄朝紧紧的握着那块独籽玉,看着空旷的洞穴,以及冰凉的石壁!突然觉得这座大山,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神秘!千百年前的那些奇人方士,来到这里,断了生机,心无旁骛的炼丹,寻求长生不老,可最后他们的归宿究竟是什么? 是在饥饿,困苦的时候,绝望的跳下了悬崖,还是…成为了这山的一部分?! 黄朝不敢想下去,他突然觉得,在浩瀚的历史神秘长河中,他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 念诵了一阵道家心经,黄朝再也无法忍受心中那一阵莫名的悸痛,噗的一声,口吐出一团鲜血,喷洒在了石壁之上。鲜血顺着石壁往下流淌,可很快,手中的独籽玉再次恢复了平静。 “压下去了?”黄朝不敢相信,本来还以为这只是一块质地不错的独籽玉,却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么一块饱含煞气的玉! “这块玉难道这的可以造就成一块真正意义上的法器?” 黄朝不敢相信这一切,站起来,走到悬崖边缘,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暗和深不可测的深渊,长舒一口气。握着那块玉,他笑了。 “哈哈哈,果然…这块玉并不像外表看的那么普通。” 有了宝葫芦那件真正意义上的自己的法器,如今的黄朝对于法器的执着更加深刻了。握着那块玉,黄朝已经暗下决心,再造一个自己的法器! 奇门的江湖深不见底,黄朝想起来了决绝的游兴,断绝了所有家族传承,希望凭借一己之力振兴家族。黄朝没有那么偏执,自从继承了武侯传承之后,黄朝已经深刻的理解到,奇人的手段在这个江湖的至关重要。 他小心翼翼的收起那块独籽玉,再也不愿意在这里有过多的停留,连夜下了山。 一夜的舟车劳顿,第二天一大早才回到成都市区。来到这里之后,黄朝才接到了唐小甜的电话,说是秦苏家墙上的鬼影已经消失,他爸爸的身体也已经开始恢复。 而陈越他们昨天晚上就已经抵达沪上了,黄朝没打算立刻就回去,而是在成都停留了将近一周。通过黄宝山,联系到了几位成都以前的几位老盘口的瓢把子,并通过他们,寻访了一位玉器雕刻的大师。 只可惜黄朝去的时候不是时间,那位老师傅三年前就已经仙逝,弟子和儿子的手艺也都比较潮,看到黄朝手里有这么一块独籽玉,都没有多大的把握。黄朝只好作罢,连夜回了沪上。 回到沪上之后,先去了一趟启东,那墙上的影子的确不见了。秦磊的气色也开始了恢复,并且从秦苏那里得知,肾源已经找到了。 在启动没有多少的停留,黄朝和唐小甜他们一行人这才回了沪上。 时间已经进入深秋,沪上阴冷的天气让黄朝很不适应。今年过年早,学校也开始准备考试。 但整个寝室恐怕只有黄朝最不把考试放在心上,回来之后,黄朝便开始投入到了新法器的制作当中。他先是找到了海大川,把那块玉交给他看。 海大川当时摘掉眼镜的时候,看到了那块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黄小哥你果然不一般,先是那块发晶,现在又是这块独籽玉,怎么宝贝跟变戏法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海大川没拿过去,而是让黄朝举着,他戴着眼镜仔细观瞧,越看越是啧啧称奇。 “这玉极品的地方就是这是一块独籽玉,切割肯定不用切割了,你从石头里面取出来的时候已经很完美了。下一步只需要仔细研磨就可以了,但我不知道,这么一个东西你想雕成什么?” 黄朝挠了挠头,他还真不知道雕成什么好。 挂坠太大,镯子的话也肯定不行,那独籽的部分局限了手镯肯定不能太细。 “算了,这些先暂时不考虑了。”黄朝挥了挥手,不再考虑这个问题了。 这块玉得天独厚,至于怎么用黄朝还真需要仔细去想一想。 告别了海大川,黄朝自己一个人去了一趟嘉定。 这次来到嘉定,那片烂尾楼不知何时已经重新进入了开发商的名单,烂尾楼的项目重启,施工队已经入住。黄朝趁着入夜的时候,一个人再次进入了那个大墓里面。 这一次他的目的非常明确,进入墓地之后,他便立刻发现,这里的煞气不想以前那么浓郁了。显然煞气收敛,这影响了周围的风水,使得烂尾楼再次成为了开发商的新项目了。 那些开发商怎么赚钱的黄朝没心思去考虑,他进入墓室之后,立刻寻找到了那杆长枪。 这么多日子过去,墓里的煞气,一多半是被这东西给吸走了。另外一半也是被那笏板吸附,如今这两个东西上面煞气浓郁。黄朝只是手轻轻一碰,便立刻感觉到了笏板和那把枪上面浓郁的煞气环绕。 “在过些日子,差不多就能把你们带出去了。”黄朝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当初来到这里,他没有第一时间把那笏板和长枪带走就是看出了这两个东西在几十年凝聚的煞阵中蕴养了太长时间,只差一步就能成为法器,拿起枪也就差一步可以成为凶兵,黄朝自然不可能轻易带走,多放置一阵总是没错的。 这地方很偏,虽然挨着施工队,但盗洞掩藏的很好。而且墓里的煞气浓郁,那些工人晚上起夜都不愿意靠近这墓地撒尿,足以证明这煞气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掩护。当然黄朝断绝了阵眼,这煞气顶多再有一两个月就彻底消失了。 黄朝将那块独籽玉放在了那把笏板的旁边,那笏板也是玉质的,黄朝所希望的是把这玉放在这里好好的蕴养三个月。 然而黄朝刚把那玉放上去,便突然看到,那块碧绿色的玉籽陡然之间闪动了一篇幽绿色的光。 随后一边上的玉质笏板也是一阵白光闪动,斗室的墓,瞬间一阵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煞气被瞬间凝聚了起来! “哈哈哈,好!好!”黄朝看着那煞气,犹如漩涡一样尽数的网罗起来,被那笏板和独籽玉吸收了起来,黄朝忍不住叫出 了好来。 只是这煞气再次凝聚,黄朝的虽然有术法震慑心神,但煞气的凝聚太过浓郁,黄朝的心神也开始渐渐动摇,有些不稳。当即退出了古墓,不再做任何的耽误,时间长了,恐怕这还真吃不消。 从嘉定回来,黄朝没有回工大,黄朝叫了一辆出租车,有些疲惫的回了汤臣一品。回去之后匆匆的洗了一澡之后,便倒头就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下楼找了一个快餐随便吃了一点,黄朝便赶回工大。在那里正儿八经上了一次商若水的课,这女人看到了黄朝再次来,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讲课的时候依旧认真,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刚开学时候的盛况。 毕竟都知道,在大学泡老师的可能性极低,况且还是一个内外兼修,长得比较倾国倾城的女老师。 再次回归校园的生活,黄朝倒是适应的挺快。但没几天,一个陌生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喂,你好,是黄先生吗?我们在半岛酒店见过面,我是施厅办公室秘书程怀。” 黄朝想起来了在半岛的那位笔杆子秘书,出于礼貌的道:“那天不好意思,打电话有事情吗?” 那秘书轻笑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施老晚上想请您去家里一叙,吃顿便饭,您晚上有别的安排吗?” 黄朝想了一下,老头子黄宝山说过,江湖之人自古分为两种,一种依附于权贵,另外一种隐于市,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当代社会,奇门式微,江湖奇人已经日渐稀少。黄朝没把自己定位成一个依附于权贵的人,对于施老的感觉虽然不错,但或许是家族血液里面的那一股子匪气,黄朝还是不愿意对于这种官面上的有太多的交际。 顺着程怀的话,黄朝道:“晚上我约了女朋友吃饭,抱歉了。” 听到黄朝婉言拒绝,那程怀似乎是早有准备,道:“没关系,把你女朋友带来也可以,黄先生不必多想,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私人聚会,没有其他什么人。” 眼看着程怀没有退让,黄朝也知道这是施老的意思,便也不好把话说的太绝,便说道:“那好吧,晚上几点?” “还是闵行大院,七点半。”程怀这人很会说话,也许处在他那个位置特有的习惯把,对黄朝说话的时候一点架子也没有。 黄朝哦了一声,应允了下来,道:“那好吧,我晚上过去。” “那好,不要迟到。”程怀说完,寒暄了一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黄朝整理了一下心情,拨通了唐小甜的电话。相约五点半去复旦接她,唐小甜很呆萌的问道:“你在上海还有亲戚?” 黄朝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亲戚,只是那老头来路挺大,我拒绝不了。没办法,就是吃顿饭也吃不出个花来。”想了一下,黄朝又补充道:“不过那老头似乎和我早年爷爷有些交际,或许我能从他那里知道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一开始我也不乐意去,但看着情况,我突然有了兴趣。” 唐小甜恩了一声,似乎是在吃薯片喀嚓脆响含糊不清的道:“那好吧。” 挂掉了电话,黄朝下楼漫无目的的晃荡在校园里,不知怎么了就走到了南草坪后面的阁楼,刚走进就听到了大红的鸣叫。走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老头,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这一盘厮杀半场的象棋残局。 老头子蹲在那里,仔细研究着,丝毫没发觉黄朝来到了。 “马跳一步,车撤回来,这残局不难啊。”黄朝嘟囔了一句,却也认出来,这老头就是当初在教室挤兑自己的那个老教授。 老头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嘿,还真是,死局就这么破了?”说完这话,老头突然觉察到有人,抬起头,看到了黄朝:“恩?怎么是你?是打算送礼求情让我给你学分?我给你说,门都没有。” 黄朝愣了一下,看着那倔老头,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你那点学分我也不稀罕。” “切。”老头显然孩子气十足,不理会黄朝继收起棋盘就要走。那样子还真像阁楼外面的那只大红公鸡,骄傲十足的样子。 只是那老头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黄朝,道:“没看出来,你还会下棋?别走了,陪我下一盘。” 黄朝也不客气,直接找来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赌点彩头?” “你作死啊,这是学校!”老头白了黄朝一眼,也丝毫不客气,直接拿过红棋子,摆放了起来。然后想了想道:“赢了我这学期这门课算你过。” “你说的?” 老头子没在跟黄朝打嘴仗,三下五除二的搞定了棋子,黄朝笑了一声,也开始自行摆放棋子。 老头子开局没什么特别,和普通街上老头下的一样。但在第三步还是第四步的时候,突然车压在了河边。黄朝本想玩一个过河卒,却没想到这老头已经预料到了,率先让车把住了河道。 一阵厮杀,半个小时之后,老头子只剩下了一个相,一个马。黄朝杀的悍勇,但也所剩不多,只剩下一个车,两个兵。 可在最后来了一个釜底抽薪,将死了那老头。 老头怔怔的看着棋盘,有些内伤,却突然笑了:“你这棋是跟谁学的?” 黄朝安静的收着棋盘上的棋子,道:“我爷爷。” “奇了,我说话算数,你及格了。” 说完这话,老头还不忘调侃一番黄朝,道:“为啥不去上我的课?生意很忙?”老教授调侃道。 黄朝恩了一声,不再说话。 老头子却突然笑道:“哈哈,没想到黄宝山居然养了这么一个孙子,有意思,以后还愿意来跟我这个老头子下棋不?” 听到这话,黄朝猛地抬起头:“你认识我爷爷?” 老头子笑道:“不认识他,你以为你考的那丢人成绩能进我的学院?一开始以为黄家出了个庸才,敢情黄宝山这么多年憋着坏,养了这么一个奇才,送来我这炫耀呢?大善啊。” (本章完) 41土匪血脉 黄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这个老头,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你把我送进这学校的?” 老头子摇了摇头:“这都是命啊,谁让你的志愿填的是这学校的?” 黄朝撞墙的心都有了,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填的学校,居然学院的一把手教授,是爷爷的故交? “你爷爷来我们学校讲课的时候,你应该还没出生,更没你爸呢。” 黄朝目瞪口呆,道:“我爷爷来讲课?” 那位老教授点了点头道:“那是抗战前夕了,时间太久太久,当时我…呵呵,是你爷爷的学生。” 听到这话,黄朝下巴都快砸到脚面了。 “你爷爷没说过,工大最牛的是建筑系,解放前不光你爷,梁思成,吴良镛都来过这学校,讲过几节课。”老头子有些沾沾自喜。 “我爷爷来这里是讲…” “你爷爷杂学颇多,讲的东西五花八门,比梁思成讲的有趣,听他的人也多,比梁思成的还多。” 听到这话,黄朝更加感到了一阵无力。 其实黄朝的内心有这么那么一个振兴黄家的宏伟愿望,但现在看来,最起码养着自己的那个爷爷,对于黄朝来说都太过神秘和高深。黄家当年又是什么样?黄朝不刚想下去。果然宏观历史面前,个人的力量和能量总是会被无限的缩小甚至是遗忘。 “你还知道我爷爷的什么事情?”黄朝下意识地问道,总希望在这里面追寻到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比如关于自己的家族,关于自己的父亲,尤其是父亲真正的死因!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呵呵。”老头子怪笑一声,收起了棋盘,道:“好了,没别的事情你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黄朝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复旦接唐小甜了。 坐上地铁直奔复旦,在学校门口果然看到了唐小甜。小妮子显然被黄朝一通电话打得有些云里雾里,穿的挺正式。 “我说,又不是见家长。”黄朝调侃着道。 “小神棍,你给我去死。”唐小甜看着黄朝那一脸轻佻和玩世不恭,笑骂道。只是她这嗔怪的声音,很快引起了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复旦男牲口的目光。这眼神投向唐小甜,让一边的黄朝来了劲儿。 顺势一把抓住了唐小甜的手腕,那亲密的的动作让路过的人不由得喷血内伤。 “看样子这个就是前段时间传闻中校花的男朋友?” “也不帅啊?” “不像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子弟啊?” 黄朝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一点也没有恼怒的意思,甚至有些倍感自豪。攥着唐小甜的手更紧了,恨不得这群牲口羡慕嫉妒死。 黄朝和唐小甜刚叫了一辆出租车,突然之间在校门口突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陈越推着一辆自行车,屁颠屁颠的跟在秦苏的后面。 “我赔给你还不行吗?我真不是故意的,只能怪你这自行车质量太差了。”看那样子,陈越显然是在秦苏那里吃了亏。 “哎呀,烦死了。我一会还要去一个孩子家补习,你说我怎么去?”秦苏气的直跺脚。 “姑奶奶,咱少安毋躁还不行吗?我开车来的送你去这总行了吧。” 秦苏拢了拢眉角青丝:“不行。” 黄朝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连唐小甜也愣住了。 “这俩地下情发展的真快嘿,我一点也不知道。”黄朝看着这架势,显然最近一段时间,陈越和秦苏的感情进展的很快。 “这小妮子连我都瞒着,前几天我就好奇,每天十二点多就拿着手机跑出去,到半夜才回来,还一直发短信,感情俩人早好上了!”唐小甜看着架势有些气急。 “算了算了,咱俩就别掺和了,还有正事儿呢。回头再收拾他俩,先走吧。师傅。”黄朝说着,催促着出租车司机开车。 出租车一路开到老闵行,黄朝下车之后,程秘书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毕竟这地方,每个熟人,还真进不去。 在程怀的带领下,黄朝和唐小甜直接来到了那个小院子。进去之后院子里施老正在对着葡萄架下的一些花草打理,厨房里传来阵阵饭菜香气。 “施老,黄先生来了。”程怀说着,站在门口道:“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程怀是一个很有眼色的人,知道这种性质的私人聚会,他不便参加。谁知道,施老却挥了挥道:“这个时间点儿上,你一个单身大老爷们儿回去不是吃泡面就是去吃街上的,罢了,留下来吧,多久没吃你师娘烧的菜了?” 程怀低着头,小声说道:“一直忙,快一年了吧?” 施老笑了笑:“行了,进去说话吧。” “你就是小黄的女朋友吧,出落大方,透着灵气,好姑娘,走吧进屋说话吧。” 唐小甜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面对着礼貌的笑了笑,道:“施老,来得匆忙,但没空手,随便买了点水果,都是老人容易咬的。” 要说唐小甜家祖上也是豫南的儒商,这种细节性的礼节自然是比黄朝考虑的周到。登门不空手。这让施老对唐小甜的好感倍增,直夸小姑娘乖巧。 进了屋子才知道,程怀是施老一手提拔上来的,过了年施老算是正式退下来了。但门生这种东西,不在多,关键在于一个精字。显然,像程怀这种精英中的精英,自然是施老最得意的门生。 能进这个大院吃一顿施家饭菜的,恐怕整个江苏不少过十个人。 一进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端着饭菜走了出去来。 “小黄是吧,来坐。饭马上就好,稍等。” 老太太六十多岁,没有穿金戴银,但却有着一股老革命的朴素,脚下踩的是超市里随便买来的拖鞋,袜子上面还有缝补过的痕迹,头发花白。眼神却很有力,有气势也有架势。显然是施老贤内助的角色。 “我也不耽误你们聊天了,我去帮您打下手。”唐小甜说着,看了一眼黄朝,拍了他的手背一下,走进了厨房。 “这年头愿意闻油烟的姑娘可不多了,下午听老施说了,你 应该就是小黄的女朋友吧。” “叫我小唐就行。”唐小甜低眉顺眼的笑着,黄朝一个劲儿的在角落里感叹,这才是上的厨房,下得厅堂的好姑娘。 “怎么样,这段时间不忙吧?”一坐下,施老就一语双关,显然这种背景的老人,应该知道黄朝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四川。 “还行,施老您都知道了?”黄朝也不大哑谜,道。 “自然知道。”老头子笑了笑,揉了揉手背上的老式梅花手表,道:“其实你去四川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当时还想着联系一下你,但后来听说了一些事情,就算了。事情都办妥了?” 听着话,显然老头子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黄朝也不欺瞒他,这种层次的交往,你说假话反而落了下乘。 “都办妥了,也是帮朋友的忙。” 老头子点了点头,道:“这些年西南那片地方的确不算太平,罢了,吃顿饭就不提这些了。快过年了,过完年有什么安排没有?” 黄朝笑着摇了摇头,道:“还能有什么安排,吃饭睡觉上课呗。” 正说着,程怀端着茶走了过来,显然这家伙对于施老家的布置很清楚。端茶倒水的活都干了,这男人心思缜密的跟游兴一样。 正说着话呢,突然门铃响了。程怀跑去开门,却看到孙雅走了进来。看到黄朝,那女人笑道:“还得是施老面子大,一个电话直接把你叫来了,你说我给你打电话,来是来了,可哪次你不是找一大堆借口?” 黄朝没好气的说道:“你哪次给我打电话不是有麻烦事儿?” 看着这俩人斗嘴,施老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得了,你俩也别斗嘴了,饭菜快好了,都入席吧。” 说话间,唐小甜和施老夫人那里的饭菜的确好了,几个人走到饭桌前。饭菜很简单,都很家常,但味道极好,最起码比施老做得好。 “小甜吃得不多啊,别学孙雅,女孩子家家天天嚷着减肥,胖一点好,胖点有福气。”老太太说着,不住的往唐小甜那里夹菜。 “房姨,哪有你这样拆台的啊。”孙雅笑着说道。 黄朝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傻笑,一桌子人都到齐了,黄朝才有机会看几个人的面相。施老就算了,这个叫房雯的老太太黄朝格外关注。人老了,岁月的痕迹遮盖了许多面相,但黄朝还是能够看出来,老太太生平过去肯定不简单。 至于程怀,这个男人文文弱弱,但却有一双剑眉,显然也是经历过坎坷和大场面一路走过来的凤凰男。城府比较深,话也不多,但没说一句话都能感觉到他在施老面前的如履薄冰。如果黄朝推测的不错,这个男人应该是施老将来重点培育的对象,虽然是搞笔杆子的,但黄朝一点也不怀疑,这种男人内心里的杀伐果断劲儿。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只是到最后收官阶段的时候,施老才看着黄朝说道:“启东的那点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朋友的父亲生意陷入困难,倒也不完全是因为得罪了西南的某些人。实际上是上面有人想在启东做文章,将那地方发展成类似于张家港一样的工业和经济双向发展的港口。” 老头子说着扶了扶眼镜框,道:“事情很复杂,想在这个大项目上捞油水的人很多。所以自然有人翻旧账,你朋友遇到困难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交代过了,以后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施老说这话,一旁唐小甜自然听不懂,黄朝这才知道这顿饭的价值在哪里。为什么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想见施老一眼,哪怕是来着小院子里喝口茶。感情官面上的事情,往往就是一顿饭就能最终敲定的。 “不过我给你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提示,谁都想在这个盘子里吃饭,但启东就只有那么大。最多五年,最少三年,就会因为发展过快而出问题。环境和工业之间的矛盾是永恒的,所以不要期望太大,能够撤资就早点撤资,启东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张家港,那小地方环境不错,所以经不起太多的工业折腾。” 施老这话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了,凡是有一个度,当老鼠多了油不够的时候就会影响平衡,到时候大家都别想吃饭了。所以,趁着这些年多赚一点,然后赶紧收手。 黄朝点了点头,举起酒杯,磕碰了一下施老的杯子,道:“谢您提点了,我会转告给我的朋友的。” 施老笑着刚想举起酒杯,一边的程怀却拦住,道:“老师,今天差不多了,这一杯酒要不我我替您?” 施老也是知道程怀是对自己好,可还是笑了笑,道:“最后一杯,你就别扫兴了。” 说完喝掉杯子里的酒,果真不打算再喝了。 一顿饭吃到最后,孙雅席间没说多少话。一直到晚饭结束,黄朝知道这种老人生活是很规律的,七点看新闻联播,七点半看天气预报,八点准时睡觉。 “不耽误您休息了,今天收获很多,我得慢慢回去消化。” “去吧,以后有麻烦事情了再来找我。” 黄朝点了点头,程怀和孙雅也同时起身准备告辞。 “我送你们吧,路过。”走到院子外面,程怀看着黄朝,道。 等那黄朝等人走后,施老站在厨房的窗户口,帮着自己的贤内助房雯洗着碗筷。 “小房,你怎么看那个年轻人?” “你是说小黄?”房雯低着头,道。 “他真是黄宝山的孙子?”施老突然的一句话,让房雯停下了手里的活问道。 “应该不差,孙雅那丫头把他从南州市拽到上海,她亲口说的。这么多年了,黄胡子的儿子已经死了,这个小子基本上继承了黄宝山一身脾气。” “看出来了,今天他一笑我就感觉像黄胡子,这么多年了,那种笑我一直忘不了。”房雯说着,手里攥着抹布,若有所思。 “今年过年他就该回去了,明年皇城根儿那边应该就会有人来了。这黄家的事情本来以为已经是告一段落,但没想到,这小子一来,北京那边全打乱了。” “那我们怎么办?” 施老听到房雯这话,淡淡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大别山的时候咱们做的事情某些程度上已经碰到黄家的逆鳞了,这次的事情 你也没必要劝我。豁出去我半辈子积攒的能量,我也把宝押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听到这话房雯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动容,道:“看不出来,你似乎很器重他?” “当然,如果不是说他的家族背景太过**,或许我真有心提拔他一条青云路。可惜,他跟他爷爷一样,都是一匹桀骜的狼,我这把老骨头还真驾驭不了。这小子注定走出来一条我们不敢相信的路出来。” “小黄不是还有一个妈呢吗?现在应该多大了?” 施老淡淡的说着:“比孙雅大一轮。” “四十二?” 施老点了点头道:“明年北京方面来人,应该就和这个女人有关系。母子总会相见的,血脉这东西,你不承认不行。” “可是如果十几年前的那些事情让这孩子知道了…又得折腾出多大的动静?” “所以我才决定支持他。这些年,皇城根的那些二世祖们过得太安逸了,安逸的似乎无法无天,这样下去不行。” 房雯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过往,但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从闵行大院走出来,黄朝坐在孙雅的车上,那女人安静的开这车,没说话。把唐小甜送到了复旦,孙雅才突然开口说道:“施老似乎很器重你,不然不会动用关系帮你摆平你朋友在启东遇到的那些麻烦。” 黄朝没说话,看着窗外黄浦江的夜景怔怔出神。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今天下午我见了一个老头子,我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但今天我突然很想知道,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是一个什么人。老爷子瞒了我快二十年了,我今天特别想知道。”黄朝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眼神坚定,又补充道:“今天,你不说也要说!” 孙雅笑了笑:“我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黄朝,现在还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时候。来沪上不是我的主意,但最起码来到这里我没害过你对不?明年,过完年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孙雅说完,车子开在黄浦江边,那辆玛莎拉蒂显得格外拉风,引人注意。尤其是车上坐着一男一女,偶尔等红灯时候停下来的时候,路过的宝马,奔驰都显得黯然失色。 “怎么耍你的土匪脾气了?没用,你觉得我吃这套?”孙雅说着,安心开车。 黄朝虽然脾气彪,但不代表他没下限的去跟一个女人过不去,况且这女人的确没害过自己。当初在南州市,没有他,黄朝估计现在还在牢里呢。 “行了,没什么要问的了吧?”孙雅说着,汽车驰骋在沪上的夜景下,速度有些肆无忌惮。很快开到了工大的门口:“睡一觉,明儿一早醒来,就别跟自己过不去了。也别指望你能去查。你爷爷不想告诉你是有他的原因,我不想告诉你也是处于保护。别以为杀了几个人就翅膀硬了,在黄浦江很深,折腾出来一个浪花不代表什么。而且,也不见得你就能在紫荆城能折腾出来什么。行了,听话,去睡觉吧。” 最后那一句听话去睡觉,黄朝险些就有了要砸掉这辆玛莎拉蒂的冲动了。 黄朝气的内伤摔门而去,一边走一边低语道:“行,有你的!” 看着黄朝走了,孙雅在车里却很没品的笑了起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笑着说道:“今天晚上,我跟施叔给这小子透露了一点风声,看样子他是真急了,你真打算过完年再告诉他?” 电话那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温婉而又恬静:“我这边还没布置好,太早的让人知道对小朝不一定是好事。” 孙雅哦了一声,看着工大校园正门,黄朝的背影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她怔怔的出身,嘴里喃喃自语:“黄家啊…啧啧啧,血脉这种东西不承认真的不行。这小子,骨子里还真有一些当年你们的影子。” 电话那头的那个女人沉吟了片刻,突然问道:“我儿子长得像我还是想他爸?” 孙雅拢了拢眉角青丝,道:“比你高,没他爸帅,身子骨看着比他爷爷看上去还要松垮,可和他爷爷一样,骨子里有股劲儿,桀骜不逊。” “哦,知道了。”随即说完,电话挂断。 孙雅收起电话,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开车离去。 ….…. 第二天清晨,黄朝是被电话闹醒的。 拿起电话是秦苏的号码,却是陈越的声音。 “黄朝,听说你昨天下午看到不该看的事情了?”陈越的声音带着一股责怪和玩笑。 黄朝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表,这才早上八点:“怎么,你俩这么早就粘在一起了,还是昨天晚上没分开?” 黄朝说完这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秦苏的嗔怒:“黄朝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流氓了?他一大早开车来的。” 黄朝刚想说话反驳,斗一下嘴,却没想到,秦苏突然道:“黄朝,那件事情谢谢你了,昨天你托小甜告诉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黄朝这才想起来,昨天吃完饭,黄朝把在施老家酒桌上的事情,透露给了秦苏,这对于深陷生意场上巨大麻烦的秦家来说是一个极好极准确的内幕消息。 “我请你吃顿饭吧,算作答谢。”秦苏声音细如蚊音。 “吃饭就算了,喝喜酒的时候别让我拿太多份子就行了。” “黄朝,你给我去死!”秦苏没好气的说着,脸瞬间红了。陈越看到这一幕,更不要脸,随后传来了电话里他的声音:“媳妇儿,这小子是不是又说什么流氓的话了?我给你说,这么长时间我没告诉你,其实都是他把我带坏的。不信我给你看看我过期的良民证。” 黄朝没好气的笑了笑,道:“行了,不听你俩废话了,我洗洗澡准备出门上课了。”说完,从**准备跳起来。 挂掉电话,突然短信接着就来了。 “黄先生,这次的事情我知道从头到尾没有你我们秦家走不过这道坎,不嫌弃的话这周末来启东,吃顿饭?带上小甜,权当答谢。” 黄朝没理由拒绝,显然昨天晚上在施老家那顿饭的内容已经传到了秦磊的耳朵里,儒商要面子,骨子里摆脱不开书生气,黄朝也不好拒绝他,便回道:“一定到。” (本章完) 42骗子 黄朝挂掉了秦磊的电话,直接奔了海大川的家。从四川回来之后,黄朝已经开始一门心思钻研到了雕玉这门学问中去了。 以前在南州市,那里有这全国最大的玉器交易市场,但到了上海,这座浮华的城市黄朝倒也真看到过一些好物件,但雕功和玉质两者的水平参差不齐,这么长时间了黄朝一直没有见过一件能让自己满意的成品玉。 大多数是类似于那块发晶和这块独籽玉这样未经雕琢过的璞玉,所以黄朝才有了下定决心学雕工的想法。毕竟,老海已经丢了一条胳膊,他不可能在去雕玉了。 来到海大川家,老头子正坐在躺椅上,听着收音机,逗着猫。见到黄朝来了,起身迎了上去。 “黄小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老海说着,空荡荡的袖子一甩,拿起躺椅边上的茶水给黄朝倒了一杯清茶。 “海爷,我来是有事情找你。你说我这个年纪了,学您这手雕玉的手艺还来得及吗?” 海大川先愣了一下,随机笑道:“雕玉这手艺需要极大的耐心,我说句实话,你别放心上。要说你这年纪学这门手艺,很难成就大师,但想要雕出一两个极品的物件也不算难事,当然老祖宗那句话说的好,滴水石川,就看你舍不舍得下功夫了。” 海大川看了一眼黄朝,又道:“你是想在那块独籽玉上下功夫?”老头多精明,一眼就看出来了黄朝的小心思。 黄朝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海大川沉吟了片刻,道:“好,我帮你。”老头子单手点了一根烟,布满沧桑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道:“其实小时候我也想教过海正冲雕玉的本事,但可惜这小子不争气,天资不行,始终培养不出来。活到我这种年纪,还能有什么太大的希望?无非不就是想把自己的手艺找个人继承下去?黄小哥,你真愿意学?” 黄朝点了点头,肩膀依然松垮,可目光如炬,充满坚定的力量。 “好,以后每周你抽三天来我这,我教你。不过有一个前提,等你对那块独籽玉开刀的时候,我一定要在场。” 黄朝沉思了片刻,却道:“这不行。” 倒不是黄朝信不过海大川,只是他能想得到,这块独籽玉的价值非比寻常,扔到市面上一砸不得砸晕那些国内的玉石宝石的炒家?这么大的价值,黄朝的目的却再明确不过了。雕刻出一件法器! 上次制作那枚宝葫芦,耗费了黄朝不少心神,甚至是隐隐撼动了一丝天机。这才勉强让那宝葫芦有了自己的气机,成为了让黄朝躲避五弊三缺的法器。 而这件独籽玉的价值极高,本身灵力场就很强大,包含煞气非常浓郁。用这东西做法器,太逆天,黄朝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让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海大川虽然信得过,但显然,黄朝也不希望让他知道。 毕竟,自己只做法器,需要动用脑海中的八阵传承的术法,这种东西哪能随便让别人知道?黄朝拒绝老海也是无奈之举,本以为老头子会生一阵闷气,甚至两个人之间会产生些许隔阂。却没想到,老头子突然一拍桌子,道:“怪我,怪我。坏了规矩,黄小哥别放心上。这东西本身就是你的,找我也算是卖我一个面子,我没理由在你雕玉的时候在旁边看着。” 黄朝挥了挥手,想起老海的确是老派江湖人,属于爷爷那一辈经历过烽烟岁月和六十年代那场浩劫的老江湖,这种年纪的人很注重传统和规矩,一般来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破坏规则的。 海大川反应也是很快的,立刻觉察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理,当即道:“这样吧,咱们抓紧一下。定一个时间,以后每周来我这里几次,我把我知道的都教给你。不过容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看海大川这样子显然是不死心,毕竟这种玉痴,玉几乎是他的情人和小妾,见到发晶的时候他已经两眼放光了。如今见到黄朝有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了一块极品独籽玉,他更是眼馋,多少都想再多看几眼。 黄朝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便道:“范围之内的,一定满足。” “黄小哥如果真的敢下刀,我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能不能在你成功之后让老朽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海大川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动容,竟然带着一丝祈求。黄朝都有些不忍,便道:“没问题,到时候好了一定叫你。” “那感情好,咱也别耽误了,我知道黄小哥你有一些雕玉的基础,咱们尽量从简,我开始逐步教你怎么把一块独籽玉雕好。 独籽玉的雕工显然是一个精细活,一方面这种玉质稀有。碎玉里面肯定找不到,只有完整的玉里面才会有,而且还不多。所以市面上大多数流通的,成百上千的玉大部分其实材质很好,但雕工并不能算好。 而一旦雕工水平上去了,自然价钱也就上去了。如果按照黄朝目前初学者的雕刻水平,这块玉放在黄朝的手里,就算雕完了,拿出去卖也不过万把块钱。但如果老海的手没有断,他出手,这块玉拿出去就是六位数,足以可见独籽玉的价值。 “玩玉本来就是游走于天堂和地狱,远的那些赌石不说,单单是雕工,一刀下去就没有后悔的念头。刀口哪怕外毫米,价格往往就差上前甚至是上万。” 老海说着,站在四平路他老宅的工作间里面,这是一个不足七平方米的小屋子。工具什么的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显然老头子平常闲着,也不能摸刀,但却细心打扫过。 “我这有一些碎玉,你先随便熟悉一下手里的刀。这雕玉和狙击手一样,后者是拿子弹喂出来的,前者是拿玉喂出来的。慢慢来,先不着急,一步一步的。” 老头说着,坐在一边,点了一根烟,黄朝伸展了一下手指关节,安静的坐在了凳子上。握着刀,拿着那块玉料。反复地告诉自己,手里的其实就是那块极品独籽玉,拼命的让自己认真起来! 黄家人特有的执拗在这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黄朝缓缓的下刀,力度适中,但认真的却像是一个疯子。眉头紧锁,每一刀下去,顺的纹路,逆的纹路。 “别可惜自己的力气,这只是一块碎玉,边角料,毁了也就毁了。安静下来,认真下来”海大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老头还挺会享受,挺能心疼自己。只是敲打黄朝的是一点也不讲什么江湖辈份了。 黄朝现在早已汗流浃背,脸上渗出的全是汗 水,静静的坐在那里,手里的刀子一直没松手,他反复的感受着每一刀下去的力量,好让自己能够有一个清晰的了解,记住这种力量给自己手腕和肌肉带来的感觉。 黄朝突然想起了雕那个葫芦时候的那句话,一辈子的刀。 三个小时之后,黄朝面如黄蜡,汗流浃背。海大川扔给他一瓶矿泉水,黄朝咕咚咕咚全给喝了,这三个小时他几乎没动,移动雕了四块废玉的边角料。一开始雕了一个玉兔,后来两条蛇,最后一个耗费了他一个半小时,是一个蜘蛛。 “差不多了,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休息一下吧。”海大川看着黄朝,突然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 十二岁的时候海大川开始学习雕玉,那时候自己也是对这个行当充满好奇,也眼红那些赌石卖玉的一夜暴富。 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典藏。海大川十二岁的时候正值华夏大地多灾多难,流年战火摧残土地。要说海大川的眼光还是很毒辣和远见的。、 他在那个时候就开始学习宝石雕刻,后来几十年,经历抗战,内战和十年红色浪潮之后,海大川的手艺终于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可以说,海大川的名头虽然不响,但手艺扔出去绝对是玉器行当里面泰山北斗的角色。 在他的**下,黄朝这一下午就初步掌握了雕更难更复杂物件的一些基本法门,黄朝对于这些知识非常受用,在他看来,这比坐在大学教室里听天书强多了。当然海大川也很满意,他的儿子海正冲没那个天赋,可年入姑息的海大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辈子临老遇见了这么一个奇人黄朝,雕玉的天赋如此惊人。 在海大川他家洗了一个澡,海正冲从外面买了一架衣服给黄朝换上。那件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汗水都湿透了,索性也就直接扔了。 黄朝没在海大川家吃晚饭,因为小六子来了,开车两个人直奔启东去了。大约三个多小时之后,抵达启东。来到秦家的时候,院落里已经坐满了人了。 秦磊重病还没痊愈,但好消息是肾源稳定,换肾基本上可以敲定了。这对于秦家这一大家子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一进门,黄朝也不客气,就随便在街口卖了两袋子水果进去。见到黄朝,秦磊喜笑颜开。 “秦先生,快屋里坐。” 按理说竹叶青给的那个方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但显然,这些日子生意方面,因为施老的开口,秦家总算是度过了难关。加上孙雅在银行方面的走动,本来断开的资金链衔接上去,燃眉之急算是灭了。所以,秦磊的气色很不错。 “秦叔的气色不错,最近身体怎么样?”黄朝说着,手指搭在了秦磊的手腕上,脉象比起上次来他家的时候强健了不少,虽然还有些虚但没办法,肾是人体之源,伤了这里整个人精神头都不会好。秦磊这情况已经是极大的好转了。 听到这话,秦磊笑了,笑声的中气还挺足的:“喜事临门,气色当然好,别站着说话了,里屋坐。”秦磊笑着,迎着黄朝和小六子进去。 而几个人正说笑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回头再看,秦苏走了进来。 “哎呀,你还害羞了,进来!”秦苏脸上笑容满面,红的跟苹果一样。旁边跟着唐小甜,搂着她的胳膊,俩小妮子笑嘻嘻的看着门外,似乎后面还有人。 其实用膝盖想也能想明白,后面跟着的肯定是如今和秦苏进展神速的陈越。 这货提着一大兜子营养品站在外面,扭扭捏捏,居然还脸红了! 黄朝恨不得装作不认识他,这样子太…纠结了。 “叔叔,阿姨…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陈越走进门,低着头,看了一眼黄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显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很丢脸。 “好你个黄朝,我说打你电话没人接,感情跑这里了。”唐小甜一进门,那纤细的手指头毫无顾忌也不心疼的掐在了黄朝的腰眼子上。 “哎呀,你还说我。好端端的姑娘家穿个白t恤就以为自己发光发亮去当人家的电灯泡了?”黄朝揉着腰眼子,看着身后的陈越,故意调侃取笑道。 “黄朝,咱们哥俩的事情回宿舍再跟你慢慢算账。”听到这话,陈越气机,那个内伤啊,吐血一升。 “行了,行了,快别斗嘴了,进屋,饭马上就好了。”这时候秦苏的母亲走了出来,笑盈盈的说道。 几个人进屋,饭菜风声,入秋时节,秦磊一大早就督促着手底下的工人送来了一头黄羊给早早的炖上了。羊排红烧,羊骨头炖汤。看着就有食欲。 黄酒备上,饭菜端上,秦家本来就一家三口,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显得格外热闹。 “乡野粗茶淡饭,大家别太讲究,跟到自己家一样,随便吃。”秦磊虽然算是个儒商,但性格还是挺放得开的,说话也很讲究,让人没理由的产生亲切感。 秦磊因为有病,不能喝酒,黄朝他们则可以可劲儿造了。到后来,端上了一盘子烤羊肉,小六子彻底放开了,要说他跟着魏行舟也没少进出高档餐厅,但吃的哪有这种自家饭菜吃的舒心? 酒足饭饱,一群人说说笑笑,时间倒是过得非常快。然而饭就快吃完的时候,秦磊突然使了一个眼色给秦苏的母亲,后者笑了笑,起身回到屋子里,半天拿了一个锦盒出来。 “前段时间的事情麻烦各位了,一点小意思,别嫌我们家俗气。这是礼节,不能丢。”说着,她把手里的锦盒先是塞到了陈越的手里,打开来看。 “这戒指上面的钻不好看,也不大,太大太好看的也拿不出来,但有些年头了是我妈的嫁妆传到了我这里,本想着留给儿子,结果生了秦苏,只能再当嫁妆了。小伙子,好好对待我们家苏苏。” 什么书香门第!太直接了吧!黄朝看得目瞪口呆! 那的确不是什么钻石戒指,上面倒是有一颗钻,但充其量只能算是碎钻。但黄朝看了一眼指环,那质地一看就是白金的。光白金的还不算,那样式品质现在市面上很难能够看到了,除非是在老电影里面。 黄朝不用拿在手里去看就能知道,这东西应该是民国甚至是清末的物件。非常贵重。 陈越本身就是一个川中的富二代,从小锦衣玉食,生活的挺贵族。但看到这东西,也不免手里抖了一下。他自然一眼认出来了这一枚戒指的宝贵。看 着秦磊夫妇,就差没有当场喊爹妈了。 “小陈你也别推辞,我们不反对你们交往,但前提是有些事情发生的别太早,我们家闺女还是挺老实的。”秦磊的母亲真开明,黄朝有些羡慕嫉妒恨。 “妈,你说什么呢。”秦苏是个聪明姑娘,一句话就听出来了自己母亲所说的,不能发生的事情是什么事情。不就是男女那点事情吗? “姑娘害羞是好事啊。”秦磊笑着。 黄朝一脸的黑线,而这时候,秦磊又把一个锦盒放在了黄朝的手里。 “小黄,这个凡是讲钱的年代,我送钱你一定不接受,也印象了以后你们和苏苏之间的关系。这只是一个小物件,我平常挺喜欢的,就送给你了。” 黄朝掂着沉甸甸的盒子,秦磊打开来一看。黄朝不由的心中一惊,是一个玉如意,大拇指一般大小,精致的跟水立方一样。色泽圆润,清晰通透,隐隐的可看到纹路如血丝般布满玉器之上。 玉如意的末端有一个环孔,显然是一个挂坠。 “应该以前是挂在扇子上面的吧?宋朝的东西?”黄朝看着秦磊,道。 “小黄你挺识货,怎么对古玩有研究?” 黄朝笑着摇了摇头:“我家爷爷平常喜欢盘玩一些这一类的东西,我也是被他熏出来的眼力,也就卖弄,了解都算不上,跟谈不上熟悉了。不过这东西的确贵重,我收不下去。” 秦磊见黄朝有心拒绝,有些失望。 儒商归儒商,秦磊其实是知道的,秦家的这次遭遇最终能安然度过,八成跟眼前这个不平凡的少年有关系。送这么一个东西,也有一些攀交的意思。当然更重要的是答谢,不然没有黄朝,秦磊恐怕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小黄,你听叔叔说。东西你已经送出去,你再还给我,我晚上肯定睡不着觉,安心拿走,一个小玩意儿,真不值几个钱,盘玩古物就是一个开心,你再还回来我就不开心了。”秦磊极会说话,不给黄朝一点退路,直接把那小如意塞进了黄朝的手里。 “那好吧,我先收着。”黄朝眼看着没有在让下去的必要,也就收入囊中。如今黄朝钻研玉雕,对于一切玉都有着狼见肉一样的饥渴贪欲,刚才他看了一眼那块玉,玉质非常好,雕工也很精湛,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推让一下就行了,再推让就太对不起祖师爷了。 见黄朝收下了那东西,老秦的脸上重展笑容,酒桌上的尴尬气氛随之被笑声冲淡了。 两个小妮子陪着秦苏的母亲洗完打扫,黄朝和陈越就在客厅了和秦磊聊天,小六子比较无聊,在院子里研究青花瓷缸里的几条锦鲤,比较孤单。 晚上八点多之后,黄朝他们才离开秦家。 也许是秦磊的一番敲打,也有可能是秦苏的固执,总之陈越有些悻悻的把秦苏送回了复旦。小六子开车带着黄朝和秦苏溜达了一圈虹桥体育场后面的鲁迅公园,俩人在公园后面的老街压了快一个小时马路,也没买到什么好玩的东西。 “小神棍,那个玉如意很值钱吗?”唐小甜很好奇,她对收藏是一点也不了解。 “一般吧。”如今的黄朝,一心一意的想要制作下一个法器,玉如意虽然精致,玉质也很好,但构不成法器的条件,对于黄朝只能有收藏的价值。 唐小甜哦了一声,无聊的扫了一眼老街,道:“我们走吧,这也没甚好玩的。改天咱俩去田子坊吧,那里有好多小工艺品。” “没问题。”黄朝也只是听过田子坊,一直想去,却没机会,唐小甜这么一说,他到是有心思带着唐太甜去那玩玩。 玩完准备回复旦的时候,突然,黄朝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猛地回头,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佝偻着背,跟做贼一样看着黄朝。 “年轻人,刚才你们聊天的时候,聊到了什么玉如意。我挺喜欢收藏的,能不能让我看看,好的话我愿花点钱。” 黄朝看着那人,比起赵东山他更猥琐,但赵东山的猥琐是建立在一个自我保护的外表之下,这人的猥琐简直发自于骨髓血液里面,可见那张脸长的有多么欠揍了。 “好啊,没问题。”黄朝说着,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玉如意,唐小甜在一边看着,有心阻拦,却发现黄朝轻轻的抓住连她的手,暗示别出声。 黄朝把玉如意放在手里,没让那人拿去,那人也懂规矩,上下左右仔细观瞧了一阵,啧了一声:“小兄弟有意思把这块玉让出来吗?开一个价钱如何?” 大热天,穿着短袖,黄朝也不来那些花花肠子,直接道:“五万块。”说着,露出一脸人畜无害,不懂得行情的样子。五万块?虽然这东西对于黄朝制作法器没价值,但也绝对不值五万块。 那猥琐男心说自己钓上了一个愣头青,这次赚大发了。 那人点了点头:“还行,价格算公道!这地方不方便交易,先让你看一下现金,两位不如移步到那个小饭店?” 那人说着,手指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饭店,饭店真的很小。一个破门面,外面挂着咸肉,咸鱼,腊肉,猪头一类的风干肉类,显然是一个家庭规模的小饭店。 “行,带路。”男人一点也看不出来黄朝的城府,只是唐小甜知道,黄朝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一分,生怕她走丢一样。 跟着那男人三拐两拐的走到了那个小饭店里面,只是刚到门口,黄朝停下了脚步,道:“哥们儿,这是不是你的钱。” 拍着那人的肩膀,黄朝手指向了地上。果然地上有一个红彤彤的一百元老人头。 “哎哟,谢谢你了兄弟。”那人一脸收获横财的贪婪笑容,笑着道:“兄弟老实人,我再给你多加五百块!” “不用了。”黄朝说着,一把拽住那人的头发,却听见砰的一声,膝盖跟锤子一样迎面砸在了那人的面门上。 “骗钱骗老子头上,眼睛忘家里了吧?”黄朝从四川回来之后要说变脸的功夫还真长进了不少。 那人瞬间鼻血流了下来,门牙都松了,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黄朝二话不说,又是两脚补在了那人心窝和脸上。 “出来骗人不会就你一个人吧?你的小伙计们呢?”黄朝说完,一双冷目跟狙击枪的冰冷准信一样扫向四周,果然刚才还在搓麻将的几个汉子已经停下了手里的麻将,从旁边的两个屋子里走了出来。 (本章完) 43 图纸 虹口体育场的旁边就是鲁迅公园,鲁迅公园旁边有一条闹中取静的小路,名叫甜爱路。如今的沪上,老上海人多数分布在闸北,普陀,宝山等地。而虹口体育场和鲁迅公园,作为市区景点之一,甜爱路曾经无数次的被外地游客认为是还原了老上海弄堂的一条街道。 这里的确有那么一点闹钟取静的意思,距离虹桥体育场不过百十来米的距离,常常的街道上,不算拥挤,鲁迅公园的红墙上面爬满了爬山虎,让这条街更加平添了无数的安详。整条街充斥着老上海话以及酱油和糖的味道,但本应该是一个安静祥和的解街道,却在那个普通的下午,变得不那么一般了起来。 砰!一声巨响,像是小孩子放炮的声响,更像是谁家自行车的轮胎扎破了。整条街上人的目光都被那响声吸引了过去,看过去的时候,才看到哪是什么放炮和自行车胎爆,分明是临街一家商铺的门面从外面折断了。 “妈呀,杀人啦!” 就在这时候,那漆黑的小弄堂的临街小铺子里,突然闪出来了一个花枝招展五颜六色的人脸。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一朵朵红花绿叶绣成的乡土气息浓重的紧身裤,上面穿着同一类型的衬衫,头上还的卷发棒摇摇欲坠,踉跄的跑出门,却被门槛绊住,噗通一声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抬起头的时候鼻子已经出血,看着不远处一户晾咸肉的徽州邻居,用她那很不及格的普通话道:“杀人了!杀人了!” 话还没说完,也许是别人根本就没听清。 漆黑的门框里又踉跄走出了汉子,上身赤膊,全是瘀青。站在门口噗的一声,嘴里的血跟趵突泉一样淌了出来。街道上终于人反映了过来,但更多的眼神却是冷漠。 “王骗子?”一个半大的初中生砍看到这一幕,不由的说出生来,却没想到被一旁的母亲赶紧捂住了嘴巴。 名叫王骗子的人扶着门框,站都站不稳,看着街上冷漠的街坊:“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看到他后背传来一声爆响,一团白色的玻璃渣子跟雪花一样爆开来,那是寻常人家最常见的灯管在他后背炸开了。 像是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骗子应声倒地,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围观的人们依然冷漠,只是看着王骗子倒地的眼神更有了一丝激动和兴奋。所有人望向门后,几秒钟的时间,走出了一个男人。 黄朝站在门口,看着街对面的唐小甜,道:“好了,咱们走吧。” 唐小甜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心有余悸。在她简单的世界观里,骗子这种人,一般都是骗完之后立刻脚底抹油,消失在人海,连个头都不回。可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骗子还没行骗得手,就被人一顿胖揍。 她看着黄朝,想要关心一句,却发现自己的男人一点伤都没有,干净的跟一个煮过的鸡蛋。 不知不觉,唐小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习惯了黄朝的这一股子桀骜性格。看着唐小甜的眼神,黄朝不由得感叹。 从小到大黄朝没见过自己的奶奶,唯一的回忆也是在南州市家里的一些老相片里面见到过。那是一个标准的妇人,个子不高,旧社会走过来,却没裹脚。爷爷不长提他,但光看照片也能知道那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 黄朝感叹,自己爷爷在那个烽火连三月的年代,奶奶是怎么习惯成为了一个土匪的女人呢? 甜爱路的长街上,人们看着黄朝的眼神犹如看到了武侠小说里,劫富济贫的大侠。但却没人吭声,默默地看着黄朝拽着唐小甜的手离开了甜爱路。过了很久,等黄朝坐上的那辆出租车消失了之后,才有一个嗑瓜子的中年妇女,道:“王骗子也是活该,前些天骗了积善里的宁阿婆,那老太婆儿女都不在这里住,他们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甜爱路上,这个王骗子也算是一霸。手底下有那么两三个青皮和姑娘,据说平日里没少玩一些仙人跳的把戏。但俗话说,兔子不吃窝旁边草,王骗子连自己邻居都不放过,街坊对他早已是敢怒不敢言。此时看到王骗子被打成了腌猪头,没人不乐意上前想要去朝他吐口痰。 甜爱路上的这事情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送唐小甜回了复旦,黄朝也回了工大。一回学校。 如今期末降至,黄朝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自己那点惨不忍睹的学分拿出去恐怕明年就真的悲剧了。无奈之下,黄朝只好去找那位曾经爷爷的学生,目前为止自己学院的老教授。 学院教学楼走廊里面有院系里面所有老师的肖像图和介绍,黄朝这才知道,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名叫田间富,六十多岁。但其实并不是一个正教授,而是一个副的。说来有些可怜,六十年代那场浩劫的时候,田间富因为成分不好,被归为黑五类。遭受了昏天黑地的批斗。 改革开放之后因为一些遗留的问题,田间富一直没退休。但尽管,他不是什么正教授,在整个环境建筑系,他说一院长都不敢说二。资历这东西跟等级是在没什么关系,老头子的确不是正教授,但好几个得意学生如今都是中组部任职,桃源满天下的隐藏boss,谁敢惹他? “我都答应你我这门课程你已经算及格了,你还来墨迹什么?” 来到田间富的办公室,老头子正无聊的喝着茶,逗弄着浴缸里的金钱龟。 黄朝眼珠子一转,想想这倔老头脾气古怪,太直接效果肯定不好,他便选择了一条曲线救国的道路:“找你下棋啊。” 老头子看了黄朝,道:“你一笑就跟你爷爷一样,肚子里肯定憋着坏,不下。” 见老头子水泼不进的架势,黄朝凑上前去,道:“你也知道咱们学院的规矩,我要是不及格,明年悲剧了,我找地方哭都没有。您手眼通天,帮个忙,不行我明年白给你当一年的臭棋篓子。” 老头子喝了一口茶水,道:“说实话,你下棋还不及你爷爷三分之一。”说完这话,老头子突然很市侩精明的一笑,道:“下棋就算了,后天中午有一个藏宝楼有一个小圈子的鉴赏会,你陪我去看看,到时候穿的正式一点,别吊儿郎当的老头子我丢不起那个人。” 老头子这语气分明是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但后面那句话怎么听怎么感觉老头子是把黄朝看作了自己门生来看待? 不过听到鉴赏古玩这东西,黄朝心里有些没底,道:“老师,我这一晚 上恶补也来不及了啊,你也知道,我爷爷杂学颇多,我学得比他还杂,古玩我撑死了只能算是懂个皮毛。” 田间富笑了道:“你以为我让你跟我掌眼呢?开玩笑,把心放肚子里,明天下午在图书馆外面等我。过时不候,行了没别的事儿,你先走吧。”老头子说着,挥了挥手。 黄朝却露出一脸憋坏的笑容道:“真的不杀一盘?” 田间富喝茶的水杯猛然放下溅了一桌子水花:“摆棋!” 一番厮杀,双方依然折损过半,但到最后田间富着了黄朝的道,怎么也没想到几乎成为残局的棋势,居然让黄朝最后算计了。 看着老头内伤的模样,黄朝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吹着口哨正想离开了办公,却被老头子叫住了。 “你等一下。”老头子说着,转过身,从身后的书架里取出了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扔到了黄朝的手里。 “你要是能把这里面的东西吃透了,这学期期末就不用想着不及格了。” 黄朝拿着那份不算沉重,甚至有些轻飘的牛皮纸档案袋,压制住了打开的冲动。沉默的点了点头,显得格外郑重,转身离开。 回到宿舍之后,黄朝才怀着强烈的好奇打开了那个牛皮纸的档案袋,打开之后,黄朝整个人就愣住了。 这封档案袋里并不是什么课题资料,而是一张张厚重的建筑图纸。而且最关键的并不是现代建筑的图纸,一张一张发黄的纸张上面,全是一些老式建筑的图纸。 看到这些,黄朝瞬间心情安静了下来,找了一面凳子,坐了西下去。翻开第一张图纸,却发现落款处写着‘梁九’二字。 “梁九…梁九…梁九…”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半天,黄朝猛然一惊! 太和殿不就是他建的啊!!! 梁九明朝天启年间生人,康熙在位时,太和殿焚毁,后康熙命令梁九重建。动工以前他精心制作了图纸和模型,而他亲自主持修建的太和殿保存至今。 “这老头子从哪搞来的?”黄朝对于建筑学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看着那一摞厚重的图纸,感觉今年不及格是肯定没跑的了。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不经意的一瞥,黄朝突然发现,梁九这张图纸有些不一般。 说着,黄朝从杨建的桌子上拿出绘图的工具,开始坐在桌前反复的研究了起来。一个多小时过去,黄朝才伸了一个懒腰,看着那张图纸,怔怔的出神。 “果然,修建太和殿的梁九是一个风水大师啊….”黄朝重新把把那张图纸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来,然后闭上眼睛,冥想了片刻之后,凭空在白纸上画出了一幅八卦图。之后完全凭借自己刚才的记忆力,在八卦图上作画,将梁九的那张图纸几乎完全还原了下来。 当那一副草图完成,手里的铅笔也几乎寿终正寝。但奈何黄朝绘画测图的水平太业余了,他画出来的图纸估计还没有陈越的好看。但这不要紧,本来黄朝就没把心思放在这里面,他一心一意的研究者八阵图上的图纸鸟瞰图,半天才得出来了一个结论。 “九宫平星阵,梁九设计之初这个宅子居然暗含天体规律。看样子,这个梁九不但是一个风水大师,观星术也造诣不浅啊。”黄朝看着手里的图纸,有些惊讶。 他不知道田间富藏的这么深,居然能拿出来这么一个老式图纸,而且这图纸上面居然暗含风水学说。这让黄朝不禁的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当年他来工大讲课的时候,是不是也向当时的学生传授了一些风水堪舆的旁门左道? 说起来,要说这一点是极有可能的。自古以来,奇门中的一切都不被世人所知,尤其是风水堪舆,奇门遁甲。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太过神秘,自然会有不少人感兴趣。 “这些图纸,想要段时间还真难吃透。那老头子也不给一个大方向。”黄朝嘟囔了一句,却立刻暗安下心来,认真的解析着田间富留给自己的那些图纸。 一直到晚上,黄朝都仍然坐在桌子前,面前案台上早已是图纸乱飞,他整个人几乎陷入痴迷。偶尔累了闭上眼睛养神,脑袋里也全是那些图纸的线条和纹路。 一直到陈越他们回来,看到的却是黄朝一个人坐在桌子上,谁也不理会,再看桌子上一大堆图纸,所有人都几乎目瞪口呆,心说难道黄朝转性了?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吃饭到时候,陈越自然是杀奔复旦找秦苏俩人一起。杨建和任远孤家寡人,随便在食堂吃了一点,好心的俩孩子还给黄朝带了一份晚饭。但谁知道,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黄朝都没去碰那些晚饭。 “完了,魔怔了。”任远感叹了一句,摇了摇头。 “听说下午他跑去找田老师了,难道被打击到了?”杨建看着黄朝的模样,也是比较好奇。 黄朝此时此刻脑袋里根本没听进去他们两个人的话,他坐在桌子前,整个人已经完全被那些图纸吸引了! 以前不爱去上课,完全是因为黄朝对于专业课都兴致缺缺,但现在却不同了。田间富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这些图纸,每一张都有很大的学问。每一张图纸都暗含各种风水堪舆的学说。黄朝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这些图纸分类归档,最后发现,这些建筑图纸,有的是园林图纸,有的是观宇的设计图纸,也有是塔楼的。但不管哪一种,设计者都显然下了很大的功夫,小道一个楼梯,大到整体规划布局,每一个步骤都做到了极致。 不光是梁九,这些图纸里面也包括雷氏家族的图纸,以及明代建筑设计家计成。 几乎一晚上黄朝自己都像是一块海绵一样,拼命的吸收着这些图纸上面的内容。一直到十点多,黄朝才收起图纸。 而此时黄朝整个人几乎已经被抽干了,要知道练功的时候黄朝也没有这种感觉,这种疲惫几乎让黄朝明白什么是油尽灯枯。 去洗手间洗了一个凉水澡,坐在宿舍的板凳上,黄朝这才有了那么一点放松。看到桌子上的面条,没来由的心里一暖,感叹杨建和任远真是好孩子,然后他就把陈越的老干妈和杨建的牛肉干搜刮干净。 等任远和杨建两个人从自习室回来,看完了妹子之后,黄朝已经大快朵颐的吃了很久。 只可惜面条几乎已经成了糊,糟的不成样子,但黄朝看着他们俩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开心。 “咋了,转性了?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祖国添砖加瓦了?”任远坐在黄朝边上,却 看到老干妈覆盖下红彤彤的面汤。那只不过是拿热水随便烫了一下,略显寒酸。 黄朝摇了摇头,道:“别多想,我只是随便看看,毕竟上学一年了,不及格总是不好的。” 杨建叼着一根烟,换了一双鞋走了过来,看着黄朝道:“不枉组织上对你的教诲,看好你,唉?我靠,这不是老子的咸肉吗!?你给我吐出来!” …… 当天晚上黄朝美美的睡了一觉,但第二天几乎比任远他们起的还早。为了不妨碍那三条牲口睡觉,黄朝那些图纸一个人跑到了图书馆,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再次开始认真的研究了起来。 也许是睡了一觉,想明白了很多昨天晚上想不通的地方。来到图书馆之后,黄朝下笔如有神。一口气解决攻克了三个难题。 第一个这些老式建筑的格局和规划,基本上都按照了风水堪舆学。 第二个问题,每一个时代的格局和风格,基本上都按照了风水学流派的发展而发展。基于风水学的基础上,这些建筑放在任何一个风水宝地上,都是有着无上的价值。 第三个紫荆城的整条布局精密非常,环环相扣。这让黄朝想起来了,罗马不是一天建起来的那句话。也就是说,紫荆城的风水格局绝对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而是有后来之人不断完善才出现的。 想明白了这些问题,这就好比写作有了一个大纲,接下来的问题便很快迎刃而解。 但饶是如此,田间富给黄朝的这些图纸内容太丰富了!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就能参悟的透彻,黄朝老僧入定一样的呆在图书馆,几乎一上午,早饭没吃,牙没刷,脸也没洗。 然而不知不觉,不知什么时候,田间富那老头子提着一个饭盒走到了黄朝的边上。他没打扰黄朝,而是把饭盒放在不远的地方,安静的看着黄朝倒在桌子上认真研究。 老头子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赏,没打断黄朝,过了一会就安静悠闲的离开了。 一直到晚上,图书馆换了好几批人,黄朝这才有功夫休息。看到桌子上的饭盒,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但显然是送给自己的黄朝也不客气,随便扒了两口,便继续研究了起来。大量的图纸画出来,黄朝像一台复印机一样,将田间富给自己的所有图纸全部看了一遍,然后完全通过自己的记忆给画了出来。 然后在纸张上画出自己所知的一切风水堪舆的原理,最后发现,老田给自己的这些图纸,全部暗含古代风水堪舆的原理。有些生僻的甚至见所未见,就连青乌序和脑海中的八阵传承都没有记载。 最后那些图纸全部罗列出来的时候,图纸上早已被黄朝画密密麻麻,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也有一些青乌序上面的内容注释。每一张都被话的密密麻麻,震撼人心! 忙完这些黄朝才感觉到,自己所知的太有限,在古代大贤的面前,黄朝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渺小得如同一个蚂蚁。 而对于风水堪舆的兴趣黄朝更加浓郁,估计以后不用催促,黄朝都愿意去上老田的课了。 …… 第二天一大早,黄朝八点钟自然醒来,这次他没有全身心的投入到那些复杂图纸当中,而是早早的洗了个早,换了套衣服。然后自觉的跑去找老田了,老田今天精神头不错。穿了一条像模像样的中山装,带着一条金丝眼镜,有那么一点大儒的风采。 像田间富这样老学究,俨然是工大一宝,学院给他配了一辆帕萨特,不起眼,老头子脾气虽然古怪,但开车却很低调老实。俩人直奔老城隍庙的藏宝楼。 说是藏宝楼的小范围古玩圈的鉴赏会茶话会,但实际上实在藏宝楼附近的一处茶社举行的小型交易会。拍卖的古玩价格差距很大,从五万到二百万不等。人数也不是很多,大概三四十人的规模,有司仪有主持人。 黄朝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企业家不多,但大多都是职业收藏爱好者。手里有一些闲钱,但没太多的钱。一个个穿的考究,眼睛待着很多都是学院派的。另外一部分则喜好收藏的商人,这些人大多眼力不行,但的确有钱。 “这规模交易量怎么样?”进了茶楼,看到周围的人,黄朝才敢凑到老田的跟前询问。 “明面上的交易量的确不高,但你不能光看这些。国内很多古玩交易明面上其实就是一个幌子,暗地里的水才深。”老头子走在前面,不时有人上前问好,显然田间富是这个圈子里的熟人。同时黄朝也能看出来,这种性质和规模,很少能见到陌生人。不止一次有人问老田带着的这个年轻人是谁,老田只是轻轻一笑的说,一个学生。 黄朝安静的跟在老田后面,不怎么说话,这让老田很满意。仿佛在黄朝身上看到了几十年前黄宝山的影子,平日里有说有笑,但到了事情上,同样怎么不爱说话,没有年轻人的浮躁,单凭这一点都让老田刮目相看。 黄朝站在老田的身边成了一个“哑巴”不说话,安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笑着走了过来:“咦?田老也来了?您老爷子难得出手,每次出手都让人眼前一亮,怎么样,有看中的物件儿吗?” 田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的研究者手里举办方发的画册。 那人吃了一个闭门羹,却并不恼怒,笑着说道:“老爷子,您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又带了一个年轻后生,可别再打眼了。” 此话一出,田老周围的气氛陡然一凉,无数人尴尬的眼神落在这里。有摇头无奈的,也有落井下石不怀好意笑的。人生百态,喜怒无常。黄朝心中不免感叹了一句,职业习惯一般的看了那人的面相。 “嘿,好大一朵桃花啊!”看着那一脸挺有外貌皮的中年男人,心中不免冷笑。黄朝什么性格?土匪的彪悍的脾性和人生里从来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隔夜的仇吃顿饭往往就忘了报了。既然田间富是爷爷的旧交,在学院也挺照顾自己,那就没必要眼睁睁看着老头吃亏,被人挤兑,当即说道:“哥们儿,我看双目明媚,透神;眉毛笔挺整齐,腰杆绷直,精气神极佳,就一个字儿帅!是走桃花运面相?不过,难免后院经常起火吧?” 噗的一声,一边某个圈内人笑了出来。所有人把暧昧的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那个中年男人,那人更是双颊火辣,看着黄朝的眼神隐隐的喊着怒气。 剑拔弩张算不上,但这气氛也足够针尖对麦芒了。 (本章完) 44古玉 面前这位长得挺有精神的中年男人,黄朝肯定不会只看出来他的有一个走桃花运的面相。如果黄朝的水平只能看出来这个,那基本上祖师爷会蹦出来大耳光扇脸,痛骂黄朝了。 这男人下巴,耳垂丰厚,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小有身家的成功人士。身上穿的也名贵,刚才没过来的时候也是谈吐气息带着一种成功人士,上位者的颐指气使。但偏偏两只眼睛比较小,下巴有些尖,门庭也不宽广,是有些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这种人便是俗称的小人。 而且事实上,这人的私生活的确很混乱,光是大家知道的“密友”就有好几个。在场都是老学究,古玩圈的老人,对于这些也都看得比较淡薄。 但圈子里也流传过他的消息,说是这位仁兄刚来沪上的时候,甚至还在自己的别墅开过私人性质的聚会,全是清一色的大姑娘,场面据说很十八禁。 这小人一旦得志,有时候比坏人有枪还可怕。但奈何这位名叫刘畅的中年人,在上海滩也算是一号人物,平日里也有一些人看不惯他的作风,做事也伤过不少人的利益。但大多数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田间富,心说,以前田老出席这种场合,也带过新人来见世面。但大多都比较低调,做事不那么张扬。事实证明,以前的那些田老的门生最后无不飞黄腾达,如今也是身居高位。 但今天是怎么了?田老一改脾性,带来了这么一个刺儿头? 只是工大的老教授田间富看着周围人,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当众训斥一下自己的这个口无遮拦,上去直接嘴下不留情年轻后生。但却没想到,老头子呵呵一笑,拍了黄朝肩膀一下,拉着他道:“陪我去那边看看。” 黄朝点了点头,脸上还是那笑容,给人感觉仿佛根本没有和刘畅撕破脸一样。但后来谁都听到了田老拽着黄朝离开的时候,用一个谁都能听的清楚的音量,说道:“小黄啊,你爷爷没教你吗?矮子面前不说短话,以后你要注意呀。” 呆滞的站在原地的刘畅有些吐血,他那点破事儿在场很多人都知道,但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因为同样的谁都知道,刘畅花天酒地归花天酒地,实际上却是一个妻管严。 据说好像刘畅早年发家的时候,就是因为他家后院的母老虎的家族。 “话说,你跟他到底有什么过节?犯得着人家当面戳你的脊梁骨吗?”走远了,黄朝才好意思小声的问田老。 “以前的一点破事儿,你想知道也行。”老田说着,和黄朝站在窗前,讲了起来。 原来,事情发生在三年前,当时的田间富在藏宝楼的古玩圈子里也是一个老人了。从十年动乱的那些日子,一些慧眼独具的人最先发掘到古玩的潜在价值,再到改革开放之后,第一批人开始富裕起来,古玩市场开始正儿八经的火热起来,再到现在,老田不出手,一出手便是惊世骇俗。 虽然很多时候他只是替别人掌眼,但却从来没有一次打眼的。这足以证明这老头眼睛有多毒。但三年前却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颠覆了田间富殿堂级古玩家的名头。 “刘畅这人心眼小,早些年的时候我帮一个浙江人看中了一块古玉。刘畅仗着自己是地头蛇,也想要。俩人就在竞拍的时候碰上了,要说刘畅的眼力也就那么回事,但那个浙江人确实一个老行家了,有钱,也会做人。眼见刘畅想要,就卖给他了一个面子。谁知道呢,等交易结束了,回到家刘畅请人用碳十四一扫,才知道,那是一个几乎以假乱真的赝品!” 喝茶的黄朝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笑着道:“感情你坑了人家啊,怪不得人家要挤兑你呢。” 老头刮了黄朝一眼,道:“幸亏坑了他,不然坑了那个浙江朋友就尴尬了。” 俩人说话间,一个美女司仪走上到了台前。几句简短的开场白过后,示意大家随便看看,中午有自助午餐,休息一下,两点半有五件文物展出拍卖。 而这时候黄朝拿着主办方的一个宣传册子开始仔细看了起来,果然看出了一个门道。那司仪所说的五件藏品,分别是一把古刀,一套竹简,两件古青花,最后压轴的还保持了神秘,宣传册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显然是放到最后,让人忍不住想知道是什么。。 黄朝也终于知道,老田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说实话,被田间富带到这里的学生,到最后无不是光耀门楣,衣锦还乡。甚至有的已经坐在了中组部的办公室里面。而为什么,就是因为这种性质的小范围茶话会。 这种会,人不多,外表上看无非是一些没有大钱的老学究,再不济就是刘畅这样身家参差不齐的暴发户。 但根据这些宣传册上面的介绍,这里面的文物随便一个虽然不至于被摆进故宫里面,但最起码也有百万的交易量。能买得起,或者买完之后还能安心入睡的恐怕只有那些躲在幕后的玩家。 这就跟当初孙雅带黄朝出席那些什么金融家圈的聚会一样,高层和隐藏boss永远是在一个包厢里面。 “怪不得那么多拍卖,明面上是一个人在喊价,实际上是有人在操控。”黄朝听完老头的讲解,心中不免惊动起一片涟漪。 田间富笑了笑道:“大善,孺子可教。” 吃过午饭,田间富带着黄朝认识了几位学院派的收藏家,这些人大多数跟那位上了电视讲解古玩的马收藏一样,都是早年在国内古玩市场还没兴起的那个年代开始收藏,到如今已经成了老泥鳅,滑不溜鳅的浑身长满了眼,看人都透着一股狡狯。 黄朝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爷爷,伯伯的叫过去,很快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唉,这个年轻人不就是刚才一句话呛的刘大老板面红耳赤的那位吗?” “是啊,看着样子,倒不是一个不识抬举的年轻人啊?” “有性格,跟着田老将来肯定不一般。” 在黄朝走后,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黄朝有些听到了,有些则根本没听进去,毕竟他从不关心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是如何。 吃过午饭,和那些老家伙们在雅间里面谈论不少,东的西的,洋的古的。黄朝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有人问起来了,他才会答上两句,非常谦卑,这让那 群上了岁数的老江湖们越看越顺眼。 然而休息结束,即将到拍卖的时间,大家纷纷走出雅间走到茶楼的中心。这本身就是一个拍卖场性质的地方,平日里也有不少人在这里搞拍卖。规矩比较杂,人也比较杂。 “唉,老板,那是不是黄小爷?”正当这时候,会场里传来了小六子的声音。不过一会,魏行舟带着他找到了黄朝。 “黄小哥,真巧啊。平常约你吃个饭都没空,怎么今天有空来这里?你也喜欢收藏一些物件?”看到黄朝,大老板魏行舟哪里还顾得上周围人的异样目光,更不知道自己现在狗腿的比赵东山还狗腿。 黄朝笑了笑,道:“没办法,我对这也只是懂一点皮毛,完全是被人强迫拉来的。” 魏行舟点了点头,目光看向黄朝身后的田间富,猛然那一惊,道:“田老…” 田间富笑了笑,却说了一句让魏行舟无比吐血的话:“您是?” 魏行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田老您肯定不认识我,但这藏宝楼谁都认识您啊,这是我的名片。” 魏行舟有钱,但却是搞金融和投资的,古玩只是一个爱好。原因可能和他白手起家,来到沪上之后,经常被人说是暴发户才让他玩起的古玩,搞那套附庸风雅。但让他没有想到的一碰手,就跟嗑药一样,上了瘾。 “哦,小魏啊,你们认识?”田间富看了一眼手里魏行舟的名片,也许是想到了从前在圈子里听过这么个名字。 “田老您在就好,既然大家都认识,晚辈我有个不情之请,今天您要是不忙,帮我掌掌眼?” 老头陷入了沉思,有些左右为难,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刘畅,显然是想起来了自己打眼的经历。要说书生意气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田老在那之后已经很少帮人掌眼了,现在再被提及,突然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同时也想到了自己晚节不保的场景。 而在看刘畅那货眼神里也是充满了疑惑,显然不明白,这边黄朝他们是怎么和魏行舟搭上的。 很快拍卖开始,第一件登场的便是一把古刀,名字很绕口,但那司仪显然很专业,念的很流利。但黄朝愣是没记住。 说是一把刀,其实更像是一个匕首。很小巧同样很精致,刀锋辣的跟老白干儿一样。刀柄上面镶嵌着一枚宝石,正中心,黄朝凑近看了一眼,是一块玛瑙。 而经过那司仪介绍黄朝才知道,这是一把乌金刀,宋代的物件。 乌金其实就是白金加工之后的产物,而如果真的是宋代的那么绝对的价格不菲。但这刀换成黄朝的角度来讲,一点价值也没有。 第一这刀虽然锋利,但打造这把刀的主人肯定不是用它来杀人的,也完全是收藏。放到宋代或许只是一个佩件装饰用的,而且肯定是一个文人带着上街装b的。放到现在价值就体现了,一方面是古刀,另一方面是那个历经沧桑的琥珀石。但问题是,宋代值钱的是瓷器,一把刀而已,也许不懂风水堪舆奇门遁甲的人拿回去骗自己是去镇宅,但放黄朝手里,一点用处也没有。 然而饶是如此,这把刀最终还是以一百七十万的价格成交了。买走的是一个沪上本地的商人。毕竟,那些学院派的收藏人士对于刀是不屑的。 随后三件文物,一套竹简已残缺,但黄朝能看出来,那个绝对是真的!而且价格绝对不菲,据说是一个商人从老外手里买来的,战国末年的东西,价格不菲。 另外两件青花瓷,一个一百三十七万,一个一百四十五万,前者有一些瑕疵,后者本是一对,但遗失了一个所以价格大打折扣。 前四件古玩出现,也没出现打破头的情况。但到即将揭晓今天“主角”的时候,那位很漂亮,漂亮的甚至说有些妖冶的女人,微微一鞠躬,露出胸前一抹白肉和一条深邃沟壑之后,淡淡的道:“第五件藏品即将揭晓,但在此之前请大家休息片刻,喝些茶水,用些糕点。” 不得不说,主办方细节方面考虑的非常好,连那个长得跟花瓶一样精致的女司仪,说话都透着一股子典雅和礼貌,但饶是如此,也遮盖不住那女人骨子里的风媚。只是她说完,笑了笑,转身就离去了,留给几个男人流口水一条婀娜婥约的风姿背影。 “得,还卖起关子了。”魏行舟摇了摇头,道:“田老您怎么看前几件?”魏行舟借机问起了田间富。 老头子笑了笑,道:“谈不上物超所值,但到手之后那些人也不会太吃亏。我现在倒不关心这个,只是比较关心第五件东西是什么?” 魏行舟凑近了说道:“我倒是有些内幕消息,据说第五件玩意儿价值很高,消息里面说有不少人都想要。” 老魏说这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劲儿,随后又道:“如果东西真的好,我也有有心搏一把,而如果是一块古玉,那就更好了,我一直想寻一个,一会田老您可得帮忙给多看几眼啊。” 田老笑了笑,不置可否:“唉,小黄呢。” “黄小爷说他上洗手间了。”小六子在一边道。 “哦,随他去吧,看样子这孩子是真对古玩收藏没什么兴趣。”田老笑了笑,继续和魏行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茶楼的卫生间里,黄朝蹲在隔间里面,吞云吐雾。会场不能抽烟,他可快憋死了。一口气猛抽了一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门外一阵跌跌撞撞的动静。 刚想出去的他收住了脚步,因为外面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 “哎呀…” 一个女人的声音! “恩?难道我走错洗手间了?走到女厕所了?”黄朝猛然一惊,心说入股真走错了洗手间,那可丢大人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黄朝有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放心吧,这会会场里都在那嘀咕前面四件藏品呢,这里面没人!快点,先进去再说。” 这声音如此熟悉!让黄朝猛然惊醒,感情自己遇到鸳鸯偷情了!而且还是现场直播!而刚才那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刘畅!”黄朝心中猛然想起来了,那声音刚才听到过!就是挤兑田间富的那个刘畅啊!就在黄朝一时半会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隔壁隔间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 。 “小**,还没穿内裤,等着你刘哥呢?话说,要不是你穿着长裙,可不得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刘畅坏笑着。 “刘哥…你…你轻点,这衣服刚烫过,别弄皱了,一会不好说…唔…”话刚说道一般,那女人的嘴似乎就被堵上了。紧跟着便是一阵暧昧旖,旎的声音。 黄朝反复问自己该怎么办,但还没等自己真的行动的时候,却听见对面那女人突然道:“不行了,不行了,晚上好不好?别着急啊…休息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你又那么厉害…” 随后,那姓刘的沉默无言,对面传来了皮带扣晃动的金属碰撞声。显然,姓刘的也觉得这地方不合适,要是一会被人撞见了,那他可以直接抱着石头跳黄浦江了。 强忍心里的邪火,刘畅和那女人先后走了出去。黄朝这才长舒一口气,心说自己避免了听别人现场直播。 走出隔间,黄朝又抽了一根烟,走出了洗手间。回到会场的时候,第五件藏品也被工作人员放了上去,只是盖着红布头,看不到是什么。 随后那个很漂亮的女司仪走上台前,黄朝忍不住多看了她一样,刚才还真没仔细观察,这女人虽然长得挺花瓶,但骨子里的那种骚媚一时半会还真难描述。而且还忍不住多看了刘畅几眼,透这一股隐藏的暧昧和挑逗。 “下面是第五件藏品,清代古玉一块,起家一百三十五万。”那女司仪没在做过多的介绍,在工作人员掀开红布之后便退了下来去。显然是把好话的评价留给了众人来鉴赏。 然而当那红布盖头揭开之后,场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几乎忘掉了呼吸去关注着玻璃橱窗里面的物件。 那是一块巴掌拇指大小的玉佩挂件,上面雕着一条蛇,形状极鲜明,动人。玉器的色泽也很圆润,通透。没有一丝瑕疵,放在灯光下面,透着清晰无比的光芒!只是让人感到疑惑的是,这块玉雕工精美,看上去也是一块好玉,但只差一步就有冰种,这一点就让人忍不住怀疑。 这些年,翡翠和玉市场家一天一个样,早被炒的不像样子。很多玩家撤资,原因就是炒的太火,大家都发现这是一个无底洞,再有钱也填不满。 所以当这块玉出来之后,大家都才猜测,这玩意儿的价值多少?更重要的是,在灯光之下,好些个眼尖的家伙都看到了,那块玉上面有一些绺裂! 有绺裂就影响了这块玉的价值,但不得不说,玉的本身是好玉,但那个绺裂却跟锅里的苍蝇屎一样很影响胃口。 因为这道绺裂是从里面开始裂的,谁都不知道具体裂成了什么样子。单凭这一点有好多人都选择了退却,毕竟再好的宝贝,不知道情况下茫然出手,已经算犯了大忌了。 “是一块好玉啊。” “可惜了那块绺,不然真的算得上好东西了。” “啧啧啧,我觉得有瑕疵的才算完美,这东西本身价值就极高。只差一步就成翡翠了,不过那绺应该是切割时候无心之失导致的,无伤大雅。” “老赵,你凑近看了吗?万一里面是鸡爪裂,等哪天到手里就真四分五裂了。” “你可拉倒吧,鸡爪裂你是不是上次赌石的时候买到了?这会还心有余悸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这让魏行舟有些摇摆不定。太深的东西他还不能算很懂,但最起码一点他也知道,这东西的确让人很蛋疼。品质和雕工都是极品,但就是那一道裂痕太醒目,醒目的让人心头刺痛。 随即,他想到了身边不站着一个老学究呢吗?便转身问田间富,道:“田老,您怎么看这块玉?” 老头子显然还是对前些年打眼的事情耿耿于怀,半天没说话,看着那块玉,心里一肚子苦水和疑问。扶了扶眼睛,半天才道:“真不好说,就看这绺可大可小啊。” 老头子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那边却居然有人开始叫价了! “一百四十万!刘先生要价四十万!”随着女司仪带着一股娇媚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移向了刘畅。他坐在一个挺不起眼的位置,看着众人,点头微笑,样子气势汹汹,似乎势在必得。 谁都知道,古玩风险是极大的!刘畅这架势让无数人敬佩和敬畏。而那司仪笑的更加灿烂了,犹如周朝烽火台上的褒姒一样。 “一百四十万第二次!” “一百四十万第三…” “一百五十万!”就在这时候,场内突然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魏行舟坐在那里,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饶是掩盖的极好,可魏行舟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忐忑无比。放下牌子他忍不住问一旁的黄朝:“黄小哥,你看清楚了吗?这东西真的值一百五十万?” 黄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值,你不吃亏!” 这话让魏行舟大跌眼镜,道:“为什么?” 黄朝沉吟了片刻,道:“你尽管拍就是,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说完,黄朝的目光再次挪移到那块古玉上面! 他和所有人一样,第一时间发现了那块玉上面的绺纹,在玉里面小一点的裂缝叫绺,大一点的叫裂。 这个裂缝已经很大了,但因为形状纹路太没章法,才让人举棋不定。但黄朝同样看到了那条绺,但同样他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条绺里面有血,丝丝灵气从那绺纹里面探出来,浓郁非常!这是一块沾惹了死气的物件! “我现在比较好奇,这玉上面也没有浮土掩埋过的痕迹,怎么会说成是古玉呢,难道是家传?”老田好奇的说到。 黄朝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家传。” 说完这话,黄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块古玉,一旁的老魏道:“一代一代怎么传下去?总会有遗失和损坏的时候啊?” 黄朝眼睛一直没挪,道:“最好的传承不是家传,而是争夺!这块玉恐怕牵扯好几个主人的性命!” 什么样子才能让这块玉反复易主,只有一个因素!战争!要知道那些出土的古玉之所以保存完好是因为在土下面埋着,除了老鼠和蚂蚁无人光顾!但这是一个饱经时代和战火摧残的古玉!保存至今完好无损,只有一条细小绺纹,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本章完) 45我故意的 “黄小哥,这东西真的靠谱吗?”魏行舟站在一边,看着黄朝,先前他询问了老教授田间富,却没有得到一个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显然老田对于司仪面前,展台橱窗里的那块玉也是模棱两可,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 毕竟绺纹这东西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只是一个细小的瑕疵,往大了说,缩水变质往往就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玩收藏,玩到一定层次,其实跟炒股票没什么两样。这也是黄朝不乐意玩收藏的原因。 毕竟,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偶尔开开眼也就算了,沉迷于此却是不行。 但现在此时此刻,在藏宝楼里面,黄朝似乎十拿九稳,打定主意了要这块玉。 “老魏你放心,这块玉要是砸了,我把这块给你。”黄朝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在启东秦家的时候,儒商秦磊送给自己的那块玉如意。 看到这东西,魏行舟下巴都快砸脚面了。心说,怪不得这么胸有成竹,感情身上本来就揣着宝贝呢。 “黄朝,东西收起来。”田间富手指都轻轻的搭在了黄朝的胳膊上,同时示意他将手里的物件收起来。老头子眼睛很贼,虽然不愿意帮魏行舟掌眼去看玻璃橱窗里面的那块,但却一眼看到了黄朝手里的这块。 但好歹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老人,关键时刻古井不波,安静的站在那里,看了黄朝一眼道:“你俩先别着急。” 魏行舟听到这话肃然起敬,心中暗自钦佩,老爷子一句话就透着一股高人气质。不由得下意识看去,却看到田间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黄朝手里的那块玉如意,眼珠子恨不得长在玉上,拔都拔不下来。 “一百五十万!!刘先生出价一百五十万!!!”那位没穿小内的女司仪站在台上,表情依然妩媚透着一股让男人抓耳挠腮的妖娆,但说话的时候,眼神炙热的看着刘畅,说不清是崇拜还是别的什么。 黄朝不由得感叹,有些女人其实活的挺简单,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去经营感情,只需要银行不倒闭就行了。 “一百六十五万!!!”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黄朝耳边响起了小六子的声音,他举起牌子,一旁的魏行舟淡淡的笑着。仿佛志在必得一样。 “黄小哥,我老魏一辈子不算顺风顺水,后悔过许多事情,但唯独没后悔认识了你。你都把这块玉如意拿出来了,我也知道你看上了那个东西。你也不用觉得我老魏狗腿,这东西权当我送你的人情了。” 老魏,魏行舟说出这话,倒是让一边的田间富有些刮目相看,黄朝有些动容,点头道:“不行就别硬撑,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黄朝本想点破那块玉背后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玉器里暗含煞气之类的话,但想了想,这种事情,对于老魏和老教授田间富来说多少有些玄奇,不说也罢。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亏本的。”黄朝说着,眼睛看向橱窗里的那块古玉,他心中志在必得,但无奈囊中羞涩。 手里古玩意儿的法器倒是不少,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但如果把那东西卖出换这块古玉?黄朝又不是傻子,这笔帐不用算都知道不划算。 如果不算那些法器,黄朝手里的零零碎碎的钱也不过二十来万,按照这么炒下去,估计连零头都不够啊。 自古英雄都是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黄朝终于开始感叹,穷人的日子真的很心酸。 “刘畅先生出价一百七十万!”就在这时候,司仪小姐的生意你陡然又提高了一个嗓音,电眼肆无忌惮的射向刘畅,似乎二十七八岁却从来没有谈过一场正经恋爱的女司仪,这辈子真的找到了一个归宿一样,恨不得拍卖会议结束就去跟刘畅家里后院的母夜叉摊牌。 “怎么了?刘总开始五万五万开始往上加了?”就在这时候,魏行舟举着主办方发的册子,卷在手里敲打着掌心,虽然他气度听平稳,但脖梗子上全是汗水。竞标这种东西商人们都有过接触。 但魏行舟搞的是金融,很多时候出手靠的是一些内部流通的内参消息,而竞标竞的也大多是暗标。也就是说,基本内定的一个价格,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两个陪标的就行。 这几乎是一个行业里的潜规则了,见怪不怪。但放到古玩市场上面,这套根本不行不通。 在一件玩意儿的面前,地位的高低只在于你兜里的钱有多少,支票后面多几个零而已。 “魏总,玩不起咱也就别硬撑了。我承认论资产肯定比不过你,但古玩这方面靠得不是谁的钱多就可以的。”刘畅自信满满地说着。黄朝没来由的想起来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的那一幕。心中当即有了想法 “这货绝对知道一些内幕消息。”黄朝啧啧称奇,看样子这个刘畅也不光是一个花架子。他兴许好色,流连花丛,桃花运旺盛。但在商场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没有庸才,不然早被别人嚼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显然,刘畅跟那女的洞房花烛的时候,不忘了从那里掏出一些内幕消息。 想到这一点,黄朝心中不免冷笑。 而拍卖场风云突变,一百五十万起价的绺纹玉,居然被炒到了快一百八十万了!不光是田间富和魏行舟,黄朝也有一些大跌眼镜了。刚才他说五百万都值其实有很大的水分,这东西本身的价值其实并不算很高。黄朝这么说大多数是因为玉无价的道理,再加上这是拍卖,水涨船高,价格自然会往上涨。但他根本想不到,数字能破一百八十万! 然而就在这时候,又有人往上加彩头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魏行舟也不是刘畅,而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坐在角落里,饶是坐着,依然西装笔挺,一旁坐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花甲老人。带着一个金丝眼镜,一只手拿着一根手掌。如果不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面孔,周围人看向他的时候或许还真会以为这是一个英格兰来的老绅士。 “两百万!这位先生已经把价格加到了两百万!” 一口气加了二十万! 老头子出手更加阔绰,二百万喊出来之后似乎不满意,一旁类似于助理举起手,又轻声道:“二百五十万!” 二百五十万!! 魏行舟有些动容,更有些怒气。显然那个老头子不是本地沪上商圈里的角色,外来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上来两次喊价,一次七十万,一次九十万!势在必得的同时,又有一些目中无人。 一旁的黄朝却一把压住了他,道:“别喊了。” 田间富和魏行舟同时一愣,不知为什么。 “这块玉的价钱撑死了封顶也不过也不过二百万出个头,这家伙已经要到了这么高,你在往上加就算到手也不划算。不要了。”倒不是黄朝豁达,他是真有心放弃了。毕竟,这块玉虽好,但如果花三百来万买过来,黄朝没那个蛋疼的闲情逸致。他不是什么二代,没那个钱砸出去。老魏出钱,他出力。但实际上老魏的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买来的东西归你,我权当交朋友,以后咱们是一条船上的。 黄朝不是不乐意跟老魏走一起,关键是平白无故欠人家几百万多万的外债,黄朝一百个不愿意。而且欠债的同时还是一笔赔本买卖,换作谁谁都不乐意。 然而就在这时候,那个老人突然看向了黄朝这边,冲着魏行舟点头示意,意思好像是在说,不好意思了,搅了局,但这东西我要定了! 刘畅那边见魏行舟没有往上加价格的意思,心里略微舒缓了一下。他毕竟是一个行内人,同时他不比魏行舟赚钱赚的那么疯狂,刘畅是搞实业的,一毛一毛的钱往里收,花出去一分就要想着撅屁股再赚回来利润。 老头子笑了笑,突然给整个茶馆里的人一种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豪迈,这让一圈沪上圈内人很不爽。 “那老头哪来的?册那娘的出手那么大方,显然不把我们放眼里。” “二百多万买一块有瑕疵的玉,除了吃饱撑了我真想不出来他干吗这么干?” “那老头挺眼熟啊,好像哪里见过?” “肯定不是沪上人,甚至不太可能是苏浙商圈的,不然我肯定有印象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声音不大,但谁都能听见,有意无意的话里藏刀,一刀一刀的试图戳人家心窝。结果人家老头一点也不领情,依然我行我素,豪迈的很。 “两百五十万一次!” “两百五十万,第二次!” “两百五十万,第…” 啪的一声碎响!不知是谁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激动的 场内有人终于小声爆了粗口,饶是一群老学院派的老玩家听到这么一个数字,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两百五十万,什么概念,要知道起价才一百五十万,而且还是被一群人普遍不看好的情况下。而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不到,被炒了这么高!这也难怪有人爆粗口了。 黄朝一开始听到这价钱的时候也是心中一惊,但很快他看向那个老人的时候,心中恢复了些许的平静,找到了问题出现在哪了。 那老人上了岁数,脸上老人斑跟月球表面一样。旁边却坐着一个年轻人,不是那个私人助理。而是一个目测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他有些与众不同,穿着一件唐装,坐在老人的边上,谈不上帅只能让人感觉不讨厌,浑身上下找不到哪里与众不同。 那人手上有一串佛珠,碧绿碧绿的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货色。从他坐在那里开始,到现在,那人一直没怎么说话,偶尔贴近了老人的边上交谈几句,那老人便立刻成竹在胸的样子。而就在三十秒之前,那个香港老人喊价的时候,他拨动了手里的佛珠,黄朝立刻觉察到了一股元气的在场内流动! 那元气精纯无比,堪比人之精元,暗含天地灵蕴,上等中的极品!似乎应该是一件法器,只是不知道法器的成色如何?但看那人气度非凡,胸有成竹,八成是那玉珠子在手撑出来的气质。 应该是一件法器没错了! “遇到同行了?”黄朝安静的坐在那里,没再看那个人,而是把全身心放在了魏行舟这边。道:“老魏,咱们走吧。” “黄小哥,果真不打算争了?” 黄朝摇了摇头,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田间富,突然道:“小黄,你知道你下棋的毛病在哪吗?” 突然的一句话让黄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老头子难得认真的样子,让黄朝没理由想起来了远在南州老宅里的爷爷。不喝酒的时候,老头子眼里也似乎有这一股难以说明的劲儿,总之让人很舒服。 黄朝摇了摇头,第一次在这个老人面前露出了自己虚心的一面。 田间富笑了笑,伸出手指沾了沾茶杯里面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卒字。 “从开始到结束,这个世界小人物往往没有退路。你下棋杀气太盛,往往做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给的那些图纸让你去看,我本以为你会温水煮青蛙的慢慢研究,却没想到你跟你爷爷一样碰到喜欢的事情就一门心思全钻进去。这种性格是双刃剑,有利有弊。但今天,你选择抽身离开,则更让我刮目相看了。” 黄朝没听明白老头子这话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自己,但听上去似乎挺舒服,他笑了笑,道:“老爷子你别说了,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不乐意做一个赔本买卖罢了。” 老头子点了点头,道:“了解,走吧,基本上尘埃落定了。” 黄朝等人起身准备离开,刘畅也没捞到好处,看着黄朝他们有走人的意思,也准备看完最后花落谁家再走。然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停下了脚步,拿起小六子手里的小册子,走到桌子前,淡淡的道:“我出四百万!” “靠!没完了!”刘畅怒的直接想摔杯子,幻想自己是鸿门宴上的项羽,大厅后面全是自己埋伏的刀斧手,摔了杯子然后把黄朝剁成肉泥。 田间富和魏行舟,以及跟班小六子整个人瞬间感觉被电击了一般。心说,莫不是自尊受到了重大打击,黄朝崩溃了?四百万?他一没企业,二没产业,贷款四十万都不可能,一口气喊出四百万,就不怕走出这个门儿被工商局调查? 而不远处那个香港老头依然不平静如水,只是握着手杖的手上,突然多了几条青筋。一旁那个年轻人依然拨动这佛珠,凑到老头面前低语了几句,老头的心情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黄朝站在桌前,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给黄朝来一个万箭穿心才罢休。就连那个妖娆的女司仪,此时此刻看黄朝的眼睛里都喊着一团火。仿佛是在想,刘畅毕竟老了,体力不复当年,这个年轻人这么有魄力,似乎比刘畅更合适。 当然巨额的数字已经让这个女人冲昏了头脑,完全不去考虑黄朝手里到底有没有这个钱。 刘畅看到了自己小情人的眼神,他本身就是一个小心眼,哪怕是这么一个简单直接的眼神他都受不了,头脑一热,心里喊着不要,手却管不住了抬了起来。 “四百二十万!” “刘先生出价四百二十万!天…”那女人想要竭力的保持着自己良好的职业素养,但听到四百二十万这个震撼人心的数字的时候,没穿小内裤的大腿和此时此刻激动的大脑同时的不由的一热,想了些什么画面就不得而知了,应该挺十八禁的。 刘畅这种身价,一口气砸出出来这么一个价钱还真不有些见怪不怪。加上刚才陌生半路杀出来的黄朝喊了四百万,其他人这会倒是还能接受。 但只有当事人刘畅才知道,四百万喊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恨不得抱着石头从黄浦江上跳下去了。本以为他自己够缺心眼了,却没想到还有人比他跟缺心眼! 那个老头身边的私人助理缓缓地站起来,举起手,摊开手掌,抬高嗓门,却因为港岛多年英统治下的骨子里英伦范儿让他压低了嗓音,但却依然底气十足的道:“四百五十万!” “靠,一块破玉,四百五十万!傻x!”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低声骂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黄朝突然笑了笑,对着田间富和魏行舟说:“行了,咱们走吧。” 听到这话,老头子和魏行舟同时一愣,半秒钟后笑了。 “臭小子,真有你的。”老田笑着说着,双手背在后面准备转身离开 “哈哈,虽然很卑鄙,但我是我喜欢。”魏行舟爽朗的笑着,似乎更像是炫耀一样,拍着黄朝的肩膀,亲密无间的一把搂住他,三个人前后走出了会场。 小六子屁颠的跟上去,凑到黄朝和魏行舟跟前,道:“黄老板,魏老板,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了?” 他同时看向田间富,希望得到一个答案。也不怪小六子反应慢,他本来就是干体力活的,商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尔虞我诈,他一时半会看不出来也没什么。 “小黄杀了一个回马枪,又玩了一个空城计。”田间富笑着,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到了藏宝楼的下面。 “什么回马枪?什么空城计?这是要唱失空斩?” 魏行舟突然觉得这保镖挺丢脸的,道:“回马枪是本来要走了,却突然喊价!让人以为黄小哥势在必得一定要那块玉。空城计是黄小哥趁着所有人不了解他的底细,让人误以为他是某个败家的二代。” 听到这话,小六子瞬间明白了。 “哈哈,黄小爷真有魄力,给劲儿,哈哈,感情,您一早就看出来了那个老头子一定会要那块玉?” 黄朝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一边的田间富说道:“要说起来也惭愧,咱们年纪都比小黄大,却没注意到一个细节。一开始咱们和姓刘的较劲的时候他一直不吭声,一直到价格差不多了突然杀出来,用一个挺吓人的价钱希望咱们把价钱刹住!而这个价钱应该就是那个人的底线了,但估计谁都没有想到,黄朝突然又喊了一次价,彻底打乱了那人的计划,这下子平白无故多掏钱不说,还要吃这么一个暗亏。” “最有意思的是刘畅还帮了咱们一把,又喊了一次价钱。这也是黄小哥高明的地方,估计他早就算出来了,刘畅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肯定不甘心。所以他一定会喊价,哈哈哈!” 田间富和魏行舟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着,很快把这局势给分析的清晰无比,但却把黄朝抹成了一个面善心黑的恶人,这让黄朝有些内伤。站在门口抽了一根烟,黄朝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有许多想法。 他本不打算坏了别人的好事,只是谁让最后看到了那个佛珠男,如果对方只是一个眼力好一点,懂一点古玩收藏的人也就罢了。奈何对方手上有一件法器玉佛珠。这东西不算明亮,但那家伙坐在那里就让黄朝感觉浑身不爽。 本来黄朝的计 划只是花点钱拿到那块玉,哪怕是把手里秦磊的那快玉如意让出去,黄朝也算是小赚了一笔。 为什么那些西方传说玄幻故事里面,宝藏的背后都有诅咒? 换个角度来说,无非就是宝藏持有者临死前的怨气积压在了宝贝上面。而那块古玉的价值极高,经历战火和血洗,历代亡主的怨气积郁,这对于黄朝制作下一个法器有着极佳的好处! 就算不做法器,那玩意儿带身上黄朝能凭借里面的阴毒煞气,来反复冲击自己的丹田气海!虽然不知道那煞气纯度怎么样?但黄朝却能够通过自己丹田脑海中的八阵传承,来推断出那块玉最起码经过五六个人的手,而这些人差不多都因为这块玉而死! 这东西也许不比黄朝现在放在袖子里的那把寸芒匕首那样,凶煞逼人,但最起码,稍加用心黄朝就能让它发挥出超出自身的价值! 但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那个香港老头的突然杀出,彻底打乱了黄朝的计划。虎口夺食,那老头不知道是自己这么算计的还是旁边那个唐装男人的出谋划策,总之他们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行了,咱们走吧,没必要纠结这些了。”虽然黄朝临走回头补了一刀,但放弃了之后黄朝的心情还是挺豁达的。他信奉,这个世界上追寻宝贝的机遇是不断的,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耽误了心境,恐怕自己的实力也就此停止不前了。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回头补刀,只不过是临时起意的恶趣味而已。 说完,四个人正准备会停车场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明显港台腔的男人声音。 “几位留步。” 黄朝回头,却看到一个老人站在藏宝楼的外面,身边跟着两个人,私人助理和那个唐装佛珠男。同时一边还有一个黑墨镜的保镖,样子挺酷的,跟黑超特警一样。 “这位朋友,刚才您平白无故让我多损失了那么多钱,不要说给一个说法,但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老人步履有些不稳当,虽然腰杆绷直,似乎是彰显了他性格的倔强一般。 黄朝看了他一眼,魏行舟他们本以为黄朝就此甩手就走,却没想到他站在原地,淡淡的说道:“我叫黄朝。”说完,打开车门,转身就走。 那老人有些尴尬,二一旁的唐装男眼神中露出一丝异样。老头站在原地,进退不得,整个人僵硬了半天,却突然道:“等一下,年轻人!” 坐在驾驶座上的小六子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向魏行舟,自己的老板更不知道该如何。俗话说,商场上没有永远的对手,这个老人明显是一个有背景的,而且似乎北京还挺深。魏行舟办事儿还是比较小心的,不愿得罪人,但更不愿得罪黄朝。 “年轻人,我想知道,你今天本来已经打算走了,却为什么又突然加了一次价格?”老头看着黄朝,眼神有些复杂。 黄朝坐在车子的后排,看着那个老人,道:“逗你玩,我开心就好了啊,怎么,输不起?” 这话带着一股子剑拔弩张的嚣张,让这个在港岛也算是一号人物的老人,内伤不止。 “留个联系方式,改天一起出来喝茶?” “算了,没那个必要了吧?”黄朝淡淡的说着,摊开手说道。 “小子,你别不识抬举!”就在这时候,一旁的那个黑超特警的保镖,突然道。 “抬举多少钱一斤?”黄朝看了他一眼,郑重其事的道:“我不想讲太多的道理,你们是损失了百十来万。但从一开始你们不也憋着坏呢?打算让我跟姓刘的杀出来一个两败俱伤然后从中得利?一开始那价钱的确是你们的底线,但我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穷人孩子,你玩我干嘛?” 听到这话,一旁小六子恨不得把自己脑袋塞进汽车排气管里面。你见哪个吃百家饭的孩子被人捧着,还有人上杆子把汤臣的房子免费让你住?一天三餐好吃好喝养着? 老头显然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的抓着手里的手杖有些颤抖。然而就在这时候,身后那个唐装男突然走上前,另一只手垂在腰间,一直持续的拨弄着。 “算了,艾先生,让他们走吧。”年轻人气定神闲,看了一眼黄朝,那眼神犀利的紧。坐在副驾驶上的小六子看到那眼神不由得一寒。 “就这么算了?”黑眼睛有些不甘心,看着一车子人得意的表情,有些内伤。 “恩,就这么算了。”唐装男说着,一只手搀扶着姓艾的老人,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计较就落了下称了。一百万对您来说不算什么,正事要紧。” 说着一辆奔驰从不远处开了过来,唐装男扶着老人上了车。但临上车,那人突然回头,给了黄朝一个奇怪的笑容,那笑容冷的让人头皮发麻,森然的跟大白天见到鬼一样,一阵寒气没来由的袭上心头。 “这人真怪!”小六子嘟囔了一句,缓缓的发动了汽车。一路上,汽车直奔汤臣而去,折腾了一天,大家还都没吃饭,魏行舟请客,提议,谭氏官府菜吃川菜。而后魏行舟有打了一个电话让公司的一个司机跑过来,把自己的车开走,自己坐上了田间富的车。 一路无话,众人直奔延安西路的谭氏官府菜。说实话,这菜除了贵一点,还真不如黄朝跟陈越他们在成都随便一家饭店吃的好吃。不够辣不说,味道也偏淡,南方味重的很。 饭桌上大家东一句西一句聊的天花乱坠,小六子没喝酒,因为要开车,田间富和魏行舟都稍微喝了一点,但喝得却都是黄酒。 一顿饭吃喝下来,总共花去了将近万把块钱,可见多么铺张。 走出潭府,小六子准备把这一老一少送回工大,然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拿起电话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年轻人,我们下午见过面。”电话那头那人声音有些虚弱。 “怎么又是你?”黄朝口气有些不耐烦。 “这个…我也不想麻烦你。下面的话我不来说了,有人想跟你通话。”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而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中气有些不足,但黄朝一听就听出来了电话那头是谁的声音。 那个唐装男人! “后生仔,你好手段啊!这块玉本身就有问题,顶你个肺的你还把价格抬那么高!” 听到这话,黄朝心中猛然一惊! 要说那块玉的确有问题,暗含阴煞邪气。但因为年代久远,除非你长期贴身佩戴,不然还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这跟当初魏行舟女儿魏笑笑的玉还不一样,那块玉是被人动了手,这块玉是自然形成的。 这就好比前者是火锅,大火滚着,后者是羊肉汤,文火慢炖。 “听你这声音是快死了?”黄朝心中虽然惊惧,但却表面上古井不波。 “后生仔,我知道你是个门中人,我跟你不绕弯子了。这块玉问题大了,现在事情还没爆出来,我希望你能来,我们一起解决。 黄朝笑了笑:“你死不死跟我有关系?”说完,黄朝直接挂断了电话,一点情面也不留。 “谁啊?”田间富坐在黄朝边上,略微听到了一些声音,但却不能确定。 黄朝没明说,只是淡淡的说道:“一个外人,没事。”话虽这么说,黄朝心中却有些惊惧。那块玉的确有很大的问题,但黄朝也没过过手,实在不知道问题是什么?但看那人的样子的确很着急,似乎真的会出事一样。 然而就在汽车即将开到工大的时候,黄朝的电话突然响了。号码依然是那个号码。 “后生仔,你是叫黄朝吧?” 黄朝没好气的道:“下午我说过了,您记性太差了吧?” 电话那头似乎没有一点怒意意,只是安静了片刻:“你的爷爷是叫黄宝山?别惊讶,我也是刚才知道。来不及了,时间不多了,再不来你或许将来会后悔的,我这里有一些关于你父亲的事情,你想知道吗?” 滴答一声,上海多雨,如今又是梅雨季节,一颗雨珠落在了挡风玻璃上,随后淅淅沥沥,许多雨珠落了下来。没有惊雷,黄朝却心里却仿佛被雷轰了无数遍一样,一片狼藉。 握着电话,黄朝坐在车里,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而黄朝却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虽然隔着电话,但黄朝似乎感觉到了,距离家族的历史,父亲的过去,好像又近了一步! (本章完) 46鬼域 很小的时候,应该是黄朝刚上小学的时候,总是不缺别人的挤兑和欺负。笔和书三天两头的神奇失踪都已经习以为常,但有一天,学校里有一个靠贩卖人口起家的犊子,当着黄朝的面说,你爹死了那么早,是不是当年撞破你妈红杏出墙给气死了? 小时候的黄朝没那么多心思,七八岁的年纪已经有了黄家人特有的睚眦必报,瘦小的黄朝那时候一个人干翻了比他大三岁的狗犊子,七八岁的孩子打起人来却像是一头野兽,无论体育老师怎么拉都拉不住他! 虽然当年身体不行,但黄朝下手却非常的狡猾。用尽自己能用的一切资源,全部往那犊子要害招呼。 那狗犊子伤的非常严重,一度消失了好几个星期,后来才知道,黄朝打断了他的鼻梁骨和锁骨,一根钢钉直接刺进了那人的大腿骨头里面。 后来那犊子家里人想找黄宝山的麻烦,却因为唐建军在县城里面的关系而作罢。但从此之后,整个学校和县城都知道了黄朝的逆鳞在那里,再也没人敢说黄朝爹妈的坏话。 黄宝山那次事情没有打黄朝,反而开始拿着藤条拐杖,强迫黄朝开始背诵一些古文,那个时候黄朝根本不懂讲了些什么。但他很聪明,知道这是爷爷在惩罚自己,他就问黄宝山:“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妈究竟是谁?” 那个夏日的傍晚,老头子站在院子里,斜阳撒在身上,院子里的大树遮盖了他些许的面容。他挥手拐杖直接砸在了黄朝的身上,面无表情的说:“因为这点事而,你把一个人打的只剩下半条命?值吗?” 那或许是黄朝记事以来第一次哭,委屈的爬起来,倔强的脸上泥巴和眼泪混作一团,然后冲着黄宝山吼了出来:“值!” 老土匪蹲了下来,粗糙的手掌在小黄朝脸上抹一把鼻涕和眼泪,脸上笑着,却没说话。 现如今,在魔都,黄朝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突如其来淅淅沥沥下下来的雨珠,突然想起来了几年前的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拿着电话,幽幽的说道:“我有什么好处?” 那人愣了一下:“你不想知道关于你家族和你父亲死因更多的事情?” 黄朝笑了笑:“行了,你别说了,这些东西你烂在肚子里,一起带到阎王爷那告诉他吧。”说完,黄朝就要挂电话。 “姓黄的,你狠,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黄朝笑了笑,道:“那块玉!” 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道:“黄朝,你要这块玉?你知道这块玉什么来历吗?” 黄朝淡定地说道:“不知道,但也不用你告诉我。” “呵呵,黄宝山这些年出世,消失得无影无踪,都以为是你爹死了,家族继承血脉断绝他心灰意冷,却没想到,你爷爷居然把你养的比你爹还悍,够劲儿。行了,电话里废话太多,你直接来奉贤吧,到了打我电话,只要我没死一定会接的,不过你最好快一点。” 黄朝挂掉了电话之后,跟田间富和魏行舟交代了几句,自己便一个人下了车。在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往了奉贤。 奉贤区比邻金山,在上海的南边靠海。黄朝一辆车打过去之后,价格直接蹦到了一百八十多块。在车上,黄朝直接打电话给了那个唐装男。 “我快到奉贤了。” “比我想的快,我这就把地址发给你,按照地址来。” 说完电话直接挂断,随后不到五秒钟,一个短信发了过来。按照短信上面的信息,司机很快带着黄朝找到了目的地。 堂外镇,这是唐装男给的目的地所在,黄朝下车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两条路的交叉口。两条路交汇在这里,形成了x形,周围植被比较茂密,不远处有几处星罗密布的厂房,但隔着一条河,看着不远,但其实很远。 司机嘟囔了一句,显然很不爽黄朝跑这么远的路,要知道这一路回去得多耗油啊?还不一定能遇到一个打车回市区的。 黄朝没心情顾得上那个沪上小男人的唠叨,直接按照唐装男的信息,很快在堂外镇西南边找到了那处地方。 那是一个孤立在一片洼地的二层楼房,外部看有些破旧,周围更是杂草丛生。黄朝正准备把电话打过去,却突然看到一阵光闪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抬头看去,却看到那一束光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那栋二层小楼的窗口,这是一个信号。 黄朝也没多想,顺着杂草丛中见不平的小路走了过去。推门进去,屋子里的布置相当简单,家具摆设虽然全,但却有些破旧。 “在这。” 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了唐装男的声音,黄朝顺着声音看去,猛然一惊! 这还是几个小时前见的那个唐装男吗? 他扶着楼梯站在那里都有些吃力,整个人肩膀都塌了下来,显得格外无力。更重要的是,他双眼凹陷,眼袋深重,眼白不满了血丝,显得格外憔悴。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一样,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端! “你怎么搞成这副德行了。”黄朝走过去,唐装男勉强一笑,一个趔趄就要倒下去。黄朝一把扶住他,手指自然而然的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脉搏虚弱的很,同时黄朝心中一跳,一股浓郁的煞气在靠近唐装男之后,瞬间袭了上来! “说来话长,先进来再说吧。”唐装男说着,步履轻浮的走进了屋子。黄朝却突然那个港商老头躺在**,闭着眼睛,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鼻息微弱。 “靠,你们这是怎么了?”黄朝心中猛然一惊,同时,他却也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了心头。随后目光寻过去,却看到桌子上摆放着那个蛇雕的古玉,黄朝瞬间浑身一凛。 “这玉…” 唐装男给倒了一杯温水,送到港商老头的嘴边,那货基本上已经是只吐不进气了,咽气只是随时都有可能。 “救人要紧,你有办法吗?”唐装男看着黄朝,眼神里透着一股祈求的怜悯意思。 黄朝走上前去,摸着老人的脉搏,微弱的几乎可以被忽略掉。撑开眼皮,眼珠子已经开始翻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前伴随着呼吸此起彼伏,呼吸的声音有些粗,但那股气却只能卡在嗓子眼里。 黄朝摇了摇头,道:“难。” 唐装男有些泄气,坐在一边,拿着筷子一点一点的抹在老头子的嘴边,道:“老头子从香港来,我不想带着一具尸体回去,况且问题不解决,我估计你就得麻烦一点把我俩给埋了。” 黄朝没理会唐装男,这老人气度不一般,虽然办事的方法不怎么地道,但放在自己面前,唐装男有一脸祈求,黄朝也没办法。走上前去,按压着那老头身上的几处穴位,试探起来了那老头身体里的气机,却发现,港商老人的阳气几乎全无,浑身上下阴气极重,煞气已经入侵了他的五脏六腑。 黄朝运行了自己气海丹田中一个周天的元气,缓慢的输送进了那老头子的身体,很快,港商老人的脸上恢复了一丝红晕。 这边唐装男看着黄朝施出了手段,心中惊惧。这种手段,只有进入炼精化气的实力才会有吧? “暂时还死不了。”黄朝说着,坐在一边,他额头已经渗出了些许的汗水,坐在那里,点了一根烟,吞吐出一口烟气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唐装男颓废的坐在角落里,已经谈不上什么气质了。如果不是从小习武,他恐怕还不如**的那位呢。 “你想知道什么?你也看到了这块玉出了问题,你很难拿走了。” 黄朝笑了笑,他肯定不会告诉唐装男,自己有传承护 体,这玉里面的煞气根本奈何不住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拿不拿的走这个问题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说句难听的话,现在你们来的命都在我手里,杀人和见死不救其实都一样,你选择哪一个?” 唐装男苦笑了一声,道:“我早该想到的,你这脾气也应该继承了你爷爷,因为你姓黄啊。” 黄朝默默的吧嗒这烟头,默不出声。唐装男抬头看了黄朝一样,又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口气的港商,道:“三个月前**躺着的那位找到我,说得到了一个内幕消息,沪上要搞一场小范围的拍卖会,他看中了里面的一块玉。当时老头找到我的时候,说的挺动人,说是早年自己发妻的遗物,解放之后遗失了,现在有新花钱买回来。并同时给了我一大笔不错的佣金,让我帮他掌眼。” 黄朝淡淡的点了点头,道:“继续。” “我发誓,如果我他妈知道这块玉是这样子,就是给我一千万我也不来。有命赚钱,没命花。” “这老头寻这块玉不是为了什么完成发妻遗愿吧?” 唐装男听到黄朝这话,点了点头道:“的确不是,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块玉本身就是这个老头家的。你应该猜到了,这块玉经过不少人的手。但最后的主人应该就是他们家的。” “哪又怎么样?就算这老头现在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他也不可能再拿走了。”黄朝这话意思是势在必得,像是在宣布,这块玉已经姓黄了。 唐装男苦脸笑了一下,道:“言归正传。”唐装男显然也是贪生的,咳嗽了一声,却吐出了血。黄朝怀疑他的肺叶可能已经开始被煞气侵蚀而烂了。 “这个老头身上有不少的秘密,我本以为花了那么多冤枉钱他可能会带着玉离开,却没想到他拿着货跑到了这个尿不拉屎的地方。但等我们到这里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巨变!那块玉仿佛认路一样,刚进这片小楼,它就仿佛活了一般,我们瞬间被那浓郁的煞气击倒了。唉,要是我也是学艺不精,淡薄一点的煞气还好说,太浓郁了我就不行了。” 唐装男脑袋一歪,有点泄气的道。 黄朝没说话,走到桌子前,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块玉,空手那没抓,却是让唐装男一阵心惊肉跳。最后却发现,黄朝跟没事人一样,把那雕了一条蛇的玉把玩在掌心,反复观瞧研究着。 “这老头家也算得上有些底蕴了,这么多年了,到他这一脉仍然是枝繁叶茂,可见埋的地方风水应该不赖。”黄朝一边说着,却终于有机会仔细观瞧那块玉。 也许是因为饱含煞气的缘故,那块玉上面没有什么温润的感觉,反而让黄朝感到了一阵冰冷,丝丝刺骨的凉意穿透在黄朝掌心,那种感觉非常不好。也亏了有丹田之中的元气和传承之力护住了心卖,否则就这么握着,这块玉里的煞气瞬间就能化了黄朝的心肝。 “恩?这滔天的煞气,居然是自然形成的!” 煞气是为天地灵气的一种,放在自然科学的世界观里其实就是负能量,负磁场。生活之中无处没有负能量,就连一些老旧的家具,在经历了岁月沧桑之后,都会相应的产生出一些负能量。 玉这种有灵之物更是如此,但黄朝可以说从来没有遇见过一块天然形成,附带着煞气的玉! 就拿在四川得到的那块山中玉来说,那也是千百年前那些把自己活活困死的方士残留下的元气,逐渐转化成为了山体的一部分,而后形成的。但从来没有一块玉能够自我形成出这种天然的煞气! “怪不得这块玉的曾经持有者都不得好死,又经历了战火的洗礼,这块玉…当真一般啊。”黄朝有些自言自语,一旁的唐装男却一脸好奇的看着黄朝,道:“怎么,你也知道这块玉的来历?” 黄朝摩擦着蛇雕玉的那条裂纹,默默的点了点头。他自然能够感觉得到,这块玉的曾经拥有者残留下来的滔天怨气,但却并没有点名。 “我现在只是好奇,这块玉为什么到了这里之后煞气突然更盛了?”黄朝看向身后的唐装男,后者颓废的坐在一旁,喝了一口温水,面色比起刚才更加惨败,甚至带着一丝青色。 “你走到窗前就能知道了。”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这唐装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照他说的,走到了窗前,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洼地,把视野放宽放远,能够看到不远处烧起来的工厂以及一些小作坊。但那块洼地却很大,道路犹如血管一样,连接着周围的几处房屋,有些破旧,那是一些老式的房屋,和黄朝现在所处的很想,瓦状的楼顶,有阁楼,没院落,周围同样杂草植被茂密,一条充满工厂排泄污秽的河流从洼地的中间穿过,蜿蜒曲折,隐隐的散发着一条恶臭。 黄朝站在阳台的窗前看着周围的环境半天没说话,过了大概七八分钟,身后的唐装男却先开口了:“看出什么了?” 黄朝整个人往前迈了一步,手撑在栏杆上,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所发现的样子。听到身后唐装男的询问,黄朝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闭嘴别出声。 这时候一阵凉风拂过...黄朝眼皮猛然一跳! “靠,这块地是个风水阵!” 猛然的一句粗口,惊了唐装男,他踉跄的站起来,想要走到窗前,却发现腿脚不给力,整个人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左手边的凳子上,点了点头,道:“果然,你也看出来了。” 黄朝猛然回过头,一个健步走到唐装男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道:“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朝眼神含着一团火,手劲儿起来,抓的唐装男面红耳赤,喘着粗气。倒不是黄朝小题大做,而是因为,一开始下车的时候黄朝还没有注意到,但现在他却注意到了。这片洼地,无形中居然是一个风水阵! 在青乌序中这一类的阵法有一些零星的介绍,名为五星冲!黄朝刚才站在窗前,看向了那片洼地,东西南北四个角,分别有一座房屋,中间那条污水渠流过,隔开了四间小楼,但如果算上偏东南,黄朝他们所在的这一座,正好是五座!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有人精心设计过的,这里,就是一片鬼域!”就在黄朝怔怔出神的时候,唐装男倒在地上,嘴巴一咧,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是不是有些眼熟?呵呵?你爷爷应该很早的时候给你讲过吧。你们黄家从来不按照章法出牌,五星冲这种怪异的阵法,天下能布置出来的有几个。我不敢说的太绝对,但我想这种阵法你应该最清楚。除了姓黄的最拿手,还会有谁?” 听到这话,黄朝心中仿佛被人扔进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的确,黄朝站在窗前的时候,一开始没有仔细看出来。但到后来,自己看出来之后,黄朝心里也没了底! 五星冲,代表了五种凶辰的时间规律,分别是,刀,凶,劫,瘟,病。当然,凶煞的正极便是生吉,黄朝家那个不起眼的院落里,被黄宝山分别摆放了一个倒满水的木桶,鲤鱼缸,开锋宝剑,竹子,香炉。这便是五星阵的另外一个形态,分别代表了,丰,剑,余,木,道,五星循环,蕴养无限的生吉之气。 所以黄朝看到这个五星阵的时候,立刻遍体生寒。倒不是胆小,而是因为,五星真本身其实是残缺的。只有煞阵,但在解放前生吉的五星阵才有了另外的一种演变,而推崇着一个新阵法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宝山! “窗户外面的那片洼地,阵法布置的极其精妙,显然是一个高人。这也是我为什么找你的原因,几个月前我已经派人勘察过 了,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你的爷爷,但我没有想到,来沪上一趟,居然能遇到黄宝山的孙子,咳咳咳。” 唐装男似乎是想笑,却发现一笑就扯动了肺叶,干咳出来了一手的黑血。 黄朝走过去,一把封住了他心口的血脉,使得血脉不能上涌,袭入大脑。 “那你知道这五星阵会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唐装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这五星阵的妙用。原来他的阵眼根本就不在这里!而是在你的手里!” 唐装男说着,黄朝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个古怪蛇玉,突然发现沉甸甸的。而那蛇玉上面,赫然出现了新的变化! 本身碧绿的玉上,拿一条栩栩如生的草蛇,居然开始散发出来了淡淡的黑色纹路! “煞气在集结,这片洼地是天然的养煞之地!”黄朝心思沉重,若有所思。 唐装男点了点头,整个人显得格外无力道:“你说的不错,这块洼地已经十几年没有住人了,这是一片名副其实的鬼域!” 唐装男看着黄朝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心中不免绝望,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传承了老黄家的绝学,但却还是太嫩了。 然而就在这时后,黄朝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唐装男,道:“或许我有办法。” 黄朝说着,握着那块玉,看着唐装男,冷冷的道:“先别着急死,我还有事请问你,在这等着。”说完,拿着玉边下了楼。 唐装男艰难的走到窗前,却看到走出那个小炮楼一样的二层建筑,一头扎进了灌木丛中。 齐肩的灌木在那一刻被黄朝的突然入侵惊动,无数的草虫飞鸟从灌木中惊了起来,一片鸡飞狗跳。 唐装男看着黄朝这么做,眉头皱了起来。他本身就会一些奇门手段,自然能够看出来,黄朝虽然走在灌木丛里,看似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却非常有讲究,每一个路线都是特定的,这让黄朝避免了那些浓郁的煞气。 … “好家伙。”黄朝一边穿梭在灌木丛里,他手里的那块蛇玉已经开始渐渐发黑,那刺骨的寒意比起嘉定墓里的那块玉笏有过之而不及。但如今的黄朝已经是心无旁骛,在草丛穿梭过洼地的中心那篇臭气熏天的污水渠,很快到了东边的那间小楼。 走进去,楼宇里面,里面一股子老旧的气味,让人很不舒服,简单的家具上面全是灰尘。地板是很老旧的塑料,黄朝没直接奔二楼,而是在一楼一阵敲敲打打。 “嗯?空的?”很快,黄朝就发现了地板的猫腻,在屋子的角落里,有一处地板是空的!黄朝掀开上面铺的那一层塑料地板,很快就发现了地板上果然有一个类似于暗格一样的通道口! “果然!”黄朝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其实就在刚才,黄朝就想起来了,家里的那些木桶,五星冲布置其实有很大的讲究。黄宝山当年为了教黄朝风水堪舆的本事,最先开刀的自然是老头子这辈子最杰出的成就五星冲,老头子最先讲解的是家里地板上的一条,用刀在地板上刻出了的划痕。 划痕不深也不明显,不影响美观,黄朝至今都能记得,那些划痕的作用! 其实那些刀痕有这很大的讲究,每一条线之中洒落了蛇血和香灰,将五条星全部链接了起来。就如同祖师爷诸葛亮当初随便几块石头就退了陆逊的东吴大军一样。风水布阵,往往胜的就是细节! 换个角度来说,如今这个五星阵无非就是替换了生吉,变成了阴煞。但道理一样,天空五星的规律黄朝根本不懂,但他最起码知道一点,没有一个连接力,地面的五星不可能三百六十五天全部按照天空的星辰规律来形成阵法,从而蕴养煞气! 所以,洼地之中肯定有连接着五座小楼,也就是五星阵中五星的节点!而这些节点,就在洼地的下面! “妈的,果然有人把地都给挖空了!”楼梯不深,大概七八米的样子,但下了楼梯,黄朝随即闻到了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很不好闻。 可惜这次来的太匆忙,黄朝连个照明设备都缺,只好拿出手机,借着手机上面的微弱灯光在黑暗中摸索。 想要了解五星阵,光看阵的表面肯定不行。只有掌握了脉络,才可以!当初黄宝山研究出来的时候,其实这个阵法就已经是一个很宏观的东西了,往往看到了五星,但你想破解根本不可能,因为阵眼往往是一个移动的物件。 黄朝手里的这块蛇玉就是这个五星阵的阵眼所在,而同时,破阵的方法也不再阵上面,而是要掌握五星的链接规律! 如果不是青乌序,赖布衣老祖一直强调着的就是龙脉啊这些宏观的东西,黄朝可能一辈子也参悟不出来五星阵的真正奥义在哪里。 …… 蓝色的手机光线,在暗格里透着一股诡异。暗格之后是一条只能并排容纳一人的狭小通道,这让黄朝想起来了老电影地道战。半黑的通道里黄朝来回探索,人其实是很害怕黑的,饶是黄朝在这里面,整个人觉得格外难受。 大概走了七八米的距离,黄朝突然浑身一凛,一阵凉意从脚底窜了上来,直冲头顶。一阵凉风袭来,整个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果然这是煞气流通产生的!”黄朝心中惊骇,实在是想不到是谁有这么大的魄力,把洼地下面挖出来了这么一条暗道!这得需要多大的财力和人力才能支撑下来啊,黄朝开始怀疑,这根本不是爷爷的杰作,而是有人抄袭了黄宝山! 黑暗中前行了大概七八分钟之后,黄朝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岔道,又走了大概半分钟,又是一条岔道。黄朝当下停住了脚步,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妈的,这他妈暗道被人布置成了一个迷道,是不想被陌生人破了阵?!”黄朝心中惊骇,又走了大概十分多种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原地绕圈。一种无力感扑面而来,黄朝意识到,这个阵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能够让不熟悉阵法的人迷失在这里面! 站在原地,靠着冰凉的暗道,黄朝点了一根烟这里的暗道墙壁都铺设了一层水泥,用于加固和支撑。但上面已经满是青斑和苔藓,滑腻腻的让人很不舒服。 抽完一根烟,黄朝苦笑了一声:“怎么忘了,在如何强的迷宫,这里也是一个蕴养煞气的鬼域,连接五星的暗道就在这里,其他的都是烟雾弹而已。跟着寻着煞气,一定能摸清这暗道的规律!” 想到这些,黄朝催动丹田和脑海中的术法传承,开始仔细的寻查着暗道里煞气的流向。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候,黄朝看到自己手里的蛇玉又变得黑了一分。 但有了寻找的规律和脑海中的传承,黄朝很快摸清了整条地下网络的布局! “鬼斧神工啊!”坐在一处岔道口,黄朝摇了摇头,心中都有些佩服布阵的那个人了,心思如此缜密小心。 然而就在这时候,漆黑的暗道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呼的声音,像是风声,更像是人的呼吸! “有人在?”黄朝警惕的翻出手里的淳熙通宝和那把凶刀,摸着黑,顺着声音的来源寻了过去。走了十几米,拐了两道弯,突然眼前变得开阔,一个四五平方的斗室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斗室不大,却五脏俱全,只是没有什么人的喘息,只有一个通向地面的通风口,那呼呼的声音正是来源于此! 而这斗室并不大,却给了黄朝极大的震撼,因为在哪斗室里,赫然放着一张**面乱放着被褥,简陋的桌子上有个茶缸,但里面没水了,全是灰尘。 “靠,这里居然住过人!?” (本章完) 47监视 看着这个斗室,目测只有七八平方,类似于一个二居室的厨房大小。里面的设施很简单,一张床,破旧脏乱,军绿色的被褥,看不出脏还是干净,但看周围的环境,相比里面的棉絮也都已经霉变了,因为黄朝凑近了就能闻到一股冲头的霉味,很不好问。 床边上是一张木桌子,桌子上面留着一个同样白色的茶缸,里面没水了,茶缸壁上全是屋子,也已经开始生锈,散落着灰尘。 这一切都证明这个绿豆大的小地窖一样的斗室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过人了,黄朝来回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斗室里面没有其他的暗格。 看着这简陋的斗室,黄朝脑袋里突然生起了一副画面,漆黑的小屋子里,一个人披头散发的窝在这里面,做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蚁族。 “难道是沪上的房价太贵了?找这地方住?”黄朝心里想到这一幅画面,就觉得遍体生寒。这得是多么变态的一个人,才会住在地底下,过着与世隔绝惨无人道的生活。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细节,这个地下室没有任何的炊具,这吃饭都成了问题。 “难道,专门有人送饭?”很快,黄朝就发现,这个地下斗室的排气口是是可以打开的。那是一个铁皮打的一个通风口,不大,别说是成年人,婴儿都挤不出去。但送饭菜却绰绰有余。 黄朝趴在墙边,顺着通风口往上看去,看到的是一些杂草延伸着从周边生长了出来。而且,目测那个通风口距离地面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不知道通往哪里 在这地方长期驻扎的人,得是多变态啊?黄朝脑袋里思绪有些混乱,没做过多的停留,转身准备离开。只是当黄朝顺着煞气流向,寻找到出口,再次爬上地面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惊住了他。 这里根本已经不再是自己下来的那片洼地,而是来到了一处巷子。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巷子里面充斥着一股饭店泔水的恶臭,周围墙壁爬满了青苔和爬山虎,看上去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黄朝踩着地上的泔水和玻璃渣子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几声细微的喘息声。 背后有人! 只是黄朝脑袋里的第一个反应,随后,那把凶刀瞬间翻了出来,二话不说,回手便是一刀,也不管有人没人,黄朝这一刀扎的相当卖力,辣的那如同七八年的烧刀子,一阵寒芒刮了过去。这一刀如果落准了,却是直奔对方要害去的。 然而让黄朝意想不到的事,对方反应也是极快的,似乎料定了黄朝有这么一刀一样。后退了一部,身体一瞬间躲在了黑暗的深处。 嗬… 那人的喘息声犹如一个破旧的风箱,沙哑,无力。但对方的动作却很快,在黄朝即将迸发第二刀的一瞬间,那个人双手向外一撑,紧跟着整个人如同两条大腿猛力的一蹬,整个人竟然在巷子细小的夹缝里支撑了下来。然后二话不说,手脚并用,向上攀爬了起来! 要说黄朝的反应也是极快的,另一只手中的淳熙通宝也捏在了手指之间。一声金属的破空音亮了起来,淳熙通宝在黑暗中画出一条古铜色的光,刮开了空气直奔这狭小巷子里,靠着手脚撑着两边墙体攀爬的那人而去! 但周围太黑了,附近的霓虹灯光根本无法照顾到这里,黄朝送出去的古币虽然击中了那人,却根本没有伤到那人的要害。他攀爬了两三步之后,身体一翻,从那墙壁上的一个窗户里翻了进去。 第一次有人在淳熙通宝下逃脱,黄朝也是怒火中烧,迅速退出了黑暗的巷子。这时候他才发现,这里是一个老式的居民住宅区,巷子外面比较热闹,买吃的百货的人林立在街道两边。 而附近恰巧是一个小派出所! 然而就在黄朝开始寻找那那人翻进大楼的入口时,却突然听到巷子里传来了一声噗通的闷响声音,再回头看去,巷子里的地上已经倒了一个人。黄朝赶忙跑过去,却发现那人已经死了,并不是摔死的,而是被人用刀抹了脖子。 在他身上黄朝很轻松的找到了嵌入锁骨的那枚淳熙通宝,显然,这个人就是刚才黑暗里准备偷袭自己的那个人。黄朝抬头看了一眼,那人摔下来的地方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个窗户,只是他现在气息全无,脖子都软了,应该是颈骨直接摔断了。 黄朝第一时间脑袋里想到了一个词,杀人灭口! 显然,楼上接应他的那位,以为这个人露了脸,暴露了身份,于是下了杀手,杀死了他!黄朝将手里的淳熙通宝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转身离开了小巷。除了巷子,在大街上转悠了半天黄朝才发现,这里距离唐装男他们的房子居然将近有一公里的距离。 “不知不觉居然跑出了这么远?”黄朝一边嘀咕着,一遍迅速回到了那个小楼。如今没有了那个蛇玉上面煞气的影响,唐装男和港商老头的气色恢复了些许,黄朝回去给他们两个人带了些吃的。 但很明显,老头是吃不下去的,唐装男却吃了半碗的面条之后,气色恢复了些许。 吃饭的时候,黄朝才知道,唐装男名叫张景之,佛山人。港商名叫艾世平,香港的一位地产商人,具体背景张景之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因为按照他说的,和艾世平只是生意关系,他来只是帮艾世平掌眼一下。 但据张景之所说,艾世平的身价很不凡,是某个上市企业背后的股份持有者,是港岛的某位隐形富豪。黄朝对于他们这些南方人所说的富豪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没放心上。 又替艾世平这老头子输送了些许罡气,黄朝有些疲惫,坐在屋子的角落里,没心思吃桌子上的面条,便握着那蛇玉怔怔发呆。然而没过多久,**的艾世平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依然虚弱,倒在**,测过脑袋,却看到了屋子里多了个黄朝。 “你….”艾世平嗓子沙哑,一点中气也听不到。这是伤到肾的缘故,换个角度将也就是所谓的肾虚。而且是非常的虚。 唐装男张景之走了过去,扶着艾世平喝了一口水,老头子如今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但仍然苍白,但比起刚才嘴唇发青,脸色发白好了不少。 “艾老,多亏了黄先生,不然咱们俩今天就算是客死异乡了。” 中国人注重一个落叶归根,尤为广东沿海那边。黄朝以前听黄宝山将过一个真实的故事,在抗战的时候,有一个缅甸的广东人商人被榴弹炮击中死掉了。那商人本身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家族企 业的掌舵人,于是家族不希望将来埋的是一个衣冠冢,便花大价钱,走动了许多的人脉,从缅甸将尸体给运了回来。 艾世平是老派商人,家族企业的掌舵人,他活着代表了很多的东西,一方面可以牵扯许多家族内部的势力平衡,另外一方面,他也是艾家活着的旗帜。老艾自己肯定不愿意客死异乡,最后连个发丧的人都没有。 他坐起身来,虽然仍然虚弱,可看着黄朝的眼神中分明有着一丝动容。 “黄先生,谢谢你了。”老头子郑重其事的弯下了要,要知道,几十年前他已经不曾有过这样低三下四的机会了:“如果可以,你只要愿意,我可以接受你有偿的帮助。” 黄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钱就算了,这块玉我要了。” 黄朝说着,晃着手里那块蛇玉,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也不把这块玉当作一块煞气逼人的古玉!反而跟像是一个得心应手的玩具。 但在艾世平的眼里,却仿佛看到了怪物,整个人肩膀猛然一抖,挥手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这块玉有问题!” “我当然知道有问题。”黄朝将那块玉放进兜里,点了一根烟,道:“就是因为有问题才问你要的,要是一块普通的玉,我才懒得搭理这些破事儿。” 看到黄朝就这么把那块玉给收了起来,艾世平整个人都蒙了。几个小时之前,他和张景之只是刚把这块玉带到这片洼地鬼域,整个人便瞬间跟掉进了冰窟一样,浑身刺骨的寒,而现在黄朝却就这么一手抓住那古玉,塞进了兜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怎么…”看着艾世平盯着黄朝的衣服兜,一边的张景之说道:“艾老,有什么话现在说吧,黄先生已经看出来了这块洼地的不一般,只是信息太少,他不能破解这片洼地上面的阵法。咱们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就直接说吧。” 张景之也是个识趣的人,他知道,事已至此,再隐瞒就没那个必要了。 艾世平看着俩人,叹了口气,显然他也选择了妥协。 “后生仔,张景之说的那个什么阵,真的那么玄乎吗?” 黄朝歪着脑袋说道:“玄乎不玄乎不好说,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没必要骗你什么了。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有人会在这里布下这么一个法阵,但显然,阵眼就是这块蛇玉。你们把这蛇玉带来,无形中已经启动了阵眼,后果比较严重,这块地已经成了一块阴煞绝地,你们也能感觉得到,这会的空气是不是比你们刚才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艾世平点了点头,的确,刚刚苏醒过来的他,立刻就感觉到周围有着那么一丝凉意。感觉仿佛有什么脏东西一直在自己背上趴着一般,让人感觉极不舒服。 黄朝看着艾世平,没再说话,他解释的已经够清楚了。如果不是这块阴煞绝地对无辜人的影响太大,黄朝才不乐意管这破事儿呢。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黄朝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布下了这道阵法。 这五星冲和黄宝山的生吉的五星冲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后者黄宝山完全是参照风水堪舆而来,为的是家宅安宁,但这个却不一样,每一个精妙的布置,无不透着一股杀机,就连地下都被挖空了,挖出了一条迷宫网道! “艾老,到底这个阵法在这里有什么作用?”张景之擅长的其实是古玩鉴赏,一些旁门左道的相术。风水堪舆,估计连黄朝一半的功力都不到。 艾世平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一个藏尸地!” “什么玩意儿?”黄朝眉毛一跳,听到这个名字他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这块阵的下面藏着一具尸体。”老头子抬起头,靠在窗边,看了一眼头顶的天花板:“快六十年了,我本想把这些事情全部带到棺材里。如果不是一场突变,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来到这里的。” 随后,艾世平开始像讲故事一样,将整个事件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黄朝他们。 原来,六十年前,正值抗战结束的日子。当年的艾世平还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跟随着家乡一群孩子出门讨生计。跟着战火辗转了大半个中国之后,最终在上海滩落下脚跟。艾世平还是挺有魄力的和胆色的。在那个租借横行的年代,他硬生生的在上海滩闯的小有名堂。 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艾世平族中的几个表哥突然和一群东洋人谈起了一笔生意。当时日.本已经投降,大批的军属和败兵回国。但在那个回国的路上,却发生了一个意外。有一个日军的中将感染恶疾,死在了登船的前夜。 但不知为何原因,这件事触动了日.本军界高层的某根神经,他们派了一只二十人组成的小队,在日军回国的大潮中,化装成商人潜入到了上海滩,并在奉贤看上了这块地,将那个中将的尸体,埋在了这块洼地的下面。 而从中协调,跑前跑后正式艾世平一个同村的近亲表兄。起初艾世平是不愿意管这个破事儿的,那群鬼子在华夏大地上横行肆虐,艾世平巴不得他们死后不得超生。但奈何那日本的领头,直接扔出来了高价,艾世平的那位表哥便动了心,雇人开始挖掘。 工程很快,大概持续了四五个月,他们挖捅了洼地下面的泥土,并用水泥砌好,防止坍塌。 艾世平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眼看着那二十多个日本人把尸体送进了地下,所有人的悬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期间艾世平也很好奇,为什么不把尸体运回去,难道是路途遥远怕烂在半路? 就算尸体带不回去,就低烧成灰也行啊?难道那个中将的家族有什么忌讳,不能火葬? 总之当年年轻的艾世平没有像那么多,只想着完成这件事早点抽身。然而也就是在完工的那一夜,奉贤下了一场大雨。艾世平腿伤复发,疼的他瓷牙咧嘴,当天晚上没有跟着那些本家兄弟一起去工地检验。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再也没有等到那些人回来。甚至连那些工人都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回来!艾世平放心不下,忍着疼痛,连夜跑了过去,哪知道一到那里,整个洼地被空无一人,平白无故的建了五间小楼。人却都不见了! 几十个人一夜人间蒸发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况且那些日本人也不见了,就仿佛他们不曾出现过一样。 然而就在艾世平准备进入那些小楼一探究竟的时候,却突然眼一黑,整个人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那条臭水沟里面,浑身伤口都烂了,还有严重的败血症,他能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艾世平几乎是靠着强大的活下去的信念找到了一户人家,经过半年的救治他活了下来,但这场噩梦一样的经历让他选择远遁沪上,跑到了广东,解放后前往了香港,建立了艾氏企业。 “整的还挺玄幻。”黄朝听完这个故事,有些将信将疑。一方面是他实在不明白,那些东洋鬼子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另外一方面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中将,死后选择仓促的埋在这里? 艾世平的那些同族本家兄弟们肯定是活不成了,这群东洋鬼子还挺讲究传统。知道中国古代,挖墓的一般都成了陪葬。 “等等,墓…”难道,这群人根本不是埋人,而是埋葬一些机密!埋人只是欲盖弥彰!? 想到这里,黄朝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变脸男人游兴的那张帅气的脸。倒不是黄朝想念他了,而是游兴这人做事缜密细心,行动之前必定会给自己制定一套精细的布置和计划。而且往往不止一套计划。 就拿上次四川之行一样,他瞒着黄朝,说是来救青,但实际上却是借机清晰川城的那些老江湖,那些袍哥遗老们,借机上位,重振家族。时候半个月黄朝想起了游兴的这个计划,总觉得游兴当男人亏了,他骨子里绝对是一个女人。 因为这个计划几乎一箭三雕,一方面给了黄朝一个大大好处,救了秦磊一命。另外一方面,借黄朝和青的手除掉了异己和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最后一个,不但救了青,还把自己牢牢的绑在了青和黄朝着两艘船上。 想明白了游兴当时耍的这套手段,黄朝再来思考这群东洋鬼子,突然领悟出来。 也许这群人根本就不是埋人,而是埋一些不想人知道的机密! “那个中将肯定是死了,但绝对不是什么恶疾暴毙,应该是被人杀死去见他们的天皇了。然后下葬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欲盖弥彰,埋葬更深的秘密!” 黄朝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却被艾世平反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么多年了,什么秘密带回国不更好吗?” “有些秘密带回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说当时时间仓促,有些因素阻碍了这些秘密回国!”黄朝说着,道:“而且,这些人还没有离开,或者说,他们一直都存在着!” 听到这话,张景之和艾世平同时猛然一惊,张景之更是不可思议的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么多年了,要是那些人还活着都已经七老八十了,没多大意义!” 黄朝想起了地下的那个斗室,道:“如果这是他们的一个据点,每年定期的会有人来接替他们。这就好解释了…”黄朝说着,踩了一下地面,道:“这说明,这下面的东西他们已经拿不走了,但也不希望别人能够得到。于是只能暗自监视它的一举一动!等待时机运走他们!” 听到这话,张景之忍不住看了一看四周,总觉得这墙的后面有个人,正在默默倾听。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加上周围逐渐浓郁的煞气,更让他感到一阵心惊和凉意。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居然会对此这么执着?”张景之不得其解,而黄朝却拿起了电话。过了半晌,电话里才传来了一个猥琐的声音,是赵东山。 “黄爷怎么了?”自从烂尾楼的事情之后,赵东山跟着黄朝去了一趟四川,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老海的店铺里面打一些下手,工资是黄朝开给他的。很清闲,一个月也就两千五百块钱,用他的话来说,足够他喝酒抽烟去发廊来一炮。 “带着小海来奉贤,马上。”黄朝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道:“带着你以前挖墓下地的家伙!如果可以再叫上小六子。” “好嘞,您等我,对了,再把具体地址发给我,一个小时之后哥几个就到。” 赵东山以前就干过盗墓的勾当,而且应该是那个行当里比较吃得香的那个层次,水平接近于职业。这种土老鼠他来办挖地的事情最合适不过了。 黄朝站在窗口抽了一根烟,看着烟头上的导向,他很快就发现了煞气正在往东吹。显然,伴随这太阳彻底西垂,煞气的导向也开始发生了变化,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标志。黄朝抬起头,看了一烟愁云后面的几颗孤单星星。 “果然是按照星辰规律布置的,布下这阵的似乎也谙熟天地星辰的规律?”黄朝一边思索着,不知不觉整包烟被他抽干净了。而这时候,赵东山恰巧带着小六子,海正冲两个人赶了过来。 “黄小爷,人好找,就是家伙比较难弄。怎么,您发现这里有片大墓了,想让哥几个捞一笔?”赵东山一笑,露出香烟熏黄的牙以及上面的几片青菜叶子。 “发财不至于,你们看到那片洼地了吧。您们能猜到这下面什么样吗,我告诉你,已经被人挖通了,咱们要做的就是再往深的地方挖!” 听到这话,小六子嘴巴张的老大道:“就这地,如果想开发也最起码五年到十年之后了。还有人会稀罕这么一块地?居然挖通了?老赵,这人比你还像土老鼠。” 见小六子消遣自己,赵东山也不考虑他和小六子之间战斗力的差距,一脚踹了过去,结果被小六子干脆利落的躲开了。 “行了,你俩别闹了,这件事比较棘手。往下挖我也不知道能挖出来什么,但我能给你们一个具体的方向,免得咱们兄弟几个白忙活。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一下,这片洼地周围已经被人监视了,还是一群日本人。” “日本人?”赵东山睁大眼睛。 “恩,一群日本人。好了不废话了哦,你们跟我来。”黄朝说着,就要带着赵东山他们进暗道。结果,一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海正冲,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拉着黄朝,道:“黄爷,您看那边是什么?” 黄朝顺着海正冲的指头看去,却突然看到,距离他们所在小阁楼不远处的另外一处二层阁楼上面,亮起了一道红光。红光刺眼,正对自己的眼睛,而且很不稳健,跟跳蚤一样在自己脸上身上跳了几下,随后才停了下来,瞄准了自己的心脏! “妈的是枪上的红外线!”小六子是街面上厮杀上来的,早年的时候也跟着一些雇主去过东南亚,自然人出来了这是枪上面的红外准星! 然而就在小六子的话刚说出口,黄朝便看到不远处那栋楼亮起了一片火光! 对方开枪了! (本章完) 48局 自从功夫迈入暗劲,来到沪上之后,黄朝可以只没有放弃在功法上面的追求,无论是相术奇门传承,还是黄宝山以前教给自己的那些内家拳的功夫。黄朝都在每天抽出很多时间花在这上面。 但奈何来到沪上之后,根本没有遇到什么武学大家!虽然也遇到了一些飘在江湖上,吃这碗饭的老瓢把子,但大多已经年迈,或者一心追求旁门左道而忘记了功夫的修炼。 本以为自己空有一身武力,却遇不到真正意义上的高手切磋,从而让自己更加精进的时候。黄朝遇到了这没从远端射来的子弹! 那远处二楼的火光亮起来的时候,黄朝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耳目居然灵敏到了如此地步!他几乎同一时间,抢在那子弹击中自己之前,身体微微一侧,那子弹擦着自己t恤的布料划了过去! 虽然高速的子弹还是蹭破了黄朝的衣领,但却并没有再造成太大的伤口。 看到黄朝不借助任何外力,和子弹的射速赛跑,硬生生的凭借自己的身体潜力激发,躲开了那一发奔着心脏而来的致命子弹。一边的张景之和艾世平也看得目瞪口呆! 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人能这样,躲避子弹吧!要知道,对方的枪上很可能装了消音器。黄朝只是看到了亮光,根本听不到声音! “黄宝山养了一个什么人啊!”张景之是吃江湖饭的,看着黄朝这么变态的敏捷,心中暗自惊叹。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对黄宝山有着莫名的崇拜和敬畏,又是他的亲孙子,口出不逊恐怕下场不会太好看。 黄朝看着那子弹击中在了自己身后的墙壁上,钉上去之后,砸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窟窿,墙壁上的粉跟雪一样往下掉落着。迅速躲到了墙壁的后面,同时示意张景之和艾世平两个人躲起来! 果然就在这时候,第二发子弹砰的一声破窗而入,打碎了一地的玻璃。 “怎么办?”艾世平看着两枪打过来,有些心慌。 “慌什么!?”黄朝坐在墙角后面,知道,对方肯定还躲在那里。没有贸然的抬头。 如今是夜晚,对方肯定有类似于夜视仪一样的东西,这玩意儿虽然刚带上很不适应。但在黑暗里面射击一打一个准。只是刚才对方显然没有想到黄朝的动作这么快,硬生生的躲开了子弹! “对方有枪啊!”张景之说到底还是一个良民,没杀过人,偶尔见几个混江湖的老板放别人血已经是他的视觉底线了。开枪射击的事情他还真没遇到过。 但黄朝不一样,上次四川之行,亲眼见了那胖子是怎么用锯短了的猎枪,用铁砂弹刮掉别人脸皮头皮的一幕,虽然对方也有枪,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知道自己躲在这里肯定不行!当下脱下自己的外套,臂力一甩,将那外套扔了出去! 果然又是一声枪响,只不过这一次子弹击穿了半空中黄朝的外套。 而与此同时,黄朝一只手撑着窗户框,像是一只狸猫一样从窗户里面窜了出去! 动若脱兔!对方的狙击手连开两枪,却也只是勉强打到了黄朝的影子!再然后,黄朝从二楼一跃而下,瞬间跳进了洼地的草丛里面!这一下子,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此刻,不远处的那个小阁楼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扔掉了手里的香烟。他亲眼看着黄朝跳进了灌木丛的深处,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杀他了。他很明智也很果断,连枪都没有收拾,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携带的一把手枪,子弹上膛,保险打开。然后准备撤离自己的狙击点!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一黑,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天空的月光,整个屋子里瞬间感到了一这凉意。 他猛然回头,拔枪就要射击!然而太晚了,黄朝允许对方偷袭,但绝对不允许这么近在咫尺的机会让对方再开枪! 从二楼顺着排水管,黄朝如同一只蝙蝠一样三步蹬了上来。然后干净利落的杀进了屋子里! “现在才反应过来太晚了吧?”黑暗中黄朝露出森然笑容,露出一排狼一般森然嗜血的牙齿。 只听得砰的一声,黄朝一圈中路轰出,丝毫不给那人反应开枪的机会,一拳正中对方的咽喉! “唔…”那人来不及反应,手里的枪都掉了,捂着喉咙后退了数布。殊不知黄朝这一拳完全是起了杀心,丝毫门外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一圈砸断了那人的喉咙! 那人嘴巴涌出大口的鲜血,后退一步,踉跄摔在了地上。眼神呆滞的看着黄朝,此时的黄朝站在他的面前,身上沾惹了一路从灌木跑来的泥泞和草屑,手里一把凶刀,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刺了过去。 咔! 那是刀锋刺断骨腔发出的声音,黄朝这一刀直接刺断了那人的肋骨,插进了心脏!而后翻手握着刀柄一拧。对方的眼神里再无任何生气,眼白爆满血丝,一口血从嗓子眼里涌了出来,而后脑袋一歪,气息全无。 黄朝站起身,擦掉刀上的血,环顾四周才发现,那小子的枪根本不是什么狙击步枪,而是一把改造过的m16。瞄准镜有红外线装置,而这小子也没什么夜视仪,完全是用自己的肉眼在黑暗中判断的! 黄朝突然想起来了早年自己听到的一件事情,说是清末的时候,一些山中猎人在锻炼自己家小孩的时候,是把白天扔进地窖里面,没有灯光下生活。然后晚上了在出来,反复训练几年甚至十几年。 在这些孩子长大之后,极能适应黑暗环境的生存。黑暗中的视线非常的敏锐,这就是俗称的夜眼。 黄朝说着,凑到那具尸体跟前,翻开他的眼睛,只是那人眼珠子已经向上翻了。黄朝还是没有看到真正的夜眼是什么样的。 但是没有看到夜眼没关系,黄朝在翻看那人身上携带的物品时,却发现了一个细节。那个人外面穿着一个皮夹克,但却在夹克的内层暗缝了一个暗兜,显然是携带随身物品的。 “恩,这火机…”黄朝翻看却在那暗兜里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打火机,打火机是铝合金做的,材质很硬,上面却镌刻着一行日文! “果然是个日本人?”黄朝一边好奇,一边把玩着那个打火机,却不知道自己摁到了什么,咔嗒一声,打火机的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小药丸,黄朝拿在手中,凑到鼻子前一闻,一股刺鼻的味道! “是毒药?这人随身携带着毒药,显然是打算在被俘之后自尽用的,当然也不排除毒药方面的暗杀!” 想到这些黄朝后背生起一阵凉意,心说就算是军方的那些谍报人员,做事也不会这么绝吧?而且这个人后背还有一把短刀,怎么看怎么有一点武士道的精神。然而就在这时候,那个暴露在空气之下的黄色药丸,突然扑哧一声,炸了开来,一瞬间,一阵烟雾弥漫在了房间里! 那烟雾算不上什么毒气,但却很催泪。 顿时黄朝想到了日本的一个神秘组织——忍者! “难道这群日本人是忍者?!” 迷雾散去,黄朝没心思打理这片烂地方,而这时候不远处停下了几辆车。看车牌黄朝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小六子他们来了。 走下楼,把小六子他们直接带到了这个楼上,然后把那具尸体和尸体身上的一些零碎给他们看。 几个人没有什么具体的结果,只能草草的把那尸体抬下了楼掩埋掉了。那把m16归小六子使用,四个人 从暗道入口进入地下迷宫! 洼地周围的这几栋小楼,其实都是有暗门的,几个人进入之后,黄朝根据煞气的导向走在前面,小六子断后,赵东山和海正冲居中。四个人黑暗中前行了大概七八分钟之后,再次来到了那个斗室停了下来。 “黄小爷,您说的东西在这下面?”赵东山脚跺了跺地面,问道。 “不一定。”黄朝摇了摇头,道:“小六子你去过东南亚,你应该知道,任何一个重要的地方,如果你需要保护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定要建立一定的监视对吗?” 小六子握着那把m16有些爱不释手,道:“的确,东南亚的那些地方武装,放粮食的仓库和放毒品的仓库周围都会有一些监视手段,按照黄小爷这么说,这个斗室很有可能是一个暗哨。” 黄朝点了点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片洼地四周的确有一些用来监视的建筑,但为什么要在地下还建这么一个东西?还有通风口,锅碗瓢盆,甚至还有床和被子?” 赵东山老鼠烟滴溜溜的一转,他脑袋反应很快,立即便道:“难道是看守?这是一个所谓的门?” 小六子听完这个也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黄朝知道带赵东山来绝对没错,这小子虽然功夫不行,但旁门左道的手段和行事影响到了思维,考虑事情也不那么中规中矩。对方能把这么大的秘密埋藏在下面,透着一股剑走偏锋的刁钻古怪!这问题放到赵东山那里,很快迎刃而解。 “入口找到了,下一步就看我们怎么进去了。”黄朝说着摸着四周的墙壁,这墙壁被水泥砌了,谈不上铜墙铁壁,但没有炸药还真难轰的开。但在这地方用炸药,不塌方砸死,也得被荡起来的灰尘充斥了整个斗室。 然而就在众人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边的海正冲闷声不响的却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只是这一坐不要紧,却引起了黄朝的注意。 “小海,你站起来。”黄朝看着海正冲,抬手示意他站起来。 海正冲不明所以,站了起来。黄朝却上前一步,一把将那床台了起来。 那是一种很普遍的钢丝床,收起来很容易。而就在黄朝收起来的一瞬间,却突然感觉到床底下的浮土有些不对劲。再一看,好家伙,那浮土下面居然有一个暗门! 黄朝感叹自己太粗心,当初为什么就没发现这有一处暗门!? 既然那些人是用这里作为看守的入口,那么这里就一定会有暗门的!而这道暗门很有可能通往这些日本人守了几十年的秘密! “有锁啊。”小六子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上面挂着一个铁将军。 “既然是入口,这个锁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海正冲心声疑问,而赵东山却一甩他油腻的头发,露出一脸得意自信的笑容,一屁股蹲了下来。 “这种活计估计还得我来整。”说着,赵东山顿了下来,先摸了一把那铁将军,然后仔细观瞧了一阵之后,掏出了两个铁片,估计也就只有小拇指头款,也不知道他怎么捅了一下,不到三秒钟,那铁将军直接被他捅开了。 “这开锁的功夫,放到街上,估计甩开那些专业开锁的两条街。”小六子打趣着,却第一个掀开了那暗门。 几个人鱼贯而入,暗门下面别有洞天,但却并不大,仍然是一条暗道。所有人在暗道里摸黑前行了大概七八分钟之后。突然视野开阔了许多,他们走进了一个大概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密室。 密室里面摆放了许多庞然大物,被一些油布盖着,显然是为防潮做准备的。小六子最先走过去,伸手掀开了那些油布,紧跟着确实一个又一个大箱子! “打开看看。”黄朝说着,示意小六子动手。这兵痞二话不说,反握m16的枪托直接招呼了过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那箱子上面的锁被砸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乖乖,小爷,您来看看这什么。”小六子凑过去一看,当即一脸震惊的表情。所有人走上前去,看向箱子,却看到那硕大的箱子里,安放着无数的青铜器! “再把其他的打开!“黄朝说着,指向了另外三个大箱子。小六子和赵东山一个个打开。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每个巷子里面都用棉絮包裹着无数的青铜器,瓷器! “这他妈都是文物啊!”赵东山看着这些东西,目瞪口呆。 黄朝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容,道:“果然,二战轴心国投降,大势已去。当年这些东洋鬼子怕是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把这些东西带出去,所以就安放在了这里。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怎么就没想过把这些东西投运出去?” 黄朝有些不理解,但很快他就找到了原因。众人抬头看去,却看到他们的头顶,传来了一阵声响! 在他们头顶有一道道的排气孔,小六子踩着赵东山爬上去,钻进排气口,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他从排气孔里露出了一个脑袋。 “黄小爷,你猜他们为什么不运走,他娘的这上面是一个派出所!” “什么玩意儿?”黄朝听完这话,有些目瞪口呆。 “你是说他们把派出所下面挖空了!?” 小六子从排气孔里钻出来,却也是一身蜘蛛网和灰尘,他摇了摇头,道:“不是挖空了,这本身就是派出所地基的一部分,以前很可能是一个大财主什么的宅子,他们在这地基改造了一下。运用了一部分,作为了储存这些古文物的的地方!”小六子说完,又道:“咱们脑袋顶上只是派出所的一条偏僻走廊,挨着仓库,平日里来着的人不多,所以很难被发现!” “怪不得他们不运走,感情这才是在太岁脚底下动土呢!”小六子这边说着,黄朝却没心思顾得上脑袋顶上的派出所。他正溜达这在这密室里转悠。 其实一进来,他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这些东洋人,手段诡异,到现在黄朝都没摸出个头绪。但这群人能这么有把握龟缩在地下,可见毅力。但既然有这样的毅力,却没有能力把这些东西运出去?就算脑袋上面顶着派出所,但显然这群人既然哪能搞到m16这样几乎在大陆绝迹的步枪,那么似乎真心不会太忌惮这么一个小派出所吧? “恩?”就在黄朝满心疑问的时候,突然心中一阵悸动,自己七海丹田莫名的涌起了一阵怪力!而后丹田之气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却突然脑海中形成了一幅画面。那是这个地下暗道迷宫的地图,突然之间,黄朝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怎么了,小爷?”看着黄朝站在角落里不出声,怔怔出神。海正冲有些不理解,赵东山却一把拍了他一下,道:“别吭声,小爷在想事情。” 黄朝在角落里来回踱步,脑袋里形成的那副图形,黄朝总觉得很怪。但一时半会还真说不上来哪里怪。 “嗯?等等…这个不是五星冲!这..这个五宫锁灵图?!这…这难道是五星锁灵图!我靠!不是吧!”黄朝看着那幅图,突然心中一阵猛跳,那种感觉就仿佛大白天走路上,扑通一声,天上掉下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站在你面前。 原因是这个五宫锁灵图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如果真的是五宫锁灵图,那么之前的一系列猜想都不能成立,要全部推翻了! 黄朝脑海中反复推演,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推演卦象都非常模糊,这更加印证了一个道理!这片土地,自己的爷爷绝对来过。但这又是为什么?老头子虽然谈不上是好人 ,但绝对是一个嫉恶如仇的,经历过老社会,目睹过卢沟桥的狮子,看过南京城的悲怆,老头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东洋人! 他怎么可能助纣为虐,帮这些东洋人设下这个风水局?难道当时是不得已为之,老头子被人胁迫?开玩笑,黄宝山那天老大,我老二的枭雄性格,就算是日本天皇来了拿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可能被胁迫的! “我懂了!”突然之间,黄朝抓住了一丝灵感,瞬间耳目清晰! 他几个健步走到了那些大箱子前,随手一抓,提起了一个宋代官窑的青花瓷瓶,放在掌心,仔细观瞧了一阵。 “果然!果然!老头子这局布的真精妙啊!哈哈哈,连我都被蒙了!” 赵东山,小六子和海正冲看着黄朝,自言自语,一头雾水,却根本不敢打扰他。 “行了,咱们走吧。”黄朝说着,心里突然有一种安稳踏实的感觉。 “就这么走了?”赵东山善用旁门左道的手段,这一路舟车劳顿,又挖了那么多的土,不由得有些手痒。他本来就好古玩收藏,奈何太穷了,根本玩不起。但现在不一样了,摆放在自己面前的全是一件一件的宝贝,他总想顺手带走几件,就算不卖抱回家也能经常拿出来玩弄一阵也好啊。 “怎么不舍得啊?不舍得你拿走啊。”黄朝看着赵东山这样子,笑着到。 “小爷,你别编排我了。这好东西虽然放出去拍卖,最少能价这个数。”赵东山很识货,提着一个青铜器,左手伸出来五根手指头,手心手背一翻,示意五十万:“当然,倒卖青铜器没有强硬的后台,这玩意儿就是见光死,估计放到市面上,第二天就有人来抓了。我看看啊,这些青花瓷的东西倒还真不错。就算不拿出去卖,放家里也能体现一下文化涵养什么的。” 赵东山说着提起那箱子里的一个青花瓷就要抱走,但还没放进自己的怀里,突然他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黄朝看着赵东山尴尬的姿势,打趣的笑道。 “唉?我靠,这是怎么了?我的脚怎么抬不起来了?”赵东山说着,的确整个人的姿势明显是想走,可脚跟帮了铅块一样,仿佛扎根地下,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黄朝笑了笑,道:“你老实把那些东西放在箱子里吧。” 赵东山很听话,把那青花瓷安妥的放进了箱子里,刚放进去,他的腿果然又能在再次动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小六子看到这一幕感到一万个不可思议。 黄朝却笑着说道:“我错了,一开始我就错了。我本以为这片洼地是一个阵法,保护着这片区域不让人涉足。但现在看来,所谓的什么鬼域全是瞎扯,这里的确有一个阵法,但保护监视的并不是这篇洼地,而是这几箱子能进国家博物馆的玩意儿!?” 听到这话,所有人感到了一阵不可思议! “你是说,有人在这里布下了阵法就是为了这个?” 黄朝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为了这个,而且我还基本猜到了那个人的来历。” 赵东山眉毛一跳,他很细心的察觉道:“黄小哥认识这个布阵的人?” 黄朝点了点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阵是我爷爷下的!” “什么什么!?”赵东山听到这话,一脸的不可思! 前段日子赵东山厮混在四平路老海家里的时候,没少听老海讲一些他们那个年代的老派江湖轶事。他也对黄朝那个神龙不见首的爷爷多少有些好奇。知道老头子手段惊奇,相术,奇门遁甲和风水堪舆三绝! 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老头子居然和日本人的秘密基地有关系?这有一些颠覆他的世界观。 黄朝兴许是看出来了赵东山心里的那些小心思,道:“你别想多了,我家那老头子虽然脾气古怪,但还真不是汉奸。他布下的这些阵应该是他刻意为之的,在这不大的洼地下面,那些谁都带不走这里的东西,除非得到了老头子的愿意!” “这…这什么意思,黄小爷,您就说简单直白一点,在座的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 “咱们脑袋上面的五星阵,其实只是一个空架子,真正起到作用的是下面的这些暗道!每一条暗道都是很有讲究的,按照图纸开挖,没有精细的准备,一年都别想功成。但你们可以看到,这地下王道斯通发达,原因正是有人刻意为之! 黄朝说带这些笑着摇了摇头,道:“五星阵的确有,但那几个小楼是后来才建的!而这地下王道却应该是最先挖出来的!” 小六子眨了眨眼,一脸不解。这些日子认识了黄朝之后,小六子没少买一些风水堪舆啊,相术啊的书籍回家研究。但这种层面的事情对于他还是太陌生了。 但赵东山却不一样,他本身就是吃江湖饭的,很早的时候跟过一行走江湖的骗子相士。黄朝说的一些相术特有的术语,他完全能够听的懂! “你这只会干架的莽夫,这些地下通道很有可能就是黄小爷家里的老爷子设计的!只是设计之初是想保存保护,毕竟那是年代都不太平。文物这东西有太脆,随意搬动很容易出问题。所以老爷子直接就原地施工,试图留下这些,等日后有机会再起出来。” 赵东山分析的头头是道,跟说评书一样:“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时的沪上民国政府刚施工了一半,轴心国投降,本以为天下太平,这个地下王道再也不用修建的时候。那群日本人来了,那肯定是一场明争暗斗,但不知为何,民国政府败了下来。但老爷子不忍心这些宝贝流失国外,于是就在本身一个蕴养生吉之气的阵法,给改造成了一个蕴养煞气的地穴!也就是说五星阵的雏形!” 黄朝站在角落里,抽完了一根烟,赵东山也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猜的差不多了。这厮别看猥琐,还真有一些手段。就连黄朝对他都有些刮目相看。 众人恍然大悟,目光看向黄朝,眼神里除了敬畏,此时此刻更多了一分自信和踏实。 “行了,废话留到地面说,这里面的味可不后好闻!”黄朝说着,就准备招呼众人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一阵亮白色的光芒粉末瞬间漂浮在了空气中! “催泪弹!”小六子反应极快,他看了一眼门口升起来的烟雾,他瞬间反映了过来! 那烟雾来自于一颗引爆的烟雾弹,而就在小六子反应极快的一刹那,只听砰的一声响亮了起来 暗道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我靠,外面有人!”黄朝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安排小六子他们随便一个人在上面做后备!这下好,被人包了饺子了! “小爷,这烟不对劲儿啊…”海正冲站在一边,嗅了一下,却发现一股子刺鼻的味道,那味道仿佛很快占据了暗道下面的空间! “不好,是他妈的强碱!”赵东山破口大骂,身体迅速后退!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所有人在斗大的暗室里面,听到了兹的一声响!再看地上翻滚着的那个烟雾弹,突然咔嗒一声,一条条强碱水的水柱,像是毒蛇的蛇信子一样,刁钻无比的射向了黄朝他们。 海正冲没留神,晚了一部,那强碱水直接喷到了他的膝盖上!瞬间,海正冲膝盖上的楼仿佛被点燃啊了一样,烧化了一大块皮肉,掀起一片干瘪的人皮! 强碱,是有剧毒的啊! 显然对方是要置黄朝他们于死地啊! (本章完) 49神算 斗室之内瞬间仿佛充满了滚油,那强碱水泼过来,海正冲一个没留神被强碱水溅在了膝盖上,瞬间皮肉仿佛是被火烤的蜡烛一样,一层皮就这么化了下来!一层皮化的跟纸一样薄,露出半透明的皮肉和血管! 海正冲倒在地上,捂着腿他强忍着剧痛,痛苦不已!而黄朝就在这时候,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拽了过来。拖到墙角,赵东山撕掉自己的衣服给包裹上。 “小爷怎么办?”小六子说着,举起枪,正对着门口。谁也没有想到,外面居然有人扔出来了一个这么玩意儿! 显然这是一个经过改装的烟雾弹,释放出烟雾之后,喷洒强碱水,在几乎为零的浓雾中,强碱水四处乱喷,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黄朝他们的位置稍稍靠近里面,恐怕现在四个人的脸都跟海正冲的腿一样了。 小六子是街上一路杀到现在这个位置的老青皮,摸过枪,或者说是嗜枪如情人一般。举起手里的m16就要开枪,把那个释放强碱水的烟雾弹给打碎! “别乱动!”看着小六子举枪,黄朝抬手压在了枪口。 “你现在开枪,那玩意儿说不定就爆了!”黄朝说着,手腕一翻,手里的翻出了一枚淳熙通宝!古币捏在手指之间,黄朝气定神闲,鼻子里充斥着那强碱水和烟雾弹的刺鼻问道,却根本不为所动! 只见他手腕一翻,骨头挣的关节皮肤发白。捏着古币,只听见一声破空的响音,一道红光直奔那不断喷吐着强碱水的烟雾弹而去! 当啷一声! 那古币精准无误的击中了烟雾弹的下方,巴掌大的烟雾弹被立刻弹了开来! “准备!”黄朝站在原地,左手一抬,将小六子手里的m16抬高了那么几公分的距离。紧跟着,所有人便看到,那烟雾弹跟跳蚤一样蹦了起来!从那里被扔进来的,又被黄朝给击了回去! “好手段!”赵东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要知道,击中那烟雾弹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提黄朝手劲,力道和准头几乎做到极致。竟然将那烟雾弹给弹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到,喷吐着强碱水的烟雾弹跳了回去,紧跟着暗门后面的甬道里面便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 显然,暗门后面埋伏的那些人用脚面都没有想到,扔过去的强碱水烟雾弹会弹回去! “开枪!”就在这时,黄朝突然一声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六子愣了一下,不明白黄朝让开枪干什么。但来不及反应,等其他人看向暗门的时候,两个人漆黑的人影已经掉了下来! 那两个人捂着脸,倒在地上,抽出哀嚎。黄朝瞥了一眼那俩人的脸,却已经是瞬间像烧过的黄蜡一样,完全化了!一股子血腥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强碱水光顾过的脸皮,完全失去了光泽,蜡黄蜡黄的。 一层皮浮在血肉上面,表情狰狞,人皮下方的血肉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融化,很快皮肤变得干巴紧凑,整张脸后面的血肉全化了! 看到这一幕,赵东山终于忍受不住,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小六子看的更是心惊肉跳,后背冒起无数的白毛汗!他换了一个角度,想如果那强碱水泼到自己脸上会是什么样子?恐怕也会使这一幅德行吧? 小六子看到这一幕,心里明白,那两个人活是肯定能活下去,但脸被融化成这副德行,扔到人类社会也得吓死无数人。当即手指一动,扣动了扳机! 两声枪响,子弹瞬间撕开了那两个人的心脏,倒在强碱水之中的两个人顿时气息全无,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六子也有一身流氓气息,平日里跟着魏行舟担任保镖,也都是经历一些有惊无险的事情,在国内哪有机会摸枪啊?当即杀红了眼睛,又连开了七八枪,知道黄朝一把抓住了小六子扣动扳机的右手这才作罢。 “好了,剩些子弹吧。一颗几十块呢。”黄朝说着,同时侧耳倾听,他能够觉察得到,暗门的后面应该还有人躲着。同时,那喷吐强碱水的烟雾弹应该已经失去了功能,不然的话外面不可能这么安静。 要知道对方所在的地方其实更狭小,只是一个甬道,并排容纳两个人已经很勉强了。那么狭小的地方,这么一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炸开,肯定不光是只有这两个人的下场这么凄惨。 这么安静只有一个可能,重伤的或者没有治愈希望的敌人,应该是已经被同伴人道毁灭了。 “小爷,怎么办?” 黄朝摇了摇头,道:“还能怎么办?他妈的被包饺子了!”黄朝有些后悔,自己的确欠考虑,多个人留在地面或许会更好一点。现在对方死了人,肯定不会再贸然行动了。把握住了咽喉,对面那些日本人不用冒进,困都困死黄朝他们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暗门外面的甬道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句字正腔圆的中国话。 “下面的?我们聊聊吧?” 对方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儿,很地道的那种,透着一股老北京烤鸭的味道。 黄朝平静了一下心情,森然道:“聊什么?” “聊聊条件,你看,我们是要东西,你们是要命。你说是这些宝贝重要,还是小命重要?”对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掌控局势的自信和对黄朝的戏虐。 “当然小命重要。”黄朝的话让小六子他们目瞪口呆。 在小六子,海大川甚至于赵东山的眼里,黄朝虽然谈不上正人君子,但做事风格绝对属于顶天立地的那种。放到武侠小说里面,就是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牛人。说这话气场瞬间就降了下来,这不是黄朝的性格啊。 “呵呵,还算识相。这样吧,你亲自把枪送过来,我们放你走。”对反的语气头这股冷意,明显的不怀好意。 原来是忌惮手里的这把枪啊。 黄朝心中冷笑,对方显然准备不是很充足,不会想到黄朝一行人会直接找到了藏匿这些宝贝的地方。应付的手段不那么丰富,现在死了人,更不敢贸然下来了。 “要不你下来拿?”黄朝听到对方这么说,显然心里有了底气。感情对方也有忌讳的,这就好办,不怕你狠,就怕你光棍,水泼不进的没弱点。 “要不我先碎一个青花瓷帮你验验货?” 这群日本人,既然能当土老鼠在这里窝藏一辈子。除了这个奇怪阵法阻碍了他们之外,他们既然能这么有耐心,肯定这些宝贝对于他们很重要!相当的重要! “我劝你别做傻事!谁没个年轻的时候,但年轻不代表不给自己留退路,毕竟,下面不止你一个人,还有你那些朋友呢。” 黄朝眉毛一皱,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靠,这货难道认识我!? 想到这些,黄朝心中万分惊奇! 自己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仔,放到江湖这条大锅里面,扑腾不了几下,也没多少人知道自己。对方这语气,似乎已经判断 了自己的身份!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对方认识自己的爷爷黄宝山。 黄宝山都块一百岁了,这个世界他那个年代的江湖早已经过了很多代的更迭。虽然说江湖是无序的,但时间这东西不可能让一个人留下太多的痕迹。就算当年和老头子交恶的人,活到现在恐怕也都跟他年纪差不多了吧? 黄朝真不敢相信,这年头有一个百八十岁的老头子,敢经得起这么折腾?除非,自身实力卓绝不凡,拥有强大的能力,不然来到这地方,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出去了恐怕也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吧? 黄朝这边陷入了沉默,对方显然更加气定神闲,占据了上风的他们,显然更希望慢慢的耗下去。但黄朝没那个耐心啊,他们这边就四个人,没个粮食脸水就只剩下一瓶康师傅矿泉水,刚才还给海大川清洗伤口用了半瓶。 “怎么样,想好了吗?我知道你们肯定不相信我,不相信归不相信,但最起码这是一个机会,你说对吗?总比憋死在下面强。” “我们只是求财,你们是求命。而且你也没别的选择了不是?”对方说笑着,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行我现在走下来,咱们一对一当面的谈?” 黄朝愣了一下,这算什么?走下来?这不是找死吗?下来容易,再上去可就难了。 然而正说着,上面却突然传来了声音,道:“我下来了,你们枪口压低一点。” 正说着呢,暗门后面突然亮出了一个人影。那人个头不高,举着双手,低着脑袋。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甚至可能算是一些破烂的老式工农装,不说还真以为是大跃进时代穿越过来的。 黑暗中倒是看不清那个人的具体面貌,但能看到黑暗里露出一个挺虚假的笑容,笑呵呵的跟弥勒佛一样。 “我只是一个不识五谷,手无缚鸡之力的,说酸一点是一个研究古文化的。没上面那些人杀气那么重,就我一个人,连个武器都没带下来,你把心放肚子里吧。”那人笑呵呵的,手却始终举过自己的头顶,示意自己没恶意,没带枪没带武器。 但黄朝不说话小六子的枪却一直对准了那人的脑门儿,不敢偏离分毫。 “果然没错啊,你是黄宝山的孙子?”那人看着黄朝,点头笑了笑,那样子一点也不想刚才往黄朝这边泼强碱水的恶人,更像是黄宝山的故友,黄朝的前辈。 “贵姓?” “京城来的,我们俩还算有些渊源,我祖辈跟你爷爷有过交道,还不算很生分的那种。”那人始终笑呵呵的,但看着似乎是看到黄朝一脸的不相信,随后又补充道:“民国时候我祖辈是走街串巷的皮门,做些大粒生意。走街串巷难免接触人,呵呵也算是老手艺人了。” 听到这话,黄朝冷笑不止。 皮门也算是江湖奇门的一个分支,成分很杂,而他所说的做大粒生意的,一般就是所谓的干跑腿买卖的,也可以替人传个话,平个事情。比如,王家的鸽子飞到李家院子,两拨人有了冲突,往往就有人这些从中斡旋。然后从中得到一些好处。 这也算是皮门的一个小类。 到了现代社会,这种人也很常见,最常见的是如今医院门口排队挂号的。有很多专家号很难排,就专门有人替有钱人排好。也就是俗称的中间人。 但很显然,眼前这个人嘻皮笑脸,看似没脸没皮,但说话一点毛病都没有。谈吐清晰,显然有一些能力。应该就是做外边那些日本人生意的。 “我爷爷肯定不算好人,但老头子从小教育我别吃里扒外,他跟你有交情?呵呵,恕我直言,我家虽然没落了,但还没堕落到干这种勾当上面吧?” 听到黄朝这么说,对方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白牙:“话不能这么说,都是混口饭,为生计奔波。生意嘛,是没有国界的。”对方说着,往前买了一步,道:“我这人胆小,事情到了死人的地步我就有些怂了,您退让一步如何?”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黄朝冷笑不已。 “您自然不会相信我,但外面那些日本人相信我就行了呗。只要我一句话,您大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那人笑了笑,道:“路其实就在小爷您脚下,怎么走我不便多说,您自己看着办?” “贵姓?” “王平阔,祖上镶黄旗,呵呵见笑了。” 赵东山冷笑一声,道:“哟嗬,感情还是个旗人?” 那人看了一眼赵东山,没有因为赵东山猥琐的外表而轻视他,道:“辛亥年之后哪还有什么旗人,哈哈哈,您就别编排我了。” 在黄朝的圈子里,赵东山已经算得上是八面玲珑的角色了,说话油嘴滑舌,办事也很靠谱。但眼前这个王平阔显然更加油嘴滑舌,难道是皮门骨子里圆滑的性格继承了在了这货的血脉里? 黄朝啧啧称奇,心里被这人说的几乎差点就妥协了!但始终没有妥协,因为突然之间,王平阔身后冒出了两个人影! 两个身着漆黑夜行衣的男人,一个鱼跃从上面窜了下来! “后退!”黄朝一把张开手,推开赵东山他们。却突然那看到,两道白光瞬间从那两个黑衣人的袖口里迸发了出来! 袖箭! 黄朝反应也很快,手腕一翻,袖子一甩,其他两枚淳熙通宝从手中激射了出去! 叮当两声,袖箭和淳熙通宝碰撞在一起,硬生生的擦出了一片火花! “妈的,真不地道!”王平阔大骂脑袋上面的那些日本人不地道,混到这个份儿上,王平阔也不是吃素的。眼看着袖箭和淳熙通宝砸在一起,他就地一滚,滚到了黑暗里,而后一个健步朝着黄朝窜了过来! “果然,狗永远改不了吃屎!”看着王平阔死心塌地的为那些日本人卖命,黄朝嘴角泛起一丝森然的微笑。手里凶刀一翻,整个人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一个健步撞了过去。 两个人在黑暗的斗室里面,瞬间交缠在了一起。让黄朝意想不到的是,那人虽然嘻皮笑脸没个整形,但却手段非常高明,是个练家子! “姓黄的,天堂有路你不搭理,地狱门关着你却硬闯!下面的路不好走,悠着点!下辈子当什么也别当人了,人心太恶!”男人轻叹一声,声音在黄朝耳边交织。却突然左手探进了袖子里,嗖的一声,一把细线从那人袖子里抽了出来! 是一把薄如白纸的软刀,软绵绵的像是丝绸段子,但在那人手里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刀子跟柳叶一样擦着黄朝脖子而去! “死吧!”那人一声软绵的喝声,手里的刀子直逼黄朝咽喉! 绸缎一般刀片软绵的刀片,黄朝不用去思考,也知道绝对不一般。 软一点的武器代表着变化无穷,这刀子软的跟纱一样,但却锋利无比! 黄朝缠斗的同时,后退躲避,却发现那刀子虽然软,但速度极快!黄朝只是慢了小半步,那刀 子就直接擦着黄朝领口过去了! 如果再慢一步,恐怕就直接划开黄朝的喉咙了! 第一次,黄朝感觉到,自己距离死亡如此的近距离!那软刀非常好看,寸长,精致无比。掠过喉咙的时候,喷出一阵凉意,那感觉好比一个素面朝天的邻家姐姐,娇羞时吐出的如兰气息! 从南州市出来这么久,黄朝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近距离的死亡!这不由得让黄朝心中无比惊骇,后背直冒丝丝的凉意! “哈哈哈!”突然,黄朝回神的功夫,那人突然一声冷笑。抬起便是一脚,看似软弱无力但刁钻的紧!脚尖犹如毒蛇的利牙,直接钻进了黄朝的心窝! 而这时候屁股大的斗室里面响起了一片枪声! 小六子开了枪,三枪打死了那两个人拿着。枪口急转对准了王平阔! “黄家小儿,你爷没告诉过你,他这辈子最讨厌三样东西,反复无常的小人,罗嗦婆妈的女人和枪吗? 老头子的确说过这话,好象是在黄朝三四岁的时候吧,那是黄朝的父亲刚死的那些年。老头子一辈子也就对黄朝说过那么一句话。他说,奇门式微,很大程度上是现在人不愿意重新拾起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要知道,放在老江湖很多奇人都是死在枪下的! “枪对着暗门!谁冒头打谁!”这种情况,容不得黄朝丝毫分心,他暴怒一声,嘱咐小六子别管这里,一心顾着门口就行! 小六子哎了一声,算是答应,而这时候,暗门后面的确又冒出来了一个人影。对方也举着枪,只是头还没露出来,小六子两发点射,直接打断了那人的手指。场面瞬间混乱,俗话说十指连心,那人倒在地上,捂着血肉模糊的巴掌,痛哭哀嚎。 斗大的密室里黄朝和王平**缠打斗的声音,暗门后面日本人的国骂以及小六子的枪声,此起彼伏,混乱不堪! “小子,你这功夫比起你爷爷差远了!你奶奶缝鞋垫的时候抽空教你的吧!”那人怪笑一声,身子腾挪闪避,步伐诡异的很。像是练过什么诡异的功夫,黄朝很难捕捉。而且刚才那一脚钻在黄朝的心窝,已经留下了暗伤。对手显然来路不一般,是一个迈入暗劲儿门槛的人! 要知道,来到沪上之后,黄朝遇到的大多数是旁门左道的江湖奇人,手段虽然层出不穷,但武学方面的实力恐怕也只有王平阔这么一个了。而且这家伙阴阳怪气,心思似乎一点也不比游兴那死人妖差! 明知对方是在激怒自己,黄朝手上更加卖力了!手里那把凶刀,刺,砍,撩,挑,招数层出不穷!渐渐的,双方都已经陷入了白热化,黄朝身上满是那软刀留下的血线子,心口疼的想吐血,最终他再也站不稳,倒在了角落里,血从嘴里大口的冒出来。 当然,王平阔也好不到哪里,肋骨被黄朝插了一刀,血突突的往外冒着,但他还站着,比起刚才那精神气,现在也人不人鬼不鬼的,显然在黄朝面前他也没讨到绝对的好处。内伤不止,外伤也很严重。但却不知为何,死撑着还没倒下去。 他一只手撑着墙,大口的喘着气,却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脸上满是疲惫! 露出一个惨笑,一排白牙上面却是血丝,看着黄朝道:“呵呵,说句实话,黄宝山在你身上还真下功夫。小小年纪功夫迈如暗劲儿,可惜今天这局一定要有个说法,不然我还真对黄宝山养的你这么一条狼崽子下不去手!” “前辈太谦虚了,你咋就知道活着走出去的一定是你不是我?”黄朝冷笑着,握刀的手更紧了一分,上前一步,架势路数展开,呵呵笑道:“人活着都不容易,那些得绝症的不每天比谁都想活下去?谁愿意死别人手里啊?” “这话说的在理。”王平阔冷笑一声,手腕一抖,软刀再次展开。提起一股气道:“可惜了,这算是你的遗言了?” 王平阔笑容收敛,瞬间那一股子凉意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强大的气劲爆发起来,让黄朝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起来,那一股子凉意顿时让周围空气凉了一分! “好家伙!这家伙暗劲儿的实力已经如此精纯了,丹田之力恐怕比自己的还要醇厚!”看到王平阔亮出了底牌,黄朝瞬间心里有些没底。这恐怕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存的绝望! “难道今天就算是在这尿不拉屎的地方给阎王爷交粮本了?”黄朝看着王平阔那如冰山般压抑的气劲,突然想到了泰坦尼克号撞向冰山的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候,斗室里面突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这时候黄朝才注意到,外面的枪声停了,那些东洋人也没声音。而这时候暗门的后面突然探出来了一个罗汉竹的拐杖,小六子二话不说抬枪就射 却可惜那拐杖跟蛇一样,灵活的躲开了子弹! “年纪轻轻玩什么枪啊?”吧嗒一声,一颗子弹击中墙体后震落的石头从门后迸射出来,击中了小六子的手腕,m15咔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王平阔啊,你爷爷叫什么来着?老在同仁堂外面买药的那个?啧啧啧,年纪大了真的忘了…我家这小崽子啊,淘劲儿,从小管不住就闯祸,没少擦屁股。” 说完,一个略显佝偻的背影从门后走了出来,提着一个老实的手电筒,照了一圈斗室,捂着了鼻子:“强碱水还用上了,高科技?” 话音一落,却看到那身影跟鬼飘的一般,两三步轻飘的抬脚直接站在了王平阔的跟前! 王平阔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仿佛看到了鬼一样,后退一步手里的软刀瞬间抽了过去! 但刀子停在了半空中,始终再也没有落下,王平阔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爷…”黄朝看着黄宝山,一脸不可思议。本已经有些绝望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打架打输了就别出声了。”黄宝山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那干瘪的手指就顶在王平阔的腹部,丹田处:“哎呀,还淬炼出丹田气海了?学厉害了啊。” 说完,谁也没看到黄宝山用力,但都看到了王平阔眼珠子瞬间爆睁,双臂似乎想挣扎,但整个人却根本动不了!脖子上青筋暴起,额头全是汗水!眼白布满了血丝!而后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整个人瞬间仿佛被人抽干了一样,他肩膀头塌了下来,浑身无力的后退了两步之后,倒在地上! 黄朝看到这一幕,完全愣了!他从没见过黄宝山真正意义上的出手,但眼前这一幕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惊骇!因为,老头子硬生生的毁了王平阔的丹田气海!! 一旁的赵东山看着黄宝山,长大了嘴巴,那种震撼是他走了半辈子江湖没看到过的。黄宝山那轻如羽毛般飘逸的步伐,在赵东山眼里真的像是一个飘逸踏云的老仙人! “牛,牛逼!神仙,老神仙!” 黄宝山淡淡的瞥了一眼赵东山,道:“你管这个叫神仙,没文化,回去多看点书。” (本章完) 50横财 黄朝来到沪上之后又很多次幻象再次见到自己爷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是电影小说里面那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年三十,自己风尘仆仆的提着两瓶白酒回到南州市的那处老宅的时候。 老头子像是一只养尊处优的猫一样,和几个同村的老头坐在村口墙角的暖阳下面,下着棋,抽着烟锅子。就别充分的场面感人们温馨。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黄宝山会这么出现。用这么彪悍的时候,一指断了别人的丹田之后,飘然的偶到所有人的眼前。 “这些人…全…全死了!”小六子探了个脑袋看向暗门外面,刚开门黄朝就细心的觉察到了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随后其他人的目光顺着暗门看去,所有人后背顿时升起了一阵凉气! 却看到小六子刚把暗门打开,半个人的尸首从们后面倒了过来。如果是单纯的一具尸体也就罢了,可偏偏那具尸体硬生生没有了肩膀,从心口处一道血口子,直接将那人的身体分开,本来是完整的一个人,现在全靠着巴掌宽的血肉连接着,肠子内脏流了一地。仿佛是被一把巨大的剪刀给剪断的一般! 再看后面的那些东洋忍者,遭遇更惨。横七竖八的躺在甬道里面,鲜血都快汇集成小溪了。那场面,用一个惨字来形容都显得寒碜。 最离奇的是,这些人死的血肉模糊,黄宝山身上却不见一点血腥。这么多血,不说像是一块夜用卫生巾,怎么说也应该身上多少留下一些痕迹的啊!可偏偏黄宝山的身上一点血也没有。 “老人家你真霸道。”小六子啧啧称奇,黄宝山眯缝着眼睛,道:“这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先上去吧,上面有人等着呢。” 说着,黄宝山背过手,率先走了出去。这是黄朝第一次见老头子杀人如麻的一面,他想了一下如果换成自己,一口气之间用这么霸道的手段,杀这么多人,不说心里难受,最起码也得缓一会,可老头子去跟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放心上。 五个人走出甬道,在黄宝山的带领下,他们出去的异常顺利。这更加让黄朝断定,这个阵法八成跟自己的爷爷有关系。他凑了过去,小声的问道:“爷,这个阵?” “回头再说。”黄宝山走在前面,没有解释太多。 几分钟之后,众人再次回到了地面,而这时候,奉贤这片洼地的外面已经有不少陌生的面孔了。 附近几个村围观的群众被完全隔离,拉起了隔离带,这块地方被完全隔离了起来。走出地下迷宫,再次回到地面的时候,张景之和艾老正裹着毛毯,坐在一辆救护车的里,他们的气色恢复了一些,但艾老的脸色仍然泛出一丝不健康的白色。 周围停了好几辆路虎,下来了好些人,穿着打扮都不像是江湖人士,而更像是奉贤地方的有关部门。果然,看到黄宝山他们走出来之后,一个熟悉的人影很快出现在了黄朝他们的面前。 施老的得意门生程怀,程秘书率先走了过来。 “黄老,怎么样了?”程怀走到黄宝山的面前,语气很小很平静,没有一点倨傲的神色。 黄宝山看了他一眼,道:“没事了。” 听到这话,黄朝这才感觉到,这篇洼地附近的隐隐流通的煞气消失了! “这就好,这就好。” 黄朝看着程怀那样子,突然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随即阴阳怪气的道:“程主任,看你这样子,感情你们早知道这块洼地下面有猫腻?” 程怀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赶忙解释道:“如果有问题,我们早就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了。也不至于放到现在,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黄朝看程怀那样子好像他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心里全是好奇,便看向黄宝山,老头子轻捋了一把自己下的山羊胡,道:这洼地上面的本来的确有一个五星冲的风水阵,起初的时候我也是路过,看这里风水不错,民风淳朴。随手布下来的。但后来一万个没有想到,让王平阔的爷爷钻了空子。“ 随后,黄宝山开始一五一十的讲到了那段民国江湖过往。 抗战末期,正值国内暗流涌动的时候。败亡的侵略者,政坛上红白两方势力的矛盾渐渐清晰,以及江湖上的牛鬼蛇神,各路人马。 俗话说得好,窃珠者诛,窃国者诸侯。自古以来,乱世出英雄。王平阔其实真的是满清上三旗其中的一支,只是辛亥之后家道中落,王家这一脉去了东三省。而后伪满国成立,王家算是彻底走上了狗腿子汉奸的道路。 二战结束,轴心国土崩瓦解之后,日军开始撤离。但撤离的时候,却有一支组织严谨,结构严密的小队人马,在混进了中国。 那是岛国上一支老派家族,参加过甲午海战,家族之中不缺乏一致在日本军方情报部门供职的要员,而这些人正是日本赫赫有名的百地家族! 百地家族可以说是日本最隐秘和古老的家族,其最早可追述到一亿代族长吗百地单波,伊贺流忍术的创始人。日本战国时期也算是赫赫有名之辈。是伊贺流上三忍中的代表人物。但后来,受了官方爵位,至此百地家族在官方的庇护下,互相利用,逐渐壮大成长。 听了黄宝山说了这么多,黄朝嗤笑一声,道:“什么忍术,还不是老祖宗奇门遁甲,江湖流传下来的一个分支?” 的确,日本所谓的忍术,的确是中国上古奇门的一个分支的分支。而且还是最末流的那种。 忍术至今还保存着的一些手段,其实只能算是江湖上的一些个手段,皮毛而已。有的甚至是老头子那个年代的杂耍手段。 “几十年前,百地一男来到沪上,当时国党的戴先生和红党的周先生,一同时间关注到了这些东洋忍者的行踪。一早就秘密监视了起来。”黄宝山说到这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动容。 “那应该是二战之后双方最紧密的一次合作,姓戴的组织了江湖上一大批能人奇人,而后来当上总理的周总,更是运用了庞大的谍报机构,几乎将这些国内的伊贺流忍者一锅端掉!”黄宝山说到此处,眼神有些复杂,仿佛想到了那个烽火连三月的热血岁月,随即说了一句话,让黄朝目瞪口呆:“那应该是中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奇门江湖的斗法!人数之多,规模之巨。放到现在根本不敢想象!” “那后来呢?”听黄宝山讲这些老江湖的轶闻,黄朝有着极大的兴趣。 “后来,那些东洋人几乎绝望的一头扎进杭州湾跳海!几十个东洋忍者,在几百人的围剿之下,所剩不过十几个人!只是后来,谁都没有想到,就在即将一网打尽的时候,王平阔他爷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些日本人收买了!早就将洼地下面挖通了,帮助他们脱困!” 说到这,黄宝山脸上到时没有什么具体的表情。谈不上愤怒,更谈不上快意恩仇。后来黄朝想了想,的确,这么多年了,黄宝山那洒脱的性格,过惯了有酒有肉的神仙日子,他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有太多的思想羁绊。 “那么,这个五星冲阵?”黄朝指着不远处的那片洼地,道。 “是我布的。”老头子淡淡的说着,眯起眼睛看相不远处的洼地,道:“可惜时间匆忙,弊病太多,不然不会被钻空子。” 俩人正聊着天,突然这时候,程怀从一旁走了过来。 “黄老,那边车里有人找您。”程怀说着,指向了不远处停靠着一辆普普通通的大众。 黄宝山摇了摇头,道:“孩子,我也不想你 为难,回去告诉车里的那位,就说我说的旧事毋重提。” 说完老头子转过头,看着黄朝道:“你爷爷我今儿跑上跑下有些累了,你在沪上有什么落脚点没有?” 黄朝楞了一下,他已经八成猜到了车里坐着的应该就是施老。俩老头子早年在大别山的时候就认识了,背后藏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传奇故事,天知道有什么话要说?只是黄宝山似乎无意重提往事,没去见施老,转身就走了。 小六子带着黄宝山和黄朝准备上车,却看到了被抬上救护车的王平阔。 王平阔现在也就只剩下一口气了,黄宝山一指头戳碎了他的气海丹田,但谁都没有想到,在丹田气海破碎的那一瞬间,黄宝山手上的那一道劲力,硬生生的撕开了王平阔的五脏六腑,冲在了他的脊椎上。 “病人,血压下降,下半身无知觉,应该是脊椎粉碎性骨折了。联系到家属没有?” “徐医生,他身上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还没联系到。” “快点跟王警官他们说一下情况,务必要联系到家人。”那救护车上的医生也算尽责,眼看着王平阔只剩下一口气儿,却也不希望死于无名,抓紧联系家人。 只是他刚跟护士没说两句话,却看到担架附近,头发花白的黄宝山走国、过了救护车跟前。医生对于死亡的天生敏锐的感觉让他浑身一凉,看着那老头子离去的背影,他嘀咕了一声,走上前去一看! “怎么回事!?刚才还有一口气的!”那医生走到救护车旁边,却看到王平阔已经歪着脑袋,躺在担架上,气息全无,仪器上面心跳也没有了! “死...死了!” 那徐医生虽然不能算是医术高明,但在医院也有些年了,前一秒好歹有一口气吊在嗓子眼里,可怎么就转眼间死了!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却发现王平阔的身上没有别的新添的伤情。 ...... 不远处,坐在小六子车里,赵东山去照顾被强碱水伤到的小海了。小六子拿着两根中华在车外面抽烟,黄宝山也不客气,一把抓过副驾驶上小六子的中华,扔进嘴里,道:“有问题就问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刚才你跟王平阔那小子耳朵边说什么了?”黄朝看着自己的爷爷,刚才他亲眼看到黄宝山在王平阔的身边停了两秒钟,贴耳低语了两句话,回过头那人已经咽气了。 黄朝吐了一个烟圈,笑着道:“大城市人就是会享受,这烟抽的不错,回头给我送一条过来。”他看了一眼黄朝,后者一脸内伤的表情,让他忍俊不禁的笑道:“不吊你胃口了,我说。” “我就在姓王的耳朵边说,几十年前,当那些江湖上的瓢把子们知道你们王家出卖了大家之后,便连夜闯进了你家的老宅,你们把事情做的那么下作,大家也就不谈什么江湖事江湖了的规矩了。你爷爷的两个小妾没放过,第二天就爬上村口的歪脖子树吊死了。” 听到这话,黄朝有些瞠目结舌,道:“他们把他们一家子女的怎么了?” “杀了呗。”黄宝山轻描淡写的说着。 黄朝楞了一下,总觉得事情不像黄宝山说的那么简单。 “只是杀了那么简单?” 黄宝山看了黄朝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人都死了,而且我也没有去,现在说太多细节也是对死者的不敬。算了,不提了。” 说到这里,黄宝山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道:“你坐过来。” 黄朝楞了一下,靠近了黄宝山一些。老头子身上还是那一股烟锅味道,靠近了看,老头子脸上似乎又多了两条皱纹。看着黄朝,他却笑了。 “小崽子,你爷爷我岁数大了,不是每次都能赶的这么及时。这次也亏了天机巧合,你跑到了这里。如果不是我早上起床眼皮直跳,掐指算了一卦,谁知道事情会出在几十年前埋的伏笔这里?不然的话,你今天不得去阎王爷那交粮本了?” 听到这话,黄朝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接话。 黄宝山拿着那根罗汉竹的拐杖,敲了敲脚下,道:“这土下面啊,除了埋人,还埋着野心!江湖饭不好咽,今天锦衣玉食,第二天可能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和人交往也许一天没见面,第二天那人就生了杀你的心。我说这么多,你可懂得?” 黄朝点了点头,像是小时候老头子训自己一样,他没敢有一丝的反驳。 “知道就好,废话不多说了,让开车那小子进来吧。你那朋友被强碱水泼了,腿上肯定会留下疤,这辈子好不了了。回头给你一道方子,送给他,能治皮肤的一些恶伤,但痊愈肯定不可能。你送给他就当是收买人心也行。” 黄朝哦了一声,正准备打开车门让在外面吹风的小六子进来,却没想到车门刚打开,程怀的脑袋却挤了过来。这哥们儿还真执着,只是这一刻他脸色不怎么好看,显然是刚被施老训过。 “黄爷,叨扰了,您看,要不咱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您俩就坐下来好好聊聊?施老说了,老朋友多年不见,他知道您的脾性,不愿意抛头露面,我知道一个不错的私人会所,正经喝茶的地方。熟人才能进,要不您...?” 黄宝山看着程怀,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显然老头子对这个很会说话办事的年轻人也有一些青眼,但黄宝山骨子里土匪脾性,认准了一件事一万匹马都拉不回来。固执的道:“不必了,有些话我已经打算烂到心里了。” 程怀为难的看了一眼黄朝,眼神有意思祈求,黄朝投给他一个无奈的目光,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黄宝山却突然看了黄朝一眼:“算了,没必要让你一个年轻人左右为难,黄朝,你去代我见一面吧。有什么话你就替我说了。” 黄朝楞了一下,心说你们那个年代背这的一辈子烂账,我怎么代替你说话? 可没办法,黄朝还是硬着头皮跟着程怀走下了车,来到了那辆不起眼的大众车里面。 一进门,施老看到黄宝山没来,黄朝却来了,先是楞了一下,显然也没有想到黄宝山会让自己孙子来。可随后他释然的一笑,道:“也对,要是他亲自来了,恐怕他也就不是纵横豫南的黄胡子了。小黄,别傻站着了,坐进来说话吧。” 黄朝应了一声,也不客气,直接坐了进去。 “本想着跟你爷爷好好叙个旧,说不定还能坐下来喝一杯,但显然,你爷爷对当年的事情还有些芥蒂,算了,你来也一样。我就是问问,这洼地下面的那些东西,你怎么看?” 黄朝抬起手,道:“先别提东西,施老既然我爷爷也来了,问你问他都一样,但有些事情从外人嘴里讲出来我更乐意听。您说说,您跟我爷爷到底有什么芥蒂?是因为我爸?” 施老摇了摇头,道:“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好。你还是去问你爷爷吧。” 黄朝嘴角那个跳啊,暗骂这老狐狸太狡猾,却不好发飙,道:“得,您就玩守口如瓶吧。您刚说下面什么东西?” 施老指着窗外,道:“这下面的文物最起码有三分之一能送进故宫博物院,这件事上你们黄家也算是头功,还有那个香港人和那个叫张景之的,现在都被控制住了,你什么看法?” 施老这么说,显然是想给黄家一个台阶。毕竟,这件事和黄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没有黄宝山的风水阵,没有黄朝的杀伐果断,这些东西怕是早已经被搬空了,王平 阔肯定雁过拔毛,不给留下一件。 黄朝仔细思索了一下,很快肚子里有了一个计划,便道:“那个香港人挺悲剧的,虽然家族里面当年吃里爬外,但他一直蒙在鼓里,而且有些民族气节,放了吧。那个张景之留下来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他。至于下面的那些文物嘛....” 黄朝摸了摸嘴角已经开始长出来的软胡茬,道:“我早前随便看了一眼,您也知道,我家老头子没啥不良嗜好就喜欢收藏点小玩意儿,如果您不建议,在没曝光之前我带走几件?就算是跑腿费了。” 黄朝说话语气阴森森的,带着一股威胁的意思。那感觉好像是在说,你要不给我我自己拿也行。就是麻烦一点,动静可能闹的大一点。 施老脸都快拧出水了,果然是有其爷,必有其孙。做事说话一个样子,密不透风,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随便几件,你要是就挑那几个值钱的,施老还不得哭死? “要是作难就算了,我去替我爷爷说一声就行。” “得,小黄你别给我来这套。这样吧,直接给你不合适。毕竟这些东西一直是存在记录的,只是失踪。你要是挑走了几件价值比较高的我也不好交代。但事情是这样的,每年文化局和国家的名义,拨一部分款项用来在民间搜罗失落的国宝,要不算是从你手里收购怎么样?” 说这话施老都想打自己的老脸,没听说过,倒手的东西还要给人家钱购回,最后还要美其名曰是收购! 黄朝心里一阵暗笑,这已经达到了他初期的目的。毕竟就算是那些玩意儿到自己手里,也没门路出货不是? “那你说个价钱吧,不过我提醒你,虽然这笔钱算是横财,但你别太贪心,肥肉吃到肚子里才是肉!”施老旁敲侧击的敲打着黄朝,暗示黄朝别太过分,毕竟这笔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给黄朝开这个后门,他已经很得罪人了。 黄朝笑了笑:“不多,不多!我刚粗略的算了一下,我看中的那几件东西,大概五百万左右吧,我这人最讲道理了,话说这价钱还算公道吧?” 听到这话,施老瞬间就暴起了! “五百万,你当时小学生算术题吗?嘴一张钱就来了!” 黄朝笑了笑,冷森森的感觉,让副驾驶上的程怀后背直冒冷汗。 “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我自己拿也行。” “黄朝,你别太过分了啊!”施老想要变脸,可不知为何,想起了黄朝来到沪上之后闹出来的那些风浪。随即降下了火来,道:“价格是商量出来得,五百万的确有些过分了。这样吧,折中一下,二百五是万?” “老爷子,您看我长得像二百五吗?” 程怀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来,忍着实在是不好受。他记忆力,施老恐怕是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吃这么大的亏,如此的尴尬过吧? “得,二百七十万?” “五百万一分钱不能少。”黄朝语气坚定,显然是吃准了这个价钱了。 “黄朝啊,你这是要让老头子我把人都得罪完啊。” 黄朝脸上再次回复了那一丝笑容,透着一股玩世不恭,但通过倒车镜看去,程怀怎么看怎么觉得黄朝的这个笑容里面透着一股阴狠和毒辣,真的像是一口咬死了就不松口的狼崽子。可偏偏,不知为何,程怀这个正儿八经名牌大学走出来的高材生,特别的对这种人有着不一样的好感。 或者说是...崇拜? “五百万,一分钱不能少。我流血流汗,说为国家这话太空洞,况且我家那老头子不常出手,最起码我没亲眼见过他杀人。如果您觉得这五百万不值,就下去看一眼下面死了多少人?” 这话透着一股威胁,一点也不像是在施老家吃饭时候那个少年。饶是走过许多路,见过许多血的施老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感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森然。但随后,黄朝的一句话却瞬间把他从冰脚里面拽了上来,悬着的心也回到了肚子里。 “五百万,我买的是安逸生活,您买的却是一个安心。说出去也许是得罪人,但往长远的看,如果那些人知道他们得罪的是谁,或许这他们会很乐意的放点血。江湖上的事情和你们那个圈子的事情有很多异曲同工的地方,强者为尊,实力说话。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如果有一天有人为了这五百万找您麻烦,或许在他知道了这五百万的来龙去脉之后,会掂量一下呢?” 霸气?桀骜! 什么词儿此时此刻对于施老和程怀来说都显得格外空洞! 黄朝这句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今天这血你一定要放出来,但白纸黑字都会记住。这是一桩买卖,买的是施老这棵大树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太平! 施老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和这年轻人说话,比和几十年的老对手打交道还要累。但仔细一想的确也是,得罪黄朝和得罪那些人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黄朝的前途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但按照这些日子他一路的杀伐果断,和黄家人骨子里的那一腔桀骜热血。黄朝到最后是个什么样子?谁都猜不出来,但施老用他几十年的大局观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黄朝未来的道路是什么样的。 黄朝他或许一辈子不会进入自己的这个圈子,但在他那个圈子的影响力会辐射很大的一片地方。这就是这一笔买卖的价值所在! 施老紧握着的拳头松开了,卸了一口气,仿佛又老了许多,脸上露出了一丝倦意。 “罢了,你把帐号留给我。钱明后天就到账。” 黄朝笑了笑,调侃道:“一会发到程怀的手机上,您还下去见一面我爷爷吗?” “臭小子,你是想早点气死我吗?滚蛋吧。未来一个月我都不想见到你。” 黄朝恢复了嬉皮笑脸和玩世不恭,道:“施老,别这样,一会我就去问我爷爷要一个泡药酒的方子送给您,怎么样,这五百万值吧?” “土匪!一家子土匪!” “一语成谶,施老慧眼独具啊!”黄朝说笑着,推开门,道了声再见,离开了那辆不起眼的大众轿车。 程怀坐在副驾驶上,如坐针毡,今天看到的事情,恐怕是他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在江苏和沪上排得上前三的施老,居然在这么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面前这么尴尬,恐怕传出去能吓死整条黄浦江两岸的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吧? 回到小六子的车里,小六子已经很狗腿的拿出来了半条中华塞到黄宝山的手里,一脸谄媚的坐在驾驶座上:“老爷子,您就给看一眼我的手相吧,看看我有没有发财的命。” 俗话说吃人家嘴短,可黄宝山一点这觉悟都没有,直截了当得道:“能发财倒是能发财,就是坎坷一点,年轻人多努努力吧。” 这话说的小六子一肚子内伤,见黄朝回来他却很识趣的道:“我下车抽根烟透透气,您爷俩先聊着,有事儿叫我。”说完下了车。 黄宝山点了点头,却没去过多的询问黄朝和施老的谈话内容,而是直接道:“行了,咱们回吧,明天有个女人要来沪上见你,你准备一下。” 他看了一眼黄朝,后者一脸的不解,随即黄宝山解释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的事情吗?我不说是因为过几天应该有人会告诉你的。” 自己爷爷的一句话,仿佛惊雷,震颤了黄朝内心某个软弱的地方!一辈子就这么一瞬间,黄朝感觉到自己距离父亲和没见过的母亲这么的近! (本章完) 51金玉堂楼外楼 小六子开车来到汤臣一品,路上黄朝给赵东山打了一通电话,得知海正冲腿伤无大碍之后。老爷子黄宝山一只手轻轻的摁在了黄朝的手背上,道:“外人替你卖命厮杀,多做一些雪中送炭的事情,让人家别心寒。” 黄朝嗯了一声,开车的小六子听到这话,忍不住从倒车镜里又看了一眼老爷子,他没上过什么学,也没什么大文化,但听老爷子这话极舒坦。心中不免佩服,说道:“老爷子慧眼,小海的腿除了难看一点,倒不碍着走路,应该不碍事。” 黄宝山摇了摇头,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哪里有不碍事的道理?黄朝明早你早起带我去看看海大川,我和土狗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几十年前了,故人之后,多走动也是应该的。” 黄朝嗯了一声,但是心思显然没有完全放在这上面。 “别想那些了,明天事情多着呢,你要是今天就开始顾前思后怎么行?”黄宝山眯起眼睛,瞥了一眼窗外浦江的风情,怔怔出神。 见车里气氛有些尴尬,小六子又看到黄宝山似乎来过沪上,便借机插嘴,打趣道:“老爷子以前来过沪上?” 黄宝山点了点头:“快六十几年了吧?” “那时候正儿八经的老上海啊。” 黄宝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之后,黄朝便收到了消息,那五百万一分钱不少的打进了自己的户头。这不禁感叹施老的办事效率。 眨眼间自己也是拥有百万身家的富裕人了,领黄宝山进汤臣的时候,黄朝多少更显得底气十足。老头子回到屋子之后,便没再多说话,一个人在房间里直到吃饭才出来。 黄朝好生的睡了一觉,在奉献那洼地下面的经历让他有些疲倦。其实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说话和做人一样圆滑的王平阔,出手凌厉,丝毫不拖泥带水。计划周详,和四川那位袍哥游兴简直有一比。 这不由得让黄朝感叹,本以为新中国之后,江湖再也不是自己小时候从爷爷嘴里听到的那个江湖,但现在看来,江湖一直都在,从未远去! 傍晚的时候,先是魏行舟打来了一个电话。他可能是沪上那些金融大佬里面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电话来的很及时,并且暗示黄朝,需要帮忙的地方,他会竭尽全力的出人出钱。 黄朝记在心里,却没挂在嘴上,轻声言谢了几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但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直到十二点了,孙雅那女人也没来一通电话。这让黄朝很不理解,按理说,这女人什么脾气? 奉贤那事情都把施老惊动的亲自出马了,那女人却沉得住气,一个电话也不打过来?难道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黄朝没工夫多去想,洗了一个澡,在屋子里仔细把玩了那块蛇玉之后,心里突然对自己新一件的法器有了一些看法。但是实在是无心去仔细研究,倒在**,刚碍着枕头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黄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七点,倒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外面老头子练拳的声音惊醒的。 开门之后,桌子上已经放了早点,老头子在客厅里面,穿着一件简单单薄的宽松练功夫,打的是一套老架太极的炮锤。黄朝到时练过着套拳,这是陈氏太极拳的一脉,但黄朝练的火候始终不到,所以老头子没有太上心。 “来到沪上之后拳脚生疏了没有?”老头子收起架势,黄朝立刻感觉到了一阵气势收敛。 “倒没有生疏,只是不长能有人切磋。” 黄宝山笑着看了黄朝一眼:“怎么,手痒了?” 黄朝摇了摇头,道:“按您说的,习武一路越走越宽。有些人,一个散手就能扎扎实实练个几十年。我不会那么不知趣,随便上街跟人动手。来到沪上也的确和人动过手,但似乎没有遇到过真正意义上的大家。” 黄宝山坐了下来:“先把早点吃了吧。”黄宝山说着,手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指着桌子上的早点。饭是普普通通的稀饭和煎蛋,这么多年来,老头子不长做饭,但早点一定是他做的。 稀饭米水均匀,鸡蛋黄白分明。 “臭小子啊,知道你嘴刁,煎鸡蛋的蛋黄不能破出蛋清,不然你就算吃了也是皱着眉头的。” 听到这话,黄朝没来由的鼻头一酸。 在南州市的时候,黄朝从来没有做过早饭。都是黄宝山亲力亲为,但这么多年从黄朝有了自理能力之后,黄宝山的中餐和晚餐都是孙子解决的。 但唯独早饭,黄朝没有插手过。因为老头子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君子远庖厨,这话都是狗屁,但一日之计在于晨,一个男人没必要花太大的精力去研究早晨吃什么。多睡会比什么都强。” 黄朝不知道自己离家之后,老爷子三顿饭都吃些什么。但按照老头子那不修边幅的性格,肯定不会像自己在家那样,做的精心周到。 “吃完饭上街一趟,话说,你知道打浦桥怎么走吧?”黄宝山把眼给点上,眯起眼睛。 “去打浦桥干嘛?在徐汇啊,你在那有熟人?” “黄宝山摇了摇头,拿出自己这么多年都没舍得扔,洗的有些发白的青色布袋。掏了半天,扔出来了一把折扇到黄朝手里。 “听说那有一个田子坊,进去之后找一个卖陶瓷茶具的胖子,留着寸长的山羊胡,山东人。把这个扇子交给他,剩下的事情我不多说,你自己看着办把。”黄宝山想了一下,有道:“如果田子坊卖陶瓷茶具的胖子太多,你就多留心他旁边一家是卖老式旗袍和羊毛围巾的女人。应该三十出那么一点头。” “没名字?” “胖子的名字我忘了,女的你就叫花姑吧?对了,叫上唐小甜那妮子一起去吧,指不定那小妮子喜欢田子坊的那些手工小物件呢?” 黄朝哦了一声,心里却满是疑问。 吃完早点,黄朝给唐小甜打了一通电话。说是一起去田子坊转一转,同时小六子很快开车过来了。黄朝直接让小六子带着他去了复旦。 唐太甜上午难得逃了课,跟着黄朝这个出了名的“后进生”一起去了打浦桥。 打浦桥的泰康路旁边田子坊,是沪上比较出名的一个旅游景点。地方不大,但所有建筑基本还原了老上海石库门的风格,当然是人造的还是天然保持的不得而知。 很多游客甚至是老外慕名而来,这和北京的四合院一样,很招人待见。来这里的基本上是一些小资文青。里面有一些酒吧和手工diy的店铺,有卖工艺画的,老照片的,工艺品的,比较杂。 街道并不宽,四通八达,因为地方不大,所以谈不上延绵曲折。但墙壁老旧,有些地方的墙壁更是潮湿的脱皮。最高的应该不超过三楼,窗户上电线扯来扯去像是蜘蛛网一样。 不少街道的角落里,坐着一些老人,他们搬着小凳子,坐在沪上难得的太阳下面,像是吃好喝好,养尊处优的猫,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安详。 “小六子,你把车开远一点,这附近可能不方便停车。找个酒吧或者电影院呆一会,等我电话吧。” 小六子暧昧的凑到黄朝跟前,道:“小爷,要不要晚上帮你把饭店和酒店一起定了?” 黄朝不吝啬的一脚踹在小六子的屁股上,道:“老爷子一个人在家,晚上我们呢肯定回去吃。” “得,您俩慢慢玩,我去转转。有事情打电话,随时到。” 小六子嬉皮笑脸着,黄宝山道:“行了,去吧。” 进了田子坊,黄朝没着急按照黄宝山的话去找什么山羊胡胖子和花姑,而是带着唐小甜四处转了转,期间给赵东山打了一个电话,后者还在四平路。 得知海大川的儿子小海腿伤没什么大碍之后,黄朝放了心:“你要是没事儿闲着也一起来吧,老爷子交代我来这里,肯定不会是让我带几条女人羊毛围巾回去的,搞的挺神秘,我总觉得要有一些故事。” 黄朝在车上的时候就给自己测了一卦,和平日里一样,算自己的卦永远是那么模糊。但看得出来是一个四平八稳的卦象,上面好像是说黄朝此行会有所收获。今天的黄历也是宜出门,会友。 “行了,小爷,您等着我马上就到。” 半个小时之后,赵东山果然到了。只是让黄朝想到的是,这家伙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身长衫,跟说相声一样。头发一丝不苟的搞了一个大背头,抹了估计有半瓶的发胶,苍蝇爬上去估计都劈叉。 赵东山来了之后,黄朝拉着唐小甜的小手,道:“唐太甜,你自己一个人转转好不?实在不行累了就去附近的咖啡店坐会?” 唐小甜先是抬起头看了一眼黄朝,又看了一眼赵东山。后者很识趣,吊起一根烟,坐到旁边的一家咖啡店的卡座上,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唐小甜随后抬起头,看着黄朝,道:“小神棍,国庆的时候我给家打了一趟电话。我妈有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你想听吗?” 黄朝眨了眨眼睛,道:“你说。” 唐小甜一只手抓着黄朝,另外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肘,那是一个很暧昧的距离。扎着一个马尾辫,简单的美丽却让路人都感到窒息。 “我妈说,好的女人是在家相夫教子。但最好女人是站在男人的身后。”说完,她整理了一下黄朝的领子,道:“你平常忙,咱们俩好好说会话的机会都不多。我对你的事情不了解,但今天你今天听老爷子的话,把我叫出来,有丢下我一个人去办事儿不合适吧?” 唐小甜说完,低下头,脑袋抵在黄朝的心口。黄朝很自然而然的闻到了一股子清新脱俗的香气,天然的比农夫山泉还要无污染。 “我想跟你一起去,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觉得呢?你要是有些事情谈的不方便,我在楼下等你也行,但我不想离你太远。”唐小甜说着,一字时候玩弄着马尾辫末梢的青丝,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那样子,你把霸王项羽来了也把持不住。 黄朝也终于知道,黄宝山为什么让自己来这里,又非得叫上唐小甜了。 自古以来,吃江湖饭的女人并不多。 黄朝不直到自己奶奶那时候是怎么一个女人,但土匪的女人,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黄宝山这么做,只是想让唐小甜直到,黄家是吃什么饭的?黄家的孙媳妇应该怎么当! 唐小甜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应该是第一个知道黄宝山的用意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番话。 “走!”黄朝说着,一把抓住唐小甜的手,拍了赵东山一下,三个人很快找到了那个名叫“三言阁”的小铺子。 “你找谁?”进了那小铺子,内容不多,都是一些陶瓷手工制品,分成了三件。东面的是一个二十来平方的房间,的确是卖老式旗袍的。架子上挂着的,也有儿童穿的。毕竟这年头已经很少看到有女人抹胭脂,穿旗袍的上街了。 另外两间,一个是会客厅,地方不是很大,但却放了一个很大的茶几,根雕做的,上面是茶水和几包烟,烟灰缸里还燃烧着残余的烟灰。另外一间通向二楼,楼梯口是一个吧台,上面放着一些黄朝不知名的洋酒。 “老板你这装潢很奇葩啊?”黄朝没说话,开口的却是赵东山。 山羊胡的胖子笑的像是一个弥勒佛,道:“小地方,装潢没什么特别的门道。几位随便看看,满意的价格好说。” 黄朝给了赵东山一个暗示,后者上前一步,低声道:“我们来找你,还有一个叫花姑的女人。” 那人听到赵东山说出这话,随即一愣,突然笑道:“几位上山拜庙,可我这苗破佛小,烧不起那个香火。” 一听对方一嘴江湖话,黄朝笑了笑,道:“家里老人给了我一把扇子,说交给你便都知道了。” 黄朝说着,打开了那个扇子。 其实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黄朝就看过这把扇子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扇子没什么猫腻。上面用楷书写了一了一笔竖,没其他的特别。 只是没料想到,那人看了扇子之后,眼珠子瞪大了看着黄朝道:“您拜谁的码头?家里行几?送扇的人现在何处?” 黄朝不知道对方问这么多问题干嘛,直截了当道:“我是找人,不是来参加非常六加一的。” 山羊胡的弥勒佛笑了笑,道:“是我不懂规矩了,花姑有人找。”弥勒佛笑着,扯着嗓子往旗袍铺子喊了一声,几分钟后,一阵檀香弥漫在了屋子里,隔在两件房之间的一到帘子拉开,随机走进来了一个女人。 “袁胖子,是有熟客登门?” 那女人摇曳着一个小扇子,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透着一股粉尘气。穿着一个暗红色的旗袍,三十多岁,却身材顶好。心口绣着一朵白色牡丹。黄朝对老一辈的欣赏一直不理解,但也能看得出来,这多牡丹配上人和衣服,都是很好看的。 “这位小哥送上这把扇子。”弥勒佛说着,将那扇子递给花姑,后者看了一眼,到没有弥勒佛胖子那样惊诧。只是笑了笑,还是那么花枝招展。 “请随我上二楼,很多人都在。不过看样子您是第一次来?恕我多嘴问一句,您的师承?” 黄朝依然没说话,道:“上去说行吗?” 花姑低眉顺眼的笑了笑,道:“请随我来。” 说完,花姑摇曳着自己滚圆饱满的翘臀,婀娜多姿的踩在吱呀乱响的木质阁楼梯上,扶着很有年代岁月的栏杆,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上去。旗袍开叉出的雪白大腿,若隐若现,看的赵东山口水流了一地。 按照赵东山说的,他这辈子最喜欢大屁股大胸的女人,虽然这个花姑长得不算顶级,但身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旗袍的原因,衬托的极其惊艳动人。 跟随花姑上楼,是二楼,一进去,黄朝便听到了一曲很古老的沪剧。而让黄朝想不到的是,那小曲根本不是从什么dv音响里面而来,而是从一台老式的留声机。屋子比不大,但却坐了不少人。 “这位小姐,在场的都是齿江湖饭的人在谈事,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要不上面有几个阿嫂在搓麻将,我看你也不像喜欢这些玩意儿的。不过上面倒是有几杯泡好的清茶,品尝一下?” 黄朝本想拦着,却没想到唐小甜拢了拢眉角青丝,比起花姑她一点风尘气息也没有,但随后的一句话却彰显了一个大家女人的气质:“带路。” 简单的两个字,花姑笑了,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就在上面,点心清茶随便慢用。” 唐小甜头也不回上了楼,赵东山凑到黄朝耳朵边,道:“爷您这女人不知不觉有了那么一股子味道了,好姑娘啊,江湖男人背后的女人就应该这样!” 黄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这时候,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是弥勒佛山羊胡跑了上来。 他一上来,场面上的几十个人,里屋帘子后面的其他人也都走了过来。 而这时候,场内的所有人基本都到齐了。 让黄朝想不到的是,这些陌生的面孔里面,居然有不少的女人。她们同样一身旗袍,或坐着,或站着。有的手里还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头发盘起,多数用一根简单的他檀木簪子扎起来。 老沪剧一放出来,整个场面仿佛瞬间还原到了二三十年代的老上海。 这些女人应该都来自楼下的那间旗袍铺子,江湖上自古女人都是软弱可欺的。很多女人终其一生也传奇一生,但最终的归宿无不是依附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只是,这些女人在还没有归宿之前,虽然一身风尘,但却并不靠近任何一个男人。独立的站在那里,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啧啧啧,算是真见世面了。”赵东山站在一边,看着其他人,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穿着不一,到没有太奇怪的,但赵东山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一身,顿时觉得恨不得找个地缝 钻进去。 “袁胖子,这位是?” 袁胖子也就是留着山羊胡的那位弥勒佛,他笑着介绍道:“小弟人微言轻,只直到这位小哥拿着一面“平一字儿”的扇子。” 听到这话,场面上的所有人目光全部落在了黄朝的身上,有好奇的,也有端详他的,但更多的是鄙夷和不屑一顾的冷笑。 “这位小哥是不是跟着妈妈逛街走错门了?捡了别人的扇子拿起来被你看到了?”说话的是一个高个子男人,坐在一个红木的椅子上,端着一杯茶,一手托着茶盏,一首托着茶杯。黄朝看了一眼说话人的面相,不是善茬,他吹了一口气,讲浮在水面的茶叶和青烟吹开,黄朝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人一口气吐出来,浑身劲力却没松懈,看样子是一个有拳脚功夫的,可能还是一个内家拳的高手。 “这位,您喝茶也能喝高了?”黄朝抬起头,肩头依然松懈懒惰。赵东山斜靠在他的旁边,看着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他不能打,但此时此刻脸上却保持着要动手的坏笑。 “这位小哥是不是不懂规矩?平一字儿的扇子可沉着呢。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拿起来的。” 黄朝笑了笑,拱手,行了一个礼,道:“江湖小辈,不懂规矩,第一次上这样的场面。规矩是需要各位前辈指点,自报一下家门。小子姓黄,来自豫南南州市,家里有薄田一亩,老宅一座。院子里供武侯,家里有老人黄青玉,庙堂的香炉里上三炷香,今天来愿有门铺白纸,挂青幡,走五湖。南州黄家金点,在座的想必都是老合,还望指点!” 声音不算掷地有声,但却在场的应该谁都能听的明白! 黄朝倒不是像搬出黄宝山这座大山,只是说的一系列的切口。三炷香是说家传三代,后面是说家在南州市是做测字算卦生意的,也就是金点。在场的都是江湖一条道上的前辈,我一个晚辈,出言可能冒犯,你们多担待。 语气不卑不亢,但却让所有人意想不到。 “姓黄?你跟黄胡子什么关系?” 黄胡子自然是黄宝山的外号,胡子,就是土匪! “那是我爷爷!”黄朝说着,拳头抬高七分,做出仰视的动作。 “难怪会有平一字儿的扇子。” 平一字儿,也就是黄朝那把扇子上的单个的竖横。 自古江湖说话将就论资排辈,但很多时候一个人说话的分量能不能压得住人,还得看那个人的实力怎么样。黄宝山有能拿出平一字的扇子,说明他有足够的实力站着说话!可见他的话语权是什么样?而实力不济的,也就拿一个横着的一字儿的扇子,说明他已经躺下了。 “这座楼叫金玉堂,民国的时候不这么叫,叫金雅楼。只是炮火毁了,所有人才挪步这里。你不懂规矩也难怪,这里都是江湖老合,你比起他们还真算是一个新人。黄朝,别来无恙啊?” 黄朝的话音刚落地,却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房间里,走出来了一个年轻人。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身边跟着两个旗袍女人。这些女人和ktv夜总会里的有很大的不同,饶是依附在男人身边,也是腰杆绷直,除了要衬托好到爆的身材之外,更重要的是支撑着这些江湖女人的气,加上冷眸子四射,像是一把吧的寒刀。 黄朝看着游兴笑了笑,到没有说别的。 “怎么,变脸的,你俩认识?” 游兴笑了笑,道:“当然认识。”游兴说着,一把抽过左手边的一条板凳,推向了黄朝。木质板凳发出很难听的声响,黄朝却接的四平八稳。 “你们这些人啊,有客来也不看座?”正说话间,走出来一个一米六几的小个子,一只手攥着一个狮子头核桃,狐笑着看着黄朝。给人一种居心叵测的感觉。 “蒋铁嘴儿,你闭嘴!”一把推开那个一米六几的蒋铁嘴儿,走上来一个一米九几的汉子,浑身古铜色的肌肉,暗淡的灯光和香烟的烟雾下,显得给外有爆炸力。 “大船下海,小船行河。是骡子是马不是全靠一张嘴说的,这位小哥,在下早年拜在一位老拳师门下,学过几年洪拳,早就听说你们黄家有宝。脾气!神算和太极心意,不知道能否讨教?”壮汉说着,一脸不怀好意。黄朝再看了一眼游兴,那人刚才分明就是站在游兴边上的,分明是被那个死变脸的给怂恿了。 “拜山头总得先弯下腰往上爬,姓名?”黄朝一把拦住想要说话的赵东山,直勾勾的看着那个人,道:“洪拳也算是南拳的典范,不知道前辈师傅是?” “我姓马,叫翼,师承洪拳,师傅是刘湛!” 那人自信满满,不由得昂起了头。 “好家伙,刘湛的徒弟?” “切,他这个年纪保不齐只是一个记名的,学艺的肯定不在刘湛身上!” 黄朝可以不知道眼前这个大个头的男人是什么,但他肯定知道刘湛的名讳 黄飞鸿的徒孙,港岛某位著名武术导演,刘家梁的父亲! “洪门铁线拳?”黄朝笑了笑,站在那里到时原地一动不动。赵东山很识趣的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位大个头的,笑了笑,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刘宗师师承名家,晚辈只能算是讨教了。” 黄朝说着,笑了笑,太极五星锤的架势,缓缓地舒展了开来。 “讨教?无名小卒,拿着祖辈留下来的屁股大的扇子就像在这找一把椅子坐?开玩笑!?” 马翼话音落下,二话不说,一个滑步窜上一前一步。手势如风,肘弯使力,压着手背仿佛千斤顶一拳砸向了黄朝面前的那把红木椅子。 谁都看到了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拳势,但那一拳却落了空! 只见黄朝一把抓住那椅子,身体上半身根本没动,就把那椅子抽了过来。 “打坏东西是要赔钱的,算你的还是算我的?”黄朝看着那人,道。 “臭算命的,废话真多!”马翼有些气恼,上前一步,二话不说,直奔黄朝面门而去! 只是这一次,黄朝没有保留了,他出手了!他身体一错,双手前后交叉,仿佛缠绕青竹的蛇一般,轻描淡写的摸在了马翼的胳膊上。 紧跟着肩膀猛然抖动了起来! 蓬! 这声音不是拳头落在了谁的皮肉身上,而纯粹黄朝抖动肩膀的声音!可见速度多快,力道多猛! 任何一门功夫从来没有说是离开地面的,哪怕是明劲儿还是暗劲儿,力都是从地起的!而黄朝练的是内家拳,一口丹田气,吞吐出来,浑身的劲力瞬间从他的肩膀上爆发了起来! “起!”一声暴喝,所有人都看到黄朝微微恭躬身,然后四肢猛然张开! 肩膀像是出膛的炮弹,砸在马翼的心腹,同时抓着马翼手,一只手撑在他的心窝。瞬间,一米九的大个子,像是被弹簧弹开了一样,飞了出去! 胜负就在这瞬间已经有了结果,场面上瞬间没人再说话,除了游兴依然是阴阳怪气的笑容。 跌在地上,马翼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黄朝却收了势,一手摊开:“握个手?” 马翼伸出手,技不如人,他无话可说。 而这时候所有人都注意到,黄朝握着马翼的手,中指放在了马翼的脉搏上。 这时候一旁的游兴也看到了,一只手捏着扇子敲打着自己的掌心:“江湖人出手不离三,马翼,黄爷的三已经放你心里了。” 所谓三指的就是黄朝的中指,而这时候黄朝的中指就在马翼的脉搏上。江湖上拜山门的一种种说法便是,握手礼之后,我们便是合子道的兄弟,之后我便已经交给你了。同时也算是一份人情大礼,我给你一个台阶,你别不识抬举。 “好功夫!”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一声巴掌,中气十足,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鼓起掌来。黄朝初涉奇门江湖,走到别人面前的第一步,就这么迈开了! (本章完) 52海东青 “黄小哥,好手段。黄家心意和太极的功夫也是如火纯清。”黄朝一招送飞了马翼,让一群人刮目相看。 而这时候一个花甲老人缓缓的站了起来。环视众人,上前一步,走到黄朝跟前,拎着那把椅子放在那里,道:“坐。” 黄朝也不客气,将那凳子搬到一边,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 而这时候,突然游兴的脑袋放在了黄朝的旁边,露出了一个坏笑,道:“看不出来,四川的时候你留了一手。” 黄朝冷笑了一声,道:“那个大个子是你怂恿的吧,看热闹真不嫌事大啊。。” “还好,还好,我就想探探你的底,那大个子实力强横,但不一定会把你怎么样。”游兴笑了一声,而这时候,刚才那位给黄朝搬凳子的老人走到了场中央,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谁还有不服黄朝本事的,留下姓名。私底下交流还是场面上说话,你们自己定。今天人到的比去年齐整,容我这把老骨头倚老卖老一下。你们还有什不服气吗,想讨教一下黄家的心意和太极吗?” 场面上鸦雀无声,没人说话。大多数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一句话。 “那成,老黄家的平一字儿算是后继有人了!时候也不早了,谈事情的时间咱们留到下午和晚上。袁胖子和他媳妇儿略备了一些饭食,大家凑合坐下来吃碗饭?” “老爷子,咱也别卖关子了。在座的来自五湖四海,山西陕西,东三省,两广两湖四川中原和老岭南的各路神仙。场面话都放进肚子里,吃饭的事情也不着急。每年在此一聚,您说的都是那一套,今儿换个说法如何?”说话的是蒋铁嘴儿,这人也算是有家传的,倒不是家族传承,而是五十年代的那个红色岁月,蒋铁嘴被京城著名的说书匠连阔如收为关门弟子。 蒋铁嘴作为连老最得意的门生,虽然没什么大文化,但却被连老经常带在身边。连老那个年代是北大的名誉教授,江湖上也算是一个人物,评述界的宗师。 “蒋铁嘴,摆道不是靠嘴说的。今天大伙来的都齐整,你要是着急就把话一次说个明白。”说话的是壮汉马翼。 “得,我蒋铁嘴儿也不绕弯了。”说完,蒋铁嘴抱拳拱手,行了一个简单的手礼,道:“老爷子,您一把年纪了,还召集这么多人来,肯定不是开会的。也不会是弘扬民间传统艺术的,老爷子有话咱们就直说,不然这饭吃着也不香不是?” 说完这话,蒋铁嘴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似乎有了鬼主意,道:“老爷子其实您想说什么,我也清楚。要是您不方便开口,我代劳也不介意。” 走奇门江湖的,不是卖艺的就是骗子。和小说里的不一样,江湖本来就是无序的。蒋铁嘴虽然是连阔如的关门弟子,得意的不能再得意的门生。 但他也知道,耍嘴皮子在做的没人玩的过他,但论动手,他估计却是最末流的。 所以难听的话他先说出来,倒不是不知好歹,而是想看看到底谁敢跟自己叫板。 “小爷,这个小个子后面似乎有什么后台撑着,不然没胆子走到场中央,扯着这么大的嗓门儿说话。”赵东山凑过来,说道。 蒋铁嘴显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站在场中央,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却没抽几口变扔进了烟灰缸里面。 “蒋铁嘴,你要是想说,就站稳了说。”一旁另外得一个中年女人,轻蔑的笑了一句。 “得,我站稳了!”蒋铁嘴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随后道:“前段日子我在天津卫给人说书,讲的是瓦岗寨,但却有一个人,花了五十万外块,非让我在一个小时里面说完三国。那人喝多了,可观众有要求,咱就得说不是,祖师爷留下的规矩。” 蒋铁嘴说到这话,黄朝分明听到台下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事儿其实早就在津京地区传开了,据说是那天,蒋铁嘴说的天花乱坠,整个场面都被他控制住了。观众的情绪也都被代入了进来,完全进入到了瓦岗寨的故事里面。但就在这时候,台下走上去了一个年轻后生,直接扔出了十万块,另一只手攥着一把刀子,一刀钉在了蒋铁嘴脚边的台子上。逼着蒋铁嘴说:“你给我一个小时,讲完整个三国!不然我从你身上取一样,要么这钱归你。” 那人明显是喝多了,最后被保安抬了下去。但蒋铁嘴却一把拦住了保安,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十万块钱的现金,厚厚一摞,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清了清嗓子,看着众人,笑着说道:“三国,好说,有的祖师爷讲了一辈子,就靠三国养家。但您要逼我,我也就只能说一句话。无论枭雄、英雄还是狗熊,能在那个时代活着的都是好样的。只可惜,再厉害的人物,最终也都输给了时间!我说完了,希望您满意。” 蒋铁嘴一句话,让整个小茶馆陷入了短暂的沉静。然后瞬间,掌声雷动! 的确,常听书的,七侠五义,三国,瓦岗,水浒,就算不是倒背如流,但那也最起码知道一点故事大概。 一个小时讲完肯定不可能,但蒋铁嘴的一句话,几乎囊括了整个三国的所有故事。不得不说他嘴皮子功夫的厉害。 “蒋铁嘴,你想说什么?有屁赶紧放,大家伙没空听你在那吹自己的牛皮。”马翼说着,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看着蒋铁嘴。这种玩拳头的,其实是心里很鄙视耍嘴皮的。 “我想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如今江湖凋零,奇门式微。在做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你们想过为什么吗?” “大家伙不够努造人啊。”花姑坐在一边,敲着腿,白花花的美腿从自己旗袍的开叉出漏出来,让人流口水。 蒋铁嘴没功夫跟这女人调侃,直接打开扇子,微微摇动了起来,道:“老一辈的江湖现在还剩几个?我家祖师爷五十年代末就仙逝了,如今能说得上名字的,无非也就那几位。黄小哥的爷爷算一等一的老瓢把子。但老爷子今天让后辈来,无非是一个信号,他不愿再过问太多的江湖事。那么既然如此,我们该何去何从?” 黄朝楞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以前,尤其是民国的那段日子。江湖流派林立,吃江湖饭的人有很多。但放到现在,恐怕能算得上精英的也就只是这一屋子人了。的确,奇门江湖的式微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事实! “大家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做些实事。”蒋铁嘴环顾四周,没人搭话,有的甚至把脑袋埋进了裤腰带里面,没脸见人。显然,谁都不愿冒这个风头,枪打出头鸟,死的都是最先露头的。 “我蒋铁嘴没大能耐,上面说了这么多屁话,无非是抛砖引玉。在座的都是英雄,我相信肯定有人跟我的目的一样不是?但难听的话我这种小人物来说就行,江浙现在有个女人,让我来告诉大家。我们这群人不求有一个头,但一定要有一个规矩!” “蒋铁嘴,什么女人?你哪个温柔乡里的小情人儿?你咋不敢来东三省说这话?怕俺们废了你的一口烂牙?”一个鹰钩鼻的男人冷笑着,看着蒋铁嘴儿。一口流利的东北话,他是东三省一个二人转的草台班子的角儿,姓胡,名字不详。据说是老世家出身,说学唱样 样精通,东三省民间的名气甚至比那位经常上春晚的赵老头还有名。 蒋铁嘴冷笑了一声,不愿理会。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屋子里一到黑影闪过所有人的面前!饶是一群江湖老合,功夫眼力绝对顶尖的人,也都没看清楚那道黑影的真实面目。但谁都在短暂的一秒钟之后,听到了一声惨叫! 哇! 顺着声音看去,却看到那胡姓的角儿,突然倒在了地上,捂着脸,鲜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流淌着。 再一看一条撕裂的伤口从他嘴上一直延伸到了脑门儿,眼珠子挂在眼眶外面,他不忍心去碰自己露在外面的眼珠子,只能任由眼珠子往外坠着,鲜血不断的流出。 “姓胡的,上次在黑龙江让你跑了,老黑今儿留下你一个眼睛,已经算是留情了。如果你不是东三省走出去的,一只眼睛都不留!” 这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声音敲了过去,却看到一个壮汉缓步走了上来。手里摇着一把扇子,上面和黄朝的内容一样,平一字儿的扇子。独自一个人,身高近两米,一身腱子肉,给人一种爆炸感,穿着一个白色的背心,胳膊上帮着护臂,举那里平方这,护臂上面挺立着一只鹰! “好家伙,海东青啊!”黄朝身边的游兴看着那鹰和那人,一脸惊诧:“真特娘长见识了。” “怎么,你俩有一腿?”黄朝坐在那里,翘起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他叫赵海平,黑龙江人,祖上跟你一样,都是土匪。只不过人家爷爷有政治觉悟,五五年就授衔了,那个年代,赵海平的爷爷被称为赵大将军,不过在那个时候干的却是谍报工作。整个东三省的江湖奇门都知道,到现在人家家都是用金饭碗吃饭的。只不过赵海平骨子里就有一股匪气,组织了几个人在佳木斯的一条小街上开了一家理发店,一直到现在。” “看不出来,来这里你还恶补过?” 什么赵大将军,蒋铁嘴,马翼这些人,黄朝来这里之前一概是没有听过的。虽然这里面也有一些熟人,但黄朝见他们的时候还都是一个孩子,而且是黄宝山带着自己的,不能算熟悉。可能这里面除了游兴,黄朝还真没有几个能说的上话的。不然刚才马翼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怀疑自己挑衅自己了。 “姓胡的,别嗷嗷了,一个眼睛又没要你一双。找个人搭把手把他抬下去,姓胡的你快东三省的脸面丢完了。” 说完,山羊胡子的袁胖子走上前,搀扶着丢了一只眼睛的老胡下去。 而这时候黄朝才有看功夫去看赵海平胳膊上的那条鹰,正儿八经的海东青,羽毛黑亮,嘴角如黄金,双爪上还带着血,这得是熬了多少年才熬出来的鹰? 不是随便的什么鹰都能叫海东青,但但凡被叫海东青的都是极品!这玩意儿放在古代,都是被皇上玩的东西。 “吃江湖饭的,可以闹肚子,但不能随便胡乱说话。”赵海平说着,一只手逗弄着胳膊上那条海东青的爪子,上面还残留着那个姓胡的肉渣。鹰眼冷的跟冰窟里面的寒冰一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恩怨归恩怨,我倒是同意老胡的说法,不管什么女人,有话就站在大家伙面前说出来,找一个说评书的转达。就不怕蒋铁嘴添油加醋?” 说完,赵海平走到了蒋铁嘴的面前,个头立判高下,赵海平拥有一个俯视的目光看着蒋铁嘴,道:“拿你电话给那女人打给电话,我在漕宝那的一家东北饭店摆了一桌,晚上请她吃顿饭。”说完,回过头,不紧不慢的看着所有人:“大家伙赏脸,饭菜做得地道可口,有猪肉粉条,也有小鸡炖蘑菇。别嫌弃,晚上都一定到。” 说完,赵海平缓慢的挪动了脚步,原路折回。只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皇朝,那眼珠子真的跟手上的鹰一样,冷冽无比。 “平一字儿的年轻后辈,出手掀翻了马翼不算什么本事。不管是老上海还是现在的上海,弄堂里的还有一些大师傅,晚上有兴趣我过来见见世面?” 黄朝拱手行了一个礼,对方既然点名了自己一定要去,不去就是不给面儿:“一定去。” 赵海平笑了笑,转身离去。 场面上所有人不欢而散,吃了一顿袁胖子做的地道山东菜。所有人散去,黄朝带着唐小甜又在附近转了一圈之后,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四点。小六子开车来,带着黄朝,唐小甜和赵东山,四个人一起赶往了四平路。 赵海平设的饭局就在四平路上一个不起眼的东北饭店,门口算账的老板娘一口流利的东北腔,显然应该是赵海平,甚至很有可能和赵海平知根知底的一路人,见到黄朝他们而来,直接带上了二楼。 二楼是包间和雅座,只不过因为黄朝他们的到来,早已包圆,楼下倒是热闹,但楼上零星坐着的全是中午头田子坊的那些人。 “好家伙,刚才上楼的时候看到后院有条狗。凶的狠,眼神儿,外观,应该是长白山上的猎犬的后代,这附近的狗王。凶,真他妈的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赵东山啧啧称奇。今天对于半个江湖人来说,太长见识了。 田子坊的那些人,有卖手艺活的,有唱戏的,有杂耍把式的。各色江湖人都到齐了,手上有绝活,有能力。这让赵东山感叹,江湖饭真的不容易吃。 “死人妖,赵海平说的那个女人你我应该都认识吧?” 坐下来黄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时候游兴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衬衫走了进来。妖里妖气的。听到黄朝这话,他愣了一下,道:“怎么,你猜到了?” “很难猜不到啊,这年头有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的确是青姐。”游兴点了点头,嗓音却不是很大。 “为什么不露脸,学会害羞了?不敢见人?”赵东山笑骂着道。 “上午不露面就是想钓条大鱼,不然赵海平怎么会露面?”游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随即到:“其实,青姐是有和你一起合作的打算的。只是我见了你,明显看到你这人自由惯了,不喜欢被人约束,所以算了。” 黄朝笑了笑,不置可否。 而这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生。很快,赵海平四平八稳的走了上来,肩膀上的鹰不见了,穿了一身普通的t恤,露出一身腱子肉,结实的狠。 “赵爷,那女人似乎是不卖给你面子,到这点儿了还没来。”马翼说着,抱着肩膀。 “等人跟煲汤一样,火候不能着急。饭菜上来吧,大家别饿着肚子等人。”说完,赵海平的眼睛落在了黄朝和粉红衬衫的游兴这边,道:“人都齐了,不怕放鸽子。除非真没这个胆子,如果真没有那就是在没必要硬撑着台面了。” 游兴笑了笑,举起就被,自己饮了一口。看这样子,显然赵海平也知道游兴的底细。 二楼的饭局吃的很尴尬,没什么热闹可言。在座的大数人都是心怀鬼胎的,想的和说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干脆就少说话,多扒饭。 大概八九点的时候,酒没喝多少,饭却吃得差不多了。而就在这时候,突然楼下的老板娘蹬蹬蹬蹬的跑了上来。 站到所有人的面前,略微欠了一下身体:“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黄朝都看向了楼梯口。紧跟着大家便看到,一个女人,穿着一件修剪匀称的漆黑色旗袍,缓步的从楼下走了上来。 她不乏沉稳,一头青丝盘在脑后,带着一抹淡妆,脸上保持着大气的微笑。 正是连一个姓都没有的青! “久等了,各位。”青到众人面前,不卑不亢。 “我们先吃,不介意?” 青看了一眼风卷残云的桌子,笑了笑,道:“你们随意。” 说完,她扫了一眼,目光却留在了黄朝的这边,突然笑了:“唉哟,没想到你真会来凑这个热闹。” 黄朝干笑了一声没多说话,要是唐小甜在这里,说不定看到青者一脸暧昧的笑容,真会吃醋。但就算唐小甜不在这里,周围人看到了她一脸暧昧的笑容,也都心里犯嘀咕。 “这个娘们儿就是蒋铁嘴嘴里说的那个女人?” “看上去一般般啊。” “难道是靠两腿间那个水帘洞才有今天这地位的?” 青始终保持着微笑,没有顾及周围人对于她的闲言碎语。 “姑娘,坐。”赵海平伸出手,示意给青让座。 青气质恬然,安静。却没有领赵海平的意思,而是跟逛庙会一样,左看看,右走走。很快走到了黄朝的边上,然后也不问黄朝乐不乐意,缓慢的坐了下去。 “感情这俩人真的认识?” “难道黄家的小崽子跟这女人有什么不能说明白的关系?” “嘿,那黄家小子出手不一般。难道俩人真的说不清楚,就是不知道在**的时候,谁听谁的?” 所有人的闲言碎语这一次全部集中到了黄朝的身上。但某个人却根本没有什么觉悟,淡淡的笑了笑。心中暗骂青,真他娘会给自己拉仇恨。 还没怎么说话,就立刻给自己在这地方找了一个盟友。这算什么,联手合作? 黄朝不相信这女人,因为青的个性太鲜明了。有游兴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决绝,也有南方女人特有的温婉。 “赵大爷,您这顿饭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的。”青说完,环顾四周,看着周围人的各种目光道:“在坐的前辈,小女子没什么家学传承,吃的是偏门的饭。今天来无非是想搓成几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在这个圈子里立一个规矩,第二件事就是让大家看几个东西。” 青说着,缓缓的站起身来。那旗袍后面完美的身段曲线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姑娘,前面那事情我们先放一放,先说说你的第二件事情。看看我们几个有没有兴趣?”说话的是那位上午呗蒋铁嘴强了台词的老头子,黄朝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老头子显然是认识青的,而且甚至见过面,说过话,有过某种条件的交换。 “前段时间我从杭州找到了几件东西,一直不理解,在做的前辈见识广,你们给看看?”青说着,给了游兴一个暗示。后者结果她手里的一个锦盒,送到了中央的一个圆桌上面,同时打开。 蒋铁嘴跑过去,掀开铁盒的封盖子,拿起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相册,是彩色的,但看里面的人物的穿着,应该是九十年代初的。 “你们可认识照片里面的那个人吗?”青说着,语气谦恭。 黄朝注意到,青拿出来的拿几张照片,里面有一个中年男人,剃了一个平头,挺精神的。但大多数是那个中年男人的独自合影,在一些旅游的景点,照片并不多,七八张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内容,但总觉得那个男人有些面熟,但黄朝确信自己根本没见过那个男人啊。 “都不认识吗?哦,那我的第二个问题已经结束了。”青坐下来,蒋铁嘴很狗腿的把锦盒送了过来。 而这时候,赵海平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看着周围人,道:“废话都说完了,姑娘,还有别的事儿吗?” 青点了点头,笑了笑,但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赵海清的话,而是反问道:“怎么,赵大爷,您是不是不愿意我的意见?” 赵海平冷笑了一声:“江湖上的事儿规矩自古以来就有,但没有人特别站出来立什么规矩。小丫头我看你年轻,不想死的时候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下,就现在。我赵海平不算什么人物,比起祖师爷逊色太多。但这一百多年甚至更远的规矩,你一句话就像破了?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青笑了笑,道:“规矩是人定的,我的意见也不过是想让叔叔伯伯,哥哥姐姐们日子过得好一点。比起一盘散沙强多了,你们说呢?” “丫头,你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你凭什么说这话?” “姑娘,江湖不是哪个男人说的算的,更不是哪个女人说的算的。”说话的是花姑,阴阳怪气,扇着扇子,冷笑着。 蒋铁嘴有些尴尬,他无论如何没想到,青的一句话,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排斥感。 蒋铁嘴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他在天桥的茶馆守着一亩三分地,吃喝虽然不愁,但谁不想把日子过得更好一点? 他听过青的计划,知道,这女人心胸可能比在座的有些男人还要宽广,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处。但让他意料不到的事,多数人的目光还是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是很希望在这个圈子里立什么规矩。 更何况青的身后,还立着一尊强悍无比的大佛。 “前辈们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并不是想在谁上面发号施令,只不过是想给咱们这个圈子画个界限。”青说完,回过头,看着众人,道:“为何如今江湖式微,不就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们做的越了界,还有就是有人从中插手,不太希望我们抱团吗?” 青的话说完,目光落在了赵海平的身上。 黄朝坐在她的边上,笑了。 他终于知道这女人再想些什么,所谓的立规矩感情都是屁话,她的目的是奔着赵海平来的! 江湖奇门早已经不是三四十年代那个鼎盛的江湖了,在六十年代那场大浩劫下,很多手艺人已经淡出了江湖。就比如老头子黄宝山,为什么让自己来,除了公布一个信号,黄家有后之外,更多的不就是吃了六十年代那场红色运动的亏,不愿意在出世了吗? 但放到现在,江湖虽然小了,但说话有分量的人还在。 赵海平虽然明面上说,自己跟家族没什么关系,但没有关系他怎么可能在屋子里放鹰,随便就把人的眼睛给啄瞎,眼珠子给挖出来? 原因不就是他身后有大家惹不起的背景吗? 想到这些,黄朝还真有些看不起赵海平。 江湖自古都是远离庙堂朝廷的,甚至某些方面是专门和朝廷对着干的!而江湖上盛传着一句话,江湖事,江湖了。这句话放到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就是,你赵海平,早就不算江湖人了! “这娘们儿真聪明,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所有矛头对准了赵海平!”黄朝心中暗想,嘴角却浮起了一个维冷笑。下定了决心把屁股放稳,来看这场青竹蛇和海东青之间的好戏! (本章完) 53暗劲巅峰 人们常说,女人的心思缜密。 赵海平上来就和青剑拔弩张,但谁都不会想到,青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所有的矛盾对准了赵海平。 自古以来庙堂和江湖总是站在对立面上的,这种矛盾在明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尤其是清朝末年,白莲青红帮。江湖本身就是很多反对朝廷的人自立而成的一个独立圈子。 但近些年来,尤其是民国开始,无论是国父孙文,还是他的继任者蒋先生,对于江湖都有着一些若即若离的感觉。孙文对于洪门有着一定的依赖性,而蒋先生更是和青帮走得很密切。 但解放之后几次较大的红色运动之后,在一些部门的压力之下,江湖就像是一块海绵,越来越缩水,越来越小。 而赵海平的祖上,便是赫赫有名的赵大将军。此人从东北入关,四九年之后虽然未被封将,但实权却极大。而且在东三省枝繁叶茂,相当有影响力。 五十年代赵大将军便是凭借自己的势力,一方面培植自己的势力,一方面打压异己。那个年代可以说是整个江湖最黑暗的年代。但饶是如此,江湖上的手艺人,老合们,还是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生存了下来。 有的大隐隐于市,有的依附于权利之下。 “赵大将军一世英雄,您大隐隐于市,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江湖老合。只是跟我一个弱女子过不去,实在是丢体面的一件事儿。您说是不?”青缓步的走到中心,拱手抱拳,一个女流,做出来这一套江湖人行事的手礼,显得格外有力。 “青,你说的倒是真比唱的好听。”说完,赵海平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一屋子人全看着他。王气十足,随后他幽幽得道:“但我这人脾气直,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你像是要来立规矩的,更像是来找我麻烦的?” 青莞尔一笑,笑的一群男人后背冒热气。那妖艳的样子,的确很好看。 “赵大爷,您果然慧眼。不过说的这么难听撕破脸了也不好。我来只是想问您一件事儿,七三年那会,你可认识一个叫廖野的男人?” 话音落地,细心的黄朝很快就发现,在场不少人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子。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声音,让他们心中不由的悸动! 饶是那见过大江大河的赵海平,赵大爷,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青,半天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难怪啊...难怪...你跟廖野是什么关系?” 青歪了一下脑袋,平白的让人觉得有些可爱:“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吧?”青淡淡的笑了笑,道:“三十多年前,那个小屯外面的车站,您一手贴山靠让整个东三省震惊。不知道现在,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咳咳。。。”一边上喝茶的蒋铁嘴差点没呛死。 黄朝看一边的游兴,后者,抱着肩膀,靠着椅背,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似乎是放松了下来,道:“老赵家本就是东三省有名的拳师,从赵海平爷爷那辈开始,这套拳法就在老赵家极为有名了。赵海平的八极拳更是刚劲威猛。” 游兴说了一句,看相黄朝,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素有一句话,文有太极安江山,武有八级定乾坤。我也挺好奇的,你要是跟那老赵家的后人对上了,会是什么样的?” 黄朝翘起二郎腿,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不置可否。虽然没说话,但黄朝心里却对赵海平他们家的八极拳有着很大的好奇。 自从在奉贤的洼地下面,见到了那王平阔的手段之后,黄朝便对自己武学精进的道路有了更大的好奇。尤其是黄朝这个年纪的,初涉江湖,手上拳脚有说的过去,更是迫切的需要磨练自己和找人磨练。 眼前这个赵海平,气息匀称,步伐有力,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无论是身体还是血气,无疑都是最巅峰的状态。这样的对手如果真的和自己缠上了,谁赢谁输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呵呵,果然是故人之后啊,看座吧。”赵海平突然笑了一下,挥手招呼山羊胡的袁胖子,搬来了一个座椅。 青却无动于衷,那根很好看的手指头,轻轻的点在了袁胖子肥硕的肩头,道:“坐就算了,我来的目的已经说了,两条路,赵大爷您走哪条?” 凌厉! 这女人是在逼着赵海平跟自己动手? 黄朝心里有些惊惧,她没有想到,青到底吃错什么药了?赵海平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血气,体力都是一辈子最巅峰的状态,跟他打黄朝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取胜,一个女人能行吗? “这女人,不知好歹!” “跟赵大爷动手,赢了你丢脸,不赢你也是丢脸。” “哪来的骚娘们儿!你又凭什么站在这说这话??” 台下自然有一些人听到青说这话有些愤愤不已,只是黄朝无动于衷,靠到游兴的跟前,道:“你的大姐头这样自杀行为你不去说句话?” 游兴摇了摇头,道:“这场面我说话有什么用,青姐有自己的打算。” “话说,这个赵海平的人缘挺好啊。”一旁的赵东山凑到游兴跟前嘀咕了一句。 “好?好个屁!”游兴不屑的瞥了一眼赵海平,道:“他就是一个伪君子,和笑傲江湖里面令狐冲的那师傅一个德行!” “怎么说?”黄朝听到这话,有些好奇,问道。 “刚才那个丢了一只眼睛的你还记得不?” 黄朝点了点头。 “赵海平上来二话不说就直接废了那人一只眼睛,原因就是在于,二十年前,那个货在老赵家偷师了赵海平一套拳法。其实也不算偷师,完全也不过是凑巧看了一眼老赵家的铁贴山靠而已,赵海平就认为那人是偷师。实际上八极拳哪可能看一眼就偷师了?” “江湖上极将就传承,如果我练武的时候被人看了,我也不乐意。啄瞎一只眼睛也不算稀奇啊。”黄朝有些不以为然,的确,放在更早的时候。偷师这种东西是在江湖上是很不讲道德的,赵海平废了那人的眼睛也算正常啊。 游兴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游兴这些年打压异己的手段还少吗?刚才青姐说的那位廖野您知道是谁吗?” 黄朝摇了摇头,对于江湖事他真的知道的特别的少。黄宝山的确带着他去拜访过一些老江湖瓢把子,但今天听到的,看到的,都是他前所未闻的。 “廖野是青姐三岁之前带大的一位叔叔,至于什么关系青姐自己都说不好。离开沪上之后,青姐一直没有放弃打听这位前辈。三个月前才收到风,得知那位前辈早就已经死了。” 游兴点了一根烟,道:“赵海平的同门师兄,也是一位八极拳的传人。三十年前,东三省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赵海平的师兄找到了廖爷,上门拜山,说是切磋。结果连战三天,三败。赵海平那小肚鸡肠的人知道了,第四天亲自前往,一记贴山靠,废了廖爷一辈子的功夫!” 听到这话,黄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俗话说,砸人饭碗比要命还严重,如果赵海平真这么做了,那证明这货当真是有些小肚鸡肠了。 “后来呢?” “后来廖爷因为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那个寒冬腊月,下雪雹的冬天廖大爷最终也没撑过去,死后第四天才被发现。” 黄朝听完这话,看相青,这女人留给自己的是一个很动人妖娆的背影。和唐小甜那种单纯乐天派的简单背影不一样。青的后背不知道是因为压着太多秘密和责任,而导致她有些弓。 “看来今天我是躲不过去了?既然青姑娘摆出来了一个章程,我老赵接着就是。”说完,他笑了笑,道:“没有想到啊,您也算是劳师动众了,为了廖野一个人,召来这么多合子道的伙计们,煞费苦心,是想让我当中出丑吗?” 青 摇了摇头,她头上青丝有些乱,但遮不住美丽和妖气,笑了笑,道:“出丑?不,我是想杀了你的,在座的也无非是一个见证。”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像是一潭死水被丢进了一颗石子。有冷笑的,有惊讶的,也有骂娘的。 江湖自古是无序的,无论是上三流还是下九流的,扔进这个圈子都不会分出给第一和第二。 东北赵家,本随着赵大将军的崛起,已经隐隐有了那么一股睥睨天下的王气! 也许他不是第一,但在老赵家这棵树地下的猴子一定是最多的!这么多年了,老赵家经历了三代,没有人敢撼动这个江湖地位。青这么做,无疑成为了一挑战权威第一人!这怎么不会让人冷笑和鄙夷? 黄朝摇了摇头,他其实并不看好青。 武学这东西博大精深,是五千年传承的精华和智慧。老祖宗无数的武学传承下来,大多数都有这么一条铁律。传男不传女,为的是什么?不是性别歧视,而是女人天生体质就不适合练习武艺。 武学这东西修炼绝大部分是靠血气,而女人是有生理周期的,单凭这一点就不适合练武。 当然,你要说武侠小说那就另当别论了。就连如今红遍大江南北的咏春拳,发扬光大的也是叶问。 “好,我就陪你玩玩!” 赵海平站起身,浑身筋骨丝毫不见松弛的迹象。黄朝坐在一边,暗自摇头,道;“准备给你大姐头叫救护车吧。” 游兴摇了摇头,笑着一只手伸进了怀里。 “救护车上躺着谁还不好说呢。” 黄朝陡然眉头一锁:“把他妈疯了?” 游兴道:“为了姐能活着,我就疯了” 黄朝是脑海中的武侯传承,第一时间让黄朝感应到周围存在的危险气机,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家伙的怀里居然藏着一把枪! 比武争斗,最忌讳的就是旁人插手和偷袭,游兴这货当真是豁出去了,枪都准备上了,看样子这俩人来是当真奔着杀死赵海平而来的! “疯子!”黄朝没好气的瞥了游兴和赵海清一眼,不再说话。的确,游兴和青这俩人和自己没有具体的关系,无非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就算他俩今天血溅当场,自己也没有出手帮忙的必要。 而这边说话间,二楼餐厅为赵海平和青让开了一个空地,供俩人交手缠斗所用。 “领教了!”赵海平抱拳拱手,原地不动。而这时候,青却缓慢的摊开双手,双腿微微张开,架势摆了起来。 “哟呵,八卦拳?” “练过啊这是?” 看到青双掌摊开,那架势一看便知道是八极拳! 再坐的有纯跑江湖的,也有的是练过一些把式的江湖老合。见到这,也都忍不住叫了出来。 青这的确是八卦拳,内中藏收,防守和进攻变化多端。这倒也符合她这性格。 要说是顶尖的高手对决,双方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爆发的! 按照游兴所说,赵海清这人的确是一个伪君子,几分钟前还说的比唱的好听,但一动气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拳势大开大合,中路直崩,如同溃堤洪水,摧枯拉朽! “强劲!”有人低声暗叹,只见赵海平呼的一声,拳路直奔青而去。而青却也不躲不避,脚步一点也没有乱。左手挽出了一个掌花,右手一托。 一扇门瞬间关上,另外一扇门同时也开了起来! 两个人的拳头和掌风交汇,让人听到了一声很不舒服的相撞的声音! “啧,不妙。”看到俩人交手的瞬间,黄朝摇了摇头。功夫这东西,一眼往往能看到很多的东西。 青的招数虽然变化多端,功底也很扎实。练的肯定不止是一个形,意这东西最难捕捉的却也让她摸到了敲门砖。但终归是一个女人,血气远不如赵海平那成年壮男那样澎湃。交手的瞬间,黄朝便细心的觉察到了,青脚下有一些浮乱! 而赵海平一路拳崩开空气,刚劲有力,正儿八经的八极拳。而那一拳黄朝立刻便觉察到,这人已经迈入了暗劲,甚至一只脚踏入了巅峰!其实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比自己好要高出半头。 游兴是不会人后拳脚功夫的,看也只是看个热闹。这从在四川的时候,他后背阴人,用枪和匕首的手段就能看得出来,他不会什么功夫。所以,他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大姐头青其实已经落了下风。 黄朝不忍心打击他,站起身,点了一根烟。这时候场内所有人看向了他。 前一刻,青那些举动,让不少人以为黄朝和这条美女蛇有关系。但现在黄朝却点了一根烟,对一旁的赵东山道:“我们走吧。” “小爷,咱不看下去了?” 黄朝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烟熏得还是别的原因,道:“不用看了,胜负已分,结局已定。” 听到这话,周围人明显有不少人眼里有些复杂。一方面是青那娘们儿的确好看,漂亮,称作尤物也合适。另外一方面,也为黄朝这种做法感到了一丝不解,按理说既然是认识,就算不出手说句话也好啊,废了人,留下条命也行啊。 但很显然,赵海平肯定做不到手下留情,给自己身边留下一个时刻惦记着杀自己的伏笔。 赵东山哦了一声,拿出电话就准备给小六子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场面上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最先倒的竟然是赵海平! 只听见蓬的一声,赵海平一拳崩开,却根本没有击中青,反而让青一猫腰,整个人双手仿佛灵蛇一般,从赵海平的面前刺探了出来!紧跟着双掌往上一托,一把托在了赵海平的心窝,双指发力一顶,竟让蒋赵海平顶的一个趔趄后退了好几步! “好,好一手叶底藏花!” 黄朝是亲眼目睹了那一手的变化,前一刻还在为青那几乎可以忽略的防御而感到担心,却没有想到,防守和进攻只见的变换居然这么迅猛,迅速,诡异! 八卦拳果然名不虚传,变化多端! “看样子你看走眼了!”游兴有些得意的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皱的粉红色衬衣。 黄朝不置可否,但嘴角明显露出了一丝笑意。 八卦拳名副其实,如同八卦一般变化多端。青这一首叶底藏花,变化无常,精致的真的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你除非去碰它,不然不知道刺有多扎手。 “好功夫,不过我记得,廖野并不会八卦拳,你这是哪学的?” 青没有收势,双掌一前一后,目光如寒刀,道:“跟师傅学的。” 周围有人笑了出来,赵东山凑到黄朝边上,道:“爷,咱们还走吗?” “走。”黄朝显得格外坚决,看了一眼青,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黄朝转身的一刹那,突然一个人已经立在自己身后很长时间了! 那人比黄朝高不了几公分,理了一个街上十块钱就能搞定的平头,穿着一身不怎么算合身的中山装,有着那么一点的儒雅。但如果看他的眼睛,能看到的是许多沧桑。那人四十来岁左右的年纪,没有任何的特点。 只是看着黄朝,露出了一抹笑意,但只是一瞬间的笑容过后,他轻声的说道:“青,下来吧,你那点八卦套路能占的一分便宜,但九分胜算还是人家的。” 黄朝皱了下眉头,和那人很近,黄朝能够感觉到这人身上隐藏极深的澎湃血气! 青回过头,同时场内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那个人。没有多大的反映,显然大多数人似乎并不认识这个突然走到二楼的中年男人。 只是青那妖气十足的眼神不见了,像是一只漂亮的白猫看到了老虎,后退了一步,同时手上的八 卦拳的套路也收了回来。 赵海平眉头锁了起来,看着那个人,没说话。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一边的赵东山看的到时清楚,道:“爷,你看出什么了?” “那个人好面熟。”黄朝眉头紧锁,看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者说和自己好像有些关系一样。 “赵海平?”那人走上前,双手背在身后,他的后背有些驼,但精气神仍然扎根脚下,四平八稳,稳如泰山。 “您是?”赵海平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很显然,眼前这个人认识他。 “这么快就忘了?廖叔身边以前有一个和狗打架的小哑巴。” 听到这话,赵海平的眉头还是锁着。 “我来呢,就是给廖叔讨回一个公道,我要的也不多,只是想让你尝尝坐在轮椅上,吃喝拉撒不由自己的感觉。” “这么说你和这个女人是一路人了?” 听到这话,那位中山装回过头,淡淡的看了黄朝一眼,突然笑了:“算是吧。” 这笑是怎么个意思?黄朝有些纳闷儿。 “是一起还是车轮?” 那人显然有着十足的自信一般:“不麻烦别人,我自己就行了。” “口气很大,我想起来了,吉林柴火屯的那个哑巴,嗯,那年你多大来着?” “哟,那时候也快小三十岁了吧。” 赵海平显然没有和这人寒暄的意思,无视了一边的青,其实刚才青的一手叶底藏花,对于他的打击并不大。可以说,再有两手他一定能够制住青。但显然,眼前这位半路杀出来的,实力绝对在青之上。 “来吧!”赵海平笑了笑,透着一股凉薄。 八极拳拳路刚猛凌厉,刹那间,赵海平脚下步步生莲的踏着地面,朝那人欺身而去! 只是在两个人交缠上手的一瞬间,场面上突然之间却看到,那位中山装后退了一步,紧跟着左手一粘,右手一错,接着赵海平拳路上的劲道,既然将那一股力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心意!” 黄朝猛然眼睛睁大,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人的拳路居然和自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赵海平的拳路已经够霸道了,但遇上这人,却仿佛刀切黄油,一点着力点也找不到! “这个人...到底是谁!”黄朝心中惊惧,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位肯定和自己有关系!但到底什么关系!? 然而还没等自己从惊惧中反应过来,却看到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右手紧握着赵海平的手肘,另外一只手抬起来,猛然压了下去! 场内所有人清晰的听到了咔嚓的一声脆响!紧跟着便是一幕无比血腥的画面!赵海平整条胳膊反方向的折断。小说里总说,高手交手动辄便是断腿断手,但实际上开放性的骨折不一定非要骨头破开皮肉! 就比如现在,断裂的骨头紧紧的撑着皮肉,让赵海平胳膊上皮肤惨败,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到赵海平骨头就在皮肤的后面,但却已经是断了! “还有一条腿!” 中山装的男人话音落地,脚下扫堂风猛然刮了起来,一只脚勾在赵海平的脚踝上,而后瞬间一翻,出现在了那条被勾起来的腿前! 啪! 刮地风! 又是一脚刮地风! 这一脚彰显了心意拳的所有精髓,被这人展现的酣畅淋漓! 咔啪! 这下子赵海平的小腿直接反方向的折断,痛苦的他直接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要说赵海平也算是一条汉子,这样了也没喊出来,只是疼得他咬紧了牙齿,额头上全是汗水。 “大仇得报,杀人犯法。”那人站在赵海平的面前,虽然看上去平淡无奇,但谁都能看出来一股子桀骜和嚣张在他眼里。 “你有这一手功夫,当初为什么呆在廖野的身边当个哑巴?” “再多嘴问下去,你会死的。”中山装笑了笑,冲其他人点了点头,道:“扫了各位聚会的兴致,实在抱歉。” 说完,拱手行礼,转身就要离去。只是还没走两步,黄朝却叼着香烟站在了他的面前。 “朋友,您这一手心意六合拳很熟悉,不知道太极五星拳会打吗?” 中山装的男人看着黄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呵呵,朋友借一步说话?” 黄朝没有拒绝,跟着中山装的男人下了楼。 此时楼下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因为上面闹腾的动静这么大,老板娘早早的关门打烊。黄朝和中山装没留在饭店,而是走到了街上。 出了饭店大门,中山装的男人取出一根红双喜,道:“抽烟?” 那人把眼放在手指上,用的却不是打火机,而是火柴。很老式的火柴,估计都不生产的那种。 “这吃江湖饭,抽烟喝酒都有讲究。人家给你点烟,你不接着,就是不给面子。混江湖,有些时候不就是为了一碗面子吗?” 说着,那人手指一粘,火柴上的火苗陡然抖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火和水一样,只要有一点力,就会有波动。但那火柴燃烧在中山装男人的手里,却不见一丝波动,这功夫显然是练到了极致的。 同时更重要的是那人后手向外,这让黄朝想起来了,早些年和黄宝山去太原。有一位江湖老合给点烟黄宝山,也是如此。只是当时黄朝年纪小,根本不懂。后来听了黄宝山说才知道,江湖上有一种手法叫“一点红”,就是用火柴给人点烟,然后瞬间扎瞎对方的眼睛。 后手在后,跟使剑一样,只要他手瞬间收回,力道和速度会加倍! 而前面那句,我给你点烟,你不接,便是不给面子,则是暗示黄朝,我可能会扎瞎你的眼睛,你敢接吗? 黄朝看着那根燃烧的火柴,接过中山装手里的烟,放在嘴里。脑袋缓慢的凑了过去,手掌则早已成刀。黄朝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相信,就算对方要扎瞎自己的眼睛,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情的发展没有那么血腥,火苗燃烧了烟丝,黄朝的眼睛没见血。 那人吹了一口气,灭了火,看着黄朝,道:“我再年轻二十年,你再年长十年,或许我还能够和你一比,过过手。可惜了,骨头老了,胆子也小了。我要是让你见了红,你爷爷不得把我皮扒了?” 黄朝吐了一口烟,看着那人:“您认识老爷子?” “有些年月的交情了。”中山装的男人直起了腰杆,看了一眼那东北小饭店,道:“你应该能猜到,我这一手功夫是他老人家传的,可惜了,烽火连三月,心意学了,太极五星锤却没机会见一眼了。” 黄朝皱起眉头,刚想说话,却道:“我走了,咱爷俩应该还会再见面。只是什么时候我推演不出来,但你这面相像你爷,命硬的很。我虽然一屁股仇家,但还不能苟且偷生个几十年。你好好活着,我也是,期待咱爷俩再见面的日子。” 那人笑着,转过身离去。这时候路上多了一条黑狗,黑暗中呲牙咧嘴,一看就是这一带的狗王。但不知为何当中山装从那狗旁边走过去的时候,狗却害怕的夹着尾巴,后退了数步之后低下了脑袋。 “暗劲巅峰!怪不得就两招放翻了赵海平。”黄朝感叹了一句,自己只不过是暗劲的中等水平,但眼前这个人,却已经是暗劲巅峰了! 而且,黄朝也基本上猜到这个人的来历了。 他应该就是爷爷唯一的一个徒弟,自己的大师兄! 只是还没等黄朝有太多的时间消化这人给自己带来的实力上的差距,那人却突然回过头,道:“对了,我听说,你想知道一些关于你爸的事情?” (本章完) 54看不起 中山装的男人站在街灯下面点了一根烟,普普通通十四块钱的利群,和这个男人一样,没有一点特点,但这个男人偏有一个听上去不平凡的名字。 李黄庭,一个有那么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名字。可拥有这名字的人,外表上看去更像是个半老的糟老头子。 黄朝干咳了一声,抽了一口利群,班上才说道:“您是...大师兄?” 李黄庭点了点头,道:“我认识你爹的时候他可能比你现在的年纪还小,很瘦,有些黑,眼睛有神像你爷爷。我离开南州市太久,可能和你一样他的面貌我都一些模糊了。但是,今天既然师兄弟见面,我没什么见面礼跟你客气,就告诉点你想知道的吧。” “你见过我爷爷了?” 李黄庭摇了摇头,笑着道:“我倒是想,可惜老头子总有借口推脱,似乎这么多年他不愿意再去过问太多以前的事情。他只是说现在见面的机会还不成熟,让我再等等。” “那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些什么?” 李黄庭顿了一下,猛然的抽了一根烟,坐在了马路牙子上,那条狗早就被李黄庭骨子里藏不住的血气吓得魂飞魄散,躲在黑暗里发抖。李黄庭功夫很深,最起码眼前这个男人在黄朝眼里,只有自己的爷爷能够和他相提并论。 这也是黄朝来到沪上后,真正的遇到的第一位意义上的高手! 然而随后,李黄庭的一句话,让黄朝始料未及。 “我见过你妈了,她告诉我的,说你在沪上,说我们俩迟早能见上一面,没想到这么快。” 听到这个陌生而又简单的字眼,黄朝一瞬间肩膀抖了一下,瞬间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知道,我父亲他是怎么死的吗?” 李黄庭默默的抽了一根烟,看着黄朝道:“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可能还没有三岁,当时那位在深圳画了一个圈的老人,造就了一个非凡的时势。北方大批怀揣着淘金梦想的人南下,现在无论国内那一批最富有的基本上都是在那个时候崛起发家的。” “这跟我家有什么关系?” 李黄庭面前烟雾缭绕,道:“六十年代发动的那场超大规模的红色运动影响了很多个人和家庭,你们黄家祖上便是吃江湖饭的。但你的母亲,却是北方的一个豪门世家。六十年代的时候,因为一些站队的原因遭到了排挤和打压。当祖国门户洞开,开放之后,世家需要重振,而你的母亲作为家族里当时的年轻一代,便被迫离开了你的父亲。” 黄朝有些不理解,道:“你具体说说。” “你母亲的家族在北方有着相当大的势力,你姥爷的能力更是超乎你的想象。但因为六十年代的那场运动,整个家族遭到了排挤和打压,内部四分五裂。你的母亲就是在那个大环境下来到了南州市,认识的你父亲。” 后面的事情,几乎不用李黄庭去怎么仔细的讲,黄朝就能够还原事实的原貌了。 八十年代开放之后,黄朝母亲的家族需要重振。于是年轻一代回到了城市,回到了京城。黄朝的舅舅被安排进了济南军区,而黄朝的母亲则被送到了国外念书,希望恶补回丢掉的课本知识。 “我知道的并不多,也不详细。我只知道,你母亲走之前,和你父亲聊了一晚上。好像是说,等稳定了就回来。可这个承诺太久了,一直到现在你母亲也没有重回南州市。也就在你母亲走了之后,你父亲也许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暗伤旧疾复发,那肯定是一个无解的病症,不然你爷爷在他边上,都没有能力医治,可见病来如山倒,你父亲几乎没在**躺多久,便离开了人世。” 李黄庭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黄朝,而黄朝却愣了一下,道:“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李黄庭灭掉手里的烟屁股,道:“我爹妈死得早,除了给我留了一个乳名和姓之外什么也没给我留下,腊八那天晚上差点冻死在雪地里。是你爷爷,我师傅救了我一命。我虽然姓李,但我也是黄家人!你的师兄,我不会骗你,永远不会!而你的爷爷,你的母亲也不会骗我,他们同样信任我!” 听到李黄庭这话,黄朝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手段凌厉霸道,断人手脚跟吃饭一样习以为常,可这一番话说出来,莫名其妙的让黄朝有一种亲切感。 然而还没等黄朝从这一段父辈的故事中缓过神的时候,李黄庭又淡淡的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来到沪上相比你是见过孙雅的吧?你可能也好奇这女人为什么处处帮你,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一来是你爷爷和你母亲的意思,他们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些事情你早晚要知道。” 说完,李黄庭好像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一般,有点了一根烟的道:“孙雅是你母亲的亲妹妹,你的小阿姨,呵呵。” 仿佛是有人从后面电了黄朝一下子,这一句话让黄朝如梦初醒! 为何自己和孙雅相处,总能感觉到那一种若即若离的亲切感!感情,血脉这东西,就算不表明出来,也仍然能够通过第六感官感应得到! “好了,我知道只有这些,能告诉你的也只是我知道的。很少,很多细节我并不了解。比如,你母亲临走前夜对你父亲说了什么,还有一种说法,我是从别处听来的。好像在你母亲走了之后,你的姥爷拜访过一次南州市,见过你爷爷和你父亲。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瞒着你,或许就是因为这些,你父亲终归是因为你母亲出国而郁郁而终的。大家不想让你知道,也是出于保护。年纪小,是非善恶不明白,很容易埋下仇恨的种子。师傅一世枭雄,骨子里桀骜不驯,他是怕你记恨你母亲和你姥爷。但你也应该知道,在那个年代,庞大的家族背后总有不为人知的压力,你姥爷拆散你父亲和母亲,棒打鸳鸯,也是出于无奈。” 黄朝笑了笑,不知不觉手指头里面的烟屁股只剩下了一点点,索性扔掉,李黄庭看着他,有些不放心,又给他点了一根。他发现,黄朝的手似乎有些颤抖。 “你还年轻,别因为这些事情印象了心境,刚才一个照面虽然咱俩没动手,但我能看得出来,你已踏入了暗劲,师门也应该有术法传承。这些东西你要是想要更精进一部,就得把心放宽!” 说到这的时候,李黄庭都有些觉得自己像是在骗小孩子。 人是感情动物,黄朝的父亲虽然死的早,但不得不说那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铮铮铁骨。但饶是如此还是和历史上很多英雄一样,没有过掉美人这道关。 放下杂念那是神仙,黄朝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怎么不会把这些放心里? “谢谢你师兄,今天说了这么多。”黄朝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其实你来到沪上之后,你小姨肯定把你的事情告诉了你的母亲。她也很想见你,但你也知道,这里面有太多的因素。你终归是黄孙两家恩怨锁的一个钥匙,太多人盯着你了。你的一言一行都印象了很多人。” 黄朝抬起头,眼眶有些潮:“师兄,我爸走得早,我甚至样子,声音都模糊了。但我是黄家的人,黄家的后人!老一辈的恩怨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旧账了。” 听到这话,李黄庭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黄宝山养了快二十年的小狼崽子后面的话差点没让他吐血。 “老一辈的恩怨到我这算是到头了,我活着不是给别人看的,孙家里面有人盯着我,我不介意。因为,我父亲死了,我母亲不要我了!但我爷爷疼我,所以,不算天生天养,疼我的我敬重,您今天对我说了这么多,我就敬您!我爷爷疼我,我更敬重我爷爷。我不会去找孙家的麻烦,但从今以后,孙家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知道师兄您神通广大,能打的赵海平满地找牙,背后肯定有人撑着,这人可能就是孙家。您受累,把我说的话告他们,我,姓黄!” 李黄庭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番决绝,桀骜的摸样,不由得脑袋里形成了黄宝山年轻时候,桀骜不逊,立马江山的画面。黄家人终究是骨子里桀骜的狠啊,不服输,不低头,不妥协! 李黄庭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有一天黄朝万一哪天见了孙雅, 他也会告诉那个女人的。比起黄朝针尖对麦芒,自己这个当师兄说出来似乎更好一点。 “行了,你的话我帮你传达”李黄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路灯后面的月亮,道:“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小师弟,我前面说了,咱俩缘分还没结束,后会有期。” 李黄庭说着,手背在后面,转身离开。 入夜,穿着中山装的中年李黄庭越走越远,黄朝推演一卦,却发现师兄的卦象很模糊。但能看出来,早年坎坷的经历非同一般。 回到东北小饭店,早已是人走茶凉,悲剧的赵海平被几个小伙计抬走了。蒋铁嘴一夜之间从末流跻身到了一流,他留了下来,应付几位平日里和自己比较交好的江湖老合,而黄朝也是从他的嘴巴里得知,赵海平的算是彻底废了。 带着赵东山和唐小甜离开东北饭庄,坐在小六子的车里,黄朝顿时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疲惫。随便吃了点夜宵,黄朝变无精打采的送唐小甜回了复旦,自己则回了工大。 之后的日子,对于黄朝同宿舍的那三条牲口来说,过的非常莫名其妙。 因为学分也赚够了,陈越开始频繁的往返于工大和复旦,如今他和秦苏的关系如胶似漆,只是秦苏说到底骨子里有那么一股小文青,加上家里教养的传统,始终没有和陈越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俩人就这么干耗着。 任远通过微信认识了一位文学院的大二学姐,并且很快确立了情侣关系,女孩子脸蛋一般,骨子里有这那么一股文青姑娘的闷骚,看王家卫的电影能把自己看醉。只是任远这种普通青年陪着她一起,难免就睡着了。 只是让黄朝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说话声音安静的能和志玲姐姐有一比的文青学姐,对于感情相当彻底的开放。和任远认识没超过两个星期,就把任远这个初哥扔在**给办了。 “二十郎当岁,正是荒唐的年纪嘛,你们不必要羡慕嫉妒恨,谁敢说自己心里没有一个被大姐姐推倒的邪恶念头?”任远坐在教室的后排,一脸享受的回忆着,道:“啧啧啧,一万个没有想到啊,这女孩子,外表在如何的安静,等真躺在一起的时候才知道安静的外表和衣服一样,太容易脱掉了。” 杨健鄙夷的看着他,没有搭话,他和黄朝可能是宿舍里唯一的两个珍稀初哥了。为此陈越还调侃俩人来着,作为国宝级初哥,一定要重点保护,下次再去夜场,一定要先紧着杨健。至于为什么不是黄朝,唐小甜在其他人眼里已经算是天仙了,为了一个女人丢了天仙这买卖亏大了。 “哎哎哎,多说说具体的情况,哥们儿我虽然已经达到了,阅尽天下a片,心中自然无码的境界。但还从来没有和一个每天捧着那些文青小资读物的姑娘同床共枕过。说说,什么感觉?”陈越很不地道的凑过去,迫不及待想知道。 任远傻呵呵的笑了笑,道:“也没啥,不过上来一句话就让我恨不得吞了她。” “什么话?”饶是黄朝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 “她说,她来自河北靠近内蒙的一个地方,从小就已经会骑马了!事实证明,她可能真的很小就会骑马了...而且属于骑术精湛的哪种...” 噗...一旁偷听很久的一位哥们儿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 “高手!” “任远,咱们是兄弟吧,师兄弟给我说说,她们宿舍还有这类型的姑娘吗?介绍个认识认识!?” 一群人很没有品德,甚至有些败坏的在私下里很没有节操的讨论着任远第一次秘境探幽的具体过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刚下课大家的性质仍然很高涨,继续讨论的时候,却不知道朝天椒商若水,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几位同学,你们聊了快四十分钟了,聊什么呢,分享一下心得?” 有人说秋后算账,商若水下了课才来算账,几个人更没心思跟她解释那么多了,也不敢。索性都很直接的看着商若水。 今天这位可能是学院老师里面最年轻最漂亮,同时身材最好的女人,端坐在黄朝他们面前。也许是因为天气渐渐转凉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商若水自己也发现,大小合适的ol职业装虽然好看,但说不出来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所以她,今天是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是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包裹着她紧紧的翘臀。刚刚缓慢的坐下来,就引起了她身后一群男人的深呼吸。似乎是被那玲珑的曲线给彻底迷住了。 白色的t恤不能衬托她上半身的身材,但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脸蛋和黄金比例的身材可以忽略掉并不算丰满的胸围。 可以说,现在的商若水可以说是女人一辈子最黄金的年龄了!无论是年纪还是外表。 “没...没聊什么,商老师,就是黄朝这小子良心发现,决定以后您的课他一节也不落下了。” 杨健很不道德,很不义气的在关键时刻出卖了黄朝。 后者尴尬的笑了笑,浑身都僵硬了,因为商若水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很不友善。 那女人笑起来就像是一个妖精,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黄朝的胳膊上,谈不上主动的暧昧,在所有人眼里虽然是师生间很正常的一个动作,但是让周围很多男生都恨不得起杀心的,盯着黄朝恨不得一拳把黄朝砸墙里。 要知道,平常周围没少有人接着下课期间发问的机会凑近商若水的身边,哪怕没有什么肌肤之亲,近距离闻闻这女人身上淡薄轻妙的香气也是好的。 然后,朝天椒这个妖精,用一个邻家大姐姐诱拐挑逗小弟弟的口吻,看着黄朝,眼神直勾勾的,两个人之间距离如此之近,近到黄朝能够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淡淡散发的香气:“学乖了?那是不是要奖励?” 从学期开始,黄朝来听商若水的课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虽然如此,记忆力很好的商若水还是记住了黄朝。而这么一句话,更是露出一丝调皮的受宠若惊,虽然明显是调侃黄朝的。 “奖励就不用了,给学分就行了。”黄朝露出一丝憨厚的表情。 陈越他们听完却是一个劲儿的跳脚暗骂黄朝白痴。反倒是破了童子身的杨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提议道:“对啊对啊,奖励就算了,正好后天我过生日,商老师要是有时间晚上咱们一起去唱个歌,喝点小酒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色胆包天! 这是所有人对黄朝同寝室这条牲口的一致评价,饶是见惯了风月的陈越听到这话,也不由得觉得任远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玩家! “哎呀,当老师没有占学生便宜的,最近我也再重温麻辣教师,就当是促进师生关系,也算是奖励黄朝同学的上进心,我请你们去唱歌吧。” 听到这话,周围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时间就这么定了,后天晚上七点,不过地方我来挑哦。”商若水说着,抱起课本,笑着被另外几个牲口拉开了。 “快快快,黄朝掐我一下,这不是真的!” 黄朝没掐他,而是直接奔着任远的屁股来了一脚,后者没恼怒,反而一脸享受。 ...... 商若水承诺的事情还有两天兑现,黄朝其实没怎么放心上。一方面对方是老师,自己是学生。师生恋,姐弟恋什么的只能存在于网络小说和言情小说里面。 随后的几天黄朝完全沉积在了努力提升自己的世界当中。他开始去上专业课,田教授的课程他开始一节课不落的去听,虽然老头子已经承诺了黄朝,这学期这门课算是过了,但黄朝还是选择去听这老头的课程,而且很认真的那种。 晚上了他是宿舍里面最后一个关灯睡觉的,并不是和唐小甜煲电话粥,而是认真的研究着自己的下一件法器。 但到后来,自己仔细盘算了一下之后,黄朝这才发现。自己如今法器的库藏很丰富,用这些法器制作另外一件法器绰绰有余,于是黄朝的野心就更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奉贤那块洼地里面,吃了老皮门后代王平阔的亏,黄朝开始独立钻研起来了阳宅的风水。 按照青乌序和自己脑海中的武侯八阵图的术法传承,黄朝心中有了 第一个腹稿,他一门心思的想在沪上找一个不错的地方,置办一处风水大宅。然后把黄宝山接过来,住进去,平常也可以自己住。 但很显然,黄宝山并不怎么领情,在黄朝这个构想告诉他的第二天,老头子就收拾行李离开了。唐建军开车,带着黄宝山回了南州市。 后来黄朝才想明白,南州市的自己家的那老宅子,几乎集合了老爷子毕生心血,无论是室内的风水布局,还是院子外面的,都是如此。黄朝说建一个风水阳宅的构想,其实在黄宝山的面前都少有些关公耍大刀的嫌疑。 但饶是如此黄朝还是没有放弃,每天生活变得非常规律,早晨五点钟起床,出门锻炼身体,然后在学校的那处葡萄架下面,打一套心意和太极。之后给宿舍里的那三个牲口带回去早点,一天把所有能学的课程一门不落的全部光顾一遍,也就只有晚上了才有时间去复旦的食堂和唐小甜吃顿饭,然后火速回去雕刻海大川留给自己的那些碎玉料子。一直忙到夜里凌晨一两点才睡去。 没办法,这是一种危机感,见过了大师兄李黄庭,东三省的海东青和老皮门的王平阔之后,黄朝对于自己实力的提升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迫不及待的像看看,暗劲之后,那传说中的化境是什么样子! 虽然目前为止看上去遥遥无期,但有一个念想总比没有强不是。 很快,任远所说的“生日”到来了,商若水没有食言,她果然说到做到。晚上七点的时候,穿了一件不算靓,但走到人群里绝对能吸引百分之百回头率的纺雪上衣,下面一条暧昧奶黄色的漂亮百褶裙,看着一辆不怎么起眼的别克gt。 “怎么样?知道路吧?”虽然,商若水今儿穿的比较小女人,但说话还是那么一股子老师的口气。坐在车里,摇开车窗,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车根本不是带黄朝他们的。车里还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齐脖短发,身上穿着一个小皮衣,有那么一点摇滚范儿,但似乎不怎么正宗。另外一个长头发,烫了个很得体的头发,卷不大,发梢垂胸,身上一件黑白花纹的丝质上衣,下面是一条比较宽松的长裤,戴着墨镜,很有御姐的气场。 商若水不算是沪上本地人,是江苏南京的,而车里这位长发墨镜的姑娘,也是一口吴侬软语。 “水水,把地址告诉他们吧,你们知道怎么走吧?”墨镜御姐摘掉了眼镜,放在手里,打量着黄朝他们,第一次见着女人的眼镜,还真透着一股高傲。加上那口地道的上海话,一看就是从小生在上海,长在上海的女人。 “呵呵,我们知道路。”黄朝笑了笑,出于礼貌。 只是那女人却根本无视了黄朝,也许是因为黄朝平凡的样貌,也有可能是四个人当中比较土鳖的阿迪运动衣,根本经不起这女人心中太多的想法。 她透过倒车镜理了一下头发。这一股骄傲的强调,一看今晚肯定不会只有黄朝他们四个男人。 陈越眼力多生猛啊,立刻看出来了气氛不对,缓解道:“不用,我是人肉gps,我知道路,不劳烦姐姐你了。” 陈越油嘴滑舌的程度其实很大意义上不亚于赵东山,看着那位姐姐明显不乐意跟黄朝多说话,便立刻插嘴避免尴尬。 只是那姑娘看了一眼陈越,眼镜却一直盯着陈越手里的车钥匙,似乎是没有看到保时捷之类的标志,瞬间最后的期待和好感也没有了,道:“水水,咱么走吧,去晚了让人等也不好。” 商若水毕竟还是四个人的老师,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笑意,道:“那你们注意路上时间,我先开车过去?” 商若水说完直接就开车走了,看着排放的汽车尾气和卷起的黄色落叶和尘土,陈越拍了黄朝肩膀一下,道:“上海姑娘都这样,见识过了十几万一平方的房子,所有外地人无论是京城,广省还是特区,在他们眼里其实都是乡下人。” 黄朝笑了笑,道:“兄弟,我像是小肚鸡肠的吗?况且,我真是乡下人啊。” 听到这话,四个人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坐上陈越烧包的小车,几个人直奔恒隆广场去了。坐在后排的黄朝,看着上海的繁华夜景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身边川流不息的名车美女了,但他想起来了刚才车里墨镜女孩对自己的无视和心里彻彻底底的鄙夷。 突然想起来前段日子打车的时候,一位出租车司机说过的一句话,沪上这地方谈个恋爱的确难。除了考虑是不是本地人之外,更多的是钱包的厚度。 所以出来玩玩嘛,找一个一夜情还行,找老婆就不行了。花几千块钱就能在上戏找一个涉世不深的姑娘,还不算难事,但你想在声色犬马的夜场找一个能带回去滚床单的,没有七八万,别想。这些女人见惯了男人和男人的钱包。不是几件衣服,几套化妆品就能搞的定的。 现在想起来,那位司机师傅还真特娘的有水平,字字珠玑。这不由的让黄朝这个穷光蛋心里酸溜溜的,刚才商若水车里的那位地道上海御姐算什么? 来到恒隆广场的钱柜,黄朝这么一身简单的阿迪达斯穿在身上,周围端盘子服务生都有些看不起他。但黄朝却没有主动低头的觉悟,走在陈越他们中间,最显摆的可能就是他了。 然而刚踏进钱柜,黄朝便看到了商若水他们几个人。在包厢里面,商若水一只手压在黑框墨镜的姑娘膝盖上,道:“难得周末,因为个停车位跟人发生点争执实在是没有必要啊。” 进了门黄朝才知道墨镜姑娘叫卓晴,地地道道的上海女孩,身材高,样貌好,学历高,格调也高。 “什么事儿?”坐下来,黄朝主动问商若水。 没想到这位年轻但对于黄朝他们来说十足的是御姐的女老师,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事儿,刚才有些不好意思,晴晴没别的意思,她就这种脾气,你告诉他们别放心上。” 黄朝笑了笑,道:“我这人脸皮厚,以前在村里受的白眼,到现在其实已经都习惯了” 这句话黄朝声音不大,但偏偏在嘈杂的音乐里让卓晴听到了只言片语,尤其是村里俩字,更让她有些嗤之以鼻。但很快,板着的脸回复了过来,因为包厢外面走进来了几个男生。 这几个人从穿着和手上的表,一看就是和陈越一个来路,有点闲钱和时光的不愁吃喝的那些小开。带头的叫姚凯,面对着卓晴,眼镜却没从商若水身上挪开。 几个男生里面还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港人,穿的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服。只是这些人眼光似乎比卓晴还高,和黄朝他们随便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很快坐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他们自己的小圈子。 这种圈子很大程度上是需要一定实力才能混进去的,陈越似乎有这个实力,但奈何他完全属于二代中的一个异类,宁可啃大蒜,也不愿意喝咖啡。 “一群瘪三,那么多车位不进,非得把车蹭了才知道怎么好好倒车的。”说话的姚凯,点了一根中华,淡淡的说道:“看着是江苏的牌照,又是一群有了点钱就进城潇洒的外地人。” 有些时候啊,伤人的话并不是故意的,是那种优越感来了自然而然就说出来的。 “抱歉,水水我不是说你啊。”姚凯说着,目光却看向了黄朝他们,嘴角勾起了一个隐藏很深的轻蔑笑容。商若水脸色不好,倒不是因为姚凯的口无遮拦,而是因为,如果不是大学的时候就和卓晴关系不错,虽然那姑娘有些拜金,但其实本质并不算坏。 不然的话他今天肯定不会让黄朝他们来,实际上她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 在上海上只角和下只角的说法从三十年代就有了,沿袭至今,虽然不在是三十年代那样,西南租借和东北贫民区这样区分。但至今,普陀,卢湾,黄埔,宝山这些住着的老上海人,最看不起的还是那些住在,闵行,松江一些地方的外地打工的。 除非这些人有朝一日发达了,一只脚踏进了黄埔,住上了汤臣。不然在他们眼里,仍然是一群乡下人。 “呵呵,上只角哈。”陈越坐在黄朝的边上,手上点了一根香烟。黄朝却转过脸,有些不好怀好意的笑道:“该吃吃,该喝喝,凡事儿别忘心里搁。淡定点,来吧,喝酒。” (本章完) 55出手 这是黄朝第一次来钱柜,洗手间都比黄朝在工大的图书馆装潢华丽,当然这只是对于黄朝来说。姚凯这种能在静安的那些酒吧一扔就是一叠人民币的富人来说,钱柜已经是他圈子里最素的地方了。 如果不是卓晴今天说商若水会来,恐怕这个时间,姚凯一行平日里习惯了在红灯绿酒里面养尊处优的二代们,此时此刻已经去别的地方浪费青春了。 站在钱柜的厕所里面,路过了一个高个子帅哥,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黄朝,看到他一身返璞归真的阿迪达斯,八成认为这是地毯或者淘宝的假货,鄙夷的眼神都懒得送给黄朝,解开裤腰带就钻进了厕所里面。 “黄小爷,介绍一下,这王八羔子是我本家的一个表弟。在张江一个公寓当保安,才来上海没多久。没见过世面。” 说话的是赵东山,也许是和黄朝一样,第一次来钱柜,不再是那一身很农民的装扮,但虽然换了一身鲜亮点的衣服,但骨子里的那一股甩脱不掉的气质,在钱柜这种地方还是很不受待见。 他介绍的是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剪了一个平头,有模有样,还挺帅的。 “黄爷。”男人有些尴尬,看着黄朝,怎么也不理解,自己的表哥为什么带他见这个不温不火,没有任何特点的男人。 黄朝眯起眼睛笑了笑,抽出一根利群递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他叫赵平,山哥是俺们家的一个本家表哥。” 黄朝说笑着,伸出手,对方也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忌惮旁边赵东山,这个干过盗墓,会一些相面皮毛拳脚,更杀过人的表弟也伸出手,俩人握住的瞬间,黄朝挑起了眉毛,道。 “哟呵,练过?” “十七岁的时候跟着一位村里的老拳师扎过马步,但学的杂,打不了人,但骨头硬,倒是能扛揍。” 黄朝笑了笑,却突然听到了隔壁走廊的另外一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女人声音,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理会,当下笑着对赵东山道:“表弟来准备发什么财?” 赵东山开口道:“这王八羔子没读过书,除了会点拳脚别的什么都不会,和我不太一样,我这人身体不行,只能靠旁门左道活着。”说完,赵东山也不避讳什么,只是说道:“小爷,这段时间跟你经了不少事情,想了不少。赵平虽然人不咋地,但好歹算是我自家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那些你不愿意干事情,可以交给他去做,吃江湖饭嘛,卖力的只能当别人的,只要不你别嫌弃就行。” 黄朝这算是听明白了赵东山的话,的确,有些时候,有些小虾米和牛鬼蛇神,黄朝是真的不方便出面。有了这么一把牛刀,杀鸡就不犯愁了。 这时候走廊尽头女人的争吵声夹杂在音乐里,显得更清晰了。 “你们先去包厢吧,这些事情过了今晚再说。陈越也在,先坐会,我估计呆不久,这儿的气氛我不怎么能融入的进去。” 赵东山没拖沓,拍了自己这个表弟一脑袋,道:“忘了谢字儿咋说的了?” 黄朝挥手,道:“还没到这份儿上,先去喝点酒吧,跟陈越聊会天。” 说完,赵东山便带着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赵平去了包厢。黄朝一个人在厕所里抽了一根烟,然后才走出去,拐到走廊边上的时候,却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男的不认识,女的却熟悉。 商若水,他站在那里,另外一个男人委曲求全,就差没跪下了。 “水水,这次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咱们有什么不能说明白的?你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一棍子打死这事情太绝情了。” 商若水冷冷的看着这个,靠在墙边,这女人今天晚上扎了一个马尾辫,清新脱俗中带着一点高贵。再加上面前这个弯腰的男人,有那么一点女王架势了。 “哟,姓方的,你鼻子还真灵,居然能找到这里。是卓晴告诉你的吧?这会来求原谅?你跟那女人滚床单的时候咋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商若水气定神闲,似乎对于没少做过解雇男朋友的事情。更没少经历男人在自己面前求饶,求网开一面的情况。 黄朝本身是不乐意八卦这个现场直播的,转身准备走人。却没想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漂亮的巴掌声音,商若水丝毫不留情面,一巴掌甩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然后气质高昂的走开。 “看过瘾了没?”走到黄朝边上,看了黄朝一眼,没什么好脸色。 “挺好看的,但没过瘾。”黄朝嬉皮笑脸的道。 “回去吧。”善若水说着,踩着那双小高跟,后背的马尾辫闪烁出漆黑柔亮的光芒,衬托出那个无与伦比的天仙一样的美丽后背,独自走开。 回到包厢,显然屋子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了,商若水被前任男友叫出去单独谈话的内容。姚凯那个不缺钱和女人的二世祖,脸上有些阴晴不定,但奈何那位地道沪上美女卓晴在边上,他不好太过分的去过问商若水和前男友的事情,只能干笑着喝着一口红酒。 只是包厢里虽然十几个人,但明显划分成了两个圈子。黄朝,陈越和赵东山,这个诡异的组合。以及对面那一桌子衣服光鲜的高富帅和白富美。 酒过三巡,黄朝没喝多少,也没唱歌。倒是和赵东山他们玩了很多把色子,陈越负责喝酒,黄朝负责摇,对面表兄弟俩一对,喝了半天陈越和赵平基本上缴械投降。这一幕让姚凯他们很鄙夷,一方面是因为色子的声音影响了他们的嗓音和音乐,另外一方面是赵东山和黄朝这俩人一嘴外地口音,让对面的以为进入到了某个赌片的片场。 喝的倒是没多久,大概撑死了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但因为玩色子的原因,陈越都有些微醉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包厢的大门突然被踹了开来!对是被踹的,连同被踹开的门一起的,还有那位守在门口钱柜服务员。 有一说,这个世界上,见人最多的是皮条客和夜场的服务生。眼前这个被一脚踹到门牙上,掉了门牙还吐了血的年轻人,趴在地上踉跄站起来,非但没有恼怒,还一个劲儿的赔笑。 这让那位高贵的上海姑娘卓晴一脸鄙夷,女人最恨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尤其还是一滩尿上去的泥巴。只是这个世界,因为那么一点点的工资,有很多人当烂泥并非出于本意。 “行了,别卖笑了,再卖对方也不会付钱给你去看伤。”姚凯乐呵呵的站起来,看着门口涌进来的七八个人,脸上笑着,但总感觉有点笑里藏刀的意思。 “几位眼熟,刚才停车场的那几位?”姚凯说笑着,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站在包厢门口。 “认识就好说话了,刚才你们谁开的车?”说话的是一个胖子,圆润的跟个球一样。嘴里叼着一根烟,玩世不恭的样子恨不得让人上去踹一脚。 “姐我开的车怎么了?我还就告诉你了,不但是我开的车,姐我还没有驾照。”说话的是卓晴,这姑娘彪悍的程度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南方女人。 “哟,那就好办了。您开车够不小心的,花了我妹妹的车,咱也讲道理,女人我不动手,过来给跪下给爷舔个蛋,你们的今天的消费算我账上,我也就花钱买个乐呵,再说你舔一口你爷我的蛋也不吃亏。” “舔你妈b啊,要舔滚回去舔你爸的!”卓晴嘴上不饶人,却没想到自己的话音刚落,那男人就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往前拖。 黄朝是知道的,眼前涌进来的这七八个人,肯定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混子,刚才在停车场的时候他们就和姚凯他们几个发生了点摩擦。黄朝没直接参与到,但看到了里面有辆车的挡风玻璃后面贴着一个市委大院的牌照。不然不会叫板起来这么嚣张。 眼瞅着自己的女人要被打,姚凯坐不住了,虽然他心思放在商若水的身上,但好歹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二话不说,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手里顺手拎起了桌子上的一个啤酒瓶。标准酒吧捞架打的节奏,一看就是经历过这种场面的。 但没想到,一米八的姚凯第二步还没放下去, 瞬间一条影子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胸前。姚凯一看那步伐就知道没练过什么武,轻浮的跟落叶一样,毫无重心,整个人直接被对方一脚给蹬飞了。 “喊那么大声音,还以为是个硬茬,原来是个饭桶。”出手和说话的是同一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穿着一个暗红色的衬衫,看上去挺瘦,不算壮实。但衣服下面包裹着的全是肌肉。也就是姚凯那个愣头青不看在眼里,黄朝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身肌肉不是出自健身房,而是出自硬桥铁马的真功夫造就出来的。 再看刚才那一腿蹬的,虽然不高,但正中姚凯的小腹,准的跟毒蛇吐信一样。出手瞬间双手也没闲着,下意识的摊开,护住了中路,他娘的是咏春的架势! “刚才掂酒瓶子的王八犊子速度也算快了,就差一小步就贴身了,也就亏了他没贴身,不然不会只是飞出去那么简单了。”说话的是赵东山的表弟赵平,分析的倒是挺有道理。 “看样子还真练过?”黄朝说笑着,但却没放心上。 而很快的,姚凯他带来的那群三脚猫,一拥而上,本想着造成群架的混乱,但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吃这套,红格子衬衫的年轻男人,上去三拳两脚,全部放倒,完事儿一点也不吃力,气息平稳,站如松。 以前黄朝嘲笑过咏春,这种女人拳路,但今天看了,才知道,为什么说咏春近身搏杀近乎于无敌。 “看样子没有什么意思啊。”正当黄朝意犹未尽,想着还有哪位猛将兄会上去跟这个暗红格子男人碰撞一下,再旁观试探一下他的咏春时候,门外挤进来了一个小脑袋。 估摸着也就是刚刚初二的年纪,头发却散开着披在肩板上,身上穿着一件比较清秀的衣服,但这不住发育很好的身段。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屋子里,有些失望的表情 “还以为会跟电影里一样呢。”小女孩嘟囔着嘴巴,看向了黄朝这边。陈越赵东山他们已经站了起来,除了黄朝,仍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根人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没说话,看着地上躺着的,再看看面前站着的。 那大眼镜的姑娘一脸单纯可爱,笑的有些奇怪,似乎是觉得姚凯他们太不经摔,没几下子就倒了一片,疼的哭爹喊娘。 “小蚕豆,你看,我说过,现实里跟小说里不一样。打个架那个不叫江湖。”说话的是一个女人,细柔的手指头轻轻的抚摸着那个名叫小蚕豆姑娘的脑袋,慢慢的说道。 黄朝有些苦笑,当真是不愁吃穿的孩子,脑袋里才会天马行空啊。 只是那个外号叫小蚕豆的女孩,冷冷的看了黄朝他们,断然肯定这里面不会有人比地上的这几个人强多少。挥了挥手,叹了口气:“没意思啊。” 旁边那个长得挺好看,刚摸了小蚕豆脑袋的短头发女孩看着地上的姚凯等人,道:“算了我的车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几个人出言不逊教训一下就行了。闹大了,也是麻烦事儿。” “心姐姐,你这话说的太模糊了,怎么算教训一下。我看那个百褶裙的小妞嘴唇挺好看的,舔一下也不算过分啊。当然我更希望的是这几个女的挨个来一遍。” 衬衣男目光落在了商若水的身上,样子挺邪恶的。 “死变态,你感动一下试试!”说话的是卓晴,咬着牙看着面前这个格子衬衣男。却没想到,她越是愤怒,越是能激发眼前这个衬衣男的肾上腺素。 只看到他一把抓住卓晴的头发,另一只手已经麻利的把裤子上面的拉锁给拉开了。旁边的姚凯猛地跳起来就要扑过去,却没想到这次比上次还悲剧,直接被衬衣男一脚踹飞开,紧跟着拎起酒瓶子就砸在了姚凯的脑袋上。 卓晴挣扎开来,疯子一样的扑过去,查看自己男人的伤势。却发现,一股子酒和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他极度不爽。 “我们真不管?”陈越坐下来,有些憋屈。他没想到当初在酒吧,一拳一脚打的学长满地爪牙,又在酒吧门外上演十步杀一人好戏的黄朝,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 难道是因为对方的车上有一个旁人惹不得的车牌? 陈越不知道,只是黄朝却一根淡定,道:“稍安勿躁,就算你上去也是英勇就义,何必逞英雄呢。” 黄朝说的倒是实话,陈越那两三下上去,八成还真是悲剧的结果。 “要不我试试?”一旁的赵平直了直摇杆,看着自己的表哥赵东山。 “没见过围观到最后亲自上阵的?有意思了。”红衬衫男人看着赵平,歪着脑袋,跟打量着新世界来的外星人一样,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想那么回事。 黄朝看了一眼赵平,这小子倒真是蠢蠢欲动。和自己在南州市的时候一样,功夫拳脚上刚有点进步和领悟,就拼命的想找人练手。对于习武之人,这也算是正常。 赵东山看了一眼黄朝,道:“要不让他上去试试?” 黄朝突然才想起来,这小子是赵东山推荐个自己的刀。只是见了一面,谈不上交情,既然选择吃刀口饭,不看看锋利程度实在说不过去。 “试试也行,不行就别硬撑。”其实黄朝也知道,赵平虽然有两下子,但在要眼前这个红格子衬衫男的面前,恐怕也有点勉强。但应该不至于像地上的那几个,没两下子败下阵来不说,还没落下伤就疼的呲牙咧嘴。 因为赵平的半路杀出,红格子衬衣男放过了卓晴,不打算让她练口。卓晴有些感激的看了赵平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赵平的确有一个能让少妇包养的英俊脸蛋,还是以你为在关键时刻自告奋勇的挺身而出。 “哼,不管结果如何,比某些躲在别人屁股后面的爷们儿强多了。”卓晴蹲在姚凯的身边,也顾不上太多,拿着卫生纸捂着自己男人破口子的脑袋。此时此刻,赵东山还有心思欣赏这女人曼妙玲珑的身材。 黄朝听到这话也没动怒,只是笑了笑,眼睛却落在了场内。因为赵平和那个衬衣男很快就交上了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衬衣男的确有两下子,下盘稳,中路守的更稳。咏春的寸劲儿他拿捏的极好。 而赵平就不同了,学的东西太杂,导致他学而不精,前五分钟还能平分秋色,五分钟之后便因为学的太杂而导致攻守失衡,渐渐落了下风。 但毕竟是当年跟着赵东山一起下过地,挖过坟,杀过人的角色。套路上肯定会输给眼前这个衬衣男,但他却还是有一手旁门左道的功夫的! 就在此时,赵平突然暴起,用的却是通背拳的路数,前三下被尽数化解,最后一下子突然身形一拧,学街头打架从桌子上拎起一个酒瓶子直接甩了过去。 “有意思吧?”眼看着自己的表弟落了下风,都有些狗急跳墙了,赵东山还在那乐呵呢。看着赵平偷奸耍滑,他笑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你耍赖!”说话的是短头发女人身后的小蚕豆,歪着脑袋,一脸气极:“小亮哥,把他揍趴下!” 温室里面长大的花骨朵,煽风点火起来,一点也不比成年女人逊色多少。 然而让那对方跟没想到的是,煽风点火本是更大的是赵东山和黄朝。 “王八犊子,你就这点手段,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带你来上海来我丢人。”赵东山骂着,黄朝冷笑着道:“这两下子恐怕还没捅别人,我就怕别人先把你给捅了。” 赵平有些气急,但让黄朝没想到的是,这家伙越是气急,心智却越发的冷静。一瓶子轮空了,衬衣男没给赵平喘息的机会,一拳点在赵平的心窝,使得他忙不迭的后退了一步。身后的小蚕豆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和雀跃声,那样子真的跟古罗马,第一次进角斗场的富家千金一样,别人流血流汗就理应取悦自己一样。 “我操你姥姥!”衬衫男显然是沉不住气了,本以为一分钟以内就能摆平的事情,却没想到拖延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对方明显不如自己,自己却只讨到了一点皮毛便宜,这对于这个骄傲的衬衫男来说,已经算是失败了! 当即怒骂一声,衬衫男这欺身而去,瞬间贴在了赵平的身边。 “不妙。”黄朝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感叹,赵平的拳脚功夫的确有那么几下子,但很可惜,学的太杂太杂,应付一些虾兵蟹将还可以,遇到真正的高手肯定不会给他投机取巧的机会。 果然,衬衫男欺身贴过去之后,瞬间寸拳迸发,零星的像是流星一般砸在了赵平的身上。三下五除二,赵平一个趔趄,再也没有撑住,只听见砰的一声,衬衫男寸拳迸发,最后两拳算是收势,但却还是将赵平打倒在地,他现在一脸的血,眼角肿的跟鸡蛋一样。 “最后一个也没撑半个小时...”小蚕豆撅着嘴,看着地上嘴角挂着血的赵平,嘟囔了一句。 “行了,小蚕豆,热闹也看完了,走吧。”短发女人一只手搂着那小蚕豆的肩膀,就准备往外走。却没想到,身后突然在此传来了动静。本来已经倒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平,突然暴起,准备从后偷袭衬衣男! 那衬衣男的反应还挺快,抬腿便是一扫,这一扫落实了所有的劲力,赵平整个人瞬间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歪着脑袋倒在地上,捂着肋巴骨附近,一口血是喷出来的!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没有弄残你是看你这群人里像个男人,不知好歹的玩意儿!”衬衣男说着,似乎是想到了这一路上赵平的偷袭本领,攥着一块大一点的碎玻璃,就准备捅过去。 这次短发女人没再拦着衬衣男。 从来没见过血,似乎迫切希望多见识一下混混捞架场面的小蚕豆,也有些好奇和兴奋,当然更多的是害怕,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没见过场面吧,不懂事,但也知道大家出血那得多惨烈。 而且,在这种从小养尊处优,三岁就注定会被家里人送出国的孩子,捅伤一个小角色,只要他命硬不死,顶多算是沾了一点晦气罢了。 当然他们这群人肯定是不怕事闹大的,从小衣食无忧,就算事情闹大了,赔点钱,就当是沾惹了一身晦气罢了。况且他们也知道,衬衣男出手是有分寸的,放点对方的血已经是撑破天了,再严重也不过是废掉一个人罢了。 但是让这个小蚕豆,以及短发女人没有想到的是,那绿色的玻璃片子还没捅过去,衬衣男便突然停在了原地。黄朝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扶着地上口吐血鲜血的赵平,肆无忌惮的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衬衣男。 ”哟,又来个不知死活的?”衬衣男最终没捅下去,这种男人骄傲的天性与生俱来,是家族基因的一部分。他们可以被偷袭,但最不屑偷袭别人。 “行了,别逞能了。去你表哥那呆着吧。” 本以为黄朝突然出现,会对地上那个挨了半天打的年轻人鼓励几句。 却没有想到,黄朝扶着赵平站起来,转身对身后的衬衣男说:“我们也就是看个热闹,我朋友玩阴的的确不怎么见得光,但您气儿应该也消了,这些人其实跟我没多大关系,但里面有一位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带她走行吗?” “孬种!”卓晴有些愤怒的骂了一句,看着黄朝的背影,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说这话。明显就是不打算管着事情了,选择当鸵鸟了? “听这口气是女的?”衬衣男打趣的说道。 “一看就是明白人,的确是女的。”黄朝继续没心没肺的笑着,丝毫不把对方当成一回事儿。 “可您这晚上这表现,人家姑娘晚上不一定会乐意爬上你的床啊。” 听到这话,黄朝眯起了眼睛,再看商若水,御姐脸上写满了尴尬。 黄朝挠了挠头,不要脸的道:“那就来日方长呗。” “说走就走有些说不过吧?您的朋友偷袭不说,用家伙算什么?这样吧,我要的也不多,一条狗的个胳膊一条狗腿,行吗?”衬衣男看着黄朝搀扶着的只剩下半条命的赵平,不怀好意的摩擦了一下手掌和拳头。那一脸森然古怪的笑容,恨不得把黄朝扶着的这个小帅哥给废掉。 黄朝看着对方,道:“我这兄弟虽然长得丑点,但不至于你动手废了他吧?人家好歹也是听我的话上去挨打的,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做人啊。” “你做什么人?做狗不就行了?”衬衣男笑了笑,身后一群衣食无忧,生活除了享受别的什么都不会的年轻人,显然很享受这种把局势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同样的,来自于那些父辈遗留下来的根基。 赵东山走过去,黄朝把他的小表弟送还给赵东山,道:”练了几年咏春当真以为自己是叶问了?” 听到这话,衬衣男陡然皱眉,脸上瞬间冷了下来。心说不妙的瞬间,拳脚生风,准备抢占先机!不管对方什么来路,趴下了再跟他讲道理! 但很显然眼前这位错误的把局势想的太美好,太有利自己了。出拳的一瞬间,黄朝不知何时已经把先机牢牢掌握在了手中! 手腕一撮,另一只手从腰间隐蔽的刺探了出去! 太极五行锤! 蓬! 一拳不拖泥带水,但优美的跟老时代的时候秦淮河边听惯了莺歌燕舞的杨柳一样,柔弱中的刚猛让衬衣男瞬间倒地。一声爆响,躺在了玻璃的茶几里面!钢化的玻璃被衬衣男砸出了竖条裂纹! “我操你...”衬衣男暴起,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黄朝便是抬腿一脚压了过去,这一脚和上一拳,全是用的暗劲。黄朝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保留,这一次迸发了! 无论是陈越,任远,杨建和赵东山这样认识黄朝快半年的,还是刚认识他没超过一个小时的赵平,都能看出来,这是真的怒了! 噗! 一脚踩下去,便是一口血,衬衣男直接狰狞的嚎了一声之后,双眼一翻,不省人事了过去。 “啊!” 小蚕豆看到这一幕,瞬间吓哭了。单纯地以为陪着自己一起长大,接自己上下放学的同一个大院的衬衣男就这样被一脚踹死掉了! 短头发女人看到这一幕更是面色铁青,身后其他的几个人跃跃欲试,但自己掂量了一下,都不没衬衣男的手段,对上黄朝八成也是英勇就义。 “刚才谁说的,断人手脚有些过分了?你把人打成这样就不过分了?”短头发的女人看着黄朝,咬着嘴唇。 黄朝歪着脑袋,点了一根烟道:“过分又怎么了?别说什么道理和公平,打人之前就得明白一个道理。站着的人才有资格说。” 鼻青脸肿的赵平终于知道什么事霸道,这就是霸道!讲道理,拳头硬道理自然那就硬。他终于知道自己死心塌地的表哥为什么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青眼有加,以及一股盲从,原因就是这个,他的拳头够硬! 黄朝说完,看向那个小蚕豆和身边的一群人,带着一股落井下石的戏虐笑着道:“小小年纪,还没成个人,就想着好勇斗狠?看过几个香港片,几场群架就以为是江湖了?年纪小说话可以不负责任,也可以偶尔荒唐一下,但别人同样是有尊严的,我们这些人兜里没什么钱,尊严就显得比钱更重要,你们欺负人的时候你可以笑得跟桃花一样,怎么着?你朋友躺下了,吐血了,你就哭了?有点没出息行吗?我也知道你们肯定不服气,要不留个电话和姓名,改天再约?” 小蚕豆听到这话,看着黄朝跟看着杀人恶魔一样,眼泪更加止不住了。短发女人想要安慰,却发现小蚕豆哭的这么狠,原因来自于黄朝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匕首不算匕首,短刀不算短刀的凶刃! 现在,谁都不怀疑,如果真纠缠下去,他们之中肯定会有人被黄朝放血。 对方没人再敢出声,黄朝猛抽了一口香烟,然后灭掉:“既然没人吭声了,那就是没人再逞英雄了?那好,汤药费就不问你要了,不过这打破的东西估计得是你们负责了,我们先走了。” 说完,黄朝看了一眼赵东山,道:“电话给小六子吧,把情况说明白,该疗伤的疗伤,该吃饭的吃饭。一晚上闹腾的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本章完) 56龙脊 走出钱柜的时候,小六子已经开车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帮手,应该是魏行舟的人,壮的跟牛一样,站在漆黑的车旁边,一言不发,却给人一种压抑的威严。 商若水像是一只迷失在钢筋丛林里的梅花鹿一样,站在所有人的身后。从钱柜出来她便一言不发,不是说她吓到了,而是盯着走在最前面的黄朝的后背,她突然神情有些恍惚。 大学刚毕业那会商若水在家里的安排下,在浙江一处野鸡大学里面当过半年的辅导老师,见识过因为一些琐碎皮毛蛋疼的事情,一些学生打的头破血流。也见过一些校外的混混青皮,跑进学校里面,追着几个人猛打,保安管都不敢管。 “你...你们没事吧?”站在车后面,商若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他们的老师。 “商老师,你肯定不知道,黄朝同志战斗力直逼变身超级赛亚人的孙悟空,那个练咏春的娘炮再来十个也是塞牙缝。”说话的是杨建,拍着胸脯,一脸的自豪。不知道的还以为,衬衣男是他一手掀翻的呢。 商若水一肚子的苦水啊,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自己毕竟是他们的老师,和学生一起在ktv跟人起冲突,打群架估计她一辈子想都不敢想。 “行了,别废话了,送你们回去吧。”黄朝在车边和小六子简单低声交谈了几句,小六子一直点头点头,偶尔插几句话却也根本没人听得到。 几个人上了车,把商若水送到了在普陀的公寓,朝天椒课堂上御姐风范十足,但现在也有点蔫了。吃夜宵什么的她就不去参与了,想必她也没什么胃口。忙完这些,小六子打发了那两个黑衣保安回去,找了一个还没关门的鸡公煲,几个人坐了下来一顿吃喝。 大快朵颐,小六子本身就是带有一定黑色背景的,早年二十郎当正风华正茂的时候,最爽的事情无非就是这样子有酒有肉有香烟的日子。 几个人吃喝完毕,回工大显然是不可能了,任远和杨建显然有些意犹未尽,于是便拉着陈越跑去继续寻花问柳。黄朝没心思在去红灯美酒里面,便说自己有些累了,便回了汤臣一品。 小六子送去之后也就回去了,进了汤臣,老爷子早就走了,房子里面空荡荡的,让黄朝心里空落落的。坐在床边,看着黄浦江城市的夜景,心中感慨的还挺多。 抽了一根烟,回到书房,书桌上却放着一叠牛皮纸包着的档案袋,打开来看,那些是黄宝山留下来的。但文件上面有学院老怪物田老的签名和印章,显然两个老头是碰过面了。想到这些,黄朝心里就泛酸。 老头子在南州市占卜一卦,知道自己在奉贤要出事,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爷俩还没好好坐下来喝杯茶,说几句话,他便又走了。想到这些,黄朝不知为何的,就想起来了素未谋面的母亲,想到了母亲后面那个注定庞大而又低调的家族,想起这些,黄朝的拳头便紧紧的攥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的电话铃却突然响了。两个短信,还有一个未接电话。 一条短信来自于唐小甜,半个小时前的,询问黄朝睡了没有。 二条信息就让黄朝有些莫名其妙了,来自于商若水,同样也是询问黄朝到家没有。而未接电话也是来自于她,显然她是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没人接才发来的短信的。 黄朝简单的回了一句,“到家,睡觉。”之后,便不再理会,抱起电话给唐小甜打了过去。 此时此刻对面已经是哈欠连连了。 “怎么没回学校?”唐小甜有些嗔怪的语气让黄朝知道,小妮子八成是有些吃醋了。 虽然黄朝先前告诉过唐小甜,可能要跟几个女孩子一起出去唱歌,但唐小甜毕竟是女人,年纪也不大,没有那么多社会女人的心性和阅历,沉不住气。 解释清楚之后挂掉电话,黄朝给自己泡了杯茶,准备熬夜了。 打开桌子上的牛皮纸信封袋,里面全是黄宝山和施田老留给自己的一些东西。黄宝山留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药方子,黄朝粗略研究了一遍,应该是滋阴补气的。老头子书法很精湛,纸的后面还写了唐小甜仨字儿,黄朝知道一看就是给未来孙媳妇儿的。 另外是厚厚的一叠纸,打开之后黄朝震惊了! 那一叠纸张如果放到市面上,随便卖给一个古董贩子,一张就能卖出上万块钱!田间富给黄朝拿来的依然是建筑图纸,这次内容更加丰富,有些图纸甚至是一些明清之后毁掉的古建筑! 比如翻修之前的金陵明城墙图纸,圆明园图纸,以及一些黄朝并没见过的道观的建筑图纸。年代久远,黄朝只能从一些建筑风格上面来判断年代。当然,这些图纸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全部暗含风水堪舆之术,而且有几张造诣很深,不仔细研究很难看得清里面的门道。 “真是好东西。”黄朝一边暗自感叹,一边仔细的研究着手里的这些图纸。 一直到深夜,如果不是坐在那里保持了将近两个钟头的同一个姿势,导致黄朝后背酸疼酸疼的,他根本不会反应过来。面前的图纸被黄朝如同庖丁解牛一样,没一个环节没一个步骤仔细的研究推敲,反复测量,并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见解之后,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忙完手里的那些园林建筑的图稿之后,三点多黄朝才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七点,这才三个小时多一点,便自然醒来,拿着那些图纸便奔回了学校。 疯了一夜的陈越他们还没回来,黄朝也就趁着难得的清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取出图纸,趁热打铁将睡觉之前的那些东西,全部在自己脑袋里过了一遍。虽然有些不足,但这并不妨碍黄朝此时此刻亢奋的精神状态。 将那些东西理清之后,黄朝的脑袋里初步有了一个风水大阵的概念初稿。忙完这些,倒在**好好的睡了一觉。一觉睡到中午吃饭,陈越他们已经回来了。 “陈越同学看不出来,你最近吃素了。那个d罩的姑娘那么主动,你却老老实实的回宾馆一个人将就了一夜?” 陈越很**的叼着一根烟,坐在自己的**,道:“外面的饭总归是没有家里的好吃,你们最好都守口如瓶,什么d罩姑娘,我一概不知道,也别让秦苏知道,不然她能把我扒皮抽筋。” 一群人阴险的笑着,嬉笑打骂了几句,下午的课程比较松散,黄朝也没多大兴趣,便没去上课。回到了汤臣一品的房子,开始仔细研究手里的那块独籽玉。 如今脑袋里有一个风水大阵的构想,黄朝便准备马不停蹄的着手准备。虽然汤臣的房子住的的确不错,但毕竟不是自己的,魏行舟虽然慷慨大方的让黄朝随便住,但这里总归来说不是黄朝理想的房子。 一只手摩擦着那块独籽玉,黄朝拨通了魏行舟的电话。 “老魏啊,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自从施老被黄朝吃了一次冤大头之后,黄朝如今也是有百万身家的了,虽然不及魏行舟这样的商场大鳄,但最起码说话不再像以前那样,没底气了。 而魏行舟在黄朝面前就更没底气了,听黄朝这话要约自己吃饭,他便说道:“没时间也要抽时间,说吧,晚上咱去哪?” 黄朝想了想,道:“我对吃没什么 研究,你找地方吧,找好了短信通知我就行,我还有点事儿,先忙着,晚上七点半,你看行吗?” “行,行,我马上去安排。”魏行舟说着,便挂掉了电话,没过多久,便把饭店的名字发给了黄朝。也在黄埔距离汤臣也不算远。 一下午无话,黄朝一个人跑到了四平路海大川那里,在海大川的指导下,将所有手头上的碎玉料子全部打磨干净。 黄朝这些日子打磨雕琢的玉器有很多,都是抽时间精心雕琢的,哪怕这东西放出去买不了钱,黄朝也格外用心,这让海大川很欣慰。有这么一个认真的徒弟,老头也乐意把自己的手艺教给黄朝。 “我看可以了,手指头不那么僵了,那块独籽玉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刀?” 黄朝默默的抽着烟,脸上自信的笑着:“快了,不过现在肯定不行。这玩意儿第一刀很重要,毁了就一切都完了。” 现在的时机的确还不算成熟,如今黄朝手上真正意义上能够成为法器的,只有手里的那把凶刀匕首,淳熙通宝,风水铃铛,以及嘉定墓里的那几件。这些还远远不够支撑一个法阵。最起码,不够支撑黄朝心目中的那个法阵。 海大川没说话,他知道,眼前这个不一般的年轻人,肯定有不一般的想法。自己给太多意见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在海大川那里喝了一下午的茶,吃饭的时候离开了四平路,回汤臣去找魏行舟。 饭店里面桌子都定好了,就魏行舟一个人,黄朝去的时候,他正拿着一份报纸再看。 “等急了?”进去之后,黄朝丢给了他一根香烟,虽然是十几块钱的利群,但魏行舟接住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抽了起来。 “倒没着急,怎么说,你找我有事儿?” 自从黄朝帮魏行舟摆平了魏笑笑身上的那些煞气之后,魏行舟一直想找个机会答谢黄朝,送汤臣一品的房子,黄朝没收下,只是住着,房子还是魏行舟的。送钱?在魏行舟的眼里,自己女儿的命是无价的,送黄朝再多钱也是值的,所以送再多的钱也没用。只有真正意义上的帮人家一次,才算是答谢不是? 况且,田老那样古玩界名副其实的老怪物,都能心甘情愿的带着黄朝去藏宝楼,这俨然是得意门生才能有的待遇。加上魏行舟自己本身在沪上也算是半个地头蛇,人脉很广。他多多少少知道,黄朝和施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至今黄朝的身世背景对于魏行舟都还是一个迷,但看孙雅那女人那么看重他,显然不是一般家里的孩子。 “先吃饭吧,我饿得不行了。”黄朝说着拿起了菜谱,却看到的是粤菜。他对吃没太多的研究,就让魏行舟自己点了。 魏行舟要了两道硬菜,其他的都是挺普通,最后要了一瓶白酒,一桌子菜虽然只有四道,但特么居然五千多块钱。黄朝吃的比较开心,因为魏行舟介绍的这个叫‘阿毛私房菜’的地方,档次虽然不说最高,但这里吃饭的都是一些商圈人士,一边吃饭一边谈事的那种。 饭菜一定会是最可口,不会有太多的掺水。 “我想找个房子。”喝了两杯酒,气氛渐渐融洽下来,坐在包间里,黄朝点了一根烟。 魏行舟听到这话,给黄朝倒了一小杯,给自己倒了一点,道:“什么样的房子,汤臣住的不习惯?” 其实听黄朝这话,魏行舟有些心里没底。他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儿?难道黄朝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或者说因为一些不知道的因素,想找个机会和自己划清一下界限? 黄朝看魏行舟的表情,也能猜出来这小子心里的忐忑,便笑着递给他了一根烟,道:“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汤臣的房子住的很好,但挨着闹市,我这人好静,喜欢找个清幽一点的地方。当然不是你们说的别墅,别墅自己能够插手的地方太少,老魏,你知道沪上哪里能买庭院吗?独门独户的那种,能让我施工改动的” 听到这话,魏行舟一挑眉毛,道:“你是说石库门那样的?” 黄朝抽了一口烟,面前一阵烟雾缭绕:“石库门?不行,我要能搞个花园的最好。” 听到这话,魏行舟也不由得皱眉了:“这还真不好找,可能会偏一点。” “偏一点没关系,只要房子顺我心就行,怎么样,有什么意见?” 魏行舟想了一下,很快给出了一个自己心目中的答案,道:“海鸥路上倒是有,不过那地方在奉贤...” 黄朝想了一下,道:“奉贤啊,你手上有具体的路子吗?” 魏行舟思考了片刻道:“公司里有个小女孩,家里在奉贤有个老宅子,如果你明天有时间,我可以让六子开车带你们去看看。” “那敢情好,先看看吧。” 听到这话,魏行舟挑了眉毛,道:“你...这个...要那么远干嘛?现在不管是奉贤,金山还是嘉定,人都希望挤进城里,你倒好偏偏挑城外的。” 黄朝喝了一口酒,调侃道:“城里钱多容易乱情。” ...... 一夜无话,小六子开车先把黄朝送回了汤臣一品。回去之后酒劲儿上来了,黄朝也没想别的,给唐小甜打了会电话便去睡了。 第二天中午,小六子才开车过来,只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车后面还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职业装,头发扎在脑后,见黄朝来了礼貌的笑了笑。 “黄小爷,老板今天早上约见了几个客户,抽不出身,让我开车带着你们去。” 黄朝笑了笑,道:“行了,吃饭的时间,饿着肚子跑肯定不行。先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你们看呢?” 那女人笑了笑,道:“我没意见。” “姐姐贵姓?”黄朝看着那女人,不知为何,姐姐俩字就脱口而出了。 “岑婉。”女人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黄朝会叫自己姐姐。 岑婉是魏行舟公司里面财务部的一个小主管,平常都是办公室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未婚,也没男朋友,工作忙的一塌糊涂,私生活少之又少。 来这里之前,魏行舟告诉她,要见的人不一般,小心一点别得罪。 然而来到这里之后,岑婉才看到,自己老板说的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大男孩。而恰恰就是这个十九岁的大男孩,偏偏让魏行舟最得力的左右手小六子,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黄小爷。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岑婉忍不住猜想。 “我叫黄朝,您要是不介意叫我一声小黄就行。”黄朝说着,小六子已经把车启动了起来。 岑婉笑了笑,却还是谨慎了一点。 一路无话,黄朝倒是健谈,也不至于让气氛尴尬。 来到奉贤,黄朝终于看到了岑婉家里的祖宅。而让黄朝意想不到的是,这里居然他娘的临海了! “这已经到海边了?”看着一望无际的海绵,以及根本看不清的海平面,黄朝问道。 “这里其实只能算是杭州湾,但按照你说的,的确临海了。”岑婉站在岸边,海风扑面,她头发是扎起来的,但饶是如此,还是吹散了鬓角的青丝。站在岸边,双手支撑着栏杆,风那个吹啊,吹出了一个海 岸边美人的剪影,勾勒出来了一个标准黄金比例的s形女人的曲线。 这时候一个金头发的老外男人慢跑路过,瞥了一眼岑婉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里挨着豪生棕榈酒店,虽然只是一个四星的,但奉贤这些年大力发展海上旅游。所以这里偶尔能看到一些老外的影子。”岑婉介绍着,几个人选择步行,沿着海岸线,一路来到了岑婉的老宅。 老宅至今有人,住着岑婉的小姑,一家五口人,就这还有许多空着的房间。 但显然,这里并不能让黄朝特别的满意。 既然选择一个能布置风水法阵的宅子,这里的地势平坦,又靠海。但却缺少了一股气的流通,反倒是旁边的酒店,树大招风,吸引了不少的气的流向,显然这里不行。 看着黄朝似乎并满意,小六子便说道:“黄小爷,怎么样?不行咱们再多转转?” 黄朝点了点头,站在岑婉家老宅的外面,向东看去,却突然被什么吸引了,便问道:“那边的房子有人住吗?” 岑婉笑了笑,道:“当然有人住,海湾镇的原住民,祖上都是这里的。家里应该有年轻人在城里,但在奉贤,很多祖宅是留着主人的。你也知道,奉贤准备大力开发这里作为旅游景点,那个宾馆只是一个先锋,随后这里会可能还要大力开发?” 黄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走,去看看。” 几个人开车过去,一下车,黄朝便是浑身一震! 好地方! 眼前是一条不算宽阔的河面拦住了去路,没有桥,但这条说不出名字的河流应该是黄浦江的一个小支流。 黄朝看重的那片地方坐落在一个三面环水的凸地上面,周围绿草植被不算茂密,但显然是被精心修剪过的,很别致。向南看去,钱江水伴随着海风扑面而来,一股充裕的灵气夹杂在海风之中和黄浦江那条支流源源不断的生吉之气相聚交汇,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三角形的气场! 而那个院落并不算很大,但和黄朝理想中的院落大小基本相同,前后院,前院铺了青石板,后院两栋房,高七八米左右,有阁楼,但没有经过太多的装饰,应该是保留的旧貌。 这地方比豪生棕榈的风水气场还要好,只是可惜,住在这里的人无福消受,生吉之气始终无法汇聚成形,大多数是跟江河海水一样流过一点痕迹也不留下,造福不了大宅里面的人。 “可惜了这些生吉之气没有被好好利用,这地方简直就是给我留的!”看着那宅子和周围天然的风水,黄朝心中有些惊喜。他没有想到,这次来奉贤居然遇到这么好的一块地方! “嗯?怎么个情况?”突然黄朝心中一惊,朝着海平面看去,却看到海面的东南角,一阵紫红色的暗光隐隐闪动。 “那边是哪?” 岑婉皱了一下眉头,道:“滩浒岛,一个小岛,上面估计住了一千户人家,去那里必须只有水路,陆路不通。”滩浒岛 滩浒岛,嵊泗列岛中距离海岸线最近的一个岛屿。 然而就在岑婉像一个导游一样介绍的详细时,突然黄朝看着海面和周围的景致,突然抓住了什么东西!随后,心里震惊万分! “等等,这...这...这居然是一条龙脉!” “不应该啊,如果说东面有龙脉,最大的龙脉应该是岱山县,也就是始皇帝东游以及无数神话中所说的蓬莱仙岛。这里...怎么会有龙脉的迹象?” 黄朝转过身,问岑婉,道:“滩浒岛上面有山吗?” 岑婉思索了片刻,道:“的确有山,道上的原住民是依山而居的。清朝之后上面才有人住,并且有了税收。上面的确有山,而且滩浒岛就是嵊泗列岛的一部分。接壤这沪上和杭州湾。” 黄朝看着海面正正出神,青乌序中有记载,天下龙脉分九龙,但这龙脉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但这里,黄朝脚踏的下面的土地,明明有一股隐隐气的流向。 “果然...啧啧啧...天下龙脉已经不复存在了,这里只是气场只是千百年来残存下来的。”饶是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黄朝心中也是万分惊惧。 他一直认为青乌序里面对于龙脉的记载过于模糊,似乎赖布衣有意隐瞒。但的确有不少龙脉的记载,这让黄朝对于龙脉一直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但今天却不一样了,这里实打实的是一个龙脉的所在!而且应该是龙头的位置! 看着海平面许久,黄朝突然提议道:“怎么样,有兴趣出海吗?” 岑婉很矜持的笑了笑,小六子却一脸期待,的道:“出海,走啊,那敢情好。” 随后小六子找了一艘船,是捕鱼用的快艇,给了老渔夫三百块钱,渔夫送了黄朝他们一个来回。很快,黄朝的教就踏在了滩浒岛上面。 在道上,岑婉有些心里莫名其妙,他实在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闹哪样?来到奉贤转了一圈,又跑到滩浒岛上面绕岛一周,像是一个搞地质研究的,最后爬上了滩浒岛的最高峰。 四目远眺,海绵尽收眼底。黄朝比起眼睛,感应着周围天地之间充裕的灵气! 黄朝三人在岛上随便吃了点很淳朴的渔家饭菜,很可口很鲜美。但比不上东沙西沙那些地方,杭州湾污染比较严重,捕捞也很频繁,所以这里的鱼比不上东沙西沙。 但饶是如此,黄朝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饱尝了这里本地的菜肴,大快朵颐,汤头鲜美,酒肉下肚,不免让黄朝有了住在岛上避世的念头。 “难怪人一有钱就往外跑,原来乡土气息浓重的地方,环境也比城里的好。” 小六子感叹的着,岑婉莞尔一笑,没有作答。 而黄朝却喝了一口黄酒,看着北边,天色黑了,龙脉上满的气却没有丝毫减弱。只是这龙脉毕竟是残存下来的,灵气非常有限,但对于黄朝来说足够了! 酒过三巡,晚上估计是回不去了,小六子本身就是一个光棍,岑婉也没有什么男朋友,三个人也就不客气,在岛上的一个农家给了钱,借宿了一晚。只是黄朝出手阔气,对方提议他们住在船上,体验一下碧海奇礁,金沙渔火的感觉。 在船上烧了鱼汤,喝着黄酒,惬意万分。酒过三巡,大家逐渐准备睡去的时候,黄朝一个人躺在船舱的吊**面,这是一艘渔船的船家显然很会享受,窗户开的比较大,夜晚涛声入眠,黄朝心境瞬间平静了许多。 召唤出脑海中的八阵图传承,运用周围海上龙脉的充裕灵气蕴养了一个周天之后,黄朝陡然发现,这里灵气非常适合修炼! “真是个好地方啊!”黄朝比起眼睛,耳边海涛徐徐缓缓,很能让人安逸催眠,而此刻他心中激荡万千。 这一趟路走下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一条残存的龙脉! 然而收获不仅如此,让黄朝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龙脉,一处接壤嘉兴一代,另外一处接壤岱山县,也就是古称的蓬莱仙岛!这个位置,正是在龙骨和龙头之间啊!也就是龙脊上面! 这一刻,黄朝脑袋里只出现了一个词儿——敲骨吸髓 “可惜...可惜...从今天开始,这条龙脉就姓黄了。” (本章完) 57惹麻烦 无意之中的一次出海,居然发现了一条东海边残存的龙脉,这无疑对于黄朝来说是一个大发现。 滩浒岛作用龙腹,而海湾镇则是龙脊。黄朝没有太大的功夫去研究这条龙脉的走向,因为这里虽然是杭州湾的浅海区,但这条龙脉的绝大部分应该会出现在海底,陆上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换句话说,这边是龙游浅滩。 “难道...始皇斩断天下龙脉的说法真的存在??”躺在吊**,黄朝抽着手里的香烟,心里想着青乌序上的关于龙脉的说法。 当然,不光是青乌序,在很多民间野史传记中常说,秦始皇东游,听信水市出天子,便动用十万劳力,斩断天下九处龙脉。使得华夏文明的帝国封建制度在满清之后嘎然而止。 “这个神话传说终归说的是太玄乎其神了,龙脉无非是风水优渥的地方,集合了山川秀丽,山河风水的大成。但绝对不可能蕴养出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真龙天子。”黄朝一边思索着。 风水宝地,最容易藏精纳气。这片海域的下面海底什么样黄朝不知道,也没机会知道。但看着龙游浅滩的布局,黄朝多半数应该能够猜得到。 千百年来的地质变化已经改变了水下海底的构造,但因为这里远离市区,陆地上的环境,却很少受到影响。加上这本来就是一个残破的龙脉,灵气正在逐渐稀少。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把钱付清,黄朝他们便开始准备上岸的事宜。不过早饭时在船上吃的,青菜咸鱼粥,据说很有当地的特色,也的确挺鲜美的。 吃过早饭,船开启,直奔海湾镇。然后小六子开车,把黄朝送回了市区。 第二天,黄朝就开始着手忙于海湾镇的宅院了。而他最先找到的便是魏行舟。 “黄朝,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就行了,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尽力。”魏行舟多精明的一个商场老狐狸,回去之后便从岑婉那里得知,黄朝在海湾镇转了一圈,又坐船出海,跑上了滩浒岛上。 魏行舟还以为黄朝是准备在岛上建个院子呢,结果一打听,才知道,黄朝是打算在岸上。 其实在魏行舟的眼里认为,黄朝这脾性要是在海边选房子,肯定选那个孤立在海上的小道。可谁能想到,黄朝居然选择海湾镇。 倒不是魏行舟眼光有多偏激,只是魏行舟认准了黄朝选择哪里也不会选择在海湾找房子啊。那地方远离市区,人烟稀少。 黄朝不知道魏行舟心里的那些小想法,他只认准了海湾镇,也就是自己所看重的那片地,坐拥龙脊,风水极佳,这才选择的。 “这样吧,过些日子我帮你打听一下,你昨天也去,那地方被划成了旅游开发景点,肯定要拆的。光是拆迁款就不少,那里的原住民肯定不乐意随便出手。” 黄朝笑了笑,吃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口酒,道:“理解,你先帮我打听就行,如果有人愿意售出更好。如果没有,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黄朝其实对魏行舟去打听不抱什么太好的看法,毕竟,那里的原住民一个个下定决心了要把老宅卖一个好价钱。以往电视里的那些所谓钉子户,说什么老房子有感情,全是瞎扯淡。 在有感情的老房子,几百万砸到你面前你不动心?不挪屁股,无非是贪念作祟,希望得到更多的拆迁赔偿款罢了。 俩人在官府菜吃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谈论了一些细节问题之后黄朝便马不停蹄的回了汤臣一品。回去之后,便立刻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如今院子有了着落,黄朝手上的玉雕也得更进一步。只是这一次回到汤臣,黄朝手里紧握着那一枚独籽玉,便准备下定决心开始雕刻了! 而黄朝要雕东西是蜘蛛!蜘蛛可以辟邪,而黄朝又是黄家名副其实的独苗,独籽玉的庇护力就跟强了。 准备了一下,放松了手指之后,黄朝便很快开始雕刻了起来。 雕玉和雕葫芦有着很大的不同,黄朝第一刀下去,掌心元气把我的相当精细严谨。每一刀下去,不伤纹理,不又下次。而刀锋之上,丝丝元气的波动,震荡开来的玉上的青白色碎屑,漂浮在了空气之中。 刀锋偶尔急转急停,但每个环节拿捏的游刃有余,如果海大川在一旁估计也要不禁佩服。 一个多小时之后,这块独籽玉基本上雕刻完毕。黄朝握在掌心,玉器表面还残存着些许的水珠,自然晾干之后,黄朝瞬间念诵起了一阵道家心经:“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今臣关告径达九天!” 嗖 一阵清醒脱俗的凉风瞬间从窗外席进了屋中,瞬间,黄朝掌心的那块玉光芒大盛。如同一个白炽灯握在掌中一般。 “给我开!” 丹田气海瞬间一股自己的灵气激射而出,在掌心牢牢的钻进了那独籽玉之中! 忙完这些,紧跟着黄朝二话不说,再次握刀。 这一次可以说是最关键的时候了,那块玉本身是有些许瑕疵的。而现在黄朝要做的,就是让那些瑕疵消弭掉! 在此握刀,这一次黄朝雕琢的漫不经心,这件法器基本上可以说半成功了。但还有一部分,那就是那些瑕疵! 滋... 咔... 突然,掌心的独籽玉上传出一声碎响,黄朝的新猛然一揪,因为他已经拨开了瑕疵周围的又脆有薄的那层玉石,露出来的是一道青绿色的玉皮! “就是这里了!”黄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握着刀的时候变得更加四平八稳了起来。 “呼.......”黄朝长舒一口气,再次下刀。只是这一次,刀锋变得异常缓慢,平稳。每一刀精细到了毫米之内,比起刚才黄朝的手慢了许多。 一刀缓慢的好像经过了四季,终于,当黄朝后背被汗水湿透,掌心因为长期保持握刀的动作,而血液循环缓慢,双腿麻木的时候,手里这一枚蜘蛛独籽玉终于被雕刻了出来! 那块玉的正中心是一只八脚蜘蛛,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远古怪兽,盘在独籽玉上,蜘蛛是白色的,后背隐隐可见一个精致的鬼面。如果仔细去看,那鬼面异常狰狞,透着一股隐隐的杀气! 蜘蛛脚下的玉是青色,上面盘横着一些道家心经咒语,萦绕在蜘蛛的八只脚边,形成了一个圆。 “八极无形,太一天极,给我开!” 黄朝手中手诀翻动,一瞬间心经诵念而出,紧跟着,一片白色的光华从窗外飞射进来,像是有灵一般钻入那独籽蜘蛛上面。黄朝再看那独籽玉上的白蜘蛛,青白色的后背上,那张鬼脸瞬间露出了一个惨白的微笑! 而后黄朝催动体内的丹田气海,用自己身体里武侯的八阵图传承蕴养的元气,试探在了鬼面蜘蛛独籽玉上面。只是当自己的元气刚刚触碰到独籽玉的一瞬间,黄朝便立刻感应到,一股子天地灵气直钻自己的掌心,仿佛猛烈的海风一样,扑面而来! “成功了!?”黄朝心中一片惊喜,他紧握着手中的鬼面蜘蛛独籽玉,很快,他就发现,果然丝丝圆润的气机,正在缓慢的从玉中溢出。这无不表明,黄朝已经成功的又制出了一件法器! 但这还不算彻底的结束,将这些忙完之后,黄朝给小六子打了一个电话。后者马上跑到了汤臣,黄朝直接坐上他的车,一路奔向嘉定。 那件烂尾楼还在建设当中,黄朝趁着一个吃中饭的机会,悄悄的从自己挖的盗洞进了墓地,将封存的墓室掀开。 墓室仍然安静,而那玉笏,铁枪和风水铃铛,发晶葫芦尽数都在这里蕴养。只是被这四件法器蕴养之下,墓室里面的杀气已经被吸收殆尽,所剩无几了。 “差不多了。” 黄朝说着,将这些法器全部收紧了囊肿。风水铃铛和发晶葫芦这两个其实严格意义上并不算阴煞的法器。但那玉笏和铁骑枪,却是至阴至寒的无上凶煞法器。而两阴两阳的组合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将这些法器收好,黄朝迅速退出了墓室。而后把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扔进了小六子的车里,离开了嘉定。 一路无话,回到家中,黄朝便开始仔细研究这些法器。 风水葫芦,鬼面蜘蛛独籽玉不用太细致的研究,而那玉笏,铁枪以及风水铃铛的作用却是最大的。这些东西不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就是古时候遗留下来的,无不沾惹了阴煞之气。风水铃铛还好,本身是一个法器,并不是一个攻击人的凶器。 而且除了这些,黄朝的手里还有那块从奉贤刚上艾老手里得到的蛇玉,这么多法器,足够黄朝打造一个比较能让自己满意的风水院落了 ! 将这些东西归置好,黄朝坐在**念诵了一遍体内书法传承中记载的一些失传的道家一篇符文,之后开始坐在桌前,平心静气的缓慢书写起来。 每一笔勾勒的鬼斧神工,房间内法器的能力和黄朝身体里勾动的天地灵气交相辉映,不多片刻的功夫,黄朝手里就多了四张黄纸,每一张上面笔走龙蛇,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每一笔画,却在黄朝的操控下仿佛产生了灵体一般! 忙完这些,黄朝耗了一张符箓,点燃,放入水中,然后将符水洒遍窗户,屋门,封闭了这屋子里的元气流向,以免屋子里的这些风水法器,攻击用的凶器,气机外泄。 虽然黄朝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碰巧外面有一个奇人路过感应到了这里的气机,虽然就算被人盯上,对方也不定能有本事抢走,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么多东西,随便哪一件丢了黄朝都心疼。 忙完这些,黄朝已经是很困顿了,倒在**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机香,连梦都没有做,醒来之后,黄朝便立刻感觉到自己丹田之中气海充盈。 “好日子,今儿就去问问老魏,那宅院怎么样了。”黄朝说这,正要拿出手机出去,给老魏拨通电话。 走出屋子,给老魏打电话,却没人接。可能是老魏昨晚有应酬,没睡醒。黄朝也不打扰,回到屋子里,开始仔细研究自己的那些法器。 只是之前没发现,今天把那一杆铁枪拿回家,黄朝却突然在发现了一些猫腻。 茂三爷..茂三爷... “感情这把枪的主人是明初大将,常遇春的长子!常茂!” 野史传记中常说,常茂此人,善使一杆铁枪。因镇守长城时候,粮草供给不足,而投奔了燕王朱棣。并辅佐朱棣夺得天下。 而正史所说,洪武年间常茂就死了,跟随燕王朱棣的多数是江湖卖嘴讲故事的民间野史或者评书而已。 但今天黄朝却并不这样觉得了,要知道那墓地透着一股诡异,布局精妙暗合风水堪舆之术。背后甚至隐隐有刘伯温的影子,如此一来,常茂真的只是死在了洪武三十年? 历史有太多的可能性了,现在的黄朝也没心思去调查那么多。这事情也就搁置了下来,暂且不去太过细致的去研究了。 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却是小六子,并非魏行舟。 “小六子?老魏呢?”拿起电话黄朝问道。 谁知道电话刚接通,电话对面却传来了小六子急促的声音。 “黄...黄小爷,出了点事儿,您能来一趟吗?” 听小六子的语气这么着急,黄朝便问道:“什么情况?” 小六子有些着急,道:“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要是可以,您能来一趟吗?我在医院里面。” 听到这话,黄朝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便当即答应了下来,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 在路上,黄朝匆忙的测算了一卦,却发现,卦象隐隐有一股凶祸。而所有矛头正是对准了魏行舟? 难道老魏出事? 来到医院的时候,小六子正蹲在楼底下抽烟,看到黄朝来了,站起身便迎了过去。 “怎么了?老魏出事了?” 小六子扔掉手里的烟屁股,皱着眉头,道:“黄爷,老板被人打了。” 黄朝皱起了眉头,道:“什么情况?走,先上去,路上你给我讲讲。” “黄小爷,昨天老板约了奉贤地方上的几个青皮吃饭,当时老板让我在饭店外面等着,他自己和那几个地头蛇谈。结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酒店的服务员突然给我打电话,等我进去的时候,老板已经是满脸血的倒在地上了。 小六子说到这,压低了嗓音,说道:“那几个青皮吃了显然是有准备,带着刀子去的,老板中了两刀,还好我小六子跑得快,老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完这些,黄朝眉头紧锁,却也没再说太多,便道:“行了,我先看看情况。” 小六子趁机看了黄朝一眼,此时此刻,黄朝可不面善,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杀气和森然。 来到病房,魏行舟正躺在**,手脚捆着绷带,脸上也是,还渗着斑斑血迹。 “你们来了?”魏行舟说着,正要从**坐起来。 “行了,你安心躺着吧。”黄朝走过来,手指头搭在了魏行舟的脉搏上。 “嗯,伤到了筋骨了。”黄朝微微皱眉,而后思索了片刻之后,取出病床边上的纸和笔,写了一个药方子。 “中药治根,按照这方子上的药写,跟你现在用的西药不冲突。可能会有点苦,但苦口良药,你不想将来老了一身旧疾,沪上阴雨天也多,别因为这事儿到时候一到阴雨天你浑身就疼。” 黄朝说着,便把药方子递给了小六子。 小六子随即退了出去,开始准备黄朝药方上的那几味药材。 病房里没了别人,黄朝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问道:“老魏,什么情况?给我说说?” 魏行舟干咳了两声,黄朝过去,递上了一杯温水。魏行舟润了一下嗓子,道:“妈的一辈子没住过院,伤成这样才知道,住院有多难受。喝水都有时间规定,喝多了不行,喝少了也不行。包成这样,撒尿都成问题。” 黄朝苦笑了一下,道:“说说情况。” 魏行舟撇了撇嘴,道“黄小哥,你前几天说想在奉贤那地方置办一个宅子。昨天我就去帮你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地方一群原住民自发组织了一个社区联保单位。其实就是一群青皮混混。” 黄朝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后来酒桌上,我跟他们提了几个价格。一开始还挺好,但到后来,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对方二话不说就直接翻脸了。抽出来刀子直接就捅了。好在福大命大,就差半寸估计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黄朝听完这些,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个电话有猫腻,你知道那个电话谁打的吗?” “黄小哥,我哪可能知道电话谁打的啊?不过,来医院之后我让小六子去查了。这群人后面似乎有一个大老板。姓方,藏得挺深的,一直躲在后面遥控着。据说是手眼通天,人面上吃的很开,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 黄朝点了点头,道:“行了,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吧。剩下的事情我来跑,你安心养伤吧。”黄朝说这话,其实是有些许愧疚的。毕竟人家是为了帮自己才有这惹这次麻烦的。 “黄小哥,这次的事情也是我考虑不周。怎么样,您还想在那建宅子吗?” 黄朝点了点头,道;“当然要,为什么不要?又不是不给钱。”黄朝说完,挥了挥手:“这件事就先不提了,你就安心养伤吧。”黄朝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这让魏行舟不知为何心头也轻松了不少。 回到汤臣一品,黄朝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打给了赵东山和海正冲,当然的还有那个不爱说话,长得还挺俊俏的表弟赵平,然后打车前往四平路去接他们。 如今海正冲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腿上落下了一个大疤痕。黄朝本不想在叫上海正冲一起搀掺合进来,但这小子太实在,非要跟着黄朝,没办法,就把他一并带上了。 离开了四平路,小六子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黄...黄小爷爷,刚才老板说你可能要去奉贤,让我跟着你。” 小六子的气息有些急促。 “你在医院呆着吧。”黄朝其实是想带着小六子一起去的,毕竟这小子武力值还算可以。但现在,身边多了一个赵平,黄朝也不缺人了,就让他在医院守着魏行舟了。 赵东山的表弟赵平会开车,自从上次在钱柜当了黄朝一次刀,差点被人废了之后,这家伙就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再次见到黄朝,他反而不怎么爱说话了。沉默不语的坐在车后面,显然是不服气上次黄朝让他上去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最后搞偷袭也没把对手给放翻,反而让黄朝出手,一击掀翻了那个人。 回去之后,赵东山没有责怪自己的这个死心眼表弟,赵平什么斤两,和他一起刨过墓,也见过赵平杀人手段的赵东山肚子里清楚得很。 所以赵东山才一边给赵平涂擦着药,一边说告诉他:“我知道你不服,有本事就拿出来点真东西让人家看看。” 赵平对此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天底下他看不上眼的人有很多,唯独自己这个表哥她最不敢得罪。他不知道黄朝什么背景来历,但那个练咏春的一看就知道手 段不一般,结果两三下便被掀翻了,足以证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难道,表哥盲从的这个年轻人,已经把拳脚功夫练到了老师傅们常说的暗劲?”赵平不敢往下想去,教自己功夫的那个老头,走了七八个省,就想见识一个真正的高人,追寻一下暗劲究竟什么样。 但到头来,临死也妹能所愿。再看眼前这个,手段不一般出手不凡。很有可能是真的进入到了暗劲了! 黄朝心里不清楚赵平的那点小心思,一路无话,四个人直接开到了奉贤。 拿出电话给魏行舟,要来了那人的电话。 黄朝打过去的时候,说清了来意,对方电话里的口气倒是霸道非常。 “怎么,姓魏的不服气?找人来找回场子?”你们也不称一下斤两?够格吗?” 对方语气不善,黄朝却也没多说,直接道:“既然知道我们是来找麻烦的,我也不想多废话了,你老板姓方对吗?这样吧,叫出来一起把话说明白,怎么样?” 对方显然不知道黄朝调查到了他们身后的背景,毕竟是一些小虾米,街面上霸道一点,实际上手段也就那样,心思更是一般。 “方老板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既然你来了,出去不见也显得我们没胆气,爷我捅姓魏的那个饭店,晚上七点,你敢来吗?” 黄朝笑了笑,道:“我就在饭店里面,菜都点好了,就差入席了。” “嚯,有胆色,你等着,我们马上到。” 坐在饭店的包厢里面,黄朝握着电话,思索了片刻,走了出去,在走廊里,拨通了另外的一通电话。 ......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那几个捅魏行舟的青皮如期而至。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实男人,走进来之后,一脸嚣张,恨不得让天底下所有人知道他是混的。 “来啦?坐。”黄朝见到对方,一脸笑盈盈的,客气的狠。 “少来那套。”那人一挥手,直接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黄朝给了赵东山一个脸色,后者很识趣,站起身来,拿着茶壶,给对方四个人倒上。 “不知道哥们儿你消化系统怎么样,我准备了一桌子荤菜,能吃吗?”黄朝脸上还是保持这笑容,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尖夹着一根烟,徐徐的燃烧着。 “我这人不挑食。”对方听出来了黄朝话语间的不善,也不杵黄朝,冷笑着道。 “那感情好,我害怕点的菜太硬,你吃不惯!”黄朝说着,眉目间瞬间一冷。蹬开凳子,将那桌子掀开,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那人心窝! “给我废了他们!”那人突如其来被黄朝踹了一脚,整个人一瞬间被飞到了门口处。 而后,赵平和海正冲二话不说,一左一右,一拥而上。俩人虽然没有系统的接受过什么武功,但拳脚都很生猛,三下五除二便放翻了对方其他三个人。 果然是三个小虾米啊。 黄朝心里感叹了一句,怒火中烧的看着地上的四个人,道:“给我把他们手指头砍下来!” 这恐怕是黄朝来到沪上后第一次动了自己的真火,倒不是对方实力一般,几只小虾米。而是对方出手太不留余地和底线,用刀子捅,这是奔着杀掉魏行舟而去的! 黄朝骨子里流淌着土匪的血,但不表示黄朝草菅人命。 魏行舟是因为自己而受伤的,于情于理这些人都不能放过! 对方显然不知道,自己这边这么渣,一个照面菜还没上来,就已经趴桌子下面了。带头的那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口吐鲜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爬到了黄朝的脚边。 “这位爷,我们错了,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给次机会,把吃饭的家伙给我们留下吧?” 黄朝笑了笑,道:“你们以后还需要吃饭吗?” “爷,我们真知道错了!”那五大三粗的男人看上去挺结实,但实则外强中干,看着黄朝面色不善,当即跪下来磕头了:“爷,我们知道方老板的电话,这就把他叫过来行吗?” 黄朝冷冷的笑了笑,道:“你以为我用得着你吗?”这话刚说完,黄朝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十分钟之后。两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带头的是一个带金丝眼镜的文弱男人,身后跟着一个西装男。 文弱书生面向的男人让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施老的秘书,程怀!而身后的那个西装男也不一般,浑身肌肉饱满,四方脸上棱角分明,赵东山走南闯北,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手上是牵扯着人命的。 而黄朝也能察觉到这人身上一股澎湃的血气,想必是练家子。 “麻烦你了程秘书。”黄朝看到程怀走进来,起身笑着迎了过去。 搞笔杆子的程怀,写文章估计是省委里面一流的。而江湖手段也不定就很弱,程怀在回到江苏之前,一直在西北某省的大佬麾下历练了一段时间,那是施老有意为之,放出去历练的。那个年代,程怀也接触到了一些江湖事,青皮混混之间的事情他也没少见识过。 如今黄朝一个电话有求于他,程怀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下来。他可不想得罪这个让施老都吃了一暗亏的年轻男人。 “小黄,你要的人带来了,我就不妨碍你办事了,有麻烦再给你程哥打电话。”程怀的话刚说完,身旁那个西装男便很识趣的,将沙袋给解开了,一脚踹过去,沙袋里面滚出来了一个人。 那人已经是鼻青脸肿了,身上只穿着一个三角裤,浑身是伤,冻得直哆嗦,流着鼻血。他抬起头,一眼看到的却是黄朝。 “兄弟,我跟你无冤无仇,收你的地也没说不给你钱,价钱合适我们都能坐下来谈,你干嘛二话不说就让人拿刀捅我朋友?” 方老板虽然被打成了猪头三,不比他那四个虾兵蟹将强多了。看着黄朝,对方也不只是一个十九,二十岁的年轻人,当下也不怕什么,便道:“折你手里我认了,出来混饭吃,不就是看谁下手快?有本事你把我扔到杭州湾。” 这口气要多光棍有多光棍,果然是个老江湖坯子了。 黄朝歪着脑袋笑了笑,道:“你他妈以为我不敢啊?” 黄朝说这,刷的一声,手里凭空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噗! 一刀直接捅进了那人的小腹,而后站起来,提起一旁的椅子,砸在那人的背上!瞬间木屑四飞,那皮肉撞击实木的声音,听得都让人头皮发麻,黄朝是一点力气也没给自己省啊。更何况那凳子砸在方老板的身上,四分五裂,方老板顿时整个人一口气差点咽下去就没再提上来。 前后两下子,不算致命,但也让方老板离死不远了。 “这刀子没血槽,你刚不是挺光棍的,还想死?行啊,成全你,要把刀子不拔出来试试自己的胆子?”黄朝说着,又搬来了一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看着对方。 方老板身上只有一个三角裤,刀子肆无忌惮的撕开了肚子上的皮肉,现在侧躺在地上,鲜血顺着白花花的肚皮就往下流。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逞英雄,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年轻,但出手这么果断,这是当真杀过人的主啊! “还想继续逞英雄?那好吧,我问你的这几条狗,死个把人无所谓,只要我想知道我要知道的事情,你们全死了都没关系,我也就是麻烦点把你认扔进杭州湾而已。一个个来,你先?” 黄朝说着,手指向最先那个嚣张无比的壮汉,对方看着黄朝一脸森然冷目,当即双眼一白,吓晕了。 “别为难他们了,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方老板面色惨白的坐起身,只是他没动一下,伤口就扯动的生疼,整个人脸上毫无血色,生命正在快速的流逝。 方老板妥协了,显然,江湖道义比自己活命更加重要。 “捅姓魏的命令是我下的,一开始我们是打算好好谈的,毕竟姓魏的也有钱,但就在他们正谈的时候,有人横插了一脚,也要那个老宅。” 听到这话,黄朝一皱眉,道:“还有人要?” 要知道这片地方已经被划入了奉贤地方建设的范围之内,如果是买卖投资的话肯定没有人愿意来买这么一个即将拆除的,光是手续还不够麻烦的。 也就只有黄朝看中了这里的风水,再凭借程怀在沪上地面的一些关系,这些倒也都不是难事。 “等等,风水...” 黄朝突然抓住了什么灵感,难道是有慧眼的同行,也看中了这里!? (本章完) 58符宗 被同行盯上,这是黄朝脑袋里的第一个反应。的确,也就只有同行,才会发现这么一块好地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问题就比较大了。对方如果真的是同道中人,那么很有可能精通风水堪舆,深知这条龙脊的含金量有多高! 黄朝可不希望,到嘴的鸭子就这样被别人抢走,笑眯眯的他看着捂着伤口,鲜血顺着手指头缝往外冒着。 “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告诉我是谁想要那宅子的?”黄朝脸上保持着笑容,但却让方老板感到遍体生寒。伤口更疼了一分。 “陈...陈...”方老板捂着腹部的伤口,突然嗓子眼里仿佛被人灌了一大口铁砂,嗓子眼的话全部被堵住了,说不出口。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方老板的脸突然变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噗的一声很小的闷响,让黄朝浑身一凉。低头一看,方老板腹部的匕首,附近一片血腥冒了出来!倒不是方老板爷们儿,而是因为憋的太难受,肚子上的肌肉紧绷,插进去的刀子歪了半公分! “说话!”黄朝看着方老板喉咙上暴起的青筋,以及他憋红了的脸和额头,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当即手探在了方老板的脉搏上,这货的脉搏已经变得极其微弱。黄朝当即动用了一丝天地元气,弹入道方老板的体内。 这家伙看上去也就是三四十岁的年纪,身上没有太多的多余赘肉,平常应该是有一些健身和锻炼的。按理说,这样的人,这样的年纪,血气应该是最澎湃的时候。但此时此刻,方老板的体内血气很微弱,而且正在以可以察觉的速度逐渐消退! “黄小爷,他怎么样了”赵东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阵心惊。 黄朝没有说话,缓缓的将丝丝元气无形之中输入进去,但无济于事,刚才黄老板用力挣扎,已经让那刀子偏离,扎进了他的内脏。现在,就算是华佗,扁鹊再世,也于事无补了。 “没救了。”黄朝摇了摇头,点了一根烟。这时候所有人都仿佛在看恶魔一样,看着黄朝。 “你们不用这么看我,我想杀他不用那么费劲,刚才直接给他一个痛快的就行了。”黄朝说着,心中不免有些惊惧和起伏。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方老板会这样死掉。而死法这么诡异,愣是硬生生憋死的! 而且刚才黄朝仔细探查过方老板体内,而不免让黄朝感到一丝丝凉意。方老板是被人杀死的,毋庸置疑,而且是被一种奇门术士的手段杀死的! 黄朝脑海中的一些术法记载过这种古老的杀人手段,可追述到春秋末年,其实也是一种术法。暗合奇门规律,只是黄朝没有过多的深究过,对于这些术法和手段并不太熟悉,只是知道一些皮毛,懂得辨认罢了。 说的简单直接一点,其实就是有人,瞬间灭了方老板头顶的三把火!断绝了方老板的一切生机和气机,浑身血气瞬间消弭! “这手段当真狠辣!” 一边感叹着,黄朝一只手搭在了方老板的脉搏上,很快便感应到了上面所蕴含的一缕外来入侵的气机!正是施术法那人残留的气机! “想走?”黄朝心中一冷,立刻觉察到,方老板这具尸体里除了已经产生的些许死气之外,还有一缕气机正在游走! 而在黄朝探查进来之后,那缕气机很聪明的开始游动了起来,并且开始躲避黄朝。通过方老板体内的血脉游走,虽然黄老板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血液早已不流通,但血脉还在,那一缕气机很聪明的顺着出去。 “哼...果然有灵!”黄朝脸上一阵森然,随即凭空兀自一抓,空中道家念决颂出,将那一缕气机瞬间吸收了在了自己掌心的一枚淳熙通宝上面。 将那一缕气机全部收入自己手中,黄朝立刻催动丹田之中的八阵传承术法,将那一缕气机输送了进去。然而让黄朝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当那一缕气机缓缓的被八阵图吸收之后,那一缕气机居然很聪明的不排斥黄朝,反而借机滋养自己! “好诡异的手段!”黄朝觉察到这一幕心中一阵惊悸,显然在此之前黄朝低估了对方。那人的能力显然不那么简单。显然是有师学传承的。 只是那人的手段在强,在黄朝面前,怎么可能横的过体内诸葛祖师爷留下来的武侯传承? 八阵传承之力和那一缕气机在黄朝识海之内互相缠斗,八阵传承刚猛,那一缕气机透着一股阴柔,倒是争斗的不分彼此你我。 只是,黄朝一边心中默诵道家心诀,很快将那一缕气机降服了下来! “给我关!” 在那一缕气机发现,这一具身体不那么好降服之后,准备故伎重演,但却被黄朝突然关闭了所有出入口! 蛮横的八阵之力将那一股气机完全吞噬,滋养了自己,让自己更加茁壮。 而后那一缕气机就像是符箓一样被紧紧的锁住,黄朝很快在那一缕气机上面,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原来是神霄的符箓一道啊。。。”黄朝心头不免露出一抹笑意。 神霄派的符箓一宗,向来推崇符箓一道,流传于南宋元明。 黄朝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这一缕气机完全来自于符箓一道,而施咒的手段和神霄派的符宗有着许多异曲同工之处。 只是很显然,如今江湖式微,真正的道教牛人肯定不会下来干这么蛋疼的事情。而且神霄派的掌门,早年的时候黄宝山不是没带着黄朝拜见过,自知如今华夏大地,香火比较旺盛的还是正一和全真的那些牛鼻子们。 而神霄的符宗,也的确存在,但比起前者还是差了些火候。而且黄宝山研究过神霄的符宗手段,自知他们的符宗本领,多数是用于延年益寿,很多时候不具备其它太大的效果。 而黄朝在南州市的时候,便用黄宝山教给自己的一些符箓本事,灭了路灯,并部下阵法,困住了那些盗宝的日本人。谁的手艺更高,也就立判高下了。 “嗯...这个人,似乎还留在奉贤?!”黄朝根据脑海中的那一缕气机,很快就跟踪到了那人的踪迹!就在奉贤,并没有走远! 只是就在黄朝探查到的瞬间,那一缕气机瞬间变得异常有攻击倾向,竟然向黄朝的气海丹田撞去! “乾尊曜灵,坤顺内营。二仪交泰,要合利贞。配成天地,永宁肃清。应感玄黄,震离坎兑,翊赞扶将...给我护!”黄朝心中一阵诵唱,自己体内的术法传承瞬间变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坚实无比! “雕虫小技!”黄朝心中冷笑,很快那一缕气机便被打压的体无完肤,消弭的无影无踪了。所谓魂飞 魄散,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吧。 只是可惜,那一缕气机没有留下太多的信息,黄朝只能推测出来一个大概的方向。具体的也是在是推演不出来了。 只是就算推演不出来那人,黄朝也不打算放过他了。 对方动用术法伤人,杀人,而且还牵扯到了黄朝的身上,这种人不除掉,以后睡觉还敢闭眼睛吗? “黄小爷,有什么问题?”赵东山看到黄朝面色不善,当即凑了过去,将黄朝拉到一边,说道。 “有些问题,但还不好说。” 赵东山是个聪明人,看到魏行舟死的那么惨,他八成也能够猜到这事情后面肯定有猫腻。赵东山早些年好歹是接触过一些相术皮毛的,虽然不能够像黄朝那样,判断出来,地上躺着的方老板死于符宗的秘术,但他也能猜到,这事情绝对没那么一般。 “看来还得给程秘书打个电话。”黄朝说着,拿起了程怀的电话。毕竟半个小时之前,姓方的还只是一些皮外伤,顶多算是被打的像是一个猪头三,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姓方的肚子上平白无故多了一把匕首,整个人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黄朝他们就四个人,这尸体也运不出啊,只能麻烦程怀再回来一趟,动用一些关系,封锁现场,把人带出去,把事情压下去。 只是拿出电话,拨给程大秘书的时候,电话却是不在服务区。 黄朝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一般,这种感觉让黄朝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猎物,被盯上了一般。 几乎本能的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程大秘书不会出事了吧?” 这是黄朝心里的第一个反应,随即再次拨通过去,果然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还是不在服务区! “妈的!”黄朝这次是动了真火了! 对方能够用符杀人,自然也能通过符箓来追踪到帮自己出手的程大秘书,如此说来,那个善用符箓术法的人,很可能已经对程大秘书下手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要欠施老一个天大的人情了!而且,事情恐怕也就真的闹大了,程大秘书什么身份?施老的得意门生,整个江苏都能排的上名号的! 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那施老肯定会迁怒自己。到时候自己就等着带着唐小甜跑到山林隐居吧! “没想到,对方还真有一些道行!” 的确,从一开始,黄朝看重那块地想建老宅,对方就一直步步紧逼,先是动用青皮伤了老魏,现在又玩了杀人灭口和围魏救赵,一直躲在放暗箭,手段高明,是个老江湖人的手段! 只是就在黄朝认为,对方会一直躲在暗地里,暗箭伤人的时候,突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黄朝先说的话:“喂?” “哥们儿,天底下饭总有你吃不完的时候。我帮你弄死了姓方的大青皮,你怎么谢我啊?” 一听对方这语气,黄朝当即冷笑道:“还能怎么谢,在酒楼摆几桌,您看行吗?” “有些俗了,招子下酒您看如何!”招子什么意思,眼珠子,对方说这话时奔着废掉黄朝眼镜而来,这江湖上的手段。意思就是你这眼睛看到的事儿太多了,必须要废了。 一言一语之间,两个人便对上了。 “一对不够多,要不你的一起算上?” 对方陷入了沉默,冷冷的道:“哥们儿你也算牛,还请了官面上的帮手,只是我不知道是该笑你呢还是该替你觉得害羞?这家伙挺讲义气,嘴还挺硬,我没心思帮你再继续试他对你的义气,你现在是要活人还是要一具尸体,自己拿个主意吧。” 黄朝想也没想,道:“有诚意的话给哥们儿我摆几桌吃喝,我一定一个人去。” “算有魄力,等我电话吧。” 挂掉电话,黄朝陷入了沉默,事情闹到这一步的田地,断然是没有退路了。抽了一根烟,稍微冷静了片刻,黄朝便再次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小六子。 “黄小爷?有用的着六子的地方吗?”电话里,小六子的声音有些沉。 黄朝不知道小六子跟魏行舟什么关系,但身为保镖,小六子也算是尽忠职守的了。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老板老板被人打了个半残,又被人捅了个半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小六子的老脸已经没地方搁了。 “需要你来处理几具尸体,别闹太大动静。” 听到这话,小六子沉默了片刻,随后道:“是在奉贤吗?我现在就去。” 小六子答应的很爽快,黄朝把地址报给他,然后告诉赵东山等人,让他们原地等着小六子。然后把门反锁,谁也不能进来。 只要饭店没有发现尸体,想必这里也算是安全的。 然后黄朝学那人的手段,运用识海丹田中的术法,灌输在了方老板的那四条狗的身上。顿时那四个人便感觉到一阵无力,逃跑是断然不可能了。 忙完这些,正午头才刚过,对方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很谨慎,换了一个电话号码。 “怎么样,安排好了?”接通了电话,黄朝最先说道。 “小爷给你摆鸿门宴,一个人就行,何必劳驾别人?” 黄朝笑了笑,没接话。 “晚上八点半,棕榈酒店都西边五百米左右,附近有一个海鲜大排档,找李连兰的店,让里面的伙计带你来后厨,我就在那等你。” 黄朝暗自记下,又问道:“兄弟贵姓,到哪好报上姓名。” 那人思索了片刻,显然很是谨小慎微,这种人最难缠,手段精明,思路缜密,江湖上这号人一直都是摇纸扇的,往往办事之前先制定计划和退路。滑的像是一条泥鳅,很难一棒子打死对方。 “我姓陈,弟兄们给面儿,叫一声陈桑爷。” 黄朝应了一句,也不再多说别的。挂掉了电话。 事情来得太仓促,黄朝也是着急去把程秘书给带回来,什么计划也没有,便单枪匹马的在八点钟去了电话里陈桑所说的排挡。 这个大排档很正规,据说棕榈酒店以前办过露天啤酒节,都是在这里举办的。不像其他的那些海鲜大排档,破旧的恨不得让你以为进了厕所。 黄朝进去之后,很快找到了陈桑所说的那家李连兰海鲜烧烤。 “这里有没有师傅认识陈桑?” 黄朝进去,也不跟这群人客气,也没拐弯抹角,当即直接问道。 “找陈桑爷?下午到时听说了这么一回事儿,只是不知道,这位兄弟懂不懂规矩?” 说话的是一个貌似掌勺的大厨子, 叼着一个烟卷。这个时间大排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大多数棕榈酒店里面的游客,也有不少附近垂钓,把钓上来的战利品送来这里加工,然后大快朵颐的。 空气里充斥着烧烤的肉香和端上来的海鲜的鲜香,要知道黄朝可是一天没怎么吃顿安稳饭,闻到这香气他就有些忍不住食指大动了。 “这位兄弟,进门交家伙,我们也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说话的还是那掌勺的大厨,话音刚落,身边两个徒弟已经围了上来。 黄朝嗤笑了一声,抬起双手,道:“你们也就这点出息,多少年的玩意儿还玩这套,真以为自己是演香港电影呢?我既然一个人来,带不带家伙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黄朝来之前,的确是把武器全部卸下了。除了藏匿极深的那几枚淳熙通宝之外,黄朝身上那把攻击性的法器凶刀也没带来,当真算得上是单枪匹马而来。 这倒不是黄朝艺高人胆大,目中无人。而是那些可都是正儿八经的法器,淳熙通宝和凶刀更是有市物价的古董,这要是丢了,坏了,磨损了,随便一个善事黄朝都算是赔血本了。 “没看出来,还真是一个人没带家伙来的。” 黄朝笑了笑,却没应那人的话茬,而是直接说道:“带路吧?” 那个掌勺的厨子点了点头,随即带着黄朝进了后厨。 后厨不大,顶多算个棚子,但棚子的后面却是别有洞天。 后面通往一个洗车店,洗车店的旁边就是一个破旧的老仓库。那大厨子就是把黄朝领进了这件破旧的仓库。 到不至于担心那人耍猫腻把黄朝困死在那里面,那仓库虽然有卷闸门,但这门根本是挡不住黄朝的。 “哟,真来啦?”进了残酷,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把一只腿支在凳子上,一手端着啤酒,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桌子上倒是摆着几盘子海鲜。色香倒是挺正,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仓库的面积不算大,摆放着十几打啤酒,喝一些杂物。一张圆餐桌,桌上的中年男人正是陈桑。 “有酒有肉还有海鲜,干嘛不来?”黄朝语气上可不客气。 “实不相瞒今天之前,你我二人可没见过面。我跟那个姓方的也就见过几面,谈不上交情。这次不知道兄弟那得罪你了?非要找姓方的麻烦,而且听姓方的口气,您也看上海边的那个破院子了?” 听到对方说这话,黄朝已经基本上可以断定,对方也是看到了这条龙脉了! “这位朋友,你弄死方老板的手段应该是神霄符宗的秘辛术法吧?怎么也会一点寻龙点穴?” 寻龙点穴,顾名思义便是龙脉了! 那人心头猛然一震,就仿佛狼狈在这一刻相遇了一般。都如同看着国宝熊猫一样,看着对方。 反倒是陈桑先笑了,道:“看样子不像是个刚混江湖的绵羊,话我也就把话说明白了。沪上那么大,奉贤这摊小水洼,可容不下您这条真龙,寻别处去吧。” 话刚说完,陈桑脸色一变,森然的笑道:“兄弟也是吃江湖饭的吧?虎口夺食得看牙口怎么样,您自己觉得,有几斤几两从我手里抢东西? “怎么着?你这算威胁了?” 陈桑摇了摇头,道:“在自己的地盘上,威胁还谈不上。只是这情况和局势对您不顺风不顺水,跟我死磕你也没好处。” “那我也给你交代一个实底,这地方我还要定了。从我看上的时候那宅子就姓黄了,今天我来就没打算跟你商量!” 见黄朝站在自己面前还有这样足的底气说这话,陈桑脸上笑的更加古怪阴森:“兄弟,有多大肚子吃多大饭,这么大块肥肉你我都知道里面的价值,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吞下吗?” 说完这些,陈桑笑了笑,手里凭空多了一张符箓,道:“吞不下没关系,要不要我帮帮你?!” 话音落地,陈桑啪的一声,那张黄纸符箓便被他贴了出去! 三言两语之后便动手,率先抢先手,这小子也算是个江湖老合了! 只是会一些符宗皮毛,也懂得一点寻龙点穴的陈桑,根本不知道,他的这些术法手段,对于识海深处,拥有那武侯传承的黄朝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儿! 当那陈桑抽出符箓,瞬间点燃的时候,黄朝眯起了眼镜,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怕你手段通天高强,就怕你不出手,老子找不到破绽! 玩符?! 你行吗! 黄朝的笑容还在脸上,整个人就坐在陈桑的对面一动不动,然而,陈桑的表情却在黄朝笑起来的一瞬间,凝固了! 就如同打了一辈子鹰的老猎手,最终却被鹰啄了眼镜! 他食指和中指指尖捏着的那张符箓,在黄朝的笑容之下,轰的一声,无火自燃了起来! “雕虫小技,也敢丢人现眼!?”黄朝表情森然。 在那陈桑念动符诀的瞬间,黄朝识海深处的术法传承运作起来。陈桑引以为傲的的符箓秘术,在这一刻发生了反噬! 陈桑眼前一亮,那炙热的火焰直接掠过了他的眼睛,眉毛在一瞬间燃烧殆尽,光秃秃的眉骨上一片焦痕! 而他的半只手也在这一刻,烧的漆黑通红!只是一瞬间的火,却把陈桑的手给烧焦了! “自作孽不可活,会点奇门皮毛就在这里装神弄鬼!? 黄朝突然暴起,抬脚便点在了陈桑的心窝处! 陈桑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嗓子眼里本想吸进那那口气,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吞不出来,咽不下去! “你...你...”陈桑想要说话,黄朝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上去一只手死死的卡在了陈桑的喉咙上面。 “会点术法就随意伤人,死不足惜!” 咔的一声,陈桑颈骨发出一声干脆的声音!陈桑怒目圆睁,带着无限的愤怒和不甘,死死的盯着皇朝,最终,那口气也没有舒畅,陈桑瞪着眼睛,眼白都翻出来了!随后脑袋意外,一口血顺着嘴角冒了出来! 陈桑气息微弱,黄朝松开了她的脖子,陈桑尚存最后口气,但尽管还剩下一口气,但也已经是回天乏术,死就在几秒钟之内的事情了。因为黄朝在掐死了他脖子的一瞬间,故技重施的讲自己的一道霸猛气劲,一通肆无忌惮的发泄进了陈桑的脏腑之内!如今陈桑的脏腑早已成了碎块,华佗在世也活不了了。 “趁你将死,给你说句实话,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下去真能见了阎罗王,也按照我说的这么说,这条龙脉,今儿姓黄了!跟我抢东西,你也算是死不足惜了!” (本章完) 59乌鸦报丧 陈桑口吐一口鲜血,那口血里带着黑红色的肉渣,显然是自己肺脏碎片的残渣。看到这,陈桑的脸上其实已经没什么血色了,本来走江湖,吃江湖饭的,就应该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但陈桑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出手这么果断,一口气居然碎了自己的脏腑。 陈桑死了之后,黄朝很快在后面的小黑屋里看到了程大秘书,只是他现在鼻青眼肿,显然是遭受过一顿毒打。 “不好意思了,程秘书,给你惹了麻烦,让你蹚了这趟浑水。” 程秘书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道:“那些家伙人呢?” 黄朝没说话,拽着程秘书就准备离开。 “你把他们怎么了?” 黄朝本不想告诉这位玩笔杆子的公务员,但眼看着程秘书问了,语气还这么着急,也就不瞒着他,道:“死了一个,其他跑了。” “哎呀,小黄,咱们惹麻烦了!” 黄朝挑眉看了程怀一眼,道:“惹什么麻烦了?” 程怀走路都有些瘸,却挥手摇了摇头,道:先不说这些了,咱们先走吧。回去的路上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见程怀这么紧张,黄朝也不多说什么,拽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直奔酒店去找小六子他们了。 小六子动作很麻利,三下五除二便解决掉了饭店的那笔烂摊子,来到这里的时候,小六子正跟赵东山坐在桌子边上等黄朝。 “黄小爷您来了,那个方老板的尸体我已经让人运走了。”小六子看着黄朝来,一脸的快意恩仇,显然这个很忠心魏行舟的大青皮,是很想亲手收拾掉方老板的。 “黄朝,你们先走吧,你把那个陈桑杀了,事情麻烦了!”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所有人看着黄朝在看着刚刚虎口脱险的程大秘书,一脸的问号。 “老程,人是我杀的,事情到这份儿上了,怎么着你一个人还想逞英雄?说说,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了?” 黄朝说着,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 “那个陈桑来路倒是一般,据说六十年代的时候为了躲避那场红色大风暴,跑到了扬州一个道观里面暂避蛰伏。也就在那段时间学了一手符箓的本领,据说现在扬州,苏州很多地方的官太太们都喜欢找他祈求一符保平安。” 程怀紧跟着便牵扯出来了这个陈桑真正的背景:“如果是普通的青皮混混也就罢了,可两年前,我在扬州调研的时候见过这个陈桑,穿的西装笔挺,你不说根本不知道他是神霄派的道士。” 黄朝抽了一口烟,一旁的赵东山眼巴巴的有些眼馋,黄朝就扔给了他一根,道:“捡重点。” “重点就是,两年前我认识他,今天他一眼就吧我认出来了。可既然认出来了我,下手还是不留余地,为了什么?” 黄朝愣了一下,随即到:“你的意思是说,人家身后的背景比你大?” 程怀点了点头,陈桑这些年很低调,不怎么出来。我不知道您跟他有什么过节,但看今天这架势,他显然底气十足。后来我一问,他才说了一点细节。” 黄朝直起了身,道:“到底什么事情?” “我听说,这个陈桑幕后的某个老板,正是省一把手的小舅子!这算是比较直系的一个关系了,你把人杀了!对方很容易在这上面下文章的!” “这些年,那位一把手书记一职和施老一直不对路。我把话说的直白一点其实就是,施老不希望因为经济建设而破坏了一些江南水乡的自然景象,他提倡有节制的发展经济和工业。但那一位书记是一个激进派,凡是都想着业绩,这么多年他和施老的关系可以说越来越差。”程怀不愧是玩笔杆子和脑子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黄朝哦了一声,他也终于能够大致摸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其实就是,程怀虽然被那群人扣住了,但只要人不死,什么事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无非就是交换一下条件而已。但现在却不一样了,黄朝一指头点死了对方,出了人命,对方可以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还别说,你们这些人,居然有那么一股子江湖抢盘子的味道。”小六子听完,虽然心里也有些没底,但却有心思调侃程怀。抢盘子说的就是抢地头,地盘。 程怀白了小六子一眼,道:“这不一样,在政治上,需要妥协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把柄被人家攥住了,你们说怎么办?” 程怀不愧是玩笔杆子和脑子的,他这话一说出来,场面上顿时陷入了沉默。 黄朝叼着烟,站了起来,道:“还能怎么办,人都这么大了,还能让家长擦屁股吗?” “事儿不是这么说的,麻烦都已经出了,施老肯定有必要要知道的。” 程怀说这话的时候,让黄朝不由的想起来了,小学的时候,自己班的班长一群人踢球,班长那牛犊子的力气一不小心一脚碎了校长办公室的玻璃。那样子和程怀如出一辙。 然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的手机却响了。 不看不要紧,盯着屏幕一看,黄朝自己后背都冒冷汗了。 不是别人,正是施老。 “喂,施老。”黄朝也没多想,直接接了电话。 只是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电话那头的是老没有劈头盖脸一顿骂,反倒是温润的问道:”怎么样,小程没事儿吧?” “人没事儿,就是被人揍了一顿,以后估计卖相可能差一点。” 见黄朝还有心情调侃,程怀恨不得上去一把将电话抢过来。 那施老听到黄朝着调侃,没来由的心里不那么担心了。便说道:“你们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吧,剩下的事情我处理。” 一听这话,黄朝笑了:“施老,我这点事儿还不至于让别人擦屁股。” 听到这话,电环那头的施老愣了,道:“怎么着,你还准备逞英雄?我告诉你黄朝,你平日里怎么折腾我不管,但这次的事情你必须听我的。这事儿牵扯的可不是一两个人。你知道陈桑的后台吗?” 黄朝笑了笑,道:“略有耳闻。” 不过随后又加了一句道:“不过,陈桑什么来头,那跟我没多大关系。既然今天这事儿出来了,我接应这便是。” 施老电话那头沉思了片刻,突然道:“行,黄朝这话是你说的,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办!” 施老或许是被黄朝一句话激到了:“从今天开始,这件事儿我 便不插手,我看看你到时候怎么圆场。” 黄朝笑了,道:“上次在奉贤,我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听到这话,一旁的程怀浑身一个激灵。当时在车里,施老和黄朝说了些什么?施老膝下没有一个争气的孩子,黄朝不可能像程秘书那样,有些事情亲力亲为,然后继承施老衣钵和位置。黄朝能做的,只是给施老一剂安心药丸,说到底,两个人都是互相庇护的关系!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就这么办吧,这件事儿交给你了。”施老说完,有些闷气的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老爷子怎么说?”见黄朝挂掉电话,一旁的程怀有些忐忑不安。他是知道的,黄朝是江湖脾气,最受不了约束,谁干对他不敬,他便能当时就还回去。这一旦结怨,那必定有一方会妥协! 在程怀的眼里,黄朝一个大学生,能折腾是好事儿,但胆子太大把事情捅天了,那是一船人的事情。别说是赵东山这样的小卒子,就是魏行舟,施老这样的大人物,也得跟着一起沉船。程怀说到底是一个搞文笔的,如不意外,施老肯定会安排他往更高的走,施老膝下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在国外,那么他的位置谁来接替? 一定会是找一个信得过的,谁?程怀! 如果真因为这件事,这条大船沉了,程怀也肯定跟着这艘船一起葬身海底! 想到这些,程怀不由的心头发凉,遍体生寒。他是真怕黄朝折腾出太大的幺蛾子,到时候谁都没有退路! 但看到施老这么做,程怀又有些放心。 混他们这个圈子的,哪一天过的都是如履薄冰的日子,施老没有理由冒险,要么是他准备好了后手,要么是施老真心的信任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行了,这时候也不早了,肚子饿了,咱们先吃饭吧。回头你把陈桑所谓的幕后大老板资料给我一份,我看看,如果你要是有本事能搜集到他的生辰八字,那我谢谢你了。” 黄朝说着,准备去前台付账走人。 几个人随便在附近吃了点,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到晚上了。吃晚饭,黄朝这才有机会再次回海湾镇,这次他的目的就更加明确了! 黄朝所看重的那件宅子,地处一片不高的小坡,周围有一些植被,绿意盎然。三面环水的地势,程怀一眼看到了,也不免觉得黄朝眼光独特。他不懂什么风水堪舆,寻龙点穴。但最起码,这个地方,一眼让人看到,就心旷神怡。背着山丘,面朝三水,如果是程怀他也想买下来。 “你们找谁?” 黄朝几个人还是很有礼貌的,程怀和小六子留在了车上,前者有伤,后者一脸凶相,站在那里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是混社会的。 “老人家,你好啊。”黄朝敲开那宅子的们,开门的是一个老头子。七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青灰色的大衣。 “是这样的,我们几个看中了您家的宅子,不知道您有没有意向出手?”说话的是赵东山,一边说着一边客气的掏出了一根烟递过去。 老头子略带警惕的看着赵东山,心里肯定有低估。换做谁,大晚上的一开门,就有人说要买你的房子,不免都会多留个心眼。 “里边坐吧。”老头子眼光也很毒,瞧着黄朝应该是领头,便将他们领了进去。 一进门,黄朝便被里面的格局吸引了。 后院两层楼,开了阁楼,院子分前后,后面有个门。直通后面的山坡,种植了一些简单容易生长的瓜果蔬菜,前院有一个池塘,不过都已经干枯了。 “家里人多,比较挤。你们干嘛呢,傻站着看戏呢?倒茶倒水啊。”老头子应该是这些日子应付过不少来看房子的,加上黄朝他们进了屋之后,很规矩,站在那里,客客气气的脸上全是让人无可挑剔的礼貌笑容,老头子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 几个人就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坐了下来。 而说话间,一个中年妇女已经抱着茶杯热水壶走了过来,看了黄朝一眼,眼神里明显没什么太大的好感,气呼呼的讲茶杯和茶壶放到了桌子上,便走到屋门口看戏了。 “老人家多大啦?”黄朝笑着,拿出打火机给那老人点了烟。 “七十一啦。”老头子说笑着,自顾自的拧开热水壶,给黄朝他们倒了茶水。 “你们真打算要着房子?”老头子看着黄朝,眼神中是有着些许不舍的:“你要知道,从我爷爷那一辈起,这房子就是我们家的了。政府想收,但价钱实在是对不起这房子下面埋着的几代人历史,我也不舍的。只是现在儿女都去城里发展了,这房子大多数是空着的,偶尔也就是逢年过节了才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老头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目光:“实不相瞒,我大儿子好几次让我搬进城里,但我就是放不下心,有点不舍。” 黄朝笑了笑,笑容里亲切感那叫一个倍增啊。 “很正常,老爷子,我们家也是乡下的,也有一处老宅。我小时候不懂事儿,不把老古董放心上,现在离开家了,想想那老宅里的墙,屋子,桌子椅子,和我小时候墨鱼的水缸,我都很怀念,更别提您了。” 黄朝其实一进门的时候就看了一眼这老爷子的面向,是一个能萌儿孙福气的好面相,只是眉下有皱纹,一左一右分开了,这也多少显示了一些家宅不安。相比,老人应该是膝下有子女,绝大部分是孝顺的,但五根手指不会一样长短,总有那些个狼心狗肺的。 一进门那个中年妇女应该便是如此,只是黄朝虽然看出来了一些猫腻,但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放在心里了。 “这位先生,你的价钱如何啊?”老爷子说着,给黄朝倒了一杯茶。 而就在黄朝刚想说话的时候,屋子里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五大三粗的,穿着一个黑色外套。 “爸,你这是干嘛啊?咱不是都商量好了吗,这房子先留着。”那男人一出来,便看向了黄朝,面色不善,知道黄朝是来看房子的,恨不得拿起扫把把黄朝他们赶出去。 “商量?商量什么?这房子的户主还是我,我想怎么商量,跟谁商量都是我的事情!”老头活到这年纪也是倔脾气,当即训斥起了自己的儿子。 “爸,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啊。”老人的儿子黄朝看了一眼,看似精壮,实际上一身横肉,满脸凉薄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爸,咱就不能在手里多放几天?过段时间,开发商就来,到时候一准儿能买个好价钱!再 说您现在把房子卖了,您住哪里?” “这些不用你管了,你大哥在普陀有两套房子,早先让我搬过去了。如果不是你们在这,我早把房子卖了。我活了一把岁数,没干成一件大事儿,但我看就你大哥最出息,最明白道理!我也不差那点钱,亏了我也安心!” 也许是不小心说出来了家丑,老头有些不好意思和尴尬的看着黄朝,道:“先生,你见笑了。你看我这房子还行吗?” 黄朝起身,想模像样的看了几眼,其实黄朝早就把这宅子当小情人一样看了好几遍了,满意的不得了。而又看着老人家,心思也算耿直,一心想着出手去城里过日子。显然,老头在这里住的并不怎么顺心,黄朝也没心思坑人家老头子。便道:“您看,二百三十万这个价钱怎么样?不行的话咱们在商量。” 说实在的,这个价钱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这里的房租还不及市中心的十分之一。甚至政府收购的话,也就是二百七十万左右,如果遇到没良心的开发商,二百万都不会有。” “好,好!这个价钱算公道!只是......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的?你可别骗我啊,年轻人。”老头子上下打量这黄朝,怎么看也看不出,黄朝是一个能一口气拿出来五百万的年轻人啊。” 放到过去,黄朝可能还真拿不出来二百多万,但现在却不一样了。自从上次拍卖会上,黄朝狠狠的敲了施老一笔竹杠之后,二百三十万自己还是完全能够拿得出来的。只是,就算买了房子,这也只是一个空壳子,黄朝肯定要在这上面下大工夫,光是装修又是一笔钱,具体多少黄朝也不是一个在钱上有太多计较心眼的人,没仔细算过。但应该一些外部必要的东西一置办下来,自己这点家当恐怕一口气就干净了。 只是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黄朝急于把这个宅子收入囊中,便说道:“您要是放心,明儿一早我就带钱来,您应该不习惯银行里的卡和支票,现金您看行吗?” “爸,别听他瞎说,年纪这么轻,赚钱不一定可能太多,但吹牛的本事谁都不会啊!” “你给我闭嘴!”老头子显然是动了真火,道:“年轻人你误会了,只是这一大笔交易,我一个老头子老眼昏花的,这样吧,周末你要是有时间再来一趟,到时候我叫上我的小儿子在边上,他是给公家办事的,协议什么的都清楚,我也没啥文化,你看行吗?” 黄朝笑了笑,又递给老人一根烟,道:“老爷子,我也不差这几天,你看着安排就行。周六吃完中饭我就来,如果你能提前拍板定下来这件事,提前通知我一声就行,我好准备钱。” 开玩笑的,二百多万说提走就提走,黄朝一没有产业,二没有固定工作,如果贸然的去银行取钱,国家机器还不以为黄朝是洗黑金的啊?所以,提前通知,黄朝好找金融圈子里面吃饭的魏行舟的门路,把钱取出来,生的不必要的麻烦。 “哎,好了,我看行!”老头子笑着,见黄朝他们谈的差不多,就准备起身送他们出去。 “行了,老爷子,那我就先告辞了。咱们周末见。” 事情基本谈成,黄朝心情也比较好,起身准备离开。但前脚刚踏出去,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哀嚎! 那声音凄惨无比,仿佛是冤死之人在叫魂和自己的冤屈一般! 回头一看,却看到院子外面伸进院墙里面的一刻杏树上面,落了一直漆黑的乌鸦! 那只乌鸦很大,通体漆黑,一双眼珠子没有看到一丝的血色!抖了一下羽毛,落下几片叶子! 嘎! 嘎! 嘎! 那声音听得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比金属摩擦的声音还要难听! “去...去!”那个姓胡的老人,也是老派人,看到这一幕,当即挥着双手驱散。 乌鸦落枝,哀叫报丧!这可不是什么祥瑞的征兆,黄朝当即皱了眉头。 难道,陈桑的事情真的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黄朝笑着道:“没事,老爷子,我不信这个。”说完,转身离开,只是坐上车的时候,黄朝催动体内气海之中的武侯八阵图的传承,给自己起了一卦。卦象模糊,隐约可见一丝凶兆! “难道,陈桑身后的势力真的招惹不得?” 黄朝心思有些混乱,却没有想太多,坐在车后面,回了市区。 一路无话,黄朝回到了汤臣一品,好好的睡了下去。 不知道是心里有事情装着,还是其他的原因,回到汤臣,黄朝却一直有睡着。 辗转反侧到凌晨在半梦半醒的睡去,一夜无话,第二天没有陈桑那边的消息,施老也没在给自己打电话。 随后的几天,黄朝过的都比较简单,除了会工大上课之外,更多的时候黄朝是往返于复旦和工大之间,陪唐小甜一起去图书馆和自习室消磨时光,感受一下真正的大学气氛。或者陪着寝室的其他三个牲口,一起在工大的校园里看美女。 即将周末的时候,黄朝带着唐小甜正和赵东山,小六子还有陈越他们一起在外面醉生梦死的准备欢乐的度过一个周末,然而下周迎战即将到来的期末时,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胡老的,应该是对方讨论有了一个结果。 “喂,胡老,我是小黄,怎么样了?”黄朝出于礼貌和客气,道。 “哦,黄先生啊,不好意思,我爸爸不能把房子卖给你了。”说话的人声音挺陌生,应该不像是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但语气很沉,并不那么轻快。 黄朝有些诧异,道:“怎么了,不是谈的挺好的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长舒了一口气道:“是这样,我爸爸今早上在医院去世了!”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黄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想起来了那天院子外面的那只乌鸦,感情报的不是自己的丧,而是胡家的丧! “方便问一下胡老的情况吗?”黄朝突然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当即问道。 “哦,黄先生,我是胡志军,我父亲的小儿子,我爸他心脏一致不好,每个月都要去医院住几天,但没想到,这次一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对方应该是胡老的长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带着一股哭腔了。 黄朝挂掉电话,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没那么巧合!自己刚把房子的事情谈成,胡老就死了?这也太他妈巧了吧,要有这命,黄朝直接去买彩票了! (本章完) 60家丑 今年三十一岁的胡志军,从大学毕业之后参加国考,进入体制。到现在也有七八个年头了。在沪上这个圈里,七八年爬的比他快的人肯定有很多,爬的比他高的人也有很多。但如果说,在升官的路上谁爬的比他稳,可能整个沪上,甚至于苏浙圈子拍马都赶不上他。 尤其是像他这样,没有背景,也没有身份,更在仕途上没有什么指路明灯的草根。虽然如今只是普陀区的一个小科室的科长,但才三十一岁的胡志军,努努力,不愁将来爬不上去。 他可能没有太大的野望,做到江浙市一把手的可能性很渺茫,但如果能混到黄埔估计那也可以给祖坟上一株高香了。 只是今天的胡志军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心情来考虑这么一个未来的事情,他跪在自家老宅的客厅里面,四周窗户,大门洞开,穿着一身孝服,面容有些憔悴,更多的是哀伤。 胡志军便是要卖给黄朝祖宅的老胡的小儿子,现在普陀区某行政单位内供职。 “志军,那边有几个人又送来了花圈,你去看看,我没见过他们,你朋友?” 正当胡志军把手里的黄纸银钱丢入盆中燃烧的时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熟女走了过来,一起跪在他的边上。 “又有人送?” 胡志军是奉贤走出去的,海湾镇大小也算个名人,尤其是早年的邻居得知他如今吃上了公家饭之后,很多人更是巴结的狠。 这次老胡去世,就有不少人前来送花钱,随份子。就算那些平日里表面上关系不错,但却没有来的,胡志军也没有太多计较,毕竟是个读书人,骨子里难免有些书生意气。 走出厅堂,外面已经站了不少人,让胡志军没有想到的是,除了海湾镇几个领导之外,奉贤区区的区长也在! “小胡啊,你要节哀顺变啊!” 李区长看到胡志军走出来,一把殷切的走上前去,一脸悲切的表情,一把握住了胡志军的手。 胡志军当时还在纳闷呢,这个李区长,前些年自己刚进单位的时候,可没少希望走动走动。奈何人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好几次登门都吃了闭门羹,可今天是怎么了,主动上门,还送来了花圈? “小胡啊,以前平常我是真的很忙。以前可能多有不妥的地方,你要多担待啊。那,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就行。” 虽然李区长只是一个小小奉贤的区长,而且人已经五十多岁了,这辈子很难再往上攀爬。但胡志军看这架势,怎么像是这货在自降身份的讨好自己? 这让门口一群凑热闹的邻居,一个个眼镜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这让胡志军有些飘飘然,然而就在这时候,让胡志军更加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李区长后面紧跟着的是一辆普普通通的日本车,车上走下来两个人,对于胡志军都不陌生。 一个是普陀区教育局,一个是黄浦区行政部门,都是一把手! 要知道,前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后者是自己梦寐以求想攀的高枝! 只是让胡志军感觉大微妙的是,这两位大佬今天不像平常,一改出门身边前呼后拥的架势,反倒是比较低调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那两个人都很年轻,一个带金丝眼镜,和自己差不多年纪,西装笔挺。另外一个走在最前面,穿着一件很普通的休闲t恤,没什么光芒,但却把身后那两位大佬的光芒遮挡的严严实实。 再看两个大佬小心伺候的样子,胡志军更加好奇,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了。 “小胡是吧?节哀啊。”走上前去,胡志军接过花圈,摆放好。那个金丝眼镜先说话了。 “介绍一下,这两位你应该不陌生。我是省委办公室的程怀,这位是黄老板,前些天找您父亲买宅子的就是他。听说老胡去世的消息,就来送个花圈。” 说话的人,正是程怀而他旁边,穿着一件普通t恤的便是一口气拿出两百多万的那位老板。 “您...您好。”胡志军最先伸出手,混官场的眼镜一个比一个毒,一眼就看出来了,今天的主角不是普陀和黄埔的那两位大佬,也不是戴金丝眼镜的这个文秘一样的青年,应该就是眼前这个没什么架势腔调的年轻人。 “我们就是来上柱香,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黄朝今天一身黑色翻领的t恤,一改平常学生装扮,没来由的让周围人感到一阵高深。 “那...里边请。”胡志军让了让身,这时候他的妻子送上来了两一柱香,递给了黄朝。 趁着黄朝和程怀上香的功夫,那位普陀区教育部门的一把手悄悄的把胡志军拉到了一旁。 “小胡啊,你给我们交代一句实话,你是怎么认识那位黄老板的?还有那个程秘书?” 胡志军被这么一问,一头雾水,但看着自己平常见一面都比登天还难的上司,有些局促的道:“王局,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不认识他们。您说的程秘书是谁?这个我真不清楚,倒是那个黄老板,我们倒是通过一次电话,他前几天来想从我老父亲的手里买宅子,关系也仅此而已。” 王局长啧了一声,道:“这两位可不一般,程秘书是省里某个一把手大佬的御用笔杆子,是将来很可能进入沪上担任市委的一把手的第一重点栽培对象。另外那个黄老板我不太清楚,好像也和姓施的老首长有些关系,挺神秘的,而且和黄埔金融圈的魏老板关系密切。” 平日里一副上位者架势的王局长,今天在这个小院子里面,可谓是一点架子也没有。 “听到这些,胡志军的冷汗都出来了。” 施老的名字虽然能震住江苏,但在沪上也是响当当的。沪上现如今的很多部门的一些年轻后背以及中坚力量,都和施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魏行舟的来头虽然没有施老那么硬,但在沪上这个金融之城,一切有钱人的价值都比他们这些当官的要强。 胡志军还是很聪明的,知道王局这么说是有意点拨自己,提醒胡志军,一会说话言行注意一点。毕竟能得到施老这样的神仙眷顾,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说话间,黄朝已经上完了香烛,走出了外堂。 王局他们两个立刻迎了上去,王局更是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黄朝。 黄朝接过王局手里苏烟看了一眼,却并没有点燃,而是夹在了手指里面。一旁的程怀很有眼色,笑着看着王局他们,道:“几位也都是大忙人,今天我看差不多了吧?” 几个大佬一阵点头哈腰,继而转身看向了胡志军,道:“小胡啊,过完年写一份报告。马厅一直在我这里哭穷,说他们那里人手不够。这些年你也在基层锻炼的不少日子了,是个好苗子,多出去走走看看。黄埔财政厅里的人事有个缺,过完年你就给补上去吧。” 马厅便是一旁那位黄浦区财政厅的一把手,显然来之前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种默契,他此时看着胡志军,一脸期望的笑容,道:“年轻人,后生可畏,多努努力,将来肯定都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 胡志军飘了,彻底的飘了!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马厅看了一眼程大秘书,后者笑着略微点了点头。 马厅等人如获重释,又和黄朝寒暄攀谈了两句之后,这才离开。 “胡哥? 借我两步,咱们说两句话?”这时候,黄朝走到了胡志军的旁边。 胡志军愣了一下,但想起来刚才那三位大佬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悄悄地跟了过去。 跟着黄朝走到院子的角落里,胡志军从兜里拿出了一包利群,递给黄朝一根,他这个等级,平日里在办公室,他也只是抽十块钱的红双喜,今天家里办丧事,上下打点,他才买了一包。 看着黄朝拿过利群笑了笑,一旁的程怀却故作调侃的道:“小胡啊,从今往后你也是局级了,抽完这包利群,恐怕以后就得换中华了吧?” 胡志军听到这话,猛地一个激灵。厮混了这么久,如果这种话在听不明白,他胡志军可以一头扎进杭州湾淹死算了。 “程秘书别这么说,今天来肯定有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怀笑了笑,拍了拍胡志军,转过身,把事情留给了黄朝去说。 黄朝也不客气,摸了一下鼻子,道:“我们来就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父亲生前是不是跟一个姓陈,叫陈桑的家伙打过交道?” 听到这话,胡志军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我的确不认识陈桑。” 黄朝没想到胡志军说出这话,心想难道是陈桑后面的背景太深,这家伙不愿得罪,才说了这么小心谨慎的话? 黄朝点燃手里的香烟,道:“那么能告诉我老胡是怎么走的吗?” 听到黄朝这么问,胡志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更多的是惭愧。 “我爸爸这辈子不容易,六四年的时候被打成富农,一辈子吃了不少苦。但他人耿直,教育子女也没话说。但...哎...” 似乎是黄朝提起了往事,胡志军的脸上满是哀伤和愧疚,掏出烟,点了一根,重重的吸了一口,却呛了一口。 “我爸也走了,有些事情说了也就说了。要说也怪我,一心想着让他把老宅卖了,接回城里。但谁能想到啊,家门不幸,我那哥哥嫂嫂...哎...” 听到这话,黄朝皱起了眉头,看胡志军这样子,好像真的不认识什么陈桑。难道,自己判断错误了,老胡的死跟陈桑没多大关系? 随后,胡志军冲了半根烟,看黄朝的眼睛里分明多了一丝信任。这才如实的交代了出来,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分明多了一份怨毒。 “我爸啊,想买房子,可我那大哥却不答应。一直想再在手里多拿一阵,等拆迁款下来了。狠狠的赚一笔。无非是多想拿一笔钱分家,要说是家门不幸,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为了那点拆迁款,他们居然能...能...气死我爸” 胡志军和黄朝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不过片刻他老婆走了过来,端着茶水。黄朝刚才看过这女人的面向,双腮有肉,略显丰腴,额宽眉细,是一个旺夫相。 “志军,这些话咱们就别说了,省的给黄老板他们添堵,再说家丑不外扬不是?” 胡志军听到这话,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黄朝啧了一声,心中感叹,果然是老胡家的贤内助,这说话办事儿滴水不漏。 只是黄朝不惜动用施老的能力,让那黄埔普陀以及奉贤的三个大佬亲自跑了一趟,如果什么也了解不到,那岂不是亏大了?而且这女儿明显心思缜密,不愿多说,可不说,黄朝怎么知道内幕呢? “嫂子说的是,既然不便说,那就不说了。大不了我和老程再转转,看附近有没有其他合适的地方。既然你大哥不同意,我们也不好强求。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始终是外人,因为我们闹得你们家宅不宁,心里过意不去。” 听到黄朝这么说,胡志军赶忙挥手道:“黄老板可别这么说,您跟我父亲也只是一面之交,但今天这事儿我念在心里。说实在的,混到体制里面的人,但凡有点野心的都想往上爬,黄老板看得起我胡志军,这宅子您跟我父亲谈成什么样?给我说说,合适的话我们立刻签字!” 要说胡志军也是一匹小狐狸,但明显,黄朝是一匹狼。狐狸再狡猾,他也不是狼。想要生存,就只能借助丛林里其他比他更凶猛的动物! 黄朝今天来,没见他怎么说话,就摆平了那几位大佬,胡志军心里明白,这是一颗大树,以后想要吃香喝辣,就得抱着他!别说卖给黄朝,打个对折他都愿意!毕竟是一处远离市区的房子,胡志军如果真走到了市中心财政厅里面,何愁将来的房子不比这个大? 看了一眼胡志军老婆离开的背影,黄朝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还是改天见了你哥再说吧。” 听到这话,胡志军当即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面。 “如果不是我哥,非要这房子的那点拆迁款!也不至于前几天和我爸吵一架,吵的他进医院抢救!黄老板放心,虽然我爸走了,但这房子我说的算!” “老婆,给大哥打电话,让他明晚上过来!如果他不来,你就直接告诉他,不来也行,以后就不用踏进这个门了!”胡志军说着,当即转过头对不远处守孝的老婆说道。 程怀在一边心里感叹,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欲擒故纵这一手原来是这么玩的。 黄朝故作苦笑,道:”别啊,始终是一家人,要不改天再说吧。” “黄老板,你就不要提了,这件事我来处理!时候不早了,今晚我要守灵,明一早奔火葬场,明中午请一些帮忙的街坊邻居亲朋吃饭,晚上吧!晚上还是这里,我请黄老板吃一顿家常菜,到时候我们再谈?” 听到这话,黄朝也就不再矫情了,目的既然达到。在刻意的装圣人,那估计祖师爷看到了都能从地下跳出来揍他。 离开了胡家大院,黄朝依依不舍的看着那附近的风水,一旁的程怀捅了捅黄朝的肋骨,道:“你怎么看?” 黄朝转过头,脑袋里全是想着未来自己将在这里亲手布置的风水大阵,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看样子老胡的死真的和陈桑没什么关系。” “那明天有必要出面吗?” 黄朝点了点头,道:“当然有必要,不摆平胡志军的哥哥,这房子也住不踏实。” “我就不明白了,为了这么一个破院子,又是杀人,又是请人吃饭,还把老马他们都惊动了。值吗?” 黄朝摇了摇头,想要抽烟,却放了回去,道;“对于别人肯定不值当,但对于我就是让我再添一百万出来也值。” “因为将来这里的经济开发项目?” “屁!什么风景区开发项目我没看眼里。”黄朝最终还是点了一根烟,缓慢的抽了起来,道:“我看中的是这里的风水。” 听到这话,程怀突然一个激灵,想起来了在奉贤那洼地的时候,施老曾经念叨的一个老人,也姓黄,那是黄朝的祖父黄宝山,据说便是一位隐世的国学大师,奇门相术,风水堪舆,寻龙点穴,无一不精! 其实,程怀对于这些其实都不相信,或者说是将信将疑的。 “风水这东西真的管用吗?” 黄朝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道:“这和那些庙里拜佛的老太太一样,信则有。”随即看到程怀那一脸不怀疑的表情,黄朝笑了笑,道:“老祖宗留下来的玩意儿,就算不管用,多学学也没事。” 程怀还是不相信,干脆岔开了话题,道:“你觉得能搞定胡志军他哥哥吗? ” 开车的小六子听到这话,一挥手道:“搞不定?妈的找几十号人天天上班拦,下班堵,放心黄小爷,一个星期,我就能让他跪着过去把房子卖给你!” 黄朝白了他一眼,道:“我们不是黑社会,事情是谈出来的,他不同意再想别的办法嘛。”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怀想起来了黄朝的那些手段,强忍着笑意,道:“对,黄小爷不是黑社会。”后面半句小六子咽进了肚子里,他其实想说:“是土匪!” ...... 第二天晚上,果然胡志军的电话打了过来,地点还是那个老地方。只是这一次,程怀没有跟来,而是小六子和赵东山跟了过来。 来到院子里,周围灵堂已经撤走,但还摆放着胡老爷子的黑白相片。黄朝上去,恭敬的上了一炷香。 这时候,胡志军的老婆已经把饭菜都给端了上来,胡志军从里屋走了进来。下午的时候他请那些帮忙的左邻亲朋吃了顿饭,又守灵,没睡觉,刚睡醒。 “黄老板来啦,坐,饭菜马上就好!我先去洗个澡。” “您先忙着,我们在这坐着就行。”黄朝脸上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趁着胡志军夫妻准备饭菜的功夫,黄朝左右逛了一圈,心里算是给自己起了一个初稿。将自己的一些布置谙熟于心。 大概半个小时的功夫,门外响起了一阵汽车发动机熄火的声音,不多会,胡志军的哥哥,胡志国便走了进来。 “小军,我来了!”刚进门,胡志国脸上还算保持这笑容,这货守灵作为老胡的儿子,守灵的时候都没见到他披麻戴孝,可见这人骨子里已经坏的无可救药了。 黄朝不敢自称自己是好人,但最起码,一个人忠孝礼义不可能兼顾,但孝都没了,那这人基本上已经算是烂到骨子里,无可救药了。 “黄老板?你怎么在这?” 看到黄朝,胡志国脸上露出了一丝嗤笑。而他后面,紧跟着走进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穿的花枝招展。本来进门的时候还露出了些许勉强的伪善笑容,但现在看到黄朝,跟看到敌人一样,笑容瞬间没了。 而这时候,胡志军端着饭菜从里面走了进来。 “志军,怎么回事?一家人吃饭,怎么还有外人?” 胡志军放下了碗筷,没有理会胡志国,只是看着黄朝笑道:“黄老板喝白的还是黄的?” 黄朝起身,道:“我随便,都行。” “听黄老板口气是北方人,那就喝白的吧。” “切,打肿脸充胖子,明明不会喝酒还学人家喝白的。” 胡志国身后的女人一阵嗤笑,明显是冲着胡志军而去的。 虽然说是家有悍妻,丈夫在外不做横事儿。但胡志军这老婆,黄朝一看他面向也不是什么好人,谈不上克夫,但最起码不像胡志军的老婆那样一脸的旺夫相。 黄朝没有理会,胡志军也是对这个大嫂报了一个白眼,便请黄朝他们入了席。 黄朝没客气,带着小六子和赵东山一起进去。一张八仙桌,坐满了人,饭菜不算丰盛,但都是可口的家常菜,甚至有一些精心的海鲜,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不免让黄朝想起来了,前段日子,在岛上吃的那些渔家饭。心里更是下定决心,这宅子自己一定要搞到手! 人杰地灵,又在龙脊背上面,让别人占了便宜,黄朝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黄老板是我们胡家的贵客,哥,你也应该知道,咱爸临走之前已经跟黄老板达成了口头的协议,就差签字拍板了。”胡志军说着,给黄朝倒了一杯酒,酒是泸州老窖,只是胡志军是真的不会喝白酒,喝了一口就皱了眉头。 黄朝笑了笑,示意他别勉强。 “志军,咱爸跟他谈了些什么,当时我在场。但凡是生意,都讲究一个白纸黑字,这位老板出钱阔气那是人家自己的钱,我胡志国不眼红。但你想要这房子,怎么说也得让我们哥俩满意不是?” 黄朝算是听出来了,这个胡志国是一心掉进钱眼里面了。 想从他手里买房子可以,但原先老胡的价钱肯定不行,人家这意思很明确了。想要房子,加钱! “说到底都是个钱闹的,我也是一个外人,留我在这里吃顿饭也是两位的面子。不过我是真心有意想买这里的房子,无非就是起床睁眼了能看一眼海。加钱嘛...只要公道就行!” 胡志国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 开玩笑,他胡志国虽然没他弟弟胡志军那么有本事,但好歹也是混社会的,这些年走动下来,也有一些脾气。他知道,将来这里会作为海湾的经济开发重点,一个人的经济能力再强,你能强的过区政府?” 而又听到黄朝这话,似乎透着一股示弱,当即笑道:“好说,先拿五百万出来再说吧!” “妈的,五百万,我给你把枪,你去抢行吗?”听到这数字,小六子最先坐不住了。他是真能搞到的,不过肯定不会给胡志国,赏他一颗子弹还差不多。 赵东山做事说话毕竟比小六子圆滑,一只手轻轻的压住了他的肩膀道:“六子别急,坐下来喝口酒,消消气。” 黄朝不再说话了,抱起双臂,给了赵东山一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递给了胡志军,道:“胡老板在杨浦是不是有一处工程?还是替公家打理的?呵呵,这年头生意都不好做,但惟独公家的生意最好做。不过我们家黄老板在杨浦有些朋友,他愿意让您以后伙食吃的好一些,房子住的大一些。” 说完,赵东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推给了胡志国。 胡志国怀疑的拿起来,嘴巴一碰,刚喂出来,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让他浑身一阵激灵的声音。 “胡总是吗?是这样的,最近上面项目有变动,资金款我需要延迟一阵,估计三个月吧,或者年后了。嗯,就这件事,我通知你一下,不说了,就这样先。” 听完这话,胡志国浑身如同掉进了冰窟! 过去,他只是一个工地诸多承包商之一,算不上大鳄,挤破头了也只是赚别人吃剩下的。但这次不一样,他在好几个老板面前拍了胸脯,说这次稳赚不赔。为了这个项目没少请杨浦的某位大老吃饭,好不容易谈下来,可今天...却说钱先拖着!还说等到年后! 如果真等到年后,胡志国年夜饭都不用吃,直接就可以跳黄浦江了!那些等着回家过年的工人,一人一铲子他就成肉片了! 黄朝笑了笑,把电话收起来,交到了赵东山手里。摆平几个工程项目的主管,也只不过是程怀的一个电话,看到胡志国脸都绿了,黄朝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挤破头想要得到一顶乌纱帽,权利这东西真的让人上瘾迷醉。 而一旁的胡志军更是心惊肉跳,胡志国承包工程他是知道的,最早的确帮他走动了一下关系,但胡志国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一部分也是个人努力,胡志军也不知道太多的细节! 但今天,黄朝一个电话就废了一个百万的目,可以说,把一个人从天堂扔进地狱也不过只是一个电话! 这个人太可怕了!他到底什么来头!? 黄朝轻轻的举起酒杯,碰了一下胡志国面前的酒杯,道:“朋友,钱是赚不完的,你以后有没有的吃,关键还要看有没有人给你吃的!懂吗?” (本章完) 61商若水 胡志军听黄朝这句话,是丝毫的在这里面听不到一丝轻松,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森然的冷笑。这一点也不是想在看玩笑。 有些人,说话做事,杀人是永远不会让你看见血的! 胡志军突然遍体生寒,但很快,这个脑子反应比他哥哥快很多的家伙就反映了过来,自己老家的宅子,到底有什么宝?值得眼前这个能把沪上两个区的区长,一个区的教育局一把手找来跑龙套,同时还是一个电话就让自己哥哥的项目瞬间付诸东流,一口气要了他半条命,剩下的半条命只要黄朝愿意,也很难活的过今年的年三十。 “哥,黄老板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太过分了,人家没多大损失。反而是你,一百多万的欠薪,你要是周转不出来,随便哪个部门,随便找一个条件,别说钱都不够赔的。人还可能被抓进去,得不偿失,退一步吧。” 胡志军不愧是混体制官场的人物,说话和做事,以及大局观显然要比这个坐小生意,不懂得孝为何物的哥哥胡志国强。一句话句句如刀,戳在了胡志军的心窝里面。 的确,这件事已经没有退路了。人家不但让你吃饭的来源断了,还一个电话直接毁了你的下半辈子,胡志国虽然坏程到了肠子里面,但他还不至于成一个傻子。当他刚才接电话的一瞬济南,胡志国已经知道,自己惹到了真正的玩家,硬茬子了! “不行!”正当胡志国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一旁,一开始都显得有些沉默,只是偶尔用杀人目光看向黄朝的胡志军老婆,突然一拍桌子,怒声说道。 “头发长见识短!” 还没等黄朝说话,突然,胡志军一拍桌子,稍见有文弱书生发如此大的火气!这让黄朝都不由的心里震了一下。同样意想不到的还有胡志军的哥哥嫂子! “志军!你这是干嘛!”胡志国看到自己弟弟对自己妻子有些不敬,当即有些想动火,但仔细一想,这娘们儿也的确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现在什么情况了,还惦记那老宅呢!? 当即胡志国冷冷的对自己老婆说道:”行了,这件事儿不别管了。” 沪上男人多妻管严,胡志军算是异类的了,家里主外掌管大事。胡志军的妻子,起初黄朝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运用气海丹田之内的术法传承,替她看过一面。 这女人除了有一脸的旺夫相之外,眉宇间淡淡透露出一丝贵气。这可不是与生俱来的,更懂的是后天培养。 放到老上海,就是那些穿着旗袍,珠光宝气打麻将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有模有样,徐娘半老的成熟尤物。 而且胡志军的妻子,眉头隐现红光,显然八九不离十是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大家闺秀。而且胡志军的老婆。当然,还有一点,这女人耳垂丰厚,额头饱满。这除了是福相之外,也说明性欲较高。 “嫂子,男人说话我一般是不多嘴的。咱们女人有些时候做了男人的事儿算什么?这样吧,我陪你上街转转。” “行了,你别装好人了。要装也轮不到你!”哥哥胡志国的老婆悍劲十足,看着摸样,身材,年纪都比她好太多的胡志军妻子,当即就翻了一个白眼。 黄朝一个劲儿的在一旁暗叹,这世道啊,男人不怕入错行,就怕娶错姑娘。 家庭伦理纷争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最终胡志国终于妥协。他算看明白了,这事儿不管怎么折腾,到最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都不会损失分毫,而自己很可能下半辈子基本上算是完蛋了。 不用指望自己亲弟弟到时候能捞一把,他虽然没有看到昨天那三个大佬狗腿的摸样,但胡志国有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能一个电话让自己项目处于半废状态,并让那些项目负责人瞬间和自己划清界限,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一般,和他斗,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好吧,既然如此,价格还是按照之前的定价把,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手?”胡志国气闷的点了一根烟。 二手烟一涌出来,黄朝也有些忍不住了,从兜里拿出一根香烟,道:“明天我找个人带合同来,等我电话吧。” 胡志军苦笑了一声,送黄朝出了院子。 一路无话,黄朝心情挑不到一点的不妥。顺利的谈成了那处大宅的归属权,从今往后这条龙脉上面的龙脊就真真正正的姓黄了! 接下来的几天,黄朝去医院看了老魏,魏行舟。 这家伙虽然年纪有些上岁数,但身体却还算强硬。腹部的刀伤已经开始愈合,黄朝开的药方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最起码不至于让五脏受损的魏行舟,流失精气,身体里埋下什么暗伤。 两个星期之后,奉贤海湾的大宅彻底归入黄朝名下,钱没有走黄朝的户头,而是魏行舟动用了自己的一部分资金,划给了胡家人,黄朝再给他现金。毕竟,一口气百万的交易,黄朝家里一没有什么企业,而没有任何投资,一口气从账户里划出去那么多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洗钱呢。 宅子基本上已经算是落锤定音,黄朝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终于算是落了下来。随后的一段日子,黄朝不想以前那么急于把宅子盘到自己手里了,因为即将年末十二月底,所以黄朝也就开始一心一意的准备期末了,毕竟自己大学头一年,挂科可以,但太多的话终归有些丢人,就算是在唐小甜的面前也不容易抬起头啊。 “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臭小子,剩下的一个多月何去何从,你自己悠着点。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在工大的图书馆里面,手背在身后,一脸悠哉摸样的田间富老教授,左右四下看了几眼,然后眼睛也没落在黄朝这边,直接把一叠厚重的牛皮纸袋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 黄朝贼兮兮的冲着田教授的背影,道了一声谢,然后一股脑的钻进了那厚重的牛皮纸袋的内容之中。 这些纸袋里面的内容,田间富没有打包票,但黄朝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如果能吃透,那么基本上这学期的课程也大致到最后不会太难看。 随后的日子,黄朝的生活变得三点一线,比任远和杨建甚至还要有规律。每天早晨三点钟起来,雷打不动的晨练,吞吐吸纳天地的灵气。然后去食堂给其他三个牲口顺便带早饭回来,吃完之后一门心思的钻研手里那些法器的阴阳规律。 然后捡重点的课程重点照顾,但很多时候 黄朝还是把自己扔进了图书馆,钻研大量的研究书籍,争取在那些文本教科书式的书里面,找到一点突破口。 田老给自己留的牛皮纸里,内容厚重,有很多甚至是封存的档案,想要提出来必须有很高的保密等级。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文物!有的图纸虽然只是拓本了,但却是一些毁坏建筑的原图纸!而且是一模一样的拓本,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黄朝如获至宝,每天沉积在案头和工具之中,钻研那些古建筑的布局和风水,无法自拔。 “哥几个有没有觉得,黄朝同学最近有些不对头?” “难道是唐小甜跟他闹分手?受刺激了?” “你可拉倒吧,每天晚上他俩没少打电话发短信。” “你们蛋疼不?人家奋发图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你们瞎操什么心啊。” 只是陈越的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在晚上的时候,很豪爽的请大家在学校外面的火锅吃了一顿爽的。任远和黄朝是北方人,南方的菜谱他们看得眼冒金星,但时间长了肯定不习惯。陈越是川人,本身就喜麻辣,这顿饭菜吃到最后大家伙也都是酣畅淋漓,只是苦了上海人杨建,只能抱着清汤锅涮了半天。 “哎,黄朝,明儿周末什么安排?”吃饱喝足回宿舍的路上,陈越咬着牙签,大马金刀的走在最前面。 “没什么安排,小甜最近在给一个孩子搞家教。挺忙的,她要是没空我估计还是泡在图书馆里面。”黄朝说的道都是实话,没有推脱的意思。 这段时间因为各大初中也即将期末,唐小甜宿舍的一个姑娘介绍下,唐小甜再给一个高二的孩子补习英语。据说那个孩子挺聪明,但脾性跳,也淘气。但见了唐小甜跟见了天仙一样,狗腿的跟汉奸一样。 “既然唐小甜没空,那你一起去得了。” 这时候几个人已经回到了学校里面,黄朝好奇的问道:“去哪啊?”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一直泡在图书馆,黄朝一根筋紧绷着,是有些疲了。 “这不是明天苏苏他爸有个朋友来沪上,是世交家的。然后那货家里有个瘪犊子,一直对我们家苏苏有那么一点意思。我一个人怕镇不住,所以这不是想请你帮个忙,叫上小六子他们,给兄弟壮声势?” 黄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没兴趣,不行你让杨建他们换一身黑西装,黑墨镜跟着你去装黑.手.党去。” 陈越有些着急,显然这家伙是真看上人家秦苏了,不然遇到情敌他不可能这么着急。按照他这样的身份背景和水平,能让陈越着急成这样的,估计对方还真有一些来头。 “我给你说,兄弟,你跟苏苏的面相相合,天造地设。我虽然没看过那小子长什么样,但就凭你这脸蛋,这身板。来,我告诉你最好的办法,杀人于无形!” 陈越搓着手掌,很鸡贼的凑了过去,一旁的任远和杨健也挺八婆的很没义气的凑了过去听热闹。 “你担心那人比你优秀,无非就是害怕你家秦苏喜欢上他。不过我看了,你家秦苏虽然独立自主,但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人。所以,别怕,放心大胆把你家秦苏推倒吧,只有生米成了熟饭之后,你就而已把心放会肚子里了!” 黄朝这话说完,任远和杨建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微笑。 “高手!” “堪比三国毒士贾诩,陈越同学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陈越两眼一翻白,看着三个没良心的室友,刚想爆发,却突然学校的那条情侣们都快压平的青石板的小马路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几个人瞬间反应过来有些耳熟。回头一看,商若水站在不远处。 “挺翘的。”任远摸了一把下巴上的口水。 “是啊,挺巧的。”黄朝几个人走了过去。 “我是说翘,屁股挺翘的,当然胸也很翘,我估计一只手难以握住!”任远一脸痴呆,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 “怎么,刚下晚自习?”商若水恬静的笑了笑,这笑容里面找不到前段日子在钱柜的尴尬。 “你看我们几个像是上晚自习的吗,刚吃喝玩乐回来。”黄朝看着商若水,脸上笑着。比起其他三个牲口那一脸看到女神之后的一脸痴呆,反而有那么一丝轻佻的笑容。 要说女人的**可能是天性,这种细节问题,商若水一项很**。他能够看得出来,陈越,杨建,任远他们三个看自己时候什么样子,而这个一手一脚掀翻了那个变态衬衣男的黄朝,看自己又像是什么眼神。 猎物? 嗯,对是猎物!这眼神就像是一匹游曳在丛林里面的饿狼,看上了一只肥羊却不急于下嘴,而是悄悄一路跟着,等待着致命一击。 放在以前,黄朝这种看不清,摸不透的男人,御姐商若水不会主动招惹,但也绝不排斥。 说到底商若水是跟自己较劲,同样的也是一种天然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商若水乐意看到,那些喜欢装逼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原形毕露。 但这次却反了,商若水因为上次钱柜的那场斗殴,让自己最柔弱的一面暴露给了黄朝。角色调转,商若水觉得自己很被动。 “哎,真是失败啊,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商若水强颜欢笑,看着黄朝突然用一个很暧昧的眼神和嗓音,说道:“你就不能叫一声老师吗?” 陈越他们几个好像是正在做春.梦,突然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个透心凉。 “这口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小情侣的打情骂俏啊?” “是啊,黄朝好像真没多少次叫商若水,老师的,难道这小子从见她第一面开始就有怀着一颗贼心准备撬墙角了?” “太可怕了!这家伙太可怕了!” 一群人看着黄朝脸上那似笑非笑,的暧昧笑容,突然觉得他很高深。 “水水干嘛呢?”正当黄朝和商若水面对面,像是两个武林高手一样,小心谨慎的试探对方的时候。突然那条下路的尽头,传来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 众人回头,却看到一男一女手牵着手,女的跳啊跳的,踩着高跟鞋,声音清脆。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看到黄朝他们几个人脸色不太好,红一阵,青一阵的。 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钱柜的时候看黄朝他们跟看屎壳郎一样,言语挑衅的沪上本地小开姚凯。另外那个女人,不用多想,便知道是那个同样,眼镜恨 不得放到脑门上,然后把家里上海户口本天天带身上的卓晴。 一男一女看到黄朝,脸上都快拧出水来。天也不热,晚风一吹,男女两个人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凉。 姚凯是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在钱柜,衬衣男霸气的把他和他朋友一个没剩下全部放倒。而最后,这个一开始坐在沙发上,喝着可能这辈子都没喝过的红酒,站起来,走过去,一拳一脚,掀翻了那个衬衣男,更是打的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卓晴不知不觉牵着姚凯的手摸摸的松开了。两个人挺幽默的走到了秦苏的边上,姚凯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索性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中华,递了过去。 陈越笑了笑,看都没看那中华,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盒黄鹤楼,递给了黄朝和其他哥几个。 黄朝不理解他们这些富二代的心里,黄鹤楼和中华的差距多少钱,黄朝也没有仔细研究过。只是陈越毕竟是自己弟兄,黄朝想都没想,接过了他的烟。 姚凯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不敢有任何迁怒黄朝的意思。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脱离了年轻人好勇斗狠,大家斗殴的范围,那对于姚凯来说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玩家! 上海滩那么大,姚凯只是一个能开得起宝马的小开而已,有些时候做人总是要夹着尾巴的。 “几位兄弟,那天谢谢你们了。之前咱们之间可能闹了一点小误会,当时事情发生得快,结束的更快。我到现在都没好意思联系你们,要不这样,明天晚上七点半,找个地方,我请大家吃顿饭?权当是谢了。” “显得你有钱吗?”陈越白了他一眼,陈越是宿舍里面甚至于是环境系出了名的二代子弟。出手阔气是远近闻名,骄傲的骨子里有父目留下来的基因,陈越这人也不算太差,虽然喜欢玩,但也没太堕落,好歹知道一点上进,会做人也会说话。 所以他看不起姚凯这种,拿人民币买姑娘青春的二代。从前的陈越一夜情归一夜情,从来不欺骗女孩子。 “小凯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可能误会了。”那个叫卓晴的女人试图圆场,可惜那天在钱柜这娘们儿什么德行大家有目共睹。谁都没把她当一回事,黄朝只是笑了笑,看着商若水,道:“那个,没别的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不耽误你们散步了。” 黄朝笑着,几个人转身就要离去。商若水那一刻愣在了原地,他总觉的黄朝转身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后来短暂三秒钟之后,商若水才反应过来,那和看卓晴那种女人的眼神如出一辙。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商若水很想辩解,自己和卓晴不是一样的姑娘,于是下意识的说道:“那要是我明天请你吃饭呢?就我们两个,单独!” 声音不大,安静的小路上,偶尔有路过和树林深处亲热的情侣,都听得真真切切。他们和陈越一样,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里掉下来砸到脚面! 商若水什么脾气?话永远不是很多,但近距离的时候总能让你感觉到如沐春风,身体发热,幻想出了无数岛国动作片里教室里发生的一些情节! 这学期最早的时候,见到她第一面所有的男牲口们,除了盯着她丰满挺翘的胸脯,和饱满欲滴的臀部看的眼珠子冒绿光之外,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人仿佛是站在云端的女神。 记住是女神,不是仙女!仙女有很多,但女神往往凤毛麟角! 月亮上面住着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嫦娥是女神。忍受不住空虚寂寞冷,下界跟凡人不清不楚的是仙女! 波多野结衣是女神,韩国的那个什么少女时代...好吧,这个不算! 可是工大的著名女神就是商若水,而现在,女神已经不再坚持自己的矜持和高贵,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 单独约会! 我靠这可是无数工大男生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和商若水独处的机会啊! 商若水站在小路中央,路灯下,她的白色的贴身衬衣更显凹凸。 树林里的某个男生口吞了一口口水,眼神里看着黄朝各种的羡慕和嫉妒,同时没忍住手一把握紧了,脑袋里想到了某个很荒唐的画面!疼的怀里的女朋友一阵破口大骂! 所有人看着黄朝,就连姚凯这个其实暗恋商若水很久,但知道表白只有死路一条的年轻小开,此时此刻看着黄朝也是各种敢怒不敢言,以及羡慕嫉妒恨。 “就咱们两个?”黄朝显然也没有想到,商若水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这么一个直接的问题,还是要现场作答。 “怎么害怕了?” 黄朝轻蔑的一笑,刚想说话,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裤兜里的手机却响了。 “不好意思啊,这个电话挺重要的。”黄朝说着,面对商若水,依然是那么轻佻的语气,这让商若水有些内伤甚至是嗔怒。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以及六年的硕博连读,从来品学兼优的商若水,从来没有在哪个男人面前这么尴尬被动过! “没关系,你先接电话。”商若水脸上仍然保持着御姐般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可是那骄傲的小心肝却心说着:“黄朝你好样的,给姐等着!” 黄朝这会没心思去揣摩商若水内心的纠结,因为电话的来电显示赫然显示着的是孙雅。 看到这个名字,黄朝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有事情,很可能还是一个很棘手的事情。于是没自己多去想,直接接通了电话。只是电话那头,孙雅的声音似乎有些疲倦,依然是那么雷厉风行。 “该怎么叫?叫阿姨?还是按照以前的?” 黄朝一个愣神儿的功夫,电话那头的孙雅最先开口了。 “我刚从澳洲回来,人有点累,所以长话短说。忙完期末的事情,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不过我估计你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安排的。完事儿来北京一趟,嗯就这样,没别的事儿了,到了京城给我打电话。最好别那么墨迹。” 黄朝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天东北饭店外面,大师兄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孙雅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小阿姨,那么自己该怎么叫? 想了片刻,却没岔开了一个话题,直接了当的说道:“我见过我大师兄了,她说的挺多的。” 孙雅似乎料到了,只是哦了一声,随后说了一句让黄朝整个人瞬间无力的话:“来北京,就是你妈她安排的。” (本章完) 序幕 黄朝在沪上南方的海湾附近意外发现了一条残存的龙脉,并且在这条龙脉的龙脊上面,找到了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灵气充裕,适合人修炼!只是在即将得到那块龙脉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奇门中人半路杀出,试图从黄朝的手中,将这条龙脉占为己有! (本章完) 62敲骨吸髓 孙雅的一个电话,让黄朝不由得想起来,前段时间自己在东北饭店的外面,和大师兄李黄庭的那些对话。 不由得想起,‘母亲’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 “我为什么要去?”黄朝突然,话锋一转,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决,道:“一个电话让我去我就去?凭什么?” 孙雅似乎也没有想到,黄朝的回答这么坚决,她有些愣神,电话那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女强人,恐怕这辈子都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尴尬吧? 的确,自己有什么资格命令黄朝呢? 孙雅甚至觉得,别说自己没资格,就算是自己那个到现在,都不敢面对母子相认的姐姐,都没有资格来命令黄朝。 当初因为两个家族的种种原因,黄朝自打生下来就没有见过亲生母亲,这一次,一个电话就想让人家回去?凭什么? 孙雅没再说话,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黄朝愣了一秒,内心涌起一阵火,有一股摔电话打人的冲动。 “怎么了?”这时候,一旁看了半天的商若水,走了上来。如果不是她走过来,打电话的黄朝还真就把周围人全忘了。 “没什么事。”黄朝心不在焉的说着,商若水愣了一下,周围人所有人的目光此时此刻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两个人。只是黄朝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看着屏幕。一旁站着一位绝对意义上的美女,他却视而不见。 这让商若水很内伤,虽然她知道,黄朝肯定不是有意无视自己。但终归是女人,换成任何一个女人,被这样无视,心里都会不舒服。 “那你自己慢慢的发呆吧,我先走了。”商若水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拢过眉角的青丝。申请略显尴尬的转身准备离开。只是还没走两步,身后的黄朝突然说道:“刚才你说请我吃饭,说话算数吧?” 商若水本想继续拿着自己的架子不放下,矜持一点头也不回的离开,可不知为何,她还是转过身,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那你等我电话吧。” 其实黄朝的心里根本对于和商若水单独约会这件事情不怎么看好,毕竟那位可是工大高高在上的才女,不说每天,每个月最起码在工大正门外面,送花献殷情的富家小开们太多了,开的车最差的也是a8,在人家眼里黄朝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学生而已。 就好像以前那位出租车司机告诉黄朝的,上艺的女孩其实最容易勾搭到手。吃几顿日本料理,如果长得有七八分,值得下功夫,跑到人民广场买几件衣服,基本上当天晚上就会乖乖的爬上床。 而还有一种女人,阅男无数,滚滚红尘里的一抹浪花,这种则不是几件人民广场的衣服就能搞定的了,那需要绝对优渥的财力和实力才可以。当然,更重要的一点,你自己必须是一支潜力股。 人家才愿意心甘情愿的在你面前放下所有矜持。 但还有一种女人,完全不在以上两种女人的范畴。眼前的商若水便是这种女人。 所以,才会有无数的追求者像是过江之鲫一样扑过来。可到头来,谁都不知道,二十七岁的商若水,其实是一个挺喜欢吃嫩草的女人。 “水水...”商若水走在小路的边上,若有所思,眼镜无神,一旁的卓晴终于看不下去了,轻轻的拍了商若水的肩膀一下。商若水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卓晴她突然有些尴尬。 “我靠,你不会是真看上那个谁了吧?”卓晴什么女人?从初二背着家里人早恋,并和高年级的某个男生在楼顶平台献出**,到现在经历的男人估计能有一个加强连,怎么说也算是情场高手,商若水这点小反应,她最能明白。 只是走在一边,没说话的姚凯听到卓晴说出来这话,相当的内伤。他其实早看出来了,自己一直心仪的工大才女商若水,八成真看上那个平凡的臭小子了! 姚凯突然心里产生了一个很恶趣味的画面,画面里,往日高高在上的商若水,躺在黄朝的下面,脸色潮红,欲拒还迎..可是越想心里越酸。 “妈的,真搞不懂,商若水怎么就喜欢上那个土鳖了?”走在后面,姚凯虽然心里很忌惮黄朝,但说到底,这种从小衣食无忧,含着玉珠长大的沪上小开,骨子里和血液里看不起的便是黄朝这样北方农村来的小角色。 虽然口头上服软,但骨子里早把黄朝归为了外乡人的土鳖。 ...... 商若水心里是不是早就满山桃花开,黄朝不知道,他也没什么心情去研究。和陈越他们回到宿舍之后,黄朝便匆忙的洗了一个澡,之后躺在了**,却始终睡不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黄朝起床的时候精神不是很好。也没心思上课,在**躺了半天,翻了好几个身子之后,还是各种不安和纠结。最终拿起电话,拨通了唐小甜的电话。 小妮子应该也是刚起床,说话含糊不清,而且伴随着水龙头稀里哗啦的水声,应该是在洗漱。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黄朝无精打采的说道。 “怎么啦?”唐小甜咬着牙刷,问道。 “晚上见面再说吧,这会我也说不清楚。”黄朝言语间含糊不清,迷迷糊糊,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好吧,那晚上见。”唐小甜也不过多的去问。 在工大外面大概等了几分钟之后,唐小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咱去哪吃?”唐小甜不多问别的,也不黏着黄朝,安静的站在黄朝的面前。 “吃火锅吧,天冷了。”黄朝灭掉了手里的烟屁股,提议道。 “你来了我吃什么都行,走吧。” 在工大附近找了一家生意一直很好的火锅,味道很地道的四川味,麻辣鲜香。黄朝他们要了七七八八的羊肉和蔬菜,坐在一起,饭店里热气腾腾,也许是气氛熏得黄朝要了一瓶二锅头,一口气干掉了大半杯。 唐小甜轻笑的看着黄朝,半天才说道:“小神棍,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心情不好?是不是养小的了怕我发现准备坦白了?” 黄朝抹了一把嘴上残存的酒水,感受着那二锅头以及辣椒油顺着喉咙往下一路烧过去的美妙滋味,道:“唐太甜,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问我我爸爸妈妈是谁?” 唐小甜愣了一下,她的确对于这件事很有印象。 记得那应该是七岁的那年,唐小甜也只是一个孩子,随口问了一句黄朝,他的父亲母亲在哪里。结果当天晚上,回到家里,唐小甜便被唐建军训斥了一顿,那是唐小甜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唐建军训,都哭了。 “我可能快要见到我妈了。”黄朝看着辈子里面的二锅头,心里各种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自己悲剧的童年,有一口气喝掉了杯子里的二锅头,空腹喝酒,又没有运行真力,一瓶二锅头下去,黄朝虽然没醉,但眼睛却已经有些红了。 “她在哪里?”唐小甜突然安静了下来,歪着脑袋,那双很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黄朝,声音不高的说道:“小神棍,咱别喝了行吗?你看,我一个女孩子,你要是喝多了,我可背不动你,再说,你也不舍得让我干体力活不是?” 黄朝点了点头,道:“你还记得孙雅吧?” “记得,怎么了?” 黄朝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大师兄李黄庭说过的那些话,没有添油加醋的完完全全的告诉了唐小甜。 说完之后,唐小甜没有别的什么激烈反应,只是看着黄朝,突然说道:“小神棍,说实话这件事你挺让我失望的。” 黄朝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唐小甜为什么这么说。 “小神棍,我喜欢你。”唐小甜突然一只手放在了黄朝的手上,语气很正经的说道:“很喜欢的那种喜欢,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小时候我说树上的喜鹊很好看,你就不要命的爬树给我偷小喜鹊给我开始的吧。也有可能是初中咱们俩同桌的时候开始的。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不要傻乎乎的学电视剧里面问为什么,女孩子喜欢男孩子本来就不需要什么了理由。就好像当初你妈妈和你爸爸结婚一样。同理,当初分开也许不是他们的本意,只是迫于无奈而已。因为这件事你 不去见你的母亲?这实在有一些说不过去了。” 黄朝愣在了原地,突然觉得自己活了十九年算是白活了。来到沪上,经历了这么多,自己也算是半个江湖了,可到了这事儿上,却让唐小甜开导自己,想到这些,黄朝脸都有些发烧。 “妈的,去就去!走,最迟过完年,咱们从南州市直接去京城!?” 春节之后去京城的安排基本上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而唐小甜的一番话,则让黄朝不再有那么多顾虑。 剩下的日子可以全面的去应付自己在奉贤的那出宅子了。 胡家人很爽快,带走了自己的东西,将宅子空了出来。魏行舟也在几周之后可以下地走路了,而他的生意则全部交给了小六子和另外的一个私人助理类型的中年男人来暂时打理。 而也就在魏行舟住院期间,他本想给黄朝介绍了一位他们公司自己的装潢设计师。但却被黄朝一口回绝了,因为黄朝决定,这个风水大宅,完全由他一个人自己来完成设计和布局,旁人不能插手,过问! 黄朝所需的专业就是环境类的,如果连一个属于自己的院子都搞不定,那黄朝着临近期末的这几周的埋头苦学算是白熬了。 随后的几天,小六子派施工队进入了奉贤海湾的宅子,黄朝没什么可以操心的,他只是负责把施工图纸教给了施工队的设计师。当然,这只是一个具体的大致布局和规划。 但饶是如此,那位跟着魏行舟好多的设计师,看到黄朝提供的图纸之后也瞬间头大了。 这份图纸的内容并不复杂也不多,但问题是,每一处细节都要求极高的精准度! 比如一个门框的宽度,黄朝给精确到了一厘米之内,根本不能有丝毫的差错!而整个院墙都被黄朝完全推到重建,新的规划图虽然只是目前为止,只能出现在纸张上面,但根据黄朝提供的图纸,那个设计师一眼就能看出来,画出这张图的绝对是行家,因为本来一样大小的院子,经过黄朝这么一修改,整个院子的格局便立刻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 图纸交给了那些施工队和设计师,黄朝就暂时不用考虑这些了。有魏行舟的建筑队帮忙,院子在一个月后主体就可以基本完工。 “怎么样?还算满意吧?”站在院子外面,黄朝看到了再次翻新的宅院,很符合他的要求。每一个细节那个施工队都做到了精益求精,黄朝也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便很爽快的给小六子他们结清了尾款。 如此一来,海湾这处的房子,黄朝前后总共花了三百万!只是这么一个偏僻地方的宅子,如果让别人知道黄朝不眨眼花了三百万来修建,肯定会觉得黄朝脑抽了,可实际上,如果说那院子在一处龙脉的龙脊上面敲骨吸髓,那么这三百万花的就相当划算。 “老魏最近的伤势怎么样了?”黄朝这可不是寒暄客气,这段时间忙于应付海湾这处宅子和学校各种各样即将来临的考试,黄朝是真没时间去医院看魏行舟。 “老板恢复的很不错,还让我多谢黄小爷您的药方子。 “恢复的不错就行,对了,我过过年前后可能要出去一趟。开学之后都不一定能回来,我估计到时候元旦一过完,老魏就能下地走路了,不耽误他今年回家过年。但是切记,等过完年,老魏的药基本上可以减量活着考虑停下来了。不管中药西药,是药三分毒。能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吧。” 听着黄朝的嘱咐,小六子很认真的全部记在了心里。 交代完了小六子,黄朝难得清静,一个人就开始收拾海湾的这处宅子了。 按照黄朝的交代,这宅院里面没什么具体的家具。但需要置办的东西,可都没少了。 黄朝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感应着那些过客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天地灵气,深深的感觉到,这地方如果不摆一个风水阵,实在是太浪费这条龙脉上面正在缓慢消失的灵气了! “嗯...这把剑应该放在....这里!” “这盆吊兰,应该放在西窗户...” 院子里,黄朝一个人忙前忙后,将小六子他们置办来的东西,全部按照自己的要求,放在了相应的位置上面。 忙完这些,黄朝才跑到车后备箱里面,将那些法器全部取了过来! 茂三爷的那一杆闯过千军万马的枪,从香港富商艾世平手里豪取而来的蛇玉,四川带回来的鬼面蜘蛛的独籽玉,风水铃铛,发晶风水葫芦,墓中的玉笏,等等这些。 “嗯,应该差不多了吧?!” 黄朝看着面前,摆放着的这些法器,缓慢的坐在了院落中央。 法器,乃是蕴灵之物!被天地灵气滋养,蕴含灵气和灵蕴,是维护术法风水阵的绝佳工具! 别说是黄宝山,就是奇门江湖最盛的民国时期,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在这同一天时间,看到过这么多蕴含浓郁灵气的法器! 而且,这些东西里面可不缺稀世珍宝,只要随便交给一个文物贩子,便是立刻百万甚至破千万的价格成交! 但这些宝贝,虽然在别人的眼里珍贵非常,但在黄朝的眼里,他就是法器!别说是一千万,一亿都别想! 黄朝端坐于院落的正中央,而在坐下来之前,黄朝已经提前将那些法器,全部归置在了他们应该出现在的位置上面。 忙完了这些,黄朝才有空坐下来,开始唱诵默念!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这是道家的九星神咒,可以庇护邪灵,迎接仙圣之灵! “给我开!”唱诵完毕,黄朝突然凭空捏出一把黄纸符箓,上面血红色的朱砂笔走龙蛇,三道符箓飙出! 黄朝气沉丹田,怒吼一声! 只听见轰的一声,飚飞而出的符箓,在半空中陡然燃烧殆尽! “悲夫长夜苦热恼三涂中猛火出咽喉,常思饥渴念一洒甘露水如热得清凉,二洒法界水魂神生大罗三洒慈悲水!” 外行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以为黄朝只是一个玩杂耍的。不然的话,谁可能凭空让黄纸燃烧呢? 平常人当然肯定做不到这一点,但如今因为那些机遇,黄朝已经开始逐渐掌握了一点点暗劲巅峰的法门,甚至看到了暗劲之后的境界是个什么样子!? 按照道家之说,黄朝如今只是暗劲的巅峰境界,也就是所说的,炼精化气。而在炼精化气之后的境界,便是炼气化神,炼神化虚,以及炼虚合道,等等等。 “如果当真能够触摸到炼虚合道的境界,那估计整个人已经真的进入到了无人匹敌的化境了吧?” 不光是在体内的武侯传承和青乌序,黄朝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有些人,功夫能够修炼到极致,也就是传说的化境! 传说,太极宗师杨露禅,麻雀落在他手上,而不让拿麻雀起身腾飞。有一说是麻雀双脚在他手上找不到着力点,这足以说明杨露禅的功夫已经修炼到了极致! 而另外一方面,按照黄朝如今的理解,很有可能杨露禅这一代的老宗师,真的已经触摸到了炼神化虚的境界!所以,才能用自己的手段,困一只麻雀在自己掌心无法腾飞。 “我的功夫什么时候能有杨露禅那样就好了。”想到大宗师杨露禅的手段,黄朝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羡慕嫉妒恨和向往。但毕竟,那是存在于很多野史和老故事里面,真正杨露禅到底什么手段,可能至今或者永远都成为一个谜了。 杨露禅的功夫到底修到了什么地步,黄朝已经无从考究。但现在,身处在这个院子里,黄朝已经很满意小六子带来的这支施工队了! 虽然只是一个院子的具体格局,最多铺设一点瓷砖地板什么的。但因为格局的精妙和精致的做工,整个院子已经出具风水局的规模! 杭州湾和黄浦江两处水道的气,缓慢的汇聚在了这里。同时因为这个宅子的整体布局,而短暂的有了一些停留。不像这个宅子以前那样,气从门前过,从来没有一点停留的意思。 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乌鸦落在家门外的枝头上面 报丧的一幕! 其实在很多邻居看来,黄朝花了那么多钱,又请施工队来重新将宅子翻修重建,是绝对意义上的白痴举动。 难道是这家伙有钱没处花了,这么糟践钱吗? 黄朝不理会那些邻居看自己的异样目光,只是安详的坐在院落中,反复的吟诵道家咒符! “黄庭力道,道法千万,殊途同归,给我起!” 轰! 一声巨响,正午时分,突然之间,奉贤区的天空之上,愁云密布!从东面入侵而来,仿佛是带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空气中也湿润了不少! 黄朝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那片东来的乌云,脸上露出一丝森然的微笑:“给我退!” 轰!! 又是一声巨响,只见在那黑云之后一道惨白的闪电横空而出,在漆黑的像墨汁一样的浓雾里面。那道惨白的闪电,像是一条狰狞的巨大蟒蛇,试图挣脱一般,钻向地面! “龙脉之上灵气威力果然名不虚传?”黄朝看着正在入侵到自己头顶的那片巨大浓重的漆黑乌云,黄朝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狂傲! “只是可惜,挣扎没有用!这条龙脉,以后就要听从我的调遣了!” 黄朝双手反扣,突然一个指诀,捻动了在自己的掌心。啪的一声脆响,指诀完成! 也就在黄朝的指诀形成的一瞬间,那条白色的闪电,试图还想挣扎着从黑云之后挣扎出来,只可惜,黄朝就站在地面上,那道雷电却怎么也无法落在地面上! “咔!”突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脆响! 这让黄朝浑身一个激灵,四下看去,却突然看到自己的不远处,那风水铃铛不知为什么,突然裂开了一条很明显的裂缝! 黄朝看到那风水铃铛的上面,一条大概一寸长的裂缝! “难道,古代的时候就有山寨货了?” 这风水铃铛的材质其实是青铜,但是让谁都没有想到,青铜居然这么脆?只是瞬间澎湃起来的灵气,让这个青铜器终于不堪重负,裂开了! 黄朝没有去管那裂开的风水铃铛,反正目前这些法器足够,就算风水铃铛的火候欠缺一点,但最起码是一件法器! 在那风水铃铛裂开的一瞬间,本来不算波涛汹涌的海岸上,突然刮起了一阵风浪。海浪拍案,洗刷着岸边。因为已经接近隆冬,天气变凉。所以海边沙滩上并没有多少人,但饶是如此,一阵阵巨浪的侵袭下,海滩依然变得非常热闹。 “混元天极,无上至然,开!” 黄朝掌中翻动手诀,双手猛然一指,空气中的灵气,陡然凝聚。宅院的上空,一团气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形成,旋转! 这是灵气在凝聚的表现,但如果想要灵气凝聚,还差一大步呢! “定!” 黄朝手腕一翻,突然手指指向了那根茂三爷的枪! 那一杆枪,就立在院落的中央,黄朝右手一指,那去乌黑的枪身上面,陡然闪动起一阵森白的光芒! 紧跟着院落中央,以那大枪为中心,一股浓郁的煞气铺展开来,和半空中的天地灵气相辅相成,交相呼应! 道家信奉阴阳平衡,这地面浓郁的煞气,在黄朝的术法的驱使下,如同水银泻地一般,牢牢的扎根在了地下! “只是这一根枪还不够啊!”黄朝微微皱起了眉头,紧跟着左手一指,那左边的玉笏突然一阵煞气涌动了起来! 这块玉笏和茂三爷的枪都是地下纯阴法器,饱含煞气!有这两件煞气作为支持,再加上蛇玉那块天然蕴含煞气的法器助阵,布置这块风水法阵容易了许多! 俗话说,阴阳相生相克,黄朝既然选择了要在龙脉上面,敲骨吸髓。那么纯阳的生吉之气肯定不行,必须需要相对应的煞气来引导生吉之气在龙脉上聚拢! 玉笏启动完毕,最后的便是那块从艾世平老爷子手里巧取豪夺的蛇玉! 蛇玉本身煞气浓郁,黄朝不费什么力气,也将它开启! “差不多了!”看着三件煞气启动起来,黄朝气定神闲,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手诀翻动,一阵道家术法被他诵读了出来! 紧跟着,突然之间,天地变色!头顶的乌云背后,电光大盛,雷鸣在乌云之后发出鼓一般的闷响。此时此刻那些一声声的闷雷,犹如来自远古的巨兽重伤一般。 每一声闷雷的声音,都仿佛是一个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黄朝的心脏! 终于,第十三声的时候,黄朝终于忍不住了! 噗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黄朝紧跟着眼前一黑就要晕倒。好在关键的时刻,他咬破了舌尖,吐出一口精血!紧跟着,空手就那么一抓,将那一团精血抹在了掌心! 手指成剑,黄朝在半空中一阵笔走龙蛇! 沾了精血的手指,虚空划动,居然将海上不断涌上岸,龙脉上丝丝溢出的灵气,全部尽收在自己手中! 几秒钟之后,一条符文被黄朝虚空画出! “给我开!” 天际上乌云背后的一阵阵雷声中,黄朝突然一声暴喝!那声音,仿佛是在向天示威,挑战! 黄朝整个人的肌肉都已经爆满,额头不满了汗水,脖子上也是青筋暴起! 他虚空制符,几乎耗尽了自己丹田之内的所有气力,如今的黄朝只能算是勉强支撑了! 好在有风水葫芦庇护自己,不被天际察觉,不然黄朝真不敢肯定,布置这么一个扭转乾坤的法阵,还在龙脉上面做文章,自己会不会被老天一道雷给劈死? 然而就在黄朝开小差,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从乌云背后迸射而出,撕开浓重的乌云,洒落在了海平面上! 杭州湾的海上,瞬间恢复了平静,乌云也开始逐渐散去,阳光展露了一角。 黄朝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却看到,周围的灵气,正在以自己之前布置的那样,在院落中来回徘徊,凝聚! 而玉笏,蛇玉和大枪三件法器的帮助下,整个宅院形成了一个阴阳五行的法阵。阴阳二气在院内,平衡交错相融! “哈哈哈,我成功了!”黄朝一阵欣喜的笑容,展露在了脸上。那东来的夺目太阳,犹如神笔一笔点亮了这处已经快要消亡的龙脉! 黄朝再看周围的环境,院子外面的植被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院子里面,那些青花瓷缸子里的锦鲤,那些假山下面种植,以及墙角五颜六色的花朵。饶是外面已是深秋,这里仍然仿佛是春天一样,充满了生机! 几只麻雀似乎是感应到了黄朝这院子里的无限生机,也飞了过来。在院子里,鸟儿根本不惧怕黄朝,甚至落在他的脚边,一点也不惧怕! “终于知道,陶渊明所说的世外桃源是什么意思了。”看着自己的杰作,黄朝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天际边缘的乌云终于散去,阳光洒在杭州湾上面。滩浒岛是龙须,岱县等列岛是龙头,而黄朝这里就是不折不扣的龙脊! 敲骨吸髓!黄朝这一出宅子修建的刁钻无比,整条龙脉的气韵全部积聚在了这一点上,从此之后便为黄朝所用了! 只是,黄朝此时此刻并不知道。就在自己的法阵大成的一瞬间,江苏省山中某处的一个道观突然起火,原因不明,不光是烧毁了房屋,山后一直茂密的竹林也付之一炬。在火灾之后,人们探查现场的时候,消防员在燃烧过的覆土下面挖出来了一尊漆黑的龙爪石雕,年代不明。 而在广西某地的一处山村后面的坟头上,一队赶着下葬的送葬队伍,在途经这里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处家族阴宅上面,白气**,顿时吓坏了那些送葬的挑夫和工人,丢下棺材拔腿就跑! 两三个胆子大的村民拿着扁担棍子凑过去看热闹,却看到那个县城里某位商人的家族墓地,突然一片狼藉。老祖的墓碑断裂成了两段,而在断裂的墓碑下面,一条龙尾和龙鳞的纹路,栩栩如生的在墓碑上若隐若现。 牵一发而动全身,黄朝这次施法,不光是沪上和杭州湾,整条龙脉所经过的其他省市,都因为皇朝的施法而受其影响! (本章完) 63求卦 “怎么样,还行吧?”在奉贤海湾这里,唐小甜刚被黄朝带进院子里面,便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子让人很舒服的气息扑面而来。和外面即将步入深秋的气候相比,院子里面,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些院墙怎么高低不一样啊?”站在院子里,细心的唐小甜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院子的一大特点,东面墙和西面墙高低不一,而后院的墙则是一个弧形。 “额...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是风水里面的一些元素吧。” 这些墙体高低不一,主要是因为,东面墙负责吸纳天地灵气,而西面的就负责拦截气的流走。所以高低不一。后面的院墙呈弧形,当初小六子看到图纸的时候,还开玩笑说像是护舒宝夜用。但实际上作用却非常大。 那弧形墙的下面埋放了那一杆茂三爷的大铁枪,浓郁的煞气在弧形或者说有些波浪形的墙体下弹压着,煞气不至于太过直接刚猛,而是缓慢的通过四面墙将整个院子包围。 而站在主卧的窗前,当真是面朝大海啊! 这件宅子距离大海不过十七八米,虽然没有沙滩,但是黄朝仍然能够感觉到海面上一阵阵扑面而来的灵气,非常充裕! 老祖宗留下来的风水术法,寻龙点穴的手段,在这个宅院上被黄朝展现的淋漓尽致! 黄朝现在敲骨吸髓的这条龙脉,龙头其实应该就是岱县,那是古时候民间和神话故事中所说的蓬莱仙境! 黄朝没能力知道海面下面,那些海沟结构。但可以看的出来,龙的前爪应该在海水的下面,甚至是海底。龙脊就在海湾镇,连接着沪上黄浦江的直流,整条龙脉的龙头一部分在海水中,一部分在陆地上。 “到底是潜龙出海呢?还是龙困浅滩呢?”黄朝分析不出来,这条龙脉的具体概念。 潜龙出海和龙困浅滩,代表着两种风水环境。前者必须是龙头在海水之上,活着龙脉绝大部分在陆地之上。后者龙脉绝大部分在海水的下面,靠近海底。 但不管如何,这都是一条绝顶难找的龙脉,全中国恐怕能够这么凑巧形成龙脉的地方绝对不多! 黄宝山早年是带着黄朝走南闯北,拜访了不少名山大川,隐世高人。但老头子从来没有给黄朝提过所谓的龙脉,也没见过什么龙脉。所以,自己修建宅子的这一处龙脉到底是怎么样的,黄朝自己也说不清楚。 “以后啊,放了假不想出去玩了,咱就到这住下来。这里房间多,水电气,空调电脑宽带电视线,一应俱全。走我带你上书房看看。”黄朝说着,心情很好的她一把抓住唐小甜的手,带着她上了二楼。 这院子里面一共就一栋楼,一楼修建的相当古朴,后堂有屏风,上面是魏行舟命令小六子亲自挑选的屏风。按照黄朝的要求,屏风上面是一座山。倒也不是青山绿水,而是石头山。屏风的画面是魏行舟亲自请来沪上画院的一位老院士画的,国画山水,加上那红木的屏风四周框架,更显大器。 “这屏风后面就是后院,左右两边通向楼上,一个是书房,一个是卧室。后院其实还有一个小阁楼,坐北朝南,可以看到出海口,空气流通好的不得了。”黄朝像是一个写满一百分的学生一样,拽着唐小甜的手,二话不说上了二楼。 唐小甜现在已经被屋子里的一切所震撼到了,一楼厅堂,修建的是古色古香,但尽管如此,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土里土气和老气,反而一进去就能让人感觉到一阵安宁。 “哇...小神棍,这些都是根据你的图纸修建的吗?”一上二楼,唐小甜忍不住捂着了嘴,他站在卧室的门口,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 只见黄朝,将整个卧室修建成了一个半环形。这卧室朝着东南方向,而黄朝当初为了能让这间书房拥有百分之百的采光。将所有窗户全部拆了,然后重新垒砌,四方形的墙面,硬生生的让黄朝让人给拆成了一个半圆形,如此一来,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光线,能够肆无忌惮的从一排窗户后面撒进来。 “这个葫芦...好精致!”唐小甜走在卧室里面,很快就发现了我是的窗户前,吊着一个精致的水晶葫芦。 黄朝眯起眼睛笑了笑,但却没有解释这个葫芦的来历和独特之处。放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这地方是整个院子的白虎位,又是主卧,这葫芦是黄朝用来躲避五弊三缺的,所以和自己命理相同,放在这里最适合不过了。 俩人正沉寂在屋子里的美好环境里的时候吗,黄朝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程怀。这让黄朝心里不由的有些忐忑,难道是陈桑的幕后老板出现了? 拿起电话,走到窗前,接通了程怀的电话。 “怎么了。程秘书?” “小黄,你现在人在哪呢?” 黄朝留了一个心眼,道:“在外面办点事儿,怎么了?您直接说就行了。” 电话那头的程怀略微迟疑了片刻之后,这才说道:“是这样,你还记得那刚港商艾世平吗?” 听到这话,黄朝愣了一下,干脆的说道:“你直接说什么事儿吧?” 程怀嘀咕了一下,道:“是这样,老头子来沪上了,找你有些事,但却没你的联系方式。只好动用了一些关系,找到了施老。”说完这些,程怀心头嘀咕了一阵,随后又说道:“人家老头不容易,快八十岁的年纪了,从香港舟车劳顿跑过来,还挺着急的。而且艾世平在华人商圈有些人脉和地位,也和沪上的一些大企业家有些关系,甚至门路可直达京城的天庭最高层。所以施老也不敢太怠慢人家,你要是下午或者晚上没事,就来浦东一趟,你们见个面,吃个饭,看看人家找你干嘛?” 黄朝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位施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从港岛跑过来,说着急找自己?难道是还惦记着那块蛇玉呢?如果真是这样,那黄朝估计要想个办法让那人死心了,毕竟那蛇玉已经成为了风水阵的一部分,随意乱动的下场可不好看。 “你也别担心,施老说了晚上也会去。我也打听了,艾世平就来了两个人,还有一个姓张。” “是叫张景之吗?” 张景之便是那个在奉贤的堂外镇穿唐装的男人,摇扇子狗头军师那一类的角色。藏宝楼那次事情,跟在艾世平的后面,八成是卖弄自己的那点看文物的皮毛功夫,帮着艾世平掌眼呢。 “这样吧,晚上八点半之后我有时间,地点让他们挑吧,安排好了给我发个短信就行。”黄 朝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便应了下来,这个艾世平黄朝早就看过他的面向,是一个年轻时代坎坷,晚年幸福的老人,只是突然跑到沪上找自己,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了什么。 挂掉了程怀的电话,唐小甜已经看完了整个院子:“这院子虽然好,但是不是距离市区太远了啊。” 黄朝笑了笑,道:“傻妮子,这地方的确远离市区,不然的话我还不要呢。而且,咱也不能天天在这里窝着啊,这地方对于你,长期住下来肯定会受不了的。” 这处宅子,四处充斥着天地灵气,奇门遁甲和风水堪舆的术法暗合其中。平常,像唐小甜这样没有什么修为的普通人,偶尔呆上一阵还行,住几天也可以,对于身体也好。 但如果长期以往住下来,就应了中医那句,虚不受补。天地灵气滋养全身,那就好比是温水煮青蛙一样,不知不觉就能给人的身体带来一些弊病。 两个人午饭就在那边的棕榈酒店解决了,只是虽然这只是一个四星级的酒店,但生意却很好,偶尔能看到几个靓丽时尚,胸部浑圆饱满,屁股同样浑圆饱满的女大学生。也能看到一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带着姑娘来这里寻欢。 海湾这地方的确还算说得过去,凭借着靠海,又有了这么一处四星级的棕榈酒店,来这里游玩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只是黄朝没吃海鲜,因为在滩浒岛上吃过了当地渔民在渔船上的那些海鲜之后,黄朝嘴巴都被养刁了,这棕榈酒店的厨子虽然来自于广省,而且海鲜也靠海,但哪有那些渔家的原汁原味? 随便吃了一点,既然时间还早,黄朝也不着急。而且黄朝也有拿着一些架子,毕竟,一个电话让去就去?那岂不是太没层次了? “咱们出海吧?”坐在酒店的饭店,吃了两口菜,看到了对面桌子上一群城里来度假的年轻男女,抱着海鲜大快朵颐,黄朝肚子里的馋虫不免被勾动了起来。 “现在出海干嘛啊?都入秋了。” 黄朝笑了笑,道:“当然是带你吃好吃的东西了!” 唐小甜虽然有些惧怕深秋出海天气冷,但听到吃,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最终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岸边找了一艘船,黄朝倒也出手大方,直接给了船家四百块钱。 其实农用船是很少能够参与客运的,但耐不住那些旅游的渡海轮渡上面是吃不到正宗的渔家海鲜的,这才让选择了这些民用的出海船只。 带着唐小甜,大概在海上走了半个小时之后,黄朝他们上了岛。 “来到上海,就知道崇明岛,这地方还真不知道呢。”上了道,虽然周围景致谈不上美。但胜在这里地方清幽,远离市区,仿佛避世的福地一样,让人心生安宁。 “走走走走,肚子快饿死了。”黄朝说着,一把拽着唐小甜的手,就往岛上跑。 滩浒岛最多也不过千余户人家,黄朝很快就在岛上找到了上次和岑婉他们一起吃饭的那条船家,付给了船家两百块钱,不过一会一顿丰盛的海鲜就被端上了桌子来。没什么名贵的鲍参翅,也没有石斑之类的鱼类,只是一些简单的海鱼,但烹饪手法却都是岛上居民传承了很多年才能烧出来的味道,唐小甜吃了第一口之后,便立刻感觉到和岸上的那些海鲜比来,这里的味道格外独特。 一顿饭前前后后吃了一个多小时,撑的黄朝脑袋反应都有些慢了,唐小甜更是小肚子鼓鼓的。小妮子躺在船舱里面的吊**,平日里平滑的小腹,这会挺起来,透着一股可爱。 黄朝嘲笑着唐小甜是吃货,小妮子吃饱了,或者说是吃多了,躺在吊**不愿动弹:“我就是吃货啊!怎么样,怎么样!吃到我唐小甜嘴里的东西,都是宝贝!” 唐小甜闭着眼睛,有那么一种我是吃货我骄傲的感觉。躺在吊**一脸惬意,但却突然感觉腹部一暖,再一看,黄朝已经板着凳子坐在了掉床边上,脑袋就枕在唐小甜的胳膊上,另外一只手放在了小腹上。 “嗯?”只是唐小甜不知道,黄朝这双手刚放上去,便感觉到府中一暖,本来吃的海鲜都快撑到嗓子眼了,但被黄朝这么轻轻地一按,反而浑身很舒服。伴随舱窗的外面,海浪一阵一阵的听上去跟催眠曲一样。 她侧过身看着黄朝,却看到的是黄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看什么?”唐小甜笑着,乌黑的青丝缠在她白净的脖子上,两条清晰骨干十足的锁骨,横在她的胸前。 黄朝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眼镜仍然丝丝的盯着唐小甜,一只手玩弄着她的头发,道:“来,让大爷嘴儿一个!” 这话传到了船舱外面的船家耳朵里,唐小甜拧了黄朝胳膊一下,道:“有人,不许耍流氓!” 只是唐小甜的话刚说完,外面的船家就很知趣的转身离开,走到船头点了一根烟。 而黄朝,别说是身后有人,就算是有有人看着,他也不知道脸红是什么。 唐小甜还想挣扎一下,可她人在吊**,怎么可能逃脱黄朝的“魔抓”。整个人就这么被黄朝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唐小甜想象征性的反抗,可惜身不由己。她那粉嫩晶莹的嘴唇,已经成为了黄朝的俘虏! 香! 真香! 也许是因为船家就在外面,小妮子慌张的像是一个跳进陌生森林的梅花鹿。可越是慌张,她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味的迎合黄朝,甚至迎合黄朝的同时,有那么一点抚媚的妖娆劲儿,同时感受着些许香烟和啤酒的味道,唐小甜突然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涌上心头。 “别...”唐小甜突然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蹦出来了一个字儿,可是晚了。黄朝的手已经肆无忌惮,一路入侵的从小腹缓慢的游走到了胸口。 第一次,黄朝感觉女人的胸衣是那么的可恶! 就在黄朝准备试图摆脱衣服那层阻碍,脱掉胸衣,让唐小甜胸前的那一双玉兔彻底欢腾的跳跃起来。 “别...有人...”唐小甜一把推开了已经抚摸在自己小腹上的黄朝的手,挣扎着逃离了黄朝的“魔抓”,只是,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唐小甜的脸上已经满是红晕,眼镜里面渗着一些晶莹,脸上红晕显得越发好看了。 “要不今晚我推掉那顿饭的局子,咱俩也别会学校了。这小院子刚修建好,咱不住下来多不划算啊,新房应该多接人气儿。”黄朝看着唐小甜,手却一直没老实。放在唐小甜的大腿上。虽然隔着牛仔裤,但依然黄 朝能够感觉到唐小甜的大腿因为紧张而缓慢的颤抖着。 “别啊,小神棍,你都答应人家了。” 黄朝不屑的笑了笑,他其实对于张景之和艾世平没什么太好的看法。在奉贤的时候,本想动用施老的关系留住他们,问问张景之一些问题,但谁知道这俩人跟泥鳅一样跑了。现在跑回来,说找自己有事情?自己就一定要跑过去了? “不管了,有点钱就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物了,凭什么要我去伺候他们啊?”黄朝想去摸根烟,却被唐小甜一把夺过了烟盒。 然后小妮子古灵精怪的抬起头,任由秀发跟瀑布一样散落在肩膀上,看到船家距离他们挺远的。小妮子就一只手抓住了黄朝的手背,俩人近距离,黄朝便能感觉得到一阵如兰的香气勾的自己心中一团无名泻火。 可偏偏小妮子轻声的说道:“改天好不好?今天不行。” 黄朝挠了挠头,道:“为什么啊?” 小妮子气的有些脸红,抓住黄朝的手不由得用劲了一分,道:“我“好朋友”要来了。” ........ 最终黄朝的贼心没有得逞,小妮子的确生理期到了。黄朝憋着一肚子闷火上了岸,然后带着唐小甜回了复旦。只是在复旦门外,唐小甜拽着黄朝的手说道:“别带着气去找人家吃饭,要不...下周吧。” 黄朝也没办法,哦了一声,当着复旦门外无数男生嫉妒的想杀人的眼神,一只手狠狠的拍在了唐小甜饱满的小臀上! “给爷笑一个再走。” 唐小甜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照猫画虎也在黄朝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这一下子,周围的男生口彻底崩溃了!甚至有人决定从此不走复旦正门,避免遇到这对让人抓心挠肝的情侣。毕竟,换成谁,谁都不乐意看到自己心里暗恋的校花,天天跟别的男人在学校门口如胶似漆啊,最他娘的不能忍的是那个野鸡大学的混蛋还亲昵的拍打校花滚圆饱满的翘臀! ........ 离开了复旦,黄朝直接坐上出租车,奔向和平饭店。这里是艾世平下榻住的地方,施老他们也应该已经到了。 来到和平饭店的时候,很快就在餐厅里面找到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施老,程怀两个人坐在张景之和艾世平的对面,一张圆桌,几个人倒是说说笑笑,谈笑风生。 黄朝来到这里之后,艾世平显得很恭敬,主动站起来主动应了过去。 “黄生,好久不见,近来好吗?” 艾世平脸上堆满了笑容,看着黄朝,起身相迎。 黄朝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略微点了点头,但没说话,直径坐了下来。 “先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谈?” 随后张景之叫来了服务员,鲍参翅什么艾世平点上桌丝毫不犹豫,光是酒就开了一瓶皇家礼炮,七道菜,也不管吃的完吃不完,全是最贵的那种。 看这架势,黄朝倒是觉得,难道这个艾世平有惹了什么麻烦?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又是鲍参翅,又是皇家礼炮的,如果不是艾世平做了什么对不起黄朝的亏心事,那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黄朝。 黄朝嘴角笑了笑,既然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黄朝也就不着急了,端起酒杯,缓慢的喝了一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吃了这么一桌子饭菜,最起码也得万八千的吧?你要有事就直说。”黄朝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肉,脸上故意露出一丝惬意的表情。完事儿还不算,还在这么一个地道沪上上层成功人士聚会谈事的地方,黄朝丝毫不犹豫的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艾世平也是老狐狸,看到黄朝这架势,知道自己在有什么隐瞒,反而会引起对方的不满,便说道:“是这样的,我听闻黄生对于古玩有研究,而且,对于一些相术占卜也有涉猎?” 听到这话,黄朝挑起眉毛,看向张景之。这会张景之低着脑袋,不敢看黄朝,一脸的做贼心虚。 黄朝抽了一根烟,眯起眼睛看着艾世平,道:“艾老板,你可别这么说。咱们国家不兴封建迷信。” 程怀听完这话差点一口气呛死自己,施老也敲了敲桌子,示意黄朝别太过分。 艾世平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上次奉贤的事情,我老艾不辞而别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这次特地摆酒赔罪,当然还有一个目的,是的的确确有件事情想黄生能够帮个忙。” 黄朝倒是直截了当,道:“对不起,吃饭可以,帮忙就算了,我最近已经很忙了,帮不了。” 艾世平显然是有所心理准备的,知道黄朝会这么说,便立刻话锋一转,道:“我艾世平是个生意人,这个忙您不白帮,黄生,考虑一下?” “哟,艾老,虽然我兜里没您的钱多,但还不至于为了点钱替人家卖命吧?”听到艾世平这话,黄朝心里顿时不爽了。 自古江湖奇门,分两种人,一种隐遁山林市井,另外一种依附于皇权和之下,活着成为富人的鹰犬。 艾世平这话说的,黄朝相当不满,灭掉手里得意烟屁股说道:“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就这么吧,谢谢你的晚饭,走了。”黄朝说着,扔筷子就要走人。但却在这个时候,张景之却一把抓住了黄朝,很狗腿的说道:“黄爷,您且安心坐下行吗?” 说完,艾世平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捏着一朵小野花,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把花放在鼻子前。 “黄爷,不瞒您说,找您来就是因为这孩子。您请安心坐下,借给我们二十分钟,就当是救一个孩子的命,行吗?” 黄朝看了艾世平一眼,道:“你的孩子?” 艾世平点了点头:“我的小孙女。” 黄朝哦了一声,道:“虽然很可爱,但跟我又没关系?天底下每天那么多人的生死受到威胁,难道我都要假装菩萨去拯救他们?你看我像是内裤外穿的超人吗?显然不是,况且我也没那么闲的慌。” 一句话,让艾世平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感觉到了无比的绝望。他甚至恨不得当众给黄朝跪下来,祈求他能帮自己一忙。 张景之的脸上也满是遗憾,的确来找黄朝是他出的主意,但显然,天底下张景之知道,只有黄朝才能帮艾世平。但他没想到,黄朝这么决然的拒绝了。 第一次,艾世平才知道,钱真的不是万能的! (本章完) 64 恶性肿瘤 活了半个世纪的艾世平,经历过两次战争,也见识过人吃人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出生在穷地方。卖儿卖女的事情像是喝稀饭一样平常。 吃了半辈子的哭,年过古稀的艾世平最懂得生命的可贵。 前段日子在沪上的奉贤,如果不是东窗事发,那片洼地下面的事情闹的太大,据说后来,连国家的中枢部门都关注了这件事。一辈子谨小慎微的艾世平,这才选择悄悄的离开了沪上。 而刚回到港岛没多久,一场变故突然降临,也不知为什么,艾世平那才一岁不到的小孙女,突遭横祸。当时请了很多医生,专家来看都找不到一点头绪。 后来唐装男张景之看了一眼,把了一脉之后,便立刻建议艾世平再次回到沪上,来寻找黄朝。并说,天底下,恐怕也只有黄朝能帮你这个忙了。 所以,艾世平风风火火的从港岛跑到了沪上,只为了求见黄朝一面。但他真心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前因后果一说。当初他不负责任的逃离沪上,换来的是黄朝的睚眦必报! 当初,艾世平捅了篓子,黄朝被卷进来,虽然之后得到了一笔横财,但艾世平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性格,在江湖人的眼里,是非常不仗义的表现,黄朝选择今天不来赴宴也是无可厚非的。 “黄生,求求你了,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艾世平说这话的时候,嗓子眼都有一些颤音,八十多岁的年迈老人,站在那里,好像黄朝走出这个门,就能让他彻底崩溃,陷入绝境! 而他真的绝望了,黄朝看也没有看艾世平,直接转身离开了饭店。 艾世平无力的坐在板凳上,整个人双眼呆滞的看着黄朝离开的方向。程怀走上前,道:“艾老,您别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 艾世平无力的摇了摇头,道:“完了...完了...”说着,这个华人世界能排得上前五十的商界大佬,无力无奈的坐在原地。如果不是几个人是坐在包厢里面,恐怕会被这一幕完全吓到的! 要知道,艾世平什么身份和背景?虽然从来没有进入过福布斯,胡润这一类的经济界的排名榜单。但其背后的隐形财力,绝对在港岛和沪上的富人圈里面,首屈一指。只是早年的坎坷经历,让他懂得为人低调的道理,所以很少有人能够一眼认出来他。 但这不影响艾家的能力,别说江苏省圈子里影响力最大的施老,就算是上海市市长来了,见到艾世平,也不太可能大声说话。 可是今天就这样,面对这个在港岛,沪上甚至是京城数个商圈的大佬级人物,黄朝一点面子也不给留下,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走,连吃饭的脸都不赏光。 “这骨子里,还真是透着一股江湖匪气啊!”施老看着黄朝离开饭店的背影,无奈苦笑的摇了摇头,点了一根烟。对一旁的艾世平说道:“艾老,这件事也不算完全没有退路。这样吧,我回头你在上门找找他,我有机会帮你再劝劝他。” 施老虽然和艾世平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两个人都已经是年过古稀,老施也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自然懂得艾世平的心情。而且,艾世平这些年开始逐渐着手准备将港岛的产业迁徙到内陆,这次帮他一次,他也肯定会记住这次好。 “您说的是真的?”听到施老这么说,艾世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来之前,他已经做足了功课,知道黄朝和施老之间私交很好,所以今天才找他来作陪的。 “话是这么说,但事情能不能办的尽如人意就另当别论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艾世平听完这话,虽然施老没有一口气答应他,但能听到这么一句话,也已经让艾世平欣喜万分了!当即连连点头,道:“那多谢你了!多在黄生面前说一下。” 施老笑了笑,指着一桌子饭菜,道:“行了,咱们也别废话了,一晚上净关顾着谈事情,饭都没怎么动。来来来,先吃饭吧。” ........ 离开饭店,黄朝没有回工大,而是直接去了海湾的宅子。 这宅子建成之后,龙脉的灵气已经开始在宅子里面产生循环,刚一进屋黄朝就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充裕的灵气扑面而来,这让黄朝整个人非常舒服,感受着充裕的灵气,黄朝回到书房,盘膝而坐,将周围的灵气尽数吸收,并开始蕴养自己的丹田之力! 如今的黄朝,只能算得上是炼精化气的境界。远远的还不足炼气化神的境界。但虽然看上去只是一步之遥,但修道之人和习武之人都清楚一个道理,从炼精化气到炼气化神,这是一个堪比天堑一样的距离! 别说是黄朝,自古以来,真正突破这一层境界的,恐怕也只有张三丰那样传说级的人物了。甚至是杨露禅这样的绝顶宗师,可能也只能算是半个身子跻身而已。 当然,自古以来,一个少年进入炼精化气的境界的,恐怕也只有黄朝一个人了。 “嗯?在这灵气充裕的地方修炼和蕴养丹田气海,果然比平常的效果更佳显著!” 坐在书房之中,黄朝蕴养丹田的同时,很快发现,自己气海和丹田比起平常,显得更加饱满有力! 人的识海,用科学一点的解释,可以认为是气海丹田的最深层次的精神世界!那是一团漆黑和浑浊的世界,包含大千世界的所有元素!科学无法解释,目前的黄朝更是无法解释。 但是八阵图的传承在这识海深处的层次里面,更显得非常有力! “果然...这八阵图的强大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的啊!”闭上眼睛,黄朝整个人的精神意识游荡在识海深处,像是一处火山一样,只不过这座火山,更像是一座沉睡着的火山!还没有完全的被唤醒! 以前,黄朝缺乏蕴养丹田之力的手段,脑海中青乌序中也记载过一些修炼术法的手段,但很可惜,那些手段只能让黄朝体内的真元之气更加充沛,但无法起到真正淬炼气海丹田的效果,更不用说,根本无法蕴养八阵图的威力! 但现在却不同了,这宅子坐落在龙脉之上,并敲骨吸髓,逐步的吸收龙脉的灵气!可以说,这已经是一个绝佳的修炼场所,这对于黄朝蕴养天地灵气,有着很大的裨益! “这时候不趁着这样的机会蕴养丹田之力和八阵传承,还等什么时候?”黄朝嘴角露出一抹贪婪的微笑,随后,开始吸收周围的天地灵气,并不断的淬炼那些灵气,冲击着自己的气海丹田! 嘶.... 一声清晰的破空之声在空气中响起,紧跟着,书房里面一股子气迅速凝结,盘旋在空气之中。黄朝默念道家心诀,手中手印翻动,不过一会,那些充裕的灵气,像是有灵丝线一般,缠绕在了黄朝的身体之中。 没有开窗,没有开门,屋子里便刮起了一阵一阵的无形的气浪! “生猛,真生猛!”运作周身的天地灵气,自己像是一块海绵一样,不断的吸收那些灵气的涌动! 天地灵气,可以说是天地间最刚猛霸道的元素! 黄朝不假思索,运转了一个周天之后,便使用这些天地灵气,开始不断冲击着自己的气海丹田! “嗯?有变化!” 冥想的神识深处,黄朝立刻觉察到一股威压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让人好难受!” 闭着眼睛的黄朝不由得感觉到,那蛮横的天地灵气,仿佛是洪水一样,不断的侵袭着黄朝识海深处的 武侯八阵传承! 强横! 霸道! 肆无忌惮! 可是,饶是如此,每当那些浪潮一般的灵气冲击而去的时候。黄朝都能够感觉得到,一股子隐藏在识海深处,从来不被自己所探查到的力量,似乎也感应到了这一股天地灵气,同样也在不断的试探,然后伺机而动的准备破茧而出! “不行,要压下去!” 在勾动了那天地灵气,不断冲击自己气海丹田的同时。虽然气海丹田也在不断的壮大,强壮和充盈。 但那一股力量也仿佛被唤醒了一般,试图冲破八阵图,侵占黄朝的气海丹田!这一股无形的力量,太过强大!黄朝也不敢太过贸然,所以,他选择了一个谨慎的办法!弹压住这一股力量,然后继而控制它! 事实证明,这样做的确是正确的! 这一股力量,蛮横无比。虽然黄朝猜的八九不离十,这股力量的源头便是自己突破炼精化气,抵达更高一层境界炼气化神的那一刻。但现在,黄朝的气海丹田,还根本经不起那一股力量在里面折腾! “如果不小心,这股力量甚至可能压垮摧崩自己的所有气海丹田!”黄朝心中暗想,却也立刻收起了运行自己体内的元气,果然,在自己灵气消失的那一刹那,那一股力量也仿佛不再躁动,变得安静了一些。 缓缓地睁开眼睛,黄朝的额头早已渗出了汗水,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试探了一下自己的气海丹田,发现并没有太大的异常,这让黄朝舒了一口气。 “嗯?等一下!” 突然黄朝觉察到了一丝异样,当即再次唤醒识海的深处,那八阵图的所在! “好家伙!这八阵图之内的传承之力更加清晰丰富了!” 冥想之中,黄朝探查到,在自己识海深处的八阵图中,传承之力越发的丰富了!那些自己曾经一直无法触摸到的神秘层次的大门,像是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里面更加深奥的内容,露出了冰山一角! 八阵之中,藏匿着许多奇门遁甲,相术风水,寻龙点穴的秘辛。这些秘辛多数是失传的手段。 如果说,黄朝的启蒙老师是黄宝山的话,那么真正意义上,带着黄朝进入奇门的应该就是脑袋里的术法传承了! 但是那些术法传承的能力并不算太过强大,换句话说,这和黄朝的境界有着很大的关系! 黄朝如今只是暗劲的炼精化气,远没有到炼气化神的境界。所以,自己能够接触到八阵图的奥妙很有局限性! 但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现在的黄朝,自己的视野已经看的更加长远,说一句直白的,黄朝已经触碰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和山门! 能够进阶,或许只是一个机遇,或者是一个打破这一层瓶颈的钥匙! 所以,八阵图才为黄朝打开了一扇门的缝隙,能让黄朝看到里面更深层的那一写东西! “果然,水涨船高。这八阵图的博大精深是和自己的实力有着密切关系的!” 参悟透了这一层境界,黄朝却也不心急忙于突破炼精化气的瓶颈,抵达炼气化神的境界。毕竟,一口气永远吃不成一个胖子。 收拾了一下,洗了一个澡,时间也已经很晚了。黄朝便倒头躺在**,沉沉睡去。只是可能因为,自己的识海今天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淬炼,黄朝一夜睡得都不是很安稳,做了好多怪梦,但一觉醒来,这些梦的印象却也都模糊不清。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黄朝收拾了一下,在院子里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坐车返回工大,刚到校门口,便看到了商若水的那辆别克缓缓的开进了学校。 “怎么?昨天晚上没回学校?”商若水摇开车窗,透过车窗看向黄朝。她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开的车不算名贵,但摇开车窗的那一刻,路过的无数工大牲口们,都有了想和商若水车震的邪恶念头。 黄朝笑了笑,道:“我要说实话,我年末能不挂科吗?” 商若水莞尔一笑,笑的是真美,路的对面一个牲口看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没注意脚下,直接撞在了电线杆上。 “一句实话就想让我给你一个及格?黄朝同学,你商老师在你眼里就价值一个及格分?” 黄朝也不知道,商若水这话是不是一语双关,但那女人一股子轻佻的味道,总让黄朝觉得,这女人是在挑逗自己? “不给就算了。”黄朝撇嘴摊开手,道:“这个时间祝你能在停车场找个位置,我先买包烟,今天有你的课程吧?既然一大早被你抓到,我再逃课就不合适了,咱们教室见?” 商若水张开那双粉嫩的小嘴,故意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那笑容里竟然带着一股子娇媚,看的人心痒难当,肾上腺素迅速分泌:“那好呀,我等你哦。” 商若水就这么开车离开了,黄朝看着别克冒着些许尾气,离开了学校的主干道,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这女人,放到春秋三国,肯定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估计西施,貂蝉都没什么事儿了。” “黄生!” 就在黄朝准备转身跑远一点买包烟的时候,突然学校门外,一辆漆黑的商务轿车,引起了黄朝的主意。倒不是那辆轿车挂着一辆很拉风很吸引眼球的车牌和汽车的标志,而是窗外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艾世平! “这老小子,本事真大,居然摸到学校了!”看到艾世平,不请自来,黄朝有些闷火。可这毕竟是自己学校门外,跟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过不去,恐怕肯定会有哪个闲蛋疼的货拍摄下来放在网上。说黄朝虐待老人之类之类的。 “我说,我也没欠你钱,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有必要跑到这堵我吗?” 艾世平脸上露出一丝愧疚,无奈和尴尬的复杂表情,语气低三下四,说了一句让黄朝意想不到的话:“我们是从奉贤一路跟过来的。” “我靠,你还真执着!”黄朝看了一眼艾世平,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平常燕窝伺候,倒是身体还算硬朗。 但如今沪上的天气已经转凉,艾世平在香港呆了那么久,早已习惯了那里的气候,上海的天气他肯定不习惯。八十多岁的老头,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站在马路边上,拄拐杖,好像刮一阵猛风就能吹倒的样子,看上去多少有些让人于心不忍。 “我说,你也别站风里了,身体不好就别硬抗,回去吧。” 艾世平拄着拐杖,他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三请茅庐的意思,可是,自己的孙女恐怕等不到第三请了!危在旦夕,他在拖着八十多岁的老骨皮跑到工大来堵黄朝。 “行了行了,别用这眼神看着我,还没吃早饭吧?我们工大后面有个不错的鸭血粉丝汤,看你这身子骨,喝点暖和的暖一下吧。有什么事儿喝上汤了咱们再谈。” 说实话,看到艾世平这么早就跑过来,站在风里这么久,黄朝的内心都有些不忍心了。 毕竟一把年纪了,摆一次架子,让对方吃一下亏就行了,没必要跟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过不去,那样黄朝就太小心眼,太恶人了。 让司机在原地等着,艾世平和黄朝两个人横穿工大,来到了后门的黄朝所说的那一家吃鸭血粉丝汤的地方。 店铺不是很大,算上后厨也不过十几平方米的样子。这个时间,上班的也已经去赶地铁了,上课的也已经随便买了一些 回去。店里面没多少人,黄朝进去之后,一个服务员还正在无聊的看网络小说。 “老板,两笼小笼包,你没什么忌口的吧?”黄朝看着艾世平,问了一下。 艾世平摇了摇头,显然心思没放在吃的上面。 “得,老板再来两碗。”黄朝说着,摸出香烟,点了一根,道:“我家里是信道的。佛讲生死,道信的是无中生有。老艾,你也许是走极端了,什么麻烦事非我不行,天下之大,总有能人辈出?” 艾老摇了摇头,一脸的苦闷和无奈的表情,眉头皱的跟木耳一样,看上去别提多心酸了。 “黄生,这件事关系到我孙女的生命,我不能不重视!实不相瞒,纽约,东京,德国,那些医学发达的国家我都去了,甚至我还拜访了许多国内的出名的老中医,但都没有用,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景之看到了我孙女,立刻向我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且告诉我,这个事情他解决不了,只能来麻烦您!而且还说,全世界如果您都没办法,那可能真的就没办法了。” 黄朝连忙摇了摇手,道:“你可别这么说,我只是一个大学生,不是什么华佗,扁鹊转世重生的,别说的我跟救世主一样,责任太大,我晚上容易失眠。” 黄朝的一句调侃,却没让艾世平能够笑出来,显然这件事在他心目中有这很大的压力。但艾世平不是傻子,既然黄朝原因坐下来好好谈谈,那么表示这件事黄朝还是能和自己坐下来谈的! “黄生,我现在脑子很乱,小孙女的事情已经耗光了我的精力。我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我让你看一张照片,再告诉你详情。” 艾世平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黄朝的面前。 嘴里还挂着粉条,手里还有些油腻的黄朝,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信封,拆开来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张张的照片,只是这些照片被打开的一瞬,黄朝也不由得被照片里的内容惊了一下,这使得他吞着滚烫粉条的喉咙,瞬间一卡,那一股热浪,顺着黄朝喉咙直接顺到了肚子里,烫的黄朝直流眼泪。 “这....这是你的孙女?” 看到照片的东西,黄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照片里,那是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躺在病**,浑身四肢发青,像是被人打过一般。而皮下组织几乎呈现半透明的状态,清晰可见那透明的评皮肉下面,血管隐隐的在流动! 这还不算,那个只有一个岁大的女婴,躺在病**面,只有一个小号的病符。浑身肿胀,尤其是脑袋,额头都有些发青,血管绷紧,一根一根的几乎清晰可见。看上去,那血管撑在脑袋上,好像随时要爆开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黄朝一边说着,一边翻出第二张照片。那是一个比较正常的的女孩子,被人架着胳膊站在草皮上,大大的眼睛看着镜头,一脸好奇的表情,手里抱着一个泰迪熊,阳光洒下来,充满了俏皮劲儿。 “这个是三个月前的,那时候英英还很健康,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样子。她很聪明,已经学会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甚至会觉保姆的名字!” 黄朝看着艾世平眼眶都红了,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说重点!” 艾世平直了一下腰杆,颤抖着的手摸了一把快要从眼眶里掉下来的泪水道:“黄生,虽然我艾世平不算一个好人,外面的仇家也有很多。小英英的病情我已经了解了,医生说是脑部恶性肿瘤!这种恶性肿瘤发展程度超乎人的想象,我们还没来得及做手术,小英英已经这样子了。” 黄朝看着照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却连见识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 艾世平摇了摇头,道:“医生已经说了,小英英的病情已经无法得到控制,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并且来自于上帝。但说到底她都是我艾世平的孙女,我艾家的人,尽管夭折,但也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所以,黄生我想请您占卜一挂,看看到底是谁对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又用了什么手段,要这样害人!” 黄朝皱了皱眉头,道:“占卜一挂倒不是什么难事,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占一卦。你孙女生辰八字是多少?” 随后,艾世平报上了小英英的生辰八字,黄朝熟记于心,并将她的生辰八字,记于心中,并运用术法,开始推演占卜! “嗯?奇怪?” 黄朝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让艾世平心里有些紧张。 “怎么了黄生?” 黄朝摇了摇头,缓缓的睁开眼睛,道:“你这个好像不是仇家寻仇。” 艾世平有些不敢相信,看向了黄朝。 “怎么?我说的你还不相信?”看到艾世平的眼神,黄朝的脸瞬间拉了下来。那变脸的功夫,堪比袍哥游兴。 “不不不,不敢,我不是不相信,只是如果不是仇家寻仇,那么我这个小孙女怎么会突然得病的?” 黄朝白了他一眼道:“我说,你别把人想的太阴暗了好吗?就算是仇家寻仇,一个婴儿死的办法有很多种。再说,你见过肿瘤会传染的吗?” 艾世平愣了一下,道:“那会不会是别人下的什么巫术降头?” “这和什么巫术降头没有一毛钱关系,跟术法什么的也是没有关系!”黄朝算是服了,这个艾世平的世界观还真悲观,四处想这有人要害他和他的家人,难道有钱人都这样? “你孙女在哪?我能见一面吗?照片还不好说,见一面我能推断出来些许。” 听到这话,艾世平脸上有些难言之隐,道:“小英英的病情很严重,所以没敢带来沪上,在京城的一家医院。” 黄朝周皱起了眉头,道:“能接来吗?” 听到这话,艾世平脸色很不好看,为难的说道:“现在靠着仪器维持,不能坐飞机,京城和上海相距太远了,根本来不了。” 艾世平或许是以为黄朝借故推脱,连忙说道:“如果可以,黄生要不勉强一下,我用私人飞机送你们去京城?” 黄朝道:“你给我火箭我都不乐意去。”说这话,是黄朝真的不乐意去。要知道,孙雅那女人才说过,让黄朝年后去京城,自己还拒绝了!后来唐小甜的鼓励,黄朝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勇气去京城,面对那些问题。但现在,艾世平一个电话,彻底让黄朝纠结了。 “难道,老子命里真的和京城有缘?”黄朝心中骂了一声,道:“罢了,罢了,我说你也别整天眉头锁在一起了,八十多岁的年纪了,还能折腾是好事儿,但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这样吧,你也知道我奉贤的那房子了,虽然距离市区远了一点,今天晚上七点半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那院子住一晚上。容我考虑一下你孙女这件事。” 艾世平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欣喜,可刚想说话,黄朝却一把打断了他道:“我给你说,先别兴奋和高兴,我只是说考虑,具体等明天再说吧,我还有点事儿,就不远送了。晚上见。”黄朝说着,面前碗里的汤已经喝完,桌子上的小笼包也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消灭的。 看着艾世平一脸哀伤的样子,黄朝也没多劝他,只是送他出门,黄朝立刻召唤出八阵传承,试图盘算占卜了一卦。 “好家伙,惊门大盛!生门洞开!这到底是吉兆还是凶兆?看来,这次去京城的路不好走啊。” (本章完) 65进京 坐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面,黄朝无聊的翻看着一份报纸。的确,在此之前,黄朝小瞧了艾世平的财力了。这家私人飞机,里面设施相当完善。张景之躺在躺椅上,裹着毛毯,一旁的艾世平正在和私人助理交流着什么,应该是生意上的。 黄朝则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眼镜撇在窗外。此时是晚上八点半,透过窗户,整座城市的一角尽收眼底。 飞机经过了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抵达首都机场。这次来京城,黄朝没带着唐小甜来,完全是自己一个人。下了飞机,艾世平的私人助理很快就把车开了过来,是一辆很烧包的宾利。 “要不我们先吃饭吧?”坐上车,艾世平看了一眼后排的黄朝,道。 这个时间都已经是快十二点了,大家也的确都还空着肚子。 但黄朝却摇了摇头,道:“先去医院看看吧。” 这话说的让艾世平心里一阵感动,却也当下听黄朝的,让司机开车,直奔医院而去。 “我说,老艾啊,你在京城还挺有能力的嘛,这医院的特护病房,可不是有钱就能住进来的啊?”黄朝说着,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看着艾世平。他们走在医院的病房楼里面,偌大的一层楼里面,挺空的。 不用别人说,黄朝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个京城某军区医院,还真就不是有钱就能进来的,可见,艾世平虽然是港岛人,但在天子脚下的京城也是相当有能力的。 艾英英所在的病房是一个特级加护病房,设施基本上是全院名列前茅的。只是时间问题,一层楼里面只有一个值班的医生。那医生见到艾世平等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陈大夫,我小孙女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那位姓陈的大夫看了艾世平一眼,沉下声音道:“情况不是很好,昨天突然高烧。四肢伴有一些水肿,艾先生,您还是不建议化疗吗?” 听到这话,艾世平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担忧,道:“英英年纪太小了,我担心化疗...” 这个陈医生只是一个值班医生,并不是艾英英的主治医生,学的是西医。而艾英英这种突发的恶性肿瘤,已经是相当严重了。作为一个西医,他当然首推的是化疗。但正如艾世平所说,艾英英还只是一个一岁大的婴儿,化疗对于她来说太残酷了,而且对身体机能也有很大的影响。 “可是不化疗,情况恐怕会持续恶化。”陈医生说这话已经是相当尽职了,其实换位思考,如果病**的是他的女儿或者孙女,他也不会盲目的选择化疗。这对人体的伤害其实也挺大的。 黄朝看着这俩人的交谈,没有给出什么明确的意见。虽然,自己在老家的时候看过几本中医的理论书记,但也只是建立在理论之上,皮毛的皮毛。他不会妄下结论,毕竟还没见到病人呢。 “这样吧,你们先看看小孩子,但别太晚,毕竟都快十二点了。后天有一个专家会诊,您看是您来参加还是孩子的爹妈?” 陈医生应该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说话就透着一股京腔。 “这个我会安排,先让我们看看英英吧。” 陈医生点了点头,当即领着艾世平等人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艾英英躺在病**。的确,她还只是一个婴儿。 黄朝见到艾英英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比照片上的情况还要严重了。 浑身四肢发青,眼镜有些水肿,看似是熟睡了。周围仪器接通,病房里挺安静,除了仪器的滴答声之外,就剩下黄朝他们的交谈声了。 “陈医生,谢谢了,我们在这里说会话就行。麻烦你了。”艾世平看了陈医生一眼,潜台词便是,没别的事儿您就先出去吧。 陈医生也聪明,在这家医院里面上班,随便扔个手术刀都能砸中一个当官的。陈医生的眼力也是很不错的,一路上没和黄朝有什么太多的交流,但他能看出来,艾世平身后跟着的这个年轻人,来路肯定不一般,不然,不至于艾世平带进病房,而且一路上面对黄朝,他都有些小心翼翼。 等那陈医生走了,艾世平这才转过身,看向黄朝道:“黄生,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黄朝走上前去,坐在床边,两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婴儿的手腕上面。 这倒不是来看艾英英的脉搏,而是黄朝将自己的一缕气机,缓慢的输进了婴儿的体内。 将自己的气海丹田之内的气机提出,输入进了婴儿的体内。那是最精纯的天地灵气,对人体百利无一害。而且刚进入病房的时候,黄朝就立刻觉察到了一股子邪煞之气,在病房的空气中呈现了出来。 一开始,黄朝还以为,这是医院特有的死气!但没想到,这些负面气场,也就是阴煞死气,居然来自于病床这个一岁左右的孩子!? “嗯?奇怪了...”黄朝皱了一下眉头。 黄朝搭在小婴儿手腕上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为什么,自己的运转的灵气,输入到艾英英的体内,像是泥牛入海一样,瞬间不见踪影?” 看着黄朝没说话就皱起了眉头,艾世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和忐忑,想要发问,却不敢打扰了黄朝。 随后,黄朝再次催动气海丹田的灵气,这一次,他一股脑全部输入了进去!然而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那些灵气被输入进去之后,瞬间不见踪影!? “难道.....?”黄朝眉头皱的越发紧了起来,当即动用自己脑海中的术法传承,开始强行运行灵气。 如果说,前面的用灵气试探是注射的话,那么这一次,黄朝完全是大刀阔斧一般的讲自己的灵气尽数输入进去! 这一次,终于让黄朝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他翻开小孩子的衣服,在心口的某一点上,轻轻一点!这只是轻轻的一点,然而,却让病房里的众人发出了一片惊呼! 只见,在黄朝那手指点在艾英英心口的一瞬间,婴儿的嘴唇瞬间变得黑紫起来。睁开眼睛,不会说一句完整话的艾英英,只能用所有孩子管用的交流手段哭,来反应她此时此刻有多难受! 看着自己孙女在病**哇哇大哭,艾世平那叫一个揪心啊。想要出言阻止,却一把被张景之拉住了他的手。 “艾生,别激动,再看看。” 张景之的话音刚落下,这边的黄朝微微的眯起眼睛,紧跟着所有人都看到,他嘴里振振有词,但谁也听不到他具体说了些什么。随后,突然,艾英英的胸前一团白光转身即逝,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便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便看到病**的艾英英,嘴唇恢复了原样,不再那么发紫发黑。同时,那几乎可见青色血管的四肢,也逐渐回复了血色。再看向各种仪器,血压什么的各项数据也都逐渐恢复了正常,就连持续了一天的高烧,也逐渐退了下来。 黄朝站起身来,擦掉额头的汗水。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不健康的红色。 “麻烦给倒杯水。”十二月的天气,加上病房里暖气相当给力,黄朝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艾世平亲自端来了一杯白开水,黄朝一口气喝了一个精光,擦掉嘴角的水渍,长舒一口气。 “黄生,情况到底怎么样?我小孙女....”艾世平活了半个多世纪,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和坎坷,但今天这一幕,还真是头一次看到。 黄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黄生,您有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实际上,情况比我预计的要乐观许多。但是关键的问题是,我们需要找到问题的源头。” “源头?”艾世平 愣了一下。 黄朝干脆直接了当的给他解释了起来:“这么说吧,男人有丹田,女人有膻中。女人的膳中可以吸热散胀,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的孙女膳中穴根本不存在!” 听到这话,张景之的眉头不由的跳动了一下,他看着黄朝,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道:“没有膳中穴?” 随即,张景之想起来了,就在刚才,黄朝在艾英英手指那轻轻的一点。点出了一抹白光,随即看向黄朝道:“那么你刚才...” “我前两次试探她的膻中,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艾世平有些懵了,他虽然不懂医术,但看着黄朝这么说,他也不必怀疑,黄朝会是在开玩笑或者瞎胡扯。 “那现在英英怎么样了?”艾世平一脸的担忧,听黄朝这么一说,本来还看着艾英英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周围的那些一起连,各项数据也都逐渐平稳。本以为是遇到了活神仙能救自己的闺女,却没有想到,黄朝一句话,彻底把艾世平砸进了深渊。 黄朝点了点头,道:“我用有些手段,暂时代替了膻中穴的作用,替艾英英散热消胀,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开玩笑的,运用脑海中的术法传承,黄朝可以暂时用自己的气机,重塑一个短暂时间内能够维持的膻中。这其实已经相当的逆天改命了,完全超乎了现代科学的解释范畴。 但这么一个手段,也几乎耗尽了黄朝的所有精力。好在自己前几天在灵气大宅的修炼,让自己的气海丹田得到了更进一步的精进,不然今天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暂时代替膻中的气机,只能维持很短的一些时间。黄朝也不可能第二次重塑,毕竟,自己的灵气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黄生,求求你,无论如何想想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很疼她,我不希望她死去!” 艾世平说着,眼里瞬间红了。艾世平膝下如果说最宠谁,那么肯定是这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孙女了。 毕竟生命诚可贵,艾英英虽然只有一两岁,但说到都是一条命,不到山穷水尽,万不得已,艾世平绝对不会放弃的! “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时间。按现在的情况发展,你孙女短时间声明肯定没有太大的威胁。随后的几天,我会用一些办法来尽量维持,过一会我开一个方子给你,药材都是挺稀少的,你多去准备。我帮你不是因为你,只是见这孩子小小年纪刚生出来就经历这么大的病苦,有些不忍。” 艾世平连忙点头:“黄生,您怎么说就怎么办,您要什么我立马去准备。如果能救我小孙女的命,别说是那些名贵药材,就算是艾氏企业的股份,我都能给你!” 黄朝摆了摆手,道:“我对你们的股份不感兴趣,那些都是虚的,还不如真金白银的实在。” 黄朝一挥手,道:“行了,今天就这么定了吧。我的确有些累了。” “黄...黄小爷,我们已经替您在香格里拉准备了一间房,时间仓促,您别嫌弃。”说话的是张景之,这人其实已经算得上是艾世平的半个亲随了,一下飞机就立刻着手黄朝的衣食住行。 而在医院里面,见识了黄朝那神奇的手段之后,他更是心中万分的佩服!叫黄朝这一声小爷,叫的是心服口服! “要不...先吃饭吧?”艾世平突然反应了过来,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了。几个人都还饿着肚子呢。 “随便吃点吧,我没多少胃口。”黄朝挠了挠眉心,刚才动用术法传承为艾英英重塑了暂时性的膻中,几乎耗光了黄朝的精气和血气。他现在有些头重脚轻,吃饭什么的没多少胃口。 但饶是如此,艾世平可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张景之以及一个私人助理的带领下,几个人来到了香格里拉。 在这里,艾世平直接叫来了一个负责人,他这种水平的商业巨头,让香格里拉半夜做一顿可口饭菜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一会,饭菜上来,却是高热量的食物。黄朝现在急需补充能力,那些高热食物他一点也不客气,全部吃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艾世平的那个私人秘书,看到黄朝这一幅吃相,心里还在嘀咕呢,这算是没胃口? 实际上黄朝是真的没胃口,如果不是需要补充,他真的不必吃这么多。毕竟,因为现在的身体原因,这些食物,只有百分之十五才能被黄朝真正的吸收。 吃晚饭,张景之亲自送黄朝回房间。艾世平忙了一天,休息的也不够,毕竟是八十岁的年纪了,哪能和黄朝,张景之这样年轻人相比。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满脸疲倦,也苦了这老头了。 回房间的路上,黄朝取出了笔和纸,写了两个方子,递给了张景之。 “按照方子上面的药材去抓,有些冬虫夏草,人参什么的都要按照我的要求,不能有丝毫的差错。还有一份方子药材倒不是多名贵,是给艾世平吃的,那老头跑前跑后,到时候如果倒了,估计别说我,华佗都救不了他。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还有几件事情要处理,等我忙完了,艾英英的事情也差不多了” 张景之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上衣内兜里面。 回到了房间里面,黄朝洗了一个澡,整个人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替艾英英治疗膻中,无形中为黄朝的气海带来了一丝损伤。所以,回到香格里拉的时候,黄朝便立刻打坐凝神,召唤出脑海中的术法传承,蕴养自己的丹田气海。只是太可惜,大城市的灵气太过于稀薄。而且,这里不是在海湾的宅院,敲骨吸髓的能把灵气全部为自己所用。 黄朝忙活了半天,也只不过感应到了一点皮毛的灵气,索性不再考虑受损气海的问题。开始让他自我恢复修养。 黄朝走到窗前,午夜的京城安静的躺在橘红色的灯光之下。艾世平在衣食住行的安排方面很用心,黄朝住的虽然不是总统套房,但楼层却已经是最高的了。 香格里拉并非处于京城的中心地带,距离王府井也最起码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但这并不影响整个城市陷入到黄朝的眼帘之内。 “比起沪上,京城这座城市似乎少了浮躁,多了底蕴。可这底蕴背后,他娘的埋了多少人甚至是多少代人的野心?”黄朝摇了摇头,拿起烟盒,却又放了下去。换了桌子上的手机,想了很久,拨通了爷爷黄宝山的电话。 等电话响了,黄朝就后悔了,他娘的这是凌晨一点了快,给老头子打电话他会不会骂人? 后来事实证明,黄朝想太多了。 “喂?怎么了?”家里的电话早就有了来电显示,老头子倒也能看到这是黄朝打来的。 “爷,我到北京了。” 电话那头似乎沉思了片刻,然后才说道:“知道了。” “过几天他们可能就会找上来了。”黄朝不用推演,却也能知道,不用多久,自己进京城的消息就会传出去。自从见过了大师兄李黄庭,黄朝表面上不愿意和孙家有太多的来往,但他却从来不轻视这个能在解放后仍然屹立不倒,并且在国家的中枢高层有着相当大能量的家族。 “独自一人走江湖,凡是别想得太轻松,也别太悲观。我们这一代人,活到这个岁数,其实很多已经达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了。能吃得下饭,不拖累晚辈,思路清醒已经很满足了,其实这么多年了,什么仇恨放不下去啊?” 黄宝山说着,嗓子眼里突然透着一股沧桑劲儿。 “那时候的大别山里,如果不是施眼镜拦着,恐怕姓孙的也不会有今天。说到底,黑白永远不会相溶,但你不一样。这么多年的恩怨,你说到底是两家的血脉,是解开恩 怨的钥匙。姓孙的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你有太大的敌意的。” 听完黄宝山这话,黄朝笑了笑道:“爷,我知道了。凡事留一线,我不会把事情走得太绝的!” 电话的对面,露出了黄宝山一声满意的轻笑声,随后爷孙俩又聊了几句。老头子嘱咐黄朝,多照顾人家唐小甜,毕竟是姑娘家。黄朝也叮嘱老头子少抽烟少喝酒,不用戒掉,但也别太没有个数。 挂掉了黄宝山的电话,也差不多两点了。也没别的什么事情,索性黄朝就回到屋子里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黄朝还算主动的给艾世平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夜里的情况。 “烧明显退了,各项数据也都恢复正常。但医生说,肿瘤还在。” 黄朝点了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观察着吧,这几天我有些事情要忙,最晚四天吧,我联系你们。” 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其实,艾英英的肿瘤根本不是什么事儿。虽然恶性,但如果能从根上解决掉膻中穴的这个棘手问题,然后在穴位上多下功夫,那些肿瘤自然会因为膻中穴散热驱胀的功效而消除。 只是黄朝虽然心中有八阵传承,但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当然找不到并不表示没有办法。 奇门世界和武道江湖里面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女子无丹田,炼炁在膻中。意思是指,女子练气,全凭的是膻中。 以前和黄宝山在山西拜访过一位劈挂宗师,老人家年过古稀了当时,是民国劈挂宗师曹宴海的亲传弟子。膝下无子,便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了自己家的闺女。 当时那女人也不过十五六岁,黄宝山和那位曹姓宗师平起平坐,喝茶间开玩笑,让当时只有八岁的黄朝和那位十五六岁的姑娘上场切磋心意和劈挂。 八岁的黄朝年轻气盛,当时学心意也不过几年的时间。上去三拳两脚,有模有样,看的那位曹姓宗师的徒弟们也啧啧称奇,但却没想到,十几个回合之后,那女孩子突然发后力,拳法路数大开大合,黄朝猛地一不适应,险些败下阵来。 那时候的黄朝可没有什么术法传承,完全靠的是对武道的痴迷和喜爱,三拳两脚的较量之下,一男一女倒也是不分胜负。但很明显,已经开始有了那么一股子膻中气的女孩子,似乎是更胜一筹。 “说来也怪,劈挂算是外家拳,可那女孩子心口那块玉当真是极品。据说能滋养膻中,对于练气有很大的裨益。可惜了她修的是外家拳,这玉对她没什么实际用处,只是纯粹的好看和辟邪。” 黄朝一边想着,不由得想起来,在山西的时候,黄朝见识过的那个女孩子心口的玉。那是常年佩戴的货色,据说是古玉。那时候才七八岁的黄朝,对于这些印象都很模糊了。记得也不太清楚了,更没有太多的研究,不懂得里面的门道。 “现在想来,那时候能让老爷子啧啧称奇的物件,绝对是珍惜的极品了。只是可惜了,年代太久远,现在再去山西恐怕很难能够找得到那位老宗师的后人了吧?” 黄朝一边思索着,却突然萌生了去琉璃厂逛一逛的想法。当即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下了酒店大楼,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琉璃厂去了。 京城两大玩古器的地方,一个是琉璃厂,一个便是潘家园。黄朝的行程倒是很松散,反正救人是第一位,但没有东西救人肯定也白瞎没办法。倒不如来琉璃厂,潘家园碰碰运气,搜罗两件好东西,要是能碰到一个千里挑一的法器那就再好不过了。 来到琉璃厂,黄朝左顾右盼的东逛逛,西逛逛,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几件相中的东西。而且,大多数摆在明面上的物件,也都是一些个赝品仿品。 其实在南州的时候,黄朝在石佛的玉市,也清楚这里面的一些门道。要想买到真正的古物件,光是走马观花一样的逛荡肯定不行。 一个地方一种规矩,石佛有石佛自己的规矩,琉璃厂就肯定有琉璃厂自己的规矩。黄朝来到琉璃厂之后就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是随便看看,走累了就找个地方歇息一会。 一上午的时间就被黄朝这样消磨的干净,如果让艾世平看到了,恐怕能吐血。自己孙女生命危在旦夕,而唯一能够酒自己孙女的那个人,却还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逛古玩城。 “嗯?这个东西?”走着走着,黄朝突然停下来了脚步。 那是琉璃厂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店,黄朝也只是路过,起初这不起眼的门店没太引起他的主意。只是门口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手里的东西,引起了他的主意。 那是一个黄铜器,铜器的千手观音。引起黄朝主意的是倒不是那铜器上面的一层古朴浮泥和略显沧桑的锈迹,而是观音那栩栩如生慈眉善目。 “我说哥们儿,您手里的东西怎么个说法?” 黄朝微微的露出一丝谦恭的姿态,尽量让别人看自己向是一个新人菜鸟。 那人看了黄朝一眼,道:“这东西我自己玩的,不卖。” 黄茶哦了一声,道:“那里面的呢?” “那你随便。” 其实在沪上和唐小甜逛田子坊的时候,黄朝已经尽力过这种爱答不理的店家了。 好像搞古玩和手工艺的,为了彰显个性,都要摆出一副死人脸,给人一种爱答不理的感觉。 黄朝一个人走进去,走看看右瞧瞧,屋子里的东西倒是一般。不过倒是有一副字画,应该是白石大师的真迹。但应该并不是晚年所创作的,价格也就应该最少应该是三万到十七万之间。这种东西差价太大了,原因是这并不是白石大师全盛时期,而且也不是赠品,更像是一个临摹。 临走到门口,给那哥们儿递了一根烟。 “哥们儿,您手里这物件从哪得来的?” 那个中年男人比较警惕的看着黄朝,说道:“这事儿您打听好像不是太方便吧?” “得,算我没说。只是您这么爱惜,捧在手里还坐在外面,让那么多人看见不也是眼馋嘛。” 那中年男人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黄朝,道:“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行家,看出这里面的门道了?” 黄朝嘻嘻的笑了笑,道:“门道自然看出来了一点,只是我这也只是一个学生,不敢随便下个定论。也没什么钱买,就是看到这菩萨慈眉善目,好看。” 那中年老板笑了笑,道:“小兄弟,那边那哥们儿您认识吗?”老板突然岔开了话题,看着黄朝,眼神却飘向了黄朝的背后。 这中年男人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猛然让黄朝一个激灵。 果然他隐隐的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镜再死死的盯着自己! “别扭头,小兄弟是不是身上有宝,或者带了不少钱?被佛爷给盯上了?” 佛爷北京话里的小偷的意思。当然要真是一个随便的小偷,黄朝还真不怕。 黄朝摇了摇头,道:“我一个学生,纯来逛的热闹的,没钱没宝啊。” 男人低头笑了笑,道:“小兄弟,天色不早了,回吧,晚了路不好走。顺着街往南走,坐地铁回家吧。”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琉璃厂混饭吃的,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好的坏的,耍心眼的耍嘴皮的。黄朝的伪装能耐算是精湛,在这老板眼里还真以为黄朝是一个大学生,出来是凑热闹的,身上说不定有什么宝贝或者巨额现金。 黄朝刚想说话,余光瞥向了自己的左侧,突然一股如兰的香气隐隐的从远处飘来。这芳香似乎挺熟悉,黄朝扭过半个脸看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那女人是孙雅! (本章完) 66炸酱面和往事 今儿琉璃厂来来往往的人不是很多,黄朝只是一个侧脸,便看到了一个倩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旁若无人的从之前那个一直盯着黄朝的男人身边走过,简单的交谈了两句之后,那人便转身离去,显然那个跟踪黄朝的应该是孙雅安排的。 在沪上孙家有那么一点能力,而在天子脚下的京畿,黄朝也丝毫不怀疑,参与过二战和解放战争的孙家老太爷,在天子脚下的能力。 孙雅肯定是在黄朝刚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显然,黄朝突然到了京城,也让这个强势的女人,有些措手不及。 她简单的和那个男人交谈了几句之后,便走了过来,黄朝既然知道了跟踪自己的人是孙雅的人,也就不再担心什么。背过脸,装出一副不愿理会的架势。 古董店的老板眼神有些暧昧,看着那个长的跟天仙一样的女人,站在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边,俩人明显认识,却又一言不发。 “小兄弟,您看我这店也小,您再看看别的?”古董店老板都替黄朝觉得尴尬。 可某人却没有丝毫的觉悟,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容,转身继续走马观花一样的看着周围。 只是磨耐心,似乎孙雅的道行更深。在那古董店老板的暧昧眼神里,孙雅突然轻笑道:“不说话,是怕我?” 听着孙雅这小腔调,那古董店的老板甚至脑海里形成了一幅,眼前这个女人,将一头漆黑的头发高高盘起,像是一个女王穿着如刀的高跟鞋,踩在**,肆意鞭挞男人皮肉的画面。 黄朝放下手里的一件玩意儿,笑了笑,转身离开。 “消息还真灵,刚下飞机还没二十四小时呢,就找人跟着我了。”黄朝撇了撇嘴,眼镜却四处飘着。 “吃饭了吗?没吃饭我带你找个地儿吃饭去。”孙雅岔开了话题,然后突然笑着道:“不过出门儿太着急,没带钱包。” 黄朝白了她一眼:“吃炸酱面吧。” “我不挑食,你别把我想的多娇生惯养,你妈当年一个人出国的时候,没有一分钱是问家里要的。全是自己打工挣来的,比起她虽然我差一点,但我也没被娇惯着。” 听孙雅淡淡的说着,黄朝撇了撇嘴道:“哦,那我算是个废柴了,我爹死后,学费生活费都是爷爷摆摊算卦挣来的,过年的新衣服都是人唐建军给我买的。” 听到这话,孙雅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那安静的笑容不见了。目光看向边上的自己这个外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确,孙家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黄朝和孙雅在琉璃厂有逛了半天,也没瞅见一件顺心的玩意儿。倒是孙雅突然看到了一个瓷葫芦,小拇指加盖大小,烧的工艺倒挺一般,但是颜色还算顺眼。只是这女人是真的出门没带钱,最后黄朝花了七十块买了下来,送给了她。 “得了,走。”孙雅说完,一把攥住黄朝的胳膊,拽出了琉璃厂,在外面打了一辆车,直奔工体去了。 “真吃炸酱面啊?”下了车,黄朝有些愣了,他是真没有想到,孙雅带自己来的地方,真的是炸酱面馆! “想这口了。”孙雅轻描淡写的说着,直接进了面馆。 这家面馆在工体的后面,店面大小倒是一般说得过去,装潢比较凑合。只是伸出闹市,往来的客人自然也就多。 要了几个凉菜,两份面,一瓶啤酒,比起沪上饭店,这地儿的气氛似乎更对黄朝的胃口,刚坐下来,这场面那叫一个热闹。北方人吃饭没那么多讲究,谈事的谈事,侃大山的侃大山,角落里甚至有喝多的在划拳。这才中午头啊,二锅头就直接伺候上了。 “这面馆有些年头了,一开始是一对小夫妻开的,那时候才不足二十平方,后来盘下来了前后两个店铺这才扩建到了现在的规模。话说,这小面馆还走出去过一个名人。” 黄朝仔细打量着周围,道:“在京城,随便扔出去一个石头都能砸到一个当官的。比起沪上这里的机会更多,小面馆走出去大人物不算稀奇的事儿。” “那家伙最近挺火的,还算是你的半个老乡,我和他的老板有几面交情,晚上你也别安排别的事儿了,跟着我。” “凭什么?” 孙雅依然面色如水一样的平静,不温不火的说道:“凭我是你小姨。” “有证明吗?” “不用证明,你姓黄,可你走哪都要记住,另一半你也姓孙。” 黄朝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选择不再跟这个女人斗嘴。 这家面馆能在日渐高涨的物价和工体这样的热闹城区里面,经久不衰的一个法门便是,这家面馆绝对不偷工减料。哪怕是少赚点,也不在材料方面占太大的便宜。久而久之,吃的人也就多了,味道仍然保持着最佳。 “那个....你能不能讲讲我爸....”黄朝突然拉低了嗓音,在这个热闹的饭店里,他的声音几乎细如蚊音。可孙雅却听得清楚,听到这话,这女人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 “我跟你爸没见过几面。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今儿说话怎么喜欢绕弯弯了?想知道你妈的事儿你就明说呗,我不会取笑你的。” 黄朝攥紧了拳头,一脸内伤:“你爱说不说。” 孙雅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思索了片刻道:“黄家和孙家从国共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就差不多已经有一些交往了。那时候你家算得上是豫省大户,门庭若市。我也是偶然一次听说的,逢年过节去给你太爷爷拜访的人能把门槛给踢断。” 说完这些,孙雅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又说道:“第一次国共合作,那是中国迈向民主化最成熟的时间。第一次北伐的时候你爷爷虽然才十几岁,但却已经有一手非常靓的甩枪功夫。你应该知道,他在码头上一枪轰碎了杨家老太爷手掌的事情吧?那时候吴佩孚手底下有一个手枪队,挺厉害的。你爷爷一个人一把刀一把枪,摸进军营宰了手枪队的队长。这不是神话是真事儿,那时候白崇禧叫小诸葛,你爷爷年轻时候喜欢穿一身白色练功衣所以叫小庆之。只可惜你们黄家从你太爷爷到你爷爷,再到你爸爸和你,骨子里桀骜不驯,没有一个明确的立场。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在抗战的时候穿上国民军的军装。” 黄朝虽然从小不爱学习,但历史却一直很不错。孙雅所说的庆之,便是说的南北朝时期的白马将军陈庆之。可见,那个烽火岁月,全盛的黄宝山该是有多么的逆天。 “后来呢?” 孙雅低头挑起一筷子面条,她吃饭一直是很秀气的。饶是吃炸酱面,都能让周围那群京城爷们儿看的口水横流。 “后来啊因为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北伐的时候,你爷爷不听从将领,一枪打死了一个英国传教士。原因是那位传教士准备从汉口偷运一个惊世国宝出境。当时考虑到国际影响,决定留下国宝,让那英国人活着。结果你爷爷桀骜不驯,直接一枪崩了他。所以他离开了军队,在南州市的祖宅里面不问战事。” 黄朝听完这些,心里感慨万千。生在和平年代,黄朝一直想经历或者听到知情的人讲讲自己爷爷过去的牛逼历史。老头子嘴很紧,一直不愿意说,大师兄也只不过是说了一些皮毛,却没想到全让孙雅告诉了自己。 “第二件事呢?” 孙雅低头吃面,这个看上去非常年轻,但实际上黄朝要叫她一声小姨的女人,露出了一个笑容,道;“第二件事是在日本战败之后,他把战俘和伪军砍掉了双手,扔进了河里。嗯,也就是所谓的屠杀战俘。有一说法是杀了一百多人,还有一个说法是杀了几十个人。具体数字不太清楚,但这件事在国家的一些档案里面明确记载着 ,需要很高的权限才能看到。” 黄朝夹着烟,想了一想老爷子怒而杀人的场面,感慨道:“换成我肯定也这么做。” 孙雅笑了笑:“一家土匪。”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黄家和孙家走向了两条路,从第一次合作到第二次合作,两代人的恩恩怨怨在那个时候彻底放在了桌面上。难以弥补,因为其中那些战俘其中有一大批人已经选择了投降,但因为当年日占的时候,那些伪军帮着一个大队的日军屠了南州市外面的一个小村,你爷爷护短,也有地方保护主义,加上你们家人都睚眦必报,有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让他们活下去。事情最后闹大了,你爷爷也没有一个正确的政治立场,但考虑到他的江湖地位在那个年代太重了,又是北伐和抗战的功臣,所以当时的延安和重庆同时选择,庇护你爷爷,对外宣称只是暴民杀了俘虏,避免了国际法庭。 黄朝手里的烟也抽的差不多了,感叹了一句:“切,什么国际法庭,都是个屁。老爷子既然选择了把那些俘虏杀了,就不会考虑什么法庭。” 孙雅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就是孙黄两家的矛盾?” 孙雅没有具体的表示,只是说道:“抗战之后,国内的局势非常不明朗。你爷爷似乎政治的重心也不明朗,所以,这才让黄孙两家走向了对立。” 说完这些,这女人笑了笑,道:“当然,如果你爷爷选择了一个立场,恐怕整个江湖都看不过去。因为那个年代无论武林还是江湖,你爷爷都算得上是排在前十的枭雄巨擘,这样的角色,注定不会选择一个立场,江湖人,终归是江湖儿女!” 黄朝哦了一声,老爷子什么江湖地位他其实已经知道了些许。 “那...为什么改革开放之后,她不回家?” 黄朝所说的她,自然而然就是自己的生母,孙雅的亲姐姐!孙雅多聪明,自然能够听明白。 “你以为她不想吗?只是当她回国的时候,孙氏在北美已经有了相当大的产业,你母亲这辈子不可能混体制。但那逐渐上升的产业和生意,已经牵制住了你的母亲。这也正是你姥爷当初为什么把她送出去的原因。当一个女人,没有了家庭,那么事业就无比重要。再说,其实这几年你母亲一直掌握着你的一举一动,不然你以为工大就那么好进去?我跟田教授的关系相当一般,你爷爷也在南州市,没有你妈的从中穿针引线,你那点不够看的分数,田教授想开后门都不容易” 黄朝哦了一声,没有具体的表态。总觉得孙雅是在拿他的高考成绩消遣自己。 两碗面将近吃了两个多小吃,黄朝吃的挺满足。 “行了,我得回宾馆了。”黄朝说着,就准备走。一顿炸酱面就在孙雅这了解到了挺多的东西,够本了。 “等会,说了跟我去个地方,听小姨的,跟我走。”孙雅说着,挥手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啊。”黄朝很不情愿的上了车,坐在后面,问道。 “三里屯。” “跑那干嘛?” 孙雅笑了笑,道:“既然你来京城了,炸酱面也进肚子了,就体验一下正儿八经老北京的生活。而且,我也不是带着你瞎转悠的。京城比沪上有底蕴,带你见个人,也是吃江湖饭的。” 别说是京城,就算是沪上呆了半年,黄朝也不敢说完全熟悉。只是以前听赵东山闲聊的时候说过。老赵早年北漂过一段时间,见过比他还苦的北漂。一天只吃一顿饭,晚上了趁着夜深人静了在住的附近捡瓶子。 后来那家伙捞偏门,被人剁了一根手指,可发了财,有了底气。就拿着一摞现金跑到全聚德,一口气扔在了当初甩自己脸色的服务员脸上,然后一头趴在桌子上哭了。没喝酒更没醉,但哭得声嘶力竭,说:“娘,我吃到烤鸭了!可惜儿子没本事,你吃不到了!” 当时听到这事儿的时候,黄朝心里挺震撼的起初也不相信,可后来在沪上时间呆的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看到了,一些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们的生活状态,赵东山说的事情肯定不会添油加醋,八成属实。 坐上出租车,和京城的的哥侃了一路的大山,工体本身就在三里屯。所以一路上也很快就到了。 来到三里屯,黄朝直接被孙雅拽进了三里屯的茶馆小剧场。 “怎么?听京剧啊?我不懂啊。”黄朝走进来,门口早就有人等候多时了。看到孙雅走过来,脸上露出来了笑容。 “孙姐,您今儿来的可构造的。师傅和师兄弟们就在后台呢,您今儿什么安排啊?”说话的是一个高个子青年,长相挺憨厚老实的,嘴也不算太油嘴滑舌,但笑容很有亲和力。 “小云子,你忙你的,我带一个朋友来玩的。”孙雅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名叫小云子的年轻人见了她七分忌惮和敬畏,更多的是熟悉。 “那行,孙姐有事儿就招呼我们师兄弟。”小云子说着,让了让孙雅,便把她和黄朝让了进去。 “看不出来你在这还挺有人缘,怎么练门票钱都不要?” 孙雅没理会黄朝,进去之后,就跟进自家小区一样,四处跟人打招呼。有的是穿破马甲的老头子,也有穿普通运动衣的京城青皮,各色各样。 孙雅直接领着黄朝坐在了靠前排的位置上,不过一会,一个女服务员便把茶水,瓜子小吃什么的端了上来来。 刚坐下没十分钟,一个报幕员走到了台前,试了试话音之后。三言两语,便让场内的声音静了下来。之后开始报幕,将一晚上的节目一一报出。然而这女报幕员刚说第一个名字,便让黄朝一个激灵。 “接下来第一个节目,为您带来《汾河湾》表演者,郭云德,于前! “听到这两个名字,黄朝转过头看向了孙雅,这女人露出了一丝笑容:“要是咱们俩在天津卫,就听别人的了。但在京城想听相声还就得来这。我跟这老郭算是半个熟人,只要我在京城每周都争取抽时间来三里屯的剧场消遣一会,什么烦恼都能暂时忘了。” 黄朝一脸的不可思议,去了沪上,认识了施老,魏行舟这样沪上商圈和政界算得上是翘楚的大人物。但这位郭云明也算得上是最近蹿红的人物了,有人说是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也不为过。 甚至有人说,他是继东北那位说二人转的赵大叔之后,北方笑星的代表人物! 说话间,台上走上去了一个发福的胖子,提着一个光头。身边跟着一个明显比他高出一头的中年男人,俩人走到台前,身穿大褂,鞠躬抱拳。 “浮萍寄半生,由来皆无味,尚未转头看,已是万事空。咳咳咳,烂词烂句烂嗓子,大家伙在这凄冷秋日不跟媳妇儿回家吃火锅,跑到这小剧场里听我这闲散艺人说相声,学生在此谢谢了。” 说话的正是郭云德,嗓门不高,但却中气十足,字正腔圆,整个剧场每个角落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话音落下,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汾河湾》是老相声段子了,黄朝虽然不懂戏剧,但早年跟着黄宝山去过天津,也接触过一些个小剧场里说相声的。但那个时候,相声的行情很不怎么样,国粹京剧倒是还说得过去,但也有一些青黄不接。 “这个老郭做人没什么大毛病,唯一让我看的上眼的是他真心在挽救这一门手艺。”孙雅说着,短暂的只说了二十分钟,但却是笑声不断,场面非常火爆! 汾河湾说完之后,台下观众意犹未尽,那郭云德再次走上台前,又说了一个新编排的相声,更是引起一阵如雷般的爆笑! “孙姐,师傅在后台听说您来了,就想着要是您乐意,就借您几步去后台,今儿赶巧了,我于 大爷带来了一两大红袍,心说跟您泡一杯。”正当这时候,突然刚才那位小云子走了上来,悄悄的凑了过来,但却不敢在孙雅面前凑太近。 “等散场了吧,没散场就跑人后台,这不太合规矩。”孙雅笑了笑说道。 “得,那您先坐着,等散了场一定来!” 那个叫小云子的说完,便转身离开,跑后场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黄朝的左手边传来了一阵玻璃碗砸碎的脆响声音! “去你丫的狗b!” 这骂街的声音不算响亮,但在座的可听得都是清清楚楚的。 小云子刚跑出去没几步,便又跑了回来,上前劝阻。只是这时候,场面上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黄朝左手边站起来的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五大三粗,穿着一件黑西装,带着金链子,站在那里跟一座小山一般。小云子跑过去,脸上堆着笑容,道:“哥们儿,我说哥们儿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砸东西干嘛?” 这小云子显然也是见识过场面的,一边走着看似是劝架,实际上却悄悄的一只手搂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同时后台又跑出来了几个人,穿着练功服,各个也都挺魁梧的。三两下便把那人给悄无声息的围了起来,看似是劝架,实际上却是断了那人的前后退路! “怎么,这是要动手?”黄朝好奇的看着孙雅,后者端着茶杯,修长的美腿翘起来,轻描淡写的说道:“经常的,这还算好的。你去天津卫,这事儿遍地都是,没必要大惊小怪。” “操你.妈,郭云德你大爷的!”那个金链子男人一身酒气,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怒目圆睁的看着台上的郭云德,嘴里喷着吐沫星子,骂的相当难听。 只是那郭云德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容,双手抱在胸前道:“咦?” “怎么,还敢在这骂街”说话的是郭云德的老搭档,于前。 在所有人的眼里,这位于大爷可一直都是老好人的角色。可这一刻,一抹愁云在他脸上出现,透着一股威压和森然。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着了您?” 这一声很短,但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全部看向了郭云德。什么是台柱子,撑的起场面的才能算是台柱子! 一句话,百人的才茶馆剧场,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郭云德能镇得住一群吃江湖饭的,自然而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哥们儿喝酒了吧?”郭云德笑的真像是一尊活的弥勒佛。 “喝了怎么的?”金项链不服气,他是喝酒了不假,但周围可是有好几个清醒的呢。都坐在那里,不怀好意的看着郭云德。 艺人的江湖也是讲究江湖地位的,郭云德这几年突然蹿红,已经很让人眼馋了。早些年甚至传出,有同行为了打压他,跑去有关部门举报他涉黑这种事情! 混江湖讨饭吃讲究江湖事江湖了,跟官府搀和传出去已经算是犯了江湖大忌了。 眼前这几个人虽然一身酒气,但肯定不会是单纯喝醉酒的。 “别发火啊。”郭云德笑了笑,道:“您一会可别走,咱们后台好好聊聊?” 说这话的时候,上百人的剧场已经是鸦雀无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郭云德和那个人。而当郭云德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谁都看出来了,这尊弥勒佛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寒意。 去后台这事儿能妥善的解决吗?话里的意思,只要是个明白人都懂。 “要不,一会给你媳妇儿打个电话,就说晚上不回去了!” 看似是一句玩笑话,郭云德也的确是笑盈盈的说出口的,但恐怕谁都不回把这句话当成是一句玩笑话! 因为这里面透着一股威胁!当着上百人的面,郭云德没有任何保留,一股子气场,瞬间镇住了着上百人的剧场! “哟?这就走啦?”郭云德的话音刚说完,这时候后台其实已经走出来了好些人了。目光不善的看着那几个坐在前排,一边抽烟一边准备找麻烦的青年。看到这阵势,金项链男人起身,准备离开。 一旁的于前袍子的大袖子里,手指头不经意的挥了一下,那些徒弟们便让开了一个道路。 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能不跟人斗狠便不惹这个麻烦。 郭云德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一块方手绢,擦了擦脑门,道:“吓死我了。” 说完,便引起台下一阵哄笑。 “很正常,小剧场什么人都有,刚才那位喝了点酒,也没什么事儿。唉,话说我刚说到哪了?”他看向自己的搭档于前,台下一阵哄笑。 “哦,对了,我说到于老师他父亲。” 刚才在台上处理的手段拿捏得很有分寸。 其实,就刚才那情况,如果自己软了,传出去就成了笑柄。说是台柱子连场面都镇不住,但如果当场发飙,就会落下闲话,说他郭云德横行霸道,小肚鸡肠! 但现在这样的处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笑里藏刀! ...... 小剧场一直几乎演到凌晨,观众们才依依不舍得离开。尽管孙雅是有些疲倦了,但黄朝一直注意到,这女人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显然,这个平常没有什么娱乐的女强人,恐怕只有到了这儿才能心情得到一些放松。 “孙姐,我师父他们差不多了。就在后台,我带您过去?” 已经接近尾声,小云子再次跑了过来。 孙雅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去。黄朝也跟了过去,穿过前台,走进后台。 这里已经是热闹非凡了! 刚下台的演员们,休息的休息,聊天的聊天,几个毛头小子追逐打闹,几个年轻一点的坐在一堆儿,互相开着玩笑的话。 “见笑了,见笑了,孙小姐见笑了,自古以来有艺人的地方,龙蛇混杂,那几个小青皮距离您的桌子不远,没打扰到您吧?”进了后台,便看到郭云德穿着一个雪白色的马甲,摇着扇子走了过来。 孙雅轻轻的笑了笑:“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矫情。” “这位是?”郭云德很快看到了黄朝,问孙雅。 “这位啊?”就在孙雅有些不知该怎么介绍的时候,突然黄朝说话:“我就是一个吃江湖饭的合字小辈,会一点相术推演手艺讨饭吃的。” 听到这话,郭云德脸上看不出丝毫对鄙夷或者轻视的表情,道:“吃金点多是文人,您年纪轻轻说话谈吐不俗,肯定是有家学传承的吧?” 黄朝和郭云德刚对上眼,就互相试探起了对方来。 “这倒没有,纯是混饭吃的,您抬举了,别把我想的文绉绉的,我就一个吃大蒜,大酒大肉是一粗人。”黄朝抱拳拱手。 郭云德道:“哦?小兄弟好口才,我倒是对相术颇有兴趣,小兄弟年纪轻轻,能否赐我一卦?” 黄朝露出一丝笑容,他对郭云德这人算不上讨厌,而且这人能说会道,单凭从面相上来看也不算什么恶人坏人,当然,跑江湖的,凡是没有绝对,但郭云德此人倒是可以结交一下,道:“送你一卦倒是无妨。” 说完,黄朝便开始仔细端详郭云德,同时脑海中召唤出了自己的术法传承。 “天庭饱满,红光满面。只是郭先生您今年应该刚过三十,可抬头纹清晰,想必是早年受过苦日子的,不过,您后半生飞黄腾达,虽然也有一些麻烦,但多是有惊无险,这倒是一个难得的福相啊。”黄朝说完这些,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道:“只是,还有些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怕折了你的面子,传出去也不太好听,不知当讲不当讲?” (本章完) 67八月小人 郭云德,京城云德社班主,早年学戏剧评书出身,后一心钻研相声。零六年之后,开始频繁出现于网络媒体之上,并一夜成名! 解放后,确切的说是六十年代那场大浪潮过后,国内的戏剧,相声等等一些民间曲艺开始纷纷走下坡路,甚至有些手艺都已经失传。 七十年代生人的郭云德,是个老天津卫,从小事听相声长大的。后来进京厮混,一直一来活的很不如意,最难的时候,一顿水煮鱼吃得只剩下辣椒了还能拌米吃。 后来组织云德社,并在京城的一些小剧场,茶楼扎稳脚跟,逐渐成长壮大,如今京城,不,确切的说北方的半壁江上,除了东三省的那位每年上春晚的赵老板之外,他便是北派笑星的第一人了! “嘿嘿,黄老弟,我郭云德是吃江湖饭的,您也是吃金点,咱们前后说话最多不超过十句,但看你小兄弟气度不凡,少年有为。老郭我洗耳恭听便是!” 黄朝一挑眉,心中不禁暗想:“这江湖草根出身混迹于聚光灯娱乐圈的人物,就算在台上表现的在如何如何,放在台下,尤其是这种承袭了老派江湖艺人习气的人物,说话都带着这么一股子桀骜的草莽脾气,这倒是很对黄朝的口味。”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说了。” 黄朝说着,端起桌子上的一盏茶杯,整个后台大多数都是郭云德的徒弟或者师兄弟,黄朝前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过了,这些人和老郭说话不生分,有师承门徒的规矩,但却更像是一家子。 黄朝扫了一眼中人,手指中间夹着的香烟轻轻一指,指向了冲南的一面墙。 “郭老师,您看那是什么。” 郭云德转过头,却看到那冲南的墙根上,立着牌位。上面一鼎香炉,三株高香,两个牌位。 第一说相声都要参拜的祖师爷东方朔,第二位则是郭云德的已故的授业恩师。 郭云德挠了挠头,道:“事关我师傅?” 黄朝摇了摇头道:“郭老师命理属金,方才我也说了你的面相,大风大浪。但三十五岁之后,一帆风顺,虽然有劫难,但都有惊无险。只是有一句有所保留,那就是提防小人啊!这个小人,就掺合到了你的师徒情里面!” 听到这话,郭云德脸上不由的肌肉一跳,身子不由得坐直了一分。这一幕看在周围无数徒弟的眼里,无不是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往日在他们眼里,郭云德算得上是慈父严师,手艺上他绝对是一个严师,有些时候,台上的表现不满意,下了台他会当面训斥,毫不留情面。但逢年过节,郭云德总会叫上那些家离远,回不去的徒弟去他的家里,吃喝一顿,一大家子,你包饺子,我炒菜,其乐融融,尽显慈父一面。 但在后台,徒弟们见到的郭云德,可都是一脸的严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句话就震撼当场,整个人明显和平日有所不同! “这位小哥看来真有两把刷子,一句话就把咱师傅给震住了!” “是啊是啊,从没见过师傅这样子。” “话说,这个黄小哥什么来头啊?” 看着郭云德一脸震惊的表情,腰杆被黄朝一句话说的立马挺的绷直。场内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 要知道,郭云德从小便接触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江湖艺人。十几岁踏入江湖,开始凭借相声赚钱养家,这一路走过来,尝过不少别人一辈子难以尝到的艰辛。 尤其成名之后,眼红嫉妒的人更是如同过江之鲫一样,数不胜数。背后下阴刀子的,穿小鞋的小人比比皆是。这事情已经不算什么秘密,圈里圈外的人都知道。 但后面的一句话,彻底的惊到了郭云德。 “这小人命格离火位,明年八月,必将有一劫,波及范围很广,甚至关系你本身自己的名声。”这些话倒不是黄朝心口捏来,而是全部一一呈现在脑海术法中的。 郭云德挑起眉毛,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笑了笑道:“那这人现在何处呢?” 黄朝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道:“这些我倒是不便说了,只能好提醒,明年八月,郭老师您一定要提防周边小人。而要害您的可不止一两个人,不过倒也不算什么,八月的事情只要过去,后面便是光明大道。” 郭云德笑了笑,道:“哈哈,车到山前必有路。岂可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吧。时候也不早了,黄小哥如果不嫌弃,我老郭除了平常开班说相声,私底下还有一些餐饮的产业,不如移步去尝尝我的郭家菜?” 孙雅淡淡的笑了笑,黄朝也没有别的意见。于是郭云德收拾了一下,和自己的搭档于前两人亲自带着黄朝和孙雅到了郭家菜,其实这郭家菜就在剧场的下面。 来到饭店的时候,倒是一群人都认出了郭云德,但显然这里的应该有不少熟客,也有刚剧场散场的观众下来吃饭喝酒,三三两两这里好不热闹。 黄朝也不知道平日这里生意如何,在老板也就是郭云德的亲自带领下,倒是直接进了一个包房。然后于前负责点菜,黄朝他们就围着桌子聊了起来。 只是饭桌上黄朝才知道,老郭带他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黄小哥,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老郭不敢说什么大话,但出来跑这么多年,能照顾到的地方我可都顾忌了。但...得罪人这种事情总是不经意发生的,要不您再给说说?” 显然刚才在后台,一干弟子的面前,郭云德也不好把自己的放得太低,毕竟人都是要面子的。现在却不一样了,那些弟子都不在了,郭云德也就没那么多忌讳。 郭云德他不信鬼神,但早些年在天桥转圈的时候一些遭遇,还是让他对于奇门相术有着很大的好奇,内心比较乐意相信。而虽然黄朝看上去年纪轻轻,但能和孙雅走得这么近,想来不会是什么不入流的骗子。 黄朝看了一眼郭云德,笑了笑道:“老郭啊,你还是问点儿别的吧。” 一旁的于前一挑眉毛,夹着香烟的手指磕了磕上面的烟灰道:“这事儿我还真不方便告诉你。有些时候事情到了眼前,你躲是躲避不了的,这事儿只是一个引子,你为什么只看了眼前的这一劫,殊不知这事儿之后,保不齐收获良多呢?” 黄朝没把话说明白,但意思在座的都能听明白。无非就是,明年八月的事情一出,只要过去了,必将有所收获,说不定还会有意外之喜。让郭云德把心放肚子里,安心下来。 “得,老郭是你多嘴了,来来来,黄小哥说话谈吐气质非同一般,这一杯酒,我敬你。”说话的是郭云德的搭档于前,端起酒杯,冲着黄朝笑着说道。 黄朝也没客气,回敬了他一杯。 几杯酒下肚,酒气上来,暖气蒸的几个人面红耳赤。不得不说,在沪上的时候喝的是黄酒,来到北京,黄朝喝白酒是怎么喝怎么顺喉咙。 吃过饭,郭云德和于前俩人都喝了不少,开车肯定不合适,于是亲自叫来了一个徒弟,准备开车把黄朝和孙雅送回去。 一顿饭黄朝没怎么说话,反而让郭云德感觉着 黄朝年纪轻轻就有一股高人的架势和气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巴结道:“黄小哥要是在京城呆的时间比较长,就天天来听几段相声,就当是散心。孙雅也忙,如果想上街逛逛,我手底下有几个徒弟闲着没事儿,倒是可以带路陪你。” 黄朝笑了笑:“我这人不好热闹,上街也一般就我一个人。不劳烦您了,有空我一定来捧场便是。” 郭云德笑了笑,也没说话。交朋友像熬汤,讲究的是一个火候,郭云德不会做太冒进的事情。 说话间,一辆本田开了过来,开车的不是郭云德的徒弟,而是他的弟子!汽车开往香格里拉,坐在后排黄朝看着开车的青年,突然用家乡话说道:“家哪的?” 开车的司机愣了一下,坐在黄朝一旁的孙雅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个身材魁梧的胖子手指头不由得抖动了一下:“豫北南乐县,老板你也是豫省人?”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 似乎是见到了老乡,开车的司机变得很健谈了起来,黄朝也没有端什么架子,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聊着。 通过聊天才知道,眼前的胖子姓岳,叫鹏,是郭云德的第五个徒弟,也是目前云德社的中流砥柱,今天这三里屯的剧场他算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那个时候是真苦啊。”说着说着,岳鹏就不由自主的讲起来了早年自己‘北漂’的经历,那时候他在炸酱面馆给人端盘子刷碗,后来郭云德去那里吃饭,认识了岳鹏,就把他带到了小剧场。 “我这人笨,天赋也一般。好几年也没红,那时候可有不少人劝我师父把我退了,说实在的我心里都有这想法了。可我师父就是不答应,说什么哪怕扫地也留着我,这句话我记一辈子,人不能忘本不是。” 也许是碰到老乡了,岳鹏的话匣子也被彻底打开。 这是一场私人的谈话,黄朝倒是能从岳鹏的嘴里,看到郭云德另外的,比较真实的一面。 从三里屯直奔香格里拉,岳鹏说到最后嘴巴都干了,可还是意犹未尽。 不由得黄朝端详起来了岳鹏的面相,发现他的面相居然和郭云德有些相似,都是年少坎坷的命理。现如今的在京城的影响到不是很大,但同样,明年八月将是一个大转折。 于是变好心提醒道:“出门闯,闯出名堂了大富大贵。能闯出来就靠三样东西,天赋,下功夫和贵人。” 其实黄朝已经把郭云德明年八月的事情推演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不乐意告诉他罢了。一来他和郭云德的交情还没到那份儿上,另外一方面郭云德为人如何,还有待观察,不忙的太早下定论。 送走了岳鹏,回到房间和孙雅也没什么太多的聊天的内容,黄朝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了。洗完澡坐在桌子上,从包里拿出来了两本书,漫无目的的翻看着。 这两本书是下午吃完饭在街上随便看到的,其中一本是地摊货,另外一本是一本历史人物传记,都算得上是厕所里面打发时间的刊物。 只是黄朝还没翻看两页,自己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到了?”拿起电话,黄朝直接说道。 对方在电话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黄朝随后就挂掉了电话,起身走到了门前,几分钟之后,一阵很有规律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黄朝眼镜放在猫眼上看了一眼之后,便把门给打开了。 “黄小爷!” 进门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赵东山,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老海的儿子海正冲和赵东山的表弟赵平,三个人还挺同一的,赵平长得就属于那种走街上很能吸引如狼少妇的英俊男人,海正冲虽然不算英俊帅气,但也中规中矩,俩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衣。而赵东山就很非主流了,西装和衬衣严重不搭配,加上一个伴有泥点子的皮鞋,猥琐的眼睛上面,是梳的油光水滑的脑袋。 黄朝能够猜测出来,这样奇葩三人组合走在街上的回头率该是多么高。 “黄小爷,都安排好了,小六子已经把魏老板接到了奉贤的宅子里面,老海,唐小甜也都在。小六子已经在沪上的道上放出了一些风声,而且,您刚走没多久,小六子就找来了魏老板的一些保镖和他早年的厮混的朋友,现在奉贤的宅子非常安全! 黄朝思索了一下,想了想,也没什么纰漏了。 其实在黄朝脑袋里刚有离开沪上,来京城的想法时候,黄朝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正在逼向自己,于是就让小六子把自己有关系的人都接到奉贤了。后来黄朝算了一卦,但卦象却很模糊。 小心起见,为了避免陈桑背后的一伙人放暗箭,黄朝就只好这么办了。 “嗯,那你们今晚好好休息一晚吧,剩下的事情明儿早再去办。”黄朝从桌子上取来刚烧好的茶壶,给他们三个倒了杯茶水。 海大川喝了一口,道:“黄小爷,您放心好了,赵哥刚下飞机就已经办好了,现在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黄朝挑了一下眉毛,有些不可思议的道:“效率这么快?”、 赵东山不以为然,却自信满满的说道:“京城这么大,水这么深,你扔块石头说不定就能砸到一个当官的脑袋,青皮无赖不好找,但天津卫却有不少闲汉青皮,出点钱这种人一抓一大把。” 黄朝哦了一声,也没太在意。只是问道:“消息准确吗?” 听到这话,赵东山倒是犯了难,道:“准确不准确不太好说,情报一直是小六子在搞,也是他给的。这家伙性格小心,应该是有些把握才会给我们这些消息的。” 黄朝哦了一声,道:“那行,既然这样,就这么安排吧。时候不早了,我让孙雅给你们三个开了三间房,分别是我现在这间房的对门和左右,这是房卡。” 黄朝说着,把房卡给了赵东山他们,并他们送了出去。 一夜无话,黄朝在香格里拉睡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一晚上,第二天早晨七点钟准时起床,走到赵东山的门口敲门把他们叫起来下去吃早点。只是比起昨晚的三个人,赵东山的小弟赵平已经早早的离开酒店了。 与此同时,就在黄朝三个人下楼吃饭的时候,在朝阳的费尔蒙大酒店,一辆面包车已经停了很长时间了。 苏壬午,李世铎俩人今年一个三十二,一个二十七,是一对表兄弟的搭档,土生土长的天津卫人,也是天津城里出了名的大青皮,大无赖。 “我说,现在算算这买卖还真有点吃亏,一条手指头才他娘的十万块,还不够咱们哥俩在京城一个星期的吃喝玩乐。而且要动手的对象还是住费尔蒙的,这买卖不划算啊。”说话的是弟弟李世铎,坐在副驾驶上,看了一眼表哥苏壬午道。 “别废话了,替那些老板玩命和收账,一个月也没有十万块,你知足吧。”苏壬午说着,眼镜却目不转睛的看着酒店的大门。苏壬午有一双深邃的眼镜,虽然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酒店的大门,但时不时的却四下寻找,像是一只平原上等待猎物的鹰隼,目光如刀一般锋利。 很快的仅凭肉眼就把周围的环境和路况,分析在了自己的脑袋 里。 当然这也和苏壬午以前的职业有关系,今年三十二岁的苏壬午,是武警出身。只是后来回家之后,一直没有找到一个顺心的工作。加上通过自己弟弟李世铎,结识了一票天津卫的青皮,就跟没心思去寻一个踏实的工作了,经常流连赌场,平日里就靠给一些小老板当保镖来赚钱。 苏壬午可以说是天津卫上公认的第一打手,因为当兵的关系,办事稳重,下手也很有分寸。但几年下来,苏壬午手上折掉的胳膊,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可见,此人手段刁钻老辣,这也是为什么赵平找上他们的原因。 大概十分钟之后,费尔蒙酒店的外面,一辆保时捷张扬高调的从里面缓缓的开了出来。在门口停了一下,谁都可以看的到,车里面坐着两个人。驾驶座上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副驾驶上则是一个端庄的女人。 “哥,你快看,那个女的...不是京城台新来的那个女主持人李晓吗?” 苏壬午瞥了一眼,来京城那么久了,苏壬午早就在香格里拉啊,费尔蒙啊这些酒店见过这种事情了。 这年头,有点闲钱和背景的男人,除了模特之外,更多的不都是吧目标对准了电视台那些曝光率极高的女主持人吗? 这也算是一种奇怪癖好,就乐意自己身子下面压的女人,在电视机里被别的男人看! 而一些女人衣着光鲜,长得本身就很有骄傲的资本。加上这些年,进京的有钱人有一大部分来自于太原的那些煤二代,于是能跟央视或者京城台的那些女明星们,共度一晚良宵,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值得别人羡慕嫉妒恨的事情了 “别胡思乱想一些别的了,开车跟上去。” 苏壬午拍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示意他立刻开车跟过去。只是一辆破金杯面包,想跟着保时捷跑无疑是痴人说梦。但好在,这个保时捷并没有一路开到黑,开的比较慢,金杯面包车,跟的虽然费力,但还不至于跟丢他。 “开车的那小子是谁啊?怎么看得这么眼熟?”坐在副驾驶上,苏壬午隐隐的看到,前面那辆保时捷车的驾驶座上的年轻人,看上去相当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只是这个念想在苏壬午的脑袋里转瞬即逝,很快的,那辆保时捷,停靠在了东城区的一家写字楼外面,而李晓则在之前电视台就早早的下车了。 “哥,是在这里等一会还是怎么说?”把车停下来,坐在驾驶座上的李世铎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方向盘,他认得出来这个写字楼,出入这里的无不是一些金领精英和商场巨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 车里的年轻人轻车熟路的将车开往了地下车库! 接近十二月份的京城,已经有了一丝萧瑟,就在面包车里的苏壬午和李世铎举棋不定的时候,在他们那辆金杯车的不远处有一家肯德基。 赵平正无聊的坐在那里,抱着一杯可乐,啃着一对鸡翅吃的是津津有味。 “小六子情报里的小子这么文弱?姓苏的这俩小子应该可以吧,黄小爷只是说伤他一下皮毛,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而已。这俩傻子可别下手太重,把人给弄死了啊。”吃着肯德基,赵平心里有些担心。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得到,能让陈桑险些坑了程怀秘书的幕后老板,居然是一个喜欢玩二线电视女主播的无聊二代。 赵平拿起电话,眉头皱了起来,他变得有些不耐烦,一个二代,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吗?赵平脑袋里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钱柜,黄朝出手的手段。赵平心里的那一股草莽气息瞬间燃了起来,他拿起电话直接发了一条短信给苏壬午。 内容只有两个字——动手! 坐在金杯面包车里的苏壬午,看到这两个字,当即眉头皱了起来,取出两条白色的施工手套,蒙上口罩,便气势汹汹奔着保时捷里的那个年轻人而去! 秦成斌,京城秦家中流砥柱的新一代,年纪不过三十一岁,看上起瘦瘦弱弱,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之前开的那辆烧人眼球的保时捷,他这么一个长相和身材,扔到人群里恐怕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昨天晚上和刚从某个慈善晚宴上勾搭上的女主播李晓在费尔蒙大战了一晚上,现在的秦成斌还有一些疲劳,他实在是不知道一会公司的例会自己该怎么主持。 就在秦成斌前脚刚踏出保时捷的时候,他整个人突然停了下来!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除了两个零碎的脚步之外,显得格外安静! 灯光不算明亮的停车场里,苏壬午和李世铎两个人,一个呼吸的瞬间,两条明晃晃的匕首从他们的腰间抽了出来! “啊!”停车场不远处,一个刚刚把车挺好的漂亮高挑的女人,最先看到了苏壬午两个人和他手里的匕首,失声的叫了出来。 只是这女人惊吓导致的叫声没有持续多久,便突然听见大厅里,传来了一声森然的冷笑! 冷笑生回响在四周的墙壁和柱子之间,听上去仿佛远在地狱,但却近在咫尺一样真实! “呵呵....” 那声冷笑传来,本来背对着车门的秦成斌,突然爆发了头! 整个人如同脱缰的野马,溃堤的洪水一般,冲着苏壬午两个人崩了过去!如果黄朝在场,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速度透着一股军人的一往无前的凌厉劲,当然这里面还有多少八极拳的影子! 咔! 空挡的停车场里,回响着一个脆响的声音,紧跟着便看到,秦成斌回头,甩手便是一拳,砸在了冲在最前面的李世铎的喉咙上! 咳咳咳咳... 被击中喉咙的李世铎瞬间捂着喉咙,整个人摇摇晃晃,经摁着,噗地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止都止不住的像温泉一样冒了出来。 “我靠!”看到这一幕,把车开下来,停在角落里的赵平心里满是惊惧,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甚至像一个病人一样的秦成斌,突然起手形成一把手刀,精准无误,一刀劈在了李成铎的脑袋上! 噗的一声!脑袋没裂,却看到李世铎的眼珠子瞬间怒睁溜圆,鲜血不断的顺着眼窝往外流淌着!他目光呆滞,看着刚猛的手劲!这一手刀下去,人脑袋还不得废了? 看到这一幕,赵平有些吓傻了,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不是没杀过人。这么出手凌厉的徒手格斗,瞬间连废了两个人,这样的手段,别说是他,就算再来小六子恐怕也做不到! 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看不出来居然这么厉害! “这样的实力,恐怕真的和黄小爷不相上下吧?” 赵平慌忙的戴上手套,取出电话卡,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出了肯德基。 与此同时,在香格里拉吃早点的黄朝,突然心头一紧,一丝危险的气机仿佛锁定了自己一样,让黄朝整个人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随后,立刻闭上眼睛,运行术法推演一遍之后,便也立刻意识到那两个天津花钱雇来的炮灰八成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嗯?感情陈桑幕后的老板,真是个硬点子,看样子有些手段啊!?” (本章完) 68骗子 赵平离开费尔蒙酒店的范围之后,直接回到了香格里拉找黄朝他们。然后把费尔蒙酒店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黄朝。 “小爷,如果小六子给咱们的消息没错,陈桑的幕后老板就是姓秦的,那这家伙一手八极拳似乎是真的是有师承的高手?” 赵平虽然这么多年跟着表哥赵东山,走南闯北,干盗墓等一些不入流的勾当,但对中国的国术却有很大的好奇心和兴趣。 早些年在赵东山的引荐下,赵平也是认识过几个老师傅,身上有些功夫的弟子。只是根骨不算太好,所以如今的实力一直属于一瓶子不满的状态。但这不妨碍赵平用专业的眼光去看在费尔蒙酒店的后面出手的秦成斌。 “小爷,那个秦成斌出手的时候,我悄悄记下来了两个套路,打给你看一下?”赵平说着,早在费尔蒙酒店后面的时候,赵平看到那个姓秦的年轻人出手,他就暗自记下来了这家伙出手的套路。 “打来我看看。”黄朝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说道。 赵平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客厅中央,而后让海大川当自己的攻击对象,然后一点一点如同庖丁解牛一样,把自己在费尔蒙酒店后面看到的那些全部展现了出来! “嗯,果然是八极拳。”黄朝看完赵平的拳路,虽然不算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最起码能判断的八九不离十,陈桑的幕后老板秦成斌,是个练八极拳的硬茬子! 黄朝手里夹着烟,却没心情抽完他。他有些话没有告诉赵东山他们。那就是黄朝不光是看到了秦成斌的八极拳套路,更能觉察到这家伙出手间的一股势。那种搏杀的技巧和杀人为目的的出手,彰显了这个秦成斌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的实战经验! 有实战经验,又有老拳法的师门传承,这个京城的二代看样子并没有黄朝想的那么简单。 “是啊,能够和施老对着干的人,身后肯定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撑腰。”黄朝抽了一口烟,感叹了一句。 赵东山坐在一边若有所思,在黄朝这个几个人组成的小班底,小圈子里面。赵东山一直起的是万金油的狗头军师作用,刚才他看了自己表弟演练出来的那套秦成斌打出来的八极拳,突然皱起了眉头,道:“小爷,现在我倒是觉得,慌的不应该是我们了,而是秦成斌。” 黄朝点了点头,他明白赵东山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上次在奉贤,黄朝雷霆手段杀了陈桑之后。一直以来,陈桑幕后的大老板,一直可以说是躲藏在暗处。这从心理上就让黄朝有些被动,但这次却不一样了。 本来那两个天津卫的青皮上去也只不过是试探对方,而现在,显然能看出来,秦成斌虽然是一个京城某个大家族年青一代的成员,但同样也能看得出来,他是有一些武学师承的! 这已经是有所收获了,而且苏壬午他们两个青皮撑死了也不过是坐几年牢而已,严重点下半辈子躺**,对于这种欺男霸女的青皮,这种结局也不算凄惨,终归死不了人命,顶多半残。而且,时候赵平一系列手段,抹杀了他们和那两个青皮之间的所有联系,现在倒是变成了黄朝在暗处,秦成斌在明处了。 “行了,这件事就先不提了,反正我们要在京城逗留很长时间呢,就按照咱们之前计划的走就行。”黄朝灭掉手里的香烟,赵东山等人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酒店房间。 站在房间的窗前,黄朝又没忍住拿起香烟点了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摩擦着香烟的过滤嘴,窗前青烟袅袅。一根烟抽了每两口,就又放了下去。 黄朝突然端起心意和太极的架势,舒展了一遍筋骨,京城的灵气不比上海多出多少来,这一遍拳打下来,黄朝也没感觉到丹田有任何的不一样。 “瞧这脑子,能把八极拳练成这样凌厉,招招奔着杀人为目的而去的人,这师承肯定不一般。看样子,秦成斌应该是从小习武的了?只是不知道他具体实力怎么样,赵平的一招一式虽然有板有眼,但却没有给出太多的信息,秦成斌的这套八极拳千变万化,神鬼莫测。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 入秋的京城,大地已经初现萧瑟。 京城东城区的南锣鼓巷,离开主街没几步路,游客便逐渐稀少了下来。 东吉祥胡同,窝在地铁八号线的西南侧,一处身处于闹市之中的一隅安静的小巷外面,一辆保时捷贵气彰显的停靠在胡同口。 东吉祥胡同的老居民平日里也见过一些个在外面挣了点钱就买辆车,开回来显摆的土大款。但保时捷,对于他们大部分人来说,还都是第一次见的稀罕物件。 而路过那辆保时捷,再往胡同里面走个大概十七八米的距离,一个和旁边邻居家没什么区别的四合院,便很快引入眼帘。 四合院的大红木门上面,扣着古铜色的环扣。如果真要找个不同,那可能就是这胡同的外面,落着两个石狮子。 “傻子,师傅呢?”四合院的外面,一个十七八岁的胖小子,正蹲在地上和另外两个孩子捣鼓着什么东西,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傻子猛的一回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脸。 “嘿嘿嘿嘿”十七八岁的小屁孩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师傅在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京城秦家未来最有可能的掌门人!秦成斌! “在!”傻子听的懂话,更认得出眼前的人是谁。脸上的笑容更傻了,一旁比他小了不知道多少岁的邻居家的孩子,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傻吊!” 傻子继续嘿嘿傻笑。 秦成斌没工夫理会这些,大步一迈,便进了四合院的大门。 和院外面的景致一样,入秋的天气,让四合院里平添了一些萧瑟气息。 院子不大,四间房,装修倒也都是一般,却有不少的植被,只可惜入了秋,很难见到一抹绿色。 “师傅。”秦成斌走进了四合院,却也没有了平日里在人前的那一股嚣张和骄傲。反而显得更加低调谨慎,站在门口,大气都不管喘一下。抬起头看向院落中央,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者,正屹立在那里。 “今儿怎么得空了?”老者闭着眼睛,没有看秦成斌。 这老人大概也有八十岁的年纪了,一头银白色的青丝,留着山羊胡须,手里捏着一条红线。 秦成斌看着这熟悉的面容,不过两秒钟突然脸色一惊! 倒不是白日见鬼,而是秦成斌抬起头看向那白衣老人,也就是自己师傅的时候。看到了让自己感到万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白衣老人立在院落中央。 老人身子骨不算魁梧,瓜子脸的下巴尽数被白花花的胡子遮挡。但立在院落中央,便仿佛是老生入定一样,宛如入云雪山,巍峨不动! “千斤坠的功夫?师傅,您这七十年的火候我什么时候能练到?”秦成斌看着老人稳健的下班,不由的心惊 传说民末武道宗师,神枪李书文,曾千斤坠压趴烈马。这不由得让秦成斌想,自己师 傅这一身武艺,放在民国的时候算什么水准? “师傅如今的劲力恐怕已不如暗劲巅峰了吧?!”秦成斌这样富贵人家出生,生来就有许多背景和光环笼罩的年轻人,其实是不擅长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 他今天说这些话,也完全是发自肺腑的。 毕竟跟着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自己师傅如今什么水平,他就算一眼看不出来,但也总能推测个八九不离十的。 “暗劲巅峰?差不多吧。” “师傅真的步入暗劲巅峰了!”听到自己师傅承认了下来,秦成斌心里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早在陈桑死了之后,其实秦成斌就已经注意到了沪上新冒头的一个人物,施老阵营里面一个姓黄的少年。 秦成斌虽然是不折不扣世家子弟,但家里人送去当兵之前,就一直和京城的一些老武馆后人们有些关系。 自然知道,前些日子黄朝在田子坊和蛇蝎女人青惹出来的那些事情,而且通过一些吃江湖饭的人描述,黄朝的实力恰巧也是步入了暗劲,不然,陈桑怎么可能死的那么容易!? “师傅武道大成,可喜可贺啊。”秦成斌说着,突然看到自己师傅脸色凝重了起来,面色铁青。 这不又的让秦成斌心里突然生气了一阵寒意,自己从七岁拜师,一直到小三十了,眼前这位师傅可都是给秦成斌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饶是几十年了,也是如此,秦成斌从来没有彻彻底底的认识过自己的师傅。 他只知道,老头子出生于河北沧州,练的一路刚猛的八极拳,叫李孝武,是八极拳宗师李大贵的后人。 东三省被日占的时候,他曾经在满洲有过短暂的一段时间,担任溥仪的贴身警卫。解放后被吸纳进8314这支在中国近代史上,颇有神秘色彩的军队。 六十年代那场红色大浪长结束之后,李孝武便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大隐隐于市的在老后海的一处平方凑合住着。一直到秦成斌七岁的时候,秦成斌的父亲找到了李孝武,老头子这才出山,将秦成斌收为关门弟子。 至于门外那个傻子和李孝武什么关系,秦成斌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从他认识李孝武的那年开始,那个傻子就像影子一样,一直跟着李孝武,形影不离。他一直觉得那傻子不简单,可他做的事情分明就是一个傻子。 李孝武坐了下来,端起院子里石桌上的一杯茶,品了一口,看向自己的关门弟子秦成斌,道:“今儿早和人动手了?” 秦成斌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一边,替老头子烧炉子沏茶。 “两个小虾米,人没死,但废了。”秦成斌依旧低着头。 “是不是前段时间你给我说的那个姓黄的人派来的?”李孝武虽然年纪大了,可记性却很好,仍然记得前段时间自己这个徒弟说的一些话。 “当初这个姓黄的弄死了陈桑,我还以为他会躲起来,却没想到他居然跑到京城了。听你说他见过东北老赵家的人,并交过手。看样子,也是有一个家传师承的年轻人,这一切听上去怪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花架子?” 听到这话,秦成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笑容,道:“师傅,我今儿来就是想跟您说道这件事儿的,这次欺到头上了,说什么咱也不能丢了份儿,我决定去找他。” 李孝武笑了笑道:“你这臭小子,想让我出手为什么不直接说?我一身本事,也就一个人有,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李家的八极拳到我这断了根儿,恐怕将来死了祖师爷也饶不了我。罢了罢了,也有很多年没有出门转转了,你说的那个姓黄的叫什么?” ...... 东吉祥胡同里李孝武老人和秦成斌的谈话,自然而然是传不到黄朝的耳朵里的。 来到京城的头一个星期,黄朝的生活可以说过的比老北京还要悠闲安逸。 晚上十点钟睡觉,早晨七点钟起床,和赵东山吃完早点就漫无目的的在琉璃厂这类地方闲逛,也不见他出手买东西,只是像消磨时光的旅游观光客。下午了和孙雅或者郭云德在茶馆里一座便是一下午,而后到了晚上,云德社开门儿了,在进去听一晚上相声。 这样的悠闲日子,让人羡慕,而终于港商艾世平,受不了了! 在第二周周一的一大早,艾世平就跟着张景之,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香格里拉,找到了黄朝。 一推门进去,却看到黄朝坐在窗前,拿着一份报纸,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飘着青烟的香茶。 看到这一幕,艾世平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却又不好发泄出来,只能闷的一肚子内火,走到黄朝跟前,支支吾吾的说道:“黄生....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黄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怎么着急了?” 艾世平点了点头。 黄朝笑着说道:“罢了,就今儿下午吧,你把小英英带来。” 听到这话,艾世平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难言之隐,道:“黄生,我看能不能这样,麻烦您移步去我那里?小英英身子虚,我担心...” 黄朝想了想,的确是自己考虑不周,虽然为艾英英体内输送了一丝精纯的天地灵气,暂时重塑了一个膻中。但这毕竟是黄朝输送的,并非艾英英自己身体原有的东西,随时随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毁。 “那也好,晚上七点半,你把地址发给我就行。”黄朝说完,点了一根烟。 送走了艾世平,黄朝继续逛荡到了琉璃厂。 只是今儿转悠的时候,黄朝更有一些目的性了。 在琉璃厂一些平日里少有人光顾的店铺里面,黄朝虽然没淘换到什么宝贝,但也勉强找到了一两件成色不错的玉器挂件。 在琉璃厂闲逛道下午,黄朝在附近的茶楼随便吃了点垫肚子的点心之后,就打了一辆车,直奔军区医院去了。 “今天如果再不去,艾世平那老家伙不得气的跟我吹胡子瞪眼了?”黄朝摇了摇头,打大步走进了病房。 来到那天所在的特护病房,推门而入,果然艾世平已经在这里等候黄朝多时了。看到黄朝来,艾世平显得格外激动,上前想要套近乎,却发现在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几十岁的年轻人面前,自己无论做出什么,想些什么,都仿佛都能被眼前这个年轻人所洞察! 艾世平在港岛和内地商界,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商场巨头,而想想自己在黄朝面前,从第一天藏宝楼的拍卖里认识他,到现在,艾世平自问从来没有在黄朝身上得到过什么便宜! “来,黄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广州佛山来的方大师,方大师,这位是我刚才一直提起的黄朝,黄先生!” 艾世平说着,亲热的拽着黄朝走到了病房里面。而等黄朝进来了,他才看到,病房里不光有艾世平和张景之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在病房里面。 那人看到黄朝,却没有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坐在沙发上,大马金刀,看了一眼黄朝之后,发现是一个艾世平嘴里念叨的奇人,居然是一个乳臭未 干的毛头小子,顿时兴趣缺缺,干脆把脑袋转向一边的窗外看去,仿佛眼里根本就没有黄朝这么一个人。 “唔....”艾世平有些尴尬,道:“黄生,这位是龙虎山的方大师...”艾世平这么做也是想避免尴尬。 这个方大师也算的上是艾世平的老朋友了,七八年前认识的,也算有些交情。那个时候,方大师已经是广州,深圳,以及港岛三地出了名的道医了! “方大师乃是龙虎山下来的,针灸和手符堪称一绝!相比您二位合作,我孙女的病情应该会迎刃而解的吧!” 黄朝没有说话,其实他一进病房,眼睛就一直盯着病**的艾英英。和那位龙虎山的方道士,方大师一样,黄朝也选择无视了这个犊子。 上次黄朝在艾英英身上重塑了一个膻中穴,这样一来,使得艾英英身上燥热胀气得以散发,赌气得以化解,缓减了艾英英的病情。 当然,那个黄朝用自己体内传承术法蕴养的元气来暂时造出来的膻中穴,只能解燃眉之急,治标不治本!只是艾英英这小妮子虽然没有膻中,但自从黄朝为他临时搭建了一个膻中之后,艾英英就没有再高烧过,血压啊什么的各项指数也一直稳定着。 “奇迹,这绝对是奇迹!如果不是您艾老不愿意,我还真想从小姑娘身上采集一些dna样本呢!”这话是那天黄朝走了之后,第二天会诊的时候,艾英英的主治医生所说的一段话。 “英英,怎么样啊?”黄朝脸上露出来了一个笑容,凑到了病床边上。 艾英英虽然身体虚,但神志却是清晰的,一岁的年纪丫丫学语的时候,看着黄朝的脑袋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在襁褓里的艾英英,居然笑了。那摸样真是可爱得紧! “喂...喂...我说,这位小哥,那个那个....黄什么来着,哎,算了。反正就是你了。我不管你和艾老板什么关系,我只警告你一句话,饭可以随便吃,药却不能随便喝!如果你什么忙也帮不了,我劝你后退一步,一会别影响老夫我施法。” “我靠,感情还遇到混吃的神棍了?这家伙能认识艾世平,想来也不会太渣,总有两把刷子的吧?黄朝一边思索着,却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笑着说道:“既然道长大师您要解救艾英英于水火之中,那我也就不好耽误您了。不过有必要提醒您一句:“不管您是龙虎山还是蛇鼠山的道长,我只奉劝您一句,出来跑饭吃,记住别辱没了列祖列宗的灵牌!” 听到黄朝这句话,方大师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目光道:“臭小子,你今儿也好好开开眼!” 说完,这位自称龙虎山下来的大师,慢慢悠悠的从兜里掏出来一看,那兜里居然是中医常用的针包! “无量天尊!”方大师闭上眼睛,煞有其事的闭上了眼睛! “艾老咱们认识也有些年了,我这银针可是祖传技艺手段,上次梅州一位老板请我扎针,一针下去便是五万块,少一分不能要!所以今儿个特地把拿手的银针给带来了!” 艾世平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却也能听明白方大师是在暗示自己,这一针下去可是要钱的! 方大师这点意思便是,偶尔糊弄人还可以,其他的手段,怎么可能制得住? 然而,方大师突然取出一根银针,对准了艾英英的身体往下扎了下去! “嗯?”艾世平紧张的左手搓着右手,后背早就被汗水打湿了,紧张的气氛蔓延在病床之内。 黄朝从头到尾,看着那方大师扎针,可到现在,方大师的银针却是一点也不起效! 艾世平看着张大师背对着自己,一脸愁苦的表情。本身中医针灸是没错的,错就错在自己针灸的本事根本对于针灸可以说是只懂一个皮毛,疑难杂症,头疼脑热还行。可艾英英身上的毛病,他根本治不了! 那方大师见一针下去不见效,艾英英甚至仍然昏睡不醒,只是在下针的时候小嘴可能因为疼痛微微撇了一下,但很快继续恢复到了昏睡的状态。 方大师见一针没有任何效果,捏着银针再次扎下。只是这次,那方大师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进开水了,这一针正对准了小英英的膻中穴而去! 黄朝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措施,那银针便精准无误的刺中了穴位!看着那银针刺破艾英英稚嫩的皮肤,一瞬间,一股子灵气顺着那刺破的皮肤,瞬间溢了出来,很快空气中全是黄朝熟悉的元气波动! 为什么熟悉?!因为那是自己输入在艾英英体内的元气! 随后,短暂的几秒钟之后,突然,病**的艾英英传来了一声咳嗽!紧跟着整个人开始变得颤抖,嘴唇发青,四肢僵硬!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来。 “不好!”艾世平这么疼爱自己的孙女,自然认得,这是黄朝没施展手段之前,艾英英发病的征兆! 黄朝脸上露出了一丝森然的,方大师慌了,这是彻底的慌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前几秒只是昏睡,但此时此刻,气息已经逐渐变得微弱的艾英英,冷汗像是瀑布一样流了下来。 “庸医!该死!”黄朝暴怒,森然的一声过后,一把抓住了那方大师的脖颈,像是提小鸡崽一样,将他扔到了一旁,想起刚才方大师轻视污蔑自己的那些话和语气,气更不打一处来,上去一脚踹中了方大师的小腹,这一脚不拖泥带水,暗劲迸发,方大师当即双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而一旁的艾世平此时此刻都快急死了,哪还顾得上那位骗子大师的死活?连忙祈求的语气道:“黄生,您看,这都是一些误会,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求求你,救救孩子!”艾世平声音已经几乎成为了祈求,嗓子眼都在颤抖! 黄朝乐呵呵的笑了笑,看着方道长道:“刚才那位说一针下去多少钱来着?” 艾世平恨不得给跪下了,道:“您别说五万,只要您能治好英英的病,五十万我都出!” 黄朝笑了笑,道:“您孙女就值五十万?” 艾世平作难了,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五十万还嫌少? “那您的意思是?” “五十万也行,不过按天算,我估计小英英这情况,最起码十二天,您看这还算公道吧?” 张景之瞬间感觉脑袋像是被过电一样,这比算数只用了两秒钟他就算清楚了! “十二天,六百万!这数字太疯狂了吧!” 艾世平咬着牙,道:“六百万就六百万了!” 那个所谓的方大师,如果听到艾世平和黄朝这么几句对话,恨不得找个地坑把自己埋进去省得丢人! 六百万,自己做梦都没梦到过一口气能吃那么大的肥肉,居然就这么轻易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口气全吞了!? 一直没说话的张景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黄朝,心想是个什么样妖孽存在的少年,能开口就问艾世平要六百万?!看样子似乎是成竹在胸,这病的情况他多少知道一点?当真,天底下就他一个人能搞定?还是这孩子是什么名医之后?拥有消除百病的手段? (本章完) 69 阴阳不接 在今天之前,黄朝和艾世平之间并没有达成任何的协议,当然,艾世平虽然提过会给出相应的金钱,来答谢黄朝,但从来没有说过这笔钱有多少。 其实,最初黄朝本不想答应艾世平的请求的,毕竟,在藏宝阁的那次拍卖会,艾世平半路试图截黄朝看上眼的那块蛇玉,在奉贤与岛国忍者的一系列的事情,艾世平虽然没有做对不起黄朝的事情。但是,东窗事发之后,这老头很不地道的和张景之溜之大吉,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显得这老头很不仗义。 当然,从另外的一个角度来考虑,人家艾世平是一个生意人,不可能像黄朝那样,做事一股子江湖草莽气息。这也情有可原,再加上看到那么大丁点的艾英英,饱受病痛困扰,黄朝多少心里也有些不忍,所以答应了艾世平为他孙女治病。 可是今天这出事情却让黄朝异常的反感,请来了一个骗吃骗钱的方大师,且不论他是一个骗子,只是刚进门那一副嘴脸,就让黄朝恨不得让赵东山带人把他拉出去扔河里。之后自作聪明的下针,一针破了黄朝早先运用术法传承,和丹田之力勾动的天地灵气,临时为艾英英搭建起来的膻中。 这件事已经算是碰到了黄朝的底线了,如果说方大师只是跳梁小丑一样,随便扎几针也就罢了,可偏偏扎了膻中,破了黄朝的术法不说,浪费了黄朝大半宝贵的元力精气! 要知道,为艾英英搭建的膻中穴,可已经算得上是逆天改命的范畴了。这个王八蛋随随便便一针就给破了,这如果换成黄宝山在场,恐怕早一掌拍死他了。黄朝不杀死他,也不过是暂时没那个精力,也不想为了一个跳梁小丑而破杀戒。 “老艾啊,你知道你闺女为什么有这种病吗?”黄朝坐在病床边,一只手搭在艾英英的脉搏上。 说来也是这小丫头命硬吧?刚才方大师一针虽然破了艾英英的膻中,但黄朝却有了一个新的意外发现。那就是,艾英英的命格居然和自己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俗话说,医不自治,黄朝自从得到了武侯八阵传承之后,一直试图了解自己的命理和命格。 但是很可惜,这么多年来,黄朝一直没有一个具体的办法。但今天却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艾英英的身体和自己的元气相互依赖,这闺女的命格居然和自己有些一致。 艾世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小英英其实命理很好,小丫头是除夕夜生的吧?”黄朝笑着,一只手搓着艾英英的小手,反复揉搓之下,本身青紫色的小手掌竟然恢复了一丝红润。 艾世平点了点头,道:“的确,是除夕生的。” “这就对了,除夕是农历新旧年交替的日子,在这一天的某个时间,阴阳交替汇集,天地阴阳会发生错乱。当然不会太久,也许是也就是一分钟以内的事情。” 这事情倒不是黄朝危言耸听,而是当年黄朝亲眼经历过的,也是青乌序里面记载过的事情。 那应该是自己十一岁的时候,暑假里黄朝跟随着黄宝山接到了一个门贴,说是河北沧州的一个农村,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武师故去,那武师的后人广发门贴,请江湖同道以及习武之人前去一聚。 那位老师傅是北派武学的老宗师,很有号召力,其影响和江湖辈分和黄宝山不相上下。所以请黄宝山去,一方面是镇场面,另外一方面是想让黄宝山多照顾那老师傅一脉香火。 黄宝山也没多想,本身四九年之后奇门逐渐式微,江湖人之间的联络也逐渐少了,黄宝山一方面去拜会后人,另外一方面也是想看看那老师傅的后人水平如何,别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那就没那个必要了。 事后证明,那老武师的传承有人,后人的天资颇高甚至和黄朝不相上下。黄宝山便当中收那人为记名弟子。 只是当天夜宴结束,众人在那沧州大院里各自休息的时候,突然黄朝被一阵恶梦惊醒!梦中有一小孩子,站在屋子的角落里,也不知道是外面的月光太白,还是什么原因,那孩子脸色惨白的看着黄朝,犹如夜游鬼魂一样! 黄朝当时吓得后背冷汗淋漓,可醒来却发现没有任何异常。 第二天,黄朝见这事情告诉了黄宝山。黄宝山反复一阵推演之后,便找到了那家人,一询问才知道,原来半年前,那武师家夭折了一个孩子,也正是农历除夕死的! 黄宝山听完,只是点的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第二天便带着黄朝离开了沧州。 后来是经黄朝询问,黄宝山才说道:“那孩子死于除夕,想必是死后留下了不少煞气。加上是天地阴阳不接,这才煞气没有外泄出去,留在了院子里。既然那孩子已经死了,煞气不散也有一定的天地因果道理,你我祖孙二人只是路人,没必要搀和这一脚了,毕竟逆天改命太伤本源,能不为之便不为之。” 的确,天地因果,冥冥之中自有一定的循环道理。强行逆改,只能招来五弊三缺,虽然如今,黄朝运用一系列的手段,避免了无弊三缺,但用一句神话小说里面的话,自己如今仍然混在五行之内,三界之中,跳不出这个圈,就注定永远无法彻底的避免五弊三缺这样的命理! “这么麻烦?”艾世平听完了黄朝说了这么多,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 之前黄朝说什么膻中穴什么什么的,他完全听不懂,饶是有张景之这么一个狗头军师在,他也不能理解奇门的一些手段。 “我刚才看了小英英的命理,他出生在除夕那天阴阳不接的时间,这段时间天际会有那么一段不定时间之内的紊乱,恐怕就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了你孙女生来没有膻中穴。这种情况很麻烦,也很糟糕,膻中释放内热和燥气,没有膻中,这些负面能量积压在体内,情况你都知道的。” “那....那该怎么办?”听到黄朝说着花,艾世平都快给跪下了。不明真相的他,还以为黄朝是准备再次坐地起价呢。 “办法也不是没有,话说上次我让你找的药材怎么样了?”黄朝说着,站在一旁的窗口,也不顾这是病房,点了一根烟。 “大部分倒是准备的差不多,只是有几味药材有些难办?” 黄朝挑起了眉毛,他知道,艾世平连六百万都舍得,更就能舍得花钱买药材,如果他都办不来药材,那说明是真的很难找。 “您要的四品叶的人参,我勉强只能找到三品...还有鹿茸...灵芝...这些要求都一些略高了。” 的确,黄朝的这些要求都挺高的。就拿鹿茸来说,一定要是冲冠鹿茸。 所谓冲冠鹿茸是明清的时候的一种叫法,有一说法是早年清宫里面,皇帝狩猎,总会圈一匹梅花鹿,然后在那鹿的周围燃放鞭炮,并有人敲锣打鼓,闹出很大的动静。让那鹿受到惊吓,这样就会让那鹿血上涌,进入到鹿茸上面,这时候再有人上前将鹿茸给割下来。 虽然听上去有些残忍,但这样的鹿茸的确效果比普通鹿茸要强出许多。 “您也知道,放到现在,鹿茸都是珍稀药材了,鹿都是受保护动物了,更别提这种红冠鹿茸,真不好找。” 黄朝有些无奈,更有些内伤。其实艾英英这病要不到多少名贵药材,黄朝狮子大开口说这么多,其实也是有一定私心的。毕竟快过年了,黄朝总想着回去该给老头子买些什么礼物?心说平常也没机会,好不容逮着艾世平这么一直肥鹅,不狠狠宰一刀实在是对不起祖师爷,却忘了自己的要求的确有些太高了,艾世平虽然在商场上通天的本事,但奈何民间江湖资源有些,那些珍稀药材他是真的搞不来啊。不然为了自己孙女的病,就算是倾家荡产,他也会把那些药材给办来的。 “行了行了,你别解释了,说的我跟怂恿犯罪,强迫你去偷猎一样。找不到就算了,这条办法行不通,再想想别的也行。”黄朝说着,有道:“把你孙女的生辰八字给我,嗯,还有你儿子儿媳的。” 艾世平哪敢怠慢,立刻取出笔和纸,写给了黄朝。 黄朝随便看了一眼,道:“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和你孙女呆一会,我不叫你们,别进来。哦,对了,还有你准备些 东西,黄豆,鸡冠血,嗯,还有食盐。” 艾世平虽然有些不舍,但在张景之的劝说下,艾世平只得不舍的被张景之拽出了病房。当然,还有地上那位半残的骗子方大师。 不过多时,艾世平就把黄朝所需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之后黄朝也不客气,直接把他们赶出了病房。 等艾世平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黄朝和小妮子艾英英。 站在病床前,黄朝运行了一周天的丹田之力,不过片刻黄朝就好像是一块磁铁一般,周围的元气瞬间以他为中心,吸收了过来! “嗯?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煞气?!” 感应着周围细若游丝,但却非常密集的天地灵气,向自己游动而来,黄朝立刻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分明感觉到,空气中的天地灵气,似乎并不“纯洁”。 这些灵气之内,居然蕴含着一些煞气和死人残留的死气! “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是医院啊,有煞气积郁想必是正常的!”黄朝一边心有所想,却眼珠子一转,根据这些煞气,抓住了一丝灵感! 当即走到窗前,取出自己身上的淳熙通宝,以及凶兵短刀这些凶煞的法器,摆放在窗前和门口。 如此一来,那些外面的煞气和死气被法宝尽数挡在了外面,同时被他们尽数给吸收了! “虽然这煞气不算浓郁,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不能浪费,不能浪费。”黄朝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到了病床前。 “无极无相,天生天养...万法归宗!给我开!”黄朝念诵着心经,双手却是手印一翻,口诀伴随着手诀一起,将那天地的灵气瞬间勾动了起来! 隔层无菌的高级病房里面,瞬间灵气集结,仿佛让那空气中凝结起来了一阵雾蒙蒙的薄雾! 如果此时此刻外面的张景之在,恐怕见到这一幕非得吓的跪下叫黄朝祖师爷! 四九年之后,尤其是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之后。江湖奇门伴随着几场运动的兴起而逐渐式微,张景之虽然只是一个半吊子,但好歹也算是有师承的人。 他的老师也是民国末代,解放之初的人,道行也不算太深,但一入奇门深似海,但凡一条腿踏入江湖,那么寻求高人的渴望也就会被点燃。 这就仿佛当初黄朝偶得武侯传承的时候一样,总想着能见到比自己道行更高的人! 张景之的师傅早年也算是游历多地,但无奈自己知道的太少,到死也没见到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人! 所以如果让张景之看到黄朝有这样的手段,怕是真的会跪下来叫黄朝祖师爷吧? “嗯?果然除夕阴阳不接时间生下来的孩子,果然有着和普通人不同的体质!”黄朝手按压在艾英英的手腕上,丝丝真元灵气像是溪水一般,流淌进了艾英英的体内! 本来被方大师一针扎破,几乎崩毁的膻中穴再次重启了起来!艾英英体内的燥气开始向外扩散,逐渐的被黄朝引动的天地灵气所稀释! 不过多时,艾英英的小脸上再次恢复了一丝红润,小妮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外公,而是黄朝,滴溜溜的眼镜丝丝的盯着黄朝,显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这小妮子一直被疾病困扰,想必认知能力还不如同龄的孩子吧?”黄朝一边说着,单手轻轻的拂过艾英英的脑门,刚睡醒的小妮子便被黄朝再次送进了梦乡! “可惜了,膻中被那姓方的王八蛋差点给毁了,现在在重塑一个也来不及,倒不如直接来一次干脆的,治标治本的!” 黄朝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紧跟着,紧闭双眼,将自己手中的无色无形的灵气玩弄于鼓掌之间! “既然不能重塑,那干脆换一个吧!” 黄朝说着,取出自己的淳熙通宝,放在了艾英英的心口。一岁大的艾英英正陷入沉睡,显然不知道,那淳熙通宝正向一个无底洞一般,吸收着自己身上的所有气息! 等待着淳熙通宝将艾英英身体内的所有负能量吸收殆尽,可艾英英的脸上却丝毫见不到任何好转,反而气息变得更加粗重。 本身她就么有任何膻中,又被黄朝强行吸收了负能量,此时此刻艾英英身体内的阳气充斥,燥气更加无法散尽了! 但这效果显然是黄朝所期待的! 道家之中,常说阴阳平衡! 说到底,艾英英没有膻中,其实就是不平衡!燥气无法散出,导致一个女孩子阳盛阴衰! 既然如此,黄朝就逆向思维,吸走了艾英英体内不纯的阳气和阴气,然后....重新为她输入新的阴气! “看你的了!”黄朝目光如炬,看着那没淳熙通宝,说完,手腕一翻,手中凭空多了一把那枚凶兵短刀! “成败在此一举了!”黄朝说着,双目瞳孔丝丝的盯着艾英英胸前的淳熙通宝,反握刀柄,浑身气劲集结了起来! “走!” 断喝一声,黄朝手起刀落,这一刀直径的钉在了淳熙通宝之上! 当! 一声金属摩擦交织的刺耳声响传来,病房里一瞬间气温骤降! “也亏了这是在医院施法,换个地方恐怕还真悬!” 黄朝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所在的是医院,煞气阴气浓郁的地方!如果换成别的地方,恐怕效果还真不如现在这样好! 刀锋触碰淳熙通宝的一瞬间,病床周围的极盛的阴气仿佛被黑洞吸收了一般,尽数迸射进了艾英英的体内! 短暂的几秒钟过后,整个病房不在那么给人一种阴森森的冰冷感觉。充斥着消毒水和死亡气息的医院走廊里面,也仿佛有了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灯光在那一刻,都仿佛变得非常明亮! 在黄朝施法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三楼妇产科一位难产一个半小时,体虚无力,甚至在死亡边缘徘徊了很久,连医生几乎已经下了病危通知的大龄孕妇,在黄朝施法的那一刻,顺下的诞出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而在二楼一个在一场严重车祸送来的危重病人,本来心电图已经成为了一条没有任何波动的直线,却在黄朝施法的瞬间,奇迹般的心脏再次跳动了起来! 七楼一个不孕的护士和一个好色的主任,在值班室后面简陋的隔间里面,衣衫不整的走向灵与肉的巅峰!当然,身体本身不孕的女护士和男主人全然不知,几个月后,女护士将因为那天晚上医院里的一些不平常的天道运转,而将产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呼...”黄朝长出了一口气,但却突然丹田之内一阵悸动,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突然袭遍全身,随之黄朝喉咙一舔! “怎么会有内伤?”黄朝心中惊骇,赶忙咬破舌尖,稳住了心神,避免心神失守,同时缓慢的运转了一个周天的体内灵气,运用那些灵气,护住了心脉丹田! “这伤来的真够突然的!”黄朝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此时他的脸色可不好看。不过好在,刚才运行丹田的时候趁机查看了一下,虽然有些内伤,但并无大碍,也不会为自己埋下什么隐疾。 料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受损的丹田,黄朝再次走到艾英英的病床前,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嗯...平衡阴阳的方法果然有效...这除夕阴阳不接时间生出来的孩子,果然和普通的孩子体质有所不同!”黄朝心里一肚子疑问,因为这小妮子的命理其实和自己有些不同。 同属天道运行之外,或多或少都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之处。黄朝的不同在于天资和天赋,但这小姑娘的不同就在于体质! “恰恰就因为这小妮子和别人的体质不同,不然这膻中穴还真难认为的重塑呢!”黄朝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走到了门口,打开门一看,艾世平和张景之正坐在走廊的凳子上,骗子方大师已经被送去医治了。所以就他们两个人。 艾世平见到黄朝走出病房,本来涣散无神的眼镜再次聚起了一阵光,带着一丝期望的语气,问道:“黄生,怎么样,我的小孙女....?” 黄朝没好气的道:“不出什么太大的幺蛾子,你孙女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身体虚,而且我这办法和医术里面所说的换肾,换肝差不多,需要一些时日的观察,回头把你孙女送到沪上的那处宅子里面,修养一段时间吧。” 听到这话,艾世平一屁股无力的坐在了凳子上。只是和以前的绝望无奈不同,这一次,艾世平的脸上露出的是一丝丝喜悦。可见,这老头子对自己孙女是真心的疼爱。 “黄生手段高明,堪称再世华佗!这样的手段,世间罕见!我...我...我艾家上下再次谢过黄生了!”艾世平脸上露出了一丝疲倦,但语气却很激动。显然黄朝不光是救了小英英,顺手也救了这老头一命! 至于把艾英英接到自己的院子里,也是希望龙脉上的灵气来蕴养艾英英体内不成熟的膻中,从而起到巩固的作用。 虽然那龙脉上灵气强大,但总归是一条残存的龙脉,灵气有限,吸收一点就少一点。但比起损失大院里的灵气,总比艾英英体内新筑起的膻中穴,因为后续不给力而再次崩坏,如果真的那样,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所以干脆送到奉贤的宅子里面,那里风水养人,适合艾英英养病。当然这肯定不会是免费的,不然不亏死了。 “黄小爷,您的脸色不好,没事吧?” 张景之也算是半个奇门江湖的人,观察力很细,一眼就看出来饿了黄朝平日里气色很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健康的蜡黄色面色。 “这是替人逆天改命的后遗症,修养一阵就行。”黄朝虽然话这么说,但可没什么好脸色,冲着艾世平白了一眼。 艾世平也算是有良心,看着黄朝着脸色,也知道是因为救治自己的孙女导致的,便连忙道:“黄生这次是的事情多谢您了,没有您就没有我孙女的性命,救命之恩我一定报答!” 说着,艾世平从怀里掏出了支票簿,取出笔一阵写写画画之后,撕拉一声从支票簿上撕下了一张地给了黄朝:“一点心意,您一定收下!” 黄朝眯起眼睛,看向那支票。 七百万! “呵呵。”黄朝俩上露出意思笑容,心中却感叹着艾世平也算是有良心。之前黄朝所说的六百万,这家伙怕是知道黄朝为救自己孙女身体有所损伤,当即有多开了一百万出来。 “也算是这老小子有心了!”黄朝心里这么说,当下也不跟艾世平客气,接过了那七百万的支票,心安理得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时间也已经是晚上了,出院显得不太可能,艾英英就在医院多留了一晚上。剩下的时间黄朝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就给赵东山他们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开车来医院接自己了。 从医院出来,黄朝才感觉到了一种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术法的反噬果然厉害啊,以后再也不能随随便便给别人逆天改命了!”黄朝心里多少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艾英英体质特殊,恐怕自己这次逆天改命的结果不会这么轻松。 坐在车上,黄朝突然恨不得赶紧回沪上奉贤的宅子里住进去,然后运用那里的天地灵气来滋养自己的伤势。 可惜,京城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落下结束的句号。为了奉贤的宅子,杀了陈桑,无形中便是和陈桑幕后的老板秦成斌结下了梁子。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黄朝直接把狗给杀了,主人还不得找自己? 所以,秦成斌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时时刻刻的埋藏在自己的身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如此一来,黄朝就算回去,睡觉得在枕头下面藏把刀,吃饭都不香,索性留下来,把秦成斌的事情给办妥了再说。 坐在回去的车上,黄朝看着京城的夜景在窗外快速的飞过,突然冲着副驾驶上的赵东山道:“老赵,明儿个找个时间,咱们出去逛逛吧。” “黄小爷,你想去哪逛?” 黄朝想了一下道:“我有一种预感,恐怕咱们以后要经常往京城跑。所以我想在京城给找个落脚点。” 如今从艾世平手里赚了一个七位数的巨额资金,黄朝便有了在京城置办一些自己实业的想法。 “小爷是想买房子还是别墅?”开车的赵平问道。 黄朝摇了摇头,道:“买什么房子啊,没意义。”黄朝看着窗外的夜景,道:“明儿个咱们跑一趟琉璃厂,潘家园之类的地方,我想办个门面。” 黄朝点了一根烟,赵平很识相的打开了车窗。 “门面?小爷是要做生意?”海正冲一脸不解的问道。 “算是吧。” “小爷做什么生意啊?”赵平是一脸的不明白,他认识黄朝的时间应该是最短的一个。但却见识了黄朝最神奇的一面,奇门相术,寻龙点穴,高深莫测的功夫,这些在赵平眼里,可都是真正高人才能拥有的独特能力! 但换成做生意,赵平实在是想不到,黄朝会做什么生意?据他所知,黄朝也不是什么学经济管理的,难不成开个门面,运用自己环境艺术的专业给人装修?那是不是太丢份儿了? 谁知道黄朝却很直接的说道:“替人断阴宅阳宅的风水,占卜问卦,寻人寻物,这些可都是大把的生意啊?” 虽然经城市天子脚下,当官的比商人还牛气。但恰恰是这些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体制内的,更是笃信风水相术这些东西。 不是有那个传说嘛,97年港岛回归,港岛自治的第一人领导人董大佬,不是也在自己上任之后就请了风水先生去过目自己的住所吗? 所以这里面的是有钱可赚的!其实黄朝早就有这想法了,只是在沪上自己还要上学,在京城就没那么多顾虑了。离沪上的生活圈那么远,黄朝不怕对自己有太大的影响。 听到这话,海正冲一脸的不可思议:“爷,这些业务恐怕不好整啊,万一被人说是搞封建迷信,是要坐牢的。” 黄朝白了他一眼,道:“不找个谋生的活计,是要饿死的,坐牢和饿死,你选哪个?” 当然,他们不知道黄朝手头上平白无故多了七百万,如果知道,听到黄朝说饿死这话,车里的一个个非得吐血不行。七百多万的身家存款还能饿死? “嗯对了,还能搞搞副业,老赵你们兄弟俩过段时间多联系一下以前你们一起下地的伙计,咱们胃口不算大,不搞太多太杂的冥器,但古玉啊什么的还是可以搞一搞的。” 听到这话,赵东山差点一头撞挡风玻璃上,随便搞一搞还都搞古玉?这是随便搞搞吗?玉市场的价值在世纪之初的时候一直往上窜,这块大市场做好了,车里的几个人基本上一夜就能奔小康了。 所有人不得不佩服黄朝艺高人胆大的气场,赵家兄弟以前是盗墓的,海正冲有一手父辈雕玉和识玉的手艺。 但谁都没有想过,插手贩卖玉器的事情,而且还是玩黑市古玉! 其实黄朝想过,自己没什么太大的精力跟那些市场上的大鳄把玉的价值炒上去,甚至黄朝很反感这一类的勾当。形成市场泡沫之后,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黄朝玩黑市,无非是想通过这条路子给自己物色一些有价值的玩意儿,来为己所用,没他大的野心,当然能从中小赚一笔是最好不过了。 当然,黄朝选择在京城置办自己招牌产业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自己母亲的家族! 来京城也好几周了,但除了孙雅这个早先就认识的家里人,黄朝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以及孙世家族里的任何一个人。 这些人好像是刻意的不出现,这让黄朝断定里面一定有猫腻! “越是不见,或许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不能见面?”黄朝无奈的笑了笑,突然感觉那些超级二代们生在豪门是真苦。当然,他其实自己也并不期待能见什么孙家人,甚至内心或多或少有些排斥,也许是尴尬,也许是怨气,黄朝不知道如果真见到了自己母亲,自己能对她说什么? 埋怨她当初狠心丢下自己?还是抱头痛哭,细说这些年没有娘的苦?纠结前者,后者尴尬。 (本章完) 70杀手和帮手 三里屯的剧场,有郭云德在这镇着,就永远不缺少流水一样的看客。同样道理,有郭云德的剧场附近的小饭馆就永远不缺食客。 黄朝和张景之坐在一家饭馆里面的包厢里面,桌子上放着的凉热几道小菜,精致可口,张景之是南方人,按照他的酒量,黄朝让服务员开了一瓶黄酒,只是没有用热水烫,而是放在了冰桶里面。 也不是三伏天,可这冰镇的黄酒却喝的挺有滋味儿的。 “您瞧瞧就这几个地儿,艾老板前些天听说了你想在京城置办一个门面,就立刻让我去跑了一趟,这几个都是地段不错的地方,您瞧瞧合适了我明儿咱们就去谈价钱。”张景之喝了一口黄酒,摸了一把嘴角,笑道:“小爷您放心,这些个老板艾氏企业多多少少有些联系,价格只抽一丁点的本金,绝对公道。” 黄朝伸了一个懒腰,撇了他一眼,道:“有诚意你直接不要钱不行?” 张景之无奈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有诚意才收钱,毕竟艾老板是做生意的。” 黄朝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这几个地方我记下来了,光看照片能看出来个什么?明天得空了我亲自去看看就是了。” “唉,那最好不过。要不明儿个我陪您去?” 黄朝摇了摇头,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 谈妥了,黄朝将那些档案袋里面的资料尽数收了起来,交给了一旁正埋头胡吃海塞的赵东山。后者也没看,全是油腻的粗糙手掌,直接塞进了自己像模像样的公文包里面。 一顿饭吃完,如今也算得上是半个云德社粉丝的黄朝,带着张景之进了剧场,听了一个多小时的相声之后,张景之这才离开。 黄朝没着急走,坐在三里屯的剧场把戏看完,有跟老郭几个人吃了顿夜宵,这才离开了三里屯回了香格里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黄朝便从**起来。喝了一碗豆汁,却发现这玩意儿一股自怪味,自己还真适应不了。 吃完早点,又带回去了一些,赵东山他们在房间里一顿吃喝之后,黄朝就和赵东山带着张景之拿来的那些资料出门去了。 只是不会做生意,永远不知道做生意有多难。 一上午的时间看了三家地方,却没有一个能让黄朝满意的。大多地段不错,只可惜风水不咋的。 “得了,上吊还喘口气儿呢,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把。大冷天的,老赵你知道这附近哪火锅不错吗?” 赵东山正叼着一根烟,眼睛狠劲儿的盯着一个路过少妇的屁股看的流口水,听黄朝一说起来吃,顿时有了精神,道:“来京城,吃火锅要么是涮肉,要么是羊蝎子啊。” 作为几个人里面北漂经历最丰富的一个,赵东山立刻列出来了几处吃饭的地方。 “行了,咱就奔羊蝎子把。”黄朝说着,道。 随后打了一辆出租车,黄朝和赵东山,以及赵平海正冲四个人来到了永定门附近一家比较正宗的羊蝎子。点了一份红汤,要了一桌子涮菜。大冬天吃起这东西,别说还真暖和。 赵东山是几年前来的京城,京城和沪上这种一线城市,一年一个样,很多地方他都不清楚了。 无奈最后没办法,黄朝给老郭打了一个电话,不过一会老郭得意弟子岳鹏就奔了过来。开车带着黄朝他们满京城的转悠起来。 只是刚坐上车,黄朝就把车给喊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爷?”见黄朝叫停了车,海正冲问道。 “这地儿不错啊。”黄朝走下车,一股干冷的寒风席卷而来。 临近新年交替的京城,大街上没什么绿色,透这一股萧瑟。这时候赵东山几个人才看到,黄朝所说的地方是哪。 左安门北边的龙潭路,这里到没什么古色古香,距离潘家园大概有最起码三四站的路程。黄朝所说的地方,是左安门后面的一条街道,不算长,也不算多繁华,几条简单的铺面,更多的是匆匆来往的游客。 因为挨着左安门,潘家园,来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旅游的。 但赵东山看完之后也不有的啧啧称奇。 “这地方比邻潘家园和左安门之间的距离,现在是冬天看不出来,你们瞧周围的法国梧桐,一到冬天全是一水的绿。小爷好眼力,这地方不错。” 天坛公园没什么池塘水道,但这左安门后面的小公园,却有一片不算很深的洼地,这里比邻潘家园。而潘家园可是京城出了名的“鬼市”。这条龙潭路,取名便有寓意,按照风水局来说是一个藏经聚气的地方。 “可惜了,京城这种大城市,人气儿压了地气,这地方的风水比起小爷您在奉贤的宅院差远了。” 黄朝笑了笑,道:“奉贤那地方可遇不可求,不过这龙潭路也算不错,走吧,在附近转转。” 走着走着,黄朝就停下了脚步。在左安门公园西北角的后面,有一条接到,旁边的是一个卖书画旧物的,对面是一个书店。其他地方人来人往,这里却偏安一隅,一个不是很大的门面就坐落在马路边上,里面黑漆漆的也没个人影,门口贴着俩字,转让。 “这以前是个咖啡馆啊。”赵东山前后转了一圈,道。 “打个电话试试。”转让下面贴了一个电话,赵东山便拨通了电话。 不过半个小时,店老板就开着一辆雅阁匆忙的跑了过来。打开咖啡馆的门,把黄朝迎了进去。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铺面的老板是个女的。 二十多岁,穿的挺文青的,眼睛下面花了一条下眼线,长发披肩,精致的瓜子脸,没怎么化妆,素面朝天,却是一个标致的美女。 穿着一个宽松的毛线衣,却遮不住胸前一双呼之欲出的玉兔。 见了黄朝第一面,那女人也不客套,直接把自己的底线亮了出来:“您是租还是买?” 一句话还真把黄朝跟镇住了,不愧是土生土长的京城女孩,说话都跟辣椒一样。 说到底,黄朝还真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当初心里有在京城找个铺面,盘个堂口之后就立刻让赵东山去办了,再加上张景之跑来联系自己找来了那些没入黄朝眼的地方。前后不超过一个星期,至于什么计划啊什么的完全没有去想。 而这女人一问,黄朝也愣了 是啊,自己是打算长线发展,还是赚一票就走人? 想了一下,黄朝倒是很干脆,说道:“租什么价钱?” 听到黄朝这么说,那女人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好奇的目光,似乎是没想到面前一个这么年轻的男人,居然想在京城买一个当街还是市中心的铺面。 “我说句实话,这个铺子门面是从我爷爷那一辈就有的。六十年代的时候国家都没能收走,价钱方面你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黄朝笑了笑,道:“公道点的价钱,自然吓不住我。” 那女人笑了笑,不置可否的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白开水道,放在嘴边却没喝,显然也是心里有所盘算,最后才说道:“租的话一年二十万,买的话我们再商量。” “左安门这地价,价钱到时还真能接受。”黄朝说笑了一下道。 “不过有一个要求。” 黄朝道:“你直接说。” “你盘这店铺肯定是做生意的,不管你是往外租还是自己干买卖,有几样不能碰。” 黄朝道:“你明说便是。” “街上那些龌龊勾当你不能做,小饭馆不能干,南北货不能做。” 黄朝楞了一下,道:“哟喂,那我干什么买卖?您要求还真多。” 那女人道:“我家老爷子是读书的,最见不得黄赌毒的勾当。你要买的话,我把这里面的家当都送给你也没事儿,不过您可仔细瞧清楚了。我这里后面的房间里面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红木,你要是搞的烟熏火燎的,我可不乐意。最后南北货是我爸叮嘱的 ,你要是不怕自己赔钱尽管做便是。” 黄朝一听,不由得挑起了眉毛,道:“怎么,听你的语气,这铺面是找人开过光的?” 这里的开光倒不是佛家所说的开光,而是找了风水师傅来看过。 那女人也不隐瞒,道:“我爸在地质科研所上班,平常喜欢抱着一本藏经看。他特意叮嘱的,我也比较相信。” 黄朝没把这女人的话太放心上,随口问了一句道:“美女贵姓?” 女孩子拢了拢眉角的青丝,那一身宽松的打扮,有点摇滚披头士的感觉。这让黄朝不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任远说跑到的工大文青姑娘在**奔放的像是一匹草原上脱缰的野马,要是这女人让任远见了,那牲口会不会很无耻的下身立刻硬朗起来? “我没什么黄赌毒的不良嗜好,这点你放心。饭店的生意我也不会做,南北货也不做。这下可以了吧?”黄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就差没给那女人交代自己要给人看风水了。真不知道如果告诉他,那女人会什么表情? “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女人直了直腰杆,平淡的说道:“方芳。” 黄朝哦了一声:“能看看里面的屋子吗?” “随便看吧。”女人说着,走到吧台前面,看着一桌子一点尘埃也不沾的,调制咖啡机,细致的操作了起来。 黄朝也就从在屋子里转了起来,屋子里的装修布置显然应该是出自于那女人一个人的杰作。一股子蛋疼的文青范儿油然而生,黄朝转了一圈,也没被墙上的那些精致黑白艺术照片和一些个后现代的装饰画吸引。 只是走到了院子的西北角,也就是屋子的后方,突然停下了脚步。 “嗯...这里...”黄朝心里一阵念叨,突然看着自脚底下踩着的地板看了起来。那地板没什么太大的猫腻,普普通通的。 “这地板下面埋的有东西!”黄朝心中一阵心惊,反复在那个位置转了好几圈。之后越发笃定,这地下埋的有东西! 倒不是黄朝有什么灵异的手段,那地下也不是什么杀人藏尸的地方,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一股生吉之气从地底下钻了上来! 之后黄朝运用术法,探查了一番,更加笃定,这下面埋了东西。 “只是...埋了什么东西...这似乎和风水有关。”黄朝越发好奇,最终运用识海深处的术法,运转了起来! “嗯?原来是一条蛇和一只乌龟!”黄朝突然一阵心惊,果然,这店铺是有高人看过的,而且在这上面下过功夫啊! “一宫坎位,六宫乾位,这里的主位是西北方向,这便是这屋子的玄武位?!” “喝咖啡吗?”正当黄朝心里万分震惊的时候,突然吧台上的方芳看向黄朝,手里多了两个咖啡杯子。 “谢谢了,不过我不大喝的惯。” 女人笑了笑,也没继续客气,端着杯子道:“看得怎么样?” 如果说之前黄朝没有走那玄武位,不知道下面埋了什么,那一年二十万也就租了,可现在,黄朝走到这里,越发觉得这小小的铺面不一般,也就有些心里没底。 玄武,是蛇和乌龟结合的灵武,主位在北方,是代表生吉和长寿,引导气息的神兽!只是这屋子里的玄武位下面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一个玩意儿,黄朝也不敢判断是凶是吉,就随口问道:“您说这铺子是祖传的,我多嘴问一下,家里人知道您要卖铺子吗?” 女孩子撇了撇嘴,似乎是不愿意黄朝多问这一类的话题,就道:“你关心这个干吗?手续证明什么的我都有,二十万还真不至于让我骗你。” 听这话,这个方芳似乎是一个大户有钱人家的姑娘。一想到这些,黄朝突然岔开了一个话题,问道:“您家里有老人吗?” 在一些道家奇门的典籍里面,玄武一般代表着长寿。如果这地下真埋蛇和乌龟,那么就很有一大部分的成分,是因为家中有老人。 “你问这个干嘛?”听到黄朝这么问,方芳突然一脸警惕的看向了他。 只是这个反应,已经算是有答案了。 黄朝便笑了笑,道:“房子是真不错,这样吧,给我几天时间考虑,您看行吗?” 这房子的确不错,坐拥的地段好,依靠着左安门公园,傍着大道,接地气儿,没理由不说这地方好。 那女人点了点头,也没有太多的怀疑。 两个人互换了电话,黄朝这才离开了龙潭路。 只是没回香格里拉,而是和赵东山他们一起去了郭云德的茶馆坐会。 距离开场还有些时间,郭云德听说黄朝来了,也不忙自己的事儿了,亲自跑了出来,邀请黄朝他们几个到楼下的私房菜,要了一个包厢吃饭聊天。 时间过得挺快,转眼到了晚上,郭云德招呼了一下便去准备了。黄朝则在这里呆到了剧场开门才进去。 这些日子黄朝没少来郭云德的茶馆听相声,俨然已经成了熟人,郭云德的徒弟们也都认识了这位年纪不大却能和自己师傅平起平坐的年轻人了。 三里屯的剧场,黄朝坐在楼上的小包厢里面,这里环境别致,楼下倒也是一览无遗,只是可惜,听相声最好的位置自然而然是前排。 海正冲和赵平有些闷骚,加上跑了一天也累,坐了一会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这一下子,屋子里就剩下了赵东山和黄朝两个人。相声一直说到十点多,桌子上一片狼藉的点心瓜果和茶水。 只是此时此刻,黄朝没多少心思关心郭云德的相声,而是满脑子在考虑那个龙潭路上的铺面。这种感觉就好比有个女人,衣衫轻薄的站在你面前,用一个撩人的姿势**你,却偏偏你不能靠近。 “差不多了,咱们就先回吧。”看了一下时间,黄朝也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一晚上脑子乱如麻,台上郭云德说了些什么,黄朝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赵东山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起身就准备离开。 只是就在俩人刚推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屋子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年轻小伙,穿着茶馆剧场跑堂的制服,端着一个果盘低着脑袋一头钻了进来。 “唉,我说,我们没再要东西,走错了,哥们儿。”赵东山一边说着,看着那低头进来的小伙子。 突然,就在那一刻,黄朝闻到了一股微弱的煞气! “不好!” 断喝一声,黄朝上前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扣住了赵东山的肩膀,一把将他给硬生生的拽到了跟前。 赵东山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可也就晚那么零点几秒而已。一把脆亮冰冷的刀锋,摧枯拉朽的本着赵东山喉咙而去!如果不是黄朝反映足够快,这一刀可能已经划开赵东山的脖子了! “草!” 赵东山摸着脖子,别看老赵这个猥琐男人虽然拳脚不怎么样,但也不是吃素的。二话不说,抓起身边桌子上的茶水壶,一把扔了过去! 突然向黄朝他们发动袭击的那男人挥手一挡,瓷的茶水壶被随手一挥的击碎,同时一个箭步朝黄朝崩了过来!速度之快,以至于脚底下的鞋子踩在地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吱! 那声音听的让人压根发麻,黄朝一把推开战斗力不怎么样的赵东山,抬起便是一脚! 这一脚力道不足,但却精准无误。像是蜻蜓点水一样点在了那人的心窝,那佯装混迹那里的年轻杀手,显然也是训练有素,而且身上也是有功夫的。 在黄朝点向他的那一刹那,突然一个急停,身子明显感觉到了一阵僵硬! 只是高手过招,输和赢之间的距离往往就是在快和慢上面。 黄朝虽然练的是心意和太极,但这不妨碍黄朝的速度就会慢! 在那人放慢脚步的一瞬间,黄朝突然一个滑步,上前一只手像是蟒蛇一样,缠在了那人的后颈一拉。 那刺客还没立足稳当,就感觉整个人仿佛被吸走了一半,本想着拼尽全力脱离黄朝的身体范围,却没想到已经晚了,黄朝已经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走!” 一声暴喝,在隔音效果还算可以的小包厢里面,黄朝这一嗓子显得格外中气十足! 嘭! 一声爆香,那人只觉得喉咙一紧,紧跟着刺痛感席卷了上来。 要说那人也是个硬茬子,手起刀落,第二刀直接本着黄朝面门而来! “可惜...还是不到家!”看着刀锋钻向自己,黄朝森然的冷笑一声,抬手一把攥住那人握着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崩了过去! 炮锤! 一身皮肉碰撞的声响,那杀手趔趄的后退了一部,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却再也没有继续缠斗下去的意思,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就准备走! “想走!?”赵东山怒骂一声,抄起的椅子就要砸过去! 只是他还没脱手,黄朝却一把抓住了他:“毕竟是别人的地头,又是公众场合,别闹太大的动静。” 黄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却带着明显的森然。他不慌不忙的穿上了自己的外套,然后和赵东山向没事人一样,走出了包厢。 剧场里依然热闹,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云德社工作服的年轻杀手,慌里慌张的跑出了剧场。 在黄朝他们走出剧场的时候,外面依然车水马龙,天气尽管萧瑟,可依然的挡不住三里屯的热闹,人来人往,杀手早就遁入了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就这么让他跑了?”赵东山有些不甘心,毕竟刚才就差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他这条命可能就这么交给阎王爷了。 黄朝站在马路边道,面色沉重:“再等等看。” 站在云德社外面的马路边上足足十几分钟之后,突然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从路的另外一边杀气腾腾的开了过来! “小爷,是冲着咱们来的?”赵东山心中万分惊惧,警惕的看着那辆京a牌照的商务轿车。海正冲和赵平都不在,如果对方真跟香港片一样来十几个人,那赵东山还真有些心里没底。 那辆黑色的商务面包车突然停了下来,就停在马路边,车门突然打开,而后一个红色的人影跌跌撞撞的从车里被人扔了出来。 赵东山眼皮子直跳,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被人从车里踹出来的人就是刚才包厢里的杀手!只是比起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样子,此时此刻那杀手被蒙着眼睛,走路一摇一晃,跌跌撞撞。 几秒钟的时间,还是那辆黑色商务轿车开来的方向。只是这一次,来的是一辆黑色的国产吉普! 砰! 一声爆响! 奔驰车车窗被撞开了一条蜘蛛网一般的碎裂痕迹,那个杀手整个人瞬间淹没在了吉普车的车身下面。整个身体在车轮下面畸形严重,脑浆和血浆顺着柏油马路流淌了一地。 “啊!”街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锐惊叫,紧跟着,人群像是遇见了臭虫一样,迅速的躲开。 “我草,太狠了吧!”赵东山也是混街面的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阵恶寒。 “不对,是太巧了!”老赵也是个聪明人,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啊,太巧了!” “小爷,这都是您安排的?”赵东山突然觉得,按照黄朝这一手堪比神仙的手段,怎么会推演不出来今天会有人上门刺杀自己?那么既然能推延出来,那就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自己周围安排了暗棋! 黄朝笑着摇了摇头,到:“要是真能毫不费力的未卜先知未来二十四小时的事情,我就真成神仙了,推演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候,路的尽头,那辆黑色的奔驰车上面下来了两个人,一个呆滞的看着车灯下杀手的尸体,另外一个吓的一脸亲妈都不认识的样子,拿出电话,手还颤抖着报警。 就在这时候,突然黄朝的手机响了起来。 翻出电话,倒不是有人给自己打电话,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个短信。 “京城好玩不,别客气,一点见面礼!” 黄朝看着电话号码出奇,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这电话是谁发来的。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肯定不会是陈桑的老板秦成斌。 就像当初黄朝找来天津卫的两个大青皮去试探秦成斌的底细一样,既然今天对方会找来杀手找上门,而且情报掌握的这么准确,知道黄朝在三里屯的剧场,那么除了杀手之外就肯定还会有一个放哨盯着的。 眼瞅着自己派来的人连黄朝汗毛都没碰到杀手倒是先被车撞死了,秦成斌肯定不会自取其辱的发条短信。就算是挑衅也不会这么脑抽。 那么很显然,眼前这两横冲出来的奔驰吉普和刚才那辆黑色的商务轿车一样,都是有人先安排好的! “看不出来,我人缘也不算差,刚进京就有好心人暗地里帮忙?”黄朝看着车下面压着的尸体,一阵好奇。 ........ 与此同时,沪上,奉贤! 十二月的沪上,空气里透着一股子腻人的湿润气息。 复旦大学女生寝室楼的外面,唐小甜和秦苏正抱着课本匆忙的从自习室里走出来。陈越屁颠屁颠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一脸猪哥样的看着秦苏。 俩人关系确立了也快有三四个月了,从牵个小手再到亲个小嘴儿,陈越一直没有机会捅破那一层窗户纸。按照以前陈越的作风,认识一个女孩子用不了三天就能降服到**。可秦苏却是他花样人生里面的一个不同,这么长时间了,别说开房,连胸陈越都还没占领呢。 “唐太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花好月圆的日子,你还穿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不觉得自己很像电灯泡吗?”陈越义正言辞的看着唐小甜,却引来了自己女朋友秦苏的一阵白眼。 “姓陈的你是想死吗?跑到我们学校混课听,一节课跟小孩子一样还跟我传纸条,烦死了!” 陈越伸出三根手指头,道:“天地良心,苏苏,你知道我的,我给你说过无数遍了,你像我的初恋。既然是初恋,咱就得把功夫下足,高中时候没手机的日子,小情侣打情骂俏不都是靠传纸条吗,这也能说咱是个传统的男人!” 秦苏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不愿理会。 只是一阵湿冷的寒风吹过,三个人没来由的缩了缩脖子。 北方干冷刺皮,南方阴冷刺骨。 唐小甜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刺骨的寒风,也不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是因为,今天下课到现在,她心里一直有着一种不安定的因素,让她觉得有些危险的气息。 “哼,跟他黄大神棍在一起久了,你也不知不觉变得神经兮兮的了!”秦苏的白了心不在焉的唐小甜一眼。 “复旦虽然不比北大清华,但好歹也是名牌大学。虽然晚上了,也不至于出什么幺蛾子,走吧,我送你们回去。”陈越说着,摸出火机点了一根烟。 这么一个不平常的晚上,复旦校园里的这条僻静小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路灯不给力的忽亮忽明,突然唐小甜停下了脚步,目光警惕直直的看向了不远处小路的尽头。 那里有一个不算高的男人,站在路灯下面,一只手攥着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露出一排黄牙,笑的像是一个傻子。 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唐小甜和秦苏,眼珠子就没从两个女孩子胸前挪开。 “这俩妞,真好看。”傻子笑了笑,嘴里还含着棒棒糖,口水跟拔丝山药一样往下淌。 唐小他甜并不知道,这傻子其实就是南锣鼓巷外面,胡同口,李孝武家门外的那个傻子! 她终于知道危险的感觉来自于哪里,小路的周围突然出现了更多的模糊人影,一个包围圈将唐小甜他们三个人牢牢的包围在了中间! (本章完) 71三国 吃着棒棒糖的年轻人站在路灯下面,一脸痴呆的样子,在南锣鼓巷里面被比他还要小的屁孩都叫他傻子。 可是如果黄朝看到了这个傻子,一定会说这觉得这是一个生性凉薄之人。 一脸的横肉堆砌在下巴和脸颊上面,有些胖,有些呆滞,但无论如何在不算明亮的路灯下这张脸显得狰狞恐怖。 “师弟说,姓黄的身边有俩漂亮妞可以带走,让我玩儿,你们谁不是处女?最好都不是,我比较喜欢放得开的。”傻子突然说了一大堆话,听得陈越牙根痒痒。一股子凉薄的味道,可说话流利,根本不像是个傻子。 南锣鼓巷里的小孩子肯定认为眼前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傻子,但现在这个傻子的身份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真的是一个傻子吗? 陈越上前一步,想要护住黄朝的女朋友和自己的女朋友,但奈何,附近已经不知不觉出现了好些个人影,来者不善的将他们三个围在中间。 按照京城某个低调豪门少爷秦成斌的能力,在复旦大学里面,悄无声息的绑架两个大学生应该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 傻子走了过来,看着陈越:“碍事儿!” 说完,傻子一脚奔着陈越小腹钻了过去,角度刁钻,腿风凌厉的紧。 陈越忙不迭的后退了一步,他本身就不适合街面上青皮打架的那一套,从小养尊处优习惯了。但这不表示陈越就是黄朝身边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 在那傻子一脚钻来的同时,陈越像变戏法一样的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紧跟电光火石之间,自己的水牛皮的精致皮带,像是闪电一般抽向了那个傻子! 啪! 一声脆响,突如其来的皮带让谁都没有想到,陈越偷袭本事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瞬间,傻子嘴里的棒棒糖被皮带抽的掉在了地上,脸上更是裂开了一条惨不忍睹的血印子! 傻子不怒反笑,看着陈越,突然挺起胸膛,左脚向后支撑地面和重心,然后双拳架在了自己的腰间! 嘶! 傻子呲牙咧嘴,怪笑着吸了一口气! 陈越并不知道,傻子练的并不是内家拳,而这吸气的功夫多少有点打人之前聚力的意思。 而这口气吸的,让陈越感觉到了一股子森冷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那胖子一个箭步踏在地面,先手抢占了半个身位,左手还放在腰间,只是拳头向下,整个中心稳固的被傻子定在了腰间!紧跟着,右手却像是一把刀一般,出现在了陈越面前! “不好!”陈越问候了一遍那傻子的祖宗,后退一步,提着腰带扣再次抽了过去!只是毫无用处,那傻子拳头向上微微一抬,紧跟着第二手功夫,手腕一翻,手掌成刀,重重的朝着陈越胸前压了过去! 嘭! 一声皮肉相撞发出的闷响声,回荡在复旦这条不知名的小路上,陈越说到底只是一个家里有点钱,平日里喜欢玩乐的大学生,靠偷袭虽然能抢半个先手,但对于眼前这个承袭了李孝武半生衣钵的八极拳傻子,陈越就是一个战斗力不足五的废柴! “原来是个废物!”傻子咧嘴笑了笑,紧跟着拳势根本没有收,肘关节一提,随后又是一声闷响! 那傻子的胳膊肘像是重如出膛的炮弹,快如出鞘的宝刀,但势气却像是碾压的坦克。八极拳的刚猛在这一刻展现出了极致! 陈越还在为刚才傻子的手刀击中心窝而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却没想到半秒钟的功夫,对方再次展开了新一轮的进攻! 这一次,更要命! 陈越只觉得眼前一黑,傻子的胳膊肘向上猛的一提一扯,陈越整个人的重心瞬间向后发生了便宜,一个趔趄,就要往后仰过去! 噗! 一片血雾被陈越一口气喷了出来,半空中仿佛瞬间盛开了一朵血花。傻子更要命的第三想击来了,这一次更加不拖泥带水,有点痛打落水狗的意思。一拳轰在陈越的小腹上,没有任何内气和肌肉护身,这一次直接要了陈越半条命! “草你...”陈越咬着牙,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疼痛,面部显得格外狰狞!但却还没骂出口,那傻子又是一脚,侧踢在陈越的小腿,这一次,陈越终于倒在了地上。趴在石砖马路上,血像是泉水一样从他的嘴和口鼻中冒出来。 “这就不行了...?”傻子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口吐鲜血只剩下半条命的陈越,露出一脸的鄙夷表情,而口气更像是自己还没打过瘾,对手就已经被ko了,一股子天下无敌的嚣张。 “跟我走吧?”傻子看陈越倒下之后,眼镜再次看向了唐小甜和秦苏两个小妮子,只是这一次,他的眼镜依旧盯着他们两个女孩的胸部没有挪开,紧跟着他又追了一句:“你们俩今晚谁陪我?看你的屁股这么圆,手感肯定不错,要不就你了吧。” 傻子手指头指向了秦苏,后者脸上顿时通红,再看自己倒在血泊里的男朋友,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哭个屁啊,我比这个废物强多了。”傻子咧嘴笑了笑,突然上前一步攥住了秦苏的手腕。 “来,让爷闻闻你香不香!”傻子一脸**贱的笑着,眼镜直勾勾的盯着秦苏的胸部,同时另外一只手已经挽着了她的头,忘在了自己的怀里拉扯。 “嗯....真他妈的香,看不出那小子艳福不浅。”傻子脏兮兮的鼻子凑在秦苏的脖子上,抓住秦苏的一缕青丝放在鼻前,一脸惬意的表情,一边说着,手也不老实,任由秦苏怎么反抗,挣扎,他的手已经渐渐的朝着秦苏的胸部而去! 啊! 复旦校园里响起了一声秦苏的尖叫声,可空旷的校园里,这个时间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就算有路过的保安,也不会指望他能成为什么超级英雄,拯救唐小甜和秦苏这两个小妮子! 只是还没碰到秦苏那双跳动的玉兔,一旁的唐小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纤细的手指上突然多了一把眉剪,狠狠的扎在了那傻子的胳膊上! 眉剪入肉三分,这一扎下去,唐小甜自己都愣了。难道是在黄朝身边久了,自己的心里也生出来了一股子戾气?不由得让唐小甜想起来了自己和黄朝在田子坊的一幕,土匪的女人,没道理就应该是弱弱的像虞姬一样的女子。 傻子捂着胳膊肘,他能感觉到眉剪刺破肌肉,就差一分就要扎在骨头里了!当然,按照眼前这小妮子的力气,扎破骨头并不太可能,但这也让傻子格外恼火! “哟,一匹烈马,还是母的?”傻子怪笑着,眉毛都不带眨一下的把胳膊上的眉剪从自己胳膊上拔了出来。 “师弟说,让我来复旦来找姓黄那小子的女人,这个头发香喷喷的女人应该是地上这家伙的妞,那么你应该就是姓黄那小子的妞了?呵呵,好看,长得真不孬。可惜,师弟和师傅嘱咐我不让我睡了你。”说完,那“傻子”把玩着手里还带血的刀子,阴冷的狞笑道:“而是,让我把你脸花了就行了。” 说完这话,不知为什么,傻子脸上变态一样的奇怪笑容不见了,眉毛突然皱了起来,看向周围,顿时眼睛瞪的牛大,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本身周围黑暗里躲着的几个手下,不知为何全部不见了踪影! 那些人虽然不是李孝武八极门里的门生,但也都是来沪上之前,秦成斌从京城的地面上的几个青皮借来的一些个好手。虽然功夫不一定很强,但也都是一些老资格的青皮,有几个手上甚至还有致残或者人命官司,按理说不会这么不敬业,不说句话就跑了。 一种让傻子很不舒服的感觉向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谁!”傻子突然感觉到了脖子后面一股子冰凉刺骨的寒意 喷了过来,下意识的回头,整个身体肌肉紧绷,甚至做好了抢占先手的准备,可惜,刚回过头,等待他的并不是什么牛逼哄哄的高手,而是一把黑漆漆的枪眼! 小六子就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多久了,可能是在唐小甜用眉剪刺伤傻子的时候,他已经悄然无声像是摸黑潜了过来。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手里有一把枪,而且很无耻的装上了消音器,一看就是海上走私来的货。 “哪路的神仙?”傻子脸上没有了傻笑,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双手紧张的无处可放,他不是傻子,反而很聪明的放下了眉剪,双臂张开,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放弃抵抗。 只是他显然低估了小六子的能力,傻子是吃江湖饭的,小六子何尝不是?只不过傻子在李孝武的手下,一直没有过任何的实战经验,搏杀经验更是为零。所以他痛扁陈越可能没什么问题,但面对冰冷的热武器,傻子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只能迂回作战,先示弱,然后等待时机,弄死眼前这个拿手枪的可恨男人。 小六子笑了笑,左手抬起来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上的些许残留的血迹。只是左手抬起来的时候,傻子才看到,这家伙除了右手的枪,左手还有一把四五寸长的匕首,上面沾惹了不少的人肉内脏的渣滓以及斑斑血迹,最可耻的是厚重的血迹遮挡不住血槽里一股子腥臭的气息,这把刀的血槽里太他妈的被喂毒了,真是一个阴险的家伙! “大家都是提着脑袋替人玩命,做人留一线,说不定将来你也有落到别人手里的时候。”胖子领悟了,眼前这个一手刀一手枪的家伙,绝对和地上趴着的陈越有着本质的区别。 前者虽然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儿,但却只是一个大学生,家里顶多有点钱,高中的时候参与过几场群架。但眼前这个却不一样,这是一个真正有着丰富搏杀经验的家伙,傻子不怀疑,这人手上肯定挂着一些人命,是个亡命徒! 小六子嘴角露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容,没有说话。傻子余光看向周围,不知何时,复旦这条路的周围小树林,池塘,以及所有没有阴暗的角落里,那些自己带来的精英们已经不见了,反而比他们人数多一倍的人影出现在了周围。 黑漆漆的只能判断是一群人,人数在二十个左右,同样也是一个包围圈,将傻子包围在了中间。 “你在复旦杀人,胆子忒大了吧?”傻子冷笑着,试图为自己寻求一个逃亡的机会,他把目光看向了已经站很远的唐小甜和秦苏,此时此刻,两个小妮子身边多了两个壮硕的大汉,一身黑色的西装,其中一个脖子上还有一条明显的青色纹路,这不是什么职业青皮混混,而是正儿八经的雇佣兵! 傻子分明感觉得到,那两个壮汉鼓鼓囊囊的腰间肯定藏着枪,澎湃的血气遮挡不住浑身上下爆发的一股子杀人之后残留的蛮横煞气! 小六子觉察到了傻子眼神中的一股绝望的神色,笑了笑,突然很恶趣味的想到了一部港岛黑帮片的台词:“我小六子出来混,靠的三样东西,能打,义气,朋友多。所以,我不怕落在别人手里!” 而后,金属撞针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一条火舌不算明亮的出现在了傻子的眉心! 噗! 子弹迸射而出,撕破颅腔,撞开骨植,一团红白鲜血从傻子的后脑上破开,喷了出去! 傻子双眼瞪的如同铃铛,眼白更是布满血丝,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里随着中枢神经被子弹撕开,那口气再也无法从鼻腔里走出来,新鲜的氧气也无法被他吸纳进去,傻子倒在了地上,血从后脑勺流淌出来,而他死的那一刻狰狞无比! 小六子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过了,周围的那些个雇佣兵其实是黄朝花了很小一笔钱雇来的,这其中有魏行舟和艾世平的一些关系,小六子曾经混道的一些人脉,以及施老的一些默许。 秦苏呆傻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搀扶着陈越站起来,自己男朋友已经是一身伤,站起来都有些吃力。反倒是唐小甜出奇的平静,面对死亡对于女孩子不容易,尤其是面对杀戮更不容易。 可是唐小甜早就有了这个思想准备,南州市杨家人害自己父亲唐建军的时候,她或许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反倒是她主动安慰起了秦苏。 小六子走了过来,随后几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还推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箱。 “六爷,怎么说?” 小六子思索了一下,道:“毕竟是高等学府,地上的痕迹处理干净一点。” 那几个雇佣兵点了点头,随后轻车熟路的把傻子的尸体扔进了大箱子。而这时候唐小甜才发现,这样的箱子不止这一个,周围黑暗中走出来很多人,推着箱子,里面装的应该都是秦成斌找来的那些人的尸体! “还是黄小爷本事大,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档子事。安排哥几个一直暗中保护,一开始以为他们回去奉贤的宅子,后来小爷说他们也可能来复旦。好在省厅某个领导发了话,哥几个才能顺利进来。晚一天恐怕就危险了,没想到京城方面动手的这么快,就是不知道小爷那里情况怎么样。” 唐小甜怔了一下,突然从包里翻出了手机,拨通了黄朝的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这不由得让唐小甜有些心慌。 又打过去,半天才有人接通了电话。 “喂,想我了?” “小神棍...”经历这么一个不平凡的晚上,唐小甜再次听到黄朝的声音,忍不住小鼻子有些发酸,眼窝有些湿润。 小六子和他的伙计们很聪明的和唐小甜拉开一些距离。 经历了在云德社的剧场的刺杀,黄朝已经料到了秦成斌的人很有可能已经去了沪上,唐小甜这一通电话打过来,他就知道人是安全的,小六子还算给力。 确定了只是有惊无险,黄朝这才挂掉了电话。 而京城这边,香格里拉的这间房里面,赵东山,海正冲和赵平三个人也不由得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小爷,那个杀手的身份孙雅小姐已经帮忙证实了,是云南那边来的一个亡命徒。” 黄朝淡淡的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我现在其实就有点好奇,到底是哪路神仙这么好心帮忙,把一个凶杀搞成了一场交通意外。” 的确,在黄朝看来,云德社里面的那场刺杀到最后发展的确出乎意外。那个开车撞死杀手的人会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黄朝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以及自己母亲背后的家族。 “难道是他们出手?” 这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想起这些,黄朝心里总是有一种复杂的感觉。 ...... 第二日,凌晨。 京城南锣鼓巷的外面,秦成斌那辆贵气逼人的车换成了一辆粗狂大气suv。胡同深处,李孝武的院子灯火通明。 这院子其实挺大的,前后屋,后面平日里也就住李孝武和傻子,前厅是吃饭喝茶会客的地方。但因为平日里傻子和李孝武吃的很简单,加上李孝武也没什么朋友好见,所以整个院子除了李孝武练功的时候,就会显得死气沉沉。 但此时此刻,前厅的上面摆放着香炉,三炷香徐徐的燃烧着。一张黑白照片悬挂在堂上,李孝武坐在一旁,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健康的白色,白色的胡须和眉毛因为激动而在隐隐的抖动着。 在场的人不多,撑死了十几个,但大多数是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衣。一个个给灵堂上的傻子牌位上了香。 这些人都是李孝武的徒弟,李孝武几岁大就离开了河北,从东北再到京城,加上游历四方的这些年,老头子 也算是走过半壁江山的。这些徒弟有的只是记名弟子,有的则是亲传弟子,但无疑算得上是京城八极一脉中流砥柱。只是如今学武的人不多,比起空手道,跆拳道这些能泡妞的好看花架子,没多少人愿意在功夫上苦下功夫。 所以这些可以说算得上是李孝武一脉的精英弟子了。 但饶是如此,可谁也不知道,傻子和李孝武具体什么关系。但极少数李孝武早年的弟子其实都清楚,一辈子没娶过老婆的李孝武膝下没有一个正儿八经传宗接代的,但这个傻子的确是李家唯一传宗接代的骨血了! 事情发生在六十年代,李孝武在洛阳的曾经落下一笔风流债,但后来儿子四十多岁就死了,却不知道积了什么的德,给李孝武生了一个孙子。 李孝武是老派人,注重什么传宗接代,星火相传。所以,虽然这个被人叫做傻子的痴痴呆呆,可也继承了李孝武大半的武学。只是这么多年没人知道傻子的身份,只好叫他一声师兄。 “师傅,姓黄不能饶了他!师兄不能白死!”有人站在一旁,怒道。 “对,师傅,这姓黄的想当过江龙,太不把您老人家放在眼里了。” “师傅,杀了他!” 一屋子人各个义愤填膺,倒不是他们和傻子关系多好,有些人其实和秦成斌一样,见了傻子连一句师兄都不愿意叫。一方面都把他当傻子,另外一方面说白了都是心怀鬼胎。 李孝武家学渊源极深,八极一脉到了他这一辈,恐怕很难能够找得到和李孝武平起平坐的了。那些经常去什么武术节,或者门下弟子获奖的所谓大师傅,在这一屋子人眼里也不过是资历平平,不说李孝武如今暗劲巅峰的实力,就是把李孝武的辈分说出去,那些人恐怕都要叫一声师伯活着师叔。 这样尊贵的江湖辈分,在场的这些徒弟谁不想在将来,李孝武死后自己能够沾沾光? 李孝武坐在堂上,眯着眼睛,身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只有最得意的弟子秦成斌却一言不发。 秦成斌和周围这群莽夫不同,最为最晚一个入门的一个,秦成斌是李孝武这一脉八极门中,少有念过书,留过洋的。 他何尝看不出来,一屋子人真心去报仇的没几个,大多是心怀鬼胎,打着自己的算盘。 李孝武老态龙钟的坐在那里,咳嗽了一声,一只手缓缓抬了起来,手指头伸进自己的耳朵里,示意众人噤声。 “成斌,傻子的尸体查清楚在哪了吗?” 老头子也算是一生坎坷,早些年因为担任过伪满洲溥仪的近卫,而在民国和解放后收到了高压,六十年代翻身过一段时间,但如今也是一身伤病不说,到老武学终于摸到了那层突破境界的门槛,却没想到,自己的孙子惨死,到现在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师傅,徒弟没本事,没找到。”秦成斌低下了头,他是真的用心去找了,但黄朝做事儿当真是不留痕迹,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却让人找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死不见尸,可怜啊。”李孝武突然冒出来了一句沧州方言,带着一股悲怆:“你尽力去找,记住,死要见尸!” 李孝武语气没有变,坐在那里仍然一副老态龙钟,但谁都能听得出,老头子口气里带着一股威压,这更像是命令的口吻! 秦成斌遍体生寒,心中叫苦,却嘴上只能应了下来。没办法,秦成斌自己也知道,傻子其实并不傻,只是心里有些扭曲,做事儿狠辣。在场人之中论功夫,恐怕没几个是傻子的对手。 傻子都被杀了,自己对付一两个普通的青皮混混还行,但如果真的和黄朝对上了,秦成斌还真没有那个万全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所以,想跟黄朝周旋,秦成斌知道,只能靠自己师傅! 毕竟对方不是什么废物点心的富家子弟,而是一个正儿八经吃江湖饭的!自己平日里对付那些二世祖的那套,肯定不管用!其实,对于秦成斌来说,傻子死了更好。 之前李孝武没有答应秦成斌出手帮忙,但傻子死了,老头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去给傻子报仇的! 然而就在秦成斌心里打着这一副小算盘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拿起电话一看,却是一个不知名字的电话号码。 “说话。”秦成斌心情不好,开口便没有好语气。 “秦大少?”电话里透出了一丝猥琐的语气。 “你是?”秦成斌走到一边,压低了嗓音。 “我家爷跟您没什么可说的,劳烦您把电话给李老爷子?”那猥琐的声音听上去就让秦成斌有一股打人的冲动! 电话里的那个人,语气里透着一股挑衅和嚣张,更多的是暗喜!秦成斌八成猜到了对方是谁。 赵东山! “成斌,谁啊?”老头子缓缓的睁开眼睛。 秦成斌拿起电话,轻声说道:“黄朝的人!” 听到这话,李孝武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精芒,秦成斌走过去,将电话递给了老头子。 强烈压制着怒意,让李孝武握着电话的手在这一刻有些颤抖,嗓子里像是卡着一股浓痰,沙哑道:“人命债咱们先放一边,老话说得好,入土为安,总要见个尸体吧。”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吧嗒声音,说话的人从赵东山换成了黄朝。 “老爷子,晚辈打电话来就是跟您谈这件事儿的。” 李孝武面色森冷的说道:“你也算是有手段,听小秦子说你也练过功夫?不知道师承何人?练的哪家拳?” 黄朝笑了笑,道:“这些无关紧要,只是我前些天在书馆听书,您猜说书讲的哪一出戏?” 李孝武森冷的阴笑,道:“你既然想当过江龙,那就应该是火烧赤壁了?但如果是鸿门宴那就太俗了。” “这俩都挺俗。” “那你来个不俗的?” 电话里,黄朝停顿了一下,带着一股戏虐和嚣张的笑声,道:“三国演义第七十七回,呵呵。” 咔嚓! 听到黄朝嚣张桀骜的笑声,李孝武努力地会议三国演义的第七十七回讲了些什么。 几秒钟后,突兀的灵堂里传来一声木质碎裂的声响,惊的周围一群人心肝肉颤。再看向李孝武,手边的红木的太师椅也被他一掌拍碎了一角。 周围李孝武的徒弟,谁都知道电话里黄朝说了什么,自然不知道黄朝提起了三国演义的七十七回。而三国演义的那一回,讲的便是,关二爷败走麦城自刎,孙权将关羽的人头打包送给了曹操。 “这么些年,您一直玩大隐隐于市。除了想给自己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勘破桎梏,武道更进一步之外,无非就是六四年的那会得罪了太多人,那些人可没几个活到现在了。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估计现在您肯定没想到,当初被您整几乎家破人亡的那些人,现在有些早已是位极人臣,甚至在国家的中枢高层。一开始我还真不明白,您从头到脚也算是个宗师级,为什么依附于秦家,现在算看明白了,如果不是秦家,恐怕你早就被人活刮了!” 听完黄朝这话,李孝武怒归怒,却心中更加好奇,和自己通话的这人,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不然,怎么会查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 听秦成斌说,黄朝年纪不大。但很显然,比起秦成斌,黄朝似乎手段更加老道。也更加可怕!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那个傻子不地道,跑到复旦找我女人的麻烦,还把我一个朋友打成重伤了。可如果他不来我还真不知道,这货居然是你当年的私生子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孙子。你说,前辈,如果我要不要把他的人头送给您的那些仇人,呵呵,你说他们会不会给我谢我?” (本章完) 72虐打 李孝武挂断了黄朝的电话,愤怒的他一掌拍碎了红木太师椅的扶手。长久以来,自从李孝武突破了暗劲的桎梏,心性通达,练气的本事也越发厉害了。用通俗一点的话,他可能是黄朝所认识的人中,最有可能突破炼精化气的高人。 这正因为如此,小徒弟秦成斌这才敢把自己师傅拖下水。毕竟有这么一个宗师级别的师傅,秦成斌也相当有底气。 本来,找那个杀手去云德社刺杀黄朝,秦成斌并没有抱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去复旦绑了唐小甜,却是他志在必得的! 江湖有句话,说什么祸不及妻儿老小,在秦成斌看来全是屁话。做人没必要太固守,太刻板。整垮了黄朝,自己从今往后就能睡一个安稳觉,这比什么都强。 “师傅....他说什么?”秦成斌斗胆上千,多嘴问了一句。 李孝武摇了摇头,平日里虽然老态龙钟,坐在那里习惯性的眯着眼睛打瞌睡,可李孝武骨子里的一条精气神还贯通在脊梁里面,但此时此刻,这个老枭雄的脸上满是倦意和困顿,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先下去吧,成斌你留下来,我问你几件事。” 一句话很短,但很多人听到了这里面更深层次的门道。 老头子的孙子死了,俗话都说隔代亲,这仇俨然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那师傅,我们先告退了。”一群心怀鬼胎的徒弟,依然表现的义愤填膺,却也恨不得插上翅膀离开。 经济当道的年代,打打杀杀的太劳心劳神,这些个师兄弟哪个不是娶亲生子的,虽然有几个是开武馆的,养了一大徒弟,但论真刀枪,估计也都得尿了。 见徒弟们都走了,只剩下比较得意的弟子秦成斌,李孝武眯起眼睛,道:“明儿个你去机场接两个人,接到人之后别送到这儿,安排那俩人住妥当。” 李孝武说完,又想了想,道:“嗯...等安排好了,给我说一声。”说完,李孝武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森然,阴沉沉的说道:“从古至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说完,李孝武老态龙钟的神色里面,多了一份凌厉。 秦成斌知道,老爷子这是动真格的了。看样子,老头手上还有牌没打出来!同时他也后怕,怕这事儿完了之后,李孝武拿自己开刀。 说到底,李孝武活了八十多年到现在,求的只是一个香火传承,可一夜之间自己的孙子就死无全尸,没有了子嗣传承香火一脉,老头很可能做出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之前李孝武对待秦成斌,尚且还有一分师徒情在里面,剩下的全是因为秦家这颗大树底下好乘凉。 但现在,自己孙子都死了,眼瞅着一脉香火无人继承,李孝武这老妖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不为过。 这不由得不让秦成斌心里打起小算盘。 第二天中午,首都国际机场。 候机楼里面,秦成斌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装扮,坐在星巴克里面,无聊的看着一份全英文的报纸,早年留过洋,肚子里有墨水,这报纸看起来也不算困难。 下午一点一刻,秦成斌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而就在这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到了?” 接了电话,秦成斌当即站了起来,走出星巴克,走到出站通道。 不过片刻,出站口后面的人群里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瘦高穿着唐装,手里出了一个捻在指头之间的佛珠之外,什么也没有。另外一个拖着一个简单的拉杆行李箱,比较醒目的是比周围人高出一头的身高,以及锃亮的光头。 “周爷?”秦成斌上前一步,试探性的对那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人,问道。 后者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舟车劳顿,酒店已经安排好了。” 被秦成斌叫做周爷的人略微点了一下头,依然没有说话,直径跟着秦成斌一起出了候机楼。 一路上,那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到了酒店,才蹦出来一句四川话,语速太快秦成斌愣是没听清。 “去潘家园。”说话倒不是周爷,而是周爷身边,那个魁梧的年轻人。他也不客气,坐在秦成斌车里,直接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给自己。 秦成斌不敢怠慢,虽然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车里抽烟,可他却是半点怨言也不敢有。 “周爷喜欢淘换古玩意儿?”秦成斌多嘴攀谈说道。 姓周的中年人一摇了摇头,道:“不,送人的。” 姓周的中年人叫茂海,四川德阳人,今年四十四岁。这只是秦成斌知道的,而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周茂海在四川地界被称为周佛爷,做的就是一些古玩生意。当然这只是名面上的生意,暗地里周茂海却和游兴一样,是一位袍哥。 ...... “上次看完房子就没信儿了,能问一下什么原因吗?” 香格里拉的房间里面,黄朝躺在大**面,慵懒的睁开眼睛拿起电话,却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头了。电话是方芳打来的,显然这个女人对于黄朝上次突然离开,买铺子的事情没了下文,方芳这才打来了电话询问。 黄朝揉了揉眼睛还带着浓重的睡意,道:“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要不后天下午你拿合约我看看行吗?” 听到黄朝说这话,电话里方芳那女人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波动,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便说再见挂掉了电话。 和方芳挂掉了电话,黄朝这才从**起来,梳洗完毕。 吃过中午饭,电话铃却响了。来电话的是郭云德。 接通电话,郭云德上来便是:“黄兄弟前天晚上散场我才听到了一点风声,有哥哥我帮忙的地方吗?” 郭云德说话也算客气,显然,这家伙知道,黄朝在自己的茶馆遭人行刺的事情。 要说郭云德这人做事做人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只是娱乐圈摸爬滚打久了,做人都打着一副面具,黄朝对于这个胖子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芥蒂和警惕。 “不碍大事,您费心了。” 听到这,郭云德干笑了一声,道:“不如这样,晚上得空了,邀上您的朋友,咱们出来聚聚。我带您认识个人?” 黄朝听完这话,干笑了一声,道:“应酬就免了,郭老板有事儿您直说就行。” 郭云德听到黄朝这么说,也不好在绕弯子,便道:“听说您来京城,有几个老板想见见您。其实我交代您一句实话吧,这倒不是我安排的,而是孙雅听说前几天闹出的那场事情之后,特意吩咐我的。这几个老板也都是京城的一些地头蛇,兴许未来您用得着?” 黄朝听完这话,大致明白了郭云德什么意思。 说到底,黄朝只能算得上是一条过江龙,虽然秦成斌不见得在京城多么混得开,但终归黄朝自己是一个外人。来到别人的地头,想做生意,有跟人结仇。不打理一下地头蛇这一层的关系,的确说不过去。 而且,听郭云德这话,这里面多少有孙雅的一些运作。显然,这个女人是在帮自己。 “那多谢郭老板提点了,晚上您安排,我一个人去便是。”黄朝也算是给足了郭云德面子,承诺自己一个人去。 “黄 小弟果然有气魄,晚上七点半,丽江南您看行吗?” 黄朝哦了一声,道:“那行,您安排吧,我准点到。”黄朝应了一声,郭云德便挂掉了电话。 “丽江南...”念叨着这么一个名字,黄朝突然想到了什么。 “田赫您还记得吧,就是那个田家的少爷。得罪了您,施老一施压,他妈吓得带着他登门告罪,还给跪下了。”赵东山一边提点这,黄朝恍然大悟,脑袋里田赫这人长什么样其实都有些模糊了,但呗赵东山这么一提起,黄朝真想起来了。 晚上七点,丽江南,黄朝没迟到,准点来到。 按照郭云德的短信,找到了餐厅包间,进去之后,里面几个人来的比黄朝都早。 郭云德和田赫两个人本身就私交甚笃,一方面田赫的妻子本身就是娱乐圈的人士,另外一方面俩人都是京城的地头蛇,所以难免有些交际。 剩下的是两个女孩子,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二十岁,坐在田赫的旁边,倒不是一左一右,而是两个女孩坐在一起。 虽然看上去这俩小妮子妆画的都听算成熟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田赫和郭云德都是大佬级的人物,这俩小妮子有些拘谨。 “黄老板,好久不见了。”田赫站起来,半年没见,他居然留起了小胡子,下巴上些许胡茬。但仍然是一脸得瑟的表情,眉宇间露出淡淡的轻佻,标准富二代的样子。 黄朝干笑了一下,算是礼貌的回应了。 郭云德今天穿的不那么正式,挺休闲的一身,但没逃了一身黑色。只是手里多了一块把玩的狮子头核桃,坐在一桌子饭菜面前,露出弥勒佛一样的笑容。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邹晴,这位是“铃铛”,电影学院的。” 叫邹晴的姑娘轻轻的笑了笑,有俩浅浅的酒窝,一身休闲打扮,看上去挺居家的,头发散在肩头,一股子小清新氧气美女的味道。那个叫昵称叫铃铛的姑娘亭亭玉立,不施粉黛,却有一股天生丽质的感觉,还有那么一点出尘的御姐气质。 两个姑娘站起身,看着黄朝笑了笑,显然不知道叫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什么。 老板? 似乎有点老了。 黄朝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俩漂亮姑娘在这是闹哪出,田赫就已经露出了一个挺隐蔽的眼神,两个姑娘拿起了自己的包,低着头,带着一丝娇柔和羞涩,轻轻的坐在了黄朝身边的位置上。 这下轮到黄朝尴尬了。 “邹晴和铃铛本来都在横店,跟一个历史大剧,昨天才下飞机。”田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狯的笑容。 黄朝瞥了一眼那俩姑娘,邹晴皮肤很好,说话轻声轻气的,再看面相,黄朝难免有些失望。 一个人伪装的再好,可在一个精通相术的人眼里,什么伪装都是浮云。 邹晴虽然谈吐优质,说话轻声轻气,给人感觉一股子书卷油墨的乖乖女气质。但黄朝只看了那女孩子的眉毛,略微散乱,眉心有横纹,额头微微有些宽,便知道这女孩子的夜生活恐怕比陈越还精彩。 当下便对她没了太多的好感,之后也不多说话,就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过片刻,屋子外面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穿的比田赫还要花里胡哨。另外一个五大三粗,身上恨不得带七八斤的金链子傍身,站在门口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是混道的大爷。 “不好意思,京城的交通真头疼,路上堵车。没久等吧。”说话的是那眼镜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那笑容温暖的像阳光,虽然有些胖,可不影响一个多金优质男人的一切优点。 比起进门被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包围”的黄朝,眼前这人应该比黄朝更能讨女孩子欢心,嘴甜,也会说话,进来一口一个美女,偶尔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气氛也就很快热闹了起来。 另外那个看似混道的大爷则一进门就没个好脸色,期间看了黄朝一眼,似乎是有些轻蔑,之后就没看第二眼。 酒过三巡,一桌子名贵的饭菜,吃的也七七八八。黄朝吃的倒是挺满足的,但他没怎么说话,偶尔被那个眼镜男人问到了,他才应付几句。 一顿饭吃到快十点多的时候,郭云德喝了两杯酒之后便起身就要离去。说到底郭云德是一个不擅交际应酬的男人,况且自己园子里还有生意要盯着。黄朝和田赫虽然曾经闹的不怎么愉快,但显然现在已经算是冰释前嫌,或者说是黄朝既往不咎了,没那么多芥蒂,郭云德也就不陪着了,起身离开。 而且,田赫嚷嚷着一会还要去几个场子里喝洋的,郭云德说到底是公众人物,这些场合自己也不方便抛头露面,大家都知道,也就不留他了。 只是郭云德前脚刚走,场面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唉,我说,老田,你把哥几个叫来是怎么个意思?我来的路上听开车的小伙计说,有条过江龙要来搅和京城这摊水,还跟秦家的某个人物抬杠起来了?”金链子不怀好意的看向黄朝,显然郭云德一走,这家伙就按耐不住,想要给黄朝一个“见面礼”唬一唬他。 而这人所说的过江龙,不用多想,说的便是黄朝。 “老冯,你他娘的喝多了吧?”田赫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手里的杯子被他重重的放了下来。 “几杯茅台还真灌不醉哥,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闹明白。来的是龙还是虫,如果是前者,自然有生意做,如果是后者骗吃骗喝来的,哥几个也都不是吃素的,自然有规矩伺候着。” 黄朝听着人语气不善,却也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怒气,而是举着酒杯,看向那金链子哥们儿,到:“哥们儿,其实你说的这些事儿我也能理解。” 听到黄朝这话,田赫忍不住的闭嘴了。 田赫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但能坐在一起吃喝玩乐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郭云德算一个,眼镜男人算一个。而这个大金链子,只能算半个。 原因就在于,这个大金链子背景不干净,八十年代严打那会,蹲过牢,出来之后养了一大批闲汉青皮,在京城虽然也算得上个人物,但奈何不算顶级一流。说句不好听的,只是给大人物擦屁股的角色,给有钱人当枪使唤,所以只能算是田赫圈子里的半个朋友而已。 “放以前啊,你说这些话,我早跟你针尖对麦芒的骂上了,毕竟咱也都是有脾气的不是?”黄朝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茅台,给自己倒了一杯。 “可是啊,现在也长大懂事了。办事肯定不能在那么干了。”说完,黄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田赫暗叫不妙,刚想开口,却看到黄朝笑眯眯的看向了自己,田赫当时就闭嘴了。他不算了解黄朝,但却最明白眼前这个小土匪的脾性?于是赶忙闭嘴,并且给一旁的眼镜男露出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也闭嘴。 “怎么,是打算倒酒赔错?太土鳖了吧?”大金链子大马金刀的一只脚撑在了椅子上,看了一眼黄朝身边的邹晴和铃铛,说道:“老田你也真下本,上次陪你去横店玩儿,我看上俩传媒的妞,你死活不愿意介绍,今天这家伙也没看出来三头六臂,你就找来这么水灵的妞来 陪着,你这人啊,说不好听的就是腰不够硬,不够爷们儿。” 金链子是粗人,嘴没个门儿也算是习惯了。有些时候说话伤人,金链子没什么正儿八经的朋友,如果不是在外靠狠闯出来的名声,恐怕早被人整死了。也就因为手里有些点硬气的手段,田赫才愿意跟他走一走,否则这种人永远都在田赫的黑名单里面。 “这么吧,明天我帮你买一张回去的火车票,哪来的回哪去。京城水深,水性不好的容易淹死。”金链子以为黄朝示弱,田赫也不出声,就变得更加嚣张,对黄朝说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看向了邹晴和铃铛。 这俩电影学院的女孩也算有眼力,这会虽然还在黄朝旁边坐着,但有意无意的却朝田赫和眼镜男人看去去。显然,俩女孩清楚,如果这金链子突然暴起,喝多了嚷嚷着要姑娘给他暖床开房,田赫和眼镜男人可能是唯一能帮她们的。 两个女孩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高高在上,一股子大学校门里走出来的正经姑娘。可光看面相就知道,经历的男人恐怕最起码有一个加强排了。 对于男人,这俩女孩其实不挑剔,能给她们成名的机会,别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胖子,如果能像田赫和眼镜男人那样英俊潇洒一点,她们其实不介意晚上脱光了让人欣赏。 可眼前这个大金链子就免了,五大三粗不懂怜香惜玉,运气差了喝多了不知道保险措施,第二天还得让俩女孩一起去药店买避孕药。 “火车票就免了吧,我先送你一张单程的!”黄朝笑了笑,那金链子似乎是真喝的有些上头了,没听清楚黄朝说了什么,还挑了一下眉毛道:“别跟娘们儿一样,说话跟羊叫唤一样,大声点!” 话音刚落,突然,金链子便感觉到眼前一黑,黄朝不算魁梧的肩膀已经朝着自己甩动了过来! 砰! 唔... 金链子一声呜咽,整个人瞬间左脸颊爆开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玻璃碴子。黄朝这一手可以说是毫无预兆,直接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子,像是街头最低级的斗殴,直接一瓶子甩在了那货的脑袋上! “你说你是脑袋比别人硬说话就能硬了?不好意思,下手有些重了,我这条过江龙下手更重。”说完,黄朝一只手提起一旁空着的凳子,二话不说,直接劈头盖脸奔着那货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木质的桌灯在金链子身上瞬间五马分尸,木头砸中皮肉传来的闷响听上去触目惊心!两个小妮子本能的站起来后退几步,像是小鹿一样退到了屋子的一角。 两个都是普通人家的大学生,考上电影学院,无非是心里有一个成名当明星的梦而已。这一类的想法本身没错,本质上都是女孩子,有些虚荣的想法而已,但却哪里见过这样一幕? 金链子粗声粗气粗人的脾气已经让她们两个有些害怕了,更别提黄朝毫无预兆的突然出手,一个酒瓶子一把椅子就直接把对方掀翻,这还不算完。黄朝既然出手,准备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地头蛇,那就一定会让对方记住疼是什么滋味儿,同时也要通过今天这事儿向京城的其他地头蛇立威! 毕竟如果连牛鬼蛇神都摆不平,那就别提秦家那棵大树和李孝武那个老妖精了。 所以,之后的黄朝根本不管金链子是不是已经昏死了过去,抄起地上散落的桌子腿就是一通暴打!唐小甜差点被绑走的怒气,在这一刻全部发泄在了金链子身上,也算他倒霉,口无遮拦,目空一切以为黄朝真是一颗软柿子任由他拿捏。 没有任何太极心意拳的招式,因为黄朝怕动真格的会打死他。 十几分钟之后,金链子的魁梧男人已经倒在了包厢的角落里面,蜷缩着身子,整个人被打的不省人事,身体在不断的颤抖,呜呜的声音从他嗓子眼里发出来,显然伤得不轻,脑袋上最起码四五个窟窿,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别提多惨不忍睹。 单方面虐打,黄朝却气不喘,面不红。只是等金链子彻底不省人事了,黄朝才扔掉了手里的棍子。看向田赫,富家子已经是一脸震惊,眼镜男则更有一些城府,坐在那里,虽然脸上也有些惊愕,但却保持了很好的平静状态。 “一顿饭没吃开心吧?”黄朝取出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手,道:“这样吧,今天就到这了。你们也别忙活了,一会我打个电话叫人上来收拾。对不住两位了,下手有点重,扰了吃饭的兴致。” 田赫连忙摇头:“哪儿啊,我也早看这家伙不顺,只是奈何没黄老板您这样的手段和魄力。” 眼镜男人扶了扶镜框,道:“是我们哥俩考虑不周,把这家伙带来,黄老板...实在对不住了。” 这个眼镜男显然比金链子更会做人,黄朝就留心多嘴问了一句,道:“哥们儿贵姓啊?” 那人干咳了一声,道:“刘平,名字和人一样平平常常的。” 黄朝笑了笑,道:“行,我记住了。”说完,拿起剩下的半瓶茅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道:“这茅台是酱香的我有些喝不惯,但也干了,今天我也有些莽撞,扫了兴,明晚还是今天这个时间,厉家菜,我请客,两位叫上朋友一定去。就这样了,几位就先别动了,一会有人上来会收拾的。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明儿见” 黄朝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却不知道是不是巧了,邹晴和铃铛那俩电影学院的校花站在门口,像是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抱在一团,眼睛努力的从一头血的金链子身上挪开。这一刻她们才知道,感情这一屋子人里,最霸道最有魄力的不是最擅长耍嘴皮子的富家子弟刘平,也不是最有钱最能让自己拍戏上位的田赫,而是这位之前一开始就让郭云德小心应酬的年轻人。 “两位美女,吓到了吧?”黄朝笑了笑,虽然这么问,可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俩女孩子有没有吓到,带着一片轻笑声,推门而出。 黄朝一个人走在丽江南包厢的走廊里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漫不经心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拿出电话:“小海,麻烦你和赵平跑个腿儿,楼上雅间里面有个哥们儿喝多了,这边人手忙不过来,你们俩跑一趟给送医院,晚了恐怕得残废。” 说完,黄朝挂掉了电话,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确实京城电影学院的那两位校花,邹晴和铃铛。 “怎么,有事儿?” 毕竟是女孩子,今天这一幕着实是吓到俩小妮子了,尴尬和害怕的看着黄朝,铃铛最先说话了。其实俩姑娘,昵称叫铃铛的女孩子声音最好听。 “田老板说,晚上让我们跟来,而且时间也晚了,地铁没了,打车也不安全。我们说到底也在京城上了一年学,轻车熟路,你是想去玩还是直接回酒店休息?” 邹晴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算是表达。心里却想着,一王二后是什么概念,她的确是交际场所的常客,但今天如果真的眼前这个手段霸道的年轻人要一王二后,或许邹晴能接受,也会让他今天晚上格外舒服。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苦笑了一声,道:“两位姑娘你们很漂亮,可惜不是我的菜,我也不是玩嫩模和大学生的那种人,回去吧。” 说完,黄朝笑了笑,也不管人家俩姑娘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丽江南。 (本章完) 73送佛 京城,东城区某个高档住宅小区,周茂海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瓷器茶具。有心就能发现,这套茶具的与众不同,釉色温润,线条匀称,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但收藏这套瓷器的也绝对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古玩家。 瓷器里面泡着极品的毛峰,青烟袅袅,十二月的隆冬,屋子里这暖气一蒸,配着那青烟,更显一股子清幽。 “茶,真不错。”周茂海端着茶杯,放在嘴边,只是轻轻的嘬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放下茶杯,周茂海直了直身子,目光上扬,看向了对面的一个女人。 那是个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的少妇,穿着一件湛蓝色的居家t恤,下面是一条匀称的牛仔裤。包裹住了修长的美腿,以及浑圆饱满,娇嫩欲滴的臀部。一头香发盘在脑后,透着一股成熟知性的韵味。 少妇抬起头,礼貌的对周茂海笑了笑,便将周茂海面前的茶杯蓄满,温润碧绿的茶汤。 “你们谈事,我先回房,不许抽烟,晚上在家吃吧。”女人说完,缓缓起身。虽然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纪,可仍然能够通过那淡薄的t恤,看到姣好的身段。 周茂海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早些年在山城的时候,无论是二十岁像带水春笋一样的大学生,还是阅尽红尘的风尘女人,周茂海也都一起滚过床单,但不得不说,自己平日里如何老僧入定,在眼前这个女人的面前,他的心里仍然有些无法自持,原因是,这少妇绝对能够称之为尤物! 看一眼,养眼,看第二眼,心里不免生出各种**的遐想。 “咳咳...”周茂海目光伴随着茶几对面一个男人的干咳声收了回来,他尴尬的笑了笑。 周茂海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有些微胖,中年发福。手上戴着名贵的金表,粗大的手指,像是丛林里的水蛇一样,轻轻的在那尤物少妇的大腿上掠过,蜻蜓点水的抚摸,却让那少妇回眸一笑,这一刻,尤物换了一张面具,**入骨。 “周佛爷这次进京是怎么个意思?”中年男人想要去摸桌子山的中华,却收回了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镜转向了另外一边,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珐琅的鼻烟壶,精致的很,是周茂海带来的,中年男人盘玩在手里一晚上了,喜欢的紧。 显然这周茂海也是有备而来,做足功夫,知道这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喜好收藏一些小玩意儿,这个珐琅鼻烟壶是清末的物件,年代不算远,但却十足的金贵。 “李行长,我来有两件事,一个是帮朋友个小忙,另外一件事可能要麻烦您。” 听到这话,李行长脸上微微扬起了眉毛,笑道:“周佛爷可很少求人啊。” 周茂海笑了笑,道:“的确很少求人,所以这第二件麻烦您的事情,务必要帮忙啊。” “您在山城,江湖上的那一套,我一个区区的行长可能帮不上忙。”李行长说着,放下了茶杯。 听到这话,周茂海倒是有些吃惊:“怎么,山城的事情也传到您耳朵里了?” 李行长靠在沙发上,大马金刀,抚了抚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道:“听说现在四川不光您一个袍哥了,还有一个清水袍哥,姓游,是吗?” “你见过?” 李行长摇了摇头,道:“说了很多遍,你们的那些事情,我真心不愿意过问。只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名声大了,自然也就传开了。” “我来就是因为游兴。”周茂海伸出手,一旁魁梧的跟班拿出了一叠牛皮纸的档案袋递给了周茂海。 “姓游的做事不留余地,老一辈活着的袍哥死的死,退的退。我在山城二十多年的根基不希望一夜之间没了,我也不希望像我那些不仗义的把兄弟一样,落个凄惨的下场。所以,我想在京城投几笔生意。” 说完,周茂海把面前的档案袋,放在了李行长的面前。 后者眯起眼睛,拿起档案袋打开来,仔细阅读了一遍,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容。 “既然有秦家这棵大树,你何必找我呢?” “秦家是秦家,您是您?您是主抓金融的,有人说想贷款,就得找您。” “你这话的意思是,洗黑金也要找我了?你一个山城的袍哥,一个是京城的世家豪门,传出去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助纣为虐?”李行长突然变脸,怒目瞪着周茂海。 后者却冷冷的笑了笑,道:“想让我死的人多了去了,这些年山城骂我祖宗十八辈的人也多了去了,说我助纣为虐我能忍。” 李行长冷笑一声,将手头上的档案袋又放了回去:“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上。你这二十年的生意,扔在我这里,里面最起码八成是黑金,用我的锅漂白?您太高看我了,我李长河没那么大的本事。” 周茂海看李长河拒绝了自己,却并没有丝毫的怒气,只是微微冷笑道:“我怎么听说,前段时间港岛的向老板去横店投拍一部电影,那数额可比我的大,您也是照单全收。怎么,嫌我堂上烧的香火不旺,嫌弃我?” 这里面说堂上烧的香火不旺,实际上另外一层意思便是,周茂海给的红包不够厚,实力也没有港岛那位向老板那样强。 “别说了,这件事没什么可以商量的。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来得仓促,没准备那么多碗筷,我就不留你们了。” 说完,李长河起身就要下逐客令。却没想到,自己刚起身,面前的周茂海笑了笑,拿起手里的茶杯,二话不说砸在了桌子上,名贵的瓷器瞬间砸破了好几个。 “有朋友请我来办几件事儿,手上可能要见点血才行,所以我也不怕多放几个人的血。李行长您神通广大,耳目通天,自然知道山城最近新起来的一个袍哥,祖上是唱戏的姓游。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我把家当洗干净,也是为了将来大家一起发财。李行长,今天我能摸到您这处金屋藏娇的地方,也就自然能找得到你的家。你儿子在伦敦上大学,学习还好吧?” 听这话,再看周茂海脸上阴笑,李长河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这话分明是在威胁自己!李长河怎么会听不明白? 活到这个年纪,李长河也算得上是狡兔三窟,这一辈子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了。原配妻子也早只是挂个虚名而已,李长河在外面养了三四窝的小情人,平常应酬更是没少有姑娘暖床。 自己妻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外面也干着养小白脸的勾当。只是李长河早就眼不见心不烦。 可活了这么久,那个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儿子,一直是自己的骄傲。 再看周茂海的一句话,让李长河不由得想起来,光脚的的确不怕穿鞋的。自己说到底也是一个堂堂的银行行长,犯不着和眼前这个袍哥恶人一般见识。 “你把文件放这里,三周之后再来吧。”李长河说完,转过头,不愿理会。 周茂海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起身:“这就对了嘛,李行长就不耽误您跟娇妻吃饭喝汤了,我 们先走了。” 说完,周茂海起身离开。 待那周茂海离开了,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尤物少妇这才走了出来。 轻轻的坐在了李长河的边上,好看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 “长河,这个人真的得罪不起?” 李长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得罪不起,一点也得罪不起。整个山城的地下世界都快姓游的了,这家伙能独树一帜,自然有他的本事。最起码,是我这个小行长的罪不起的。”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还拒绝他?”熟女不理解的问道。 李长河肥硕的胳膊环在了那女人的肩膀上,那女人也挺配合,脑袋放在了李长河一侧。 “你以为我想拒绝?那么大的一笔数目,真要是整合好的话,最起码明年就能给你换辆车我都不用眨眼的。只是有人交代过,不让我插手。我这也是夹在中年难做人啊,所以我才约定了三周。” 说完,李长河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尽显疲态:“说是三周,可谁知道,这么大的京城,水这么深,谁最先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呢?” ........ 就在周茂海,威逼利诱的讲自己二十多年巧取豪夺的黑色产业资金,试图通过李长河周围中行主抓风头的执行高层来洗刷掉自己黑色背景的时候,厉家菜的饭馆里面的某个包厢里面,早就已经做了七八个人。 郭云德,眼镜男人刘平,以及娱乐圈和餐饮业都混的挺开的富家子弟田赫三个人不必多介绍。剩下的三位,一个是沧州而来京城开馆收徒的武师,另外两个则是京城某个二三线家族的顶梁柱的人物,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可在一堆丰富菜肴和美酒的面前,一口一个黄小弟,黄老板的叫着,这让坐在一边,埋头狂吃的赵东山一个劲儿的暗笑不止。 用田赫和郭云德的话,这些人都算得上是京城的地头蛇,黄朝昨天在丽江南,雷霆手段教训了不知好歹的金链子,这事情已经在京城传遍了。所以今天摆酒请客,这些人虽然不乐意来,却有金链子的前车之鉴,却也只好跑了过来。 而在路上,郭云德很聪明,点名了黄朝和孙雅的关系走得很近,这才让这些平日里活在自己圈子里,更瞧不起那些外地人的京城富家子弟们,不由得对黄朝有些刮目相看,甚至有些攀交的意思。 只是无论是那位练通背拳并且在京城开了两处武馆,人脉丰富的武师。还是那两个一来就一脸骄傲,有些背景的富家子弟,黄朝都没有任何的好感,说的话都是表面的,显然这顿饭吃完之后,顶多只能让他们将来不做什么落井下石的勾当。 一顿饭吃完,黄朝亲自把那他们送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刘眼镜,田赫和郭云德。 “黄老板,你看开点吧。京城这地头就是这样,天子脚下,人恨不得把脑袋放到天灵盖上面。今天能来三个小鱼小虾已经可以了,总比不来强。” 黄朝点了一根烟,坐在饭桌上,笑了笑:“理解,都懂。” 一顿饭吃完,黄朝拒绝了田赫司机开车送自己的要求,而是和赵东山两个人漫无目的的打了一辆车,全京城的转悠着。不知不觉车开到了左安门后面的龙潭路,黄朝这才叫停了出租车。 “小爷,您来这干嘛?”赵东山不理解:“您是真打算把这铺子给收了?” 黄朝点了点头,其实在和方芳谈论过价钱之后,黄朝来过这里几次。他可以确定的一点,这铺子本身没有太大的风水上的毛病,甚至有些地方的布局,暗合奇门遁甲的神韵,是个好地方。所以黄朝才有了这个决心。 “下周一替我给方芳打个电话,约她出来签合同吧。”黄朝走在街上,手里点着一根烟,眼镜没什么目的性的在周围瞟着。 十二月的京城街头,不比沪上。透着一股萧瑟,路上没什么行人,偶尔有几辆拍照挺牛逼的私家车风一样的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等红灯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些极品的跑车,赵东山说,里面坐着的很多都是电影学院的。 黄朝酸溜溜的说道:“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好啊。” 赵东山点了一根烟,猥琐的脑袋上三角眼滴溜溜一转,笑着说道:“以前听一个笑话,说山西有个煤老板,小时候家里穷,凑大杂院里看邻居家的电视,做梦都想买一台。后来长大了,赚钱了。买了电视,然后做梦就想找个电台主播一样水灵的女人暖场。结果后来有钱了,直接娶了一个央视的。小爷,您瞧,什么时候,人的梦想都是拥有无穷力量的!” 黄朝撇了撇嘴:“歪人歪道理。” 赵东山挠了挠头,头屑跟雪一样飘啊:“小爷,我肯定比不上您,人家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这肚子上面全是肌肉,但我看您装的比宰相装的还要大。京城水深,这话看对谁说。您来了不到半个月就摆平了一方地头蛇,可我就有一点看不明白,那天在云德社的茶楼,行刺的那家伙怎么出了门就栽了?会不会是孙女神安排的?” 黄朝摇了摇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但总觉得不应该是孙雅做出来的。如果是她,她肯定会告诉我,然后警告我,让我收敛一点。” “那就不明白会是谁了。” 黄朝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十二月份干冷的京城,一阵萧瑟的寒风吹来。黄朝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耳目清明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一股冷风像是伴随着无限的灵韵,瞬间刺激了黄朝的丹田气海! 这一丝灵韵被黄朝拿捏的极精准。 “这是什么情况?”黄朝突然心中有些惊骇,而这时候,突然伴随着北风刮来,无数的黄叶落了下来。 几片叶子飘到了黄朝的跟前,那叶子像是蝴蝶一样飘在空气中,迟迟不见落地。 黄朝睁开眼睛,看着叶子,突然觉察到叶子每次波动一下,一片灵气便激荡开来。 赵东山看着黄朝呆滞的看着树叶,以为自己的小爷呆傻了,却不敢出声。 只见黄朝上前迈出去了一步,腰身下压,左手微微上扬保持平衡,右手下滑,太极五行锤的架势被舒展了开来。像是海底捞月一样,黄朝手挽出了一个花来,直接将那即将落地的落叶给捞了起来。 而后手背轻轻的抖动了一下,那树叶仿佛脱离了地球引力一般,迅速往上飘了过去!落叶仿佛有灵气一样,被黄朝吸引了过去,落在了黄朝的肩膀上。 之后像是扎根在肩膀上一样,一动不动! 黄朝迈出了第一步,第二部,第三步....第七,第八步!柏油马路上,黄朝每走一步,那落叶充其量只是颤抖一下,却不曾从黄朝的肩膀上落下来! 似乎是一个精灵一样,调皮的在黄朝左右摇摆,可就是不见落下! 赵东山看着一幕看的都迷住了,他这辈子也算是走南闯北无数地方的,也见过一些老拳师,身法练到极致,一步攀过屋檐的。可这叶子落在肩膀上,而不掉的功夫他还是真心第一次见! 不光是赵东山惊讶,当事人黄朝 也没有想到,只是一股寒风刮过来,自己气海丹田居然一阵翻腾! “难道....这就是暗劲巅峰!” 黄朝想起来了太极宗师杨露禅鸟不飞的绝技,麻雀再其手上无处借力,而着落叶却在自己肩膀上找到了平衡! 或者说,黄朝已经掌握了气的平衡!暗劲巅峰应该就是如此!可是没听过,天底下那个练武的,在马路子上领悟出武学奥妙的! 难道真是机缘巧合,该自己今天勘破桎梏? 虽然黄朝有些兴奋,可随后他便归于了平静。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只是在通往炼气化神的道路上迈出了一个小步而已,距离后面还差很远。 但尽管如此,勘破暗劲,抵达巅峰的感觉却也让黄朝内心小小的兴奋了一把!别管是不是在大街上领悟的,能悟破已经很不容易了! “行了,咱们回吧。”黄朝笑了笑,这些天的阴霾一扫而光。 赵东山是个很细心的人,自从李孝武的孙子跑去跑去复旦,试图绑架唐小甜开始。黄朝的脸上就一直没有展露过这么真诚的微笑。要知道,平日里嬉笑怒骂,黄朝其实是个很喜欢开玩笑的人,本性毕竟还是一个大学生而已。 可这些天,只是赵东山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小爷笑得这么真诚。他不知道黄朝其实是功夫更进精了一步,只是打心眼里替自己的老板开心,也傻兮兮的跟着笑。 黄朝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愚忠的赵东山特别可爱。然而,俩人的开心还没持续多久。突然龙潭路的街头,一辆黑色的suv肆无忌惮,霸道非常的开了过来。下意识黄朝警惕了起来,可那辆车却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车门打开,却没有走下去任何的人,只是开门的瞬间黄朝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女人香。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车里坐着什么人,一个公文包就扔在了自己面前的柏油马路上,而后车门嘭的一声关上,suv再次一骑绝尘而去! 黄朝捡起了地上的公文包,里面却是一兜子自己根本看不懂的合约和文件。 地契,房契,账本。 黄朝很想对跑远的奔驰车说,你的公文包掉了,可随后黄朝被那些合约,房契什么的上面的名字所吸引。 “周茂海” ...... 四天后的晚上,香格里拉酒店 黄朝无聊的坐在大堂里面。对面是田赫一脸**贱的微笑,他就坐在黄朝的对边。一只手放在身边女人的膝盖上。 那女人一身还算清秀的装扮,只是头发刻意的染成了栗色,看上去时尚知性了不少。穿着一个黑色的大衣,里面是红色格纹的衬衫,看不出什么娇好的身材,但刚才仰头喝茶的时候,露出了一点迷离的目光,看上去别提多诱人了,又是一个尤物。 “黄老板最近在京城玩的还可以吧,京城比起沪上没有一条隔着浦东和浦西的黄浦江,但却也挺大的。这不,这位是京城大学中文系的,我一个朋友的学妹。这几天您要是出去玩,出去遛弯,就留给您当个向导。” 田赫这么做搞得跟鸡头一样,他自己倒是没有丢人的觉悟,笑得也跟鸡头一样。 黄朝无奈的笑了笑,道:“赵东山虽然离开京城有些年了,但一些大路他还算熟悉,我看就不用了吧。” 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别管这女人是不是阅男无数,但终归是一正儿八经的美女。 可黄朝却有些尴尬,不是他不喜欢美女,只是对于这么上杆子给自己送女人的事情,黄朝都觉得自己脸皮薄。 那京城大学高等学府的女人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来了一丝尴尬。 混迹于各种舞会交际场所,眼前这女人也算得上是走哪就有一大批优质多金的金领跟随,可从来没有男人这么直接的拒绝过自己啊。 如果不是来之前,田赫说这个年轻人来头不一般,女孩肯定不会这么不矜持的送上门来。 “我说,聊什么呢?”正当田赫和黄朝等人说话的时候,突然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直径走到了大厅这边。轻轻的坐了下来,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眼镜却一直盯着黄朝。 “黄老板?”来人说话有一口流利的四川山城的方言,脸上露出一丝森然的凶笑。 这家伙肯定不会是游兴戏班里的那一位袍哥,因为游兴见自己没必要绕那么多弯。而且这人一脸凶笑,肯定来者不善啊。 果然,那人一边笑着,一只手放进了怀里,而后再拿出来的时候,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已经出现在了手里。 “公共场合,出血可不好吧。”黄朝眯起了眼镜,田赫还算镇定。可一旁的那个京城大学的美女可已经是吓得脸都白了。 “美女你也别害怕,只要你别像电影里那样,见个刀子就叫的跟有男人强,奸你一样乱叫,我不会花里你的漂亮脸蛋的。我这人也挺爱美女的,尤其是你这种,有胸有屁股的。”西装男人仍然保持者凶笑,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魁梧男人,怒目相视看着不远处坐在桌子上吃午饭的赵东山等人。 “介绍一下,我叫周茂海,四川山城人,来这里是帮朋友一个小忙。他不知道跟黄老板有什么过节,像借我的手买您一条命。您看,便宜点卖给我?怎么样” 周茂海还在冷笑,可随后有道:“只是这些勾当太下作了,这样吧,您借给我几步,咱们上酒店的天台说?” 黄朝换了一个姿势,翘起二郎腿,大马金刀的道:“就咱们两个?” “当然不是。”说着,余光看了一眼后面。黄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周茂海的后面,还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一眼认出来便是秦成斌! “这几位负责跟您的朋友在楼下等着咱们,李老爷子年纪大了,一直在楼上喝西北风可是不尊重他老人家,就咱们两个在上面,您看怎么样?” 来之前,小六子就把一些信息给搜集的很完全,黄朝自然知道,面前这位周茂海所说的李老爷子,怕就是那位八极大宗师,李孝武! 周茂海又阴笑着道:“怎么害怕?呵呵,黄老板我给您交代一句实话吧,我周茂海也是为钱而来,能不伤人伤和气,我就尽量避免。您和李老爷子的恩怨归你们俩自己解决。如果你有本事一会从天台上走下来,我周茂海绝对不动您一根手指头。” 说完这话,周茂还压低了嗓音,道:“姓秦的不过给了我七位数而已,为了七位数,我其实也不愿意心甘情愿的当别人的刀,我答应你,只要您上去,我绝对不插手您和李老爷子的恩怨。” 黄朝笑了笑,对不远处的赵东山他们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示意他们别乱动。 “跟你走,不过田赫和这事儿没多大关系,一会不管咱们谁死谁活,终归是江湖事江湖了,他不算江湖人,我要是死了,饶他一命。” 周茂海点了点头:“我这人虽然人不咋样,但说话算数。” 黄朝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电梯。 (本章完) 74枪 香格里拉顶楼天台,楼顶巨大的压力水泵以及空调系统发出的噪音,虽然不能算震耳欲聋,但站在隔热层的石板上面,黄朝依然能够隐约可以感觉得到脚下在颤抖。 刚走上天台,白胡白须的李孝武,已经在楼顶天台等候多时了。隆冬十二月,老头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皮棉袄,站在楼层边缘,后背就是紫竹院和紫竹高架桥,北风一吹,老头的白须白眉随风抖动。 只是一个碰面,黄朝却不由的感觉到了一股子澎湃的血气从这李孝武的身上散发出来。 在老头眼镜盯上自己的一瞬间,那种感觉,好像仿佛死亡就近在咫尺! 这种死亡的感觉,黄朝很快就找到了来源! 李孝武的八极比黄朝太极心意的实力还要高出一个小层次! “知道为什么约到这儿吗?”上到了平台,周茂海还算是言而有信,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一个老人。 白须白眉,一身皮袄,坐在一个马扎上面,最让黄朝感到奇的是,北风中,老头的身边放着一包切好的酱牛肉,一包醋泡花生,手里还拿着一瓶二锅头,吃一口花生或者牛肉,就笑笑的嘬一口二锅头,悠闲的像是个神仙。 黄朝看了看四周,难免是首师大的校园,东边是紫竹院公园,西面是北面是民族大学,而西面是十号线两侧的美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见过了徐家汇和陆家嘴金融圈的五光十色,来到京城,黄朝的心里就没有了当初第一次踏入沪上的那种对于大城市的迷失感。 可是今天,面对着一个古稀老人,和一场即将到来的生和死的较量,黄朝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挤破头了也想在大城市搏杀出一片自己的天地。除了野心,更多的是想长久的欣赏这样的美景。 北方刮来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划过自己的脸颊,欣赏着夜景的黄朝不由得惊醒了一分。转过头,看向那老头:“想必,今儿咱们俩肯定只能有一个人下去吧?” 老头子点了点头,缓缓的站起身。 “人老了,记性就差。那句话怎么说的,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虚的,都是虚的,今天叫你上来就两个字,生和死!” 老头说着摇了摇头,道:“傻子是我那短命儿子唯一留在人间的苗子,十几岁就没了爹妈,可怜的孩子,就这么让你给弄死了。说说看我孙子尸首在哪,我给你一个痛快的。” 黄朝笑了笑:“找不到咯,早让我朋友给烧了。” 听完黄朝这么说,李孝武眼睛瞬间红了,不是因为伤感,而是因为暴怒!他攥起拳头,双眼满是红色的血丝,怒火中烧的看着黄朝。他知道,黄朝是在刻意的激怒自己! “烧了,那更好办,你自己下去告诉他,没办法入土了!” 李孝武说着,只听见啪的一声破空声响,寒风中,李孝武那一把老迈的肌肉瞬间崩开了周围的冷空气! 八极拳以刚猛著称,只是黄朝从来没有见到过真正意义上把八极拳练到极致的大宗师出手! 甚至跟着黄宝山,黄朝也未曾见过! 但这一次,黄朝心服口服!八极拳的刚猛,他是真正儿第一次见到! 李孝武拳风崩开的同时,大步一迈,抢先了一步,半个身为已经朝黄朝欺了过去! “起!” 李孝武一声暴喝,腰间突然崩开第二拳,拳风入龙,翻江倒海。这一拳要是落实了,不把人的内脏给搅成一团肉泥? 黄朝连忙做出反应,左手反应极快的向下压了过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黄朝一掌拍在了李孝武腰间那突然崩来的一拳上面。同时,又叫后退了一步,另一只腿却突然狠狠的朝着李孝武的胫骨上刮了过去! 心意里面的刮地风,这一腿刮的迅猛突然,让李孝武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老头子几十年的实战经验在那里放着,自然不会是吃素的! 黄朝一脚刮去,老头子却很聪明,身体略微一欠,竟然转过了半个身位,黄朝的脚后跟虽然刮下去了,却也只是擦破了李孝武的棉裤而已!大半的劲道踹在了空气上面! “不好!”黄朝在这一脚刮空之后,立刻意识到了不妙。可惜还是晚了。 自己一脚刮在了空气上,让李孝武几乎在贴身的情况下躲过了自己的刮地风。伴随而来的便是李孝武的反击! 老头子的出手相当刁钻,从第一手就能看出来,而这第二手更狠。 李孝武上前一步,一把攥住黄朝的肩膀头。黄朝左右肩膀被李孝武如同钳子一样的手掌狠狠的锁住,左右动弹不得。而就在这时候,李孝武突然双手前后一错,硬生生试图将黄朝的身体给转过来! “死吧!”李孝武暴喝一声,手上劲力勃发,黄朝立刻变觉察到了一股子钻心的疼从自己的肩膀上传来。李孝武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气力,竟然好不保留的将自己浑身的气力发泄出来! 近在咫尺之间,黄朝便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子强烈澎湃的血气,像是海啸一样从李孝武的身上迸发出来! 砰! 一声闷响,黄朝瞬间眼前一黑,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倒了下去! 李孝武这一手相当凶猛,左肘部突然发力,击中了黄朝的左边脸颊,也就是黄朝,换个人,可能早就被这一肘给击的头破血流,脑袋不解释的恐怕直接爆开了。 “看不出来,还是个练家子,一拳砸不死你?”李孝武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笑容,冰冷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子阴凉。 “嗯...不对!”一瞬间,看着李孝武如同狂魔一样的的爆发,黄朝立刻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按理说,一个垂暮老人,怎么可能有一口气爆发出这么澎湃的血气? 要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李孝武上来就这么毫无保留,恨不得一击必杀,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卖力,就算赢了,自己的情况也不一定会好到哪里去。而且毕竟是个老人,不可能像黄朝一样拥有年轻人悠长的体力。这么尽力的爆发,又能持续多久? 黄朝脑袋嗡嗡作响,噗的一声,嗓子一甜一口血从嗓子眼里喷了出来。整个人眼前一片漆黑,李孝武这一肘居然顶的黄朝出现了短暂的眼盲症! 暗劲巅峰的实力果然非比寻常! 这一刻,黄朝明确的觉察到面前李孝武和自己之间存在的真实差距! 自己在龙潭路的马路边冥想悟道,但却也只是摸到了暗劲巅峰的一个门槛而已,李孝武却是一个真正的暗劲巅峰的高手!说他是大宗师级别的也一点也不过分! “看不出来,你小子居然也是暗劲!”李孝武阴冷的说着,同时退开了和黄朝的距离,可随后摇了摇头:“可惜了。” 突然间的失明让黄朝感觉很不爽,虽然能够通过声音来具体判断李孝武的具体方位。但,毕竟不是一个盲人,突然间的失明哪怕是短暂的也让黄朝相当不适应! “嗯?”就在李孝武退开了距离之后,黄朝突然觉察到,空气中,李孝武那死老怪的血气削弱了!而且,削弱的不止一星半点! 果然...突然的高爆发,让这老头已经有些体力和血气不支了! 黄朝心中窃喜,却迅速运行自己的丹田之力!空气中丝丝远离抖动开来,黄朝运行灵气于自己的脑部 和眼部,很快,眼前的漆黑不见了,积压在自己眼部的淤血也很快散开。虽然眼前还有些模糊,耳朵边上还有些嗡嗡,但比起刚才已经明显好多了! 再看李孝武,比起刚才澎湃的血脉和犹如二十二岁年轻壮小伙一般的巅峰状态,此时此刻,李孝武像是瞬间又老了二十岁一样,站在原地,虽然支撑着武者的精气神还在,可是从脸上那一抹不健康的红晕能够看出来,老头已经到了三而竭的状态了! “俗话说,拳怕少壮,没能一下杀掉你,我就肯定会输的。”李孝武苦笑着看着黄朝,虽然刚才一肘打的黄朝眩晕加短暂失明。但他没有力气在迸发第二次杀机了,换句话说,杀死黄朝的最好时机已经从他的手中流失掉了! 黄朝眯起眼睛,擦掉嘴角的血迹,黄朝回过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周茂海。 “我猜得不错,刚才那应该不是什么二锅头吧。我听说,孙思邈的《千金方》里面有记,说《青囊书》里曾有一篇内容是华佗根据五禽戏所配的酒方,能供给人血气精神,是养性佳品,短暂的恢复人的体力。可惜后来保护不力,青囊书也只是残留了几片而已。刚才李孝武喝的不是什么酒吧?” 听到这话,周茂海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孝武道:“李老鬼,还不动手!!” 突然,黄朝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那李孝武果然再次出手了!而这一次,黄朝也终于瞥见,李孝武果然又猛喝了一口那二锅头里不知名药草泡的养性酒! “这酒不一般!”黄朝看着再次朝着自己袭来的李孝武,这一次,他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吃亏了! 刚才李孝武一肘击在了自己的头上,如果不是暗劲和真气护体,黄朝恐怕现在已经脑浆迸裂了! 只是跌倒一次,就没有第二次再摔倒的了! 这一次黄朝拼死一击,绝对不会再给李孝武有任何可乘之机! 在李孝武欺身而来的时候,黄朝也已经摆开了架势,双方决死的搏杀在所难免! 只听李孝武,一声暴喝! 苍老的皮肤上,居然凝结起了一团团红色的气!浑身劲力爆发,直奔黄朝而来! 嗷! 那一声嘶吼,仿佛是远古巨龙一般!震得黄朝脚下发麻! “果然!这酒肯定不一般,而且,不止这酒!”黄朝看着暴起而来的李孝武,再看一旁,原来周茂海的手中还攥着一个绿褐色的东西,只是距离太远,仓促看了一眼,黄朝没看清周茂海手中的是什么! ...... 与此同时,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对面,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区的房间。从四川一路跟到沪上,一直在周茂海身边,那个不怎么说话的魁梧光头男人打开了房间门。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袋,走到房间里面之后,从兜里掏出来了两样东西。一个是随身携带的口香糖,扔了两颗进嘴里嚼了起来。另外一个是播放着音乐的手机,塞上了耳麦在耳朵上面。 然后他一边哼着一个呜呜咽咽的小曲儿,一边拉开了带着的那个黑色运动包的拉锁。 伴随着拉锁的拉开,嚼着口香糖的男人脸上露出来了意思贪婪的微笑。后一只手伸进了包里面,重重的将一把漆黑的狙击枪提了出来。 “老板真舍得下本钱,居然从山城的兵工厂来搞出来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魁梧男人爱不释手的擦拭着枪身,任由对面黄朝和李孝武死磕,他依然不慌不忙的拆开枪管,然后拿出鹅毛刷,安静缓慢的擦拭着枪管里面的每一个灰尘。 这把枪别说是国内,就连国外,除非是连年战火纷飞的冲突地区,可还真是少见。 m24的杀伤射程只有八百米的范围,但是要知道,魁梧男人所在的地方和香格里拉视野平行,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条马路,只要瞄准镜里面的准心锁定了目标,他就有这个自信,一枪解决掉所有的问题!黄朝今晚绝对无法在自己的枪口下面全身而退! 为何如今奇门式微,武学之人对武学的研究,也大不如民国的时候。无非是热武器当道,练武之人在火器的面前根本可以说不堪一击! 轻车熟路的将面前的m24打理干净,男人嚼着口香糖,将手里的枪械开始组装,固定。最后,将那m24组装完毕之后,魁梧男人将枪架子放好,枪口对准了对面的香格里拉。准心之内清晰的可见黄朝和李孝武交织在一起的身影! 嘶... 一声微弱的呼吸声传来,魁梧男人一口气憋在了心中,端着枪的手无比沉稳! 咔! 手指触碰在了扳机上面,枪托抵在心口,一秒钟就可以,如果准的话来一个华丽的爆头,超人都难逃偷袭的狙击手! “嗯?” 魁梧男人握着枪柄的手,掌心突然生起了一片冷汗,他歪了歪脑袋,抬起头。余光看了一眼和自己并肩的玻璃窗,同时,吐掉了自己嘴里的口香糖。 “谁?” 晚了,魁梧男人想回头,可显然后面的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磨的无比锋利的蝴蝶刀,像是闪电一般从男人的天灵盖上直刺了下去! 哧,刀锋刺破皮肤传来一阵让人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再看那魁梧男人,双目几乎爆出,一条血印子顺着天灵盖流了下来。中枢神经瞬间的断裂,操控蝴蝶刀的人刁钻狠辣,精准无误的一刀秒杀。 对面,香格里拉 李孝武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可饶是如此,老头仍然和黄朝做着最后的殊死一搏! 八极拳刚猛,太极拳则是柔劲! 而二人交手,上来却也根本没有任何的试探。因为李孝武知道,拳怕少壮,自己靠着一些术法手段和药酒的辅助,短时间内让自己实力强升一个档次!这只能持续短暂的时间,长时间的消耗,黄朝大可不战而胜! 所以,李孝武拼了!李家香火到自己这里都断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拼一把!? 砰 拳拳生风,拳拳到肉! 然而就在这时候,李孝武的最后一拳,爆发刚猛,可是落下却拖泥带水,不见了刚才的凌厉刚猛! “果然到极限了吗?”黄朝脸上露出一丝森然的微笑,随后,暴起一脚,如同水蛇一般,脚尖点破虚空,直钻李孝武的心窝而去! “唔...” 这一脚刁钻毒辣,带着一股所向披靡的凌厉劲儿,黄朝直接钻开了李孝武心窝前的纽扣和棉花!可见,这一觉有多大的力道! “果然,拳怕少壮啊!”李孝武一声苦笑,下意识的想要反击,可身体却怎么也不听自己的话了! 整个人的肌肉僵硬的像是草原上冰冷的石头,关节仿佛被人用钢筋捆绑了一半,眼前的景物正在逐渐模糊! 黄朝没理由去可怜一个试图要自己命的敌人,紧跟着一手便是杀招! 一手上扬直奔李孝武眉心而去,另一只手则如同泰山压顶,直奔李孝武的天灵盖推了过去! 砰! 砰! 两声皮肉碰撞发出的闷响,听得让人不免后背生凉气! 李孝武一个趔趄,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和心口的距离,血瞬间从嘴里喷了出来! “唔...” 李孝武踉踉跄跄的后退了 几步,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支撑着他的精气神也垮了!坐在地上,一世枭雄的脸上全是失败的落寞和无奈! 当然,黄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李孝武临死前回光返照一般的一记贴山靠,靠中了肩膀,锁骨传来的剧痛先是,骨头八成是裂了。 “年轻后生,如果再有三十年,不二十年...或许咱俩还这能再纠缠一会,罢了,如果...咳咳...告诉我...你的...咳...师傅...” 黄朝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最终连眼睛也没来得及闭上的李孝武,本想给这位末代宗师最后的一点敬重,告诉他临死前想知道的,关于黄朝师傅是谁,可李孝武没能等黄朝说出口,就已经咽气了。 ...... “姓黄的,我说到做到,你杀了李孝武,我留你全身而退,你自己走吧!” 周茂海看着黄朝,此时此刻他一脸惊惧! 之前的周茂海,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得到,黄朝居然能够活下来! “走?我去哪?”黄朝目光森然的看着周茂海,袖子中的手指突然捻动了一个道家指诀! “给我开!” 呼! 一声破空之声香气,周茂海只觉得自己脑袋后面传来一阵热浪,下意识的回过头!却听见轰的一声,周茂海的后背像是被人泼了汽油又被扔了火柴一样,瞬间一阵火烧般的疼痛! 可分明没有一点火星,但依然让周茂海疼的倒在地上,声嘶力竭! “草,姓黄的你不讲信用!” 黄朝脸上冷笑,走到疼的撕心裂肺的周茂海身边,抬起一脚直接踩碎了周茂海的手掌和脚踝骨。这疼上加疼的感觉几乎让周茂海疼晕过去。 “信用,自古以来都是给死人上供的!”黄朝脸上冷笑这,蹲下身来,从周茂海身后一摸,却变戏法一样的从周茂海的身后取出了一张符箓! “你...你...你什么时候贴上去的?”周茂海说完,却也立刻意识到,不用黄朝提醒,他就能猜到,这是黄朝在电梯里面做的手脚! 原来他早有准备! “姓黄的你说的不错,信用的确是烧给死人的!” 周茂海突然大喊一声:“姓秦的,你以为我们都死了,他会让你活着吗!” 黄朝回过头,果然,平台大门被人打开,秦成斌从外面走了进来,跟着他的还有一个瘦高男人,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出现在了黄朝的而背后。 “姓黄的,你个人在牛逼又能怎么样?你再快躲的过子弹?”举着枪的秦成斌,脸上一股子得意的冷笑,仿佛掌握了武器就掌握了一切! “你以为有枪就了不起了?进了这栋楼,有枪可不一定就安全!”黄朝说完,眯起眼睛,突然他咬破了自己舌尖!一口精血喷了出来! 黄朝凭空一抓,那一抹精血被牢固的抓在掌中! “给我锁!” “嗯.....”秦成斌看着黄朝跟看着神棍一样,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却不知为什么脑袋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他看着黄朝,却突然发现,眼里黄朝的影子忽近忽远,周围的景物一切都变得扭曲! “嗷!” 耳边,突然出现了一声幻听,那是一声鬼哭神嚎一般的嚎声音,惊的秦成斌失魂落魄,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周围景致一片暗红色,仿佛是地狱的业火一般! “啊!” 秦成斌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双眼流下了两行血泪! “啊!!别叫了!别叫了!”秦成斌撕心裂肺的叫着,脖子上因为剧烈的吼叫而青筋暴起! “草!你这是什么手段!你....你...!”看着秦成斌这一幅难受的摸样,周茂海都不知该怎么表达,此时此刻他除了慌张,脑袋里一片空白! 黄朝那一手,便是真正的虚空做符! 当然,周茂海并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遇见了李孝武,并有着一场恶战,黄朝的气海丹田的实力也不会更进一层!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如今的黄朝已经整个人迈过了炼精化气的门槛,一跃晋升到了炼精化气的境界! 这是一种质的飞跃,所以,黄朝才能一跃拥有了这样的虚空制符的手段! 周茂海此时此刻脸上全是冷汗,他动弹不得,却突然,眯起眼睛,默念起了一阵稀奇古怪的咒语! “嗯...?”黄朝看着周茂海,突然听到那咒语传入自己的耳朵,黄朝立刻觉察到耳目一片模糊!刚才一场恶战,几乎已经耗尽了黄朝的全部力气,否则他也不会动用术法来杀人!可再如何的疲倦,也不会立马就犯困吧!伴随着周茂海诵念的稀奇古怪的咒法,黄朝感觉自己浑身的劲力好像正在被人抽干一般! 周茂海念诵的咒语有猫腻! 就在这时候,突然,砰!一声巨响在天空中飘来! 黄朝猛然间回过了神来,却看到天空中陡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再一看,对面大楼的夜空天幕上,居然绽开了一朵漂亮的烟花! 黄朝和周茂海几乎同一时间看向了那一朵烟花,周茂海停止了念诵咒法。 可是下一秒,噗的一声,烟花的光芒还没收敛,周茂海整个人身子一外,一股红白色的热浆从周茂海的身上爆射出去,直接卷向了一旁的秦成斌! 周茂海整个人像是一个失去中心的不倒翁一样朝着一个方向倒了过去! 而紧跟着,又是一声巨响! 天空中第二朵烟花亮了起来,黄朝陡然间瞳孔之中看到了不远处隔壁的某个黑暗的房间里,爆发出来了一道亮光! 第二枪! 再次正中周茂海的腹部,这一枪比之刚才威力更猛!更大,直接撕开了周茂海的半个身体,鲜血和撕裂的五脏,伴随着一股腥臭,像是烂泥一样铺了一地! 第一枪爆头,子弹撞开了颅腔,第二枪拦腰,子弹撕开了整个人的身体! 周茂海倒在了血泊里面,身体拦腰截断,鲜血跟喷泉一样突突的往外冒,他双目暴睁,死不瞑目。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手下埋伏的房间里,开出的子弹击中的不是黄朝,却是自己! 看着一地内脏,脑浆和血浆,再看另外一边,黄朝动用术法烧坏了脑袋的秦成斌,晕死过去的秦成斌,世界瞬间安静了。 溅在铁栏杆上面的血滴还在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黄朝看着一片狼藉的平台,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黄老板,我第一枪怎么样?亮不亮?”声音带着一股子四川味儿,带着一股妖里妖气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袍哥游兴。 “周茂海也算是可怜,客死异乡不说,一代枭雄死于无名。”游兴一股子兔死狐悲的虚假感叹。 “你晚一会开枪,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正好想知道周茂海给李孝武泡的酒是哪来的,你这一枪下去全没了。所以我最讨厌用枪的人。” 电话里传来一阵游兴埋怨的声音:“哎哟,黄老板这话说的,青姐催着我赶快开枪。不然,对面大楼里的她真敢拿枪打我。” “那女人的枪法比你准。”黄朝淡淡的说道。 游兴轻笑一声:“那当然了,你没见到过,我姐握枪的姿势更好看!” ==== 求打赏!求打赏~ (本章完) 75分羹 黄朝其实并不知道,青的躲在哪里开的第二枪,但看那一枪的威力,肯定不会是国产狙。 只是有些可惜,周茂海就这么死了,黄朝一心想从周茂海那里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八十多岁的李孝武居然能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周茂海到底给李孝武喝了什么东西? 走到李孝武的尸体边上,这位末代袍哥的身子早已分家,青最后一枪干脆凌厉,黄朝看伤口,血肉模糊而又狰狞。 “反器材狙击枪?” 反器材狙击枪是什么?看过美国大片吧,里面一枪能凿穿军用悍马,甚至凿穿武装直升机挡风玻璃的,就是用的反器材狙击枪。 黄朝对任何火器都没有研究,但小六子却是一个枪痴,熟悉各种枪。小六子以前倒是偶尔提过,顶级的反器材狙击枪,有效杀伤力应该在一千米到两千米之内甚至更远。这还是保守估计。 而看周茂海拦腰撕开的模糊血肉,黄朝大致可以判断,青那女人应该就埋伏在附近一千米左右的距离。不然的话,这子弹不太容易造成这么惨不忍睹的伤口。 “嗯?这是什么?”黄朝站在周茂海的尸体边上,正寻思这在他身上寻一寻可能留下来的一些东西。结果,却看到周茂海的拳头紧紧的攥着。 可能是死的时候异常不甘心,黄朝废了老大的劲才掰开了周茂海的手指头,紧跟着,却看到了一个玉扳指出现在了掌心之中。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黄朝的第一反应想起来了周茂海刚才念诵不知名的咒语,险些让自己陷入意识混乱的一幕。 “难道跟这个小物件有关系?”黄朝说着,擦拭掉那玉扳指上面残留的血迹。随后,整个玉扳指上的纹路尽收眼底。但是挺可惜,这玉扳指材质一般,黄朝动用了一丝自己的气海丹田的元力进去,却也探查不出来一二。 “难道只是一个佩戴盘玩小玩意儿?”黄朝一边想着,却突然眼镜被玉指环的内部,居然镌刻这一圈蚯蚓一般的纹路,非常细小,如果不是黄朝看得仔细,恐怕那细小的纹路已经被他忽略了。 “嗯?是梵文...”黄朝看着那纹路,半天之后终于可以下一个判断,那纹路是梵文! “难不成,这周茂海是个信佛之人?” 黄朝一边想着,再次运转了一个周天的体内精气,果然比之刚才效果大有不同! 那梵文紧跟着出现了一片金光,耀眼无比,黄朝的半张脸在金黄色的光芒下竟然显出来了一丝圣洁慈祥的神采。 “这玉扳指是好东西啊!”黄朝心中感叹,却并不明白,按理说佛家的法器不应该是木鱼,念珠什么的,怎么会和玉扳指扯上关系?然而就在黄朝心里满是疑虑的时候,突然之间,手中光芒更盛了一分! “嗯?”黄朝被眼前的金光刺的眼镜眯了起来,却突然发现,金光之中,居然一个模糊的影子! 居然是一只金蝉! 嗡 一声蜂鸣声传入耳朵,金光之中的金蝉抖动了一下翅膀! 随即,金色的华光之中,金蝉腾起蝉翼,黄朝隐约可见两片白芒在翻腾而起! “稽首观音大悲主,愿力洪深相好身。千臂庄严普护持,千眼光明遍观照。真实语中宣密语,无为心内起悲心...” “嗯?大悲咒?!”黄朝不懂佛法,确切的说是一窍不通。但在那金蝉跃起的瞬间,黄朝却突然耳畔传来了一阵大悲咒的念诵声!好像有一个得道高僧在自己耳边反复念诵一般! 那声音苍茫劲道,带着一股子悲怆和苍劲,仿佛有灵一般钻入自己的耳朵,渗透进自己的大脑!随即,黄朝便立刻感觉到了一阵耳目清新,刚才和李孝武的恶斗,自己身上多处受伤,甚至有些骨头有骨裂的情况。 但在那大悲咒的一阵诵念下,自己的伤情和疼痛得以缓解。刚才李孝武击中自己头部,留下来的淤血也很快消失不见! “真是个好宝贝!”黄朝收起自己的气海丹田之力,随即,金蝉消失,金色的光芒也瞬间收敛了起来。 “嗯?不对劲。”收起了术法,黄朝却发现,那玉扳指上面的镌刻的梵文居然模糊了一些,再仔细看,的确比刚才更模糊了一些。里面蕴含的灵气,也少了一分。不过那灵气倒是会自行蕴养,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果然佛道不相通啊,自己还是想的太单纯,以为什么佛法和道法万变不离其宗。自己修的是道,而这玩意儿是佛门的东西。估计可能是在哪座高僧的舍利塔下开光的器物?不然怎么会这样的神奇能力?” 黄朝擦干净玉扳指上面最后的一些凝固的血迹,收好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起身看了一眼狼藉的酒店平台,有些头疼不知从何收拾。好在赵东山他们就在楼下,一个电话,几个人便跑了上来。 只是赵东山上来之后,开门便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之气,海正冲以前是被强碱水泼过大腿,赵东山和赵平更是下过墓,见过尸体和死人的老江湖,可见到肠穿肚烂,整张脸都被狙击枪击穿的周茂海,还是忍不住,险些把晚上饭给吐出来。 “小爷,这个人怎么办?”赵东山拎着一通消毒液,又跑到消防栓那里接通了水管,正准备喷地上残留的血迹呢,却看到角落里一个模糊的人影。 不是别人,那人就是秦成斌。 “傻了。”赵平走过去,拿着手电筒往秦成斌的脸上照去,却看到那秦成斌脸上全是污秽物,半个小时前还是西装笔挺的京城秦家豪门的中流砥柱,现如今却鼻涕挂在嘴上,头发凌乱,西装上面全是污秽,躲在角落里,像是看着恶鬼一样看着黄朝他们。 刚才秦成斌用枪指着黄朝,危急时刻,黄朝虚空制符,动用术法制住了秦成斌,却并不知道,武侯传承术法的威力,竟然像是在南州市和那些日本人纠缠时一样,直接烧坏了秦成斌的脑子。 他没有落的和那些日本人一个下场,脑浆烧化已经是极大的运气了。如果不是黄朝和李孝武周旋的,不在巅峰状态,又刚刚突破了炼精化气,进阶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自己气海丹田并不在巅峰状态。不然恐怕秦成斌脑袋直接不看重负,很有可能当场就从里到外的爆掉了! “收拾完,打个电话把警察过来了吧。送神经病去医院这种事情可不归我们管。”黄朝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电话。想了又想,拨通了方芳的电话。 上次和方芳想约三周之后签那龙潭路上临街商铺的合同,如今三周的期限还没到,但黄朝想着,李孝武,秦成斌,周茂海这三个人死的死,疯的疯。危机基本上已经解除了,提前几天跟方芳谈也没什么。 可是刚拨通对方的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方芳直接给挂了?这搞得黄朝一头雾水,但却也没有厚着脸皮再给打过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黄朝他们才把平台上面打扫干净。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如果不是香格里拉的平台上面,有一层隔热层,不然还真不好打理。 四个人下了楼,黄朝让赵东山他们先回去休息了,自己一个人来到了酒店的大堂。 此时此刻,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大堂里面没什么人。但少有一些刚下飞机的旅人和商务精英出现他们的声音,不过也是来去匆匆。 黄朝直径走到了大堂的沙发旁边,缓缓的做了下来。金蝉扳指的神奇能力,让黄朝身上的伤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但今晚一场恶战,尤其是和李孝武的那场拳拳到肉,掌掌生风的恶战,极耗体力和精神。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和李孝武的恶战之中,黄朝勘破了炼精化气的境界,一跃升格到了炼气化神的神奇境界! 暗劲的功夫也陡然升格,太极的功夫里面,分走劲,黏劲等,无不是通过长期基础的推手而得。但黄朝却一夜之间,升格化境,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恐怕是前无古人,至于后面有 没有来者就另当别论了。 坐在沙发上刚点了一根烟,这时候大堂里面就走进来了两个人。当自动门打开的时候,整个本来就挺安静的大堂里面,几乎零星的目光却不看向了门口。 青穿着一个黑色的大衣,缓步走了进来。所有男性的牲口几乎都对准了他,尽管这个时间酒店的大堂里面没几个人。但唯一的几个男人还都没有放过这么一个近距离看美女的机会! 青穿着一个黑色的呢子风衣,漆黑乌亮的头发被她盘在脑后。两片看一眼就能让无数男人想入非非的香唇被抹成了猩红。角落里几个穿着商务立领装扮的男人脸上更是露出一抹惊讶,因为那不是唇膏,而是胭脂。 羽绒服穿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显得臃肿,反而漆黑的呢子风衣更因为红唇的点缀,让人血脉喷张。肩膀和领口的皮草,彰显华贵和雍容。 看到了黄朝,青的嘴角勾起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一个笑容,笑碎了附近多少男人的玻璃心。 “这个点儿应该没什么喝的了吧?”青缓缓地坐在了黄朝的对面,也不顾及周围角落里几个男牲口的目光,从大衣兜里面取出来了一个精致的香烟盒子。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烟,放在了嘴边,游兴相当识趣儿,上前一步殷勤的给点上了。 女人抽烟,果然比男人抽烟更有味。 黄朝翘着二郎腿就坐在青的对面,缓缓的直起了腰板,然后从上衣的夹克兜里,取出了一瓶小瓶的矿泉水,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放心,没毒。” 青笑了笑,浑身散发这股邪性妖气的女人一手夹着烟,一手拿起了矿泉水的瓶子,拧开。 “要我是你啊,就往里面放**,反正就在酒店里面,一晚上那么贵,把我迷翻了,游兴那点本事也根本拦不住你把我带到楼上的房间里面。” 游兴就坐在俩人旁边,眼镜一直盯着大堂另外一边的一个挺水灵的小妹,听到这话,当即转过头,道:“姐,你放心,谁想睡你先过我这关,打不过他我就先把自己奉献出去,堵了枪眼!” 游兴的话让黄朝遍体恶寒,更加觉得这个川省的袍哥性取向很值得怀疑。 本以为青会约束一下游兴,却没想到这女人根本就没那个觉悟,直勾勾的看着黄朝,恨不得一眼看穿他。 “这么好的男人,姐肯定不舍得便宜了你。” “草,你俩就是一对什么奇葩组合!”黄朝终于忍不住了,灭掉了手里的烟屁股。觉得那个他们聊天,伤神就不说了,万一哪天喝了他们递给自己的东西,保不齐这俩人真敢往里面放**。 爆了一句粗口,黄朝从怀里取出来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的,便是周茂海这刀尖舔血,辛苦半生积攒下来的家业。 “孙雅帮忙,银行已经把这些东西全部抵押了出去。你们这招釜底抽薪用的真绝,周茂海挤破头,呕心沥血想洗白的家当,你们一个黑天白夜就全漂白了。”黄朝把那文件袋扔在了茶几上,突然觉得那一份文件沉甸甸的。 “你吃姐姐我豆腐,还不准我收点利息啊?如果不是我们姐弟俩弄死了那个狙击手,现在说不定上面洗地的是秦成斌的人。” 黄朝没心思跟青再打嘴仗,的确,这次的事情,说到底青还真帮了不小的忙。只是这女人起初一直在暗地里,早在云德社那场行刺的时候,青就一直躲在暗地里。那个杀手是他搞定的,今天晚上周茂海安排的狙击手也是她搞定的。 当然按照青的脾气,她肯定不会做赔本买卖。 周茂海死了,山城的江山现如今全部姓游了,这便是一份天大的好处。当然,黄朝也有好处,奉贤的宅子他可以安心住下去了,秦成斌疯了,李孝武死了,威胁基本上全部解除了。至于周茂海的那点黑金家业,黄朝真没放心上,他赚钱不需要捞偏门。 “我知道李孝武有一处武馆,那些个徒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不然我好人做到底,我帮你把那些家伙也给办了?” 黄朝摇了摇头,道:“算了,今天没胆子来的,撑死了也没胆子再跟我过不去。” “你不怕他们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秦家在京城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到时候找你麻烦。” 这话没有恫吓黄朝的意思,倒真是青在为黄朝考虑。毕竟,考虑秦家在京城的影响,虽然秦成斌不算什么继承人,但好歹是秦家年青一代之中的翘楚,和黄朝结怨不说,师傅死了,自己疯了。这笔账该怎么算? “事情已经到这份儿上,还能说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有些累了,我先上去了。”黄朝说着转身离开。青和游兴又在下面多坐了一会,喝光了黄朝的矿泉水这才上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黄朝赵东山他们在楼下吃早点的时候,青和游兴就匆匆忙忙的带着行李离开了酒店,打了个招呼,他们就坐上车直奔机场了。 吃过早点黄朝也没闲着,一个人跑到了龙潭路上面遛弯,左安门和潘家园都让自己逛遍了。在潘家园一个坊间老字号,也是一个黑市集散中心里面,黄朝拿出了玉扳指,想找一个懂行的人掌眼,却到最后也没一个人认得这东西的来历。 这让黄朝有些略感失望,离开了黑市正准备找个地方吃中午饭,却没想到,电话铃突然响了。 黄朝一看,居然是方芳。 “喂。”接过电话,黄朝刚想直奔主题,说自己想提前见面,把房屋合同给搞定了。却没想到,电话那头,却是方芳先开口了。 “黄先生,昨天家里出了点事情,挂了你的电话。” 黄朝本想着客气一下,却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始料未及。 “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这个店铺我们不打算租出去了。” “什么情况?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听到这话,黄朝自己都没想到。 “额...这个...”方芳显得有些局促。 “这样吧,如果方便,今天晚上见个面吃顿饭,我们当面谈。我呢,是比较中意那间铺面的。” “可是,我走不开。”方芳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京城姑娘,像是一个小辣椒,可是现在,说话谨小慎微,明显有心事。 “不过,你要是真心想要那个铺面,可能要加些钱,因为最近我需要一笔钱。” 原来是钱闹的?嫌钱少? “可以。”黄朝直截了当,龙潭路那地方黄朝前后去过两三次了,可以确定那地方绝对不会是什么煞地。但没有具体看过,黄朝也不好妄下定论,但最起码无论是租还是买,应该都不会太吃亏。 “那晚上等我的电话吧啊。”方芳说完,客套了两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一下午无话,到了七点多,黄朝本以为方芳不再会给自己打电话,心里都有了去别的地方寻一寻合适铺面的想法的时候。八点半,方芳的短信发了过来。地址是东城区的一个饭店。 黄朝也不知道路,就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 那是一家规模不大,但装修挺别致的小饭馆,也许是因为吃饭的时间,里面的客人倒是挺多的。黄朝进去之后,便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方芳,她正抱着菜单看着,见到黄朝来,也没有多余的热情,只是坐在那里点了点头。 见面就没有太多的客套和寒暄,黄朝直截了当的说道:“怎么说?家里出状况了?” 方芳端着一杯清水喝了一口,却并没有直接回答黄朝的问题,而是说道:“的确出问题了,所以,我不怎么想向外出租了,而是从我手中购买。” 黄朝挠了挠头道:“说实话,京城这地面上,私人买地是很麻烦的。” 方芳挥了挥手,道:“麻烦不麻烦这点你不用考虑,你只需要考虑价位就行了。” 黄朝点了根烟,道:“你明说价位, 看我能不能接受。” “五百万,一口价” 黄朝差点被一口烟呛到,可刚想说话,抬头正眼一瞧方芳,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好家伙,这是要坐地起价?五百万黄朝真没心情当那个冤大头。 前段日子见方芳,她眉清目秀,虽然谈不上面相带福,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脸的愁容,眉心都快锁在了一起。 “嗯?方小姐,你额角有皱纹,双眼布满血丝,印堂有些发暗。我多嘴问一句,您的麻烦可是在家里老人身上?我说话有些直,您别介意,可是家里有老人病了?” 听到黄朝这么说,方芳的脸上倒是没有一点的怒意。反而有些惊讶,道:“怎么,你会看相?” “略知道一点。” “不瞒您说,我筹钱就是因为这件事。既然你看出来了一点,我就直说了。的确家里有老人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我才用钱的。想送出国去看看。”方芳说着,眉头不禁又锁了起来。 “能饶我一句,说说情况吗?”黄朝不怕方芳端着大小姐的脾气,就怕她什么都不说。坐地起价,你有困难,我也不是大款啊。平白无故多出了那么多的钱,换做谁谁都不会一口气答应,除非是傻子。 见方芳还有些疑虑,黄朝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道:“不好说,而且我跟你顶多只见过两三次。” 黄朝苦笑了一声,显然,这小妮子的自我保护意识挺强。不爱相信别人。 “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爷爷是一个老中医,也研究过几年道医。我学了点皮毛。”黄朝一边说着,而刚才却也动用术法,推演了一遍,却发现,的确方芳家中有老人染上了恶疾! 所以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家老人的病可还真不是几百万就能打发的,容我说一句晦气的话,晚了可能神仙都救不了。” 方芳脸上有些将信将疑,道:“我是个无神论者。”说这话,但方芳已经明显没有了底气。但看黄朝的样子,却分明像是在看一个神棍。 黄朝笑了笑,没放心上,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黄纸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你也没心思吃什么饭了,这道符拿回去,买卖不在仁义在。放于你家老人的床头,能缓解几天。” 虽然话这么说,但黄朝有这个自信,不管方芳家里老人什么情况,这道符是黄朝一直待在身上的,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倒是能锁魂清脑,短暂的固本培元,虽然不能治本,但也据对能暂时缓解一下。 当然,这一纸符箓,恐怕根本救不了那老人的性命。送她一道符,也不过是换点对方对自己的信任。 方芳将信将疑的将手里的符拿走,却没说话,只是道了一声谢,起身离开。 等那方芳走了之后,黄朝这次认真的推演了一遍! “嗯?甲木年柱,这是脑袋的毛病?北方贪狼?问题的结症在北边?” 黄朝收起运行的术法,眉头不由得紧锁。 北方什么地方?怎么卦象如此模糊? 黄朝满脑子疑问,却也没再多想,心里有些患得患失,万一方芳还是不信任自己,那该怎么?想到这些,不免有些失落。那么好的一处铺子就这么从自己面前溜走了,难道今年要破财?“ 黄朝无奈的回到酒店,躺在**寻思着明天早上还得出门寻觅一个新的铺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黄朝还在**躺着呢。却突然手机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果然是不出意外,是方芳打来的。 “怎么了?”接了电话,黄朝眼镜还有些睁不开。 方芳在电话那头有些激动,却根本顾不上客套,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你...你!” “你别慌,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爷爷醒了!他...他想见你!” 黄朝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想见我?” ...... 还是京城的东城区,黄朝一大早到方芳的家。 进了门黄朝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方芳的家在东城区的一个住宅小区,不算高档,但却环境清幽。但不知道为什么,黄朝一进方芳的家就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子阴凉的邪气扑面而来,浑身汗毛都仿佛炸开一样,这种感觉让皇朝非常不爽。 “坐北朝南,虽然风水一般,但也不至于一进门就这么一股子阴冷吧?”黄朝一边心中嘀咕着,一边进了客厅。环视四周是一间三室两厅的房间,但黄朝一进去,却不由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风水,有大问题!”一进门,黄朝便立刻觉察到了屋子里有些不对劲! 他的目光落向了朝北的屋子,因为朝北,所以不是主卧。但还没进去,黄朝就一眼判断出来,这里并不适合住人! “黄先生,这是我爷爷。”黄朝一边留心着四周的风水,方芳将他领进了门。却看到一个老人,正坐在一个摇椅上面,身上盖着毯子,屋子里有暖气,可他依然蜷缩在毯子下面,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 “老爷子,身体不舒服啦?”黄朝也没端什么架子,进去直接走到了摇椅前的老人身边。 摇椅上的老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是和黄朝的一个对视,却瞬间让黄朝浑身一凛! “这老人...身子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虚弱?感应不到一丝的精气和血气!” 老人睁开眼睛,看到了黄朝,脸上难免露出了一丝轻松地表情。眼镜虽然没有完全睁开,但却能看到眼珠子直转,是在打量着黄朝。 “啧,年轻人,给我说说,那道符是谁你自己写的?” 黄朝点了点头,没理由骗他。 “能给我说说,是谁教你的吗?” 黄朝没说话,摇了摇头,走到老人身边,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面。 “体虚阴寒之气无法外泄,老爷子你自己知道毛病出在哪吗?” 摇椅上的老头子笑了笑:“半年前一场意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家里的孩子一直嚷嚷着让我去医院住几天,我没去,为什么没去?因为我知道,医生看不好我的病,所以年轻人,你说我知道不知道问题在哪?” 听到这话,黄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容。看不出,难道这老人会一些道家奇门的术法?看出了自己的问题的结症? “老爷子,再怎么说也要相信科学啊。”黄朝说着,伸手给老人盖严了毯子。这时候,老头子却一把抓住了黄朝的手。 感受着满是老茧的掌心一股子凉意,黄朝心中涌起了一阵惊悸! “老爷子,您的病恐怕不是意外那么简单吧?” 老人握着黄朝的手却是很有讲究的,他的手指就抵在黄朝的脉搏上。 “方芳,你去客厅呆一会,我跟这个年轻人聊两句。” 方芳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好。可老爷子目光坚定,她也执拗不过,只好起身离开。,走出了卧室。 “方芳年纪小,有些事情我怕说出去吓到他。”老人说着,松开了黄朝的手,一只手探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半天,取出来了黄朝给他的那张符箓。 “年轻人,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这是你昨天让方芳送来的符,你自己先看看你的符和昨天的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明白了,我再告诉你。” 黄朝有些好奇的接过来,自己抽空写的符箓,自己最清楚不过,难道会出什么猫腻? 一边想着,取过符箓,放在面前,只是一眼,黄朝便立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我写的符!?” 看着自己手中,自己一笔一笔朱砂写勾出来的神符,只是一夜,上面的内容却完全变了,变得让黄朝看一眼瞬间头皮发麻!不由得再看向老人,此时此刻,方芳的爷爷脸上竟不知为何露出来了一丝阴鸷的感觉。 (本章完) 76跳动的神符 如果是黄朝昨天给的符箓,今天再看上面被画出来一个超级赛亚人,他都不会觉得惊讶。可问题是,当黄朝拿起那张符的时候,只一眼看过去,那张符上,黄朝本来勾画出来的纹路,却突然跳动了起来! 朱红色的符文,居然在那一刻,跳动的格外狰狞!旁人如果看神符,总觉的那像是鬼画符,但懂的人看一眼,都知道每一笔的妙用。 但现在,黄纸之上,仿佛出现了无数冤魂在地狱冥河之中撕心裂肺惨叫,挣扎。神纹跳动一下,一丝丝煞气就从黄纸上溢出来! 哇!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啸声从那黄纸上传来,从南州走出之后,黄朝如今勾画神符的本事越发老道了。虽然不像黄宝山那样,拥有几十年书法的沉淀,每一笔都苍劲有力。但黄朝的神纹下笔有神,每一笔勾动带动了无尽的天地元气! 可再如何的有神,却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黄纸上的神文仿佛活了一般! “我写的神纹...怎么会这样。”饶是黄朝,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心中惊惧。 “年轻人,给我说说,你写符箓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黄朝看向那老人,此时此刻,老头子的脸上竟然显出了一丝阴鸷。 没回答他的正面问题,黄朝直接把手探在了他的脉搏上,这一次,黄朝运行自己的丹田之力,一个周天之后,黄朝将自己的一丝神识之中的元力,探查进了那老人的体内! “怎么回事?”将自己的神识之中的元力探查进去,黄朝不免皱眉。 “为什么我在他的身体里,探到了两处神识?” 神识,即为人的心识,藏精纳气之地。一般人能蕴出能运行灵气的神识就已经很不错了,黄朝的神识也并非与生俱来,而是伴随着传承武侯之力,自己才有的。 但奇怪就奇怪在,眼前这位老者的身体之内,居然有两处神识! “我知道你奇怪,我其实更奇怪。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怎么会奇门道家的一些手段?”正当黄朝揣摩那老人为什么这么特殊的时候,老人突然开口了。 黄朝没解释的那么清楚,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这是家传算是应付了过去。 老人略微点了点头,道:“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别瞎忙活了年轻人。”摇椅上盖着毯子的老人眯起了眼镜,看着黄朝道:“想必,你应该就是想买龙潭路那处临街铺子的老板吧?” 黄朝点了点头,道:“我也听说了,您那铺子是祖传。” “问题就出在那祖宅上面,年轻人我问你,你是真心实意的想要那铺子吗?” “当然,不光想要那铺子,我还知道,那铺子的下面埋着一些东西。如果是我推演的没错,埋的应该是一龟一蛇。显然布置这龙和蛇的人,应该是懂一些风水堪舆的。老爷子,那是你的手笔?”黄朝看着摇椅上的老人,进门的时候就觉得这老人不一般,可具体哪里不一般,黄朝还真吃不准。 老人看着黄朝,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道:“文.革前埋的了,一个铜蛇和一个铜龟。想必你应该都知道,为什么埋在房子下面了吧?” 黄朝点了点头:“那位置主位玄武,是这个意思吧?” 老人点了点头,道:“哎,没有想到啊,到老一把老骨头了,将死之人,居然能遇见这么一个少年奇才,可惜,可叹啊。” 黄朝嘿嘿一下,反正屋子里就他两个人,黄朝也不见外,道:“老爷子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谈不上什么死不死的。到现在您还没说,是谁把您搞成这样的呢。” 见眼前这个老人已经开始比较相信自己,黄朝也就顺着他的话,一路把话题引了过去。 其实,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了自己送的符箓,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异变,黄朝或许根本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现在,黄朝迫切的想要知道,是因为什么,导致自己的术法符文破了术法。 老人摇了摇头,道:“自作孽不可活啊,事情说起来应该是半年前了吧。” 随即,老人将自己经历的整件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老人姓方,叫樵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满族人,祖上是镶蓝旗后裔。解放后方樵老爷子因为祖上的问题,遭到了打压。祖传的一些名宝字画悉数被抢,但后来遇到了一个重病的老街坊,那个年代世道崩坏,那重病的老街坊眼瞅着不行了,可方樵老人还是拿出了家里的些许钱财去药方抓了一些药来。 只是他当时并不知道,那街坊是正一道的道士。那老道人见老人心性不坏,就告诉他将祖上传下来的蛇和龟的铜器埋藏在了玄武位上,便能平安度过这场人为的浩劫! 方樵不敢怠慢,当夜就把家里蛇和龟埋在了家里的玄武位上。那个时候,龙潭路附近可不比现在那么热闹。周围也没那么多商铺,就是方家的老宅子。 事实证明,那个正一道的老道士告诉方樵老人的办法果然可行,方家安然度过了那场红色浩劫。并且保住了那龙潭路的房子,没有被征收回去! “那道士现还健在吗?”黄朝听完了方樵老人的这些事情,不禁对那正一道的道士充满了好奇。 老人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无奈:“小兵们给他戴了一顶牛鬼蛇神的帽子,死在牛棚了。” 听到这话,黄朝心里有些无奈。如今奇门式微,但听方樵老人讲述那老道的手段,应该正儿八经是一个有道门风水传承的。如果尚在人世,黄朝也乐意上门登门拜访。本身子就是晚辈。只是一听已不在人间,黄朝就有些失落了。 “那这和你身体有什么关系?”黄朝问道。 要知道,就算玄武位上蕴养着什么铜器法器,却也不至于把人的丹田气海给蕴养出来第二个神识。这太匪夷所思了。 “小友你别着急,听我慢慢将来。这只是一个起因,三年前我去东三省拜访一个老友。那老友知道我平日里喜欢遛个鸟什么的,当时就送了我一只极品的鹞子,我喜欢的紧就给带回了京城,可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那竟然藏着巨大的猫腻!” 听到这,黄朝的好奇心又被拽了起来,当下问道:“什么猫腻?” “要说我那朋友也是好心,平日里家里孩子都在外上班,知道我一个人在家苦闷就送了我这么一只鹞子。但却不曾想到,那鹞子是我朋友从别家偷来的。” 说到这里,方樵老人的手有些颤抖,看得出来非常紧张,或者说是....恐惧! 这不由得让黄朝神色一凛,道:“到底因为什么?” 老人颤抖着手一把抓住黄朝,道:“那鹞子的主人也是个满人,而且精通萨满之术这是人家蕴养的灵物!” 听完这话,黄朝倒是没有露出任何的不信和鄙夷。相反,神色略微沉重了一些。 萨满教义,是我国,乃至于全世界范围内最古老的教义。其踪迹,甚至可以赘述到人类还在用石头割肉,弓箭狩猎的上古时期!而萨满教义也相当复杂,如今活跃着的萨满教,主要分布与南北美,以及白令海峡,格陵兰岛一带的爱斯基摩人。 黄朝也忘记了,如今的岛国还是南韩,对于萨满教义的保存是最为完整的。 而在国内的萨满教在解放之后也几乎销声匿迹,但如果把萨满教认为是神汉跳大神,那么就大错特错了。萨满教的教义在于一个万法自然有灵的真意。萨满教的巫师们认为,大到日月星辰,江河湖泊,山海风雨。小到蛇虫鼠蚁,动物植物,都有万灵庇护。 黄宝山早些年的时候是带着黄朝去过吉林,是因为听闻沈阳有一位萨满,能驱使白鸽斗鹰。那年黄朝年纪也小,具体的事情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黄宝山带着他有坐火车,又是长途大巴的,到达了那个沈阳城外的小山村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萨满巫师,见到完全是个骗子,老头子也没废话,直接一把一把火烧了那人行骗的家当,然后打断了几根肋骨,扔进了猪圈。 当然,这些都是江湖轶闻,如今想来,黄朝都忘了那个骗子长什么样子了。 “年轻人,说来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老说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体和那鹞子有莫大的关系!” 黄朝不解,问道:“这话怎么讲?” 老人道:“我那朋友根本不知道鹞子的主人是一位老萨满,如今想找那鹞子的主人解我身上的术法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萨满教义弘扬的是万物有灵,如果你诚心请罪,想必不会开罪于你的吧。” 老人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愿意,只是阴阳相隔,没办法了。” “死了?”随即黄朝算是明白了过来,那鹞子也算是半个蕴养的灵鸟,在老萨满的手里,尚且有灵气灵食喂养。其寿命很可能和那老萨满同数,如今死了,怕是那萨满也不会在人间。 “事情无绝对,江湖上的老手艺传承自有一套。萨满教义上古就有,到现在还没有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断绝。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依我看那老萨满的教义也未必没有传承之人。” 黄朝说的这话倒是不假,不说这北方少数民族的古老教义道统,就算是中原的一些江湖手艺,就算是经历了六十年代那场天翻地覆的巨大浩劫,如今也有传承。奇门虽然式微,但也并非完全断绝。 就拿袍哥游兴的变脸之术来说,到现在不也有传承之人吗? 听到黄朝说这话,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他看黄朝也不过是十九二十岁的年轻人,可说话行事完全比大人还要成熟。而且,老人早些年和那正一道的道士略有交往,一眼看出来了黄朝的手段,便当下比较信任黄朝。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自当竭尽全力来弥补曾经的过失,只是我这身体...” 俗话说,人老奸,马老滑。方樵活了七十多年,心里想法必然有很多。当下有了主意,道:“如果可以,能否请年轻人替我去一趟东北?如果能解我身上的萨满术法,我愿将龙潭路上的铺面拱手相让!分文不取!” 听到这话,饶是黄朝心性豁达,却也难免有些动容。 他惦记龙潭路的那店铺也不是一时半会了,方芳一口气要价那么高,他自己还真有些没底,但如果一分钱不花就搞到手,自然是天大的便宜了。 想到这些,黄朝不禁动用体内八阵传承,推演了一遍。 “嗯?生门大开,红光阵阵,这是代表大吉大利之意。休门浮动,这是有利远游。看样子,去东北一趟倒是可行。” 又反复推演了第二遍,第二次推演的结果和第一次一样,黄朝心里倒是真动了心思。 “既然如此,我就替你跑一趟便是,不过你最好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交给我。”黄朝心中所想,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当下有了自己的注意。 老人略微点了点头,随后黄朝取出一张黄纸,递给了方樵,老人也没二话,直接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了黄纸之上,交给了黄朝。 不光如此,为了让这老人身体不再继续恶化,黄朝下楼去药店切了一块朱砂。恰巧方樵平日里喜欢写几笔术法,就地取材,黄朝又替方樵写了三道符箓,比起昨天晚上的符箓。这三道术法传承更深,黄朝自信,老人应该能撑到自己回来。 “少年好手段,下笔劲道,家里有信道之人?”看着黄朝下笔如有神,每一笔符箓透着一股苍劲,方樵也不由得啧啧称奇。他是喜欢写书法,虽然不知道,术法和撰符之间有些许的相同之处,但却也能看出来,黄朝如果钻心研究术法,想必也是有一定造诣的。 只是老头子没心思拍马屁,黄朝却不领情,道:“书法就算了,我这是生搬硬套的,临摹多了自然也就写出来的。” 黄朝倒不是谦虚,而是识海传承的八阵图中,术法传承里面,便有符箓一道。看多了,自然也就写得好了。 忙活完了这些,黄朝从方家告辞,回到了香格里拉便给赵东山他们交代了几句,然后又给唐小甜打了一个电话回去。 “唐太甜,我过几天可能要去一趟东三省。” 自从离开沪上跑到京城,黄朝真心有些想念唐小甜了。只是这从走的匆忙,也来不及回去,只能电话道别。不过听唐小甜不舍的语气,黄朝有多了一句嘴,道:“不过你放心,元旦我肯定回学校。” 唐小甜放心自己男人,虽然平常做事风格特立独行,为人乖戾桀骜,但却也不是一个活色生香,沉溺于酒色的人。当下就交代道:“东北比京城还冷,去之前多给自己准备衣物。” 黄朝大大咧咧的说道:“放心吧,我有不在那过年,去几天就回了。” 俩人又黏了几句打情骂俏的情话,唐小甜这才依依不舍的挂掉了电话。 而后赵东山正好回来,为黄朝已经置办好了机票。 “小爷,临近元旦假期,头等舱没有了,只有商务舱。不过只道秦皇岛,长春的机场被雪封了,最晚明天才有飞机,所以只能先到秦皇岛坐火车了。” 黄朝笑了笑,道:“什么头等舱不头等舱,不讲究那个,咱也不是有那闲钱烧包的。坐飞机就是图个省事儿而已。” 说着,黄朝接过了机票。 自从上次秦成斌和李孝武的那件事之后,黄朝换来了难得的太平,赵平和海正冲都回沪上了,京城只有赵东山和黄朝。只是这次去的匆忙,而且可能去的地方也偏僻,所以也就不带着赵东山一起去了。 随后第二天,黄朝便到了秦皇岛。因为去吉林的火车最早一班还要三四个钟头,黄朝也懒得去排队,就直接在秦皇岛市区转悠了起来。 “嗯?怎么回事?惊门洞开,隐隐血光浮动!?”坐在出租车里面,黄朝突然感觉到了识海深处的八阵图一阵悸动! “北方,就在秦皇岛市区内,怎么会有隐隐煞气的波动?!”黄朝有些不解,却跟随着识海深处八阵图的传承,让出租车司机开车,不过一会就找到了秦皇岛的西大街!下了车,黄朝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从天而降的压抑感觉,涌上了心头! 只是一抬头一看,不免的黄朝自己也惊到了! 只见,天下第一雄关山海关上面,一阵血光冲天!盘踞在山海关的上空,久久不散!黑云压城一般,几乎要把整个秦皇岛市掩埋! 可让黄朝感到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山海关屹立在土地之上,顶着阴云,竟然生出了一丝丝立顶天地 的傲气感! “原来如此!这就好解释了!” 山海关是明长城的精华所在,和万里之外的嘉峪关遥相呼应。但无论是秦长城还是明长城,其作用无非就是抵御外敌! 明代山海关曾发生过不少战事,而这这山海关当初便是抵御女真金人入侵的第一防线! 想到这些,黄朝不由的取出了身上记着方樵八字的黄纸,果然和自己前天送出去的那道符箓一样,黄朝手上,方樵的生辰如同怨鬼为墨汁撰写的一样,跳动嘶嚎,恨不得从纸上征途出来,把黄朝撕碎! 而比起昨天夜里更加惊奇的一幕是,在黄朝盯着黄纸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毫无生气的叹息,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隔天涯! 黄朝心中惊惧,却取出打火机,一把将黄纸烧尽。紧跟着,天空之上的愁云渐渐散去,那种压迫感也瞬间消失。 “当之无愧是天下第一雄关!”黄朝一边感叹,却不由的发现一处精妙的地方。 “这山海关的修建者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这布局...居然...这么精致严谨...而且,几千年下来,经历了无数的翻修,战火和摧残,却不知不觉给这砖瓦添加了一份天地之间独特的灵性,奇!” 这话当然不是空穴来风,山海关的风水布局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讲究,但黄朝却看到的是这山海关的主体建筑,雄伟壮丽,虽然如今看到的是翻修之前的。但如今黄朝已经步入炼气化神的境界,凭借体内的传承之力,黄朝看一处景致,自然看的和别人不一样。 就比如这山海关,抵挡过金人,蒙古人。这也算得上是一处古战场,而自古以来,古战场本身就是煞气蕴养厚重的地方。可偏偏这山海关,无论经历了多少代的战火洗礼,仍然有一股巍峨的气势! 明显的将那煞气异常**,刚才黄朝手里拿着的是方樵的八字,而方樵如今体内两处识海,黄朝用传承术法探查过,其中一处煞气涌动。 但只不过是这零星的煞气,还是让山海关有了这么大的反应,当之无愧是天下第一关! 在山海关做了短暂的停留之后,黄朝便坐上了北上的火车,而后一路北上便到了长春市。按照方樵老人给的地址,黄朝很快的就寻到了当初送给他那只鹞子的朋友家。 长春市绝大部分城区归属于一汽制造厂,而送给方樵鹞子的便是一个一汽制造厂的老员工。只是很可惜,这么多年过去,那老人早已化作一坯黄土。但在家里几个后辈那里,黄朝这才知道,那鹞子是在长春市东北的一处名叫双城堡的镇子。 黄朝也没有想到,这次东北之行这么曲折,到了吉林还不算晚,还要跑那么远。 这事儿也不好说明来意,黄朝就只得胡乱编了一个谎话,便一个人赶往了双城堡。 只是刚进镇子,黄朝便立刻看到了一支长长的送葬队伍,打镇子的另一头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队伍两边扯着白帆,浩浩荡荡。 因为镇子傍着一条名为太平湖的湖泊,正值冬天,大地银装素裹,而这支送行的队伍人数众多,浩浩荡荡,更显得整个太平湖附近格外压抑! 黄朝抓住了一个路过的老乡,变化了一声浓郁的东北口音,道:“我是路过的游客,这是干嘛呢?” 老乡看了一眼黄朝,有些警惕的道:“柳老大家儿媳妇儿死啦,送葬的。” “柳家事您镇上的大家吧,人可真多。”黄朝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 “大?大又能怎么样,逃不过生老病死,柳家也是...哎...我跟你一个外乡人说这些干嘛...”老乡甩了甩手,骂了一句,却有所保留,转身就走了。 而随后黄朝便看到那支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越走越近,直奔太平湖的方向而去。没顾得上别人家的闲事,黄朝就直接进了镇子。双城堡人口不多,区区百余户,两千多人不到。 随后黄朝寻着地址,找到了鹞子的主人家。在双城堡西南的一处平房院子,院子不算阔气,还没进去就有一股子浓重的东北农村的气息! 挂在枝头的玉米棒子,看门的黄狗警惕本身警惕的看着黄朝,却因为黄朝身上一股子蛮横桀骜的灵气波动,凑近了之后黄狗便吓得夹着尾巴一溜烟跑进了屋子里。 “有人在家不?”院门没关,而且处方烟囱冒着白气,显然里面还有人的。黄朝处于礼貌,站在门口,敲了几下。 不过一会,一个中年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黄朝,便问道:“您这是找谁?” 黄朝愣了一下,是啊,自己找谁。只是知道那鹞子的前主人可能疑似是个萨满高人,却并不知道对方的名讳啊。 不过好在,黄朝也一项准备充分,从兜里取出来了一张照片,那是方樵给自己的。是那只鹞子的照片。 黄朝将鹞子递给了那中年妇人,便问道:“打扰您给看看,这鸟儿当初是从您家丢的吗?” 黄朝说的礼貌客气,那中年妇人也好说话,接过来看了一眼。随之,眼里露出了一丝警惕,看向黄朝也不说话,便将手里的鹞子照片还给了黄朝,道:“你在这等一下。”说着,中年妇人解掉身上的围裙,进了屋子,留下一脸迷茫的黄朝。 不过片刻,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暴跳如雷的吼叫! “那人在哪!” 声音之大,整聋发聩,不过片刻,屋门打开,一个最起码一米九靠上的彪形大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黄朝,怒目而视。 “当年是你偷了我家的鹞子?”那男人二话不说,上前冲着黄朝就要来。 “唉唉唉唉,我说,哥们儿有话说话啊。”黄朝看着那人来者不善,却也不怒,毕竟谁家丢了宝贝的东西都会着急。而且这应该是灵养的鸟儿更是珍稀,就算不是鸟儿,谁丢了东西不着急?也不怪人家。 只是这暴脾气,让黄朝有些头疼。再看那大汉,脑袋四四方方的国字脸,面向憨厚老实,不像是蛮横霸道的恶人。但奔着黄朝就来了,总不能挨打啊。 随即,一张推了出去,没用劲儿,只是化解了那人浑身蛮横无理的霸道劲力,一推一搡,那人便被黄朝推出去了好几步。一米九的大个子,膀大腰圆,却根本没碰黄朝一根汗毛,自己倒是险些摔倒了。 “都说了,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脚!”黄朝瞬间脸冷了下来,按照他那桀骜脾性,如果对方再不识抬举,黄朝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了。结果那人还真讨喜,头一次踢到了铁板,第二次百折不挠,却也学聪明了直接抄家伙冲了过来! “二愣,客气点!” 就在这时候,突然那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苍劲有力,中气十足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却看到一个白发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门外。老人看着黄朝,饶是寒冬腊月,却也一副看似单薄的长衫。 “有客登门?东北雪大这北风一刮像刀子割肉,外面风大,进来说话吧。”老人双手交叉的支撑着拐杖,别看这农村普通的平房,可黄朝眼多毒辣尖锐,一眼就看到老人拄着拐杖的手上居然戴着一枚红润通透的宝石戒指! 好东西! 黄朝也没二话,直接推开那壮汉,进了屋子。 (本章完) 77山中阴宅 有一句俏皮话,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也许是受传承的影响,也有可能是从小黄宝山一个阴阳幡,一个方桌,一把扇子在道观里给人占卜相面的耳濡目染。当黄朝走进这老人的家的时候,下意识的便动用识海深处的八阵术法传承,看了一眼那老人的面相。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心盈气充盈,这都是大富大贵的极好面相。 既然对方看上去就不是凡夫俗子,黄朝也不藏着掖着跟他客气,张嘴便道:“老爷子高寿啊,八十九岁的高龄能向您这样耳目清醒,说话利索的人可不多啊,福气。” 黄朝这话倒真不是拍马屁,而是真正的称赞。 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进门只和这老人一个对眼,一个照面,黄朝就被这白发白须的老人的气场给震住了,刚才出手教训了那个山野莽夫,黄朝也知道自己动手在先,有些理亏,饶给对方几句好听的也不为过。 老人微微抬起头,眼睛眯了起来。 “我不跟你废话,看你年纪不大,会点相面的手段?” 黄朝点了点头,道:“家里祖上靠这个吃饭的,就学了一点,艺不压身嘛。” “哦。”老人略微点了点头,道:“怎么说,那个鹞子你是知道下落还是当初就是你抓走的?” 老人一只手放在手杖上面,黄朝其实还没进门就已经注意到了,老人手指上的一枚红宝石戒指。戒指不是那种夸张的大而无实,国内的宝石市场,那些炒家一直搞的是翡翠和玉,水晶,钻石这一类反而一直不温不火。 黄朝对于收藏奇石没多少研究,但看着那枚红如血的宝石,再看那宝石一圈镶嵌着的藏银,黄朝也顿时觉得这枚奇石是个稀罕物件。 “嗯?这宝石浑然天成,远远看去看不出猫腻,但却散发着一股子通透晶莹的灵韵,灵气。不是开过光就是灵法器?”黄朝知道,这次来对了。这户人家,别看住在镇子里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平房院里面,但单凭这一枚宝石,黄朝就能断然,这老头和这家人不一般。 而且,刚才和那莽撞汉子一个照面,虽然也能算是交手。但也却发现了那莽撞汉子,虽然动手的时候,动作大开大合,但却也并不是完全毫无章法,有点功夫的架子在里面,但很可惜,终归是乡野路数,放到旧民国的武林这不一定是上得了台面的招数。 “鹞子不是我偷的,事情是这样...” 黄朝将京城方樵家的一些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眼前的老人。没有添油加醋,一切按照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了那个老人。 老人听完,没有任何的起伏波澜,只是说道:“还没介绍,我这一大家子姓花,老家就是这镇里的。赏脸的都叫我一声花二爷,你就这么叫吧。”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其实按照相面的角度来说,这个花二爷早年应该是经历过大苦大难走过来的,这种人要么将来心智沉稳,心性内敛,做个圣人。要么睚眦必报,嚣张桀骜,成为一个枭雄巨擘。但饶是黄朝拥有一手相术传承,却看着老人的身份和背景,也如同雾里看花,看不清个所以然来。 果真是个高人。 “那你来什么目的?别告诉我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屁话,我活了几十年,见过的坏人比好人多。” 黄朝笑了笑,道:“你瞧我想好人吗?我家大人从小就没教过我行侠仗义,如果不是方樵答应我,如果我能救他一命,便许我一套热闹地段的临街商铺,恐怕我都不会出这趟远门。” 花二爷笑了笑,这笑是发自真心的笑,笑的胡须白眉抖动,爽朗无比。 “这么说,你也看出来了你说的那人身上什么毛病?”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道:“家里人早年混江湖吃饭的手段,我学了点皮毛,会点道医的手段,帮那人看过,您要是不出手,恐怕还有一周的阳寿。” 花二爷脸上露出了一丝动容和惊讶,显然是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小小年纪的年轻人,居然会这么一手惊艳的相面手段。当即也有些动容,但按照老头子刚才说的,这年头,谁也不是圣人,平白无故的救人的事谁都不会傻兮兮的去做。 “想让我救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也有个事儿,需要人跑个腿。小哥你刚才说家里祖上靠手艺吃饭,又会相面的手段,那么寻龙点穴呢?” 黄朝听完,却下意识的观察起来了周围的环境。 “难道这老鬼是想让自己给他布置家里的风水?这事儿倒也不难。”黄朝心里,所想,却没想到,那人说道:“祖上在西北边有个祖宅,但年久了,想挪动一下风水。我这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什么可求的,无非是想给自己死后找一个安稳的地方睡觉。不知道这个忙您可以帮吗?” 老头子倒也直接,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黄朝点了一根烟,知道,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也不知道这个老鬼花二爷心里想了些什么,却也当下揶揄道:“寻龙点穴啊?不知道有合适的地方吗?” 花二爷摇了摇头,道:“就是没有,这不是才麻烦你呢。” “哦,那阴宅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花二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的别提有多邪恶了。潜台词好像就是鱼上钩了,自己可以很宰一刀的感觉。 “祖坟在西北的一个湖边,不过有点麻烦。村里有个姓柳的大户,我家祖坟和他们家挨着的,平日里两家也没有什么交往,更没什么积怨。但这姓柳的大户,家里在长春周边有产业家里又有人当官,有钱有关系,说话就牛气。您既然要帮着迁坟寻阴宅下葬的地方,就不如当做个好事儿,想个办法把柳家人给搞定了?只要您把这事儿搞定了,我一定帮你解了京城那个姓方身上的萨满术法!” 黄朝笑了笑,道:“话都是你说的,拿什么证明你可以?” 听到这话,花二爷笑了笑,道:“证明一下,简单!”说完,花二爷笑着,苍老的手指拿捏在了手指尖的红色宝石上,却也没见到念动什么咒语,术法。却突然,无声无息的,房间里顿时黑了下来,当然也不完全是全黑。但外面的阳光好像绝大部分全部阻挡在了窗外,就算有些许渗透进来的,也不过只是一星半点而已。 整个房间黑了下来,黄朝隐约可见那几个影子在周围来回的浮动跳跃! 再看自己脚下和头顶,黄朝瞬间头大了! 房间内部的壁纸,不知道被涂抹了什么药水颜料,居然在黑下来的一瞬间,出现了各种的神秘符文! 反正那时黄朝看不懂的神纹,纹路跳跃但却非常清晰,有点像佛教的梵文,但却跟梵文有着很多的不同! 果然,这花二爷个是有萨满术法传承的高人! ...... 双城堡东北方向有一片湖,在那个莽撞大汉的带领下,俩人踏雪而去。 “看不出你有两下子,练过?”路上,那大汉看着黄朝,比起自己黄朝明显算是“瘦弱”的类型。可就是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不说,一个照面就把自己放倒。这汉子也算实诚人,当下有心攀谈了起来。 “我叫马大志,就是 这村里的人。花太爷风雪天里捡来的孤儿。”这马大志当真算是个实诚人,而且骨子里有一股崇拜强者的心气儿,几句话便和黄朝熟悉了起来。 “我姓黄,单字一个朝。”黄朝脸上也是笑呵呵的跟他客气,刚才一路上,马大志比较健谈,性格也算是直爽一类的人,比较憨厚,面相上也不像是个坏人。 “你叫花二爷为什么叫太爷?怎么说,你们这里还有辈分在这里面?”黄朝也是好奇,聊天话赶话的说到这里。 “花太爷不是屋子里的那位,而是土下埋得那位。村里的一些后生叫花二爷,他的哥哥是花太爷,花家是伪满建立之前闯关东来的东三省,祖籍是河北的。” 说起这段历史,马大志侃侃而谈。 “柳家和花家一直不对眼,你想在花家祖坟兴土木可以,但柳家的人不一定乐意,而且你进村应该看到了,柳家刚办丧事,你现在跑过去说要迁坟,人家肯定一万个不乐意。一会准备跟他们怎么谈?” 黄朝挠了挠头,笑道:“还没想好。” 黄朝话虽如此,但却也知道,花老爷子那么多好日子不挑,偏偏在自己刚落脚到双城堡的当天,恰巧又是人家柳家死人办丧事,送葬的当天来谈迁坟的事情。 花老爷子也算是真够缺德的了,诚心是要恶心柳家,难为自己啊。 马大志笑了笑,道:“要说柳家和花家以前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就因为太平湖那的祖坟,两户人家没少吵闹。半年前,柳家有人在县城升了官,说话就更硬气了,我看你这次肯定要踢到铁板。” 不多片刻,马大志就把黄朝送到了太平湖附近,虽然隔着比较远,但黄朝仍然能看到不远处孝服白帆的送葬队伍。 “行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情就得靠你一个人了。” 黄朝点了点头,还抽出一根烟递给了马大志,后者一脸憨厚的笑容,可现在黄朝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容里有落井下石的意思。这人真能装,显然刚才刻意拉近关系套话,心思里却跟花二爷如出一辙,憋着坏呢。 只不过事已至此,黄朝也不恼怒,笑着走到了送葬队伍的跟前。但却并没有直接上去那脑袋去吃闭门羹,而是抽着烟在旁边,跟一群看热闹的老乡聊着天。不过一会,抽了黄朝大半包的中华,那些个双城堡的老乡倒是很快就混熟了。 从老乡那里,黄朝才知道,原来,柳家的大嫂前些天突然高烧不退,连夜送到县城的医院,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高烧,却没想到送去第二天就推进了太平间。 用双城堡老乡的话,柳家的大嫂一直是柳家的内柱,老好人一个。大嫂的丈夫,柳泉也就是马大志说的,在县城民政部门担任二把手的实权干部。柳家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里人在双城堡也自然而然牛气了。 不过话说回来,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这些年柳家大嫂替柳泉照料家里,一直尽心尽责。逢人便夸柳泉取了一个好老婆,只是这次死的太突然,柳家上下一片哀号。 黄朝知道,这柳泉的老婆在柳家应该有着相当分量的地位,现在去谈迁坟的事儿,无疑是没事找抽。于是散光了手里的中华,黄朝就开始蹭了一根老乡的长白山之后,点着烟开始绕着太平湖转悠。走了二十多分钟也没把整座湖给转一圈,却不知不觉,远远的瞧见了柳家顶梁柱柳泉的身影。 也许是死了老婆,操持着葬礼,没怎么休息,柳泉脸上明显带着一丝疲倦。 黄朝点着烟,站在看热闹的相亲后面。东北天是真的冷,但好在炼气化神之后,黄朝识海深处的灵气更加充裕,自然而然也就不惧这如刀的北风了。 “嗯...等会,这柳老大的面相...哎哟,是桃花劫啊。” 黄朝叼着烟,清楚地看到这柳老大,远处看像是因为丧妻而神色疲倦。但黄朝仔细一瞧,却发现,柳老大的眼神疲倦不假,却带着一种似醉非醉的神情。柳老大长得也算英俊,快四十岁的人了,虽然双鬓有些斑白,但这不影响上位者的意气风发,身材也没有走样,穿着一个黑色的外套,下巴上略微有几处胡茬,尽显成熟。 “可惜眉毛散乱无章,眼镜水灵的跟娘们儿一样。”黄朝看那柳老大的面相,虽然不能完全断定下个结论,却也看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柳老大私生活想必肯定不会太干净,而且这眉毛杂乱,眼睛圆而有神,带眼窝始终好似水汪汪的。这些都是一个男人无法做到正确处理感情,或者说拖泥带水的面相。 相比这柳老大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可惜,桃花运好是好,可犯的是桃花劫,一脑袋烂桃花。 当即看到了这些,黄朝笑了笑,点了一根烟,也不在这里多耽搁了。起身回了双城堡的镇子里面。 日上三竿,正是吃饭的时候,静卧在太平湖边的小镇子,透着一股暗想宁静,炊烟袅袅,坐在一个面馆里面,要了一瓶二锅头,老板推荐黄朝说他家自己卤的酱牛肉最正宗,黄朝就让他切了一斤牛肉,又烫了一壶白酒,一顿吃喝。 这肉的确美味,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但配着牛肉,黄朝浑身也就暖了。 “老板,再给我切一斤牛肉,烫半壶酒。” 这小镇子的饭店,平日里也没多少吃饭的,夏天还好说,有些时候客人生意好了能营业到凌晨两三点,喝酒的也大有人在。可冬天人都不愿意出门,黄朝前后要酒要肉,老板看的他出手阔绰,又不是本地人,便上前攀谈了起来。 只是却不知道正中黄朝下怀。 “老板,我刚进村儿的时候看到有人家治丧,怎么回事儿啊?”黄朝一边说着想去摸烟,却忘了早就散给那些乡亲换情报了。 那老板见黄朝拿着打火机,也就掏出了一根长白山,递给了黄朝,道:“柳老大家媳妇死了。” “那柳老大可是县里民政里面的柳泉?”黄朝明知故问的道。 “可不是,自从当上官,牛气得不得了。天天吃香喝辣的不说,你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晚上上炕和媳妇亲热咱不都心里有数?这柳老大当了官,当真忘了自己是双城堡长大的了,牛气的谁都不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家里有个贤内助,恐怕啊,早被双规了。” 黄朝干笑了几声,道:“那倒是,这俗话说的好,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 “贤妻?唉...”那老板说着,抽了一根烟,道:“你是外地人不了解,这柳老大的老婆是个文化人,早些年是县里小学的语文老师,读过书的,而且据说是名牌大学的哩。知书达理的人啊就是不一样,柳家老大在外干的那些事儿她都知道,也都埋在了心里不说出去,也不哭闹,就替柳老大打理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当年刚嫁到双城堡的时候,那女的好看的跟仙女一样,如今死了,那一肚子委屈也就跟着一起埋了,可惜了。” 那老板说着,也不是多忌讳,黄朝笑嘻嘻的把手里的酒给他倒了一杯。 “你看着也没什么生意,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咱俩一起,也聊聊。” “我看行。”那老板憨厚的笑了笑,却突然发现不对头,自己跟一个外面来的聊这么多干嘛 ,当即问道:“话说,你来双城堡干嘛的?” 黄朝笑了笑,当即也就随便扯了一句:“这不是入冬了,湖水结冰,我手底下有几个活计是做鱼贩子买卖的,想着等在这太平湖炸几个坑,入冬捞鱼,赚点差价。” 那店老板听到黄朝这么说,连忙挥手,道:“哟,小老板,这可使不得!” 黄朝端着酒盅,眯起眼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使不得?” “你看,你也就是遇见我了,要是盲目的带人去炸湖,不说被局子抓起来,这村民也不放过你!”老板说这,端起酒喝了一口。 “怎么,在这湖捕鱼还有说法?是要交钱吧,这个我懂。” “交钱那是一回事,另外还有一回事呢。”这店老板说这,抽了一口烟,道:“我家祖上世世代代就住在这双城堡,早些年的时候交通不发达,整个镇子吃饭都靠着太平湖生活呢。但捕鱼是有规矩的。丰年少撒网,而且每次捕鱼不能用细渔网,要用粗的,将那些小鱼给漏出去。这太平湖是咱双城堡的神湖,老人们念叨的那些规矩,到现在也不能丢不是。” 黄朝点了点头,笑着道:“的确,有道理,不能丢。” “你别看着太平湖,不算大吧,但神着呢。”店老板一口地道的东北方言,但酒量却不像是个东北爷们儿,喝了几杯脸却红了。 “那事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没亲眼见过。”店老板说这,喝了一口酒,估计是不好意思夹肉吃,就捡着面前的花生米在那嗑,黄朝也客气,将大盘的酱牛肉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随便吃。 喝了一口酒,店老板说道:“大概是三四年前吧啊,南方来了一个土大款,拿着一箱子现金想在太平湖开个采砂的厂子。按理说是好事,放在别的村镇说不定当时就拍板答应了。可双城堡上道镇长,下到我这做小买卖都不乐意。可那南方的老板有门路,直接搞定了县里的人,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哥你说奇怪不奇怪,那老板第二天就组织人在附近搭棚准备打地基了,结果你猜怎么了?” 黄朝好奇,挑眉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有水怪,那这故事可就俗了。” 老板说道兴头上了,甩了甩手:“小哥乱开玩笑,不是水怪,是精怪,山精大猫,好家伙,比东北虎还猛的野兽!一晚上好几只,跟夜游神一样,晚上雪原都能看到一片白,你就瞅准了那冰面附近,星罗密布的全是那精怪夜游神的眼睛,好几双呢,绿油油的吓死人了!第二天那南方老板就吓病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太平湖动土了。” 黄朝跟听故事一样,笑道:“那精怪长什么样?怎么说的跟你见过一样。” 那年轻老板挥了挥手,道:“见倒是没见过,但村子里都知道,那精怪就一直盘踞在太平湖附近。柳家和花家的祖墓附近有人见过,长得像豹子,后背有斑点,但却没人能活捉。不过很少,我长这么大就听过那一次传说,其他的大多是吓小孩子止夜啼的。可你也知道,东北又靠近城市哪那么容易遇见豹子啊” 黄朝没把这喝酒了的老板的话太放心上,笑着把肉吃完,把酒喝光,便让那老板又切了两斤牛肉说是晚上带回去吃。 从双城堡出来,黄朝直接奔着太平湖去了。 柳家的丧事基本上已经算是办完了,黄朝刚听了一耳朵精怪传说,突然对太平湖产生了好奇。于是就瞎逛,逛到了这里,顺便也想去柳家和花家的祖墓看看。 果然,这趟没白来,太平湖的景致从南到北完全是两个样子! 为什么这样说? 双城堡在太平湖的南边,从双城堡看太平湖,那是一个依着一座连绵起伏山坡的静谧湖泊。表面上波澜不惊,夏天沪上也不怎么走船,湖不大,但里面水生物比较丰富。 但绕过了太平湖,从北边看就更不一样了! 太平湖的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而你不到这山前,永远不知道,山的后面连绵起伏的是一大片起伏不平的茂密森林! 冬天已经来临,早已封山,银装素裹,白皑皑的一片山脉连绵起伏,绿色的植被点缀下,那幽深的密林更显神秘和严肃。 “好山好水,这是一处天然藏精纳气的地方啊。”黄朝一边感叹,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柳家和花家祖坟的地方。 这里傍着太平湖,西边接壤山林,白雪皑皑之下,地上还有一些金钱黄纸烧过的痕迹。而这里的风水环境也是极好的,依山傍水,后背山林茂密。而更重要的是,祖坟这里地处一处半山腰,整个太平湖都一览无余。 “这花家和柳家想必是经高人指点了吧,不然怎么会选中这么一处好地方,来作为风水佳穴?让死人住的阴宅?这后代是有极大好处的啊。”黄朝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就上了那半山腰的墓葬群。 “嗯?这是什么?”黄朝一边走着,却突然发现,雪地里有一行稀疏的脚印。 那绝对不是人类留下的脚印,因为那根本就是动物的爪子。而根据那爪子之间的距离,可以判断出来迈出的步伐距离,一眼就能判断那绝对不像是狗留下来的。 “怎么进林子了?”黄朝顺着那脚印一路寻过去,却不知不觉的发现,那脚印最终进了林子里面。 黄朝没有贸然的跟进去,毕竟这是冬天,东北的冬天,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当地猎人,也很少会平白无故的进山。因为大雪封山,原本的一些道路早就被积雪掩埋,别说是不知道路的外地人,就算是当地人进去了也容易迷路。 但看着那脚印子,黄朝脑袋里总是不断地冒出来小饭馆老板给自己讲的那些精怪传说。 “算了,还是别没事儿吓自己了。”黄朝摇了摇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准备离去。这走了整个上午,黄朝基本上摸清了柳家和花家在双城堡镇的一些情况,就盘算着怎么给柳家开这个口。 心里虽然有了一个计划,但多少有些缺德,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正想着呢,黄朝就往回走,可走着走着,突然感觉什么东西在林子里! 回过头,却突然一阵飞鸟从不远处的林子里受了惊吓,腾飞而起!扑腾扑腾的声音传来,黄朝也下意识的有些警惕。 也许是小饭馆老板给自己讲的精怪故事太过真实,黄朝脑袋里一直有些顾忌,尤其是经过了墓地,走进到了雪林的边缘,这陌生的地方还真透着一股神秘和诡异! 黄朝心中有所警惕,当即手腕一翻那凶刀匕首翻在了掌心! 这自从自己提升到炼精化气之后,黄朝还真心没有动用过术法来催动这凶刀匕首的能力,也不知道如何。 黄朝没有盲目的进林子,而是一边走一边退,他知道,在野外陌生的环境,如果真有什么大型野兽,那么别说什么优势,自己首先就是猎物,所以小心为妙! 然而没走几步,突然一声野兽的嘶嚎嗷的一声传来!本来寂静的雪林,瞬间热闹了起来! 林中仿佛藏着远古野兽,在这一刻全醒了。黄朝再看去,却看到不远处的一处雪中的灌木后面,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而眼睛的后面却长得真相是一张豹子的脸! 难道真有精怪! (本章完) 78双瞳猞猁 精怪,黄朝的记忆里,这只存在于八十年代的一到暑假就播的《西游记》和两岁的时候黄宝山逼着自己看的《山海经》。 又想起来,小时候班里有个同学周末跟着爹妈去动物园,黄朝也只是又羡慕嫉妒的份儿所以,所以,从来没人带着他去动物园玩的黄朝,童年一直认为动物园里都是精怪! 倒是长大了,黄朝便不怎么相信,这世上有精怪一说。 手腕一翻,也没见那凶刀从哪里出鞘,只是一个刀花在掌心亮起,凶刀就已经牢牢的握在了黄朝的手里。 离开南州这么久,其实黄朝一直遵循着一个法则。 可动手可不动手的时候,就动手;可杀人可不杀人的时候,一定杀人,可饶人可不饶人时,决不饶人! 带着一股宁可我负天下人的气势,黄朝后退数步,决心不管一会什么冒头,自己先给他来一刀,抢占先机再说。 却突然雪林之中响起一片怒嚎! 一时之间,静谧的雪林变得热闹了起来,几只寒鸦被惊的腾飞而起,羽毛扑腾起来,震落了周围枝杈上的积雪。光秃秃的灌木丛也是一阵**,好像有什么巨大野兽出现了一半,黄朝清晰可见那灌木丛来回摇摆,发出沙沙声响。 嗷! 突然一声野兽般桀骜不驯的嚎叫,惊天动地!顺着声音看去,却看到一片花白的雪林深处,竟然隐约可见一团黑影窜动! 那黑影距离黄朝距离不算近,一百米到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远远看去,宛如小山一般,横在林间,那黑影速度本身并不算快,但那动物的嗅觉天生比人类灵敏,顺风看去,恰巧看到了林子边缘的黄朝! 而黄朝,也看到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一只笨重,但却一脸凶相的黑熊! “我靠!” 莫说是黄朝如今实力迈入暗劲之后的化劲,气海丹田充盈,更是立足在炼气化神的内丹境界。可在这野外,面对这一头不去冬眠的黑熊,换做谁都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黄朝大眼扫了一眼那黑熊,身长最起码两米,浑身黑毛脏兮兮的,上面也不知道裹了几个春夏的泥土和粪便,走路晃晃悠悠,像是巡视自家的后花园一般悠闲 “熊不都是要冬眠的吗?怎么这头熊不睡觉跑出来瞎晃悠?!”黄朝看着那壮如山的黑瞎子,退了几步,躲在了一颗大树的后面。 熊的视觉极差,黄朝大不了撞死,可是,明显那熊瞎子已经大致通过气味判断了黄朝的位置,这个时候盲目的采取措施,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凶刀,虽然是一个饱饮血腥的阴煞攻击法器,但黄朝也没有个准,能一击刺中那熊瞎子的要害! 要知道,单凭那平底锅一样的大熊掌,拍人脑袋当真像是拍西瓜豆腐一样轻松。 而且,别看黑熊体型庞大,看似笨拙,但在野外,黑熊的速度绝对比人类想象的还要快! 黄朝不当那个傻子,手腕一翻,寒刀落在掌心,身体肌肉紧绷,气海丹田蕴养起一个周天来,刀锋之上的丝丝煞气,瞬间像是散了开来! 他决定,如果那黑瞎子一旦靠近自己身体范围内,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 但那黑瞎子眼睛一直落在黄朝这边,却一动不动。 突然,草丛和雪地里再次传来一阵**!这一次,声音极其密集,紧跟着,数条灰白色的影子像是闪电般从周围冲了出来! 嗷嗷嗷嗷嗷! 一声声野性的吼叫声传来,黄朝定睛一看,却看到七八条狼从周围一跃而出,直奔着那只庞大的黑熊而去! “好生猛!”黄朝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饶是七八条成年的狼,在野外,尤其是冬天,采取这样的攻击还是让黄朝始料未及!狼性本来就狡猾,每一次猎杀他们都会部署精密的计划!显然一拥而上的捕杀这只黑熊,绝对不是什么遭遇战,而是早有预谋的! 只是片刻的功夫,雪林之中便展开了一场惨烈血腥的贴身搏杀! 一方面是八匹雪狼,另外一方面却是一头刚入冬眠,不只因为何事被吵醒的黑熊! 这样的实力对比,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雪狼的压力相当大!毕竟,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豹子,野猪,而是实实在在的黑熊! “这趟还真没白来,居然能看到这样的野兽搏杀!”黄朝距离狼和熊的搏杀中心地带比较远,却打有一种隔岸观火的感觉。反正现在跑也不好跑,干脆直接看完,到底是狼咬死了黑熊,还是黑熊拍死了狼! “啧啧啧,这如同的雪狼果然不一般,那句话怎么讲的,恶虎难敌群狼。其实,狼不比豹子的速度,老虎的威严,更比不上黑熊的力量。但这八匹狼,分工明确,只为了一个目的而来,杀死黑熊,吃了它! 八匹狼,三匹灰毛的负责缠斗,另外三匹负责游斗,最后两匹浑身毛发雪白,偶尔上前撕咬,一咬便是一片血肉! 八匹狼来回轮番的上,一狼咬一口,几回合下来,狼的体力保持的相当均匀,然而那孤立无援的黑熊却逐渐陷入了绝境!因为是被意外吵醒了冬眠,此时此刻黑熊还没来得及补充体力,短暂的十几分钟,就逐渐的体力就开始走了下坡路! “嗷呜!嘶!”一声血肉碰撞,八匹狼终于发动了最后的攻势! 只见那很少上前撕咬的白狼一声阴毒的嘶嚎,左右两只灰色的一起发难,同时前后两只夹击。四匹狼一口气全部朝着黑熊扑了过去! “吼!!!” 那黑熊也是山中一霸,见四匹狼一拥而上,当即杀红了眼睛!平底锅一般大小的熊掌,顺势一扫,带着一股强烈的威压,便看到一拥而上的四匹狼,瞬间甩飞出去了两只!只是,这一甩不打紧,那白狼终于找到了下嘴的机会! 如箭一般的窜了出去,上前呲出森白的獠牙,凶恶狰狞,血盆大口如同钳子一般,丝丝的一口咬在了那黑熊的脖子上。 白狼极聪明,这一咬下去,并没有结束,而是在半空中拼命的扭动起了自己的身体!来回扭动,黄朝离得也不算近,却也能听到一声声嘶嘶的声音!那是毛皮被活生生拽下来,撕下来发出来的声音! 可见这白狼下颚的咬劲是多么的可怕! 这一口带皮带肉,却不知不觉是直接咬断了气门!那黑熊立刻爬了下来,突进了一段距离,这是要逃跑! 动物的本能除了捕猎之外,更重要的便是逃跑! 只是其他的狼早已断了后路,在那黑熊趴下准备逃跑的时候,其他几只一拥而上,并且专门找肚子和脖子这些软肉比较多的地方下口! 短暂的半分钟不到,黑熊终于再也无法支撑。气管已经被狼给生生咬断,呼吸不畅的黑熊,最终艰难的走出去了七八米的距离之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又有多少氧气能供给给庞大的身躯呢? 看着那黑熊倒地,黄朝心中说不出来的震撼。当然,那黑熊死了,狼的情况也不怎么样。 一共八匹狼,其中一匹倒在不远处的树下,刚才黑熊一巴掌扫了过去,直接将那匹狼给摔在了树上,脑袋都爆了。 另外的身上也不同程度的有一些伤,有一匹狼更是少了半只耳朵! 狼群是极有纪律的丛林犯罪团伙,而且小心谨慎非常狡猾,那黑熊已经倒在了地上,可黄朝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那黑熊大嘴长着,口鼻只能出气,虽然腹部还有些起伏,但却生命在每分每秒的流逝。 饶是如此,狼群仍然谨小慎微,并没有上前着急上前分食那头黑熊,而是游走在黑熊身边,静静的等待咽气的那一刻! 狼群最终战胜了黑熊,丛林法则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然而就在黄朝暗自佩服那狼群的群体狩猎能力的时候,突然灌木丛中又传来了一阵**!狼群如临大敌,所有的眼睛纷纷死死地盯向那传出声响的灌木丛! “哇嗷呜...”一声极像豹子的声音从灌木丛后面传出,紧跟着,两个呼吸的片刻功夫,一条金黄色的小影子从灌木丛后面钻了出来。 它探头探脑, 小心翼翼。 “这是只...猫?”黄朝看着那从灌木丛后面跳出来的动物,却也认不得那是个什么。 那动物比猫大,却比东北虎要小,尾巴短短的,后背纵横交错着好看的花斑纹理,像是豹子,却并没有豹子那样凶猛。 眼镜阴鸷,而脑袋上面两个三角的耳朵上,竖起两撮黑色的毛发,更给大猫平添了一份狡诈的样子。 “这是...猞猁!” 黄朝看着那猞猁,不由得愣住了! 高原雪原,一般都有猞猁的出没,中世纪时西方的人们认为猞猁是害禽,大肆捕杀。在中国,也只有西疆,北疆一带会有大只猞猁的出没,当然其他的地方也有,只不过很少罢了。 猞猁是肉食类的大猫,其行动能力极快,平常也捕食一些小动物,但也有捕食大型动物的记录! 只见那猞猁走出了灌木丛,来回踱步,他盯着那边的狼群,步伐轻盈,眼睛里带着一股子隐隐的慵懒。丝毫不把那群狼放眼里,悠然的走在雪地上,肉掌踩在积雪上面嘎吱嘎吱作响。 狼群非常警惕,他们把已经断气的黑熊紧紧的包围在了中间。 狼群一向是如此,别说是黑熊,猞猁,但凡是有一点危险,他们都会非常警惕的注意着!除非警报解除,否则这群狼可能根本不会下嘴去吃那黑熊! “哇!”猞猁看着狼群,眼镜仍然带着一丝慵懒,那感觉像是没睡醒一样。而后看着狼群,也不采取主动,干脆直接倒在了一片雪地上面,趴在那里,张开大嘴,居然打了一个哈欠。 “这猞猁,真机灵!”黄朝看着那猞猁,却突然眼睛被什么猞猁脑袋上的眼镜吸引住了。 “这猞猁的眼镜,居然是....居然是...双瞳!” 哇唔... 猞猁前肢压在身前,拱起后背,在原地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干脆直接倒在了雪地上,闭上了眼镜。 看到这一幕,狼群变得异常**了起来!狼群迟迟没有采取动作,围着黑熊着急的乱转悠。然而就在这时候,倒是狼群之中的那匹白狼,突然一声狼啸,紧跟着,那群饿狼迅速分散开来,奔着那猞猁而去! 八匹狼的战斗力相当可怕,饶是现在死了一只,并且其他狼身上明显有伤,但却团队协作能力不容小觑。见识了狼熊恶斗,黄朝觉得那只花斑猞猁的命运相当悲惨。 事实证明,那猞猁却是一个内心无敌的硬茬子,倒霉的恰恰是狼群! 猞猁睁开了双瞳,看到了正在朝自己走过来的狼群,直立起了身子,一脸阴鸷的看着那几匹狼而后它爆发了! 动若脱兔,雪地上一个疾步,居然横跳出了七八米的距离! 哇唔! 一声嘶嚎,那猞猁一点也不惧怕狼群,一头扎进狼群之后,露出了一排雪亮的獠牙! 唔... 最先倒霉的是一个灰背雪狼,那是被狼群包围在中心的一只狼,刚才和黑熊搏斗腿上它受了较重的伤势! 然而这伤如今成了致命的累赘,猞猁下嘴极其狠辣精准,上前一口直接咬穿了那雪狼的大腿,而后前肢用力一蹬,竟然直接将狼腿给撕掉了! “好生猛的咬力!”黄朝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目瞪口呆! 一口咬断大腿,露出白色的骨植。这哪里是猞猁,分明是东北虎! 然而就在黄朝目瞪口呆只是,前面狼和猞猁的战斗更加激烈了起来。 之间那花斑双瞳猞猁在狼群之中,跳跃,转身,回头,撕咬! 三下五除二,竟然将七匹狼咬死咬伤了大半,狼群的战斗力瞬间崩塌瓦解。七匹狼最终只剩下两匹落荒而逃,其中一个脖子被猞猁一爪挠破了皮毛,露出血粼粼的狼肉。另外一只瘸着腿,瞎了一只眼镜,跑得却格外的快! “太他妈生猛了!”看到这一幕,黄朝不由的惊叹连连。这猞猁的战斗力,堪比东北虎啊! 而随后想到那猞猁眼中的双瞳,黄朝不免的想起了喝酒的时候,店老板所说的太平湖精怪的传说。 “古书有说法,重瞳产圣吉,这猞猁肯定不会是什么圣人。但重瞳却是相术奇门之中一直推崇的祥瑞灵兽征兆!难道...太平湖周围活跃的就是这猞猁,而不是什么精怪!而这猞猁,是一只人间祥瑞!” 想到这些,黄朝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感觉到心中一阵狂跳! 他不敢妄下结论,但这只猞猁绝对不一般! 再看向那猞猁,却看到那猞猁已经缓步走到了大黑熊的尸体边,徘徊了一圈之后,抬起头,看看四周有没有潜在的危险。而后鼻子在黑熊的尸首上来回耸动一阵之后,重瞳之内片刻升腾起一片寒芒!猞猁露出獠牙,扑哧一声,直接咬出了一个肠穿肚烂! 一瞬间,血腥气伴随着白色的蒸腾热气弥漫在林间,空气中散发着一阵血腥气,也不知道这畜生一口咬破了什么!难道是大肠? 正说着,那猞猁进食相当迅速,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之后,撕扯下来一大条子熊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张猫脸上全是鲜血。 呜... 也许是吃饱了,那猞猁带血的獠牙和嘴巴大大张开,伸了一个拦腰之后,叼起地上的一大条子熊肉,没入了密集的雪林深处。 “好家伙,这猞猁当真凶恶。不是说这东北山林里,想必这猞猁凶猛,又是双瞳,应该和这太平湖的山水有极大的关系吧?”黄朝心中惊惧,却对于周边环境并不了解,而且刚才一直看着那场动物世界的厮杀入迷,全然不知周围寒流涌了上来,气温开始骤然降低。 “算了,既然是祥瑞那就让他哪来的去哪,人类还是不打扰的为好。只是说到底太平湖距离人类生活的范围还是有些近了,要是开春遇到猎人,希望那只猞猁能够平安吧。” 黄朝说着,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听见背后不远处的山坳里面传来了一声悲鸣! 那悲鸣不是人类发出来的,似乎是那只猞猁! 黄朝也是好奇心驱使,当即几个箭步迅速的跃进了丛林! 跑了大概一千多米的直线距离,却到了一处山坳附近。这里有涓涓河流,河水直奔太平湖而去! 黄朝钻入雪林之后,便立刻被周围的景致所吸引。 参天的大树和周围白雪皑皑的风雪,勾勒出了一副美丽的北国画卷。而黄朝私下寻找,很快的,便在一处灌丛的石堆后面,发现了一片血迹! 那是猞猁口含熊肉留下来的痕迹,这便是那只猞猁的窝! 嘶嘶嘶嘶...突然,就在黄朝准备靠近的时候,一股子腥臭气息弥漫了开来。黄朝当即谨慎起来,却突然看到一片绿光从灌木后面的石缝里面迸射而出,像是一道箭簇一样,闪电般扑向了石岗的后面! 一条极北蝰! 唔哇! 一声犹如狸猫一样的叫唤声音传来,却突然看到那竹叶青突然飞射而出,钻入石缝,紧跟着便是那猞猁的一声惨叫声传来! 黄朝没敢冒进,但却后面嘶嚎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砰! “完了!”黄朝知道,那猞猁怕是凶多吉少!,极北蝰蛇毒性极大,如果真偷袭得手,猞猁绝对是死路一条! 果然那极北蝰一招得手,而后迅速遁逃,雪地上留下一团扭曲的痕迹,那极北蝰行动速度倒是极快!只是蛇的嘴里居然还叼着一个什么东西! 是一只小猞猁! 黄朝还没来得及反应,石堆后面的大猞猁一个暴跳,从灌木丛后面跳了出去,可没走几步,步伐便踉踉跄跄,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极北蝰的毒液含有一定麻痹的效果,猞猁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之后,寒风一吹,身子便僵硬了! “可惜了!”黄朝凑上前去,查看那猞猁的尸体,却发现,他的腹部和背部有几处抓痕和撕咬的痕迹,想必刚才和狼群恶斗留下来的痕迹。 难以想象,如果这只猞猁是巅峰状态,身上没有伤,或许那极北蝰很难全身而退吧。 “可惜了这只祥瑞,在这太平湖天生天养,未必不是一 件好事。”黄朝一脸惋惜,却不经意的看向猞猁窝的李曼 “呜呜呜呜呜...”就在黄朝查看那猞猁已经断绝生机,自己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石缝的后面传来了一阵呜咽声音。 黄朝蹑手蹑脚的凑过去,却看到在石堆后面正是猞猁盘踞的窝,树杈遮蔽了石缝的洞口,周围一团血迹,正是刚才猞猁和蝰蛇搏斗留下来的痕迹! 黄朝刚翻过石堆,扒开门口的荆棘,却紧跟着发现石洞的里面居然有两颗小脑袋,滴溜溜的在打转! “原来是那只猞猁的幼崽!”黄朝看着那两只猞猁,也许是黄朝扒开了荆棘冷风灌了进去,也有可能是刚才极北蝰的偷袭,惊吓了两个小家伙,两只小家伙都瑟瑟发抖。然而这时候黄朝才注意到,那洞里不止两只猞猁幼崽,居然还有一具母猞猁的尸体! 然应该是分娩没有几天,但却并不是极北蝰偷袭而死,黄朝没把那母猞猁尸体倒腾出来,所以死因也并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死了一两天了。 可怜了两只猞猁崽,并不知道母亲已经死了,小嘴仍然放在母猞猁的肚子上,寻找奶汁吸允。 “嗯?这是什么?” 黄朝蹲下来,却突然看到母猞猁的尸体下面一阵绿光浮动! 拿起树枝挑起了猞猁的毛皮,黄朝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在那母猞猁身体下面,居然藏着好几个动物的内胆脏器! 其中一个个头最大,脂肪最多的,还冒着热气儿的应该就是那头黑熊的。其他的也无非是一些山跳狍子兽类的内胆。有几个上面一排细小牙印,是那两只小猞猁咬的! “母亲死了没有奶汁,所以公猞猁就用动物的胆汁来补充营养,用心良苦啊。” 猞猁天性喜寒,所以一时半会冻不死,但没吃的可不行,尤其是刚出生的猞猁幼崽,身体虚弱,几天不吃饭很有可能就饿死了。 黄朝蹲下来,将那两只猞猁抱起来。手指搔弄着那其中一只猞猁的下巴,小家伙眯着眼睛,嘴角扬了起来,竟然是一脸享受。而后自来熟,直接倒在了黄朝的怀里。别看只是幼崽,个头不大,却动作很有力道。 “找什么呢?”两只小家伙在黄朝怀里一阵翻腾,脑袋恨不得钻进黄朝的衣服里面。 “靠,吃货!长着猫脸却是狗鼻子!”突然黄朝想起来了什么,打开上衣内兜,从里面取出来了那包酱牛肉。 呜呜呜呜 两只猞猁似乎是闻到了肉香,直接扑向了牛肉,别看个头小,动作却很迅猛,一阵撕咬,真就让他们找到了肉! 嘎吱嘎吱 猞猁有力的下颚撕咬着酱牛肉,可惜两个小家伙肌肉还未成形,酱牛肉卤的虽然嫩,但块头也大啊,咬了记下猞猁幼崽似乎咬不动,就干脆仰着脖子一口吞了下去。黄朝注意到,其中一个猞猁幼崽通体白毛,一只继承了公猞猁的特点,后背一身花纹。 只是两个小家伙还未成形,花纹不明显也不狰狞,躺在黄朝怀里跟猫崽子一样。 看着俩小家伙吃的欢快,黄朝蹲下去,一把抓住那熊胆,提炼起一阵天地灵气,化掉了熊胆上面逐渐一片雪霜,捏在手里,放在两只猞猁的嘴边,用力挤压! 噗的一声,熊胆裂开一条口子,墨绿色的胆汁顺着黄朝的手指就往下流淌,流进了那猞猁的嘴里! 噗... 两个小家伙不明所以,以为是很好吃的东西,张嘴嗷嗷待哺,结第一口还好,第二口第三口他们就发现,根本没有酱牛肉好吃,干脆闭嘴抱在一起,闭上了眼镜。 “真是吃货!没有肉的时候不照样也喝吗?”黄朝扔掉手里血腥气的胆汁,抓了一把雪水擦拭干净。 “这猞猁应该最初产下了三只,那极北蝰叼走的应该就是其中一只。可惜追不回来了。把你们留在这,迟早不是被冻死就是被其他野兽吃掉。既然这公猞猁是一只祥瑞,天赋灵性,后代也不会逊色多少,不如养了吧。”黄朝当即下了决心,撕开衣服,将两个小家伙包裹了起来。 那猞猁不愧是双瞳猞猁的后代,极有灵性。黄朝心理只是萌生了这么一个想法,两个小家伙却立刻意识到了一样。抬起脑袋怔怔的看着黄朝。看一眼不算,再看一眼地上的他们的父母。 白背猞猁应该是弟弟,试图站在黄朝的怀里,可腿脚太软,也站不稳,最后直接深处柔软粉嫩的小舌头,一个劲儿的舔着黄朝的手背。一脸不舍的看着地上血泊里面的公猞猁和石洞里面的母猞猁。 “难道真是祥瑞灵物?”黄朝好奇心严重,将那两只雪里放在雪地里面。两个小家伙果然,步履蹒跚的试图站起来,可站起来了却走不出去两步就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最终百折不挠,依依不舍的走到了父母的身边,伸出舌头一给劲儿的舔着。 “怪不得萨满教义崇尚万物有灵,这小小猞猁居然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黄朝抱起了两只依依不舍的小崽子,放进衣服里面。可没多久,两个家伙就有争着把脑袋从黄朝的领口探了出来。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父母。 这一幕也是着实打动了黄朝,他花了半个小时,又将那两只公母猞猁的尸体处理好。这才退回了山林,回到了太平湖附近。 “一会出去,你们两个就老实的躲在我衣服里面,吃饭了叫你们。” 也许是离别的情绪,两个小家伙躲在黄朝的怀里,耷拉着脑袋,有些没精神。 离开了太平湖,黄朝直奔双城堡而去,此时此刻,镇子里已经到了下午。整个镇子街上没多少人。黄朝寻到了那小酒馆,又要了三斤酱牛肉,并嘱咐老板切小一点,别太大。 买了牛肉,黄朝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酒吧扔了一块牛肉进自己的怀里。很快的,便感觉到怀里一阵**,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呜呜的声音,像极了是小猫在叫唤。 猞猁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这东西带在街上一准会被查到,所以黄朝谨小慎微,藏在在怀里,不准备让任何人发现。 “嗯,应该该你们两个起个名字。” 黄朝看着怀里的两个小家伙,这俩小畜生是真能通灵?和黄朝心有灵犀?似乎是察觉了眼前这个人要给自己起名字,竟然是睁大了水汪汪的眼镜,三角的耳朵竖起来,居然是一脸期待的表情! 通体白色的猞猁一直挺能闹腾,眼珠子非常有神,三角耳朵抖动着似乎是倾听着周围的世界一样。像极了是一只有灵的生物! “嗯,就叫你白灵吧!” 黄朝再看另外一只,后背生长着斑斑点点的花纹,透着一股可爱,像是公主身上的嫁衣,比起百灵,它不怎么闹腾,一只躲在怀里,除非有吃的,不然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像是一个淑女。 “嗯,就叫你淑女吧!” 黄朝只是脑袋里有了这么一个想法,白灵就立刻一脸欣喜的表情,伸出舌头舔了舔黄朝的脖子。而白灵则睁开了眼睛,果然是吃饱了就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只是象征性的看了黄朝一眼就继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靠,白老子眼,一会不让你吃肉!”本是吓唬淑女的,结果白灵呜呜咽咽,一脸委屈的求饶了!而淑女仍然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 真是一对有灵的宠兽! ...... 被这两个国家保护动物搞得精神高度紧张的黄朝,只在饭店随便吃了碗面,又大快朵颐打扫了两斤牛肉,黄朝付过钱,起身离开,看了一眼时间,正巧是晚上七点多,吃饭的点儿。 “这个时间,他们柳家人应该正在吃饭吧。嗯,就现在了。”黄朝想了一下,心里其实早就有了一个计划。 在双城堡的一个超市,黄朝买了一点水果和牛奶,提在手里。结果想起来怀里还有俩吃货,就又买了一瓶舒化奶。 “也不知道这俩吃货喝不喝牛奶。”打开牛奶递过嘴边,结果两个东西一开始还一脸兴奋的凑过去闻了闻。结果一闻,后背有花纹的那淑女就直接打了一个喷嚏,随后两个小家伙一起扭头,看都不看那舒化奶。 黄朝一脑袋问号,结果一看,怪不得,原来是蒙牛的。 (本章完) 79双城堡“灵异”事件 买了一包长白山,黄朝一边抽着烟,一边在双城堡南边的一处平房大院的下面转悠。这座大院便是柳泉在双城堡的家,比起双城堡其他村民的家,柳泉的家从里到外,无不彰显华贵气派。红墙后面种着几颗白桦,冬天降雪,那白桦的枝杈上面落满了霜雪,随风一动,雪就往下飘落。 “西北角种有福禄桐?呵呵,怪不得柳泉在县城能平步青云呢。” 黄朝转悠着,那福禄桐取意就很好,房屋西北角是主人位置。怪不得这柳泉能够升的真么快,想必除了家有贤妻这一大因素之外,更重要的还有这房子的风水吧? 风水风水,藏风纳气,柳泉祖坟靠着太平湖,那里能蕴养出灵物猞猁,自然而然也能对阴宅有极大的好处,庇佑后世子孙! 院子里送葬的队伍已经回来,柳泉张罗着厨子操办吃喝。农村习俗,下葬之后是要请客吃饭的。 门口放了火盆,无论是抬棺的还是送葬的,凡入门者都要踏过火盆,同时又艾叶象征性的扫扫身上,洗走晦气。 柳泉忙里忙外,黄朝趁乱也就进了柳家的大门。 “哎,我怎么没见过你?”只是本以为能蒙混过去,却还没走几步呢,身后有人拍了拍黄朝的肩膀。 “哥们儿,你是哪家的来帮忙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柳泉本人! 黄朝笑了笑,看向四周,柳泉这一嗓子喊出来,果然周围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你就是柳泉吧。”既然被人拆穿,黄朝也就不伪装了,当即看着柳泉,问道。 “你是?”柳泉上下打量着黄朝,脑袋里却怎么也不记得认识眼前这位。 “您别瞎想了,我只是我路过看到您家风水不错,就想进来看看。”黄朝笑的那叫一个真诚。 柳泉当即却冷下了脸,却也不好当众动怒,只是不理会黄朝,转身对一边的俩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走向了黄朝。 “人家把那喜事儿你上门蹭吃喝也就算了,柳家治丧你也跑进来蹭吃蹭喝?不怕却阴德折寿吗?”那两个人不怀好意的看着黄朝,一前一后,说话间手就伸过来,推搡着试图把黄朝推出门外。 “阴德折寿?柳主任,听我一言,你家祖坟风水不好,赶紧换地方,不然血光之灾是小,家破人亡都有可能!”黄朝看着走出去几步的柳泉,大声说道,在场之人,无不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这小子咒柳老大家破人亡?” “年轻人,也不看看什么日子,你跟柳老大什么积怨,非得放到今天来说这事儿?”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老者,应该是双城堡里的辈分比较长的老人。 黄朝走到人前,看着一群人,脸上丝毫看不到一丝慌张和无措,道:”就是因为今天是出殡之日我才好心来告诉你,不然过了头七,你家恐将遭受灭顶之灾!” 黄朝说话是没有一点的毛病,但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那里,一股气势却压制住了全场。 呼! 黄朝的话音刚落,却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堂风穿过,院子里的所有人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丝丝的凉意!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恶作剧一样的吹凉气! “蜡烛怎么灭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差点没把几个胆子小的没吓死过去。 而这时候所有人的眼镜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柳泉的媳妇儿灵位上面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灭了!而且是两根全灭了! 这下子,谁还有心思吃饭啊?有几个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从柳泉家出来了。 “老三老二,还不快把蜡烛点上!”说话的是柳泉的姐姐,家里最大的大姐。说话挺有分量的,几句话便叫住了柳泉另外的那两个弟弟,上前去吧蜡烛给点上了。 “哎,怎么回事,这火柴...怎么全被水泡了!”玩命擦着火柴的俩兄弟说这话的时候嗓子眼都抖起来了。 “你俩不会用打火机吗!”柳泉怒了,是真的怒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四周,总觉得平日里普普通通的家,此时此刻透着一股子森冷的气息! “大哥,大姐,这打火机也不行啊!”说话的是老幺,年纪最小,人也老实憨厚,遇到这诡异的事儿,吓得声音里面带着一股子懦弱和惧怕。看着自己柳泉,眼神慌慌张张的足以证明此时此刻这家伙内心多害怕。 此时此刻,柳家院子里的那些宾客,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心中胆寒。之前已经跑了一批了,而现在,也有不少人开始纷纷离开。 “柳主任,借给我几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几句话?”黄朝看着柳泉,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你...你到底是谁!”刚才叫他一声柳主任,也不错是黄朝卖给他一个面子而已,免得当众翻脸,那样的话就谈不成迁坟的事了。而此时此刻,周围众人散去,自然一分钱面子也不需要卖给柳泉了。反正对于眼前这个柳泉,黄朝是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路过而已,看见你家院子附近煞气浮动,掐指一算,你老婆死的蹊跷啊!” “放你...”一旁柳老大的二弟听到这话,当即就火了! 俗话说,长兄如父,嫂如母。柳泉的父母死得早,从小柳泉好读书,国考之后艰难上位。而柳泉在县城党校上课的那段时间,家里相当寥落。也正是他妻子一个人支起了一个家,风雪大冬天的,老二在外承包工程,儿子生病高烧,正是柳泉的妻子视如己出,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周,这份感情自然不言而喻。 那柳老二本就是一个急性子,暴脾气,听到黄朝出言对死者如此不敬,当即就活了! 柳老二是包工头出身,县城和长春市里都有工程,年轻的时候也是出苦力的,脑袋容易冲动,手上也有不少的蛮劲。一边怒目相视着黄朝,一边手就朝着黄朝抓了过去! “胡乱闯别人家的门,明知道人家家里办丧事,却还口出不逊,今天我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着,柳老二那钳子一样的大手就往黄朝的肩膀上伸了过来! 黄朝眯起眼睛,看着扑过来的柳老二,周围人无不冷眼旁观。光看身板,柳老二接近一米九的个头,五大三粗,像个小牛犊,肱二头肌强壮无比,光看这肌肉都甩了黄朝整条街。 “老二,教教他怎么做人!”说话的是柳家大姐,抱着双臂,冷眼看着黄朝。 柳家的院子里,一群人跟着鼓噪起来,柳老二也不含糊!上去直接一把抓住了黄朝的肩膀,另外一个拳头抡圆了就要朝黄朝这边砸过来。 只是这柳老二两只脚站在黄朝面前,钳子一样有力的手掌扣住黄朝的肩膀,肌肉暴涨,却怎么也无法撼动黄朝分毫! “跳梁小丑!”黄朝看着柳老二站在自己面前,使出了浑身吃奶的力气却也没能撼动黄朝分毫! 要知道,自从那次在龙潭路上,黄朝一夜悟化境,从炼精化气陡然提升了一个境界,到达了炼气化神之后。黄朝气海丹田就更加充裕了,加上从小站桩练习马步,虽然黄朝主攻的是太极和心意的内家拳,但这并不妨碍黄朝硬桥铁马的功夫就会很差! 而且上次在龙潭路上,黄朝能让落叶在肩膀而不掉落,这功夫恐怕已经可以睥睨太极宗师杨露禅的鸟不飞绝技了。这柳老二虽然一身蛮力,但对于黄朝来说,这一身蛮力根本无法在自己身上找到一个重心! 所有的劲力从柳老二的手上传递出来,却尽数被黄朝无形中化解掉了! “就这点本事啊?”眯着眼睛,黄朝看着柳老二,下盘未动,却看到他肩膀只是轻微抖动了一下! 砰! 那不是柳泉的拳头砸上了黄朝,而是黄朝的肩膀抖动破空之声! 吱!! 一声刺耳的尖锐声响,柳老二一个趔趄后退了数步,那尖锐的声音正是他脚底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 噗通一声,柳老二再也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 幕看的周围人全愣了! 柳老二是双城堡出了名的莽撞,和马大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俩人性格倒是非常相近。小时候柳家大人死的早,村里没少人仗着家里没打人欺负他们兄妹几个。一开始老大柳泉在家,还能挡一挡,柳泉去了县城之后,那些个村里的恶霸更是没少找事。 也亏了柳老二一身蛮横,手底下又有十几个工人,所有人都忌惮! 在双城堡的乡民们眼里,马大志和柳老二两个人,绝对称得上是怪物! 无论是和邻村的斗殴还是村里的内斗,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实的两个牛犊子会被别人掀翻! 可是今天,柳老二的的确确,狼狈的被黄朝一肩膀给顶翻了!更加可耻的是,对方下盘根本没有动一分一毫,就把自己给掀翻了! “我干你...” 柳老二气急败坏,觉得自己培养多年的在桐乡面前的底气荡然无存,暴怒的站起来再次向黄朝扑了过去。 “不服?”黄朝没等柳老二把后面的话说完,上前一脚! 所有人看到柳老二面前一条影子像是鲤鱼跃龙门一样出现,再仔细看的时候,那确实黄朝的一条大腿,高高的扬了起来!笔直笔直的像是电视剧里那些武林高手,更像是黄飞鸿的无影脚。只是一扬,便冲到了柳老二的面前! 砰! 一腿鞭出,带着一股洪水般爆发的气力,柳老二的脑袋瞬间被黄朝踢的一个倒栽。真个人笔直笔直的摔在了地上,脸瞬间肿了起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有话说话,动什么手啊。”黄朝站在众人面前,只是单纯的一腿就直接踢晕了双城堡出了名的莽汉,小牛犊子一般魁梧的柳老二。这下子,场面彻底安静了。 柳泉脸上换出来了一个让人作呕的微笑,找来两个帮忙的伙计吩咐着把自己弟弟抬了下去。 “这位朋友,是我柳家有眼无珠,咱们里面说话吧。”柳泉说着,冷汗都从脑门上渗出来了。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柳泉,道:“先不忙,我先帮你度化了这冲天的煞气吧!”黄朝说着,脸上露出来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隐秘笑容。 柳家的灵堂布置的还算规整,白帆,黄花,黑布的想模像样,加上一直前来拜祭的人挺多。只是不知为何,自从黄朝踏进这院子,周围便一直冷冷清清的,几道穿堂风吹过,当真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对于黄朝这种六识**之人还能察觉,柳泉家里的这些自然无法察觉。所以,黄朝绕着柳家宅子一圈,在风水上下了一些手脚。这才有了这冲天的煞气! 听到黄朝说这话,柳泉心里也略微有些踏实了,赶忙递给黄朝一个香烟,道:“那还多麻烦您了。” 黄朝甩了甩手,没理会他。收藏在袖子里,一只手中是淳熙通宝,另外一只手中是煞气凶刀。眯着眼睛,想模像样的随便起了一个指诀,然后迈着碎步,在院子里饶了三个来回之后,突然睁开眼睛! “不妙啊。” “怎么不妙,高人还请您直说。”柳泉凑了过去,按理说他一个公职人员,搞这些已经算是擦边了,可是感受着周围一股子的阴冷森然的气息,柳泉还是各种的不舒服的。 “你媳妇儿死的蹊跷啊。”黄朝眯着眼睛,看着柳泉。 “高人,还请您直说无妨。”柳泉压低了嗓音,谄媚的说道。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将闲杂人等驱散,然后找一个房间,我单独告诉你。” 听到这话,柳泉有些为难了。 这个节骨眼上赶别人走,将来有人背后肯定会说闲话的。 “高人还请您直说,如果有要求,我照办便是!” 黄朝依然眯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压低了嗓音,道:“你老婆活着的时候,你在外面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死后这怨气不散,积郁成煞,我学过几年道家度人冤煞的手段,可...可...可是这...” 黄朝说着,做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可是什么,您明说便是!” “我刚才起了一卦象,你老婆头七未过,你在县城里的小三儿却怀孕啦!”黄朝倒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来之前早就给柳泉起了一卦,推演出来这家伙福气不薄,果真是有了子嗣在县城里面。 “高...高人...你莫要开玩笑。”柳泉冷汗都留下来了。 “我胡说?你看你身后。”黄朝眯起眼睛,指向了身后的墙角。柳泉顺着看去,只看了一眼,瞬间冷汗就流下来了! 只见他身后的墙壁山,模糊的出现了一个影子!不,确切的说是两个影子! 那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妙龄女郎的影子,而那女人的怀里恰巧有一个婴儿的影子!出现在墙壁上,非常模糊,但看过去却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影子没有口鼻眼睛,却好像给柳泉一种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感觉! “这...这...这?!高人救我!”柳泉冷汗瞬间流淌下来了! 也许是最贼心虚,他不由自主的心声愧疚和后悔,想想这些年,一直做着对不起妻子的事情。柳泉这堂堂汉子,居然险些流泪。 黄朝看差不多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柳泉整个人就在崩溃的边缘。 “这度人怨气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看你是否诚心了。”黄朝看着柳泉。后者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道:“诚心自然有,足金足两!我该怎么办,高人!” “你需要办两件事,第一件迁坟,今早我路过太平湖,见你家祖坟上刮来一片愁云,乌鸦嘶鸣,泥鳅松土,这都不是什么吉祥的征兆。今早迁坟,再将你妻子和祖坟合葬,你没做好当丈夫的本分,却也应该还妻子一个正儿八经的名讳!” 柳泉连忙点头“一定会给她一个名分,但是...这...迁坟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啊,我那几个弟弟姐姐...” “怎么?我帮你断风水,度怨煞,我还有义务当一回居委会的?调解一下家庭矛盾?你怎么不一脑袋撞死?”黄朝没好气的说着,眼镜冷冷的看着柳泉。 “是是是,有苦难一定克服,只是,你看我这家虽然不气派,但人一直住在这,好端端的变得这么阴森森的,您真有办法?” 柳泉耍了一个心眼,毕竟突然来个人说什么迁坟,换做谁谁都要留个心眼。他说这话,无非是想借机试探黄朝。 “哼,不知好歹”黄朝冷冷的说了一句,眼睛里突然绽放出一丝异样的神采,而后指诀一动,陡然间,他和柳泉两个人所在的房间里,那一股子积郁的森冷感觉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地暖烘起,外面斜阳一照,这朝南的屋子恢复了生机。 “小心思还挺多,想试探我?”黄朝冷冷的说着, 柳泉连忙道歉:“不敢不敢,老三,快准备饭食,在把酒柜里的好酒拿出来。我跟这位高人一边吃一边谈。” ...... 临时准备饭食也来不及,柳老三直接跑出去买来了熟肉和饭菜,又拿出来了应茅台来。不过多时,饭菜就被他准备妥当了。 “高人,还没请教您的大名?”酒桌上,柳泉给黄朝倒了一杯酒。刚才黄朝施展了一手,如今院子里煞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浓郁了。可柳泉显然还是不放心,一脸谄媚写在脸上。 “叫我黄朝吧。” “黄高人,我家老二暴脾气,今天这事儿您多担待。”柳泉陪笑着,自己先干了一杯。 黄朝甩了甩手,道:“被打的又不是我,担待什么?有什么好担待的。” 话虽这么说,但黄朝的口气可以点也不算和善。 几杯酒下去,柳泉自觉地把话给说开了,就询问黄朝,如果迁坟哪里最好。 “这双城堡的地位和你命理八字反冲,想要彻底化解,把祖坟全迁出双城堡吧。”黄朝说话没给柳泉留一点余地,直截了当的说,想化解,把祖坟全搬出去。当然什么双 城堡,什么命理八字反冲,全是黄朝信手捏来,随口说说。他可没有闲工夫替柳泉来看命理,推演八字。 “哎,好听您的。我们下周就动手搬迁事宜。” “下周?我可没时间等你们下周就动手。明天,最晚明天。” 开玩笑,再过一周便是元旦,黄朝可没心思在这陪柳家人耗。 只是听黄朝这么一说,柳泉犯难了。 迁坟又不是搬家,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能迁出去?只是黄朝这么说,他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苦笑着应了下来。 吃过饭,柳泉便找来人谈迁坟的事情,而这时候,他家周围的煞气也逐渐稀薄了起来。柳泉其实并不知道,那些煞气全便宜了黄朝,被统统吸进了那淳熙通宝和凶刀里面了。 这柳家周围的确有煞气,黄朝根据推演,也的确是那柳泉的妻子积郁下来的。这么多年来,虽然柳泉的妻子任劳任怨,但终归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但凡是女人,是最见不得自家男人在外面胡搞的。 只是柳泉家的女人也算是识大体,并没有闹出什么夫妻不和的闹剧,反而任劳任怨。但时间久了,心里自然积郁,怕是她也是得知柳泉外面养的小三怀孕,而自己守着丈夫这么多年也没给他生下半个儿子,积郁成疾,死因恐怕也是如此。 黄朝吸走了那些柳泉老婆残留的怨气积郁而来的煞气,又夸大了事情,搞得这房子真的跟闹鬼一样,多少有些不厚道。但黄朝手里两件法器,同时动用丹田识海的传承之力,却也化解了煞气,又让柳老大立牌位给她,不管怎么样,也算得上对得起柳泉的妻子。 果然第二天,柳老二就找来了工地的工人,开始着手准备迁坟的事情。至于柳家人迁到哪里,那就不是黄朝能够操心的了。 柳家迁坟的事情在双城堡也算得上是闹的沸沸扬扬,而且迁的干净利落,第二天太平湖的旁边就只剩下花家的几处坟冢了。这事儿传出去,村里当真是觉得诡异万分,前几天柳家的老宅还跟鬼屋一样,第二天就迁坟了,这事儿无论谁说,都觉得透着一股诡异。 当然,至于柳泉怎么去给村里人一个解释,黄朝丝毫不关心这个问题。他现在就只关心花二爷怎么解开那方樵身上的萨满巫术了 ......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花二爷坐在高堂之上,一脸严肃的表情。 “我一个晚辈,耍手段也算得上是在老江湖面前卖弄了。您看方樵身上的巫术?” 花二爷点了点头,道:“萨满巫术,讲究的是一个万物有灵。那只鹞子本来就是我哥养的鸟儿,鸟和人心灵相通,我哥死后,鸟儿也活不长。只是,万物有灵,那本身就是一个灵物的鹞子,死后一缕神魂寄托在了方樵的身体里面,这想化解也不难,我教给你一个方法,回头按照我说的照做,那方樵自然而然性命无虑。” 花二爷说这话,黄朝也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帮方樵探查体内,发现先这家伙居然有两个神识! 原来另一个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而是那只鹞子的!这听上去多少有些离奇玄幻,但萨满巫术,这种古老的宗教传承,能够如今仍然没有完全决断传承,想必和黄朝的八阵传承一样,有着不同的神奇本质,自然黄朝也就不怀疑了。 说着,花二爷大手一会,马大志从后面走出来,取出了一个瓷碗递给了黄朝。那碗不是什么上好的瓷器,只是黄朝却注意到,碗口一圈包裹着一个鎏金的镶边。黄朝放在手心,却也立刻感觉到,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碗口仿佛看着一个深渊,一种无形的吸力,仿佛是要把黄朝整个人吸进碗里! “让方樵每天用右手无名指,盘这碗口三遍,一个星期之后他体内的萨满术法自然会消除。”花二爷倒也是说话算数,黄朝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欺瞒。当然,这花二也不会做出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情。 不过这花二爷枭雄脾性,看着黄朝,道:“你这么放心,不怕我坑你?” 黄朝笑了笑,将碗收在了怀里,看着花二爷道:“我这虽然寻龙点穴的什么学艺不精,江湖上相面金点,靠的就是眼力吃饭。这柳家风水我能看,断人祖宅阴宅风水的本事也多少会一点,自然相信您不会坑我这晚辈!” “大胆!”花老二一旁的马大志听完黄朝这话,当即不乐意了:“你这是要威胁二爷?” 黄朝看了一眼马大志,撇了撇嘴道:“马大哥,看你这话说的,咋这么不会聊天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黄朝分明就是威胁人的意思。 的确自古以来,得罪江湖人的下场都不怎么样。从古至今,奇门中人手段层出不穷。得罪江湖人的,无不是后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奇门中人想要整谁,当真是杀人不见血,连个把柄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花二爷听黄朝这话,不怒反笑,挥了挥手,说道:“你这小厮,倒是会做人。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柳家迁坟,但这事儿你的确办的漂亮。行了,拿着瓷碗去救人吧。” 黄朝笑了笑,道:“那先谢谢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也不和他们废话,黄朝拿着那青瓷碗离开了双城堡。 “花爷,当真就放这小子走?大爷鹞子这笔账就这么算了?要知道,那鹞子丢了之后,大爷可有一段时间心里不舒服,那鸟儿可是大爷的心肝宝贝啊。” 花二爷笑了笑,道:“我何尝不知道那鹞子是我大哥的宝贝儿,可这又怎么样?这个姓黄的小子手段不一般。咱们和柳家因为祖坟的事儿闹了好几年,却从来没有从他们手上讨到好处。这小子只不过凭自己一张嘴,一天的时间就让柳家心甘情愿连夜从祖坟上牵走了,对于咱们已经是赚了一笔了。鹞子的那笔帐就算了。而且,我有预感,不用多久,咱们和这个姓黄的小子,还有事儿交集呢。” 花二爷说着,手指摩擦着指头上的那块宝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宝石闪动出一片光芒,花二爷的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了一抹金色光晕,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忙完了双城堡的事情,黄朝连夜回了京城。 下了飞机没有立刻去找方樵,而是回到了酒店,自己开始认真的研究那青花瓷的碗。 “这碗很普通啊,没什么特点。怎么就能救方樵的命?”拿着那瓷碗,黄朝发现,这并不是什么牛气的法器,就是一个普通的瓷碗,顶多是碗口比别的碗口稍微大一点罢了。 “嗯?这碗...?”黄朝深处无名指,放在碗口上,轻轻摩擦,一圈之后,却突然的发现,一股子灵气盘活在了指尖,但转瞬即逝,迅速的消失殆尽! “这...这灵气是被这碗全部吸收了!”黄朝脸上露出一丝惊容,再仔细观察研究那碗口,却发现碗口上面的那一圈金边,居然是真正的金属! 是金子! 而且不是普通的金子...黄朝动用术法传承,很快就发现,那一圈金属的成分相当复杂!有一丝丝灵韵附着在上面,但却并不是纯金的! “藏银...水晶...难道这就是萨满巫术施法的器具!花老二不会这么大方给我一个这样的好玩意儿吧?”黄朝心里念叨着。 “嗯,这碗里似乎蕴藏着一丝气机!”黄朝将那青花瓷的碗反过来,却在坐底下面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印戳。 “这...这印戳是花老二自己的印戳?难道,他是靠着碗来吸食灵韵的?怪不得送给我,感情是想吸那方樵体内灵鸟鹞子的识海神韵!呵呵,当真是人老奸,马老滑。居然藏着这一手呢!” 黄朝终于明白,这碗其实就是一个媒介,传到花老二的神识,并通过碗来吸收方樵体内的鹞子的神识,被他自己所用! “萨满巫术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能传承至今也没有彻底断绝,看样子果然有起奥妙的一面,天下之大,又藏着多少奇人异士?”放下那神秘的瓷碗,黄朝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本章完) 80祸害 黄朝在第二天晚上回到了京城,没歇着,直接拿着从花老二那里得来的瓷碗去了方樵的家里。 离开京城前后不过五六天,再次见到方樵的时候,这老头的气色比上次还不如。双颊无血色红光,据方芳说,方樵好几次几乎变的意识模糊,每晚做噩梦,总梦见一只大鸟在家横冲直撞,最后一啄碎了他的眼珠子。 方家的屋子也越发的阴森冷冽,没办法,方芳只能把她爷爷送到了医院。可这医院也没办法啊,查了半天也没个查出来方樵身上哪有问题,最后只能住在医院。可情况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黄朝回来的早,恐怕主治医生就要考虑下病危通知书了。 “怎么样?”方樵一见黄朝进了门,憔悴无光,蜡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期望的表情。 黄朝看了一眼一边方樵的孙女方芳,老头子也挺有颜色,对自己孙女说道:“芳芳,我想吃苹果了,帮爷爷下楼买一点好不?” 方芳虽然至今也没有完全信任黄朝,但却听了方樵的话,拿着钱包就下楼了。 “怎么样了?”方樵躺在病**,看着黄朝。 黄朝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走到床边,拉上窗帘,从兜里取出了那花二爷给自己的瓷碗。放在了方樵的手里,并按照花二爷所说,教给方樵如何使用。 “用手指头盘碗口就行?就这么简单?” 盘,这个字其实是还有一层意思的,在古玩界,盘是指揉搓玩意儿圆润的地方,使其分泌原浆。盘玩儿盘玩儿便是这么来的。 “你这情况也不由得你信不信了,不是吗?”黄朝坐在一边,窗帘的一条缝隙没合严,窗外投射进了一缕阳光,正洒在黄朝的身上,衬托出一抹金色的光辉。 “我听你的!”方樵也没二话,的确,这世道他也没人可以相信了。死马当活马医,如果这次还不行,趁早交代后事! 带着这么一种悲观的情绪,方樵闭上眼睛,按照黄朝的方法,大拇指按压在无名指的第二节附近,无名指按压那瓷碗边缘的一层金边。 “嗯?”手指刚放上去,方樵便不由得嗯了一声。 “别吭声!”黄朝立刻叫停了他这种愚蠢的自以为是的行为。 在黄朝看来,无论是萨满武士,还是江湖奇人,道家修者。与灵识沟通,需要的是心境沉稳,安静,无欲无求,这才能通达感应灵识。因为,灵识可以说是人和天地自然的媒介,如果这个媒介一旦不平稳,那么强大的天地灵气所带来的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都有可能。 像方樵这样的普通人,没有任何术法传承,也没有任何武学修为的根基,一旦神识,灵识紊乱,强大的天地灵气冲入体内,很有可能爆体而亡,活着大脑直接陷入瘫痪,烧成一坨学水! 黄朝可不想方芳那小妮子回来一进屋,看到一具无头尸体,然后满屋子方樵的脑浆和血浆的画面。 方樵听话的闭上了嘴,手指按照黄朝的交代,开始盘那镶嵌金边的碗口。 一圈过去,没有任何的征兆,第二圈...第三圈...第五圈,到了第五圈,黄朝突然感觉到面前一阵清冽的感觉,紧跟着,黄朝便看到一阵阵无形的灵气开始在空气中激荡! 自从不如炼气化神的境界,黄朝对于空气中的灵气感应也越来越敏锐了,虽然此时此刻,灵气并不充裕,但黄朝能够感应到,那金边瓷碗果然发挥了它的效果!开始吸食方樵体内多余出来的那一抹神识,也就是那灵鸟的神识! 盘了将近七八圈之后,方樵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立刻感觉到一直笼罩在自己眼前的混沌消失了!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思路清晰,耳目清明! “这个...这个...这个真的管用!”方樵说话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我立刻感觉身体,大脑和之前不一样了!” 黄朝笑了笑:“一会我根据的命格五行,给你个时间表,按照这个时间表每天盘玩,我估计半年之内你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的确,在黄朝把这金边瓷碗交给方樵之后,黄朝推演了一下,他的命理,然后根据这命理写出了一副时间表来。 “半年后你去一趟沪上找我,如果能下地,能一个人坐飞机,你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方樵一脸感激的看着黄朝,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我...芳芳,你进来!” 方樵这一嗓子虽然语无伦次,但中气十足。不过会,门外的方芳就提着苹果进来了。 “快去吧房屋产权什么乱七八糟的拿出来,咱们方家不欠人情,救命之恩更不能欠,快,快去!” 方芳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爷爷,无如何也不敢相信,黄朝真有这个本事,治好了自己爷爷那怪病!看着自己爷爷此时此刻,神色极好,说话中气十足,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和健康,方芳都快激动地哭了出来。 转让房产的事情前后忙活了两天,又是跑房产局,工商,又是跑公证处,加上一些孙雅和田赫的走动,黄朝总算是办成了一系列的手续。将那龙潭路上临街旺铺给彻彻底底的划到了自己的名下。 搞定了这件事情,黄朝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可以安心了。 临近元旦,黄朝准备收拾一下行李回沪上了。毕竟耽搁了快一个多月的课程,虽然和田教授关系不错,但黄朝也不能就这么一直旷课下去吧。迟早要回去的,一方面是快期末了,另外一方面也是自己消失了这么久,唐小甜虽然不经常打电话,但每次打电话语气里的关切,也让黄朝巴不得早点回去。 在厉家菜请田赫,郭云德和刘平三个黄朝在京城算得上的朋友吃了一顿饭,席间田赫多嘴问了黄朝一句,什么时候回京,黄朝也没给出一个具体的答复,只说是过完年。 第二天在香格里拉单独请孙雅吃了顿饭,自己这个从小到大没见过几面的小姨挺客气,说是送行,账是她买的。并且提醒黄朝,心里有个数,他虽然不乐意见家里人,但总归血液里有一半孙家的血,这是逃不掉的。 黄朝何曾不知道,这是自己小姨在敲打自己,暗示话可以说死,但事情不能做绝,现在躲着家里人,不愿意见家里人,但总有一天血脉会相认,躲不了。 听了孙雅的话,黄朝只是喝了一口小酒,道:“用你管我。” 这四个字儿气的孙雅干脆不绕弯子,直接说:“将来机会成熟了,你不愿意?我找人绑着你去你也得给我去。” “哦。”黄朝简单了当的回答道:“你找人绑一个试试。” 和京城的地头蛇们吃完了送行饭,黄朝也没再过多的停留,便和赵东山一起买了当天的机票飞回了沪上。 在飞机上黄朝简单总结了一下京城之行,没什么损失,反而受益良多。不但平白无故账户里多了七位数的入账,还在京城有了一个落脚点,下一步计划中便是要把龙潭路的店铺给打造成京城屈指可数的古玉黑市交易集散地。 “老赵,你说对于龙潭路店铺你有啥看法?”赵东山和黄朝两个人,也算得上是狼狈为奸的典范了。 整个团队里面,黄朝可能最信得过的便是这个其貌不扬,甚至说有些猥琐的赵东山了。 “小爷,您真想听一句实话?”赵东山坐在飞机上,他和赵平他们去京城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不但没有和黄朝一个时间,还特地选择了人流量比较多的火车,还不是高铁。 这主意是赵东山出的,他和表弟赵平以前都是盗墓的,南来北往这种暗度陈仓的事情他高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有了经验。 那段时间黄朝刚杀了陈桑,和秦成斌结了梁子。所以小心谨慎,他们选择了火车,而不是飞机。现如今第一次坐飞机,还是头等舱,这让这个干猥琐男人,有些紧张。如果不是看电视知道,飞机上的饮料免费,恐怕他早就会问可乐要不要钱这么弱智的话题了。 “小爷,您问我这话也是信得过我老赵。我看出来了,您不花一分钱就搞定了龙潭路的铺子,肯定用的不是我们能理解和想到的高明手段,您 有您的办法,我老赵有老赵的经验。您既然问我,我就如实说了。” 赵东山喝了一口面前的可乐,眼镜却一直盯着空姐的屁股和胸,说道:“咱们这一圈人,各有各的优点,也各有各的弱点。如果比作一盘棋,我老赵应该算得上是士,离开了将就肯定死。小六子和赵平应该是属于冲锋陷阵的车和炮,脏活累活注定他们包办。小海属于相卒,年纪轻轻多见点血,就等于卒过了河,越是不温不火的人,骨子里就越邪性。所以,按照我所说,你要要是想找一个龙潭路那管事儿的,小六子和赵平都不合适,他们只能帮你做一些您不乐意做的脏事儿,唯一可以的便是小海。” 黄朝眯起眼睛,道:“给出点意见,为什么是他?” 这时候一个空姐路过,笑吟吟的看着黄朝,自觉无视掉了黄朝边上这个疑似乡下亲戚的赵东山。可后者仍然一脸猥琐的看着人家空姐白皙的脖子,以及干净利落,扎在盘在脑后的头发,那个长的挺像小三狐狸精的女空姐走过去的时候,他还可以狠劲儿嗅了嗅鼻子。等人走远了,他才转过脸对黄朝说:“没有少女的天然香,八成不是处了。” 黄朝白了他一眼,终于知道这厮为什么选择坐在机舱过道这儿了。 “小海也算是祖传的手艺,也许手上活不怎么精致,但眼力见还是有的。学过几套野路子,来京城之前,他和赵平搭过两把手,半斤八两。跟您比差一大截,实战经验也许不如小六子,但却好几次逼的赵平无路可退,也就是差一股狠劲儿,能成本事的年轻人。小事打理的有近有条,遇到大事也能保持尽量的冷静,所以我推荐他。” 黄朝点了点头,笑着看着赵东山,道:“行,我知道了。” ...... 一路没什么特别的,飞机安全的在虹桥机场着陆。也没歇着,黄朝就给唐小甜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报了一声平安,然后约着明天早上一起找个地方吃个早点就挂掉了电话。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多了,黄朝打了一辆出租车,没回工大,而是直接回了奉贤的宅子。 这地方置办起来一个多月,自己却没住几天,全便宜了艾世平和他孙女两个人了。来到这里,艾世平还没睡,不过刚洗漱完毕,穿着睡袍在院子里看书。 按照沪上的天气,饶是冬天,也比不上常年四季如春的港岛,习惯了那里天气的艾世平能够适应的。但在黄朝的院子里,他却只穿了一个绸的丝袍,里面也只不过是有意见单薄的单衣罢了。 可见这院子里面和院子外面俨然完全是两种气候,两种温度,院子里面四季如春! 外面还停着一辆奔驰,里面却没坐什么保镖。艾世平这老狐狸,其实一直挺小心谨慎的,或者说有钱人都挺怕死的。平常去一个地方,张景之是必须跟着的,顺便还要带一两个保镖,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保镖都没带? 黄朝推门而进,艾世平看到黄朝,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黄朝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连忙站起来,起身迎了过去。 “黄生,你回来了?怎么样,京城的事情都办妥了?”艾世平语气殷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黄朝点了点头,却没看他,看向四周,观察周围的布局,果然和自己走之前的一样,没动过。艾世平还算是懂事儿,没乱动自己的布局。 “怎么样,你孙女的病?” “好多啦,好多啦,比起离开京城之前,这才一个多月,就好的差不多啦。” 黄朝点了点头,却也不跟他废话:“既然这病好的差不多了,药还继续服用着,不过这屋子你得腾出去了吧?” 听到这话,艾世平笑的格外殷勤,凑过去对黄朝说道:“别啊,这地方住的挺好的。要不这样,港岛虽然气候比大陆这边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但搁不住人来人往,节奏太快。我在这像隐居一样,公司什么烦心事都找不到我,每天逗逗孙女,太开心了!” “做人别太贪心,吃多了嚼不烂。这地方好是好,但你要是住时间长了,可不一定是好事儿。是药三分毒,这里能量气场太强,你年纪也大了,一个月还好,两个月三个月,你心脏受不了,这话你总应该懂道理吧。算了,我不跟你废话了,我去看看你孙女儿。”黄朝说着,往屋里走了进去。 艾世平的小孙女被安排在了里屋的一个小卧室,一个摇篮车里面,这病是真的好了,黄朝今天在看到这孩子的时候。一岁大一点的艾英英正抱着脚丫子在那里啃,看到黄朝,艾英英看到黄朝之后,也是一脸笑着,抱着自己的左脚咧着嘴,眼睛睁的大大的。 “她没事儿就喜欢啃自己脚丫子,要不你抱抱他?”艾世平说着,将艾英英从婴儿车里抱了起来,放在了黄朝的怀里。 艾英英极听话,倒在黄朝的怀里也不哭不闹,啃不了脚丫子就啃手指头。脑袋上的毛也不黄了,眼睛有神,皮肤也恢复的很好。俨然不像是一个刚生过一场大病的孩子。 正当艾英英这小家伙抱着手指头啃的时候,突然黄朝感觉到胸前一阵翻腾,随后两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外套口那里钻了出来。 是白灵和淑女,两个猞猁崽子钻出来,白灵眼睛盯着黄朝,盯了一会转头看向了黄朝怀里的婴儿舔了一口。淑女就比较有气场了,眯起眼睛,仰起了脑袋。头却干脆靠在了艾英英的脸上,婴儿的皮肤多滑嫩啊,它靠着舒服,眯起眼睛还打了一个哈欠。 几天的时间,两个小兔崽子嘴里的牙齿,比刚捡回来的时候尝了一点,白森森的透着寒气。这可吓坏了艾世平,生怕这牙刮了艾英英,一把想要抱回艾英英,可见这老家伙多心疼自己女儿。 结果却发现,两个小崽子根本没有攻击性,反而贴着艾英英,似乎并不排斥他。 “黄先生这是你买的猫啊?” 猞猁其实长得就像猫,本就是猫科动物,没长大的小猞猁更像是猫。但如果不是亮出了獠牙,艾世平估计也不会这么大动静。 “不是猫,是猞猁。” 听到这话,艾世平目瞪口呆。 “猞...猞猁!这东西养不熟啊,算是大型猫科,在野生环境下,攻击性强的猞猁连狼都不怕。” 黄朝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自己是这俩小家伙的捡来的,救了它们的命,不然早冻死在东北了。虽然淑女比较冷漠,但黄朝几次出去就把他们扔到酒店里面,他们也不胡乱跑,一个趴在**,一个趴在沙发上,两个一起眼对眼的发呆。等黄朝回家,就连冷漠的“淑女”眼里都有一种亲热感,俨然吧黄朝当成了它们的“父亲” “我养的不会不听我的话,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黄朝说着,一只手挠着淑女的下巴,那小畜生一脸享受,很顺从的仰起头,眯着眼睛,嘴角还仰起来,一脸舒服的样子。 黄朝看着这俩小家伙和艾英英没有一点排斥的意思,显然,这俩家伙对于有灵的人和物都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说白了也就是他们体内果然有成为祥瑞的气质和灵性!艾英英的体内有黄朝输入的一缕气机,它们自然亲近了。 “话说,真不能多住几天?”艾世平见黄朝玩弄着两个小猞猁,笑得那叫个灿烂,心想着趁黄朝心情好就谈谈在这院子里多住几天的提议。 “住,随便住!”黄朝放下了艾英英,把两个猞猁放在了地上,淑女懒得动,趴在黄朝脚边,白灵就比较多动症了,上下乱跑,最后终于在墙角的花坛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爬在了那里。 “真的随便住?”听到黄朝这么说,艾世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啊,随便住,不过你身体要出了什么问题,别来找我,我提醒过你了,不是骗你,是真的。”黄朝笑着,跑到厨房打开冰箱,碰巧看到里面有条鲫鱼,看样子是艾世平给孙女熬汤的,黄朝也不客气,直接拿来喂了猞猁。 俩“大猫”吃的很过瘾,不过明显姐姐淑女更有气场,直接把鱼肚子上的肉给吃了,白领只能吃鱼尾巴,最后饭量大的白灵不过瘾,最后嘎吱嘎吱的连骨头都 吃了,吃完两个小东西还一脸期待的看着黄朝,并排坐在那里,一脸“还有没有”的表情。 “吃货,两个!”黄朝见一条鱼打发不了它们两个,就又跑大厨房拿了一罐鲜奶,一看还是进口的,就倒出来放在俩猞猁的面前,两个小家伙一点也不客气,互相蹲在小碗满前,伸着舌头在那喝奶。 艾世平见黄朝真的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也就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同意明天就搬出去。 ...... 艾世平果然只多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就搬走了,临走给黄朝留下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这些日子在黄朝家住着的房费,也不多,总共一百五十万。 反正现在黄朝也要在京城置办自己的产业,钱这玩意其实黄朝一直也不是很上心,但上次一口气花了那么多钱置办这处园子之后,黄朝就知道钱的可贵了。所以也不客气,直接笑纳。 中午吃完饭,黄朝就立刻出了门,直接回学校了。 回到宿舍,杨健正在打dota,任远正在给女朋友发短信,陈越抱着笔记本在看一部美剧。 “我靠!我就说,今天一阵风呼呼的往咱们屋子里吹,感情是我们宿舍的黄同学回来了!您这悄无声息的走,悄无声息的回,着实吓到了哥几个了,说说说!上哪寻花问柳了,从实招来,满意了哥几个不给你女朋友打小报告!” 说话的是陈越,看到黄朝回来,直接跳下了床。 黄朝憨厚的看着几个人,挠了挠头,道:”嘿嘿,想女朋友了,所以就回来了。” “黄朝同志,你需要老实向组织上交代,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有没有勾搭到妹子?勾搭的妹子什么水平,有没有长得水灵,身材够正点的闺蜜?不然的话你也知道规矩,不说实话,生的进门,抬着出去。” 黄朝干笑了几下,岔开了话题,道:“最近学校有没有什么新闻啊?话说,元旦晚会热闹嘛?你们肯定已经决定去凑热闹了吧?” 任远一甩头发,可惜是平头,甩不出飘逸感来:“我女朋友社团组织的有,我必须到场支持啊。” 杨健摸了摸下巴:“最佳狩猎场所,女孩子大把大把的不去脑抽了那是。” 看向陈越,后者故作一连娇羞的状态,道:“我陪秦苏上街,晚上不一定能回来,嘿嘿嘿嘿。” “草,禽兽!” “你搬出去住吧!” “不对啊,你们上次出去晚上就没回来,对,就两周前,你说秦苏过生日来着!” 黄朝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显然,陈越和唐小甜之间最后的那一层膜也被他无情的捅破了。 “嘿嘿嘿,没办法,这次机会比较难的。哥们儿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就是让我搬出去,我也...搬出去。”搬出去三个字,陈越说的格外猥琐,脸上一脸的阴谋得逞的笑容。显然是吃到甜头了,还想吃第二次。 ...... 第二天,黄朝没歇着,去学校南门的小路精心挑了两斤水果,然后晃晃悠悠的跑到了教职工的办公楼后面。 那楼后面其实是教职工和研究生宿舍,田教授家因为在长宁,距离这有些距离,所以平常晚上就在住了,里面一室一厅,住他一个人也完全富裕。 拎着两带水果去看了看田间富,聊了几句黄朝询问了他一下古玉市场如今怎么样,田间富给出的一句还是入市有风险,出手要谨慎。这年头真的比假的少,有的假的更是比真的还真。做买卖风险大,交给可靠的人和行家才是最保险的。 黄朝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物件递给了老头子。 东西不名贵,只是一个紫砂壶,胜在做工精致,看着讨喜,老头子也不客气,直接笑纳。能有一个称心如意的门生不容易,能有一个贴心知己的学生更不容易。 离开了田间富的家,黄朝又去看了看魏行舟,魏老板如今伤好得差不多了,每天忙的双脚不着地。而听说黄朝要在京城置办产业,魏行舟倒是给了几个人的电话,说是京城官面上的几个早年交的朋友,一直没有断了联系,提他的名字,多少能帮衬一点。 黄朝心领笑纳,而后取出来了一道特地给他准备的符箓。 “这玩意儿对养阴补气血的,不是乌鸡白凤丸啊,但比那玩意儿实在多了,挂在床头,保准你肝血,气血旺盛。” 魏行舟笑了笑,却收了起来,道:“你魏哥不像你那么年轻了,补肾能顾得住家里的就行了。” 黄朝一阵恶寒白了他一眼。 晚上跑到了复旦,却正巧赶上了复旦元旦晚会的彩排。再次见到唐小甜,小妮子正无聊的和秦苏两个人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看着一群在广场上忙的热火朝天的学姐学长。 秦苏和唐小甜在复旦也算得上是校花级的女生了,陈越每天好车开来的高调架势,秦苏自然也不会默默无闻,而早些时候黄朝在复旦食堂里面,狠狠的给那些复旦天之骄子上了一课什么叫做土匪气场之后,唐小甜这个校花和土匪谈情说爱的传说也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复旦,自然也是名人。 按理说,越是好看的女孩子,无论是打扮还是言行都希望出众,说不好听的就是出风头。可偏偏,这两个准校花级的姑娘,根本不凑那个热闹。 学校乱七八糟的社团,俩人一概没有参加,更是拒绝了不少高年级英俊学长的邀请。和那些拼命的在舞会,社团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恨不得大学没毕业就能一笑倾城的姑娘相比,秦苏和唐小甜算得上是低调中的战斗机。 然而就是这份低调,在那些好事者和仰慕者的眼里,两个姑娘就成为了脱离凡品的天山雪莲,低调的奢华这叫。 “哎,这谁家的猫啊。”正坐在图书馆前呢,唐小甜却突然看到一只雪白的猫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好可爱!”秦苏抱起来,抱在怀里,那猫却是一脸享受的在那供啊供啊,还供的是秦苏的胸部,小小年纪就是个色坯。黄朝在旁边刮了白灵一眼,然后走了过去。 “美女,元旦晚会很无聊,晚上一起喝一杯吧。” 唐小甜回过头,不用想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黄朝了。 “黄朝,你要死啦!昨天晚上回来,现在才来找小甜,我不是挑事啊,小甜要是陈越敢消失这么久我肯定不饶他。”秦苏毫不犹豫的和唐小甜站在了同一战线上面,一把拉住唐小甜的胳膊,道:“还记得前几天咱们那层楼,那个高一学弟给高三学姐楼下送花弹吉他放烟花求爱的场面吗?这次不狠狠的给你家黄朝一点颜色,我看他下次还得消失那么长时间。” 黄朝眯着眼睛笑了笑:“送花太贵,弹吉他我不会,放烟花太俗。再说那么丢人的事儿,唐小甜不舍得,是不?” 黄朝嬉皮笑脸的笑着,主动凑了过去。 “不行不行,小甜我替你闻了闻,这家伙身上一股小三牌香水的味道,不可信,不可信啊。” “秦苏!你是不是觉得我俩搞分手了你就开心了?”黄朝没好气的刮了秦苏一眼。 “你看你看,急了急了,做贼心虚这是。” 谁知道唐小甜根本不理会秦苏的挑拨离间,抱着怀里的白灵,又看了看黄朝,道:“你去京城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秦苏一脸不争气的看着唐小甜,拢了拢眉间长发,转过头,甩了甩手,摇着头道:“没骨气,前几天是谁抱着电话纠结着说,回来了一定狠狠收拾自己男朋友的,没骨气,真没骨气。” 自动无视这个电灯泡,黄朝笑的理直气壮,厚颜无耻的说道:“太想你了,归心似箭,忘了。” 唐小甜水灵的眸子一转,根本不生气,抱着白灵说道:“那把它送给我养吧。好不好。” 喵... 这两只猞猁真是通灵啊,能听得到唐小甜说了什么!?白灵一脸惬意的往唐小甜怀里又钻了钻,听到这话,仰起脑袋,伸出舌头,一脸求包养,会暖床,还能防色狼的表情。 祸害,这畜生将来绝对是个祸害! (本章完) 81家教 最后经过友好协商,白灵的抚养权被唐小甜强取豪夺的拿走。 不过也好,不管是白灵还是淑女,这两只猞猁生长在太平湖灵韵充足的地方。那只敢和狼群恶斗的大猞猁,虽然死了,但黄朝却还是能够依稀感觉得到,那猞猁体内灵韵充足,也许是夺得了天地间的某种机缘,俨然有了一点祥瑞的征兆。 如果白灵让唐小甜带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自古祥瑞可不好碰见,太平湖边的双城堡一带都是风水宝地,孕育出两只猞猁祥瑞也不算什么奇事。双城堡的老百姓时代吃喝全靠太平湖,从来没有饿过什么肚子,哪怕是六七十年代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他们去湖里打渔,也是能勉强填饱肚子。 而自古祥瑞,多是麒麟,凤凰,玉兔,白鹿,等等等等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寓意。但总归有一点,祥瑞必定代表着吉祥。所以,让白灵跟着黄朝,也是一桩好事。 “那这个怎么喂啊?”抱着白灵,小畜生一脸安逸的倒在唐小甜的怀里,脑袋可劲儿的在她手臂上蹭啊蹭啊蹭的,一脸讨喜可爱的表情。而一听说吃,小嘴立刻张开,一脸“上次的那牛肉就不错,我不挑食。”的表情,唐小甜看着讨喜,黄朝看着想揍它。 “动物小的时候吃生肉肠胃不一定能受得了,你们食堂要是有排骨什么的倒是可以喂他,不过这家伙长大了饭量还是很大的。” 成年的猞猁能肚子扑杀狍子这一类的野兽,长大的猞猁,饭量想必也肯定不一般。到时候恐怕不是排骨就能够打发它的。 “好,我知道了,那它叫什么名字啊。”唐小甜说着,低着脑袋,将白灵抱在怀里。一边的秦苏挠着它的下巴,这小畜生看到又有一个美女,依然仰着脑袋,一脸享受的表情。 “白灵。”黄朝看着这只小祸害,狠狠的刮了它一眼,道。 带着唐小甜去吃饭,结果陈越最后开车来了,索性四个人就干脆在复旦附近找地方吃了。 “对了,小神棍,你明天不是没事儿吗?没事儿的话晚上去和我一起去接个人吧。” 原来,唐小甜在黄朝去京城之后,宿舍另外一个姑娘介绍下,去普陀一家里做家教。辅导的是英语,那家有一个小男孩上高一,英语和数学一直是家长头疼的事儿,所以就在外面找了家教。 “去呗,反正也没什么事儿。”黄朝本身也就没什么事儿,就答应了下来。 ........ 距离元旦越来越近,无论是复旦还是工大,一派热火朝天。 没有女朋友的期望参加元旦认识女朋友,有女朋友的也期望参加元旦晚会认识新的女朋友。比起工大,复旦的元旦晚会更加华丽,一流学府的底蕴在那放着,元旦晚会搞得像春晚一样。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便去上课报到,却不知道是不是凑巧的。今儿的第一节课,恰巧就是“朝天椒”商若水的课,这个工大教师队伍里公认的美女,才女,今天穿的挺素,但饶是如此,前来听课,实际是来看美女的人仍然如过江之鲫。 只是一进门,商若水便看到了教室后面坐着的黄朝,并没理他,只是略微笑了笑,便准备着上课。 自从上次才钱柜那次事情之后,商若水和黄朝也没怎么联系过,这再一次见面,也不知怎了,商若水脸上竟然带着一点尴尬,没主动和黄朝打招呼,讲课的时候全神贯注,眼睛业根本不曾在黄朝这边看过。 “听说没,今年元旦保留节目还是商若水。我听大二的学姐说,去年她和几个学生打赌输了,被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学生,拉上去清唱了一首英文歌,全场都爆了。也许是去年吃了甜头,今年学校里面给她下了命令,让她再上去唱歌,这群没节操的领导,鄙视他们。”坐在后排,杨健一脸期待的**贱表情。 “你这么说搞得我很期待嘛。”任远抬起头,道。 黄朝没心思跟他们扯皮,坐在后排无聊的玩着手机里的游戏。一节课讲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下午没什么正儿八经的课所有人一致选择了逃课,任远跑去图书馆,杨健选择在宿舍玩游戏,而陈越却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抽风了,报了学校的一个武术社。 “武术社!?”黄朝才想起来,前段时间,李孝武的傻孙子跑到沪上准备绑架唐小甜。当时陈越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险些被那傻子一拳打死。如果不是小六子出现的及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陈越认识一个社团的社长,而那个社团恰巧是工大的武术社。只是...一群大学生,自发的结成的武术社,黄朝实在是不抱什么太大的期许,但想想下午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干脆跟着陈越他一起去了。 工大的武术社一共二十七个人,人数的确不是很多。 “工大武术社其实挺假清高的,我不算里面的人,只是这前几天在食堂认识了他们当社长,今天邀我去那玩儿的。我对国术什么的其实不怎么感兴趣。咱们学校这一类的社团其实不多,这二十七个人,有以前就是学过一点国术皮毛的。我估计你看不上眼,就是我一个人去挺没意思无聊,带你来看看,这群人成色怎么样。” 跟着陈越进去,工大国术社的总部在综合楼的一间独立开出来的大屋子里面,一进去黄朝就愣了。 这哪是武术社,更像是江湖戏台子。 墙角摆放着刀枪剑戟,靠窗的位置还放着一个练咏春的木头桩,拳套,护具散落一地。地面铺着橡胶垫子,屋子里充斥着云南白药的味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来到了佛山或者港岛的小武术社。 “小越,来啦。”见陈越进门,一个五大三粗的哥们儿打了一声招呼。 这人上身肌肉暴涨,双拳粗糙有力,操着一口浓重的南方话,还不是苏浙沪的那种南方口音,很像是东南沿海的那些地方。 “这哥们儿是社长,叫范林,小时候拜了一个洪拳师傅,是我这么里最能打的一个。”陈越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现在和他搭手的是一个练心意的,河北人,不爱说话,叫李海。” 说到这个叫李海的,黄朝细心的注意到,这个叫李海的手背青筋血管鼓起,但太阳穴却么有这么凸显鼓起。内家拳的火候似乎还没到。 而正说话呢,李海和那范林便已经搭手过招了。一群人自动给两个人让了一个圆圈,俩人就在里面,摆开架势,你来我往,纠缠了起来。 一个是洪拳一个是心意六合,交起手来,却是掌掌生风,拳拳到肉,不过多时,两个上身**的年轻人身上,就红彤彤的一片了。 黄朝看在眼里,便把中心全部放在了那个叫李海的年轻人身上。 “有点意思。”黄朝看着李海,不由得点了点头。 虽然这个李海只是勉强修到了明劲而已,但架势想模像样,一板一眼都是经过很长时间敲打锤炼出来的。 但饶是如此,和那个范林的过手,却并不能占完全的上风,原因除了功夫练的不到家之外,更重要的是身体情况相差太大。范林一身腱子肉,除了练武很有可能还去健身房一类的地方,外部肌肉虽然不能说到达了极致,但却也比相对“瘦弱”的李海强出了不少。 “这个李海是有师傅教过吧。”黄朝说着,看那个李海,动起手来,有板有眼,只可惜,练武终究讲的是一个心境。 电视里面好勇斗狠的最后心性败坏,天生豁达的最终成为一代宗师的故事,那种就是一个故事。 国术技击,讲究道理黄宝山老早就给自己讲过,对手趴下了,自己还站着,这时候再去讲道理。心性说的是内心是否强大,这和好勇斗狠,还是天生豁达没多大关系。说到底还是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有分量! “二十个呼吸之内,李海就不行了,如 果能撑过去,倒是还有些机会。”黄朝眯起眼睛,看着李海。 “你别小看这个李海,整个国术社,能和他搭手的也就只有社长了。两个人的实力不相上下的。” 黄朝摇了摇头,道:“你社长女朋友前段时间分手了吧。” “你怎么知道?” “这人一脸桃花衰败的迹象,肯定是和女朋友分手了,这人眼角细吊,眼白小,说一句八卦,八成是被人带绿帽子了。” 陈越好奇的问道:“这和能不能打有什么关系?” 黄朝说道:“洪拳讲究快和刚猛,你没和他练过洪拳吧?” 陈越想去摸烟抽,可想起来了国术社的规矩,这屋子不让抽烟也就给收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没有,你看我这塑料体格,也不像是练拳的,就是凑个热闹而已,学点防身技巧就行了。” “洪拳,一拳代表一个呼吸,北方国术界有一句话,双拳密如雨,快似一挂鞭。意思是打出去的拳,一定要快而响。洪拳以气壮力,以前你们社长和那个练心意的打成平手,关键就在这个气上面。” 陈越连忙摇头:“黄朝你别欺负我不懂行情,我知道的,洪拳外家拳。” “这是两码事,跟你解释越解释你越不懂。这个气和你所说的气两码事。” 洪拳所谓的气并非丹田之气,因为洪拳快而刚猛。能修出丹田,引出内气,那样的洪拳别说如今黄朝进境到了化境了遇上修出丹田气海的外家拳高手,黄朝也得要小心谨慎出手。 而洪拳的气说的其实就是呼吸,每一个呼吸,运出的是快而刚猛的力量,这和丹田没关系,关键在于呼吸之间的规律如何调整。 果然,就在角落里,黄朝和陈越说话的时候,根本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只见那社长范林突然,一路谭腿迸发,壮硕的身体,竟然凌空腾起。在那一刻,黄朝分明看到他猛吸了一口气,浑身肌肉暴涨,俨然到达了身体的最极致的状态。 只是可惜,在那一刻,终归是没有气海丹田,入口之气迅速涣散,未能把这一股力量拧成一股绳子,不然的话,这谭腿的力道崩出去,李海整个人都会被击飞出去! “谭腿,迷踪。”黄朝眯着眼睛。 “你看出来了?可...社长不会什么迷踪啊。”陈越挠了挠头,道。 “会迷踪的不一定谭腿,会谭腿的一定会迷踪。因为你社长骗你的,他不是在南方学的拳,他还在北方学了腿。草,还有可能是少林的谭腿呢。” 说话间,范林收了势,谭腿最终只是落了地,一脚刮开了地面的橡皮垫子。并没有伤人。两个人都是大学生,又不是什么好勇斗狠的人,自然是点到即止,不会太过分。只是,这虽然点到即止,但范林最后一脚黄朝却是一眼看破了。 他完全可以刹住最后一腿,但却并没有完全的收力,不怀好意的用脚踝狠狠的刮了李海的肋骨一下,这一下看上去不要紧,如果范林拥有内气,恐怕这会李海就已经躺着进医院,倒霉的话直接进太平间了! “这家伙,看上去憨厚老实,心肠不好。”黄朝心里嘀咕了一下,这话却也没说出来。 “果然,二十秒不到。”陈越看到这一幕,一脸疑问的黄朝:“你咋知道他撑不过二十秒呢?” “你们社长也就只能保持这么一段的气息均匀,真正的洪拳宗师,能撑一个钟头也已经很牛了。你们社长和那个李海都还算不错,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只能到这儿了,再往后很难再有进境了。” 黄朝说这话的声音很小,但却不知道怎么了,刚把李海打趴下来的国术社社长范林,转过了脸,看向了黄朝:“你哪来的?” 范林浑身肌肉结实,站在那里跟小牛犊子一样。言语间分明没把黄朝当做一回事儿的感觉,推开人群,走了过来。 黄朝笑了笑:“可惜,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很那有别的什么提高。不过那个小子倒还可以,一板一眼,基础不错。就是没个好师傅,比你的命稍微差了一点。” 陈越一把拉了拉黄朝,示意他别说了。可想了想,黄朝这性格,真要惹着谁,倒霉的肯定不是他黄朝啊。 “社长,这是我朋友,第一次来,你别介意,别放心上。”陈越说着,悄悄的横在了黄朝和那个范社长的面前。而这时候,国术社周围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黄朝的身上,一脸的不快。 “你朋友?跑这干嘛?”范林横眉一竖,上下打量这黄朝:“这拳脚无眼的,小越,你还是带着你的朋友先出去吧,以后别谁不谁的都进来,有没有个习武的心,干嘛凑这个热闹啊。” 范林一边说着,看向周围人,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陈越眯起了眼镜,黄朝多少看出来了,陈越其实在国术社估计过的并不如意。也是,他根本没接触过什么国术技击,但这范林目中无人,心肠也不够端正,学了一身本事估计是白瞎。 “不好意思,打扰了,走了。”黄朝说着,露出了一丝歉意。的确怎么说以后陈越也是这群人的朋友,闹的太僵终归是不好。 只是黄朝还没走出综合楼的大门儿,突然身后有人叫了陈越的名字。 “陈越,你等一下。”回过头,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范林一脚踹翻的那位。 “怎么了,李海?”陈越其实对这个不怎么爱说话的男的挺投缘,因为这人和黄朝多少有点像,肩头松松垮垮,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子。 “这位朋友,我看你太阳穴上青筋鼓起,您也练过拳吗?” 黄朝看了那李海一眼,这家伙面向倒是憨厚,不想屋子里的那个范林,一股子目中无人,外表憨厚谦逊,内心却谁都瞧不起,自以为天下无敌。 黄朝倒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了笑,道:“给你出个主意,下次再跟他搭手,别老想着上路和外手,心意高深的在于一个变化,你死守着一路太刻板,容易被人一眼看穿。心意不是咏春,就那两招。听我的,多尝试走中路,说不定,嗯...情况会不一样。” “中路?”李海低着头,想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黄朝:“受教了,你果然也练过拳?” 黄朝眯着眼睛笑了笑,道:“家里人逼得,没办法。” “那我能和你搭个手,讨几招吗?” 黄朝一听这话,感情这家伙还是个拳痴。 “搭手就算了,我没多大兴趣。”黄朝笑了笑,也不给他任何在接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李海一脸无奈的表情,却也是习武之人的傲气,没有追上去,而是一个人回了那国术社。 “你怎么不给他来几招,刚才那个范林那么嚣张。” 黄朝冲着陈越笑了笑,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表情,道:“我怕打伤他。” ...... 一下午也没个什么正事儿,黄朝就干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准备早早的出门去接唐小甜。 曹杨二中普陀区也算是出了名的拔尖儿的牛逼初高中,升学率一直在沪上都挺高的。黄朝一个人站在马路边,等人的滋味儿不好受,他的烟是一根儿接着一根儿的抽。 正巧到了放学的时间,车来车往,学校门口光是好几部车都是一般家庭奋斗一辈子也难以买得起的。 “你辅导的这孩子还挺大的架子。”黄朝没好气的叼着烟,手里是刚从路口卤肉店买来的牛肉。此时此刻,白灵和淑女就蹲在边上,争抢着黄朝手里的牛肉。淑女是白灵的姐姐,一派大姐头的风范,她吃肉,一边的白灵的得看着。等吃饱了,白灵才能去吃。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灵还一脸很狗腿的站在一边。潜台词好像是在说:“姐,够吃吗?” 只是黄朝正喂着俩猞猁吃牛肉的时 候,突然,一个影子挡住了灯光,出现在了一边。 一个大概高一年纪的小姑娘,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穿着的是曹杨二中的校服,后面背着一个书包。亭亭玉立的邻家女孩感觉。 “你这个是猫?”女孩子蹲了下来,白灵却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她。将后面吃肉的淑女挡住,浑身雪白的毛发炸了起来。 淑女正咬着肉呢,却也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弟弟白灵,继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不是猫。”黄朝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哦。”女孩子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没再说话准备离开。只是没走两步,停了下来。 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轻佻的声音。 “李想,你看,这是我爸从国外回来给我带的礼物,送给你。”顺着声音看过去,却看到那个高一马尾辫的女孩,站在原地,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什么具体表情。对面是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年轻孩子,一只手拿着一块手表。 他娘的还是ck这种普通高中生一年零花钱都买一块的货。 那个叫李想的马尾辫姑娘歪着脑袋看了看那表,却没说什么,侧了侧身体就要离开。 “李想,你太不给哥面子了吧?”那个送表的男孩显然没什么太大的气量,看着自己示爱人家不领情,当即有些愤怒。 “这表也不贵,你就收下吧。” 黄朝站在一边,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高中学生送ck,还说不贵!自己到现在什么还没送过什么给唐小甜呢。 再看了一眼唐小甜,她没倒是没注意到这边,正看着校门口的方向,寻找自己辅导的那孩子的身影。 那年轻的两个高中生纠缠着呢,突然,旁边走过来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孩子,同样穿着曹杨的校服,一只手提着干瘪的书包,头发乱糟糟的,手里叼着一根烟。脸颊上的那几颗青春痘,彰显了这孩子的也不过是个青春期年纪。 “哟,ck,买内裤送的吧?”手里拿着书包的孩子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手里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二话不说直接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闷响,就连黄朝都始料未及,这小王八蛋真阴险,书包里没书,放着的全是工地捡来的砖头! 黄朝不由的点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将来肯定能成大器啊。 同时,黄朝也注意到,旁边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依然安静的站在边上,看着那个送表的家伙捂着脑袋倒在了地上,一脸平静,无动于衷。 “李想,这瘪三以后再缠着你告诉我,老子还是板砖伺候。” 李想的眉毛眨了眨,黄朝这时候才有机会看着小妮子的脸蛋。那真是出水芙蓉,双眸晶莹,一个瓜子脸,尖尖的的下巴,却有一点婴儿肥。脑袋上的马尾辫和她整个人一样,平静如水,但泛着盈盈亮光,小小年纪就有了一副妲己褒姒那样的妖孽脸蛋,更重要的是,刚才没留心,这小妮子虽然只是高一的年纪大小,却身材顶好,校服略显宽松,可依然遮不住即将含苞待放的几个关键部位,长大了这张像也能去传媒学院,电影学院什么的地方,秒杀一大批班花校花。 李想歪了歪头,眼镜里面跟有一片明镜湖一样,看着那个拿着书包的年轻人,歪着脑袋:“哦。” 只是简单了哦了一声,却转身就要离开。 但没走几步,却突然旁边冷饮店里面走出来了好几个小青年。穿的花里胡哨,脑袋染的五颜六色,放到马路上,估计交通灯都省了,最不能理解的是其中一个染成了白色,像极了食神里面的周星驰。走过来就是一阵扑面而来的发胶发蜡的味道,像是从理发店走出来的一样,一股子乡土洗剪吹的非主流感觉。 “怎么回事儿?”白头发的小流氓看着坐在马路边,捂着脑袋的送表少年。 “妈的,给我打那个拿书包的小瘪三!”送表的少年暴怒一声,却吸引了唐小甜的注意。 “刘小帅,你怎么在这儿?快跟我回家。” 书包里装满了板儿砖的少年抬起头,看着唐小甜,却不住的后退,挡住了身边的小美女李想。 “唐老师,你来干嘛?我妈你来的?不好意思,先不招呼你了,我跟着几个瘪三谈点事情。哎,话说,唐老师你身边的那个是你男朋友,打架怎么样?会打架的过来帮忙,能把这几个瘪三打趴下了,我请你们吃饭,地方随便你们挑。” 李想似乎是厌倦了高中生之间争风吃醋的意气之争,依然脸色冷冰冰的,不管这个刚才怎么出手帮自己的板砖少年,准备转身离开。 “这就是你辅导的那学生?”黄朝指着被围在中心的少年,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嗯,是他...”唐小甜有些焦急,走了过去。 白发少年看着唐小甜他们走过来,一条胳膊拦在了唐小甜的面前,看着她,道:“美女,你最好别管闲事儿,不过你要是着急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拦,我们也可以成全你,哥几个绝对能让你爽到天上,不过你得等一下,我得先把这块垃圾给清理掉” 说着,白毛的眼镜看向了刘小帅。 刘小帅听到这话,突然就暴起了! 抓起装满板砖的书包,胳膊抡圆了就朝那非主流白发少年砸了过去!只是力道太大,这手抡圆了砸过去,只听见吱啦一声,书包立刻五马分尸,砖头飞出去三四米的距离,最后只是书包带绵软无力的抽在了那非主流的脸上。 “草,地摊货质量就是差!”刘小帅苦笑了一声,却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后面的话,却突然看到白发少年暴起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刘小帅只不过是一个高一的学生,踉跄后退了两步,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以为学电影里面来一次英雄救美人家就能看上你了?泡妞最重要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你下面够不够大,知道吗?”白发少年脸上贱笑着,突然伸手抓住了那李想的书包,露出一排黄牙,道:“我知道你妈在南汇路市场,别跟我面前装什么富家千金的清高矜持,买个镜子照照,你看你像吗?”说完,白发少年看着地上捂着脑袋的送表少年,道:“这小妮子虽然没什么贵气,还挺爱装的,但还算长的的确好看,比ktv里哥玩的那些妞儿强,你不是有一个专门的炮房吗?带钥匙了吗?你不是一直想把玩这妞儿吗?今天哥带你**,我们轮着来!” 送表少年被刘小帅那一板砖砸的虽然没见血,但此时此刻却也吓到了,呻吟颤颤巍巍的说道:“这样不好吧。” 白发少年冷笑着:“你爹不是个当官儿的吗?这小妮子家里一没钱二没人,玩完有你爹挡着呢怕个鸟!那个谁,去把车过来!” 李想听到这话,站在原地,好看的脸蛋上红一阵白一阵。 “我操你妈!”突然,一声暴怒,刚被踹飞的刘小帅跳起来,冲着白毛冲了过来,手里明晃晃的多了一把弹簧刀。 这他妈是高中生?黄朝都愣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高中生书包里面一本书也没有,全是板砖也就算了,上学还带着刀子! “这瘪三家里能让你**不坐牢,老子杀人连命都不赔,你敢动李想一根手指头,老子就能花钱找人剁你整条胳膊,不信你试试!”说着,提着三寸长刀就冲了过来,目标坚定而又准确,冲着那小青年的心窝而去。 只是还没冲出去一半,一个人影横在了他的面前。然后直接上去一脚掀翻,刘小帅再次以一个老太婆钻被窝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而掀翻他的那人松松垮垮的肩膀上,顶着一个普普通通的脑袋,手里还捏着一块牛肉,怀里抱着白灵。 低头把牛肉喂进白灵的嘴巴里面,怀里的小畜生一脸惬意,黄朝抬起头,看了一眼地上被自己踹翻的刘小帅,再看那几个非主流的青年,眯着眼睛笑道:“宝贝儿,你这么用刀是扎不死人的。” (本章完) 82晚会 三寸长的匕首,可能是街边地毯买来的玩意儿,开没开锋不知道。但不要怀疑能不能扎死人,因为,绝对能! 前一刻还像是个过路人,在旁边拿着一块牛肉逗猫,打酱油摸样的年轻人,把刀拿在了自己的手上。森然的看着对面刚才扬言要把李想拖到炮房**的年轻人,这种气场绝对不是几个没钱没背景,没气场去夜场认识姑娘,偶尔在大排档喝多了才敢钻街边理发店的小青年所不能承受的。 说出**李想的话,也无非是凑近了感觉到了这小妮子的确和普通的高一女孩有着不同的气质,更重要的是那一股子脱俗的芳香闻到了他们鼻子里,让一团邪火窜了上来。 刚才送ck手表的少年,的确家里是有背景的,不然不可能在寸土寸金的陆家嘴,不可能搞到一个还算豪华的复式。普通白领奋斗几辈子,也难买那ck少年炮房一个厨房。 可是,当真把刀放在面前的时候,ck少年和那几个平日里的酒肉朋友,就彻底的怂了。 白毛想说话,却突然一个影子直接出现在他的脸颊附近。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黄朝一刀子划开了他胸前的衣服,露出白白的心口肉。凉丝丝的感觉,让那白毛不寒而栗,脸色煞白的捂着心口的衣服,逃一样的离开了。 李想安静的看着那群人跑出视野,没说话,至始至终这场闹剧好像都和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一样。身为祸水,却没有一点觉悟,这小妮子无论是面相上还是内心,也算得上是单纯了。 “谢谢你们。”李想点了点头,身子略微欠了一下,然后目光难得看了刘小帅一眼,转身离开。 黄朝感叹了一句,却一扭脸发现刘小帅正在没心没肺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蹲在淑女的面前。 “这是你的猫?”刘小帅蹲在那里,看着淑女。 也许是淑女身为一个高贵的大型猫科动物又有祥瑞血统,缓缓地抬起了脑袋,嘴里还嚼着牛肉丝,看了一眼刘小帅,眼里充满了不屑。 “你养的猫还挺有个性。” 黄朝提着淑女的脖子,扔到了自己外套里面,冷冷的回了一句:“这不是猫。” 刘小帅甩了甩手:“反正也不是老虎。” 正说着,唐小甜像是幼儿园阿姨一样,一把抓住刘小帅的衣领给提了起来。 “你怎么又打架。”唐小甜黛眉微皱,又字咬的格外重。却看到刘小帅身上全是土,又帮他打完身上的尘土。 看着唐小甜仰着小脸的样子,黄朝心中突然一种复杂莫名的情绪涌了起来。唐小甜虽然看上去顶多能算得上是刘小帅的姐姐,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帮这个熊孩子拍打身上土的样子,又像是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内助。 可惜,黄朝从小到大一身泥土回家的时候,从来没有女人溺爱的给自己拍打身上的土。顶多换来老头子黄宝山冷冷的一句,去洗澡,再吃饭。 “你是唐老师的男朋友?”刘小帅一边说着,晃着脑袋,鼻子上还挂着一条浅浅的血印子。 “用你管!”唐小甜皱起眉头。 “我是她男人。”黄朝笑了笑。 唐小甜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哦,你月收入多少?肯定不多吧,不然不会让唐老师出来辅导家教的。”刘小帅撇了撇嘴,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的不屑眼神, “没多少。”黄朝可没小心眼到跟一个高一的熊孩子斤斤计较,只是简单的笑了笑。 “你作业写了吗?”唐小甜拿出湿巾,递给刘小帅,自己又擦了擦手。 “没写。”刘小帅理直气壮的说着:“我书包里一本书都没有,怎么写作业,没写,一个字也没写。” 唐小甜叉起腰来:“哎呀,你倒是还理直气壮了。” “我这是诚实,没写就是没写,我不骗你。今天你帮我打架,我请你吃饭唱歌,怎么样,你别多想,我不是谢你,我只是看在唐老师的面子上。”刘小帅说着,朝着马路尽头看去,寻找周围有没有出租车。 “吃什么吃,唱什么唱。”唐小甜说着:“你家里有客人,你妈让我直接来学校找你。我知道一个地方,没写作业不要紧,我还有辅导材料你能做。” 刘小帅脸上露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但更多的是无奈。 “不写行不行?” 唐小甜没理他,直接一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了过来。 三个人没去别的地方,打了一辆车去了复旦。那附近有一个复旦老毕业生开的咖啡馆性质的书吧,里面常坐的也都是一些复旦的学生,咖啡的整体格调倒不是很装逼,属于闹中取静的。 黄朝他们找了个独立的卡座坐了下来,刘小帅的嘴巴一路就没停过,念叨了一大堆的事情。他也不见外,也不是太记恨黄朝自己踹翻了他,无疑这种小孩子是比较聪明的。知道斗不过,干脆巴结了起来。 用刘小帅自己的话,他家里的确有点身份和背景,但却也没有到打个喷嚏就能跻身成为太子的行列。母亲是中规中矩的在家操持着三口之家的家庭主妇,父亲靠着一步一步的积累如今在发改委某就一个挺高的职位。 刘小帅在学校和在家里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家里听家长的话,很大程度上市惧怕自己那个不善言辞的父亲。在学校经常和人打架,也是家常便饭。一开始,学校还要念及刘小帅从未谋面,但身处高位的父亲。但后来,打的多了,打的凶狠了。没办法,刘小帅的父亲去了一趟学校之后,他倒是稍微收敛了一些。 学校老师一般都这一副德行,吃了甜头之后就立刻变本加厉。之后的刘小强被记了大过,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和人打架的事情倒是少了,一方面是学校里面知道了这熊孩子的父亲在发改委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另外一方面也是这牲口心黑手更黑,大家都怕他。 他不和人好勇斗狠了倒是好事,但唯独一点,但凡和那个马尾辫女孩李想扯上关系,这孙子下手比谁都老辣,不像是个高中生,更像是一个社会上攀爬许多年的老油条。 “上学唯一的乐趣不是上课,而是和同学一起玩啊。”刘小帅咬着笔杆子,仰着脑袋说道:“高一第一年,李想就坐在我前面。反正,我是从高一的时候就看她扎着一根马尾辫。上课真心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一节课就那么点时间,你要学又要记。老师在讲台上吐沫横飞的场面,肯定比不上坐在她后面欣赏那条安静的马尾辫。” 黄朝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玩着手机,道:“就因为一条马尾辫你就恨不得 把人打的半死?” “你不懂,肖乐那就是个牲口,他为的就是想上了李想。”刘小帅喝了一口咖啡,摇着头说道。 “你就不想了?”黄朝眯着眼睛,调侃着说道。 本以为这家伙会羞涩一下,结果没想到刘小帅直截了当的说道:“谁不想?说不想的那是在装逼,但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李想。但这种姑娘,现在这社会已经很少见了。想想将来我肯定后悔,等她高中毕业,进了大学的校门,参加几场舞会,认识几个会打篮球的学长,吃几顿饭,听几句甜言蜜语,说不定就真的会被那群装货给糟蹋了。” 黄朝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抱着怀里的两条猞猁,拿着牛肉喂着他们,说道:“别把大学想的那么龌龊,也别把人想的都那么龌龊。” 谁知道,刘小帅故作老成的说道:“再龌龊的人我都听说过,见过。”说完,想了一下,又谨慎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上学期的时候,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货,开着一辆奔驰到我们学校门口。吓得年级主任一个劲儿的擦汗,我当时不知道闹什么。后来才听说,那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直接就去办公室见了我们年级主任一面,说话特别露骨直接,说是要负担李想上大学的所有费用,如果想读博考验,他也全部负责,另外还给生活费,你说,这不是牲口是什么?” 黄朝没说什么,其实单从马尾辫女孩李想的面相上来看,家庭不幸,横眉有竖纹,下巴尖锐,印堂无光,这是缺少父爱的征兆。很有可能是单亲家庭,父母关系不够和睦。 “李想一直是我们学校全校第一,无论是长相还是学习。我们班上就俩人可以不做课间操,一个是我,一个是她?我是懒得动,也不像跟一群猴子一样去操场上蹦蹦跳跳,她是利用那十五分钟全去学习,她只知道学习,无论是从老师,再到校长,都默许了。这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是重点培养进复旦的苗子。” 说着,刘小帅喝了一口咖啡,故作老成的样子说道:“黄埔有格致中学,徐汇有上海中学,静安有育才。这么多年,普陀的曹杨二中最大的野心其实是踩掉复旦附中,交大附中,上海中学,培养出来一个能能让所有高中闪瞎狗眼的学生,李想就是这么一个。” “看不出来,你学习不好,八卦倒是知道不少。”黄朝轻笑了一声。 “那个小女孩家里是干嘛的?”这时候,唐小甜端着两个蛋糕走了过来。 听到这话,刘小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也不假,如果我爹是南汇街菜市场卖菜的。从小就有一个目标读书出人头地,估计我学习也不差。后来家里出了横祸,父亲去世了,生活就更加不如意了。” 说完,刘小帅一脸忧国忧民的蛋疼表情。 “我发现你是个话唠。”唐小甜眉毛皱起来,盯着桌子上的习题册。刘小帅吐了吐舌头,低下脑袋认真做题。 刘小帅这小子果然不是笨蛋,换句话说,他非常的聪明。 唐小甜辅导他的是英语和数学两门课,这是刘小帅最疲软的致命伤,成绩一直老提不上去。唐小甜能让黄朝用几个月的时间冲刺考上大学,辅导一个本身底子就不是特别差的刘小帅,自然得心应手。 三个人坐在咖啡店里面,黄朝闲着无聊就拿拿着手机看新闻,刘小帅认真的做习题,不会的地方他先是自己试着解答,不行了才去问唐小甜。两个小时的功夫,来回又要了好些个蛋糕,刘小帅居然做了半本习题册。 一开始还有些难度,后来知道了窍门,他竟然一路碾压了过去,半本习题册他居然全不吃干净了。 “今天我心情好,唐老师你们俩肯定还没吃饭吧?我请客,咱们吃火锅怎么样?别以为上海人都不能吃辣,我是个异类,我吃面条汤像血一样红,全是辣椒。” 唐小甜没意见,黄朝就更没有意见了。 三个人就在复旦后面的一家小火锅店,要了三盘肉,若干涮菜,吃了起来。一顿饭吃完,先把唐小甜送回了宿舍,黄朝就让小六子把车给开了过来,准备把刘小帅送回家。 “看不出来,你还有车?还有自己的司机?”小六子开的车自然是魏行舟之前的座驾,只是黄朝一直懒得考驾照,魏行舟也有一部奔驰闲着,就让小六子给黄朝开。黄朝没驾照,就干脆让小六子跑腿成了他的司机。 “这不是我的车,这也不是我的司机,都是我朋友的。”黄朝直言不讳,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送这熊孩子回去,在小区里面黄朝递了一根烟给他,刘小帅没说别的,拿着烟看了一眼,是中华,撇了撇嘴。 刘小帅甩了甩刘海的头发,把烟放进嘴里,缺发现一晚上光用黄朝的打火机了,自己一直忘了买。小六子见状,直接扔给他了一个打火机。刘小帅吧嗒一声,把嘴巴上的烟给点燃了。 “还是中华抽着舒服,唐老师其实挺讲义气的,我抽烟这事儿她知道,却一直帮我瞒着我妈。” 黄朝笑了笑,道:“我小时候抽烟,她也帮我瞒着我爷爷。” “你俩小时候就认识了?青梅竹马?” 某人也点了一根烟,道:“两小无猜的那种。” “草,狗屎运!能找到唐老师这样的女朋友,我真没话说,你肯定是祖坟冒青烟了。” 刘小帅偷瞄了黄朝一眼,一晚上一顿饭,几句话说完,这个社会经验不多的熊孩子,对于黄朝的芥蒂也终于少了一些:“今天的确是我有点莽撞了。” “怎么后怕了?”黄朝挑起眉毛,说道。 “怕个鸟!”刘小帅猛抽了一根烟,说道:“就是想着,他们人多,干不过他们自己在被打成猪头三,那就在李想面前丢人丢道老家了。不过不后悔,那种情况下,我不出手,说不定那群小瘪三真敢拉着李想走!所以,如果还有第二次,我还会干他们,不过肯定得找一个顺手的家伙。” 黄朝面色严肃,道:“这就对了。” 刘小帅愣了一下,黄朝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爷爷教我,这是其实这是优点,以后尽量别改。记住,能动手不能动手的时候,不用考虑直接动手。可饶人不可饶人的时候,也不用考虑,绝不留情。” 小六子一脸痛心疾首,心里嘀咕:“一个大好少年都被你这样教坏了。”再看那刘小帅,竟然一脸崇拜的看着黄朝,小六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高中生脾性多少和自己的小爷有着那么些许的性格相近的地方。 ...... 送走了刘小帅,黄朝让小六子自己开车回去,反正时候还不算太晚,黄朝就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走,走累了,这才打一辆车回了工大。 第二天一大早,黄朝是被那些狗血的“校园之声”吵醒的,广播里普通话还没说清楚,带着一股娘炮嗓音的男广播声,正在慷慨激昂的感谢校领导为这次工大元旦晚会做出的贡献。而睡眼朦胧,睁开眼睛扣掉眼屎的黄朝,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年末的最后一天! 一天几乎没什么事情,早上匆忙吃吃饭,中午同样随便吃了一点,整个下午黄朝都呆在图书馆,研究这一本田间富老教授推荐给自己的一本建筑环境学的生涩书籍。里面都是一些古建筑群的规划和研究反例,田间富也不管黄朝能不能全部吃透,反正是一股脑全部丢给了他,并且说元旦过后抽查结果。 黄朝虽然嘴上经常和田间富扯皮,但放到正事儿上,黄朝却是从来不含糊的。 在图书馆做了一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外面开始变得热闹,因为距离元旦晚会也不过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今年工大的元旦晚会,后来被有心之人,直接上传到了网上。 晚会的地点不是在礼堂,而是在操场。学校下了本钱,直接买了汽油和火柴,轰轰烈烈的烧了三堆篝火,冲天的火焰燃烧被几个校工一口气点燃之后。最先点燃青春荷尔蒙的是历史系,对,是历史,历史系!! 三个男孩,一个架子鼓,一个吉他,一个贝斯,琴弦拨动,几台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顶尖演唱会上才能见到的极致音响里面,发出了一声摇滚乐的爆鸣! 火焰加上那电吉他贝斯交织的爆鸣声,没有任何的司仪主持,只是一首音乐就彻底的把整个场面点燃了! 那一年草莓音乐节才办了第二个年头,但这架势,加上工大几乎一个多月来的精心布置,估计如果放出去,肯定没有草莓音乐节什么事儿。 重金属音乐的爆鸣声音穿透了云霄,不知不觉的,一轮明月照了出来。爆鸣的音乐得以歇息,但临时搭建的但却异常牢靠的舞台上面,走上来了一个女孩。穿着一个黄褐色的夹克,下面是马丁靴配上一个简单的牛仔裤,一股子干练的味道,长头发披肩,略显散乱,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但有一双很好的眼睛,但可惜,画了眼线,遮挡了天然的美,但这姑娘的确有一副好嗓音。 一首黄朝不知道名字的英文歌,比起阿黛尔唱歌,这姑娘把一首哥特风格的摇滚,唱的悠扬婉转,空灵飘逸。场下鸦雀无声,台上就她一个人在唱歌,台下有的站着,有搬来了凳子坐着。 一曲结束,无论是琴弦的激昂,还是架子鼓每一处恰到好处,却震撼人心的敲打都深入了所有人的人心。当然,最能让人铭记的还是那空灵的嗓音,好听的让几个文学社的大佬词穷。 青春被一首歌几把吉他燃烧的旺盛无比。 之后又跑上去了几个女孩子,穿着反光的皮裙紧紧裹住了翘臀,黑色的丝袜下是绝对饱满性感的美腿,伴随着跳动而颤抖。 一首noboby,虽然略带有跟风的嫌疑,但不妨碍看着那几个妖娆成熟的大三大二的学姐,高跟鞋陪着皮质短裙的整齐舞蹈,以及那勾人的电眼。 “看看看,最左边的那个,我女朋友!”任远指着那几个女孩子最边上的一个长发姑娘,一脸的兴奋表情。 不用他介绍就也可以知道,那八成就是他所说的,**骑术精湛的文青学姐,两条美腿能勾的牛鬼蛇神流鼻血的那个姑娘。 一曲终了,整个晚会几乎像是一个完美的演唱会,每个系里都拿出来了家底。 晚会短暂的休息片刻,不过多时,场面再次爆棚了起来。杨健眼镜顿时像黄鼠狼一样,放出绿光,看向台上。东边的一群男牲口干脆站起来,声嘶力竭的嚎叫了起来,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样子,一边起哄一边喊着“朝天椒” 不是别人,正是今晚的压轴节目,工大最具艺术气质和气场的才女,商若水。 她穿了一件正好裹住自己完美玲珑曲线的外套,走上台前,看着台下,环视一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工大去年的元旦晚会她是被临时推上去清唱了一首歌,今年工大的元旦晚会准备充足,今晚她又会唱什么,谁都不知道,像春晚一样,节目单被保密的严严实实。 也许是舞台经验不丰富的原因,商若水略显局促和紧张,看着台下都是自己的学生,就连少数男教师的眼睛里也露出了一丝期望的表情,这更让她有些尴尬和紧张,微微的鞠了一躬。这时候,一个学生搬着一个椅子走到了台前,放到了商若水的身后。 本来安静的操场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另外一个学生走上去,拿着放上去了一个麦克风和一把吉他。 商若水点头微笑感谢,然后面对着台下又是自己学生,又是自己观众的近千人,缓缓的坐了下来。 洁白的羽绒服在灯光的映衬下,给了这个二十七岁的尤物一抹圣洁的白光,坐在凳子上,轻轻地翘起腿,略显宽松的牛仔裤某些部分被撑了起来,尤物的样貌,尤物的身材。 她扎着一个马尾辫,耳朵上没有任何的耳钉耳环,没有口红,只有轻薄一层的脂粉,双颊因为紧张而略显羞红。 把那把吉他放在了她的腿上,没有留任何指甲,但却修长好看的手指头拨弄着拨片,轻轻的波动了一根琴弦。 她略带歉意的抬起头,抚了抚麦克风放到嘴边,歪了一下脑袋,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准备的有些仓促,给我点时间,调一下吉他。” 本来台下就有一群人等待着她的发挥,这一句话无疑调剂了一下场内略显紧张的气氛。可就在这时候,西边又出了幺蛾子,一个单身大一的小胖子,突然站起来后了一嗓子,鼓起勇气,憋红了脸颊和下巴。 “朝天椒我们爱你!” 他加了一个我们,因为他怕说我,第二天回横尸在学校的操场上。 朝天椒一只手正扶着吉他调试琴弦,听到这话,略微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笑了笑:“谢谢,我也爱你们。” 麦克风就在她的嘴边,声音格外清晰,不带有一点拖泥带水,有那么一点出淤泥不染的意思。 胖子的“表白”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商若水没放心上,其他人更没放心上。 扭动了吉他的琴弦之后,商若水再次端正了身姿,这一刻,完美的玲珑曲线展现了出来。她清了清喉咙,开始弹唱。 (本章完) 83凝煞成刀 我的人生缤纷灿烂。 我的爱如此纯真。 因为我见过天使。 对此,我深信不疑。 她在地下铁上对着我微笑。 虽然身边伴着另一个男人。 但我可不会为此辗转难眠, 因为我已有心理准备。 你就是这么美,你就是这么美, 商若水唱的歌,不比刚才那个摇滚女孩,挑了一首哥特式的摇滚,空灵悠扬。她挑了英国著名歌手,詹姆斯.布朗的《you''rebeautiful》 真本是一首年轻男孩送给女孩的忧伤情歌,黄朝以前也不过是听过而已,谈不上喜欢。因为他的英语本来就相当凑合,听力是一道难关,所以他很少听什么英文歌。 只是今天头一次听一个女孩子,自弹自唱,唱起了这首歌,饶是黄朝也不免有些入戏,整个人都被歌声吸引。 偌大的操场上,火堆发出噼啪乱响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杂音。印象里传来商若水干净的声音,以及同样干净的吉他琴弦的波动。台下的观众们,一双双眼镜盯着商若水,情侣们抱在一起,互相耳语着情话,十八九岁校园里的爱情在一首情歌的背景下是那么的美好。 ...... 一曲终了,商若水抱着吉他缓缓地站起身,灯光打在她的身上,伴随着微微欠身的鞠躬致意,后背的马尾辫像是精灵一样跳到了胸前。两条修长完美的美腿微微弯曲,然后拿着吉他,走到场边,交给了旁边的一个女学生,微笑着离开。 走下台的瞬间,她还是无数眼球吸引的重点。而这时候,荷尔蒙爆发的男生们,终于再也难以抑制心里的热血和躁动,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 商若水的这首歌果然是今晚的压轴保留节目,一曲终了,年轻人的躁动也终于平息了下来。 商若水唱在晚会结束后就回了自己的单身公寓,杨健比较幸运,在陈越和任远的怂恿下,他鼓起勇气跑到了后台,和那几个唱《nobody》的之中的一位姑娘搭讪。后续情况是什么,黄朝就不是很了解了。不过看杨健那扭捏的样子,恐怕今晚是肯定拿不下那个穿黑丝皮裙的女孩。 一夜无话,度过了疯狂的一晚上,工大再次恢复了普通。 黄朝第二天一大早也没去上课,而是一个人去了奉贤的院子。 这地方花那么多钱置办下来,总不能不住人吧。元旦假期,黄朝也不打算回南州市,索性就在这里住下了。 唐小甜因为要去辅导刘小帅那个小混世魔王,住在奉贤这么远肯定不方便。所以偌大的院子里面,就黄朝一个人住,当然还有白灵那个小畜生陪伴,倒也不寂寞。 元旦假期的第二天,黄朝接到了方樵的电话,得知他的病情已经明显好转。老头子邀请黄朝下次再回京城的时候,一起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黄朝没拒绝他的好意。 奉贤的宅院,因为地处龙脉,对于黄朝修炼气海丹田有着极大的好处。而这次回到奉贤,黄朝开始着手于另外一项重要的修炼。 对于煞气的掌控! 其实早在京城,黄朝勘破炼精化气的境界,一跃进入炼气化神之后,黄朝对于煞气的感应就越发**了起来。 但却从来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操控煞气,当然,利用术法传承不算。武侯的八阵传承,本身就蕴含着奇门许多深奥的玄妙内容,黄朝一时半会也破解不了。但那些术法传承,却是可以保护黄朝心脉,气海,不受任何煞气和负能量的侵袭。 但却并不能保住黄朝操控煞气! 就比如黄朝手里的这把凶煞法器凶刀,黄朝可以做到的事将煞气引导进刀内,但却无法将煞气从刀里释放出来,形成有效的杀伤! 古时候那些化境高手,黄朝不敢肯定,他们能否做到,千里杀人而衣衫不沾血的境界。但如果不凭借术法传承来掌握煞气,黄朝相信,这将是很省事的一件事。 院内,黄朝高坐在青龙位置上,脚下埋的便是那把从嘉定茂三爷幕下背出来的古朴大枪。这里是整个院子,的煞气阵眼所在,坐在这里,黄朝便能清晰的感应到周围缓慢流通的煞气弥漫! “天罗诸道,万法自然,乾坤移位,法相百态...”黄朝闭着眼睛,默诵出一段识海深处,研究了很久的八阵传承内的术法咒语,黄朝缓慢的启用丹田之力,将自己的天地灵气运转了起来。 “这墓中煞气滋养百年,这铁枪散发的煞气果然不同寻常。”微微的比起眼睛,黄朝立刻感应到那煞气蛮横以自己为中心,四周游走,环绕。 黄朝见状,立刻立刻手诀一翻,瞬间空气中无辜响起数声爆鸣。随即,细若游丝的灵气,像是丝线一般,开始出现在自己的身体周围,为黄朝提供了一层保护屏障,以抵挡煞气的侵扰。 黄朝如今追求的是凝煞成刀的手段和办法,所以,他需要掌控住桀骜不驯,难以掌控,甚至很有可能伤人反噬的煞气! “从来没有试过,不用法器和术法来勾动煞气,不知道能不能行。”黄朝眯起眼睛,右手摊开,手诀一翻。瞬间,安静的院子里,仿佛是被人丢进来了无数的火柴。随即黄朝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阵空气爆鸣的声音! 这声音,便是煞气和生吉灵气冲击所造成的爆鸣,一声声爆响,仿佛炸弹一般! “这灵气和煞气之间果然是没有一毛钱的亲和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降服住着煞气,为我所用?”黄朝眯起眼睛,手诀翻动,瞬间,那周围腾升起来的丝丝罡气,被那桀骜蛮横的煞气全部撕毁,突破,将黄朝紧紧的包围! “唔....”感受着那煞气袭来,黄朝立刻觉察到自己心头一阵苦楚传来,仿佛是被人一把抓准了心脏,一种窒息的感觉随后涌上了心头。 “果然,不用武侯八阵的传承之力来守护心脉,这煞气当真蛮狠啊。”黄朝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唤醒丹田,一丝丝自身的元气随即冲破牢笼,将黄朝的心脉牢牢守护。 “嗯?这难道就是煞气的实质?”睁开眼睛,刚才那种压抑的感觉很快消失。随即眼前展现出来了一道道狰狞纵横的紫色淡影,那影子悬浮在空气之中。暗紫色的便是那些能杀人于无形的煞气! 奉贤的这处院子,黄朝运用五行之术,将煞气和灵气柔和的天然合一。道家讲究的是自然平衡,黄朝恰巧通过这一点,在院子里为煞气和灵气构建了一处平衡。这就好比水和火,黄朝做的就是让水和火能够相溶,和平相处。 刚才黄朝勾动煞气,打破了这种平衡,所以空气中才会出现响起那种爆鸣的声音。 “五行相生相克,原来,道家追求万法自然,平衡有度的道理,并不在于一个相生相克,而是在于一个合字!煞气和灵气也并非天生就是死敌,只要掌握了关键,倒也真可以做到灵和煞的结合啊!”黄朝眯起眼镜,随即手腕一翻,那把凶刀陡然出现在了掌中。 此时此刻,周围煞气浓郁,当黄朝再次翻出凶刀的时候,那掌中的凶刀上的寒芒比往日更浓更甚! “凝煞成刀,如果真能练就这一步,恐怕真能杀人于无形,五十米外狙杀敌手也不是不可能啊!” 黄朝将匕首放在膝上,闭上双眼,他没有人的辅导,完全是靠体内八阵图中记载的传承来一步一步的感应煞气,从而操控煞气。 比起双眼,反复默念道家心诀,黄朝立刻 感应的道,那凝结在自己身体周围的煞气,迅速凝结,聚集! “差不多了!”黄朝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体周围的煞气更盛,似乎要把自己包裹住一般。当然,攻击力也十足蛮横,黄朝整个人都仿佛被一双大手无形中掌握在掌心,压抑感涌上心头。 “破!” 忽然睁开眼睛,黄朝咬破舌尖,一口精血被从他口中喷出。却让黄朝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口鲜血如同箭一般,从嘴里喷出之后,迅速激射而去!像是一个吸铁石一般,将周围的煞气牢牢吸引了过去! “收!” 手诀一翻,黄朝立刻将那一口鲜血掌控在了自己的身体范围之内。不知不觉的,那煞气也停了下来,迅速击中,浓缩! “开!”看到这一刻,黄朝立刻提刀而起,将手中的凶刀凭空一抹,尽数将半空中的那一口鲜血吸附在了刀锋之上。 呼呼呼呼呼 一阵阵风声刮动起来,几秒钟过后,周围一切再次恢复了安静。而黄朝却站在院中,手提凶刀,缓缓抬起头。 没有人看到,就连他自己也没有看到,此时此刻,他浑身泛着些许黑紫色的气焰,手中凶刀煞气更浓更盛。站在院落之中,如同燃烧着地狱业火的恶魔,手中寸点寒芒,杀气四溢! 但院子里却安静的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就在这时候,嗖的一声,出现在黄朝的耳旁。 院外一阵风吹过,吹乱了院子东边的一株槐花。 风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吹动了树枝。却在那树枝动的零点几秒之内,只听见咔嚓一声,那树枝尽数断落! 不是风吹折断,断裂处刀口平整,居然是被硬生生的切断! 黄朝睁开了眼睛,身体周围的煞气全部消散,脸上再次恢复了那懒散的摸样。刚才身体周围燃烧着的如同业火一样的煞气,也被他全部收回。 看着落在地上,切口整齐的树干枝桠,黄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凝煞成刀的手段还真是高深莫测,掌控起来太多禁制。就算是进入炼气化神的境界,稍微出一点错,也容易煞气反噬,落下无穷无尽的后患。”黄朝收敛煞气,此时此刻他早就冷汗沁湿了后背,整个人尽显疲态。 “以后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嗯?这刀?”黄朝心中正嘀咕着以后不再随便使用这凝煞成锋的手段,却发现,自己手里的凶刀比平常有些不同。 白色的刀锋上面,尽显霜雪一般的寸点寒芒,这凶刀本身就是攻击性的法器。但黄朝很少拿出来使用,也就是布置法阵的时候或许会用一下刀中藏着的煞气。但很少用这凶刀直接出手伤人,但现在,这刀却不一样了。 整把刀上面,寒芒尽显,平常黄朝拿在手里如果不懂货,也就意味这是一个古朴的刀子,没什么特变。但现在,这刀子上面凶刃毕露,握在掌中就能觉察的道外放的阵阵煞气! 黄朝拿在手中,随意提出识海丹田的元气,催动那凶刀,却突然,黄朝觉得手腕一抖,凶刀上寒芒瞬间凝聚,放大,随后一阵黑紫色的光芒出现在了刀锋之上! “这...这...这凶刀的煞气怎么比刚才还盛?难道...” 攻击法器,一直以来黄朝都定位成,外放煞气,以煞气来进行攻击的。比如南州市的那片莽林,黄朝以传承之中的奇门阵法布下煞阵,来将那些日本人狙杀。但从来没听说过,煞气能从具体法器中激发出来,形成杀伤的! 然而现在眼前的这把凶刀就在扮演这么一个角色,刀锋之内好像拥有者无尽的煞气一般,浓郁的煞气就算是黄朝都能感觉得到。 “这凶刀不愧是一件宝贝法器,居然能随我心意,收敛外放煞气。如果能把自己识海深处的丹田淬炼的更加完美,拿着宝贝岂不也是水涨船高,能力大幅度提升吗?” 想到这些,黄朝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当即收起了那凶刀。 “回头找一点好皮料,再做一个刀鞘,这凶刀是跟随我气海丹田之力而出现煞气,但拿在身上也不方便。好刀不外露,都是深藏鞘中的。” ...... 在奉贤的院子呆了整个元旦假期,黄朝便早早的回工大上课了。任远和杨健家都不是沪上本地,所以假期俩人也都没出去。 任远很显然自从上次元旦晚会之后,和那个文青姑娘的感情迅速升温,假期这几天也就净忙着和文青姑娘去酒店探讨人生理想了。 陈越和秦苏的关系如今也是发展迅速,黄朝在唐小甜的要求下替他们占卜一卦,发现这俩人果然有点夫妻相。恐怕将来真能修成正果。 转眼间,时间进入一月份,各大中小学搞笑进入忙碌的考试阶段。黄朝也开始收敛心性,准备应付考试。毕竟这一年下来,如果混的科目不及格,估计还真没脸回去。 唐小甜的生活一直算是比较忙碌的,白天应付各种课程,晚上还要给那个混世小魔王刘小帅辅导功课。不过好在,刘小帅也算是比较有上进心的那一类,加上唐小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辅导,成绩提升倒是还算可以。 年末悄然来临,各类考试繁忙应付。时间倒是挺快,考试前几周黄朝恶补了几天之后,加上田间富果真履行了承诺,黄朝的各类考试均过了及格线,不用头疼来年补考的问题。 ........ “黄朝外面有人找你。”考试刚过去,整个工大陷入了忙碌的返家浪潮。黄朝倒也不着急,行李什么的他本身带的就不是很多,随便收拾一下就可以等着唐小甜一起回南州过年。 在宿舍里正研究着一套前几天从图书馆淘来的线状古代建筑群设计图纸,却隔壁宿舍的同学跑了过来,找到了黄朝,说是有人找他。 “谁啊?”黄朝愣了一下,他在工大除了同班的同学和宿舍里的这四个牲口,认识的人还真心不是特别的多。 “一个叫李海的,说认识你,好像不是咱们系的。” 听到李海这名字,陈越也不由得回过了头。 李海正是那个工大国术社,和黄朝一样修心意六合拳的那个年轻人。 “找我干嘛?”黄朝下楼,却看到李海早就等候多时了。 看到黄朝下来,李海直了直腰杆,有些尴尬拘谨的说道:“上次你说的,让我尝试切中路,我试过了,的确管用。我知道你也练过拳,所以我想找个时间我们搭手...” 李海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原来是切磋? 黄朝当即皱了眉头,道:“不好意思,我没多少兴趣,你回去吧。”说完,转身离开。 虽然这个李海也个练拳的,而且练的还和黄朝一样,都是心意拳,但却也没必要一定答应他和他过手搭招啊。 “那我可以问问你的拳是跟谁学的吗?哪个流派?戴氏还是李氏?”李海有些不依不饶的问道。只是那声音停在半空中,黄朝根本没理会回答他,直接一边点了一根烟,走进了宿舍楼。 李海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上次黄朝在国术社外面,告诉自己,下次在和范林搭手过招,尝试多切中路和他耗气力。 李海知道内家拳和外家拳的差距,尝试了一下,结果十分钟之内范林就气息紊乱,败了下来。范林倒是没放心上,他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李海是经过别人 指点了。但李海却放在了心上,他练的本身就是李氏心意拳,讲究的便是气和力的平衡,这次的事情给了他很大的收益,对于心意拳的理解也更上一层楼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诚心前来请教,却碰了一鼻子的灰,黄朝根本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 说到底是习武之人,李海看着黄朝走进宿舍楼的背影,大声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随便你。”转身上楼的黄朝淡淡的随便一句话,应付了过去。 假期正式开始,魏行舟让小六子直接买了两张飞机票送给了黄朝,这倒是省事儿了。临走请老魏吃了一顿饭,也算是这一年的照顾。 “老魏,我看你印堂发亮,最近有好事临门啊。”席间,黄朝笑着说道。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的确,前段时间公司融资考虑上市。” 黄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那些电影里面有钱的大佬都讲究日行一善,赚钱的时候不妨多做点好事,有时候散财也算是为自己将来铺路。”黄朝摇了摇酒杯,提醒道。 “黄小哥,怎么,看出什么别的了。”听到黄朝说这话,魏行舟挑起了眉毛。 “倒也没什么,有惊无险的一卦,你别放心上,说出来反而会让你心里有个疙瘩,能应付过去。”黄朝笑了笑。 刚坐下来菜还没上的时候,黄朝就觉察到魏行舟最近面相极好,顺手起了一卦发现是财运亨通的征兆。当然,钱难赚,屎难吃。魏行舟这次的生意恐怕需要经历一些坎坷,但也不一定全是坏事儿,最起码能让他以后留个心思。 听到这话,魏行舟倒是吧心放进了肚子里。 “黄小哥,过完年要是有空去去我那坐坐,我在人民广场新置办了一办公室,刚装修,你给看看?当然我懂规矩,到时候我把别人支开,等看完了我给足卦金。” 魏行舟在人民广场添置办公室,想必也是和最近他要融资上市有关系,黄朝笑了笑,道:“过完年再说吧。” ...... 和魏行舟吃完饭第二天,黄朝就带着唐小甜一起坐上了回南州的飞机。 南州市有机场的,但大部分航班是直飞荆襄的。所以黄朝绕到了省会,然后才回到了家。 道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唐建军亲自开车来接他们。 “唐叔,我爷爷身体还好吧。” 时隔半年,上次杨家的那场劫数已经全然过去,唐建军气色很好,想来最近生意也是一帆风顺。男人到了这年纪,图的不就是家里和睦,生意兴隆吗? “好,老爷子好着呢。前段时间我跟他商量着干脆搬我那去,他却说城市里楼房太高,但却连个下棋的都找不到,说什么也不愿意。”唐建军说着,通过倒车镜看向唐小甜。 半年不见,昔日县城的小土匪,如今日渐成熟了起来。虽然看上去仍然有一股桀骜难驯的脾性,但说话却的确是成熟了不少。 想到这些,唐建军心里也不由得暗喜。 当初还考虑黄朝心性桀骜,学习成绩不好。现在少年长成,自己这闺女如果能和黄朝在一起,黄唐两家亲上加亲,当然是好事一桩。 果然大城市是个大染缸,锻炼人这话一点也不假啊。 “我爷爷性子就是倔,算了,您也别费心了。就是偶尔有空了周末去家里坐坐,陪他喝几杯酒估计他就很开心了。”黄朝笑了笑,伴随着越来越近家门,他更是归心似箭。 从小到大黄朝都是在黄宝山的抚养下长大的,第一次离家这么久,虽然中间见过老头子一面,但却也只是没几天老头就一个人离开了。这次回去,黄朝心中这种情感更是浓烈。 “老爷子还不乐意我去呢,说我馋他的酒,可我哪次不拿菜去。”唐建军撇了撇嘴,笑着说道。 一路上气氛和谐,很快回到了黄家祖宅。 和走的时候没有变化,只是冬天来临,周围精致略显萧瑟。 “老爷子,人我接回来啦。”唐建军推门而进,院子内却没有人。 “等会。”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严肃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之后,屋门推开,却是一阵冲天的蒸汽从屋里扑了进来。 “别大呼小叫的,一点也不体面。”说完,老头子瞪了院子里众人一眼,再次把屋门给关上。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老头子这就这脾性,大家也都熟悉了,所以没放心上。 不过十分钟,唐建军的妻子,唐小甜的母亲也驱车赶来。 往年因为黄家本身没多少人,过年聚会什么的也都在黄家的院子里,今天自然也是如此。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屋门在地洞开。接近年关的天气,南州郊区可还很冷的,老头子却穿着一件单薄外套,披着一个皮袄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陶瓷砂锅。黄朝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砂锅是小时候老爷子给自己煲汤用的,有些年月了。 因为食材味道的沉淀,用那个砂锅做饭,就算是不放作料也是香喷喷的。 “早上出门下棋,也不知道哪块田里钻出来了一条花斑长虫,光头就两寸长,一寸半宽。和其他的花蛇不一样,这条长虫通体蟒纹,透亮晶莹,一看就是刚蜕皮,牙口锋利,蛇头上的眼镜都透着一股凉气儿。” 唐小甜托着下巴,小时候她就喜欢听老头子讲那些光怪陆离,带点神话玄妙的事情,此时此刻眼镜水汪汪的看着黄宝山,问道:“然后呢?” 黄宝山笑了笑,揭开砂锅,瞬间一股香气弥漫开来。砂锅里面烫头鲜嫩,呈现出一阵红色的光晕。砂锅额下面是炭炉,火倒不是很旺盛,文火微微烫这砂锅,掀开锅盖就听见咕嘟咕嘟热汤冒泡的声音。 黄朝闻到那味道,差点眼泪流下来。 小时候自己身体不好,老头子经常用这砂锅给自己炖药膳,这次再次闻到,虽然没有中药食材的味道,但味道却仍然格外亲切。 “没然后了,这么好的一条蛇不抓回来熬羹,太浪费了。从中午就开始忙活到现在,这熬羹讲究火候,时间。你们都尝尝。” 老头子说着,取出汤勺,拿着碗筷一人盛了一碗汤。 黄朝端着碗筷,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汤羹放进嘴里。伴随着香气弥漫的蛇羹入腹,黄朝立刻感觉到浑身一阵暖意。随即皱眉,看着自己爷爷,再看蛇羹,他总觉得这或许不是黄宝山所说的,一条一般的花蛇。 吱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肉团钻到了黄朝的大腿上,把脑袋往桌子上一放,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砂锅,撇了撇嘴巴,舌头努力的舔了舔。 “嗯?”喝汤的黄宝山皱起了眉头,看着白灵,眼里充满好奇。 “这个家伙...你从哪抓的?”黄宝山问黄朝。 只是还没等黄朝答应,另外一个脑袋已经钻到了唐小甜的怀里,淑女懒洋洋的躺在那里,把肚皮露出来了,很不淑女的样子,眼镜也是直勾勾的看着唐小甜碗里的蛇羹。 “俩吃货,丢人现眼。”黄朝一头黑线。 “大善,大善。”黄宝山看着俩小玩意儿,摇了摇头,看着黄朝,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你知道你养的这俩玩意儿是什么吗?” (本章完) 84病了? 蛇羹美味,黄宝山从厨房盛了两大碗,放到地上。白灵和淑女两个小吃货冲着黄宝山咧了咧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脑袋直接钻进碗口,撅着屁股就吃了起来。 白灵的性格不比它姐姐淑女那么矜持,吃了一脸红色的汤汁,淑女也是胃口大开,吃相不怎么好看。一屋子人看着俩小东西吃的欢快,白灵因为贪吃,烫的来回乱蹦跶,可爱的摸样,不由得引起众人笑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黄朝送唐小甜一家上了车,便回到了屋子里。 “爷爷,你刚才谈到这俩小家伙,你难道也看出来了,这俩小东西是祥瑞之体?”黄朝怀里抱着白灵,淑女则被唐小甜抱走了,反正淑女的抚养权就在唐小甜那里。而且淑女也和唐小甜非常亲近,索性就让她养着了。 “你对祥瑞知道多少?” 黄宝山不置可否,直接了当的问道。 “丰收景象,生吉之地,必出祥瑞。自古便有白露,龙马,灵兔,雪雕为例。”黄朝按照自己所知道的回答。 “那你对凶兽又知道多少?”黄宝山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道家讲究万法自然,五行平衡。有祥瑞必定就会有凶兽,穷奇,饕鬄,皆为凶兽。”皇朝如是说。 “恩不错,但不管是凶兽还是祥瑞,必定有一点共同。天地万物有灵,领悟天地的除了人类,动物植物,领悟天道的则少之又少。但当动物开启灵窍,便是灵兽。灵兽分两种,祥瑞和凶兽。你捡来的这两个小家伙,呵呵,便是是拥有祥瑞之相。” 黄朝听到这话,不由得喜上眉梢。随即把自己在东北所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黄宝山,并且说明了那萨满巫术传承的神秘和强大。 黄宝山听完,唏嘘不已:“我也算是穷极一生想要追寻古老萨满术法的传承,却不想,机缘根本不在我的身上,日后若是再遇见那东北萨满教义的传人,你要小心谨慎的交往。” “我知道了。”黄朝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几天之后,除夕之夜。 大年初一头一天,黄朝便从早早起床,洗漱完毕,黄宝山则早就准备好了早餐,在院子里练功。 “爷爷,过完年去我那里吧。”前些天,黄朝便把自己在奉贤院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黄宝山。 奉贤的院子,地处龙脉之上,敲骨吸髓,对于修炼有极大的裨益。黄宝山枭雄一世,半生坎坷。早些年游历江湖,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暗伤,黄朝在奉贤的院子普通人住时间长了吃不消,但对于黄宝山却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你这臭小子,破院子就让我一个老头住进去?我不去,祖宅我看挺好,想吃就吃,想喝酒就喝酒,想下棋了村子里也能找得到对手。进了城,都是陌生人不说,吃饭睡觉都不香,不去!” 黄宝山的脾性也是倔强桀骜,虽然知道黄朝这么做是为自己好,但老人大多都是这样,住惯了一个地方,都不愿意随便搬动。这是所谓的接地气,地气断了就算新宅子对身体有好处,对心情也不好。 黄朝见劝不了黄宝山们也就不强求,但嘴上还是说:“爷爷你要是哪天想好了就搬过去。” 黄宝山挥了挥手,手里收拾着棋盘和棋子:“我出门下棋了,午饭前回来。” 这么多年,黄朝从小到大,老头子不愿意让黄朝动手做早餐,用老头子的话是一天之计在于晨,虽然都说君子远庖厨,但黄家没女眷,注定男人也要下厨。但你是长身体的时候,就不必起太早。 但家里的晚餐和中餐却一直都是黄朝张罗的,老头子出去下棋,言下之意你做饭。 黄朝也不矫情,应诺了下来。但在黄宝山走了之后,却并没有着急准备食材,而是一个人来到祖宅供奉的祠堂。 自从那场意外,祠堂的重修了武侯神像,如今的这尊神像比原先的要高要伟岸,坐落在祠堂之内,香火一直没有熄灭,燃烧的很旺盛。周围供奉着黄家列祖的牌位,中间羽扇纶巾的诸葛武侯,眉宇间透着一股掌控环宇的气魄,看一眼不禁的让黄朝心中也变得格外安详。 帮忙给武侯祠上下打扫一翻,黄朝在院子里盘坐冥想,调息丹田,内气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便一个人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五行锤和心意六合拳。 太极五行锤和心意六合拳,两套拳法全部往大了说修身养性,往小了说,调理内息丹田。但自从自己冥想进入炼气化神的境界之后,黄朝还真没有像今天这样,打出这么一套痛快的拳法! 五行锤在黄朝的四肢伸展下,如同延绵起伏的无棱山脉,行云流水。 心意拳变化多端,一招一式,一板一眼,黄朝没有追寻可以的架势,但却打的想模像样。 黄朝习武从来不讲究一个进程,也许是内家拳手的共同特点,心性内敛,性子也不急躁。黄朝在拳法的修炼上,从来没有刻意的提过速度。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心境,反而事半功倍。 “这自从进入炼气化神的境界之后,在两套拳的感悟上面,也果然有所不同了。”闭上眼睛,黄朝感应着周围的天地灵气。 黄家在南州的祖宅距离城市比较远,灵气自然也要相对的充盈一些,这对于修炼体内气海是有极大好处的。 不像黄朝在沪上,需要跑到奉贤那地方,才能找到一个灵气充足的地反来供自己修炼。 ...... 在家过春节的日子,格外悠闲。 随后的几天,黄朝买了瓜果蔬菜,鲜肉米面一类的年货走街串巷,挨个拜访以前的老邻居,老街坊。 农村不比城市,在城市住久了,有些时候一层楼的邻居都不一定怎么打招呼,但农村却不一样。黄朝小时候缺少母亲照顾,黄宝山又是土匪脾气。家里没有女眷,村里李婶,王姨一类的农妇,便一直照顾着黄家。 这次回乡过年,黄朝自然而然要上门给长辈拜年。 “瞧瞧,当年出去上学的时候还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这次回来人长高了,壮了,不像小时候,一到冬天就咳嗽,病病殃殃的,好好好!”说话的是老村长,也是黄宝山一直下棋的对象,坐在院子里,石凳石桌上面摆放着干果茶水。 “就是就是,小时候黄朝就比别的孩子淘气,我就说,淘气的孩子长大一定会出息。你看看,现在长大了果然不一样!”李婶笑得合不拢嘴,昔日的农 妇如今已经抱了外孙,看着黄朝,就不禁想起来小时候黄朝爬树给唐小甜掏鸟窝的事情。 “就是,就是。”七大姑,八大婶的乡亲们说着,笑着,眼神止不住的往唐小甜的身上移。 小妮子正坐在后面和一大堆长辈们包饺子,也没注意到。 唐小甜父亲唐建军早年就是在村子里下过乡,这里的风土人情淳朴,唐小甜也是村子里的长辈们看着长大的。无数人眼里,这对青梅竹马的孩子,就理应最后修出个正果,成家立业,这才是好事一桩呢! 晚上了,黄宝山才姗姗来迟,索性唐小甜他们也就留在了村长家吃饺子。 羊肉韭菜白菜冬瓜都是黄朝下午亲自买来的,羊肉是上好的黄羊肉,菜都是自家田地里的,新鲜可靠。 “来,吃!上海吃不到这么好的羊肉,今天全便宜你们两个臭小子了!”村长说着,拿起盘子就把饺子往黄朝他们碗里拨。 黄朝也丝毫不见外,夹起一个饺子蘸了醋之后就囫囵一口全塞进了嘴里。羊肉肥美,正儿八经的北方饺子。至于说黄朝的吃香是不是太不雅观。 以前黄宝山偶尔有不在家的时候,那时候黄朝应该只有五六岁还不会做饭,直接就是村长领到自己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吃了这么多年,去一趟大城市上学,回来吃相就要雅观了?那太做作了,黄朝自认为干不出那事情。 老村长歪着脑袋,咧着嘴看着黄朝一口气吞了一个饺子,还一脸憨厚的笑着说:“好吃,好吃,味道没变。” 村长的老婆笑得合不拢嘴:“傻小子,慢点吃,有的是,没人跟你抢。” “好吃就多吃点,管够,到了上海可不容易吃的上。”一边说着,村支书憨厚脾气,就一边往黄朝碗里拨。 一顿饭的功夫,黄朝吃的肚子滚圆。 吃惯了家乡的北方饺子,黄朝顿时觉得以前跟魏行舟去吃的那些什么鲍参翅简直弱爆了。 黄朝在南州市一直快待到假期结束才离开,临走还是劝黄宝山去奉贤的宅子看一看,老头子只是嘴上饶了黄朝一句:“等有机会了再说。”便应付了过去。 家乡美好的日子过的太快,黄朝便匆匆的坐上飞机和唐小甜一起返回了沪上。 回到沪上的时候,也即将快小年。工大校园里已经又不不少学生了,倒不是他们像黄朝这样回来的早,而是这些学生大多都是贫困生,家里有住的远所以干脆没回去,找了一份实习的工作留在了沪上,能赚钱,还省钱。 宿舍里面就自己一个人,黄朝也没心思住这里,和唐小甜在工大溜达了一圈,因为食堂没开门,两个人只能出去吃。却没想到,出去吃饭却偏偏遇到了熟人。 在工大校园的南门有一个海底捞,过年也没放假。黄朝和唐小甜进去便看到了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小帅。 穿着海底捞的员工制服,刘小帅在这里端盘子上菜。 这大大出乎了黄朝和唐小甜的意料,刘小帅家里本身就挺富裕的,远没有到让刘小帅大过年出来兼职的地步。 “唐老师,你们吃什么?” 就算是上次在学校门口,黄朝惊退了那几个流氓,刘小帅对于自己唐老师身边这个摸不清底细的黄朝,还是有着一份忌惮的。 “你怎么在这里打工?”唐小甜没看菜单,看着刘小帅。 刘小帅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体验生活,体验生活而已,你们别想多了。” 谁知道刘小帅刚把话说出来,他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一个马尾辫的身影端着一份肥牛走了过来,把盘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黄朝才看到,原来刘小帅来这里打工是有原因的。 而这个原因是,马尾辫校花李想也在这里。 “刘小帅你丫真蛋疼,高一了还学偶像剧跑来和女孩子一起同甘共苦?”黄朝不怀好意的笑着,却看着马尾辫校花李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印堂发黑,眉头紧锁,嘴角有裂纹,天庭暗光。这可不是什么吉祥喜庆的面相。”这话黄朝没说出来,虽然看到了李想的面相,想必是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但他却没说出来。 “姓黄的你别信口胡说。”听到黄朝调侃自己,刘小帅不乐意了,大有护花使者的意思,站在李想的身边。 黄朝笑了笑,端着酸梅汤喝了一口,道:“我说,我们是消费者,你们是服务人员,态度好一点行吗?” 听到这话,刘小帅恨得牙根痒痒,却不好发作。 从小虽然不能算得上是锦衣玉食,但最起码过的日子是无忧无虑的,除了自己爹妈,还真没有人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但这将近一个月在海底捞打工,刘小帅却算是尝尽了人间冷暖了。 他是亲眼见过那些个喝几杯酒就把自己当大爷的瘪三,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把服务员吵骂一顿的。不过也就是刘小帅这小子是个可塑之才,这一个多月他没少挨顾客的冷言冷语,甚至是无理取闹,却也都硬着头皮撑过来了。 要知道,他这种家庭的孩子已经实属不易了。 李想皱了皱眉头,看着黄朝,这是这个二中校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个吓退了流氓的年轻人。 “您的肥牛,还需要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李想眼里的一丝复杂情绪就很快被掩藏了起来。 黄朝挥了挥手,道:“暂时不用了。” “那有需要了就叫我。”李想说着,抱着菜单和托盘,离开了黄朝他们的桌子。 “刘小帅你们放假不在家,干嘛跑这里啊?”唐小甜看着刘小帅,见李想走了,女人心思缜密,加上她又是刘小帅的家教,知道这小混世魔王的脾气,平白无故的才不会来体验什么生活打工的。 八成是因为李想这小妮子,但这小妮子大过年的不在家,按照她的脾气,一有时间肯定全部用来看书学习了,怎么会跑这里打工的? “唐老师,你们不知道,李想家出事了。”刘小帅说着,压低了嗓音,道:“他妈妈病了。” 黄朝挑起眉毛,却没说话。倒是唐小甜问道:“什么病?” “我也不好说,问她也不说。就是在街上看到了海底捞招聘来这里打工,我没别的主意,我觉得李想这么独立要强,给她钱肯定不收,说不定还瞧不起我,所以,我就干脆跟来了,一起也有一个照应。” “你倒是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情圣。”黄朝继续没心没肺的调侃道。 刘小帅想抽烟,却发现自己穿着工作服,索性憋了回去,道:“今天我们俩可以下班早一点,这儿的老板也算通情达理,知道李想家有困难,每天八点半就放人回家了。唐老师,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李想,别什么事儿都藏心里,时间久了,真容易出问题。” 唐小甜转过头,看向黄朝,征询意思。 “我没意见啊。”黄朝点了点头,点了一根烟,还故意往刘小帅那边吹,气的刘小帅脸都红了,索性直接走人,逃一般的跑到后厨吞云吐雾去了。 八点钟,黄朝他们也正巧吃完了饭,李想已经匆匆的换了一身衣服,刘小帅跟在她屁股后面从后厨走了出来。 黄朝和唐小甜跟了上去。 别说,还真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装。换掉工作装,李想穿上一身普普通通的白羽绒服,牛仔裤和帆布鞋的,果然有一点氧气美女的味道。只是仍然眉头紧锁,黑云压在眉头上面,整个人显得有些没精神,不然还真是一个标志的小美女。 “你们跟过来干嘛?”李想回过头,看着黄朝和唐小甜,歪着脑袋,皱着眉头,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 “李想,有难处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刘小帅好意走上前,却没想到这小妮子后退了一步,看着黄朝他们说道:“我妈妈身体不好,刘小帅,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不是那些把早恋看成洪水猛兽的女孩子。本来,这些话是不想对你说的,但这一个多月谢谢你的照顾,但我希望你分清楚现实。我不可能和别人谈恋爱,最起码现在不会,我和你们不一样,从小对于我的出路只有学习,改善家里的条件,所以抱歉,我要回去了,我妈妈一个人在家,她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我不放心。” 说完,李想就往地铁站走。 刘小帅看了黄朝和唐小甜一眼,唐小甜想说话,却被黄朝拦住了。 “那个,李想,方便让我看看你妈妈的病情吗?我小时候是躺在中药坛子里面泡着长大的,我爷爷会一点中医。说不定我能给你一点意见。”黄朝也不弯弯绕,他看出来,这小妮子虽然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心肠还是好的。 李想看着黄朝,水汪汪的眼镜瞪的溜圆:“你会看病?” 黄朝甩了甩手,道:“勉强会一点,你不妨先把情况给我说一下。” 李想想了想,歪着脑袋,马尾辫不由得从肩头滑落。 一旁的刘小帅是真着急,看着李想干脆直接说道:“放假前她妈妈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上下查了一个遍也没查出来什么。医生说可能是劳累过度,就让回家静养。可是静养了两个月了,情况也不见好转。” “你说这么点信息,还真不好判断。能去你家里看看啊?” 刘小帅还有些不信任,唐小甜却是知道自己男朋友的那些手段的,便走到李想的身边,道:“对啊,这个哥哥说不定真的可以帮你,方便的话我们去你家看看?” 李想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黄朝打了一辆出租车,四个人直接上车去了李想的家。 李想的家在普陀一片老社区,名字比较绕口黄朝也没记住,那里保留着老上海的弄堂风格的社区。九曲十八弯,房屋和房屋之间紧密的挨着,过道里面停放着自行车和一些杂物,有些嘈杂,更有些潮湿。 在李想的带领下,四个人来到了她的家。 那是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家主一楼,厨房和洗手间是公用的,而洗浴间却在房间里面。最外面的是客厅,只有一个简单的桌子,一个彩色电视,一个冰箱,一间卧室一张大床,母女两个人睡在一起。 大床的旁边是折叠起来的杯子床单,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收音机。 推门而入,李想的母亲,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头发蜡黄,整个人面容憔悴的正在收拾碗筷。 “妈,我不是说了,这些等我回来吗?”一进门李想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整个家里虽然小,但布置的仅仅有条,显然这都是李想的功劳。怪不得刘小帅这个小混世魔王能够这么死乞白赖的追她,好女孩的所有优点几乎全在她身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啊。 “阿姨,我们来看你了。”刘小帅嘴很甜,早在弄堂口就买了水果什么的,准备好了放在桌子上,李想的母亲打量着进门的客人,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道:“家里地方小,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不用麻烦了。”黄朝笑了笑,走到李想母亲的身前。 “嗯?不对劲?”走进了,黄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只是一眼,动用识海深处的传承,黄朝便一眼探查到了李想母亲,李芳菲的的生辰八字。 “阿姨,你是六八年生的?”黄朝也不觉得唐突,走到李芳菲的身边,脸上笑得像是春天的太阳。 “阿姨,我家里长辈是学中医的,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就来看看,不介意把您手给我行吗?我给你把一下脉。” 显然,李芳菲绝对不会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学生摸样的青年会什么中医,但却也不好驳了面子,便把手伸了出来。 黄朝眯起眼睛,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他当然不会什么中医,号脉也纯粹是为了将自己的识海的气机,通过这种手段输入进去,来查找原因。 黄朝眯着眼睛,无声无息的将自己气海丹田的一缕精元输入进了李芳菲的体内,只是那精元输入的瞬间,黄朝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好家伙,天阴绝脉!这...十万个人里面也绝对不容易碰见一个,怎么会让自己碰到了!?” 天阴绝脉 人有经脉,而道家讲究的是阴阳平衡。天阴绝脉,顾名思义,便是李芳菲体内的所有经脉全部向阴,没有一缕阳脉!这有可能是出生以来就特有的体质,也有可能是后天因为一些气场的紊乱,比如误入煞地,导致煞气侵袭产生的,原因各种各样,一时半会也不好说清楚。 “嗯?不对,我怎么在她的身体里感觉到了另外一股奇怪的能量场?嗯...还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陌生气场。阴柔延绵,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缠绕在李芳菲的经脉网络上面!这...这...是煞气?!而且...还是带着一丝人为豢养的煞气!我靠,难道是...泰国降头!?” (本章完) 85降头尸油 泰国降头术,国内许多都喜欢叫他为养鬼术。加上东南亚的那些国家,信仰教义神秘,降头术,蛊术,之类的手段千奇百怪。下降头这一类的术法,黄朝也不曾有过太深的接触研究。 但在青乌序里面,祖师爷赖布衣倒是偶尔提及过一些关于苗疆赶尸的手段。 苗疆赶尸,东南亚的巫术,降头术,其所需要的术法道具最普遍的便是尸油! 尸油是从尸体燃烧之后提炼出来的人油的残渣,然后运用降头之中特有的术法来豢养小鬼,并平常对小鬼照顾有加,用生肉,牛生血喂养。 将小鬼照顾有佳之后,用于向小鬼祈福,寻求保佑,发财,甚至是桃花运。 而尸油传说中也有另外的作用,有人买来尸油涂抹于身上,散发出异香,男女春宵一夜过后,异性就犹如上瘾一般,对此不离不弃。 至于网络上有说法尸油炒菜格外香的,那就是纯属扯淡了。 “阿姨,最近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和事情啊?比如那个人推荐你买一些佛牌之类的小玩意?”黄朝一边说着,手指头放在李芳菲手腕上,那样子真的好像是一个精通医术的少年郎中一样,可实际上黄朝会中医的手段都是他编的。但道医的手段倒也不全是瞎编,从小药罐子泡大的黄朝,多少还是会对症下药的开几副药方子的。 至于望闻问切的号脉手段,黄朝则有一部分表演成分了。 “奇怪的人和事?倒是没有。”李芳菲想了想,回答道。 黄朝眯起眼睛,动用体内术法,开始洞察周围的能量气场。 李想的家本身就不是很大,厨房洗手间什么的都是公用的。这也是沪上老弄堂的一大特点吧,走廊里面弥漫着糖和酱油的味道,外面还风干这腊肉。屋子里略显潮湿,但没有明显潮湿发霉的味道,反而充斥着洗涤液,洗衣粉之类的芳香。 比较狗血的是黄朝一个不留神,看到了卧室的方向,因为这一层是没有阳台的,甚至窗户都显得暗淡无光,所以在窗户口上面就挂着几件轻薄的衣服。而黄朝也不是有心的,恰巧就在那窗户边上看到了一个hellokitty的粉嫩小内衣 不用仔细的去想就知道,那应该是李想的私密贴身的小东西。至于风水堪舆之说,李想家面积本来就不算很大,布置的非常紧凑,所有的风水气场可以说都被这狭小的空间给挤压的没有了任何灵气场。 “阿姨,您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黄朝转眼看着四周,说道。 李芳菲揉了揉眉角,病态的脸上,也许是早年丧父的原因,显得格外沧桑。 “有好几年了,我们家这片也不挨着闹市区,所以一直没有规划发展。”李芳菲说着,看向四周。 “这期间有发生过什么古怪的事情吗?”黄朝看向四周,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芳菲坐在沙发上,警惕的看着黄朝,挑起了眉毛。 “没有,我没别的意思,阿姨你别放心上。这也算是我的小毛病吧,我爷爷是亲道,信三清,从小耳濡目染的情况下,我会一点占卜测卦,风水堪舆的皮毛,所以就随便问问,您大可不必放心上,就当我不懂事就好。” 李芳菲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黄朝跟看神棍一样。 “嗯?”正当这时候,黄朝突然皱眉,转过头来,顺着客厅朝着走廊门口的方向看去。 “嗯?怎么感觉这屋子还有一个人?”这话只是藏在心里没说出来,黄朝皱着眉头。刚才不知道哪来的一阵凉风吹过,黄朝便隐约模糊的感觉,屋子里好像有个人一直藏着一样。这话说上去多少有些感觉灵异,奇怪,甚至觉得可能是闹鬼? 其实,闹鬼一说对于奇门来讲,无非是一个风水地内,阴阳平衡紊乱失调,造成煞气盖过罡气,生吉之气,所对于人来说造成的一些负面作用。 这就好比黄朝前段时间领悟的凝煞成刀一样,煞气其实是极富攻击性的负面气场。过多的吸收煞气,不光是人类,房间里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因为煞气的浓郁而产生变化,从而形成所谓的“鬼”。 从小被这一套理论下面熏陶出来的黄朝,自然而然不认为,这屋子是闹鬼的。他笃定,这是泰国降头术里面的某种自己所不知道术法在作祟。 黄朝迅速催动自己丹田气海深处的术法传承,探查四周! “西南,坤位!阴阳不谐,五行紊乱!问题在西南位置?”黄朝根据识海深处的术法传承,一翻推演之后发现,问题的所在便是在西南坤位,这里命属离火,但是黄朝却不由得发现,那里正是卧室! “离火位置安置卧室,本来就不是什么太好的风水元素。但鉴于这房子不大,这也不是什么人为因素。而且,人的身体如果和风水扯上关系,那么卧室出现问题的可能性颇大。”黄朝心中嘀咕着,却看着李想家的卧室怔怔出神。 “我能随便看看吗?”黄朝看向四周,询问道。 李芳菲看着黄朝,有些警惕的意思,但却也没有拒绝:“随便吧。” 黄朝礼貌的笑了笑,起身走向卧室的主卧。 只是刚走到玄关门口的时候,黄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伸出手,在门框边缘随手一摸。取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放在了掌心。仔细一瞧,随即面色大骇! “这个...这个是...佛牌!” 佛牌,是南疆尤其以东南亚,降头师傅最擅长使用的法器。这和华夏中土的开光法器一样,都拥有庇护,祈祷的用途。但在降头师的世界里面,有一种佛牌却是一种另类! 那边是阴牌和正牌,正牌就不必多说,这和道家奇门的生吉法器一样。只是一些寺庙僧侣开光加持过后的法器。 其中蕴藏特质的神油,以及香料,虫草,鲜花等一些植物添加制作而成。 单说阴牌,这在东南亚的一些国家是不入流的东西。其制作者在泰国,多为“阿赞”所制,而一些黑袍阿赞,这一类人,运用一些秘术,勾动灵韵之物的佛牌。其目的大多不单纯,所以被称为阴牌。 “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黄朝拿着那佛牌,走到了李芳菲的身边,放在了她的面前。 李芳菲看到这东西,愣了一下,道:“这个...这个东西你怎么找到的!”一边说着,李芳菲的眼镜情不自禁的看向了一旁自己的女儿。 看李芳菲些许紧张,黄朝语气有些着急了,道:“这东西到底你是从哪得来的?” 黄朝的语气不带一点委婉,硬声硬气的问道。 “妈,这是什么东西啊!”刚把苹果洗好,切好的李想这时候刚从外面厨房走进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李想压根也不知道。端着苹果走进来,将果盘放在桌子上, 眼睛也就很顺理成章的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佛牌。 只看了一眼那个佛牌,便下意识的把手伸了过去。 “别动!” 瞬间,黄朝嗓子眼里就蹦出来了这两句话。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话,只是下意识的,心里里好像有个人告诉黄朝,这玩意儿李想碰不得。 但还是来不及了,黄朝刚把话说出来,李想就已经一只手抓住了那佛牌。 随后,下一秒,屋子里的灯瞬间闪烁了一下! 紧跟着,滋滋滋几声电线接触不良一般的金属噪音在所有人耳边响了起来,屋子里的灯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电视机里面瞬间没有了画面,窗外更是瞬间狂风呼啸,仿佛有无数人在外面拍打着窗户一般,墙壁都仿佛在抖动。 啊嗷嗷嗷嗷!! “什么声音!”刘小帅一个机灵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不光他一个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声真切的鬼哭一样的哀嚎。那声音无比刺耳,听上去就让人后背只冒凉风。整个屋子里忽明忽暗,只能看到具体周围人的轮廓,以及脸上略带恐惧的表情。 啪啪啪! 几声脆响突然响起,不知为何四周的窗户突然开裂,阵阵寒气涌在了玻璃上面,雾蒙蒙的一片! “外面有人!”刘小帅惊叫了一声,但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有些惧怕的后退了一步!只是他刚后退了一步,却停下了脚步。 因为昏暗的窗户外面,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个人脸! 所有人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感觉着阵阵阴冷的邪风从外面灌了进来! 噗通一声,李芳菲不知为何突然倒在了地上,面色发青,她女儿李想大呼一声,就要扑过去。 哇! 又是一声鬼哭狼嚎一般的声响传来,整个屋子都仿佛在颤抖,灯光浑浑噩噩,忽然亮一下又再次熄灭,整个屋子仿佛真的是鬼屋一般! “都别动!”黄朝一声暴喝,浑身灵气暴涨了起来。 这一声喊的掷地有声,仿佛雷霆!整个屋子都为之一颤,他走到李芳菲的身边,取出那凶刀,嘴中念动了起来。 “天地往复,五行环宇,人道沧桑,鬼道迷茫!”紧跟着,是一阵晦涩难懂的道家密咒念诵出来,周围自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得明白清楚。 噗... 突然一口鲜血从黄朝的嗓子眼里喷了出来,兀自黄朝咬破舌尖,凭空右手一抓,将那一口鲜血紧紧的攥在掌心之中。 “给我开!” 嗡的一声犹如金属碰撞传来的爆鸣声音响起,黄朝凭空攥住一把精血,随即再次施展了虚空制符的手段出来! “人灵安稳,万物奇鸣,邪缚魅灵,保命护身,净口神咒丹朱口神,吐秽除污...斗!” 一阵密咒念诵出来,黄朝手腕一翻,拇指夺出,手印一扣,将一律体内丹田的灵气施展在掌心之中,随之狠狠的压在了李芳菲的喉咙上面。 唔... 李芳菲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颤音,随之几乎翻白的眼镜缓了过来,却面如土色,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围。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想紧张扑在自己母亲的身边,一脸焦急。 “阿姨,告诉我,你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 黄朝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紧紧的盯着李芳菲。 如果刚才黄朝推演的没有错的话,刚才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变化,正是来自于李芳菲家中的那个泰国佛牌。 泰国佛牌,是降头阿赞(也可以叫做降头师傅,阿赞在泰国降头教中,便是师傅的意思。分为黑袍阿赞和白袍阿赞。)的术法器物。黄朝对于泰国降头之术并不了解,但却也知道,正牌的效果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如果是一个阴牌,那么气术法导致的效果是相当显著,而制作阴牌的降头阿赞多是一些心肠歹毒,性格古怪的奇人异士,手段也很诡异,制作的降头阴牌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说是在泰国境内这些东西也是很少见的! 虽然至今在东南亚的一些小村庄,还有一些泰国降头的出现,但却是非常稀少,偶尔出现在市面上,也大多是一些用鬼物历练出来的邪恶法器!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李想皱起眉毛,别说,这个二中的校花生气和着急的样子还真好看。 “跟你解释不清楚,我只能说这一切都和这个佛牌有关系。”黄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多少有了一些想法。 刚才他动用自己丹田之内的一缕气机探查过这个降头佛牌,发现这佛牌里面的东西非常诡异,玄妙! 佛牌外部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呈现出一层褐黄色的色泽,散发着迷离的光晕。水晶的里面包裹着一个乳白色和黄白色之间的柔软肉体,肉体上面用褐色的线缝补着三样东西。 一个生锈的铁钉!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麻布! 以及一块灰白色的骨植! 黄朝动用体内术法以及识海丹田的气机探查了一遍之后,初步有了一个结论。 那乳白色和黄白色的柔软肉体是夭折孩子的心头皮肤,生锈的铁钉是棺材板上强行拔下来的钉子,指甲盖大小的麻布片则是陈年的裹尸布,而灰白色的骨植则是人的头骨!按照降头师的诡异手段来猜测,这很有可能是人的天灵盖! “好诡异的手段!是谁在养小鬼煞气!?”黄朝心中得出了一个结论,不免遍体生寒! 这泰国降头术的玄妙和诡异,果然和奇门之中,一些勾动天地煞气来伤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我...我...这是在浦东的一家超市里面送的!” 李芳菲刚刚醒来,此时此刻却面如土色,整个人精神非常萎靡,眼镜无光。 黄朝将她抱到**,而后对一旁的刘小帅说道:“去药店切点朱砂,在卖丧葬用品的地方买点黄纸,再给我找一根狼毫笔!” 刘小帅怔怔的点头,有些失魂落魄,黄朝当即吼道:“快点!别他妈愣着,人命关天!” “哦!”刘小帅如梦初醒,拔腿就走。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这小子一头热汗的跑了回来。中药店一般就有卖朱砂的,那些卖寿衣,棺材的店铺不好找,但刘小帅还是找到了一叠黄纸。 “帮我把朱砂研磨,黄纸切好!快!”黄朝声音有些急促,因为他能感觉得到,李芳菲的生命气息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晚了,恐怕真的会死人! 刚才刘小帅去买朱砂黄纸的时候,黄朝动用术法推演了李芳菲的前半生,发现这女人半生坎坷。怀孕的时候丈夫死去,悲伤的他险些导致李想流产。独自一个女人将李想抚养长大,最初迫于生计的时候 ,她甚至卖血维持李想的营养以及整个家庭。 也许是因为这女人过的太苦,就连黄朝的内心也不由得有一些动容,不忍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可怜女人就这样死去! 李想一直跪在床边,一只手紧握着自己母亲的手,孤女寡母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李芳菲艰难的笑着说道:“闺女,妈要是这次不行了,记住好好学习,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 李想低着头,眼窝里面全是泪水,咬着嘴唇,她倒是和她妈妈李芳菲性格接近。要强倔强的性格,让她一直咬着牙,强忍着泪水。 “阿姨,别那么悲观,我说你没事就一定没事!”黄朝咬着牙,站在桌前,转过头看着那对母女。一旁唐小甜认真的帮他碾磨朱砂,刘小帅又从李想的书桌上面取来了一根平常她用来写书法的狼毫笔。 “好了,小甜你先带他们都出去吧!”黄朝看着朱砂差不多碾磨好了,就让唐小甜带着俩孩子先出去。 “不,我要在这!”李想倔强着说着,一直就在床边不愿离去。 黄朝也懒得跟他废话,右手轻轻滑过李想的马尾辫后的颈部,一缕气机输进她的风府穴。风府穴受创,能使人短暂的昏迷,黄朝的力道恰当好处,不会伤人,只能然她短暂的晕阙过去。 刘小帅想要跳脚骂人,却强忍着把李想背了出去。 刚才虚空制符,黄朝好在出手够快,没有多少人看到具体。但如果用黄纸朱砂制符,那就得让他们看到了。黄朝是不太希望这些江湖手段被旁人看到的,所以就让他们先避开了。 “阿姨,一会可能有些难受,你忍一下。放心,老天爷虽然有打盹瞌睡的时候,但他老人家可一直睁着眼睛呢。您半生凄苦,我看过的你面相了,下半辈子是能享自己女儿福的好面相!”黄朝笑着,安慰道。 李芳菲的情况不怎么好,比刚才她的精神更加萎靡了一些。但却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惨白的苦笑点了点头。 黄朝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提起蘸着朱砂的狼毫笔。 如今的黄朝用毛笔朱砂制符已经对于天地灵气拿捏的非常巧妙,所以一笔下去,力道沉稳,丝丝灵气安稳的度入黄纸之上! 嘶嘶... 朱砂笔在黄纸上笔走龙蛇,一笔一划下去,带动着无尽的天地灵气,仿佛有生命有思想有灵一样的而在黄纸之上跳动了起来! 屋子紧闭着窗户,但却灵气刮动了空气,黄朝头发飞扬,衣袂飘飘,握笔的手上仿佛被人撒了金光一样,呈现着一丝丝祥瑞生吉的气息! 嗡! 嗡! 嗡! 一声声金鸣一般的声音响起,黄朝寥寥数笔之后,七张符箓便呈现了出来! “五行相生,坤位朱雀!南方诸神领路!” 啪的一声,黄朝将第一张符箓贴在了坤位上面。 “东方青龙,祥瑞万福!开!” “北方七星斗,玄武万福,开!” “西方诸神,奎狼白虎,开!” 四声咒法响起,黄朝在屋子的东南西北四方贴下自己的符箓!而后将剩下的两张符箓捏在手指之间,眯起眼睛,轰的一声,无火自燃!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味,黄朝将燃烧的符箓扔进一杯白开水之中,火焰随之燃烧的更加旺盛了起来! “来阿姨,这东西难喝,但你也得捏着鼻子喝下去!”黄朝说着,扶着李芳菲坐了起来。将那烧过黄纸的符水放在了她的嘴巴边缘。 李芳菲此时此刻面如土色,眼袋下沉,眼睛里面布满血丝,看着黄朝,苦笑了一声,好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勉强的说道:“年轻人,我喝下去没问题,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李芳菲说着,眼神迷离,脸色泛金,居然有一丝死气出现在脸上,说话含糊不清,语无伦次。竟是人死前回光返照的景象!这不由得让黄朝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黄朝点了点头,道:“阿姨,我叫黄朝,您尽管交代,但别觉得这是什么临终遗言,我说过,有我在,阎王小鬼想把你带走,也得跟我商量一下!” “小黄,如果我不行了,你能不能替我照顾李想?!” 黄朝点了点头,答应她只是让她安心的把这杯符水喝下去。 李芳菲艰难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镜,微微张开了嘴巴! 黄朝拿着水杯说话间就要把符水倒进她最终,却在李芳菲张嘴的那一刹那,黄朝突然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在那李芳菲的黑漆漆的口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无比狰狞的小人头的虚影! 不,确切的说那是一个人头的影子,带着一丝邪佞的笑容,像是一个活脱脱即将爬出来的小鬼一般,显得格外狰狞! “夺!”黄朝手诀一翻,强行的用武侯传承的术法将那口中的小人头给强行压了下去。随后二话不说,将符水顺着李芳菲的喉咙倒了下去! 咕哝...咕哝。 嗓子眼里传来了一阵符水流进喉咙的声音,安静了片刻之后,突然李芳菲的脸上呈现出了一阵红晕。 “啊!”但突然李芳菲睁开眼睛,眼白之上布满了血丝,表情格外痛苦,一把抓住了黄朝的手臂。 “好浓的煞气!”黄朝皱起眉头,显然是没有想到,那佛牌的煞气这么强! 当即黄朝手腕一翻,面色森冷举着刀柄,划在了李芳菲的脉搏之上。 以前雕刻黄朝的刀法也算精湛,一刀下去并未彻底切开脉搏,但却仍然将血释放了出来。黄朝再次点燃最后一张符,燃烧掉它之后丢入一个白色瓷碗之中。将符水放在了李芳菲的手腕上面,很快伤口之内便有一大股一大股的黑血流了出来,滴入符水之中! 滋.... 在那黑水滴入符水之后,很快一阵阵白眼从水面冒了起来,仿佛是冰水滴入滚油的一样,整个碗中的符水都炸开了! 哇! 哇! 哇! 黄朝看着那碗面,突然几滴黑血便把符水染黑,而后黑色的血水在碗中跳动!不过片刻,一张无比狰狞的人脸出现在了碗里! “我靠,煞气化形!这...这当真是高深的泰国降头巫术!” 黄朝面色一惊,但很快,脸上出现了一丝森然。 “到底是谁在沪上城里动用这杀人术法!还在这普通人身上动用术法,可恶至极,凌迟杀死都不为过!”黄朝按压着李芳菲的手腕,将她体内的毒血,黑血全部逼到了符水的碗中,同时一只手捏着那佛牌,面色阴冷,一番推演之后,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 “原来如此,是这群可恶的这群泰国猴子?居然,在中国的地界上动用术法伤人!” (本章完) 86养煞 “你们进来吧。” 黄朝推开屋门,李想和唐小甜她们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三个人进了屋子,李芳菲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黄朝却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惫懒无力的点了一根烟。 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李芳菲身上的降头之术非常高深,施降头的手段也是诡异莫测,黄朝动用术法,黄纸朱砂制符数张,却也只是勉强弹压了李芳菲体内的煞气。这也只是短暂的治标,不治本。 看着黄朝脸色煞白,双颊透着一股不健康的金色,唐小甜心疼的坐在他身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黄朝。 黄朝苦笑了一声,将手放在唐小甜的手背上,没有说话,暗示她不用担心。 李想从卧室走出来,一脸紧张的表情得以缓解。 “你妈妈没什么事了,不过只是暂时的。情况并不是特别的乐观,我这也没什么好的药方子能给她吃。因为是药三分毒,中医讲究的是温补调理,这几天没事儿多给她炖点鸡汤什么的。如果你能找到鸡冠血就更好了。” 鸡冠血是至刚至阳的药材,对于李芳菲这种身体经脉被强行下了降头,而导致至阴至阳的的经脉来说,是能够起到补充,调理的作用。 “鸡冠血?”李想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表情。 “就是穿山甲,一般的中药材店都有卖的,如果你吃不准药力,我回头帮你买,让刘小帅带给你。”黄朝出于好心的说着,脸色比起刚才恢复了些许。但帮助李芳菲调理经脉,输入真元灵气,导致黄朝气海丹田之内的灵气几乎耗尽,身体状态非常不好。 李想歪着脑袋想了一想,道:“谢谢,不过还是我自己买的好。”说完这话,李想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道:“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个贵吗?” 不用想便知道,李想的小脑瓜里面想了些什么。 穿山甲是有价格之分的,生的和熟的干片价格浮动也是比较大的,有一千块的也有三千块的,价格不等。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如果买到正儿八经的穿山甲,自然价格也就高了。显然,李想这样的家庭条件,也不是太容易买得到很贵的,便宜的话,自然药效也不会太好。 “这个你就不用太担心了,我认识个朋友是批发中药材的,我给你写一个电话,直接让他拿给你就好了。” 李想点了点头,低着脑袋,她倒是不是因为没有钱而脸红和不好意思。 “那先谢谢你了。” 黄朝故作慷慨的笑了笑,脸色却始终没有恢复过来。 把那个所谓的“朋友”电话留给了李想,黄朝便准备离开,他是得好好休养一下,调理自己的身体和丹田,不然的话,处理不好,真的很容易留下暗伤。 出了李想家的门,刘小帅突然叫住了黄朝。 “你其实没什么批发中药的朋友吧?你说价钱多少,我补给你。”刘小帅说着就想逃出钱包,可最后发现自己就带了几百块的现金,没办法就想着写欠条。 “算了,万把块钱我还是能应付的。”黄朝说着,拒绝了,刘小帅的好意。 刘小帅哦了一声,却也不再矫情。 黄朝直接被送到奉贤的宅子休息,唐小甜也没离开,就在这里陪她。但一晚上,黄朝也没做出什么别的事情,回到宅子匆忙的洗了一个澡之后就躺在**,不愿动弹了。 帮助李芳菲弹压静脉的煞气,相当费神费力,黄朝的身体状态一团糟,怎么可能对唐小甜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唐小甜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黄朝盘膝而坐,试着调理内息,唤醒丹田。 经过这宅子之内充斥着的天地灵气一晚上的蕴养,黄朝的身体状态倒是恢复的不错,有些受损的丹田也变得充盈了起来。整个人也焕发了精神头。 “吃什么啊?”黄朝悄悄的走到厨房,两条胳膊自然而然的从后面环抱住了唐小甜。 黄朝想起来自己的狐朋狗友,杨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熟女控,他说,女人最好的衣服不是什么名贵皮草,也不是奢侈品。而是围裙,今天见识了唐小甜穿着围裙的样子,黄朝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了。 简单的围裙系在腰间,却将唐小甜极好的身材勾勒出了黄金比例,黄朝一只手拿捏这唐小甜腰间柔软白皙的皮肤,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很不老实的往上游走。 唐小甜反抗了一下,又轻轻的掐了黄朝的胳膊一下,发现他的胳膊强健的像是亚马逊森林的蟒蛇,最后反抗变成了妥协。 “我看见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就去超市买了鸡蛋和面包,还有牛奶。”唐小甜感觉到腰间黄朝不老实的手指正在准备试图进攻她的内衣,黄朝的的手没什么老茧,但小时候就干粗活,黄朝的手绝对不算细腻。 粗糙的手掌摩擦着唐小甜柔软的腰肢,这让唐太甜腰间痒痒的,暖暖的。不由得歪了一下脑袋,却不经意的碰到了黄朝的头。 正和女友调情的某人,突然闻到了唐小甜身上一股子淡雅自然的清香,以及香喷喷,柔亮的头发,不由的小腹一阵燥热。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往上游走,很快掌心便兀自的抓住了一片香软粉嫩。 “嗯...”唐小甜情不自禁的嗓子眼里颤抖了一下,喘息的频率越发的急促了一些,正在往面包上面抹果酱的手,更是显得无处下放。 “别乱动,听话。”嗓子眼里的冒出来一句细如蚊吟的声音,唐小甜一边说着,一边轻微的扭动着上肢。 “明天白天没什么课吧?要不,今晚就不回去了吧。”唐小甜背对着黄朝,摇晃着小脑袋,任由自己盘起的香发来回的在黄朝鼻子上面扫啊扫的。突然,她转过了头,俩人面对面的贴在一起,近在咫尺。 唐小甜的樱桃小口上下轻轻一碰,撅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两只手环缩在黄朝的怀里,发现这个姿势自己不舒服,干脆直接勾住了黄朝的脖子,想了想片刻,略微羞涩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黄朝心里那叫一个开心,眼瞅着自己和唐小甜的关系即将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以后再也不用听陈越那货在自己面前得瑟和秦苏是多么的如胶似漆,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向别人炫耀,自己从今往后就是唐小甜的男人了! “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黄朝一边说着,有些得寸进尺,手很不老实的放在了唐小甜的腰间。 唐小甜今天穿了一身牛仔裤,腰间有一条简单装饰用的皮带,硬邦邦的。黄朝的手刚放上去,就觉得自己应该大胆一点,索性干脆手指轻轻的勾住了唐小甜后腰的皮带,然后肆无忌惮的准备抚摸着进去。 “别,一大早的...我饿了,先吃饭好不?”唐小甜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低下了头,脑袋抵在黄朝的胸前,不说话了。 “好,先吃饭。”黄朝说这,就帮着她一起准备早餐。 唐小甜煎蛋的水准一流,三个鸡蛋在他手里煎的黄白分明。一顿早餐吃完,黄朝就在院子里练功,打坐。唐小甜则收拾屋子。 大概中午的时候,外面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传来,不过多时,赵东山和小六子,以及赵平就走了进来。 “你们谈事,我在里面做午饭。大家都留下来吃午饭,我厨艺一般,都将就着吃就好。”唐小甜很贤惠的起身,不打扰黄朝他们谈事,并礼貌的留下赵东山他们吃饭。 “啧啧啧,贤妻,贤妻。小爷真是好福气。”赵东山摇头晃脑的感叹着。 “老赵你别拍马屁,赶紧说正事儿。”小六子笑骂着,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 赵东山故作很疼的表情,揉着屁股,道:“哥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黄朝挥了挥手,笑着说道:“行了,老赵,我让你查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黄朝拿出香烟,分发给他们三个,问道。 “小爷,我按照你给的那个地址找过去,发现那地方果然有猫腻, 有几个泰国人就在那地方盘踞着,以正当生意为掩护,平常搞一些走私什么的旁门左道。这也就算了,我混进他们办公室,果然看到了一个精致的佛牌。我老赵以前在云南倒卖古董的时候,见过泰国猴子买卖那东西,国内比较少见。” 黄宝山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淡黄色的佛牌,交到了黄朝的手里。 结果那佛牌,黄朝上下打量,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比起李芳菲家里的那个佛牌,这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玩意儿,确切的说,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佛牌。里面盛装的只是普通的熏香油,以及一些降头术里面所谓的能够“通灵”的小玩意儿。 好看到是好看,也透着一股东南亚降头术的神秘古朴的气息,但的确是一个把玩在手里的废品罢了。 “看样子,还得我自己亲自跑一趟。”黄朝拿捏着那佛牌没几下,就发现那佛牌没有任何用处之后,便扔到了一边。 “小爷,其实我是不建议你去的。”赵东山说着,敲打着桌面,直了直腰板说道:“一来,那地方就在市区,甚至说离闹市区并不远。要是把动静闹大了,那可就是国际性的事件了,毕竟,您要找的那些人,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合法居民,是受法律保护的。” 黄朝点了点头,道:“这些和我没多大关系,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那些泰国猴子不管因为什么,在中国的地界动用术法,陷害普通人,但凭着一点杀他也不足为奇。 听到这话,小六子当即拍了一下巴掌,道:“小爷说的极是,不如这样,我跟您一起进去,另外让老赵带人在外面守着,当策应。” 赵东山点了点头,他自己有多少斤两他自己知道,冲锋陷阵的事情肯定轮不到他,而且他也没那个能力去冲锋陷阵,喊打喊杀的。 “行了,你也别瞎操心了,这次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就行。”黄朝一边说着,厨房已经传来了阵阵的饭香。 “大家从昨天开始就忙里忙外的,也没好好休息,在这院子里你们多呆几天。 吃过午饭,黄朝就一个人独子出了门,来到陆家嘴找到了魏行舟的新办公室。 “朋友送的毛峰,尝尝。”被一个长得挺好看的秘书领进门,坐在魏行舟的独立办公室里面,整个陆家嘴的繁华尽收眼底。魏行舟早已泡好了茶,等待黄朝了。 “我刚才看了一眼你这办公室的布局风水,没啥大问题,但是门口的那个鱼缸最好撤掉,随便换个大叶类的盆栽。” 魏行舟笑着给黄朝倒了一杯茶水,道:“这有什么说头吗?” 黄朝抿了一口桌子上的毛峰,说道:“你那水缸旁边有一个三足金蝉,脚踏元宝,口含孔方,这已经是招财的宝贝了,就没必要有放水有放鱼的。一来显得你太暴发户,而来贪多嚼不烂。风水风水,有风自然就有水,所以让你换个盆栽,大叶的能招风。” 魏行舟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道:“记住了,这些都记住了。还有吗?” “东南窗口放个铃铛之类的东西,西南是洗手间,里面也种植一些大叶盆栽,放在窗口的位置。这样,负能量场就能得到循环。”黄朝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完,毫无保留。 魏行舟听得头头是道,连忙点头,并且立刻就吩咐自己一个助理马上去办。 “黄小爷,这里是一张五十万的卡,密码是六个一,你先拿去,老魏办事儿你放心,卦金足金足两。” 黄朝拿捏着那张中行的银行卡,推给了魏行舟,说道:“钱我不收了,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 听到这话,魏行舟眉毛一挑,有些受宠若惊。认识黄朝这么久,说实在的,自己还真没有怎么出手帮过人家。反倒是黄朝一直在帮衬着自己。魏行舟一直寻思着机会想要好好报答一翻,现在黄朝开口了,他反而高兴了。 最起码,这证明了一件事,黄朝是把他当朋友了。 魏行舟虽然算得上是沪上的地头蛇,但比起孙雅那个走到哪里哪都能吃得开的大人物来说,魏行舟的势力范围还是有局限性。 生意做大了,自然是树大招风,随着年纪的增长,魏行舟一直思量着能够傍一棵大树。虽然自己和孙雅的关系不错,但魏行舟多少还是从小道消息上听到,黄朝似乎和孙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和孙家那位如今还在中央中枢的大佬是未曾见面的祖孙三代的关系,虽然魏行舟没有机会证实这个谣言真假与否,但如果黄朝真的是孙大将的外孙,那么他有可能是将来京城最有权势的三代人物,有这颗大树庇佑,魏行舟甚至可以在苏沪,广省,以及京城都不必求人办事儿了! “什么忙,你直接说便是。”魏行舟说着,拿出香烟给黄朝递过去一根。 黄朝也没拒绝,点燃就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你对泰国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有多少了解?” 听到这话,魏行舟愣了一下他认识的黄朝,可不是一个有什么经营头脑的人,怎么突然对泰国的进出口贸易感兴趣了? “我有几个朋友倒是和东南亚的一些国家有一丁点生意往来,但你也知道,沪上泰国进出口贸易也就那样,相当一般。如果你有兴趣,我倒是可以陪你去泰国转一转,一边旅游,一边帮你看看项目。” 黄朝知道,魏行舟是误会自己,以为自己要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了。 “不,我没那个意思。我对做生意没多少兴趣。”黄朝说着,道:“那些沪上的泰国人,你都熟悉吗?” “沪上的泰国人倒不是很多,就算有的也大部分中文说的比较流利。嗯,浦东有卜蜂莲花的总部!” 黄朝听到这话,没想到魏行舟说的居然和自己让赵东山探查的那个地方,竟然是相同的!挑起了眉毛,道:“好的,我知道了,先谢谢你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魏行舟点了点头,他也不拦着黄朝,只是临走的时候说道:“有空了来你我这里坐坐,好酒好茶伺候。” 黄朝没跟魏行舟有过多的客套寒暄,立刻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下了楼。 “小爷,咱们去哪?” 坐在车后面,黄朝眯着眼睛,手里拿捏着那块泰国佛牌。 黄朝已经用术法剔除了里面的强大煞气,但很可惜,那些煞气已经侵入李芳菲的身体经脉,黄朝一时半会也解除不了。但尽管就算煞气被黄朝动用江湖秘术剔除干净,但黄朝仍然可以通过这佛牌推演出来施咒者的状态。 “东南位,那有个泰国超市,挺大的好找。” 把玩着手里的佛牌,黄朝说道:“去浦东,杨高中路。” 小六子应承了下来,好在陆家嘴距离杨高中并不是很远,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黄朝就到了目的地。 “小六子,你先开车回奉贤的宅子等我。我一个人随便看看。” 小六子没二话,开车直接离去。 等小六子走了之后,黄朝才开始在附近转悠了起来。 这里地处杨高路中段,靠近杨浦区,有一座过街天桥横贯在马路附近。而过了过街天桥,便能看到那泰国大型的跨国超市。 黄朝走下过街天桥,点着一根香烟,缓步的走到了那超市附近。 超市很大,前面是超市,后面则是超市公司的驻外办公楼。黄朝慢慢悠悠的走到楼下,大楼的旁边有一个肯德基,黄朝买了可乐鸡翅什么的坐在里面,眼镜确定这肯德基外面广场上的正中心位置。 那里摆放着一个神龛,正端放在超市外的广场上面,那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泰国佛龛,充满了东南亚的神秘气息。 佛龛之内有一尊佛像,却一共三面,每一面一张脸,四条胳膊,两条腿。佛像的姿势千奇百怪,每一只手上必拿着一件法器。 黄朝路过这里的时候,正有一个老妇人,举拿着贡品摆放。贡品还是简单的水果,老妇人虔心参拜。黄朝走进了却也根本没有发觉 身后有人。 “嗯?好浓重的熏香。”走进了那神龛,黄朝突然闻到了一股异香飘来。 “这香味好怪异...”闻到了那一股异香,黄朝也不由得皱眉,心中想着,眼镜看到佛龛的祭品附近,却看到里面摆放着两个镌花铜碗,里面盛着半透明状态的不明**,那香气便是来源于此! 佛像单脚离地,支撑着身体像是一个异域的舞蹈,每只手上有一件泰国佛教的法器。黄朝也不认得,但他注意到那神像的三张脸上,无不是咧嘴笑着,浑身暗黄色的铜色光芒闪现起来,整个佛像好像是在宣扬佛法一般的高僧,那笑容显得格外慈祥。 只是黄朝看那佛像,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越看越感觉一阵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尤其是那慈祥的笑容,看的黄朝浑身不舒服! 他凑近了过去,仔细盯着那佛像的三张脸看。三张脸的都是展现出那泰神的笑容,乍一眼看如沐春风。可伴随着黄朝移动观看的脚步,果然让他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伴随着看那佛像的角度和高度不同,那佛像的表情也是在发生变化! 当黄朝踮起脚尖,再看那佛像的时候,果然让他发现了不同之处! 变换了一个观看的角度,黄朝这才发现,那佛像根本不是在笑,而是一脸狰狞,怒目圆睁!手持着三叉戟,太阳灯,宛如天神一样死死的盯着你! 四条胳膊向四周伸展开来,张牙舞爪,犹如海洋里的巨兽一样,先的格外狰狞!周围更是黑风催命一样,煞气从那佛像的三双眼睛之中迸射而出,似乎是要撕碎黄朝一般! 煞气弥漫,黄朝立刻动用术法抵御庇护心脉。可那些煞气依然蛮横,横冲直撞的讲黄朝周围紧紧的包裹住! “降头妖术,难登大雅之堂!”黄朝皱起眉头,不由得和那神像较劲起来! 他不知道这神龛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这眼神之中暗藏的煞气,黄朝推断那眼睛肯定不一般,八成说不定就是什么裹尸布,棺材钉制作的!凶煞非常! 僵持了大概一份多种,那煞气瞬间收缩,像是不曾出现过一样。 可那神像始终盯着黄朝,就在这一刻,那眼睛突然动了! 眼皮仿佛颤抖了一下,画着怪异纹路花纹的佛像眼镜,竟然转动了一下,变换了一个角度。仿佛带着一丝不屑和轻蔑一样,目光再次看向远处!不再理会黄朝! “好诡异的神像!”黄朝此时此刻已是一身冷汗了!后退几步,点了一根烟,死死地看着那神龛,恨不得一脚踹翻! 然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他面色黝黑,身材不高,穿着保安制服,走到黄朝跟前,伸出手,礼貌的笑了笑。示意黄朝离开神龛的范围! 是个泰国人? “对不起,这尊神龛并不接受外人参拜。” 不用他解释,黄朝就知道这个外人是指泰神信仰之外的人。 “不好意思。”黄朝面色如水般冰冷的点了点头,咬着牙转身离开。 只是虽然走了但那保安却一直警惕的看着黄朝,始终在神龛伏击溜达。 “这群泰国人到底想干嘛?这佛龛不一般,双眼饱含煞气,那可都是能杀人的玩意儿!如果不是我有术法传承庇护心脉,恐怕刚才脑袋就被那煞气轰爆了!想要弄清楚这里的猫腻,光在外面肯定不行,得混进那办公楼一探究竟!”黄朝抽了一根烟,眯起眼睛,拿出佛牌,动用识海深处的术法传承,一阵推演。 “果然没错,这下降头的人就在附近!看来,当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眯起眼睛,黄朝直径奔着那办公楼而去。 ...... 杨高中路的莲花超市是国内最早的泰国莲花在国内最早的分公司,在这里也有一些年头了。办公楼不算气派,一共七层楼,但有一部分是泰国本土人领导,除却市场部的一些采购是清一色的中国人,其他的人大多都是泰国人。 一楼是莲花超市自己的一间咖啡馆,正值午后,几个白领青年正坐在露天咖啡馆的外面,吞云吐雾。 咖啡馆的后面是两层楼的机房重地,黄朝几个身法瞬闪之下,轻松的跃上了墙头,而后身体如同灵蛇一般,从二楼悬空的窗户钻进了办公楼内。 “嗯?这么浓重的煞气!”钻进办公楼,黄朝环顾四周,这里的办公楼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就是这普普通通的外表之下,黄朝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阵阵隐隐的煞气从脚下窜上来。 “难道,这办公楼里面就有降头法坛?”眯着眼睛,黄朝小心的潜入到一楼。 这办公楼的一楼人流量挺大,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电梯口的黄朝。 “嗡...嗡...嗡...”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黄朝怀中一阵蜂鸣声音。 “什么情况?”黄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看,却是从李孝武尸体上扒出来的金蝉玉扳指! 不知为何,在黄朝进入到一楼之后,这扳指开始了强烈的震动。黄朝握在手中,却突然听见咔的一声脆响,扳指上面再次展露出了一片金色的光芒,而光芒之中,那只金蝉抖动翅膀,嗡嗡直向! “怎么这金蝉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黄朝皱起眉头,握着金蝉,却发现周围的煞气居然像是水流一样,被那金蝉完全吸收! 金蝉的翅膀抖动的越激烈,那煞气就流动的越快!而那些煞气的来源,正是自己身边的一处地下室大门! “难道金蝉指引,这降头的法坛在这下面?”黄朝皱起眉头,攥着玉扳指,悄无声息的进入到了一楼下方的地下室。 楼下的地下室昏暗无光,黄朝也没准备什么手电筒之类的东西,但却不知为何,那金蝉扳指似乎通灵一般,散发出煌煌金光,不算耀眼,但却也能足够照明。 “又是那异香!”走下地下室,黄朝突然皱起了眉头,他立刻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瞒着一股子幽幽异香。这股香气和那神龛散发出来的不一样。有一点像玫瑰的味道,但厚味非常浓厚,香醇,一时半会黄朝还真不容易说清楚那一股子异香。 地下室不大,但有一条悠长的走廊,黄朝顺着走廊一直走下去,越走越黑,越走那一股异香越浓重! “这地下室好深好长啊。”黄朝皱起眉头,周围一片寂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黑暗中偶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是臭虫便是老鼠之类的东西。 走了差不多五分钟,这五分钟险些让黄朝窒息,他终于知道,原来每一个人都有幽闭恐惧症,人类在黑暗的状态下整个人的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的,饶是黄朝心性强大,内心犹如壁垒一样,也抵挡不住五分钟黑暗中的摸索! “有一道门!”黄朝走到了黑暗的尽头,却发现是一道铁门,确切的说是两道门,一道铁闸门,一面是木门!黄朝拧动了一下门把手,却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拧动了片刻,黄朝也不会什么开锁的手段,正在自己没办法的时候,突然周围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而那些脚步声之中居然还参杂着一些谈话,出乎黄朝的意料,并不是自己听不懂的泰语,而是中国话! 黄朝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自己身体一米之内的范围有金蝉扳指的照明,周围仍然是一片漆黑! 那脚步声和交谈声非常模糊,加上这周围包围着自己的漆黑,黄朝整个人陷入到了无比紧张之中! 嗷! 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一般的叫声,那声音难听之极,仿佛是金属摩擦之后扭曲的声音,但却更像是厉鬼索命一般!之后,黄朝更是感觉到周围一阵黑风刮动,呼呼炸响,仿佛厉鬼催命! “我说,你把什么点燃了,靠快灭掉!” 突然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听到,门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本章完) 87运尸 那铁闸门后传来一阵轻微的交谈声,黄朝立刻神经紧绷了起来! 难道这门后面有人? 黄朝小心翼翼的后退几步,准备退出地下室找寻另外的办法或者入口。然而自己刚退没两步,突然后脖子一阵冰凉的感觉刺痛了皮肤! 黄朝猛然回头,却看到一张人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吊在自己的身后。那是一张苍白的人脸,脸上全是晶莹剔透的熏香油,双眼紧紧的闭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油珠子。 “草!” 黄朝被这张人脸吓了一大跳,再仔细看,原来,头顶的天花板是有暗格的。那张人脸就是从暗格后面伸出来的,半个肩膀都在暗格的外面,整个人应该是被倒吊着的。 这张人脸已经气息全无,显然是死了,黄朝在那人脑袋上面觉察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浑身晶莹油量的香薰油,伴随着地心引力而往下滴着。 “嗯?这个味道...!”距离那倒吊着人头相当近,黄朝自然而然闻到了那尸体身上香薰油的味道。 这味道...就是自己之前闻到的那些味道,一模一样,浓郁的厚味,说不清的厚重香气! 自己在外面的神龛闻到过,走进地下室的时候也闻到过,一度不清楚这是什么味道,原来,这是防止尸体腐化的熏香! 黄朝不由得胃里一阵翻腾,暗骂泰国降头术太变态了! “可这怎么会有一个脑袋呢?”黄朝好奇,这暗格是怎么打开的,这句香尸又是来自哪里,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跑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那悬挂着的人脸突然动了一下! 不,确切的说是那具尸体动了一下! 硬邦邦的尸体,倒挂在天花板的下面,兀自的在黄朝面前抖动了一下,整张人脸又往下了一公分左右,那尸体上面的香薰油,险些蹭道黄朝的身上! “草,卡住了!” “白痴,这具尸体这么大,你打的暗格通道太小了!” 突然头顶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咒骂声,黄朝瞬间一个机灵! 原来那声音不是来自铁闸门的后面,而是一只来自于自己的脑袋上面!天花板上有人! 黄朝面色瞬间冷了一下,手中翻出一个刀花,凶刀瞬间出现在了自己掌心之上。而这时候,黄朝突然心口一阵震动,却发现金蝉玉扳指不知为何,再次震动了起来,嗡嗡嗡嗡的之响,金蝉的影子再次出现在了一片金光之中! 细心的黄朝发现,那金蝉靠近面前的这具尸体越近,抖动的蜂鸣和光芒就越盛! “难道....这金蝉和尸体有什么关系?”黄朝看着金蝉玉扳指抖动蜂鸣,却生怕金光惊道天花板上的那两个人,当即后退数步,收起金蝉扳指,躲藏在了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的短暂三分钟,黄朝亲眼看到那具尸体一点一点被人从暗格的后面抬了出来。之后只听见咔嚓一声,整具尸体被人从暗格后面送出来之后,两个黑漆漆的人影终于踏破了暗格,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加钱!”说话的人身材比较矮小,蹲在墙角,气喘如牛。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家伙还没醒,药劲儿快过了。如果他醒了,别说钱,你可以直接去买个骨灰盒了!”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身材明显比较高大一点,一边说着,一边讲将地上的那具尸体开始拖拽。 黄朝这个时候才看到,地上那具尸体的具体轮廓!只是看了一眼,黄朝不免的心中一阵恶寒! 那具尸体巨大无比,不,确切的说是肥胖无比! 肚腩高高的隆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像是一头死猪一样倒在倒在地上。那个高个子使劲拽着那具尸体的胳膊,却发现自己根本拖拽不动。 “这东西怎么可能运的出去,老子虽然干过盗墓,但偷尸的事儿还是第一次,而且...这具尸体透着一股邪性,变态!恶心!我要知道你让我来干这事情,就算给我一千万我也不来!” 瘦小的那个人抱怨着,喘了几口气之后,蹲下来开始拖拽那肥胖尸体。 两个人缓慢的在走廊里拖拽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半分钟之后,那具尸体不过是被拖拽了一两米的距离而已! “我也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会这么麻烦。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给他开膛破肚吧!” 高个子说这话,毫无预警的突然抽出了一把刀子,握在手中,蹲下身子,噗的一声,一道扎在了尸体上面! “靠,真臭!”小个子骂了一句,赶忙拽着衣服捂着口鼻。 而黑暗里的黄朝也果然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传来,那臭味是尸臭,腐烂的味道,相当难闻。但更让黄朝感到恶心的是,那一股恶臭之中还夹杂着一股子熏香的味道。闻的让人脑袋发懵,浑身不爽。 “我可能一辈子都要做噩梦!”矮个子站在一边,看着那高个子拿刀子剖开肥胖的尸体,他终于忍受不住这一股恶臭,可饶是如此,他仍然没有因为这一股冲天的恶臭而呕吐,可见,这家伙也是见识过这一类场面的。 这个矮个子八成是以前干过盗墓或者偷尸的勾当!? 根据黄朝所知道的,有一段时间,欧洲的一些有钱人都喜欢这些恶趣味。在世界各地搜刮干尸,一方面这是变态的恶趣味,另外一方面则是,这些尸体本身就是文物,埋藏在土地千百年,考古价值很高。 有些尸体是湿尸,难以搬动,于是当场开膛破肚,掏出内脏,然后做成干尸来卖! “难道,这俩人就是做这种生意的?”黄朝不由得皱起眉头,却就在自己只是怀疑的时候,突然,黑暗中传来了一阵粗壮的喘息声。 “不好他醒了!”矮个子突然一个机灵,几乎跳起来。 “慌什么!”高个子直起腰杆来,手提着刀子。看不清面色,但看架势就知道非常警惕,冷静! “嗯?不对!”黄朝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那个铁闸门! 砰地一声,铁闸门被从里面打开!一瞬间,一道光从门后面亮了起来!黑暗中那道门瞬间打开,着凉了漆黑的通道! 暗金色的光芒不耀眼,但却能够看到那门口站着一个人! 只看一眼黄朝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身高最起码两米的男人,身材倒不魁梧,或者说有些干瘦。但却有一身横在古铜色肌肉上的暗黑色纹路,那是一种不知名的图腾,带着南亚丛林的神秘古朴气息! 喝! 站在门口的两米高的男人一只手扶着门框,呼啦一声,将闸门推开。双目怒视,黄朝这时候才看到,那男人的脸上也全是五彩缤纷的纹身! 纹身出现在脸上,显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格外狰狞!像是一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脸颊带着一丝红色,纹身的花纹像是火焰一样,燃烧在脸上。 这哪像是个人?!更像是一个鬼! “干!”突然,矮个子青年怒骂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 砰!!! 二话不说,先打了一发子弹,但却仿佛不保险一样,就连开了三枪! 但这家伙的枪法实在是不能看,一枪击中的墙体,另外两枪勉强击中了那个两米 高不人不鬼的男人! 吼! 暗淡无光的走廊里,那两米高的男人身中两枪,却一点事儿也没有,任由子弹撕开肌肉,露出血粼粼的皮肉,但却仍然不惧疼痛,迈出步子,走了大概两三步的距离就到了那矮个子男人的面前! 呼...呼...呼... 粗壮入牛的喘息声响起,那个不人不鬼的男人,双目瞪的像是牛眼一样。一头手臂像蟒蛇一眼突然朝着那矮个子咬了过去,手臂倒也不算粗壮,但却非常有力的,像是钳子一样,一把攥住了那矮个子的喉咙! “靠!”一旁的大个子见事不妙,顺手抽刀砍了过去! 这一刀下去,力道极大,摧枯拉朽,直砍在那不人不鬼男人的手臂上!别说是人,就算是牛挨着一刀,也能给劈掉一条腿! 可是,出乎预料,这一刀砍下去,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刀子虽然砍中了胳膊,但却死死地嵌在了骨头上面。而那男人,仍然一脸面无表情的摸样,钳子一样的手指扣住了矮个子的喉咙。而后,他暴怒一声,另外一只手探了出去,一把攥住了那矮个子的腿! 嗷! 不人不鬼的男人一声暴怒,突然弯下腰来,一只手攥住那矮个子的喉咙,另外一只手直接攥住了小腿!然后高高举起,一声暴喝之后,只听见嘶啦一声,那矮个子男人竟然被拦腰给撕开了! “靠!” 饶是心境强大的黄朝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浑身冒起一阵寒意!再看那两米高不人不鬼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幽冥之下爬出来的恶鬼! 但同时,黄朝却意识到,这个两米多高,浑身刺青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具尸体! 他从门后走出来的时候,黄朝就立刻觉察到了一股子浓郁的煞气弥漫在他的身体上。而如果没猜错,那个男人身上的刺青,应该是在特殊的咒文。 在青乌序里面的确有过类似的一些记载,说是,在古时候西南的一些少数民族,居住在树林山中,常年和毒蛇虫蚁打交道。对于山草药的了解非常深厚,习惯用一些草药来保护尸体防腐。 雨林之中,潮湿的空气是能够加快腐烂的。所以古时候的一些西南文明,在一个人死后会在尸体上涂抹一些香料,草药,来防止尸体腐败,并且避免一些尸虫。 但也有一些传说,苗疆赶尸的手段,便是来自于这里。在尸体上布置咒法,这类似于道家的书写符篆。只不过这些赶尸的手段,更多的是聚集煞气,通过煞气来操控尸体!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两米多高的怪物,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具被操控着的尸体! 想到这些,黄朝不由的眯起了眼镜,面色森冷!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在这里养尸,聚煞,已经算是破坏风水了,后患无穷! 内脏的血溅了那尸鬼一身,矮个子男人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就目睹着自己整个身体一分为二,被人硬生生的撕开。 “靠!这东西我不要了还不行吗!还给你们!”高个子男人看着一地碎肉和内脏,鲜血喷出,溅在墙上,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后退几步,仓皇的准备逃跑! 只是还没走两步,突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尸鬼那双粗壮的手臂,像是蟒蛇一样拦腰将那人给环在了身体范围之内! “额....” 高个子难惹突然哀鸣一声,低下头,却看到自己心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一只文社满了暗青色纹路的手臂,像是野兽一样,撕开了那人的心窝,心脏成了一团碎肉,掉了一地。 扑哧一声,沾满了鲜血的手缩了回去,那个偷运尸体的高个子男人浑身软趴趴的摔在了地上,死的妥妥的。 “唐哐木咋...” 就在这时候,突然那铁闸门后面传来一句泰国话。好像是指使它收拾干净,果然,面前的浑身古铜肌肉的尸鬼像是接收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弯下腰来,捡起地上一片狼藉的尸体,缓步的超铁闸门而去。 这是命令那尸鬼打扫干净! “呦啼喃啼!?”突然就在这时候,铁闸门后面有传来了一声,黄朝听得出来,那声音带着一丝惊呼!似乎是发现了黄朝。 嗷! 两米高的尸鬼突然扔掉了手里的尸块,转过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黄朝的方向。 “不好,被发现了!”黄朝皱起眉头,手腕一翻,凶刀耍出了一个刀花。而这时候拿两米高的尸鬼,已经蹒跚的一动了脚步,朝着黄朝而来! 这一次,它的动作倒是极快,三步并作一步,瞬间就已经靠近了黄朝了! 只是这近距离了,黄朝才感觉得到,眼前这具尸鬼,虽然不算强壮,但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全部都是紧凑的肌肉! 哇! 那泰国降头师养的尸鬼,突然张卡大嘴,露出一排黄褐色的牙齿,黄朝这时候才发现,这家伙的舌头已经被人割掉,但就连半段舌头上面都是不知名的刺青纹路!而在那尸鬼张嘴的瞬间,黄朝却看到一颗人头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第一眼看那个人头,居然和李芳菲嘴里那个人头的影子有些像!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那人头吐出来的瞬间,一声声怪叫随之响起,叽叽喳喳的小人头,估计只有掌心大小,呲牙咧嘴,没有眼珠子,空洞的眼眶里面泛着晶莹的油亮。这小人头透着一股怪异,叽叽喳喳,呲牙咧嘴的奔着黄朝面门而去! 一眼看去,上面泛着油光,好像是被那尸油泡过了一般!黄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扎稳当了脚跟,手提寒刀,虚空一刀刮了过去。一刀过去,一阵刺目耀眼的白光,那是凶刀划过,残留下来的煞气! 黄朝的刀法倒不算很精湛,只是曾经雕琢蛇玉和宝葫芦的时候,可以的追求过刀法的精准和极致。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 刷的一声,刀子直接切开了那颗小人头,但黄朝仍然没有喘息的机会,另外的两颗小人头再次奔着自己而来! 这一次速度更快,下嘴很准,直奔着黄朝的喉咙而去。 又是三道刀花闪烁起来,三刀下去,每一刀都带着一片血腥而去。最后两颗小人头也终于被黄朝两道切碎,落了一地无血和泛白的骨肉皮。 “这东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诡异!”黄朝眯起眼睛,眼前那大一号的尸鬼已经大步一迈,那双生撕活人的双手,再次如同蟒蛇出洞一般,朝着黄朝咬了过来! 只是黄朝也不慌忙,后退一步,身形一错,让开了半个身位。 有人说太极讲究的是借力打力,其实说严谨一点,太极更多的是讲究支点的平衡! 那尸鬼的双手壮硕如蟒蛇,连子弹都不怕,黄朝自然不会傻兮兮的用刀子去砍。而是让开了半个身位之后,一个滑步,绕到了那尸鬼的身体一侧! 右掌一托,一拐支在那尸鬼的肩膀上,而后突然暴起一拳轰了过去! 黄朝的拳头也许不算硬,但这一拳绝对结结实实,只听见咔嚓一声回响!那尸鬼站在原地,半条胳膊竟然被黄朝硬生生的给砸断了! 白色的骨头顺着胳膊肘撕开皮肤露出了皮肤,虽然异常恶臭,但却并没有流多少血。那尸鬼的胳膊被黄朝一拳砸的向后弯了过去 ,骨头都露了出来,可那尸鬼却仍然面无表情,活动了两下胳膊发现动弹不了之后,他就干脆使用另外一只手抓向了黄朝! 这一次,黄朝照葫芦画瓢,一把拧住那尸鬼的手腕,而后身体如同灵猫一样,向下一钻。黄朝突然发力,拽着那尸鬼的胳膊向下砸了过去。但是哪尸鬼却巍峨不动,浑身像是双脚钉在了地面上一样,任由黄朝拽着自己左手,它却一动不动! 嗷! 就在这时候,那尸鬼突然在此张开了血盆大口! 断裂成半截的奇怪舌头,看上去格外狰狞,又是一颗小人头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哇哇哇哇哇! 一声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小人头呲牙咧嘴的奔着黄朝再次而去!这一次看那小人头的距离更近,几乎是面对面!那小人头张开小嘴,没有舌头,却有一排野兽一样的利齿,上面布满血丝,冲天扑面而来的恶臭让黄朝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砰! 就在黄朝被那小人头吸引注意力的片刻,尸鬼突然爆发,抬起自己的右脚,奔着黄朝面门踹了过去! “连脚底板都是纹身!” 黄朝看着那大脚板迎面而来,心里也是起了滔天的杀意! 终于爆发了! 举起刀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握刀柄提运丹田之力,瞬间婚纱那煞气暴涨!黄朝那张不算帅,但却能让人产生亲切感的脸上,不满寒霜。嘴角裂开一个冷冽弧度,煞气熏陶之下,什么慈祥,什么安宁都没有了,只有滔天的杀意和寒意! 暴起的黄朝一把抓住那尸鬼迎面而来的脚腕子,却发现这尸鬼的双脚肌肉更结实,更完美!自己的右手攥住那尸鬼的脚踝,尸鬼却奋力的想要挣脱! “想走!?”黄朝眯起眼睛,手起刀落,只是这刀子是刮过去的,而非砍过去! 为什么要刮,因为凶刀产生的滔天煞气,硬生生的讲尸鬼的皮肉卷掉,露出了森白的白骨!问如果只是刺,根本造成不了大面积的创口。刚才死掉的偷尸贼也想看,可结果呢?根本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口! 尸鬼的大腿在黄朝面前像是刀削面,西瓜一样,一刀一刀的试图从上面刮掉层层肌肉! 也就因为黄朝手里这把刀非比寻常,换成普通刀子恐怕根本伤不了他。 只是和正常人的骨头不一样,那尸鬼的腿骨上面泛着金光,居然恶臭之中居然有一股硫磺的味道! 黄朝杀心已经起来,知道今天这事情很难善终!所以,心中大开杀戒,黄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挺起腰杆,双腿像是剪刀一般绞在那尸鬼的肩膀上,整个人压了过去,再次手起刀落,直奔那尸鬼的双目而去! 一刀! 两刀! 三刀! 四刀! ...... 黄朝自己都忘了最后到底刮了几刀,只记得每一刀下去都是卷走一片臭烘烘的烂肉,每一刀都卷动了自己识海深处的煞气和丹田之力。灵气催动了刀锋之上的煞气,每一刀下去,便从那具尸鬼身上带走一片血肉。 两分钟过后,黄朝像是一个屠夫一样,将那尸鬼整个脑袋削的只剩下半个脑袋。头骨不知道是被刚才哪一刀削掉一半,露出黑漆漆的脑袋。那脑袋也是泛着熏香油的光泽,不知道是被尸油泡了多久了。 “靠!一辈子不吃肉了!”黄朝站起身,那尸鬼已经倒在一片血肉模糊之中,嘴巴一张一闭,但却浑身动弹不了了。 擦掉脖子上溅出来的污血,黄朝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丹田气海,非常孱弱,只能感应到丹田之中,一点点的灵气在转动。使用灵气催动凶刀的煞气,黄朝彻彻底底的催动起了自己的家底儿,丹田之内的灵气几乎全被黄朝耗尽。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尸鬼几乎耗尽了黄朝的气力! 站起来,黄朝转过头,看着那回廊尽头的铁闸门! 闸门还开着,里面透着昏黄的灯光,黄朝知道,里面还有一个人,八成就是这个人,操控着这具尸鬼进攻的!也八成是这个人,在沪上动用杀人的降头术法! “当缩头乌龟吗?”黄朝眯起眼睛,举着刀子,跨过地上的尸块,脚底踩着鲜血,黏黏糊糊的感觉非常不舒服,空气中弥漫着尸臭和血腥气,令人作呕。可黄朝杀意正浓,虽然丹田消耗的很大,但却浑身煞气弥漫,挡都挡不住。 提刀跨过那扇铁门,黄朝立刻看到门后的另外一番景象。 那是一个十五六七平米左右的房间,房间里面有两盏不算明亮的吊灯,悬空挂在天花板上。空气中弥漫着那尸油的熏香气味,非常浓重,也让人非常不舒服。屋子里有些潮湿,墙壁上贴着一些不知名的黄色符咒,但却并不是中原道家的符咒,而是泰语符咒,不用研究,因为根本看不懂。 屋子的正中心有一座神龛,和外面超市广场上的倒是有些相同。都是三面神像,四只手臂,两条腿,各自手握着泰国佛宗的法器。也是笑脸相迎,但却笑的非常诡异,像是恶鬼在笑一样。 褐色的神像上面镌画着神秘的符文,但黄朝却没有感应到上面有什么灵气。 “靠!”就在黄朝把目光从神像上转移的时候,突然看到屋子的角落里摆放着七八座一米左右宽,半米左右高的鱼缸! 里面养着一些小拇指长短的银色小鱼,但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浴缸里面全是人头!整齐的摆放在鱼缸底部,泡着人头的不是福尔马林,但也不是尸油。那些人头的头发在水中飘荡着,有男有女,但却都是没有双目,没有舌头。 黄朝还看到一条小银鱼从一颗人头的嘴巴里冒了出来,鱼眼发出荧荧绿光! “变态!”黄朝怒骂一声,因为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些鱼缸里面的人头可都是亚洲面孔,有泰国人也有中国人。 看着那鱼缸里面的人头,黄朝突然皱起眉头,感觉身后一阵凉风。猛然回头却并没有人,只有身后那佛龛里面的神像。 “嗯?不对...这神像不对...”黄朝看着那神龛里面的神像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他仔细绕着那神像走了一圈,突然停下了脚步,猛的后退了一步,手握凶刀就要刺过去! “这个神像会动!”刚才黄朝看着神像,三座神像的面孔并不是现在这样的,虽然表情一样,但神像面对着的位置却不一样!这个神像在动! 看到这些,黄朝当即一刀刺了过去,想都不想! 先下手为强,不管对方什么来路,什么目的,只有对方倒下了自己才能安全! 这一刀刺过去,带着黄朝最后体内迸发的气力! 但刀锋却像是刺到了黄油一样,半空中就停滞了下来,而后那神像突然睁开眼睛,张开大嘴,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人头,但却一阵绿莹莹的青烟从嘴里飘了出来,直奔黄朝面门而去! 黄朝第一时间慌忙闭气,但却为时已晚,那绿色的青烟钻到了黄朝的口鼻之中。 “唔.......”黄朝只觉得嗓子眼突然一阵痛痒,像是有一万只蚂蚁钻进了自己的喉咙一样,眼前混沌,脑袋里面更是嗡嗡直响,整个人出现了耳鸣,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这...这是中毒的征兆! === 再次求打赏! (本章完) 88恶欲上尸出窍 那一股子幽香钻入黄朝的鼻孔,黄朝第一时间慌忙闭气,他不知道从那张嘴里吐出来的气体是什么。但看着一屋子的摆设,以及刚才恶战的那只“尸鬼”看来,这迎面喷来的绿色气体绝对不会是什么男士古龙水! “咕哝...” 黄朝的嗓子眼里传来了一身咕哝呜咽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一口气,还是让黄朝吸入了口鼻,那一股气体,虽然只是一小团,但却犹如毒药一样,钻进黄朝的口鼻,进入咽喉,最终进入肺部! 随后,很快,黄朝便立刻感觉到嗓子眼里伴随着那一股气钻入,一股子烧灼的感觉迎面而来,从嗓子眼,喉咙,一路烧到肺脏!更不妙的是,黄朝不知为何,浑身肌肉僵硬骨关节好像被锁锁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每一寸骨头仿佛被人钉上了钢钉一般,疼痛难忍! “靠!”这一股烧灼的感觉,好像是被人强行从嘴巴里灌入了汽油,然后又扔了一团火一样。黄朝捂着喉咙,炙热让肺部窒息,心口传来一阵阵刺痛,肺叶仿佛要爆炸一样。 噗... 突然,嗓子眼里一阵翻动,紧跟着一口黑血从嗓子眼里喷了出来。 对,是喷!不是吐! 那黑色的血液里面,带着肺泡的残渣,这口血吐出来黄朝的情况更加不妙。 他的喉头变得猩红,想要声嘶力竭的吼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头仿佛失去了说话,发出声音的能力!左右两个肺叶像是着火一样,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包括喉咙也是如此。 “呵呵。”突然一声沙哑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听得让人头皮发麻,好像是一个破风箱的声音一样,沙哑无比。 “你是谁?中国人!”黄朝抬起头,却看到面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 黄朝因为肺部的灼热疼痛而弯着腰,而眼前这个人居然和自己弯腰的个头一样大小,大概也就一米三四左右的身高。黄朝只看了一眼,便清楚,这是一个侏儒。黄朝仔细才发现,这家伙居然就是神龛里面的一尊佛像,当然,不过是伪装成了佛像! 侏儒并不是玄幻小说里面才会有出现的,一般侏儒都是患有先天性的一些激素生长缓慢的疾病,才导致身高保持在小时候那么高。 眼前这个侏儒,身高不高,双脚严重变形成为一个“o”字,因为身体绝大部分肌肉和骨骼畸形,所以除了他的双腿变形户外,臀部髋骨也很宽大。两条手臂粗壮有力,肩膀奇高。他赤膊上身,虽然没有什么肌肉,但却浑身擦着古铜色的熏香油,黄朝主意到,他的个胳膊上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图腾刺青,脖子上戴着一个泰国宗教之中常见的降魔杵,手里拿着念珠。 这个侏儒长得奇丑无比,乱糟糟的头发双鬓剃光,只留下脑袋顶部的头发,留的还挺长,扎成了一个小辫子。 双颊鼓鼓的,双眼很大,下眼帘抹了两道黑油,彰显阴鸷的感觉。一双大嘴,几乎裂到耳朵边上,厚厚的嘴唇以及畸形的脑袋,嘴角两撇八字胡,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长了腿爬上岸的鲶鱼。 “中国人,喜欢,逞英雄!”侏儒的中国话说的相当凑合,看着黄朝不说话,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而后抬着头,,突然举起拳头! 黄朝着时候才注意到那侏儒的手里居然举着一个铜碗,里面盛满了粘稠的石油,散发出一阵阵说不清臭还是香的味道。 “阿阳,被你杀死了,赔偿!做我的,阿鬼!”侏儒狞笑了一声,举起石油,常年浸泡在毒虫,尸油之中的肮脏手指,伸进石油之中,食指和中指两根抹了一把石油。侏儒阴笑着抬起头,而后举起沾满了粘稠石油的手指,直接抹在了黄朝的眼睛上! 这是要把自己变成尸鬼! 黄朝的心中生起一片恶寒,想要用力,却浑身根本动不了,疼痛难忍。而那侏儒冷笑着,两根手指竟然要活插进黄朝的眼睛里,把他的眼珠子徒手挖出来! 眼镜传来一阵胀痛,这种痛,恨不得一头撞刀口上给自己来一个痛快的。 “嗯?”突然哪侏儒的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疑问,两根夺命一般的手指停在了黄朝的鼻梁上面,再也没有往前一分。 嗡..... 嗡..... 嗡..... 一声声的蜂鸣声突然从黄朝的怀中响了起来,而伴随着蜂鸣声响起,一片金光在黄朝心口绽放!夺目刺眼,那个侏儒降头阿赞愣了一下,却突然感觉到面前一阵金光乍现!没有挖成黄朝的双眼,反倒是自己的双眼一阵刺痛,慌乱之下,他再次张嘴,口吐出一片绿色的烟雾! 只是这一次,保命的手段失去了效果!那片金光像是鞭子一般抽打在了他的身前,侏儒畸形的身体,像是被那金光狠狠的抽飞! 砰! 一声闷响,侏儒小小的而又畸形的身体,瞬间从黄朝面前横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发出一阵皮肉撞击的闷响。 侏儒咒骂出了一声泰语,一把扯过手中的降魔杵,口中一阵难懂的咒语响了起来。 瞬间,屁股大小的房间内,天昏地暗,啪啪两声脆响,灯光炸碎,墙壁上面暗红色的咒文发出一阵阵红色的光芒。空气都仿佛变得血红一样,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之气! 侏儒降头手握降魔杵,单脚跳动,那是一种带有不知名的西南少数民族风格的舞蹈。而那侏儒畸形的身体,每跳动一下,周围的符咒便更加变得血红一分! “阿赞!”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窜进来了两个人影,面颊黝黑,透着一股桀骜的气息,手腕脚腕绑着紧绷肌肉的绷带,上身全是降头术法的咒文纹身。 “帮我护法,这个中国人,不一般!”侏儒降头眯起眼睛,那两个闻风而来的男人迅速护庇起了他的左右两边。 黄朝嗓子眼的疼痛还在继续加剧,双眼血红,弯着腰,却依然倔强的抬起头,怒目看着对方。 黄朝知道,今天这事儿自己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甚至很有可能小命都要搭在这里。 “这泰国的降头术果然诡异神秘,八阵图的传承居然撼动不得!”黄朝眯着眼睛,忍着疼痛,艰难的从怀中掏出凶刀。他不是一个面对绝境就轻易说放弃的,尤其是面对生死绝境! 黄朝从来都是选择,殊死一搏!哪怕是死,也要临死前和对手斗的生活不能自理! “极道归宗,诛邪除秽,三清化血....斗!” 一声暴喝,黄朝拼尽了几乎自己的全力。剧烈的疼痛让他念诵这段咒法的时候,浑身肌肉紧绷,颈脖上面青筋暴起,双目更是因为挣扎而变得血红! “还好,老子的气海丹田还在,没有被你封住!”黄朝狰狞的露 出一丝冷笑,但动用体内丹田之力,催动元气导致的后果便是,黄朝中毒的迹象越发明显了!他的双臂,面色,甚至是脖子开始发青,喉咙窒息,呼吸困难! “是中国的奇门道术?!”侏儒降头阿赞面色阴冷,突然浑身劲力迸发!双臂张开,两条胳膊上面密密麻麻,狰狞非常的纹身,让他在这一刻像是一只俯冲下去的鹰隼一样朝着黄朝冲了过去! 手中的降魔杵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却在这一刻变得非常锋利! 刷! 降魔杵破空而来,撕裂空气。黄朝立刻感觉到一阵迎面而来的威压,扑面而来的威压如同催命的黑风,黄朝一个趔趄,手腕刀花一转,一把凶刀,像是隆冬的冰魄,刺破虚空,同时奔着那降头阿赞的双目而去! 谁都没有任何的保留,侏儒降头阿赞手指一甩,便把降魔杵飞向了黄朝的喉咙,而黄朝也不含糊,关键时刻凝煞成刀,寸点寒芒遮盖这凶刀,延绵阴柔的煞气,像是飞流直下的瀑布,直奔降头阿赞的脑袋而去!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动用了杀招,谁都没有给对方活命的机会! 生死就在这一呼一吸的零点几秒之内! 黄朝挣扎着站在原地,尽量的不让自己倒下去,他怒目圆睁,看着飞去的凶刀,以及飞来的降头降魔杵,紧跟着眼前一黑,立刻觉察到心口一阵刺骨的寒意传来,整个人终于失去中心,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噗! 艰难的双手撑在地上,不让自己倒下去,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两片肺叶如同火烧一样的炙热疼痛,黄朝终于撑不住了,一口鲜血从嗓子眼里喷了出来,溅在地上,血全是黑的! 在自己意识还清醒的最后一刻,黄朝眼前的一切已经模糊,四肢也不再听自己使唤,但却能够听到,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叫声。那喊声像是厉鬼催命一样,哇哇直叫,而后黄朝眼前一黑,整个人便不省人事了。 ........ “怎么样了?” 不知是死了,还是晕过去! 黄朝整个人显得特别的疲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血腥之气,身子下面冰凉冰凉的,应该是躺在地上。两个肺叶传来一股子尖锐的疼痛感,依然有些烧灼的感觉,但却比刚才好像好了一些。 “难道是肺直接烧掉了?这才没有感觉的?”黄朝悲观的想着。 艰难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盏昏黄的吊顶悬挂在天花板上,来回晃荡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恶臭和血腥气,非常不好闻。 “醒了醒了,小爷醒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黄朝的面前,一颗猥琐的脑袋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赵东山理着他那颗猥琐的脑袋,顶着一个中分头,出现在黄朝的视野之中。 “小爷,你可吓死我老赵了!”赵东山说着,取出一瓶矿泉水,抵到黄朝的嘴边:“先喝口水,缓一下。” 黄朝此时此刻口干舌燥,想要说话,却嗓子和嘴巴根本不听使唤,他贪婪的仰起脑袋,赵东山配合的把矿泉水送进他的嘴里。 清凉的矿泉水流淌进自己的嘴巴,喉咙,立刻一阵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润到了双肺,那种感觉仿佛重生一样。 “我...我...”黄朝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非常难听,沙哑的像是一个漏风的破风箱。 “小爷,你可别说话,你只不过是短暂的失去了说话的功能,李大师说只要调理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说话功能了。”赵东山说着,一只手搀扶着黄朝就要站起来。 “李..大...师?”黄朝一脸疑惑的看着赵东山,心里却不知道老赵说的李大师是哪个李大师。 “小师弟,怎么样了?”突然就在这时候,一个稳重声音传来,黄朝艰难的站起来,便看到,大师兄李黄庭站在一旁,本来背对着黄朝研究着墙壁上那些符文的李黄庭,转过身来。 数月不见,李黄庭变得双鬓斑白,他穿着一身长袍,负手而立。 “...师...师兄”黄朝张大嘴巴,却发现师兄那几个字怎么说也说不出口,狠得他牙根痒痒,一拳砸在了墙面上。 “小师弟不用慌,你这失声也只不过是短暂的,最多一周就能恢复,千万别着急。”李黄庭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了黄朝。 “吃掉。”李黄庭说着,扔到黄朝的手中。 黄朝也没多想,顺着矿泉水一口气喝光了。 瞬间感觉到一股清凉从体内涌了上来,脏腑立刻一阵清凉。丹田之内躁动的元气,也很快被平息了下来。 “小师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看完了四周墙壁的那些咒文,李黄庭转过头,看着黄朝。 黄朝却没说话,反问道:“你呢。” 现在的黄朝,实在是不能说大段的话语,但不妨碍一些单独的字眼。 李黄庭负手而立,看着周围,道:“我注意这些降头师已经很久了,前段时间北方有个老朋友找到我,说家里突然有人中了降头,我便动用子午流注一阵推演,从山东一路寻到了这里。这个降头阿赞,名叫驰旺昆.他信,专门做的就是一些聚煞养尸的勾当,并且高价贩卖尸油,臭名昭著,在泰国境内消失好多年了,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沪上了。” 说完,李黄庭看着黄朝,道:“我刚下飞机就推演一卦,居然推演出来了你的位置,虽然卦象模糊,但却也感觉事情非常棘手,便立刻联系了老赵,我们立刻赶来了,小六子在外面做支援,整个大楼已经被控制了,你放心。”说完,李黄庭手指这一片狼藉的地面,说道:“这些都是你杀死的?” 黄朝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李黄庭所说,他还真不会注意到,那个侏儒降头师不知何时已经死在了地上,他那两个半路杀出,帮助他护法的高个子男人也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而且这三个人死相相当惨,那个侏儒降头,也就是驰旺昆,身首异处,脑袋飞出去很远,血溅了一地,双目暴睁,死相充满了不甘和恐惧,好像是看到了夺命的恶鬼一样。同时浑身上下全是焦黑的皮肉,那些咒语纹身像是被火烫了一半,但凡是有纹身刺青的地方全被火烧了一般。 另外那两个护法的,看样子像是两个泰拳高手,死的也非常凄惨,一个被拦腰截断,内脏肠子什么的全部从腹部的切口流了一地,趴在地上,面朝着大门的方向,似乎是死前最后一刻想跑出去,却没来得及。 另外一个死的比较干脆,直接是身首异处,但和驰旺昆不同,这家伙脖子上的伤口非常不平成,应该不是出自于刀口,而是被硬生生的把脑袋给从头上摘下 来的! 黄朝看着三具尸体,皱起了眉头。 他和驰旺昆斗法不假,但因为驰旺昆的下毒,最后关键一刻,自己神志模糊晕了过去,本以为是死了,却没有想到,自己没死,反倒是驰旺昆和他的护法全部身首异处,死的凄惨! 冲着大师兄李黄庭摇了摇头,黄朝表示不知道。 “奇了怪了,我们赶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这样了,难道是有高人半路出手?”李黄庭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原地踱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黄朝,道:“小师弟,脱衣服!” 黄朝愣住 “什么?” “我让你脱就脱!”李黄庭脾气多少有点像老爷子黄宝山,也不给黄朝一个具体的解释,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黄朝的手臂,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 黄朝瞬间被退去了上衣,露出来了上半身。 鲜血已经沁湿他的上衣,以至于黄朝的上身也有些许的污血,身上除了有一些和尸鬼恶斗留下来的淤青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伤口。 然而,很快的黄朝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胳膊上面居然出现了一个虚影! 而后,突然一声尖叫从那虚影中传了出来。 “哇!哇哇哇哇!” 那尖叫声非常刺耳,伴随着一道白光,一条黑影突然从黄朝的身上跳了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撞了几下墙之后,当啷一声金属脆响,那白影瞬间钻进了墙角黄朝那把凶刀之中! “老天爷,那是什么玩意儿!?”赵东山看到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条件反射一般的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对准了凶刀。 “老赵别慌!”李黄庭上前一步,压住赵东山的手,将枪口压低。 “我可能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李黄庭尽得黄宝山的真传,又游历多年,江湖经验比黄朝丰富太多了,访遍名山大川,江湖奇人奇事,李黄庭自然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 “师...兄...”黄朝看着拿东西从自己身上跳出去,虽然看不清太仔细太具体,但刚才那白影钻进凶刀的一刹那,黄朝却依稀看到,一张鬼脸出现在白光之中,带着一股戏虐挑衅的乖戾表情,钻进了凶刀之中。 “小师弟,别慌,我一点一点给你讲。”李黄庭说着,取出一根香烟,点了一根,猛抽了一口,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能见到幻化成形的上尸!” “上...尸?”黄朝一愣,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他嗓子音调变形,说出来的话有些滑稽。 “小师弟想必知道,道家信仰讲究的恶欲上尸吧?”李黄庭说着,看赵东山这个半吊子江湖人一脸迷茫,就说道:“上尸其实是人心中的恶念,道家有一种说法,人的肩膀头顶悬挂三盏灯,而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藏有三尸!三尸主管,私欲,食欲和**.欲。也有一种传说,三尸负责监视人白天的一切行径,而后到了晚上回禀地府。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从来没有人证实。我为什么能一眼认出来,便是因为,这个东西。” 李黄庭说着,从黄朝的衣服里拿出了那个金蝉玉扳指道:“这东西非常玄妙,我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但应该是和某位高僧有关系。那驰旺昆使用降头秘法催命,小师弟险些中招,也就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庇护才保住了性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物件居然唤出了小师弟下丹田的三尸之一!可见,小师弟你的丹田该是如何强大。” 黄朝听得有些飘飘然,想要说话,缺乏像嗓子不听使唤。 赵东山站在一边,一阵恶寒的看着周围,道:“那么这些都是下尸干的?” 李黄庭点了点头:“下尸主管**.欲,被称作血姑,好伐人内脏,分人首级。凶恶万分!看着驰旺昆的死相,恐怕真的像是下丹田的上尸干的。不过,这次这扳指突然召唤出三尸,小师弟你的境界应该早已脱胎换骨,迈入炼气化神的境界了吧?” 听到这话,赵东山愣了一下,他走南闯北,虽然奇门江湖他只知道一个半吊子,但却知道什么是炼气化神! 如今江湖式微,奇门的这些炼气化神的丹道概念已经非常模糊了,民国之后更是没有任何炼气化神境界的高手! 黄朝年纪轻轻,便成就了炼精化气,这...这神速的进步,太让人吃惊了!黄朝点了点头,眼镜却看着那把凶刀出身。 “小师弟放心,这三尸虽然性格乖张,但却只是显现出来的人灵,藏于凶煞之地蛰伏,不会出来作恶,而且,经此一役,下尸恐怕也是伤筋动骨,且要有底短时间老老实实的藏起来,这东西怕阳气,藏在你的刀里,一定不能放到至刚至阳的地方,其他的你不必担心。” 旁边的赵东山晃了晃脑袋,突然插嘴道:“李大爷,小爷的性.欲下尸都蹦出来了,以后小爷的性.欲会不会有影响?如果有影响可就麻烦了,大爷你可能不知道,黄小爷是有女朋友的,将来是要过正常生活的...” 黄朝懒得搭理他,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李黄庭挥手笑了笑,道:“应该不会有影响吧。” 黄朝张了张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指了指地上的那驰旺昆的尸体,道:“师兄...你....来...什么事?” 李黄庭看着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事情恐怕有点麻烦,我长话短说。这个驰旺昆突然造访内地,恐怕没那么简单。” 黄朝想了想,从衣服里掏出来了一个东西,放在了李黄庭的手里。 那东西便是校花李想的母亲,李芳菲家里的那个佛牌。 大师兄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阵,突然愣住了:“好家伙,棺材钉!裹尸布!早夭婴的尸肉!暴亡人的石油,这些都是至阴至煞的东西,小师弟,你是从这驰旺昆身上找到的?” 黄朝摇了摇头,艰难的说道:“朋友家中。” 李黄庭拿着那阴牌,面色阴冷,道:“看来这驰旺昆来国内的目的绝不简单,他在这里设法坛,有四处派送这些至阴的佛牌,肯定别有目的,而且我怀疑,这驰旺昆不止他一个人!” 说完这些,李黄庭灭掉手里的烟屁股,道:“小师弟,这地方不能常呆,一方面对你身上有伤,另外一方面此地不宜久留,换个说话的地方,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恐怕你要有准备,杀了驰旺昆,这事情恐怕还有后面更棘手的!” 赵东山一旁插嘴,道:“小爷,大爷你们放心,打扫战场的事情我老赵来就行了。” 黄朝点了点头,在大师兄李黄庭的搀扶下,离开了地下室,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那办公楼,直奔陆家嘴而去。 (本章完) 89豢养 魏行舟在汤臣一品的房子一直空置着,黄朝自从咱奉贤置办了那处独一无二的风水大宅之后,汤臣的房子他就很少来了。但魏行舟却一直不愿意把房子收回,还调侃黄朝说,将来黄朝和唐小甜结婚,这房子就当份子随给他们当婚房了。 黄朝倒是没有说什么,他的性格一向不拘泥于小节,魏行舟有心,自己再拒绝也就不合适了。于是汤臣的房子黄朝也只是偶尔来,平常就住着赵东山兄弟二人,小六子也经常来,这房子的一些风水细节是经过黄朝精心布置的,能够养人。 来到陆家嘴,黄朝直接被搀扶着进了卧室。 他的情况可不好,侏儒降头阿赞的毒气毒性极高,并且可能带有一定的腐蚀性,回到汤臣一品,黄朝的嗓子变得沙哑干燥。 “小师弟,这几颗药丸,你一天服用一次,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的疗效,比云南白药什么的强太多了。我这里也不过十五颗,你先服用,回头我再写一道方子给你,你别太着急,这毒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你只是喉头受损,声带没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好了。” 黄朝点了点头,立刻取出清水服用那药丸。 和之前服用的蕴养治疗丹田的丹药不同,这颗疗效果然清热解毒,化开了黄朝喉头的臃肿。 黄宝山的传承之人只有两个,一个李黄庭,一个便是黄朝。李黄庭占卜风水一绝,尽得老头子真传,而炼丹制药的手段,则是全部来自于自修和自悟,所以黄朝服用的前后两颗药丸,药力相当显著。 “大爷,你刚才说那泰国将头来国内的目的不一般,是不是有些眉目了?”赵东山看着李黄庭,说道。 “这个不太好说,我只能说一些我知道的一些事情。”李黄庭说着,从茶几下取出一罐铁观音,泡了一杯茶,请众人喝了起来。 “驰旺昆此人,是泰国民间有名的降头阿赞,活跃范围相当隐秘,经常出没于泰国的一些偏远村庄。他豢养尸鬼,提炼尸油的事情在泰国降头界也算是众所周知。都知道驰旺昆是一个非常难缠的黑袍阿赞,他提炼的尸油效果很强,经常凭借此类手段谋取暴利!” 李黄庭说着,话锋一转:“可是,这驰旺昆为人小心谨慎,提炼尸油单纯的只是为了钱,他提炼的尸油只要接受参拜,那么自会有灵力辅助。提炼尸鬼也之是驰旺昆师承一脉的密宗绝学而已,很少听说驰旺昆出手伤人的。” “那他这次来沪上是什么目的?”黄朝嗓子沙哑,服用了丹药之后,倒是能说一两句简短的话了,但嗓子还是奇疼无比,说话的嗓音带着一股子破风箱一般的难听,沙哑。 黄朝说话不清,干脆拿出纸笔,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也就是校花李想的母亲,李芳菲身上的降头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师兄李黄庭。 李黄庭听完,思索了片刻,面色凝重,道:“实不相瞒,这种事情我之前就听说过!” 听到这话,黄朝的皱起眉毛,一脸疑惑。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的一个朋友突然被人下了降头,为了帮他寻找救命之术,我占卜一挂,寻这卦象一路找到了沪上。而我那个朋友被下的降头和小师弟你说的如出一辙!” 黄朝愣住,突然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随后他拿出纸笔,将李芳菲身上的那些降头之术的特点,征兆,一五一十的全部写了下来,告诉了李黄庭。 大师兄看完,愣了半天,面色阴冷:“果然,这个降头之术不简单,我对降头之术没有多少研究,但以前去过一次江西,见过一个老苗裔,听他说过降头术之中,有一门极其阴毒,讳莫如深的密宗术法,是通过已婚妇女来蕴养灵物的。当然,这正是我听说,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 “那有什么化解这一类的降头方法吗?”赵东山问道。 “这还不好说,得看情况,不如我们去哪母女家里看看吧。” 黄朝点了点头,立刻让赵东山打电话给唐小甜,带着李想母女去了奉贤的风水宅子。随后,黄朝便和大师兄李黄庭一起,驱车赶往奉贤。 “小师弟,你这宅子...” 来到奉贤的宅院门口,李黄庭停下了脚步,看着黄朝这处院子,啧啧称奇。 李黄庭本身就承袭了黄宝山的风水,寻龙点穴的本事一点也不比黄朝差多少,加上这么多年行走江湖,游遍名山大川,眼光毒辣,寻龙点穴自然一看一个准儿。 他一进黄朝的这处宅院,便立刻感觉到了充盈的灵气聚集在院落里,是一个十足难得,甚至是独一处的风水宝地。 古时江湖方士无论是炼丹还是参悟天地,都讲究一个洞天福地,李黄庭早些年的时候游历九寨沟,倒是在那里见识过一些风水宝穴,那些可都是天然形成的洞天福地,风水宝地。但饶是如此,那些地方,比起眼前黄朝所在的这片宅院,还是差了一些。 “小师弟,你这宅子是建在龙脊上面的?”李黄庭前后院转了一圈之后,有登高远望,看到不远处的海平面,立刻就私下里找到了黄朝,小声问道。 黄朝嗓子不好使,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大善,大善,老爷子一辈子最满意的两件事,当年坑杀了一批汉奸伪军和小鬼子,还让当时国内的两大巨头无比头疼,另外一件是南州市的祖宅,被他修成了一处风水宝地,但饶是如此,距离福地洞天的还差着一截水平,但却没想到,小师弟你居然真修出来了这么一出福地洞天。大善,啊大善。” 李黄庭摇头晃脑的忍不住感叹黄朝这一片的洞天福地。 “师兄,放心住。”黄朝嗓子艰难发声,说道。 李黄庭笑了笑,倒也没说话,直径和黄朝进了院子。 来到卧房,唐小甜陪着李想母女二人就在里面。 黄朝因为说话不方便,就让赵东山代劳说道:“这位是小爷的大师兄。”唐小甜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黄朝,突然担心皱眉的说道:“小神棍,你怎么了?” 黄朝笑了笑,挥手示意,道:“嗓子哑了,没什么大事。”虽然这么说,但唐小甜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唐小甜怎么会看不出来,黄朝是受伤了!当即眼眶有些红,黄朝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因为说话不方便,也就干脆不说话,一只手轻轻的评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没大碍。 “来,妹子,把你的手腕给我,我帮你搭把脉搏。” 也许是因为黄朝在浦东那处泰国超市楼下的神秘地下室一闹腾,触动了什么降头,李芳菲身体倒是出现了一些缓和的征兆,最起码,她是清醒的,虽然身子骨依然很虚弱,身体里经脉的阴鸷灵气还是隐隐浮动,但最起码,神志清醒,不说胡话,虽然险些去鬼门关上走了一圈,但好歹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唐小甜他们才敢把她从普陀带到了奉贤。 ...... 李黄庭的确是会医术的,最起码比黄朝这个半吊子中医药强,虽然大部分是自学成才。但不得不说,李黄庭离开南州市,游历天下,的的确确遇到了不少奇妙的机遇。而这医术也是早些年的时候,李黄庭游历川中,跟一位火神派的老中医那里一呆二十年,尽得那位老中医的中医传承。 李黄庭只所以能成为黄宝山的得意门生,哪怕只是学到了黄宝山的相面和占卜风水的两个手艺,却也是学艺精湛,可见李黄庭是一个天资卓绝的天才,所以学习中医也是入门极快。 “小师弟,你断的病因是不是也和我想的一样?”李黄庭的手指搭在李想母亲的手腕上,不过多久,便和黄朝一样,只不过李黄庭用的是地地道道的中医手段,比起黄朝直接大刀阔斧,丝毫不吝啬自己内力灵气,用灵气去探查,李黄庭的手段更有技术性。 黄朝点了点头,懒得说话。 “小师弟,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看李黄庭这架势,黄朝突然觉得事情可能有所转机。便跟随者大师兄的脚步,来到了书房。 “师兄?”黄朝嗓子沙哑,想说话,却被李黄庭给打断了。 “你这位朋友的母 亲,奇经八脉全部被封,血脉之中包含阴煞之气!这和我那位朋友的病症倒是一样,不过看来这次沪上我没白来,这降头之术我倒是有了一点眉目。” 黄朝挑起眉毛,一脸好奇,懒得说话,眼神告诉大师兄,您直接说行吗? “小师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聚魂法坛?”李黄庭皱起眉毛,说道:“在泰国的一些偏远山村,一直有聚魂法坛的说法。你别以为是什么鬼啊神啊的之类的东西。泰国的养鬼之术,无非就是凭借煞气养人,你别以为这是耸人听闻,你也知道煞气其实就是灵气的一种,灵气过盛会让人身体产生负面影响,煞气运用好了,也不一定完全没有好处。” 大师兄李黄庭喝了一口茶水,继续缓缓道来。 很久以前,泰国东南一直有这么一个传说。某个城市里面红灯区产业旺盛,但有一段时间出现了一个变态杀人魔,像是福尔摩斯小说里的开膛手杰克一样,专杀女人,而且多是红灯区的站街女人,一时间高的当地人人自危,一到晚上女孩子出门都得找人陪着。可后来,有一位苦行僧路过那座城市,听闻这件事之后,就在当地的庙宇里面开坛,并放出圈养的小鬼,为佛牌开光,然后将这些佛牌半卖半送的卖给那些女孩,果然,一段时间之后,凶手被抓,而在佛牌送出去之后,再也没有一个受害人出现。 “这事情我一直将信将疑,但后来听人说,那个白袍阿赞说是请鬼来帮忙有些夸大,但他的那些佛牌都被煞气开光。一道晚上尤其是子夜时分,煞气更浓,女孩子上街带上,煞气庇护,普通人靠近了就感觉到一阵阵凉意,好像被人时刻盯着一样,哪还有胆子犯案啊。 “这和什么聚魂法坛有什么用?” 李黄庭放下茶杯,说道:“泰国佛教我研究的不多,但泰国民间却是是有一些民间的信仰的,不过这些信仰很杂,很乱,多以参拜法坛为主要的祭祀手段。而我说的聚魂法坛,其实和我们的风水堪舆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 黄朝听到这话,不由得皱眉,道:“什么关系?” “聚魂法坛除了需要设立神龛,更重要的是在一些极阴的地方聚养煞气,挑选这一类的地方,就需要用风水堪舆的手段来寻找了!而这一类的术法最邪恶的地方在于,他们除了设立神龛之外,还用活人为母体,饲养煞气!” 听到这话,黄朝不由的一阵恶寒。 “是的,他们运用人作为母体豢养煞气,这些被豢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奇经八脉全部封闭,经脉之中煞气充盈!久而久之,这些煞气肆意,这是一个很漫长的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短的话三四年,长的话十几年,最终母体成功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被称为驳杂人头! “驳杂人头!” 黄朝听到这几个字就不由得一阵恶寒,问道:“什么东西?” 驳杂人头,其实就是一个死婴,但因为常年供养在奇经八脉全部属阴的母体之中,所以生下来便是一个死婴。泰国一些降头术之中,驳杂人头的术法传承已经断绝很多年,因为太歹毒,所以很少有人来修炼驳杂人头。 “但这就好比你我信封的奇门术法一样,稀少不代表没有。很显然,这个驰旺昆就是在沪上设立了这么一个聚魂法坛!不对,确切的说不应该只有沪上一处,而是很多城市都有!所以,很显然,这是一群组织的降头术黑袍阿赞,他们的目的歹毒,小师弟,我想这次的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黄朝听完这话,其实也不由得浑身一凛! 这是一种什么概念? 自己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一群有目的,有组织,手段诡异高超的降头阿赞,集中在这里,躲在暗处。 “这次事情可能会很棘手,所以我们需要一些帮手。小师弟,过些天我有一些朋友从外面回来,方便的话你和我一起去见一见吧。” 黄朝愣了一下,不知道大师兄李黄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当下点了点头,然后艰难的说道:“师兄,那李芳菲的病情?” 说到这里,李黄庭倒是思索了片刻,说道:“你还记得浦东那泰国超市外面的神龛吗?” 黄朝回忆起来,那地下室和外面广场上肯德基外面,的确有两个神龛。古铜色的神龛,上面花纹古朴,充斥着一股子神秘的契机。正常角度来看那佛龛脸上堆积着慈祥的微笑,但凑近了换个角度,那些神龛上面的神像,无不是邪佞的笑着,笑容狰狞,呲牙咧嘴,仿佛是地狱爬出的恶灵。 “我想那个就是李芳菲身上的降头所在...今晚趁着摸黑,师兄帮你砸了它便是!” 黄朝挥了挥手,虽然嗓子艰难,却还是硬撑着说道:“师兄,我来。” 开玩笑,黄朝的喉咙都是被这降头阿赞伤的,睚眦必报,这个仇没道理让师兄帮自己讨! 李黄庭明白黄朝什么意思,也就由着他了,只不过多了一句嘴说道:“晚上我陪你去!” 一下午无话,黄朝晚饭之前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调息元气,大师兄给自己的两片丹药的确是效果奇佳。 自己和那侏儒阿赞驰旺昆的一场斗法,运用了自己丹田气海的所有元气,丝毫没有一点保留。这么大的手笔,多少让黄朝的丹田有些受损,好在师傅的丹药补充及时,黄朝这才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唐小甜五点多就准备妥当晚饭,李想在一旁帮忙。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李想烧菜的还是很有一手的,不过多时,几道家常小菜便准备妥当。 入夜时分,黄朝早早的让唐小甜睡去,李芳菲母女两个人就索性住在了奉贤的院子里面。然后让刘小帅早早回家,毕竟他还只是一个高中生,接触这些对他来说太稀奇古怪。 十二点多,奉贤的院门响起,小六子,赵平,赵东山和海正冲四个人已经赶来。 “大师兄,你留在这里吧。”黄朝艰难的说着,的确,这奉贤院子里面一屋子女人,留在这里黄朝多少有些不放心。大师兄本事不比黄宝山差多少,虽然没有到黄朝那样,进入炼气化神的境界,但却也不是吃素的。 李黄庭知道自己师傅的这个宝贝孙子什么脾气,也就不多废话,当即答应了下来。 吃过晚饭,十一点刚过,两辆漆黑的轿车开出了奉贤的院子。 领头的是赵东山和小六子,后面的是赵平和海正冲,两辆车一前一后,经过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顺利到达浦东那泰国超市的办公楼外面。 此时此刻,入夜时分,杨高路附近又是人烟稀少,周围都是一片居民楼,十一点多了接上没多少人。 黄朝走下车,看着那肯德基外面古怪诡异的神龛,嗓子沙哑的说道:“砸了!” 一声冰冷的命令口吻,赵平二话不说,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抓起旁边的垃圾桶,双手抡圆了,将那垃圾桶狠狠的砸在了神龛上面!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周围汽车的警报器都随之响了起来! 这动静当真极大,果然没过多久,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你们干嘛!”两个保安看着面前的神龛被砸,当即火了! 在泰国人的心里,神龛神像的地位比爹妈还重要,看着神龛被砸,两个泰国保安当即就火大了! 黄朝面色阴冷的看着那两个保安,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不会单纯的认为,这两个泰国保安是什么好鸟。 两个泰国保安看着神龛被砸,暴怒不已,其中一个恶狠狠地一把攥住旁边的路灯,竟然是一个膝撞,将那路灯给打断了!而后捡起地上的铁棍子,奔着黄朝他们就走了过来。 “小爷,他们像是练过!”赵东山看着迎面走来的那两个保安,下意识的把手摸到了怀里。 赵东山这个人完全是属狐狸的,虽然战斗力是一群人中最渣的,但不妨碍他心眼手段多。不能打,但他却身上常备着近身格斗的家伙,尤其是匕首,每一把都是淬毒的! 黄朝看着那两个迎面走来的保安,冷冷的说道:“不用废话,谁挡路,杀谁!” 简单的几个字,小六子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接收到了命令。一直站在车门前抽烟的他,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而后一把扯过跃跃欲试,准备徒手和那两个练过泰拳的保安拼命架势的小六子,上前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小六子今儿怎么了!好兴奋!”赵东山看着冲过去的小六子,有些吃惊,可一秒钟之后,他就骂出来了:“草,真阴险!” 只见小六子冲过去,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刷! 刷! 空旷的午夜杨高路上,突然两辆汽车飞驰而过!发动机的轰鸣声,掩盖了枪响,但却掩盖不住手枪在黑暗中发出的光明,一片亮光过后,那两个身披制服,但却身手不凡的泰拳高手,应声倒地。 小六子阴险的站在两具尸体面前,手里的手枪还在冒着青烟。小六子他本身就是一个枪痴,射击的枪法是一群人之中最好的。这枪他不经常用,因为跟着魏行舟不需要他枪林弹雨,冲锋陷阵,只需要站在魏行舟旁边当一个保镖就行了。 而用枪杀人是黄朝的意思,他是来杀人和放火的,目的很明确,所以不需要太多矫情,只需要杀人和放火就行了!至于人怎么杀,火怎么放,过程他不在乎,只图一个痛快的结果。 但跟着黄朝却不一样,或者说,小六子更喜欢跟在黄朝的身边东跑西跑,因为这样才能过上让他最舒服的杀人放火的日子。 “抄家伙,跟着我。”迈过两具尸体,黄朝看也不看,直奔那办公楼的地下室而去。 经过白天的那一番闹腾,这些降头阿赞门还来不及反应,这里到处是一片血污,地上一片狼藉,随处可见肉渣滓和尸体的残骸。 “把神龛砸掉,然后放火烧掉。”黄朝看着那神龛,怎么看怎么感觉一股子邪佞的感觉,再看那降头阿赞,恨不得挫骨扬灰。 “好!”赵平和小六子机械一样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句之后,二话不说,举着从车里拿下来的锤子,奔着神龛而去! 砰砰砰砰! 几声过后,那神龛被两个人砸的七零八落,里面的神龛更是散落了一地,四肢分离!反正这地下室早就尸山血海了,好几具尸体,也不差最后的狼藉。海正冲面无表情的举起汽油,洒满整个屋子,然后把嘴里的烟扔进了汽油里面。 轰! 一瞬间,冲天的火光燃烧了起来!火光扑起来的太突然,以至于赵东山毫无准备,站在最前面,眉毛被热浪给烧掉了一大半。疼的赵东山跳脚直骂,一脚踹在了海正冲的屁股上,骂道:“你个白痴,放火之前不会先说一句话的!” 海正冲憨厚的笑了笑,看着黄朝,比起上次在奉贤湿地的鬼域第一次见血,这是海正冲第二次跟着黄朝干这种杀人放火勾当了,却内心不再惧怕,反而有一些小小的兴奋。 “小爷,下一步呢?” 黄朝看着那火焰,因为火焰下面可以燃烧的东西比较少,燃烧了一会之后,空气中的煞气消失,黄朝又取出一道符箓,点燃,扔进了水中,很快煞气尽消,火也被熄灭了。 “把墙上的那些咒文也给我铲掉!” 这地下室的墙壁上被写了无数道密咒,小六子等人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家伙对着墙壁一通敲打,将那些配合神龛,豢养阴煞的密咒铲除殆尽。忙完这些,黄朝这才算是完全放心。 有跑到广场上,放火点燃了那神龛。 “按照师兄所说,这些神龛毁掉,这个聚魂法坛也就算是不复存在了吧!” 其实这聚魂法坛更像是江湖奇门遁甲之中,所说的阵眼,黄朝也不懂这些降头之术的奥秘,但奇门术法,万变不离其宗。说到底,那些泰国的降头术和中原多少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两处神龛就是阵眼,毁掉阵眼,这法坛就算存在,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效果了。 一帆风顺的除掉了这一出聚魂法坛,黄朝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小师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芳菲的身体已经开始好转,我刚才帮她把过脉象,平稳,她体内的经脉也恢复了正常,你火速回来,我已经取出了李芳菲体内的驳杂人头,你来看看。” 听到这话,黄朝不由得浑身一凛,他倒是非常想看看,这“驳杂人头”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的。 “小六子,把那两具尸体塞到车里面,一会回奉贤也让中国的鱼虾尝尝泰国菜。” 小六子听完,脸上一阵坏笑。小时候他就喜欢听杜月笙,黄金荣的故事。总觉得电视小说里最牛逼的一句台词是——“把那个谁谁谁丢进黄浦江喂鱼!” 现在听到自己的小爷说这话,小六子兽血沸腾,虽然有点可惜,没能扔进黄浦江,而是扔进了杭州湾。 小六子热血沸腾结束,有从地上取出两大桶冰水洗干净地面的污血,然后拨通了火警电话。之后便和黄朝他们离开了现场,返回奉贤。 一来一去,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处聚魂法坛就这样被彻底的清洗了。 但黄朝却不知道,与此同时,在泰国曼谷的郊外的某处一片死寂的村庄内正发生着另外一件事情! “大人,实在对不起,他信阿赞我们保护不利。我们一定会复仇的!” 寂静的村庄尽头,有一处花园阁楼,悬空在三十根成年人腰粗的木桩上面,周围鸟语花香,四角房檐翘起,勾勒出古朴的异域纹路,这是一个精心搭建的房屋。 三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双膝跪在房前,闷热的雨林气候,他们额头全是汗水,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紧张。双手掌心全是汗水,不是因为肾虚,而是因为紧张。 “太旺,你们真的让我很失望。” 屋子里突然传出来了一声细柔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为什么说似乎,因为在泰国分不清男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是,属下无能!但还请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房间里再次传来了幽幽的声音,说道:“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太旺。他信死了,我损失的不过是一条狗,你们死了我也只不过是一口气损失四条狗而已。但,他信手里却豢养着一头上三品的尸鬼,还掌管着一处聚魂法坛,据我所知,还有三天,第一个驳杂人头就要降生了!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旺昆却死了,而那个法坛也在半个小时前和我的感应失去了联系,也就是说,那处法坛也被毁掉了!” 黑西装的三个男人一阵冷汗,屋子里那位从来没有见过庐山真面目的女人,从来是一个话很少的,可是今天说了这么多,这都表明一件事,她是真的生气了! “大人,我们一定查清楚是谁干的!” “不必了,我已经派别人去了。驰旺昆死的时候,你们连去把他尸体抢回来的本事都没有,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呢?” “大人...属下...”西装男人有些语塞,的确,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去地下室拿回侏儒阿赞的尸体,而是跑回了泰国! “不过你们还是有一些用的!” 听到这句话,三个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看样子似乎是不用死了! “察猜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尝过鲜肉了!” 一句话,犹如北极的雪水铺天盖地的砸在了三个人的头上,一股子阴冷的死亡气息瞬间弥漫在了空气之中,这让这三个人整个人都僵硬了! “大人饶命!”噗通一声,双手合十,一个响头!可是这一声求饶却根本泥牛入海,木房子里再也没有回应。 周围的树木开始**,一阵阵粗壮入牛的喘息声响起,气氛陡然紧张到了极点!三个西装男人冷汗湿透了衣服,突然感觉到脖子一凉,三人同时回头,连瞬间白了,双眼爆瞪,面临死亡之前的表情,是那么的狰狞可怕! “啊!” 傍晚时分,三声惨叫从村庄的深处传来。 而这时候,整片宁静的村庄依然安静,或者说是死静!村庄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安静的街道,安静的仿佛,到处充满着一片死寂,仿佛是一个死地一样,没有一个活人的气息! (本章完) 90神仙索 沪上的春天让黄朝抓耳挠腮,习惯了北方的干燥,一入春,沪上的龙王就开始想一个怨妇被抛弃一样,三天两头的迎来绵绵的细雨 “春雨贱如鸟!”时隔一周黄朝的嗓子倒是好了不少。 坐在房檐下,奉贤这处院子的瓦墙屋檐是按照老式徽派建筑设计的,所以一到雨天,那雨水顺着砖瓦就往下滴。 “别抱怨了。”唐小甜坐在黄朝的旁边,讲一个削好的苹果,放在他的面前。趁着四周无人,黄朝的咸猪手肆无忌惮的在唐小甜滚圆饱满的臀部轻轻的拍了一下,道:“给爷笑一个,不行爷给你笑一个。” “流氓!”唐小甜嗔怒一笑,青丝随风飘动,雨中美人儿,显得格外婀娜多姿。 这不由得让黄朝内心一阵邪火窜了起来,这些天一直忙前忙后,黄朝一直没什么时间和唐小甜独处。小妮子是一个在学习上很不安分的女孩,加上大师兄李黄庭在沪上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既然黄朝有奉贤的这处宅子,就没理由让大师兄他去住宾馆,或者去汤臣一品。索性就把李黄庭接来这里住下。 加上李想,李芳菲也住在这里,这么多人就更少有机会独处了。 看着唐小甜嗔怒的表情,黄朝终归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手臂一揽将小妮子送进了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唐小甜身上,头发上的如兰香气扑面而来,黄朝手就越发不老实了。唐小甜在黄朝的怀里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一个柔弱女子,哪可能从黄朝怀里挣脱。 “小妮子真水灵,走跟大爷我上山,今晚做我压寨夫人吧,哈哈哈!”黄朝叉腰肆无忌惮的笑着。 “小神棍,你别闹!”唐小甜双颊羞红,脸更是发烫,娇柔白软的身子骨轻轻一颤,一把拧在了黄朝的腰上:“李大师在呢!” 黄朝回过头,却才看到,李黄庭站在旁边,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你们继续。” 李黄庭老脸那叫一个通红,像关二爷一样,转身就要走。 “大师兄,别走啊!”黄朝厚着脸皮,唐小甜趁机从他大腿上跳下来,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迅速跑开了。 “师兄,找我什么事儿?”黄朝走上前来问道。 “是这样,李善人的病情已经得以缓解,我刚才帮他号过脉,身体状况也已经开始恢复了。我又写了一副药方送给她,按照方子调理,应该不用太久的时间就能治愈。不过...” “不过什么?师兄你直说便是!” 李黄庭点了点头道:“李善人身子虚弱,中医讲究固本培元,这次事情对她的经脉受损不小,我想...师弟你尽得师傅真传,符篆一道也是如此,能否执笔写一篇符箓送与她?” 黄朝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写!” 和大师兄来到书房,黄朝切好朱砂,选好狼毫。如今在这奉贤的院子,天地灵气充裕,黄朝写起符篆也不算费力,一气呵成,黄朝一笔下来,甚至没有停顿,便把一分符篆写好。 “大善,大善!”李黄庭拿着那朱砂还未彻底干的符篆,啧啧称奇,道:“看来小师弟留在师傅身边,果然是机遇良多,可惜了当年的风波,我离开了南州市,不然...咳,说这些干嘛呀我。” 黄朝知道,其实大师兄李黄庭对于当年离开南州,离开黄宝山的身边一直耿耿于怀,但也没办法啊,那个年代人心隔肚皮,大环境是如此,吃江湖饭的奇门中人在那个大环境下不好生存,离开也并非李黄庭的本意,而是黄宝山的意思。 “老爷子不放心上,大师兄你也不应放在心上。” 李黄庭说着,道:“说起这些,我更是想念师傅他老人家,小师弟,什么时候陪我回趟南州,见见他?” 黄朝笑着说道:“没问题,等忙完了这档子事儿,师弟就陪你回去!” “哎,可惜,我走时到回去,修为一点也没有精进,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是否会失望。” 原来大师兄这么多年都停留在暗劲上面没有进境! “小师弟你小小年纪勘破暗劲,进入炼气化神的境界,这是一大幸事。可惜了我,这辈子恐怕也难以勘破境界了!师兄给你说句实话,这辈子我虽然走南闯北多年,但却真正见识过的高人,除了师父便是你。” 听着大师兄羡慕的意思,黄朝却也说道:“师兄这宅子虽然不算什么福地洞天,但却是风水宝地。师兄大可放心的住,这地方适合你修炼,想必勘破桎梏也只是时间问题,不用多久的。” 黄朝这话倒不是安慰李黄庭,而是他看李黄庭印堂发亮,眉宇清明,这都是大喜的征兆。再加上和李黄庭性格要强,心境豁达,勘破炼精化气,进入到炼气化神的境界不用多久了。 “小师弟借你吉言了!对了,小师弟这次这驰旺昆一死,想必泰国降头的那些黑袍阿赞,一定坐不稳。这些人心眼很小,手段诡异,恐怕会有所报复!” 黄朝笑了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师兄不必担心。”说完这些,黄朝突然想到了前几天李黄庭的说的话,便问道:“师兄前几天说有朋友要来沪上,什么时候,和这次泰国降头师傅进入国内有关系吗?” 李黄庭摸了摸下巴,点头说道:“的确有些关系,这是一些吃江湖饭的。多少卖我一些面子,来沪上之前我也不知道师弟你牵扯进来了这件事,那些泰国人手段诡异,我就找了一些朋友前来帮忙,人多好办事,应该这几天就能到了吧。怎么?师弟对着有兴趣?” 黄朝也不打算欺瞒李黄庭,点头说道:“那过几天我陪你一起去?” “没问题啊,到时候你我师兄弟一起去!” 对于李黄庭的朋友黄朝是抱着很大的好奇心的,毕竟,小时候跟着黄宝山走南闯北,什么样的江湖奇人他也都见过。但长大了自己独立出户,却更显见识见识不一样的江湖是什么样子。 随后的几天,刘小帅突然找到了黄朝。 “那个,上次李想母亲的事情多亏了你,李想想请你吃一顿饭。家常饭,你也别嫌弃,还有你师兄。” 自从黄朝帮李想母亲医治好了她身体内的奇经八脉的病灶,小妮子恢复了课程回了学校,她母亲虽然身体仍然不是很好,但有李黄庭的药方调理,以及黄朝的符箓庇护,她倒是恢复的情况不错。 黄朝听到刘小帅说这话,笑了笑,道:“我这人不挑食,跟你也不一样,我是穷人家长大的,什么饭菜都能入口,我先谢谢李想了。” 刘小帅撇了黄朝一眼,道:“行了,明天晚上是周 五,你知道她家,直接去就行了。” ...... 第二天晚上,黄朝和大师兄李黄庭一起,来到了普陀李想的家里。 刚进门的是偶,便问道了一股子地道南方菜的味道。因为李芳菲大病初愈,下不得厨房,李想就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可口的饭菜。 除了李黄庭和黄朝师兄弟二人,来的还有刘小帅。 不过多时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已经准备妥当,菜是很普通的家常菜,糖醋排骨,清蒸鲈鱼,两道素菜一个海米汤。 这对于家境并不富裕的李想来说,这已经是一周的伙食费标准了。 “李大师,黄朝,随便一点家常小炒,你们不要嫌弃,李想经常下厨,饭菜咸淡拿捏的很好。” 李芳菲坐在桌前,笑着看了一眼李想。这个二中校花很识趣的点了点头,取出烫好的黄酒替黄朝倒了两杯,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 “我妈妈的病多谢你们医治,我是一个女孩子,应酬的话说得不够漂亮,妈妈身体不好我替她喝了。”李想说着,先干为敬。 旁边的刘小帅看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小姑娘随意就好,毕竟还是孩子,心意我们领了。”李黄庭说着,喝掉杯子里的酒,然后将李想面前的酒杯拿到了一边,示意可以了,不必再喝了。 黄朝倒是没说什么很干脆的一饮而尽,却没说什么。饭桌上的气氛倒是和谐,有刘小帅这个话唠在,不愁没有聊天的气氛。一顿饭结束,众人在客厅有多说了一会,黄朝他们便离开了李想她们家。 “想说什么现在说吧,憋了一晚上也挺难受的。”等送他们出门的李想回去了,黄朝递给了刘小帅一根香烟。 刚才在李芳菲的家里,大家一会忍着没抽烟,现在出来了,终于可以释放一下,舒舒服服的抽根烟了。 刘小帅接过黄朝的烟,放在嘴边点燃,说道:“我这个人其实挺不知道规矩的,从幼儿园开始因为有一个挺牛逼的老爹,所以我什么也不怕。渐渐的,我最讨厌说两个词,对不起和谢谢。但我还是想说,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说完,刘小帅冲着黄朝和大师兄李黄庭,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李黄庭摸着下巴,说道:“孺子好教,孺子好教啊...哈哈!” 李黄庭八成是从刘小帅身上看到了多少黄朝的脾性和影子,也的确,这个小混世魔王的行事作风,性格脾气和在南州时候的黄朝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黄朝看着刘小帅,摸着下巴道:“看不出来你还真对李想那小妮子上心,不过我看过你俩的面相,谈恋爱还行,结婚就不靠谱了。” 听到这话,刘小帅反而不恼怒,摇了摇头道:“别把我想的太龌龊,我其实挺阳光的。” 刘小帅说着,目光深邃的看着路灯,那是李想家的方向。 “我没见过李想喝酒,但李想的酒量恐怕比同龄的一些男人还要厉害。你知道为什么吗?”刘小帅挑起眉毛问道,别说这个小混世魔王耍帅的时候还真英俊。 “李想是一个很单纯的姑娘,从小家里条件就不好。她就认准了读书能够出人头地,我们这一代人能吃苦的比大熊猫还少,但李想却是真的能吃苦!红袖添香伴夜读,全校第一的名次不是吹出来的,是无数个夜晚挑灯夜读考出来的。你肯定没经历过,为了不让自己睡觉,用矿泉水瓶灌满二锅头,想睡觉了就喝一口。这有两个好处,二锅头的辛辣能让她短暂的清醒,等喝醉了也差不多复习完了,能睡一个好觉。她的酒量就是这么来的。” 听完这话,黄朝的心里有些感慨,却没说话,悲天悯人不是一个土匪能做出来的。 “说到底还是一个女孩子啊,我不好好学习,就算将来我爹把我从家里踢出去,我给人当网管也能凑合着活下去,但女孩子却不一样啊。她的眼睛天生是用来学习的,双手天生是用来考试的!支撑着她没倒下去的除了未来能够考进复旦大学,京城大学或者清华这一类的高等学府之外,更重要的其实就是她妈妈啊!所以,你救了她母亲,就等于救了她。” 黄朝心里五味杂陈,却厚着脸皮笑着道:“不用客气。” “所以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李想在学校不爱笑,但我今天看她笑的最漂亮!” “我也觉得漂亮!”黄朝脸上露出笑容,道:“行了,不要再跟老子玩文青和偶像剧的那一套了,师兄,我们走吧!” 李黄庭是老江湖,看着一群年轻人的事情却是怎么看也看不懂,笑了笑跟着黄朝和刘小帅转身离开了弄堂。 身后昏暗的灯光下是李想家的那个公用厨房,透过窗户看着黄朝他们走远了,刷着碗的李想,肩膀不由得抖了一下,传来一阵啜泣的声音。 “小想,你没事吧!?”屋子里传来了母亲关心的声音。 李想压制住了笔头的眼泪,声音却有些颤抖都说:“没事妈,我很好!”这话说完,李想低着头,那个好看,将来长大肯定能成为一个红颜祸水级别美女的李想脸上,此时此刻已经全是泪水,小声说着:“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 三天后,田子坊 这是黄朝第二次来到这里,还是那个陶瓷铺和旗袍店,只不过这一次黄朝不需要用那平一字儿的扇子才能进门。有李黄庭这么一个江湖大佬带着,黄朝很顺利了的上了二楼。 田子坊的背景黄朝不知道,却也从来没有人敢去查,因为注定了这是一个背景不凡的老板。 “李爷!” “您来啦,李爷,大家就等您呢!” 一进门,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这些人说是奇形怪状一点也不冤枉他们。 李黄庭所谓的朋友也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什么样的人都有,给黄朝印象比较深的是两个人。 一个名叫方建国,身材消瘦,初春的天气穿着一个羊皮背心,上肢孔武有力,肩膀上立这一个猴子。 “这个方建国祖上是菜市口的刽子手,知道为什么养猴吗?”走进屋子,李黄庭就没闲着,开始给黄朝逐一介绍。 “为什么养猴啊?”黄朝顺着大师兄的话就问了下去。 “因为猴子的脖子跟人的很像,民国之前的刽子手都喜欢养猴耍猴,经常摸猴的脖子,便下刀就能准确!犯人不会有痛苦。”李黄庭心平气和的说着,黄朝突然多嘴问道。 “大师兄,你切过人头吗?” “砍过,但手艺不行,下刀不够干脆的,让 那人受苦了。” 黄朝一阵恶寒。 除了这位末代刽子手之外,另外一个让黄朝印象极深的是一个彩戏师。 彩戏师其实就是旧社会甚至更早的魔术师,但旧社会的魔术师不光是变戏法,好包含了杂耍和杂技。而江湖上的彩戏师更是很神秘的一群人,手段诡异,一些手段,表演的时候稀奇古怪,凭借这些手段赚钱养家糊口,而和人交恶争斗的时候,那些手段摇身一变便是一个个稀奇古怪,杀人不流血的狠辣招数! “李大师?”看着李黄庭走进陶瓷铺的二楼,那个彩戏师走上前来,抱拳拱手。 李黄庭进门的时候最先介绍的就是他,姓石,叫连海,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石师傅?”李黄庭看着石连海不由得挑眉,语气古怪,似乎石连海和大师兄之间关系不太好。 “李大师发帖,我石连海自然也得赶紧跑来了,不知道,李大师邀请众弟兄来沪上是有什么大生意要做?”石连海看着李黄庭,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果然石师傅是属鲨鱼的,见点肉就往前扑啊。”李黄庭眯起眼睛,看着对方。 “当鲨鱼没啥不好,总比有人当白眼狼强,谁不知道李大师喜欢玩过河拆桥的把戏啊。” 说完这话,周围一阵交头接耳的声音。 “石连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若不是上次你徒弟不仗义,非要把那批钻石私吞,李大师怎么会用江湖规矩帮你清理门户?” 说话的是那个刽子手方建国。 “姓方的这话还轮不到你来说!”石连海眯起眼睛,看着方建国。 “嘴长我身上,我把你妈在窑子那点风花雪夜的事情全说出来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石连海听到这话,不怒反笑道:“方建国,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李黄庭就把自己当成李黄庭的狗,今天我来为了两件事儿,一件事给我死去的徒弟讨个公道,另外一件事,呵呵,找一个能爬上我这神仙索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想看看李大师本事是怎样的高超,能否在我神仙索上全身而退!方建国我一进门儿就发现你话最多,是不是想第一个试试?” “神仙索?”黄朝不由得皱起眉头。 关于神仙索,其实只是一个半神话的传说而已。 说是古时候有个有钱人走街上,看到一个彩戏师杂耍卖弄祖传手艺,说是有一根绳索直通天地,三钱银两就能送人度化成仙!那个富豪不屑这些江湖杂耍的手段,便出言不逊的辱骂那彩戏师,并说,我给你三两黄金,你又没有本事让老子就地成仙? 那彩戏师冷静的笑了笑,道:”有没有仙缘你上去和神仙亲口问他? 那富翁也是一个混不吝,当即扔出来了金元宝,手脚并用的就往上爬。传说那神仙索高耸入云,但等那富豪爬到一半,突然绳子一抖,那富豪人没先来,却下来了两条胳膊,两条腿和一颗人头! 围观的人吓的半死,再看那彩戏师已经拿着金钱不知所踪了。至此,才有了神仙索的说法,后世甚至拍了一部武侠片,里面的彩戏师更是会这一手绝技,不够是用来逃命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糊弄屁孩的把戏,你当我不敢接招吗?”刽子手方建国,当年受过大师兄恩惠,自然而然气不过这彩戏师石连海砸场子的行径,当即拍着胸脯走了过去。 “建国,别鲁莽!”李黄庭皱起眉头,一把拽住了方建国。 “李大师你放心,这孙子欺人太甚,我看不过去,以前受你恩惠,今天我老方帮你出头!”方建国说着,怒道:“姓石的,亮你的家伙吧!” “不可啊!”大师兄李黄庭一把抓住了刽子手方建国的胳膊,道:“别鲁莽。” “李大师难道也信他这一套把戏?” “石连海真的会神仙索这失传已久的绝学?” “我不相信!” 看着闹出这么一插曲,周围人抱起了看热闹的想法。在场的大多都是跑江湖的,多少知道一点彩戏师杀人的把戏,却也不相信一根绳子就能杀人呢?方建国虽然一身蛮力,但也不是一个随便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鱼肉啊。 “好!既然你愿意第一个试,我就成全你!” “李大师放心,我自有分寸!”方建国二话不说,走到了彩戏师石连海的面前。 “行,看好了!”石连海冷笑一声,胳膊肘一抖一翻,突然一条金黄色的绳子出现在了他的手里,而后腰杆一直,手掌一翻,将拿绳子高高抛了起来。 嘣! 一声闷响过后,那金黄色的绳子当真是离开了石连海的手掌,笔直的立在了方建国的面前。石连海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敲了那金绳一下,嗡的一声,一阵爆鸣过后,房间内传来一声石连海的冷笑, 轰! 一团白烟从那天花板上飘了下来,密集的遮盖住了绳子的另一端。天花板上竟然铺展开一通白色的烟雾,如同厚重的浓雾! “爬吧!”石连海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你当我不敢?”方建国也是直性格暴脾气,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信什么神仙索之类的,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杂耍而已!当即走到绳子面前,双手攀着那绳子,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双脚一蹬就要攀爬! 只是他的双脚刚刚离地,突然房间里传来一横哀鸣! 啊! 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就看到方建国化成一条影子,整个人像是被人强行拽住一样,瞬间被赚到了神仙索的浓雾之后! 啊啊啊啊!! 在那方建国脑袋没入乌云之后,只看见两条大腿悬挂在空中胡乱扑腾着!一声声惨叫从天花板的乌云后面传来,听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声音光是听上去就好像很惨! “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主动寻死的!”石连海冷笑一声,一把手拽住那神仙索,只听见又是方建国的一声惨叫。 吧嗒一声,所有人看到一块比巴掌小的嫩肉从天花板的乌云背后掉了下来,众人凑上前去一看,不由得一阵恶寒,那是一个带血的人耳朵! “走!”石连海突然一声暴怒,又敲打了那神仙索一下,紧跟着乌云埋没了半截身子的方建国突然浑身抽搐,喊叫声嘎然而止! 吧嗒! 吧嗒! 吧嗒! 几声水滴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主意,再一看,顺着那金黄色的神仙索,一条浓稠的血水正顺着绳子往下流淌! 这神仙所索,当真是杀人的手段!? (本章完) 91主动出击 耍猴的刽子手方建国整个人悬在半空之中,在那白白的天花板上,滴答滴答,一滴滴的猩红粘稠的鲜血,顺着那神仙索往下流淌,滴在木质的地板上。 “石连山,几句话说的不入你耳朵就要动手杀人?当真以为有这么一个破麻绳就了不起了吗?” 一旁有人终于看不过去了,当即上前一步,铮的一声金属的摩擦爆鸣声音传来!一把匕首从那人腰间抽了出来,明晃晃的刀锋直逼那神仙索而去! “老子不相信,你这神仙索上面真住着神仙?就算住着,老子也给拽下来,扒皮抽筋,熬一锅汤大家尝鲜!” 那人恶狠狠的说着,刀锋已经逼近了神仙索。可是这刀锋还没砍中那神仙索,却突然一个东西直接盖在了那人的脸上。 石连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藏进怀中,谁也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一张桌子大小的漆黑丝布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那黑色的丝布一挥,突然众人立刻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而来。 石连山本身就是传承了彩戏师的一些手段,会变戏法,更会用戏法来杀人! 如果说神仙索是失传已久,甚至说是传说中的彩戏绝学,那么石连山已经将戏法杀人用到了极致! 黑色的丝布卷动风声,谁也没有看到具体的那石连山使出了什么手段,所有人便闻到了一股呛鼻辣嗓子的味道。 “不好!”李黄庭上前一步,最先拽住了自己的小师弟黄朝。也幸亏是大师兄反映的足够及时,黄朝如果再慢一步,那漫天的燃烧着的一股强酸就先下把他卷了进去! 彩戏师石连山,手上的技巧和花哨相当精湛,一手漂亮的彩戏术,黑布一卷,一直手藏在黑布的下面,洒出一片的高浓度的强酸给泼洒了出去。而更加巧妙的是,这工业酒精沾惹在了那个想用刀子砍神仙索的人身上,而他的黑布却丝毫没有被活波及!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工业酒精不知道添加了什么化学元素,沾惹在了那人的大腿上,却并没有,高浓度的强酸瞬间穿透了他的裤腿,空气中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声音,那是强酸融化了人肉的声音,味道不好闻,酸的熏人眼睛,而强酸波及的那条大腿更是不能看,人肉被烧的气味让人作呕。 而这时候,事情还没结束! 石连山显然是有备而来,伤人之后迅速后退,避开众人一段距离。有那个诡异的黑色长捕在手上,在加上这个砍神仙索的鲁莽家伙被泼硫酸的悲惨下场,此时此刻,谁也不敢擅自妄动,去找石连山的麻烦。 而就在这时候,众人却听见噗通一声,头顶神仙索一软,掉了下来,天花板的雾气散去,那刽子手方建国噗咚一声,掉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上半身浑身是伤,脸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像是被无数锋利的刀子划过,皮开肉绽。眼镜更是爆裂开来,鲜血顺着眼角往下流淌,嘴巴张的大大的,里面却全是血。有人凑近了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石连海,你做事太绝了!老方不过是几句话,你却打断了他的牙!” 黄朝听到这句话,才有机会看到石连海的嘴,不由得浑身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 那石连海的神仙索上面,不知道是东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方建国一张嘴里的牙齿全部打断了!确切的说,那牙齿更像是被硬物,一个一个硬生生的给敲断的,牙根还都未脱落,一口断裂的牙齿,鲜血顺着牙龈就往外冒,一嘴的血。 石连海笑了笑,道:“李大师不服气?那来试试我的神仙索如何啊?” 李黄庭面色阴冷,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大师兄...”突然身后传来了黄朝的声音。 “师兄,神仙索这样的江湖失传的绝技,我这个愣头青不知死活,能不能替你试试水?”黄朝冷笑着,自然而然的挡在了李黄庭和石连海的面前。 “你是谁?”石连海看着黄朝,皱起眉头。 “师弟,这神仙索诡异的紧,你别冒进,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师傅交代?” “师弟!?师傅?” 听到师傅两个词,场面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黄朝是第二次来田子坊了,这个陶瓷铺是南来北往江湖人聚头谈事的地方,上次黄朝和东北的赵大爷打了一个惊天动地,虽然闯下了一些名头,但却并没有多少人之道黄朝的背景是什么,更不知道黄朝和李黄庭是师兄弟关系。 但今天,听李黄庭亲口叫黄朝一声师弟,所有人不由得皱眉。 “李大师走南闯北,虽然一身杂学渊源,但却只有一个师傅啊!” “这个年轻人是李大师的师弟?那么他的师父就是...?” “黄宝山,黄半仙!” “果然是南州黄门一脉的?也是一个奇门的相师?” 众人看着黄朝,虽然听到了黄朝拥有这么一个不凡的身份背景,但却并不怎么看好黄朝。毕竟那刽子手方建国都难以在石连海的面前讨到半点好处,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又怎么可能在神仙索下全身而退呢!? “黄半仙不就一个徒弟吗?什么时候又收了一个?闭门弟子?”石连山看着黄朝,眉毛挑起,露出一丝轻蔑和不屑的问道。 黄朝眯着眼睛,因为练习内家拳法,他整个人一贯是那样松松垮垮的,看上去说话的架势有些懒散。 “我是你爹吗?有义务什么事都要告诉你?” 听到这话,场面里突然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石连山面色阴冷,极不好看,黄朝却根本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右手一把握住了那神仙索。 “准备好了?” 黄朝没说话,或者说根本不给石连山反应的机会,双手一握,浑身劲力击中在了手臂上。然后,整个人迅速朝上攀登了过去! “李大师,这位小哥真的是黄半仙老爷子的闭门弟子,你的小师弟?” “他不会有事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勇气是好事,但就怕莽撞搭上了自己,后悔一辈子。” 李黄庭没有说话,眼瞅着黄朝像是灵猴一样,瞬间攀上绳索,然后那天花板上果然凝结起来了一团浓雾,李黄庭看着黄朝钻入厚重的白烟之后,整个人都仿佛被揪住了。刚才方建国就是一个前车之鉴,神仙索的手段,诡异万分! 神仙索本身就是旧时代传承下来的彩戏杂技秘术,手段诡异,这就好比现代魔术,那些把自己锁在密不透风的大铁箱子里面,手脚反绑,加上十几把锁链,最后却硬生生让魔术师逃脱的绝技一样,神秘,诡异!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黄庭看着头顶天花板那一片乌云就漂浮在天花板上面,整个屋子没有一点烟味,但灰色的烟气漂浮在人们的头顶上空,连接着那烟雾的就是一根金黄色的绳子!神仙索! 李黄庭终于等不下去,上前一步,怒道:“石连海,你要是寻仇,我们选个日子,今天无论什么事情,先放了我小师弟!” 李黄庭乱了阵脚,主要原因是自己这个师弟是师傅唯一的传承血脉,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真的无法给黄宝山一个交代!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弟早年肯定遇到过不少的奇遇,但这个神仙索诡异万分,别说是黄朝,就算换成李黄庭他自己,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我能够钻进去,再钻出来,全身而退! 时间拖得越久,李黄庭就越着急,越觉得黄朝会出现意外! “放人?你师弟自寻死路,怎么我还有放人的义务?这神仙索入云霄,通着天呢,你小师弟 可能根骨奇佳,被神仙看中了也说不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人们头顶传来一阵闷响! 像是脚步声,又像是有人敲击天花板一样。 “嗯?”这一次,反应过激的不是李黄庭,反倒是石连山,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下飘得一层云雾,突然皱起了眉头。 砰! 砰! 砰! 三声闷响,打破了屋子中的寂静,突然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层烟气,突然躁动了起来,而后一个影子从上面摔了下来! 是一个人!但却并不是黄朝! 石连山的脸色瞬间变了!反倒是李黄庭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轻松,因为摔下来的人不是自己的小师弟!但这个人是谁呢!? “石连山,我以为神仙索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原来你们彩戏师所谓的彩戏绝学,不过是这样布置陷阱,机关的小把戏!” 烟雾背后突然传来了黄朝的声音,而后他便从乌云之后跳了下来。手里一把寸长的凶刀寒气逼人,煞气肆意。黄朝脸上溅出些许的鲜血,手里握着刀子,一脚踩在之前摔下来的那人心口。 “你在这阁楼上面视线打好暗门暗格,派人守候在上面接应你。石连山虽然你挺下本钱,但这暗格机关设立的太仓促了吧!”黄朝面色阴冷,手中握着刀子,那表情绝对不善。 “哼!”石连山冷哼一声,突然手中多出来了一个玻璃瓶的容器,握在手中,石连山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砰的一声,一团烟气腾空而起,将石连山紧紧裹住包围! “玩杂耍的果然是玩杂耍的,这就想走了?!”黄朝冷冷的看着,却原地不动,没有出手,那石连山突然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哀嚎声! “啊!我...我的眼睛!”迷雾散去,这时候众人才看到,石连山捂着双眼,双膝跪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脖子,衣领,脸上全是血!而让人不寒而栗的是,石连山的双眼只剩下了空洞洞的眼眶,眼珠子竟然不翼而飞了! 呜...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石连山的身边突然多出来了一直身体黄褐色,后背长着狰狞花斑的猞猁!懒洋洋的舔着粉红色的舌头,上面全是血! 淑女和黄朝心有灵犀,在黄朝攀登神仙索,上去三刀解决了那暗格里面石连山的手下时,淑女就躲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无聊的闭着眼睛。而一旦那石连山有心遁逃,抛出烟雾弹准备逃跑的时候,淑女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上去两口就咬出了石连山的眼睛! “小师弟,你没事吧!”李黄庭看到黄朝安然无恙的跳下来,悬着的心也都放下了。 “放心,大师兄,只是雕虫小技。刚才方建国太鲁莽,入了这局没能全身而退。”黄朝看着那地上趴着的石连山,如今这个彩戏师双目空洞,眼珠子被淑女硬生生的挖了出来,双眼被人活着挖出来,这滋味肯定很疼。 “这位小哥,人已经被你废了,得过且过吧?” “是啊,小小年纪,杀心不要太重!” 周围有几个一直没有表明立场,明显是石连山交情不错的人当即开口说道。看着黄朝不准备罢休,当即准备向他施压! “我不杀他可以。”黄朝冷冷的看着众人,将手里的凶刀收起来,走到石连山的跟前,道:“但出来跑江湖,有命吃饭的前提是没有任何人敢来报仇!我饶你一命,但我得让你长长记性!” 黄朝说着,上前一步,脚面抬起,狠狠的猜在了石连山的手腕上! 砰的一声闷响,石连山再次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声嘶力竭!黄朝竟是一脚踩碎了他的手腕,这还不算,杀人不过头点地,黄朝又是两脚,一条胳膊,一条腿! “给你留一条腿,不妨碍你以后走路,但你这一身彩戏师的本领从今天开始就算是还给祖师爷了!” 其实一开始黄朝本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但看到周围有人替石连山出头,才让黄朝有了彻底废掉他的想法! 一个活着的老虎和一个残废的老虎,很明显后者的威胁更小一些。 今天黄朝大开杀戒,先是把那天花板后面暗格里的石连山的手下一刀刺死,石连山又被挖双眼,这笔账记下来,如果不把石连山废了,难保将来他不会动歪心思捅黄朝的黑刀子。 “不知好歹!小小年级为什么不听劝?” “石连山虽然动手伤人,但终归是彩戏一派的传人,你随意动手废了他,便是砸了石连山的饭碗,毁人饭碗,你还真有本事!” 一言一语,将黄朝推上了风口浪尖。 李黄庭还想说话,却不想黄朝先开口了:“你们觉得我做的过分了?” “当然!” “那不服气你们也来废了我?前提是你们有这个本事!出来混,迟早还。石连山废了别人,自己就要有被别人废掉的觉悟。” 众人瞬间闭嘴了,言语上逞能他们的本事还是可以,但看着小年轻人,下手毒辣,一身土匪一般的脾性,再看看地上被踩碎了手腕,一条腿的石连山,所有人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怎么,不说话了?那好,门在后面,抬着石连山滚吧。”黄朝看着那几个石连山带来摇旗呐喊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着。 “还有,别让我再沪上听到你们的消息,不然你们可没有石连山那么好的运气!” 就在这个时候,哪还有敢说一个不字,当下抬着重伤的石连山从后门离开了田子坊。 等这些个乌合之众离开,陶瓷铺子算彻底安静了下来。 “大师兄,师弟我刚才出手过重,还请责罚!” 说话和做人两道菜,一道开酒小菜,另外一道则是硬菜。 李黄庭说自己是黄宝山第二个徒弟,这是给黄朝造势,顺势而为,黄朝清干净了今天这些来路不正,纯属找茬的麻烦江湖角色。而在座的七八个人,无不是接到李黄庭的江湖贴而来,按道理说,都是买大师兄的面子,黄朝就没必要喧宾夺主了。 “小师弟没做错事,谈什么责罚?”李黄庭笑得眼镜眯了起来,同时,抱拳拱手面对众人道:“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恩师黄宝山的闭门弟子,同时也是黄门一脉的传承之人,我恩师唯一的孙子,黄朝!今天这事儿之后,大家也算认识了,以后不免打交道的地方,多多照应我这位小师弟!”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怪不得出手这么凶,原来是黄半仙的孙子!” “孺子好教,黄半仙有个好孙子,黄门传承有人,李大师恭喜了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到也不完全是溜须拍马。黄朝看过留下来的这些人的面相,各种各样,有一脸横肉的凉薄大汉,也有心肠狡狯的,做事圆滑的“白纸扇”,但都有一点,这些人大可放心,应该全部都是李黄庭的朋友。 “李大师,客套话咱们也没必要说了,都是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知根知底,您叫我们来肯定是有事,难道是那东南亚的降头阿赞?” 听到这话,屋子里众人安静了下来,目光看着李黄庭。 李黄庭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喝了一口,然后走到众人面前,从怀中掏出了那块至阴佛牌:“大家掌眼,给看看这个东西!” “好家伙!裹尸布,棺材钉,夭折的婴儿皮肉,这是至阴佛牌!” “果然李大师找我们来和这东南亚的降头术有关系,李大师有何需要帮忙的吗?” 李黄庭压了压众人的激动的情绪,而后开始讲这些日子的关于那些东南亚降头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最后,在李黄庭的江湖地位面前,所有人无不达成了一个共识。 这些人无不都是一些走动在江湖上的能人奇士,各自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领,有这些人帮忙,自然而然也就有了一个简单的联盟结合。 “黄半仙早些年行走江湖,无人不住推演测卦的本事天下无双,这次的事情李大师是不是推演出来了什么?” 李黄庭看了看黄朝,道:“小师弟,你来说吧。” 黄朝知道,这是大师兄给自己一个表现出位的机会,自然也就心领了,走到众人面前,道:“这些日子我和大师兄反复推演,发现这些阿赞来到国内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既然使我们的地盘,遮遮掩掩的不够大气,所以,我想请各位前辈出手,主动出击!” 说完,李黄庭将数张黄纸分发给了众人,道:“这是小师弟这些日子连夜撰写的符篆,各位将他贴身收藏,这些降头阿赞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随意动用这杀人降头。所以肯定不能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回到泰国!我李黄庭求人办事绝对不勉强,但这关系到华夏奇门一脉,如果有朋友觉得危险,现在退出完全来得及,我李黄庭绝不记仇,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话虽然这么说,但大家肚子里都清楚,李黄庭说是这么说,但从今往后,恐怕李黄庭不会和自己为敌,但如果自己真的当狗熊退缩了,那么从今往后恐怕是难以江湖立足了。 “李大师尽管吩咐,我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是啊,李大师,不能让这些泰国猴子横行霸道!您尽管吩咐吧!” 李黄庭的话语一出,这些江湖人物无不立下承诺,答应加入进来! ...... 俗话说的好,人多好办事。 田子坊的这次江湖贴派出去之后,无形之中,这次的事情就成为了抗战之后,华夏第大规模的一次江湖奇门合作。 随后的几天,根据黄朝的推演,一些潜藏在国内的泰国黑袍阿赞,全部遭殃!而这些江湖奇门同道的能力,也大大超乎了黄朝的预料! 奇门中人不爱用火器,这是黄朝知道的,但饶是如此,有黄朝的符篆庇佑,这次奇门江湖众人可谓是丝毫不惧那些泰国降头,短短的一周之内十二个省市,纷纷发现了二十七处聚魂法坛,十六块能够豢养驳杂人头的至阴佛牌。一时之间,泰国降头术在华夏土地上,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江湖中人做事桀骜不驯,而且手段千奇百怪。杀人放火,你一个月之内,泰国在国内的黑袍阿赞无不是人间蒸发,甚至这次的事情都波及到了港岛九龙和宝岛台湾。 当然这其中一部分聚魂法坛和降头阿赞,无不是靠着李黄庭和黄朝师兄弟二人的推演得出来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得到? “大师兄的影响力果然不同凡响,这要是只有我们师兄弟二人出手,恐怕五年之内也找不到这么多聚魂法坛!” “小师弟谦虚了,如果没有你连夜撰写的符篆庇佑,这些人怎么会如此轻巧的就毁掉那些隐秘极深,手段诡异的降头阿赞呢?“ 奉贤的院子里,雨还在下,似乎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上海的春雨贱如鸟,黄朝点了一根烟,左手一掐,心意念动,突然皱起眉头。 “师兄,过些日子我想去一趟京城,我在那里安排了一处铺子,风水挺旺的,我过去安排一下就回。” “师弟是不是算出来什么了?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去京城”听到黄朝突然说出这话,李黄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师弟还是再等一等的吧,你体内的那些巫毒还没有彻底清除,而且...你三尸之中的下品尸离开识海,这不是什么好情况,留在沪上,师兄帮你调理一段时间。” 黄朝听得出来,李黄庭这是为了自己好,心中不免一暖,但却摇了摇头,道:“谢谢师兄好意了,师兄你也不必担心,我身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而且我想着,这次的动静闹了这么大,泰国的那些阿赞肯定坐不住!” “师弟是不是算出来了什么凶兆,不妨告诉师兄我。”李黄庭听到这话,也觉得有道理。俗话说打蛇打七寸,黄朝却反其道而行,打草惊蛇,尽数基本毁掉了国内的所有聚魂法坛。对方既然是有目的而来,就不可能任由黄朝将他们这么做,肯定会做出一些反应。 这倒也是黄朝的主意,毕竟对方藏在暗地里,自己又推演不出,如果不打草惊蛇,对方怎么会轻易的露面? 看着自己的师弟胸有成竹,李黄庭也知道,自己这个师弟从小跟着师傅黄宝山一起长大,脾气性格如出一辙,自己再劝也没有用,当下只能说道:“那你放心且去,家里交给我便是。” ........ 随后的几天,黄朝便动身前往京城。 来到京城,照旧先去云德社见了郭云德一面,二人在私房菜喝了几杯酒,田赫也在。 “黄兄弟这次来京城是办事儿,有需要兄弟我帮忙的地方吗?” 郭云德说话客气,但黄朝不打算把什么事儿都告诉他,便笑着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安排一下龙潭路上的门面。” “那行,开业那天告诉兄弟几个一声,我带着徒弟去捧场。” “好说。” 来到京城第二天,孙雅的电话如期而至。 “晚上,海碗居,还是炸酱面,八点钟,别迟到。”孙雅的语气依然不容置疑,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强势。 黄朝也没心思和她耍嘴皮子,晚上就去了海碗居。 到了海碗居,孙雅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自己这个便宜小姨也不给黄朝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前些天京城一口气死了三个泰国人,都惊动了国安了,这事儿我给压了下去,你给我这个小姨交代一句实话,这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黄朝比较惊讶,孙雅只凭借三个泰国人就顺藤摸瓜能够找到自己,却也含糊不清得道:“是不是死几个人就和我有关系?别搞得我像土匪一样。” 孙雅皱了皱眉头,撇嘴说道:“你以为你不是土匪吗?黄朝,你不说实话可以,但我始终是你的阿姨,小时候虽然只抱过你一次,但始终我们是一家人!你做什么事情我不管,你也长大了,这次来京城你也别乱跑,明天跟我去见一个人。” 黄朝抽了一根烟,撇了撇嘴,道:“没兴趣。” “是你的姥姥。” 听到这话,黄朝突然面色冷了一下来。 “我说了,我没兴趣,你别劝我了!” 孙雅一拍桌子,道:“老人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几句话憋在肚子里很久很久了,前几天告诉我,再不对你说恐怕这辈子就没机会了,我不是求你,但为了一个老人,把你的尊严和面子先放一放,跟我去!” 黄朝没办法,他知道孙雅什么脾气,自己不答应,她能一直缠着自己。当下也就应了下来。 次日,赵东山和海正冲从首都国际机场下了飞机,黄朝亲自去机场接他们。而后三个人随便在机场吃了一点,便直奔龙潭路上的店铺。 过年这段时间这里一直闲置着,田赫很爽快的给黄朝介绍了一个不错的装修施工队。黄朝也不是小气的人,给了一部分定金之后,便把装修图交给了他们,并且叮嘱,一定要按照装修图上的布置来装修,错一点就不会给钱! 老赵和海正冲在附近租下了一个短期的公寓酒店,以后海正冲可能就要长期在京城了,所以老赵负责装修的工程,而他就平常没事了去潘家园,琉璃厂之类的地方转悠,反正距离也不是特别的远。 (本章完) 92家宴 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 赵东山坐在候机楼里面,眼神却一直飘向星巴克。 “赵爷,看啥呢那么出神?”海正冲坐在旁边,拿着一份刚才换零钱买来的杂志无聊翻看,看到赵东山难得如此目光如炬,认认真真的样子,问道。 赵东山嚼着一个口香糖,眉头紧锁道:“前几天上网看到比利时还是瑞典,具体我忘了,反正是欧洲的一家医学机构研究表明,可以通过女人的走路姿态来判断她的**经历。” 海正冲一口老血呛在喉咙里,很想坐远一点假装不认识他。而赵东山却没有丝毫这个觉悟,眼睛死死的盯着从星巴克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年轻空姐,摸着下巴道:“小海,敢不敢和我打赌,这个女人刚刚酣畅淋漓的来了一发,你看他的行李箱上还有托运行李的贴纸,我估计还是在飞机上,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我个人还是比较觉得稳重一点比较好。” 海正冲彻底阵亡,但同时也佩服赵东山的观察是如此的细心。 “赵哥,小爷来了!”海正冲放下手里的报纸,目光看向远处,不远处,黄朝正缓步从这里走了过来。 见到黄朝走来,两个人立刻站了起来。 “老赵,刚看什么呢?” 赵东山挠了挠头,道:“没...没看什么。” 黄朝看着赵东山那一脸猥琐的样子,就知道八成没好事,也懒得问他,便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了一封牛皮纸信封,交到了两个人的手里。 “这是魏行舟托人办的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的泰铢,你们到了那里省着点花。” 赵东山呵呵傻笑,道:“小爷,不用这么麻烦,有我在,小海饿不死,我俩也不至于露宿街头。” 说这话,黄朝倒是真的能够相信。凭借赵东山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手段和生存技能,他俩就算孤身前往泰国,也能安稳的活下去,说不定还能活的很滋润。 赵东山其实没什么钱,虽然自从跟着黄朝之后,每个月有将近五千块的工资可以领,但黄朝知道,赵东山其实一直把这笔钱存在银行,还是死期。用老赵的话来说,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领过一份这么高额的死工资,这笔钱干净,所以他得留着。 “你们的钱是你们的,我是我的。替我办事,什么都要考虑到。这些钱你们拿着,省着点花是泰国黄赌毒太多,你们别沾惹上。而且我也相信你们,不然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交给你。” 赵东山呵呵一笑,将牛皮纸的信封拿过手里。 “事情我都交代清楚了,你们先过去,我等你们的消息,钱不够了告诉我,我再打。这次去没有人接应你们,不过老魏已经联系了一个翻译在曼谷等着你们,可以信赖,但别什么事都对他说,行了,具体的事情我交代再多也显得我啰嗦了,你们自己多留神。” 赵东山眼里有些动容,接过钱,没多说什么。而这时候,航站楼里面响起了飞机准备登机的声音,两个人换了登机牌,进入候机大厅。 黄朝把他们送上飞机之后,便离开了机场,打了一辆出租车之后,把地址报给了司机师傅,然后一路开往海淀。 海淀区很大,黄朝来北京的次数并不多,印象中司机好像开了很久,一直开到高楼大厦逐渐变成了居民小区,再从居民小区都变得稀少,黄朝知道,这里很有可能已经开到四环以外,接近城市的边缘了。 “好了,师傅就在这下车吧。”黄朝喊停了司机,倒不是到站了,而是看了一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卖水果的地方。 付清车费下车,走到那买水果的摊前,黄朝精挑细选了一些水果,不远处还有一个较大规模的潮湿,钻进去,又拎了一些经常上广告宣传的知名保健品,看看差不多了,这才缓慢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来到大路旁边一处机修厂,这是一个洗车,修车为一体的厂房。厂房周围没什么植被,后面通着一条小巷,直通着一个类似家属楼的地方。但黄朝却并没有走进去,而是拿着保健品和水果走进了那修车厂。 来到一辆德国车的前面,孙雅正戴着一副墨镜,站在自己的座驾旁边。周围几个修车工人,虽然还在干活,但眼睛却都不老实一直在往孙雅这边看。 在京城,去王府井一类的闹市区,总能见到美女,但这种靠近市郊的地方,却不经常见得到,尤其是这么一个,穿着一个简单呢子外套,戴着一副墨镜,挎着一个不夸张,很简单女式包的女人,依然能靠着自己天生的优势,把自己衬托的像是一个不热凡尘的女神,这就很少见了。 漂亮的女人分成两种,一种是看到之后心里的小恶魔就巴不得催促着男人上前表现,如果兜里再有几张随便刷都刷不爆的信用卡那就更好了。为的不过是和这一类金丝雀女人春宵一夜,而还有一种女人,看到之后想要靠近,可下意识的告诉你,这种女人注定是天山上的雪莲,看看可以,采摘?这可不是兜里有几张信用卡,开一辆百万日本车就能搞的定的。 “看不出来,还挺懂事。”孙雅看着黄朝手里拿着的礼品,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黄朝没说话,直直的看着那辆德国车被掀开车盖,露出引擎。他似乎是注意到了那些目光盯着孙雅看,却没胆子上前搭讪,说句话都手心冒汗的年轻修车工,突然心里生出了恶趣味,凑到了孙雅面前,故作亲昵的说道:“你教导的好。” 一股子小白脸被富婆包养的贱人摸样,这让那些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洗车工心里痒痒,狠得差点没咬碎了牙。 孙雅冷冷的看了黄朝一眼,拎着包就走。黄朝笑了笑,发现自己的演技真不错。随后也就跟着孙雅走开了。 两个人直径走到了修车厂后面的一排二层建筑,建筑一楼是一排独门房间,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上,悬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宜居汽车旅馆。 “这是一个专门给南来北往的货车司机短暂歇脚,住宿的旅馆,一个房间两张床,二十四小时热水,有电视,空调和公用的洗衣机。跟我来。” 孙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之后,便带着黄朝上了二楼。 二楼同样是一排客房,不过在靠近楼梯口的方向,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正蹲在水池边上洗涤水池中的一些水果。听到了孙雅和黄朝的脚步声,转过头来。 黄朝第一眼看到了这个老人,满头银发,消瘦的脸庞,穿着一身灰色的夹克,笔挺的裤子和一双崭新的皮鞋。 老人的面相一看就知道是年轻之后经历坎坷,吃尽苦楚的福薄之人,不过,嘴角一颗痣,正好是在嘴角靠上的位置,这颗痣倒是彰显了晚年幸福的意思。 “小雅,快快,来啦,你妈妈昨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激动得睡不着觉。”老人说着,面容慈祥,笑容真诚。 孙雅矜持的笑了笑,放慢脚步,走在了黄朝的前面。在那老人的带领下,黄朝走进了二楼的一间房内,房子不算大,有一个阳台,一个客厅,一个卧室。 家具比较老,目测是七十年代的产物,黄朝甚至还看到了老式的缝纫机。 走进客厅,穿过走廊,来到厨房,屋子很小,真的很小。大概三十平米左右的大小,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个客厅仅此而已。客厅直通阳台,阳台上面种植和一些花草,看样子是尽心打理过。 墙壁上尽是一些老照片,大多数是两个老人的合影。 “妈。”突然,孙雅这一嗓子喊的黄朝始料未及,转过头,厨房的门口一个老妇人站在那里,看着黄朝。 “这个就是黄朝。”孙雅介绍道。 黄朝怔了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那个老妇人,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并没有完全花白。笑容端庄,手腕上戴着一枚翡翠镯子,黄朝虽然不懂古玩,大好歹耳濡目染,懂得玉器,所以一看到那 镯子就知道有些年月了,而且成色不错,虽然没仔细看,但却知道,很有可能已经成了冰种。 脖子上有一条项链,银质的链子,挂着一条精致的珍珠。不算名贵,顶多也就是千把块钱,但关键是,只是简单的几个配饰,就完全衬托出来了这个老妇人的气场,珠光宝气,加上墙壁上黄朝一进门就注意到的一副字画,很有可能也是出自这个老妇人的手笔,所以皇朝初步推断,她应该是书香门第出身,读过书,最起码小时候家庭环境很不错。 只可惜,面相上就不怎么说得过去了。 抬头纹较重,下巴较尖,眉毛轻薄细长,这些都操心劳碌的命,想必是二十岁之后就经历坎坷了。 “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你父亲的怀里啃手指头呢,一晃眼都快二十年了。”老妇人名叫秦琪,应该就是黄朝母亲和孙雅的生母!自己的姥姥! 黄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印象里肯定不会有秦琪的出现,毕竟那个时候自己还在襁褓里面,母亲刚刚离开南州出国。 “长高了,成人了!”秦琪说着,眼里有些湿润。 “呵呵,人老了就喜欢感叹些有的没的。快别站着了,都坐下。饿了吧,饭菜一会就好。” “妈,我去帮叔叔的忙。” 黄朝留心到,孙雅叫那个老人并没有叫父亲,而是叔叔。显然,这并不是秦琪的原配,也就是说那个老人并不是黄朝的姥爷,应该是之后结合在一起类似于黄昏恋。 留给了黄朝和秦琪老人独处的机会,黄朝多少有些尴尬和局促。虽然说杀人放火自己可以,但亲人相认,这剧情虽然有些狗血,但黄朝真心有些不适应,非常的尴尬。 “你爷爷的身体还好?”秦琪看着黄朝,心态已经平稳,她便主动问道。 “好着呢,除了脾气越来越倔之外,其他都还好。”黄朝说着,像是一个大姑娘一样,扭捏着。 就这样黄朝和自己这个姥姥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一直到最后,老人回房吃药,孙雅才从厨房偷偷跑了出来。 “是不是有一肚子的疑问?” 黄朝点了点头,看着秦琪,却没说话。 “事情是七六年,那一年那个红色的领袖身体越来越不好,整个中国的前景也非常不明朗。局势**,领袖的一句话往往能把一个人捧上天,也能打入地狱。有人就借机拿住了你姥爷的把柄。” “什么把柄?”黄朝皱眉问道。 “你姥姥的祖父是清末县吏,父亲是北洋政府的总办,这样的家庭背景在一些人的眼里怎么可能和一个将军结婚?” 黄朝点了点头,的确,在那个红色浪潮激进的年代,最讲究的便是“门当户对。”这个身份背景抛出去,你姥爷想要动用关系去解决,却发现,很多人都因为这些和孙家划清界限。之后经过组织上的“协商”,办理了离婚。 黄朝听完这些,一时之间也陷入沉默。 不过多时,秦琪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桌饭菜也基本上准备妥当。 “饿了没有?”秦琪说着,坐在黄朝对面。 黄朝笑着礼貌的摇了摇头。 “再稍微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秦琪说着,其实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秦方今天回来吗?” 正说话呢,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钥匙开门的声音,不过多时,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身警服,看肩膀上的两颗星和两道杠,说明这是一个二级警监。 “不好意思,迟到了迟到了,让大家等我一个人。”那中年男人便是秦方,黄朝的舅舅,孙雅最小弟弟。 秦方说着,将一份烤鸭放在了桌子上,黄朝留心看那烤鸭,并不是全聚德。以前听郭云德说过,老北京其实不爱吃全聚德,太油腻,而且也并不是果木烤的。有几家小店里面的做的很实在,但要经常排队,而且还是限量供应,烤多少只,卖多少。 “小黄吧。”秦方说着,坐了下来,孙雅却瞪了他一眼:“不洗手的?” 秦方挠了挠头,溜进了厨房,洗完手走了过来,一家子算是全部落座。 “很忙吗?”孙雅问秦方。 “平常也还好,就是最近不知道闹腾什么,辖区突然死了个泰国人,牵扯到了国际事件,我们大队就得二十四小时待命,我也是刚从现场回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一口气京城一个月死了三个泰国人!” 黄朝听到这话,不动声色,他看了秦方的面相,四方国字脸,浓眉大眼,这都是刚正不阿的表现,要是让秦方知道那些泰国人的死和自己有直接关系,黄朝不怀疑这个性格耿直的舅舅会在今天当场翻脸把自己送进去。 “吃饭吃饭,不谈工作的事情了,小黄尝尝烤鸭。”秦方说着,客气的把烤鸭往黄朝面前推了推。 一顿饭吃的相当漫长,一直吃到两点多,孙雅也难得喝了一杯酒,秦琪也少许喝了一些。白酒下肚,气氛也就不再那么尴尬了。 “以后来京城就常来,反正也知道路了,不用孙雅再带着了。”秦方说着,给黄朝的碗里加了一个大鸡腿! 黄朝点了点头,心里却是阵阵暖意涌了上来。他从小没有感受这样一桌子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场景,姥姥亲戚,舅舅秦方,甚至包括那个和自己没有太多直系关系的老人,脸上都是洋溢着真诚的微笑。 这种感觉和黄朝无数次梦中的家宴一样! 一顿饭吃完,聊天聊到下午四五点。黄朝他们才离开,只是送黄朝下楼的时候,秦琪突然停下了脚步,轻声的说道:“我们拍张照片吧。” 这话传到黄朝的耳朵里,突然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 看着老人祈求的目光,黄朝笑着点了点头。 秦方拿着相机,黄朝和秦琪祖孙二代站在一起,快门咔嚓一声响起,时光定格。一张相片,很有可能是这祖孙二人最后的一张相片了。 秦琪轻轻的挽着黄朝的胳膊,小声说道:“回头再来,把女朋友带来让我见见。” “好!”黄朝重重的点了点头。 秦琪把黄朝送到了楼下,却黄朝的心里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转过头,对着秦琪说道:“姥姥,过段日子我还来看你!” 一句话,秦琪再也没忍住,眼泪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上流淌了下来。孙雅上前安慰了几句,秦琪恢复了笑容,道:“快走吧,晚了路不好走,还容易堵车。” ...... 离开了秦琪的家,黄朝心里五味杂陈,孙雅倒是没有去打扰他,安静的开车。 进入城区,当高楼再次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孙雅突然问道:“把你扔到哪?” 黄朝出神的看着窗外,道:“香格里拉就行了。” 孙雅果然没多说些别的,直接把黄朝送到了香格里拉酒店,一顿饭吃的黄朝心里五味杂陈。可刚到酒店没多久,刚写了个澡,黄朝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黄朝点了接听。 “小六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爷,已经搞定了。” 黄朝哦了一声:“知道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到。” 挂掉了小六子的电话,黄朝揉了揉眉毛,然后等到等头发吹干,黄朝换了一身黑色的外套,走下了楼。 在酒店外面打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一路向西,却是直奔市郊而去。 出租车的司机开车的路上一直很害怕,因为后面坐着一个沉默的年轻人,司机恐怕是黄朝倒了地方之后抢劫杀人灭口。好在因为路远,黄朝预先支付了他一笔路费,这才安稳了那个胆小的司机。 北京郊区大兴的一家很乡土气息的ktv,黄朝把车停下来,付清尾款,走下车。小六子已经在 这里等候黄朝有一段时间了。 “小爷,都安排好了。”见到黄朝来,小六子也没废话。 “知道了。”黄朝的心情不怎么好,在小六子的带领下,直径上了那个ktv。 这是一家很乡土气息的ktv,不怀疑这里的洋酒不是兑水就是假冒的,几个小姐站在门口搔首弄姿。这些姑娘浓妆艳抹,有几个恨不得把头发伸到爆米花机里面来整出烟花的效果,偶有穿着皮裙路过,高跟鞋踩得咔咔作响,锋利如刀的姑娘看着黄朝。 黄朝无视掉这些胭脂俗粉,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绝对不超过三十二的中年女人,穿着一个黑色的工作西装,里面是淡蓝色的衬衣,走到了小六子和黄朝的面前。 “六爷,这么快就回来啦?” 小六子其实是一个很挑剔的男人,黄朝认识他这么久,只见过一次他身边有女人,的确漂亮,所以说他绝对在女人方面很挑食。 “行了,别在这嚷嚷了,约的有人,201a房。” 听到这数字,那妈妈桑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带着小六子和黄朝直径走到了那个房间。 推门而入,小六子直接一只手拽住了妈妈桑的胳膊,道:“行了,你就别进去了,等有事情再叫你。” 其实这个妈妈桑认识小六子也不过三四个小时,谈不上熟,只是知道小六子带着几个奇怪的人来到这里,很豪气的一口气砸下来了一万多块钱,包了一间房,还点名道姓的要了他们这里最出位的一个姑娘来陪。剩下的她就不知道了,只是包厢里面的音乐一直没有停,但却从来没有叫任何服务员进去。 小六子支开了那个妈妈桑,带着黄朝走进了包房。 其实无论哪家夜场,就算装修的再如何的豪华,难免是躲不了一进包房就有一股冲天的酒气。这家名叫“富贵花开”的夜店肯定不会免俗,黄朝一进去就不由得皱眉,这屋子里的酒气太浓了。 不但有酒气,还有冲天的烟气! 几个壮汉坐在角落里,烟灰缸里插的满满当当的全是烟屁股,还冒着青烟,可想而这一屋子都是一些何等修为的老烟枪。 “黄小爷。”几个壮汉站起身来,眼睛里无不眼含着一丝崇拜和热忱。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目光却注意到这个包房的角落里面,一个男人争双手被反绑,不是金属手铐,而是绑匪经常用的约束性一次性的手铐。 那个男人,一头披肩长发,略微凌乱,值得注意的是眼角有颗泪痔。如果换做普通人也没什么,可瓜子脸嘴唇轻薄,这都是尖酸刻薄的面相。 “小爷,按照你的吩咐查清楚了,就是这家伙一直潜伏在这家夜总会。你看!”小六子说着,拉起那男人的袖子,结果露出来了青色的纹身,黄朝一眼就认得,这和沪上的那个驰旺昆一样,都是降头术发加持的纹身,透着一股诡异和狰狞。 不用说便知道,这又是一个降头阿赞。 “这个家伙手段很毒辣,专门找妓.女下手,一方面是警方不容易插手,另外一方面则是目标容易捕获。”小六子说着,却很警惕的把手一直放在腰间。 “问你个问题,回答我你就可以不死。”黄朝看着对方,道。 本来已经觉得逃生无望的降头阿赞,听到自己可以不死,脸上露出了一丝神情的波动,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黄朝随后从兜里取出一张地图,放在了他的面前,指着上面红笔画的一个区域,冷冷的道:“这个地方你认识吗?” 那虽然是一张中文地图,但这个黑袍阿赞却能看得懂,按照皇朝所指的方向看去,虽然摇了摇头,却神情格外紧张。 “是这里对吗?” 眼看自己不能在说瞎话,降头阿赞点了点头。 “好,知道了。杀了吧。”黄朝说完,收起地图,对小六子说道。 “中国人,你不讲信用!”泰国阿赞瞬间吼了出来,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小六子一脚揣在了沙发上。他双手反绑,无论如何也是没有能力反抗了。 “信用?好吃吗?”黄朝冷冷的说着,看了小六子一眼,示意不要废话。 小六子当即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手枪,装上消音器,眼睛不眨的直接在那人脑袋上开了一枪。 正中眉心! 子弹瞬间撕开了那人的颅腔,肆无忌惮的在脑袋里面转了一圈之后,撕开皮肉,红白色血浆和脑浆混合物溅了出来,小六子拔枪,射击一气呵成,房间内也不过是出现了片刻的火光而已,连枪声都没有。 周围几个壮汉看着小六子拔枪射击,杀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这都是见过血,手上有人名的家伙,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小爷,我在京城认识一个狗场的朋友,尸体要不要处理掉?”这时候一旁的一个壮汉说道。 黄朝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做人别太没底线,尸体交给小六子处理吧。” 小六子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拿出电话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夜总会的大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胖头胖脑的大胖子走了进来,走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巨大的旅行箱。 之后几个人动手把尸体放进行李箱,然后擦干净了血迹打开空调通风,找到了子弹壳。黄朝有开了几瓶啤酒,摇晃一阵之后,临走将啤酒全部打开,黄白色的酒沫子喷薄出去,溅在地上。 酒精是能损伤皮质物的,这些沙发无不是真皮,酒精撒上去,找块抹布一擦,什么指纹都不复存在了。将尸体运出夜总会,几辆黑漆漆的轿车直奔海淀而去,趁着四下无人,又地处偏远,在一条河边将尸体连带着旅行箱一起扔进了一条臭水沟。 “喂,110吗?快来,海淀的田安渠里面有人死了!”黄朝说着,直接挂掉了电话。之后黄朝带人一路绝尘而去,离开了海淀。 ...... 时间过得很快,郭云德和田赫帮忙找的施工队将龙潭路上的店铺翻修一新,按照黄朝的要求,这里古色古香。朝南的窗户下面放着一只貔貅,不大气,但却很精致的玉器,那是黄朝从潘家园淘换来的,不算贵,千把块钱,但蕴养了一个月,法器算不上,但勉强能当时一个风水大宅的的一部分。 青花瓷的鱼缸里面养了几尾锦鲤,慢吞吞的漂在水里,水面上漂浮着几多水草,却也都是有风水讲究的。 这些忙完,黄朝的日子瞬间清闲了下来,白天在潘家园,琉璃厂这些地方给自己物色玩意儿。毕竟龙潭路的店已经开张,作为将来京城首屈一指的玉器黑市,黄朝必定要给自己淘换几个装点门面的物件。 只不过自己逛了几周,却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入自己的眼睛。 晚上终日在郭云德的茶社里面度过,听听相声解闷儿,偶尔和田赫和郭云德在饭馆喝几杯,日子过得倒也清闲,无忧无虑。 泰国人死亡的事情在京城里传开了,但却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主意,毕竟黄朝杀的那些泰国阿赞,大部分不是护照过期,再不就是直接偷渡而来的非法身份。京城高管层一直对这一类的事件很注意,但却奈何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眉头,所以事情渐渐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直到大概三月份的时候,事情过去了整整一个半月,黄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来自于赵东山。 黄朝知道,事情有所转机,老赵和海正冲很有可能在泰国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喂,老赵,怎么样了?”打开电话,黄朝直接说道。 “小爷,这次的事情比咱们想的还要复杂,这里面水特别的深!小爷,你猜猜我现在在哪?算了,别猜了,你肯定不知道,我在不丹国的南方的伦奇宗,距离喜马拉雅山不过半天路程!你一定要来这里一趟!” (本章完) 93枪火 不丹,地处喜马拉雅山南麓小国,被称为东南亚的瑞典。比邻华夏内陆和印度,是一个内陆小国。 前往不丹的路程很漫长,黄朝先去了印度,然后坐飞机抵达印度南部,之后坐火车进入不丹。 不丹伦奇宗,宗是不丹的行政大区,其实可以说就是一个省。因为比邻喜马拉雅山南麓,这里风景宜人,气候温润,景色自然也没话说。 黄朝刚下火车,赵东山和海正冲就应了过来,赵平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见到赵东山,这厮居然胖了一圈。 “老赵,你又胖了。”黄朝说着,掐着赵东山的膀子。 “没胖,没胖。日思夜想我华夏大好河山,归心似箭,怎么可能胖?小爷你说我胖,咱们去量一下,胖一斤我切一斤肉,胖十斤我切十斤。”赵东山一边说一边笑,露出一排黄牙,黄朝这才发现,这厮的门牙掉了一颗。 “牙怎么回事?”黄朝随心问道。 赵东山有些不好意思,道:“和海正冲刚到泰国那会,惹上了几个地头蛇,非说我是老千,和他们动手吃了点亏,不过他们也不好过,小海这孩子真生猛,出门带着榔头,直接敲的那货去见泰皇了。” 老赵说着,海正冲局促的笑了笑,可见这俩人身处异乡,日子不好过。 “走吧,先吃饭。”黄朝说着,便带着赵东山他们随便找了一处干净卫生的地方坐了下来,其实不丹的气候很好,环境也不错。毕竟这里的民风相对于淳朴一些,而写伦奇宗因为比邻喜马拉雅山,一直是欧洲的一些游客光顾的地方,人文开放,饭店业比较整洁。 要了一些还算当地特色的饭菜,随便吃了两口,黄朝实在是受不了一股薄荷酱料的味道,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倒是在泰国带了一段时间的赵东山胃口不错,见黄朝没胃口,自己却吃得很香甜。 吃完饭,小海就和当地的一个汽车租赁公司谈妥了价钱,花了笔钱,租了一辆日本车上路。 一辆车载着四个人也完全富裕。 “这条高速直通喜马拉雅山南麓,只不过六月份才是不丹的春天,所以咱们来这里并不算旅游旺季,这条路上没什么人。”走在高速上,赵东山解释道。 不丹的公路九曲十八弯,说是高速,可过了一个收费站之后,渐渐的路的两边就没有护栏了,道路也变的泥泞坎坷,赵东山和赵平以前是干盗墓的,自然而然对于这种泥泞陡峭的路很熟悉,而海正冲跟着赵东山来到泰国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这点也自然不放心上。 反倒是黄朝,不经常走这种一摇一晃像过山车一样的路,本身午饭就没吃几口,现在坐上车,胃液都快吐出来了。 “老赵,你还没说到底什么事儿呢?”坐上车,黄朝才想起来,从见到赵东山,这家伙也没说为什么让自己一定要赶过来。 赵东山坐在副驾驶上,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道:“小爷,不出意外咱们这次恐怕是和大人物打交道!” “怎么说?”黄朝好奇的问道。 “我根据你推演出来的地势,果然在泰国找到了一个一个村庄。那些在大陆的降头阿赞咱么果然没白杀。你猜怎么了?妈的,我和小海风尘仆仆的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村庄半个月全就不见了!” 黄朝愣了一下,道:“什么叫不见了!” “是被人屠村了!原因我们不太清楚,只是我和小六子带着翻译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拉起了军事封锁线,泰国军方介入,我们只能远远的拍了几张照片,还差点被他娘的宪兵发现!” 赵东山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档案袋递给了黄朝。 打开档案单,里面是几张照片。 照片里面无不是以郁郁葱葱一片绿油油的景色,一朵一朵的芭蕉叶出现在画面里,透过那绿色的植被看去,果然在林子的深处有几处木质结构的建筑。 随后的几张照片就比较触目尽心和骇人听闻了,那是赵东山冒死偷拍的,照片里,全副武装的军人抬着担架进进出出,但却并没有台上医护车,而是直接台上了军车。担架上是黑漆漆的裹尸布,满满当当的显示,裹尸布里面八成装着死尸。 “我和小海数了数,最起码抬出来了一百多具尸体。”赵东山解释道。 黄朝随后再看其他的照片,无不是一些燃烧过的房子,大多是木质结构,房顶都被烧光了,只能通过燃烧剩下的房屋主体结构来判断这是一个木制的土楼建筑。村庄周围不见任何升生机。后来有一张赵东山爬上山拍的照片,整个村庄都尽收眼底。 那是一个依山傍水而居的村庄,但是不见生人,全部房屋都被烧毁,画面里有军警在主街道上巡逻,而道路两边还有一些抬出来没来得及处理的尸体。黄朝注意到,那些尸体全部被烧的漆黑,四肢狰狞扭曲,黑漆漆的一团看上去格外恐怖。 “是当地毒贩武装?”黄朝皱起眉头。 两个月前,经过自己几次反复推演,终于脑海中的八阵传承出现了这处村庄的有异象。就让老赵和小海作为先行部队去探探路,八阵传承暗合奇门遁甲,占卜堪舆,黄朝也比较相信,卦象是北起贪狼,杀机四伏的凶兆! 黄朝决定下手为强,就让老赵先来这里看看情况,却没想到这么凑巧?自己的人刚来,一把火就把村庄从地图上给抹掉了!? “当然没那么简单。”赵东山说着,取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一口,门牙掉了,他说话有些漏风。 “泰国当地政府的确是把黑锅送给了毒贩,反正这也是他们多年来惯用的伎俩。但据我和小六子的探查和询问,这个村庄可没那么简单。马来西亚曾经出过槟城鬼王,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这个村庄的名字翻译成泰语就是鬼王的意思。”赵东山说着,故作神秘的道。 “村庄里面总共十几户人家,住着一百多口,因为距离曼谷市区比较远,所以这里没什么人来,更谈不上游客。大多是一些马帮和走私路过而已,但小爷你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当地人说,这个小村庄从来没有一支马帮和走私队伍敢进去!因为从二十年前,他们就没有见过这个村庄有人在城市里出现过!它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一个村庄,里面的村民从来不和外界有过多的联系!甚至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有这个村庄存在!” 赵东山说着,压低了嗓音,脸色阴沉沉的透着一股神秘。 “那这和你让我来不丹有什么关系?和你说的不丹的那个地方又有什么关系?”黄朝问道。 “小爷你听我慢慢给你说。”赵东山放下矿泉水瓶,道:“后来我花了一笔钱,买通了泰国一个宪兵队的小头目,从他那里搞到了一份验尸报告,然后让翻译翻译了一下,然后猜怎么了?” 黄朝懒得听他卖关子,直接一脚揣在了椅子的后背上,道:“快说。” 赵东山嘿嘿一笑道:“验尸报告上说,这些尸体已经死了十九年了!” 一瞬间,车里的气氛陡然降了下来! “十九年!泰国那雨林气候,一具尸体放在家里这得多招苍蝇?我靠,那个村庄岂不是苍蝇窝了?”赵平听到这话,恶心的之甩手摇头,脸上的表情都快吐了。 一百多具放了十几年的人肉,没有掩埋,可想而知得多恶 心! “那个村庄一直过着农耕的生活,当地传言有很多,总之很少有人去,也不和他们做生意。久而久之,那个村庄就好像自动隔离了一样,加上山路崎岖,更没多少人进去了。”赵东山话锋一转,又道:“大概是半个月前,当地突然迎来一场连绵数周的大雨!直接下了一场山洪下来,阻断了通往那个村庄的桥梁。等雨停了,有村民好事跑过去看,结果就看到整个村庄着了大火,火光冲天!最可怕的是,当地传闻,大火烧了一天一夜,而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整个山谷里面飘着鬼哭狼嚎一样的喊叫声,救命声!但诡异就诡异在这里,你见过哪个热带雨林下过一场大雨就着火的?所以这场火来得太突然,太诡异!” 说到这里,赵东山心有余悸,显然他个人比较相信当地的那些谣传,冷汗都快下来了。 “后来,我又花了一些钱,打通了一些关系,并说自己是国外电台的记者,这才从当地的一些腐败官员那里得知。大概上周一支越境武装进入到了这里,放火烧了村庄,但那些尸体却是正儿八经死了十九年的!” “哥,我咋觉得不太可能啊,十九年的尸体早该成白骨了啊,咋还可能烧成干尸呢?” “可是尸检报告我得来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官方的消息,只是掩盖住了我也反复验证过了。当地村民的确在山洪之后,在河道里面发现了一些军用武装口粮的包装,显然毒贩是搞不到这些东西的。” 赵东山说着,看着前方的路,道:“后来我才从泰国军方得到消息,那些越境的武装很有可能是一直小规模的特种部队或者特工,规模但训练有素的那种,放完火他们就水银泻地一样化整为零回的国。” 说完,赵东山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道:“不过,在如何化整为零,也是在别人的地头上办事儿,他们要出国,要么偷渡,要么办假护照。这两样东西都可能靠白道搞定,既然走黑道,只要花点钱就可以了,所以,我从泰国当地的一些帮派人物那里花大价钱买来了一些情报,有一批不丹人的确买了七张假护照,还有三个则选择偷渡跟随走私大队回国。” 说完这些,赵东山一笑,露出掉了的门牙,黑漆漆的。显然,这家伙的门牙就是去搞情报的时候被人打掉的,黄朝不免因为老赵的敬业而感动。 “那一批选择靠假护照回国的我不好跟,但走私的那一条却好跟,所以我就一路跟着这些人,到了伦奇宗,结果我发现,这批人潜入了大陆和不丹的一片争议领土,之后在想追救却发现他们像老鼠一样,不见了踪影!” “辛苦你了!”黄朝拍了拍老赵的肩膀,递过去了一根香烟。 赵东山很**的甩了甩抹了不知多少发蜡,油光水滑的脑袋,道:“小爷咱们之间不存在谢不谢。没有你,我老赵还是沪上的小保安,阴沟里的蟑螂呢。”黄朝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把目光转向了窗外,脑袋里飞速的旋转着。 不知不觉,在天黑之前,众人即将抵达目的地,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平稳山脉!也将是黄朝他们这次的目的地终点! “小爷...” 突然开车的海正冲叫了一嗓子,声音很低,皱着眉头。 “怎么了?” 海正冲双手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倒车镜,说道:“咱们被跟了,那辆车从下了高速就一直跟着咱们!”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其实黄朝把海正冲支来不丹,跟着赵东山,无非是想让他多见点血,毕竟将来,龙潭路上就要交给他来打理,而且用不了多久就要独当一面,没见过学的掌柜,黄朝真不敢把自己的山头交给他。 果然,海正冲没让黄朝失望,成功的当上了赵东山的左右手,在泰国的这段时间,赵东山负责用江湖办法办事,而海正冲也是独当一面,帮了赵东山不少。 而现在,他甚至比黄朝都先注意到,后面有一辆黑色的悍马出现在了后面。 那辆黑色的悍马气势冲冲,地盘看上去就比黄朝他们坐的这辆日本车稳重许多,碾压在路上,丝毫不觉的有任何的抖动。碾压在高速公路上。 “甩掉他!”黄朝说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海正冲反而露出一丝冷笑,道:“没问题!”说着,突然方向盘一转,整辆车漂亮的划乐一个弧线。 后面的一辆轿车始料未及,险些撞上,猛的刹车,却引起了后面一系列的追尾! 海正冲很聪明,这一手很突然,车里的人都不由的暗骂了一声,但他却非常娴熟的一踩油门,瞬间将这辆日本车和那辆悍马拉开了一段距离!而后面的几辆车索性问题也不是很大,无非是撞断了保险杠,里面的人倒是没事。 “这一手挺漂亮的。”黄朝夸了一句,而海正冲却非常认真的驾驶着汽车。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身后一声暴响! 那辆悍马硬生生的撞开了两辆轿车,直奔黄朝他们而来! “我靠!”海正冲的脸瞬间冷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霸道,直接撞开那几辆停在路上的车,直奔他们而来,这是要撕破脸了! 果然那辆悍马强劲十足,全速前进,直接撞在了黄朝他们这辆车的车尾。 车内一阵晃动,日本车在路虎的面前简直就是鸡蛋被石头**花,爆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我操你乌龟个驴蛋屁!”赵东山怒火冲天,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办法。对方是悍马,自己只是一辆破日本车,价位放在那里,吨位更不行。 后面的悍马驾驶员车技娴熟,眼看黄朝他们加足了马力,迅速把悍马开到了黄朝他们的左侧。而后一个急转,将车头重重的砸向了黄朝他们的车位! 这在电视的电影里面很常见,这么撞过来,很容易的会产生重心偏移,轮子打滑的场景!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对方的车窗缓缓打开,而后一辆黑漆漆的手枪从里面伸了出来。 二话不说,扣动扳机! 啪! 一声脆响,黄朝只觉得一阵耳鸣,自己脸庞的玻璃被打穿,好在子弹受阻,并没有射进车内。但没有了玻璃,第二枪就是直奔着黄朝脑袋去了! 赵东山看到这一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海正冲的胳膊。 “去你奶奶的!”赵东山怒骂一声,抓住方向盘,日本车迅速的朝着路虎撞了过去。要说赵东山是很聪明的,或者说海正冲和他的默契更好,似乎是知道赵东山想干什么,迅速的踩下了脚下的刹车! 吱! 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响起,紧跟着日本车像是二战赴死的万岁冲锋一样,撞在了悍马上面! 咔嚓! 一阵腥臭的鲜血瞬间在车上溅了起来,黄朝只感觉脸颊一热,而后还没拉得既反映,半条人手已经到了自己的车内。 “靠!”黄朝怒骂一声,原来是刚才那一撞,老赵趁着两辆车靠近的机会,眼疾手快的从掏出刀子一刀砍断了那条手! 而那条手则不偏不倚的掉进了车里,喷着热乎乎的血,当然还有手里的那把枪。 啊!!! 一旁的悍马传来一阵惨叫声,赵东山的小弟赵平眼疾手快,蹲下把枪捡起来,喊道:“小爷,捂着耳朵!” 黄朝知道他要干嘛,慌忙的把 耳朵给捂上了。 啪 赵平扣动扳机,枪口喷出的火舌让黄朝感觉面前一热,紧跟着一颗子弹直奔对方车内而去。赵平玩刀不如黄朝,玩枪不如小六子,但却是一个十足的狠角色,一枪打出去,紧跟着便是一连串的枪火! “别跟他们纠缠!走!”黄朝看到这情况,一梭子子弹恐怕也打不住对方的司机,当即让海正冲加速油门,趁着对方有人受重伤,迅速逃开。 “妈的,我们是怎么被跟踪的!对方什么来路!”连开了四五枪的赵平火气上来。 “不对,那辆车呢!”海正冲顺着倒车镜看去,却看不到后面那辆悍马了! 黄朝皱起眉头,拍了拍海正冲的肩膀,道:“再开一百米,停车!” “怎么了?” 黄朝皱起眉毛,道:“换了个大家伙,在天上!” “什么大家伙!” 黄朝指了指头顶,赵东山把脑袋伸出去,看向后面,瞬间脸就白了! 只看到后面路的尽头,一个狰狞的黑色巨兽飞在半空中,通体漆黑,巨大的枪管正对着黄朝他们! 一架武装直升机! “草!”赵东山骂了一句,却突然看到那两直升机开火了! 直升机的子弹是高速穿甲弹,一个子弹的射速能把一个人撕成两半,这辆日本车连悍马都扛不住,就更别提穿甲弹了! 黄朝看着窗外,刚才玻璃碴划伤了自己的脸颊,配上现在阴冷的双目,黄朝整个人煞气掩饰不住的四溢。 突突突突突! 直升机的火舌喷薄而出,像是一条巨兽发出的怒火一样,子弹像是泼出去的一样,尽数奔着地面而去!路上的车辆更是乱做一锅粥! 日本车周围瞬间瓦砾四溅,火光冲天,那子弹好几次击中了车顶,好在这辆车还算给力,黄朝他们的运气也算不错,没有筷子捅豆腐一样,子弹穿的通透。但这么挨打下去肯定不行。 “前面那个岔道,冲下去!”黄朝冷冷的说着,前方的确有一个岔道,可换句话说更像是一个弯道。下面是直径将近六十度的斜坡,植被茂盛,但海正冲却想也不想,直接把车开了下去! 砰! 车内一阵天翻地覆,六十度日本车在上面开了将近三十米的距离之后,海正冲娴熟的绕开了几棵大树,一头扎在了平地上!好在众人有所准备系好了安全带,但饶是如此,剧烈的晃动还是让赵平脑袋碰了一下,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停车!下车!”黄朝突然怒吼一声,海正冲愣了一下,但却很听话的把车停了下来。车门几乎是被众人踹开的,车体已经严重变形。 “跑!”黄朝怒吼一声,脱掉衣服扔给了赵平:“捂着伤口!” 赵平哦了一声,众人前脚还没跑出去,却听到后面传来了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 树叶都在随风剧烈的摆动,嗡嗡直叫的螺旋桨撕开空气,而后又是一片野兽怒吼一般的枪响! 砰砰砰! 这一次子弹进入地面,溅起无数的泥土和尘埃。直升机一路开过去,子弹一路横冲直撞的在周围出现! 树木被子弹击穿,木屑四溅,土地被子弹击穿,尘埃碎石四溅!子弹撕开树叶和枝干,随意落下,也不知道是木屑,还是石块或者是树枝,总之击打在身上的滋味很不好受。 那架直升机像是一条毒蛇一样,丝丝的缠着黄朝他们,撕咬着黄朝他们,丝毫不打算放手! 树林里里面一片鸡飞狗跳,野兽遁逃,除了子弹和枪声之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突然,射击持续了五分钟左右,运气比较好,除了赵平脑袋磕破之外,并没有人中弹。因为树木妨碍了视野,直升机的射击视野肯定被阻挡了,不然黄朝他们就是移动的靶子,随意被对方扫射。 “小爷,你听!”突然,就爱这个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交谈的声音,声音很大,显然对方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意思。 “他们从直升机上下来了!” 直升机的降落不比飞机,只需要悬在一个距离,然后靠绳索就行了。对方显然是直升机射击不到的情况下,从直升机上下来了。 黄朝目光冷了下来,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和参照物,突然嘴角却浮出了一片笑意。 他拿出手机,好在信号还有三格,然后发出去了一条短信。 赵平的枪已经到了海正冲的手里,可怜的小海没摸过枪,握枪的姿势有些可笑。 过了大概十几秒钟,黑漆漆的树林里突然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他们身着绿色的军装,呈三角阵型,尖兵和两翼都有保护。黄朝看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虽然不是什么铁血军迷,但最起码也知道,这是丛林作战的标准军事阵型! 对方是军人!是正规部队! 同样的,在那些不知来路的正规部队出现的那段时间,黄朝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并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两个简单的英文:ok! 嗡! 嗡! 嗡! 突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从不远处响了起来,那是一片山坳,地势不明朗,但很快的,一条黄色的影子从山坳的深处如同毒蛇吐信一样杀了出来! 是一辆黄色的皮卡,车虽然破旧,但却格外引人注意,因为皮卡的后面坐着七八个人!伴随着皮卡杀出,火光震天! 皮卡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四处喷射毒液,而它的毒液就是子弹! 皮卡车上一共坐着七八个人,手里的枪火密集,对准了那支三角阵型的小部队,肆无忌惮的杀了过去! 一时之间枪声乍起,林子彻底被打乱了!天空中的直升机只能来回盘旋却根本不知道下面的情况是什么样子。 而那辆皮卡的杀出,伴随着的是一场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枪战场面! 皮卡停下来,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壮汉,各色武器参差不齐,但却很有规矩的形成了火力交织网。他们迅速散开,火力均匀分配下,中央的那几个最早从直升机上下来的军人彻底悲剧了! 他们的火力其实相当,但是可怕的在于,这辆皮卡是半路杀出,来得太突然,双方一交火,直升机上下来的那些人就瞬间倒下去了两个。而更可怕的是,不远的一棵大树上,还有一个隐藏的火力点! 那是一把狙击枪,连续三枪放出的冷枪,枪枪爆头,打碎了对方的脑袋! 林间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虐杀,虐杀只持续了大概三分钟左右,皮卡上走下来的那些人,胜在寻找到了合适的掩体,以及树上狙击火力的支援,他们毫发未伤。而对方那一只训练有素的军人,却全军覆没。 这种场面别说电影,只能在类似于使命召唤一类的射击游戏里面才能看到,林间枪战,子弹横飞,鲜血四溢,更重要的是单方面的虐杀! 看着这场虐杀,无论是赵平,还是海正冲,或者是赵东山都是目瞪口呆,饶是黄朝也是心中惊惧,不由得想起来刚才在路上的追逐,开枪。果然,在现代武器的面前,奇门术法多少还有是有些微弱了。 枪火停了下来,树上的聚集点跳下来了一个人,海正冲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对方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本章完) 94万鬼夜行 伦奇宗首府东南大概三十多公里,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花花绿绿的植被覆盖在大地之上,这里距离黄朝他们弃车逃亡的那辆日本车,大概只有七八百米的距离,而距离大路也不过只有一千米左右。 黄朝他们正处于一片半山腰的陡坡下面,地势虽然平坦,但在这样茂密的林间开车,除了要有超高的车技之外,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强大的心理素质。不然的话,撞到树上是小事,更严重的是侧翻。 那辆皮卡停了下来,上面早已经是千疮百孔,那只小型军队虽然被全歼,但单凭这交叉火力和准军事化的行进阵型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如果不是皮卡冲出来的太突然,移动的速度太快,像是一只脱缰野马一样,加入到这场枪战当中,没有任何悬念,那支小军队绝对会全歼了皮卡上的任何人,包括只有一把手枪的黄朝他们。 喜马拉雅山静卧在森林的另外一端,这个由地质活动形成的人类最高的山峰,千万年来一直静卧在这片土地上面,翻过去,便是回家的路,而这里,却是不丹王国。 皮卡熄灭了火,因为实在难在启动了,子弹击碎了挡风玻璃,后轮有陷入到了泥泞里面,花时间把它从泥里拖出来?恐怕车就算起来,不丹的边防军队也可能听着枪声找来了。 皮卡上走下来七个人,加上一个司机,总共八个人。这些人装备精良,腰间清一色的战术腰包,武装带。手里有各式各样的武器,当然和刚才那支正规军是根本没法比的。 “小爷,按照你的吩咐,这些人都是我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一点人脉,信不信得过不知道,但最起码当年都是一起厮混过的。”那个狙击手走了下来,正是小六子 小六子的背景可能是黄朝一圈人里面最不干净的一个,早些年当过兵,退伍之后走上街面上,地头蛇起家,捞过偏门,当过保镖,跟了魏行舟之后,虽然身手什么的退步了,但早些年在江湖上闯出来的人脉还在,同时名声在外,一句话放出去,这些人自然也就了一跟过来。 “黄爷!”看着黄朝这些人不怎么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让曾经枭雄一方的小六子对他马马首是瞻。黄朝也不放心上,只是笑了笑,取出了一包中华烟,递给众人,然后说道:“直升机肯定没有走远,这地儿不能久留,检查一下这些人的装备,确定都断气儿了之后我们再出发。” 这些人无声的点了点头,都是曾经刀口舔血的汉子,如今混迹在社会的各个阶层,但终归是逃不了玩刀子拼命,给有钱人卖命。他们有几个是退伍军人出身,但绝大部分其实都是一条路走到黑的老青皮流氓。 但虽然是青皮流氓,但却在小六子面前,相当守规矩。分出去三个人,检查地上的尸体,但却没有把枪拿走。 一来自己不是兰博,没到那个杀人夺枪的地步,小六子是在黄朝他们之前从印度直接进入到了不丹,这一批手里的火器,全部都是私运过来的,准备充足,弹药最起码不由愁。 “多留心吃的喝的,巧克力之类补充热量的也需要,我们要进雪山,没有这些东西撑不了多久。”一个魁梧的汉子说着,指挥着众人。 “小爷,这个人叫任奎,和我同年入伍,同年退伍。我替他挡过子弹,他也替我挨过刀,可以信得过。办事不含糊!小六子注意到了黄朝一直留心任奎,便解释道。 黄朝哦了一声,并没有说太多,递给任奎一根烟,再亲自帮他点上,然后继续忙着照顾头破血流的赵平。 一场激烈的枪战,能形成单方面虐杀的情况,这批人的战斗力黄朝绝对不敢小瞧了。 把那些尸体全部搜刮了一遍,确定了这些人死透了,并且从他们身上取出来了一些压缩饼干和一些有用的屋子之后,黄朝他们收拾行装开始上路。 “小爷,我多嘴问一句,咱们到底是去哪?”走在路上,赵东山拄着一根木棍,走在黄朝身边。 “进山,山中的一个庙!”黄朝淡淡的说着,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密林的上空。黄朝他们的行进路线很巧妙,正巧直对着喜马拉雅山的封顶,雪山就在自己面前,也许是进入到不丹地界之后,收到了当地佛教的影响,看着那高耸入云的世界第一高峰,所有人的心里都透着一股朝圣一样的想法。 赵东山也是如此,听到黄朝说是一座庙,当即愣了。他今天可是经历了在国内一辈子也难以经历的事情,追车,飙车,砍手,武装直升机的扫射,和正规部队的交火! 真正土匪干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吧? 去一个庙,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终归不是去朝拜的! “是,一座庙!小六子是在你们之后第二周来到的不丹,你们搜集的情报交给了我,而我把这些情报也都全部交给了小六子,这是一种资源共享,因为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你们无法跨国边境线,但小六子他们有人有枪自然可以,所以,最后的目标就锁定在了那里!一座庙,一座普通人山中的密宗禅院!” 黄朝做事一项是准备充足,做足了两手准备。 他不是不信任老赵,而是知道前线厮杀这样的事情,交给他根本完成不了。所以,他早就在不丹安排下来了小六子另外一路暗棋。一开始黄朝是准备着,万一老赵深陷危险了,小六子能够及时出现,但最后发现老赵一切顺利,便让小六子,根据自己的推演,来到了伦奇宗。 结果赵东山一路追查过来,两条线索结合在了一起,黄朝更加能肯定自己的推演没有任何差错了! “小爷,再往前面是一片老猎人都不敢进的林子,倒不是里面多凶恶,而是那是一条争议领土。”说到这里,众人停下了脚步。 在不丹和中国这一小段距离的国境线上面,一共有五到六处争议地区,但因为荒山野岭,争议地区的面积也不是很大,所以一直以来,这里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军事摩擦。 黄朝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他们才开枪杀人的那片林子,道:“枪都开了,汽车也毁了,一会很可能着火冒烟,引来边防。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进去!” 伦奇宗的这块争议地区,因为距离喜马拉雅山山口只有三十公里左右的距离,但却拥有一百九十平方的争议领土,大面的草甸和原始森林,滋生了走私分子和土匪。不丹一直以来无心在这里闹太大的动静,所以倒也相安无事,除了两国缉毒武装之外,这里很少发生大规模的摩擦,很难听到枪声。 “一般来说的走私贩毒的道路是很难搞得到的,而且,这里的贩毒武装也很少走这里,一方面是喜马拉雅山脉横在这里,难以翻阅,他们大多还是从别处走。小爷一定要进去?难道是因为?”小六子和黄朝并排而行,队伍呈三角形分散的阵型,这样就算遇到袭击,因为站位分散,也不会伤亡太大。 “没错,那个庙就在里面!”黄朝看着悠长茂密的树林,目光冷了下来。 十一人的队伍在林子外面的一处洼地停了下来,绕开了两个边防站,黄朝他们在一处已经事先挖好的隔离网附近,十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度过了边境线! “大家小心点,前面一百米左右就应该是哨站了,这个季节雪山里面是冬天,应该不会驻扎人,但小心起见!”小六子说着,摸到了最前面,担当起来的尖兵的角色。 黄朝他们顺着一条河渠,在隐蔽的灌木之中潜入道了这一片名为白玉的争议地区!在原始森林比人还高的灌木之中钻入,黄朝他们浑身不爽,因为这里是**地区,黄朝他们不能在身上涂抹驱蚊 虫的药水,不然很容易被顺风闻到,所以忍着蚊虫的叮咬,度过了那一段湍急的河流之后,喜马拉雅山引入眼帘,同时太阳也逐渐落山。 “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不是地头蛇,不熟悉环境,摸黑赶路太危险,赵平,小海,你们分头找找看有没有合适扎营的地方,人困马乏,我们需要休息。” 黄朝的身体状态自然不会太差,所以到了这里之后,也没有任何的高原反应。但其他人却不一样了,老赵是塑料体格,此时此刻坐在一颗石头上大喘粗气,看样子是有一点高原反应。小六子的脸也非常红,其他的几个人情况也大多都是如此,黄朝知道,这支队伍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组成,需要休息和休整,在这么下去,不到地方,恐怕大家都要累死了。 十分钟之后,分出去的几个人全部回来,小六子和赵平在十二点钟方向找到了一处不错的扎营的地方。 人类选择住所一般都是伴水而居,赵平和小六子带着众人,拖着行李大概走了七八分钟之后就找到了众人今晚扎营的地方, 那是一条山溪流过的地方,黄朝他们距离山溪的泉眼所在不过七八十米,也就是说黄朝他们住在了上游。最起码水源可以得到保证。 “我去打水,哥几个搭把手把无烟炉点起来,我们凑合吃点东西。”黄朝取出一个水壶,朝着溪流的方向而去。 黄朝其实没什么野外求生的经验,这里面也没几个人有野外求生的经验,但终归是看过一些科普电视,知道野外生存如果有能力,一定要烧水,否则很容易闹肚子。 “小爷,等一下!”突然,赵东山叫住了黄朝。 “怎么了?”黄朝回过头,走了回来。 “小爷,你闻闻。”赵东山说着,捧着一壶水放到了黄朝的面前。 黄朝凑到鼻前,努力闻了闻,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个泉水...怎么一股硫磺的味道?” 老赵一直扮演这黄朝组织中的狗头军师角色,原因是这家伙走南闯北,一脑子稀奇古怪的经验和想法。 他把手指头伸到水里,又放到舌头上舔了舔,道:“这是地下水,这附近有温泉,或者说是这地下有温泉!” 雪山之中都有温泉,但黄朝这不知道,喜马拉雅山脉里面也有温泉吗? “山里有没有不太清楚,但这地下肯定有,但是地下水就注定不太可能有活着的生物,不然的话捞几条鱼熬汤岂不美哉?”壮汉任奎一边说着,一边就忍不住擦嘴边的口水。 “鱼汤没有,但有山鸡,哈哈!”正说着,海正冲从外面走回了营地,一边说着,手里还提着两只山鸡。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估计这笨鸡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人,见到我还傻乎乎的看,可惜跑了一只,但活捉两只,这玩意儿炖汤最美!” 随后,几个人抽出手,把那两只肥美的山鸡去毛,开膛,掏出内脏之后,放进了锅里。 炖鸡肯定不能用无烟炉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吃货至上黄朝也忍不住了,干脆把活生了起来,文火慢炖一个多小时,两只大肥山鸡便差不多就可以出锅了。 也许是大肥美山鸡的鸡汤太香,掀开锅盖的时候赵东山都快哭了。 “好长时间没闻到这味儿了,在东南亚,饭菜不是辣的就是放薄荷酱料的,太他妈怪!”两只山鸡显然不能满足十一个人的舌头,好在不过多时,淑女跑了回来。 一个多月一来,淑女的体型疯长,以前还能躺在黄朝的怀里,看不出来。可现在这趟出门带着淑女,就得放到旅行包里面了。 一个多月,他长的和成年花猫一样大小,但却比猫凶多了,黄朝有一次从市场上买了一只肉鸽回家,想着让唐小甜熬一个鸽子汤给李想的母亲补身子。 结果刚进家门一不留神鸽子从自己手里跑了,本以为那鸽子灵巧要逃走,结果却没想到,淑女瞬间从黑暗里杀出来,下嘴很准,一口咬死了那鸽子。可见其反应有多快! 猞猁本身就是大型肉食野兽,来到这片林子,就跟进了家一样,黄朝想直接把他从包里拿了出来,淑女则开心的一溜烟跑没影了,不担心淑女会逃走,跟着黄朝有吃有喝,淑女才不愿意逃走呢。 结果没想到,鸡汤熬的差不多了,淑女跑了回来,结果这一趟它收获颇丰,竟然咬死了两只兔子。拽着兔耳朵,淑女奔跑在林子里,欢腾的跑到了黄朝的面前,小屁股后面短短的尾巴来回缓慢的晃着。然后仰着猫脸,看着黄朝,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负责搞熟它,我负责吃!” 两只兔子随后也被扒皮抽筋,小六子他们准备很充分,居然还带出来了调味料,两只兔子架在火上,野生兔子肉质紧凑,但去比家养的大两倍! 两只烤兔子,两只山鸡,配上一些采摘的无毒菌类,十一个人吃的肚子滚圆。 随后几个人分工,小六子和任奎负责前半夜的守夜,黄朝和海正冲负责后半夜。虽然赵东山想替黄朝,但考虑到这家伙的体格是一群人中最差的,他就被排出在了守夜人的名单之外。 八点多就睡觉,这让习惯了在城市里居住的人们有些不适应,黄朝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就躺在帐篷的睡袋里面,掐指推演。 “北方贪狼,北斗星动,喜忧参半的卦象啊。”探查这体内识海深处的八阵传承呈现出来的卦象,黄朝心里有些不安。但却并没有把结果告诉众人,而是埋在心里,决心走一步看一步把。 占了一卦之后,黄朝就一直没彻底的睡着,或者说干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水。 因为远离城市的喧嚣,原始森林一入夜便不是人类的天下,各种野兽的叫声偶尔从远方的山谷传来,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天空,星河璀璨,密密麻麻的星辰像是一幅画卷一样展现在夜空之上,北方山谷透着一丝红色的光晕,神秘而又遥远。 一直到两点多黄朝才彻底醒来,走出帐篷,阶梯小六子和任奎,叫醒赵平,两个人就坐在篝火前面抽烟。篝火并不旺盛,能让大家感觉到温暖就行,火焰燃烧的噼啪乱响,周围寂静,神秘的森林把最黑暗的一面展现给了黄朝他们。 偶尔传来几声野性的吠叫,不知道是野狗战胜了狐狸,还是山猫咬死了牧民的山羊。烟抽了七八根,小六子无聊的玩着手机里面的俄罗斯方块,黄朝坐在一边,安静的打坐,调理内气丹田。 时间过得很快,一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众人才慵懒的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一夜的休息,大家身体恢复的都挺不错,尤其是赵东山,吃好睡好之后便生龙活虎了起来。 收拾了一下行李,掩埋了篝火,但再如何掩饰,这里人类留下的痕迹还是难以掩饰。所以黄朝他们必须立刻上路,把水灌满,十一人的队伍开始准备进山! 大概走了一上午,越过了争议地区的边境线,看着连绵起伏的喜马拉雅山脉,赵东山啧啧称奇。 “小爷,一开始我还不相信,这山里能有庙宇,但我现在信了!”这喜马拉雅山南麓的气候中国境内的气候完全是两个样子,刚才还是春天,可陡然之间仿佛进入到了冬天,赵东山看着虚无缥缈的山峰,心中也是升起无限的憧憬的心情。 翻过一道山,众人的衣服已经开始加厚,进入雪山的地界,天气骤然下降。 众所周知,喜马拉雅山山脉的南麓风机气候宜人,但进入山脉,空气陡然急转直下,蜷缩在冲锋衣里面,赵东山瑟瑟发抖的看着远处。 身后是他们走过的原始森林, 而在原始森林的新南边,那里是中不两国的混合争议地区的牧场! 风吹草低见牛羊,羊羔子慵懒的吃着草,依稀可以看到骑马的牧民挥舞着长鞭,怒吼嘶叫着奔驰在草原上。 “小爷,你看!”突然,赵平有所发现的指着不远处。 果然,在密林的边缘出现了一支和黄朝他们规模差不对的队伍! 军绿色的衣服,整齐队伍,完整的装备和饱满的气士,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看着对方,黄朝突然眼睛一转,道:“我们需要一个舌头!前面的路我们谁都没有走过,这些当兵的对我们围追堵截,我觉得不会是普通的边防士兵,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 赵东山点了一根烟,却发现防风火机在这里都不管用,索性不抽了,小心翼翼的放回了烟盒里面,摇头晃脑的说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小爷的办法我觉得可行,这些人把我们当成了绵羊,只知道撅着屁股逃跑,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能杀一个回马枪!” 赵平和小六子,以及壮汉任奎几乎想法一样,认为可以停下脚步,给他们当头一棒! 最起码闹清楚这些当兵的是什么来路! “可是,小爷,这里距离不丹的哨站比较近,而且是冬天,不排除与我们国家的边防部队来!开枪的话动静就大了!”海正冲比较谨慎的说道。 黄朝的眉头冷了下来,道:“打伏击并不一定需要枪!”说完,他看着伫立着的喜马拉雅山,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意! 中午时分,日头照在了所有人的头上,不管是黄朝他们还是身后的那支小型军队!无不在温暖的阳光下,整个人显得格外惫懒。 那支小型军队停了下来,在一处冰天雪地的半山腰上停下了脚步休整,他们分工明确,也许是被小六子他们打疼了,这次把握住了周围两道山岗上的制高点,作为岗哨和火力点。其他人休息吃饭。 但黄朝他们却并没有吃饭,海正冲说的不错,在雪山里面开枪无疑找死!除了会引来边防,更重要的是这里是雪山,一个喷嚏都有可能引发雪崩,开枪?除非是不要命了! 可正因为雪崩,便让这里成了一个天然的伏击和活埋人的地方! 不能开枪,但却有炸弹! 或者干脆说不是炸弹,小六子制作了一个非常隐蔽和轻巧的火药引子,放在了那只训练有素的军队脑袋上面! 只需要一点火,那就是一场山崩地裂! “差不多了,送他们上路!”黄朝冷冷的说着,小六子脸上邪笑一声,启动了了手里的电子引线! 噗! 那声音的确很小,一方面是炸药分量很轻,另外一方面是赵平和海正冲爬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炸药埋藏在了雪里面,也运不上去多少炸药。 黄朝他们只需要站得远远的,看着一场山崩地裂,活埋人就可以了! “轰! 黄朝他们站在山顶,比那些人高了将近五十米。而这场人造雪崩他们根本感受不到,而那支对黄朝他们穷追不舍的小型军队,却在瞬间埋藏在了晶莹透白的雪海之中! 雪崩瞬间引起,轰隆一声,如同天地崩坏,上千吨的山体白雪像是洪水一样朝着那些人奔去!像是万马奔腾,又更像是洪水溃堤! 一时之间,山谷之中没有任何尖叫,呼救的声音,因为雪崩的声音的声音振聋发聩,掩盖了那些士兵的尖叫声和呼喊声! 而黄朝他们却目无表情,感受得到脚下大地似乎都在颤抖,但却冷血的看着那一支大概三十人规模的小型军队,瞬间淹没在了雪中! 大自然的怒火凡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短暂的一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三十多个人便从地面上消失,深埋在了雪地之中! “我只需要一个舌头,多余的人,反抗的人都给我杀掉!” 黄朝的口吻不容置疑,人其实比蟑螂小强的生存能力还要强,尽管这么一场山崩地裂带来的杀伤力瞬间掩埋了对方。但人在各种逆境和绝境下,总能有人急中生智活下来! 只不过,活下来的命运就是等待着黄朝他们的突然扑杀! 没有人开枪,因为在这冰天雪地的雪山上面,开枪无疑是找死,引发第二次雪崩! 人手一把刀,大多数是匕首,任奎和小六子带领着那些亡命徒杀入血地,半分钟的时间,两个活着的俘虏就带到了黄朝他们的面前。 “小爷,按你的吩咐,抓了两个!” 那两个当兵的双手被反绑着,跪在黄朝的面前。都不是中国面孔,皮肤有些黝黑,双眼狡狯,明显是东南亚的面孔。 “会说中文还是英文?”黄朝看着对方,用英文说道。 对方显然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军绿色的衣服没有任何军衔,两个人的眼神如出一辙,像是看着杀神一样看着黄朝。 前天是林中枪战,单方面的虐杀了对方七八个精英,而如今是一场雪崩,一支烟不道德时间就让三十多个人被大学活埋! “恶魔!” 对方嗓子眼里艰难的说出来了一句话,却让黄朝始料未及,居然是中文! “会说中国话?哪更好,反正哥的英语也不怎么样。”黄朝冷笑着,不忘一脚揣在他的脸上。道:“你们分清楚现实,现在谁是俘虏?” 两个当兵的还挺有骨气,但却看着黄朝他们十几个人,手里的满是冰碴和血浆的刀子,咕哝一声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泰国人?不丹人?“黄朝看着对方,脸上挂着胜利者的挑衅微笑。 对方仍然不说话,脑袋干脆扭到一边。好像是吃定了黄朝想从他们嘴里套情报,暂时不会杀他们一样! 可惜他们完全想错了,黄朝永远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 一把抓过小海手里的刀子,扑哧一声,捅在了刚刚那个骂自己的年轻士兵的脖子上! 这一刀子直接刺穿了那人的喉咙和中枢神经,双目暴睁的看着黄朝,一脸的不甘和恐惧! “既然会说中文,我就不矫情了!”黄朝用流利的中文说道:“你们肯定是有备而来,把你杀了肯定还有追兵,所以你说不说都一样。” 那人恶毒的看着黄朝,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黄朝的刀子就在他的面前,距离眼睛也不过三厘米左右! “不说是吗?”黄朝冷笑着,一把踩着那人的手掌,手起刀落! 扑哧,鲜血溅红了皑皑白雪! 十指连心,那个人疼的想要叫出来,却被赵东山一脚揣在脸上,鞋底直接踩在了那人的嘴巴上。 “我问你最后一遍,还不说的话,就不是一根手指头了。” “你们到底是哪国的军人!” “那人恶狠狠的看着黄朝,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们没有国家!” “雇佣兵!”小六子皱起眉头,觉得不像是简单的雇佣兵。 “小爷,你看这儿!”任奎突然开口,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脖子,扯开厚重的军装和衣服,露出了脖子上连接锁骨的附近。 那是一条纹身,两只飞龙高举盾牌,上有莲花图腾,中有一个金色轮盘,通体红色! “这是什么!” 小六子皱起眉头,道:“锡金王朝的皇廷近卫军,历史上只有五十个人!零四年我国承认锡金并入印度,这支部队就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泰国人,也不是不丹军人,而是锡金王朝的宫廷军队!” (本章完) 95锡金公主 大自然的力量可怕而又可爱,一场小规模的雪崩,直接葬送了一支全副武装的正规部队,可怕的雪崩像是海啸一样,瞬间淹没了渺小的人类。不要指望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如果不是黄朝他们选择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暂避,恐怕这场雪崩如果砸在黄朝他们的头上,恐怕能活下来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小爷,我可以确定,这几个人八成就是锡金国的国王卫队的成员。可是为什么,锡金国一九七五年就已经并入印度,成为了印度的一个邦,国王早就流亡海外。难道这些人在灭国之后,就成为了雇佣兵?”小六子疑惑的问道。 “这个人怎么办?”任奎问黄朝。 黄朝看着那个手臂有纹身的锡金国王卫队的成员,蹲下来,看着他道:“你到底为谁效命?” 出奇的那个人拥有这一口还能听得懂的英文,看着黄朝眼里全是怨毒! 是啊,一分钟的时间自己的同伴全部葬身雪山,换做谁都会这表情。他的手指疼痛无比,赵东山抓了一把冰雪盖住了他的手,别说这招挺管用,最起码血流的不是那么吓人了。可寒冷的季节,他手指被人放了血,此时此刻他浑身颤抖,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疼痛和虚弱。 “你是那座庙上下来的?”黄朝说着,手指指向大山深处。不用说明,但谁都知道,大山的深处是两支队伍的目的地,一座山中几乎与世隔绝的庙宇! 那个国王卫队的士兵眼神有些激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小六子一脚踹翻。 “上点硬菜!”赵东山狞笑着说着,身为大狗腿弟弟的赵平会意,取出刀子,二话不说捅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刀子没有血槽,也没有刺入要害,但赵平的这一刀相当狠辣,直接把刀锋嵌入了那人的肩膀,痛苦不已,冷风从刺破的衣服灌进去,那个士兵浑身更凉了! 士兵的屈辱不在于战死,而是成为俘虏!锡金的国王卫队骨气果然超乎了黄朝的想象,断了一根手指,又被刺中了肩胛骨。他也不过是皱了一下眉毛,丝毫不打算松口。 “算了,给他一个痛快的吧。”黄朝看着这个铁骨铮铮的士兵,眯起眼睛,站起身。任奎狞笑着,取出刺刀,对准了那人的心窝就要刺过去!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那名士兵浑身一扭,任奎手里的军刺不但刺偏了半寸,那士兵甚至突然抽出了自己的左手,一把将肩胛骨上的匕首给拔了出来! 刀子带血从皮肉里抽出,二话不说直奔赵平的喉咙而去! “草!”小六子冷哼一声,怒骂着拔出了腰间的手枪。然而他却犹豫了,众人脑袋上面就是雪峰,开枪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大家都不希望成为这冰山的一部分,埋葬在冰原的下面,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之后才被人发现! 赵平的反应很快,忙不迭的后退一步,一脚揣在了那人的胳膊肘上。 “啊!”国王卫队的士兵怒骂一声,纵身一跃,竟然重开了重重包围,断指捂着肩胛骨上的重伤,一跌一撞的想要逃开! 小六子愤怒不已和任奎二话不说,抽出刀子就要追过去。两个人曾经都是退伍的军人,又在街面上厮混过多年,比这鲜血四溅的场面都见过,追杀别人更是面不改色! 然而那锡金国王卫队的士兵速度极快,两只脚像是撞了火箭一样,他在雪地上,登山靴吱吱的乱叫,他一步一个踉跄身体状态很不好,眼中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求生的渴望让他加快了脚步,可没走一步,鲜血顺着手臂就往下流,雪白的雪地上却是梅花绽放一样的雪电子。 任奎和小六子在后,他在前,三个人艰难的在雪地上奔跑,两个负责追杀,一个负责逃命。然而就在小六子和任奎追出去大概三十米左右的时候,黄朝突然皱起了眉头,一股危险的气机笼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自从得到了武侯八阵传承之后,黄朝对于危险感应能力也变得相当敏锐,他只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机袭上心头。 “别追了!” 黄朝的声音刚喊出去,却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巨响在前方响起! 轰! 猝不及防! 那跑出去了很远的锡金士兵突然一个踉跄,瞬间整个人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上面!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所有人浑身都感觉到了一阵凉意,黄朝他们立刻追了过去,小六子和任奎也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黄朝他们凑过去之后才发现,为什么那个锡金士兵瞬间小时的无影无踪。 那是一个巨大的冰川裂口,宽约两米,长约七八米,那个锡金士兵掉了进去! “手电!”赵东山喊了一声,赵平取出了自己的手电递了过去,对着那黑漆漆的冰洞照下去,所有人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儿! 那长约十几米的冰裂大洞的下面,竟然全是横七竖八的冰棱!一根根冰棱像是从地底下刺探出来的寒刀一样,锋利尖锐,黄朝一眼看去,从地下冒出来的寒风就刺的人眼睛生疼,睁不开来。 而更加触目惊心的是那个锡金士兵,这条冰裂也许已经很薄了,他却因为跑得太快,重心靠下之后力气全部释放在了冰面上,之后冰面崩裂,他整个人掉了下去。尸体躺在那冰棱上面,还有余温的血肉被冰棱刺穿,脑袋上面两颗,身体就更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死相凄惨可怕! “靠,多亏了小爷那一嗓子,不然的话...”任奎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的脚下,目测冰面的厚度也不过一拳,也幸亏了他和小六子步子迈的不是很大,力气也没有太重,不然很有可能一起掉下去! “小爷,你看那!”突然,赵东山一声惊呼,手电同时照向了不远处。结果,当灯光扫到那里的时候,所有人不由得觉得后背渗出来了丝丝冷汗,冰洞袭来的冷风吹的众人眼睛都无法睁开,然而透过光线却能看到,冰洞的下面是一个大概三十米的斜坡,而顺着斜坡看去,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人的尸体! 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天然的冰箱,那尸体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了,并没有腐坏的迹象。那些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冰洞的底层,毫无生机,看着这冰洞斜坡之后一片漆黑,灯光根本照不清楚,深不可见,然而黑色的洞穴犹如拥有巨大吸力一样。 这时候身旁有个伙计也不知道是惊吓的了还是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一声,空洞的冰洞下面传来一声声的回响,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靠,这地方太诡异了,小爷,我看此地不宜久留。”从哪冰洞下面传来的冷风让赵东山一个机灵,其实不光是他,在座的谁都觉得这冰洞透着一股诡异。 按理说,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冰川的下面都有或多或少这样的冰洞,每一个冰洞的下面都有可能有死人,大部分都是登山者失足落下的,情况和那个锡金士兵没什么区别。但是这个冰洞就太诡异了,一处冰冻下面居然这么多尸体。 这分明既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个坟墓。 “小爷,不管是我国的西疆还是尼布尔,不丹一类的地方,信仰的教义都差不多和密宗有关。在他们的信仰中有天葬,而这种群藏也是存在的。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个殉葬坑,但是现在看看,似乎没这么简单,小爷你看,那些人长得是不是有些奇怪?”赵东山眉头紧锁的说着,手里的手电指向了一处。 随后黄朝他们顺着那手电的光亮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些老尸体的面孔。 他们死相狰狞,有些张大嘴巴,尸体已经风干,脸皮没有一张是饱满的,粗略看了一眼大概二三十具尸体, 摆放的非常没有什么规矩,更像是随便扔在那里的,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 “黄头发?他娘的是外国人?”赵平看了一眼,不由得骂出来。 “不光是外国人,你看他们的衣服!标准的行军打扮,有些人身上还有武装带和子弹夹,他们死的时候面部狰狞,这些都是军人,而且是欧洲白种人的军人!”小六子分析道。 赵东山也看到了那串佛珠,皱了皱眉头,道:”小爷,借给我两步说几句话?” 不知道赵东山的葫芦里卖什么药,黄朝却也没多想,跟着赵东山走到了一处山石附近。猥琐男赵东山从兜里摸出了一跟香烟,放在嘴里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烟气,道:“小爷,其实这事儿一开始我不打算给你说,因为我一直觉得不靠谱,和咱们找到降头阿赞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一路走过来,虽然你没对我们说,但我看出来了,您自己心里有一套自己的计划和想法。但刚才看了那些尸体之后,我觉得有件事儿有必要告诉你。” 黄朝皱了皱眉头,赵东山可是难得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这事儿一开始我是当野史听的,没放心上。但今天遇到这事儿,我觉得无风不起浪,所以告诉你。小爷,你对锡金的历史有多少了解?” 黄朝愣了一下,他初中高中的中国历史能考一个让全校刮目的成绩,但国外的历史他还真心知道的并不多。 “我只知道1975年印度进军锡金,基本上从版图上被并入印度版图,历史上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东印度公司的时候,是日不落帝国最强的年代,那个时候锡金只是印度的一个保护国,也就是殖民地。” 黄朝说了一个大概,赵东山点了点头,道:“这里是你让不少大学生去查,除非是历史系出身,不然还真不好说出来,小爷果然杂学颇深。” “行了,别拍马屁了,直说。”黄朝挥了挥手,道。 “锡金历史上的末代皇帝帕尔登在一九七五年宣布锡金国并入印度,后逃亡纽约,八五年病逝。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锡金王在六十岁的时候娶了一个英国女人做老婆,名字我记得不太清楚了,而如今锡金和不丹等地多有一些民间的传闻,说是锡金王的老婆其实是一名英国间谍,就是她煽动了当日的政变,将国王软禁。之后帕尔登流亡之后,他回了英国,重新组织家庭。” 黄朝点了点头,没心没肺的调侃道:“这些我倒是知道,帕尔登也算是出了名的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但是,小爷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赵东山眼珠子一转,随后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黄朝。 其实仔细想想,一个刚满三十岁的英国女人,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在一个内陆弹丸小国,看上一个六十岁的老国王,哪怕他是一个国王,可他又不是西亚卖石油的那些国王,而是一个山地里更像是部落酋长性质的国王。 那么这个女人的目的就很值得怀疑,七五年锡金王朝灭亡之后,这个女人和锡金国王离婚,独自回到了英国,如今靠写回忆录赚钱。而老国王的三个后代,却各自的命运各有不同。 国王的王储旺楚克流亡国外,一直致力于复国,当然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另外一个儿子如今在印度,过着半软禁的生活,终身禁止踏足锡金邦。而国王和王后的一个女儿,却在那场政变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一直以来不管是印度还是英国,都希望找到这个女孩儿,无论生死,可是从七七年出生到现在,那个女人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锡金人以为他死了,甚至印度人都以为他死在了那场政变之中,被乱军带走杀害。 可是在喜马拉雅山脉的西南麓,一些民间的传言都认为,那个女孩被僧侣带走,带到喜马拉雅山脉中的一个寺院抚养! “小爷,说起来你也许会觉得可笑。”赵东山说着,烟已经抽完。 “我刚到泰国的时候,跟随着一路来到了伦奇宗,伦奇宗当地有不少寺庙的僧人之间都认为,英国曾经派出国一直科考队,规模很大,足有六七十人,后来他们进入喜马拉雅山。虽然是打着科考的旗号,但不少当地的牧民都曾经亲眼看到,那只科考队更像是一只小规模的军队!他们纪律严正,不和当地牧民有过多的交流,直接进山,但却从来没有人见他们出来过。当然也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回来了,但是今天,看到这么一大的冰窟里面这么多尸体,我觉得几年前的那支科考队恐怕活下来的不多!” 黄朝点了点头,道:“的确,你说的有道理。无论任何国家的科考队都不可能带枪进山,除非是盗猎,但冰川里面什么猎物也不可能找得到。而一旦科考队带上来枪那就不是科考队,而是强盗。” 说到这话,黄朝眯起了眼镜。 “所以说,小爷,这次我们进山要格外的小心。这山里面有什么,我都不清楚,但看这些老杂毛死得这么惨,我想您要找的寺庙八成没这么简单。” 的确,经过赵东山这么一分析,基本上的一个脉络已经展现在了黄朝的面前。 一个流亡公主,离开故土,隐居在这深山老林的原始森林里面。从小在仇恨和复仇的培养下,肯定不会是睡美人。 “老赵,我们进山,不过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收拾一下食物,看看能支持多久,如果不可以,就让小海和赵平回去附近的村庄搜集一下。然后...我一个人进山!” 听到这话,赵东山的眉毛皱了起来,道:“不行,小爷,如果没看都这冰窟也就算了,可是这些英国大兵死得这么惨,您一个人进去恐怕不妥。” 黄朝摇了摇头,拿起背包,两个人返回驻地,道:“你也看到了这些正规军队都不行,我们人再多也没用。所以,听我的,你们守在山外,一个人进去。” 黄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显然他有了自己的注意。的确,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进去都凶多吉少,黄朝带着他们一起进去,恐怕结果也是一样。一旦进入到别人的地盘,那么主动权便不在自己手里了。换句话说,人多反而不是好事,这么多人一旦发生什么情况,对于黄朝来说反而是一个累赘。 赵东山知道自己的小爷什么脾气,索性也无法劝阻,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随后众人在冰窟附近的安全地带收拾了一下装备,经过清点,食物什么的还足够赵东山他们支撑一周左右,没有伤员,大家的精神也都算不错。 收拾了一下行囊之后,再次出发,这一次黄朝他们直接进入冰川。经过半天的艰难行走,冰川被他们踏过,之后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原始森林出现在了黄朝他们的面前。 “小爷,你看那边!”冰山和森林,一个是一望无际的白,一个是一望无际的绿色。中间被一条浅浅的河流阻隔,目测看那河流只能淹没一个成年人的膝盖,水不深。 “你们就在这扎营把。”黄朝看着那条河流,说道。 “扎营?小爷,你不让我们跟着你进去?”听到这话,海正冲和小六子同时一愣,说话的是小六子,他似乎有些激动。 “山里的情况不明朗,盲目的进去太危险,我们十几个人目标也大,反倒是我一个人行动也方便。”其实黄朝是有另外一的一个想法。 这支队伍的组成相当临时和业余,黄朝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任奎他们。虽然小六子打了包票,说任奎和他有过命的交情,但实际上人心隔肚皮,黄宝山早年有句话说得很好,人在江湖,和人打交道有些时候一天不见这个人心里就有了杀你的心思。 倒不是黄朝不信任小六子他们,看看这支拼凑的队伍,小六子,赵东山兄弟俩,算上小海和自己,也不过五个人,任奎他们却是十个人,遇到突**况,难保这些花钱买命的江湖好汉会做出什么恶心人的事情。 “小爷有自己的安排,他说的必然有自己的道理,你们也不需要多想。”赵东山说着,眼镜瞥向任奎他们,这话是说给他们听得。 任奎没说话,似乎是知道黄朝并没有完全信任他。 小六子点了点头,按照他的江湖经验怎么会看不出来,道:“小爷既然有自己的安排我们就不多问了,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便是!” 黄朝点了点头,道:“嗯,差不多最多也就四五天,你们身上的食物节省一点也是完全足够,不用担心我,我有自己的办法。” 黄朝虽然没有什么野外的生存能力,但他相信,天大地大,死的方式有很多种,自己肯定不会很丢人的饿死或者渴死。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黄朝再次把赵东山叫道了一旁,说了几句之后便收拾行装离开了大队,独自上路。 ...... 原始森林茂密而又厚重,黄朝卷起裤腿趟过溪水,艰难的进入到了密林的边缘,然后一头扎进了十万大山,一路向西,头也没回的走进了原始森林的深处! 这片森林是在喜马拉雅山山脉的南麓,距离锡金旧国大概一天的路程,这片土地如今属于仍旧属于不丹和中国政府共同开发,但黄朝刚才过的那条河,实际上已经是过了争议领土的牧场,距离真正意义上的军事禁区肉眼都可以看到横在山岗上的哨塔。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日头西下,太阳即将落山。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搭起简易的帐篷,黄朝决心休息一下。同时心中推演一番,准备再次确定那所武侯八阵图所呈现出来的庙宇到底在什么地方。 “嗯?这地势...?”冥想之中的黄朝凝神屏息,体内传承之力陡然激增,丹田之内一股股热浪像是浪花一样拍打着丹田气海。这里本身气候宜人,一路走过来,除了走冰川的那段路有些冷之外,黄朝倒是不觉得太冷,但也绝对不能算暖和。 但走到了这林子里面,黄朝却突然觉得一股股暖流似乎包围着自己,那丝丝灵气弥漫在空气之中,整个人浑身舒爽,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立刻感觉到一阵清冽的凉风灌入心肺,浑身舒爽! “这竟然是一个天然的灵力场?”黄朝不由的感叹,却心里也顿时明白了过来。 远离闹市,人迹罕至,这片林地显然是独一无二的灵力场。而更重要的一点,黄朝通过脑海中的一翻推演,竟然将在这地势上看出,这里居然是一出绝佳的风水宝地! “没错了,这里的确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但可惜,比起我寻来的那条龙脉还是差一大截啊。”黄朝感叹了一句,却当下抓紧机会。这里既然是一个天然灵力场,那么黄朝索性安心下来,开始用周围的灵力来蕴养自己的丹田气海! 一夜过去,黄朝基本上没有睡觉,但却精神抖擞。 这是在城市里都无法感应得到的丰富纯粹的灵气,黄朝自己像是一个海绵一样,经过一夜的淬炼,自己的丹田气海无不是最饱满鼎盛的状态,浑身好像充满了劲儿一样,身体状态也是极佳的! 早晨七点多黄朝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自己虽然没睡觉,但精神不错。只是一出去,黄朝就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片原始森林什么都好,就是鸟太他妈的多。早晨一出去,黄朝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再一看,自己所在的帐篷上面居然白花花的一片,全是鸟屎! 但却也没办法,黄朝来不及也没有多余的清水去打扫,随便用了背包里的一卷绷带勉强擦了擦之后,虽然恶臭仍然在,但也顾不了许多,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然而正准备继续上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淑女懒洋洋的从自己不远处跑了过来,小家伙是跟着黄朝入林子的,一进来之后就像放虎归山一样,四处乱窜。昨天一晚上黄朝在帐篷里冥想蕴养丹田,没顾得上她,却没想到她一大早就跑了回来。 “嗯?小畜生你居然也是精神抖擞,看来这林子里面充盈的灵气对你也是有很大的好处啊。”黄朝抓住淑女正准备抱在怀里,却发现这小东西一身的鸟屎,自己抓了一大把! “靠!”黄朝骂了一句,那淑女显然通灵,听得懂黄朝是嫌弃她,竟然悻悻的低下脑袋,猫着腰,踮着脚尖跑到一旁的落叶堆里面一阵乱拱之后,抖了抖身上黏着的鸟屎。 把淑女收拾完之后,一人一猞猁继续上路。 大概中午的时候才找到了一处水源,那是一条山溪,山顶的千年雪水融化之后产生的溪流,并不湍急,但却非常清冽。 黄朝在这里休整一下,然后取出无烟炉和挂面罐头,吃了一顿午餐。至于淑女就不考虑了,刚才在路上它就抓住了一只路过打酱油的松鼠,两口送进了嘴里,连骨头都不吐出来,下巴咬的松鼠骨头嘎吱嘎吱乱响。 吃完午餐整个林子里面温度提升了不少,然而就在黄朝他们准备再次上路的时候,突然淑女变得不安起来。在一旁哇哇乱叫,上身更是站立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东面的山峰。 “怎么了?”黄朝抓住淑女的脑袋,却突然怀中一阵激烈震荡! “嗯?怎么又是这个玩意儿?”黄朝说着,打开怀中一看,竟然是那个玉扳指再次发出一片金光,而那金光之中,金蝉抖动翅膀,发出一阵阵的蜂鸣。黄朝找过很多人掌眼,看这个玉扳指什么货色,但至今哪怕是潘家园的老玩家也没有人认出来过。 但除了第一处黄朝用自身灵气刺探玉扳指之后,它就发过一次光,护住了驰旺昆飞来的降魔杵,更把黄朝识海之中的上尸给逼了出来!显然这个玉扳指的来历不简单,但现在先前主人已经死了,想要知道这玉扳指什么来路恐怕还真容易。 把那玉扳指攥在手里黄朝心中疑惑的提起包裹起身准备继续行走,却突然脑海中的传承一阵激荡。这让黄朝浑身一个机灵,突然觉得自己被什么给盯上了,好像身后有个人在一直看着自己一样! 这种感觉非常不爽,黄朝猛地回头,手腕一翻凶刀在掌,目光锐利如鹰的看去,却突然整个人呆滞住了! 就在自己的身后,透过茂密的树叶一眼看去,在自己的头顶一座大山横在面前,山尖上白雪皑皑,喜马拉雅山山脉的雪山通体是黑色的,而黄朝所在的这里,黑色的岩石偶尔露出来了,白雪覆盖在黑石上面,整个山脉黑白分明,脉络清晰,一座伟岸的密宗庙宇坐落在半山腰上! 虽然距离黄朝最起码有一天的距离,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山太伟岸,还是那庙宇修建的几乎是镶嵌在山体上,一种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仿佛那座山时刻都要到下来一样! “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我都没注意到,怎么一大早起来就看到突然飞来的一座密宗禅院?”黄朝看着那座庙宇,觉得无比诡异。昨晚入睡前,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去的时候,黄朝倒是略微看了一眼周围的山势和地势,虽然发现了这里有修炼的绝佳风水,但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顶的半山腰上有座寺庙,还正是自己要找的寺庙! 这座庙仿佛是一夜之间建成的,或者说是飞来的一样,突然出现。更重要的是那座寺庙坐落在半山腰上,远离人烟和文明世界,山顶的风雪袭来,密宗寺庙特有的黄色和红色的帆布随风飘扬,看上去透着一股神秘! (本章完) 96琉璃世界 树林上空飞来几只不知名的鸟儿,轻快的鸟鸣声音环绕在耳边,太阳从细碎的树叶后面照射进来,铺在林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芳香和淡薄的清晨浓雾。 黄朝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头顶半山腰上,犹如镶嵌在山体之中的密宗禅院,在阳光的照耀下,风雪交织中,吹动了红瓦白墙上面的彩帆,一抹飘渺的烟气弥漫在寺庙的上空,显得更加圣洁空灵,宛如神境! 一只笨重的野兔子噗通一声,一头扎进了落叶之中,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腐烂湿乎乎的落叶沾染了那野兔子灰白色的皮毛一身泥泞,兔子倒在落叶上,两条后退扑腾了两下子,挣扎了半天之后,发出一声声的怪叫,扭动着身体,再也不能喘气儿了。 一把匕首钉在兔子的脖子上,精准无比的一刀刺穿了兔子的脖子。 黄朝走过去,一旁是淑女扭着屁股上的短尾巴一扭一扭的跟着。黄朝蹲下来,拎起那只野兔子,着原始森林的兔子,果然和人工饲养的不一样!足足大约十几斤重,剔除毛皮内脏,也得有十斤左右,黄朝一个人吃完全富裕。 把那兔子剥皮,剔出内脏,架起火炉来。 因为越少食用油,黄朝只能清水白煮,也缺少调料的情况下,黄朝只能从附近招来了一些薄荷草,放进水中一起熬煮。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一大锅兔子汤已经可以出国,汤头呈现出乳白色,这野生的兔子精肉较多,但也不缺少肥肉,尤其是肚子上的一片油脂,黄朝煮了满满一锅,虽然缺少调料,但仍然是香气四溢! 果然人的本性就是食肉啊! 把一根树杈用小岛削尖,黄朝一棍子下去将锅里的兔子插了起来,然后撕下一条兔子腿,扔到了淑女的嘴里。 淑女吃的摇头晃脑,一整条兔腿扔到了淑女的面前,结果黄朝才发现,整条腿比淑女脑袋还大。可这并不影响她的食欲,虽然名字叫淑女,但吃肉的本事丝毫不输给白灵,果然天下吃货是一家。 淑女撕咬着兔子腿,黄朝则坐在一棵山石上面,打扫整只兔子。 吃完早饭,黄朝收拾了一下,把火堆用土灭掉之后便再次上路。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雪山,和扎根山腰的寺庙,黄朝缓步走了过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虽然那寺庙只是修建在半山腰上,可黄朝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还是累得气喘如牛,加上这里海拔极高,黄朝必定是内陆生活惯了,饶是心肺功能强大,身体素质过硬,却也坚持了三四个小时之后有些吃不消了。 可抬头看了看,那山腰上的寺庙似乎还是远在天边一样! 中午日头最烈的时候,黄朝坐在一处山石附近休息了片刻,却没想到,在山路上看到了一个顶礼叩拜,五体投地上山的朝圣者! 他浑身衣服破败,甚至黄朝看不清他是男是女,黝黑的脸上满是褶皱,头发乱糟糟的散在头上。密宗的叩拜是五体投地的那种,而这个朝圣者浑身衣服破破烂烂,膝盖,胳膊肘包裹着厚重的羊皮,但尽管如此,那羊皮也已经磨破了不少,非常破旧! 黄朝没敢凑近去打招呼,因为这个朝圣者光看外表就是八成好些年没洗过澡,黄朝的嗓子刚刚受伤,他可不想再受刺激。 那虔诚的朝圣者似乎也根本就没有看到黄朝,路过黄朝身边的时候,他依然五体投地的行顶礼叩拜,虔诚的走在山路上。 这个朝圣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黄朝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奇怪的是那朝圣者在之后的道路上好像消失了一样,黄朝一路上山也再也没有看到他。 中午饭也是在山腰上吃的,是早上吃剩下来的兔腿,黄朝不懂密宗的规矩,只是听说戒律比较严格,在海拔高的地方,无法适应蔬菜生长的土壤,吃不到菜的情况下,僧侣是可以吃肉的。但如果有能力吃菜,那么绝对不能沾惹荤腥。 黄朝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所以也就老老实实的把兔子肉全部吃光,吃不完的就便宜给了淑女。 在下午四点钟左右,太阳日渐西下,黄朝终于踏进了这佛寺的山门! “真他妈的不容易!”心中啐了一口脏话,黄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大步走进了那密宗寺庙! 然而,踏进山门的道路比通往主殿的道路还有一段距离,黄朝肚子走在荒凉白色的山间,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一行穿着宽松的僧侣迎面走了过来。 黄朝愣了一下,小心谨慎的走了上去,只听前方一个僧侣走到了黄朝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翻却并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藏在袍子里的手掌一挥,指向了身后。意思是,再往前走。 而后黄朝有模有样的学虔诚的朝圣者,独步前往。之后来到主殿,黄朝不由得心神感到了一阵悸动! “果然是有灵力存在!看来真的没找错地方!” 走进主殿,便是一尊泥塑大佛,佛像不高,坐落在主殿的中央。两旁是僧侣吟唱默诵经文,两旁是鎏金的转经轮,有一年轻小和尚路过,一手摇着小经轮,嘴里念念有词。黄朝虽然表面上功夫做足,但心里还是把这里所有的和尚骂了一遍秃驴。 道家和佛家本身上就有这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和冲突,黄朝从小受到黄宝山的印象,虽然没有入道,但不管是心中八阵图的传承,还是自己修习的术法心境,无不是道家的典籍,所以来到这里他自然不会诚心叩拜朝圣的。 来到这里了,黄朝才知道,这座寺庙叫做查旺寺,表面上倒是和普通的密宗寺庙没什么区别。 “你好!”就在黄朝背着行囊四处走马观花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自己,用的是英文。或者说也不算英文,因为本身印度话就有一点英文的色彩,所以这里的人多多少少沾惹了印度人的口语,说话偏向于印度话,带有一点英语的味道。 黄朝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但却并未诚心双手合十的礼拜,而是用英语回答道:“朝圣。” 谢天谢地谢唐小甜,如果不是高三那年她带着黄朝一起恶补课程,恐怕现在朝圣这个单词儿怎么说他恐怕都不知道。 迎接黄朝的是一个黄袍老僧,身上披着宽松的密宗长袍,面相倒是慈眉善目的,饶是黄朝眼睛毒辣,也没从这张脸上面看到一点歹毒的意思。当然这也和肤色有关系,看惯了亚洲黄皮肤,这些锡金旧地的黝黑古铜色的皮肤黄朝也看不出来什么,反而觉得这里的人好像都长得一个样子。 “你年少英俊,善知识,为什么来着查旺寺朝拜?是从哪里知道的这里呢?这里可不经常有朝圣者出现。”老僧说着,放下手中的经轮大步朝内院走去。 黄朝轻轻的笑了笑,心中却骂着老秃驴装逼,给自己出难题。 “我是新加坡人,在泰国和印度做进出口贸易,旅游到了锡金邦,听当地的牧民说这里,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是修行朝拜的地方,所以,独自一人前来!” 黄朝土匪脾气,说话一向不喜欢打 草稿,随便编排了一下之后糊弄道。当然话虽然这么说,但黄朝早就做好了另外一手准备,这个谎话肯定不能说太久。 “你倒是虔诚诚心,准备住多久呢?”这句话之前,那老僧还说了一大堆,大概是一些佛家讲的轮回,因果之类的,黄朝的英语水平有限,加上这老头子的英语已经严重扭曲变味儿,听不懂干脆不听了。 “一切随缘。”黄朝不知道这话说的有没有道理,反正国内的那些寺庙和尚,不总爱把随缘,随意,随心什么的挂在嘴上?天下秃驴是一家,黄朝觉得说这话他能理解。 果然,老僧点了点头,道:“后院禅房,是朝圣者赞助修建的,吃住随意,行吗?” 黄朝装作虔诚的摸样,双手放在胸前,闭上眼睛,道:“打扰了。” 跟随着那老僧人来到后院的禅房,同样和前面一样,房间不大,黄朝的屋子倒是一个人住,甚至还有一个独门的小院。 查旺寺在山上,和山脚下不同。这里海拔极高,生火烧水除非用高压锅,否则水真的不容易开。那老僧人把黄朝领进去之后,便送来了一本佛经,一个经轮,一碗粥之后便离开了禅房,只留下黄朝一个人在这里。 毕竟黄朝不是查旺寺的和尚,自然不会跟着那些穿着红色大袍子的秃驴一起念经,其实尼泊尔等地有很多寺庙都是有一些旅游性质的,虽然这个查旺寺地处深山,每年没有多少寺中僧人下山,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但不下山,并不代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查旺寺有发电机,有电视,有电话,甚至主持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 随后的几天,黄朝便在查旺寺住下来,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寺庙,居然真的有香火,甚至有不少远道而来的朝圣者,有的从印度,不丹等地而来,甚至有不少前来一次性就捐助许多香火钱的善男信女。 入夜时分,山中寂静。 黄朝进入高原之后的高原反应并不强烈,饶是现在这种五千米上下的海拔,他也没有出现什么缺氧的症状,山中一大晚上北风呼啸,黄朝的屋子倒是取暖措施非常齐全,这里有地暖,还有中国北方农村常见的火炕,倒是真心的暖和。 “喵呜!” 黄朝正收拾床铺的时候,突然一声猫叫声,一阵凉风从外面灌了进来,淑女蹑手蹑脚的出现在了窗户边上,脑袋挤进窗户,然后是整个身子蹭了进来。 “怎么样,这地方好玩儿不?”黄朝一伸手,那淑女听懂了他的话,当即身轻如燕的跳到了黄朝的手臂上,然后顺着黄朝的手臂,站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卧,慵懒的那脑袋蹭着黄朝的下巴。 “嗯?”正当黄朝准备从怀里取出一些鱼干来喂给淑女的时候,突然窗户再次响了起来,一个白影从窗外钻了进来,竟然是一只猫! 那猫蹑手蹑脚,看着黄朝,始终不敢进来,而同时黄朝注意到他的嘴里居然叼着一只老鼠,两只眼睛巴巴的看着淑女,一脸殷勤和谄媚。 开玩笑,淑女跟着黄朝什么没吃过?老鼠这东西它能看上眼? 淑女根本不理会这只白猫,虽然同属猫科,但猞猁的捕杀能力可是一点也不比狮子逊色的。甚至大型的猞猁,遇到成年男人都不惧怕,在森林之中,能杀死他们的也不过是经验老道的猎人吧? 这白猫献殷勤,却没想到淑女根本就不领情,冷冷的看着那白猫一眼之后,继续躺在黄朝的肩膀上。 “喵...”这寺庙里都是一群密宗老和尚,这猫也他娘的是一条公猫!而且恐怕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雌性猫科动物什么样子,好不容易见到了似猫非猫的淑女,当即是花心四起了,发了春。徘徊在窗台前,久久不愿离奇,嘴里还叼着那老鼠眼巴巴的看着。 “嘶...”突然,淑女不耐烦了,冷目一瞪,呲出森白的獠牙,露出一抹杀意! 哇! 白毛吓得浑身毛都炸了起来,一个踉跄,撕咬着嘴里的老鼠,夹着尾巴逃离了黄朝的屋子。 黄朝见到这一幕好笑,手指挠着淑女的下巴,淑女一脸惬意的脑袋乱蹭。 “嗯?别动让我看你的眼睛!”黄朝突然有所发现,抚摸着淑女的脑门。淑女富有灵性,本身就有祥瑞体质,听懂了黄朝说的话,当即睁大了眼睛。 这眼睛一睁开,黄朝却不由得心中一喜! “你什么时候生出了双瞳!” 黄朝是东北的那条敢和狼群恶斗的公猞猁,那可都是有双瞳的灵物。而双瞳自古富有祥瑞的意思,这淑女不过几个月大小,居然也有了双瞳!虽然能公主的双瞳不够明亮,有些灰暗,显然还不算完全长成,但却是已经有了双瞳的规模了! 这是一路上自己产生的,还是到了这查旺寺之后才有的? 淑女显然不知道什么是双瞳,只是睁大了眼睛很配合。黄朝心中惊讶万分,当即催动气海丹田,掐指一算,推演了一卦。发现这查旺寺四周灵气充裕,隐隐的有一股能量场在运行着! “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好觉了,陪我出去转转?” 淑女闭上眼睛,张大嘴巴,露出一口獠牙,打了一个哈欠,潜台词好像是在说:“你自己去吧,姐困了,要睡觉。” 黄朝拿这个小畜生没办法,知道淑女的脾气,当下把她扔到了**,自己换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走出了房间。 时间已经接近子夜,走出禅院的客房,黄朝一个人犹如鬼魅一样的出现在了查旺寺之中。 寺院的僧侣已经入睡,本身查旺寺地处偏远,几乎人迹罕至,虽然偶尔有一些朝圣者前来,但一年也不过一百多人,所以到了晚上,寺院根本没有什么人。黄朝自信自己的身法,潜入在查旺寺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将查旺寺外围走了一圈,黄朝大概心中有了一个查旺寺的地势概括。然后走到正殿的前面,看了看四下无人,身形一瞬,双手一撑,整个人便轻易的上了正殿的墙头。 查旺寺的地理位置在中国和不丹交界处的一处争议领土,两国共同开发,远离城市的喧嚣,黄朝攀上墙头之后,立刻发现头顶星空璀璨!但星河却并不密集,也许是子夜刚过,天空多云,遮盖了星空和月光的缘故,整个查旺寺安静的躲藏在黑暗之中。 站在大殿的上面,黄朝环顾四周,整个查旺寺周围的山脉布局全部尽收眼底! “好家伙!龙首,龙尾,龙脉!这是飞龙的地势!查旺寺居然也建在龙脉之上,并且和我那奉贤的宅子风水不分伯仲!”黄朝眯起眼睛,心中一番推演之后,查旺寺周围的风水脉络基本上全部熟记于心了。 “嗯?可惜了...虽然是飞龙抬首的地势,有山却无水,注定了难有一番成就。地势比奉贤好,但却灵气不算充裕。”黄朝摇了摇头可随机也就想明白了,这里本身就在喜马拉雅山山脉上,出一条龙脉不稀奇,但这龙脉却是丝毫没有灵气可言,对于黄朝来说龙脉的地势再好, 业务费是能够旺人而已,但对于自己的修炼一点用处都没有。 “嗯?”黄朝双目四望,却突然眼镜看向了西南一处,那里也是查旺寺的寺院范围之内。但却暗淡无光,毫无生气的一个院子,加上没有植被,光秃秃的房子后面是一排红黑色相间的长长的院内墙。 “有问题。”黄朝心中嘀咕了一下,随即身形一闪,整个人翻下正殿的墙头,顺着黑暗一路寻了过去。大概有走过了几间房屋之后,黄朝趁着黑暗,身体没入了那院落之中。 一进去之后,黄朝还没来得及看四周,就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好浓重的煞气!” 黄朝眉毛微皱,立刻感觉到一阵阵的煞气扑面而来,像是针扎一样刺激着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浑身冷冽,感觉得到一股难以说明的压抑感觉环绕在自己身体周围,这煞气显得桀骜不驯,仿佛是野兽一样,恨不得把黄朝生撕活吞了!他立刻眯起眼睛,立刻催动了丹田气海的术法传承来守护心神! 这院子里有浓厚的煞气波动,黄朝一进来便感应到了,并且他可以非常确定,这院子藏有猫腻!可是这从外来看,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院子,没有房子,只有一面墙,也么有盆栽,本身这里海拔都在一千米到一千五百米之内,什么植物都别想种出来。可是,按理说这密宗禅院,怎么可能有这么浓厚的煞气波动? “这面墙?!”黄朝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到了那面墙的跟前。凑近了黄朝这才发觉,这院落里充斥的煞气,全部来自于这面墙! “难道这墙后面还有别的什么?”黄朝眯起眼睛,双手一撑墙体,整个人身轻如燕的翻过了墙头! “草!”黄朝的半个身体越过墙头的时候,不由得暗骂了一声。 因为那墙的后面什么都没有! 而是万丈深渊,也幸亏黄朝反应如同灵猫一样迅速,自己一只手撑着墙,另外一只手迅速一抓,抓住了那墙的顶部,这才没让自己因为惯性而带过去,坠入万丈深渊! 但尽管如此,黄朝还是惊了一身的冷汗! 这面墙居然建在悬崖峭壁的边缘,有什么用?肯定不会是防止别人摔下去的!那悬崖下面怪石嶙峋,几乎呈现出一个垂直的状态,比之的通往山下的万丈深渊! “靠!”黄朝骂了一句,双手一伸,自己再次从墙头上翻了回去。 从来没有一次黄朝觉得双脚落地的感觉这么舒服,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反应足够快,他可能现在已经摔下深渊,摔成一滩肉泥了。 “这面墙修在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不管是风水还是基础的建筑学,这都没必要啊。一面是万丈深渊,只需要搭建一个栏杆锁链,防止人跌落就可以了啊!这面墙几乎和悬崖平行,也亏了自己身手好,要是别人翻过去,恐怕早就反应不及时,坠入深渊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黄朝心里一肚子疑问,却突然院子里亮了起来,倒不是有人来了,而是因为头顶浓云背后的月亮钻了出来,伴随着月亮再次出现,天空中的也挂出一条星河。 在城市里能够见到几颗寂寞的星星已经很不错了,而今天黄朝却真正见识到了什么事星辰大海! 漫天的繁星!密密麻麻的闪动着光芒,出现在黑暗之中,给人一种浩瀚的感觉!乌云全部朝西而去,一副星空画卷随即展现在了黄朝的面前,浓重的星云就在自己的头顶,让黄朝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宇宙星空的真实世界一样! “靠!这风景真是一辈子难得一见!” 康德说过,能让我们日久弥新的只有头顶的星空,后半句黄朝记不住了,前半句也是杨健那个家伙认识了文青姑娘之后自己才听说的。今天得以见到真正的星云和星河,黄朝的内心也被完全的震撼了! 然而,更加震撼的还在后面! 本身是白色的墙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五光十色,非常斑斓色彩。黄色的花纹和红色的斑斓花纹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画卷一样。空气中叮叮当当传来一阵风铃一样清脆的声音。 那后面通往万丈深渊的墙壁上面,突然像是被人贴了无数彩色马赛克瓷砖一样,变得波光淋漓,非常明亮! 而黄朝一眼就看出来,这面墙居然和头顶的星空一样美丽,或者说,这面墙更像是一个银河宇宙一样,上面波光粼粼,金碧辉煌的犹如一个完美的琉璃世界! 黄朝看着那面墙怔怔入神,因为太好看了,太美丽了! 犹如无数的宝石被打乱了顺序,镶嵌在了墙体上面一样,黄的红的绿的,各种各样,五彩斑斓! 哇! 就在在那斑斓的墙壁出现的时候,猝不及防,突然之间! 突然一条绿油油的大手搭在了黄朝的肩膀上! 登时见,一阵山呼海啸的孤苦狼嚎的声音响彻在自己的耳边! 哇! 哇! 哇! 一声声的怪叫传来,那声音撕心裂肺,听的黄朝头皮发麻,整个人心都好像揪了起来! 黄朝忙不迭的后退了几步,紧跟着一张绿色的人脸从墙壁里探了出来! 呜啊! 那张脸狰狞恐怖,没有一点血丝,在红黄绿的斑斓墙体的反光下,那张苍白的人脸丝丝的看着黄朝,怨毒,愤怒,充满杀意,恨不得一只手撕开面前的黄朝一般! “靠,这是什么玩意儿!”黄朝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惊的手腕一翻,掌心凶刀破风,出现在了手中。 然而那人脸之后,正面墙上出现了更多的人要脸。大的小大,老的少的,年轻的年老的,美丽的丑陋的!一张一张毫无血色,只露出来了一张脸,或者半个头颅。但这些人脸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愤怒和不甘! 他们惨白的脸上愤怒的眼镜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黄朝,恨不得挣脱出那墙壁,走出来将黄朝撕开吃掉一样! “什么狗屁琉璃世界,这他娘的就是炼狱!” 密宗佛法最讲究的是十八层地狱什么的玩意儿,黄朝看到这些,也不由得想起来了密宗佛法的教义传承,心中所想,嘴里破口大骂! 然而就在这时候,黄朝心口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和蜂鸣! “怎么又是那个扳指?”黄朝愣了一下,怀里自己一直贴身鞋带的金蝉扳指被他拿了出来! 那金蝉扳指今夜特别的两,一阵阵蜂鸣声中,是大金蝉振翅挥舞,金色的双翼挥舞起来,一阵阵灵气波动变得非常激烈! “怎么?难道这扳指和这面墙有关系?” 就在黄朝心里这么想的时候,突然那面墙上的人脸仿佛看到了比他们还可怕的东西一样,瞬间收了回去。墙体依然五彩缤纷的像是美丽的琉璃,但几秒钟前还狰狞可怕的人脸全都不见了,回到了那墙内,周围鬼哭狼嚎的喊声也不见了,只有黄朝手里的金蝉扳指在发出一阵阵的金色白色的光芒,以及一阵阵的嗡嗡嗡的蜂鸣声。 (本章完) 97心怀鬼胎 五彩斑斓的星河琉璃墙,一开始是美轮美奂震撼了黄朝,但是道后来,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苍白狰狞的人脸出现在了那墙上,惊了黄朝一身冷汗。 但是有了驰旺昆的那次事情之后,黄朝见识过了真正意义上的泰国降头术之后,对于这些降头术的手段,倒也不怎么感到太过惊悚,虽然一时半会承受不住,但好歹早些年跟随黄宝山走南闯北,什么煞地没进过,降头术无非也是蕴养煞气的术法手段,见怪不怪,黄朝也就不怎么惧怕那降头术了。 蜂鸣声渐渐平息,金蝉也再次回到了玉扳指之中,这搞得黄朝一头雾水,恨不得把那金蝉扳指干脆扔了算了。虽然这玩意儿应该是一个法器,但自己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它的用途是什么,留在身边干嘛? “好看吗?” 就在黄朝把手里的玉扳指收起来,看着那五彩斑斓的琉璃大墙逐渐暗淡,头顶星河也再次被浓云遮盖的时候,突然一个银铃一般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让黄朝意想不到,那声音居然说的是一口比略带生涩的中文! 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但听声音应该是一个美女,因为很好听。刚才那五彩斑斓的琉璃大墙亮起来的时候,曾经传来过一阵银铃般的清脆声音,但和刚才那女声相比,声音去世根本不能比。 黄朝回过头,也不觉得自己夜行被人发现,感到丢脸或者慌张,而是笑了笑,道:“还好,挺好看的。” 回她的依然是中文。 只是说完这句话,黄朝才看到,一个女人正站在院落的门口,斜靠在门廊的边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的散乱而略显慵懒。他穿着一个白色的羽绒服,没有任何的修饰,下身是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头发没有经过精心的整理,散在肩膀上。 那个女人谈不上漂亮,脸上也没有因为长期高原的生活而让皮肤变得粗糙。虽然肤色略显重了一点,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但是却有一双非常动人的水汪汪的眼镜,乌黑的长发没有任何烫染的痕迹,返璞归真。 不漂亮,素颜,但却看一眼就让人心里有一种犯罪的冲动。除了那女人有一个爆好的身材之外,更重要的是那个不算清脆,但却让男人能浮想联翩的声音,以及两片性感的红唇。 “我也觉得很好看,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觉得非常好看。”女人说着,黄朝却看不清她的年龄。说是二十七八也可以,说是三十四五也行。 而这女人走了过来,眼中看着这面墙,似乎是看着一副完美的画作艺术品一样,眼神里透着一股炙热。 “密宗的万鬼墙,哪个寺庙都有一段神神秘秘的历史,说白了这种现象我也解释不清楚。”女人看着墙面,细软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墙壁。 他手里端着一个钢制的酒壶,走到了黄朝的跟前,举起来,晃了晃说道:“青稞酒,喜欢喝吗?” 黄朝眯起眼睛,不置可否的说道:“我不是一个挑剔的人。” 女人笑了笑,举起酒壶,举在了黄朝的面前,这时候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风,吹得她头发更加散乱。可女人就是这样,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如果一个正儿八经的女人,就算的端着酒杯,一脸严肃的看着你,恐怕就算是在如何的妖孽,在如何的国色天香男人也顶多是心里有一些微妙的想法而已。但如果,一个发型散乱,看上去懒洋洋有些不修边幅,更不怎么注重自己面容,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目光透着一股挑逗的勾人意思,举着酒壶,然后轻声的说道:“请你喝,不要客气。” 这句话一出口,绕是黄朝也好像是古时候的宁采臣见到了小倩一样,恨不得拔出自己的手里的凶刀,怒吼一声:“放开那个姑娘,有事儿冲我来!” 黄朝接过那个明显比自己大的女人手里的酒壶,放在嘴边,闻了闻。一股子厚重的香气扑鼻而来,高原地带只有青稞是主要的农作物,青稞酒也是必备的。 虽然黄朝已经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八成就是自己要找的锡金旧国公主,并且很有可能就是她派出的那些降头阿赞,在国内一些符合降头术法的风水地脉上,搭建降头法坛,但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性格问题,明知道对方有问题,可黄朝还是硬着头皮,接过了那杯酒。 笑着放在嘴边,酒的确很香,但香气里面似乎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材料,黄朝喝了一小口,一方面是谨慎,一方面是想尝味道。 “怎么样这味道...?” 以前黄朝也没有喝过青稞酒,所以他不好做一个对比,但今天喝的这个酒,没有苦涩,一股清凉甘甜的味道顺着自己的嘴巴直接扑向了喉咙,清冽冰凉,虽然只是一小口,但后重的回香挂在自己的嗓子头,许久不散! 而更重要的是,这虽然是一小口酒,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酒香里面居然还有一味杂香,很奇怪的香,这让黄朝想起来了聚魂法坛的那些尸油异香! 难道这女人往里面兑了尸油? 黄朝心里一阵恶寒,眉头不由的锁了起来。 “呵呵,是兰花,我在泰国自己种的养的。”女人笑了笑解释道:“这里的气候不允许种植普通的植物,所以更别提兰花了。我在泰国种了一些,晒干捣碎碾磨之后成粉。” 然后女人抬起头,看着黄朝脸上的眉头散开了,他却故意多嘴说了一句,道:“不过还有一个,加了一点罂粟花粉...呵呵,你不介意吧!” 黄朝眼皮都快跳的掉地上了,心中暗叹这女人是个祸害不能留,最毒莫过妇人心! “不介意,不介意。”黄朝没心没肺的笑着。 而让黄朝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那女人突然笑了笑,道:“你等一下。”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黄朝一个人呆在那个院子里面,强行运起丹田气海来探查这壶酒有没有毒。 过了大概十分钟最后,那女人再次从别院的后面跑了过来,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怀里还抱着一袋子什么东西。 她走到了黄朝的跟前,然后把怀里的袋子,放在了黄朝的面前。 竟然是一袋子牦牛肉!煮过的牦牛肉,一块一块的冷冻过,切片,拿油纸包裹号,之后用盐腌制风干,这是青藏和满蒙牧民经常吃的一种零食。 “虽然有点咸,也有点硬,但味道还不错。你尝尝,敢不敢?”女人看着黄朝,眉毛一挑。 黄朝不置可否,放在嘴里一块,果然很咸,但却非常的香!而且是越嚼越香,一口不过瘾,多嚼几口,唇齿留香。 “这东西可不经常让别人吃,你吃一点就少一点。”女人看着黄朝微微皱眉。 说老实话,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完全超乎了黄朝的想象! 他怎么也不回想到,自己居然和旧锡金国的亡国公主,末代公主坐在一起,吃牦牛肉干,和青稞酒,居然像是两个旅游背包客相遇,有那么一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黄朝突然问道。 “因为我去过你们国家,三岁到十二岁之前都在那里,所以我当然认的出来。哦,还有,你的英语真的很烂。” 女人从头到尾没怎么笑过,或者说顶多是礼貌性的笑了笑,但从没真诚的在黄朝面前笑过一次。显然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肯定不会为了自己的青稞酒和牦牛肉找到了一起分享的人就高兴的像是一个小女孩。 “你也不是新加坡人,听你的英语就知道了。”女人说着,端起酒壶喝了一口:“我觉得你有必要向我说一句实话,最起码对得起我送给你喝 的这壶酒,这些肉。” 黄朝面不改色,掷地有声的说:“我是一个记者!” 女人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记者干嘛跑到这,我听说过有从不丹跑来的朝圣者来到这里,但我真的从没听过有记者来到这里。” 这女人明显不相信自己,可黄朝却是有备而来的。 说着,他从屁股兜里拿出来了自己的钱包,然后从钱包里取出了一张名片,一张记者证件! 名片这东西两三百块钱一摞,记者证就更好办了,田赫从京城出发的时候一开始想让田赫帮忙,搞几张临时的记者证,以防万一在国外遇到特殊情况了,自己一群人也能应付。结果...结果谁能想到,这孙子直接找来了十几张央视的记者证!还都是货真价实人,如假包换的! 换句话说,拿着这个证件去查,说不定就能在央视的资料库里找到黄朝,找到赵东山,找到小六子的名字。当然,小六子的名字肯定是真名。 其实黄朝早就知道,自己这一嘴英语迟早会露馅,但没办法,一个中国人实在是很少出现在这里。所以黄朝才编出来了那么一个错漏百出的谎话,来圆自己是一个记者。因为两国的关系,才偷偷跑来的,如此一来记者的身份就会显得比较真实了。 “哦,可我没有见到相机和你的设备啊。” 黄朝甩了甩手,道:“该死的小偷,我的相机在泰国被盗窃了。不过没关系,主编已经答应我,过几天会有一个专业的摄影师带着相机来。” 专业的摄影师肯定等不到,专业的流氓青皮,武装土匪倒是有一队在山下倒是有一支!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看着黄朝,眼神直勾勾的。 “黄朝,你呢?” “阿松。”女人没有多想,这名字八成应该是真的,不然的话还真的很难信手捏来。毕竟,人就算再怎么善于撒谎,但从来对于自己的名字,撒谎的时候都会多多稍稍有些紧张。黄朝看了她的神情,非常普通淡然,这个名字应该就是真的。 “你怎么一个人在山上?”黄朝岔开话题,避免暴露自己的太多的背景。他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所以黄朝决心少说话,最起码不能说出太多自己的底细。 “你不也一个人在山上?”阿松还挺会打太极,直接把问题推给了黄朝。 见到这情况,黄朝也就不矫情了,笑了笑,没说别的。只是又喝了一口青稞酒,道:“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睡觉了。” 女人略微歪了歪脑袋,笑了笑,样子依然那么出尘的像是一朵兰花,没有拦着黄朝,只是说:“我一个人再坐会,天上星星就今天的最漂亮。” 黄朝没空和她一起看星星装文青,揉了揉脸之后,黄朝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青稞酒里面加了罂粟花粉黄朝那一天晚上睡得格外香甜,一打杂起床,没有鸡鸣,只有僧侣念诵金文,瓮声瓮气的诵读声。黄朝揉了揉眼睛,和一些年轻的僧侣一起吃了早餐,雪山不缺水,这里甚至还有太阳能,不过是需要花钱的。 花了两百多块钱的泰铢,黄朝安安稳稳洗了一个澡,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虽然水并不是特别的热,但好在黄朝体内元力身后,凉一点也不至于冻感冒。 然后按照寺院的一些老僧人的吩咐,黄朝半游玩半朝圣一样的在一个类似于中原寺庙的藏经阁一样的地方,翻阅书籍,这些数据大部分是英文和梵文,看的黄朝都觉得像是蝌蚪,越看越瞌睡,索性不管这些,拿着一本破旧的,自己压根看不懂的梵文典籍,无聊的在后院散步。 却不知不觉的回到了昨天自己和那个阿松公主见面的小院子,白天的院子四面朝阳,墙壁是白色的,虽然没有昨晚那么五颜六色,五彩斑斓,但也同样,不会出现什么人头从墙上钻出来。 黄朝走去仔细动用自己识海深处的传承之力,提炼了一缕精元气机注入到哪墙壁里面,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或者说,什么也谈查不到。那墙壁里面好像还有另外的一个空间一样,黄朝的气机输入进去,每一次都没有一个反应,像是泥牛入海一样一去不复返。 随后的几天,黄朝都是在查旺寺中度过的,寺庙的日子相当枯燥,为了让这些僧侣知道自己是一个称职的记者,黄朝也是四处乱逛。甚至和那寺中僧人一起干货,搬运土豆,青稞这一类的粗活他也当仁不让的就上。 今天东院要打水,他便跟着僧人一起上山去划山上的雪水,明天西房的僧人要早课,黄朝也是一大早起来跟着厨房的僧人一起做饭,吃饭。 之后的几天黄朝总觉得阿松女人肯定不简单,不然的话怎么会让那些黑袍阿赞潜入国内,布置下那些降头法坛?而且,黄朝通过这女人的面相,推演了他的半生命运,发现和赵东山讲的阿松公主的历史有些像,换句话说,她八成就是锡金的流亡公主! 只是有一天清晨,黄朝无事可做,在寺院里瞎溜达,寺中的主持走了过来,带着皇朝进了一个佛堂,推门之后,那活佛便离开了,而黄朝却不由得愣住了! 那佛堂温暖如春,黄朝推门而入的时候,正有一个女人,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面,呼吸调理。她一身轻薄的t恤,下面是一个浅色的运动裤,坐在地上,盘膝而坐,腰杆挺得绷直! 黄朝推门而入,先是一愣,后来发现那个女人便是阿松。 只是随后眼睛随意一扫,却不想看到了阿松挺起腰杆后胸前那呼之欲出的峰峦! 两个突兀的粉嫩樱桃紧紧的贴在t恤上面,那t恤本身就很合身,多一份布料便肥,少一分则瘦。而那阿松挺起腰杆,胸膛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挺了起来,却让黄朝不曾想,这女人根本没有穿内衣! 房间里还有一个内室,里面蒸汽腾腾,一个大木盆里面是一盆清水,这阿松居然是刚沐浴而出! 呼... 阿松似乎看到了黄朝进门,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黄朝看她这姿势,愣了一下,没等阿松开口,自己却先说到:“这是瑜伽?” 女人阿松笑着点了点头,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前。脸上有些微红,黄朝恶趣味驱使,再仔细看她面相上的基础关键点,突然的不由得皱眉,感情这个锡金王国的流亡九公主,还是一个完璧之身。 “看来查旺寺要改改规矩了,朝圣的信徒白天不能随便闲逛,你要是晚来半个小时,怕是还能有幸看到我沐浴出房呢。” 阿松公主虽然只是脸上闪过了一丝羞意,但并没有因为自己露点而迁怒于黄朝。 某个人学者高僧的摸样,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不知道你在屋子里,下回敲门。” 阿松笑了笑,道:“寺里这些天好玩吗?” 黄朝拿起桌子上的一盏油茶,倒了一杯,来到这里他一直不习惯喝这玩意儿,一嘴的腥气,但喝到后来,顺了嗓子之后倒也好了。 “还行。”黄朝撇了撇嘴,说道。 突然就在这时候,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巨响!仿佛是雷电,但黄朝却能听的清楚,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当即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黄朝眉头紧锁,走到了窗外。外面依然是大部分白茫茫的一片,青色的山体,白色的雪线。而在东南方向的不远处,一阵浓烟滚滚冲天。黄朝不由得脸阴了下来,那个方向是赵东山他们扎营的地方! “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不觉得你是一个记者,因为我对你 的感觉不好,你肯定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阿松说着,走到另外一边的窗前,黛眉微皱,散乱的长发乌黑干净清爽。身段婀娜多姿的站在窗前,冷风吹拂,她一板一眼,认认真真的将那些镶嵌有藏银的密宗法器,佛珠一一认真佩戴。 “后来有僧侣下山去采买,发现了你的朋友,告诉了我。现在他们应该很难抽身了,因为不丹的边防部队已经赶了过来。也许你能两次伏击我的那些近卫士兵,但不丹的正规军人,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弱。”阿松笑着,身上很快多出了许多密宗佛教的法器。耳朵上钉了一个硕大的藏银耳坠,双手上面是酱红色的银器佛珠。 “我想在中国国内的那些法坛也是你毁掉的了?”阿松看着黄朝,脸上并没有多少如临大敌的惧怕。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突然如梦初醒,道:“那前几天我看到的那面墙,应该也是一个聚魂法坛了?” 阿松歪着脑袋,黛眉微皱,别说,穿戴上这一身密宗打扮的法器佛珠之类的玩意儿,这个女人长得真的挺慈眉善目,像是一个善男信女。 “你到底是谁呢?”阿松说着。 “那你又到底为什么要把聚魂法坛放在大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阿松看了一眼东方,说道:“其实最早的时候我没有这种打算,但是半年前,寺庙中的老主持圆寂。” 黄朝插嘴打断,说道:“那个主持应该就是三十年前把你抱回来的那个僧人了?” 阿松点了点头:“他临死回光返照,告诉我你们的国家有一条龙脉,比查旺寺的地势还要好!我不是特别懂你们的风水堪舆,也不知道一辈子都呆在山上的老主持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我赌了一把,最早在四川建立了一个聚魂法坛,而那里是整条龙脉的起始地!按照活佛生前所说,龙头在东,蛟龙出海!” 黄朝听到这八个字,突然浑身一凛,他已经意识到,阿松公主所说的龙脉,就是自己找到的那条! 逆天改命!黄朝把自己的房子建在龙脊上面,果然有了一系列的后续反应!这阿松公主绝对是巧合,天大的巧合才碰到了这条龙脉。而且,那个死去的主持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青乌序》中有记载,当年唐朝之后,尤其是文成公主西嫁松赞干布之后,吐蕃和中土互通友好,建立贸易之后,伴随着瓷器,青稞,美酒等一些货物一起进入藏地的还有一些道士,方士!所以绝对不排除,风水堪舆伴随着那些道士,方士一起进入了藏地。 而奇门遁甲一脉,之中最博大精深的一个旁支便是占星!黄朝想起来了前些晚上的那一场万鬼夜行,琉璃世界,那个死去的老主持不知道遇到过什么奇遇,年复一年的守在查旺寺,出家只是一个由头,他是在观星! 黄朝想起来了这些,心里有些悔恨自己大意,不说山下的小六子,赵东山他们有危险。自己前些天看到那星河的时候,其实就应该多留心这些了!可惜从小到大,黄朝接触的多数符篆,寻龙点穴和相面的本事,占星自己还真的不太懂! 但不懂不要紧,天干地支总应该是知道的,自己强取豪夺的占了那条龙脉,改了地气和龙脉的走向,将整条龙脉上面的所有灵气全部集中到了一点,也就是奉贤自己的宅子里面。这自然会引起一系列的后果! 道家讲究平衡,万法自然。黄朝将灵气吸收,那龙脉上的煞气阴气,自然而然就没什么用了!这一切全部被这查旺寺死去的老主持洞察,所以才暗示阿松下山,安排驳杂人头的祭坛法坛! 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在于自己!怪不得自己能够推演出和查旺寺的所在,并且无论如何都要赶过来,人终归是算不过天啊! 黄朝心中惊惧,这次的事情给与了黄朝很大的震撼。冥冥天道,一切果然自由安排! “看样子你应该知道些什么。”看着黄朝说话,阿松的声音再次传来。 黄朝回过神来,看向阿松,却不由的愣了! 这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浑身皮肤白皙,看不出一点的瑕疵,从上到下,除了一些关键部位用法器遮挡住了之外,其他的地方没有一点布料。然而,一个女**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这女人身上全部涂抹了一些暗青色和暗红色相间的燃料,在皮肤上撰写出一道道的符咒符文。 “降头咒!”黄朝心中一惊,不由的后腿数步。 之后这阿松嘴里振振有词,双手摊在掌心,空气中一阵破口之后,阿松身上的咒文开始发出一阵阵的亮光!红色的亮光,如同青竹蛇的眼睛一般,红的刺目! 黄朝还在后退,他尽可能的要和阿松保持距离,天知道降头术什么威力!同时,掌心手腕一翻,凶刀再次握在了手心。 只是也不知道是刀锋里面住了一个上尸之灵还是其他原因,黄朝再次握住这包含煞气的凶刀时,这刀子一股子桀骜不驯,上尸似乎是伤势养好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刀锋,走出人间一样! 一个阿松就已经很麻烦了,黄朝不指望自己的**欲上尸也跑出来,那更麻烦! 窗外的枪炮声渐渐变得零星,稀少,阿松睁开眼睛。有人说女人脱了没有穿着衣服那样**,但这个阿松公主绝对不是如此,她脱了衣服反而爆好的身材仍然让人血脉喷张。也就是黄朝如临大敌,心中担心山下的小六子他们,满腔的杀意,不然看着这么一具一丝不挂,爆好完美黄金比例的身材的自己,恐怕也要流鼻血!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准备吗?”黄朝突然冷笑了一声,比起眼睛,手中翻天印的手诀一扣,嘴里一串道家咒法念诵了出来。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一串净天地神咒念诵而出,轰的一声,房间内金光大盛! 砰砰砰砰! 四声闷响过后,那朱红色的墙体上一阵剧烈的晃动,四面窗户从外破出,木屑四溅!外面金光乍现,一团团的金光投射进了屋子里!刺眼夺目! 阿松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雪山之间的风景还是那样好看,但一秒钟过后,阿松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四周窗外不知何时居然全部是赤红色的道家咒法!密密麻麻的写在了一切能够写的地方! 地面,墙上,山石上,房檐上,走廊的珠子上,房顶的红帆上,甚至连正殿大佛金身脑门上都有! “这几天跟着查旺寺的僧人没白干活,不然我这么懒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当劳力?” 阿松笑了,原来两个人从见到的一面,就没有信任过对方! 阿松等待着不丹边防部队剿灭掉山下的赵东山他们,而黄茶则利用这些时间,在寺院的每一个角落里写满了符咒! 阿松看到这一幕,脸瞬间白了。 呵....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粗壮的呼吸声,黄朝立刻皱眉,而那阿松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那声音来自于墙的后面,伴随着粗壮的呼吸声是一声声踏在地面的厚重脚步声! 嗵... 嗵.... 嗵..... 一声一声,步伐不快,但却十足有力,而当那个人走到了窗前,那张侧脸慢慢的转过来,看向屋子里的时候,黄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那简直他娘的不是人的脸! (本章完) 98上尸出鞘 喝... 喝... 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声传来,窗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黄朝一眼看去,不由得汗毛都炸了起来! 那简直不是一张可以描述的脸! 肥硕的脑袋没有下巴和脖子,惨白色,或者干脆说是乳白色的皮肤泛着一层油亮油亮的光泽,看上去让人作呕。鹌鹑蛋大小的眼镜里面,眼白多过眼珠,眼睛无神,里面尽是昏黄色的血丝。 一张肥大的马脸! 浑身披着一条破烂麻布片一样的衣服,肩膀上刺出七八条铁条,沾惹着腥臭的血丝。虽然脑袋奇大,或者说肥大,但身体却并不肥硕,结实有力,浑身是肌肉,撑着那破烂的衣服。灰褐色的手指甲上面同样满是油腻,强大有力的手指抓着一把藏刀。 黄朝眼镜眯了起来,浑身戾气暴涨,杀气凝聚。 突然,一声金属的爆鸣声响起,屋外黄朝偷偷撰写的符文突然亮起一片金色的光泽。紧跟着,一道金光激射而去,直奔那怪物的面门! 砰一声闷响,直接轰的连皮带血。 可这毕竟是阿松亲自豢养的尸鬼,黄朝动用奇门术法轰掉了一层皮,却没想到那尸鬼嘶吼一声,浑身怨气暴涨,紧跟着那肥硕的皮肉伴随着身体而颤抖,黄朝好不容易轰掉的那层皮肉,却突然发出滋滋滋的声音,紧跟着,一根根毛线般的绒毛瞬间滋生了起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黄朝看着那滋生出来的新毛皮,看的头皮都快炸了,不光是看着恶心,更重要的是那怪物已经踏进了房间,肩膀连着肩胛骨附近的皮肉全被烧了,新肉却长出来了毛,这视觉冲击太大了! “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写的符篆,带了那么多的朱砂出门?看来你早有准备啊。”阿松歪着脑袋,看着黄朝,脸上全是邪邪的笑意。 “你是个祸害,不能留。”阿松说着,手指轻轻的一扣,那一旁的怪物心领神会,暗黄色的眼白里面突然闪现出一丝精芒! 呵.... 一声粗壮的喘息声传来,冷冽的空气里,他那个湿乎乎的衣服上面突然冒出了许多热气。而后突然张大嘴巴,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了黄朝的面前! 那牙齿森白还挂着些许的肉丝,黄朝不愿去想吃的什么肉,想多了容易吐出来。 那面目狰狞,呲着獠牙,直奔黄朝而来! “我知道了是什么玩意儿了!滇金丝猴!” 滇金丝猴,便是生活在喜马拉雅山山脉附近的稀有灵长类动物,因为行踪诡异,所以很少被人捕猎。但毛皮非常珍惜,所以一直是盗猎者的主要对象。 但是这只滇金丝猴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黄朝突然脑袋里想起来了自己养的两只祥瑞,有祥瑞就必定会有凶兽!难道,这娘们儿用东南亚的降头术,硬生生的把一直滇金丝猴给养成了凶兽体质?这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但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看这个一心复国,藏在深山之中韬光养晦的娘们儿,黄朝不怀疑她真的会做出来这么变态的事情! 降头术术法非常诡异,黄朝无法揣摩这个滇金丝猴是怎么养成的这样,过程肯定非常恐怖!看着一脸油光就知道,八成是喝尸油才长的这么大个,更诡异的是手里还有一把藏刀! 那怪猴挥舞着刀子,直奔黄朝而来。 它手里握着一把藏刀,寒光闪闪,十分动人。刀锋入冰棱一样,高举起来,直奔黄朝而来! 这么一个怪物奔着自己冲过来,黄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尤其是那没有毛,只有白皙皮肉的一张怪脸,常年浸泡在尸油中,那昏黄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黄朝。左起一刀,横着削了过来。 当啷! 一声金属爆鸣,黄朝手中寒光一闪,凶刀从刀鞘中抽出,空中一阵金属的爆鸣声音响起,黄朝的刀和那怪物的藏刀相撞,爆出一团火花! 这一刀金鸣交织的声音响起,荡气回肠,那藏刀长约三尺比黄朝的这把凶刀长出了不少,但。 紧跟着那怪物又是第二刀,这次改为撩! 刀势犀利,犹如一杯老酒一样摧枯拉朽。刀路从黄朝的胸前而去,直奔面门! 黄朝其实不善用刀,但胜在他身法出众,虽然力道肯定不如这只没了毛的怪物,但刀在手里,还不至于太过于狼狈! 那怪物更谈不上什么刀法了,纯粹的是以力道试图力压黄朝,一刀为撩而刀势在半路突然一转,至直刺黄朝心门而去! 这一路刀耍倒是诡异莫测,黄朝一个滑步,欺身而去。刀子没有提起,而是举在腰间,压这那刀锋,直接削了过去! 一阵金属摩擦的尖锐声音响起,听得让人心里一紧,头皮发麻! 那怪物体型庞大,导致反应绝对不如身法出众的黄朝。手腕一拧试图扬起刀子阻挡,却不曾想,黄朝比他的动作要更快一步! 这一刀直接削在了那怪物的手臂上! 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就好像是报社切纸机切中报纸的声音一样,尖锐,刺耳!因为刀锋太锐,划过皮肤,只需要轻轻一点,那怪物泛着油光的乳白色皮肉,就瞬间被黄朝划开了。只是和正常人的皮肤不一样,那怪物的皮肉呈现出一层黄白色的粘液,看上去滑腻腻的非常恶心! 杀意涌上心头,黄朝抬腿便是一脚,正中那怪物的心窝。这一觉可当真是钻实在了,那怪物一个趔趄,后退了数步。黄朝趁势上去又是一脚刮地风,踹在了那怪物的的迎面骨上面! 只是这怪物本身就体质强悍,有那么一点先天之灵的意思,如今被硬生生的让阿松公主养成了一个凶兽,黄朝这一脚暗劲迸发的刮地风,力道毒辣,却也没有伤到它的骨肉,只是刮掉了一层皮肉而已。 这大猴子常年浸泡在尸油里面,早就不知疼痛了,黄朝这一刀子划开了他的手臂,一脚刮掉了它腿部的血肉,当真是一脚踹的深可见骨,鲜血淋漓,可却不见它有丝毫的疼痛。后退一步,踉跄站稳之后,怪叫一声,举起手里的刀子再次直奔黄朝而去! “嗯?”阿松歪了歪脑袋,略显俏皮的看着黄朝手里的刀子,毫发无损,依然寒光闪闪,削铁如泥!而那怪物手里的藏刀,却情况不同迎着黄朝手里的砍去的一刀,在和黄朝手里的凶刀碰撞之后,擦出一片耀眼的火花。 但他的藏刀却已经崩口,黄朝一刀看下去,刀口已经有些卷刃了! “你这把刀到是挺有意思的。”阿松歪着脑袋,看着黄朝,说道。 黄朝依然话不多,目光冷冽的看着那怪物,全神贯注! 那怪物嘶吼一声,浑身肌肉暴涨,乳白色的皮肉呈现出一抹淡红色的光泽,好像是燃烧的蜡质一样,油腻腻的看上去格外的恶心! 那怪物张开双臂,两条粗壮的大腿一个大踏步的奔着黄朝而来,这本身就是一直猴子,饶是被阿松炼成了尸鬼,却仍然是一个猴子。 那怪物腰身一软,欺身而来,大巴掌上面尽是灰褐色的指甲,看上去非常锋利,黄朝不怀疑,这样的指甲要是刮到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景象,肯定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看着那大爪 子直奔自己而来,黄朝当即晃动上身,闪出半个身为。而后想也不想,回收便是一刀直直的刺了过去! 一声怪叫,那马脸猴子大怪物,一声怪叫,却看到黄朝手里的刀子直接刺穿了它肥厚的大手掌! 黄朝冷笑一声,另一外一只手迅速握住刀柄! “起!” 扑哧一声闷响,黄朝胳膊犹如一条大蟒一样,剧烈抖动了一下!而后只看到面前一阵血肉瞬间爆开,黄朝掌心耍出无数朵刀花,四散绽放,银白色的刀花闪动起来,每一刀过去,便从哪大怪物手上卷走一片血肉。 不过片刻,那猴子的肥大手掌便被黄朝一刀削去了两根手指,大片手掌被切成了一个月牙形。 阿松看的脸都白了,那猴子虽然依然成了一具尸鬼,毫无思想,但却也是知道疼,尤其是十指连心,骨肉分离的疼! 当即怒吼一声,就要暴起朝黄朝扑来!但很可惜,他没走出第二步,黄朝口中一阵心经念诵,屋外登时金光大显,一股子灵气波动瞬间在这屋内卷了起来! 一瞬间,天地变色!灵气如同浪花一样从四周卷进房内,很快的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灵气场!黄朝一身风水堪舆的本事,可不是拿来装点门面的,那屋里屋外尽是自己部下的了强大咒法,符篆。 其实黄朝一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周围的山势地形,加上阿松刚才所说,这里应该改就是自己在沪上那条龙脉的起始地。所以,既然如此,整条龙脉最精气充盈的地方都被自己霸占了,干着敲骨吸髓的勾当,那这龙尾又怎么可能判断不清? 这几天黄朝跟随这寺中僧人随处乱逛,漫无目的的游手好闲,早已掌握了附近山势,地理和这寺院的风水布局。部下一个杀阵绰绰有余! 黄朝这次出门儿的确没带什么朱砂狼毫笔,一开始还在为没有施咒的法具而感到棘手,却没想到淑女帮了一个大忙! 那只每一天一只老鼠求爱的寺中公猫终于有一天惹怒了淑女,淑女本身就是猫科类动物的绝对霸主,地位仅次于老虎和狮子,甚至连豹子都不一定放在眼里。 那只**的公猫像是一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淑女一开始不愿意搭理,但到后来终于不耐烦了,一口咬死了那只大猫,瞬间天地安静了。 于是黄朝没有朱砂,改用猫血,在这整个寺院里布下了这一道专门克制降头的法阵。 风水大阵被黄朝开启,杀阵一起,黄朝识海深处的八阵传承都有感应,而这交相辉映,虽然阵法布置的并不能算特别的高明,但实用性极高! 一时间,房间内空气中发出一声声灵气碰撞的爆鸣!天地变色,灵气犹如催命一般,席卷而来。房间内的一切都仿佛变得风雨飘零一样,阿松浑身少有布料,在那灵气催动下,婀娜的身材更是显得别有韵味! 砰砰砰! 就在那大阵开启的之后,突然从外迸射出来三四道银光,银光乍现,破窗而进,直奔那大怪物的脑袋而去! 噗 一声声的闷响传来,阿松再一看,居然是屋外房檐上的冰棱不知道为什么掉了下来,而后像是一把把的利剑一般刺入房间,插进了自己尸鬼的身体上。只是这尸鬼浑身上下,早已金刚不破,几把冰棱看样子还是难以伤到他。 阿松松长出了一口气,驱动那尸鬼再次上前,催命一般的奔着黄朝而去! “嗯?”阿松刚刚催动那尸鬼,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那插入尸鬼身体上的冰棱出身,半天之后突然眉毛一皱,浑身一股热浪侵袭! 砰! 砰! 砰! 三声爆响,那明明是水做的冰棱,却突然随着那三声爆响,突然火光冲天,一阵炙热的热浪席卷而去,三团火光虽然不强烈,但却冲击力十足。 其中一个在那尸鬼的耳朵边上炸开,直让大怪物一个踉跄,脑袋硬生生被炸掉了一半,一股黄色的白色交织的不明粘稠**,顺着那炸开的脑壳顺着肩膀就流淌,看上去非常恶心。 “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阿松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面全是惊恐,他不知道黄朝这一手是怎么做到的!刚才还是三条冰棱,却插进尸鬼的皮肤之后瞬间炸开了,火花四溅! 阿松自然不知道道家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更重要的是黄朝如今已经勘破炼气化神的境界。于是在这法阵之中,便是自己的一方独创的天地,起冰化火也并无不可能。只是特别的耗费灵气罢了! 三支冰棱激射而去,那大怪物也已经不如刚才那般生猛了,加上本身就是在黄朝设下的法阵。无论阿松如何的念动降头术法,那怪物也变得有气无力,最终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阿松的脸都快拧出了水来,没有了尸鬼护主,她终归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们谈一笔交易怎么样?”阿松计上心头,道:“你只要你离开这里,你山下的那些朋友便可以安然无恙!这笔交易划算。” 黄朝冷冷的看着阿松,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阿松一双冷艳的眸子看着黄朝,知道今天恐怕自己难以周全,黄朝什么脾气?吃软不吃硬的人,加上这些黑袍降头邪恶诡异,别说是杀一个人,就是再杀十个,黄朝只要有这个能力,他也一定会去杀! 况且,如果不是自己强占龙脉,这怎么可能有机会在龙脉其他的地方强占聚魂法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他的识海丹田一阵悸动,紧跟着自己布下的阵法突然变得暗淡无光。再看窗外,黑云遮天,这是在南疆少有的乌云登时出现在了头顶。 现如今并不算锡金的雨季,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片浓云笼罩? 就在黄朝好奇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心口一阵躁动,再一看是那金蝉扳指再次发出一阵阵的蜂鸣,只是金光之中,那金蝉却不见了!而后突然的自己握刀的掌心传来一阵刺痛,那感觉就好像是握住了一万支银针一样,刺痛无比! 疼的黄朝脸刀都握不住,当啷一声,凶刀掉在了地上! 见到这情况,阿松突然变戏法一般,手里多出了一个一寸长的精致玻璃容器。 阿松见到情势不妙,当即扔出手中的玻璃罐子,砸在地面,瞬间香气冲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厚重的香气,幽幽香气味道极其古怪。有了上次驰旺昆口吐毒气的前车之鉴,黄朝立刻闭吸,同时催动丹田气海的真元守护心脉,内脏! “哇!” 突然这时候一声鬼叫声音响起,黄朝总感觉那声音有些似曾相识,然而还来不及反应,房间的空气已经开始变得浑浊不堪。阿松的瓶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竟然砸破之后,漫天的污浊气体,充斥在房间之内! 阿松趁机看着漫天污浊的气体,立刻便知道时机成熟,准备逃走。却不想,黑暗中一个人影一把将她环抱了起来! 黄朝距离阿松不远,正准备追出去的时候,便看到黑暗中有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一把将阿松抱了起来,后一把将他扔到了一旁的地毯上面。 而后那人站在污浊的空气里面,缓慢踱步走向阿松,突然 挺起腰杆,张大嘴巴,猛的一口气,犹如鲸吞大海一般的气势,开始讲空气中污浊的空气吸收了起来! 短暂的几秒钟过后,屋子里污浊的空气不复存在,新鲜的空气从外面灌了进来。而那个模糊的人影也开始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 “嗯?”黄朝看着那人影,突然皱起眉头。因为太熟悉了,那个人影的身材,样貌,甚至连发型都非常的熟悉! “我靠,那不是自己吗!那个人影....那个人影和自己竟然一模一样!” “难道...难道...这就是上尸?”黄朝突然想起来,那天在浦东自己被驰旺昆偷袭,猝不及防的中毒之后陷入昏迷,正是上尸出窍,走出神识气海,一举击杀了那些黑袍阿赞。之后听大师兄说,上尸出窍,消耗极大,所以那上尸便躲进了凶刀里面闭门不出。 一开始黄朝也真心的试着用气海丹田去探查凶刀,却并没有一毛钱的发现。但现在,上尸怎么再次突然出鞘了? 黄朝的好奇的怀疑,接下来便得到了证实! 那上尸看了一眼黄朝,虽然他长得和黄朝有些相似,但脸上其实更加狰狞,没有丝毫的血色,双眼泛红,浑身上下煞气冲天,黑风催命! 上尸也看到了黄朝,狞笑一声,便突然转过头看向了地上的阿松。 “你想干嘛?”黄朝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上尸没说话,只是大手一挥,一把抓住了那阿松的肩膀,而后另外一只手非常霸道的一把抓住了阿松的大腿。之后用力一推,将那大腿给扛在了肩膀上! 黄朝知道他要干嘛了,当即冷汗顺着脑门儿就下来了。 只见上尸一把将她的大腿扛在肩膀上,另外一只手蛮横的一把将他小腹的银牌法器摘掉,然后是藏蓝色的胸前亵衣。这一下子,阿松身上当真是没有丝毫遮羞的器物了! “你....你....你要干嘛!”阿松脸上全是惊容,毕竟是女人,遇到这样的一幕让她本能的没有任何的提抗能力。而且这上尸本社那就是人的身体一部分,蛮力巨大。黄朝身上没有多余的肥肉,但肌肉也不算发达,但偏偏这一身蛮横的上尸,孔武有力,任由阿松在他身下如何的挣扎,他也不为所动,像是一块磐石一样,死死的压着阿松! “放开我!”阿松怒气冲天的喊着,一脸羞辱欲死的样子。可上尸仍然一动不动,一只手抚摸着阿松一头青丝,而后鼻子放在香发之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紧跟着脸上传来一阵享受的摸样。 “香!” 这是黄朝听到自己的上尸第一次说话,就一个简短的“香”字,一点也不辱没了他是主司人类**欲的上尸体!而这各上尸的声音,居然和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而后也不管身下的阿松如何挣扎,嘶吼。她就像是一个被饿狼扑杀的小鹿一般,浑身扭动,可越是剧烈的扭动,那上尸就越是兴奋!最终提枪上马,腰杆一挺,直捣黄龙! “啊!”房间内传来了一阵阿松的尖叫声,疼,撕心裂肺的疼,而更多的是屈辱。发自内心的屈辱,她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腰肢扭动一下,身上的“黄朝”便更加凶狠一份,他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只知道一路高歌猛进,一路肆无忌惮的侵略她的身体。 黄朝看的都傻眼了,他恐怕一辈子脑袋里也没不曾有过这样的一个画面,自己亲眼看着自己去上演一副**的春宫图。 上尸比自己更更像是一个土匪,他肆无忌惮的任意凌辱着阿松。而更让黄朝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阿松一开始还在挣扎,可是到最后...到最后,竟然成了一味的迎合。她喊叫,她皱眉,她扭动腰肢,双腿紧锁上尸的动作和频率。 黄朝看了半天,突然觉得自己在这看也不是个事儿,他也不想打扰了自己的上尸用餐,便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屋子,站在屋外,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天地再次恢复了平静,一场恶战过后,竟然以这么一个戏剧性的结尾结束,这让黄朝始料未及。 “也不知道屋子里的哥们儿抽不抽烟。”黄朝看着手里的香烟点燃,突然觉得,别人享用春色,自己在这里抽事后烟,太他妈憋屈了。 一个小时过去,房中的喊叫声停止,黄朝在回去的时候,上尸蹲在凶刀前面,思索了半天,看到黄朝进来之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而后紫光一亮那上尸再次回到了凶刀里面,留下屋子里一片狼藉。 看着阿松趴在地上,浑身没有一丝遮羞的布料,突然觉得这个流亡公主太凄惨,太可怜。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了嗯的一声鼻音。 “没有死?”黄朝再看去,那女人双腿之间桃红一片,几滴鲜血像是桃花一样点缀着她白皙的美腿,靠果然是完璧之身! “直娘贼,你他妈玩完倒是负点责啊!草,让老子替你擦屁股吗?他妈的!”黄朝的火气瞬间就冒了起来,一团邪火窜起来,握着手中的寒刀,一阵术法催动进去,却发现泥牛入海,一点反应也没有。 黄朝走到阿松面前,双手拍打了拍打她的脸颊,却发现一点反应也没有。应该是昏迷了。握着凶刀,黄朝心想给她一个痛快的当做了断。 第一次,黄朝杀人对于黄朝成了一个纠结的事情,杀还是不杀居然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难道是因为上尸强上了她,我就有些不忍了?”黄朝举着刀子,半天却没有放下去。 上尸玩完不擦嘴的恶心行径,让黄朝纠结了。赐给她一个睡梦中的安稳死亡,或许是一件好事,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好像有一个人反复的告诉黄朝,别动手,饶了她,放过她,她已经很可怜了,守护了快三十年的贞操已经被你玩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你懂不懂睡了之后就要负责? “禽兽,你他妈就是一头禽兽,牲口!”黄朝握着凶刀,神经质一样的只骂凶刀里面的上尸,却毫无反应。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屋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不好,是不丹的边防军!”黄朝心里直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对方就在山下,小六子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然而就在黄朝猛的一回头的时候,却看到小六子等人站在门口,赵东山因为爬了半天的山气喘如牛,弯着腰蹲在那里大喘气,赵平替他拍着后背顺气儿。 小六子举着一把步枪站在那里,一脸惊讶,嘴巴张大的能塞进去一颗鹅蛋。 “小...小爷...” 赵东山环顾四周,看到一片狼藉的地上,还有那个大怪物的尸体,一屋子鲜血和腥臭,眼前一晕,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黄朝想要解释,却突然身后一片凉风,再回头,却看到阿松又取出了一个黑色的铜罐,扔到了地上! “贱人,诈死!”黄朝怒骂一声,空气之中登时出现一片烟气,只不过这烟气虽然浓重,却并不是什么毒气。等那烟气散去,再看屋子里,阿松早已不知踪影了! 黄朝肠子都悔青了,当时没有痛快一点,狠毒一点,凶恶一点,一刀杀了而她! (本章完) 99宝藏 “小爷,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小六子蹲在地上替赵东山掐着人中,一屋子人盯着赵东山。赵东山半天长出了憋在心里的一口气之后才缓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黄朝。 “人呢?”赵东山一边说着,眼神还特别不老实的看向不远处的地上,那几朵红色的梅花。不用多说,就能知道是阿松留下来的。 “小爷,这有暗格。”海正冲说着,用力掀开地上的地毯,随后一个暗门露出了地面,打开一看,下面一个简易的地道,不知通往哪里。 现在去追也来不及了,阿松肯定夺路而逃,下面情况不明,黄朝也不建议去追她。虽然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但也没办法,按照那阿松的脾气和心智,她能耐下心来等待边防军的援军和黄朝周旋,想必是也早就准备好了退路以防万一。 “你们没事吧?”黄朝这才想起来,阿松布置的那些边防军人,道。 “小爷没啥大事儿,就是任奎大腿被子弹擦了一下。大家伙都没什么受伤。其实说来也是运气好,你走了之后,赵哥安排的很妥当,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布置了几个暗哨,我们把自用绳子绑在树干上,直接几天晚上也都住在树上。那些军人虽然训练有素,但应该是长途奔袭的,人困马乏,我们打了他们一个伏击,死了三个人之后,他们跑了。咦,小爷这是啥?” 海正冲说着,看向地面那大怪物的尸体,只看了一眼,他胃里本身就不多的食物差点吐出来。那玩意儿脑袋上面已经烂完了,本身是尸鬼,虽然有奇怪的再生能力,但却因为黄朝在这院子里布置的奇门遁甲的咒法,这导致那尸鬼的再生能力下降,不然黄朝还真不容易对付这么一个怪物。 “别管他了,这寺里的僧人呢?”黄朝突然想起来,这一群家伙全副武装拿着枪跑进来,那些僧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吧?” “早就吓得把卵蛋缩回去了,我让两个伙计盯着,为了避免意外荷枪实弹,不是虚的。这些边境上的僧人,多多少少都摸过枪,别想指望拿装一发子弹的枪吓唬他们。” 赵平说着,跟着黄朝这些人不知不觉骨子里都熏出了一股土匪的彪悍气质,恐怕今天还是他们第一次拿枪和正规的边防军人对着干! 如果说黄朝用一点炸弹就引来一场天崩地裂的雪崩,活埋了那些士兵的话,他们刚才经历的那一场林间伏击,更加能够显示枪火的残酷性。 “这些边防部队虽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赵哥的安排很妥当。这几天我们晚上都把自己绑在树上睡觉,轮番守夜,白天更是在附近安排了地势较高的地方有岗哨,所以我们一早就发现了他们。这群边防像老鼠来偷袭的时候,我们早就以逸待劳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海正冲说着,手舞足蹈,吐沫星子四处喷溅,显然很兴奋。 “但是有点可惜,他们不顾一个重伤,两具尸体跑了。所以小爷,这地方我们不能呆了,要迅速撤离。” 黄朝看了一眼那个地洞,心中阴晴不定,有些复杂,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赵东山他们又开枪,刚才那一下子应该是还用了炸药,这么大的动静,只要不丹军人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血性,肯定会杀回来的,到时候可就不会是短兵相接那么简单了,要么黄朝把他们全杀了,要么他们把黄朝全杀了! “好,我们现在就走。你们收拾一下,尽量别留下太多的把柄给不丹军方,不然这就成了国际事件。” 任奎听到这话,说道:“黄小爷放心就好,我们有自己的安排。”说着,任奎从包里取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居然是毒品! “把这东西撒出来一些,他们就会以越境毒贩来处理这次的事情,瞒天过海!”他因为子弹划破了他的大腿,走路有些不方便。 黄朝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能搞到一整包的毒品,便提醒道:“这东西别留着带回国内,我给你们加一倍的佣金,足够把这些东西卖掉之后的钱了。” 任奎有些不情愿的撇了撇嘴,小六子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道:“小爷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听,要是没有这些东西还好说,但如果你拿着这东西回国,过边境的时候一旦被发现,你解释都解释不清楚,我国国境线上成天都有武装部队,见到你有这些东西,二话不说就开枪,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 任奎早些年顶多是在街面上做一些青皮混混做的勾当,以前跟着小六子他们倒是经常出入过一些娱乐场所,见识过那些有点钱就买来白粉吸食的家伙,他一直没胆量去砰,主要原因是本身就没什么钱,怕一旦沾上了后悔都来不及,但现在突然有了一包这东西,任奎的心里也有一些动容了,自己不吸,拿出去卖还不行吗? “小六子,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搞到的?”黄朝突然好奇的问道。 “小爷,是这样,我们伏击那些不丹军人的时候,他们跑得太快,来不及开车,小六子就一枪打死了他门的司机,我们本现在车上找些吃的,却没想到吃的没找到,找到一包这些东西。” “留下来一点,剩下的都扔了吧。”黄朝看着那一袋一袋的白色毒药,皱了一下眉头又说道:“不,烧了。” 倒不是黄朝有什么心怀天下的大义,但做人总是需要一些底线和原则。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黄朝杀人,可从来不做丧尽天良的事情,杀不该杀的人。这些毒品别说是任奎,黄朝相信,换成谁捡到了都会动心,甚至就连刚才任奎拿出来这么一包玩意儿的时候,黄朝自己都有些动心,这是什么?比黄金还贵的粉末!不说金子,你坐地铁平白无故捡到一百块钱没人要什么心情? 但这终归是白粉,如果一旦被发现就能一路追查到黄朝他们和不丹边军交战的事情,到时候一百颗脑袋也不够子弹打的。 “知道了。”小六子干脆的答应了一句,冲着任奎伸出了手。任奎没办法,他周围几个兄弟也是有些不舍,可任奎再如何的不愿意,最终还是把那一包交给了小六子。 小六子处理这些东西非常干净利落,直接扔到了一个大缸子里面,从寺院仓库找来了一些汽油浇上去,一把火点燃,黑烟冲天。 “小爷,你来看一下。”正当黄朝他们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赵东山带着赵平走了过来。 “小爷,赵平刚才去厨房找吃的时候,无意中走错了路,有点发现,不过不方便说出来,您自己来看看?” 黄朝不清楚有什么发现,便跟着赵东山一起走了过去。 两个人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厨房后面的一个小屋,这里距离那面琉璃鬼墙只有三四米的距离,独门独院的主殿的后面,甚至远离其他僧侣的房间,独立出来。 “难道会是阿松的闺房?”黄朝突然脑袋里想起来上尸出鞘的那一幕,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跟着赵东山走进去,海正冲正端着枪在这里抽烟,高原气候抽烟非常费力,海正冲抽一口脸就红了,但也许是因为有些紧张,他还在努力的嘬着烟屁股, “什么事儿啊?”黄朝好奇的推门进去,却不曾想 门刚打开,黄朝就感觉到了眼前一亮! “小爷,你看这个东西...明代的...这个...居然是南宋的夜明珠!他妈的暴敛天物啊,这么好的玩意儿就像垃圾一样随便堆放在这儿!一屋子的宝藏啊!”赵东山压低了嗓音,很鸡贼的说着。 黄朝一一看去,果然是一屋子的宝藏,除了一些较大的佛珠,佛器,佛像之外,还有一些明显是中土特色风格的瓷器,唐三彩。黄朝甚至还找到了一个清末的鼻烟壶。 “小爷,你看这个。”赵东山说着,随后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个黄皮册子有些年月了,上面全是一些人名,而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名都同属一个姓,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族谱! 黄朝拿在手里翻看,很快的就发现这族谱后面还有一些历史。大致阅读了一下,应该是民国之后的玩意儿,而内容非常有趣。讲的是这个家族,因为战乱流离,后来不知为何,到了西疆,趁着那个年代世道混乱,出了国,偏安一隅的住在了锡金。 “嗯?”黄朝一边翻看,却突然在房间里的一个书柜上免发现了几张摆动过的书籍,打开一看,里面夹着几张发黄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富贵贴金,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应该就是撰写族谱的这家人。而随后看到的一张照片让黄朝眼前一亮! 那是一个年轻人,眉目清秀英俊,目测应该绝对不超过三十岁。身上一件民国军官的制服,站在一个老人的身边合照。值得注意的不是这个年轻人有多么英俊,而是他的大拇指上的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扳指,黑白照片照不出什么色泽,只能看到白白的一团!但黄朝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扳指,就是自己怀里的这个金蝉扳指! 之后黄朝在这房间里发现了更多的照片,那个年轻人的单独照片居多,甚至其中有一张僧侣的合照,里面也有这个年轻人,只不过脱掉了军装,人也老了,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上是僧袍! “原来如此!这个扳指是家传的玩意儿,跟随着这个家族流落到了这里,一直跟随着主人。家道中落,这个人也无心回国,就在这个山中的密宗禅院静修。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年救下阿松公主的主持,但他的扳指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离开了?这扳指有代表了什么?” 这些问题都没有什么线索,留给黄朝一个可能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 “清点一下,这些东西是咱们的了!”黄朝说着看着一屋子的古玩,白粉不能带,但是这东西却是可以带的。赵东山眼尖,很快的就把几样东西拿了过来。其中两块上等的羊脂玉,一个挂坠,一副镯子。挂坠毫无瑕疵,白入刚刚沐浴出装的少女皮肤,挂坠也是如此,但是很可惜,只有一副,另外一幅怎么着也找不到。 另外还有一个铜佛,一寸长,是一个千手观音,样子栩栩如生。北宋的玩意儿,很多年了,但因为保管不善,风化的有些严重。但这不影响这东西的市价,卖出去最起码是七位数的价钱。 黄朝看了一眼,满意赵东山的眼力,这东西可能是一屋子里面最值钱的了。其他的东西要么不值钱,要么太大不容易搬运。 黄朝其实还想找找有没有其他的名贵东西,但动用识海深处的丹田之力一翻探查,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法器可以让自己搜刮。 “小爷,这东西要不要让他们知道?”黄朝说着,看向屋外任奎他们。 小六子应该是绝对能信得过的,但赵东山这人和黄朝同属狼狈为奸,他是狗头军师,早些年走江湖什么人没见过?他看得出来,黄朝其实打心眼里不信任这个临时搭伙为伴的任奎和他的伙计们,但奈何这些人人手一把枪,要是火拼起来吃亏的绝对是黄朝他们。 而且刚才那一包白粉的事情,看得出来任奎也是有一些自己的小想法的,这件事出了之后,他对黄朝也并不是完全言听计从了,回去的路还长,如果招惹了这么一个亡命之徒,那么一路上都是大麻烦。 黄朝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寺院,这寺院不知道在山中伫立了多久了。躲避战火,让信仰之人朝贡,撇开阿松这么一个奇怪的女降头阿赞,这里真的是一片圣洁的。如果这一屋子的东西让任奎他们知道,黄朝敢用赵东山的脑袋保证,他们肯定会举起枪口对准那些僧侣大开杀戒,然后搬空一屋子的东西。 “不用告诉他们了,他们知道了肯定要把这里搬空。我到时候暗地里多加一些钱就算了,省的他们起了歹心,把无辜的僧人给杀光了,撇开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狗屁话不说,杀了这么多僧人,肯定麻烦。” 赵东山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赵平和小海也是小鸡啄米一样的答应了下来,之后黄朝把那两枚羊脂玉和铜佛,分别放在赵东山和小海的背包里面。 水源和食物黄朝他们并没有全部带走,毕竟这个山里还有人,还有僧人,下山一趟不容易,来回就要一天,全带走他们吃什么?黄朝讨厌和尚,但并不代表就见到和尚就一定要拔刀相向。 离开寺庙,一路下山,原始森林的另外一边已经传来了一阵阵惊鸟飞起的场面,显然是人家边防部队的大部队来了。黄朝他们无心恋战,毕竟如果一旦纠缠上去,很可能再也不可能抽身了! 毕竟对方是正规军,自己只是匪,自古以来匪和兵的都是猫和老鼠,谁见过老鼠见到猫主动上去踹一脚然后说:“来孙子,和老子单挑?” 一路东行,身后的追兵越走越远,翻越了数道山岗,又在森林里经历了三个晚上之后,黄朝他们的食物也基本上吃得差不多了。任奎说了几句牢骚的话,无非是肚子饿,走不动之类影响军心的话。这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大概在离开了寺庙的第四天清晨,黄朝他们再次看到了那个巍峨的喜马拉雅山巅峰,这一次他们再次进入了喜马拉雅山山脉的冰川地带,只是没走多久,银白色的地平线上就出现了几个黑色的点子。 “靠!有当兵的!”任奎骂了一句,想去摸身后的枪,却发现,昨天晚上他们行径到一个树林的时候,那批枪已经被黄朝全部给砸了! 枪管子都弯了,肯定不能用,之后掩埋到了随便的一处地下,子弹什么的也全部扔到了河里。当时任奎就有一些牢骚,他和小六子都是枪痴,虽然痴迷的程度不一样,小六子痴迷的都快成神了,而任奎单纯的只是在这样一个异域国度,拿一把枪换一个心理的踏实。 所以当时任奎的情绪就有一些激动,现在,看到地平线上的几个黑点,任奎当即就有些站不住了! “我就说过,那批枪不能毁了,虽然那些不丹边防军甩开了。但咱们还没进中国地界呢,你看现在,这不完蛋了?咱们就算不是走私的,在这边境线上也说不过去啊!”任奎说着,一屁股坐在冰面上,有气无力的喘着粗气。 小六子皱了一下眉头,道:“行了,你闭嘴吧!” 说完,小六子转头对着黄朝说道:“小爷,咱们怎么办?不丹的边境军队肯定不是吃素的,他们肯定会跑来和咱们国家的边防说的,而且在边 境线这么**区域,咱们也不是当地的牧民,就算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小六子说这话没有埋怨的意思,单纯的是他比较担心。毕竟,虽然黄朝和孙雅那个女人的关系不错,但孙雅显然不可能吧关系伸到西边这样边防军里面吧? 黄朝没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白色的地平线上的那些黑点,气息有些粗,但却脸不红,比塑料体格的赵东山强一百倍。赵东山有气无力的看着远处,一脸担忧,的说道:“小爷,干脆你把我扔到这,你们先走吧!” 赵平一听这话不愿意了,当即说道:“小爷,你要是把我哥扔到这,我也不走了!” 赵东山脸上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是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说道:“傻货,有活命的机会你不走,跟着我一起进去吃牢饭?” 风雪中,赵平看着自己这个一直看不起自己的表哥,没有多去想便点了点头。赵东山又骂了一句傻货,便把脑袋转到了一边。 而这时候黄朝看着远处,本来微微锁住的眉头略微松开了一些,道:“没事了,都起来吧,谁都坐不了牢!” 说完,黄朝率先走了过去! 十分钟后,地平线上的那支军队人数规模越来越多,一直到最后,干脆是半个排的兵力,他们选择步行前来,荷枪实弹,领头的居然是一个少尉的军衔! 看到黄朝,对方没有任何的警惕,依旧把枪背在身上,踏着风雪而来,走到黄朝面前,那个少尉挺直了腰板,说道:“孙姐让我来的,看到你没事我可以交差了!” 男人说着,却没有行军礼,显然他觉得对于黄朝军礼有些不适合。 黄朝笑了笑,道:“谢谢你了。”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在争议区里面呢。”军人铁血作风,也不管黄朝心里咋想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奇人异事,眼神有些警惕。 “走吧,到了你的地盘,一切听主人的。不过我这些朋友好些天没吃米饭米条大肉了,你们驻地有吗?” “你放心,兄弟我哪里有酒有肉,可惜在翻过一座山就是国境线,咱们那不比锡金那边,地势高,得用高压锅做饭,所以将就一下,土豆炖牛肉,白菜烧豆皮,你别嫌弃。”军人虽然铁血作风,但丝毫不印象他说话的圆滑。 黄朝笑了笑,道:“好说,咱们兄弟不是有钱的驴友,能吃口中国饭就谢天谢地谢孙雅了。” 那军人爽朗一笑,便带着黄朝他们往东走,一路上倒是说了不少话。 这个少尉叫裴勇,京城人,入伍五年了,的确是一个有背景的二代长官。说话一口我的士兵,我的兄弟,应该是一个好长官。也应该是孙雅同一个大院里的孩子,但看年纪应该比孙雅小。 而黄朝在看着人面相,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做事严谨,浓眉双目有神,将来也是可以有一番成就的福相。 “裴大哥,小弟我说一句不当说的。你要是想有个将衔,不能死呆在西边,多去北边,你的命格在北。” 听到这话,裴勇笑了笑,似也没有放在心上。 来之前孙雅说让他越境接一个人,一开始他还挺心碎的以为,从小自己就当做暗恋对象的孙雅有了男朋友,闲着无聊跑到边境无人区上当绿油。可今天见了这个叫黄朝的,说话谈吐成熟,虽然看上去年轻,但一看就是肚子里有货的,两个人说话倒是投机。 他一直想问黄朝的背景来历,但觉得太唐突也就作罢。想起来临走的时候问孙雅接的人是谁,孙雅只是淡淡的说一个神棍土匪。现在听到这话,这裴勇更是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和孙雅是什么关系? “怎么,小兄弟喜欢研究风水命理?”黄朝没来得及说话,累得直吐舌头,自己都快走不动了需要小海和赵平扶着才能勉强继续走下去的赵东山,看到又拍马屁的机会,当即说道:“刘伯温知道不?如果放到现在,连给咱家小爷提鞋的机会都没有。” 裴勇笑了笑,似乎是不太相信,毕竟他这一辈子呆在军队里的人物,肯定不能相信这么玄妙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候众人翻过了雪山,国境线很快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走到界碑的面前,赵东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蹲在国界碑上面,嘴巴贴在冰凉的石碑上一通亲啊。 “走了一圈,才知道还是他娘的家里好啊!这辈子也不出国了,那些往国外跑的全是傻鸟啊!” 看到赵东山这丢人的摸样,黄朝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随后众人又走了大概半天的路程,晚上时候,哨岗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面。那是一个半山腰上的哨岗,隶属于西疆某边防旅,这里是裴勇真正意义上的地盘儿! “地方不大,但住的房间富裕咱们十几口子,明天一早有车来接咱们。别以为电视里面说边防多苦多累,其实就是枯燥,但时间呆久了,那些老兵还真舍不得这种寂寞枯燥的日子,舍不得一到晚上的满天繁星。”裴勇其实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一边带着黄朝他们,一边就走进了哨站。 只是听裴勇的话,黄朝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想起来了流亡公主阿松,她跑路的时候肯定有伤,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是死是活?黄朝不怀疑她这样的人狡兔三窟,七五年成为流亡公主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到现在这么久了,肯定有自己的城府。 黄朝虽然后悔没杀了她,但如果阿松能够知难而退,从此之后不用降头术发随意杀人,伤人,制造那邪恶的驳杂人头,黄朝倒是没心思追杀她到天涯海角了。 一行人进入哨站,这里驻扎着一个排。最多的时候这里驻扎过三个排的兵力,所以完全有富裕的地方给黄朝他们住。 进入哨站的时候,饭菜已经准备齐了。还没进门儿,赵东山已经流了一地的口水,拽着黄朝的胳膊说道:“小爷,似乎是正儿八经的土豆炖牛肉,我还能闻出来时母牛,我厉不厉害?牛逼不?” 小六子骂了一句:“高原没把你狗鼻子冻掉?” 赵东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一路上他这种塑料体格能在喜马拉雅山的东南两边折腾一圈,身子骨还没散架只能说是老天爷嫌弃赵东山太猥琐,不愿意要他。 “不好意思,咱们虽然谈得来,也都是朋友,但过了国境线,规矩还是要有的。”突然,裴勇站在黄朝满前,阻断了他进门的道路。下午在国境线没有搜黄朝的身已经是给面子了,但到了这里,就算是孙雅的朋友,但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裴勇最起码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理解,我没带什么违禁物,就是几块玉。和在不丹买的一个佛像,还都是咱们国家流失的。”黄朝一口气交代了出来,其实只要不是枪支弹药,毒品裴勇其他的其实都不愿意去管。 “这些东西不归我们管,兄弟您就算是把不丹博物馆给搬来了跟咱也没多大关系,只要别是毒品,枪支或者珍稀动物的毛皮就行。” “来来,先搜我的,搜完了好去吃饭!”赵东山说着,跑到裴勇面前,双臂张开,呈一个“大”。 (本章完) 100突发事件 赵东山这一举动无形中缓解了一些紧张的气氛,其实裴勇所谓的搜身是很形式化的。毕竟,这个少尉心里清楚,黄朝背后的关系是孙雅,自己也不好太上纲上线,不然这事儿传出去,自己恐怕也会被别人笑话不懂人情世故。 “没问题了吧?”赵东山摸了摸屁股,眼睛却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厨房里还散发着热气儿的食物,那是许久没有闻到的中国菜的饭香,正儿八经的土豆炖牛肉,白菜炖豆腐,裴勇还很好客的拿出了几瓶啤酒摆在桌子上,几个系着围裙的厨师长正在摆放筷子。 “行了,大哥,去吃饭吧!”搜查赵东山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兵,肩膀上一条杠,显然是刚刚入伍一年,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笑着看着赵东山,他也许是年轻,社会经验不足,检查的比较仔细。 但除了在赵东山身上找到了两块玉佩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这一屋子的大头兵,换谁谁也不会有一个眼力能看出来这两块玉佩都是价格不菲的宝贝,自然而然的就以为是赵东山随身携带的挂坠器物,根本没有过问,也没人怀疑这东西是价值昂贵的古董。 赵东山笑了笑,这趟路走的他其实最折腾,最难受。一方面赵东山的体格是一群人中间最差的,高原反应折腾的他差点命悬一线,也多亏了这几天小六子他们轮番照顾,这个猥琐的家伙才没有死在喜马拉雅山的南边,甚至还翻过了山脉,回了国,这放到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黄朝和赵平还有小六子紧随其后,顺利过关,检查的其实并不算仔细,不然的话,想要仔细找总是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比如...赵平裤腿边缘的血迹! 这检查的的确不够仔细,黄朝也比较放心,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知道孙雅虽然会帮忙在边境线上接应自己,但边境线绝对不那么好过。如果不是让任奎他们把毒品,枪药什么的事先都消除了,这会指不定得有多大的麻烦呢! ”行了,兄弟,还给你的刀,没什么事儿了。”裴勇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把军刺交到了小六子的手里。黄朝知道这家伙身上有刀,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所以也就不提了。 “排长,你来一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屋外的一个大头兵走了过来,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屋子里,又看了一眼厨房里面正在低头吃饭的黄朝众人,朝裴勇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 裴勇皱了一下眉头,和那个大头兵走了出去。 “小爷,看啥呢,吃饭啊。”赵东山嘴里挂着菜叶,碗里一大碗的米饭,米饭上面还放着一大勺牛肉和土豆。 这个高原上用高压锅做饭,肯定不如在平原地带的饭菜那么可口但这都不是问题了。一群人都好些日子没有吃到正儿八经的中国菜了,就算是炒大白菜,他们吃的也是依然香甜。 “没事,你吃你的。”黄朝说了一句之后就放下了筷子,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裴勇和那个大头兵正小声交谈着什么,见到黄朝走出来,裴勇立刻变得有些紧张,看着黄朝,同时左手手指略微颤抖了一下。这是神经反射,表明这个人此时此刻有强大的心理警惕感,食指动是扣扳机的状态,意味着裴勇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兄弟,怎么了?”黄朝眯着眼睛走过去,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危险。 “怎么了?”裴勇眼镜里面露出了一丝冷意,然后一只手伸进了怀里。 黄朝当即皱眉,难道这是要掏枪?到底什么情况?黄朝不敢轻举妄动,站在了原地,陡然间,屋外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兄弟,我希望得到一个解释,这是从你几个朋友身上找到的!” 裴勇没有掏枪,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白色的粉末,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些是什么!毒品! 黄朝当时脑袋都大了! 他根本不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把这些货戴在了身上,他是亲手把那些毒品给烧掉的,但他当时没有做的更绝一点,去搜身!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黄朝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就算是浑身长满嘴也没有用,跳进黄河也难洗不清楚。 “我能问一下这东西是从谁身上找到的吗?”黄朝看着那包粉,手依然摊开。 “你的朋友,人现在在后面的储藏室关着,我们一共搜到了十包!足够你朋友吃枪子儿了!”裴勇说着,脸色可不好看,冷的像是一潭死水,紧紧的盯着黄朝说道。 “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置?”黄朝看着对方,说道。 “你们可以住在这里,但需要坚实,三天后会有车送缉毒警来。但你们既然运这些东西,那么抱歉,虽然你是孙雅的朋友,但是...我们只能公事公办。” 黄朝点了点头,道:“理解,是需要把我们交给地方的缉毒警察吗?” 裴勇摇了摇头,道:“希望您能理解,带着你们从国境线那边回来,我们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了。如果被人查出来,我们的一整排士兵可能这辈子也不太可能成为校官,我这个排长第二天就有可能送到军事法庭!就算我的后台再硬也没有用,而且...” 裴勇说着,看着黄朝,略带警惕和怀疑的目光说道:“我们收到了来自不丹方面的消息,他们也在边境线上和一支武装贩毒团伙交火,我个人希望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建立信任不容易,但垮塌起来就会变得非常简单! 显然黄朝他们在边境线上闹腾了那么久,死了那么多人,有惹了不丹的军方,这消息怎么可能不走漏出去?不丹人又不吃吃干饭长大的,他们自然会把情况通报给国内,让他们留心。 一开始裴勇可能也怀疑过黄朝,但有孙雅这个关系在中间,裴勇相信孙雅这种女人,虽然胆子大,但绝对不屑于去沾惹走私贩毒。加上黄朝给裴勇的印象也不错,他自然不会过多的怀疑。 但现在,从黄朝的人身上搜出来这些东西,所有的怀疑在裴勇看来都成了事实! “不过,我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你们走之前我会告诉孙雅这些情况,但具体怎么办我不好说,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排长!”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那么你们就公事公办吧,我一切听你们的。” 事到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看着裴勇这么刚正不阿的举动,黄朝不怀疑,如果自己敢动粗的,下一秒一把把冷冰冰枪口就会对准自己的脑袋,如果一旦事情闹到那种地步,黄朝相信那就真的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谢谢配合,我到现在都更加愿意相信,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裴勇说着,率先回了房间。 “大家停一下....”回到房间里面,整个搜身过程基本上已经结束,赵东山和海正冲两个人还在努力地扒饭,赵平突然听到裴勇的一嗓子,抬起了头,小六子看到黄朝脸色不佳的走进来,也有些紧张。 “刚才的搜身已经结束,大家可以吃晚饭了,不过我有一件事情还是要宣布的。”说完,裴勇给了自己的士兵一个眼色,后者上前拿出了那包粉。 “这是刚才搜身的结果,我已经和黄先生有过商量。你们之中已经有人触犯了中国的刑法,涉嫌运藏毒品,所以,我们未来几天,在这件事没有弄清楚之前,大家最好不要离开这间房!我们会派人每天送食物来!抱歉!” 最后抱歉两个字,裴勇说的时候,眼镜一直盯着黄朝,似乎是对黄朝说的。 听到这话,最先不满意的便是任奎!他当即一拍桌子,瞪着裴勇说道:“你什么意思?把我们当犯人吗?” 裴勇不卑不亢的看着这家伙,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道:“是不是犯人我说的不算,这是缉毒部门的事情。”说完,裴勇叫人关上了大门,走出了房间 一下子,屋子里的人瞬间炸开了锅,有些人饭还没吃完呢,听到这消息他们更是恼火不已,一个个情绪越发的激动。甚至任奎愤怒的踢翻了桌子。 “小爷,怎么办?”小六子没什么注意,凑了过来看着黄朝。 黄朝皱着眉头,看着小六子摇了摇头,说道:“没办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吧。” 小六子听到这话,突然浑身冷汗顺着脑门儿就流了下来。 “小爷,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小六子搞的鬼?”小六子听到这话,一脸的委屈和紧张,更多的是恐惧! 他跟着黄朝时间不少了,知道这位小爷什么脾气。触犯了他的规矩,下场肯定不好看。 “我也没说你啊,你那么紧张干吗。”黄朝冷冷说着,没看小六子,眼镜一直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人。 十分钟后,屋门再次被打开,裴勇带着那五个伙计走了进来。他们双手被手铐反绑,送进来之后才松开,期间一直有两名士兵荷枪实弹的对着他们,这让那三个伙计吓得脸都白了。 裴勇扫了一眼屋子,大概数了一下人数之后,便再次关上了门,期间没有和黄朝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更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交流。 黄朝知道,这是信任感的彻底崩塌。他不指望靠裴勇了,毕竟他是兵,自己始终是匪。一切问题,说到底都是要靠自己,靠别人没有一毛钱的用处! “黄小爷,这几个人怎么办?” 正在这时候,任奎领着那几个藏毒的家伙走了过来。这些人还好身上一根毛也没有掉,看着一桌子的饭菜,眼巴巴的望着。 “先吃饭吧。”黄朝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声。 这倒是让海正冲和赵平等人愣了一下,周围那些情绪比较激动的伙计汉子也是不理解,如果不是这几个人,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喝着啤酒,和那些当兵的打成一片,过几天就能顺利踏上的回国的路了。 但现在呢,饭虽然能吃,但回去等待他们的只有缉毒部门的调查! “你们几个老实说,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藏在身上的?”小六子突然一跃而起,怒不可遏的看着这些人,拳头紧握,黄朝不怀疑,如果这些人说不清楚那些毒品的来历,小六子很可能一拳打爆一个人的脑袋。 “六哥...”有个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六子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知道,说什么黄朝肯定不相信他了!毕竟,这些人是他找来的帮忙的,黄朝怀疑自己指使他们藏毒也说得通,自己有口难辩! “去你大爷!”小六子怒不可遏,一脚横踹了过去,正中那个家伙的心窝。后者后退了几步,终于还是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六子二话不说,上去拽住他的头发拖到了一边,亮出鞋底,一通爆踹。 高原地带,稍微运动一下人就会面红耳赤,气喘如牛,小六子使出浑身的了力气招呼那几个人,黄朝没拦着,看着小六子一拳一拳,一脚一脚的砸过去,默默的点了一根烟。 赵东山也没说话,冷眼看着这一切,端着饭碗,冷静的吃着饭。 “六子,差不多就行了吧,你打也打不出来什么,他们也是一时起了贪念,谁心里没有一点想法对不?黄爷,你看到那些白粉的时候,你心里没有动过想法?”说话的是任奎,他不经意间抓住了小六子的胳膊,示意他别再打了。 “我的确动过这心思。”黄朝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看着眼前的那几个家伙,他却并没有一丝的怒意,而是淡淡的说着:“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怎么可以不吃饭?” “对,先吃饭,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谈,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咱都得面对不是?!”赵东山嘴里还叼着一大块牛肉,含糊不清的说着。 其实这里面,老赵的嫌疑已经可以排除了,他要想坑害黄朝,有的是机会,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简单,粗暴。 至于,赵平虽然以前也是跟着赵东山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但他是有一股愚忠的,只要不是赵东山发话,他绝对不可能藏毒,海正冲就更好说了,给他一个机会,他就算藏毒,也不一定有散货的路子。 那三个家伙坐在了饭桌上吃饭,赵东山趁机看了一眼黄朝,两个人一个简单的眼神对视之后,他走到了黄朝的身边。 十几口人都在食堂,这是一整个排的食堂,地方也大,但想要小声说几句话还真不容易。所以,干脆不背着别人了,黄朝和赵东山走到了一边。 “小爷,这事儿怎么看?” 黄朝撇着嘴,摇了摇头:“没什么办法,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小爷,你真的怀疑小六子让那些人藏毒的?”赵东山说着看向小六子,那家伙正独自坐在角落里抽烟,没注意到黄朝他们,眼镜丝丝的盯着饭桌上的那几个人,一脸怒气,如果不是海正冲在旁边,他恐怕早就抄着饭碗砸过去了。 “说实话,我不愿意怀疑他。但也很明显,小六子的智商没那么低。这藏毒的手段太弱智。” 赵东山点了点头,目光扫了一圈屋子里的其他人。实际上除了黄朝他们几个,其他人谁都有可能藏毒,毕竟几包毒品,虽然不知道纯度如何,但如果拿回去,最起码能换十几万块钱花花,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随后的两天,黄朝他们都是在这屋子里度过的,裴勇送来了一些辈子,床垫什么的,不够多,但勉强凑合晚上也能睡觉。 只是大家都是心怀鬼胎,不相信对方,谁都睡不着,就算躺下了,一到晚上都是睁着一只眼睛。 两天的时间没有任何事情,更没有任何的娱乐,过的相当漫长,第三天中午吃过饭,屋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所有人无不是一个机灵,谁都知道,有人来了。 屋门从外被打开,两个便衣站在了门口,警惕的看着屋子里的人。裴勇走了过来,几个人交头接耳一阵,随后,其中一个中年那人的目光看向了黄朝。 “你跟我来!” 黄朝皱了皱眉头,他很不喜欢这个人的语气。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跟了过去。 随后在那个中年男人的带领下,黄朝跟着他走到了一个类似审讯室的地方,光秃秃的墙壁只有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有脚铐和手铐以及锁腿的木板。 “坐那吧!”中年男人冷冷的说着,指着那个手铐脚镣齐全的凳子。 黄朝的眼镜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还想打警察啊,敢做运毒的勾当,连警察都敢打?你不看看这是哪?”随后那人瞪了黄朝一眼。 黄朝没说话,安静的坐了下来。 “说说吧,你是主谋还是知道谁是主谋?” 黄朝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肯定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 “你不是,你朋友也不是?拿这几包东西是谁的?我塞你们包里的?” 这种态度让黄朝非常不爽,可刚眼镜一瞪,那警察边走过来,咔嚓一声黄朝的双手双脚被旁边的两个年轻新兵给拷上了。 这让黄朝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在南州的时候也有过双手双脚被锁的 经历,当时救火了! “你以为这东西就能锁住我?” 说完,也没看到黄朝怎么动弹,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那手铐的螺丝瞬间崩开,铜铁散落一地,木板碎成两半。黄朝仍然坐在那里,屁股动都没动,手自顾自的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根香烟,看着对方:“没带火?你敢送个打火机过来吗?” 那警察看到这一幕脸都白了,当了十几年的缉毒警,看到无数人的坐上那个凳子之后老实的像是老鼠见到猫,可从来没有见识过有人能把那纯钢的手脚镣铐挣脱开的! 对于这缉毒警来说,完全就是变态的存在啊!虽然话这么说,但这家伙的嗓子已经有些颤抖,如果不是腰间有枪傍着,加上也亲手打死过几个不知死活的毒贩,他现在恐怕话都说不清楚。 “你不要这么嚣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黄朝直接把自己的钱包扔了出去:“身份证在里面,自己看!” 那警察吃了一憋,显然他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横的嫌疑犯!当然,黄朝根本不是什么嫌疑犯,自己没有运毒,对方却把自己当成毒贩,加上这么一种态度,黄朝怎么可能有好眼色给她? “黄朝?名字起的倒是不错...说说情况吧,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 黄朝眯着眼睛,道:“我知道的情况不多,但我肯定没有藏毒,我也可以给你列几个名单,保证他们也没有参与藏毒。” 说完这些黄朝看着那警察,说道:“我看你的面相很多年没回家过年了吧?” 黄朝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那警察始料未及,拿着笔的手都有些颤抖,却不置可否的说:“说你的问题!你凭什么证明你和藏毒没关系?” “您姓宋,有一个女儿,四岁半,身体不太好是吗?妻子离婚,孩子住在奶奶家。嗯...在缉毒一线干了十几年还没有一个升迁的机会?这样吧,和我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那个警察听到这话,当即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三年前也有一个人说要给我五公斤的货,让我放他一条出路,直到后来那个人下场吗?我把货收了,然后带人抄了他的仓库,多加了一条企图贿赂,直接毙了!” 黄朝笑了笑,其实一早看出来了,这个警察双眉浓密,大眼有神,鼻梁高挺,下巴宽厚,这是刚直不阿的面相,但俗话说,太过刚直反而容易折断。这些年他不送礼,不攀亲,这个警察自然而然得不到升迁的机会。 “你别多想,我要是想贩毒,不会用这么弱智的办法,这不明显往枪口上撞吗?我说的交易是用条件换时间。” 听到这话,那警察挑起眉毛,道:“怎么说?” “给我两天时间,我把真正藏毒的人交给你。你放心,我绝对不走出这个屋子,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屋子里帮你抓到那个人。而且...” 黄朝比起眼睛,识海深处的八阵传承一阵推演,笑着说道:“不丹帮你找到真正藏毒的,我还能帮你再找出几包粉。” “还说你和这事儿没关系?别指望给你时间找个替罪羊帮你背黑锅,你以为都跟电视剧的剧情一样吗?” 黄朝笑了笑,道:“我都说了,要是想跑,别说这一个排的边军,你再来一个排我也照样能跑。不走的原因除了我的几个朋友之外,更重要的是我自己不愿意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当放人一样扣押了两天,我就为了一口气,但你如果同意了,这次的事情结束,你不但立功,我看还有机会升迁,以后远离缉毒一线,今年也能过个好年,何乐而不为?” “看你挺胸有成竹的,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我为什么告诉你?”黄朝冷冰冰的回答了一句。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但你的行动范围必须在那间房里面,两天的时间,四十八小时如果你找不到真正藏毒的,那就对不起了。” 黄朝甩了甩手,没说话,直接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回到屋子里,一群人的眼镜全部看着黄朝,赵东山和黄朝对视一眼,老赵在自己的小爷眼里看到了一丝自信的目光,便知道,小爷肯定有办法了。 “黄爷!”突然就在这时候,小六子走了过来,腰杆绷直的看着黄朝,道:“小爷,我知道现在我小六子说啥你也不相信了...但...但...你列一个章程,我小六子不解释了,你是打算把我交给缉毒警还是自己亲手处理我,我无话可说。” 黄朝摸了摸鼻子,道:“处理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你藏毒了?干嘛这么激动?” 小六子愣了一下,看着黄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行了,多大点儿事儿啊,搞得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弱智看不出来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黄朝这一番,虽然听上去轻描淡写,但却不知不觉让屋子里的气氛变得不那么简单了起来,气氛略微变得紧张了一些。 突然这个时候,那几个藏毒的家伙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众人的中间。 “黄爷,都怨我们,当初没听你的,一时贪念把那些毒藏在了身上!我们不拖累兄弟们,这事儿我们扛下来了!” 说话的是那个被小六子一脚踹翻的家伙,此时此刻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演技逼真。 小六子看到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脚准备踹过去,却被黄朝一把拉住了。 “知道你一肚子火,有气回去哥给你找个妞,别冲男人发火。”黄朝一脸慈眉善目的笑着,轻轻一推,小六子一个趔趄,被推到了一旁。 然后黄朝笑着走到了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家伙面前,蹲下来,点了一根烟,看着说话的那个人,道:“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们了?” 那人坚决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无非是道上的那一套,对你们说,你放心去坐牢吧,进去深造几年,这几年我替你照顾好家人。狗屁江湖上的话你也信?小子,你是不是有些单纯了!”黄朝挑起眉毛,说道:“你真觉得那个承诺照顾你家里人的人能照顾?这样吧,要不要我们打个赌,今天你们背黑锅,我们顺利回国,然后你们在牢里看看,那个人承诺你们的人,能不能保全你们的家人?” 黄朝这话丝毫不是在开玩笑,这些人大多都没有见识过黄朝杀人的手段,其实也没必要,赵东山,赵平和小六子这些人,枪杀那些不丹军人和锡金国王卫队的时候,哪个不是干净利索?手起刀落,开枪跟撒尿一样干脆? 这是真正的土匪,讲道理?江湖上从来没有道理,活着,站着,拳头够硬才是真正的道理! 如此这样想,谁都能清楚,黄朝如果真的想找到这些人的家人,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这几个人瞬间脸色阴晴不定,然而就在这时候,任奎突然一脚踹翻了那家伙,怒道:“小爷别那么多废话了,直接把这几个家伙交给他们,我们都省心了!” 黄朝低头笑了笑,抬头看着任奎,站起身来,突然手指如同毒蛇吐信一般,轻轻一点在任奎的心口。 只听砰的一身皮肉相撞的闷响,任奎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一口血呛在嗓子眼里,让他双眼通红,好像窒息了一样! “身手不错,可惜就是智商差了点。”黄朝看着一指头戳伤了的任奎,冷冷的说着,随后赵东山狞笑一声,赵平像是幽灵一样,突然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任奎的手指,手起刀落,任奎的掌心瞬间刺了一个通透! (本章完) 101回国 赵平突如其来的一刀,完全让人意想不到。这一刀下刀精准,刀虽然是普通的野外生存匕首,一般的地摊上,旅游商店都有卖的,但问题是,同样是刀,拿在谁的手里就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赵平这一刀子直接刺穿了任奎的手掌,刀柄更是死死的将他的手钉在了地上。 众人脚底板踩着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水泥地,虽然没有铺什么石砖,但也足够硬了,虽然松散,但换做谁都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拿着一把两三寸的刀子,一刀子给钉在水泥地上。 看到任奎一下子就被制服,周围有不少人更是不由自主的上前迈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黄朝等人,这些人都是一路上和任奎关系交好的,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对任奎言听计从的,怕是这次藏毒和他们也有关系,就算不是直接的参与者,最起码也知道这件事。 而此时此刻,他们看着任奎被一刀刺穿了手掌,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都别动!”赵平说着,手里又多出了一把刀子,放在了任奎的脖子前。冰冷的刀锋就贴在任奎的脖子上,那近在咫尺的距离,饶是手心剧痛的任奎也能感觉到一股杀意和死亡气息正弥漫在自己身边。 “小爷,这是什么意思?”任奎一只手正握住自己的手腕,防止血液大量的流失,蹲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黄朝,一脸隐隐的怒火难以平复。 “那几包毒是你藏的吧?你倒是有些小聪明,知道把粉放到别人身上带,你自己背后操控。我就不明白了,几包粉您能赚多少钱?老子给你干净的钱你不要,非得背着我赚脏钱?” 黄朝这话说的其实一点也不假,或者说,也幸亏了裴勇他们发现得早。如果一旦让这些人把那些粉运回国内,那么情况会是什么? 一旦任奎倒霉被抓到,顺藤摸瓜就能找到黄朝他们,黄朝相信赵东山他们绝对不会说他们在不丹做的那些事情,但任奎呢? 任奎的这些伙计们呢?如果为了一条活路,会不会把事情抖出来?更重要的是,黄朝他们在边境上面干的事情,如果抖出去,别说孙雅,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一抓一个,全都死路一条!就算不把那些事情抖出来,这几包毒品也足够黄朝他们吃牢饭的了。 黄朝可不想日子刚好一点,就得带着唐小甜他们一起流亡天涯。 所以,说到底更加值得庆幸,这批货还没有散出去,就已经被发现了,这才让黄朝有机会来处理这件事情!避免事态往严重。 “小爷,没凭没据的,你可不要乱给我送黑锅!”任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其实说起来黄朝还真米有什么真凭实据,全凭的是识海深处的奇门遁甲的推演。早在几天前,那几包粉刚被发现的时候,黄朝就猜到了这其中的猫腻。经过了反复的推演之后,识海深处无论是子午流注,还是奇门遁甲,无不显示出来了一个巨大的人脉图。而这些人脉图上,全部是和任奎关系较好的,都是这支队伍里面的,换句话说都参与了藏毒! 这种推物的卦象非常难以锁定,这就好比雷达一样,对方是隐形战机,自己就算用高精尖的手段也不一定找得到。可随后的几天,黄朝只能凭借这一路上众人的表现和性格来初步断定了几个人之后,又让赵东山四处通过旁门左道,或者聊天说闲话,插科打诨,查清楚了任奎等人的生辰八字,经过一番推演之后,得出他们的命格命理。 有了这些,黄朝推演起来才更加顺风顺水。至于和小六子,无非是像做一场戏,扔一个烟雾弹出去,迷惑任奎他们,让他们以为黄朝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幕后指使他们藏毒的。 “你觉得我们做事儿需要凭据吗?任奎,你以只有你会玩什么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妻儿老小吗?”赵东山阴冷的笑着,威胁着说道。 “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任奎听到这话,突然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任奎七六年生人,东北人,家有一妻,一女,早些年闯荡上海滩,是东北帮里的一号人物。后因故意伤人劳教一年,出来之后无所事事,现在沪上一家夜总会内担任保安主任。我说的这些应该没什么错吧?” 赵东山虽然这么说,但这些身份家庭背景自然不是他推演出来的,而全部是黄朝推演出来的,告诉了赵东山。 “姓黄的,你别把事做得太绝!惹毛了,大家鱼死网破,我就不信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个家人亲戚!” 黄朝歪着脑袋,看着地板上手还钉在地上不敢拔出来的任奎,笑着说道:“哟?怎么个意思?想抄我底?你先看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俩谁是案板上的那块肉,任人宰割的是你还是我?你还威胁我?你觉得你就能回家吗?” 黄朝最后一句话,冰冷却掷地有力。 “是啊,说到底鱼死网破,眼前这个看不透的年轻人,大可一刀抹了他的脖子,然后随便栽赃给别人,反正这刀子上面也没有他的指纹。被黑锅而已,把藏毒的罪名推给任奎,就算推不上去,死无凭证,他敢越境和不丹边防军交火,害怕杀人坐牢? 至于杀人罪?任奎难道自己看不出来,黄朝有能力让一个少尉冒险越过边境线接自己,难道就不能找人洗脱杀人罪?就算不抵命,也不故事判个几年就能摆平。但自己呢?一旦死了不说一家老小无人照顾,还很有可能收到牵连! 这笔账算下来,任奎最终心里盘算的一清二楚,自己毫无任何胜算。说到底,其实还是太自信自己是个人物,完全低估了眼前的这个话不多,但却把所有事情都能考虑周到,运筹帷幄,又心肠狠毒,做事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的年轻人。 “好我承认,这些毒是我藏的!”任奎咬着牙,终于妥协,他没有任何的出路,他知道自己如果承认下来,等待他的肯定是把牢底坐穿,但之还能有什么办法?除了这一条路,他没有任何的退路。 任奎抬起头,看着黄朝说道:“这件事情我一个肩膀扛下来,别难为我老婆和我女儿。” 黄朝笑了笑,给了赵平一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一把勒住任奎的脖子,同时手一松,将地上的那杯刀子拔了出来。 这可是钻心的疼! 可任奎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听得抓住飙血的手,一脸怨毒的看着黄朝,喉咙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脸憋得通红。 “早点承认,何必受苦呢?” 任奎一脸怨恨的看着黄朝,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掌,坐在墙角,却没说什么。 随后,任奎说出来了他是如何藏毒的。 原来,早在他们在林间,捡到了那包白粉之后,任奎就动起了心思。私藏了几包在身上,任奎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小聪明,小滑头的人。别看他长的魁梧,但实际上心眼却很多。 这些白粉他自己绝对不沾,也不碰。而是交给了几个信得过的伙计,让他们带在身上。这些粉儿,虽然不到一公斤,但拿回国,绝对能让他们半年内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任奎分配好这些之后,便装作没事一样的跟着黄朝他们。 几个月前,小六子找到任奎的时候,任奎就知道,如今的小六子已经彻底漂白,跟着一个大老板当贴身保镖。而来到东南亚之后,任奎跟着黄朝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又是伏击锡金国王卫队,又是伏击边防军的,这一系列的事情,除了彰显了黄朝胆大包天之外。无不让任奎觉得,黄朝的背后肯定有后台,不然不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方面黄朝答应了他们,回国之后会给他们一比不菲的 佣金,另外一方面,任奎额小算盘也已经拨动,打算不能让自己白来一趟东南亚。也许是老天都帮他,在那车里搜到了一包粉。 虽然之后,任奎不知道黄朝在查旺寺里面做了什么事情,但跟随着黄朝他们翻过雪山,又有边军越境来接应自己这些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但让他没有想到是,黄朝在得知了那包白粉之后,竟然一把火全给烧了!当时的任奎其实真的有些气急败坏,可他却隐藏的非常好,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私藏了一些。 贪婪让他忘记了黄朝的警告,根本不知道,裴勇是一根筋,死心眼,非要搜身检查,最终白粉没藏住,自己也栽了跟头。 听到任奎说完这些,黄朝冷冷的笑了笑,却也不曾想,自己回国的道路这么曲折。临时起意,起了一卦,突然发现也不知道是这高原气候,灵气充裕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以往起卦测算自己,黄朝从来没有一次算准确过的,但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黄朝算出来了一个无比通透的卦象。 卦起东南,有贵胄暗中辅助,但南辕北辙的是,黄朝会在西南罪公门中人,但逢凶化吉,虽然道路坎坷,但却最终能够柳暗花明。 这一切说的,无不是自己的命理卦象吗? 黄朝从南州市到了沪上,不就是因为孙雅一句话吗?黄朝本身就是江湖中人,自古江湖远离庙堂,黄朝这一路上还真信得罪了不少公门中人,但一荣俱荣,自己也有不少有背景的朋友相助,最终都是逢凶化吉。 “难道,这喜马拉雅山的充裕灵气,对于占卜自身有帮助?”黄朝心里想着,却也顾不上什么任奎的死活了,干脆坐在角落里,心中八阵全开! 六爻八卦,诸葛神算,全不用了一遍,黄朝却也都是将自己的命理虽然没有算的一清二楚,但却比往常推演的更加清晰了。 随即黄朝心中好奇,就将黄宝山的命格,命理,生辰八字输进传承之中,却不曾想,突然自己识海深处一阵躁动,充裕躁动的灵气像是草原上脱缰的野兽一般,反复冲击着黄朝的气海丹田!这让黄朝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灵气向来是最后的底线,保命的手段,是让自己无数次逢凶化吉的关键所在,如果丹田受到了哪怕一丁点不可扭转的伤势,那可真的危险了! 所以,黄朝立刻动用术法弹压丹田气海,勉强抑制住了丹田气海的躁动灵气,并提运丹田,运行了一个周天的灵气之后,这才恢复了丹田气海的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推演我自己的命格命理就没事儿,怎么推演老爷子的命格,命理反应居然这么大?” 黄朝心中好奇,却越发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神秘,难道老爷子的命理和常人不同,随意推演会招致祸端?不可能啊,没道理啊,老爷子从小和自己在一起,他和常人一样,需要吃饭,需要睡觉啊,怎么就不能推演的? “按理说这里灵气充盈,和大城市果然不同,自己对天地灵气也会变得更加亲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是推演老爷子的命格命理,就会险些遭到灵气的反噬! 随后第二天,黄朝将任奎交给了姓宋的那位缉毒警察,算上任奎的五个伙计,一共交出去了六个人。之后黄朝果然又从任奎交代的一个背包里取出了两包藏匿的白粉,缉毒警宋振雄把任奎等人押上了车,黄朝在任奎上车之前,拉着他走到一边,小声说道:“我虽然不是啥好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答应你的事儿我一定办到。你女儿只要有这个本事,我就供她大学毕业。前提是你在里面嘴风严一点,不然我不保证我的朋友会做出什么事情。” 任奎无奈的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黄朝身后的赵东山他们,道:“你放心,这事儿我守口如瓶就是,不过你也能说到做到,别为难我老婆和我的女儿。” 黄朝甩了甩手,道:“你放心吧,除非你老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然我对中年妇女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你女儿不错,不过我也没那么禽兽,去找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姑娘暖床。” 任奎一脸惊容,他想破头也不知道黄朝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这些底细的! 但实际上,因为充分的相信小六子的办事能力,黄朝对于这些人的底细其实并不算特别的清楚。只知道他们过去的一些背景,事迹,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行了,上路了!”宋振雄走了过来,手拍在任奎的肩膀上,将他押上了车。 送走了任奎,黄朝终于能够长舒一口气,当天晚上睡了床,吃了一顿裴勇的炊事班做的可口的饭菜,便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然而睡梦中的黄朝却并不知道,押解着任奎他们前往西疆省会的那辆车,正有一番关于自己的谈话。 宋振雄坐在副驾驶座上,这是押运车辆,隔音效果极好,所以副驾驶和驾驶座的谈话,后面的犯人根本听不到。 “宋队,秦家收到您的照片了,他们说这个姓黄的的确是他们秦家一直怀疑的对象。”副驾驶上一个年轻的警员看着宋振雄,说道。 开着车的宋振雄歪着脑袋,摇着头,啧了一声:“是祸躲不过,几个月前秦家的秦成斌到底是怎么就突然疯了?现在京城那边一直都很怀疑。秦家也是京城的世家豪门了,自己培养的接班人平白无故的成了傻子,这事情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但我就是好奇,秦家的那些人是怎么怀疑这个姓黄的年轻人呢?” 副驾驶上的警员摇了摇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咱们边城小警员,这些京城里面的世家豪门的恩怨,咱们还真不好说。” 宋振雄皱起眉毛,道:“真是头疼啊,你知道为什么我就这么轻松的放过那个姓黄的吗?按理说,后面那一车人的口供都不算什么,我想要抓姓黄的,就凭借那几包粉就可以了,可偏偏,我不能抓他!” 宋振雄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和苦楚。 “为什么,后台很硬?” 宋振雄重重的点了点头:“昨天晚上,那个小少尉裴勇敲我的房门,面无表情让我去接电话。确切的说是两个电话?” 听到宋振雄这么说,那个助手警察一脸好奇的问道:“什么电话?” 一个来自西疆军区,一个来自西疆武装警备司令部,两座一口气儿就能把我们从雪山顶,吹到四川盆地的大佬啊!而且,我还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这个把秦家少爷给整疯了的黄朝,其身份很有可能是中枢部门那位孙大将的外孙!” “孙大将...?孙...大将...难道是!” 宋振雄点了点头:“对,你猜的没错。所以说,最怕的就是神仙打架,小鬼倒霉。你注意到跟着黄朝走得比较近的家伙了吗?他们的裤腿上,还残留着血迹,这绝对不是一支普通驴友!” 宋正雄说着,一脸倦意的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高原,以及东方逐渐泛起的鱼肚白。荒凉的草原上,偶尔有几个蒙古包凸显出来,平坦的大路上,就他两辆车,前后疾驰在广袤无垠的高原之上,宋振雄无奈的摇着头:“我对他们去不丹没什么太多的兴趣,但他们能耗发无伤的回来,这就证明了一件事情,在不丹,有人想杀他们,而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应该还和不丹的边军交过火!” 年轻的警员一脸不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宋振雄却啧了一声道:“这世家豪门还真复杂!我们也许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了!该死的,为什么这件事儿非要把我扯进来!一方面秦家让我在物证上面动手脚,搞到姓黄的指纹 ,另外一方面直接动用关系让我别管这事儿!这下好,两头都有可能得罪了!” 南州,祖宅。 春暖花开,银杏树下烫着一壶茶,正和老村长下棋的黄宝山,突然看到一片银杏叶子从枝头落下,不知不觉的就落在了自己的肩头。老头子拿起树叶,反复看了又看。那树叶纹理清晰,没有一丝紊乱,脉络调理都是极好看的。但这春暖花开的,怎么会有这么大银杏叶子落下来? 黄宝山端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嘴边,却没有喝下去,悄悄的左手捻出了一个指诀,心中一翻推演,半天之后,轻轻的笑了笑。 “你笑啥?”老村长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棋局,他其实一直下不过黄宝山,但这村子里,也只有老村长的棋艺能和黄宝山一比,其他的都是被轰杀至渣的。 “没笑啥。”黄宝山歪了歪脑袋,看着棋局。 这是一个残局,红子是黄宝山,黑子是村长。难得的,黑子场面上占优,红子输的只剩下,只剩下一炮一马和一个车尚且能够过河。 村长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想了半天,拿起自己的车子,一路横杀过河,直奔黄宝山的帅而去。 可惜,安静入水的棋盘上,伴随着黄宝山轻轻一笑,瞬间变得波云诡谲!棋高一招的黄宝山,轻轻举起马,缓缓落下。 “将军!” 老村长愣了一下,他显然不知道黄宝山的棋盘上面还藏着这么一手马后炮! “你刚才到底笑啥呢?”被屠杀了整盘布局的村长有些气馁的收拾期盼,顺便问道。 “笑孩子。”黄宝山神秘叵测的笑了笑。 “算了算了,不听你说了,我去撒尿,你摆棋。”村长说着,突然觉得小腹一阵风起云涌,立刻撒腿就跑。 黄宝山笑着摇着头,缓慢的摆弄着棋子。 “臭小子翅膀硬了,敢推演爷爷我的命格命理了...看样子本事的确又高了,不过我是该夸你孺子可教?还是夸你不自量力?”说完,黄宝山脸上仍然真诚的笑着,继续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京城,三里屯,郭家私房菜馆。 往日郭家菜食客云集,有不少娱乐圈的名流前来,名媛汇聚。可今天,偌大的私房菜馆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几乎全年不歇业的私家菜,今年却是头一次关门!两辆漆黑的奔驰就停在门外,两辆车,两个司机,坐在副驾驶上,腰杆绷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七点半还不到,郭云德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他那五短身材,两条腿走的倒是健步如飞。 “人到了?”郭云德走在前面,身旁是得意弟子岳鹏。 “师傅,人到了。”岳鹏早就在私家菜馆等半天了,紧张的手心出汗。 “行了,你在这等着吧。”郭云德说着,收拾了一下衣服,走进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面,一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虽然没有什么珠光宝气的点缀,但却气质出尘,穿着一身工作装,手里拿着一本人物传记阅读着。 “大姐,刚下飞机就来我这儿,照顾不周,照顾不周。”郭云德一进门,脸上就堆砌了一股子笑容。 “你也别在我这客套了。”坐在桌前的女人轻轻地放下手里的书,然后端起茶壶,倒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给郭云德。 郭云德小心翼翼的端起来喝了一口,整个人都站着不敢坐下。 “听孙雅说,她一直喜欢来你这儿听相声?” “孙雅这是捧我,照顾我这小生意。” 女人淡淡的笑了笑,道:“你也没必要跟我太多的客套,大家都是自己人,话没必要说的那么虚假。” 一句自己人,让郭云德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别站着了,这饭馆是你的生意,我坐着,你站着算怎么回事儿?”女人示意郭云德坐下来说话。 郭云德如蒙大赦,坐在一旁,却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你认识黄朝?” 郭云德刚坐下来,那女人就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 “你说黄小兄弟?认识...挺不错的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听到这话,女人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绪,问道:“老郭你一直都是京城有名的铁齿铜牙,不过都说戏子无情,你能在我面前说他几句好话,我倒是听得也舒服。” 郭云德好奇的看着眼前叫一声倩姐的女人,道:“您也认识黄朝?” 这话说出来,郭云德就有些紧张,他其实这些日子一直找人暗地里打听黄朝和孙雅什么关系,但却一直找不到蛛丝马迹,而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就更是好奇了。 “听说,黄朝在你那听相声还差点出事儿?” 郭云德擦了擦脑门儿的汗水,道:“是我照顾不周,让几个蟊贼钻了空子。” “人没事儿就行,我也听说了,是秦家的人办事不地道。不过我就好奇,到底什么事儿非要闹到死人的地步?老郭,这事儿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郭云德整个人都仿佛掉进了冰窟里面。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自己和那次的刺杀有关系? “倩姐您明鉴,这事儿我是真的不清楚!如果敢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你没必要给我表忠心。”女人甩了甩手,看着菜单:“你这儿有什么推荐的菜吗?我有点饿了。” “我已经吩咐厨子去做了。一会就好,您再多等一会?” 正说着,突然包厢的房门被打开,孙雅走了进来,就她一个人,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坐在了她的边上。 “死丫头,也不去机场接机,京城变化这么大,我差点迷路。” “姐,我不是忙着帮黄朝的忙吗,一时半会走不开!”孙雅笑着,甜腻腻的看着中年女人。 郭云德一愣,感情这位女神也认识黄朝,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勾起了郭云德好奇,他坐在一边却也不敢多嘴去问。 那女人看着郭云德尴尬紧张的样子,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道:”你也别瞎胡猜了,老郭这次回来我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 郭云德立刻挺起了腰杆,道:“什么事儿,赴汤蹈火我也去!” “不用你赴汤蹈火,就是借你的光,知道你在京城地面熟悉,认识的人多,既然眼多嘴杂,就帮我传出去几句话。” “什么话?” 女人端起碧螺春轻轻的喝了一口,道:“第一件事儿,告诉秦家的人,他们儿子疯了也就疯了,没被黄朝弄死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郭云德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却左右权衡了一下,对于那个做事不留余地,一家子霸道的秦家,显然孙家这棵大树似乎更加可靠。 “放心,这话我一定转达下去,第二件事儿呢?” 孙倩一只手轻轻的敲击着桌子上的青瓷茶杯,歪着脑袋,那张气质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我也听说了秦家最近一直折腾这件事儿,扬言要把面子找回来,替秦成斌讨个公道是吗?那你就替我把话传出去,告诉他们,我儿子别说把秦成斌逼疯了,就算把他扔进北戴河洗个澡,我也不会反对,只会全力支持!让他们大可试试,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 “儿子?”郭云德嘴里反复念叨着,突然眼睛瞪大,看着孙倩,心中惊骇万分! 黄朝是你儿子,这是黄朝的妈!感情这位女神大老远的回国就一件事儿,护犊子?! (本章完) 102女王驾到 郭家私房菜馆子对外有两个神秘的包厢,虽然是吃饭的地方,但估计如果让乾隆爷来了,看到这包厢的装修和布置奢华精致程度也得让他汗颜。 这两个宝箱一个叫‘桃李’一个叫‘富竹’。这名字虽然是郭云德自己挥墨写的,但名字确实黄朝给想的,虽然俗气,但却应景。 前者花开,寓意郭云德桃李满天下,第二个富竹的房间里面正对着朝西有一个富贵竹。这里面的意思关系到几年前,郭云德潦倒的时候的一段故事。早些年在他在西城住,和别人一起做过生意,但生意不顺,和他一起做生意的朋友,便怂恿他把自己唯一的一套房子卖了。寄居在那人家里,后来这家人逐渐厌烦,便每天买些鸡皮来吃。所以后来,郭云德看到但凡带翅膀的家禽都会产生厌烦感,鸡鸭鹅连砰都不碰,出去吃饭,更是不点任何带家禽的菜肴。 但后来,黄朝却为他推演之后发现,郭云德命理是乙酉土鸡,命格土木,四十岁之后事业蒸蒸日上,需在西边摆放小叶子一类的盆栽。 于是在黄朝的提议下,郭云德变朝西摆放了一盆富贵竹,也许是巧合了,这富贵竹恰巧可以代替乙酉土鸡的命格和命理。 而这两个顶级的雅间包房,更是风水全部按照黄朝的布置摆放,所以,从年初开始,能进来这里吃饭的,无不是一些达官贵人,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郭,你们这拿手菜是什么?算了,我儿子当初来你这儿最喜欢吃哪一道菜?”女王孙倩看着精致设计过的菜谱,仔细浏览着上面的每一道菜,却拿不定主意。 郭云德举着茶杯,青烟袅袅的在嘴边,他却迟迟没有喝一口。 “老郭,思春呢?”孙雅无聊的拿着象牙白的筷子无聊的拨弄着一杯近千的碧螺春,看着郭云德出身的样子,高跟鞋轻轻的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矮胖的郭云德憨憨一笑,道:“黄...小哥来最喜欢吃两道菜,摔丸子和酥鲫鱼。” 郭云德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炸酱面。” 说完这话,郭云德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孙雅白了他一眼,道:“炸酱面你能做过海碗居吗?” 听到这话,郭云德脸更红了,放在嘴边的茶终于喝了一口哦,茶叶的清香顺着喉咙一路畅通到了肚子里,有些忐忑的说道:“郭家私房菜的炸酱面和别的地儿不一样,是我亲手下厨做的。” 郭云德喜欢面食,尤爱炸酱面,只是京四九城众所周知的事情。郭云德溺爱弟子,也是四九城众所周知的事情。有一些徒弟更是从小跟着他长大,如今无论生意做的怎么样,一些个弟子,如岳鹏,小云子,也不止一次的在一些电台的采访里说“师傅喜欢吃面,我们只要一去他家,他有机会就下厨,不管什么菜多丰盛,但必有炸酱面。酱是师傅自己晒的,面是他自己擀的,好吃!真心的好吃!” “行,就来这几道把。”女王孙倩笑了笑,托着下巴将菜单合上。 郭云德走出去,开门,门口就站着私房菜的经理,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经理便离开了。 “郭云德,听说你一直想着把字号打出去?”孙倩说着,托着下巴,看着郭云德。 而听到女王说这话,郭云德一脑门儿的汗,全是冷汗。 云德社发展了也快十年了,如今大江南北说相声赚钱的也就是郭云德这么一群人。但这个小黑胖子的野心显然不单单只在国内,他更高远的目标更是全世界的华人社会。年前他甚至还在和经纪人商谈,要在澳大利亚的悉尼,加拿大的多伦多开办个人专场。 但问题就在于,郭云德太红了!当今说相声,几乎没人能说得过他。更没有人能把一个相声社团,带的风生水起,郭云德是头一位,也是仅此一位。但奈何这个小黑胖子的关系的确不怎么样,尤其是同行,他也不止一次的在舞台上调侃过。 更重要的是媒体公关,一些媒体对于他的抨击无休无止。所以为什么郭云德一直想把自己绑在孙家这棵大树上。不说那位已经从国家中枢退下来的孙大将军,就是他膝下的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随便哪个能让他绑上了,自己在一些媒体面前的关系也不至于那么差。 “孙姐,如果我说什么振兴相声您肯定觉得虚,但说句实话,我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野心终归是野心,没能成真。” 孙倩笑了笑,看着郭云德,说道:“我在澳大利亚和加拿大有些朋友,有些人脉,这些人隔几年或者每一年都喜欢举办什么华人恳亲大会,而到了现如今这些地方和内地,港澳台的来往也很密切,如果你能给我一个理由,我就帮你办成这件事,我不敢打包票,但...三年,三年之内,最晚二零一三年我就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给你一顿饭的时间来想这件事。” 女王孙倩口气清淡,平稳。但郭云德不是傻子,一旁作陪的妹妹孙雅也不是聋子,自己姐姐说这话什么意思,在座的就三个人,谁都清楚! 孙倩无疑是把路指明给了郭云德。 秦家和孙家! 其实郭云德是地地道道的京城四九城的一号人物,黑灰白红,各种行业形形色色的人他都有结交,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但十五岁进京,如今四十岁,三十多年,他看到的事情,听到的传说,了解的四九城历史也都是清清楚楚。 秦家和孙家! 京城,乃至于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家豪门,两个家族的恩怨可以追述到抗战之后红色岁月。 一开始秦家和孙家的只是局限于政见和立场,但六十年代的一次事情,却彻底的让孙家和秦家站在了对立面上。 世家豪门之间没有永远的恩怨,但放在私人层面上,秦家上上下下全部都是孙雅的仇人! 那个年代,因为黄朝姥姥的身份背景,孙家一度风雨飘零,而秦家就是在那个时候火上浇了一把油。四处打压孙家,孙雅以前有一个大哥,也就是孙大将军的长子!在六十年代最先遭难,被批斗,如今神志不清。 而小儿子也就是黄朝的舅舅,唯一如今能够在孙家扛鼎的人物,也在七九年更是因为秦家的重重关系,参与对越战争。所在的连队全军尽墨,他更是被列到了阵亡的名单之中。 那个可怕的年代,黄朝的舅舅凭借这毅力在战场上活了下来,最终回国。可孙家却已不如过去,虽然树根没有败坏,但长子神志不清,时好时坏。秦家趁机做大,如今家族之中很多人都是身居高位,年轻一代也是茁壮成长,看秦成斌便知道秦家如今家风很好。 至于孙家就不行了,有些青黄不接的现象。 而更重要的是,就是那个年代,孙倩被迫离开了国内,去了国外深造!虽然这里面也有黄宝山和孙大将军之间的恩怨,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是秦家直接或者间接的导致了孙倩和黄朝父亲的分离,导致了母子无法相认,骨肉分离。 郭云德想起来了这些世家豪门之间的历史,突然觉得自己太渺小了! 如今在京城,三教九流见到自己都要毕恭毕敬的叫一声郭老师,郭爷。可这一声郭爷,在孙家这样苗红根正的世家豪门面前,自己也就是一个屁,放出去也就烟消云散了。 而孙倩说这话,无非就是让郭云德自己选。 他这个饭店,什么人都来过,今天是孙雅和孙倩姐妹俩,前些日子是黄朝。郭云德相信,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情谁都知道,四九城都知道,都传开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郭云德,两条路,你自己选择吧! 想找一颗大树,是青黄不接的孙家?还是如今蒸蒸日上,甚至很有可能再出一个宰相的秦家? “呵呵,先吃饭,先吃饭,饿着肚子想问题也想不出来什么。”郭云德说着,举起了茶杯。一桌子女人,孙雅其实挺能喝的,但郭云德却不敢和她喝酒。同时,郭云德知道,出了国的孙倩也会喝酒,但不经常喝,普通的女人和男人谈生意谈事情,无非是喝酒,喝多了之后顺从男人,不甘心的当一只金丝雀,出卖肉体来换取利益。 但孙倩却不是,无论是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寡头,每天活在各种数据里面的巨人,还是国内四九城里面,开着豪车,挥金如土的二代人物,从没有一个人看小瞧了孙倩 这个女皇。 因为很少有家里本身就是一座金山,却仍然坚持走自己路,不靠家里,然后把自己的商业帝国壮大起来的女人。这种女人肯定不会是一个心甘情愿当别人笼中鸟的简单女人。饶是这个女人已经年近四十,青春不在,可依然一句话就能让无数钻石王老五拜倒在高跟鞋下。 一顿饭,郭云德吃的汗如雨下,天气不热,他却很不得把空调给拆了。 几杯茶水喝完,桌子上的饭菜也吃得差不多。 孙倩吃的很秀气,一筷子一筷子的吃,不快也不慢,更不做作,每一口菜吃的小嚼慢咽,盘子里也不留任何剩菜。孙雅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一直盯着手机,接收短信,发出消息,没怎么动筷子。 唯独郭云德,在这两位女皇面前,不讲究什么体面,一口一口的吃,千块一壶的茶水喝的像矿泉水。 “喂?下飞机了吗?人没事儿吧?”突然,孙雅的电话响了起来,孙雅接起电话,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行了,别在姐面前卖乖了。事情办得不错,回头回京,姐带你吃炸酱面。”说完,孙雅显然和电话那头的人关系比较近,也没有客套的说一句再见什么的,直接匆匆的把电话给挂了。 郭云德抬起头好奇的看着孙雅,迫切的想知道是谁。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他不小看这么一个电话,能让孙雅这么放松没有架子的说出这么轻松的几句话,那电话对面的人关系肯定不简单。 “裴勇说黄朝已经上飞机了,事情很顺利,只不过...” 孙雅说着,抬起头看着姐姐孙倩。 孙倩微微点了点头,缓慢地将一块鱼多刺的鲫鱼放进口中,歪着脑袋说:“怎么了,我儿子回国的路上不顺利吗?”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肉麻,平易近人的像是一个送儿子上学,然后安心在家等孩子放学的居家妇女。 郭云德心里啧啧称奇,他和黄朝结交的这些日子,也不是没有动过小心思去探查他和孙雅的关系,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黄朝居然是孙家女王的独生子! “消息的确有走漏的迹象,裴勇把从黄朝他们身上搜出违禁品的事情告诉了我,期间我粗略算了一下,应该只有四五个人知道这件事,消息应该就是从这四五个人嘴里漏出去的。很不幸,秦家人也收到了消息,就买通了缉毒警妄图把黄朝送进牢里。” 孙雅平淡无奇的说着,郭云德能知道,给自己这两个豪华vip包厢提名的黄朝,八成只是有惊无险,已经顺利回内地了。 “听老爷子说,秦老三喜欢下棋,尤其喜欢下围棋。下棋的人都喜欢算计,要么出黄老爷子那样的枭雄巨擘,阴谋玩成阳谋,要么就是秦老三那样,阴谋玩成毒计。前者是智慧,后者是心脏了。” 郭云德听这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秦老三是谁? 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如今也是坐镇国家中枢,内陆屈指可数的女强人!秦霄!因为行三,就在女王的嘴里成了秦老三! 可见这秦家和孙家的关系有多差了! “裴勇还在哨所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大头兵吗?”孙倩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好奇地问道。 “这个家伙心眼直,一开始不知道黄朝,听到是你儿子之后就差没有亲自跑回来给你端茶认错了。要如果不是他心眼直,怕是秦家也没空子可钻,找不出把柄。不过,说句实话,心眼直的人心肠一般都不会太坏。他当年和家里人生气,跑到边防,一干就是三年,就为了一句话,自己混出个将军,不然不回来,偏执,傻子一个。” 孙雅说到这话,笑得直乐呵。 “呵呵。”孙倩笑了笑。 孙雅,孙倩,包括未曾露脸,如今孙家的扛鼎人物,黄朝的二舅孙雀,加上一个裴勇,当年可都是大院里不可一世的人物,小时候关系好,那都是逢年过节睡一张床的关系。虽然郭云德在这,可孙倩姐妹两个人,也完全不把隐藏这层关系。 “行了,替我谢谢小勇子,道歉就不必了,不知者无罪。” 孙倩说完,放下了筷子,意思是自己吃饱了。 其实孙倩的饭量不多,真的不多,但吃的精细,郭云德这边才五成饱,那边孙倩就已经吃完了。 郭云德不该造次,放下筷子,端起清茶喝了一口。脑袋里却是一片乱麻,他知道孙家姐妹找到自己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因为自己是京城的地头蛇,说话办事方便。这不由得让郭云德想起来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大概是在富竹包厢,自己第一次见到黄朝。 年纪轻,说话谈吐却稳重大方,一点也不怕大场面。 换句话说,自己终归是一个戏子,一个真小人,一个地地道道的草根土鳖。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孙雅他们今天来吃这顿饭,一方面是找自己帮忙,另外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小人,一个江湖草莽!而是—自己人! “孙姐,我喜欢写毛笔字,看书。原因是我读书少,十五岁从天津卫来到了京城,举目无亲,跟着师傅学相声糊口。孙姐当年在小剧场看我相声,那时候我真不赚钱,一天两顿饭,早上饭稍微丰盛,豆浆油条,晚上饭比较简单,泡面香肠。后来我结婚,雅姐带我认识了现在的师傅,那位经常上春晚的大腕儿,我才有了今天。说句实话,当年我其实地沟里的一块没人要的破碗,也就是雅姐把我洗了洗,扔到了台面上,才有了我的今天!” 郭云德说完,虽然孙雅比自己还小三四岁,可他仍然毕恭毕敬的叫一声雅姐,一点水分也不掺。之后他走到服务员送菜的窗前,敲了敲,然后让人拿上来了一瓶五粮液。 “三十岁之后我老婆不让我喝酒,可今天破例了,你们不必喝,为我自己喝。因为我做梦都想有一天在别人眼里我不是一个爆发户,能让人看的起我,所以我学写毛笔字,学看文言文的书。但我知道,至今还是有很多人看不起我,打心眼里的看不起我。哪怕他们在我面前毕恭毕敬的叫我一声郭老师。” “所以这顿饭吃完,两位姐姐看得起我,我不说假话,从今往后在四九城,只要有我在,绝对没人敢动黄朝一下!” 郭云德说完,端起整瓶的五粮液猛的往自己喉咙里灌了一口。 辛辣! 白酒从嘴巴一路烧到了胃里,烧的他眼泪直冒。 不是因为辣,而是因为辛酸! 他还记得,早些年四处拜码头时候的各种闭门羹,各种白眼! 俗话说,知遇之恩涌泉相报,没有孙雅可能就没有郭云德他的今天,所以,郭云德做出了决定,他选择孙家! 当然出于私心更重要的一点,秦家虽然枝繁叶茂,但他看得出来,年纪大的不说,年青一代里面他多少也知道几个出了名的人物。但谁能比得过那位给自己送出“花开”“富柱”两个字的那个年轻人? 孙雅看也没看郭云德一口喝掉小半瓶的白酒,只是笑着拉开身边的桌子,道:“吃得惯澳洲龙虾吗?” 郭云德呛了一个酒嗝,小黑脸上露出了一丝酒气熏出来的红晕,舌头有些打卷:“吃,吃得惯!” 女王孙倩莞尔一笑:“那你准备好,最长三年,最短一年。你肯定能出国,把你的社团的名声打出去。我能帮你的只是搞好你一直头疼的媒体,无论是地方媒体还是官方的央视。” 猛喝一大口白酒,加上肚子里本身就没什么食物,就算酒量再好的人猛的这么来一下子,脑袋肯定受不了。 可郭云德听出来了,女王孙倩的一句话,就是已经帮自己铺好了通往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的道路。 一桌饭菜吃完,三个人四道菜,干干净净。 送走了孙家姐妹,郭云德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岳鹏是个孝顺的孩子,慌忙的跑过去。 “师傅,怎么了?你没事吧?” 郭云德低着的头突然抬起头,笑了起来:“没事,活了三十五年,头一次感觉到这么轻松。帮你师父那件新衣服来,我得换上,衣服都湿透了,全是汗。” 岳鹏不明白一顿饭自己师傅为什么像是一个神经病,可当他拿着新衣服来的时候,郭云德换下了衣服,衬衣背心已经全是 汗,可见这顿饭吃的是多么的不容易,郭云德是做了一道人生多么艰难的一道选择题! ...... 三天后,黄朝所在的航班顺利抵达京城机场,走下飞机唐小甜已经和孙雅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见到自己的男朋友,唐小甜当即没有埋怨黄朝的不辞而别,反而眼眶里有些湿润的看着他,手轻而易举的牵住了黄朝的胳膊,这么一个动作顺理成章,非常自然,彰显了一个优秀贤内助的本色。 “肚子饿的不行,非常想念郭家私房菜馆。”黄朝看着孙雅,挤眉弄眼。 其实这一路上,黄朝的心情都挺复杂的,雪山之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足够他回味很久。尤其是流亡公主阿松。 对于这个阿松,黄朝多多少少心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她现在是生是死? 她现在究竟在哪? 仇恨?谈不上?喜欢?爱情更不是。 当然,更重要的是,黄朝还要弄清楚,是谁那么大胆子想把自己扔进牢里! “小六子,一会麻烦你还得跑一趟银行,这些伙计这一路上出生入死的,按照你自己的打算,给他们点安家费。具体多少你来算,这是银行卡,密码我一会发你手机上。” 黄朝说着,取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小六子。黄朝相信小六子的办事能力,这么一个轻易的举动却不简单。这是出于绝对的信任,才会有的举动。 “小爷,我知道怎么办了。”小六子拿起卡,没多说别的。 之后郭云德的徒弟岳鹏亲自开车而来,两辆车,载着黄朝一行人,直接奔去了私房菜。 酒店其实已经订好了,行李也已经吩咐人送了过去。 来到私房菜馆,郭云德已经准备齐全,都是黄朝平日来亲点的那几道菜。 黄朝特地的把那几个闯过边境,走过雪山,同时也没有因为藏毒的那事情而被关进去的伙计叫来,他们在包厢外面一桌子,小海,赵平。 赵东山,黄朝,唐小甜,郭云德,孙雅,他们一桌子在“富竹”包厢里面。 “怎么说?这次的事情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忙,开条件吧。” 听到这话,郭云德闷声不响的吃着面前的扒鸡,他清楚,显然这位小爷还不知道,自己妈已经回国了,换句话说,这位小爷恐怕还没来得及母子想见呢。 郭云德本以为孙雅会继续隐瞒下去,却没想到,孙雅连个场面话都不说,直接单刀直入的说道:“这次的事儿和我没关系,说句老实话,其实就是一个误会。裴勇不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找来了缉毒警,秦成斌家里人一直对于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想借题发挥把你送进牢里。然后...” 孙雅看了一眼老郭,后者把脸扭过一边。谁知道,他旁边坐的是和他一样吃相难看的赵东山,俩人一个对眼,赵东山露出以爱黄牙,笑道。 “郭老师,您看我干吗?我很帅吗?还是想让我给你看看面相?” 郭云德干笑了一声,开玩笑道:“反正你这脸长得是挺便宜的。” 老郭和老赵都熟悉,江湖儿女,说话粗糙,但道理清楚,都知道是开玩笑的,都不放心上。赵东山也是一拍桌子,道:“嘿,你个小黑胖子!” 这边俩人开着玩笑,自然顾不上黄朝他们这边。 “原来是秦家?你不说我都忘了。”黄朝举着酒杯,冷笑了一声。 “所以,你妈知道这件事儿,就打了两个电话。然后那个姓宋的缉毒警吓到了,把你放了回来。” 听到这话,黄朝突然停下了筷子,脸瞬间冷了下来。而酒桌上的气氛也随着黄朝停下筷子而冷了下来,除了一脸平静,夹起一筷子鲫鱼,轻轻放进嘴里的孙雅之外,所有人的眼神全部看向了黄朝。 “呵。”黄朝干笑了一声,却没说话。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得帅,不像藏毒贩毒的呢。”黄朝阴阳怪气的说着,唐小甜却突然一只手放在了黄朝的腿上。 “别这么说。”唐小甜微微皱眉,看着黄朝,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我不知道你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虽然我是女人,但我知道事情应该很严重。阿姨都是好心,他是希望你能原谅她。恐怕她今天不露面,也是因为这个。话说的直接一点,其实就是等待你的一个机会。黄朝,答应我,把这事情放下好吗?” 唐小甜语气平淡,没有要求的意思,更没有祈求的意思,不像是孙雅的说客。 黄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白酒烧过喉咙,他略微皱眉。 黄朝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他知道裴勇当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做。不是得罪孙雅,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和孙雅一条船上的。所以裴勇没什么错,关键是在于秦家! 显然秦成斌突然疯了,秦家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黄朝的头上! 裴勇的一个失误,导致了黄朝险些落在秦家的手上。虽然秦家不一定能够抓到黄朝,但如果真的落实了把柄在人家手上,等待黄朝的可能只有一条路!带这唐小甜一起流亡天涯! 所以,孙倩是真的救了黄朝! 想到这些,黄朝突然心里百感交集,自己活了将近二十年,小时候最不愿意开的就是家长会,往往是孙雅的母亲代劳。如今,母亲这个陌生的人物第一次如此接近自己,黄朝突然很想回南州,抓着当年那个狗日的班主任,一拳砸在那个中年女人的猪头上面,报复她当年开家长会时候的阴阳怪气! “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吧。”孙雅说着,抬起手腕,把一小口鲫鱼肉放进了口中。 黄朝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头低的几乎把脑袋埋到桌子下面,说:“如果她有时间就明天吧。” 一时之间,笼罩在所有人头顶上的乌云散开,郭云德长舒了一口气,赵东山也喜上眉梢,唐小甜一脸甜蜜的看着黄朝,跟看着国宝熊猫一样,就连孙雅的嘴角也浮起了一抹笑意。 之后这一顿午饭倒是吃的其乐融融,吃完饭,岳鹏开车把黄朝和唐小甜一起送到了酒店。 久别重逢,黄朝看着唐小甜站在窗前收拾着行李,突然想起来了雪山上的一幕。说到底自己毕竟是一个初哥,这次唐小甜来京城,天造地设的是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啊! 黄朝笑着从后面环住了唐小甜,鼻子在唐小甜的香发上蹭啊蹭着,猛吸了一口气:“嘶...嗯,一股子久别重逢的香味,来让大爷我香一口。” 嘴上占便宜,手更不老实,说着说着就从唐小甜衣服的下摆往上伸了过去。唐小甜感觉到了一阵小腹间一阵温润的感觉,不由得双颊有些发烫,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却突然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整个人犹如过电一般,一个机灵,原因是黄朝的手已经撑开了她的内衣,肆无忌惮的**起了她胸前的两只呼之欲出的峰峦! “嗯...”也许是头一次自己的**部位被别人触碰,唐小甜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娇喘。 然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脑袋一个激灵! 一股无形的威压从观景落地窗前扑面而来,那一股子不安躁动的灵气竟然充斥在空气之中,或者说是风中!扑面而来,来得快,去的也快,由西向东,犹如潮水一样盖过黄朝时候消失不见! 紧跟着便是一股死亡的煞气弥漫开来! 注意,这只是煞气,并非危险的气息! 而这一股无形的气场正是来自于西南方,并且夹杂着不纯的灵气,那是海上的灵气,熟悉,非常的好熟悉,似乎是和自己的龙脉有关! “怎么了?”唐小甜微微睁开眼睛,因为黄朝突然松开了手,楞在原地,看着窗外,看着西方。 “这一股危险的气息感觉...好远!”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电视里突然想起来了一个很庄重的声音。 “今日下午四点五十三分,海地首府太子港发生里氏七点零级地震,目前伤亡不明!!” 一条新闻让黄朝的脑袋轰的一下子就炸了,不是因为这么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而是因为,黄朝迅速的一番推演,竟然发现这场地震居然和自己的龙脉有关! (本章完) 103杀气腾腾 地中海当地时间2010年1月12日下午五点,海地首都太子港,毫无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天塌地陷! 里氏7.3级的地震,对于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的海地无疑是世界末日级别的天灾! 首都太子港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交通,治安,全部陷入瘫痪和混乱!海地虽然是联合国创始国之一,但却是地球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落后的基础建设,崩坏的经济,三分之二的工人失业,以及混乱的政局,让这场天灾到来之后,政府一直无力应对。 “我国常驻海地维和部队已经联系上,但不排除有人遇难情况,本台记者已经赶赴太子港跟踪报道。” “太子港政府陷入紧急状态,市区供电供水系统陷入瘫痪,征服现已启动应急预案。” “我们最担心的是海地本土的一些地方反政府武装势力借机趁势作乱!” 黄朝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电视机里面几乎滚动播放着有关于海地太子港地震的最新消息,黄朝手里拿着遥控器,坐在旁边端着一杯白茶看着那些消息,脑袋里陷入空白。 现在距离地震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黄朝反复推演了三四次,却最终都是推演得出,这场灾难,说是天灾,却也有人祸的因素。 当然不光完全因为,黄朝在奉贤龙脉上的敲骨吸髓,导致了天机混乱,逆天改命,灵气的流向被逆转。更多的是,海地太子港的风水本身就是如此。 如果拿出一张世界地图,在加勒比海附近找到海地太子港的地理位置就会发现,这是一个海湾城市,依附于多米尼加共和国的西面,面朝大海,可两个半岛将太子港环绕,面前还有隔海相望的戈那夫岛。 这在奇门风水之中便是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绝境死局。 “怎么了?”唐小甜说着,坐在了黄朝的边上,手中拿着茶壶,给黄朝倒了一杯茶水。眼镜直勾勾的看着黄朝。 “没事。”黄朝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唐小甜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而正当这个时候,屋门突然被敲响,唐小甜从黄朝的身边站起来跑去开门,打开门,赵东山站在门口。 “小爷,这是你要的地图,这玩意人不好找,是魏老板从海洋海事局托熟人找到的,话说,您要这个干吗?” 赵东山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份地图,这和普通的地图有很大的区别,不是普通的交通地图,更不是军事地图,而是海事地图! 这张地图上记载着全世界范围内,百分之八十的海洋地貌, 众所周知人类生活在岸上,但脚下踩的土地,却有一部分是延伸到海底的。 也就是说所谓的龙脉,有的龙脉在陆地之上,有的则延伸到了海中。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看看。”黄朝,眼神扫在地图上,果然很快,就让黄朝找到了些许的问题。 海底的太子港,地势较为平稳,周围水域也不是很深。但离开海地的领海,向西纵身一百海里之外,海地的地势陡然下降,变得非常崎岖不平,几乎七十多度的海底斜坡,组成了一条海底峡谷,而这一条峡谷居然一度横跨两大洲! “问题就是在这条峡谷上,纵横两个大洲,这海底峡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真不好说。问题就是在这条峡谷上。这就好比是一张丑妇的脸,本来长得就难看,却偏偏多出来了这么一条峡谷,让这丑妇的脸更加不堪入目。”黄朝看着那张海底海事地图,反复研究了半天,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而且,之于人祸,那就更好说明了。黄朝在奉贤的龙脉上敲骨吸髓,藏精纳气的将周围海域的所有灵气几乎全部吸收,为己所用。而这条海沟深海峡谷的产生,便是因为灵气的走向发生了变化,让半年前海地产生了地壳运动,这才有了今天的这场天灾! 正当黄朝研究着这些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电话,却不是别人,而是孙雅。 “晚上,私房菜,富竹雅间,七点半别来吃到。”孙雅说完,有轻声的多了一句嘴,说道:“带上小甜一起来。” 黄朝简单的嗯了一声,没说别的便挂掉了电话。 一下午黄朝都没闲着,一直到晚上六点,黄朝才穿衣服收拾了一下出门。小六子开车,带着黄朝他们一起去了郭家私房菜馆。 “黄哥,您来啦。”岳鹏站在门口,堂堂云德社的中流砥柱,如今却心甘情愿的当一个门童给黄朝停车开门。 “行了,把车让小六子停吧,没必要特别招呼我,忙你的。” 黄朝对于岳鹏这半个老乡其实印象挺不错的,说话也就比较客气。 岳鹏摇头笑了笑,领着黄朝进了饭店,然后直径进了‘富竹’雅间。走进房间,房间里孙雅正在无聊玩弄手机,而黄朝的眼睛却看向了别处,那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身上一身素雅,没有什么太多的珠光宝气,穿着淡蓝色的正装,尽显雍容气质。 女人就是孙倩,她看着黄朝,眼里有一丝动容。郭云德见状,黑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打破安静,道:“小哥听说你要来,我四点钟就推掉了所有的事情亲自下厨给你整了一碗炸酱面,今儿喝什么酒?” 黄朝没什么具体的表情:“随便就行。”说完,坐在了凳子上,他没和孙倩坐一起,而是面对面的坐在桌子的两个方向,这倒是让孙倩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略显失望,可是她很快的重整心情,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唐小甜?”孙倩看着唐小甜,脸上露出一丝阳春三月一般温暖的笑容。 唐小甜虽然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男朋友的亲生母亲。她起身,同时手指头一勾,勾着黄朝也站了起来。 “阿姨。”乖巧的叫了一声,唐小甜声音清脆,没有丝毫的做作。 “来坐我这边。”孙倩说着,抽出一旁的椅子,示意唐小甜过去。 唐小甜笑了笑,歪着脑袋,跑了过去,坐在了孙倩的旁边。 黄朝白了她一眼,也不理会这个小叛徒闷头吃这炸酱面。 一顿饭如果没有郭云德开开玩笑,口吐莲花,估计这顿饭的气氛会变得相当尴尬。 “你爸还在豫省吗?”孙倩夹起一筷子栗子炒鸡,放到了唐小甜的碗碟之中。 唐小甜略微低了低头,道:“嗯他还在南州。” 孙倩早些年在南州插队下乡过,自然也认识唐建军。 “小甜,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和黄朝一样还不会说话,这次见你俩都长大了,阿姨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付镯子跟着我很长时间了。你收下,别嫌弃。”孙倩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个锦盒,特地打开里面是一副精致的翡翠镯子,虽然黄朝距离的比较远,但却能够看得到,那翡翠色泽圆润,饱满光鲜,透着一股清脆,而且已经形成了冰种,是个上等的料子打磨而成的,古色古香,黄朝不怀疑这是个古董玩意儿。 “阿姨,太贵重了。”唐小甜有些尴尬的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敢要。 “唐小甜,你就收下吧,孙倩姐这是把你当儿媳妇儿啦。哈哈哈。”郭云德爽朗的笑着,他虽然对于古玩没有太多的研究,但是对于人情世故来说,孙倩绝对不会送什么凡品给自己的这个准儿媳妇儿。 唐小甜看了一眼黄朝,黄朝仍然只顾着自己吃饭,她伸出自己的美腿,轻轻的踹在了他的迎面骨上,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黄朝仍然不为所动,继续吃菜。 “黄朝,一会吃完饭,我们聊聊好吗?”孙倩放下筷子,端起清茶喝了一口。 “嗯。”黄朝咬着一块鸡肉在嘴里,随便也就应了下来。 一顿饭吃了大概一多个多小时,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才吃完,孙雅开车把唐小甜先送回宾馆。黄朝就跟着孙倩在云德社的茶楼里面喝茶,这里没什么相声戏台子,纯属是喝茶用的,环境清 幽,布置装潢也很得体,古色古香,也是郭云德的精心手笔,应该花了不少的钱。 “你还记恨我?”郭云德送来了一壶价格不菲的碧螺春,青烟袅袅,孙倩和黄朝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孙倩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场,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隐藏着些许的溺爱。 “谈不上记恨。”黄朝淡而冷漠的回答道。 “你爷爷身体还好吗?” 黄朝撇了撇嘴,道:“能吃能喝能睡,没大毛病,天天找着别人下棋,心情也还不错。” 这恐怕是黄朝一晚上和孙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 “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孙倩说着,看着黄朝,口气分明没打算和黄朝商量,似乎是很有信心黄朝会答应她一样。 黄朝皱了一下眉毛,道:“说说看。” “你多华盛置业有多少了解?” 黄朝撇了撇嘴,道:“我对做生意一直没什么了解。”说完,黄朝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又说道:“不对,这个企业好像是在国外,今天还听说了...等一下...这个企业是参与海地政府基础设施援建的是吗?” 黄朝突然想到,今天下午出门之前,酒店电视的新闻里面还提起了华盛企业。这是一个中资企业,总部就设在京城。而项目却是在一些北非和一些贫穷国家,资金也大多在外。虽然表面上是一个私营企业,但很多关系却是和国企有着很多的联系,是一个大型的家族企业。 “这家企业的负责人和我比较相熟,海地地震之后他又三名员工下落不明,虽然驻太子港领事馆和我国的维和部队已经介入查找,但这三个员工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现在太子港的治安很不稳定,当地的帮派林立,虽然已经找到了当地一直有些势力的帮派加入搜索,但我们比较担心,时间拖得越久,这些事情就会越麻烦,所以,我想让你帮忙。” 孙倩说着,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份不算薄的文件档案递给了黄朝。打开来看,上面是那三个员工的一些很具体的身份背景,具体到这些人的体重,身高,身日等等等等。 黄朝大概看了一眼,却直接把它放到了一边:“当地海底黑帮都找不到,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孙倩略微皱眉失望,他是黄宝山的儿媳妇儿,在南州市这么多年,虽然不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但却知道,老黄家祖传的传承手艺。而且这些日子来,她暗地里一直有关注黄朝的消息,孙倩很聪明自然之道黄朝八成也有黄家的相术传承,所以自然而然想请他帮这个忙。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儿子和自己隔阂这么深,看了一眼之后就直接扔到了一旁。 孙倩突然觉得自己真失败,真的很失败,坐在黄朝面前,端起茶杯都显得无力起来。最终略微低着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说到底孙倩都是一个二十岁年轻人的母亲,她知道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弥补黄朝童年留下的阴影! 一个没有父母疼爱孩子幼年,少年时代的阴影,这些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无法弥补。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孙倩觉得自己很失败,就算一手建立了孙家的商业帝国,这仍然无法掩盖她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我过几天去一趟太子港。”黄朝说着,端起茶杯,想了一下从兜里取出一根香烟,点了起来。 听到这话,孙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只给我几个名字,几个出生年月日我怎么可能找到线索?太子港现在港口机场什么的应该都封锁了,不过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把我送过去。”黄朝说着,火机吧嗒一声,点燃了香烟。 看着自己儿子抽烟,孙倩突然摇了摇头:“不行,那太乱了,你不能去,宁可这个人不找了,也别去。” 黄朝吐出一口烟气,道:“这个跟找人没什么关系,总之我一定要去,这事儿你也拦不住。”黄朝没说这次太子港的大地震,其实是自己逆改龙脉而导致的,所以他拿起了那一份名单,当即就说准备前去。 孙倩皱着眉头,非常后悔自己把这事情告诉黄朝,当然不知者无罪,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推演寻人需要去太子港,如果知道,他肯定不会让黄朝去。但看着黄朝这么坚持,她却没说别的,就让黄朝把那一份名单给拿走了。 和孙倩一顿饭吃完,女王有自己的女司机,直接把她接走。黄朝则一个人在茶馆呆到十一点多,郭云德才从后台跑了过来。 其实放到过去,郭云德算是江湖艺人,做的艺也是卖唱扎台子的,根本算不得入流人物。而奇门相师算是点子,尤其是黄朝这种金点,那是上九流的。所以两个人的江湖层面,黄朝比郭云德高出几倍都富裕。 所以饶是如今把生意做的四九城无比响亮的老郭,见到了黄朝也得是毕恭毕敬的,这是江湖规矩,谁都不干违背。 “小爷。”和郭云德来的不光他一个人,还有一直在剧场里面听相声的赵东山。 “小爷,消息收到了,一个河北人,是宋振雄和秦家之间的联络人,现在人已经被控制住了,小六子和赵平还有小海正好好伺候着他呢,在一个绝对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郭云德听到这话,不由得挺起了腰杆,浑身一个机灵。 这话不是说给别人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不去猜测黄朝是怎么找到那个联络宋振雄,准备在回国路上加害黄朝的河北人,但看这架势,黄朝是绝对知道,当初有人不希望自己活着回来。 “问到什么了吗?”黄朝点了一根烟,又扔给老赵一根,郭云德不抽烟,只能尴尬的举着茶杯喝茶。赵东山则是不舍得抽这么好的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就有夹到了耳朵上。 “其实这个联络人也是一个跑腿的,小六子从雪山回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呢,上去二话不说就上了硬菜,废了他啊一条胳膊,这家伙直接尿了,说了实话,这也是问题的比较棘手的地方。” 黄朝挑起眉毛,道:“怎么棘手了?” “这个家伙是一个传声筒,但命令全部是别人发的,这个人叫王军,京城第一影视大亨,华艺影视传媒的老总,旗下艺人最出名的是冯大导演。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姓王的有一个弟弟,俩人感情一般,王军的弟弟和秦成斌姐姐在京郊投资了一处马场,又有一些古玩字画的生意往来。所以,我怀疑这命令是秦家那里发出来的。” 郭云德听到这话一脑门儿的汗水啊,不是因为黄朝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摸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重要的是,黄朝从一回来就已经知道了,当初有人想让他栽倒在回雪山的路上,把他送进牢里! 郭云德虽然和黄朝交情不深,但这位爷什么性格他还是清楚的! 睚眦必报,做的事情越是不漏声色,那就表示计划越是缜密,报复的就越是犀利!这不由得让郭云德想起来了前些天在私房菜馆和孙倩的那些话,当即嗓子有些颤抖的说:“小爷,您打算怎么办?老郭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黄朝笑了笑,道:“没什么不好说的,直说就行了。” “昨天在私房菜馆您母...咳咳...孙姐嘱咐我把话传出去了,让秦家如果有问题尽管去找她。她不太希望您搀和这件事里面来。” 黄朝哦了一声,仰起头说道:“她真这么说的?” 郭云德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 “她是把这话说给了你,又不是亲自说给我听了。我找秦家的麻烦是我的事情,我的事情没必要麻烦别人,老郭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郭云德听得冷汗淋漓,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我懂了,我懂了。可是,秦家现在掌舵的那位在国家的中枢部门,位高权重,枝繁叶茂,孙姐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不是吗?” 黄朝拍了拍老赵的肩膀,不置可否的说道:“老郭,这事儿啊,你就别操心 了,我办事有分寸。” 郭云德苦笑了一声,却不敢再多嘴了。 从郭云德的茶馆离开,坐在小六子的车里,黄朝翻开着孙倩给自己的那份名单,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听老郭说秦家现在特别有势力?关系直达国家的中枢?” 小六子开着车,他对这些没多少了解,这个头脑简单的枪痴只对杀人和枪感兴趣,权利对于他实在是如同鸡肋。 ”这我倒是多少知道一点,秦家在发改委和中枢部门都有自己家族成员,或者硬关系。至于那个电影大亨王军,很有可能只是他的一条狗,或者说他弟做的事情他自己并不知情,拍电影是烧钱的,换句话说拍电影也是洗钱的。王军的弟弟这些年惯用的两大手段,把自己旗下的女艺人送出去,再不行就是送古玩字画善本古籍来讨好一些名流,世家子弟,生意做得不错,口碑就比较一般了。” “这些我不太想知道,老赵啊明天麻烦你跑一趟,去查查秦成斌的那个表姐,最好能把生辰八字给我。”黄朝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坐在后面,点燃了一根香烟。 赵东山跟着黄朝挺久的了,光是看自己小爷的那一脸冷笑就知道,秦家这次怕是要倒霉了,不死也得伤了元气,从今之后也将一蹶不振。其实从雪山回京城的这三天,赵东山虽然不说,周围人也没怎么感觉得到,但赵东山却是心里清楚,自己的小爷回来就是带着腾腾杀气回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黄朝在浦东机场送唐小甜回学校去,并给田间富老教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自己可能要请假一段时间。毕竟,自己很有可能要亲自赶赴海地一趟,所以请假是在所难免的。 谁知道田间富老头子直接在电话里对黄朝是一通破口大骂,然后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老头子就是这样,顽童的脾气,黄朝也不说什么了。但却没想到,刚把唐小甜送上了飞机,两个短信却同时发了过来。 “我在京城,我到机场了!过来接我!” “第二条,我是南方人,请我吃饭别找葱蒜太多的。” 两条短信来自一个人,商若水。 这位工大女神的电话让黄朝始料未及,却发了一条短信直接过去,算到你来了,我就在机场。 谁知道短信刚发出去不到半分钟,电话就响了,没有出任何意外,打电话的正是商若水。 “你在哪一号出站口?“黄朝也懒得和她解释,直接问道。 “九号。” “等着。”黄朝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也亏了今天是自己来的,黄朝很顺利的就在九号出站口找到了商若水。 她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小皮袄,湛蓝色的,头发散开,舟车劳顿让她的脸上略显一丝疲态,描着淡妆。而火辣的两条美腿,紧紧的被一条修长牛仔裤包裹着,遮不住的是爆好挺翘的小臀。 一开始黄朝站在九号出站口一时半会没找到商若水,却没想到这娘们儿从后面跑了出来,刚去洗手间湿乎乎的手掌丝毫不避讳的一巴掌甩在了黄朝的后背上。彪悍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怎么知道我来京城的?” 商若水捂着平滑的小腹,撅起嘴:“我听田教授说你家里有事,也在北京,一下飞机纠结着要不要给你打电话。” “你这不是也打了吗?话说你还没吃饭吧,走吧,先请你吃炸酱面,入乡随俗,北方菜的味道希望你别介意。” 商若水甩了甩手,虽然短信调侃,但其实上她并不怎么介意。结果黄朝很恶趣味的带着他去了俏江南吃川菜... 看着商若水吃的香汗淋漓,吐着舌头直喝水,黄朝很没有道德的笑得前仰后合。 南方人普遍不善吃辣,而这俏江南又是田赫家里的饮食产业,所以一听说黄朝来了,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你到底跑京城干嘛?”黄朝看着商若水,问道 “这次来京城是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商若水笑着,突然不怀好意的说道:“不过我缺个男伴儿,我看你合适。” 黄朝白了她一眼,道“老师,还请你自重啊。” “你小脑瓜想什么呢,男伴怎么了?你是不是想歪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想歪了。” “是这样,我一个高中同学要结婚,准备大办婚礼,邀请了我,一个人去显的有些唐突,而且京城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当学生的肯定会担心我这个老师对不对?” 黄朝狠狠的刮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么彪悍的谁敢对你有任何的企图?婚礼什么时候?” “下周吧。” “下周我不一定在京城,估计陪不了你,不如我给你找一个高大帅气的,能当你保镖,还能当你绯闻男友也能拿得出手。” “不行,就你了,别人肯定不行!”商若水说着,摇了摇头,香发随之微微飘动,真好看。 “不去行不行?”黄朝现在脑子里想着的全是海地的地震,他的确是想去太子港一探究竟,而且他答应了的事情,也得去办啊。 “不行,给你一周的时间办事,我这个人很通情达理的。”唐小甜说着。 黄朝见她这么坚持,也不好说别的,就答应了下来。虽然他很不喜欢参加这一类的聚会,但却没办法。 和商若水吃完饭,黄朝给田赫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在香格里拉有订了一套房间,把商若水送了进去,商若水的房间距离黄朝的房间也就隔着一间房。 把商若水送到她的房间,俩人刚才稍微喝了一点黄酒,如今商若水脸都是红的,走路发飘,送商若水回房间的时候,一路上可没少吸引别人的眼球,有些人更是一脸贼笑贱兮兮的看着黄朝,以为他是把商若水灌醉了好带回房间办了她,帮商若水行李放好,黄朝回到自己房间刚洗完澡,却电话铃响了,十一点多的时间却是黄宝山打来的。 “喂,老爷子怎么了?”黄朝接起电话。 “你见过你妈妈了?”黄宝山单刀直入的说道。 “见了。” “我打这个电话没有劝你的意思,你也长大了,思想成熟,我不强迫你做什么母子相见的苦情戏,我只是想说一下,这些年爹妈不在身边,你过得比别的孩子苦。但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妈也不一定过得比别的母亲强,一个当妈的最苦的事情莫过于儿子远隔大洋,自己却无法相认。既然你俩都在京城,没事儿就陪她吃吃饭,喝喝茶,不指望你尽孝心,但别让自己将来后悔,人生苦短,二十年没了的亲情,以后还是可以弥补的。” 黄宝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让黄朝心里都有些动容,但却不置可否的说道:“我知道了爷爷。” 黄宝山在电话那头打了一个哈欠,道:“行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睡了。” 说完连个再见也不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黄朝无力的坐在床边,脑袋里平白无故的想起来了这些天和孙倩的见面,谈话,一幕一幕像是过电影一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知不觉,心里有些空空的。 不敢相信,这辈子自己还能见到自己的母亲!黄朝不是不想相认,而是...逃避,不知所措!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再次响起,不是别人,却是商若水。 “酒店的床睡不习惯,我才发现我自己有认床的坏毛病,还是自己小碎花的床单好,最起码味道比酒店的好。” 二十七八岁的女人,长夜漫漫,这算是**吗?黄朝觉得自己口干舌燥,鼻子有些痒,脑袋里不知为何生出了商若水一身贴身轻薄睡衣躺在大**的旖旎画面。 “一晚上近千块钱的房间,大小姐你知足吧,给你找两个男模暖床代价太高,还是算了,你饶了我吧。”黄朝直接回了一句,准备翻身睡觉。 刚想睡着,短信回了过来。 商若水:“滚!” (本章完) 104枪火 海地,太子港 黄朝和赵东山以及小六子走下一家华盛老板的私人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海地当地时间的凌晨了。因为这场天灾,海地首都机场已经成为了避难所,两条停机坪的地面裂开,短期内无法使用,一条跑道崩坏,也无法使用。 一夜的旅途劳顿,走下飞机的时候,赵东山已经有些困的睁不开眼了。老赵是塑料体格,索性这次黄朝他们出发的慌忙,手里也没提什么东西,只是带着几件换洗衣服之外,就是三枚淳熙通宝,藏着上尸的凶刀和那个至今不太清楚来路的金蝉玉扳指,三件法器。 对于海地太子港的这次巨大灾难,黄朝是真心不太清楚具体情况,虽然一路上一番推演,但黄朝终归是知道的,这趟旅途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来机场接机的是华盛的一位常年驻外的经历,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叫刘海,人和名字一样普通,平头,皮肤有些黝黑,粗糙,如果不说,很那相信这是一个跨国公司的金领,更像是一个困在海地无法回国的国内难民。 “地震已经过去了七十二小时,目前为止海地统计的死亡人数是三万,但联合国灾难署统计的则是近六万人,就这样,还有一大部分的废墟没有人搜救,当地黑帮趁火打劫,大批的救援物资无法进入到海地,就算进入了也被贪官或者黑帮中饱私囊,物价高的可怕。”刘海说着,帮着黄朝提着行李包,走在最前面。 “太子港以前是海地著名的旅游城市,有黄金海岸线,也有供游客潜水的美丽海滩和浅海。那是几乎整个海地过去的天堂,现在确实人间地狱。不少民众自发救援,但可惜效果并不大。政府几乎没有任何武装力量来救援,就算有也大部分去维持银行,学校,政府机关的秩序了。不过我们倒是听说,美国即将进行援助,派遣军队入驻海地,进行短暂驻扎,维持治安和海地政府。” 赵东山没好气的说道:“这才是土匪趁火打劫的最高明手段。” “行了,你别发牢骚了,咱们是办正事儿的。”黄朝说着,看向刘海说道:“还有多少中国人没有撤走?” 一边说话,刘海等人已经走出了停机坪,候机楼,来到了机场外面。如果不说这里是海地的首都,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国内一个三线二线城市的火车站。 机场外面的的广场上面全是一顶一顶的帐篷,蓝色的帐篷把这里形成了一个难民集中营地,破败坍塌的楼房就在夜幕之下,黑漆漆灰蒙蒙的成为了一个悲惨的背景,这些恐惧的难民聚集在一起,营地里面灯火通明。而让黄朝想不到的是,这些清一色黑人的难民中也有其他的肤色人种的救援人员。 “灾难发生之后,最先来到这里的是美利坚的救援队,然后是日本的,欧洲几个国家以及南美洲的几个国家,中国的救援队明天上午和英国救援队一起到达,驻地在我国维和部队的营地里面,将和加拿大救援队一起搜救一些危险地带。” 黄朝看着那些各种国家的救援队,医生护士,不知疲倦的穿梭在营地里面,时间几乎已经到了凌晨,可这些人虽然脸上写满了疲倦,但却仍然坚持着,这画面不由得让黄朝有些动容,想起了零八年西南的那场可怕天灾! “黄先生,你好!” 就在黄朝等人准备坐上一辆越野吉普车的时候,突然另外两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黄朝他们的身边。打开车门,里面是几个身着灰黄色迷彩服,膀大腰圆,浑身威风凛凛的壮汉。 这些人肤色不同,有白种人,也有黑种人,说的话却是英语,但带有明显的高加索味道。 “你们是?”黄朝看着这些人,打开车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在车内,浓重的煞气萦绕在这些人的身上,加上一个个一脸横肉,天性凉薄的面相,这些家伙绝对不会是什么救援队的善男信女。 这让黄朝想起来了灾难之后趁机做大的海地黑帮和恐怖分子,下意识手腕一翻,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抹寒光,凶刀已经准备就绪。 “黄先生不必紧张,我叫詹金森,是孙倩女士请来,专门保护黄先生在海地的安全。”说的是一个老外,平头,手腕上有一个刺青图案,虽然车内昏暗,但却能够看出是一叶枫叶。小六子凑到黄朝耳朵边,用中文说道:“英国22特勤航空中队的军人。” 詹金森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黄朝眼神里明显有意思轻视的意思。这也难怪,自从灾难发生之后,世界各地妄图发海地国难财的冒险家们犹如过江之鲫一样的跑到了海地,无非就是趁乱做一些和海地黑帮一样的勾当。当然有这些大金元的主人,自然就会有雇佣兵的加入,詹金森自然而然就是这一类的人。 一个没有幽默感的欧洲人,黄朝对他的好感并不大,出于礼貌的伸出了手。詹金森也出于礼貌的伸过去,却不想黄朝扣住他的手,猛然一拉,没感觉黄朝用力,却直接将詹金森拉到了身边。 瞬间,一股子威压冲着詹金森冲了过去,英国人瞬间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中国年轻人身上一股子特有的冲劲儿,那股劲儿不是杀多少人就能有的,而是需要更严峻的锤炼才会拥有!这不由得让詹金森想起来了那些雇佣兵的前辈们,这是真正的杀气,扑面而来的杀气。 詹金森知道,人家绝对不是一个吃素的中国人。 “对不起,黄先生,是我鲁莽了。“詹金森说着,略微低下了头。 黄朝笑了笑,帮詹金森打掉肩头的一些灰尘,说:“没别的意思,我在海地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你们也不需要太紧张,我不喜欢太张扬,但我不会为难你们,让你们交不了差。开车跟着我,但别太近。” 黄朝的中文没有经过恶补,但勉强还是能和詹金森交流。 “是,黄先生。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我们虽然是雇佣兵,以利益为重,但我们有我们的职业操守,我们希望你不要想着把我们甩掉,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有人要杀死你,除非我们先死掉!” 黄朝笑了笑,道:“理解。” 说完,和赵东山和小六子,以及华盛的那位经理刘海一起上了吉普车。 詹金森他们的雇佣兵,一共有八个人,而这些人的安排,显然是刘海他知道的。坐在车上,刘海便给黄朝介绍了起来。 詹金森这些雇佣兵,一共八个人,分成了三个小组,火力小组一共四个人,基本上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是他们来完成,保护您的任务也主要是他们四个。我看过他们的火力配备,基本上可以和一支小型军队抗衡,但黄先生您要清楚,这里是海地,政局不稳,ak47,m4a1,子弹,rpg火炮放在菜场一起卖的国家,所以这里的治安几乎是全世界倒数第一的!” 小六子听到这么多枪和火箭炮,当即有些兽血沸腾,但却仍然开玩笑道:“我们又不是和海地黑帮抢地盘的,人家吃饱了撑的朝我开枪?” 谁知道,他的话刚说完,窗外就传来一声爆鸣! 一连子弹射击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子弹没有飞向黄朝他们,但透过窗户看过去,却能看到窗外七八个海地人正手持砍刀,步枪,手枪一类武器,躲在黑暗的角 落里,枪火通明。这便是海底黑帮和海地的治安! 小六子看着那一幕,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娘的全是全自动步枪这一类的武器。 “詹金森的另外的两个小组,一个是翻译小组,葡萄牙语,英语以及非洲国家的语言他们都非常的擅长,并且了解世界各地的人文地理,只是涵盖亮丰富的恐怕。另外两个人则是支援小组,一个是火力支援,一个是计算机支援。前者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美国退役士兵长,有着丰富的战术经验,是詹金森的导师,另外一个则是一个黑客,计算机能力突出。” 听完刘海这么详细的介绍,赵东山更是目瞪口呆,如果当初在东南亚,有这么一支雇佣兵跟着自己,那简直事半功倍啊,什么不丹边防军,泰国边防军,杀人不像砍瓜切菜一样容易啊? 而小六子就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了,上次在不丹,虽然摸了一把狙击枪,但却是国产的。刚才他很清楚的看到,詹金森他们也有枪,不对,是肯定有枪,而且一定是好枪,他考虑一会是不是也搞来一把玩玩,反正这地方,枪支泛滥,没人能管的住。 “人才,都是人才。”黄朝坐在副驾驶上,笑了笑,却并没有说太多。而是心中一暖,知道这一切都是孙倩的安排。 当初孙倩找到自己,只是想让黄朝单纯的推演那三个失踪中国人的取向,根本想不到黄朝会要求主动跑到海地。虽然他不知道,黄朝的真实目的是来了解这次天灾倒是不是和龙脉有关,和自己的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多了解一些情况。 但孙倩用心良苦,短暂的一天不到就找到了一支雇佣兵,而且很有可能是目前为止海地最顶尖的一支雇佣兵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是亲生的母亲,怎么可能这么贴心的事情?想到这些,不免的心中一暖。 随后黄朝他们来到了中国营地,这支营地大概有一百人左右,其中有二十名维和士兵,驻扎在太子港的西南部。真的庆幸的是,这里仍然有水源,但黄朝相信,整个太子港的水源消毒设施也基本上已经陷入瘫痪,换句话说,这里的饮用水绝对不够安全。 一路上的旅途劳顿让黄朝进入营地之后就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帐篷,刚碰到枕头黄朝就陷入了梦乡。 太子港的夜晚绝对不能算得上是太平,街道上灵性传来尖锐的喊叫声,总之那些喊叫声绝对是因为太子港已经几乎瘫痪的治安。 经过这个不安稳的夜晚,第二天詹金森就找到了黄朝,并把一副地图交给了他。 “这是太子港最新的市区地图,但有些道路已经被封锁,政府军队象征性的接管或者实行宵禁。这里就是华盛企业的总部大楼,黄先生您确定现在就出发吗?” 看着黄朝已经收拾行囊,因为这里是中国营地,换句话说,是临时大使馆,这里面是见不到子弹和枪的。所有武器都交给了一位军官,不过所幸有孙倩的一些关系,黄朝他们如果想出去,这些子弹和枪械还是会归还的,但维和部队却是不会和黄朝他们一起行动,因为他们的指责是保护营地的安全,出了营地他们甚至不能开枪。 黄朝也不在乎军方的保护,只是把赵东山和小六子一起叫了过来。 “我们需要水源,食物,所以老赵你需要和小六子出去搜集一些食物,别在营地里寻找,他们应该比我们还需要这些食物和水源。老詹,你知道接这些华侨的飞机什么时候来吗?” 詹金森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太清楚。” 其实最早的时候,黄朝是有让赵平和海正冲一起来的想法,但海地时局不稳,人多了反而不是好事,况且龙潭路上的店铺已经开始进入到装修的最后阶段,所以他们都留在了国内。 “行了,等到物资准备齐全,我们就出发吧。”黄朝收起地图,准备出发。 三辆悍马冲出中国营,一路驰骋在太子港破败的街道上。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汽车停了下来,詹金森和黄朝一辆车,司机也是一位雇佣兵,副驾驶上是火力支援组的另外一个成员,四个人一辆车,不拥挤。 “黄先生,您确定要进去吗?”三辆车停靠在了华盛大楼的外面。 这是一个五层楼的建筑,靠西的是宿舍,一共能容纳一百多名工人和华盛其他的员工。 咔嚓一声,詹金森把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摘下墨镜,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而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老大,这一区在地震发生之后治安极差,三个以上的帮派在这里龙蛇混杂,如果我是绝对不会下车!”手机的声音不大,但在车里大家却都能听得足够清楚。显然,詹金森和他的同伴已经探查清楚了这一区的具体情况。 “下车,我们是职业雇佣兵,雇主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就要怎么办。”詹金森说着,看向黄朝:“黄先生,我希望你先留在车里面,毕竟子弹无眼,我们需要下去先看一下。” 黄朝没拦着詹金森,毕竟他是职业雇佣兵,换句话也可以说他是职业保镖,有自己的保护雇主的计划。 “好。”黄朝点了点头,摸出香烟,点了一根。 随后詹金森打开对讲机,对着其他两辆车说道:“一号车,二号车作为支援,波比,我需要你和我一起下车查看一下这个大楼。” “是,老大!没问题,听你的!”随后对讲机里传来一阵电磁浮动的吱啦声音,詹金森听到之后,立刻拉开车门,率先走了下了车。 他一身黄灰色的迷彩军装,走下车之后,手里的步枪端在胸前,另外黄朝他们前面的那辆车也走下来了一个人,正是那个叫波比的哥伦比亚人,他的手里端着一把微型冲锋枪。黄朝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之后,后面的二号车打开了车窗,伸出了一杆黑漆漆的狙击步枪,枪口正对着大楼,持枪的正是小六子。 詹金森和波比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大楼,小六子的瞄准镜正对着大楼,黄朝相信,按照小六子的水平擦枪走火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他的警惕很高,枪法也不差,肯定高度戒备。 这把狙击步枪是小六子今天早上出门前,软磨硬泡从詹金森那里找来的,短距离狙击步枪,并非远程反器材步枪,但虽然是短距离的,黄朝相信,这枪足够把打穿一个人的脑袋了。 詹金森他们离开众人的视线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车载对讲机再次传来一阵电磁波动的声音。 “黄先生,您可以下车了。” 随后,黄朝和赵东山他们走下车,一共八个人,在雇佣兵内副队长的带领下,进入到了华盛的企业大楼。 进入大楼之后,这里面的环境让黄朝一想不到。 一片狼藉! 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卷宗,纸张,办公用具,桌子椅子倒了一地,抽屉倒是空的,值钱的东西被搬运一空。显然,华盛企业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把事情全部办妥了,能带走的全带走了,带不走的也就地销毁了。 黄朝还在一间办公室里面发现了被碎纸机粉碎成渣的一些办公文件,果然,这个华盛公司来海地的目的,肯定不会是单纯的建房子,肯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在这里面。黄朝也没去管 太多,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纯白的商人。 “小爷,这里开过枪。”走进大楼,里面一片安静,门锁已经被砸断,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到处是狼藉和纸屑。小六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子弹壳,然后指了指一面墙上的一个弹孔。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便对刘海说道:“那几个员工住的地方在这里吗?” 刘海点了点头,他有些紧张,毕竟是搞文职的,虽然太子港一直不太平,但今天还是他第一次穿防弹衣,看到一把把近在咫尺的步枪,吓得不轻。 “在西面的职工宿舍,我带你们去。” 刘海说着,率先走在前面,两个雇佣兵站在他的旁边。 前往职工宿舍的路上,黄朝也没闲着,回想起了那天看到的那份名单。 艾素丽,女,二十七岁,江苏镇江人,华盛企业高管文秘,状态:失踪。 李洁池,男,四十七岁,广州佛山人,华盛企业技术部,状态:失踪。 杨超,男,三十岁,安徽合肥人,华盛企业行政部经理,状态:失踪前大腿受伤。 这些都是那份文件上的名单,但光凭借这些名单,就算给黄朝一年也不太可能推演出来什么。黄朝更需要的是从这里面了解更多的内容,如果能亲自去看看这几个人生活的环境,或许推演出来的东西能够更多。 “就是这里了。”刘海带领着黄朝他们随后来到了职工的宿舍,这是华盛企业大楼西面的的二层楼,一共三间房间,都处在二楼。 来到这里之后詹金森他们很尽职尽责,小六子和另外一名狙击手很快扼守住了两间房间,并且拥有了一个宽阔的视野。波比带领另外两名小组成员,把手住了出口和消防通道,另外两名翻译组的成员则开始翻译着赵东山搜集来的几分当地的报纸,有今天的也有昨天的,剩下的詹金森端着步枪,贴身保护在黄朝的身边。 这么大的阵仗,让黄朝感到有些头疼,甚至感到了束手束脚,但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一份心意,自己太排斥了反而不好。 黄朝他们最先来到的是经理杨超的房间,这里已经乱作一团,但看却也能看出来,杨超是一个老酒鬼,因为华盛企业的管理层的房间基本上是单独一间,所以杨超的房间里面还有几瓶威士忌,酒柜里面还有几瓶国产的白酒。只不过,白酒大部分留下了,其他几瓶威士忌也只剩下了空瓶子,显然是有人搜刮过了。 剩下的是李洁池,房间很普通,黄朝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太大的发现。 而最后艾素丽的房间明显也被人翻动过,房间里**乱作一团,一个睡觉用的抱抱熊已经被用刀割开过了,棉花散落了一地。洗手间里面还有没带走的一些洗面奶,沐浴液,面膜,香精之类的女人化妆品,而比较狗血和重口味的是,赵东山还在洗手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些用过的卫生棉。 “小爷,有血的话,推演的结果是不是会更准确一些。”赵东山猥琐说着,却被黄朝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刘海一阵恶寒,同时也更加好奇,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干吗的?为什么要...推演?推演什么?难道是个神汉?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居然搞封建迷信? “老赵,带着刘经理和老詹出去一下,我...一个人呆一会。”黄朝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破败的风景,以及远处不知道哪里,升起的浓烟,淡淡的说道。 刘海自然没有别的意见,他是留在太子港的最后一批华盛企业的管理层。也没办法,应付完黄朝,他就可以回国了。而且黄朝来之前,大老板已经嘱咐过,海地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黄朝的,他自然不敢说个不字。但惟独性格偏执的詹金森不同意。 “黄先生,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做,你需要的是保护,我跟在你身边最好!” 黄朝白了他一眼,像是看弱智一样看着詹金森,说道:“整层楼都被我们翻个底朝天,出入口被把手住了,难道有人会从窗户这飞出来吗?行了,别瞎操心了,我肯定不会死在你前面。”黄朝说着,直接打开屋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收拾。 詹金森看了看周围,的确整栋楼不敢说绝对的安全,但这一层是绝对安全的。但他似乎还是不放心,临走嘱咐道:“黄先生,虽然我们离开了,但还请你不要靠近窗户,因为我们看到对面大楼...黄先生,我知道你肯定有一些神奇的手段,我在你面前只是一个四肢发达的雇佣兵,但我是受过训练的,黄先生...你不要这样...” 啪! 屋门被重重的关上,詹金森吃了一鼻子的灰,赵东山落井下石的旁边笑的前仰后合。老詹只能苦闷的站在门口,大气喘了半天之后,拿出对讲机说道:“都给我盯紧点,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进来!” 送走了话唠一样的詹金森,黄朝一个人在屋子里,很快的,识海深处传承之力转动起来,子午流注,五行八卦无不显示在了冥冥黑暗的识海深处。而后,黄朝根据空气中,艾素丽,李洁池和杨超的一些残留的信息,以及他们的八字命格,开始一番推演。 手中手诀翻动,嘴里心经默念。黄朝猛然间咬破舌头,吐出一口血箭,虚空一抓一手精血,而后取出一张黄纸,手指为笔,一阵书写之后,一张符篆一笔合成! “给我燃!” 轰的一声,黄纸燃烧,识海深处突然出现了一丝灵力波动,这让黄朝整个人为之一凛。 “嗯,果然...这太子港的地震和奉贤的龙脉之间,也并无一点关系也没有。太子港外的海沟形成,其实就是我逆天改命的副作用,所谓蝴蝶效应,就是如此吧。” 黄朝推演了一番,立刻便能确定,这太子港海地海沟的改编,果然和奉贤龙脉气的突然改变和黄朝的逆天改命,有着一些间接的关系。当然这只是间接,毕竟,这是天灾,人祸只能占到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而已。 嗡嗡嗡嗡嗡嗡! 就在这时候,突然黄朝怀中一阵激荡蜂鸣。本以为是金蝉扳指有犯病了,取出一看却发现,这次不光是金蝉扳指有剧烈的反应,就连自己的凶刀也刀锋抖动,发出蜂鸣。 “嗯?这是怎么回事?这凶刀怎么也跟着起哄了起来?黄朝好奇,却立刻让自己心境恢复安静平稳的装填,继续推演那三个华盛高管的去向。 “东南位...,子午流注...二十公里处!嗯?他们还在太子港!” 果然在国内推演,和在太子港推演的效果果然截然不同,黄朝只是略微一推演,便立刻觉察捕捉到了那三个人的一缕微弱气机。 “可惜,似乎这三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太好,而且,周围隐藏着浓重的危险气息!”黄朝立刻做出了结论,他们应该是被太子港当地的黑武装绑架了! 然而就在黄朝推演的时候,突然自己的凶刀一阵抖动,紧跟着寒光大盛,黄朝立刻听到自己耳朵边上传来了一阵轻佻的声音。 “阿松那小娘子的腰肢真软,身体真香。” 再看凶刀,寒光之中,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模糊人头,若隐若现! 是那个把阿松扑到,强行上了她的**欲上尸! (本章完) 108火拼 黄朝醒了醒神,手里握着自己的凶刀。凶刀之上寒光阵阵,而在那寒光之中,上尸的影子若隐若现。带着一股轻佻的语气,笑着说道:“阿松那小娘们儿身子可真香啊。” 这还是黄朝头像这样,面对面的看着上尸。因为是自己三欲化形而出,其实上尸就是自己的本欲而已,所以,声音,样貌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也没什么。 黄朝握着凶刀,看着刀影里面若隐若现的上尸,同时,不动声色的催动了自己的一抹体内识海深处的灵气进入到凶刀之中。 “小子,你别乱催动灵气。” 上尸体看着黄朝,突然眉毛皱了起来,整个人浑身都有些颤抖。 然而黄朝却根本不管那么多,直接催动了丹田识海的两缕精元灵气,刺破空气,直奔那凶刀而去! 凶刀本身是至阴至寒的凶刃,刀身在墓中吸收了无数的煞气,是上等的攻击法器。可是唯独,黄朝早就用自己的精元灵气降服了凶刀,上尸才能在里面安家,住的那么逍遥自在。 上尸本身就是欲望幻化而出的实体灵魂,当上尸体内的灵元灵气接近巅峰的时候,便可以幻化成实体。这也是为什么,上尸能够在雪山上把阿松公主放倒,然后将她的处子之身强行给剥夺了。 “别啊!啊啊啊!” 滋滋滋,突然地凶刀的寒芒之中,电光火石之间,一团团盈亮的电光陡然炸开,那明晃晃的寒气之上,上尸的表情变得非常痛苦与狰狞。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上尸本身就是黄朝的三大本欲之一,和凶刀一样是至阴之物体,也是天生喜阴,所以寄生在黄朝的凶刀里面。上次在雪山之中,这上尸趁着阿松和黄朝斗法失败,脱刀而出,幻化成尸实形,占有了阿松。 “黄朝,我告诉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滋阴补阳,我把阿松那个小妮子上了,对你也有好处!” 上尸嗓音暴躁,显然不相信,黄朝能这么折磨他。 其实上尸本身就是黄朝的身体灵元的一部分,黄朝因为是人,身体没有任何毛病,也不修什么邪功,所以对于他来说,煞气只是调节自己修炼之路所用,比如,用煞气来滋养自己的一些至阴法器,或者壮大神魂灵元。 尤其是炼精化气,进入到炼气化神的境界之后,黄朝更加注重丹田的修养,对于阴阳协调也越发重要起来。 所以,阴煞之气虽然百害无一利,但对于黄朝也是可以用作修炼之上的调剂的。 “我本身至阴,上次那个侏儒降头师,如果不是为了就你,我也不会强行出鞘,帮你还让自己受了伤,你反倒不谢,居然还对我用这至阳的真气鞭挞!你良心大大的坏了!” 上尸一边骂着,却是根本没什么事,黄朝肯定不会用灵元将他打的道消魂灭,他知道这点至刚至阳的灵元,对于上尸来说伤不了筋骨,只能让他稍微难受一下罢了。 “你为什么有突然出现在这里?”黄朝看着上尸,道。 “黄朝,你先把真元灵气收了,你我关系是,我依附于你身上,你放一万个心,我对你绝对没有一星半点的歹心,不然你死了,我也是魂飞魄散。单反从人有历史的时候到现在,我所知道的只有三个人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身形炼化出来了上尸,但能像我这样白日夺舍的绝对没有一个人!” 听到上尸说这话,黄朝突然好奇的问道:“世上曾经只有三个人炼出过上尸?这三个人都是谁?” 上尸摇头晃脑,伴随着黄朝收起了真元,他的表情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呼的一声破空声响,虚影一闪,上尸化成人形,坐在了屋子的大床边,鼻子凑在床单上狠狠的嗅了嗅。 “嗯?这是个女人的床?哥还闻到了一股**的味道...这女人走之前似乎刚行过房” 黄朝白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鄙视。 “不过这姑娘应该长得不错,因为她的香水用的都还挺有品味。”上尸砸了砸嘴,露出一脸恶心腻人的表情。 “行了,你要是闲着蛋疼就滚回刀里面,没事儿少出来,人间阳气太重,魂飞魄散了可别怪我。” 上尸甩了甩手,道:“黄朝,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幻化出上尸吗?如果我没记错,你身上是不是有一个金蝉扳指?” 黄朝听到这话,突然一个机灵。右手下意识的摸到了自己胸口口袋里面的金蝉扳指,没有任何异动,安静的躺在自己外套的上衣兜里面。 “你想知道这个金蝉扳指的来历吗?或许我知道一点。” 黄朝挑起眉毛,道:“说说看。” 上尸摇头晃脑一阵,说道:“这东西本身独山玉所做,在一处寺庙的塔林下面埋了将近百年,和一位高僧的舍利一起蕴养。百年之后高僧舍利上的灵气,全部被这玉扳指所吸收,所以。这玩意儿对于煞气有着天然的**,只要遇见煞气充盈的地方,就会幻化出金蝉,滋养正罡灵气,是一个顶级的法器。太平天国之后,有传说这金蝉扳指被翼王得到,跟随着石达开四处征战,却因为高僧舍利蕴养了百年,所以丝毫死气也不曾沾染,纯洁的像是一个初女。” 黄朝听完上尸的介绍,才知道,这玩意儿就算不是一个法器,收藏到故宫博物院也算得上是国宝级的玩意儿。青花瓷和古玉都知道,在古玩市场上面相当昂贵,原因是稀有,珍品和孤品更稀有。但这个玩意儿的价值就在于,全世界就这么一个!这才是孤品中的极品,所以才是由市物价,因为没人敢给这个玉扳指定一个价钱。 “行了,知道了,哪来的滚回哪里把。”黄朝笑了笑,像是捡到宝一样。 上尸一脸幽怨的看着黄朝,从**跳起来,坐到桌子上,旁边就放着凶刀,他悬着两条腿,晃荡着双脚,说道:“就不能陪我多说几句?” “滚!” “好的!” 说完,上尸突然身形一瞬,一道白光过后,上尸瞬间收进了那凶刀的深处。 黄朝点了一根烟走出去,赵东山他们已经等了一小会了,站在走廊里抽烟。因为语言不通,也懒得和詹金森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和刘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黄先生,怎么样?”刘海看到黄朝走出来,上前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黄朝不置可否,也没有给出来了一个具体明确的答案。只是詹金森走上前来,道:“黄先生,有一支车队从东面的开了过来。很有可能是当地的黑帮,我觉得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一定要远离,所以我建议黄先生,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黄朝对海地的黑帮没什么太大的看法,或者说他挺厌烦黑帮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犯罪组织,便笑了笑,说道:“行了,这些跟我们没太大的关系,我们走吧。” 詹金森一听到这话,便立刻叫下来了狙击手和小六子,之后几辆车鱼贯而出,离开了华盛的企业大楼,回到了中国营地。 因为海地动荡不安的局势,一到晚上中国营里面就很少有人在从帐篷里出来了。中国营周围有一些简易的防御措施,晚上有士兵轮流安排岗哨。而且,就算是海地的黑帮,也不太可能半夜摸黑进到中国营地。 因为这里实在是没什么好偷的,大部分的补给物资都是从当地黑市高价买来的,自从地震发生之后,太子港的超市基本上全部不是关闭,也大部分被抢劫,所以物价高的离谱。别说是维和军队,物价的高昂也是政府瘫痪的一大直接因素。 晚上回到营地,黄朝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下的是挂面,吃的是一些牛肉干。饶是对于吃没什么太大要求的黄朝,吃起来这些东西,也比较难以下咽,挂面是白水煮熟的,虽然有牛肉干,但吃完之后嘴里还是素素的一点味道也没有。 却也没办法,毕竟困难时期。 “小爷,陈营长来了。” 正当黄朝和赵东山坐在屋子里吸溜面条的时候,突然小六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营长干部。 “黄先生,您找我什么事儿?”陈营长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说话带着浓重的京片儿。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商量一下,就是想问一下,您最后一班回国的航班是什么时候走?” 陈营长看着黄朝,平平淡淡的说道:“三天之后,最后一批回国的华侨离开之后,将再无航班。黄先生是由什么事情吗?” 陈营长说着,上下打量着黄朝。他对黄朝没什么太特别的态度,不殷勤,却更能算得上是冷漠,有些敬而远之,也许是在这位军人的眼里,这个时间还往海地跑的没几个是好人,肯定是憋着坏来发海地国难财的人呢。 “没有,没什么事儿。” 陈营长哦了一声,说道:“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最后一批海地华侨回国,不会因为个别人额耽误行程的,所以,黄先生如果想安全回去,请您不要违反最后的回国时间,不然的话,您也看到情况了,海地政府恐怕短期之内不太可能建立起一些国内的航班了。” 黄朝笑了笑,猛吸了一口烟气,笑着说道:“理解,我们不让你为难。” 陈营长说完,略微点了点头,侧过身子便离开了黄朝他们住的帐篷。 “臭屁个什么劲啊,牛逼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看着陈营长离开,小六子狠狠的刮了陈营长的后背一眼,说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晚上,黄朝他们就开车出了中国营,因为时间紧迫,留给黄朝的时间真心不多了。三辆车开出中国营,黄朝在车里暗自私下算了一卦,卦象和昨天的一样,基本上是锁定了那几个失踪的中国人的具体位置。 随后,跟随着黄朝的的定位,一行人直奔太子港西北的鱼市场而去。 这里是太子港最大规模的海鱼贩卖市场,靠近码头,龙蛇混杂。三辆霸气十足的吉普车开到这里的时候,便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鱼贩子一个个的眼神全部盯着一群亚洲人和一群白种人看,上下打量,恨不得用眼神刮掉他们身上的一块肉。 “小爷,这群人眼神不善。” 黄朝摇了摇头,脑海中的神识一直未退,反复的推演得出的结果,让他能够确定,那三个中国人肯定就在这鱼市场的后面! 这里龙蛇混在,海地好几个黑帮在这里都有人脉。 但黄朝却根本不管那么多,反正语言不通,一群乌合之众,黄朝没必要把他们完全放在眼里。说着,对詹金森他们说道:”不废话,硬闯!” 老詹冷峻的点了点头,手已经放在了腰间。他今天穿了一身劲装,冷笑一声,便从包里取出了一把步枪,黑漆漆的枪管子已经露出了一小点。 “嗨,你们找谁?”黄朝他们直闯鱼市场的大门,去被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海地本地人拦住了去路里面虽然是鱼市场,但根本没有什么人。 “这里的营业时间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现在十点钟已经过去了,抱歉,现在还没有开门。我劝你们最好看好你们的那三辆车,不然一会车身上面多出两个弹孔,可不是开玩笑的。” 瘦瘦的海地年轻人说着,露出了腰间匕首手柄,一脸不善的看着黄朝。说话间后面更是走出来了另外两个年轻人,手里提着刀子,一脸的不善和凶恶,他们膀大腰圆,堪比职业佣兵詹金森他们。 黄朝笑着送给他一句全世界人都能听得懂的英文,十足彪悍的骂了一句之后,抽出凶刀,一刀子扎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上尸饮血,爆发出一阵哇哇哇的尖锐叫声,紧跟着鲜血飙出! “上!”赵东山也不废话,一旁的小六子心领神会,咔嚓一声腰间拔出一把银色左轮枪,抵在的抵在了另外一个海地人的脑袋上,詹金森他们也不落后,各种各样的武器全部亮了出来。 “老刘,告诉他们,别找几个小虾米敷衍我们,谁是老大自己滚出来。”黄朝铮的一声抽出刀子,那海地小青年嗷嗷惨叫的倒在地上,血没喷出多少,他却像是要死了一样。 不过多时,鱼市场里面走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穿着一个花格子衬衫,身边跟着两个小妞,却并不是海地人,而是金发碧眼的欧洲人和一个酒红色长发,走路腰肢乱颤的拉丁美洲人。看样子,这个海地黑帮的头领还挺会享受的。 “韩国人?日本人?” 海地混道的大哥走上前,看着黄朝,一只手还在那个拉丁妹的胸上来回的揉搓着。那女人一脸娇小的躺在他的怀里,顺着手揉着他胸前发达的黑色胸肌。 “韩国你大爷,日本你二大爷!”黄朝笑着。 刘海却尴尬的看着黄朝,不知道该不该翻译。 黄朝根本不等刘海翻译,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毫无任何**,单刀直入,直接踹在了那个黑道大哥的心口。身高一米九,强壮如牛犊的黑帮大佬一个趔趄,整个人瞬间向后仰了过去。手还抓着那拉丁女人的胸部没来得及松开,这一倒,顺带着手也没松开,整个人就这样向后仰了过去。这一下子,可想而知那拉丁女人该有多疼。 一瞬间,骂声四起,周围一把一把的手枪,刀子举了起来,对着黄朝就要扑过来。詹金森如临大敌,举起步枪对准了他们,一时之间场面上剑拔弩张。 谁都没有想到,黄朝来根本不是讲数谈判的,而是直接来大开杀戒的! 砰!一声枪膛发出的爆鸣在鱼市场响了起来,开枪的是小六子,他一枪打穿了一个拿着来复枪的壮汉,紧跟着,枪火四起! 黑帮终归是黑帮,武器根本比不上武装到牙齿的詹金森他们,而且黄朝他们来的也足够突然,对方毫无准备,一时之间,枪火之下,黑帮分子倒下了七八个。最先倒下的都是那些拿着枪的,没有了威胁,冷兵器的一群人就成了活靶子,詹金森手下的一些佣兵,一股脑的把子弹全部打了出去,火舌像是水喷一样喷涌而出,火舌飞溅,一场杀戮突然之间降临了下来,让这些海地黑帮毫无准备。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黄朝他们却是早有准备。 詹金森的两个雇佣兵,早早就的已经从鱼市场的后面翻墙而入,占据了两个制高点之后,一把狙击步枪,一把全自动步枪,两个交叉火力点下,从屋子里跑出来的一些黑帮分子刚露头便被子弹撕破了皮肉。 短暂的五分钟,黄朝几乎没有怎么动手,这一支海地黑帮分子便被詹金森和他的雇佣兵们,在枪火的交织下,全部成为了一具具的尸体,倒在血泊中。鱼市场血流成河,变成了一场屠杀, “这些黑帮都是乌合之众,虽然有枪,但并不算怎么高端。不过我们开枪很有可能招惹来附近其他的黑帮,所以,小爷,我个人觉得我们应该速战速决。” 黄朝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那三个中国人具体位置的他,迅速带领着詹金森,赵东山他们,进入到了鱼市场后面的一个大楼里面。根据黄朝在华盛大楼捕捉到的那三个人的一缕不散的气机,以及他们的生辰八字,小范围的情况下找人还不算难事。 刘海虽然在海地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也知道海地的治安很差,遇见过一些这一类的黑帮分子。但他都是选择敬而远之,第一次,他参与到了这样规模的枪战。刚才开枪的时候,他几乎吓得丢了魂,就算身上穿了防弹衣,他也害怕,毕竟这是正儿八经的杀人放火,他只是一个跨国公司的小高层,这种场面出了电视里出现过,做梦他都没想到过。 更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大老板请来的神秘年轻人,性格居然这么霸道,来这里根本没有打算和那些黑帮废话,直接大开杀戒,开枪杀人,这...这简直 就是土匪! 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自己能活着回去,或者说不被子弹击中,他一定要给总部打个电话问一问,这个土匪一样的年轻人,到底是谁!什么来路!要知道,刚才枪战,这个年轻人呢一点也不害怕,站在原地,手里一把枪也没有,身上更是没有防弹衣之类的东西。 似乎有很大的信心,那些子弹遇见他都会拐弯避开一样。 这得是何其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出来这种事儿? 随后,詹金森布置了两名雇佣兵在外,武装到牙齿的黄朝他们进入到那大楼。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几个瑟瑟发抖的金发碧眼的女人蜷缩在墙角里面。 “这群人渣!”詹金森看着墙角里的那几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虽然相貌平平,身材也挺一般的。但能看出来,都是欧洲人或者北美人,在灾难发生后没来得及离开海底的外国人。 看到黄朝他们全副武装的进来,几个手脚捆绑,甚至其中有两个一丝不挂的外国女人,一脸惊喜,虽然嘴巴被塞住了,双手反绑,但却仍然挣扎着祈求黄朝救他们。 虽然詹金森看着气愤,但黄朝没发话,他不敢上前去救这几个外国姑娘。只是握着枪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老詹,把他们放了吧,一会带着他们一起回去。”黄朝注意到了詹金森的眼神,便有意思做一个顺水人情,成全他。 谁知道,詹金森却摇了摇头,道:“黄先生,我们汽车的座位有限,恐怕容纳不下他们。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我们只能睁一只眼,期待海地警察能够找到他们了。” 黄朝白了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老外一眼,道:“让你救人你就去救人,哪那么多废话啊。”詹金森虽然是个老外,不懂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刚才一场杀戮,一口气最起码开枪打死了好几个人。 黄朝虽然不信佛,但却信命。而且自从进入炼气化神的境界之后,加上这次海地地震,死了这么多人,黄朝对于命啊,天道啊之类的东西就越发笃信,既然杀人无法避免,那么干脆能救人,便多救几个人。 詹金森不知道中国文化之中道的涵盖的东西有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看到了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女人,被这些人渣抓走之后,成为了贩卖品,奴隶。如果他不施救,很有可能他们的命运是被贩卖到黑市,从此过上暗无天日的日子! “波比,带她们上车,再给她们一些吃的喝的,看样子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喝水了。”詹金森说着,命令自己的得力助手波比说道。 随后这个几人还是很有礼貌的,挨个答谢黄朝他们,跟着波比上了车。 黄朝顾不上这些外国娘们儿,他带着赵东山,小六子还有华盛集团的高管经理以及詹金森的雇佣兵,一行人走进那大楼的深处。里面的场景超乎黄朝的想象!或者说是简直难以置信! 这里的整栋楼层已经是千疮百孔,上面全是一些残留的弹痕,但并不算特别的密集。但尽管如此,黄朝还是能看出来,这里经历过很多次的枪战。 当强盗多的时候,官兵自然就显得格外孱弱了。 刚才那支黑武装,黄朝最起码看到了他们最少有七八支不同规格的枪,二十多个人,海地治安系统瘫痪的情况下,饶是这么一个小型的黑帮,警察也不敢轻易惹得起。 “呜呜呜呜....” 就在黄朝他们推开一道大铁门,这里应该是这层楼的库房,里面充斥着鱼虾的腥气,不好问,还很浓重。转头一看,在几个铁笼里里面,几个人头人影窜动。 “嗯?” 黄朝看着那几个人,虽然屋子里灯光模糊,但却一看就能看清楚,这几个人是黄种人,亚洲面孔。 “在这儿!”赵东山说着,指向了那几个笼子。 “是他们!”刘海激动地都快哭出来了,小六子拿着一把开山刀走上去,三刀砍断了铁笼的锁链,但里面被放出来的却只有两个人。 唯一的女人艾素丽不见了。 “小艾呢?” 说话的刘海,笼子里面只有两个人,唯一的女人却不见了。这突然让黄朝想起来了门口刚才那几个金发碧眼洋妞的下场。 “小艾昨天被他们带走了,不过就在这栋大楼里面。我带你们去!” 说话的是华盛的李洁池,虽然被关押的时间有点长,然他有些虚弱,但还是要坚持带着黄朝去寻找艾素丽。 “那好,你带路。”黄朝说着,也没多想,边让李洁池带着他们一行人去寻找艾素丽。 但其实,自从看到了刚才那几个洋妞的下场,黄朝的心里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艾素丽如果落在那些脑袋和畜生一样,二十四小时只想一件事的海地手里,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随后,几个人在李洁池的带领下,走到了大楼的另外一边的一间房间。这里相对于其他的地方比较独立,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踹开!” 黄朝没多话,詹金森听到这命令之后,比较专业的从一旁结果一把散弹枪,对着门锁和门锁相对应的玄关附近砰砰砰就是三枪。门锁被打穿,而后他一脚踹开了大门。 一阵尘埃伴随着大门轰然倒塌之后冲天而起,尘埃散尽,随后众人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从门后传了出来。 “靠,什么味道啊!”赵东山忍不住皱眉,等那灰尘散尽,众人看向屋子里,瞬间脸色都青了! 刘海和李洁池没见过什么血,更是直接扶着门框吐了出来。 “靠!” 屋门的后面,场面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一条一条透明的塑料布割分隔开了几张冰冷的手术台,手术台上的血迹还没完全清楚,两句赤条条的尸体躺在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术台上,无不都是女性,一丝不挂,浑身上下全是血迹,死相非常惨烈,她们被破开了肚子,内脏更是被掏空了。 饶是杀人不眨眼的职业雇佣兵詹金森,看到这场面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些尸体全是一个金色头发,一个红色头发,都是欧洲人! “小爷,有蹊跷。”赵东山突然嗯了一声,随后从小六子屁股兜后面取出了一个手套,带在手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手术刀,看着面前的两具尸体,刀锋轻轻的花开了她们本身就已经被刨开的心窝,之后用手扒开皮肉,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这两具尸体没有心脏! “呕...”刚被解救出来的李洁池终于受不了,干呕一声,倒在了地上。 黄朝凑到那尸体跟前,捂着鼻子,尸体已经开始有腐败的迹象,一股恶臭。他也看到了,这尸体没有心脏。 “......” 突然就在这时候,屋子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呼吸声。 “快找找!”小六子提着枪,跑了过去,却看到屋子的一处阴暗角落里,一个亚洲女孩蜷缩在笼子里,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城了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看到黄朝他们,陡然睁大了双眼,激动的抓住了笼子的栏杆,虽然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但刘海却能看到,这个女人就是艾素丽,他看着黄朝等人,安身呆滞,嘴里却念念有词。 “他说的什么?”赵东山问道。 “好像是...拉丁语?而且好像是...一种不难以理解的咒语。”詹金森皱着眉头,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艾素丽,一旁的刘海为众人翻译道。 “嗯?”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感觉到一阵热气儿从自己后背传来,一阵难以捉摸的诡异气机弥漫在了空气之中,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野性和嗜血! 嗷... 突然一声嚎叫响起,声音来自众人的身后,回头一看,屋子里的所有人顿时头皮都麻了! (本章完) 109怪石 这个类似于德州杀人狂之类电影里变态杀人狂才会出现的小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让人闻着非常不爽。黄朝只觉得身后一股缓缓的热气儿传来,紧跟着便是空气中仿佛都荡开了一阵野性和嗜血的气息,紧跟着身后传来了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众人转过头,却看到的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刚才还在躺尸台上面的女尸,不知为什么突然走了下来。如果是灵异小说里面的诈尸也就算了,可偏偏那女尸浑身上下滋长出来了一寸左右长短的毛发,虽然不浓密,但看上去也显得格外狰狞。 滋滋滋,更多的灰白色毛皮从她被刨开心脏的伤口上滋长出来,那粗重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撑破皮肉,发出来一声声刺耳难听额声音,让人忍不住后背发凉,饶是黄朝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还不算那女尸脸色苍白,瞳孔张开,呈现出一抹蓝色,深邃的像是一只野兽,或者说——更像是一只狼的眼镜! “fuck!”詹金森怒骂一声,一把抓过那把散弹来复枪,端在手中砰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枪管子上喷出的火舌直扑那大怪物而去! 散弹枪迸射出去的子弹直奔那女尸而去,瞬间子弹撕破了皮肉,火星之后是一片恶臭的血腥气。子弹撞开那女尸的皮肉,一瞬间她的脸上便是一团血肉模糊! 咔咔! 一枪似乎难以让詹金森觉得完全安全,立刻上膛,扣动扳机,又是砰的一声,第二枪! 连开了两枪,那女尸的脑袋都被轰掉了一半,整个屋子里弥漫着燃烧过的焦灼气息和火药味道,詹金森长舒一口气这才觉得安全了。 “他妈的,那是什么东西!”詹金森一阵恶寒的看着那玩意儿,周围人也都是浑身直冒凉气。他们这辈子除了看一些欧美恶心人的恐怖片,可还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呢! 不光是恶心,更重要的是惊悚!因为,他们在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女尸上的时候都同时觉得,那更像是一个由人转变的狼!虽然没有露出什么獠牙,但看着那幽蓝色的双瞳,更显得野性十足,像是一头草原上嗜血的野兽一样。 也亏了詹金森反应足够快,连开了两枪,直接把她的脑袋给轰掉了,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怪物。 “老赵,带人把这尸体给烧掉。”黄朝此时此刻虽然说话仍然能够心平气和,但刚才那个东西就站在自己身后,近在咫尺的还能感觉到一股腥臭的热气从鼻腔里喷到自己脸上,显然这对于黄朝的影响也颇大。 “知道了小爷,可是她怎么处理?”老赵说着,指向了艾素丽。 “先带走吧,我们立刻回国。”黄朝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就在刚才,黄朝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机笼罩在了自己的身上,毕竟这是国外,不比国内,自己的地盘,知根知底,黄朝在太子港最动荡的时期,大开杀戒,一口气杀了那么多海地本地的黑帮,虽然尽管稍微出了一口自己在雪山经历的那些闷气,但显然,这不足以让黄朝完全解气。 而且,刚才自己感觉到的那一缕危险的气机,黄朝敢肯定和秦家有关系。自己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海地,按照秦家的能力肯定知道这些事情,八成会有所动作,所以保险起见,为了让自己避免陷入绝境,所以黄朝决定,匆忙启程回国。 “好,小爷,我这就去办,我们的私人飞机还在太子港机场呢。”赵东山说着拿起电话就要离开。 可是没等赵东山走到窗口,突然,砰地一声枪响,让本来一屋子已经神经高度紧张的一群人,再次紧绷了起来! 赵东山呆滞的站在门口,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赵!”小六子第一是反映就不妙,却看到赵东山整个人还保持在一个拿手机的姿势,斜躺在门框上,跌跌撞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黄朝跑过去,解开赵东山的衣服,刚才那一枪八成打到他了! “快找伤口!” “老詹给我找出来枪从哪打出来的!”黄朝急了,他是真的着急了! 脑袋里陷入了短暂的一片空白,思绪不知为何的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赵东山这个猥琐中年男人的时候,自己和唐小甜是前往沪上的路上,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高中生。老赵妆模作样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相师,在黄朝面前班门弄斧妄图骗钱花,后来被拆穿之后,更是一口一个小爷叫的比自己亲爷爷还亲。 想到的是自己在酒吧玩的时候,赵东山穿着一个不合体的西装,拎着酒瓶子一脸猥琐流着口水看美女大屁股的猥琐眼神,想着他被人拽着头发一顿爆踹的可怜摸样! “小爷,子弹打穿了!”小六子说着,伸手在赵东山的后背一摸,子弹果然大船了他的身体。 “咳咳咳...”赵东山咳出了一口鲜血,嘴里,嗓子里全是血,看样子伤的绝对不轻。 “他妈的...”他骂了一句脏话,手捧在嘴边,全是血。 “别说话!”小六子有些着急,最终撕开了赵东山染血的衬衫,却发现赵东山的心口已经出现了一个血口子,鲜血从血口子上冒出来,似乎怎么都止不住。 “别废话了,上车,我们回营地!”黄朝说着,小六子一把将赵东山抱了起来,冲出了大楼。黄朝想跟着,詹金森却一把拦住了他。 “黄先生,枪手还没找到。” 黄朝怒骂了一声,也顾不上那么许多,跟着小六子就走了出去。 也许是那个枪手一枪并未得手,知道自己打草惊蛇,便立刻跑路,黄朝他一路跑到车里,并没有人躲在黑暗里打黑枪。 来到那几辆出租车前,赵东山倒在车后座里,小六子扶着他,脱掉了自己的西装盖在他的身上。本身就是黑色的西装,上面全是血。 “开车!快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小爷...”突然就在这个时候,赵东山带血的手掌一把攥住了黄朝的衣服,因为失血他有些颤抖,嘴唇发白,脸上全是虚汗。 “咱老赵吃的是米饭,用的是中华牙膏,死也死在中国营里面,行不?” “死你大爷!”黄朝懒得跟他废话,也不愿意像电视剧里那样矫情,攥着赵东山粗糙的手掌,一只手拼命的摁着他的心口。同时一缕气机弹入了赵东山的身体,游走在他的五脏六腑。 可惜,鲜血和衣服让黄朝的气机进入赵东山的身体之后,如同泥牛入海,一点反应也没有,根本无法查看他到底有没有受到重要的内脏器官。 三辆吉普车一路开向中国营,来到这里的时候,小六子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去,迅速的找到了随行的医疗队。 医疗队应该是最后一批离开海地的,但运气太不好,这支医疗队勉强看个感冒发烧还行,只有一个外科医生。小六子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抓住了那个外科医生,拖着他走到了赵东山的跟前。 这医生也是挺有脾气的,看着黄朝他们说道:”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你的朋友伤的很重,这样的枪伤你们之中谁会外科吗?不会都出去!” 黄朝拗不过他,也不跟这个外科医生生气,毕竟老赵的命都在人家的手里,便拽着小六子走了出去。 站在临时医疗帐篷外面,小六子摸出香烟,想去点却发现手里全是赵东山的血。攥着打火机,吧嗒...吧嗒...连续打了两下,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黄朝看了他一眼,摸出自己的打伙计,放在他的烟头前,吧嗒一声火起来,小六子点燃了嘴里的香烟。 两个人都没说话,黄朝靠在墙边,默默地抽着烟。而这时候,另外一辆吉普车从外面开了出来,詹金森带着那三个中国人质回到了营地,看着黄朝安然无恙,詹金森默默地长出了一口气。 说实话,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让詹金森对黄朝的看法拐了一个大弯。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挺普通,顶多算的上只是一个大学生的年轻人,居然心智成熟,手段老道,办事能力让人刮目相看。虽然不怕杀人,更不怕死人,但却对自己人没话说。 “抽我的吧。”詹金森说着,从自己的迷彩服上衣兜里取出了两条雪茄。 黄朝脸色像是一潭死水的摇了摇头,举起自己手里的香烟,示意自己抽不惯雪茄。 “波比在鱼市场找到了这个,或许对你有用。”詹金森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石头。 这是一个青蓝色的石头,黄朝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质地的,但上面却有着深蓝色的纹路。黄朝用指甲扣了一下,却不知道上面涂抹了什么特殊的材质颜料,指甲抠都抠不掉。看上去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除了上面落选一样的花纹,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特别,上面更是没有任何的灵气波动,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谢谢你了。”黄朝拿着那块石头,收了起来,他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去研究一块破石头。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里面的医生终于出来了。 “你的朋友很幸运...真的很幸运,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九五狙击枪的准头太差,子弹击穿了他的肺,距离心脏就差那么一丁点。很幸运,真的很幸运。不过这里的医疗条件太简陋了,你需要的是大医院,正规的医疗措施。在海地肯定不行,你们要赶快回国找一家大医院。 ” 听到赵东山死里逃生,小六子脸上终于扫掉了阴霾。 “我们能进去看他吗?”黄朝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但病人身体很虚弱。我还是那句话,迅速的找一家大医院,他还有一些贫血,所以你们需要a型血液,很抱歉,我这里没有血量补充。所以,你们必须赶快走!” 医生的话不容之意,透着一股坚决。 黄朝点了点头,送走一生,他很快拿出电话。 现在回国不太切合实际,黄朝只能拨通了那个自己并不像随便打通的电话号码。 “儿子...”电话那头,孙倩显然很意外,黄朝才来海地三四天就打通了自己的电话。她其实已经收到了消息,这边发生了枪击,并且把黄朝血拼海地黑帮的事情,全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随后黄朝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孙倩便立刻说道:“现在回国,找到一家医院的肯定来不及了。我安排你们去迈阿密,我在那里有朋友,他有私人飞机接你们!” 挂掉和孙倩的电话,黄朝焦急的开始等待来自迈阿密的飞机。 海地和美利坚中间隔着一个古巴,封锁古巴几十年,但飞机还是在三个小时后抵达了海底机场。这是一家私人飞机,能坐下二十多人,里面的设施非常齐备。而且,因为孙倩的特别嘱咐,这位迈阿密的建材商人还组织了一支医疗队在飞机上,一共五个人,并有充足的新鲜血液来输给赵东山。 詹金森一起和黄朝会迈阿密,他的任务就是保护黄朝的安全,和孙雅签署的协议是一年。所以,他自然而然要跟着黄朝去迈阿密。 坐上飞机,第二天早晨抵达迈阿密机场,下了飞机,三名医生和一辆救护车就直接接着赵东山前往了迈阿密一家顶尖的私人医院。子弹早在海地的时候就已经取了出来,所以到迈阿密的时候,赵东山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旅途劳顿,让他非常非常的虚弱。 “小爷,老赵这算是逃过一劫了?”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面,看着医生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小六子问道。 黄朝不置可否,他不是一个医生,这种情况他只能两眼一抹黑全听医生的。坐在走廊里,詹金森取来了两杯咖啡,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黄朝和小六子可都是滴水未进。 端着一杯咖啡,虽然喝不惯,但黄朝还是喝了下去。 “老詹你们出去逛一逛,我和小六子谈点事情。” 詹金森很聪明,知道是雇主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他只是一个雇佣兵兼职保镖,所以有些话既然雇主不乐意让自己知道,他也就不去多打听。 “黄先生有事情就请警官吩咐,我和我的士兵就在外面。”詹金森说着,便走出了病房。 “小六子,替我查一下那个陈营长。 听到这话,小六子突然挑起眉毛,他是一个反应很快,脑子转的也快的人,很快就知道黄朝为什么这么说了。 打伤赵东山的是一把九五狙击步枪,这东西是国内军工厂生产的。虽然配备了国内大部分的军队,但这不代表有大量规模的出口。 九五狙不是ak47也不是m4这些国外黑市上随处可见的名枪,在国内禁枪的国家,外流的枪械很少很少,甚至子弹都很少。既然打中了赵东山的是一把九五狙,那么枪手一定是从国内来的,或者说枪手使用的枪肯定是国内的。 所以那位陈营长自然而然有着重大的嫌疑,加上他一直对黄朝他们不冷不热的,一脸臭脾气,这不免让人有些怀疑。 “小爷,我知道怎么做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过几天我让赵平来,你们两个最近一段时间就呆在迈阿密吧,护照什么的我会托人帮你们办好,我想不会是什么难事。而且,这次的事情肯定是冲着我来的,杀手失手了一次,第二次会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一定会再次冲着我来。所以你们呆在迈阿密反而比在国内跟着我安全。” “小爷...”小六子嗓子有些颤抖,眼眶有些红。他有些感到耻辱和羞辱,更觉得对不起黄朝。 自从魏行舟安排自己跟着黄朝这么久,眼前这位小爷没有任何老板的架子,出去吃饭喝酒都和自己兄弟们在一起,丝毫没有任何的架子。小六子是了解黄朝的,他这么着急回国,只有一个目的,查清楚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想要射杀自己,却阴差阳错的击中了赵东山。 “小爷,要不我陪您一起回国吧。” 黄朝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没什么用处,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不掉的。”黄朝心平气和的说着,却让小六子感到了一股浓重的煞气充斥在自己的小爷身上。 赵东山和小六子,一文一武,一直是黄朝的左右手。用赵东山的话,小六子是一盘棋上的车,杀人放火,攻城拔寨。他是相,过不了河,虽然只能出出主意,但却是心腹的心腹。 如果连自己的心腹小命都保不住,黄朝是真心没什么资格当着盘棋上面的帅了。 三天后,纽约飞往京城的航班,黄朝一个人走下了飞机。詹金森没跟来,只有海正冲一个人来接机。 “小爷,赵哥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了吧?”在机场见到黄朝第一面,海正冲便这么问道。 “肺都被打穿了,还能没什么大碍?小海,这几天龙潭路上的铺子装修进程怎么样了?” 见黄朝似乎没心情多去讨论赵东山的伤势,岔开了话题,赵平也就顺着这话说道:“装修的进展差不多了,最晚月底就能开业了。” 海正冲闻到了这里面一股奇怪的味道,也听得出来,自己的小爷正在气头上,这气不是生气,而是杀气,杀气腾腾!他也知道,赵东山受伤了,赵平和小六子都在国外,国内能用的上的人也只有自己。 回到京城的当天晚上,黄朝带着海正冲前往了郭家私房菜。郭云德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起来,亲自跑到菜市场买来了食材准备一桌子饭菜,晚上七点半,黄朝头一次这么准时的到了郭家菜。 而孙雅和孙倩两位女王也在七点钟的时候到达,郭云德小心翼翼的让经理把饭菜端到“富竹”包厢,之后就让那经理把门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孙倩看着黄朝一脸的怜惜,女王气场荡然无存,眼眶有些微红。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说让自己儿子去海地帮忙找人,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就差一点躺在迈阿密医院里面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儿子,如果运气差一点,自己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盼到母子相间的那一天了。 带着小海进了房间,黄朝没等孙倩说话,便挥了挥手,说道:“劝我的话您们三位省了吧,老赵是个好人,虽然猥琐一点,但没坏心肠,最起码没对我耍过什么坏心眼,这个梁子已经结下来了。所以别劝我什么话,我也听不进去。” 面对自己的母亲,黄朝的口气仍然是不容置疑。孙雅想说两句,却被自己姐姐孙倩一个眼神给杀退了。 “黄朝,吃菜。”说着,孙倩怜惜的夹了一筷子黄朝喜欢吃的摔丸子,放在了他的碗碟里面。 黄朝闷头吃饭,一顿饭气氛尴尬,郭云德不敢多说一句话。他知道,眼前这位小爷煞杀气冲天,回来只有一个目的——报仇! 最终孙雅和孙倩也没有劝黄朝,临走的时候郭云德的徒弟兼管家小云子亲自开车,把黄朝的母亲送到了酒店。 等孙倩和孙雅走了,私房菜的包厢里面,只剩下了郭云德和黄朝。 “黄小哥,您在美国打来电话时候给我的那个姓陈的营长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您说的那把枪也不是国内产的。” 郭云德说着,举起清茶喝了一口,说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一周前秦家有一个外戚子弟去了一趟古巴,说是收购雪茄的,但到了古巴谁都没见过那位秦家外戚子弟的影子了。可能就是他伤了老赵。” 黄朝端着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白酒,哦了一声,突然说道:“我知道了,这事儿不劳烦您了。对了,老郭过几天帮我找一件礼服行吗?” 听黄朝这么突然来一句莫名其妙找礼服的话,郭云德不知道眼前这位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礼服好说,我找人给您定制一套就是,怎么,黄小哥要参加什么聚会吗?” 为了缓和气氛,赵东山问道。 “没有,就是朋友的朋友结婚,非要拉我去。” 郭云德好奇,刚才还是杀气腾腾,脸上写满了睚眦必报四个字的黄朝,怎么就突然说要参加别人的婚礼了?郭云德不敢怠慢了,当即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云德社管家小云子就带着裁缝找到了黄朝,丈量一翻之后,敲定了尺码,裁缝答应黄朝,明天一早就给把礼服送过来。黄朝付了钱,便送小云子和裁缝离开了酒店。 正坐在酒店的客厅里面,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突然屋门响了。大开门一看,却是商若水。 “哎哟,挺准时的。我还以为你逃婚呢。”商若水依然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 黄朝轻轻的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一些苦涩。和商若水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同时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给小六子,询问赵东山的伤情如何。半个小时之后恢复了四个字:“很好,勿念。” 黄朝凭借和赵东山的默契 猜得出来,这应该是病**的老赵勉强发的。当即笑了笑,收起电话,对商若水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天绝对不会迟到,还有别的事儿吗大小姐?没别的事儿我要出门了。” 商若水白了黄朝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拎起包就出门准备去新天地血拼几件合适的礼服。 送走了商若水,黄朝脑袋里可没多少过几天陪着他去参加婚礼的想法,顶多算是应付。 起身随便穿了几件外套衣服,然后从包里取出了跟着自己多年,黄宝山最早用过又送给自己的子午流注的罗盘和几张黄纸。 摆放在靠窗的桌前,屏息凝神一阵之后,立刻催动了识海深处的八阵传承! 手诀一翻,嘴里振振有词一阵过后,黄朝睁开眼金,推演占卜了三卦之后,取出朱砂狼豪毛笔,站在书案前面,提笔挥毫! 几张黄纸被黄朝写的刷刷之乡,撰写符篆黄朝一共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后闭上眼睛默念一阵心惊,一缕一缕识海深处的精元气机被输送进了那黄纸符篆上! 呼... 呼... 窗户外面灌进一阵清爽凉风,一缕一缕的精元灵气从黄朝掌心迸发而出,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大功告成,一共写了七张符箓,每一张上面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神纹图案。 感觉差不多之后,黄朝收拾了一个简单的挎包,走出了香格里拉。在酒店外面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开到了八达岭。 来这里肯定不是看长城的,而是在八达岭长城西边大概五十里的康庄镇西南,出租车停了下来。 “背山环水,坐北朝南,广告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也能算风水?”黄朝站在公路边上,有些后悔让出租车跑了,这地方估计打车都成问题。 在附近转了几圈,在一家临街的饭店里面随便要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打卤面,吃完之后又在旁边的小卖铺买了七面普通的所料低座的镜子,一串挂变,三尺白布,准备好这些,黄朝收拾起来,迈着大步走进了八达岭公墓。 “这秦家还真是会玩低调,本以为这样的豪门世家会把阴宅放到八宝山,却没想到埋到了八达岭,这地方风水挺一般的啊。” 黄朝走在整排整排,齐整的公墓群里,随后在上山位的一处青龙阵眼的附近,找到了一片墓群! 足足有二十多个墓碑吧,组成了一个颇有规模的家族墓葬群。青黑色的石碑,上面镌刻着逝者的名字。依靠在一处半山腰上,黄朝走上前去,环绕四周,不免眯起了眼睛。 “原来如此,地龙覆土,九往北斗,循回往复。啧啧啧,看样子这秦家的祖坟还找人给看过?”黄朝笑着撇了撇嘴。 秦家这祖坟一共有大概二十多座碑,黄朝特地留意了一下,最大的一面碑上面的年月歇着的是一九一七年到一九八九年,是秦家的老祖。而让黄朝意想不到的是,如今伸出国内最著名女宰相的秦老三,秦霄的父亲,居然是湖北早些年的一方大儒,并且是洋务运动的主流推崇者。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黄朝更加关心的是这祖坟的的风水布局。 两颗青松屹立南北,这都不用多提,对于黄朝来说这是入门级别的水平。但这祖坟秒就秒在,这墓碑的摆放! 秦家老祖首当其冲在第一位,占乾坤阵眼,代表寓意是浩瀚星辰宇宙,亘古长存。这可是一等一顶级的风水位置,可见立碑的人或者布置风水的人把秦家老祖摆放在了极其重要的位置,不然的话这么好的风水位可不单单只是能能旺子孙之外啊,这还代表着布置风水阵法的那人对于主人的推崇和敬意! 黄朝仔细打量着这些布置,越看越觉得神奇。当然,他一边看也不忘了一遍对着风水动一些手脚! 天干地支?在黄朝的符咒下乾坤阴阳颠倒,青龙白虎,转眼之间全部错位,天罡地煞往复。 黄朝像是逛街一样,几步走到了这阴宅阵眼所在的位置上。因为不到清明节一类的祭祀时间,节日,所以八达岭公墓周围病没有多少人,就算有一些灵性来访,祭奠的人,也不怎么会注意得到黄朝一个人,游走在公墓风水最好,气势恢宏的群葬阴宅的祖宅附近。 “冲煞!” 黄朝站在阵眼之上,手腕一翻,手中一张黄纸符篆翻出,出现在了掌心之中。 呼... 陡然之间,秦家祖坟附近一阵催命一般的邪风四起,荡开一片片树叶沙沙乱响。 哇! 忽然之间,周遭煞气凝结,饶是有术法和传承护体的黄朝,也不由得浑身一凛。倒不是黄朝惧怕了这催命一般的邪风,而是因为天下之大,阴气最盛的几个地方和事件,医院,子夜和墓地。 虽然此时此刻是午后,天地间罡气阳气逐渐衰弱。但这里毕竟是墓地啊,阴气煞气正盛的地方! 黄朝动用术法,勾动煞气,陡然之间将周围的风水阵的生吉之气全部冲开,灵气变煞气。 “惊天!破!” 黄朝手诀再次翻动,这一次,黄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那把凶刀! 似乎是觉察到了周围浓重如墨一般的煞气,凶刀之上寸点寒芒之中,上尸阴测测的眼睛若隐若现。 上尸本身和黄朝就是共同一体的关系,神识和灵韵想通。上尸虽然这次没有出鞘,但却也明白自己的主人想干嘛! 寸点寒芒之中,黄朝的上尸之灵陡然张开大嘴,呼...一声粗壮的呼吸声响起,肉眼可见一样,周围阴测测的飘来几缕阴霾的气机,而与此同时,本身还存在的一些灵气却陡然之间变得逐渐稀少,微弱...全部被上尸吸进了身体之内! “损阴德的玩意儿!”上尸突然骂了一声,周围的灵气生吉之气被他吸收殆尽。坐落在秦家祖坟附近的两颗青松,瞬间由碧绿,变成了枯黄,生机全无。由此可见,这上尸吸收灵气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卖力。 “滚回刀里面!”黄朝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弹出一缕自己识海深处丹田之内的一缕灵气进入到凶刀之上。 上尸立刻感应到了黄朝隐藏着的怒火,立刻闭嘴收声,缩回了刀锋之内,不再废话。 “呵呵...差不多了!可以启阵了!”黄朝看着周围,一缕煞气也不存在,眯起眼睛,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得意和骄傲。 倒不是因为黄朝第一次布置这风水煞阵,而是因为黄朝头一次在被人的祖坟上动手脚!后果如何,他还真不知道呢。 镜子放贪狼位,主克阵眼!八卦五行,天干地支,黄朝全部摆放了一边自己的符篆在这些主要的位置上,本身五行平衡,天干地支自我运转的阵法,转眼之间面目全非,生吉之气荡然无存,倒是邪佞的煞气冲天。普通人钥匙靠近这祖坟,恐怕会被这弄弄的煞气刺的浑身鸡皮疙瘩直掉。 又仔细探查了一遍自己布置的没有其他的破绽,黄朝眯起眼睛,取出最后一张符篆,口中低声吟诵一阵心惊,紧跟着手诀一翻,嗓子里陡然之间一股丹田之气涌上心头,激射在了符篆之上,属于黄朝的灵气,像是一把钥匙一样,直刺阵眼! “烛九樊笼阵!给我破!” 黄朝冷笑着手诀一翻,登时之间,八达岭上空飘来一阵浓密乌云! “哟呵?怎么着,果然是这风水有人给看过了?当初还专门找人精心布置过一个阵法?”突然之间,黄朝在那浓云聚集的一刻,立刻觉察到自己布置的阵法之上,还有一套独立形成的阵法!看样子,秦家的风水祖宅,的确是有人给专门精心营造过! 啪! 春雷惊醒!一道闪电兀自的亮起,炸开,平地而起从土壤里升腾起来的丝丝煞气混合这灵气,铺展开来! 空气中两股灵气相撞,发出噼啪乱响的声音! 一股灵气来自于这祖坟原本就有的风水阵法,而另外一股自然而然是黄朝布置下来的新阵法产生的灵气! 两道灵气相撞,厮杀,不分彼此! “哼,我这大阵已经规模初具,你怎么和我斗?”黄朝冷笑一声,同时一缕属于自己的丹田气机激射在符篆之上,轰的一声,火光四溅,黄纸朱砂瞬间化作了一团冲天的火焰! 黄朝识海八阵传承中的从来没尝试过的一阵——烛九樊笼阵! 说话间,咔嚓一声脆响,再看秦家祖坟正中央,秦家老祖宗的祖坟突然伴随着那一声脆响,石碑不知为何崩开了一条细小的裂痕! 咔! 咔! 咔! 紧跟着是更多的石块崩裂的声音,秦家的祖坟上的石碑无不全部裂开了一条条参差不齐的裂口! 嘶... 像是毒蛇吐信的声音,周遭的灵气像是鲨鱼闻到了血腥一般,冲着那裂开的石缝缓慢的游走而去! 阵法大成,煞气滋养,黄朝艰辛除非是有神仙来,不然没人有能力破了自己的烛九樊笼阵! 看着秦家的祖坟,黄朝长出了一口气。这阵法其实并不算毒,真的不算。秦家人一不会有人暴亡,二不会有人得病,三更不会有人突遭横祸!因为烛九樊笼阵的用处其实很单一,这阵法无论放在哪个祖坟上面,不管是曹操还是朱元璋,更或者是秦始皇!这阵法只有一个用处! 断子绝孙! (本章完) 110千里斗法 八达岭公墓,用老北京人的话,这里是经济适用性公墓。换个人,估计谁都不回有人想的到,这公墓里有着目前可以说是权侵朝野的秦家的祖坟。 而在与此同时,北方! 视野越过宏伟的人类的奇迹长城望去,双城堡的大院里面,老萨满巫师花二爷端坐在蒲团之上。萨满不讲究道家的冥想,所以花二爷虽然坐在蒲团上,手中却一直有一面蛇皮花鼓,他手腕没有动,但那花鼓却自己来回摇晃,敲鼓的珠子来回拨动,房间里传来一阵频率均匀的鼓点声音。 突然之间花二爷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异样,睁开眼睛,看着蛇皮花鼓,几秒钟后,本身一直悬着的鼓点珠子突然停了下来,不再敲击花鼓,声音也没有了,空气中的花二爷提升了许久的自然之力荡然无存。 “好家伙,这是谁在斗法?还是在天子脚下的京城?”花二爷传承的是萨满巫术,虽然和黄朝的奇门占卜推演有着很大的区别。但上古的萨满传承,至今能够找到传承最多的恐怕就只有花二爷了。 所以萨满教义的传承永远不要小瞧了他。 这一次花二爷主动转起了蛇皮花鼓,心中一阵晦涩难懂的咒文念诵出来,一分多钟之后,花二爷先是一皱眉,紧跟着双眼突然睁开,瞳孔因为受到惊吓而变得颤抖了起来! “黄朝,那个小子到底因为什么启开了这么大的阵法?玩的手笔这么大!年轻气盛,难道不知道自己恐怕这次得罪了大人物了吗!” 花二爷说着,手从蛇皮花鼓里面轻轻一抽,抽出了一根银针,捏在手指之间,玩弄了半晌之后,又放了回去,突然笑了,自言自语的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姓黄的小子,老头子我虽然期待着再和你这小子见面喝茶,但这次这道坎儿恐怕别人帮不得你,还要你自己来啊。” 说完,花二爷笑着又闭上了眼睛。 ........ 八达岭的北边是双城堡,双城堡再往北,华夏最北边黑河市郊! 就在黄朝启动了那阵法的时候,比邻俄罗斯的黑河正值一年最冷的时节大雪纷飞。一片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之内,狍子追逐着山跳,山跳钻进了雪里,林间饿狼传来嚎叫。 林间一座小屋,建立在两颗大白杨的之间,炊烟袅袅,独门独院,一条守山犬静卧在院子的门外,冰天雪地的就躺在学上,脑袋眉毛上面全是白花花的穴,如果不是眨了一下眼睛,恐怕还会有人以为这条狗是冻死了。 呜... 守山犬突然站了起来,狗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低鸣,紧跟着警惕的看着屋子里面,尾巴夹了起来,露出一排森白的獠牙,一脸警惕。 “大黄,踏实坐那旮。”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口气是正儿八经的地道黑龙江方言。 守山犬听到之后,再次趴下。 而在屋子里,一颗巨大狰狞的鹿角和双管猎枪之下,一个老人,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羊皮袄子,平头,国字脸,满是褶皱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和腐朽的气质。他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动容,嘴角挂着一抹鲜血。 “咋的说?来个硬茬子?”老人说着,手指一捻,一个标标准准的道家翻天印! 紧跟着老头的脸上一片金芒闪动,片刻之间,一缕气机游走而上,房间不知为何生气了一片暖意,老人的脸上也恢复了更多的红润。 “陪你玩玩。” 老人说着,手诀再次一翻,刹那之间一阵风雪以林间小屋为中心向四周荡开!肉眼可见的一缕气机从老人手指之间迸射而出,直飞天际! 那浩然一样伟岸的气机如剑芒一般直冲云霄,刺入太阳之上,之后如同雪一样融化...消失...不见... ... 与此同时,黄朝站在公墓外面的小山丘上,闲来无事坐了一趟公交车跑到了八达岭长城转悠,买了一张票登上了长城,挺无聊的点了一根烟,站在长城的城垛子上,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飘到了八达岭公墓。 “贪狼北望,看样子当初给秦家选祖坟的人的确是懂风水,而且深知五行八卦,命格命理。嗯?等等...”站在地势高的地方,一览众山小,八达岭公墓的全貌几乎尽收黄朝眼底,歪着脑袋看了半天之后,黄朝却看出了一席端倪来。 “好家伙...这是权倾天下的风水局啊?”黄朝站在长城之上,环绕四周,却看到了让自己大跌眼镜的一幕! 这周围的风水印在黄朝识海深处的八阵传承之后,很快的这八达岭周围的风水局尽收眼底。 这秦家的祖宅坐落在八达岭公墓里面,虽然对于整个公墓来说,风水倒是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如果把眼光放大一些,看整个八达岭的山势和周围的,却结合了各种风水大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长城横在山间,但秦家的风水全延伸到了关外! “这布置这风水局的人,布置的手段高明,眼光更毒辣!关外的风水大势,他只是稍微点名了几个要点,便轻而易举的将关外的风水引到了这秦家祖坟的一个点上,呵,这寻龙点穴,风水堪舆,再加上风水法阵的布置,居然是一个宗师级别的手段,看来还真小看了这秦家的底蕴了。” 一根烟抽完,黄朝刚准备把香烟熄灭,却突然一缕青烟在自己手指之间燃起,自己还没灭掉香烟,烟头的火苗子已经熄了! “嗯...” 轰! 陡然之间,黄朝觉得面前一阵热浪袭来,紧跟着嗓子一甜,冲天的杀气伴着空气席卷而来。突如其来,无处可逃! “一剑苍茫,无处可逃!” 因为是旅游旺季,长城之上没多少人,但黄朝却清晰的听到一阵苍老的声音从自己耳边传来!振聋发聩,让黄朝不由得为之一凛! “........这声音哪来的?!”黄朝眯起眼睛,抬起手掌,手中也是一个手诀翻动,二话不说,体内的识海传承启动起来,守护心脉。然而,似乎来势汹汹,黄朝刚把传承启动,却紧跟着天空之上一片强烈的威压迎头扑下! 轰! 无形,却有力! 一股威压像是由天际刺下的剑芒一般,精准无比,冲着黄朝直刺而下! 不是剑,却比剑还要锋芒毕露!煌煌威压,力拔山河一般压了下来! 黄朝一咬牙,这一次是双手两道手诀一起翻动! “斗!” 轰! 从天而降的灵气陡然荡开,咔嚓一声,黄朝周围城墙的墙垛子因为受不了这荡开的威压,竟然崩开了一角,由此可见这从天而降的威压该是有多么的强大! 黄朝抬头看天,却出了一轮煌煌明日之外没有其他。但刚才的那一股威压却是真真切切,这不由得让黄朝心中惊惧万分。当即催动识海深处的八阵传承,同时心中更是一翻推演了起来。 “北方玄武!极北苦寒!这算是什么卦象?为什么我居然推演出来了一只上古神兽的卦象!” 黄朝收起术法传承,却是心里一片心惊肉跳。不是因为刚才的那一股从天而降的威压,而是因为黄朝推演出来了模糊的方位,而不但这一卦象的术法推演出来了,还让黄朝推演出来了另一番景象! 皇气! 一阵冲天的皇气! 那是来自关外极北的帝王之气! “靠,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八达岭又呆了一会,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异象出现,黄朝响起了那声在耳边振聋发聩的声音。以及那测算出来的帝王卦象,心里一肚子的疑问不知道该去问谁。 索性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要做的已经完成,就算这八达岭的风水地势多么的牛逼,多么的逆天也没用了。烛九樊笼阵说难?很难,一切细节都决定了这个风水法阵能否成功?而且黄朝还要不破坏那些无辜公墓的风水,在局部做文章,这一切的细节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很容易导致煞气外泄,一大群墓地受牵连。但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他的目的很单纯,很直接,无视一切龙脉风水,断人香火,逆天的煞气法阵,加上这本身就是公墓,周围的所有负面气场全被黄朝加以引导,就算秦家祖坟真的冒青烟了,哪有能怎么样?风水已经被破坏殆尽,除非迁坟,不然黄朝的阵法无解! 好不容易在路口等了一辆出租车,黄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八达岭,回到了市区的香格里拉酒店,刚进自己的房间,闲着无聊,突然想起来了詹金森给自己的那块破石头,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研究了起来。 “这石头到底有什么猫腻?没看出来啊。”黄朝看着手里的这块石头,拿在手里,正面反面看了一遍,却也没看出来个花来。 “算了,问问大师兄,看他知不知道这玩意儿的来历。”黄朝说着,却将那石头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然后拿起电话,将这石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如今在沪上奉贤宅子里的大师兄。 “你形容的有些模糊,不如等你回来了我亲自帮你看看。不过黄朝,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前些天我听说了你在海地的事情,替你测算了一卦,这里面卦象不稳,北有贪狼南望,胡马度阴山。北方有人对你不利,你需要小心。” 阴山所指的是古时候的关外匈奴,黄朝听这话有些云里雾里,但后来仔细一想,这个北可能指的并不是山海关以北...而是地名里面就已经带着一个北字的京城。很显然,大师兄的卦象是和秦家有关系的。 “师兄我知道了,解决完手头的事情我便回去。”黄朝说完这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又说道:“师兄,我给你说一个风水局,你给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 听到这话,李黄庭嗯了一声,说道:“你大致说说看。” 随后黄朝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破坏的那秦家的风水阵法,全部把大致的风水局,阵眼所在,地势水势,山水布局,以及八达岭长城的关内气象和国外地势气象,一五一十的 告诉了李黄庭。 李黄庭的术法传承或许不如黄朝,但黄宝山教出来的徒弟,李黄庭就如同百晓生一般,对于寻龙点穴,风水堪舆,他自然而然比黄朝有这丰富的经验。对于这个小师弟,他自然而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听完黄朝这么一番介绍,李黄庭想了片刻说道:“黄朝你说的这阵法倒是详细,我想了一下,似乎也是应该知道一些过去的事情,不妨讲给你听,不过仅供参考,对方手段高明,恐怕是一位真高人!” 黄朝嗯了一声:“能有师兄解惑,那自然最好不过。” “风水堪舆一脉,流派众多,除了我们知道的几个大家之外。早些年山东,河北闯关东的一些江湖老瓢把子也有一些奇门手段,其中就包括过一些失传的绝学。” 李黄庭说着,顿了一下,说道:“就好比彩戏师的绝活一般,天大地大,只要有人在,江湖上的手艺就不会彻底的断绝!历史变迁,战争,瘟疫,天灾,种种原因总有失传的手艺每隔几年重现人间。而在风水堪舆之中也是如此,但我想说的并不是和你讲什么失传的技艺而是...” 李黄庭突然停下来倒不是卖关子,而是留给黄朝时间有一个心理准备,消化一下。 “师兄,你想说什么?” 李黄庭清了一下嗓子,道:“这位高人可能是这个世间唯一的一位,能将那些祖传手艺展现世人的了。我不知道他是否遇到了什么天大的机缘,有了这些就连师父都想寻找的那些失传的奇门手艺。但有一点,这个人绝对不一般。你推演那人来自北方,冰雪之地。算一下最起码距离你千里之外,却能引来煌煌一剑,一剑南下,如果不是小师弟你修为足够,恐怕当场就能把你轰杀!这人太可怕,我不知道奇门之中有什么手段能让人在千里之外引动真元灵韵,但这个人,是绝对有能力隔空,甚至是隔着千里江山,将你锁定,并和你斗法!你说,这人是什么水平!” 听到这话,黄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的确,就算在如何强悍,黄朝也做不到隔着千里江山,引动天地,或者说是借用天机将敌人轰杀! 这手段...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了,超凡入圣! “小师弟你也不用慌张,这种借用天道来斗法的手段不是撒尿吃饭那么简单,用一次就可以了。而且你说这人布阵拥有帝王之气,推演的结果也是玄武在北,帝王高堂。这卦象本身就是千年难遇,我不知道师傅这辈子有没有算到过,但我所知道的一些民间传说,历史上就两位算出来过这样的卦象。” “谁?”黄朝好奇的问道。 “一位是明初刘伯温算出了市井出天子,和尚入庙堂的卦象,第二位名字不得其详,只知道他算出来了武家王朝的中兴!” 武家王朝...也就是...唯一的女王...武则天... 电话那头的李黄庭想了一下,突然说道:“小师弟,这件事非同一般,你老实呆在京城,我这边准备一下,最晚一周我便去京城找你,顺便你把你说的那个奇怪石头也让我看看。听你在海地的那些事情,我突然觉得你遇到的事情透着一股邪气,倒是有些印象,但却不好一时之间告诉你,免得误判你受影响,小师弟记住,万事小心!” 黄朝知道自己大师兄的用心良苦,也就不多废话,便说道:“师兄我在京城等你。” 挂掉了大师兄李黄庭的电话,黄朝就跑回屋子里洗了一个澡,泡了一杯郭云德送来的据说上千块钱半斤的毛峰,像牛嚼牡丹一样给自己泡了大半杯,黄朝不会喝茶,更不懂什么茶道,所以就不要指望他会洗茶什么的了。水烧开之后,直接把滚烫的开水倒进了茶壶里面,喝了一口,就感叹还不如啤酒喝的痛快。 咚咚咚... 热茶刚喝了一口,门就被敲响了,黄朝在香格里拉的这个住处还真没多少人知道。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去,却看到的是商若水站在了门口,显然是刚购物回来,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 打开门,让她进来,商若水也不跟黄朝客气,她在香格里拉的房间和黄朝一样,但并不是自己安排的,田赫一直找机会巴结黄朝,所以这房间一分钱也不用黄朝出。只是田赫听说黄朝又把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给带到香格里拉,却没把人家吃了,而是又开了一间房间之后,这位俏江南的二代公子哥痛心疾首,心说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珍惜。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黄朝自己并不清楚。 “替你买了一条领带,带上给我看看。”商若水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条精致的男士领带。 其实商若水对于吃喝穿没有太多的特别研究,换句话说就是,两百块钱一件的地头t恤和两千块钱一件的名牌在她眼里,只有好看与不好看的区别,作为工大才女,她肯定不是属于靠着自己脸蛋才混到了工大的教师资格,一个月的工资买得起车,自然买一些贵一点的衣服也没多大的问题,但她却偏偏不爱追求名牌,更不追求奢侈品。 但尽管如此,商若水还是为黄朝买了这么一条光是看牌子就知道,这个牌子的价格一般工薪阶层要考虑很久才回去买的男士领带。 “礼服我已经找人定制了,领带人家会准备好的。”黄朝拿着那领带,没拆开,崭新崭新的,说道:“算了,你还是留给你未来的男朋友吧,省的将来你男人要是知道了吃我醋。” 商若水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的戳在了黄朝的肩膀上,笑着说道:“黄朝同学,请不要脸皮这么厚,你怎么知道姐将来给我男人买衣服不舍得花钱?让你戴上你就戴上,虽然你只是个男伴,但拿出去也得给姐脸上贴金啊。” 商若水说着,让黄朝有些无言以对,只好拿起了领带。也许是凑巧了,这时候偏偏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云德社的大管家栾云风,也就是小云子带着定制好的礼服来到了香格里拉。 把礼服送上来,黄朝万般不情愿的跑到了卧室换掉了身上衣服,换上了礼服。 别说,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平日里黄朝对于穿着没他大的要求,这点倒是和商若水有些像。衣服大部分都是自己陪着唐小甜逛街的时候随手买来的,唐小甜的眼光不俗,这也让黄朝的穿着上街也不至于太丢人。 但男人穿礼服也分很多种,黄朝身上没有一寸的多余赘肉,肌肉和骨骼分配均匀,不高不低,不胖不瘦,肩膀也不高不低。将那礼服穿上之后,整个人瞬间就衬托出了一股子精气神儿。 小云子身高将近一米九,平头,因为是云德社少有的高材生,还是清华毕业,所以气质上就有一股子书生的意思。但见到了穿礼服的黄朝,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商若水替黄朝整理了一下领口,也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呵呵,这次姐捡到宝了。” 黄朝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猴子一样被展览了半天,各种不爽,迅速赶走了商若水把这套礼服给换了下来,就留着陪商若水出席婚礼那天穿了。 三天之后,一大早黄朝还没睡醒,房间的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起床了没有!” 黄朝看了一眼时间,才八点半。 “大姐,别人结婚又不是你自己结婚,着什么急啊?我再睡会。”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商若水带着一丝嗔怒说道:“姓黄的,你敢再睡,你信不信我去你房间里把你从**拽起来?” 半梦半醒的黄朝轻笑着说道:“门锁了。” 听到这话,商若水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说道:“那我就不拽你起来了,直接扑你**,照几张相片发给你女朋友怎么样?” 听到这话,黄朝立刻从**跳了起来,他相信凭借商若水那神经病没治好的脑袋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情。 “我错了,我现在就洗漱准备。” 男人打扮从来不讲究什么精致不精致,只讲究一个时间和效率。 洗了一个澡,破天荒的用了商若水前几天个自己的一个洗面奶之后,黄朝立刻就整理完毕了。商若水也正好从她的房间来到了黄朝的房间。 商若水今天穿了一件宝蓝色的礼服,上身有一个还算名贵的皮草披肩,下身宝蓝色的礼服是丝质的,柔滑的像是商若水的皮肤。头发进行打理过,梳了一个高挺干净的发髻,一头香发盘在脑后,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这么一打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知性的气质,随便个男人看到这么一个尤物走上街,就算没胆子,但心里也最起码生出许许多多暧昧的画面。 美人坯子如果在精心打扮一下,那还不是妖孽了? 海正冲开车,并带来了早点。商若水和黄朝也就只能在车里匆匆的吃了一点,索性结婚的地点距离香格里拉并不算太远。开车到海淀的一家酒店,就在这里举办,而让黄朝意想不到的是,他娘的这场婚礼的派头太大了! 小海刚把车停下来,便是一阵几声女孩子的尖叫。 “小爷上车,附近有色狼!”自从赵东山受伤,小六子他们更是去迈阿密之后,海正冲就开始成为了黄朝的影子,当司机又兼职保镖。这一度让小海有些神经紧张,突然听到了几个女孩子的尖叫,吓得他慌忙拦在了黄朝的身后。 “不是啥色狼,是他!”商若水说着,手指轻轻抬起,指向了不远处。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黄朝却看到在不远处,一辆凯迪拉克缓缓停下,而后从车里走出了三个人,黄朝全都认识。换句话说,黄朝都在电视里见过他! 走在最前面,带这个棒球帽的中年男人是中国目前为止最有商业价值的导演,冯大导演,旁边是他的夫人,也是一位演员。后面跟着的是他最近的一部战争片的男主角,那位有这一口沙哑嗓子的张大男星。 前段时间偶然的机会黄朝倒是看了那部电影,不得不说那是国内目前为止做得最好的战争片,也是最现代化的战争片。请的是韩国著名电影《太极旗飘扬》的战争特效班底做出来的特 效场面,非常宏大,据说票房也很好。 “他们怎么也来了?”黄朝好奇的问商若水,商若水却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走吧进去就知道了。” 黄朝让小海把车开走,便跟着商若水走进了酒店。然而这哪像是个婚礼?这...这简直是大片的拍摄现场,或者说首映式! 不光是那位冯大导演,他所在的影视公司的一些旗下艺人也纷纷到场,其中不乏一些正儿八经的俊男美女,黄朝终于明白,商若水为什么精心打扮了。的确,在这些明星的面前,自己无论如何打扮的多么光鲜体面,也难以遮盖一个个明星的光环。 黄朝和商若水把请柬递给门口的一个接待员之后,便走进了婚礼的现场。索性道场的明星并没有多少大腕,除了那位冯导演之外,他的妻子和那位新晋的影帝了。 然而十分钟之后,田赫和郭云德也带人到了现场,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起进来的,反正外界都知道,田赫和郭云德交情不浅,他俩也就一起来了。 “你这朋友什么来头,怎么认识这么多娱乐圈的?”黄朝一边看着周围,这时候一位经常登上女性杂志,时尚杂志,凭借胸前深邃的事业线而出名的某女星从自己面前走过,看着黄朝,恨不得把眼睛放到脑门上,彰显自己的高贵。 “剧情有些复杂,也有些狗血,你真的想听吗?”商若水笑着说着,手里举起一杯香槟,周围有不少穿着光鲜,明显就是富家小开,或者年轻金领的人物路过,她却看都不看一眼。 见黄朝没回答,商若水抬起头的时候,黄朝的眼镜正看向红地毯上走过的一个年轻女星。那是一个网络红人,名字很俗叫安竹,虽然用英文来表示了,但依然很俗。长得明显就是去韩国整过容,手挽着一位年轻的足球运动员,走进了场内。 他娘的全是大腕。 “他的领带不错。”安竹走过黄朝的身边,无意瞥了一眼,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过这个牌子的领带,买就要买限量版或者定制的。因为别人有了,自己再有就没买就没意思了。” 那位安竹淡淡的说着,转身就要离去。明星都喜欢耍大牌,不管国内外,哪怕是国际巨星也是如此。显然这位凭借整容和炒作上位的宅男女神安竹,也是如此。 他的话清晰地传到了黄朝的耳朵里,黄朝道是没生气,毕竟跟女人也犯不上。但却没想到,商若水在旁边,突然抬高了一点嗓门说道:“黄朝,别看她,看我,她没我漂亮。” 声音不算大,但周围人却都能清楚的听到。而当众人顺着声音看到这边的时候才发现,果然是天壤之别,商若水的美丽是天然的,而那位却是人造的,怎么比? 安竹脸都青了,拽着那位国家队的国脚就要离开。商若水看着那位人造美女吃了瘪,心情大好,端起酒杯碰了黄朝杯子一下,轻松的喝了一口。 “黄小哥你也在这儿啊?” 正当这时候,黄朝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两声熟悉的声音,田赫和郭云德走了过来,他们看到了黄朝,自然要来打招呼,否则也不敢装作不认识黄朝。 “额...陪朋友来的。”黄朝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郭云德一来,周围一些娱乐记者也都跟着过来了。 郭云德笑了笑,看明白了黄朝在想什么。 商若水也没有想到,黄朝居然和郭云德认识,突然坏笑了一声,手轻轻的拐住了黄朝的胳膊,亲昵的笑了笑。 “这位美女怎么称呼啊?” “商若水。” 郭云德笑了笑,一语双关的说道:“名字好听,长得也好看,黄小哥真有福气。” 黄朝那叫一个冷汗淋漓,商若水却解释道:“新娘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也没想到她结婚都这么大排场,还会想起来我们这些高中的同学。” 原来,商若水是新娘的高中同学也是闺蜜。 “老郭你今儿离我远一点儿,我不习惯那么多镜头躲在暗处偷拍。”黄朝已经觉察到,附近有几个小报记者正在对着自己。 老郭尴尬的笑了笑,道:“是,好,没问题。”说着便和田赫离开。 “走带你见见我的高中同学。”商若水说着,拉着黄朝走到了一边,那有几个和商若水年纪相当的年轻男女,商若水过去之后,便立刻融入了进去,显然这些人应该就是商若水的高中同学。 “水水,没想到你今天也来啊。”突然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孩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商若水本来的笑脸瞬间没有了,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们还以为,宁宁把你男朋友抢了之后你都不愿意和我们这些老同学说话了,毕业之后这么多次同学聚会也不见你,但今天怎么来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女人聚在一起早就看到了商若水,但却一直指指点点没来打个招呼,似乎是和商若水关系不好,见到商若水之后便用尽全力的在语言上挖苦她。原来,今天的新娘是商若水的高中同学,也是闺蜜之一。但俗话说,为兄弟两肋插刀,为老婆插兄弟两道。 道上有勾引二嫂的江湖大忌,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大多数都有一颗挖闺蜜墙角的野心。黄朝以前倒是听工大的一些八卦消息知道,商若水有一段不开心的往事爱情,但至于怎么不顺利他却不知道,只知道商若水当时被男朋友甩了,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是真的。 只是更不会想到,陪着她参加一个婚礼,也能遇到这么多极品拜金姑娘跑来秀优越,恨不得用高跟鞋把曾经一直是班花,嫉妒了很多年的商若水一脚踩到大理石地板里面。 见商若水低着头,不愿意说话,神色有些挫败感。那几个女孩子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胜利者的得意笑容。比起商若水,这几个女孩子身上无不是名表镶钻,衣着光鲜。一条礼服都有可能是上万块钱从欧洲买来的,站在一起就跟模特一样,恨不得一块表上面镶着的钻石就闪瞎无数男人的眼镜。 其中有两个姑娘最得意,因为他们也是带着自己男朋友来的,只是他们的男朋友大多数也都四五十岁了,大腹便便。张嘴闭嘴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生意买卖,听得让人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有人说拜金的女人有多么多么可恶,不是国内还有一个女人曾经说过,宁可在宝马里哭,也不愿意在自行车后面笑吗,说的便是这么一些宁可嫁一个二婚中年男人,也不愿意正儿八经找个合适的男人过日子。 虚荣啊,虚荣... 黄朝感叹了一句,突然觉得自己胳膊一轻,商若水的手不自觉的从黄朝的胳膊上离开了。 “水水,这几位就是你的高中同学吧?”黄朝笑着,突然一只手搂住了商若水的香肩。这么一个简单轻易的动作,却让那些个很多年之前就一直暗恋商若水却没有机会表白的男人,如今看到了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儿。 “大家别在意,我们家水水毕了业之后就很少出门了。她其实一直想说带我认识认识她的朋友啊,以前的老同学啊什么的,但主要是她啊挺传统的,总对我说跟着我过日子不图什么名牌包啊手表啊钻石什么的,就想着好好跟我过日子。”黄朝笑着,看着能当那些姑娘父亲大伯的中年男人,说道:“好女人还是有的,但就得看自己有没有本事追了。我们家水水反正对我是挺好的,男人嘛,长得平凡一点没错,毕竟咱们不是靠脸吃饭的,最关键得能养自己的女人就行了,也千万不让自己的女人吃亏不是?” 黄朝说着,亲昵的拽住了商若水纤细白嫩的手掌,玩弄在自己的手心里,笑着说道:“我这人不会说啥甜蜜的话,家里条件也不算太有钱,不是搞煤矿的暴发户,也不玩房地产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会花几万块钱跑到国外买点老外都看不上眼的包啊表啊项链什么的哄自己的女朋友。就有一个优点身体好,不轻易生病,也不用天天到了晚上不回家,让水水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催自己赶快回去。呵呵,水水,是不是?” 黄朝说着,右手直接一把搂住了商若水的腰肢,不但如此还非常不老实的把手伸到了商若水腰部以下一寸左右的腰眼上面,手指头更是触碰到了她浑圆饱满的臀部。 手掌顺着丝质的礼服滑了下去,但黄朝拿捏的很有分寸,再往下就是轻佻,往上就太假。腰眼这个暧昧的位置正好,像是狮子巡视领地一样,这手搂着商若水s形的腰肢,就已经表示这女人已经是我的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几个年纪明显能当商若水的那些女同学大伯或者父亲的煤老板和房地产老板们,听到皇朝说这话一个个脸色铁青,特别不是滋味。 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想想自己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当初拼命的从小三跻身成为了如今的正牌夫人?这期间他们可没少花钱在这些女人身上,可换来的是不是真爱?这还真不好说,最关键的是黄朝这小子嘴巴太毒,太损。 几个大老板刚想说话,商若水却突然一只手拍在了黄朝的心口,拍的黄朝领口的领带都有些歪了。 “是啊,我们家小黄没啥毛病,虽然也抽烟也喝酒,但就是身体好,光是这一点我就很满意了。” 噗... 旁边有商若水高中时期暗恋她很多年,如今彻底沦为体制内公务员的某个男人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自己碎成渣的玻璃心,一口香槟吞进去,碰巧一口气没顺好,酒水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商若水说完这话,复杂玩味的笑着举起香槟淡淡的喝了一口,黄朝故作亲昵的凑到她的耳边,看似是情侣打情骂俏,他却说道:“我够给你面子了吧?下学期咱是不是还能混个及格分?” 商若水看了看四周和身后,趁着没人注意,手狠狠地掐在了黄朝的腰眼上,咬牙道:“我是你老师!” 黄朝撇了撇嘴:“那你把我当学生了吗?” 说者也许无心,听者却有意。听到他这么说,商若水也不由得愣住了。 (本章完) 111扯虎皮拉大旗 “这香槟不好喝,我们去那边转转,带我认识一下你的朋友?”商若水说着,赶巧了一个端着托盘的酒保路过,端着刚喝了没两口的香槟就放到了托盘上面,另外一只手送到了黄朝的胳膊肘上,两个人以一种亲昵的角度凑近了距离,红唇轻轻一碰,一股如兰的香气飘开。 要人亲命,好像真的是一对恩爱情侣一样,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特别有一种嫉妒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黄朝冲着一群狗男女笑了笑,一把抓住了商若水纤细柔软的手,牢牢的攥在了自己的掌心里面,好像是生怕半路有色狼出来一样。 离开了那群狗男女,商若水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黄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开心不?好玩不?” 商若水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黄朝,点了点头,却说道:“都不往咱们这看了,你手还不松开啊?” 黄朝故意抬高了一点嗓门儿,装作一股霸道的语气,笑着说道:“羊入虎口,我能放手?” 两个人没去找郭云德和田赫,因为这俩人附近全是记者镜头,黄朝跑过去一来不成规矩,二来也没那个必要。索性就猫到了一个小角落里面,商若水像个小孩子一样拿来了极快芝士蛋糕,又端来了两杯红酒。请来了冯大导演还有那么多一线女性来捧场,蛋糕和红酒肯定也不会是什么俗品便宜货。 “话说你到底和新娘子什么关系啊?真的是你闺蜜?”黄朝坐在那里,红酒和芝士蛋糕都挺甜的,他有些吃不惯,所以就想抽烟,可发现这么高端的酒店,当众抽烟似乎有些不合适,也就只好作罢了。 “我们俩是高中同学,大学也在一起的。很多年了,不瞒着你,的确是个漂亮的姑娘。黄朝啊,老师教给你,女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虚荣心重,看到自己没有别人有就会想着一切办法得到。” 看样子,当初商若水的确有过一段不开心的往事,八成就是她的所谓闺蜜撬了她的墙角,把男朋友给勾引走了。黄朝甚至可以推演出来,商若水很有可能还是捉奸在床,那场面肯定很尴尬...也很**。 “既然关系都毁了,你干嘛还来参加婚礼啊?”黄朝喝了一小口红酒,撇了撇嘴,干脆放到了一边不喝了。 “为什么不来?请柬都发给我了,我不来那岂不是显得太小心眼了?”商若水说着,若有所思,表情复杂的喝了一口酒。 “嗯?他怎么了来了?”商若水突然看着远处,皱起了眉头。 “谁?谁怎么来了?”黄朝好奇的问道。 “还能有谁?那个男人!”商若水说着,轻轻的咬住了自己的粉嫩红唇,样子透着一股怨恨,显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放下啊。 黄朝看了一眼商若水的前任,五官端正,样貌英俊,身材挺拔。一身合适的西装穿在身上,透着一股年轻多金的架势。黄朝笑了笑,略微调侃的说道:“呵呵,看样子你闺蜜也有准备,你交友不慎啊。人家找你来,还请了你的前任,她曾经撬走的男朋友,这摆明的是要给你一个下马威啊。” 今天结婚的就是曾经挖商若水墙角的闺蜜,听说后来是和商若水的前男友好了没几天,睡了之后就立刻把他给甩了。明显不是什么真爱,就是为了打击商若水啊。果然最毒妇人心,太可怕了。 黄朝想到这些,啧了一声,突然好奇的说道:“你上大学那会你们这一群人关系得是多乱啊?互相撬墙角不说,都结婚了还不放过对方?贵圈真乱。” 黄朝撇了撇嘴,突然说道:“这明摆的是在跟你过不去啊,你能忍?” 商若水摇了摇头,说道:“有勇气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还能怎么样?” 说实话,商若水的前任男友长得的确挺帅的,光看着那一身行头也能知道,最起码一个月的工资不会太少,不然不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一身行头。说话谈笑风生,虽然黄朝细心的注意到了,这男人一进门就看到了商若水,但随后眼神却从来没有往这边再看过。 “这男人还真贱啊。”黄朝感叹了一句,笑着说完。而这个时候,突然之间,灯光忽然暗了下来,紧跟着司仪主持走上了台前。 好家伙,就算是一个司仪,请的都是国内一名著名娱乐电视节目的男主持人,这排场。 “话说你的闺蜜到底嫁两个什么老公?这么牛叉?”黄朝好奇的问道。 “华艺旗下老总的表弟,一个实权派人物。”说话的是商若水,口气平淡,似乎对于这种娱乐圈,富人的生活她实在是兴致缺缺,来这里无非是不想让别人以为她商若水受过一次伤之后就不敢面对以前的同学。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足够悲剧了。 只是商若水没有想到,小时候因为一个发卡都能和自己攀比的闺蜜,长大了还是这幅德行,嫁给一个富商,也能这么张扬炫耀。 黄朝干笑了几声,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华艺的老板?怪不得冯大导演也来了。” 在国内,冯大导演和华艺的关系已经成为了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华艺离不开冯大导演的票房号召力,而冯大导演也自然而然离不开华艺这棵大树。 但对于黄朝来说,华艺的那位姓王的大老板,就是他找人给宋振雄下的命令,险些害黄朝栽在回雪山的路上。 “呵呵,真是巧了。”黄朝干笑了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怎么?你不会也认识吧?”商若水听到黄朝这么一句话,好奇的转过头看着他。刚才她是亲眼看见黄朝和郭云德互相打了一个招呼,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很熟略,而且还是很好的那种。 郭云德在京城什么身份,虽然和华艺老板王军不在一个行业,但郭云德可是地地道道的京城大青皮,老江湖。就算是如今如日中天的王军老板,见到了郭云德,也不敢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两个人的江湖地位,不分伯仲。 “没啥,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大的老板?”黄朝笑着摇了摇头。 商若水哦了一声,也不再多问,静静的看着婚礼进行。 还别说,有这么多明星大腕,京城的名流名媛道场,这场婚礼操办的相当有规模。光是京城台和一些网络媒体到场的就有十七八家,摄像机全方位的拍摄,可见,华艺大老板的表弟在圈内的影响。 “啊,水水。”婚礼的仪式,忙中偷闲的新娘跑了过来,故作亲昵的话一把抓住了商若水的手。 “好长时间不见了啊。”新娘披着婚纱,脸蛋一笑,脸上的粉就乱掉。 “这位是?”新娘说着,看向了黄朝。 也许是本身两个人就是逢场作的假戏,而且毕竟商若水是个姑娘,黄朝也毕竟不是她的男朋友。 黄朝笑了笑,也没说到底和商若水什么关系,直接伸出手,礼貌的说道:“叫我黄朝就好了。” 正所谓最好的谎话就是不说话,黄朝一句话把 问题又甩给了这位虚荣的新娘,那潜台词好像是在说,我和商若水什么关系?你自己想把。 这位刚步入新婚殿堂的新娘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逃一样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笑着说道:“你应该没有水水大吧?” 这话说得,太打脸了。商若水立刻就觉得自己双颊一片烫红,低着头,想说话却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您眼镜真亮,我是比水水小两岁。”黄朝说谎话从来不用打草稿,两岁?黄朝和商若水的实际年龄最起码差四到五岁。 新娘暧昧的看着黄朝和商若水,笑了笑说道:“水水,我记得从高中到大学,你都是挺传统的,没想到现在思想也和小姑娘一样开放了啊。” 商若水听到这话,分明是对方再说自己老牛吃嫩草?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王鹏,我的丈夫。”新娘见好就收,说万一把拽住了刚敬完酒的新浪,一只手亲昵的拍在他的心口,一脸笑容的介绍着。 新郎看着黄朝一眼,笑着说道: “先生在哪里高就?” 每一个衣冠禽兽的开场白好像都是这样,透着一股浓重的优越感,生怕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年薪七位数的富人。 爷爷说的真没错,有钱人就是猫,有时间了晒太阳,无聊的就把穷人当老鼠一样欺负。 “我啊,刚失业,还没工作,王先生有什么好介绍的吗?”黄朝没脸没皮的说着,商若水大感意外,就连商若水的闺蜜新娘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这么直接。 “我们是娱乐公司,黄先生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如果专业合适,我们倒是可以考虑。”这话说得,语气透着一股上位者的颐指气使。黄朝看出来了,这个男的一方面是想让自己的老婆有面子,另外一方面是想在商若水的面前狠狠的踩自己一脚,或者说干脆是一脚踩到泥土里面。 “我啊?对了,水水我是哪个专业的来着,不好意思,我不经常去学校上课,大学报的专业也不是自己的意愿,所以专业课都很少去,水水是我的英语老师,她肯定知道,而且自从我们俩在一起之后,我的英语水平倒是越来越好了。”黄朝的脸上露出的笑容那叫一个真诚,声音还挺大,恨不得让全部人都知道,自己是商若水的学生,商若水是他的老师! “这算怎么回事儿?商若水现在不但老牛吃嫩草,还喜欢搞师生恋了?” “我靠,这八卦也太大了吧!” “没看出来,商若水毕业之后居然变了这么多!”有曾经暗恋商若水好多年的男人听到黄朝说这么一句话,痛心疾首的说道。 这边黄朝的一句话完全炸开了锅,商若水脸蛋先是一红,但很快理解了黄朝的意思,突然变得非常有默契一样,轻笑着“你是环境设计啊。” 噗... 终于有人忍不住吐血一升。 什么叫迎合,什么叫媚而不骚?商若水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甚至有些心思比较歪的商若水的曾经的同窗已经开始幻想脑补了起来,那画面无非就是黄朝和商若水在教室里,在学校的操场上各种甜蜜和**的画面。 “还没毕业啊。”新郎官似乎不愿意就这样被打脸,轻蔑的看了黄朝一眼,笑着举起酒杯,示意和黄朝碰杯,同时嘴里还不饶人说道:“年轻就是机会,没关系,等将来毕业了工作难找的时候来京城,一会我让秘书给你我的名片,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总可以帮忙的不是。” 这话透着一股鄙视和轻蔑,似乎注定了黄朝将来不会有太大的出息一样。这让商若水的闺蜜新娘脸上喜上眉梢,一脸得意的样子,好像这场语言的战争自己已经全面胜利一样。 然而黄朝却压根没有和他碰杯,而是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压根不卖给新郎面子。 “王经理,怎么你和黄先生很熟啊,聊的这么开心。” 正说着,突然一口地道的京城强调传来。郭云德和田赫举着酒杯走了过来,田赫没说话,拿着酒杯碰了一下新郎官的高脚杯,说道:“王经理,来吧,你也别和黄小哥喝了,你酒量肯定不行,因为我和他喝过。” “黄小哥,刚不看着你,你就跑到这和新郎官聊起来了,怎么也着急结婚了吧?”不行,我得给你母亲汇报一下,哈哈。”郭云德故作亲昵的说着,田赫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道:“对啊对啊,孙倩姐要是知道你给家里带来这么一个有文化,有才情的儿媳妇儿回去,别说是倩姐,就算是老爷子知道了也得开心得不得了!” ...... 哗 周围传来了下巴砸在脚面上的声音! “我没听错吧,孙倩?是那个从来没有上过福布斯,但却绝地能挤进前五的女强人?孙倩?” “老爷子...老爷子...难道说的是孙大将军?我靠,原来这个年轻人是孙大将军的外孙?” “他就是前段时间京城一直传说的流落民间的太子爷黄朝?” “我靠怪不得郭云德和田赫这样的京城大人物,跟他说话的都透着一股狗腿子的架势,原来啊,这种人物能巴结上了,差不多以后也就真的平步青云,在四九城都能横着走了!”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四代,人家是老将军的嫡系外孙!孙家第四代里面恐怕也就这位名气最响亮了吧!” 黄朝笑了笑,放下酒杯,砸了砸嘴巴说道:“王经理是吧,你这婚礼办的不错,就是酒差了点。” 周围华艺的高管听到这话,此时此刻脸色和韭菜一个眼色。一旁的新娘子是商若水的闺蜜,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只手轻轻的拉住了商若水的手,道:“水水,你男朋友到底在哪里高就啊?” 商若水看着周围一群人目瞪口呆,笑了笑说道:“他真的是我的学生,怎么了?不可以吗?” “是啊,不可以吗?法律不允许老师和学生谈恋爱吗?”黄朝厌恶的把酒杯递给了路过的一位目瞪口呆的酒保,笑着说道。 “黄先生这话说得,您能来我的婚礼真是蓬荜生辉啊。”新郎王经理干笑着,肚子里的肠子都后悔青了。都怪自己眼长到了屁股上,看走了眼,把真龙当泥鳅。 “得了吧,如果不是水水你以为我愿意来吗?我跟你很熟悉吗?”黄朝笑了笑,一只手亲昵的挽住了商若水的腰肢。 刚才那几个被黄朝和商若水狠狠羞辱一顿的势利眼的女孩,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再看自己身边一个个大腹便便,虽然有钱但头发都快白了的老头子,心里对商若水更是羡慕嫉妒恨了。 他们不懂男人的权力倾轧的世界,但光是听也能知道,这个嚣张跋扈,口无遮拦,说话像鹤顶红一类毒药的年轻人,八成真的是那位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能力依然影响着国家权力中枢的将军的外孙! 虽然黄朝不喜欢孙家,更不喜欢让别人以为自己和孙家有太多的关系,但这张虎皮扯到自己身上当做大旗,这感觉真爽,尤其是看着一群人目瞪口呆,羡慕嫉妒恨的样子那就更爽了。 老郭和田赫站在黄朝的身边,看着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刚才他们无疑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一语道破了自己是孙家这棵树下的猴子!如果是什么二流世家,普通的煤老板,富二代也就算了,这没有成就感。 但如果是一个豪门世家,正儿八经能够影响到整个国家好几个顶级权利部门的大树,他们当一次狗腿又怎么了?更何况是黄朝的狗腿,论办事说话的能力,在郭云德和田赫的眼里,黄朝甩他们三条街。论身家背景,黄朝虽然不愿意和孙家沾边,但女王孙倩不早就说了吗?就算黄朝不乐意,孙家依然罩着他,给他撑腰,为什么?因为孙倩就这么一个儿子,二十多年母子间的空白想这么容易填补上去不容易,母亲就应该给儿子护犊子! “王经理您刚才说我毕业了如果找不到工作怎么办来着?”黄朝挑起眉毛,此时此刻,他不介意落井下石打这个王经理一巴掌。 “黄先生您别开玩笑了,刚才是我多嘴了。”王经理低下头,恐怕在场的人从来没人见过有人结婚自己是新郎还当的这么憋屈失败的,整个婚礼主角已经不是这位华艺高层王经理了,反倒黄朝和商若水成了这场婚礼当之无愧的主角。 “哟,这么快就改嘴啦?您拍电影的说话都这么不靠谱吗?” 这话杀伤力太大了,一口气连冯大导演都给攻击了进去,张扬跋扈,黄朝不打算给对方留一点面子。做事情就要做绝,华艺的老总找人差点陷害了自己,黄朝没理由就这么忍气吞声。 那位新郎官王经理一时间无语,旁边商若水的闺蜜都快哭了。 “新郎,可以切蛋糕了。”正当这时候,突然地那位著名主持人的司仪看到了这边气氛不对,赶忙插嘴,准备把新郎和新娘带走。 黄朝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啊,快去切蛋糕吧,别一会凉了。” 噗... 郭云德无耻的笑了,因为这话是出自自己相声的段子。 新郎临走还不忘继续给黄朝说对不起,说抱歉,新娘则早已眼珠子都红了。那天的婚礼办的像是一个葬礼,新娘切蛋糕的时候眼珠子红的像是后屁股,新郎脸色也不好,像是死了亲爹和干爹,公司又同时破产了一样,苦着脸切蛋糕。 而一群本来准备看商若水笑话的曾经的同学,闺蜜,此时此刻眼神复杂。有几个主动跑来向商若水示好,只不过商若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也没多说什么。 “水水。”正当这时候,一个浑厚稳重的声音传来,不是别人,正是商若水的前任男友。 商若水抬起头看着他,眼光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半天憋出来了一句话:“你还好吧。” 男人不知道想什么呢,看着黄朝,也许是帅哥天生的优越感吧,看了一眼之后就大胆提议说道:“黄先生是吗?能不能给我和水水一点时间,我们俩单独聊聊?” 黄朝笑着看了一眼这位帅哥的身后的座位,那里坐着他现在的女朋友,气呼呼的抱着双臂,坐在那里被冷落了,显然不是吃醋就是刚才发生过不小的争执。 商若水抬起头,看着黄朝,眼珠子留着一丝雾气,好像一只迷路的小鹿一样,眼巴巴的渴求眼神。显然,商若水不愿意再和这个男人有太多的话,但女人嘛,总有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俗话说的号,谁没爱上过几个禽兽啊。 黄朝读懂了商若水的眼神,笑着看这这位高大英俊的前任男友,没有说话,也没有后续的眼神交流,而是立刻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商若水,然后左手突然伸到了她纤细柔软s形的腰间,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拉,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在了她的后背,然后二话不说,将商若水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商若水没有任何反应,或者说是有,但因为是异性相吸,被黄朝抱住她不由自主的身体往前进了一小步,然后再也没有任何反应,她轻薄晶莹的红唇,就毫无预兆的被黄朝一口亲了下去。 香气淡如兰,一股子青春的气息伴随着甜蜜,商若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一吻毫无预兆,没有丝毫的前奏。商若水不吃初吻,或许比只和唐小甜在工大或者复旦小树林里偷摸亲过嘴的黄朝来说,商若水接吻的水平显然更技高一筹。很快的,商若水的手搭在了黄朝腰间的皮带上面,另外一只手抚在了他的后背,指甲轻轻的划在了黄朝那定制的名贵礼服上面。 香! 软! 甜! 烈焰红唇,美女英雄,这戏码虽然俗气,虽然狗血了一点,但站在一旁,早就结婚生子的郭云德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由得会心笑了,王子带着公主击败了老巫婆,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还有比这更圆满的结局吗? 田赫端着酒杯,走到了商若水前任男友的身边,胳膊肘捅了捅他,说道:“兄弟,我见过贱人,我也承认我是一个贱人,但今天之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比我还要贱的人。你说说好端端的你跑来把脸伸过来非要让人家打一巴掌才行?哪来的回哪吧,人家商若水明显都是黄小哥的妞了,你再死缠烂打,就别怪我多嘴,告诉黄小哥的那些朋友,到时候如果他们没压住火把你扔到北戴河,可千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 前任冷冷的看着黄朝,眼里全是怨毒。说到底他只是一个社会上有些名望的金领,刚才华艺的高管都被黄朝打的双脸通红,婚礼给硬生生的破坏成了葬礼,他如果纠缠下去,恐怕真的会受无妄之灾。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只听见啵的一声,黄朝和商若水分离。众人瞩目之下,黄朝突然笑了,和商若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对方,笑着说道:“过瘾不?” 一语双关,没人知道是亲的过瘾不,还是打那些人脸打的过瘾不。只是众人看到的是高中时代就是班花和校花的商若水,一边甜蜜的笑着,莺声细语,看着黄朝重重的点了点头:“过瘾!” ...... 这边婚礼上面,黄朝如同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我花开后百花杀》一般的霸气,让华艺的高管吃了一个大亏,也让整个京城知道,孙大将军的外孙长得什么样子,传说中孙倩要护犊子的年轻人的庐山真面目,以及他的一个不良嗜好...御姐控...师生恋... 不得不说,无心插柳柳成荫,自从八达岭那北下的煌煌一剑险些让轰碎了黄朝的心脉丹田之后。从来不愿意吃亏的黄朝便不愿意把自己搞得太被动,反正既然秦家已经得罪了,他们的祖坟也让自己破坏殆尽,那就没什么别的可说的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神仙来了也要从他身上拽下一缕胡须! “想什么呢?”坐在车里,商若水看着黄朝,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她也没必要继续把戏坐下去,只是舔了舔嘴唇才想起来,刚才接吻的时候黄朝很粗暴的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嘴唇。 “想着要不要假戏真做?”黄朝说笑着,眼却看着窗外,不由得皱眉,瞬间感觉到一股压抑感涌上了心头。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因为就在这个城市里面,瞬间腾升起来了两股帝王之气! 一股来自于成中心的紫禁城故宫!这是土生土长的风水大势,改变不了,也没什么好惊的! 而另外一股则来自于京郊的首都机场! ...... 首都国际机场,一辆来自黑龙江的飞机又迟到了,一脸埋怨的旅客后面,平头国字脸的老人一个人独自走下飞机。离开了黑河外的十万大山,老人踏足这首都的繁华城市,脸上却没有一点不适应。 他虽然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但步伐矫健,腰杆绷直。手中拿捏着一枚普普通通的硬币,笑眯眯的走在旅客的后面,身上没什么行李,羊皮袄脱了,换了一身合适的玄黑色的唐装,双鬓斑白,走下候机厅的时候,环视四周,嗡的一声,手中硬币翻了一下。 “刘爷?”正当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车前,略微欠了欠身体。他不是认识眼前这位刘爷,而是一位看到了他手里的那枚硬币。 “在车里?”微胖的刘笑佛笑了笑,那笑容不会让人感到有任何的虚假,手里仍然没松开自己的硬币。 中年司机推开车门,刘笑佛想也没想钻了进去。 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如今身居在国家中枢的秦家扛鼎之人,秦霄。 见到刘笑佛,这位身居国家中枢,一句话就能让无数家庭分崩离析,也能一句话让无数人从此飞黄腾达的女强人,恭敬的看了刘笑佛一眼,说道:“刘爷,您今天这枚硬币有什么说头?” 刘笑佛笑了笑,笑的那叫一个真诚。 “没有,机场口渴买了一瓶矿泉水找的零钱。没什么特别,经过十几个人的手,没什么特别的,多年的嗜好了,别小看了一枚硬币,看似小,里面的内容却多着呢。” 刘笑佛笑着,继续翻弄着自己手里的硬币:“你查清楚是谁在秦家的祖坟上动手脚了吗?” 秦霄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一个年纪轻轻,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逼疯了成斌,不但如此,还杀了李孝武!” 刘笑佛听到了李孝武这名字,撇了撇嘴,道:“人活一辈子就怕晚节不保,一世英名一朝丧。李孝武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吧。”说到这些,刘笑佛突然直了直腰杆,摩擦着手中的硬币说道:“那个杀李孝武的年轻人什么来路?叫什么?” “孙大炮的外孙,姓黄,上海工大在校生,现在京城准备置办一个铺面,倒是和几个地头蛇熟悉,前段时间托华艺的老总王军想使个手段把他留在西疆的缉毒大牢里面,谁知道孙倩突然回国,横插了一手,这才知道他是孙倩的儿子。” 拿捏着手里的硬币,刘笑佛,若有所思的道:“孙大炮的孙子...姓黄...呵...难道是...这下有趣了...行了,不说废话了,开车吧,我想见见他。” (本章完) 112 笑佛 一场婚礼,新郎新娘不是主角,黄朝这位不速之客,谁的面子也不给。这边婚礼上面,做事如同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我花开后百花杀》一般的霸气,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和眼珠子。 “老郭,这婚礼不会有电视台直播吧。” 走出酒店,黄朝有些惶恐的问道。 “那可不好说,这么多明星大腕儿,来几个狗仔队倒是还真有这个可能。” 黄朝脸色铁青,头也不回钻上了车里。 “咋,害怕曝光了让你女朋友看见?”商若水也跟着上了车,和黄朝一起坐在后面。 商若水说着,撇着嘴,甩了甩手说道。 黄朝也懒得搭理她,车一路开向酒店。 经过黄朝这么一番闹腾,郭云德和田赫俩人喜酒是喝不成了,这梁子是结下来了。但那郭云德却也并不担心什么,毕竟,论地位他并不输给华艺的老总王军,所以也就没必要担心有没有得罪人。 中午在婚礼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回到酒店之后黄朝和商若水他们就已经饿的不行了,不过田赫很懂事,看到这情况,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俏江南的一位经理,不过片刻,主厨亲自把饭菜给送到了香格里拉。 饭菜精致,是大厨亲自下厨做的,口味自然没的说,量多份儿足够。也许是今天婚礼上的那么一阵闹腾,商若水的心情不错,便嚷嚷着想喝酒。黄朝见拦不住她,就让香格里拉开了一瓶红酒。 毕竟是女孩子,喝白的好像不想那么回事儿。 郭云德不善喝酒,所以黄朝也就不劝他,田赫饭吃到一半,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生意上的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匆忙告辞,离开了香格里拉。 “黄小哥,刚才收了一个短信,有几个朋友对我说,王军找了些消息灵通的人士打听你。”郭云德放下自己手里的手机,道。 黄朝撇了撇嘴,说道:“随便打听,他难道有本事能把我身份证号给抄下来?” 话虽如此,但黄朝却话锋一转的问道:“对了,这个王军到底什么背景?我不怎么相信媒体小报的八卦,你是圈里人,说话有分量,可信。” 其实说实话,黄朝是有私心的,这王军上次自己在雪山的时候他就憋坏险些让黄朝栽了,这次回国,没道理不上门“拜访”一翻。结婚的是华艺的高管,婚礼上王军也在场,可没说话吭声,表明这人的还是有些城府的。 “王军家里背景很少有人知道,有一说是当年他当过兵,留过洋,硕士毕业,算是个海归。媒体报纸上说的他的创业经历很曲折,很传奇,但实际上,那个年代能拿出十万多美元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平头老百姓家的孩子。” 听到这话,黄朝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华艺旗下最出名的莫过于冯大导演,而华艺的根据地便是京津地区,所以说,王军在京城,拥有者不比郭云德差多少的人脉和势力。 “王军家什么情况?” “王军父亲已经退居二线了,家里就俩儿子,王磊和王军,王磊是哥哥。”说到这些,郭云德的眼神飘向了黄朝,露出一丝谨慎,说道:“不管背景红的够不够彻底,王军的父亲是早些年某野战部队的,虽然如今退了下来。但华艺的崛起并不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现如今王家什么情况?” “现如今的话,王家的主要势力都是在商圈了,家族背景倒是越来越薄,不然这兄弟俩经常把自己公司旗下的模特,艺人送给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用这些手段来打通关系。” 黄朝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完了这些事情,郭云德本以为黄朝是被王军王磊兄弟的身份背景惊到了,却没想黄朝听完只是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你们说什么呢?”突然酒桌上,传来了商若水的声音,只顾着吃喝聊天,全然忘了她了。 “没事。”黄朝笑了笑,却发现商若水两腮红润,头发虽然微乱,但却影响不了她的美丽和精致。也许是微醉的原因,坐在桌子前,一只手还扶着高脚杯,摇晃着里面的红酒,另外一只手托着香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黄朝,也许是因为喝酒喝的微醉,她眼神迷离,青丝垂在香腮,一只手轻轻的托着下巴,好看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酒杯。 “看啥?”黄朝看了商若水一眼,道。 “不看啥,单纯的好看,想多看几眼。”商若水说的相当没羞没臊。 郭云德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随后继续偷笑。 女人这很奇怪,前一秒商若水在上的女神,也许就会因为一些细节的小动作,一个亲吻,一个搂抱,一个拦腰对你死心塌地。郭云德啧啧称奇,孙倩的儿子做事像土匪,泡妞算什么?情圣? 郭云德觉得自己坐在这像个电灯泡,匆匆的吃了几口之后就离开了酒店。 “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回去吧。”一瓶白酒,郭云德一杯都没喝完,黄朝和田赫也都没喝多少,商若水倒是喝了个痛快。似乎是今天黄朝带着她大闹婚礼带来的兴奋劲儿把。 商若水托着下巴点了点头,俩人便走上了电梯。 “哎,你说你在婚礼上亲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突如其来的在电梯里面,商若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黄朝突如其来,预料不到。再看商若水,也不知道是喝酒喝得脸红了,还是因为这句话说得脸红了。 香格里拉酒店的环境没的说,就连电梯里面都透着一股幽然的熏香气息。虽然不知道是空气清新剂还是熏香,但总之是很好闻,加上商若水香腮微红,酒气一熏,她斜靠在电梯的角落里,眼神迷离的看着黄朝,那一幕相当的撩拨**。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倒不是黄朝故意挑逗她,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是啊,什么感觉? 单纯的香?甜!? 还有别的吗?黄朝自己都说不清楚。 “听假话吧,趁着酒劲儿。” 黄朝想了想,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挺香。” “就这么简单?” “你想要多复杂?” “真没劲。”商若水白了黄朝一眼,而这时候电梯里传来了叮的一声,抵达了黄朝和商若水所在的那层楼。 商若水走路已经有些发飘了,黄朝只能搀扶着她往房间走。可该死的酒店走廊,似乎走不到尽头一样,这一次显得格外漫长。俩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婚礼上的一幕,还是电梯里的那个问题,都没说话,气氛略尴尬。 “行了,到地方了。”黄朝刚说完,商若水纤细的两根手指,已经捏着房卡放在了黄朝的面前,她已经是完全的醉了,真的醉了,香软的身体就倒在黄朝的怀里。拿着放开摇啊晃的,半天没能把门打开。 黄朝啧了一声,拿起房卡,轻易的将她的房门打开。 “行了,大小姐,去睡吧,睡醒了啥都忘了。”黄朝说着,扶着商若水走到了床边,他倒是很老实的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门口的位置。 喝醉酒的感觉谁都经历过,商若水仰头躺在柔软的大**,房间里还有这上午化妆时候残留着的化妆品和香水的微弱气息,非常好闻。商若水慵懒的将外套脱掉,不经意的挺起胸,那傲人的前胸,像是山峰一样挺了起来。 虽然不算丰满,但却有着让许多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弧度和饱满度。标准的传统中国女人的罩杯,雨后春笋一般亭亭玉立。透过商若水蓝色的礼服,似乎不愿意约束在内衣的下面,饱满欲滴的胸部,恨不得此时此刻呼之欲出。 随后两声闷响过后,商若水踢掉了两只玉足上面的高跟鞋,她没穿丝袜。因为商若水早就说过,女人没有必要能不穿就尽量不穿丝袜。 这就好比自信的漂亮女人从来不化妆一样,返璞归真的美丽最能让人惊心动魄。 “水...” 商若水伸出手想去触碰床头柜上的水杯,可那里面一滴水也没有了,她有些气馁的侧躺在床边。s形的曲线显得更加玲珑傲人,尤其是那浑圆饱满的臀部,更彰显了十足的**。 黄朝突然觉得嗓子发干,一股子邪火噌的一下便从心里窜了上去。 商若水是真的醉了,醉的开始说胡话,不然的话就算她有心恶趣味的借着酒劲儿调戏一下黄朝,也不可能俩自己裙下走光都都察觉不到。 “水...”又是一声轻声的低语,商若水翻了一个身子,湛蓝色的名贵礼服,没有丝毫的褶皱。 黄朝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瓶矿泉水,轻轻的放在了商若水的床头柜边,然后正准备后退几步,离开了房间。却没想到,刚起身,却看到商若水躺在**,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你要喝水的。”黄朝尴尬的手还放在床头柜上,嗓子里莫名其妙的干哑,让他说话的嗓音都有些颤抖。 商若水枕着自己的白皙的胳膊,狗日的房间里面的灯光恰巧在一个非常暧昧的光亮之中,以至于商若水本身白皙的吹弹可破的皮肤,在这一抹暧昧的灯光下,呈现出一抹红润羞涩的意思。 “我知道啊,你紧张什么?”商若水歪了歪脑袋,故作俏皮的笑了。 “瓜田李下,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 “滚,你才是寡妇!”商若水咬着嘴唇,虽然知道是黄朝开玩笑的话,但却仍然眉宇间带着一丝微微的怒意。一边说着,玲珑般的玉足轻轻的一点,踹在了黄朝小腹的肌肉上面。 “哎哟,还挺硬。”商若水刚说完这话,却突然脸红了。 虽然说的是腹肌,但他妈孤男寡女,几杯酒后,趁着这么一个暧昧的距离和灯光,这话说的太他妈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啊! 靠! 什么叫还挺硬! 还!挺!硬! 黄朝恶毒的想歪了,而且还是秒懂,商若水也恶毒的想歪了,她也是秒懂! “帮我拧开。”商若水侧躺在**,拿过床头柜上面的矿泉水,却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自己怎么也拧不开,索性红着脸趁着这瓶水岔开了话题,努力的摆脱刚才的尴尬。 黄朝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将手里的矿泉水瓶给拧开,突然商若水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声。 “有男人照顾真好。” 黄朝看了一眼表和窗外的夜景,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窗外一没风,二没月。这种情况算什么?适合把女神推倒? 黄朝拧开了矿泉水瓶,抵到了商若水的面前。 御姐老师端起矿泉水瓶,放在嘴边,咕哝一声,晶莹轻薄的嘴唇含住了塑料瓶盖,一口口清凉的清水,顺着香唇顺到了喉咙里。 “喝舒服啦。”商若水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清水湿润了嘴唇,以至于唇彩都一些暗淡了,不如刚才那么晶莹。只是双腮依旧红润,身上散发着香水和酒气,谈不上好闻,但却十足的带着一股子**。 黄朝把水放到一边,商若水却依然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个什么,你睡吧。”黄朝说着,拿起礼服就要走。 商若水却突然一把勾住了黄朝领口的皮带,黄朝虽然有能力挣脱,但却不知道为何,在那一刻身体僵在了原地。 弯着腰,两个人就那么一个暧昧无比,**非常的距离。黄朝甚至能够清晰的闻到商若水头发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黄朝,本来在婚礼上我还以为你有色心也有色胆,太让姐失望了...”商若水突然眼神里透出了一抹御姐的孤独眼神,犀利的仿佛一眼看穿了黄朝在男女之事上外强中干的本质。 黄朝干咳了一声,商若水突然笑了,趁着酒劲儿,突然想起来,自己上午被眼前这个学生,当中突如其来的吻了,心里感情复杂的说道:“其实你也就是色胆比学校里的那些稍微强了一点,也就那么一点,怎么害怕?因为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如果不敢,现在离开,以后我上我的课,你爱来听课就来不爱来就...唔...” 商若水的话突然说到了一半再也没能说下去,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因为黄朝的嘴已经狠狠的啃了下去。 比起婚礼上的浪漫,这一次黄朝似乎更加张狂,桀骜,嚣张! 不但如此,黄朝的手也不再安分守己,右手轻而易举的攀上了商若水胸前傲人的山峰。紧跟着轻轻的揉捏,柔软...**...轻轻的捏,让人心痒,重重的捏,更他妈的痒。 “嗯...” 黄朝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像一个山大王抓到了压寨夫人一样,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商若水白皙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腰身。手就在她那后背的内衣的扣环上面,感受着商若水身体微微因为激动和紧张的抖动。 啵... 两个人分离开来,商若水仍然看着黄朝,没说话,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还是沉默是最好的反击? 商若水干脆双手突然抓住了黄朝的礼服,这一套礼服不算名贵,但却是郭云德替黄朝特别订制的。无论是材料还是剪裁,以及设计的裁缝大师,都是一等一的。丝滑的料子滑过商若水同样丝滑的双手,轻松的被她退下最后白色的衬衣和领带,黄朝只剩下了礼服的裤子。 当然黄朝也没闲着,商若水丝质长袍礼服被黄朝从上到下褪去,这一下子,商若水身上大片白皙的皮肤,**在了昏暗枯黄但却暧昧的灯光之下。 她似有反抗的意思,但只是身体微微颤抖,便被黄朝熊抱了起来,扔在了大**面。 白色的床单略微凌乱了起来,但在如何的凌乱,也比不上商若水的香发散在洁白的床单上,香气扑鼻,她挺起腰杆,不是因为小说里的欲拒还迎,而是因为黄朝已经蛮横的将她的腿给分开了。 只是饶是黄朝力气不小,但掰开商若水的两条纤细美腿还真费了一番功夫。躺在大**,商若水两条洁白如羊脂玉一般的胳膊不规则的放在两边,她正面看着身前的黄朝,冷冷的笑道:“是不知道怎么办?还是不敢了?小屁孩!” 最后三个字,犹如落入干柴上面的火星,轰的一下,点燃了黄朝内心的怒火!只是他表面上并未流露出来。反倒是商若水,也不知道是趁着酒劲,还是因为别的。突然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扣住了黄朝腰眼上的肌肉。 顺势黄朝被商若水推到了一边,紧跟着,她倒是反客为主,居高临下的看着黄朝,眉宇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苦涩?还是得意?不好说,也说不清楚。因为这一幕已经让黄朝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和短路,他只能看到,商若水披头散发,灯光就在天花板上,昏暗暧昧的橘黄色光泽下面,两人对视,商若水发疯一般的解开了黄朝的皮带和裤子上纽扣... 硬生生的要逆推的意思! 只是居高临下看着黄朝的商若水,突然笑了,挺疯癫的那种笑,笑语中带着一股哭腔和失望。 黄朝问:“咋了?” 商若水眉毛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弯:“我来例假了,你敢浴血奋战吗?” 一句话黄朝的心里无声无息的邪火没有熄灭,反而燃烧的更旺。 商若水上半身已经空无一物,白皙的胸前两抹红晕的点缀,好看而又精致。似乎是看到黄朝眼神里一丝复杂和抗拒,商若水更加妖娆的抚摸着黄朝的双颊,问道:“婚礼上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到底什么感觉?” 还是这个问题,刚才问和现在问的心情却大不相同。 “你都让老子看了一遍了,还用得着关心其他的?”黄朝说着,任由商若水纤细柔嫩的手指轻抚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商若水仰头大笑,青丝颤抖,她弯下了腰,脑袋贴在黄朝的脸颊上。香气,酒气和青春的气,商若水的声音出现在黄朝的耳边。 “闻过不少男人抽烟,为啥就闻你身上的不让人讨厌?” 黄朝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骗你的,我没来例假。” 一句话,点燃了导火索! 黄朝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邪火从后尾骨一口气窜到了后脑勺。粗鲁的将商若水黄色蕾丝花边的内裤褪下,轻柔着那神秘丛林,耳朵边上是商若水一声娇喘,感觉着那密林的湿润和温暖。黄朝一咬牙一跺脚,挺起腰杆,翻身就把她给上了。 这场近身肉搏没多久,商若水便换成了在黄朝的上面,而这时候她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她没有停下来,竟然一边轻微的扭动柔软白嫩的腰肢,伸手从包里拿出了电话聊了起来。她一边迎合着黄朝,一边和电话里的某个人聊着。 聊天的内容无非是黄朝带着她大闹闺蜜婚礼现场的一些小八卦,商若水说得含糊不清,一直到自己和对方都觉察到了喘息声越来越不对劲,说话的嗓音明显带着一丝娇柔的颤抖之后,商若水才挂掉了电话。投入到他和黄朝两个人的战场。 黄朝不敢确定商若水是否是第一次,因为起初当黄朝翻身上马的时候,她紧闭着眼泪 从眼角挤了出来,但之后的事情却让黄朝大跌眼镜。 商若水是一个十足内媚的尤物,她主动要了第二次,在沙发上,第三次...在浴缸中... 第一次陌生,害怕,闭着眼睛,脸埋在枕头和杯子之中。第二次她居然敢于直视着黄朝的眼睛,甚至还情不自禁的偶尔飘出两句英文,第三次她技术娴熟如狼似虎,和初哥黄朝尝尽了两个人所知道的仅仅三四种姿势。 ...... 吧嗒一声黄朝点燃了嘴里的香烟,商若水很主动的拿过来了一个茶杯当做烟灰缸。 “你以后咋办?”黄朝抽了一口烟,道。 “找个男人嫁了,还能咋办?你以为呢?我还能对你死缠烂打?别太有自信,你长得只能算能看,根本谈不上帅,我就当走大街上一不小心被人下迷药拖走强上了。” 黄朝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就是个畜生。” 黄朝憨厚的笑了一下,依然没说话。 “知道为啥喜欢你不?” 黄朝猜道:“当众亲了你?给你在那些同学面前争光了?你说说看,我好发扬优点。” “老娘高一初吻就没了。”商若水彪悍十足。 黄朝看着天花板,突然说道:“以后别随便让别的男人躺你边儿上,不然我会吃醋。” 商若水突然抢过黄朝的手里的烟,故作老道的抽了一口:“你管我?” “我的女人就是我的,不过你要是愿意让人上你随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晚就有人打断他三条腿。” “吹牛。”商若水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神里却有一丝温暖。 “我看出来了,你闺蜜的男人也不是啥好鸟。不都说嘛,吃着锅里,看着碗里。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商若水坏笑一声:“我有他电话,明天就去找他。” 黄朝笑了笑,商若水却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没过去,在那笑容里看到了一丝冷意。似乎如果自己真的敢去找他,黄朝真的会让人打断他的腿一样。 商若水藏在被子里的手突然伸到了黄朝大腿内侧,没有直接握住黄家传宗接代的关键部位,而是手指头轻轻的划过黄朝的肌肉,媚笑的说道:“你放心,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今天愿意和你上床,是因为我当腻了处女了。” “那为啥我没看到落红那玩意儿。” “黄朝,你狼心狗肺!”商若水说着,突然手只使劲,差点没让黄家断了香火。 ...... 商若水在第三天退了香格里拉的大房间,黄朝把她送上了会沪上的飞机。机场里面没有上演什么太狗血的戏码,只是临近进入候机楼的时候,商若水还是问黄朝:“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上海?” 黄朝想了想,道:“不太清楚,看情况吧。” 这话到不是敷衍她,而是黄朝真的不清楚。商若水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便也不再有过多的矫情,拉着箱子进入了机场的通道。 送走了商若水,黄朝在京城的生活仿佛变得安静了起来。华艺高管婚礼上的事情,让黄朝的名字,迅速在某个小圈子之内有了一丝名气。但因为黄朝所被人知道的身份和背景实在是太少太少,所以也就没多少人知道,这位孙大将军的外孙,到底是哪来的神仙。 龙潭路上面的店铺装修已经进入到了尾声,海正冲在店铺装修的差不多之后,便整日往返于琉璃厂和潘家园两个地方。黄朝给了他五百多万,让他来购置几件拿得出手,说得过去的玉器。 一方面这么做,是考考海正冲对于玉器的眼力如何,能否将来在京城这龙潭路上扛大旗,挑大梁。另外一方面自己即将开场,也需要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东西当镇店之宝。 四月份 龙潭路的齐宝斋正式落成,和龙潭路上面的其他店铺不同,古色古香的齐宝斋。从装潢的布置再到屋子里的风水基本上全部是黄朝亲力亲为设计的结果。名字虽然俗了一点,但太文雅的反而有装逼的嫌疑,索性也就算了。 西面一尾锦鲤,躺在水中缓慢的游动,这里通着齐宝斋的东门,也就是小门。风水学上这里是青龙位,摆放锦鲤最恰当不过。难免一面玉屏风,上面画着下山花斑老虎,这间房间的风水巧妙就巧妙在采光上面,每三个小时阳光便能透过难免的窗户照进来,阳光一旦投入进来,这屏风便呈现出一抹白色的光晕,花斑老虎也立刻变成了下山的白虎,因为这里是这风水宅子的白虎位置。 赵东山的伤势已经开始逐步恢复,用小六子的话来说,老赵这次真的算得上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如果不是迈阿密飞的及时,他恐怕就不是割掉三厘米肺叶就能解决的了。 “你让老赵安心养病,剩下的事情他不用操心。”黄朝拿着电话,电话那头自然是小六子。 “小爷,秦家两次都失手了,您看要不我回去?”小六子毕竟是街面上混起来的大青皮,知道前两次秦家失败,之后肯定会借机报复的。 坐在龙潭路的齐宝斋里面,黄朝看了一眼屋外对面停靠着的一辆漆黑的商务轿车,道:“不用了,詹金森他们也在国内,我也能照顾自己。你和赵平就安心的陪在医院把。” 小六子嗯了一声,随后俩人有聊了几句之后,黄朝才挂掉电话。 随后黄朝给詹金森打了一个电话。 “黄先生,什么事?” “你们几个憋在车里,上厕所怎么解决的?” 呆板的詹金森听不出来黄朝是在开玩笑,便说道:“车里喝完的矿泉水我们都没有扔掉...喂...喂...黄先生,怎么把电话给挂了?” 听詹金森的话,黄朝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突然走进来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倩。 黄朝起身迎了过去,让小海烧水,泡了一壶茶。 “你这个齐宝斋准备什么时候剪彩?”坐在齐宝斋的红木凳子上面,一项对茶叶很挑剔的孙倩,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过几天,随便办一下把。一个淘换倒腾古玉的小店铺,也不值当什么剪彩不剪彩。”黄朝笑着说道。 “中国人讲究这个。”孙倩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周围的布局。 “你爸年轻的时候可不像你,兴趣很少,话也少。你倒是像老爷子。”孙倩歪着脑袋,看着黄朝。 黄朝笑了笑,没答话,连身略显尴尬。 也许是见到了孙倩进来,詹金森他们更加显得紧张了,詹金森更是走到了齐宝斋的里面,手一直放在怀里,黄朝能够觉察的道,詹金森的怀里藏着一丝危险的气机,应该是把枪。 “嗯?不对...” 黄朝突然一皱眉头,看着詹金森。 “怎么了?儿子?”孙倩看着黄朝,条件反射的问道。 黄朝没答话,眉毛皱的更浓密了。 一股危险的气机瞬间从屋外扑面而来,突如其来,黄朝猝不及防!紧跟着,车水马龙的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微胖的老人,他一身唐装,双手背在身后,左手还拿着一根不知道什么材料的手杖。 他始终在笑,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打量着齐宝斋的装修和风水布局。 “黄朝?”刘笑佛眼眼睛落在齐宝斋的黄朝身上,走了进来,一边走,手里放在唐装的上衣兜里面,看着黄朝。 詹金森看着这个微胖,爱笑的老人,突然警惕的要把手里的枪抽出来。可是,诡异的是,那老人走进来的一瞬间,齐宝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粘稠了一半,一股子危险的气机瞬间笼罩在了齐宝斋里面。 不光是詹金森,黄朝也被这一股无形的危险威压的气机压的心窝有些憋闷,整个人肩膀好像被千斤顶压着一般,难以动弹。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黄朝却可催动识海深处的术法传承,来探查周围有什么异样。 看着那刘笑佛的笑容,黄朝大胆一番推演,却突然,站在门口,手里凭空多出来了一枚硬币的刘笑佛,笑着说道:“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你那套可能不太管用。” 说着,刘笑佛捏着,把玩着硬币,走到了黄朝和孙倩的面前。 黄朝没说话,如临大敌。 孙倩似乎也觉察到了来人不善,目光警惕了一分、而那位刘笑佛似乎直接无视掉了孙倩,笑吟吟的坐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黄朝:“八达岭的风水是你破的吗?来,给我说说,谁借你的胆子?” (本章完) 113 穿着一身唐装的刘笑佛坐了下来,手里拿捏着一枚硬币,笑吟吟的似乎真的像是一尊走下神坛的弥勒佛。他看着黄朝,眼神里透着一股好奇和玩味,嘴角扯动一个笑容,问道:“八达岭的风水是你破的吧?来,给我说说,谁借给你的胆子?” 而这时候里屋的海正冲和门外的佣兵詹金森等人冲了进来,詹金森进屋之后,立刻把手藏在了上衣的怀中。 “哟?还有枪啊?介绍一下,我姓刘,刘笑佛...” 刘笑佛轻轻一笑,看也不看身后的詹金森等人,只是捏着硬币的手指,花里胡哨的捻动了一个指诀,黄朝没见他嘴唇动弹,也没有念动任何的咒法。便立刻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了起来! 空气都仿佛紧了一般,让人呼吸不得,詹金森瞳孔陡然因为吃惊而抖动了一下,紧跟着身子僵硬在了原地,他努力的想把怀中的枪套里的枪拔出来,可是身体仿佛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一般,他僵硬在原地,无论如何的挣扎,身体都无法动弹一下。 “老实点。”刘笑佛笑着说,同时手摊开,放在了膝盖上,然后继续看着黄朝。 “我这人最讲道理了,不喜欢与人交恶,杀人这事儿也很久都没干过了,不过江湖上的说法,砸人饭碗就是要人命,你破了我的风水局不就是打我脸吗?这事儿咱俩得说道说道。”刘笑佛说着,手指送出手里的硬币,放在桌子上。 “硬币落下,要是字你死,要是花我让你多活几天交代身后事,当然这也要看你有没有命活下去。”笑面佛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硬币,脸上笑意更浓了。拇指扣在拳头之中,硬币放在食指之上,崩! 一声脆响,经久不息! 刘笑佛弹开了手上的硬币,嗡...嗡...嗡。 一声声的金属震荡的声音传来,刘笑佛弹开那硬币在半空之中翻滚起来。黄朝立刻注意到,这一枚硬币只是一个普通的硬币,上面不存在任何的灵韵气机,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不太可能在硬币上面做手脚。 当啷... 硬币落地却并没有停下来,在面前的那张红木茶几上面弹动了两下,又在半空中转了几圈之后。刘笑佛砰的一声闷响,手掌重重的拍在了红木茶几上面。黄朝不怀疑这人的已有暗劲,内丹的实力恐怕也已经进阶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但这一巴掌拍下去,桌子没散架,甚至连茶几上的茶杯,茶壶都没有动弹一下! 可见这人手劲拿捏的非常有准度,是个高手!而且,黄朝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明显的帝王气象,正当初在八达岭,从天而降的那一抹煌煌剑光一样雄浑,厚重,非常霸道蛮横的气机! 可是这霸道蛮横的气机,却并没有一巴掌拍碎了那实木的茶几,可见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刘笑佛松开了手掌,桌面上的硬币展露了出来。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陡然降到了极点,孙倩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詹金森则是激动地想要动手,却整个人仿佛被人捆绑了一样,动弹不得,和孙倩不一样,他则是着急的气喘如牛。 刘笑佛的手掌移开,整个硬币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呵呵。”刘笑佛轻松一笑,摊开手,撇着嘴:“你命真不好,是字!” 字!代表着死! 一句话,掷地有声。不是威胁,而似乎是命令一般的口吻通知。陡然之间,刘笑佛笑容依然,可是一股子无形的气却已经从他身体周围散发开来。目光深邃的看着黄朝,眼神里透着无限的杀意! 刘笑佛说着,歪着脑袋,看着手里的硬币,抬起慵懒的眼皮,看着黄朝。谁都没说话,屋子里的气氛陡然紧张到了极点! 孙倩眉毛在跳动,嘴唇轻轻一碰:“你是秦家的人?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后果会是什么样。” 刘笑佛撇嘴笑了笑:“后果什么样?能是什么样?你们孙家能把我怎么样?” 这句话不是开玩笑,也不自负的表现。 自古江湖奇人大多数的真正的高人都是远离庙堂的,依附于王权之下的大多数不得善终。然而真正的高人,哪个不是藐视帝王,黄权的存在? 江湖远庙堂,这句话的本身就带着一股傲气。所以显然眼前的刘笑佛,就是这么一位,远离庙堂,或者说藐视一切权柄的所在! 他不把孙家看在眼里,当然,恐怕秦家也没看在眼里。那他为什么替秦家出头呢?按照他的一身本事,能虚空将詹金森等人全部定神,但凭着手诀和咒法,就可以施展法术,这样的手段,很可能已经超越了黄朝了! 他为何又帮秦家摆弄八达岭的秦家祖坟上面的风水法阵? “给我说说,为啥破了八达岭的风水?” 黄朝的目光从老詹身上挪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冷静或者说紧张的让自己的神经都崩起来了。 “你本事这么大,你猜猜?”黄朝冷冷地说着,突然,刘笑佛见他嘴唇一动,手指翻动出一个不一觉察的弧度,手腕一翻,一枚古铜钱出现在了他的指尖。 嗡! 一声金属划破空气的爆鸣声音响起,一道铜黄色的光芒从黄朝的之间迸射而出,直奔刘笑佛面门而去。 淳熙通宝虽然不是什么攻击性法术,但却威力十足,加上黄朝手上的劲道,这古铜币迸出之后,便卷着一股披靡的气势。空气都仿佛被半空中转动出去的淳熙通宝刮的抖动了起来,刘笑佛也立刻觉察到了面前一股迎面而来的威压和锋锐感觉。 刷... 淳熙通宝飞了出去,刘笑佛也没怎么动,但手中的硬币,却和黄朝一样弹射出去,直奔淳熙通宝撞了过去。 半空中,两块金属碰撞在了一起,瞬间,半空中火花四溅,淳熙通宝和那一枚一块钱硬币撞在了一起,金属的爆鸣让小海,詹金森和孙倩耳朵里面金鸣声连连响起。整个房间里面,都回响起来了那金属碰撞的爆鸣声音! 当啷! 刘笑佛的硬币和黄朝的淳熙通宝同时掉在了桌面上,而出乎黄朝的意料,刘笑佛的钱币,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块钱硬币,而自己的可是加持过灵气的开光法器,可这么一碰撞,刘笑佛的硬币丝毫没有一点的损坏。 这倒是让黄朝一阵心疼,毕竟自己的淳熙通宝世界上就那么几枚,而面前这位的硬币满大街都是,黄朝没有想到,刘笑佛的实力居然也是如此的出神入化,硬生生的只用一枚普通的硬币,接下来了自己的淳熙通宝。 ”哟,果然有点意思,竟然能破了我的手诀,自己能动了?” 黄朝冷笑一声,再次手诀转出一个花儿来,陡然之间,一声蝉鸣突然响起! 金蝉扳指散发出一抹金色的光泽,一阵蜂鸣声随之响起。只见黄朝转动了一下那金蝉扳指之后,便将他戴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 “天地同生扫秽除愆炼化九道还形太真,百官纳灵节节受新清虚掩映内外敷阴,度命延生吉日良辰金童玉女为我执巾,玄台紫盖冠带其身使我长生天地同根!临!” 一翻延内真咒诵读而出,紧跟着,黄朝手腕一翻,一片暗金色的光芒在那金蝉扳指上陡然乍现,刺目耀眼! 孙倩在一边被这突如其来的金光遮住了双眼,小海和詹金森不得动弹,想要闭眼却也闭不上,只能直视着那瞬间由小变大的金色光团。 “哟呵。”孙刘笑佛轻蔑冷笑,大马金刀的坐在黄朝面前的凳子上,笑着摸着自己的下巴。随着那金光乍现起来,刘笑佛也觉得一团入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刺的自己双目发胀,眼珠子恨不得爆开掉。 躲无可躲,刘笑佛始终保持着笑容,最终一阵心经默诵,呻吟不大,但却如同魔音入耳一般,黄朝立刻便觉察到一股强烈的威压袭上了心头。 “雕虫小技。” 刘笑佛坐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手指一弹,只听见一声蛙 鸣,这齐宝斋柜台上的那只金蝉三足蛤蟆,突然一片暗光乍现。 点金成灵!这...这算怎么回事! 这三足哈蟆不算什么名贵玉器雕刻而出的,普普通通,但恰巧因为占据了黄朝着齐宝斋一方风水。被刘笑佛充分利用,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手段,竟然将那本身只是死物的三足哈蟆,点化成灵! 玉石居然活了! 噗... 那一条蛤蟆影子陡然跳在了桌子上,暗红色的影子里面,那蛤蟆三只脚,两只前脚,屁股后面一只后足踩在地面。露出没有牙齿的平滑大口,吐出舌头,一枚金色的古币被它吐了出来。 “你以为会几句咒法就很能折腾了吗?” 刘笑佛说着,一根手指轻轻一挥,那蛤蟆便立刻跳了起来,直奔黄朝面门而去。血盆大口张开,吐出的舌头带着一股恶臭卷来。黄朝立刻微微皱眉,索性这个时候,金蝉扳指发挥了他的法器效果,一举破了刘笑佛的术法,干脆收起了金蝉扳指的金光辉芒,右手将腰间的凶刀抽了出来。 铮! 一声刀锋出鞘的金属爆鸣声响起,刘笑佛眼见黄朝破除了自己的定身术法。也不由得神情紧张了起来,他嘴中一直术法念动,紧跟着那桌子上活了的暗红色三足蛤蟆,突然跳跃起来,调转了血盆大口,奔着孙倩而去! “定!” 突然之间,一声尖锐叫声响起,黄朝的刀子还没彻底出鞘,但却一片寒芒乍现。那白色寸点寒芒之中,一条人影像是鬼魅一样的飘了出去,速度不是很快,但透着一股神秘鬼魅! 哇! 齐宝斋里面一声鬼叫声响起,那刀鞘之中跃出的人影,像出动的蛟龙一般,直奔那三足蛤蟆而去! 上尸出鞘,带着一片诡异妖冶的紫黑色气焰,席卷在空气里面,不由得,这一股阴气居然和刘笑佛身上的帝王气象相冲,两股气机相撞,给了黄朝一个天大的机会! 趁着这个短暂的空当,黄朝趁机发难。 他纵身一跃,一只手撑在了茶几之上,整个人如同一个鹞子翻身一样,腰身一拧,掌中寒光乍现,凶刀直奔着刘笑佛的面门而去。 这一刀,锐利无比,如同一杯烈酒一样一路烧了过去! 刘笑佛也没有想到,黄朝的反应这么快,同时也被上尸出鞘这一幕惊到了。 但说到底,这刘笑佛的自身实力和实战经验不知彼黄朝高出了多少档次,水平不一样,刘笑佛一只脚轻轻抬起,脚尖轻轻的点在茶几之上,而后整个人迅速向后退去。 地面上桌子腿和地面摩擦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听得让人头皮发麻。刘笑佛急速后退,眼见黄朝第二刀再次次来,他优势手腕一翻一枚硬币打了出去。 当啷! 黄朝大手一挥,手中凶刀寒光四溅,一刀子抹过那硬币,硬生生的将那硬币给切成了两半! 然而,好景不长,黄朝下一个动作还没有做实,却看到刘笑佛也不躲开皇朝迎面而去的刀子。而是膝盖绷直,大腿抖动,千层底的布鞋轻轻抬起。一脚揣在了黄朝的喉咙之上。 人的喉咙都是最脆弱的,刘笑佛这一脚飞来的非常突然,黄朝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下意识的绷紧自己的肌肉,单凭肌肉的力量来防御这突如其来的一脚。 砰... 黄朝只觉得喉咙仿佛被毒蛇咬了一般,一阵尖锐的疼痛感传来,他再也抑制不住,嗓子一甜,一口鲜血顺着嘴角喷了出来。好在这并不算什么内伤。但是,喉咙的疼痛感,让黄朝疼的捂住了喉咙,鲜血止不住的从嘴里流出来。 “看不出来,你居然修出了上尸?”刘笑佛笑容依然,但却比刚才更加阴冷了一份。 上尸嘴角挂着鲜血,一只手还抓着蛤蟆腿。看着刘笑佛,犹如地狱走出的恶灵一般,目光怨毒凶恶的看着他。 “今天这事情不妙,黄朝你到底怎么惹了这么一个硬茬子!”上尸站在黄朝和刘笑佛的前面,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黄朝没说话,也懒得解释,更重要的还是他嗓子受创,说不出话来。 刘笑佛冷眼看着护住了黄朝的上尸,陡然之间,浑身气机高涨,那一股煌煌一剑的帝王气象再次袭来。整个屋子里一阵强烈的威压感袭来,黄朝等人不免感觉到了一股子压抑感涌上心头。 啪啪! 几声脆响,屋子里崭新的玻璃被击碎成渣,屋外一股子苍劲有力的气机席卷进了屋子里。透着一股子威压,刺的众人睁不开眼睛来。 “等等,别打!”突然,就在这时候上尸挥舞着两只手,低着脑袋,一脸求饶的姿态。 “怎么?怕疼?”刘笑佛笑着调侃说道。 “不是怕疼,而是你身后有人。”上尸看着刘笑佛,抬起头,说道。 “小孩子的把戏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真的有人,不信你看!”上尸的表情那叫一个真诚,伸出手指指着刘笑佛的身后。 然而这位弥勒佛可根本不相信,手指一捻,指诀一翻:“上尸化形,今天就是你身死道消的日子!” 一边说着,手掌成刀,如同开山劈石一般手刀迎着上尸脑门奔去!不用怀疑,这手刀要是落实了,切人脑袋就如同切西瓜一般! 一股子威风凛凛的帝王气机扑面而来,上尸抱着脑袋,低着头:“他妈的,小黄咋办,这人武力值高的惊人,智力也不低!” 刘笑佛听到这话,感觉好笑,然而话音刚落,刘笑佛却停了下来。手刀也不由得放慢了一些。 “谁!” 一声暴怒,刘笑佛浑身气机泄了一半,紧跟着手刀一转,腰身一拧,手刀朝后旋了过去。 他的身后,真的有人! 不是,雇佣兵保镖詹金森和他的士兵!而是黄朝的大师兄,李黄庭! 他就站在刘笑佛的身后,身上的灰黑色的中华立领匀称修长,彰显了李黄庭一丝不苟的性格。刘笑佛不知道李黄庭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后,甚至都没有觉察到李黄庭身上哪怕一缕的气机,就反复是一具尸体一般,身后的李黄庭面无表情,毫无生气! 刘笑佛不认识李黄庭,只是本能的知道,这个穿着中华立领装的男人不一般。手刀锋利,直切在了李黄庭的身上! 刷! 这一刀威风凛凛,但可惜,切下去之后,如同刀切黄油,泥牛入海一样,一去不复返。带着一片金色气焰,刘笑佛这一刀切是切下去了,可是并没有切中李黄庭。 轰的一声闷响,眼前的李黄庭陡然消失不见,成为一团黑烟,消失不见。剩下的知识被一切两段的一张黄纸符箓,从半空中缓慢落下。 ”刘笑佛,你能在八达岭布置出那么鬼斧神工的阵法,但却没看出来这齐宝斋的端倪吗?”黄朝捂着喉咙,冷笑一声,左手轻轻一挥。 啪啪几声脆响,百叶窗放下,屋子里陡然没有了光线。刘笑佛这才看到,这齐宝斋从外面看,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但从里面看,齐宝斋的大到窗户尺寸大小,面前实木茶几的材质。小到地板纹路,头顶灯饰,窗帘盆栽,全部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而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黄朝用了什么手段,什么颜料,竟然在那些回廊墙壁,承重墙,门框窗台所有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撰写了无数的符文,刘笑佛本身就是奇门中人,自然而然能够看到这些符文的用处,每一笔都是精心写出来的,笔力苍劲,非常难得,如果不是黄朝后招层出不穷,刘笑佛绝对不相信那些符文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写的。 刘笑佛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丝毫不放在眼里。 “哥们儿,背后有人!”这时候,上尸突然又叫了一声,故技重施。 刘笑佛丝毫不理会,浑身气势高涨,一股股威压迎面袭来,陡然之间,仿佛风云巨变一般,本身就看不到外面阳光的屋子里,此时此刻更是空气粘稠了起来,带着一股浑 浊的感觉,能见度变得极低。 然而这一次,上尸却真的没有骗刘笑佛。 他的身后真的有人,而且还是两个人! 李黄庭不知何时,真的站在了刘笑佛的身后,只是和刚才符篆演化出来的家人不同,这次的是个真人。 而另外一个人,穿着一个粉红色的背心,手里一把匕首,脸上却是一掌狰狞无比的脸谱! 袍哥,游兴,不知何时已经埋伏在外了! 一掌从虚空中拍出来,如同下山猛虎,也像是溃堤的洪水,带着一股碾压一切的气势。李黄庭一掌朝着刘笑佛后背拍了过去。 索性虽然身材有些发福,但刘笑佛的反应却是非常的快,转过身体。迎着刘笑佛拍来的一掌,他也是一掌从胸前探出去。黄朝虽然嗓子受创一时半会喊不出来,但一眼就看出来,大师兄李黄庭的武术套路和自己一样,都是心意和太极两路,但刘笑佛却不是。 他的武学套路非常杂,单凭这一掌,刚猛,多变,有八极和八卦两种套路在里面,显然也是杂学颇深。 砰! 两掌相对,李黄庭和刘笑佛同时后退了一步,这俩人一个对掌,一个劲力缠绵,一个劲力诡异多变,两掌相碰,立刻他们二人身边激荡开了一圈无形的气浪,在场之人无不感受得到。 “破鼓那个万人捶啊!”游兴突然怪叫一声,手里的刀子直刺而去!同时,左手一挥脸,大嘴一张,一股松油硫磺的气息散开,紧跟着,游兴最终一团火光喷出,迎面奔着刘笑佛而去。 这时候,上尸立刻心领神会,张牙舞爪奔着刘笑佛后心抓了过去,趁机发难。 李黄庭也正面迎敌。做师弟的黄朝也不闲着,虽然脖子喉咙剧痛,但不影响他持刀一个疾步欺身而去,刀子直奔刘笑佛的后心。 四方一起发难,饶是一直面带笑容的刘笑佛,此时此刻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一个暗劲巅峰,一个化劲初期,再加上一个人灵出窍的上尸,和手段多变的变脸袍哥,四方一起发难,刘笑佛却依然从容有度,进退不慌。 一个虚晃,手刀劈开了上尸。那怪物疼的呲牙咧嘴嗷嗷直叫,声音刺耳听的让人肝颤。只是一掌拍开了上尸,躲在身后的游兴却突然变了一张脸之后,口吐又是一阵火光,火舌直扑刘笑佛面门而去,差点烧掉了他的眉毛。 刘笑佛眼见四打一的局面对自己太不利,当即后退了数步,来到窗前。 “姓黄的,今天留你一命,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说完,刘笑佛纵身跃出窗户,等李黄庭追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多亏了我,感受到我怒火没小黄,吓退了强敌!” 脑门儿全是血的上尸,气喘如牛。它本身就是灵韵蕴养的灵物,黄朝身体里欲望幻化出的实体,自然也知道疼,虽然不会死,但被刘笑佛劈一张,这感觉肯定不好。眼见强敌退了,他便张牙舞爪的显摆了起来。 黄朝也懒得和它废话,拿出凶刀,上尸便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幽怨的看着黄朝,寒光一闪,躲进了刀里。 屋子里众人索性没有受伤,除了黄朝的喉咙被刘笑佛轻点了一下之外,其他人倒是都没有受伤。 “黄朝,不碍事吧?”李黄庭看着自己师弟,大致检查了一番,有用一缕气机输入到黄朝体内,发现没有什么暗伤,这才放心下来。 “妈...”黄朝走大孙倩面前,不由自主的一个字吐露出来。 本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后怕担心的孙倩听到这么一个字,不由得喜上眉梢,看着黄朝,手爱惜的拂过黄朝的脸颊:“儿子...你...” 黄朝眨了眨眼睛,却也不再避讳:“那个贼老头没伤到你吧。” 孙倩抿嘴笑了笑,道:“好儿子,有你在,妈怎么可能有事?” “黄先生,孙女士,对不起!”就在这个时候,詹金森站在一边,腰杆绷直的道歉说道。 “这事儿不怪你,你就算把街口放一排火箭弹对着齐宝斋,也杀不死他。跟你没关系,不用道歉。” 的确,这事儿和詹金森没多大的关系。老詹只是一个保镖,一个雇佣兵而已。也不是什么奇门中人,如果是格斗搏杀或许他还可以,但一旦斗法,詹金森一身孔武有力的肌肉基本上就是摆设,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师兄,你们在外面埋伏了这么久,认出来那个人了吗?”黄朝看着李黄庭和游兴,问道。 俩人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黄朝不由得升起一肚子问号,对于刘笑佛的身份背景,更加显得神秘难测了起来。 刚才如果不是师兄碰巧赶到,自己和师兄联手,又有上尸助阵,恐怕自己今天还真的就把小命送出去了。 刘笑佛这人实力深不可测,而且他今天和自己动手的时候,并未动用全力,反倒是师兄他们来了,刘笑佛才展现出来了彪悍的手段,却也没有多久,因为还怕腹背受敌,陷入囫囵而逃之夭夭。 黄朝有些后悔,自己布下来了一个这样得天罗地网,本以为只是一个擅长风水堪舆的奇门相师,全没想到,对方的手段如此高超,在这么密集的围剿之下,居然逃之夭夭了。 “黄朝你太不地道,怪不得青姐不亲自来,让我来,感情是来送死的。那个古怪老头太厉害,如果不是咱们人多,如果就咱俩,恐怕早被他生撕了。”游兴说着,脸上心有余悸。 黄朝没对游兴多说什么,看着刚装修好的齐宝斋,经过这么一次折腾,虽然大致上没太大的损耗,但黄朝的阵法却已经是千疮百孔了。那些墙壁上用一些特殊涂料撰写的符篆,全部被刘笑佛用术法抹杀,这耗费了黄朝大半的丹田灵气,就这么轻易被抹杀掉,怎么可能不心疼?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刘笑佛出现的太突然,实力有高出黄朝一大截。性格古怪诡异,这也不由得让黄朝感觉到了无形的一股压力。 “收拾一下,齐宝斋依旧开业,只不过延期几天,小海你通知一下。” 黄朝想了想,还是选择留在了京城,倒不是灰溜溜的跑回去折面子,更重要的是,他很想知道,刘笑佛到底什么来路。虽然京城自己并不熟悉,但回到上海,恐怕也找不出能奈何住刘笑佛的人。 “儿子,过几天搬回家住,京城说到底,你外公...” 黄朝挥了挥手,说道:“詹金森他的车上全是枪,你看刚才他连动都动不了。你就是拉一支军队来,也很难说能把刘笑佛怎么样。所以,妈,你也别劝我了,明天一早的飞机,你和我一起回去。” 孙倩见拗不过黄朝,加上今天黄朝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妈,孙倩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当即答应了下来。 随后海正冲联系了一个家政公司来到龙潭路上家政公司和装修公司前来,准备修缮一翻。 而黄朝则和大师兄和游兴一起回了香格里拉,青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一个女人,穿着卡其色的风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份报纸,身后跟着两个大汉保镖。 黄朝等人到来,青也只是点了点头,突然心里升起一阵恶趣味,道:“小黄朝,今晚是去你房间还是去我房间?” 黄朝没理会这条竹叶青,女妖精,而是从怀里拿出了那颗从海地带回来的石头,递给了大师兄。 “师兄,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给看看。” 李黄庭点了点头,拿过那石头,前后左右一番仔细观察之后,刚有一个定论,却听到对面沙发上的青突然好奇的嗯了一声。 “小黄朝,你怎么会有这块石头的?这东西亚洲可不常见。” 黄朝一挑眉毛,看着大师兄,显然李黄庭也有了自己的结论,对着黄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青的说法。 “你们都认识这玩意儿?” 青没说话,猩红的嘴唇撇了撇,倒是大师兄眉毛皱起来说道:“这是石头不一般,是一块炉石。” (本章完) 第114章 吃豆腐 关于炉石,可不是说网络游戏里面用来回城的炉石。在欧洲的一些古老传说之中,炉石是一些远游的人,家中壁炉上面的一块石头。人们远游他乡,总会带着炉石出门,以解相思之苦。 国外这些鬼怪传说,对于黄朝来说太过遥远,太渺茫。 他反复看着炉石,问道:“师兄,那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没什么具体的用处,黄朝,你再把在海地的事情给我说说。” 黄朝也没有任何隐瞒,便将那天在海地太子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了大师兄,青和游兴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游兴那口无遮拦的话唠脾气,偶尔会插几句闲话。 听完了黄朝的叙述,李黄庭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半天之后,才说道:“师弟,你对于欧洲黑魔法知道多少?” 听到李黄庭说这话,包括青和游兴在内,所有人都提起了兴趣,眼睛看着他,一脸的好奇。 “黑魔法?你是说这块破石头和欧洲黑魔法有关系?” 李黄庭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的说道:“我这也不敢往下推论,只是早些年的时候,听到过一些关于黑魔法的传说。那是七几年吧,我跟随一些关外熬鹰的高手重走丝绸之路,一方面散心旅游,另外一方面受人之托,保护那些熬鹰人去青海格尔木。” 李黄庭说着,便将十几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七几年那会,国内还并没有太过开放。但那位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的邓公,已经有心将国门开放,引进国外的技术,投资,并让一批人最先富起来。于是滋生起来的便有一群国外的冒险家,深入我国内地,他们的目标就是投资羊脂玉。 那次熬鹰人一共有七名,带着三只神骏海东青,另外两个一个是英国的没落贵族,另外一个是法国人。一共十几个人从玉门关出发,一路西行,冲走丝绸之路,来到了青海格尔木。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让李黄庭等人迷失在了草原之上。 “我们走到了一个特殊的灵气场,那里我探查不到丝毫的灵气,队伍里面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牧人,也迷失了方向。那是一个乱石岗一样的地方,周围全是雅丹地貌产生出来的天然迷宫,我们走了三天也没有走出去,但就在那个节骨眼上,队伍里的那个英国人,却施展了一个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手段!” “什么手段?”游兴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率先说到。 “对啊,师兄,别卖关子了,什么手段,您倒是说啊。”黄朝也不由得直了直腰杆,问道。 “在我们的食物和水源即将耗尽的时候,队伍里随队而来的英国人,突然施展了一手德鲁伊的黑魔法!他操控着一只海东青,凭借海东青的视野带路,帮助我们要走出了那片雅丹地貌形成的天然迷宫!” 李黄庭说着,眼中怔怔出神,似乎是回想起来了过去的事情,眼神里仍然有一丝心有余悸。 “德鲁伊其实是一种古老原始的教派,和萨满教义一样,崇尚自然。但萨满教义的主旨是自然平衡,引用自然之力。但德鲁伊的教派,却是和动物有关。” 黄朝不怎么玩网络游戏,但却也知道德鲁伊是什么。那些能沟通动物,自然植物的古老法术。但黄朝现在听来,玄乎其玄。 “那个没落的英国贵族身上也有一枚这东西,只不过他是挂在了脖子上,洗澡睡觉不离身。其实炉石就是欧洲黑魔法的一种护身符,没有实质的用处。这和我们开光的法器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德鲁伊很神奇,他们能沟通万物自然,在那个英国贵族的帮助下,熬鹰人的海东青,辨别了方向,我们果然找到了离开雅丹地貌形成的迷宫。” “后来呢?” 李黄庭摊开手,说道:“没有后来了,那两个欧洲人在进入格尔木之后就和我们分道扬镳了,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本来就是临时搭伙的组合,我没义务负责他们的安全。” 大师兄李黄庭大致的将十几年前的事情说完,黄朝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有德鲁伊这么一个古老的教派还活跃在人世间,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地太子港? “这些就不好说了,德鲁伊教派从中世纪之前就已经几乎绝迹,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但如果不是小师弟你拿出这块炉石,恐怕我还真的不好想到德鲁伊教派。因为根据你的描述,那些突然尸变的人,怕是就是中了德鲁伊教派中的某些黑魔法。” 听到李黄庭说完,黄朝眯起了眼睛,脑袋里乱作一团。 突然杀到京城,手段高超,一身蛮横的帝王气象。在加上一个躲在黑暗里的德鲁伊教派的传人,这一个又一个层出不穷的对手,不由得让黄朝感觉到了一阵凉意和危险的气息涌上了心头。 想起来在那海地渔市的后面,古怪尸体的突然异变,现在想来,那突然异变的尸体的眼镜,当真充满野性,像是一条狼一样。 “师兄,那你觉得那德鲁伊为何突然出现在海地的太子港?”黄朝觉得好奇,便问道。 “这就不可知了,黑魔法和德鲁伊术法与奇门传承之间没有一毛钱的联系,所以你也别想着靠推演就能得出一些结论。而且,小师弟,我劝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费力不讨好,除非那德鲁伊教的传人找上门来,不然你也别招惹了。” 黄朝点了点头,当即应了下来,倒不是他惧怕了那黑魔法,而是一个刘笑佛已经让自己够头疼了,如果再招惹国外的什么黑魔法,德鲁伊教的传承,恐怕自己是腹背受敌,一定会非常焦头烂额的去应付。 “师兄你对今天齐宝斋的那人怎么看?”黄朝突然想起来了刘笑佛,便顺口问了起来。 “那个人我不认识,见都没有见过。”李黄庭说的很绝对,凭借他的智慧和记忆力,这么强悍的一个角色,他肯定记忆犹新。 这让黄朝有些失望,对于他来说,刘笑佛就像是一个谜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下一次见面,恐怕又是一番死斗了吧啊? 这次刘笑佛前来,虽然来得突然,但好歹黄朝测算一卦,预料到京城里面暗藏危险。这才有了游兴和大师兄突然出现,前后夹击的一幕。这也归功于上次八达岭斗法,黄朝凭借识海深处的传承之力,将那晴天劈下的煌煌一剑给记下来,经过一番推演才知道最近几天刘笑佛会出现。 但下一次呢? 这一次以多打少,击退了刘笑佛,这个时常挂着笑容的弥勒佛,肯定会从今往后变得非常小心谨慎。躲在暗处,黄朝想再去找他就难了。 而且刘笑佛肯定会从今往后,隐藏自己的气机,黄朝像在凭借推演来判断刘笑佛的气机,可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小师弟不要想这么多了,过些天问问师傅,或许他老人家能知道一些。” 黄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杂乱如麻。 随后请阿青和游兴在私房菜吃了一顿,在京城,私房菜和云德社的茶楼,几乎成了黄朝的一个据点。郭云德巴不得黄朝天天来呢,自然好吃好喝好招待。酒桌上郭云德听闻游兴是川剧变脸大师的后代传人,变嚷嚷着和游兴飙嗓子,俩人在“富竹”包厢里面唱了一个酣畅淋漓,郭云德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一顿饭吃完,郭云德也不客气,把黄朝他们送到了门口之后便匆匆的赶回了后台。黄朝便带着青和游兴,在琉璃厂后面的京味茶馆,找了一处安静的包厢里面,要了一杯红茶喝了起来。 “黄朝,我和青姐大老远的从西南跑过来,帮你个忙,你不表示一下?”游兴坐在靠近门的位置,一边说着,一边手里夹着烟,碰巧面前走过去的好看服务员,他眼镜死死的盯着人家的屁股,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先说好,我卖艺不卖身。”黄朝玩味的开着玩笑。 “我呸!”游兴啐了一口,鄙视的白了黄朝一眼,随后又看向青,说道:“我们知道你齐宝斋准备做京城最大的古玉交易市场,这么一大块肥肉,我们想沾沾光。” 黄朝点了一根烟,撇嘴说道:“你们吃呗,肉就在那。” 游兴一挑眉毛:“你这么好心,让我们插手?” 黄朝摊开手,道:“反正我也没时间打理,你们要是愿意,大可把接管,不过,进货的渠道你们要有本事也自己开一条出来,别指望哥和你们分享同一条进货的渠道。” 青笑了笑,说道 :“游兴,别拿他开玩笑了,你要是真敢把心思放到齐宝斋,他肯定不会让咱们好过了。” 黄朝笑了笑,没说话。 “事情是这样的,明天有一个音乐会,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参加。不白去,有好处。” “啥音乐会?” 黄朝直截了当的问道。 “西南有一个暴发户的不争气的儿子,花了三亿办了一个音乐节,请了国内和港澳台的不少一线的dj,音乐人,摇滚乐团,我像你陪着我去一趟。你放心你只需要跟着我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不管。” 青说完,眼神里露出一丝隐藏很深的笑意,说道:“而且,据我所知,这次主办单位里面就是华艺,明天我不敢确定是王军还是王磊会到场,但他们兄弟两个人一定会有一个人去。我收到消息,你和他们两个一直不对路,这是个好机会。” 游兴笑着,拿着烟,翘着二郎腿,说道:“黄朝,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黄朝饶有兴趣的问道:“给我说说,你为啥对摇滚音乐节突然感兴趣了?” 青神色中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却没有说清楚什么:“这些你别问,我也不会说。” 黄朝撇了撇嘴,说道:“搞得还挺神秘。” 说完,猛抽了一口香烟,说道:行了,具体什么时候,我和你一起去便是。” “大后天上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 黄朝哦了一声,道:“用准备什么吗?” 青摇了摇头:“没啥好准备的,跟着我进去就行了。” ...... 两天后,工体体育场,这才刚刚过了十二点,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黄朝不来不知道,来了却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摇滚音乐节,分明是富二代的私人聚会! 游兴开了一辆玛莎拉蒂而来,名贵华丽。而才十二点,工体周围已经停了不少名贵的跑车了,迈巴赫,保时捷,从一百万到几百万不等。停靠在工体的停车场上面,这些能把名车开来显摆的年轻人,肯定不需要什么排队入场,他们一个个年轻时尚,男的带着女伴,女的带着男伴。 入门的时候,工作人员和保安会发给一些贴纸,一次性的,可以贴在衣服上,手臂上。黄朝就亲眼看到了一个挺漂亮高挑的女孩,贴在手臂上,拐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胳膊,一起走进了工体。 “这要是真的花三亿也值了,光是停车场的车,最起码加起来也得不少钱了吧?”黄朝走下车,游兴拉开车窗,看着青,道:“姐,我在外面等着你们。” 青略微点了点头。 今天她没穿着当初在四平路上见到她时穿的旗袍,而是一条干练的皮裙,上身是一个松垮的外套,领子上有有着名贵的皮草。头发简单的散开在肩膀上,下车之后便轻车熟路的把胳膊搭在了黄朝的手臂上。 “别乱看了,跟我进去。”说完,青微微的拽了一下黄朝,两个人一起走进了体育场。 跟着青走了进去,一边走着,黄朝一边算了一笔账。 这里的门票vip的价格在一万二到两万块之间,普通的价格根据看台的分布规划,最少是五百,基本上要望远镜才能看到。两千块距离不错,但舞台就很模糊了,看人脸基本上只能看到模糊一片,七千块钱位置最好,舞台的任何一个方位都能看到。 这么粗略的算下来,这场三亿人民币的演唱会,不管是谁来主办,到最后都是赔钱一条路。 “这群二世祖,不会挣钱倒是挺会糟蹋。有三亿学人家华尔街玩对冲基金都比这个实在。” 黄朝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青对此没有发表意见,显然对这个音乐会能不能赚到钱一点也不关心。 “陈小姐...你好...你好...”正当黄朝走马观花的跟着青走到一处地势最高,视野最好的vip包厢,坐下来的时候,突然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黄朝回头,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周围跟着一群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有男有女。 陈小姐?说的难道就是青的姓?显然不是,肯定不会是,应该是她用的假名。 青看着对方,微微地笑了笑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坐了下来。 “介绍一下?” “这位是富立企业的赵公子,这位是...我的朋友,黄朝。” 富力立企业是什么玩意儿,黄朝不知道。但当对方听到黄朝的名字之后,猛然眉头皱了一下。 “黄先生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您是北京人?” 这位赵公子说话带着一股南方的腔调,应该是广省一带的。 黄朝礼貌的笑了笑:“没有,很普通的名字而已,您可能记错了。” 赵公子撇了撇嘴,并没有再说些别的。只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青略微靠了靠,坐在她的边上,扔掉了她的那些朋友,独子的和青聊了起来。 黄朝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管那么多,就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整个工体没坐满,但却来了不少的人,说句实话,如果不是青有两张vip区域包厢的门票,黄朝才不舍得花上万元,跑到这里听什么劳什子摇滚演唱会,看着一群疯子一样的在舞台上乱吼。而且黄朝来之前在通道里倒是看过一些今天要出场的歌手,除了一些国内地下摇滚乐团之外,那位烧钱炫耀的富二代主办方,甚至还从港岛挖来了曾经一位风靡港澳台和内地的著名摇滚乐队的吉他手,虽然那支乐队的主唱因为八十年代意外身亡,乐队也已经解散,但成员虽然单飞,但影响力仍然尚有余温,另外,还有台湾的两支伪摇滚乐团。 年轻人追求的就是一个火爆和时尚,当主持人走上台的时候,这里的烟火和灯光已经将气氛衬托的非常热闹了! 最先上台的是国内的一个摇滚乐手,唱的一首老歌,苍劲有力,倒是有一点摇滚的味道。但黄朝实在是没心思欣赏,一方面是他不懂音律,更不懂摇滚,听不出来好与坏,另外一方面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第二个上台的乐队来自于宝岛,一只有些年头的乐队,伪摇滚,请他们来主要目的还是国内的粉丝众多。果然,人气乐团上去之后效果不一样,一首《倔强》唱的场面顿时如同干柴被丢入了一颗火星一般,燃烧了起来。 紧跟着之后的乐队全部来自于内地,唱的也都比较是纯摇滚歌曲,有英文,也有中文,内容就那样,反正黄朝是听不懂。 现场虽然只有一万多人,但却气氛做的很到位,音乐一起,不管是否真的是摇滚迷,倒是都跟着开始摇头晃脑了起来。 黄朝觉得自己是个火星人,周围人大多都和自己年纪相当,可偏偏自己始终融入不进去。 音乐会一直进行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黄朝一回头,却发现青不见了。 “我靠,这个三八!”黄朝骂了一句,却没打算去寻找。本来两个人的目的各自不同,青行事很神秘,丝毫没有给黄朝透露此行的目的。现在转眼间人不见了,黄朝自然恼火。突然觉得很可能又被这娘们儿摆了一道。 “算了,不管了。”黄朝想了想,眼睛却一直盯着体育场另外一面的一个vip包厢。虽然距离远,但好在黄朝眼神足够好,能够将对面的包厢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就在黄朝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个vip包厢的时候,突然之间,整个体育场再次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呼喊声。压轴节目到来了! 中国摇滚界的崔教父,登台了! 八十年代崔教父作为最早一批玩摇滚的,如今已经成为了国内摇滚的旗帜人物,除了传奇的经历和非比寻常的家室背景之外,崔教父的音乐影响了一代人,作为旗帜,他当仁不让的成为国内摇滚的教父,实至名归。 “真下血本。”黄朝看着崔教父登台,他虽然不懂音乐,更不懂摇滚,但却也知道,能让请来崔教父登台,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虽然现在很多年轻人已经不知道崔教父是谁,但在摇滚界,他的名字仍然响当当的! “嗯?”同时,黄朝也注意到,自己一直主意的的包厢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走到了窗前。那个人戴着一副眼睛,圆脸,平头,一身贴身的西装。身边跟着一个年轻女人,虽然看的不是特备的清楚,但单看身材也能知道,那是一个标致的美人。 一曲《一无所有》是崔教父的成名曲,也是最经典之一。一曲终了,整个工体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瞬间沸腾了。狂热的摇滚迷们呼喊着他的名字,而崔教父则依然冷淡,或者说是冷漠的微微鞠躬,抱着吉他走向了后台。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整个体育场仍然爆发者崔教父的名字。然而这时候,黄朝的手机突然响了。 或者说是震动,因为整个工体的声音太嘈杂了,自己只能调整成为震动了。 是一条短信,没有署名,只有内容:“准备妥当,可以开始。” 看着短信,黄朝笑了笑,拿起手机,起身离开。 一个人走在工体通道回廊里面,这次音乐节的规模很大,整个走廊里面全是明星的画报,来的时候已经被记者拍了一遍了。这里的明星画报,足以明日登上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且不说这场音乐会能否赚钱,只说着噱头却已经是做足了,随处可见明星海报不说,到场的嘉宾都一个比一个牛气。 除了港岛的一些老牌乐队之外,主办方甚至还请来了美国硬摇滚的代表乐队,linkinpark作为特邀嘉宾,虽然嘉宾不唱歌,但这已经足以让那些听不懂英文,但能跟着凑热闹的摇滚迷们兴奋一把了。 黄朝手背在后面,拿着主办方发给所有人的宣传册,像是游客一样,背着手,缓慢的走在空旷的走廊里面,墙上的海报他看得挺认真,一张一张的看过去,看了十几张之后,突然,安静无人的走廊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快的笑声。 “干嘛啊,都他妈来这儿了,还装什么初女啊。”走廊里,传来一阵戏虐的轻笑。 “王董,你别这样。”伴随着那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黄朝转过脸看去,却看到走廊的另外一个门,王磊正在拽着一个女人,生拉硬扯的往男洗手间走去。 那个女孩黄朝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自己之前在包厢外面远远见到过的,长得很漂亮的那个扎着一个一丝不苟的马尾辫的姑娘,她身上是干净整洁的皮裙和夹克,脚下踩着马丁靴,显然是万般不愿意的跟着王磊。 “陈总只是让我来陪您来音乐节,我..我不那个什么...” 马尾辫的女人一边挣扎着,露出两可好看的小虎牙,她显然是没有想到,刚才还好好的王磊,喝了几杯酒之后居然就要把自己往男厕所拽。傻子都知道,跟着他进去,还能有好下场吗? 虎牙女孩脸都红了,万般的不愿意,挣扎着,想要喊出来,却突然嘴巴被王磊一把给捂住了。 “你也在那些后海酒吧街当了那么久的dj了,名声在外,可人咋就这么单纯呢?老陈让你来陪我看音乐节,你以为我当真喜欢那些黄毛绿毛小屁孩的摇滚?一方面是因为你长得漂亮,上次在酒吧见到你,你给我装清纯。而来是捧我朋友崔教父的场。行了,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那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王磊似乎是喝多了,说话舌头都有些打转。 唔... 虎牙女孩一抬头的功夫,却看到了走廊尽头的黄朝,眼神里充满了哀求的神色。整个人已经被王磊抱在了怀里,可她还是在努力的挣扎着。 “看什么看,没见过?还是羡慕老子,回家操你大爷去!” 王磊怒骂一声,一只咸猪手已经伸到了虎牙女孩的腰上,顺着拉锁就往上摸了过去。王磊显然没有把黄朝看在眼里,一边拽着抱着虎牙女孩,身边的保镖就要把她往男厕拖拽。然而当厕所的们刚打开,正值兴奋劲上的王磊,突然觉得自己脑门传来了一阵凉意。 “啥玩意儿!” 王磊不耐烦的抬起头,却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枪眼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一个金毛老外,五大三粗的站在门口,手里一把手枪,正对着王磊的脑门儿。 见到这一幕,华艺老总王磊脸瞬间绿了,身边的五大三粗,本来脸上还有意思**荡笑容,助纣为虐的保镖顺势要把手伸到怀里。但还没拔出枪,他的动作就僵硬的停在了那里。 唔...... 保镖还没来得及抽出怀里的枪,便立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捂住喉咙,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海正冲邪笑着收起了手里带血的刀片,蹲下来,手穿过那保镖的胳膊。而这时候,詹金森的佣兵走了过来,推着一个蓝色的一米五左右的大垃圾箱,三个人合力将死沉死沉的保镖扔进了垃圾箱里。 除掉了那个碍事的保镖,王磊脸都白了,看着詹金森,用英语说道:“钱?我有!放过我!” 詹金森没说话,仍然是一脸冷峻或者说冷酷的看着王磊。 黄朝是观看了詹金森他们出现的全部过程,他仍然背着手,走到了王磊的跟前。 “王磊是吧?认识我吗?” 华艺的第二号人物王磊摇了摇头,他也很快知道,眼前这个人,八成是这群人的头领。王磊的心凉了一大截,对方出现的时候都没有带头套,这肯定不是一般的绑架!八成对方就没打算让自己活着! “你挺有本事啊,让人在毒品上做手脚,差点让我进监狱。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爷爷我了?刚才很牛逼啊。”黄朝笑着,抬起一巴掌打在了王磊的脸上。 三十多岁的王磊从小虽然不算是锦衣玉食,家里虽然也有些背景,但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过脸啊。但冷静下来,王磊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你...你是...黄朝!你...你打算怎么样?我...我只是一个替被人办事而已...那次的事情真的和我没有直接的关系!” 黄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跟你肯定没关系,但我就是想玩你,往死里的那种玩!” 黄朝说着,拉起詹金森夹克的下摆,抽出一把普通的匕首,一刀捅在了王磊的肩胛骨上! 一股钻心的疼,让王磊疼的双眼暴张,刚想叫出来詹金森便把枪口往下放了一点,塞进了他的嘴里,枪口直接抵在了他的喉咙里面,卡在嗓子眼上,王磊怎么也叫不出来。 “带你去个地方,别乱叫,一会给你电话往家里打。叫你那个大哥出来谈谈。我听说你们兄弟俩外表上关系不错,实际上不咋地是吗?你告诉他,他要是不来,就等着收尸吧。”黄朝笑着,给了詹金森一个眼色,随后王磊被戴上手铐,詹金森扯着他的头发,走向了电梯。 看着老詹带着王磊离开,黄朝转身看到了吓得丢了魂的马尾辫虎牙姑娘,笑着说道:“姑娘你也别害怕,你跟我无冤无仇,没必要再多背一条人命。吓到了吧?我请你喝杯茶?” 女孩子看着黄朝,犹如看着一个嗜血的恶魔,响起了刚才一条人命就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下眼睛不眨的一下收割掉,女孩子吓得不轻,只能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往外说...让我...让我走吧!” 黄朝低着头,一脸无奈,手在她后经轻盈一抹,虎牙女孩晕了过去。 “小海,把带到事先安排好的那个地方,一会我就过去。” 海正冲点了点头,跟着另外一个佣兵,搀扶着那晕厥过去的虎牙姑娘离开了走廊。 刚绑了一个公众人物,又一口气杀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黄朝并没有着急离开杀人绑架的现场。而是手继续背在身后,安静的继续在走廊里转悠。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音乐会逐渐结束的时候,黄朝的电话再次传来震动。 “在哪?” “a通道走廊门口。” “等着。” 十分钟之后,青一个人出现在走廊里面。她本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再次出现的时候略微有些散乱,但却因为散乱,反而更加衬托出了脸庞的景致。 黄朝看着缓步走来的青,皱了一下眉头:“放人血了?” 青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加喷香水也盖不住血腥味,被放血的那个人八成活不了吧?多嘴问一句,是不是那个赵公子?你们到底啥恩怨,非要闹到杀人的地步?” 青继续撇了黄朝一眼,带着一股鄙视的白眼道:“好意思贼喊捉贼,你不一样也杀人了?”说完这些,青瞥了一眼黄朝,道:“姓赵的那个牲口半个月前吃我豆腐。” 听完这句话,黄朝瞬间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努力的回想自己以前有没有吃过这条竹叶青的豆腐。 (本章完) 第115章 开业大吉 “今日下午四时许,赵姓华裔二十七岁男子死于工体西走廊男宾更衣室,因为警方无法还原当时的实况监视录像,但根据男子死前并没有发生扭打的痕迹,并且一天之前,其家族企业被成都收购,并宣布破产,警方暂定为自杀,但不排除他杀嫌疑。” 电视里面还播放着今天下午在工体的谋杀案,但很显然,警察根本无法锁定是他杀还是自杀。 赵公子是割脉,导致流血过多死亡的,生前没有扭打的痕迹,警方虽然有着种种的怀疑,但却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将赵公子的死归到谋杀案。 死了一个富二代,对于黄朝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天大的事情是,赵公子死之前家族企业宣布破产,包括一个服装生产厂和设计公司,全部被另外的企业收购。以及工体当时的监视器录像在赵公子进入更衣室前,有一段时间的见录像无法找到。这才是让黄朝感到惊讶的。 “你是还咋把监视器给弄没了的?你前后进去不过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割脉就能把人血给放干了?” 青不经意的撇了一下嘴,猩红的嘴唇这么一撇,竟露出了一抹俏皮的笑意。往日里妖艳冰冷的眸子里面,透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暖意:“有钱就行了。” “赵公子家的公司也是你收购的?” 青略微摇了摇头:“我对做生意没什么感觉,男的撅着屁股,累死累活,女人张嘴吞吐男人**的那玩意儿,为的就是那点钱。黄朝,你过完年二十岁,三十而立,你也只差十年。往前看长路漫漫,往后看你这二十年也不过是眨眼一瞬。” 青突然变得很正经,正经的像是一个从小到大一起买冰棍吃的邻家大姐姐,听得黄朝突然浑身鸡皮疙瘩直掉,心想是不是青受什么刺激了?干嘛说这话? “你到底想说啥?”黄朝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问道。 “我是想说,苦耕不如豪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是王磊王军兄弟,还是港岛的向家兄弟,原始的金钱积累,也就是第一桶金靠的就是一夜巧取豪夺,暴富!一块一块的赚钱,要赚到什么时候?” 黄朝听明白了青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不会搞什么步步为营,一点一点的蚕食掉那位赵公子的家族企业,而是直接借别人的刀,分拆了赵公子的家族企业的资产,自己从中抽取丰厚的利润?或者说是...暴利!” 青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滚蛋,别占我便宜!”黄朝甩了甩手,白了她一眼。 青蔫坏的笑了笑,道:“咱俩谁占谁便宜还不知道呢吧?” 黄朝也不理会青的调戏,说道:“咱们俩合作关系,我没必要啥事都告诉你吧。” 女妖精青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过几天你的齐宝斋重新开业,打算请我吗?” “来玩吧。”黄朝随口说道,没放心上,按照青的脾性,她来参加齐宝斋开业的可能性真心不是特别的大。 三天后,龙潭路热闹非凡。 郭云德请来了国内最有名的河北锣鼓队,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这支锣鼓队是有过荧幕经历的,早些年国产动作明星李大哥拍霍元甲的时候,这支锣鼓队就参加了电影的拍摄。郭云德这个小黑胖子对于传统手艺非常的有研究,这支锣鼓队风格粗犷,站在齐宝斋的门外,实打实的敲了一个上午,吸引了不少的人来驻足观看。 因为齐宝斋就在龙潭路上,虽然从地理位置不如东边的琉璃厂,而且店铺外观装潢也不算太强势显眼。但因为是黄朝的古玩店,所以开业当天,绝对不缺少大腕捧场。 郭云德亲自来了,并让徒弟送来了两个漂漂亮亮的大花篮,不用去问就知道价格非一般的贵。 田赫让自己的俏江南店的大厨亲自烤了一直乳猪,因为田赫的明星老婆是港岛人,南派生意人,尤其是东南沿海,广州,港岛,宝岛台湾这些地方,开业都讲究拜关公,切乳猪,舞龙舞狮。 唐小甜作为老板娘也从老远的沪上赶来,田间富也来了,带着一副自己前提的书法,并精致装裱了一下。 【气逾霄汉】四个字,书写的笔走龙蛇,大气非常。 “臭小子,你假期就快结束了,再不去学校老子拿着工大的扫把来京城找你。” 再次见到田间富,老头子依然是倔强脾气,他没肚子来,小孙女跟着他。魏行舟也来了,跟着老头子,他在京城有一家投资公司,来参加齐宝斋的开业,顺道来处理一些公务。 “黄小哥,你这齐宝斋的布置真不错,光是看着就很中意。可惜,不是在沪上,不然我天天来这找你喝茶。” 魏行舟说这话可不完全是拍马屁,自从认识黄朝之后,魏行舟的书房里面就已经摆放了不少的有关于风水堪舆的书籍,这一年多来的研究下来,魏行舟也多少了解到了一些风水皮毛。 所以一进门虽然看不出来黄朝着齐宝斋的风水下面,是一个攻击性十足,甚至能让刘笑佛吃大亏的攻击法阵。但是魏行舟却也能多少看出来,这里面的门道。比如一些风水器物,摆放的细节的原因, “行了,老魏你也别眼馋了。先进去喝点东西,我还得在这招呼一下客人。” 魏行舟笑了笑,道:“行了,你忙你的,我进去找田老聊着。” 送走了魏行舟,紧跟着进来的是施老和程怀程秘书。施老的势力遍布于苏浙,虽然不是京官,但地位可一点也不比京城市长差多少,施老一来,四面八方各种各样和政治打交道的老油条也都跟来了,看着黄朝,一口一个年轻有为,一口一个后生可畏,黄朝都替他们害臊。 “你这地方不错,装的有模有样。京城毕竟是古都,你这虽然距离琉璃厂有些距离,但总比办在沪上强太多了。沪上和苏浙一带,就是和开酒吧夜店,你肯定不愿招惹。” 施老来了,和黄朝一边客气的说着。 “酒吧夜店的钱不好赚,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买几块玉实在,虽然赚的少一点,但安心。” 程怀听到这话,白了黄朝一眼,说道:“你可拉倒吧,你这看似是小生意,做足一笔三年不愁吃喝。开个酒吧夜店,如果还是素台,累死累活也只是不赔钱而已,赚钱?最起码得三四年之后才可以。” “行了,生意上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懂。以后我应该也很少来京城,会有个小伙计留在这照顾生意的。”黄朝也不避讳什么,直接把自己的大致计划说了出来。 “小黄,借几步,咱们聊聊。”施老突然正经的说了一句,一只手拍在了黄朝的肩膀上。黄朝其实已经知道,施老想跟自己说什么,也不避讳,便说道:“咱们进去说把。” 随后和施老在里屋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海正冲亲自倒了一杯铁观音来。 “你和秦家的矛盾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前几天我咋听说王磊还突然失踪了?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王磊失踪的事情,新闻没有报道。换句话说,这事情或多或少还要感谢青,如果他不是在男宾更衣室,一刀子放了赵公子的血,恐怕王磊失踪的事情也掩盖不住。只是黄朝没有想到,京城闹腾出来的动静,居然能传到上海,连施老都知道了。 “秦家的人,自从秦霄进入国家中枢部门之后,一直做事变得很低调谨慎。上次奉贤的宅子,你杀了陈桑,和秦家结怨,有逼疯了秦成斌,就算再怎么低调的家族,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轻易就这么结束。你为什么不想着通过中间人,两方坐下来谈谈?” 说到底,其实施老是和黄朝站在一条船上的。光看施老和自己爷爷黄宝山的关系,黄朝大致也能猜得出来,施老早些年和孙家的关系。他说这话,显然也是掏心窝子为了黄朝好,不想看着黄朝把事情闹得太大,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黄朝理解施老的好意,但却是笑了笑说道:“施老,您啊,别关心我了。这事儿您也别插手了,我和秦家的事情,我自己就能解决。您要是过问的太多,到时候事大了,反而不容易抽身。” 听到这话,施老的白眉不由得皱了一下,拧着眉毛说道:“看样子,你真的把华艺的二老板王磊给绑了?” 施老说这话也丝毫没有必会的意思,黄朝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哎...”施老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劝也白劝,眼前的黄朝和他爷爷黄宝山一个脾气,认准了一个道理便不会顾及那么多,江湖人的风格,睚眦必报,自己劝有什么用? “罢了,我们出去吧,齐宝斋开张,我拉着你一个大老板在里面说悄悄话不合规矩。” ........ 随后来了不少的人,齐宝斋不大,撑死了大概不到一百平方,虽然有二楼,但也坐不了太多人。但好在,来的大部分都是和黄朝相熟的朋友,人多也显得热闹。只是到最后,黄朝不得不请众人移步到了俏江南,答谢亲朋,黄朝只能在那里准备了酒菜。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前后花了大概近十万块钱的开销。没办法,来的都是施老,郭云德,魏行舟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太吝啬了也不好。 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黄朝才让海正冲和郭云德的几个徒弟,安排着众人回了酒店休息。当然,这里面也有单飞的。比如田赫和魏行舟就拉着去郭云德的茶楼谈声音,施老在京城有自己的住处。田间富是个大学教授,文人有风骨,懒得理会一身铜臭的魏行舟,就带着小孙女,在海正冲的安排下住进了香格里拉。 忙完了这些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饶是黄朝身体精神一直很好,可是整整一天忙前忙后,招呼亲朋好友也是熬的黄朝筋疲力尽。 坐在齐宝斋的茶座上面,黄朝手里夹着一根烟,来回打量着暗红色个格调的古朴装潢,在看着几幅海正冲花了一笔小钱,却淘来的货真价实的名人字画,黄朝心里就生气一片成就感,恨不得明天就开始大展拳脚。 “小爷,我去外面抽根烟,这一天,憋坏我了。”海正冲领着几个刚新加入的服务员,把茶楼收拾了一遍,说道。 “行了,你也别忙活了,抽根烟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来锁门,对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面有几封红包,发给大家,忙了一天了,大家都辛苦。” 齐宝斋开业,说是买卖古玉的,实际上却是一个茶楼。换句话说,如果走进齐宝斋,明面上根本看不到什么名贵的东西,除了几个撑门面的料子摆在橱窗里面,更多的好东西其实都在二楼呢。 二楼是茶座,也是经过黄朝精心布置过的风水格局,一共七个雅间,隔音效果很好,说话不用怀疑隔墙有耳。茶和水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沏茶的姑娘是田赫帮黄朝从杭州请来的,虽然谈不上国色天香,但也绝对能算得上是秀色可餐,黄朝虽然不通茶道,但田赫是个爱玩的主,他找来的这些茶道服务员,各个水平一绝,都是行家。当然工资也不菲,一个月八千块,这还没算全勤奖金什么的乱七八糟的。 不过来这里谈生意的,也不差钱,黄朝从来不在这些细节上马虎。该多少是多少。别小看了这些年轻漂亮,身材极好的茶道师,哪个都是入行多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女人,心眼多,察言观色。都会一点营销的手段。说是茶道师,实际上更像是营业员。 “谢谢黄老板。” 一共七个茶道师,莺莺燕燕的听到有红包,略微欠了一下身子,没有做作,真心实意的弯腰鞠躬,这是礼节,她们很注重的细节。 黄朝挥了挥手,也没废话,这些女孩子便离开了。 “黄老板,我沏的茶你可也要喝啊。”正说着,唐小甜走了过来,端着一杯青烟袅袅的白茶。唐小甜自然不会什么茶道,只是简单的把开水灌进了茶杯里面。 黄朝笑着,接过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便小喝了一口。 “谁家的姑娘,来让爷香一个。”放下茶杯,黄朝便蛮横的一把搂住了唐小甜纤细柔软的腰肢,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坐下来,一边说着嘴也不老实的往唐小甜的脸颊上贴了过去。 不知为何,或许是上次在香格里拉的大**和商若水的那场天雷地火的大战,让小初哥黄朝的男人意识彻底觉醒。 今天拉着唐小甜坐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那细软的腰肢在自己的身体面前,头发和皮肤上面一股子青春气息扑面而来,黄朝就忍不住腹中一团火热,口干舌燥。一边说笑着,手就往唐小甜的小腹部探了过去。 “流氓...”唐小甜嗔怒的责怪了一声,但却并没有阻拦黄朝,只是一只手勾着黄朝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有意无意的想要推开,却发现心里好像有一股绳子,不愿意让黄朝停手。 半推半就的黄朝就这样,把手伸进了唐小甜亵衣的后面,不算用力但却非常实在的一把握住了唐小甜胸前呼之欲出的玉兔。 “嗯...” 唐小甜嗓子眼里一阵娇喘,轻轻的特别好听,肩膀因为身体反应而略抖动了一下,这更让黄朝邪火窜了起来。一把抓住唐小甜的腰身,就要给她放到沙发上。 “要不...咱们回酒店...” 唐小甜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京城,本来黄朝的齐宝斋开业,唐建军也想来,但因为突然有事耽搁了。未来岳父都没来,这倒是给了黄朝和唐小甜独处的机会。 也许是已经吃过了商若水这块肉,黄朝的男人意识觉醒,听到唐小甜这一语双关的一句话,更是心头邪火难以压制。 “走,豁出去了无照驾驶我也把车开回酒店。”黄朝说着,就要拿起电话找个人把自己送回酒店,因为黄朝...不会开车...。 唐小甜的脸羞红羞红的,毕竟男女之事她还是第一次,而且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已经算是比较主动的了。二十多岁,想想这些不免的双颊烧一般的通红。 然而就在黄朝拿着电话准备麻烦小海拐回来把车开走的时候,电话还没拨出去,倒是有人先把电话打过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是游兴的手机号。 这倒是让黄朝不由得清醒了一分,拿起电话,道:“怎么了?” 电话里说话的是青:“今天没来得及去你的齐宝斋的开业典礼。” “没事,有心打个电话就行。”黄朝回了一句。 “下午突然接了一个电话,你想不想知道内容。” 黄朝知道,按照青那妖精一样难以捉摸的脾性,她肯定不会有闲情逸致和自己开玩笑。便说道:“想说你就直接说。” “王军托人给我打电话,想找人伏击你。” “那你答应了?” 电话里传来青的一声冷笑:“我没那么绝情,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姐不知道是跟着你殉情好还是替你守寡,前者太傻逼,后者不值当。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我替你省事了,你在香格里拉酒店的隔壁房间,我开了一间房间,大堂有我的一个伙计,你去了直接问他要门卡,进房间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黄朝不知道青卖的什么关子,但却还是回了一句:“不管是啥,先谢谢你了。” “客气了,祝你生意兴隆吧。”青冷淡的说着,突然话锋一转,邪邪的一笑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说道:“对了,你的女朋友其实没我的身材好,尤其是胸。” 青说完,根本不给黄朝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靠!”黄朝听到青这么说,愣了一秒,一声破口大骂,顺便回想了一下青的身材好像是比唐太甜火爆了那么一点。 “怎么了?是谁啊?”唐小甜说到底是一个传统女人,不懂得江湖上的那些事情,听到黄朝挂了电话还要骂一句,心里就好奇的问道。 “没有,没谁。” 唐小甜白了黄朝一眼,显然不相信这档子事。但却也同样不过问。 挂掉了和青的电话,黄朝拿着电话,拨通了小海的电话,随后吩咐他和老詹去香格里拉看看。果然一个小时之后,海正冲的电话打了过来,有发现。 “走吧,我们先回酒店,不过晚上我可能回不去,有点事儿和小海一起处理,明天早上要不要给你带豆浆油条。” 唐小甜摇了摇头,青丝随风摆动,直勾勾逇看着黄朝,一脸的幸福甜蜜,道:“你去你的吧,宵夜别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黄朝哦了一声,便打了一辆车送唐小甜回了香格里拉,给他送回房间。黄朝敲开了唐小甜隔壁的另外一间房间,里面坐着詹金森的得力助手波比。 “晚上别人给的雪茄,我抽不惯这玩意儿,便宜你了。” 这句话是用英文说得,波比憨厚一笑,一脸伤疤和横肉,这么一笑显得格外狰狞。 “谢谢黄先生,放心吧,黄先生,整层楼都已经被我满的兄弟安排好了,一只苍蝇也不会影响到唐小姐的休息!” 黄朝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相信詹金森的能力,保护措施应该做得非常好。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虽然不一定能挡得住刘笑佛,但秦家雇的虾兵蟹将,应该是没问题的。 安排好香格里拉的事情,黄朝走下楼,海正冲已经在大堂里面等了半天了,烟抽了不少,看到黄朝来,他的脸上也写着一丝倦意。 “还能开车吗?” 小海点了点头,道:“路有点远,但还可以。” “那走吧。”黄朝也挺干脆,直接说道。 随后小海开着一辆郭云德临时借给黄朝的日系车,出了城。临近十二点的时间,路上没人。海正冲开车,直接带着黄朝去了大型一家狗场。 “这地方信得过吗?”路上,黄朝随便问道。 “是郭爷找的地方,说是自己人开的。” 黄朝点了点头,没多说,一路无话。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来到了那家狗场。这地方可真的算得上是荒凉了,大半夜的也没有人,小海开着车进去之后,黄朝便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狗叫。 之后继续往里面开,找到了一间三角楼的古朴房间,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帝华会所’。 “这里是郭爷的一个私人狗场,没多少人知道,只有十几条狗。后面是仓库,一直空着。人就在里面,老詹安排好了。”小海一两句话就介绍完毕,停好车,带着黄朝进了会所。 虽然从外面看,这个什么帝华会所看上去非常简单,或者说是简陋。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茶座,娱乐室,台球室,二楼是客房,二十四小时热水。除了地方偏一点之外,这地方倒是还算可以。 “小爷,人就在里面。”海正冲说着,开门进去,郭云德的两个外围弟子已经等了半天了,见到黄朝,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熬夜让他们两个眼睛全是黑眼圈。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行了,你们先歇息着把,辛苦了。”黄朝淡淡的说了两句,让那两个小伙计松了一口气,随后上了二楼。 打开一个铁门进去,黄朝立刻闻到了一股腥臊味道,这是一个狗舍,一共七八个笼子。詹金森和另外两个佣兵正坐在角落里,一个玩着电脑另外一个和詹金森打着扑克。 黄朝挥了挥手,示意老詹别那么多虚礼,走到狗舍前面打开灯,却看到两个狗舍,里面关着两个人。 一天不见,王磊的都饿的眼神迷离,浑身是冰凉的冷水,脖子上拴着一条狗链。而和他拴在一起的是一条德国黑背。另外的一条个狗舍,拴着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明显是被暴打过,鼻青脸肿,看到有人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呜呜呜的叫着。 “小爷,游兴那货下手真黑,人送来的时候都快被他们打残废了。” 黄朝笑了笑,看着那个中年胖子,说道:“听说你想伏击我?和秦家什么关系?” 中年胖子很聪明,不怎么说话,躲避着黄朝的眼神,无力的趴在地上,虽然身边绑着一条苏格猎狼。 他看了一眼黄朝,说道:“我只是帮别人办事,我也知道你是谁,但我可以说我和秦家没多少关系。我只是王老板请来的。” 说完,他看了一眼身边和他一个笼子的罗威拿犬说道:“这条狗已经饿了一天了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就算这条狗把我咬死了,你也很难从最嘴里知道太多的事情。” 黄朝撇着嘴,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那你继续跟这条狗交流着,等你想好了我再来找你。前提是你们俩好好相处,别被咬死了。” 黄朝说着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王磊,蹲了下来,从狗笼子旁边抓了一把带血的牛肉扔了进去。黑贝呲牙咧嘴,一口咬住了那牛肉,饿了一天的狗,吃什么都是一个德行,狼吞虎咽。这算是完全吓到了王磊。 “王总,听说你在京郊有个马场?平常喜欢骑马?” 王磊无力的点了点头。 “你还打算死咬着不放,据我所知,你失踪的这一天半,秦家压根都不关心你的下落,你这么做值吗?” 王磊无力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满足我的条件,我答应饶你一命。” 王磊苦笑一声,道:“出卖了秦家,你以为我能有好下场吗?死我一个,总比死我全家强。” 黄朝竖起大拇指:“算是个男人。” 说着,黄朝站起来,看着詹金森,说道:“那个女的呢?” 詹金森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什么:“哦,您说的是那个马尾辫的小妞嘛?在楼上的客房,我们听您的没为难她。” 黄朝点了点头,道:“带我去看看。” 说着和詹金森一起上了二楼,推开一间房门,果然,一天前王磊准备强上的那个虎牙女孩,正坐在一张大**,桌子上还放着一份炒米,可显然她没什么胃口,没动筷子。看到有人进来,她立刻紧张的缩到了墙角,而等到再看到黄朝,却没有的放松了一些警惕。 一个窗户,安装了防盗铁栏,唯一的一个门还是被詹金森反锁的。 “不好意思小姐,吓到你了吧?”黄朝脸上出现一抹笑容,然后从墙角的冰箱里取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道:“我是个好人,最起码不做逼良为娼和滥杀无辜的事情。换句话说你应该谢谢我,如果不是你自己想想现在你在哪?什么情况?” 虎牙女人听到这话,倒是略微点了点头。的确,如果不是黄朝突然绑架了王磊,割了王磊保镖的喉咙,自己恐怕已经被强拉到男厕,然后被王磊糟蹋了。 而且,女孩子仔细想了想,从昨天到现在,虽然被关在这里,但那个五大三粗的老外还真对她不错,送吃的,送喝的,照顾周到,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聊几句?”黄朝看着虎牙姑娘,小海和詹金森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女孩子点了点头,可依然缩在墙角里。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经历了被人割喉,绑架,凶杀这么刺激的事情,换成随便一个普通的女孩早就吓傻了。 “你叫什么名字?”黄朝说着,坐到一边,点了一根烟:“没事,你要是饿了就一边吃一边说,吃不惯炒米?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吃别的还真不容易。”黄朝亲和力十足的说。 女孩子长出一口气,似乎是做出了一个人生重大的决定一样,看了一眼泛着油花的炒饭说道:“我叫高晓。” 黄朝点了点头,轻松的笑着说道:“你看着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来说说看,你怎么会和王磊在一起的?” 黄朝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看向高晓。这是一个高挑的女孩,长发染成了栗色,很好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这也算是一个前半生坎坷,后半生美满的福相了吧。 “我是后海一家酒吧的dj,半个月前国内的一场dj表演赛认识的王总...”说完,高晓的脸上有一丝无奈道:“原因是...我的男朋友投资失败,欠了王总一笔钱,我去工体就是想替我男朋友谈谈这事情。” 黄朝突然笑了,像是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冷笑话一样。 “你男人生意失败了,让女人出去谈?姑娘你当dj当傻了吗?你男人的事情,你去替他擦屁股?” 听到这话,高晓似乎有些不乐意,道:“没办法,二十万是我们所有的积蓄,王总在合约上做了手脚,这属于是一个商业合约的陷阱,我男朋友没有看清楚就签了,谁也没想到最后生意赔的一塌糊涂,二十万连本带利半个月变成了五十万...” 黄朝又笑了,说道:”高晓是吧?我们做一笔交易吧,你一分钱也不用投资,我帮你还掉这五十万的欠款,怎么样?”如果这话平常听到,高晓也许不会放在心上。但偏偏眼前这个被叫做小爷的男人,坐在自己对面,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平,身上的白色的衬衣一丝不苟,加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黄朝的脸上又有着那么一股玩味松垮的笑容,高晓不是一个不纯洁的姑娘,但也不免的想歪了。 (本章完) 116章 诱饵 高晓听到这话,不免带着一丝怀疑的目光看着黄朝,紧张兮兮的整理了一下领口的衣物,索性她虽然经常出入后海酒吧街,但却并不是一个特别开放的女孩。 男女情爱之事,她不排斥,也不反对,更不会固步自封,非要等到结婚才上床。她比黄朝看上去大个三四五岁的样子,但却是后海酒吧街的名人了。 当然这些大部分都是黄朝推演的出来的结果,其中当然也包括高晓的生日,八字,命理和命格一类,奇门八卦推演所用的信息。 一年前获得全国dj表演赛冠军,次年活的亚洲dj表演赛亚军,这都是正儿八经派出了所有潜规则之后的真实成绩。高晓是地道的京城人,但却有着一个无数外地人一样的音乐梦想,单纯的梦想然他坚持到了现在,有了一个不争气的男朋友,可这也没办法,人这一辈子难免遇见几条禽兽,高晓很不幸的遇见了,哪又能怎么样呢? 高晓是地道土生土长的京城姑娘,骨子里还是有着一股心高气傲,不愿意向潜规则低头。这也是王磊那个王八蛋拖这她进厕所,准备占便宜的时候她奋力反抗的原因。 “我...我不同意...”高晓的声音细如蚊吟,她家里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父亲退休,母亲下岗,每天晚上五道口练摊儿,做大学生的生意。 所谓的练摊儿其实就是京城的土话,俗称摆地摊。 五十万,对于这样的一个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个横祸。别说是高晓,放一年前五十万砸到唐建军的身上,他也很难一口气凑的齐。 高晓看着眼前这个举着一个矿泉水瓶,一边喝着一边抽烟的男人。 “都叫他小爷,可他很年轻啊,摸样虽然不算帅,但骨肉皮还是属于耐看的那种...五十万,一晚上...等等,我靠,高晓你在想什么呢!” 高晓摇了摇头,马尾辫随着脑袋摆动的幅度而略微颤抖,她头发烫过,栗色的带着一丁点红,非常好看,眼色跳跃,也显得活泼,这或许是和高晓经常在后海酒吧街演出有关系。 风尘之中,必有性情中人,环境造就人。高晓本身就不是什么淑女,京城二流大学音乐系毕业,肯定做不到捧着一本文青书籍,端着一杯果味鸡尾酒,长发飘飘的勾搭没见过世面的有钱大学生。 她要时时刻刻为生活顾前思后。 “你确定?”黄朝看着高晓,道:“你还没有问过什么交易呢。” 高晓听到这话,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不清楚黄朝这话什么意思,她也干脆闭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任由头发垂在面前。 “你认识王磊多久了?” 高晓拢了一下眉角香发:“你不要把我看成什么样子,我和他只见过两次面。” 黄朝轻微撇撇嘴,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如果今天的事情你能帮我守住秘密。你看,我这个人说话是算数的,你和这件事没多大的关系,但我完全可以杀了你灭口。可我没这么做,不是吗?” 高晓抬起头,眼睛里难掩饰一种激动和紧张,更多的是恐惧。 “你到底想怎么样?” 黄朝笑了笑,道:“你别把我想象成一个没技术含量的绑匪或者黑社会,我没那么坏。我其实打算后天一早上就送你走,真的。” 这话说得高晓显然不怎么相信,一脸怀疑的看着黄朝。 “你有这么好心?” “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看到你了你绑架了王磊,并且杀了他的保镖!。” “证据呢?” 黄朝笑了笑,是啊,捉贼捉赃,捉奸捉双。黄朝是杀了王磊的一个保镖,但证据呢?黄朝相信詹金森杀人的能力,更相信他和他的佣兵毁尸灭迹的能力,这个世界不可能再有人找得到王磊保镖的尸体了。 “所以我打算送你走,而且我还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黄朝笑了笑,说道:“认识郭云德吗?” 开玩笑,四九城谁不认识小黑胖子,云德班主郭云德? “我把你推荐给她,以后做她旗下的艺人,别的不敢说,王磊王军兄弟肯定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并且帮你还清欠款。上海缪斯的一位经理我倒是认识,可以推荐你过去打碟,你把你家里人都搬过去都没问题。如果你想生活的更好一点,推荐你去电视台也没问题。你看,怎么样?” 黄朝着条件不能说丰厚,简直是太贴心了! 如果旁人不说,还以为黄朝是某个无良富二代,看中了眼前这位金牌美女dj的姿色,准备花大价钱把她给勾搭到自己的**。 “天下肯定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到底想怎么样。” 黄朝笑了笑,不再说话,不置可否。拿起喝了几口的矿泉水,起身,把烟从窗户口弹出去,正巧走到了高晓的跟前,黄朝笑着一只手轻轻的抓起了高晓柔顺的马尾辫,玩弄在自己的掌心。 顺着马尾辫一路摸索到了高晓的下巴上,明显感觉到了这妮子脸上一股微微的发烫,脸有些红。 黄朝是个见好就收的人,笑着说道:“行了,不耽误你睡觉了,明天早上见。” 说完,黄朝最后看了一眼高晓,离开了这个房间。 那一晚上,狗舍的苏格猎狼和黑背叫了一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忙了一天的黄朝和海正冲匆匆的睡去。詹金森负责守夜,第二一天无话,黄朝让海正冲,买了火锅底料,羊肉片,牛肉片,牛丸,鱼丸,一大堆东西,拉到了狗舍,和詹金森等人,就在狗舍里面吃了一顿痛快的火锅。 当然也叫上了高晓,因为计划着明天一早就要送她离开狗舍了。 “怎么样,昨晚睡得还行?”黄朝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烫嘴的涮肉在嘴里还没冷却,灌一口辛辣的白酒,过瘾。 高晓会喝酒,看着一桌子男人大快朵颐,突然也壮起胆子,拿过桌子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黄朝不知道这个女人闹什么幺蛾子,也就任由她喝了。 只是一开始詹金森还不理解,为什么在狗舍里面吃火锅,谁知道吃到一半,詹金森终于明白饿了! 饿了一天半的两条狗,闻到了火锅料和涮羊肉的香味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最先叫的是罗威拿犬,那是一条母狗,趴在栏杆上面,望眼欲穿的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火锅和一桌子的肉啊,丸子,吐着舌头,挂着口水。在狗舍里面焦急的转了几圈之后,终于忍受不住,对着和他关在一起的王磊龇出了森白的獠牙。 黄朝端着一碗涮肉,走到了笼子前面:“怎么样?还不打算说?说的话,老子请你吃涮锅,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再不下个决定,我们就吃完了,你们连汤头不剩下。” 王磊和狗一起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端着饭碗的黄朝,但身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骨气还是有的。 一咬牙,一跺脚。王磊把头转到了一边,只是狗还是眼巴巴的看着黄朝。 最终,黄朝也没有好心把肉给狗,更没给王磊。 只是转身继续吃火锅了。 一顿饭吃完,美女高晓稍微少喝了一点白酒。洗了一个澡便早早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詹金森就开车把高晓送回了市区的家,黄朝是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的。 “小爷,这样行吗?”坐在车上,海正冲突然说道。 黄朝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的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 早上八点伴,高晓拿着钥匙打开了两天没有开的那扇门。高晓的家在东城区,一处中等年轻公寓,住的也都是一些年轻白领。 推门进去,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一地的喝过的啤酒罐,空气中弥漫着残留着的燃烧过的烟草气,高晓一推门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间,本来是精装修,但杂乱的屋子,已经看不出什么精装修的痕迹了。 高晓疲倦的坐在沙发上不愿动弹,十分钟之后,才拉开窗帘,任由向南的初生的太阳撒进房间里面,疲倦的他走到洗浴间洗了一个澡。然后开始收拾起家务。 半个小时之后,啤酒罐和满满当当的烟灰缸被她收拾起来,家也终于像个家了。 收拾完这些,把地上,沙发上的脏衣服全部扔进了洗衣机里面。全自动的洗衣机转动,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机器转动的嘈杂声音。 而这时候高晓身后卧室的房门也终于打开,一个身高一米八,长相英俊,留着青色胡茬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上身没穿衣服,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身上有一些朋克风的纹身,头发上面的发胶还没洗干净。宿醉让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沉沉的眼袋上面,写满了睡眠不足四个字。 “高晓,你怎么回来了?!”男人有些吃惊的看着高晓。 “老公...” 就在高晓拿着一条脏裤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透过男人坚实的肩膀向后看去。却看到一个女人,只穿了一条内裤,依靠在门框上。 一身的酒气比男人身上的味道还浓重,她披头散发,一夜的疯狂,让她脸上写满了倦意。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到高晓,走到门口,那眼影还没擦掉的女人,一只手环在了男人的腰间,另外一只手肆无忌惮的伸进了男人的裤子里面,一阵上下左右的乱抓。 “老公,你这一晚上就不行啦...” “草,徐凯你就是他妈的一个王八蛋!”高晓看到这一幕,眼泪瞬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拿着自己手里的裤子,扔向了眼前的徐凯。 不经意裤子上的皮带狠狠的抽向了徐凯,结果那男人躲不及,被皮带扣抽了一个干脆利落,脸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你疯了吧!” 女人被高晓的叫骂声惊的醉意全无,也不管身上是不是没穿衣服,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了高晓的脸上。清脆无比,一点力气也没保留。 高晓捂着红起的脸颊,自己打碟的纤细手指,遮盖不住漂亮脸蛋上肿起的五个手指印,火辣辣的疼,伴随着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高晓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徐凯,已经横在了门口,挡住了自己。或者说是护住了那个女人。 “徐凯,我先走啦,记得昨天晚上你给我说的什么啊。”女人轻蔑的看了一眼高晓,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身材也就这样,脸蛋挺好看。可大家都是出来混社会的,你在后海也遇到了不少老外,天知道有没有给徐凯戴一顶洋帽子呢。” 女人说着,穿上了风格简单但却很露肉的衣服。穿衣服和脱衣服一样的快,似乎对于这种拆散别人家庭的事情她没少做。 “行了,你先走吧。”徐凯从床头柜上莫了一根烟出来,依旧挡在高晓的面前,让高晓始终和那女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那女人拎着自己的小包就要走,临走也不枉了在徐凯的小腹以下狠狠地抓了一把,尽显**媚态。 等那女人走了,徐凯才坐下,抽着烟,看着高晓说道:“高晓,你听我解释。昨天晚上,乐队的来家里练歌...” 啪! 高晓抬起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徐凯的脸上。 “给我滚出去,带着你的东西。”高晓冷冷的说着,只是这一次没有流眼泪。 男人一只手抓住了高晓的纤细的手指,声音温暖的像是一杯温开水,道:“高晓,别这样,你听我解释,我已经有办法还咱们钱的那笔钱了。还完钱,咱们就结婚,什么事都忘掉行吗?” 如果不说这话也就算了,可偏偏徐凯多嘴说了这么一句,高晓没来由的脑袋里想起来了黄朝,那个被人叫做小爷的男人。她很像把这几天的委屈全部告诉自己的男朋友,但显然想,现在似乎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高晓的心里,突然对黄朝产生了莫大的信任感。最起码,那个杀人不眨眼,也不亲自动手的男人,没有这样羞辱自己。 “你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高晓冷冷的说着。 徐凯见没办法,干脆坐在了沙发上,默默的抽烟不出声。不是他回心转意,而是贱男人徐凯在京城,除了这么一个地方,他根本没出去。 徐凯也在后海某酒吧驻场,是一个乐队的贝斯手。但显然,名气根本不如高晓,早些年还有染毒的恶习,标准的就是一个混蛋贱人。 高晓说着,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见徐凯不走,自己打算离开。然而就在高晓开门的一瞬间,门外突然迅速跑进来了七八条人影! 这些人穿着黑西装,五大三粗,一个个一脸凉薄相。其中一个戴着一副眼镜,穿着考究,走在最后面,脸上写满了阴沉。走进屋子里,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有洁癖一样,看着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一股烟雾。 “给钱!” 正当这时候个,刚走出去的那个用高晓的床,睡了高晓男朋友的女人,伸出手,对着那个金丝眼镜说道。 金丝眼镜烟雾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看也不看那个婊子,直接把钱包扔给了她。 沉甸甸的,最起码有近万元。 女人数也没数,拿着到手的现金,脸上带着笑容,离开了高晓的家。 “哎,我说你们是谁啊!” 徐凯正说着,突然其中一个西装男人,也不跟他废话,一拳轰在了徐凯的脸上。贱男人支撑不住一个照面,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摇头晃脑,眼冒金星,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哼着,晕了。 “高晓是吧?王总想见见你。” 金丝眼镜男比周围那几个手下矮了不少,站在那里,手里那你这一 块白色的方巾,有些伪娘,也有些阴阳怪气。 王总? 高晓很快便知道对方是谁了,王磊的哥哥,华艺的老板,王军!高晓紧咬着嘴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刚从虎口出来,又入狼穴。 ...... 京城,希尔顿酒店。 王军坐在窗前,落地窗外是京城雾霾的天气。洗手间里的阵阵水声停下,不过多时,洗浴间内走出来一个倩影,穿着真丝的睡袍,出水芙蓉,蒸腾的水蒸气,熏的那女人脸上全是红润。 “王总,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去参加新电影的宣传...不好意思让冯导演等太久,要不...我就先走了。” 女人身材极好,穿着一个深v的睡衣,露出胸前一抹**的沟壑,这样的事业线,注定了这女人将来的前途一片光明。 王军把手伸到那女人的睡袍下面,女人欲拒还迎的娇嗔了一下。 “小**。”王军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手里做了些什么猫腻,让那女人对着落地窗一脸的惬意享受。 “不行了...嗯....王总,我真的该走了。” 王军笑着把手伸出来,放到那女人的嘴边。女人张开嘴,樱桃小口,轻轻的将王军的手指给含了进去。 “行了,滚吧。”王军抚了抚眼眶,笑着拍在那女人滚圆饱满,娇嫩欲滴的臀部。 王军当过兵,手掌有些老茧,这一巴掌拍下去,当真是让那女人花枝乱颤了一阵,尤其是翘臀,拍的春波荡漾。 “王总,对了,我一直想说,冯导演的新戏我只有简短的三十秒,四个镜头,是不是有点少了。” “差不多了,贪多嚼不烂,你又不是什么大腕,上去就太长的时间,观众也会觉得厌烦。再说,老冯的新片,一个宝马的广告就二十万,你三十秒都快赶上主流媒体的广告收入了,知足吧。” 女人从梳妆台上带起眼镜,猛的在王军的脸上亲了一口。王军虽然年纪不小了,可好在长了一副好算可以的皮肉骨,不至于让这个女人昨天晚上做到一半就吐出来。 “那...晚上见?”女人轻轻的在王军耳朵边上吹着气,香气扑鼻,让王军也感觉到了耳朵一阵温热潮湿。 “再说。”王军狠狠的在女人的胸前抓了一把,将她推出了房门。 等那女人走后,王军走到窗前,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把人带上来吧。” 很干脆的一声,随后,金丝眼镜便把高晓从带进了王军的房间。 “你们出去等着吧,没我的话,别进来。”王军挥了挥手,金丝眼镜不敢怠慢,带着一群保镖类型的人物走出了王军的套房。 “你就是高晓吧?”王军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拿起了一根雪茄,点上。 “说说,我那个不争气的哥到底是怎么被人绑走的,听说最后很多人都看到我哥跟你走了,你给我说说,为啥我哥没回来,你却回来了。” 王军说完,翘起二郎腿,看着站在原地的高晓,虽然坐这,可气势上这位华艺的老总可以点也没有丢。一股子上位者精英的架势,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难掩的强势。 “我...我不知道。”高晓突然想起来,自己和黄朝是有约定的。 “女孩子都像你这么单纯就好了。”王军站起来,走到高晓的身边,把雪茄放到烟灰缸里。手轻轻的抚摸着高晓的下巴,脖子,锁骨,随后将高晓的头发,玩弄在自己的掌心里面,捧起来到自己的鼻前,一脸惬意的闻了闻。 “还挺香。”王军玩味的笑着,上下自习打量着高晓。 “说说,那些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替他们守口如瓶?”王军一边说着,一边绕着高晓走,后背,胸部,臀部,腰,全被他看了一遍。 国内娱乐圈的半壁江山都属于华艺,换个角度说,半个江山的没人都和华艺有关,王军有机会天天做新郎,夜夜入洞房,可他没这么做。王军其实是一个很有生活规律的人,换句话说,他不想王磊,他懂得调节自己的欲望。 “我...我真的不知道。”高晓刚说完,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死死的锁住了。王军突然从自己的身后,一把攥住了自己的喉咙,高晓只觉得喉咙一阵疼痛,气息卡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也喘不过来。 “你不要以为我和我哥的关系有多好,会因为他饶你一命。我把他找回来也完全是因为,我想知道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连我哥都敢绑,这事儿传出去丢我老王家人的脸面,所以为了脸面,我更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现在我数三声,三声过后你如果不说,呵呵,对不起了。” 王军说着,拿起雪茄,猛抽了一口。 “一...” 话音落地,王军的手劲儿更用力了一分。 “二!” 手里的雪茄就在高晓的脸蛋旁边,就差那么一点烧进她的眼睛里面。 “三...” 数完三声,王军冷笑一声,捏着雪茄就要烫进高晓的眼睛。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屋门被人从外踹开! 五大三粗的保镖站在门口,摇摇晃晃,一脑门的冷汗,眼角塌了,鲜血顺着脸颊流到脖子,白衬衣的领口变成了红色。 噗... 一口血水从嘴里喷了出来,保镖再也没能支撑住,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不是被人拿刀捅了,而是被活活打成这样的。 “王...”随后是金丝眼镜,站在门口,像是一个小母鸡一样被詹金森拎在手里。 看到这一幕,王军连瞬间白了。手没松开,丝丝的锁住了高晓的喉咙。 “你...你们是谁!”王军紧张的话都有些说不顺畅。 “王总,认识我吗?”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了一个轻松的声音,黄朝踏过地上两个被打的只剩半条命的保镖,走到了房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刘笑佛的影响,他手里也捏着一枚钱币,只不过和刘笑佛玩普通的硬币不同,黄朝手里的是一枚杀人的淳熙通宝。 “你...你...黄...”王军的脸上全是冷汗,他自然而然能够认出来黄朝,因为当初,就是自己找人去的西疆,妄图让缉毒警在证据上下功夫,把黄朝弄死在牢里! 而现在当初企图陷害的对象,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王军怎么可能不害怕。况且的对方跟着三四个五大三粗的老外,腋下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带着枪来的。 “你...你到底是怎么找来的!”王军看着黄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有一个美女高晓。 王军猜得不错,黄朝是根据高晓找来的。只是跟踪一类的手段黄朝根本不需要使用,只需要高晓的生辰八字,命格命理,还怕找不到人吗? (本章完) 117章 电话 王军当过兵,还是很牛的那种兵。 七十年代末,正值社会格局风起云涌,即将天翻地覆的前夜。高考重新开放,教育,经济,文化都在朝着百废待兴的方向前进。国内的一些有身份,有背景,有实力的家族,纷纷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将自己的儿女安排出国,或者南下从商从政。 王军和王磊便是如此,但和孙家和秦家这样,虽然也是从抗战到解放战争,一路参加过来。但就是因为,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的时候,因为站队的原因,出现了一些错误,而遭受了一些排挤和打压。 而一旦禁锢得到解放,孙家和秦家几乎同时,将家族之中的一些年轻人送了出去。就好比,秦霄在那个年代参加了高考,并且必出领导人的清华一样。孙雅被送到了国外,孙倩进入大学,八十年代前往南方,而黄朝的舅舅孙雀,也正是应招入伍,参了军。 现如今国家中枢高层的那些决策者们,基本上都经历了上山下乡这一个必要的过程,同时也经历了七十年代末开放之后的大浪淘沙,糟粕早已剔除,留下的全部都是精华。 王军和王磊兄弟自然也经历过这些,九十年代回国,拿着一笔美金,就算有天大的魄力,王军和王磊兄弟,也不可能只用了短短的几年前时间,就几乎占领了国内娱乐圈的半壁江山。这里面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小道消息太多,正儿八经的内幕,恐怕也就只有王家兄弟两个人知道。 此时此刻,在希尔顿的套房里面,王军站在落地窗前,一只手锁着高晓的喉咙,手里还拿着一根雪茄,就放在高晓的眼珠子旁边。另外一只手藏在腰间,那里有一把匕首,距离高晓的后心近在咫尺,锋利无比的刀子,刺破一个女孩吹弹可破的肌肤,一点问题和阻力也没有。 显然,狗急跳墙的王军,已经孤注一掷,他看着黄朝,紧张和恐惧让他脑门儿冷汗顺着流了下来。 詹金森等人迅速从门外闪了进来,老詹更是把手伸进了怀里准备掏枪,可这一举动却被黄朝给制止了。 “你好歹也是一号人物,干嘛吓得这么一副尿性,不如坐下来谈谈?绑个女的当挡箭牌,你是不是有点太不男人了?” 王军冷笑着说:“你和我讲江湖道义?道义能当饭吃吗?” 这话说完,黄朝突然撇了撇嘴,道:“似乎是不能。” 话音落地,砰! 一声巨响从王军身后传来! 这套房身后的玻璃突然一阵白光乍现,紧跟着,那厚重的挡风玻璃,从外被人定向爆破。这是一种很特殊的炸弹,炸弹的威慑并没有让太多的玻璃溅射飞到屋子里,而是跟随者爆炸的气流卷到了窗户外面。 随后的一幕很多电视电影里面都出现过,詹金森的得力助手波比,从天而降。没有开枪,而是直接甩出自己手里的一根甩棍,一股子手腕迸发的巧劲儿,打在了王军的身后。 把人打晕其实是一件技术活,能把人打晕除了要找准后颈部位的某个不易察觉的神经系统之外,更重要的是力度! 强一份,这人容易被打出个终身瘫痪,劲力小的话,又不会把人打晕。 所以,波比的力道刚刚好,手起棍落,王军终于晕厥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一个趔趄,身体一阵摇晃之中,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对于突如其来的一切,高晓还在惊恐中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前一秒,王军的刀就在自己的身后,而现在,王军已经倒在了地上。这一切来得太快,高晓根本来不及反应。 “先带走吧。”混乱中,黄朝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看着地上的王军,冷冷的说了一句之后,便再次看向了高晓:“希望没吓到你。” 高晓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几岁,但说话,办事,却俨然比自己还要成熟的年轻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介意的话先跟我们走?不然一会警察来了,可不好交代。” 黄朝突然笑了笑,看着高晓。虎牙姑娘高晓怔怔的点了点头,人生的大起大落,让她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么多突如其来的变故。 从亲眼见到被人割喉,再看到一直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娱乐圈大老板王磊像是个猴子一样被人绑走,经历了这么多,到平安回家,看到自己平常和男友一起睡的那张大**面,躺着一个摸样好看的贱人,再到贱人出卖了自己,被王军带到这里,一切的一切,七十二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情,让她感觉比电影还刺激。 高晓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跟着黄朝他们一行人离开了希尔顿酒店。 至于王军,黄朝很放心的交给了詹金森,他相信老詹有的是办法把昏迷的詹金森带离酒店。 走下酒店大楼的时候,两辆警车已经闻风赶来,高晓看到有警车开来,似乎有些紧张,眼神飘忽不定,甚至还和路过的一位警察对视了那么两秒钟。 黄朝没理会高晓,只是当着警察的面,一把抓住了高晓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将她带离了现场。 坐上车,看着一窝蜂冲进酒店的警察,黄朝点了一根烟,说道:“你男朋友人没事,送你回家吗?” 黄朝笑着说道。 听到黄朝这么说,高晓怔了一下,却猛然的摇了摇头,道:“不,我不回去。” 高晓也不知怎地自己会说出这话,或许是出于本能的排斥吧。 黄朝翘起额二郎腿,坐在车里,看了一眼车外的警察,说道:“那你不介意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吃顿饭?”黄朝半开玩笑的说着。 谁知道高晓一脸不服气的露出了一丝倔强的表情,似乎是觉得黄朝轻视了自己一样,道:“吃饭就吃饭。” 黄朝打开车窗,将烟头弹出窗外,说笑道:“怪不得你能遇到王磊那种衣冠禽兽,走吧,开车吧。” 司机是老詹的佣兵,听懂了这么一句简单的中国话,便立刻启动了车子。两辆漆黑的轿车启动,而这一次的目的地,却恰恰是让高晓昨天才走出去的大兴的狗舍! 两辆车开进简陋的大院里面,黄朝走下车之后,紧跟着后面又开进来了一辆大货车。火车上面有一些涂鸦显示,这是一个运送冷冻鲜肉的冰柜保鲜车。 海正冲是司机,走下车之后,其他几个佣兵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将货柜车后面的大门打开。 一阵冰凉的冷气伴随着大门打开之后窜了出来,空荡荡的货柜车里面,透着一股难闻的气息,说不清楚是腥味,还是冻肉放久了之后参杂着冰块传来的气息,反正非常不好闻。 王军就蜷缩在冰柜车的角落里面,冻得直发抖。这冰柜车早其实已经没有开制冷模式,但残留了一夜的冰块,也足够王军受的了。索性路上没堵车,不然王军还么到狗舍,就已经冻成劈柴了。 “姓黄的,我...” 王军刚想破口大骂,却被小海抬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正中嘴巴。正说话呢被人踹一脚,当即王军嘴里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先带进去吧。”黄朝挥了挥手,而后走到詹金森和海正冲面前,简单的交代了他们两个几句话之后,便转身对高晓说道:“下午我还有点事儿,你将就在这随便吃一点,虽然都是一屋子男人,你长得也挺好看,但放心,这些人都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我出去办点事儿,晚上来接你,稍微打扮一下。” 黄朝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便也不等高晓做出任何反应,便做上了一辆漆黑的轿车,离开了狗舍。 黄朝离开之后,狗舍里面发生了几件事情。 海正冲牵来了一条藏獒,和王军关在了一起。詹金森拿起了一个电话,拨通了过去,电话的那头是秦家的座机! 疲倦的高晓回到了昨天自己的那个房间,洗了一个澡,连头发都没来得及等干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突然梦见了挺多,梦到了大学的时候,梦见了后海酒吧街打碟的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偏偏梦见了把自己放出去当诱饵的那个恶人,却又每次像超人一样,恰巧出现在现场第一时间感到救了自己的黄朝。 琉璃厂后面的京味茶馆,步行龙潭路也就半个小时不到的脚程,黄朝两根烟的功夫在琉璃厂转了一圈,也没看上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玩意儿。正巧电话响起,便溜达着到了京味茶馆,坐了下来,要了一壶五十多块的铁观音,一盘西瓜子,一边磕着一边喝着,看着台上一个草台班子唱戏。 茶馆里坐的要么是一些退了休的老人,闲来无事,喝茶歇脚 ,要么是一些早包厢里面谈事的中年人,有京城当地混得开的地痞,也有五湖四海来到这里做北漂梦的过江龙。 三教九流,数不胜数。 坐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游兴跟在青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画画不说,一屁股坐到了黄朝的对面。也不客气,端起茶就喝了一口。 “靠黄朝你真鸡贼,约你到茶楼谈事,你就买几十块的茶叶渣滓糊弄我们?!”游兴喝了一口,喝不惯,就准备把服务员叫过来,然后叫一壶喝得惯的。却没想到,青在一旁,拉了拉游兴的胳膊肘,道:“楼上有包厢雅间,我订好了,先上去吧。” 青不再小事上太过计较,直接跟着黄朝他们上了二楼。 其实,倒也不是黄朝鸡贼,不愿意花钱。只是他不经常来这间茶楼,自然也没不太可能,在这预定什么包厢。本想着和青见面之后,在寻另外一处地方,却没想到青这么猴急,直接把黄朝拉到了二楼。 京味茶楼在四九城有些年月了,装潢一般,但胜在口碑,外地游客喝的是一个热闹,本地老京城喝的是一个回忆。黄朝他们上了二楼之后,找了一个雅致隔音效果还算可以的包房雅间,坐了下来。 叫了一壶还算说得过去的毛峰,黄朝刚喝了一口,青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把王家兄弟全绑了?” 黄朝笑了笑,道:“这么快你就知道啦?” 黄朝没带表的习惯,但粗略一推算,自己把王军从希尔顿绑出来,前后也不过两三个小时。没想到主要势力分布于西南的青,在京城的地面上,消息也是如此的灵通啊。 “是我绑的啊,怎么了,你要当和事老?还是准备把人救走?”黄朝轻笑着说道。 “我对京沪圈的事儿没太大的兴趣,你们打个头破血流,我巴不得来捡漏占便宜呢。”青拢了拢眉角的青丝,笑道。 “那你找我来干嘛?”黄朝翘起了二郎图,正巧楼下上去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一身玄黑旗袍,唱起了京韵大鼓。游兴本身就是戏曲世家,对于戏曲是骨子里的着迷,以前也听过京韵大鼓,台下那女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忍不住游兴就哼了起来。 黄朝和青同时白了他一眼,青最先说道:“给你看一个东西。” 游兴听到这话,从京韵大鼓的唱腔里面回过神来,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黄朝的面前。 “你给看看,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黄朝拿起照片看去,却不由的愣住了。 “这是啥?” 照片里的内容丰富,倒不是青泄露出来的艳照。而是一副棺材。 背景是一个破败的房屋,黑漆漆的背景和破败的房梁。一个狰狞的鹿角悬挂在墙壁上,惨白的像是一把把钢刀。而更加诡异的是那副棺材。 放在两张凳子上面,棺材通体玄黑,紧紧地密封了起来,黄朝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铆钉。但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实木棺材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个棺材上面,全是一些晦涩神秘的花纹图案。 图案是一朵朵的花,看不出来是什么花,因为有些抽象。大多是白色的,但茎干和枝叶也是白色的。也不知道是镌刻在棺材上面的还是画上去的。棺材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但却并没有腐败的迹象,棱角清晰,花纹同样清晰。看不出年代,但却有一种古朴苍桑的感觉。 “这棺材有什么说头?”黄朝拿着照片,认真反复的看着,每一寸都不放过。 “什么说头我们不知道,这是前段时间小兴的店里收到的东西。只是我和小兴在京城,不在川城,所以有人把这棺材送到店里的时候我们并不知情,但随后的几天,怪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青说到这里,眼神里有些动容。似乎是回想起来,仍然给自己留下了相当恐惧的回忆一样,心有余悸。 “小兴不在川城,有人上门说着棺材是清末的,店里的伙计也不敢随便接收。那个人也没多说什么,就当晚带着这个棺材走了。可第二天一大早,伙计早期开店,刚把门打开,这棺材就已经停在店里的正中心了!” 听到这话,黄朝也不由得觉得后背有一股凉风往上窜,直奔自己的后脑勺。 “是不是大门没锁好?” 游兴挥了挥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咋可能?我那些伙计我都认识了七八年了,绝对信的过,办事牢靠,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而且,就算店里的门没锁好,我那一屋子的家当,直接搬空不得了?干嘛还给我送个棺材?” 黄朝点了点头,的确,游兴说得对,如果店铺门没关,那直接把他的古玩店洗劫一空不更划算?干嘛还送口棺材:“难道是仇家?”黄朝随口问道。 “这个也不太可能,因为我店里的几个老师傅,都是川城古玩界出了名的黄金瞳,掌眼的功夫很棒,他们几个都看了,确定这个是乾隆年间的玩意儿,正儿八经的宝贝。而且...”游兴说着,眼神看向四周,小心翼翼的把脑袋压低,凑到黄朝和青的面前说道:“而且...伙计们和老师傅都说,这个棺材还没开过,里面如果有宝贝,那一定还没见过光。” 说到这,黄朝明白,除非是傻子,不然不可能上杆子把这么一个宝贝双手送上。且不说棺材里面有没有宝贝或者陪葬品,单说这东西就已经是算得上名贵了。 “我的小伙计发现这棺材的时候,上面就有这么一个照片,所以直接给扫描了一张电子照片给我传过来了。您是个奇门行家,能看出来什么吗?” 黄朝撇嘴摇了摇头道:“这个真心看不出来。” 没骗游兴,他是真的看不出来,一个棺材还是在照片里面,咋可能看得出来? “有没有兴趣在和我们去一趟川城?”青说着,似乎是有些口渴了,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黄朝看着棺材,若有所思,这么一个玩意儿放在自己面前,换成他人可能没多大兴趣,但黄朝却看得津津有味,也正因为如此,青才会对症下药,说出请黄朝入川的想法。 “我跟你们进川,有什么好处吗?”黄朝摸了一根香烟,放进嘴里,说道。 然而,就在黄朝刚说完这话的时候,突然游兴的手机先响了。看了一眼来电之后,他接起了电话,谁知道没说两声,陡然脸色变了! “不好了,小李突然上吊了!我得赶回川城。”游行说着,就拿起电话。青却一把把他按住了。 “先说说什么情况。” “一大早开门,一个伙计刚把门打开,就看到小李整个人挂在屋里的放量上面。姐,你说吓人不吓人,小李上吊的位置,就是那天那个棺材放的位置。现在店里一群人人心惶惶,都不敢开门,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青没说话,倒是吧眼睛看向了黄朝。 “你去有什么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那店最起码得关一短时间,趁这个机会也给你的伙计们放个假。回去这件事先别插手,如果有人找上门问起这件事,你也别提。”黄朝出于好心,这次青和游兴帮了一个大忙,如果不是他们暗中伏击,恐怕黄朝早就变成刘笑佛的刀下鬼了。 “这样吧,如果您能帮我这个忙,这棺材里面如果有宝,好东西都归你,你先挑!”游兴听到这话,知道这事儿有门,当即拍桌子说道。 “先看看情况吧,你先回川城等这吧,最晚半个月我就去。”黄朝听到这话,倒是也有些动心了。如果说这没开封的棺材里面没有宝贝儿,肯定不可能。 游兴嗯了一声,便立刻找人订机票了。黄朝和青再茶楼坐了一会,也没太多的逗留,晚上五点多便离开了琉璃厂。打了一辆车,回到了大兴的狗舍。 来到这里的时候,黄朝走到高晓的门前,轻微的敲了几下。 “等一下。”屋子里传来了高晓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屋门打开,高晓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辫,脸上画了一个淡妆,亭亭玉立的,没有了后海酒吧街的风尘气息,反而更多了一股青春气息。 而这时候,詹金森和海正冲也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 詹金森和海正冲点了点头,意思是差不多了。 黄朝也不需要收拾什么,便带着詹金森和海正冲,还有高晓一起出了狗舍。当然临走的时候不忘看了一眼狗笼子里的王家兄弟二人。三条狗已经饿的不行了,冲着三个人直流口水。黄朝吩咐一个伙计,半个小时之后给三条狗多少喂一点吃的,别真 把人给咬死了。 现在王家兄弟是黄朝手里的筹码,今晚能否过关,全靠他们了! 一辆漆黑的轿车开出了狗舍,一路回到了海淀,地方是黄朝最熟悉的郭家私房菜馆。此正值七点半,吃饭的时候,加上茶馆剧场也已经开锣,此时此刻门口的马路上,车水马龙,人流如水。 当黄朝他们的车停靠在门口的时候,云德社的大管家,郭云德的得力弟子之一的小云子走过来开的门。 “黄小爷,您来啦?师傅在“富竹”等着您呢。” 小云子说话很有分寸,虽然自己师傅从五点的时候就来了,打点一切,但他还是说的不着痕迹,没给自己师傅丢脸,又把黄朝和自己师傅捧起来。 黄朝笑了笑道:“咱俩同岁,没必要太客气,不用带路了,我自己上去就行。”黄朝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像刘笑佛的做事风格了。 走上楼,来到富竹,开门进去,郭云德已经拿着手机等候半天了,菜还没上来。小海和詹金森留在了外面,没进来,倒是高晓跟着进来了。 看到黄朝上来,田赫和郭云德同时站了起来迎接,这样的排场,倒是让高晓没想到。 “介绍一下,高晓,后海酒吧街的dj,老郭,田赫你们俩有啥门路帮忙照应一下。” 黄朝简单的说了一句,却不由的让郭云德和田赫同时愣了一下。他们是见过黄朝的正牌女友,也就是唐小甜,也见过了大闹婚礼上的那个高贵御姐商若水,但这个高晓是什么来路? 真的只是一个dj这么简单? 田赫是四九城里富二代算得上比较高调的了,但因为结婚的缘故,田赫就算再怎么高调,也不太可能闹出太大绯闻。但他深知这个圈子里的猫腻。 黄朝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孙大将军没有相认的外孙。单凭孙大将军和孙家这么一颗大树摆在那里,这就已经足够无数嫩模野模像脱缰野狗一样奔着黄朝扑过去了。 但这个高晓,长相虽然说得过去,但比起那些嫩模还是差了一小些,比起那天婚礼上那位黄朝的女老师,也差了不少。可咋就被黄小爷给看上了?难道是高晓**的功夫更好一些? 田赫自己就是一个私生活混乱的人,猜测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往这方面想了。 只是黄朝看田赫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一股暧昧,但他却也没心思去解释。只是笑了笑,拿起了菜单。 简单点了几道菜,都是黄朝平常经常吃的,又要了一瓶花雕,没有烫,而是冰镇的花雕。 因为这酒本身属燥,烫了反而得不偿失。 “黄小爷,您今天来不会只是吃饭吧。”眼看着饭菜上的差不多了,而且菜两是五六个人的,明显他们四个人吃不完。 黄朝笑着看了看表,不置可否的说道:“你们俩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没有。” 田赫和郭云德看着黄朝云里雾里的样子,哪还有心情点菜啊。当即摇了摇头,坐立不安的坐在了一边。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屋门被人从外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女人,是黄朝他妈,孙倩。 “儿子...”一进门,孙倩直接无视掉了角落里的郭云德和田赫哥俩,做到了黄朝的身边。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的把王军王磊他们兄弟两个给绑架了?” 孙倩拿着包,直接扔到了桌子上,自己一个人,甚至连自己的私人女秘书都留在了外面。风风火火的赶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又没勒索,咋能算是绑架?”黄朝说完,又看了一眼表:“不过,秦家的人如果再不来,我估计王家兄弟就真的该被喂狗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屋门被人从外打开。 一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三十岁左右,剪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齐脖短发,一身职场女人的简单打扮,淡妆,一个人,只是和黄朝一样,保镖站在了门口。 女人走进来便有一股干练的劲儿,看到孙倩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的表情,当然孙倩看到她也有一丝好奇。俩人似乎是认识,简单的一个眼神交流之后,便坐到了黄朝的对面,一股子男人一样的雷厉风行的干练。 这样一个爽快的作风,却遮挡不住秦逸的好看。齐脖短发柔顺亮丽,伴随着干跟鞋踩在地毯上不平稳的脚步,秦逸的头发也在随之微微颤抖。更重要的是那一身湛蓝色的职场女人的装扮,勾勒出了姣好的身材。 她眉清目秀,只是可惜,眼角有一颗泪痣,在女人的面向里这注定一辈子要经历几次烂桃花。虽然三十岁了,但保养的很好。同时黄朝注意到,秦逸的额头略宽,略圆润,说一句体外坏,这是性欲得不到满足衍生而出的面相。 “认识一下,我是秦逸,电话我妈已经收到了,你就是黄朝吧,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游泳去把电话打到我们家?” 秦逸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看向了一旁的孙倩,又看了一眼黄朝。 “你们母子还真挺像的。” 秦逸的干练和沉稳,绝对不只是三言两语,而是更加体现在她的做事风格。 “绑人不算什么本事,杀人不犯法才算本事。黄朝,你说说到底想要什么,才愿意放王军和王磊走?” “简单,你妈不来你来也可以,第一件事,给我说说那个玩硬币的笑面佛到底什么来路” 听到这话,秦逸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你是说刘笑佛?” 黄朝点了点头。 “他和秦家没太大的关系,他来找你纯属私人恩怨。” 这话其实黄朝已经预料到了,毕竟自己一口气破了人家的风水阵,又一口气接下来了从天而降的煌煌一剑。别说是刘笑佛,换成自己也绝对不能忍,江湖上没有隔夜的仇恨,都讲究一个睚眦必报。虽然秦家的祖宅风水是刘笑佛布下的,但可能二者之间的关系应该不太复杂。 黄朝点了点头,举起一杯花雕喝了一口。刚想说话,秦逸却同样的举起一杯花雕,一饮而尽。黄朝还是第一次见女人这么喝酒,虽然是黄酒... “你已经问了一个问题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我了?” 秦逸冷笑一声,看着田赫和郭云德说道:“叫来两个京城的地头蛇,怎么,是打算和我们秦家玩下去了吗?” 黄朝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你们秦家一没伤筋动骨,为什么不玩下去!” “黄朝,做一笔交易把,与其这样斗下去,不如各退一步。” 黄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喝了一口花雕。 秦逸见黄朝不说话,继续说道:“孙家和秦家虽然有些小摩擦,但事情远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事情我们也知道了,秦成斌手底下有一个师爷陈桑无缘无语的失踪了,这事我们不提,成斌是我的弟弟,虽然只是表弟,但也就是秦家的人,这个必须要有一个说法。” “要什么说法?你们找枪手跑到太子港伏击我,老子的兄弟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黄朝听到这话,当即怒了。 “感情你们豪门子弟的命就金贵是吗!?”眼见黄朝动了真火,田赫冷汗都下来了,刚想站起来劝几句,却没想到,郭云德一把拉住了他,给了他一个眼神,而后看着左手边大桌前的秦逸。 小黑胖子幽幽的说道:“秦逸,黄小哥来我这吃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今天谈事情约见的地方是这里,也足以证明买我的面子。王家兄弟是你们秦家的狗,我郭云德也只是孙家的鹰犬爪牙。按理说没资格很您说句话,但秦家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口口声声的说照顾王家兄弟的生意,结果呢?人家现在生死不知,你却在这里讲条件,啧啧啧,这事情传出去寒心啊。” 郭云德不愧是靠嘴皮子吃饭的,一句话说的秦逸有口难辩。 郭云德一句话,将僵硬的场面柔滑了许多。 然而秦逸却突然笑了,而后看了一眼黄朝他妈孙倩,玩味的笑着说道:“你儿子长得虽然不帅,但挺有气魄,可惜了是你儿子,不然...呵呵。”说完,秦逸一只手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本来冷冰冰的眼睛换了一个神态看着黄朝,透着一股挑逗的意思。 当妈的孙倩看着秦逸这么直接的挑逗,当即有些火大。黄朝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反倒是郭云德和田赫看的云里雾里,当朝女宰相秦霄的女儿到底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挑衅气孙倩呢?还是真心实意的准备和黄朝来一场天雷地火? (本章完) 118章 百花棺材 秦逸,三十二岁,事业巅峰,京城本地某企业高级管理层。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额头饱满,光泽圆润,见面的时候一头青丝香发盘在脑后。身材倒是顶好的,也许是刚下班,还没来得及脱掉身上的职业装,一身干练职场熟女的打扮,谈吐说话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这些,都是她留给黄朝的第一印象,也是黄朝一翻相面看出来的一点皮毛。 她一脸玩味的笑容,白玉无瑕一般的胳膊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孙倩,便很快直勾勾的看着黄朝,轻笑着说道:“孙倩,你儿子虽然不能算数爱,但比同龄人说话办事有气魄,可惜了,年纪比我小,不然我还真能考虑考虑。” 大人物,大世家之间的关系往往都是很微妙的。 中世纪的英国蔷薇战争期间,贵族之间的联姻和混乱的男女关系,男男关系足够谱写一本一千万字的小说内容了。放到现在也不例外,国内高层世家豪门之间的通婚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黄朝的外公,那位横刀立马,纵横沙场的孙大将军,竭力反对孙倩和黄家的这桩婚姻。 毕竟,黄家不红不白的背景,是所有老一辈家族成员最看重的。 饶是现在,孙家上下也有不少的异样的声音,反对孙倩回到京城来见自己的儿子。可孙倩在国外这么多年了,八十年代之后接受的是彻头彻尾的西方式教育,对于门当户对什么的虽然不反对,但却也不支持。这才是她顶着那么多压力回国的主要原因。 “你面相不错啊。”黄朝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孙倩,笑了笑,示意没关系。而后转过脸,看着秦逸,笑着说道:“秦姨你应该是家中行三,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对吗?” 秦逸一愣,道:“你会相面啊?” 黄朝笑:“会一点点,我还会看手相,你要不要让我帮你看看?” 说笑着,黄朝一只手点了一根烟,立刻面前升腾起云山雾绕的烟气,跟给黄朝整个人蒙上了一股神秘的气质。 “那就看看呗。” 秦逸笑着,搬着凳子坐到了黄朝的边上。一边当妈的孙倩,看着老孙家的死对头家的子女,和自己儿子举止间这么亲昵,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可是刚看到自己儿子给自己使眼色,她却也不说什么,只是生着闷气,坐在一边。 黄朝笑着,一把握住了秦逸的手。 不得不说,从小保养极好,也不做什么粗活累活的手果然是玉珠圆润,宛如一块和田羊脂瑰宝一样,握在手心里,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丝丝凉意,掌心软软的,黄朝举起来,前看后看,左看右看,反复看,甚至还放到眼前就差没有闻一闻了。 当然,就算不去刻意的闻,也能够闻到一股女人特有的自然香气,环绕在掌心上。 “你有一段不幸的婚姻,不知道能说不能说?” 黄朝笑着,看着周围。郭云德和田赫就当间歇性的耳聋了,孙倩干脆举起茶杯喝了一口,不作回应。谁知道秦逸这女人一点也不避讳,看着黄朝,另外一只手托香腮,眼神透着一股波光粼粼的勾人神色。 “怎么不能说了?” 黄朝低下头,笑着说道:“你前夫是个军人,大男子主义,这桩婚事倒是门当户对,也受到了不少人的嫉妒和羡慕,当然也有祝福了。只是可惜...” 秦逸略微俏皮的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年轻人想说什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惜什么?直说呗,看看你的本事咋样。” 黄朝说笑着,伸出手指冲着秦逸勾了勾,道:“凑过来,小声的说,传出去不好。” 秦逸笑了,笑得格外开心。身子立刻略微凑到了黄朝的身边,同时还拢了一下眉角的青丝。 黄朝凑过去,立刻闻到了一股子幽幽香气。像是一块精致的德芙巧克力一样,弥漫在他和秦逸之间。白璧一样的脖子露出了两条性感的锁骨,纺雪的衬衫下面是娇好的胸部轮廓,两个人保持着一个血脉喷张的距离,以及那比让人心痒难当的女人香的味道。 注意,不是香水,而是天然的体香。 “你前夫什么都好,就是没本事,我说的不是事业,而是...呵呵,你懂得,夫妻间,除了一个家庭之外,更重要的不就是那点男女间的事情吗?” 黄朝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一点也不给秦逸反应和反驳的机会,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膝盖上面。 她没有穿丝袜,因为不需要。两条腿像是没有任何瑕疵的白玉,光滑细腻,穿上丝袜虽然衬托御姐熟女的气场,但却一点也没有了自然的感觉。所以,秦逸从来不需要。 但正因为没有穿,在让黄朝的手毫无阻隔的放在了她的膝盖上面,感受着玩刀留下老茧的粗糙手掌,秦逸突然不由自主的双腿紧绷了起来。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曾相识,却有好久没有经历过了,外表媚,内心却有着那么一点传统的秦逸,立刻觉察到了那种感觉来源于身体里面一团常年没有人撩拨的小火苗。 “我看你面相就能看出来了,上次你们秦家的枪手在海地打伤了我的朋友,他经常说,女人啊,看面相,看走路姿势就能看出很多东西,我说的对吗?别说我耍流氓,你要是把腿合拢,怎么可能让流氓趁虚而入,我说得对不?” 黄朝说着,手从秦逸的大腿上挪开,只是挪开的手还不忘狠狠的在她滚圆饱满的大腿内侧狠狠的抓了一把。 秦逸不敢叫出来,因为黄朝做着一切都是在桌子下面,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刚才是想借着调戏黄朝来刺激孙倩,却没有想到,眼前的黄朝竟然是个活土匪,当这么多人的面,狠狠的吃了自己的豆腐! 可秦逸毕竟是秦家年青一代佼佼者,中流砥柱的人物。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能混到她这个地位的女人没几个,更没有几个女人能想她这样,让无数男人跪倒在她锋锐的高跟鞋下,恨不得把泥舔干净。 “这都被你看出来啦?”秦逸笑了起来,略微直起了身体,看似是和黄朝保持了距离,但实际脸却不经意的红了起来。若不是脸上有一些淡妆,恐怕郭云德和田赫他们早就发现了。 秦逸莞尔一笑,看着她淡定的笑容,和那双媚眼。黄朝终于知道,古时候所说的红颜祸水是什么意思了。 田赫和郭云德看得云里雾里,饶是耳朵再好,会看唇语,也根本不知道,刚才黄朝在秦逸的耳朵边上说了什么。 “玩笑开开也就算了,谈谈正事。王家兄弟只是帮忙干脏活的,吃力不讨好。你没必要拿他们开刀,人放了吧,你想开什么条件?赔钱?” “我什么也不缺啊。”黄朝撇了撇嘴,突然不怀好意的笑道:“不如你说两句好听的,求求我?” 秦逸听到这话,当即皱起了眉头。她脸上看不到多少怒气,但一旁的郭云德和田赫都能看出来,这位秦家的女强人是真的怒了。 “你别太过分。” 黄朝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便签纸,道:“这样吧,我看你们秦家祖坟的风水不错,想必刘笑佛也说了,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人心眼小,最看不得别人比我好。要不,你们把坟迁走?” 话音落地,正喝酒的田赫差点每一口呛死,郭云德也瞬间脑门一水冷汗顺着鼻梁就往下流啊。 这条件,不是很过分,而是太过分了!! 他们两个不知道秦家的风水到底怎么样,也不关心,但俩人都是四九城的一号人物,怎会不知道,像秦家这样大家族的分量?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迁坟?而且,中国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风水,迷信,但其实比谁都相信。 不一直有那个传闻,说是内战的时候,那两位领袖开炮对着对方祖坟轰的吗?不信鬼神?都是嘴上说说罢了。要不然奇门江湖真的早就已经绝迹了。 “黄朝,你是不是玩的有些过分了?” 听到这话,黄朝突然笑了,抬起慵懒的眼皮看着眼前的秦逸,突然冷笑一声,铮的一声,抽出一把凶刀。 一身闷响,锋锐无比,透着无尽寒芒的凶刀,丝丝的钉在了桌子上。入木三分,刺入桌子的凶刀,让整张桌子都微微颤抖,饭菜上面的汤汤水水更是洒了不少。 “过分?就这么过分了怎么了?”黄朝冷笑着,翻脸的频率比翻书还快,让人意想不到。 “我绑了王家的兄弟,也不差你一个。”黄朝说着,再看秦逸,虽然仍然一脸波澜不惊。但脸上却也显示出了一丝紧张和惊慌,她相信,按照黄朝一口气就绑了王家兄弟,还杀了几个人这样的手段,他绝对能干出更疯狂的事情! 或者说,为了报复,他绝对敢把一潭死水的京城,搅浑。一条龙,既然选择了过江,那就一定要翻江倒海一阵! 郭云德进京的时候,下九流层次上被他搅的天翻地覆! 田赫的家族企业崛起之后,也敢开着拿枪顶着山西煤老板儿子的兰博基尼。 天底下土匪进城,哪个不先是大开杀戒的昏天黑地之后,再约法三章的? “我懂了,为什么王家兄弟能栽倒你手上,秦成斌为什么会疯。你就是个土匪!” 黄朝没脸没皮的笑了笑:“你这话说的太客气了。” “迁坟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秦逸干脆玩起了拖字诀,决定先混过今天再说。 “怎么,想玩拖字诀?行啊,随你。”黄朝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真诚,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一样。 “给你十天,不过我这人虽然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但我时间宝贵。每一天都算钱的,不过看你是个美女钱就算了。不要钱利息照算,一天一根手指头,我给你十天,十天之后王家兄弟一人一个手掌,到时候我托人送到府上,希望你家没有老人,吓出个毛病可不怪我。” 秦逸听到这话,愤恨的咬着嘴唇,一脸怒意的看着眼前的黄朝。 的确,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秦家已经完全处于被动了。 和王军王磊兄弟合作多年,深知这对人渣兄弟的脾性。为什么秦霄让自己在企业单位担任高层,又在宾夕法尼亚学过多年商业谈判的三女儿来见黄朝,无非就是想早点把王家兄弟救出来。 可事情却不尽如人意,因为底牌和把柄全在黄朝的手里! 王军和王磊毕竟是公众人物,经常上经济新闻,娱乐新闻。如果真的缺胳膊少腿,那可就真是会出大事的! 到时候秦家想洗干净都难! 秦逸心里一团火难以平复,看着黄朝,犹如看着旧时代里,策马横刀的土匪头子。突然皱了一下眉头,道:“你姓黄?” 说完,秦逸看了一眼一旁的孙倩。 此时此刻,孙倩终于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闹的满城风雨,还逼得秦家亲自拍了秦逸来。原来是早有安排,一步一步勾着秦家出面,上钩,最后跳坑里! 孙倩不予理会也不置可否。 “原来你是黄宝山的孙子?”秦逸可能意识到了什么,看着黄朝,重新上下打量这他。 “怪不得,一身臭脾气,和你爷爷黄宝山一样。秦逸黛眉微皱,似乎意识到秦家真的碰到了一个硬茬子。 “迁坟的事情我真的一个人说的 不算,你宽限我几天。两天,两天之内我一定有答复。而且...”秦逸说到这里,不由的看向黄朝,说道:“而且,你们黄家一门的臭脾气,一开始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份,现在知道了,既然姓黄,我也得掂量一下啊。” 黄朝甩了甩手,撇嘴说道:“别搞得自己真的很害怕一样,你不属于演技派,演技太差。”说完举起酒杯,独子喝了一口。 “没我的消息之前别动王军和王磊,不然这事可就真的闹大了。” 黄朝没说话,秦逸吃了一个闭门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独自低头苦笑了一声,起身给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心事重重,也忧心忡忡的离开了郭家私房菜。 送走了秦逸,一桌人这才有心情开始吃饭。只是气氛已经不比刚才那么融洽了,田赫喝了两杯酒,酒气就上了额头,脸红的像是大师兄的屁股。郭云德只好给自己徒弟打了一个电话,找来了几个人扶着田赫回酒店去。 郭云德眼瞅着孙倩和黄朝母子俩在一起,也不好说什么,尴尬的挠了挠头,道:“那个,剧场里面还有事情要盯着。” 孙倩挥了挥手,道:“你先忙你的。” 郭云德哎了一声,起身告退。 “儿...”孙倩一肚子疑问,看着自己的儿子,短短的几天近距离相处,却发现自己好像根本看不懂自己的儿子! 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底下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自己的父母,可是,偏偏孙倩看着自己的儿子,尽管几天的接触,可她始终无法看透自己的儿子。 一个人,要经历过怎么样的悲喜困苦,才能这么年轻就打磨的如此老成? “给我说说,你这些年都咋过的?你爷还是那倔脾气吗?” 孙倩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黄朝,恨不得一眼看穿自己儿子心里都想了些什么。 黄朝坐在桌子上,听到这个问题,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有过爹妈,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脑袋里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嘴里就蹦出来了这么一个略显心酸的话。孙倩听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忍不住眼泪吧嗒落在了桌子上。 “儿子,原谅妈,当初...” 没等孙倩说完,黄朝放在桌子上的手略微抬起:“没啥原谅不原谅,从来就没生过你的气。只是一时之间突然有了一个妈,有点不习惯。” 黄朝说着,抬起头,看着孙倩。这是他第一次看着自己的母亲,不像别的孩子久别重逢之后,看着母亲格外的亲切,看见父亲就想起朱自清的《背影》。黄朝总感觉怪怪的,正如他说的那样,一开始就没有,突然拥有了,感觉怪怪的。 “我不是生你气,只是没准备好突然有一个妈生活在我身边。小时候因为没爹妈,老头子为了养活我,连家长会都没去开过,都是唐小甜她爸帮忙去开的。所以...我小时候就想,除了容易被人欺负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朝说着,靠在桌子上,一口闷掉了半杯白酒。 感觉着一股辛辣火烧的感觉一路从喉咙烧到胃里,鼻腔里充斥着高粱酒精的味道,黄朝长出了一口气,将鼻腔喉咙里面的酒气吐出来,一阵舒畅。 这酒是正儿八经的二锅头,虽然黄朝对京城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有些厌恶。但不得不说,二锅头还真是能下饭菜,茅台他喝过,洋酒也沾过,可偏偏这二锅头咽下去虽然冲头,可却偏偏让人倍感舒畅。 “长大了,老头子看我隔几天回家就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于是就教我功夫。一开始是和我一样大的人不欺负我了,后来比我大一两岁,甚至两三岁的人不欺负我了,再到后来...就是我欺负别人了。” 黄朝说着,露出一排大白牙,笑得没心没肺。 本来挺沉重的话题,被黄朝这么一说,反而显得俏皮了起来,孙倩也不由得破涕为笑,笑着黄朝蔫坏。 “你爸...”孙倩听到黄朝这么说,突然想起了当年的过往,想和自己的儿子聊两句,聊聊过去和黄朝的父亲。 “您别说了...”黄朝挥了挥手,说道:“过去的就过去吧,反正当初要走又不是你的本意。”黄朝笑了笑,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当天晚上,黄朝和孙倩在私房菜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半才离开。开车的是郭云德小跟班徒弟岳鹏,安全的把孙倩送到了酒店。 回到京城,孙倩可一直没怎么回家,除了象征性的报了一个到之外,她就一直住在酒店里面,除非是公司有事见客户喝茶,不然就是去找自己的儿子。 “儿子,你和秦家的事情,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妈。”孙倩站在门口,不放心的说着。 黄朝笑了笑,道:“行了,我知道分寸。上楼去吧。” 孙倩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各种的溺爱。 看着孙倩上楼,黄朝又把目光看向了四周。 酒店的四周安排了不少暗哨保镖,最起码有三个,楼上应该也有。 其实黄朝是杞人忧天了,虽然在私房菜馆的酒桌上,自己从言语上,动作上对秦逸各种挑衅,当然...也有挑逗... 但实际上,不管是秦逸也好,自己亲妈也好。这种豪门世家的中流砥柱一样的人物,一般的恩怨,肯定不会动用什么武力。因为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有的是做生意的,有的更是设计官宦体制内的人物,直接动武,太容易给对方留下把柄。 如果说风水术法杀人不用刀,那么这种权力更迭的争斗更残酷,有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坐在酒店的大堂里面,黄朝捧着一份晚报看到凌晨将近一点,这才离开,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香格里拉。 回到房间,黄朝给自己泡了一杯清茶,然后拿出一本最近研究的古建筑赏析类的书记认真的阅读。一直看到凌晨三点,黄朝才不情愿的睡去。 也没睡多久,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爬起来,黄朝便匆匆的从**爬了起来。打开窗户,却发现京城雾霾太重,灵气一点也感应不到。 骂了一声之后,索性关掉窗户,在房间里面打了一套拳,疏松了一下经络之后,便一翻吐纳,凭借自身的灵气循环,蕴养丹田气海。缓慢的反复淬炼,一直到感觉到精神饱满,气海充盈之后,这才作罢,而这时候时间刚好到八点十五分。 下楼在餐厅里面要了一分套餐,细嚼慢咽的吃着,不过多时,穿着漆黑色长衣,领口是黑色皮草,修长的身材躲在厚重的大衣里的青,缓步走到了房间里面。 “事情办妥了?” 见到青,黄朝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大家虽然彼此见面的时候还有些猜忌,握手的时候,身后都藏着刀子。但说到底,也算有过几次合作和交手,胜负各半,熟悉对方的脾性,绕弯子的事情俩人都做不来。 “东西已经从都江堰运过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看?” 黄朝看着盘子里的德式烤肠,撇了撇嘴,很想对服务员说那双筷子,但总觉得太土鳖,太不讲究情调,只能硬着头皮,拿着刀叉将叉起来,放进嘴里,一口半条香肠。 这的香肠做的倒是不错,加上煎蛋和正儿八经的先榨果汁,营养和口味都算是跟上了。 “你吃不?”黄朝拿起烤肠,故意放到青的面前,带着一股调戏的心态,将烤肠放在她的嘴边。 本以为这娘们儿会骂自己一句,或者白自己一眼,却没想到,青这女人也真够直接的。一把抓住了黄朝的手腕,而后香醇微启,白牙轻轻张开,咬了一小口香肠。 那香肠表满糊满了油脂,这一嘴要下去,青的那张樱桃小口,更显晶莹圆润了。 “我吃过了,你还敢吃吗?你不是一直说我是竹叶青,毒蛇的毒可都在牙齿里。”青一只手摩擦着手指上的一枚翡翠戒指,已经有冰种了,罕见的物件,虽然不是法器,但胜在品质极佳!有钱都难买来的物件。 “为啥不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胆小?”黄朝说着,一口将最后的香肠一口吞下。 “行了,吃饱了,走吧,东西在哪?”黄朝说着,拍了拍手,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油腻。 “车就在外面,不过东西在市区外面。” 黄朝点了点头:“理解,小心一点总是没错。”说完,道:“走吧,一起去看看倒地是什么宝贝。” 青点了点头,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店。 开车的不是游兴,而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载着黄朝和青,一路开到了房山附近的一家独门独院。 这里地处京郊,非常偏远,或者说是荒凉,一点也不比黄朝照的那个狗舍差。周围没什么人,一个破瓦房孤立在几颗大槐树下面,门口听着几辆车,略微的显得和那瓦房非常不般配。 黄朝走下车,青正要往里走,却突然被黄朝叫住了。 “等一下。”说完,黄朝冲着开车的司机,道:“伙计火借我用一下。” 那伙计显然应该是青他们新找来的伙计,不知道黄朝什么来路,好意的把伙计递给了他。 “行了,你去屋里呆着吧,我跟你老板娘说点事儿。”黄朝挥了挥手,举着那个一块五的打火机说道:“一会进去还给你。” 对方没说什么,哦了一声便走进了屋子里。 等那人走远了,黄朝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 “你看啥呢?”青抬起手指轻轻的戳了黄朝胳膊一下。 “看风水。”黄朝仰着头,看着周围的风水布置,啧了一声,道:“奇了怪了。” “咋奇怪了?” “你这房子,地处房山,虽然周围没啥好的风水地势,但这几颗大槐树却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摆的挺不错,隐隐的影响了风水的流向。换句话说,这个独门独户的院子风水倒还说得过去。” 青白了他一眼,说道:“然后呢?你就想说这个?” 黄朝摇了摇头,拽着青围着这院子走了起来。可嘴里的烟却一直没点着。 “等一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黄朝突然伸出手,示意停下来。然后转过身,看着青。 青比黄朝大概抵了那么两到三公分,黄朝碰巧下巴到她鼻梁那里。 “别动啊。”黄朝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然后略为身子往前凑了凑,碰巧和青保持了一个相当暧昧的距离。 “你用的啥香水?” 青一脸隐隐的怒火想要爆发,可却还是忍住了:“我不用香水。” “那为啥这么香?” “头发上的。”青冷冷的说着,不知不觉,竟然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可惜,黄朝没注意这个细节,只是感叹了一句:“难不成还是处女的体香?” 这话说得不由的让青微微怔了一下。 想到了曾经不开心的往事,心里万般复杂。一边听着,一边咬牙就要爆发。可偏偏黄朝突然一只手,轻轻的托住了她的下巴。 而后黄朝顺着下巴往左手指轻轻的一夹,家主了青香腮附近垂下的一缕青丝。 “还真是头发的香味。”黄朝坏笑一声,眼看着青马上就要破口大骂,他立刻说道:“你看你头发的往哪吹的!” 一句话,倒是缓解了青心里窜起的怒火。 青顺着自己略微到锁骨附近的那一缕青丝看去,果然可以看到,自己的头发,略微的朝着一边吹拂着。 “这是...往西?”青皱眉看了一下太阳的方向,说道。 “对,是往西。”黄朝说着,手伸到自己的兜里,而后掏出了两个东西。 一个是刚才那个伙计给自己的打火机,另外一个是自己的打火机。 都是一块五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便宜货,可当黄朝吧嗒一声,将火机点燃的时候,两个火机上面的火苗,却并不是往一个方向吹的! 一个向西,一个则向南! “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这一幕,青不由的愣了一下。 她虽然没有见识过黄朝的种种江湖杂门的奇人手段,但却也知道,相师一门,在江湖三教九流之中地位颇高,手段诡秘,更多的高人如黄宝山,刘笑佛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必定有其中不为人知的道理。 可是这种点燃的火苗,朝着两个方向走却还真是青第一次见到。 “这个火机是我一直用的,这个是刚才开车的那个小伙计的。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右撇子。还是极度左右不平衡均匀的右撇子。我的右手放的都是经常使用的东西,钥匙,烟,打火机。而右手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刀,寒气逼人。久而久之,靠右的东西收到了气机的影响,沾惹了一点阴煞气。刚开车的那个伙计就不一样,血气方刚,一身阳刚,没惹过什么人命,顶多只是给人放血,自然没有什么阴煞气。” 黄朝说完,饶是外行的青也立刻明白了。 “你是说,一阴一阳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是一阴一阳。但你再看下面的变化。” 说完,黄朝两只手同时松手,吧嗒一声,火机上面的按钮松开。火灭了。 不对,或者说是只灭了一束! 代表阳的火机火苗瞬间灭掉,因为没有了燃料的供应。然而,另外一个,虽然也没有了燃料的供应,但火苗却一直燃烧着,朝着一个方向燃烧着! “这个房间,阴煞强于正罡,阴阳两极已经紊乱不再平衡。我现在非常好奇,你们到底搬来了一个什么宝贝棺材,居然让风水平衡相当的一个宅子,硬生生搞得煞气充盈。” 青歪着脑袋,嘴巴略微一撇,说道:“我要是知道还叫你来干嘛,行了,说完了就跟我进来吧。” 说完,青也不管来回乱看的黄朝,率先一步走了进了宅子。 这是一个老式四合院类型的宅子,前后两个门,东西两套房间,中间一个院子,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四周有些略微的破败,似乎是常年没人住过了,也没人打扫过,墙角随处可见的是一些蜘蛛网,破铜烂铁一类的东西。 “往里走。”青一边说着,也不管黄朝在后面看着四周,心中动用术法一阵推演,安排。 而一边走,黄朝也很快的将周围的风水全部归类。 这是一个很标准的九宫格,标准到普通的黄朝没办法来形容。但唯一不同的是屋里屋外的几颗植被,外面三颗槐树,里面两颗,碰巧组成了一个阴阳八卦,占据了东南西北中四个方位。 也许是阴差阳错吧,震住了各个方位。当然这风水只能说是次品中的下品,下品种的残次品。但放在平常人家,也可以起到一些什么类似于旺事业,家庭和睦之类之类的。 也许正因为如此,这房子原有的主人发了财,搬到了城里,这里闲置了下来。 “姐,在里屋。”这时候,院子后面的西厢走出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游兴。 两天不见,这家伙居然憔悴了不少,平日里很注重细节打扮的这个男人,居然留起了胡子,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一样,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狼狈。 “你让你的伙计们先出去吧。”黄朝皱了一下眉头。 游兴看了一眼青,后者略微点了点头,边让那些人退了出去。 黄朝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游兴的胳膊。 “嗯...” “咋?你又装腔作势的给人看中医?”游兴没好气的说着,他是知道的黄朝所谓的看中医号脉,实际上多半是凭借自己的那些超凡入圣的手段,并非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中医手段。 黄朝听到游兴这话当即不愿意了,白了他一眼说道:“姑娘,恭喜你,你有喜了!” “滚!”游兴怒骂一声,就要抽回手。但他却抽不回去了,手死死的被黄朝钳制在了他的掌心里面,进退不得。黄朝就用了两三根手指,就死死的钳制住了游兴的胳膊。 “别他妈乱动。”黄朝皱了一下眉头,他不会豪迈,但所有中医可不可能像黄朝这样,用自身的精元灵气来探查病灶的。 一翻识海深处丹田之内的翻江倒海之后,黄朝丹田之中的灵气,像是细若游丝一样游曳进了游兴的体内,顺着他的经脉血管一路探查。 饶是站在一边的青,虽然没有被黄朝豪迈,却也感觉到了空气里一丝丝微妙的变化。仿佛是有一个无形中的灵魂在四处飘荡一样,环绕在游兴的身边,时而快速,时而匀速。 “嗯?”黄朝突然皱了一下眉头,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却突然心中一惊!紧跟着,一股诡异的气场瞬间从天而降,这一股霸道的力量,丝毫不输给前些日子在八达岭上刘笑佛潜力送来的那一煌煌一击! “情况不妙!”黄朝断喝一声,当即准备收手,却发现,自己无形之中居然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输入进游兴体内的灵气,仿佛脱缰的野马一样,竟然和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游兴体内相抗衡了起来! 两股能量场在游兴的身体血脉经络之内相互厮杀,颤抖,纠缠。黄朝努力的把持,操控,却发现那一股本身属于自己的灵元精气,仿佛根本不听话一样,横冲直撞,竟然之本游兴的大脑和心脏而去! “靠!”黄朝怒骂一声,豁出灵气反噬,却也立刻自断了唤醒的丹田之力! 他可不想欠游兴和青一个人情。 而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黄朝感觉到了游行体内的一股气,非常霸道,像是百足虫一样,和自己的气纠缠在一起,竟然有一种想要吞噬掉黄朝的意思!所以,只能立刻断掉! 噗! 谁知道,这一断灵气,居然真有一种壮士断腕的被撞! 两败俱伤,黄朝嗓子一甜,一口鲜血直接从嗓子眼里喷了出来。游兴体内黄朝残留的那一股气,很快被吞噬,消失,游兴也忍不住双眼一白,晕了过去。 饶是一旁,一罐脾气古怪,性格妖里妖气的青,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微微皱眉,有些慌了神。 “怎么回事?” 青看着黄朝吐出一口鲜血,忍不住道。 黄朝摇了摇头,立刻运行丹田,守住了心神。同时,咬破舌尖,手指沾血,虚空制符一道。 瞬间,一道金色印记,出现在了半空之中,若隐若现的闪入游兴的眉心深处。 “没啥大事,有些轻敌了。不知道死娘炮的身体里,怎么中了这么深的邪。” 死娘炮说的就是游兴,这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游兴的时候,他本身就是娘里娘气的。而所谓的中邪,其实就是中煞了。” 黄朝立刻意识到,很可能是那个游兴店铺伙计收到的那个棺材在作祟,里面说不定包着什么隐秘。 同时黄朝也立刻想起来,今天见到游兴的时候,这家伙精神状态极不好,或者那个时候他已经中煞了,只是黄朝一时间没有发觉到。 “你在这别动!”黄朝立刻对站在一旁的青说着,大步就要往里面走。 “不!” 青突然不知为何耍起了性子,看着黄朝一头钻进了屋子里,她也要跟着进去。 “我靠,不是说了你在外面等着吗。” 黄朝看着青走到了屋子里,当即皱了眉头。 “嗯,对,你天生体质就不怕阴煞...”黄朝突然想起来,青的体质好像本身就是不惧怕任何的阴煞灵气。 “就是这个棺材?”黄朝一边说着,来到了屋子的中央。 这里果然是停靠着一个近两米多的大棺椁,只是被一层暗红色的布盖着,看不清全貌。 黄朝索性直接掀着布盖拉到了一边,随后,一副棺材的整体露出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棺材倒是和黄朝前些天看的照片里的一模一样,古朴带着宗教色彩的花纹,密密麻麻,好似刚刷上去一样。 “嗯?” 黄朝看着那纹路,绕着棺材走了一圈,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看出什么了?”青问道。 黄朝没理会青,继续看自己的。 大概绕着那棺材看了十几分钟,绕了足足有七八圈之后,黄朝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睛陡然瞪大了一分! “你到底看出来什么了啊!” 青终于露出了一丝焦急的摸样,而一旁的游兴,干脆变得虚弱了一些,半躺在墙角的沙发上,气喘如牛。 “别做那,那个风水位置不好,背阳,朝西。”黄朝说着,一把拽开了游兴,把他扔到了朝南的院子中央。 而后回到屋子里,看着面前的棺椁,心中似乎是有了一个结论,整个人都变得沉稳认真了起来。 然后他站在那里,手诀一翻,掌中一道金光闪动,再次虚空制符! “东海蓬莱,西山昆仑,八卦五行,诸天行晦。给我开!” 突然,一张血红色的光芒出现在黄朝掌心之上。紧跟着黄朝二话不说,手起掌落,一巴掌拍在了那棺材盖子上面。 咔... 一声干燥的声音响起,却看到那棺材上面一阵阵白光浮动,整个屋子陡然都因为那一阵白光而凉了一分。这种凉,更像是刺骨的寒刀一般,透人心脾,让人浑身不舒服。 然而,就在那凉意攒起来的时候,只听见吧嗒一声,棺材上传来了一阵物体碰撞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水声! 紧跟着青和黄朝便同事看到,一开始只是单纯着有着一些神秘古朴花纹的棺材上面,居然陡然间盛开了一朵白色的花! 那一朵话摇晃在棺材板上面,上面居然还带着晶莹的类似于露珠一样的东西! 吧嗒! 吧嗒! 吧嗒! 一朵之后,是更多的花朵,像是一夜生长而出一样,从棺材板上钻了出来!一朵一朵,整整开了七朵!而每一朵上面白光浮动,看上去犹如仙草雪莲,可是,黄朝和青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那花朵花斑花蕊甚至是茎叶上面散发出来的一阵阵刺骨入刀的阴寒煞气!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青看着这古怪棺材,道。 黄朝眼神有些飘忽,甚至有些恍惚的看着那古怪棺材:“青乌序里有个小传说,是赖布衣早年在关外听得。匈奴有一位单于的妻子生前极爱美,死后也不愿变成一滩尸泥,便把棺材埋在了四季如春,晚年花争艳的地方。祖师爷说,关外的民间传说都说,这棺材有个挺好听的名字——百花棺椁!难不成就是这个?!” (本章完) 119章 百花开 吧嗒 吧嗒 吧嗒 一朵一朵的白色花蕊突然从棺材板上面挣脱出来,那可不是什么幻想,而是实打实的真实的花朵,那一朵朵白色的花瓣上面,晶莹剔透的挂着些许的水珠。整个棺材板争相开放,不多时刻,上面便铺满了白色的花朵。 这些花朵根茎很短,加上花朵盛开的非常密集,所以很难能够看的到根茎**出来。整个棺材像是被无数的花朵包裹一样,不知道是因为视觉的还是因为心理上的因素。看着这么一个棺材上面,一朵花接着一朵花的冒出来,黄朝也感觉着透着一股怪异,或者说...诡异。 “这到底是什么啊?”青皱了一下眉头,一边说着,脸上带着些许的警惕。 “不好说,是宝贝还是祸害撬开了再说!”黄朝的话虽然这么说,但却也感觉得到,这玩意儿太诡异。游兴找的这个独门独院的京郊四合院,风水还是不错的,也许不是特别的好。但却也不会这么差,不至于满屋煞气横行,还让游兴煞气入体,险些侵入五脏六腑。 黄朝看了一眼周围,从角落里拿起一把撬棍,而后走到棺材跟前。二话不说,举起撬棍狠狠的在棺材板上刮了一下。 一声摩擦的干燥声音响起,紧跟着那撬棍碾压过棺材板上面的白色花朵,传来一阵阵如同绞肉机绞碎皮肉一样的声音非常的难听。 “嗯?”刮掉了一层那些白色的小花,黄朝没来得及去撬开,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棺材板上面。 “这是啥?怎么是藓苔?”黄朝看着那棺材板,百花的下面,根茎的周围竟然铺满了黄绿色的藓苔。 “以前有这事吗?”黄朝对着沙发上的游兴说道。 后者摇了摇头:“有个屁,我刚见到这棺材的时候没这么多花里胡哨的玩意儿,顶多上面有一点我看不懂的花纹而已,哪可能像现在这样都长蘑菇了!” 游兴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说道。 黄朝歪着脑袋,也不那么多了,抓起撬棍,对准了棺材板和棺椁之间的缝隙,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对游兴说道:“还能动吗?能动自己滚出屋子。找一个阳光能够晒到屋子的地方呆着去,我不叫你别进来。” 游兴白了黄朝一眼,却也不敢反驳。踉跄的走出了屋子。 等游兴走远了,黄朝这才再次拿起撬棍,对准缝隙,狠狠的凿了进去。 “嗯?这棺椁的材质,居然还是金丝楠木,看样子主人很有钱啊。” 黄朝说着,眯起眼睛。杀人放火不过头点地,开关摸尸也不过眼一睁一闭就过去了。自古江湖奇门之中,相术一脉帮着盗墓贼断人祖坟风水,寻龙点穴的人物多了去。远的不说,祖师爷刘伯温不就传说中是一位盗墓高手? 所以,相师,尤其是精通各种奇门的相师,骨子里对棺材就没有丝毫的畏惧。 双手攥在手中,黄朝将撬棍钉进棺材的缝隙,而后入木三分。一口气打进去了将近一寸的距离,那名贵的金丝楠木被撬开损坏了些许。而后,黄朝双臂用力一撬,那棺材板立刻翘起来了一点。 趁势黄朝继续撬,大概撬了又四五下之后,一条寸长,黑漆漆的缝隙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开馆是不是得有讲究啊?”站在一旁的青突然说了一声,让全神贯注的黄朝吓了一跳。 “讲究啥?我又不是盗墓,不是摸金的。讲什么规矩?”黄朝说着,上前一步,准备抓住棺材板撬开,可发现棺材板上面一层黏糊糊,滑腻腻的新鲜藓苔,立刻知难而退。找来几张昨天的报纸,包裹住自己的手,而后抓住了棺椁。 “嗯?好凉...” 当双手握住那棺材的一刹那,黄朝突然感觉到了掌心一股凉意窜进了手心。 不对,或者说窜进来身体。 那一股凉意非常特别,凉的似有似无,让人感觉仿佛是有刀子划开掌心一样,一开始瞬间感觉不到,慢慢的才能感觉得到一种浓郁的凉意顺着掌心直钻人的身体。 “呵...” 突然黄朝耳畔传来了一阵轻呵声,紧跟着便是一阵如兰的香气扑面而来。 “嘿,难道用香水的女尸?”黄朝调侃的说了一句。却没想到侧过脸一看,青因为好奇也走了过来,反正她百毒不侵,煞气更是对她没有丝毫的效果。所以也就根本不怕这些,而那如兰的香气也是她呼吸中隐约带出来的。 “你感觉到没有?”半张脸对着黄朝,青拿出一根木片,在棺材上刮了刮之后,刮掉了青苔,露出了刚才没有长出这些东西之前的那些古朴花纹图案。 “感觉什么?”黄朝好奇的问了一句,眼睛却第一次难得的这么近距离欣赏因为弯腰而衬托出来了娇好身材的青。 真正的s形,胸前的峰峦弧度姣好,腰间不多一分赘肉,滚圆饱满的臀部因为弯腰而更显的圆润饱满,娇嫩欲滴。 “感觉没感觉,你一开棺材,周围立刻冷了?”青说着,眼神一直盯着那古朴的花纹。黄朝先是一愣。 青面无表情,冷冷清清的一句话,随后瞬间整个人惊的站了起来! 没错,周围真的冷了! “哈....”黄朝张开嘴,吐出一口哈气,却看到阵阵白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黄朝邪火攒起来,攥着撬棍一棍子捅进棺材板的边缘。然后用力的狠狠的一撬! 吱呀! 一声听上去让人非常难受,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炸起来的声音传来。 棺材上面的钉子其实也是有讲究的,一般八个和六个之间。这些钉子或者说是栓子,直接钉在了棺材板和棺材之间,不算密集,但却非常恰当好处,将棺材四周密封的严丝合缝。 但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然也不会有不见光的棺材。 就算八颗钉子再如何的计算精准,却也难逃岁月的侵蚀。经历无数年月之后,在土下湿润的地方长期埋葬,导致木质变软,沁湿,棺材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一些裂痕啊,缝隙啊。这也就是为什么,几十年不打开的棺材,一打开里面全是水和泥巴。 一方面是尸水,另外一方面是雨水,地下水之类的渗透进去的。 黄朝想起来这些,忍不住有些嗓子发痒,肚子里翻江倒海。他已经做好了撬开棺材板之后,露出一个化在粘稠泥水连的扭曲尸骨的心里准备。 砰! 抓住棺材板黄朝用力挣开,一寸一寸的打开,将整面棺材板掀了起来。 “这是啥!?”突然青伸着脑袋看去,看着棺材里面的景象,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黄朝把棺材板放到了一边,顺着棺材底部看去。只看了一眼,他便立刻浑身一个激灵,一阵黑风催命一般的刮了起来,席卷在屋子里,黑风催命,煞气冲天! “好家伙!”黄朝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棺材底部,整个人瞬间都僵了! 在那棺材里面,倒是没有躺着一具融化在尸水和腐烂泥土里面的尸体,而是雾蒙蒙,白花花的一层单薄的隔膜! 薄如蝉翼,光滑的隔膜上面,还挂着粘稠的**,整个隔膜呈现出米黄色。而那隔膜的下面,却是一个若隐若现,非常不清晰的人脸。 “这一层膜是啥?”青看着眼前棺材里的景象,歪着脑袋说道。 “人皮!”黄朝简单的说出两个字,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人皮!?” 黄朝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那隔膜的下面,那一具尸体。 尸体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不排除死后尸体僵硬之后缩水。但泡在这么一个潮湿环境之中,尸体呈现出一阵浅白色的皮囊。脖子,脸上,手背上,全是绿色的青斑。而古怪的是,这棺材都长青苔了,里面的却是一具干尸!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黄朝有些头大,然而顺着那尸体张大着嘴巴和眼镜脸一路看下去,那干尸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棺材里面。四壁全是那黏糊糊的人皮。黄朝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些人皮 有的已经干燥,有的则还保持着湿润粘稠。显然是刚盖上去没多久。 “我知道为啥那个给游兴送棺材的人突然不见了,他娘的是被人生生活剥了!”黄朝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他看得出来,这一层层薄如蝉翼,通透晶莹的人皮,有新的也有老的。最新的上面还挂着血珠和人油,看上去像是一块蜡,总之画面相当的恶心。 “那尸骨呢?”青似乎也是被这一幕恶心到了,歪着脑袋,表情非常不自然。的确如果知道棺材里面的情况是这么倒胃口,黄朝一万个也不愿意打开。 “化掉了,你看那是骨头茬子。”黄朝说着,拿着撬棍指向了棺材角落里,一块块白色的,牙齿大小的骨植。 如此一来,黄朝却是完全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这棺材到底多少年了,但从它被挖出来之后,每一个得到过的人,最后的命运基本相同,成为了这棺材的一部分,骨骼和肉体组织化掉,人皮却留了下来。 至于这棺材到底什么用处,黄朝怕是也已经了解了。 这倒是真的和青乌序的传说有些渊源,有一种说法,一些苗疆的古老秘术之中,有过这么一种为尸体保鲜的手段,或者说是秘法。就是用人皮,封锁棺椁的四周,防止棺材入土之后,地下水,雨水之类的渗透进去,从而保证尸身的干燥。 黄朝也没给青有一个解释,他也比较头疼,到底拿这个棺椁怎么办。 “嗯?”黄朝说着,看着那尸体,突然皱了眉头。而后也不多想,直接举着撬棍,一棍子捅破了那一层人皮。 “你要干嘛?”青看到黄朝二话不说,捅破了那一层人皮,当即皱了眉头,她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这一具尸体有古怪。”黄朝说着,手腕一翻,一道寒光掠过。没有多想,手起刀落,一刀子捅在那棺材中的尸体上面。 这一刀下的很突然,也很凌厉,一刀子捅在了那棺材之中尸体的心口。而后黄朝反握刀柄,狠狠的一拧,再撕扯着一刀划开。 “你要干嘛??都已经死了你还要补刀?”青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 却看到黄朝握着刀子,一道刺下去,紧跟着一刀朴实无华,但却小心翼翼,像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外科医生,第一次做手术一样,握着刀子,但拿捏的力度却非常的巧妙,小心翼翼的划开了那具干尸的心口。 噗通! 噗通! 噗通.... “这...” 黄茶刨开了心口,却看到的是已经发黑的五脏六腑。虽然发黑,但是匪夷所思的是,那心脏...居然...还在跳动! 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的的这具干尸,面前的一切,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力。 一个不知道躺进去多少年的干尸,居然还有心跳! 尤其是这具干尸,双颊已经深陷,浑身皮脂已经干燥,几乎碰一下就会裂开。 “他没死。”黄朝看着眼前的这句“干尸”冷冷的说道。说这话的时候,黄朝却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看法。 这种诡异的手段,怎么看,却也怎么像是黑袍降头阿赞的降头术! 青看了黄朝一眼,后者眼神深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青也不插话,就这么看着黄朝再次拿起刀子,像是庖丁解牛一样,一步一步的将面前的干尸剖开其他的身上的皮质。 十分钟之后,心脏,肝脏,肾脏,五脏六腑全被破开,而那棺材里的那位,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青乌序里记载,赖布衣游历苗疆,见识过一种以活人喂养的蛊术。将一个将死之人放入特殊的棺材里面,以活人喂养。你知道喂养的办法吗?” 青摇了摇头,脸都白了。 “其实这种办法用科学一点的解释就是打点滴,把活人和活死人一起埋葬。而后活人在棺材里面逐渐融化,营养全部被活死人吸收。赖布衣一直很想知道这种蛊术的作用是什么,可惜在青乌序里他感叹的说,终其一生,他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这个蛊术到底有什么用。” 青看着黄朝,突然发现这个小土匪认真的时候,样子还挺有的。 “那你现在知道什么作用了?” 黄朝没回答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大概知道了一点了。” 说完,眼镜一直看着那尸体的五脏六腑,眯起眼睛。一缕精元灵气缓慢出现在他的指尖,而后一道明光激射而去,覆盖在那干尸之上,随后如同水银泻地一样,刺探入那干尸的皮肤。 “这个人的上千处人体关键穴位,奇经八脉全部被打通了!” 说完这些,黄朝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了一丝惊容。他突然想起来了在大雪山的时候,阿松公主豢养的那个巨大猕猴。为什么能长成那样,为什么能和人一样,举起刀砍杀,或许就是这种原因! 爱因斯坦说过,人的大脑植被开发了很小的一部分。 换句话说,人的生理极限也只是被自身开发了很小的一部分。 而这种降头蛊术的作用,其实就像是一个蛹将活人放进去,用于保鲜,防止生命气息全部断绝。 同时等时机成熟,用一些降头特殊的秘法,将活死人唤醒。 “五行缺三,却主旺土和火...这算什么卦象?这个活死人...难道...” “难道什么?”青歪着脑袋问道。 “没什么。”黄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已经是翻江倒海,脑袋更是混乱无比。 他不知道棺材里的活死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但就在自己面前,黄朝还是不吝啬自己的灵气,一翻探索,却发现这个活死人,竟然是后天生成的灵脉,也就是说,他的奇经八脉,上千穴位九成是在棺材里面自行打通的。这不知道经历多少年月才能形成,但到最后,这活死人的命理命格已经完全改变,饶是相术高手在场,恐怕也不能判断出来他的命格命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五行之中,他缺了三个,金木水,只剩下了土和火,而且极其旺盛。本是至刚至阳的命格,但却因为那个把他从土里带出来的盗墓贼破坏了风水,改变了命格。蕴养出煞,或者说是煞气自行外泄,形成了一个至阴至煞的玩意。 自古以来这种东西只有一个统称——旱魃! “收拾一下东西,再给我把车里的汽油全部倒出来,这东西是个祸害,不能留。”黄朝没有告诉青具体的太多事情,但却只有一点,这个东西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青也没二话,走出屋子,对着屋外众人交代了一番。很快的,几个伙计就带着汽油桶走了过来。其实他们也一直好奇,屋子里的棺材到底怎么了,咋就这么神秘。可是,黄朝却把他们全部拦在了外面。 “剩下的事情你们没必要知道,也别打听,不然后果自负。”黄朝冷冷的看着众人。 说完,大门一关,连青都没留,把自己和那古怪棺材关到了一起。 “哥们儿,我们无冤无仇,只不过你出土的时机不成熟,让我遇见了。我不能坐视不理,等你做大了,真成了旱魃为祸一方,对不起了!” 黄朝说着,将汽油桶打开,围绕着那棺材浇了一圈,成为一个圆。而后站在屋子中央,咬破舌尖,再次虚空制符! 这一次,黄朝直接制了一道翻天印。这是正印,镇压邪魔无数。 “小黄啊,这东西有些年月了啊。” 正当黄朝准备开坛做法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凶刀里面藏着的上尸。 “咋?你也认出来了?” 看着站在一边,从凶刀之中跑出来透风的上尸,黄朝说道。 “看出来了一点,不过和你看的不一样。他还没有完全成旱魃。死的是一个明末清初的举人,家里清贫,老婆买豆腐供养他参加科举,他中举之后休妻弃子,做尽恶事,于是一个老苗裔看不惯,就对他下蛊。可惜那个战争年月,人命如薄纸,老苗裔估计还没等蛊术成型就死了,不然不会 留这么一个祸害在土下埋着,话说,你准备咋办?” 上尸说了一大堆,其实刚才黄朝一刀刺下去的时候,一直在刀里附煞而居的上尸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 “用翻天印超度,然后火烧。” 上尸摇了摇头,道:“小黄啊,枉你英明,脑袋瓜里面还有武侯留的残篇传承,可咋能在这种小事上犯迷糊呢。这个古怪干尸本身就是金火的命,你还用火烧。不说别的,我就怕你一把火烧下去,直接烧出来了一个旱魃,我不是吓唬你,是真的。” 听到上尸这么说,黄朝突然愣了一下。 的确,上尸说的没错,如果自己一把火烧下去,恐怕真的会出事。因为这干尸的平衡点就在于金和土两点之间,土赖火生,火则可以生土。这种五行平衡其实是很微妙的,但如果黄朝盲目的用翻天印超度,再加一把火,后果是什么,还真不敢想象。很有可能是平衡被打破,立刻造就出一个祸害人间的旱魃! 上尸看着那具干尸,突然笑道:“不如这样....你把这干尸和我一起封住,我帮你度化了他。” 黄朝脸色瞬间明亮了下来,的确上尸说的倒是一个办法。 “而且,你不想知道这个家伙的奇经八脉是怎么打通的吗?”上尸突然邪魅一笑,看着棺材里还有心跳的干尸说道。 对啊,奇经八脉,上千道关隘穴位。别说全部,如果能打通一般,或许自己的实力就会更加精进一步! 这让黄朝不由的想起了刘笑佛,那个和自己千里之外隔空斗法,更是能和自己一样,虚空制符的神秘刘笑佛,身上的玄关穴位打通了几处,奇经八脉通了几窍? 黄朝想起这些,不由的脸色拉了下来。一个人,尤其是注重内丹气海修炼的奇门之人,都清楚,奇经八脉的重要性,更别说是上前道难以寻找的玄关穴位,上前个,打通一百个实力精进一轮,一千个那是什么境界,当真是算得上超凡入圣了啊! “没别的办法了,你就把这刀放在棺材里吧。”上尸淡淡的说着,突然眉头一皱。 “不好!黄朝快跑!” 话音未落,却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紧跟着,一声闷响!屋门被人从外撞开,游兴的一个伙计摔进了屋子里,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内伤。 黄朝顺着看去,却看到门外,刘笑佛一身长衫站在门口,手里多了一把手杖,看着屋子里的情景,再看黄朝,脸上也不免露出了一丝惊容。 “我还在纳闷儿呢,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煞气,原来是你搞的鬼啊。”刘笑佛说着,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一样的浮现在了脸上。 黄朝阴着脸,他知道刘笑佛找到这里并不是因为他推演出了自己的方位,或者说是命格命理。而是完全按照这即将化形的旱魃所散发的冲天煞气找来的。 反正刘笑佛就在京城,距离不足三个小时的路程,按照刘笑佛的本事以及对待天地灵气如此**的感觉,他肯定能够找来。 也就是说,刘笑佛出现在这里,也完全是凑巧了,他并不知道黄朝也在这。 “你的齐宝斋还好吧,上次打破了东西,我还没来得及赔偿呢。”刘笑佛说笑着,手指摩擦着手掌上面圆润的把手上,一颗暗红色的翡翠珠子。 黄朝没说话,脸色铁青阴冷。 “别紧张,这破地方,煞气浓重,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就是上次,咱们猜硬币,你好像欠我一命。” 黄朝听完这话,笑了。 的确,这鬼地方,煞气浓郁。如果刘笑佛随意和黄朝斗法,很可能会煞气反噬。到时候黄朝如果趁机偷袭发难,刘笑佛连个退路都不好找到。 “你学艺不精,布置的风水阵漏洞百出,如果当时布阵的时候精致一点,我也不会钻空子。” 刘笑佛听到这话,不怒反笑,似乎根本不介意黄朝激怒自己。揉了揉下巴和宽厚的脑门儿,一笑眼角皱纹堆了起来:“说句实话,我这人挺爱才的。第一次在八达岭,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躲开了我隔空千里的一击。第二次再齐宝斋,你小心思还挺多,居然预先埋伏我。让那人在外面埋伏,等我上钩。年纪轻轻,心思缜密,后手不断。不过今天来不是冲着你,而是冲着棺材里的东西!” “这具尸体...嗯?等会...这个玩意儿是活的?” 刘笑佛说着,上前一步,黄朝警惕的同时后退了一步。 然而刘笑佛全神贯注的把自己的眼睛全部放在了那具尸体上面,怔怔的注视着。 “好家伙,你的刀功...还不错啊。”刘笑佛说着,摸着下巴,走上前看着那具尸体。 “居然还有心跳。”说完,也不避讳,更不嫌恶心。手指直接搭在了那干尸的手腕上。 “也还有脉搏,嗯...这脉象...”刘笑佛突然皱起眉头,过了几秒种,突然之间,刘笑佛朝着黄朝发难了! 手中一枚硬币不经意间甩了出去,直奔黄朝眉心而来! 干脆凌厉,透着一股所向披靡的气势。黄朝慌乱之中,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仿佛四肢都僵硬了一般!好在一旁一直看热闹的上尸并不完全是一个看热闹的,见到这种情况,上前一步,挡在了黄朝的身前。 上尸本身就是无生命体,就算被机关枪打成了雨打沙滩也不要紧,顶多是再丑一点罢了。 “好家伙,你这硬币要是击中了小黄脑袋,颅腔不得被搅成浆糊了?”上尸刚想吐槽一句,黄朝就很识相的躲在他的身后,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鬼知道刘笑佛会不会一会在聊两句话,再朝着黄朝甩出来两枚硬币。 “这样吧,我今天不杀你了,这个尸体留给我。” 开玩笑,这活死人奇经八脉,上千道穴位全部被打通。虽然是活死人了,没有了意识,只是生命还在维持。但说话间一旦阴阳平衡被打破,就是一个旱魃,横行肆虐的旱魃!黄朝没什么替天行道啊,维护人间的狗屁道理,但关键是这活死人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经脉图,黄朝如果掌握在手里,那就表示掌握了探知天际的奥妙,超凡入圣也许并不是小说情节,神话传说。 但如果被刘笑佛拿走,鬼知道这个家伙会通过这活死人的穴位,经脉悟出什么。 “我宁可烧了,也不会给你。”黄朝冷笑一声,抽出刀子一刀子奔着那棺材劈了过去。 刘笑佛见到这一幕,当即吓得冷汗顺着脑门儿就渗出来了,不是害怕,是心疼! “这可是宝贝啊!” 刘笑佛大呼一声,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黄朝的手腕。同时顺势一拧,试图化解了黄朝这一刀。却没想到,曾经为了雕玉,苦练过一段刀法的黄朝,丝毫不含糊,手腕一翻,刀锋本这刘笑佛手背内侧旋了过去。 “啧。”刘笑佛迅速躲开了半个身位,同时抬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朝着黄朝心窝点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短兵相接。黄朝的反应也是奇快,抬起一脚蹭开了那拐杖,而后右手入奔雷一般,直钻刘笑佛面门和喉咙之间而去。 “啊呀,上次饶了你,这次你居然要我命!”刘笑佛说着,当即杀气四溢!左掌从袖子里探出,奔着黄朝心窝而去。但是他失算了! 黄朝根本没有杀死他的心,或者说能力。既然没这个能力,黄朝也就根本不多想着能杀掉刘笑佛,而是干脆左脚腾空,一脚踹在了那棺材的一侧。 砰! 一声巨响,棺材倾倒,扑通扑通几声,里面的活死人撑破了那一层人皮隔膜,摔出了棺材。 “哎呀,看着就心疼!”刘笑佛肉疼了一句,刚想跑出去,却突然看到黄朝手里多了一个打火机。 就是那个普普通通,在门口游兴伙计手里的打火机! 吧嗒点燃,朝着地上的汽油扔了过去。 轰! 一瞬间,火光四起。 阴阳平衡即将破碎,刘笑佛看着这火,第一次黄朝看到这个笑面佛的脸上不见了笑容! (本章完) 120章 白毛 如果不是上尸出鞘,提醒了黄朝,点火可能影响屋子里的煞气和罡气之间微妙的阴阳平衡,黄朝可能这把火几分钟之前就已经点燃了。好在也就是上尸提醒了黄朝,这把火延迟了几分钟。 上尸能看出来,并不代表黄朝看不出来。只是,黄朝想到了可能会打破的阴阳平衡,但当时他可还真的不敢确定,这个棺材里躺着的活死人,身体内的奇经八脉,上千玄关穴位全部被人用秘法打开,只差一步成为旱魃。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选择火烧。 但现在,打火机扔在了地上,陡然之间,屋子里的空气变得非常稀薄了起来。那火焰瞬间燃烧,导致屋子里的气温高的吓人,黄朝只觉得空气瞬间变得非常干燥,也就是那么零点几秒的功夫,轰的一声,一片火光瞬间在屋子里燃烧了起来。 火焰升起来的瞬间,屋子里的温度能把人给烤熟。 而升腾起来的火光,刺的黄朝眼镜生疼,也就索性在点火的一瞬间,他转身,急退了两步,离开了那火焰燃烧的地方。这才没让那瞬间升高的温度和火焰,烧掉自己的眉毛和头发。 火焰点燃的瞬间温度,其实是最高的,高的吓人。如果没有一个准备,置身于火场,平地而起燃烧的火焰人根本不用反应,就会置身于火海之中。 火能燃烧,源于最高温度燃点突破了临界点,人的皮肤根本经受不起。 “好小子!”突然之间,火光之中,一声喊声让黄朝感觉振聋发聩,再看刘笑佛,他倒是反应极快,在黄朝取出打火机之后,便立刻后退。但很可惜,这一地的汽油,燃烧起来的速度让人猝不及防。 刘笑佛虽然退出了火圈的包围,但却因为慢了那么零点几秒,而导致身上的长袍一脚被火卷到,烧了一个漆黑大窟窿。 “好小子,玩火!”刘笑佛说着,眉毛一拧,表情轻浮。可是这话音刚落,刘笑佛却不由得皱起了眉毛,而且越皱越紧。 “他妈的,你难道不知道这活死人是金火命格?你放一把火,阴阳平衡全被你打破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刘笑佛越说火气越大,奈何他距离黄朝之间隔着熊熊燃烧的一个火圈,火圈中央正式那具棺材之中的活死人。 火越烧越旺,不止是黄朝洒下的那一圈汽油烧了起来,周围的家具,窗帘也逐渐的遭受到了波及。 但其实情况其实也非常的不妙,刘笑佛距离大门更近,而黄朝却被火圈阻隔,距离大门有些距离。而更重要的是,火光四起,天知道这活死人会有什么变化? 噼里啪啦,火焰燃烧着一片声音。黄朝和刘笑佛一直看着那两个人之间,火圈之中的棺材。 突然,刘笑佛笑了一声,那双粗糙的大手虚空一握,竟然伸进了那火焰之中。 黄朝不知道他要干嘛,只是看到刘笑佛的手伸进火中,丝毫不惧怕。五根手指,放在火中,一阵花哨的翻动过后,黄朝看明白了,是一个指诀! 只是黄朝并不知道,刘笑佛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肉身不惧怕火焰? 一翻手诀捻起,刘笑佛眯起眼睛,看着火焰,嘴唇轻起,一阵晦涩难懂的道家咒法被他轻声念诵了起来。那些咒法念起来的时候,毫无任何感情可言,更像是背诵,但却如同魔音入耳一样,听得黄朝险些心神失守。 “给我破!” 突然之间,刘笑佛手中起了一个斗诀,紧跟着,一团火焰,轰的一声,平地而起。 似是又一阵风窗外刮进来一般,那风吹的火焰向两边散开,陡然之间竟压低了一分。 因为屋子里缺少附着的燃烧物,所以那火势之持续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就已经逐渐微弱了起来。而刘笑佛这一个指诀翻动的瞬间,那火焰陡然又升起了一些。紧跟着,刘笑佛手掌成刀,二话不说,对着那棺椁劈了下去! 咔! 一声闷响! 实木棺材,竟让他一掌下去,只听见一声实木裂开的刺耳声音响起,那棺材竟被刘笑佛一掌刀,一切两半。紧跟着,刘笑佛上前一步,手刀成了双指,如同毒蛇吐信一般,一指戳在了那活死人的心上。 一声难听的声音响起,却看到一团黑血飙出。黄朝顿时之间,再也难以觉察到哪活死人身上的任何一缕生命气息。 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拖泥带水,两根手指看似轻描淡写,但却如同千斤顶一般,压断冷啊活死人心房供血系统。 黄朝终于知道,刘笑佛想干什么了!刘笑佛不打算研究这活死人的上千道打通了的玄关穴位,而是直接准备取了那活死人的心脏,带回去研究奇经八脉是如何打通的。 心乃人质本源所在,是人体各路奇经八脉的总汇之处。刘笑佛很聪明,他放弃了证据尸体,只取心脉来研究。通晓了心脉,其他的经脉问题也就自然迎刃而解了。 黄朝冷笑一声:“别占便宜!” 说完,手起刀落,刀锋说话间就朝着刘笑佛喉间抹去。凶刀的锋刃卷带着空气中的热浪和火焰,所到之处尽是一片寒光凛凛。 刷! 一声破空,那刀锋所过之处,无不荡开了一团柔和火焰。青黑色的刀锋上面,更是尽显寸寸寒芒闪闪。 “好刀!”刘笑佛关键时刻也不忘感叹一句,他也不是吃素的,更不会慌忙躲开这一刀。 反而挺起身,迎着刀锋而去。却看到他那双常年把玩硬币的手,如同水蛇一般,手腕绕出一个花来,竟然避开了那刀锋,紧跟着手指一扣,缠在了黄朝的手腕上。 夺刀! 这是黄朝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果不其然,刘笑佛的手非常灵巧,如同一个钢琴家双手一样。手指轻扣,一把攥住了黄朝的手腕。紧跟着,关节发出一声轻响,黄朝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却也看不清刘笑佛到底什么手段,自己的手指被他掰了起来! 咔一声脆响,黄朝都快以为自己的手指要断了! 他并不慌神,这种关键的时刻,看似短兵相接,但俩人都不是吃素的。黄朝不会平白无故的让刘笑佛拜自己的手指掰断! 抬起一脚,刮地风! 脚面迎着刘笑佛的小腹点了过去,刘笑佛虽然看似双鬓已经斑白,脸上满是褶皱纹路,但却心和身体如同一个年轻人一样,爆发力和灵巧度十足! 俩人交手,拼的并不是谁的力气大,而是谁更加注重细节! 刘笑佛左脚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身子一弓,躲开了黄朝钻心一脚的刮地风。紧跟着右腿一提,手腕用力,他身子柔韧度极高。一招如同太极推手的招式,看似无力,但却全部都是巧劲。 一拉一扯,竟然将黄朝生生向他身体范围内拉扯了过去! 砰! 一身闷响,黄朝只觉得心口一阵钻心的疼痛,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便如同被扔进了漩涡中心一样,丢掉了浑身力气的重心,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刘笑佛的膝盖已经顶在了黄朝的心窝上,这还不算完。 刘笑佛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冷笑容,拉着黄朝的手腕和手指,向下一扯,膝盖顺势往上顶了过去。 本身只是痛击了黄朝的心窝,但却这么一拉一扯,黄朝瞬间丢掉了身体的重心不说,整个人如同如来佛祖掌心的猴子一样,不听使唤,一个踉跄,身体往前下方栽了过去。 又是一身闷响,只是这一次,刘笑佛的膝盖死死的顶在了黄朝的下巴上。 “靠!” 黄朝怒骂一声,却立刻感觉嗓子一甜,一口鲜血止不住的从最终喷出。 一招一式的短兵相接,黄朝和刘笑佛都没试探对方,而是直接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和劲道。方寸之间,胜负已分,结局也已经定。 “走!”刘笑佛怒吼一声,又是一脚,脚尖钻在黄朝的心窝。 连续三脚,黄朝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抵抗和还击的能力。刘笑佛松手了,黄朝整个人却像是脱线的风筝 一样,飞了出去。赶巧,正撞在了那棺材板上面。 前后总共三脚,也不过短短的两到四秒之内。黄朝心口一阵绞痛,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呼吸困难,嗓子里糊满了鲜血。 噗 一排血雾从最终喷洒而出,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白色的衬衣湿漉漉的血红。倒在棺材下面,周围烈焰焚烧,黄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小年纪,修出了上尸,气海丹田,内丹还已经步入了炼气化神的境界。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个人才,或者说是天才,我都不忍心杀了你。”刘笑佛说着,手中已经多出了那把凶刀。脸上堆起了一个笑容,手握着凶刀,看着黄朝:“这东西不错,留给我了。” 说完,我这那流淌着黑血的心脏,看着火圈中心的黄朝,上前一步,说话间手起刀落就要结果了黄朝! 第一次,这是黄朝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迎面而来的是刘笑佛提刀刺来的迎面煞气,寒光大盛,没有拖泥带水,握着刀柄,直插黄朝的心窝而去。 “没痛苦,你放心!” 刘笑佛说着刀锋已经逼近了黄朝的心窝,而倒在棺材边上,三教踹出了内伤的黄朝,看着自己的刀子迎面而来,对准了心脏,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或者说他有心反抗,但奈何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刘笑佛实力很强,强到黄朝根本无法和他对上五招,就已经落败,而且,姓名在这一刻眼看着就要成为了案板的鱼肉,任人宰割! 悔恨? 没有。 失望?! 也不算! 更多的是不甘和好奇心,不甘的是自己的实力不济,能力根本不是刘笑佛的对手。好奇的是,刘笑佛虽然手段高明,术法高强。但天大地大,刘笑佛肯定不会是唯一一个能把黄朝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不是唯一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惜,自己就要死了,天地之间,还有多少个刘笑佛这样的人,黄朝怕是此生再无机会遇到了。 而且,刘笑佛得到了那那活死人的心,如果真能参透那活死人的奇经八脉所在,并且按照活死人的奇经八脉,打通了自己的经脉,那么刘笑佛的实力,怕是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刘笑佛,很可能真的纵横天地,天下无敌了吧? 然而,刘笑佛的刀停了,看着眼前的黄朝,错过了杀死他的最好的一次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 刀锋几乎就差一尺就要刺进胸膛,反抗无力的黄朝,只好闭着眼睛等死的时候,刘笑佛却并没有把刀刺下去,而是急转直上,手腕一个漂亮的翻腕之后,刀花一转,一抹银白色的亮光,几乎是奔着黄朝的面门,从上到下而去。 噗! 刀锋似乎是嵌入到了什么东西,紧跟着,黄朝便感觉到一阵阵热乎乎,臭烘烘的粘稠**,滴在了自己的脸上。 “靠!”刘笑佛怒骂一声,双手握刀,顺势一拧,紧跟着整个人迅速后退了两三步,怒骂一声,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脸上写满了惊恐。 “嗯?”黄朝皱了一下眉头,却立刻感觉到,房间周围的火焰瞬间熄灭了。一场大火,并没有扩散出去,但尽管如此,白色的墙壁也已经熏黑,窗户烧掉了一大半,周围一片狼藉。 黄朝突然觉得一阵危险的气息充斥在房间之内,刘笑佛已经跑到了门口处,紧跟着黄朝抬头看去。 只一眼,黄朝就立刻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陡然之间蹭的一下从皮肤里钻了出来!头皮一麻,整个人浑身如履冰窟一样,丝丝凉意透着空气,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直钻皮肉骨。 那是一张无比狰狞的大脸,青白色的脸皮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泽。脸上全是绿色的暗斑,像是一块发霉的糕点。头发蓬乱杂长,一双眼睛透着一股绿光,皮肉紧绷出无数条横纹。 是那个活死人! 黄朝怒骂一声,虽然身有重伤,但却还是一个踉跄站了起来,后退数步,而这时候黄朝这才看大到了那个活死人的真面目! 不知何时,活死人已经坐了起来,就坐在棺材边上。浑身上下是下葬时候就穿着的黏糊糊的长袍,红色的底,金色的边。做砸棺材上,他的胸前的皮肉已经刨开,露出了五脏内附,心脏没有了,鲜血却很少往外流淌。 坐在棺材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珠子看着周围。 “黄朝,都是这把火放的!” 刘笑佛说着,却突然闭上了嘴。 滋滋滋... 一声声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传来,刘笑佛和黄朝同时瞪大了眼镜看着那做在棺材上的活死人。 呼... 一口黑紫色的气息从它嘴里喷出来,紧跟着一股黑烟弥漫全身,双手,脖子,眼镜,脸,这些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肉,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干瘪,失去最后的水分。而后,一点一点的白色斑点开始出现在那活死人的身上,短暂的一秒到两秒钟的时间,那些白色的斑点迅速变大,变长,从皮肉的缝隙里钻出来,带着浓浓的黑血和腥臭! 白毛!最短大约一寸,最长则大约一尺的白毛,伴随着撑破皮肉的滋滋滋难听的声音,破皮而出,瞬间那活死人的身上,突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白毛,看上去格外的让人心中发寒。 黄朝和刘笑佛看到这场景,几乎同一时间没有选择逃跑,因为他们都知道,逃跑没有用,屋子这么大,这活死人奇经八脉全部白打通,上千罕见穴位也已经贯通,就已经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活死人,或者是白毛尸体了!而是——旱魃! 几乎是一种潜在的默契。刘笑佛放弃了取黄朝的性命,而是把那把凶刀扔到黄朝的脚边。 “继续斗法下去咱们俩谁都跑不了,而且这长白毛的怪物都是你一把火给烧起来了,是不是也得有义务除掉?” 黄朝冷笑一声,道:“刘笑佛,你真以为我是什么好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也不是不会做。再者说,你当真以为我跑不了吗?” 开玩笑,刘笑佛刚才三脚,踢的黄朝一身内伤,气海丹田受创。 这种身体情况和刘笑佛一起去和那旱魃拼命?脑残了吧?刘笑佛不把自己当炮灰,就已经够可以的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笑佛其实也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从这白毛怪物的面前全身而退。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却突然身后一阵凉风袭来。 刘笑佛猛然回头,却看到上尸从背后像是鬼魅一样突然跃起,向自己发难! “小黄快走,老子给你掩护!” 上尸本身就是黄朝灵识幻出的灵怪,不死之身,只要黄朝不死,上尸也就不会身死道消。所以变相的,上尸虽然偶尔作风古怪,喜好女人,口不择言。但却是对黄朝有这无二的死忠,因为上尸知道,黄朝要是死了,自己也活不成。 眼看着上尸发难,黄朝也不歇着,握着刀子,一个箭步起身蹿出。却并没有朝着大门方向而去,而是甩手奔着刘笑佛的后心而去。 这一刀,几乎使出了黄朝全身的劲力,甩的格外用力。 白毛怪物不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 只是这一刀哪那么容易刺中刘笑佛?黄朝也只不过是虚晃一刀,为自己创造逃跑的空间和时间而已。 刘笑佛躲开一刀,让出了半个身位,黄朝立刻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夺门而出。 这一跑,相当的狼狈。 吼! 然而还没跑出去,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怒吼声传来,一双绿油油长满白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黄朝的肩膀。 那灰色无光的指甲,丝丝的扣入了黄朝的皮肉之中,几乎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妈的!”黄朝一声怒骂,丝毫没有多余的想法,手起刀落,一刀刺穿了白色绿手的手腕!紧跟着刀锋一 转,一股子充盈的煞气爆开,那绿色的大手瞬间爆开一团黑血。。 煞气外溢,凝煞成刀! 黄朝的苦修终于没有白费,凝煞成刀的本事,如今终于炉火纯青。 一团煞气爆开,那旱魃白毛疼的怒吼一声,张大嘴巴。却看到的是一掌撕裂着腐肉,牙齿缺了好几颗的血盆大口! “哈哈哈哈,你跑不了了!” 刘笑佛大笑一声,一掌拍飞了上尸,紧跟着,虚空一握,一团金光出现在他的掌中。那一股子威风皇气陡然暴涨,刺目的光亮在掌中出现,手掌成刀,一刀看在了那白毛旱魃的脖子之上。 这一刀,黄朝感受到的却和上次那八达岭从天而降的煌煌一剑,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是这浑身奇经八脉全部贯通,上千道穴位冲破的活死人,能成旱魃白毛,肯定有着特殊之处。 黄朝心里暗骂那个将那秀才给放进棺材里养成蛊术的老王八蛋。 “黄朝,想活命,和我合作,不然我们谁都跑不了。”刘笑佛说着,看了一眼黄朝肩膀上的伤势。 不重,但伤口却诡异的流出了阵阵黑血。刘笑佛知道,就算黄朝今天跑出去了,他这一身本事恐怕也就要付诸东流了。不知道这旱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看黄朝这伤势,就算今天没机会杀了他,刘笑佛相信,以后再找到黄朝的时候,他已经不太可能施展一身的本事了,换句话说,黄朝已经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人。 没办法,逃生无门,只能合作! “别废话了,有什么办法直接说。”黄朝说着,但却对刘笑佛始终抱有警惕。 “超度了他!”刘笑佛冷笑一声,看着那白毛怪物,冷冷的说道。 所谓超度,其实很简单,念诵道家真经,用符篆或者自身灵气,强行弹压住这一身煞气的旱魃! “好,你先来。”黄朝冷笑一声,他才不当那个傻子,冲上去和旱魃交手。 刘笑佛笑了笑,指甲用力,一阵煞气让他非常巧妙的用在掌心之中,划破了掌心,再次虚空制符,一张血符陡然出现在了刘笑佛的手心之中。 “给我起!” 刘笑佛怒吼一声,一串红子如同精灵一样跳跃在他的掌心之中。 黄朝也不甘落后,既然合作,就没道理不出手不出力。 学着刘笑佛,黄朝暗念一阵清心咒,手诀一翻,那一阵清心咒从嘴里念出来,果然非常有效。 那白毛旱魃只往前走了一步,便立刻狰狞的绿脸上面,越发显得扭曲了起来! 血盆大口张开,一秒钟的功夫就要奔着黄朝咬了过去! 刘笑佛无心逃跑,因为屋子就这么大,可能不等自己跑出去,那绿毛怪物就得把自己抓回去! 如果说今天如果只有刘笑佛一个人,或者只有黄朝一个人。那么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可好在,两个人都在场,合力之下,也许并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清心咒和刘笑佛天生的帝王气象一同迸发,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席卷着周围的煞气,炎炎烈阳一般的罡气如同烈火一样,席卷而去! “给我燃!” 几乎同时异口同声,黄朝和刘笑佛同时手诀一翻,空气之中陡然不再那么阴森寒冷。两股灵气被他们两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中,随后,便是一片火光冲天! 这个火,不是普通的火,而是黄朝和刘笑佛真元催动的真火! 炎炎一击,席卷着稀薄的空气,奔着那旱魃就点了过去! 砰! 轰! 两声爆鸣,黄朝和刘笑佛便只看到面前一阵金光大盛,来不及闭眼躲避那刺目的金光,却感觉到了身前一阵赤炎燃烧而起,迎面而来的热浪催的两个人脸颊发烫,眼睛睁都睁不开。 呜啊! 突然一声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响起,黄朝和刘笑佛谁都没有注意到,刚才被一掌拍飞了的上尸突然蹦起,一个箭步像是脱缰的野狗一样钻入了两道金光真火之中。 像是扑火的飞蛾一样,速度极快,迎着那火焰的中心而去。 “你要干嘛!” 黄朝脱口而出,刘笑佛却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冷笑。 “你的上尸想占便宜!心眼真多,有便宜就占啊!” 刘笑佛这么说,黄朝算是明白了。 这两道炎炎真阳之火当真是烧尽一切的,尤其是是两个内丹都已经步入炼气化神的高手,所迸发出来的灵气更强,灵气催生的火焰更烈。 别说是旱魃,什么玩意儿都能烧成残渣。 然而道家讲究的是平衡,就像是佛家所说的有因必有果一样。 毁灭之中不一定就没有蕴藏着生机!旱魃主位的是金和火,相反的,当火更旺盛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毁灭! 而上尸选择在这个时候附身那旱魃的身体,除了两个人都是至阴之上的灵怪之外,更重要的是,上尸如果能经受得住黄朝和刘笑佛的两路灵气真阳火焰的洗礼,也不是说不可以烧掉旱魃的所有气机,上尸想要鸠占鹊巢! 只是很可惜,黄朝虽然有心成全,但刘笑佛却不打算留着这么一个祸害! 他更加卖力,浑身气机迸发,火焰更盛。 哇! 哇! 哇! 一声声的惨叫,也不知道是那旱魃白毛,还是黄朝灵窍之中的上尸传来的! 但久而久之,黄朝突然感觉到眼前越来越模糊,脑袋疼的发胀! “小黄,这老鬼看出来了你我俩人灵识相同,他烧死我,也等于是想把你脑子烧成开水!” 突然火海之中,传来了上尸的吼叫声,听那声音就能分辨出来,这家伙也不好受。虽然他无肉身,但毕竟是灵体,承受不住这么霸烈的真元灵火。 “不行了!”终于,刘笑佛收了灵气,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最终喷涌而出,撒了一地。 黄朝也没能支撑许久,终于倒在了地上,他比刘笑佛的情况还要糟糕。气海丹田像是经历了一场十级地震一样,几乎可以说是瞬间崩塌了,灵气在体内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聚集地,散乱的游走在黄朝的五脏,骨血之中,整个人面色蜡黄,透着疲倦和无力。 刘笑佛也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嘴角落下,但抬头看了一眼那旱魃,如今已经烧成了一团漆黑的干瘪物质,堆积在地上,火焰还在燃烧,火焰的重心是一阵噼啪乱响的燃烧的声音。 “这算完了吧?”刘笑佛看了黄朝一眼,带着一丝征询的意思。 “我他妈哪知道。”黄朝颓然的坐在屋子的墙角。 “是完了,那东西被我们灭掉了!”刘笑佛脸上的褶皱都快拧在一起了,可随后,他再看向黄朝,脸上却分明露出了一丝冷意。 “不过,咱们来的事儿还没完!” 说着,刘笑佛突然挺起腰杆,虽然两个人已经几乎可以说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但技高一筹,气海丹田更充盈一份的刘笑佛,仍然有力气站起来! 黄朝无力的看着刘笑佛,冷笑道:“你这样的身体状态,能杀了我?” 刘笑佛摇了摇头:“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刘笑佛再次手掌成刀,嘴角冷冷挑起了一个弧度,说话间对着黄朝眉心而去! 没力气了! 黄朝心口如同压着千斤顶一样,让他动弹不得,浑身感应不到周围的一丝一毫的天地灵气,身体差到了极点,虚弱无比,和死没什么区别。 他想反抗,可是浑身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劲力,无力的倒在墙角,看着那一掌向自己扑来。 直奔黄朝的眉心。这一点下去,黄朝瞬间觉得耳目一阵清明,整个世界陷入到了一片白色光芒之中,自己笼罩在光里,浑身舒服,轻盈,闭上眼睛。 “这?难道就是死亡的感觉?” (本章完) 121章 泡杯茶 夜幕下的东北,双城堡,花家大宅的上空,繁星点点。一身素衣的花二爷,站在院落之中。一身宗师气派,门口一条黄狗蹲在地上,脑袋放在狗腿上面,看着花二爷。明明是条狗,却像是老鼠见了猫。 花二爷一套通背拳打出来,刚劲有力,拳拳生风,没有人和他搭手切磋,但不用怀疑,花二爷的拳要是招呼在人的皮肉上,绝对是拳拳到肉,骨头都能拍碎。 “嗯?” 花二爷收起了拳势,长出一口气,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 乡村的夜晚总是比城市安静,头顶星空璀璨,繁星点点。花二爷看着漫天的银河,突然皱了下眉头,却看到繁星之中,有一颗亮光,不安分的一闪而过,拖着一条短促的尾巴,划过天际。 “北斗位上,流星陨落?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花二爷说着,走到院子的一旁,端起一个大瓷茶壶,猛灌了一口那街面上随处可见的便宜茶叶,而后从兜里取出了一个类似于怀表一样的东西,看了一眼。 萨满教义不同于奇门相术,但殊途同归而这总是一条树上的根。花二爷的这个怀表不一般,拿在手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拨弄的,不过多时,花二爷的眼里闪出了一抹亮光。 “居然是黄朝...怎么...怎么可能?居然...居然...死了!?” 花二爷的脸上写满了惊容,拿着那古朴怀表又看了一眼,几秒钟后,长舒一口气,虽然花二爷年岁也不小了,可平常一套拳练完,他也顶多是出些汗,不至于整个人感到特别的疲惫。但此时此刻,花二爷放下了怀中的那个怀表,无力的坐在了院落里的藤椅上面。 “真...真的...死了?可惜了...根骨奇佳,难得一见的天才,才二十岁...他到底惹了什么厉害人物?居然能把黄朝的所有气机,全部断绝了!可怕,太可怕了!” ........ 南州市,县城外黄家祖宅的院子里。 黄宝山一手烟,一手酒,嘴里还嚼着凉拌肚丝。抽了口烟,喝了杯酒,吃完了嘴里的肉。他再次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尊两尺左右,不满青泥铜斑锈迹的千手观音铜佛像,仔细把玩在手里。 时而那道面前,仔细观看把玩,时而用手指扣着上面的锈迹,凭借自己丰富的掌眼经验来判断这锈迹是岁月形成的,还是人工后期形成的。 “咋样?老太爷,看出什么了吗?” 唐建军嘴里挂着韭菜鸡蛋,猛抽了一口酒,一脸痛快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老头子拿出来了十几年的窖藏的酒喝的顺喉,还是因为淘到了宝贝,打心眼里的爽快加痛快。总之唐建军今天的心情相当不错,一眼就能看出来。 “东西是好东西,明代嘉靖年间的玩意儿,市面上不多了,别卖,留着,有灵气儿,对你有好处。” 明代嘉靖年间,皇帝信道,成天坐着羽化飞升,长生不老的春梦。这个年代是比较重道轻佛的,所以这尊千手观音,无论是品质,质地,工艺都是上乘极品。黄宝山说不让唐建军卖出去,一方面是这东西真的是好东西,虽然不算法器,但岁月沉淀,经历风霜,沾惹了不少的灵气儿,镇宅辟邪的好东西。 另外一方面,这东西太烧手了。俗话说,财不外露,如果唐建军卖出去,黄宝山相信,不用多久,文化部门就得找到他。因为这玩意儿,绝对是能放到省一级博物馆的极品,有价无市不说,敢贩卖的基本上都得被抓进牢里。 唐建军不知道黄宝山已经无形中为自己化解了一场牢狱之灾,心里高兴的是自己只花了一千多块钱捡漏买来了这么一个极品观音铜像。他很相信黄宝山的话,老爷子说不卖,他肯定不会去买。 老爷子说这东西是好东西,镇宅最好,他就问道:“拿着东西摆放在哪最好?” 黄宝山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说道:“朝南,卧室最好。” 唐建军谨记了下来,刚想再次发问,却看到黄宝山坐在他的面前,本来举起来的酒杯,又再次放到了桌子上,皱起了眉头,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是唐建军第一次见到老爷子这样的表情,紧张?不安?反正很复杂。 “老爷子,咋了?”唐建军说着,放下了筷子。 老头子挥了挥手,示意唐建军别吭声,而后宽松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指诀念动,老头子念动指诀的频率不快,但犹如他和的老酒一样,外人看的热闹,内行人看的是门道。 每根手指三个关节,拇指触碰,捻动,翻转,许久之后,老头子微微的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安,以及...愤怒! “建军,安排一下,我要出门儿。” 唐建军好奇,或者说是担心,害怕。他眼中的老爷子,不怎么爱说话,不爱笑,看似一本正经,但做事做人却有这一股游戏人间的洒脱。 说完,老头子从地窖里取出了一瓶五十年的烧刀子,倒了两杯,一杯是唐建军的,一杯是自己的。他没顾得上面前的唐建军一脸好奇,担心和后怕的表情。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烧刀子是自酿的,五十年的窖藏,一口气吞下去,似乎是辛辣的白酒烧光了老头子内心的无数复杂情绪。 老爷子喜欢喝酒,喜欢抽烟。喝的酒是自酿的,偶尔唐建军带来的无非是尝鲜,但不贪杯。烟是自己卷的烟丝,顺喉,却也呛鼻肺。所以,无论是酒还是眼,老头子一直换慢慢的来,酒一口一口的喝,烟一口一口的抽,这一次一口闷掉了一整杯,唐建军还真是第一次见。 “老爷子是想去哪?我安排。” 一杯几乎是纯高粱酿造的白酒吞进肚子里,老头子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醉意,反而比往常更加清醒了一分。 “先去沪上,再进京城。” 听到这话,唐建军突然眼中透出了一丝不安。 “老爷子是不是觉察到哪不对了?” 黄宝山摇了摇头,道:“这些你先别问,帮我安排吧...”说完,老头子抬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星空。 “今天的这天可不是啥好的星象。” 唐建军也抬起头看着夜空,月亮旁边,暗淡的星光几点,彰显的是月亮无限的寂寞。唐建军不知道代表着凶兆和杀机,只是觉得这种月亮自己还是头一次见。也不知道是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春雨,打了一场春雷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往日皎洁白净的月亮,今天透着一抹暗红色的光芒,如同沁入白酒的人血。 “好,老爷子,我这就去办,明天早上就派车来接你。” 唐建军不安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五十年的窖藏烧刀子,真不是水货,一口气吞下去,唐建军没有老爷子的酒力,一股子辛辣灼热的气息直窜头顶,瞬间晕乎乎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我这就去安排。”唐建军起身,黄宝山没拦着他,继续坐在院落之中,闭着眼睛,不像是一个高人,更像是一个老神棍。 院落里非常安静,唐建军不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感觉到了一阵似有似无,隐隐约约的肃杀之气,等他出了黄家祖宅,他才发现,这一股子肃杀冷冽的气质,是从老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 第二天,京城,云德社茶楼,戏台子的后面是演员休息的地方。 今儿茶楼早早的就结束了,后台人刚过十二点就离开了,只剩下了郭云德和他的搭档于前,两个徒弟,岳鹏和小云子。 “消息准确?” 郭云德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一只手摩擦着太阳穴,似乎是早思考着什么巨大的难题。 “差不离,真死了,秦家那边放出的风。不光是黄朝死了,那个刘笑佛也没活下来。四川那个变脸的娘娘腔已经带着黄朝的尸体走了,情况不是很妙。娘娘腔身边的那条个叫青的女人说,尸体只等黄朝他爷爷来了才会交出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 岳鹏越说越觉得后怕,脑门儿全是冷汗,紧张的手插在兜里紧紧的攥着,却也忍不住在颤抖。 四川变脸的娘娘腔自然是游兴,而岳鹏所说的竹叶青,也正是那个女妖精,青。 “不可能,不可能!黄朝不可能死!”郭云德说着,紧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可是,这消息的的确确是那个变脸娘娘腔说的,他没理由骗我们。” “会不会是竹叶青想杀黄朝,一直没 机会,就趁着这个机会趁机在背后捅阴刀?” 于前虽然平日里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有一点儒商,知识分子,文化人的意思。但实际上,江湖之上,说相声,走草台班子的郭云德之流,其实就是三教九流中的九流角色。 只是新社会之后,三教九流统统已经改头换面了,不然的话,顶着一个痞子流氓的帽子,于前和郭云德也很难在遍地红砖,吐口痰都能吐到个当官脸上的京城里,一枝独秀,有自己的堂口。 “这个可能理论上是存在的,但他们之间没有太大的冲突,青没必要冒险和孙家过不去。这事儿有蹊跷。” 正当郭云德说话的时候,后台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郭云德抬起头看去,却看到的是孙雅和孙倩姐弟二人走了进来,跟着两位女王大人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皮衣,平头,脸圆圆的,嘴角和下巴留有青色的胡茬。 看到这中年男人,郭云德不由得从凳子上下来,直起了腰杆。 混京城这么多年,他早就练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认出来,这个皮衣中年光头是黄朝的舅舅,那位只差一步就能封将的小将军孙雀! “郭云德,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一进门,孙倩根本没有任何的开场,直接了当的冲着郭云德说道,平日里说话都轻声轻气,冷言冷语的女王殿下,此时此刻语气之中透着一丝隐隐的怒意。 郭云德不敢欺瞒,不敢说谎,更不敢知情不报。 “孙姐,你别慌,这事儿还没有确定。只是听那四川变脸男游兴说的...” “郭云德,四九城内外,你朋友遍地,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却让一个西南川城的外人告诉你,你不觉得丢人吗?” 说话的是黄朝的舅舅,那位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一个警卫连的小孙将军。 “孙雀,别难为他。” 说话的是孙雅,她走到茶几前,给自己姐姐和哥哥倒了两杯茶水。 “凡是往好的想,我觉得咱们有必要给黄宝山打一个电话,这事儿瞒不住。” 孙雅正说着,自己包里的手机却响了。打开一看,不由得眼神一动。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说到黄宝山,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郭云德他们没机会听到电话里具体讲了些什么,因为孙雅接电话的时候是出去接的。回来之后,她倒是平静了许多。 “老爷子说明天到京城。” 孙倩一反常态,似乎是听到黄宝山要来京城,她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但谁都能看出来,黄朝的亲妈此时此刻,心乱如麻。 那一晚的京城注定不平凡,也不简单。 市区某家私立医院,因为高昂的医疗费用,让不少平明老百姓望尘莫及。但一分价钱一分货,这里的医生或许比不上军区医院,但设备,病房条件,护理人员基本上也能排进全国前五了。 四楼是脑外科的病房,脑外科的病房一年四季人都挺多的,和心外科一起往往病床要添加到走廊上。 但私人医院因为不在医保规划之中,所以,这家医院的病人倒是并不算太多,最起码不至于走廊上住的都是病人。 入夜时分,一个穿着粉白色护士裙装的年轻护士,走在走廊上,干净的布鞋上面让她自作主张的画了一朵小花。不得不说,为什么男人喜欢看制服**,女孩子穿护士裙装的样子的确好看,娇嫩欲滴的身材被洁白的裙装包裹住。 游兴站在走廊里尽头的安全通道里面偷偷地抽烟,眼神看着那路过的小护士,不由的往歪处想。 裙装非常合适,但那女孩子的身材却不合适。一米六左右的身材,样貌清秀,一头香发盘在脑后,扎着一个非常好看的发髻。胸前的兜里面放着一根笔,和一个小怀表一样的小玩意儿,精致的脸上有这一点稚气未脱的意思。 “这么晚了还抽烟啊?” 不得不说,一个男人长得帅是天生的名片。 闻到了走廊里烟雾缭绕,小护士抱着病历本,站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游兴。虽然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换分红色衬衣的娘娘腔,取向很不正常,很诡异。 “是啊,抽了好些年,一会不抽就难受,尤其是熬夜的时候。” 女孩子侧着头笑了笑,露出一丝俏皮,突然眼镜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病房还亮着灯。 “你朋友到底什么病啊?” 游兴上前一步,顺手把烟扔进了垃圾桶上面的烟灰缸里,说道:“不好说,你们医生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那个一直陪着她的姐姐是你朋友的女朋友?很漂亮啊。” 游兴摊手,撇嘴,露出一丝无知和无奈。 “谁知道呢,现在人思想太开放,太浮躁,我个人还是认为,稳重一点比较好。” 女孩子看着游兴妆模作样,不由得笑了笑,露出两三颗洁白如钻石一样的牙齿。 “你是刚毕业?”游兴刚想说两句闲话,虽然他取向很复杂,很诡异。但游兴还是有心,晚上能不能让这个小护士陪自己度过这漫漫无聊的长夜。然而就在自己刚说出口的时候,突然小护士的身后走出来了一个人影。 “游兴。” 冷冷的,不是别人,正是青。 “火机。”青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取出了一根女士香烟,放进了嘴里,却发现没有打火机。 游兴很狗腿摸样的上前,一点也顾不上那个小护士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吧嗒一声,点燃了打火机上面的火苗。 “身体咋样了?”最先说话的是青。 游兴苦笑了一下,道:“还好黄朝把我叫出去的及时,玩一会恐怕真不行,这会就是有点头晕,别的没啥,刚医生看过了,再来两个姑娘暖床都没问题。” 青点了点头,诶说话。 游兴猛抽了一口香烟,小护士见没什么话好说,对着他们两个笑了笑,又叮嘱了一句临走切记灭掉烟头之后离开了走廊。 青淡淡的说着,突然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愧疚?担心?还是别的? “对了,姐,你觉得刘笑佛还会找上门吗?” 青摇了摇头,道:“虽然你最后一枪击中了他,但我觉得,刘笑佛肯定不会平简单的死在一颗子弹面前。这个古怪老头太厉害,恐怕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能把黄朝折腾成这样,昏迷不醒,现在就期望着把黄朝“死”了的风放出去,别让秦家趁机发难。” 青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一直没进病房,就坐在走廊里守着。青后半夜肚子饿了出去买夜宵,一点多了真不知道她能不能买得到。 病房里面,黄朝躺在**,毫无预兆的突然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的却是天花板。 从小到大没怎么进过病房的他,仍然对医院里的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非常不爽。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黄朝想要找水喝,却一抬手,发现了手背有阵阵丝丝的凉意。 再一看,一张精致的脸蛋正趴在床边。却并不是唐小甜,也不是商若水,而是一个让自己根本没有想到的人。 高晓。 黄朝脑袋里努力的回忆,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到具体的细节。只记得,刘笑佛一掌拍在了自己的眉心,紧跟着一团白光闪过,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本以为死定了,却没想到睁开眼睛的时候,没缺条胳膊,少条腿。躺在病**,除了心电图在跳动之外,连一个氧气管都没有。 自己想是睡了几个小时,而这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咳...” 黄朝干咳了一下,倒不是想吵醒高晓,而是他真的口渴了。 然而,高晓却像是一个小兔子一样,听到了那一声咳嗽,突然抬起了头。柔顺的马尾香发,伴随着她抬起头而抖动,好看,特别的好看,尤其是还隐隐的散发着一股子青春的香气。 看到黄朝醒来,高晓笑了,但笑容很快凝固在了那一瞬间。这种微妙的情感,黄朝没注意到,也没太多的关心,只是问道:“我睡了多久?” 高晓拢了拢眉角的青丝:“他们把我接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四个小时?”黄朝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点了点头:“你 怎么来了?” 随后他发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高晓现在是关键人物,秦家肯定想尽一切办法的要找到她,因为找到高晓就等于可以找到王军王磊兄弟。看样子,还是青的心思缜密,知道医病把她也带了过来。 “你...是怎么受伤的?” 高晓抬起头,看着黄朝,言语有些吞吞吐吐,不自然,眼神飘忽,脸更是有些红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担心?期望他健康没事?还是别的什么因素?高晓说不上来。 京城的女孩,后海酒吧街见识过了大世界的样子,自然不会是太多的小家碧玉。看着黄朝,心里怎么想的,干脆就怎么说了。 黄朝笑了笑,突然采取主动,手轻轻的挑起高晓的马尾辫,笑着说道:“你这是算关心我?” 高晓愣了一下,却是主动的点了点头。 生死线上徘徊了一阵,黄朝差点去见了阎王,虽然不明白自己明明被刘笑佛拍了一掌在眉心,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奇迹般的毫发未伤。但是,他实在是没多少心情在这里和高晓谈论风花雪月。 “我有些头疼,你帮我泡杯茶可以吗?” 高晓有些犯难,不是她不乐意跑腿,而是因为没茶。 “你等我。” 高晓说着,起身就走。 支开了高晓,黄朝躺在病**,艰难的站起来。走到窗前。 这家医院地处海淀市中心,此时此刻,虽然已经凌晨,但不妨碍窗外一片昏黄色的灯光夜景。 黄朝眯起眼睛,站在窗前,突然心中一动。 “怎么回事?” 在他站在窗前,尝试着运行自己丹田之力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丹田气海,深邃无比,但...但是却一点真元灵气也感应不到! “这...难道...刘笑佛一掌拍碎了我的识海!” 一种不妙的感觉突然涌上了心头,黄朝再次尝试,却仍然一无所获! 绝望的情绪瞬间弥漫在了自己的身边,黄朝心里有些怒,有些不安,更多的是惊骇! “难道,自己的识海真的不见了!” 黄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己的识海丹田,经过了那次武侯八阵图的传承之后,变得异常强大。里面存储着浩瀚的灵气,供自己使用。加上平常反复的淬炼识海丹田,黄朝的体质早已异于常人。 可是偏偏,此时此刻,他感应不到一丁点的天地灵气! 这...这就好比是武侠小说里面的情节,主角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身本事全部随着一泡尿而付之东流了! “靠!”黄朝不甘心,换谁谁都不甘心! 他再次催动识海丹田,但仍然一无所获,脑袋里好像瞬间被人抽空了一样!武侯八阵图暗淡无光,没有灵气的蕴养,自己的识海丹田就仿佛是一片废墟一样! “嗯?不对...不对!” 黄朝突然脑海中感应到了什么,不是灵气,但却和灵气非常的接近! 紧跟着,把识海深处的武侯传承的八阵图上面,突然涌现出了一片片暗红色的红点,以及一副人体的脉络图。 那一副人体脉络图,就好像是达芬奇的黄金比例人形图一样,呈现在了自己的识海丹田的深处! 而更加让黄朝意想不到的是,那人形图就是自己! 一模一样的鼻子,脸,嘴巴,眼镜,耳朵,肩膀,双臂,四肢,双脚,上身! 而那暗红色的小光点映在人形图的上面,黄朝比起眼睛,仔细的感应,认真的感应,最终发现,那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小红点,居然是足足有上千处之多,每一处暗合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依附于武侯八阵图的传承之力上面! “我靠!难道...” 黄朝心中有了一个推定,那就是刘笑佛的一掌的确拍到了自己,但...毁掉的并不是识海丹田,而是...上尸的灵韵! 换句话说,自己的上尸再次回归了识海深处,丹田之内!而改变的地方就在于,自己和刘笑佛在房间里,催动真元灵气,释放出真元之火燃烧旱魃的时候,上尸曾经很投机取巧的投进了那旱魃的身体之内! 上尸本身就是代表了黄朝的心神和欲望,刘笑佛无巧不成书,间接的让上尸魂归了自己的识海丹田。但同时别忘了,上尸已经将那旱魃身体之内的奇经八脉和上千穴位,完全融合! 换句话说,黄朝已经有了一幅地图!这一幅地图充分记载了上千穴位的位置! “靠,难道凡人真的可以通过秘术,来走向超凡入圣的境界!” 想到这些,黄朝不由得想到,道家的内丹境界之中,炼精化气和炼气化神之后的境界! 也就是化境之后,真正意义上让人脱胎换骨的境界!? 当然,这种境界距离黄朝还太远了! 虽然自己脑袋里的那副人形图之中记载了上前穴位,但黄朝并没有奇经八脉的脉络啊!就算打通了穴位,充其量也只是帮助自己识海丹田,人体肉身更加强大一些。如果真的像做到那道家内丹的极致,恐怕还得参悟透那奇经八脉的所在。 但很可惜,奇经八脉的脉络全在刘笑佛的手中。 换句话说,那个旱魃,虽然被打通了奇经八脉,但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不复存在。奇经八脉被刘笑佛挖心带走,而上千道穴位的所在,则被黄朝无巧不成书的全部继承了下来! “这算是凑巧?还是老爷子常说的机缘?” 黄朝坐在床边,突然觉得一种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太奇玄了,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黄朝坐在床边,闭着眼睛,虽然感应不到识海深处的哪怕一星半点的气机,但却能够感受得到那人形穴位图上面,上千处穴位的所在。 黄朝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你醒啦?”就在黄朝坐在床边,怔怔出身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清明冷冽的女人声音。 转过头看去,青斜靠在门口,一脸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黄朝。 “你救了我?” 青笑了笑,道:“你以为呢?” 黄朝嗓子发干,低着头道:“我这人不喜欢说谢谢,你别指望我会谢你了。” 青撇了撇嘴,道:“我还以为你会感激我,然后以身相许呢,有些失望。” 黄朝懒得和这女人斗嘴,更没心情跳进这个女妖精事先给自己挖好的坑。 “看在游兴废了老大的劲把你背出祸害,救了你一命的份儿上,给我说说,你到底和刘笑佛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刘笑佛已经跑了,而你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黄朝摇了摇头,道:“我要是知道,我一定告诉你,可他妈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游兴怎么样了?” 青白了他一眼,:“人没事,就是背你出来的时候差点晕过去,休息一天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提醒你一下,我让人放出去了烟雾弹,现在整个京城都以为生死不知,也都以为刘笑佛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黄朝听到这话,不由得皱眉头:“我妈知道了?” 青没说话,淡淡的点了点头。黄朝知道,如果自己妈知道了自己死了,别说她会是什么心急如焚的心情,八成祖宅里下棋喝酒抽烟的老爷子也应该知道了。 “我劝你躲一阵子,你仇家太多,出去了很可能比较麻烦,这个医院院长我认识,比较信得过。” 黄朝笑着说道:“院长是主管妇科的吗?“ “滚!”青骂了一句,听到黄朝嘴上占便宜的话,脸却红了。 “高晓那丫头呢?我只是让她给我找口水喝,咋跑那么久?”黄朝看青脸红了,心里有些得意,但却还是岔开了话题,问道。 青抱着双臂,白玉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托起了胸前不算丰满,但却精致得能让无数男人血脉喷张的胸峦说道:”你给那个高晓那个小姑娘下了什么迷药?你说想喝茶,她就真跑回家去取茶叶了。” 听到这话,黄朝的脸上也愣了。 “这么晚安全吗?” “哟哟哟哟,还关心起人家了,在我面前秀恩爱,你不怕我吃醋的?”青媚眼一笑,可随后还是轻笑着说道:“放心,我让游兴陪着她呢。” “我靠,那就更不放心了!” (本章完) 122章 沪上来客 站在医院的窗前,黄朝看着窗外一轮洁白月光,黄朝不懂星象,但看着头顶的几颗寥落的星辰,以及那个很难得能看到的下弦月,黄朝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作祟。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种不安来自于哪里。 是因为自己的气海丹田受损,连周围微弱的灵气都感应不到?还是因为刘笑佛一掌虽然拍的黄朝丹田识海崩毁,但却又同时领悟了那上千穴道的所在地?但是感应不到灵气,又该如何突破玄关?这都是一个问题,非常头疼的问题。 丹田何时重塑,怎么重塑?又要多久才能重塑?更重要的是,刚才和青聊天,说起了刘笑佛才知道,这家伙也受了伤,而且伤的还很不轻,逃走的时候还被游兴开枪击中了。黄朝对于刘笑佛的气机一直把握不住,这也是黄朝无法在刘笑佛身上推演的原因。 这个看似年迈,但实际上说话语态却并不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并且身体状态,却都是成年人的巅峰状态。而且,刘笑佛的内丹实力绝对在黄朝之上,不然的话,他不可能最后那一掌,拼尽了全力,并且在此之前,他和黄朝一同运行灵气,催动真火烧掉那旱魃,这都是极其耗费丹田气海的。 而现在,黄朝的气海丹田几乎已经是半荒废的状态,虽然他现在还没搞明白,到底是刘笑佛一掌拍过来,导致自己的丹田崩毁的还是催动真元灵气太猛,一口气耗尽了识海深处的丹田灵气? 这些都不可知,黄朝想从武侯的八阵传承中找到答案,但很可惜,没有灵气供自己使用,识海深处犹如一座阴霾之下的废弃古城,黄朝在丹田之中找不到一丝往日的气息流动。 这是一种真正的绝望!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经历过毁灭性打击之后,非但没有死,更重要的是前面的路暗淡无光。 不过一会,突然病房门打开。高晓站在门外,虽然算不上气喘如牛,可是本来扎着一个干净柔顺马尾辫的她,青丝已经有些凌乱。从门外走进来,笑着走到病床柜前,拧开暖水瓶又拿出了一个干净的纸杯,随后从包里取出了一罐茶叶。 这一幕不由得连一旁的女妖精青都惊到了,这个傻妮子,真的因为黄朝一句话跑去找来了一罐茶叶,虽然不算特别的名贵,但却也还是比较精致的。 “我爸爱喝茶,茶柜里拿来的。” 高晓说着,拿起一个杯子,帮黄朝泡了一杯茶水。 青看到这一幕,脸上略显复杂的表情,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说道:“你们先聊着,我有点困了。” 说着,冲高晓笑了笑,起身离开了病房。 等青走了,黄朝这才笑着说道:“我说我想喝茶其实就是随口一说,你也没必要那么麻烦,白开水也行。” 高晓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继续低头泡茶。因为是在病房,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而且,高晓也不会什么泡茶的手段,所以比较简单,倒了茶叶就拿开水直接泡。似乎是真的把黄朝当成了什么重病人,看着青烟袅袅的茶杯,她放了好一会才递给黄朝。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喝了一口茶,黄朝无心随口问道。 “不知道。”高晓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拉起青丝香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刚才略微凌乱的马尾长发。说道。 “不过,不打算留在京城了,我想出去走走。” 黄朝笑了笑:“四九城那么大,还关不住你啊?” 高晓笑了笑:“关不住。” 突然黄朝觉得这次的聊天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搞得好像是今天之后生死离别,天涯相隔,永远不会再见面一样。 黄朝看着高晓,虽然识海深处的术法传承不能再使用,并且体内识海深处的灵气也探查不到,识海深处的八阵传承,但却还是可以根据高晓的命格命理,来了一番推演。 “你命格属火,去南方倒也不是坏事儿。” 黄朝只是随口一说,没别的神目的,说的也是实话,高晓的命格的确如此,东南方向最旺她。 “那你不是在上海吗?你故意引我过去的吧?”高晓说着,语气难得透露出一丝挑逗。 “我没这意思。”黄朝笑了笑,想去摸烟,却发现烟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了。只好走到门口,恰巧看到坐在走廊里抱着游戏机玩的起劲儿的游兴,便一脚揣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好歹对我好一点,我救了你。” 黄朝伸出手,道:“给根烟。” “我对嗓子的保养很注重的,不抽烟。” 随后,游兴看了一眼黄朝,后者直勾勾的看着他,手停留在半空中。 “还要熬夜呢。” “快点!” 游兴一脸幽怨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却被黄朝一把抢过来了一整包。 “土匪!”游兴咒骂了一句,巴巴的看着自己最后一根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不舍得抽,就又夹到了耳朵上。 黄朝回到房间里面,道:“为啥好端端的想跑到上海?后海酒吧街不好吗?” 高晓扶额无奈哭戏道:“你失恋了也想找个机会出去散散心不是吗?” 黄朝点了点头,道:“我没失恋过。” “反正我的主意已经定了。”高晓说着,倔强的仰起头。 黄朝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对高晓说道:“我看看老郭有没有门路帮你安排一下。”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高晓性格倔强,独立,很有个性。同时,她也并不希望黄朝以为,她是希望有别的什么企图。希望跑到沪上之后,就是抱黄朝打大腿。 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这种在纸醉金迷的娱乐圈内摸爬滚打,还能这么倔强的维护自己底线的姑娘真心不多了。 “你别多想,我只是尽一下地主之谊。我听说老郭过完年可能和苏浙电视台有些合作,如果可以我推荐你过去。作为全国四大卫视,苏浙电视台还是不错的。当然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单纯的是觉得你的个性对我脾气。” 黄朝说完这话,高晓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放在嘴边,轻声的说了一声谢谢,但看着黄朝却越发看不透眼前这个年纪可能还比自己要小一两岁,但说话,办事却像一个老道社会老油子。 她和黄朝认识到现在,绝对不超过两个星期。可是偏偏感觉好像认识了半年一样。可到现在,两个人坐在一起,面对面的时候,高晓的心里对黄朝总有那么一点说不清的感觉。 害怕? 是啊,黄朝把她放出去,可偏偏是当做诱饵让王军上钩。 可当过诱饵并没有利用完就扔掉,反而推荐给了圈内大佬郭云德。高晓虽然拥有了一个全国第一美女dj的虚名,可是在国内她还只是一个不足人记住姓名的小角色,除了长得好看,性格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优势。 但高晓懂得这个行业里的规矩,她也知道,黄朝绝对是属于圈外的人士,可偏偏连郭云德都要卖给他面子。 这是高晓惧怕他的地方,可惧怕的同时,高晓的心里又好像有一个吸铁石一样,拼命的怂恿着高晓向黄朝接近。换做以前,她肯定不会一句话就横跨半个城区,跑回家哪茶叶来给一个男人泡茶。 这样的做法或多或少很丢面子,可高晓心里却很开心,开心的是,能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做点什么,哪怕只是泡茶。 “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高晓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脑袋都快迈到衣服里了。 黄朝笑着说道:“没事,我最喜欢别人欠我人情债,男的用钱还,女的用肉偿。” 这话时开玩笑的,高晓知道。因为黄朝在狗舍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能把高晓扔在大**,然后尽情的享受。可他没这么做,相近如宾,对待她像是一个客人。所以,高晓相信黄朝不会做这种事情。 “那什么时候偿还?现在?还是回上海?” 高晓说完这话,脸已经红了。她不是一个刚走出大学校园的小姑娘了。用她的世界观来看,前门楼子的老艺人的世界是江湖,后海酒吧街这种老外小资文青聚集的地方也是江湖。所以,她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一面。 “养着,一口吃下去反而没意思了。”黄朝轻笑着,抽了一口烟。房间内的消毒水味道被烟气冲淡了,高晓 不喜欢香烟的味道,可此时此刻,她却并不厌烦。 “我又不是十八岁的高中生,不适合被包养。” 黄朝笑着道:“包养一个高中生太没意思了,我喜欢包养比我年纪大的。” “你真流氓。” “流氓?”黄朝说笑着,眼镜却看着高晓的马尾辫,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高晓眼睛很毒辣,这是后海酒吧街两年来锻炼出来的。她凑到了黄朝的跟前,神情媚态,红唇轻启,笑着说道:“你好像特别喜欢长头发扎马尾辫的女孩。” 黄朝点了点头,没否认。 “想玩吗?” 高晓说着,右手伸到了脖颈后面,将自己只是到肩膀的马尾辫拉到了胸前。她的头发烫过,栗色和褐色之间,很好看。 “偏不让你玩。”高晓说着站起身,像是一个受惊的小梅花鹿,躲到了窗前。 下弦月的月光洒下来,苗条的身材展露在玻璃窗前,显得格外凹凸有致,s形的玲珑曲线,身上略显摇滚风的皮夹克将月光反光,透出一丝干练的意思。 又是一个女妖精,俗话说的真好,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 ...... 第二天 龙潭路一大早早早的开门,两辆漆黑的路虎停靠在了齐宝斋的外面。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干练消瘦,一个猥琐如老鼠。 干练消瘦的难惹换了一个光头,只长着青色头发茬子的脑袋上全是伤疤,看上去略显狰狞。一月不见,小六子的头发剃光了。 赵东山没变,只是住院的这些日子倒是吃胖了。身后的大狗腿赵平,拿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小爷的眼光就是不错,这装修,没话说。风水布置的得天独厚。”赵平感叹了一句,眼神里颇为复杂。 “哪那么多废话?”赵东山皱了一下眉毛,他是披着一件不算合身的西装,头发上面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蜡发胶之类的东西,油光锃亮,估计苍蝇落上去都站不住脚。 “赵爷,六爷。”这时候,门口有一个年轻的伙计走了出来,这是龙潭路的服务员。 “小海呢?”赵东山问道。 “海爷一早就走了,没说去那,开着车出去了。” “老太爷来了?”赵东山皱了一下眉头,道。 “来了。”年轻的伙计似乎是有些紧张。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小六子说了一句,便跟着赵东山一起走进了齐宝斋。 时间是早上八点半,龙潭路上行人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太少。周围住着的白领已经起床,大爷大妈也拎着菜篮子直奔早市菜场。管中窥豹,四九城的一天就是在这种气氛之下开始的。 赵东山整理了一下衣服,可发现自己动作还不利索,索性也就邋里邋遢的走进了齐宝斋。 屋子里面没有人,甚至没有开大灯。这是赵东山第一次来这里,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四处打量着黄朝精心布局的装潢。看到一些他认识的风水局,都不由得啧啧称奇。 屋子里没开大灯,只有两三处暗色的灯光,唐建军和黄宝山两个人,坐在最里面的一个雅座上面。没有茶道师去沏茶,屋子里播放着一个颇有古风味道的古筝音乐,赵东山不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品不出来这音乐里面的内涵,只是直径走到了黄朝和唐建军的跟前。 茶桌上面摆放着一杯花茶,没什么特别的讲究,就是京城的春天燥,吃了一冬天的羊肉,喝点花茶也能降火,对于常年烟酒不离家的黄宝山来说,虽然不贵,但却是好东西。 “老...老爷子...”赵东山站在一边,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的和黄朝的爷爷站在一起,虽然以前也见过面,但赵东山眼里的老神仙那可是云上的大人物。俩人说话从来不超过十句,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赵东山也算得上是走南闯北数十年的老江湖,可偏偏见到黄宝山,如同耗子见到了老虎,注意是老虎而不是猫。 黄宝山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赵东山,道:“伤怎么样了?” 赵东山低着脑袋:“让您老操心了,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为啥不在国外多歇几天,这么着急跑回来干嘛?”赵东山很头疼,因为黄宝山的表情里面他看不到一星半点的情绪。像是一滩死水,到底是好心情还是坏心情,他都看不出来。黄朝麾下第一大狗腿的赵东山,在黄朝的圈子里面一直扮演着狗头军师,摇白纸扇师爷的角色,可在他的小爷身边,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开玩笑,说笑。因为他虽然看不懂黄朝,但知道黄朝的底线在哪里。 可在黄宝山身边,那真的如同凡人看着神仙,虚无缥缈的惧怕,以及对神仙的崇拜和敬畏。 “紧张啥?坐下来喝杯茶吧,吃早点了没有?” 赵东山没有拘谨,坐到了唐建军的旁边,黄宝山的对面。唐建军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赵东山也不客气,端起来喝了一口。 “没吃。” “那赶巧了一起吃。” 老头子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伙计拿着新鲜热乎的早点走了进来。炸糖糕,油条,包子和豆腐脑。 “都别站着了,你们也应该是刚下飞机吧?时差还没调就跑过来了,都有心了,先坐下吃东西吧。”黄宝山招呼了一下,小六子和赵平也不再拘谨,都坐了下来。 不过多时,门口又走进来了几个人。詹金森像是一个站起来的狗熊一样,一身漆黑的西装走在旁边,身后是三个詹金森麾下的雇佣兵,一个个警惕性十足。保护着孙倩和孙雅走了进来,可是很懂规矩,都站在了门口没再往里面走。 “爸...” 一进门,孙倩单刀直入,冲着黄宝山就是一声。 老头子点了点头,端着一碗豆浆喝了一口,又啃了一口包子,看了一眼那些佣兵道:“你啊,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吗?找几个带枪的就以为人家怕你了?要是枪能摆平一切,黄朝也不会有今天。” 听到这话,孙倩和孙雅倒是没什么具体的反应,似乎是知道黄朝死去的消息是谣言,昨晚睡了一个好觉,虽然孙雅的脸上略显倦意:“秦家那边的人听说您来了。” “哦。”黄宝山点了点头,没有具体的表态,只是玩味的放下了盛豆浆的碗,看着孙倩问道:“听说,你儿子在京城干了不少的坏事儿。” 孙倩苦笑扶额,道:“那也是你孙子。” 黄宝山直了直腰杆,说道:“他都干什么事儿了,给我说说。” 孙倩继续哭笑,不知道从何开口,倒是孙雅说道:“他去了一趟西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回来的路上因为秦家的报复差点害的他栽了,然后又去了一趟海地,还让赵东山中了一枪,差点去阎王爷那里报到。然后黄朝就气不过,找到了秦家的祖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还绑了两个公众娱乐圈的大佬当人质要挟秦家。” 黄宝山撇了撇嘴,说道:“傻孩子。” “老太爷您真明事理,你是该好好管管他。” “我是说他傻。”黄宝山摇了摇头道:“太傻了,或者说还是太嫩,打蛇打七寸,还给秦家留着一口气续命,不聪明的表现。” 听到这话,赵东山如坐针毡,突然在一旁,黄牙上面还挂着菜叶,就站了起来,说道:“老太爷,是我的错...” “你别忙着瞎揽责任,这事儿和你没多少关系,说句良心话,秦家欠你半条命,黄家也欠你半条命。你没错,错就错在黄朝顾忌还是有些太多。” “老太爷,你太护犊子了!”孙雅有些听不惯了,黄朝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就把四九城闹的天翻地覆 “小雅,你这么说也算把我骂进去了,你还是别说话了。”孙倩扶额,苦笑着摇头。 “行了,你们俩也别互相埋怨了。我孙媳妇儿现在在哪?”黄宝山突然岔开了话题。 “小甜昨晚还给我打过电话,老爷子你放心把。”唐建军说了一句。 “人没事儿就好。”黄宝山简单的点了点头,而孙雅却说:“老爷子,有两个人想见你。” 黄宝山听到这话,当即皱眉道:“不见。” 赵东山是一个聪明人,他在美国养伤的这段时间,虽然国内的事情并不知道的太多。 但黄朝受伤之后,他可能是第一时间弄清楚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人,所以也比较有发言权。他虽然对奇门相术,不算特别的通晓,但却有一肚子的坏水和一个灵光的脑袋瓜子。 所以赵东山知道,黄朝的母亲孙倩所说的两个人,如果不出意外正是孙家和秦家的那两位当家。 一个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国家高层中枢的重要决策人之一,同时也是铁腕女宰相,第二位就应该是那位横刀立马,虽然如今退居二线,但却桃李仍然遍布天下的孙大将军。 赵东山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做一个这辈子都没胆子去想的春秋大梦。 一个是曾经共和国的创造者之一,另外一位则是未来十年国家的设计师之一。这种层面,他从来没有想过能让自己亲身经历过。 而更重要的是,黄朝麾下大狗腿的赵东山眼里的神仙老爷子,就这么不买他们的面子,直接一口拒绝了,那语气,分明是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意思。 然而黄宝山有思量了一下,微微一笑。 靠,老爷子就是老爷子,笑的都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枭雄气概,仿佛看到了曹操再世。 赵东山看着黄宝山,如果对黄朝是欣赏加敬佩的话,那么他此时此刻,对黄宝山那就是十足高山仰望一样的敬佩。江湖人就是如此,心里花花肠子多,心也是五彩缤纷,九曲十八弯,赵东山更是一肚子坏水,砍人杀人的本事没有,他和小六子是截然相反的性格。小六子的办事方式很简单,一把刀一把枪,剩下的就是对黄朝的忠心。 赵东山自问忠心不缺甚至和小六子有过之而不及,但他从来不屑于硬碰硬的砍杀,虽然他没有黄朝那样的霸气和技术性极高的手段,但一肚子坏水的他可以伏击在黑暗之处,偶尔出手,就如同豺狼一样,死咬着不放。这也是曾经北派盗墓贼圈里最记恨他的一点。 他看着黄宝山,第一时间知道,老爷子肯定不会就这么罢休的。黄朝说过,老爷子早已退出江湖,这次踏足京城,恐怕掀起的风浪不会比黄朝小多少。 “你爸就算了,我和他找不到共同语言。一方面是下棋太臭,另外一方面是这人总爱上纲上线,条条框框的太多,我听着就烦。如果不是早些北伐末期他帮我挖过肉里的子弹,几十年前早把他扔到大别山里面了自生自灭了。所以,既然谈不到一起那省的我心烦。不过...” “没得商量,有本事就让你爸来见我,前提是能找得到我。” 听到黄宝山说这么多话,谁都有些不适应,更重要的是黄宝山说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好听的。但孙倩和孙雅却仍然没有动怒,甚至脸上有着隐隐的歉意,仿佛的确孙家欠了黄家很多一样。 早饭吃完没有多久,大概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左右,另外一辆商务轿车停在了齐宝斋的门外。听到那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屋子里的众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了门外。 那是一辆很普通的日产轿车,通体漆黑色,十万左右的价格,拍照是京城的。不起眼的日系车,在京城的大街上注定是默默无闻的那种类型,在拥堵的五环之内,这种车随处可见,走到哪里都不一定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当停靠在齐宝斋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的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那里。 不过多时,车门打开,走下来的却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平头中年男人,一身中华立领装,略显中年成功人士的气质。不是别人,正是黄宝山的大徒弟,黄朝的大师哥,李黄庭。随后司机走下来,站在门口,是小海。 而在最后一个下车的才是黄朝。 青没有跟来,她说这种场面她就算救了黄朝一命,却也算是一个外人,就不来搀和了。而本来黄朝想带着高晓一起来,但多嘴的游兴说,唐小甜的父亲也在,这让性格独立倔强的高晓,选择了和青一起回了家。所以,下车的只有这么三个人。 走进屋子里,一屋子快十几个了,黄朝目光大概扫了一下,所有人的眼神各有不同。 先说母亲孙倩,脸上露出些许的溺爱和歉意,她是最先一把拉住黄朝进门的。詹金森觉得自己丢人,头都低下来了,因为黄朝几乎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丢掉的,而且更重要的是甚至一度京城传闻孙大将军的外孙死了,这无疑是一个一个的巴掌打在了詹金森的脸上。 虽然孙倩没有责怪他,但职业使命让他不能原谅自己,就算现在黄朝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站在他面前,詹金森也羞愧的要死。 黄朝笑着说道:“我没事,不用自责。” “老赵,你丫居然吃胖了!”随后看到赵东山,黄朝一把卡主了他的脖子,也丝毫不顾忌赵东山身上是否有伤。 其他人的表情也是各有不同,但只有一个人例外,黄宝山坐在所有人的中央,没有起身。毕竟他是黄朝的爷爷,不比像外人那样客套。他面无表情,或者说是异常的冷静,坐在椅子上,黄朝走到他跟前,道:“爷,孙儿回来了。” 赵东山拿起一根烟,赵东山很有眼色的上前拿着打火机吧嗒点燃。黄宝山略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冲着点烟的赵东山,还是冲着站在自己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低着头的黄朝。 “回来就行。”黄宝山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表示。 “儿子,到底什么情况?这几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孙倩没耐心和绕弯弯,直接了当,单刀直入的问道。 黄朝笑了笑,知道这几天闹腾出来这么大的风浪,想隐瞒都隐瞒不了,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只是能省略的地方,他自然全部省略掉了。 比如袍哥游行搬来的那个棺材,他只说是朋友看中了一块玉,想出手,自己就跑去估价,没有想到会出那么多意外。当然之后那些血腥的场面,也都一五一十的全部掩盖了过去,至于旱魃是什么?黄朝压根就不提,好像自己只是经历了一场文物贩子的黑吃黑一样,大事化小了。 不管孙倩信不信,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行,过几天跟妈住进大院里面。”孙倩溺爱的说着,却被黄朝一口婉拒了。 “您快别了,大院跟坐牢一样,我受不了。”说完,黄朝给爷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的点了点头,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都先忙着自己手头的事儿把,有什么闲话晚上吃饭再说。” 孙倩和孙雅点了点头,这姐妹俩可都是有正事在身的,一个是国企的高管,另外一个一举一动牵扯着华尔街十几个大投行决策的女强人,都是一分一秒赛黄金的高端。黄宝山这话无疑倒是说道了心坎里了。 “那行,晚上我来安排。” 黄朝笑了笑,道:“唐叔,别麻烦了,我在京城有些朋友,晚上让小海去安排就行了。” 唐建军也不和黄朝客气,他知道当年小镇的小混世魔王已经蜕变长大,成熟了。年前见过黄朝一面,不得不说,这半年,黄朝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样,虽然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但说话办事俨然一派大人的作风。 随后,孙雅和孙倩走了,唐建军也没什么事儿,就说一个人去转转,见几个老朋友。唐建军是儒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没上大学,但没上大学之前他可是有好几个朋友,经京沪圈内如今也算得上是中流砥柱的一批人,虽然不一定是最有钱的那些人,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些精英。 文人相轻,儒商却不一样了,黄朝让詹金森的一个佣兵开着一辆车,当其了自己老丈人的司机,这才送走了唐建军。 “怎么样了伤?”黄朝看着赵东山,说笑着,戳了戳他的胳膊。 也没都用力,更没有碰到伤口,赵东山却呲牙咧嘴要死要活。 “小爷托您福,命是从阎王爷那捡回来了。” “是你命硬,那样的子弹都没碰到你心脏。” “小爷,您不知道,这次受伤收获颇大。照顾我的那个小护士,虽然是宾夕法尼亚的一个女人,但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褐头发,开朗大方。这些日子她不让我抽烟,愣是快把我的烟瘾给戒掉了。” “狗屎,明明是你调戏人家。”小六子一旁笑骂道,引来周围一群哄笑。 “黄朝。” 然而突然,笑声之中传来了一个老僧入定一般沉稳的声音,黄宝山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说道:“跟我来,我又话问你。” (本章完) 123章 不可知的姓名和年龄 齐宝斋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詹金森他们都在外面,赵东山兄弟俩和小六子因为要倒时差就赶紧回去了,房间里只有黄宝山师徒祖孙三人。 “师傅,小师弟怎么样?”李黄庭说。 “不好说。”黄宝山皱起眉头,手手搭在脉搏上,看着自己的黄朝,说道:“为什么我感应不到你气海丹田的波动?你气海丹田受损严重,像是塌方的山体,可却偏偏好像这废墟一样的丹田之内有孕育这一缕生机?” 听到这话,一旁的李黄庭也不由的愣住了,看着自己的小师弟,连忙问道:“小师弟,这些日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 黄朝想了想,对于从小知根知底的爷爷,他真心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他也知道隐瞒不了,便说把这些日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黄宝山。 当然,其中也包括了不丹锡金两个地方的雪山冒险,枪杀不丹边防军队,以及锡金的流亡公主阿松,再到前往海地,捡来了那块疑似黑魔法所使用的炉石。之后便是刘笑佛的横空杀出,以及秦家祖坟上面的那个老旧风水法阵,当然,还有那个旱魃的事情。 一五一十,用自己的语言,黄朝说的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看不出来,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你居然遇到了这么多事情。” “好家伙,奇经八脉,上千穴位全部打通的活死人?用蛊术练出来的旱魃?这...这听上去太不可思议了!” 黄宝山笑了笑,点了一根烟,若有所思的抽了一口,道:“国外的事情我不好说,毕竟我们都没有接触过。” 黄宝山说完,看了一眼窗外,正值高峰,饶是并不算繁华的龙潭路上也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四月的京城,遍地透绿,那年还没有沙尘暴,也没有遮天蔽日的雾霾。 “你的气海丹田并没有被毁,或者换句话说,破而后立。你既然掌握了那上千穴位的通关法门。但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或者说盲目草率的就开始破关。” 黄宝山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说道:“上千穴位,你不可能一口气全部打通。这就好比是自行车的轮胎一样,需要的是徐徐渐进,如果你上来就用汽车轮胎的压力气筒,后果是什么我不必说,你应该知道。” 黄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李黄庭虽然也有些羡慕自己小师弟的际遇,但听到自己师傅这么说,他心里也深知,上千穴位看似非常的强大,但黄朝现在就像是一个虚不受补的重病人,如果强行的去领悟所有的穴位的关隘,并尝试打通,很可能下场非常惨。 人体的穴位非常的神秘奥妙,别说是李黄庭,就算博古通今半仙黄宝山也不可能全部掌握,全部熟记于心。所以他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那爷,我要不要把这些穴位画在纸上给你看看?”黄朝问道,他突然发现,就算自己离家也快一年多了,可在自己老爷子面前,自己始终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井底之蛙。如果不是今天老爷子的一番话,黄朝很有可能已经开始盲目的投入到穴位冲关了。 “不用了,这对我没多少用。”黄宝山挥了挥手道,你能化形上尸,这已经是说明天大的机缘了。如今上尸不知为何又回到了你的识海丹田,虽然目的不明确,但我可以肯定,正是因为上尸才没让你的丹田彻底崩毁。而上尸和你其实是一样的。着上千穴位是他继承的,你给我没用。” 老爷子虽然这么说,但其实黄朝和李黄庭都知道。像黄宝山这样的年纪,都快活了一百岁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早已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上千穴位,看似是一条超凡入圣的捷径,但对于一百岁的黄宝山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了。 “冲穴位玄关之前,你一定要有相当厚重和足够的丹田内力。这些是外力所不能帮你的,但因果平衡,找准了法门,再塑内丹的巅峰也不是不可能。” 黄宝山说完,李黄庭从怀中掏出两颗蜡丸,递给了黄朝说道:“和水服用,方子我随后写给你,对于你养伤有用处。” 黄朝看着这蜡丸,知道这里面应该是师兄多年来的丹药秘辛,不但如此,师兄甚至还把药方给了自己。莫名的黄朝心中一暖,也没理由推辞,就接了过来。 “师傅,你知道那个刘笑佛的来历吗?”李黄庭其实一直好奇,刘笑佛的来历。他是见过刘笑佛的,这人在黄朝布下的伏击之中,仍然能够全身而退,不但如此,那一次在齐宝斋的交手虽然短暂,但李黄庭却是可以隐隐感觉得到这刘笑佛身上一股强大的气场,非常浑厚,浓烈,犹如一黄家祖宅地窖里的五十年烧刀子窖藏。 而更让李黄庭感到好奇的是,这个人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 自己离开南州几十年,走南闯北,去过无数,华夏九州的名川大山也都被他造访了一遍。可偏偏,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也许是强大到他有低调的资本,但也不太可能,一点痕迹也不留下,就这么凭空杀出来这样一个人物啊。 要知道,黄宝山虽然如今已经算得上是退隐山林,不问江湖事了。可毕竟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从第二次北伐,抗战,内战,再到见过的各种大事件,一路走来,能活下来的宗师已经几乎没有了,而能活在人民心里的宗师也只不过就那么几位。 可是,这个几乎可以喝黄宝山相提并论的刘笑佛,却偏偏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这才是最匪夷所思的地方。 所以,李黄庭这次见到师父,却也是特别希望知道这里面刘笑佛的来历。 “关于刘笑佛,我所知的并不多。” 这话让李黄庭和黄朝同时有些泄气和失望。 “但是,秦家在八达岭的祖宅,我是知道的。” 黄宝山说着,看着自己的孙子和徒弟,说道:“黄家祖宅落户南州之后,我也不止一次的回国京城。秦家的祖宅我三十年前就已经看过了,的确布置的很精致,很有想法。” 这话说完,看着黄朝,黄宝山又说道:“但我没有想到,这么精妙的风水局能被你一眼看穿,不但找到了阵眼,还对症下药改了风水局。” 黄朝不经意的笑了笑,而一旁的李黄庭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内心带着些许的震惊的。 虽然几十年未见面,但李黄庭深知自己这个师傅的脾气。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往人家祖坟上面跑。秦家和黄家的矛盾其实并不算特别的深,当然这仅限于黄朝出事之前。 三十年前黄宝山如果真的看过秦家的祖坟,那么很有一种可能,断人风水。要知道,那个年代秦家和孙家的矛盾正是最尖锐的时候,别看那个时候黄宝山也已经七十了,可脾气不比三十岁的时候好多少。 “三十年前八达岭,我其实已经见过刘笑佛了。” 黄宝山笑了笑,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 “那时候他是秦家祖宅的总设计师,物资匮乏的年代,就他每顿五粮液,一只大烧鸡。”黄宝山笑了笑,道:“还都是特供的,秦家替他搞来的。那个时候,我只知道刘笑佛是南方人,但具体哪里的我还真不知道,有两种说法,来自于秦家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有一说他是龙虎山的弃徒,也有一说他是某豪门贵族的纨绔子弟,从小执着风水相术。早些年有过一次意外重伤,被秦家当时的老太爷救了下来,欠了秦家一条命。三十年前规划了八达岭的祖坟。兴旺了秦家整整三十年,如今 秦家能出一个女宰相,也都是拜他所赐了。” 黄宝山说完,不慌不乱,脸上古井不波,甚至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以至于他手里的香烟燃烧了一大半,他自己也不知道。 “后来呢?” 黄朝插嘴问道。 “后来,他就把秦家的风水建成了呗。”黄宝山说着,道:“天衣无缝,最起码那个时候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整个阵法分三层,我只破了第一层,第二层奥妙非常,并且暗合宏观宇宙。不得不说,刘笑佛真的是一个人才。” 面对半个死敌,黄宝山竟然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说道:“真的是一个天才。” “难道是他在龙虎山得到了什么奇遇机遇?”李黄庭猜测的说道。 龙虎山是道教圣地,和武当其名,山上也是一处缤纷世界。如果一个天才,得到了什么惊天奇遇,能这样的成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就不好说了,四九年之后,大批的古文物,包括残本善本这一类的书籍都跟着军舰去了宝岛,当然这也包括龙虎山之中的一些秘辛典籍。现在去追查还真不好说。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 黄朝和李黄庭的口味完全被老头子吊了起来,都直勾勾,眼巴巴的看着黄宝山。 “而且什么?老爷子您就别卖关子了。”李黄庭忍不住,道。 “三十年了吧,我第一次见刘笑佛是在八达岭的山上,他拿着一个罗盘和龟壳,认真的参照地势,布置阵法。穿的和现在没什么两样,而这一次我第二次见到他,让我匪夷所思的是,三十年了,我没怎么变,就是黑加白的头发变成了全白。而刘笑佛也没有变...那年他头发花白,像个年过百岁的老人,几乎和我一样大,三十年了,你说,他到底活了多久?” 黄宝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突然笑了,笑得格外神秘,看的李黄庭和黄朝后背发凉。 “是啊,什么都没变。我脸上的皱纹多了十几条,而听黄朝说,他好像还是和三十年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这一句话,犹如一个炸弹一样,被黄宝山扔进了黄朝和李黄庭的肚子里。 三十年了! 三十年前刘笑佛和黄宝山看上去一样大,可黄朝见到的刘笑佛,虽然也是头发花白,可是,体型富态,根本不像是一个活了一百三十岁的老人! 难道是因为经常连山挂着一脸笑意,这就是所谓的笑一笑十年少? 这听上去多少有些诡异不可思议,刘笑佛,你到底多少岁? ....... 第二天,郭家私房菜,富竹包厢 来了不少的人,郭云德,田赫这样的也来了。但却缺席了黄宝山,老爷子说他不爱凑热闹,就让唐建军带着他跑到了潘家园转悠。 来吃这顿饭的大多数是京城地面上的地头蛇,黄朝出场,无非是想告诉整个四九城,他还活着,活的很好,能吃能喝,非常滋润。 一顿饭吃的气氛融洽,谁也不知道,四九城的下面酝酿着一场巨大的波澜 半个月之后,秦家老太重病入院,第三天病逝,享年九十岁。追悼会开的很盛大,因为秦家在国内不同凡响的地位,以及桃李满天下的局面。 然而,老太太尸骨未寒,头七刚过去。秦家一夜之间,三个高层人士全部下马。看似是一场正常的人事更迭,但却这里面透着一种大换牌的意思。到现在,秦家也不知道,秦家老太的病逝和三个秦家子弟从职位上落马,正是因为黄朝在秦家祖坟上动了手脚导致的。 两个月后,龙潭路上的齐宝斋。 秦逸亲自开着一辆低调的日系车来到了齐宝斋,就她一个人。显然,秦家应该是知道了黄朝在他们祖坟上动了手脚,所以这一次来,秦逸没有带着嚣张,而是带着妥协来的。 “黄朝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折腾下去了吧?秦家家大业大,拼个你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 不愧是秦家的中流砥柱,虽然是妥协,或者说是举白旗投降,可是姿态仍然没有扔掉。 “别啊,王军王磊兄弟还挺好的,除了瘦了一点之外。”黄朝笑着。 王军和王磊的确没有死,毕竟是公众人物,黄朝能绑了他们,但如果说杀,还真不太可能随便就动手杀掉。 “我们决定迁坟了。”秦逸长出了一口气,秦家其实半个月前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 对啊,黄朝根本就没有给秦家商量的余地,从破坏了秦家祖坟的风水局开始,黄朝就已经下定决心让秦家从八达岭公墓搬出去了。这步棋走的很妙,根本不给秦家有任何补救的办法。 黄朝笑了笑,道:“识时务,我看好你。” 看着黄朝得了便宜还卖乖,秦逸狠得直咬牙。 “地方选好了吗?用不用我我给你们找一处,免费的,不要卦金。” 秦逸没有理会黄朝,一肚子怨气和怒气的她举起茶几上的茶杯,一口气喝掉:“准备放人吧,明天我们就动手迁坟。” “先放一个行不行,我不是特别的相信你们。”黄朝没动弹,坐在那里,翘起二郎腿,一脸坏笑。 “你就是一个土匪!” 黄朝厚颜无耻的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怎么,打算报警抓我?” 秦逸脸冷如风霜,他没这个本事,因为秦家虽然如今有一位女宰相,可秦家里面却没有像孙家那样,孙氏一门两代出了两个将军啊! 五天之后,秦家开始找人迁坟。初定的地点谁都不知道,但有伤愈复出的赵东山在,不怕没有情报。赵东山让赵平四处查探,最后得知,秦家的祖坟迁回了南方某省。 据说迁坟当天,秦家的女人们哭的像是水做的,可惜大兴土木,一个个水做的女人风一刮起来,就成了水泥做的了。 黄朝没做出尔反尔的事情,迁坟之后的第二天就放了王军和王磊兄弟回去。 看到了这两个国内娱乐前,影视圈的一哥,数月不见,饿的已经是皮包骨头了。 和秦家的恩怨这才算是告一段落,只是黄朝让赵东山四处打探刘笑佛的行踪,数个月来,这个神秘的笑面佛,就仿佛当年横空杀出来一样。火烧旱魃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谁都没有见到过他,生死不知。 虽然没有消息,当黄朝却笃信一点,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情况其实最被动,因为鬼知道刘笑佛什么时候再次杀出来,那个时候黄朝可以预见,绝对是一场生死搏杀,没有退路。 京城的事情告一段落,黄朝在这里逗留到了六月中旬,黄宝山没走,但却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消失就是一整天,谁也不知道他跑那去了。 六月底,华夏大地无论小学初中都开始进入放假。黄朝很厚颜无耻的给田间富教授打了一给电话,电话那头老头一定是黄朝打来的,直接破口大骂。 黄朝许诺给老头带一斤极品毛峰,这才算是打发了他。并且承诺,开学一定回学校正式上课,恢复课程。 这次来京城,从过年到现在,足足快有半年了。 两个月后,黄朝动身离开京城赶回沪上,这是回去上学的。但送行的人却有一大堆,孙雅没来,但母亲孙倩来了。 看着自己儿子要走,当妈的万般不舍。这两个月她虽然也经常陪着黄朝,俩人之间也不那么生疏了,隔阂也正在逐渐消失。可 是二十年的亲情怎么可能是几个月就能弥补的? “儿子,妈答应你,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去沪上照顾你。” 黄朝尴尬的挠了挠头,道:“我都二十一了,没这个必要,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也别经常因为工作而耽误吃饭,对身体不好。” 黄朝说这话,孙倩的脸上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这几个月他真心觉得老天爷还是开眼的,虽然让自己损失了二十年和儿子的亲情,但好在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比别人的孩子格外听话。 “妈答应你。”孙倩说着,眼眶都红了。 “哎哟哟,快别这样,行了,别送了,寒假过年就回京城过了。” “行,行,到时候妈给做好吃的。” 黄朝笑了笑,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挂坠,是个佛像。 “老爷子前几天去潘家园逛的时候看见的,不算名贵,爷爷年纪大了,脸皮却薄了,非让我送给你。” 看着这个佛像,孙倩是真的不懂这么多玉器鉴赏什么的,可还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好好照顾自己,妈有空了就去看你。”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周围一圈全是熟悉他的人,赵东山,小六子这些人,都能看出来,黄朝笑容里带着满满的真诚和幸福。 ........ 飞机起飞,直飞沪上,下地之后,机场里面,唐小甜已经等了很久了。黄朝这次回来比较低调,当然这里的低调说的是谁没有通知。但一路上跟着的人可一点也不低调。 赵东山,小六子大包小包的,海正冲和赵平入籍您已经搭档扎根在京城,主要照顾龙潭路的齐宝斋,走不开。 三个人后面是五个金发碧眼的老外,领头的是詹金森,一个个壮硕如牛犊,跟在黄朝的身后,西装墨镜,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保镖。 “哥几个,打算住哪?” 其实黄朝没打算带着詹金森他们来,可是老詹说他的合同是三年。黄朝就让波比带着四个人留在了京城,一方面照顾刚母子相逢的孙倩,詹金森带着四个人来到了沪上。 “黄先生这些您都不用替我们考虑,房子我们已经找好了,就在工大附近。” 黄朝哦了一声,然后又想了想,道:“沪上和京城不一样,在京城你只要不拿机关枪扫射,我都有办法,但在沪上这里当官的不如经商的,所以有事没事别动不动就拔枪。” 詹金森点了点头,一脸的木纳。 黄朝也懒得理这个高大傻,只说了一句别跟着自己,保持一定距离。詹金森也没犯难,就立刻消失在了黄朝的视野里面。 回到工大,黄朝突然回来,吓的正在看a片的任远瞬间软了,以为是看到鬼了! “我擦,混蛋小子!你居然消失了半年才回来!说,是不是把谁家的人妻搞大了跑去去了!”杨健说着,从**跳下来,想要试图掐黄朝的脖子拷问一翻却发现根本抓不住他。 “没有,家里有点事儿,耽搁了。”黄朝笑了笑。 “出什么事儿了?”作为寝室长,大管家的杨健问道。 “没什么事儿,都搞定结束了。”黄朝笑了笑,道:“各位好汉,不用交换眼神,你们肚子里想的什么我都知道,晚上我请客赔罪,然后咱们去市区找个夜场,就当我给大家赔不是了,您看行吗?” 陈越跳起来,一把搂住黄朝的肩膀道:“你们看,你们冤枉小黄同学了吧,我就说小黄同学是个好同志,不会吃独食的,晚上地方你定。”陈越贱兮兮的说着,不过:“咱们不去荤台,哥现在也是有女人管的了,家教严,我怕回头跪电脑主板。” “滚!” 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 与此同时,在黄朝回沪上重返校园没有多久。 京城,京味茶馆。 这个四九城的老茶馆里面,一个简单的包厢里面,台下是一个京城流动的草台班子在唱戏,脚都快把舞台踹破了,也没换来几个好声,台下观众兴致缺缺,大多是在聊天侃大山。各色人物都有,有那么一点民国茶馆的意思。 但谁都没有注意到二楼雅间里面,黄宝山独自一个人,正坐在桌子前,翘着二郎腿,听得摇头晃脑,似乎是真品出来了那草台班子嘴里唱的腔调。 一出失空斩唱罢,黄宝山听的是摇头晃脑,似乎是意犹未尽。 “老北京的东西,您一个人品是不是孤单寂寞了点?”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沙哑但却非常厚重的声音,回过头,是一个老人,同样是一头白发,带着一个金丝眼镜,腰杆绷直,身体略显消瘦,走路有些微跛,但步履生风,一看就是军人左派,国字脸,宽额头,领袖气质。 他身后跟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秘书,一看就是玩笔杆子的那种书生,黄宝山嗤之以鼻。 “你们这些玩笔杆子的文人,出门就喜欢带个助理。”黄宝山说着,歪着脑袋,翘起二郎腿,拿出一根烟在膝盖上嗑了一嗑,递给了那个老人。 “别说戒了,太俗。” 老人笑了笑,抚了抚鼻梁上的镜框,干净利落的拿了起来。身后的男秘书想说话,却被老人一个眼神硬生生的瞪了回去。 “你孙子都回去上学了,你咋还留在京城?”说完,老人皱眉吐出一口烟气:“保健医生一直不允许我喝酒抽烟,连肉都不让我吃肥的。” “还不都是因为秦家祖坟上飘的那个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你是说刘笑佛?” 黄宝山轻微的点了点头。 那老人皱了一下眉头,对身后的男秘书道:“小王,你先出去等着。” “可是,首长。” “你担心啥?担心这老家伙把我弄死?你放心,别说一个你,再让孙雀那小王八蛋拉一个排来的士兵,他说弄死我也是一个呼吸的事情,拦不住,行了出去吧。” 男秘书脸上一阵紧张,冷汗都快流出来了,天底下能叫黄朝他舅舅孙雀是小王八蛋的除了他爹还能有谁?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黄朝的外公,孙大将军! “黄宝山,你手笔真大,都一百了,还这么能折腾,秦家这次可是真的伤筋动骨了啊,据我所知,下一次换届整个秦家基本上就离开高层中枢了。” 黄朝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我什么也没干,你别乱扣屎盆子,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做过了,每天晚上看完新闻联播就睡觉。” “话说我真的好奇,你到底教给我外孙什么了**技巧?让刘笑佛愣是拿他没办法?上次刘笑佛来京城是三十年前吧,你硬是把他给逼回了深山雪林,这次换成了我外孙,啧,刘笑佛这次得气的吐血内伤,哈哈。” “你外孙!?你外孙!我答应了吗!?黄朝承认了吗?当初你逼得他从小没个妈的时候,咋不知道还有这个外孙?!你叫他一声他答应吗!”黄宝山突然就动怒了,一拍桌子,震得上面干果茶水乱颤。 “别急,别急。咱俩加起来两百岁了,咋还那么不会聊天呢?”孙大将军笑了笑,搬着凳子坐到了黄宝山的跟前,道:“来,给我说说,我外孙帅不帅!?” 黄宝山眯着眼睛,懒得看孙大炮,道:“长得像老黄家的人。” “那也帅,那也帅!肯定帅!”旧时代尸山血海都爬过来,硕果仅存的共和国将军,听到这话脸上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使劲的点头。 (本章完) 124章 故意的 上海,工大,黄朝被陈越的闹铃起来。 几个月没见面,这个家伙居然开始给自己定起来了闹铃,一大早黄朝就在一声“孙子起床!孙子快起床!孙子你他妈快起床!”陈越他自己设定的的脑残声音中被惊醒,看了一眼表,才八点半,下床尿了一泡之后回去继续睡。 一直到九点半才从**缓慢的爬起来,宿舍里面已经没人了。 快半年没有上课,黄朝都已经忘记了课程表,看了一眼,第一节课的是环艺艺术鉴赏,鸡肋课程可以无视掉。之后一直到下午是专业课,因为已经耽误了一年了,黄朝也就不敢继续耽误了,收拾了一下,刷牙洗澡,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准备去上课。 回归学生的日子,或者说回到工大之后,黄朝没有了在京城时候的霸气嚣张。上课永远是坐在最后一排,很少参与到老师的问题,更没有参加什么学校的活动,篮球赛什么玩意儿的。 学姐学妹,校花女神上杆子给他送水。只是三个星期之后,偶然的机会和陈越他们踢了一场球赛,没有什么夸张过分的表演,反而还输给人家了三个球。 在工大没有人认识黄朝,甚至好歹陈越因为开着一辆烧包的小车而被一些拜金女孩主意,杨健泡上了一位文艺学姐而被少数男生们羡慕嫉妒恨。 而黄朝,默默无闻,没人知道他,甚至加上如今丹田气海受到了严重的损害,黄朝无法动用术法和八阵传承,他就更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某一天,阳光明媚,很普通的一天。黄朝难得起了一个大早,陈越他们还没睡醒,难得大发善心,换了一双跑鞋,一件唐小甜给自己买的耐克的运动衣,绕着校园慢跑了一圈。然后跑到了学校外面,买了四人份的早餐,包子生煎馒头,外加四碗小混沌。满载着早餐回到宿舍,陈越已经刷完牙从外面回来,看到一桌子早餐,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吃了起来。 黄朝一起和宿舍其他人吸溜着小馄饨,嘬着生煎馒头里面香甜的肉汤汁,突然心有感触。大学的生活无忧无虑,当然除了要考虑学分之外。还是相当的美好的,没有了勾心斗角,也没有了尔虞我诈。 看着陈越他们三个吃的稀里哗啦,黄朝感触,三年之后,走出校门,当生活的压力,家庭的压力,当风华少年成为了每日为工作家庭奔波的男人,这种笑脸还会出现吗? 略微泛酸的文青过后,大家也就直奔去上课了。 而今天的第一节课,却是商若水的英语课。 大一的新生也入校快一年了,但商若水的课却还是每节课如同超级市场一样,来听课的人络绎不绝,当然不用去点名,大部分也都来报到了,并且还有不少来蹭课听的。 今天的课程商若水是开讲的一本英文建筑学的著作,主要讲解的内容黄朝没心情听。如果陈越他们会猥琐的幻想商若水的话,黄朝脑袋里就基本上浮现了在香格里拉酒店里面,把商若水扔到大**的一幕一幕。 课还没开始讲,商若水刚走进教室,便一眼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黄朝他们。似乎是黄朝出现的太突然,商若水一眼看到了黄朝,脸上出现了一种复杂的表情,甚至脸都有些微红。但商若水伪装的极好,看了黄朝一眼之后,就立刻把目光转向了其他的地方,摊开手里的教材,开始用英文讲了起来。 商若水的英文口语极好,估计是黄朝听到过最好的口语,咬字清晰,但却并不是正统的北美口音,而是更接近英伦口音。 一堂课结束,商若水并没有过多的逗留,虽然有不少男生口试图去找商若水,没话找话题的想要聊几句,但商若水却很快的走出了教室,消失在了教学楼里面。没人注意到今天商若水有些一反常态的表现,只是有些略微失望的离开了教学楼。 黄朝自然也不会主动的跑过去找商若水,和陈越俩人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抽了一根烟便离开了教学楼。 “对了,想到一件事,晚上咱们去市区玩吧。”刚回到宿舍,黄朝突然提议道。 “你不在的这半年,我们已经把沪上市区能玩的酒吧都玩一遍了,还有啥可玩的。” 陈越无聊的打开电脑,准备和dota奋战。 “今天不一样,我带你们去新的地方。”黄朝笑了笑,刚想接着说,突然电话响了。 打开一看,却是商若水的。 一条短信 【来停车场找我。】 黄朝看了一眼短信,笑着对众人说道:“就这么定了,晚上八点半,吃晚饭咱们就出发,最后一节课也不上了。” “那感情好,哥们儿我刚认识了几个咱们学校篮球队拉拉队的几个学姐,晚上叫着一起?” 黄朝没说话,穿上外套,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下楼一趟,晚上见。” 说完,黄朝直接奔下了楼。他不准备躲着商若水,因为这事儿没什么可以躲的,都把人家给睡了,自己总要有些担当,负点责任。 下了楼,也快十一点了,校园里的路上人不少,可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却并没有多少人。黄朝一个人来到停车场。 工大教室的待遇其实还是不错的,十一点多,停车场里不少的车,虽然不够密集,但却也快停满了。可是并没有见到商若水的身影,黄朝走了半圈之后,便很快发现商若水的车停在那里,开着车窗,商若水正坐在驾驶座上,手里捧着一个手机。 黄朝走了过去,也没废话,直接开门进去了。 坐在副驾驶上,商若水看了一眼黄朝,旁若无人,一脸平静的表情。 “你这回来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是害怕我告诉你喜当爹了吗?” 黄朝撇了撇嘴,道:“当就当呗,怕啥。” 商若水突然转过身,黄朝这才发现,商若水化妆了! 刚才上课的时候其实商若水并没有化妆,或者说,她上课从来不化妆,一直是素颜的。黄朝就见过一次她化妆的样子,就是在婚礼上。 不能说是国色天香,但实际上,有些女人,不化妆反而比化妆好看。商若水就是这么一类人,不化妆比化妆反而更好看,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样子,反而能衬托气质。 她今天穿着一件米黄色的休闲小西装,下面是一条卡其色的铅笔裤。上身衬托气质,而下面的铅笔裤,则很好的展现 了模特一般高挑的细长美腿。 黄朝低着脑袋没说话,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来让姐看看,数月不见我吃的那一株嫩草黄了没有。” 黄朝仰起脸,转过头,笑着说:“没黄,没黄。” “啧啧啧,京城就是不比沪上养人,快别回去了,在上海好好的呆着吧,南方养人,瞧瞧这笑脸干巴巴的,没有水分了都。”商若水说着一只手就已经伸到了黄朝的胳膊上。 “你为人师表了,请自重。” 商若水坏笑一声,道:“你把我当老师了?” “你他妈也没把我当学生。”黄朝听到这话,佯装怒意的说道。 “来,给姐说说,想我了没。”商若水说着,一只手直勾勾的往黄朝的腹肌上捅。 在香格里拉的大**,商若水就喜欢拿她尖锐的指甲盖戳黄朝的小腹肌肉,似乎是这女人都喜欢有腹肌的男人。 黄朝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戳够了没?” “没。”商若水不光是戳,手指头更不安分,直接勾起了黄朝t恤的下摆。 “靠!当老子真是吃素的呢!” 黄朝说着,直接手指头摁住车窗的按钮。 商若水一脸阴谋得逞的表情,笑着说道:“看看,还是忍不住了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黄朝的嘴已经堵住了那双非常尖锐刻薄的香唇,只是没亲多久,商若水主动的和黄朝分开说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黄朝没理她,坐在车里,摸出一根烟,道:“天气太热,没心情。” 商若水的高跟鞋都已经脱掉了,头发略微凌乱,对着倒车镜整理了一下,听到黄朝说这话,玉足直接踹了过去。 “滚下车。” “不滚!” 商若水轻笑着把汽车启动,黄朝愣住了:“干嘛?” “你放心,今天我胃口也不好,暂时饶了你。”商若水说笑着,启动车子,开出了工大。 “到底去哪啊。”坐在车里,黄朝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你不是说要是有男人追我,你就打断他三条腿吗?我家里安排我下午去相亲,我看你又没有本事打断人家的腿。” 黄朝听到这话,索性就不说话了,坐在副驾驶上,也不管商若水同意不同意,直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真生气啦?”商若水俏皮的笑了笑,道。 黄朝摇了摇头,没说话,只管商若水继续开车。 不过多会,汽车到了新天地的一家酒吧,装潢欧陆风格,大大的园丁建筑,带上那么一点假歌特浮雕。停车的时候黄朝看到一亚洲姑娘,穿着一个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差点没吐了。 看着黄朝眼镜一直看着窗外琳琅的咖啡馆,各色的人群以及人群之中,偶尔出现的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商若水笑着说道:“你不会怂了吧?” 黄朝笑了笑,厚颜无耻装弱智的问道:“餐厅能抽烟吗?” 商若水白了他一眼,知道这家伙是在和自己插科打诨,却也不说话,直接一把抓起了自己的包,看了黄朝一眼,道:“下车。” 没二话,黄朝没反抗更没有拒绝,直接下车。 “跟我走,就说是我朋友。”商若水说着,直接把手放在了黄朝的胳膊上。 “我说,你是不是上瘾了?上次婚礼的那事情有一次就行了,再来第二次就不灵了。” 商若水粉黛的小嘴微微一撅,露出一丝倔强的表情:“这我不管,反正也找不到别的男人,就那你来当挡箭牌了。你有些心理准备,别让我丢人,还要应付过去,让那男的知难而退。” 黄朝一脸坚定的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俩人直接进了那个咖啡馆。 咖啡馆里面播放着一首英文歌,虽然是周中,但却有不少的人。墙上挂着一些风景照片,歌曲是爵士乐,玻璃窗前挂着好看精致的窗帘,整个咖啡馆无不彰显着一种蛋疼的文青小资范儿,这种感觉让黄朝呼吸都变得非常不舒服。 走进去,找到一个位置,一个年轻男人正坐在那里,手里那这一份英文杂志。他不算瘦,或者说有些胖,平头,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身上穿着商务休闲,坐的地方靠近窗户,但却是一个角落。 还没走过去,黄朝就能感觉到这人身上从内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优越感,尤其是手腕上的那块表,黄朝不用去推测就能知道那块表绝对价格不菲。 “你好,高先生吧?”商若水走过去,礼貌的坐了下来,并且拉着黄朝。 成熟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商若水。相亲这东西肯定事先看过对方的照片了,只是这男人似乎是没有想到,商若水本人比照片里还要好看。 “尚小姐,你好。”说完,男人就注意到跟着商若水进来的这个男人,同时礼貌的看向黄朝,道:“这位是...” 对方没说话,但眼神和潜台词却看着黄朝有些轻蔑和不屑:“你的弟弟?” 商若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看了一眼黄朝,笑了笑,刚想说话,却被黄朝给打断了。 “我是她的朋友。” 黄朝笑了笑,没打算上去就说自己是商若水的男人,没有直接一棒子打翻那个男人。 因为他是知道的,相亲这东西并不是商若水家里人安排的,而是来自于商若水的某个不靠谱的朋友。 其实,黄朝说这话并不是无心的,也不是挑衅对方。而是...黄朝一眼就看出来,他妈的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有夫之妇! 他下巴有肉,嘴唇发红,发际线较高,额有横纹,眼角后面的太阳穴微鼓了起来。并且根据这男人的面相,心中推演不免发现,这家伙居然是有妻室的,虽然推演不出来太多的内容,但这一条黄朝却是可以万分肯定的。 其实黄朝没有一句话甩到对方的脸上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己也有女朋友啊。他和商若水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男女朋友关系,一夜情?也不完全算,总之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黄朝心眼小,看不惯别的男人把手伸到自己的碗里。 男人抱起胳膊,笑了笑,拿起咖啡勺,搅动了一下杯子里的咖啡。而这时候服务员走了过来。男人笑了笑,他一身名牌,再看黄朝一身的穷酸打扮,笑着 说道:“这的提拉米苏不错,尚小姐尝尝看?” 商若水似乎是更乐意看着黄朝有什么办法抽这男人的而过,便连单子都没看,便说道:“苏打水就可以了。” 男人笑了笑,看着黄朝:“这位先生贵姓?喝什么?这里的咖啡虽然贵一点,但味道还是可以经的起品一品的。” “哦?是吗?”黄朝一样没有看菜单,直接对着服务员说道:“小帅哥,你们这里除了咖啡还有什么点心吗?我还没吃饭呢。” 年轻的男服务员长得都比黄朝像一个小白脸,拿着单子翻了一下,放到了黄朝的面前说道:“芝士蛋糕不错,建议您尝一尝。” 黄朝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却根本没看菜单,说道:“嗯,就要你说的这个蛋糕了。” “喝什么呢?要不提拉米苏?”服务员拿着笔,记了下来。眼神撇了黄朝一眼,露出一丝轻蔑和不屑的表情,似乎潜台词是在说,反正也不是你掏钱,黑咖啡你也喝不惯,就来提拉米苏把。 “您刚说提拉米苏不错?”黄朝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个姓高的年轻男人,近距离看,这男人还真是一脸成功人士的优越感,八成是浦东商圈走出来的金领成功男人,有钱有势,见过大世面。 “那就来一杯提拉米苏,蒜蓉味的。” 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后发现黄朝似乎是在拿自己寻开心,便一声不吭的合上菜单,转身离开。 “你们聊着,我吃东西。”黄朝歪着脑袋笑了笑。 “我叫高俊。”金领男人说着,伸出手,冲着商若水抵出了名片。 商若水想要伸手去接过来,却被一旁的黄朝下了下手,把名片拿走了。 “律师啊?”黄朝装作吃惊的愣了一下,笑了笑。 “怎么了,黄先生?有问题吗?” 黄朝摇了摇头,道:“没问题,我是算命的,咱们都是靠嘴皮子吃饭的,半个同行,幸会幸会。”黄朝说着,便把那名片扔到了一边。 高俊高大状听到这话,嗤之以鼻,可毕竟是耍嘴皮子的,便说道:“这位先生贵姓?您的工作地点是在城隍庙吗?” 黄朝摇了摇头,道:“我只接散户客人,城隍庙那地方龙蛇混杂,租金高,卦金低,赚不了钱的。哦,对了我还帮人看风水,以后高先生乔迁可以请我,我给你一个...九折。” 高俊嗤之以鼻的看了黄朝一眼,再看商若水,却发现这女人眼镜从头到尾就没在自己身上超过两秒钟,这会继续看着黄朝。 “不如这样,我帮你看看面相?”黄朝突然半开玩笑的说着,一把手攥住了那高俊的胳膊,翻开手腕。 “啧啧,事业线平稳,身体也不错,就是平常没少喝酒吧,主意保护肝这块啊,咦,不对啊,高先生有家室了?还有一个女儿叫文静?怎么,我说的没错吧?” 黄朝说着,不由自主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冷意。 “你...”高俊想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不承认了?”黄朝冷笑着,拿出自己的手机若无其事的玩了起来。 “高先生,别生气,我朋友就是这个样子。”商若水笑了笑,脸上也没分明没带什么善意。 俩人就这么尴尬的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突然过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服务员突然跑了出来。 “高先生,不好意思,您出去看一下吧,您的车...” 高俊挑起眉毛:“怎么了?” 服务员尴尬的说:“有一位先生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车...” 高俊皱起眉头,尴尬的对商若水道:“商小姐稍等,我出去处理一下。”高俊说完,一脸紧张的就走了出去。 透过窗户看向停车场,果然高俊的一辆崭新的英菲尼迪车位已经面目全非了,被一辆日系车撞了,两辆车一个屁股变形,一个车头变形。 “你看我就说别买日系车,质量真心不如欧洲车。”黄朝说着风凉话。 “嗯,不对,他妈的那是我的车!”黄朝突然一拍大腿跑了出去。 “你有没有搞错,不会开车的呀!” 停车场上,詹金森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对面站着就是高俊,拿着英菲尼迪的车钥匙,吐沫四溅。詹金森一脸木纳,根本不理会。 “老詹怎么个情况?” “不怪老詹,不怪老詹,怪我,车是我开的。”就在这时候,驾驶座上,赵东山跑了下来。他一脸的猥琐表情,似笑非笑,脑袋依然抹了不少的发发胶。 “我靠,你一口气撞了这么贵的车,我可赔不起。” “这是你的车?”高俊看着黄朝,指着那辆日系车,眼神和潜台词好像是在说,你也能买得起车? “是我的,是我的,不好意思,这样吧,我出钱修,你看行吗?” 听到这话,高俊脸上笑意更浓了。 “是你开的车?驾照拿出来。”高俊说着,冲赵东山说道。 “我...我没,驾照。” “那就好办了,修车的钱我不缺。”说完,高俊直接拿起了手机。 “哎,高先生你别这样啊。”黄朝说这,道:“有事好商量,大家都是朋友。” “可我是律师,而且我就喜欢看你求我的样子。”高俊说着,一脸得意的表情,似乎是真拿捏住了黄朝的软肋和小辫子,当即就要找交警来处理这事情。 “别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别麻烦交警了还不行吗?”黄朝苦着脸。 “哟,这是谁啊。”正当这时候,突然车门打开,车里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程...程大秘书...” 走下来的人正是程怀,商若水看到这一幕,立刻偷笑了。 “怎么回事啊,黄朝?”程怀一脸严肃,隐隐的带着一股笑意。 这位高俊高大律师看到程怀,愣住了,他当然认识这位苏浙沪一带的年轻红人,将来肯定能进入省领导班子的牛气人物。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位施老身边的红人,大秘书怎么会从黄朝的车里走下来。 高俊不是傻子,他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黄朝安排的扮猪吃老虎的一幕!自己完全掉坑里了!这个小子,太他妈无聊了吧,这车八成是他故意让人撞的! (本章完) 125章 恶趣味 高俊看着程怀从赵东山的车里走下来,他不是傻子,沪上的律师圈里面高俊也算是一号人物,铁齿铜牙,巧舌如簧。更重要的是,高俊是属泥鳅的,见缝就钻。一步厚重的经济法,他倒背如流,哪里有破绽可以钻,他就往那里使劲。 从西南政法毕业也已经七八年了,高俊逐渐的在沪上站稳了脚跟。加上本身也有一副不错的骨肉皮,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了,可却说话做事,透着一股沉稳干练。而且,高俊在沪上的律师圈子里还有一个外号,平民吸血鬼。 高俊从来不接穷人的案子和民事诉讼,一般来说他更擅长打的经济纠纷,而且还是数目比较大的那种。高俊喜欢这一类的官司,他也喜欢挑战一些高难度。 他从来不替平民诉讼,因为没多少钱,而是专门帮助一些大企业来通过法律手段逆转局势,把黑的说成白的。 最著名的而是三个月钱的一场工伤案,一个外企的服装厂里面,女工在工作期间出了一场意外,半个手掌被裁布的切割刀斩断,落下了终身的残废。 本来是一个板上钉钉的事情,高俊却把黑的说成白的。硬是让一起工伤案件,说成了当时的女工上班时间开小差,导致受伤,公司一分钱也没有赔偿。 反倒是那女工家里,因为丈夫早亡,只剩下她一个人和体弱多病的婆婆,生活非常苦,这么一次的事情倒是更加雪上加霜。 高俊只是钻了一些理论上的法律空子,便帮助那外企免去了高额的赔偿金,不得不说,心黑歹毒。 而且,高俊这个事业成功的男人,不丹事业成功,名利双收,更重要的是,他的桃花运也相当的旺盛。 黄朝从一进门看到高俊到现在,不但看出来了这高俊是有妇之夫,并且有个孩子,还知道,这个高俊桃花运旺盛,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孙子一脸桃花相,却很少遇见烂桃花。 所以,事业的成功让高俊越来越自信心膨胀,便开始四处让朋友圈来给他安排一些相亲,趁机接触一些学历比较高,活着涉世不深的年轻女孩子。 高俊是有洁癖的,还是很深的那种,黄朝从他喝完咖啡勺子就一定要摆放整齐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手机和手表都放在桌子上,非常的整齐有规律,这都是强迫症的表现。 这种洁癖男人是不喜欢去夜场找姑娘的,谎称自己是单身,职业多金,家庭优越,自身条件更是良好到牛逼。这种男人如果不是奔着谈恋爱和结婚去相亲,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目的了,一夜情。 “什么情况啊?”程怀从车上走下来,眯起眼睛,看着高俊。 高俊是认识程怀的,他帮助那些大企业或者外资企业,当了好些年的吸血鬼,自然而然是知道如今江浙沪商圈和政圈里面最红极一时的大秘书程怀。 “程秘书,是我,是我。”高俊看到程怀,一脸谄媚的狗腿笑容,走了上去,从身上掏出一包中华递了过去。 程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去接他的烟,而是转身看向那辆日系车,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这时候,高俊才看到,他妈的这辆车虽然不是程怀开着的,但却是他的座驾! 谁都知道,大秘书程怀这个人是施老的得意门生,不但有施老的老成持重,也有施老的另外一个特点,做事风格低调,很少张扬。不像一些大佬,一上位就给自己寻一个特别**的座驾。 程怀跟着施老好些年了,一直就是这一两年二十几万的日系车,从来没换过。保养得很好,也不经常出毛病。 当然可以说程怀是作秀,但十几年如一日的作秀普通人恐怕还真的很难做到。 “老赵,你是咋开车的啊?”黄朝故作生气的说道。 “小爷,这...” 程怀甩了甩手,道:“不怪老赵,中午来接我的时候,我正好没吃饭,就拉着他一起喝了点酒。” 靠,酒后驾驶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高俊知道自己这次麻烦大了。明显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故意找麻烦。 “不不不,程秘书,都怪我,这车停的不好,你看,车屁股多出来了一部分。”高俊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 程怀没理会那么多,挥了挥手,道:“哎,出门没看黄历,遇到这么恶心的事情,黄朝要不要改天给我算一卦?” 黄朝笑了笑:“这种无妄之灾每天都有,算不出来的。赶巧程秘书既然认识高律师,那么大家就干脆一起坐下来喝一杯?” 高俊脸上憋成了猪肝色,看着黄朝,明知道对方请程怀喝酒是假,估计是想继续找机会整自己呢,高俊不是傻子,笑了笑说道:“黄先生你看这车?” 高俊主动岔开话题,说道:“要不我让人开走去修,吃饭就算了吧,毕竟这是程秘书的座驾,这责任都在我,我也理应处理一下啊。” 黄朝和程怀眼神一个短暂的交流,程怀抱着双臂看向远处,示意黄朝的馊主意,你来处理。 “既然高大律师有心,那也正好省事儿了,你看程秘书这车恐怕保修也没什么必要了。要不这样,你干脆做个好人,再送程秘书一辆新的?” 靠! 哈! 一旁一直看热闹没出声的商若水可耻的差点笑出声来,赵东山在一旁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程怀依然一副神仙姿态,看也不看高俊。 “不用那么麻烦了,太贵的车我也开不惯。高大律师,你送去修一修就行了。”程怀眯起眼睛,看着高俊,后者额头全是冷汗。 “我这就找人安排。” “想什么呢?那你可得快一点,不然程大秘书可没车开了。”黄朝当即一巴掌拍在了高俊的肩膀上,差点被把高俊肚子里的黑咖啡给拍出来。 “我尽快,我尽快。”随后,高俊拨通了一个电话,修车厂的工人很快就赶来了,高俊趁着这个机会逃荒一样的迅速离开了新天地。 等高俊走了,程怀白了黄朝一眼说道:“以后这么无聊的事情别找我。” 黄朝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烟不是什么好烟,比不上中华,但递给程怀,他却没有拒绝。 “咱俩这关系在这放着呢,我不找你找谁?走走走,没吃饭呢吧,请你吃饭,就当感谢了。”黄朝说着,拖拽着程怀就要往新天地里面走。当然,他根本不知道新天地里有什么好吃的,因为这是他来沪上之后第一次来新天地,如果不是今天商若水非要拉着自己,他才不会来这地方。 随表找了一个本帮菜饭店,要了一瓶白酒,若干小菜,加上赵东山,老詹和商若水,一共五个人,吃吃喝喝。 和程怀的交往没太多复杂的因素,毕竟程怀的头上还压着一个施老,他是施老的得意门生,换句话说程怀对于黄朝,没有太多的负面的看法。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当然也是有私心的。如果黄朝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程怀也不会去结交他。 “问你个事情,国家中枢的孙将军真的是...?”酒过三巡,程怀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转圈了,也就装着胆子问了一句。 黄朝看了一眼程怀,知道这是一个纯粹好奇心的问题,也就没有让他失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是,但我和孙家没多少关系,我姓黄。” 程怀啧了一口,没太多去过问黄朝为什么坚持和孙 家划清界限,因为这对于他来说不太重要。如果黄朝是一个没能力的红色家庭的子孙,程怀也说不定根本不会和他坐在一起喝酒吃肉。 也正是因为黄朝有这个能力,让施老对他青眼有加,程怀才会和黄朝坐在一起吃酒喝肉,更会陪太子读书一样,开着自己唯一的略显寒酸的那辆日系车去撞高俊的英菲尼迪。 酒过三巡,吃喝到两点多,黄朝让老詹和赵东山亲自开车送程怀回去,自己则没动弹,外面太热,他和商若水干脆继续逗留在了新天地一家会所性质的酒庄里面。 出乎意料,商若水居然有这里的vip消费卡,本身已经喝了一肚子白酒的黄朝,又被商若水拉着开了一瓶两千多块的红酒,奢侈的黄朝之起鸡皮疙瘩。 “咋想起来喝酒了?” 红酒黄朝是不会品的,但摸样却是能装出来,端着酒杯学着电视里的那些人,晃啊晃啊晃。 “就是想喝了,没啥原因。” “中午喝得还不够多?” “我这人腼腆,和别的男人喝酒不习惯,就喜欢和自己的男人喝。” 黄朝并不知道,商若水的过去感情有多么坎坷,他也不关心,更没有多少兴趣。毕竟,如果一个人一直看着过去,那他永远不可能前进。 在红酒庄呆到下午,黄朝给赵东山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开车把商若水送了过去。晚上六点多,跑到了浦东,给魏行舟打了一个电话,说在他的公司楼下。 魏行舟亲自从大楼上下来迎接黄朝。 “黄小哥,咋有时间来我这小破公司了?”魏行舟刚见到黄朝,还没凑近就闻到了一股微微的酒气,他知道,黄朝八成是喝酒了,所以言谈之间也没什么放不开的,说话也都比较随意。毕竟很长时间的交情了,魏行舟也没必要在黄朝面前正襟危坐,那样反而显得两个人之间存在隔阂。 “没事,就是闲着没事转悠到不同了,上来看看。”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魏行舟办公室所在的楼层。魏行舟公司的办公总部,位于陆家嘴的金融圈。这里当真意义上是寸金寸土,距离东方明珠步行也不过二十分钟。 “小李,倒杯茶来,要好的。”走进办公室,魏行舟便冲着一位女秘书挥手说道。 因为是晚上六点半,公司已经没多少人了,除了个别技术部的还在加班。其他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跟着魏行舟走进办公室,那个穿着一件纺雪上衣,身材凹凸有致,一看就是当过空乘女秘史已经把茶水放在了办公室的茶几上。 魏行舟其实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办公室的装修考究。而为了彰显大气,整层楼都是魏行舟的公司,而这里的风水也都是黄朝一手给布置的。 窗外是陆家嘴的夜景,魏行舟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木质的合子,抽掉盒子上的盖子,放在黄朝面前。 “尝尝。” “这是什么?” “cohiba雪茄,古巴的,据说卡斯特罗专供的,尝尝看。”魏行舟说着,动作熟练的拧开专门点雪茄的打火机,点了一根,递给了黄朝。 黄朝拿在手里,他没抽过雪茄,但也知道,这抽雪茄不是抽烟,不能一口气抽的太猛。于是放在嘴里,轻轻的抽了一口,感受着那烟丝缓慢的燃烧,一股浓郁厚重的味道从自己的嘴里缓慢的流淌进了肺腑,有一点辛辣,也有一点浓烈,但更多的是像酒一样淳厚。 “这雪茄国内不好找,国外也没多少,不是我炫耀啊,这是真的。如果你觉得抽的还不错就拿一盒回去。” 黄朝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雪茄说道:“行了,尝尝就行了,我平常抽的十二块钱南京就可以。” 魏行舟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也不强求。 “怎么样,我老魏这办公室还可以吧。” 黄朝点了点头,他这办公室是黄朝亲自一手包办布置的,从风水布局的布置摆放,再到一些布局规格,都是黄朝一手操办的,暗合魏行舟的五行命格,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可以,老魏我这次来找你想请你帮个忙。” 魏行舟举着雪茄笑了笑,说道:“黄小哥千万别说什么请和帮忙这类的话,您有话尽管吩咐就行了。” 黄朝救了魏行舟的宝贝儿女儿一命,别说一件事,十件也得办啊。 “是这样老魏,你在沪上朋友对,给我推荐几款车,当然你要是能搞到车牌就更好了,我实在是不想花七八万还要排队等一个拍照。” 魏行舟笑了笑,道:“拍照这个好办,关键你是想要什么类型的车?短途的话就是轿车,如果经常长途的话就是吉普。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价位的。不过,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推荐你进几个国内的超跑俱乐部,里面有几辆不错的跑车,适合年轻人?” 听到这话,黄朝撇了撇嘴,说道:“超跑俱乐部就算了,门槛抬高,我也要不了太好的车,而且...我也不会开车...” 黄朝说这话,魏行舟却是半点取笑的意思都没有。的确,黄朝不会开车是出了名的了。原因倒不是他学不会,而是懒得学,虽然学车很容易。但黄朝实在是不习惯坐在驾驶座上的感觉,而且他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毛病,那就是一坐进车里就犯困,要是他开车,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马路杀手。 “这样吧,过几天会展中心有一个欧系车的小展会,价位你肯定能满意,车都不算很张扬,有轿车,也有商务车,也有吉普,就看你心仪什么了。主办方和我有合作,价位你可以完全放心。” 黄朝点了点头,道:“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随后,和魏行舟又聊了一会便离开了魏行舟的办公室,魏行舟亲自送黄朝下了楼。到了楼下,黄朝看了一眼表,已经晚上快起点了,便打电话给陈越他们,直接把酒吧的地点告诉他们,黄朝自己过去了。 88酒吧,在上海也算得上能排进前十的了,和muse这种星味十足的酒吧不同。88虽然也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静安区,但这里更多的还是年轻人较多,内容五花八门。刚到上海的时候,黄朝路过一次88,看了一眼门口的招聘海报,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一个普通的女服务员都要比普通刚到上海的年轻大学生的工资高。 所以,黄朝一直没多少自信心进去,更加好奇那些开着轿跑来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是怎么做到在这里挥金如土的。但时隔一年,情况却已经大不相同了。 如今88酒吧的幕后老板之一是魏行舟的商业伙伴,并且老魏拥有酒吧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虽然不是特别的多,但黄朝想来这里也基本上不用排队啊,预定卡座什么的了。打了一个电话给了一个酒吧行政的经理,位子自然就有了,并且位置相当不错,远离舞池,但却靠近舞台。 这种位置是花钱也买不来的,众所周知,如果太靠近舞池就显得嘈杂,但远离了舞台有没有气氛,所以那位很上道的经理,自然而然的帮黄朝预留了一个很不错的位置。 到门口给陈越打了一个电话,结果他们倒是先到了。 让黄朝没有预料到的是,来的人还真不少。除了陈越,杨健,任远这三只牲口之外,还有四个女孩和一个男孩。都是工大的学生,其中一个已经是大四的学姐了。显然,这些女孩子的夜场经验要比黄朝来的丰 富,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站在酒吧门口等黄朝的时候,几个女孩子时而说笑,时而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而出乎黄朝的预料,人群里面还有一个熟面孔。不是别人,也是工大的学生。就是陈越加入的那个所谓工大国术社里面,黄朝曾经指点过他两下,就一口气放到了国术社社长的年轻人,李海。 李海看到黄朝,眼神有些微动,笑着走过去,递给了黄朝一根烟。 突然想起来李海前段时间追着自己要切磋比划,黄朝本能的嫌麻烦就一直不愿意搭理他,却没想到,这次陈越这么不上道,主动邀请李海一起来。 可是毕竟打人不打脸,黄朝也不好太不给人家面子,就笑着接过了李海递来的香烟。 “听说你前段时间不在学校,有空来国术社玩?”李海再次见到黄朝,脸上一直挂着武痴加花痴一样的笑容。 黄朝皱眉挠头,道:“再说吧,平常没时间。” 来人说完,目光就被88酒吧门口环肥燕瘦,各种路过的,驻足站立的美女吸引了眼球。不得不说,光怪陆离,红灯美女,总能酝酿出那些一夜露水姻缘这样的戏码。 也难怪,寂寞男人打dota,空虚女人穿丝袜。当物质已经满足,谁都会去想**的那点事情。 而酒吧外面虽然美女如云,加上川流不息的宝马名车,可渐渐的所有人才发现,黄朝这边逐渐成为了一道风景,原因就是陈越找来的那几个工大的美女。 一个个环肥燕瘦,高低个头却都差不多,脸上的妆都比较浓烟。这也难怪,一般酒吧里,灯光不明朗,环境嘈杂,一个姑娘要只是淡妆那和没化妆的素颜没什么区别。 “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咱们学院服装艺术系的美女,都是学姐哦。”任远贼兮兮的笑着,一一介绍。 那位大四的学姐叫王萌,家底殷实,没有像她的同学一样,大四了就像投胎一样四处找工作单位实习。 另外三位也都是大三了,比黄朝他们大了一两岁,任远介绍完一圈,每一个也都性格突出,放在学校也都是属于校花类型的。 几个人在酒吧门口说笑了一阵之后,恰巧酒吧的经理打了一个电话给黄朝,说已经安排好了,只需要给门口报一下手机号就可以。 没闹出来什么幺蛾子,几个人也就不比排队直接进了酒吧。 “哎,我说你不怕唐小甜来查岗啊?” 黄朝撇了撇嘴,道:“你不也照样不怕秦苏查你?再说,我说的是和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出来玩,可没说跟女的,这些姑娘又不是我找来的。” “你真阴险。”陈越撇了撇嘴,说道。 黄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反问道:“这些女的你咋认识的?” 陈越摊开手,笑了笑:“我这么正儿八经的人,咋可能呢?任远和杨健找来的。” 这话倒是黄朝也相信了,自从陈越和秦苏交往之后,这家伙当真不敢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当然,正儿八经的聚会是在所难免的。 “哦,那个大四的学姐是李海的师姐,一个系的,这小子挺聪明,上道,哈哈。”陈越贼笑着。 几个人进去之后,很快落座。 黄朝要了一瓶果味香槟给女孩子喝的,其他的也就没必要装逼了,都是一个宿舍住的,吃都在一个锅里,谁的酒量谁不知道啊?于是就要了两打啤酒先喝着。 88酒吧的音乐不错,源于领导部门的品味不差,刚到场没多久,酒吧里面就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当然也包括外面排队的。 “看不出来,不用排队就能进来。” 正说话间,举起酒杯的王萌淡淡的环顾了四周,轻笑着说道。 只是这话说的有些刺耳,黄朝倒是没放心上,杨健凑过去,举起酒杯和她磕碰了一下,道:“美女,认识一下呗?” 王萌眯起眼睛,斜眼看了杨健一眼,端起了面前茶几上的酒杯。杨健一看有门儿,脸上笑的心花怒放,往前蹭了一下就要碰杯子,却没想到王萌根本没理会他,举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之后就又放了下来。 杨健有些尴尬,刚想说话,却被黄朝轻轻的碰了一下大腿。只是王萌这么一个举动,略显的让气氛尴尬了下来。 “学姐真个性,我朋友就是这脾气,你别放心上啊。”黄朝笑了笑,有了杨健的前车之鉴,他就不会上杆子再去自找没趣的和王萌碰杯。他给了王萌一个台阶,毕竟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闹得太僵总归是不好。 “萌萌姐放什么心上啊?以前去缪斯,蓝蛙,找萌萌姐搭讪的人像秋后水坑里面的黄鳝,要是都给个面子,那就是真的没面子了。” 说话的是王萌身边的一个小学妹,娃娃脸,有些婴儿肥,耳朵上挂着一个夸张的大耳环,头发烫成一个一个的大卷,身上穿着一个单薄**吊带裙装,黑色的,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露出肩膀上内衣的吊带。 一旁那个小师妹快把王萌的马屁拍到九霄云外了,只是这女人还是略微懂得一点矜持的,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举起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道:“无聊死了,我去那边玩了。” 王萌说着,举起酒杯就要离桌,这更让杨健显得尴尬和丢脸,可刚想说话,陈越却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岔开了一个话题,用酒堵住了他的嘴。 黄朝看着那个高傲的学姐离开了桌子,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本来嘛,女孩子不都这样,尤其是这种一群男人的聚会,是个女人都很想让自己成为瞩目的焦点,偶尔装一下也很正常,虽然说话的确有些带刺儿,也有些冲了。 “装个什么玩意儿啊。”李海端着啤酒瓶,撇了一眼王萌,然后略显尴尬的看向黄朝:“不好意思哈。” 黄朝皱眉说道:“没啥不好意思的,都是出来玩的嘛,没必要那么认真不是,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忘心里放。” 两打啤酒还真是不经喝,黄朝以前是不怎么喜欢喝啤酒,原因是这玩意儿太涨肚子了,喝两瓶就得跑厕所。 喝完了两打啤酒,黄朝有叫来了一瓶果味的伏特加,不算贵,但味道还是说得过去的。而这时候,时间才刚刚进入十点钟,这才是88夜生活的开始。 啤酒加洋酒的味道一中和,两股劲窜上来,黄朝立刻就有些吃不消。和陈越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走到厕所,**之后,刚走出洗手间,却突然看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在舞池边缘的一处阴暗角落里缠绵在了一起。 陈越眯着眼睛,因为酒精的作用,黄朝视力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但陈越却看得一清二楚,那两个人影之中有一个格外的熟悉。 就是刚才相当矜持学姐王萌,此时此刻衣着凌乱的和另外一个高大俊俏的男人纠缠在一起。那男人肆无忌惮的手都已经伸到了衣服里面了,一只手狠劲的揉着王萌的臀部,另外一只手揉着她胸前那傲人的峰峦。 王萌脸色相当的红,偶尔还很放得开的在那男人的小腹摸一把,这更是让那男人心中难以抑制的火苗乱窜。 “靠,感情矜持都是装出来的啊。”陈越撇了撇嘴,淡淡的鄙夷着说道。 黄朝踹了他膝盖一脚,说道:“行了,别没事儿找事了,人家的事情跟咱没多少关系,她又不是你女朋友,走吧走吧。” (本章完) 126章 规矩 回到了自己的卡座上,任远和杨健已经很自来熟的和另外两个学姐玩起了色子,虽然略显俗气,但让黄朝和陈越想不到的是,这两个学姐居然还挺开放。 玩的是最基础的比大小,这是人家学姐提议的,原因是任远和杨建不会玩太复杂的。色子玩的还不如人家两个姑娘。 看着色盅在两个姑娘手里上下翻飞,搞得煞有其事,像是两个职业荷官一样。这不由的让黄朝想起来赵东山从美国回来之后经常说,北美的一些合法赌场里面,都会请一些亚裔女孩去当荷官,成为了赌场里的一道别致风景。 “你们俩不玩吗?” 也许是看着任远和杨健光玩色子,就有可能喝酒把肚子给撑破,两个女孩看向了黄朝和陈越。 陈越笑了笑,道:“你们玩吧。” 黄朝则直接干脆说了一句:“我不会。”给应付了过去。 当然黄朝并不是真的不会,自己一肚子推演的手法,加上江湖旁门左道的千术手段,虽然不一定能玩的过真正意义上的老千,但和两个漂亮的姑娘玩色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陈越心里想的什么,黄朝其实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还不是因为秦苏,不然的话,这家伙早就卷起袖子和那两个姑娘大战三百回合,并且从中趁机揩油,灌酒,争取晚上满载而归。 “没意思。” 一个学姐撇了撇嘴,看了黄朝和陈越一眼,又补了一句:“闷葫芦,跑到夜场还把自己搞得像是三好学生一样。” 对于这样鄙视的话,黄朝和陈越倒是一笑而过,全然都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了,是个男人都不会因为一颗歪脖子树而放弃一整片的金丝楠木林,秦苏和唐小甜,不能说是倾国倾城,绝代无双的美人。但却已经是无论从底蕴内涵,还是相貌上面早就甩了这几个学姐十几条街了,陈越和黄朝又不是傻子,干嘛图一时之快呢? “哎?李海呢?”陈越看了一圈,突然发现,国术社那个像狗屁膏药一样贴着黄朝,一直想和他切磋的李海不见了。 “刚你们上厕所他就没影了,八成是看到心仪的姑娘了吧。”杨建灌了不少啤酒,此时此刻摇头晃脑,脸红的像是后屁股一样。 “拉倒吧,我借给李海十斤海胆,他也不敢在今天这种场合去找什么美女,你们信吗?” 一位学姐听到李海的名字,轻轻的撇了撇嘴说道。 “怎么,这里面还有别的门道?”陈越说着,凑了够去,没有揩油的意思,纯粹的是八卦的欲望被勾了起来。 而一个值得主意的细节是,陈越虽然在寝室里从来不摆什么少爷架子,但出门总是喜欢打扮一翻的,名表,眼镜都带上,细节上已经暴露了他是一个富二代的本质。 所以当陈越主动靠近了那几个大二大三的学姐的时候,这几个姑娘对于陈越的热情,明显要比对杨健和任远来的火热。 刚才和任远还有杨健正玩色子的姑娘,这会矜持的像是初三的学生,就是...太他妈假了。 “你不知道啊,李海喜欢王萌学姐,这事儿你真不知道?” 黄朝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八卦,比如是李海有异**往恐惧症,活着**之类的男科病呢,结果...结果只是他看上了那位清高学姐啊。 陈越听到这话,和黄朝相视一笑,想起来了刚才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那昏暗小角落里摁在墙上又摸又亲的王萌,却也都没说出来。反正黄朝和陈越都一眼看出来了,刚才把手放在王萌胸前和屁股上的肯定不会是李海。 “怎么了?不相信啊?”看着任远和杨健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某个女孩脸上露出来一丝丝淡淡的优越感,似乎能和工大排的上前五的美女校花进进出出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没...没有。”任远摇了摇头。 倒是陈越捅了黄朝胳膊肘一下,说道:“哎,我发现了,李海这小子八成有自虐倾向,喜欢专门找高难度的来挑战啊,他那个闷葫芦,成天在宿舍里面,从来不参加学校的什么活动,几百年下一次楼不说上课就是去国术馆,这样的男人能泡道王萌,我把腿写下来当劈柴烧了。” 陈越这话是对着黄朝说的,声音很小,黄朝权当是左耳听右耳出,全然没放心上。 黄朝笑了笑,没接着陈越的话说下去,一桌人倒也是继续有说有笑,该吃吃该喝喝。只是坐了大概半个小时,还是没见李海回来。 “哎?这是什么歌啊,挺好听的啊。”正当这时候,突然的夜场之内响起了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紧跟着,曲风陡然一转。本来气氛挺高爆的音乐,换了一个套路。倒也不是缠绵,有点爵士乐的感觉,但更多的像流行摇滚。 而后成个88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像是被人丢进了一颗炸弹一样,最先是舞池中央。一群年轻人举着手,叫嚷着,嘴里喊着一个名字,陈越他们都没听过的名字,但却是黄朝印象深刻的。 ——高晓! ——高晓! 夜场里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舞台的嘴中央,却看到高晓,穿着一件湛蓝色的短袖t恤,站在打碟机的前面,两只手没多少花哨的套路,但却仿佛附着着灵魂一样。而伴随着她双手打碟的频率,整个酒吧里面的音乐仿佛是一个灯塔一样,带动了所有人年轻人的情绪。 饶是那些第一次来88的新人初哥,听到这样的音乐,也不由的摆动起了身体,伴随着音乐摇晃了起来。 “哎,这姑娘是谁啊?” “88新请来的dj?美女,绝对的。” “人家来了快一个月了,现在是88最红的dj,据说和很多电视台都有合作,还拿过亚洲第一。” “才貌双全了,啧啧啧。” 一般来说去夜场玩的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一个dj,哪怕是一个女的,也很少有人注意到dj的身上,因为整个上海,无论是蓝蛙,muse,还是88,从来不缺美女,无论是台下还是台上的。 然而让所有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台上的高晓一曲终了之后,走到台前,微微鞠躬,冲着所有人,脸上还略带着害羞,清了清嗓子,说道:“下面这首歌,送给我今天来的一位朋友,你们不用瞎猜,没错,的确是男的。” 开场白很简单,而伴随着乐队的音乐,高晓没有任何修饰自己的嗓音的唱了起来。 ......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 王菲的《红豆》,在88这种略显嘈杂的地方,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高晓就有这么一个本事,穿的简简单单,没有化浓妆,更没有太多的做作,也没有王菲的嗓子,但朴实无华,或者说是返璞归真的歌声,却打动了场内的不少的人。 情侣们抱在一起,伴随着音乐摇晃。简单的一首经典老歌,却让整个场子里面,气氛陡然从火爆,降温到了温柔。如果是别的酒吧的老板看到自己的dj搞这一出,肯定会大发雷霆,因为这多少和整个夜店场子的气氛格格不入,但惟独高晓是一个例外。 除了当初高晓来到上海的时候,身后有着京城好几个大佬的联名推荐之外,更重要的是,十点钟一过,整个88的舞台就只属于高晓一个人的了。 听着一曲红豆还没唱完,任远就在一旁挠大腿,拍桌子,一脸着急的表情:“这样的姑娘,要是能娶回家,今生无憾了啊!” “狗日的什么人性!”陈越扬起自己的帆布鞋底子直接踹了过去,但眼睛却也一直没从高晓那里挪开过。 然而,谁都没注意到,或者说都忽略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黄朝。他拿着一瓶啤酒,放在嘴边,迟迟没喝下去。 “切...” 一旁那几个学姐学妹的看到高晓,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或者说有些轻蔑不屑。 女孩子只要不跑调,天生唱歌都会比男孩子好听许多,这些歌学服装设计的妹子,如果说服装设计的本事不咋地的话,那么走t台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见惯了聚光灯,看到同样是美女,但人家却比自己光彩夺目,吸引眼球,这些女孩子心里自然放不过去了。 凭什么唱一首烂大街的老歌,就能一瞬间让整个场子里的男人们兽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爬过去。 “说白了,不还是个卖唱的?” 有女孩子淡淡的说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蔑的冷笑更浓了。 这话听得相当刺耳,黄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不习惯看有人说高晓坏话,还是厌恶了眼前这个几个姑娘的假清高,便回了一句:“卖唱也是本事,一首歌能让勾住男人,总比脱衣服强。” “哟?看不惯啦?” 黄朝这话说的很明白也很直接,只要不是傻子或者聋子都能听得清楚,是在指桑骂槐那几个假清高的学姐学妹。 “人家也不是对你唱的,你有什么看不惯的。”学妹淡淡的撇了黄朝一眼,其实从一开始,这几个女孩子就一直把明显像是个富二代的陈越,当做了他们今晚的目标。 是啊,来夜场,男的是找女孩子,女孩子为什么不能找男孩子? 不管男女,物欲和性欲,本来就是一对奸夫**妇,谁都离不开谁。只需男人把妹,为啥就不允许女孩子钓凯子? “在这坐着真无聊,我去找萌萌姐了。”学妹说着就要起身,却还没站起来,一个巨大的影子已经把她给挡住了。 一个身高最起码两米的男人,二十多岁,平头,国字脸,单是那脑袋,哎哟,太方了,像个板砖。 大夏天的穿着长袖白衬衣,紧裹着肌肉,如果不是88里面的空调还算给力,恐怕能热晕死过去,他走到了黄朝他们这边的卡座前,看了一圈人,似乎是拿不定主意,只好略微低了低身子,说道:“请问,谁是黄朝,黄先生?” 谁都不认识这个男人,陈越本能的把人家看做是来者不善,眯着眼睛就要站起来。黄朝却一把拉住了他,轻声说道:“没啥事,你玩你的。” 黄朝站起来,看着国字脸男人,说道:“我就是,您贵姓?” 国字脸的男人上下略微打量了黄朝一翻,略微低了一下头,凑到黄朝跟前,小生却有礼貌的说道:“黄先生,打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您的朋友遇到了点麻烦,现在在保安办公室里面,如果方便的话您看我能不能接您两步,去一趟,处理一下?” 听到这话,黄朝略微皱了下眉头,道:”多嘴问了一句,是不是姓李的那个朋友?“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道:“不光是他,还有个女孩子。主要是事情闹的比较大,动起手了,打碎一点东西也带无所谓,关键是人受伤了。” 听到这话,黄朝其实心里没多少太多的想法 因为他知道,李海的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来到88不太可能会被人打成猪头三。 “行,你先去门口等着我把。” 中年男人依然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就在紧急 出口那里等着您。” 等那国字脸走了,陈越才警惕的问道:“那人谁啊。” 黄朝其实已经猜到国字脸什么来头,却也不想节外生枝,就笑了笑说道:“没谁,一个京城来的朋友叫我过去聊几句,你们先玩儿这,不用管我。” 说完,也不管陈越他们什么反应,心里怎么想的。黄朝一个人走到了紧急出口那里,国字脸像是一堵墙一样站在门口,样子恨不得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干保卫护卫工作的。 “麻烦您带个路。” 国字脸点了点头,没多说话,在前面带路,带着黄朝七拐八拐,走到了88后面紧急出口的二楼。因为隔音效果极好,所以这里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嘈杂的音乐,走在空旷的走廊里大概五分钟之后,国字脸带着黄朝,推开一声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类似于一个值班室一样的地方,一面桌子,一个衣架,一台电视,一台饮水机,比较简单。里面几个人,黄朝一进去,便看到李海站在墙角,眼角全是血,眼镜肿的淤青,衣服领口都被撕烂了,看到黄朝来了,李海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眼泪都快下来了。 “黄...黄哥...我...他们...” 黄朝甩了甩手,示意他闭嘴。 而走进屋子里了,黄朝才看到,李海的身后还有三个人,一个女人不陌生,王萌。另外一个男人,就是和王萌在小角落里又搂又抱又亲又摸的帅哥,另外一个情况不比李海强多少,鼻子下面全是血,也是被打过了。 “怎么回事啊?”黄朝看着国字脸,问道。 可是那国字脸还没说话,倒是李海身后的王萌,冷冷的说道:“吴狄的朋友喝的有点多了,走错房间,跑到了后台化妆室,这些人愣说吴狄的朋友耍流氓。” 黄朝笑了笑,看着国字脸说道:“或许真是误会吧。” “那个小娘们儿有什么好看的?穿这一个黑色蕾丝也不知道是骚给谁看的,换衣服也不关门,他妈是缺男人光顾?” 黄朝皱了皱眉头,看了那个被打成猪头三的吴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冷意,但却并没有爆发,而是对国字脸的保安队长说道:“什么事儿有话好商量,没必要动手。” 国字脸的男人仍然一本真经的说:“黄先生,其实我们的人伤的比他们严重。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吴先生的刀子恐怕已经捅在我们同事的身上了。” 国字脸说这话的时候,仍然一脸严肃。黄朝不由的看那人面相,感情应该是退伍军人,还是执行过命令的那种见过血的军人,不然普通的保安打架都是纸糊的,不堪一击。这人上来把李海打成这德行,显然也是有练过。 “咋?还动刀子了?”黄朝问道。 “靠,别说捅死你一个小保安。我给你说麻将脸,今天的事儿没完,你花了你爷爷我这张脸没问题,只要让我出去,老子明天就让人把你们88给扫了,你信吗?” 国字脸男人依然面无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信。” 黄朝脸上最后轻松的表情都不见了,冲着国字脸说道:“到底咋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高晓的更衣室是单独的,因为有私人物件,她很注意每次换衣服,上台表演的时候都是锁门的。黄先生你不妨去看看,这个人把更衣室的们踹成什么德行了?如果不是其他演员及时赶过来,事情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呢。” 这时候,屋外走进来了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比黄朝扥年纪应该大哥两三岁,光头,带着一个黑框眼镜,一身88酒吧高级管理人员的装扮,胸前带着一个副经理的胸卡。 而眼前这个走出来的年轻人黄朝没留多少的心思,而是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这句: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上面 听到这话,黄朝陡然觉得浑身一凉。 感情这个叫吴狄的王八蛋压根就不是什么走错房间了,而是从最开始就奔着高晓去的! “黄先生,我们电话里聊过。” “有点印象,姓泰是吗。” “黄老板记性真好。”泰经理笑了笑,太有欢场老鸨的感觉了。 “你们认识?”李海看着走进来的这个副经理和黄朝两句话说完,似乎是认识,便立刻问道。 剧情太翻转了! 王萌身边的那帅哥见到情况发展成这样,笑了笑,他是吴狄的亲哥哥,吴云。拽着自己的弟弟,走到了黄朝和泰经历的面前说道:“真是误会,要不一会给那位高小姐陪个礼,我们家京城的,以后高小姐想去京城发展,尽管一个电话就行了。在京城,我们家还是能说上点话的。” 听到这话,泰经理扑哧笑了,看了黄朝一眼,没说话,似乎是等待着黄朝表态。 然而黄朝看着国术社大白痴李海,道:“你到底是当什么英雄呢?砸门那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听到这话,李海猛的摇头:“我是接到电话才来的。” 说完,李海似乎意识到了,黄朝真的和88酒吧的幕后有关系,便说道:“黄...黄哥,今天这事儿要不就算了吧。” 黄朝看了一眼李海,说道:“嗯,看在同学的份儿上,李海你洗把脸回卡座呆着吧。”说完,黄朝笑了笑,看着弟弟吴狄道:“不过你要留下来,给我说说哪只手砰的高晓?左手还是右手?还是双手?我要求不高,哪只手碰的,我就要哪只手。” 一句话,整个屋子里仿佛空调喝了鸡血一样,吹的所有人后背直冒凉风。 要哪双手?可以肯定的一点,不管哪双,黄朝肯定不会是拿回去泡进福尔马林里面当标本的。 (本章完) 127 罗盘 泰成在88这个场子少说也快有三年了,从最初的端盘子的酒保,到现在,已经升格成为了88的主管之一,这种升迁之路恐怕让许多在上海摸爬滚打七八年,却连办公室经理的大门都没摸到的小白领汗颜。 泰姓绝对是一个非常生僻的姓名,但泰成在88绝对不算是一个生僻的人。早些年当酒保,泰成就是一个绝对有眼力的人。三年来,泰成总是能笑脸相迎,把整个场子料理的仅仅有条,88这种场子不太可能来什么社会上的青皮流氓,因为这场子背后的老板底牌够厚,来这里没事找事的后果绝对不好看。 但酒品不好的客人很多了,总归是拦不住的。泰成从一个小酒保混到了如今88的部门经理,这其中的门道书写一本小说绝对绰绰有余。 今天本来是很普通的一天,虽然不是周末,但酒吧的生意还算不错。本来泰成站在酒吧的角落里,无聊的看着美女打发时光的时候,却听到了那位大老板推荐来的dj在更衣室差点让人吃了豆腐。 泰成当时冷汗顺着脑门儿就流了下来,不会因为肾虚,而是吓得。跑过去一看,却看到一个穿的挺有模有样的年轻男人,正被几个保镖摁在了地上。 本来按照泰成的处事方法,顶多就是把这个男人请出去,大不了关门不做你的生意就算了。可是却没想到,李海的突然出现,一口气放翻了平日吹的比唱的还好听的一些个保安,没办法,泰成这才把镇场的法宝柳哥请了出来。 柳哥就是那个国字脸,退伍军人,还是在西疆执行过任务,见过血的家伙。早些年在大老板身边当保镖,后俩被送到了88,当起了保安主管。一文一武,88酒吧能够顺风顺水的做生意,全依仗泰成和眼前的这位柳哥。 结果很自然而然,连人都杀过的柳哥,收拾李海当然是砍瓜切菜一样的简单。 泰成觉得很庆幸,也幸亏了高晓运气好。但尽管如此,几个保安冲进更衣室的时候,那个姓吴的年轻人,已经把高晓身上的衣服撕扯掉了许多了,甚至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内衣和白花花的胸脯。 高晓吓得眼都红了,泰成做事有分寸,没耽误场子里的dj表演,让高晓换了衣服就上去,一方面是支开她,另外一方面也不希望高晓因为这件事受影响,况且他也知道,场子外面坐着黄朝,虽然泰成不认识黄朝,但听大老板却是说过,是京城和沪上某几个大人物的朋友,并且,高晓就是黄朝这位大老板带来的,所以一定要小心伺候。 不得不说,高晓来这还没几天,却也俨然成了88酒吧一道风景,其实就算没有黄朝和魏行舟这样的后台撑腰,高晓在88这厂子里,泰成也有义务护她一个周全。 所以,当听说高晓差点让人在更衣室里非礼的时候,泰成便立刻赶了过来,并通知了黄朝。 只是让她预料不到的是,事情的发展超乎了他的想象。闯进更衣室占高晓便宜的和那位黄朝居然认识。 “呵...这位黄大老板,翻脸比翻书还快呢。”站在一旁,泰成冷眼看着吴狄和吴云俩兄弟,他知道,今天这两个闹事儿肯定很难周全了。 如果只是砸了场子,打几个人也好说,可问题是,俩人得罪的是如今88风头正紧,并且后面还有大人物撑腰的高晓,更总要的是,泰成看的不太明白,高晓到底和这位年轻的黄朝什么关系,情侣?不太可能,能有本事认识魏行舟这样的88幕后的老板,肯定不会舍得把自己女朋友送到这里抛头露面。 朋友?也不太可能,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要剁了别人的手。 泰成看不明白,但心里却明白,走上前一步,对着黄朝说道:“黄老板,要不您看看这样行吗,他们也是无心之失。高晓毕竟以后也还要在88,您也忙,不太可能每天都来玩,两个杂碎的手虽然脏,但也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大,您说呢?” 泰成这话说得天衣无缝,一方面是维护了场子里的和谐,避免流血,另外一方面也是给了吴家兄弟一个台阶,他相信能让魏行舟那样的大老板,鞍前马后的把一个妞送到88,这种小事上还这么操心的朋友,绝对没那么简单,尽管看上去黄朝比自己还要小两三岁,撑死了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已。 但在88见过了三千扬州瘦马,也见识过了各种纨绔子弟的作风,泰成拿捏的非常有分寸,给足了黄朝面子,也避免了动手流血。 他这么做除了想在黄朝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之外,更重要的是,别真的闹出来剁人双手的事情,不然事情捅大了,终归88的名声不好。 本以为黄朝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却没想到,站在一边,点了一根烟的黄朝,刚想说话,却听到了吴狄身后一个女人突然搭了一句强调。 “装什么装啊,撑破天也是一个刚上大二,认识88的经理就很牛叉了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王萌。 黄朝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显然,他已经下意识的忽略掉了一晚上都各种瞧不起黄朝他们的,那个势利眼的女人。 吴狄显然是一听黄朝要剁了自己弟弟的手,有些急了。 “不知道你是谁,但听你口气还挺牛b,你怎么不去四九城打听打听...?” 黄朝笑了笑,没说话,点了一根烟,而后还不到吴狄的话说完,黄朝便是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出手凌厉,干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那个只是一个呼吸,一个照面,就把武学世家子弟李海放翻的魁梧保镖柳哥也始料未及。 李海听说过,腿法入鞭,劲力崩山的说法。说是脆响的鞭子抽在山石上,石头崩裂四溅的画面。那是一种武学造诣,指的是劲力不如暗劲之后的境界。 李海听家里人说过,也看过武侠小说里面描写过,但却从来买有人见过,一个人的腿真的如同甩出去的鞭子一样。干脆,凌厉,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脚暴起直奔吴狄肋部而去,抬脚生风,不善拳脚,有点类似于赵东山那样阴险风格的泰经理却也能够真切的听到裤管子灌进冷风,迎面骨破空的声音。 砰! 一声闷响,黄朝这一脚抬的不高,正中了吴狄的膝盖。紧跟着噗通一声,刚才还在叫嚣着自己在京四九城多没有势力的吴狄,双腿不听使唤一样的一弯,跪在了地上。 “不管你在四九城有多牛b,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黄朝一把抓住吴狄的头发,撕扯到了地上。二话不说,抓起他的胳膊,摁在了地面。 “给你一点教训。”话说完,抬起脚,一脚踩了下去! 一旁的李海看着吴狄的手指瞬间血肉模糊,鲜血像是番茄酱一样溅在了地上,一双手如同番茄一样被踩了一脚之后血肉模糊。 “刮地风!” 李海也是练心意的,看了一眼黄朝着两脚之后,却也立刻有了一个结论,人家的确也是练心意的,而且境界实力比自己高了无数个档次。 怪不得当初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黄朝找他切磋,人家不乐意呢。原来,两个人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面,切磋?开玩笑,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学徒,摸到了门槛和皮毛,可人家已经步入宗师了。 怪不得电影里面,总有过江之鲫一样的小人物去找大宗师切磋,而人家只是一笑而过,一开始李海以为那是在装逼,可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自量力。 黄朝这一脚踹下去,吴狄已经趴在了地上,叫的声嘶力竭。黄朝一脚揣在了他的脸上: “别叫的像女人生孩子一样。” 吴狄瞬间喊 叫声卡在了嗓子眼里,不敢出声,黄朝抬头看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姐王萌,冷冷的说道:“用不用我替你们叫医生?” 王萌早就傻了,看着刚才还把自己摸的挺舒服的那只手,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眼前这个人踹的血肉模糊,当即是连话都不敢说了。 “不服气的话大可以来工大找我,别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说这话,你们听明白了吗?” 这话意思很明显了,要找麻烦找我,别打高晓的主意。 经理泰成多有眼色啊,听到了黄朝这话的意思,当即陪笑道:“您放心,只要在88就不会让高晓有麻烦的。” 黄朝满意的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看也不看地上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吴狄,转身离开,回到了酒吧。 回了酒吧的卡座,让黄朝意想不到的是,高晓已经走下了舞台,坐在了陈越他们中间。原来这小妮子早就知道黄朝今天回来,这才在刚才唱那首红豆的时候,说出那样的一些话。 “什么情况?”回到了卡座,陈越主动问道。 黄朝看了一眼高晓,笑道:“没什么?” “黄朝同志,来说说,你是怎么和高大美女认识的?为啥之前也不告诉我们,感情你来88是因为人家大美女在这啊。”杨健笑着说道。 黄朝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黄朝是没有心思喝酒了,高晓在卡座上坐了一会之后也就离开了。毕竟她是88如今嘴炙手可热的dj,可不是来陪酒的。 在88坐到凌晨十二点,陈越他们去找地方吃夜宵,先走了一步。黄朝就一个人走到了后台,高晓已经卸妆,换了衣服。 “其实你没必要打人,更没必要把人给打伤了。毕竟,以后我好得在这上班。”坐在梳妆台前,高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黄朝面前整理着她的马尾辫。 黄朝笑了笑,坐在身后的沙发上,点了一根烟。高晓透过镜子看过去,那张朴实无华,不算帅气的脸隐约模糊的出现在烟气后面。黄朝没说话,她倒是先笑了。 “从小我家里穷,看到别人有的自己没有就会嫉妒,后来自己有了宝贝,就喜欢拿出去炫耀,让别人羡慕嫉妒,没办法,这是病,治不了。”黄朝没脸没皮的说着。 “你就是个土匪。”高晓说着,转过头,香发在脑后甩开,一股子小清新风扑面而来。 黄朝翘起二郎腿,右手放在了沙发边,轻轻的拍了一下。 高晓心领神会,走了过去,坐在了旁边。很主动的把一旁的烟灰缸拿了过来,放在了黄朝的面前。 “那个人的手不会断了吧?” 黄朝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个姓泰的经理人怎么样?” 黄朝突然好奇的问道。 “泰成?”高晓反问。 黄朝点了点头。 “酒吧里面的人对他的口碑倒是不错,甚至连扫地的大妈都念他的好,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这种地方能出心地善良的好人。” 高晓以前是在后海的酒吧街当dj,来到了沪上,脱离了后海酒吧街的那种文青小资的风格,俨然换成了十里洋场。但终归是酒吧这种充满红尘啊,是非啊,江湖啊什么的。高晓看谁都不会觉得太单纯。 “听说泰成家是农村的,没文凭,没背景的凤凰男。来88当酒保还是同村的老乡带来的,三年混到部门经理。如果心眼太坏,早被人踩成肉泥了。”黄朝笑了笑,继续吞云吐雾。高晓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改天帮我约约他,请他吃个饭。”黄朝继续抽烟,说。 “干嘛请他吃饭?” 黄朝夹着烟卷,若有所思的道:“是个人才,但在这地方干个小经理有些屈才了。” “你准备挖墙脚啊。”高晓不乐意的一拍大腿,说道。 “我干嘛挖这的墙角。”黄朝笑了笑,找泰成吃顿饭就算挖墙脚? 说白了,其实黄朝就是想多接触一下沪上的这些地头蛇。 泰成今天的表现无疑很出彩,只是黄朝偏不打算卖给他这个面子,故意的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才闹出来了一脚踹废了吴狄手的这一幕,但实际上黄朝已经够给提成面子了,不然凭吴狄那几个人的一脸眼高于顶,一脸的优越感,怎么可能只是踹的手背血肉模糊就算了事? “那个吴狄和吴云兄弟俩,到底什么来头?”突然黄朝想起来了什么,问道。 “你干嘛问这个?”高晓听到黄朝这么问,突然一个机灵。 黄朝观察的很仔细,显然看出来了,高晓心里藏着小心思。 “你们认识?” 高晓见瞒不住黄朝,便道:“认识,以前在后海酒吧街的时候他就经常来,但我来上海这事儿绝对没告诉他。我只是怕你想多了,才没告诉你,我和他没多少关系。” 原来,吴狄的那个弟弟吴云,的确这是在京城就认识的高晓。但两个人仅限于台上和台下的关系。连话都没说过,更别提吃饭了。高晓只知道他们的姓名,是兄弟俩,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只是把人家打了,总得知道打的是谁吧。”黄朝笑了笑,灭掉手里的烟屁股,道:“走吧,陪我去吃夜宵。” ........ 高晓在上海的生活黄朝没有去打扰,只是让赵东山跑腿在静安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精装修的房间。价格也不是特别的贵,足够高晓的工资应付的了。黄朝之后就很少去88了,原因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忙。 因为和刘笑佛一起动用术法火烧旱魃,以至于黄朝丹田识海受损,几乎濒临崩毁的边缘。从京城回到沪上之后,黄朝就一直不停的尝试用催动自己的丹田气海,可是收效甚微。自己的识海之中的灵韵,如同消亡了一样,一点也探查不到一丝一毫。 所以,为了重塑丹田识海,黄朝必须采取主动。 黄宝山留在了京城,连着大师兄李黄庭也留在了京城,反正齐宝斋里面有好茶,师徒二人几十年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黄朝也没去找黄宝山,问他有没有什么重塑丹田的手段,因为他知道,如果有,自己爷爷肯定已经告诉自己了。 虽然黄宝山没办法,但黄朝却能自己另辟蹊径。 “这丹田气海受损,住在奉贤的宅子里感觉压力好大啊。” 黄朝站在海边,感受着龙脉之上充足的灵气。往日这些灵气全部为自己所用,但此时此刻,这些灵气却像是无形的刀子一样,自己越是拼命的感受,越是能够感觉到脑海中一阵阵浪花拍岸一样的威压袭来。 “唔...” 坐在院落之中,突然听到一声模糊的呜咽。却看到猞猁淑女摇晃着尾巴走了过来,半年不见,猞猁疯长一样居然有一米大小了。走到黄朝身边,躺在地上,摇晃着尾巴,闭着眼睛,像是永远没睡醒的样子。 黄朝弯下腰伸手,淑女心领神会的跳到了黄朝的胳膊上。 “嗯?别动,让我看看。”黄朝说着,托着淑女的下巴,看着它的眼镜,却看到的是一双黑瞳之中,竟然暗藏灵韵一样,有一颗若隐若现的模糊紫色的影子。 “好家伙,真的快结出双瞳了?”黄朝看着淑女眼中的变化,心里暗想。 不愧是暗含灵韵的祥瑞之体,在这大院里面,居然这么快就即将化出双瞳。黄朝搔着淑女的下巴和后背的毛发,让这小畜生一脸舒服安逸的躺在他的怀里,都快睡着了。 “小爷...”就在黄朝逗弄着这小畜生的时候,门外一声汽车发动机熄火的声音传来,赵东山从车上走了下来。 黄朝松开了淑女,看着赵东山走进来,道:“怎么样了?” 赵东山一脸笑意浓重,道:“小海在京城那边办的不错,加上有老神仙坐镇。收了不少的好料子。” 说完,赵东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布袋子。在黄朝面前打开一看,里面是四块成色极好的玉料。其中还有一块是原石,一块是结出冰种的翡翠镯子,另外的两块是和田的羊脂玉。 黄朝拿捏着这几块玉料,略微点了点头。 成色的确不错,但却并非是古玉,这多少让黄朝有些失望,因为这里面没有任何灵气可言,根本无法蕴养成为了法器。 当然,有总比没有强,黄朝将这几块料子收了起来。 随后黄朝收拾了一下,和让赵东山带着自己跑去了城隍庙的古玩楼。 其实黄朝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和想法,就在这几天,他准备在奉贤的宅子里面开坛设法,准备重塑自己的丹田。 其实自己丹田虽然现在察觉不到任何的灵气波动了,但却并不说完全报废了。或者换句话说,毁灭之中,必然有它自己的重生,只是黄朝已经预料到了,如果想要重塑丹田识海恐怕代价会很大。 来到古玩城,黄朝一个人进去了,没带着赵东山。老家南州是出了名的玉都,石佛的玉器市场里面到处可见不错的或者上好的玉料,黄朝却从来没有见过有古玉摆在明面上卖的,就算有也都是假的。 所以,他来古玩楼根本就没有奢望能遇到古玉,只是消磨时光罢了。 “嗯,叔叔,您这块怀表多少钱?”走着走着,无心的黄朝看到了一家店铺里面,摆放着一块古朴怀表。 这是一眼就进入黄朝眼睛里的东西,必然不会太差。 这怀表摆放在这家古玩店的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面,无人问津,主要是这地方民国的东西有很多,白菜价签。鼻烟壶,蛐蛐罐,怀表,胸针这些东西都归类到了普通的装饰品上面,一般几百块钱就能买到真货。 “你是说这个?” 店老板说这,将挂在一连串项链,挂坠之中的怀表取了出来,拿在手里。 咔哒一声,怀表扣开,瞬间,里面的东西就映入了黄朝的眼睛之中。 好东西! 这怀表外部是一层镶金包裹碎琉璃,里面黑色指针,白色的底部依然是镶金包裹着碎琉璃。黄朝没拿手里,却也能感觉得到这怀表的质感。 “小兄弟,你不要说我年纪大骗人,这东西虽然看着好看,但里面已经不走针了。我没拆开,主要是这东西拆开了就无法恢复了。” 黄朝点了点头,弯着腰继续看哪个怀表,开口问道:“多少钱?” “这东西放在我这好几年了,七百块钱,别嫌贵,这一圈是镶金的。” 黄朝没理会店老板的吹嘘,说道:“虽然镀金了,但不是真金,是钯金。” 店老板一愣,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年轻,岁数不大但却识货。老脸有些微红,道:“的确是钯金。” “那你还要七百块钱?老板说句实话到底多少,想好了再说。” 黄朝笑了笑,直起了腰杆。 “五百块钱,我根本就不赚钱。” “成交。”黄朝很爽快,从钱包里取出五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递给了那店老板,随后也不客套,收好那怀表转身就走。 “怪人。”店老板看着黄朝转身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却也不再理会。 “捡到宝了!”转身离开摊位的黄朝,不由的窃喜发笑。 那老板说的其实没错,这东西没什么特别的。虽然是清末和北洋之间的玩意儿,但里面都不走时间了,能卖五百块钱已经足够了。 但那老板却根本不知道,这块怀表的时针,分针,甚至于秒针之所以不走,并不是因为没有电了。 随后黄朝也不再古玩楼有过多的停留,拿起那怀表转身离开了城隍庙。在外面打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一路赶回了奉贤的宅子。 回到家,黄朝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打开包里的怀表,拿在手里,黄朝像是一个仔细的把玩在手里。 这怀表外部两半全部是镶着钯金边,里面是琉璃碎石,看上去五彩缤纷。内部没什么特别的,白色的地和黑色的针,仔细看隐约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内部的齿轮和轴承。 “如果没猜错,这玩意儿根本不需要什么劳什子电力。”黄朝笑着,取出螺丝刀,然后沿着那怀表的镶金的边缘一路照下去,很快就看到了缝隙之中,略微可以看到有撬动的痕迹。 拿起螺丝刀,顺着那撬过的痕迹缓慢的把螺丝刀送进去,而后掰着表壳,手指微微一动。只听咔哒一声脆响,表壳被黄朝轻松的撬开了一角。 “如果这东西只是一个普通的怀表,拿最起码也应该有一个螺丝吧。”黄朝看着打开的表壳,自言自语的了一句,随后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表壳的内部。 齿轮,轴承,时针,分针,秒针全部安好无损。只是金属上面铺满了一层暗红色的粉末,很细很细的粉末,不算多,但也沁入了那表壳内部的一些金属零件上面。 黄朝拿手指搓了一下,很快红色的粉末便被搓掉了。但同时,黄朝的手指上,也出现了一层暗红色的粉末。 “果然是血凝固之后留下来的。”黄朝眯起眼睛,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表壳里面所有零件拆散,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上面残存的血迹擦干。之后又凭借自己的记忆,一样一样的将这怀表的零件给一一还原。 因为这怀表里面的零件太过细小,精致,黄朝忙了一天的时间这才大功告成,将那怀表拆洗干净,还原。忙完这些,黄朝的手心全是汗水。 翻开表壳,黄朝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甚至将表壳里面的三根针都给还原了。 然后黄朝起身,想也没有想的将那怀表挂在了阁楼朝西的窗前,之后的事情便是搬了一把凳子,坐在窗前,看着那怀表。 十分钟,没有动静。 二十分钟没有动静, 一个小时仍然没有动静。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黄朝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抹不一样的神采! 因为这阁楼两扇窗户,一个朝南一个朝西,虽然看不到日出,但却能感受夕照。风水位置应该是最好的,而黄朝看着那太阳落山,金色的余晖洒整间阁楼,缓慢的等待着最后的金光消失在海平线上。 很快,房间内光想变暗,黄朝的眼镜却丝丝的盯着那翻开的怀表! 嗡! 突如其来的一声金属的鸣叫声音,黄朝双眼死死的看着那怀表,目不转睛。紧跟着,咔哒一声脆响过后,怀表之中的三根时针,秒针和分针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开始飞速旋转! 那速度肉眼都看不清,只看到怀表之中一团模糊之后,突然嗡嗡三声过后,怀表之内一片五彩斑斓的光芒乍现了出来! 三根针停了下来,时针在十二点的方向,分针在八点钟方向,而分针则指在了一点钟方向。黑暗的阁楼里面,五彩斑斓的碎琉璃闪动起来了光芒,而在那白色的表壳之中,却清晰的看到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娟秀的正楷小字。 “这块怀表之前的主人,果然会奇门八卦,这怀表居然是一个法器罗盘”黄朝笑着,一把握住那怀表,咔哒一声关上,收入怀中。 (本章完) 128 丹青流皮 也许这算是运气好吧,黄朝不经意间就能遇到一件法器罗盘。不得不说者,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件法器。虽然,赵东山从京城齐宝斋带来的那几块玉器的品质也是上乘,甚至其中一块翡翠还结出了冰种,但终归是凡品,没有一点灵韵可言。 如今的黄朝巴不得多收几样法器,哪怕只是和法器沾边也行。普通的玉器,水晶或者宝石,虽然也可以蕴养,并且吸收能量场的灵气,能量。虽然也可以用于布置法阵,但为自己重塑丹田气海,黄朝需要的东西非常的苛刻,当然不可能得过且过,将就着随便找几块玉器宝石充数。 黄朝倒不是不相信,京四九城找不到一件法器,主要是小海找不到。法器这东西,又不是钻石,扔到沙土里面就能一眼看得到。有的法器,就好像黄朝现在手里的这块怀表一样,其貌不扬,外表看和普通的怀表没什么区别,充其量有点年代价值。但黄朝花了不到一千块就买到手就足以说明这些了。 但谁有能知道,表壳里面的血污一旦清理干净,这块怀表就如同焕发了新的生命一样,从内到外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罗盘?还是一个法器? 拿着刚入手的法器罗盘,黄朝心里有些好奇,也许是习惯,拿着那怀表就想感应这怀表之前主人残留的一些灵韵气机。但很可惜,如今黄朝丹田气海受损,感应到的气机太杂乱,不丹有那怀表罗盘上面的气机,还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些灵韵气机,如此复杂,怎么可能推演的准确? 放下怀表,黄朝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而后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奉贤的宅子,独自一个人回了市区。陪着唐小甜在复旦附近随便吃了一顿晚饭,之后,黄朝便接到了魏行舟的电话。 “喂,老魏啊,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上你不是说想买辆车吗?是这样的,明儿的车展你确定参加吗?如果去的话,我就让我朋友给你报上名字。” 黄朝想了一下,道:“算了,我对什么车展不感兴趣。看车模的比看车的还少。露的肉比车还好看,不去,没意思。”黄朝摇了摇头。 听到黄朝说着花,魏行舟倒是微微一顿,道:“黄小哥,你现在在哪?” 黄朝也没多想,就随口说道:“复旦陪唐小甜吃饭呢。” “那要咱这样,晚上九点半我去找你,你约个地方。”魏行舟的口气似乎是有些紧张和焦虑。 黄朝也不跟他绕弯弯,便直接问道:“老魏啥事儿,你直说。” 电话那头的魏行舟有些犹豫,说道:“算了,你先吃饭吧,一会见了面再说。” 黄朝也不刨根问底,便约了魏行舟在汤臣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陪唐小甜吃完饭,时间尚早,黄朝也不着急,晃晃悠悠慢慢吞吞的到了汤臣一品。九点多不用怀疑陆家嘴宝马美女川流不息,霓虹灯和飞驰的宝马交织下是上海的夜景。 黄朝一个人来到了和魏行舟事先约好的咖啡厅,一般的咖啡厅是到晚上十点左右才下班的,咖啡店外面有几个沙发,黄朝就索性坐在了外面。主要原因是...可以抽烟... 果然刚坐下没五分钟,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就已经开到了咖啡店的门口,魏行舟亲自开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年纪和魏行舟差不多,体态略有发福的迹象。 黄朝隔着老远就看了那人一眼。 “黄小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开泰企业的老总,罗阳,也是生意的合作伙伴。”魏行舟显然是很了解黄朝的脾气,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一旁的罗阳显然很有眼色,上前递出了一根香烟给黄朝,是双手奉上的。 这是一个细节,关于商场和职场上面所谓的礼仪。出于这么一个细节,黄朝将那根烟接了下来,点燃。 “老魏啊,到底啥事儿?”黄朝知道,魏行舟平白无故的把自己找来,肯定是有事儿,也省的三个人互相试探,互相客套。黄朝率先单刀直入,直切主题,省事也省时间。 “咳咳,是这样。”魏行舟干咳了一下,挺了挺腰杆,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道:“前些日子黄小哥你不是说想搞来一些书画丹青吗?” 听到这话,黄朝挑眉问道:“怎么,你有门路?” 魏行舟摇了摇头,道:“这年头,市面上的书画丹青不多了。但罗阳在这方面有些门路。” 听到这话,黄朝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说?”黄朝听到这话,不由得挑眉。 书画市场的价格在国内其实一直都是虚假繁荣,以前就闹过一只鸟,那根碳素笔几下涂鸦就卖出天价的闹剧。古画已经随着年代的流逝变得凤毛麟角。所以,既然是魏行舟的推荐,那么眼前这个罗阳应该不会故意拿假货来企图骗自己。 但如果是真货的话,那价格肯定不便宜。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对方肯定不会上杆子给自己送宝贝。当然,黄朝也不是冤大头,他不是一个国术高人,对于丹青字画没什么特别的研究,连皮毛入门都不算,他要求字,但却是特定的几个字。 “是这样的,黄老板,我有一个妹妹,前些天突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每天怪梦连连。” 黄朝看了一眼魏行舟,老魏正夹着一根香烟,两个人一个眼神交汇,老魏的眼神非常紧张和正经。黄朝就耐着心思听了下去。 “我听老魏说过您,占卜问卦,风水堪舆无一不精,所以我就想问问您,会不会解梦?” 黄朝听到这话,眯起眼睛:“解梦?呵呵,你是把老子当成城隍庙下面算卦的出荤点的江湖骗子了?” 解梦的手段,自古就有,从周庄梦蝶,到黄粱一梦。文艺小资青年喜欢拿这些说事儿,搞得自己很迷失,平常开个玩笑也就罢了,可黄朝对于解梦一说却也只是将信将疑。 一方面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另外一方面是,解梦这东西太玄乎,以前倒是和黄宝山在山西见过一些所谓的解梦高人,但实际上接触下来,无非都是一些江湖骗子。因为解梦这东西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而占卜问卦其实更多讲究的是一些有效信息的掌握,比如面相,手相,五行,风水,等等等等,一切因素。 所以,黄朝知道的那些所谓解梦的高人,无不都是一些江湖骗子,所谓的解梦并不能完全相信。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罗阳赶忙解释:“是这样的,我妹妹这些天总是小时候我带她去看皮影戏,说实在的,年代太久远,我都忘了小时候有这事情。但今天突然想起来,我妹妹做的这梦,还真是有些古怪。” 黄朝挑眉问道:“怎么个古怪了?” 罗阳提了提精神头,似乎是陷入了过往的一些不美妙或者说不堪的回忆,思索了半天之后,像是组织了一下语言,但却是收拾了一下情绪。 “那时候我二十岁,我妹妹才四岁。带着她逛庙会,看到皮影戏好玩儿,就在那多看了一会。结果小丫头嚷嚷着想要糖人儿,我就带着她一起去买,结果,当事人太多,等我付钱的功夫,妹妹不见了。” “怎么不见了?”黄朝顺着罗阳的话尾巴就问。 罗阳默默的抽了一根烟,似乎至今还心有余悸。 “那年的庙会我记得人特别的多,我找不到妹妹,干着急,四处的去寻找。结果,我都快急哭了,也没能 找到人。拿着一个糖人坐在马路边哭,结果,真是凑巧了,或者说是我妹妹自幼有贵人相助。就在这个时候,警察来了,带走了好些人。结果在一个大箱子里面找到了我妹妹,被人用乙醚给迷晕了。那是一群拍花子的,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了迷药,迷晕了我妹妹和之外的三个年纪相仿的小海,撞在箱子里准备运走。” 故事说到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拐卖儿童这事情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自古就有。拍花党也算是江湖一支奇门吧,但比不得金点的相师。拍花子属于下九流,或者说干脆不入流。 走南闯北的一群人,由以戏子,乞丐,千门骗子和流皮最多。而所谓的流皮其实就是耍皮影戏的那些走江湖的艺人。相师之中不缺千门的骗子,但终归古时候大多数是靠本事吃饭的,但下九流的一些人,往往职业只是一个幌子,做的可都是下三滥的招数。 黄朝没说话,只是抽着烟,继续听罗阳说。 “我妹妹那个是年纪小,三四岁的年纪,也没记住太多的事情。可我忘不了那个刷皮影的拍花党,一直没忘了他长什么摸样。尤其是我妹妹这些日子连连做噩梦,梦见梦中有个瘌痢头的中年男人,拿着一个口罩把她迷翻,拖进大黑箱子里面。” 罗阳说到这些,脸色微微阴沉了下来,似乎这段事情对于罗阳来说是一个童年的阴影。 “然后呢?做梦这事情很正常。我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黄朝说的倒也直接,的确,拍花党从古代到今天都一直存在。只不过故事的拍花党,多是用三寸不烂之舌活着麻药,坑骗活着用药迷晕一类的手段来进行拐卖的勾当。到了现在,拐卖儿童的事情屡见不鲜,但却也已经没有了古时候拍花党的那些规矩,大多数偷婴儿,趁着父母大意或者孩子熟睡,直接把孩子抱走,不留痕迹,换句话说,毫无技术含量,根本算不得什么拍花党。 “所以,我就想问一下黄小哥,您能不能推演一下那个拍花党的皮影戏子现在在何处?” 黄朝皱了皱眉头,道:“事情隔了这么久,咋可能推演的出来?” 听到这话,罗阳皱起眉毛,有些紧张的对黄朝说道:“黄小哥只要帮我这个忙,推演一下这个拍花子现在何处,我一定重金酬谢!” 罗阳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两张照片。 “听老魏说您喜欢一些丹青字画,古玩鉴赏。我也没啥好东西,就只有一副张大千的丹青书画,还有一块当年花了五万多块钱买来的翡翠挂坠,我知道黄老板您不怎么看重钱,但只要您能解开我的心头疑惑,这些镇宅的祖传东西,我都送给你,权当做卦金!您看如何?” 黄朝笑了笑,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那两张照片。一幅是丹青书法,另外一个是一块精致的翡翠挂坠。内部结出冰种,晶莹透亮,虽然没在自己手里,但却也可以能看出来,绝对不是普通的凡品。况且,有魏行舟在,眼前这个罗阳也没有胆子拿出来两个假东西糊弄自己。 “东西是好东西,但这个忙我还是不能帮你。” 黄朝将面前的那张照片往前推了推,又还给了罗阳。 开玩笑,自己无论是寻找丹青墨宝,还是寻找美玉。无不是想再布置一个法阵,蕴养丹田气海,重新塑造。但这可并不是说,随便几个人送几块品质不错的玉料,或者名家大师的墨宝丹青,黄朝就要上杆子去送人一卦。 且不论这幅字和这块玉有没有这个价值,就算有,也恐怕也不够黄朝一卦的。况且是现如今,丹田受损,召唤不出灵气的情况,帮罗阳寻人,那就要耗费比往日更加多的精力。这买卖才是费力不讨好呢。 而这罗阳也不亏是生意人,挑起眉毛就说道:“如果您觉得这些条件不够丰厚,也大可以提出来。” 看着罗阳这般着急,黄朝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可是罗阳越着急,黄朝就越平静。一方面是他喜欢看别人在自己面前着急上火,另外一方面,像罗阳这种有钱人,恐怕很少有别人拿着架子让他这般难堪过,所以黄朝吃定了罗阳底线在哪里,故意端着架子。不然怎么显示出自己的高人风范? 罗阳看了一眼魏行舟,老魏在黄朝面前老实的像是一个绵羊。罗阳看他一眼,他也只能报以歉意,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后,罗阳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哦,对了,黄小哥,前些日子听老魏说你最近想买车,有没有看中?” 黄朝笑了笑,道:“这个和你有关系吗?” 罗阳笑了笑,道:“黄小哥是这样的,我下面有一个4s店,有几辆不错,有宾利这种价位的,也有别克,沃尔沃这种商务车,你要是有兴趣,改天去我那玩玩?” 黄朝不由的感叹罗阳这人太会做人,太会做生意,也真会对症下药。 这真是尿尿就有人端夜壶。 黄朝笑了笑没说话,魏行舟看到黄朝这一笑,便赶忙说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明天吧。” 黄朝笑着把手里的香烟给灭掉了。 “明天要陪女朋友吃饭,没时间。” 魏行舟有些尴尬,罗阳却笑着道:“没关系,我那个4s店旁边就是俏江南,您要是乐意,晚上那顿就在那我给您安排,带上您的女朋友?”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黄朝也绝大差不多了,点了点头,道:“老魏安排吧。” ...... 第二天,黄朝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大懒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打开手机,一条未接电话和一条没有打开的短信。 商若水发来的:冤家,怎么又逃课? 黄朝想了一下,回了一句:我乐意。 回完短信,简单洗漱一下,换了一套衣服便出了校门直奔复旦而去。 在复旦外面,等到了唐小甜。陪着他在复旦附近找了一家新开业的饭店,聊了没多一会,陈越和秦苏也进入到了饭店,四个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时间倒也挺快到了两点多。 因为唐小甜下午的课程走不开,黄朝也就没拦着自己女朋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拽着陈越这个便宜司机把自己送到了浦东。 到了浦东魏行舟的办公室,罗阳和老魏已经在等着了。 罗阳再次见到黄朝,表现却和昨晚有些差距,似乎时发现昨天晚上的表现有些急功近利,今天就故意的保持了一点距离。这种细节,黄朝怎么会察觉不到,也不跟他矫情那么多,就坐下了楼,坐上了车,直奔长宁的一家4s店。 果然罗阳说的一点也不错,这家4s店还是相当有规模的。主营的高档车系列是宾利,中档一点的则是奥迪。 “哥。”刚进店,突然就有个女人迎了上来,一脸礼节性的笑意看着罗阳。 这个女人倒是和罗阳有着几分神似,但面相却不怎么样,两个颧骨有些吐出,额头眉心横纹显著,太阳穴微鼓,额头也就是天庭有些平滑,不算饱满。这面相说好听一点是劳苦的命,说不好听的则是克夫相。 黄朝看在眼里,虽然无法用术法推算,但却也可以知道这个女人八成就是罗阳的那个妹妹。 因为尽管她化了妆,但却依然无法掩盖眼袋上面突兀的些许灰暗的黑眼圈,严重布满血丝,眼神有些迷离涣散,精神头兵不是特别的好 。显然是长期失眠的样子。 “小妹,我来介绍一下,魏总您应该认识了吧?这个年轻人是黄朝,妹妹推荐几部不错的车给人家看看。” 罗梅听到这话,苦笑扶额,说道:“哥,您太会给我出难题了。我也是第一次见人家,怎么就知道人家钟意什么样的款式?不如这样,哥,魏总你们陪着也不像回事儿,咱们这4s店后面有vip休息室,你们去喝会茶,聊会天。我找个专业的人士来陪着黄小哥怎么样?” 罗梅极会说话,这也许是当哥哥的罗阳已经事先和她交代过。黄朝对此一笑置之,道:“客随主便,你们安排。”说完,转身冲着一辆奥迪a4过去了。 黄朝是一个机械盲,对于汽车他没多少研究,更谈不上喜欢。买车纯粹是为了图一个方便,同时矛盾的黄朝连考驾照的心情和耐心都没有,至于奥迪a4这种车,他自然是知道的,也是经常听陈越他们叨叨过,知道一个具体的价位仅此而已,至于什么排量啊,几箱啊,他一概一窍不通。 但既然妆模作样,这功夫就得下到了。 黄朝走马观花一样的在车和车之间来回穿梭,罗梅小心翼翼的在远处跟着,过了大概两分钟。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到了黄朝的耳朵里。 “a4不适合你,虽然二三十岁开也没问题,但大街上那些末流富二代全都开这种车,以至于开三四十五万的a4已经成为了掉价的代名词。” 突然这么犀利的点评传到黄朝的耳朵里,换成谁都有兴趣转过头看看是哪个女孩子说的。 “黄先生,你好。” 转过头的时候,黄朝看到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身职业装扮,站在身后也不知道多久了。 “我不是啥富二代,钱都是血汗钱,你可别坑我。”说完,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个干练高挑的女人,穿着裙装,下面是肉色丝袜包裹住的修长美腿,两只玉足踩在黑色的高跟鞋上,香发盘起,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挂坠。倒是手上有一个银色的镯子和一条细细的红线,应该是本命年的缘故。 黄朝突然想起来了电视里面那些在车展上露肉的女人,眼前这个女人站在一辆奥迪tt的旁边,亭亭玉立,摸样高挑。一身职业装包裹住了完美的玲珑曲线。想起来了车展上那些露肉的女人,这种女人和车站在一起,才能彰显出一种,只有这样高贵的女人,才能开得起这样高贵的车的感觉。 ”贵姓?”出于礼貌,黄朝问道。 “叫我小刘就好。”女人很礼貌,黄朝不经意的撇了她的胸牌一眼,刘冰。挺普通的名字。 黄朝笑了笑,继续逛,女人虽然是罗阳4s店里的汽车导购,但却并不像别的人一样,话唠似的跟着顾客,介绍东介绍西。就这么一直跟着,黄朝也就这么一直走着。偶尔黄朝开口问几个问题,刘冰却也可以拿捏很好的一一作出解释。 这种语言上的太极拳打了大半个钟头,刘冰才轻轻的问道。 “黄先生为什么不试试宾利gt?” “太贵。”黄朝直截了当,就两个字,太贵。 这话倒是让刘冰面露了一丝尴尬和不解,他是亲眼看着魏行舟和老板罗阳带着黄朝进来的,还让总经理,老板的妹妹亲自出门迎接,这样的待遇,别说是什么牛逼哄哄的大老板,就算是什么领导来了也没这待遇。 一个能让三个老板这么小心翼翼伺候的年轻人,说太贵买不起这样的话居然连眼都不眨一下?刘冰不相信,但却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确没啥特点,普普通通的一个年轻人,估计大学还没毕业。 “问你个事情呗。”黄朝转悠着问道。 “您尽管问。” “会开车吗?” 刘冰笑着点了点头。 黄朝哦了一声,继续转悠:“那帮个忙,劳驾您把车门打开,嗯就你身边那辆。” 刘冰皱眉,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那辆宾利gt,尴尬微笑着说道:“好。” 说完,刘冰直接打开了面前的那辆宾利gt,然后挺起了腰杆,站在一旁,做出了一个请的表情。 黄朝却并没有走进去,而是俯身站在驾驶座外,朝里面看了一圈,道:“这辆车,你们罗经理开过吗?” 听到这话,刘冰愣了一下。 “这辆车是展示车,开不走的。” “我没问开没开走,而是她坐进来过吗?” 刘冰一脸雾水,但却还是说道:“前几天有位客人想要开车门看看,罗经理就亲自和他坐进去试了试,怎么了?” 黄朝笑了笑,道:“没什么?” 说完,他探身钻进车内。 手指轻轻的划过真皮的座椅,而后两根手指像是两根细长的筷子一样,轻轻的一探,从手刹和座椅之间的缝隙里面,夹出了一个东西。 一张符篆! 两寸大小,布满朱砂红字。 黄朝脸上露出一脸轻蔑的笑意,一旁的刘冰则根本看不出来黄朝手里的是什么东西。然而就在黄朝把那符篆拿在手里的时候,突然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不对,这个不是普通的黄纸和朱砂...” 说完,黄朝拿着那符篆放到鼻前仔细嗅了嗅。 一股子浓郁的中草药的味道,但黄朝没那个本事分辨出来都是什么药材,但闻了一闻,应该是某种安神醒脑的中草药。 “不对,这个绝对不是黄纸。” 黄朝摸着那符篆,手感有些硬,表面很光滑,不像撰写符篆的普通黄纸。 “洗手间在哪里?”黄朝看了一眼刘冰,问道。 “再那边走廊,左手边。” 黄朝也不多说,一个人走进了男厕。 进去之后,拿出符篆,放在掌心小心翼翼的开始将符篆拆开。 果然,当黄朝拆开之后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黄纸,而是一张皮影! 赤黄色的皮影上面,微妙微翘的是一个古怪人物。一个皮影是可以分成好几个部分的,关节,四肢,头,眼,等等等等。一般使用驴皮或者牛皮,因为质地足够有韧性。 但眼前的这个皮影,特别的软,握在手里根本无法成型,黄朝怀疑能否展现在灯影下面形成画面。 而将那皮影摊开之后,黄朝这才开始仔细研究皮影上面的那些神纹,一番阅读研究之后,黄朝突然眉毛皱了起来。 这皮影上面的文字也并非完全是用朱砂缩写,而更多的是用一些混合的中草药的特殊染料,有着浓厚的气味。而这神文也非常的古怪,黄朝虽然探查不到上面存在的气机,但却能感觉到皮影在手,这上面透着的一股桀骜不安的能量,像是野兽一样,试图冲出皮影。 以至于黄朝握在手里,因为没有识海之中,术法传承无法召唤出来。所以黄朝好几次都感觉得到,身体里一股躁动不安的情绪在反复的作祟,试图引出黄朝内心的戾气。同时,每当这些戾气被焕发出来,一股子低迷的情绪也同时勾动起来,仿佛有个人在耳边清唱安眠曲一样,时时刻刻的想让黄朝如水。 这一切都在那皮影符篆打开之后,全部像洪水一样朝黄朝袭来! “难道,这的是拍花党了?” (本章完) 129 乱坟岗 黄朝将那皮影符篆小心翼翼的收好,虽然自己识海丹田受损,无法提用丹田识海之内的灵气。但这并不妨碍黄朝认出这皮影符篆上面的神文内容。 这符篆上面写的倒是密密麻麻,相当紧凑,但黄朝却对于皮影戏没有多少的了解,所以她认不出,这个被写满了符文的皮影到底代表的是哪个皮影戏里面的人物,但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女人。 整张皮影人手大小,呈现出淡黄色,像是牛皮,但柔韧度却更像是驴皮。呈现出一个人字形,四肢,面目表情都很清晰。但因为是皮影,无法做到像电影那样完全真实的人物表情,多少看上去有些呆板,呆滞。 但皮影戏的精髓并不是在人物的表情,而是在四肢的动作。 走出洗手间,走回到展台附近,刘冰正坐在一张玻璃桌前,上面放着一些汽车销售的宣传画册,喝两杯清茶。看到黄朝回来,刘冰主动的站了起来,迎了过去。可还未开口,黄朝却先说到:“你们的罗经理在哪?” 刘冰愣了一下,但还是回答道:“在楼上的vip会客室。” “麻烦您了,带我过去。”黄朝礼貌性的笑了笑。 刘冰听完这话,默默的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带着黄朝上楼去了那二楼的vip会客室。 罗阳和魏行舟都坐在vip包厢里面,俩人点了两根香烟,桌子上摆放着茶水。黄朝推门进去的时候,俩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怎么样,黄小哥,看中哪款了?”罗阳见到黄朝,礼貌的起身迎了过去。 黄朝挥手道:“那个,刘小姐,得麻烦你出去一下了。”转过头,礼貌的对刘冰说道。 这女人也没有说个不,脸上更是没有丝毫的不爽,而是礼貌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vip的会客室。 “黄小哥,到底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魏行舟看着黄朝,一脸的不解。 黄朝也懒得说那么多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那皮影符篆,扔到了魏行舟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我就想问问,你妹妹前段时间是不是开过楼下的那辆宾利?” 黄朝一句话,罗阳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妹妹罗梅。 后者也是一脸的吃惊和不解,问道:“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东西是我在车里看到的,我相信,不光是车里,你家里应该也有着东西。我不敢太早下结论,但你连夜做噩梦,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黄朝轻描淡写的说道。 “黄小哥,你...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黄朝拿出那皮影符篆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指着上面的神文,道:“这些几个字你应该能看得懂吧?” 罗阳看着黄朝指着的那几个字,念叨了道:“丙寅年农历正月初二亥时三刻...这个是时间?”罗阳一脸疑问的看着黄朝,可刚抬起头,他就登时眼珠子瞪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黄朝笑而不语,等着罗阳自己想起来。 “哥...”突然一旁的罗梅站了起来,走到了桌前,眼镜死死的盯着那黄皮符篆,喃喃轻声说道:“这个...好像是我的农历生辰。” “那这些是什么啊?”罗阳指着那皮影符篆的另外几行神文说道。 黄朝笑而不语,没有解释太多。但他却是能认出来那些东西的。 这些神文符篆其中有几处记载的非常阴毒,而因为这农历的生辰记载在这上面,加上皮影本身是一个女性的形象。黄朝不由的想起来了扎小人这样的巫术。有人将这人皮撰写符篆,并刻画成了罗阳的样子,用来下降施法。 “黄小哥,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啊?”罗阳焦急的问道。 黄朝不置可否,说道:“这个不好告诉你,不过收走了这些东西,问题应该不会太大。”黄朝说笑着,将桌子上的那皮影收了起来。 听到这话,罗阳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道:“那黄小哥,我能不能替我的妹妹求一道您的符?” 听到这话,黄朝一点也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说道:“不行。” 罗阳脸上明显有些失望,略微皱眉。黄朝也懒得和罗阳解释太多,但他肯定不会赐给那罗阳兄妹任何一道符篆。 开玩笑,以前写符篆是因为黄朝识海丹田完好无损,体内有大把的灵气为自己所用,而现在,识海受损,黄朝可没有那个多余的灵气,在罗阳兄妹两个人身上耗费。就算有,他也要保留下来,为自己重塑丹田所用。 只是这个罗阳是个聪明人,见黄朝固执己见,不打算给自己撰写符篆,他也不勉强继续求人家。 “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黄大师了。不过,听说黄大师风水堪舆的手段一绝,晚上能否赏光我家一座,喝几杯酒,吃点家常小菜。我和我妹妹是北方人,我像手艺您应该能吃得惯。” 黄朝也绝非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或者性格孤僻怪异的人。既然罗阳兄妹两个邀请,加上又有魏行舟作陪,黄朝也没必要没道理拒绝。便说道:“吃饭倒是可以,不过其他的事情我奉劝罗老板最好不要多想了。” 罗阳呵呵一笑,道:“我了解,我了解。” 在罗阳的4s店里面呆了一下午,喝茶聊天,倒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到了晚上,魏行舟奔执意黄朝一起叫上唐小甜一起来吃饭,但小妮子要在学校完成一篇论文,也就没来。老魏也不强人所难。 罗阳开车,带着黄朝和魏行舟,以及他的妹妹罗梅一起到了陆家嘴附近的一家俏江南。 罗梅早已让女助理在这里订了一个包房,进去之后,罗梅倒是轻车熟路的带着黄朝进了包厢,显然罗家兄妹经常在这里请客吃饭。 菜色品质都是不错的,在京城的时候黄朝不怎么去俏江南,主要还是去老郭那里蹭饭。对于俏江南的菜色,他没多少研究,但罗阳却不一样,点的菜肴都很有特点,也比较生僻。显然对于这里很熟悉。 几个人吃吃喝喝,饭桌上,罗阳倒是趁着几次话茬子的机会问黄朝拿皮影符箓的具体情况,但都被黄朝打太极一样的给推了回去。黄朝不是太想让罗阳知道太多关于符篆的内容,毕竟这些有钱的老板,不是什么奇门江湖中人,知道太多也没多少用处。 一顿饭吃到晚上大概九点多, 罗阳喝的比较多,说话开始像车轱辘,舌头都已经开始打转。拉着黄朝兄弟长,兄弟短。黄朝没多理会他,毕竟没见面几次,黄朝不是那种人来疯,自来熟的人。 酒过三巡,饭桌上也是风卷残云。众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罗梅一把拉住了黄朝,然后从兜里取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推到了黄朝的面前。 一串钥匙,还是一串汽车钥匙。 “小刘下午跟着您转了一大圈,却说不出来您到底看上哪一款车。我自作主张,您看宾利怎么样?” 黄朝看着那车钥匙,撇了撇嘴,说道:“不好吧,两三百万的车,刮蹭一下我都得心疼。” 一边说着,黄朝将面前的车钥匙往前推了推。 罗梅见到这情况,愣了一下,却还是笑了笑,道:“这个价钱您不用太放心上,车的一切手续我们都会帮您办好。当然,驾照这东西我们没办法帮您。” 黄朝愣了一下,人家这话说的很明白,很直接了。言下之意就是...这辆车白送给黄朝了! “黄朝啊,你可千万别说什么无功不受禄,您这算是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了。”罗阳喝的双脸通红,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钥匙,放在了黄朝的手里,然后手掌一把攥住了黄朝的手,将那钥匙牢牢握住。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虽然黄朝只是单纯的找到了那皮影符篆,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但他也不矫情,轻笑着将那宾利车的钥匙收入囊中。 平白无故别人送你一辆百万豪车,自己再不收住,一是不给面子,二就是太矫情了。 因为罗阳是真喝多了,罗梅就拽着她的哥哥回家,临走罗阳还一个劲儿的道歉,自己先走一步,有些失态。 黄朝也没和他矫情那么多,笑着把他送到了出租车上面。 “黄小哥,下面去哪?我的车就在附近,送你回去?” 黄朝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时间还早,你忙你的,我自己转转就好。” “今晚是回奉贤还是回学校?” 黄朝想了一下,是啊,回学校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但回奉贤还真是一回事儿,这个时间几乎没有出租车愿意往奉贤郊区跑。 “这样吧,我开车送你,正好给你几样东西。” 黄朝挑眉,看着魏行舟一脸神秘的笑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没拒绝,跟着魏行舟上了车。 来到魏行舟的奔驰车上,黄宝山从车后备箱里取出了两样东西,打开一看,却让黄朝眼前一亮,是罗家兄妹承诺给黄朝的那两件古玩。一幅丹青字画,一副古玩玉器。 只是在照片里,看得到摸不到的时候,黄朝还有些兴趣,但现在,看着这丹青字画和古玩玉器,虽然都是古玩意儿,收藏价值颇高,但没有什么任何灵法效果,都是属于凡品。 但同样道理,既然别人塞到自己手里,黄朝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就算不能用于布置法阵,但玉器可以交给小海,字画则可以给自己爷爷拿回去玩儿。黄朝也就不客气,全部收下了。 坐上魏行舟的车,一路无话,司机把黄朝没送回学校,而是送到了奉贤的风水宅子。 虽然如今黄朝气海丹田受损,术法传承无法使用,住在这灵气充盈的风水宅子身体有些压力疲惫,但黄朝还是隔三差五的来一趟,因为这风水风水,无论如何的藏风纳气,总需要人气,所以得经常住人。 到奉贤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黄朝也不留魏行舟喝茶,送走了他,自己一个人回到了院子里。 那块古玩城捡漏买来的怀表,一到晚上流光溢彩,今晚奉贤天空星辰璀璨,怀表的罗盘似乎是觉察到了新主人的到来谄媚的把所有指针指向了黄朝。 黄朝把玩在手里,有些爱不释手。但也只是把玩了一会之后,便把怀表放在了一边,从怀里取出了那皮影符篆,拿在手里,反复的研究了起来。 符篆上面,神文撰写的密密麻麻。皮影形成了一个人形,但那人形上面,头脑四肢,身体,心口,全部都是一些神文符文。黄朝回到奉贤之后就没有闲着,屁股刚落座,就开始研究起来了那皮影上面的符文。 这符文写的晦涩难懂,黄朝只能理解其中之一,但却并不能了解全部。仔细研究,不知不觉,一晚上悄然过去,星空变换成了拂晓,黄朝抬起头,窗外鸟儿已经开始鸣叫,海风阵阵,空气中流淌着湿热的腥咸味道。 走出房屋,长舒一口气,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心意太极,舒展了一下一晚上劳累的筋骨肉。而后黄朝将那人皮拿在手里,又最后看了一遍,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一夜没睡觉,黄朝将那人皮符篆上面的符文全部研究了一遍,研究的透透的,不但了解到了符文的内容,含义。更重要的是,黄朝通过那撰写的符文,进行了一番的推演。 虽然不用任何灵气以及传承术法的推演,推演出来的卦象非常模糊,但黄朝却也已经很满意了。因为这一卦,不但推演出来了对方的性别年纪,甚至还推演出来了那人的如今的具体方位,也就是说还在沪上! 收起那皮影符篆,黄朝倒在**,刚碰着枕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实际上真没睡多久,但黄朝的精神头却很好。收拾了一下自己,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拿上了那块新得来的法器罗盘,金蝉扳指,凶刀和春熙捅抱着几样货真价实的法器,黄朝离开了大院,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区而去。 ....... “司机师傅,麻烦你了,前面路口听就行。” 出租车司机将车停下来,车却已经开到了闵行春申和莘庄附近的一所高中。付清了车费,黄朝走下车。 这是一所修在腾冲路上的高中,教学楼挺气派,看名字应该还是一所私立的高中。因为正值下午三点,学校里面有几群学生正在上体育课。黄朝点了一根烟,顺着那学校的城墙溜边走着,像是一个社会闲散人员一样悠闲晃荡,引来了几个保安的主意。 但也只是一个走神的功夫,黄朝便在那几个保安的注视下消失的干干净净。 “老赵,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呢?咋一会不看到人就没了?” “靠,队长 你别吓唬我!” “大白天的吓唬也是自己吓唬自己,好好执勤,最近学校附近不太平,别让那些社会上的小青年在周围逛,看着就心烦。” “好嘞,知道了队长。” 黄朝并不知道,他已经在那高中门卫保安的眼里,成为了社会闲散小青年。 迅速顺着学校靠西的一条夹在公寓小区和学校之间的狭长过道通过,原来这高中的后面是一大片绿地。 绿地傍水而据,黄朝不太清楚这条河是什么,但附近的确有五号线从河面上路过,就在高中的东边。 绿地里面植被茂密,有一处篮球场,一个网球场和一个小型的足球场。不远处还有几处凉亭,几个退休的老人正在那凉亭里面下棋纳凉,周围环境清幽,黄朝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这莘格中学的风水还真好。 可是左看右看,那学校东南角隐隐紫气浮动,黑云笼罩。黄朝拿出那怀表罗盘,看了又看,确定那个位置应该是一个白虎位。但偏偏那个位置是学校最东南的边缘地带,靠近学校的围墙栏杆,外面就是足球场,紧紧只隔着两米不到的距离。 而那个位置,却偏偏是女生宿舍!为什么黄朝能一眼看出来是女生宿舍,原因很简单,窗户没关,阳台上还飘着花花绿绿的内衣内裤。 黄朝没有见过莘格中学的内部,但却凭借着白虎位的一点让女生宿舍霸占,这种风水局,就算不养出来了什么阴气浓重的宿舍,也很难接地气,长此以往,身体弱的女孩子在那个位置肯定不好,因为太阳刚了。 黄朝也顾不上许多了,他来这里完全是那皮影符篆推演的卦象跟来的,可不是免费给莘格中学看风水的,他没那个闲工夫,况且这闵行区第一公立高中牛气哄哄,人家占地这么气派,肯定不会相信什么风水之说,索性黄朝也就不去管那个闲事儿了。 拿着罗盘,手诀上下翻飞,一边走,一边推演。却不知不觉的被那皮影上通过符文推演的卦象,黄朝被引到了足球场的南边,靠近河边的位置。紧跟着,到了这里,突然峰回路转,卦象和罗盘同时变动,黄朝再向东区,一直走到了路的尽头,一片稀疏的小林子横在了自己的面前。 所谓是林子,倒不如说是这片绿地小公园的边缘地带。再往东越过栏杆头顶就是路上轻轨,南面河水静卧在那里潺潺流过。足球场上没人,倒是有几个高中生在跟着老师学滑轮,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衣的年轻戴眼镜的胖子,一个人在足球场上练球,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常。 “难道这罗盘有错误,明显没路了咋还让我往东走?” 黄朝心里揣测,一肚子疑问,这些草丛并不杂乱,甚至有很整齐的规划,没有犹豫,大步垮了进去。 钻进树丛,里面倒不是多脏乱,但树木茂密,黄朝就顺着没有路的林子,跨过灌木,草丛,小树林,一路走到了一处排水沟附近。 “妈的,肯定有错误,这里明显不可能住人,咋可能回和皮影符篆联系到一起?”黄朝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种环境,因为树林里的树木太烦人了,而且,这里因为头顶附近就是轻轨铁路,树木也挺高大,遮蔽了阳光,阴阴暗暗的,让人不爽。 耳朵边一直传来笑声,是几个学滑轮的女孩子和男孩子的笑声,听上去并不远,但却相隔了三四十米的距离,隔着一大片灌木和草丛。 “嗯?这是...松树,常青松?”黄朝走到了几棵树前,摸着那树干,心里暗想,但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附近盯着自己一样! 东面的情况不清楚,但黄朝艰辛周围不可能有人!因为就算自己丹田气海受损,但耳朵没有废掉,有没有人他能听的出来! “不管了,先出去吧,这地方有些古怪。”黄朝一边说着,头顶突然呼啸的传来一阵阵的轻轨疾驰而过的声音,震耳欲聋,震的人耳膜发烫,黄朝更是感觉到了一阵似有似无的眩晕感。 然而就在她刚回头的一瞬间,突然一抹红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远处,一棵树下,一抹红色飘忽不定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跨过脚下的排水渠,正准备走过去,却突然青松下面的一个东西吸引了黄朝! 父亲冯喜之墓! 母亲张冯氏之墓! 爱子刘杰之墓! 黄朝看着那从土里露出一半的青白色石碑,瞬间一股凉气儿从他的脚底一路窜到了脑门儿上面!而再看这墓则根本不止这两三座,粗略的数起来最起码有七八座,更远的不知道有没有。 突然之间进入自己视线里面少说十几块墓碑,就像是突然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就算黄朝的胆子再大,突然来这么一下子,黄朝心里也真的惊到了。 而这些墓碑上面的字迹有的已经很模糊,偶的甚至七扭八歪,非常不规整,半截露在黄土之外,落叶盖着墓碑。有几块石碑上面的字更是不规整,歪七扭八不像是专业石匠师傅雕刻的! 黄朝站在暗无光的林子里,孤零零的一个人,缓慢的环顾四周,再看了一眼手里的怀表罗盘,停了下来,意思是目的地便是黄朝的脚下! “靠,怎么会有这么多坟头?”黄朝愣住了,他不知道,在轻轨下面,学校后面怎么会有这么一处坟地。虽然这里靠水,但并不代表者靠水就一定会风水好。东面有轻轨,西面有凉亭,北面是学校,更扯淡的是腾冲路上好多推油保健店,这些因素加起来,这里绝对不能算得上是风水宝地! 谁会把目的修到这里,家里就算不断子绝孙,也得分崩离析,妻离子散。 黄朝一个人站在林间,身旁就是一块大墓碑。如果是孤零零的一块墓碑也就算了,周围轻轨下面,青松之间,密密麻麻最起码七八处坟头,年代失修,凌乱不堪。 黄朝终于知道那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从哪里来了,也难怪,这里是坟地,煞气充盈的地方,自己没有了识海丹田,自然无法灵敏的感觉得到空气中的煞气! 黄朝眯起眼睛,握着那罗盘怀表又是一番推演,发现卦象这次非常清晰,就是这里!也就是说,那个撰写皮影符篆的一切气机,最后出现的地方,很可能就在这里!? “怎么可能会是这里?这里就是一出乱坟岗啊!” (本章完) 130章 枭雄迟暮 手里那块法器怀表,滴答滴答的乱响个不停,攥在手里,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怀表中的三根指针,滴答滴答的乱响,而这指针,却非常一致的指向了一处,就是黄朝脚下的那片乱坟岗。 时间正值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太阳已经开始逐渐西斜,但是这片绿地并不是特别的大,青松虽然种植的很高,但却并不能说是遮天蔽日,挡住了所有的阳光,些许已经西下的阳光投射进来,但林子里面被阳光照顾到的地方却很少很少。 这片乱坟岗非常杂乱,显然是常年无人,距离这乱坟岗五米远便是轻轨和莘格中学的公共足球场。莘庄位于闵行区,虽然不算市中心,但也却并不能算特别的荒凉,偏僻。这里有一处乱坟岗,却是黄朝始料未及的。 这些坟地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打扫了,落叶掩盖了坟堆,大部分的墓碑被深埋在地下,有的之露出少许的青色石碑。石碑上面的文字已经很模糊了,有的也只不过是勉强可以看到一些姓名而已。 “显然,这里都是一些无主荒冢。这里的风水虽然靠水,但却没有藏精纳气,风水不能说特别的坏,但也绝对不算好。”黄朝站在这绿地之间,环顾四周。这是一片很小,规模并不大的绿地,风水真的算不上特别的好。 而城市,尤其是上海这种国内一线的大城市,一天一个样子,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闵行不如静安,黄埔这样市中心区域。但莘庄也绝对不能算得上是市郊,虽然偏离市中心,但闵行的发展却也是一天一个样子。 这些荒冢坟墓很有可能是在城建规划之前就已经出现了,甚至可能更早,早在闵行还是一片平方农村的时候,这些荒冢坟墓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也许是以前春申和莘庄镇附近村民埋葬先人的荒冢,所以当城建规划之后,这里便不复存在。 呼啸着的轻轨从头顶呼啸而过,噪音不算太大,但却让人振聋发聩。黄朝抬起头,看着那头顶疾驰而过的轻轨,却也单凭周围的一些风水布局,很清楚的了解了这里的大概地形,和风水位置。 “比邻大路,傍水而居,又在附近兴建学校。这荒冢坟别说是荒冢了,就算修成五星级的豪华坟地,风水不好一切都是扯淡。”黄朝目光从轻轨上挪了下来。 的确,这头顶的轻轨,死死的压住了这些坟墓,虽然傍水而居,但每天十几趟甚至几十趟的地铁轻轨从自己脑袋上呼啸而过,别说是坟墓了,就算是居民楼住久了也不会舒服了。可偏偏,这轻轨下面却是一片荒冢坟墓。 “嗯?”正当黄朝目光扫过那荒冢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在林子的深处,更靠近轻轨大路的阴影里面,一个东西,进入到了黄朝的视野当中。 那是在墓地靠近中央的位置,一棵歪脖子大杨树的下面,墓群的中间,一个半米高左右的石碑。红土已经遮盖了大半的,青色的石碑**在土壤的外面,显得和周围的石碑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的原因不光是因为那石碑歪七扭八的露出土壤之外,更重要的是,那块石碑的上面没有字。 黄朝一边口中轻声默念着道家的度人经,一边小心翼翼的跨过那些地上的坟地,走到了那块无字石碑的附近。 走到那无字石碑附近才发现,这石碑前后没有一个字,大半的碑身被埋藏在土壤里面,之露出来了大概一米不到的一小部分。是普通的青石板的材质,除了没有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怎么会是一个无字碑?”黄朝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仔细研究。而握着手里的那块罗盘怀表,却因为黄朝走到这无字碑之后,突然一阵抖动,三根指针齐刷刷的同时指向了那块无字石碑! 黄朝眯起眼睛,一脸的狐疑和好奇的表情,上下打量那石碑,来回转了几圈之后,小心翼翼的将那石碑向下清理了一小部分。他没有挖坟的意思,毕竟如果就算要掘墓,也肯定要找专业人士赵东山来。 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把落叶杂草清理干净,然后将石碑全部清理了出来。果然这才看到,这面石碑,并不完全是无字的,虽然石碑没有写墓主的名字,但这上面却有一行正楷小字。 生于丑酉年九月初九,卒于辛亥年七月初二,亥时三刻。 “这是一个时间,农历的时间,而根据后面亥时三刻所说,应该是墓中主人的生卒年月。看着石碑的新旧程度,应该是解放之前的。”黄朝仔细的打量着那石碑,自言自语。 拍了拍手,重新站起身来,看着那墓碑上的一排时间,黄朝手诀一阵上下翻动,一套命格推理很快的被黄朝推演而出。而单凭这些生卒年月日,黄朝却也能模糊的推演出来,一些笔记重要的信息。 “吉阳,清末进士,死于高热引起的急性肺炎,育有一子,二五年改名换姓,点子流皮一门手艺人。”黄朝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那只留下了一行生卒年月的无字石碑,突然眼神一动,手中推演的卦象,不但推演出来了这土下埋葬的是谁,居然...还推演了他后人的所在! “难道是个流皮拍花党的后人?!” 所谓拍花党不用多讲,说的便是那些用迷药迷晕孩子,妇女,并进行人口贩卖人。拍花党是老江湖对这些人的统称,其实属于千门的一类。是江湖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 黄朝看着那无名墓碑,虽然没有留下墓主人的性别和姓名,但却能通过那一行生卒年月,初步推演出来这墓主人的姓名,年纪,甚至是五行命格和命理。而更重要的是,通过一番推演,黄朝能够使用手中的这怀表罗盘,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比如,这墓主人是否有后人,而如果有后,人呢又在哪里? 手中一翻指诀上下推演,黄朝很快的就将这一卦越算越清晰。随后在那乱坟岗有呆了将近没多久,主要是这里太过阴森,因为是在那轻轨桥和河边,偶尔身后的河塘里面传来几声挖叫,整个林地里透着一股阴森透骨的感觉。 黄朝离开了那莘格中学,打了一辆车,赶往了市区。 其实,罗阳家中符篆的事情,黄朝并没有告诉罗阳兄妹二人。一来是他们顶多算是有惊无险,而来是那个人,只是下了一道符篆,而且还不是什么特别有攻击性的术法符咒,顶多甚至只能算得上是报复而已,所以,黄朝有心将这事情大事化小。 “坤位,东南方向,十一公里...居然还在城里?” 黄朝一番推演,虽然无法动用术法,但手里的那法器罗盘,却非常的灵敏,很快的就给黄朝指明了方向。 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往罗盘指出的位置,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人民广场附近。 “怎么回事在闹市区?”黄朝满腹狐疑的走下了车,手中的怀表却非常不安,里面的三根指针抖动的厉害。然而,七拐八拐的不知不觉,却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人民广场后面的一条小巷子。 在人民广场的后面的确是有一些小巷子的,其实,不管是上海还是纽约,就算再如何繁华的城市,都有他老旧的一面。这小巷子,或者说是小弄堂,很老旧,斑驳的墙上尽是一些粗糙老旧的痕迹,脚边的墙角还有一些青苔,只能容得下并排两个人的道路两边是排水渠。 黄朝走进那巷子的时候,正值晚上五点钟左右,有些吃饭早的家庭已经开始做饭。巷子里面充斥着黄酒,糖和酱油的味道,一股子正儿八经的老上海弄堂的味道。 滋滋滋! 一声噼里啪啦的乱响,回头一看,巷子的另外一个出口出是一家生煎馒头的小店铺。刚开过,白气腾腾,烟熏火燎,滚圆饱满的生煎馒头一个一个整齐的躺在一大口平底锅里面,葱花和芝麻铺撒在泛着油光的生煎馒头上面,晶莹油亮。 “吃什么?”一个中年妇女见黄朝走进去,问道。 黄朝笑了笑:“一两生煎,再来一碗小混沌。” 中年妇女面无表情的问:“就这些?” 黄朝点了点头。 不过多时,一碟刚出锅的生煎馒头和一碗小混沌就被端了上来。 咬一口,馒头里面肉馅多汁,唇齿留香的同时,滚烫的汤包治水顺着咬破的口流了出来,面皮酥脆 ,肉馅鲜美。再喝一口小馄饨,正儿八经骨汤烫出来的混沌,鲜美,有味道。 不得不说,这些小吃,就算酒楼里面做的如何精致,也难比得上传统街边的手艺。黄朝吃得开心,顺便和那个比较健谈的老板聊了起来。 老板并非沪上本地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普通话,在上海,无论你多有钱都是外地人。这个瘦高的老板能娶一个地地道道的上海媳妇儿,也已经算得上是周围几条路上的异类了。听黄朝的口吻像是北方人,所以聊起天来也没什么隔阂。 “老板,平日里生意怎么样啊?” 黄朝说这话的时候,扫了一眼周围。这个小店不足二三十平方,七八张桌子,但却人满为患,来了不少的人。甚至不难看到西装笔挺,拿着公文包刚下班的金领白领,显然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才会有这么多的客源。 “还好吧,能顾得上一家老小的吃喝。”老板笑了笑,正在一旁收拾一个客人刚留下来的碗筷。 “您是在这弄堂里住的?”黄朝好奇,随口问道。 “可不是,老婆自家的房子。”老板脸上一直保持着笑意。 听到这话,黄朝不由的看向了记账的老板年。那是一个相当有吨位的中年女人,头发烫成了碎花,一脸横肉,比起这个瘦高的老板,倒是一副非常不伦不类的组合。黄朝恶趣味的像,每天晚上关灯之后,这么一个吨位的胖子,压在这么瘦的老板身上,这身子骨为什么这么脆弱是不是常年压榨导致的? “那您对这周围邻里街坊可都熟悉了吧?”黄朝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可不是,都是十几年的老街坊了,都熟。”老板笑着。 黄朝又要了一份生煎,准备慢慢吃,但那老板却笑道:“小哥看你是外地人,您稍安勿躁,如果没什么急事,就再等等,再过二十分钟左右就要还有一锅新出,到时候吃刚出锅的,好吃。” 老板一脸笑的真诚,黄朝点了点头,道:“听你的,反正我也没什么急事。” 说完,黄朝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香烟递给了那个老板。黄朝的兜里平常就备着一包烟,中华。 看到这么好的烟递过来,老板憨笑着,两只油乎乎的手放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接了过来,却没舍得抽,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就夹到了耳朵上。 不远处收账记账的老板娘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黄朝拿出来的是中华。他在这人民广场好些年了,知道普通的游客抽的撑死了三五十块钱的烟,附近上班的白领也一般都是这么一个价位的烟。 抽中华的可不经常见,所以便有心思上前巴结攀谈一翻。 “小哥啊,尝尝我们自家的米醋?”老板年笑嘻嘻的走过来,收掉了黄朝面前用过的碗筷,换了一双新的。 黄朝笑了笑,道:“听说了吃生煎就一定要用米醋,那来一点?” 老板娘哎了一声,吨位厚重的身体,闪转腾挪,走进了厨房,不过多时取出了一叠米醋,放在了黄朝的桌子上。 那米醋没有放在鼻子前闻,但却也能闻到一股子醇香,赭石色的米醋放在桌子上,当真如同一叠**琥珀一样,色泽光鲜,味道淳厚,果然应该是自家酿的。 “老板娘,你知道平阳弄三百九十七号吗?” 正当说话间,新出炉的生煎馒头也已经端了上来。黄朝夹起一筷子,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平阳弄啊,哦哟,就是我家隔壁了啦。” 黄朝不经意的道:“那里还住人吗?” 老板年似乎是个喜欢聊天的人,一听这话就一屁股坐了下来道:“那栋楼还住着四户人家,一共是两层楼。你是要找谁?” 黄朝咽下嘴里的生煎馒头,说道:“那有个姓吉的人家吗?” 一听这话,老板娘一脸狐疑好奇的看着黄朝:“你是说吉瞎子伐?” “怎么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吗?” 老板娘点了点头,道:“有倒是有,不过吉瞎子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平常也不怎么下楼的。也是这一带有名的老寿星,有个孙女,上大学,一周回来一次。” 黄朝点了点头,道:“没有儿子吗?” “他儿子死了啦,死前儿媳妇离婚,连孩子都没带走,吉丫头从小到大都是他爷爷养大的,两个人感情很好的。”老板娘一说,话匣子打开了就再也难关上了。 “吉祥是个好姑娘啊,在华东师范上学,从小没父没母,家里穷,全靠政府和邻居才上的大学。好姑娘一个,不但长得好看,也有礼貌,懂事,孝敬。整个平阳弄都把她闺女了啦。” 黄朝听完这么多废话,却耐下心来问道:“那吉老爷子呢?身体怎么样?” “九十岁了,还能怎么样?平日里一个人在家,就周末了孙女才回家。身体嘛,倒还说得过去,就是半年前一次意外,让他的腿脚有些不灵光了,所以才不怎么经常下楼的。” 黄朝听到这话,不由得挑眉,一脸狐疑的问道:“什么意外?摔了?” 老板娘摇了摇头,道:“倒不是摔了,只是有一次上街,走到了一个路口拐角盲区。有一辆车一不留神的倒车,撞到了他。那个开车的是个小年轻的姑娘,有钱,带着吉阿公去看病,出了不少的钱,倒还有些良心,但年纪大了,你应该知道,最怕磕磕碰碰,一旦磕碰了就得落下病根。南方有多梅雨,你可想而知,吉大爷一到下雨天关节就痛。” 这老板年如此健谈,不由得把这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八成开车撞倒吉老大爷的应该就是罗阳的妹妹,只不过这只是一个纯粹的意外,而且人家也说了,罗梅还付了一医药费,一直到吉老大爷出院。按理说不至于闹到动用符咒,给别人施法下降的地步吧? “哎,小哥,你和吉大爷是什么关系啊?” 老板娘说到底是南方人,又是这弄堂一带的老居民,心眼也多,看黄朝一脸好奇,问东问西的问了这么多,就一脸狐疑的问道。 黄朝笑呵呵的打了一个哈哈:“没有,吉大爷以前是不是皮影戏艺人啊?” 一听这话,老板娘愣了:“哦呦,小帅哥,这平阳弄可是没多少人知道吉大爷以前是个耍皮影的哟,你怎么知道的?” 黄朝干笑了一声,道:“我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的确,吉老头不是上海本地人,是山西还是陕西的来着?具体我忘了。反正就是那一带的,所以会一点皮影戏的手艺。” “行了,老板娘,结账吧。” 黄朝说着,拿出一张五十块的把帐给结了,然后就走出了这小铺子。溜达溜达的走到了那平阳弄,吉老头的家门楼下。 这是一个古朴二层筒子楼的建筑,密密麻麻的窗户早已被附近的高楼所遮盖,没有多少阳光能照顾得到这一出背街小巷,箱子里阴暗潮湿,还能看到八十年代的凤凰自行车的行踪。楼上的窗户开着窗户,密密麻麻的电线交织在两栋楼之间,像是一面巨大的蜘蛛网,盖在众人的头顶,形成在两栋楼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烧鱼的味道,黄朝的鼻子尖,还是烧带鱼的味道。在楼下抽了一根烟,然后顺着黝黑的楼门洞走了进去。 楼栋里面充斥着一股子柴米油盐的味道,沪上本帮菜,永远离不开酱油和糖,所以这么一个原汁原味的地道上海老弄堂,自然而然也离不开这两样调味料。 黄朝手里盘玩着那块看似是怀表,实际上则是一个法器罗盘的怀表,走进阁楼里面。阁楼昏暗狭窄,到处可见的是摆放着的一些杂物。黄朝也没怎么寻找,便很快的朝东户走去。那是一个老旧的铁闸门,黄朝站在门外,轻轻的敲了一下,紧跟着便很快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脚步声音。 “谁啊?”伴随着声音一起想起,铁闸门后面的木门被打开。 原来那木门的后面,还有一个老旧的门帘,布做的,上面绣花绣鸟的一些图案,仿佛让人感觉回到了上个世纪旧时代的上海滩,一股子怀旧风。 “吉阿公吗?”黄朝站在门外,一脸的笑意。 “你 是?”门口果然是站着一个老人,干瘦,穿着一个白色的背心,下摆还烂了一个窟窿,带着一个眼睛,脸上满是皱纹,眼镜浑浊。但引起黄朝注意的是他得手,那是一双一场白净,纤细的手掌,但惟独一点,是根手指,缺了两根! “吉阿公高寿吉祥,小子赶脚路急,突然口渴,听说您是个流皮老派的手艺人,就寻上楼来找您来扣盅。小子我是南州镇坪金点子,出门在外,家里长辈常说进山门要拜佛,便寻上来,见见真佛。” 不用多说,黄朝开口便是江湖上的切口黑话,旁人听的话绝对会把黄朝认为是个神经病或者是疯子。但面前的这个吉阿公听到这话,却是那双藏浑浊眼睛,突然露出一抹异样的身材,有些惊讶,也有狐疑和猜测。 黄朝这句话中,小子是对自己谦虚的称呼,一般面见前辈都是这样说的。而流皮老派说的是江湖上的皮影戏手艺人的称呼,扣盅可以认为是喝酒,也可以说是喝水。金点子不用多说,意思就是相师算卦一门的统称。 黄朝这算是已经报了家门,并且给足了吉阿公面子。按理说,相门算是三教九流中的中九流,比江湖上的流皮派高了一个档次。放在旧时代,不管吉阿公江湖地位多高,看到黄朝也得夹着尾巴。 “年纪轻轻还挺会说话,进屋说吧,有口水给你喝。”吉阿公说完,又看了黄朝一眼,道:“别给我说那么多黑话了,几十年不说了,突然说出来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头还是一个性情中人,说话耿直直接,倒是挺对黄朝的脾气。 说话间,老头子已经把门给打开了,迎黄朝进了门。 屋子不大,二三十平方左右,客厅和卧房。但客厅里面也摆着一张床,电视机还是九十年代的产物,窗户外面正对着的是东方明珠塔,屋子里不算闷热,但也不凉快。一张摇椅横在窗前,几盆吊兰也摆在窗前,水泥地面,没有铺地板。 “小哥姓什么?” 黄朝礼貌拱手:“姓黄,中原南州人士。” “有意思,豫省的金点子,怎么跑到沪上了?” 黄朝笑道:“您不也是晋城的流皮嘛,也不跑到沪上了?” 吉阿公呵呵一笑,道:“找我什么事?” 黄朝还在四处打量周围的摆设,和寻常人家没有什么区别,但越是普通,可那吉阿公一脸似有似无的笑意,却也能看出来这老头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 俗话说,人老奸,马老滑,黄朝不指望和这个吉阿公斗智商能占到绝对的便宜,便选择直截了当,从怀中取出了那皮影符篆,放在了桌子上。 “吉阿公您是流皮派的高人,您给看看这个东西,认识吗?” 黄朝说着,把桌子上的皮影符篆往前推了推,推倒了吉阿公的面前。 吉阿公眯起眼睛,放下鼻梁上的眼镜框,将桌子上的皮影符篆拿起来,刚看一眼,却登时眉毛抖了一下,眼镜业随之眯起。 “这东西你从哪搞来的?” 黄朝看到吉阿公脸上的表情波动,知道自己绝对没找错地方,这个吉阿公八成和罗梅宾利车里的皮影有关系,也很有可能和那闵行外乱坟岗里的无名碑有关系,很可能就是那个清末举人的后人。 黄朝笑了笑,却并没有直接说明这东西是哪来的,而是问道:“吉阿公家里可有人去世之后,寻不到祖坟的?” 一听这话,吉阿公的脸色登时一变,可很快有恢复了平常。上下打量了黄朝一翻,道:“不愧是金点子的传人,寻龙点穴的本事也有。只是你这么关心我家祖坟有什么别的意思?” 黄朝摇了摇头说道:“我对别人的祖坟没兴趣,我只是想知道,这块皮影您认识吗?还是,这块皮影它就是你手里的?!” 吉阿公面色有些微沉,说道:“这块皮影的确是我的,但这上面的符篆我却不认得。”说完这话,吉阿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警觉,看着黄朝问道:“你到底问这么多干嘛?你来找我的目的是干嘛?” 对于这个问题,黄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这皮影上面的符篆神纹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吉阿公。 吉阿公听完,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的表情,反而有些平静,说道:”你问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这撰写符文的人和我有关系是吗?” 黄朝点了点头。 “我家流皮的手艺传男不传女,我膝下无子无孙,早就断绝了,我像你找错人了。” “不太可能吧。”黄朝似笑非笑的说道:“吉阿公,我敬你年长,是个江湖老合,但劝您别倚老卖老。有人用您家的皮影撰写符文出手伤人。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也没心思帮别人出头。其实我就想知道,是谁这么大的本事,在牛皮上面写神纹,居然起到了符篆的效果。” 吉阿公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动,看着黄朝,说道:“谁告诉你这是牛皮了?” “那是驴皮?” “狗屁!” 吉阿公有些火大,道。 看吉阿公一脸的隐隐怒意,黄朝突然惊觉,道:“难不成,这是人皮!?” 吉阿公瞪了黄朝一眼,没说话,不置可否。 “好家伙,吉阿公居然用人皮来演皮影戏?”黄朝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皮影可以撰写符文,效果居然和黄纸一样,甚至比黄纸还好,一张皮影就让罗梅失魂落魄,每日噩梦连连。原来这本不是动物皮,而是人皮做的! “这皮影是我家祖传的,又不是我剥的皮。”吉阿公看着黄朝,脸色微变,语气也放慢了。 黄朝愣了一下,再看这吉阿公,突然皱眉,道:“吉阿公肝不好吗?” “你会看中医?”吉阿公虽然不懂相门里面的那些门道,但却知道,是个相门金点,八个都奉道,其中不乏一些国手道医。 “我自然不会,只是单凭你的面相看出来的,你看你额骨吐出,口唇微红,眼白布满血丝。”说完黄朝一把拉住了吉阿公的手,看起了手相。 双足和双手能反映人的各个器官,黄朝不会看病,但以前有灵气使用,用气机探查也可以诊断一些简单的病理和杂症,但现在不同了,全得靠肉眼来看。 吉阿公想把手抽回去,却发现黄朝的手像钳子一样,丝丝的扼住了自己,双手动弹不得。 “不对...没那么简单,不光是肝的问题。” 黄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看了吉阿公的手相之后,有了一丝断定和笃定。 “怎么看出什么了?”吉阿公一脸惊容,道。 黄朝抬起头笑了,看着吉阿公,说道:“千金一卦,我看我的,为什么要告诉你?” 吉阿公听到这话顿时闷气,可是仍然不死心,欲言又止。 “不如这样,吉阿公你说说你家这皮影的来历,我就告诉你身体哪里有问题,如何?” “你这是在和我讨价还价?” “愿不愿意随你,我又不勉强你。”黄朝冷冷的笑道。 吉阿公长舒一口气,潜台词好像是在说一世英名,晚节不保。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到老还遇到了黄朝这么一个活土匪。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吉阿公叹了口气,道:“我家祖上本是金陵太平军中,翼王石达开帐下军医,那个年代国内外科手术可不怎么样。可是那个年代,就算是扁鹊再世,一场仗下来也很少能有人活下来,这些人皮都是那些清兵的当然也有一些太平军的,我也不知道我祖父为什么要这些人皮做皮影,但我是知道的,这百年之中,皮影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处理,常年保持成这样,没有腐败的迹象。” 听完吉阿公说这话,黄朝心里也大概清楚了,闵行的那个乱坟岗,八成就是吉阿公祖父的坟头。只是他也好奇,为什么吉阿公的祖父,选择用人皮来做皮影?按理说,人皮的柔韧度太软,根本不如牛皮和驴屁啊。 “吉阿公,你这祖传的手艺,真的没人知道?” 吉阿公摇了摇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人,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还真有一个人,会点儿这本事。” (本章完) 131章 王恭厂的手艺 吉阿公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站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谁,轻轻的喝了一口,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还真有一个人,会点这本事。不过,这个人很古怪,相当的古怪。“ 吉阿公说到这里,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愿意回想的过往。三教九流皆是道,出于对这个江湖老瓢把子的尊重,黄朝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了吉阿公。 老头瞥了黄朝一眼,却也没有继续拿捏着架子,拿起一根香烟,放在了嘴里。黄朝给他点上,老头猛的吸了一口香烟,看着黄朝说道。 “你知道四九城的王恭厂胡同吗?” 黄朝听到这话,略微愣了一下,不知道吉阿公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便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您直说。” “王恭厂胡同,以前叫光彩胡同,这地方怪,相当的古怪。”吉阿公摇了摇头,一脸愁苦的笑容。 黄朝好奇,他虽然去过京城,但根本不可能像一个老北京那样,知道什么王恭长胡同。所以,吉阿公所说的古怪,他更是无从得知。 “王恭厂胡同是明代皇家火药库,在光彩胡同的前后街。而这胡同以前的名字却是叫棺材胡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名字的原因,明代天启年间,这胡同一夜之间死了两万多人!” 听到这话,黄朝都认心里一揪:“一口气死了两万多人?怎么死的?” 吉阿公摇了摇头:“爆炸。” “爆炸?” 黄朝愣了一下,如果说王恭厂胡同是因为那附近有明代黄家火药库的话引起爆炸,这也无可厚非。 吉阿公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对黄朝说道:“你坐在这里,稍安勿躁。”说完转身走到书架前,翻箱倒柜了一阵子之后,在暑假里面取出了一张发黄的地图。 老头将这地图放在了黄朝的面前,这是一张发黄的老地图。 “这是什么?”黄朝看着地图,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是一幅老地图,相当的老,一个四周古城墙包围的城市,四面城墙,规整方圆,呈现出一个日字形,有两座卫城,城市的正中心一条中轴线将整个城市划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小篆。 明京畿紫禁城 四个字映入黄朝的眼帘之中。 “这个是明代的京城地图?”黄朝看着吉阿公,嗓门儿不有的高了一些。 吉阿公点了点头,摸了一下下巴,说道:“既然小哥你是金点相师,风水堪舆的本事肯定不差。你给看看,这城区图的规划如何?” 黄朝仔细看了一遍,摇了摇头,道:“朱棣攻破应天城之后害怕自己的侄儿朱允炆跑出来篡权,就让一群工匠修了这个紫禁城。这群工匠据我所知是香山帮的匠人,香山帮的对于木材和石匠的讲究出神入化。但这紫荆城几百年的风风雨雨,光看一张地图你指望我能看出来什么?我能看出来的无非是四面方正,天下中轴的这一条线而已。至于更仔细的,我还真看不出来。紫禁城也不是没被攻破过,清代乾隆年间修建更盛,早已面目全非了。“ 吉阿公听到黄朝说完这些,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饶有兴趣的看着黄朝,问道:”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居然也知道香山帮,容我多嘴问一句,你师承金点何派?” 黄朝想了一下,道:“祖上就是吃这碗饭的,师兄李黄庭,师傅黄宝山。” 没打算隐瞒吉阿公,一方面这个老头虽然性格倔强,但却并不让人讨厌。而且,对方虽然是是属于江湖艺人,下九流,但好歹也是一个江湖前辈,虽然枭雄迟暮,大隐隐于市,但终归是前辈,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丢,礼节也不能丢。 “年纪大了,让我想想,这俩名字在哪听过。”吉阿公思索了不到两秒钟,突然眼睛瞪的牛大,看着黄朝,激动的一把抓起桌子站饿起来。 “你说你师傅是黄宝山,你也姓黄?你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 听到这话,吉阿公险些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家伙,怪不得你一进门我就觉得这张脸眼熟,再加上你说话的口气带着那么一股骨子里的桀骜劲儿,原来是黄宝山的孙子。” “怎么?吉阿公认识我爷爷?”黄朝好奇地问道。 “认识自然认识,我们在天津卫见过一面,六十年代末的时候吧。那时候他刚好从京城出来,好似是和京城的某个望族交恶。在天津卫见到他的时候,整个天津卫都知道。” 听到这话,黄朝不觉得话题跑远了,就问吉阿公。 “天津卫都知道他什么?” “你是黄宝山的孙子,这些事情他没给你讲?” 黄朝尴尬一笑:“我家老爷子不善言辞,更不喜欢讲过去的事儿。早年我倒是和他去过一些地方,见过一些江湖老合,瓢把子。但您说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 “罢了,你不知道也罢。既然你爷爷都没说,我告诉你也不合适。”吉阿公还卖了一关子。 “那你继续说说王恭厂的事情。那到底怎么了?“ 吉阿公咳嗽了一下,道:“王恭厂的大爆炸,太怪异。到现在也无人知道,有很多谣言,但据我所知,那一夜死了两万多人,大部分死后发现衣服都没了。全不是被烧死的,有一说是火药厂爆炸,还有一说是地震。可是地震怎么也不可能烧死那么多人。” 黄朝点了点头,的确,地震不太可能,爆炸也有些牵强。毕竟如果是王恭厂火药库爆炸,一口气死两万人,那规模已经可以说是核弹爆炸的规模了。那个年代怎么可能?” “我们家的手艺也就是从王恭厂大爆炸说起的。” 吉阿公说到这里,幽幽的回忆了起来。 原来,吉阿公家早些年就是京城人士,后来战乱迁至南方。而吉阿公家的皮影手艺,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吉阿公家的皮影的确用的全部是人皮,但却并不是杀人之后剥皮来制作皮影。而是这些皮影已经传承了百年。 原来明末天启年间的那场王恭厂大爆炸,吉阿公祖上的一位世家少爷,曾一度酷爱皮影戏。但那个时候吉阿公家并没有开始用人皮当做皮影。而是王恭厂大爆炸之后,一个西来的僧人,拿着上千张人皮,来到了吉阿公家。 找到了那位吉阿公家的大少爷,将这些人皮,制作成了皮影。而根据吉阿公所知,一夜之间根本不可能找来这么多人皮,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游方的僧人,是把王恭厂的那些尸体给剥皮了! “我没活在那个年代,自然不知道王恭厂的爆炸到底什么规模。但你看这个皮影,柔韧度,坚韧度一点也不比牛皮和驴皮差多少。你可能有所不知,一张皮要做成皮影的工序和手艺相当麻烦。如果是牛皮或者驴皮,需要很多工序和步骤。至于人皮就更不好制作了。而在我家族之中所知道的是,这人皮根本没有经过加工,只是简单的清晰之后,就已经拥有了柔韧度和坚韧度,也就是说,那场爆炸的威力,直接把人皮的所有水分全部榨干了!” 听到吉阿公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黄朝的心头不由得一跳! 爆炸的火焰,瞬间把人皮给烘的没有一点水分,柔韧度堪比牛皮。这样的爆炸且不说他什么规模,但是这火焰的燃烧成都将就足矣证明,这场爆炸绝对不一般了。 黄朝听完吉阿公所说的这些话,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后背发凉。 “后来我也是听我的祖父所说,这和尚是王恭厂的幸存者,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也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那些尸体剥皮 的。但他的的确确把一千多张人皮,卖给了我家祖宗一百二十张,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 “那你所说的怎么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这人皮影?” 吉阿公喝了一口水,说道:“那个人住在长宁,因为拐卖孩子入狱,五年前刚从牢里放出来,说句丢人的话。他手里的确有五张皮影,而这五张是他从我手里骗走的。” 黄朝听完这话,挑眉问道:“那人是拍花党?” “怎么,你也知道拍花党?” 黄朝点了点头,但却说道:“我不认识,只是知道拍花党。那个人现在住哪里你知道吗?” 吉阿公点了点头,取出了一根执笔,放在了黄朝的面前,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了黄朝:“你根据这个地址去找,就应该能找得到。”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将那地址收入怀中。随后和吉阿公有聊了几句,黄朝就准备起身告辞。 吉阿公送他到门口,几次欲言又止之后,拉住了黄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定睛一看,却是一把寸长的小岛,很小很小的刀子,但却锋利无比,寒芒点点,璀璨如同星辰。 “我看你去找那个拍花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黄朝看着他手里的刀子,好奇地问道:“占前辈的便宜,这似乎不太合适。”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这一把老骨头,一辈子也就两个心愿未了,你要是能帮我完成一个,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黄朝点了点头,道:“你先说说,我酌情考虑。” “你既然去找那个拍花子,那么如果能遇到我那被他骗走的几张皮影,并且帮我夺回来的话,这把小刀我便当做交换送给你了。你不是流皮的手艺人,要那些皮影没什么用处,不如物归原主。” “我能先看看你的刀吗?” 吉阿公显然对黄半仙的孙子很信任,二话不说把手里的刀子放在了黄朝的手心里。 “我也不骗你,这东西是清末的东西。” 黄朝点了点头,打断了吉阿公的话。一个人仔细的站在门口研究了起来。 这的确是一把很不错的刀子,虽然刀锋只有一尺左右,但刀锋锐利,除了刀柄的地方镌刻有宣统两个字之外,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一点岁月的痕迹。这刀有点塞外的意思,应该是宫里顺出来的小玩意儿。 其实宣统的时候,除了血统之外,满清的一些贵族们已经被汉族同化的相当干脆了。但这刀子仍然保留着塞外草原的风格,别具一格,是一个好东西。 只是不知道,这么一个普普通通,尽管算是半个古物件的刀子,吉阿公是怎么拿的出手的? 黄朝好奇仔细再次打量了一番。 “这么小的刀子,握在手里时间长了居然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这...这刀子居然是杀人用的?” 黄朝不明白,这么一个一尺多长的刀子,如果不捅在要害上面还真的难以伤到人。单虽然刀锋锋利,但也绝对还没到所谓吹毛断发的地步。工艺水准高于实用性,这样的一个刀子,怎么可能有一股透人心脾的凉意! 这显然是一把杀人用的刀子,而且... “还是一把法器!”黄朝眯起眼睛,看向吉阿公。 吉阿公一脸笑意,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看着黄朝。 “怎么样,看出来了吧,这是一个好东西。” 黄朝点了点:“的确是个好东西,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行。” 离开了吉阿公家,黄朝并没有急着根据地址寻过去,而是去了复旦,找唐小甜俩人一起吃了一个晚饭。 回到了宿舍,一夜无话。 然而第二天下午,黄朝百无聊赖的坐在电脑前浏览着网站,顺便搜了一下王恭氅大爆炸的一些传闻。 网上流传的就更加玄乎了,靠谱一点的是陨石坠落,不靠谱的是外星人入侵... 查了一下午也查不到任何的消息,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郭云德徒弟李彪殴打记者!》 豆大的文字出现在了屏幕里面,黄朝当即愣了一下。 不由得想起来,刚认识郭云德的时候,曾经告诉他,今年八月他有一劫,却没想到真的印证了! 想了想,黄朝抓起了电话,走到了宿舍外面,本想拨通郭云德的电话,但想了想却并没有打过去。 然而就在晚上的时候,这件事陡然变得更大了起来!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郭云德的徒弟打人的事情,像是瘟疫一样,迅速在媒体上抖了出来。而这次,站在风口浪尖的不但是郭云德本人,还有京城电台。 郭云德这个人,江湖草莽气很重,黄朝也是一早就看出来了他的面相。知道今年必有一劫,但是当时的黄朝虽然也预料到了这次的事情涉及很广,影响很大,但却没有想到,只是一下午的时间,却也已经是南北皆知了。 孙雅是第一个打电话过来的。 “黄朝,看新闻了吗?”电话那头,自己的这个便宜小姨说话仍然是单刀直入,很直接,连个招呼都不打。 黄朝嗯了一声:“看了。” “老郭下午找到我,说京城台索要二十万,问我的意思。” 黄朝哦了一声,道:“那你什么意思?” 孙雅干咳了一声,道:“我和老郭私交不错,我打算帮他这个忙。” 黄朝笑了笑,道:“你先不用着急,这事情是好事儿。” 听黄朝这话,孙雅云里雾里:“怎么就成好事儿了?” “天机不可泄露,你且看吧。行了我不废话了,我这有点事儿。”黄朝说着,应付了几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然而孙雅的电话刚挂掉,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打来的却并不是郭云德,而是高晓。 “明天晚上能不能陪我一起吃个饭?” 高晓的声音有些弱,似乎是有心事。 “好啊,去哪吃?” “我请你。”高晓干脆的说道。 “算了吧,我不喜欢男生请女生吃饭,明天晚上香格里拉,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高晓说完,很干脆的挂掉了电话。 高晓是京城人呢,虽然和郭云德刚认识,但俩人的关系不错。俨然是把郭云德当做了半个师傅,黄朝心里清楚,高晓平白无故的请自己吃饭八成就是因为郭云德这次再次被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然而,郭云德的风波远没有解释。 就在爆出弟子打人的这一个消息的当天晚上凌晨,郭云德另外一个得意弟子何云,突然宣布,退出云德社,理由不明! 屋漏偏逢连夜雨,黄朝看真啊新闻,不由得苦笑:“破鼓万人捶啊。” 终于,郭云德按耐不住了,第二天早晨黄朝刚起床,郭云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黄小哥,这次的事情你一定要帮我!” 电话里,郭云德的声音很焦急,但却略带一丝疲倦,似乎是没休息好。 “呵呵,我听说了。”黄朝轻笑了一声,打起了太极。 “去年您就说我今年有一劫,这一年忙的我焦头烂额,全都忘了,黄小哥您本事大,给出出主意行吗?” 郭云德和黄朝的交情是在京城对付秦家和刘笑佛的时候结下来的,虽然比不上赵东山,小六子这样出生入死一条命的关系,但却也是黄 朝在京城为数不多的朋友。 郭云德是一个聪明人,知道黄朝在京城虽然在圈子里算是局外人,但四九城的地头蛇们谁都不干小觑了黄朝,这个孙大将军的外孙。 “老郭,做人和做生意都要有一个瓶颈,路越难走,钱就赚得多。我第一个建议是你现在去睡一觉。” 电话里黄朝的语气不急不慢。 “我现在还哪有心思睡觉啊,云德社的台柱子不多,小云是一个,我不知道我到底因为什么,让他走的。” 黄朝笑了笑:“人走人流多正常,你一百多个徒弟难保不会出现两个心长歪了的,见怪不怪吧。” 听到这话,郭云德苦笑一声:“黄小哥,我是个戏子,放过去是末九流,做的是下九流的买卖。艺人是最被看不起的。但这次的事情,我这真的算是躺着也中枪。” 随后,郭云德将这件事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黄朝。 原来,郭云德前些日子有人说侵占绿地,可实际上,郭云德的后院早就在买房子的时候开发商就已经许诺给了他。而如今,有人借机向郭云德发难,拿着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炒作,记者上门准备偷拍,结果被郭云德的徒弟发现了,顺理成章那个记者被打了两巴掌,可借题发挥,记者声称自己被打的脑震荡。 “那京城台的老娘们儿来我家,张口就要二十万,还他娘有王法没了。现在我也不关心这二十万,我更关心的事何云。” 黄朝干咳了一声道:“你先别纠结这件事了,老郭,我问你,现在那些想把你搞死的人最期望看到的是什么?” 郭云德干脆的说道:“云德社关门。” “对,但云德社是铁定不会关门的。他们想把事情搞大,你就顺着他们的意思把事情搞大。他们想把你推倒风口浪尖,但别忘了,你是个戏子,演戏你怕谁?我说这些,你懂了吗?” 听完黄朝说了这么多的话,郭云德愣了一下,可很快的茅塞顿开。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黄小哥!” 郭云德显然是火烧眉毛了,黄朝一语点醒了他之后,忙说了几声谢谢之后,便把电话给挂掉了。 随后的两个小时,央视报道了此事,并不记名的对云德社提出了行业整顿的批评通知。当天下午,云德社对外宣布,内部整顿一周。 而坐在那辆宾利车里面的黄朝,赵东山突然问道:“小爷,您给老郭出了什么主意啊?” “京城台无非是想搞臭郭云德,可郭云德能被搞臭吗?就算他徒弟打人了,可谁都知道,被打的是狗仔队。舆论上郭云德其实根本不算劣势,至于那个叛逃的徒弟就更好说了。破鼓万人捶,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单飞出去,他们肯定也乐意。郭云德是个聪明人,对方想把他推到风口浪尖,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免费的广告。” “小爷您这主意真毒。”开车的赵东山听完,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又便宜不占是傻蛋啊。”黄朝笑了笑,车却也很快开到了香格里拉。 赵东山没跟着黄朝进去,而是黄朝自己一个人进到了酒店。 订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黄朝要了一壶龙井一边喝着,一边看着一份报纸。不过多时,电话响了起来,高晓准时到达。 “久等了吧?”高晓坐下来,她今天穿的比较素,一身淡色纺雪长裙,柔顺的头发竖起来,上身极好的衣服匀称比例,勾勒出来了玲珑曲线,她的胸部不算特别的丰满,但绝对能用开放两个字形容,好看饱满,进门的时候便引来了门童和路过的某个中年男人的眼神。 用四个字形容的话,便是娇嫩欲滴,滚圆饱满。 因为高晓喜欢旅游,所以他的皮肤呈现出一抹健康的小麦色。平日里见她,总穿的比较贴近欧美,毕竟她是个dj,但如今高晓却一身素色打扮,猛然换了一个清醒的风格,不免让人感觉眼前一亮。 “最近忙不?”黄朝见高晓落座,便礼貌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并要来了菜单。 “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吗?” 两句话,对郭云德的事情闭口不谈。 “黄朝,我...”高晓刚说话,黄朝却把菜单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抬起头,说道:“哥很饿,先吃饭行不?” 高晓轻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和老郭的关系好,跟师徒一样。但这件事儿你别搀和了。”黄朝轻轻地说道:“还有,今天下午他能上央视也是我找人帮忙的。” 听到这话,高晓咬着嘴唇:“为什么?” 黄朝抬起头,看着高晓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小妮子脾气直,有点像白酒的烈。瞒着她也不是个事,就把对赵东山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高晓。 听完这些,高晓的脸上展露出来了一抹笑容,而黄朝却解释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讲义气是对的,但我早就说了,老郭这一劫是柳暗花明的征兆。早晚会有的。”黄朝笑了笑,又说道:“我知道,老郭这些日子一直挺照顾你爸妈的,你心存感激,这是好事儿,但凡事别着急。” 说完这些,黄朝突然恶趣味的说道:“万一哪天我像老郭那样栽了,你会不会也这么着急。” 高晓咬着嘴唇,捧着茶杯:“我不会着急。” 黄朝听到这话,略微撇了撇嘴。 然而高晓却又补充道:“因为我不会看着你栽了。” 听到这话,黄朝笑了,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傻乎乎的。” 一顿饭吃完,高晓似乎是心情不错,喝的不少。刚走出香格里拉,她就咔嚓一下,踩断了高跟。索性这妞把鞋子直接脱掉了,提在手里。 “背我。”高晓突然一把手抓住黄朝的手,撒娇一样的看着他。 黄朝蹲下来,高晓跳到了他的背上。 “我不想回去,晚上就一个人。”趴在黄朝的背上,喝醉了的高晓不自觉的头发躺在了黄朝的胸前,歪着脑袋,就能闻到发梢上面的清香。 “一个女孩子睡大街,多不安全。”黄朝背着她,说道。 “你可以收留我,我今天出门着急,就带了两百块,连去快捷酒店的钱都不够。” 黄朝笑了笑:“那就去公共浴室。” “滚!”高晓说着,一把挽住了自己的头发,甩在了身后。感情这小妮子是故意甩到黄朝面前的。 “咱这背着到底去哪啊?”背上的高晓突然扭动了一下,身子骨软软的,尤其是盘在黄朝腰间的那双美腿,柔软纤细。 “去海边。” “去哪?”高晓刚发问,却被黄朝背着走到了路口的一个停车场。 那辆宾利就停在那里,赵东山早就跑没影了,倒是把车留给了黄朝。 “上车。”黄朝一甩手,打开车门把高晓扔进了车里。然后自己走到了驾驶座上,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不是没驾照吗?”高晓趴在车后排的座椅上面,车里面的等开了,照的高晓双颊绯红。 “有没有驾照有什么关系,会开就行了。”黄朝说着,突然一笑,道:“不但无照驾驶,还是酒驾。”说完,拿起钥匙,拧动了发动机。 高晓伸了伸手,吧嗒一下,点开了车内的音响。不得不说三百多万买的车真值,黄朝以前不喜欢车,但今天坐在驾驶座上,身旁的高晓侧着身,两个人近在咫尺的距离,甚至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一股子淡雅的清香和略微红酒的香醇气息。 香车美女,大概说的就是这么一种暧昧情景。 (本章完) 132章 老马 上海被称为东方巴黎,法国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听到这话,恐怕会有些不屑一顾。一个城市的自信绝对不会说这样一句话。而自信爆棚的上海本地人,则会说,世界再大,上海也只有一个。 漆黑的宾利飞驰在这座共和国骄子的城市,从浦西到浦东,在过海隧道的时候黄朝遇到了一辆红酒色的玛莎拉蒂,和黄朝的宾利一样,车里坐着一男一女,疑似是两对情侣。红灯路口的时候,玛莎拉蒂尾气**的排放了一排浊气,发动机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坐在宾利里面都能听得到。 车里的驾驶座上的男人撑死了二十七八岁,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看着黄朝,上下打量,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他摇下车窗,一只手搭在了车窗玻璃上面,半个脑袋探了出来。 “上高速跑一圈?” 黄朝笑了笑,没有理会。高晓坐在一旁,她已经喝得微醺,眯起眼睛看着对方,却直接破口笑骂道:“脑残,没见过跑车和轿车飙车的,装逼都不知道怎么装的,别理他。” 说完,高晓一只手拍在了黄朝的大腿上,示意黄朝摇上车窗。 黄朝点了点头,拉上了车窗。 对方抚了抚眼睛,目光从黄朝的身上跳过去,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高晓。玛莎拉蒂的青年冷冷的笑了笑,而这时候红灯的时间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即将变成绿灯。玛莎拉蒂的发动机越发的吵闹。 宝石红的玛莎拉蒂躺在一边,加上那轰鸣的发动机的声音,犹如一头静卧的猎豹,等待着出笼厮杀。发动机的轰鸣声,则更像是猎豹嗜血前的嘶吼。 黄朝虽然不会开车,也从来对飙车什么的没太大的兴趣。但是却是知道的,国内有那么一群闲的蛋疼的年轻富家子弟,组成了一些超跑俱乐部。每天晚上就开车上街瞎得瑟,显然,今天是遇到了这么一位了。 时间一秒种一秒钟的过去,玛莎拉蒂如同即将离弦的箭一样,蓄势勃发。整辆车豪华贵气,可偏偏是一个畜生在开。 嗡! 一声爆鸣! 在红灯变黄灯,再变绿灯的那一刹那。玛莎拉蒂的巨大轰鸣声,震耳欲聋的传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之中,那玛莎拉蒂的后轮迅速的在柏油马路上打转了起来,白色的划痕很快出现在了黑色的柏油马路上面。 吱!! 一声刺耳的爆鸣,玛莎拉蒂的前车灯,如同流星一样迅速的跳动了一下,紧跟着整辆车便如同飞驰的猎豹一般,蹭的一下就要窜出去。 玛莎拉蒂的驾驶座上,那个年轻的公子哥一脸骄傲,轻蔑的看了黄朝一眼,又看了一眼副驾驶上本来要带着他去闹市区停下,轰轰烈烈的搞一次车震的某大学的校花。玛莎拉蒂司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特别精彩的优越感。 然而,那一丝优越感的微笑没有持续多久,一秒钟不到的时间,笑容瞬间像是流入海水的岩浆一样,瞬间凝固,僵硬了起来! 玛莎拉蒂的那辆跳动前车灯,在迸发光芒,车头即将冲出去的一瞬间。各种豪车上面的光彩嘎然而止,前车灯瞬间黯淡了下来。不用怀疑,像玛莎拉蒂这样的豪车,不太可能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么一个弱智的错误。灯光之所以黯淡,是因为一个东西遮挡住了前车灯的光芒。 黄朝的那辆宾利,本来一直安静的停靠在一旁。和躁动不安,如同等待出笼搏杀的猎豹不一样。宾利如同一个带着领带的稳重老绅士,一动不动的停在柏油马路的那条白线后面。 儿女就在玛莎拉蒂启动的那一刹那,黄朝根本一点也不心疼,抓住方向盘,松开脚刹。 刷! 几乎一瞬间,大幅度旋转的方向盘,让那辆比玛莎拉蒂厚重许多的宾利,如同脱缰的野牛一般,车头迅速朝着玛莎拉蒂歪了过去。 宝石红的玛莎拉蒂是全速冲刺,没什么原因,就是想在红灯变成绿灯的那一刹那,用速度生吃掉无心恋战的宾利,然后迅速甩出去几百米的距离,留着那辆宾利在后面吃尾气。 可是开着玛莎拉蒂的青年根本不知道,黄朝在他启动的一瞬间,握住了方向盘,一拧一转,宾利的车头如同一个二愣子一样朝着玛莎拉蒂的一侧撞了过去。 “靠!”玛莎拉蒂的司机的脸一瞬间就白了,眼镜瞳孔暴涨,在那么即将撞上去的零点几秒,他的大脑是空白的。 宾利撞玛莎拉蒂,不管怎么撞,这个富家子弟坐在车里也难以想象,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他迅速做出反应,踩下了脚刹,这还不算完,还把手刹一起摁了下去。 这么一个猛然的刹车,毫无预兆,突如其来。以至于副驾驶上的那位某大学的准校花,因为汽车刹车的惯性,一头栽了过去。 她瞬间头发凌乱,半个脑袋险些撞在挡风玻璃上面,那样子,别提多尴尬了。而更重要的是,这一场无妄之灾,她也吓了一个半死。 “靠,疯子!”玛莎拉蒂男开窗破口大骂,可后面的话刚说一半便卡在了嗓子里。因为黄朝的宾利已经甩开他开了出去,他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的看着那辆宾利飞驰而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特别难堪和尴尬。 他没有想到,这个开宾利的男人开车像土匪下山一样,二话不说就打方向盘本着自己车身一侧撞了过来。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就算再有钱的家庭,也希望平白无故的自己几百万的豪车被撞一下。 “怎么开车的啊。”副驾驶上的那位某学院的校花,嘟囔了一句,不满的看着今晚聚会刚认识的男朋友。 当然一个纯粹的拜金主义的女人,不会因为玛莎拉蒂男人这么一个刹车躲避的动作,而让自己辛苦一晚上,才使出浑身解数才能有机会坐进这辆玛莎拉蒂里面的机会就这样付之东流,只能装作同仇敌忾的看向越走越远的宾利,小生嘟囔了一句。 “刚才要是真撞上咱俩都得麻烦,一车的酒味。”坐在车里,高晓看了一眼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黄朝。 很难相信,这是黄朝第一次开车上路。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虽然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跟着小海一起学车。但学车的地方,大多是一些空旷的场地。开车上路还是黄朝第一次。 但刚才面对挑衅的玛莎拉蒂,那么疯狂和**的一个急转,却根本不像是一个马路杀手,新人菜鸟的作风。 黄朝笑了笑:“坐不了牢。” “你不心疼你的车啊?”高晓坐在宾利车的真皮座椅上面,转头看着黄朝,好奇地问道。 “不心疼。” “为啥不心疼。” “因为买这车我没花钱。” 高晓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却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接触的越深,越是不了解。 午夜的京城街头,张杨路上的红绿灯前,黄朝恶趣味的憋了那辆玛莎拉蒂一次,这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汽车很快顺着主干道上了高速,高速上车不多,这是一个环城高速,路程不远,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左右,便下了高速。 高晓坐在车里,他知道,宾利已经走出上海市中心区域了。宾利一路开到了浦东,走出浦东之后便一路往西南走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时间,渐渐地,如同璀璨星河一眼的上海被黄朝他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而换成的便是稻田地和青瓦房的一个个错落有致的建筑,以及宽阔的柏油马路。 路灯下,黄朝把车停在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超市的外面,买了一包烟,高晓跳下车,疯疯癫癫的走路都不稳当,却又买了两提啤酒。 “你还喝?”黄朝结账的时候,看着高晓抱着两大提的啤酒,问道。 跑了半个小时,红酒的后劲儿作用原来越明显,高晓的脸越来越红了。 “酒是最好的**。”她仰着头,那张精致好看的脸蛋,不由自主的凑到了黄朝的身边,一只手扶着收银柜的桌子,另外一只手如同一只出水的青蛇一样,缓缓的搭在了黄朝的肩膀上。 “你要是趁着我喝多了把我扔到车里,我就当自己真喝多了,什么也没发生过。”高晓脸上勾起一个狐媚的笑容。 柜台上结账的是一个年轻人,大晚上的本来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可是高晓身上淡雅的香水却真的本来让他困的头都直不起来的年轻人,此时此刻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边结账算账,一边眼神还不安分的看着高晓,打量着她的水蛇腰,细长腿,好看柔顺的马尾辫,精致可人的小脸蛋,丰满滚圆的胸部和臀部。 本来欣赏得好好的,可是高晓仿佛根本就无视掉了这超市的第三个人,举止暧昧,脑袋几乎已经快事贴到黄朝的怀里了。 “一共五十八块,谢谢。”收银台后面的男生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分的某种青春因素,把目光努力的瞥向了远处。 黄朝付清了钱,带着高晓走出了那超市。 里面那个营业员一脸不服气的看着黄朝走出去的背影,却同时也看到了停在超市门口的那辆宾利。他撇了撇嘴,坐在了柜台的后面:“有钱了不起?来这穷乡僻壤的装什么大爷。” 黄朝铁定不是来装大爷的,他是要回家的,回奉贤的宅子。 只是回到奉贤海湾的时候,黄朝并没有把车听进宅子的车库,而是又往南开了大概二十分钟。把车开到了海岸边。 把车熄火,摇开车窗,清凉的夜风从窗外灌进来, “可惜了,我以为好车都能开天窗呢...”黄朝点了一根烟,感叹道。 高晓则白了他一眼,打开了两罐啤酒,自己喝了一口,另外一个塞到了黄朝的手里。 一口清凉的啤酒罐下去,高晓仰起头,却不知不觉抬头的一刹那,眼神愣住了。 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么一个荒郊野岭的海边。上海的夜景太美,灯光太亮,根本看不到像今晚这样的星河。 “今儿天气晴朗,没白来。”黄朝笑呵呵的感叹了一句,喝了一口酒又抽了一口烟。 耳边是杭州湾的拍岸涛声,高晓走下车。一阵微风徐徐吹过,吹动了她的香发末梢,出动了她长裙花边。、 “你带我来就为了看星星啊。”高晓回过头,香发一甩,车灯的余光洒在她身上,透着一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干净感觉。 “不是,我带你来是车震和打野战的。”黄朝没脸没皮的说道。 高晓听到这话,不怒反笑,道:“那还等什么,今天不做点亏心事,怎么对得起天上的这一轮月亮?” 高晓说着,扔掉了只喝了一两口的啤酒罐子,俯下身子,一头又钻回了车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借着酒劲儿,高晓直接一头扎进了黄朝的怀里。但只是一个拥抱,她没有在主动,黄朝也没有帮着她褪去衣衫。 高晓有着南方女人所有没有的主动和个性,她趴在黄朝的身边,耳语叮咛,轻声的说了一句足以勾动天雷点燃地火的一句话:“我比你大,你能吃得下?” 任何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少年心里,都有一种御姐控的情怀。黄朝也不能例外,虽然搞笑比黄朝大不了三四岁,但这一句话,却也已经足以勾动黄朝心里的那一团小火苗。 天雷勾动地火,黄朝二话不说,翻身就把她给扔到了宾利的后排。 海边浪花拍案,窗户开着,外面的浪涛声清晰入耳。汽车伴随着一种暧昧的频率而颤抖着,那些浪花似乎也成为了这场情爱画面的配音。 许久之后,两个人衣着凌乱,尤其是高晓,更像是一个疯癫女人。她长发凌乱,身上纺雪的长裙早已不知所踪。仲夏夜的晚上,她躺在车里,小麦色的皮肤上面没有多少遮体的布料,可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骄傲的挺起虽然不算吓人,但却精致好看的胸部。 黄朝默默的在一旁抽着烟,脑袋里有些复杂,一方面想着那双呼之欲出的玉兔,刚才那好看的波动频率,另外也不由得想到,高晓和商若水其实完全是两种女人。商若水虽然比高晓更加主动,但终归是没有遇见过男人,经过和结果虽然让人意犹未尽。但高晓则更像是一个老师,在车里整整一个小时,她完全占据了主动。 这也就让今天晚上的车震显得更加别有一番风味。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高晓叩开自己的镜子,整理着自己凌乱的长发。 有人说,女人扎马尾辫时候的动作很好看,原因在于挺胸低头,能够展现出完美娇好的身段。黄朝坐在一旁,默默欣赏,心里不由的念叨,真他妈的是真理。 “不过没关系,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了。”高晓轻笑着,侧过半张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走在街上也能引来无数回头的脸颊:“而且,我就喜欢勾引别人的女朋友,做一个骨灰级的小三。” 黄朝依然没说话,他多少知道一点高晓前一段不堪回首的情感,以及那个伤了她挺深的贱男人。所以她理解高晓报复社会的想法,所以没说话。 之后俩人喝光了剩下的一打半的啤酒,趁着酒劲儿,黄朝玩弄着高晓的长发马尾。 “好看吗?”高晓任由黄朝玩弄着她的马尾辫,轻笑着。 “好玩死了。”黄朝轻佻的回答。 “那一直让你玩。”高晓声音变得很细。 而黄朝则干脆直接的说道:“行,玩一辈子。” ........ 第二天清晨五点钟,黄朝和高晓几乎同一时之间睁开了眼睛。可惜了没看到日出,但太阳已经从海平面的另外一段爬了起来。黄朝带着高晓进了大宅子,梳洗了一下,但没过多久,高晓就完全承受不住龙脉上的灵气,脑袋有些昏沉。回到车里之后就又好了许多。 熟悉完毕,随便吃了点煎蛋面包什么的早餐。黄朝便开车带着高晓离开了奉贤的海边,回到了市区。把她送回了家,黄朝则给赵东山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把车开走之后,他才一个人回到了学校。 中午下课结束之后,黄朝没跟着陈越他们回宿舍,而是一头扎进了图书馆里面。田间富老头子已经在那里等候黄朝多时了。老头一如既往的性格古怪,但很快,便从包里拿出来了几本书,递给了黄朝,并说这几本书弄懂了,这学期就给黄朝一个及格分。 黄朝没敢怠慢,其他的课程他是得过且过,但惟独田教授的课程他不敢放松。 在图书馆一呆就是一下午,晚上吃饭的时候,让老赵跑到了工大来接自己。晚上和拂晓他敢无照驾驶,但不表示大白天可以。他也不是属螃蟹的,能横行霸道。 “小爷,咱们去哪?”坐上车,赵东山开口问道。 “按照这个地址走。”坐在驾驶座上,黄朝把吉阿公给他的那张地址递给了黄朝,赵东山看了一眼熟记于心,之后便带着黄朝倒了富锦路附近。 “行了,你先找地方随便吃点饭,我去办点事。”黄朝简单交代了一句,便一个人走了、 富锦路往南走大概二十分钟的脚程,黄朝很快的就走到了一处老年大学。 这是一个私办的老年人大学,外面停着一排自行车,黄朝在外面转了一圈,抽了两根烟之后。就走进了这老年人大学。 说是大学,其实则类似于成人夜校那样的规模,一栋楼,三四间教室,里面倒是坐着不少退休老人。课程没什么意思,主要讲的是养生啊,音乐啊之类的东西。毕竟这种大学的性质,不打算教给一群已经退休的老人生活技能,更多的还是闲情逸致的养生技巧。 走到了一间教室,黄朝停下了脚步,里面没多少人,七八个满头银发的老年人。讲台上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微胖,带眼镜,拿着一本二胡概论的课本,讲的内容很古板,甚至说是呆板。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课程结束,教室里就更没多少人了,趁着这个机会,黄朝走进了教室。那讲台上的中年男人正抱着自己的书包在整理,见到黄朝,他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是老马吗?” 那个人的脸上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看着黄朝,但还是挺有礼貌的道:“您是?” “吉阿公让我来找您的,想必你应该认识这个东西吧。”黄朝说着,从兜里拿出了那张皮影符篆,放在了讲桌上,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前。 老马本来毫无精锐,略带中年男人迷茫神色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抹亮色,看着黄朝眯起眼睛,道:“你到底是谁?” “看样子吉阿公没说错,这张人皮符篆是你的了?” 老马点了点头,似乎是没打算说话。 “我叫黄朝,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黄朝仍然保持着礼貌。 “江湖饭我已经吃不下去了,你找错人了。”老马冷眼回拒。 “不吃了?那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罗梅的宾利车里面?”黄朝冷冷的道。 “那和你有关系吗?”老马说着,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手也摸向了身后腰间。 “怎么,想和我在这动手?”黄朝冷冷的说着,两个手腕一翻,淳熙通宝和凶刀出现在了掌中。 那个叫老马的中年男人看到凶刀和古币,愣了一下,显然是一眼认出来了黄朝手里的这两个东西绝不是一般的古玩,上面凶煞气机流动,必然是法器。 “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不是找你麻烦的,是真的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黄朝降低了一下自己的态度,道。 老马上下打量了黄朝一翻,问道:“敢问小哥是吃那一碗饭的?” 黄朝也不避讳什么,直接说道:“相门金点。” 一句简单的黑话切口,让那老马愣了一下,道:“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小茶楼,我讲了一下午,口干舌燥,拜山头要有门生帖,现在不讲究这些了,但请我喝杯茶总可以吧。” 黄朝道:”麻烦你带路。” 随后这个老马带着黄朝走到了对面街的一处茶楼,这是一家东北人开的茶楼,但却并没有多少古色古香。黄朝甚至怀疑这里的茶水是不是什么茶末渣滓冲对的,格调很一般,相当的一般,楼下还站着两个大汉,不知道谈什么事情。 “这个茶楼是一个小帮派的据点,那些家伙通过聊天工具,让一些女孩子带着男人来这里消费。然后趁机开宰,我见过不少因为口角打起来的,见怪不怪。” 老马解释了一下,随后又看像黄朝,道:“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黄朝直接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用人皮来代替皮影?你和罗家兄妹到底有什么矛盾?” 老马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没有想到,黄朝居然知道,这皮影的材质是人皮。 “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和罗家兄妹的确有些交恶,早些年我跟着一群拍花党走南闯北,拐了罗阳的妹妹,之后东窗事发,我背黑锅入狱七年。人生最宝贵的七年。至于这符篆,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危害,除了让罗梅做几天恶梦之外,我也能稍微的采阴补阳,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黄朝点了点头,这也就解释,这符文上面一些自己看不懂的地方是什么意思了。感情这个老马是用这符篆来施法,采阴补阳。这是道家的一种养生手段,见怪不怪。不是还有古时候说某个皇帝,用处女的鲜血沐浴吗? 道理相同,见怪不怪。 “那为什么用人皮?” 黄朝问道。 老马喝了一口茶水,发现不是滋味儿,干脆放到了一边,道:“这是一门老手艺了,很老很老的手艺。既然你问了,我也不怕告诉你。” 他干咳了一声,道:”有烟没有?” 黄朝递给他一根香烟。 “皮影符篆的前身其实就是人皮符篆,兴起于明末清初,没落三十年代。这是一门失传很久的绝学了。人皮影是不能当做真正牛皮那样去施展皮影戏的,但对于符篆却有天生的亲和力。”老马说完,顿了一下。 “换个角度来说,道家讲究万法平衡。用现代科学的解释就是,当一个容器容纳不下巨大的信息量的时候,平衡就被打破。这就好比你用一台笔记本去计算一台超级计算器才能完成的数字,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笔记本电路彻底崩溃。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黄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人皮符篆和电脑还真有相似之处。 “这门手艺相传来自于东厂锦衣卫的一位大太监,名字已经不得而知,但据我所知,最早的时候,人皮符篆的手艺可以追溯到明朝天启年间。王恭厂大爆炸之后,这人皮符篆的手艺再现江湖。吉阿公家祖传的手艺,便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说完,老马看了黄朝一眼,道:“他说他家的人皮符篆是从一个游方和尚那里得来把?我看不一定。” 黄朝挑眉问道:“这里面有什么深层次的传说?” 老马点了点头,道:“王恭厂的大爆炸至今都是一个谜,已经不的考究。但据我所知,这门手艺一直不在江湖上密不可传,但王恭厂爆炸之后,再现江湖,很有一种可能就是,有某些个太监,将这些手艺传入道了民间江湖。那么也就很可能,吉阿公家老祖宗们遇见的那个所谓的和尚,其实就是一个大太监。” 听到这话,黄朝愣了一下。倒不是这个传说有多么的讳莫如深,有多么的富有传奇性。而是老马一语点醒了他! 平衡! 道家讲究的是平衡,王恭厂的爆炸很有可能就是某种灵力平衡被打破导致的。而如果逆向思维来考虑这件事情,黄朝瞬间茅塞顿开。 这趟富锦路没白跑,不管是吉阿公还是这个老九流的拍花党老马,无不给黄朝点明了一个通往超凡入圣的大道。一扇门在黄朝面前打开,重塑丹田气海的一条道路,已经出现在了黄朝的面前! (本章完) 133章 万象归元阵 老马的一番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困扰在黄朝心头数月的一个重大疑问。前段时间在京郊的那四合院,黄朝和刘笑佛几乎同一时间,耗尽了自己的丹田气海。虽然不知道刘笑佛现在是死是活,生死不知。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黄朝的丹田气海受损严重,几乎可以说是坍塌崩毁。 而困扰着黄朝的始终有两个问题,刘笑佛如果现在没有死,他的情况如何,是不是也是气海丹田受损严重,不然按照这个人的脾气,肯定不会几个月了没有一点动静。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刘笑佛如果状态还是巅峰全盛,现在找来,黄朝自己都没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 而这些日子,黄朝的生活则是相当的平静,一路有惊无险,不说刘笑佛,连个风吹草动都觉察不到。这种日子过的久了,黄朝的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所以,这些日子,黄朝一直在寻找为自己重塑丹田气海的办法。 而今天,老马的一番话,让黄朝茅塞顿开。 其实修炼自己的丹田气海和电脑集成电路是一个道理的,在京郊和刘笑佛一起,动用体内真元气海的灵气,催动真火,焚烧旱魃。这一举动,就好比是一个非常老旧落后的电脑,来运行一次非常精密复杂的计算一样。 灵气可以看做是电流,那么黄朝和刘笑佛,几乎是耗尽了自己全身的气机灵气。大输出的灵气,直接导致了两个人的气海丹田受损。 而那个奇经八脉,上千穴位被打通的旱魃,则被一分为二。奇经八脉的路数被刘笑佛尽数得去,而上千穴位的位置,被上尸印刻下来,如今熟记于黄朝的脑海中。 老马眯起眼睛,看着黄朝说道:“你来找我到底就为了这几件事?” 黄朝眯起眼睛,笑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吉阿公想把被你骗去的那几张皮影符篆讨回去。” 老马听到这话,他的脸上先是抹过一丝冷笑,可随后,冷笑却变成了无奈。 “二十多年了,吉阿公还真是个职业讨债的。”老马说笑着,道:“你跟我来。” 说完,黄朝和老马起身付账离开,两个人在茶馆外面打了一辆出租车,没走多久,便来到了老马住的地方。 那是位于闸北区的一处老旧居民楼,应该是九十年代的产物,住的也都是一些地道老上海人。在老马的带领下,黄朝七拐八拐的走进了老马的家。 “随便坐。”进了屋子,老马客气的说着,随后转身回到了里屋。从床底下取出了一面大皮箱子,黑色的,上面倒是不少的灰尘。 老马小心翼翼的将那沉重箱子从床底下搬出来,拧开箱子口的两个锁扣。黄朝上前一看,却看到的是里面尽是一些小玩意儿。除了一些老旧的长袍之外,还有就是一些皮影,和一把老旧的二胡。 “你会拉二胡?”黄朝随口无心的问道。 老马低着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以前跟着团里走南闯北,我是负责拉胡的,很多年的手艺了都潮了。” 黄朝想起来,老马在那老年人大学似乎讲的就是一些二胡课。 随后老马一阵翻箱倒柜,过了许久之后,从箱子里取出了六张各式各样的人皮符篆。全部都是人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形态各异。同时黄朝也从箱子里拿出来了另外一张普通扥牛皮皮影。 “这两种皮影的质地果然不一样。”黄朝一手拿捏着一个,说道。 “的确有很大的不同,换句话说,人皮皮影是没法像普通的牛皮或者驴皮皮影那样,放在灯影下面演皮影戏。” 其实不要以为老马就心甘情愿的把这些皮影老老实实的交给黄朝,可也没办法,技不如人,黄朝虽然现在无法运行体内的真元灵气,但轻松悄无声息的杀死老马还是可以的,更何况,就算老马反抗,最终也难逃一死。 所以,听人劝吃饱饭,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老马便很爽快的把手里的这些从吉阿公那里骗来的人皮皮影,交给了黄朝。 拿到了这些人皮皮影,黄朝回到了吉阿公的老房子。 老头子显然不敢相信,黄朝这么轻松就帮他讨回来了那些人皮皮影,开心的合不拢嘴。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些皮影,祖传的东西,能拿回来自然是好的,心情也跟着好。 “我这个人说话算数,你帮我讨还回来了这些家传的宝贝。这把刀,从此之后便是你的了。”吉阿公说着,将那把一尺多长的小刀子,放在了黄朝的手里。 这刀子虽然看似普通,但却和凶刀一样,握在手里,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 凶刀的凉意是由大杀四方,肆无忌惮额煞气外溢,而这刀子却是更像是一个闷骚的文艺姑娘,精致小巧的刀身里面,饱饮煞气,但却并不张扬,丝丝煞气犹如缠死绕颈一样。黄朝握在手里,都能仿佛感觉得到,一股子煞气萦绕全身。 “是把好刀。” 吉阿公没说话,他似乎不关心那把蕴含灵气的小刀,而更关心几十年了失而复得的人皮皮影。 把皮影交给了吉阿公,老头执意要请黄朝在这里吃顿饭才走。 拿着凶刀回到了奉贤镇的大宅子,黄朝坐在朝海的房间内,闭上双眼,盘膝而坐,冥想了片刻之后。黄朝开始尝试着催动自己崩毁的丹田气海。 一翻蕴养之后,院子里充裕的灵气,黄朝能用的却是真不多。 而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黄朝睁开了双眼,但这一刻,他的眼睛里却是焕发一种异样的神采。 他走到书案前,拿起狼毫笔,蘸了一抹猩红的朱砂,取出黄纸,站在书案前,许久自后,提起狼毫笔,重笔下放。 这一笔放在平日里,也是勾动了天地灵气的一笔,可是今天却是不同。黄朝写的格外缓慢,外面海浪拍岸,涛声不断,可屋子里只有狼毫笔抹过黄纸发出的沙沙声响。黄朝一笔一划,写的非常认真。 常人看不懂的如同鬼画符一样的神符,在黄朝的笔下,却是仿佛一副写意山水画一样,漫不经心,却有条有理。 一张符篆写完,黄朝手心却已经满是汗水了,可是他并不满意。将写好的符篆放到了一旁,拿出有蘸了一点朱砂,铺平了桌面上的黄纸,提起笔来,再写。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慢,还要认真,还要细心。一笔下落,下一笔比上一笔还要慢条斯理,漫不经心。 然而渐渐地,第二张符篆的写起来,形意更加洒脱,线条也显得更加流畅了起来,每一笔不着痕迹,苍劲之中透着一股阴柔,变化多端。 第二张写完,还不算晚,黄朝再次拿起笔来书写。这一次,笔速陡然加开。草蛇灰线,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的感觉。如果前两张黄朝写的符篆,讲究的是慢工出细活的话,那么第三张则比鬼画符更像鬼画符。 然而就在第三张写到最后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黄朝最后一笔写下去,手腕一下子没收住劲力,一笔甩飞了出去。而后的便看到,一条长长的尾巴从黄纸上鱼跃而出,犹如火烧的一半,在书案上刮起一道惨烈的灼痕之后,半张书桌上面的文房四宝一类的东西,全部崩碎,化成齑粉! 黄朝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案,却缓缓盘膝而坐,闭上了眼镜。周围瞬间一片混沌,黄朝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人体上千道穴位的分布人形图,每一个穴位犹如一颗明星一样,格外闪亮。 许久之后,睁开双眼,黄朝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微笑。 “差 不多,是时候了!“自言自语的说完这句话,黄朝再次提起狼毫笔,撰写。这一次,不快不慢,一共写了十二道神纹符篆。而后将这些符篆,置放与房间的各个地方,东南西北,四方神兽和这奉贤大院的正中中轴线上面三道。 一共十二道,字字贴金。 而后黄朝取出了自己所有的法器,风水铃铛,金蝉扳指,凶刀,当然,还有刚从吉阿公那里得到的精细精致的小刀。 这四样法器,置放于前后门,东西墙各一处。淳熙通宝则置放于自己身体周围。搞定了这一切,黄朝又取出了一把桃木剑,将剑头三寸处插入符篆。 “没有灵气庇护为自己所用,真不知道这办法能不能行。” 黄朝正说着,突然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呜咽的声音,淑女夹着尾巴,小心翼翼,踮着脚尖跑到了黄朝的脚边。一脸讨好的表情,匍匐了下来。 现如今的淑女三角尖锐的耳朵,已经长出两撮尖锐的毛发,一双灰瞳透着一股深邃。浑身花斑毛发横纹狰狞,但却非常好看。一股子讨喜的灵性,加上祥瑞之体天生对于灵气的灵敏度,让这小畜生也感觉到了天地之间一缕气机不安的波动。 “小东西,你也感觉到了?”黄朝蹲下来,一只手挠着淑女的下巴。 淑女呜咽的点了点头,轻叫了一声,爪子蹭了蹭黄朝的裤管,而后再也不乱跑了,就蹲在了黄朝的身边。 “开始吧!”黄朝眯起眼睛,一手握着那桃木剑,同时取出一枚淳熙通宝,划破掌心。 “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不得留停,迎祥降福,永镇龙神!临!”一声咒语高声念诵起来,同时黄朝带血的手指,紧握住那怀表罗盘。紧紧的握住,然后鲜血抹过那桃木剑。 随后,天地间仿佛万籁寂静,鸟叫虫鸣都仿佛不见了。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音,海岸线开始变得模糊,太阳光开始变得暗淡,海水变得浑浊,空气变得粘稠。 “给我临!”黄朝高声断喝一声,紧跟着,轰的一声爆鸣!黄朝手中的桃木剑身上,崩开一条裂纹,紧跟着,无火自燃。那桃木剑上的符篆,轰的一声被黄朝点燃了! “起!” 挥舞着燃烧着符篆的桃木剑,黄朝右手一指,啵!啵!啵!三声脆响,周围摆放着的淳熙通宝瞬间升腾而起,三团金光将黄朝紧紧包围了起来! 院落里的那棵树被刮的沙沙作响,陡然之间,黄朝的世界再也不平静了起来。风中,好像有无视孤魂野鬼在撕心裂肺的嚎叫一般,天空之上大雁悲鸣,海风颤抖! 奉贤的那海湾上,本不是涨潮的时间,但却海浪一浪高过一浪。铺天盖地的海上灵气从南奔向东。黄朝的宅子附近,形成了一道无形但却强有力的灵气场! 大树在风中颤抖,鸡飞狗跳。大概十分钟左右,奉贤的天空之上乌云密布。突然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厚重黑暗的乌云背后,闪电交织,雷鸣交响。 轰隆! 轰隆! 风云巨变的天空之下,海平面犹如海怪作祟一般,海浪的下面好像是龙王发怒。漂浮在海面上的一些小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颠簸,一个个风雨飘零,在黑云和怒涛之中,一叶孤舟显得格外孤零。 可是这龙王似乎只是恶作剧,尽管怒涛翻涌,但却没有任何的一股大浪拍打在那小船上面。 而在距离海安县不到五百米的宅子里,黄朝比起眼睛,脑海之中虽然武侯八卦阵依然模糊不堪,但是黄朝却惊喜的发现。以自己的宅子为中心,周围所有的海面,陆地的一草一动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也就是那孤舟为什么没有翻船的原因所在!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内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黄朝仍然闭着眼睛,但却周围的一切却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燃烧着的黄纸符篆仍然再燃烧,却没有波及那桃木剑。火光之中,黄朝陡然举起那桃木剑,指向天际。一句金光印在指尖翻转了一道手诀,同时咒法诵读出来。 陡然之间,天上的乌云更加浓重了! 但是乌云的背后却渗透出一抹金色的光芒,那就是太阳的光芒。光芒倔强的冲破了些许的乌云,但却始终无法冲破枷锁! 整个奉贤,不对,整个上海都开始笼罩在了这乌云之下! 这座二十一世纪中国大路上最顶尖,做国际化的大都市,在这黑云之下,显得格外雄壮,浑厚。地平线上城市都被这黑云所笼罩。 陆家嘴的商圈金融圈的繁华闹市之中,忙碌的白领们停下了脚步,看着天上如同末日一样的黑云。某个拿着游戏机研究的白领宅男,抬起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喃喃自语:“真他妈像独立日电影里面的场景。” 嘉定工业区的厂房里面,工人们包括工头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向窗外,从南面刮来的黑云厚重的席卷在城市的上空。以普陀为分割线,嘉定尚有一些阳光。和很快的那些滚滚黑云便从南方袭来,席卷城市,嘉定的上空很快也被笼罩了下来。 长宁的某个石库门的老建筑里面,本来慵懒的晒着太阳的一位老阿婆,拿着自己的小凳子,拄着拐杖。在充斥着糖和酱油的小弄堂里面,神志有些迷糊的老阿婆喃喃自语:“要变天了,要下雨啦。” 黄埔的吉阿公坐在自家的小阁楼里面,手边一壶茶水,手指一根烟。看着窗外天空之上浓重的乌云怔怔出神,眼神里始终透露着一股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在奉贤的大宅子里面,黄朝的法坛还在做法! 终于雷鸣降下! 一道惊雷划破天际,犹如雷神宙斯手里的巨大闪电,撕破乌云。 轰隆! 一声闷雷从哪乌云背后传来,震惊天地! 这座共和国的骄子城市,在这一刻显得犹如蛋糕一样脆弱。 “给我开!”突然之间,黄朝睁开了双眼,黑色的眸子里面,透着一股子猩红的感觉。他举起桃木剑,指向天际。 陡然之间,桃木剑上的那团黄纸燃烧的更旺了! 三枚淳熙通宝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金光消失,黄朝一股子血气瞬间上涌,嗓子一甜,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周围的风更加猛烈了,饶是夏天,无数的树叶还是从黄朝的身体周围掠过。黄朝睁开了双眼,嘴角还挂着一抹猩红的鲜血。 呜! 突然一声低鸣,黄朝的肩膀变感觉到了一沉,淑女纵身一跳,轻盈的跳到了黄朝的肩膀之上。黄朝撇过头一看,却是眼神中不由得一惊! 双瞳! 真正意义上的双瞳,淑女的眼中瞳孔之中又多了一层赭石色的瞳孔!本来就深邃阴沉的眼镜,更显阴鸷! 祥瑞之体让他浑身花斑一样纵横的毛发,彰显出一抹抹神奇的色泽光亮。 哇! 淑女伸出了脖子,身子微微前倾,扯开了嗓子,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声音! 这一生是对着天空之上而去的! 轰隆! 一道闪电再次响起,黄朝微微低头,举起手指,数了数。 “第六道。” 紧跟着,轰隆又是一声。 第七道! 一共那乌云之中响了十二道惊雷,阵阵惊心整个沪上都仿佛能够听得到的雷声过后,却没有一滴雨落下来。 而那天更加奇怪的是,杭州湾上面的一艘归航的小舟,在风雨中飘摇了整整四十分钟,却没有仍然安然的回到了港口。 天气预报无法准确的给出这到底是怎么一种天空景象,而更加奇怪的是,在五点钟左右的时候,从南面袭来的乌云再次如同万妖回巢一样,又朝南方回去。而在那乌云退去消散的之后,突然之间,艳阳高照的晴空上面,传来了最后一道惊雷! 一共十三道! 当乌云散去,黄朝端坐在院子忠心。双瞳真正化出的祥瑞猞猁,在他身边来回踱步。 而黄朝却如同仿佛老了十几岁一样,面容有些憔悴,掌心被他用上衣包裹住了。他只能光着膀子,坐在院落中央。低着头,不知道表情。 许久之后,他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 走到朱雀位的地方,拿起凶刀,握在掌心,看着那刀锋许久。却突然之间,刀锋兀自的传来了一声金属的爆鸣! 黄朝的心里突然生起了一丝悲伤地情绪,因为本身那刀中传来的应该是上尸的惨叫。可如今,上尸已经彻底化形,烟消云散,和自己融为一体,他的声音再也难以寻找得到。这一刻听那凶刀上面传来的金属爆鸣声音,多少显得有些空旷,悲壮。 经过这十二道惊天动地的闷雷过后,黄朝从外看根本看不出和往日有什么不同。但只有一点,别人所不知道的是,黄朝刚才闭眼的那一刹那,他再次觉察到了天地的灵气!同时,识海深处的武侯八阵图,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这次八阵图的传承更加清晰,八门之上满是红光,充斥着祥瑞征兆。 崩毁的识海再次回复,比起以前安静宁祥,新的识海也不知道是因为新塑的原因还是别的,显示出一丝丝的桀骜的感觉。灵气波动极大,也不平稳。但有一点黄朝是可以确定的,新的识海比以前的更加强壮,有力,灵气也更加充沛! 与此同时,欧洲圣马力诺共和国的某个天主教堂里面,钟声响了十三下。无论天主教还是基督教,十三都不是一个吉祥的数字。 主教坐在教堂的一个座椅上,看着面前的十字架,手握着一本新约圣经,低声吟诵着圣经里面的内容。老主教一脸的虔诚,可是那钟声仍然在响,十三下,每一下都仿佛是一个大锤子敲击着他脆弱的心脏。 “上帝,为什么会是十三下?” ...... 东非沙漠的深处山区,羚羊和角马停止了整个冬天的迁徙,他们安静的扎根在了乞力马扎罗雪融化的某条河流的旁边,安静祥和的自然景象。东非大裂谷就在向东不远的地方。在那浑厚巍峨,同时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峡谷之上。 一个古朴的帐篷掀开了一角,一个浑身黝黑入煤炭一样的中年男人,从帐篷里面钻了出来。他身上用不知名的颜料涂抹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纹路,他身上没多少衣服,只有关键的几个地方用布料遮盖。 浑身暴涨的肌肉彰显出一种原始野性的震撼,光头在月光下面显得有些狰狞,尤其是那光头上面也满是白色,红色和蓝色的三色纹路。 东非黑人紧握着心口一排野兽牙齿串成的响亮,心中默念了很久很久,很长的一段冗长晦涩难懂的咒语之后。那看着面前,可怕浑厚的裂谷土地,而后抬起头,看向天空。 在月亮的旁边,一抹星辰突然比往年更加明亮了一些。 黑人一直看着天空,过了很久很久,在繁星的河流之中注意一颗星星不是一件容易点事情,可这个黑人却整整在东非大裂谷看了三年了。 一直到今天,黑色的表情上面透出了一丝惊惧 突然之间,星河之上那颗繁星再次发亮,然后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条长长的尾巴从后面拖了出来!划破天际,直追星河的深处!在这浩瀚的宇宙之中,流星可见。但是这颗流星却有些不同。 他很慢,很慢。慢到人可以肉眼看到后面长长的尾巴,不是白色,而是一条红色的尾巴。 划破天际,犹如血痕一般,撕开了黑暗的宇宙。 黑人看到这一幕,匍匐在地,一脸虔诚,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悼词,而后收拾起了那个挺原始像是帐篷,但更像是睡袋的窝。脚步沉重,一步一步的披星戴月的走向了东非大裂谷的深处。 红色的彗星惊动了河岸两边沉睡的角马和羚羊。 而在京城望京的某个小区里面,一个中年光头,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京城的天气就不要指望能看到星星了。 可是他看的并不是星星,而是窗前的玻璃,他就这么一直的看着。 光头很奇怪,没有胡子,连胡茬都看不到。甚至眉毛都很稀疏,头上没有头发,远远的脑袋好像是证明了一毛不拔的真正含义。 他看着玻璃,一直看着。 突然之间,一声脆响,咔嚓一声玻璃上面被他看出来了一道惨烈的裂纹! “这玻璃和你有什么仇?”突然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毛不拔的光头中年男人笑眯眯的会过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青一身旗袍的出现在了门口,手里端着一杯血红色的红酒,歪着脑袋看着那个男人。 “你来京城干嘛?”青似乎对这个男人没有多少好感,说话都比往日更冷了一分。 “你应该问问我从哪里来的。”男人说话了,可是那嗓子却听上去像是一个破风箱,沙哑无比。 青皱了皱眉头,道:“看样子你走了不少的路。” 光头男人点了点头,后背有些佝偻,站在窗前,道:“知道为什么这个玻璃会裂开吗?” “因为你长得太丑。”青冷冷的说。 “南边有人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光头男人一点也不怒,反而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青突然皱了皱眉头。 那个男人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笑着说:“你认识那个男的?” 青摇了摇头:“个人隐私,关你屁事。” 男人没生气,依然说道:“那件事做的挺漂亮,我感觉到了一点让我很不舒服的感觉。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有人竟然在龙脉上敲骨吸髓,给自己造出了一个气海神识。这不是一个天才,就是一个怪物。” 他的声音依然沙哑。 青却端着高脚杯,放在嘴边,继续细细的品着,没说话。 “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了?”青继续问道。 男人没说话,只是坐了下来,没喝酒,喝的是茶水。 “甘肃。” 听到这话,青的脸上陡然露出了一丝惊容。 “你太无聊了!” 男人摊手笑了笑,似乎表示认同这个观点。 “八千八百多米的路,我只用了三个月,走走停停,看到了不少,听到了不少,收获很大。只是有些可惜,本以为我这件事已经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可是刚回京城就发现,有人做了一件比我还大的事情,我很嫉妒,也很好奇。” 中年男人的嗓音仍然听上去让人难受。 “就为了一句话,你就用双脚从嘉峪关走到山海关,沿着长走走了一百多天,脚底没磨出骨头真是个奇迹。宁王,其实,你就是一个疯子!” 宁王,这个光头男人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眼神里突然透出了一股子阴冷的妖冶气质。一个男人有这种感觉,不得不说太让人感觉浑身发麻了。 (本章完) 134章 补丁脸 端坐在小区的门口,青摇晃着红酒杯,她不是个酒鬼,对酒也没有瘾,至于品酒也是外行,单纯的摇晃着酒杯,眼镜却看都没看杯子里的红酒,而是盯着那落地窗的玻璃,怔怔入神,抬起手,那双足以媲美钢琴家的纤细手指,轻轻的放在了那刚才咔嚓一声裂开的玻璃上面。 青感觉到的却是一股股的温润暖意,但随后,透过那裂开的玻璃缝隙,她微微皱眉。 “你这玻璃...”青说着,不由的凑近了一分,那双好看的眸子,似乎是星空明月一样,透过透明晶莹的玻璃窗,一眼看去。那双眸子突然微微一动,黛眉微皱,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子疑惑和惊讶。 “你这玻璃上面铺了一层什么东西?”青说着,手指不由得轻轻摁压了一番,果然,一丝丝温热的感觉顺着她的指尖,流逝而去。那种感觉,就好比是在寒冬冷夜的烛火,异样的温热。 宁王笑呵呵的走到了窗前,礼貌的将冲青一直在笑。而后一把抓住了那落地窗帘,将窗户给拉上了。 “好奇害死猫。”宁王依然古怪的笑着,而这时候,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发动机呼啸而过的声音。宁王的这小区朝南的阳台正对着的是一条主干道,车来车往也是正常。只是那窗外的汽车的声音似乎很快,也许是因为夜已接近凌晨的原因吧,汽车难免开的比比较快,一瞬而过,不过几秒钟的功夫。 但因为宁王家的玻璃临街,加上是一楼,所以当那辆开着大车灯的汽车疾驰而过的时候。那窗纱上面隐隐的浮现出来了一抹亮光,这一抹亮光出现得快,伴随着汽车疾驰而过消失。但在消失的那一刹那,站在窗前的青突然之间,眼神之中透出一抹惊容。 褶皱的窗纱上面,突然出现了一行一行古怪的纹路,密密麻麻的。那窗帘的后面本身就是落地窗户,而这窗帘的质地是轻纱。所以当那一行一行,古怪纹路突然出现的时候,这一整面的落地窗帘,则更像是小学生的作业本一样,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那些古怪的纹路。 似字非字,似画非画。有的纹路,九曲十八弯,变化多端。有的纹路则一气呵成,从头到尾,透着一股神秘的古朴感觉。再加上那窗帘上面独特的花纹,一阵微风吹过,这窗帘就更显的古怪起来。 青看着那窗纱之上浮现出来的一阵阵白色的纹路,竟然透着一股神圣的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青陡然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转身看去,却看到的是宁王站在一旁,笑了笑:“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安全感,睡觉睁只眼,沿着长城走完更觉得自己身后应该再长一只眼镜。所以...我真的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宁王说完,咔嚓一声,一只手扶在了墙边,手指轻轻按下了墙上屋内灯光的总开关。 一瞬间,整个屋子陷入黑暗。哦,不,并没有完全的陷入黑暗。 宁王住的这豪华别墅的房间里面,没有了灯光,但却依然有着亮光。在那墙壁上,茶几上,壁画上面,楼梯的扶手,台阶上面,满是那稀奇古怪的神秘纹路。 这些神秘的符文呈现出一抹异样的幽蓝色,没有灯光,这些便是唯一的亮光。 青站在大厅里面,抬起头,看向了头顶。那水晶吊灯还散发着余光和余温,但却已经陷入暗淡和混沌。 青看着宁王脸上那一抹异样的神采,终于明白,这个因为一句话就沿着长城徒步走了一遍的男人,真的是一个疯子! 宁王虽然还在笑,可是那脸上却全是冷意:“行走也是一种修行。” 一句话,如同天外落下的陨石,砸在青的心坎里。 ...... 奉贤的大宅里面。 当天空之上南来的乌云散去,十三道惊雷熄灭。黄朝坐在院落的中央,虽然看似他非常的疲惫,脸上写满了倦意,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水沁湿,衬衣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皮肤,感觉不是特别的好。 呜... 淑女前肢抓在地面,弓起后背,闪动着异样色泽的毛发随之抖动,背上的花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好看。母猞猁的双眼比起刚才,更显深邃。它抬起右爪,抓了抓耳朵上的毛发。弓起背,伸了一个懒腰之后,便慵懒的趴在了黄朝的脚边,舔着自己的肉呼呼的爪子。 黄朝看了它一眼,淑女依然不咸不淡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灵性。 “收起来。”黄朝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母猞猁淑女很听话的挺起了腰杆,同时那双爪子微微一动,将爪子里面深藏着的锋锐指甲,藏了起来。 “二货。”黄朝淡淡的说了一句,淑女摇了摇尾巴,转身跑进了屋子里面。 黄朝不管这小畜生,缓慢的站起身。双脚扎根地面,微微抬起双手,眯起眼睛。走到了书房的窗前,推开窗户。 东方的太阳要比西方落下的早,此时此刻,地平线上已经很难见到任何一抹阳光。头顶月亮已经出现,月光的旁边是稀疏的星辰。 黄朝比起眼睛,抬起双手,嘴角立刻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能感觉得到,一股充盈的灵气就充斥在自己的身体周围,许久不散。 而黄朝自己则更像是一块吸铁石一样,将周围的所有灵气,全部吸引过来,围绕着自己的身体周围,一点一点的缓慢,但却非常有规律的流动在空气之中。 “兵!” 黄朝断喝一声,月光之下,手指骨关节陡然一动,一个手印翻出了一朵花。强大的灵气像是干柴上的汽油一般,被黄朝的这一手诀瞬间点燃。 一丝丝的天地灵气如同粘稠的胶水一样,在空气中缓慢但却有规律的流淌着。黄朝睁开眼睛,但耳目清明,脑海之中,隐隐的有一股力量,反复冲击着自己的大脑。 丹田识海像是初生的婴儿一样,健康茁壮,浩瀚强大的灵气蕴养在丹田识海之内,阴阳两极,相近如宾。 八阵传承之上,开、休、生、死、惊、伤、杜、景八门交相辉映。而让黄朝意想不到的是,经过这次自己如同逆天改命一般,开坛设法的将自己的识海丹田成功重塑之后。自己的八阵传承也有所改变。 八阵图之中更显复杂万象,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一般,出现在自己的识海最黑暗的深处。 “让我看看,这上千穴位的所在是如何的。”黄朝依然闭着眼睛,但脑袋里面,那副人体脉络图却清晰的如同雕凿一样的在自己脑海之中。 黄朝并没有急于贯通这上千穴位,而是极有耐心的一道一道的查看。果然,黄朝有所发现。 这上千的穴位,看似全部呈现在了脑海中的经脉网络人形图之中,但实际上,有一大部分的穴位是所谓的死穴,稍有不慎便是会落下不可预料的话后果。 这些穴位的地方有的很巧妙,黄朝如果盲目的去尝试贯通穴位,下场难以预料。身死道消也不是没有可能,而更严重的是,万一遇到了刺不死的穴位,而是变成了一个终身残废那才是更可怕的。 “可惜了,那旱魃尸体已经烧毁,心脏被刘笑佛徒手挖去。不然,如果有那心脏在,我或许能奇经八脉和上千穴位一起尝试打通,这就多了一层保险措施,避免打通穴位的时候出现意外, 这也好根据那旱魃的尸首来护住经脉。可惜了,啧啧,真可惜。” 其实,黄朝对于刘笑佛关键时刻抢走了那旱魃的心脏,始终有些耿耿于怀。毕竟这东西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绝世武功一样,黄朝只能算是得到了上半部,而下半部则在自己的敌人手里。 但有一点,这也最起码不算太坏的事情。最起码刘笑佛没有这上千穴位的通关法门,他自己也不敢贸然的尝试。但黄朝却不同,就算没有得到那旱魃的那奇经八脉的走向,但黄朝却还是可以打通这上千穴位的。 只是有一定的风险,但黄朝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上千穴位,如果每一道都畏首畏尾,顾虑太多。那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开穴失败,最终落下不可预料的可怕后果。 自己随便在宅子里做了一顿饭吃喝,吃完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因为重塑了新的丹田气海,此时此刻黄朝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难以抑制的高兴和自信。趁着月色,在院子中央打了一套拳法之后,想了一下,便给赵东山打去了电话。 “小爷,有什么事吩咐?” 黄朝想了一下,道:“老赵帮我个忙,明儿个帮我准备点东西。” “准备什么小爷?”赵东山好奇的问道。 “一个大冰柜,饭店里的那种,然后在帮我准备一些吃的。” 听到这话,赵东山不由的皱眉,天知道自己这个小爷又想搞些什么,但赵东山没闻太多的原因,只是问了一句:“都准备些什么吃的?” 黄朝那边想了一下,道:“够我一个月吃喝的就可以了。” 一个月? “小爷你准备在那宅子呆一个月不出去?” 黄朝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哦,对了还有一件事。等你把这些吃的送来之后,把小六子你们都叫来,我已经把奉贤这宅子前后两栋其他的院子都给短期内租了下来。你们都住进去。冰柜和吃的也都放进去。” 赵东山听到这话,不由的皱眉道:“小爷是打算在奉贤闭关?” 显然赵东山知道,自己这个小爷把自己关到奉贤是什么目的,便说道:“小爷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办了,明天中午就把东西给您送过去。” 黄朝嗯了一声,随后又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黄朝便早早的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午,他的那些发起都被收了起来,索性经过昨天的一次闹腾,这些法器都是完好无损,并没有因为灵力场太强大而又所损坏。 当天中午,赵东山赵平就开着车来到了奉贤,他俩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辆皮卡火车,然后新买了一辆两开门的冰柜,大小放下两头羊应该不成问题。 “小爷,车后面还有米和面。”将那冰柜从车上卸下之后,三个人抬着将冰柜放进屋子里。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现成的米和面。 “嗯,不错,不过还得麻烦你们俩跑一趟腿,不过我和你们一起去。” 奉贤的西南边有一个农庄,里面倒是饲养了不少的家禽。黄朝和赵东山开车到了这里之后,雁过拔毛,将这农庄里面的五只下蛋母鸡,一只公鸡,一只黄羊羔子全部买了过来,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蔬菜和鸡蛋,一共花掉了黄朝近两千块钱。 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刚进院子里,就看到淑女已经坐在院子的中央,正对着大门,眼巴巴的看着黄朝,摇晃着尾巴。左边一只耳朵还一动一动的摸样非常讨喜。 黄朝知道这小畜生想什么呢,抓起手里的那只公鸡给丢了过去。 公鸡半空中被抛开,吓得胡乱扑腾翅膀。但众所周知大多数的家禽是不会飞的,那只公鸡只是象征性的在半空中扑腾了一下,但还没有落地,却看到一个黄色的影子突然在半空中杀出,亮出森白的牙齿,二话不说,一爪子摁住了那公鸡,紧跟着下嘴极狠的一嘴咬在了那鸡脖子上面。 短暂的几秒钟,那只公鸡就已经生机全无,淑女叼着那只鸡变欢快的消失掉跑到别处享用了。 回到宅子黄朝也没歇着,这上好的黄羊羔子不能就这么放着,便招呼这赵东山和赵平,他们三个人,手起刀落把那黄羊给宰掉了,当然也包括那五只母鸡。 赵平以前在农村呆过,自然会屠宰的手艺。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十几分钟便把那黄羊宰杀,五脏全部取出,剔骨,剥皮,一气呵成。看的黄朝目瞪口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平日里一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赵平,居然有这么一个手艺。 忙完了这些,将那些分好了肉的黄羊放到冰柜里面。 晚上的时候,黄朝取出了那羊肝,几个人一顿吃喝过后。黄朝没留赵东山,而是把他们两个送到了宅子隔壁,相聚不过实际米左右的另外一好处宅子。 因为黄朝已经事先将这里租下来,所以打扫的倒也是挺干净的。 把赵东山他们安排好,黄朝再次回到奉贤的宅子,他开始全力以赴的冲击那上千穴位的所在! 上千穴位这听上去似乎是有些恐怖,但实际上人体的穴位一共也就几百处,其中当然也包括生穴和死穴。 而黄朝最先要弄明白的是,为什么那旱魃竟然疏通了上千的穴位! 端坐在院落中央,黄朝屏息凝神,丹田气海一阵蕴养调理之后,便将自己的身体达到了最好最完美的状态之中。而后闭上眼睛,感受周围流动的灵气,许久之后,一股子内气自小腹涌出,贯通全身,四肢百骸。 “嗯?”黄朝闭着眼睛,脑海中那记载着上千穴位的穴位图清晰可见。但黄朝却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状况。 “这些穴位,其中有死穴,也有生穴。而以背部穴位最为多,单是上身后脊出就有生穴一百二十道,死穴六十七道。” 脑海中那经络图的反馈格外清晰,生穴隐隐散发白光透亮,死穴暗含红光,透着一股郁郁死气。加上穴位后面的一些关节要害,更是要命。 同时黄朝也发现,在死穴和生穴之中,也暗藏了许多奇穴。 比如“厥阴俞穴”在人第五根肋骨左右,如果收到强力打击,会导致人气机受创,心肺功能瘫痪,置人于死地。但是长期按压,则可以调理内息,是人气息长足。 黄朝认真的研究者脑海中的那上千穴位图,一个也没有放过,足足用了四天的时间,黄朝终于有所小成! “这旱魃的上千穴位虽然贯通,但却有着一定的窍门,也就是捷径。看样子,当初把那人送进巫蛊之中豢养的人,已经在放他进去之前,就已经贯通了他的上千穴位。而这些穴位的分布,居然...呵呵,暗含天干地支,八卦五行!” 第五天的晚上,黄朝脸上重要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这也就意味着黄朝不用摸着石头过河一样来一个一个研究这上千穴位了。因为这些贯通的穴位分布,暗含许多奇门遁甲的深层次奥义,虽然隐晦,但却是对于黄朝来说术业专精。 ...... “老赵,来帮我个忙。” 入夜时分,赵平炖了一只老母鸡,有考了一大扇羊排,一桌子高热食物,看的赵东山血脂有些高。 “小爷,您吩咐。”老赵说着 ,抓起桌子上一根洗干净的黄瓜塞进嘴里啃了起来。 “一会我列举几个药材,你帮我找找看能不能买得到,如果买不到,你就给小六子打电话,让他去黑市买。我现在手头有事情,无暇分身,只能麻烦你们了。” 赵东山嚼着黄瓜,嘎吱作响,赵平不理解一桌子大鱼大肉,他为什么非得抓着黄瓜啃。 黄朝把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了赵东山,后者看了一眼,不由的张大嘴巴,瞪着眼道:“好家伙,小爷,您的这些药材,不是鹿茸,就是灵芝还有三品以上的人参,这东西可不好搞啊。” 黄朝笑着说道:“就是因为不好搞,我才相信你能搞来。这事情交给别人也不行,因为他们没你的眼力,就拿人参来说,你让小六子去看,他都不一定认得。” 赵东山听到这话,心里舒服,笑着将那纸条收起来,道:“这倒也是。” 随后的几天,赵东山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小爷为什么要搞来这么多珍惜的药材。 黄朝永远都是一个行动派,当他初步掌握了冲击贯通穴位的方法之后,他就开始马不停蹄的投入到了冲击穴位之中。 最先冲击的是七百多到生穴,这些穴位其实没什么特别需要主意的地方。黄朝运用灵气在体内来回贯通。 武侠小说里面常说主角动不动运行一个周天,这里的周天指的便是这上千穴位,但别说一个周天,真要能像黄朝这样,修出丹田气海,不吃不喝一年也恐怕很难运行一个周天的穴位。 俗话说慢工出细活,黄朝有的时间,他不着急,徐徐渐进。 “真是可惜,没有那奇经八脉,如果有的话,来一次洗骨伐髓,那真是脱胎换骨,超凡入圣了。” 黄朝屏息凝神,徐徐渐进的感受着灵气像是一条温润的游蛇一样,缓慢的在自己体内来回浮动,盘旋,游走在四肢百骸,每一处穴位的背后,所到之处都如同一杯寒冬之中,烫好了的温润白酒,甘醇辛辣。 而运用灵气调理内息和穴位,也间接的导致了龙脉上一丝丝悸动,在黄朝闭关,贯通穴位的第二周,院子里的那颗杨树突然一夜之间枯萎了下来。这本是诡异的一幕,可是在第三天,新的生吉之气再次灌入院落之后,那本已经枯死的杨树再次发出嫩芽,第三天,嫩芽开叶,绿绿莹莹,一院翡翠。 树是如此,何况是人? 在黄朝结合体内术法和丹田气海的灵气,一起催动七百生穴,突破关隘的时候。副作用也悄然而至。 虽然黄朝已经重新开始塑造了一个新的丹田气海,而且这个丹田的气海的强韧度比上次毁掉的那个有过之而不及。但毕竟是新的,黄朝几乎是自虐一样的反复提炼自己体内的灵气,以至于自己每天晚上一天的修行结束之后,便感觉到困意涌上心头,整个人异常的疲惫。 “索性老子有先见之明,让老赵事先准备了这些补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院落的厨房里面,黄朝一手拿着汤勺,炉火上面的砂锅之中是白色的汤汁。三条鲫鱼躺在那汤水之中,两根细细的花旗参和人参盘着那鲫鱼一起炖的汤汁呈现出一层奶白色。 而在那奶白色的汤汁上面,则还飘着些许黄褐色的油花,不用闻,单是去看就让人胃口大增。 “这些日子,如果不是老赵照顾的周到,每天鸡鸭鱼的伺候,恐怕这样耗费龙脉上的灵气来淬炼自己的穴位,恐怕身体还真承受不住呢。”黄朝感叹了一句,舀起一勺子汤汁,放进嘴里,鲜,太他妈鲜了。 十六天的功夫,黄朝的进度相当不错,七百道生穴,被黄朝贯通了其中的二百道,贯通生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风险,黄朝也不需要冒险,可以偶尔尝试着冒进一些,加快灵气的速度。 而在一个月之后,黄朝七百生穴基本上被黄朝全部贯通,每一处生穴上面隐隐散发着金色和白色交织的光芒,生机勃勃。 “生学之后是死穴,可惜没有那奇经八脉的配合,我倒还真是不敢贸然尝试。” 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当冰柜里的整只黄羊被黄朝他们三个吃掉,母鸡只剩下了鸡骨头,只吃了一只公鸡淑女幽怨的看着自己的主人抠门儿。夏天将去,秋意袭来的时候,黄朝走出了奉贤的大宅。 赵东山和赵平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除了正常的送饭之外,他们很少进院子里,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爷在干吗。 “嗯?小爷?您这气色。” 一个月的闭关结束,黄朝虽然没有完全打通所有的穴道,但七百生穴已经全部被他贯通。加上这些日子食疗和药膳的作用,黄朝把自己的身体调理非常得体,完全已经到了内外兼修的地步。 所以刚坐进这宾利里面,赵东山就一眼看出来了自己的小爷和一个月之前有着明显的区别,但他就是不知道这些差距到底在哪里,说不清楚。 “小爷是不是用什么包养化妆品了?”赵东山凑过去,问道。 黄朝踹了他一脚,笑骂道:“用你妹的化妆品,赵平开车,咱们回市区。” 赵东山嘿嘿一笑,驾驶座上的赵平嗯了一声,便启动了车子。 回市区的路上,赵东山突然一拍脑门儿,想到了什么,便从兜里取出来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黄朝。 “小爷,这是咱这个月京城齐宝斋的一些收入。小海说因为联系不上您,只好自作主张的办了一张银行卡,把钱打了进去,一共是五十二万,两万块的零钱发了公子。” 黄朝点了点头,道:“那剩下的钱你们几个分掉吧。” 说实在的,黄朝到至今的计划里,齐宝斋的月收入绝对不能只是单单的五十二万。要知道,偶一大群京城地头蛇罩着,五十万的规模实在是有些可怜了。 而且赵东山他们这些人跟着黄朝也快一年多了,平日里也只是黄朝给他们一人五千到七千不等的工资,说实在的,按照黄朝天南地北的跑,和几千块钱还真不是个事儿。 “小爷,太多了。”赵东山脸色一正,皱眉道。 “不多,你们应得的。”黄朝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他倒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毕竟正规企业年底还有红包呢,黄朝不想做个抠门的老板,所以这五十万让他们拿去分,也是情理之中。 赵东山知道黄朝的脾气,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便说道:“那我先替小六子和小海谢谢您了小爷。” 黄朝没说话,只是看向窗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对赵东山说道:“老赵,麻烦你去一趟人民广场。” 赵东山没二话,开着车便把黄朝送到了人民广场。 “你们随处逛逛,把车停在附近,我去找个人办点事儿。”黄朝随便说了一句,便钻机你了吉阿公的那个小弄堂,七拐八拐的再次找到了那个弄堂。黄朝上了楼,叩开屋门,则是吉阿公亲自开的门。 只是吉阿公开门的一瞬间,黄朝看着一个月未见的吉阿公的脸,瞬间头皮都炸了! “吉阿公,你的脸怎么了!” ........ 吉阿公那双浑浊的眼珠子里透出了一丝惊恐,看着黄朝,似是有些无奈,但说话却有些疯癫的道:“宁王回来了。” (本章完) 135章 宁王 一来到吉阿公的家,老头头一句便说了一句什么宁王回来了,搞得黄朝云里雾里。而再看吉阿公的脸,黄朝不由得浑身一凉,头皮发麻,眼睛像是被针刺了一样。 吉阿公原来那张满是褶皱,有些消瘦,迟暮的脸没,现在再看,居然变成了一张扭曲可怕的脸,苍白的皮肤上面,红一块,青一块,分布有致,最大的在额骨上面,足足两寸大小。整张脸青红相间。包括双眼附近的眼眶眼袋也是如此,像是牛皮癣,但却全部都是青色和红色的!整个人更显憔悴,双眼呆滞的看着黄朝,空洞的瞳孔里面透着一股子绝望和恐惧。 黄朝起初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张脸,但再看越看越觉得那张脸像是被人补上了无数的布丁。一张凄惨,狰狞扭曲的补丁脸! “吉阿公,这到底是怎么了?” 黄朝说着,扶着老头坐了下来。握住他的胳膊的时候,依然能够感觉的道老头胳膊上因为紧张而在微微颤抖。 “宁王回来了...他回来了...” 黄朝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宁王是谁。 从一旁的暖水壶里面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吉阿公,道:“阿公,喝口水,有话慢慢说。” “黄朝,给我一根烟。”吉阿公说着,颤抖的手指,伸向黄朝。 黄朝也没多想,掏出烟盒,递给吉阿公一根,帮他点上,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别说,这张补丁脸真的不敢看,越看越觉得可怕,越觉得狰狞,古怪。 “宁王说,有人在南边做了一件大事,他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他这次来就是找这个人的!”吉阿公说着,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黄朝,眼神里似乎是有着种种的好奇,当然恐惧依旧。 南边有人做了一件大事? 黄朝不知道吉阿公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便握住了他的手,道:“阿公,告诉我,你的脸到底怎么了?” 吉阿公咳嗽了几声,语气越发阴郁,抽了一口烟,道:“黄朝,你以为宁王要找的那个人是谁?当然是你了!” “找我做什么?”听到这话,黄朝更加的云里雾里了起来。 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宁王,或者说他的朋友圈,生活圈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姓宁的人。这个宁王又是谁?找自己干嘛? “报应啊...报应啊...”吉阿公抬起头,那张补丁脸面向窗外,看着阳台窗户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以及隐约可见的东方明珠塔,怔怔出身,嘴里喃喃自语,似乎是想到了过去一些不好的回忆。 “宁王是他的真名,而有不少人更喜欢教他宁霸王。”吉阿公说着,颤抖的双手捧起还吹着热气的水杯,放在嘴边轻轻喝了一口。黄朝注意到,宁阿公的嘴唇颜色也不一样,上嘴唇发青,下嘴唇发红,古怪而又可怕。 虽然吉阿公以前也算不上慈眉善目的老好人,但比现在看着舒服多了。最起码,别说黄朝,谁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看到一张人脸上面像是被人贴满了补丁一样,古怪非常。 “阿公,你说的这个宁王到底是谁?”黄朝有些着急了,右手放在桌子上,目光如炬的看着吉阿公。 “宝岛宁家,祖籍鲁中大地,这些你知道吗?” 听到吉阿公这么说,黄朝微微愣了一下。 泰山宁家,这个事情他倒是略有耳闻。只是知道在泰山南麓有宁家的一个小小祠堂,很小的那种,比黄家祠堂还小。但古怪的就在于,泰山是自古皇帝封禅的地方,但在泰山脚下,却偏偏有着那么一个小小祠堂,里面供奉的并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神祗佛龛,而是一尊普通的弥勒佛祖。 祠堂三面河塘种植白莲,房顶三花盛开。泰山地方并没有把这里当做是一处旅游景点,而是一处完全私人的地方!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每年总会有那么固定的几天,有一大批人前来朝拜。最多的多大数百人,最少的也有一百多人,仪式持续三天,但却不见荤腥和辛辣之物。 而相传这祠堂,便是泰山宁家的祠堂。至于这个宁家是何方神圣,无人所知。只是后来,在黄朝记忆还不是很清晰的年纪里面,黄宝山曾经带着黄朝去过一趟福建厦门。倒是亲眼见过一位宁家后人。 聊了些什么黄朝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是记得那人很古怪,反复念叨着一些生僻,勉强押韵的诗句。诗里面经常提及的总有白莲,清明一类一类的字眼,很是古怪。 只是到了后来,上了大学,一次和魏行舟吃饭,黄朝在他那里见到了一本国内的禁书,这才略有耳闻,这泰山脚下所谓的宁家祠堂,是一贯宗的总坛。 “难道,你说的宁霸王是一贯宗的后人?”黄朝挑眉好奇,对于一贯宗他是多少知道一点,但并不全面。 这一个组织主要分布与东南沿海,宝岛和港岛等地。其中尤其以宝岛和港岛两地最为盛行。在元朗,新界一些仍然保持着相当一部分传动文化的村庄里面,一贯宗还是在隐隐的活动。 吉阿公干咳一声,道:“谁告诉你大陆就没有了?” 听到这话,黄朝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道:“在大陆,但凡名字后面带“教”字能活得下去?” 吉阿公挥手,表示不认同,道:“说这些就跑远了,我只是想问你,你可知道这一贯宗的前身是什么?” “你说的是白莲教?” 黄朝说这话的时候,倒也真是不怎么确定。只是当初跟着黄宝山南去厦门的时候,见到过了那位宁家后人的家,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屋子的墙壁上挂着大白莲花。为什么印象深,因为黄朝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令他烦躁的回南天。 “没错,你说的对。的确是白莲教的一个分支。”吉阿公说到白莲教,不由得手都有些颤抖,也许是因为激动,也许是因为惧怕。 而黄朝则捕捉到了吉阿公手在颤抖的这个细节,不由得皱眉,道:“你别告诉我你是白莲教的?” 吉阿公一愣,随即一笑:“这你也能看出来?” 吉阿公所说的看,便是指黄朝用相术的一套功夫的看。可是,相术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吉阿公是什么白莲教门徒?黄朝这么说,也只是单纯的看出来,吉阿公提起白莲教的时候,比起刚才更显得紧张。 “吉阿公,事已至此,你觉得你还有隐瞒的必要吗?”黄朝倒不是和吉阿公在开玩笑,的确,虽然不知道他这脸是怎么回事,但黄朝也不是瞎子,一眼就看出来,吉阿公这脸八成是遇到了什么大变故了才导致的,而这变故八成和他所说的宁王或者白莲宗有关系。 要说这吉阿公,也是个老江湖,吃了几十年的江湖饭,晚年归隐,从此与奇门再无瓜葛,可偏偏到老了,还要横遭这一横祸,说来黄朝心里也多少有些气愤。 金盆洗手之后便代表着不再过问江湖事,一般但凡有一点身份的人,在金盆洗手当日,恩怨就应该了结清楚。这吉阿公,已经早已退隐江湖,不再过问纷争。按理说就算有天大的仇也寻不到他的身上了,可偏偏还真有人坏了规矩,找上门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这吉阿公的脸给搞成了这样。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必要隐瞒了。”吉阿公语气冷淡的说道:“早些年,我的确加入到了白莲宗,是白莲教中的老掌柜之一。” 所谓老掌柜,实际上是白莲教中 的一个职位的称呼,放到现在黑帮片里面,实际上就是一个地区的领导人,香堂堂口的办事人。可见,吉阿公早些年的时候,在白莲教之中还是相当有地位的。 “黄朝,你不要把白莲教当做什么善男信女,看那些老电影就以为这是一个反清复明的正道。”吉阿公说着,语气略显沧桑,道。 “真正反清的洪门算之一,原因在于追述历史,洪门最早的五祖无不和郑家和朱家有关系。但白莲教不过是借着反清复明的噱头,做的却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吉阿公说着,话锋一转,又说道:“当然,如今的洪门也早已变了味。老鬼子的洋枪洋炮敲开了国门,所以就根本不存在反清复明了,帝制早已被推翻了。” 黄朝抽了一口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宁王家在白莲内很有地位,除了一方面他姓宁,更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和做事风格,简直就是...天生的领袖!” 吉阿公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他很早就被家人送出国读书了,大概是十五六岁吧,接受的是西方教育,思想先进。可是,他却写的一手不错的毛笔字,还会弹古筝。国术比较牛,虽然已经年近四十。更重要的是,宁王这个人,说一是一,做事风格绝对的不留后路。” 说到这里,吉阿公皱了皱眉头,道:“在美国读书期间,因为家里每月给的生活费有限,他需要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在费城市郊从当地华人,也是一个老白莲移民的手里租了一套房子。每天早出晚归的上学,枯燥的在费城呆了两年之后,却因为一场变故,导致他性格大变。” 听到这里,黄朝好奇心被带动了起来,也没多想,随口接着吉阿公的话就问道:“一件什么事情?” 宁王住的社区治安一向很差,当时二十岁刚出头的宁王,血气方刚。祖国当时刚刚步入开放,走出国门的人其实并不多,而宁王十几岁到了美国,生活已经比较西化了,所以就谈了一个女朋友,并不是中国人,而是一个美国人。” “美国人?”黄朝挑眉,好奇的道。 “对,是一个美国人,只不过来自美国东部的一个小城。俩人性格倒也能对的上,于是没多久,就住在了一起。可是一次宁王有事晚归,回到住的地方,却看到他的女朋友已经倒在了血泊里面,一伙抢劫犯洗劫了他的房子,不但抢走了现金首饰,并把他的女朋友刺死在了家中,而且...” 黄朝不由的直起腰杆,问道:“阿公你快别卖关子了,说吧。” “那几个人不但强暴那个来自美国东部的女人,还用香烟烫她,折磨他,行径非常的变态。据说,宁王回到家的时候,那张白皙碧眼脸蛋面目全非,并且被人套上了白色的一个头套,头套上面还挖了两个窟窿,露出睁的很大的眼镜,脸上全是烟头烫过的痕迹,惨不忍睹!” 听到这里,黄朝不由得皱眉,这得是多大的仇恨,要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那后来呢?宁王的性格怎么变了?” 吉阿公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他报了警,但警察也很难找得到凶手。因为在那个年代,可不是像现在一样,满大街摄像头。加上他们所在的社区,常有偷渡客,人蛇出没,治安不是一般的混杂,凶手根本就很难找得到。” 黄朝笑了笑,说道:“这事儿不会发展成,某个美国富二代喝多了或嗑药嗑多了干的吧?” “当然不是。”吉阿公说道,实际上,后来宁王很长一段时间就不怎么去上课。他也没有去见那个女孩子的家长。没人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只是有一段时间他消失在了同学,监护人的视野里很长一段时间,神出鬼没了大半个月。 吉阿公说完这些,若有所思,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恶梦,早上起床的时候都身心俱惫一样。 “他是不是找到凶手了?” 吉阿公点了点头:“他不但找到了凶手,还法外惩戒,把那几个地痞流氓杀掉了。” 黄朝撇了撇嘴:“这很正常,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可不光如此,宁王在那次事情之前,虽然脾气也比较孤僻,不爱和生人说话。但绝对算不上暴戾或者说凶残。而那一次,当宁王找到了那几个当地的流氓之后,宁王活生生的给剥皮! 正在喝水的黄朝一口水没喝下去,差点呛死。 “他妈的,给活剥了!”黄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吉阿公点了点头,看着黄朝,那张乍一看古怪狰狞的补丁脸上面,写满了惊容:“这事情没过多久就东窗事发了。”吉阿公说完了往事的前半段,似乎是道出了不少埋在心里的苦水之后,又缓缓说道:“像宁家这样,在国内隐形的豪门世家,虽然平日里低调,几十年也未出一个显赫的人物,但像满清八旗,爱新觉罗这样的末代家族一样,宁家的一举一动也是在一小撮严密控制之下的,出国可以,但捅了篓子,自然而然就要去解决。” 黄朝对于这些老牌家族的事情当然略有耳闻,这事儿倒是以前听魏行舟念叨过。说是至今的一些满清遗老遗少们,还仍然享受着少许国家的照顾,当然,这些照顾可不是白拿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定期的向有关部门汇报的,有些关键人物甚至还被列入了一些白皮书里面。 如果宁家真的是白莲之中的扛鼎家族,那么显然,像白莲这种从元代开始就不怎么安分的组织,宁家自然也是有关部门,国家机器重点照顾的对象。 “那后来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呢?” 吉阿公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清楚,据说当时这事儿在高层可谓是轰动一时,毕竟是杀的人是在国外,按理说,没道理宁家的势力能延伸到国外,毕竟宁家的代表就是白莲,但白莲不比红门的影响,终归是带着些许宗教色彩,并且一些宗教信仰和教条比较极端,这种背景在什么社会都比黑社会还不如。” 黄朝闷声不响的喝了一口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国外呆不下去了,宁王自然而然也就回来了。只是在费城怒而杀人的举动,给宁王多了一个外号,从此不少人都把宁王叫做宁霸王,可见,这人的手段了。” 黄朝好奇的道:“那他回来为什么找上你了?” 说到这些,吉阿公脸上微微皱眉,道:“我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宁王的姐姐是一个女赌徒,在澳门输了三十多万,无力偿还,便出卖了教内的一个兄弟。当时作为老字辈的带头人,我没办法,执行了三刀六洞的家法,虽然那女人保住了性命,但其中一刀造成了动脉出血,脑补供血不足,至今瘫痪,宁王找我也算是报了当年的仇了。” 说到这里,吉阿公的脸上,没有些许的愧疚。显然,像这种老派的帮派,对于家法啊,规矩啊心若神明,奉若圣旨。吉阿公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根据规矩的执行人,没有太大的过错,但宁王还是找上了门,显然,这个被人叫做宁霸王的人也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 “那我刚进门的时候,你就告诉我宁王来了,还说来的目的是因为我?这又是为什么?”黄朝好奇的问道。 “这事我怎么会知道,只是那宁王临走的时候,问了我一句,最近有没有认识一个点金派的相术奇门高人,我就猜到了,宁王来的目的八成是来找你的。要我说, 我也很好奇,宁王为什么会找上你的。” 黄朝摊开手,表示不明白,不解的道:“我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我的仇家又那么多,天知道怎么得罪他了。” “所以,黄朝,要我说最近你最好区别的地方躲一躲。”吉阿公劝说道。 黄朝笑了笑,听了这么多江湖轶闻,和关于宁王的那么多传言和故事,再得知宁王此行目的和自己有关之后,黄朝反而没有一丝惧怕,心里更是有了许多好奇之心。 “听你的意思是那个宁王是打算来找我麻烦了?” “这些都不好说,只能说你要多加小心。毕竟,宁王回来就打听金点相门中人呢,我怕他的目标便是你。”吉阿公说着。 黄朝眯起眼睛,笑着,听了这么多关于宁王的事情,他反而没有一丝的害怕,心里多少居然有些激动,或者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这个所谓的宁王。 在吉阿公家又多坐了一会,这个老狐狸年纪越大,胆子越小。生怕那宁王再找上门来,便匆匆的下了逐客令,让黄朝走了。 离开了宁阿公就家,黄朝没有别处去,便回到工大了,毕竟一个多月的闭关,好多人连个招呼都没打。虽然,陈越他们已经习惯了黄朝成为一个习惯性消失的专业户,但黄朝还是回了学校,继续上课。 但虽然人在上课,但吉阿公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黄朝却时时刻刻没有忘记,反复的出现在自己耳朵边上。同时,对于白莲这个神秘而又古老,并且,颇有江湖地位和历史渊源的老派组织,黄朝的好奇心也更加浓重了。 几天之后,黄朝把从吉阿公那里得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通过电话,告诉了在京城的爷爷黄宝山。 黄宝山听完这些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论起谁的性格更古怪,恐怕自己爷爷黄宝山能甩那个宁王半条街。 “对于白莲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宁家我也知道一些。只是对比青帮的钱,翁,潘这样青帮创始人的地位,但宁家在国内还是有一些背景的,用比较直白的话说就是,宁家在上面还是有人支持的,毕竟,如果不是有人支持,宁家恐怕早被国家机器剿灭了,根本不允许他的存在。” 说完这些,黄宝山略微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这个宁家的后人真的找上门了,该客气的江湖规矩不能少,但如果他诚心找你的麻烦,江湖规矩就是个屁!” 黄朝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爷爷这句话什么意思。 那个宁王,能够把规矩当成垃圾,动用私刑在吉阿公的身上,想必也是一个不受约束的麻烦人物。黄宝山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如果对方用规矩说事,你就按照江湖规矩走,如果对方不讲理,非要和自己过不去,那就别把什么江湖规矩看的太重。 毕竟无论什么规矩横在自己面前,只有活着才能去执行,死了什么规矩都是个屁。 “我记住了。” 挂掉了自己爷爷黄宝山的电话,不知为何,黄朝的心里一颗悬着的心也似乎找到了落脚点,不再悬着了。但随后的几天,黄朝却是一直沉积在有关于白莲的这个带着神秘面纱的组织之中。 中国地大物博,几千年的文化,能沉淀出来的东西太多了。 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原来是一家。 这话所说的就是无论青帮还是洪门,亦或者是白莲,最早的时候宗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反清复明,活着是反元复宋。只是到后来,反不成了,尤其是白莲,乾隆之后多刺遭受到了满清的镇压,一蹶不振。 民国之后能够说得上话的,经久不息的也就只剩下红花和绿叶,也就是青帮和洪门。白莲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所以黄朝能够了解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太少。就连大师兄李黄庭和爷爷能告诉自己的都是一些皮毛。 “没落了近百年的老组织,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物,肯定有他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和吉阿公的那次谈话对于黄朝的改变很大,以至于后来的一段时间,黄朝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然而就在自己即将大二下学期的那个冬天,几个人的突然造访,打乱了黄朝的生活,也走进了黄朝的世界。 那是接近元旦新年的一天,黄朝一个人在奉贤的大宅子里面,尝试着催动丹田气海之中的灵气来蕴养自己的二百多处死穴,看能否不借助奇经八脉来自行贯通。如果真的能贯通,那绝对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超凡入圣的境界了,最起码,对于自己的修炼也是一桩极大的好事,一个巨大的进步。 然而就在自己尝试着催动灵气,蕴养死穴冲关的节骨眼上,大院的门突然被叩响了。 黄朝走过去开门,推门一看,屋外挺着一辆漆黑的奔驰车,两个身着西装风衣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家的门口。黄朝不怀疑,如果这俩货再叼着根牙签,就更像周润发了。 “请问是黄朝,黄先生家吗?” 推门就看到两个中年男人,穿着风衣,上海不怎么下雪,但那两个男人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其中一个微胖,另外一个较瘦。一高一低,明显成了一个比对和落差。黄朝开门的时候,这俩人倒是极有礼貌,后退了一步,其中一个瘦高个更是抱拳拱手,行了一个礼。 “两位是?”黄朝出于礼貌,还了一礼,道。 “黄先生,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来自宝岛的中华安清会,我姓潘。” 听到这么一个生僻的名字,黄朝愣了一下。东南沿海,尤其是以宝岛,港岛等地这一类的恳亲组织倒是有不少,海外最盛,但这种组织找自己干嘛?哥在国外没亲戚啊。 黄朝一边想着,却突然一愣,想到了什么。 “你说的安清会,是不是...?” 黄朝刚想隐晦的说什么,那个姓潘的瘦高个男人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蓝色的领带,道:“没错,我们的前身就是青帮。呵呵。” 说完这话,黄朝当即愣了。他可不想和什么黑帮扯上关系,倒不是黄朝怕什么,毕竟,黑帮的勾当多多少少是不入流的。而且如果有这么一个背景,在国外还好说,放在国内,自己就算是孙大将军的外孙,孙雅的儿子,行动也会被受限制。黄朝才不乐意和青帮,洪门什么的扯上关系。 但同时黄朝很快的就反应过来,前些天在吉阿公那里听到的那个宁王,不就是白莲组织中宁家的后人吗? 那句话怎么说的,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本来是一家。 意思就是青洪白莲本就是一根枝上的树叶,同宗同归,期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历史关系存在。难道,眼前这两个人是那个什么宁王的人? 黄朝一边想着,警惕的把手所在了袖子里,手腕一翻,妖刀闪现。他不打算主动招惹对方,但如果对方来者不善,黄朝也得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吃素的! “黄先生别着急,这门口也不说话的地方,我们刚下飞机,口渴人乏,况且,您也是懂规矩,知道青帮认盘口,便要三不谈的道理,呵呵,能否亲我们进去喝杯茶水?” 姓潘的人一说,黄朝随之一愣,似乎对方很了解自己。但他没打算让这俩人随便进自己的龙脉宅子,便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问道:“给一句实话,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本章完) 136章 青帮 姓潘的看着黄朝,愣了一下,但随即一笑,说道:“您不知道这事儿?” 黄朝心说,我知道什么事? 可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却也小心的把他们两个引刀了门内。 随后便让这俩人进屋,可刚进屋,黄朝就不由得一皱眉。这个姓潘的还好一点,虽然瘦高,但比较文气,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外面是一件单薄风衣,里面则是西装领单,笔挺修长,裤边熨烫的一丝不苟。手指上有一个简单的白金戒指,纤细,精致,一点也暴发户。 而这个姓潘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微胖,也是穿着黑西装,但肩膀都已经被撑起来,非常饱满。和姓潘的站在一起,这个人就略显矮小,但黄朝凑进了才发现,这个个头稍微矮一些的男人,耳朵后面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耳垂的后面一直延伸到了后脑一侧的部位,平头,额骨突出,两腮横肉饱满,一双手粗糙有力,并且肉厚宽大。 在相术之中这是凶相的表现,更重要的是,一进屋子黄朝就立刻觉察到了那个矮个子男人身上所隐隐散发的戾气。显然,也不是个善茬。 一文一武两个人突然找上门来,让黄朝始料未及,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会和什么中华安清会,也就是青帮扯上关系。 “随便坐。” 一进屋,黄朝便把这俩人请到了院子里的石凳石桌附近坐下,随后自己去厨房,泡了一壶茶水。刚坐下来,却突然听到呜的一声,石桌上陡然闪出一团金光。 却看到淑女突然跳到了桌子上,浑身毛都炸起来了,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个一脸横肉的胖子和瘦高个的老潘,警惕性十足。 不得不说,自从黄朝在宅子里设法,采用天地灵气,为自己重塑丹田气海之后,不但成功的重塑了自己的丹田气海,还间接的让淑女沾了光。小家伙如今不但能够听得懂自己说的话,并且居然还有执行能力,和黄朝甚至有些心意相通了。 就好比前些天,黄朝练功之时口渴,寻思着练完之后烧壶开水。但还没谁知道,还没等自己练完,淑女已经坐在厨房的灶台上面,眼巴巴的看着黄朝摇着尾巴。那一整壶的开水,早已被淑女烧好了。 而且这小畜生双眼已经结出双瞳,黄朝曾经尝试着把这她的脸来看,结果发现,这淑女的眼镜外瞳褐色,内瞳蓝色,眼白并不多,加上下勾的眼角和鼻梁,以及那双耳朵上面长出的灰褐色的长毛,无不显示出来了这头猞猁的气质。 而比起淑女,她的弟弟白灵,则更不一般。如今因为白灵和淑女体格越来越大,尤其是白灵,平日里也不知道唐小甜天天给他喂了些什么,胖的圆乎乎的。最后没办法,过些天就要给送回来,强制减肥! 不过尽管白灵胖了一大圈,但却比平日更加富有攻击性了,据说,前段时间有个富家子开着一辆名车跑到复旦女朋友,当时的白灵还并不怎么大,成天缩在唐小甜的包里不敢出来。因为学校里面不准养动物。 可那富家子的车里面有一条哈士奇,虽然哈士奇没啥攻击性,但那体格根本不是白灵能比的。狗鼻子很灵,很快的就发现了藏在唐小甜包里的白灵,结果只是单纯的冲着唐小甜叫了两嗓子。 唐小甜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车里有条狗,突然哈士奇脑袋跑出来,吓的不清,结果白灵以为唐小甜有危险,蹭的从包里跳了出来,钻进车里就一口咬在了那哈士奇的脖子上。这一口咬下去,脖颈子险些被他一口咬断,后来赵东山赶过去,大事化小,赔了点钱,这才息事宁人。 可见,不管白灵还是淑女,长大了的猞猁攻击性十足。 而眼前姓潘的和那胖子走进门,猞猁天性**,便立刻感觉到了眼前这二人,尤其是那胖子身上的隐隐散发的戾气,便立刻跳上桌子。浑身毛发炸起,双瞳死死的盯着那两个人尾巴来回的咬着,潜质微微向前躯,锋利的爪子从掌心探出来,锋锐的像是刀子。嘴巴张开,一排森白的獠牙龇出来,目露凶光。 “淑女。”黄朝淡淡的一笑,一只手顺着淑女的后背蹭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脖颈。淑女歪了歪脑袋,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它立刻感受到了黄朝手指搔它,一脸舒服和惬意,转过身来,跳下了桌子,跳到了黄朝的怀里。 “别见外,我养的小东西。”黄朝轻轻一笑,松开手,淑女似乎心领神会的从黄朝怀里跳下去,跑掉了。 “黄先生养的这个是猞猁吗?”那个姓潘的高个男人微微一笑,举起桌子上还在飘着青烟的茶水,送进嘴里,喝了一小口。 “养着玩儿的。”黄朝笑了笑,转而进入正题,道:“还没问您姓什么呢?” 黄朝说话间,目光看到了那个坐在老潘身边的胖子。 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一旁那个瘦高个老潘介绍到:“这位是会理的陈景旺,早些年是唐人街长大的,司职兵部大师傅,原谅他,从小在唐人街长大,国语说的不怎么好。” 黄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转而问道:“那您呢?” “我叫潘文山,青帮二十四代万字辈,工部纸扇。”这潘文山笑着,就差手里真拿一把扇子,如果在拨弄个算盘,就更像是个堂口里面出谋划策的金点人物了。 黄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对于青帮的什么辈分制度不清楚,或者说是压根就不知道这些辈分是怎么排的。 “话说,您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儿吗?”黄朝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突然想起来吉阿公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起来了莲花教背景的宁王,还有那个隐形家族,宁家。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本来是一家。说的便是青帮,洪门,白莲教。 其中青帮在民国时代达到了巅峰,了解这段历史的都知道,上海滩曾经出过青帮三巨头,辈分还都很高,并且影响了当时国家的政局,国父孙文,蒋公均一个是洪门,一个是青帮弟子,并且和上海滩的那位杜老大还是把兄弟。后来,蒋公上台,杜老大为了顾及他的面子,将门生帖又还给了他。 当然,这些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最起码对于黄朝来说不重要。因为不管是青红还是白莲,他都不打算招惹。毕竟,不管这些势力多么牛逼,放在大陆,终归是不被承认的。有这样的背景,在大陆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因为根本就不被官方所承认。当然,这并不是说这种身份是违法的,只是一个制度下面,终归这种身份比较**。 尤其是黄朝再了解到宁家和白莲的关系之后,更加觉得如此。宁家不少人的一举一动,不都是在有关部门的注意下吗? 潘文山果然不愧是摇白纸扇子的智囊型人物,虽然猜不透黄朝的背景如何,也看不透黄朝的心思。但却能看出来,黄朝眼睛里怀疑的目光,便解释道:“黄先生不要误会,安清会和您想的,以及电视里面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如今的安清会,也就是青帮,已经完全走上正规了,做的大部分都是合法的生意。” 潘文山撇嘴笑了笑,道:“没别的意思,别误会,都是有家有孩子的,江湖饭已经很久没有碰了。” 其实黄朝并没有看不起人家的意思,虽然不管是安青会还是青帮,都是一个社团,吃的是人饭。黄朝不照样也是杀人放火什么事情都做吗?区别就在于, 青帮是有历史,有传统的。其影响可能一点也不比意大利的黑手党差,原因就在于历史悠久。 “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或者说,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黄朝不由得皱眉。 他和这些古老的社团帮派一点瓜葛都没有,甚至说,香港,宝岛这些地方,他压根就不认识什么人。而虽然知道奉贤宅子的人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比较信得过的,黄朝实在想不到,到底是谁找上门来的。 “是这样的,您不要误会。你认识吉德喜吗?” 吉德喜?这倒是一个陌生的名字,黄朝粗略的回忆了一下,却根本记不起自己认识一个叫吉德喜的。但很快,黄朝愣了一下,脑海里捕捉到了什么回忆,便说道:“你是说吉阿公?” 吉德喜自然就是那个住在人民广场小弄堂里面,江湖末路,英雄迟暮,被那个宁王钉了一脸补丁的古怪老人。但对方似乎是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住处啊,怎么可能透露给眼前的这两个人?黄朝不理解。 “没错,是吉阿公,吉阿公他是悟字辈的最后一位老人,早些年蛇山会馆响当当的人物,他推荐的您,想必应该不差。” 黄朝愣了一下,什么悟字辈,什么蛇山会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太清楚,你不妨细说一下。” 潘文山听到这话,眉头锁的更紧了。 怎么眼前吉阿公介绍的这个年轻人,什么都不知道。但吉阿公却是极力推荐他?这背后到底有什么? 潘文山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不敢说出来,毕竟他说的这些,已经算得上是洪门相当大内部核心机密了。按理说,根本不能对外人说,眼前的黄朝,虽然少年老成,颇有一股子隐隐浮动的枭雄气焰,但潘文山还是拿捏不准,有些话该不该告诉黄朝。 黄朝也看出来了这个姓潘的想些什么,便干咳了一声,说道:“你要是有困难,我也就不勉强了。恕我招待不周,一会晚上了还有点事儿,就不留各位喝茶了。” 黄朝说话间就要下逐客令,的确,请他们进屋吃茶聊天,已经是尽了一个江湖人的本分了。既然对方对自己有所保留,黄朝也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理由留他们。 “您不要着急!” 突然地,潘文山旁边的那个胖子说话了,这是黄朝第一次听到这人说话。声音略显沙哑,似乎是喉咙曾经受过伤,声带受损。语气僵硬,毫无生气和脾气。干瘪瘪的一句话,五个字,却透着一股子苍井有力。 潘文山对着他点了点头,道:“吉阿公虽然有白莲和青帮两重身份,但辈分是排在悟字辈,我说的简单直接一点就是,他可能是最后一个青帮之中,辈分最高的一位了。我们这次来沪上,本就是想请他一起去檀香山一趟的,但老头性格倔强,死活不肯,并把你的地址留给了我们,说然我们来找您。而且...” 黄朝挑眉问道:“而且什么?” 果然,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也不知道,索性潘文山都说了这么多了,既然是吉阿公让自己来的,那就应该不会有错。只是双方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还没解开而已。 “吉阿公说您是...” 黄朝皱眉,这事儿闹的太复杂了。怎么还跟吉阿公有关系?黄朝开始觉得,这事情的后面藏着不简单的背景,一种面对历史的无力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还有就是,吉阿公说您的祖父是黄宝山先生?也就是说...您的辈分...” 听到这话,黄朝格外的怕面前这个国语都说不清楚的孙子说自己的辈分和青帮有莫大的瓜葛,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就太扯淡了。自己连青帮的大门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青帮有瓜葛? “您其实您比吉阿公就小一辈,我们来找您其实就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想问问您的祖父还是否安在,第二件事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把吉阿公的脸搞成那样的,是不是...宁王?” 说起宁王,眼前这个潘文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和惊容。饶是一旁那个被称为青帮工部大师傅的老打手,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浑身一凛。似乎宁王的名头在青帮内部,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最起码面前这两位提起他的名字,内心就变得非常不平静。 而黄朝却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在人民官场的弄堂里面,黄朝听吉阿公讲了大半个民国江湖之后,便对这个宁王有了莫大的好奇心。 如果说,弄堂里看着东方明珠,反思自己江湖往事的迟暮枭雄吉阿公,听到宁王的名字就吓破了半边胆,眼前这两个更是把宁王当做了一尊杀神来供奉的话。那么黄朝,则更希望会会这个吉阿公所说的天才,所谓的疯子。 换句话说,既然对方想来找自己,那么黄朝实在找不到理由躲着他! 都想做过江龙,但黄朝却偏偏有那么一股彪悍的劲儿,非要把过江龙的搜有龙鳞全部刮掉! 潘文山愣了一下,但很快的脸上恢复了笑容,道:“黄先生好魄力,那么,还请您告诉我,黄老爷子现在何处,是否还健在? 对方三两句话便扯到了黄宝山的身上,听到自己爷爷的名字,黄朝先是一愣。脑袋里很快就反应过来。老爷子从来没有和自己讲过青红帮的历史,更没有提及,自己是什么青帮辈分极高的大佬既然如此,那就是希望黄朝少搀和这事情。 黄朝笑了笑,道:“老爷子还健在,但早已不过问江湖事,您要是有事就地我说。”打太极,黄朝门清里面的道道,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事情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而这倒是让潘文山为难了,显然这个瘦高个此番回国的目的就是找到吉阿公,而现如今,吉阿公退隐江湖,不问往事,金盆洗手。黄朝又似乎并不乐意和青帮有太多的瓜葛。这就是把潘文山放在了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上。可是,很快的潘文山的脑子反应多块啊,眼珠子一转,便看向了黄朝,笑着道:“黄先生,您可能还不知道您自己在青帮之中的辈分把?” 黄朝愣了一下,摇头表示不知道。 随后,潘文山开始一一给黄朝讲解起来,其中穿插青帮历史,黄朝一旁听得倒也算是津津有味。 “这青帮前二十四代之中,如今辈分最高的是悟字辈的大爷。我们所知道的是,您的父亲早夭,而他本人则是大字辈的大爷。所以,往后排,如果您乐意投门生贴的话,您便是觉字辈的大爷。” 黄朝听得云里雾里,对于这些他太迷糊了。 “你就直说,什么意思吧。” 潘文山和那胖子互相看了一眼,最先说话的倒是那胖子:“也就是说,您可能是目前青帮之内,辈分极高,并且最年轻的那一位了。” 那胖子这么一说,黄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倒是没怎么考虑自己的什么辈分,因为这些他根本就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的爷爷为什么在青帮之内会有这么高的辈分! “大字辈在青帮算什么辈分?” 潘文山愣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外行人解释清楚,但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比喻了。 “如果当年三大亨还在,黄老板要叫您爷爷一声大哥,杜老板要叫你爷爷一声大爷,你自己说这辈分多大?” 听到这话 ,黄朝完全愣了。 “靠,老头子在青帮的辈分居然这么高!他到底是怎么和青帮纠缠上的瓜葛的?怎么他居然只字不提的?” 看到黄朝一脸惊讶的表情,那潘文山似乎是尝到了甜头,便顺势说道:“其实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您也可能知道,安徽会馆已经没落几百年了,过些日子檀香山要开大会。我们希望黄大爷能够参加,毕竟,他目前可是青帮之内,辈分最高的那一位。” 黄朝听到这话,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说道:“这个你就别操心了,老头子的脾气肯定不会参加的,你也别费心找他了。” 黄朝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却很想回京城找老头子问问,他到底和青帮有什么瓜葛?然而黄朝心情复杂,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潘文山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既然黄大爷去不了,那小爷您,您放心,自从确定了族谱之内有您的名字之后,门生贴已经为您备好,您只需要去走走形势就好了。?” 一听这话,黄朝登时就愣了。 “我不去!”黄朝立刻说道。 老头子都不愿和青帮有瓜葛,自己就跟没这个必要了。毕竟是海外的势力,这些对于自己在国内一毛钱的用处都没有,而且树大招风,如果要是被国内的相关部门知道了,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黄朝才不去做这种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的事情。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黄朝很快就反应过来,便不让那潘文山继续说话,便直接问道:“你对白莲教有什么了解吗?” 一听这话,潘文山愣了一下,像是看着鬼一样的看着黄朝,道:“小爷,这正是我来找您的另外一件事。宝岛有一位‘镇山’,我们从他那里得知,宁王来到了上海。” 潘文山看黄朝一脸迷茫,便解释道:“镇山其实就是帮内耳目众多,负责通风报信的那些人。这些人混迹于各行各业,手中的信息量很发达。”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道:“然后呢,他来上海了然后呢?“ “我们找到了吉阿公,显然,吉阿公现在的情况已经证实了这一点。所以,经过我们的商议,我们决定下个月就带吉阿公去美国,至于签证方面我们已经开始着手处理,并且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一所大学,吉阿公的孙女将直接前往那里进修。” 黄朝听完潘文山说这话,不由得皱眉头。看样子不光是吉阿公,就连眼前这两位青帮之中地位明显不俗的人物,对于宁王也是非常的忌惮和恐惧。可不知为何,黄朝越是看到这样,内心一股子兴奋劲儿就越发难以抑制。 以前这种感觉还不明显,可实际上细心的黄朝发现,自从自己的气海丹田得到重塑。利用天地灵气,和龙脉上的地气,黄朝重塑了一个新的丹田之后,这有股子力量就好像潜藏内心的潜龙一样,一旦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立刻冲出枷锁。 “所以,您既然问起了宁王,那我也就不放多嘴说一说。”潘文山说着,举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缓缓的道。 “宁王今年应该也快有三十七岁了,生于基隆,却长在京城。那个年代,能来回在宝岛和国内往返的人并不多,可见,三十年前宁家已经俨然是国内一线势力的隐形家族了。黄小爷您今天听完这些话之后,没必要回头就去查宁家,相信我,您所能调动的资源和人脉,估计还真查不到宁家,因为过去的五十年,这是一个低调到让你后背发凉的家族。” 潘文山说完,点起了一根香烟,然后说道:“从美国回来之后的宁王变了一个人,虽然如今的青帮和白莲已经没有多少瓜葛,但...咳咳,私交方面,我也要和宁家人多走动一些。” “私交?”黄朝愣了一下,再看这个高个子潘文山,突然一皱眉头,想起来传说青帮最早的三位创始人之一就有一个姓潘的。 “难不成您是潘清的玄孙?” 黄朝虽然对于青帮内部没有多少了解,但毕竟是吃江湖饭的,走南闯北,尤其是小六子对于青帮更是推崇有加,经常聊天的时候说起过。这位潘清祖师,可以说是最早青帮三大结社人之一,也是把青帮推为家族化的重要人物。早些年青帮是以漕运起家的,和洪门的本质差距就在于,建立起初,青帮最初目的便不是和政府作对,这也保证了清末民初的这个行会的繁荣和安全。 潘文山听到这话,略微笑了笑,自我调侃道:“其实潘家早已和英国皇室一样,基因退化了。所以,我这个家族身份在内部并不算什么。”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的确,百年前的家族身份到现在还真不算什么。如今的青帮和洪门,正规行业的人物远比真正的江湖草莽吃得香,大家都低头赚钱,谁还玩黑的啊。 “你继续说宁家,我比较好奇这个。”黄朝继续说道。 潘文清一点头,立刻说道:“我们了解到的是,宁王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美国经历了那场剧变之后,宁王在美国又经历了什么?显然,在出国之前,宁王和宁家的许多人一样,做事低调,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但回国之后,他明显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或许可以说是变得...更加富有野心了!” “野心?” 对于一个低调了几十年甚至百年的家族来说,野心这东西已经很可能陌生了。毕竟,如果你跑去问英国的哈利皇子,问他想不想在当首相掌管国家?他肯定会说,每天吃喝玩乐,泡妞,这不比当首相舒服? “所以不光是外人,就连我个人都很希望知道,宁王在美国到底经历了什么。” 黄朝微微皱眉,看潘文山的这个样子,显然他是知道一些的。果然,不过多时,潘文山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张照片,递给了黄朝。 “您看看这个,也许不认识上面的人,但对于服装,您肯定不会陌生。” 黄朝接过那张照片看去,却看到的是照片里面,风景宜人,背景是大片的红叶林和一个巨大的跑马场。两个人骑在两匹黑色的骏马之上,其中一个人,亚洲面孔,光头,身材微胖,双手放于马缰,最引人注意的是他手上有一个非常厚重的皮手套,上面立着一只苍鹰,目测是一只极品的海东青。 另外一个人则更加引起了黄朝的主意,他一身白色衬衣,领口有一抹黑色,像是一个古典的传教士,胸前有一个明显的五根断箭的黑色标志。整件衣服带有明显的宗教色彩,更重要的是,他金发碧眼,白色人种,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子勃发的英气,骑在马上,气宇轩昂,双眸深邃有神。 “这个是谁?”黄朝好奇的问道。 “丹尼尔·杜鲁门。这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但他的祖父却很不一般。” 黄朝微微一愣,道:“有什么不一般?” 潘文山说道:“丹尼尔的祖父是美国第三十三任总统,哈里·杜鲁门的长孙,虽然如今远离了政坛,同时也是一位成功而又低调的商人,但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在美国商界以及政界非常隐秘,低调的身份,你想知道吗?” “抱歉,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见都没有见过。” 黄朝笑着把 面前的照片往前推了推,推到了那潘文山的面前,摇了摇头。 (本章完) 137章 吴哥窟研究队生 自从潘文山和黄朝说起了那些青帮旧事,以及过去的一些江湖轶闻之后,三言两语的,话也就说开了。潘文山是一个很健谈的男人,但对于黄朝他始终是有一些保留的。然而,两个人三言两语的把话题扯到了宁王的身上,潘文山便突然拿出来了一张照片递给黄朝。 “这个光头就是宁王,但这个老外你认识吗?”潘文山说着,手指指向了光头宁王身边的那个外国男人。 他比宁王大概高出了半个脑袋,但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子气质和英气,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照片里的那个老外鬼佬,身上始终有一种上位者的成功架势。如果他身上再穿着一个基督教的牧师黑色长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圣经,或许看到这张照片的,都会把他当做是某位国外的基督教的牧师吧。 “我怎么会认识老外?”黄朝白了潘文山一眼,实际上,他还真是除了雇佣兵詹金森他们之外,还真不认识亚洲之外的老外,甚至都很少接触。上海的街上倒是有不少老外,但黄朝所认识的那老外,还真的就只是詹金森他们。 “他是美利坚第三十三人总统杜鲁门的长孙,现在是上海摩根大通银行的一位执行董事,半个亚太区的金融圈内的巨鳄,很了不起的人物。”潘文山说着说着,趁着劲儿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潘文山在烟雾里面云山雾绕,吐了一口烟气,缓缓的说道:“这个丹尼尔表面上是一位非常杰出的金融家,华尔街的骄子。但你可能不知道,潘文山在国际上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民族极端份分子。据说他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就曾经伙同学校的一些白种人学生,把一个有色人种打成了重伤。歧视有色人种的前科,大学期间也是一位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而且值得注意的是,丹尼尔和宁王是同校同学。 听到这话,黄朝不由得撇嘴说道:“同学不能表明什么,很正常的关系。” “可是...”潘文山话锋一转,眉宇间露出了一丝警惕和不安的表情,说道:“可是,丹尼尔是美国3k党的事实,在华尔街金融圈,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了。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宁王的性格大变,正是和丹尼尔有着直接的关系!” 突然听到所谓的3k党,黄朝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3k党是美国本土著名的民族激进组织,他们崇尚白人至上,反对一切有色人种。曾经巅峰时代,3k党在美国本土的人数规模达到过百万,并且成功渗透进了政府组织。有两种民间吵得沸沸扬扬的说法。 一种是哈里·s·杜鲁门在学生时代就曾经加入过3k党,这样一来,如果潘文山所说的属实的话。那么,照片里面的这个丹尼尔·杜鲁门,就很有可能也是一个3k党人士。 虽然3k党是美国法律所不容的组织,并且明显的贴上了恐怖主义的标签。但3k的势力范围如同水银泻地一样集中在美国,政治,商业,金融圈内,想要根除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而另外一种说法则是肯尼迪的遇刺案,便正式和3k党有关。据说肯尼迪当时正准备立法一项关于保护的黑人的政策,并且想在暗中打压3k党和另外一个神秘的组织,而遭到了刺杀。 林肯的剧院血案,也有一说是3k党所谓,但年代太久远,已经无从查证,就算有证据,这也都是封锁在美国中情局的最深处机密档案里面,这辈子无法,不可能见到阳光,因为这些秘密关系到的不光是美国的核心,甚至整个世界的核心,所以这些秘密恐怕很难有见到阳光的一天。 “既然3k党是以白人至上为基础的,那么怎么可能轻易的吸纳一个黄种人入会?”黄朝看着照片里的那个丹尼尔,果然是一个纯种的白人,而如果宁王是被邀请入会的话,那就太无厘头了,因为宁王是一个黄种人。 黄朝倒是以前听过一些人讲3k党,这些人白日骑马,蒙着白色的长衫和尖尖的白色高帽,帽子和斗篷上面只挖出两个窟窿,露出眼睛。正因为他们蒙着面具,所以谁都不知道面具后面的真实面目。 所以,3k党才会显得如此神秘,让人不可捉摸,寻不到一丝的痕迹。 “所以,这次来我们除了想请黄大爷去一趟檀香山之外,更重要的还是想试图追查一下宁王,看他是否真的和3k党有关。” 黄朝眯起眼睛,看着潘文山笑了笑,道:“这年头,反清复明都成浮云了,大家都低着头努力赚钱。我个人觉得,就算宁王真的加入了3k党,其实和你们也没有多少的关系。” 听到黄朝这么一说,一旁一直没开口的那个老双花红棍的胖子突然开口了,他似乎有些激动,一只手排在了石桌上,看着黄朝,眼镜瞪得像是牛铃铛,一双大手上面青筋暴起,宽厚的肩膀下面,结实的肌肉暴涨了起来! “黄小爷,我敬重您的辈分,但话不能随便说。” 黄朝好奇的打量了那个胖子一翻,道:“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意思?” 那胖子似乎对于宁家和白莲有着很多的埋怨和排斥,听到黄朝这么一问,他便肆无忌惮的说了起来。 “不管青红帮,放在几百年前是反清复明,而放到现在,青帮的生意早已正规化,规模化。我们做的事情代表的是海外华人,也是海外华人的一张名片。除了拜关二哥,我们没有任何宗教信仰,换句话说,我们做事永远不会像白莲那样激进!” 黄朝听完这话,也不由得点了点头,的确眼前这个胖子说的一点也没错。 虽然在国内,青帮和洪门,已经几乎被所有人视为了黑社会的代名词。但是在国外的华人世界,青帮和洪门经常组织一下恳亲大会什么的,俨然已经成为了海外华人凝聚起来的一个平台。 而如今生意也逐渐走上了轨道,这样的大背景下,青帮和洪门无论谁当坐馆,实际上都没有理由和政府过不去。就算他们背景不简单,加上国内不少人喜欢带着有色眼镜。但不得不说,近些年来,随着两岸的开放交流,洪门回国内的次数也倒是越来越频繁了。 相反的,再看白莲,如果说清朝的那场镇压让白莲从此一蹶不振的话,那么换个角度来说,倒不如说是白莲自作孽。闹事也就算了,杀官军也可以理解。可是到最后,白莲所信奉的信仰完全丧失,从一个秘密结社的组织,发展成了一个国内外所不容的宗教组织。 这也就是青红和白莲二者的区别了! 潘文山一只手轻轻的敲了一下茶杯,看着一旁侃侃而谈,情绪有些激动的双花红棍,说道:“你别着急,黄小爷毕竟从小不是在门内长大,虽然辈分应该是最高的,但洪门青帮的历史他知道的并不多。你没必要激动。” 黄朝笑了笑,又给那个胖子和潘文山倒了茶水,说道:“那么,就算你们能找到宁王又能怎么样?你们也看到了吉阿公的脸,你们去找他,如果念旧情或许也就算了,如果宁王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呵呵,我估计你们回不了檀香山。” 黄朝这话倒还真不是威胁他们,的确也是如此。黄朝看到了吉阿公的那张脸,太可怕了。那还只是一个简单的报复,如果是自寻死路,没事找事的去找宁王碰钉子,黄朝可以想象,恐怕就算眼前这个双花红棍还是 巅峰状态,别说能不能打得过宁王,单凭那补丁脸的手艺,宁王这孙子也能想出无数种折磨人生不如死的办法。 潘文山陷入了沉默,半天没能说出话来。最终,这场谈话无疾而终。黄朝没答应他们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致公堂恳亲大会,更没有答应他们递什么门生贴。 送走了潘文山,黄朝的思绪有些沉,脑袋里反复出现了许多名字和许多问题。而对于那个青帮上下非常重视的白莲花宁王爷,他更是有了莫大的好奇心。 之后的几天潘文山再也没有来找黄朝,而黄朝则还要继续他的生活。每天跑去工大上学,和陈越等人厮混在一起。 晚上回家,淬炼丹田气海,蕴养灵气。使得自己的丹田气海更加充盈,同时更重要的是,黄朝一直没有放弃对于新丹田气海的探索。他反复的使用灵气去冲击丹田气海,使得自己的丹田气海更加强壮,更加充盈。 但是无论自己如何的去强壮丹田,新塑造的丹田都有着一种似有似无的桀骜难驯的感觉,虽然生长在黄朝的体内,但里面的灵气似乎比过去更加富有攻击性!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黄朝不安的想着。 日子过得很快,假期结束之后,工大迎来了一批远道而来的客人。泰国和柬埔寨大学的二十七位研究生。 对于这些东南亚的来访客人,工大有着一套很高规格的欢迎仪式。甚至工大一宝的田教授教授,亲自迎接。 “这些南亚猴子来着干嘛?” 欢迎仪式上面,来了不少大四的学姐,这些学姐有一部分是学服装设计的,长相清美,笑容温暖,更重要的是气质身材都很好,作为迎宾站在学校两旁。看着一辆大巴车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带领下,缓缓的开进学校,学校跟欢迎领导一样的欢迎这些东南亚的客人。 “听说这些人是常年在柬埔寨吴哥窟考察的研究生,对于吴哥窟的研究很深,这次来是学术交流的。未来三个月,他们会前往三个地方,故宫,黄鹤楼和广西客家围屋群参观,并和当地大学进行环境艺术和建筑设计上面的交流。”说话的是陈越,侃侃而谈。 然而陈越正说着呢,突然围观的一群男学生的目光像是被钓鱼的钩子勾住了一样,全盯着一个方向看去。 却看到是老校长亲自来了,不光是老校长亲自来了,在他一旁,还有一个工大第二宝的商若水。作为英语水平全校名列前茅的才女,商若水形象气质俱佳,这种场合肯定少不了她。 “啧啧啧,女神的英语真特么完爆这些东南亚人。”陈越站在一旁啧啧称奇,黄朝却并不以为然。 仪式进行了半天,校领导说了不少的废话,市领导也说了不少的废话。听得人昏昏欲睡,陈越他们索性跑去开小差上网打游戏去了,黄朝无聊的躲进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里面抽烟,突然正抽着,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哈,让我逮到了吧!”商若水突然从身后出现。 她今天稍微画一下妆,并不算浓妆,因为她本身就是那种不施粉黛就能引起很多男人注意的女人,化妆也是画蛇添足而已。 “你怎么找来的!?”黄朝好奇的道。 “找到你还不容易?看到你往这边跑了,又看到这烟雾缭绕,就知道你躲在这儿抽烟。”商若水轻笑着说着,一只手拍在黄朝的肩膀上,调戏着道:“想姐没?” 黄朝摇了摇头。 商若水轻轻的整理了一下领口,她今天穿了一身洁白色的工作正装,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短裙。丝质的上衣柔软纤薄,很好的衬托出来了她玲珑饱满的身材,纤细的腰身,丰满的胸部,以及那浑圆饱满的臀部。 商若水侧坐在小水塘的边上,肉色的丝袜没有一丁点的瑕疵,她面对着池塘,看着里面几尾肥嫩的锦鲤,缓慢的游来游去,她一边细心的整理者自己经过半晌而略微凌乱的发梢。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商若水吐了一句槽,谁知道这话刚说完,却感觉刚整理柔顺的香发被黄朝的手轻轻的拂过。而后那双手很自然而然的托住了她的下巴,将那尖锐入锥子一样的玲珑嘴唇托起。 黄朝脸上展露出一丝轻笑,说道:“来让爷香一个。” “流氓....”商若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依然仰着头,任由黄朝弯下腰,狠狠的将他在池塘边狂亲了一阵。 十几分钟之后,小花园仍然没人经过,商若水脸色潮红的坐在黄朝的怀里,衣着略显凌乱,头发更是被黄朝折腾的不像样子。纤细的上衣出现了褶皱,两条锁骨间的透明纽扣都松开了一颗,露出一条非常养眼的事业线,以及那恨不得挣脱而出的一双酥胸。 她依靠在黄朝的怀里,身上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她能感觉得到,黄朝的那只托着她的手,正放在她后背和腰间附近。没有像咸猪手那样的来回上下乱抓,而是很巧妙的放在了那胸罩的吊带和背带之间,另外一只手放在大腿上,距离那柔滑短裙内部,双腿之间那女人最隐秘的地方,也不过两尺的距离,暧昧而又**的一个距离。 “那些个泰国人和柬埔寨人跑到这儿来干嘛?” 商若水拢了拢眉角香发,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轻轻的帅起发梢,任由头发掠过黄朝的鼻前,那一缕缕的清香扑鼻,商若水嘴开心和乐意做的事情,就是这样挑逗黄朝。 “我哪知道,跟我又没关系。”商若水轻描淡写的说。 但随后她看了黄朝一眼,而后吧嗒一口,红唇贴在了黄朝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的唇印:“不许擦。” 她故作嗔怒的表情,微微皱眉,可黄朝根本不领情,二话不说就直接擦掉了。而后右手狠狠的从商若水的胳膊下面伸了出来,一把握住了她那羊脂玉半半露的酥胸,恶狠狠地道:“你要是想让人家都知道,干嘛咱俩不下次直接拍段视频放网上?” “流氓。”商若水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却抵不住黄朝蛮霸的主动,再次将她在水池边狠狠的狂啃了一阵。 “据说是学校想派一些人去参加吴哥窟的考察,你也知道吴哥窟研究价值还是很高的。” 商若水取出一张纸巾,擦掉了嘴上的唇膏,继续坐在黄朝的腿上,晃啊晃的。 黄朝斜眼鄙视了一眼,道:“考察?无聊。” “我饿了...早上为了这个什么欢迎会,我连早饭都没吃。” 黄朝狠狠的拍了商若水的大腿一下,道:“走,吃饭去!不像话,饿出个好歹来,老子替你把学校砸了。” 说完,抓着商若水起身跑出了小花园,赵东山座位黄朝手下第一大狗腿,很有眼色的早已把那辆宾利车停在了学校附近。出了校门,就坐上车。 “小爷,咱去哪?” 赵东山一边说着,一边通过倒车经理看那商若水,他以前和商若水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点头的交情,算不得认识。但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把商若水惊为天仙了。当然,赵东山也能理解,这年头,抛头露面,但凡有一点事业的男人,哪个没有个一点万花丛中过的意思? 换句话说,强势的女人可以养小白脸,男人亦 是如此。所以赵东山很聪明的替黄朝保守着这个笑眯眯,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之道,况且,赵东山也相信黄朝,和商若水根本没可能有太大的结果。 黄朝也相信赵东山会守口如瓶,这事儿如果让唐小甜知道,天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吃什么?”黄朝也不知道该去哪吃什么。 “我随便就好。”商若水拢了拢眉角青丝,道。 随后赵东山开车,带着黄朝和商若水到了徐汇一家小店里面,这是一个夫妻开的小店,地理位置在马当路附近,并不算很旺的铺子,但生意不错。主营的是本帮菜,黄朝要了三个菜,就和赵东山和商若水吃喝了起来。 没喝酒,吃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黄朝的手机去突然响了。 “小兔崽子,跑哪了?上午还在操场上见你呢,一眨眼就不见了?” 电话是田教授田教授打来的,听那语气似乎有些着急。 黄朝对商若水挤眉弄眼一阵,后者乖乖的低下头继续吃东西,黄朝说道:“你们领导管饭,学生可不管饭啊,我肚子饿了当然出来吃饭了。” 田教授不满的道:“哎呀,你还有理了是吧?现在速度给我滚回来,有要紧事给你说。” 黄朝倔强道:“吃饱了再说。” 话虽如此,但在田教授的威逼下,又以学分作为**下,黄朝只能乖乖的让赵东山带着他回了工大。只是宾利还没到学校门,商若水就趁着路上人少偷偷地跑下了车。黄朝摇头苦笑,好歹也是奔三的御姐了,怎么搞得像偷情一样。 可是后来想了想,他和商若水还真他妈算是偷情。 黄朝也没有很烧包的把车停到学校门口,而是走了一段路之后进了学校,然后直奔田教授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就老头一个人,站在桌子前,前面摆弄着一张图纸和十几张照片。 “臭小子,有好事找你你还磨磨蹭蹭的,过来!”田教授一进门就把黄朝拉到了桌子前。 “你看看这几张图,别凑合马虎的看,仔细看,能看出来什么?” 黄朝目光放在照片上,那些照片全部都是吴哥窟的照片,有几张是周围一些园林规划和建筑的图纸,其他的全部都是吴哥窟的内部图和外部图,全部都是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好,显然拍摄的那个人应该还挺专业的。 “看出了什么没有?”看了半天,田教授突然问道。 黄朝没说话,紧盯着那些照片,神色很认真。 “这些吴哥窟里面的佛尊,佛龛摆放的位置倒是挺有趣的。”黄朝淡淡的说了一句,可随后又说道:“毕竟是照片,能看到的内容太少,不过...这吴哥窟的摆放风水很有趣。我很好奇,难道东南亚人也对风水堪舆感兴趣?” 田教授不置可否,没有说话,显然他也不知道。 他其实也知道,单凭几张照片,这里面的东西根本看不到多少。 “三个月,这批柬埔寨和泰国的研究生要在国内呆三个月,三个月后院里有七个名额,跟随这些研究生去柬埔寨,参加吴哥窟的考察,我想把你报上去。” “开什么玩笑,去的都是研究生,博士甚至有博士后,我一个本科跑过去,怎么合适?”黄朝皱眉说道。 “我说合适就合适,就这么定了,你准备一下,三个月之后啊。”田教授说了一句,挥了挥手道:“行了我就是通知你一下,现在我要午休了,滚出去玩吧。” 黄朝白了老教授一眼,但刚想走,却又停下了脚步。 “咋了?”田教授看着黄朝,突然皱眉,他的眼神突然一滞,目光看向那几张照片下面的图纸。 随后,黄朝取出了怀里的那块怀表罗盘,放在了那图纸上面。而后又跑到网上下载了一张柬埔寨地图,这是一张地势图,记载了吴哥窟周围的几条山的地理和海拔高度。 “你看看,吴哥窟是不是镇住了朱雀位?”黄朝眉头紧锁的说道。 田教授听到这话,也不由得一愣,目光看向那张图纸。果然,罗盘之中的三个针飞快的转动一圈之后,三根针全部停在了南方和西方。 “朱雀位,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讲究?”黄朝说着,再次摆弄起来了那几张地图,一张一张的全部仔细研究了一阵。田教授没有说话打扰黄朝,而是坐在一旁,看着黄朝认真的样子,脸上保持浓浓的笑意。 “天阃地开,八方仰谐。这如果不是巧合,那建这吴哥窟的还真是一个风水师的手笔?一个佛门圣地,居然被人布置了一个风水局?这有些无厘头了吧?”黄朝眉头紧锁,不敢相信。而同时,他心中催动术法,很快的,术法的出来的答案和自己单凭推演出来的结果如出一辙。 这吴哥窟的万佛果然是阵住了朱雀位。 “可惜咱们的资料太少,这里面的门道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深。”黄朝看着那吴哥窟的一张张照片,眉头紧锁,陷入深深的思绪探索之中。 最终黄朝答应田教授,三个月之后跟随着学校的人一起前往吴哥窟,至于是不是考察那就另说了。黄朝同意去的唯一目的就是,吴哥窟的周围很可能是一个非常绝妙的地势风水局,或者说是一个风水地,这样开眼界的机会黄朝没理由错过。 随后几天,黄朝疯魔一样的陷入到了吴哥窟资料的调查之中,通过网上,纸面媒体搜集来的资料。黄朝加以推演,却发现,这吴哥窟的历史悠久的同时,果然隐隐的有一股地气在这万佛之下缓慢窜动。 而更加让黄朝意想不到的是,这吴哥窟立在那里的本身目的似乎并不是简单的让人朝拜,而是有着别的目的。它充斥这祥瑞之气,同时黄朝也能推演道那吴哥窟附近,暗含这一股难以捉摸的能量气场,这种东西不是推演就能得来的,必须亲自去看一看才行! 随后的几天,工大的领导们似乎是闲的蛋疼,组织了一场舞会,地点在工大礼堂。整个舞会完全是模仿那些美国电影里面的样子,工大国标社请来了几名好手,在舞会上大放异彩。 当然这种舞会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单身汉的聚集地,来了不少的人,热闹非凡。只是那些东南亚人似乎是有些拘谨,并没有和中方学生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偶尔的翻译在旁边说几句话而已。 但动物的族群里面永远少不了异类,在这些泰国人之中,倒是有一个年轻的研究生,据说是早些年在英国留过学,思想西化。舞会上他倒是成为了不少女孩子的焦点,虽然皮肤有点黑,中文说的跟鸟叫一样,但这并不妨碍一小撮花痴学妹和学姐,像飞蛾扑火一样的跑过去和他跳舞。 “切,跳的跟公鸡挠地一样,什么玩意儿啊。”杨健看着那泰国学生,吐槽道。 “据说这个货是泰国皇室贵族。” “切,什么皇室,英国皇室也是皇室,但也只是吉祥物,皇室皇族的基因早就退化了。”杨健轻蔑的说道。 黄朝无聊的端着一瓶啤酒在角落里喝着,看着舞池中央,那些渐渐融入气氛的泰国学生,突然黄朝眉毛一皱,立刻感觉到了后心一股凉意,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人群内,和自己一个对视之后,一眨眼,再次消失! (本章完) 138章 危机 工大校领导,本着严谨的态度,组织了一场三所学校,三个国家的学生的一场青春舞会却并没有什么亮点。 一方面真的是语言不通,这些国家说的英语七扭八拐,听力不好的人还真不容易听清楚。但黄朝却在舞会上的人群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只是一个照面,瞬间的功夫,便让黄朝浑身一个激灵,仿佛被过了电一般。 在那个灯光不怎么明亮,有点暧昧红的舞台的另外一边,觥筹交错的宴会现场。人群来来往往,单身的汉子们努力的寻找着单身的妹子,单身的学姐寻找着能否吃上新学期的嫩草。而黄朝,却在找一个故人。 “肯定是她,没有错!我不会看错!”黄朝皱着眉头,一只手拿着一杯啤酒,另外一只手紧张上下翻动,那骨关节犹如海浪一般上下波动,而在黄朝的手心里,一枚淳熙通宝,像是精灵一样,在黄朝的手指之间,来回活跃灵动。 一股子隐隐的煞气在他的身边像是幽灵一样来回的弥漫开来,但凡是从他身边路过的人,无不感觉到了一股丝丝凉意。倒不是黄朝有意的煞气外泄,而是因为,这丹田气海还并没有完全的听自己的掌控,这蕴养的煞气更是如此,黄朝只是心中刚刚萌生了一点杀意,这煞气便迅速弥漫了开来。 黄朝在人群中穿梭而过,人群也从他的身边穿梭而过。舞会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黄朝却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群中的那张熟悉的脸。 “阿松...”手指停了下来,古币不再在黄朝的指尖转动。找了处安静靠门的地方,在人来人往,嘈杂的宴会厅内,黄朝闭气双眼,屏息凝神。随后,他催动灵气,向四周探查而去。那灵气像是游蛇一般,四散开来,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灵敏的觉察到每一处细节。 这些看不到的灵气神识四处游走,但很可惜,黄朝并不能觉察的道有关于阿松的任何气机。主要原因是宴会厅内人太多了,一个人残留一点气机,黄朝怎么可能像是雷达一样捕捉得到。但也没办法,只能用这么简单直接的方法来寻找。黄朝总不能封堵住路口,一一排查吧。这显然不可能。 “看来还是没办法,或许是我太**看错了?”黄朝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宴会的众人已经散去,但宴会厅的音乐还没有结束。因为学校领导努力的要把这次三方交流,搞的有国际范儿,所以那音乐都是古典风格,萦绕在耳边,房梁和暧昧的男女之间。 黄朝缓缓的收起了那四散开去的灵气,缓缓平息了自己起伏不定的识海丹田。宴会厅里面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无非是一些学校学生会来帮忙的学生,以及一些勤工俭学来打扫的学生。 而陈越他们已经很无耻的撇下黄朝不知跑哪里去了。 “牲口,不讲义气的牲口。”黄朝暗骂了一句,从角落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出了宴会厅。校园里面,舞会虽然结束,但余温却还未散去。情侣们勾肩搭背的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不时的可以看到花园里亲亲我我的男男女女。 回到宿舍,陈越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天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黄朝翻箱倒柜的找出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之后,拿出了田教授送来的那些资料,宿舍里面没有了这些人的呱噪,难得安静,黄朝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看起了自己面前的这些资料。 关于吴哥窟,黄朝了解的其实并不多,只知道跟柬埔寨的那些什么佛教有关系,里面浮雕精细,布局精美细致,是难得一见的人文景观。但黄朝所知道的也只是仅此而已,在此之前,对于什么吴哥窟,黄朝更是一毛钱的兴趣都没有。 但自从田教授把那吴哥窟的资料图全部给了黄朝之后,黄朝的发现就越来越多了。 这吴哥窟,总体可以规划为四方,东西南北四个出入口,周围雨林茂密,中心区域是佛舍,也是祭祀典礼的所在。 “这我就闹不明白了,这吴哥窟不管是柬埔寨的佛教还是什么佛教,总归是佛教的地盘,怎么这样的布局规划居然是出自奇门遁甲,八卦五行?如果这些风水布局没错的话,那这吴哥窟岂不是佛教的一个巨大的笑话?” 黄朝一边想着,却没停下手里的活,一张一张的图纸研究着,吴哥窟的俯瞰图很快的被黄朝整理了出来。这些俯瞰图,能够很清晰的把整个吴哥窟的地貌全部。 “可惜了,这些俯瞰图顶多能看出来一丁点的皮毛。” 黄朝一边想着,一边把那些资料图纸全部一一收好,他并没有决定去什么劳什子的吴哥窟,那么远,有是那么穷的地方,鸟都拉不出来屎的热带雨林,有什么好去的? 收起了那些图纸,黄朝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到吃饭的时间,可是眼瞅着陈越他们还是没回来。黄朝也不打算等了,拨通了一个电话给唐小甜,而后让老赵开车,把黄朝带到了复旦门口。 唐小甜已经等了一小会了,在复旦门口进进出出的那些骄傲的复旦学子面前,黄朝亲自下车,很得瑟的在那一双双眼睛前,把唐小甜带上了汽车,临走脸上还不忘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尤其是通过倒车镜,看着后面一排复旦书呆子吃宾利尾气的样子,黄朝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吃什么?”黄朝坐在车的后排。 唐小甜思索了一下,道:“吃什么都可以。” 黄朝想了一下,道:“那吃羊蝎子火锅吧,秋天就得吃点燥热的东西进补。”黄朝说着,赵东山心领神会,发动了汽车。 汽车来到了徐家汇附近的一家挺有名的老京城的羊蝎子火锅店,黄朝三个人进去,点了一大锅红烧的。不过多时,热气腾腾的羊蝎子便被端了上来。文火慢炖,热气腾腾,褐红色的汤汁咕哝作响。 夹了一筷子大肉块,放进嘴里,唇齿流向,吃不到一丁点的膻腥,响起顺着喉咙一路暖到了胃里。 “吃羊肉得配黄酒。”黄朝说着,又要了一壶黄酒,没有加温,反而是放在了冰桶里面冰镇过的,口感极佳。 一顿吃喝,花了也就四百多块钱,不算太贵。 “啊,太饱了!”走出饭店,唐小甜揉着她的小肚子,这家羊蝎子的确做得相当地道。一顿饭吃完,三个人像螃蟹一样走路都困难。 “小爷,晚上去哪?回学校还是...?”吃晚饭,赵东山满口黄牙叼着一根牙签,黄朝没着急让他开车,两个人就站在马路牙子边上,一边喝着西北风,一边抽着烟。 黄朝笑了笑,突然恶趣味的问唐小甜,道:“这么晚了,学校大门也该关了吧?” 唐小甜当然听得明白黄朝这话什么意思,也不作声,纤细的小手狠狠的掐在了黄朝的腰眼上面,贴耳小声说道:“流氓!” 话虽如此,但却并没有明说要回学校,黄朝笑着对赵东山说道:“不回学校了,回奉贤的宅子去。” 赵东山脸上猥琐一笑,立刻心领神会,打开车门就要发动汽车。可是钥匙还没插进去呢,突然黄朝的电话响了。 低头一看,电话却是来自于陈越。 “怎么了?” 打开电话,黄朝没好气的道。 “额...那个黄朝...我是李海。” 说话的却并不是陈越,而是那个国术社李海。 黄朝一听是这个粘人的牛皮糖,气便不打一处来。感情这哥们儿是查户口的?跟这么紧? “上次88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有空吗?我 请客,想和您道个歉。” 李海说话的时候还是挺知道放低身份的,也是,自己技不如人,连切磋的资格都没有,再不降低一点姿态那就太不懂事情了。 “没空。”黄朝说的非常直截了当。 他是真心厌烦了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李海,三天两头的找到自己,目的无非是套近乎,更想着能从黄朝这里讨教个一招半招的。可惜,黄朝对于这个脾气虽然好,但悟性非常一般的李海,实在是没有多少的好感,连朋友估计都不算,黄朝何必理会他这么多。 而且,但凡是一个习武之人,血气强盛,最不喜欢向别人低头,尤其是黄朝他们这个年纪的。 李海千方百计的接近自己,黄朝总觉得目的好像不一般。所以本能的想要远离她。 只是这个李海,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人家高手不乐意和自己过招,就想着曲线救国,侧面的和黄朝拉关系。 谁知道黄朝也真够直接的,一句话,没空敷衍了过去,直接拒绝了。 这倒是让李海吃了一憋,酝酿了半天,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似乎是见到了李海吃了黄朝的闭门羹,陈越也有心做一个和事老,便拿过电话说道:“别啊,大家都在一个学校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归要有碰面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起来吃个饭,把矛盾说开了。” 见陈越都这么说了,黄朝也不好再端着架子,毕竟,他跟陈越没啥烂交情,俩人关系在宿舍里面也是最铁的。当初还一起去过四川,陈越更是知道不少黄朝的事情。所以这种交情,怎么能拒绝? 随后,黄朝便让赵东山把车开到了工大。因为工大今晚承办了一次颇具规模的晚会,所以此时此刻,学习里面倒是还挺热闹。正门外进进出出,熙熙攘攘。赵东山刚把车停下来,便看到了陈越等人的身影。 其实没多少人,除了黄朝宿舍的四个人,再有就是李海和国术社的两位和他关系较好的干事,一共算起来也不过七八个人,除了唐小甜还真是一个女孩子都没有。 这是上次88的事情之后,李海再次见到黄朝,笑容见少了轻佻和谄媚,而更多的是恭敬和惧怕。这在同龄人之间很少见,显然,李海这个武痴,对于黄朝,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也难怪,二十郎当岁,血气方刚,追求力量也是正常。 这就好比黄朝小时候刚开始练拳的时候,总想着自己虽然力气不行,但胜在技巧。于是遇到了那些高年级的痞子,比自己强壮不少,黄朝依然不惧,上去二话不说就开打。虽然后来事实证明,初涉武学,就算自己收到了系统的训练,但技巧虽然有了,但绝对力量却不行。 所以无论到最后什么套路,在比自己高大,强壮的人面前,仍然是一点便宜也捞不到。 “上次的事情...”见了面,李海开口就想道歉,黄朝却挥手道:“不用再提了。” 李海点了点头,立刻老实了。 随后几个人,陈越把车开了过来,七八个人挤一挤倒也坐得下两辆车。开车回市区,反正是出去玩,一群大老爷们儿,就更加不怕什么夜不归宿了,宿舍也不打算回去了。喝多了就在外面开几间房,当然按照任远和杨健的想法,开放没有姑娘,哪怎么能成气候? 一群人到了市区,黄朝虽然吃过饭了,但陈越他们还是水米未进,一个个饿死鬼一样的前胸贴后背。随便找了一家川菜馆,点了几道菜,要了啤酒。吃饭的时候,陈越看到了黄朝边上的唐小甜,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怎么看怎么心里痒痒。想到今晚很可能连学校都不回去,索性一咬牙,一跺脚,给秦苏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多时,秦苏也打了一辆出租车赶了过来。 这下凑齐了,一桌人要了一个包厢。 李海在吃喝钱方面也不含糊,有北方老爷们儿的架势,要的菜可都不便宜。这饭店不算太大,但胜在装修上佳,做出来的菜色虽然不如正儿八经的川菜口味,但也没有改良的太离谱。 一桌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倒也很快的把之前的不愉快忘掉了。实际上,其实黄朝压根就没有把上次的事情太放心上,毕竟那事情的错也不再李海。之所以排斥李海,只是因为这小子找来自己,完全是像找自己切磋,或者干脆就是打算从自己这里学几招回去。 这才让黄朝对着货有了排斥感。 酒过三巡,陈越等人似乎是没喝过瘾,相约去88继续喝,继续玩。黄朝心里装着事情,也没心思陪她们疯,于是找了一个借口,便带着唐小甜离开了。 只是带着唐小甜,坐上了宾利。 “老赵,你自己先回去吧,这时候也不早了,你要是送我回奉贤,你怎么回来?路上也不方便。”黄朝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话本身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那赵东山心比人更猥琐,一脸贱笑:“得,小爷您自己开车小心点,你可没牌照,刚还喝了酒。” 黄朝甩了甩手,不理会他,启动车子,直奔奉贤而去。 ...... 奉贤的龙脉大宅 一进屋,黄朝便拿出了一张三角符篆,递给了唐小甜。 “戴在身上,在这宅子里面,别离身。” 唐小甜也没有说什么,自己男朋友她最了解,这些稀奇古怪的手段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张符箓要说也是黄朝前段时间撰写出来的,只仅限于这宅子里面能用。主要的还是帮人抵挡那些充裕灵气。前端时间,黄朝气海丹田受损,这里地处龙脉的脊骨之上,敲骨吸髓,灵气充裕自然没的说,而黄朝却因为气海受损,这里的灵气自己根本享受不了。 于是灵机一动,研究了一晚上,想出来了这一道符篆,写了出来,帮助自己避开空气周遭的灵气冲击心脉,一开始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谁知道写出来之后才发现,还真挺管用的。 “那洗澡的时候怎么办啊。”唐小甜看着那符篆,问道。 黄朝听到这话,本来正背对着唐小甜收拾书案的他笑着说道:“没关系,一起洗,我帮你拿着。” “流氓!”唐小甜嗔怒的说着,脸色潮红,跑一般的逃向洗浴间:“我去洗澡了,困死了。” 唐小甜刚还没跑出去两步,却突然身体停了下来,黄朝从后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而后轻轻一扯一拉,将唐小甜揽入怀中。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让唐小甜香发青丝微微凌乱。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走进这宅子的那一秒钟,算是真正的羊入虎口了。 “走一起洗!”黄朝说着,霸道的将唐小甜抱了起来。 “哎呀,你放开我!”唐小甜躺在黄朝的怀里,两条修长的小腿还在胡乱的折腾着,白色的帆布鞋都甩飞了一只,却全然不知。虽然胡乱折腾,但手却一直勾住黄朝的脖子。 黄朝果然很是个蛮横的把唐小甜熊抱进了浴室,浴室门一关,黄朝便轻车熟路的将唐小甜的上衣褪去。 唐小甜双颊红的像是苹果,黄朝拢着她的眉角青丝,却发现脸真烫。看着面前上衣褪去,只留下一个淡色内衣的唐小甜,黄朝的眼镜很不老实的盯在了那个不算深,但却非常好看,非常饱满的胸前沟壑上面。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宿舍的时候,欢场高手陈越曾经说过,男人一旦开荤,那就是刹车失灵的f1赛车,尝过了甜头就永远不会忘掉那种滋味。 “我 ...我...我自己来。”唐小甜说着,像是站在棕熊面前的少女,柔弱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黄朝笑着,打开水,唐小甜缓慢的把身上的那条贴身修长的牛仔裤褪去,这下好了,唐小甜的脸更红了。 她有些局促的用两只手遮挡住一些她认为应该遮挡的地方,可是她却忘记了,她身上还有内衣。 黄朝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帮自己老婆解开内衣的第一次? 他双手将唐小甜环抱,唐小天的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黄朝的上身。怀里的唐小甜犹如一匹受惊的小鹿,没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点略微凌乱的颤抖。 三下五除二,最后的防线也被黄朝攻破,唐小甜的长发已经散开,披在肩头。旁边热水潺潺,浴室里面充斥着水蒸气和湿气。唐小甜后退了几步,黄朝却前进了几步。 二话不说的将她的脸蛋托起,而后对准了那张复旦学子们觊觎很久的樱桃红唇,轻轻的吻了下去。 唐小甜显然没有任何的经验,只能学着电视里的亲吻镜头,缓慢的迎合。而黄朝却反复的挑逗着她,双手一点也不老实。一只手在前,握住额那胸前的傲人峰峦,另一只手在后,缓慢的向下慢慢的滑去,一寸一寸,犹如一条莽撞的蟒蛇,缓慢,小心,但却入侵感十足。 一直到那“蟒蛇”的蛇信,探入到了唐小甜的“花丛”。 小妮子立刻浑身一个机灵,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但是那黄朝的手指无意的一个波动,却让她浑身因为紧张而微微一个颤抖。 黄朝闭着眼睛,脑袋里突然很邪恶的出现了两个人的名字,商若水和高晓。 和商若水在一起,只能用疯狂来形容。正如商若水就是一个疯狂的女人一样,她会尝试所有她所会的姿势。虽然没有到三十岁,但表现的却像是一个如狼似虎的少妇。**的商若水犹如讲台上的她一样,掌握着主动权。 但很显然,黄朝更像是一头雄狮,无论商若水怎么努力,她在黄朝的面前始终是一个放抗不成,最终被迫顺从的羔羊。这也让商若水这个御姐最喜欢尝试的地方,一遍一遍的在**挑战黄朝的权威,却发现最有权威的还是男人。 而高晓却又是另外一种风格,也许是因为感情的失败,心理负担的压力,让她躺在了黄朝的车里。只是高高的性格比起商若水有着一些相似,同样是喜欢采取主动,可偏偏有一颗林黛玉的心。 尝试了几次之后发现,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个土匪,你越想采取主动,他就会变本加厉的整治你。以至于在宾利车的那一次,高晓好几次险些被黄朝整的晕了过去。她其实和商若水一样,都有那么一点点的自虐心态。 黄朝睁开眼睛,脑袋里另外的那两个女人彻底的消失,眼前只剩下了能和自己定终身的女人。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唐小甜,此时此刻就倒在黄朝的怀里。这不是她主动,而是她除了这个姿势,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唐小甜紧贴着黄朝的肩膀,长发在湿润的空气中散发着萦绕鼻尖的清香。 “嗯....”突然的,唐小甜嗓子里微微一颤,一声低吟传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黄朝放在她胸前的手,微微的用了一点力。 而只是这一个单纯的鼻音,却彻底点燃了黄朝! 唐小甜抬起头,看着黄朝。而黄朝却霸道的将她抱起来,这一次唐小甜没有挣扎反抗,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两条粉臂环住了黄朝的脖颈。任由自己的男人,把她自己放到了**。 洁白的床单上是唐小甜,她双腿微微弯曲,尽量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右臂遮挡着胸前的那两抹粉红色的奶油小樱桃,可惜能够遮盖樱桃,却遮盖不住山峰。另外一只手无从下方,她本能的想遮盖小腹的下面,可是又怕扫了自己男人的性质。 矛盾之中,黄朝扑了过来。 “我...我听...我听苏苏说,会很疼。”唐小甜的眼镜看着黄朝,本来那只无从下放的手,却缓缓的抬了起来,放在了黄朝的后背上面。 黄朝点了点头,没说话,表示承认。 唐小甜看着黄朝,感受着抵在腰腹间的滚烫和火热,她笑着微微的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应该没有生孩子疼。” 这就是妻子和情人最大的差距... 可是当黄朝的那火热和滚烫,开始像古代的冲城车入侵唐小甜的城门的时候,皱眉的确并不是唐小甜。她只是条件反射的微微哼了一声之后,那没有留长的指甲,在难以忍受的疼痛面前,嵌入到了黄朝的后背皮肉之中。 饶是黄朝一身的肌肉,也难以抵挡唐小甜因为撕裂般的疼痛,而狠狠的抓来。 五分钟之后,疼痛感仍然在继续,只是唐小甜的头枕在黄朝的肩膀上,她的指甲不再爪了,不是因为不疼,而是因为看着自己男人后背的一条条清晰的血痕,她有些不忍。 终于,二十分钟,唐小甜再也忍不住,眼角划过了一滴眼泪。 一个小时之后,她已经筋疲力尽,腰酸背痛。无暇顾及别的,侧身弓腰的侧躺在**,这个或许是能够少许的缓解疼痛。可实际上跟,唐小甜自己最清楚,一个小时,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漫长如冬季,她只觉得双腿之间酸麻胀痛,口干舌燥。 黄朝没穿衣服,躺在一旁,一只手上面,附着着丝丝灵韵气机,缓慢的揉推着唐小甜的小腹,他看了一眼白色床单上像是梅花瓣一样的半点血迹,心情还挺复杂。一方面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人对于破了女孩子**之后喜欢在同龄人面前炫耀,原来落红这东西还真能唤醒男人潜在的炫耀欲望和占有欲望。 过了很久,黄朝自己都忘了有多久。唐小甜就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缓缓的睡去。黄朝帮她盖上了被子,自己却并没有睡觉,而是走到书房,拿出黄纸朱砂,缓慢的开始撰写符篆。 没有任何目的性,只是单纯的练笔练手而已。 一夜无话,符篆写到了凌晨亮点,黄朝才回到**,抱着唐小甜,缓缓睡去。 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怀里的女人不见了,只剩下了枕头。睡眼稀松的起床,走出卧室,却闻到了一股子饭香。 油条,豆浆,茶叶蛋。 唐小甜难得懒了一次,跑出去买来了早餐。 经历了恐怕是唐小甜人生最漫长的一夜,女孩子变成女人。她一头青丝长发,盘了起来,昨天的衣服早就扔进洗衣机练了,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黄朝衣柜里的宽大衬衣,勉强遮盖住了大腿。 “来不及做早饭,怕你起来饿,只能随便买了一点。”唐小甜说着,脸上勾起一抹笑意。 黄朝多细心,立刻察觉到这小妮子走路姿势都有些别扭,显然昨天晚上一夜的折腾,到现在她也还没缓过来。 “豆浆有些凉了,你别动,我去热。”黄朝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明明看着那落红心满意足,一腔的征服感爆发,可是看着折腾一夜,却比自己起的还早,买来早餐的女人,黄朝实在不忍心让她在来回跑了。 于是起身,拿着豆浆走到微波炉前加热。 “嗯?!” 突然刚转动了那微波炉,黄朝的心里却生起了一丝惊兆! 一缕飘渺的危险气机,正在快速的朝自己袭来。那气机似乎还有些距离,但速度极快,虚无缥缈,如同武侠小说里所说的,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本章完) 139章 跟踪 唐小甜成了一个金丝雀,这或许是复旦大学最近小半年来最大的新闻,那天唐小甜轻笑着坐进了一辆宾利之后,这新闻已经像是病毒一样,迅速扩散到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里面。无数复旦校园里面的优质男生,学习相貌和品质都极好的男生,在听到唐小甜坐进一辆豪车里面之后,无不痛心疾首。 在他们的眼中,那个学校里最低调的校花,终究没有逃过社会的大浪淘沙。他坐进了某个富二代的跑车里面,从此走上了一条金屋藏娇的人生道路。 唐小甜的确成为了黄朝的金丝雀,被关在了笼中。 奉贤的龙脉大宅里面,如果所有房间住满的话,最起码能住的下七八口人,但却现在,能进这个宅子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却只住了两个人。 早上一大早六点钟准时起来,黄朝亲自开车把唐小甜送到复旦,然后直接就把车停在了复旦附近。之后老实本分的去上课。日子过得平平淡淡,黄朝才不在意周围那些人的眼光,自己男人都不在意,自己还在意什么? 唐小甜也就随波逐流,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和唐小甜甜蜜的小日子过的舒舒坦坦,白日黄朝在学校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让田教授好几次险些拿拖把砸自己,虽然如此,可黄朝还是将老头给他的那些吴哥窟资料,一五一十的全部送还了回去。 不光是送回去,黄朝把自己关到图书馆四天,写了近一万字的关于吴哥窟周遭地理环境的个人见解,交给了老教授。一万多字,没有一个字的废话,也不掺水。老头看完差点抱着黄朝热泪盈眶,连声感叹了三句如此可教之后放下拖把走了。 随后的几天,田教授在和泰国,柬埔寨等地的研究生交流的时候,拿出来了黄朝写的那些东西。这群东亚人看完之后,惊为天人,他们不敢相信,一个中国人,写的东西比他们研究了半辈子的还要全面。 柬埔寨随团而来的一个老师,对着田教授说,想见见写出来这么一篇东西的人,可是当这话传达到黄朝耳朵里的时候,他却拒绝了。 第一他对吴哥窟的兴趣仅限于吴哥窟周围的那些地理环境,本身对于吴哥窟他是没有一毛钱的兴趣的,第二就是,黄朝的英语太差,他也不想在外国友人面前露怯,所以也就没去。 拒绝了那些泰国人之后,黄朝依然我行我素的在学校里面混日子。 和国术社的关系也渐渐融洽了起来,最起码,李海再来找黄朝的时候,黄朝不至于在给他吃闭门羹。并且答应李海,去抽空去国术社转转,但事先却也已经声明,说什么是不会在国术社里面的那群人面前动武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吴哥窟的研究团队也快要回国了。然而就在即将回国的前几天,突然,李海到黄朝的宿舍找到了他。 一进门,李海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像是拧钥匙回家一进门就看到自己老婆跟别人躺在**一样。 “怎么了?”一进门便看到了李海这死人一样的表情,黄朝便好奇的问道。 “我拿新拿来了一罐不错的铁观音,要不要去我那坐会?”李海旁敲侧击,没有点名自己的来意,说道。 黄朝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小子闹什么幺蛾子,便直接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缺你那二两茶叶漱口?” 李海揉了揉皱起的眉毛,看了一眼宿舍周围。陈越正在趴在坐在电脑前,叼着烟卷,戴着耳机,腿跷了起来,全神贯注的打着游戏,杨健出去打篮球了,任远则趴在他的一亩三分地的狗窝里面和女朋友聊电话,全然没注意走进屋的李海。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黄朝说着,把杨健的凳子抽出来,递给了李海,让他坐下来。也没功夫给他泡茶,主要是好茶都让川城的陈越给糟蹋了,宿舍里面连片树叶都找不到,将就着白开水就喝,反正这宿舍也挺和谐,不会有人下毒。 李海皱着眉头坐下来,扭捏的怎么坐也不觉得舒服,黄朝看着他那样子,真想上去踹他一脚,让他滚蛋。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话跟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 “是这样的,前几天国术社里面来了一个人,豪言壮志的进门就把社长给揍趴下了。很厉害的样子,社长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一招,真正的秒杀。”李海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心有余悸的样子,似乎当时社长被揍的时候,他肯定在场。 只是黄朝心里也好奇,李海他们那个国术社,虽然不入流,但包括李海在内,那国术社还是有一两个放在普通人之间,勉强算得上是好手的家伙。这些人大多数是家里祖传的武学技艺,虽然在真正的高手眼里,他们难登大雅,但最起码走夜路遇到胆子稍微肥一点的地痞流氓,也能应付的得心应手,或者说一点亏也不会吃。 然而据李海所说的,那个人明显是去砸场子的,看样子还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就掀翻了国术社的社长,而看李海的那样子显然也是上去跟人过招了,结果不言而喻,李海八成是吃了亏,不然他不可能跑到这边抱黄朝的大腿。 李海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打算请救兵,把场子找回来。而李海在上海能搬来的救兵,很显然就只有黄朝,除了他没别人。那些隐于市井的真正高手,李海没那个面子去攀的上。 而且,李海似乎也坚信,如果连黄茶都制不住那个张狂嚣张的家伙,那上海恐怕也很难能够找到别人了。毕竟,李海是亲眼所见,黄朝的暗劲巅峰的手劲,那一掌全力劈下去,当真是鬼神惊。 “那个家伙很嚣张,和别人过手,每一招都下了狠劲,拳拳到肉,掌掌生风。本身就是切磋而已,点到即止,可...我们有两个人都被打伤,所以...黄哥,我想请您去给看看,那个人什么来路。” 听到李海说这话,黄朝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出头了?” 李海听到这话,不知该怎么回答。的确人家没义务,帮自己出头。非亲非故的,李海不知道该怎么去劝黄朝,毕竟,人家没理由出手帮自己,虽然是朋友,但还没有要好到那种地步。 毕竟李海和陈越他们不同,不管是陈越,还是杨健他们,和黄朝在一起虽然是纯粹的吃喝玩乐,聊天打屁。但却跟同穿一条裤子一样的关系。因为陈越,杨健他们并不图黄朝什么。但李海和黄朝却不一样了,李海最初的确是想从黄朝这里,讨教到一招半式,就算讨教不到,能和他切磋一下,也能定位一下自己和真正高手之间的差距。 所以,本身抱黄朝的大腿,李海的初衷和目的就是如此,这也难怪,他无法彻底融入到黄朝的圈子里面。 而黄朝不乐意帮他的目的就更加简单了,他不希望自己平白无故的被别人当枪使。李海被打了,不管被谁打,自己也没有义务冲过去帮忙不是?自己又不是詹金森,给点钱就能帮忙。 李海也不觉得自己折了面子,本来, 李海虽然接近黄朝的目的是想从这位真正的高人身上,学到一星半点,真正意义上的技击国术。所以,李海在黄朝面前,就压根不存在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折了也就折了,武者世界,强者为尊,本来人家就比自己技高了不知多少筹,自己有几两资格在黄朝面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李海最终还是吃了一个闭门羹回去,黄朝甚至脸一句安慰都欠奉,说了一句慢走之后,便把李海送走了。 一夜无话,本以为李海来找自己帮国术社找回面子,只是一个生活中小小的插曲,一笑而过。却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黄朝还在奉贤的被窝里面,怀中紧搂着唐小甜,睡的正酣甜的时候,电话铃却响了。 黄朝是有起床气的,还是挺严重的那种,从小落下的毛病,没得治。所以当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黄朝直接抓起电话直接给摔了出去。 才他妈早上七点一刻,今天有事星期天,黄朝连对方是谁都不管,直接说了一句脑残。 蟑螂一般坚强的诺基亚被黄朝摔出去之后并没有散架,只是因为年代久远而脱落的电池离开了手机,这导致天王老子给黄朝打电话都不可能打得通。 然而对方显然不准备放过睡的酣甜的黄朝,一分钟都不到,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唐小甜的手机。 小妮子昨晚被黄朝折腾到了凌晨一点钟,六个小时上下的时间,别睡体力还没恢复,此时此刻,躺在黄朝的怀里她根本不愿动弹,腰酸背痛,尤其是双腿之间,虽然没有了疼痛,但依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连接着小腹都是如此。 “嗯...”唐小甜轻哼了一声,不由得皱起眉头。那条如同羊脂玉一般的纤细胳膊从黄朝的怀中伸出来,放到了不远处的床头柜上,睡眼稀松的她摸了半天,才将手机找到。打开手机一看,却是秦苏打来的。 唐小甜的手机可不如黄朝那么经摔,接通电话,紧跟着电话里便传来了黄朝都能听得见的抽泣声音,秦苏似乎是在哭。 “苏苏,怎么了?” 唐小甜说着,抱着洁白的被单,捂着自己的胸前,酥胸半裸的坐了起来。 “小甜,黄朝在哪?你...你们快回学校,出...出事情了。” 一听这话,唐小甜的睡意全无,揪着黄朝的鼻子把他从枕头上揪起来。一边揪着一边还通过电话,安慰着唐小甜。 “苏苏,有什么事情慢慢解决,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 唐小甜表现出来的不是一般的镇静,这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奈何,电话里秦苏这丫头说话断断续续,加上这房间内灵气充裕,影响了电流气场,信号很弱。索性黄朝让唐小甜挂掉了电话,两个人随便洗漱了一下,便出了门,也顾不上有没有驾照,黄朝坐上宾利之后一路狂飙赶回了市区的工大。 然而刚到工大,却没等到秦苏,而是等到了一大早就跑到学校的田教授。黄朝也没停车,因为事先给赵东山打过电话,让他在学校门口等着,黄朝就直接让老赵把车开走了,自己走路进学校。 刚进学校大门,黄朝便被田教授给拦住了。 “黄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见到田教授,老头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听得黄朝云里雾里,唐小甜赶忙圆场,道:“老师,黄朝也是刚接到电话赶过来,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我们俩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田教授看着黄朝的样子,也不太像是说谎的,便道:“你先别去学校了,先跟我一起去医院把。” “去医院?到底出啥事情了?还闹到医院了?”黄朝愣了。 “你们宿舍的叫陈越那个小兔崽子受伤进医院了。”田教授皱眉道:“他还好一点,人没怎么受伤,李海他们一群国学社的三个进了医院,一个还被打休克了,情况虽然稳定了,但学校方面一定要把这事情调查清楚,不管谁打的人,总要有一个人为打人的事情负责!” 田教授说的义愤填膺。 黄朝皱眉,道:“老师,你别着急,我这把车给你叫过来,咱们上车你把事情都告诉我。” 黄朝很快冷静了下来,突然觉得,今天这一大早闹出来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人都进医院你了,还有一个直接休克!这得是被打成什么样了? 黄朝不由得想起来前几天,李海找到自己的时候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好奇,那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后黄朝便跟着田教授赶到了学校附近的医院,来到医院,进去之后,却也已经看到李海几个人躺在病**面。其中李海应该是伤的最重的,大腿胫骨骨折。 “秦苏呢?”黄朝看着那病**的李海,问道。 心里却升起了一种厌恶,他一直觉得这个所谓的国术社存在有没有必要,现在看来,随随便便就让人给打成这样,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陈越休克了,现在观察室。”李海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细。他自感觉得不占理,所以说话就很没有底气。黄朝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过问什么,转身上了二楼的急诊观察室。 秦苏和杨健他们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陈越呢?”见到秦苏他们,黄朝便焦急的问道。 “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了...”说话的是杨健。 黄朝拉着他,走到了一边,小声说道:“你给我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进了医院了?” 杨健的言语有一点吞吞吐吐,可最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黄朝。 原来上次李海找到自己没多久之后,那些踢馆子的便有找上门来。只不过这次很不幸,陈越阴差阳错的被卷了进来。本来也是,陈越的脾气就有点直,口无遮拦,性格也是属于爽快直爽的那一类。 而更重要的是,那些人言语嚣张不说,其中还有几个外国人。按照杨健所说,这些外国人来路很可疑,他们不说话,亚洲人,但分不清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站在人群里没说话。但到最后,对方扬言单挑的时候,这几个人只出来了一个人,双方选择棍斗! 所谓棍斗便是持械进行搏斗,而为了避免收到严重的上海,双方都选择使用棍子。结果,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对方只用了一根一米多长的细长棍子,便挑反了李海他们。 “一根细长的棍子?你见到那棍子什么样子了?”黄朝听到了描述之后,突然心里萌生了好奇心,便追问道。 “我们都没见到,不过对方那个棍子很奇怪,由粗到细,最粗的在顶端,握着的地方反而最细。除了那个短棍之外,他们有一个人手里还有一个类似于盾牌一样的东西,穿插着另外一条棍子,握在手里。等于说是有两条棍子,一条负责进攻,另外一条负责格挡和进攻,很古怪的武器。” 听到这话 ,黄朝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种武器倒是他前所未闻的,不过思考了片刻之后,黄朝的脑海中渐渐的有了一些眉目。 “那种棍子是不是大约一米左右,一环一节,头部有类似于预圆锤一样的装饰?” 听到黄朝说这话,李海也不由得皱眉头。 “对啊,你怎么知道?” 黄朝的话得到了证实,便说道:“你说拿着个棍子的是亚洲人?你确定?” “当然,他们虽然尽量说得是普通话,但的确外国人,但我分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至于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这些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黄朝关心的是,这棍子的来历。 如果黄朝猜得没错,对方拿的武器叫做祖鲁手杖,原产非洲平原。是好战祖鲁族的人在对抗英国侵略者时所发明使用的手掌,攻守兼备,变化多端。如果对方真的是用祖鲁手杖伤人,那么,李海他们被打成猪头三也就情有可原了。 这就好比说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你跟一个说英语的对骂,语言不通,最后人家语速比你快无数倍,吃亏的必然是你。 祖鲁手杖一般采用的是南非当地的一种坚硬木材,柔韧度和耐久度恰到好处,是进攻的力气。当年一千二百多名英军葬身南非,近身搏杀的时候,钢化的匕首和刺刀,根本几乎无法伤及祖鲁人。 而到了现代,祖鲁手掌一方面被认为是工艺品,开始被收藏。另外一方面,作为近身格斗或者说是技击防卫的武器,祖鲁手杖俨然已经脱胎换骨,不再使用木质,而改为使用冷钢,柔韧度方面虽然略微比木质的降低了一些,但打击能力和耐久度就自然而然的提高了不少。 加上祖鲁手杖所配套的一些使用步伐和动作,李海这些人,用什么棍法也没用。 虽然俗话有那么一句,一寸短一寸险,但祖鲁手杖的最大特点便是在险中求胜,靠着精准的移位和步伐,恰到好处的给与对手打击。 “行了,你们好好的养伤吧。”黄朝面无表情的说着,随后在医院呆了一阵之后,便带着秦苏和唐小甜一起回去了。 毕竟,陈越的伤势已经稳定了,秦苏昨晚到现在还都没有休息,黄朝便让唐小甜带着她回了学校,好好休息一阵。 而黄朝则回了奉贤的宅子,回去之后,黄朝便立刻的把自己关了起来,点燃香案,展开黄纸,磨好朱砂,站在书案前,黄朝思索了片刻之后,提起毛笔,笔走龙蛇写了起来。 笔走龙蛇,黄朝这次的速度不算快,寥寥数笔,每一笔都透着一股苍劲有力,一笔一划写完,一张符篆跃然于纸上。那黄色的纸张,红色的朱砂,以及龙飞凤舞的符文,三者结合,丝丝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韵,缓慢的从哪黄纸上滋生而起。 黄朝拿起符篆,捏在食指和中指中间,默念了一阵心诀之后,却听见黄朝陡然断喝一声——“给我起!” 这一嗓子突如其来,而就在黄朝的话音刚落地,却听见轰的一声,黄纸燃烧殆尽。黄朝恰巧瞅准时起抽开了手指,任由那黄纸符篆在半空中燃烧飘舞,一直到成为一团灰烬。 忙完这些,黄朝耳目清明,脑海中术法传承熠熠生辉。趁着这个机会,取出自己的淳熙通宝和法器罗盘,一阵占卜推演!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两手卦象推演完毕,黄朝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这些人还在上海!” 一夜无话,但本以为是平静的一个晚上,却没想到,在第二天一大早,一个爆炸性的新闻空降在了工大的校园里面。 学校中心广场出了一件大事! 黄朝是接到了杨健的电话赶了过去,近百人围在操场上,不远处的宿舍楼的窗户外面也伸出来了不少的脑袋,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广场的中央。 在那里,二十多米高的旗杆上面,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烧的却并不是国旗,而是工大的校旗! 国旗台的下面,跪着四个人,这四个人工大的学生都认识,他们是工大的安保人员。只是这些人,双手被反绑,跪在国旗台前,上身没有衣服,深秋的季节,他们冻的瑟瑟发抖。 校领导赶来的时候送上了热水和姜汤以及衣服,而当他们站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在他们四个的胸前全部用毛笔写了四个字。 支那猪死! 这四个字,如同一个炸弹一般点燃了学校里面的这些学生。自古以来,百无一用是书生。黄朝虽然也是在校学习的学生,但对于这句哈一直很同意。因为学生是最酸,最容易煽动的。 这四个在中华历史上富有极大耻辱性的四个字,瞬间点燃了场内热血激进的学生。一声声的国骂此起彼伏,激进的学生更是扬言要去冲击大使馆。好在工大的领导口才还算不错,说了一大通之后,勉强平息了下来。 并且交代众人,不要去难为那些在上海的日本旅人,要展现大国威风如何如何。 黄朝对此嗤之以鼻,这年头站着说话自然不腰疼。那些个说什么打日本捐一个月工资的人,往往根本没工资。 黄朝默默的离开了学校,赵东山开着车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黄朝想了一下,掏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然后给了赵东山一个地址。老赵没有多想,直接把车开了过去。 那是位于江川路上面的一个高档会所,一楼大堂和酒吧,二楼男士spa,三楼则是健身馆。 黄朝来到这里的时候,门房很礼貌的邀请黄朝办一张vip卡,却被拒绝了。没来过这家会所的人可能根本不知道,在三楼健身房的西南面,还有一个一百平米左右的拳馆。另辟蹊径,这拳馆几乎没有任何盈利,每周末都会来几个人,偶尔从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敲打声和暴喝的声音。 外人不怎么去,因为就算要练拳也不一定要选择这么一个生僻的地方啊。 黄朝走进会所,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啤酒慢慢地喝着。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黄朝这个年轻人,一直到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一个秃顶中年胖子走了过来,饶有兴趣的而看着黄朝,操着一口南方广省一代味道的普通话。 “小兄弟,你这个怀表有些意思,能问个价钱吗?” 黄朝皱了下眉头,看着那个秃顶老男人,道:“呵呵,这个东西我不卖。” 黄朝正说着,突然门口走进来了几个人,身背着运动包裹。嘻嘻笑笑,勾肩搭背。 那秃顶男愣了一下,看着黄朝的样子是真心不带伞让自己手里的这块怀表,便吃了一瘪,转身离开。而黄朝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几个刚走进来,穿着运动衣,背着挎包的年轻人。 他们几个先后走进了那拳馆,黄朝眯着眼睛,手指发诀一动,一卦测算而出。不由得冷笑。 “就是这几个人了!”说完起身,朝着那拳馆而去。 (本章完) 140章 诡计 这高档会所的二层楼的后面,私设了一个私人拳馆,不对外开放,大门口站着一个高个子酒保类的人物。因为这私人拳馆的门在二楼的角落里面,平日里也难以引起别人的重视,所以站在门口的这个酒保,无聊的玩着手机。 黄朝在这里等了大概几分钟之后,会所外面又走进来了三个人,赵东山,小海和赵平三个人,前后走进了会所。在前台打了一声招呼之后,直径上了二楼,找到了黄朝。 “小爷,这么急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小六子一进门,看着黄朝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份报纸,喝着茶水悠闲的样子,不解好奇的问道。 黄朝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甩了甩手,示意跟着他。 小六子和赵东山也没二话,跟着黄朝就走了过去。 “先生,你找谁?这道门后面是私人的场所,不对外开放的。”黄朝刚刚走进,那酒保便收起了手机,再次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看着黄朝,象征性的抬起手,挡住了身后的大门方向。那眼神略带警惕和轻蔑的看着黄朝,那潜台词好像是在说,您走到这儿差不多就行了,你给我面子,我也给你面子。 只是黄朝何须给别人面子? 见那酒保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黄朝也不多说,左顾右盼,看了一眼周围之后,抬脚一脚踹在了那酒保的心窝上面,那酒保张大嘴了要叫,却突然喉咙一凉,一把精致的小刀放在了脖子上。 从一开始黄朝就没打算来这里和人讲道理,他也知道,讲不了道理。人家一口咬定这道门后面是私人场所,黄朝怎么和他讲道理? 既然讲不通,那就不要讲了,索性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解决掉。 “放聪明点,想想自己的人生,二十郎当岁,就算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换成你的小命,怎么算怎么划算,你说是不是?” 说话的是小六子,他一边说着,手腕一抖,一把精致的手枪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掌心。握在手里,关节触碰枪柄传来金属摩擦的异样声音,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那酒保的裤裆。 小酒保没见过枪,更没玩过枪。但美国电视剧,电影他总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眼看出来这把枪的保险打开了。握枪的那把手,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面。 他叫一嗓子,或许能惊动周围人,但很显然,拿枪的这个人也会在自己喊出来之后,二话不说扣动扳机。 “你们帮我留着门,我进去办点事。”黄朝笑了笑,拧开那拳馆的大门,二话不说,走了进去。 拳馆里面的房间不大,一百来平方,地面边缘地带是实木的地板,忠心大片区域是一些橡皮防滑垫子。七八个沙袋悬挂在靠窗的位置,中心区域设有一个擂台。 黄朝推开门的时候,那门自然而然发出了一些声响,屋子里的人也就很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走进屋的黄朝。 几个大沙袋的停了下来,擂台上的两个正在穿着白色宽松袍子,腰间系着一根黑色要带搏击男人,也停了下来。 “空手道?日本人?”黄朝愣了一下,目光落在那擂台上面。却一眼看到的是擂台的正中央,灯光下面,两个男人,上身穿着敞胸的宽松袍子,腰间系着一条玄黑色的腰带。一身古铜色的精壮结实的肌肉,深藏在袍子里面。 而最引人注意的便是擂台上那两个人胸前,有着两个晃眼的国旗图案,犹如女孩子的也用卫生巾一样,贴在胸前,是小一号的日本国旗图案。另外一边,也就是左边心口,是天皇皇室的标志,金黄色太阳形状的**。 黄朝眯起眼睛,看着台上的这两个人,面露微笑,道:“人还不少。” 对方台上有个人,平头,四方国字脸,棱角分明,眼镜娇小,个头却很大,魁梧结实的肌肉藏在那空手道的袍子里面,胸前有刺青,但一方面距离较远,另外一方面袍子挡着了,黄朝也看不大清楚。 只是这个人站在中间,俨然一种首脑的姿态看着黄朝,歪了一下脑袋,饶有兴趣的道:“先生,你找哪位?” 黄朝摸了摸下巴,看着那个人,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人会使祖鲁棍?并且拿着一根破棍子招摇过市,天天在外面瞎得瑟,还把我的朋友给打伤了?” 黄朝笑着,站在原地,摸了一根烟放进嘴里。 而听到黄朝这么说,对面的这几个人脸上也登时出现了一丝警惕的表情,纷纷蠢蠢欲动,有几个更是气息紧促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黄朝,警惕性极高。 “怎么打完人不敢承认了?”黄朝手指夹着香烟,露出一抹蔑笑。 “看来你们和英国人还不一样,最起码人家拿皇室当回事,而你们拿着效忠天皇当擦屁股纸。还以为是多么有骨气和血腥的日本人,原来和你们当年来中国的那些人一样,也是一个个只会缩卵的乌龟。呵呵,对你们有点失望。” 黄朝连珠炮一样的把这些话说完,显然面前的这些日本人,也都听得明白黄朝这些话的寒意。就算听不明白,看着黄朝冷笑轻蔑的样子,也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出来。 有人想上前却被那个黑带高手给拦住了,他上前一步,微微鞠躬,象征性的给了黄朝一个礼节,但仍然是一脸骄傲和自豪的表情,道:“请问这位先生,您真的对祖鲁魔杖感兴趣吗。” 黄朝摇了摇头,面前烟熏火燎,道:“不感兴趣。” “那您找上门原因是什么呢?”对方说着,双手交叉在了腰间的黑带上面,目光冷了下来。 今天这事情,谁都知道,肯定不太可能善终。 “我就是想替我朋友讨个说法,顺便让你们的什么空手道认一认祖宗。”黄朝笑着,捏起手中的烟屁股,直接弹飞了出去。 “嚣张的支那人!” 突然对方人群里传来一声怒吼,终于有暴脾气的人按耐不住,暴喝一声,上前一步奔着黄朝冲了过来。 那赤着脚在橡皮垫上面蹭出吱的一声此而尖锐的声音,一个同样黑带的空手道高手,双掌摊开,整个人如同一条箭簇一般朝着黄朝跑去。那双脚步伐稳健,一步一个脚印,步履轻盈,但不轻浮,沉重但却不刻板。 大步一跨,一张从心窝脱出,奔着黄朝领口抓了过去。 黄朝的眼镜半睁不开的看着对方,原地不动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不是快就能说明一切的。” 话音轻描淡写的落下,紧跟着,谁也没能仔细看到,黄朝那双普通的手掌,是怎么轻描淡写的抬了起来,又是怎么在如同溃堤洪水一样奔袭而来的那个空手道高手面前,缓缓摊开,而后像是水墨画里蘸了墨汁和清水的毛笔一样,舒展着柔韧的关节,黄朝的手如同水蛇盘根一样,缠绕在了那空手道高手的膀子上面。 “给我起!” 突然的一声沉声断喝,也没见黄朝使出多大的力气,喊出多高的嗓门儿。但所有人都看得到,黄朝一只手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抵在了那人的腰间。紧跟着,一把摁住了那人的后脖颈,向下狠狠的压了下去! 太极心意! 啪! 一声干脆的声响,刚才那个还叫嚣着,冲刺着奔着黄朝面门而去的空手道高手,此时此刻如同得了禽流感的死鸡仔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的下盘要是练成你这样,祖师爷非得从地里钻出来把我生吃了不可。罢了,我当做一件好事,也省的给你们的杂毛空手道祖师丢人了。” 说完,黄朝冷笑一声,膝盖一弯,奔着那人的脚腕刮了过去。 正儿八经的刮地风,黄朝没有收力,也没有留情。暗劲巅峰,化劲初期的蛮横一踩,陡然之间那人的像是待产的死猪一样,趴在地上,四肢摊开,扬起脖子,脸成了猪肝色,青筋在额头和脖子上暴起,一双眼睛里面充斥着血丝,长大了嘴巴,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光是听那声音,都让有一种疼哭的感觉。 一个人的脚腕子,就在黄朝这么一勾,一踩之下,陡然变成了一个 l形,扭曲变形,惨不忍睹! 黄朝的脸上再次浮现了一次笑容,这一次他不在废话,上前迈了一步,太极的架势被他摆开,然后便是第二部,第三部转动了脚踝,稳定了下盘。第四部,蹬上前,抬掌对着众人,第五步,双膝微屈,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太极拳不都是骗人的把式吗?”黑带高手看了黄朝的架势一眼,当即就愣了。 在他们接触的中国功夫里面,太极拳可能是比较出名的,但大多数看到的全都是那些广场上,缓慢打的简化太极拳,修身养性还可以,真正技击搏杀,这些养生太极肯定不行。 所以国内外的不少人,对于太极拳都抱有很深的怀疑态度,以为这么慢的速度,这么简单的招式就能起到攻击的作用?那也太夸张了。 加上一直以来,网上就有不少拿着太极拳和内家拳来招摇撞骗的骗子,所以太极拳的真正的技击技巧,反而被人给忽视了。 黄朝笑了笑,根本不跟那人废话,见对方站在原地不动,上前一步,蹬开了那皮垫子,黄朝这一步完全可以用飞来形容。 近两秒钟的滞空之后,黄朝只是在一个呼吸之间就走到了那些人的中央。二话不说,一拳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人脸上,干脆凌厉,这一拳下去还不算晚,黄朝还手掌成刀,一刀看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面,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里。 那人瞬间脸色一阵青白,之后眼神变得涣散,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捂着喉咙,喘着粗气,毫无还手之力! 别人不知道,黄朝一掌爆了那人的喉头,杀不了人,但却足够他难受几个月的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黄朝便一掌废掉了一个不知死活的,这多少让周围站着的那些人有所忌惮。但就算再如何的忌惮,他们也是人数占优。 眼看着黄朝不是一个善茬,便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几个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人,暴起一掌竖劈而来。这一掌劈来,当真是劈头盖脸,直奔黄朝面门而来。 没有顾忌,身子微微后倾了一下,避开了那人一掌之后,黄朝立刻一个疾步冲刺上前。一拳从腰间钻出,如同毒蛇吐信,直奔那人面门而去。 只听见一身皮肉碰撞的闷响,那日本的空手道高手,只觉得眼前一黑,鼻子立刻传来了一阵酸痛。眼泪鼻血瞬间流淌了出来,捂着鼻子,血却止都止不住的从指缝里面流出来。 黄朝没给那人机会,一张刮在了那人的脖颈子上,劈倒了在地。 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两个人,黄朝展现出来的何止是实力,更展现出来了一种气势。 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爷都不怕你们的架势! 这着实让对方有一些心虚,黄朝趁此机会,上前一步,立刻发难,闪转腾挪之间,在人与人的缝隙之间,动作看似漫不经心,但每一次出击,黄朝的身体和各个关节,都仿佛像是一台精密仪器计算过一样。 无论是拳,掌,脚,膝,所到之处,披荆斩棘丝毫不惧对方的威胁。 拳拳到肉,掌掌生风。 暗劲巅峰的实力在一群日本空手道的面前,犹如老祖宗在教训孙子一样。黄朝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气力,这着实让对方吃尽了苦头。 短暂的一分钟,七八个对手全部放倒在地。 而整个屋子里场面着实吓人,经黄朝击打的那些人,其中三个已经晕阙过去,另外三个口鼻出血,其中一个胳膊肘硬是被黄朝一击给击折了。手腕扭曲的像是一个弹簧,疼痛的倒在地上,眼角渗出血来,惨叫不止。 整个屋子里犹如是经历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黄朝只是手指的骨关节上残留着少许的血液,除此之外,毫发未伤。而地上的这些人,则要痛苦许多。 三个晕过去的八成是内伤还是极重的内伤,另外几个黄朝也丝毫不吝啬气力,不留情的废掉了他们,要么一只手,要么一条腿。 短暂的一分钟,几个不知死活上去准备玩车轮战的全部趴在了地上,一分钟,短暂的一分钟不到! 对方见识到了真正国术的厉害,胸前还绢着日本天皇皇室徽章的空手道高手,愣在了原地。他想逃跑,可是骨子里那种军人的气血,让他不敢逃跑。 而黄朝也停下了手,不再步步紧逼。事情发展到了这么一个状态,黄朝也多少冷静了下来。 对方如果是诚心的惹麻烦,踩场子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弱吧?况且,把堂口摆在这么一个高档会所里面?这多少也有一些不合情理。而且对方实力参差不齐,但基本上全部是被黄朝一招克制,可以说,几个人加一起都拿不出一点还手之力。 这样的水平,怎么欺负一下李海他们还可以,但招摇过市,嚣张的到处惹麻烦,踩别人的场子,这就有些说不通了。除非对方是傻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黄朝看着眼前最后站的一个人,上前一步,拉起他身上空手道的白袍,放在掌心,擦掉了有些发白的关节上面的血迹,冷冷的道:“叫一声爷爷,我今天不打你。” 对方看着黄朝,面对这样的羞辱,一双眼睛几乎充血。 黄朝没再废话,手起指落。那不算粗壮有力,或者说有些纤细发白的平凡手指,突然点了起来。如同飞出的箭矢,白色的指甲如同刀子一样,狠狠的点在了那人的喉头之上。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后黄朝食指突然一曲,换成了拇指,重重的在那人喉咙上压了下去! 只听见皮肉下面传来了一阵咕哝的声音,那人双眼爆瞪,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既然这么不喜欢说话,那以后就不要说话了。”说完,黄朝松开了手,却看到的是那人脖子瞬间肿大了起来。 喉头直接被黄朝捏碎了! 小海的父亲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玩刀的手,比弹钢琴的还要金贵。黄朝这一指头戳下去,力道,尺寸拿捏的几乎恰到好处。重一分,伤及那人的后颈脑部,轻一分,伤及器官。 而黄朝的手劲如同计算好了一般,只是淡淡的碎掉了那人的喉结,落下了一个终身的残疾,也就是,失声! “都说了,中国的功夫是什么什么道的祖宗,你还不信。”黄朝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突然,稀松的眼神里出现了一抹光亮。整个人一个机灵! 顿时之间,黄朝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骤然紧张了起来,一丝惊兆袭上心头。百平方的房间里面,随处可充斥着一股淡薄却犀利无比的煞气! 黄朝猛然回首,却看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小六子,赵东山,赵平三个人跪在地上。双手反绑,小六子和赵平最凄惨,一脸的鲜血,手背上全是刀口子。 他们身边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身着黑西装,金发碧眼,站在门口如同一座座小山一样。这样一群人,站在自己面前,怎么看怎么有一股强烈的视觉冲击感,一个个壮硕如牛犊的老外站在自己面前,十几个人全都不是善茬,身上散发出一种浓郁的煞气,显然这些家伙手上都是挂着人命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应该和詹金森他们一样,都是佣兵出身。一脸横肉,颧骨突出,眉宇间散发着冷冽的气质。无不都是生性凉薄的面相。 而在这些金发碧眼的人中央,却有两个熟悉的亚洲面孔,李海还顶着青红的眼圈站在那群老外的身后,而他的身边是一脸狞笑着的青。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袭上了心头,黄朝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警惕的手腕一翻,淳熙通宝和凶刀同时出现在了掌心之中。 一双眼睛阴鸷如鹰,看着对方,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就算有能力跑,眼瞅着小六子他们在对方的手里,自己也不能跑。 而更重要的是,这群人,出手迅雷不及掩耳,黄朝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小六子,赵平这样有些功夫都被轻易放倒了,可见这批人的比地上躺着的这些废柴实力高出了不少。 只是让黄朝不理解的是,青为什么也在对方的人群里面,但后来当黄朝看到了青身后的那个李海之后,一切便都明白了。 至始至终,原来这都是设下的一个局!目的便是引黄朝来这里! 事情有些棘手,无形之中,黄朝便步入了别人设下的局。而更重要的是,至始至终黄朝只是心中有惊兆,但识海深处的术法传承去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征兆,毫无预警。 然而正当这时候,人群中闪出了一个人来。那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脑袋上锃光瓦亮,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 虽然体格偏旁,但却生了十根纤细白皙手指。站在那十几个壮如牛犊的壮汉面前,这男人一身气质超群。一双普通的脸上,写满了冷淡的笑意,看着黄朝,轻轻一笑:“黄朝,久违了。” 黄朝看着对方,知道这人来路不简单,当即心中第一时间想催动术法。但还未提起灵气,却突然感觉到了识海丹田一阵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嗯?!在这里,居然无法动用术法,也不能运转灵气?!” 黄朝脸瞬间冷了下来,看着周围却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宁,这个人就是你说的在青帮辈分极高的那个人吗?” 突然一个干瘪的中文从人群里传出来,却看到一个同样中年的老外,西装笔挺的出现走了出来。 一下子,黄朝的记忆被彻底的唤醒! 眼前这个胖子和那个老外,不就是那天青帮白纸扇潘文山拿出来的那张照片里面的宁王和杜鲁门吗!? 宁王看着黄朝笑了笑,道:“怎么?猜到我是谁了?” 黄朝没出声,不置可否。 “没关系,我们迟早要见面的。”说完,宁王手一挥,驱散了那十几个壮硕的保镖。 “别在这傻站着了,你们就算一拥而上对付他也没用,出去替我们守着门吧。” 几个保镖像是机械一样的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黄朝一双冷目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各有各的表情。杜鲁门和宁王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而李海的眼神一直在逃避黄朝的目光,显然,当叛徒这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里面都是具有耻辱性的。 至于青,仍然是一脸淡薄的表情,冰冷的看了一眼黄朝之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出卖黄朝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好像和黄朝合作也是理所应当一样。 的确,江湖没有永远的仇人,更不会有永远的朋友。 “你要找的人是我,和我的朋友没什么关系,放了吧。”黄朝看着地上被反绑的赵东山他们,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话,宁王笑了:“豫南土匪的后代,果然骨子里就有这江湖草莽的气质,深陷囫囵也不忘了忠心义气,我都快渐渐的喜欢上你了。但是,你的面子几斤几两,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既然这么关心你的这三条狗,那好,我打狗从来不看主人的。” 宁王狞笑着,铮的一声金属爆鸣,他突然弯下腰来,手里寒光一现,刷的一声,一刀钉在了地上! 扑哧一声! 毫无征兆,血光四起! 赵平本来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无错的表情,他始终看着黄朝,表情复杂。而后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双手。 一秒钟不到的功夫,手腕处最后的一丝肉也已经在宁王的刀口下面撕裂开来,鲜血瞬间如喷泉一样从手腕处喷了出去,地面上瞬间铺满了粘稠的血液。 人的神经不会有瞬间的条件反应,赵平被剁掉了手指的一瞬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直到他一脸茫然,皱着眉头的伸出手来,看着自己从手腕处断开的手指之后,他瞬间脸色变得狰狞了起来!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赵平的手上的束缚的确被松开了,可代价是他的手却分离了胳膊。 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拼命的想要去止血,却发现动脉断裂的手根本止不住血管! 他倒在地上,表情狰狞,一脸的绝望。脑门抵在地上,鲜血溅了他一脸。 黄朝看着跟着自己快两年的赵平瞬间被人剁掉了胳膊,一股子邪火瞬间从心中蹿腾起来! “宁王,有事儿冲我来,别他妈搞的自己像是一个娘们儿!” 黄朝怒骂一声,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他至始至终无法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动用术法,难道这房间里被这宁王布下了什么禁制,导致自己的术法无法使用!? 不得而知,只是黄朝窜过去的时候,等待着他的是一把黑漆漆的枪口! 青举起了那双羊脂玉一般纤细好看的手臂,纤细的手掌之间,握着一把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手枪。开着保险,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黄朝。 青依然面无表情,举起枪的那一刻甚至没有皱眉。 昔日的合作在这举起枪的一刻彻底崩坏,没有了任何的交情,朋友成为了敌人,这就是江湖。 “别以为你心里那个小算盘一转,就能躲开子弹。” 说话的是宁王,只听见他手指按在了墙壁上的电门开关之后,咔哒一声,屋内灯光换了一种颜色。 明晃晃的灯光变成了荧光,整个房间内呈现出一抹淡蓝色的光晕。 灯光一闪,暖光变成了冷光,而黄朝没来由的更是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下来。 宁王面色阴沉,带着一抹笑意的站在黄朝的面前。而黄朝却看到的是周围墙壁各处,冷光之下呈现出来了的全部是密密麻麻,晦涩神秘的符文咒法,密密麻麻,写满了墙壁,天花板,甚至是桌子和打拳的沙包袋上面。 怪不得无法动用术法,感情这里全部被人下了禁咒!而这些禁咒,无不是宁王所布置的! 黄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到阵阵寒意。 哪怕是和刘笑佛站在一起的时候黄朝也没有感受到过这种迫在眉睫的生死紧迫的感觉! 宁王,这个背景神秘的男人。一步一环,一步一个诱饵的把黄朝骗到了这里,心思缜密,计划周详。 青是和黄朝从天府川城方士悬崖的时候,就在一起的。虽然一直是互相合作,互相利用的关系,敌友不明。但俗话说,最了解的除了自己,莫过于自己的敌人。显然,宁王找到青,无非就是因为青最了解黄朝的风格和手段。 李海是内应,起初试着引黄朝来这里,可黄朝没上当。后来干脆拖着陈越下水,把他打成了重伤。这必然会引起黄朝的报复,于是黄朝就顺着宁王的圈套来到了这里。 这一刻,黄朝看着青,看着李海,突然后背直冒凉风。 宁王的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在京城,自己和刘笑佛斗法,火烧旱魃的时候?还是在当初在88酒吧,就已经找到了李海,收买他成为了内应? 这些不得而知,但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脚印,为的就是把黄朝引到这术法禁咒里面,让他无法动用传承之力! 显然,宁王的实力远高于黄朝!可怕的就在于这一点,这是一个心思缜密,同时手段高明的敌人! 换句话说,宁王知道黄朝的术法本领,那么他还知道多少?他知道不知道自己体内有武侯传承?宁王找到自己,只是单纯的要把自己杀掉?还是有更大的阴谋和目的? 黄朝本能的想要反抗,但却看到的是宁王在那里,摩擦着自己手腕上的古币,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周围的术法咒文闪动起一片银白色的光芒,黄朝瞬间身体僵硬在了原地,空气中仿佛被人锁住了所有的空气,黄朝双手双脚被一股无形的压力丝丝的弹压,动弹不得! 这手段,竟和刘笑佛如出一辙,大哥你不会是刘笑佛请来的救兵吧? “黄朝,这是我第一次在你眼里看到了恐惧,呵呵。”青冷笑一声,突然,铮的一声,抽出了刀子,锋锐的刀子直刺毫无反抗能力的黄朝心窝而去! (本章完) 141章 刘笑佛 青今天穿了一身湛蓝白边的布鞋,一双玉足,圆润入精致雕琢的美玉。踩在一双普普通通,没有任何修饰的绣花鞋上面。旗袍的叉开的并不怎么高,但依然能够隐约可见两条白花花,纤细修长,白皙如玉的美腿,在旗袍的侧边开叉出,若隐若现。 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蝴蝶刀,冷钢的刀刃,锋芒尽显,一点也不掩盖刀锋上的锋锐。 抽刀断水,开了刃的刀锋,只是在黄朝心窝处几厘米的时候,黄朝便感觉到了一股子刺骨的寒意,顺着衣服纤维的缝隙,渗透到了皮肤上面,最后伴随着刀尖一起刺入了自己的皮肉。 别说什么炼气化神的境界,这么近的距离,突如其来的一道,除非是铜皮铁骨,不然这一刀下去,没有人能夺得开,也没有人能挡得住。 黄朝永远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哪怕曾经喜欢嘴上在青的身上讨一点便宜,吃一点豆腐。但熟知青的为人,这是一个吃不得半点亏的疯狂女性。他能在上万人的演唱会球场,躲在幕后,活活的放光一个没落富家子的血,能忍辱负重十几年,并在最后的那一刻,心甘情愿的当一个闷宫士,杀掉了抚养自己也虐待了自己的主人。 由此可见,青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一辈子只为了给男人生孩子,替男人带孩子的女性。 一花一世界,黄朝从来没有去猜过青的世界,但他知道,这个女人惹不得。 一直到现在,当青手里的刀子,毫无征兆的刺进黄朝的心口的时候,没有二话,黄朝根本脑袋里没有任何的顾虑,没有一点怜悯。手掌从腰间探出来,掌心之上,迸发出无尽的气力,一掌直轰,肆无忌惮的掌力,像是溃堤的洪水一般,直奔着青拍了过去。 毕竟是一个女人,毕竟是一个心眼大于力量的女人,面对着黄朝几乎耗尽气力的一掌,青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软! 青的心口可真软。 那傲人的双峰偏上约一寸左右的地方,左边肋部靠上的位置,人类的心脏所在。黄朝那双化煞成刀的手,如同削铁如泥的剔骨钢刀,直奔青的心口而去。 什么狗屁怜香惜玉,什么好男不跟女斗,在这一刻全都是屁。 活下去,看着自己的敌人一个个倒下去,才是王道! 只是很可惜,仓皇一掌打出去,黄朝忘记了,青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和刘笑佛一样,身份不明,实力不明,甚至是姓名同样不明的男人。 “咳咳...” 宁王那沙哑的嗓子里,迸发出来了一声干咳。紧跟着右手从宽松的长袍里探了出来,像是经历了寒冬长眠的蝰蛇,吐着信子,慢慢悠悠,不慌不忙。 而后他的手一把环住了青的腰身,那同样是让男人血脉喷张,后背发烫的纤细腰肢。他肆无忌惮的玩弄在掌心里面,宁王更胆大的是手还一步一步的蹭到了青肋部的上方,那胸峦微微靠下的位置。 暧昧的手指轻轻一勾,脸上露出一抹挑逗的笑容,将青的左边胸部握在了掌心。 宁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而青的脸上则略微红了一下。但两个人的眼睛却都在一个地方,看着的是心口插着一把蝴蝶刀,身形略微扭曲前倾,一脸怨恨的黄朝。 而黄朝抬起头,看到的是青在宁王的怀里,身体的姿势保持在一个暧昧的角度,微微皱眉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青那红唇微启,一排牙齿微微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随后,那两片让无数男人看一眼就浮想联翩的香醇,微微开启,没有说话,却形成了一个口型——别恨我。 黄朝愣了一下,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 生死一线,这笑的犹如凉拌苦瓜。 这犹如一出黑色喜剧,当别人捅了你一刀,对方却露出了一脸笑容。 捂着刀口,却发现,他娘的又窄又细的蝴蝶刀上面居然有一条血槽。 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刀口上面的血槽泊泊流出,充分证明了那句话,纸包不住火,人皮同样包不住血。 心口的一腔热血顺着匕首流了出来,黄朝感觉到的是鲜活的生命力正在顺着鲜血的流出而逐步的流失。他无法确定,这一刀是否扎住了自己的心脏,但可以确定是,这一刀角度和力道都非常刁钻,显然青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手上玩刀的本事一点也不比黄朝差。 黄朝挣扎着后退了一步,但还不等他封住血脉,宁王却已经冷笑一声,却看到他食指和中指从宽厚的袖子里探出,两指成剑,一道白芒顺着指尖朝着黄朝迸射而来! “啊!” 一声狼嚎一般的怒吼声从心底里蹿腾起来,黄朝张开双手,一拳从心口轰了出去。迎着宁王飞来一指,迎面撞去。只是对方虽然只是一指,但力道却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摧枯拉朽,伴随着白色的灵气波动。 黄朝感觉到的是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宁王的指尖撕裂开周围的空气,比剑还锐,比刀还锋。 迎着那划破空气的一根手指,黄朝的拳头也丝毫不逊。只是这一拳头,却多少有一点无力。 砰! 一声巨响,当拳头撞在了指头上面,败下阵来的却是黄朝的这一拳头。 他双脚下盘虽然稳固的扎根在地下,一拳迎击那一指,黄朝却感觉到的是自己两条腿的膝关节都仿佛被人狠狠的锤了一下一般。一声崩裂的声音传来,黄朝两条腿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沉沉的压在了地上! 噗通一声,两条腿不听使唤的弯了下去,膝盖重重的砸在了地面。那地板竟然被砸的裂了开来,一条条细纹裂痕,像是蜘蛛网一般,迅速的蔓延看来。 更有不少瓦砾和木屑崩了开来,可想而知,这要忍受多么强的冲击力和疼痛?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和弱者谈条件,因为这样一来就少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宁王冷笑着,走到了黄朝的身边。 微胖的身子和锃光瓦亮的脑袋下面,却有着一张不怎么爱笑的脸,站在黄朝的面前,像是一个胜利者,等待着失败者的俯首称臣。他的手始终玩弄着手腕上的那根红绳系着的古铜币。 看不清古铜币代表的年代,是什么铅笔。但按照宁王那样把玩,这古铜币的价值不言而喻,并且,八成是一个法器,不然,宁王拿在手里在,怎么可能像是玩弄自己的情人一样,一直不离手?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人也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天生天养。你死了,你家人也不开心不是?”宁王笑着,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精致的鼻烟壶,放在了鼻子里猛的抽了一鼻子,然后一脸惬意,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抽了鼻烟壶,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精致细长的古巴雪茄,放在嘴里,缓慢的剪开,点燃,吐了一口烟,喷在了黄朝的脸上和伤口上。 “我知道你的来历,南州镇坪黄家的独苗,说句 实话,听到你是黄家的独苗的时候,我自己都吓到了。心想着,黄宝山的儿子,应该不会差到哪里。结果...还是嫩啊...就这么简单的来到了这儿,又这么简单的被一个女人一刀子捅的跪在了地上。” 宁王冷笑着,继续看着黄朝,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活下去的机会。” 黄朝抬起头,看着对方,没有言语,冷笑一声。 “笑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姓黄的怕死吗?” 听到这话,宁王愣了一下,直起了腰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你以为我杀了你,你那个一百多岁,都快入土的爷爷就能替你报仇了?黄朝,你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你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一群人。” 一群人? 听到宁王说这话,黄朝突然愣了一下,感情宁王只是台前的一个代表?而宁王的背后,还隐藏着一群操控着这一切的幕后之人? 那么这些人是谁?他们什么目的? 黄朝突然想起来了刚才还出现的杜鲁门,想起来了潘纸扇对自己说,宁王回来之后便有心重振白莲,合并青红白的野心,想起来了他大开杀戒,杀了不少青帮和洪门骨干的事情。 仿佛宁王就是个独裁者,一切反对的声音他都不会听得进去。他回来的目的,代表着巨大的野心而这些野心,恰巧就是宁王所说的这群人给他的? 黄朝不得而知,江湖的事情太复杂,也太阴险。他终于明白,老马和吉阿公,甚至包括自己的爷爷,这老一辈的江湖为什么选择了急流勇退,选择了卸甲归田,不问江湖。 “和我合作,我知道你,黄朝,虽然年纪小一点,资历嫩一点。但如果你愿意,你将有可能是青帮当世辈分最高的一人,我出钱,出人,出力,捧你上位,掌管华人世界第一社团。条件很简答,你的命和你一辈子的自由。” 黄朝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宁王,心口的血还在淌,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掉。剩下思考的时间真心不多了。 “呼...”黄朝长出一口气,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挂满了冷汗。一双眼睛里面,透出来无限的感叹,当然,无法避免的,也有一丝丝的绝望。 “想明白了?呵呵,黄朝,自由和小命相比,自由就是个屁。” “是啊...的确是个屁。”黄朝笑了。 青看着黄朝这一笑,像是大白天看着一个女鬼再跳钢管舞,惊讶的表情写在脸上。 “可就算是个屁,我的命也是我自己的,关你屁事!” 突然黄朝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他突然仰起头来,暴喝一声,双手抓在地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通红。他暴喝一声,后背一弓,跪在地上的双腿,突然直了起来。后脚跟狠狠的用力一跺,整个人像是弹簧一样朝着宁王撞了过去! “捅了我一刀,就说买我的命,老子的命就值这一刀?” 暴起的黄朝暴喝一声,却听见铮的一声金属摩擦传来的声音响起,黄朝站起来的一刹那。腰间一刀亮光瞬间闪出! 凶刀,卷着无尽的煞气,直奔宁王喉咙而去! 实打实的一道,比起青的那一道,更加朴实无华。但尽管朴实无华,却犀利无比,刀锋冷冽入冰,刺破空气。而灵气却如同一杯子陈酿的烧刀子,火辣无比,摧枯拉朽。 冰与火之间,黄朝这遇到卷着空气,直奔着宁王咽喉而去。 “雕虫小技!” 宁王冷哼一声,本身不算太大的眼镜眯了起来,而后大手一挥。一道黄铜色的光芒闪现在黄朝的眼前。 宁王手腕一转,手腕上的那一枚古币,当啷一声,撞击在了黄朝的刀口上面。 金属碰撞,凶刀和古币。擦出来一片模糊的亮光。 紧跟着,宁王抬腿便是一脚,直奔着黄朝心窝而去! 脚底狠狠的撞在了黄朝心窝的刀口上面,扑哧一声,本身只插入身体半尺的刀锋,在宁王这一脚下面,深深的刺了进去! 这一下子,黄朝真切的感受到的是一股子锐利刺痛的感觉,从心口里面的皮肉传到大脑神经。整个人都眼前的世界都开始面的模糊,身子骨软的像是棉花。可饶是如此,黄朝的脸上却仍然露出了一抹笑意,惨淡苍白的笑容里,竟然透着一股子轻松。 而后在那笑容下面,一道血光陡然喷出,血光之中交织的却是另外一片白茫茫的刀影。而这一刀,却是黄朝自己抓住了心口的刀柄,硬生生的将那蝴蝶刀抽了出来! 刷! 一声干脆的声音响起,刀锋掠过宁王的面前,手起刀落,快而准,狠而辣。没有任何的**,直接单刀直入,一刀子刮在了同样的角度,同样的方位。 不同的是这一次,黄朝奔着的却是宁王的手背! 咔嚓! 一声皮肉骨质断裂的声音传来,宁王毫无反应,只感觉到手腕一凉,下一秒,他的手却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只觉! 手起刀落,干净利落。黄朝一刀,切断了宁王的手腕,当啷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宁王手腕上的红线断了,红线上面的铜钱也掉在了地上! “早就应该猜到,这屋子里的符文和阵法的阵眼,就在你的手腕上!”黄朝冷笑一声,反握着刀柄,顺刺而下。一刀子,刺穿了那古币,蝴蝶刀断了,刀刃直接卷了起来。并不是那古币有多么的坚硬,而是那古币上面的灵气非常的充沛! “呜啊!” 一声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在周围响起,那些墙壁上的符文瞬间像是细小的青蛇一样扭动了起来,而那密密麻麻的符文交织在一起,则更像是地狱里的一张张鬼脸,狰狞的,痛苦的,愤怒的,凄惨的。 宁王握着断手,等到的却是黄朝直起腰杆的一声冷笑:“赵平,小爷我还你一条胳膊。” 说完,抓起宁王的断手,甩在了宁王的脸上! 而宁王的那张惨白的脸早已变了形,他猛地挥头,看向了身后。青,环抱着双臂,站在他的旁边。没有笑容,脸冰冷的像是房屋上面结出的冰棱,尤其是那眼睛,看了一眼宁王之后,她微微的闪了一下身子。 她闪开了,而她的身后,却占着另外一个人。 那人浑身是血,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顺着发梢往下流淌这暗红色的血迹。整个人像是一尊杀神一般。 游兴,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当啷一声,扔掉了手里早已卷刃的开山刀。另外一只手摸向身后,咔嚓一声,从药后面取出了一把锯掉了大半枪管的猎枪! “龟儿子,老子弄死你个先人!” 一口标准的川府口味的骂声响起,咔嚓一声,游兴扣动了扳机! 瞬间,火光伴随着火药的黑烟从黑漆漆的枪筒里面喷了出去,直奔着宁王而去! 硝烟过后,宁王仍站在原地,嘴角挂着鲜血,心口 血肉模糊,子弹洞穿了肩膀,腹部,留下两道血口子。 “刚才踹在刀柄上的一脚我就发现,你的那一刀刺歪了,距离心脏咫尺的距离,我第一次见一个女人玩刀玩的这么好,下刀这么准!”宁王苦笑一声,鲜血顺着喉咙和嘴角就往外流淌:“我比较好奇,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联系到一起的?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卖我的?” 宁王怨毒的看着青,身上子弹留下来的创痕还在不停的流血。他和黄朝情况差不多,没有伤及主要内脏,但鲜血流的像是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快。 青侧过了脸,似乎是不愿意看宁王,而后拳头伸出。他的手腕上是一块冰种翡翠,她却看也不看的敲碎。之后翡翠之中,一张符篆落了下来,黄纸朱砂,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宁王的脸上笑了。 “宁王,其实有一点你是对的,你这个人真的没有安全感。注意任何细节,可偏偏看不起女人,如果你仔细重视一眼我手里的这玉镯子,恐怕今天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黄家符篆,相术一绝,没想到,你们早我一步埋下了局。”说完这话,宁王的脸上再次浮现了一抹笑容:“不过,可惜,你们以为一招苦肉计加釜底抽薪,一把刀一把枪,就能杀了我?” 听到这话,黄朝愣了。难不成宁王还有后招,还有底牌! 果不其然,伴随着宁王话音落地,他那仅存的左手突然从袍子里伸了出来!这一刻,黄朝惊到了! 果然他还有后招,黄朝砍碎了那红绳子古币,但却没想到,宁王的另外一只受伤,还有一枚翡翠的戒指! 只看到宁王拳头紧握,一拳砸在了地上! 皮肉撞击石块,传来一声闷响。而后,便听见轰隆一声,黄朝立刻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丝丝的灵气从地面腾升而起! 宁王手中的戒指已经被他一拳砸碎,翡翠的玉质落了一地碎片,而那碎片,却像很快化成了绿色的烟气,弥漫在了空气之中,消散而去。 “别呼气!” 黄朝的话音刚落,却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距离宁王最近的青,最先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她紧闭着双眼,整个人仿佛是闻到了迷药一般,软绵无力,虽然身体还在动,还在喃喃自语,但却没有任何用处。紧接着是杀出一条血路,并开了一枪给与宁王最致命一击的游兴,他也没有支撑多久,便倒在了地上,两个人全都不知生死。 而后,黄朝便看到那宁王褪去了上衣,紧跟着赤膊着的上身是密集并且五颜六色的纹身刺青! 那些刺青,密密麻麻,青叶白莲,佛祖妖怪,仙云波涛。整个上身如同一个大千世界,汇集了形形色色。有夜叉,有佛祖,也有莲花。 宁王像是一个巨大的怪物一样,横在黄朝的面前,他一条胳膊已经被黄朝仅用了一把蝴蝶刀就切断了。可这更加增加了宁王浑身散发出来的那一股子妖邪气场! 浑厚的煞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挡不住,直视宁王,更是能够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刺眼的煞气! 整个空气都仿佛变成了紫黑色的,宁王身体周围杀气涌动,他一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一条血,走到了黄朝面前。 紧跟着他略微弯腰,那双和他肥胖的身体明显不符的手掌,探出来。缓缓的放在了黄朝的肩膀上。 “顺昌逆亡,你爷爷可能没教给你,我替他补了。我知道你爹死大早,但下了阴曹别走太远,因为你们家那个固执的老土匪随后就到!” 说完,宁王那双手突然用力,五根手指如同穿肉钢刺一样,顺着皮肉就要刺下! “宁王...先别忙着动手啊。” 突然,一声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外传来。可惜这拳馆压根就没有窗户,一百平方,一目了然你,除了杀红眼的宁王和已经半条命的黄朝,躺在地上的袍哥游兴和女妖精竹叶青之外,拳馆没有任何人。 “谁!”宁王略微松开了手。 “宁王,有件事你可能一直都不知道。” 那声音没有回答是谁,可黄朝听到了之后却略微皱眉。 “你在美国上学的时候那个金毛女人的死,背后有一个大蹊跷,你想知道吗?” 听到这话,宁王的脸上收敛了一丝煞气,尽管狰狞的纹身丝毫没有减弱他杀人气场,可是黄朝能感觉得到,提起了那个美国妞,宁王的手略微松了一些。 “你徒步走完了长城,为的是长城下面的那条不为人知的龙脉,这些我就不提了。单说你杀了黄朝,还想把黄宝山杀掉,我只能说夜郎自大,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宁王的表情凝固在了那里,谁都能感觉得到一股子隐隐紊乱的气场,正在干扰着房间内涌动的煞气! “黄朝能算到你设局引他来,因为他是一个相师,我能算到你今天要杀黄朝,并且还算到你的那个洋鬼子女朋友死的蹊跷,因为我也是一个相师,而且...呵呵,宁王,你还记得我吗?” 突然,话音落地,砰! 轰隆一声巨响! 朝北的墙壁轰然倒塌,阳光从外投射了进来。黄朝和宁王的眼镜同时看去,看到的却是金色的光华之下,一个模糊的人影,竖立在阳光之下。 这里是二楼,天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上来的? “宁王,你手里的那个小鬼你杀不得。” 阳光下的男人上前走了一步,走进了屋子里,虽然身后还是背对着阳光。但却已经可以看到他的真实面容了! 那永远带着一抹笑意的脸,以及饱满的天庭,犹如是白莲教信封的弥勒大佛。 刘笑佛手指尖玩弄着一枚一块钱的普通硬币,缓步走进了房间之内。 “刘笑佛!” 看到刘笑佛,饶是浑身煞气暴涨,宛如杀神的宁王脸上也没有了轻松的表情。他得手松开了,断手藏在身后,杀人之手放在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和年纪,没人知道身份背景和岁数的男人。 “刘笑佛,这种闲事你也要管?” 刘笑佛愣了一下,歪着脑袋:“我为什么不能管?” “你一不算青洪帮二不是洪门,说到底这也是我青红白的家事,江湖规矩,你应该没资格插手把。” 刘笑佛笑了笑,看着重伤的黄朝,道:“宁王,你问问你面前这个被你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小子,规矩这东西他放到眼里过吗?” 说完这话,刘笑佛的目光看向黄朝,却是眼神里露出一抹惊容。 “哟,你小子居然悟到了那上千穴位的所在,并且让你打通了一部分?呵呵,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小有天赋。” 黄朝苦笑,自宁王一进门,黄朝便感应到宁王身上的那一股子熟悉的皇气更加浓烈,如不意外,他也已经顺利的贯通了自己身上的奇经八脉。 (本章完) 142章 共济会 随时见到刘笑佛,好像这个始终保持着一脸笑容,略带沧桑世故的脸上,是看不到一丁点岁月的痕迹。按照黄宝山所说,民国的那年月,刘笑佛便是长得白须白眉,然而到了现在,再见到刘笑佛,岁月却一点也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自上次在那京郊,刘笑佛横夺走了那旱魃的心脏,却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从那旱魃的心脏上,领悟了奇经八脉,并将它贯通了! 刘笑佛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宁王,又看了一眼重伤的黄朝。 “刘笑佛,这事情和你没多少关系,我也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宁王一边说着,一年捂着还在鲜血泊泊流出的心口,踉跄的站起来。 他手背青筋暴起,双腿微微发颤,一双眼睛里面,冷光四射,略显阴毒的看着刘笑佛:“刘笑佛,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难不成,你要护这黄朝一个周全?” 刘笑佛笑了笑,手中玩弄着手里的硬币,笑容像是一只温和的兔子。 “我做事情,需要给你讲理由吗?”刘笑佛冷冷的笑了笑。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宁王突然冷笑一声,直起了腰杆,手中突然亮出了一张符篆! 而那丈夫转,两张巴掌大小,却并不是完全的黄纸,而是一张人形。 皮影符篆! 是吉阿公的那些皮影符篆! 黄朝愣了一下,他深知,这皮影符篆的威力,可一点也不比普通的符篆小多少,甚至对于灵力的契合力更强。 只是这宁王怎么也会奇门的相术秘法?难道,他也传承了奇门相术? 黄朝不怎么理解,然而那刘笑佛也不是吃素的。眼看着宁王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人皮符篆,他也不甘示弱,冷笑一声,袖口一抖,一把一尺半长的精致袖剑从袖子里抖了出来! 铮的一声,那精致的细小袖剑被抖了出来,很快的,便是一片寒芒从刘笑佛的掌心里面甩了出去。 宝刀出鞘,必要饮血! 刘笑佛这一把刀甩的,刀锋飘逸凌厉,透着一股苍劲有力的气势。这不由得让黄朝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在八达岭的秦家祖坟那里,刘笑佛那一记来自千里之外的杀伐一剑。 术法高深莫测的刘笑佛,这一次也展现了那一股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煌煌剑气。灵气纵横,弥漫在空气之中。 肉也看见的刘笑佛身体周围,萦绕着一股一股的白色气浪。 “好家伙,这么浓重的煞气!” 黄朝眯起眼睛,看着刘笑佛,它能够轻易的在他身上,感受得到一股子充盈的煞气,从内到外的散发出来。那冲天煞气,犹如一把把弥漫在空气中,肉眼虽不可见,但却能刺人皮肤,血肉的剃刀。 黄朝虽然距离他俩有些距离,但俩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却是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 一场真正的搏杀,毫无退路! 呼吸之间,两个人的气机在空气之中碰撞,剧烈的碰撞,让那空气中传来砰砰砰的声音。煞气肆无忌惮的四处游动,整个天地间仿佛都开始变色! 只是黄朝好奇的是,刚才那刘笑佛说,宁王用了三个月走完长城,似乎宁王那疯子一样偏执的举动,却在走完了长城之后,得到了莫大的好处?难道,刘笑佛在那长城根上得到了什么宝贝?以至于刘笑佛的心里,萌生了杀人夺宝的念头? 从黄朝来到这里,也见识了刘笑佛的术法的威力。他左手一枚戒指,右手一环红绳古币。 冰种翡翠的戒指已经被宁王急中生智,为了保命,一拳砸碎,释放出来了那绿烟。也就是索性,当时黄朝守护住了心脉,也不至于自己和地上的青和游兴一样,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而那红绳古币,则是整个房间里的阵法的阵眼所在。,黄朝发现了这个阵眼之后,便一刀将那古币给生生砍碎了。 但很显然,刘笑佛所说的,宁王在长城根下得到的宝贝,绝对不是那杯砍碎了的古币和自毁了的冰种翡翠。 黄朝思绪飘忽,心想着宁王到底藏了一些什么样的秘密? 比如他所说的,背后的幕后势力?比如他去长城回来之后,得到一件宝贝是什么? 这些都不得而知,而那刘笑佛,似乎则把全身心全部放在了宁王的身上!一刀从袖子里抖了出来,一片寒芒闪过,瞬息之间,空气都仿佛伴随着刀锋的掠过而变得冰冷了起来! 这是黄朝第一次见识到刘笑佛的刀法,不能说出神入化,但却也是神鬼莫测。刀锋九曲十八弯,自下而上,犹如一个欢场老手在撩拨某个娇嫩欲滴少妇的罗衫裙摆。那撩起的刀锋,要有多**就有多**。 明晃晃的刀刃,肆无忌惮的划破空气,而黄朝却能感觉得到,刘笑佛掌心里的那把小刃绝不一般。 撕裂空气的小刃,如同闪电一般破空而来,自上而下,刀芒掠过之后,后面便拖着一条若隐若现紫色气浪。那刀锋掠过之处,气浪旋转,当真是煞气涌动! 轰隆! 突然之间,那坍塌的一面墙体的外面,音乐传来了一阵惊雷! 天空之上,乌云迅速集结,旋转在一起。惊雷在那乌云的背后此起彼伏,似是那樊笼之中的凤凰一般。 宁王冷笑一声,他手腕上的断手还在不断的向外冒出鲜血淋漓,此时此刻,他站在刘笑佛的面前,面色不比黄朝好到哪里去。 然而迎面面对着刘笑佛的这一刀,他却并未退缩,而是手腕一翻,一抹黄褐色的物件出现在了她的掌心。紧跟着,宁王便举起那手中的东西,手腕一翻一拧,竟然将刘笑佛的刀子,丝丝的卡在了那里! 黄朝定睛一看,这才看到,原来那宁王的手里,居然多了一把鹿角! 那鹿角共有三根叉,头端两根叉锋锐无比,后端一根叉则相对粗壮许多。握在宁王的手心里,那鹿角三叉,看上去狰狞无比,不用怀疑别的,这东西如果插进人的肉身之中,十有八九能把人插的肠穿肚烂! 只是那宁王只能单手持着那鹿角,身子骨也伴随着失血而越来越虚弱。他惨淡一笑,看着黄朝和刘笑佛,依然骄傲的说道:“黄朝,记住我今天对你说的话,我还会来找你的。” 宁王苦笑着说完,转身从那坍塌的墙壁处跳了下去。二层高的建筑,那一面紧挨着马路,宁王跳下去之后,跌跌撞撞的走了两三步,好几辆汽车险些撞到他,鲜血顺着断的胳膊流了一地。 刘笑佛没有去追他,黄朝更不可能去追他。可虽然如此,可宁王离开的背影,却也显得格外虚弱。显然,他受的伤更重,只是外伤虽然能看到,内伤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但尽管宁王身子骨虚弱,可他离开的时候,却展现出来了彪悍的身法。 虽然刚跳下去的时候,双脚有些虚浮,走路有些发飘。了随后,刘笑佛握着自己的断手,几个闪转腾挪,那步伐很是奇怪。他垫着脚尖,一步一嗑,一步一颠。两三步之后便走到了马路对面,闪进了一处小巷子里面,不见了踪影。 “真是一代奇人。”黄朝看着宁王虽然逃走,可心中依然敬畏。 按理说自己已经占尽了先机和先手,并且和青串通好了里应外合,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却还是没有想到,宁王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甚至和刘笑佛都不分伯仲。二人恶斗,刘笑佛似乎是很忌惮那鹿角三叉一样,看到那宁王露出了这么一个东西,当即有所收敛,也不对他步步紧逼。 难道那宁王手里的鹿角三叉有什么特别的说法? 宁王刚才本可 以一鼓作气杀掉他,可是在那宁王露出鹿角之后,刘笑佛反而收敛了许多,似乎是怕那宁王走上绝路,最后来个鱼死网破。 “那三叉鹿角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刘笑佛如此忌惮?”黄朝眯着眼睛,看着刘笑佛,心中略微警惕的看着他。 而那刘笑佛却微微一笑,笑容仍然温暖的像是那阳春三月一般。他笑眯眯的看着黄朝一眼,道:“小黄朝,来你给我说说,你是咋认识那个光头的?” 黄朝看着刘笑佛,道:“我第一次见他。” 刘笑佛笑着,略胖的他站在黄朝面前,手里盘玩着硬币,道:“青红白莲是一家,小黄朝,你是青帮还是洪门的?” 黄朝一愣,但随后便也能想得明白,这刘笑佛手段高深,连自己的爷爷对他的身份都讳莫如深。而这刘笑佛也是有一手很靓的奇门相术,遁甲秘法的。他能算出来这些也不足为奇,不然的话。 “那么,你今天跑过来这么及时,是因为你算到推演出来了什么?”黄朝眯着眼睛,看着刘笑佛,问道。 “小黄朝,你的相术传承八成是你爷爷传给你的,可你得知道,论辈分和资历,你得叫我一声师叔。所以,我劝你最好对我保持点尊重。” 黄朝冷笑一声,道:“我师叔你一脸。” 刘笑佛不怒反笑,道:“罢了罢了,娃儿,快给我说说,你到底和那宁光头有什么联系,他为什么要设局杀你?不过话说,你这小子,虽然脾气不怎么样,直来直去的,但花花肠子倒不小。以前阴了我一下,今天又阴了宁王一下,你这小子,心肠大大的坏了。” 黄朝没理会刘笑佛说的那些废话,不卑不亢的道:“前些日子来了一个青帮大佬,说我是什么可能是目前世界上辈分最高的一个青帮帮众了,不知真假。” 刘笑佛听完这话,略微点了点头,道:“难怪宁王不肯放过,原来如此。”说完这话,刘笑佛眼珠子一转,看向地上的晕倒的青和游兴,道:“找一处能喝茶聊天说话的地方,我有几件事告诉你。” 黄朝躺在墙角,道:“你不是要杀我吗?” 刘笑佛甩了甩手,略显不耐烦的道:”杀你的事情先放一放,回头再说。眼下邮件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宁王背后的势力绝不一般。” 说完这些,刘笑佛想了想,道:“哦,对了,你最好把那个什么劳什子青帮大佬一起叫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第一次和刘笑佛站在一起面对面,难得他没人嚷嚷着要杀自己,按理说黄朝应该想尽一切办法跑路才是王道,可是不知为何,那宁王今天突然的杀出,给了黄朝莫大的好奇心,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寻自己的麻烦,想要自己的小命!这宁王厉害如斯,又是谁,有这能力控制他? 一股子阴谋论的气息涌上心头,黄朝立刻走出了那高档会所。赵平的胳膊是没救了,小六子吧领带解了下来,绑在了赵平的胳膊上,虽然勉强止血,但却因为血液的不循环,赵平的手都有一些发黑发紫,呈现出坏死的现象。 当务之急,黄朝立刻让小六子和赵东山一起带着赵平去了老魏投资的一家私人医院,安顿好了这一切,黄朝又把了一把青的脉搏,她和游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上没有什么术法传承,守护心脉,这才中了招,过会就好。 至于这会所内外早已是一片狼藉,游兴也是不要命的主,本身就是袍哥的天性。一把枪,一把刀,愣是砍翻了十几号壮汉,一个人杀到了这大堂之内。 如今这会所内一片狼藉,鲜血,断肢,人头,枪火留下的痕迹,比比皆是。可见为什么游兴突然杀到的时候,这货身上浑身是血了吧。 “小爷,这个洋鬼子怎么处置?” 突然正说着,小六子拽着那杜鲁门拖着他到了黄朝的跟前。他浑身是血,西装下摆都破了,金色的头发凌乱无比,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用生涩的英文在求饶。 “杀了吧。”黄朝坐在沙发上,脸上写满了倦意,点了一根烟,猛抽一口吐出去之后,对着那杜鲁门道。 说完,黄朝起身就要离开,但还没走出去,突然刘笑佛道:“别忙着杀他,这人对我们有用。” 刘笑佛说着,弯下腰来,从那杜鲁门的手指上取下一枚银环戒指,递给了黄朝,他笑着道:“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事情。” 黄朝眯着那眼镜,看着那银环戒指,不明所以。 很快的,青,游兴和赵平被送到了医院,小六子有找来了一个可靠一点的伙计,送黄朝和刘笑佛一起回了奉贤。 坐在回去的路上,刘笑佛突然问道:“会所里面都被折腾成那样了?你打算怎么办?” 黄朝坐在一旁,点了一根烟,也没吝啬,递给了刘笑佛一根。姓刘的没拒绝,放在嘴里,吧嗒点燃。 而后黄朝看着窗外,脑袋思索了很久,取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好号码。 “泰成泰经理吗?” 接通了电话,泰成似乎还没睡醒,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马精神了。 “黄老板,有什么吩咐?” 终归是夜场里面厮混的小人物,面对比自己手腕强硬的大人物,本能的学会了低头哈腰。泰成不觉得这是丢人,反而觉得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觉悟,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活该一辈子是小人物。 “上次88的事情谢谢你,现在有空吗,想请你去一家新的私人会所玩一玩。” 听到这话,泰成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的表情:“好说好说,您把地址发给我,我这就去。” 黄朝笑了笑,打开手机编了一条短信发给他。 而后坐在窗外,脑袋里幻想着泰成推开那会所大门的一刹那,眼神和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 半个小时之后,会所下面停下了一辆出租车,泰成满怀着好奇和憧憬的心情走下了车。 小城市走出来的小人物,或许这辈子都梦想着能成为一月指头变凤凰的男人,尤其是到了上海这样国际化的大都市,更是如此。见惯了香车美女围绕在大腹便便的男人怀里,泰成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跻身上流,成为一开好车,然后养三四房小妾的男人。 他满怀着各种好奇心的想法,走进了那会所的二层楼。因为这里地处位置并不算靠近闹市,加上会所的主调也不并不是主流会所。除了吃喝玩乐之外,来这里的多数是熟人。 然而当泰成走上二楼,推开那道平日少有人能进来的大门的时候,泰成愣了! 一股子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整个二楼的场面,像是人间地狱一般,鲜血,断肢,四处可见。 一具具的尸体表情扭曲的倒在地上,泰成愣了,他没见过这种场面。可毕竟是个聪明人,泰成也许没有大本事,但却有小滑头。 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站在鲜血和断肢的旁边,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根香烟点燃。然后一直到那根香烟抽完,泰成都没有再有任何的慌张。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老柳吗?我有件事情要你帮忙,找几个胆子大见过尸体,并且信得过的人来一趟。” 电话里的老柳相当不解,便随口问道:“怎么了?” “先别管这么多了,老柳听我的,你不想惹麻烦就赶紧他妈的给老子过来!” 泰成很聪明,他知道,想抱黄朝的大腿,就得做点事情来证明自己的忠心。眼前这一片狼藉,鲜血横流,四处断肢的场面,就是人家黄朝留 给自己证明忠心的一次机会。 ....... 在泰成忙碌着召集人马,打扫黄朝留下来的鲜血战场的时候,坐在车里,刘笑佛突然,取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递给了黄朝。 “先吃了它。” 黄朝看着药丸,却也没有多想,直接吞了下去。 倒不是黄朝不怕这刘笑佛下毒,而是刘笑佛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如今的黄朝刚和宁王一场恶战,身体虚弱,心口的刀伤虽然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但毕竟也是伤到了一些器官,虽然不算致命,但身体情况却也是大打折扣了。 这么一个半条命的黄朝,就算打通了上千穴位,面对着同样奇经八脉全部贯通的刘笑佛。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所以刘笑佛想要杀黄朝,轻而易举的事情,刚才在会所的拳馆就可以杀了,何必多此一举,送给黄朝一个药丸下毒? 黄朝吞下了那黑色的药丸,果然这是刘笑佛的疗伤灵药。 吞下药丸之后,便有一股子暖意顺着喉咙直达脏腑,而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黄朝四肢百骸麻木感全部消失,心口流血的创口也恢复了不少,脸上再次浮现了血色。更重要的是,自己气海丹田更加充盈了些许。 抵达了奉贤的宅子,黄朝让那开车的活计留守在外面,自己带着被反绑的那个老外杜鲁门,走进了这宅子里面。 “淑女,这老鬼子如果不安分,你就咬死他。”黄朝一脚踹开那杜鲁门,淑女立刻从角落里甩着尾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唔...哇... 淑女张大嘴巴,露出一排利齿獠牙,看着黄朝,笑了起来。只是看似是笑,却表情狰狞。而后像是机器人一样,接到了黄朝的命令之后,便立刻转过了脑袋,看着地上趴着的杜鲁门,同样对着他呲出了森白的獠牙。 嗜血的巨兽是人类惧怕的根源! 虎蛇熊狮,这些猛兽,毒蛇,没有人不惧怕,饶是金毛老外也是如此。 黄朝回到房间,跑到书案前,写了一道符篆。期间刘笑佛没有打扰他,但也没有自觉的避开,而是看着黄朝拿起狼毫笔,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写了一道符之后。刘笑佛歪着脑袋笑道:“黄家符篆还真名不虚传,一会给我说说你这上千穴位是怎么贯通打开的。” 黄朝没有理会刘笑佛的调侃,自顾自的到:“这些不是当务之急,你先给我说说,你对于宁王知道多少?” 刘笑佛看了一眼茶几,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宁王,宝岛人士,祖籍山东。四九年跟随大军退守宝岛的第一批人,父亲是一位高级军官。宁家祖辈世代白莲。换句话说,宁家可能是把江湖和庙堂融合的最微妙的一个家族。从祖辈开始,宁家就一直服务于民国政府,并同时又有着白莲教徒的身份。而且,宁家在白莲之中的地位一直不低。” 黄朝挥了挥手,道:“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怎么?你似乎对于青红白脸有着特别的看法?” “这些组织,就算在如何的牛叉,放在国内一样吃不开,我干嘛要和青帮有关系?”黄朝也不打算隐瞒刘笑佛,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只是,小黄朝,今天这事儿恐怕不是你想撇清就能撇的请的。你先看看这枚戒指,能看到什么?” 刘笑佛说着,便把这戒指递给了黄朝,黄朝拿捏在手心里面,来回翻看。 那是一枚白金戒指,外表光滑,内环亮丽,虽然没有镶嵌任何,但却尽显大气。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级白金饰品,没有其他的什么特别之处。 但尽管质地没有特别,也并非什么法器,但黄朝却还是在这白金戒指的内环出,看到了些许的猫腻。 那内环却有着一个精致的镶嵌图案! 那是一个三角形的圆规,圆规下底尖锐锋利,圆规身体呈现三角形,镶嵌在白金上面,尽显钢结构的骨干。圆规的下面同样还是一个倒三角形,是一个交叉直尺。饶是被镶嵌在比蚯蚓还细的指环上面,这个圆规和直尺的图案却仍然清晰无比! 而在圆规和直尺中间的交叉空白处,则镶嵌了一个古朴英文大写字母——c! “这是什么意思?” 黄朝仔细看着那戒指内环的图案,问刘笑佛。 “古代时候,人类智慧还没有启蒙的时候,有一批人掌握了天地自然,宇宙环宇的奥秘,这些人并非掌握了什么术法,秘书,魔法。而是因为他们是石匠,所以掌握了几何学。这些石匠在古代秘密结社,组成兄弟会,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共济会!” 听到这个名字,黄朝猛然一个机灵! 共济会他当然是知道的,但却没有想到,那个门外被淑女看着的杜鲁门,居然是共济会的一员? “西欧领主们参加了十字军东征,那些圣殿骑士在随后的和平年代,发展壮大,便是最早的自由石匠也就是兄弟会的前身。这个组织一直到一战前夕,摇身一变,成为了现代共济会。据我所知,有不少的名人均是出自于共济会的会员的身份。” 刘笑佛说到这里,淡淡的说道:“英国前首相丘吉尔,美国历史上第一位总统,乔治·华盛顿,美国五十六位开国元勋,其中五十三个是共济会的成员。这个秘密结社的组织,发源于西欧,成长壮大在北美。咳咳,而门外那位杜鲁门先生的祖父,就曾经在大学期间加入共济会,所以你也可以有理由相信,门外的那位小杜鲁门先生,也是一位共济会的成员。” 黄朝听到这些话,眯起眼睛,多少有些不敢相信。 曾几何时,自己倒是有一次在听小六子和赵东山聊天的时候,说起过所谓的共济会。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些东西距离自己实在是太遥远了。自己一辈子也可能接触不到。 因为这本就不是一个微面的东西,共济会就算能够操控全世界的格局,并且成为一个有一个的影子政府,但这又有什么? 一个组织就代表着一个规矩,但黄朝从来何时把规矩放在眼里过? 共济会再怎么强大牛逼,和黄朝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如今却不一样了,门外就有一个共济会的成员。 “难道?宁王背后的势力,就是所谓的共济会?” 黄朝看了一眼刘笑佛,后者还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黄朝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还烫嘴的清茶。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听到共济会就害怕了。”刘笑佛看着黄朝的这个样子,忍俊不禁的想笑。 黄朝却摇了摇头,在房间内踱了几步之后,走到门口,推开大门,而这时候,在奉贤宅子里减肥的白灵从角落里窜了出来。趴在黄朝的脚边,一脸安逸讨喜的摸样,尾巴摇啊摇的。 黄朝看着院落中央,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老外杜鲁门,他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然后蹲了下来,抚摸着白灵的脑袋上面尖尖的耳朵,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咬死他!” 嗷呜! 一声野兽一般的嚎叫声音在院中响起,刘笑佛站在门口,亲眼目睹着两头野兽呲出獠牙,转瞬之间讲一个大活人撕咬的血肉模糊,整个院子瞬间充斥在了血腥气和人皮人肉撕裂的声音之中! 场面变得极度血腥恐怖! 那四季如春的风水大宅里面,充裕的龙脉灵气之上,那老外杜鲁门的鲜血像是天然的肥料一样,滋养了黄朝院子里的花朵青草。 “原来共济会没什么特别的啊,也是人,也一样会死啊。”黄朝冷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刘笑佛,调侃道。 (本章完) 143章 三刀六洞 当刘笑佛对黄朝说出院子外面,被绑着的杜鲁门是3k党和共济会的双重身份的时候,如果说黄朝的内心没有一点起伏波澜那纯粹是瞎话。 共济会,世界影子政府,干涉世界金融以及政治数百年头。历史上有无数的高官政要,商界精英,无不是共济会的会员。共济会是一个无宗教主义的行社,但入会的精英却必须要有一个宗教信仰,不管你是信奉佛教,天主,基督还是真主阿拉,首当其冲的便必须是有一个自己的宗教信仰。 但光有这些还不行,中世纪十字军东征的时候,共济会也就是自由石匠兄弟会,主要吸纳的是高阶神职人员和拥有封地的贵族。但在一战之后,共济会已经成为了全世界范围内的,真正意义上的精英组织。 也就是说,就算你身家过千亿,拥有某阿拉伯世界的巨大石油资源,又有皇室头衔,但如果你的个人成就不够给力,照样无法被共济会吸纳进去。 一方面是个人能力,另外一方面则有关于种族基因。 共济会一直信奉所谓少数精英人口的理论,也就是说,全球只有几亿人才有资格站在生物链,金字塔的顶端。 “零八年就有传出盎格鲁撒克逊计划,这也间接导致了金融海啸的发生。这些你可以当时故事,听过之后一笑而过。但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都看到了,宁王回来了,你虽然不是青帮帮众,但在青帮之内地位超然,所以,这就是宁王来找你的主要目的!” 刘笑佛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敛去,整个人也前所未有的正经了起来。他坐直了身体,摸向桌上的茶杯,端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有些东西,我想你应该看一下。” 说完,刘笑佛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递给了黄朝。 “你看看这几张照片,能看出来什么吗?” 黄朝打开牛皮纸袋,心中万分的好奇。 牛皮纸的袋子里面,装着尽数是一些照片,有黑白的照片,也有彩色的。 拿在手里,这些照片上面大多数是一些集会的照片,人山人海的人群,走在最前面的是几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他们手持锦旗,长旗,招摇过市,脸上保持着微笑。他们一个个看上去温文尔雅,虽然是在照片里,但却能看出来一张张的脸上,写满了友善。 黄朝习惯性的看了几个人的面相,也都发现,这些照片里看到的人,大多数还都是有一些善缘的面相,眉宇间没有什么凶煞气息,在相术里面,这都是晚年幸福,一生平面的上好面相。 只是当黄朝的目光略微下移的时候,看到了他们这些人手里拿着的横幅,也不由得愣住了。 那些横幅,暗红色的底,金色短穗的边缘,繁体字加英文和拉丁文,三种文体,横幅正中心两个金色大字——洪门! “这是洪门的人?” 黄朝好奇的道。 刘笑佛点了点头,道:“除了这些人是洪门的,你还看出来什么?” 听到这话,黄朝好奇的继续在那几张照片上找线索。 突然!黄朝的眼镜被照片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一双眼睛看着那照片,眼镜瞪大! “这个横幅上面的标志..是洪门的标志!?” 那暗红色的洪门横幅上面,黄朝很轻易的便找到了正中心,洪门两个字的中间,是一个圆规和三角尺的金色图案! “难道...”黄朝愣了,看着刘笑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按理说,洪门的年代要早于近代共济会,但二者也并不是不无渊源。台湾老蒋的儿子,纬国便有一说他是亚洲共济会的一员,国父孙文早年在檀香山得到了洪门的资助,也同时也和共济会联系了上来。” 刘笑佛说着,后背略显弓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不过,地摊上的那些所谓的《货币战争》,《共济会秘史》之类的狗屁小说也是完全不可信的,更不能相信什么第三次世界大战,优化百分之八十人口之类的屁话。” 黄朝听到刘笑佛这么说,却也深以为然。 的确,如果按照这么说,共济会崇尚精英人口,搞什么种族灭绝,那纯属瞎扯淡。 “说到底这是一个市场经济的时代,一个人,哪怕是一小群精英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发展,想赚到更多的钱,就必须有市场!市场是什么?市场就是人口。如果全世界只有几亿人,那还谈个狗屁市场啊。” 刘笑佛这话倒也是一语成谶,所谓的什么基因战争,恐怕说出来也只不过是欺骗一下没上过学的文盲,但凡有一点世界观和市场经济概念的人恐怕对于这话都是嗤之以鼻的。 “那宁王这次回国到底什么目的?”黄朝突然想起来,这宁王突然回来,其中必然有联系。 刘笑佛听到这话,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取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幽幽烟气萦绕在他面前,烟雾中,刘笑佛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样子,略显高深神秘。 “小黄朝,你对于二战黄金知道多少?” 黄朝摇了摇头,道:“只是当笑话在听,那么多黄金,不说运输,光是堆起来就得有两个以上的篮球场大小,这么大的目标,想要埋葬在一个地方,显然不可能。” 刘笑佛点了点头,道:“的确,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但任何一个独裁者,对于财富的喜爱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纳粹掌握的黄金数量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黄朝听到这话,眯起了眼睛,道:“这话怎么说?” “希特勒和他的盖世太保的确掌握了一大批的黄金,只是你又没有想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也不过几年,如果希特勒真的有这么多黄金,他为什么不用于战争建设?而是留到战争失败都没有花掉?” 黄朝愣了一下,白了刘笑佛一眼,道:“你说这些恐怕就有些扯淡了吧,太奇悬了,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希特勒掌握的黄金数量是你不可想象的,至今无人能够计算的出来,原因就在于,他掌握的黄金,有一大批来源于法国。这些黄金他没有得到,但知道具体埋在那里。因为那根本就是一个从未见过阳光的宝藏...那批黄金说是纳粹的宝藏,倒不如说是拿破仑的宝藏!” 听到这话,黄朝突然浑身一个机灵!这个消息仿佛是一盆冷水,把黄朝从头到尾浇了一个透心凉! 从小到大,关于什么宝藏的传说,可能是全世界每个孩子童年的童话。什么所罗门的宝藏,什么阿里巴巴和十四大盗的宝藏?诸如此类,黄朝从来没有当做一回事。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拿破仑宝藏,如果拿破仑真的有这么多宝藏,那么他怎么会败在滑铁卢? “扯淡吧,你病得不轻。”黄朝冷冷的看了刘笑佛一眼,不以为然,不觉得什么拿破仑,什么纳粹的宝藏真实存在。 可是刘笑佛却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仍给了黄朝。 “你先看看这个。” 黄朝接住了刘笑佛扔来的那东西,在掌心一看,却是一枚金币! 这金币呈现暗色金光,拿在掌心里面相当有质感,是真真意义上的沉甸甸的黄金! 那枚黄金,和袁世凯时期的银元差不多大小,纯金打造,价值非凡。背景是一只鹰,右爪握着麦穗,左爪握着一条橡树叶。后背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纹路图案,纳粹的万字! “靠!” 黄朝忍不住爆了出口! 刘笑佛则却掩饰不了脸上的笑意,看着黄朝一脸惊讶的表情,他似乎也很得意。 “怎么样?你还是不相信吗?这枚金币全世界一共只有四枚,你看到的是一枚,也是最新的一枚。还有三枚,分别在瑞士银行的某个私人保险柜,唐宁街十号乔治六世的私人纪念办公室内,最后一枚下落不明,却也颇具传奇。” 黄朝挑眉,好奇地问道:“怎么个传奇性?” 刘笑佛笑了笑,拿过那一枚价值连城,扔到古玩市场恐怕能引起大地震的金币,道:“二战之后法国总统戴高乐辞职退休之后,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带走了几本书,和办公室内的用过了很多年的一个书柜。在知情人所说的版本故事里面,那书柜左侧第三格的下方,有一个暗槽,那里便是第三枚的所在。只是戴高乐辞职之后,最后一枚也下落不明了。” 黄朝听到这些,像是在听故事。刘笑佛讲的也足够生动。将那个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谜团,讲述出来,像是四九城老城墙下面的那些说书人一样,栩栩如生。 原来,阿道夫-希特勒早年留学奥地利的时候,学习的是 古典音乐。但有着人类历史上最大野心的阿道夫,在奥地利的时候就在机缘巧合之下,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途经,得知了拿破仑宝藏的所在。只是后来一战爆发,二战也很快随之而来。在全世界的瞩目下,希特勒不可能将那些宝藏从土里挖出来,但掌握了这些宝藏真实所在的希特勒,却一直打着宝藏的主意,原因很简单,军费! 有了这些军费,虽然不能说富可敌国,但在战争年代,那无疑是德国战车最好的燃料,战争机器的最优质强心剂。 可惜,这个德国底层爬起来的人类历史上魔头,在经历了莫斯科的冬天之后,战局急转直下,一直到红军攻破柏林,希特勒和他的情妇自杀,这些宝藏也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看你说的天花乱坠,是知道这批宝藏的地点了?” 刘笑佛笑着摸了摸下巴,道:“不光我知道,你也知道。” 黄朝愣住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宁王这次回国什么目的?他为什么想控制你?洪门是华人世界的第一大行社,但说到底,自从和共济会扯上了关系之后,早已变味。青帮虽然海外势力不如洪门,但是说到底,却也是不在共济会的掌控之下,宁王找到你,想必就是这个目的!” 黄朝皱起眉头:“他是想控制我,让我向青帮投门生贴,从而掌握青帮?这是为什么?难道青帮有什么强大的资源?” “我只是听说,青帮族谱里面有一系列密码,宁王找上你可能就是和这个有关系。”刘笑佛说到这里,换了一个坐姿,磕掉了手里烟屁股上面的烟蒂,说道:“这一系列的密码可追述到慈禧年间,我也只是听说,也一直很好奇的想看一看,可没机会。但我猜的可能不会出差,宁王找上你的目的很可能如此。” 黄朝听到这话,眯起了眼睛,不以为然的道:“族谱密码?” 刘笑佛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毕竟我非青帮中人,不可能知道的太多,但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这份族谱密码青帮之内传承百年,非常神秘,常人不得见。宁王找到你,或许就是处于这个目的。” 黄朝低头沉思,他所说的这个什么族谱密码,他听都没听过。更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性。 “这些事情你先不要过多的考虑了,黄朝这次来我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刘笑佛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什么生意?”黄朝一脸狐疑的看着刘笑佛。 说到底,俩人还是生死相搏的关系,刘笑佛的立场不明确,而且来路不明,身份背景神秘。不得不多加提防。 而这刘笑佛看了一眼黄朝警惕和狐疑的表情,不由的笑了,道:“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如果现在要想杀你就不会在宁王面前救你一命。是这样的,我过些天准备去一趟吴哥窟,我想你随我一起去。” 刘笑佛说着,抬起眼皮看着黄朝,略带试探性的语气说道。 吴哥窟? 听到这话,黄朝突然愣了一下,心里生出了一丝警惕。 “去吴哥窟干嘛?”黄朝随便应付了一句,却不由得想起来前些日子,学校里面的那些吴哥窟的考察队来的时候,田教授给了自己一些吴哥窟的资料。自己在那些照片资料里面,倒是发现了不少有关于风水堪舆的信息。 这刘笑佛突然找到了自己,说是想和黄朝一起去吴哥窟,难道这吴哥窟的背面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黄朝心中好奇,但却不漏声色的说道:“不去,太远的地方,我没兴趣。”说完,黄朝摇了摇头,眼神看向远处。 这刘笑佛见黄朝这样,却笑了:“你先别忙着拒绝我,我知道前些日子你们学校来了一大批吴哥窟的考察团队来交流参观,你肯定知道这件事。所以现在看你这表情,你可能也是知道了,吴哥窟周围的那些奥秘。” 黄朝挑眉,装作无知的道:“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刘笑佛道:“吴哥窟那地方毕竟是佛家圣地,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周围的环境,山势,植被布局,甚至是前后门都暗合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奇门遁甲?” 听到这话,黄朝心中一凛。 果然这刘笑佛看到了和自己看到的同样的东西,这吴哥窟果然非比寻常,难道这背后有什么巨大的秘密所不为人知? “这吴哥窟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关于纳粹黄金的说法。” 黄朝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奇的道:“怎么说?难不成那些纳粹黄金埋在下面?” 这话说出来恐怕黄朝自己也都不相信,如果真的埋在柬埔寨,还是一个全世界著名的风景名胜,怎么会没人知道? 现在的欧洲一些国家,有很多民间组织,都有着复兴纳粹的念头,四处搞恐怖袭击,宣扬纳粹精神,等等等等。 如果这吴哥窟的下面真有什么纳粹黄金,恐怕早被人挖出来搬走了,还会让外人知道? 刘笑佛似乎是看明白了黄朝狐疑的表情背后的小心思,便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知道纳粹黄金的所在,一直想取出来,但奈何有一些人力不可逆的因素,阻碍了找到这些纳粹黄金的办法?” 听到这话,黄朝立刻明白刘笑佛想说什么了! 难道,那吴哥窟周围的奇门风水阵法,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而为,布置在吴哥窟附近?从而不让那些外人靠近那些纳粹黄金?或者说,普通没有任何奇门术法,**巧计的人,不熟知这里面的门道,所以根本无法进入到吴哥窟的秘密内核!? 黄朝不由得想起来了一年多前,自己在奉贤遇到的那鬼域风水阵。不也正是这个原因吗?日本人在地下埋藏了大批的文物古玩,本想着偷运带走,却被黄宝山设下**巧术,风水玄关,硬生生的将那些文物给所在了奉贤的大宅子下面? 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但吴哥窟的下面就有纳粹黄金的说法,显然不怎么靠谱。但听刘笑佛的语气,仿佛吴哥窟的秘密核心,就是有关于纳粹黄金的埋葬地点。 黄朝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柬埔寨?” 刘笑佛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来回摇晃着脑袋,微微吹开那茶杯口散发出来的阵阵青烟,思索了片刻道:“既然你我打算合作,那我们先立一个君子之约,如果咱们两个二人联手进入吴哥窟,那么就要冰释前嫌,以前的事情暂时既往不咎。我推算过,吴哥窟那地方,地势诡异,风水布局也很精妙,九死一生的死局绝境。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害我的小心思,最好我们一口气先说明白,不然的话,到了那吴哥窟的绝境,真动起手搞起内讧,吃亏的不单是我,你自己的小命也容易搭进去...而且...你我如果内斗,占便宜的绝对是那些想看着我们死的人!” 看我们死的人? 听到这话,黄朝突然愣了一下。 “难不成,要去吴哥窟,不光我们两个?” 刘笑佛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道:“肯定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以为全世界就有你和我想得到那些黄金?而且,我之所以找到你,就是因为时间不多了!除了我们,还有好几批人马试图进入吴哥窟那地方,寻找那些纳粹宝藏,从而带出来,所以,此番前去,你我必须一条心!换句话说,到了柬埔寨,咱们俩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离不开谁!所以,你最好有这个心理准备!” 黄朝听到这话,沉思了片刻。 似乎对于他来说,吴哥窟的秘境绝地,这趟旅行绝对不一般。踏错一步是深渊万丈,走错一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黄朝思索了片刻,他看了一眼,刘笑佛有些矛盾。 一方面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面前这个身份背景,连同年纪都是个迷的古怪男人。可是,刘笑佛不但相术高明,而且熟知人的心里和好奇心。三言两语,却也把黄朝好奇心给怂恿了起来。 看着眼前桌子上的那枚印着纳粹标志的金币,黄朝眯着眼镜,嘴唇轻轻地咬着。 “那句话说的真他妈的好,人类的血液里面已经流进了黄金!我信你一次,什么时候出发?” 听到黄朝下定了决心,刘笑佛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一如他一直笑容可掬的样子一般,这一次,他笑得更加真切。 “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一个星期之后,你去京城朝阳的德方茶馆来找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切记几点需要注意,你不要给自己办理签证,装备什么的也不需要带。如果你觉得合适,可以带两到三个贴身亲信,多的话就免了,人多反而误 事。” 黄朝甩了甩手,道:“我用你教?” 刘笑佛哈哈大笑摸着下巴上面略微稀松的话茬,道:“一周后见。”说完,刘笑佛就要起身,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黄朝道:“问你一个我好奇的问题。” 黄朝点了点头,示意他随便问。 “你打算怎么处理和共济会的关系?要知道,这门口的院子里,你刚让你的那两条畜生,咬死了一个共济会的会员。这笔账如果要算,他们肯定会算到你的头上。” 黄朝眯着眼睛,眸子里面透露出了一丝杀伐,冷笑着道:“人类的智商发展得再高,科技发展的再强大。当任何高精尖都用尽,资源耗尽的时候,主宰自然生物法则的依然是人类本身。你问我共济会找到我怎么办,那我反问你,如果有一天一直军队包围了你,你会怎么办?” 刘笑佛听到这么一个反问,突然愣了:“难不成你要和共济会硬碰硬?” 黄朝笑道:“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不开眼的踏足大陆,找我麻烦,还想置我于死地,那我难不成还要好茶好酒的和他们客气吗?” 刘笑佛听完这话,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黄家孺子可教,好好活着。这人和黄羊一样,杀之前都要安抚一阵,这样肉质才嫩,才好吃。我现在不杀你,让你多活一阵,你给我好好活着,别着急死了。” 黄朝冷笑道:“你也是好好活着,睡觉睁一只眼。” 刘笑佛听完这话,也不恼怒,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拂袖而去。 “怪人!奇人!” 看着刘笑佛离开,黄朝眯着眼睛,负手走到了院落中央。 他伤口的鲜血已经结痂凝固,刘笑佛留给自己的药丸果然有用,短暂的一个小时不到,伤口竟然愈合,而且,黄朝能够感觉得到,皮下组织,那些伤及的皮肉器官也在开始逐步的恢复了起来。 加上这龙脉灵气的蕴养,短暂片刻,黄朝的身体也已经开始逐渐恢复了。 而回到院子里,那小杜鲁门已经倒在了血泊里面,身首分家。脖子上不知道是被白灵还是淑女撕咬开了一个惨烈的血口子,鲜血已经凝固流干。 这个金毛老鬼趴在地上,四仰八叉,样子毫无之前那精英上位者的气势。死之前似乎是受到了来自那两条猞猁的威吓,双眼暴涨,嘴里,脸上却是浓浓额血液。头发凌乱,心窝处被撕咬了一个大洞,心脏被拽了出来,被白灵和淑女给分吃掉了。 黄朝蹲下来,一只手搔着淑女的后背的毛发。这小畜生一脸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爪子和嘴巴上还残留着血迹。黄朝一边帮它梳毛,她一边舔着自己的嘴角和爪子。白灵看到了这一幕,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屁股对着黄朝一撅,弓着背,示意自己也要梳毛。 黄朝只好两只手一起帮着俩小畜生打理后背的毛发,过了片刻,站起身来,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六子,赵平的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里小六子似乎有些激动,道:“人没事,失血过多输了血,但手臂已经不能复原。” 黄朝沉沉嗯了一声,道:“你们在医院照顾好他,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一会就过去。”黄朝冷淡的说着。 “好的,知道了小爷。” 俩人有简单的说了几句话,黄朝便挂掉了电话。只是电话刚挂下,却又突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却是88主管泰成的电话。 “黄小爷,事情办妥了,不过有件事情可能得麻烦您亲自来一趟。” 黄朝不由得皱眉,怎么洗地这种事情,泰成办不好? “怎么,难不成帮我洗地还出什么岔子了?” 泰成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没出岔子。只是,我自作主张,让几个小伙计跑了一趟腿,有在街面和混子的圈子里打听了一下,帮您抓住了那个叫李海的大学生,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您,这人怎么处置?” 听到泰成这么说,黄朝突然挑眉笑道:“李海,你不说我险些忘了。” 电话里,泰成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黄朝的笑声一点比一点的冷了。 “这样吧,晚上九点半金山工业区油田附近有一条荒凉水沟,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把人带过去。” 黄朝眯着眼睛,笑着道:“我明白了,小爷您放心,晚上我一定到。” ........ 果不其然,晚上九点刚过,三辆漆黑的轿车已经从大路上开到了金山的郊区。一辆宾利领头,别克居中,帕萨特断后。 抵达了金山油田附近一条人迹罕至的臭水沟停了下来,最先下来的是小六子的几个伙计,中间走出来的便是断了一条手的赵平。 随后是赵东山和小六子,前后有七八个人,其中一个伙计拿着一个手电筒,对着臭水沟两岸的灌木草丛照了三下,随后灌木草丛里钻出来了一个人影。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泰成。 “小爷,您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蚊子吃了。” 黄朝眯眼睛笑了笑,然后对着其他人说道:“行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随后他和赵东山,小六子以及泰成,推着轮椅上的赵平钻进了河岸边的一片低洼地。 这里土质稀松,树木也不多,而那土地的中央,赫然可以看到一颗人头露在土层的外面。那颗人头一脸敲碎苍白,头发凌乱,全是脏兮兮的尘土。嘴里被一条粗线绳紧紧的帮着,说话不能,只能呜呜呜的叫唤。 黄朝走过去,斜眼看了一眼地上的那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李海。他的头的确漏在外面,但下半身确实在稀松的土里埋着呢。 这些土壤很稀松,不至于把李海给闷死。 “把他嘴里的东西给摘了。”黄朝冷冷的看着李海,说道。 随后泰成很有眼色的蹲下去,将那布条给摘了。 嘴上没有了束缚,李海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站在的黄朝,一脸祈求的表情:“黄爷,我错了,我这要是被逼无奈,小爷,饶我一条贱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二五仔了!” 李海看着黄朝一群人围着自己站着,心里扑通直跳,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他怕死,比谁都怕死,但他也贪心,比谁都贪心。 宁王当初找到她,原因就在于给了李海五十万,还是美元,这对于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来说,无意识一笔巨额的收入。 黄朝一脸冷笑的蹲了下来,道:“老子一条命才他妈在你手里只值五十万,还是美元!” “小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还有父母,还有家庭。我爸一直希望我去银行上班,我妈还没见过我的女朋友,还没抱过孙子,你饶我一命吧,我保证,以后从上海消失,永远不会踏足上海一步,不会让你在看到我。” 黄朝站起身来,从手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了小六子,但却对李海道:“江湖有言,祸不及妻儿,我今天不对你的家人下手。但做人就怕不长记性,三刀六洞江湖规矩不能免,你要是死了,算我晦气。你要是残废了就算你倒霉。小六子,别手软,往死了捅!” 黄朝冷冷的看着土里埋着的李海,道。 “别!别小爷!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李海看着明晃晃的刀子,彻底吓傻了! “是啊,就这么杀了你真的很便宜你了。”黄朝眯着眼睛,冷冷的说完,蹲下身来,从肩膀上的挎包里抓起一把白色的粉末,狠狠的洒在了地上的李海脸上! 瞬间一股呛鼻辛辣的白色烟气被刮了起来! “啊!!啊!!” 李海立刻感觉到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紧跟着便是自己的双眼,口鼻,喉咙,烧灼一般的疼痛,让李海想用手去捂着,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这种痛苦是嘴难受的,李海几乎疼的晕厥过去。 “小爷,你撒的这是什么?”一旁的泰成好奇的问道。 黄朝也不打算隐瞒这个帮自己打扫战场,洗地的泰成,说道:“石灰粉。” 说完,他看了一眼小六子:“行了,给她一个痛快的吧。” 黄朝说完,拍了拍手,转身朝着林子外面走去。 噗! 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鲜血落地凝结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嘶哑的尖叫声还卡在李海的喉咙里面,他的喉咙就已经破开见风了!小六子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冷冷的看着鲜血从脖颈动脉处流淌出来,以及已经开始翻白眼挣扎的李海,她没有丝毫的怜悯,冲着人捅向了第二刀! 三刀六洞,一刀没差。 (本章完) 144章 投名状 小六子的手腕上全是血,藏青色的西装血染之后,眼色越发的深了。三刀六洞,一刀扎在心口,透心凉。一刀扎在喉咙,深可见骨,最后一刀,串脑而过,干脆凌厉,白的红的,一大股子血腥**顺着刀口从后脑勺流出来。 小六子眯着眼睛把刀子收了起来,看着倒在草丛和泥土中的李海,目光冷冽。 “小爷,人已经断气儿了。” 黄朝点了点头,拿出一根烟,自己点上,又给了小六子一根,也让他给点上了。 “把尸首绑上个石头沉江吧。”黄朝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韩平,后者眼神里略带戾气和杀戮的意思,黄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大仇已报,一条命换一条胳膊,也算值了。 小六子点了点头,招呼来了几个伙计,这些人拿着裹尸袋,他们是专业的清道夫,洗地专家。打扫凶杀现场这种事情,他们最得心应手。 尸体清理干净,黄朝便招呼众人离开了现场。 “小爷,这李海好歹也是有爹有妈有女朋友,还是你们工大的在校学生。突然地人间蒸发了,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您也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海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您这么久了,就算学校那边好交代,但人言可畏,知道的人多了,如果有一天查到李海出了事,这麻烦自然而然可能找上您,这些事情您不得不考虑一下啊。” 说这话的是赵东山,黄朝听完之后,却眯着眼睛道:“没证据,条子拿我都没办法。嘴长在被人的脸上,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杀了李海全家?灭门的事情太缺德。” 但尽管如此,在黄朝看来,厉害必须杀,而且必须依照江湖规矩的杀。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喽啰,但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黄朝和青,还有游兴安排在前,事先就准备好了一切计划。很可能李海就成了这盘棋的扭转关键,闷宫士。 而更重要的是,根据这些日子,赵东山暗地里搜集的一些信息,以及游兴提供的一些信息所知,李海并没有遭到什么威胁,反而收了宁王一大笔巨额金钱。也即是说,李海做内应,并非是被迫的,而是从中得到了大量的好处。 这样实打实的叛徒,黄朝不捅他个三刀六洞,以后江湖上恐难立足。 “老赵,你准备一下,安顿好赵平之后,过些天我要出一趟国,你们都留在国内,等我电话。”坐在车里,一车子也都是自己人,黄朝也就不顾及什么了。 “小爷准备去哪?” 黄朝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道:“柬埔寨。” 听到这话,小六子和赵东山同时一愣,道:“小爷,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干嘛?” 黄朝苦笑,看着开车的小六子,和后排坐着的赵东山和赵平,轻声道:“这次是和别人合作,也不妨告诉你们,这个人就是刘笑佛。” 本来车内气氛融洽,赵平虽然手变的残疾了,但看着自家小爷杀伐果断的帮自己报了仇,他心里也就逐渐平衡了。可是当刘笑佛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车内众人不由得愣了,或者说惊了! “小爷,您...您见过他!”赵东山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当初黄朝和刘笑佛的生死相搏,如今怎么变成了合作的关系? “嗯,是见过,当初在会所里面,如果不是他,恐怕我也已经栽在宁王手里了。” 上次在那会所,游兴带人赶到之后,老赵便带着赵平去了医院,却也不知道,半路杀出来了刘笑佛。 “小爷,那你去柬埔寨做什么?需要我们做什么?” 黄朝看着众人,微微思索了一下,道:“你们也没必要做什么,只留在上海就可以。” “小爷你要自己和刘笑佛一起去?我看,要不然,还是让小六子跟着比较好。” 黄朝手里不经意的玩弄着一枚淳熙通宝。 “算了,这次柬埔寨之行,我测算了三卦,三卦皆是凶卦和吉卦参半。而且,刘笑佛如果想杀我,前几天他就有机会,去柬埔寨我俩一起,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人多了目标大,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情。” 黄朝笑了笑,显得很放松。 “要不,小爷,我们悄悄地跟在你的后面,暗中也有个策应。” 黄朝笑着摇了摇头,道:“没这个必要,你们全部都去了,要是刘笑佛想杀我你们也拦不住。既然我答应了他,那就表明我暂时是相信他的。我们两个人如果去了柬埔寨,遇到什么危险,合力都应付不了,那你们去了也照样是送死。” 黄朝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刘笑佛的实力远超于自己,甚至超越宁王。贯通了奇经八脉,又有着不凡的实力。加上黄朝,两个人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都无法应付,那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危险,赵东三他们跟着去也没多大用处。 老赵他们见劝不了自己的小爷,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放弃。 黄朝也没解释太多,列了一个清单,让赵东山明日多跑跑,帮自己置办下来。这清单是刘笑佛给自己的,上面一五一十的罗列许多物资装备。 “小爷,你们这是去探险?还是去盗宝?” 黄朝听到这话,一个机灵。 的确,这次吴哥窟之行,按照刘笑佛所说,的的确确和那一批纳粹黄金有着一些关系。刘笑佛或许是觊觎那些黄金,而此行吴哥窟的下面,倒地是什么和纳粹黄金有关系? “你就按照清单上的东西置办就可以,主意那些细节,比如睡袋的尺寸和材质,登山绳索的材质和柔韧度,都按照数据来。如果上海办不到的话你尽早告诉我,我让人从国外置办。” 赵东山看着那装备列表点了点头,道:“小爷放心,我尽量去置办。” 从郊外回来,他们几个先把黄朝送到了奉贤的宅子。推门进去,宅子里面还亮着灯。 “唐太甜还没睡?”黄朝愣了一下,推门而入。 却看到唐小甜果然还没睡,而是坐在厅堂里面,不光有他还有两个人,青帮大佬潘文君和那个打手人物的胖子。 “小神棍,这两位先生说找你,来了很久了。” 自古以来,江湖上不请自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知死活的,另外一种是傻子。黄朝不相信潘文君连这点江湖规矩都不懂,就算是拜山门,总也要抵帖,这样闯进自己的家算什么? 黄朝看着潘文君,袖子里的拳头紧握,冷淡的对唐小甜说道:“有客人来,就帮我沏杯龙井。” 唐小甜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男人的表情和样子,隐隐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唐小甜很聪明,这种场合自己男人说这话,肯定是为了自己,所以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等唐小甜进了厨房,黄朝坐在了潘文君的对面,对方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黄朝则抱起臂膀,看着对方:“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 潘文君笑了笑:“黄朝,前几天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想必你现在应该理解,我们为什么这么希望你回青帮了吧?你爷爷是青帮的大爷,你只要回去,我就有机会扶植你上位,成为青帮真正意义上的龙头!” 黄朝面无表情:“我要 是拒绝呢?” “你要清楚,什么是唇亡齿寒。宁王找你是因为你不一般的辈分和身份。我们找你,也可以成为你的靠山,说不好听一点是互相利用,但却也是互相合作。况且,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也不希望她出事情,对吗?” 说话的是那个一直不善言辞的胖子。 听到这话,黄朝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一团火蹭的就窜了起来。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在乎的人威胁自己! 黄朝看了一眼厨房大门紧闭,之后微微站了起来,而蹭的一脚踹在了刚才那胖子的心口。而后弯下腰来,一手托着他的后脖颈,一手大拇指死死的摁着了他的眼睛。 转过头冷笑的对着一旁的白纸扇潘文君说道:“威胁我?”话音落地,黄朝的手指狠狠的用力了一份,往下一摁。那胖子想要反抗,却发现黄朝不但托着自己的后脖颈,膝盖还顶住了自己的心口和双肩,让自己的手根本动弹不得。 “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黄朝一边说着,冷笑着,手劲更用力了一分。手指狠狠的摁压着那胖子的眼珠子,力道多用一分,那眼珠子便扭曲变形一点,这种疼痛难以想象,长时间的压迫甚至很可能会直接压迫了视网膜以及其他的器官。 “黄朝,你...我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好好商量,商叔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听到这话,黄朝冷笑的看着潘文君,道:“倚老卖老的东西,不给你们身上刮下一点零碎,当真以为小爷好脾气是吗?”黄朝说着另外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胖子商叔的耳朵,铮的一声,抽出了刀子,刀口直接逼向了那耳垂下面。 “别,不要!好好好,黄朝,是我错了,是我说话的语气不对,我道歉,我道歉!”潘文君说到底是玩脑子的,青帮之内辈分高是一回事,家族是另外一回事。他坚信,就算今天黄朝真把他们俩人给当场格杀掉,按照黄宝山在帮内的地位,青帮无人敢去撼动黄朝。 不得不说,潘文君的如意算盘敲错了,他本以为来到这里,说两句狠话,黄朝就会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害怕,可是没有想到,这小子却是一个混不吝,二话不说就要割掉他们的耳朵! 黄朝松开了刀子,倒不是他不敢放着俩人的血,只是不愿意让唐小甜看到这一幕罢了。 “滚,以后没我的话,如果让我在上海看见你们的话。你们自己想后果吧。” 黄朝说完,松开了手,潘文君二人如蒙大赦一般,长出了一口气,离开了奉贤的宅子。 等潘文君他们走了之后,冷静下来的黄朝却也能明白潘文君他们的苦衷。青帮百年历史,能走到现在必然有它的价值所在。找自己会檀香山总会,无非是想重新树立青帮,找一个真正的掌舵之人。 但很可惜,潘文君他们找错人了。 第二天,黄朝给赵东山交代了几句,并让小六子动用了一下人脉,亲自监视着潘文君他们飞回了大洋彼岸。 但黄朝知道,自己和青帮不可能就此了结,只要宁王还活着,他和青帮的人迟早还会再见面的。 送走了潘文君,黄朝却有一件事情一直忘了处理。坐在宾利车里面,刚把唐小甜送回了学校,黄朝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这些天一直想拨通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大概几秒钟之后,一个慵懒的声音接起了电话,对方有些手忙脚乱,语气也略显慌张。 “黄...黄老板!”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朝命他打扫会所,洗地的那个88主管泰成。 “怎么样,我没给你添麻烦吧?”电话那头刚响起泰成的电话,黄朝语气清冷的说道。 泰成干咳了两声,道:“黄老板开玩笑了,能替您办事,是我的荣幸。” “油腔滑调。”黄朝笑了笑,道:“晚上有空吗,请你吃个饭,算是答谢。” 客客气气,给足了泰成的面子。 “有!”泰成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下来,的确一如黄朝所推断的那样,泰成是个聪明人。黄朝主动约他吃饭,他必然会趁着这个机会,跳上黄朝的大船。 前些日子让泰成去打扫战场,一方面是考验和人的办事能力如何,二来看看他能不能关住自己的嘴,不说出去。第三个就是,也给泰成一个表现的机会。 最后的结果黄朝比较满意,泰成不但把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并且守住了黄朝杀人放火的秘密,没有告诉别人。 “那行,晚上徐家汇后面有一个大班会所,旁边有一家本帮菜小店,装潢最精致的那个,外婆菜馆,七点半,别迟到。” 黄朝简单的说了几句,泰成回答的更简单:“黄老板放心,不迟到。”说完,二人便心照不宣的挂掉了电话。 一下午无话,到了晚上七点,黄朝提前到了这里,在附近和赵东山喝了杯茶水,检查了一下老赵这些日子搜集来的一些装备。赵东山的办事能力,黄朝信得过。之所以找他,而不是找地头蛇小六,原因就是赵东山那些旁门左道的功夫。 这些物资里面有不少不是水货就是黑市货,虽然小六子能搞得到,但小六子毕竟是上海地头蛇,如果他去找,目标太大,容易起疑心,找一个生面孔的外地人去办这些装备最适合不过。 “嗯,这些东西都差不多,一会陪我见个人。”黄朝三两句话就把话题扯到了泰成的身上。 赵东山没有异议,俩人喝茶道七点一刻钟左右,泰成便坐着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徐家汇。黄朝看了一眼表,他早来了十分钟。 泰成下车之后先是在街上溜达着抽了一根烟,然后这才走进了那饭店。黄朝和赵东山随后进去。 “黄老板。”看到黄朝,泰成很主动的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坐吧。”黄朝说着,这时候一个经理摸样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们不认识黄朝,只是今天客人多,人手不够,便帮忙应付了起来。 “先生吃什么?” 黄朝有趣的笑道:“你有什么忌口的吗?”这话是问泰成的。 “没什么忌口的,但黄老板您别客气,太贵的就算了,咱们就是喝酒聊天的不是?” 徐家汇说偏不偏,在上海也算是一带商圈,入夜时分,又是周五的像这种规模虽然不大,但装潢格调,地段口碑,都在上海属一二流的小店,大堂经理都是眼高于顶,见过的宝马比见过的不穿衣服躺在大**的拜金女人还要多。 饭店旁边就是一家泰国菜和一家小资经常聚会的酒吧,附近又有好几家高档会所。这里的大堂经理,算得上是新上海真正的一大批见过世面的工薪阶层,来这饭店,虽然不高档,但有钱人鲍参翅是必点的饭菜。 大堂经理是个男孩子,长得还算清秀,也就是帅气,最起码比一脸猥琐,满口烟熏黄牙的赵东山长得帅气。 见泰成来了,张嘴闭嘴的鲍参翅,有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黄朝却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笑了笑:“先来三盅鱼翅漱口。” 听到这话,大堂经理略微愣了一下,不以为然的道:“鱼翅分很多种,我们这里性价比比较高的是七百块的上汤鱼翅。” 黄朝笑了笑 :“那就这个了。” 大堂经理不漏声色的轻蔑一笑,道:“还要什么?” 随后黄巢不动生色,硬是要了足足五千块的饭菜,一共也不过三个人,吃五千的确算是奢侈的了。一直到最后一瓶皇家礼炮点出来,那男大堂经理却愣了,完全的傻了。 来这里吃鲍参翅的基本上都是大腹便便,少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眼前这位出手这么大方,大堂经理觉得自己真心是看走眼了,想要说几句好听的把场子圆回来,但黄朝却说:“行了,就这么多吧。” 说完大手一挥,像是赶苍蝇一般,那大堂经理闷声不响的退了下去。 小店不大,但坐的无不是中环的金领精英。黄朝看着一口气点了五千块的大餐,心里不免感叹,狗日的社会,有钱的确就是大爷! “是这样的,泰经理,上次的事情,事出唐突,多有包含,我替小爷敬你一杯了。” 说话的是赵东山,倒了一杯酒便端了起来。泰成愣了一下,但随后举起了酒杯,递了过去。以前在88不是没有喝过皇家礼炮,总不觉得洋酒比白酒好到哪里。今天喝了,个中滋味萦绕在心头,泰成的确心里相当的复杂。 一杯酒下毒,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你别多想,我也是小地方来的穷小子。吃饭喝酒最忌讳的就是心里有包袱,上次会所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黄朝说着,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随后眼睛里一片狡狯的神色露出,笑着说道:“我有个朋友手伤了,不能开车,泰经理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的忙?” 听到这话,泰成愣了! 这算什么? 发出邀请? 泰成不敢拒绝,也不想拒绝!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泰成知道跟着眼前的这个人称小爷的年轻人干,八成要做无数的杀人放火的勾当,但想想这位小爷身边的人物,一个个也都不简单。小圈子之内的组织,往往各司其职,能力不一定最全面,但个人能力肯定最突出。 黄朝能对自己青眼相加,这足以表明了自己的实力。数年酒吧的摸爬滚打,见惯了美女与帅哥,美女与暴发户的各种混沌戏码,往日处事不惊的泰成,此时此刻也有一些慌张了。 “你现在88一个月多少钱?” 泰成不敢有所隐瞒,也不敢欺骗黄朝,老实交代道:“扣除乱七八糟的税和保险,加上提成,平均一万七左右。” 黄朝道:“给你一个月两万五千,来帮我开车吧,不用在酒吧那么忙。但有一点很重要,你得不怕血。” 泰成听完这话,愣了一下,看着杯子里的酒,思索了很久。这仿佛是一个人生艰难的选择题,泰成却突然发现,从自己帮着黄朝洗地打扫战场之后,其实自己就已经成为了这条穿船上的人。 “难得小爷看得起我,我还能拒绝什么?”泰成说完,将杯子里的美酒一饮而尽:“小爷,以后泰成的命就是你的了。” 黄朝和赵东山相视而笑:“我们又不是黑社会,什么命不命的,说这些太严重了。”黄朝笑着,手里玩弄着皇家礼炮的那酒瓶外包装的袋子,玩弄了片刻之后。 “不过,人在这世道上面摸爬滚打,总要遵循一些规矩。我们不是黑社会,但也有自己的规矩,上山递投名状,这规矩泰经理你自己应该明白的,对吧?”赵东山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随后端着那皇家礼炮的酒瓶,往前推了推,道:“刚才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大堂经理我很不爽他,泰经理,你说是你来,还是我来?” 泰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想了也没怎么想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抄起那皇家礼炮的酒瓶,奔着刚才的那大堂经理走了过去。 啪! 一声爆响! 靛蓝色的酒瓶瞬间炸开,褐红色的酒水瞬间爆开一片水花,场面瞬间乱了。喝了一点酒,但脸上却满脸红光的泰成举着碎开的瓶子,站在中央,冲着蹲在地上抱着头的经理,二话不说上去又是一顿爆踹! “小爷,这到底是为啥啊?”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有打,黄朝就让泰成去开了那人的脑袋。以前黄朝根本就不信什么投名状不投名状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黄朝笑了笑,看着不远处泰经理暴打另外一个经理,他笑着说道:”前几天,商若水来这边过和朋友聚会,她有这里的贵宾卡,这个色胆包天的货在商若水去结账的时候,居然暗自记下了她的电话,一直想约商若水,好几次半夜打电话骚扰,这让我我很不爽。” 黄朝说完,赵东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站起来,一桌子饭菜几乎没动筷子呢。他们直径走了过去。黄朝拉开了朝着那经理脑袋连踹了好几脚的泰成,也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被打成猪头三的那个饭店经理,而后转身离开。 走出饭店,发了一条彩信给商若水,那婆娘十几分钟之后才回了一句话:“黄朝你就是个土匪” ...... 随后的几天,黄朝陷入到了忙碌之中,在第二个星期五,黄朝给唐小甜告别了一声,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前往柬埔寨首都金边。 当天一大早,黄朝起床梳洗完毕,前往机场。飞机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飞行之后,在南宁落地,下车之后,黄朝一个人来到了酒店,然后取出了电话,拨通了刘笑佛的电话号码。 在酒店吃的中餐,因为早上起的太早,睡眠有些不充足,黄朝就又小睡了一会。一直到下午两点,电话响起,刘笑佛已经到了酒店楼下了。 走下楼的大堂,刘笑佛已经坐在大堂里面等候多时了,退了房间,刘笑佛带着黄朝走出了酒店,在停车场,三辆悍马等候多时了。 “嘿,黄老板。”正当黄朝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其中一辆路虎突然打开,一个熟悉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游兴,穿着一个黑红格子的衬衫,头发换了一个平头,脑袋上面还带着一条细长的金链子,激动地挥手:“黄老板,坐我们这辆车嘛,青姐也在哦。” 黄朝不由的皱眉,对刘笑佛说道:“游兴也在?那青也在?” 刘笑佛摸着鼻子,脸上保持着笑容:“合作关系,合作关系。俗话说的好吗,没有一直的敌人,上了车,大家冰释前嫌,目标就是吴哥窟。”说着,刘笑佛推着黄朝钻上了车。 车里果然有游兴还有青。 “我坐另外一辆,你们有什么话现在说明白,有误会也都撇清楚了。”刘笑佛说完,关上车门,走远了。 黄朝看着青,略显尴尬。 “刀伤好了?”最先说话的反而是女妖精青。 “托你的福,没死。”黄朝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恨她。上次那一刀,虽然事先说好了,别下死手,并且青虽然真的没有一刀捅死黄朝,但那一刀太精确了,距离心脏和肝脏就那么一丁点的距离,青到底当时是想杀自己还是想演出戏?现在都无从考证了。 黄朝心里还在嘀咕,刘笑佛为什么叫上青和游兴的时候,那青却语气撩人,的说道:”这么快伤就好了,你什么做的?来撩起衣服让姐看看刀口,看我那一刀留下的伤疤好看不好看。” (本章完) 145章 面具 目的地是柬埔寨首都金边,旅途显得格外冗长无聊。黄朝等人在南宁集合,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刘笑佛找来了不少的帮手。 女妖精青和她的忠实大狗腿袍哥游兴两个人和黄朝坐在一辆悍马上面,悍马车里面的面积大部分被一些装备占用了其他的空间,一个司机是南宁当地人,操着一口地道的广西口音的普通话,一路上倒也健谈,黄朝从这司机身上,了解到了不少的内容。 别看是三两悍马车,但实际上人却并不多,刘笑佛坐在最头的那一辆车里面,算上司机一共三个人,其他是一些装备。最后一辆车五个人,装备较少。坐着的人不太清楚,黄朝只知道的是,这些人从上了车之后就没有下过车,在南宁三天,连宾馆都不去住,吃住都在车上。 游兴听到这话,手在鼻子前挥了挥,道:“啧啧啧,三天不洗澡,不换衣服,一群大老爷们儿在车里关着,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脸放个屁都在里面闷着,真有毅力,那得是什么味?。” 青苦笑了一下,继续转过身,捅了黄朝一刀,可是再见面,这女人却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旅途无聊偶尔言语挑逗了黄朝一翻,也算是一种调剂,她把窗户打开,冷冽的山峰从窗外灌进来。 青今天的头发没有盘起来,羊脂玉一般的手臂支撑在车窗边,手托香腮,任由青丝随风飘动。 “你们俩怎么会跟着过来?”黄朝看着青,突然好奇问道。 “无利不起早,有钱不赚是傻蛋。”青没说话,代表她发言的是袍哥游兴。 黄朝哦了一声,目光看向了倒车镜,后面还跟着一辆悍马。黑漆漆的三两悍马奔驰在高速上,但车却并没有开的太远,最终上了南宁机场,在南宁机场坐上了一家捷航飞机,这是南宁直飞越南的直达航班,价格不贵。 刘笑佛早已上下打点了一番,护照手续也都办的差不多了。 “如果直接搞柬埔寨的签证很麻烦,但去越南就比较容易,我们先去越南,再从越南转道去柬埔寨。”游兴一边解释着,另外两辆车也已经下来了人。 不算司机,刘笑佛车上的三个人,黄朝这边三个人,而刚下车,最后那辆车上也走下了五个人。这些人不爱说话,四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中还有一个老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有一把乌黑的手杖,放在地上。 那老头子一脸老人斑,脸上皮肉松弛,穿着一件马褂,下车之后,同车的那女人便很有眼色的上前给他披上了一件风衣。 随后通过谈话,知道这个老人叫奎爷,湘西人,老江湖的瓢把子。这是游兴告诉黄朝的,其他的也就不知道了。 只是黄朝观察的细心,看到这老头子脑袋上面,两个太阳穴微微鼓起,一双大手虎口布满老,虽然一副单薄的皮肉骨藏在大衣里面,但却能够感觉得到一股子隐隐流动在他身体内外的气。 “呵,内家高手?还是一个步入暗劲的高手?”黄朝眯起眼睛,看着那老头。也许是相隔并不远,所以黄朝能够感觉得到这老头身上隐隐的气息流动。 “好浓重的死气,这是常年和尸体的打交道残留下来的?”黄朝眯着眼,看着那老头,不知道对方的来路,却能够感觉到这么浓重的煞气,这老头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身上有这么重的煞气,做什么活计会让他常年和死人打交道? 这些黄朝都不得而知,却也没有盲目的去和那叫奎爷的老头子有太多的交流,只是彼此介绍的时候,互相叫唤了一下对方的姓氏,至于那奎爷在什么山头的黄朝一概不知,也没有去多问。 没有客套寒暄,从候机楼上了飞机,装备物资也托关系一起运上了飞机。但因为这些装备太招眼,刘笑佛不得不把装备改为托运,这也就是说不能和黄朝他们的装备一起抵达越南。 当天晚上,捷航的飞机就抵达了河内,下了飞机,没着急离开,在市中心十几个人在酒店开了房间休息,一方面准备屋子,而同时,让黄朝意想不到的是,刚落地,刘笑佛就开始展开了他强大的动员能力和人员调度能力! 胡志明市当地的地头蛇,十几口子人在柬埔寨的签证很快就办好,签证到手,黄朝一看,居然能一口气办两个月! 晚上的活动很自由,刘笑佛没有干涉任何人的私人时间,游兴,青和黄朝三个人就在酒店附近找一个特色一点的地方,要了一些河内炒粉一些的当地小吃。只是这里的饮食文化和国内相差太大,饭菜也吃得不合口味,三个人也就一边吃喝,一边聊天。 饭吃到一半,突然看到了奎爷带领手下也来吃饭,说来凑巧,不偏不倚是黄朝他们在的饭店。 既然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没理由见了面也不打招呼。青给了游兴一个眼色让他前去客套几句,看能不能请过来,坐在一桌上一起吃饭。结果,还没等游兴起身,那奎爷却放下了架子,主动了走了过来。 “几位这么巧?反正大家都是一起的,不介意的话上我们那坐会,吃点?” 青没说话,和游兴一起看着黄朝。 黄朝则愣了一下,这俩人还真默契,无形之中就让那奎爷知道,自己算是三个人之间一个决策者的角色。 “老前辈哪里话,我们是晚辈,您说什么,我们自然听您的。”说完,黄朝就起身走了过去。 七八个人坐在一起,那越南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其实这些年来越南的中国客商有不少,老板也掌握了一些简单的普通话,在越南一些靠近中国的城市,甚至随处可见中文。甚至黄朝听游兴说,在一些越南的一些大城市,还能看到中国明星的海报,比如港岛的那位刘天王,等等等等。 一群人落座,黄朝出于客气和礼貌,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着那奎爷,说道:“一直没机会自我介绍,我叫黄朝,敢问前辈大名?” 奎爷笑了笑,同样是端起杯子,只不过是茶杯,道:“我戒酒很多年,以茶代酒不介意吧?” 黄朝道:“您随意就好。” 奎爷笑了笑,道:“听刘笑佛说,你是金点相门的一派的传人,相术我也略有耳闻,只是未得一见,早些年倒也接触过一些相师,有千门骗子,也有的是真有干货的。” “奎爷说笑了,江湖上混口饭吃而已。”黄朝见这奎爷说话带刺,却也不愿意和他针尖对麦芒,便插科打诨过去。 其实这个奎爷何尝不是在和黄朝玩推手,打太极。黄朝问他大名,他不照样也有所隐瞒吗? 一顿饭吃的兴致缺缺,吃完饭,返回客房。大多数是单住一间房,但那奎爷却是个例外。他单独要了一间大床房,和那个一直服侍他的女人住在一起。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收拾行李,手续已经办好,众人开始进入前往柬埔寨的路途。目的地很明确,柬埔寨城市暹粒,这里距离越南边境也不过一百多公里的路程。 “这是什么地方?” 来到越南之后,众人抛开了路虎,一行人坐上了普通的日产吉普。来到暹粒,刘笑佛带着黄朝他们,最先到的是暹粒附近的一个村庄。 这个村庄在暹粒城区的西北面,更靠近吴哥窟。 “这个村庄叫裨旺,村长是暹粒当地的首富,很有权势。在国内上山还要拜山头,来这里自然要见一见地头蛇。” 一进村庄,刘笑佛便不住的对黄朝说着介绍着。 村庄规模不是很大,但却保持了越南本土的特色,女人们穿着巨大的草编帽子,儿童在街边嬉戏,偶尔有农夫赶着黑色巨大而又蛮重的水牛路过,稻田两边的农民们看着三辆车开进村庄,无不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 进入村庄下了车,奎爷却没下来,而是几个伙计跟着下了车。只是黄朝看去的时候,车窗突然摇了下来,奎爷戴着一副墨镜,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拿着一瓣橘子吃着。视野之中,黄朝突然看到奎爷看着自己,而后一个什么东西从他手中落下掉在了地上。 黄朝愣了一下,趁着没人注意走了过去,却看到的是一张名片掉在了地上。 拿起来,那是一个国内某旅行社的名片,没什么特别。但是当黄朝看着名片背后的时候,却不由的愣住了。 “有人要 杀刘笑佛!” 简单的七个字,黄朝却突然惊到了。 感情刘笑佛找来的这些帮手之中,也真有心怀鬼胎的人!只是这个奎爷为什么给自己这么一个信号?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提示自己?一行十几个人中有人要杀刘笑佛,这个人会是谁? 黄朝不知道能相信谁,他将那名片揉成了一团,放进了裤兜里面,跟着刘笑佛一起进了村庄。他没有告诉刘笑佛,因为他甚至连刘笑佛都不相信。 心怀鬼胎的每个人,来到这个异域的过度,谁知道目的是什么?甚至黄朝都不能确定,刘笑佛是不是真的为了那一批纳粹黄金而来? 甚至是奎爷都不能明着告诉自己,甚至他无法告诉刘笑佛,这是为什么?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进了村庄,趁着一个四下无人的机会,黄朝和青他们三个人凑到了一起。 “你们对于那个奎爷知道多少?” 听到这话,青没有表态,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却没说话。 “我倒是知道一点。”突然,游兴插了一句话,看了看,四下无人,刘笑佛走在最前面,他的左右都有人,一个是一直服侍奎爷的那个女人,另外一个则是奎爷的一个心腹伙计。 “他是湘西人,一个老手艺人,我倒是听刘笑佛说过他,死人堆里长大的异类。言语中刘笑佛他自己的江湖地位似乎要比奎爷更高,或者说,那口气更像是一个长辈在教训晚辈。很奇怪。”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最起码通过这个信息,黄朝可以确定,刘笑佛和奎爷是认识的,甚至很熟悉。 “什么叫做死人堆里长大的异类?”黄朝愣了,问道。 游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只是正抱着一桶矿泉水在喝的青突然说道:“这句话很简单,那个老头是个湘西赶尸匠。活了快九十岁了,刘笑佛把他拉过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青的一句话,点醒了黄朝。 “怪不得我在他身上觉察到了一股子浓重的煞气和尸气,不过,湘西赶往尸这东西不只是一直存在传说之中吗?怎么可能成真的,都是一些悬疑小说的噱头啊。“ 青笑了笑,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相术不也是一直存在于传说之中吗?那你为什么会给人看向,断人家祖坟的风水?” 黄朝白了青一眼,却也没说话。倒是青很聪明,听到黄朝这么突然一问,便顺着话题,道:“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黄朝看了一眼青,这种情况下,谁都是心怀鬼胎的。就连青和游兴大老远跟着跑来,目的也是不明确的。这种队伍的组合很可怕,都不是知根知底,互相合作靠着的是人类社会交际的原始本能,信任,放在任何人之间都是个屁。 可是黄朝没有选择,一行十几人,心怀鬼胎,还有人暗藏杀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对方什么来路,什么手段,所以黄朝只能选择相信青。 “你们看看这个。”黄朝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了那张写着歪七扭八几个字的名片给了游兴和青。 游兴看完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刘笑佛这人有仇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有人杀他也不奇怪。” “你怎么看?”黄朝问青。 青拢了拢眉角青丝,露出一丝淡淡的疑惑,道:“不好说,按理说奎爷那个老头也是个江湖老瓢把子,手段高明,实力不在你之下,他都不敢明说出来,说明情况很难很复杂。” 青说完,看了一眼四周,突然皱眉到:“黄朝,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村子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黄朝愣了,看向四周,这村庄没有任何的不同。他没来过越南,但却是在网上见过一些东南亚村庄的样子,这里就是个村庄,普通的人和屋子,田野里的水牛和看院子的狗,没有任何的异样。 只是黄朝看向周围,很快的,他就发现了青为什么说出这话。 “这个村子...果然有些不对劲。” 游兴抓了抓耳朵,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俩别买关子了行吗?直接说,哪不对劲。” “你看这些村庄房间的门口。”黄朝不经意的指向远处,游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些不同之处! 这村庄的每一个房间的大门,都有悬挂着一个面具! 那些面具明显带着浓重的东南亚雨林的色彩,边缘草编,不知什么木质,遍体黝黑,双眼空洞。像是一个个幽灵漂浮在每一扇门的门口,空洞的眼眶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在杂乱的房间附近,这些面具显得不怎么起眼,但如果仔细观察,那些面具却看上去显得格外空灵恐怖! “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有这些东西,看来不是巧合。”黄朝眯着眼睛,心中运起术法和灵气,向四周探查过去,同时心中侧算一卦,很快的这村庄的地势尽收眼底。 “好家伙!”黄朝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一行人正在行走的方向的正前方,彩云之下,村庄尽头的上空,一团黑红色的暗光浮动,浓浓的煞气像是恶魔的面纱一般悬浮在村庄的上空。空气之中流动的煞气,像是一把把无形无力的软刀子,萦绕在空气之中。 整个村庄的地势在树林,河流,房屋,道路甚至是稻田的规整之下,整个村庄犹如一张鬼脸! “这算什么?风水局!?”黄朝眯着眼睛,心中惊惧,怪不得奎爷那个老狐狸不愿意下车,原来他早就觉得这村庄不对劲!也难怪,如果真如青所说,这老头是个湘西干尸匠,那他对于这些所谓的煞气感应应该是最灵敏的! “这村庄进不的得!”黄朝刚说完,青却一把抓住了他得手,道:“来不及了。” 黄朝看向他,青面色苍白,似乎也是觉察到了巨大的危险气机。而黄朝再看,众人的头顶,却看到的是侧身一根巨大的旗杆!旗杆上面没有旗帜,光秃秃的杆子的木杆子,也只有三四米高,但在上面却悬挂着一颗人头! “靠!”游兴骂了一句:“人头?” “不是,是猴子!”黄朝说了一句,如果是那是人头,那也太小了,而且那人头已经风干,鬃毛遍布脸上,明显不是人头,而是灵长类动物的头颅。 “不,不是猴子...是...山魈!” 黄朝点了点头,的确是自己看走眼了,是山魈。随即他眯起眼睛,心中一片清明,皇朝发现,这村子就好似一个风水大阵,而这阵门便是这山魈的头颅所在。黄朝他们已经进阵,八阵图尚且还讲究生门死门,而这道门显然是进来的门,但绝对不会是出去的那扇门! “怎么办?”游兴皱起眉头,倒也不是慌张,但却是紧张。 黄朝抬起头,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刘笑佛胖胖的背影,心中却有了一个疑问。 这刘笑佛能在八达岭布下那么一个精绝的古阵,而这村庄本身既然有古怪,黄朝都能看出来,刘笑佛没理由看不出来啊。 “跟着刘笑佛。”黄朝说着,跟了上去。 在刘笑佛的带领下,众人走到了村庄的尽头。那里有一座二层洋楼一样的建筑,背靠崇山,耳旁是一条小河潺潺流过,洋楼后面有池塘,旁边是一大片树林。 门口有一条狼狗,见了黄朝等人就叫个不停。 “远道而来的朋友,好久不见了,刘!” 正当这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来了一个笑吟吟的声音,随后众人便看到一张胖脸从窗户里探了出来。只是众人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不由得也吓到了。 那是一张凄惨惨白的脸,胖乎乎的脸上略显油腻,但除了双颊其他地方苍白如死人一样。他穿着一件花格子的衬衫,下身是一条肥大的裤子,脚踩着一双人字拖。大腹便便,最起码得有二百多斤的样子,走起路来看着都有些费劲。 “克昆,好久不见,最近收成怎么样?” 胖子笑了笑,摸着大肚皮,道:“一般般,现在很多人去哥伦比亚拿货。” 这个叫克昆的胖子一说这话,黄朝立刻就知道,所谓的什么暹粒首富,感情就是毒贩。游兴是袍哥,这种门道门清,立刻凑到了黄朝和青的身边,道:“东南亚有很多毒贩是家族式的武装,这个村庄恐怕也 是。” 黄朝点了点头,看向四周,果然在不远处洋楼后面的后山半山腰那里,看到了一小撮红黄色的花丛,仔细一看,盛开罂粟! “现在越南政府不是不允许罂粟种植了吗?”黄朝诧异道 克昆伸出了一根肥厚的手指,摇了摇手,似乎是听见了黄朝说的话,道:“越南政府更不允许有境外的人来盗取我们吴哥窟的宝贝。” 刘笑佛见状,立刻插科打诨,哈哈大笑:“吴哥窟下面的那些宝贝是没有主人的,克昆你要搞清楚这一点。” 越南胖子没有反驳,笑了笑,道:“你以为我在暹粒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打那些宝贝的主意?因为那是佛祖留下来的宝贵财富,有夜叉看守,凡人不能靠近。” 克昆说完这话,却又笑了笑,道:“当然,刘,你不是凡人。” 黄朝皱了皱眉头,却多嘴问道:“难道这个吴哥窟下面有什么古怪?” 克昆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黄朝,道:“这位是?” “我的朋友。”刘笑佛没有说明来意,敷衍道。 克昆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黄朝面前,行了一个佛礼,然后倒了一杯茶水给黄朝,说道:“关于吴哥窟的传说有很多很多,这里不是人类搭建的,而是佛祖的杰作,神的杰作。但...呵呵,我们的神是宽容的,他允许你们凡人进入内部参观。但是,刘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关于吴哥窟下面的传说,恐怕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暹粒人最有发言。” 刘笑佛:“当然。” 说完,克昆这个胖子站起来,看着屋子内的众人,说道:“我承认,我更加相信所谓的纳粹黄金的传说,但我并不能确定这些黄金就在吴哥窟的下面或者说和吴哥窟有关系。” 克昆说完,开始给众人讲述起来一个关于几十年前的传说。 那是二战结束之后的日子,俄罗斯和大美利坚的冷战之下,世界在核武器的阴霾先颤抖。但在和平的前夕,从最早的鸦片道后来的海洛因,可卡因。人类历史的进程中,罂粟一直是象征着东南亚等国家的财富,就如同阿拉伯世界的石油一样。 那个时候克昆还只是一个少不经事的孩子,但暹粒周围的几个毒贩聚集地,罂粟花已经盛开的绵山遍野。 说来也是一个讽刺,象征着慈祥悲悯的佛家圣地周围,却有着大小七八处罂粟花的种植田。然而那时一九五七年的夏天,一支以毒贩武装保护下的英国科考队来到了吴哥窟。这些人很神秘,来到这里之后,二话不说直接进入吴哥窟,并让毒贩将周围进入吴哥窟的道路全部封锁,他们进去之后,一去便是整整一个星期。 然而当他们出来的时候,一支近二十人的科考队,出来的时候却只有区区不到十个人,他们衣衫褴褛,像是乞丐,互相搀扶者从树林里走出来,眼神恍惚。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很符合欧美个人主义或者夺宝奇兵里面的印第安纳,琼斯。他是一个富有领袖精神的英国贵族,一位爵士。 说到这,克昆的脸上写满了惊容,那年他还很小,但想起来却仿佛是一个痛苦可怕的回忆。 “在他们进入吴哥窟的那几天,村庄周围经常传来一阵阵的鬼哭狼嚎,那些声音很可怕,像是活人被剥皮时候发出的惨叫,我至今难以忘记。”克昆又说:“一个多星期之后,等我再见到那个英国贵族绅士的时候,他精神有些恍惚,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双眼全是黑眼圈,整个人好像一阵风都可以吹倒的样子。” “后来呢?”黄朝皱眉问道。 “那个英国人说,吴哥窟里有夜叉杀掉了他的同伴,那些夜叉守护者佛教密宗的所有秘密,凡人不能靠近,那是神的领域,真正意义上的生命禁区!” 听到这话,众人各有各的反应,有嗤之以鼻,也有担心,但更多的是好奇。 而黄朝听完却觉得克昆说的可能并不完全是假的,因为经过他在工大的那些分析发现,吴哥窟周围的地势,山脉走势,水域甚至是莽林的分布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玄妙。 “黄朝,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正当黄朝默默出神的时候,突然刘笑佛插了一句话。 黄朝看着刘笑佛,刘笑佛看着他,两个人一个对视,黄朝却在刘笑佛那张始终布满笑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意思。难道他也看出来了什么? 可是现在的环境太复杂,有人要杀刘笑佛,不排除也有人要杀自己。一个队伍之中蕴藏着不安定的因素,这让黄朝选择了小心谨慎。 “没,我没看出来什么。” 刘笑佛点了点头,脸上依然保持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今天天色也晚了,而且很可能马上就要下雨,你们是进不去吴哥窟的。我建议你们避开游客,明天再出发。”克昆说到这话,环绕四周,看着众人:“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吴哥窟是真正神祗造就出来的奇迹,你我终归是凡人!” 离开了神秘兮兮的克昆家,众人在这村庄附近的一家旅馆停了下来,选择在这里休息。因为客房紧张,黄朝和游兴一间房,奎爷的身边的那个女人和青一间房,奎爷和他的那个心腹伙计住在一起。 晚上饭是在房间里面吃的,虽然心里有事,但皇朝胃口却很好。一顿越南大餐,河鲜肥美,汤头味道浓厚,一桌人在饭店胡吃海喝,刘笑佛却捧着一本地理志看的津津有味,黄朝凑过去的时候一看,靠,居然是越南文字。 “这你也看得懂?”黄朝好奇的问道。 刘笑佛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黄朝不以为然,继续吃喝,众人又要了一些酒来,吃喝完毕,酒劲上来,所有人也就回房去睡了。 只是进房间的时候黄朝再次看到了那古怪的面具,一张张面具悬挂在客房的门上面,充斥着各种异域情调,看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本以为一夜无话,第二天养足精神准备进入吴哥窟背后的那片神秘领地。但却突然,大半夜的黄朝被门口的异样所惊醒! “怎么了?!” 游兴睡意也浅,和黄朝一个反应,从**跳了起来。 “靠,你是什么身份,还玩**!”黄朝看到的是游兴一丝不挂的站在床边,忍不住骂道。 “**舒服。”游兴叹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穿上裤子,靠,他居然脸红了! 黄朝懒得管游兴,便走到了门口,却听到的是门外一阵阵的脚步声。 “门外有人?”游兴也听到了,压低了嗓音说道。 “嗯。”黄朝点了点头,眼镜透过猫眼朝外看去。 只是看了一眼,黄朝立刻傻了,一股子凉意从脚底板蹭的窜到了全身,混社你鸡皮疙瘩骤然钻了出来,整个人头皮都快炸了! 透过那猫眼看向门外,却看到的是七八个人,像是孤魂野鬼一样出现在了门外的走廊里面。他们步伐缓慢,一步一步,像是会移动的尸体一样,缓慢的朝楼下走去!更重要的是有一个人突然转过了头,似乎是看到了冒烟背后黄朝的眼镜,转过头,面对着黄朝他们房间的大门! 猫眼之外的人和房间都已经扭曲,黄朝看到的是一张带着那木质面具的人脸和空洞眼窝里面一双布满血丝,瞳孔张大的眼珠子! “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游兴说着,推开黄朝,只是眼珠子刚放到猫眼上面,只看了一眼,游兴就彻底吓傻了。 “黄同学,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游兴背靠着门,额头全是冷汗,只是他看向黄朝的时候,却更像是看着一个鬼! 只见俩人走在窗户边上,目光看向临床的街边,在橘黄色的路灯之下,整个村庄的道路上,一个个身披白衣,头戴这那古怪面具,不人不鬼的东西在大街上缓慢的游荡着。 漫无目的的朝着吴哥窟的方向走去! “靠,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游行说着,手伸到枕头底下就摸出来了一把手枪。 “收起来!” 就在游兴抽出手枪的时候,这时候,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了一个声音,看着黄朝,却不是他说的! 俩人同时看向对方,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本章完) 146章 吴哥窟的背后 透过房间大门的猫眼看去,却看到的是一个个犹如暗夜白鬼的人,带着那家家户户门口上悬挂着的古怪面具,踉跄踌躇前行。走廊里灯光昏暗,橘红色的灯光下,没有面孔的一个个人,浑身僵硬麻木的缓步前行。 而窗外,更是如此,身披白色的长袍,之露出来泛青的脚踝和手腕以及双手,那一张张褐色木质的面具,遮挡住了脸,只留下空洞的眼眶部位,露出一双双布满血丝,睁大了的眼珠子。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游兴站在窗户边缘,看着屋外,整个村庄的街道上,少说也站了起码十几个这样戴着面具的那些人。他们沿着大街的边缘,缓步前行,每一步好像是经过尺子丈量过的一样,非常规整,或者说是僵硬呆板。 袍哥游兴也算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了,可是面对着这么一个个白鬼一样的夜游神,他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刚才透过猫眼看向外面的时候,那么近距离的看到了那些东西,游兴更是心惊肉跳,当即从他睡得那张**的枕头下面,抽出了一把手枪。 这是游兴的习惯,喜欢枕着枪睡。 “妈的,这村子是什么狗屁地方!” 游兴大骂了一声,刚举起枪,却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把枪放下。” 简单的一句话,游兴却觉得自己那一刻像是机器人一样,手瞬间僵硬了下来,缓缓的把枪口压低,手也放到了扳机的外面。 同时,黄朝和游兴瞬间冷汗就顺着后背流了下来,两个人同事一惊,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谁在说话!?”游兴说着,又把枪口抬高了一分,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手指搭在扳机上面,冷目如鹰一般看着周围。 “别紧张。”而就在这时候,屋子里黑暗的角落里,突然闪出来了一个人影。他身体微胖,一脸笑意,重要的是他手里拿捏着两枚硬币,来回的玩转着。 不是别人,正是刘笑佛。 “吓死老子了。”游兴说着,将手里的枪口放了下来。 “黄朝是不是很惊讶,窗外的那些东西?”黄朝注意到,刘笑佛说的是东西,并没有说是怪物,或者说是鬼。 黄朝点了点头,随后道:“你肯定不可能没有觉察到这个村子的风水布局很古怪,你早就知道这个村子有问题,是吗?” 刘笑佛点了点头,道:“我当然知道这个村子有问题,不然我找你来干嘛。” 说完这话,刘笑佛走到窗户前,将窗帘给拉了起来,然后说道:“黄朝,你能不能给断断这个村子的风水布局?我提醒你一下,别局限于这个村子,目光稍微放的远一些。” 听到这话,黄朝愣了一下,却也没多说什么,走到窗前,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游兴坐在沙发上,看着黄朝准备推演测算,却也不放心上,无聊的坐一边擦拭着自己的手枪,真正爱枪的人都是如此。 专业的保养和关键时刻枪不会卡壳有着重要的关系。刘笑佛则站在黄朝的一边,仔细的看着黄朝掐动了指诀!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 黄朝一边默诵着一段开经玄蕴咒,一边左手在心口上下翻飞,不过多时,手指念动,三道手诀转经而出。紧跟着,一片白光在黄朝手指之上崩开,暗夜之中突然凸显了一丝白昼。 刘笑佛看着黄朝施咒推演,不由的眯起眼镜,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容。心中不免有所想法,他是贯通了奇经八脉的人,而眼前的黄朝则是打通了自己身体的半数穴位,虽然还有半数没有打通,但单单只是一半的穴位,他就已经能把天地灵气掌握得如此娴熟,如果整个人把奇经八脉和上千玄关全部打通了之后,这人又会是什么样子? 刘笑佛的想法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而黄朝的运用术法推演,才是真正的压轴之作! 只见黄朝手诀一动,一团白光从他指尖迸射而出,瞬间,他整个人便弥漫在了一片白茫雾气之中。游兴家传术法早已断绝,如今的游兴虽然肉眼可见那环绕在黄朝身体周围的阵阵白气,但却感应不到空气之中微妙的变化。 但一旁的刘笑佛却不一样,本身他就已经是化境的高手,感应灵气这事情自然手到擒来。 所以他站在一边看着黄朝,不由的眯起眼镜。 “这丝丝的灵韵气机,仿佛有生的灵物一样,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规律但却缓慢,一丝一环,都透着无尽的灵韵。这小子果然是天生奇人之骨,催动的灵气和蕴养的自身灵气,都仿佛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暗合天道的意思。” 黄朝吟诵起来那些道家咒法,声音冗长,抑扬顿挫。咒语念诵完毕之后,手诀也已经停了下来! 黄朝微微的睁开眼睛,冷目之中,含着一股子冷冽。而随后,黄朝身体周围的那些淡白色的灵气开始变得越发剧烈了起来,灵气之中,黄朝手腕一翻,那枚怀表被他翻了出来。 瞬间那怀表传来一阵嗡嗡响声,三根指针飞速的一阵旋转和剧烈抖动,不过多时,停了下来。分别指向三个方位。 “嗯?”黄朝看着怀表中的三根指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 游兴看着黄朝的表情,愣住了,刚想说话,却被刘笑佛抢了先。 “算出什么了?” 黄朝眯着眼睛,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刘笑佛点了点头,道:“是八龙真脉对吗?” “你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还问我?” “我只是不敢确定,因为这八龙真脉千年罕见,遇到了这么一个玩意儿,我自然要谨慎一点对待。我前后来过这个村庄三次,前后推演了四次,每一次的卦象都是如此。” “我说你们聊什么呢?什么八龙什么真脉,到底什么跟什么啊?”游兴有些不耐烦的挠了挠头,道。 黄朝解释道:”八龙真脉,是指八条龙脉的汇聚,古今千年,只出现过两次。伏羲八卦有记,刘笑佛,这吴哥窟的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刘笑佛摇了摇头,道:“如果我知道,我就一个人来了。正是因为这吴哥窟下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你也听到克昆昨天都警告我们了,让我们多加小心。我觉得这吴哥窟下面肯定不光只有有关于纳粹的黄金的线索,不然按照克昆他手中的那些贩毒武装的规模,不至于守着这么一大片宝藏而不取走。” 听完刘笑佛的话,黄朝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道:“这吴哥窟的下面肯定不一般。” “为什么你俩都这么说?” 黄朝笑了笑,说道:“八龙真脉,所衍生出来的阵法变幻无穷,任何一个细节的改编,都有可能影响整条龙脉的走势或者影响整个法阵。这吴哥窟是在八龙之首的飞龙龙头处,方圆九百里左右的地方,一共蕴养了八条龙脉。” 听完这话,刘笑佛略微点了点头,似乎黄朝的结论也证明了自己的推演。 “那这八条龙有什么说道的?” 黄朝道:“龙脉直说,你无法给天地自然一个结论。但我想刘笑佛你也能推演出来,这八条龙脉只有两条是活拢,其他六条均是死龙。” 听到这话,游兴越来越迷糊,索性问道:“死龙生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这次说话的是刘笑佛,他道:“这个龙脉,类似于黄朝他在奉贤龙脉上的宅子,吴哥窟修建在此,只有一个目的——敲骨吸髓!只不过,黄朝在龙脉上建造宅子,虽然名义上是敲骨吸髓,却也并非是雁过拔毛,而是用灵气蕴养法阵,用法阵庇护龙头。换个角度来说,黄朝当初设那阵法的时候,就留有很多的后门,以 便于不会敲骨吸髓,而破坏整条龙脉的气。” 说到这里,游兴略微点了点头,他大概是明白了黄朝他们所说的什么敲骨吸髓的说法。 “你们的意思是说,吴哥窟扎根在此,是想把这八条龙脉的灵韵全部吸走?” 黄朝说道:“不太可能,没有人能布置下一道阵法之后,将所有的灵气全部吸走,那需要浩瀚的工程,吴哥窟周围的风水局我看过。更有保护性和防御性,绝非攻击性的法阵。我所说的敲骨吸髓的关键所在并不是吴哥窟,而是...” 说到这里,黄朝和刘笑佛同时面面相觑看向对方,眼神和直觉告诉对方,不管是黄朝还是刘笑佛,都已经差不多确立了这吴哥窟下面埋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俩别买关子了,直接说行吗?”游兴不耐烦的说道。 “有人在利用吴哥窟的阵法和八龙真脉的地势在吸食灵韵,供养着什么!”刘笑佛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朝着远处吴哥窟缓步前行的白袍古怪人类,出神的说道。 游兴就算不懂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但刘笑佛说的在简单直白不过了。意思就是,有人发现了吴哥窟周围风水局的奥妙,以及周围方圆之内的龙脉走势,于是在这里敲骨吸髓,汲取天地灵气来蕴养自己。 “而且,这八条龙脉,六条龙脉已经是死脉了,也就是说龙脉之下的地气是被活活吸干的!” 所谓龙脉饱含天地灵气,有正有负,这符合道家的中心思想,万物平衡的自然法则。黄朝和刘笑佛都不敢确定这吴哥窟的下面埋藏着什么,但俩人都能同时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不管是什么,如果是人在汲取龙脉的地气,那吸干了六条龙脉,那恐怕将是一个比旱魃还要可怕的东西,如果是兽类,那汲取了天地龙脉,如果吸的全都是灵气那还好说,撑死了成为又一个祥瑞灵兽的体质,但如果是恶兽,汲取龙脉之后,很有可能生长成一个凶兽恶灵! 这不由得让三个人同时想起来克昆对他们说的那支英国科考队,他们进入吴哥窟背后之后,便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巨大的灭顶之灾,十几个人进去,只有几个人衣衫褴褛的出来,神志不清,甚至有几个身负重伤。 “那我们怎么办?还下去吗?”游兴看着黄朝和刘笑佛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黄朝看着不远处,黑色的天幕和星辰之下,若隐若现模糊的吴哥窟说道:“当然要去,八条龙脉,我很想看看这吸了六条龙脉灵韵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刘笑佛微微一笑,看着黄朝,道:“明天我们就出发!” “对了,忘了给你一个东西。”黄朝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奎爷从车上小心翼翼丢给黄朝的那张名片,递给了刘笑佛。 刘笑佛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之后,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有自己的安排。” “一直没机会问你,那个奎爷到底什么来头?”黄朝说道。 刘笑佛看了一眼游兴,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顾忌,便直接说道:“早些年湘西的赶尸匠。” 听到这话,黄朝愣了。 “这和吴哥窟下面有什么关系?” 刘笑佛点了点头,道:“奎爷来过吴哥窟,是当年那支英国科考队里面的人。他进过吴哥窟的最内部,当向导最合适不过。” “可毕竟一把年纪了。”游兴撇了撇嘴,说道。 黄朝却摇了摇头:“俗话说老马识途,任何一支队伍,不管队伍成员的组织实力整体多么强大,都需要有一个经验老者。奎爷当年进过吴哥窟,显然这样的人最合适不过。” “那你就没有从他那里知道一些有关于吴哥窟下面的事情?”游兴问道。 “他说了,但内容太少,只是说那支英国考古队遭到了袭击,但被什么袭击他却不知道。他描述不出来,因为袭击来的太突然,短暂的几秒钟就死掉了很多人,他们被迫刚进入地下就退了出来。” “地下,你是说吴哥窟的秘密是在下面?” “当然,按照奎爷所说,吴哥窟下面有一个地宫,庞大的地宫。他们刚进入地宫就遭受到了袭击,非常的突然,所有人被迫停止了前进,退了出来。” 说到这里,刘笑佛一直保持着笑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激动,说道:“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只有明天下了地我们才能知道。” 黄朝点了点头,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浑身有一股子躁动的气息席卷全身。是因为自己一卦测算出来了周围的八条龙脉,唤起了自己内心躁动的情绪?还是因为面对着不知名的强大危险而唤醒的冒险精神? 这些都不得而知,吴哥窟的秘密最终极到底是什么,看样子只能明天才能一看究竟了。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黄朝他们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吴哥窟。 出发前,克昆亲自找到了刘笑佛,并留下了一张吴哥窟的地图。这种地头蛇提供的资料和情报,往往比黄金还要珍贵。虽然黄朝对于眼前的这个克昆没有太好的印象,并且不怎么相信他,但按照昨天的推演,他大致的也能了解到这吴哥窟附近的地势和山脉走向,再看手里的这份地图,应该不会又太大的差错。 但尽管如此,地图这东西最怕的就是有一星半点的错误,或者是有人在这地图上下手脚,因为谁都不回知道,这地图的一个小细节的错误,很有可能就是导致全盘皆输的那个棋子。 收拾完行装,众人没有停歇,吃过早餐之后便出发前往吴哥窟。走了二十多分钟的大路之后,基本上就是汽车难以行驶的山路,所有人被迫下车,改为步行。路上刘笑佛和奎爷依然有着很多的交谈,大部分是询问一些山脉走势,地形地理,吴哥窟的佛教文化和历史之类的东西,黄朝仔细认真的听了几句,但却并没有发觉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只是奎爷身边的那个女人,倒是引起了她的主意。这个女人是谁,跟着奎爷的一路上,这个女人只说了三句话。 却也都是不疼不痒的三句话。 一点价值都没有,她更像是奎爷的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很少说话,一直做的事情都是料理奎爷的一些生活细节,送茶,送水,搀扶着她。只有昨天夜里他是和奎爷分房睡的,原因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一行人中只有她一个女人,总不至于让青和其他男人睡在一个屋子里吧。 不是因为担心有男人对青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而是担心青那古怪的性格,加上妖里妖气的气质,万一晚上那男人打个呼噜或者磨个牙,青就起了杀心,第二天身首异处。 在路上,黄朝借机凑到了刘笑佛的身边,问他:“你觉得那个村长克昆可靠吗?” 一反常态,在克昆面前还勉强保持着笑容和客套的刘笑佛听到黄朝这么问,当即下拉了脸来,道:“不可靠。” “那你还相信他?” 刘笑佛冷笑:“我能不相信他吗?最熟悉这片丛林和吴哥窟的除了奎爷就是克昆,如果有选择,我可能两个人都不会相信,因为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没有人是值得自己相信的。” 黄朝点了点头,的确,不光是刘笑佛,有些时候黄朝自己都这么认为。尤其是经历了宁王的这次事情之后,黄朝的警惕性仿佛比以前更重了,这个世界的确没有人值得相信,除了自己。 “那这份地图呢?”黄朝把话题引到了克昆提供的那张地图上面。 刘笑佛撇了撇嘴,说道:“这张地图我问过奎爷,他说,虽然上次来吴哥窟已经是十几年前了,但他这种江湖老瓢把子,记忆力一直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一个本领。他看过那张地图之后,确信克昆没有在地图 上面做手脚。”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一行人继续前进。 ........ 大概是在晚上的时候,黄朝他们已经进入了吴哥窟的范围之内。 但他们却并没有从正门大路进入吴哥窟,而是根据地图和奎爷的记忆,抄了一条小路。沿着羊肠小路,绕开了吴哥窟周围巡逻的一些宪兵和柬埔寨的文物管理局的便衣,进入到了吴哥窟的范围之内。 那是一处近八十米的斜坡悬崖,东南亚风格的藤蔓和植被生长在那一片山崖之上。而黄朝他们准备的装备,第一次起到了效果。 刘笑佛让所有人包裹的严严实实,戴上了采蜂工人专用的厚重蜂衣。他走在最前面,奎爷和金丝雀居中,青和游兴在倒数第二和第三的位置,黄朝则是最后一个断后。 所有人呈一字型千金,并用厚重的攀山绳牵挂着所有人腰间的扣环,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避免在爬山的进程当中有人起歹心,做出什么事情。同时,所有人准备了一把锋锐的匕首,如果出现意外,可以第一时间割断绳索。 绳上的蚂蚱,刘笑佛心眼之细可见一斑。而这支队伍之中,能力最强的两个人莫过于刘笑佛自己和黄朝。刘笑佛没有做殿后的那个人,反而当其了尖兵,顶在最前面。 一群人在那一处山崖上面攀爬了大概半个钟头之后,山势逐渐好转,近八十米的悬崖斜坡不见了。脚下的路开始变得平坦起来,而黄朝却发现,不知不觉,所有人的脚下居然出现了一条人为开辟的道路。 “这是什么意思?”黄朝看着脚下人踩出来的土路,说道。 “走私的马帮道,金边的毒贩很长一段时间通过边境的一些秘密通道输送毒品,这里是人走出来的,一次泥石流冲垮了咱们上山的那条悬崖,所以这条马帮道已经很长时间无法通过骡马了,很安全。”说话的是走在中间的奎爷,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走了这么大段的山路,他休息了好多次,此时此刻正坐在一处山石上面,累的气喘如牛。 “刘爷,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身上的这衣服给脱了?” 正当这时候,游兴站在原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包香烟,放在嘴里,他也是很累的。 的确,所有人身上穿的蜂衣非常不舒服,也不知道这衣服是什么材料做的,热带雨林穿上这个虽然上面有很多小孔,但密不透气,非常的不舒服 黄朝也觉得这东西难受的紧,尤其是领口紧紧地绷着,浑身的汗水都憋在衣服里面,整个人都快发酵了。而再看游兴,则干脆扯开了领口露出来了脖子锁骨一带白花花的皮肉,呼扇呼扇扯动着蜂衣在纳凉。 刘笑佛看了一眼刚皱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突然一旁的青一把抓住了游兴的领子,而后狠狠的向下拉扯了下去。 “姐,你干嘛,请你自重!”游兴看着自己的青姐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领子,就要脱自己的衣服,赶忙扭动起来了身体。 “别动!”青冷冷的说着,干脆利落的把游兴领口扯了下来。那女人盯着游兴的白花花的身体,而后两条纤细的胳膊抓住他的肩膀,向后一扯,把游兴的后背对着自己。 “黄老板,你看到了,是姐主动地,跟我没关系,姐,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你自重啊。” “闭嘴!” 青有些怒意,扯着游兴的衣服就往下扒,游兴一动不动,果然很乖的闭上了嘴巴。 只见青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游兴的上衣,而当游兴的后背对着所有人脱掉了上衣之后,场面顿时冷了下来,本来还有看笑话的人,瞬间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我靠!”终于有人情不自禁的骂了出来,游兴猛地回过头,怒骂道:“没见过这么白的后背吗?大惊小怪的!耶?这是什么东西?” 游兴刚转过头,说话间就把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却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一块黑漆漆的泥巴。 “怎么会是泥巴?”游兴说着,手就伸到了那块泥巴上面,结果这用力一抠,瞬间游兴的脸瞬间僵硬了下来! “他妈的怎么会是水蛭!”游兴说着就要跳起来,结果青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别动!”说完取下了脚踝上的那把刀子,开始小心翼翼的清理起来。 十分钟之后,火烧刀刮的将游兴后背上的水蛭全部清理了下来。 “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检查检查裤子里有没有。”青说着,把刀扔给了游兴,转身离开。黄朝则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女的居然脸红了! 因为游兴遭受到了水蛭的无妄之灾,众人在原地正正休息了三十分钟,期间因为游兴的粗心导致水蛭进入到了衣服里面,所有人休息的时候都不敢脱衣服了。有个伙计更是吓得坐在一边,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试图用香烟的烟气熏走那些水蛭。 看样子刘笑佛这次的准备相当充分,他似乎知道会有水蛭这一关,所以让所有人准备了蜜蜂工人穿的那些蜂网衣。 游兴最后清理完了身上所有的水蛭,脸色有些苍白,他靠近黄朝,道:“黄老板,你看我是不是脸色苍白,我觉得我有些贫血。” 黄朝送给他一个滚字之后便不再理会他。 一行人继续出发,大概到了晚上入夜时分,终于,吴哥窟进入到了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那是一个宏伟的塔尖建筑,充斥着印度教的神秘古朴,坐落在幽静神秘的丛林深处,仿佛千年以来与世隔绝。人类十大奇观果然名不虚传,斑驳的墙壁上,在绿荫和潮湿的丛林气氛中。 丛林中单薄的雾气之中,这个伟大的建筑露出神秘的一脚,仿佛是面纱后面神秘的异域美人,丛林中响彻着那些鸟儿和兽类的叫声,古朴原始的密林深处,吴哥窟的背后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危机和凶险? 当然,马无夜草不肥,风险越高的事情往往利润就越大,这也是黄朝,刘笑佛这些人趋之若鹜而来的原因。 “休息一下,吃个晚饭,我们就准备进去!”刘笑佛说着,最先坐了下来,这个不知岁数的男人一路上似乎也很紧张,赶路的时候一根烟也没有抽,每一步走的都小心翼翼。比如爬悬崖的时候他,他是第一个,在十几个人环环相扣的情况下,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无疑是最危险的。 这似乎不符合刘笑佛的性格,可是黄朝知道,这也是最谨慎的一个选择。因为走在最前面,刘笑佛可以把所有的主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相反居中的奎爷则是最被动的。 众人坐下来休息,奎爷的金丝雀准备晚饭,只是一个汤食和一些压缩饼干,汤很难喝,几乎不见油腥,喝汤的目的是因为压缩饼干更难吃,没有水的话能把人活活噎死。 “要不咱们把这饼干泡到水里吧,不然难吃死了。”游兴嚼着饼干,一边说话,一边那些饼干像干燥的沙子一样从他嘴里喷出来。 “别出声!”突然,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但却并不是游兴。而是端着一个汤锅给众人分汤的金丝雀,她微微站了起来,竖起耳朵,所有人都闭嘴了,看着她,同时竖起了耳朵! 紧跟着,包括黄朝在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脚下隐隐传来了一些震动! 附近不知哪里飞起了几只鸟儿,伴随着那些鸟儿的嘶鸣声,幽幽密林的远方,吴哥窟的后面,那个太阳和月光常年无法照耀到的地方,传来了一声金属般的嘶吼声音,不算响亮,但却所有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沙——! 像是暗夜白鬼的喘息,也像是夜叉恶魔的嚎叫,平地起微风,一阵风吹动了夜晚树林里开始弥漫的灰白色瘴气,波动之下,黄朝立刻感觉到了一股伴随着那一声沙哑叫声迎面而来的阵阵煞气! (本章完) 147章 夜叉 “走吧,准备进去。”刘笑佛整理了一下衣领,看了一眼黄朝,眼神中似乎是在征询什么意见,并暗示黄朝,提起十二分的警惕。黄朝冲着刘笑佛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后面,示意自己断后。众人呈品字形的队形,沿着走私客开出来的崎岖山路,顶着头顶的暗淡星光,在弥漫着白色淡薄雾气的丛林之中,小心谨慎的缓步前行。 入夜的莽林之中,十万大山的深处,孤魂野鬼都伴随着星光一起出现,夜枭在远处的林间低鸣,传来的模糊声音仿佛是厉鬼在交头接耳的阵阵私语,所有人保持着距离,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吴哥窟山后的一片低洼地带。 “就是这里了。”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因为时间是凌晨,加上东南亚的雨林气候,众人身上又穿着那看似透气却实则非常沉重并且不怎么透风的蜂衣,一个个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十几年前,那些英国佬就是从这里进入的地宫,十几年过去了,这里变化太大了。”奎爷看着四周,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烟斗咬在嘴里,一旁那个金丝雀很有眼色,划出一根火柴,替那奎爷点燃。 黄朝和刘笑佛同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那奎爷手里的烟斗很不一般,石楠木的根部雕琢而成,烟嘴部位则是一圈象牙白,上面有精致的雕花,太远看不清楚雕花的具体形状。但这东西如果不是出现在这鸟不生蛋的雨林之中,而是在某个高档酒店的咖啡馆里面,这绝对是一个身份地位的象征。 “闻到什么东西了吗?”游兴迈着小碎步到了黄朝和刘笑佛的跟前,眯着眼睛,抖着鼻梁,顺风情况下,猛吸了两口空气,那奎爷烟斗里面点燃的烟草丝传来了一阵淳厚的熏香。 “生晒的云南南雄烟丝,这老头真会享受,这东西抽的时间长了,虽然话说是抽烟有害健康,但是长时间抽这种烟丝,时间长了不惧邪风湿毒。听说很多湘西的老头子都喜欢抽这种烟丝。” 游兴是西南人,西南盛产香烟,对于这种东西,他自然了解。 只是黄朝和刘笑佛看的并不是奎爷的烟丝有多么的讲究,而是看的那奎爷的烟斗,特别的精致,古朴的花纹和流线饱满的外观,就算不盘在手里,也能感觉得到这东西有些年月了。 “奎爷,你还能找到地宫的入口吗?”刘笑佛凑到了那奎爷身边,问道。 “应该可以,那地方不难找。”奎爷嘬了一口烟嘴,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一双三角眼露出一丝精芒,看着周围,突然打趣的说道:“黄小哥是点金相门的金点,为什么不推演一番试试?” 不知道这奎爷是什么目的,黄朝笑了笑,道:“有您这匹识途老马,我们小字辈的怎敢胡乱造次?” 奎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但随后却还是对黄朝说道:“你把这周围坎位和坤位给列出来,然后再运用天干地支的方法,找到朱雀,白虎两个位置。到时候,进入地宫的办法自然就能够找得到。” 听到这话,黄朝眯起眼睛来,突然好奇地问道:“十几年前跟随你们进山的也有风水堪舆的师傅?” 奎爷点了点头:“我表弟和我一起来的,他倒是对奇门八卦,五行风水有些研究,所以就找他一起来了。” 黄朝哦了一声,没有过多的发表意见。他是知道的,刘笑佛的风水造诣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他不出手有他的原因,黄朝不过多的过问。只是催动术法,撰写了符篆一张,走到了那吴哥窟的墙壁之下,贴墙而立,手中手诀上下翻动,口中术法咒语吟诵不断。 “呵,感情一路上这位小哥是个当代神棍。”刘笑佛手底下的一个伙计,看着黄朝像抽风一样,手腕翻飞,就差穿个道袍,那个旗幡,在喊几声无量天尊,那就更像是一个活脱脱的神棍了。 他整个人一米九左右的个头,是一行人中身材最高大,最壮硕的一个,有个诨名叫喇叭,说话声音也像,瓮声瓮气的,据说是早些年打地下黑拳的,大老粗一个。但别看是大老粗,却是粗中有细。 这一群人里面,游兴算得上是一整个话唠,什么话都敢说,有些时候说多了自然容易得罪人,所以游兴除了青,黄朝和刘笑佛之外,没什么人待见他。只是知道这家伙是当代袍哥,川城豪门之后,对他略显了一点敬畏。 但唯独这个大老粗却不一样,谁的关系打理的都很不错,唯独看不惯黄朝和游兴,总是暗地里讽刺这俩人是小白脸。 当下看到黄朝跳大神一般的动用术法推演风水位,喇叭自然而然就出演调侃了起来。 只是不曾想,这个叫喇叭的青年话音刚落下去,刘笑佛还没说话呢,青却走到了她的跟前,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之后,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废话真多,切了你的舌头都嫌脏。”青眯着眼睛,明媚的妖眼眸之中,暗含着意思精芒。那一巴掌十足响亮,摔的清脆无比。 喇叭突然被打了一巴掌,还是被一个人打了一巴掌,觉得颜面无光,看着周围一群人的眼光,有轻蔑,有嘲讽,也有讥笑。人高马大的喇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臭婊子,躺在**就情不自禁叉开腿的烂货,你找死,别怪爷不厚道!”喇叭说着,扬起那大巴掌的手就太了起来。不用怀疑,喇叭这么大的一个巴掌抡下来,不说把青这么一个蝴蝶似的身子骨拍飞,最起码也足够她受的了。 只是那熊掌一般的大巴掌还没挥下来,却瞧见一道黄色的光芒瞬间掠过! 紧跟着,喇叭整个人便像是被狙击枪射到了一般,脑袋瞬间向后仰了过去,整个人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蜷缩着身子,躺在落叶和泥泞之中,庞大的身躯在泥土里胡乱挣扎,似乎是非常的疼痛。 等众人靠近了一看,这才看到,喇叭的一直眼珠子竟然掉了出来,碎肉伴随着视神经完全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半透明的不明**伴随着腥臭的血液,流淌了一地。 而面前的青,却仍然一脸冷淡的表情,眯着眼睛,像是带着一丝慵懒,嘴角浮起了一个笑容的弧度之后,微微后退了一步,避免那地上挣扎着的喇叭接触到自己。 “啊!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在林中传来,不远处的几只飞鸟被惊的从林中飞了起来。喇叭躺在地上,他的嗓音本身就浑厚,加上常年抽烟,一股烟酒嗓传来这种杀猪的叫声当真相当的难听。 而众人再抬头看去,却看到墙角下,本来做法的黄朝,只见手腕一抖,喇叭身边一枚染血的古朴铜币铮的一声飞了起来,像是收线的风筝一般,再次回到了黄朝的掌心里面。 所有人都盯着黄朝的捏着古币的五根手指,纤细但却不算精致好看的手指上下一阵翻动之后,古币像是变戏法一样的消失不见了,甚至黄朝的手上都不见一丝一毫的血腥,那割人眼珠子像割稻子一样的古币,就这样一眨眼的功夫被黄朝藏了起来,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黄朝眯着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叫喇叭的青皮汉子,还没说话,却突然一旁的游兴上前走了一小步,手里兀自的出现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就扣动了扳机。 游兴的这把枪做的很简陋,枪是普通黑市上随处 可见的地摊货,甚至黄朝都怀疑是不是小作坊做的水货或者黑火,没有消音器,游兴就拿出来了一个喝过的矿泉水瓶,装在了枪口的部位,虽然准头大大下降了,但游兴故意凑近了一些,这么近距离的这一枪打下去,当即一枪下去,喇叭的脑袋上就兀自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要说游兴的枪法也是神准,当扳机扣动的那一刹那,惨嚎的大青皮喇叭就只剩下了呜咽,声音和呼吸全部卡在了嗓子眼里出不来,脑袋太阳穴附近被打穿,动脉附近瞬间射出了一条拇指粗细的血柱子,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喇叭的脑袋瞬间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 喇叭的脚丫子还在蹬踹着,但鼻息却已经细若游丝了,刘笑佛看着前后不过几秒钟的功夫,自己带来的某地金牌打手喇叭就这样被黄朝和游兴两个人前后给做掉了,却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反倒是看着黄朝笑了笑,道:“我就说你那淳熙通宝是好东西,怎么样,这次的事情结束,让给我一枚,我高价收购。” 黄朝看了一眼刘笑佛,翻了一个白眼珠子,道:“做梦吧。” 刘笑佛吃了一瘪,但却一点也不恼怒,甩了甩手对着那些吓得呆傻的伙计们说道:“别愣着了,挖个坑把人埋了吧。这次的事情你们也长一个教训,出来走,饭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现在你们后悔还来得及,脚长在你们自己的身上,是回去还是留下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刘笑佛一脸冷淡的看着其他的伙计,黄朝却歪着脑袋,笑道:“是不是杀个人就少分一点钱?” 游兴一个劲儿的点头:“在理!” 刘笑佛也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语。 一群伙计看着黄朝只是一挥手就要了那人的眼珠子,那个娘里娘气,有点娘炮气质的游兴更是出手果断,抬手开枪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尽管明知道,刚才那个神棍摸样的年轻人出手不凡,杀人不眨眼,但在场的人却还都是选择了留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只要不招惹对方,就不会引来什么杀身之祸。大家都是求财而已,况且那地下指不定埋藏着什么宝贝,不去一看,那就太吃亏了。 于是随后,众人挖了一个坑,将那喇叭给埋在了下面。可惜了前来寻踪盗宝,却客死异乡。如果不是刚才这王八蛋出言不逊,青赏了他一巴掌,他却连女人都打,或许黄朝还真不会废掉他一个眼珠子,游兴也不会开枪要了他的小命。 “怎么样,确定了方位了吗?”吃完饭,倒是奎爷主动找到了黄朝。 刚才那一幕,奎爷至始至终都仿佛预料到了一般,和自己的金丝雀站得远远的看着,没有出手,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这些人都只有两个人是奎爷的心腹手下,其他的人都是刘笑佛找来的一些江湖老手,做什么的都有,三教九流,各有各的那手绝技。 所以这种厮杀,如果不是一路人很难会出手帮忙,奎爷选择隔山观火也是这个道理了,他和黄朝不熟悉,尽管他留下了一个纸条暗示黄朝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最起码表面上他和黄朝却还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所以自然不会出手帮忙了。 “差不多找到了。”黄朝说着,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杈,三画两画的,画出了一个建议的地形图。 “嗨,别说黄老板你这画画的本事还不错啊。”游兴故作调侃,他其实不知道,黄朝在学院里面虽然不怎么去上课,但在田教授的敲打之下,画图纸的本事却是一流的。 几笔画下来了附近的地势地脉图,将吴哥窟的大概收入其中,一张简易的风水局便被黄朝在一片沙土上面罗列出来。 “这里就是你要找的那四个位置,我已经列举了下来了。”黄朝对奎爷说道。 “嗯不错,这十几年虽然花草,树木都变了,甚至地势都变了,但风水局是不会变的。刘笑佛,你把这个小哥找来是一个明智之举。” 刘笑佛笑着点了点头,但很快眉毛就有锁在了一起,看着地上黄朝画出来的这张图,突然指向一点道:“这是什么?” 黄朝眯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根香烟,道:“一条喝,也是八条龙脉之中的唯一一条潜龙。” “我知道是潜龙,但这附近并没有这么一条向西而去的河流啊。”刘笑佛眯着眼睛,说道。 “你错了就在这附近,只不过我们都看不到罢了。因为这条河根本就不再地上,而是在地下。”黄朝说着,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捅了捅脚边的落叶和土地,道:“这是一条地下河。” 黄朝此言一出,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奎爷却点了点头,道:“黄老板说的不错,进入地宫之后就有一条地下河,当时我们看不出来这条地下河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形成的,因为我们没多少时间去研究。” 说到这里,奎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随后看着众人,端着手里拿个古朴精致的烟斗,说:“而且,过了那条河,我们就遭受到了袭击,死伤惨重!” “走吧,我们出发,有了这个风水局的大致脉络,我也差不多清楚入口在哪里了。”奎爷说完,在一旁金丝雀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随后众人收拾了一下行装,奎爷和刘笑佛领头走在最前面,黄朝依然负责断后。一行人绕过一片莽林之后,便进入到了吴哥窟北端的一处建筑附近。 这里类似于是一个古老的僧舍,石头墙垒砌而成,墙壁高耸,甚至还有一个尖尖的塔楼。附近雕花栩栩如生,有佛有兽也有一些手持武器的夜叉恶魔一样的怪物。 青一言不语的走在黄朝的身边,突然的一把抓住了黄朝的袖子。 “等一下,你看这个。”青低声的说着,声音并不大。 黄朝眯着眼凑过去一看,却不由的愣住了。 在一处石壁上面,黄朝居然看到了在克昆的那个村庄里,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具! 只是那戴着面具的是一个手舞足蹈,双臂挥舞着刀剑,穿着异域服装,身上五彩缤纷的中年男人。壁画上面,那戴面具的人手舞足蹈,像是在跳舞一样,但同时,手里拿着刀枪,则更像是战士。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游兴摸着那壁画,皱着眉头,说道。 “不管了,继续赶路吧。”黄朝说着,也没多想,只是继续前进。 大概在那僧舍附近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之后,道路变得更加崎岖起来,脚下的路几乎不能称作为路。所有人都要经过几乎一米多高的灌木,在湿乎乎的灌木和雾气的包裹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燥热! “地宫的入口不再吴哥窟内,而是在吴哥窟的外面,白虎位的附近!就是那里了!”突然之间,奎爷伸出自己的登山杖,指向了不远处。 所有人都顺着奎爷的登山杖向远处看去,却看到的是一座座尖锐的白塔出现在了一片莽林的中间,那些白塔附近有铁栅栏包围,中心部位是一个二层楼规模的而建筑。房顶尖锐,充斥着东南亚的异域风情。 “先别动。”黄朝看着那古怪的被铁栅栏包围的白塔群,皱了一下眉头,手指掐算一阵之后,道:“前面煞气浮动,不是人住的,是死人住的地方,是一片墓园!” “怎么柬埔寨佛教的墓地和我们佛教的墓地一样,都是化成舍利之 后埋进塔里?” “他们的殡葬大部分是火葬的,那里应该是一个骨灰龛。”刘笑佛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却问奎爷,道:“您能确定吗?” 奎爷点了点头:“应该就是那里了,我们就是从那里进入的地宫,你们跟我来。” 说完,奎爷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刘笑佛和金丝雀在两边,黄朝和游兴负责断后。 进入了那一片墓园之后,这里充斥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氛,周围寂静无声,正值凌晨半夜,天空暗淡无光,星辰寥寥几颗,月亮也躲进了乌云的背后。加上有人取出了几根荧光棒,有蓝色的光亮照耀之下,整片骨灰龛更显的一场阴森了起来。 “就是这里了!”奎爷说着,伸出手来,手里的手杖指向了不远处的那个二层塔楼。 那座塔楼不高,只有二层上面全是斑驳的痕迹,底部甚至长满了藤蔓和青苔,无不显示出来了岁月的痕迹。 “小心情理一下那里的藤蔓和青苔,我坚信入口就在这里!”奎爷的话音刚说完,三个伙计就走了过去,开始清理那塔楼下面基座附近的青苔和藤蔓,大概十分钟之后,青苔和藤蔓被差不多清理干净。基座附近的雕花也被凸显了出来,而黄朝却在上面看到了一行字。 而这里居然是法语! “法语也算是柬埔寨的一门官方话了,不足为奇。你们让开,小心一点,这里埋着的是古代高棉族很有地位的人。”奎爷说着,显得非常紧张,走上前去,绕着那二层塔楼转了一圈之后,小心翼翼的从基座下面抽出了一块石砖。 “不会有什么机关吧?”游兴看了一眼,说道。 “别出声!”奎爷转过头,低吼了一声。 游兴做出了一个“老不死”的嘴型,却没敢说出来。 而后,奎爷一把年纪谁也不让动的自己清理了起来,不过多时,果然一个铁门被清理了出来,铁门已经锈迹斑斑,门锁在刘笑佛一掌拍下去之后就碎成了数瓣。随后奎爷打开了铁门,紧跟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种味道谁闻第一口都非常的不舒服,粘稠的感觉糊在嗓子眼里面,带着一股潮湿和腐烂的腥臭味。饶是黄朝也是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出来。刘笑佛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但这奎爷却一点也不忌讳,抽出一根荧光棒,扔进了那黑暗之中。 当啷! 当啷! 当啷! 几声响之后,大致的一条阶梯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通往黑暗地下的阶梯,伴随着荧光棒不断向下坠落,黑暗之中竟然呈现出了一抹暗红色的光芒。 “就是这里了!”奎爷说着,看了一眼刘笑佛。 这老不死的还真聪明,不愿意自己打头阵。 刘笑佛似乎也是不忌讳什么,率先走了进去。当然,还是黄朝和游兴断后,青在两个人的前面。 十几个人进入到了这黑暗的地道之中,进去之后黄朝才发现,这里修建的非常严整,虽然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岁月洗礼,但四周的墙壁却依然稳固,青色的石板铺在地上,角落里面甚至还有有不少的青苔的痕迹。黑暗里偶尔传来几声咕呱乱叫,这潮湿黑暗的地方,哪怕出现人脑袋大的蛤蟆都不奇怪。 “这地道到底通到哪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悠长的地道里面充斥着回音。所有人都走的小心翼翼,不敢出声。而大概走了十几分钟之后,突然的,视野变的宽阔了起来,地道走到了尽头,等待着众人的是一个篮球场大小规模的黑暗空间。 “这里就是地宫?”黄朝看着周围,黑暗中,灯光微弱,但可以依稀看到附近有四五根圆柱子。 “哪那么容易到地宫啊。”刘笑佛淡淡的说了一句,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起来。 “再往前走的路就不好走了,大家小心点。”奎爷说着,这一次,刘笑佛不再担当尖兵,而是奎爷让他的一个伙计走在了最前面。 那家伙有些微胖,一脸的横肉,一路上黄朝倒是和他说过几句话。再看着人的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手上必定挂着几条人命的悍匪角色。奎爷这人有夜盲症,晚上的视力比白天的还要好,所以她走在最前面,如果有什么异样就能第一时间尽快的发现。 而奎爷说的一点也没错,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之后,地势陡然压低了一些,所有人几乎猫着腰前行,脚下的路虽然还有,但头顶的天花板低了不少。 而没过多久,刘笑佛就让人停下了脚步,原因不是没有路了,而是所有人都能听到一阵阵的浪花涛声! “黄朝,能不能断定一下附近的布局?”刘笑佛看着黄朝,道。 黄朝点了点头,眯着眼睛,心中耳目清明,术法传承紧跟着在灵气的波动之下催动起来。很快的,周围的地势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的确是那条地下河,我们快到地宫了!” 黄朝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按照奎爷所说,进入地宫之前一定会遇见一条地下河。所谓地下河其实就是地壳运动之后产生的独特地下河流。而这周围则更像是一个地下的城郭,附近四周均是一些墙壁,地上也铺着青石板的道路。 所有人提心吊胆的走了十分钟之后,果然,一条人工开凿的河渠横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河渠之中,黑色的河水奔腾而过,宽度大约有一个五六米左右。而更加鬼斧神工的是,这条河流上面建立这一条明显带有东南亚神秘色彩,的人工桥梁! “过桥!”刘笑佛简单的一句话,所有人再次行动起来。谁知道,刚走上敲,走在最前面的刘笑佛等人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黄朝和游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走了过去,一看究竟。 却看到刘笑佛等人站在桥上,那个领头的活计手里不知道拿着一个白花花的什么东西。等黄朝走进了一看,一旁的游兴立刻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靠!龟儿子,你咋拿个人头做啥子哟!” 游兴忍不住川味的骂声响了起来,前面那个领头的奎爷心腹的手里果真攥着一个人头! 只是那人头似乎有些不同,巴掌大小,比成年人的人骨小了一大圈。 “黄朝,你来看看这东西。” 刘笑佛说着,挥了挥手,黄朝走过去,看向那个被捡起来的人头。 不看不要紧,一看也不免惊了黄朝一下! 那颗人头只有巴掌大小,但一张脸却一点也不像是个人,虽然只是一个骷髅头了,但却能够看得到,那人头五官突兀,双眼眼眶被人眼眶高出了不少。后脑勺略大,头发呈现黄褐色,更重要的是那个人头的下巴奇长,俗话说羊腰子脸也不过如此。 “这人脑袋长得太畸形了,比游兴长得还丑!”黄朝看着那伙计手里的人头,歪了歪脑袋,说道。 “黄朝你大爷!”游兴听到这话骂了一句,走上前去,嘴里还忍不住的道:“老子倒是看看什么人头,能有多丑?” 游兴走到跟前,眼珠子刚落在那颗人头上面,却立刻目光登时睁大了,肩膀一阵颤抖,嗓子都有些沙哑和无力:“快扔了!这哪是人头,这分明是夜叉的脑袋!” (本章完) 148章 地下城 “夜叉你个头!”就在游兴那家伙,一脸厌恶的要把那颗人头扔出去的时候,突然黑暗之中,青的粉臂犹如一条如水青蛇一般,滑到了游兴的脖颈后面,一把狠狠的掐住了他,道:“别大呼小叫的,让我看看。” 说着,将那骷髅头骨拿了过来,一个女孩子,拿起那骷髅头却是连眉都不皱一下。拿在手里,来回翻看,最终,眼睛定格在了那骷髅头骨的后脑附近。 “你看这里。”青说着,纤细的手指指向了那骷髅头后脑附近的一片骨质区域。所有人的眼镜都跟着她的手指看去,却看到的是在那一片区域,留下了一排模糊的锯齿痕迹,如果非要描述,那么可以说,那更像是一片牙印啃咬过的区域。 “这是什么?牙印?”黄朝看着那一排齿印,说道。 “应该是。” “难道...这人是被吃掉的!?快扔了吧,恶心死了。”游兴说着,白了那骷髅头一眼,甩了甩手,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 “慢着,等一下。”青挡开了游兴的手,而后看着手里的这骷髅头骨,将正面对准了自己,两只眼睛正对着那头骨两个空洞的眼窝,这也算是四目相望了,看了半天。 “你们看这个。”青说着,那双好看的手指,突然一把托住了骷髅的下巴,而后从兜里拿出了一把短匕,将匕首尖端挑在了那骷髅的嘴部,而后拧着那匕首的刀柄,就像是拧螺丝刀一样,手腕一翻,便将那骷髅头的嘴巴给撬了起来! 咔哒一声,众人都听到了一声让他们非常不舒服的声音,钙化的骨质在这一刻非常稀松干脆。匕首尖端挑开的一瞬间,一股子骨质便碎裂开来,白色的骨质化做尘埃,立刻弥漫在了众人的面前。 而更加让所有人感到可怕的事那骷髅头在被青一刀给撬开之后,嘴巴张大的奇大,虽然已经只剩下了白色的骨头,看不清血皮和肌肉,但连接着上下颚骨骼却能够清晰的看到。 “这嘴巴还真他娘的大!”奎爷看着这骷髅头,长大了嘴巴,黑漆漆的嘴巴直通头骨的最深处。一张嘴巴,用血盆大口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足足大概将近一尺的长度,奇大无比,两额有力的咬合着。 而也就亏了青一刀撬开了这骷髅头的嘴部,众人这才得以看到这骷髅头不一样的地方。 巨大的下颚和上颚之间是两条泾渭分明的牙齿,只是那牙齿和一般人的牙齿却不一样。 “这...居然长了犬齿!”游兴看着这骷髅头,一脸惊容。 这脑袋张卡大口,露出两颗犬齿,当真可以用血盆大口来形容。 “我就说过,这是夜叉!快扔了!”游兴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这不是什么夜叉,也不是什么人头。”就在这时候奎爷拄着拐杖走上前来,将那脑袋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之后说道:“这是猴子的脑袋,确切的说是一种灵长类动物的脑袋。” 奎爷此话一出,所有人当即都想到了在克昆的村庄里面,看到的那木杆子上悬挂着的山魈! “我靠,感情是有人在这地宫下面吃了一顿麻辣猴脑?”游兴撇了撇嘴,露出了一脸的作呕的表情。 “不好说,这地方透着一股子诡异,我们赶紧过了这条地下河。”黄朝自从发现了这颗脑袋之后,就浑身不自在,更是心中自行推演了一翻。发现这里黑暗的地宫,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一翻推演的同时,他灵气四下探查了起来。 “嗯?怎么着周围还有一股气机环绕在众人的四周?”黄朝眯着眼睛,心中武侯八阵传承,一阵悸动了起来。很快的他就发现,一股熟悉的气机就在附近萦绕环视。 “是刘笑佛,他也在用自己丹田气海的气机在探查四周,难道他也觉察到了一丝危险的惊兆?”黄朝走在最后面,看着领头的刘笑佛。两个人进入这吴哥窟地宫之后,少有交流,刘笑佛似乎进入这地下地宫之后,更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黄朝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少了起来,一脸严肃的表情,这可不常见。 随后众人过了这地下河道上面的那座桥,紧跟着便来到了奎爷所说前往地宫的前站。过了河,视野宽了一些,脚下的路也宽了一些。 而众人没有走多远,便再次停下了脚步。所有人,包括刘笑佛和黄朝,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到了! 十几个人手里都有一些照明设备,有大陆盗墓贼之间盛行的无烟火折子,也有手提式的探照灯,而且因为是地宫,不晓得下面的土木结构是否结实,所以所有人的头顶都有头盔,头盔上面也有探照灯。 过了河之后,灯光都被打了开来,视线一宽起来,灯光一照,眼前的景象自然而然的呈现了出来。 “好家伙!咱们这是下了秦始皇陵了吗?”游兴晃着脑袋,眨着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身后就是那条地下河,此时此刻站在河边,看着的却是眼前一翻奇异景象! 一道十米左右高度的厚重城垛子,竖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城垛子大概延绵了有三十米的宽度。明显带有的东南亚的建筑风格,城垛上建有塔楼,不过却是木质结构,但因为距离远,视线也不清楚,所以看不清那是什么木质的结构。 城垛不是很高,十米左右到顶,顶端则是黑漆漆的山洞顶部,城垛上面有射孔,三十米的距离修建了五座塔楼。 黑暗之中,这么一条城垛竖立在众人的面前,当真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这怎么会有一段城墙?”游兴提着照明灯,向左向右照去,三十米的距离一目了然,整段城墙全部家里在山体的夹缝之中。地上的青苔已经延伸到了城墙垛的根部,城垛的有些地段甚至有裂开的痕迹。略显斑驳破旧的城墙,自然和国内的一些古城墙无法相比。但值得注意的是,城垛的上面有许多的雕花纹路,黄朝仔细看了一眼,雕刻的无不是东南亚佛教中的人物。 斑驳杂色的城墙之上,一张张圣佛的笑脸,宛如蒙娜丽莎的微笑。 “你们又没有听说过那个关于吴哥窟的传说?”就在这时候,一直以来鲜有开口机会的奎爷说了一句话。 “至今暹粒人都认为,吴哥窟是佛祖留下来的奇迹。千年之前,暹粒的高棉王朝在这里建立城市,繁衍生息。只是王朝的历史上却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古高棉族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战争,瘟疫?还是入侵,总之他们一夜之间,暹粒变成了一座空城,富饶的都城被洗劫殆尽,同时暹罗王朝建立。有一说法,便是古时候的暹罗,也就是现在的泰国,洗劫了吴哥窟。” 奎爷说到这里,目光看向四周,但却摇了摇头,道:“但似乎没那么简单,这里更像是一个避难所。但要知道,如果真的有外敌入侵,就算再往下深挖三十米,也是抵挡不住无孔不入的人类的。这里. ..更像是一个地下的城郭,但防御的...似乎并不相识人类!” 一句话,在死静一般的地宫深处回响了许久,奎爷说完这话的时候,队伍里没有一个人敢多嘴一句。所有人都看着四周,难以想象,那地底古城墙上面,一张张神佛的笑脸,千百年来都面对着那条不知从哪里流出来,又不知道要流向哪里的地下古河道。 “如果不是防御人类的,那他防御什么?这地方终年不见阳光,傻子才会住在这里。”游兴说着,一脸厌恶的看着周围,却一扭头,看到青正蹲在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还保持这笑容。 只是游兴和众人的目光刚看去的时候,表情瞬间僵硬了! 只看到青抬着手,一条长满了五颜六色花斑的蜘蛛正在她的手上,八条爪子来回跳动,速度不快,但却闲庭信步的在青的胳膊上游走着。 “我靠!姐,我听说雨林里面的蜘蛛都有毒,快扔了!太恶心了!”游兴甩了甩手,一脸恶心作呕的表情。 “不懂别瞎说!”青冷淡的回了一句,却依然歪着脑袋,看着那手里的蜘蛛。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那蜘蛛像是通灵一般,突然四肢僵硬了起来,长满了黑色眼珠子的脑袋突然挺了一下,而后齐刷刷的一眨眼,那样子仔细瞧就让人毛骨悚然。 而青却一脸有趣的表情,似乎是对于这种古怪生物有着特别的喜欢。真是个妖孽! 青看着这蜘蛛皱了一下眉头,却看到那蜘蛛突然吐了一道丝,缓慢的从她的手里滑落到了对面,八只脚一起发动,迅速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啪嗒! 啪嗒! ——啪嗒! 一声,一声!很多声! 是脚步声! 急促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黑暗中逐渐的开始传来,如果一开始有人还没听清,但现在,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那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就越来越明显了! “河对岸有人?!” 咔嚓一声,最先提起枪的是游兴,他腰里有一把刚杀过人的伯莱塔92f手枪,东南亚的黑市上这一把枪就能顶的上一个越南新娘。 后背还有一把开山刀,而这时候他手里端着的却是一把德国造的g36,加上游兴长得本身就不算太难看,g36端在手里,立刻和身边那几个端着m16和aug的悍匪风格的伙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先别急,枪口压低一点。”黄朝走上前去,手指头轻轻的放在了游兴的枪口上面,同时瞥了一眼他,才发现这家伙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认真起来还真有那么一股架势。手指头放在了扳机的外面,这是正确的握枪姿势。 相比起其他的伙计,紧张的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头剁掉,游兴也算是一个号人物,最起码玩枪的本事和小六子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反的,刘笑佛,奎爷,甚至包括黄朝对于枪这种火器都没有太多的好感。奎爷不好说,毕竟一把年纪了。但他走江湖的那个年代,恐怕枪对于他还是很陌生的。至于黄朝和刘笑佛,枪这种东西,放在手里还不如给他们一把刀。 交叉火力之下,两个人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但却也不至于被打成筛子。 “有些不对劲。”奎爷说着,看了一眼左右,这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段城墙修在地缝里面,可唯独没有一个开合的城门! “这地方太古怪。”奎爷眯着眼睛,自然而然的想起来十几年前,自己带着那些英国佬来这里时候的遭遇。不也就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刚过了那条河,就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袭击?现在情景再次出现,并且和十几年如出一辙,也难怪奎爷心里紧张了起来。 “嗯?那是什么?”突然队伍里有个伙计看着河对岸,歪了一下脑袋。所有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河对岸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两个绿油油的光亮。 “是人?”他一旁有个伙计也不知道是因为神经太紧张,还是太激动。端起手里的手提式照明灯,冲着那绿光就照了过去。 黄朝想要制止他,却也已经晚了! 那白光刷的一下,直接对准了目标的所在!而当光线锁定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傻了! “靠!”游兴大骂一声,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黑暗之中,灯光扫过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石岩的地步。全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人影,他们有的背对着那条地下河,有的侧身蜷缩着,有的抱着头,有的趴在地上!灰色的皮毛,一人多高的个头。更重要的是,那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 长长的鼻子上面两片雪白的花纹,中间一条红色的纹路直通鼻梁和眉心的中央,一双深邃的眼镜在黑暗之中泛出绿光,浑身棕灰色的毛发伴随着他们喘息的浮动而散发着一阵阵灰茫茫的光泽! “他妈的果然是夜叉,好多的夜叉!”游兴大骂了一声,结果他的声音刚落地,那灯光已经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近两米高的山魈脸上! 黄朝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张脸! 那张狰狞的脸! 两颗犬牙从嘴里呲出,浑身毛发炸起,盘蹲在地上,两条胳膊垂在地面,浑厚的肩膀上有一处因为伤口而不生毛发。后背弓起,脸上一条惨烈的疤痕,撕开了它的半张脸和一颗眼珠子。 “夜叉你大爷,是山魈!”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领袖级的夜叉,或者说是山魈王——鬼脸山魈! ——哇! 一声怪叫!那山魈王突然直起了腰杆,这一站起来不要紧,吓坏了游兴他们。 近两米的身高,一双大手的上面结实的肌肉。 “这不是山魈,也不是猴子,这分明就是金刚!” 一个伙计大骂了一声,却声音突然嘎然而止! 灰影突然从他的身边杀了出来,紧接着,一片血光像是彩虹一般噗的一声飞溅了出去。只见一条山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度过了石桥。有力的下颚一口咬断了那伙计的喉咙,鲜血顺着伤口和那山魈的血盆大口就喷了出来! “开枪!” 游兴反应最快,二话不说,端起手里的步枪就立刻扣动了扳机! 瞬间,步枪吐出的火舌把游兴的那张英俊的脸蛋照的通红,火舌喷吐之下,几个人的子弹像是雨水般朝着那还在撕咬着人尸的山魈喷了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 一连串点射和扫射的声音之中,所有人几乎在那一刻瞬间红了眼睛!子弹肆无忌惮的从枪膛里面射出来,所有人没有手下留情,因为他们都知道就算打死了那山魈,被咬断了喉咙的那个伙计也是断然活不成了。 这事情如果轮到黄朝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开枪的,毕竟与其看着他受罪,倒不如给他来一个痛快的。 这 只山魈身体异常的强壮,连开了好几枪,却仍然狂性大发,最终在子弹和火舌的撕扯下才轰然倒地。就算倒了却也没有死绝,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口角冒着血泡子。 然而就在那一只鬼脸山魈刚倒下去,成队的山魈再次出现,这一次,他们成规模的从河对岸跑到了桥上,一双双冷眼丝丝的看着黄朝和刘笑佛等人。五颜六色的额上面,充斥着暴利,嗜血和狰狞! “开枪,往头上打!” 游兴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端起步枪,嗒的一声脆响,子弹出膛,火舌四溅! 一时之间,人类最现代化最先进的武器,对准了即将冲过河对岸的那些鬼脸山魈! “这样支撑不了多久的!找路离开!”刘笑佛当机立断,大手一挥,立刻就有两个伙计开始朝着城墙的两个方向跑去,寻找道路。 然而奎爷看着河对岸,蝗虫一般密集的鬼脸山魈,眼睛里有些愣神。 “奎爷,事已至此,您交代一句实话,十几年前你们遇到的就是这些玩意儿?”黄朝眯着眼睛,他可没有做出什么贸然的举动,上去和那些鬼脸山魈死斗,你太不明智。这地方,地形自己不熟悉,甚至对面有多少山魈自己多不知道,完全就是进了别人的地盘,现在冲上去那才是找死。 “不,不是这些!没有这么多的数量,当年袭击我们的东西,只有一个,绝对不是这些鬼脸山魈!!” “一个?”黄朝愣了一下,却眼看着对面的那些鬼脸山魈越聚越多,蝗虫一般的朝着大石桥上面冲了过来。但子弹毕竟是有限的,这样的情况下,游兴他们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黄朝你还想什么呢!?”这时候,突然的刘笑佛走到了游兴的身边,黄朝眯起了眼镜,看到了刘笑佛手腕一翻,银光陡然乍现,一把硬币被他抓在了掌心!他的另外一只手,更是手诀翻动,看着黄朝,口中却是振振有词! “这家伙要对着一帮猴子施法?”黄朝愣了,却顾不得许多,活命要紧。走上前去,立刻咬破了舌尖,噗的一声,一道血光从自己的最终迸射而出。黄朝立刻瞅准机会,虚空一握,一把精血被他牢牢地攥在手中! 掌心满是鲜血,黄朝眯起眼睛,心中术法传承一阵明亮之后,一道咒法念诵了出来!黄朝和刘笑佛并排而立,两个人同时翻动指诀,一阵吟诵过后。二人同时大喝了一声——破! 陡然之间,黄朝手中一片白芒闪动,虚空制符的本领下,一道昏黄色的半透明符篆从黄朝掌心迸射而出。刘笑佛也不含糊,手中一把硬币上面也是沾满了自己的精血,被他大手一会,全部撒了出去! “破!” 二人同时暴喝一声,只听见轰一声巨响! 半空之中,虚空和硬币陡然炸开一片热浪!催的靠近前排的游兴脑门儿的刘海差点被火焰给烧掉了。 游兴骂骂咧咧放下枪,照顾着自己的头发。而黄朝和刘笑佛同时的出手,一片火光之后,立刻便看到冲在最前的十几只山魈,立刻被一团纯阳真火所包围。 哇! 哇! ——哇! 一声声凄惨的吼叫声响起,那十几山魈原地手舞足蹈,浑身火焰燃烧,毛发被烧的噼啪乱响,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焦灼气味。 “别开枪!”刘笑佛突然伸出手,挡住了游兴的射界。 “别开枪!他们退了!”黄朝这时候也意识到,在十几只葬身火海的山魈后面,那密密麻麻的山魈大军居然退走了! 他们离开了石桥,推在河对岸的边缘,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看着河对岸的黄朝等人。 他们突兀的出现,同样突然停下了脚步,放弃了! 像是一只只的丧家之犬一样,站在河对岸,不忿的眼神里面,有几只山魈甚至眼神里露出了一丝的惊怕。 而唯独那只两米多高的巨型鬼脸山魈王,站在桥上,双手垂在地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镜,丝丝的盯着黄朝等人。 这一只山魈也就罢了,就算冲上来,光是这几个端着枪的活计也够他受的了。 也许是胜败结局已定,也有可能是黄朝和刘笑佛的真火烧掉了这些山魈的血性和兽性,那只山魈王也是在石桥上来回徘徊了一阵之后,似乎是气的直跺脚,又冲着身后跑掉的小弟们一通吼叫之后,转过厚重的肩膀和背影,准备离开。 “这就算完了?”奎爷看着河对岸的山魈背影,道。 没人去理会奎爷,因为谁都不知道,眼看着就要耗光了游兴他们子弹的山魈,为什么选择了放弃撤退!? 索性这个谜题没有持续太久,就在众人长出一口气,以为山魈群的袭击就此告一段落,他们可以安心休息一下,寻找这地下城的入口的时候。突然的噗通一声从远处传来! 声音干脆利落,是水花炸起的声音! 所有人听都判断的出来声音的来源是那条地下河,于是大部分人的准备顺着河面扫去!结果还没扫过去,却看到一条黑影突然从水里钻了出来,以一种肉眼难以分辨清楚的速度,从水面跃出,而后之间桥上的那两米高的山魈王,毫无防备就这样被拖进了水里! 只留下睡眠和桥上还残留和一声哀鸣一般的嘶鸣惨叫的声音! “谁看清楚了,刚才那东西是什么!”游兴一边说着,忍不住再次举起了枪。 拿东西就从水里跳出来,就在桥上一个呼吸时间,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在此钻入了水底!到底是什么东西?谁都没看清,但那速度和只一个口气就把一个两米高的山魈王带进了水里,这东西自然不一般! “找到了,这有个门!” 突然地,有个伙计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他在城垛下面找到了城门!只是这城门和电影里的城门大不相同,很小,大约能容纳牛马车,三人可以并排的距离。城墙上有一道石门,师门上面满是雕琢的纹路和花纹。 花纹很复杂,似乎是讲述这什么故事。夜叉,神佛,仙子,都在那师门上面展现了出来。 “趁着那群猴子没反应过来,我们先进城!”游兴一边说着,将步枪往后一背,整个人立刻靠在了墙上,双腿扎根底下,肩膀看着石门,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将那石门推开了一个一条缝隙。 然而看着游兴尝试着推开那道石门,黄朝出于本能的手指一阵翻动掐算,突然的眉毛陡然皱了起来,像是被锁住了一样,拧在一起,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大手一把摁在了石门上面。 “这门不能开!” 一句话落地,只是却有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五个字! 一个是奎爷,另外一个则是刘笑佛。 黄朝愣了,刘笑佛怎么知道这扇门不能开,难道他一直在骗大家,他其实早就来过这里? (本章完) 149章 地下城 “夜叉你个头!”就在游兴那家伙,一脸厌恶的要把那颗人头扔出去的时候,突然黑暗之中,青的粉臂犹如一条如水青蛇一般,滑到了游兴的脖颈后面,一把狠狠的掐住了他,道:“别大呼小叫的,让我看看。” 说着,将那骷髅头骨拿了过来,一个女孩子,拿起那骷髅头却是连眉都不皱一下。拿在手里,来回翻看,最终,眼睛定格在了那骷髅头骨的后脑附近。 “你看这里。”青说着,纤细的手指指向了那骷髅头后脑附近的一片骨质区域。所有人的眼镜都跟着她的手指看去,却看到的是在那一片区域,留下了一排模糊的锯齿痕迹,如果非要描述,那么可以说,那更像是一片牙印啃咬过的区域。 “这是什么?牙印?”黄朝看着那一排齿印,说道。 “应该是。” “难道...这人是被吃掉的!?快扔了吧,恶心死了。”游兴说着,白了那骷髅头一眼,甩了甩手,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 “慢着,等一下。”青挡开了游兴的手,而后看着手里的这骷髅头骨,将正面对准了自己,两只眼睛正对着那头骨两个空洞的眼窝,这也算是四目相望了,看了半天。 “你们看这个。”青说着,那双好看的手指,突然一把托住了骷髅的下巴,而后从兜里拿出了一把短匕,将匕首尖端挑在了那骷髅的嘴部,而后拧着那匕首的刀柄,就像是拧螺丝刀一样,手腕一翻,便将那骷髅头的嘴巴给撬了起来! 咔哒一声,众人都听到了一声让他们非常不舒服的声音,钙化的骨质在这一刻非常稀松干脆。匕首尖端挑开的一瞬间,一股子骨质便碎裂开来,白色的骨质化做尘埃,立刻弥漫在了众人的面前。 而更加让所有人感到可怕的事那骷髅头在被青一刀给撬开之后,嘴巴张大的奇大,虽然已经只剩下了白色的骨头,看不清血皮和肌肉,但连接着上下颚骨骼却能够清晰的看到。 “这嘴巴还真他娘的大!”奎爷看着这骷髅头,长大了嘴巴,黑漆漆的嘴巴直通头骨的最深处。一张嘴巴,用血盆大口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足足大概将近一尺的长度,奇大无比,两额有力的咬合着。 而也就亏了青一刀撬开了这骷髅头的嘴部,众人这才得以看到这骷髅头不一样的地方。 巨大的下颚和上颚之间是两条泾渭分明的牙齿,只是那牙齿和一般人的牙齿却不一样。 “这...居然长了犬齿!”游兴看着这骷髅头,一脸惊容。 这脑袋张卡大口,露出两颗犬齿,当真可以用血盆大口来形容。 “我就说过,这是夜叉!快扔了!”游兴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这不是什么夜叉,也不是什么人头。”就在这时候奎爷拄着拐杖走上前来,将那脑袋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之后说道:“这是猴子的脑袋,确切的说是一种灵长类动物的脑袋。” 奎爷此话一出,所有人当即都想到了在克昆的村庄里面,看到的那木杆子上悬挂着的山魈! “我靠,感情是有人在这地宫下面吃了一顿麻辣猴脑?”游兴撇了撇嘴,露出了一脸的作呕的表情。 “不好说,这地方透着一股子诡异,我们赶紧过了这条地下河。”黄朝自从发现了这颗脑袋之后,就浑身不自在,更是心中自行推演了一翻。发现这里黑暗的地宫,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一翻推演的同时,他灵气四下探查了起来。 “嗯?怎么着周围还有一股气机环绕在众人的四周?”黄朝眯着眼睛,心中武侯八阵传承,一阵悸动了起来。很快的他就发现,一股熟悉的气机就在附近萦绕环视。 “是刘笑佛,他也在用自己丹田气海的气机在探查四周,难道他也觉察到了一丝危险的惊兆?”黄朝走在最后面,看着领头的刘笑佛。两个人进入这吴哥窟地宫之后,少有交流,刘笑佛似乎进入这地下地宫之后,更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黄朝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少了起来,一脸严肃的表情,这可不常见。 随后众人过了这地下河道上面的那座桥,紧跟着便来到了奎爷所说前往地宫的前站。过了河,视野宽了一些,脚下的路也宽了一些。 而众人没有走多远,便再次停下了脚步。所有人,包括刘笑佛和黄朝,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到了! 十几个人手里都有一些照明设备,有大陆盗墓贼之间盛行的无烟火折子,也有手提式的探照灯,而且因为是地宫,不晓得下面的土木结构是否结实,所以所有人的头顶都有头盔,头盔上面也有探照灯。 过了河之后,灯光都被打了开来,视线一宽起来,灯光一照,眼前的景象自然而然的呈现了出来。 “好家伙!咱们这是下了秦始皇陵了吗?”游兴晃着脑袋,眨着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身后就是那条地下河,此时此刻站在河边,看着的却是眼前一翻奇异景象! 一道十米左右高度的厚重城垛子,竖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城垛子大概延绵了有三十米的宽度。明显带有的东南亚的建筑风格,城垛上建有塔楼,不过却是木质结构,但因为距离远,视线也不清楚,所以看不清那是什么木质的结构。 城垛不是很高,十米左右到顶,顶端则是黑漆漆的山洞顶部,城垛上面有射孔,三十米的距离修建了五座塔楼。 黑暗之中,这么一条城垛竖立在众人的面前,当真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这怎么会有一段城墙?”游兴提着照明灯,向左向右照去,三十米的距离一目了然,整段城墙全部家里在山体的夹缝之中。地上的青苔已经延伸到了城墙垛的根部,城垛的有些地段甚至有裂开的痕迹。略显斑驳破旧的城墙,自然和国内的一些古城墙无法相比。但值得注意的是,城垛的上面有许多的雕花纹路,黄朝仔细看了一眼,雕刻的无不是东南亚佛教中的人物。 斑驳杂色的城墙之上,一张张圣佛的笑脸,宛如蒙娜丽莎的微笑。 “你们又没有听说过那个关于吴哥窟的传说?”就在这时候,一直以来鲜有开口机会的奎爷说了一句话。 “至今暹粒人都认为,吴哥窟是佛祖留下来的奇迹。千年之前,暹粒的高棉王朝在这里建立城市,繁衍生息。只是王朝的历史上却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古高棉族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战争,瘟疫?还是入侵,总之他们一夜之间,暹粒变成了一座空城,富饶的都城被洗劫殆尽,同时暹罗王朝建立。有一说法,便是古时候的暹罗,也就是现在的泰国,洗劫了吴哥窟。” 奎爷说到这里,目光看向四周,但却摇了摇头,道:“但似乎没那么简单,这里更像是一个避难所。但要知道,如果真的有外敌入侵,就算再往下深挖三十米,也是抵挡不住无孔不入的人类的。这里. ..更像是一个地下的城郭,但防御的...似乎并不相识人类!” 一句话,在死静一般的地宫深处回响了许久,奎爷说完这话的时候,队伍里没有一个人敢多嘴一句。所有人都看着四周,难以想象,那地底古城墙上面,一张张神佛的笑脸,千百年来都面对着那条不知从哪里流出来,又不知道要流向哪里的地下古河道。 “如果不是防御人类的,那他防御什么?这地方终年不见阳光,傻子才会住在这里。”游兴说着,一脸厌恶的看着周围,却一扭头,看到青正蹲在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还保持这笑容。 只是游兴和众人的目光刚看去的时候,表情瞬间僵硬了! 只看到青抬着手,一条长满了五颜六色花斑的蜘蛛正在她的手上,八条爪子来回跳动,速度不快,但却闲庭信步的在青的胳膊上游走着。 “我靠!姐,我听说雨林里面的蜘蛛都有毒,快扔了!太恶心了!”游兴甩了甩手,一脸恶心作呕的表情。 “不懂别瞎说!”青冷淡的回了一句,却依然歪着脑袋,看着那手里的蜘蛛。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那蜘蛛像是通灵一般,突然四肢僵硬了起来,长满了黑色眼珠子的脑袋突然挺了一下,而后齐刷刷的一眨眼,那样子仔细瞧就让人毛骨悚然。 而青却一脸有趣的表情,似乎是对于这种古怪生物有着特别的喜欢。真是个妖孽! 青看着这蜘蛛皱了一下眉头,却看到那蜘蛛突然吐了一道丝,缓慢的从她的手里滑落到了对面,八只脚一起发动,迅速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啪嗒! 啪嗒! ——啪嗒! 一声,一声!很多声! 是脚步声! 急促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黑暗中逐渐的开始传来,如果一开始有人还没听清,但现在,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那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就越来越明显了! “河对岸有人?!” 咔嚓一声,最先提起枪的是游兴,他腰里有一把刚杀过人的伯莱塔92f手枪,东南亚的黑市上这一把枪就能顶的上一个越南新娘。 后背还有一把开山刀,而这时候他手里端着的却是一把德国造的g36,加上游兴长得本身就不算太难看,g36端在手里,立刻和身边那几个端着m16和aug的悍匪风格的伙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先别急,枪口压低一点。”黄朝走上前去,手指头轻轻的放在了游兴的枪口上面,同时瞥了一眼他,才发现这家伙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认真起来还真有那么一股架势。手指头放在了扳机的外面,这是正确的握枪姿势。 相比起其他的伙计,紧张的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头剁掉,游兴也算是一个号人物,最起码玩枪的本事和小六子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反的,刘笑佛,奎爷,甚至包括黄朝对于枪这种火器都没有太多的好感。奎爷不好说,毕竟一把年纪了。但他走江湖的那个年代,恐怕枪对于他还是很陌生的。至于黄朝和刘笑佛,枪这种东西,放在手里还不如给他们一把刀。 交叉火力之下,两个人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但却也不至于被打成筛子。 “有些不对劲。”奎爷说着,看了一眼左右,这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段城墙修在地缝里面,可唯独没有一个开合的城门! “这地方太古怪。”奎爷眯着眼睛,自然而然的想起来十几年前,自己带着那些英国佬来这里时候的遭遇。不也就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刚过了那条河,就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袭击?现在情景再次出现,并且和十几年如出一辙,也难怪奎爷心里紧张了起来。 “嗯?那是什么?”突然队伍里有个伙计看着河对岸,歪了一下脑袋。所有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河对岸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两个绿油油的光亮。 “是人?”他一旁有个伙计也不知道是因为神经太紧张,还是太激动。端起手里的手提式照明灯,冲着那绿光就照了过去。 黄朝想要制止他,却也已经晚了! 那白光刷的一下,直接对准了目标的所在!而当光线锁定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傻了! “靠!”游兴大骂一声,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黑暗之中,灯光扫过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石岩的地步。全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人影,他们有的背对着那条地下河,有的侧身蜷缩着,有的抱着头,有的趴在地上!灰色的皮毛,一人多高的个头。更重要的是,那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 长长的鼻子上面两片雪白的花纹,中间一条红色的纹路直通鼻梁和眉心的中央,一双深邃的眼镜在黑暗之中泛出绿光,浑身棕灰色的毛发伴随着他们喘息的浮动而散发着一阵阵灰茫茫的光泽! “他妈的果然是夜叉,好多的夜叉!”游兴大骂了一声,结果他的声音刚落地,那灯光已经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近两米高的山魈脸上! 黄朝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张脸! 那张狰狞的脸! 两颗犬牙从嘴里呲出,浑身毛发炸起,盘蹲在地上,两条胳膊垂在地面,浑厚的肩膀上有一处因为伤口而不生毛发。后背弓起,脸上一条惨烈的疤痕,撕开了它的半张脸和一颗眼珠子。 “夜叉你大爷,是山魈!”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领袖级的夜叉,或者说是山魈王——鬼脸山魈! ——哇! 一声怪叫!那山魈王突然直起了腰杆,这一站起来不要紧,吓坏了游兴他们。 近两米的身高,一双大手的上面结实的肌肉。 “这不是山魈,也不是猴子,这分明就是金刚!” 一个伙计大骂了一声,却声音突然嘎然而止! 灰影突然从他的身边杀了出来,紧接着,一片血光像是彩虹一般噗的一声飞溅了出去。只见一条山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度过了石桥。有力的下颚一口咬断了那伙计的喉咙,鲜血顺着伤口和那山魈的血盆大口就喷了出来! “开枪!” 游兴反应最快,二话不说,端起手里的步枪就立刻扣动了扳机! 瞬间,步枪吐出的火舌把游兴的那张英俊的脸蛋照的通红,火舌喷吐之下,几个人的子弹像是雨水般朝着那还在撕咬着人尸的山魈喷了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 一连串点射和扫射的声音之中,所有人几乎在那一刻瞬间红了眼睛!子弹肆无忌惮的从枪膛里面射出来,所有人没有手下留情,因为他们都知道就算打死了那山魈,被咬断了喉咙的那个伙计也是断然活不成了。 这事情如果轮到黄朝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开枪的,毕竟与其看着他受罪,倒不如给他来一个痛快的。 这 只山魈身体异常的强壮,连开了好几枪,却仍然狂性大发,最终在子弹和火舌的撕扯下才轰然倒地。就算倒了却也没有死绝,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口角冒着血泡子。 然而就在那一只鬼脸山魈刚倒下去,成队的山魈再次出现,这一次,他们成规模的从河对岸跑到了桥上,一双双冷眼丝丝的看着黄朝和刘笑佛等人。五颜六色的额上面,充斥着暴利,嗜血和狰狞! “开枪,往头上打!” 游兴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端起步枪,嗒的一声脆响,子弹出膛,火舌四溅! 一时之间,人类最现代化最先进的武器,对准了即将冲过河对岸的那些鬼脸山魈! “这样支撑不了多久的!找路离开!”刘笑佛当机立断,大手一挥,立刻就有两个伙计开始朝着城墙的两个方向跑去,寻找道路。 然而奎爷看着河对岸,蝗虫一般密集的鬼脸山魈,眼睛里有些愣神。 “奎爷,事已至此,您交代一句实话,十几年前你们遇到的就是这些玩意儿?”黄朝眯着眼睛,他可没有做出什么贸然的举动,上去和那些鬼脸山魈死斗,你太不明智。这地方,地形自己不熟悉,甚至对面有多少山魈自己多不知道,完全就是进了别人的地盘,现在冲上去那才是找死。 “不,不是这些!没有这么多的数量,当年袭击我们的东西,只有一个,绝对不是这些鬼脸山魈!!” “一个?”黄朝愣了一下,却眼看着对面的那些鬼脸山魈越聚越多,蝗虫一般的朝着大石桥上面冲了过来。但子弹毕竟是有限的,这样的情况下,游兴他们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黄朝你还想什么呢!?”这时候,突然的刘笑佛走到了游兴的身边,黄朝眯起了眼镜,看到了刘笑佛手腕一翻,银光陡然乍现,一把硬币被他抓在了掌心!他的另外一只手,更是手诀翻动,看着黄朝,口中却是振振有词! “这家伙要对着一帮猴子施法?”黄朝愣了,却顾不得许多,活命要紧。走上前去,立刻咬破了舌尖,噗的一声,一道血光从自己的最终迸射而出。黄朝立刻瞅准机会,虚空一握,一把精血被他牢牢地攥在手中! 掌心满是鲜血,黄朝眯起眼睛,心中术法传承一阵明亮之后,一道咒法念诵了出来!黄朝和刘笑佛并排而立,两个人同时翻动指诀,一阵吟诵过后。二人同时大喝了一声——破! 陡然之间,黄朝手中一片白芒闪动,虚空制符的本领下,一道昏黄色的半透明符篆从黄朝掌心迸射而出。刘笑佛也不含糊,手中一把硬币上面也是沾满了自己的精血,被他大手一会,全部撒了出去! “破!” 二人同时暴喝一声,只听见轰一声巨响! 半空之中,虚空和硬币陡然炸开一片热浪!催的靠近前排的游兴脑门儿的刘海差点被火焰给烧掉了。 游兴骂骂咧咧放下枪,照顾着自己的头发。而黄朝和刘笑佛同时的出手,一片火光之后,立刻便看到冲在最前的十几只山魈,立刻被一团纯阳真火所包围。 哇! 哇! ——哇! 一声声凄惨的吼叫声响起,那十几山魈原地手舞足蹈,浑身火焰燃烧,毛发被烧的噼啪乱响,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焦灼气味。 “别开枪!”刘笑佛突然伸出手,挡住了游兴的射界。 “别开枪!他们退了!”黄朝这时候也意识到,在十几只葬身火海的山魈后面,那密密麻麻的山魈大军居然退走了! 他们离开了石桥,推在河对岸的边缘,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看着河对岸的黄朝等人。 他们突兀的出现,同样突然停下了脚步,放弃了! 像是一只只的丧家之犬一样,站在河对岸,不忿的眼神里面,有几只山魈甚至眼神里露出了一丝的惊怕。 而唯独那只两米多高的巨型鬼脸山魈王,站在桥上,双手垂在地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镜,丝丝的盯着黄朝等人。 这一只山魈也就罢了,就算冲上来,光是这几个端着枪的活计也够他受的了。 也许是胜败结局已定,也有可能是黄朝和刘笑佛的真火烧掉了这些山魈的血性和兽性,那只山魈王也是在石桥上来回徘徊了一阵之后,似乎是气的直跺脚,又冲着身后跑掉的小弟们一通吼叫之后,转过厚重的肩膀和背影,准备离开。 “这就算完了?”奎爷看着河对岸的山魈背影,道。 没人去理会奎爷,因为谁都不知道,眼看着就要耗光了游兴他们子弹的山魈,为什么选择了放弃撤退!? 索性这个谜题没有持续太久,就在众人长出一口气,以为山魈群的袭击就此告一段落,他们可以安心休息一下,寻找这地下城的入口的时候。突然的噗通一声从远处传来! 声音干脆利落,是水花炸起的声音! 所有人听都判断的出来声音的来源是那条地下河,于是大部分人的准备顺着河面扫去!结果还没扫过去,却看到一条黑影突然从水里钻了出来,以一种肉眼难以分辨清楚的速度,从水面跃出,而后之间桥上的那两米高的山魈王,毫无防备就这样被拖进了水里! 只留下睡眠和桥上还残留和一声哀鸣一般的嘶鸣惨叫的声音! “谁看清楚了,刚才那东西是什么!”游兴一边说着,忍不住再次举起了枪。 拿东西就从水里跳出来,就在桥上一个呼吸时间,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在此钻入了水底!到底是什么东西?谁都没看清,但那速度和只一个口气就把一个两米高的山魈王带进了水里,这东西自然不一般! “找到了,这有个门!” 突然地,有个伙计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他在城垛下面找到了城门!只是这城门和电影里的城门大不相同,很小,大约能容纳牛马车,三人可以并排的距离。城墙上有一道石门,师门上面满是雕琢的纹路和花纹。 花纹很复杂,似乎是讲述这什么故事。夜叉,神佛,仙子,都在那师门上面展现了出来。 “趁着那群猴子没反应过来,我们先进城!”游兴一边说着,将步枪往后一背,整个人立刻靠在了墙上,双腿扎根底下,肩膀看着石门,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将那石门推开了一个一条缝隙。 然而看着游兴尝试着推开那道石门,黄朝出于本能的手指一阵翻动掐算,突然的眉毛陡然皱了起来,像是被锁住了一样,拧在一起,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大手一把摁在了石门上面。 “这门不能开!” 一句话落地,只是却有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五个字! 一个是奎爷,另外一个则是刘笑佛。 黄朝愣了,刘笑佛怎么知道这扇门不能开,难道他一直在骗大家,他其实早就来过这里? (本章完) 150章 生撕 ——嘶!! 蛇信子从巨蟒三角形的嘴巴里吐出来,猩红的舌头伴随着半透明粘稠状的粘液,一股子腥臭无比的气息充斥在空气之中。 伴随着巨蟒从水里爬了出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带着一股腐朽无力的腥味。一条变态大的巨蟒,只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吞噬掉了足以媲美一个加强排武装火力的队伍。此时此刻,地下城的城墙角下,只剩下了刘笑佛,黄朝,游兴和青四个人呢。 巨蟒还在折腾,身上黑色的鳞片泛着青蓝色的光芒。一丝丝令人窒息的煞气,从那黑色鳞片的下方渗透出来,那冲天的煞气,让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 青端着游兴留下来的步枪,冷静射击,喷吐而出的四溅火花,将她那张精致好看的脸蛋照的通红无比。很难以想象,一个女人,拿着枪的架势居然这么英姿飒爽。 开枪的姿势非常娴熟,子弹也勉强算得上是弹无虚发,一颗一颗的从火舌和枪口之中喷涌而出。但是很可惜,子弹并没有对巨蟒造成什么沉重毁灭性的打击。勉为其难的在黑色鳞片上面留下一点白色的痕迹之后,子弹便坠落在了地上! 咯咯咯! 黑色的鳞甲还在不断的收缩,摩擦出来的声音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黄朝的腰部以下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巨蟒的肌肉饱满而又结实,在鳞甲的包裹之下,黄朝的呼吸越发的困难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地,黄朝主角的后心一阵暖意涌上心头,紧跟着,空气中流转的煞气和灵气,像是丝丝流水一样,缓慢的流淌进了黄朝的身体之内。 “这....难道就是奇穴贯通的感觉?” 黄朝眯着眼睛,立刻觉察到了身体之中的一点点的变化。 位于人体后脊骨附近的阿是穴,是奇穴之中最关键的一处。来柬埔寨前,黄朝就不止一次的尝试着冲击阿是穴的玄关,但却无济于事。身体内的奇穴死死封锁,不给黄朝一点尝试突破的机会。 然而,如今,阿是穴却突然露出了一抹开窍的意思! 这种机会难得一见,黄朝自然要全力把握住! 只是在黄朝尝试着提炼内气,蕴养冲击自己的阿是穴的时候,将自己牢牢锁死的巨蟒,似乎也是觉察到了自己猎物有些异样! 咯咯咯! 巨蟒的肌肉紧绷,黑色鳞片刮蹭着黄朝的血肉,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压力突然涌了上来。像是小说里面的捆仙绳一样,黄朝的四肢再次陷入到了瘫痪一般的麻木状态!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死死的锁着!!”黄朝咬牙,可惜身体悬空,根本无处借力!饶是识海深处灵气激荡,反复的冲击着自己的阿是穴,可是身体无法动,真是要了亲命了。 咔! 突然的黄朝听到自己身体里传来一声脆响! “不好!”大吼一声,却突然感觉到嗓子一甜。黄朝立刻意识到,自己六腑收到了压迫,某根骨头断裂了! 那巨蟒昂起了透露,脊背一拧,那猩红色的独眼正对着黄朝。 ——嘶! 猩红的蛇信子吐了出来,舌头正对着黄朝。红色的独眼之中,竟然让黄朝看到了一丝轻蔑的感觉!随后,巨蟒长大了嘴巴,锋锐森白的牙齿对着黄朝要撕咬过来! 砰砰! 两声脆响,刘笑佛甩出了手里最后的两枚硬币,却无济于事,饶是化境的力道催动而出的硬币,也只不过是在蛇鳞上面刮出了一条白色的痕迹。 巨蟒更笨无视掉了刘笑佛,它全神贯注的看着黄朝,长大了嘴巴试图一口将黄朝吞下去! 这一刻,突然想起来了刚才被巨蟒生撕活吞的那几个伙计,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在黄朝心里生根发芽,逐渐壮大了起来! 我不能死! 不能死! 不能死!!! “吼!” 突兀的黄朝一声暴怒,昂起头颅,张开双臂!他无处借力,只能两只手狠狠的抓住了身体周围包裹着自己身体的巨蟒黑色的鳞片! 冰冷的鳞片上面,闪动着粘稠的**,可能是常年侵泡在超市的水中。这些鳞片光滑细腻,没有一点下次!黄朝已经顾不得许多,双手用力,丝丝的抓住了那巨蟒的鳞片!却几乎没有在意那些巴掌大的鳞片,居然锋利无比,轻而易举的酒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鲜血顺着黄朝的掌心流淌了下去,沾惹在了巨蟒身体的鳞片之上! “老子不可能死在你这么一个畜生的嘴里!”黄朝怒吼一声,十根手指头同时用力!指甲嵌入了那巨蟒的鳞片之下,紧跟着,浑身肌肉暴涨! 求生的欲望之下,黄朝竟然使出了比平常更加强大的力量!暴喝一声,整个地洞里都响彻着他的声音! 刘笑佛愣了,青也愣了! 两个人死死的看着黄朝的双臂的衣物逐渐的被肌肉包裹,最终咔嚓数声撕裂的声音响起,黄朝的肌肉竟然撑破了衣服! 而被巨蟒紧紧卷着的黄朝,却突然后背一阵暖意涌上来。只觉得周围的世界仿佛瞬间陷入了混沌和黑暗,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抓住那巨蟒的鳞片,用力的撕扯了起来! “唔...啊!” 一声野兽一般的嚎声响起,黄朝一把抓住了那鳞片的边缘,紧跟着蛇皮之上传来了一声声滋滋滋咔咔咔的清脆声音! 刘笑佛看傻了!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黄朝这般如狼似虎凶恶的摸样!黄朝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可仍然不依不饶的死抓着那巨蟒的鳞片,用力的撕扯!那清脆的声音,便是来自于巨蟒蟒皮上面鳞片被强行揭开之后传来的声音! 咔! 咔! 两声脆响! 黄朝张开双臂,两条血花从他身边炸起,那巨蟒的黑色鳞片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想杀我!你有多大的胃口?”半空之中,虽然身体仍然被巨蟒紧紧的裹着,可黄朝仍然暴怒一声!两只沾满了人血和蛇血的双手,再次抓住了那巨蟒的鳞片。这一次,更加干脆直接,一股霸道的力量在他手臂上蔓延看来! 咔咔! 又是两声脆响,又是两片黑色的蛇鳞被从蛇皮上撕了下来!这连子弹都无法洞穿的蛇皮,竟然在黄朝的撕扯下断裂开来! 顿时之间,鲜血四溅!那缠着黄朝身体的蛇身也松弛了不少! 可黄朝仍然不依不饶,再次抓住两片蛇鳞,使出了浑身的气力,用力一撕! 这一次,青和刘笑佛都看到了黄朝身体周围,萦绕起来的一阵白色的气旋在流动! “好家伙,灵气护体!和这巨蟒的死斗,居然让他贯通了奇穴!”刘笑佛脸上难以掩盖惊讶的表情,他不敢相信,在这危急的生死关头,黄朝居然自行贯通了身体内的奇穴! “真是天才奇人!”刘笑佛感叹了一句,却也没继续站在一旁看戏,上前一步再次催动了那煌煌灵气,直冲巨蟒而去! ——啊! 被生撕掉了鳞甲的巨蟒感觉到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它身上的每一片鳞甲可都是连皮带肉,被撕下来一片便是血粼粼皮肉。巨蟒终于感觉到了疼痛,彻骨的巨痛! 他嘶嚎一声,仰起头颅,身体却松开了黄朝! 只是这巨蟒选择了投降认输,黄朝却早已杀红了眼镜! 左手攥着一片鳞甲,右手手腕一翻,一片银光在他掌中闪动! “大长虫,死去吧!” 怒吼一声,手中的凶刀卷起一阵冲天煞气。 这凶刀本身就是至阴至煞的煞器,在这巨蟒身边,这凶刀仿佛是闻到了血腥的鲨鱼。煞气冲天,卷着周围黑暗空气。在黄朝的掌心,直刺而下! 噗! 要说这凶刀的杀伤力也足够惊天,一道刺下,竟然将那蛇皮刺了一个透心凉!刀锋智商卷动的煞气,闪动出几片雪莲一般的刀花之后,竟然将那蛇皮刀锋之上的煞气刮的面目全非! ——啊! 一刀起了效果,第二刀奔着刚才留下来的刀口,黄朝使出了浑身的气力! 当他提起刀的那一刻,便立刻觉察到了心腹之中一阵暖意。后背生气无限的灵气波动,黄朝从蛇身之中挣脱开来,小心翼翼的站在了蛇背之上,一只手还在死死的拽着那巨蟒的鳞片,另外一只手手起刀落,直刺而下! 噗! 血光顿时如同喷泉一般从刀口之中溅射而去,黄朝脸和身体都被那浓稠的血液包裹了起来!一张充斥着鲜血脸上,只留下了眼珠子里的两片眼白和一排森然的白牙! “给我去死!” 求生的欲望已经成为了本能,黄朝这一刀丝毫没有留情,从上到下,结结实实的将那刀锋划破了蛇皮! 咔咔咔咔! 凶刀爆发出来了异样的锋利,竟然直接将那蛇皮给砍断。这不由的让黄朝小时候想起来了村里剥黄鳝皮的场景,也是如此,将黄鳝头钉在案板上面,用力撕扯,整张皮都能被撕下来! “呜!!” 巨蟒爆发出一阵嘶鸣声,鲜血像是喷泉一样从那巨蟒的后背迸射而出,短暂的医疗秒钟,黄朝浑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浸透,整张脸,双臂,脖子全部都是猩红粘稠的鲜血! 噗通!一声闷响,被黄朝硬生生一道刮开了后背的巨蟒,终于难以支撑,倒在了地上!蛇头还在尝试着仰起来,可刘笑佛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上去一指戳进了那眼珠子里面,手指一勾,竟然将那独眼巨蟒唯一的眼珠子给扣了出来。 呼... 伴随着最后一口气吐出来,巨蟒舌头从嘴里吐出来,侧躺在地上,生机全无。 而黄朝这边身体肌肉暴涨过后是急速的萎缩,收起了新生的气海丹田的灵气,黄朝整个人变得无比疲惫,刚才那一刀像是耗尽了他全部的气力一样,黄朝再也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眼前一黑,变什么也不知道,昏倒在了地上。 等黄朝再次醒来的时候,刘笑佛已经在这地宫里面支起了无烟炉子,黄朝躺在一个睡袋里面,腰部被支架固定捆绑。 “你醒了?”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坐在一边给自己清理虎口伤势的青。刚才他连续开枪,震伤了虎口。游兴已经醒来了,但情况却并不怎么好,他的胳膊脱臼了,手臂也有骨裂的情况。好在刘笑佛处理的及时,替他固定了起来。 但比起黄朝,他的伤势根本不算什么。 “你能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刘笑佛蹲在火炉边缘,手里拿着一个汤勺在煮着什么东西,距离他不远,黄朝能闻得到,还挺香。 “我帮你看过了,不知道是该恭喜你还是该杀了你,你的三十几道奇穴全部贯通,其中包括了最难寻找,常年封闭的阿是穴。但贯通奇穴的代价是,你的后脊骨有一节错位,不过我所说的奇迹就是,尽管你的骨头错位,但居然自行修复了!呵呵,奇穴贯通的好处就是如此直接,说的我都有些羡慕了。” 刘笑佛说着,拿起汤勺舀了一勺红色的汤头出来,放在一个茶缸里面,递给了黄朝。 “不知不觉你已经睡了三个小时了,先吃点东西。” 黄朝艰难的站起来,却仍然感觉得到自己的后背有些异样的感觉,发胀发酸,但却浑身正在从虚弱中度过出来,四肢百骸不僵硬,耳目清明,整个人精神头还是好的。 “这是什么东西?”黄朝看了一眼茶缸里面红汤水,道。 “我们的装备都已经损坏了,应急的食物也丢失了, 当然我不怀疑奎爷身边的那个金丝雀带走了一部分食物。总之我们没得吃,在这地方除了你杀掉的拿东西,我们还能吃什么?” 黄朝立刻意识到,感情刘笑佛把那条蛇的蛇肉取了下来,熬了蛇羹。 看着黄朝有些犹豫,游兴叼着一根烟靠在石壁上面,道:“别担心,这地方常年不见阳光,蛇肉没有添加剂,无公害的,吃吧,我们都吃了,没毒死。” 黄朝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抓起汤勺就开始吃了起来。 人在饿的时候,给你个馒头白吃都能吃得下。 贯通了奇穴之后,黄朝的肉体力量迅速饱满壮大,爆发出来了惊人的力量。但力量过度的使用,自然而然有自己的后遗症,比如饥饿感。 能量的消耗让黄朝早已饥肠辘辘,一碗蛇羹下肚,完全不能满足黄朝的口腹之欲,又让刘笑佛舀了一碗,吃得干干净净。 一顿蛇羹吃完,黄朝抽空看了一眼游兴的伤势。索性他的骨折并不是很严重,并不影响他走动。 “刘笑佛,你得解释一下,你似乎知道这道石门背后有猫腻?” 帮游兴收拾完了身上的伤势,黄朝看向了刘笑佛。 刚才和凶兽巨蟒一场恶战,电光火石之间,十几个人转眼间就只剩下了黄朝他们四个。不算上奎爷身边的不知所踪的金丝雀。不到十分钟就死掉了十几个人。显然,这吴哥窟下面的地宫没那么简单。 “黄朝你也应该看明白了,这地宫的格局。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佛家的圣地,为什么会出现到家的风水布局吗?” 刘笑佛这么一问倒是让黄朝愣住了。 是啊,这吴哥窟也是佛教的一处圣地了,历史悠久,千百年的历史,为什么会有道家的风水格局? 这倒是让黄朝想起来了吴哥窟的地上建筑,周围的地势山脉走势无不有道家风水的影子。 “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道门的后面,既然如此,这扇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进去?”刘笑佛脸上再次出现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那我们下一步去哪?”游兴坐在一边,手里的香烟抽了一大半。 “当然是进这地下城!只是怎么进,得好好计划一翻。”刘笑佛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卷宗,摊开来,众人一看,这才看到是一张羊皮纸。 黄色的羊皮纸摊开来一看,黄朝等人就立刻看到了一张五行八卦图。黑色的细线勾勒出来了五行八卦的主体脉络,之后是天干地支。而在这黑线的八卦图之上,是吴哥窟的整体俯瞰图,清晰无比,甚至细节都被描画的非常细致,每一间僧舍,回廊,前门,前厅。 “你这东西哪来的?” 黄朝看了一眼这东西之后,问道。 刘笑佛从游兴的手里拿过了一包香烟,放在嘴里淡淡的抽了一口,道:“一次私人会所里的拍卖会上面,从一个意大利人手里买来的。你看这八卦阴阳两块区域,是不是正好符合了这地宫的大致布局。地下河横在了阴阳之间,城墙则是横跨在了坎位和艮位上面。” 黄朝仔细观瞧着这这幅图,许久之后,却突然发现了什么。只是并不是在这幅图的主题上面,而是在落款附近。 “同治十二年,癸酉年,十二月初三,于芝加哥。” 芝加哥?清穆宗同治十二年,癸酉年就是一八七三年,怎么时间地点都记录的这么清楚,唯独没有署名?这幅图从何而来?是谁绘制的?绘制的目的又是什么? 黄朝仔细观瞧着这幅图,翻遍整张图,却并没有具体的发现。整个吴哥窟的俯瞰图都清晰的出现在了纸上,能大致的将整个吴哥窟的风水一目了然,但却除了风水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嗯?不对,思路不对!” “怎么说?”刘笑佛愣了一下。 “奇门遁甲,奇门一支,遁甲一支。我和你看到这张图的时候,最初都被这上面的奇门八卦图所有迷惑了。有人故意的在这张图上面画了这张图,目的就是往奇门一支上面所引导,实际上这更像是一个迷惑人的手段,实际上,这代表的其实是天盘九星!” 听到黄朝这么说,游兴愣了:“感情这张图还是一个星图?” 黄朝点了点头,道:“今年是什么年?” 刘笑佛想也没想,直接说道:“10年是中平年,农历庚寅年。” 黄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那面城墙。微微的闭上双眼来,走到墙边。催动了自己识海深处的八阵传承,之后将自己的一缕气机灌输进了这石墙之内。随后那一缕气机像是游龙一般,在墙体之内来回游走,石壁之内的缝隙越来越大,一直到最后,石块产生了剧烈的抖动! “嗯?” 一旁的刘笑佛也是六识**之人,立刻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嗡! 随后一声闷响,紧接着,那墙壁突然咔咔咔一阵乱响,石壁之上的每一块青石开始动荡起来,每一寸石砌的石块开始自行搬动。石洞之中,响彻起来了一阵阵十块碰撞发出来的声音,同时,不约而同的石壁上面开始掉落一块块的石块。 这一幕就像是美国大片变形金刚一样,一正面的是钱开始在黄朝等人的面前变动了起来!不过多时,石墙上面的原本的石块布局已经面目全非,新的一面墙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青色的石块,白色的石块,黑色的石块,组织交织成了一幅点线面组成的简易星辰布局图!黄朝等人几乎没有怎么仔细去找,就能在石墙上面找到对应的二十八星宿! 角、亢、氐、房、心、尾、箕,井、鬼、柳、星、张、翼、轸,奎、娄、胃、昴、毕、觜、参,斗、牛、女、虚、危、室、壁。 每一个星宿的布局都清晰无比,仿佛是整片星河都出现在了黄朝的眼前一般! (本章完) 151章 机关算尽 一整段石壁墙体,在短暂的一小会之内便突然大变样。整段城墙,像是被推倒之后重建一般,墙体主体和整体虽然还在,但表面却早已大变了样子。 这石墙本身是青石垒砌而成,颜色也都基本一致,近三十米的一面大墙,看不出哪里有不同。但当这些石砖移位之后,有些部分竟然变了颜色。 “这石墙本身就是一道机关,地洞内的一整座地下城被人设下了无数的**技巧。到底是谁建立了这座地下城?” 黄朝眯起眼睛,看着这座石墙,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川字。再看刘笑佛,却站在墙边,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凝重和好奇。 “怎么,看出来什么了?”黄朝走到刘笑佛边上,说道。 “二十八星宿你有多少了解?” 话说二十八星宿,也算是奇门遁甲的一个旁支,如果说黄朝了解的很清晰,那纯属吹牛。 奇门遁甲,千变万化。有一种说法便是从张良之后,奇门遁甲就已经被简化。而在此之前,黄帝蹭凭借奇门遁甲,击败蚩尤。 当然这是神话传说,无从考证。但有一点,无论是东方的二十八星宿之说,还是西方的星辰占卜,二者之间,万变不离其宗,如果仔细找总可以在这里面找到一些相似之处。 “这面墙就应该是地下城的入口所在,只是我不知道,奎爷身边的那个金丝雀,是怎么进去的?他不是从正门进去的吗?”黄朝看着刘笑佛,此时此刻,他觉得眼前这个看不清具体年龄的胖子,似乎对于吴哥窟下面的地下城,有着许多的了解。 就算他没有来过,最起码也对于吴哥窟有着许许多多的隐瞒! 他到底再隐瞒什么? 单刀直入的去问他显然不合理,他也不会说,所以黄朝决定旁敲侧击。 刘笑佛看了黄朝一眼,二人四目相望,一个对视,他突然的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谁都有秘密。大家都是吃江湖饭的,没有两把刷子,那就注定被别人吃掉。” 刘笑佛说着,走到了那墙边,一只手抚摸着墙体,淡淡的带着一股笑意说道:“你不用揣测我的意图,我来吴哥窟的目的你也没必要知道,你有你的本分,我有我的目的。你我之间有一条线,谁越过了,对谁都不一定是好事情。你有猜忌我的时间,干嘛不在这星宿图上面下点功夫?” 说这些的时候,刘笑佛显的自己相当豁达,似乎并不介意黄朝去揣摩他的真实想法。 黄朝笑了笑,没说话。走到了那石墙边缘,手诀不经意的一阵翻动,同时一只手缓缓的放在了石墙上面。 这里是吴哥窟的下方,黄朝他们已经无法确定,他们距离地上有多少米的距离。但可以肯定,这几乎是整个吴哥窟下地近十米到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又有一条地下河,这石墙常年处于阴暗潮湿的环境之中。 墙体的色泽已经改变了不少原来的颜色,正勉强冰冷的像是冰块。当黄朝的手放在上面的时候,他立刻就能觉察的道,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细若游丝的进入到了自己的手掌之中。 “你察觉到什么没有?” 刘笑佛皱着眉头,看着黄朝问道。 黄朝摇了摇头,没说话。 “你们最好快一点,这地方诡异的让人后背发凉。” 就在这黄朝和刘笑佛查看那面墙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青幽幽的声音。他正在旁边,照顾着游兴脑袋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但并不能确定大脑是不是收到了伤害,如果是那就比较麻烦了。 “游兴怎么样?”黄朝走过去,一只手搭在了游兴的脉搏上面。 他的脉搏倒还算平稳,随后黄朝运气一阵精元灵气,缓缓徐徐渐进的输送进了游兴的体内,从头到脚的一翻探查之后,并没有在游兴的身体里发现有骨折的情况。但看他这样子,脑震荡是逃不掉的了。 “不能在这地方长期昏迷,这地方阴煞其很浓,如果一个人陷入昏迷,煞气很容易侵入体内,要想办法叫醒他。” 黄朝皱起眉头,看向四周。 这吴哥窟的地宫,上下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在这里有一条半天然形成的五行八卦,阴阳相隔。而恰巧黄朝他们又是出于阳位所在,游兴如果长期陷入昏迷,煞气很容易侵入身体,内脏,如果一旦如此,就算他们活着出去,游兴的身体也很难恢复。 这么久以来,游兴在黄朝的心里,都像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相当坚强。如果在这里死掉了,那真是一代袍哥,在阴沟里翻船了。 “有没有办法?”青看着黄朝。 “有是有,但比较麻烦。”黄朝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还在检查那面墙壁的刘笑佛,道:“索性一搏了!没办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黄朝说完,声音一沉,缓缓的眯起了眼镜。紧跟着,他手腕一翻,左手五根手指,如穿花绕树一般一阵翻动,旋转。紧跟着一道手诀亮了出来。 青看着黄朝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就她对黄朝的了解,他知道,黄朝恐怕是准备虚空制符了! 一阵晦涩难懂的道家咒法在黄朝的最终缓慢的念诵了出来,紧跟着,黄朝咬破指尖,一道猩红的鲜血从他的指尖上缓缓的流淌了出来。猩红的血迹,缓缓的蕴化开来,陡然之间,一抹亮色在黄朝的手上腾升而起! “老君祈吉,混元天极!斗!”突然的一声断喝,只见黄朝左手沾惹了鲜血的手指,突然的在游兴的脑门,轻轻的点了上去! 一阵血迹在他脑门缓缓的展开,黄朝眯起眼睛,这一指,勾动了天地灵气,自远端而来的一缕阳气,像是出生的太阳一般,缓慢的渗入道了游兴的眉心处! 青看着这一幕,像是看着魔术一般,许久之后,因为失血而造成贫血的游兴脸上,缓缓的露出了一抹血色。一直昏昏沉沉的眼皮子,突然动了一下。 救治游兴动用了黄朝体内浩瀚的真元灵气,让他额头都深处了密集的冷汗。 而黄朝小心翼翼,动用了丹田识海的术法传承,在游兴体内注入了一道真元之后。饶是没有内家功力的青,也能看得到,游兴的脸上再次浮现了一抹血色。 刘笑佛再次期间回头看了黄朝一眼,他也能看得到,一律属于黄朝的特有精血灵气,在游兴的身上上下游走,缓慢的进入到了他的身体之内,然后像是入水的黑色墨汁一样,迅速蕴化开来,在注入流进了游兴的血脉之后,迅速扩展到了全身。 “算你小子还算聪明,知道现在这情况,已经不能死人了。”看到这一幕,刘笑佛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神采。 “难道这就是奇穴贯通之后带来的效果?这黄朝果然不是一般人,天才奇人。那巨蟒缠身,间接的帮助他贯通了奇穴。他个人更是自行领悟,将奇穴的贯通之后,居然迅速的用灵气蕴养阿是穴,这么短的时间,前后不过几分钟,他居然将新生的灵气,使用的如此娴熟!这...真是个天才...也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这些话刘笑佛没说出来,而是笑了笑。转身继续认真对待这面前的这一面篆刻了二十八星宿图的古怪石墙。 他说的没错,这次柬埔寨之行,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如果再死人,恐怕他们都要葬身在这东南亚的热带雨林深处。最终成为一具尸体,甚至几百年都不可能被人发现。 刘笑佛眯起眼睛,说完这话之后,脸上仍然挂着笑意,然后一只手再次放在了墙壁上面。 “怎么样?探查到什么了吗?”帮游兴疗伤完毕,黄朝走到了墙边。道 刘笑佛上下打量这面墙,语气有些沉冷的道:“这面墙已经和刚才的大不一样了。” “怎么说?” “这里的二十八星宿图,每一个星宿,每一条线,每一个点,都可以看成牵引这**技巧的一根线。这一整面的墙,有一部分是真空的,另外一部分则是实心的。也就是说,这面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关!想要突破,很难。” 说完,刘笑佛转身看着黄朝,道:“这其实就是我为什么找你来帮忙,你和我,两个人少了谁,我们都无法通过这面墙。” 听到刘笑佛说得这么胸有成竹,黄朝更加怀疑,刘笑佛掌握了这吴哥窟的更多秘密。只是,他并没有 说出来,而是选择隐藏了起来。 “道家讲究万法自然,平衡规律。”刘笑佛说着,眼镜眯起来,看着正面墙,一只手放在了墙体之上。黄朝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更多是一种欣赏,而非害怕和担心。仿佛刘笑佛对待这面墙,像是对待一个杰出的艺术品一般。 “星宿也讲究生和死,你奇门八卦是一绝,我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想要通过这面墙,就等于闯过一个精绝的法阵。生门进,死门出,亦或者是死门进,生门出。一面墙,有一万种解开的方法。” 看着刘笑佛说了这么多,黄朝眯起眼睛,说道:“看样子,你找到了其中的一种方法?” 刘笑佛点了点头,道:“你能找得到这二十八星宿的死门在哪吗?” 黄朝眯起眼睛,虽然对于星宿之说,他并不是有过多的了解。但最起码有一点,好在刘笑佛给了他一个大致的方向,让他通过八卦来推断星宿。 “是虚宿?” 在二十八星宿中,是壁宿属鱼宫四足姓,于十一月下旬黄昏时分,出现在南方天空中央的星座,此此星目前正移动到春分点,此宿与室宿同属要修造房屋,以防冬之意。 “虚宿代表着修建和春分,用八卦直说是中平相。可以是生,也可以是死。这星宿图的划分精妙之处就在于此,建造这一面墙的人,故意用一处中平星宿来设定死门。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在这一道门上面,设立出三种以上的法门。你说,这一面墙的构造者是天才,还是疯子?” 刘笑佛说了这么多,黄朝却脑海里更加有一个明确的目的! 修建这面墙的人,故意把中平相的一座星宿设成了死门。虽然是死门,但走过去却并不一定是死路。相反,看似是生门,走过去或许真的是九死一生也说不定。 把玄关建的这么精绝,仿佛就是不允许有任何人踏足这一面墙一般。 “这面墙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有人下这么一番功夫保护?” 就在这时候,突然地身后传来了游兴的声音。 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全听到了黄朝和刘笑佛的交谈声。 刘笑佛面色冷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黄朝,道:”你攻死门,我帮你护中平其他玄关。” 这一决定出乎了黄朝的预料,刘笑佛守护其他中门,其实原因很简单,这面墙,一共有二十八星宿,也就是说有二十八道门,每一道门都有可能是生门,也都有可能是死门。 而刘笑佛和黄朝的分工则能说明一个问题,刘笑佛居然把最危险的一部分交给了他自己! 要知道,如果把这面墙看做是一个蛋糕,那么黄朝就是切蛋糕的刀子,他如果主公虚宿这一星,或者说这一门,要做的就是一路破坏过去,将所有的**技巧全部攻克,全部毁掉!破坏是最简单的事情。 然而守护其他中门就是一个需要拥有绝对细致的事情,不但要防止黄朝触动了其他的机关,还要不断的在原有的机关上加以维护! 这就是创造! 要知道,在任何情况下,无论是攻克机关,还是做一道方程式。破坏都要比创造更加简单! “别想那么多了,我不给你具体的意见,以免有你有压力。因为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办法和方法。我们休息一下,回复一下气力,准备攻克这**技巧的机关。” 听完刘笑佛这么说,黄朝也没有别的意见,他没反驳,而是安静的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冥想入定,开始一个人安静的蕴养起来了自己的真元内力,识海灵气。 过了许久,大概一个多小时。耗费了内力再次被黄朝蕴养充沛,刘笑佛也休息了半天,精神了很多。 “现在开始了,按照我说的,从虚宿下手,小心一点,这面墙就是一道机关,设计的非常精妙。就像是下围棋,走错一步就有可能被屠了大龙!” 刘笑佛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感觉,笑容不见了,表情略带僵硬和严肃。 黄朝点了点头,走到了那墙的左手边五米处停了下来。 虚宿,一共四星,有五线连珠。黄朝走到这里的时候,整条虚宿的线路,在十九块石砖的铺展下,清晰可见。 呼... 黄朝常熟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镜。一只手,缓缓的放在了冰棱的石砖上面。 “果然,刘笑佛说的没错,这面墙的后面,有空旷带,有实心部位。十块的后面,是一个落在八卦五行,天干地支上面的精妙机关!” 黄朝眯起眼镜,立刻的觉察到,自己手指尖,一股灵韵开始缓慢的游走了起来! 一股子淡白色的气息,像是风中摇曳的丝带一般,从黄朝的的之间缓慢的渗透了出去,像是水银泻地一般,渗透进了青石板之中! “果然精妙的设计!” 那一股灵气,就像是一个探照灯一般,进入到墙体之后。黄朝立刻觉察到了一股明显的阻力,似乎是在防止外部的入侵!更像是最初这面墙的设计者有预料的一样,未来的某事某刻,会有人用灵气当做引子,进入到墙体内部。 其实黄朝的办法很简单,很直接。 像是电影里开锁的人,都有一把万能钥匙一样。黄朝的钥匙,就是身体里引以为豪的灵气。他要做的就是运用这些灵气,渗透进去,找到这机关最精妙的位置,解开他,分析它,然后破坏它! 正面石墙,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而黄朝的神识感知则全部寄托在了自己释放出去的灵气上面。浩瀚的墙体内核,黄朝感觉在前人,或者干脆说是这面墙的作者面前,自己的智慧渺小的像是一只刚出生的蚂蚁! “真是鬼斧神工!” 闭着眼睛,黄朝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他操控着灵气,进入到墙体内核之后,立刻就发现正面墙的内部,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二十八星宿图,这好像是一层迷惑人的外表。如果不是刘笑佛精通星宿之术,恐怕单凭黄朝肯定困死在这里面。 而正是因为刘笑佛精通星象,所以她找到了看似是死门的生门。 第二部分则是墙体的内壁,直接一点就好比是人的筋骨皮肉,防御着一切外来的打击! 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自己的灵气探查以及刘笑佛海量的星象知识。一直成规模的武装来到这里,二话不说上炸药,最终很可能知识炸开了那些星宿图,而外露出的那些墙体内壁,则会触动机关,将入侵者一网打尽,全军覆么,格杀当场! “设计者还真歹毒,九死一生的局,似乎没打算让闯入者活着出去!”黄朝眯着眼睛,说话的却并不是他。此时此刻,他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怎么还有有心思说话。这话能输出口的,也就只剩下刘笑佛了。 “姐,你说那个奎爷身边的小蹄子是怎么进去的?” 游兴在一旁,他和青都不懂**技巧,八卦相术,星象占卜。然而话唠游兴一醒来,嘴就没闲着,问东问西,像个苍蝇。黄朝都有些后悔把他救醒起来了。 “我如果知道就上去帮忙了。” 青眯着眼镜,认真地看着眼前的黄朝和刘笑佛,平日里她说话声音就不是特别的多,轻的像是随风飘的蒲公英一般。然而,现在,青说话的声音更小,更谨慎。 “那个金丝雀不一般,他很可能知道这机关的走势,布局,设置。早就过去了!” 刘笑佛说着,他的手此时此刻也已经放在了石壁上面。 这位江湖上人称下地行走的弥勒大佛,站在石墙边缘,此时此刻,笑容一点也不在脸上出现。 他在等待! 静静的等待! 他要做的其实就是帮助黄朝,一旦黄朝一步走错,触动了机关,他就要第一时间的上前保护,维持整个机关的平衡! “鬼斧神工!” “鬼斧神工!” 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黄朝和刘笑佛寸步不离,两个人像是木桩子一样,贴在墙壁上面,一动不动半个小时了。而这时候,他们异口同声,显然,两个人已经逐步掌握了正面墙内核的秘密! 整个机关的关键所在,被他们找到了! “咔哒!” 突 然地,石墙之中隐约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在空旷的地洞之内,这声音突然出现,不由得让全神贯注的四个人神经一个机灵! “找到了,一处玄关!”游兴听到这声音,虽然不懂,但却也知道,黄朝和刘笑佛找到了一处玄关的位置,并很可能成功打开了! “继续!” 然而,等待游兴作为回应的是刘笑佛和黄朝异口同声的回答! 随后,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周围只有地下河的潺潺水声,以及石墙传来的刘笑佛和黄朝的喘息回音声。 再次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四个人没有说一句话,伴随着随后二十三石墙后面传来的清脆声音。玄关被他们打通了二十三道,只剩下最后四道,也是最精绝的四道! “中央钧天,角,亢,氐。已经北方玄天的,室,一共四宿,留神一点,别阴沟里翻船了!” 刘笑佛话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不得不佩服黄朝。 二十八星宿代表二十八道门,而在内核之中,便是二十八个玄关! 黄朝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二十岁的年纪,做着需要极大耐心和细心的事情,却做得让他刮目相看。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刘笑佛在一旁,旁敲侧击,一直守护。但却几乎没有用到他,黄朝一个人,一条灵气,生吃了二十四道玄关。其中,一半是黄朝这个不同星象的相师,一个人一力完成的!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刘笑佛心里都一些羡慕嫉妒恨,二十二岁,突破暗劲,抵达化境巅峰。得到了奇穴脉络图,自行领悟了生穴和奇穴,只待冲击死穴的关卡。这才是二十多岁啊!如果再给他几年,他会成什么样子? 刘笑佛说自己不羡慕嫉妒恨,那纯属瞎扯。 “等一下...” 突然的,运动了半天灵气,此时此刻,浑身因为神经高度紧张,而满头大汗的黄朝突然叫停了下来。 “我也觉得不对劲!”刘笑佛皱起了眉头,墙体的内核深处,他迅速的操控着自己两道灵气,朝着黄朝的灵气逼近而去。 游兴抱着胳膊,一个劲儿的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 青皱眉问道:“你看出来什么了?” 这位袍哥摇了摇头,道:“太平静了,肯定不对劲。” 啪!青毫不吝啬挥拳冲着游兴伤口就是一拳。 “话太多。” ...... “你看出什么了?”黄朝睁开眼睛,看着刘笑佛。 而这尊弥勒佛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测测的冷笑:”最后四道玄关首尾相连,交相呼应,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盲目的出手!” 黄朝点了点头,刘笑佛和自己果然想到一起了。 “你后腿!” 突然地,刘笑佛冷冷的说道。 “你想干嘛?”黄朝陡然一惊,冷冷的道。他看着刘笑佛一脸紧张的表情,觉察到了这个胖子肯定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四道玄关被连了起来,这不代表他就是铜皮铁骨,能找到办法!” “办法?” 刘笑佛笑了笑,道:“这四道玄关一惊首尾相连,设局者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脉络,不是让你破解的。因为他知道,能把前面二十四道玄关突破的人,最后留下来怎样的玄关,他都能找得到突破口。所以,这个机关的设计者,把最后一关,设计成了真正的死局!” 刘笑佛说到这里的时候,其他人都明白了,刘笑佛想表达什么了。 的确,如果你要保护一个东西,不被别人得到。那么最简单的一个方法就是——毁了他! 前面二十四道玄关,黄朝和刘笑佛过的小心翼翼,步步为因,精神高度极重。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破掉了前面的二十四道玄关,也就是二十四个星宿。 而这个机关的设计者,显然有着超人一等的先知先觉,他似乎预料到了这玄关会有被人攻破的一天,于是在最后一道玄关上面,直接下了死局! 刘笑佛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而更多的是绝望,他没有想到,最后一道玄关,硬生生的把所有人挡在了墙的外面。 “你和我,都破不了。最后四道玄关就是一个无限死循环,你破开一个,就会触动另外四个。是无解的!” 刘笑佛说着,低下了头。手缓缓的从冰冷的石墙上放开。 黄朝看着刘笑佛,突然觉得这个脸上不显岁月痕迹,年龄不详弥勒佛,像是被最后一道玄关抽干了自己身体里的最后精气神。此时此刻,站在石墙边缘,他圆滚滚的肩膀塌了下来,一脸无奈的看着石墙。 “呵呵,终归我们没能过去。”刘笑佛无奈的笑了笑,仰视着这面石墙。 黄朝收起了自己的灵气,刚才和刘笑佛合力催动真气灵元来探查机关,已经让他很疲倦了。 而看着刘笑佛一脸无奈,绝望,甚至是略显心酸的表情。黄朝突然皱起了眉头,他更加的好奇,刘笑佛为什么想去这面墙的尽头,想去这吴哥窟的最深处。 肯定不会是因为纳粹黄金,因为刘笑佛不是这么一个会因为一笔天价黄金,而做出这么多事情的人。 如果是为了钱,他不会让黄朝来攻破玄关,他自己负责最艰难的维护工作。而是抓来十几个炮灰去自己出动机关,然后安然度过。 很显然,他知道,毁掉玄关,或者触发了机关,他想得到的东西也会一起毁灭掉! 刘笑佛,你到底是谁,你到底知道多少?这墙的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对你的吸引力这么大? “老刘,这面墙后面到底有什么,死了这么多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咱们也算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了,虽然没能取到真经,但你好歹告诉咱真经里面有没有梵文加图画版的少妇出浴图啊。”游兴这话虽然略带调侃,但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其实是想安慰刘笑佛。 “不会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突然的,刘笑佛抬起了头,他转过身,看着黄朝等人。 他笑了! 他的脸上再次浮现了笑容。 只是这一次,他的笑容,苦涩而又略带决绝! “什么秘密,都让他一起埋掉吧!” 说完,刘笑佛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一只手摩擦着自己手指上的一枚戒指。然后,微微的闭上了眼镜。 “靠,疯子!” 黄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步上前,箭步一跨! “别!”青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就算他不懂什么**技巧,八卦星象,但她看人最准确,尤其是看男人! 他看到了刘笑佛脸上的那一抹绝望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果然,刘笑佛张开双臂,站在石壁前,身后是繁琐复杂,同时像是一块物价瑰宝一般的二十八星宿图,虽然看上去模糊,在黑暗之中,更显得神秘和庄严! “小黄朝,对不起,骗了你,让你失望了!” 刘笑佛笑了,却是他最后一笑! 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他张开双臂,浑身衣服无风自摆了起来!一股气浪从地刮起阵阵旋风,刘笑佛整个人身处于一片灵气场之中。周围石砾震荡,气旋在他身边展开,摩擦,爆炸! “起!!” 一声暴喝!刘笑佛两只手充斥着金黄色的煌煌真气,而后他像是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般,低着头,两只双手狠狠的拍在了石壁之上! 轰! 一声巨响! 力道之大,仿佛天地崩塌,黄朝都感觉得到脚下一阵阵的颤抖! 砰! 砰! 砰! 石墙开始了碎裂,刘笑佛的煌煌真气犹如毁灭宇宙的大爆炸一般,拍在了那石壁之上,引来了无数石砾,砖瓦纷纷掉落。 刘笑佛触动了机关! 最终,一声暴响! 紧跟着一片气浪卷带着无尽的煞气四处张牙舞爪的四散开来,游兴惨叫了一声‘龟儿子’之后,倒在了地上。 气浪之中,是冲天而起的尘埃,尘埃之后是不知哪里飞射出来的火舌,火舌之中更卷带着无尽杀意的冲天煞气! 置身于机关之前的刘笑佛,恐怕九死一生! (本章完) 152章 别有洞天 很早的时候,在黄朝的记忆还很模糊,对父亲的记忆还没有那么模糊的时候。黄宝山曾经拿着一本孤本的《菜根谭》告诉黄朝,永远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千百年的战火,饥荒,瘟疫。文明的洗礼之下,中华民族之根从未断过。 “记住,种姓强韧!” 这是很小的时候,黄宝山最喜欢告诉黄朝的几句话。 经历了辛亥,北伐,抗战,再到新世界的黄宝山。见过了百年的沧桑,根深蒂固的是老派的思想。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他更是从小到大都教育着黄朝,灌输了一个让黄朝笃定的思想。那就是,古人的智慧博大精深。 就好比奇门遁甲,**技巧。这种术数方面的钻研,在古代几乎超脱了当时社会的最前卫。 在几千年前,整个地球还都是一片黑暗的时候,长安的夜晚却是灯火璀璨。 当世界文明的火焰开始点燃,而欧洲还处于峡湾的北欧神话,入侵撒克逊文明的时候。开封城和洛阳城,早已是一片辉煌的景象。 因为这些话,黄朝从小到大都对于古人留下来的手艺,恭敬有加。 几千年,野生的国宝熊猫都快绝迹的时候,古人的文明和手艺还在传承。 这边是智慧! 所以,当今天,站在这面二十八星宿的石墙前的时候,起初的黄朝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和刘笑佛就这样破解开了前面的二十四道玄关。 然而,最后的四道玄关,却更加印证了爷爷留给自己的拿到真理。种姓强韧,虽然不知道这面墙的设计这是谁,这面墙内核之中的**技巧,玄关机关的设立者是谁。但可以肯定,最初的建立这道城墙的人已经预料到了后世肯定会有人尝试着突破这面石墙。 所以,最后一道玄关,成为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攻破最后的玄关的唯一办法就是——毁灭! 尘埃还在弥漫,最后一道机关的被毁灭,或者说是被触发,间接导致了一场地宫的局部坍塌! 正面墙,在几秒钟的时间,轰然坍塌! 前面早已被黄朝他们攻克掉的二十四道玄关,虽然已经被破除了机关技巧。但是,在最后一道玄关的设定下,他们还是散发出来了余温! 青绿色的煞气和瘴气,从地底渗透了出来,和墙体轰塌之后的尘埃混合在一起。 这煞气和瘴气,都是深埋在在机关深处的有毒气体。机关一旦被触发,瘴气全被释放了出来,而那些煞气,更是因为星宿阵法的改动而四散开来! 轰! 一声巨响! 陡然之间,那些灰暗的尘埃和瘴气被突然重开,一团火焰冲天而去!燃烧的所有人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红亮! 紧跟着,火焰之中,两条火舌像是巨蟒一般纠缠起来,拧着剧烈的火焰,火焰在半空之中来回挥动,来回抖动了起来! 迎面燃烧的火焰让黄朝催的黄朝眯起了眼睛,而很快的,黄朝就看到,刘笑佛一掌拍在了那机关的暗门所在,迎来的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毁灭! 从天而降的毁灭! “老刘恐怕是活不成了吧?”游兴捂着脑袋,站起来,看着触发了机关之后的一片废墟。他都能感觉得到,毫无生气。 而黄朝,面无表情,或者说是面色冷静的看着这已经成为了一团瓦砾废墟的石墙,正正出神。其实,就在刘笑佛触动了机关之后,他就立刻觉察到了那属于刘笑佛的煌煌元气,在一瞬之间,像是如水的火焰一样,消失了... 三个人等待着那些瘴气消失完毕,黄朝雁过拔毛一般的取出了自己的凶刀,将那些滚滚煞气全部吸收进了凶刀之中。 当那些煞气,全部被吸收之后,黄朝立刻感觉得到,自己的凶刀锋芒更盛了一分。 大概三十分钟之后,一条满目疮痍的废墟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而废墟之上新出现的是一个黑漆漆的闪动! “好家伙,这条墙壁是建立在石壁上面的!” 黄朝有些不死心,他没让游兴他们两个插手,而是一个人,单独的在废墟中寻找了起来。很可惜,触发了机关之后,在废墟之中,黄朝看不到刘笑佛的任何痕迹。灰飞烟灭! “不可能啊,尸体总该留下的啊,就算尸体没留下,骨头也应该有啊。”黄朝有些不敢相信,一代枭雄就这么简单的陨落了?死的时候连一片衣服也不留下? “那是什么?” 就在黄朝还在废墟中寻找刘笑佛的时候,突然,青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指向了废墟之中。黄朝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废墟之中,黄朝看到了一枚闪着暗淡光芒的硬币! 一枚刘笑佛经常拿捏在手里,来回把玩的硬币! “难道他就流下了这么一个东西?”游兴看着那一枚硬币,说道。 黄朝没说话,一个人闷声不响的把那一枚硬币收了起来。 对于刘笑佛的死,黄朝心里有些复杂。因为,太突然! 这个前些日子还把黄朝几乎闭上绝路的枭雄人物,就这样死了!留下了一连串的疑问和怀疑的...死了! 他到底从哪来?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几十年前就见过他,并和他有过交手。那个时候,刘笑佛满头银发,俨然是一个枯朽的老人,而黄朝遇到的他,却是一个中年男人,喜欢笑,有些胖,笑里藏刀的笑。 “就...这样...死了!” 黄朝不敢相信,那个几乎是自己宿命之敌的刘笑佛,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在古人留下的**技巧之中,灰飞烟灭! “别想了,我们准备进去把。现在放弃,刘笑佛死也是白死了。” 青淡淡的说着,似乎对于刘笑佛的死,她仍然选择不冷不热的对待。仿佛这些日子,还和他们走在一起,几乎算得上是一条船上,出生入死的人,就这么死了,对于她来说只无关紧要。 黄朝看着青,心中不免有些想法。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青关心的?如果葬身机关之中的是游兴,青能不能还想现在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这么揭过去? 三个人清点了一下装备,游兴只剩下了两把枪,一把自动步枪,一把手枪。步枪弹十几发,手枪弹也只剩下么两个弹夹。 药物和食物亏损严重,因为从头到尾,游兴和青,以及黄朝背着的包裹里面,也只不过是三天的口粮而已。刘笑佛的包里几乎没有口粮,仿佛他从来不用吃饭一样。而刘笑佛的随身的包裹,也伴随着主人一起,葬身在了机关之中,留下的只是一枚硬币而已。 收拾了装备,众人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直接进入到了那墙坍塌后的露出了的地穴洞口。 没人知道地穴的后面有些什么,通往那里。刘笑佛一直是整支队伍的主心骨,如今他不在了。黄朝的目的也不存在了,只能继续往前走。 洞穴很深,有铁铲留下的痕迹,也有一些自然生长的杂草。只凭这几点,无法判断这条洞穴是人工开凿的还是天然形成的。 但大概走了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周围的视线豁然开朗了! 恢弘的地宫果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而整个地宫的规模完全超出了黄朝的想象! “我靠!这他妈什么地方!” 三个人钻出地洞之后,早已浑身泥泞,好在有了前车之鉴,身上蜂衣没有脱掉。以至于避免了地底毒虫的入侵。 然而钻出地穴之后,黄朝他们都愣了! 当真是别有洞天,而这洞天的规模完全超乎了黄朝他们的想象! 那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窟,或者说是...天坑! 天坑的上方是飘过雨林的东南亚乌云,四周长满了过人搞的杂草。三个人走出地洞的时候,头顶乌云正浓,遮盖了阳光,空气潮湿的让人浑身发麻发痒。四周留下来了不知是泉水还是积水,淅淅沥沥的声音伴随在周围湿润的空气之中。 整个天坑里面,鸟语花香,植被非常的茂密。 如果无视掉这些花草,这里更像是一个英国伦敦的公园球场。四周的墙壁呈现近九十度的角度,倾泻下来,如同即将倾斜或者倒塌的恢弘大厦,环绕四周,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而在更加吸引人眼球的是三个人面前的两座石雕! 那是掉两米多高,通体青色。 是两座大象,前肢高高扬起,面对这面,这更像是一道 门。 两座大象石雕栩栩如生,尝尝的象牙从嘴里伸出来,犹如四把刀子一般,交叉了起来。青色的象牙中间是两条滚圆的象鼻,缠绕在一起,交错着,拧巴着。 巨响长大了嘴巴,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后背有类似于马鞍一样的东西,上面镌刻着一些不知名的彩色图案,但却因为年代久远早已褪去颜色,或者干脆变了一种颜色。 虽然周围没有强,但这两座巨响后肢立起,前肢交叉。立在黄朝他们眼前,俨然就是一道门。 加上周围三四十米高的悬崖峭壁环绕,这种压迫感更加明显,更加让人感觉到心头压抑! “这鬼地方,谁建的,还真会故弄玄虚,说不定是个心理学高人。”游兴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的说着,同时看了一眼脚下,并没有一条路。 三个人脚下没有路,但却有人走过的痕迹。看样子单方面的推测应该是奎爷身边的那只金丝雀留下来的,果不其然,她走过了玄关,或者说她掌握了玄关的技巧,全身而退的走了过来。 “你们看那!” 正说着,游兴手一指,三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去。却看到这天坑的正中心,吐出了一块巨石! 那巨石犹如天外来石一般,坐落在一片突出于地面的平地上面,四周有些许的杂草和青苔。乌黑的巨石呈椭圆形,黑色亮丽,坑坑洼洼的上面全是积水坑。这么一个天外来石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块石头上面有一层二层楼的建筑! “在东南亚这么潮湿的气候之中,这么一个木质结构的建筑不会被白蚁啃坏?被潮湿的空气腐坏吗?”游兴歪着脑袋,说道。 “不是木质的,只是外面裹了一层木头,里面是石头做的。乾隆御书房就是这样。”这次给他解释的倒不是黄朝,而是青。 “不管什么了,去看看!” 黄朝说着,从游兴的手里抽出了那把开山刀,走在最前面,负责砍掉几乎和人一般高的杂草树丛。同时,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手腕一翻,凶刀出现在了掌心。 “留心脚下,这地方背阳,虽然我没有一个参照物,但这周围隐隐透着一股阴气。这种地方必定滋养毒虫毒蛇,不管是谁被咬到了,下场恐怕都和奎爷一样,没救。” 黄朝说着,只是眼睛一瞥,突然在一片幽绿的杂草丛里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 突然见黄朝走向别处,游兴问道。 “别动!” 黄朝说着走上前去,手里握着那把开山刀,奋力将眼前的杂草丛砍掉。 那刀子是游兴的贴身刀具,一路上他一有机会就磨刀,早已是锋利无比。这一刀看下去,刀锋一卷,齐人高的杂草瞬间被砍掉了一大半。 而在那杂草丛被砍掉之后,一句绿色的尸体立刻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所谓绿色倒不是这尸体发霉长毛而,而是因为这具尸体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外衣。 整个尸体已经干瘪,趴在地上,后脑勺留给了黄朝他们三个人。 “怎么身上还有武装带?”游兴皱起了眉头,拿起一根树枝,蹭了几步上前拿树枝小心翼翼的挑了挑。他似乎对于尸体,蛇之类的东西很反感。 “靠,日你先人的龟儿子!”游兴刚说完,突然用川味骂了一声。抬起头一看,顿时傻眼了! 这具尸体周围,还有七八具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更远距离的草丛里面,四仰八叉,基本上早已是面目全非了。 森然的骨骼从已经变成了褐色的干瘪皮肉下**出来,长大了嘴巴,里面是已经发黑的牙齿。有几句上面甚至还滋养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花绿绿的虫子,看上去格外的恶心! “嗯?不对。”突然,就在这时候,青突然歪着脑袋,愣了一下。似乎很有兴趣的看着那几具尸体。 “你看出什么了?” 青点了点头,道:“你们看他们的衣服,是军装,再看头发是金色的。这些人是老外。难道...” 黄朝知道青想说什么,这吴哥窟的地窟每年迎接国外游客有很多,数不胜数。出现几个老外的尸体也不足为奇。 但黄朝可以确定,这里距离吴哥窟应该有些距离了,因为他们在地下就走了相当一段长的路程。所以,黄朝可以断定,他们已经离开了吴哥窟的范围之内。所以,这里遇见几个老外的尸体,就很奇怪了。 “也许这些老外也是因为那些所谓的黄金来的?”游兴说道。 “你说的有这个可能,刘笑佛来之前就说过,来吴哥窟的人马肯定不止我们一支。比如...” 黄朝刚想说那个害死了奎爷,几乎还要把刘笑佛杀死的金丝雀。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巨响在天坑之中响了起来! 枪声! 游兴没有废话,端起枪来,下意识的蹲了下来。 三个人都是人皮人骨,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刀枪不入,子弹这东西他们当然忌讳。 “周围有人!” “是那只奎爷身边的金丝雀?” 黄朝和游兴还在交流的时候,蹲在一边的青却突然淡淡的说道:“不对,这枪声似乎不是冲我们来的。”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又是一连串的枪声响起! 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密集,急促,带着一股凶恶的气势。 附近有枪战! “不行,不能蹲在这儿,不管是谁开枪,这地方都不适合藏身。要是开枪的人在天坑里面还好说,就怕... 游兴说着,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头顶的天坑。 的确,如果在上面,视野从上往下,黄朝他们就算趴在草丛里面,也都是一个个的活靶子。 “找地方藏起来!”游兴说着,就开始四处张望。 “不用找了,唯一的地方就是那里!”黄朝说着,指向了那巨石上面的二层结构的建筑。 “开玩笑,这么一个古怪的地方,建这么一个古怪的建筑,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换个地方!” 黄朝没理会游兴的顾忌,站起身来第一个朝着那巨石走了过去。游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姐头青,结果青也没废话,跟着黄朝走了过去。 “靠!” 眼看着没人跟自己一伙,游兴骂了一句,却也没办法,跟着青和黄朝走了过去。 三个人猫腰穿梭在草丛之中,很快的就到了那巨石的下方。而这时候,周围的枪声还在继续,还是比刚才变得略显零星了一些,似乎对方也已经杀到了白热化,或者是子弹快打完了。 “这是个好消息。”游兴一边跑着,一边摸着自己身后的步枪。 三个人跑到了巨石的下面。 “这是什么石头?”黄朝走到这里,一只手放在了巨石上面,却突然感觉了一股股的丝丝凉意! 这些凉意很古怪,像是丝绸一般,细腻圆润。黄朝摸上去,就列感觉到了一股子透人心脾的凉意,毫无生气可言。 “大哥什么时候了,您还管他是什么石头啊...”游兴一边说着,就要开始攀爬那巨石。结果他和黄朝一样,当手放在了那巨石上面之后,立刻停下来。他也跟觉得到,这石头有些古怪! 平常的石头,就算表面如何的光滑,摸上去也有一股阻力感,摩擦感。而且,石头不一定都是冰冷的。虽然这周围的空气潮湿,但这石头却保持着绝对的干燥,散发着乌黑色的光泽,但反光却并不明显。 “这是金子!”突然的,游兴愣了,或者说是惊到了! “没错,是金子!只不过这些金子被高温烧过,所以是黑色的!”黄朝眯起眼睛,一只手狠狠的在那乌黑色的巨石上面一抹,结果,果然能够看到,当手指头抹过那黑色的表面,很快的抹去了一点乌黑色,里面泛出了一丝丝的金光色泽。 “我靠,那么多的黄金不会是融化成了这么一个金蛋把,怪不得搬不走,这东西就算是拉十几辆吊车来也没用啊!根本搬不走!”游兴说着。 “不,这里面是空心的,充其量,这里只是一个外壳,里面是空心的!”黄朝说着,目光看向了那座巨石上面的二层建筑,道。 “快点上去,枪声都快没了!”游兴二话不说,他现在顾不上这巨石里面倒地是什么,只想着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子弹无眼,他不想刚被巨蟒抽的一个七荤八素,又被没长眼的子弹打成 渔网。 “好家伙!你们先上去!” 突然地,黄朝停下了脚步,反倒是让游兴他们上去,而自己留在了下面。 “你发现什么了?” 黄朝没说话,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然后一只手伸向了那巨石的下方和地面接壤的部分! 紧跟着,只见他轻巧却也小心的手腕一用力,便撤出了一株灵芝! “好东西!” 看着那灵芝,黄朝都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声! 没能想到这地方,居然长出了这么一株极品的领主。肉厚饱满,褐红色的肉叶上面,泛出一抹迷人的光晕。黄朝握在手里,甚至能够感觉得到这灵芝上面,一股股丝丝暗藏的灵韵字上下浮动。 真正意义上的宝贝,名贵药材!这东西,放在市面上无人敢卖,因为没人敢要价。这比那些国内市面上人工培育的灵芝,布置好了多少倍。纯天然的野生灵芝,药力自然无法比拟! “这东西大师兄肯定喜欢,救人续命的好东西啊! 黄朝正说着,头顶传来了游兴的声音:“别傻站着了,就算是再好的宝贝也得有名活着出去再说啊!先上来!“ 游兴说着,伸出手,一把将黄朝拉了上去。 索性这巨石并不算太高,近两米高的距离,黄朝他们上去并不算困难。 三个人走上了巨石之后,更加能够确定,这是一个巨大的金属制品。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倒地是什么?难道真的是纳粹的黄金!? “先进去!我刚才看到上面有人影浮动,不知道他们发现我们没!” 说话的是游兴,拽着青,三个人一起走进了那房间之内。 这房间从外看还真是木质结构的,二层楼,有回廊,但里面却不一样了。 被隔成了两部分,一条梯子通向楼上和楼下。楼下四面换窗,中间是是一个石桌。已经没有住人的痕迹了,但却一尘不染,显然和这里的环境有关系。四周的窗户只有窗框,却并没有窗户。 整个建筑沿袭了东南亚国家的风格,屋檐四角向上翘起,刷着五彩斑斓的图画,红红绿绿的看上去也别有一番景致。 “楼上是什么?”游兴说着抬起头,顺着那梯子看上去。 这梯子外表看也是木质结构,但黄朝他们进门之后就已经检查过了,这梯子里面是石质的结构。只是外面包裹了一层不知名的木料而已。 “上去看看?”游兴说着,已经把手里步枪的保险打开。同时把手枪递给了青,他了解青,知道这女人玩手枪也是一绝,像极了她玩蝴蝶刀的样子。 “不用了,你们俩一把刀一把枪如果都挡不住的东西,你就算给我一门大炮也没用。”青摇了摇头,表示不打算拿着这把枪。语气倒是显得他非常信任黄朝和游兴。 “上去看看。”黄朝说着,心里却不知不觉的沸腾了起来。 这楼上有什么,是什么?楼上等待着黄朝他们的是不是一屋子的黄金?还是此行吴哥窟所有秘密的而终极!? 黄朝走在前面,青在中间,游兴断后。 最前面的是刀,中间的空手,最后是一把荷枪实弹的步枪! 黄朝小心翼翼的走上去,虽然内部是石头,但外表毕竟是木制。黄朝双脚踩上去的时候,仍然传来吱吱的响声。 “嗯?这木头的年月似乎并不远,顶多有个二十年?上面刷了一层胶质,是东南亚惯有的防火防水防潮的手段。看样子,这地方一直都有人来过?最起码,是近代建造的,并非古代建造的?只是...” 黄朝好奇的抬头看去,看向那天坑的上面。他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天坑,刘笑佛还要选择从吴哥窟下地?要进过那机关技巧,经历鬼脸山魈和独眼凶兽巨蟒的袭击,几乎九死一生的来到这里? 为什么不选择从天坑绳降?显然,此时此刻头顶就有一批人在火拼,他们的目的八成也是为了这天坑下面的这栋房子而来。他们都能走,没道理刘笑佛不知道,他不是一个不会吧情报做充分的人。 哒哒哒! 突然,又是一连串的枪声响起,而这时候,黄朝却也已经走上了二层的楼梯! “这...这算什么!?” 走上楼梯,黄朝自己都愣住了。 二层楼什么也没有。 或者说,有是有,但这些东西完全超乎了黄朝的预料! 一张石桌,一张石椅,一张石床,更无厘头的是居然还有一个书柜! 这里的一切都在向黄朝说明一个道理,这里住过人,就在不久之前。 “神经病谁会住到这里?”游兴看着周围的一切,轻蔑的撇了撇嘴。 “不好说,天底下疯子不少,说不定是什么隐世的高人。”青淡淡的说着,走马观花一样的看着四周,脸上依然是不咸不淡的表情。 “或者说...”黄朝看着四周,这里的一切摆设都在说明,这里曾经有人住过。还是一个人的独居。他想到了什么,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便说了出来。 “或者说,刘笑佛来这里,就是想找一个人?” 这或许是最有可能的一种可能性了,刘笑佛来这里找人。只是这个人能力非凡,或者远超过了刘笑佛! 他在周围设下了法阵,把住的地方设在了天坑底部,修建了一处房子,与世隔绝。有那么一个精绝的八卦地宫蕴养了一群忠诚的看门狗,那些鬼脸山魈,以及那条杀人独眼巨蟒。 所以,事情发展到了这里,黄朝几乎可以确定。刘笑佛知道吴哥窟的一切细节! 他知道会遇见鬼脸山魈,会遇见独眼巨蟒。所以组织了这么多人来到这里,但同时也叫来了游兴,青和黄朝他们三个人。原因很简单,刘笑佛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他需要黄朝来帮助他破解掉星宿墙里的机关核心,虽然最后功亏一篑,这是后话。 他需要青和游兴的帮忙,因为他们是上九流之中年青一代最精锐的,有青再队伍里,游兴就可以绝对的信任。而有游兴在队伍里,那些苍蝇就不敢无乱造次。 他又找来了奎爷,并且很可能知道,队伍里有人要杀他。于是,从一开始,刘笑佛就安排好了奎爷的死,因为只有奎爷死了,对方的暗杀才会从阴谋变成阳谋,刘笑佛才可以大胆放心的进入地宫的最核心,才能引出来那个想杀他的金丝雀。 一个宏大的布局,展现在了黄朝的眼前! 刘笑佛才是所有事情的推动者,始作俑者!他预料到了一切,虽然他没能预料到二十八星宿玄关的奥妙,最终命丧黄泉。但刘笑佛却是最接近吴哥窟地底核心秘密的那个人! 而这个秘密最关键的所在就是,到底是谁曾经住在了这里!? “黄朝,你看看这是啥!” 就在这时候,游兴突然拿着一张照片走了过来。 黄朝递过来一看,这照片的年代恐怕很早。画质相当的模糊,还被烧掉了一个角。有的黑白照片发黄,那绝大部分是四九年解放前后的照片。 而这张照片看里面的人就能看得出来,岁月非常的遥远! 照片里是十几个七八岁的少年,站在海边类似于码头的地方,身后是一艘大船。上面一串英语盲黄朝都能看得懂的,简单的英文u.s.a-new-haven。 这是几个少年翩翩俊朗,站在码头岸边,身上是修身的旗手妆扮。黑白相称,尽显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气宇轩昂的对着镜头,脸上无不露出骄傲的微笑。 “这个人你们看像不像刘笑佛?” 突然地,游兴的一句话引起了黄朝的注意。 果然在那一排照片的边缘地带,一个身材略显消瘦的少年,站在一旁。比起其他人的笑容,他也在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非常的熟悉,一个多小时前还都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嘴角勾起,带着一股邪佞的味道,笑容背后透着一股渗透骨髓的阴冷! “这不是像,这就是刘笑佛!”黄朝愣了一下,非常诧异的看着这照片里面的刘笑佛,他笃定这里面的这个笑容诡异的孩子就是刘笑佛小时候的照片! 只是当看到刘笑佛的时候,便不约而同的看到了照片左上角的金漆撰写的中文,却让黄朝他们三个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瞬间毛孔炸开,浑身汗毛下面全是冷汗!看着这照片,再看刘笑佛诡异的一笑,顿时觉得遍体寒气! (本章完) 153章 浑天仪 黄朝手里的这张照片,本身就是黑白色,整个照片因为年代久远,而导致上面有许多白色和杂色的半天,像是大浪淘沙之后的一张照片。有几处地方甚至还有几处破损的痕迹。 照片里的背景是一艘大船的背后,旌旗飞扬,甲板的栏杆上面还有一些人影出现。而照片的正中心,是十二三个七八岁的幼童,他们分成了三排,并肩而立。头戴着唐装的黑红双色锦缎帽子。他们一个个脸色有些僵硬,呆滞,似乎是对于照相有些陌生。站在码头,身后就是那艘开往纽黑文的游轮。 而这十二三个孩童,在黑白照片里面,他们穿的衣服略显宽松,看上去照相的时候应该正值冬天。厚重的马褂下面,有的双手负背,有的紧贴在两腿之间,一张张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和忐忑。 然而当黄朝等人却在这张照片上面,看到一个孩童脸上始终挂着一股自信的微笑。和周围一脸紧张的孩童比起来,这个孩子的笑容之中,透着一股子阴测测的自信。 很奇怪,自信的笑容,怎么会显得阴测测的? 当下一留意,大家却发现,这张照片里,保持着微笑的孩童,居然和刘笑佛眉宇间有着强烈的神似感。 然而当黄朝等人再看向照片背面的人名的时候,更是看到了刘笑佛的名字,赫然在那照片的背面。 “这张照片因为什么照下来的?”游兴刚说完,所有人却看到照片正面上面有一行金漆小字。 清德宗光绪五年,乙卯年一月初三,第三批留学美利坚联邦国幼童十三人留影。 “清德宗光绪五年!第三批留美幼童!!” 这几个关键字眼,像是投放在广岛的炸弹一样,轰然之间在黄朝的脑袋里炸了开来!冲击力几乎让黄朝产生了一种幻觉和时光交错的恍惚感! 乙卯年!清德宗光绪五年!也就是一八七九年! 那一年,刘笑佛居然是第三批留美的幼童! 所谓的留美幼童,是指一八七三年到一八七九年之间,清政府在李鸿章等洋务派的促成下,一共派往大洋彼岸的新生共和国美利坚送去的三批留学的幼童。 他们平均年龄在六岁到八岁左右, 一八七九年距离二零一零年,也就是131年!!如果算那年的刘笑佛只有七岁,至今也已经一百三十八岁了! “我靠!” 游兴可能是数学不好,但当他看到那一行字的时候,游兴整个人忍不住骂出了声音来! “刘笑佛居然这么大了!怎么...怎么我一点也看不出来!难不成他用了什么保养品?”游兴不敢相信,一个劲儿的看着那张照片直摇头。 青也是黛眉微皱,看着那张照片,一万个不相信,看上去顶多只有四十岁的刘笑佛,居然活了一个世纪! 在此之前,黄朝所知道的,恐怕只有自己的爷爷黄报上,一百一十多岁而已,而刘笑佛却整整比自己爷爷打了二十多岁!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刘笑佛这一百多年来样貌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或者说,他曾经或许老过,但现在,他的长相,身体行动能力,语言能力,一点也没有老去的意思,反而更加显得年轻!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这一百年多年来,刘笑佛或许老过,但他现在却越来越年轻了! “刘笑佛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拿着这张照片,黄朝喃喃自语。 但很快的他意识到,如果刘笑佛真的死了,那么他的秘密也将永远的就这样掩盖下去,没人会知道。 “黄朝,你来看一下。”, 正说着,游兴那边似乎有所发现。 这层楼的上面,摆设和装饰比较简单,但有明显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甚至还有生活用品。游兴在里屋找到了一处类似于厨房一样的东西,进屋之后,游兴发现,这里有不少的谷物。 这里的吃食大部分是一些米粉之类容易储存的东西,但也有牛肉干一类的东西。而游兴走到窗前,更实在窗户后面,发现了有一片菜地。那里种植了一些简单的农作物,但并没有稻子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些瓜果蔬菜。 “看样子,这里的确有人住过。”黄朝看着周围的摆设,好奇心越发的浓重了起来。 而更大的发现是青,他在二层楼一个类似于书房的小房间里面,找到了一个巨大的书柜。书柜上面一尘不染,显然这个屋子的主人很注重卫生和细节。而书柜里面的书也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有中文书籍,也有外文数据,青粗略的算了一下,最起码有三个国家出版的书籍,更有一些古书残本,可见这个屋子的主人也算得上是涉猎广泛了。 “嗯?” 黄朝在这书房里转悠了一圈,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停在了书架上面。 在暑假的第三层放着一整排的书籍,在两本英文书籍的中间,有一个金色的小玩意儿。 那个东西,由两根巨大的方柱衬托出了低座,三条抱柱龙将几条圆环紧紧包裹。这些圆环大套小。大致上可看到一个圆球体的环柱,互相交错,交织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浑天仪?” 黄朝愣了一下,将那书架上的浑天仪拿了下来。这东西很小,但很精致。碗口一般大小,就算上基座和龙柱也不过不到两尺左右的大小。拿在手里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非常有质感。 古铜色的浑天仪上面表面是铜黄色的,粗略看也能知道,这东西的时间不短了。有些地方,因为无法清理的道,已经锈迹斑斑。黄朝试着波动了一下,却发现,整个浑天仪可见星宿,赤道,荒岛和恒稳圈。 上面有着清晰的镌刻痕迹,每一个痕迹都代表着一个时间和空间的节点。黄朝粗略看了一眼,这些标记很清晰,有些甚至是刚刻上去的。显然,这个浑天仪刚被使用过。只是,这个屋子的主人既然这么看重这浑天仪,经常使用,可为什么临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 很显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浑天仪他们用不着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黄朝皱着眉头,将这个浑天仪拿在手里,反复来回的把玩研究了起来。 这些古铜色的经轮上面,没有任何规律的镌刻了一些刻痕。 “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一旁的游兴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这么一个浑天仪,说道。 黄朝没回答他,仍然仔细研究着着浑天仪上面的刻痕,每一个刻痕他都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整个浑天仪上面,一共有五十多道刻痕,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的在黄道环上面,有的则在经轮环上面,没有一个具体的规格。 “浑天仪是古代方士研究星象所用,难道,这浑天仪的刻痕和星象有关?” 黄朝想到这里,突然不知道为何想起来了让刘笑佛一巴掌拍碎的那面二十八星宿墙,难道说,这浑天仪是和外面的二十八星宿墙有着莫大的联系? 想到这里,黄朝拿起那浑天仪,这一次,他要通过二十八星宿的布局来寻找线索! “南斗...北斗...斗...牛...虚...”黄朝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来回摆弄着那浑天仪。 突然当他找到了南斗和北斗两大主管生死的星宿所在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精芒! “原来如此!这是一个地图!哈哈哈,我懂了!太精绝了!”黄朝眼神里露出了一抹异样开心的神情和笑意。 紧跟着,他开始尝试拨动着浑天仪! 没错,这台浑天仪是可以拨动的! 然而,黄朝这才刚开始拨动,却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子掌心一阵刺痛传来! “嘶...” 俗话说,十指连心。黄朝刚准备尝试着拨动这浑天仪,却突然感觉到了握着浑天仪的五根手指隐隐的传来了一阵刺痛! “好家伙,这浑天仪居然是一个法器!” 黄朝看着这浑天仪,眼神里露出了一抹精芒和冷光,目光略显贪婪的上下打量这浑天仪。果然让他发现,这浑天仪的所有关节处都有一些发晶作为齿轮来帮助经轮,黄道轮,等圆环来转动。 而这些黄色的发晶蕴含着强大无匹的隐隐灵气浮动,这些灵气像是被人注入了进去一半,攻击性十足。黄朝刚才只是尝试着拨动黄道宫的一环圆弧,却也立刻感受到了那些灵气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刺痛了黄朝的手心。 “嘶...”手指的疼痛让黄朝倒抽了一口凉气,紧跟着,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手指居然刺破了一个血口子。 就好像是被针扎了一眼,伤口也如同针眼一般大小,一个小小的血泡在自己的手指头立刻出现。 “好家伙,看样子这浑天仪的主人不准备让别人来拨动啊?” 黄朝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取出了一把凶刀,放在手中,而后锋锐的刀锋轻易的就将自己的掌心给划开了一条血口子。殷殷鲜血瞬间从伤口里流了出来,黄朝眯着眼睛,却把血手紧握着那浑天仪,紧跟着,收起凶刀,食指和中指同时伸出。 “给我聚!” 黄朝眯着眼睛,伴随着那个聚字的响起,很快的,一片明晃晃的白光陡然之间由四周朝着黄朝周围聚拢了开来! 周围呜呜传来隐约的风声,而那风声越来越急,一直到最后,那一股风声如同凝胶一般凝聚在了黄朝的面前! “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天罪消愆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斗!” 一声暴喝,紧跟着黄朝手腕一翻,布满血迹的手指陡然在那虚空制符! 游兴和青站在一旁,亲眼看着黄朝只用了两根手指,一抹猩红鲜血便在虚空之上,画出了一道龙飞凤舞的符篆纹路! 空气像水,黄朝的手指则像是墨。当未干的血迹在虚空之上点开的时候,立刻那红色开始迅速扩散,晕染了起来。一片片的猩红散开,凝聚,再散开,再凝聚。起起落落,分分合合! 当最后一笔落成,黄朝深吸了一口气。周围鸟语花香,潮湿的气息顺着鼻子进入到咽喉。黄朝立刻觉得一阵耳目清明,随后睁开眼睛,一口淡白色的气息从自己嗓子里轻轻吐露了出来! 呼—— 一阵清风拂过,那虚空制出的符篆像是一阵青烟一样迅速吹散! 但虽然看似是吹散了,则实际上是水银泻地一般的弥漫了开来! 黄朝很满意自己这次制作的这张虚空符,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紧接着,冲着眼前无色无味的空气,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奋力一抓! 巴掌呼啸而过,黄朝这一握,陡然之间,一旁的青和游兴也立刻感觉得到,脚下一股隐隐的颤抖! “好家伙!老怪物刘笑佛说黄朝奇穴洞开,将会有质的飞跃,现在看来,老刘没说错。黄朝从里到外,不管是精气神还是外表,都有那么一股子气在支撑着整个身体了!” 游兴不懂内家功,虽然袍哥也算得上是上九流了,可实际上这么多年,游兴接触的竟是一些下九流的勾当。至于国术,试问一个把枪当枕头的人,怎么会把国术看得太重? 但饶是游兴不懂国术,却也能看出来,黄朝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一旁的女妖精青拍了游兴的肩膀一下,示意他别乱说话。同时他走到窗前,看向外面。枪声已经停息了下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敌人在哪里。看着窗外头顶的天坑,青略微皱了皱眉头,她能够感觉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朝着他们三个涌上来。 而再看黄朝,他仍然紧握着那浑天仪,只是这一次,黄朝的周围,劲风平地刮起,整个人被数团气旋紧紧的包裹在了一起。 青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至今难以忘怀,因为,在刘笑佛触动机关和与那独眼巨蟒恶战的时候,都有过这种灵气煞气在自己身体周围升腾起来,并且泾渭分明,互相交融,又互相排斥的一幕! 青也许不知道,但黄朝知道,这是炼气化神巅峰的状态。 这,就是真正的炼气化神巅峰! “皆!” 黄朝怒吼一声,青和游兴都能听得到,咔的一声脆响,黄朝掌心的那浑天仪突然爆出了一声脆响。紧跟着,那经轮和黄道宫等数道铜环的每一个节点中的黄色发晶,在那一瞬间陡然碎裂开来。 发晶碎开,但黄朝却并没有破坏那整个浑天仪的外观和结构。但发晶碎裂开来,却让无数的晶体飘散开来,黄朝掌心全是那黄色的晶莹沙粒一般的发晶碎屑。 “成了!” 黄朝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他怎么能不开心?刚才那一幕,他可以确定,自己已经迈入了炼气化神的巅峰状态! 在黄朝所知道的人之中,只有自己的爷爷,刘笑佛和那个宁王,四个人是真正的化境高手,炼气化神的境界! 而之前,虽然黄朝已经是炼气化神,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能跻身一流。因为从入门到巅峰,自己爷爷黄宝山用了近三十年。 那是民国江湖最璀璨的年代,按照黄宝山的领悟能力和天赋尚且用了近三十年,宁王是一个异类,他很可能在修路之上得到了共济会的帮助,刘笑佛则是一个妖怪,活了一百三十多年,他从炼气化神的入门到巅峰用了多久?黄朝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些都不是目前关心的了,现在黄朝最关心的就是,自己实力上的突破,以及手里的这个浑天仪! “黄朝,这浑天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有什么说法?”游兴有些按耐不住了,直截了当的问到。这次,青没拦着他的多嘴和话唠。 “这是一个地图,经轮,黄道,赤道,这上面的每一环,每一节都有一些刻痕,长短不一。但刻的非常细致,精确,表情了黄道十二宫和二十八星宿。也就是说,别看这么一个小小的浑天仪,实际上则是整个古代星象的百科全书!” 黄朝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里有些激动。 “那你费那么大劲把这里面的所有发晶都毁掉了,让他能转动了,这又有什么说法?” 要知道,浑天仪最初是不能转动的。 如果把浑天仪看做是一个地球,那么每一环都代表一个经纬度或者赤道。而黄朝一口气毁掉了这些发晶,原因就在于,他发现这个浑天仪十几道环都是可以转动的! 也就是说,这是设计者的本意!原因就在于,这个浑天仪除了记载了黄道十二宫,二十八星宿等等等等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更加是一个加密的地图! 至于秘密的所在就是这些内环之上的刻痕! “你们看这两个点。”黄朝拿着,黄朝指着那浑天仪上的两个点,说道:“这个是经度,这个是纬度,你们看出来什么了吗?” 游兴仔细的看了半天,然后挠了挠头,道:“你就直接说吧 ,别卖关子了。” 黄朝看向青,青则一言不发,很认真的看着,然后过了很久,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黄朝当时一直看着青,这么突然的一笑,不由得让黄朝愣住了! 在往日,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一副蛇蝎的心肠。黄朝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杀人比男人还要干脆利落。 说青是毒蜘蛛还是竹叶青都不为过,她本身就是这么一股子冰冰冷冷,偶尔会对着黄朝说两句不着调的轻佻调戏的话语,而更多的时候,面对陌生人,她都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很少见她笑,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笑。那笑容就像是一个孩子,做对了一道数学题一样,笑得很真诚。 黄朝其实很想对青说,其实你笑起来也挺好看的,但很可惜,青却没有给黄朝这个机会,而是依然恢复了平静冷淡的语气,说道:“你指出的这两个点经纬度,应该就是吴哥窟吧?” 黄朝点了点头,说实话,他没有想过青能想到这么一层,能一眼看出来,这个浑天仪上面的刻痕居然是一个个的坐标! 尤其是当经轮,黄道轮转动之后,这整个浑天仪就算是彻底的活了! 任何环形的组合,加上奇门遁甲中的天干地支的八卦遁甲的理论,都可以为黄朝指出一个他想得到的地点! “我懂了,我懂了!这就是一个地球仪!”游兴大叫起来。 “白痴,浑天仪是浑天仪,地球仪是地球仪。”黄朝很想把游兴踹飞,因为这个浑天仪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的设计! 黄朝不知道它的具体原理是什么,因为他对于这种从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技巧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他不知道这个浑天仪是怎么可以通过这些刻痕来锁定一个地点的。因为这个浑天仪上面,几乎记载了所有国家的首都和主要城市,以及一些黄朝特别感兴趣的! “这里北纬四十和东经二十左右的距离,而地点则是土库曼斯坦有名的地狱之门!” 所谓的地狱之门,并不是什么玄幻小说里通往地狱的大门。二十七十年代,一支天然气科考队无意中发现的一处巨大的天坑。 当时他们开采天然气,发现了这么一个巨大的天坑,最初黑暗一片,他们用掉了所有的仪器,都无法探测到这个天坑到底有多深!里面充斥着易燃毒气。按照天然气开采的技术,他们无法抽取这天坑内的天然气,于是没办法,只能点燃了这天坑里面的天然气,试图耗光气体。 结果,这个天坑燃烧至今,火焰仍未被熄灭! “这里刻出来的应该是英格兰的巨石阵...” “这里百慕大三角洲。” “这里是长城的起源。” “这里是伦敦。” “巴黎埃菲尔铁塔。” “紫禁城。” 黄朝拨动着经轮,讲一个一个的地点一一罗列了出来。 青和游兴眼睁睁的看着,心中和黄朝一样的震惊!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巴掌大小的浑天仪,竟然将星象和八卦五行中的天干地支牢牢结合在了一起,而只要遵循着这些奇门遁甲的理论,就能找得到你想要找的一切地点! “嗯?” 正当黄朝测算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停止拨动手中的经轮。 “怎么了?”就在这时候,青问道。 “有些不对劲,这些星象有几个点有些古怪。” “阿雅克肖...君士坦丁堡...莫斯科...滑铁卢...圣赫勒拿岛...等一下!”黄朝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一片精芒。他发现,所有的星仪地环推演之后,几个关键节点重合,最终把所有的矛头对准了这四个地方! 而黄朝虽然平日里学习不怎么好,但历史却一直是他比较爱好的。但凡是了解十七世纪欧洲历史的,都会知道这四个地方! 阿雅克肖,拿破仑的出生地。君士坦丁堡,拿破仑的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王城,莫斯科和滑铁卢,拿破仑失败之地,圣赫勒拿岛,拿破仑囚禁直至死亡的地方! 想明白了这些,黄朝突然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想要让自己在此时此刻抬起头! 于是黄朝走到窗前,缓缓的抬起头。 视线豁然开朗,而开朗的视线中,是这他们所在的这地坑的上方,那本来的晴空,变成了星空! 繁星密集的在黄朝他们的头顶罗织出来了一幅璀璨的星河,漫天的繁星,像是白雪一样铺展在了一张黑色的夜空之上。整个天坑呈现出一个圆形。 周围的悬崖峭壁像依然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而这些压迫感之下,整个地坑却将整个星空展现在了黄朝的面前! “我知道了,我都懂了!”黄朝看向游兴和青,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我也知道了。”青淡淡的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里是一个观星台,星象其实是跟随者地球移动的。自古以来观星台都是建立在山峰活着半山腰上面。但其实不管站在那里,都要有一个适合的地点。这里,简直就是天然的观星台!。随着四季的变化,观星的视角也会发生变化。这就是这个浑天仪为什么能够锁定一个又一个的星象目标,这里都能够找得到。因为...我们现在距离地面并不是垂直的,而是斜着的!” 黄朝说着,看向四周,他们进到这天坑的时候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整个天坑的地势! 现在再仔细看,其实整个天坑呈现出了一个三十五度角的斜坡,他们就是在这个斜坡上面。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在一年四季浏览整个星辰和天象的变化! “那么既然如此...这个浑天仪要寻找的就是...是了,是君士坦丁堡,主金,朱雀位,天干地支无不代笔着祥瑞吉祥,火克金,战争与财富!君士坦丁堡!对,就是那里,刘笑佛所说的纳粹黄金就在君士坦丁堡!” 黄朝笑了,低下头,看着游兴和青,道:“不对,严谨的说应该是拿破仑的宝藏!法兰西第一帝国的黄金!” 游兴甩了甩手,道那也就是说咱发财了呗?” 黄朝点了点头,紧紧的握着这一枚浑天仪,道:“虽然我现在不知道这浑天仪的主人是谁,设计者之谁,但可以肯定,在这里无论是观星还是测算天象,目的就只为了一个,寻找君士坦丁堡!” 黄朝眯起眼睛,催动一缕气机,将那一团浑天仪紧紧的包裹了起来。像是一台精密的一起,黄朝用真气过度,缓慢扫描着这浑天仪上面的任何细节和信息。 他反复用天干地支的方法推演了数遍,一分多钟之后,黄朝一番术法催动的推演之后,心中更加肯定,而越肯定,他的手就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这浑天仪上面的南方朱雀位,井木犴宿,也就是西方人常说的双子座...没错了,就是这里,君士坦丁堡,所有的星象布局都围绕着君士坦丁堡二转,包括日月南斗和北斗,所有都是围绕着君士坦丁堡!那笔黄金就在这里!” 黄朝双手颤抖,一方面是因为那一批数不胜数的黄金,更重要的是,他破解出来了这星象浑天仪的真正玄机!这种兴奋感,更加让他心中激动! “黄朝,先别激动,我们有麻烦了!” 这时候,咔嚓一声,游兴突然侧身躲在了墙边,手里拿着那把步枪,语气冷了下来,然后指了指窗外,低声说道:“你看那些石壁和天坑的上面,有人绳降下来了。” (本章完) 154章 格杀 黄朝站才床边,头顶天坑的星辰。周围一片夜幕漆黑,四周皆是黑漆漆的石壁环绕,而石壁上面也并非全部都是光滑的山石,而是在山石中参杂着泥土,泥土中有生长着茂密的杂草。 而在漆黑的夜幕之下,隐约可见在那半山腰的杂草丛中,有模糊的人影窜动。更有不少黑漆漆的绳子从高处落下,有人正在这那绳子缓慢的下落。 “有人绳子降下来了!”游兴说着,已经把手里的步枪架在了窗框上面,眼镜紧贴着枪托附近的准心,显然已经把目标锁定了。 黄朝没有打搅游兴,他知道这个四川袍爷嘴巴虽然不牢靠,但枪法还是很靠谱的。 只是当游兴刚把枪架起来的时候,突然黄朝眉头皱了起来,紧跟着他的余光看向窗外。一股浓重的煞气从外扑面而来! “不好!” 黄朝大喝一声,来不及做出太复杂高难的动作和反应,一把推开了游兴! 砰! ——嗡! 推开游兴的时候,黄朝根本没有想到,游兴的手就贴在扳机上面,黄朝这一下子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游兴根本无暇反应,条件反射一般的扣动了扳机。于是,那火舌喷吐出来的一瞬间,枪膛内传来的巨大轰鸣声也随之响起! 因为枪膛距离黄朝的耳朵实在是太近太近,以至于枪膛撞击子弹的那一刹那,爆发出来的剧烈声响,震得黄朝耳朵都是疼的。 “靠!” 黄朝虽然听到了游兴的怒骂声音,但以至于耳膜受到冲击,此时此刻听到的声音都明显是瓮声瓮气,听到的非常模糊。 然而游兴的骂声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就在黄朝推开自己的那一刹那,一颗子弹已经从窗外轰射进来,索性黄朝的反应足够快,那颗子弹准确无误的射进了屋子里,几乎是在青的脚边炸开了花。 “靠!有狙击手!” 游兴说着,立刻蹲了下来,黄朝也意识到了,便抓着青一起蹲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枪声响了起来! 子弹撞击的声音在三个人头顶开花,果然这个房间虽然外表看是木质结构,但实际上当子弹撞击之后,却也只是在表面留下一点痕迹而已。整间房屋的主体,根本就是铜皮铁骨一样。 而周围四射而来的子弹,也开始逐渐密集了起来。那漆黑的夜幕和冰冷的石壁下方,在草丛的最深处,火舌四溅,子弹像是水泼一样的朝房间射来。子弹撞击在房间里面,以至于整个房间的主体都仿佛颤抖了一样,那些子弹在黄朝等人的耳边眼前开花,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同时伴随着房梁上面震落的灰尘和尘埃。 整个房间像是大海惊涛中的一座孤岛,一叶独木舟一样,在子弹的摧残之下,显得格外脆弱,近乎于分崩离析。谁也不知道,这房屋能支撑多久! “不行,我们得杀出去!”游兴和黄朝同时看了一眼窗外,结果果然让他们发现,在四周枪声四起,月光和星光之下,虽然天坑之内显得光线暗淡,但白色皎洁的星光下面,枪火在草丛中升起,弥漫看来,周围尽是烟火和枪火的痕迹,显然,对方的人数非常多。 “得想办法出去!”黄朝看着窗外,草丛的杂草还在胡乱的摆动。显然,有人正在朝黄朝他们这里靠近!” “黄朝!” 就在这时候,突然外面黑暗之中传来了一个幽幽女人的声音。屋子里的黄朝顿时一个激灵,三个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能听得出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奎爷身边的金丝雀。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现在的情况很明确,你已经被包围了。除非这房间里面有地洞,不然你们不可能跑出去了。” 游兴想要骂出声,却被黄朝一脚踹开。 游兴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痴啊你,他们的狙击手八成有夜视装备,你要是说话就得露头,他们就等着你说话呢!” 游兴想了想,似乎是黄朝说的有道理,便坐在一旁,闷声不吭,但平白无故的被黄朝踹了一脚,那样子还特别的狼狈,显然这位袍哥心里不怎么开心。 黄朝也没出声,而是左右看了一眼之后,当即眼神里面露出了一抹杀意和森然冷意! 事已至此,再去多想没有任何的意义,语气困兽犹斗,不如杀出去! 青看着黄朝,似乎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黄朝语气森然冷酷:“还能怎么办?杀出去!” 一句话干净利落,随后铮的一声金属爆鸣,黄朝手腕一翻,凶刀亮出了掌心。 “你要干嘛!他们就在外面,无数把枪口对准了这里,你难道要就凭一把刀杀出去?” 游兴不可思议的说着,睁大了眼睛看着黄朝:“你这是找死,一个人再快,也不可能快的过子弹!” “刚才如果我慢一步,你早就被打穿喉咙了。” 黄朝幽幽的笑了笑,可眼神和眉宇间仍然透着无尽的杀气和冷意。而黄朝身上的这一股说话间就要人头落地的气质,更加让手里的凶刀锋芒了一分。那饮血的凶刀,此时此刻,就如同天空夜幕之上的皎洁银月,光是看那透人心脾的寒意就仿佛能刺痛双眼。 游兴虽然和黄朝算不得朋友,但却也是一起杀过人放过血的家交情,了解黄朝的想法和性格。他永远是说一是一的。这种情况之下,对方枪口都放在了自己的脸前面,黄朝断然不可能妥协,不妥协怎么办,只有一条路了——杀!杀掉外面所有拿着枪朝这里开枪的,杀掉奎爷的那个金丝雀! 游兴咬了牙,双眼死死的看着黄朝,道:“哥给你火力支援!” 黄朝笑了笑,没说话,而是取出凶刀,划破了自己的指尖。瞬间一缕猩红的鲜血顺着刀锋就顺淌了下来。 只听见嘤的一声刀锋鸣响,房间里的游兴都忍不住的耸了耸肩,那一股子凉气,顺着脚底板直窜全身。如果刚才游兴不相信,黄朝会单凭一把刀就杀出一条血路的话,那么当他再看到黄朝这把贴身不离的凶器之后,也觉得,如果黄朝真能够小心一点,再快一点,或许胜算能够加两成? “你要是死了,我们说不定会投降...”这时候突然传来了青的一句幽幽的声音,她坐在墙角,抱着膝盖,屋外枪声震天,可她坐在那里,却仍然一脸死一样的平静,仿佛子弹就算打穿了墙也和他没关系,青直勾勾的看着黄朝,可随后的一句话却让游兴都大跌眼镜。 “我不知道如果我们投降,他们抓到我会做什么事,但你也看到了我长得还不算难看,很难想象那些男人会把我怎么样,所以...你别死,我...也不想看到你死。” 这话说完,青仍然一脸平静的看着黄朝,隐藏的很好的月光遮盖了她的半张容颜,但却能够看到,月光和星光交替的白光之中,青的脸颊有些微红。 黄朝不知道,这个女妖精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来不及想太多。看了一眼游兴,道:“你子弹不多,节省一点!” 游兴眯起眼睛,露出了半张脑袋看着窗外,冷冷的说道:“你放心,就算有夜视镜,黑灯瞎火的他们也不敢随便朝自己人的方向开枪,但你一定要快,足够的快,不然他们会很快的发现你的。” 黄朝没说话,似乎游兴给出的意见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只见窗外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灯火照明之下,黄朝整个人反手握刀,一个鱼跃从侧门的窗口翻了出去! 果然对方是有夜视仪器的,就在黄朝翻出去的一瞬间,一连串清脆的点射声响了起来。 游兴当下没有任何顾虑,从腰里抽出了那把手枪,对着无尽的黑暗连开了四五枪!枪声还未平息,就能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交谈声。显然,对方是发现黄朝的翻出房间的踪影了! ...... 无尽的黑暗仿佛给所有人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黑纱,模糊的视野之中是尘埃和雨林虫蝇的来回飞动。这种诡异的气氛和诡异的视野之中,就算你手里拿着人类最高端的热武器,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神经是否足够大条! 黄朝翻出墙外之后,果然有一连串的子弹冲着自己就激射而来。点射的子弹像是出洞的银环蛇,精准同时命中率极高。 一共七声枪响,代表了对方一空开了七枪。很悬,黄朝翻出窗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就地一滚,压倒了一大片的杂草之后,整个人便从那巨型圆石上面跌落了下去。 噗通一声,因为没有调整好身体,黄朝的后背落地,一身闷响,一口气差点压在心口没吐出来。 这或许是黄朝最狼狈的一次了。 从巨石上跌落下来,黄朝并没有着急起身,而是匍匐在地上。索性也就是黄朝足够镇定,没有第一时间起身。就在他落地的那一刹那,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像呼啸从自己头顶掠过。 那些野草经不起子弹的折腾,瞬间弯曲折断,毛茸茸的草穗落在头上,脖子上显得格外瘙痒。 黄朝趴在地上,虽然身体不能大幅度的动弹,但却抬头一看,当下一阵心法口诀念诵出来,食指掐住了自己刚才割破的手指伤口,用力一捻,鲜血珠子瞬间淌了出来。 闭上眼睛,一阵口诀念动,黄朝将那染血的手指在地上用力一划,也顾不上泥土渗进了自己的伤口,只觉得鲜血滴入了土地之后,他便立刻一个类似鲤鱼打挺的姿势,挺身跳了起来! “姐,小黄同学没被子弹打死!” 站在房间里面,游兴眼镜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黄朝刚才落下的位置,他生怕黄朝动作慢一点,或者子弹快一点,而被交织的火力网络撕成碎片。 青没说话,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脸上仍然像是一片死水一般的安静。 而话说黄朝那边,当他从草丛中一跃而起之后,肌肉并不发达的双腿,却如同暴走一般,两条登山用的冲锋衣的套装裤子,瞬间被肌肉给勒紧了! 吱! 那是登山衣被肌肉撑满之后包发出的声音,身体略显佝偻的黄朝,在密集的草丛之中犹如一头饿了许久的豹子。他嘴里咬着凶刀,森白的牙齿和同样森白的匕首交相辉映,那白的让人后脊发毛。 两只手的手背布满青筋,丝丝的攥着周围的稻草,一双眼睛在黑暗之中四下寻找什么。 “就是那里了!” 紧咬着匕首,黄朝眼神之中突然射出一片冷光,紧跟着,抓着近一人高野草的黄朝,突然浑身肌肉暴涨!双腿用力蹬着地面,那松软得土地硬生生的被黄朝踩出了一个大坑之后,他整个人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刷! 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黄朝,陡然之间移动起来,那速度让人瞠目结舌!黄朝的视野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夜视仪。脑海中的术法传承就是最好的定位装置! 整个天坑的地貌全部在自己刚才被迫趴在草丛的时候,便一一探查了一遍。没一个细节,每一寸土地,都通过灵气一一记录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周围的绿色植被在自己身边迅速掠过,速度之快,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流光掠影的感觉。 锯齿行装的树叶边缘划过自己的脸颊和身体,黄朝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树叶的杀伤性也这么强! 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自己的左手边亮起了一片枪火! “十一点钟方向!” 不同样是左手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声,伴随着嘈杂的枪声,黄朝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 “给我起!” 一声暴喝! 黄朝突然之间挺起了腰杆,只是这一次,他松开了下颚,最终的凶刀自然而然的伴随着地球引力开始坠落。只是刚落下没多久,黄朝右手从虚空中探出来,牢固的将那匕首紧握在掌心之中! “啊!” 一声惨叫! 两个手持着步枪的壮硕汉子,怎么也没想到,脸上还挂着些许草叶留下的血痕,黄朝身穿着一身黑衣,犹如午夜的魑魅魍魉一样,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刀口甚至距离他们的枪口只有那么几厘米的距离! 可是就这么几厘米的距离,那么几秒钟,一个呼吸的瞬间! 真正的霸气展露无遗! 杀人者,首先要意识到的是你死我活!首先要意识到的是死亡!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所以当你意识到了这里,就要意识到有人会死,那个人不是你就是别人。 是人都怕死,黄朝也怕。所以,恐惧是最好的武器! ——刷! ——刷! 两声清脆的声响突然响起,冷光之中,月光之下,黄朝刀锋没有给敌人半秒钟喘息的机会! 两个佣兵大汉只觉得手腕一凉,五根手指便好像被人瞬间冰封了一样,变得毫无知觉,再一看,鲜血伴随着皮肉上面整齐的切口,硬生生的被凶刀划破。骨植和血管喷出的鲜血,似乎是让周围的绿色植被显得更加翠绿了起来。 “啊!” “啊!” 两声惨叫,两个壮硕如牛的佣兵,在一把刀的黄朝面前,砍掉双手像是被砍西瓜一样容易。 苍白染血的双手还紧握着枪托,毫无血色的手指还在神经反射一样的动弹,周围的草丛的枝叶上面全是鲜血,透着一股浓郁血腥气味。两个壮汉抱着双手,站在原地胡乱挣扎。 “开枪!快开枪!” 依然是金丝雀的声音,她的声音里面,透着一股干练,和那个侍候在奎爷身边给人一种花瓶可有可无感觉的女人。此时此刻的金丝雀更像一个军人! 伴随着她的命令,周围佣兵的子弹朝着黄朝砍人的方向激射而去,然而打了一串之后,突然,草丛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别他妈开枪,黄朝没有被打死,自己人被打成马蜂窝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顿时坠入了冰窟! 黄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人,他砍掉了那两个用笔的双手,故意留了他们一条命。然后他几乎早就算到了,金丝雀会下令开枪,于是,那些子弹准确的射中了金丝雀的那两个被砍掉双手的手下。 “靠!小黄同学这手真漂亮,攻心为上,杀人诛心。这样一来,金丝雀他们开枪的时候就多了一层顾忌,真是老江湖。”游兴一边叫好,一边认真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时不时的放两声冷枪,他知道没有夜视仪,在浑浊黑暗的空间了命中率几乎为零,但这已经足够了,让敌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比打击敌人的肉体更加强大,更何况还有黄朝那个大杀器,那个猎人一样的强悍人物在黑暗中四处出现,给与敌人致命的一击! 然而,天生有些乐天派的游兴,显然被黄朝第一出手就给与了敌人致命一击而感到了一丝乐观。 敌人的数量月远超过了黄朝和游兴的判断,枪声不断,埋伏在四周的敌人更是不断。 子弹是致命的,四处攻击,四处出现,防不胜防。 金丝雀也并不是一个完全的花瓶,她很有可能曾经是一个职业的杀手。在判断了黄朝这招攻心计之后,便立刻立刻喊出了话来:“我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佣兵,一双手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我大家都明白。不想残废的就开枪,打死他我们保存双手,打死队友也是帮他解脱!” 这边金丝雀喊话,口气带着无法拒绝的命令口吻,而黄朝匍匐在黑暗之中,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冷笑。 这个女人,果然和青一样,蛇蝎心肠。这其实没有错,出来走江湖,结了梁子自然就是你死我活。金丝雀没错,就好像青会因为别人吃她豆腐就放了人血一个道理。对于队友,活着的队友才是自己的朋友,死了的朋友那就是残废,而在她们的眼中,残废和死其实没有区别,尤其是金丝雀这样的职业杀手和职业用兵 。 严格意义上来将他们更像是古代江湖人豢养的食客,存在的意义就是服务于自己的雇主。如果失去了他们存在的意义,生命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杀掉黄朝就意味着保住自己的双手,保住了自己的双手就等于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如此一来,他们还有什么了理由不开枪?! “这样下去不行,双拳难敌四首,更何况这群人手里还有枪,一把刀怎么可能砍掉这么多人?小黄同学有危险!” 游兴一边说着,黄朝那边,却依然像是一只活跃十足的豹子,四处游走。整个天坑附近,此时此刻一片狼藉! 枪声,喊杀声,脚步声四处响起! 啊! 一声声的惨叫表示着黄朝已经突然杀到了他们的面前,其实按照黄朝目前的身法,草上飞什么的传说中武侠小说里的轻功肯定不会出现。但隐藏自己的脚步声,调理自己的气息,黄朝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所以每当他突然杀出来,必然是一片血腥,同时伴随着血腥,也是对手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也好在黄朝的刀法足够精湛,足够的快,他总能在子弹飞来的瞬间砍掉双手,带着一片血光离开子弹交织的火力网。 整整二十分钟,黄朝终于耗尽了全部的气力,游走了大半个天坑,一把凶刀,煞气肆意,卷带着四处游走的煞气和刀芒,黄朝一口气砍翻了对方十七个顶尖的佣兵。这些佣兵放在国内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个人的火力就足够变态了,整体实力恐怕能够和詹金森等人一较高低。 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金丝雀看着黄朝砍瓜切菜一般手起刀落,砍死了一半的佣兵。 “黄朝,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个人才。这支佣兵团有亚裔,非裔和欧洲顶尖的班底。你居然一口气杀掉了几乎一半的主力精英,我还能说什么?我除了杀了你,我还能做什么?” 金丝雀说笑着,冷淡的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听说你有一个女朋友在复旦上学,你要是死了,我会替你照顾她的。” 黄朝依然没话,躺在草丛里面,他四肢酸痛,高速的几乎超出人类极限的奔跑让他早已有些双腿发颤,倒在草丛之中,整个人喘着粗气。头顶就是那亘古长存的星河,手里的凶刀已经满是鲜血。 手起刀落的快感和刀锋嵌入骨髓的质感让黄朝终生难玩,他终于难以抑制心潮翻腾和胃中的纠结,心口一甜,一口鲜血从嗓子眼里喷了出来!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金丝雀听得真真切切,他知道,黄朝已经被他们逼上了绝路。现在的黄朝,已经是一头真正的困兽,杀虎,不是要等老虎睡着的时候,而是等老虎子疲惫的时候! “七点钟方向!靠近过去,遇到反抗,格杀勿论!” 金丝雀的声音很明确,带着杀伐果断,她发出了命令! 果然,四周的草丛和树丛开始蠢蠢欲动,被动被黄朝像是田地里的水稻一般收割了整整二十分钟的佣兵开始朝着黄朝靠近! 树丛传来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然而佣兵的脚步声突然被一声枪响打断! 嘡! 这是一声比刚才还要清脆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凌厉的脆劲儿,子弹划破长空,直奔金丝雀而去! 枪声的来源来自于巨石上的小屋! 青站在窗前,手里驾着枪托已经被游兴双手捂热的步枪,一枪干脆,第二枪更加凌厉,紧接着是一通扫射。她的虎口还残留着血迹,但青依然站在窗前,就好比一年前她在天台,抱着那把狙击步枪开出的一枪一般,决绝,杀意浓重! 金丝雀爆发出来了一声惨叫,步枪里面射出来的两发子弹,欠缺准头和运气,和金丝雀擦身而过,但这不代表青的枪法就奇差。这个女人有着让男人和职业杀手都汗颜的手感,第一枪击中了金丝雀身边的草丛树枝,第二枪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却让子弹擦破了金丝雀那张好看的脸蛋! 啊! 金丝雀爆发出来的声音,透着一丝怒意和杀气! 一旁的佣兵二话不说,冲着远端的青就是一枪! 嗒! 这一枪,命中目标! 青的黑色的眸子陡然一颤,整个人瞬间身体发生倾斜,心口飚出一片血光。子弹从她左胸进入,从后心迸出,带出一片血肉,鲜血像是喷泉一般从她的心口迸射日出。 黄朝倒在树丛里面,看到这一幕,脑袋里一片空白! 一旁的游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最清楚,那一发子弹精准无误的射中目标,直扑心脏,除非青的心脏长在右边,不然这一枪,毫无疑问,带走的必然是青的性命! “我不想看着你死!” 青最后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好像好在耳边萦绕,这一枪太突然,黄朝始料未及,也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他不知道,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刻,青站了起来,拿着枪,面对死亡和危险,她毫无顾忌的开了枪! “给我杀了他们!不留活口!” 金丝雀纤细好看的手背抬起来,摩擦掉脸上的血迹。子弹划破那吹弹可破的皮肤,留下来的痕迹和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对于女人来说,毁容是一件比死还痛苦的事情。 哒哒! 又是两声枪响,直冲青他们而去! 草丛之中的黄朝,一双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青倒了下去,倩影消失在了窗口和视野的尽头。 她要死了! 她难道要用这么一个方式像刘笑佛一样,死掉!? 这个女妖精,就这么简单的被一发子弹夺取了性命? 金丝雀没有错,疲倦的老虎最没有威胁,可是她其实也错了,因为黄朝从来就不是什么丛林之王,百兽之王的老胡,他就是一头狼,一头到了险山恶水,穷途末路还能够爆发出无限能量的狼! 黄家男儿骨子里就有一股桀骜,哪怕是面对再如何残酷的死亡,黄家的男人仍然微微一笑。黄朝没有机会见到自己早亡的父亲,但他这一刻应该能够猜得到,脑袋里能够出现自己父亲倒在病床前,面对病魔和死神的时候,恐怕仍然是充满着对于死亡的不屑! 黄家人怕死吗?答案很简单——死算个屁! “你真当老子会束手就擒吗?哈哈哈,太天真了!” 黄朝红着眼睛,站了起来,几乎凭借着他肌肉最后的极限力气。双腿脚踏在松软的土地上,站在所有枪口之下,黄朝缓缓的抬起双手,闭上眼睛,昂起头颅。尽管有些狼狈,可是面对着无数的枪口,黄朝微微一笑。 “只要我没死,那么最先倒下的就永远不会是我!” “兵!临!斗!者,皆!阵!列!前!行!” 轰! 天坑之上仿佛响起了一声惊雷! 一声过后,紧接着是一连串天崩地裂一般的声响,震天动地,仿佛让人感觉到双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都在因为黄朝站起来,直起脊梁后而颤抖! “都给老子去死吧!” 唤醒天坑,死字经久不息,回响着,敲打着石壁。最后一句道家咒法念诵出来,手诀完美的在指尖跳动完毕!却听见,轰轰轰轰数声巨响,天旋地转,天地变色,轰然之间,天坑之上规模足以吓破胆小之人的巨石轰然落下! 金丝雀亲眼看着自己的手下的一个佣兵的身影瞬间被巨石淹没,砸成肉泥,血红和绿草交织在一起,青草的芳香和腥气的血液交织在一起,一个人瞬间被砸成了一团肉泥。 她的眼神里自信变成恐惧,杀戮变成了绝望! 金丝雀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黄朝刚才像一条豹子一样来回游走,不光是为了砍掉人的双手,更重要的是他早已把一个结阵法阵,布置在了整个天坑之内,这个法阵无色无形无味,却真真切切的就在他们的脚下,那一个常人难以看到,因为是几乎耗尽了黄朝所有精神力和灵气布置完成的法阵,一个绝杀的法阵! (本章完) 155章 天地气机 轰隆一声巨响,在环形的天坑之内,这一声巨响更加显得惊天动地。四周的山壁反复都背着巨响所震动,包括黄朝在内的所有人,都仿佛感觉到了脚下大地因为这黄朝只用了二十分钟,以及自己的精血和气机在天坑之内,塑造出来的绝杀法阵的启动,而感觉到了疼痛。 那巨响就像是大地在哭泣在哀嚎一般,振聋发聩。伴随着巨响,四周的石壁开始无序的碎裂,黄朝最后的道家九字真言启动的那一刹那,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周围看上去颇有压迫力的环形石壁,开始崩塌! 终于一块山壁再也承受不住巨石的塌落,一块巨石从天而降,铺天盖地一般的威压感觉,近五米宽,一米多厚重的巨型山石,毫无阻挡,或者说根本无法阻挡的从天而降! 当巨石落在松软的土地上的声音无法具体描述出来,但巨石把三个佣兵瞬间吞没,连人带枪一起砸成肉泥的声音却让人至今难忘。 那是一种光是听上去就足以呕吐的声音,有些类似于一手捏着肉馅,用虎口将丸子捏出来的时候,肉与肉,肉与硬物摩擦时传来的声音,尖锐但不刺耳。 金丝雀站在草丛里面,那张尤物一样的脸蛋上面,还挂着青两枪打下来的血痕,好看的脸蛋就这样毁了容。那双同样深邃的黑色眸子,眼睁睁的看着青色的石板吞没了自己的手下,之后鲜血像是番茄酱一样在巨石的边缘溅射开来,伴随着脑浆子和花花绿绿的人类脏腑器官,虽然离得很远,但却仿佛能够闻到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该死的!”金丝雀看着自己的三个手下,瞬间砸的血肉模糊,此时此刻她狠得后牙根死死的咬着,一双拳头紧握。 这批佣兵不敢说是全球第一,但却也是能在境外排的上名词,有一些地位和实力的佣兵团。在阿富汗,伊拉克和科索沃都没有经历过这样严重的人员伤亡。就算是最惨的一次,帮助一个叛逃的加勒比海的非政府军队的某个将军,逃离一座海上孤岛监狱,他们也只是损失了七个人。 而今天,短短的二十分钟之内,他们就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士兵,这种打击对于国际范围内任何雇佣性质的武装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可以说,就算他们今天走出了这个地底天坑,等待他们的也将是往日仇家铺天盖地的追杀! 对于一战就折损了近乎一半人员配置的佣兵来说,再回到佣兵的世界,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然而,在黄朝的世界观和行事准则之中。 既然杀了人,杀一个和杀两个没什么区别。杀了他们十几个人和让他们全军覆没同样没有区别,有的只有——杀戮的快感! 此时此刻的黄朝站在茂密的草丛之中,浑身上下,衣衫无风飘动,周围的茂密的草丛,像是潮汕沿海退潮之后的海藻一样,朝着四周倾斜。他闭着双眼,双手向上摊开,黑暗之中勾起的微笑,让他露出了两颗不算明显的虎牙。 只是这在传统中国的相术之中,被认为是漂亮和灵巧的虎牙,此时此刻却像是嗜血的出笼猛兽一般,冲着四周亮出了无尽的凶狠! “给我破!” 一声断喝,震天动地。 轰隆一声! 头顶的星空骤然暗淡了下来,乌云从四周汇聚而来,聚集而起。浓厚乌云的背后,电闪雷鸣,狂风四起。黑风催命一般的让所有人无法睁开眼睛,所有人,刚把手中的步枪举起来,便立刻感觉到了一股迎面而来的威压,催的众人睁不开眼镜! 啊! 啊! 一声声的惨叫随之而起,金丝雀最先听到的是最靠近黄朝的一个壮硕佣兵,突然扔掉了手里的步枪,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两只手紧抱着脑袋,额头上面青筋暴起。他叫的越是惨烈,那青筋就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 终于,伴随着一声鲜血冲破皮肉的声音响起,噗的一声,一道血光从他的天灵盖上冲天而起!冲天的血雾,在半空之中散开,形成一股看似粉状的红色。那一颗好端端的人头,瞬间就这样爆开了! 黄朝连手都没有抬一下,手指头都没有动,就这样,形成在他身边的无形煞气,就像是锋锐的刀芒一样,一口气重开了那人的脑袋。 一抹血腥顺着刮起的旋风卷到了黄朝的跟前,一片血腥染红了那张平日里看上去人畜无害,此时此刻却凶恶如苍狼一般的脸颊。 “妖怪!”说话间看着同伴惨死,往日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佣兵,终于拾起了他们几乎退化的本能,端起枪口冲着黄朝就要开枪。 “找死!”黄朝冷笑一声,却看到他手腕一翻,两道煞气,像是出水的潜龙一般,带着一股无尽的其实,席卷而去,所到之处,传来一声声空气抖动的爆鸣。如同鬼哭狼嚎一般,朝着四周端着枪的佣兵催命而去。 刷! 刷! 两声破空的脆响过后,煞气像是刀子一般,瞬间刮开了另外几名佣兵的身体。黄朝曾几何时倒是也尝试过凝煞成刀的术法,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将煞气凝结成刀芒一样来收割人头和性命。 如果前面那个脑袋瞬间爆开的倒霉鬼没有给这些不要命的佣兵震撼性的打击的话,那么刚被黄朝掌控着煞气,拦腰切断身体的佣兵,则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黄朝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腿,左腿支撑着地面,环顾着四周,那些犹豫不前,脸上明显写着恐惧的佣兵,冷笑一声过后,整个人入风一般迅速移动了起来! 绿野之中,黄朝像是一个跳动的精灵一般,上下左右,来回的跳跃奔跑! 枪声四起,可是所有的子弹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连黄朝的影子都无法追踪的到,黑暗中的黄朝像是一个杀人魔一般,四处游走。 一手凶刀,一手指诀。煞气在身体周围游动,所到之处,雁过拔毛一般,连树叶也无法避免的卷入其中。风在动,黄朝也在动,刀也在动。 星光之下,黄朝像是一个古代的刀客,半只手臂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沁湿,鲜血顺着袖管往下滴落。四周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每一具尸体死相凄惨,大多不是被黄朝手里的凶刀一刀劈开了脑袋,再不就是被卷过的煞气拦腰砍断,整个天坑充斥着血腥,到处是花花绿绿的人的五脏六腑。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这天坑直角倾斜九十度,绳降下来容易,爬上去可就难了。 近四十多个全副武装到牙齿的雇佣兵,断了气息。 金丝雀站在尸体中央,犹如血海之中盛开的唯一一朵百合花,妖艳而又凄惨。她不是没有见过杀人的场面,柬埔寨金丝雀来过两次,第一次她和她的同伴一起屠杀掉了一支豢养着地方武装的村庄,全村百十口人无一生还,甚至脸小孩子她也没有放过。 而最后一次,也就是这一次,金丝雀却看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杀戮!一个人屠杀几十人的杀戮!一场看似一边倒的杀戮。 黄朝手握着凶刀,站在金丝雀的面前。 金丝雀的手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讨价还价的筹码,站在黄朝的面前,她更像是一只受惊的羔羊,整个羊群已经被饿狼屠杀殆尽。绝望,恐惧,所有负面的情绪写在了脸上,金丝雀忍不住手都在颤抖。他 她想说话,可是黄朝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不杀你。” 这四个字让人意想不到,因为四十多个人都已经杀了,还在乎一个几乎把黄朝逼上死路的蛇蝎女人?可是黄朝就是把这话说出来了,但并不是因为金丝雀是一个女人。 “我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但显然这个人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国。你死了就没法替我传话了,所以,我不杀你。” 黄朝笑了笑,笑容之中,透着无限的阴冷。 “当然,说话 也不一定要用嘴巴,不是吗?”黄朝依旧冷笑着,走上前去。 金丝雀想要反抗,可是黄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一股子逼人催命的煞气,就像是一条枷锁一般,让她动弹不得。金丝雀感觉身体僵硬,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黄朝走了过来,然后伸出那双沾满了鲜血的右手。 咕一声闷响,黄朝手掌狠狠的攥着了金丝雀的下巴,而后用力一扯,咔吧一声脆响,下颚肌肉和筋骨一起脱臼! 金丝雀睁大了双眼看着黄朝,下颚的剧痛别说是说话了,喊一声疼都困难。 “我这人很传统,喜欢写信。”说着,黄朝冷笑一声,一把扯着金丝雀的衣领。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金丝雀的上衣被黄朝撕扯的干干净净! 冲锋衣之下是一条束身的紧身衣,紧身衣一起扯掉之后,便只剩下了一副简单却好看白嫩,不含一丝赘肉的美丽身体。 用凶刀挑开金丝雀的心口的内衣,那双傲人的双峰瞬间呼之欲出。饱满的弧度在湿润的空气中弹动了两下美丽的弧度,两点红晕上下不经意的小幅度波动了一下。犹如跳动的精灵一样,透着一股俏皮。 平滑的腹部上面隐约可见常年锻炼留下来的平滑肌肉,透着一股子幽幽香气,犹如是世间最好的催情药剂,让黄朝的心里平白无故的生起一团邪火。 圆滑的腰部以下,是紧紧的腰带,黄朝没有继续过分的撕掉金丝雀的裤子和皮带,而是取出凶刀,在金丝雀的心口,缓慢的划动了开来。 武侠小说里,总喜欢说书法和刀法,书法和武功有一曲动工之处。但如果在一个女人**的胸前书写,那需要的就不单单是书法这么简单了。 黄朝撰写符篆的手法是一绝,这源自于祖传,而用刀子在别人身上留字,却是头一回。 一笔一划,黄朝写的格外认真,如果一起开始,金丝雀那胸前跳动的玉兔胸部,还能够唤醒男人内心的邪火的话。那么,此时此刻,黄朝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手里凶刀恰到好处的描写当中。 一笔一划,每一笔便带着一丝丝晶莹的血珠。 金丝雀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她感受到的不单单只有自己身体和下颚的疼痛,还有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在一个男人面前,就这样被一览无遗的欣赏。 早些年,在北欧执行任务的女杀手,不是没有用自己的身体换取情报,或者换取目标的信任,在肉体的碰撞之中将目标杀死。金丝雀已经习惯了男人在自己的身上,无论是那些北欧的黑手党,还是高加索的游击队头领,什么样的人物,都欣赏过她双腿之间的水帘洞,可唯独,没有一个男人能在自己引以为傲的白皙身体上面,用刀子刻字。 耻辱! 从头到尾的耻辱! 金丝雀努力的不去想面前这个男人凶恶的一面,她努力的去想,自己面前的不是黄朝,而是自己还是养父再世的时候,在高中的时候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此时此刻在欣赏着自己。 黄朝这种刑罚更原始更血腥更加没有人道,而金丝雀的想法就更加畸形,更加扭曲! 她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办,黄朝不杀自己,留着她是为了羞辱他,凌辱她。一种强烈的自杀欲望突然让她长大了嘴巴,双手用力,竟然挣脱了黄朝给与她的束缚,咔的一声,喉咙再次回复畅通,她的下颚传来一阵剧痛,紧跟着,嘴巴开始变得麻木,但同时,她也可以说话了。 “黄朝,你是一个变态!” 黄朝没说话,依然笑着,手指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勾,一股灵动的气机瞬间弥漫开来。金丝雀的身体再次僵硬,浑身酸疼,每一个关节像是被钉上了钢板一样,动弹不得。 “黄朝我会杀了你的,一定会杀了你!” “那我争取努力活到你能杀我的那一天。”黄朝冷笑着,突然歪着脑袋说道:“我现在很好奇,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别说,让我猜猜看。” 黄朝停下了刀子,刀刻的感觉其实不疼,而是有一点像马蜂蛰过的感觉。 黄朝站在酥胸**的金丝雀面前,停下了手里的刀子,歪着脑袋,轻笑着,一只手从金丝雀的肋部伸到了她的背后。 幽香扑鼻,白皙光滑的美背,温润的像是一块极品的羊脂玉。可是手里的感觉再怎么的温润,怎么的细滑,黄朝就不由得更加想起来屋子里躺着的青,那个被金丝雀一枪射穿了心口的青。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她倒在血光之间,想起来她说的最后那句话,就像是点燃热油的烈火一样,黄朝心里就忍不住的有一种杀戮的冲动。 “是宁王吧。”黄朝冷笑着,看向四周,看着四周血泊里面的一具具尸体,笑着说道:“心思缜密,先把你安排进了队伍里面,并且一直威胁着奎爷。作为内应,这些佣兵找到了这里。这么精密大胆的计划,只有宁王能想出来,他是你的雇主吧。” 金丝雀没说话,羞辱感已经冲浑了她平常冷静的头脑,她沉默了,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 “果然是宁王。”黄朝笑了笑,继续拿着手中的匕首缓慢的在这幅无暇的女人身体上书写,刻画。 “黄朝你就是个禽兽!” 黄朝依然没说话,将最后一笔写成,他弯下了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却发现金丝雀的衣服早已被撕烂,不能穿了。 索性他脱下了自己的冲锋衣,披在了金丝雀的身上。 “我先走了,希望你有后备支援,不然这么长的天坑,一个女孩子还真不好爬上去。” 黄朝冷笑着,擦了擦手,转身离开,走到了房间之内。 青的情况很不好,子弹穿胸而过,留下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服,倒在游兴的怀里,她脸色苍白,额头香发下面满是虚汗,这明显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青姐被子弹击中了,我不知道子弹是不是还留在身体里,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肺...我...”游兴显然是慌了神。 黄朝不知道这位袍哥和青这个女妖精到底什么关系,认识了多久,只知道他一直叫青叫姐,比亲姐姐叫的还亲,再看现在全然慌张的样子,显然游兴很紧张青。 “慌什么!”黄朝怒骂了一声,拖着青的脖颈,架到了自己的怀里。 青已经很虚弱了,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黄朝长出了一口气,扶着青,将她抱在怀里。而后扯着她的领口,一把将心口的衣服全部撕下! 瞬间比金丝雀还要光滑白皙的皮肤漏了出来,深深而又性感的锁骨下面是拇指大的血窟窿,泊泊鲜血还在往外冒着,而距离她的心口伤口不足三厘米的地方。 温润的空气中,黄朝一分钟之内欣赏了两个女人的傲人双峰,还都是普通男人靠近不得,江湖上有名的蛇蝎女人,这种心理和视觉上的冲击,让黄朝突然觉得神情有些恍惚。 “情况的确不妙,子弹穿胸而过,我只能止血,我们必须赶紧找到医生。”然后脱掉了自己最后一件衣服,露出浑身被汗水打湿,散发着光泽的肌肉。然后取出了他们唯一的一桶水,大致洗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将衣服死死的摁在了青的心口。 “脱衣服!”黄朝看了一眼游兴,后者二话不说,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摁在了青的后背,而后两个人用腰带固定着青的前后伤口。 “这也只是勉强让血不流出来,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伤到了大动脉,但看样子似乎并没有伤及动脉。但就算没有,这种止血的办法也只是一时,长期下去她大脑缺血,整个人也就废了,而且就算大脑不缺血,如果大量的失血流入腹腔,整个人依然是命悬一线,一旦大面积感染,就算我爷爷和我大师兄也救不了他。” 游兴点了点头,道:“我知 道怎么做了,我们现在就返回地面,无论如何,青姐都不能死!” 黄朝看着游兴,又看了一眼昏睡的青,道:“嗯...不能死。” 随后,黄朝找到了一处天坑石壁的边缘,将绳子固定在青和游兴的身上。游兴背着青,开始艰难的攀爬,黄朝依然在最后,因为他没有负担,速度肯定比游兴快。 随后黄朝用绳子把金丝雀绑到了屋子里,临走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都叫你金丝雀,你真名叫什么?” 已经成为了俘虏,又被羞辱了一边的金丝雀,看着黄朝,目光怨毒,没有说话。 “算了,金丝雀这名字挺好的,女人不能有太多的想法,不然下场就是你这样或者青那样的,何必呢,非要让自己那么强,那么聪明。”黄朝轻蔑的冷笑一声,转身而去,留下金丝雀一个人困在了那巨石上的小屋之内。 随后跟着游兴已经顺着绳子爬上了地面,青的气息又变得弱了一些。而更糟糕的是,黄朝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们离吴哥窟最起码也有一两公里了,而克昆给他们的唯一一张地图,也在刘笑佛的身上,路是奎爷带的,黄朝可以说此时此刻真的迷失在了柬埔寨的十万大山的深处了! “怎么办,连个参照物都没有。”游兴早已慌了,看着黄朝,口气急切。 黄朝没说话,取出怀表风水罗盘,催动自己几乎耗干的灵气一番推演,周围的地势瞬间了然于胸,可毕竟是模糊的,黄朝只能通过五行八卦来推断水为,并顺着水行位,也就是一路向西而去。 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柬埔寨人,只要是远离任何城市文明的村庄,都是喜欢傍水而居,柬埔寨亦是如此。跟着水走,迟早可以找到村庄。只是时间的问题,和运气的问题,黄朝当然不希望,找到一个拥有贩毒武装的村庄,那样的话只能是自找麻烦。 一路上,黄朝和游兴轮番背着青,穿梭在柬埔寨湿热的十万大山深处。近一个小时后在路上遇到了一条无毒水蛇,黄朝没放过这条可怜虫。一把捏爆了舌头,取出蛇胆喂给了青,并放干了蛇血在水壶里面,喂给青,让她保持着热量和血气。 然而越走,不管是黄朝还是游兴的身体都开始走下坡路,游兴本身就不会什么内家或者外家的拳法,能撑下来也是靠着自己最基本的身体素质,而黄朝经过了刚才那一场恶战,身体,气血早已下降到了最低,现在如果林间窜出来一头野猪什么的,黄朝他们八成要一起死在这里了。 然而索性,天无绝人之路,黄朝他们饿运气也算是着实不错。 接近天明时分,黄朝他们终于在林间看到了些许的炊烟升起。 “黄朝,前面有一个村庄,肯定有医生!” 黄朝一只手托着青的大腿,努力的支撑着不让青从游兴的后背上滑下来,一只手不经意的抹在了青的手背,却发现冰凉的像是夏日的冷饮杯的外表,毫无生气。 黄朝把手指伸到青的鼻前,细若游丝,手腕的脉搏也跳动的非常微笑。 青的死亡很可能就在下一分钟,或者下一秒! 一路上已经死了很多的人了,刘笑佛的突然死亡,给所有人都是一种冲击感,因为这个活了一百三十多岁,早些年甚至留美的幼童,度过了百年的风云变迁都不知为什么的活了下来,而最终死的时候连个尸体都不留下。 青不能死,最起码不能就这么惨死! “你不能死,别死,我给你看过命,你虽然长的刻薄一点,有些克夫相,但注定你将来是死在病床或者自家**的,不是他妈的死在这深山老林里面的,如果你真死在这里了,我这一辈子相术的饭碗就算是彻底砸了!” 黄朝把青扛在自己的背上,艰难的走着。 青垂着脑袋,那乌青的黑丝垂了下来,阵阵香气从她的头发上和脖子上散发出来,很好闻,黄朝以前见了青就像是见了竹叶青毒蛇一样,恨不得离她远一点,然而此时此刻,两个人近在咫尺,黄朝却能够感觉得到,青正在一点一点的离自己远去! 黄朝一边抓着青的脉搏,一边走进了村庄! 游兴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朝天开枪,挨家挨户的敲门,寻找着医生。 黄朝背着青,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步伐缓慢,走在游兴的身后,眼前的一切开始逐渐变得模糊,变得灰暗。 他突然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发凉,紧跟着,青胸前的血珠子终于把固定在伤口上的衣服渗透,青的鲜血顺着黄朝的肌肉就往下流淌了起来,一滴一滴,像是青正在逐渐流失着的生命力! “医生,他妈的医生在哪,出来救人!” 这是黄朝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游兴声嘶力竭的站在村庄的中央,呼喊着,嘶吼着。 噗通一声,黄朝的膝盖在也支撑不住,眼前从模糊昏暗,开始变得飘忽黑暗,最终,仿佛有人把太阳和灯光一起遮住,黄朝的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筋疲力竭的昏死了过去。 ...... 与此同时,美国华盛顿特区的国家广场的林肯纪念堂内。 宁王手里拄着一根玄黑色的拐杖,拐杖的底部是象牙白一样包裹着的外表,只有不到一寸。握柄处是真金白银打造出来的一头白色头部的鹰头,熟知美国文化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是美国的象征白头鹰。 宁王缓步的在纪念堂的博物馆内来回踱步,身上披着一件呢子的风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点古铜色的皮肤,这个年纪本应是沉稳的年纪,可宁王却给人一种将桀骜不驯的感觉。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独立宣言的面前,眼神却根本没有在独立宣言的字里行间有任何的停留。他的一只手一直放在风衣内部的西装马甲中间的第二和第三口子见,五根手指全部放进了马甲之中,只露出手背。 拇指一直摩擦着手杖上面的白头鹰,一直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西装男人,宁王才回过头,伸出了手。 俩人握手,只是握手礼的细节却有些不同。 两个人的食指和中指同时伸出来,放在了对方手腕的脉搏上面。 “宁,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再看独立宣言的时候要用端手礼,你要知道把手放进怀中,只代表一个意思,防卫和反击。” 宁王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美式玩笑:“我的马甲里面并没有枪。” 说着俩人同时松开了手,和宁王站在独立宣言前把手放在怀中一样,俩人握手的样子同样是端手礼。 共济会和洪门都通用的端手礼... “我在想,为什么当初签署这份宣言的人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共济会的成员?” 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笑了笑,道:“因为任何组织想要保存活力,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培养你的敌人和反对者,这就是鳟鱼效应。” 金发碧眼男人说完,看着黄朝,手伸向了自己的西装第一和第二个扣子之间。 “戴维德,你们家族什么都好,就是信任感太差。” 戴维德微微一笑,说道:“拿破仑在滑铁卢失败,家族的先辈们就知道,让一批人通过消息的流通让竞争对手知道,胜利的是拿破仑,让他们去买法国的公债,而我们悄悄的抄底了英国人的公债。” “精明这个单词,简直像是注入人类血液里的黄金一样,也刻在了你们罗斯柴尔德的心中!” 戴维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然而当宁王黄金这个单词说出口的一瞬间,他突然皱起了眉头,紧跟着,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迅速捻动,细微的翻动之后,他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抱歉,戴维德,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那批黄金的下落可能让我们的竞争对手捷足先登了!” (本章完) 156章 黄朝的睡眠一直很好,基本上属于脑袋碰到枕头一两分钟之内就能进入梦乡的。但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一觉睡的像是死了一半。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醒来的黄朝正躺在一张藤席木**面。 床头旁边就是一面窗户,窗户开着,隐隐能够听得到窗外一阵清脆的鸟叫声音。黄朝艰难的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关节和肌肉仿佛完全脱节了一样,手指麻木,肚子里面空空的,整个人想是最后一缕精气神被人抽走的一干二净一样,脑袋发昏发沉,靠墙坐在床边,左右四顾看去。 整个房间不大,单间房屋,大门紧锁,屋子里略显闷热潮湿,地板是木质地板,窗帘挺五彩斑斓的,有那么一点八十年代东南亚村庄的味道。黄朝憔悴疲倦的从**坐起来,尝试着走了两步,结果发现,腿部肌肉的情况也很差,显然,自己躺**已经有段时间了,最起码得三四天了。 在房间里走了一圈,黄朝以外的发现自己的一件满是泥泞和汗水的外套还搭在墙边,在里面摸索了一阵之后,黄朝很快的就在内兜里面发现了半包软中华。 但因为贴近内衬,半包中华大部分被汗水和雨水搞的非常潮湿,黄朝检查了一下,他妈的居然有的烟丝都生霉了。 无奈之下,黄朝迈着艰难的步伐,推开了大门。 屋外,艳阳高照,这是一个规模不算很大的村庄,几个妇女整脑袋盯着大缸子和一些物品从门前走过,看着黄朝,露出一脸惊讶,加快脚步离开。 “游兴和青呢?”黄朝揉了揉脑袋,走到村庄旁边的井变打了一桶清凉的泉水,二话不说,先喝了一口,然后从头浇下去,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少。 “还好,气海丹田什么的没有什么损伤,只是肌肉应该是过度疲劳导致的。”黄朝揉了揉脸上的水,想起来在地窟里面自己像手撕包菜一样撕掉了那巨蟒的鳞片,只是后来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激烈,以至于黄朝的肌肉一直没有松弛下来,现在昏睡了一阵,整个人得到了彻底的放松,肌肉关节的酸痛感自然而然也就伴随而来了。、 “小爷,你醒啦!” 就在黄朝坐在井口边缘,尝试着准备调理内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赵东山,小六子和泰成三个人正七扭八歪的走在山村的小路上面。因为天气太热,这三个人走路七扭八歪,赵东山拎着两瓶白酒,后面俩人一人拎着一只活鸡,另外一个手里拿着一些瓜果蔬菜。 三个人没有走并排,而是前后一条线,走在山路上面,偶尔开几句荤玩笑话,加上小六子身上又是龙又是虎又是图腾的纹身,过路的村民像是避瘟神一样,躲开的远远的。 “小爷,你这一觉睡的时间可真不短,整整五天,上帝创造人类才用了七天,一个女孩子的生理期才三十天...”赵东山说笑着,小六子看他越说越没谱,拎着还在睁眼,却被束缚了两条腿的大公鸡,一脚揣在了他的屁股上。 “狗嘴里吐不出狗屎。”小六子骂了一声,赵东山却一脸很疼很欠打的表情,捂着屁股,一只手还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小爷,来抽根烟。” 黄朝拿过赵东山的香烟,也顾不得是什么,点了一根就抽了起来。结果一口气抽的太猛,脑袋再次晕乎乎的。 “哎,话说你们见到青和游兴了吗?” 黄朝突然想起来,一醒来看到的不是青和游兴,而是赵东山他们,就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赵东山和小六子两个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倒是泰成说道:“说来也奇怪,我们来这的时候,村民说过有一男一女,当时您背着一个女的到了这个村庄,当时你们三个身上都有伤。只是那个女的伤势明显更重一些,村里只有一个蹩脚医生,忙了一晚上,也没治好那个女的。” 听到这话,黄朝当即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难道,青真的死在了这里?到最后,也没有救活她? 然而正当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泰成话锋一转,又说道:“后来干着急没办法,那个伤势明显轻一点的男人坚决不用当地没有经过检查和消毒的血液,于是就打了一个电话。” 泰成说到这里,继续解释道:“随后的一幕让当地的村民始料未及,一队中国人在第二天来到了这里,他们没有坐汽车而来,而是直接雇佣了金边的一家私人飞机,接着只剩下半条命的那个女人离开了这个村庄。” 黄朝听到这些,皱眉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六子说道:“是因为一通电话打到了齐宝斋的铺子里,小海接到的电话,对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你现在情况稳定,但人却昏迷了,并且给了我们一个地址让我们找来了。我们来到柬埔寨这已经是第三天,你昏迷了两天。” 听完这话,黄朝大叫不妙。 转身回房间,四下寻找。 “小爷,你找啥呢?”赵东山看着黄朝刚才还几乎虚脱掉,现在精神百倍的钻到床底下找东西,就好奇的问道。 “你们帮我问问村民,见没见我的包裹。” “包裹?什么包裹?” “黑色的,快去问,别废话!”黄朝彻底着急了。 过了半天,黄朝在屋子里找了一大圈,最终小六子带回来了一个黄朝此行一直带着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屋子,那个黄铜色精致浑天仪却不见了! 小六子把村长找来,那个五十多岁的柬埔寨人,解释了半天,黄朝他们才听明白,原来,本身失血昏迷的青,到达村庄之后精神略微好转之后,就吩咐游兴把那金色的浑天仪拿走了! “我靠!这个臭三八!”黄朝一听到这话,当即气便不打一处来。 辛苦了一路,死了这么多人,居然让青捷足先登,来了一个釜底抽薪?黄朝怎么可以不恼怒? “小爷,到底那个浑天仪有什么说头?很重要吗?”赵东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问道。 “很重要,相当重要,不然老子怎么会几乎丢掉半条命的把这东西带出来?”黄朝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平白无故的被青这女人摆了一道,换谁谁心里都不是滋味儿,谁都心里一腔怒火。 “那小爷,怎么办?要不要把游兴他们俩翻出来?” 黄朝摇了摇头,仔细一想,浑天仪这东西,除非游兴他们非常了解星象,不然留着也没多少用。而且,这次来到柬埔寨,很明显,除了黄朝他们一支人马之外,还有一批人觊觎着这个浑天仪,以及那一批不可知的纳粹黄金,游兴既然他们带走了,就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带回国。 “暂时不考虑这些了,柬埔寨这趟水太深,此地也不宜久留,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回国!” 黄朝当机立断,决定马上回国。 的确,自己在天坑之下,杀了那么多人,这事情八成宁王已经注意到。按照那个老怪物的脾气,他肯定会来寻找,加上金丝雀被自己狠狠羞辱了一番,对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找到自己,甚至置自己于死地。 现如今,只有小六子他们三个人跟在自己身边,柬埔寨又人生地不熟的,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不如赶紧离开。 ...... 当天晚上,黄朝他们来到了柬埔寨的首都金边,为了避免走正规途经回国,遇到不必要的麻烦,黄朝不得已打通了孙雅的电话。 自从上次京城一别,自己的这个小姨一直淡出了自己的事先,也没有多少的联系。这次联系,黄朝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通过孙雅的能力,帮助自己偷渡回国。 在金边第二天,所有人在越南的一个小海港坐上人蛇偷渡的一艘船,从海上回到广西北海市,然后从北海上岸,立刻坐飞机回到了沪上。 此行柬埔寨之行总算是彻底划上了一个问号,回到国内,黄朝忙着整理梳理自己的关系。同时,开始撒下大网寻找游兴和青,但很出人预料,哪怕是黄朝让小六子派往川城打听消息的人,也都没有人听说游兴回国的消息。 虽然游兴在川城的一些生意还在继续,但谁都没有见过游兴,更别提游兴身边那个蛇蝎一样的女人了。 游兴和青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手里还有这各方势力都想得到的那个浑天仪。 这不由得让黄朝想起来,那天在天坑的小屋子里面,黄朝通过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在浑天仪上的一翻推演,他笃定,那一批纳粹黄金,或者说是拿破仑时代就已经开始积攒的黄金就在欧洲的某一个地方,但具体是在圣赫勒拿岛的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的几天,黄朝去了一趟京城,在茶馆里,见到了一直留在京城齐宝斋里的爷爷黄宝山和大师兄李黄庭。 师徒三人在茶馆里喝了一下午的茶,黄朝把此番柬埔寨经历,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给了自己的爷爷和大师兄听,希望能听到一些内部消息。 “小师弟,你说你们在地下遇到了一只独眼蛇,还说那条蛇的后背生出了鳍,你是否是亲眼所见的?” 讲到了那头诡异的独眼巨蛇,李黄庭饶有兴趣的问道。 “没错,那条蛇厉害非常,一条蛇吞吃掉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佣兵,身上鳞甲刀枪不入,索性关键时刻,我勘破玄机,贯通了自己的奇穴,这才算是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 随后黄朝 又解释道:“那条巨蛇通体漆黑,头顶上只有一个眼珠子,后背的确有鱼鳍一样的东西,浑身甲片坚固的像是盾牌,子弹都伤不了它。” 听到黄朝这么解释,黄宝山和李黄庭面面相觑,看了一眼,李黄庭随后说道:“早些年,我路过湘西,见有村民在山上遇见了一条五米长的大蟒,古怪的是那大蟒常年生活在山洞山穴之内,同样的和你所见的巨蟒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独眼。不过那条大蟒却并没有生出鳍片。小师弟,你觉得你遇到的是什么东西?” 黄朝一听这话,显然听大师兄的口气,他八成是知道什么,大师兄的脾气就是如此,喜欢故弄玄虚的卖关子,黄朝就顺着他的意思走,道:“小师弟不知,还请师兄赐教。” 李黄庭笑着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撮胡须,说道:“你对于烛九阴有多少了解?” 一听这话,黄朝当即愣了,或者说惊了,一身的冷汗。 “烛九阴那是神话传说的东西,怎么可能...”黄朝看着李黄庭,后者仍然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说道:“独眼其实是那条巨蟒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视力退化,而后被的鳍则不不考虑是烛九阴了。” 黄宝山点了点头,道:“蛇虽然是爬行动物,但其实蛇的四足只是因为基因的退化而消失不见的,但肌肉却仍然还在。那条蛇常年蕴养在黑暗深处,又是阴阳交汇的地方,巨蟒化毒蛇,毒蛇形蛟龙。那条蛇也不知道在地底有多少年了,但很显然,再过个百八十年,或许那条独眼巨蟒,真的会生出四足也说不定?” 生出四足的东西又后背有鳍那是什么东西? 那出了是龙这么一种解释了! “黄庭,为何我觉得,黄朝此次去的地方,更像是一个道家的法坛呢?” 一听这话,李黄庭也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一般的地底世界,怎么会出现那么多食人的鬼脸山魈?你们一路上遇到了地窟本身就是一个阴阳八卦阵,循环无止尽,阴阳相隔同时也相会相交,这一切都在说明,那地窟更像是一个法坛,而那条蛇...很可能是某位高人早些年遗留在那里的宠物。” 黄宝山说着,突然一条黑影窜上了桌面,一米多长的大家伙,却一脸懒洋洋的钻进了黄宝山的怀里,并且一脸惬意的拿脑袋往黄宝山的怀里钻,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是黄朝养的猞猁白灵。 这小畜生几天不见,疯长了许多,虽然脖子肚子上全是肥肉,但走路架势却已经有了些气势。 自从黄朝去了柬埔寨之后,没工夫照料这两个小家伙,就交给了自己的爷爷和大师兄照料。结果,近朱者赤,在这两个高人面前,两头猞猁虽然攻击力还是如此强悍,但似乎更加听话了一些,像是被注入了一道精气神,花猫愣是让自己的爷爷和大师兄养成了两只小老虎。 黄宝山从怀里掏出一片鱼干,丢给了白灵,小畜生一脸惬意,而且极通人性,并没有着急去吃你鱼干,而是深处粉嫩的小舌头在老头苍老满是褶皱的手背上舔了舔,讨好的看着黄宝山,然后才一口吞下了鱼干。 “灵地养祥瑞,煞地蕴凶兽。这两个小家伙将来能长成什么样子,还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能把一条蛇养成半条蛟龙的,除了要有莫大的灵气法阵帮助之外,更需要天道机缘。如果你说一条蛇自己慢慢长成了烛九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灵气阵法这种东西,需要很多细节的掌握,不能有份好的差错,加上那地势古怪,阴阳交汇,八条龙脉,你说那条蛇是自己长成这样的,谁又会相信?” 的确,黄宝山如此一说,那地窟之下的二十八星宿图墙,天坑之下的那房间内抬头就能看到漫天璀璨的观星台,所有的一切都在彰显着那个天坑是一个人为所建,并非是天然形成的。 当然,八龙真脉是天然地势走向形成,但也只不过是有人把这些建在了龙脉之上才有的。就好比黄朝在奉贤敲骨吸髓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巧夺天工的基础上,得到了那么一点点天地机缘而已。 “那爷爷,刘笑佛此人你又了解多少?” 黄朝说着说着,便想起来了触发了机关的刘笑佛,不由得将这次事情的经历全部告诉了黄宝山,并将那张留美幼童的合影,递给了黄宝山和李黄庭来看。 师徒二人看了一眼之后,黄宝山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刘笑佛的身份背后居然有着这么一个奇玄的身份背景? 一百三十多岁不算奇怪,但奇怪的就在岁月根本没有在刘笑佛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按理说,一百三十岁,就算能吃能喝能下地走路,甚至还能杀人放火。但脸上少有皱纹,一根白头发也看不到,这就足够奇怪了。 “师傅他几十年倒是和刘笑佛有过一次交手,但也仅此一次。之后刘笑佛消失过一阵子,江湖之上没人再见过他。如果一年前,不是小师弟你一口气破了他留下的法阵,或许刘笑佛还是不愿意出来。只是这次拉你去柬埔寨的目的...我想可能全天下只有刘笑佛他自己知道了。” 哪知道,李黄庭刚把这话说完,刘笑佛却挥了挥手,笑着说道:“事情恐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虽然我只和刘笑佛有过一次交手,但此人手段频出,底牌不断。绝对不像是一个平白无故就能轻言放弃之人。” “师傅您的意思是,刘笑佛可能没有死?” 黄宝山不予置否,说道:“但凡刘笑佛这种人,吃饭都恨不得找一个人先尝尝有没有毒。此行柬埔寨,黄朝都知道准备充足,戴上了所有的法器前往,就算如此,还是历经凶险,九死一生。更是人算不如天算的被青那小丫头釜底抽薪了一把,而刘笑佛呢?他怎会不知道柬埔寨之行凶险,他甚至早就知道地宫之下可能存在着奇门遁甲之术。” 听到自己的爷爷都这么说,黄朝点了点头,道:“的确,有道理,时候我翻过那石墙瓦砾,在那里并没有找到刘笑佛的尸体。按理说,再怎么强大的攻杀法阵,或者技巧机关,也做不到将人抹杀的一点痕迹也不留。” 黄宝山附和的点了点头。 刘笑佛是死是活,终成了一个谜团,不得而知但黄朝相信,就算他没有死,黄朝和他的恩怨也不会就此消弭。 随后的几天,黄朝返回学校报到。 在学校呆了没两天,黄朝就再次主回了奉贤的宅子,当然和他一起的还有唐小甜。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短短近半月不见,入夜时分,唐小甜可是被黄朝折腾的腰酸背痛。仲夏的夜晚,唐小甜一身香汗,以前一翻云雨之后,唐小甜还会红着脸和身子的把衣服穿上。可今天,被黄朝这么一番折腾,早已是香汗淋漓,躺在大**,腰酸背痛,香发凌乱。 随后两个人一起洗了一个澡,黄朝穿了一件睡衣在书房看着一本大师兄前些天送给自己的一本《撼龙经》,仔细品读,却也是更加入迷。 然而学期期末,黄朝的成绩再次勉强过掉了及格线,不至于被田教授拉到操场上批斗的时候,黄朝却写了一封信,递给了工大的教务处,信上简单的说明了一个原因之后,黄朝立刻要求来年休学,并保留学籍。 其实休学的原因很简单,黄朝如今早已脱离了学校,一年到头来不算假期,黄朝在学校的日子屈指可数,既然这样还上学干嘛?况且在学校,学到的东西,自己也并非能够完全所用。倒不如带着学籍一起休学,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于修炼和经营自己的齐宝斋。 学校方面也算没有给黄朝施加太多的压力,只是当天晚上,田教授把黄朝叫道了办公室,老头拿了一瓶老酒和黄朝彻夜长谈到凌晨。老头没有挽留黄朝,只会言语之中难以掩盖的有些失落和失望。 第二天,黄朝刚准备去学校收拾一下,却遇见了在宿舍楼下堵着自己的商若水。 见到商若水,黄朝也没多想什么,打开后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要休学了?”商若水坐在驾驶座上,抱着肩膀。突然发现,黄朝也在通过倒车镜,看着她因为抱着肩膀而托起来的胸部,商若水尴尬的放了下来,还不忘骂黄朝一句:流氓。 “学不进去了就不上了呗,哪有那么多理由。”黄朝无聊的从兜里摸出了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 “别抽烟,姐一会还要去相亲,闻到烟味儿算怎么回事。” 黄朝才不管那么多,依然自顾自的把烟给点上了。 “那你休学了之后打算怎么办?” 黄朝摇了摇头,道:“还没想好,有什么好工作介绍一下。”说完这话,黄朝歪嘴一笑,道:“不是介绍给我,是介绍给我女朋友,你也知道明年就是大三了,要有什么劳什子的社会实践和实习了。” “黄朝你真是属白眼狼的,你让我给唐小甜介绍工作,你就不怕我从中作梗把你的水灵小白菜给卖到夜场当公主?” 黄朝呵呵一笑,道:“那你得看看全上海有几个店敢收。” “土匪!”商若水笑骂了一声,黄朝却肆无忌惮的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面,不但如此,还更加变本加厉的往上游走。 明显感觉到了商若水的小腿肚子在转筋,脸色一片潮红,黄朝笑着说道:“尚老师,你人长得好看漂亮,肯定有这方面的关系,帮个忙呗。” 商若水有样学样的挥起白皙的巴掌,一巴掌拍在了黄朝的大腿上面,狠狠的攥住了黄朝大腿根部内侧的一团肉,道:“帮你还可以,帮唐小甜,你做梦吧。 ” “你这女人,咋这么小心眼呢。” “女人都小心眼。” “你特别的小。” “你女朋友就没有告诉你,心眼小可以,但胸不能小的道理吗?” 商若水说着,脑袋微微抬起,挺起了胸膛。她不算什么特别的凸显的身材,但精致这两个字,对于当今社会动不动就去搞隆胸的女人来说,商若水的胸部尤其显得是精致。这很难得,更何况是脱了衣服之后,毫无下坠感的那双峰的样子。 “上海电视台和京城台有两个实习女主播的机会,上海高中有一个英语老师实习岗位,你要有本事就说服我。”商若水嘴角一勾,心说终于有机会拿捏住黄朝了,笑着说道。 “早说啊。”黄朝突然一笑,手腕一用力,竟然将手背狠狠的从商若水的纺雪的长裙下快速蹭了过去。商若水没有穿丝袜,以至于黄朝的手掌抚摸在那条无双白皙的美腿上面,毫无阻力。 就这样,手背狠狠的贴在了商若水潮热的两腿之间。 “嗯...”商若水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闷响和鼻音,惊吓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私下乱砍。 这可是距离男生宿舍不过百米,来来往往的全是人。商若水一想到这些,故意挑逗的说道:“姐这辆车虽然不算什么好车,但在工大大家都认识这个牌子,黄朝我就不相信你会在工大的操场上把姐在车里就给睡了。” “你当我不敢?”黄朝说着,手指突然一翻,准确无误的对准了商若水早已变得异常**的三角区摁压了下去。 “黄朝...你就是一个禽兽!”商若水一巴掌拍在了黄朝的手腕上面,刚想说话,黄朝另一只手却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将他摁在了车窗玻璃上面。 一股如兰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那香味让人迷醉,犹如一杯红酒,甘醇香甜。不只是脖子上天然的体香,还是某款不知名的淡雅香水。总之,闻上去格外的好闻。 “我只是说说,你还真敢在操场上放肆?” 黄朝说笑着,一把握住了方向盘,整个人倾倒在了商若水的身上。 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商若水坚挺的胸部,鼻子里能够闻得到商若水近在咫尺的如兰香气,黄朝笑着说道:“去驾驶座呆着,我开车。” “我下午还有课!” 商若水挣扎,可黄朝一点机会也不给她,直接搂着商若水的纤细腰肢,推倒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自己坐在了驾驶座的位置,说道:“请假,不去了!” 黄朝说着,踩下油门,把车开离了工大。 一路畅通无阻,黄朝直接将车开到了奉贤的宅子。 把车停在车库,而后黄朝蛮横的抱着商若水,几乎是把他抱到了二楼的卧室。 将这个尤物女妖精扔到大**面,商若水连鞋都没来记得脱掉,黄朝就轻车熟路的将商若水身上的连衣裙给褪了下来。 一番鏖战,如果一开始商若水还有一些象征性的反抗,但到后来,她干脆变成了如狼似虎的进攻。只是很可惜,体力明显不行的商若水在第一回合针锋相对,第二回合彻底沦为被动,第三回合的中途,她已经语无伦次,接近结束的时候虚弱的躺在那里,缴械投降。 大**面,商若水躺在黄朝的肩膀上面,脑袋里却杂乱如麻,两个人很久就这么一丝不挂的躺着,没有说一句话。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商若水才幽幽的说道:“姐可能要结婚了。” 这一句话让黄朝始料未及,但许久之后,黄朝只能说:“好事,恭喜。” “你不是说以后谁要操我你就砍了他吗?” 黄朝笑了笑,道:“等你结婚了再看,没结婚砍什么,踹寡妇门才有意思。” “黄朝你就是一个混蛋!” “好多人这么说。”黄朝笑着,手却依然没有松开商若水,而后道:“那男的哪的人。” “南京军区的,母亲是军医,父亲也是军人。” 黄朝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突然他发现,商若水说她要结婚的时候,黄朝的心里也特别的不是滋味儿。许久黄朝没有出声,反倒是突然扑哧一声,商若水笑了。 她直起酸疼的腰杆,侧卧在黄朝的身边,青丝萦绕在白皙的脖子上面,略显凌乱。空调还在呼呼的吹着冷气,她像是一个胜利者一样,指着黄朝:“朋友说的一点也没错,男人就怕听到两件事,第一件事,我怀孕了,第二件事我要结婚了。黄朝你上当了,你也有被骗的时候!你以为军嫂不是老师就是医生啊,那是电视里的情节,哈哈,看你被骗的样子我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看着商若水高兴的笑着,黄朝却皱了皱眉头,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索性一把攥住了她胸前弧度饱满精致的胸部,索性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一个小时,商若水到最后几乎晕厥,苦苦求饶,可是她越是求饶,黄朝就越是变本加厉。最终,尝尽了所有的姿势,商若水在疼痛和一种不容易描述的感觉中,被黄朝放开。 两个人相拥着再也没说话,晚饭都懒得起来吃,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起来。 六月底,七月初,工大放假。 黄朝要收拾的行李并不算太多,简单的几件也都被他一股脑让泰成找人给运到了汤臣一品的房子里面。 两年室友虽然时间短暂,但和陈越他们也经历了不少,相处的时间也很长。虽然黄朝只是休学,但临走还是请陈越他们一起出去吃了一顿饭。饭店是南京路上的上海饭店,玩的是高晓打碟的88夜店,吃喝玩乐黄朝一个人全包了。 大学时光的友情应该就是这样不参任何杂质的纯洁友情,那天晚上大家喝的都比较多,好在黄朝酒量是四个人中最好的,到最后都几乎醉倒了,可黄朝还是清醒的。 然而凌晨三点多的大家散了之后,却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黄朝开车带着唐小甜返回奉贤的路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陈越打来的,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黄朝才发现,这孙子喝多了不小心摁到了拨出键。 于是黄朝和唐小甜在车里,听到了陈越和秦苏在酒店里的少儿不宜的午夜情话。 第二天,黄朝和唐小甜一起前往京城。黄朝这次回京城的目的是齐宝斋的生意他要去亲自过问一下,虽然他完全相信海正冲的能力,但这毕竟是自己的生意,总要过问的。 至于唐小甜去京城则就很简单了,商若水所说的京城台的实习唐小甜放弃了,而是自己投实习简历,参加了国家台的一个实习工作的机会。为期六个月,前两个月主要是负责新闻采集的工作,并帮助主播整理资料和一些翻译上杂七杂八的事情,后四个月才是正式进入主播间,参与新闻录制。 黄朝此番去就是把唐小甜送过去。 因为黄朝在京城没有房子,所以暂时只能住在酒店,一口气开了三间房,小六子赵东山一间,赵平和泰成一间。 第二天一大早是泰成开车送唐小甜去的国家台的的主播大楼,而黄朝则跟着赵东山他们一起去了齐宝斋。 如今齐宝斋的规模已经逐渐形成了,这些日子几乎每个月都能给黄朝带来七八十万的经济效益,这在京城的地界上也绝对算得上是玉器黑市里面执牛耳者了。 同时,因为孙雅在京城地面上的关系,一些地头蛇也不敢把齐宝斋怎么样。加上海正冲也不是很吃素的,这些日子在京城齐宝斋已经逐渐创出了自己的字号,在琉璃厂一带也是逐渐有了口碑的。 如今的齐宝斋比起一年前刚开业,规模已经拓展到了二楼。 一楼明面上依然是一些玉器展台,黄朝大概看了一下,一楼的玉器品质参差不齐。展台后面是类似会客厅的茶座,独门独户,里面谈事情不会担心被偷拍偷听。二楼仍然是茶座,只不过在小海的主持下,二楼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vip会客厅,装饰豪华,一杯龙井都是免费的。这种会客厅一共也就三间,名字还都没起,就等着黄朝来。 “小爷,亏了老郭和您阿姨他们的照顾,咱们这齐宝斋才能壮大发展。”小海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了一个类似于账簿一样的东西。 黄朝推给了他,道:“我信得过去你就不会怀疑你,账单留着吧。”黄朝说笑着,他没打算看。这其实就是一种御人之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选择了海正冲,黄朝就没打算怀疑他。 黄朝一边说着,一边走上二楼。 二楼装修的古色古香,有两个香炉,不知道里面燃了什么熏香,闻上去让人在这炎炎夏日精神百倍。 一旁的泰成是第一次跟着黄朝来这齐宝斋,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看看西看看,他不懂古玩,但纯粹的觉得这地方不简单,不一般。不然黄朝不可能亲自来看。泰成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新老板手段层出不穷,杀人放火,修桥铺路什么都做,所以他正式的场合很少说话,黄朝吩咐他的事情他做的很干脆,因为他知道,除了给新老板一个不错的看法,更重要的是他能学到不少的东西,尤其是江湖上吃饭的本事。 泰成正说着,楼下走上来了一个年轻的伙计,高高大大,英俊潇洒。 “黄老板,楼下有一个女人说要找您。” 黄朝皱起眉头,道:“什么女人?” 那小伙计,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女人,她带了两个男的,只说和您一起去过柬埔寨。” (本章完) 157章 花旗阿炳 海正冲的眼光不算差,因为眼光不好的人,黄朝不会把他安排在齐宝斋掌眼,自己做一个甩手掌柜,把一个月进出几十万的店铺交给他。玩古玩行当的,一般都不会太穷,当然如果你说那些搞煤矿的暴发户,每年花点钱买些物件回去装点门面是另外一会事,正儿八经投身到这个行当的玩家,都不会是太穷的人,因为穷苦的日子熏不出来一双火眼精金。 古玩这个行当,尤其是淘换古玉,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谁都明白。所以,海正冲可能是黄朝周围小圈子组织之内,生活品味最高的一个,经常出入古玩店,加上从小跟着一个琢玉大师的父亲在上海滩上讨生活,海正冲的眼镜或许没有老派江湖掌眼那么毒辣,但也不至于太差。 在他的一双慧眼之下,齐宝斋如今的装饰可以说是上升了无数的档次,当然总体风水布局是按照黄朝严格把关和要求的,但具体的装饰却都是海正冲来布置的。 古色古香,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添了两个香炉,燃的都是一些黄朝亲自挑选的熏香,温润悠然。一盆富贵竹摆放在楼梯口的位置,周围的墙壁上,尽是老郭,魏行舟他们送来的一些名人字画。 不寒酸,不富贵,但让整个齐宝斋平添了许多古色古香。前些日子,海正冲从琉璃厂淘了一台还能出生的留声机,这玩意儿市面上不多见,但海正冲还是买来了,用的自己的钱,又问老板那里廉价买了一些早些年的唱片。 黄朝路过那台留声机,轻轻的放下碟片,音乐响起,是名曲《梅花三弄》。熟悉黄朝的人都知道,这位小老板不是附庸风雅,他绝对不是那些无痛呻吟的文艺青年,但说起国术方面的造诣,虽然不能说是大师级的,但比起如今追寻时尚的同龄人,黄朝的国学素养还是一流的。 走下楼,因为是刚早上十点钟刚过,没什么客人。刚收拾完了屋子打扫了一圈卫生,楼下崭新亮丽,走下楼来,走到茶座雅间里面,推门而入,里面却早已坐了三个人。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 没有让黄朝想错,来的女人正是把那浑天仪给顺走的青,一旁坐着的是她的死忠狗腿跟班游兴,而另外的一个男人,黄朝却不认识。 他三十岁摸样,穿着一身简便的商务休闲装,平头,鼻梁上面架着一个金丝眼镜,坐在一旁。齐宝斋的一个穿旗袍,平日里负责端茶送水的姑娘走上前,黄朝的意思,花茶换成了铁观音。 男人见了黄朝一直礼貌的微笑着,饶是那端茶送水的小姑娘,他也是非常礼貌,彬彬有礼。双手端着铁观音,喝的小心翼翼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送,那样子看上去有一点小气,但黄朝注意到了这男人无名指上面的一块翡翠冰种的玉扳指。 这东西不常见,如果身上没几个钱或者背后没多少身家的,带着这么一个扳指,内心多少会有些忐忑不安,因为很脆,磕碰不得。可这男人,在黄朝一进门的时候,就一直很大胆也细心的摩擦玩弄着那一枚翠绿的扳指,似乎这市面上最起码价值七位数的宝贝,他并不放心上,随意盘玩。 “黄老板,久仰了。” 见黄朝走进了雅间,这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近观之后,黄朝本能的看了一眼这个平头男人的面相,发现他眉清目秀,嘴唇微厚,天庭饱满,同时值得注意的是,他有一双招风耳。 这是善于敛财,同时又有着很好情商的面相。黄朝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个男人的小心谨慎,很可能出自于优良的家教。 老上海滩曾经流传过这么一句话,君子不可怕,流氓我不惹。 大致意思就是,不要小看了三教九流,尤其是下九流的一些任务,他们的存在必定有一定的道理。很显然,眼前这个商人打扮的平头青年,能和青和游兴厮混到一起,并且言语间,他的地位不比青和游兴差多少档次,这就显然能够说明,这个男人完全是属于上流社会的精英。 “这位先生贵姓?”黄朝出于礼貌,那穿着商务男装的男人都没有和黄茶握手,而是依照江湖礼,拱手抱拳。黄朝也就不含糊,同样抱拳拱手的回了他一个。 “我姓杜,杜一鸣,港岛人士,不过老家在浙江,四九年跟着家父一起去的上海。久闻黄老板大名了。” 杜一鸣?黄朝愣了一下,他的印象当中,并不认识这个所谓的杜一鸣,更是没有听说过有个什么所谓的杜一鸣。但看这人的打扮,能被青和游兴厮混在一起,想必身份也不算太低。 “是这样的,我们来时还给你东西。”杜一鸣说着,看了一眼游兴,给了她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了茶几上面。 黄朝一看,是那个在天坑下面找到的法器浑天仪。 看到这东西,黄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算什么意思?” 杜一鸣笑了笑,说道:“没别的意思,物归原主而已。” 黄朝看了一眼青,那女人正坐在一旁,手托香腮,目光无神,无聊的玩着茶几上的茶盏,看也没看黄朝一眼。仿佛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再看游兴,正坐在角落里玩着手机。 “当初都拿走了,干嘛还还回来?”黄朝愣了一下,说道。 “因为这东西本身就不属于我们,而且,黄老板,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听到这话,黄朝笑了,拿出一根烟点上,说道:“一条船上的?抱歉,这位杜老板,我好想除了只知道你叫杜一鸣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和你并不是很熟悉。” 杜一鸣听到这话,笑了,停止了腰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 “青帮万字小辈杜一鸣,见过前二十四代大爷,黄老板。” 说完,杜一鸣就非常正式的手腕一抬,左手叠在右手之上,一个标准的江湖端手礼。 从小被老头子黄宝山灌输了各种江湖切口,手势的黄朝自然认得杜一鸣的手礼。虽然他不知道,万字辈是什么辈分,但看上去也并不算怎么牛叉,可能还会比自己小一辈。 其实黄朝不知道,万字辈已经是后二十四代的辈分了,和黄朝相差了一辈,杜一鸣虽然年纪大,但如果黄朝真的按照青帮的规矩来,那么,杜一鸣叫黄朝一声大爷也是完全应该的。 然而黄朝却挥了挥手,说道:“没必要叫我什么大爷,我不是你们青帮中人。” 杜一鸣笑了笑,他其实长得很英俊,比起前些日子来的那位牛气冲天的潘文山,这位青帮大佬说话也算是客气,而且,黄朝隐隐的能够从他的气息频率中看得出来,杜一鸣身子骨不弱,或者说,相当有调理,应该是从小练过内家拳,但入门不深,不然的话,黄朝不会看不到他骨头里的那一股精气神。 杜一鸣笑了笑,道:“一个人一种生存的办法,潘文君这个人虽然是个摇扇子的角色,但脾气很直,说话也比较冲,您多海涵。”杜一鸣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家伙亮明身份,说自己的是青帮之人后,黄朝就看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份狡诈圆滑,历史上这种面相的人,不是成了真小人,那就成了大枭雄。 “是这样的,过些日子,有一位大爷想在京城摆几桌酒。那位大爷今年都九十岁了,一直在宝岛没机会来,现如今两岸关系放宽了,大爷一方面是省亲,一方面是想见见故人。” 黄朝一听这话,不由得挑眉,好奇的道:“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您说的这位大爷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杜一鸣笑了笑,似乎是听到了黄宝山的名讳,眼神里竟然发出了一种敬畏的意思,黄朝眼镜毒,一眼看出来了,这家伙似乎对老头子有着很高的崇敬。 “那位大爷姓叶义山,江苏人士,早些年在上海滩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想必黄大爷肯定认得。” 黄朝听到这话,不为所动,道:“我爷爷不问江湖事已经很多年,你的话我会带到,但他能不能来,就另当别论了。” 杜一鸣听这话一点也不恼怒,但眼神中的失望却是有的,不禁说道:“本以为有机会见见那位老传奇,老神仙,可惜了,不过还请黄老板多多劝劝老爷子,若是能来,也是青帮一件大事。” 说到这里,杜一鸣略显幽怨的说道:“沧海变迁,从四九年之后,青帮伴随着国党一起退守宝岛,如今青帮只能还活着的那些大爷,没有一个不是想念祖国的,叶义山大爷活了九十岁,他常说,这辈子能见一个故人就少一个。” 黄朝听到这话,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尽量,但不能保证。” “多谢黄老板了,不过,我还想多嘴一句,若是黄老神仙他不能来,还想请您代他前去赴宴,行吗?” 黄朝笑了笑,说道:“好说。” 在齐宝斋,黄朝黄朝和杜一鸣好喝茶聊天,周围古色古香,杜一鸣只字不提让黄朝让黄朝递门生贴,加入青帮的事情。基本上聊的都是一些道家养生,或者古玩鉴赏的闲话。 晚上六点多钟,黄朝开车,带着杜一鸣去了一趟俏江南吃饭。杜一鸣吃得很认真,他有一口浓重的粤式的普通话,有些绕口大舌头,不常来国内,所为正宗的川菜他更是没吃过多少。 来到俏江南,黄朝亲自款待,点了饭店里几道极为特色却也适合南粤人,并不算太辣,也没有偏离了川菜的麻辣鲜香。 又要了一瓶茅台,一边吃一边喝,酒过三巡,看不出来这个杜一鸣的谈吐气质一流,但酒量却是极差,喝了二两便不胜酒力了。让小六子亲自开车,把杜一鸣送回了酒店。 黄朝则给在上海的爷爷黄宝山亲自挂了一通电话,将今天见到了杜一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自己的爷爷黄宝山。 “ 叶义山此人乃是旧上海小八股党之一,人称‘花旗阿炳’,以前是跟着美国人开车,不善言辞,年轻的时候更是枪法如神。阿炳是他的小名,所谓花旗是指他给美国人开车,英语不差。四九年之后便不知去向了,原来去了宝岛。“ 黄朝听到这里,不由的好奇,道:“老爷子,你怎么认识他的?” 电话里的黄宝山轻轻一笑,道:“算不得什么过命的矫情,早些年国党内部谍报高层戴老板曾经试图策反汪伪手下的一位要员,结果策反不成,戴老板就下了杀心要除掉那人。” 听到这里,黄朝便明白了一些事情,便说道:“那么想必动手的一定是这位神枪手了?” 黄宝山嗯了一声,道:“起初叶义山是找不到那个人,去上海离南京虽然不远,但那人躲藏起来,叶义山无法寻找那人踪影,便跑来拿着那人曾经用过的一把鲁格手枪,让我推演。我也就是顺手帮了他一个忙,没想到,这家伙到现在还记着呢。” 黄朝听闻这话,不由得愣住了。 凭借一把枪来推演,这事情可不好办得成。 枪是凶器,就算那人经常使用额一把枪,上面气机复杂,一代相师想要在那枪上寻找到目标的气机,显然不容易下手。民国抗战时期,老爷子就有这么一手精湛的推演本事了,难怪叶义山至今还想着他呢。 “那老爷子,您打算不打算来?” 黄朝试探性的问道,他其实并不主张老爷子来。 电话那头的老爷子静默了半晌,之后说道:“那日你自己去便是,若是叶义山问起我来,就说我改日私下里见吧。” 的确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叶义山这次再次踏上祖国土地,说是回乡省亲,具体目的谁也不晓得。黄宝山说到底已经淡出江湖,不问纷杂的恩怨,这时候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必然是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我知道了。”黄朝当即应允了下来,结果还没等他挂掉电话,黄宝山却又说了一句。 “你给我说说那杜一鸣的面相如何?” 黄朝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对杜一鸣的面相这么感兴趣,便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给了老爷子。 听完黄朝说这些话,黄宝山沉吟了片刻,许久之后说道:“杜家有子,大善...大善啊...” 黄朝愣了一下,道:“这话怎么说?难道老爷子您认得那杜一鸣?” 黄宝山点了点头,说道:“我认识他爷爷。” “他爷爷是谁?” 电话里,传来黄宝山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简简单单,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说道:“杜月笙。”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电话里的黄朝浑身一个颤抖。 “别那么激动,按照青帮辈分,他要叫你一声大爷。” 黄朝不算激动,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有着一双招风耳的中年男人,居然是杜月笙的孙子。 这事情,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三天后,一架由宝岛飞往香港,再由香港中转,抵达京城的客运航班,缓缓的停靠在了首都机场的航站楼里面。 叶义山,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在七八个随行人员的跟随下,缓缓地走出了候机楼。坐上了一辆奔驰轿车,在夏日炎炎的京城大道上面,这辆黑漆漆的轿车,没有区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开往了海淀区的钓鱼台宾馆。 齐宝斋的里面,黄朝正端着茶壶,给青和游兴两个人倒满茶水。 “你们俩倒是挺仗义,说走就走了。”黄朝一边说着,一边调侃。上次杜一鸣在场,黄朝不好说什么。但今天,黄朝知道,叶义山的航班已经落地,所以他就把青和游兴留了下来。 “黄同学,你别把我们想得太坏,和杜一鸣混在一起,只是讨口饭吃。至于柬埔寨那次的事情,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们已经走了出来,当时杜一鸣着急寻找浑天仪,你又昏睡了过去,我着急救治青接,所以,只能先对不起你了,不过我游兴说话办事没的说,立刻给你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去柬埔寨接你了。” 黄朝听到这话,气更不打一处来:“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游兴没脸没皮的而说到。 青身上的伤倒是好了不少,最起码走动无碍了,但伤口的新肉还没长结实。那颗子弹擦破了动脉,也亏了黄朝的土办法,勉强止住了流血。随后经过治疗,青的身子骨调理之后,也能勉强下地了。 不过尽管如此,黄朝还是能够看得出来,青脸上略显苍白,显然是贫血的表现。 “你等我一下。”黄朝说着,起身离开了雅间,过了一会从里屋拿出来了一根狼毫毛笔,一张黄纸,龙飞凤舞,笔走龙蛇,写了七道符篆。 “一周一道,化水喝下,一共六周,留下一道符篆随身佩戴,你的贫血症变会好一些。”说完这些,黄朝又说道:“哦,如果遇到天葵月事,可以缓一缓。” 游兴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在一边道:“啥是天葵月事。” 青笑了笑,缓缓的抬起头,拢了拢自己眉角青丝,然后啪的一声脆响,拍在了游兴的后脑勺上一记巴掌。 游兴肯定知道,所谓的天葵月事就是女人每月那几天,他这么说完全是装傻充愣的在试图占青的便宜。 ........ 钓鱼台宾馆,并没有完全的对外开放,而是有限制性的对外开放。这里的房间价格可不便宜,据说总统套房一晚上就是五万块人民币。 今天的京城注定会很热闹,才五点钟,钓鱼台宾馆八号楼后面的停车场就来了不少的车。小六子穿了一身西装,大热天的可算是难为死了小六子。宾利在停车场找到了一个位置停下。而这时候,一个门童很有眼色的跑了过来。 打开门,门童略微弯腰:“您好,先生,能否让我看一下您的请柬?” 黄朝把请柬递给门童,随后他道:“是这样的先生,今晚的宾客都有属于自己的停车位,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可以免费为您停车。” “那好,谢谢了。”黄朝点了点头,示意小六子停车,自己同时也走下了车。 门童坐进宾利车里面,似乎对于这种百万豪车一点也不担心会有什么剐蹭,轻车熟路的把车开走,黄朝和小六子在门口等了一会之后,门童走了回来将要是还给了黄朝。 “谢谢了。” 黄朝一个劲儿忍不住感叹,国家顶级的会客宾馆,接待过当年中美破冰之旅,也接待过历届来华要人,这服务就透着一股至高无上的感觉。 “先生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随后给了那人五百块的小费,黄朝和小六子在门童的带领下,进入了宴会大厅。 宴会厅在三楼,百平米,功能容纳三百多人的规模。这几天黄朝可是一直没闲着,他抽空恶补了一下青帮的一些历史和野史,对于叶义山也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叶义山是青帮大佬杜月笙门中门生,觉字辈,如果黄朝算作青帮人士的话,那近九十岁的叶义山就是和黄朝同辈。但八十年代,叶义山已经选择了金盆洗手,所以他的辈分虽然有,但却已经丧失了不少的话语权,帮内门生如今也大多都是一些生意人,很少接触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推门而进,很快的,会客厅内的一幕幕便进入了眼帘。 大厅之内已经来了不少的人,西装革履,晚礼长裙。头顶是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华丽丽的闪了不少的眼睛。中心区域是几十台圆桌,摆放好了中式的碗筷,不远处有给客人精心准备的一些自助酒水和点心蛋糕。 黄朝一进门,便立刻有人认出了他来。 杜一鸣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黄朝身后,确信黄宝山没来,他的脸上却也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笑了笑,迎着黄朝走了进去。 “叶大爷马上就来,先喝杯水酒?”杜一鸣说着,从一旁取来了两杯香槟,递给了黄朝。 黄朝对于洋酒其实一直无爱的,但也不好驳了杜一鸣的面子,便端起来,细细的喝了一口。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有一个二十七八岁多岁,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韵味的女人款款走来。她身形玉珠圆润,长发挽起,漆黑入夜幕一样的青丝香发盘起来,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名贵长裙,手里有一款名贵的皮包,走在女孩子们的前面,举手投足间,彰显成熟知性。 黄朝看着那女人,突然皱起眉头来,不是因为那女人长得不好看,而是太好看,好看的那张脸蛋让黄朝突然觉得好眼熟。 “嗯?这个女的?” “是不是很眼熟啊?”一旁的杜一鸣笑了笑,端起酒杯看着不远处那一身湖蓝色长袍的女人,笑着说道。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汤妃?” 所谓的汤妃,不过是一个戏称,或者干脆说就是外号。 汤妃是近几年来国内演艺圈内迅速蹿红的一位女性,起初是在某国际大导演的电影里,演了一部民国时代的文艺片。叫好叫座,从此一炮而红。但因为题材略显**和内容尺度较大,汤妃在里面有不少的让男人血脉喷张的镜头,所以有心人士和一些圈内有背景的女星,就对她进行了一些压制。 之后汤妃很少接片,据传前段时间汤妃去了一趟英国深造话剧,这么快就回国了? 黄朝揉了揉眉头,他不怎么看电影,但汤妃他却是知道的。 自从几年前的那部片子之后,汤妃虽然很少出现在国内的视野当中,但在国外却演了不少片子,但大多是文青小资所追求的文艺片,黄朝也看不懂,就自然谈不上关心。 但不得不说,近些年来汤妃的名气俨然已经不拘泥于国内了,国外市场也有不少人知道他,甚至好莱坞都已经注意到了汤妃。 “她怎么在这的?”黄朝好奇的说道。 “原因很简答啊,他是我表妹。”杜一鸣笑了笑,随后又补充道:“叶大爷的外孙女,我三妈的孙女。呵呵,这层关系的确比较复杂,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青帮之内这种婚姻很常见。” 汤妃本名叫汤筱,生的娃娃脸,杭州生人,在京城长大,舞蹈学院的科班毕业,可以说她是中国一夜走红的典范。然而近几年随着她把事业逐渐放回国内,汤妃的知名度也在逐步提高。 “你们青帮真复杂。”黄朝摇头笑了笑,道。 而正当这时候,今天的主角叶义山,苏他走了出来。黄朝没走过去凑热闹,而是和杜一鸣站在远处安静的看着。 叶义山一身白色衬衣,他身形消瘦,九十岁了,满头白发却腰杆绷直,走路有力,一步一个脚印。他身边有两个人,一个女人,看上去也得有五六十岁了,一只手扶着叶义山的手。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女人的脖子上有一颗名贵的翡翠玉玦,虽然距离远,但黄朝能够感觉得到,上面隐隐浮动的气机。 谈不上是法器,但却也是一等一的好东西,最起码放在市面上也是八位数的价格,不然不会拿出来的。 “那个就是叶义山的现任妻子,第一任妻子已经早十年前去世了,这个妻子是后来娶进家门的,没办法,老派人讲究这个。” 黄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其实很想说,是啊,你老子杜月笙六十岁了还娶老婆呢。当然这话也只是在黄朝心里说说罢了。 叶义山喜欢喝酒,或者说,叶义山早些年的时候干脆就是一个酒鬼,每日沉积在酒精之中,喝酒分很多种,一种是喝多了就睡着,安安静静的,另外一种喝多了就发酒疯。 叶义山属于前者,喜好喝酒,几乎是酒不离身,但却不耍酒疯,喝多了就睡,但据黄朝知道的一些野史所知,叶义山虽然喝酒,但一辈子从来不会因为喝酒而耽误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叶义山早些年是杜月笙手下小八股的成员核心了。 就算如今九十多岁了,叶义山仍然就不离身,一群人上前和他攀谈,叶义山也是端着酒杯,只不过喝的并不多,小口慢酌,一口一口,非常细致。 黄朝没上去主动打招呼,因为他在人群里看到了不少京城的名流,有的是一方富豪,也有是权钱在手的达官贵人。黄朝不乐意出这个风头,所以就在角落里和杜一鸣端着香槟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 然而,没过多久,叶义山却主动的走了过来。 “小杜。” 叶义山和杜月笙也算是生死之交,早些年从小东门一路闯到霞飞路,上海滩那时候谁不认识花旗阿炳?他叫杜一鸣一声小杜也已经是很给杜一鸣面子了,要知道,论辈分,叶义山完全就是杜一鸣的爷爷辈的。 “大爷,我给您介绍,这位是...” 杜一鸣刚想介绍黄朝,这位青帮大佬却挥了挥手,把手里的酒,放到了一边,抱拳拱手,道:“你和你爷爷还真有一些神似。” 老头一句话,简明扼要,一个意思就是说,我认出了你,你是黄宝山的孙子。 黄朝还了一个礼节,道:“苏爷硬朗精神,不愧当年叱咤上海滩的一方枭雄,小子有礼了。” 叶义山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脸满意的神情:“你爷爷今日可来了?” 黄朝笑着摇了摇头,道:“老爷子退隐许多年,早已不问江湖事了,特地让我来见您。一方面是我人微言轻,不懂规矩,所以让我来多跟大爷您学习,还特地嘱咐我,少说多听,嘴甜一些。” 叶义山的脸上微微有些失望,左手抱着右手,手指头轻轻摩擦着手上的一枚银环戒指。没说话,眼神里有些涣散,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许久之后,叶义山发现自己走神,尴尬一笑:“老了,老了,人一老就容易想过去的事情,小弟见笑了。” 一句小弟,被有心人听到,仿佛被炎炎夏日的闷雷硬生生的劈了一下。 叶义山都九十岁了,居然叫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小弟?这算怎么回事? “哎,我说,这小子是谁啊,叶义山似乎很给他面子?” “不知道啊,看样子应该是青帮之中某位大佬的子孙吧?” “开玩笑,现在能和叶义山并肩的大佬还活着的有几个?江湖之上,尤其是这种老派江湖人物,很少有什么父子传承这之说的,杜美茹是杜月笙的宝贝女儿,不照样没过上什么特别照顾的日子吗?” “是啊,这叶义山叫黄朝一声小弟,明显辈分相差不大,这小子怎么可能会有很高的辈分?很难理解啊。” 一群人来回的猜测,叶义山却根本没放心上。 黄朝笑了笑,凑到叶义山身前,小心轻言说道:“不过,我爷爷听说您回国了,他说江湖事是江湖事,家事是家事,他已经人就在京城。” 一句话,叶义山的浑浊眼珠里突然投射出来了一丝精芒神采,黄朝这话在好理解不过了。黄宝山不来这聚会,而是决定私底下见面。 叶义山开心的握着黄朝的手,道:“告诉你爷爷,我这儿有一坛上好的绍兴黄酒,就等他来开封呢。” 黄朝微微一笑,道:“理解。” 随后叶义山去别处应酬客人,想约和黄朝一会酒席散去了在好好的聊一聊。 黄朝说了一句:“我随意逛逛,您少喝酒。” 叶义山走后,杜一鸣忍不住笑道:“黄老板好气魄,我听说爷爷死后,苏大爷就很少笑得这么开心了,就算是过年也没见过。而且青帮之内都知道,苏大爷三坛绍兴黄酒,一坛在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喝掉了,第二坛没动,说是要等他入土了和他一起埋了。他刚才说的可是最后一坛了。” 见杜一鸣这孙子故意调侃自己,黄朝便没好气的说道:“老杜,你给我交代一句实话,你爸爸是大亨杜老板的第几个儿子?” 一听这话,杜一鸣知道,黄朝八成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他是个聪明的人,完全继承了杜月笙的做人风格和圆滑的性格,也不欺瞒,便说道:“我父亲是当年被经国先生逮捕的杜怀屏,杜家三子。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他其实多少知道一点这段历史。尤其是杜家去了港岛之后,其实没带走多少钱财,前后总共也就六十多万,杜月笙死后,子女分割干净,每一房妻子一万,没结婚的儿子一万,结了婚的儿女七千。美金。 叶义山的这场省亲酒会,一直到晚上八点多,老头子以习惯早睡为目的,早早的结束了这场宴会。但其实内幕人都知道,叶义山送走了宾客之后,并没有去睡,而是带着在酒店二楼的总统套里面,见了黄朝。 “你爷爷身体还好?” 聊天之中,叶义山问到黄朝。 “还好,经常喜欢和我拌嘴,精气神都很好。”黄朝笑了笑,说道。 “那年从上海离开的太仓促,好多事情到现在都成了遗憾。”叶义山说到这里,苍白且满是皱纹的眼圈略显微红。 “黄小哥有没有想法回青帮?”叶义山这人也不绕弯弯,他其实没有杜一鸣那么多花花肠子,直接开口问道。 黄朝处于尊敬,笑着说道:“我其实并不打算加入青帮,要知道,这样的关系挺好。” 叶义山没有反驳,但却长出了一口气,道:“宁王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只怕你想置身事外,有些人不乐意让你袖手旁观啊。” 黄朝笑了笑,道:“宁王的事情我自有打算,劳烦您操心了。” 叶义山哈哈一笑,九十多岁的人了,笑声却很爽朗。 “是是是,是我多虑了。你们黄家人做事风格我清楚。册那娘的宁王赤佬!” 叶义山说着,忍不住说出了家乡上海话骂了出来。 黄朝算是看出来了,叶义山这老头子也是性情中人,说话办事耿直。 “对了,黄小哥,老头子带你见一个人。”叶义山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身着黑西装的保镖,后者略显尴尬的道:“大爷,小少爷他...” 看到自己的保镖一脸的纠结和尴尬,叶义山微微皱眉,手里的黑色手掌突然敲了一下地面,嗵嗵直响。这老头子一把年纪火气还挺大,手劲儿也不小,中气十足,显然是早些年有过一身内家功夫的。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你们都看不住?叶灿跑哪了?” 叶灿?叶灿是谁? “小少爷他说第一次来京城,想去出去玩玩,不过大爷您放心,我派人跟着他了。” 正说着,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大门打开,众人回头却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跟在汤妃的屁股后面。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打扮,头发凌乱,还有染过和烫过的痕迹,耳朵上还打着一个耳钉,吊儿郎当的走在后面,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杜一鸣觉得有必要提醒黄朝,就凑到他跟前说道:“这位是大爷的小外孙,叶灿。” 黄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家伙,突然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好家伙,这面相,耳垂丰厚,天庭饱满,下巴丰润,看似是少年虚肉,但实际上却是极好的面相。”黄朝当即手腕一翻,一道气机注入了过去一番探查,果然,让他察觉得到,叶灿这小子红光满面,肩膀和头顶三盏灯晃晃燃烧,充满了生吉气息。而更重要的是,当黄朝的气机探查到这小子的尾椎骨和身体之上后更是发现,这小子天生阴阳温润,换一句俗套一点的话就是说,这小子是武侠小说里面万人之中难得一见的根骨奇才! (本章完) 158章 收徒 黄朝的目光落在了叶灿的肩膀上,这小子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裤子,耳朵上扎着一个晃眼的耳钉,头发上面的发蜡估计苍蝇站上去都落不稳当,手上戴着一块宝玑,走路步伐轻浮,虽然还没走进,但黄朝就能觉察的到这小子身上一股隐隐的脂粉气,加上眉角上挑,目光之中露出一丝轻佻,乍一看就知道是个膏粱纨绔子弟。 他跟在李妃的后面,一脸的不情愿,小声用一句英文嘟囔着:“我还以为京城有多繁华,下午去了一趟市中心,也不过如此,有些失望。” 这小子英文不错,黄朝虽然是个英语白痴,但在唐小甜和商若水这两个口语极好的女孩身边熏陶之下,黄朝也能听得出来,这个叶灿的口语是标准的美式发音,显然,这小子应该是国外长大的一代。 所谓国外长大的一代,无非就是父母在国外,出生在国外,并且受的是国外的西方教育。中国话说的很不标准,但英文却和老外一个水准。 “叶灿,说中文。”李妃停下脚步,也不管周围一群人的目光,她伸出右手那根纤细的手指,指着叶灿,冷冰冰的说道。 “用你管?你是我谁啊?”叶灿挑起卧蚕眉,冷不丁的一句话,尽显纨绔子弟的本色。 黄朝远远的看去,心想,别说这小子长得还挺英俊,放到学校里面也是那种祸害班花校花级别的帅哥。 “叶灿。”叶广义看了一眼走进门的叶灿,微微皱眉,随后冲着黄朝露出一丝歉意的表情,小声说道:“小灿出生在国外,父母因为工作很少在他身边,是欠了一些管教,黄朝,你可别放心上,这孩子本质不算坏。” 黄朝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好奇叶广义为什么拉着这小子见自己? “叶灿,过来叫黄大师。”叶广义说着举起手,道。 叶灿好奇的看着黄朝,一脸的不情愿。 国外长大的孩子和国内的确不一样,骨子里就有一股反叛的精神,冷不丁的要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师傅,他很不情愿。 “老太爷,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要叫他师傅?” 黄朝注意到,这个叶灿虽然对于李妃没什么好感,但似乎对于叶广义有着很大的敬畏。 叶广义扶着手里的手掌,轻轻的敲击了一下地面,冷目一扫,瞬间周围都感觉到了一股隐隐的冷光像是刀子一样,冷冰冰的让所有人后背发凉。 当然也包括叶灿,看着自家的老太爷目光之中透着一股冷意,立刻没有了脾气,站在黄朝身边,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黄师傅。” 这小子行青帮手礼很不规范,加上不规范的中文,这小王八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重的洋里洋气。在场有几个前辈明显看不过去,看着叶灿的目光里也没有一个好眼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来叶家骗吃骗喝的,一年到头总要有几个师傅跑过来卖弄。”叶灿的声音很小,用的是生涩的中文。 黄朝听得一清二楚,笑了笑,说道:“你多大岁数了?说话老气横秋的可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也许这个年纪的孩子,最讨厌的就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说自己还是个孩子,叶灿更是如此,听到黄朝这么说,冷冷的说道:“我今年十四,你又多大岁数,让我叫你师父?” 黄朝看着叶灿,更加好奇。 他刚一进门的时候,黄朝就留心到这个叶灿,浑身根骨精奇,肩膀和头顶的三把火燃烧旺盛,后背几辆阴阳温润,这都是一副不错的练武架子。 但有些客气,十四岁了刚看他走路的架势,步履轻浮,就算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现在开始练习修行内家拳,将来也很难有太大的突破。 好苗子是好苗子,但却已经脱离了最佳的塑造期,如果将来不走弯路,或许能成就一番事业,但至于国术方面,叶灿这辈子能勘破暗劲,也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奇事了。 “我叫黄朝,随你怎么叫都可以。”黄朝笑了笑,没拿着架子。 “黄巢?写那句我花开后百花杀的黄巢?” 所谓的我花开后百花杀,是历史上著名的农民起义军,黄巢所写的一首诗。这小子能说出来,显然也是大爷叶广义平日里教导过他。 “不是,黄土地的黄,朝代的朝。” “故弄玄虚。”叶灿白了黄朝一眼,走到老太爷叶广义的身边,说道:“老太爷,这么着急让我来什么事情啊?” 叶灿看自己祖父叶广义的目光,显然就不一样了,毕恭毕敬,声音都不敢太大。弯了腰,但不做作,是打心眼里的钦佩和敬畏自己家里的这尊老佛爷。 “叶灿,在开学你就要来国内上学了,黄师傅和你爷爷是同辈人,少年英雄,一等一的人物,你对他敬重一些!”叶广义觉得脸上无光,在黄朝面前,自家孩子没规矩,丢脸的往往就是大人。 叶灿哦了一声,却也没继续说话,但明显的,眼神根本就没在黄朝这边有过多的停留,而是走到叶广义跟前说道:“老太爷,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在国内上学,国外不更好吗?” 叶广义听到这话,当即怒不可遏,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可叶灿的脸上。这下好了,那张精致帅气的脸蛋,瞬间出现了五个掌印,红的像是红烧肉一样。 “放肆!华夏五千年,大洋彼岸的美国在几百年。二者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叶广义是老派人,青帮之中硕果仅存的大佬,思想方面自然还停留在旧时代。 叶灿被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叶广义算是留情了,不然这小子的脑袋早被一巴掌扇飞了出去。 “孙儿知错了。”一巴掌过后,叶灿老实了站在一边,气都不敢大声喘一下。脸上更是不敢有一丝不敬 或者不服气,显然,叶家的家教还是很严的,只是叶灿是个异类而已。 “黄老板,您觉得我这孙子根骨如何?” 叶老爷子这么问了,显然他心里有数,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外表虽然吊儿郎当,但却是一个不错的璞玉,只是欠缺了一股子精气神。 黄朝笑了笑,没有多想说道:“还可以,勉强吧。” 听到这话,叶灿有些不服气,看着黄朝。自家老祖宗也就算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什么资格评论我?可是刚被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的叶灿不敢废话造次,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黄老板有没有心赏老夫一个面子,收了我这愚笨的孙儿为徒,教教他如何做人的道理?也免得将来走出学校,因为这一身臭脾气而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叶广义说这些话的时候,眉毛皱起,都快拧巴成一个传字了。 一旁的叶灿不以为然,也对,这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叛逆期。黄朝在那个时候,不也是经常和比自己年龄大的混渣滓打架斗殴,闹的学校鸡犬不宁。 所以刚过了那个年纪的黄朝能理解叶灿的行为,加上年纪也不算太大,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黄朝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只是叶大爷开了口,加上他眉宇间隐隐的无奈,黄朝知道,八成是叶家的小庙容不下这尊混世魔王的金身。叶广义和黄家有交情,也知道黄朝的爷爷黄宝山早些年的手段。 虎父无犬子,祖宗都是旧时代的一代枭雄。黄家血液里就流淌着一股桀骜不驯的脾性,所谓针尖对麦芒,年纪小的孩子不怕学坏,就怕越来越坏。所以叶广义提出黄朝收他位图,也算是无奈之举。 毕竟叶广义这老家伙看样子还是很疼爱自己的这个孙子,不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下口来让黄朝收他为徒。 可问题是,黄朝根本就没打算收这个高粱纨绔子弟做什么徒弟。虽然这小子根骨惊奇,是一个练武修国术的苗子,但脾气终归是冲了一点。加上黄朝自己至今都不算什么真正的奇门高手,江湖老合,收徒弟这事情,一方面是自己心里没底,另外一方面他也是想问问爷爷黄宝山,这事如何处理。 说到收徒,如果不是今天叶广义突然说了这话,黄朝或许暂时不会有这种想法。毕竟自己才多大岁数,哪轮得着自己的收徒弟? 爷爷黄宝山一辈子也就三个徒弟,大弟子李黄庭,二弟子也即是黄朝早亡的父亲,第三个便是黄朝。 据说老爷子以前行走江湖,也不是没有遇到拜师递帖,想要在黄家传承之下的人。但都被老爷子用各式各样的理由给拒绝了,有的理由更牛,就以为人家长得丑,黄宝山看一眼就够了,第二眼心烦。 ........ 叶广义似乎是看到了黄朝眉宇间露出的淡淡难言之隐,却也不好强迫黄朝收了自己的小孙子做徒弟。只是周围名安徽人,很快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的门道,一个个都在猜,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这么直接的拒绝掉了叶广义的请求。 要知道,叶广义从来不求人,抗战最后一年,他因为被南京汪伪抓捕,投入监狱。在入狱的那段时间,叶广义被用了刑,但却仍然一句话没说,硬生生的当了两年的哑巴,一直到最后,天皇头投降。 可见,叶广义也是一个性格极其鲜明,同时脾气倔强的老头,不常求人。黄朝也察觉到了,自己回绝的人家太直接,有些折了叶广义的面子。终归人家是青帮大爷,门生无数,很多华人世界的名人恐怕都要叫叶广义一声老头子。 黄朝也算是初出茅庐的牛犊,这么做的确有些不妥。 “这样吧,我回去问问我爷爷,收徒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尤其是叶大爷家的孩子,我人微言轻,学艺不精,随意招收徒弟,传出去也算是江湖一大忌。 叶广义理解黄朝的苦衷,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叶灿,这些日子你也别乱跑了,跟着黄朝,多看多听,少说话。黄大师是金点一派目前最有天赋的传承之人,你不要在他面前耍小心思。” 说了这么多,叶广义似乎还是不放心,道:“至于你在京城上学的事情,学校方面已经联系好了,你就安心踏实的留在这里。” 说完,叶广义摩擦着手掌上的一支龙首,清冷严厉的说道:“你若是有想偷跑回美国的小心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一句话,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谁都不回怀疑,眼前的这老头子是在吓唬叶灿。 说完他看向黄朝,笑了起来,那眼角的鱼尾皱纹都快拧到一起了,比起刚才清冷严厉,冲着黄朝笑的叶广义,更像是求人办事的圆滑。 “跟着你我放心,就算将来叶灿做不成黄门的徒弟,也是他没这个缘分,但还请黄朝您多留心这小兔崽子,如果不听话,尽管打骂。我也不要求太多,只求你能够给这小瘪三敲打出来一个人模人样就行。” 黄朝笑了笑,觉得叶广义和老头太有趣了,同时也更加好奇,这个叶灿平日里在叶家得是怎样一个混世魔王,连叶广义这样的枭雄人物,也只是镇得住他的一面,但凡叶广义不在,叶灿小混世魔王还不得翻了天? “叶大爷您抬举我了。”黄朝拱手笑道。 只是那叶灿看了黄朝一眼,他有些憋气,因为自己一点发言权也没有。他才舍不得美国,毕竟那里是自己长大的地方。京城人生地不煮熟的,他不乐意呆在这里。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老太爷在这,他不敢反驳,不然老太爷手里的那条手杖敲下来,那绝对是皮开肉绽的。当然,按照叶灿这种膏粱子弟的脾性,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现在跑不成,将来有的是机会。 ........ 在叶 广义的总统套房喝了几杯茶水之后,时间也不早了,黄朝也不打扰叶广义休息,便带着小六子离开了钓鱼台宾馆。 站在总统套房间的窗户边,叶广义手持着拐杖,他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隙,透过缝隙,看向夜幕之下带着小六子离开的黄朝,举起手里的一杯洋酒,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 “这黄家的小子,会做人,会说话,能办事,不简单。” 一旁的李妃是叶广义的外孙女,轻笑熟练的倒茶,泡茶,沏茶。不算专业,但却也有很大的观赏性,一直含笑不语,对于自己外公对黄朝的评价,她不置可否。 而后她看了一眼里屋正在洗澡的叶灿,说道:“外公为什么一定要阿灿留在国内?国外不好吗?” 叶广义揉了揉眉毛,说道:“说到底叶灿是中国人,他父母都是在港岛出生的,虽然叶灿家乡话和国语都说得很差,但他总归不能忘了祖宗。当然还有一点,如今这宁王从美国杀了回来,洪门之中派系林立,我们青帮又何曾不是?杜一鸣很聪明,他继承了笙哥的所有特点。将来青帮这就是后起之秀,中流砥柱。我老了,但不能临死前看着杜家一脉没落,我总要做点什么。” “外公是想拉拢黄朝?” 叶广义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以为黄朝单凭拉拢就可以的?早些年黄宝山在码头上,一枪打穿仇家手掌,那横刀立马的气势,无可匹敌。都喜欢戏称黄家一根筋,心眼直。实际上,他们都错了,黄家浑身上下就一根骨头,断了整个人塌了,不断就这么一只绷直的立着。种姓坚强,笙一辈子都说,这辈子没能得黄神仙一卦,是他最大的遗憾。” 李妃点了点头,道:“我懂了,您的意思是根本不打算拉拢黄家,而是站在黄家的这条船上?” 叶广义点了点头,道:“当今时代,很难再出现十里洋场大上海的盛况了,更不会再出现什么三大亨,上海皇帝。杜一鸣很聪明,但他毕竟不是笙哥。与其艰难求生,倒不如委曲求全,在黄家的这杆大旗下面,这样安全。” 李妃会心一笑,道:“怪不得姥姥常说,您粗中有细,不爱说话,一说话不是酒后吐真言,就是掏心窝的话。” “哈哈哈。”叶广义听到这话,哈哈大笑,满是褶皱的脸上一笑更是难看,皱纹全拧到一起了。 ...... 第三天齐宝斋 出乎黄朝的预料,一大早刚开门就来了一个客人。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门外,叶广义在李妃的搀扶下走下了车来。 叶广义的突然出现让黄朝始料未及,小六子是混黑的出身,对于青帮的大佬那是见了祖师爷,小心伺候着。 黄朝拿出来了一罐不常喝的碧螺春来款待叶广义,谁曾向没过多久,门外又停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大师兄李黄庭亲自开车,将老爷子黄宝山送了过来。这下黄朝终于明白了,感情自己爷爷和叶广义早就约好了,在这儿见面。 时隔进半个世纪,再次见到黄宝山,叶广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动容和感动,这位上海滩八股党之一的枭雄人物,看着黄宝山,就如同看到了沧桑变幻的这几十年。 “黄太公,许久不见了。”叶广义说着,就亲昵的拉着黄宝山的手。 “义山,最后一次见你是在码头送你上船对吗?” 叶广义点了点头,道:“是,您还都记得。” 黄宝山抚了抚胡须,笑了笑道:“你们上船的那批人里面,小八股党当时只剩下了两位,我记得没错吧?” “对,对,您记性真好,没错,当时活着的就剩下两个啦。” 黄宝山长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小八股党也都是各个浑身是胆,艺高人胆大之人,可惜了,生逢乱世,命不由己。” 黄朝在一边虽然听的津津有味,他喜欢老头子讲过去旧时代的江湖异闻,就算老头子不讲,自己大师兄偶尔也会说一说自己听到的江湖轶闻,这是黄朝最乐意干的一件事,有时候光听这些江湖趣闻,黄朝就能缠着大师兄和爷爷一整天。 “老太爷,你们聊着,我出去玩会行吗?” 相反叶灿却不一样,吃的是麦当劳喝着可口可乐长大的孩子,自然听不惯留声机里放着的民国唱家周璇的《天涯歌女》,无聊的左看看右看看,除了玉器就是古玩,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太无趣,太枯燥。 “没规矩!”叶广义横眉一皱,看着叶灿,刚想发火。黄宝山却挥了挥手,转过头看着叶灿,脸上一脸的笑意,道:“你是叶灿吧?” 五个字,叶灿看着黄宝山的时候,两只眼都直了。 他不知道黄宝山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下意识的看向黄朝,黄朝则根本不管这些,坐在留声机旁边,摆弄着,伴随着吱啦杂音的留声机,周璇的声音真细润。 其实黄朝也好奇,老太爷是怎么知道他叫叶灿的。 “出去玩吧,一群老古董聊天,你们年轻人肯定闷坏了。”黄宝山笑了笑,抬起手,缓缓的放在了叶灿的肩膀上。 呼! 叶灿浑身一个机灵,立刻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蹭的窜到了天灵盖! 浑身如林冰窟,这种感觉仿佛是被死神在深水的时候抚摸了一把,冷的让人绝望! 叶灿脑瓜很聪明,知道眼前这个笑嘻嘻的老头子不是一般人,比自己爷爷还要厉害。当即赔笑道:“不枯燥,是我不懂规矩,老太爷您见谅。” 黄朝继续若无其事的翻着那些老旧的唱片,心里那叫一个酸,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什么叫气场,老太爷黄宝山这才叫气场!这气场修不出来,得是死人堆里无数次爬出来,手起刀落无数颗人头,一个世纪的岁月沉淀才能打熬的出来的气场。 (本章完) 159章 玩弓 年轻的叶灿不懂得什么是江湖,哪怕家里供着一尊大佛爷,对于中国的江湖他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他生在北卡罗来纳州,从小吃的是汉堡长大,自然不知道满汉全席是多么的豪华。 这也不怪他,生长的环境决定了一个人的品行。但黄朝看着爷爷黄宝山眉宇间露出来的一点点居然有一点笑容,似乎对于这个吃汉堡长大,不怎么懂规矩的叶灿,黄宝山并没有太差的看法。 “难道老头子也看出来了这小子根骨精奇?头上肩膀上三盏灯煌煌如火?” 黄宝山看着叶灿,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一旁的叶广义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很想把手里的手杖敲在这家伙的头上,可毕竟是自己独苗外孙,老叶家第三代唯一的独苗香火,他内心就算再怎么生气,可心里却还是难以真正的动气。 “去吧,黄朝带着他去京城多看看,多逛逛。毕竟,以后说不定就要在京城上学了,总要先熟悉熟悉环境。”说到这里,黄宝山转身对叶广义说道:“学校找好了?” 叶广义点了点头,道:“一个国际学校,学费倒也不贵,就怕他不适应。” 黄宝山笑了笑,道:“慢慢来吧,换谁新到一个环境,都不容易适应。” 叶灿最后诚惶诚恐的跟着小六子走出了齐宝斋,黄朝没跟着去,主要一方面是比起陪着一个臭屁孩子出去玩,还不如守在两个老人身边多听听那些过去的经历的江湖轶闻,这比大热天的出去有意思。 两个老头喝了一大壶茶水,几十年憋在心里没说的话,这一下子一股脑全说出来完了。黄朝也没多言语,咋一旁遣退了烧茶的师傅,自己亲手帮着两个老头子烧茶叶,也不多话,就是竖起耳朵安静的听着。 一直聊到日上三竿,中午头的时候,叶灿从外面回来了。无聊的他什么也没买回来,就是买了一包点儿八中南海放在嘴里吞云吐雾。 叶广义是老酒鬼,自己的酒一辈子都没戒掉,就更不敢奢望十几岁的叶灿不抽烟了。 “黄大爷,中午我安排了一顿斋饭,能否赏光?” 黄宝山笑了笑,拢了拢自己的山羊胡,笑着说道:“一起去便是。” 素春斋就在海淀,距离齐宝斋也不算太远。黄朝当司机,带着叶广义和爷爷以及小叶灿三个人,直奔了素春斋。来到这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是,人满为患,吃个斋饭居然还要排队,而更重要的是来了好几路记者,黄朝不知道因为什么,等仔细一问饭店的一个服务员这才知道,感情素春斋今天来了一位贵客,李妃。 记者来了不少,可见到叶广义来了,维持秩序的一些保安就很识趣的上前,将那些围着的记者一一送了出去。 “吃个斋饭还真不容易啊,小筱,你这大明星让你抛头露面,可算是难为你了。”叶广义走进来,李唯很识趣的走上前来,拦住了她外公的胳膊,轻拍着他的手臂,道:“外公说哪里话,我就是京城长大的,也算是尽地主之谊了,房间我已经让人订好了,里面请吧。” 一顿斋菜,其实比不得鱼翅捞饭那么名贵,但黄朝就好奇了,怎么着这斋菜比肉还贵。 一桌饭菜,五个人吃,居然也花去了四千多块。 “黄大爷,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一说?” 黄宝山笑了笑,一只手放还夹着香烟,另外一只手摩擦着手边盛着素酒的酒盏,说道:“何事不妨直说。” 叶广义略微一笑,冲着一旁的外孙女李妃点了点头,随后那女人温婉一笑,弯下蜂腰,从手边的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 李唯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放在了老爷子黄宝山的手边,道:“黄太公,还请您笑纳。” 黄宝山看了一眼那锦盒,拿起来,打开盒盖。 顿时整个优雅格调的素斋包房里面,一抹莹莹绿光透了出来,整个房间像是被披上了一层绿光。在锦盒之中,一块翡翠,丝丝温润,散发着莹莹绿光,虽然静静的放置在锦盒之内,但翡翠之上的绿色幽光,还是缓缓的散发了出来。 下意识告诉黄朝,那锦盒里面的翡翠,肯定是个宝贝,最差也得结出了冰种。 果然,当李唯把进锦盒盖子打开,将里面的物件拿出来的时候 ,黄朝立刻就嗅到了一股子玉料散发出来的盈盈灵光。 “好东西,果真是好东西!”黄朝眯着眼睛,如果不是爷爷黄宝山在这坐着,他恐怕早就伸手去拿过来先过过眼瘾了。 “黄爷,您给掌掌眼,看看这东西价值几何?” 叶广义脸上笑着,一旁的李唯也不客气的将面前的那块锦盒往黄宝山面前推了推。老爷子也不含糊,抓起锦盒,取出翠玉便来回翻看了起来。 黄朝因为就坐在爷爷身边,自然能够看到那块预料。 是上乘的籽料,打磨雕琢的也是一等一的细致。黄朝虽然没有握在手里,但却能够感觉得到上面隐隐散发出来的温润气息。本身料子只有拇指大小,但上面却雕玉葫芦。 葫芦瓶口还精致的雕出来了一片叶子,黄朝观察的也算细致,一眼就看出来那叶子的不同。 曾几何时黄朝是见到过极品独籽玉的,而如今,这块玉葫芦,也是一块独籽,只不过独的地方就是在那葫芦叶上。 整个葫芦通体晶莹翠玉,唯独那叶子呈现出一抹白色亮光,白的犹如羊脂,剔透温润,色泽光鲜明亮。 而葫芦身则是冰种翡翠,透绿透绿的葫芦身后面是盈盈浮动的神色纹路,雕刻精致。 “你看看。”黄宝山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眼睛都快直了的黄朝,便把这拇指大小,细致非常的玉葫芦递给了黄朝。 黄朝小心翼翼的将葫芦拿捏在手心,仔细观瞧着。他发现那葫芦上面,绿光浮动,冰种翠绿,但很可惜,非常可惜,这么好的一个物件居然不是一个法器。 这葫芦质地和料子都是上乘,唯独并没有蕴养过,上面的灵气虽然有,但比不得黄朝身上的任何一件法器,这种东西或许对于摆置风水有好处,但对于布置风水法阵,有着严苛要求的黄朝来说,这东西其实没多大用处。 “黄朝要是喜欢,不妨拿回去玩?” 叶广义说着,将面前的锦盒往前推了推,黄朝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笑道:“叶大爷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说?” 叶广义微微一笑,看着黄朝,再看黄宝山:“还是我那不成气候的小孙儿的事情。” 原来,叶广义对叶灿入黄门的事情还没死心,似乎是下定决心了要把叶灿给送到黄家门下。 老人的用心良苦黄朝也是知道,他微笑着看着黄宝山,没有说话。 反倒是叶广义最先说道:“我知道,我这小孙儿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这时候相术入门,却也有些勉强。“说完,叶广义,看着黄宝山和黄朝,又道:“只是我这也一把年纪了,说不定哪天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面,只是想着,有朝一日,闭眼之前能看着儿孙有个着落。叶灿他爹妈常年在国外,我可不想我的小孙子,将来连汉字都认不全。” 听到叶广义这么说,黄朝没说话,倒是一旁的黄宝山,说道:“叶灿这小子品行虽然一般,但胜在天资不错。算上黄朝和他父亲,我也已经收了三个徒弟,不易再收徒。倒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将你孙儿败在黄朝门下。 其实,就算叶灿拜黄门,怎么轮也轮不到黄朝,大师兄李黄庭资历比黄朝的父亲还要老,要拜也应该是拜他的门下。但很可惜论嫡传,黄朝才是黄门一脉的真正嫡传,所以,这个徒弟要收,也是黄朝收徒。” “倒不如先问问叶灿,三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小孩子的事情,哪可以一味的大人做主?” 叶广义听到这话,却也知道,黄家对于收叶灿入门的事情,也是有些掂量的。的确,不能因为这小子头顶肩膀三把火,烧的煌煌明亮,加上天资不错就认定了他适合黄门传承。收徒的事情,也不能打人坐下来,像是定娃娃亲一样,酒吧这事给定了。 “黄大爷说得对,叶灿,你觉得呢?” 正无聊的看着碗里的一碗酒酿丸子的叶灿,一直没把收徒的事情当做一回事,无聊的他对于国术和相术一窍不通。甚至觉得,相术就是城隍庙外面摆摊骗人的勾当,对于黄朝这个小神棍,他也没有太多的好感。 见叶灿这般难为,黄宝山笑了笑,道:“罢了,罢了,这事先放一放,东西你先拿回去。吃罢饭,我带你去茶馆听会京腔。 ” 叶广义有些愤怒,重重的把手里的碗筷扔下,叶灿悻悻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国外长大的孩子,性格四维特立独行,逆反的心理让他下意识的不愿意学什么国术和相术。哪怕是在国外非常有名的武术,在他看来,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种枯燥无味,甚至说出力还不一定讨好的事情,还不如给他一把枪来的实在。 把两个老爷子送上车,黄朝坐在宾利里面,叶灿无聊的玩着手机。许久之后,李唯从饭店里走了出来,上了车。表姐弟俩坐在后排,黄朝便问道:“两位,去哪?” “随便。”叶灿淡淡的说了一句,看也没看黄朝。 李唯倒是歪了歪脑袋,看着黄朝,那张精致可人的脸蛋上面,因为刚才在饭馆里喝了半杯素酒而有些红晕。 她今天穿了一身牛仔裤配简单的t恤,没戴墨镜,也没化妆。陈越曾经说过,这年头,不化妆出门的女孩子,要么长得天生丽质,要么就是自甘堕落。很显然,李唯算得上是天生丽质的那一类。 “京城有箭道馆吗?” 李唯看着窗外风一般掠过的景致,突然说道。 “怎么,你喜欢玩弓?” 李唯略微点了点头,从倒车经理看到了黄朝的眼镜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李唯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在英国的时候,玩过几天,发现这东西好像容易上瘾。” 一旁的叶灿手机里还在发出游戏的声音,他白了表姐李唯一眼,说道:“无聊。” 谁知道李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直接说道:“京城很久没好好的去玩过了,以前东城区有一家,但时间太久我估计早就不在了。” 开车的黄朝笑了笑,道:“找个地头蛇问问不就知道了。” 果然,黄朝只打了一通电话之后,老郭的徒弟岳鹏就给黄朝发了一条短信来。也就在东城区,黄朝根据短信,开车直接赶到了那里。 那是位于东城区的一家商务楼的十七楼,独立拉出来的巨大射击俱乐部。但弓箭射击这种运动,其实在国内并不怎么普及。所以这箭道馆,只有复合弓能玩。 黄朝对这东西很陌生,所以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不说话。然而李唯却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上去之后就挑了一把复合弓,拿在手里,仔细玩弄打量。明明是租的东西,但却爱护有加,小心翼翼。 叶灿看了一眼黄朝,嗤笑道:“我姐在英国的时候是受过一位英国皇室弓箭手专门训练的,不说她有多专业,但放在国内业余圈里也不算差了。” 叶灿说的非常得意,同时黄朝也注意到,其实叶灿这个小兔崽子玩起弓箭来也是有摸样。 两个人站在。 但比起李唯,叶灿虽然姿势标准,但远不如他表姐李唯那么有欣赏价值了。 迈开步子,站在射击台前,双膝和腰杆绷直。如同挺拔青松,李唯缓慢的把箭簇放在手指上,八字步迈开,换了一身裙装早已换成了便装。 身体伴随着她搭起弓箭之后,略微舒展开来。 玲珑的身体在那张复合弓的巨大张扬下,显得略显娇小。但手中银色的弓弦紧贴在吹弹可破的脸颊上面,目光如炬一般的看着远处的标靶。 胸部因为搭弓拉弦的姿势而完美的舒张开来,那弧度像是逢年过节的烟花一样在她的胸前展开。白色的领口下面,虽然看不到深深的沟壑,但却能够看到紧紧包裹着香软的内衣轮廓和衣服下面的隐约痕迹。滚圆饱满的臀部如同一个娇嫩欲滴的水蜜桃,延展到玲珑曼妙的腰部曲线,勾勒出来的是一副天然的美图。 不算太长的齐脖短整整齐齐,一如这个李妃这个外号一般,内敛和矜持之中,透着一股子成熟的让男人心痒难当的韵味。 嗡! 一声闷响,但却并不是李唯松开了弓弦,而是一旁的叶灿松开了弓弦!箭簇如电芒一般从他手中激射出去,箭头撕裂空气传来尖锐入哨子一般的声音,划破空气的箭簇呈现出一条完美的直线后,砰的一声,刺入标靶! 正中圆心! 黄朝再看叶灿,微微低头,这个平日里脸上全是戏虐微笑的膏粱子弟,却没想到握着弓箭的样子,居然这么认真! (本章完) 160章 鹿骨扳指 李唯搭弓的姿势和你标准,复合弓在手,她的眼眸旁边便是银白色的弓弦。拉开弓弦,弓身的弧度并不大,也不算饱满,但弧度却是非常的好看。 这个弓箭俱乐部里面的弓箭分很多种,每一种有不同的分量,李唯拿的这把弓并不重,矫正过准心和手托,通体银白色,除了必要的弓箭品牌的标志和文字之外,整个弓箭银白如莽原之上的飞雪。 加上李唯轻巧的便扣开了弓弦,这弓箭更显得非常灵动了起来。 而一旁的叶灿就是另外一幅弓了,反曲弓,二十斤左右,这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很沉重的了。叶灿握着弓,难得见到这个膏粱纨绔子弟的眼神里透出了一抹认真的神采。 他左手握着弓身,右手搭在弓弦上,眼镜的瞳孔对准了弓箭的准头。嘴巴微微张开,还没长出胡子,只有一层细细绒毛的嘴角微微翘起。 呼... 一气吐纳,黄朝看的不由得愣了。 “这小子玩弓还挺专业挺认真的。” 黄朝没去打扰他,专心致志的看着李唯搭弓。他没想到,李唯和叶灿这两个性格迥异的表姐弟,居然都是玩弓的高手,还没放箭,但架势和样子却是有模有样。 黄朝没心思去关心那个拿着二十斤的反曲弓的叶灿,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这个国内一线女星的李唯。 同样和叶灿一样,李唯调理着自己的气息很久,却放下了弓。 “很久没进靶场了,有些不适应。” 黄朝笑了笑没有打扰他,而是从柜台拿了三瓶矿泉水,放在了一边,替李唯拧开了一瓶,递给她。 李唯笑着拒绝,继续认真的把目光锁定在了自己手里的这把玩具上面。 第二次拉动弓弦,这一次,嗡的一声,弓弦崩开,箭簇疾驰脱离弓身,疾驰而去! 嗖的一声,锋锐的箭羽在半空中冷光一闪,直奔标靶而去。 当! 一声脆响,但很可惜,并没有命中红心。 但就在这时候同一时间的另外一边,同样是一声金属爆鸣,弓弦崩开,箭簇脱离弓弦和弓身,激射而出!这一次,冷光更快,更盛,更华丽! 箭羽撕裂空气,抽刀断水一般划过无色无形的空去,留下一道苍白冷冽的光芒。之后h只听见当的一声爆响! 叶灿手里的那枚箭簇,竟然直接穿透了标靶! 实木的标靶,一箭刺了一个透明的窟窿! 不但如此,那箭正中红心! “啧,不行,这弓比以前我玩的差远了。”叶灿甩了甩手,似乎不过瘾,转身对身后箭道馆的一个工作人员说:“有没有更重一点的?” 那工作人员看着叶灿,十三四岁的孩子,拿起来二十斤的反曲弓居然还想要个更大更重的?便出言提醒道:“您的年龄二十斤的足够了,再重一点是需要一些年龄限制的。” 的确,京城的一些箭道馆倒是有这么一种不成文的规定,毕竟箭矢这东西放在古代是最冷酷的冷兵器,百步穿杨的杀人工具。就算放到现在成为了竞技体育的一种,但说到底也是有一定杀伤力和危险性的,限定年龄也是商家自身的考虑。 “放屁!二十斤的玩意儿那是人玩的?给我换一个。”叶灿说着,气呼呼的把手里的弓扔到了一边,拧开黄朝刚才买来的矿泉水,咚咚咚的喝了下去。 这倒是让那工作人员为难了,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他有些左右为难,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给他一把四十斤的先玩玩,不过小鬼,你最好清楚,如果勾伤了自己的手指,可别哭鼻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女人已经站在了黄朝。 “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来玩,直接来找我就行。”女人很有眼力,看得出来黄朝他们三个当中,黄朝应该是付钱的那位,很主动的把手里的名片递给了他。 潘松婷,一个很普通的名字,让人不禁的联想到潘婷洗发水。 “好说。”黄朝笑着接纳,将那名片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而这时候,箭道馆更换了新的标靶,同时拿来了一张四十斤的反曲弓。 这是一张红色的反曲弓,虽然没有开弓弦,但牛角一般的弓身,狰狞张扬开来,弓弦紧绷,充斥着饱满度和力量感。流水线一般的弓身上面,手托,平衡杆等等等一切细节都被照顾到。黄朝不怀疑,这东西射一枚箭出去,如果是人绝对能射穿出来一个透心凉。 “试试看,合不合适。” 潘松婷亲自过手,将那一张反曲弓放在了叶灿的面前。 小叶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这这把弓箭,许久之后缓慢拿起来,反复看了一遍,有紧了紧弓弦,调试了一下手托,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把弓还说得过去。” 一旁的李唯眯起眼睛,看着叶灿拿起长弓,没有说话,黛眉平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这些玩弓箭的行家面前,黄朝也不好多开口,只是在一旁看热闹。 所有人都看着叶灿,谁都不相信,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轻松的把一张二十斤的长弓拉开,可不一定能把一张四十斤的反曲弓拉开。 叶灿也顾不得这么多人的目光看着自己,走到人前,长出了两口气,然后,缓慢的把手放在了银色的弓弦上面,微微比起眼睛,低着头,调理着自己的气息。 “嗯,这小子应该是没什么武学基础的,不然调理自己的呼吸不会这么业余。”黄朝在一边,外行看的是热闹,但如果论起内家功夫的调理内气,黄朝则是真正的内行。 ——吱 当紧绷的弓弦被勾动,叶灿眯着的眼镜缓缓张开,八字步微微张开,一双肩膀平坦入山川。拉起弓弦,嘴巴穿着轻微的气息。那弓弦越拉越紧,越紧绷越能传出那种弓弦紧绷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呼...” 他长出一口气,勾动了弓弦! 嗡!崩! 一声爆鸣! 箭簇再次激射而去!这一次,依然正中标靶,只是比起刚才那摧枯拉朽的力道,这一次叶灿的力气明显不如刚才。 当! 入木三分! 箭簇扎进标靶红心,但比起刚才的正中心,这一次缺稍微还是偏离了一些。 周围的工人和箭道馆的工作人员,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拉起了他们平常都难以拉得动的四十斤反曲弓,瞠目结舌,像是看着天才妖怪一样卡着叶灿。 “哼哼,还可以吧。”叶灿一脸炫耀的看先四周,似乎很享受周围人的目光。他看了一眼黄朝,明显一脸邀功的表情。黄朝只是冲他笑了笑没说什么,不是他不想说,而是黄朝根本不懂这些。 然而,叶灿骄傲的声音很快的就停止了! 就在他一箭钉入标靶之后,突然一旁的射击台前,突然嗡的一声爆鸣! 那并不是单纯的弓弦松弛之后翻出的震动声音,而更像是金属摩擦时候传来的嘶鸣一般的声音! 那声音让黄朝都感觉到了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金属爆鸣的声音非常刺耳,黄朝再一看,却看到一旁的那个潘松婷,拿着一把复合弓,站在一旁,平衡杆已经往下坠了过去,手托也已经脱离的她白嫩的胳膊。而再看她,歪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标靶,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四十五斤的复合弓,不比你手里的差多少哦。”潘松婷略带挑战的意思看着叶灿,一边说着,一只手指摩擦着。黄朝注意到,这女人的右手大拇指上有一枚扳指,通体白润,米白色的扳指没有光泽,并非是玉器或者其他宝石,虽然质地一般,但上面磨痕清晰,竟然是专业的弓箭扳指! 鹿骨扳指。 “切,我看看。”叶灿显然不服气,伸出手就要潘松婷手里的复合弓。 而这潘松婷笑了笑,连同自己的鹿骨扳指一起给了他。 “小心点,别伤着自己啊。” “别小看人。”叶灿说着,双手仔细抚摸着手里的弓箭,眼神中的光芒更显得异常认真了起来。 这小子果然喜欢玩弓这种变态的冷兵器,真是骨子里就偷着一股叛逆劲儿。不知为何,看着叶灿这幅摸样,黄朝突然对他的好感浓重了一些。只是一旁的大美人李唯微微皱了皱眉头,纤细白嫩的手掌缓缓抬起,放在了弓箭上面。 “叶灿,不要试了,这个东西不是你能够驾驭的。” 叶灿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四十五斤的我又不是没拉过,虽然不一定能命中目标,但也不一定就会出丑!你瞎操什么心。” 黄朝在一旁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李唯对待这把弓非常的谨慎,似乎她非常认定,叶灿拉不开来。 “叶灿,我说了,你拉不开的,而且...很有可能会受伤!” “不用你瞎操心!” 要说这叶灿也是属毛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李唯越是紧张,这叶灿越是来劲。说话间,两手已经握着弓身和弓弦。带着扳指的手指扣在弓弦的一边,另外一只手紧紧的勾动着。 “四十五斤的有什么难的嘛...” 嗡... ——吱 一声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声音虽然响亮尖锐,但叶灿却站在原地,手里的那把弓箭怎么也 来不开了。 “叶灿放弃了吧!”李唯说着,一只手放在了叶灿的肩膀上。 “啊!” 叶灿大叫一声,似乎远不打算放弃,他紧握着弓身,死死玩命的勾着弓弦! “给我开啊!”叶灿大叫一声,但是那弓弦丝毫未动,如同冰封了一般,只是微微的颤动一下之后,紧绷着的弓弦像是扎下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黄朝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看着叶灿这般吃力的样子,突然把目光看向了那一枚鹿骨扳指上面,羊脂白的扳指,看上去虽然光滑,但没有任何的反光,上面痕迹很明显,但整个扳指透着一股子古朴沧桑的草原气息。 “这个扳指不简单,是个古物件,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韧劲儿,这小娘们儿是铁了心的想让叶灿吃亏,” 一旁的潘松婷微微一笑,依然没有说话,黄茶凑到他的跟前,笑着说道:“问一个不合适的问题,您这扳指是从哪得来的?” 潘松婷微微一笑,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黄朝不卑不亢,小声说道:“这小子这样下去肯定会受内伤的。”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一笔而过,似乎叶灿是否受重伤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不出来还是个内行?” “谈不上,别抬举我,我对弓没有任何研究,只是单纯的看出来了,没有内气拉这把弓,无意识自找没趣,自己个自己找麻烦。有了内气,就可以用丹田之气护住自己的五脏避免震伤,拉伤。但如果没有内气,就算把整个弓拉开了,箭簇射出去,那射箭的人也会受不小的伤。” “说完了?看不出来你懂的还挺多。” 黄朝没说话,道:“适可而止就行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你这么能说为什么不亲自上去试试这把弓?” 黄朝笑了笑,看着怎么努力却连弓弦都拉不开的叶灿说背影说道:“这小子和我互相看不顺眼,你觉得他会让我去拉那把弓吗?听我一句劝,别让这孩子受内伤,不然,事情可能会挺麻烦。” 潘松婷笑了笑,说道:“怎么,你们是哪家的世家子弟?呵呵,我还就告诉你了,京城这么大,你扔出去一块石头都能砸到一个红顶子当官的。” 听这个潘松婷的口气,不像是简单人家的女孩子,黄朝知道劝也没用,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的,叶灿紧勾着的弓弦动弹了一分! 虽然只是几厘米的浮动,但叶灿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明显的笑容,但尽管他笑了,可依然没有放松,手指头还是紧紧的勾动着弓弦。 黄朝眯着眼睛,眉头皱了起来。他想要制止,但却来不及了! 只见叶灿勾动着弓弦,让那紧绷着的比牛筋韧度还要强的弓弦动弹了一分之后,他再次使出了力气!浑身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额头也是伸出了密集的汗水。他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肌肉并不发达,绝对力量也不发达。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几乎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 两只脚微微开始颤抖,手背和手臂青筋暴起,后牙槽因为紧咬着而让他的脸部开始扭曲变形。这小子还真是天生的执拗叛逆,不服输的个性。 “啊!!” 叶灿怒吼一声,脖子上的青筋突起,他张开双臂,这次将那四十斤的弓箭拉出了一半的弧度! “可以了别闹了!”李唯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黄朝,似乎是询问解决的办法。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嗡!! 箭簇离开了弓弦,抖动的弓弦爆发出一阵激烈的颤抖之音,空气都仿佛被那弓弦抽打的抖动起来,爆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黄朝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迎面而来,那威压不是灵气,但霸道迅猛。 噗! 终于,叶灿再也难以支撑,嘴里喷出一片血雾,整个人的了脸色瞬间白了,苍白的没有任何的血色,两只眼睛的眼白出全是猩红的血丝,整个人表情狰狞,洁白的牙齿上面全是血丝,嘴里的鲜血顺着嘴角就往下流淌。 “果然是内伤!”黄朝看着叶灿这幅摸样,当即一双冷木凝结了起来。他虽然不懂医术,但却也能看出来,叶灿的伤势很重,这完全是把自己逼出来的严重伤势! “叶灿!”李唯惊的尖叫起来,忙去搀扶叶灿。然而这混小子却突然笑了,无力的抬起手,指向前方的标靶。 “表姐,你看。” 所有人顺着他的声音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二十米开外的标靶忠心,一枚箭簇死死的钉入了标靶! 受了重伤的叶灿嘴角还全是血丝,看了一眼有些不怀好意送来四十五斤复合弓的潘松婷,笑着说:“这把弓够劲儿。” (本章完) 161章 长弓满月 弓箭这东西,如果单纯的力量大,而使用者强行拉弓的话,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害,臂膀酸痛肯定是会有的。但是单纯的拉开弓弦,放出一箭,那弓箭震荡的力量,就让人有了内伤,这种事情,黄朝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弓肯定被人动了手脚了!不然的话叶灿怎么会只是单纯的拉动弓弦,就算她不自量力,凭借自己的一股子蛮劲,强行拉弓,但也不至于一箭放出去,他自己倒是震出了内伤吧。 所以,黄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把弓上面有猫腻! “怎么样,手伸出来。”黄朝面无表情的看着叶灿,示意他把手伸出来。叶灿看着黄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黄朝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叶灿的胳膊拽了过来。 “你干嘛!”叶灿心口剧痛,刚才他强行开弓,身体肌肉紧绷,到现在都还没有松弛下来,黄朝刚抓起他的胳膊,就感觉到这小子的手明显僵硬了许多。 “闭嘴!”黄朝脸上隐隐露出了一抹怒意,此时此刻他更加确定,那把弓上面是做了手脚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叫潘松婷的女人,到底因为什么,非要跟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过不去?就算叶灿不知天高地厚,但也没必要用手段将他震出内伤吧。 黄朝隐隐的心中有怒火,却并没有发泄出来,而是一把攥着叶灿的胳膊,一声闭嘴,让叶灿突然老实了。 黄朝的手指搭在叶灿的手腕脉搏上面,两根手指代表着阴阳两极,两条灵力,像是游蛇一般从指间溢出。两缕气机刺探进叶灿的血脉之中,紧跟着黄朝便小心翼翼的加以引导牵引,许久之后,那两道气机就顺着叶灿的血脉进入身体,流入四肢百骸。 叶灿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自己的脉搏像是流水一般缓缓的进入到自己的四肢百骸,而当那一股气像是精灵一般进入到自己的身体内部,流入五脏六腑之后,他更是感觉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叶灿从见黄朝第一面起就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偏偏能在自己家里那位德高望重的爷爷面前,显得一脸高人气派的人有些排斥或者说是反感。 但现在,当着一股气流入到自己身体之后,叶灿却突然内心对黄朝有了一种接纳。那种感觉好像是自己是一个旱鸭子,失足掉入水中之后,眼看呛了好几口水,眼看就要淹死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给了自己一个游泳圈,那是一种舒服的重生的感觉! “你...”叶灿条件反射的想要说话。 黄朝却突然抬起头,一双冷目看着他,语气清冷带着一股子不耐烦的说道:“你是不是听不懂闭嘴两个字?” 叶灿悻悻的把都到嗓子眼的话有给吞了回去。 黄朝松开搭在叶灿脉搏上的手指,缓缓的站了起来。 看向一旁的潘松婷,那女人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靠着墙,手里正玩弄着一枚箭簇,饶头兴趣的看着黄朝,一脸的好奇。 黄朝能感觉得到,这女人身上没有任何丹田气机可言,也就是说,她并不是什么练武之人。刚才他手里的那把弓,目测应该是十五斤到二十五斤左右的分量,但看上去她拉弓的姿势和力量都恰到好处,很有可能是专业玩弓的。 “刚才那把弓,能让我玩玩行不?”黄朝一脸笑容的看着潘松婷,伸出了手。 “怎么,你也有兴趣?” 黄朝笑着挠了挠头,道:“谈不上兴趣,就是好奇,想摸摸这弓。” “你玩过弓箭吧?” “第一次。” “那建议你先从入门开始。” “刚才那个四十多斤的我看就可以,当然如果你们有更重的那就更好了。” 黄朝笑了笑,伸手往兜里去摸香烟,结果发现,潘松婷的后面竖着一面禁止吸烟的警示牌,想来这里也是公共场合也就放弃了抽烟的念头。 “呵呵,那好啊,先给你玩玩刚才那把,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还是那句话,第一次玩建议你先从入门的开始。” 黄朝没说话,自动无视掉了姓潘的这个女人。走到一旁,自己拿起了那把四十斤的长弓。 黄朝不懂什么是反曲弓,什么是复合弓。在他眼里都一样,还不如以前和黄宝山在东北见到过的一张巨大的黑牛角弓。那才叫做弓箭,那时候黄朝才一米三左右,那张弓足足也是一米三,当时的黄朝抱着都吃力。 至于手里这把四十斤的反曲弓,当黄朝握起来的那一刹那,就立刻感觉到了心头一紧! “好家伙,这把弓果然不一般,单凭握在手里的质感,就知道这把弓的密度很紧凑,什么打造的?普通的冷钢,断然不可能有这样密集的质感!” 黄朝眯起眼睛,这话埋在心里没说出口。走到射击台前,松弛活动了一下肌肉,然后抬起头。三十米开外就是猩红的把心,黄朝站在那里,左手握着弓身,左手手指勾动起来了弓弦。 “你行不行啊,不行别逞能!”叶灿是开过那张弓的,虽然他没有开满,但也已 经是竭尽全力了。而黄朝呢,这可是他第一次握着弓箭,叶灿祈求黄朝可千万别丢人。 “叶灿,别说话。”李唯微微的皱起眉头,轻轻的拍了叶灿的肩膀一下。 “我就随便说说,这把弓和平常咱们玩的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很密集的材质设计,弓弦也很不简单,紧实紧绷,非常有凝聚力,我不觉得黄朝能拉开那把弓。” 叶灿一边说着,目光看向了一旁刚才拿出这把四十斤反曲弓的潘松婷,叶灿也是人小鬼大,他能看出来,这个姓潘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憋着坏呢。故意激将自己,让自己去开弓,结果居然没想到这把弓这么不简单。 潘松婷也看着黄朝,略带戏虐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和落井下石的玩味笑意,靠在一边,没说话,但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是吃定了黄朝会出洋相。 “我要开始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一句话,差点让李唯都笑了出来。 哪有他这样子的?开弓之前还要说句话。 潘松婷则是真的笑了,他看着黄朝不专业的站姿和背影,笑得像是盛开的月季花一样。 然而那笑容很快就僵硬在了她那张精致动人的脸蛋上面... 只见黄朝站在射击台前,他的话音刚落地,右手食指,中指和大拇指三根手指已经将那弓箭的弓弦紧紧的捏在了手里,而后只听见吱呀一声,弓弦伸张之后扭曲纠缠爆发出来的一声鸣响,黄朝上半身一点纹丝不动的将那一把四十斤的反曲弓弓弦拉了开来! 弓身入月,弓弦入勾! 黄朝不算宽厚的肩膀十足张开,不算纤细修长的手指紧攥着弓弦,捏着箭簇末端的箭羽。右胳膊如同一杆直尺一般笔直,上肢完全展开来,尤其是那入鹰隼一般的冷目紧紧的盯着标靶。 满月! 四十斤的反曲弓被黄朝拉出来了一个大大的满月弯弓! 嗡! 一声爆鸣! 箭簇入疾电一般激射而出,刺破空气,当的一声刺进标靶之中! 入木三分!箭簇甚至穿透了标靶,荡开一片白色的木屑! 这一箭,吓傻了不少的人。 黄朝开的弓,四十斤,的满月弓!潘松婷惊讶的纤细的手掌捂住了樱桃小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黄朝。 这一箭虽然欠缺了准心,但最起码没有脱把,更重要的是,四十斤的弓足足一个让人浑身汗毛倒立的大满月! 试问整个箭道馆里面,谁能做得到?恐怕就算有,在场的人之中也不会有,四十斤虽然不算很重,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已经是一个极限了。 黄朝眯起眼睛,手里的弓箭像是扔垃圾一样的扔到了一边。他这一箭不是白来的,当他拉起弓弦,将那一枚箭簇射出去的时候,黄朝就已经可以断定,这把弓的质地不一般! 外表用冷钢浇了一边,内力却全部都是真金白银,虽然黄朝判断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但能够判断出来,这些材料让四十斤的弓变得更加密集,所以,叶灿拉开了弓弦,并且放出去了一箭,但就这一箭也彻底给她震出了一个内伤。 眼见自己的弓箭像是一块垃圾一样被黄朝扔到了一边,潘松婷觉得脸上有些无光,冷冷的看着黄朝,刚想言语上讨来一点便宜,却没想到,黄朝突然说道:“你们这最有分量的不会就是这一把吧?” 一句话,像是点燃了干柴的火星一般,轰的让整个箭道馆的人脸上顿时无光。 黄朝呵呵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着一群人内伤憋得面红耳赤。 潘松婷长得清秀,细眉月牙眸子,锥子一般的下巴和樱桃小嘴。黄朝看了她的面相,像是一个狐媚脸,这种面相,放在古代便是潘金莲。 “有更有分量的,不知道你敢不敢尝试?” 潘松婷笑着说,突然黄朝听到了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显然潘松婷所说的更有分量的,来头不一般。 “好啊,玩玩而已,我也是第一次。”黄朝笑了笑,拧开一旁的矿泉水,轻轻的喝了一口。 喝水的功夫,潘松婷让一个箭道馆的学院跑去取弓箭,黄朝则安静的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还甚至得寸进尺的说道:“能不能抽根烟?” 潘松婷一脸尴尬,嘴角都在跳动,憋了半天才说道:“您随意。” 黄朝也不客气,点了一根烟,在一旁自顾自的吞云吐雾。 叶灿脸上也不好看,因为刚才那把四十斤的弓让他吃了大亏,少年脾气,自然是吃一点亏就火大。更重要的是叶灿面对那把弓,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任何射击的技巧都成为了浮云,可唯独,黄朝拿着那把弓,不但拉开了弓弦,还拉出来了一个满月! 他不服气,肯定不服气,可不服气却又说不出来,这才是叶灿最痛苦的事情。 不过多时,箭道馆的伙计们便抬着一个大木箱子,来到了黄朝他们面前。 “试试这把?”潘松婷说着,目光略带戏虐的看着黄朝。 刚才那四十斤的反曲弓黄朝拉开了,可这箱子里的可就不好说了。 黄朝好奇,打开箱子,却看到箱子之中,一把长弓静静的握在箱子里面! 长弓通体漆黑色,上面雕龙戏凤,有着栩栩如生,美轮美奂的纹路雕花。但每一寸雕花,拿捏的分寸恰到好处,精致的妙不可言。 但却不能被这外表所蒙蔽,虽然外观看上去非常精致,可黄朝刚摸到弓弦手指头传来的触感边让他心中一惊。 “好家伙,这弓弦是牛筋牛皮和鳄鱼皮熬成的,之后又编制缠绕在一起!” 黄朝心中有些微微的吃惊,且不说这弓身是什么材料,这弓弦也已经算得上是逆天了! 将这面大弓握在手中,缓缓提起。一种沉甸甸的质感在自己的掌心,整面长弓看上去曲线张扬,质感十足,更重要的是通体乌黑发亮,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好家伙,握在手里,一股钻心的煞气,这把弓看样子没少杀人啊!”黄朝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冷意。 如果说没人能拉得动这把弓黄朝相信,因为这把弓上面饱含煞气,甚至这煞气比黄朝身上的凶刀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是一件只差一步,稍加蕴养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凶兵! “怎么样,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这把弓可还没有人拉得开。”潘松婷淡淡的笑着。 黄朝在一旁,眯着眼睛,手握着长弓,上下打量,许久之后,微微一笑:“如果我能拉开呢?” 潘松婷,道:“你不可能拉的开。”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自信,有些不合规矩,潘松婷尴尬的立刻又改口说道:“你要是能拉开这面弓,你谈什么条件,我都应允你。” 黄朝微微一笑,道:“我要是能拉得开,你得把这把弓送给我。” 潘松婷一怔,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 这把弓的价值不言而喻,她虽然不知道这把弓是可以蕴养成为真正的凶兵煞器,但却也知道这把弓的来历不凡,祖传的东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成为和别人争气的赌注? “你就这么自信?如果你拉不开呢”潘松婷说道。 黄朝笑了笑,道:“口舌之争,意气之争没什么意思。这样吧,我买你这把弓,如何?” “抱歉,你看我的样子是缺钱吗?” 黄朝微微一笑:“那好吧,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也不要你的弓了。”说完,黄朝的笑意更浓了。他走到射击台前,闭上眼睛,八字步扎开,整个人的忠心积于腰盘,浑身劲力尽数游走道肩膀关节。 抬起长弓,将那特质的铁箭放在弓弦之上,缓缓地睁开眼睛。 手指头勾在弓弦之上,整个人长出一口气。 呵... 一声轻微的气门引导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立刻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压缩起来了一般。整个空气几乎凝固冻结。而当黄朝的手指勾在弓弦之上的时候,立刻没有开窗的房间内,平地刮起了一道气旋! 潘松婷突然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妥,她微微的皱起眉头,看着黄朝的拉起弓箭的背影。突然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紧张的她粉拳藏在袖子之中,站在黄朝的身后抱着双臂,喘息的声音越来越粗,以至于那饱满的胸部都跟随着起伏波动了起来。 “喝!” 突然的黄朝一声怒喝,紧握着的弓身的拳头上面布满青丝筋肉,紧跟着吱的一声刺耳巨响,所有人都听到黄朝因为从地接力,以至于鞋底磨蹭了一下脚下的地面! 整个人要盘微微弯曲,而后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像是爆炸一般在黄朝指尖充斥开来! “唔啊!!” 一声怒喝,黄朝如同一头醒狮一般,怒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一股子力量和威压陡然铺展开来,所有人都被那威压催的睁不开眼镜来! 吱! 吱! 弓弦紧绷的声音越来越浓重,巨大的压力几乎让通体漆黑的弓身开始扭曲,弓上面的所有雕花都开始变得仿佛盛开了一般璀璨!而黄朝整个人身体周围,更是升腾起来了一阵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白色气流。 “好家伙!” 叶灿终于忍不住赞叹了出来,而李唯看到这一幕,却也是内心无比的震撼! 有的女人喜欢绝对的力量,肌肉的爆发和速度的爆发!哪怕是公认的荧幕女神李唯,也是如此! 任何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展露出力量的爆发,哪怕他不露出一块一块古铜色的肌肉,也依然能够勾动女人心里无形的火苗。这就好比是女人在男人面前穿着比基尼跳着艳舞,同时峰峦上下跳动一般! 十足的**力! 潘松婷也是女人,她看着黄朝的身体完美的因为拉弓而舒展开来,标准的身体像是黄金比例图用一样完美,她也不由的心中有些暗暗的悸动! 然而就在这一刻,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本来已经心动的潘松婷,瞬间像是被劈头盖脸的浇了一桶凉水,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 (本章完) 162章 力量的霸气 潘松婷,三年前匈牙利西部大学留学,今年年初刚回来,匈牙利西部大学算不得欧洲顶级的大学。但其护理专业和英语专业却是在世界范围内所被认可的。潘松婷的大学生活和其他的留学生有着很大的不同。 她没有参加任何形式的同乡会或者国外的宗亲会,原因是这些宗亲会国外留学生或者同乡都或多或少的变了味。 但脱离了群体,尤其是在异域国度,不参与任何组织,潘松婷留学的这几年可谓是孤苦伶仃。匈牙利西部大学之中,和潘松婷相熟的国内留学生都认为她性格孤僻,很不合群。 稍微对她了解一些的,只是知道潘松婷家境殷实,不爱说话,匈牙利的那几年,只谈了一个男朋友,那个男生是匈牙利西部大学的华人留学生里面,公认的优质男生。 学习成绩好,家境也算不错,最起码在匈牙利这样的国家,他不比每天下课之后去参观洗盘子打杂,偶尔还能请关系好的朋友一起出去吃喝玩一通,人缘不错,女生缘同样不错。 只是和潘松婷的那一年半的时间,很少有人见潘松婷他的男朋友一起参加什么聚会。更多的时候那男人更像是一个苦哈哈的跟班,潘松婷一句话,他不敢说一个不字,潘松婷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 有人说潘松婷是贱人矫情,也有说是家里惯出来的公主病,无论什么也好,总之潘松婷在匈牙利西部大学,不温不火,但却至今学妹们想到这个名字,内心无不生出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一帆风顺的大学生活除了上课,潘松婷就是偶尔跑跑学校里面的一个箭道社,这或许是潘松婷留学期间唯一的参加的群体活动。社团里面她同样不温不火,但谁都知道,潘松婷这位隐隐有些公主病的女孩子,玩弓是一把好手。 如今回到国内,和人合伙在京城开了这家箭馆,潘松婷不能说一年阅人无数,但也见到过不少的民间高手。 玩弓这东西,一般都是一些精英人物闲暇时光消磨时间,娱乐放松的一种方式。消费的层次,决定了潘松婷接触的层次。回国这些年,潘松婷一直没有男朋友,没别的原因,就是眼光高。 黄朝他们三个进来的时候,潘松婷完全没有把黄朝他们三个人放在心上,虽然看着大明星李唯有些眼熟,但痴迷日剧和法国电影的潘松婷,还真没有一眼认出来国内的这位文艺片女王。 潘松婷也算是慧眼独具的那种女人了,见了黄朝就知道这是一个十足的玩弓的门外汉,李唯虽然拉弓的姿势很专业,也很好看,具有极大的美感,但实力潘松婷认为箭道馆随便拉出来一个中级水平的学员,恐怕都比李唯强很多。 至于叶灿,可能是潘松婷唯一看的上眼的一个玩弓的高手,第一次命中红心不说,第二次甚至拉开了那把二十斤的弓箭。只是叶灿的脾气完全和潘松婷两个人,完全就属于针尖对麦芒的类型。 潘松婷看不惯那种浮夸纨绔的膏粱子弟,而叶灿大大咧咧,有些小目中无人的性格,更是和潘松婷不对路。于是她才有了这么一个故意刁难叶灿的把戏,拿来了用内心真金打造,外皮裹着一层冷钢的二十斤长弓让他去玩。 结果虽然拉开了弓,也勉强击中了把心,但那把特殊构造的长弓,还是震的叶灿受了重伤。 然而,黄朝却抓着那长弓,拉出来了一个无比霸气的满月! 而当这把四十多斤的漆黑巨弓拿出来的时候,潘松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意。他在匈牙利的时候,见过一些古老箭术高手,马上百步穿杨的绝技。在他看来,弓箭这种东西,本身就就应该是集合灵巧和灵活为一体的冷兵器之王。 但几年前当她机缘巧合之下,第一次见到这把巨型长弓的时候,内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震撼! 潘松婷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拉开过着把通体漆黑的巨型长弓,甚至没有人能撼动那牛筋鳄鱼皮熬制拧成的弓弦。 然而黄朝几乎是冷漠的站在了那把长弓面前,不算粗壮的左手将弓身拿起,手指勾动了弓弦,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弓弦被扯动之后爆发出来的刺耳声。 吱呀! 那声音像是白衣啃噬人骨时候传来的密集声音,所有人听得都不由得浑身鸡皮疙瘩冒了起来,看着黄朝的背影,没人能够看到他的表情。就这么冷漠的拿起长弓,然后勾起了弓弦! “呀!” 弓弦动了!被黄朝的手指硬生生的勾动了起来! “给我起!” 一声狮王一般的吼声振聋发聩,李唯没见过黄朝杀人的摸样,固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十分钟前还看上去松松垮垮,一脸满不在乎的少年,此时此刻竟然像是一个发狂的野兽,拉起了长弓的样子更是彪悍十足! “好家伙,真是一个妖怪!” “变态的力量!” 周围哪怕是在潘松婷手下打工的年轻人,看到从来没有人撼动过的黑弓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拉动了弓弦,所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眼前的这一幕! 而他们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的黄朝根本像是陷入 到了完全往我的境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和那把黑弓。 这把弓果然不一般,饱含煞气,显然更随着之前的主人也是一个纵横四方,马踏中原的古代将军。只是历史上有谁是用巨弓的?这上面岁月的痕迹太明显,年代掩盖了所有的气机,黄朝根本无法从上面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呜啊! 嗷呜! 突然,黄朝将那弓弦拉起来的一刹那,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嘶吼鸣叫,那声音尖锐无比,像是厉鬼遭受业火焚烧时传来的痛苦悲鸣和喊叫。 黄朝知道,这完全是这把黑弓上面的煞气在作祟!煞气也是灵气,生吉之气代表着祥和安定,那么煞气就代表着怨恨和死亡。 这把弓想必是杀人无数的宝贝,不然不可能上面有这么多怨恨缠绕,千百年来都未曾散去。 “真是一个宝贝,虽然不闭上自己随身携带的凶刀和奉贤宅子下面安放着的大枪,但这长弓只差一步就能炼化成为凶兵。遇到宝贝却带不走,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 “嗯?这把弓?”突然,黄朝将那弓弦拉开了一半,一股无形的压力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无数的眼镜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其带着黄朝将这把弓拉开,射出一枚乌金一般漆黑的箭簇! “这把弓不简单灵气煞气蕴含,冥冥之中像是有一股力量蕴藏在长弓之内。我得仔细观瞧一遍。”黄朝心中有了一个主意,拉动长弓,一缕气机从他掌心探查出去,在那弓身上游走了起来。 “好家伙!”黄朝眯着眼睛,自己和灵气的感应几乎没有任何的阻隔,完全的默契。灵气像是流水一般进入到那弓身之上,上下游走,像是黄朝禽兽操控着一般,掠过弓身的每一寸每一厘。 “好家伙,上千人名!死在这把弓下面的足足有上千人,一个人一辈子怎么可能单凭一把弓就杀这么多人,古代有什么用弓的人屠吗?” 从古至今用弓的高手很多,但黄朝想不到,谁能用一把弓射杀足足一千个人,并让他们怨气冲天! “唔...这股力量太过强大,居然想要反噬老子!”黄朝眯起眼镜,他能够真真切切的感觉得到那一股力量似乎也感应到了黄朝刺探而来的气机,立刻展开了反噬,试图喧宾夺主,重伤了黄朝。 “哼!”所有人都听到了黄朝莫名其妙的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便看到黄朝突然直起了腰杆。双脚扎根地面,呈八字状,而后那并没有太多饱满肌肉的肩膀,开始因为动用强大的力量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哇! ——呜啊! 耳边厉鬼一般的惨叫还在继续,而黄朝依然不为所动! 他能感觉得到,这弓身之中的煞气怨气正在试图冲破枷锁,四溢而出! “给我开!” 黄朝突然怒吼一声,双臂彻底张开! 咳... 那漆黑的长弓,顿时呈现出来了一个暴利的弧度,弧度精致的让人眼睛刺痛。包括潘松婷在内,几乎没有人认为,这把弓会被拉动开来,结果,他们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黄朝那个本就不算伟岸的身体,竟然将那把弓给拉动了开来。 弓身之上的煞气还在不断的像是海啸一般朝着黄朝涌去,那巨大无形的力量仿佛是无坚不摧的洪水,震荡的黄朝心口阵阵酥麻,心中像是被人安装了一面大鼓一样,噗通乱响。 黄朝眯着眼睛,不为所动!只要自己灵气充盈,这些煞气根本不足以伤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气海丹田! “黄朝这是要干吗?”叶灿看着黄朝反常的样子,道。 “别说话。”李唯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看着黄朝拉起弓弦的样子,此时此刻已经二十八岁的李唯,却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一样,泛起了花痴。 他期望着黄朝能够拉动弓弦,更期望着黄朝能像刚才一样拉出来一个张扬跋扈的满月长弓! 李唯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东西,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黄朝拉起长弓的样子,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躁动,这种感觉让她口干舌燥,身体微微的有些发软。 ——吱 特殊牛皮和鳄鱼皮熬制的牛筋弓弦仍然在加速紧绷,那种紧绷的感觉让所有人心头压抑。像是头顶有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大家安静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黄朝失手。饶是潘松婷,看着黄朝这个样子,脸上也不再有尴尬和傲气,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女人天赋中对力量感的追求。 “可这小子身子骨并不算那种健硕的类型啊,怎么就可能拉的动这把黑弓?” 他们并不知道,站在射击台前,举着长弓的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着一场生死的搏杀! 那些弓身之上的煞气,像是被完全激活的烈焰一眼,杀气弥漫,如火一般冲天而起。如果不是黄朝此时此刻动用八阵术法,拼命的抵挡,恐怕此时此刻,煞气早已把所有人的脑袋烧化了! 黄朝催动着灵气,气海丹田犹如大海一般,内里的灵气不断的翻涌, 激荡的灵气游走在黄朝的四肢百骸。也就是平日里对气海丹田的修炼足够用心,不然的话黄朝此时此刻恐怕早已被这想沸水一样的灵气冲破了皮囊了。 而那一股怨气却更像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疯子,前赴后继的冲击着黄朝的气海丹田,五脏六腑。黄朝的身体内外,如同冰与火两重天一样,反复的焦灼厮杀着。 许久,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时间!黄朝再次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的手再次微微抬起,上肢再次展开! “靠,这就是一个妖怪!” “太变态了,也没见他身上比咱们多多少肌肉,怎么就拉起了这把从没有人拉得动的黑弓?” 此时此而脸箭道馆的那些教练们也来凑热闹了,他们倒是想看看这个老板娘的珍藏黑弓,是什么变态强人能拉的动。他们无疑失望了,拉动长弓的只是一个二十岁出一点头的年轻人,没有发达的肌肉,也没有专业的训练,就这样把这把黑弓拉了起来。 “就算你们是鬼,可谁告诉你们,鬼就不能再死一次了?!” 突然,黄朝心中一凛,浑身上下一股杀气冲天。紧握着弓弦的他,直起腰杆,挺起胸膛,昂起头颅。右手微微弯曲,腰部用力,丹田之中的灵气,像是溃堤的洪水一般,瞬间爆发了出来! “啊!” 一声吼叫! 这次比起刚才更加振聋发聩,黄朝几乎狂劲十足,将那手里的长弓满满的拉动了弓弦,一个十足的满月! 耳边厉鬼的从吼叫尖叫变成了示弱的惨叫,可黄朝依然没有放松一点警惕!浑身的气力倾泻而出,漆黑的长弓在这一刻突然像是被丢入了火堆之中,瞬间通红! 咔咔咔! “什么声音?” 潘松青突然黛眉微皱看着黄朝还在不断开张的上肢,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不好!” 咔! 一声暴响! 一团白色的烟雾瞬间在黄朝的面前炸开! 嗡! 弓弦没有断,仍然在空气中颤抖,爆发出一阵阵瓮声闷响。 而那一声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的干脆声响,却是从弓身上传来的! “靠!” “不是吧!” “变态!十足的变态!” “黑弓断了!?” “这个家伙把那把从来没有人拉的动的黑弓居然给拉断了!” “白痴这可是无价之宝!” 潘松婷目光呆滞,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而情绪可以看得到。他看着黄朝双手缓缓下方,那虎口和掌心满是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雪花散开像是梅花一般,猩红的惹人眼珠。 几乎是瞬间看着自己的黑弓被黄朝一手拉断,潘松婷的眼泪瞬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叶灿和李唯这两个打酱油的半专业弓手,看到这一幕兼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前面那四十斤的反曲弓已经是叶灿的极限的话,那基本上代表着很多二流专业弓手的极限。可现在,黄朝一手拉断了黑弓,这把黑弓几斤几两,至今没有人知道。而黄朝就这样用一种野兽一般暴戾的方式,将这把黑色的长弓给拉断了! 叶灿服了,心服口服,此时此刻这个纨绔膏粱子弟恨不得跪在黄朝的脚边,真切勤恳的叫他一声师傅。 李唯痴傻了,混迹商场娱乐圈,见惯了那些嘴上有毛但仍然办事不牢的中年男人,那些在酒桌上和宴会上吹嘘着自己一只手就能摁死无数人的精英人士,李唯早就自认为看透了所有的男人。 无非是好看的皮囊,饱满的钱包和一辆惹人眼珠的豪车,这些足以让一个男人在任何城市找到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尤物,圈养起来,作为一个金丝雀。 可是这种胭脂水粉早已抹杀了真正男人的力量,一个男人的力量不在于他在**如何的生猛,而是体现在生活中,不断的挑战未知的极限! 李唯承认他自己低估了黄朝,低估了这个外公都要对他有两分敬意的男人。 当! 断开的黑弓落在地上,地板砸出来了无数白色的痕迹。 将那黑弓之上尽数煞气全部收敛在体内的黄朝,此时此刻转过身的时候,不只是因为煞气被他吸收,还是因为骨子里的那一股子桀骜反叛,所有人看着他的样子都有一种阴鸷的孤傲冷峻。 比起刚才野兽一般的疯狂嚎叫,此时此刻再次安静下来的黄朝,骨子里却有了一股阴阳不可调和的气质。 黄朝笑了,低头发笑,继而是狂笑! 一千亡灵的怨恨和煞气,像是水一样全部进入到了自己的丹田气海之中!黄朝看了一眼地上折断的黑弓,略显戏虐的看着潘松婷那张绝对尤物好看的脸蛋,黄朝伸出手,轻轻的托起了她锥子一般精致的下巴,感受着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惧怕而产生的隐隐颤抖,以及那白嫩皮肤上面的温润:“我这人有一个坏毛病,得不到的东西,就想尽一切办法的占有...或者毁掉!可惜了你如果当初答应给我,恐怕这把弓也不会断了。” (本章完) 163章 一碗烂肉面 黑弓折断,这把黑弓精致的不单单只在于黑色的长弓,从潘松婷全盘接手这家箭道馆来,从来就没有人拉开过,更没有人能用这把黑弓蛇出一箭。更重要的是,这把漆黑古朴的长弓上面,满是精致娟秀的雕花图案。 有人说好看的东西一定短命,就好比三国时期的貂蝉一样。这把黑弓在潘松婷的箭道馆也算得上是绝顶一宝,单凭黄朝握弓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上面隐隐浮动的千万煞气和怨气就能看出来,这把弓的曾经主人,八成也是一个大杀四方,马踏中原的小人屠。 就算没有千年的历史,也有上百的年份。战火和厮杀的洗礼让这把弓像是古董一样的被继承传承了下来,再过五年,十年,这把弓的价值会是什么样? 黄朝不用去想,也不去猜测,就能知道单凭现在的这把弓,也绝对称得上是有价无市的无价之宝。 可就这么一件放在任何一个拍卖行,都能引来大批记者和圈内收藏爱好者的宝贝,就这样,让黄朝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手拉断了! ——嘶的一声。 黄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子冷冽的凉气被他抽进了肺部。而后黄朝整个人像是被人从桑拿房里带出来一样,浑身毛孔都仿佛舒展开了。一股饱满的精气神,像是武侠小说中洗髓伐毛一样,掠过自己的经脉,丹田气海,冥冥识海之中的八阵传承,还有那疏通了一大半的千处穴位。 黑弓的煞气属于外来之气,和黄朝丹田识海深处的精元气机在体内相遇,可并没有针尖对麦芒的发生冲突,而是在黄朝十几年如一日的修炼的体质内,阴阳两股气,像是水火交融,接触了之后,便像是万能胶遇上了水一样,融合在了一起。 “嘶...” 黄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闭着眼睛,仰着头,脸上露出一抹满意和舒适的微笑。 一口将那黑弓之上的所有煞气吸收,这非但没有让煞气侵入自己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反而让煞气和自己识海丹田独有的精元气机融合起来。这是黄朝想要看的,这也是他毁掉拉断了那把黑弓的最初目的! 其实早在黄朝和那黑弓之内的冲天的煞气接触的那一刹那,黄朝就能感觉得到,这把黑弓很可能是被某个高人设下了某种秘法,使得煞气尽数收敛。而黑弓更像是一个容器,射杀一人,便将那敌人的死后的煞气尽数吸走。 这种手法更像是黄朝在龙脉上建宅子的敲骨吸髓的手段,雁过拔毛。只是这黑弓也算得上是贪婪无比,杀人之后尽数将那人的怨气和煞气吸走。目的很简单也很明确,就是以阴养煞,滋养出一件无上的凶兵利器! “可惜了,这把弓的主人恐怕再也难以知晓了。”黄朝一双冷目扫过众人,最终看到了一旁,脸色苍白,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血色的潘松婷,他故作尴尬的说:“要不我赔钱吧?” 潘松婷见眼前这个不知来路的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毁掉了自己的宝贝,可是,人家开弓之前就已经约法三章,如果能把这弓拉开,自己就得满足他一个要求,现在人家把弓都给拉断了,自己还有脸为难黄朝吗? “你别多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列举一个章程,我自然会叫人把钱给你送过来。”黄朝满足的笑了笑,随后摸着下巴说道:“不过我做的仁至义尽,咱们也得说话算数,我把这弓给拉开了,你是不是得满足我一个要求?” 潘松婷听到这话,狠得压根眼痒痒!可毕竟是喝过洋墨水的女人,成熟知性的一面很快展现了出来。 “还没问你贵姓?” “别客气,叫我黄朝就可以,如果您心情不好,叫我一声黄也没问题。”黄朝呵呵的笑了笑,也顾不得周围禁止吸烟的标示,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 “时间不早,道馆二楼是一家私人会所性质的茶社,请你喝杯茶水,你的条件慢慢谈?”潘松婷目光冷冽,对于这个一把就把自己的宝贝黑弓给拉断了的年轻人,从小就在优越环境下长大,又在匈牙利西部大学的时候是出了名的一身孤傲公主病的性格,潘松婷如果还能对他笑脸相迎的话,那当真是一桩天大的奇迹和缘分了。 “好说,不过玩了一天都饿了,不如这样,我请客,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喝点东西,不知道潘小姐您赏光吗?” 这话虽然没点头,但黄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我请客,你敢来吗? 潘松婷拢了拢眉角的青丝,笑着道:“吃一顿饭,谈什么赏光不赏光。去就去呗。” 黄朝笑了笑,道:“我下去开车。” 潘松婷也算是个混不吝,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走下楼来到停车场,潘松婷似乎是没有想到,黄朝这种人居然也能随随便便开了一辆宾利。显潘松婷不愿意在这辆两三百万的宾利车面前丢面子,冷不丁的喃喃自语,小声说道:“暴发户。” “潘小姐有什么忌口的吗?” “生冷不忌。” “ 那就好。”黄朝笑了笑,启动车子,直接开出了停车场。 齐宝斋的东面就是琉璃厂,黄朝直接把车开到了琉璃厂,这里有一家老式的茶楼,年代也挺久了。平日里倒是有不少人在这里喝茶聊天谈事情,生意不温不火,祖传的茶楼,卖其实大多都是一个噱头而已。 “开的起宾利,却请我来这种地方吃饭?是不是有点抠门了?”潘松婷虽然留学过几年,但说话的腔调都带着一股浓重的京城豆汁儿的味道,走进茶楼的时候,对黄朝调侃道。 黄朝笑了笑,没有多说话。而是在一个服务员的带领下,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经理一头汗的跑了过来,如临大敌。 黄朝在京城的名头不算响亮,但在琉璃厂附近茶肆,酒家,黄朝也算是独一号的人物。 尤其是这种靠近琉璃厂的茶楼,虽然接纳的大部分是来京城旅游的游客,但老板其实最清楚,能赚大钱都是黄朝这种在琉璃厂附近有自己生意的大老板。虽然黄朝一年来不了京城几次,但这茶楼的老板却也认识门口那辆宾利的牌子。 这几个月来,京城盛传有一位将门之后在龙潭路置办了一个规模不大,茶楼性质的私人会所叫齐宝斋,短暂半年不到,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于是圈内人便都知道了,那齐宝斋的老板姓黄,年纪很轻,可能大学还没毕业,但手段高深,利用了独特的人脉和地头蛇的能力,几乎已经全盘接管了京城玉器市场的黑市交易。 “老三样。” 见到气喘如牛,如临大敌的经理,黄朝笑了笑,抽出一根中华递给了经理。 那经理紧张的接过来,却没舍得抽,而是夹在手里,亲自拿着茶水单子签字。 “黄老板,刚才海经理打过电话,让我们预留的有玉米糖糕和特品的荔浦芋头,您看?”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道:“一起送上来吧。” 潘松婷愣了一下,这茶楼她不常来,因为潘松婷留学前就不经常来茶楼,据赵东山说,泰成上高中那会学习很好,但可惜是那种大型考试就悲剧的人,高考前夜兴奋的睡不着觉,第二天考英语直接睡着了。 于是没上成大学,但却有半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顺利的考上了大学,三年后自考托福出了国。一度没有联系,回来之后俩人再一次聚会上见面,这个把**都给泰成的青梅竹马,得知泰成大学落榜之后,便装作陌生甚至不认识的样子。 所以泰成就说过,喝过墨水的就都是白眼狼! 虽然,泰成这话说的有些一点极端,但很显然这个从小养了一身矫情公主病的潘松婷,虽然不能算是白眼狼,但一审骄矫而起,还是让人很不舒服,所以,潘松婷没什么朋友闺蜜,就算回了国,电话本里面记着的名字,也只不过寥寥几个而已。 “黄朝,你说请我吃午饭,就事来这里喝茶啊?”潘松婷略显鄙夷的看了一眼黄朝,说道。 “你是北京人吧?知道老北京的烂肉面吗?”黄朝笑着问道。 “不知道。” 黄朝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吃头,就是一些菜码浇头,早些年旧京穷人家解馋的开心果,放写猪糟肉,驴后臀这些个下脚料。现在人们生活质量上去了,肉都是些好肉,但手艺却渐渐失传了。” 黄朝又说道:“老京城有句话,管他驴和马,吃饱了烂肉面在大擦。” 潘松婷略显鄙夷的看了黄朝一眼,黄朝也跟着她笑了笑:“我知道,这话对于你来说很粗俗。但时至今日,这四九京城能做得出一碗上好烂肉面的,恐怕也就只剩下这家茶馆了。”黄朝说着,手指头敲了敲桌子,不经意的将烟头上的烟灰敲落了些许。 潘松婷似乎是有些洁癖,看了一眼,便是一脸的不快。 黄朝笑了笑,又说道:“现如今,生活质量上去了,这烂肉面用的肉可都是好肉。一大早就托熟人买来的猪肩肉,这肉不好找,没熟人就跟别提了。其实南方人,尤其是广省人喜欢这里的肉,用来做煲饭,叉烧或者咕噜肉。” 潘松婷显得有些不耐烦,点了点头,看向窗外。而这时候,店小二端着糕点,茶水和两碗还散发着青烟热气的浓汤水面走了上来。 “黄老板您的菜都齐了,慢用您。”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四碗汤面,上面码放着一层浇头,周围是骨汤红烧熬制的油汪汪的汤头,面条一看就是手擀的,长短不一,粗细不一。 “尝尝看,和不和味道。” 黄朝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唯和叶灿姐弟俩。在箭道馆里,他们算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黄朝一箭拉断了那柄漆黑长弓的一幕,如果之前,李唯对于黄朝的印象只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长得说得过去的年轻纨绔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则开始不得不正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而叶灿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和黄朝坐在一张桌子上,悔的肠子都青了。怪不得自己家的老祖宗让他向黄门拜师 ,原来黄门一脉辈分最低的一个,自己最看不惯的黄朝,也是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男人。 其实,不论是男孩还是男人,对于力量的追求似乎是一种天性。叶灿长在国外,接受的是金发碧眼的教育,内心里的冒险精神比国内孩子更加浓厚也不奇怪。 所以当黄朝用那几乎是扛鼎之力,一举将黑弓拉断的那一刹那,叶灿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的心里,对于黄朝的不屑和不信任瞬间荡然无存,剩下的全是钦佩。 叶灿和李唯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和肉,放在嘴里。面劲,肉剁碎成了肉末,但只吃了一口,便唇齿留香,面香和骨汤的清香直达自己的味蕾深处。李唯在英国的时候,被英国人的厨艺坑苦了,以至于回到家之后,吃什么都是好吃的。可说句实话,今天在这小茶馆里吃的烂肉面,才是真正低调的面,尽管只是一碗面条,但这味道,十足的老京城四九城的味。 一旁的潘松婷看了一眼李唯和叶灿,事到如今,潘松婷八成已经认出来了文艺片女王李唯,只是碍于他公主病的特质和面子,不屑于去装作少女花痴一样。 看着不管是荧幕还是杂志报纸上都一副清高矜持的文艺片女王李唯吃了一口面就赞不绝口,潘松婷也越发的好奇了。拿起筷子,挑起了一筷子面条,缓缓的送进了嘴里。 好吃,的确好吃。 肉质细嫩紧凑,骨汤味浓真宗,是老汤熬制的好东西。更重要的是,着面吃一口好像上瘾一般,潘松婷忍不住下筷子第二口,第三口,短暂五分钟,一碗面便被她扫荡干净。 看着潘松婷擦嘴巴,揉肚子的样子,黄朝笑了笑,说道:“潘小姐,面怎么样?” 潘松婷略微点了点头,道:“你以为,一碗面就能让这事儿翻篇吗?” 黄朝摇了摇头道:“当然不能。” “你知道就好。” “一百八十万,不贵吧,最起码比起你门外停的那辆车来说,这价格对于你不算太大的数目吧?” “潘小姐您也真能开口,张嘴就是一百八十万,你当钱是风刮来的?” 这次说话的是叶灿,他也觉得,这个潘松婷太不厚道了。那把弓的确是个宝贝,一群人谁都拉不开,在箭道馆也有些年了。黄朝虽然一把讲那长弓拉断,但就算弓身全是真金白银,也不止这个价钱把。 潘松婷不依不饶,激将道:“黄先生是准备把自己说的话再收回去?” 黄朝抽着烟,点了点头,说:“一百八十万这个价钱可以,但让我赔钱也可以,你好歹说这把弓的出处是从哪里来的吧?” 其实关于那把黑弓,黄朝一直很好奇,潘松婷到底是从哪的道的。这黑弓之中饱含煞气,却被一道黄朝都无法破解的禁咒秘术完全封闭在了弓身之内,以至于那些煞气和怨气并未外泄。 可是,到底是谁有这么高明的手段,打造了这把黑弓?这才是黄朝最好奇的。 潘松婷听到这话,拢了拢眉角青丝说道:“你的问题可真多。” “嗯?” 突然黄朝看着潘松婷的眉宇样貌,皱起了眉头,说道:“潘小姐最近家里迎喜?有亲人要结婚吗?” 潘松婷愣了一下,用怀疑的目光说道:“你怎么知道?” 黄朝歪着脑袋,看着潘松婷,道:“婚期订于辛卯年三月初七?,所谓家不开仓财务耗散,午不苫盖屋主更张。这一日宜祭祀,会亲友,开市,安床,安葬。最不宜嫁娶,动土和破土!不好意思,潘小姐,无心之失,并不是有意吓唬你,只是...随口一说。” 黄朝甩了甩手,苦笑着说。 “姓黄的,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辛卯年三月初七不宜嫁娶,你把话说清楚!我表姨亲自去西城区的白云观求来的良辰吉日,怎么会到你嘴里就成了大凶了?你难不成精通相术推演?” 一听潘松婷这小丫头说这话,黄朝更加好奇了。 “你说你阿姨亲自去白云观求的良辰吉日?呵呵,那就有意思了。随便买一本黄历或者上网查查都能查得到的东西,你阿姨居然相信了?” 黄朝说着,伸出手对叶灿说:“来,你手机借我用用。” 叶灿屁颠屁颠的把自己的新买的手机递给了黄朝。 黄朝随便拨弄了一下,把手机扔到了潘松婷那丫头都面前说道:“你自己看,这天是不是凶神天刑宜祭,不易婚嫁,动土?” 潘松婷认真的看了一眼,纳了闷的说道:“那怎么,那位老道非要说就今天最合适呢?还说,今天结婚,来年我阿姨一定能抱一个大胖孙子?” 黄朝的手一直藏在桌下,不经意的掐指一算,突然耳目中传来一阵清明,竟跟着心口一紧,推演突然中断!一股子五行的威压天降而下,似乎是有一股压力,丝丝的压着黄朝的术法,不得进行潘松婷家婚事良辰吉日的推演!? “这是为什么?是人为?还是天机巧合?” (本章完) 164章 泥道人 黄历有一说是皇帝所创,是在农历的基础上得出来的,主要用于测算凶吉,以及帮助农民播种。民间俗称通书,辛亥之后,皇历改为了黄历,沿用至今,已经成为了江湖金点们推演吉凶的一门基础课程,不通黄历,就好比是数学家不会背乘法表,化学家不会背化学元素表一样。 当然,黄历不是背的而是推演得出,黄朝反复推演了三遍潘松婷家表兄的婚事,确信这段婚姻放在辛卯年三月初七的这一天,必是大凶征兆。当然让黄朝最感到好奇的是,就算是一个半吊子的道人,精通一丁点的皮毛,哪怕是去百度谷歌一下黄历,也不难得出这个时辰婚娶不算什么好事儿。 往小了说,婚后诸事不利,往小了说,这段婚事生吉难料。轻则离异,重则家破人亡都有可能。因为黄朝在测算这黄道日的时候,顺便用天干地支的方法推演了一翻。他发现,自己脑海的冥冥识海深处,八阵图上惊门和死门洞开,血光冲天,这都是大凶之兆。 不知道是哪个道人,居然让这桩婚事放在三月初七的这一天,这不是帮人推演,更像是在害人! “黄朝,你给我说清楚,这天结婚怎么了?我阿姨可是在白云观请了高人给看的,虽然我不懂这些,但那道人名声在外,不可能连个黄历都看不懂吧。” 黄朝眯起眼睛,说道:“你说的那道人,恐怕现在早就不在白云观了吧?” 白云观是京城京郊的一处著名道观,颇有名气,其中也是金点门中占卜问卦相门一脉颇具名声。甚至每年有不少的显赫人物前去,千金一卦,说的便是白云观的金点门。 按理说水涨船高,既然白云观也算得上是四九城甚至全国名声在外的。手艺人靠手艺吃饭,但不说黄宝山这种如今江湖上的传说级的人物,就连他的徒弟黄朝,也算得上是千金一卦,可遇不可求。黄朝一年到头真正送出去的卦,恐怕一双手都能算的出来。 所以对于白云观的算命金点们,黄朝一直抱着好奇和怀疑的态度,也没工夫去一探究竟,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保不齐里面就有几个浑水摸鱼的,人家没有过界,也没和自己结梁子,自然就没有必要砸人饭碗,毕竟这也是江湖一大忌。 潘松婷愣了一下,说道:“那道人名声在外,我阿姨是专程找上门的,自然还在白云观。” 黄朝笑了笑,道:“小姑娘你好歹也留过学,怎么这么天真?对方若是明摆着想害你们家,自然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难不成还要等东窗事发了再去找上门来?” 潘松婷被黄朝一句话激的脸蛋通红,拳头紧握的藏在袖子里,只是一旁的叶灿好奇插嘴说道:“你怎么知道她留过学?” 黄朝笑了笑,道:“自然是算出来的。” 李唯有些失望,她是一个标准的唯物主义者,不信神仙,不惧鬼神。一开始在箭道馆的时候,见黄朝如同霸王扛鼎一样,两双手拉断了黑色巨弓,觉得黄朝是个爷们儿,怎么换个地方吃饭,刚坐下来没说两句话,黄朝就给人一种神棍的感觉? 然而一旁的表弟叶灿却是一脸狗腿的状态,他是在国外长大的,虽然骨子里有一股国外教育制度下,特有的叛逆和冒险精神,但对于祖国的国术,还是抱有很大的好奇心的。这也是叶灿的祖父叶广义,为什么让叶灿跟着黄朝的原因。 叶广义是早些年小八股党的主力干将,绝对的核心成员,甚至参与了青帮协助戴老板产出苏浙沪汪伪汉奸的行动。那一次次的刺杀行动,叶广义都习惯找到黄宝山测算一卦,每一次的卦象都是极准的。 所以,耳濡目染之下,叶灿也是比较相信中国的国术的。之前他对黄宝山敬畏如神明,但对黄朝就缺少了那一份尊重和敬畏。担当黄朝拉断了黑弓之后,这小子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彻底相信,黄朝不是一个花架子,而是手里有真正的干货的高人。 至于潘松婷,黄朝没有再和她纠缠太多。毕竟和这个公主病无亲无故,黄朝没理由帮她太多。 “这样吧那把弓的赔偿款,你留一个银行卡号,明天银行下班之前我让人给你汇过去。”黄朝笑了笑,一百多万,对于他也不算是一笔小数目,但那弓箭的确是被他毁坏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黄朝没打算欺负潘松婷这个一身公主病的女孩,赔钱就赔钱吧,反正自己也不算损失太大,那弓身折断的同时,黄朝将那弓身之上的煞气尽数收敛,这已经足够了,这可是有钱都买不来的。 就算黄朝的道了那把巨弓,没有解开弓身上的秘术咒法,黄朝也没办法将黑弓蕴养成为一个真正的凶兵杀器,既然没把握蕴养成一个极品,那还不如毁了他,将那弓身之中最精纯的灵气和煞气,全部吸 收,为自己所用,蕴养冲击自己的丹田,岂不更好? 潘松婷摇了摇头,道:“好,既然这样,一百八十万,一分钱不能少。别以为自己能说会道,做些神棍的把戏,我就能上当!” 黄朝笑着摇了摇头,而潘松婷却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一杆圆珠笔,写了一个银行卡号,递给了黄朝。 黄朝笑了笑,将那纸条接了过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潘松婷也不多说,拿起手包,马尾辫一甩,起身就走。 “这女的就是欠收拾!”叶灿愤愤不平的说道。 “行了,别多嘴了。”黄朝笑了笑,在李唯看来黄朝的那笑容,就像是生怕叶灿的话传到没走远的潘松婷耳朵里一样,那胆小怕事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两只手就把那黑弓拉断的霸气狠角色。 “吃饱了没,吃饱了咱就回去吧。”黄朝依然笑容满满。 一碗烂肉面,几个人囫囵吃完,黄朝开车把他们送回了齐宝斋。来到这里才知道,叶广义和老爷子黄宝山还有大师兄三人一起出门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你们自己坐一会,如果实在无聊就让小六子开车带你们去国贸转转,我有点事儿要忙。”黄朝说完也顾不上一脸迷茫的叶灿和李唯,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是齐宝斋精致的雅间,每一间房都是独立的,隔音效果极佳。作为齐宝斋的大掌柜,海正冲从最初规划的时候,就已经给黄朝准备了一间独立的房间。这房间是二楼所有雅间里不一定是最大,最富丽堂皇的,但却是最精致的。 装潢一律是红木的,雕花铭文精致,茶具是海正冲亲自从云南普洱淘换来的。 黄朝独自走进来之后,没去别处,独自坐在了桌前的一张红木椅上,手腕一抖,一片铜黄色的光芒闪动而出。当啷当啷数声金属碰撞的脆响过后,三枚淳熙通宝出现在了红木书案上面。 “嗯?怎么,还是算不出来?卦象这么模糊?难道是有高人做法?” 黄朝眯起眼睛。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在茶馆和潘松婷那丫头一起吃烂肉面的时候,黄朝就试着推演过。倒不是黄朝有心帮潘松婷的那个什么劳什子表哥化解了这次灾难,而是他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故意坑害这潘松婷的表哥?坑就坑吧,手段还这么下作,拙劣,不像是个高人? 那么,既然不是高人,为什么黄朝三番四次的推演,到头来却一直是卦象模糊,连个东西南北都推演不出来? “这事儿不对劲,对方来路不简单。”黄朝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同时,手腕一翻将桌子上的那些古币全部收起。 “诺诺峄晔,行无择日。随斗所指,与神俱出。天翻地覆,九道皆塞。中心所欲,令我卓得!给我开!” 咒法念诵出来,黄朝的右手之上的手印也同时精准无误的同步完成。嘤嘤,突然之间,一缕灵韵气息从黄朝的掌心激发而出,想丝一般漂浮在空气之中。如同水流一样,开始蕴养全身,游走在自己体内的玄关之中。 很快的,灵气像是点燃了干柴的火苗一样,黄朝的识海丹田立刻有了一股温润的反应。冥冥之中的识海黑暗深处,八阵图传承像是亘古长存的巨大奇迹一般,在灵气的蕴养下开始缓缓苏醒了起来。 惊门!死门! 依然是这两道门洞开!?看样子对方不喜欢让别人插手啊?呵呵。 黄朝笑了笑,虽然紧闭着眼睛,可是浑身上下的肌肉都仿佛是收到了外力的冲击一般,开始缓缓的颤抖了起来! “嗯?”突然,黄朝识海深处突然传来一丝危险的惊兆! 紧跟着,静谧的八阵传承上空一片红光大盛。紧跟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犹如一块飞来的巨石一般,从天而降。 嗡! 嗡! 黄朝感觉好像有无数的蜜蜂在自己耳边嗡嗡直叫,紧跟着黄朝便立刻感觉到一股子无形的压力。恨不得把自己压扁,仿佛是有人活生生的劈开了自己的心窝,一手攥住了自己的心脏,那种感觉压抑的让人发疯! “道行还真不小!”黄朝睁开眼睛,眉宇间尽是煞气和冷冽。他手腕一翻,再次一道手印亮出,紧跟着只见他手里一枚淳熙通宝紧紧的捏在手指之间。巨大的灵气开始在空气中抖动起来,生气和煞气本就代表着阴阳两极,统称为灵气。 黄朝的存在让这两股气相互交融,互相汇聚。所以可以说黄朝就是一个平衡点,但如果一旦这个平衡点打破,那么就好比是热油锅里滴下了一滴油,瞬间就炸开了天! “这人到底是下了什么秘法了?怎么这一股气机居然这么顽强,我只不过是草草推演一翻,竟然险些引来灵气 反噬?”黄朝眯起眼睛,努力的调理内息丹田,不让躁动不安的灵气和煞气相遇,从而伤到自己五脏六腑,血脉和经脉。 呜啊!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黄朝耳畔传出一声尖锐嘶鸣,呐喊声犹如寒鸦渡江一样,几乎冲破黄朝的耳膜! “死!” 一声浑厚的声音突然在耳边传来,一股子威压从天而降,黄朝难以支撑,只觉得嗓子一甜,一口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这一下子,梁子算是真的结上了! 为对方显然也不是凡夫俗子,早已觉察到了黄朝在试着推演他的气机,便立刻做出的反应,这一击浑厚劲力犹如千里之外隔空砍杀而来的斩马刀,砍的黄朝毫无防备,险些被他冲破了关隘,让那灵气入体,绞碎了黄朝的五脏六腑。 “出手便是杀招,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鸟!”黄朝冷哼一声,双手两只腕一翻,两枚淳熙通宝犹如疾电一般激射而去,当当!两声脆响,古币入木三分,钉入了东南和东北两个方位的红木上面。 “诺诺峄晔,行无择日。随斗所指,与神俱出。天翻地覆,九道皆塞。中心所欲,令我卓得...给我起!” 只听见黄朝咒语念诵完毕,两枚淳熙通宝同时发出一片肃杀寒气!若不是刚才,那人突然对黄朝发动袭击,恐怕此时此刻黄朝还真的难捕捉到那人的气机。那人显然也是个胆大心细之人,知道灯下黑,居然还躲在京城之内! “给我,杀!” 简单的三个字,抑扬顿挫,透着无法反驳的肃杀寒意! 两枚古铜色布满了岁月侵蚀痕迹的古币,突然发出一阵金属的爆鸣,紧跟着砰砰三声巨响,古币之上,两道白光陡然炸开,犹如闪电一般冲天而去! 京城,某处老四合院内。 一枯黄老人独坐在一面蒲团之上,面前摆放着一面铜盘,铮光瓦亮,脸盆大小,上面摆放着一个人偶的模型。 那模型胶泥制作,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人偶九厘米大小,是个男人摸样,一旁盘膝而坐这一个老道,手持银白色的拂尘,眼睛紧闭,像是个得道的老神仙。面对铜盘盘膝而坐的枯黄老人,至始至终一动不动,喘息均衡,手指放于两腿之上,偶尔盘弄一翻,便是一个正宗的道家手印。 虽然正值春夏,房内也没有空调什么的调温装置,可这老人却是一脸冷若冰霜,端坐在蒲团之上,许久除了喘息声,没有其他的声音。 窗外夏蝉鸣叫,不远处这老式四合院里仍然回荡着孩童嬉闹的声音,可唯独老人的屋子里,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可就在这种寂静可怕的气氛之中,突然老人睁大了眼睛,那白内障导致的浑浊眼白里在轻微的颤抖,纵横沟壑的老脸之上,布满了惊容。 “不好!”老人突然叫出声来! 却为时已晚,却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微微虚掩着的窗户突然从外被一阵狂风刮开。这一处的四合院装饰老旧,窗户更是如此,红色的油漆已经掉落了不少,玻璃边缘全是模糊的灰尘。而当这一针狂风从外袭来的时候,老人的额头瞬间渗出了不少的汗水。 这股风凛冽逼人的犹如寒冬天的抽水而过的冷刀子,但刚劲的却犹如八月份的似火骄阳。 噗! 老人终于难以支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白发沧桑的老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有一个炼精化气的高人!?看样子这次是碰上硬电子了?” 老人不安的低下头,却没来由的看到了面前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泥道人,突然一歪脑袋,叹了一口气。 那一口气刚从嘴里叹出来,却听见咔嚓一声,泥人碎成齑粉。老人摇了摇头,拿起铜盘一旁的鱼骨小锤,默念一阵难懂的咒法,紧跟着当啷一声,敲击在铜盘之上! 嗡嗡嗡嗡嗡! 铜盘发出一声声刺耳恼人的嗡嗡蜂鸣声,而后奇迹的一幕便出现了,本来已经成为一团粉的泥道人突然又出现在了铜盘之上。伴随着铜盘被敲动之后的颤抖和震动,盘中的两个泥人竟然动了起来! “哼,刚刚迈过了炼气化神的坎,就不知死活的寻老道我的麻烦?找死!”说完,老道敲击铜盘的力气更重了,铜盘之上的两个泥人行动的也更快了! 然而短暂的一秒钟之后,两个泥人相互终于遇见,碰到了一起!只是在碰撞的一刹那,刚从粉末变成了实体的泥道人,只是一个简单的碰撞,便立刻将那另外的一个泥人给撞成了粉末! 老人眯起眼睛,眼里露出一丝微笑和从容。拿起手里的手持拂尘的泥道人,或者说是鬃人,他站起身来,迈着步子起身走出房间。 (本章完) 165章 徒弟师傅 一百八十万的汇款,黄朝没不要脸的赖着,尽数的将这些汇款全部通过一张银行卡汇给了潘松婷,一百八十万,一分不少。 潘松婷也算是爽快,写了一个收据单之后,俩人很长一段时间就没有再联系过,至于黄朝对他所说的,结婚那天的黄历的事情,潘松婷也就压根没有再和黄朝在提过这种事情。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黄朝在京城的这段日子,没有插手齐宝斋的生意,但这个规模不大,但却是京城地下古玉黑市交易的龙头,短暂的一个星期的交易量,就让黄朝感到了瞠目结舌。 黄朝其实是一个对数字特别不**的人,所以他只能说,赔给潘松婷的一百八十万还不及齐宝斋短暂半个月的纯利润。 因为交易量大多数是走黑路的“土货”,也就是盗墓贼挖出来的玩意儿,所以这些东西必定不能见光。但交易数额巨大,这笔钱也算得上是黑钱,于是关于这个问题,小海主动的找到了黄朝。 “小爷,我知道,您对账目一向没有太多的过问,不过这些东西我有必要给您交代一下。”小海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两个黑皮包着的厚重本子,放在了黄朝面前的茶几上。 “小爷,因为咱们的每月营业额太大,我将这些数目大致分为两类,就写了两本账本,您看一下。” 黄朝点了一根烟,他不是学财会和金融的,这些数据对他来说除非写的足够白话,不过他还是将这些账本全部收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 随后的几天,黄朝完全沉寂在了一大堆金融数据当中,当然其实这些数据比起庞大的金融对冲数据就是个渣,但黄朝要做的却是从头开始,像是小学生学九九乘法表一样,一步一步的去学习金融管理。 海正冲将这些收入写入了两个账本,一笔是从黑市淘换来的那些玉器的买卖金额交易,细分为了三部分,玉器,古玩和字画,每一笔细细规划,从请客吃饭,送礼,打点门面以及员工的工资,海正冲都细细的记录了下来。 第二部分的交易金额就更加麻烦,是在齐宝斋落足的所有交易的明细,这些账单主要记录的内容就是那些带着自己的“货”来到齐宝斋,然后在齐宝斋完成交易的道上人士的交易明细账单。 齐宝斋在这里面主要扮演的是一个影子中介人的角色,海正冲不负责主要双方的联系,而是抽取交易金额的百分之二的佣金给中介人,之后买卖双方在齐宝斋碰头交易。在这里,海正冲通过黄朝在京城的人脉关系,将齐宝斋打造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铜墙铁壁,不管是官面上的还是玩黑的那些人,就算他们知道,齐宝斋是一处黑市交易的集散地,真正意义上的京城黑市古玩市场的第一把交椅,却也没人干去动齐宝斋的客人。 换句话说,齐宝斋明面上是一个喝茶,聊天的地方,但每天进进出出的古玩价格在一百二十万到二百万左右,六十万的浮动金额是在于,偶尔开放的鬼市,也就是黄宝山早些时候在齐宝斋镇场子的时候,所定下来的一个规矩,每逢农历闰月最后一天,齐宝斋晚上通宵营业,在这个时间,齐宝斋海纳百川,中介人的佣金高达百分之三十,而齐宝斋只象征性的抽取五千块钱的费用。 老京城有鬼市一说,主要讲的就是早些年,清朝没落的时候有不少平日里吃铁庄家,捧着金饭碗的八旗子弟,因为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就拿着自家的小玩意儿出去卖,这些人都是早上天还没亮或者晚上入夜深的时候,在琉璃厂和潘家园这些地方,因为平日里都是穿着衣着光鲜的八旗子弟,加上京城人本身就好面子,不愿让人知道,所以都是一般天黑了出动,故而被称为鬼市。 但就是因为没有太阳,鬼市往往会出现很多的假货,当然,假货之中,也有能让人一眼看到就浑身鸡皮疙瘩炸起来,热血沸腾的好东西。 二这些六十多万的浮动价格,差不多都是在每次开鬼市的时候来的,齐宝斋每次鬼市开放,按照黄宝山的意思,就会拿出来一两件东西让众人掌掌眼,有心意的自然会有人出价钱。 当然,其实鬼市开的时候,受益最大的其实就是齐宝斋,虽然这些日子小海没有见识过黄朝所说的所谓的法器,但每次鬼市打开,那些像是问到了血腥的鲨鱼一样的收藏家,几乎是从全国各地赶来。 其中,山西陕西豫省三地最多,一方面是这些地方有一些个手头有大量现金的煤老板和暴发户,这些人大多数是白手起家,跟随着百十年代的那一批大改革,是所谓的先富起来的那些人。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靠着起初市场开放,这些人普遍并不是什么大学生出身,年纪也都偏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些所谓的暴发户。于是就想借着古玩这个行当,买几件东西回去装点门面, 彰显一下自己的文人气质。 而黄朝的齐宝斋最大的一笔收益便是来自于这里。 将两本账簿看了一遍,黄朝粗略的心中有了一个大概,时间却也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水,站在窗前抽了一根烟,距离黎明还有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黄朝盘膝而坐,定时的吐故纳新一翻,将体内浊气尽数驱散之后,便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自己一个人开车到了齐宝斋,黄朝找到了海正冲。 “小爷,是账面上有什么问题?”见到黄朝,海正冲有些紧张的说道。 “账面上没有问题,是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跟我来。”黄朝说着,和海正冲在二楼找了一间静雅格调的包厢,关上门,泡上茶,并让小六子他们守在外面。 “小海,你给我交代一句实话,每个月百万上下的进出利润,这些钱只是黑市流通的,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文物保护组织和官面上的眼睛盯着,这笔钱你都怎么处理的?” 海正冲比黄朝预料中的要镇定不少,说道:“这笔钱分成了两部分,但说到底这些都是黑市交易的资金,必须要洗白。这也是我为什么分在两个银行账号里面,其实,小爷不瞒您说,齐宝斋名下的账号一共有五个,黄大爷一个,我一个,您一个,齐宝斋一个,我还私自的让会计开了一个私人户头,一共五个,这样大笔金额的挪用,就不会被追查得到了。” 黄朝听到这些话,整个人不由得微微的抖了一下,显然黄朝字都明白,完全是低估了海正冲,这小子真是天生的犯罪专家。 “你以前接触过金融方面的知识吗?”黄朝好奇的看着海正冲,问道。 小海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说道:“其实,这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您的母亲告诉我的...” 听到这句话,黄朝一阵头大... 全天下哪有这么当妈的?给自己当保护伞就算了,还亲自告诉自己的手下怎么隐藏这些黑钱? “小海,过几天把银行账户过度整合一下,以后没必要这么整了,我们把资金流向别处。像我们这样,一口气开五个账户,轮番的把黑钱洗白的做法已经很落后了,而且效率也慢,虽然相对安全一些,但是效率实在是太慢。 “小爷您是有什么办法了?” 黄朝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好说,过些天等我消息吧。行了,不说了,我还有点事儿要去办,先走了。”黄朝随便应付交代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齐宝斋。 小六子开车,亲自把黄朝送到了希尔顿酒店,上了六楼的一间会客厅,赶巧黄朝刚到这里,会客厅的大门打开,熙熙攘攘走出来了十几个精英人士,他们一个个西装笔挺,有男有女,大多数在三十岁左右。见到黄朝,这些人无不是笑脸相迎,点头哈腰,笑容和气质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面。 “黄先生。”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声干瘪的中文传来,再一看,是詹金森从会议室内走了出来,一身笔挺西装,壮硕如牛一般的横在了门口。 “老詹,最近怎么样?”黄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打量着那西装里面饱满的肌肉,撇了撇嘴,说:“其实中国的女孩子都很小清新的,你这种唬人的肌肉在国外肯定能拍不少大洋马的屁股,但在中国,女孩子还是喜欢踏实一点的。” 黄朝说完,眼珠子一转,凑到詹金森跟前说道:“上次一别也有三个月了,老詹,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开荤?你身边的那些佣兵我都见过,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都是一群闷葫芦,要不要哥带你去南下转转,给你找一个合适的丫头?实在不行,据说东三省又不少赚外快的俄罗斯人,你降得住吗?” 詹金森那张白脸上面顿时红的像是猴屁股,站在门口朝里看了看,似乎是没有人听得道他说话。 黄朝喜欢看老詹这种一本正经被击破之后的尴尬摸样,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一个宿舍的时候,陈越经常拿着杨健没胆子和女孩子上床,调侃他是处男一样,津津有味。 “谢谢黄先生的关心,不过上次夫人给了我们一周的假期,我们去了一次东莞...” 听到这话,黄朝一脚踹在了詹金森的大腿上,这孙子的大腿比黄朝还要坚硬,这一脚踹过去,虽然詹金森也是一个趔趄,可黄朝的脚面也是一阵生疼。 “看不出来,你也不是一个老实人。”黄朝哈哈一笑,转身离开。 走进了会议室,里面只有三个人,叶广义老人坐在一边,自己的爷爷黄宝山无聊的盘玩着一块玉玦,看也不看黄朝一眼,而在会议室的主座位上面,黄朝的母亲孙倩,坐在那里,微微站起了身体,有些溺爱和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黄朝,才三个月,你就瘦了,还似乎有 些黑了,怎么,平常很忙?上海的太阳应该不会很毒啊。” 黄朝尴尬的笑了笑,自然不会给自己老妈说,自己跑到东南亚差点没能活着回来。便岔开了话题说道:“妈,我已经从工大办理休学手续了。” 孙倩似乎是知道黄朝休学的事情,一点也不惊讶,说道:“没关系儿子,这年头英雄不问出处,我儿子走哪里都是金子。你要是愿意来妈的公司帮我,我给你找一个职位。” 黄朝连忙摇头,说道:“算了,妈,上学和上班是人生最痛苦的两件事,我刚不上学,你就让我上班,这种事情太痛苦,我都不敢想。” 黄朝吐了吐舌头,略显轻佻的说道。 “不上班就不上班吧,年轻人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其实刚才孙倩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她自己都有些后悔。 自己儿子一手置办的齐宝斋,她虽然不知道每年能赚多少钱,但听说一口气开了五个银行账户,孙倩本人更是接到了不少的信息,都说那齐宝斋的北京大老板是孙大将军的儿子,所以一直很少有人敢去砰他。 能被人注意到,证明这齐宝斋做的生意肯定是很擦边的,而五个账户就更加说明这些钱的来路,多半是一些古玩市场的黑市生意。 所以当孙倩说出让黄朝去她的公司的时候,她也觉得多此一举了。 “来,儿子,正好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孙倩正说着,手指向了一旁的青帮大爷叶广义。 黄朝其实也很好奇,叶广义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老妈的?黄朝没说话,安静的等待下文。 “儿子,想必是叶先生孙子你也看过了,怎么样,前几天叶先生提的那件事,你觉得如何?” 听到自己老妈都这么说,黄朝也明白了过来,感情自己老妈是准备当一回说课,让自己收叶灿为徒? 说实在的,黄朝对于收徒的事情还真没有多少准备,他只是知道叶灿这小子根骨奇佳,但已经算不上最佳的修炼年纪。十三四岁的少年,进入慢慢修路,能否修出个开花结果,这些都是未知数。 “那天你们回去,叶灿说你拉断了一把黑色长弓,说的天花乱坠,同时也觉得以前他说话做事太过分,加上我这个当爷爷的,隔代亲,他就更加目无尊长,嚣张跋扈,只是那天之后,他却亲自告诉我,准备痛改前非,拜入黄门。” 黄朝仍然没说话,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黄宝山,想要征询他的意思。哪知道黄宝山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只是说道:“这件事你来负责,跟我没啥关系,充其量我就是多一个徒孙,少一个徒孙的关系而已。” 黄宝山说完,伸了一个懒腰,看着一旁小心谨慎颤颤巍巍,把老爷子看做活神仙的赵东山,说道:“跟我来,我那里有几本书,送给你。都是修身养性的,你这家伙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土腥味,早些年肯定没少干杀人越货,暗夜盗墓的勾当,给你两本书回去多翻翻,对你身体里的隐疾也有好处。 赵东山感激涕零,眼里冒着星星的很狗腿的跟着黄宝山离开。 这下子所有的难题都落在了黄朝的身上,他挠了挠头,刚想说话,突然屋门被撞开,紧接着传来了李唯的声音:“你别跑!” 结果声音还是慢了,一条人影从门外窜了进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黄朝的面前,噗通一声一双膝盖重重的砸在了地面。叶灿剃光了自己染成黄色的头发,穿了一身普通的t恤牛仔,跪在地上,抬着头,一脸仰望和敬畏的眼神,说道:“师傅,您就收了我吧,自从上次一别,我回到家都觉得我这十三年都白活了!” 黄朝干咳了一声,觉得自己有些赶鸭子上架,他从来没当过师傅,更没教过别人什么东西。突然来了一个这么根骨奇迹,但性格乖戾嚣张的毛头小子做徒弟,黄朝还真有些心里没底。 “你先起来说话。”黄朝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的太俗。 结果叶灿更俗,摇了摇头,一脸坚定不移的表情:“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黄朝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那你就跪着吧,我先下楼吃饭去了。” 本以为这小子会气闷的不出声,或者牢骚两句,结果叶灿就跪在那里,重重的弯腰磕头,说道:“是,师傅!” 黄朝真有了杀人的冲动,而一旁的叶广义笑了笑,似乎平日里溺爱自己孙子如同溺爱少爷一样的叶广义,拉着黄朝,声音降低了一分,更严肃了一分说道:“黄小哥,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商量,借我几步,咱们去楼下说?” 黄朝点了点头,但还是说道:“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叶广义凑的更近了,低声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件事关于洪门和宁王...” (本章完) 166章 出卖 齐宝斋二楼的独立雅间里面,熏香袅袅,海正冲很识趣,领着黄朝和叶广义一起进了这独立雅间之后,便把门给关上了。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些音响的开口,海正冲从小事生活在上海的,但老海并非是上海人,却有一个上海的母亲,于是他从小是在越剧和麻将碰撞的声音中长大的。 对于这张老旧的风格布置有着一种特有的情怀,于是整个茶社几乎营业期间都会播放一些老旧的歌曲,比如《天涯歌女》《四季情歌》等等等,这种歌曲大多数要么是卡带,要么是古董一样的留声机播放的,透着一股吱啦乱响的电磁嘈杂的声音。 可偏偏就是这种声音,在当经高清的一些cd唱片里是无法找得到的,这也注定了这些民国时期就已经红透了大江南北的靡费之音,在整个齐宝斋盈盈熏香的味道和古色古香的典雅交相辉映。 “黄小哥,你这地方却是好,修生养性,闲来无事,三五好友喝茶聊天,倒真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好去处,可惜了,京城的气候干燥,老头子我一把骨头,怕是住不惯咯。” 叶广义一边说着,一只手摩擦着手里那根手掌上面光泽圆滑的狮头手柄。黄朝其实早就注意到叶广义手里的手杖了,不是寻常的物件,目测是黑曜石雕琢的。值得仔细推敲的是那狮头雕琢的精致无比,狮头画龙点睛一般的点缀了两颗红宝石的碎石,不算名贵,但恰到好处的光泽就真的像是狮头上的眼睛一样,虎虎生威。 狮嘴张开,利齿入刀,两爪盘旋在手杖的顶端,利爪之下盘旋着一条蛇头和一只白头鹰。黄朝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或许是一些家族传承之类的秘闻,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老爷子京城住不惯?准备南回?”黄朝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纯白色的香烟包装盒,翘起二郎腿,反拿着香烟一头在自己的大腿和膝盖上磕了一下,然后撕开外部的包装,手腕轻轻一抖,那里面锡纸后面便被抖出来了一颗没有过滤嘴的香烟。 “老爷子尝尝这口味和你当年抽的口味一样不,算不算正?” 叶广义点了点头,一只手仍然握着手杖上面的狮头,而后微微身体前倾,伸出那只苍老的手掌,接过了黄朝手里连过滤嘴都没有的香烟。 点烟的不是打火机而是希尔顿酒店的火柴,火苗擦开火焰,火焰点燃了烟丝,很快的屋子里就传出了一阵略显辛辣和苦涩的味道。叶广义猛抽了一口,突然嘴角勾起,满足的笑了。 “小滑头,居然让你搞到了‘前敌’这种烟可不好搞,几乎早就绝迹,不生产了,你是怎么搞到的?” 黄朝笑了笑,道:“用点心,这东西自然能搞得到。”说完,他自己也有些忍不住叶广义这九十多岁的老头子在自己面前吞云吐雾,拿起一根“前敌”放在嘴里点燃,只不过他不像叶广义,用的是火柴,他用的是打火机。 “这种香烟是当时青天白日们的内部特供烟,北伐时期是“前敌”抗战时期有“大刀”,东三省沦陷的时候有“918”,西安事变的时候有“三省。”那个时候,这些烟,比老车,品海,哈德门强太多了,能抽一口前敌,在上海滩的十里洋场才是身份的象征。” 叶广义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年代的上海滩,陶醉的眯着眼睛,手里连过滤嘴都没有的“前敌”还在燃烧着烟丝和青烟。 气氛有些安静,叶广义笑了笑,仍然眯着眼睛:“叶老板喜欢抽‘大刀’他说那烟有一股软绵,像极了酒糟醉虾,有一种奇香。没尝过老上海的酒糟醉虾吧?真可惜了。” 黄朝摇了摇头,道:“没机会尝。” 叶广义笑了笑,道:“苏州河的虾子打捞上来,活着的最佳,之后用酒糟泡制,直接生吃,酒香虾鲜,肉汁滑嫩,唇齿留香,这玩意儿是真的可以上瘾的。” 黄朝笑了笑没去接话,而是岔开了话题,道:“要不我陪您再会上海转转?杜公馆如今成了酒店,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叶广义哈哈大笑,年轻时常年握着手枪,开枪而导致的粗糙虎口摩擦着手杖上面的狮头,笑道:“既然你把话题扯到了上海,黄朝,可有兴趣陪我这把老骨头再回一次上海?” 黄朝愣了一下,说道:“叶大爷,您要回上海做什么?” 叶广义淡淡的说道:“刚才不是给你提起了宁王和洪门?过些天,有一批人要从檀香山,纽约,旧金山和西雅图来这里这些人都是洪门中人,其中一些人地位颇高,在门内说话极有分量。我想让你陪我去见见。” 黄朝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道:“说到底我也不算你们帮内人士,我出现在这种场合,貌似不太好吧?” 叶广义笑了笑,道:“实不相瞒,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洪门势大,百年的底蕴,比起洪门,青帮虽然也不逊色多少,但因为一些原因,众所周知的四九年之后,青帮的势力范围已经大不如前,如今的青帮帮众,更多的是一些海外的社团自发组织的,其中尤以,杭州商会,安徽商会等这些老字号社团成为主力。但比起发展了百年,并且一直和一些影子势力密切相关的洪门来说,青帮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如人。” 黄朝听到这话,倒也是点了点头,的确自从黄朝知道洪门的背景是共济会之后,他对于洪门也有了更浓重的好奇,这个组织成员结构密切,势力范围极大,如今进入新社会的青帮,离开了漕运的青帮和洪门比起来,相差甚远。 “但黄朝,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树大招风。洪门之中和青帮一样,并不是一条心,五根手指握成了一个拳头。各方势力的角逐,明争暗斗,捉对厮杀几乎已经成为了白热化,尤其是宁王回来之后,洪门之中的矛盾冲突更越发严重,甚至闹到了死人的地步,所以,明天来的这批人,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想...” 叶广义说到这里,压低了嗓音,故意看了一眼黄朝。而黄朝却依然一脸平静的看着叶广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一股冷静的样子,哪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哦,也就是说洪门之中有人愿意做内应,让我们出手,铲除掉宁王的势力?” “不完全是这样,其实,这些人很实在,很务实,他们对于杀死宁王的渴求并不大。这些洪门中分出来的部分洪门帮众,对于宁王死活早已并不太看重,他们更多的看重的却是黄朝从天坑之中带出来的那些关于金银的秘密! 听到这句话,黄朝不由的冷笑连连。 “原来这些洪门义士,骨子里也没装着他们洪门的祖辈训诫,完全是自私自利,这种人,我为什么要帮他们?” “黄朝你又错了,我并非让你帮洪门中人,而是想让你帮我们青帮一个忙。”叶义山说到这里,略微挺起了自己的摇杆,手却一直摩擦着自己掌心中的狮头手杖。 “随后,叶广义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缓缓地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黄朝:“这里是三百万美元的瑞士银行私人兑现支票,如果你答应的话,着三百万美金全部都是你的!” 黄朝笑了笑,却并没有笑纳。 没有答应叶广义的目的很简单,黄朝要知道,叶广义他到底想让自己去做什么事儿。 “老叶,你为什么不给我交代一句实话?你觉得我会穷到为了三百万美金就什么事情都帮别人做吗?” 叶广义哈哈大笑,说道:“黄门中人肯定不会为了三百万就心甘情愿的当别人的刀,这我知道,只是我请你来的目的是,防着一些突发事件。因为据我所知,这群前来大陆的洪门众人,九成九应该是第一次来京城,来大陆。而且,这些人之中,不缺一些性格孤僻怪异的能士奇人。” 黄朝明白了,感情这个叶广义是想花钱请个保镖?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不过这事儿需要考虑,你容我几天时间想一想,等有了答复,我自然会告诉你。”黄朝耍起了太极,不愿正面回答。 叶广义也没有逼黄朝的意思,通情达理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那行,既然如此,钱就在这里,我只等你一句话。”说完这些,叶广义还是不忘摩擦着手中的狮头手杖,将支票塞进自己上衣的内兜之中,说道:“我等你的消息。” ...... 一顿茶水喝的黄朝肚子里一点油水也没有,而在此见到叶灿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地上跪着。黄朝笑了笑,对叶广义说道:“把叶 灿带走吧,他的事情和你的事情,我一并一起考虑,不过时间可能需要多一点。” 黄朝点了一根“前敌”香烟,随后把一整包香烟全部递给了叶广义,让他拿去抽。 这才是真正的抽一口少一口,光是着一包烟,黄朝就花了将近五十多万才弄到手。而且这种香烟需要机器严苛的保护措施,防潮,防虫,防火,工序非常繁琐复杂,这也是为什么这种这辈子都不太可能生产的香烟,为什么这么值钱,就有人冒着被海水打湿的危险偷运这些,每次多则几包,少则一两根,可见这东西的名贵。 送走了老狐狸叶广义和他的孙子叶灿一行人,黄朝难得的换来了一阵清净悠闲,坐在齐宝斋里面,独子饮茶,没人去打搅他。期间黄朝想给老爷子黄宝山打了一通电话,说明叶广义的这些事,但拿着电话还是放弃了拨通电话号码。 然而,第二天,齐宝斋的铺子刚开门,黄朝拎着豆浆油条和肉包子,刚刚悠闲的走进齐宝斋的大门,门外三两漆黑的轿车就缓缓地停了下来。 三两漆黑的轿车,领头的是一辆宾士,后面两辆也都是不算多么的名贵,但车上却走下来了一个中年女人。 她约莫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尽管是夏天,却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纱织披肩,下面是白色搭配点缀着的职业裙装,身后跟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壮汉,一个个墨镜挂在鼻梁上面,还没近身就隐隐的能让人感觉到这几个壮汉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股子无形的威压。 女人在齐宝斋的门外略微站了片刻之后,这才走进了齐宝斋,说话带着一股浓南方普通话的味道,但并不是吴侬软语的那种南方话,而更多想广省,宝岛等地粤语和闽南语演变而来的普通话。 她脚下有一双精致的高跟鞋,配合着鞋跟踩在地板上传来的咔咔声响,坐在齐宝斋角落里,肉包子吃的满嘴油腻的黄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上学那会,陈越经常说的那些岛国录像里面,踩着高跟鞋**男人的女王画面。 “黄生?”女人礼貌的看着黄朝,略微一笑。 黄朝嘴里还满是包子,一点也不在乎主意自己的形象,说道:“您是?” “致公堂,司徒筱岚,打扰黄先生吃早点了,赔个不是,还请见谅则个。” 司徒筱岚说完这句话之后,步子微微迈前一步,清晨的暖光从她身后的一面窗户照射进来。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全部站在他的身后,如同钢铁一样,一动不动,黑暗中只能看到那十几个壮硕男人的模糊轮廓。 他们明显没有什么纪律性可言,或坐或站,或自顾自的点烟,或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边。但尽管他们形态各异,但仍然不容小觑,虽然黄朝距离他们很远,但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这群人身上隐藏着的气机! 一共十二个人,其中四个是暗劲巅峰的高手,其他的几个更大多是浑身上下有着一股浓郁不化的煞气,显然,都是手里挂着几条或者几十条人命的狠人。这才是保镖,金牌保镖的气场和气势。想必这个突然造访的司徒筱岚来路不简单,或者说在洪门之内,司徒筱岚说不定是某个隐退大佬的后代,不然的话,怎么会养着这么一批让人眼红的亡命之徒作为保镖? “客套话想必黄老板也不乐意听,我上门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司徒筱岚自顾自的坐到一旁,从自己的手包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女士烟盒,纤细的手指甲将烟盒打开,抽出一根洁白如霜雪的细长女士香烟,夹在手心里在女士烟盒的上面磕了磕。 “没别的意思,我们知道,叶广义叶大爷就在京城,过些天他要去沪上。我们来找您,其实目的很简单。”司徒筱岚看着黄朝,微微前倾了一下身体,说道:“宁王愿意出七百万美元,只要一个好看的结果,他不希望叶大爷活着坐上飞往沪上的飞机。” 说完这话,司徒筱岚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别看她虽然也已经四五十岁了,徐娘半老,风韵不存。但说话的那一股子优越家族所熏陶出来的天然脾性还是在的。 “你们家的宁王就是想花七百万让我把他收割一条本来就没几年阳寿的老家伙?” “正解。” “这笔生意看上去还真的挺划算。” “宁王很赏识你,只要你帮忙出手,我们的人以后绝对和你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黄朝搓了搓满是肉包油腻的手掌,笑着说道:“如果我不帮忙呢?” 司徒筱岚说道:“不帮忙您大不了就少赚七百万的美元,以后的恩怨,等叶广义那老骨头去西天了,再说。” 司徒筱岚说完这些之后,看上去和宁王年纪相差不了几岁的司徒筱岚又说道:“这件事说白了,只是宁王愿意给你一把刀,让你重新选择。叶广义不知好歹,以为凭着江湖义气就能和宁王作对?螳臂当车的事情,自古以来下场都很悲剧。黄朝,你自己考虑,是选择站在一辆满是窟窿,已经漏水并且即将沉没的船上,还是坐在一艘把你当做自己人的船上?” 司徒筱岚微微一笑,那略带着一点黄褐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狯。这女人不一般,虽然年纪大了,但黄朝能够看出来,司徒筱岚年轻的时候,必定是天生狐媚相,是个会勾引你男人,会利用自己身体优势来换取最大利益的聪明女人。 “七百万美元,折换成人民币就是近五千万人民币,呵呵,司徒小姐,除非是傻子才会拒绝,不是吗?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就说京城不方便下手,我会跟随叶广义一起返回沪上,并且在洪门青帮大会上面,当场将他格杀!哦,对了,还有他的那个孙子。” 司徒筱岚愣了一下,看着黄朝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张铺满了白皙粉底的老脸上面,伴随着司徒筱岚扭曲的笑容不断的往下落着白色粉末,那一排不整齐的牙齿和略微有些黑厚的嘴唇,露出轻蔑的嘲讽笑意:“呵呵,看来宁王看错了,本以为黄朝会有些骨气呢?看样子,你也是一个贪财的俗人。” 黄朝笑了笑,抽了几张面纸,擦了擦自己的油腻的手掌,笑着说道:“但凡是人都要吃饭,饱暖思**欲,杀几个人就有五千万,还能少得罪个仇家,这种事情,换谁谁都做,不是吗?” “正解,黄朝你是个聪明人?可惜,年纪太小,若是大个几岁,或者姐乐意爬上你的床。” 黄朝笑着道:“是啊,很可惜,看得出来,司徒姐姐生前必定是个尤物美人儿,白狐脸,小蛮腰,对不?” “哈哈哈!”司徒筱岚捏着手里的烟屁股捏灭在了烟灰缸里,笑着说道:“本来以为,黄家的后人性格古怪,嚣张跋扈,脑筋或许有些直,不太会说话,却没想到,你比我印象里的嘴要甜多了。” “姐姐你我二人可以慢慢了解,没多少人知道,其实我这人啊,人比嘴还甜呢。”黄朝说着,扔掉了手里的面巾纸,做到了司徒筱岚的身边,很快的这娘们儿身上,一股子浓妆艳抹的气息近在咫尺。 祸害,这娘们儿年轻的时候八成是个祸国殃民的祸害! 司徒筱岚轻笑着,至今自己在比弗利山庄的大宅里面还养着两个男宠的司徒大小姐,下意识的一巴掌拍在了黄朝的胸膛上面。掌心触碰黄朝胸膛的那一刹那,这个好色的司徒筱岚眉宇间露出了一抹春色。 “生的一副好皮囊,可惜你骨子里就是青色的。” 黄朝呵呵一笑,并未搭腔。 “行了,小白脸你也别在姐姐面前勾引我,除非你下面那活儿能有二十厘米,不然还真进不了姐的眼里。” 黄朝也没想到,这个突然造访,前后加上介绍没几句话的司徒筱岚,居然说出这么直接的话。不由得对这个有着一个复姓的女人,有了一些好奇。 历史上叫司徒的人不多,名人就更少,而关于洪门的司徒,黄朝只知道一个人,司徒棠,这位在四九年曾经和那位梳着大背头的伟人一起,登上过天门城楼的洪门大佬! “敢问司徒小姐是司徒棠的? 司徒筱岚微微一笑,说道:“他是我的祖父。” 说起司徒棠,这个司徒筱岚的眉宇间明显有着一股崇敬,敬畏的神情。 “原来如此。” 黄朝点了点头。而这司徒筱岚换了一个坐姿,裙装下面肉色的丝袜微微一颤,虽然也是近五十岁的中年年纪,可那保养极好的双腿让黄朝没来由的想起来了电影《 本能》里面莎朗斯通的那个经典动作。 “黄朝我没回国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外面都说你二十郎当岁杀人无数,做人还算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爷爷是青帮大佬,虽然淡出江湖,但名字却是在青帮族谱上面。我就好奇了,你怎么会选择站在我们这边,帮我们杀掉叶广义?这个可是早些年上海滩的大人物,杀了他,就等于是和大半个青帮成为了死敌。” 黄朝呵呵一笑,道:“不杀他,就是和你们洪门,共济会成为死敌。我是个聪明人,这种选择题一目了然,我才不会因为一群弱者而去得罪强者。” “那你当初为什么杀了杜鲁门?” 黄朝真诚的笑了笑,道:“不杀了他,你怎么会坐在我的面前?如果连个毛鬼子都不敢杀,你们怎么可能找上门来和我坐下来谈?” 司徒筱岚听到这话哈哈大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黄朝撇了撇嘴,摊开手没说话,不置可否。 司徒筱岚在齐宝斋坐了一上午,喝了两大壶茶水。等司徒筱岚走了之后,黄朝也开车离开了齐宝斋,哪儿也没去,直接回到酒店,打开酒店的窗户,面朝东南,取出了自己的三枚淳熙通宝。 一翻占卜之后,一个卦象已经初现端倪。 “果然叶广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像他这样的老狐狸,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要加害他。难道,这老小子还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黄朝眯起眼睛,看着三枚古币,怔怔出神。 青帮 洪门 共济会 三大势力的角逐,黄朝恰巧处于在这三方势力中间的夹层地带,摸着石头过河,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一个不留神,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可是没得选择。黄朝不是圣人,也没有一个乐善好施的心肠,化解这三方矛盾。 第一次,黄朝在这三股势力带来的巨大压力下,感觉到了个人能耐的微不足道。不管是青帮,洪门还是共济会,哪个不是藏龙卧虎,人才辈出的?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能做其实很少,唯一就是活着,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一个的敌人倒下去! 在酒店匆匆吃了一个午饭,就打了一通电话给叶广义,告诉他自己决定和他们一起返回沪上。叶广义似乎预料到了,情绪似乎很平静。 随后黄朝给赵东山打了个电话,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赵东山开着车,带着赵平,小六子和泰成三个人,来到了酒店。关上房门,换掉了所有人的手机电池,将整个房间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黄朝将司徒筱岚来找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了赵东山他们。 “小爷,你现在告诉我们,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一套自己的计划了?” 黄朝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入万丈冰窟一般寒冷,看着周围三个人。 “你们三个其实在京城都算是底很白净的,没多少人知道,所以办起事情来肯定方便许多。这次的事情不能出岔子,因为船已经开了,想让他停下来除非等船沉没。” “小爷,您直接说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办吧。”小六子也算是急脾气,直接说道。 黄朝点了点头说道:“老赵,你以前是搞盗墓的,杀人越货的本事我不怀疑。之后的几天,姓叶的子孙俩的必须在我们的视野之中,他们吃什么,玩什么,见过谁,我都想知道,第一时间的知道。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要知道叶广义他们在哪里见洪门的人。” 赵东山一拍胸脯,道:“小爷放心,这些事对于小六子那笨手笨脚,只会杀人的狠货来说难,对于我来说不难。” 黄朝点了点头,对他充分的相信,随后转过头对一旁的泰成说道:“我一会会给你一个清单,上面的东西搞到手挺困难的,但我希望你尽量。” 泰成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放心小爷,这些东西我绝对不去黑市找水货来充数。” “嗯,对宁缺毋滥。”随后黄朝转头看向小六子,压低了嗓音说道:“说实在的,咱们就四个人,小海在京城,不可能出现在上海,否则他们肯定会起疑心。我们四个人,绝对不能失手,不然...我真不知道死相会有多难看。” 听到黄朝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小六子仍然一脸木讷,点了点头,道:“小爷你放心,杀人这事可能是天底下最简单的事情了。” 黄朝白了这孙子一眼,转过头看向赵平。 自从断手之后,赵平一直处于低谷期,毕竟是残废了,断了一条手,换做谁谁都会沮丧。可偏偏断了手之后的赵平,开始喜欢玩起了枪,现在嗜枪如命,虽然枪法还比不上游兴和小六子,但也是有了一定火候了。 “能开枪?” 赵平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那等那天开枪的时候别手软,枪枪都给我王脑袋上打!” 赵平森然冷笑,阴沉的像是乌云背后躲藏的妖魔:“放心,黄爷,我手残了,但没脑残,知道咋杀人。” 黄朝呵呵一笑,长出了一口气,看着众人道,没有太多的寒暄,挥手让众人离开。 等赵东山他们走了之后,黄朝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久未拨通的号码。 ...... 俗话说运筹帷幄,任何事情的发展都不可能是单方面的。 与此同时华盛顿特区距离白宫的一处公园内,宁王正坐在长椅的边缘,手里捧着一把碎渣状的面包屑。弯腰把手里的的面包屑洒在地面上,引来几只胆大的白鸽飞来啄食,这些白鸽像是最先吃到了螃蟹肉的那些人,周围其他的白鸽见到宁王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就徘徊了一阵子之后便都跳了过去。 脑袋像是钉子一样快速的啄食地面上的面包屑,欢快的样子引来周围不少孩童天真的笑声。 如果不是宁王手里那枚三角圆规和直尺标志的共济会高阶会员的戒指,恐怕这个公园广场上面没人会认为,这个喂鸽子,样子人畜无害的亚裔中年男人,会是一个杀人不见血也不眨眼的共济会高阶会员,是一个主宰者无数人性命和命运的强势人物,也是能让罗斯柴尔德家族少数正眼的亚洲人,黄种人。 “阿鲁。”宁王拍了拍手,手上黏着的面包屑被他双手一拍震飞了起来。 “少爷,怎么了?”阿鲁是一个摸样笨拙,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留着络腮胡子,棕色头发卷曲的爬满了圆圆的脑袋,阿鲁很胖,两条腿都并不拢,站在宁王面前,不走动都气喘如牛。如果不是腰间明显鼓起了枪柄的样子,很难想象阿鲁是宁王从小到大的贴身保镖。 “司徒小姐已经联系到了我们的朋友,你猜结果如何?” 阿鲁挠了挠头,那样子更显笨拙了,想了很久,阿鲁想的脸都憋红了却仍然得到不一个答案,红着脸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一直喜欢司徒小姐吗?既然喜欢就应该了解,为什么你不知道呢?” 阿鲁摇了摇头,说道:“因为,这个叫黄朝的年轻人,本能的让我感到了害怕。” “你又没见过他,为什么会感到害怕?” “因为司徒小姐的电话里对他赞不绝口,这事很反常。司徒小姐是出了名的强迫症患者,轻佻的男人如果对他出言不逊,她甚至会把那男人的舌头割下来。可是,司徒小姐说,黄朝的嘴巴很甜,这一点就很古怪。” “阿鲁,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少爷,你才是最聪明的人,阿鲁只是你的保镖。” 胖阿鲁说着,哼哧了一下鼻音,扶了一把自己腰后面的枪托。 “是啊,他残忍的杀掉了杜鲁门,甚至连尸体我们现在都找不到。他做事就像是一个蛮横无理的土匪,从来不讲游戏规则和绅士礼节,可这一次为什么偏偏他选择和我们合作,杀掉叶广义?” 阿鲁摇了摇头,似乎是肥胖的身体压迫了他的腰间盘,吃力的他干脆靠在了栏杆上面,解开了领口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领带,露出白花花的脖子和肥肉。 “阿鲁,如果你被狼咬过了之后,你还会相信狼吗?” 阿鲁继续摇头,憨傻的摸样看上去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憎恶。 “不,少爷,我从来不相信狼,尤其是身边跟着一群狐和狈的狼,这种狼是最危险的少爷。” 宁王哈哈大笑:“所以,我们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姓黄的小土匪,不是吗?” (本章完) 167章 还钱 司徒筱岚在京城呆了没几天,这女人神秘兮兮的,匆匆来,匆匆走。好在黄朝在京城的人脉也算强硬,老郭帮忙找了一些人,紧盯着司徒筱岚上了飞机,并确定了她本人在飞机之上之后,才汇报给黄朝,并确认了司徒筱岚在飞机上。 司徒筱岚在京城呆了不足三天,去了两个地方,地安门后面的一家茶馆,第二个便是黄朝这里。 正准备着手前往上海的时候,突然,潘松婷来到了齐宝斋。 潘松婷的突然造访,让黄朝始料未及。 “你怎么来了?那笔钱出问题了?”黄朝愣了一下,他确定汇给潘松婷的那批赔偿款没有一毛钱的问题,怎么这丫头又跑上门来了?” “那个...”潘松婷略显尴尬的低下了头,略显紧张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我是来还你钱的。”潘松婷说着,将手里的一张银行卡,递给了黄朝。 “密码是六个一,你的钱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黄朝愣了一下,但心里顿时有了一丝明悟,大概知道这个小妮子跑来找自己是为什么了。如果没算错,昨天应该就是潘松婷的表哥结婚的日子了吧。 黄朝也没拒绝,笑着将手里的这些钱全部收下,本来这些都是自己的,对方送上门来,自己怎么可能拒绝? “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别的事,我还有事,就不送了。”黄朝冷淡的说了一句,一点面子也不打算卖给潘松婷。 而这位潘公主看着黄朝,紧咬着嘴唇,说道:“黄朝...你...” 潘松婷有些气急,黄朝的态度让她非常不爽,但是却有不能发火,只能忍气吞声把一肚子闷气全部憋在心里。 而潘松婷越是这样表现,黄朝就越发肯定,这小妮子这次来不但把钱退了回来,还忍气吞声的,八成是有事求着自己。 “我来是想说一声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潘松婷低着头,声音越来越细。 黄朝呵呵一笑,道:“我没放心上,你也没必要说什么对不起。” 潘松婷略显尴尬,但仍然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那个,是这样,我能不能请你吃顿饭,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说完这些,潘松婷又多说了一句:“挺着急的。” “是因为你表哥的婚事?”黄朝看着潘松婷,后者脸上出现了一丝轻松。 “事情是这样...” “行了,你没必要继续说了,我没兴趣知道,也没打算知道。这笔钱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表哥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是死是活我为什么要去关心?” 黄朝说这话原因倒不是潘松婷这小妮子浑身上下一股子娇骄的公主病,让他很不舒服,而是因为,当初黄朝发现潘松婷表哥结婚的日期黄历不佳,怀疑有人设局的时候,稍微试探了一番,便险些引来了对方的毁灭性报复,让自己灵气反噬,天知道这潘松婷的表哥惹了什么人,这麻烦和自己没关系,黄朝觉得自己还是没必要去管这个闲事为好。 “黄朝!”潘松婷听到这话,狠狠的咬牙,拳头紧握,一口气闷在心口让她无法吐露,潘松婷这种从幼儿园到出国留学都没有受过气的骄傲公主,此时此刻在黄朝面前,什么矜持骄傲全都荡然无存。 “咳咳...”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门口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轻声咳嗽的声音。 “黄先生,你好,我是潘松婷的姨妈。呵呵,不请自来,多有得罪,原谅则个。” 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看面相和脸部骨骼的纹路应该是六十岁上下一点,手上有一块翠镯子,虽然没有结出冰种,但质地极佳,应该是上乘的玩意儿。穿着得体,六十多岁,虽然已经不能算得上是美丽动人,但却也是保持了高贵的一股气质,加上身上有几件名贵的珠宝,这个女人就给了人一种珠光宝气的感觉。 黄朝看了一眼这女人,便知道,是个难缠的角色,下眼角有一颗泪痣,两边眼角向下,嘴角也是向下,头发微黄,不知道是早些年烫过的原因还是天生。神态略显疲倦,似乎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说话的语气中气不足。 “您是?” 中年女人略微低了低头,虽然脸上写满了倦意,但仍然保持着极佳的礼貌和气质,说道:“我是小婷的姨妈。” 黄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但没表态。 “是这样的,小婷这孩子,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父母从小不在身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有个儿子,没女儿,所以啊,她比我的亲闺女还亲。所以啊,有时候这丫头闯祸了我都不舍得说她。” 黄朝不知道这女人跑到自己面前说自己护犊子是什么意思,便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所以啊,小婷脾气古怪,爱使个小性子。您是去过大世界的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们家小婷一个女孩子一般见识,行吗?” 黄朝道:“我没和她一般见识。” 话虽如此,但黄朝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中年女人,真是字字见血,一句话就说的黄朝无力抵抗。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中年女人一个人就完全就顶的上三个女人。 “我也相信,黄先生您不会和我们家小婷一般见识,那笔钱我们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你,另外,我也看得出来,您是一个喜欢收藏的。这年头,您这年纪的喜欢收藏的年轻人可不多。那些手里有点钱的,不是买跑车就是找女孩子,花天酒地,我不是说这些不好,只是一个男人,外在的筋骨肉再好看,如果肚子里没点货装着,始终是个皮囊,您说是不是?” 黄朝看出来了,这女人说话喜欢拐着弯的骂人,更喜欢拐着弯的捧人。 “您说得 对,您说的没错。” “我是一个女人,从小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不容易。我也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养儿防老,用了三十年养了一个儿子,看着他上学,毕业,谈恋爱,成家,功成名就。最不忍心的就是看着他如今瘫在**,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实不相瞒,接下来的话我本不打算说的,毕竟是家丑,但我看黄先生你气度不一样,不是那些每天只会对着爹妈一边伸手要钱,一边背后说爹妈老东西,老顽固的年轻人。所以啊,我想请你帮个忙,当然你可以拒绝我,我也不生气。毕竟,这年头无功不受禄这话是两层意思,谁都不是活菩萨,平白无故的凭什么帮我一个寡妇,你说对吧? 黄朝冷汗都流下来了,这老娘们儿太能说了。 “我儿子自从结婚当天病倒,到现在都瘫痪在**,吃饭都要靠我这个半截黄土来喂他,去了很多医院,都没有一个结果,查不出来什么。我是奉道的前些日子我请了一个港岛的黄大仙来给他看,结果那位高人说他是被人下了降,我问有什么办法没有,那位高人也是无奈,说是没办法。自从这件事之后,儿媳妇儿也回娘家了,吵着也要退了这门亲事。” 黄朝苦笑:“高人都没办法,我更不会有办法啊。” 中年女人苦笑,显然不相信黄朝这句话。 “我们家算不上有钱人家,我是靠着短命丈夫积攒的一点家产操持着整个家。这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一点东西,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知道,您能看出来结婚那天的黄历有问题,就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我是奉道的但我知道,香火钱是必须的。这件东西,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 中年女人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不大,吧嗒打开,里面是一个扳指。 黄朝看到那扳指不由得愣了,因为他似曾相识的见过这个扳指。就在箭道馆,潘松婷拉弓的时候用过类似的扳指,但潘松婷的是鹿骨的扳指,而这个却是真正羊脂玉的宝贝。 上面色泽圆润细滑,通体淡白入羊脂,凝如少女的肌肤。没有多余的雕花装饰,纯粹的上等和田籽玉。黄朝虽然不通古玩,但好歹有一个喜好收藏的爷爷,和独当一面的大掌柜海正冲。 耳濡目染之下,也熏出来了一个识货断宝的眼镜,所以能看得出来,这东西的价值,放在市面上最起码也是六位数,只多不少,只是可惜,并不是太久远的东西,像是满清,或者早一点明末清初。 当然很快,这女人也是聪明人,一语点透,道:“这东西是明末的东西,清军入关之前,正黄旗流出来的祖传扳指。据说是多尔衮旗内的一个膏粱子弟在地安门赌钱输的红了眼,便把这东西给贱卖了。您是识货的,一眼就能看出真伪,我不会骗你,是好东西,送给你了!” 女人干脆利落,非常爽快,把手里的的精致锦盒直接塞到了黄朝的手里。也不管黄朝答应不答应,那意思就好比再说,这东西是你的了。 黄朝有些为难,他压根就不打算帮潘松婷他们一家子。便把手里的锦盒放到了一边,可刚抬头,就看到了那女人的眼神,死死的看着他,说道:“黄先生,您如果连一个寡妇的请都不领,难道还希望更过分的要求吗?” 这女人说完,微微挺起了腰杆,不知道是她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腰杆一挺起来,她那简单裙装上的曲线也被勾勒了出来。 这女人真的谈不上好看妖娆美丽这些词儿和她都没什么关系,甚至徐娘半老来形容她都有些勉强。可唯独黄朝见到她的时候,这女人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脸上没有丝毫的装饰,除了高高的领口有一串珠子,手上有一块翡翠镯子之外,这女人身上没有一丁点的多余。 这倒是让黄朝想起来了民国大美人宋夫人,年迈的宋夫人哪怕已经满头银发和皱纹了,仍然一身珠光宝气。在四九年前夕,宋夫人前往美国演讲的时候,更是被美国人认为是东方的标志美人。 有一种女人就是如此,在黄朝所认识的女人之中,自己的母亲不爱化妆,可唯独那一股子撑着精气神的气场存在,让她不化妆也是能让无数华尔街中年事业成功的骄子,拜倒在锋锐高跟鞋的下面。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如此,虽然年纪大了,可那一股子波澜不惊,闲庭信步的气质,不得不说,是她最让男人着迷的气质。 黄朝眨了眨眼睛,握着的拳头微微松开了,不由得发现掌心竟然全是汗水。他努力的掩盖这种尴尬,但很不巧却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尽收眼底。 “这扳指...真是不错。”黄朝干脆不理会这女人,把目光移向了手里锦盒里面的扳指。 玩弄在手里的时候,便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子温润的感觉,淡白入羊脂,圆润如少女胸前的玉兔。更难能可贵的是,在那玉扳指的中心,毫无瑕疵,完美中的完美。不得不说,这女人真会对症下药,这样好的宝贝,就算不是一个法器,留在家里自己玩也是一个极佳把玩的东西。 “小婷,你开车。”女人说完从包里取出了一串钥匙,丢给了潘松婷。之后看着黄朝,道:“我该说的都说了,天气很热,我在外面的车里等你五分钟。如果您不去,我就当是成全您一个人情,把这个扳指送给你了。” 黄朝继续眨眼睛,依然没说话。而那女人也不多嘴废话,起身,转身,踩着咔咔作响的高跟鞋,直径离去。 真霸气!爷们儿一样的霸气!若是这娘们儿年轻个十几年,黄朝二十七八岁,黄朝还真有把她摁在**的冲动。 五分钟,说长,其实有些时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黄朝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虽然明知道外面有人等着,可黄朝他自己抽 的不着急,一口一口的抽,缓慢的吞云吐雾。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女服务员,旅游学校专科毕业,主攻的就是古典茶道,自修了一门古玩鉴赏,还是在齐宝斋海大掌柜的监督下完成的。 小妹妹坐在柜台后面看着黄朝,像是躲在树洞里颤颤发抖的小兔子,而距离她不足两米的地方就是齐宝斋员工圈子里盛传的杀人不眨眼,手段通天的大老板。 黄朝来京城也快有一个月了,小女孩子没见过这位旁人嘴里,杀人不眨眼的大老板发过脾气,喜欢抽烟,但没烟瘾,不常喝酒,更多的时候是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人来这里喝茶,然后无聊的拿一本书坐在楼上,一座就是一下午。 “那个,抱歉,你叫什么名字?我忘了。”黄朝突然站起身来,看着那个站在柜台后面的女孩子,说道。 女孩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确定了大老板是在说自己之后,便道:“叫我青竹就好。” 黄朝愣了一下,道:“名字真好听。” 女孩子红了脸,不知道怎么搭话。 “能帮我个忙吗?” 这么一句话倒是让女孩子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了,当即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 “琉璃厂的西南有个卖黄纸和朱砂的店铺,挺老的了,你知道吗?” 女孩子抬起头,略显稚嫩的脸蛋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下,说道:“知道,知道。” “这里是五百块钱,帮我买些朱砂黄纸回来,哦,对了,如果可以再帮我买一根狼毫笔。” 女孩子猛的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紧张,也有可能是面对着大老板的害怕,几乎忘记了桌子上的那五百块钱,飞快的跑出门去。 黄朝继续等,没过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外面,女孩子从车上下来。这么短的路程,这小丫头居然打车。 她跑的香汗淋漓,站在黄朝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黄朝站起神,略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留下小花痴一样的女服务员,看着大老板的背影出神。 “也不像是那些人说的那么凶神恶煞嘛,很有礼貌很客气啊。” ...... 走出齐宝斋,黄朝果然看到了街口有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停靠在路边。见到黄朝走了出来,别克车放下了窗户,潘松婷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蛋之后,缓缓地开到了黄朝面前。 坐上车,车里的气氛还挺尴尬。黄朝没说话,副驾驶上的那女人也没说话。潘松婷认真的开车,就这样,三个人来到了东城区的一个高档小区。 这里应该就是那潘松婷的家,而一路上,黄朝和那女人没说几句话,只是简单的交流了几句知道,那女人姓蒋,叫蒋梅,很简单普通的一个名字。 所在楼层的下面还贴着两个金灿灿的喜字,进了电梯,直奔十二楼,所在单位的屋门上面,贴着一个喜字,而两边是一对写着吉祥喜庆的红对联。这里,应该是新郎家的所在。 “就是这里了,劳烦黄先生多跑一趟了。”女人说着,因为天气炎热,她的额头已经出现了一些略微的碎汗,娴熟的打开房门,黄朝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崭新的,一尘不染,三居室的房间规格很大,在京城尤其是这种闹接近三环以内的房子,价格必然相当昂贵的。进了屋子,潘松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主动的跑到厨房烧水,沏茶。而黄朝在蒋梅的带领下,来到了主卧。推开门,便看到了躺在**,虽然清醒,但却和瘫痪没有任何区别的新郎官。 他蓬头垢面,头发乱糟糟的,躺在**就像是一个瘫痪病人一样,侧着半张脸,一脸呆滞的目光,张大了嘴巴,嘴角还歪斜着看上去这新郎,也就是潘松婷的表哥,如果不是瘫在**,这般疯傻的摸样,显然也是一个长相不错,帅气英俊的年轻人。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倒在了**,成了这般摸样。 “这就是我的儿子了。”蒋梅说着,脸上就忍不住的出现了一抹悲伤地神采,赶巧了潘松婷烧完水,端着茶走了过来。见到亲如生母的小姨,红了眼睛,便立刻上前安慰,并对黄朝说道:“怎么样你能看出来表哥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吗?” 黄朝看着病**,手脚僵硬不听使唤,像是一个痴呆瘫痪一样的年轻男人,摇了摇头。然后略为弯下腰,坐了下来,伸出手来,将两根手指,轻轻的搭在了那男人的手腕上。 很快的一股轻盈充沛的灵气,细若游丝的从黄朝指尖游荡开来,无形无色的灵气轻巧的进入到了那男人的身体之中。而后黄朝很快的就发现,这男人体内有一股的无形的力量在破坏着这男人的血脉经络! “果然,是被人下了咒法,可是这咒法的关键在什么位置呢?”黄朝继续有模有样那个的把手放在男人的手腕上,一旁的潘松婷和蒋梅看着黄朝一脸认真地样子,还真以为黄朝是一个国艺高人了。 “怎么样?” 过了很久,蒋梅小声问道。 黄朝眯起眼睛,像极了一个神棍。当啷将手中的三枚淳熙通宝扔在了桌子上,结果两面朝阳,一面朝阴。所谓朝阳便是淳熙通宝四个大字朝上。 若是把三枚古币看做是这男人头顶和肩膀的三把火的话,他现在已经灭了头顶最关键的一把火。虽然结婚那天的黄历并不好,但不至于结个婚这人就变成痴呆吧? 问题肯定不单单是日子的原因,肯定有什么东西影响了这男人身体内的阴阳气机的流转,导致了阴煞之气瞬间吞灭了头顶的那盏灯。 黄朝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蒋梅,但突然好奇的问道:“那个你儿子是做什么职业的,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本章完) 168章 金楼 听到黄朝这么问,蒋梅这女人眉宇间露出了一抹紧张的神色。然后转念一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我儿子是警察,半年前刚从山西调回到了京城,主要管理的是文化市场。” 听到这么一句话,黄朝一身冷汗。感情是一个文物警察。好家伙,真是一段缘分。 “等会,你刚才说从山西调回来是吗?能不能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给我?” 蒋梅点了点头,取出执笔,写出了这年轻人的生辰和八字。黄朝将那八字推演,结果果然让他推出了些许的猫腻。 年轻人叫董学礼,三十岁,京城人,父亲是知青,八十年代之后发家,但却是一个命薄福薄的,没有活五十岁就死掉了。之后蒋梅这女人独自一个女人将姐弟抚养长大,姐姐董雁南现在天津某家跨国公司供职。 而董学礼身中的降头也是颇具来头的,前些日子黄朝虽然看出了一些猫腻,但却因为并不知道董学礼的生辰八字而错过了推演,但现在,当事人就在自己面前,动用术法一番推演,自然是准确无误。 这董学礼也算是个好人,在山西那些日子,捣毁了不少跨国走私文物的集团。因为表现好和能力突出,三十岁就被调回了京城。这也算是事业成功的典范了,但可惜,这董学礼和他爹一样,都是命苦之人,或者说是面相太差! 三个月前,董学礼带队破获了一场黑市交易,抓获了一个盗墓团伙,并缴获了一尊山西大同某佛家寺庙里的佛头。这本是一个看似在平常不过的案子,可偏偏起初抓的那些人里面,有一个不好惹的硬茬子。 那人是鬃人之后,擅长拿捏盘中戏,早些年是靠着吃饭的。后来这门手艺逐渐没落,单靠这十几个泥人混饭吃不显示。但偏偏这鬃人戏,有点类似于皮影戏。但又不同于皮影戏,是一张皮影演绎万千故事。 和鬃人戏,靠的是铜盘和泥人之间的震荡,在盘中演绎故事,具有很高的手法和艺术性。 早些年的时候,黄朝倒是有幸见过一位鬃人戏的后代,这种手艺和皮影一样,都是受京剧的影响衍生出来的。但巧妙的地方就在于那些铜盘和敲击,那些铜盘可不是简单的铜器,大多是紫铜器,背面有暗纹,真正有导航的鬃人戏师傅都雕了一手绝妙的咒符,将那些咒符雕在铜盘之上,然后通过敲击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产生灵气。 早些年鬃人戏师傅走江湖卖艺,其中不乏一些没落道门,或者学过一些**技巧的能人奇士。 平日里行走各地,难免会惹到一些恶人,平日里这些人骑人头上拉屎撒尿,但到了晚上,鬃人师傅便根据那些恶人的摸样,捏出一个人形,放在铜盘之上,敲击声音,激活咒法。接下来就像是降头扎小人一样,小泥人中招。 敲鬃人的手段高明隐秘,黄朝倒也见识过有人靠这种手段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但害人的事情还是头一次见到过。 这些事情黄朝没给蒋梅说的太清楚,原因很简单,太过玄妙的东西你就算告诉他,蒋梅也不太可能理解,说不定还会把黄朝当做骗子。 “你取一些温水来,再帮我把这些朱砂切碎。”黄朝将手里的朱砂递给了潘松婷,骄傲的小公主没有拒绝,这次倒是很温顺的将朱砂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书房,切碎。 “行了,帮我把那些朱砂磨碎,越细越好。”黄朝说着,闲庭信步,看着周围的装饰布景。 这个董学礼不愧是文化警察,搞文物的人,品味也不差。而且黄朝看出来了,这家伙喜好字画,虽然屋子里没有名贵名家的字画,但有几幅却都是雅致,虽然大多数是仿品,但有了韵味之后,仿品其实也是颇有收藏价值的。 “嗯?这幅画有意思?”黄朝走到了客厅角落,突然看到了一幅山水画。画中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山涧之上,一条溪水从天而降。溪水旁边是一条花斑猛虎,那猛虎上山,虎背上面横纹纵横,霸气十足! 尾巴微微翘起,后颈一条隐约可见的王字,张力十足,颇具视觉冲击力。而那条猛虎是上山的猛虎,虎头回首,一双教养一般的双眼虎视眈眈,老虎没有张嘴,连锋利牙齿都没有漏出来,但却仍然有一种让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幅画真不错。” “可惜是假的。”蒋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黄朝身后,抱着胳膊,说道。 “嗯,看出来了。就因为是假的才是好画,如果是真的我估计还舍不得呢。”黄朝笑了笑走到那画前。 蒋梅愣了一下,赶忙喝道:“你要干嘛!” 黄朝没说话,伸出手一把将那“老虎”从墙上扯了下来。 “朱砂好了吗?你们都出去吧!”黄朝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潘松婷小心翼翼的将水碟中的细朱砂端了上来。 “你要干嘛!”潘松婷紧张道:“这幅画表哥很喜欢!” 黄朝哦了一声,手一挥,却也没看到他怎么做到的,大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女人的废话就是多!” 站在屋外,潘松婷隐约听到了屋子里黄朝嘟囔一句,立刻气得跳脚就要骂人,却被一旁的蒋梅一把给拦住了。 把自己所在房间里的黄朝,将那一幅画摊 开放在桌面上,歪着脑袋看着那虎头,自言自语道:“下山猛虎太凶,上山猛虎才是王道。董学礼真是命不该绝,不管花了多少钱买了这幅画,现在看起来能救他一命,也算是一桩善缘了。” 黄朝说完掌中冷光一闪,刷的一声,刀锋在画上掠过一片银白色的刀芒,紧跟着,那副画卷硬生生被黄朝给斩成了四片。 虎爪,虎头,虎眼,虎尾,四刀之后黄朝取出黄纸,贴在刀口撕裂的位置。然后从怀中取出了那风水葫芦,将实现就备好的一口二十年的老窖酒灌入口中,喝了一口,留了一点,之后一口将酒喷在了画上。 “无极无妄,无声无相,无法无冕。皆!给我起!”随着黄朝话音落地,却听见轰的一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那火焰并非炙热的红,而是轻盈的蓝色,火光跳跃,却没有一点黑烟燃起。火势并不大,火也并不高。黄朝歪着脑袋,看着那火焰伴随着烈酒的痕迹燃烧,他取出一根狼毫笔,沾了沾毛笔头,朱砂沁入那纤细光滑的笔尖,黄朝端起毛笔,大笔一挥!笔尖直逼火焰而去。 第一笔如同九曲黄河,平地而起,如同坠入银河的星辰。第二笔,气势如虹,带着一股苍劲恢弘,书写的一气呵成。 连续两笔,将那蓝色的火焰拨动了起来,如同撩拨起来了一个穿着蓝色盛装的少女,火焰跳动之中,腥红的朱砂如同鲜血一样晕染看来。 紧接着是第三笔,第四笔,第五笔... 十六笔之后,衣服往复净心咒被黄朝用十六笔书写的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紧跟着黄朝捏着手指,一阵指诀窜动,口中振振有词,一连串连珠炮一般的咒法脱口而出,之后呼的一声,火光大盛,任由那些大火燃烧了将近五分钟之后,桌子上只剩下一片狼藉灰烬。黄朝捏起一团灰烬,扔在了烈酒之中。 那黑色的灰烬进入烈酒之后,迅速的散开,将那清酒变得浑浊,一股子酒香之中是一股隐隐的焦糊的味道,很难闻。 忙完这一切,黄朝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额头上面全是汗水,手忍不住的自行颤抖。端着瓷碗,走出房间,连说话的力气都好像没有了。 “把这碗酒水喂你儿子喝了。”黄朝说完,斜靠在墙边,一脸的惫懒和疲倦。 潘松婷往前走了走,走到了黄朝的跟前:“你没事吧。” 黄朝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目前还死不了。”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了。” 黄朝没理会她,看着病**的董学礼一口一口的将那黑色的酒水喝光。 咳咳咳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董学礼猛然开始剧烈的咳嗽。 “拍的后背,帮他顺气,千万别让他的岔气了。” 黄朝的话音刚说完,爱子心切的蒋梅拍在了董学礼的后背上,之后又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突然一口漆黑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血从董学礼的最终呕了出来。 看着董学礼吐出了那一团黑血,黄朝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和隐隐的笑意。 “行了,差不多了,那口血吐出来,基本上人就不会死了。”说完,黄朝从怀中取出了一片包叠好的三角符篆,扔给了潘松婷,道:“将这东西挂在床头七七四十九天,祛风辟邪,四十九天之后将它烧掉,灰烬化在烈酒里面给你表哥服下,肯定难喝,但目前这种情况比药还好。” 潘松婷一脸感激,仰着头看着黄朝,骄傲的小公主一脸感激和感动,吞吞吐吐,尴尴尬尬的似乎是想说谢谢之类感谢的话,可是不知道为啥半天小脸蛋都红了,却偏偏说不出口。 “行了,你也别勉强自己了,我看着都难受。”黄朝瞥了她一眼,说完,转身拿起衣服就要离开。 “黄先生留步。” 不用想也知道说话这种腔调的肯定是蒋梅。 黄朝转身,却没想到这强势的女人居然毕恭毕敬的弯腰作揖,感谢道:“我们家感谢您。” “算了,别谢了,你那玉扳指价格不菲,在我眼里也值我这番折腾了。”黄朝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后更加轻描淡写或者说是轻佻的说道:“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阿姨你长得好看,丑八怪我肯定理都不理,” 本来是一句无心插柳的轻佻话语,却没想到蒋梅这女人愣了一下,脸色突然有些不自然,嗔怒道:“都叫我阿姨了,说话还敢这么不正经?” 黄朝笑了笑道:“我在我亲阿姨面前也是这么不正经。” 看着蒋梅黄朝没来由的想到了孙雅那女人,骨子里都有着一股强势女人的骄傲,得理不让人和嘴巴像狙击枪,一枪就能命中要害,好不厉害。 ........ 离开蒋梅家,黄朝坐在出租车里面,取出了那枚羊脂玉扳指,仔细盘玩研究。不愧是满清遗老们的宝贝,拿在手里就不想松开,爱不释手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这东西黄朝不打算卖出去,这么好的质地,卖出去那简直是犯罪!留下来,蕴养成一个法器,就算养不成法器,留着收藏。 回到齐宝斋黄朝站在书房前,手指一转,掐指一算,之后心里有了明悟,取出纸笔,一翻书写,十分钟之后,将一 封书信送到了楼下,交给海正冲,道:“把这封信送出去,信封我已经写好了。” 小海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转身离开。 这年头写信的还真不多了,寄东西都用快递。黄朝之所以写信而不是打电话发短信,是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对方的电话号码。今天不但破了那鬃人术法,更重要的是,黄朝还通过一番推演了解到了那鬃人的位置,甚至是所住的门牌号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写封信,就等于是递出去了门生贴,上次俩人隔空斗法,这一次暗斗变成了明争。 黄朝相信,那个和刘笑佛一样,都和自己隔空斗法的高人,很快的就会浮出水面了! 忙完了京城的琐碎事情,第二天一大早,黄朝就坐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小六子,赵东山他们没有跟着黄朝一起。 飞机下午在浦东落地,下了飞机,黄朝直接在停车场找到了那辆宾利,然后开车直奔奉贤的宅子。哪知道刚进房间,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老板,做生意嘛?” 电话里声音娇柔妖娆,透着一股子妖里妖气,不用多想便知道是青那狐狸精。 “做什么生意?大爷我你伺候不起。” “小妹活很好的。”青继续挑逗。 “那爷我在奉贤的宅子,有本事就来,我把自己绑在**等你。” “黄朝你越来越不要脸了。”青冷冷的说。 “没你不要脸,哎?你不是和姓杜的在一起吗?现在给我打电话,是因为过段时间的那青红帮大会?” 青呵呵一笑,笑的声音很轻:“看样子你也来凑热闹啊?” 黄朝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晚上有空没有,田子坊后面有个咖啡馆,坐下来详谈?” 电话那边,青的声音消失了几秒钟,随后她说道:“不去咖啡馆,来我家,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 ........ 第三天,徐家汇 肇家浜 旧时代的十里洋场上海滩,这里是法租界和华界的分水岭,曾几何时一侧是徐家汇,一侧是打浦桥的棚户区。如今,肇家浜路两侧,华丽丽的接通着徐家汇。 在肇嘉浜路一百弄,有一处老式公馆。几十年的沧桑变幻,这里早就不住老外了。而是成为了一处在上海精英小圈子里面,顶级奢华的会所。 一楼大堂,二楼会客厅,后面是一些更加私密的地方。有钱进不来,有身份的有时候也很勉强。因为这私人会所的老板在上海也算是一号人物,只知道老板姓杜,老上海人不敢相信这个小杜老板的爷爷就是当年的三大亨的杜月笙,杜老板。 杜一鸣今天来的很早,一个大老板,来到这里却是要忙前忙后,亲自道后厨,买来了还差三个月才是最鲜美的大闸蟹,知道叶广义喜欢酒糟醉虾,便从上海饭店请老师傅亲自来做。 晚上六点半,先是一辆宾士停在了会所的外面,走下来的是司徒筱岚,身后跟着三个壮硕大汉。 随后的十分钟,客人们陆陆续续的赶来。今晚注定是上海滩四九年之后,江湖派别之上最大的一次聚会。 比起当年田子坊的那些下九流聚会,这次才是真正代表着上九流的各式各样的人物。 黄朝没有太早来,六点一刻,宾利准时到达。开车的是泰成,难得出席这种场合,黄朝穿了一件定制的西装,泰成也是黑西装,白衬衣,黑领带。 “不好意思,黄老板。”还没进门,一个保安摸样的年轻男人就举起了电子金属探测仪,意思很明显,进去不能带武器。 黄朝撇了撇嘴,他今天什么都没带来。凶刀这类的攻击法器全都在家,身上只留下了一个金蝉扳指,这是庇护法器,戴在身上也只是驱邪散煞的,杀不了人。 在门口检查完毕,走进会所三楼的海棠厅,黄朝可能是来的比较晚的了。 以至于他一进门,场内几乎全部的眼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是黄朝?” “看上去很年轻啊。” “没想到,都在盛传的黄朝,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后生仔。” 一言一语,传到黄朝的耳朵里。今天一身西装的他,走在所有人目光交织的忠心,歪着脑袋,一脸惫懒的笑容,左手食指和拇指搓着右手拇指上的金蝉扳指,一片一片的金色光芒若隐若现。泰成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老油条了 自然看得出来自己的老板一出现就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角,他跟在身后也是倍儿有面子。可毕竟是参加这种真正老派江湖之人嘴里的上九流的聚会,草根出身的凤凰男泰成有些紧张,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四周,海棠厅二楼依然是乐队和工作人员的地方,天花板上是一个巨大精致奢华的水晶吊灯,闪烁着的黄色光芒就好像是金币在闪烁。 泰成紧闭起眼睛,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长出了几口气,在看着那些有的大腹便便,有的一脸精英相貌的各种来自海内外的上流人士,泰成从一旁的酒保手里端起一杯香槟,一口喝下,小声嘟囔:“没事的,没事的,爷都说了,再有钱有权的人死了也就是一坨肉。我不紧张,我不紧张。过了今天,他们都是一坨肉,一坨肉!” (本章完) 169章 精英 徐家汇的这处老旧公馆改造而成的,地方其实并不大,中午的宴会便是在这里。当黄朝的宾利车停在公馆改造的酒店门外的时候,一个大热天仍然穿着制服的男侍应生跑了过来,殷勤的开门。 在那侍应生的带领下,走进了这公馆的深处,其实这公馆真心不算大。但却五脏俱全,一楼大堂,二楼宴会厅,三楼有一个小型的酒吧。 黄朝到达这里的时候,不显山不漏水的在角落里端着一杯香槟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周围人客套寒暄,互相攀交,言谈举止之间,谈论的无不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层面,金融,股票,对冲基金,能源... 这些对于黄朝来说极度陌生遥远的字眼,一字一句刺耳的钻入黄朝的耳朵里,让他有些恼怒。 “黄小爷。” 正当黄朝无聊的就差没数香槟里面气泡的时候,一旁的杜一鸣走了过来。 “您怎么没带女眷?” 黄朝神色一凛,笑着说:“这种场面,带女孩子来不合适吧。” “这没什么,以前在宾夕法尼亚上学的时候,参加过一个学校的社团,见过一个国内有钱人家的孩子,带着女朋友去参加化妆舞会,你猜结果怎么样?” 黄朝胳膊肘枕着一旁的酒吧太子,挠了挠头,问道:“结果怎么样?” 杜一鸣邪恶一笑:“结果那天大家喝多了,那孙子带着女朋友和人家玩交换游戏,哈哈哈!” 黄朝心里一阵恶寒,而杜一鸣继续说道:“这种事情在国外不能说很常见,但酒精这东西是最好的催情药剂,喝多了谁都不用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是?” 黄朝竖起大拇指对他说道:“真理!” “少喝点,一会咱们得去龙柏,叶大爷已经到龙柏了。” 听到杜一鸣说着话,黄朝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杜一鸣寒暄客套了几句就去忙着应酬去了,黄朝站在宴会厅角落的吧台前,看着觥筹交错的人群中,男男女女,衣着光鲜,黑色的礼服,亮丽的晚装。名贵和权贵在酒精和迷醉的音乐之中,互相碰杯,互相攀谈,互相对视。 这里没有把皇家礼炮冲厕所,所有人竭尽全力的用自己一声沉淀出来的绅士礼节,来装点自己的言行举止。 “小爷。”泰成站在一边,突然插嘴说道。 “怎么了?刚转了一圈有什么发现?”黄朝和泰成进入到会场之后,泰成就离开了一阵。 “这群人的成分都很复杂,你看那个腰间有一条爱马仕皮带的家伙,是颇有争议的孟山都在华的负责人,虽然是华裔,但并不是中国籍。” “他旁边的那个女的是公司的办公室执行秘书,俩人貌似有一腿。”泰成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了黄朝耳朵边,小声说道。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搞能源和技术资源的,属于比较高端行业的精英。哦,对了,在门口有一个老外,意大利人说是阿涅利家族企业的某位公子哥。” 黄朝愣了一下,问道:“阿涅利家族是干什么的?” 泰成说:“意大利著名的家族企业,菲亚特汽车公司的实际掌控者,一看你就不是球迷,意甲足球豪门尤文图斯俱乐部的掌控者。” 黄朝哦了一声,道:“家族企业啊。” 对于什么阿涅利家族,他不了解,也没兴趣了解。 在公馆呆了大概一个小时,七点半刚过,杜一鸣便提议众人,挪步前往长宁区的龙柏酒店。 龙柏酒店位于长宁区,距离虹桥机场也不过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当然前提是去的路上不堵车的话。 “小爷,这青红门两大组织,来沪上开会,怎么没见到一个官方层次的人来?” 前往龙柏酒店的路上,泰成负责开车。 泰成有一个习惯很好,那就是无论什么问题,他都勇于开口去问。 黄朝坐在后面,点了一根香烟,说道:“他们来不是投资建设的,会场里面最起码五十多个人,其中一大半人的档案都在国家相关部门的档案馆里面封存。他们不算黑社会,但复杂的背景和社会网,任何一个差不多都是一方执牛耳者。” 黄朝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让泰成自己理解,而泰成也是个聪明人。他有赵东山的滑头和小聪明,也有小六子的狠辣,海正冲的大局观,这种问题对于他来说非常容易理解。 “小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果把我换到坐在高层决策的位置上,官方都不会有任何人来公开的和他接触,这不是影响政绩的问题。俗话说,天知道那块云彩有雨。今日坐在一起喝酒聊女人,谁知道明天他们会不会是自己政敌,对手的死士,智囊?” 黄朝抽了一口烟,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 宾利上了高速之后,直奔长宁区而去,过了高架桥,再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下了高架桥,路过上海市动物园之后,宾利车开进了一座花园山庄样式的酒店。 泰成没来过上海,能找 得到龙柏酒店也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宾利车刚开到过铁闸门,一个侍应生便拦住了黄朝他们的车,礼貌的微微欠了欠身体,礼貌致意,再等那侍应生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一张充满着邪佞笑容的英俊脸庞。 是川城袍哥游兴,这家伙穿了一套代课停车侍应生的衣服,虽然也是黑西装,领带。但一脸的轻佻笑容。 “先生,免费停车服务需要吗?”游兴轻佻一笑,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副驾驶的车门上面。 “上车。”黄朝也懒得和他啰嗦,直接道。 “好嘞。”游兴喊了一声,打开车门,跳上了车。 游兴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的上面,轻车熟路的摸出了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在一旁吞云吐雾。 “一切准备就绪了。”猛抽了一口香烟,游兴似乎也冷静了下来,语气清冷的说道。 “嗯,知道了。”黄朝面无表情,而一旁的泰成却略显紧张的从倒车镜里看了黄朝一眼。 “你能不能确定这次的计划万无一失,你要知道,今天太阳一下山可能会死不少人。”游兴坐在副驾驶上,尽管他努力的通过抽烟来掩饰自己躲闪的眼神,但细心地能够看的到,游兴夹着烟的手隐隐的在颤抖。 黄朝眯着眼睛没说话,车厢里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 上海长宁的龙柏酒店只是一个四星级的酒店,因为靠近浦东机场,所以这里很多时候经常能够看到一些拎着旅行箱的东航的空姐以及乘务长。 “龙柏酒店是一个花园酒店,平日里有不少情侣选择在这里举办西式的草坪婚礼,一共有一个会议室,两个宴会厅,一个酒吧,一个儿童乐园。酒店的后面是龙柏小区,纯居民区。” 游兴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全部告诉给了黄朝,黄朝略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语。 晚上八点钟,进入到龙柏的芙蓉厅。这里位于龙柏西北商务会议厅,能容纳二十张圆桌,一共分为三层楼,三层楼其实是阁楼酒店,一共五间房。 二层楼围着修建了一道环廊,西式的雕花木质结构,墙上有不少的装饰油画。其中有一间独立的房间。青帮和洪门为了这次大会,花了重金,请来了全国著名的音响师,据说这是为了宴会后期的舞会准备的。 有钱人的心思真是难理解。 黄朝皱了皱眉头,站在芙蓉厅的一角,不过多时,却突然听到了门口方向传来了一阵惊呼。目光看去,却看到两扇红门打开,身着一袭靛青色礼服的青,缓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今天的青略微化了一些淡妆,想发挽起在脑后,只用了一根木簪子将一头乌黑的长丝盘了起来,身上靛青色的礼服没有多余的装饰,朴素无华,但修剪匀称得体贴身。 她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对身边那些用目光打量着自己的男人们报以礼貌性的微笑,她微微转身,香肩在空调吹出的冷空气下,白皙如羊脂玉一般剔透,灯光下那白滑的皮肤似乎是散发着一抹匀称的白色光晕。 ——嘶... 黄朝一旁一个男人似乎是看到了青的出场,彻底惊艳了她,冷不丁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青直径走到了黄朝的边上,在众目睽睽之下黛眉微皱,凑到黄朝的耳边,用一个只能他们两个人听到的细小声音说道:“裁缝把腰修的太窄了。” 黄朝笑了笑,没说话,反倒是青很自觉地把手勾在了黄朝的胳膊上,而黄朝也顺势而为,抓住了她的手。 “这不算吃你的豆腐吧?” 青面无表情,转过头看向别处,没说话。 “这个女人是谁?” “是啊。没见过啊。” “印象中她没跟着黄朝一起进来啊。” “人家俩早就认识了好吗,八成是黄朝的女伴。” 周围的人不敢把声音说得太大,也不知道是怕在一身靛蓝色晚礼服的青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是害怕惹怒了江湖上出了名的杀神黄朝。 青的出场只是一个短暂的小插曲,大概十分钟之后,叶广义在杜一鸣和李唯的双双搀扶之下缓步走进了会场。 青帮老头子的面子的确大,一出场本来交头接耳,声音略显嘈杂的宴会厅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停下了交谈,放下了手里端着的各种酒杯,把目光转向了叶广义那边。 杜一鸣毕竟辈分比黄朝还低,便略微冲着点头微笑之后,便离开了台前,走到了一边。李唯并非青帮众人,但整个家族一般都是青色的,她自然无法免俗,加上这种交际场所,也么什么记者,她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向来不怕别人在身后说三道四,于是就跟着外公叶广义一起来了。 “招待不周,大家见谅则个。”叶广义站在台前,九十岁的高龄在灯光下,满头银发,他身体略显佝偻,两只手搭在自己的手杖的狮头上面,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面,写满了沧桑,而那沧桑之中,更多的是一种辛辣的狡猾。 “我是奉道的,讲究的是善缘。不管过去如 何,今日大家坐在一起,老朽用自己的一丁点微薄脸面,希望大家冰释前嫌。”老头子说笑着,但很快,昏沉的眼珠子里又透露出来了一丝丝的冷酷。 “当然,大家共在一处屋檐之下,就应当握手言和,哪怕只是暂时的。来,喝了这杯酒,有什么事情,我们等明日太阳初生再说。” 老头子说完,缓缓的抬起手,聚光灯下,那只略显苍老的手略微有些颤抖。不过片刻,李唯安静的走上台前,端着托盘,上面有一杯叶广义最爱喝,也是最惦记着的绍兴黄酒。 别看老头子九十多岁了,说话和做事一样的生猛,一杯绍兴黄酒,一口气直接一干二净。 老头子都喝了,台下发出一阵笑声,所有人客气的举起手中的酒杯,无不一饮而尽。 “想必大家肚子也饿了,大家先紧着肚子,老头子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叶广义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报以致歉的笑容,然后转身走下了台前。 看着老人离开走到了后台,紧跟着便有七八个身着西装,身上也没有任何富贵装饰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这几个人从一进门就引起了黄朝的主意,从开始进入宴会厅,这几个人就被无数人包围。 其中就包括那位孟山都公司的中国代表人,那家伙一脸油腻,因为身份背景就表示这无限的财富,所以尽管这位大哥像一头双腿直立行走的猪一样,两条腿胖的几乎中间没有任何缝隙,宽大的西装包裹着宏伟的大肚腩,几乎没有脖子,后颈的肉跌在了一起,灯光之下,他的脸像是被糊了一层猪油一样,硕大的鼻孔还依稀可见黑粗的鼻毛。当真是丑到了灵魂深处。可尽管如此,他的身边依然站着不少上前巴结,攀交的男人,当然更不乏一些衣着华贵的鲜花或者花瓶女,上杆子往这堆牛粪上蹭,恨不得当场就让这堆牛粪用双腿之间的筷子插她们。 “这家伙叫蔡品年,是洪门的一个陪堂,身为孟山都在国内的最高代表人,他也只是一个陪堂,虽然有部分的实权,但在国内他这个身份根本不能给他带来较大的庇护。但这家伙国际上的人脉很广,手握着一些实业资源,所以非常吃得开。” 不知什么时候,游兴端着一个放着香槟的托盘走了过来,假装收拾着一旁的一些零碎酒杯,一边小声的和黄朝交头接耳的说。 “你看那个人的手。”游兴说完这句话,便端着盘子离开了。 黄朝顺着那巨胖蔡品年,果然看到这家伙和另外一个人握手的时候,手指搭在了那人的脉搏上,这是正儿八经的洪门手礼,当然,也是共济会的手礼之一。 黄朝眯起了眼睛,冷笑不已。 “果然,今天这场宴会是龙蛇混杂,各方人士齐聚了。”说完,黄朝转身看向远处。 杜一鸣正端着酒杯一一敬酒,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紧张,笑容平静,真诚。 “黄先生吗?”正当黄朝和青站在角落里,所有人的好奇目光从他们两个人身上移开的时候。一个侍应生走了过来,然后拿出了一张白色的手帕。 “这个是叶老先生让我交给您的。” 黄朝点了点头:“谢谢你了。” 说完一旁的泰成给了那人两百块钱的小费,那家伙一脸殷勤的笑容离开。 黄朝摊开手帕,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杜鹃厅,有要事相商。” 看着这几个字,黄朝眯起眼睛,手指不由自主用力的捏住了手帕。 一旁的泰成自然也看到了这几个字,虽然表面上他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但手指却紧张的摩擦着自己的无名指上的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戒指。 黄朝没二话,带着泰成和青走到了杜鹃厅。 杜鹃厅和其他的厅不大一样,杜鹃厅不算太大,推门而入的时候,最先吸引人眼球的是两个大沙发,能做四五个人,一个茶几,上面摆放着一瓶xo,几个杯子里面全是琥珀色的美酒。 叶广义老头子站在窗前,双手放在手杖上面,窗外是龙柏酒店的后花园,几个白色的太阳椅和伞下面,几只麻雀在翠绿的草地上捡食着草籽。 屋子里只有五个人,除了叶广义之外,还有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他们腰部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带着配枪而来。 另外三个年纪都和杜一鸣差不多,身上的西装,皮鞋,皮带,手表这些男人身上琐碎的物品,无不彰显了这几个男人的成功和优越。 黄朝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有好奇,有惊讶,也有怀疑。 “叶老爷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黄朝站在门前,一只手还搭在青的纤细腰肢上面,一旁的泰成有些紧张,手背在西装后面,摩擦着手指上的指甲。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爷,黄朝正一手拿捏着青的纤细腰肢,身体斜靠在门框一边,手指之间还燃烧着徐徐的青烟。 从窗前后退了一步,叶老爷子目光收回,看向黄朝,语气清冷而略带严厉的说道:“黄朝,我发现认识你的时间越长,越是看不透你啊。” (本章完) 170章 灭门 杜鹃厅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响起了一阵轻音乐,是日本著名作曲人高桥正则的曲子,曲子雄浑,荒远,意境深邃。当啷一声沙发上传来了一阵金属碰撞的脆鸣声,叶广义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将一把防风打火机被点燃,直冲的火苗迅速的把雪茄点燃。 音乐之中,屋子里的气氛几乎冷到了冰点。 目光从窗外收回,叶广义的眼睛落在了黄朝的身上,语气清冷而又略带严厉的说道:“黄朝,我发现认识你的时间越久,越是看不透你啊。” 黄朝不知道叶老头突然对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这空气中却的确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态势。 “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渣打大中华区负责人之一...这位是天邦企业老总。这两位可都是慕名而来的啊。” 叶广义说笑着,手一挥,一旁那个刚把雪茄点燃的和旁边的另外一个男人一起站起身来,伸出了手。 “黄先生,您好,久仰大名,您比想象中的要年轻。” “英雄出少年啊,英雄出少年!” 两个中年男人西装笔挺,泰成眼力很尖,站在黄朝身后一眼就看出来,这俩货一身的名牌加起来,最起码足够一个中等工薪家庭两个月的工资了。 那位渣打中华区负责人的男人姓王,而主管着巴西和港岛合作淡水项目的天邦企业的老总姓南。两个人都是持有双国籍的精英人物,这是明面上的身份,而暗地里的身份则是,他们两个和门外那个孟山都的胖子一样,都是洪门当今的高层人士。 “这趟回国的可是真不容易啊。”黄朝礼貌的笑了笑,选择主动和他们握手。 然而,这俩人似乎并不怎么热衷和黄朝有太多的太深层次的交际,只是象征性的笑了笑。其中那个姓王的中年男人,礼貌的说道:“我们来是因为叶老爷子的面子,和宁王无关,希望你能认清这一层关系。” 黄朝呵呵一笑:“好说,过门便是客,我总不至于在自家屋檐下,丢了宾客之礼,你说对吧。” 两个社会生物链顶层的精英,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黄朝,另外一个则变得殷勤起来,一起赔笑。 两个人都奔这一目的而来,投出他们最大的诚意,显示出最大的诚意。他们不能代表洪门,因为洪门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走出杜鹃厅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都注意在了黄朝的身上,当然也包括不远处,站在两个英俊小男生中间的司徒筱岚。 “老头子对你说了些什么?” 司徒筱岚端着一个酒杯走了过来,站在黄朝身边,目光游离在四周,问黄朝。 “老头子似乎看出来了一些猫腻,带我认识了一个渣打中国区的负责人,一个天邦企业的老总,这几个人你认识?”黄朝顿了一下,看向司徒筱岚,道:“都是你们洪门中的人。” 司徒筱岚今天把长发盘起,虽然已经有些徐娘半老,而且长得也并不算那种惊艳的没人,但骨子里的一种风尘韵味,却也是这个女人饶是这把年纪了,仍然让无数男人拜倒裙边的原因。 “认识。”司徒筱岚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样,今天,叶广义那个老头绝对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司徒筱岚说完这些,瞥了一眼黄朝身旁的青,目光扫过了青胸前起伏的峰峦。 “呵,还挺大。” 说完,司徒筱岚踩着高跟鞋,缓步离去。 青嘟起嘴巴,嘴角同样一撇,却转过头看向黄朝,道:“别看她,看我,她没我好看。” ........ 那天的宴会,杜一鸣可能是最忙碌的一个人,忙前忙后,叶广义当了甩手掌柜,他就得忙前忙后了。 二十多张桌子,坐了不少的人,黄朝和青坐在靠近前排的位置。杜一鸣来回穿梭,敬酒,交谈。 “咳咳,黄先生?”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头顶的灯光。抬头一看,一个小山一样壮硕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不是别人,是孟山都的那位大佬。 “您是,抱歉,我们好像不认识。”黄朝虽然礼貌的起身,但依然摊开手,表示并不认识他。 “没关系,黄先生,朋友都是从有到无,慢慢熟悉的。我在三楼订了一瓶红酒点了一份鹅肝,能否赏光?” 这胖子虽然一脸油腻,那张脸长得想极了大嘴蛤蟆,可是说话却温文尔雅,这种人面相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说话什么的却有那么一股子温文尔雅的味道。 “既然认识我,那当然赏光。”黄朝说笑着,一只手放在青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结果那孟山都大佬却突然笑了笑,道:“没关系,如果您愿意,或者方便的话,可以带着女眷一起来。” 青露出一抹微笑,看着那胖子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鹃厅同楼层,在一处会议室的旁边,有一个小规模的餐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龙柏酒店的小餐厅并没有人光顾。 餐厅安静的只有两个服务生在擦拭着桌子上的餐 具,黄朝和青在侍应生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餐厅,那胖子已经先行一步赶到了这里。 “请坐,别客气。”胖子略微站起身体,一只手抚摸在肥胖的肚子上,微微一笑。 胖子起身的时候,黄朝这才注意到,这胖子身边还有一个女伴。 那女人摸样清秀,身材姣好,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衬衣,下面是一条青色的工作裙装。黄朝注意到一个细节,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大旅行箱。 记忆中黄朝没有在晚宴上看到这个女人,显然是这胖子新招来的女伴。 “介绍一下,这位是唐瓷,东航的空乘服务员,碰巧今天在龙柏遇见了,就一起吃个饭。”孟山都胖子大佬一边说着,手一边摸在了那个叫唐瓷的女人膝盖上。 肥硕的大手抚摸着那女空姐膝盖上的丝袜,这胖子一脸猥琐的笑容。 看不出来,这胖子还真是花丛老手? “还没请教先生贵姓?” 黄朝说着,一旁的侍应生很专业的将一杯红酒倒进黄朝的酒杯之中。 “我姓方,你叫我老方就行。”孟山都胖子一边笑着,举起红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那样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还真有一点绅士的感觉。 只是可惜,这家伙一脸猥琐,因为肥胖无关都快像包子一样拧到一起了,眼镜细小,嘴唇却格外肥厚,下巴上还有一颗长毛的黑痣。而一旁那个叫唐瓷的漂亮女空乘,似乎是把这个方胖子看成了全天下最美的男人,一边切着盘子里的一块鹅肝,一边一脸笑容的而看着那方胖子。 “黄朝先生今晚很忙啊,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似乎你和叶大爷的关系走得很近?同时,你也认识司徒小姐?”方胖子说话倒是单刀直入,直接说道。 黄朝不置可否,切着面前的鹅肝,送入嘴里。一旁的青是女孩子,饭量都不怎么大,虽然鹅肝只有巴掌大小,但她却也似乎是没什么胃口,手托香腮的坐在一边,喝着红酒。 红唇红酒,黄朝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削尖脑袋,挤破头的要挤进上流社会。无非就是这样,普通人家觉得巴掌大的鹅肝就能卖到这么贵,一瓶酸不溜秋的葡萄酒就能几万块。 但当你看到了红酒,鹅肝和美人在怀这一幕的时候,任何男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躁动。 “怎么,方老板有什么请教的?”黄朝抬起眉毛,看着那方胖子,道。 “请教不敢当,只是,黄先生,我奉劝你和这两个人走远一点。实不相瞒,我们孟山都公司背后有一部分的干股是宁王先生的。司徒小姐是宁王先生的好朋友。”方胖子说完这话,抬起头看着黄朝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只认钱,不认人。宁王给了我钱,我就要完成他给我的任务。” 黄朝哦了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宁王什么意思?” 方胖子挠了挠肥厚的下巴,道:“宁王的要求很简单,叶老头子今晚必须死。不过这地方杀人会很麻烦,所以,宁王希望你能带着司徒小姐一起离开。从此之后,洪门之中一定会有你的一席位置,而且职位比青帮允诺你的只高不低。” 黄朝听到这话,不由得咂摸着嘴巴,直摇头:“宁王先生给出的条件真是丰厚啊。” “青帮能给你的,宁王先生也能给你,青帮不能给你的,宁王先生照样可以给你。如果我是你,我真的很难找到理由拒绝。” 方胖子说完,整理了一下领口的领带,显然这领带勒着自己的喉咙让他很不舒服。 “当然,你如果不答应,也很简单,整个龙柏上下都是我么的人。杀了你在杀死叶广义,和借你的刀杀叶广义,效果虽然不一样,但目的都是一样的。” 黄朝呵呵一笑:“你们的宁王一石二鸟的办法真是精绝,用我的手杀死叶广义,就算我能活着走出龙柏,也要遭受到青帮无休止的追杀,并且违反组训,三刀六洞。” 这话说完,黄朝的脸上已经明显露出了些许的冷意。 方胖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黄朝,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刀叉。不远处周围两个收拾桌布,刀叉餐具的侍应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站在餐厅黑暗的角落里,或者灯光若隐若现的洒在身上。昏暗的气氛下,他们两个人把手伸进了自己的怀中。 “看样子你们的宁王是有备用计划的,那就是不但杀死叶广义,还要杀死我,对吗?” 方胖子冷笑一声,面对着黄朝识破自己他却一点也不惧怕,拿出公文包抽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扔给黄朝,道:“这是你奉贤的宅子对吗?花了不少的钱吧?你说要是炸掉了,你会心疼吗?哦,对了那房子里还有你的女朋友唐小甜也在。” 黄朝歪着脑袋,看了方胖子身边的那个美女空乘一眼,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好吗。 “喂?老詹?” “是的,少爷。” “你等一下,我让当事人给你说。” 电话那头的自然是佣兵詹金森他们,黄朝脸上挂着浓厚的笑意,然后把手机递给方胖子,脸上笑的 那叫一个灿烂。 “新西兰的国际长途,你在那里有庄园,你全家都在,对吗?”黄朝说笑着,脸上的笑意越发的邪佞了起来。 “姓黄的,你别乱来!”方胖子抓着电话,电话里还传出来了自己妻子,儿子哭喊的声音,他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方胖子竭力克制自己,而黄朝却冷笑站起身。只是在他起身的一瞬间,噗通,噗通两声闷响! 不远处一直站在那里,手都伸到怀里,握着枪的两个侍应生,瞬间倒地! 小六子提着一把上了消音器的手枪,像极了一个007一样,穿着西装笔挺,戴着白色的手套,从吧台后面缓缓地走了出来。 “给老子玩这套?你是不是还嫩了点?”黄朝站起身,一边看着方胖子,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领口和袖口,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以及西装胸前兜里红色的方帕。 “按照宁王的脾气,既然要杀叶广义,怎么可能会放得过我?就算放过我,他那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么会只让司徒筱岚一个女人主持大局?方天华,洪门纸扇大爷?我说的对吗?” 方胖子一脸惊惧,看着黄朝,他这一刻终于明白,原来他们计划的一切,黄朝早就知道了! 黄朝抓着叉子,叉起一块鹅肝,放入嘴中。香嫩的鹅肝几乎是入口即化,喷香鲜嫩的味道唇齿流向。低着头,仿佛是死神俯瞰着亡者一样,眯着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丝的悲悯。 扑哧! 一旁的空乘美女姐姐突然抓起了自己的眉笔,一下顺着方胖子的后脑勺捅了进去。 砰! 方胖子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美女空乘一脸厌恶的拿起餐巾纸擦拭着手心。 唐瓷,二十岁,四川绵阳人,孤儿院长大,游姓家族多年来一直出钱供她上完高中,并且东航空乘学校毕业。至于杀人的手法和技巧,黄朝就不知道是谁教给她的了。 看着气息全无的方胖子,黄朝揉了揉太阳穴和眉心,整理了一下西装,冷清的道:“走!” 中央杜鹃宴会厅的宴会还在继续,宴会厅的上空飘荡起来了一阵音乐,这些西方教育下长大的精英们,也已经酒过三巡也已经顾不上什么劳什子绅士风度,整个宴会厅比较嘈杂。 黄朝,小六子,女杀手唐瓷,青四个人缓步走到客房那一层,站在702房间门前,敲开房门,半天才等来开门。游兴光着上身,英俊的脸蛋上还挂着一个唇印,他匆忙的穿着皮带。 “不好意思,等你们等了太长时间,就给自己找点乐子,女孩子不错,唐瓷你同事。” 唐瓷平静如水的哦了一声,拢了拢眉角青丝之后,歪了歪身体看向屋里,却看到一个半裸香肩和美背的胴体正趴在**,头发散乱在肩膀和白色的床单上。 “少爷,你吃亏了,她是东航有名的公交车,不要钱的。” 游兴点了一根烟,烟熏的他眯起了眼睛,歪着嘴巴,一边穿着白色的衬衣:“他妈的,我说为啥技术和经验比我还娴熟,感情遇到前辈了。” “好了,别废话了。”黄朝白了游兴一眼,然后看了一眼表,道:“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动手了。” 黄朝说完,众人走到了客房回廊前,回廊的下面就是宴会厅。黄朝等人站在回廊的木质栏杆前,低下头看去,宴会厅中间的人完全没有想到一场剧变正在悄然临近。 而这个时候,音乐突然换了一个节奏,本来是某个国外交响乐团名曲,瞬间换成了一个低迷阴霾的歌曲。 黄朝耳朵听得一清二楚,眯起眼睛,喃喃自语:“今儿是星期天?” 游兴点了点头,道:“是啊,所以用《黑色星期天》了,多衬托气氛。” “变态。”黄朝白了他一眼,但他知道,这首八十年达就红了的国外歌曲,是今天这场宴会的**! “各位!”就在这时候,喝的面红耳赤的杜一鸣端着酒杯,走路都有些发虚。他端着酒杯,一脸真诚的笑容,然后走到了靠近宴会厅大门的位置,举起酒杯,道:“我祖父常说,闲话一句,只要有要求,我们杜家人一定全力以赴。过们就是客,杜家不会怠慢了你们!“ 说完,杜一鸣把辈子轻轻的放在了一边,然后手伸到了怀中,取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嘡! 撞针碰击子弹头,火花四溅,一声枪响之后,是一连串密集激烈的枪声四起! 黄朝他们所在的视野非常好,完全目睹了二楼栏杆后面埋伏了三个小时的四个枪手,连番开枪,弹无虚发,守在门口的保安瞬间被打成了筛子,而宴会厅的中央,早就把匕首藏在了裤管里面的青帮众人,突然暴起,刀锋厮杀掠过,一场白刃肉搏,厮杀惨烈。 “小爷,詹金森问您,新西兰那边方胖子的家人怎么办?” 黄朝看也没看泰成举着的电话,他双手放在栏杆前,看着子弹,刀光和鲜血在宴会厅内交织,碰撞,面色冷冽如雪,冷冷的道:“全杀了吧,我就是太仁慈,不然方胖子那王八蛋也不敢去我家放炸弹,还扬言要绑架唐太甜?” (本章完) 171章 屠杀 方胖子的尸体还趴在餐厅的桌子上,两具化装成侍应生埋伏起来的年轻尸体,也都倒在了红色的地毯上面,鲜血将红色的地毯沁的颜色更深了。 这个宴会厅的大楼一共三层,三个上百平方的会议厅,一个酒吧,一个健身房,具体有多大,黄朝不知道。但回廊两侧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的看到花园草坪,池塘,以及水中慢慢腾腾的锦鲤。 整个宴会厅大楼内都在播放着同一个曲目《黑色星期天》,昏暗的音调在大楼内响彻,经久不息,灯光昏暗的回廊里,黄朝站在窗外,天空乌云密布,似乎是风雨的前奏,鱼塘里锦鲤也开始变得急躁了起来,偶尔抬起头吐出一个气泡,惊起一片涟漪。 游兴穿着一身酒保侍应生的西装礼服,不知道从哪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回廊的中间,一只手搭在凳子的靠背上面。右手一把开山刀,左手一把匕首,鲜血然后了白色的袖口。刀子上面的血顺着冷如冰锥的刀锋一滴一滴的落下,渗透进暗红色的地毯 回廊四周是落地窗,窗外便是龙柏花园,游兴看着窗外,吧嗒点了一根烟。重重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气,血腥味充斥着香烟燃烧的气味,游兴眯起眼睛,缓缓地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三步,然后停了下来。 他拖起手里的开山刀,重重的一刀砍在了消防栓上面。刀锋把玻璃砍的细碎,崩碎的玻璃碴子溅射出来,游兴却依然面无表情,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个臭美的川城袍哥,此时此刻爷们儿而又霸气。 他一只手伸进了放置灭火器的玻璃箱中,却看到他一拳砸了过去,后面的墙体被他砸出来了一个窟窿,紧跟着一把黑漆漆的步枪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叮 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游兴缓慢转过身,身后的电梯门缓缓打开。游兴纤细的手指头搬动起步枪的保险,然后抬起头,枪口抬高了,正对着电梯门。 呼啦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游兴几乎看也没有看,在电梯门彻底打开的那一瞬间,一条火舌喷着无尽的火焰,激射而去,火舌卷的空气都仿佛燃烧了起来,火热的空气卷起来无尽的死亡的子弹。 子弹肆无忌惮的激射出去,没有任何阻挡的射进电梯内部。而那电梯里面的四五个身穿黑西装,手里还攥着一把把手枪的保镖,在毫无准备和防备的情况下,顷刻间被打成了筛子。 游兴眯着眼睛,如此近距离的连射,几乎不用考虑任何的准头,半个弹夹的子弹在短暂的几秒钟内被连射出去,几乎每一刻都成为了夺命的花生米。 游兴放下枪,嘴里的香烟还在燃烧,烟熏的他眯起了眼镜。他松松垮垮的放下了枪膛和枪口还在冒着青烟的步枪,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这一口竟然吸掉了一半。 疯狂的杀戮不止只有游兴这里一处,整个龙柏花园酒店几乎已经成为了人间地狱!而杜鹃厅,则完全成为了一个杀戮的战场。 在《黑色星期天》音乐之中,这一场杀戮只有零星的一点枪声,更多的枪械早在宴会开始的前一天,就已经准备好了,安装了消音器,让整个龙柏花园从安静变成了死寂! 而在杜鹃厅,却早已经是乱成了一团乱麻。 突然之间的拔刀相向,让前来赴会的许多洪门众人始料未及! 那些个平日里西装领带,油头粉面,不是商业精英,就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座上宾。然而,在这一刻,人类杀戮的本性展露无遗! 哪怕是平日里主张着吃素的善人,每年在电视机报纸上频频亮相,捐助了某某希望小学的慈善商人,见到了非洲吃不饱饭的儿童能够哭的比亲爹妈还亲的大老爷们,在这一刻,握着手里的刀子,肆无忌惮的把刀锋对准了敌人最要命,最薄弱的弱点刺去。 这本来就是一场尽兴的晚宴,被刺杀的那些人毫无预兆,他们喝了不少的酒,甚至刀锋刺破他们喉咙气管的时候,美酒还在嘴里没吞下去。然而这一场杀戮来得太突然,太突然,毫无预兆的短暂一分多钟之内,就将前来赴会的洪门十五位高层,全部格杀当场! 而剩下的洪门众人,则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一分钟前还把酒言欢的众人,此时此刻刺刀和枪火一起对准了他们。 短暂的十分钟,刀与火的洗礼,一口气倒下了十几个人。 杜一鸣宴会厅前段的台阶上面,坐在台阶上面,坚硬的台阶让他感觉屁股发麻僵硬。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一具具的尸体,手里的香烟都快烧到了他的手,却仍然无动于衷。虽然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刻,但他没有想到 ,当那些刀子扎进人的心窝再拔出来后,带着一片血如泉涌,当子弹撕扯着人的皮肉和骨头的时候,带出来一片内脏和碎肉。 当这一切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没杀过人的杜一鸣本能的有些不适应,尤其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洋酒混合着血腥气味,这种感觉更加不好,非常的不好。 杜一鸣又点了一根烟,他不爱抽中华,更不喜欢抽外烟,只爱抽十块钱一包的红双喜,金色包装,上海人喜欢叫它上海。 很普通的香烟,像杜一鸣一样,没有棱角,没有性格,没有脾气的普通。 “杜一鸣,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叶广义是什么意思?青红白莲本是一家,就算你们和宁王过不去,可那他本来就是白莲众人,和我们洪门有什么关系?” 杜一鸣坐在那里,抽了一口烟。在场的洪门众人并没有全部被杀死,还有十几个人像是受了惊的绵羊一样,站在杜鹃厅的一角,看着地上血流成河,看着平日里在洪门之内,于随便放出去一句话就能引来无数响应的大佬们,权贵们,此时此刻就是一滩又一滩的烂肉,倒在血泊里。 不管平日里多么威风八面,此时此刻都是一些死相狰狞,甚至被人无数刀扎的脖子稀烂的尸体。 整个杜鹃厅都仿佛成为了一个肉铺,每一个青帮帮众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 杜鹃厅在网上走一层便是客房,赵东山和小六子一前一后,小六子推着一辆换洗衣服的手推车,两个人缓慢的走在走廊里面。 赵东山抬起头,看了一眼脑袋上面闭路电视,坏笑一。一挥手,身后的小六子便把手里的推车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赵东山转过身,看向靠近自己的一扇房门。 “你确定?” “废话!”赵东山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没有别的,只有一串门牌号。 “敲门?”小六子略显木讷的看着赵东山,问道。 “先等等。”赵东山却拦住了他,而后把耳朵贴在了门边,仔细的听了起来。 “听到什么了?” “啥也没有,踹门!”赵东山恼羞成怒,脸都红了。 “就说你是个废物!”小六子怒骂了一声,后退了一步,手摸向身后,抽出了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之后猛地一个冲刺,上前一步,便踹在了那大门的正中心! 砰! 一声巨响,木屑四溅! 大门几乎被小六子一脚踹到,门框都变形了! 小六子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之内,拉起来枪栓和保险,对准了屋内。 龙柏酒店的大床房间有一个特点,穿过走廊有一道屏风,相隔着客厅和卧室。小六子这人手段也简单,二话不说,冲着屏风连开了三枪! 那屏风是玻璃做的,三枪过后,玻璃渣碎了一地。 砰! 一声闷响,小六子二话不说,朝着卧室便是连开了三枪,屏风不但被打的细碎,玻璃渣子更是碎了一地。 “啊!”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响起!小六子和赵东山同事看到,那卧室的大**面,一团白花花的白肉在上下翻腾着! 王胖子的一个手下,正跌跌撞撞的跑下床来,连裤子都来不及穿,伸手便要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他的一旁还有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漂亮女人,头发散乱,一脸惊容的看着小六子手里的那把枪,也许是女人的羞耻心本身就比男人大,看到小六子举着枪,这女人竟然不是本能的逃命,而是第一时间的抓起被子,当着自己**咱空气中的胸部。 “草!” 突然,就在这时候,房间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骂声。那男人细皮嫩肉,身上一丝不挂,三十多岁,却也并没有多少赘肉,理了一个平头。看到小六子和赵东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抓起床头的电话便朝着他们二人扔了出去。 把电话朝着小六子他们扔来还不算,那男人抓起刚才还在身上的女人胳膊,一把将那女人朝着赵东山和小六子他们推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要说小六的反应也足够快的,当即扣动了扳机! 只是可惜那浑身**,胸前饱满的峰峦还在颤抖的女人晃动着胸脯朝着小六扑来,完全挡住了射界,小六子一枪击中了那女人,第二枪赶忙调整了准心,挪动了半寸自后,再次冷静扣动了扳机! 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仍然在一声闷 响之后,那**着身体的男人犹如脱线的风筝一样,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房间内那女人的叫嘎然而止,她倒在血泊里面,双眼睁的犹如铜铃,表情还是死前的那样子,眼镜瞪大的像看着魔鬼一样看着。赵东山走上前去,这个平日里见了女人连路都走不动的猥琐男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大耳瓜子扇了过去。 那女人捂着嘴巴,眼镜瞪得很大,眼白布满血丝,眼瞳颤抖的看着小六子和赵东山,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地上那句被一枪击中了头部的尸体。 “这下子还挺能勾搭女人的?这女的是东航的空乘。” 赵东山看了一眼房间地上的散落的衣服,女人的空乘制服还散落在地上,潮湿的内裤上面还隐约可见斑斑**的痕迹,让屋子里有一股子隐隐的**靡女人味道。 “走吧。”小六子不知道是因为误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是因为略有洁癖的他对屋子里残留着的那种味道不适应,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去。 赵东山跟了过去,点了两根烟,递给他一根。调侃道:“以前总是听说,空姐圈子很乱,没想到这女人都这么随便?随便看到一个说得过去,有点钱的女人就把腿给岔开了?” 小六子依然没说话。 “刚才杀的那男的是瑞士银行的一个高管,我估计着俩认识在飞机上认识的,这孙子没来参加宴会,直接和那空姐去房间里面了。” 赵东山见小六没有聊天的兴致,就索性不吭声了,两个人穿着酒店服务生的制服走在回廊里面。冗长的走廊里面,只有小六子低头更黄弹夹的声音。 过了很长时间,几乎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回廊里才再次传来了小六子的声音。 “老赵,你说今晚要死多少人?” ...... 今晚要死多少人? 这个问题可能谁也不会知道,在这场大屠杀开始之前,就没有人再见到过黄朝。而此时此刻,杜鹃厅路上的某间客房外面,保镖们全副武装,荷枪实弹。房间里面,叶广义坐在沙发前,一只手举着一杯琥珀色的绍兴黄酒,老态龙钟的眯着眼睛。 他的正对面坐着的便是黄朝,同样坐在沙发上,大马金刀,手里端着一杯洋酒。另一只手拿捏着一枚淳熙通宝。 相互而视,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冰冷如霜。 “我没看错人,叶灿给你做徒弟,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今天这一手很漂亮。洪门内部但凡和宁王沾边的共济会人士,从今日开始,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不知道宁王看到今天这一幕,会是什么想法?” 黄朝喝了一口酒,说道:“可惜,宁王没死。” 叶广义笑了笑,说道:“今天会死多少人?” 黄朝看着叶广义,一只手敲了敲玻璃杯,发出叮当叮当的脆响,道:“叶广义,名单是你给我的,情报是你给我的,我除了布置一套计划之外,什么也没有?你说会死多少人?” 黄朝这话刚说完,却突然看到窗外又是传来了一连串的刀锋划破人皮肌肤留下的尖锐声音,以及安装了消音器的子弹发出来的闷响。 屠杀还在继续,叶广义很满意,略显佝偻的身体缓缓地站起来,经过今天一夜,叶广义好像老了许多。 “黄朝,今天开始洪门重创,无论如何,明日一早,这都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你已经踏上了青帮这条船,为何不选择递出门贴,拜入青帮?” 黄朝点了一根香烟,道:“没兴趣,真心的没兴趣,而且你也别指望我帮你杀了宁王十几个手下,我就是你们的人。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老头子放了话给我,我根本不会管!” 叶广义笑着摸了摸下巴,道:“罢了,罢了,这事儿我就不逼你了。不过你这一手请君入瓮,也的确精彩。宁王这些年全球范围内,隐藏势力很多,但只此一天,你几乎把洪门中的宁王一派全部根除了!” 见黄朝没说话,叶广义继续说:“黄胖子是孟山都中华区的负责人,主要负责的是生物制药和生物基因植物的研究。有些地摊小说经常说什么基因灭绝计划,虽然听上去有些不靠谱,但黄胖子的确在国内培植了不少的党羽,而且这人做事没有底线,你趁着他没有防备,便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不过啊...青帮和洪门的梁子就算这么结下来了,除非...” “除非什么?”黄朝好奇的问道。 “除非有一天宁王死了!”叶广义语气陡然一冷,整个房间的气温都仿佛降了下来。 (本章完) 172章 骑驴 龙柏花园的池塘,几尾肥嫩的锦鲤慵懒缓慢在水中游曳,睡眠飘着几朵绿叶和花斑。锦鲤慵懒的在水中游曳。 轰隆! 突然一声惊雷响起,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淅淅沥沥洒在睡眠,惊起一片一片的涟漪。鹅卵石铺的道路上,司徒筱岚跑的跌跌撞撞,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晚礼服已经满是泥泞,高跟鞋早就跑的不知了踪影。 上海的黄梅天让黄朝这样的北方人很不适应,司徒筱岚浑身香汗参杂着雨水在一起,她很不舒服。黑暗中她找不到龙柏的大门在哪里。 只知道黑暗中的整个龙柏花园酒店,空无一人,保安,门童,侍应生,服务员,一个人也没有。 噗通一声,司徒筱岚在恐惧和疲惫的双重影响下,终于一个踉跄的摔倒在地了地上。泥泞的草地让她的美丽和知性不复存在,跪在草地上,膝盖也被磨破,整个人头发散乱,疲倦的像是在贝弗利庄园和自己的那两个精悍男宠大战了一夜一样,浑身酸软无力。 “混蛋,黄朝!混蛋,叶广义!你们都是混蛋,我会活下去的,我会活下去的!我一定要活下去!” 司徒筱岚艰难的再次站了起来,只是她还没跑几步,却突然面前水潭的前方,一拍亮光闪了起来。两辆黑色的轿车将车头大灯打开,白色的刺眼灯光,瞬间照亮了司徒筱岚的身前的大面积空间。 司徒筱岚停了下来,她像是一朵末路的狂花,头发散乱,漂亮的妆容也都被雨水打湿,整个人狼狈的站在那大车灯的前面,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她抬起手,试图遮挡一下刺眼强烈的灯光,但无济于事,两台轿车车头前的大车灯,太强烈,太刺眼,以至于他什么都看不到。 一直到对面响起了一阵车门关闭的声音,大车灯关上,只留下来了四个小车灯。 司徒筱岚抬起头,看到的是白色的灯光中一个模糊曼妙的身体,一旁还站着一个身材不高,不胖,中等身材的年轻男人。 “黄朝?”司徒筱岚一眼就认出来了,的确,黄朝早已在司徒筱岚心中化成灰他都能认得出来。 司徒筱岚冷冷的看着车头前的黄朝,语气清冷的说道:“黄朝,今天这事情你的确办的漂亮。但你一味的听信叶广义那个老不死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得罪了宁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黄朝哦了一声,没说话,眼镜死死的看着司徒筱岚。 司徒筱岚继续冷笑:“黄朝,都说你杀人不眨眼,是当代活着的土匪,以前我不相信,但今天你把整个龙柏酒店围了起来,圈杀了十几个洪门高层,我佩服你手腕狠辣,但我听说,你从来不杀女人?还有,你就算不杀我,今天开始你和宁王的恩怨就算是彻底结了下来,你在上海,他在华盛顿,相隔千里,但你认为他真的不能把你怎么样嘛?” 黄朝歪着脑袋,看着司徒筱岚那张徐娘半老的脸蛋,半天之后,手腕一抖,一片黄铜色的光芒瞬间激射而去!噗的一声,淳熙通宝将那司徒筱岚的额头穿了一个透心凉。 香消玉损,雨水中,司徒筱岚无力的倒在了地上,眉心爆开一团血雾,血水顺着雨水往地势低洼的地方流淌而去。这在贝弗利庄园能养得起两个下面活堪称巨大的男模作为宠物玩弄的女王,就这样死不瞑目的倒在了淤泥里面,毫无尊严和美丽可言。 看着司徒筱岚的尸体,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喃喃轻声道:“谁说我不杀女人?” 司徒筱岚,这位曾经洪门大佬司徒棠的孙女,就这样,倒在了龙柏泥泞的草地上,死于无名。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昏暗渐渐变黑的天幕被一道白光撕裂,司徒筱岚停止了呼吸,趴在草地上,半张脸几乎埋进了泥土和草甸之中,眉心的血窟窿还在不断的冒着鲜血 黄朝走到司徒筱岚的旁边,捡起那锈迹斑斑,但却杀人于无形的古币,看也不看的转身离开。 “小爷,叶大爷给您的那些名单上的人全部清除了,没有漏网之鱼。”泰成走了过来,举着一把伞,但雨势逐渐变大,黑伞也难以遮挡全部落下的雨滴。 “嗯?”突然的,第三道惊雷从天而降,这一次雷声滚滚而来,响彻天地。黄朝抬起头,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仿佛就躲在那乌云背后一样。 黄朝放下了雨伞,仰起头,看着从天而降的豆大玉珠落下,天幕之上的一根一根的雨线从天而降,细如银丝,黑色的天幕之下,一望无际,犹如星辰陨落一般。 “不对劲!这附近有一股强大的气机,虽然隐藏的极深,但...就在附近!”黄朝看着那漫天的雨线落下,突然的感觉到自己脸颊一凉,紧跟着他伸出手,抹在了自己的脸上。 低头一看,指尖上沾惹了一片参杂着雨水的鲜血。 “回房间!” 黄朝几乎是怒吼而出,然而所有人却全都愣在了原地。他们 不知道黄朝的脸颊上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但那红线很快的扩张,紧跟着一条血印子便顺着黄朝的额骨顺流而下。 “回屋里!” 黄朝再次喊出了声来,而这一次,所有人几乎机械接收到了命令一样,开始往回跑。 一下子,龙柏的花园里乱作了一团,而这一次,天空再次响起了一声闷雷! 黄朝站在原地,周围的人影快速从他面前掠过,他眯着眼睛,皱起眉头,一股子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仿佛是有一个人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心脏! 紧跟着,哗啦哗啦,突然之间那漫天飘落的雨线开始急速落下! 泰成他们前脚刚跑回屋子里,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异响,众人回头看去,却看到漫天的雨水落下之后,淅淅沥沥的落在地面,地面被砸开无数的石屑,落在枝叶上,咔嚓一声脆响,枝叶整整齐齐的被雨水切断,细小的雨线如刀子一样落下,锋利无比。 雨滴落在树皮上,便刮掉一层的树皮,落在石头上,便凿开一片碎屑,落在鱼塘里,两尾锦鲤被拦腰切断。 咬人的狗不叫,杀人的刀不会让你看见! “嗯?”站在落地窗前,青看着窗外毁灭一切的如刀的大雨落下,肆无忌惮的摧毁着一切。甚至偶有被风吹偏的雨滴,砸在了玻璃上,也是被刮开了一条细长的白色痕迹。 “这雨下的诡异!”青目光冰冷的看着窗外,而泰成他们一群人则完全傻了眼。谁都无法理解,这些透明的雨滴,怎么会落下来之后成为了锋锐的刀子,无坚不摧,连石头都能击碎? “可为啥小爷站在雨里一点事儿也没有?”赵东山看着黄朝,站在雨水之中,眯起眼睛,背对着众人。 赵东山这么一说,所有人也都立刻发现,黄朝整个人站在雨中,那些刀子一样落下来的雨珠,根本没有划伤他! “这不对劲!那些雨水躲着小爷走的!”泰成一眼看穿了问题所在。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又是一声惊雷炸响声。 黄朝站在雨水之中,眯着眼睛,看着从天而降滑落的雨珠落地之后,像是负极相持的吸铁石一样,排斥开来,形成了一道一道的雨帘,围织在自己的身体周围,落地之后和雨水混在一起,杀人的刀,变成了温柔的水。 “果然是个高手,宁王也不是吃素的,他果然留有后手,在龙柏花园设下了法阵!” 黄朝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阴霾的乌云背后,密集的雨水还在倾盆而下。那一股子隐隐的威压从天而降,像是星爷的电影功夫里面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一样,压得黄朝心头一紧,一阵一阵的悸疼。 那些杀人的雨滴不算什么,黄朝将灵气在自己身体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便可以将那些杀人的雨珠成功化解,可是这整个龙柏花园,都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更加高明的是,这法阵黄朝从头到尾都没有觉察到过。 整个龙柏花园都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黄朝被困锁中间,进出不得。宁王的手段的确高明,他早就算准了这次的夜宴一旦成为了鸿门宴,那便是他将黄朝等人一网打尽的大好日子。于是,当司徒筱岚和马胖子死了之后,宁王便启动了这巨大的法阵! 叮铃叮铃! 突然就在这时候,雨帘开始变得稀疏了起来。雨水也从密集快速而变得缓慢绵软。雨水来得快,走的更快。 雨很快停了,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子让人浑身不爽的湿热雾气,这些雾气从南往北而来。 黄朝抓住了这一细节,立刻掐指一算心中一番推演之后,立刻便判断出来,这法阵的精绝生门便是在南方! “这法阵精妙绝伦,两仪四象,交相辉映,彼此连接,生门在南,死门在北,但这雾气?嘶...”黄朝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一股子阴冷的凉风从黄朝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靠,这也可以,阴阳颠倒?!” 黄朝拳头紧握了起来,他感觉的到,一股周围的气机正在急速的流转,变换! 其实这套阵法的布置并不算特别的精妙绝伦,五行,八卦,四象,两仪的变化并不是特别的精妙绝伦。但让黄朝大跌眼镜的是,这套阵法居然可以变换阴阳两极! 站在花园之中,黄朝可以明确的感觉到两股气机在流转,阴阳交汇之处竟然刮起了一阵白色的旋风!那旋风中心,寸草不生,飞沙走石,一只飞鸟误打误撞的飞进了气流之中,瞬间被分割成了一地鸟毛和无数碎肉碎骨。 “靠,太玄乎了吧!” 房间内的泰成看的瞠目结舌,和泰成形成明显正比的是黄朝,他依然站在花园之中,眼看着那一股霸道旋风刮动起来,他却岿然不动。 这阵法区分阴阳,形如八卦,方圆之内,草木皆兵! ——刷! 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 犹如暗夜鬼嚎,头顶惊雷阵阵,周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黄朝立刻感觉到了一阵威压袭来,整个人嗓子一甜,仿佛是被人从后背拍了一掌,整个人一个趔趄的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这一股气霸道生猛,犹如催命厉鬼的喘息一样,让黄朝整个人险些晕厥过去。 哒哒哒...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践踏春泥的声音,头顶惊雷渐渐平息,而整个阵法也归于平静,阴阳颠倒,生门和死门交换了回来。 却看到龙柏花园的尽头,一个模糊的人影若隐若现,带着一股几里外都能闻得到的刺鼻酒气,不远处一个骑着毛驴的模糊人影渐渐出现。 黄朝眯起眼睛,擦拭掉嘴角的鲜血,紧跟着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两耳传来了一阵轻快秦腔小调,毛驴蹄子踏在地上传来的哒哒声响,清脆无比。而那模糊的人影逐渐走进,眨眼之间居然距离黄朝只剩下了四五米的距离。 却看到那是一个糟老头子,手里提着一根破败的皮鞭,光光的脑袋上没有一根毛,侧坐在毛驴的身上,腰间有一根旱烟袋,烟袋的一头拴着一根系着红绳的葫芦。那老人下眼帘下垂,眼镜无神迷迷糊糊的像是没睡醒,坐在驴背上面一摇三晃,像是喝多了。 “前边儿走的高文举,后边儿紧随张梅英。高文举偷眼把她看,张梅英后面观貌容...”地地道道的秦腔调子花亭相会,这老头唱的苍劲有力,透着一股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大西北气概,调子更是犹如九曲黄河一样,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而在这种黄梅天的烟雨江南的水墨画里,这调子更像是不解风情的一把浓墨,挥毫之间,整个气氛也仿佛不再那么湿润,仿佛是置身于万里黄沙的黄土高坡之上,风情粗狂而又奔放。 本以为这老头是个严肃的人,却没想到那毛驴慢慢腾腾的挪动道了玻璃窗前的时候,老头嘬了一口旱烟袋。烟雾渗透进了湿润的雾气之中,老头抬起脚,拿着旱烟袋狠狠的在脚底磕了两下子,一对绿豆大小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看向了不远处的玻璃窗,呵呵一笑。 “那噶丹凤眼的女娃娃长得真水灵...脸蛋白的跟羊球球一样,看的老汉手心都痒了。” 这话说得一股子大西北的味道,南方人猛一听还真听不懂。而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八成就是青。 “可惜了,这张脸蛋咯。” 老头子摇了摇头,有抽了一口旱烟。 “不好!离开窗户!” 只见老头手中的旱烟袋猛然一甩,便看到那烟锅上面拴着的葫芦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而后一片昏黄色的气浪平地而起,卷了起来!那黄色的气浪卷动起来的瞬间,周围空气中湿润的雾气,也瞬间消失殆尽,犹如是被秋风带走的落叶一样,直奔青他们所在的大楼而去! 啪啪啪啪!数声脆响,龙柏一楼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在脆响之中轰然坍塌! 犹如是一包包小浣熊干脆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破碎起来干净利落,瞬间玻璃成了玻璃渣。轰然坍塌的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啊! 紧跟着一声声的惨叫不绝于耳,玻璃窗的轰然炸开,使得玻璃窗后面的人也被殃及了鱼池,玻璃渣子刺入皮肤还好,扎入眼睛那才是钻心的疼! 游兴的脸蛋被划破了一条血口子,青却奇迹般的躲过了一劫,也许是因为她距离窗户比较远的原因吧。 虽然躲过了一劫,但青仍然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前,看着那卷起的玻璃渣子伤了无数的人,她却仍然无动于衷。 黄朝大惊失色,惊骇于这老头的高明手段,再看这老头伤了不少的人,赵东山只差半寸眼珠子就废掉了。当即一团怒火从心中生起!当即吼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黄朝手腕一甩,一道黄光划破空气,直奔那老头面门而去! 然而,淳熙通宝速度虽然快,但好像在这老头面前仍然是满了一大截。 “嗯?小娃娃,你这手里的宝贝可真是个好东西,送我成不?” 老头骑在驴身上,中指和食指伸出来,却看到淳熙通宝被他丝丝的夹在了手指之间。他晃了晃手指,略带挑衅和轻蔑的语气说道。 黄朝有些着急,紧握着拳头,手腕一抖,凶刀也亮了出来。 “看这样子你是不打算把你身上的其他两枚通宝送与我了?罢了,罢了,我这人也不喜欢求人,你不给我,自然又不给我的道理。” 老头子骑在毛驴上面,拧开葫芦口,灌了一口烈酒。那一口酒似乎很烧,很辛辣。老头喝的呲牙咧嘴,挤眉弄眼,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又是一脸的安逸舒适。 “宁王那娃娃没得说错,你这个姓黄的小娃娃身上宝贝倒是不少。”老头子怪异一笑:“你不给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抢习惯了。哦,对了,小娃娃一会吃亏了可千万别跑回去告诉你那个不中用的爷爷哦?” (本章完) 173章 酒鬼 骑驴的老头缓步的从厚重的雾气中走来,驴蹄子践踏在泥泞的土地上面,传来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老头喝了一口酒,顺着风飘来一股子浓厚的酒香,那味道辛辣甘醇,透着一股子醒脑的通透。 “烧刀子的烈酒。”黄朝闻到了酒香,也看到了骑驴的老者。 老头子笑了笑,那绿豆大小的眼珠子都快挤到了一起,老头子手里拿捏着黄朝的那枚淳熙通宝,迷离的眼珠子下面是硕大透红的酒糟鼻。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门牙还掉了一颗,略显滑稽。 老头子骑在毛驴上面,拧开葫芦口,灌了一口烈酒。那一口酒似乎很烧,很辛辣。老头喝的呲牙咧嘴,挤眉弄眼,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又是一脸的安逸舒适。 “宁王那娃娃没得说错,你这个姓黄的小娃娃身上宝贝倒是不少。”老头子怪异一笑。 说完,老头子举起手,看着手里的淳熙通宝,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笑意,随后却也没看到他怎么用力,便手指一捻,只听见咔的一声脆响!紧跟着铜屑四溅,古铜色的淳熙通宝,在那老头子的掌心里陡然之间被捏成了齑粉, 淳熙通宝材质为黄铜,并不算软,而那老头子,竟然握在掌心里,一把就将那黄铜材质做的淳熙通宝涅成了粉末!这还不算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淳熙通宝是一件法器,黄朝全身上下也不过三枚。 最初得到这淳熙通宝的时候,这三枚古币并不能完全作为攻杀法器来使用,更多的是佩戴在身上,庇护心神,不受邪逆侵袭。可是久而久之,当黄朝的实力渐增,这法器也得到了蕴养,逐渐从一个庇护法器,变成了一个攻杀法器! 加上淳熙通宝年代久远,黄朝经常盘玩在自己的手里,久而久之,这古币的一圈逐渐有了圆润光滑,最后变得锋锐无比! 这骑驴的老头子坏笑着,摊开手掌,随后那铜黄色的金属粉末,便随着一股子湿热的暖风飘散开来。 那张苍老的满是褶皱的手掌上面残留着的金属碎屑,显得他的那只大手,金光灿灿。 “你应该就是黄朝了吧,小娃娃,一会要是吃亏了,挨打了,可千万别跑回去去你那个不中用的爷爷那里告状,黄老不死的这么多年一直躲在南州市不出来,当习惯了缩头乌龟,便忘了我这个老朋友?罢了罢了,杀不了黄宝山那个老王八蛋,杀了你这个小王八蛋也是一样的。只可惜,黄家自此绝后咯,哈哈哈。” 骑驴老人说完这话,后脚跟轻轻的磕了一下驴肚子,那毛驴便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嘶哑的驴叫。 龙柏花园在上海算不得顶级的酒店,但在四星级的酒店里,龙柏的后花园绝对算得上是一流的。仿西式的花园设计,复古的雕花镌刻,刚才一片杀人的大雨过后,人造的观赏湖水位高了两公分。 这一切组成了一个大环境,在上海能进出龙柏酒店摆上几桌的人有很多,一掷千金的也有一夜春宵的。 龙柏酒店靠近南门的主干道两边,有十几个阁楼洋房装修的别墅,一开始黄朝还不知道这些是用来干嘛的,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一些有钱人每年定期来度假所用。很早的时候,大概三十年代,这里是老上海滩十里洋场的洋人们住的别墅。 四九年之后,这里逐渐荒废,三十多年的动荡,这里的房子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军人疗养院,一直到八十年代,国有变成了私有,这里重新展露了出来。 也就是这几栋别墅,更加衬托出来了龙柏酒店的一股子气质。五星级的设施,如果不是酒店太老,他或许早就是上海滩另外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了。 但... 这一切豪华甚至说是奢华的设施,在那驴蹄落下的第二脚,瞬间一切都变得那么可有可无。 嗒... 当那驴蹄子落下的时候,轰隆一声,头顶的天空再次传来了一声闷响。紧跟着,所有人都仿佛感觉到了脚下大地似乎在颤抖一般,一股猛烈的威压再次如同溃堤的洪水一般袭来。 砰砰砰砰砰! 数声巨响,却看到漫天漆黑的天幕陡然乌云汇集,电闪雷鸣。而整个龙柏花园酒店所有洋房的玻璃,在这顷刻间承受不住这般剧烈的灵气波动,轰然崩碎!停靠在停车场上的几辆汽车的玻璃,也被那突然爆开的灵气崩碎! 那毛驴摇了摇尾巴,歪着脑袋,亮出嘴里的两颗白亮的大板牙,不知不觉,它竟然已经走到了黄朝的面前。驴背上坐着的糟老头子,摇晃着脑袋再次拧开了手里的酒葫芦,给自己灌了一口辛辣灼热的烧刀子。 “小兔崽子,你若是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今天便考虑不杀你,如何?” 这老头子出口张狂,嚣张无比。而更重要的是,这老头子浑身法器! 那酒葫芦拧开之后便是阵阵异香,黄朝虽然不爱喝酒,更没有酒瘾。但家里有一个嗜酒如命的老头子,什么酒放到他面前,他大致都能闻出个所以然来。可这老头子的酒葫芦里,真正酒香,甘醇。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这老头子从出现到现在,黄朝都能闻得到他那里散发出来的一股子奇异酒香。 这香气不像是一般的酒香,细细品闻,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味道 。那种味道,似乎闻上去,就有一股子让人迷醉的感觉。 “这酒葫芦肯定不一般。”黄朝眯起眼睛,心中所想,却也能够感觉得到那葫芦上面隐隐浮动的一缕特殊的气机。 而那老头子除了这宝葫芦之外,身上那根皮鞭也是非同寻常,大晚上的天色暗淡,可那老头子手里的皮鞭却散发这一股油光,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黄朝细心的观察到,那老头子皮鞭不曾抽打过那头毛驴。 显然这毛驴也不是什么凡品。 “这位高人有本事让这阵法阴阳颠倒,可为什么也只是将我等圈在了龙柏之内呢?难不成,老前辈你只会故弄玄虚不成?” 黄朝能够看出来,这老头子,脾气古怪,嚣张自负,性格偏激,这类人,最听不得有人说他半句嘲讽的话。 果然黄朝这话一出口,那老头子的脸上立刻冷了下来。 “臭小子,你当真以为我杀不得你不成吗?”那老头说完,手腕一转,却看到手里的黑皮鞭子一闪,一道白光陡然从那鞭子的头端炸亮开来。 啪! 一声脆响,却立刻感觉到一股子劲风迎面而起,直奔黄朝而去。 “好强的威压!”黄朝心中一凛,和他猜想的并不相差,这老头子的鞭子也不是凡物! 这边直奔而来的白光黄朝踉跄躲开,那白光入锋刃一般刮过空气。也亏了黄朝躲闪及时,这道白光只擦过了他肩膀的衣物的一片布料。 “好小子,身法不错!”老头子冷笑一声,却看到他突然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也没看到他怎么动弹,但整个人却仿佛弹簧一样从驴背上跳了起来。 这纵身一跃,却看到的是一个枯黄老者如同狸猫一般轻盈,半空中那老头子步履轻盈,上下翻腾了一阵之后,陡然入俯冲的鹰隼一般,直奔黄朝而来! “好强的气劲!”黄朝看着那老头如鹰隼一般俯冲而来,当下慌不忙后退一步,左腿向后一踏,脚跟狠狠抓在了地上。 那老头子别看骑在驴背上面像是一根枯黄的瘦木,但跳起来俯冲而来的这架势,完全就是一个练家子! 砰! 一声闷响,这老头子当空一脚从上而下,直奔黄朝面门而来!气势如虹,势如破竹! 黄朝也不甘示弱,挥起一拳直奔那老头迎来的一腿而去。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可黄朝这一拳,却偏偏带着一股子霸道! 明知对方腿功厉害,却丝毫不惧,迎面就是一拳狠狠的砸了过去! “好小子,初生的牛犊!找死!” 老头子暴喝一声,嗓子沙哑,犹如一个破风箱一样,那声音死气沉沉,透着一股浓厚滔天的杀意! 两个人同时暴起出手,谁也没有避让,谁也没有保留! 一拳一脚,掌掌生风,拳拳到肉!真刀真枪! 黄朝其实想错了,这老头布置阵法精妙绝伦,贴身肉搏的功夫也丝毫不输给年轻人!虽然看上去邋里邋遢,酒糟鼻,缺牙,光头,像是个老乞丐,可出手不凡,招招都是奔着杀人而来。 “好小子,太极心意的套路不错,下过苦功夫这是。” 老头子冷笑不止,说完当即便是一脚横扫了过来!黄朝也不含糊,抬腿便是一脚爆踹! 刮地风! 只是这一脚刮地风黄朝用尽了全力,一脚勾住了那老头支撑脚的脚后跟,另外一只脚则奔着老头子飞来一脚的迎面骨! 硬碰硬!谁都不含糊! 黄朝蛮横,那老头刁钻!半斤对上了八两! 却听到两声闷响,那老头两掌突然从袖子里探了出来,紧跟着黄朝便立刻感觉到了眼前一黑! 这老头子的两个手掌一直藏在袖子里,偶尔露出来的也并不是全貌。但当现在,全部漏出来的时候,黄朝才看到,那两个手掌的果然和普通人有着大不相同。 老头子的两个手掌,粗壮宽厚,犹如熊掌,而手指粗大,非常的长,比常人足足长了一寸还要多! 这手掌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老人的干枯手掌,而更想是一个篮球运动员的手掌! “死!” 突然,那老头子暴喝一声,挡拆开了黄朝的刮地风的一脚之后,两个手掌突然一左一右的拍了过来! 双掌相击,黄朝的脑袋就在那硕大粗犷的双手中间,这两个大巴掌拍下来,黄朝的脑袋还不得被砸成烂泥? 当即一呼一吸之间的反应,黄朝抬高双臂。硬着头皮,接下来了这两掌的左右夹击! 这老头的手劲儿非常了得,两掌交汇,杀气四溢! 砰! ——嗡!! 两掌相击,陡然之间黄朝耳边传来了一阵一样的金鸣交织的声音,震耳欲聋,那声音仿佛就是两条巨龙在自己耳边巨吼一样。震得黄朝几乎晕阙过去! 那老头的一双手掌,当真是浑厚有力,杀伤力十足! “死!” 老头子突然暴喝一声,随后,抬腿便是一脚直踹在了黄朝的心窝! 砰! 一身闷响,黄朝立刻感觉到自己心窝一阵钻心的绞痛,而后却看到那老头子脚尖毒辣的钻向了自己的心窝! 噗! 黄朝只觉得嗓子一甜,随后一口猩红的鲜血从口鼻处喷了出来!这老头虽然形如枯槁,犹如一根枯黄的瘦木,但腿法当真是厉害得紧! 这一脚钻在黄朝的心窝,迫使黄朝后退了数不,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了地上。 “老小子,你这腿还真生猛!”黄朝狞笑了一声,抬起头却看到那老头子举起手里的鞭子,大叫一声,劈头盖脸的直奔黄朝而来! “死吧!” 突然之间,那白色耀眼光满再次闪动起来,刺眼的白色光芒犹如从天而降一般,直奔黄朝的面门而来! 那一股浑厚的威压从天而降,不由分说!一股子无形的气场,紧紧的将黄朝包裹在了原地,像是枷锁一样,捆锁着黄朝动弹不得。 “给我跪下!” 老头子暴喝一声,一脚踹在了黄朝的膝盖上! 同时拳头紧握,一拳有击打在了黄朝的心窝腹部! 咻咻! 鞭子落下,一阵刺痛从身上传来! 黄朝不是没被鞭子抽过,小时候在村里偷看寡妇洗澡,村霸欺负唐小甜,被黄朝揍的爹妈不认。回到家里免不了黄宝山的一通皮鞭,他是尝过皮鞭的滋味。 可是这老头手里的鞭子,却有些不同! 抽在身上,却是浑身的剧痛,钻心的疼! 啪啪! 两声脆响,皮开肉绽! 老头子站在黄朝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 任何人被抓住头发其实都是一个很羞辱的动作,黄朝却咬着牙,嘴角还挂着血丝,抬起头,忍着头皮传来的剧痛!双手抬起,一把扣住了那老头的手腕脉搏! “找死!” 眼看着黄朝还有反抗的余地,这老头子抬腿便是一脚,膝盖直奔着黄朝面门而去! 其实,早在刚才交手的时候,黄朝就已经看出来了,这老头的是外家拳出身,出招孔武有力,带着一股所向披靡,无所畏忌的气势。 俗话说,外练筋骨皮,这老头虽然形如枯槁,朽木,眼看着好像随时都会死掉一样。可是,几十年的筋骨打熬,加上正确的修炼,他的身体各项机能,器官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而当外家功夫,修炼到化境之后,便是这老头一样,拥有着变态的体格和肌肉! 更重要的一点,这老头年轻的时候,显然是下过大工夫,大毅力,才有了今天的这番成就! “小子,走慢着点,杀了你,接着便是你大师兄和你爷爷!”骑驴老头狞笑一声,双手抱住了黄朝的额头,翻转过半个身为,抓着头发,朝着那地面就要撞了过去! “啊!” 黄朝暴喝而起,这是求生欲的渴望!他怒吼着,挣扎着!可是在这霸道猛烈的老头子面前,黄朝就像是一个四五岁的调皮孩子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招架的能力! 不得不说,宁王这次找来的帮手,的确是准一流的高手! 砰! 一身闷响! 大楼内的所有人,青,泰成,赵东山,小六子,杜一鸣,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老头子抱着黄朝的脑袋,撞在了坚硬的地面上面! 所有人也都看到了那沥青地面被砸出来了一个凹陷,黄朝弓着背,趴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整个人软塌塌的倒在地上,双膝跪地,半个脑袋埋在了地上。 那老头冷笑着,再次抓起黄朝的脑袋,一脸阴测测的冷笑,头顶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经散去,皓月当空,灯光下,那张老脸显得苍白,死气沉沉,不带一点。 不带任何的生气,骑驴老头抓着黄朝的头发,从沥青瓦砾中拽了起来。 泰成看的真真切切,黄朝一脸的鲜血,一只眼睛眯了起来,嘴角似乎是因为疼痛而狰狞。 “操你大爷!”赵东山暴怒一声,抓起游兴手里的一把刀子就要冲过去!怒骂着,如同一头暴烈的疯牛一样,双眼通红,眼见他就要上去拼命! “别找死!”青在一旁,黛眉微皱,只是轻轻的抬起了自己旗袍下一双绣花布鞋的玉足,便轻松的将赵东山放倒。一旁的游兴摁着小六子的肩膀,泰成则在一旁丝丝的拽着小六子,阻止他和赵东山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是啊,黄朝在那骑驴老头的面前都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你们俩上去也只是炮灰而已。 骑驴老人似乎是看到了一旁还有一群待宰的羔羊,松开了黄朝的脑袋,那张丑陋扭曲的老脸看着青,笑着说:“小妞,看样子你挺在乎这小王八蛋的?” 青拢了拢眉角的香发,将头发捋到耳后,笑道:“还行。” “不想让他死?” “你要是能杀了他,我也不介意,不过就怕你没这本事。姓黄的这小子没那么容易死。” “小妮子牙口真犀利,不知道你口活如何?” 青笑了笑,狐媚的风情万种:“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前辈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能每天早晨起来一柱擎天不成?”青低下头,轻笑着,周围的气氛怪异到了极点,她却一直咯咯娇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道:“别生气,没歧视你的意思...哈哈。” (本章完) 174章 大狙 青的口活如何,黄朝不知道,但却是知道一个小插曲的。早些年间,听说山西有个煤老板,带着小老婆去四川玩,碰巧了再一次私人性质的宴会上面,遇见了青。 那小老板家境极好,搞能源发的财,一般都没有太高的学历。喜欢玩女大学生,硕士,博士就算了,一方面年纪偏大,另外一方面博士生的里面,姿色不错的太稀少。 结果那场宴会上,小老板一眼就瞅上了青。本来喜欢在校小女生的品味,结果不知怎的,见了青之后,却偏偏对青的那种落入凡尘,却不染淤泥的气质给迷倒了。 于是宴会当日便撇下了自己的小老婆,上前搭讪攀交。 可青是什么脾气? 那煤老板三言两语,口腹蜜剑,就差没对着青那爆好的身段和脸蛋流口水了。 结果后来,那煤老板见青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于是就找来了自己的雇的几个退役军人的保镖,准备绑了青,拉回酒店来强的。 结果,那煤老板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上了川城的地头蛇。 当天晚上那三个某侦察营退役的士兵,摸黑上了青所在宾馆的那层房间,徒手攀爬二十米高的大楼,大气都不带喘的,三个人犹如黑天的泥鳅一样爬上去。开锁从阳台窗户上翻进房间,结果,等待他们的并不是躺在**,半裸香肩的青,而是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把散弹猎枪,抽着雪茄的游兴。 三个在军队里也都算是拔尖的特种兵,可惜进入那房间不到短暂的一分钟,便被游兴手里的双管猎枪射杀成了筛子。 至于那煤老板更是悲剧,迷迷糊糊的得罪了川城的地头蛇,本来洗好澡躺在大**,很烧包**的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美酒在手,就等着美人了。 常年玩弄那些娇柔堕落的大学生,其实这煤老板的口味早就腻了。 这年头家里穷到家徒四壁,父母不是双亡,就是瘫痪的穷学生,哪个不是一股脑的通过提升自己实力,挤破头的准备做那个落上枝头的凤凰。 但凡是跳出了天井的青蛙,哪个不是见到了天外有天之后,不是像跳到山上,跳到距离天更近的地方。 而真正堕落到每晚睡在那些脑满肠肥暴发户肚皮上的女学生,八成是为了能在室友面前炫耀一下自己新入手的奢侈宝宝,买一件闺蜜男朋友奋斗一年也不一定买得起的名贵手表而已。 所以久而久之,这些本身骨子里就不安分的女孩,在金钱的熏陶下,也逐渐的变得风尘俗媚,鲜花成了花瓶,才是最大的悲哀。 而那位看上了青,准备当晚强行绑来摁到**一夜春宵的煤矿老板,根本不知道,青哪是什么吃斋念佛的善人。 他的保镖到死都不会相信,自己去绑一个姑娘,怎么会被一把双管猎枪打成了筛子。而那个煤老板也做梦都不会想到,在枪响的那一刹那,一个壮硕大汉,便如同悍匪一样踹开了他的房间大门,像是杀猪一样,二话不说上去一刀便把那山西煤老板的耳朵割掉了一只。 事情的家结尾没什么跌宕起伏,只是青大发善心的没有要那个煤老板的小名,但也没让他好过。游兴提着刀子,手起刀落,切掉了那煤老板的**,然后扔到了一辆面包车上,送去了医院。 可见,青绝对不是一个吃斋念佛的善人,醉鬼老头其实说错了,青这妮子虽然早些年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男人,认识黄朝之前,也有过一段不光彩的历史。但那老头所说的口活,她还真就不会玩。但她知道,女人如果拳头不够硬,那么牙口就一定要清楚流利。 嘴是用来说话的,更是用来吃饭的。会说话,就代表着有饭吃。早些年颠沛流离的青,如今最清楚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 然而久而久之,青她漂亮话不会说了,尖酸刻薄骂人的话倒是无师自通。 说那老头子下面硬不起来了,这话说出口,青一点也不脸红,漂亮的眸子还上下打量着那老头,带着一点暧昧,周围人都忍不住想发笑。 “女娃娃嘴犀利的紧啊。”酒糟鼻的酒鬼老头儿眯起眼睛,看着青,道:“你这女娃娃体质特殊,天生阴脉,**邪不侵,大善,大善。跟阿公我去吕梁山里可中?” 酒鬼老头儿用这一口地道的西北话,戏虐的说道。 青拢了拢眉角的青丝,笑着道:“阿公,你带我去那穷乡僻壤做什么?” 这笑的当真像是一个白狐脸儿一样的狐媚动人,不说多,这老头儿若是能年轻个二十岁,恐怕真敢当众把青的衣服给撕扯碎了。 “女娃娃很在乎我手里的这个废物?”酒鬼老头蹲下来,提着昏迷的黄朝脑袋,拽着他的头发,晃了晃,道。 青歪了歪脑袋,那张精致的脸蛋儿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道:“你刚才本可以杀了他的,但现在,呵呵,你杀不了他了。” 青说完,踩着一双精致绣花鞋的粉嫩玉足,微微向一侧挪动了! 电光火石之间,那酒鬼老头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笑声也嘎然而止! 一股子危险的气机,让那嗜酒如命,但却六识**的老头,第一时间的觉察到了! “小娃娃,心眼还挺多!” 那老头说话间,目光一凛,揪着黄朝的脖子,双腿死死的扎根在了地上,身体开始微微倾斜! 而这时候,青的半个身为终于挪开,当她曼妙的身体移动的片刻时间。她的身后,一把黑漆漆的狙击步枪的枪口,正对着那老头的上半身的要害地带! 游兴的眼珠在贴在冰棱的枪械和瞄准镜上面,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那老头! “在我面前玩枪?”老头狞笑一声,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那枪虽然并不是反器械的狙击步枪,但距离不足三十米的射杀,这枪足够让任何人留下一辈子不可泯灭的伤口! 嘡! 枪膛爆出一团白色的烟气,那烟气迅速的弥漫开来,向四周扩散而去!游兴整个人瞬间被白色的烟气所包围,而那子弹旋转着,撕裂弥漫着的雾气直奔那老头的眉心而去! 三十米的距离,音速和子弹的射速几乎无可睥睨!除非这老头是神仙,不然这突然开来的一枪,还真能要了他的老命! 谁都不知道游兴是从哪里变戏法一样的找出来了一条狙击枪,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如此的射杀,那子弹以一种催命的速度,直奔古怪老头而去。 “在我面前玩枪?”老头狞笑一声,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却看到他手中的短鞭一甩,一道黑亮的光芒陡然爆开。紧跟着那急速飙射的子弹,在半空中轰的一声,仿佛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之内,速度急速慢了下来。 而后那子弹在老头身前悬空着,铜黄色的子弹虽然还在自转,但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杀伤力! 醉鬼老头眯起眼睛,看着那铜黄色的子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邪笑。 所有人看着那古怪老头脸上的笑容,都仿佛是恶鬼在暗夜中冲着你微笑一般,心头瞬间凉了下来。那老头虽然看上去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但这样子仔细瞧,还真别说,这老头长得多少有些阴鸷。 “哼。” 老头冷哼一声,大手一挥,鞭子一甩,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那虚空中的半寸步枪子弹,纯钢打造的子弹,就这样虚空中炸开了! 比小拇指还要小的子弹,在半空中爆开之后,迅速成了一团齑粉,飘散了开来。 老头冷笑着,一双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游兴,后退了几步,三十多米的距离,他弯下了腰,微微弓起了后背。 “完了!快闪!”游兴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了一旁众人,然后端起自己的狙击枪,再次对准了那老头! 轰! 一声暴响! 老头突然像是斗牛场上的疯牛一般,两只脚的鞋底在地面刮开半尺长的厚重泥土,然后整个人像是箭簇一样,朝着游兴他们飞速跑去! 快如闪电! 这哪像是一个满头银发,看上去犹如一根枯木一样的老人,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伴随着这醉鬼邋遢老人身上的一股浓厚的酒味,一股强烈的威压迎面而来! 轰! 一声巨响! 老人的身影没入到黑暗之中,暴起一脚,正中游兴的心窝!这一脚踹的刚猛霸道,游兴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只是勉强的将手中的狙击枪放在了胸前,试图招架。可那老头的一脚爆踹,刚猛的竟然将狙击枪给踹成了两截! 噗! 游兴嗓子一甜,一口血腥从最终喷涌而出,这一脚霸道威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游兴怕是受了极重的伤! 他整个人一个趔趄,噗通一声,心口的剧痛难以支撑,那老头旋起一脚如鞭子一般朝着游兴的面门而去! 这下子,毫无反抗招架的能力,游兴噗通一声,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脸的鲜血的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知。 骑驴的酒鬼老头,迷迷糊糊的从雾中而来,没人知道他姓什么,来自哪里。只是短暂的十几分钟,这老头就霸道刚猛的把黄朝打的站不起来,游兴也是生死不知! 看着自己小爷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一旁的赵东山二话不说,抽出藏在袖子里,不常用的细长蝴蝶刀,从那老头身后直刺了过去! 赵东山不善拳 脚,也不像小六子和游兴那样,玩的一手好枪法。但赵东山不善和人争斗,不是因为他胆小,而是因为这种人就是毒蛇,不动手也就算了,一旦动手,必定是冲着对方三寸而去! 就如此时,撑着那古怪老头背对着自己,赵东山立刻打不横跨。手中的蝴蝶掉,悄无声息,或者说是无声无息。平地而起,刮起一道银白色的刀弧在空中甩过,没有花哨的动作,但赵东山的手腕却是极其灵巧的一甩,而后他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手腕立刻一僵,反握着蝴蝶刀,自上而下奔着那老头子的后脊而去! 这蝴蝶刀不算什么霸道的武器,街面上的流氓喜欢用,因为携带方便,不容察觉。这把刀就像是赵东山一样,朴实无华,带刀锋划过的弧度,透着一股辛辣。 刷!这一刀刺了下去! “成了!老不死的这你还不死!?”赵东山怒骂一声,手起刀落,刀势凌厉,自下而上! 嘶... 刀锋划破皮肉传来了一声刺耳尖锐的声音,但赵东山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刀子嵌入皮肉之后,如同看在了黄油上面一样,所有的力量都被一股气给化解掉了! 刷! 那老头猛然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充满着怒火的看着赵东山。手里的蝴蝶刀还在,但刀口却早已卷了起来,这一刀刺下去,只是刺破了那古怪醉鬼老头的衣服,压根就没有刺破他的皮肉! 赵东山自然是不会知道,外家功夫修到了极致,身体各项技能在遭受到外界强烈刺激的情况下,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做出本能的反应!这也就是为什么,刀都卷刃了,可这老头后背却依然坚硬如铁,完好无损。 “呵呵。” 老头冷笑一声,愤怒到了一定的火候之后,换做谁,谁都不会再有过多的废话了。 笑声停止,赵东山拔腿就要开溜,但那老头却突然抬起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 这一掌拍下去,赵东山一个趔趄,整个人笔直笔直的倒在了地上。艰难的试图用手支撑着地面站起来,却无济于事,酒鬼老头上前一步,一脚揣在了赵东山的腰眼上面。老赵那塑料体格,怎么可能经得起这么一下子?当即一口脓血喷了出来,又报销了一个。 “宁娃娃说,这次的事情可能棘手,姓黄的小娃娃手底下有几个厉害的紧的硬茬子,看样子也不过如此啊。” 老头看着像被踩死的蚂蚁一样趴在地上的赵东山,连最后上去补一脚的冲动都没有了。冷冷的看向青,笑着说:“女娃娃,给老汉我说说,认识不认识两个叫杜一鸣和叶广义的人?今天姓黄的小命不重要,这俩人才是重要的。” 青的周围早已是一片狼藉和废墟,她一身旗袍的站在玻璃碴中间周围再次下起了雨,她却仍然古井不波的站在那里,一双黛眉下面是那漂亮好看的眸子。周围的雨势不算太大,淅淅沥沥的下着,不急不缓,犹如青那一万年脸上都难得出现的真诚笑容一样。 面对着老头的问话,青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只是缓缓的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一船精致的女士腕表,那腕表没什么特别之处,也不名贵,只是和这一身新旗袍很衬罢了。 “差不多了。” 酒鬼老头突然皱了一下眉头,道:“你什么意思?”这话刚说完,骑驴的老头突然眼镜睁大,看着青,他不自觉地后退了数步,转而看向四周! 大雨渐渐开始变大,周围倒着的宾客的尸体还在冒着鲜血,雨水冲刷着尸体之后流出泊泊鲜血,泥土都变成了红色。从出现开始就只用了两招就把黄朝彻底打趴下的老头子,突然紧张的看着周围。 龙柏的花园里,树木沙沙作响,密集的树丛后面,事儿传来一声声夜莺的啼鸣,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这夜莺的名叫显得诡异非常! 酒鬼老头站在花园的中央,一股子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他的心头之上。他右手紧紧的攥着他的皮鞭,四处张望。整个龙柏都仿佛变成了一个孤岛,别说星空了,乌云都看不到。远处虹桥机场的灯火也开始变得暗淡,黑暗像是迷雾一样从四周袭来。 没过多久,雨又停了,风也停了。 整个龙柏像是一个幽静的森林一样,安静的掉一根针都仿佛能够听得到。 吱... 一声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突然嘎然而止,龙柏酒店的林荫小路的尽头,一辆黑色的宾利很不要脸的开着大车灯缓缓地开过来。 那车头上的车灯略显刺眼,以至于让那酒鬼和他的毛驴都选择避开呢刺眼的光芒。 宾利停了下来,车窗缓缓摇了下来,紧跟着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酒鬼,别来无恙啊。” (本章完) 175章 嗜血 起初,黄朝花了近三百万买来的宾利,买的时候,鼓吹了很多多功能的用途。三百万的车虽然几乎是送给的黄朝,但这辆车开在街上,比不得悍马的霸气,也比不上迈巴赫和布加迪那样,在国内算得上是顶尖奢侈的小众品牌。 但老赵曾经半拍马屁的说过,黄朝开上这辆宾利,那就等于是有了战马的将军,无论是马路上还是躺着美女的大**,都能任意的驰骋。而更重要的是,圈内但凡认识黄朝的都知道,这位孙大将军的外孙有一辆宾利,这不算什么,无论是四九城还是黄浦江边的共和国骄子城市,开得起宾利的人有的是。 关键在于,这位小爷根本不把三百万的车当做车,每天无照驾驶,中央大道开的像是自家的后院。更重要的一点,在国内这么年轻开得起宾利的人,还这没几个,更没有几个年轻人,暴敛天物的把宾利当帕萨特一样的开。 赵东山走南闯北很多年,见惯了本应该是怀春的少女年纪的女孩子,每天做着嫁入豪门的春秋大梦。所以,他才会半句实话,半句马屁的说,自己小爷开着这辆宾利,随随便便都能在一流大学里面泡到最顶尖的校花。 当然还要黄朝愿意改变一下他对女人几乎苛刻刁钻的口味。 这社会就是这么简单,优质的男人不再与每天扔几叠钞票给你买lv,也不是吃一顿饭就要点鱼翅捞饭,吃饭还非要用象牙白的筷子,然后开一瓶自己也喝不出来真假的拉菲,。这不是品质和优质,这是暴发户。 当黄朝那辆几乎可以在京城和上海两个政府大院进出畅通的宾利,缓缓地停在了龙柏酒店的青葱碧绿的林荫小路中央的时候,稍微和黄朝有些点头交情的人,其实都知道,这辆车就是人家黄小爷的。 但此时此刻,车里坐着的人是谁,却是没人知道。只是那辆宾利缓缓的放下些许的车窗,一声沙哑沧桑的声音随之飘来。 “酒鬼,别来无恙啊。” 听到这个声音,那骑驴而来的酒鬼愣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隐隐的怒意,他一只手抚摸着那驴脖子上的鬃毛,眉宇间露出一抹肃杀之气。 “黄宝山,传说你孙子得了你黄家的真传,现在看起来,一般般啊,太极心意和六合的功夫到时有了火候。我在这龙柏设下的,龙尾蛇形大阵,他也能动用术法,护住心脉,不被煞气入体,身上法宝也不少,而且都是宝贝。姓黄的,这些年你把自己关在南州那偏远的小城里面,养出来了这么一个玩意儿,是因为自己儿子死得太早,急于给自己一脉找个传承之人?” 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宝山。 他缓缓的从车内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一身灰黑色的长袍,身形消瘦的站在大雨之中。这装扮,假如在带个墨镜,倒是想极了星爷的电影《功夫》里面,谈的一手好琴的盲人杀手。 只可惜,黄宝山过百的岁月里,从小便跟着黄家先人们走南闯北,十岁杀人,十六岁横刀立马,大半个中国走下来,骨子里打熬出来的是比黄朝还要精悍二百分的杀伐和冷峻。 瓢泼的大雨之中,这老头虽然比那骑驴的醉鬼还要像是一块枯木,但此时此刻,站在磅礴的大雨中,黄宝山更像是一面旗的旗杆,浑身上下,饶是大雨倾盆,也难以掩盖支撑在他身上,腰杆里的一股子精气神。 青站在一边,这是他第一次见识一手**出黄朝这种怪胎的老人。 他不是没听说过黄宝山的大名,但从来没有见到过黄宝山的庐山真面目。这是第一次见,青不由得手心有些出汗。 这算怎么回事?紧张?还是不安? 黄宝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头破血流,惨不忍睹的自己孙子黄朝。皱起眉头,对着酒鬼说道:“你我恩怨一搁置便是几十年,本以为你都忘了,却没想到现在还记着。江湖有言,祸不及妻儿老小,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面的老不死,干嘛和我孙子过不去?” 酒鬼冷冷一笑,说道:“你还记得当年,你和那个胖子在泰山上做的那些事儿吗?” 黄宝山抬起头,黑色的大伞之下,他那张略显冷峻阴鸷,但却有一股子隐隐桀骜的老脸上,微微皱眉,这一皱眉,更显的沧桑霸道了起来。 嗒! 一声干脆的声响,黄宝山拿出了一把折扇,手腕一抖,折扇清脆利落的被他打开。 白色的折扇上面没有一个字,黄宝山拿捏在手里,轻轻摇晃,许久之后,道:“那次的事情,几十年了,人都死了,你还说他干嘛?杀人不过头点地,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儿子也算是死有余辜,你何必如今还在执着?” 黄宝山言语清冷,这让那酒鬼非常不满意。 “怪不得你黄家注定绝后,这也算是对于我麟儿最好的安慰了。” 黄宝山笑了笑,道:“看样子你是打算替你家白麟儿讨回一个公道了?” 姓白的酒鬼老人拧开酒葫芦,给自己倒了一口烈酒,道:“那是自然,黄宝山今日便是你黄门一脉断绝的日子!” 姓白的酒鬼冷笑不止,苍劲有力,不满了青筋的手背陡然一紧,拳头紧握,一股子隐隐浮动的白色气机,隐隐的在那拳头之上闪烁了起来。 浑厚霸道的气劲,犹如无数道游蛇一般,腾升而起,姓白的酒鬼身上杀气四溢。 而另外一边的黄宝山,却仍然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姓白的酒鬼,淡然一笑:“我还以为,几十年不见你的功法小有所成,却没想到,只是得了几件绝世宝贝,强行让自己悟了化境啊。只是,酒老鬼,你可知道,你喝的这东西虽然能提升你的外家功夫的绝对实力,但也只能止步于此了。你已是年过八旬的老人,强行服用这些药酒,恐怕总是利大于弊的。” 白酒鬼呵呵一笑,手腕一抖,短边爆开空气,一甩的功夫,一团隐隐浮动的气浪威压,随之伴随着那短鞭的挥舞而波动了起来。 “黄宝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姓白的酒鬼说完,丝毫不顾及那黄宝山的好言相劝。暴起冲着黄宝山和那辆宾利疾驰而去! 他速度极快,原因在于本身就是内家拳的高手出身,几十年如一日的身体的打熬,让他的身体几乎展现出来了最刚猛霸道的一面。 那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迎着站在宾利前的黄宝山,他便急速飞驰而去!整个人犹如脱弓的利箭一般。 五十米的距离,他挥动气双手四肢,形如枯槁的身体在这一刻,竟然爆发出来了惊人的力量。骨关节震动空气,使得那空气卷起一阵一阵的白色气旋。 紧跟着他便入一颗流星一般,砸向了宾利。 黄宝山站在原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姓白的老酒鬼,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呼! 一声破空之声响起,那姓白的老酒鬼,突然拧过身子,欺身朝着黄宝山荡开一拳! 这一拳,拳势惊人,带着一股强烈的威压,直扑黄宝山而去,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摧枯拉朽!别说是人,若是一头壮硕的牛犊子中了这么一拳,也八成被打散架了。 轰! 那拳头撕开空气,爆发出一阵破空的爆鸣!然而,拳头却根本未有命中目标,本来站在那白老头面前的黄宝山,只看到一阵虚影浮动而过,拳头砸中的只是空气! 白老头一拳几乎用尽了自己八成的绝对力量!爆发力惊人,别说是人,牛犊子都能被这一拳给砸碎了,更别说是人了。黄宝山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仙风道骨,但从来没有人见识过黄宝山出手。 本以为黄宝山会一口气接下那白老头的暴烈一击,却没想到,他根本没有给白老头机会,身形一晃,人却不见了踪影。 白酒贵有些气急败坏,却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子凉风直喷自己的后脖子。 啪! 虚空之中,黄宝山不知何时已经飘然如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二话不说,一掌从长袖中探了出来,大雨滂沱,这一掌威势惊人! 只见黄宝山浑身气势尽收,周围磅礴的大雨都仿佛是被那收敛的气势所吸引一样,瞬间的朝着黄宝山的身体周围所吸收! 砰! 一声闷响! 一掌拍在了那白老头的后背,紧跟着他便像是脱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迅速朝前飞了过去! “走!”黄宝山冷冷一语,却看到他手腕再次一抖,刷刷刷手腕一甩,三颗黄豆大的金珠陡然崩出! 大雨磅礴之中,金珠传来一阵爆裂的声音!速度极快的在半空中划过三道金色的弧光之后,追星赶月的速度一般打在了那白老鬼的身上。那金珠破坏力十足,三颗金珠几乎是炸开了一片血肉。只是一瞬间,那白老鬼的后背便是一片血肉模糊,大雨从天而降,洗刷在后背上,鲜血顺着后背就往下流淌,那样子惨不忍图,不忍直视。 “黄宝山!呀啊啊!” 那金珠不知是何物件,却杀伤力十足。 黄宝山连续出手,那刚才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一脸老子天下第一表情的白老头,此时此刻狼狈不堪。 黄宝山后退两步,虽然依旧大雨滂沱,可他身上确实一点雨水也不曾沾惹。气机护体,雨水几乎是绕着黄宝山落下的,打湿不了他的衣服分毫。 “黄宝山,几十年不见,你的实力又精进了不少啊。”白老头冷笑不止,阴测测的笑过之后,手摸向身后,抽出那根短鞭。吹了一声口哨,那毛驴便知趣的赶了过来。 “可惜,你已入瓮了!”白老头怪笑一声,突然挥舞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那驴大腿上面! 那驴被抽打了一下却也并没有被惊到,而是原地抬起头来一声嘶叫长鸣! 那声音难以形容,只是刺耳的让人难受,久而久之,头疼欲裂。饶是黄宝山 听到了那毛驴古怪异常的嘶叫声音,也不由得有些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姓白的老头那一句结阵咒语念诵完毕,陡然之间,那毛驴的鼻息喷出一团紫黑色的浊气。滔天的煞气,瞬间在周围弥漫了开来! 龙柏花园里,鲜花开始枯萎,青草开始变黄,绿叶开始枯朽掉落。甚至那房檐都开始变的斑驳,生气在逐渐的消亡,煞气从地下如同水银一般渗透而出! 天空之上,乌云密布,浓厚的乌云背后,月光只是偶尔露出来了一点光线,更多的那乌云犹如罗盘一般在头顶的黑暗天幕之上盘旋! “装神弄鬼!”黄宝山冷笑一声,手中手诀一翻,内缚印一翻!一股子精悍的威压陡然在他之间腾升而起。 黄宝山必然不会有黄朝那样,拥有传承护体,自然需要自己来用灵气护住心脉!这周围煞气弥漫,白老鬼的手段高深叵测,不得不让黄宝山有所重视! 然而,黄宝山的灵气刚刚维持完毕,却突然听到兀自龙柏花园的林间传来了一声古怪的呜咽声音。 那声音像是婴儿哭啼,又像是夜猫鸣叫,声音模糊,但从那幽幽静静的林子里传来,乍一听还真的让人不由得浑身毛发炸起。 ——呜... 又是一声啼鸣,紧跟着在那黑暗之中,突然飘来了两团绿光。那光芒绿油油的,萦绕在黑暗的林地里面。 龙柏花园其实的树木种植规模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树林,只是这白老头下了阵,让这乌云遮月。加上道路两侧种植了不少的翠竹,故而有了一种置身于密林中间的错觉。 唔.... 那两团绿油油的白光逐渐变清晰,而这时候,白老头牵着的那头毛驴,突然停止了名叫,如临大敌的看着不远处冒着两条幽绿色光芒的林子,忙不迭的低下了驴脑袋,一个劲儿的往后蹭。 白老头皱起眉头,歪着脑袋,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那密林深处,许久之后,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目光陡然放大! 嗷! 一声虎啸! 那声音沙哑刺耳,磅礴大雨之中,陡然之间两条金黄色的影子从林间窜了出来! 杀气腾腾,睚眦欲裂。两双绿油油的眼睛之中,透射出无限的杀伐和嗜血! 猞猁! 黄朝养的那两条猞猁!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两条猞猁本身就是祥瑞之体。见到了同为祥瑞,又能通晓天地灵机的白酒鬼的那头坐骑毛驴,便就像是闻到了血的鲨鱼,从林间跃出,白灵浑身毛发,在雨水的打湿下,泛着银白色的柔亮光泽。 犹如林间的霸王一样,一双冷目死死的看着那头吓得呆傻的毛驴,两处獠牙,鼻梁微微耸动。一旁的淑女浑身黑色和金色相间的毛发上面,纹路清晰,犹如一枚一枚的璀璨金币。她微微拱起后背,似乎永远都是这么惫懒的样子,扫着尾巴,在白灵的身后来回的踱步。 目光打量着那头吓的呆傻的灵兽驴子,一脸的嫌弃。也是,吃惯了黄朝为他们精心找来的羊肉,驴肉这东西他们可能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食肉动物对待食草动物的本能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天空之上乌云渐渐开始散去,那白酒鬼一鞭子狠狠抽打在那驴腿上面,却无动于衷!反倒是姐姐淑女低吟了一声,似乎是杀戮开始的命令一般。略显壮硕的白灵,嗷呜一嗓子从喉咙里喊了出来! 呼! 陡然一跃便是三米的距离! 嗷呜! 龇这獠牙,白灵丝毫不给那可怜的食草动物任何反抗的机会,前肢一把攥住了那驴子的脖颈,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喉咙狠狠的咬了过去! 速度极快,犹如闪电! 猞猁本身又叫山猫! 黄朝养的两条猞猁从来不吃熟肉,喂的可都是生肉! 骨子里保留着原始的野性,尤其是见到了同类的灵兽,那杀意更浓,没有任何疑虑,只有一个字,吃了它! 白灵牙口极坚韧,死死的咬开那灵兽毛驴的喉咙,还带着热气儿的鲜血顺着那喉咙就泊泊流出。白老头看的都愣了,手中长鞭一抖,正准备顺势劈下去,却突然看到白灵抬起头来,两只眼睛里均是深邃的双瞳! “好家伙,灵兽!这是祥瑞的灵兽!”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口哨的声音,白灵和淑女几乎同一时间抬起了头,两个家伙的嘴上还都挂着鲜血,吃货白灵甚至嘴里还有肉丝。可是听到了那口哨之后,便像是军人听到了命令,当即一溜烟一前一后的跑开了! 顺着白灵和淑女跑开的路线看去,却不知何时,黄朝已经再次站了起来,尽管他身上仍然满是鲜血和泥泞,可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之下,白灵和淑女乖巧的趴在他的身边两侧,讨好一般的摇着尾巴。 (本章完) 176章 生撕 两只小畜生中,淑女还好,因为毛发本身就是金黄色和黑色相间的虎豹花纹,虽然一个母猞猁,有这么一身张扬霸气的皮毛,难免让很多雄性猫科动物汗颜。但这一身毛皮,不得不说是淑女最讨喜的地方。 而白灵则是通体雪白,犹如初雪一样的洁白,饶是在这暗淡无光的秘法结阵中,白灵的这一身毛皮也是通体雪白。 而当那古怪的黑驴子被白灵一口咬碎了喉咙之后,头顶乌云也逐渐散去,露出了一轮巨大的银盘。而那月光洒在白灵的身上,这小畜生当真是浑身皮毛散发出来了一抹白色的光亮,那光亮竟然看上去有一丝丝圣洁的光芒。 而淑女的双瞳依旧淡定的像是一杯冷水,面对着不远处对面只能喘气,不能吸气,喉咙巨大的撕裂伤口泊泊冒血水的那头祥瑞之体的黑驴,淑女不屑的弯下腰,舔着自己的爪子,懒洋洋的蹭了蹭黄朝满是泥泞的裤脚之后,摇了摇尾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头顶的月亮。 而白灵则意犹未尽的舔舐着嘴角的血迹,来回的在黄朝的脚边踱步盘旋。 古怪老头眯起眼睛,脸色平静如水,佝偻着背,藏在那大褂长袍里的袖子,因为愤怒而拳头紧握,整条胳膊都因为愤怒而颤抖了起来。 “黄家小子,你命还真大。”姓白的老人眯起眼睛,冷笑着道:“你养的这俩小玩意儿还挺有趣,老头子我如果没看错,是祥瑞灵兽?”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擦拭掉脸上的鲜血,眉宇间竟然露出了一种无比轻松的神态和表情,蹲下来,搔挠着白灵的后背。那小东西一脸的惬意的眯起眼睛,歪着脑袋,似乎很享受自己主人给自己顺毛。 “最不待见你这种打肿脸装自己是胖子。我就不信,养了几十年的祥瑞,这么轻易的就被吃了,你会不心疼?” 黄朝略带讥讽的看着那长相邋里邋遢的姓白老头,而后站起身来,手只是轻轻一挥,白灵和淑女便立刻再次一溜烟的炮没了踪影。 白酒鬼看着黄朝,突然觉得这小子的确是深不可测,而脚边那驴脑袋已经不再呼吸喘气,惨不忍睹的血口子,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狰狞的让他眼珠子刺痛。 有人养只狗还能对畜生生出感情来,更别提那些养条母狗恨不得当女儿一样护着,养条公狗就恨不得当老公了。狗尚且如此,何况是一匹化生祥瑞之体的驴子? 白酒鬼很心疼,非常的心疼,心疼的同时又肉疼。 这驴子的来历恐怕是没人知道了,白酒鬼也不乐意对别人说。 再加上黄朝在他面前得了便宜还要卖乖,骑驴的白酒鬼此时此刻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黄口小儿!作死!” 怒骂一声,白酒鬼心头一震怒火焚心,整个人化作一条白影直扑黄朝而去!白酒鬼的速度快,爆发出来的力量更是惊人! 这疾驰而来,撕裂空气,无可匹敌的气势,宛如阵阵轰天的闷雷一般,杀气四溢,那一股子气势仿佛是要把黄朝生吞活剥了一般。 “好家伙!” 黄朝冷笑一声,却并不见他挪动身体和脚步,而是身体一侧,脚步略微一划,让过了半个身位之后,一掌从那白酒鬼老头儿的肋骨下探了出来! 犹如青蛇出洞一般的游刃有余,这一手掌刺探出来,立刻顺手一勾!却听见噗的一声闷响,黄朝这一掌,竟然连皮带肉的勾的那白酒鬼一个血肉淋漓。 嘶... 白酒鬼迅速的和黄朝脱离,一个疾驰后退了数步,尽量的和黄朝保持距离。而低头一看,却看到自己肋骨附近的衣料全被黄朝一掌给勾的细碎,布条子扯在自己身上,布条子的后面却是鲜血。 白酒鬼猛抽了一口凉气,外练筋骨皮到了他这种化境高手的境界,疼痛已经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了。而现在,真真切切的被人狠狠的击中了软肋,饶是筋骨彪悍如怪物一样的白酒鬼,此时此刻也有些吃不消。 而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黄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一掌抽的他皮开肉绽。 要说,黄朝还应该多谢这白酒鬼,若不是他刚才那下了死手狠辣,黄朝保不齐还真没有现在这般宛如重生。 人有奇经八脉,刚才这白酒鬼将黄朝打成了重伤,几乎可以说是打成了残废,却没想到,间接的让黄朝脑海中的传承之内,那人体奇穴数分布图内,莹莹闪烁出了两点死穴的所在。 黄朝也不含糊,趁着如此,立刻贯通了自己这两道死穴,立刻整个人变脱胎换骨一样,宛如重生了一般。而这死穴点醒的结果,却没想到是贯通了黄朝生门! 这两处奇穴贯通,间接的居然帮助黄朝脱胎换骨的重生了一般,身体的筋骨皮肉,全部宛如再造一样,整个人心中一股精气神高涨。竟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而一睁眼,便看到了自己爷爷黄宝山和白酒鬼二人在斗法。 “好小子!,你果然是个 骨骼精气,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人!”白酒鬼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伤口连连后退。 想要落跑?! 黄朝看着白酒鬼这要逃跑的架势,冷笑一声,整个人一个突然发动,宛如一片落叶一般朝着白酒鬼欺身而去! 这一次短兵相接,皇朝的速度看似不快,但也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居然已经到了那白酒鬼的身边! 二人面对面,贴身几乎可以觉察到对方近在咫尺的气机!白酒鬼轰出一拳暴力非常!而黄朝却并没有是轻易躲开,而是抬掌,用一手极为漂亮的粘手,将白酒鬼的拳势全部给化解了! “不好!” 眼看着自己轰出去的一拳,劲力尽数被化解掉,白酒鬼突然眉头一皱,眼珠子陡然放大。整个人浑身一凛,犹如泥鳅一样准备迅速抽身离去,但却已经晚了! 却看到黄朝另外一只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而后脚尖轻轻一点,点在了那白酒鬼的脚脖子上,而后向上一挑! 白酒鬼大叫一声不妙,紧跟着便感觉到了自己大腿根和后脖子陡然一凉!可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却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嘶啦! 一声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声响突然响起,白酒鬼脑袋瞬间陷入空白,来不及思索,便感觉到自己头部和脚步一阵剧痛!半空之中,他整个人犹如漂浮在外太空一样,浑身引以为傲的彪悍筋骨肉,此时此刻就像是废柴摆设一样,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一股子力道从自己身体内被抽走,而后很快的,这一股力道迅速流失,向四周散去! 噗! 一声暴响! 像是饱满的气球漏气的声音,这酒鬼老头怪叫一声,犹如杀猪一样的惨嚎声本以为会拖一个常常的尾音,却没想到,只不到一秒钟的功夫,那声音变嘎然而止! ——啊! 皓月之下,刷的一声,白色的月光撒在地面上,照出来的却并不是龙柏的美景,而是一片冲天的血光! 那瞬间一片血光。毫无预兆的犹如广岛投下的原子弹一样,轰然的在黄朝头顶炸开! 这血光来得太突然,或者说太激烈,以至于无数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龙柏酒店内,那些幸运的没有受伤仍然保持着清新的洪门高层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一个人活生生的把另外一个人给...生生的撕开成了两半! 白酒鬼浑身花花绿绿的场子瞬间先是倾倒的垃圾一样掉在了地上,从肚皮开始这酒鬼老头便被黄朝硬生生的给撕了开来。 四肢分家,上半身和下半身,一边是脑袋,一边是大腿,全部牢牢的握在黄朝的手里。鲜血顺着那被撕开的烂肉下面的血管组织泊泊流出,瞬间没有了生机的白老头,死不瞑目,睁大了眼睛,张大嘴巴,眼白向上翻。 光秃秃的脑袋上面全是鲜血,那样子惨不忍睹,仿佛死前经理了莫大的痛苦。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酒鬼的这种死法,虽然样子残了一点,但实际上却是没有一分一毫的痛苦,生死,就在黄朝的手里,一秒钟的时间而起。 黄朝眯起眼睛,那张不算英俊,只能勉强算作清秀的脸蛋上面,早已是喷洒出来的浓浓血迹。半张安静的脸上面,一侧猩红,喷洒出去的鲜血盖了他半张脸。 黄朝邪冷一笑,甩手扔掉了手里的白酒鬼的尸体,眯着眼睛,咬着牙。 那白酒鬼并非是酒囊饭袋,好歹也是外家功夫练到了化境的绝对高手,黄朝生撕了他,虽然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力量和力量的硬碰硬! 这耗费了黄朝巨大的心神和精气,待那白酒鬼彻底气绝之后,黄朝的脸上这才重新露出了一丝微笑,但这笑容没持续多久,紧跟着黄朝便感觉到眼前模糊一片,天地旋转。 ......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黄朝只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臂膀像是被人卸下来了一样,麻木酸痛。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医院的蓝色窗帘,唐小甜正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本新闻学读物看着。也许是黄朝喘息的声音家加重了一些,唐小甜这才反应了过来,放下书,看着黄朝。 “医生说你身上除了一些挫伤之外,其他还好,就是身肌肉能有些受损,主要在双臂,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唐小甜说着,目光幽幽的看着黄朝,眼神里藏不住的心疼。 只是唐小甜嘴上却并没有埋怨黄朝任何,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无济于事。 “其他人怎么样了?” 唐小甜放下书,倒了一杯清水,递给黄朝,似乎是不放心那水温,喝了一口之后才又递给他。 而说话的却并不是唐小甜,而是另外一边,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泰成:“其他人都还好,就是赵爷和游兴有些麻烦,俩人老赵断了三根肋骨,断骨差点插入 内脏,危及生命。至于游兴,大腿胫骨断裂,左臂脱臼,不过所幸没有什么内伤,都在医院检查。” 这俩人的伤势听上去都还是挺重的,不是断腿就是断胳膊,所幸保住了性命,只是外来半年,恐怕是要在**度过了。 黄朝是个坐不住的人,让他躺在医院更是浑身不舒服。醒来之后,确认下地能走路,并找来一声上下检查,确认无误之后。黄朝便嚷着要出院。 唐小甜拧不过他,只好让泰成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而在泰成去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黄朝才发现自己身体之内的两处死穴关隘,果然被打通了!这两处关隘的被打通,直接影响了黄朝的绝对力量和丹田气海更加的充盈。好事一件,自然是值得庆祝。 出院之后,黄朝才知道,这件事的后续是如何的。 在生撕了那古怪的骑驴老头之后,整个龙柏花园都陷入了停业整顿,闭门歇业半年。也幸亏了这酒店的幕后老板之一是杜一鸣,不然的话,这动静闹了这么大,恐怕还真是纸包不住火。 龙柏的大屠杀死了不少人,几乎一干宁王派来试图颠覆杜一鸣和叶广义这两位洪门大佬,并亲自将他们杀死的那一大批亲信成员,几乎都在龙柏的那个屠杀夜晚身首异处。而据泰成说,杜一鸣和叶广义的计划也非常的充分,他们早在宴会开始之前,就在身上藏匿了不少的武器。 《黑色星期天》这首歌只是一个信号,黄朝的名单里其实只有两个人,孟山都的那位胖子大佬和司徒筱岚,剩下的一些人其实无关紧要。 黄朝是主力,傻掉了孟山都公司在华夏的代言人和司徒筱岚,这对于宁王来说犹如左右手被人尽数斩去。 回到奉贤的宅子的时候,爷爷黄宝山正闲情逸致的坐在大树下面乘凉,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手里拿着一把芭蕉扇,眯着眼睛和一旁的叶广义倒是相谈甚欢,而杜一鸣就显得低调了许多,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不说话,也不发表意见,多听少说,倒是像自己祖辈大佬杜月笙。 见到黄朝来了,杜一鸣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这位在青帮之内,地位复杂,同时又身份**的大佬,看着黄朝,笑的却比谁都真诚。 反倒是黄宝山看了一眼黄朝,眼睛里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欣喜和心疼,只是目光大概的从他身上扫过去之后,便转而继续像是一只午后准备小憩的懒猫一样,闭上了眼镜。 “黄朝伤势如何了?”见到黄朝进了门,叶广义倒也客气。毕竟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黄朝从中调度,上前冲杀,宁王在国内的两个左右手,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成了死人? 而黄朝这次再见到叶广义的时候,这位传奇八股党的成员,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阴谋家的气质。这让黄朝有些不爽,和这种人大交道,前后都要防着,太累。 黄朝不知道怎么接叶广义的话茬,结果这老小子还算厚道,突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锦盒,递给了黄朝:“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黄朝眯起眼睛,打开来一看。好家伙立刻眼前一亮。 这老小子算是下了血本了,一条四品叶的长白山人参,这东西有钱提着灯笼在市面上都难以寻摸的到。这锦盒的下面还有两层,鼓鼓囊囊,类似于古代送饭的食盒。 黄朝打开一看,也是好东西。 四两血燕燕窝,这东西好喝不好喝不知道,反正营养价值极高。是滋补佳品,也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 而最后一层则是一张瑞士银行的支票,数字1后面,跟了六个零蛋,还是美元。折换成人民币,按照当时的兑换率,怎么的也有八百多万价格不菲。 黄朝仔细打量着叶广义,这老头子倒也会做人,会说话,道:“一点点的小心思,你尽管收下便是,宝马配英雄,自然是你应得的一份。” 黄朝挠了挠头,坐直了身体,取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道:“说实话,我总觉得这次龙柏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杀了宁王两条左右手,就值这么多钱?” 叶广义愣了一下,一脸赞许的看着黄朝,隐隐之中眉宇间竟有一丝敬佩,道:“不愧是黄大爷从小养的孩子,所思所想果然和同龄人大有不同。不错,杀了马胖子和司徒筱岚,这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一旁的黄宝山眯起眼睛,躺在摇椅上面,挥舞着手里的芭蕉扇,似乎对于这些事情他一点也不关心,手里摩擦着紫砂壶的茶壶,偶尔喝一口。 而叶广义却紧握着手里的狮头手杖,一脸严肃的说道:“五年前他们本就应该死了,那个节骨眼上,他们变节站在了宁王的大旗之下。而如今,却不一样了,青帮这么做,洪门非但不会和我们为敌,反而会有一大批的有识之士和我们合作!杀掉司徒筱岚只是一种姿态,让那些摇摆不定的洪门内部人士看清楚,我们青帮的立场!绝对不青帮像洪门那样,被宁王和共济会控制!” (本章完) 177章 乱世 事后的黄朝才有机会知道,这次龙柏单方面屠杀的真正意义所在。宁王在国内两个左右手,司徒棠的孙女司徒筱岚是一个。目前供职于宾夕法尼亚州立银行高级管理层,但哎国内不用怀疑司徒筱岚的能力,一如这个女人在贝弗利山庄那样,能让两个精壮的压抑男模,第二天早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她能够驰骋纵横,把男人压在身下犹如努力。 那么在国内,凭借着御人的手段,以及圆滑的社交能力。司徒筱岚,虽然持有绿卡,但在国内的一些城市,她就是座上宾。 至于孟山都公司的那位马胖子,虽然这胖子从面相上看,就知道是一个本性好色之徒。可是,能坐到孟山都公司在国内甚至是亚洲区域的头把交椅,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执牛耳者,马胖子的手段恐怕不比司徒筱岚低多少档次。 而俗话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叶广义虽然一把年纪,用他的话就是,走到哪里都把寿衣和棺材带到那里的老人。却做了一件让青帮内的一些激进少壮都感到瞠目结舌的事情。 他首先利用了在美国的关系和孟山都的马胖子搭上了线,并且谎称,青帮决心和宁王合作,为共济会开辟国内的道路。 而作为先锋,这次歃盟的前提便是,黄朝会出现在龙柏酒店的当日。 而另外一方面,叶广义早就给黄朝透露了底牌,将一串名单交给了黄朝。首当其冲的便是马胖子和司徒筱岚。 于是,共济会或者说是宁王势力在国内的绝大部分力量,就这样,在一场几乎可以骗得过小孩子的把戏下,轻信了叶广义的谎言,无论是洪门还是青帮,甚至是共济会都没有想到。青帮目前辈分最高,说话最有分量的老头子,竟然会玩了一出釜底抽薪。 当日到场的国内共济会成员一共有四人,马胖子,司徒筱岚和另外两位高层,都是华尔街的华裔执牛耳者。当然,这四人也都是洪门的高层领导人,其地位可能仅次于宁王。 而这四个人的下场却是各有各的悲剧,司徒筱岚被枪弹打成了马蜂窝,马胖子死前还在幻想着身边东航空姐曼妙的身段,却没想到那个做梦都想扒光衣服扔到**的东航空姐,却是游兴的同门师妹,也是一个蛇蝎女人。 剩下两个,一个在龙柏的洗手间内被杜一鸣的手下活活溺死,另外一个则是黄朝等人突入宾客的房间,死在了黄朝等人的手下。 虽然本身宁王爷有着后手,防止对方反水,但却无济于事。叶广义的计划周全,密不透风,完全不给宁王任何反应的机会。 骑驴而来姓白的酒鬼老头,可能是整个计划的一个不安定因素,因为谁都不清楚,这个老头是什么来路,只是知道,这老头手段霸道凶猛,黄朝险些都栽在了他的手里。 要知道这次的事情也是有着极大的风险的,叶广义这样青帮之内的绝对资历的大佬以及,杜一鸣这样青帮之内后起的青壮派的翘楚,都在龙柏花园。这些昔日坐在办公室里,手握无数人饭碗的大佬们,连杀鸡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然而,当《黑色星期天》的音乐响起来,便印证了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及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杜老板以前常说,富人就是猫,没事了喜欢晒晒太阳,无聊了就捉老鼠玩。穷人就是老鼠,活着不为别的,就是避免被富人吃掉。人活着一定要提防那些提倡吃肉,却从来吃人不吐骨头的人。” 叶广义喝了一口比桌子上的野**茶水,咂摸着嘴巴,说了一句挺深意的话。 “那老爷子,那个骑驴的老头到底什么来历?他...似乎认识你?”黄朝抬起头,看着在树荫下慵懒的快要睡着的黄宝山,说道。 “六四年那会,白棋一陕甘出山。五十岁的时候,外家功夫练到了暗劲,那个年代,华夏动乱,人心不古。白棋一骑驴走遍天下,杀了不少曾经的仇家。来到南州市,伙同一批盗墓贼,准备前往古都洛阳石窟盗取一件佛头。结果在那儿翻了船,儿子死了。” 黄宝山说的轻描淡写,值得注意的是,他并没有说,这个叫白棋一的儿子,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下,这事儿似乎是另有隐情。黄朝便顺着话茬子问道:“他儿子是怎么死的?” 黄宝山幽幽的道:“死在刘笑佛的手里。” 噗... 黄朝刚喝了一口茶水,险些吐出来。 原来自己爷爷和刘笑佛早有交集?而且还是很深的那种!这不由得让黄朝想起来了刘笑佛的死,不免唏嘘。 “黄朝,下一步你准备如何?宁王在国内的势力几乎一夜之间全军覆没,按照他的脾气,这已经算是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你打算如何?” 黄朝眯起眼睛,道:“还能怎么样,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然而刚说完这些,黄朝突然想到了什么,愣了一下,道:“不过,宁王这事 儿之前,我打算去一趟北非。” 黄朝说完这话,所有人均是一愣。饶是一旁的泰成,听完了也是整个人云山雾罩。 北非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跑哪里做什么? 然而听到黄朝这么说,一旁的眯着眼睛的黄宝山,却愣了一下道:“怎么,你也算出来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浑天仪上所指的,便是那里。其实,从京城回来之后,我已经反复推演了很多次。但每次的结果却都大不一样,一开始我拿捏不准。但这次,这个叫白棋一的古怪老头,突然出现在龙柏,并且说是为了我身上的宝贝,我便觉得,老头的目的很可能是这浑天仪。所以,我可以确定,那宁王八成也是通晓了那座岛上的秘密。 黄朝和黄宝山爷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旁的叶广义听的是云山雾罩,没办法,这老头也是直脾气,直接说道:“北非那里有什么?” 黄朝眯起眼睛,说道将从吴哥窟下天坑里得到的浑天仪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完黄朝这话,叶广义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惊容。 “好家伙,若是那宁王一直觊觎的宝藏就在北非的圣赫勒拿岛上,那么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上岛寻找。” “所以,我们必须先他们一步,抢先登岛。这事情耽误不得,晚了,便是让人捷足先登了。” 杜一鸣摸出了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道:“黄小爷这次的事情,我们必须好好筹备一翻。小爷你需要什么?” 黄朝思索了片刻,道:“那岛上的地图必须要有,去的人不宜多,但必须精。我的人一定要去,别人我不相信。” 杜一鸣点了点头,道:“我手下倒是有一批亡命之徒,也许小爷您不一定能看得上眼,但这些家伙,杀人放火的事情做起来做顺手,我相信您用起来也顺手。” “这些事情,暂且不表。等老赵他们完全伤愈了,我们再作打算也不迟。” 在奉贤的宅子忙完了事情,黄朝也没歇着,让泰成开车,自己开往了同济医院。老赵他们就住在这里的骨科,病房内外,已经让小六子安排了不少的人。 “小爷,以前我在道上混,从来不相信什么大战过后歌舞升平。”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并没有多少人。黄朝不经意的一个余光看到了护士台上的一个熟悉倩影,那个刺死了马胖子的唐瓷,穿着一身护士装扮,一脸清冷的看着黄朝略微点了点头。 “老赵他们两个在一个病房,左右两间病房都没有其他的病人,一间房让我安排了两个伙计住下,另外一间房是游兴他们的人,整个骨科病房的楼层都在我们的保护下。” 黄朝愣了一下:“戒备这么森严,你们是不是收到什么风了?” 小六子面色清冷的点了点头,凑到黄朝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的确是这样,前几天,唐瓷那丫头找到我,想请我帮忙,找些信得过的人来医院。我问她为什么,她却没有说清楚,只是说这是青的安排。” 黄朝眯起眼睛,道:“那个女人呢?” 那个女人,自然就是青。 “在病房,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这里。” “带我去看看。” 随后,在小六子的带领下,黄朝三人走进病房。 这病房可能是同济医院骨科里面最豪华的了,独立的洗手间,病床,甚至还有一个二十七寸的液晶平板电视。 打开病房门的时候,赵东山和游兴两个人像两具埃及金字塔里走出来的木乃伊一样,躺在病**。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赵东山胳膊缠着纱布,躺在**一动不动。游兴的腿被打上了石膏,掉在病**面。 看到黄朝出来,本来一脸郁闷和死气沉沉的两个人脸上瞬间出现了笑容。 “小爷啊,老赵被打昏过去的时候做梦自己死了,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小爷你了啊!看着你被那姓白的老头打成那样,老赵我虽然是出了名的塑料体格,但还是上去和他拼命了啊!” 一旁的游兴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那点自不量力的手段,人没被你捅死,刀还卷了刃。” 黄朝呵呵笑了笑,这俩人虽然躺在**,可还有精神拌嘴,说明伤的不算太严重。最起码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而在这屋的角落里,青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生僻的读物看得津津有味。游兴和老赵他们两个在哪里拌嘴,他却不闻不问,只是黄朝看向她的时候,这女人才略微抬起头,点头示意。 在病房呆了片刻,黄朝便和青走了出去。 “你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有人盯着医院?” 任何医院的骨科其实都比不上心脑血管这样人满为患,也不像烧伤科那样惨不忍睹。所以走廊里并没有多少人,除了医院尽头,有一个老人扶着医院墙壁的栏杆在来回踱步的做康复,其他的地方,少有人影,整个医院楼层都 显得格外安静。 黄朝不喜欢呆在医院,因为这医院里面的气氛不好,而且但凡是医院这种地方,便是煞气充盈,聚集的地方。黄朝六识**,对于煞气他更是**。所以他很少呆在医院,甚至不愿意在这种地方有过多的停留,总觉得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四川那边来了几个人,来到沪上之后就打听你的消息。”青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一根红绳。 “那小六子怎么会不知道?” 青摇了摇头,道:“这些人找到了安徽帮,来到这里之后变水银泻地,化整为零,你手下的人肯定不会知道。” 上海的徽帮很有历史了,早在民国旧时代的时候,徽帮便已经存在。最早的便是苏北来沪上做生意的商人的结社商团。后来逐渐发展成了帮会,因为年代久远,加上规模一直不是那太大,所以比不得青帮,洪门这样的帮会行社。 “徽帮是老帮派了,你怎么就确定他们是冲着医院来的?” “他们肯定不光是冲着医院来的,是冲着你来的,黄朝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青有些嗔怒的说道,他不是看不出来,黄朝这是在故意装傻充愣。有人请了徽帮来必然不会是冲着老赵和游兴。 黄朝看着青一脸嗔怒,突然一巴掌拍在了她圆润的屁股上。这一巴掌来的太突然,以至于青有些慌张的浑身一颤,脸瞬间的红了,眼睛更红,红的像是要杀人一样的冲动。 “行了,我拍你一下屁股你就打算杀了我,你不是那么狠心的人。”黄朝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说道。 青干脆扭过头不看他。 “你干嘛住在医院里?不住酒店?” 黄朝见气氛略显尴尬,便说道。 青拢了拢眉角青丝,依然没说话。 “真生气了?没这个必要吧?” “我给讲个笑话?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半夜偷窥尼姑洗澡...” “不就是拍你一下屁股,又不是拍你别的地方,至于吗?” 黄朝在一旁说了半天,青仍然爱答不理,转头翻着书。黄朝也不顾护士台小护士杀人的目光,自顾自的摸了一根烟,拽着游兴走到了安全通道口,点上。 “黄朝,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青突然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让黄朝一愣。 “你猜。”黄朝持续没脸没皮中。 青一脸幽怨的看着黄朝,道:“我把游兴当做弟弟看待,他要是死了,恐怕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个能说几句交心话的人。” 青这女妖精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柔弱和动容,细心的黄朝一眼察觉。这种表情很难得,更很少见,因为她似乎从来在青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那种淡薄如水的状态,不喜不悲不怒。这是一个真正的能够做到杀人不眨眼的女人,还是一个能把旗袍穿的让八十多岁老头都蠢蠢欲动的尤物妖精。 川城江湖路上有很多男人都听说过青的名字,也有不少的男人梦想着有一天能把这条竹叶青扔到大**,任由自己摆弄。更有事业有成,腰缠万贯的男人意**着青把他们绑在大**,踩着如锋的高跟鞋,凌辱他们。 可从来没有人能入了青的法眼,很多人都认为游兴是性冷淡,可实际上,只是这女人的眼里除了死人和活人,根本就没有男人这一类的生物。 “...但...但你和游兴不一样,如...如...如果你死了...” 青话卡在嗓子眼里,似乎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她那张精致好看,从来没有多余修饰,就能让无数浓妆艳抹的女郎感到羞愧难当的脸蛋,竟然不知为何的红了起来。 黄朝看着她,笑了笑道:“行了,别说了。” 青愣了,抬起头看着黄朝,而黄朝则也看着她,然后一脸嬉皮笑脸,一直手死死的摁在了青的香肩之上,另外一只手,环在了青的香嫩白皙的脖颈上,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樱桃一般的小口上覆盖着一层淡雅的清香,比起那些亲一口就一嘴油腻唇膏的古怪香味,青这樱桃小口,似乎更像是一个刚出炉的蛋糕,香嫩,温润,软绵,让人欲罢不能。 青处于本能的开始反抗,挣扎可是在黄朝面前。她的任何挣扎和反抗,都是有气无力。青不会接吻,更没有接过吻。所以,她此时此刻更显的被动了起来。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青的嘴唇开始发干,本来睁着的眼睛,不知不觉几乎是生理本能的闭了上来。游兴以前说荤笑话,说命运像**,如果你反抗不了就要默默的学会享受。 可是青没有享受,而是一口狠狠地咬在了黄朝的嘴唇上面。 黄朝疼的赶紧分开,揉着嘴唇,怒骂道:“你属什么的,还咬人。” 青拢了拢眉角杂乱的青丝,冷冷的道:“姐嘴都让你你亲了,还不许我咬一口?” (本章完) 178章 不知死活 黄朝没在医院呆太长时间,一方面是闻不惯那一股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的消毒水的味道,另外一方面是因为黄朝六识比常人**,对于医院里渗透进那墙壁里的煞气,他最是受不了。 仿佛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他浑身不舒服。 本想带着青一起离开医院,结果这女人致意留在这里,她说游兴行动不便,请个护工她也不放心,于是索性就留在这里了。黄朝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临走的时候吩咐给小六子,让他多找一些伙计来帮忙。 离开了医院,黄朝没去别的地方,来到陆家嘴找到魏行舟吃了一顿便饭,算不上相谈甚欢。来找老魏吃饭,完全是因为老魏帮忙解决了唐小甜实习的问题。 “怎么样,小甜在新单位还可以?” 唐小甜如今也是电视台的实习生了,如不意外,表现良好的话,将来肯定能够进入央视一线。但其实黄朝不怎么想让唐小甜去什么劳什子的电视台工作,一方面这种地方抛头露面,每年娱乐新闻上面都会出现那么一两条女主播的私密新闻,并且有大批一线当红的女主播,趋之若鹜的往脑满肠肥的暴发户的怀里钻。 唐小甜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黄朝对于这个大环境都感到绝望,唐小甜一个脾气这么好的姑娘进去之后,还不得被欺负了? “倒是过几天,唐小甜要去东方台参加一个大型晚会的直播,老魏,唐小甜才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主持的节目不过一些生僻时间段的新闻节目,这才半年不到就能主持东方台这样上海本地的大型电视台的晚会,你走动了不少吧?” 黄朝心思多缜密,唐小甜这种几乎是坐着火箭的升迁就能看出来,用不了两年,她做央视一姐都没问题。 魏行舟笑了笑,道:“黄小爷,这世道就是这样,你有关系有后台,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央视里面的犊子不少,上个春晚都要按资排辈。你难得找我办事,还是这种皮毛小事,我老魏自然就两个字——照办。而且您放心,电台里的那些犊子,肯定不能为难小甜,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黄朝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人家都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了,黄朝再驳人面子就太不尽如人意了。 “过几天的晚会也一起参加?”魏行舟是商人,三言两语离不开的便是这种交际性的晚会。 然而魏行舟的提议倒是让黄朝有些头痛了,他知道老魏所说的晚会,有电视台直播,又有媒体关注,据说还请来了不少的一线艺人前来。但黄朝对于这种舞会啊,晚会什么的一一项是兴致缺缺。但有时自己女朋友主持的,黄朝怎么说也要去的。 “过些天联系吧。”黄朝没把话说死绕了一个弯儿。 魏行舟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俩人吃晚饭,泰成开车把黄朝待会了奉贤,回到奉贤黄朝却愣了。老爷子黄宝山已经睡下了,院子里灯火无光,卧室,客厅也是没有开灯。 “唐小甜呢?” 自从龙柏的那场杀戮之战之后,黄朝就一直没让唐小甜回去,一直待在上海。唐小甜也很听话,知道自己男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也就没多问。 平日里也就呆在奉贤,黄朝让赵平一直跟着,保护唐小甜的安全。 只是今天一回来,怎么就不见人影了? 黄朝有些着急,拿起手机就要把电话拨过去,结果还没接通,大门就响了。唐小甜走在前面,赵平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赵平一个劲儿的朝他挤眉弄眼,似乎是有话说但不敢说。 唐小甜抬起头看了一眼黄朝,脸上露出一抹很勉强的笑容。 “怎么了?”黄朝开头便是这三个字,他看出来了,唐小甜这丫头有心事。 “没...没什么啊。”唐小甜抬起头,目光刮了一眼正准备说话的赵平,赵平立刻低下头,不再出声。 黄朝笑了笑,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一把搂过唐小甜的肩膀,道:“没事就好,吃饭了没有?忘了给你带夜宵了?不如出去吃?” 唐小甜揉着平滑的小腹,她今天穿了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虽然不衬那玲珑娇好的身材,但却衬托出了一种出尘的气质。饶是入夜了,这种气质也跟红酒一样,让人迷醉。 “不吃啦,不是很饿。”唐小甜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小肚子。 黄朝笑了笑,道:“我去给你下碗面,很快就好。” 唐小甜本想说不用了,可黄朝却已经奔着厨房去了。 不过片刻,两碗煎蛋面便端了上来。 面只是菜市场随处可见的挂面,清汤葱花,切好的香肠和煎蛋,几乎是面条的绝配。 “你小子也没 吃吧?”黄朝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巴巴看着面条的赵平,笑着道。 后者憨厚一笑,道:“小爷,我不饿。” “你跟我客气个屁,坐下来吃吧。”黄朝说了一句,摘下围裙,坐在餐桌上,看着唐小甜埋头吃面。 一旁的赵平显然觉得这气氛有些诡异,于是端着面碗跑回屋里去吃了。如今他得手已经装上了假肢,虽然看上去很诡异,但不影响他开车,吃饭。有点像美剧《越狱》里面的大坏蛋t-bag。 “好吃不?”黄朝拿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过头来看着唐小甜。 唐小甜低着头,嘴里咬着鸡蛋和面条,含糊不清得道:“好吃。” 黄朝笑了笑,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唐小甜把一碗面条吃完,她依然没说肚子里的心事,黄朝也没去问。 一夜无话,当天晚上黄朝没有折腾唐小甜,两个人相近如宾的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觉醒来之后唐小甜经过了一夜之后,起了一个大早跑去卖菜,做早餐。回来的时候就坐在院子里和老爷子黄宝山聊天,黄朝已经起床了,站在窗前看着一老一小,说说笑笑,却完全听不到俩人说了些什么。 黄朝慵懒的站在窗前伸了一个懒腰,早晨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润热的气息。黄朝眯着眼睛,一脸惬意的拿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在房间里磨蹭了半天,黄朝才下楼梳洗。 中午在宅子里吃了一顿午餐,唐小甜心情似乎是比刚才好了许多。下午给秦苏打了一个电话,就嚷嚷着黄朝开车把她送回市区,俩小妮子嚷嚷着要逛街。 虽然黄朝好奇昨晚唐小甜到底法身了什么事,但既然小妮子不愿意说,黄朝也就不去多问了。开着车就把唐小甜送到了新天地,然后约了一个时间晚上来接她。 送走了唐小甜,黄朝本想着给赵平叫出来,显然这小子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知道刚把车停下来,摸出手机准备打过去,车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铃声。 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副驾驶上唐小甜无意丢下来的手机。 黄朝眯起眼睛,拿起那手机,一看,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李主任。 也许是工作上的事情吧,黄朝依然没放心上。拿起电话,就接了起来。 “喂,不好意思,我是小甜的男朋友,他的手机忘在我车上了,请问您是?一会让他给您回过去。” 黄朝话说的无可挑剔,有规有矩,非常礼貌。 只是电话里的对方却许久没有声音传来,本以为是对方无意中接通了电话,黄朝正准把电话挂掉的时候,突然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声轻声咳嗽的声音。 “咳...” 黄朝沉默,没出声。 “想必你应该就是黄朝吧?” 对方的口气带着一种上位者的语气,颐指气使的让人听上去很不是味道。 黄朝嗯了一声,把宾利的火给熄了。 “我是国新闻办的李主任,本来我打电话没别的意思,也没想到你能接电话。不过既然你已经接了,那么有些话我也就干脆直说了。” 黄朝听来听去这话越说越邪乎,就道:“李主任是吧?您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虽然话这么说,但黄朝的心里却不由得鄙视了一番,这些当官的说话就这么喜欢绕弯子吗?就不能直接点吗? “是这样的,听说你还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我和你们工大的常务校长很熟悉。如果你愿意的话,将来毕了业,我为你安排一个体面的正式国企工作。” 黄朝越听越迷糊,越听越想笑。 “这么好的事儿,肯定不会是白吃的午餐吧?” “当然。”那位李主任也很爽快,直接说道:“前提条件就是,从今往后,离开唐小甜。” 黄朝愣了一下,不由的笑了。 “李主任是吧?” “嗯,你说?”电话那头,那位李主任仍然保持着淡定。 黄朝笑了笑,拿着电话道:“您刚才说您是国家新闻办的对吗?” “你问这个干吗?黄朝我告诉你,你不要抱着侥幸的想法,我分分钟都可以把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让你人间蒸发。” 黄朝浑身冷汗都快下来了,不是吓得,而是蛋疼。这样的智商当上一个主人,这样真的可以吗? 黄朝也懒得和他废话,任由电话里的那个所谓的李主任任意叫嚣,黄朝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可虽然把电话挂掉了,可黄朝还是给赵平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昨天,唐小甜参加了东方电视台的一个主持人和新闻界的一个活动。而中央台一共来了三名记者 ,一个是现在国内非常出名的新闻男记者,另外两个则都是新人。而带他们来的是一位央视大佬。 然后昨晚的宴会当日,李主任作为在场官职最高的一位,也就要读一读祝酒词什么的,说几句话。当然像李主任这样新闻办红人,自然也有人巴结。就比如那位中央台的大佬。 唐小甜在电视台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知道她有背景,知道些内幕的人也必然知道,唐小甜的内幕极深。当然,唐小甜自己没有说过,她那小脾气也从来不在乎什么别人的眼光。她不反对攀比关系,但却从来不用什么关系背景的。 而电视台的那位带唐小甜他们来上海的大佬,恰恰不知道唐小甜的背景,只是知道他和上海的某位大老板魏行舟认识。 原谅那位电视台的大佬,起初他认为像唐小甜这样姿色不错的姑娘,要么家里有权有势,要么就是是某个大老板的干女儿。所以,魏行舟一把年纪,有这么处处帮着唐小甜,很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那个所谓的唐小甜的干爹。 于是这事情传到了那位李主任的耳朵里,位高权重的李主任心想,自己一个国新办的大佬还比不过你一个小小的民因企业家?于是就在宴会结束的时候,找到了那位电视台的大佬,让他转达给唐小甜,一月三十万包养她。 明码标价的做法真心的恶心到了唐小甜,她不愿意理会那么多,便匆忙的准别离开宴会。结果那李主任花痴病犯了,竟然不知道怎么想打让司机开着车在后面追。司机是新雇的,坐在后排的赵平枪都准备好了,想要给那个不知死活的李主任一点颜色瞧瞧,结果唐小甜却想着大事化小,回去之后这事也没有告诉给黄朝。 于是就闹了这么一处,不知死活的李主任把电话打到了黄朝的面前,并且允诺给黄朝,保他毕业之后的稳定工作。 ...... 挂掉电话,黄朝哭笑不得,心说这算是什么破事儿?可是仔细一想,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日后处理不当,恐怕还真的有不少李主任这样智商余额不足的白痴,像是苍蝇一样扑过来。 想明白了这些,黄朝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自己一直不愿意博通的电话号码,前往北京。 俗话说,江湖事江湖了,可对方不算是江湖人,那么黄朝就必定不能用什么江湖手段来对付他。那么既然如此,黄朝就只好求助自己老妈了。 结果打电话给孙倩,黄朝没有添油加醋,就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自己老妈。结果孙倩在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说道:“儿子,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了。” ....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唐小甜似乎才红着脸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黄朝。黄朝没说什么,自己老婆自己放心,这事儿怪不得人家唐小甜,谁让自己老婆长得好看容易招色狼的。 不过这也的确真真心心的恶心到了黄朝,于是黄朝就对唐小甜说:“要不,咱结婚吧?” 其实黄朝倒不是特别希望这么早结婚,毕竟俩人还没毕业呢,只是充其量勉强开始实习而已。虽然过了法定结婚的年龄,但现在谈婚论嫁的确有些早了。 但俗话说有主的干粮不能碰,黄朝早日娶回家,也好断了李主任这种头脑简单,智商余额严重不足的白痴的念想。 唐小甜似乎是不乐意的,嘟起小嘴说:“现在...是不是有些太早了。我不想做个金丝雀,天天呆在家里。就算电视台的环境乱一点,杂一点,但好歹也是一份工作,大不了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混一天是一天,这也总比呆在家里强呀。” 唐小甜说这话很明确,其实就是她有她的自主独立性格。黄朝也理解,道:“结了婚也可以继续上班啊。” “但我总觉得还是太早了。”唐小甜拢了拢眉角的青丝。 黄朝突然沉默了下来,想到了什么,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一旁的唐小甜说道:“怎么啦?” “没事,你说得对,结婚这事情先放放也没啥。” 的确,现在不是结婚的最佳时机。最起码,宁王还活着,这个定时炸弹虽然远在大洋彼岸,但随时随刻都是一个要命的危险。除非,宁王死了,黄朝才敢高枕无忧。 “对了,过几天你们那个晚会,有请帖吗,给我搞一张,哦,不对,两张。” 唐小甜笑了笑,牵着黄朝的手,道:“你一个人不行?还带谁去啊?” 黄朝笑了笑,道:“我没见过面的舅舅说要来,看看他的外甥的女朋友。” 唐小甜愣了一下,她虽然知道黄朝的老妈孙倩,但还从来没听过黄朝的舅舅呢。 “请帖就算了,我说一声你们就可以进来啦。” 黄朝笑了笑,道:“那就好。” (本章完) 179章 慈善晚宴 东方台举办的这场慈善晚宴,主要是为川城灾后重建筹集捐款。规模很大,在上海市歌剧院。而这场慈善晚会,请来的也都是真真切切,一等一的一线红星! 黄朝下午四点半就已经到了,歌剧院位于寸土寸金的静安区,黄朝闲来无事,就给高晓打了一个电话,小妞一个电话就乖乖的打了一辆车跑了过来。两个人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饭店,随便吃了一点饭。 本来黄朝想着邀请高晓一起去歌剧院,结果高晓却没答应,说晚上还要赶去88,就不去了。 黄朝没勉强她,她不去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黄朝也不好过问太多。俩人吃晚饭,时间尚早,就索性找了一家茶楼坐了下来。 这茶楼是棋牌茶楼,比不得北方听曲儿,谈事儿,遛鸟,斗蛐蛐儿的茶楼。这茶楼规模大,很多是来谈事情或者约炮搞一夜情的男男女女约会见面的地方。 喝了会茶,时间也差不多了,高晓要去化妆,黄朝则直接去了上海歌剧院。刚刚七点钟,这里却已经是来了不少的宾客。黄朝的宾利车在这里还真不算显眼。因为歌剧院门口最吸引人眼球肯定不是豪车,而是一个有一个的绝对明星。 光是港澳台而来的一线明星就多大二十五人,而国内大陆的一下明星二十人,并且还有一个当红的韩国偶像组合。 小六子只是把车开到了歌剧院的外面,就几乎已经是水泄不通了。疯狂的歌迷和影迷,犹如发疯了一般山呼海啸,前呼后拥。记者混杂在其中,镜头无不对准了红地毯的方向。灯光耀眼,疯狂的歌迷,几乎要冲破安保人员组成的人墙。 主办方似乎很喜欢这种,疯狂的歌迷像是疯子一样的冲击保安人墙的画面。根本没有打算增派安保措施的意思。 “开车走后门吧。”黄朝坐在车里面,对小李子说道。 “好的,小爷。”随后小六子把车开到了歌剧院的侧门,纯粹的说这里其实就是消防通道和职工通道。下了车,这里没什么人,但却有两个中年男人苦哈哈的等了很久。 一个男人略胖,秃顶,听这个大肚腩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平头。比起那个珠光宝气,恨不得浑身上下全是金银的大胖子来说,平头的中年男人就略显儒雅了一点,带着一个大黑框的眼镜,有点像是知识份子的样子。 “不好意思,黄先生,不好意思,让您走后门了,是我们主办方的失误!”说话的是那个穿金戴银的胖子,一边说着,一双油腻的大手就伸了过来。 黄朝笑了笑,似乎不怎么领情,随便的便和他的手搭了一下,道:“行了,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一边说着,黄朝一边扣了一下耳朵。 “里面请,位置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华包vip086号位,魏老板在您的左手边的包厢,右手边是...咳咳,李主任的包厢。” 黄朝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道:“走吧,带我进去。” 这两个中年男人,那个秃顶胖子姓房,是东方台新闻办公室的主任,别看脑满肠肥,却是南开大学毕业的高端精英。主攻的便是新闻专业,也算是一个地道的凤凰男了。 安徽农村毕业之后就进入到了安徽电视台,结果在一次阴差阳错的机会,勾搭上了姿色当时还算不错,但离过婚的台长千金,于是乎这孙子就一路坐着火箭飙升到了现在中央台的新闻办公室的主任位置,才三十八岁,长得却像是五十八岁。 黄朝一眼见到这个房主任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的面相还算和气,只是笑里藏刀的个性,注定了天生反骨。 另外那个平头的中年男人来历就很普通了,是上海市歌剧院的院长,姓张,叫哲人。人如其名,张哲人说话办事还算正派,面相上来说,这个张院长也不算是什么太差的面相,只是仕途凉薄,这辈子能坐到这院长的位置,也算是租房呢冒青烟,足够他回老家烧高香了。 这俩人陪着黄朝从侧门进入到了歌剧院,进去之后上了二楼。那个秃头胖子房主任走到黄朝身边,凑上前去道:“黄先生,就您自己一个人?” “怎么,我自己一个人不行吗?”黄朝面带笑意的说道。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黄先生...我是说...包厢空间很大,能坐七八个人,一会节目一共三个半小时,您需要果茶糕点吗?我让人给您送来。” 黄朝笑了笑,道:“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不多过问了。” 房胖子愣了一下,心领神会的一笑,对一旁的张院长说道:“老张,准备点果盘什么的送上来,你知道怎么办吧。” 张院长是读书人出身,复旦的高材生,说实话,这人挺闷的有些木讷的。可是看着房主任一脸油腻**贱的笑容,张院长也就立刻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明白了。” 说话间,黄朝被这两个中年男人带上了楼上的vip包厢。说是包厢,但实际上只有一个栏杆,环形围墙包围,里面的确有不小的空间,房主任说能坐 七八人有些保守了,最起码能坐十个人。这里的装潢偏向于欧式装饰,墙上挂着油画,糕点茶水一应俱全。黄朝进入到那vip包厢的时候,这里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糕点,并且有一个女人站在包厢的正中央。 这女人二八芳龄,年轻漂亮,长头发,穿着一身白色晚礼服。画着淡妆,不算素面朝天,但在暗色的灯光调和下,那张脸也足够算得上是标准的尤物了。尤其是那包裹在贴身礼袍下面的曼妙身体。 “黄先生,晚上好。” 黄朝一进门,这女人便微微欠了一下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露出那v形礼袍前迷人的事业线。 黄朝愣了一下,原来刚才房主任和张院长挤眉弄眼的原因是这个?难不成看个慈善晚会,还要有个女人陪着?黄朝觉得有些不自在,便转身对房主任道:“这位姑娘是?” “东方台的当家一姐,陈晨小姐听说您来了,就抽空来陪您喝几杯茶水,您大可看您的晚会,不用多问。” 黄朝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在电视上经常看到。 只是这个房主任显然是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面,如果黄朝是个煤老板或者暴发户也算了,可偏偏黄朝不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虚浮的东西。再说自己来是看唐小甜的,和这个陈晨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妞比唐小甜还水灵? 黄朝挥了挥手,道:“陈小姐百忙之中抽空来,是我的荣幸。只是我这人好静,不喜欢凑热闹。不如这样,邻座魏老板他们那里一群大老爷们儿,也需要个美丽小姐衬托,要不您看?” 虽然这么说略显唐突,也不怎么礼貌。但黄朝却已经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在这里喝茶,一会还有事情要办,跟着一个女主播算怎么回事? 这个陈晨愣了一下,她是真心的没有想到,黄朝居然会出言拒绝自己。 要知道,偌大的上海滩,曾经拒绝过她的人也不过只有两个人而已。一个是被誉为少年天才,作家和赛车手的韩寒,另外一个则是京城有名的顽主王朔。这俩人当年因为一些口角而关系不睦,陈晨从中调停,通过一档娱乐节目,让两个笔头和嘴巴一样锋利的作家坐在了一起,吃了一顿她亲自做的家常便饭。成为一段没谈。 加上她本身就是上海滩的东方台的一姐,主持的节目也很接地气,所以在上海滩,她也算得上是家喻户晓得了。想请她吃饭的人几乎从徐家汇排队排到了五角场,不少达官贵人虽不能说一掷千金,但却也是很难能请她吃一顿饭。 这次东方台真正意义上的行政大佬请她来,为的就是做个陪,陪着某位大人物喝茶聊天仅此而已。 一开始陈晨不知道这位大人物的来历,就在刚才,黄朝进门的时候,她却没想到这位大人物居然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陈晨有些好奇,是哪个太子爷?这小子明显比自己小了四五岁,却一句话回绝了自己?这算是怎么回事?好大的架子啊! 陈晨有些不悦,看着黄朝的眼神里也没了那么多的好奇和好感,只是转过身,看向别处。vip包厢外面已经灯火辉煌,舞台上面也已经是热闹非凡,大幕缓缓拉下,观众们纷纷进场,演员们也已经准备就绪。 “黄先生,您看这事闹的...”房主任有些尴尬,不,非常的尴尬。他看着陈晨,又看了一眼黄朝。 “那既然黄先生喜欢安静,我们就不必打扰了。” 要说陈晨也算是有个性,见黄朝一句话然自己非常没有面子,她也就不打算继续给黄朝面子,转身离开,连一个最起码的再见也没有。直接转身就走。 这下可让房主任慌了神,他尴尬的冲黄朝一边道歉,一边追出去。黄朝也懒得理会这么多琐碎纷杂的事情,冲着房主任笑了笑,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面。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小六子把车停好,走了上来。 “小爷,那个李主任来了,就在后台。”一进门,小六就言语冰冷,像是机械一样的说道。 “小六,稍安勿躁,安静等待晚会开始,别把自己搞得像是一根弹簧一样。”黄朝说着,翘起二郎腿,拿出了一根香烟,扔给了小六子一根,道:“做人别太累,像老赵那样,游戏人间,得过且过也不错,坐下来抽根烟,马上晚会就要开始了。” 小六子尴尬的点了点头,身子骨僵硬的坐在黄朝一边,点燃了黄朝递给他的那根烟,沉默的抽了起来。一直到黄朝没看他,他才放下心来,把后背靠在了沙发上。 “小六你没女朋友吧?”小六子的屁股刚碰到沙发,黄朝的一句话就差点让他跳起来。 “小...小爷...小爷...您什么意思?” 黄朝看着他一脸紧张的表情,道:“你那么紧张干吗?” 小六子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长出了一口气,道:“以前在夜总会给一个暴发户老板当打手的时候,和一个公主“公主”好过一段时间。混混和公主也算是绝配了吧。可惜后来我惹上了官司,我俩也就没个结果了。” 黄朝说到这 里的时候,眉宇间露出一抹淡淡的心酸表情。 黄朝笑而不语,转身看向台前,大幕拉起,唐小甜和一众主持人走上了台前,晚会正式开始! ....... 与此同时上海歌剧院的后台,陈晨一脸不悦的站在梳妆台前补妆。因为晚会刚开始,整个后台都显得嘈杂,忙碌。她简单的画了几笔之后,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嘟起了嘴。 然而就在这时候,嘈杂忙碌的后台突然安静了下来,房主任走了进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后台忙碌的众人便噤若寒蝉的闭上了嘴巴。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陈晨谈点事情。” 陈晨在台里什么样子,谁都知道。 如果说但凡有点名气的人不耍大牌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陈晨这样,有脸蛋有身材,**技术又好,还特别能讨领导欢心的人。 后台忙碌的众人离开了,只剩下了陈晨和房主任。 “姓房的,我今天完全是给你面子才来的。本来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结果一个二十岁的小屁孩,就给我脸色看?” 房主任没说话,端起一边的矿泉水猛的给自己灌了一口,道:“小屁孩?你把他当小屁孩?我明确地告诉你,他是唐小甜的男朋友,这次来就是因为她!” 陈晨一愣,道:“唐小甜的男朋友?这又怎么了?” 这话说得她声音都降低了不少。 陈晨虽然是生活在上海,但京城的事情她却也是多多少少略有耳闻的。这次慈善晚会,平白无故的让一个二十岁的实习生上去主持,而让这个本地台的一姐在下面看热闹,这本身对于陈晨来说,就是一件很窝火的事情。 但陈晨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唐小甜肯定是有背景的,不然的话不可能短暂的几个月实习,就让她参与到这么大规模的晚会当中。要知道,这台晚会国内三家大型电视台直播,盛况空前,出一点茬子,那可就基本上以后就不用再圈子里混了。 “唐小甜的男朋友?算什么大人物?” 房主任冷笑一声,道:“我这么说吧,今天的这场慈善晚宴他来就一个目的。” 一听到这话,陈晨突然浑身一颤。看着房主任一脸油腻的奸笑,她愣住了,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圈内闹的沸沸扬扬的的,国家新闻办李主任追车唐小甜的事情,他觉得今天黄朝出现在晚会现场,必有猫腻。” “那个李主任背景也不简单,难不成?” “放屁!”房主任勃然一怒! “姓李的也就是属螃蟹的窝里横,别看张牙舞爪,真正踢到黄朝这块铁板,姓李的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陈晨不以为然道:“难不成还能丢了官帽?” “管帽?呵呵,小命都有可能玩完!” 房主任这一句话,陈晨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后怕。想起来刚才自己冲动幼稚的举动,她很想跑上去给黄朝道个歉。 他不是没见过秃头胖子房主任发火,但他从来没有见过有那么一点草莽气质的房主任会因为一个人而有这样惧怕的表现。 陈晨此时此刻非常好奇,那个坐在vip包厢里的年轻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 上海歌剧院侧门外,一辆黑色的帕萨特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不是好车,在上海这样国际化大都市,这种车多如牛毛。可唯独车上一个特殊的标牌引人注意,那是一个可以出入任何省一级直属机关单位的特殊牌照。上海没多少人知道,但在京城这拍照几乎就是代表着尚方宝剑,哪怕是你把军车撞了,有这个牌照在,吃亏倒霉的一定是那些开车的大头兵。 帕萨特缓缓地停了下来,走下来一个三四十岁,穿着一身休闲的中年男人。他手里夹着一根特供的古巴雪茄,据说这是古巴革命领袖切格瓦拉喜欢抽的一种小雪茄,市面上很难买得到,中南海里面也不过还有七八个人再抽。 李怀平,李主任,这位三十五岁就已经坐上了新闻办第二把交椅的大佬,走下车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有一股难以掩盖的少爷纨绔的气质。他看了一眼歌剧院的大门,道:“晚会开始了?” 走下车的司机点了点头,道:“开始了,您是直接去后台?还是?” “先去包厢等着吧,毕竟晚会还在进行中,等结束了再说吧。” 司机一脸奸笑的道:“主任看样子是势在必得啊?您放心,我已经约了姓房的那个胖子,给您留了一个vip的包厢,只等您去了?我还吩咐了姓房的,让晚会一结束就把唐小甜给您带过去。咱也别去别的地方了,就在包厢里面把她给办了,岂不美妙?” 李怀平露出一抹笑意:”姓房的会办事。” “哼,姓房的还不是看在您家老爷子的面子上,不然的话,他就是一条属狗的。” 李怀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那唐小甜给办了,呵呵,希望她还是个处女!” (本章完) 180章 媳妇 所谓的慈善晚会噱头十足,内容也勉强能打个七十分了。 歌剧院坐满了人,但实际上进来的就算不是有头有脸的,也大多都是能购买到内部门票的。一共十二个vip包厢,不算豪华,但却基本上坐满。一千多个观众席位,也是座无虚席。 参加这场晚会的,来来回回一共有五十多人,基本上都是目前国内最火的一线个性,港澳台的歌星。 虽然这里面绝大部分人是来蹭名气,顺便赚一点出场费用,但实际上,这么一个大型晚会,能参加进来,就已经很有面子了。 晚会的**在那韩国偶像组合的上台,虽然能进入会场的并没有多少职业的追星族。但主办方为了烘托气氛,还是开放了一批门票,这些铁杆追星族们就坐在舞台前的空地上,挥舞着手里的银光棒,像是看到亲爹一样的声嘶力竭。 而楼上坐在vip包厢里面的皇后草,对于这些感到非常蛋疼。他实在是不明白,一群整容出来,娘里娘气的韩国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一群女孩像疯子一样。 客观的说唐小甜的主持一亮相,就让人眼前一亮。 一方面是外表优质,气质好。另外一方面,面对着千人的歌剧厅,唐小甜一点也不憷场。谈吐适度,主持的风格也不死板,这很难得,少有主持人在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晚会的时候,表现出来自己的风格。 歌舞,小品,相声,滑稽戏。 晚会三个小时左右,没有人觉得这是垃圾时间,内容丰富的堪比每年的春节晚会。 但黄朝却不一样,他坐在包厢里面,无聊的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 终于挨到晚会谢幕,黄朝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而这时候,小六子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拿着电话,道:“小爷,刚接到电话,他们来了。” 黄朝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 晚会外面的后台,在晚会成功结束之后,一干人等在后台开了一瓶香槟庆祝。当然着庆祝有拍马屁的嫌疑,不少人是知道这次台上四位主持中的唐小甜背景深厚。所以难免的有些有心之人,就会来言语间多攀谈巴结几句。这也是人之常情,唐小甜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瓶香槟被众人分的差不多了,唐小甜实际上是没喝几口。便放在了一边,晚会即将结束,谢幕也已经完毕。演员们也开始逐渐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唐小甜正在卸妆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条短信。翻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内容:“晚会很成功。” 简单五个字,却让唐小甜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个短信来自于李主任。 唐小甜本能的将那短信删除,继续卸妆的时候,突然他觉得周围安静了不少。再一看,整个后台的人都没了,后台的化妆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唐小甜皱起眉头,放下卸妆液,环顾四周。整个后台都没有一个人。 突然的,面前的化妆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虽然中年,但穿着得体,肚子也没发福,肤色虽然有些黑,但却是健康的黑。手里拿着一根雪茄。 “今晚你的表现最出众!最漂亮!比你的那两个搭档还要出彩!” 李主任说笑着,拿着一个漂亮的锦盒,放在了唐小甜的桌前,打开一看,却是一枚品质不俗,价格不菲的玛瑙项链。 “送给你的。” 李主任微笑着说道。 唐小甜眯起眼看了一眼那坠饰,刚想起身离开,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李主任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干嘛那么着急离开?现在整个后台又没别人。”李主任说着,手指还在轻轻的蹭着唐小甜的香肩。 唐小甜皱起眉头,抓起桌子上的那块玛瑙坠饰,二话不说扔了出去。 那块价格不菲的玛瑙坠子,就这样摔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粉身碎骨。 粉碎的玛瑙唐小甜连看都没看一眼,尽管表现的足够淡定,但眼神却已经出卖了她,唐小甜很紧张,很害怕! 整个化妆间没有别人,只有他和李主任,鬼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李主任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非常好色,在这么一个地方,唐小甜想逃跑,可突然发现,唯一的出口还站着一个壮硕的男人。 他一脸冷峻的表情,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一脸冷峻,一看就是个替人卖命的角色。 “不喜欢没关系,对于你一百多万的玛瑙的确不怎么般配。”李主任说笑着,他越发造次,手指开始向下游走。唐小甜也不含糊,抓起桌子上的香槟直接泼了出去! 酒水洒在了李主任的脸上,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可他依然笑着,说道:“性子这么烈?小甜,我和你的男朋友通过电话了,听那声音应该挺年轻。我知道,你们这些姑娘,要上位,要么有个好老爸,要么有个好男友。可是我调查过, 你的男朋友在,只不过是一个穷学生而已,你跟着她能有什么前途?” 唐小甜依然冷笑,站起身来,拎着包就要离开。 结果人还没走,李主任却一把手抓住了他。 “干嘛这么着急走!?陪我说会话不行吗?”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唐小甜冷冷的说着。结果还没起身,那李主任的手就一把要抱着唐小甜。 “不知道你是不是处女?哈哈哈!”李主任说着,一只手就要熊抱着唐小甜。 唐小甜本能的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草!” 李主任怒骂一声,抬起手来就要打过去。 结果他的巴掌却始终没有落下,停在了半空之中! “他妈的谁啊,小武,不是说不让别人进来吗?你他妈连看门狗都会当?” 李主任说着,举起的手却被人死死的抓着。而当他再看向门口的时候,那个名叫小武的壮硕保镖,不知为何,僵硬的站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不能动,或者说不敢动! 这个名叫小武的大保镖,虽然谈不上壮硕如牛。但却能谈的上是孔武有力。但此时此刻就跟一个电线杆子一样,站在门口。他不能动弹,或者说不敢动弹的原因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正对着他的太阳穴。 不,不光是一把手枪! 整个化妆间不知何时,一窝蜂一样的涌进来了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 他们审批军装,军绿色的军装鼓鼓囊囊,穿着长靴,手里全部都是开了保险的九五步枪! 所有的枪口全部对准了站在门口,身体僵硬的小武,以及屋子里手举在半空,被人死死攥着手的李主任。 当啷! 一声金属的脆响,一群大兵的后面走出来了一个身形略微消瘦,目光略显阴鸷和冷酷的年轻军官。肩膀上两杠三星!上校军衔!正儿八经的上校!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雀。麻雀的雀。” 李怀平有些慌了,可毕竟是世家子弟,就算他是某个大世家的酒囊饭袋子弟,可他依然是世家子弟。底蕴放在那里,处变不惊几乎是国内所有纨绔子弟的一门必修课。 “孙上校?怎么,这位是您家亲戚?” 李怀平处变不惊,松开了唐小甜的手,表情和口气却依然硬气。 “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李怀平冷冷的说着,一脸老子英雄,二好汉的表情。说着,他拿起了电话,就要拨通自己在中枢部门的老爹的电话。 “别说是他妈的玩一个女主持,就是他娘的玩全国的女主播,老子依然眉头都不眨一下。” 李怀平说着,刚拿起电话,却突然面前的孙雀抬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这一觉爆发力十足,没有助跑,却已经是钻的李怀平胃里上下一阵翻腾,胃部和内脏的那种绞痛让他站不起身来。这还不算完,孙雀目光冷峻的想要杀人。看着李怀平二话不说,拔出了腰间的配枪! 嘡! 一声爆鸣! 室内开枪的回音让李怀平震耳欲聋,头疼欲裂。脚边的手机被孙雀一枪打成了稀巴烂! “你要打电话我便让你打,不过别用你的电话。” 孙雀面无表情的说着,拿起电话,扔给了他道:“别给你爸打电话,给你爷爷打。” 李怀平的爷爷也算得上是前任国家中枢部门的元老了,走过草地,翻过雪山,在国内政坛的资历和影响如今也是很大的。 李怀平有些心里没底,拿起电话,捂着肚子,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喂?”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打很快的,传来了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王八犊子!现在就给我滚回来,别在那里给我丢人!” 这骂声中气十足,很难相信是一个八十多岁老人喊出来的!足以证明,骂李怀平的时候,那位国家大佬李虎有多么的愤怒! “爷爷...”李怀平嗓子都有些颤抖,说话颤颤巍巍。 结果还没等他想把后面的话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掉了。 李怀平抬起头,绝望的看着孙雀,虽然丢了势,但李怀平单纯的认为气场不能丢。不丢份儿也算是印刻在老北京人骨子里的性格了。 “哥们儿,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弟我不知道唐小甜是你家亲戚?今天这事儿我配个不是,改天约个地方,我自罚三杯,赔个不是。” 孙雀依然握着枪,斜靠在门框上,脸上露出一丝丝的邪气,道:“你他妈以为我来找你拿你手机练靶子呢?” 孙雀冰冷的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唐小甜,道:“小丫头,这孙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唐小甜看着孙雀,她第一次见枪,也是第一次见开枪。虽然不至于吓哭了,但多少还是 有些不适应的。 “不愧是黄朝看上的丫头,就凭不怕开枪这一点我就很喜欢。一会哪也别去了,晚会结束打声招呼,直接跟舅舅去京城。” 舅舅? 舅舅? 李怀平愣了一下,他更加云山雾绕了! 这个舅舅是哪来的?唐小甜的舅舅?俩人长得不像啊。 要说这个李怀平也不是笨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所谓的舅舅正是唐小甜男朋友的舅舅! 他实在是没想到,那天电话里像是个闷葫芦一样的黄朝,居然有一个当上校的舅舅!他终于有些慌张了,从自己看上唐小甜到现在,从来不知道唐小甜的男朋友居然有一个上校的舅舅! 姓孙... 孙雀... 突然,李怀平想到了什么,冷汗顺着脑门儿就往下流,小腿肚子开始转筋。他终于知道,面前这个孙雀是谁了! 那个比自己爷爷资历还老,影响还大,刚从中枢部门退下来,门生遍布天下的孙大将的儿子!孙雀! 感情唐小甜是那位孙大将的外孙媳妇儿! “黄朝!”突然,孙雀的一声喊,让李怀平如梦方醒。 看向孙雀他突然回过头,对着身后说道:“你妈说,这种人记吃不记打,不给上一点硬菜他不知道几斤几两。你外公也是这个意思,你只要不把人打死就行,我该说的都说了,该做了也都做了。拉出来了一个警卫班,我十二点之前就得赶回南京军区,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怀挺顺着孙雀的目光看去,却看到大门口正蹲着一个年轻人,穿的就是一个学生摸样。旁边站着一条比老虎小不了多少的畜生猞猁。他伸出手指,逗弄着那猞猁的下巴。淑女一脸欢喜的享受着主人给她顺毛。 “舅舅谢你啦,这事儿你办的真局气!” 局气,老北京话,仗义的意思。 孙雀没见过黄朝几次,但这当兵的,尤其是带兵的说话硬朗直接,脾气也直。把配枪收起来,道:“不是北京人,就别学北京话,不伦不类。” 说完,孙雀看了一眼周围自己的兵道:“走了,回南京!” 孙雀来得快,走得也快,匆匆一个照面。却让李虎将军的长孙,跌了一个大大的跟头。黄朝摸着淑女常晒太阳的后背,道:“去,找你妈去。” 淑女很通灵,屁颠屁颠的朝着唐小甜跑了过去。 孙雀走后,小六子和泰成走了进来。 “这孙子也是个保镖,你俩过过招?看看谁手更黑?”黄朝看着李怀平的保镖小武,笑着说道。 “我看可以。”小六子冷笑一声,二话不说,一拳砸在了李怀平保镖的肚子上。一套组合拳过去,小武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小爷,不用过招了,是个水货。” “叫人抬出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李怀平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翻了船!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黄朝,道:“黄朝...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的事情您高抬贵手?” 黄朝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怀平,道:“你放心,我这人很讲道理,我舅舅说只要不把你弄死就行了,呵呵。” 黄朝笑着,李怀平看着那笑容,想极了一条狼。 是啊,虎父无犬子,孙大将军的儿子孙雀敢拔枪,敢开枪。孙大将军的外孙肯定不会差到哪里。李怀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他一万个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漏水的唐小甜的男朋友,竟然是孙大将军外孙的女朋友! ........ 与此同时,歌剧院二楼某个安保部门独立的房间,房主任,张院长和陈晨,一脸冰凉的看着监视器。 陈晨那张好看娇嫩的脸蛋上写满了惊容,长裙下的小腿似有似无的在颤抖,一双手紧张的攥在了一起。 一旁的房主任摇了摇头,无奈的说:“一万个没想到,唐小甜的男朋友居然有军方背景。” 张院长抚了抚眼眶,道:“那是个上校?” “济南军区最有前途的军官,也是未来十年最有可能封将的军官。孙雀,刚退下来的中枢部门核心首长唯一的儿子!”房主任淡淡的说着,一脸愁容,若有所思的道:“黄朝这事儿办得很得体,看似是两个纨绔子弟在拼后台,斗狠。实际上,你看刚才那个保镖,黄朝要杀人只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情,没有动怒杀了李怀平,一方面是这人位高权重,另外一方面黄朝完全是按规矩办事。你说你是豪门子弟,那我就用京城红二代们的办法来办你,这事儿办的体面,让人无话可说。” 说完这些,房主任看了一眼吓的不轻的陈晨说道:“你看到了吧,人家有骄傲的资本,不给你面子,别说是你,李怀平的爷爷牛不牛?照样不给面子。这才是纨绔,大纨绔!” (本章完) 181章 殴打 上海歌剧院有一个地下室,平日里是放置一些闲置的舞台道具,一般一个月查一次库房的时,有个老头会来粗略清点一下。本身这里就没几样之前的东西,充其量只是一些服装道具,撑死了有几件稍微值钱一点铜器,仅此而已。 但这库房空间倒是很大,足有篮球场大小,在歌剧院楼下的地下停车场旁的一个小门后面,不仔细去找,还真就很难找得到。 李怀平背靠在那铁质的小门后面,那张人到中年却依然能算得上有几分英俊相貌的脸皮,此时此刻扭曲的像是一块曲奇饼。黄朝没动手,因为怕力道拿捏不住,一口气把这塑料体格给活活踢死。 小六子和泰成今晚算是真真切切的松了一下筋骨,也就是这两个狠货在场,不然李怀平也不至于被打成这般猪头三的摸样。 ——呕! 李怀平一身西装都破成了布条了,依靠着大铁门,耷拉着脑袋,像是一个霜打的茄子,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墙角里面。 李怀平家里的那位从国家中枢上退下来的爷爷李虎,一句话,别打死就可以。能说是一个免死金牌,却也是让李怀平吃饱了一顿皮鞋的源头。 如果李虎是个护短的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李虎知道,孙大将军家的外孙向来处事低调,京城红二代的圈子里都知道有黄朝这号人,但亲眼见过他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光凭着一点,从井冈山一路到京城,六十年代那会没被打死在牛棚里,李虎自然有着他在宦场上摸爬滚打的一翻独门绝技,政治嗅觉**,眼光毒辣老道的李虎看人极准,他能看得出来,虽说黄朝是孙大将军的直系外孙,并且外界谣言祖孙二人似乎不怎么见面,似乎内心有些芥蒂。 但单凭黄朝是孙大将军的外孙,华尔街女强人孙倩的亲儿子这一层铁打的关系,黄朝仍然能在染缸一样复杂的纨绔圈里,特立独行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行事低调,不爱出风头的人。 所以,李虎放低了姿态,他说随便打,别闹出人命。意思就已经很明确了,我们李家这次认了,以后也不会追究,但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李怀平一命。 其实,黄朝的舅舅孙雀出现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不可思议了! 南京军区最有前途为自己肩膀上镶上一枚将星的军官,为了自己只见过几面的外甥,带着一个警卫排二话不说的杀进了上海,然后二话不说的开了枪,二话不说的把另外一个纨绔子弟踩在了脚下。 认识孙雀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兵痴。十八岁考入军校,大学毕业之后从大头兵做起,如今升入上校。没靠老爹在军方雄厚的背景和人脉,甚至在南京某庄装甲侦察营的时候,孙雀的连长甚至不知道他是孙大将军的亲儿子,还让孙雀一个人洗了三个星期的厕所。 孙雀是个军痴,上海,南京,京城这些地方的纨绔子弟的作风习气他都没有,老老实实上学,当兵。但别以为孙雀就是一个老实孩子,小时候孙家子女在大院里,使出了名的混,其中尤以孙雀嘴好勇斗狠。 这次带着侦察排杀过来,不管怎么说也已经是违反了纪律了。但很显然,在所有大佬眼里的“老实孩子”孙雀,就算偶尔的擦枪走火,越一下界,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这次的事情闹得动静很大,甚至那位已经退居中枢的孙大将军亲自打电话过问了这件事。 意思无非就是,让所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外孙被人欺负了,那我就得欺负回去,你们谁拦着?谁敢拦着? 有这么孙大将军的一个电话,南京到上海一路绿灯! “小爷,今儿这事儿倒是让我想起来了一个历史上真发生过的故事。”看着倒在地上,一嘴的鲜血,白牙后面是血迹斑斑。后牙槽都被泰成的皮鞋给踢的松动了的李怀平,小六子突然打趣道。 “什么事儿?” 小六道:“北洋军阀混战期间,上海三位大亨之一的黄金荣扇了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公子卢小嘉一个巴掌。后来这位上海滩四大公子之一的纨绔子弟,直接带人围了黄金荣,回敬了黄老板三个巴掌,并把露兰春的共舞台砸了一个稀巴烂,将黄老板拖出去暴打了一顿。” 黄朝笑了笑,泰成搬了一个凳子,他就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香烟,青烟袅袅,环绕在白色的衬衣周围。那张平凡的算不得英俊,也谈不上丑的脸上面,没有多少情绪的波动,就好像是这个年轻人深邃的内心一样,不可捉摸。 “咱们不比卢小嘉,这货色也肯定比不上黄老板。” 黄朝这话说的恰到好处,在场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非常的佩服。为什么?因为杜一鸣在场! 这位杜月笙的直系子孙,继承了他祖辈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特点。在青帮之内,虽然算不得顶尖才俊,势力也不算特别的强势。但却能算得上是中流砥柱,不和人争强好胜,但比起狠来,在龙柏花园里面,他面对着那场屠杀,可是面不改色,处变不惊。 看别人杀人似乎是杜一鸣骨子里的天性,这也 符合老上海白相人的特点。 而黄朝说这话,无疑是在白送给杜一鸣一个天大的面子。 谁都知道,杜老板的起家就是靠着黄金荣,虽说黄金荣算不得青帮之人。但杜月笙是悟字辈的,也要拼命挤破头进黄公馆,可见当时的法租界便是姓黄的来管理。黄朝这么说,无疑是捧了一下旧上海的老大,也卖给了杜一鸣一个天大的面子,杜一鸣对待黄朝保持着足够的敬意,黄朝辈分上比杜一鸣虚高了好几辈,那就直接对你爷爷保持尊敬。 大家都是吃江湖饭的,我对待前辈仁至义尽,场面上也好看,大家对黄朝的看法也是自然没的说。 “小爷,这个人打算怎么办?”泰成指着地上被打的亲妈都认不出来的李怀平,道。 “送回去吧,我们的气也撒够了。”黄朝淡淡的说着。 “这小子估计以后都不敢装腔作势,目中无人了,这次的事情肯定让他长记性。”黄朝笑了笑,没多说话。吩咐泰成找几个信得过的伙计来收拾一下残局,自己便离开了这地下室。 回到了二楼,房主任和张院长小心翼翼的在大堂外面的一家星巴克等的大汗淋漓。自从知道了黄朝的身份和背景之后,便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黄朝让李怀平“长记性”,明确得到了某位市委大佬打来电话之后,他们便知道,黄朝就是如来佛祖,拍死李怀平这个猴子,就是在拍苍蝇。 见黄朝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房主任和张院长两个人几乎是跳起来,一路小跑的颠儿过去,低头哈腰,低眉顺眼。 “黄老板,晚上有约吗?留下吃顿便饭?” “就是,就是。” 看着那个知识分子打扮的张院长,经历了一晚上之后,如今油花的也像是一个老油条一样,跟在房主任后面一笑便带着一股浓浓的狗腿的味道。看到这些黄朝就感觉好笑,便说道:“吃饭就算了,我这人讲道理,欠别人的钱我会还,欠别人的情我也会偿。今天两位给我面子,回头有事需要帮忙,尽管打我电话。” 黄朝笑得像是一个弥勒佛,如果此时此刻有个镜子照照,估计他还真和弥勒佛一样的刘笑佛有些神似。 “黄老板客气了,客气了。”房主任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了黄朝的跟前,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压低了嗓音,生怕别人听到一样,小声地说道。 “晚上晚会结束,我狠狠地吵了陈晨一顿,这小丫头片子仗着自己见过几次大场面,有些目中无人。她也意识到错误了,还请黄老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 黄朝笑了笑,站在歌剧院大楼外面,抽出一根香烟。尽管是普普通通的十二块钱的红南京,但好烟甚至是特供烟的房主任,自然而然的不觉得黄朝这样的人,抽红南京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反而是一种个性的表现。 这就好比是一暴发户带着一个冰种翡翠的戒指,谁都会觉得是塑料的,但让一个贵族带着,谁都会觉得鬼气十足是一个道理。 身份衬托气质,而气质却是靠无数的打熬而成。如果不是这几年的江湖闯荡,黄朝何德何能让这群江湖上漂泊的老狐狸心服口服?靠着黄宝山留给自己的人脉关系?如果真是那样,黄朝早被啃成渣滓,连骨头都不剩了。 看着一脸谄媚笑容的房主任,黄朝微微一笑,道:“我没放心上,而且我这人心眼也不至于像一个女人那样小吧。” 这是一句玩笑话,但就是这么一句玩笑话,却也把尴尬化解了。的确,黄朝做事的确狠辣,并且是狠辣的不着痕迹,睚眦必报,雷厉风行。 但却从来不和女人和孩子过意不去,江湖有言,四种人惹不得。 和尚,道士,女人,小孩。 “那就好,那就好。”房主任一笑便是一脸的油,恨不得凑到黄朝脸上,声音再次压低,一说话便是一股子浓浓过度喝酒抽烟过后残留的古怪味道。 “是这样的,陈晨觉得给您脸色看实在说不过去,便想请你在上海饭店的丰泽楼摆了一桌,晚上啊,您也别着急回去了,我已经让人替你们开了一间总统套房,放心住下,账单算在我名下就可以。”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脑袋里倒是想起来了那个东方一姐陈晨,的确是个尤物坯子。平日里说话走路都带着一种老上海的风情万种,若是再穿一件旗袍,那更有民国尤物的范儿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陈晨是杭州人,苏杭出美女,早些年在杭州上高中时候,便是出了名的西湖第十一景。 “是啊,是啊。” 一旁的张院长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憋得通红,他没干过这种权色勾当。自然比不得宦场老手房主任那样游刃有余。 黄朝笑了笑,眯起眼道:“吃饭就算了吧,萍水相逢而已。” 简单的一句话,推挡开了房主任的“盛情邀请”。房主任尴尬的笑了笑,越发看不懂黄朝了。 人都说女人的虚荣心强,可男人实际上比女人的虚荣心还强。女人虚荣的不过是名牌和脸蛋,而男人虚荣的却是拥有名牌和脸蛋的女人。 就好比上海滩无数权贵排着队的想请陈晨吃饭一样,其实里面大多数的人有这个自知之明,除非用强的,不然谁能有本事把陈晨扔到**?但吃一顿饭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最起码人家乐意和你吃。 这就好比是那些蛋疼的富二代们,每月花几万块在一个嫩模身上一个道理。 “那算了,那就下次在约。”房主任尴尬的笑着说。 黄朝点了点头,没再理会这个房主任,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歌剧院。 等黄朝走后,房主任找到了陈晨,这个秃顶胖子面对陈晨女王,也算能够保持着自己的本色了。不做作,也不假,更不装逼,该说什么说什么。这也是房主任能混到现在的原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来不把目标定的太高,因为谁都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房主任把黄朝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陈晨。 这位东方台的一姐听完,脸上毫无表情,平静如水。只是坐在驾驶座上,摸着她的那辆马六的方向盘,紧紧的攥了一下。 房主任笑了笑,道:“我咋没看到你愤怒,而是失望呢?” “你给我去死。”陈晨冷冷的说着。 “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小子了吧?”房主任惊愕了一下。 房主任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但对于陈晨的私生活,他却是略知一二的。这个圈子里面,恐怕没有几个女孩子是纯粹干净的,除非你有人家唐小甜的背景,否则,想往上爬,就得踩着男人的鸡巴。 陈晨睡过多少帅哥和被多少老男人睡过,房主任不知道,他不关心这个。只是关心,陈晨怎么对待黄朝的态度,略有不同。这似乎不像是她的性格。 “你别以为姐是很随便的人,就算我和别的男人上床,姐也是带套的。”在电视机前不同,私下里陈晨说话偶尔能说出让男人都感到汗颜的句子。 “我不关心这个,对于我,丑女人和漂亮的女人都一样,关了灯就只能听见声音。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儿,你觉得姓黄的这小子如何?” 陈晨皱了一下眉头,道:“看不透,不好说。” 说完这话,陈晨看了一眼房主任,见这中年发福,一脸油腻的胖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似乎是不怎么满意这个答案。 “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你们看女人是看脸蛋,我们女人看那人不是看他下面够不够大。” “那你看男人都看什么?” 陈晨思索了片刻,想了想,道:“这社会男人都一样,脱了皮囊没什么区别。可有的男人就是肚子里有干货,让你不得不服。我这么问你吧老房,你二十二岁的时候在干嘛?” 房主任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上大学,我可比不得姓黄的。我二十二岁见了学校篮球社的拉拉队的学姐,紧张的都快把自己姓啥给忘了。” 陈晨扑哧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我就好奇了,你是咋娶了这么一个牛气哄哄的老婆?” 房主任自豪一笑,脸一点也不红的道:“你房哥我**的活儿好啊,就用一晚上就让我老婆服帖了。” “姓房的你就是个斯文败类。”陈晨蹬掉自己玉足上面的高跟鞋,露出白花花的脚丫子,踹在了房主任的大腿上。 “行了,说正题,你说这个姓黄的到底是一个只会靠着家里的军方背景狐假虎威,张牙舞爪的无良饭桶纨绔,还是一个肚子里心怀江山如画有为少年?” 陈晨揉了揉眉角,香喷喷的长发微微扫动,波动了车内一片迷醉的香气。 “他不想是个只知道靠着爹妈祖辈的无良纨绔,你看那个孙上校走了之后,他身边来的那几个家伙。那个姓杜的,还有那两个穿西装的,身边虎豹环绕。如果是个绵羊,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你说的有道理,那几个家伙我虽然不认识,但我却是知道那个后来带着几个壮汉杀来的姓杜的年轻人。那人来路不一般,说出来你肯定会吓到。他就是祖籍川沙的杜月笙的直系孙子!” ——嘶 陈晨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不是上海人但杭州距离上海不过一个小时左右的铁路车程,这在浙沪三角圈根本不算什么距离。 在这陈晨的父辈便是个老上海,上海三大亨什么来历?不用人多说,稍微懂一点历史的人,都知道。 “啧啧啧。”陈晨摇了摇头,脸上终于露出来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失望表情。 房主任笑的前仰后合,一只手还大力的拍打着副驾驶,道:“我就说,今天黄朝没爬上你的床你很失望,你他妈还给老子装纯!我是衣冠禽兽,你算啥?哈哈!陈晨我没看错你,你也和那些上海弄堂里长大,每天幻想着男朋友能奋斗出lv的沪女一样!” 一边房主任笑得前仰后合,玩了命的遍地自己,陈晨却丝毫没有恼怒,只是淡淡的苦笑道,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我比不了唐小甜。和这种对物质没有任何要求的女孩比,还没开局,我就已经败下了阵。” (本章完) 182章 食客三千 李怀平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在上海呆了三四个月,彻底等游兴和老赵的伤痊愈了,黄朝才回到京城。 只是在上海歌剧院里踩了李怀平这个大纨绔之后,黄朝的名字在京津沪也逐渐的让有心之人越来越有兴趣了起来。 京津沪一带的纨绔子弟们之中,一京城和天津卫两地的纨绔子弟最为好勇斗狠,曾经不就有某位京城大少爷在闹市拿着一把自动步枪,顶在另外一个少爷跑车的挡风玻璃上面吗? 这种事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黄朝从来没把自己看做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三个月后回京城,黄朝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找一个落脚点,龙潭路的齐宝斋每天人来人往。海正冲如今独当一面,黄朝便让他多在齐宝斋内走动走动,这里虽然谈不上人来人往,但却也是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有。 而且黄朝加大投资,扩建了一百七十平方,将紧挨着齐宝斋一旁的一家服装店上下二层楼全部盘了下来。两家就隔着一面墙,墙壁打通之后,修了一个拱门,变成了一家。 当然如果没有自己小阿姨孙雅在市政方面的走动,黄朝肯定没那么容易完成自己的改建。而打通了一面墙之后,齐宝斋的规模扩大了三分之一。新扩建出来的这一块,依然是茶社,没什么其他的特点,只是齐宝斋能坐下谈事的人就更多了。 而同时,黄朝再次把海正冲推到了台前,让他代替自己成为齐宝斋的代言人,自己出了每月定期的收钱之外,百分之五的营业利润全部归于海正冲和其他的雇员。另外抽出百分之三的利润,用来作为海正冲的活动资金。 别小看了这百分之三,都说玩古玩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齐宝斋却是一个例外,因为每月鬼市的出现,齐宝斋几乎每个月都能有那么一两样像样的玩意儿经过齐宝斋倒手。若是在别的地方,先不说有黑吃黑,掉包等等现象。 更重要的是,齐宝斋可以源源不断的得到新鲜出土,还带着泥巴的土货,这是在四九城其他的古玩街难以遇见的。 这也是齐宝斋为什么能成为京城最大的古玩黑市交易集散地的原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倒腾古玩国学这东西的人里面,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所以黄朝抽出来了百分之三的营业收入,完全教给海正冲来搭理,然后将二楼南面窗下独立开了一个独立房间。 但却占用了整个二楼的南侧,长廊内外,雕花,熏香,古画。偶有潺潺水声,便是回廊尽头一处观赏鱼的水箱里发出来的潺潺水声。而这整个南侧,虽然平日里一整日的阳光普照宅这里,而更重要的是,因为周围没有过高的建筑物,西侧的这面房间没到傍晚,便可以看到红如火焰的夕照,非常漂亮。 那一整排的红木雕花的后面,阳光细细碎碎的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暖意,安详,仿佛时间都在此时此刻变慢了。 这个房间不算太大,但却一应俱全,四面两米高的大书柜,几乎贴到了天花板。每一个书柜最起码五米宽,上面整整齐齐,藏书颇丰。屋子里通电通水通暖气,中央空调。如果有需要,当然也可以有女人。 这间房间足足花了黄朝近三十万的装修,但等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这三十万花的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黄朝这次回京城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赶回了龙潭路的齐宝斋,他想看看这三个月来海正冲的成果如何。 “小海,怎么样?现在有多少人了?” 黄朝走进齐宝斋的时候,屋子里正坐着两个男人,拿着一尊紫铜鎏金地藏菩萨仔细把玩,小声交流。 见到黄朝等人走进来,这俩拿着紫铜菩萨的古董贩子,本能的紧张了起来。一直到另外坐在一旁,一个类似于中介人角色的家伙,指了指黄朝,低声说了几句,似乎是介绍了一下黄朝,这俩人才放弃了警惕,两双眼睛,看着黄朝,略微的点了点头,表示敬意。 出于礼貌,黄朝也点头微笑回应,但却并没有和那两个人多说什么。转身走往拱门,出了拱门上了二楼。 “小爷,这房间还没个名字,不如您给想一个?”海正冲走在一旁领路,上了楼,他才想起来,这房间建成到现在,一直也没个名字。主要是没人敢。 黄朝眯起眼睛,却也没说话,缓步走上二楼,一边走着,一共二十三级台阶,没什么特殊的意思。但黄朝却走得非常缓慢,一步一步,等二十三级台阶走完,黄朝停了下来,站在二楼回廊里面,一幕景致彻底震撼到了自己! 长约十米左右的回廊,没有窗户,或者说没有墙,朝东的墙壁被挖空,修建了一整排的木窗雕花,非常精致! 那木头虽然并非红木,但却做工精细,每一个雕花镌 刻的都是恰到好处,仔细铭刻,一笔一划,精致的犹如鬼斧神工。这还不算,因为黄朝他们上来的时候才刚刚开市,早上八点中,东方刚刚破晓。 站在窗前,黄朝眯起眼睛,脸上浮起一抹微笑,深吸一口气。却感觉到的是那一整排木格雕花的后面,阳光温暖的洒了进来,碎光照耀过来,一股子充盈的灵气迅速的将自己紧紧包裹。 犹如调皮的精灵一样,萦绕在自己身边,来回穿梭。 黄朝运作心中术法传承,一股子灵韵迅速扩张开来,将那周围的灵气全部吸引! 一口东来紫气,旁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黄朝脸色红润,脸上笑容真诚。在场的人都没有过修炼,自然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黄朝身边,能够隐隐的感觉到一股子力量,像是清水一般,将他们从头到尾洗刷了一遍。 中医常说,入夜子时三更是人体排毒的时间,可黄朝着一口东来紫气,却是让所有人仿佛如沐春风,浑身舒爽。 “有了。”黄朝睁开眼睛,笑着说道:“这楼坐西朝东,虽谈不上什么格局,但却是每日迎接照样,不如就叫‘晓楼’吧。” 上了楼,那一整排从阁楼窗花后面投射进来的碎光,让初次上楼的人晃的眼晕。穿过回廊,走进了那七十平方左右的小楼最高层,这里朝南,阳光普照。 黄朝走进来的时候,这楼上倒是已经有不少的人了。 这里更像是一个豪华的中式总统套房,茶几上坐着两个人,正拿着一盘残局研究着。黑白子厮杀过半,黑子试图屠了白子的大龙,却不想让自己深陷囫囵,棋局也成了一个死局。可是饶是如此,却仍然有俩人坐在一起,两双眼睛都丝丝的盯着那黑白子,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俩人一高一低,看上去年纪都不是特别的大,顶多三十岁左右,长得也很普通,没什么特点,谈不上帅,更不能算是丑,只能说是扔到人群里就很快会被忽视,甚至是无视掉的普通人。 然而一旁的海正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不得不让黄朝正视起了这两个人。 “穿黑衣服,脸上有一个黑痣的男人叫胡守庭,祖籍便是河北邯郸人。别看他普普通通,没什么特点,但却是弈城的高手,名气不大,但却是挫败过李昌镐的牛人。”海正冲说着,微微一笑,又道:“当然,下围棋只是兴趣爱好,这家伙是个数学变态。可惜就是性格太乖,大学毕业之后安排进了国家财政中枢上班,同时还是两个国内私募对冲基金的顾问。但就是因为脾气太差,导致被上司排挤,守了三年库房。后来是孙雅介绍来的。”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他不管这个叫胡守庭的家伙的过去,只是这家伙以前是搞私募的,却是引起了黄朝的主意。 “另外一个穿黑衣服,带着金丝眼镜的更牛。也是您的老乡,叫李金喜,以前在秀水街摆地摊。卖的全是土里埋的东西,不过全是赝品。可偏偏这个家伙能把赝品当做真品给卖出去。还不被警察抓住。三个月前惹了秀水当地的一个地头蛇,货给全砸了不说,还打断了一条胳膊。郭老板让我见他一面,我便去见了一面,结果这家伙有个狗鼻子,但凡是有墓的地方,抓一把土就能闻到土下三层里面卖的是什么年代的‘肉’。你说奇不奇。” 一听这话,一旁的赵东山来了兴趣。 “敢情是个盗墓的?等会,你刚说他叫什么?李金喜?嘿嘿,小爷咱们这次赚翻了。” 黄朝一愣,道:“这话怎么说?” 赵东山转而说道:“这个李金喜外号洛阳铲,是五台山上的一破道观的道士,刚解放那会破四旧,这人被送到牛棚里面关了四年。那年他才十八岁,连夜从牛棚逃出来之后,便销声匿迹,后来在陕甘,豫省这几个地方干了几票惊天动地的大案子。” 说到这里,赵东山沾沾自喜的道:“别看他年纪轻,但在两河,李金喜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牛人。” “两位小哥,这棋局有解没解?”黄朝听完赵东山说的天花乱坠,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很自来熟的坐在了这个胡守庭和另外一个棋手的中间,笑着道。 李金喜和胡守庭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方之后,两双眼睛纷纷看向了黄朝。一个皱眉,一个微笑。 “你就是黄老板了吧?” 说话的是相对盗墓行当出身,做事说话圆滑狡狯的李金喜。 黄朝点了点头,礼貌的笑道:“我这小地方,能容纳下您二位,蓬荜生辉。” 李金喜微微一笑,摸了摸手指上的一枚藏银的戒指,道:“黄老板客气了,我二人本来就是睡天桥,吃馒头喝凉水的命,今日有片瓦遮身,吃好睡好,还有地方喝茶聊天,已经非常满足了。” 李金喜说这话黄朝肯定是一万个不相信,这李金喜走南闯北,恐怕见识不比 自己少多少,江湖老合,就算是个盗墓贼,能把下九流的营生做到上九流的水平,这已经足以证明李金喜巅峰状态的江湖地位。 “听闻黄老板有祖传金点相门的手艺,不知道能否今日赏我一卦?” 李金喜转过头来看着黄朝,笑着说道。 黄朝眯起眼睛,道:“李先生额骨略显突出,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面相,但下巴有肉,也算是不错的面相。嗯?李先生在南方可有金钱纠葛?” 李金喜愣了一下,笑道:“怎么,黄老板这些你也能看出来?” 黄朝笑着道:“自然,不过你这一笔陈年旧事,时隔十几年,还真难算清楚了。” 李金喜笑着道:“黄老板算的没错,却也只说对了一半。” “这话怎么说?”黄朝好奇,道。 “钱债还不起便可以拿肉偿。黄老板不如趁我一个人情,帮我算算欠我钱的那人现在何处?” 黄朝眯起眼睛,笑道:“一天一卦,李先生你可知贪多嚼不烂?” 李金喜哈哈大笑,笑得爽朗:“黄老板不愧是能当这齐宝斋的老板,能坐上这京城古玩黑市交易的头一把交椅,年纪轻轻就如此有气魄。倒是对我老李的胃口。” 黄朝呵呵一笑,拿出一根香烟,递给李金喜和胡守庭,道:“以后安心在这里住着,有何吩咐尽管找小海便是,我不在他便是这里的大掌柜。” 李金喜微微一笑,接过香烟,没说话,自顾自的给点了上。 倒是一旁的胡守庭没接香烟,而是夹在手里,略微停了一下,手里的香烟在指间转了一阵,道:“黄老板请我来,不会是光吃饭,喝酒,下棋,看书,养闲人的吧?” 黄朝呵呵一笑,挺起了腰杆,道:“胡先生是金融奇才,我还在上海的时候,我的小阿姨便推荐过你,说你在理财方面很有本事。” 说完这话,黄朝转而笑道:“您也看到了齐宝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是养了十几个伙计,我们兄弟几人也全靠着吃饭。实不相瞒,有钱,但却都是来路不正的黑钱。所以,胡先生您可有办法把这些钱...?” 胡守庭呵呵一笑,道:“洗黑钱的事情是犯法的啊。” 一旁的李金喜却猛的一拍桌子,道:“姓胡的,你别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你在国税局捧着铁饭碗,还给那几个纨绔搞对冲,没少帮他们挣钱?怎么现在说洗黑钱犯法了?你们搞内幕交易的时候,咋面不改色呢?” 李金喜一句话揭了胡守庭的黑暗一面,可这小子却一脸淡定的道:“你不照样也干刨人祖坟这种缺德事?” 黄朝看着俩人斗嘴,突然对胡守庭道:“胡先生有句话我也就明说了。” 黄朝顿了一下,道:“来之前我看过你的生辰八字,算过您命犯桃花,却是一笔烂桃花。那女的是某纨绔子弟养的金丝雀,你一直苦于没机会下手。君子成人之美,那个纨绔子弟觉得您面子比较大,决定把那女人交出来。” 一听这话,胡守庭愣了一下,道:“黄老板好气魄啊,姓江的那孙子仗着老爹如今如日中天。养的金丝雀坑了我一百多万,你要是能把那女的带到我面前,以后齐宝斋的每一笔交易,我都能帮你洗的比处女还干净。” 黄朝呵呵一笑,道:“好说。” 说完一伸手,一旁的泰成拿出来了一个手机,黄朝翻开视频,递给了胡守庭。 视频里面,一个长相狐媚的女人,双手反绑的捆在一张大**面。衣着还算完整,但发型凌乱。 “这女人关在海淀区的一家私人会所里面,你放心那是我朋友的会所,一般人进去不得。你要是愿意,我便让人送你过去,至于怎么处理就是你的事情了。” 看着那视频里女人杀猪般的惨烈叫声,胡守庭眉宇间露出一丝浓浓的杀气! 黄朝是知道的,这女人是如今某中枢大佬一号首长儿子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早些年胡守庭在京城一家著名的夜总会里遇见的她。要说胡守庭也是一个情种,在这女人身上砸了不少的钱,最后却留下了把柄,作为要挟。 坑害了胡守庭一大笔钱不说,还险些让胡守庭入狱,若不是后来海正冲的走动,怕是现在他早就成了经济犯被关进牢里了。 谈不上血海深仇,但男人和女人,一旦沾惹上了情债,那必然是不死不休的,胡守庭的面相刻薄,一看就是一个小心眼,这种仇他到死估计都不会忘记。 “先谢你了。”胡守庭说完,环顾四周,道:“这齐宝斋不错,黄老板你也算仗义,我便留在这里了。” 黄朝微微一笑,一旁的李金喜拍手笑道:“古有吕不韦,门下食客三千。如今黄老板的气魄不比战国的吕氏差多少,妙哉,善哉,壮哉!牢里以茶代酒,先敬黄老板一杯了!” (本章完) 183章 国士无双(上) 胡守庭和李金喜两个人,无疑是黄朝捡来的一双活宝。只是听海正冲的说头和李金喜的旁敲侧击知道,胡守庭这个敛财奴,经济学和法学双博士对于数字有着天生的**。从初高中开始,数学的天赋就让同龄人望尘莫及。 喜欢手谈,也就是围棋,并且造诣极高,在弈城上面狙击过李昌镐。用李金喜的话,胡守庭如果专攻围棋,那么这人的水平不说横扫日韩,最起码在国内,他绝对有一席之地。 言下之意,胡守庭的手谈的水平极高。但很可惜,黄朝对黑白子一点也不**,象棋倒还可以下一下,至于围棋,若是和胡守庭手谈,恐怕黄朝能被杀的片甲不留,狼狈不堪。 而擅长旁门左道的李金喜,在随后的几天也是让黄朝眼前一亮。 李金喜基本上吃住都在齐宝斋,为了方便这个早些年盗墓界的执牛耳者,黄朝专门给他在齐宝斋二楼置办了床,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李金喜对吃穿似乎没有太大的欲望,但对古玩鉴赏几乎到了痴迷的状态。 自从住进了齐宝斋,李金喜几乎从早上八点半开始,懒洋洋的起床,然后梳洗,偶尔心情好了叫上胡守庭下楼吃个早点。 只是胡守庭这人本来就是命犯桃花的命,经常出去喝花酒,醉卧街头,第二天醒来基本上不是姑娘的肚皮上,就是在ktv的沙发上。偶尔喝多了,海正冲还要去派出所捞他。 但尽管如此,胡守庭的本事和手段确实不含糊。只用了一个星期,就让齐宝斋的三个账户头,乾坤大挪一样,三笔巨款加起来最起码千万。可是胡守庭的手里,这些就像是他的玩具一样,三传两倒的在几个账户间来回转换,偶尔胡守庭会打几个电话。 黄朝知道,那些电话八成是胡守庭的一些圈内洗钱的朋友,这事情见怪不怪,黄朝也就不去多问了。因为这是那个胡守庭吃饭的家伙,走南闯北全靠这些人脉,不然,胡守庭除非拿着黄朝的钱去投资,等待盈利,否则还真难洗干净。 胡守庭洗钱的本事,就像是魔术师在洗牌。 他的一双手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黄朝的每一毛钱经过他的手之后,便能立刻成为合法的收入。 总的来说,除了命犯桃花,去一趟夜总会就要带走一片烂情和烂摊子之外,胡守庭并不算是一个太麻烦的人。而且黄朝抽给他的佣金很高,胡守庭就更没理由给自己的大老板找麻烦。 比起不安分的胡守庭,李金喜就比较“老实”了。 每天他几乎吃住在齐宝斋,反正是一个老光棍单身汉,无亲无故,心情好了就跟着胡守庭去夜场,找个荤台花点钱泻泻火。作为回报,胡守庭每天早晨起来,雷打不动的晨跑一圈之后,顺便把早点带回来。 比起胡守庭帮助齐宝斋把黑市流入的黑钱洗白,李金喜则更像是大掌柜的一个顾问。 他每天都在齐宝斋内游手好闲,一天要把齐宝斋楼上楼下转好几圈,从早上到晚上,渴了自然有给他的上好毛峰,饿了海正冲能给他叫来几个街区外的炸酱面。 不愁吃喝还有女人,这种生活对于颠沛流离,刀口舔血了半辈子的李金喜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堂。 住在天堂里,看似游手好闲,实际上却帮着齐宝斋挡掉了外面市面上足以以假乱真的古玩。 赵东山再说过,李金喜的大名,他抓一把土闻一闻,便能知道土下埋的目是那个年代的。 看不见的东西尚且如此,那就更别提看得见的东西了。李金喜来齐宝斋没多久,前后左右也不过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却是慧眼独具,瞅准了两件好东西让海正冲下手。果不其然,李金喜看准的那俩东西,一个是青花瓷的圆盘,釉色可人,圆盘的边缘薄如蝉翼,美中不足的是挖掘过程中边缘碎了一角。 虽然有瑕疵,而且很刺眼,但这却影响不了这个青花瓷圆盘的价值。李金喜的眼光独到,海正冲也相信他,便将那圆盘以二十万的价格收购。 结果,第二天一个山西人就找上了门,二十万的圆盘只是在齐宝斋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是一百二十万的价格! 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于那圆盘薄如蝉翼,细腻圆滑的边缘。这工艺就算是放在现代烧制的成功率也不是很大。但如果用强火烘烤,虽然也可成型,边缘也可以呈现出这般轻盈的如同蝉翼,但是脆性大大降低。 这个圆盘之所以毁坏,也完全是因为古代的烧制技艺达不到要求。若是有现在的高压高温,说不定也可以烧制出来。 李金喜的第二件宝贝是一件唐三彩,依然是低价收入,这一次海正冲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便把那件唐三彩收了起来,压在仓底,不打算急着出手。反正齐宝斋永远不缺钱,平日里伙计们和日常的开销,淘换几件零碎就能凑出来,实在是没那个必要出手那么贵重的宝贝。 李金喜和胡守庭两个人性格到也互补,不然 的话还真难凑到一起。虽然这俩人各有各的特点,也算是身怀绝技。能把这两尊大佛请来,黄朝的齐宝斋着实避免了许多麻烦。 晓楼上面住了两个高人不假,黄朝不指望学吕不韦,养着门下食客三千。但实际上,自从他这次回到京城,京城纨绔子弟的圈子里,黄朝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有了一片名声。 黄朝不打算豢养食客三千,但来晓楼之上的人却是逐渐多了起来。于是渐渐的有了一个现象! 各种江湖奇人,三教九流,龙蛇鼠蚁,各种各样的人,打这个种各样的目的纷纷的走上了小楼。黄朝也不吝啬,终日小楼之上,好酒好肉好茶,若你有需要,还可以让以前在酒吧干过的泰成,给找来几个姿色不错的尤物作为暖场。 后来晓楼已经容不下那么多人了,每日赶来的人足有四十人,这些人聚集在一起,聊天,大牌,品赏字画古玩古籍,玩女人。 既然容不下,黄朝却也没有关门拒客的道理,加盖一层,晓楼之上又加盖了一层,如此一来,便是足够了。 而这些人在黄朝这里却是真正的白吃白喝,不用给钱。一日三餐,逢年过节还有红包。但只有一个要求,来者无论三教九流,蛇虫鼠蚁,必须有一件说得过去的手段或者手艺。哪怕你是个老千也好。 于是晓楼之上你大可以看到腰缠万贯,穿金戴银,贵气十足的上流社会的精英。也可以看到比赵东山长相还要猥琐,一嘴黄牙,穿着拖鞋的抠脚大汉。。 晓楼之上没设牌九赌档,但却有几张麻将桌,终日里有不少奇人异士再次捉对厮杀,酣畅淋漓。 慢慢的不到半年时间晓楼竟然成为了一种象征,一种身份的象征! 能上晓楼的基本上都是能进入黄老板法眼的人,若是有这种能力,出去赚钱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这边是为什么有无数的人对晓楼趋之若鹜。能走上晓楼,那便是表示,你的确有两把刷子,出去之后便有人愿意和你谈事情,做生意。 这是晓楼带来的福利,也是黄朝这种类似于品牌效应带来的福利。其实就是胡守庭想起来的,只是本不打算做吕不韦的黄朝,还真的豢养了食客三千。 当然,这些晓楼上终日醉酒,烂赌,沉迷于酒色之中的江湖人士自然不可能是白吃白喝白赌白玩。 若是有需要,黄朝只需要一句话,这些人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响应。 ....... 晓楼二楼开出了独立的房间,房间四周窗花雕刻,里面两张沙发,一张书案。和外面乌烟瘴气不一样,这小屋里面安静非常。 书案上面的红泥小炉烤着一壶茶水,咕噜咕噜的只冒着烟气。黄朝站在书桌前,眯着眼睛,手里握着一根狼毫笔,上面朱砂腥红如血。一点淡墨落下,便是无形中蕴开一片灵气的激荡! 这屋子四四方方,自然谈不上什么风水布局,唯一和风水有关的,莫过于窗口方向追着一枚盛满了艾草水的葫芦。这葫芦没什么说头,只是在黄朝术法的催动下,能荡开外面传来的阵阵二手烟。 房间里五个人,赵东山翘着二郎腿的玩着手机,胡守庭拿着一本账单,一脸懒散的表情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无聊和惫懒。但虽然如此,但他还是认真的看着那账单,一页一页的翻看,一字一句一个数字也不曾落下 李金喜蹲在窗户下面,阳光能够完美照耀到的地方。拿着一尊五彩塘泥九品骆驼仔细的端详,上面的每一丝纹路他都不曾放过。手指头触摸着明五彩的纹路和轮廓,脸上一脸认真的表情。 屋子里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拿着狼毫,铺着黄纸。一旁站着一个十三四岁,挺拔少年。叶灿站在一旁,耳朵上古里古怪的耳钉被取掉了。平日里破破烂烂的牛仔裤,换成了一个相对成熟的休闲裤,以前胸前花花绿绿的t恤,也被换成了一个简单的运动休闲的衣服。 都快染成彩虹的头发被剃光了,新长出来的头发还不是很长,勉强能剃成一个板寸。 入门半年,叶灿也算是磕过头,奉过茶,递过门生拜师帖的人。可这半年,黄朝却什么也没教给过他。,充其量只是让叶灿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打转。经常出没在茶楼,古玩市场,城隍庙这些地方。 半年来叶灿见到的人也都是三教九流,上至一些京城一线的纨绔子弟,下至城隍庙钱摆摊算卦的千门骗子,应有尽有,各种各样的人。 叶灿对此没有任何异议,见识过了黄朝的手段,叶灿对于这个师傅自然是五体投地,别说是带着他四处乱跑。就是给自己师傅洗衣扫地做饭他也愿意。 虽然这叶灿是吃西餐长大的,但对于中国师傅教弟子的手段,在电视里却也是多多少少知道的。 就好比这半年来,黄朝每次撰写符篆,都是让叶灿研磨朱砂。这工作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研磨,叶灿如今能把那朱砂磨的极为细腻,圆润,入水即化, 力道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叶灿在一边安静的研磨,黄朝在一旁安静的书写符篆。 写几张,满意的留下来,不满意的也就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然而还剩三张空白黄纸的时候,黄朝突然停下了笔。将那狼毫笔放在一旁,对叶灿道:“按照这张上面的你来写。” 黄朝一说,手腕一抖,将手里的一张黄纸摆在了叶灿的面前。 那是一张已经写了符篆的一张黄纸,净心安天咒,不算太难,一共十六笔,每一笔也不算纵横交错,九曲十八弯,算是初学者书写的符篆。 叶灿愣了一下,他可是真心没写过符篆啊。 黄朝看着叶灿这样子,冷声道:“符篆一道没什么入门,你这年纪从头开始练书法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求你的汉字写的别太像狗爬。” 平日里的叶灿这个年纪的孩子其实很不愿意被人忽视,或者说被人轻视,但黄朝这明显带着轻视语气的话,却让他一点怒意也没有。 他抓起狼毫笔,站在书案前,屏息凝神。 “想好了再写。”黄朝说完,推到了一旁。 而当叶灿提起狼毫笔的时候,周围几个人的目光也纷纷看向了叶灿手里的笔和书案上的黄纸。 叶灿很紧张,以至于手心都是汗水。第一笔下落,不急不缓,平平稳稳,没有亮点。黄朝眼神里不动声色,叶灿却也安静平静。 第二笔勾画突然笔锋一跳,意思晕染的弧度在那黄纸上铺展开来。那纸被黄朝特殊蕴养过,蕴藏灵力。这叶灿虽然是黄朝传人,但没有黄朝体内的武侯传承,自然还远没有修出丹田气海。 但他的第二笔,却是出动了那黄纸上的阵法,一笔勾动,天地灵气! 叶灿紧张的手都在颤抖!这就好比是黄朝第一次用狼毫笔勾动天地灵气一样。叶灿这还是完全被动的,可想而知,他会有多么的紧张! 黄朝冷声道:“慌什么!” 三个字,震撼当场! 叶灿平静了下来的心情,握着笔头,再次缓慢书写。这一次,一笔一划,再次恢复了平静!而紧跟着,那灵韵开始舒展波动渗透进那黄纸之上,灵力场开始组织了起来! 叶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写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张符篆,而黄门从黄朝爷爷那一辈开始便是以符篆擅长! “符篆只是一个敲门砖,后面的路还有很长,过些日子教你太极和心意六合。” 黄朝说完,叶灿手起了笔。他发现这半年给黄朝磨朱砂,千篇一律的姿势居然习惯了狼毫笔的下笔力道,握笔姿势! 原来黄朝不是没教自己,而是在自己师傅的眼里,生活处处是江湖! ...... 第二天,黄朝带这叶灿离开了齐宝斋。 叶灿是知道的,自己师傅小时候一放寒暑假,便跟着祖师爷云游四方。如今自己才十三岁,还在上学的年纪,黄朝也没拦着他跟他四处吓跑。 只是到放学了才让叶灿自己跑回齐宝斋,但今天却不一样。 黄朝出门之前给黄宝山在房间里聊了许久,之后穿戴整齐,带着自己的怀表罗盘还有一个锦盒的物件走出了齐宝斋,并让叶灿跟着他。 俩人坐上泰成开的宾利,直接去了前门的一家名叫会云楼的茶楼。这茶楼在京城也算是老茶楼了! 早些年月八旗子弟经常在这里遛鸟斗蛐蛐,如今虽然难以看到,换成的都是一些体面的老京城人坐在一起,谈事情,聊天,侃大山,吹牛。 黄朝和叶灿走进来的时候,赵东山已经坐在一边要了一壶茶水再给一个老头吹牛。见到自家小爷来了,赵东山给那老头子臭贫了几句之后,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小爷,那位先生已经在楼上等您了。” 黄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带着叶灿,泰成和赵东山上了楼。 二楼一个简陋包厢里面,暖气打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黄朝敲门而入,门后传来了一声不耐烦的声音:“门儿没锁,进来吧” 一个惫懒邋遢的年轻男人,半卧在沙发之上,大冬天他穿着一双人字拖鞋,扣着鄙视,光着脚,邋里邋遢的不成样子,面前一杯茶,就算是龙井在续杯了十几次周也都快冲成了白开水。 可这年轻男人仍然一脸享受的端起那玻璃茶杯,一脸舒适安逸的样子,轻轻的喝了一口。 赵东山看着这年轻男人,一脸油腻和长发遮挡了大半面容,不知什么样子,是丑还是漂亮。只是扣着鼻屎,喝了一口劣质茶叶末子泡的茶水,然后再看一眼手里的一本地摊文学《货币战争》。 “敢问,可是李义山,李先生?”赵东山毕恭毕敬道。 这个男人点了点头,没回答赵东山,或者说直接忽略掉了他,转而看着黄朝,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微笑,道:“你就是黄朝?” (本章完) 184章 国士无双(中) 这位外表形象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坐在会云茶楼里可能是最简陋的一处雅间包房里面,喝着杂七杂八搀和在一起的茶叶末子的李义山,从头到尾没有一星半点能让赵东山和黄朝都对他有任何敬意的表现。 会云茶楼经营了四代人,从清末北洋战争开始就有了,老板是一个地道的老京城。这茶楼也最萧条的时候,也不过是六十年代险些成为国有企业。而茶楼的老板,也一度在牛棚呆过一段时间。 八十年代后期,老百姓的生活逐渐开始走向正规,国家以借贷的方式,借给了京城七八间类似茶馆的老板,将以前的店铺又再盘了回去。 当然,至于这些借贷的金额数目并不是很大,等于是这些茶楼和白送的没什么两样。因为在国有单位的企业制度下,这些茶馆的生意极差,公司内部没有竞争力,自然比不得以前那样茶楼爆红的生意。 现如今好了,天津,京城这些地方的老茶馆逐渐恢复了规模。只是当年盛景不再,更多的是来这些地方,谈一些风花雪月。或者听听京曲儿,大鼓戏,相声之类的。 而这会云茶馆从九一年开始重新开办,到如今老板已经开上了奥迪。老板印象最深的可能不是前清时代就已经开始使用的瓷碗茶缸,也不是老式红木的桌椅板凳,每一个季度都要打蜡上油的舞台子。 而是从三年前就开始来会云茶馆的怪人李义山。 他每天早上几乎起的比茶馆的伙计经理还要早起,早早的跑过来,风雨无阻,八点半,茶馆开门,他肯定是喝第一壶水的。 李义山付款的方式也很奇葩,一年一次性付给茶馆三千块钱。这点钱好茶肯定喝不到了。所以李义山只能喝一点前天剩下的茶叶渣滓。运气好了喝些龙井,红袍。运气不好的就是好几种茶叶的渣滓放在一起冲在水里。 一天一壶茶,早上若是心情好了在借口喝一碗豆汁儿,来个煎饼。中午饭很省事,隔壁烧饼铺子俩芝麻烧饼就着一碗丸子汤,就是一顿饭。 经常来会云茶楼的人都知道,有李义山这么一号人,这人做事风格古怪。但是没人知道李义山是做什么工作的,收入来源来自于哪里。只是知道,这人在会云茶楼喝那茶末子也不嫌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般的时间都在这里,吃着那芝麻烧饼也不嫌腻歪。 在很多人,包括会云茶楼的老板眼里,李义山就是当代的孔乙己。但凡和他聊过的天的人,都知道,李义山生的一副好嘴,能言善辩,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但在很多人的眼里,好像李义山又不爱怎么说话。 因为饶是李义山在这里呆了三年了,茶楼老板都和他认识熟知了,聊的再多,也只是知道这个人姓李,叫义山,浙江嘉兴人,却说的一口地道的北方普通话和让京韵十足的京城方言。 有很多人都以为,这只是偌大的北京城里,没心没肺过着小日子,混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的小人物,现代的孔乙己。 但谁有能想得到,在这个不起眼的包厢里面,他半躺在松软的沙发上面。眼睛盯着楼下一桌一桌的茶客,以及穿梭在茶客中央的茶楼伙计。李义山的眼神里露出了一抹戏虐的神色。 “听说,胡守庭和李金喜那两个人如今都在你家的齐宝斋里,混得风生水起?” 李义山依然半躺在沙发上,那双穿着一个补丁袜子的脚丫子踩着拖鞋,身上一件红色的破旧毛衣,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换过。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伸着懒腰从沙发上坐起来。 黄朝等人这时候才看到,这个李义山的脚底下还穿着一双千层底的懒汉鞋。 “胡守庭在京城的纨绔圈子里也算一号人物,本身他家境一般,算不得特别。只是那一手能把黑钱洗白的手段,值得人称赞,所以跻身国内一流银行混几年资历,未必不能飞黄腾达。只可惜是个情种,经不起女人折腾的废物,这辈子注定只能给别人卖命。” 黄朝笑了笑,他听得出来,李义山这一番点评极有道理,这说明尽管每天厮混在这小茶馆里面,但这李义山也并非是个井底之蛙。 “至于李金喜这人,呵呵。”说起了自己的本家,李义山呵呵一笑道:“短短半年,黄老板齐宝斋的二层晓楼,如今在京城依然成为了一段佳话,虽然没有食客三千,却也有一大批奇人异士。李义山一直想着能有一日上楼一见,只可惜没人引荐,不知道黄老板可否承了义山这个人情?” 黄朝呵呵一笑,他听出来了李义山这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那些虾兵小将来找自己分量不足,你这个大老板亲自来,才足够面子。 “好!”黄朝回答的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 随后黄朝便带着李义山下了茶楼,坐上宾利车,到了齐宝斋。 李义山下了车,一双眼睛便落在了齐宝斋门口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匾额上面,看了许久,道,然后一言不发,神色轻松,双手负背的走进了齐宝斋。 此时此刻已经是接近晌午,齐宝斋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虾米小鱼的散客。见到黄朝进来,几个正商谈价格的古董贩子,一个个面带微笑,一脸的油腻。黄朝和他们不过是点头的交情,虽然这里面有几个是齐宝斋的熟客,但黄朝也没必要笑脸相迎的去巴结吧? 李义山没说太多,也没停留太多。将整个一层楼看了一遍,每一个角落争取都很认真的去看。所到之处,东瞧瞧,西望望。摸摸花瓶,看看字画。犹如闲庭信步,没有任何目的的东瞧西望。 黄朝也不作声,就这么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不出声,不去打扰,就让李义山这么安静的转悠着。 “黄老板将这齐宝斋风水布置的精绝,这东四的格局,将整个地气儿都接了上来。偌大的四九城,怕是真找不到像您这么好的风水局了,每一个细节都照顾得面面俱到。这实属难得,黄老板的风水造诣,果然有超前古人之势,善哉,妙哉。” 黄朝眉毛一挑,道:“李先生也对风水堪舆有所研究?改日一起切磋请教?” 李义山呵呵一笑道:“和你比起来,我也只是班门弄斧,不提也罢。” 说完,李义山转身朝二楼走去。 二楼的所在也是茶楼,只是比起下楼格局风水,泾渭分明,格局清晰不同,二楼是独立的雅间隔房。所谓风水在格局上便很难成立。 李义山跟着黄朝上了晓楼,晓楼上面却也已经是热闹非凡了。 食客三千,晓楼不包住,但却吃喝玩乐因有尽有。李义山走上楼的时候,屋子里早已是乌烟瘴气了。 见到了黄朝走上楼来,一个个食客纷纷上前,好言好语,仿佛是机关枪一般说的说不完。这些食客,始终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黄朝如今的势力,别说是在京城,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怕是少有人敢撼动。 这些食客终日在晓楼之上,吃喝玩乐,搞得这里乌烟瘴气,作为主人的黄朝却不恼不怒,任由他们,偶尔甚至来这里和大家小酌几杯,这等雅兴,这种胸怀,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干大事不拘小节的性格。 一个个上前寒暄客套,黄朝也都受之不尽的全部笑纳。晓楼之上的气愤道也融洽,李义山看在眼里,放在心里。没有多言。 午饭的时候,黄朝请人叫来了一桌酒席,好酒好菜。光是看,李义山便已经食指大动。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一顿饭胡吃海喝,大酒大肉,好不痛快。 只是酒过三巡的时候,突然门外走进来了两个人。 李金喜拦着胡守庭,两个人挤进房间,目光却并没有看向黄朝,而是紧紧的盯着李义山。 李义山当时正在打扫着盘中的一份葱烧海参,吃的是一嘴的油腻,看到李金喜和胡守庭连门都没敲的跑进来,便抬起头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这两位是?”李义山抬起头,道。 “我来介绍,胡守庭,李金喜。” 黄朝说着,指向胡守庭和李金喜这二人。 “不必介绍了,我认识这个人。”胡守庭一挥手,道。 “弈城九段的高手,去年三月,你我二人隔空手谈,你赢了我两局,最后一局你说终有一日会再见面,当面指教我?呵呵,我胡守庭别的没有,就是不乐意别人在我面前装逼,今日黑白子摆好,你敢应战?” “老胡,喝多了吧。走走走,出去说。” 李义山歪脖子一笑,看着胡守庭,露出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被我屠了两条大龙的胡守庭?大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吧。” 说完,李义山还不忘把面前酒杯里的一杯白酒喝的是一滴不剩。 黄朝眯起眼睛,看着李义山和胡守庭,对于他们二人的过往交际黄朝是一星半点也不知道。 实际上胡守庭和李义山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更谈不上认识。唯一的一次交际,还是在弈城。要说当年也是胡守庭闲的蛋疼,在弈城上面看到一个无名小卒破了李世石留下来的一个残局。 后来这个无名小卒,连破金志锡和山下敬吾两局,不可一世!第一局和金志锡,赢得犹如乱拳打死老师傅。第二句和山下敬吾,杀伐果断,每一步都透着浓重的杀气,咄咄逼人,最终收官的时候,双方大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让那日本人心疼不已,结果还是输掉了棋局。 后来半年这人再也没有出现在弈城上面,销声匿迹,留下来两场经典被人传颂。 那段时间胡守庭本来因为忙着一些事情,所以很少上弈城,结果等他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刚去弈城一转悠,便发现了这么大的一个天大新闻。 李世石和山下敬吾,这两个算得上是日韩围棋里较高水准的。名气不在李昌镐,时越等人之下。虽然李昌镐如今已经走了下坡路,但名气依然响亮。 结果,一个无名小卒,连杀两局。看似步步惊心,赢得勉强。但当胡守庭回看了那两局之后他才发现,那两盘棋,变化多端,生死同路,每一步棋格局精妙,纵横捭阖,黑白厮杀之中透着一股大气! 于是胡守庭加以揣摩,便觉得那人和金志锡,山下敬吾二人手谈的时候明显留下了无数的暗桩,后路,杀手锏。便知道这人不简单,于是网上联系,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给了他。 那人就是后俩的李义山,最终李义山答应胡守庭,隔空手谈。结果,在弈城里面名气不高,但却挫败过巅峰时期李昌镐的胡守庭在李义山面前,攻不成攻,守不成守。一子错,满盘皆输。 胡守庭不服气,便说再来第三局。只可惜当时那人只回了一句,他日优越再见,我便和你下完第三局。 胡守庭记在心里,却没想到再次遇见李义山的时候,他和想象力,一头白发的枯朽老人有着极大的区别! 挫败了金志锡和山下敬吾的高手,居然只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出点头的青年人! 围棋界的国手少年成名的人有不少,国内的古力,孔杰都是其中之一。这并不稀奇。 胡守庭见怪不怪,当即拿出了黑白子和棋盘,也不顾老板黄朝吃饱了没有,酒桌上的茅台还没撤掉,棋盘就已经摆了起来。 无声无息,两个人落座之后,李义山也只是把白酒改为清茶的喝了一口之后,这二人的第三局便开始了! 黄朝是没见过李义山下棋,胡守庭倒是经常拉着李金喜下,只是奈何盗墓贼的围棋技艺连业余的都不如。久而久之,胡守庭也就觉得没意思了。这次见到了曾经两次挫败了自己的李义山,胡守庭便是像打了鸡血一般,厮杀了起来! 黄朝见过胡守庭下棋,他的棋风偏硬朗,但却稳扎稳打,擅长步步为营,精于算计,步骤泾渭分明,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在职业棋手的圈子里胡守庭也算得上是中游偏上的水平。 而李义山就不一样了。 黄朝不善围棋,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勉强入门。 但李义山的棋局却让他看不懂了,整个棋局黑白分明,看上去仿佛是八卦五行,阴阳相交。但这李义山和胡守庭相比,每一步都透着一种不可思议,剑走偏锋可能是他最大的风格。而每一步下落,黄朝都无法算计的到这一步的目的。 两个人手谈起来,云山雾绕,仿佛是两个人在下两盘棋,各自下各自的。 如果不是黄朝能从胡守庭的紧张神情,恐怕黄朝还真的无法知道,这场棋局的杀意在哪里! 三十分钟,酒菜全凉了,终于峰回路转了起来! 本来一盘迷雾一样,让人难以琢磨的棋局,突然有了新的变化! 李义山接下来的下子,每一步都仿佛是浑然天成一般,浓重的杀气像是催命的宝剑一般!一招一式,一黑一白,厮杀之间,不见血腥,却让人紧张的窒息! 胡守庭的白子开始摇摇欲坠,风雨飘零!他苦苦坚持,仿佛是绝地求生的困兽! 而李义山仍然剑走偏锋,面对着苦苦挣扎的胡守庭,他每一步黑子的下落,都仿佛是猎人手中的利箭一样,一刀一剑的划破在胡守庭的身上。 一个小时之后,不懂围棋的赵东山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黄朝却是越看越精神,整个棋局从乌云密布,到拨云见日。当棋局明朗化的时候,胡守庭长叹一声,扔掉了手里的白子,摇了摇头:“输了。” 这一声输了透着无数的无奈,李义山最后看了一眼棋盘,笑了笑,道:“你若是从小学习围棋,怕是实力不会再李世石,孔杰他们之下。很不错了,最起码你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让我下子有些犹豫。” 李义山笑了笑,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黑子。 黄朝看着那一条大龙面目全非,吐出了一口比他们二人还要显得紧张的长气。再看李义山此时此刻,放下子的时候,那个邋里邋遢的古怪家伙仿佛消失了,摇身一变站在棋盘之前,露着微笑,气质超然。 面对着黑白分明的棋盘,仿佛是心中的天下和韬晦一样。尽管样貌平平,甚至有些邋遢,可李义山这一手棋局精妙绝伦,当真算得上是国士无双! (本章完) 185章 国士无双(下) 以前黄朝总是听说,爱下棋的人心里脏。尤其是围棋这东西,纵横捭阖,黑白之间,捉对厮杀。阴谋,阳谋,布局,陷阱,机关算尽。 如今见了李义山和胡守庭两个人当面手谈,却是真真切切的震撼了黄朝一把。 俩人开场便拉开阵势死磕,胡守庭喜欢长线仰拱,高歌猛进,大开大合。故而有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如果你是个新人菜鸟,和胡守庭对局,棋盘还没开始,恐怕就已经被他的气势所吓到。 而单从胡守庭这人的面相上来说,比起李金喜的那颧骨突出,骨子里就隐藏着一种江湖草莽暴戾气质。虽然胡守庭的外表面相上来看,胡守庭这人偏向中庸。但下棋的路数,却是杀伐果断。 该弃子的时候他绝不含糊,这倒是让黄朝有些没想到,或者说是大跌眼镜。 至于李义山的棋路就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了,整盘棋被他下的云山雾绕。虽然也是杀机四伏,但等别人嗅到了杀机之后却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一盘棋下的后手层出不穷,杀机四伏,却隐藏在暗处。每一步看似决绝,实际上,杀机浓重。 俗话说决胜千里,在棋局之上,决胜的潜力不过是看你能计算对方多少步的棋招。所以,胡守庭在这方面从一开始便输给了更精于计算的李义山。 “我七岁半开始学棋,一开始纯粹是逼得,后来啊,这东西跟抽大烟一样上瘾。” 李义山说着,缓缓地举起刚才上来的一杯茶水。这茶水比他在会云茶楼喝的强了不知道多少。上千块钱一两的大红袍自然比会云茶楼的那些茶叶渣滓强。但这位大国士却牛角牡丹,似乎是根本喝不出来这茶水的好与坏。 一大口喝下去,咂摸着嘴巴,口水四溅。 “胡守庭的棋艺比三年前见长了,只可惜,目光还在三年前。若是能看得长远一些,说不定能和孔杰下,饶有六分胜算。” 李义山说这话,性格古怪的胡守庭不敢有半分的反驳,安安静静的听着。也许是李义山说,胡守庭若是目光远一些,便能下赢了孔杰。这话似乎是说道了胡守庭的心坎里面,这家伙脸居然红了,微微一笑,道:“手谈只是兴趣,若是能以后经常的道李先生的指点,那自然是好事一桩!” 李义山挥手说道:“我不是什么职业棋手,更不会收徒。” 黄朝是没想到,这个李义山居然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一点面子也不给胡守庭留着,自己全给拿走了。 胡守庭略显尴尬和失望,可这些并没有完全流于表面。用一个微笑便一笔带过。 而李义山转而看向一旁跟在黄朝后面,犹如一条小尾巴一样,不爱吭声的“老实孩子”叶灿,饶有兴趣的道:“黄朝,这便是你的徒弟?” 黄朝愣了一下,收徒的事情黄朝其实挺低调的。除了相熟的人,黄朝象征性的摆了几桌之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黄朝收徒的事情。江湖上虽有传言,但却黄朝本人从来没有出面证实过。 李义山是如何知道的?黄朝不得而知,然而李义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大跌眼镜。 “黄朝,我若说我也会一些奇门遁甲的手艺,你可相信?” 黄朝愣了一下,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 “相信,自然相信,为何不相信?” 李义山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徒弟,根骨奇佳,是个好坯子。只是心智尚未成熟,若是引导有方,将来不是不可以有一番成就。” 叶灿一听这话,觉得是在表扬自己,不由得挺起了腰杆,抬起了胸脯和脑袋。结果黄朝一个眼神,他却立刻像鸵鸟一样,又缩了回去。 李义山笑了笑,看在眼里,没放心上。 一个猴子一个栓法,一个徒弟一种教法。李义山江湖人称国士,自然不会是一个俗人。当今社会,江湖日渐式微的年代,黄朝这般骨子里就带着一种江湖草莽气息的江湖儿女,能在这晓楼里面,食客云集。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枭雄魄力,自然教徒弟有自己的办法,自己说的太多,总归是不好。 尽管黄朝不怎么在意。 李义山看了看着晓楼四周,云集在晓楼上面的黄门食客们,都见到了李义山。有人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认识的自然一脸惊愕,或许没多少人能够想得到,闻名遐迩的国士李义山,居然会在这里出现。都知道李义山的本事,出了名的闲云野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种种疑问可能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李义山在二楼呆了没多久,喝了两杯茶,抽了一根烟,吃了一块糕点,道:“黄老板,借您两步,说几句话?” 黄朝愣了一下,不知道李义山想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其他人也很失去,走出晓楼,如此一来,整层楼就只剩下了黄朝和李义山两个 人。 李义山似乎是特别欣赏这晓楼的格局,来回转悠,看不完的新奇。让黄朝想不到的是,这李义山居然也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左看看,西看看,脸上一直保持着笑意。 但黄朝知道,他肯定有事要和自己说。 “黄朝,以前我有一个小东西,你是不是拿去了?” 黄朝一愣,道:“什么东西?” 李义山呵呵一笑,道:“一个浑天仪。” 一句话,让黄朝的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浑天仪! 天底下还有哪个浑天仪值得李义山特别在自己面前提起来?除了那吴哥窟下面的浑天仪,黄朝的身上还有第二件浑天仪? 这浑天仪和李义山什么关系?怎么称他的了?难道...? “你不用瞎猜,那吴哥窟下面的浑天仪本身就是我做的。”李义山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挥了挥手道:“不过你也不用紧张,你拿去了就拿去了,无所谓。这一切,我早已料到了有今日。” 黄朝脑袋里有些发晕,眼前这个李义山背负的秘密似乎也很多。 “我早料到你我会有相见的一天,大概什么时候?嗯,从你出了南州去上海上学的时候吧,我意料到我会和你见面。但具体是哪里,我却推演不出来。有很多结果,最早可能是在东北的双城堡,花二爷的家里。也有可能是在喜马拉雅山下面,阿松公主的庙里,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在吴哥窟地下的天坑。命这东西,真的很奇怪,不是吗?” 李义山说了这么多,黄朝突然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发冷。 李义山这话说得的确足够渗人了,好像是在说,从黄朝出现在上海滩的时候,这家伙就一直注意着黄朝。这几年,李义山像是影子一样的盯着黄朝,时刻盯着。这事情如果放在谁身上,谁都不舒服。 李义山见黄朝呵呵一笑,道:“你也不必想写别的。没别的意思,这世间的事情一向如此。两件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或许就会因为一些必然的因素交织在一起,成为一件事。两个不相关的人,也有可能因为一些人和事交集在一起。而你和我能坐在这里,喝茶聊天最大的原因在于你的爷爷黄宝山,和那个被你砍掉了左膀右臂的宁王大人。” 黄朝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皱着眉道:“你和宁王什么关系?” 李义山想了一下,道:“他是我的师兄,我们两个人曾经都是一个师傅。” “同门师兄弟?” 李义山点了点头,道:“没错是同门。只是黄朝,你可能不知道,宁王和你有很多相似之处。当然说这些无关紧要。宁王的性格古怪,自从他的女朋友死在了美国之后,他便性格大变!进入共济会高层,他的野心是你所不能想的。你在国内如日中天,这便成了他的绊脚石。” 说这些的时候,李义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宁王找我找了很久,龙柏酒店那天,你一口气杀了司徒筱岚和马胖子,这事情我知道。或者说,屠杀日当天我就在龙柏,呵呵,也许你不相信,我就混在那些宾客之中,只不过你没有察觉罢了。” 李义山这话说得让人感觉他很骄傲很自豪,当然也很欠抽。 “你们去吴哥窟的前一天,我就离开了柬埔寨回国。师兄找我很多年,为的不过是我手里的浑天仪。一开始我也很担心,这东西落在他的手里是事情,还是坏事情。但现在看,我坚信,这东西留在你的手里是好事一桩!不过...黄朝,我一定要告诉你,那批拿破仑的黄金,无论如何,不能落在我师兄的手中!” 黄朝眯起眼睛,道:“那么多钱,我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送给别人。” 李义山笑了笑,没说话。反倒是黄朝问道:“既然那浑天仪是你做的,那么你就是直接知道那些宝藏的所在,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更重要的一点,那些宝藏你既然知道所在的地方,为什么不去取,而要留下来?这事情经不起推敲,越想猫腻越多。” 听黄朝说这话,李义山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确很想要那些黄金,但圣赫勒拿岛上面绝非一般人能够轻易上去。这条路不好走,我一个人肯定难以完成。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绝非一个天生的领袖。我师父毕生寻找那批宝藏的下落,以至于得罪了青红两帮的大佬。隐居山林,远离江湖。我从小便跟随着师父走南闯北。这批宝藏可以说是我师父留下来的遗愿,更重要的是,得到了这批宝藏,不但能够富可敌国,更重要的是...” 李义山诡异一笑,透着一股子阴测测的神秘感,他看着黄朝,一只手抚摸着手里的茶杯,说道:“黄朝,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刘笑佛为什么活了一百三十多岁,却仍然有着四五十岁人的相貌和身心吗?” 一句话,再次颠覆了黄 朝的世界观! “你是说,刘笑佛掌握了某种驻颜秘术,可以让他青春永驻,长生不死?” 李义山撇了撇嘴,道:“长生不死有些夸张,青春永驻还算靠谱。这么说吧,刘笑佛可能是当今唯一一个最接近拿破仑宝藏秘密的人,当然,我是说还活着的。” 李义山说到这些,侃侃而谈,再次说道:“百年之前,那批留美幼童之中,有那么几个人身份背景最为神秘。他们并非满洲旗人,也不是达官贵人之后。他们出生于山野农村,姓名都是后来的洋务派领袖起的名字。几百年前的美洲大陆,文化新兴,美利坚合众国还只是一个刚刚成立年轻的共和国。这批留美幼童之中,有几个人后来直接被共济会吸纳了进去。但你要知道,为什么,刘笑佛却并不是共济会的成员!” 黄朝道:“是啊,为什么不是?” “因为他是那批留美幼童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回国的人!他搭上开往不列颠的大船,在唐人街一呆便几乎是一个世纪!风雨变迁一百年,刘笑佛经历了什么,我们谁都不可能知道,除非..你自己亲自去问他!” 听到这话,黄朝微微一愣,突然想到了在吴哥窟的二十八星宿墙前,刘笑佛亲自引动了那机关,身死道消的场景,不由得怅然道:“可刘笑佛已经死了。” 李义山神秘一笑,道:“或许未必呢?” “此话怎讲?” “刘笑佛的足迹从不列颠到东印度公司,活了一个多世纪,这当真是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有多,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掉?” 黄朝怒了! 一拍桌子,一巴掌打在了茶几上! “你他妈别给老子故弄玄虚,直接说明白点行吗?” 见黄朝怒了,李义山笑得更加灿烂如花。 看着李义山笑得这么开心,黄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转而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她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看着李义山笑得这么自信满满,黄朝道:“你知道刘笑佛现在在哪里?” 李义山点了点头,道:“你有多久没有回南州了?” ........ 南州市,镇平县城,黄家祖宅。 秋天已过,即将进入隆冬。 白河之上阴霾未散去,天空之中都透着一股泥土的清晰冷冽。 两辆汽车缓缓地开进镇坪县城,县城里外出打过工的年轻人,看到了那辆开头不算霸气,通体漆黑色的宾利车,啧啧称奇。 豫州算是国内的穷省,但人口却是国内第一的大省。这注定了贫富差距的严重。 南州街头有宾利,但同样也有吃不起饭捡烂菜叶子的乞丐老者。宾利车一路开到了黄家大宅的尽头。 自从黄宝山离开祖宅,去了京城之后,这里一直闲置着没人住。已经接近隆冬,大宅外面的大叔都是光秃秃的,一片萧瑟的场景。 但是当黄朝把车停下来,走下车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一声一声孩童般的嬉闹声音。 李义山穿着一件风衣走在后面,黄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黄朝,后者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道:“进去吧,你爷爷瞒着你的事情还多着呢。” 黄朝推门而入,刚把宅门打开,便是一股子酒香四溢! 这酒香黄朝最熟悉不过了! 那是黄家祖宅下面地窖里的陈酿老窖! 黄宝山都不舍得去喝,谁那么大的面子,那么大的胆子居然给开了封? 那是黄朝从小都没开过封的陈酿啊! 黄茶刚走进屋,却突然一个调皮的影子一头扎进了黄朝的怀里。滚圆的脑袋顶在黄朝肚子上,险些把尿给顶出来。 “谁啊!” 那是一个毛头小子,七八岁的年纪,虎头虎脑,皮肤黝黑。黄朝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臭小子是邻居二叔家的虎子! 黄朝在南州的时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和村里人的感情极深。离开南州的时候,虎子还挂着两条清鼻涕,光屁股满大街跑呢。如今都已经七八岁了,个头都快赶上一旁的赵东山了! “你找谁?”虎子显然是忘了黄朝的相貌,看着他,瞪着眼睛,一脸警惕的道。 黄朝摸着那虎子的脑袋,刚想说话,却突然里屋传来了一声熟悉悠长浑厚的男人声音:“谁?” 转而抬头看去,却看到一个三十岁样貌的男人站在门廊下面,手里提着一根糖葫芦,一手提着烧鸡。那男人面目清秀,一脸浓重的笑意。那笑容让黄朝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男人眉宇间和刘笑佛竟然有着九成相似!不,确切的说他就是刘笑佛,只是比上次在吴哥窟见到的刘笑佛,眼前的这个男人又年轻了十几岁! “靠,难不成刘笑佛真的有返老还童的秘术!?” (本章完) 186章 侏儒 南州的老宅子里面,青砖红瓦,没有南方那种老宅的烟雨江南里面的婉约,更多的是一种北方农村承袭下来,一脉相承的粗犷大气。 院落之内,小虎子还是没有认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经常欺负自己弹自己小鸡鸡的黄朝哥哥。小虎子穿着一件假阿迪的夹克在外套里乱跑。这次回南州,黄朝心血**的把白灵和淑女一起带了回来。 结果小虎子一点也不惧怕这几乎快赶上老虎大小的两条猞猁,跟在白灵的屁股后面跑的非常欢快。白灵那个二货更是和这一个小熊孩子逗弄的非常开心,不住的摇着尾巴,上蹿下跳。整个院子好不热闹。 至于淑女,小虎子一开始尝试着逗弄她,结果淑女根本不领情,趴在地上,懒洋洋的把后背奉献给阳光。打着哈欠,像是要睡着的样子。任由小虎子揪着她的耳朵,淑女也不恼怒,只是转过头,爪子盖着自己毛茸茸的竖起一撮黑色毛发的耳朵,把脑袋埋进爪子下面,呼呼的装睡了起来,那样子难得一见的可爱。 榕树下的刘笑佛手指尖夹着一根香烟,打了一个哈欠,举起瓷茶碗。里面看着的也不像是茶叶,更像是树上摘下来的树叶。一片一片的沉在茶杯的最下面。茶汤呈现出淡绿色,这茶水上没有青烟袅袅,显然是放了许久,已经冷却了下来。 刘笑佛眯起了眼镜,那小眼睛似乎是天生为了笑而生的,眯成了月牙一条缝,弧度好看,长长的眼睫毛挤在一起,透着一股子灵气儿。黄朝看着那笑容,突然觉得有一股子阴森。想起来吴哥窟下面的天坑,刘笑佛已审触发了那星宿机关。本以为废墟之中,他早就身死道消,尸体被那机关强大的威压轰杀成了粉渣。 但却没想到,刘笑佛居然出现在了南州,还是在黄朝老家的祖宅里面! 黄朝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这阴谋是由很多人编织而成!阴谋的终极便是自己的爷爷黄宝山,和这个比上次看上去又年轻了十九岁的刘笑佛! 没有多言语,黄朝几乎是本能的一拳崩出! 心意六合拳的老把式,尽管心意和太极,拳法属于偏向绵柔一类。但当那一股子暗劲从黄朝拳头上迸发出来。那一股逼人的劲力,还是从黄朝的之间迸发了出来! 形如游龙,好似蛟龙出洞一般,绵柔之中,透着一股子逼人催命的威压,凌厉无比的直奔刘笑佛面门而去!没有过多的废话,黄朝却做出了最快的反应。不管对方什么来历,就算他真是刘笑佛,验证真伪的办法还是在拳脚上见真章! 拳拳到肉,掌掌生风。说的便是如此,刘笑佛眼见着黄朝二话不说,见面便是杀来狠招。却并没有招架,却看到他脚尖轻轻一点那地面。整个人瞬间从那地面上腾空跳了起来。 黄朝的拳风和掌风,一拳一掌,拳头入崩山巨石,摧枯拉朽!手掌入翠叶之上腾空而起,振翅而非的蝴蝶。那剧烈的动荡,让空气发出一阵阵的破空爆鸣! 只是那摧枯拉朽爆炸性十足的力量,并未触及刘笑佛的身体!拳风卷起的气浪,也只是勉强催动了刘笑佛的衣摆而已。刘笑佛犹如一片落叶一般,轻盈跳起,单足点在了那地面的青石板,整个人瞬间向后飘了过去! 黄朝不由得一惊,这短暂的几个月未见,这刘笑佛不但又年轻了数岁。身法却也是更加灵敏了! 这刘笑佛,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他比那话如此之大? 李义山刚进门,便看到了黄朝欺身而去,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气力,霸道一击!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不管曾经是否一起共同合作过!黄朝的这一拳一掌,威力十足,爆裂刚猛!李义山不通武功技击,但却能够看出来,黄朝见了刘笑佛,那是二话不说,直接下了死手!相反,曾经一度想要杀了黄朝性命的刘笑佛,并未全力迎击或者还击,而是徐徐后退了数步,错开了黄朝进攻的锋芒和刚劲! 但躲开又能如何? 黄朝欺身而去,刘笑佛躲开。黄朝再起一脚,这一次,斜扫着从刘笑佛的左手边而去!这一脚虽然不比刮地风那样干脆利落,透着一股刁钻的狠辣。但却是霸道十足!犹如霸王扛鼎一般,甩腿那一扫,裤管子抖动起来的破空声响,犹如婆娑大雨倾盆而下一般! 一股子爆裂开来的气浪,黄朝提起心中术法,催动天地灵气! 这一下子,整个院落里算是彻底炸开了锅! 犹如是平地刮起了一阵旋风!那屋檐下的老榕树瞬间被挂掉了无数的落叶,空气中爆开一团团让人窒息的灵气波动,那刮起的旋风夹杂着灵气,催的一旁李义山睁不开眼睛。 招猫逗狗正在和白灵玩耍的小虎子,突然站起来,眼珠子滴溜溜的的打转,不明真相,但觉得很厉害的小虎子抱起怀里的猞猁,二话不说大叫着跑出了院子。 风还在刮动!只是这刮起的强风,尽是雷厉风行的灵气! 刘笑佛闪转腾挪,那微胖的体格竟然跳动起来动如脱兔,腾挪之间,步伐丝毫不乱,步步紧凑。只是单纯的闪避和防守,却也是做到了极致。 饶是黄朝的拳掌犹如崩溃的山石一般,流星陨落一般迅速砸向刘笑佛,可他仍然巍然不动。微胖的身体将防守做到了水泼不进。 二人纠缠不已,整个院落都仿佛被黄朝和刘笑佛缠斗时,无意间散发出来的灵气催动的风雨飘摇!院落上的瓦片被灵气催动的刮动了起来! “哎?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安静的院子里突然想起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那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子天生狡狯的油滑嗓音。那声音听上去还算浑厚,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子油腔滑调的语气。 刘笑佛皱了一下眉头,眼神里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突然之间,猛的抬起手来。看了一眼黄朝,而后那巴掌自上而下的扣了下来! 砰! 黄朝迎着刘笑佛拍下来的一掌,同样是一掌拍了过去! 两掌相击,登时之间灵气波动的威压,从黄朝和刘笑佛相击的两掌之间荡开无数。李义山不善拳脚技击,也不是什么纯粹的丹田修家。虽然奇门遁甲之术所修的是上上乘,甚至比刘笑佛和黄朝加起来还要精深。但面对着黄朝和刘笑佛二人碰撞炸开的灵气,李义山一个趔趄的后退了数不,饶是如此却还是差点没站稳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黄朝只觉得掌心一阵刺痛!刘笑佛这一掌拍过来,虽然黄朝是早有准备,却也是感觉到了一阵威压从刘笑佛的身上散发出来!而一股灵气犹如高速移动飞驰的子弹迸射而出,击打在黄朝的掌心。 黄朝和刘笑佛同时都能感受得到一股子和他们力量相排斥的威压迎面相撞,两掌相击之后,两个人便迅速分开! 相距三四米的距离,刘笑佛打出那一掌,黄朝的防御让他震的浑身气机仿佛溃散掉了一般。站在原地,浑身肥肉都仿佛在颤抖一样! 当然黄朝也好不到哪里去,和刘笑佛相撞的一击过后,虽然他第一时间运起灵气护住心脉。但刚才那一掌就犹如深海之中狂暴的鲨鱼一般,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劲力。直扑黄朝的心脉而去! 使得黄朝此时此刻和刘笑佛一样,浑身的气机难以聚拢。 灵气这东西,就好比是水,聚拢起来很快,消散的也同样快。 黄朝和刘笑佛两个人就好比是两块钻石相撞,最后的结果便是如此。最坚固的两个人一起碰撞之后,擦出来的火花,常人恐怕难以承受得住。况且黄朝和刘笑佛之间实力差距并不大,几乎都是炼气化神的高手,二人的气机纯粹成都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之后,那就等同于彗星撞地球。 当然,虽然两个人刚才的两掌相撞,但实际上不管是杀气四溢的黄朝,还是闪转腾挪的刘笑佛,两个人虽然看似出招凶狠,招招奔着性命而去。但外行开热闹,内行看门道。李义山也许看不明白,只能看黄朝和刘笑佛两个人想是有血海深仇一样的互相厮杀搏杀。 但实际上,真正动技击功夫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黄朝和刘笑佛的缠斗之中。总是留着许多的后路,一方面是避免对方杀红了眼睛,真和自己拼命。另外一方面也是避免,对方一招轻敌,真的重伤在自己的手下。 “咳咳咳,唉呀妈呀,吓死我了。” 就在黄朝和刘笑佛两掌相击,而同时气机散尽,相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旁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拍着屁股上的尘土,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吓死我了,你们这是咋的了?有话好好说,干嘛要动手?”那人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方言。 黄朝看向那人的时候却是瞬间愣了! 有一口流利东北话的男人,身高不足一米六,干瘦干瘦的像是一个吸毒成瘾,酒色财气抽干了身体的孱弱男人。二十多岁左右,身上系着一件做饭的围裙,花里胡哨。 更让黄朝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人大鼻子高鼻梁,薄嘴唇,长脖子,金发碧眼,居然是一个十足的外国人! “咋的啦?大兄弟,是不是觉得我这东北话够味儿啊?”矮小的老外呵呵一笑,挠了挠蓬松的金色乱发,看向李义山,道:“老李来啦,饭菜一会就得,猪肉炖粉条子,还有辣白菜烧白肉。正儿八经年前的东北辣白菜,前些日子还是老刘专门跑了一趟黑龙江带回来的,贼拉正宗,晚上哪也别去,坐下来喝一杯。哎?忘了问了,这位小哥咋称呼的?” 这小矮子老外说话带着一股子油腔滑调,可语气方言却是地地道道的东北腔,这或多或少有些不着调和违和感。但莫名其妙的看着矮子,就有一股子亲切感。他不像刘笑佛那么 爱笑,但却有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亲和力。 只是黄朝看着刘笑佛和这矮子在自家的祖宅里面,吃吃喝喝,逍遥度日,起就更不打一处来。当即怒道:“你们在老子家吃吃喝喝,还他妈问我叫什么?” 刘笑佛笑了笑,略显疲惫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而那矮子却是愣了一下,笑道:“原来是黄小哥,失敬失敬。” 说话间,抱拳拱手,竟然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中国手礼。 “小哥别急,我和老刘也不是鸠占鹊巢,只是你爷爷允许我二人暂且在这里落脚而已。等过段时间,事情过了,我们自会离去。”这矮子一边说着一边笑着,道。 黄朝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爷爷要闹哪样。让刘笑佛住在这里,又请来了这么一个矮子。但这无关紧要了,黄朝看着刘笑佛,道:“你怎么突然跑到这了?那天在吴哥窟的下面?” 刘笑佛喝了一口茶水,比起之前,外表上又年轻了不少的刘笑佛,似乎骨子里的性情更加沉稳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黄朝,简单的只说了六个字:“我本来就没事。” 再看黄朝,后者脸上一脸迷茫和不可思议,他就补充道:“那二十八星宿的图阵,环环相扣,紧密非常。我们两个人发觉那阵法不可思议的时候,我只能选择触发了机关。呵呵,实际上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而且...那次去吴哥窟,我本身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黄朝一惊,道:“这是为啥?你是怎么离开的吴哥窟?” 刘笑佛笑了笑,脸上透着一股子神秘的看了一眼黄朝之后,又看向李义山,道:“我能活下来,不得不说李义山的那阵法精妙。” 黄朝愣了一下,更加云山雾绕,不知道刘笑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丸。转而看向李义山,那家伙正饶有兴趣的蹲在地上和淑女说话,也不知道人和猞猁能不能交流起来。但他还是蹲在那里,一边顺着淑女后背的毛,一边一脸笑容,全然不顾黄朝和刘笑佛的谈话提起了他。 “黄朝,我问你,你觉得生和死是什么?” 黄朝皱起眉头,骂了一句:“你他妈为啥不问我1+1为什么等于2?这种问题,你问我我问谁去?” 刘笑佛笑了笑,道:“我一辈子都在追寻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生,为什么会死。原因你可能已经知道,因为李义山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我从小越洋留学,是最早的一批留美幼童。我的父母死于黑死病,所以前往当时新兴的美利坚,我就是想学会如何真正彻底的医治这种恶魔一样的瘟疫。但很可惜,黑死病我没有研究透彻,但却让我真正的掌握了,或者说是被动的掌握了人类的生和死。” “一百三十年,经历了一战、二战、越南战争、我见到了不少的人,也见到了不少的死人。但这人类历史文明的数千年之中,我觉得,真正掌握了生死奥秘的人,只有李义山。” 黄朝更加听不懂了,他干脆问道:“你就说,你为什么没死吧?” 刘笑佛呵呵一笑,道:“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只是...人的生死是一件非常玄妙的事情。道家常言,身死道消,人死之后气机散尽,再也无法凝聚。这边是死。但死真的是结束?你看看我,或许我和数月之前有很大的差别。” 黄朝听完刘笑佛这么说,突然觉得有一种巨大的神秘感笼罩着自己。 这家伙到底经理了什么事情,能说出这么玄奥神妙的话? “我第一次死亡是七十岁的时候,死于肺炎。第一次死亡的感觉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但数月之后,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淞沪战场上面。我亲眼看到了那场人类历史上最惨无人道的屠杀。而那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年轻了十岁。我第二次死亡是十年后的越南战场,为了偷运一批干罂粟花,被乱军打死在了战场上,同样和上次一样,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又年轻了十岁。第三次我众目睽睽之下死在天津卫,你爷爷的手中,我不恨他,因为是我让他杀的我,原因是...我活腻了。” 刘笑佛苦笑了一声,道:“有些人活着是一种艰难的事情,而对于我,死他妈才是一件难事。” 黄朝听到这话,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他看了一眼刘笑佛,本能的去看他的脚边有没有他的影子。黄朝总觉得,刘笑佛不是个人,而是灵异小说里面所说的厉鬼。可惜,刘笑佛的斜影就倒在他的脚边。 “你是不是觉得这很玄乎,我也觉得很玄乎,一直到我遇见了李义山,他是真正通晓人类生死的人,国士无双四个字,真金白银说的便是他!”刘笑佛说着,指向了一旁两只手插在围裙的兜里,睁大了圆溜溜的眼镜,抓着乱糟糟的金发,一脸亲切笑容,个头不到一米六的洋鬼子。 “至于他,黄朝,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本章完) 187章 往事 黄朝上下打量这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矮个子,他更好奇,眼前的这个小个子老外是谁?若是一个老外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个老外有这一口顺溜的东北话,这是一件十足怪异的事情。 “嗯?”黄朝愣了一下,看着那老外的脸,突然有所发现。 祖师爷传授的相术传承没教给黄朝怎么去看老外的面相,况且,在中国人的眼里,老外长得都一个摸样,没啥区别。 这个老外歪着脑袋,似乎是知道黄朝和刘笑佛谈到了自己,一脸亲切的微笑,平易近人,人畜无害。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布兰登.克莱蒙玛修,我出生东北双城堡,不过我的祖籍应该是法国的古老渔港阿雅克肖。呵呵,当然,我也会说法语。” 这么复杂的身份背景,着实让黄朝云山雾绕,彻底晕头转向了。 但还是问道:“双城堡?那你和花二爷?” 布兰登继续保持微笑,那笑容真诚的好像永远不会僵硬一样:“花二爷是我的养父,我从小就在双城堡生活,长大。所以我的中文尤其是东北话,要比法语说的还要顺溜。” 黄朝点了点头,的确这孙子的东北话还真够味。 “花二爷最近怎么样?上次我去东北,可没见过你啊?”黄朝愣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大学是在法国念完的,所以你在东北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我。”布兰登说的不卑不亢。 黄朝哦了一声,看向布兰登,肚子里一肚子的问号,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转而再看向一边的被刘笑佛和无数人称作国士无双的大国士李义山,他依然蹲在地上,一点也没有高人气质,脸上洋溢着各种弱智一样的憨厚笑容。 刚才黄朝和刘笑佛在院内闹出了翻天覆地的大动静的大恶斗,此时此刻院子里的灵气场也并没有完全的散去。整个院子内透着一股子隐隐躁动的灵气。李义山却如同老僧入定一样,自顾自的逗弄着淑女,那样子看上去比小虎子成熟不了多少。 这人的气质真的可以配得上“国士无双”四个字?黄朝保持高度的怀疑。这一点也没有一个国士的样子嘛,哪从何谈无双? 布兰登干咳了几句,突然道:“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吃饭?有什么话,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黄朝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那布兰登一看这架势,当即呵呵一笑,撒丫子跑进了厨房。不过多时饭菜便准备齐全了。 没让黄朝想到的是,布兰登这个其貌不扬,大鼻子小眼睛,个头还不到一米六的小矮子,竟然烧的一手好菜。 地道的东北菜,白菜猪肉炖粉条,酸菜白肉,小鸡炖蘑菇。 难得一顿饭黄朝一口气干掉了三碗米饭,可想而知布兰登这个老外法国人的手艺,居然做出来了一手一级棒的东北菜。男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一顿饭深得人心。这还是黄朝第一次见识到有老外不用芝士,就能做出如此上乘的菜肴。 四个大老爷们儿坐在院子的石桌石凳前,胡吃海塞。黄朝也不吝啬什么,去地窖里开了一瓶窖藏的白酒,男人吃饭一旦有酒水助兴,那气氛立刻变得不一样起来。 酒过三巡,四个人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通过谈话,黄朝大概摸清了这个布兰登的一些脾气性格。 布兰登今年三十岁,毕业于图卢兹商学院,主修经济学。但用他的话来说,上图卢兹只是为了镀一层金,将来能找一个靠谱的工作。 “在国内,高学历的老外和同等学历的中国人吃香,你说这上哪说理去?我啊,也就是一个混吃骗喝的高学历骗子而已。” 黄朝笑了笑,不置可否,说道:“那你是怎么认识他们两个的?”指着刘笑佛和李义山。 布兰登想了想,道:“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没有什么秘密。”说完,他转头看向了李义山。 黄朝知道,这事情八成和这个没有什么气场的大国士李义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倒是那李义山,听完之后,笑了笑道,并没有说话。 “李先生今日带我回南州,为的不就是见刘笑佛和布兰登?人都见到了,你不打算说些什么?”黄朝看着李义山,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李义山端起一杯白酒,笑着一饮而尽,喝完了这杯酒,他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过了很久,他才继续说道:“黄朝,你想知道些什么?” “所有的事情!”黄朝直接说道。 李义山哈哈大笑道:“所有的事情,恐怕我讲两天两夜也说不完,道不尽。”说完他挠了挠额头,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道:“该从何说起呢?” “当然从你说起。” “呵呵,黄朝你骨子里就有黄家土匪后代的骨气和血性,我答应告诉你一些事情,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黄朝端起酒杯,却没喝下去,而是直言说道:“你先说,答应不答应你,得看我的心情。” 李义山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这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但也没那么简单。”李义山顿了一下,似乎是想找一个说话的引子,便道:“说我还不如说宁王,没有他的今日,便没有我的今天。” 李义山夹了一口白菜粉条,尝试着想一筷子多夹一块猪肉,却发现主任一点也听话,任由他夹了半天,到头来也没夹住。有些气馁的李义山,吃了一大口粉条和白菜,苦笑着道:“我的师兄,也就是宁王背后是白莲的宁家。白莲教没落了近百年,如今式微早已不如青洪两帮的势力了。洪门如今可能是华人世界最大的最有影响力的社团,而青帮凭借着其百年底蕴,尚可和洪门不分伯仲。但白莲自清末辛亥之后便式微没落,早已大不如前。加之宗教背景,更是在国内官方所部的容忍的。” 黄朝点了点头,李义山这话说的倒也正确。 青帮虽然如今活跃程度不如洪门,但好在人家是最早的漕帮的衍生。而且洪门如今能够活跃,很大一部分程度是民国时期,参与到了两次较大规模的活动。 第一次是辛亥革命,推翻了中国千百年的帝制。另外一次的事情,便是渗透进了国党高层,融入进去,所以在宝岛上,洪门仍然有着很高的影响力。加上每年,洪门全球范围内的恳亲大会,走的是国际化的路线,所以印象里自然没有褪色。 和洪门相反的是白莲,清末大规模的白莲起义遭到了血腥镇压之后,对于白莲褒贬不一。饶是帝制推翻,经历了民国的变革之后,白莲仍然不被新中国所承认。 青帮好歹出过杜月笙这样的大佬,在抗战期间贡献颇多。但反观白莲,就算历史上对抗战有过弓弦,也都被无形中的一双大手所抹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加上其独特的宗教特性,更是不会被人崇尚。 于是久而久之,白莲式微自然是顺应了历史潮流的推进了。 “白莲没落之后,宁家将家族中最有前途的宁王,送到了我师父的门下。那年他七岁,我五岁。 黄朝插科打诨道:“哟,敢情你们俩还是从小青梅竹马的哟?” 一旁的布兰登听到这话,扑哧一声失声笑了,刘笑佛则轻笑着拍了黄朝肩膀一下,这一巴掌拍的绵软无力。 李义山笑了笑,学着黄朝的语气,笑骂道:“哎哟喂,还打情骂俏。” “你继续。”黄朝脸色一正,道:“你说宁王和你拜了同门师傅?你二人就是同门师兄弟?那么你们的师傅是?” 李义山正色道:“我师父是全真教白云观第二十七代掌教,金丹北宗最为年长的一位,原名陈福,道号怀玉子。我和宁王在他门下修的便是金丹一脉。只是我天资愚钝,师傅并未将金丹一脉核心传承于我,而是尽数传给了我的大师兄。一直到十年动乱的时候,我师傅仙逝。”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怀玉子的名字黄朝还真没听说过。全真派他也只是充其量有所耳闻,里面的人黄朝还真不认识几个。 “那多嘴问一句,你的师父仙逝飞升的时候,道龄几许?” 李义山想了一下,道:“道龄六十年,家师仙逝的时候,八十九岁高龄。” 如此一来黄朝算了一下,这个怀玉子年纪应该和自己老爷子黄宝山年纪差不了多少。 “只是家师的死全因宁王丹修失败,师傅帮他疗伤,导致内伤旧疾双重复发而死。并且死后,宁王从师傅的房中,取走了师傅穷极一生写的一本《怀玉真诀》,至此,宁王步入炼气化神的境界。离开国内,前往美国。” “怀玉真诀?”突然一旁的布兰登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看着李义山,道:“可是那记载了丹修大道,参悟通透,窥探天道永恒的《怀玉真诀》?” 黄朝没想到,这个布兰登居然知道这么多。李义山所说的什么怀玉真诀,黄朝是一星半点也不知道,听都没听过。但布兰登却是侃侃而谈。 但听上去,这个怀玉真诀当真是一本宝书。光是那窥探天道永恒,听上去就很厉害。 “那也不对啊,如果你师父真的写出了这么一本绝世神书,那他首先已经是进阶道了炼神还虚的境界,金丹化阳神,不说与天同寿,但自身精元饱满,浑身静脉血液都可修成大道正果。不但需要大毅力,大机缘。更重要的是需要超凡的天赋。你师父 能写出来,必然也已经差不多是那炼神还虚的境界,可为什么并没有听你说他阳神出窍?而且他八十岁便已仙逝。” 李义山笑了笑,道:“我师父的仙逝并非全因旧伤隐疾复发,而是宁王在我师傅重伤之后,布下了三重法阵,强行的剥夺了我师父的五十年阳寿!” 说到此事,李义山满目隐隐的煞气。这位大国士的脸上,没有了平静,更多的是仇恨。 一旁的刘笑佛打趣道:“看样子你师傅和你的感情很好?但他没有吧那《怀玉真诀》传给你,你难道不恨他?”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有什么可恨的?”李义山说到这里,露出一脸的豁达表情。 一旁的布兰登突然发笑,道:“哈哈,难不成,最后那本神书落在了你的手里?” 李义山抚了抚鼻梁上的镜框,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的确是在我的手上,也正是因为这本《怀玉真诀》,我才能找到你们,将你们三个人聚集在了一起。也就是因为这本《怀玉真诀》宁王才会想方设法的找到我,杀死我!” 黄朝皱起眉头,道:“这本书到底写了什么?” 李义山看向黄朝,又看了一眼刘笑佛,道:“《怀玉真诀》之中分三部分,第一部分为怀玉局,第二部分为十局九解,主要是我师傅毕生手谈的经验总结和十盘围棋残局的解法,第三部分则是和刘笑佛息息相关。那是我师傅从早些年的一本残卷中领悟而出。那是人类生命的极限!也就是普通人常说的——永生!” ........ 轰隆! 突然的,李义山一句话过后,天地间响起了一阵巨响! 不知何时,祖宅小院的上空乌云集结,愁云叠在一起,在所有人的头顶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黑色乌云!闪电雷鸣齐下,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黑云压城欲摧的压迫感! 布兰登脸色大变,冷汗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感情这小子是个胆小鬼。 刘笑佛的脸上没了笑容,右手手指之间的铅笔开始飞快的翻转,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而黄朝却也抬起头来,他和刘笑佛一样,都看到了头顶黑云弥漫的压顶而来。乌云仿佛是一个阴测测狰狞无比的鬼脸,带这股狞笑的看着众人! “好强的煞气!” 刘笑佛皱起眉头,霍然起身! 院子里的两条设立也拱起了后背,抬起头来看着天,双瞳入火一般的看着头顶的乌云。两个祥瑞灵兽,想必是也感应到了一股子强烈的威压袭来!那浓厚的乌云背后,透着一股无尽的煞气!从天而降,仿佛要把地上的所有人撕碎! 嗷呜! 一声爆响! 仿佛是远古巨兽的吼叫一般,震天动地! “东北方向!”刘笑佛陡然起身,看了一眼黄朝,黄茶也觉察到了一股子逼人的气机从东北方向快速袭来!俩人如临大敌,黄朝凶刀在手,刘笑佛手中钱币从一枚变成了两枚。 啊唔!!! 突然之间,天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凶嚎!陡然之间,天地变色,头顶乌云背后惊雷滚滚! 轰! 从天而降一道白光犹如暗夜之中的月光一般,刺眼万分! “闪开!”刘笑佛大惊失色,一把推开了一旁的布兰登,而黄朝也说时迟那时快的一把抓住了李义山,迅速向后急退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道白光真如刀芒一般刮过空气!索性黄朝反应的足够快,一把拖住了李义山,二人迅速闪开了那一道白光!但饶是如此,李义山的裤腿还是被那白光的边缘蹭了一下,第一时间并未感觉到疼痛,但那一寸长的伤口瞬间撕开,鲜血泊泊流出。 刀芒掠过半天了,伤口才渐渐出现,可见这刀芒的速度有多快,有多锋利! 黄朝眯着眼睛,刘笑佛的脸上也不曾有了笑容。二人同时看向东北方向的天空! 那愁云渐渐散去,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的落了下来,很快的小院内外就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泥土芳香。 雨滴如玉珠从天而降,淅淅沥沥的落下来之后,那一股子灵气仿佛变得稀薄。但刘笑佛和黄朝都不敢大意。 乌云来得快,雨水走得更快! 阵雨过后,头顶的天空未曾雨过天晴。而是在东北方向,湛蓝的天空在乌云散去之后。天空呈现出一抹红色,那红的入血! 李义山捂着大腿的伤口,抬起头来,看着那头顶天边的血红色的云朵和天空。如同大火燃烧了棉花糖一样,整个天空都仿佛被火焰所笼罩了一样。黄朝不经意的余光很轻易的就能看到,李义山的眼神里透出来的是深深的恐惧! (本章完) 188章 五行甲人 在黄家祖宅的小院子里面,黄朝和刘笑佛二人都是不入炼气化神大境界的高手。勘破了这等境界,自然是可以六识**。对于灵气和煞气的嗅觉,比常人清晰了数倍。李义山和布兰登或许难以觉察,但黄朝和刘笑佛却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一股强烈的煞气,正在东北方向集结! 突然,雨停了,风也停了! 院落里的老榕树不再发出沙沙的声响,同时,那经常在院子屋檐下筑巢的鸟儿,也停止了鸣叫。整个院落四周一派寂静,或者说是——死寂! 黄朝掐指一算,立刻的便将周围的所有流动的灵气场全部推演清算了一遍,刘笑佛站在一旁,看着黄朝,安静的等待着他的推演结果。 “怎么这周围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突然出现了金木水火四行的灵气场?不对,东北方为土行灵气。有人在这周围布阵?”黄朝诧异道。 “不,不是布阵,是...”李义山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然而他的话音还没落下。突然,砰一声巨响在所有人的身后炸起! 那声音震耳欲聋,陡然之间白烟腾升而起,弥漫在空气之中。 “咳咳咳咳...”李义山突然捂住了口鼻,但却仍然是剧烈的咳嗽不止。踉跄的弯下腰,突然一口黑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黄朝微微皱眉,立刻催动术法护住了心脉丹田,但却仍然感觉到了一股子腻人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自己团团包围。小院东北边的围墙坍塌了一大半,弥漫的烟尘过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坍塌的墙外。 伴随着那人影的突然出现,一股子刺鼻的金属腐蚀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之中,让人不禁的皱起眉头。那味道非常难闻,更加难以形容。 突然就在这时候,模糊的尘雾后面,一团幽绿色的光芒突然亮起。黄朝和刘笑佛本能的后退了数步,果然,俩人**的六识这次依然帮助了他们! 也亏了他们二人感觉到了荡起的尘雾后面,一股子浓重的煞气倾泻开来!在他们二人刚起脚的同时,一股子强烈逼人的威压陡然从迷雾中激射而出! ——刷! 两道白光,快如闪电!激射而去,直奔黄朝和刘笑佛面门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黄朝和刘笑佛几乎同时出手! 凶刀脱手,在空中划过一条细长的弧度!硬币迸射,刘笑佛也不含糊,普通的硬币,力度恰到好处。半空中一片金属碰撞的金鸣声音响起。一瞬间,小院之内荡开的杀气更加浓郁了起来! “嗷!” 突然地,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 那绝对不是人类的嚎声,那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子悲怆和愤怒!更重要的是那声音带着一股金属碰撞抖动的声音,人类的嗓子怎么可能有这种声音? 很快的迷雾散去,黄朝和刘笑佛终于看到了那尘土雾气的后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人,但却又并不完全是一个人! 那人个头不高,也不壮硕。浑身披挂土黄色的片状铠甲,尤其是肩膀上的铠甲,纹路清晰,双臂分成了四节,上肢胳膊一节被环形甲胄包裹。连接着手腕的小胳膊同样是被环形甲胄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胸前是板甲,但却是一片一片紧密连接。下摆四片,每一片全部是黄铜打造,用金丝铁线缠绕,严严实实,紧密紧凑,红云之下,散发着一股子冰冷残酷的气息。 头顶的头盔呈圆形三角,两颊附近连接着脖颈这些要害部位,全部是软甲包裹或者遮挡。肩膀上两片旗装长长拖到了后背处。 头盔的面部被扣住了一张巨大的面具,将整张脸完全遮盖住。面具看上去异常狰狞,用青面獠牙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引人注意的是那两片旌旗一样的装扮,和普通人的围脖长宽差不多。红底黑边,红色的部分被撰写了满满的咒文符篆。只是那些符篆黄朝一个也不认得,在红云之下,那些符篆呈现出一抹抹奇异的光芒。上面灵韵波动激烈,丝丝灵气从上面散发出来,一股子逼人催命的煞气弥漫! “古怪!”黄朝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眼前这个浑身披着土黄色重甲的人,透着无穷的古怪,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装扮。 “日本战国时代武师的装扮!”李义山在一旁突然一语点破的说道。 “是了,是日本的战国武士装扮!”布兰登揉着风沙吹的睁不开的眼睛,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不是活人,而是死物!”刘笑佛冷冷的说着,眼镜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古怪的铜甲武士的铠甲,心口两个巨大的血窟窿。 那伤口显然存在的有一段时间了,周边散发着一股子刺鼻浓重的恶臭。那臭味形同在停尸房的冰柜里面,停放了两年的尸体。透着一股跗骨之蛆的恶臭。仿佛不小心闻到了,那种臭味就会深入骨髓的散发出来一样,让人避之不及。 哈...嗷! 突然地,谁都没有任何思想准备。那身披铠甲的古怪东西,突然一嗓子,叫的黄朝汗毛都醒了! 那声音刺耳且震耳欲聋,古怪的披甲人嚎叫一声,一股子紫黑色的浓重气体从面具上空洞的 鼻孔中喷出来! 一团紫黑色的气体,浓厚的犹如一碗厚重辛辣的老干妈辣酱!在那气息喷洒出来的瞬间,陡然之间,黄朝立刻感觉到空气中带着一丝丝粘腻,仿佛有无数的触角从四面八方涌来,将黄朝他们环环扣住! “好强的杀机!” 刘笑佛惊呼一声,突然地,却看到片片落叶从四周飘来!那落叶已经枯黄,落地之后,便很快的化成了齑粉,消散不见。空气中不知何时,竟然带着一丝丝土壤烧焦之后的焦臭味道,让人非常不爽。 “我懂了,金木水火土,五行!方圆五十里内,有这样五个披甲人,分别分散在东西南北和东北四个方向!有人...在这里开坛做法!” 黄朝目光清冽,冰冷。 而这时候,那吐出了一团有毒紫气的披甲人,突然一个急冲,朝着黄朝他们袭杀了过来! 瞬间,漫天的煞气犹如洪水一般涌来,仿佛空气之中的每一个分子都是杀机一样!席卷而来的逼人杀气,催的人眼睛都难以睁开。 “不要硬来!”刘笑佛花虽然这么说,但他自己却是根本身不由己! 铮! 一声金属的摩擦传来的刺耳爆鸣声过后!那披甲人的腰间突然白色的弧光一闪,陡然一条细入白虹一般的刀芒,横着便朝着黄朝和刘笑佛扫了过来! 那刀芒,辛辣的犹如一杯被火点燃的烧刀子,辛辣无比! 刀锋来得突然,刀芒斩的也干脆,披甲人握刀的手灵巧如蛇,顺势扫来,没有任何预兆的攻击,好比上床没有**的干操一样。只不过,这一刀扫来是刮骨削肉,连皮带骨。 “草!”布兰登骂了一句标标准准的东北话,这家伙身高不足一米六,真不知道怎么会是一个法国人?这一刀扫过去,布兰登索性自己身高个头不足,不然那一刀真就可以移到把他的天灵盖给削掉。 当然,也亏了刘笑佛危急时刻一把抓住了布兰登的领口,这才没让他一刀削实在了。黄朝没有躲开这一刀,而是手腕一转,反握着凶刀,迎着那披甲怪物的刀锋就撞了上去! 火星撞地球,这一刀硬生生的接下来,黄朝的虎口震得几乎裂开!而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这披甲人的刀,细长,正是那日本的武士刀,而黄朝的到古朴凶煞非常。但比较起来,武士刀更长一些,攻击的范围明显比黄朝的凶刀要长。毕竟,凶刀虽说是刀,但勉强只能算得上是一个较长的匕首而已! 很快的黄朝便知道了什么是一寸短的险。 披甲人前进一步,再次欺身而来。这一次,太刀的细长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竖着如同开山凿石一般,自上而下,白色的刀芒犹如是疑似银河落九天的气势,自上而下,如同虎贲狼啸一般,势不可挡! “糟了!”李义山不通武术技击,但这一刀砍下来,他却也是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也许这披甲人的刀法一般,但刀势却气势如虹,势不可挡!黄朝手里的凶刀纵然凶狠,坚不可摧,无法匹敌。 就算不通功夫武技,但稍微有点眼力的人也能一目了然,一寸左右宽的凶刀,怎么可能低档的住太刀这般气势如虹,山崩地裂的一刀! 刘笑佛自然也能看出来,那披甲人这一刀倾尽全力,势不可挡。心中着急,自然也是担心黄朝这一刀接不住,被剁成两半。 刘笑佛从来不带什么劳什子的兵器出门,一把硬币他都能玩的出神入化,做到百步杀。手劲练的出神入化。自然不会再半路而废自己手上的本事,而去练什么刀。 眼见着那披甲怪人握着太刀就要把黄朝给活劈了! 当当当当! 一连串的金属爆鸣声音,刘笑佛也不吝啬自己身上的零钱,一口气甩出去了四枚硬币! 别看小小的一块钱硬币,这一次刘笑佛甩出的力道十足!劲力爆发,犹如星坠陨落一般,爆炸感十足! 可是,这四枚硬币甩出去之后,却根本连那披甲人的毫毛都没有伤到。只是在那土黄色的铠甲之上,留下来了四道白色的刮痕。硬币在碰撞道那铠甲之后,金属碎裂成了数瓣,掉在了地上。 而那硬币上带着的气机,也被全部散去,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可言。 刘笑佛愣了一下,脸上轻松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披甲武士手里的太刀还是没有任何阻拦的顺势而下! ——嗷!! 噗 紫黑色的气浪从那披甲武士的口鼻处喷出一团,刀芒死死的朝着黄朝而去! 没有任何退缩,迎着刀芒,黄朝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举起手里寸宽的凶刀,迎头直击! 当! 又是一声金属的爆鸣!这一次,火花四溅! 这一刀,黄朝接了下来! 但却是接的惊天动地,鬼神皆惊! 纯粹力量的碰撞,没有参杂任何的水分!黄朝的刀口和那太刀的刀锋碰撞,擦出来的火花,几乎可以用刺眼来形容。 “嗯?”布兰登愣了一下,却看到披甲武士手中的太刀竟然被黄朝硬生生的砍出来了一个缺口! “老厉害了。”布兰登感叹了一下,一脸惫懒的表情。仿佛这一切搏杀都和他无关紧要一样。 然而黄朝那边却顾不得这么多,他眼瞅着披甲武士第二刀被他接了下来。但他没有考虑对方是否有第二刀!他要考虑的是,反击! 一味的防守显然不符合黄朝的性格! 被动的挨打完全是弱者的表现! “呵呵,就是现在了!”黄朝突然冷笑了一声,手腕刀花一转,一片白芒陡然爆开一团! 那白花花的刀芒刺的其他人眼睛都好像难以睁开一样! 刷! 自上而下,反握着刀柄,刀口朝上,冲着那披甲武士的心窝扎了过去! 这一刀看似朴实无华,没有任何的花哨!但却非常实用,实实在在的杀招! “黄朝,这本来就是个死物!” 李义山大喊一声,提醒黄朝着东西可能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东西,很有可能是某个高人练就出来的死物!平凡人的一刀,怎么可能轻易扎死他? 可黄朝却不管那么多,不管能不能刺死他,这一刀他一定要刺出去! 这朴实无华的一刀,在黄朝的手里居然有了那么一股子决绝! 直刺而去,势不可挡! 噗! “破甲了!”刘笑佛大呼一声,不由得略带平静和笑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轻松的表情。 他说的没错,黄朝的这一刀的确刺破了那古怪披甲人心窝。 这一刀破甲,黄朝二话不说,立刻贴身逼了过去。同时手腕一转,刀锋从下面变成了朝上! 太刀虽长,可长也有他的短处! 一旦被近身,太刀的优势荡然无存! 黄朝瞅准了这个机会,整个人脚尖轻轻一点地面!整个人立刻腾空! 吱... 那钢甲胄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刺的人耳膜刺痛。黄朝一只手拉拽着那披甲怪人的肩膀。整个人半个身体挂在了那披甲人的肩膀上,而后朝上的刀锋再次一转,黄朝手腕狠劲一提! 破开的甲胄开始撕裂! 一道道撕裂的纹路在那甲胄上出现,黄朝没有给那披甲人任何的机会。挂在那怪人的肩膀上,刀锋划破甲胄,所向睥睨! 刷! 一条两尺长的猩红刀口陡然出现在了那怪物的心窝,刘笑佛瞅准了机会,刚想再次出手。却突然,看到一个娇小的声音从一旁突然杀了过去! 那身影速度极快,疾奔而去,犹如闪电,动若脱兔! 布兰登不知从哪里杀了出来,他却并不是空手,而是手中不知何时,抓住了祖宅里面放了很久的桃木剑! “杀啊!” 布兰登暴喝一声,手中桃木剑没有任何的气机可言。因为并不是法器,所以这桃木剑不带任何的威压,只有纯粹的速度! 一米六不到的速度,直刺而去!直奔黄朝刀锋破开披甲,切出来的刀口,直刺了进去! 黄朝向后跃出了三步,双脚落地之后,安稳了一下身形之后,便看到布兰登红着眼睛奔着那披甲人冲了过去。他立刻掐指一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怪不得,这个披甲怪人五行属土,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木克土!” 布兰登怪叫一声,他个头本身就不高,跳起来将那手里的桃木剑直刺进了古怪披甲人的心窝! 噗! 一阵血腥飘红!桃木剑像是闻到了鲜血的鲨鱼一样,本身不算人和法器的剑身,居然爆开一团团橙红色的光芒! 木灵元力,犹如山崩地裂一般,瞬间开始在那披甲人的心窝搅动了起来。 啪! 突然的一声干脆爆响! 那桃木剑居然炸开无数木屑,飞出的木屑犹如半路炸开的巡航导弹一样,刺入了那披甲人的心窝! 轰! 一声巨响! 桃木剑烟消云散,空气中一阵冲天的腥臭弥漫看来。搬空之中,碎肉和破碎的金属甲胄,像是炸开的烟花陨落一样,散落在了四周! 布兰登站在原地,矮小的身体还在因为恐惧和紧张而颤抖。刘笑佛急忙跑过去,一把将布兰登拽开,却发现这孙子一脸黑血,肩膀上还挂着一条腐烂变绿的半截肠子,上面散发着恶臭,一条驱虫从那肠子上的虫眼里钻了出来。 “呕...” 李义山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之后,把刚吃的酸菜白肉和猪肉炖粉条吐了一个干净。 “死了吗?”布兰登睁开眼睛,伸出手胡乱的抓了一把脸上的腥臭黑血。 “死了。”刘笑佛拽着他走到一旁。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地,突然,天空之上一阵炙热气浪席卷而来! 抬头一看,本来遮天蔽日的红色云朵,居然释放出一阵阵炙热的气浪! 轰! 轰! 轰! 三声巨响,不远处,有一个通体赤红色的披甲怪人,埋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黄朝他们逼近! (本章完) 189章 阴阳师 轰的一声! 那动静震天动地! 一个身高两米,膀大腰圆,同样是浑身披着那古代战国铠甲的武士,收提着一把日式的斩马刀,坐下一匹浑身毛发通红,唯独四只马蹄上方略显白色的高头大马而来。那高头大马也并非是活马。 马身上面同样是披着重装的铠甲,那足足有两三厘米厚重的金属铠甲下面,马身居然有一些地方露出了带着黑色肉丝的骨骼。四肢马蹄犹如燃烧着烈火一般,他在土地之上,红土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焦土。 一声嘶鸣过后,那匹高头大马扬起了透露,嘴里没有东西,却来回的嚼着牙齿。一双眼睛藏在额头的赤红色的鬃毛之下,如火如炬!一声嚎叫,中气十足,透着一股滔天的怒意。马屁股后面的尾巴来回扫荡者,没扫荡一下,便是带着一片焦灼的味道,让人非常不舒服。 “我大概知道了,这就是五行甲人。”李义山看着其他人。 矮小的布兰登还在因为紧张手里握着断了的桃木剑,手臂还在因为紧张而颤抖。一脸的腥臭黑血,那样子略显滑稽。但实际上,刚才他不要命,犹如自杀式的冲锋,不但对准了黄朝一刀撕开的刀口,更重要的是他居然知道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 土行的披甲金尸,身体防御能力彪悍的让黄朝都有一些吃惊。若不是自己手中的凶刀够劲,加上黄朝运行了大半的真气真元,恐怕刚才那一刀,在刺个十几次也难以破了甲胄。 “五行甲人是什么东西?”黄朝问道。 李义山看着不远处,骑在那高头大马之上,接近三米的巨人,屯咽了一口吐沫口水,道:“家世早些年云游天下,在东海一处当地人祭拜的一处戚继光大将军的祠堂中,听说过一些五行甲人的传说。这传说主要来自于戚继光抗倭时候口口相传,出处不可查找了已经。但所有的传说都指向一处。古时倭人东海犯境,在那些倭人之中有不少流放的阴阳师。所谓阴阳师,不过和道教道士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崇尚奇门遁甲,画符念咒,幻术和支配灵魂,鬼怪,甚至是亡者。” 说到这里,李义山冷笑了一声,黄朝,刘笑佛和李义山三个人,虽然可能修的不属同宗。但说到底都是古代道教的分支。对于所谓的日本阴阳师,都是带着一种轻蔑的态度。因为谁都知道,所谓的日本阴阳师,不过全都是古代中国传出去的。 “而五行甲人是早些年那些懂犯的日本阴阳家们练就出来的鬼物,其练就的手法不得而知,但很明显应该和古时候的那些炼尸手段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当时为了克制所向睥睨的戚家军,这些阴阳师可谓是煞费苦心。但后来,不知为何,这些阴阳师练就出来的几只为数不多的五行甲人,全部被戚家军斩杀殆尽。我师父本想有生之年去一趟东瀛,见识见识那岛上是否还有现存的阴阳师,但可惜,家师还没来得及去,便就仙逝了。” “那你的意思是,这附近有一个阴阳师在调动这五行甲人?” “肯定是。”黄朝冷目一扫。 黄家的南州祖宅,百年清净。庙堂之上,供奉着武侯老祖,虽然比不得龙虎山,白云寺这等道门圣地。但却是难能可贵的清静之地。自家老爷子黄宝山在这里清修数十年,不问江湖事。 村里更是把老爷子看做老神仙,有些医院都难以医治的疑难杂症,送到老爷子这里,药到病除,并且老爷子从来不提钱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黄朝出生长大的地方! 也许黄朝的童年缺乏父爱和母爱,但,这里毕竟是他长大的地方! 想到这些,黄朝抬起头来,看向四周。那火行金尸所到之处,一脚踩下去,便是带着一股子毁灭!五行甲人虽然灭掉了一只,但还有四只!这煞气冲天,让整个南州都笼罩在了一层厚重密集的乌云之下! 虽然是初秋的天气,但却树木枯黄,往日胆大的耗子此时此刻都不敢跑出来。整个南州都在那黑云的压抑之下,显得毫无生气!远处池塘更是瞬间干枯,鱼虾尸骸遍地都是,惨不忍睹! 旱地千里,寸草不生! 这威力,堪比旱魃! “毁了我的家园!管你是阴阳师还是阴阳人,老子都他妈不会饶了你!”看着周围以前满是自己和唐小甜童年回忆的家园,此时此刻一片狼藉,黄朝心中怒火陡然升腾了起来! “你去哪?”刘笑佛突然一把抓住了想要跑出去的黄朝。 “这个火行金尸交给你了!” 黄朝冷冷的说着,看着那浑身铁甲,犹如赤炎熊熊燃烧的金尸。黄朝冷冷的留下一句话:“老子要把那个躲在暗处开坛设法的阴阳师揪出来,剁碎了喂我的猞猁!” “黄朝!”刘笑佛本能的想要去阻拦,但黄朝却挣脱开了他的手,一个疾步,瞬间跑出了很远,拦都拦不住。 “不用拦着他了,这里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是黄朝天生的道场,在这里斗法黄朝有天生的优势!你把全部注意力放在 这金尸上面吧!” 刘笑佛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我只是怕他怒虎攻心,阴沟翻船,死在那个什么劳什子阴阳师的手里。” 布兰登一句透,笑着说道:“黄朝他粗中有细,哪像是一个会被怒火冲破理智的人?” ...... 南州镇坪柳泉铺乡 一个算不得风景如画的小地方,本来只是偏安一隅的宁静村庄。但却在一阵密集乌云和雷鸣之下,变得仿佛被万马践踏之后的古战场。 村里的老人惊得躲在了家里,孩子哭声连连,田间地头上面,即将收割的稻草只是在短暂的十几分钟之内全部枯萎!干燥的秋天,仿佛像是一根火柴就能把整个乡镇给点燃一样。土壤干燥的开始龟裂,任何一片绿色都难以寻觅的到。 农夫看着一年辛勤劳作的庄家,瞬间烂死,枯萎,欲哭无泪。 而黄朝看着曾经如画的家乡,就因为什么劳什子的日本阴阳师的作祟而满目疮痍,他的怒火像是被点燃的油桶一样,汹汹的烈火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全部燃烧殆尽。 “躲?你能躲长时间?” 黄朝停下脚步,没有绿色的世界,隐隐的杀气浮动在空气之中。黄朝闭上眼睛,催动起脑海中的术法传承,像是一块海绵一样,吸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隐隐煞气。 他要在这杀气之中,寻找到那为祸的阴阳师! “西南,坎位...朱雀焚天,感情这个阴阳师命中属火?年纪也不算大太大,丁卯年人,也就是八七年生人?年纪还真不算太大啊,才十几岁而已。” 一番推演之后,黄朝粗略的推演出来了一些。却发现那阴阳师果然就在附近,那一缕气机虽然隐藏的很深,但黄朝却还是能够轻易捕捉得到! “嗯?这个阴阳师在高速的移动?” 黄朝召唤出识海深处的术法传承,冥冥之中,那武侯八阵图传承,迅速的给出了黄朝具体的答案。甚至黄朝脑海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阴阳师布置的术法结阵的脉络。 “呵呵,果然是承袭了老祖宗的手艺,日本的阴阳术也不过如此嘛,这术法结阵布置的相当一般,甚至还不如李义山布置的术法结阵呢。”黄朝冷笑一声,双腿加快速度,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双脚生风,他在那枯黄的旱地上。突然,行动中的黄朝感觉到一股子强烈的威压在脚下隐隐躁动! 那干裂的旱地之下,像是有什么生命在流动一样! “这人运行日本阴阳师的五行甲人,五中披甲人混身上起弥漫,丝毫不输给当年在京城和刘笑佛一起遇到的旱魃举人。这花草枯萎,湖水倒退。可是我去真切的能够感觉得到,这脚下有生命的气息在流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黄朝愣了一下,放缓了脚步。同时催动术法传承,探查四周。 “那个阴阳师就躲在这周围?不行,擒贼先擒王,这个阴阳师必须先除掉!” 想到这些,黄朝便不顾那么许多,双脚再次出力,一个疾驰,飞驰而出。 铮的一声,凶刀出鞘! “死吧!” 陡然之间,黄朝锁定了那阴阳师的最终方位,在一处山沟的下方!当即一个纵身跳跃,手举凶刀,宛如鹰隼俯冲一般,朝着山沟下方落下! 那本是一条河渠,却因为这阴阳师开坛设法,导致周围旱地千里,寸草不生。这河渠的河水可以说早已干枯,鱼虾就躺在那滩涂上面,任由风吹日晒。 在河渠中央站着一个身着长袍男人,他头顶着一个方形长帽,身上的长袍,一半黑,一半白。一张修长英俊的脸蛋藏在那高高的帽檐下面,手中一把折扇,却并未全部打开。 他站在沟渠的中央,周围一片泥泞,河渠底部那一身黑白长袍,脸上毫无血色,甚至可以用惨白来形容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浓重的笑意。 这笑脸在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深沉阴测的笑容。 黄朝看着那笑容,便立刻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 黄朝耸了耸鼻子,突然闻到空气中弥漫起来了一阵水蒸气的味道。 紧跟着黄朝便感觉到一股水汽从远到近,迅速的朝自己逼来。 “桀桀...” 突然那个站在沟渠中央的阴阳师发出依着刺耳怪笑,而后却看到他脚尖轻轻一点地面,陡然之间身上的长袍一抖。却看到那阴阳师身上的黑白长袍,伴随着他的身体剧烈的一阵抖动之后,一片白茫茫的水气,迅速散了开来! 紧跟着,黄朝便听到耳边一阵轰隆水声突然朝自己涌了过来! 转头看去,却看到这本来已经干涸的沟渠上游,水浪犹如万马奔腾一般,朝着黄朝涌了过来! 以前黄朝没亲眼见过海啸什么样子,就算见过,也只是在电视里面。但现在,当那河渠的弯道处突然出现了那奔腾的滔天巨浪,黄朝终于知道,海啸的 真正威力是什么样子了! 亲眼看到那河水将泥沙带走,河岸边的歪脖子树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水压而拦腰折断,奔腾如江河入海一般的浪花,惊涛拍岸,直奔黄朝而来! “哈哈哈!尝试一下,阴阳师的神力吧!” 突然沟渠中的那个阴阳师,陡然发出一声奸佞的笑声。那张英俊的但却没有丝毫红晕血色的脸上,写满了阴笑。只听见他手腕一抖,嗒的一声响过后,手中折扇全部打开!一个“水”字醒目非常! 刷! 突然之间黄朝感觉到了身后一阵猛烈的热浪袭来,再回头一看,那滔天扑杀而来的巨浪,居然不知何时升腾起来了冒着白烟的水蒸气! “草!”黄朝怒骂一声,他没想到,这个阴阳师居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这些水变成了热水,滚烫的热水! “死去吧,支那猪!”那年轻的阴阳师冷笑一声,脚尖一点,整个人迅速腾空而起!那速度没有任何的美感,完全是单纯的速度。整个人像是电影里面吊了钢丝的演员一样,腾空而起。 黄朝冷冷的看着,立刻一个疾步朝着岸边疾驰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黄朝刚迈出第一步,却突然感觉到了迎面而来一股强大的威压劈头盖脸的朝自己袭来! 轰! 带着一股振聋发聩的爆鸣,黄朝抬起头的时候便看到一枚箭簇,带着白色的气浪朝着自己卷了过来! “啊!” 黄朝怒吼一声,急速之中,他面前侧过了半个身位。那一枚箭簇和自己擦脸而过。尽管箭簇没有碰到自己,擦到自己。但告诉飞行的家箭簇,上面的箭头所到之处,散发出来的煞气,还是刮上了黄朝的肩膀。 猩红的鲜血流淌了下来,而那滔天的热浪已经近在咫尺了!冲天的浪花拍打的声音,让人脑袋发晕!黄朝再也顾不得许多,蹬踏着岸边的泥泞土地,就要跃出河渠。但却在这时候,黄朝依稀看到不远处一个蓝色的模糊影子,飞速的朝着黄朝靠拢了过来! “又来一个!” 黄朝怒吼一声,而那蓝色的影子速度却是飞快! 纵身一跃,浑身蓝色的甲胄包裹在身体上面,水行甲人! 噗! 那水行甲人的装扮和土行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身上的甲胄通体银色和蓝色交相辉映,从远处看波光粼粼!而更重哟的是,这水行甲人行动速度极快,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他便冲到了黄朝的身边! 身上挎着一把夸张的蓝色弯弓,腰间是箭壶。他冲到了黄朝身边,二话不说,抬起一脚直奔着黄朝面门而来! 没有反应的时间,黄朝抬起双手,用了一记推手将那飞来的一脚劲力全部化解! 那个东瀛的阴阳师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他早些年来中国之前,了解到了不少的中国民风,尤其是中国的武术。他知道,民国之后,习武之风日渐式微。甚至在很多地方,太极拳只是公认为的花架子,哪里有什么使用技巧? “难道,这就是太极?” 阴阳师对古武一窍不通,但看着黄朝一个粘手便将那劲力全部卸去,他不免有些吃惊。然而吃惊的却还在后面! 那一脚卸掉了所有的劲力,紧跟着,黄朝不含糊的暴起一脚刮地风! 刷! 脚面踹想那水行披甲人,力道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若是人,这一脚下去,小腿最起码粉碎性的骨折! 然而,黄朝着霸烈的一脚刮去,却丝毫没有伤到那披甲人! 只听见哗啦一声响,陡然之间那披甲人的半条腿居然瞬间消失不见,幻化成了一团水蒸气! 黄朝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他立刻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但是为时已晚! 那披甲人幻化成水蒸气,消失不见的右腿,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抬了起来。正对着黄朝心窝,一脚踹了过去! 近在咫尺,黄朝没有想到这一脚钻心窝的疼痛,让黄朝整个人向后跌了过去! “杀了他!让他死在滔天的水中吧!” 那站在远处的阴阳师冷冷一笑,目光之中透着一股浓厚的嗜杀的表情 披甲人仿佛是接到了命令的机械一样,几个大跨步的上前。黄朝踉跄站起,忍着心窝的疼痛,连连出手,拳拳生风,拳风威猛霸道,掌风山崩地裂! 可是那水行甲人反应奇快,黄朝的掌拳尽数冲杀过去,却犹如刀切黄油一样,劲力被那水行金甲化解的一干二净,不见踪影! 突然那水行甲人爆发出一声粗壮的吼叫,一把抓住了黄朝的四肢和腰盘,举过头顶,冲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滚烫白浪,将黄朝直直的扔进了燃烧着热气的水浪之中! “呵呵,这么热的水,就算你本事再高,就算捞出来,也都七成熟了吧。哈哈哈哈!” 阴阳师举起手中的折扇,当着半张英俊却无血色的脸蛋,咯咯奸笑了起来。 (本章完) 190章 妖莲 黄朝家附近的那条河沟,充其量只能勉强算作是一条水渠。这条渠道不通南州的白河,更不通大江淮水。只是通往柳泉铺的一处蓄水湖。那里算不得什么风景游览区,只是供应了柳泉铺一带村民灌溉之用。 对于这条小水渠,黄朝有不少特别的情愫。小时候七岁之前的黄朝,矮小,干瘦。经常是年纪大的孩子欺负的对象,印象最深的是黄朝小时候有一枚如意玉佩,挂在脖子上。黄朝小时候虽然无父无母照料,但所幸家里的老神棍黄宝山从来没让黄朝饿着过。 家里虽然拿不出大钱,但小钱上面,黄宝山也是绝对不含糊的。所以黄朝在学校,算不得是什么穷孩子。 但当年县城里有个犊子,靠着家里河边采砂,赚了点钱就去学校烧包。瞅见了黄朝怀里的那枚玉如意,便一群比黄朝年长了三四岁,个头高出半头的男孩子将他摁在地上,一通暴揍之后,将那玉如意给抢了过来。 那县城暴发户的儿子,也不是稀罕黄朝怀里的那块玉如意。就算那玉如意是宝贝,他们也没那个眼光认出来不是。 抢到手里之后,玩了半天,那暴发户的儿子就觉得这玉如意和石佛寺市场上面的那些假东西没啥两样,便一把扔进了这条水渠里面。 黄朝当时年纪尚小,只知道这东西是爷爷给自己的,便觉得是个好东西,便一头扎进了水里。寒冬腊月,天空虽然没飘着鹅毛大雪,但河面离结冰的冰点,也不过几度而已。寒冬腊月,黄朝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河水里面。 之后自己是怎么上来的,上来之后爷爷黄宝山的后续反应,黄朝已经忘了差不多了。但他如今记得的,只是那扎进冰棱刺骨的河水之后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的钝刀子和锥子,在敲击,砍击着自己的每一寸骨骼关节一样。那种剧烈的疼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每一寸肌肉都仿佛被尖锐的针头刺破一般,而扎进水里之后的感觉,就好像是有数万根针头刺扎着自己浑身的皮肉筋骨一样。 这种感觉他毕生难忘。 后来玉如意没有找到,黄朝还得了肺炎,在**躺了三个月才下地。村里人一度认为黄朝活不下来了。 如今这条河道里面河水干枯,但在枯水的河道里面,突然涌出了那剧烈白色的巨浪,瞬间就将站在水渠中央的黄朝,迅速淹没在了水中。连带着那个浑身蓝色铠甲,后背背着一把月牙半弧状长弓的披甲武师,一通卷进了滔天的白浪之中! 水,他妈的是热的! 滚进水里的第一反应黄朝便问候了一边那阴阳师的八辈祖宗。 这河渠之中的水滚烫滚烫,犹如开水一样!黄朝被那白浪卷进水中之后,便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子热浪将自己迅速包裹。 那热浪像是嗜血的怪兽一般,要把黄朝在水中撕碎一样!滚烫的河水喝了好几口,黄朝险些觉得自己食道快烧化了。每一寸皮肤火辣辣的疼同。 黄朝竭尽全力的向上游去。这谁烫的厉害,几乎接近了沸点,也就是说这他和开水没什么区别。人类其实是很矫情的生物,热和冷一旦失衡,人是最能承受不了的。 就比如现在跌入了这沸水之中,黄朝竟然怀念起了小时候寒冬腊月一头扎进冰水里的感觉。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黄朝觉得水流湍急,要把自己冲走一样。他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只能苦苦勉强的支撑着,使劲全力的游动自己,不让自己随波逐流。 可是他没扯动一次肌肉,他就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浑身剧痛!没动一下,疼一下!那种疼痛是撕裂般的疼痛,是浸泡在沸水里的生理反应!黄朝不知道,自己就算游上岸,他会不会直接大面积烧伤。 索性黄朝有术法传承护体,催动了一缕气机,护住了自己的心脉。并且在自己的身体周围游走了两道气机,为自己庇护住了大多数面积的热水。这两道煞气是黄朝从凶刀之中提出来的至阴至煞的气机,沸水一遇到便立刻冷却了一大半。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活下来,必须要先上岸! 然而就在自己竭尽全力去游动的时候,突然自己的耳朵边传来一阵咕哝咕哝水泡在水中炸开的声响。 黄朝本能的知道大事不妙,他加快速度,奋力的朝岸边游去。一边游动着,一边努力的将两道煞气在自己周围来回旋转,游走,逼退掉那些炙热滚烫的沸水。 黄朝的游泳技术其实挺一般的,或者说,相当一般,最起码比起职业游泳运动员,黄朝的游泳水平那就是一个渣啊! 不然的话他现在就算水流湍急,最起码也已经靠近岸边了,也不至于在水里连岸边在哪里都不知道。黄朝本能的要从水中脱离出来,哪怕只是露个头,呼吸一下。反正有两道煞气护住了身体周围,不让那大多数的沸水将 自己烧伤就行了。 咕噜咕噜!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地一大团白色的气泡在黄朝的身边突然炸开!这无数的气泡炸开,惊了热水里的黄朝一身冷汗。紧跟着他的目光看向一旁,便看到在那白色的气泡散去之后,一张湛蓝色和银白色交相呼应,看上去面目可憎,狰狞凶恶的面具出现在了水中。 黄朝看着那张面具,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的又喝了一大口热水,烫的自己舌头都快断了。 那浑浊泛白的河水中,那张蓝色和银色交相辉映的人脸,先的格外狰狞,透着一股阴测测的诡异。黑漆漆的眼窝之中,偶尔冒出一连串的气泡。那水行披甲人就漂浮在黄朝的面前。黑漆漆的眼窝里面,吐露出来的是一连串白色的旗袍。 “嗷!” 水中一声哀嚎,突兀的那白色的气泡陡然增多!黄朝只觉得心口一震,披甲人右手突然从水中刺了出来! 那拳头上尽是那金属质感十足的拳套,一颗一颗的钢钉,镶嵌在手部的甲胄之上。冲击力,爆炸力十足! 呼! 水中的黄朝立刻感觉到了一阵滔天的巨浪迎面而来,水流在水面的那是浪花,在水底下的自然就是暗流。 披甲人的这一拳砸过来,光是那暗流就劲道十足,水流的冲击力让黄朝立刻感觉到心窝一阵剧痛! 他可不比那披甲人,心窝有厚重的铠甲防御。他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和钢铁之躯相抗衡? 披甲人这一拳头砸过来,水中的黄朝身体一个趔趄,来不及做出第二反应。他的脚踝便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的拽住了!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水中居然被披甲人击飞了一米多的距离。 瞅准这个机会,黄朝就要踩着水流游动开来,却没想到那披甲人反应比黄朝还快,第一时间拽住了他的脚踝。 在水中被锁住了脚踝,黄朝任何着力点都难以找得到。这在水下是很可怕的,这个水行的披甲人,天生属水,自然不惧在水下。可黄朝是人啊,腮帮子又没长出鱼鳃。在水里,才是这个水行怪物的天下! 不行,不能和他在水里缠斗,自己太吃亏了! 黄朝脸色一沉,也顾不得其他的了,甩出凶刀,二话不说,身体向后一扬,直奔着那水下的水行披甲人而去! 在水下阻力下,黄朝的刀根本谈不上任何的力气。只是单纯的直刺,却也看上去软绵无力,没有任何的杀伤可言。 那属水的披甲人连挡都没挡,那刀锋也只是在这披甲人的肩膀上留下来一个白色的刮痕而已。 “靠!”黄朝怒骂一声,看着那条凶刀在披甲人的甲胄上留下来的刮痕,黄朝怒火攻心,有些着急。 他着急的不是一刀刺不死那披甲人,而是自己快撑不住了! 自己毕竟是人,就算有术法传承,加上从小气机的训练,黄朝可以在水下勉强支撑一段时间,但时间长了,人就只有一个肺,又不是张了鱼鳃,怎么可能支撑太久? 这披甲人也知道,单纯武斗格杀,自己根本杀不了黄朝,索性就拖延着,把黄朝活活的给拖死在水里! 想明白了这一点,黄朝杀心更重了! “溺死我!?你有这个本事?” 水下的黄朝,露出一个冷笑。手腕一翻,将自己的户口放在了嘴中! “阴阳师?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是我们老祖宗发现的,东瀛的阴阳术见了奇门遁甲,还不得叫一声祖师爷吗?” 黄朝冷笑一声,弯下腰来,直奔着那披甲人而去。 吱... 牙齿咬破那虎口皮肤之后传来一声难听的声音,一瞬间,猩红的鲜血染红了黄朝周围的水域。 “给我爆!” 一声暴喝! 黄朝举起手掌,鲜血顺着水流还在不断的冒出,而黄朝却突然左手伸出,一把抓住了一片血水,握在掌心之中,紧跟着左手手诀一动。水下的黄朝无法说话,但却默念了一边术法神咒。陡然之间,一团呈褐色的光芒出现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五行相生,生生不息,土克水,水灵捆锁!给我临!” 一声断喝,黄朝高举起自己的左手,一团褐色光芒陡然腾升而起!爆开在水中。 哗一声浪花的轰鸣声陡然响起! 那几个身法古怪跳跃的阴阳师,本来立在不远处河岸边的枝头上。在他的那个位置,水下的一切一目了然。在他看来,就算黄朝的奇门秘术,修炼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那又如何?在五行甲人的面前,死的中国奇门江湖人还少吗? 年轻的立花正雄,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掉黄朝,为自己的家族证明。从东瀛来到中国之前,立花正雄早就知道了他的对手一切的情报。 当然,他虽 然是一个日本人,并且是军国主义的遗少,但他清楚,论起阴阳术和道家的奇门之术,阴阳术的确要叫奇门遁甲一声祖师爷。 “奇门秘术强大又怎么样?美国的海军曾几何时也很强大,可不照样在珍珠港几乎全军覆没?美国地大物博又怎么样?拿破仑说中国是沉睡的巨人又怎么样?三七年我们几乎把他们打的亡国!伟大的大和民族,才是真正种姓坚韧的民族,就应该立于世界之巅,弱小愚蠢的支那人,就应该成为阶下囚!” 年轻的立花正雄,性格和年纪相貌有着背道而驰,他在立花家族算得上是整整意义上的美男子,英俊的男人。可是,他的内心,却有一个狂热之心,崇尚阴阳秘术的绝对真谛!他要想在二战时期的前辈一样,用他们引以为傲的阴阳之术,将中国的奇门遁甲打趴下! 立花正雄看着水里的黄朝苦苦挣扎,仰天大笑了起来。然而他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声爆炸一般的轰隆水声,打破了他的白日美梦! 白花花的水浪震荡看来无数的白色浪花,炸开的浪花足足有三四米那么高。足足惊了立花正雄一身的冷汗。 然而冷汗还没来得及褪下,却看到那脚下的河渠突然像是被大斧劈开的一道一样,喝水迅速朝两边涌去。露出中间一条细长的旱地。 黄朝立在那旱地之上,面前便是银蓝色的水行披甲人。他的右手还在滴血,可是周围的地面却被书写了足足三十七笔的长符,符篆硬生生的劈开了那条河渠,露出了一片旱地。 “死。” 一声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吐出,丝毫没有犹豫,一把攥着那手里披甲人的喉咙。只听假咔吧一声脆响,披甲人的脑袋一歪,一股紫黑色的气体从他的面具后面喷涌而出。披甲人浑身一软,浑身上下的煞气犹如没有了主心骨一般,尽数散去。 又死了一个披甲人! 离开了水的水行披甲人,在黄朝撰写的土行符篆的中央,他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可言。完全就是一副穿着重甲的皮囊! 黄朝冷笑着,扔掉了手里的这幅沉重的皮囊,抬起头看着那跳在树上的阴阳师,道:“土行死了,水行死了,最后那个火行的应该还在刘笑佛他们那里,不如带上你的干儿子们一起上?” 那阴阳师抬起手来,举着白纸折扇,嗒的一声脆响,纸扇打开,“水”字突然变成了“死”字。 “你这是找死。” 那阴阳师突然冷笑一声,手中纸扇一通上下翻飞过后,一片白芒陡然爆开一阵。 咔咔咔咔! 突然黄朝只听见自己的脚边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脆响,那声音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冷不丁的突然响起,黄朝条件反射的看向脚边,却看到那银蓝色的披甲人不知何时居然动了! 咔咔! 那金甲碰撞摩擦的声音响起,本来软成了一团的披甲人竟然开始踉踉跄跄的试图站起来! 砰的一声! 黄朝身体周围陡然爆开一团水花,溅了黄朝一身。却看到那披甲人仿佛是两条腿撞了弹簧一样,迅速弹开数米之远。 “水行甲人哪有这么容易死?” 阴阳师阴测测的笑着,只看到他突然手中两根手指轻轻一捏,便看到那弹开的披甲人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长弓。 甲人居然将后背的长弓卸了下来,弓箭放在了弯弓之上,对准黄朝便是激射而来! 嗖! 嗖! 嗖! 三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那三枚箭簇居然像是闪电一般,直奔着黄朝面门而来!气势如虹,杀机四起! “该死!” 黄朝冷哼一声,他没想到,这个水行的甲人居然不死。 这阴阳师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死而复生的? 黄朝突然想起来,李义山他们所说的,五行甲人本就是不死之物。 “难道这水行甲人杀不死不成?” 黄朝抬起头来,手腕一翻,银光闪现的瞬间,凶刀已经寒光闪闪。 “嗯?这个甲人和刚才那个水行甲人好像哪里不一样?” 黄朝看着那一个弹跳,瞬间和自己拉开了数米之远的甲人,突然看到这甲人和刚才的有些不同。 来不及去想些别的,黄朝闪转腾挪,躲开了两枚飞驰而来的箭簇。最后一枚他硬生生的用手中的凶刀剁成了两段。然而当黄朝再次抬起头看向那甲人的时候,却看到面具上面,本来应该黑漆漆的眼眶,不知何时,徒增了两个明亮的眼眸子! 那眸子看着黄朝,黑眼珠不曾移动,看似呆滞,却带着一股灵气。眼睫毛长长的,像个女人的眼镜。而那眼眸看着黄朝的一瞬间,却让黄朝脑海里想到了些什么。 “这个眼神,好熟悉!” (本章完) 191章 故人 银蓝色披甲人突然再次站了起来,那一身坚硬的铠甲碰撞发出来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就在黄朝的耳边响起。 那水行披甲人站起来的时候,银蓝色的甲胄在周围的水光和太阳光的照耀下,彰显出一抹诡异妖艳的柔亮光芒。那披甲人站在黄朝面前,抬起头来。头盔下狰狞的面具上面,两个空洞的眼眶里,可以看到一双动人的眸子,一动不动的在那眼眶后面。 那眼神像是在看着黄朝,但眸子呆滞不懂,似乎是根本不曾移动一样,目光死死的看着黄朝许久,那眼神呆滞。但水灵灵的眸子里面,似乎带着一缕哀怨和不甘。黄朝不能确定,那眼神是否是在看自己,但他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因为黄朝看着的那双眼睛,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双眼睛黄朝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 很熟悉! 可是黄朝一时半会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看着那双眼睛。黄朝好像看到了无限的恨意和悔意,当然还有怒意,复杂的眼神里包含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愫。那双眸子深邃如星河,黄朝看一眼,便感觉到那面具后面的人的手,伸到了自己的心口,抓住了自己的心脏一样! 那种感觉,令人窒息! “这个人,到底是谁?难道...我认识?” 黄朝看着那双眼睛,竟然一时之间脑袋里陷入到了无限的沉思和空白之中! 不远处立于枝头,脸上挂着一脸阴测测冷峻微笑的阴阳师,手中举着那把白色的折扇,嗒的一声将折扇打开。语气冰冷,犹如发出了机械办的命令一般:“杀了他,杀了,黄朝!” 命令的语气传递到了银蓝色披甲人的耳朵里,黄朝看着那披甲人的眼镜,仿佛是接到了命令之后,他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犹如一个机器人一样。 浑身厚重的铠甲,包裹了这披甲人的身体。东瀛风格的甲胄,紧身,宽大,厚重!一股股滔天的煞气在那甲胄上弥漫开来,黄朝身上的气机只要靠近一点,便立刻被弹开很远。流线型的气机,像是水流一样流淌下来,这边是水行铠甲的作用! “这些东瀛的阴阳师,是怎么练就出来的这些披甲人?难道一个个真的是不死之身?”黄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甲士,目光如刀锋。 嗷! 一声咆哮!那水行甲士突然握紧拳头,身形一瞬,立刻朝着黄朝欺身而来!带着一股无匹的威压,那一股劲力,宛如崩山之势。 砰! 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黄朝就这么被那水行甲士一拳击在了心窝。整个人像是脱线的风筝一样,迅速的飞了出去。 半空之中,黄朝觉得刚才那水行甲人的一拳像是炮弹一样,打在自己身上之后,立刻便是一股无可匹敌的山崩之力,倾泻而来,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一拳头,险些把自己的所有气机全部打散! 黄朝落在了泥泞的河道之中,浑身是脏兮兮,黏糊糊的泥巴。再次站起来的时候,那水行甲人居然速度极快的移动了过来。那穿着厚重马靴的脚步,一脚踏在了泥泞的土地上,瞬间泥水四溅! 二话不说,抽出腰间锋芒无可匹敌的武士太刀,手起刀落,直劈而下。 这下子,算是彻底激红了黄朝的眼镜!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等死更不可能! 眼瞅着那劈山一般的刀芒从上而下的劈了下来,黄朝咬着牙,一把攥住了那披甲武士的脚踝。而后手腕一甩,一连串的铜黄色的光芒陡然出现!犹如疾驰的闪电一般,奔着那水行甲人的心窝而去! 披甲人浑身的煞气纵然再厉害,却也无法掩盖住黄朝手中仅存的两枚淳熙通宝的光芒! 飞出的古币,宛如只知杀戮的毒蜂一样。 咄咄! 两声破甲的霸烈声音响起,淳熙通宝卷带着锋芒毕露的煞气,画出两道白色的弧光之后,硬生生的将那甲人心窝处的甲胄全部撕裂了开来! 一时之间,血光四起! “哼!”黄朝冷哼一声,手腕一转,凶刀露出了森然的锋芒! 生死搏杀,最先死的都是思前想后的人! 黄朝没起眼睛,再也不去管那面具后面的眼镜,身形一瞬,整个人犹如离弓的箭簇一般,瞬间朝着那披甲人奔去! 如果那披甲人的行动力是崩山之石的话,那么黄朝则犹如如水的蛟龙。 泥泞的河道之中,黄朝辗转腾挪。那披甲人也不含糊,连连后退,刚才贴身搏杀之后,他立刻选择和黄朝拉开了距离,同时抽出身后的长弓。抽出腰间箭壶里的箭簇,连连施射,每一箭,霸道凌厉,迅猛如急电! 黄朝闪转腾挪之间,一方面快速的激进冲刺,另外一方面凭借自己的身法左右躲闪。一枚枚的箭簇在他身边疾驰而过,闪转腾挪之间。黄朝发现,这些箭簇速度极快,擦到便是一条血印子。 不用怀疑这箭簇若是击中了身体皮肉,那还不得是一个血窟窿? 尽管那催命的箭簇每一发都是奔着杀死黄朝为目的,但黄朝却依然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和绝对的速度!他在等待,等待速度,也在等待空间。 周围的景致在自己的身体周 围快速的掠过,风声在自己耳边呼呼作响,箭簇飞过自己身边发出的尖锐啸声刺耳嘶鸣。 等待中的黄朝,终于瞅准了一次机会! “就是现在了!” 那后退的披甲人终于犯错了!伸手去摸自己腰间的箭壶,却不小心,一个趔趄,身体的平衡在去寻找腰间箭簇的时候有一点点略微的失衡! 两个人比拼速度之间,就好比是两个短跑健将在最后的冲刺! 平衡是他们最难以掌控的关键因素,谁先失去平衡,谁就会先失去先机!而抓住先机的人,才有机会将对方置于死地! “杀!” 一声高声断喝,黄朝突然步伐加快,步子迈大! “巴嘎!”不远处的立花正雄,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面写满了惊恐!他一眼就看到了黄朝抓住了那水行甲人的漏洞,这下完蛋了! 只见黄朝突然跃起,犹如非洲平原上的猎豹一般,一个飞速的冲刺,直奔着身形因为失去平衡而趔趄不稳的水行甲人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甲人手中抽出太刀,正准备进行格挡! 太刀横在甲人的面前试图格挡黄朝的那一刀,但却没有想到,黄朝举起刀芒,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和犹豫。从上而下,一刀砍了下去! 当! 凶刀和太刀碰撞产生的金属爆鸣,嗡嗡作响! 吱... 一声难听的金属摩擦产生的声音,让所有人感觉到了一阵刺耳。然而,下一秒钟,却听到当啷一声突然的爆响,黄朝的凶刀,没有太多的花哨动作,朴实无华,但却辛辣的像是点燃了的烧刀子,透着一股刁钻辛辣! 刀锋直劈而下,没有任何顾忌,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刀,只是单纯的一刀,凶刀之上爆开的无限威压和煞气,在最纯粹的力量下爆发出来的力量,竟然一刀将那精钢打造的太刀劈砍成了两段! 黄朝的这一刀不算突然,突然的是这一刀就这么直接砍断了那水行甲人手中的太刀! “死去吧!” 生冷的语气,逼人的杀意,黄朝冷冷的一句话,三个字。手起刀落,砍断了太刀的刀锋没有任何停滞,一刀劈了下去! 噗! 一瞬间,鲜血瞬间犹如喷泉一样从那甲人的肩膀上喷涌而出。黄朝手腕更加用力,刀锋还在往下,用尽了全力往下深深的砍了过去! 刀锋嵌入甲胄,发出吱吱难听的金属摩擦的声音。黄朝狞笑着,脸上是滔天的杀意,手上是最纯粹的力量! 刷! 刀锋终于没有了任何的阻碍,一刀,只有一刀,一刀砍出去,那水行甲人自肩膀被黄朝一刀砍成了两截!半条胳膊在半空中旋转了一阵之后,落在了地上,布满甲胄的太刀上面甲人的手臂还紧紧的攥着刀柄。 黄朝半张脸上全是鲜血,犹如暗夜之嗜血的妖兽,鲜血更加衬托着黄朝的一排白牙,森然,凶狠。 ——呼... 长出了一口气,黄朝的肩膀略微卸了劲。脸上露出了一丝疲倦,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水行甲人,再抬起头看着一脸震惊的阴阳师立花正雄,黄朝呵呵笑道:“还有吗?” 立花正雄的目光和表情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突然那病态一般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把目光看向地上的金甲人,冷冷的道:“黄朝,你们的孙子兵法常说,攻心为上...我要做的,就是攻心!” 黄朝听完这话,突然一愣,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自己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呜咽。那声音几乎细不可闻,透着一股子倾尽全力之后,体力枯竭的虚弱和无力。 “黄...黄朝...” 简单的两个字,那声音却说得非常吃力。黄朝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一旁地上的水行甲人,皱起了眉头。 那散发着银色和蓝色柔亮光泽的漂亮铠甲,此时此刻倒在泥水和泥泞之中。漂亮的铠甲,此时此刻满是泥水和泥泞。鲜血顺着泥泞往外流淌着,血肉在泥水中挣扎之下变成了黑色。甲人半卧在泥泞之中,身体还在挣扎,颤抖。 黄朝看着甲人,将他反过来,本能的解开面具之后,他整个人都楞了。仿佛是有人从后背捅了他一刀一样,更可恶的是这把刀还通着百万伏特的电流。 当黄朝解开面具的一刹那,便看到那张人脸,熟悉又陌生! 那是一张精致的女人脸庞,鲜血染红了她好看的尖锐下巴,皮肤呈现出古铜色,并不如江南女子的婉约和精致,但却有着一种平原之上晶莹。 少女阿松! 那个隐居在喜马拉雅山密宗寺庙里的流亡公主! 十分钟之前,黄朝想到了一万种的可能!这张面具的背后会是谁。但第一万零一种的可能性,却让黄朝整个人几乎崩溃! 他忘不了山上少女阿松施出秘法,召唤出来了那硕大的猴人,险些将自己杀死!更忘不了,在上尸出鞘的时候,那个主侍黄朝**.欲的上尸,在众目睽睽之下,剥夺了这个少女的贞操和第一次。 阿松带着伤离开了从小长大的寺庙,遁迹江湖,黄朝没有寻找过她。因为黄朝一度认为,经历了那般打击的阿松会隐姓埋名,结婚,生 子,忘掉亡国的仇恨,安心做一个小女人。 但是她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柳泉铺的村子里,出现在了黄朝出生,成长的地方。用一种黑色幽默一样的故事,被黄朝砍掉了半个肩膀! 黄朝本能的脱掉了外套,帮她止血。但之前那霸烈的一刀,黄朝身体之内的元气和凶刀上的煞气,像是无数的刀锋,刺穿,划破了阿松肩膀上的所有血管组织。黄朝的止血,仿佛是在溃堤之上补漏一样,血怎么也止不住。 “谢...谢...谢你...” 阿松抬起头来,头上的青丝因为泥水而搅在了一起。黄朝按压着她的肩膀伤口,但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淌着。黄朝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觉得,欠了这个阿松很多。 人活着就要有希望。 浦东的白领们的希望是在上海这个共和国的家骄子城市,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自己的车,自己的生活。这是希望。 三里屯的京城市民们,希望这他们的京城更漂亮,更繁华,更厚重。 农民们希望这来年有一个好收成,工人们希望这大楼建成,他们早日回家和妻儿团聚。 这都是梦想或者希望。 但此时此刻,蹲在阿松的脚边,看着她的血一点一点的流逝,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希望也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流逝。 “没有你的这一刀,我可能永远是这铠甲下的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更没有自由。感谢你吧,杀了我,让我得到自由。”阿松手在颤抖,举起来的时候,软弱无力。他试图抓住黄朝的肩膀,但却因为内脏受损,视野模糊,而怎么也寻找不到近在咫尺的黄朝的肩膀。 “我不恨你,复国本来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我是一个女人,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只是...”阿松睁开眼睛,睁大了眼睛,那双星辰一般明媚的眸子此时此刻已经变得浑浊,瞳孔开始变得无光,暗淡。 “我累了,我想念我的父母,我的国家,我的家乡。黄朝帮帮我。”阿松越说,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细。 “你说,我帮。” 阿松笑了,脸上露出的轻松的微笑。 “帮我看看...我想...漂亮的...死去...” 阿松话说着,眼镜却再也没有闭上,他看着天空。但肯定看不到喜马拉雅山脉那里纯洁的天空。 因为黄朝他们头顶的天空,早已是一片血红,煞气弥漫。 她死的时候不算美丽,头发凌乱,脸上不时鲜血便是泥泞。水行的铠甲包裹着她曼妙的身体,那铠甲此时此刻被砍掉了一半,丑陋狰狞。 黄朝看着那没有任何生机的阿松的尸体,低着头,心情复杂。他觉得这是一种亏钱,也许他们曾经是敌人,但亲手杀死阿松,这件事对于黄朝来说也是一件沉重的事情。 “黄朝你这一刀的确漂亮,但你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吗?” 立花正雄说着,嗒的一声,展开手中的的折扇。身上黑白相间的长袍猎猎作响。 “你看他们,你下得去手吗?”立花正雄手上长袍一挥,不知何时,不远处又站立了两个披甲人。 一个通体碧绿铠甲,手上一根骑枪,威风凛凛。身上绿色的铠甲,散发着阵阵滔天的煞气! 另外一个通体铠甲呈现出铜黄色,上面散发着一丝丝深沉的光泽。 这两个人黄朝都不陌生! 双城堡的花二爷和他的仆从! “杀了他们,这些都是五行甲人,为了炼就他们。我不但可没少杀你们这些支那猪!哦,对了我有必要提醒你,东北的那个双城堡,已经...呵呵从地图上彻底的消失了!” 立花正雄阴测测的笑着,手中折扇飞舞,浑身长袍猎猎作响,长袍上下翻飞。 “而今天,你杀了我的三具甲人,我就把你练就成新的甲人吧!”立花正雄冷哼一声,道:“还有你的家乡,我要把它从地图上抹杀掉!把你们华夏的奇门遁甲,彻底断绝!让你们知道,阴阳师的阴阳术,是至高无上的术法!” 黄朝甩了甩刀子上残留着的血迹,抬起头,看着立在那枝头上的立花正雄,突然笑了:“你以为通晓了阴阳术,就能击败奇门遁甲?你真单纯。” 黄朝语气自信,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两具甲人,笑着道:“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在柳泉铺这个小村子建了我家的祖宅吗?你又可知道,黄家祖宅里供奉的是谁吗?” 说完这些,黄朝手中手诀一捻,一缕金光在他脚边腾升而起。 “你又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奇门遁甲吗?” 说完,黄朝突然伸出手来,虚空之中,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一片血光四起,突然之间,天地间灵气变得躁动不安!大地在颤抖,头顶云朵密集。 嗷呜! 云层之后,竟然传来一声浑厚沉重的长啸! 立花正雄瞪大了眼睛,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瓮中的老鳖,天地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大网,将他和他的甲人,以及他在柳泉铺布下的阵法,全部包裹在内! 那种压迫力十足的威压从天而降,那一声长啸,更有如飞龙在天,腾飞而起之后带出来的无尽龙啸! (本章完) 192章 千年古阵 那一声冗长的啸声响彻天际,陡然之间,头顶之间血红色的云朵散了开来。一朵一朵的云朵,像是水墨画的晕染一样,在那头顶煌煌艳阳的照耀下,迅速散开,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云散了,却并未见到真龙! 只有头顶的高高的烈日,那煌煌的阳光,竟然像是飓风一样,迅速的将地面上的浓郁煞气全部给吹散了! 立花正雄抬起头来,人类的双眼无法直视阳光。立花正雄只是略微的一抬头,便立刻感觉到了眼镜一阵灼热的刺痛。 “该死的!”立花正雄怒骂一声,举起手中的白纸折扇,纵身一跃,从枝头调下。 别看这一身长袍,却丝毫不影响立花正雄的速度。这个东瀛的阴阳师,闪转腾挪,几步之后便移动到了一侧。几个急速跨步过后,却看到立花正雄突然食指和中指刺探而出,一道白光直奔天际而去! 紧跟着,立花正雄说了一连串晦涩难懂的日语,虽然听不懂,但黄朝却也能通过那简单熟悉的音调判断的出来,这孙子是在念动咒语! 果然当立花正雄手指尖的白光突然转瞬之间,爆开一团耀眼的白光!光芒之中,突然那两个披甲人迈动了脚下沉重的步伐! 花二爷和他的家仆,一老一少皆是萨满教义的传人。黄朝没有想到,上次双城堡一别,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气机全无,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活死人! 黄朝睁大眼睛,目光看在花二爷那里,却看到的是那花二爷在那古怪诡异的铠甲里面,脖子上一条已经发黑发红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已经凝固。伤口几乎是被人一刀刮开的,凝固粘稠的鲜血,夹杂着已经腐烂的血肉。 花二爷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虽然和黄朝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但看着花二爷一代枭雄,死于无名,死后还要被人当做傀儡一般,到处杀人,囚在铁甲之中,毫无尊严。黄朝便不由得怒火中烧。 加上这个立花正雄,语气嚣张,一口一句支那猪的叫着。这更是让黄朝万般不爽。 “给我杀了他!” 东瀛的阴阳师立花正雄说着,手指一点,指尖一片白芒瞬间指向了黄朝。那剩下的两具披甲人,犹如接收到了命令的机械一样,肩膀一颤,便迈起了大步,朝着黄朝走了过去。黄朝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两个披甲人,他们一个手持长柄马刀,另外一个手持太刀。 黄朝和花二爷没有太多的交集,并不能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但毕竟都是奇门江湖中人,内外的规矩,黄朝若是能抢回花二爷的尸体,那也是一等一的好事一件,最起码,若是能将花二爷的尸体运回东北,花家人自然会会记得黄朝的这个人情。 只是如今,花二爷朝自己扑杀过来,手中明晃晃的日式的长枪。这种枪,枪柄细长,枪头枪刃呈现半弧,锋锐无比。花二爷身上的铠甲是木系铠甲,散发着荧荧绿光。与此同时,另外的一个披甲人,也已经手握长刀,旋起一阵孤光刀刃的朝着黄朝卷来。 两具披甲金人带着无形的杀意奔着黄朝而来,就算曾经相识,熟知。但此时此刻,在甲胄之中的花二爷,完全不会认得面前的黄朝。他握着手中长刀,目光呆滞,瞳孔涣散,毫无往日那炯炯有神的感觉。 立花正雄站在枝头手中的指诀上下翻动,不过片刻,两个甲人在他手中,便像是木偶傀儡一样,完全听命于他! 看到这一幕,黄朝便知道,擒贼先擒王!只要立花正雄不能施法,那么披甲人的威力便也就不复存在了! 两个甲人前后扑杀而来,黄朝却闪转腾挪的躲闪开来。和那披甲人缠斗在一起,当真是有一种分分钟钟,人命游走在钢丝上的感觉。这甲人完全继承了花二爷生前的力量和技击的技巧。 闪转腾挪,好几招几乎要了黄朝的性命。 躲开了花二爷的要命的三刀,黄朝突然加快速度,一个疾驰,身形一变,瞬间欺身从花二爷的身边掠过。 他的身形不算太快,但灵巧十足,只是踮着脚尖,便一跃三四米的距离,跳开一段距离之后。手腕一抖,凶刀锋芒毕露! 站在远处高高枝头的立花正雄看到黄朝跳开了花二爷的刀锋,立刻脸上写满了惊容! “八嘎!” 他大骂一声,但却无能为力,黄朝手腕一甩,陡然之间一道白色的银光在他掌中突然激射而出! 那白色的弧光杀气十足,直奔那阴阳师立花正雄而去! “八嘎!” 立花正雄大骂一声,纯粹的阴阳师,并不通晓东瀛的技击搏杀技巧。他虽然能够腾挪开来,但凶刀之上威力无匹的巨大煞气,还是催的立花正雄睁不开眼来。 立花正雄大惊失色,他试图睁开眼睛,但黄朝不知施了什么手段,竟然那头顶的骄阳,刺眼无比!立花正雄食指伸出,他不会坐以待毙,等死 的! 那立花正雄手指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半弧,那半道弧线掠过空气之后,一抹阴测测的紫黑色光芒,迅速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咤!” 立花正雄断喝一声,操控两尊着五行甲人,再次朝着黄朝催命而去! “雕虫小技!” 黄朝冷哼一声,手指在掌中内收,指甲不外露,五指向心向内。另外一只手微微向一侧伸出。 金刚诀!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给我破!” 轰隆! 天地之间仿佛又响起了一阵尖锐的龙啸,自东而来的阵阵黑云,快速浓密的开始在黄朝他们的头顶集结。整个世界都仿佛笼罩在了一种黑云压城欲摧的感觉之中! 那浓密的黑云之下,电闪雷鸣,云层之后仿佛躲藏着无数的窥探世界的厉鬼,那汹涌的煞气和纯粹的灵气在空气中交相辉映。但在黄朝识海深处的术法调和之下,阴阳两气互相融合,互相碰撞! 空气爆发出一阵阵噼啪乱响! “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奇门术法的真谛吧!”黄朝抬起头,此时此刻,无数的灵气,灵韵在他身体周围集结,旋转。那巨大无形的灵气场,犹如转动的螺旋桨,所有的气机都被黄朝一人吸收,吐纳,最终,成为被他操控的天地元气! “给我破!” 黄朝突然一声高喝,陡然之间,天突然黑了下来! 立花正雄抬起头来一看,却看到那乌云遮住了阳光。赤红色的阳光竟然一点一点,斑驳的开始被黑影笼罩! 月食! “天狗食月!八嘎!” 立花正雄怒骂一声,催动术法,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逃命要紧! 只是跑?他还能往哪里跑? 整个南州在这一刻都开始变得蠢蠢欲动了起来! 风雨雷电交加之下,南州市都变得风雨飘零起来。整个城市犹如被什么笼罩着,包围着一样。黑暗弥漫在整个城市的上空,流云,细雨,狂风。以及阴阳两到灵气,互相碰撞交织! 下午三点钟,太阳却已经几乎完全不见。路灯在闪烁,马路上的车辆都停了下来,寸步难行。车尾灯忽闪忽闪的,城市里的楼宇也打开了大灯,整个城市犹如陷入了黑暗一样! 黄朝眯着眼睛,突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四周,地面上不知何时突然延伸出来了无数道金色的光芒!在黑暗天色之下,这些金色的光芒像是灯光一样,在地面上密集的交织了起来。 那地上交织的金色光芒,延伸出去数十公里,整个南州市都在那金色的光线之中。 立花正雄站在高处,转过头来看着四周的这一切,眼睛里面写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 “天啊,这...这难道是法阵?这难道是把法阵布在了整个城市里面!” 立花正雄看着四周,远处的地平线上,金色的光芒若隐若现。黑色的天幕之下,那金光耀眼无比,但却也让人感觉到了一种亘古便存在于此的历史厚重感! “是谁把这法阵布置下来的?”立花正雄看着这金色光芒之中的秘法结阵,他的血都仿佛冷却了下来,一种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呼吸都仿佛变得困难了起来。 黄朝看着不远的高出立花正雄的那一脸惊恐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嘴里振振有词:”“生,死,惊,休,伤,杜,景,开!八门八阵,给我开!立花正雄,今日这八阵图,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八..阵图!” 立花正雄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去,却看到自己身处在巨大的结阵之中。果然整个阵法分为八块,每一块环环相扣,紧密相连,八门八阵,每一阵变幻无穷,有煞气充盈的凶煞之阵,也有灵气充盈的生吉之阵。 而那东瀛的阴阳师立花正雄所在的位置,便是死门之中! “八嘎!”立花正雄怒骂一声,腾空而起!阴阳师的术法承的便是中国古代的奇门遁甲。只是立花正雄就算把这阴阳术修到了极致那又如何?阴阳术之中的所有秘法结阵,见到了奇门遁甲之中的任何一个,不都要哭着喊一声祖师爷? 黄朝冷笑一声,突然手诀一动,环绕四周,断喝一声,手中凶刀上下翻飞,丝丝灵气在空气中集中游走在凶刀之上。 “死去吧!立花正雄,但黄泉路上别走太远,你的家族还有你们家族的那些什么阴阳师,马上就会下去陪你的!” 黄朝冰冷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却看到他只是手指轻轻地一个响指,嗒的一声爆响! 站在原地的立花正雄,突然之间,没有任何预兆脑袋崩裂! 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液。那脑袋像是里面安装了一个小型炸弹一样,瞬间爆开!红的白的,像 是一个大西瓜一样,鲜血淋漓! 立花正雄那张英俊摸样的脸蛋,就这样凭空消失,成为了一团混在泥泞里的血肉。 黄朝看着四周立花正雄的气机逐渐泯灭,嘴角露出了一抹疲倦地笑容。 南州古阵,这亘古便存在的千年法阵。黄朝从来没有想过开启,黄宝山也从来没有告诉过黄朝开启法阵的方法。 但是今天,立花正雄不知用了什么古怪的阴阳术法,将这南州城折腾的不像样子。黄朝便不得不将阵法开启,消散了那毁灭十足的阴阳师术法,让整个南州重新恢复了安宁。 ... 噗! 立花正雄死的透彻,但几乎是耗尽了全力开启的法阵,不但终结了这立花正雄的阴阳秘法的结阵。却也让黄朝的丹田气海受到了损伤。 不远处的祖宅里面,刘笑佛浑身浴血,身上的皮肉不少的地方都有严重的灼伤。那火行的甲人和刘笑佛杀的是两败俱伤,然而就在缠斗的时候,突然那火行的甲人停下了脚步,不再动弹,像是机械接受不到了命令一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刘笑佛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乌云密集。一边的屋子里,布兰登从无力畏首畏尾的探出了脑袋,大声的用一口东北话嚷道:“老刘,怎么个情况?” 刘笑佛抬头看着天空,饶有兴趣的挠了挠脑袋:“原来这南州城的下面就埋着一个古阵,怪不得黄报上把我们安排在了这里。” 李义山站在院落之内,看着头顶逐渐消散的烟云,手诀一掐,心中一番推演。 “这古阵可有些年月了,当初布置下来只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但...十几年前这古阵被人给改了,祈福的大阵,硬生生给改成了八大杀阵,黄宝山啊黄宝山,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 与此同时,东瀛岛国大阪市郊的一家独立别墅里面,一位正在盘膝而坐,凝神屏息,调理内息,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在他眼镜睁开的一瞬间,一声脆响,放在最手边的一根练习的木剑,本身靠在墙边,没人碰他却掉在了地上。 散发着铜色油光的木剑上面镌刻着四个日本文字——立花正雄。 “八嘎!”银发老者怒骂一声,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推开屋门。 门外三个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家主,有什么吩咐?” “立花正雄的任务失败了!转告宁王,我们下月起程前往南太平洋,并转告他,这次立花家族的所有阴阳师,都将一同前往!让他做好充分的准备。我,立花正男,要在北非亲自杀掉那个姓黄的年轻人!” 屋外三人一脸震惊,在他们眼中立花正男,这个立花家族的当代最冷酷无情的家主,杀人不眨眼,十七岁便亲自杀死了他的父亲,荣登了家主的宝座。在当今日本社会,立花家族的地位仅次于总统,至今神社里面还有两位立花家族的英雄牌位! 而这一次,立花正雄陨落在了中国,谁都清楚,立花正雄是下一任立花家族最有可能继承家主地位的年轻人。他的死,对于立花家族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家主,您真的能够确定,杀死正雄的是那个姓黄的年轻人?可...可我们谁都没有见过他啊。” “我是家主,难道你们在质疑我?这些狂妄的支那人,他们以为阴阳术的祖师是奇门遁甲?呵呵,我要让他们知道,立花家族阴阳术的真正奥义!” ........ 在南州上空的阴霾散去的时候,华盛顿特区已经是一片灯火辉煌了。 一辆顶级的林肯轿车缓缓地停在了史密森尼博物馆的外面,全副武装的宪兵看了一眼那辆林肯车上走下来的一个中年亚裔人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天气渐渐变冷的华盛顿,宁王把自己躲在风衣之中,不过多时七八两路虎整齐划一的开到了林肯车的附近。宁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而那几辆路虎之中走下来了十几个身着黑西装,身体壮硕,一看就是士兵摸样的男人。 “晚上好,我的老板。”领头的是一个身穿西装,脸色略显苍白,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 宁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日本人的计划失败了,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你们这些攻击会的持刀执法人了吧。” “当然,我的老板,只要您一句话。” “好,走吧,出发,我们去找法兰西帝国的宝藏。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姓黄的可不好对付。” 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轻微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道:“我的老板,距离欧洲越近,您的对手他将死的更快。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了!哈哈哈!” 说完那年轻男人像是本能一样的舔了一下自己粉色的嘴唇。 (本章完) 193章 祖师的遗训 头顶天空的血红色的云朵早已散去,地上金黄色的阵法也已经散去。偏暗在豫省西南方的南州市,在经历了那一场史无前例的斗法之后,再次恢复到了瓶颈。 吧嗒吧嗒吧嗒... 豆大的雨滴从天空中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以及田埂路上牛马粪的味道。宁静的小村庄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下,如同午后一般的安详。树枝上再次响起了鸟儿的欢场,街道上的车流和路灯恢复了正常。 天幕之下那豆大的雨滴落下来之后,尘埃被雨水压在了地面。本来已经被煞气璀璨的凋零枯萎的花草,此时此刻再次恢复了生机。 像是那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城市和村庄再次恢复了安静祥和。 黄朝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膝盖好像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样,变得瘫软,僵硬,无力。终于,他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噗的一声,嗓子一甜,心中一股压迫力,压的黄朝心中憋闷,一口鲜血从他的嗓子眼里喷了出来。 黄朝双眼血红,抬起头来,挣扎着站起来,朝着祖宅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等他跌跌撞撞的走进门里的时候,刘笑佛的脚边已经躺着那浑身赤红发烫的火行甲人。这日本阴阳术炼化的甲人,彪悍无比。李义山来回打量着那因为立花正雄暴亡而永远不可能站起来的五行甲人,道:“这甲人的精妙之处在于这些铠甲,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像带回去一件看看。” 说东北话的法国人布兰登说道:“唉呀妈呀,老李你还不嫌这玩意儿麻烦?我给你说,这东西都是阴阳师把活人装在铠甲里面,炼化成的甲人,你还要这玩意儿的铠甲?这得多臭啊。” 李义山摇了摇头,道:“这东瀛的日本阴阳术,是我道教《易经》和奇门遁甲的旁支的旁支,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这阴阳术之中的炼尸之术,却是精湛绝妙,若是我能通晓那下回在遇见了这披甲人,我们也不会这样狼狈了不是。” 刘笑佛笑着点了点头,然而他又很快的一本正经的道:“这东西里面的尸体有的早已腐烂,你不用想着老子帮你忙,要铠甲的话你自己去取。” 说完刘笑佛背着手,转身离开。 李义山一脸幽怨的看着布兰登,结果法国小矮子跑的比谁都快。 “我来帮你吧。”黄朝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 “那再好不过了,我就知道黄老板深明大义,是个...” 李义山的马屁还要继续,黄朝则直接无视掉了他,蹲到一旁,开始认真的将花二爷和他家仆,以及阿松的尸体从那甲胄中整理出来。 这的确是一个很艰难的工作,之所以说他艰难,是因为花二爷在甲胄内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尸体和甲胄之间只有一层简单的黑色类似裹尸布一样的东西,上面布满了金色的铭文咒语。 笔画细腻,线条流畅,这些咒文和道家的密咒有着很大的区别。黄朝推断这些咒文应该是出自于立花正雄的手笔。 而将这些撰写了符咒铭文的裹尸布剥离之后,便是那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这些尸体目测已经死亡了半年了,这些铠甲果然是有一些藏尸的效果。不然的话,不可能只腐烂了这些。” 李义山看着那三具尸体,样子难得有些人真的态度。他小心翼翼的将尸体上面的裹尸布揭开。但尸体的有些地方,比如腹股沟,腋下肋骨,脖子,胳膊肘这些关节部位则已经开始腐烂。 当那些裹尸布揭开的时候,没一条裹尸布揭下来,便是连皮带肉,鲜血淋漓。更加恶心的是腐烂的尸体发黑发臭,当裹尸布揭开的时候,那长时间包裹着的尸体,迅速散发出一种跗骨之蛆一样的恶臭,别说是人,就算是秃鹫,科莫多巨蜥这样的尸腐动物闻到了这味道,也得熏的晕过去。 但这种臭味,并不能让黄朝感觉到动容。杀人多了,什么样的死人不是没见过。南州市的迎宾大道上面,黄朝十八岁就一口气杀了十几个偷运文物的日本人,闯荡江湖这些年,他也不是没见识过比这恶心的。 如果真要找一个借口,那恐怕只有自己处理的这具尸体是和自己相熟的花二爷。 “咦?”正说着,突然一旁的李义山咦了一声,引起了黄朝的主意。 “怎么了?”黄朝问道。 “这个是个女的。”李义山低着头,他面前的便是那水行甲人,半边甲胄之内包裹着的便是阿松的尸体。李义山抬起头看着黄朝,看到黄朝眼神里有一抹复杂的身神采。 大国士李义山问道:“这小妮子你认识?” 黄朝点了点头,道:“这里面五个甲人,其中三个我都认识。其中一个也算得上是一位江湖前辈了,萨满教义的传人。可惜了不知道他死之后,东北一脉的萨满教义能否还能传承下去。” 李义山抬起头,看着那脖子上有一条惨烈撕裂血口子的花二爷,道:“看样子年纪也不小了,江湖枭雄,最害怕的 就是晚年没落。一会好生将他们安葬便可以了。” “黄朝你来看这个女的。”李义山说着,拉着黄朝看向少女阿松。 李义山轻车熟路的将阿松身体上的那些缠绕着的黑布揭开,却发现阿松的尸体并没有腐烂。裹尸布下面,是阿松一丝不挂的身体。她身材的确很好,哪怕是死了。只是黄朝那一刀砍下去的时候,肩膀上惨烈狰狞的大口子,影响了美观,不然的话,这阿松就算死了,也能算得上是一个美人了。 “这女人身上没有任何的致命伤,我怀疑...”李义山看了一眼黄朝,略显担忧的道。 “你的意思是?”黄朝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不愿意去一语点透。 “你懂我的意思,她是活着的时候被装进了这水行铠甲里面。被活活的豢养着。我现在甚至怀疑,她在铠甲里面的时候还有自己的意识,但就算有自己的意识,她也没办法控制自己。这副铠甲就像是一个禁锢她的牢笼,一直到你把她砍死!” 听到李义山说这些,黄朝心里不由的一揪,他有那么一点后悔,更有很多的愤怒。术法分很多种,但这种阴毒的功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算阿松曾经为了复国,杀了不少的人,但这阴阳术的杀人手法和术法,还是非常的阴毒! “黄朝这些尸体你准备怎么处理?” 说话间,三副甲胄已经被褪了下来。 黄朝拿起电话,给小六子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把花二爷和他仆人的尸体运回东北。黄朝相信,按照小六子的能力,运两具尸体应该不成问题。 之后将阿松的尸体找了一处风水不错,依山傍水的地方埋葬。墓碑朝西,那里更靠近阿松的家乡。 忙完这些,已经是第二周了。 这些日子黄朝都一直住在南州的祖宅里面,启动了千年以来从来没有人开启的巨大八阵,耗费了黄朝极大的精气和精神。所以黄朝需要休息。 布兰登中国东北口味的法国菜成为了这些日子黄朝他们主要的食物来源,四个大老爷们儿住在祖宅里面,黄宝山也没来探望过。 这期间黄朝和李义山探讨过这南州城地下的千年法阵,但饶是这位无双国士,却也难以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 这法阵是谁布置的不得而知。唯一黄朝他们能够确定的是,这法阵本身应该是祈求风调雨顺,祈求国泰民安的风水法阵。但八成是因为黄宝山动了一些手脚,这里成为了一处煞气和灵气两厢汇聚的巨大杀阵!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刘笑佛终于答应黄朝,将和他们一起前往圣赫勒拿岛寻找法兰西帝国和第三帝国的宝藏。 李义山贡献出来了圣赫勒拿岛上面的地图,而小六子他们则也开始走动了起来,再为黄朝他们出发前夕做准备。 一切都看似在紧锣密鼓的继续,而没过几天,杜一鸣突然打来了一个越洋电话,告诉黄朝,宁王他们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前往圣赫勒拿岛的计划。 所以也就是说,双方人马,很有可能最终在圣赫勒拿岛上面相遇。 对于那个太平洋上靠近英国的岛屿,黄朝知道的并不是太多,只是知道那岛屿是最后关押拿破仑的地方,也是拿破仑死的地方。而这次前往圣赫勒拿岛,人马方面黄朝这边有小六子,赵东山,泰成,海正冲以及詹金森他们这些佣兵,以及齐宝斋上晓楼的的一些门客伙计。 而青帮也带来了不少人,杜一鸣将亲自带人前往太平洋,这次很有可能将是中国奇门江湖内最大一次的集体行动。谁都知道,这批宝藏的重要性。如果落在宁王和共济会的手里,那么对于中国的奇门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黄朝,你觉不觉得,青帮之内为什么派杜一鸣去?” 南州祖宅里面,李义山问黄朝。 刘笑佛在一旁拿着一份报纸吸溜面条,突然听到李义山这么说,他似乎也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我也觉得这事儿有猫腻,杜一鸣那小子很聪明,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情他不会干。” “你们的意思是青帮内部有分歧?”黄朝注意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听得出来这俩人有自己的想法。 “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叶广义那个老头子了?” 黄朝愣了一下:“半个月了吧。” “我觉得你有必要去见一见他,我们出国在即,这个老头子却不出面,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黄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过些天便动身去找一趟他。” 说完这些,当天晚上黄朝就给杜一鸣打了一个电话,电话的结果和刘笑佛他们推断的没有太大的差别。杜一鸣果然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叶广义那个老狐狸了。 “自从上次龙柏的事情之后,叶爷便回了国,我留在国内活动,准备我们这次前往圣赫勒拿岛的一切事情。但他回国之后我们就很少联系,除了他的秘书,我们很难能联系得到他本人。” 黄朝愣了一下,道:“叶 广义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杜一鸣想了一下,道:“叶爷有三个地方,高雄的别墅是他一年之中经常呆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在荷兰他有一处自己的庄园,但不经常去,最后一个便是在上海,显然他不可能在国内。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收到风声的。” “过些天我去找你一趟,你务必给我找一件叶广义的贴身物品给我,我要找到他。在此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继续准备前往法国的事情,但...在我没有联系你之前,不要提前出发。” 杜一鸣听这话嗅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便道:“您放心,我一切听从您的安排便是。当然,黄小爷如果您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说完这话,杜一鸣略微顿了一下,一本正经相当严肃的说道:“黄小爷,你要知道,我和你是一条战壕里面的,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黄朝听出来了杜一鸣这话里面的意思,显然这个当年上海滩大亨杜月笙的孙子,有着和爷爷一样的**嗅觉天性,他也能感觉得到,青帮内部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 挂到了和杜一鸣的电话,黄朝开始忙于着手寻找叶广义。这个老头子没理由躲着他们,除非只有一种可能...他被禁足了! “如果叶广义真的被禁足了,那我们显然有必要亲自去一趟青帮了。”李义山道。 “去一趟青帮也无关紧要,我听说青帮内部有一本族谱,有些玄妙,有不少人想要得到。如果去,顺便去看看也无妨。” 说完这些,黄朝便给赵东山挂过去了一通电话,让他着手准备一下。 明日一早黄朝他们就要返回京城,出发前布兰登准备了一顿不俗的炖狗肉。吃起来真是绝了!这狗肉真是若让吃斋念佛的和尚闻到了,那也一样的浑身发烫。 入秋季节,四个人在院子里将一大锅的沙锅狗肉吃的精光,喝了不少的黄酒,刘笑佛他们三人安然睡去。 黄朝的酒量不差,便去了一趟祖宅的祠堂,想着给祖师爷上柱香,毕竟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那供奉的武侯神像,黄朝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在推动自己。抬头看着神像,这武侯祠虽然比不得四川成都的那武侯祠,但当年躬耕南阳,这里也算得上是诸葛亮的第二故乡了。 “祖师爷打扰了。”黄朝带着一股酒气,拿着鸡毛掸子,开始打扫祠堂。他打扫的很仔细,鸡毛掸子上下翻飞,不过多时那祠堂便被他打扫干净,武侯神像上面的尘埃也被清扫清爽。 “嗯?”就在黄朝从那神像跳下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涌向自己。黄朝盯着那神像,越看越觉得好奇,越觉得心里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在推动自己去仔细研究那神像。 “这神像没什么特别啊。”黄朝愣了一下,走上前去。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心中一震! 紧跟着识海深处的但天气还一阵盈盈光芒陡然腾升而起,八门洞开,八阵闪烁!自己体内的精元之气,像是躁动的火焰一样,几乎要把自己浑身烧光! “额...” 黄朝捂的额头,丹田之内的元气上下翻涌,灵气几乎要把黄朝的身体撑破! 突然之间,这祠堂之内飘来了一阵白色雾蒙蒙的雾气,一股子灵动的光芒在那雾气中来回飘散弥漫。 黄朝知道这一股子威压厉害得紧,便立刻盘膝而坐,催动丹田气海,开始守护自己的心脉丹田! 但没过多久,突然黄朝感觉到自己脑袋顶一阵热气环绕,紧跟着自己体内两股气流开始上下翻腾。每每环绕在丹田气海中的八阵传承上面,便是饱含生机和生命力。那巨大的灵气在自己体内来回游走。 许久之后黄朝突然感觉到耳目清明,长出一口气,自己体内的所有浊气都仿佛被他吐了出来,整个人变得异常舒服,耳目清明,脑海思路清晰! “好家伙!”黄朝大惊失色。 然而这时候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风声,猛烈的紧,风声吹拂而过,屋子里的迷雾开始逐渐散去。直到最后,屋子里本来没有点燃的烛火,也被点燃。整个祠堂亮堂堂的。桌子上,地上,神像,神龛上面的尘埃全被那一股奇异古怪的清风带走。 整个祠堂焕然一新! 黄朝惊讶于眼前这一幕,抬起头来,却看到了让自己惊慌失措,差点丢魂的一幕! 那接近三米高的神像,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 空荡荡的墙壁上还留下来了一个常年摆放神像的模糊轮廓,原本近三米高的神像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黄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环顾四周,祠堂周围窗户洞开,屋外传来一阵阵呼呼风声,枝桠在窗外颤颤发抖,仿佛是有无数人趴在窗边侧耳偷听一样。 黄朝再看这那空荡荡的神像位置,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祖师爷显灵了!” (本章完) 194章 陆地神仙 祖宅祠堂里面的武侯神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周围窗户从外面被风给撞开,窗户外面传来呼呼的风声,枝桠窗外让北风吹得瑟瑟发抖,那声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无数的人趴在窗边侧耳偷听一样。 黄朝是不惧鬼神的,本来他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这鬼神之说也就当是生活的调剂了。但这神像突然消失不见,这一幕还是惊了黄朝一身的冷汗。 那近三米高的神像,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五个成年壮汉,没有任何工具辅助的情况下也别想把这武侯的神像抬走。 刚才只是一阵清风从窗外拂过,这神像便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诡异的事情吗? 就算是黄朝不信鬼神,但看到这一幕,他还是不由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不是他害怕,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如果换成别人,或许也就算了,但黄朝却不一样! 自己能有今日,不都是亏了心中的武侯八阵图的传承吗?就算黄朝不信鬼神,但这一跪还是出自于本心的敬畏! “祖师爷在上,不肖徒孙黄朝,打扰祖师爷清修了!” 黄朝说着,噗通磕了一个响头。 但俗话说三跪九叩,虽然神像不在了,但神龛和牌位还在,黄朝又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脑门撞在青石板上砰砰作响,实打实的三个响头。 可是头磕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朝有些急了。 “祖师爷,你可别玩我啊。老的神像都让我给打碎了,是,这些日子祖宅里面没人来打扫,怠慢了您的香火供奉。又来了三个不要脸的混吃混喝,打扰了您清修的安静日子。但祖师爷您放心,过些日子他们就走了,以后每逢单月我便让人来烧两柱高香供奉,让这武侯祠常年香火不断。您可别再躲猫猫了,要是让我爷爷知道了又少了一座神像,他非得把我扔进黄浦江里喂鱼不可。” 黄朝说话的时候嗓子眼都有一些哀求了,眨了眨眼镜,每次闭上眼睛都希望睁开眼睛的时候,祖师爷消了气再回来。可不近人意,祖师爷的神位上面还是空荡荡的啥东西也没有。 黄朝快急哭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窗外再次传来一阵风声!这次的声音,更紧更烈。黄朝挺起腰杆看向窗外,什么也没有,黑漆漆的天幕之下,村子外鸡鸣狗叫,婴儿夜啼,乱七八糟,唯独不见祖师爷显灵。 黄朝站起身,从怀中捏出一片黄纸符篆,催动真元注入进去。很快的那黄纸上面便出现了一片猩红色的咒文。捏着那黄纸,黄朝闭上眼睛,念诵了一遍清心咒,安抚了一下心神。 然而就在这时候,窗外风停了,树叶也停了,村庄里偶有传来几声犬吠,黄朝站在窗前,看了半天,突然就在这时候,轰隆一声天际之上传来巨响。 紧跟着,几公里外的南州城以及县城的灯火瞬间像是被鬼吹灯一样全部灭了!整个城市陷入了黑暗之中,柳泉铺的村子里的灯火也瞬间熄灭,整个天地之间仿佛陷入到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黄朝站在窗前,只能依稀模糊的看到天与地之间偶有起伏的山脉峰峦,河流树林。头顶没有乌云,哪里来的雷声? 轰隆! 又是一声! 只是这第二声过后,突然黄朝感觉到仿佛周围有人在说话! 那声音不仔细听很难能够听得到,声音细如蚊吟,但仿佛是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轻吟一样。声音沉重,犹如诵经一般,声音入耳穿脑。 黄朝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安静的站在祠堂之中,仔细倾听。 “臣本躬耕南阳...” 黄朝仔细去听,听了许久之后,愣住了。 那声音像是念诵经文一样,盈盈的在自己耳边来回环绕,但黄朝怎么也想不到这段句子是出自哪里。他很熟悉,常言道,提笔忘字,这应该是某段古文的中间部分。黄朝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背课文,尤其讨厌上语文课的时候学到鲁迅的文章,不但错别字有许多,更重要的是...那老家伙的文章一旦学到了一定要全部会背! 黄朝努力的去想,仔细的去想。过了很久之后,却听到了一句:“不求闻达于诸侯...” “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特么的这是《出师表》!祖师爷真的显灵了?!” 黄朝听到这声音,便想到了这段文的出处。 是祖师爷送给后主刘禅的《出师表》! “祖师爷若是显灵,便出来一见,徒孙不胜感激了!” 黄朝跪在祠堂,头顶烛火可能是百里之内唯一的灯光了!这祖师爷显灵果然不一样,搞得整个南州市和周围的所有县城村庄,一口气全停电了!但摸着黑,祖师爷不出来算是怎么回事?难道祖师爷有古怪的癖好,喜欢玩躲猫猫? 黄朝四处张望,突然就在这时候,又是一声惊雷在那天际炸起!这一次雷声更像,因为没有了南州的万家灯火,整个城市都被天空之上的一道闪电所照亮。 啪! 突然的一声脆响,黄朝只觉得头顶一阵威压,从天而降!再一看,黄朝都忍不住骂了出来! “我靠!” 头顶的瓦片竟然被一道惊雷 给砸出来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黄朝小心翼翼的迈着小碎步蹭到了屋顶的窟窿下面,抬起头来一看,却看到的窟窿之外事无边的天际! 天际之上繁星璀璨,星辰像是河流一样的在黄朝头顶出现。黄朝眯起眼睛,看着那星河,突然一皱眉头,道:“嗯?那西方最亮的是...文曲星宿!” 黄朝浑身一个机灵,紧跟着,便看到那天空之上的文曲星宿陡然一闪,一片白茫的光亮陡然闪动起来!紧跟那白光照耀在黄朝的身上,紧跟着黄朝便感觉到一股子气机,像是电流一样,从天而降,将自己的身体过了一遍。 这一道从天而降的气机像是电流一样,注入到黄朝的身体之内,黄朝便立刻感觉到了耳目清晰,整个人浑身上下,仿佛是被注入了新的一缕生命气机一样。 他不知道这原因是什么,但那一缕从文曲星上降临的气机,像是点燃了火箭引信一样,黄朝整个人都无比的舒服,浑身肌肉松弛了下来。 “唔...”黄朝低吟一声,眯起眼睛,立刻感觉到一股子气流在自己身体之内来回的旋动起来。那一缕气机,游走在自己的丹田气海之中,自己的五脏六腑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温润,饱满的感觉。 游走到自己的血脉之中,黄朝的血脉便立刻变得精壮强健。而当那一缕气机游走到了自己的身上贯通了三分之一的数百奇穴的时候,黄朝立刻感觉到浑身舒爽,仿佛有人按压着自己的所有生穴,死穴以及那少数奇穴一样。 “嗯?”黄朝感应着那一缕气机在自己的身体里来回的游走,穿梭,仿佛是一个精灵一样,一路欢唱高歌。但没多久,黄朝就发现,这一缕气机仿佛并不怎么安定。 “这一缕气机到底从何而来,为何注入到我身体之后,我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都感觉到了无比舒服。” 前几日黄朝唤醒那千年大阵,耗费了自己绝大数的精元气机,虽然不至于丹田受损。但最起码未来黄朝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一口气几乎耗尽自己三分二的精元气机。 但这一次,当这一缕气机注入到自己的丹田气海之后,黄朝便立刻感觉到了一阵安逸的感觉,那气机时而像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来回的在自己的身体内游走,抚摸着一些隐疾暗伤。另外一方面,这一缕气机又像是一个不知风花雪月,不解风情的男人,来回游走,大开大合,横冲直撞的把黄朝体内的数千穴位,一一游走了一遍。 “不行,这一缕气机终究是体外之物,不能让他在我体内太过放肆!” 黄朝突然眉毛一皱,险些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召唤出丹田气海,开始守护心脉,将自己身体之内所有唤醒和可以控制的玄关,全部用自己丹田气海的气机一一守护起来! 黄朝将自己身体内的丹田气海,五脏六腑以及各处玄关守护起来之后。立刻开始寻找那体内的那一股从天而降的气机元力! 他盘膝而坐在祠堂中央,口中默念一些练气的咒法,双手放置于胸前。感应着体内的气机游走,所过之处,那一缕气机留下来了明显的痕迹。 “找到你了!” 黄朝操控着自己体内的两股真元,来回上下游走一通之后,终于在丹田气海之中,找到了那一股文曲星之上从天而降的元气所在! “嗯?这一缕真元灵气,当真是纯粹的天地灵气,灵动十足啊!”黄朝感叹了一声,催动自己的灵气朝着那一缕气机游走而去! 但还没过去,突然之间黄朝脑海中仿佛被人放了一顿炸药一样,轰隆一声脑海中传来一声巨响! “噗!” 伴随着那脑海中的一声巨响,黄朝噗的一声喉咙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好!”黄朝立刻感觉到不妙,召唤出灵元真气,开始守护心脉!然而,这时候突如其来的那一股从天而降的灵气,开始大刀阔斧,一路肆无忌惮的朝着黄朝大脑而去! 黄朝本能的反抗,但那一股灵气似乎是根本不在乎黄朝的反抗,或者说,黄朝的反抗根本无法算作是反抗。 那一股灵气像是一辆失控的火车,开始肆无忌惮,横冲直撞! 本来盘膝而坐的黄朝只感觉到一阵热流在自己的体内来回肆无忌惮的冲撞,黄朝整个人蜷缩在祠堂中央。头顶的烛火开始摇晃起来,整个屋子里的烛火摇动,灯光忽明忽暗。 那一股热流像是火一样燃烧着黄朝的五脏六腑,最终又像水银泻地一样侵入到自己的气海丹田。一路烧过去,黄朝只感觉到自己好像置身于火焰的中心一样,那种炙热的感觉让他抓心挠肺,痛苦不堪! 但这种痛苦更加奇怪的是,就算黄朝如何的难受,他的嗓子像是被人一把锁住了一样,一点的声音也说不出来! 黄朝的气机在那新的一股气机面前,脆弱不堪。那一股从天而降的气机,势不可挡,一路烧过去,直奔黄朝大脑而去! 那里是黄朝传承的核心之处,识海! “唔....啊!”黄朝嗓子里爆发出来了一阵沙哑的吼叫,但却无济于事! 那火一般霸道的气机直接烧进了自己的识海! 黄朝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阵头疼欲裂,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在了一起,黄朝抱着头,但疼痛却无法缓解。他 恨不得拿脑袋去撞青石板,但却无济于事,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晕厥,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然而当那一缕气机冲进了黄朝识海深处的时候,没过多久,黄朝便感觉到自己口鼻突然传来了一阵青草的芳香,睁开眼睛,自己仍然躺在祠堂的中央。但周围的灯火突然亮堂了起来,窗外村子里的灯火也亮了起来,不再是那一片的漆黑。 黄朝抬起头来,漫天的璀璨繁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轮皎洁月光。 “嗯?”抬起头的黄朝,第一眼便看到的是消失不见的武侯神像,又像是变戏法一样的出现在了身位上面。诸葛武侯仍然眯着眼睛,一股子从头到脚的仙风道骨。栩栩如生,眼睛看着远方,但却像是在看着黄朝发笑。 黄朝摸了摸脑袋身体四肢,发现没有缺胳膊少腿。比起眼睛,唤出识海丹田之中的武侯传承,却看到的让自己惊掉下巴的一幕! “好家伙!”黄朝完全傻了! 当黄朝召唤出武侯传承的时候,突然看到的是自己识海深处武侯传承之中,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盘膝而坐在黑暗无尽的虚空之中,只有一个模糊的白影,像是一团迷雾,又像是一个孩童,头顶肩膀三处明晃晃的光亮,那边是人头顶肩膀的三把火! 而更加让黄朝吃惊的是,当他背对着灯火看向墙壁上的人影的时候,黄朝仍然可以依稀的看到那三把火!更加奇玄的是,那三把火之中,黄朝依稀可以看到,有一个同样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人影,出现在房间之内! 黄朝抬起手,那人影模糊的白色影子便抬起手,黄朝抬起脚,模糊的白影便抬起脚。除却灯光反射的影子,这新的白影更像是幽灵一样,紧贴在黄朝的一侧。 “这...这难道就是...炼神还虚的境界...这...这个影子难道...难道就是阳神出窍!” 黄朝不敢相信,那从天而降的一道气机,竟然将自己身上的所有奇穴全部贯通!自己朝前跨出了巨大的一步,进入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超凡入圣的境界,炼神还虚,阳神出窍。” 黄朝突然想起来,青乌序里常说出阳神者,便算是陆地神仙了吧! 惊,喜,又惊又喜! 黄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当真是又惊又喜! 可是每每想到刚才的痛苦劲儿,黄朝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祖师爷的神像,道:“祖师爷,你玩死我吧。” 看着那色彩清晰,面目慈眉善目的祖师爷神像,黄朝总觉得神像上祖师爷是在冲着自己在笑。 ........ 祖宅祠堂里,一夜风雨过后,修出了阳神的黄朝并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圣赫勒拿岛上面,一处靠近海岸线,背靠着西海岸悬崖的一处灯塔上面。 一个身穿着玄黑色牧师长袍,领口巨大的白色方扣上被稀奇古怪的镶了一颗红色十字的年轻牧师,放下了手中的观星的望远镜。 那是一个年轻的牧师,胸前佩戴着的巨大金属的十字架,在月光和星辰之中闪动着一抹异样的光芒。十字架的周围,有一处三角形,分别是圆规和直尺。这是共济会的徽章标志! “嗯?这颗星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新的星体吗?”牧师有这一口浓重的法国西部的方言。 “上帝,这么一颗行星我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发现?这对于一个占星师来说,简直是一个耻辱!” 年轻的牧师说着,从一旁拿出一本厚重的羊皮书来。 那本书足足有一寸半那么厚重,泛黄的古朴羊皮,从内到外透着一股沉重的历史感。 书本之中,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和一些晦涩难懂的占星术语,外行脸热闹恐怕都看不明白的一本古怪厚重的书本。 “嗯?这颗行星...哦,上帝,这颗行星居然是一颗新的行星,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他!” 年轻的牧师一脸惊容,拿起手中的钢笔,开始激动的书写起来。然而没写几个字,突然,他感觉到了身后一阵风声和凉意。 牧师像是浑身被电过了一遍,整个人肩膀明显感觉到了一抖。紧张的攥着手里的钢笔,他猛地回过头,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长着两颗虎牙,面色略显病态一抹苍白,金发碧眼高鼻梁的外国人,冲着年轻的牧师露出来了一抹邪恶的冷笑。 “阿尔巴牧师,好久不见了。” 牧师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道:“阿方索!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你不是应该呆在格陵兰岛上吗?” 苍白男人低下头笑了笑,深处修长细白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那年轻牧师的肩膀上,道:“是宁王在主教面前求情,我才能从那该死的冰天雪地里回到闻名世界。阿尔巴,你知道吗,我现在恨死那些该死笨重的北极熊了!” 阿尔巴低下头,结巴道:“我...我...阿方索,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 那个叫阿方索的苍白男人转过头,把身体斜靠在了灯塔护栏的边缘,海风吹拂之中,他金色的卷发吹得更显凌乱了起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远处的天空,邪佞的笑着说道:“为了今晚你发现的这颗璀璨的明星,阿尔巴,你难道不知道吗?一颗新生的新星代表着什么?占星师。” (本章完) 195章 圣赫勒拿岛上的灯塔最新一次的修缮工作还是在冷战的时候,这个叫雷洛.阿尔巴的年轻牧师,是一个西班牙和法国的混血儿。但父母却都在一场车祸中离世,阿尔巴被圣赫勒拿岛上的一家天主教堂抚养长大,占星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欧洲的占星术,塔罗牌什么的,阿尔巴或许并不算陌生。但当旁边那个神出鬼没,有着两颗虎牙,面色略带苍白的阿方索,阿尔巴脸上露出一丝丝的惊恐。 他弯下腰来,低着头,把眼睛放在了那天文望远镜的镜头上面。 那是一架光是看样子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高倍天文望远镜,整个望远镜上面被包裹着一层玄黑色的金属外壳,冷钢的架子,在月光和星辰的暗淡灯光下,散发出一丝丝冰冷的质感。 阿尔巴将瞳孔对准了那头顶的星空,而当望远镜的镜头对准了阿尔巴今晚发现的那枚新的行星的时候,眼眶我的瞳孔,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上帝...这颗行星的光芒真耀眼...我...我要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主教大人!” 阿尔巴一边说着,豁然起身,他一脸惊喜的看着头顶的星空。单凭肉眼,不借助任何器材去观看头顶的繁星,阿尔巴是绝对不可能单凭肉眼就能看到那颗今晚才发现的璀璨明星。 “雷洛,不要惊慌。你这样子要是让主教大人看到了,难保他不会对你感到厌烦。”苍白男人阿方索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纤细的手掌搭在了雷洛的肩膀上。 “雷洛,我需要你的占星术和你的占卜术。亲爱的雷洛牧师,我知道,你最近在研究一些什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过几天有人会登上圣赫勒拿岛,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人将让圣赫勒拿岛再次进入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视野当中!” 雷洛.阿尔巴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突然皱起了眉头,他再次抬起头来看向头顶的黑暗天幕中的星空。 “这颗新生的明星......充满了生命力!”说完,阿尔巴又把目光转向了别处,远在东北方向,在那群星之中,是一颗更加璀璨的明星。周围星辰环绕,可唯独这颗明星,显得格外的耀眼的璀璨。 “我可以试着占卜,你想知道什么?” 阿方索笑了笑,搂着阿尔巴的肩膀将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一个近在咫尺的距离。阿尔巴可以清晰的问道阿方索身上,一股轻飘飘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以及一股淡淡的雪茄和红酒夹杂起来的复杂味道。 “我要你在他身上下诅咒,没错,阿尔巴,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装成一个信仰光明的神父,一个信仰光明,供奉伟大耶稣的神父,是不会像你这样去研究那些黑魔法的。雷洛.阿尔巴神父!” 阿尔巴另外一直紧紧攥着天文望远镜的手突然松开,他突然笑了,那张平日里在教堂之中,如沐春风,光洁闪耀的慈善面容,此时此刻笑起来像是一个恶魔。他抓起一旁阿方索的手掌,将那只纤细的手掌从自己的身上拽开,然后一脸厌恶的弹了弹自己的肩膀,道:“把你的爪子松开!该死的,上帝怎么可以容忍你们这些怪物行走世间的!” 阿方索突然笑了,那笑容感觉像是在嘲笑阿尔巴神父。 “当然,狼和狈永远是最亲密的组合,不是吗?阿尔巴神父。” ...... 京城 黄朝他们回到京城之后,他自己并没有忙活着出国的事宜,在齐宝斋,黄朝见到了杜一鸣。 “黄小爷,我请叶大爷的一个私人助理,找到了一些大爷的私人物品,您给看看,可以用吗?” 杜一鸣说着,一旁一个中年陌生男子,拿出来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黄朝。 沉甸甸的文件袋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一些私人物件,按照黄朝的要求,杜一鸣找来的也都是一些叶广义经常使用的东西。 文件袋里面有一枚架子很不错的白银戒指,一个扁酒壶,一把扇子。黄朝打开这个文件袋的时候,便立刻催动自己丹田识海深处的气机一番探查。果然当那些灵气开始游走包裹这些物件的时候,黄朝立刻就感应到了这些东西上面,附着和的叶广义的一缕气机。 将这些物品分开摆放,黄朝便让杜一鸣带着人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黄朝走到一旁书案,取出了几张黄纸,磨好了朱砂,拿起狼毫笔。 安安静静的书 写了三道符篆,猩红的朱砂点入那些符篆上面之后,黄朝便一笔勾动了空气中无限的灵气,一通书写之后,三道符篆被他行云流水一般的撰写完毕。将这三道符篆放置在书案上面。 黄朝念动咒法术语,取出凶刀,划破手指,在书案上花了几笔之后。很快那丝丝灵韵仿佛是入水的墨汁一样,迅速晕染消散开来。黄朝立刻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灵元流动。闭上眼睛,黄朝进入到了深深的冥想之中。 手诀翻动黄朝心中很快的便有了一些眉目。 “西南方位?这个位置是...海峡对岸的宝岛?” 黄朝面色一冷,在推演出来了具体方位之后,黄朝也明显的能够觉察的道,叶广义如不意外,应该是深陷了重重危险的气机之中! “果然,叶广义这老头子是深陷囫囵,难以脱身!这青帮之内果然也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在捉对厮杀,冲突很明显啊。”黄朝收起术法,推断出来了叶广义那老头的大概方位,黄朝便立刻出门找到了杜一鸣。 “怎么样,黄小爷,有什么结果了吗?” 黄朝点了点头,道:“你明确地告诉我,青帮之内可有人和叶大爷作对?或者说,他可曾得罪了什么人?” 杜一鸣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思索了片刻,说道:“叶大爷在帮内资历最老,江湖越老,这仇人便会越多。如果你问我叶大爷有多少仇家,我两只手加起来恐怕也给你算不清楚。但如果你问我帮内谁和他对着干,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个人谁?” “马博,人称马三爷,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 黄朝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香烟,很快的他身边便青烟袅袅,烟气环绕。杜一鸣忍不住二手烟的**,也点了一根。 “给我说说这位马三爷他们之间的恩怨。”黄朝抽了一口烟,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年前,叶大爷在大陆收养了一个义子。当时台海关系紧张,国内局势也很不稳定。叶大爷想过很多办法,想把那个义子带到宝岛。本来一切顺利,那个年代,几乎每天都有从大陆偷渡到宝岛的人。叶大爷几乎疏通了所有黑白两道。” “最后呢?”黄朝问道。 “最后,马博的一个手下通消息给了驻守福建的某只红卫兵武装,叶大爷的义子所在的那艘船,在大海被打成了漏斗,船上二十多个人全部葬身鱼腹,无一生还。那些偷渡者有十几个落海的时候还活着,可是那些马博手下带来的红卫兵,对着大海开枪,当时的海面都是红色的!” 杜一鸣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动容,嘴角抽搐,显然是压抑着很多的愤怒。这次被重新提起,他有些压不住火了。 “那个马博为什么要害死叶大爷的义子?这里面还有什么扯不清的恩怨?” “那马博心胸狭窄,早些在基隆的一家歌舞厅的后天,睡了一个**娘们儿,本来是你情我愿,只是那娘们儿水性杨花,背后本身就有一个基隆本地的大哥包养,如此一来,那马博便结果得罪了那个帮派大哥。东窗事发之后,马博怕事躲了起来,叶大爷为了给那个大哥一个交代,就请人杀了那个祸水妖精,并给马博求情,加上凭借自己在江湖上和黑白两道的威信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那个大佬这才罢休,不予追究。结果叶大爷替马博擦屁股,这王八蛋还不领情,说叶大爷自作主张,杀了他的女人,这梁子算是结了下来。” 听完这话,黄朝就更加好奇了。 “这个马博什么来头?叶大爷在帮内资历这么高,又是当年小八股党之首,你爷爷手下的得力干将。这马博怎么敢公然挑战叶大爷的地位和权威?” “小爷你有所不知,这个马博敢和叶大爷对着干,自然是有自己的后台。不然的话,借他个胆子他敢吗?他的父亲是如今青帮大坐馆,算不得全力熏天,但说话也算得上是一呼百应,势力很大,国内国外都有人,资历辈分这东西,面对着真刀真枪总归是虚的不是?” 听完这话,黄朝点了点头,明白杜一鸣忌惮的是什么了。 人家马博他老爹是青帮大坐馆,真正意义上的大佬,整个青帮的资源半数都在他的手里。叶广义这些年淡出江湖,青帮内的嫡系老的老,死的死,说话自然没有马博和他那个老爹来的硬气了。 如此一来,黄朝倒是心 放了下来。 不怕对手太强,就怕不知道对手什么来历。结合杜一鸣对自己所说的事情,黄朝基本上心里有了一个套路。这个马博也只是一个靠着老爹吃饭的酒囊饭袋,走走台面,勉强应该能撑个场子,但如果离开了老爹的保护,估计什么也不是。 所以能否关键就在于那个什么青帮大坐馆,也就是马博的那个老爹。这个人既然是目前青帮之内最有话语权的一位,那么必然手里握着很多很重要的资源,不然他不会和叶广义这种江湖大佬对着干。 只是黄朝好奇的是,叶广义如果真的被囚禁,被软禁。那不可能一点风声黄朝也不知道,难不成叶广义身边的人都死绝了?一点消息也带不出来?哪怕只要有一星半点的风声,按照杜一鸣的敏锐嗅觉,他也能够察觉得到,不至于到现在让黄朝亲自出马来寻找叶大爷吧。 这里面有猫腻。 “老杜,准备一下,我们明后天动身前往台湾吧。” 杜一鸣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如今,这位曾经上海大亨杜月笙的孙子,对于黄朝那可谓是马首是瞻,忠心不二。一方面是辈分放着,另外一方面杜一鸣也能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小爷也真的是有两把刷子。 杜一鸣不敢有太大的野心,但也绝对不是一个眷恋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小日子的平庸男人。 权利和财色这两样东西,是任何男人无法抗拒的**。 杜一鸣不太敢去做有朝一日当上青帮话事人的白日梦,但如果能有朝日一日,真正意义上的手握权利,杜一鸣还是心中略带渴望的。叶广义的徒弟是他的老头子,他和目前的青帮大老头,也就是马博的父亲相差两个辈分!但如今这个世道,有谁还会在乎什么辈分和资历的意义? 如果晚上爬,杜一鸣不介意做一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哪个将军和英雄,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小爷,您放心,去台湾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黄朝点了点头,道:“你尽管说便是。” 坐在沙发上,黄朝抬着头,看着眼前的杜一鸣,目光并没有过多的凝聚,左右飘忽不定,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您再帮内辈分极高,恐怕除了叶大爷之下便是您了。这次去台湾,您是打算隐瞒下去?还是?” 黄朝挠了挠眉头,道:“这件事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去说,我们的目的不是跑去挑衅青帮的大佬们。只是想知道叶大爷现在情况如何?对方能把他老人家软禁起来,便不会太把什么辈分的当做一回事。你说了反而落了下乘,稳妥起见,进入台湾地界之后,我会带几个亲信一起,但跟着你,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杜一鸣听完这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黄小爷。” 说完这些,黄朝又道:“对了,听说青帮之内有个族谱,很多人想看看,这事情你可知道?” 听到黄朝这么说,杜一鸣顿时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但随后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黄小爷,这事情也算得上是青帮秘闻了,我人微言轻,辈分也不高,说太多不太好。” 黄朝笑了下,暗道这小子居然也给自己含糊不清的耍心眼。但虽然这么想,但黄朝对于杜一鸣并没有太大的反感。 谁的心眼都会有,杜一鸣给自己耍心眼只是出于自我保护。信任感这东西很难建立,黄朝不指望短暂的半年时间,就让杜一鸣对自己掏心掏肺,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 处人处事都像是煲汤,文火慢炖,味道才能渗透进去。人也是如此。但不得不说,杜一鸣是一个人才,他有泰成的处事圆滑,有赵东山的两面三刀的狡猾,也有小六子,赵平那样江湖人的魄力。 上位也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和垫脚石。 想到这些,黄朝突然目光冷了一下,看着杜一鸣。 黄宝山常说一句话,看人需要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去看,少看一天,这人或许就有害你的心思。如果说杜一鸣没有野心,这话可能谁都不相信,他想上位也是肯定的。但这个让他上位的垫脚石会是自己吗? 青帮秘闻的核心那个传言中的青帮族谱除了名单,还记载了什么秘密?这次台湾之行,黄朝又将遇到一些什么?被软禁叶广义,那只老狐狸就真的甘心让自己做一个阶下囚吗? (本章完) 196章 回归之后,港澳地区成为了购物和旅游的天堂。大陆少有有钱人能够直飞沙漠之中的拉斯维加斯,那么澳门就成了赌徒旅游的圣地。赌和女人是分不开的,赌博业的蓬勃,自然就能催生出来澳门街红灯区里的女郎。 这次和杜一鸣前往台湾,黄朝他们的第一站并没有直飞台湾,而是一行人先去了澳门。来澳门的原因并不是黄朝他们手痒痒了想要读博,也不是冲着澳门街的红灯绿酒,偎红倚翠的姑娘们。而是...杜一鸣在这里有自己的生意。 这次远赴台湾,黄朝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让青帮的那些大佬们知道,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方面自己算不得衣锦还乡,另外一方面是黄朝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并不希望和青帮扯出太多的关系。 毕竟自己的主要根基在国内,沪上金融家和皇城根四九城里面的那些世家子弟黄朝还处理不完,哪会有什么精力去照顾那些青帮的大佬?就算黄朝的辈分比他们高哪有能怎么样?辈分一样高的叶广义都被人软禁起来了,黄朝在青帮之内,要人没人,要权没权,谁会正眼瞧他? 想明白了这一点,黄朝也算是豁达了。就算自己在青帮内的辈分奇高,黄朝也不会用自己的那学虚高的辈分去狐假虎威,那不是聪明人的作法,反而会显得很白痴。 之所以跟着杜一鸣来到了澳门,主要还是因为,杜一鸣的生意在这里。黄朝事先就和杜一鸣打过招呼,这次去台湾的行程一切都听从他的安排。 杜一鸣之前也不理解,可是当他们到了机场之后,杜一鸣就发现,他们的行程早就别人给盯上了。有人一路跟随着他们,显然杜一鸣一直是在监视之中的。于是黄朝就混在了杜一鸣的随行人员之中,不张扬的穿了一身和别人没什么区别的西装,虽然略显文气,但站在杜一鸣身边的几个保镖的身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至于小六子,赵东山他们,则被黄朝安排,晚了三天,跟随国内的一家赴台的旅行社前往台湾。这里面魏行舟帮了不少的忙,因为是赴台旅行社,飞机一旦在上了岛,一切行程都要听从导游和地陪的安排,不太可能擅自行动。 所以魏行舟打通了上下的关系,帮小六子,赵东山,赵平和泰成四个人完成了台湾的特别通行证之后。另外一方面,杜一鸣也给他在台湾地区的一些朋友打过招呼,赵东山他们只要一下飞机,便可以随意行动。 黄朝带他们来肯定不会是来旅游的,每个人再出发之前都有明确的分工,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什么劳什子的旅行社禁锢了自己的脚步。 让黄朝略微感到失望的是,他在澳门的赌场里面,并没有看到什么一掷千金的赌徒。也没有港片里面,用眼神和气场就能把整张赌桌上面的赌客全部震撼住的赌神。哪怕是葡京这种大赌场,黄朝看到的也并没有电影里面的震撼。 “小爷不用失望,真正的豪赌不会让我们轻易这么看得到的。开赌场的大部分赌客赚钱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真正赚钱的还是赌场本身。” 杜一鸣在澳门投资入股了一家规模还算很大的赌场,以及两间桑拿和一家夜总会,在澳门街他算是一号人物,但绝对不是那冒尖出彩,整个澳门街都闻名遐迩的大枭巨擘。就像杜一鸣的性格一样,他很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外人看杜一鸣是觉得他胆小,做事谨慎,顾虑多,成不了大事。但自从和杜一鸣经历了龙柏的那次事情之后,黄朝知道,杜一鸣并非胆小,也绝对不是怕事。 他做事做人的一切都是一层伪装,龙柏酒店里面,当《黑色星期天》响起来的时候,看着本来的宴会变成了杀戮,看着几分钟前还在碰杯喝酒的江湖大佬,瞬间成为了刀下鬼。黄朝看的一清二楚,杜一鸣的眼镜几乎都不眨一下,手都不曾颤抖一分一毫。 安静的像是一个鬼,而看着手下杀人,他又冷静比鬼还可怕。 这种人是胆小? 黄朝不觉得,更多的是一种低调和隐忍。黄朝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错杜一鸣,他上位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开赌场就要敞开门做生意,什么人都有,遇到出千的人怎么办?”黄朝也是出于好奇的问道。 “遇到出千的也就顶多是给他一笔钱,让他见好就收,一般不会遇见不开眼的愣头青,拿了钱之后还赖着不走。毕竟黄小爷你也应该知道,开赌场是为了赚钱,要是天天遇见几个高手来过场,我这小赌场早就可以关门歇业了。” 黄朝一笑而过,没说太多。他对赌博没兴趣,在学校的时候,充其量也只是喜欢拉杆子斗地主,还是输了贴纸条,或者头顶板砖的那种,几乎不赌钱。一方面大家伙都是穷学生,另外一方面,和自己朋友赌博容易伤感情。 在澳门呆了两天,看了看大三巴牌坊这类的旅游景点之后,黄朝他们便坐上了飞赴台北的飞机。 台北这是黄朝第一次来,唯一知道这个宝岛的也只是在电视里,以及每晚天气预报里都会提及的地方。 杜一鸣的一个手下在黄朝他们抵达台北之前就为他们办理好了所有的手续,下了飞机就有三两宾士前来接机,黄朝他们直接开赴到了宾馆入住。这期间黄朝没有见任何的人,对于台北也只是在车里面看到了飞驰而过的街景罢了。 晚上入住的是希尔顿酒店,按照黄朝的意思,杜一鸣自己开了一间套房,黄朝则是一个标准间。办理好了入住手续之后,杜一鸣的电话 卡就接到了泰成他们的电话。 果然在黄朝他们的飞机落地没多久,泰成他们也已经联系上了杜一鸣。 杜一鸣立刻便给宾馆打了一通电话,开了四间房,让他们四个人入住。 忙完这些,大家来到了黄朝的房间。这只是一个标准的套房,没什么特别之处,空间也不是特别的大。几个人坐进来之后,烟一点上,便立刻感觉到了整个房间都是二手烟的味道。饶是黄朝不怎么厌烦二手烟,但这些大烟枪一抽起来,吐出来的二手烟还是让人不舒服,黄朝只能把窗户全打开了。 “黄小爷,我在台北的朋友帮忙打探过了,他们说最后一次见到叶大爷是在台北的一家南北货行,他约了几个朋友去谈事。但那次事情之后,便没人在见过他了。甚至连他的司机也没见过。” 一坐下,杜一鸣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约人谈事怎么会跑到南北货店?” 杜一鸣解释道:“您可能有所不知,那南北货店是一位江湖大哥退隐之后开的,都是一些天南海北的土特产。只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货行的仓库里面都是一些军火武器。我这么说,您应该懂了吧?” 黄朝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为什么约在那里见面?” “因为那位江湖大哥已经退隐,而叶爷约见的几个人,也都不是善茬。所以南北货行则就是一个中立的谈判地点了。” 黄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这问题很可能便是在这南北货行里面。” 思索了片刻,黄朝又道:“明天能不能去看看那个所谓的南北行?” 杜一鸣想了一下,道:“那个南北行龙蛇混杂,里面不少有一些背着人名的枪手和刀手躲藏在里面。黄小爷你要是自己想去,恐怕没人引见很难。” 说完这些,杜一鸣转而又说道:“不过黄小爷您一句话,我去和他们谈便是。” 黄朝点了点头,道:“那麻烦你了。” 当晚众人在宾馆随便吃了一点,因为忙着第二天的事情,也没什么胃口,也没心思去尝台湾小吃,便匆匆睡去。第二天中午吃过饭,杜一鸣他们便出发了。 没带多少人,只有黄朝和杜一鸣两个人,可谓是单枪匹马,直奔了那南北货行而去。” 那是一处位于台北东南的老店,周围都是一些台北市区的旧街道,黄朝他们下了车之后便感觉到了整条街道都充斥着一种复古的气息。在杜一鸣的带领下,黄朝顺利的找到了那个名叫‘志彬南北货行’的小店。 店铺的确不大,门外马路旁就是种植着一颗大棕榈。门口有一条黄狗,拴在门上,午后的阳光下安静的趴在店门口,昏昏欲睡。 空气中响彻着一些闽南客家话,而更多的是一些复古的越剧,黄梅戏。 “这里以前是跟随国党来到台湾的移民聚居地,时间长了,区域的划分逐渐模糊。不过老城区的影子还是能够看得到的。” 黄朝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他很注意和杜一鸣的距离,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如果不说,恐怕很难有人能够察觉,其实杜一鸣是黄朝的跟班。 刚到那南北货店的外面,还没进去,却看到一个老头子拿着一个扫把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杜一鸣,眼神轻蔑,张嘴边吐出了一口猩红的渣滓。 这一口吐的不偏不倚,正巧在杜一鸣面前,皮鞋的边缘。 是嚼和很久的槟榔。 “找谁?”老头子说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 杜一鸣一脸人畜无害,甚至可以说是嬉皮笑脸的表情,道:“许阿公,我找齐老大。” 一句话,却是标标准准的客家话,黄朝也只是勉强能听得懂。要不是杜一鸣说的语速不怎么快,恐怕黄朝还真难听得清楚。 “每天找老大的人队都快排到西门町了,你算什么?”这老头语气里就带着一股傲气。黄朝看了那人一眼的面相,便发现这人面相不善,颧骨突出,单眼皮,眼睛不大,额头宽大,一头白色的银发。 说话不多,带每一句话都像是带刺一样。加上那面相一看就不是个善人,年轻的时候恐怕没少做一些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勾当。虽然距离他不怎么近,但黄朝却能觉察的道这人身上一股子强烈的煞气,如同跗骨之蛆一样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 这种人年轻的时候便是干那些杀人放火勾当的,八成是个混江湖,吃刀口饭的。看样子应该五六十岁,但如果这些煞气不得以化解,估计不用几年身体里的隐疾就会全部出来了。 “许阿公好大的脾气。”要说这杜一鸣也不是单纯的一个只会韬光养晦,隐忍不发的青帮大佬。有脾气,只是不怎么发脾气。这个许阿公上来就言语不善,饶是杜一鸣脾气再好,他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黄朝上前用手指头捅了捅杜一鸣,示意他忍一忍。杜一鸣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妥,便重新变出来了一个笑脸,开门见山,道:“是这样,我们来找齐老大问几个事情,找个人。还希望您能通融一个方便大门。” “这还算是想一句人话。”许阿公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杜一鸣又看了一眼黄朝。只是当他的眼镜落在了黄朝身上的时候,不由得整个人僵了一下。 黄朝面无表情的站在杜一鸣的身边,没说话,没表情。但就是许阿公一眼,便看的整个人汗毛倒立,浑身一凉。 “哼,来就来还把自家的 狗给带过来,呵呵,在这等着吧,我进去给你说一声,老大能不能见你还要看他今天心情怎么样。” “那先谢谢你了。”杜一鸣笑着说,手背在后面却攥成了一个拳头。 那个许阿公说完便转身进了店里,黄朝和杜一鸣就在外面一直等着。只是黄朝没白等,趁着这一会的功夫,他在这南北货行的周围来回转了一圈。寻摸了一阵,却发现这小店竟然坐落在一个风水位置不错的地方。 朝南坐北,门前的棕榈,门后的隐隐浮动的水汽和周围游走着的生吉之气,这店铺所在的位置,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风水布局。 “嗯?”转了一圈,黄朝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南北行的门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小爷?看出什么门道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你要找的齐阿公,全名可是叫齐桓?祖上是河北人?” 杜一鸣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正是,怎么您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齐家最近大兴土木,只是...土木兴的并不是人住的阳宅而是阴宅,而且这风水位置不利先祖阴德,齐家最近在迁坟的事情上有些麻烦啊。” 听到黄朝这么说,杜一鸣愣了一下,道:“齐家的坟地在八十年代就从国内迁了过来,花了不少钱和关系。这才几年怎么又动土了?” 黄朝挥了挥手,道:“一会见了齐桓,你先和他谈,谈不拢了我们再说别的,切记不可和他动怒。” “好的,记下了小爷。”杜一鸣点了点头。 不过多时,屋子里许阿公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对杜一鸣道:“进去吧,老大说见你。” 杜一鸣低眉顺眼的笑了笑,黄朝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这南北货行不算大,但进去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店铺绝对不小。二层,楼下一层主要是一些季节性的药材干货,二楼则是一些纪念品,艺术品。从布局上来看和门外的风水格局一脉相承,交相辉映,是个绝妙精致的风水布局。 “这个齐桓还挺迷信老封建,这格局对生意没什么太大的弓弦,倒是能萌阴子孙后代,是个福气的格局。” 黄朝心中所想,便跟着杜一鸣他们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个会客厅,木制家具,没有空调,只有一个老旧的电风扇在头顶呼呼作响。屋子里摆放着差距,是地道的高山茶,泡一杯青烟袅袅,香气扑鼻。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老人,坐在沙发上。 他光头,一脸代表凉薄面相的横肉,手上最起码有三个戒指,不是金的就是银的的,一个比一个大,胸口敞开,怀里有一个精致的链子,也是纯金打造的。胳膊上刺龙画虎,虽然身体略胖,但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彪悍的男子。 **的胸口有两道伤疤,都是刀砍的痕迹,显然这也是早些年混江湖的时候留下来的“战绩。” “齐阿公,好久不见,身体还好?” 这时候的杜一鸣说的并不是客家话,而是普通话。 “还没死。”齐桓一张嘴,便是一口地道的北方话,并没有台湾本地的那种软绵绵的语气。 “阿公,小辈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杜一鸣开门见山,对于这种江湖大佬,你绕弯子人家反而会反感。 杜一鸣给足了面子,齐阿公拿起烟斗他就上去点烟,齐阿公喝茶,他便倒水。一脸狗腿小弟的做派。但是这齐阿公却显然似乎不怎么领情,冷言冷语的看了杜一鸣一眼之后说道:“你是想知道上次叶广义来这里的事情?” 杜一鸣点了点头。 “我齐桓混江湖到现在没横死在街头,靠的不是说多讲义气,杀人放火那是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没有那个魄力。到现在还没有被人砍死,靠的就是不随便出卖朋友。杜一鸣,你何德何能让我开口?” 齐桓说着,嘬了一口烟斗,那烟斗里的烟丝燃烧的兹兹作响,这微胖的老头一脸惬意的眯起眼睛,睁开的时候便是满眼精芒和一脸的冷峻杀气,死死的看着杜一鸣又看了一眼黄朝,道:“实不相瞒,有人预料到了你会要来找叶广义,并且送给了我一百五十万美金和一把手枪,目的很简单,便是让你不能活着走出去。杜一鸣,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这话刚说出口,杜一鸣和黄朝便同时一皱眉。南北货店里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细碎的脚步声,隔间的外面像是来了不少的人。 咔哒一声,杜一鸣整个人立刻警觉了起来!他能一耳朵听出来,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他看着齐桓,没想到这个老鬼居然玩阴的,手忍不住摸向了腰间的手枪。只是刚摸到腰,一旁的黄朝却一把摁住了他。 转过头,黄朝一脸浓重的笑意,看着齐桓,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古朴感十足,上面锈迹斑斑的,透着一股冷光的古币! “杀人这事情很简答,我也会。但阿公,您活到这一把年纪了,肯定不会单纯的为自己活着。俗话说上有老下有小,阿公子孙满堂,这周围的风水格局也能看出来,更重要的是把祖坟都迁来了台北,自然是心系这家里的先辈们。杀人一命很简单,但今天就算我们死在这里,阿公你觉得你能活下去吗?” 说完,黄朝取出电话递给了齐桓这个老鬼,上面是一个已经拨通的电话号码。 “齐老大你听听这通电话,来自高雄,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你的小孙女了?。” (本章完) 197章 爆炸 混江湖的或者说吃江湖饭的人一般有两个特点,他们不轻易相信别人,他们同时又特别的顾家。叶广义以前在上海的时候就给黄朝说过这么一句话,吃江湖饭的,把破烂的瓷碗吃成了金饭碗的那边是大佬。而能混到大佬的人,最终无不都特别的顾家。 人活一辈子,无非就是为了一口饭而拼。黄朝不知道齐桓在台湾岛上有这么什么滔天全是,只手遮天的威力。他只知道,齐桓的子女都和他在台湾的黑道生意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一个儿子在高雄一家医院担任外科主治医生,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女儿是一个金融会计,老公也是一个个背景干净的建材商人。 齐桓的老婆死得早,两个孩子长大成人没有加入黑道这在江湖上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神话了。齐桓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们沾惹上这些黑的东西,因为他最有资格告诉后人,这东西像是毒品一样,一旦沾惹上来,一辈子都难以洗干净。 “齐老大,你没必要想太多,我不是你们道上的人,我也和你没有仇。” 齐桓拿着电话,电话里是他小孙女呜咽哭泣的声音。 “你卑鄙!” 黄朝摊开手,撇了撇嘴,道:“齐老大,你应该谢我。” 说完黄朝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瑞士银行的支票,放在了齐桓的面前,老头看了一眼,上面一连串的零,饶是齐桓看到了也不由得不动容,这的确是一笔巨额钱财。 “有人给了竹联的某个堂主这一笔钱,让他做掉你和你的家人。我一直以为灭门这种东西只会在港片电影里面才会出现,没想到电视里也一样会有。”黄朝啧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道:“人走茶凉,齐老大你以为你帮别人擦干净屁股,心甘情愿的当别人的刀子,人家就会对你说一声感谢?混了这么多年的黑道,都混到狗肚子里去了?” 黄朝说着,将手里瑞士银行的支票扔了过去。和支票一起扔过去的是一个文件袋,黄朝没有把文件袋的的口袋封上。齐桓忙不迭的将那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一张张的照片。齐桓拿起来一看,便看到照片里的两个人在咖啡馆见面的场景。 黄朝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的脑袋,道:“你认识这个人吗?就是照片里的这个人,派了两批杀手来找你。不是小爷我出手急事,你现在早就横尸街头了。” 齐桓整个人一怔,脸上露出的是隐隐的怒意,可最终却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认识,这个人就是马博,坐在他对面的就是竹联的大佬。。” “很好,你是个聪明的人。现在告诉我,叶大爷人在何处?” “嘉义县有一个茶庄,人应该就在那里面。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人?” 黄朝笑了笑,看了杜一鸣一眼。 杜一鸣心领神会,拿起电话起身走了出去。黄朝在屋子里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帮马博这个忙?据我所知你早就不问江湖上的事情了,马博给了你多少钱?” 齐桓冷冷的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江湖这东西,你真的以为金盆洗手了就能高枕无忧吗?维持这么手下人吃喝拉撒,我当老大的自然要做些什么。帮马博,只是选择一个立场而已。” 说完这些话,齐桓抬起头看着黄朝,突然笑着说道:“不过在遇到你之前,我根本不相信叶广义手里会有什么筹码能在马博身上占到便宜,但现在看来,叶广义的王牌还是有很多的。最起码,马博绑架了他之后,并没有杀了叶广义,显然,叶广义有自己的一手准备,或者说他手里有马博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有你这么一个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能力的人帮忙,叶广义不太可能会输掉这次青帮能不的权利倾轧!” 叶广义那个老狐狸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然的话,他早就死了。杜月笙手下的小八股党,他算是党魁,核心人员。其能力毋庸置疑,黄朝不太相信,叶广义轻易的等死。他可能会把一切都算计在计划之中。 马博才四五十岁,斗心眼,耍心机显然不太可能是叶广义的对手。这里面,肯定还有黄朝所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 十分钟过后,杜一鸣走了回来,贴到黄朝耳边,低声说道:“我打过电话给我在嘉义的朋友,他们可以确定了那个茶庄的位置,并且告诉我,最近几个月那个茶庄一直大门紧闭,不再对外开放,偶尔会有车辆开进去,开出来。我已经安排人在那里守着了。” 黄朝点了点头,对齐桓 说道:“齐老大先谢谢你了,如果能安全的把叶大爷接出来,我单独在酒楼摆几桌请你。” 齐桓冷冷的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人?” 黄朝呵呵一笑,看向杜一鸣,道:“你的家人只是一个威胁而已,等叶大爷出来了,你们一家人自然会团聚的,这一点你不用多虑。” 说完黄朝便不在和他废话,起身和杜一鸣离开了南北货行。 坐上车,杜一鸣开车黄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小爷,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是直接去找叶大爷还是?” 黄朝点了一根烟,打开车窗,感受着窗外风灌进来,整个人脑袋都变得清晰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窗外的街道两旁的景致,说道:“回到酒店我们就出发去嘉义,兵贵神速,只有所有的优势在我们手里了,我们才有主动权和话语权!” 杜一鸣重重的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 一夜无话,第二天黄朝他们连夜赶到了嘉义。 嘉义位于台湾岛的西南部,连接着阿里山和玉山,是台湾有名的鱼米之乡。同时也盛产高山茶。在嘉义县的溪口乡外,三辆路虎缓缓地停了下来。黄朝昏昏欲睡的从车后座挺起了腰杆,看向窗外。 可能是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空气湿润清爽。街道之上没有多少来来往往的车,因为不是产茶的季节,茶商也没来多少。三辆车均是杜一鸣找来的,开车都是台湾当地人,也是比较信得过的。 “小爷,就是前面的那个茶庄了。” 坐在车里面,杜一鸣手里夹着一根雪茄,嘴里咬着从嚼了许久的槟榔指向远处,一个依山傍水,门前一条清河流过的山庄是的建筑。 那建筑坐落在山脚下,依山傍水,彰显了一股子隐隐流动的富贵气息。门前两座石狮,不算大,但却极有气场,红木的木门上面,铜扣被擦得锃光瓦亮。虽然大门紧闭,但高高的白墙红瓦,加上门前的石狮,洪门,无不彰显出一种巨大的威严和深宅大院一般的深邃。 “你确定这是个茶庄,不是别人家的私宅?”黄朝透过窗户看去,问道。 “我确定,在嘉义这种茶庄有很多,一般都是当地的原居民的祖宅改建的。这个茶庄是马博手下的一个师爷的祖宅,山后两亩地,均是高山茶。每年来这里采茶的人不少。尤以大陆那些暴发户。” 黄朝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小爷,咱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落个脚?毕竟这三辆车横在街上,太引人注意了。” “不用刻意的隐藏什么,不过找个宾馆落脚还是有必要的。一切等晚上再说吧。我总觉得马博不是一般的人,他肯定会盯着我们。你确定叶大爷在里面?” 杜一鸣坚定的点了点头,道:“自昨天之后我就让人在这里守着,没见到有人进出,叶大爷应该就在里面。” 黄朝哦了一声,没说太多,只是直接吩咐司机开车离开了。 几人在嘉义县里面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入住进去之后,便匆匆的吃了一个午饭,一下午都憋在了房间里没有出去。一直到晚上八点钟,吃过晚饭,黄朝才把所有人叫到了一起。 这次跟随黄朝来嘉义县的一共有十二个人,小六子,赵东山,泰成和赵平四个人算得上是贴身的亲信。然后是三个杜一鸣找来的司机,其他均是杜一鸣信得过的心腹。一行人准备齐活,因为杜一鸣算得上是地头蛇,所以一切行动都由他来安排。 只是让黄朝想不到的是,这孙子居然几乎带来了一个军火库! 各式各样的枪械全部都有! “台湾是禁枪的,但实际上黑帮的枪械几乎是泛滥成灾,规模几乎可以赶得上普通的警察。这些东西都是走私货,就算开枪了弹道也查不到什么。小爷你要不要来一把顺手的,或者说你喜欢什么枪?” 黄朝两大箱子摆放整齐,擦得锃光瓦亮,保养精细的各种各样的枪械,他不由得愣了一下,道:“我不用这些。” 也许是继承了黄宝山的性格,黄朝对于枪也的确没有什么天生的好感,连兴趣都很缺少。什么情况下,黄朝都不怎么会使用枪械。反倒是小六子是个枪迷,痴迷程度令人可怕。 杜一鸣也没有勉强,其他的人都各自找了自己趁手的枪械。随后分配了一下任务,老赵兄弟两个和泰成三个人负责在外接应。 不要小看接应这种事 情,接应的必须都是信得过的人。赵东山他们三个人在外留在车里接应再合适不过了。随后其他人进入茶庄内部。 “我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但最好不要盲目的开枪,这里不是荒郊野外,开一枪很有可能引来警察。所以大家多留神小心。” 黄朝简单的吩咐了几句之后,杜一鸣带着他的一干心腹从后门潜入,黄朝则和小六子从前门翻了进去。 这茶庄内部和门外给人的第一眼的直观感觉一样气派,茶庄是一条长长的长廊,两侧是客人饮茶的客房,最后面连接着后门半山腰的是一栋二层小楼。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翻墙而入之后,小六子第一个警觉了起来。 这茶庄从外面看相当气派,而且既然是关押着叶大爷的,那必然会有人看守,就算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也不至于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吧。 “有猫腻,小心一点?”黄朝说完这话,手腕一翻,手里寒光一闪,凶刀牢牢的握在了掌中。 其实黄朝进入这院子之后,他便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凶煞之气弥漫在宅院之中。这院子从外看是个风水宝地。但进了院子里面之后,黄朝却感觉到的事宜隐隐流动的煞气在空气中来回流转。一股子阴测测的凉气从四周袭上来,站在院子中央,黄朝就能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头到脚的将自己紧紧包裹,浑身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先进去再说!”黄朝说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也冷了。随后两个人鱼贯而入,碰巧看到了从后门摸进来的杜一鸣等人。 一群人全副武装,手里的枪械在黑暗中,趁着月光彰显出一种冰冷的黑色金属质感。仿佛是暗夜中嗜血巨兽的獠牙,透着一股寒光。 “小爷,我们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反抗。我觉得这茶庄不简单。” 黄朝点了点头,道:“事出无常必有妖,大家都小心一点。” 说完黄朝便首当其冲的走在了前面,一行人一路朝里走去,一直到那两层的小楼,杜一鸣说道:“这是最后一间房了!” 杜一鸣正说着,突然噗的一声,他便感觉到自己脸上一阵热乎乎的感觉,伸手一摸,却是一手的鲜血参杂着白色的脑浆! “靠!”杜一鸣大骂一声,转过头去看,却看到一旁的自己一个心腹手下,脑袋上面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鲜血泊泊流出,而那鲜血之中竟然还参杂着白色的脑浆! 这是远距离狙击枪留下来的枪眼,一瞬间像是炸了锅一样,一群人纷纷爬了下来,寻找四周的掩护的地方。 然而这些没有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青帮人士,还没有寻找到子弹从哪里射来,便又倒下了两个人! 鲜血瞬间弥漫在了青石板上,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 “楼上有人!” 突然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手伸出去指向别处。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闷响,脑浆和鲜血溅一地。噗通一声,那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短短的一分钟不到便死了三个人,杜一鸣怒火中烧,刚想举起枪还击,却突然发现黄朝一个箭步跑了出去! 他速度极快,几乎是分秒必争,踩着青石板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几个微步的闪转腾挪之间,黄朝来到了那二层小楼的下面,紧跟着所有人便看到黄朝犹如一条泥鳅一样闪进了房间之中。紧跟着里面便是一片密集的枪声响起! “开枪,冲进去!”饶是这种情况之下,杜一鸣也保持着绝对的冷静。黄朝冲进去,已经式微他们争取了时间和空间,杜一鸣当即举起手里的微型冲锋枪,一马当先的往前冲了过去。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突然听见砰的一声闷响! 那二楼大门从内到外被撞了开来,一个手里还攥着狙击步枪的年轻男人倒在地上,口鼻流血,趴在地上,像是被黄朝扔出来了一样,头破血流,不知生死。 然而就在那狙击手横死出来的瞬间,突然那门内有飘出一个人影。黄朝手里提着染血的凶刀,速度极快的奔跑了起来! “快跑,屋里有炸弹!” 轰! 他的话后半部分几乎消散在了空中,甚至杜一鸣都没有听清楚黄朝说了些什么,便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阵冲天的热浪冲天而起,火光瞬间炸开,整个院子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久陷入到了无尽的火海和爆炸的烈焰之中! (本章完) 198章 大会 黄朝像风一样的从那二层小楼里跑出来,那速度快的惊人!直奔着黄朝而去,手里凶刀上面的血还没来得及擦去。他跑动的时候步子迈的极大,整个人的四肢都快像是鹰隼一样的展开了起来!两条腿的肌肉爆开,几乎要撑破裤子! 然而就在他跑出去的一瞬间,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震天的巨响!那爆炸的声音像是要把天给震塌一样。 ——轰! 滔天的热浪和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带着一股五行却有爆裂的毁灭力量,让黄朝感觉着像是有人在自己身后推了他一把。整个人身体的平衡点瞬间被打破,同时又像是有一股力牵动着自己一样,黄朝整个人向前飞了过去! 噗通一声,黄朝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巨大的爆炸力哪怕是当他跌倒在地上之后,整个人还是紧贴着地面滑行了三四米的距离! 就算从小扎马步,站桩,一身精元力气的黄朝都背着近距离的爆破产生的能量给冲出去了这么远,那就更不要提毫无准备,站在楼外躲避子弹的小六子和杜一鸣他们了。 爆炸产生的惊人力量瞬间把整个山庄都摧毁了大半,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力甚至震断了远处山岗上的一大片矮树林。 ... 废墟和冲天的火焰之中,黄朝踉跄的站起来,但整个人像是被人击昏了一样。头晕目眩,耳朵里像是有一群乌鸦在呱噪一样,嗡嗡直响。他勉强站立了片刻,但却两个膝盖像是被人灌进了铅块一样,站立了没多久便有弯了下来。 “靠!”黄朝忍不住骂了一声,心中一团怒火。那爆炸产生的冲击力,让黄朝头晕目眩,耳膜收到了巨响过后出现了短暂的耳鸣。他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后半条臂膀上面鲜血淋漓,那是自己倒在地上之后,又被冲击力冲走时在地上刮出来的。 鲜血顺着擦伤的皮肉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血水和尘土参杂在一起。 “咳咳咳!” 突然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黄朝晃了晃脑袋,头发上的尘埃像是面粉一样落下来,这一摇头脑袋倒是清醒了不少。顺着目光看去,便看到不远处躺着杜一鸣他们,小六子十足的彪悍。 刚才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一脸的漆黑和泥土,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眼角往下流,可他却是仅次于黄朝之后第一个站起来的。站在原地左右摇晃了一阵之后,黄朝上前一把扶住他。 “小...小爷...咱们被埋伏了!?” 黄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狙击手。巨大的爆炸已经让无数的瓦砾把他压着,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方才黄朝趁乱冲进去之后便立冲上了二楼,制服了那个狙击手和他的几个同伴之后,黄朝却发现,整个二楼布满了烈性炸药!黄朝第一时间便知道,这是一个陷阱!黄朝看不到炸药上面的引信和具体的倒计时,所以他可以判断那个炸药是手动遥控的! 于是第一时间拽着那个狙击手就要撤出房间,只是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自己刚撤出来,便引爆了屯满了炸药的房间! 本想让那狙击手当个舌头,去没想到,他能活下来了。 “小...小爷。”正当这时候,杜一鸣眯着眼睛倒在一旁,伸出了手来。“这...这炸药还真够劲儿...”杜一鸣的声音含糊不清,有气无力。 “怎么样,能动弹吗?”黄朝走过去,忙着检查杜一鸣身上的伤势。 情况还算勉强,杜一鸣身上的擦伤居多,没有伤到骨头。但其他人就不怎么样了,杜一鸣带来的手下有两个没能撑得住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头部被爆速飞来的瓦砾击中了要害,已经断了气了。 “这地方不能久留,我们得先撤出去,背上死了的,我们走。” 黄朝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准备带人离开。只是刚走出没几步,突然听到了一片枪声! “老赵他们!”小六子反应极快,而黄朝则没说什么,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果然在那茶庄的外面,枪声火光四起,十几个手持各种枪械的汉子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枪火四射,火力网交织之下,赵东山他们躲藏在车里,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二话,刚经历了那场巨大爆炸的杜一鸣等人端起手里的各种枪械纷纷出手射击! 一瞬间整个山庄周围枪声四起,场面变得极度混乱!子弹交织,黑灯瞎火的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从哪里射出子弹来。 和平年代谁都没经历过战争!但现在的一幕幕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武装交火! 黄朝算是反应极快的了,在杜一鸣等人开枪的一瞬间,他立刻一个疾步冲了出去!速度之快的让人瞠目结舌!那些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但却脸黄朝的衣服都碰不到。 子弹在四周开花,溅起的火星和呼啸而过的尖锐嘶响,让人感觉到了真正杀戮的血腥!有人在身边倒下,黄朝却单枪匹马,手握着凶刀,杀到了那赵东山他们附近! 凶刀之上的煞气四溢,黄朝的步伐丝毫没有因为周围射来的子弹而有一丝一毫的紊乱。激射的子弹在他身边擦身而过,同样的手里的凶刀和他的人,闪转腾挪,电光火石之间,黄朝的凶刀已经开始饮血! 刷! 那锋锐的刀芒划过空气留下的银色刀芒,带走的是一片鲜血淋漓。没有什么华丽可言,纯粹的杀戮! 手里端着几乎可以媲美军队武器的黑帮分子,心里有着满满的自信心。可是在黄朝面前,这些手持武器的壮汉,却像是一只只的呆头鹅一样,在凶刀刀芒之下犹如稻草人一样,被黄朝轻易的收割性命! 噗! 不知何时,黄朝杀红了眼睛! 刀锋开始变得霸道,撕开的再也不是单纯的喉咙和气管。随着黄朝使出的力气加重一分,那些手持武器的黑帮分子开始人头落地! 人头和鲜血上下翻飞,同时杜一鸣等人也开始加速移动,子弹在百米之外夺人性命,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杀人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简单,人命在这时候不比稻草贵重多少! 十分钟的杀戮,杜一鸣的手下只剩下了两个人,泰成的肩膀被子弹咬了一口,所幸没有伤到心肺内脏。而那些半路杀出,只差一步就要把那三辆路虎给打成马蜂窝的黑帮壮汉,在黄朝等人的奋力厮杀之中,全军覆没,一个活口也没能留下来。 远处茶庄燃起了大火,火光几乎把半边天空给染成了红色,不时传来木头被火焰烧爆裂的噼啪脆响。地上一具具的尸体中流出的鲜血渗入地面。 突然黄朝想起来了周润发电影里的那句话,大战过后,歌舞升平。 “这地方不能久留,我们必须快点走。”黄朝认清形势,对方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自己更是险些葬身火场。这一切都预示着他们的计划已经暴露,在在这里耗下去,只会等来源源不尽的追杀。 “嘉义都不安全了,我们去高雄,我在那里有朋友。”杜一鸣言简意赅。 可问题是三辆路虎都被人打成马蜂窝了,开动起来根本不可能。索性地头蛇杜一鸣有他的人脉在嘉义。取出电话,拨通了一个青帮大佬的电话,很快的,就有人开车赶来,将尸体和黄朝他们一起运走。 第二天一大早黄朝他们便逃一样的跑到了高雄市。 来到高雄,杜一鸣联系了一个高雄的朋友之后,黄朝他们面前找到了一处歇脚的地方。一个私人的拳馆,因为在一处工厂大厦里面,一般是对vip开放的,所以也没什么人。黄朝他们只能勉强住了下来。 “妈的,肯定是齐桓那个二五仔出卖的我们。” 黄朝眯着眼睛,经历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所有人的精神都不是很好,疲倦和恐惧的情绪都有。 “我看未必。”赵东山眯着眼睛说道:“齐桓现如今也是一个惊弓之鸟,况且他的家人都在我们的手里,我看他没多大的胆子出卖我们。” “那老赵你说说,到底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计划?”杜一鸣气不打一处来,对于这个平日里青帮内不显山漏水的年轻大佬来说,昨天晚上差点死在嘉义,这已经是天大风险了!杜一鸣这一辈子过的不算养尊处优,杀过人,也开过枪。但还真是很少被人摆了一道,险些死在乱战之中。 黄朝眯起眼睛,看着窗外道:“我们这一路走的很低调,但不排除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就算昨天出卖的人就在我们人中间,恐怕也已经被乱枪打死或者被炸死了,这个问题我们没必要纠结,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叶大爷。” 突然就在这时候,杜一鸣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一个台湾本地的陌生号码,没有多想,杜一鸣便接了起来。谁知道刚接通电话,他整个人都变了脸! “老杜啊,没想到你能活着从嘉义跑到高雄。” 杜一鸣整个人的脸瞬间冷了,冲着黄朝看了一眼之后,捂着电话话筒,道:“是马博!” 随后把手机开启了免提,杜一鸣冷冷的道:“马博,你手下也都是一些饭桶,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可我们还是活了下来,不是吗?” 电话那头的那个马博没有任何的语态或者语气,听完了黄朝这话,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道:“杜一鸣,这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再僵持下去也没有用了。死了人,又惊动了立法院里的几个大佬,再闹下去对我对你都没好处。况且...呵呵。” 马博一声冷笑,继续道:“我们已经和叶广义达成了协议,目的已经达到,这个人对于我们来说也 没有太大的价值了。后天晚上七点半,台北乐天大酒店,帮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缺了你肯定不行。我希望你别迟到。” 马博说完这话,便挂掉了电话。杜一鸣则完全呆傻了。 “这算怎么回事?叶爷和马家达成了什么协议?” 黄朝摇了摇头,突然轻松的笑了:“俗话说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不管后晚是鸿门宴还是你们青帮年会,对方邀请了我们不去便是落了下乘。老赵,准备一下,后天晚上我们全部到场。” 杜一鸣道:“小爷,我们是不是要准备的充分一点。” 黄朝摇了摇头道:“没必要,准备的再怎么充分也没用,对方敢邀请你去,就有所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吧。” 说完,黄朝看向窗外。当天高雄有雨,天空阴沉沉的,透着一股压抑感。黄朝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看着窗外,车水马龙。那街边槟榔店的小妹还在用微笑勾动着来往的顾客,殊不知天空上越来越密集的云层,透出了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感觉。 然而在黄朝他们即将动身会台北的前夜,独自在房间里冥想,蕴养丹田的黄朝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推开门来,却看到一个穿着风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两个男人站在门外。他单手扶着门框看着黄朝,一脸浓厚的笑意。 “介绍一下,我叫马博,请问您可是黄朝,黄先生?” 马博这人长得有些微胖,平头,脖子上有一条粗粗的金链子。站在门口,张嘴便是槟榔和香烟混合的古怪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难道你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在屋外呆着吗?” 黄朝笑了笑,侧过身子,将那马博请了进来。 进了屋,黄朝给他倒了两杯茶水之后边坐在一旁,没说话,因为他想知道眼前这个马博他想说什么。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黄先生。” 黄朝笑了笑,道:”马博先生迎着这么大的风险跑过来,不会就是单单的夸我一句年轻吧?” 黄朝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马博。这人的确长了一脸富贵相,脑门宽大,下巴微厚有肉,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场。只是可惜,富贵相归富贵相,但却是有一双凉薄的眼镜,眼白突出,头发浓密,这是父辈发达,自己却难有作为的相貌。 “上午打来电话的时候,你本人就已经在高雄了吗?” 马博点了点头,道:“灯下黑的手段而已。” 黄朝哦了一声,没说话,等待着马博继续开口。 “我这次来其实目的很明确,我看过青帮名谱,我知道您的辈分应该比我还高,甚至比我父亲还高。黄先生是一个聪明的人,您和叶广义在龙柏屠杀宁王心腹的事情,江湖震惊,所以我说您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都会审时度势,我相信黄老板应该能看出来,叶广义的这艘船快沉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那马老板是想说您的船还很稳当,是吗?” “我得到了青帮大多数长老的支持,只差您了,我希望你能成为闷宫的那个士,后天晚上,宴会当日,杀了杜一鸣!只要他一死,我便答应你,按照你的资历和辈分,等我父亲退下来之后,便让你成为青帮一等一,说一不二的大佬!” 黄朝张大嘴巴,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家伙,真大的口气。” “吹牛是需要资本的,更何况我并没有吹嘘什么,我能给你叶广义给你不了的东西!” 摸着手里的香烟和茶杯,黄朝撇了撇嘴巴,歪着脑袋,道:“马老板给的条件的确很丰厚,青帮大佬这位置的确是块肥肉,这很难让人拒绝啊。” 黄朝说完,看向一旁那马博的贴身保镖。那人平头,其貌不扬,属于扔到人群里都吸引不了多少眼球的平庸男人。身上没有任何金银装饰,但站在一旁像是一杆标枪一样,浑身充斥着一股强行压抑着的气场。 “黄先生放心,阿武只听我的话。他杀人,但也只是我让他杀谁他才会去杀谁。”马博说着,看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像是一个木头一样的保镖阿武,戏虐的笑道:“我养过不少的狗,但后来发现只要是狗都喜欢肉,谁给他肉他就跟谁走。但阿武却是只忠心于我的狗。” 黄朝笑了笑,这个阿武的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隐隐的煞气,显然是手上有不少的人命。而且黄朝也能感觉得到,阿武身上一股迈入暗劲的实力。鲜血淬炼出来的杀人机器,如果真的徒手格斗,黄朝面对这个阿武一身杀人技巧,就算赢了也恐怕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怎么样,黄先生,想好了吗?是选择跟着叶广义的破船一起下沉?还是选择登上我的这艘全速前进的航空母舰?” 吧嗒,马博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一脸戏虐微笑的看着说道。 (本章完) 199章 大会 马博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手指尖夹着那根细长的烟卷,吞云吐雾之间,看着黄朝,淡淡的带着一种戏虐的笑,说道:“黄先生,想好了吗?你是选择跟着叶广义的这条破船一起下沉?还是选择登上我们这艘全速全进的航空母舰?” 黄朝看着马博,这个五十多岁,却已经能靠着老子在青帮之内树立起自己的一群死忠心腹,这种人不能说没有能力,只是庞大和优越感十足的家族,让他有了今天的成就和地位。 马博这话说完目光便投向了黄朝,一双眼镜之中藏满了精芒和冷意,他嘴角勾起一点弧度,露出一个冷笑。手放在膝盖上面,缓缓地头转过一边,看向一旁的保镖小武。 “黄先生,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但不代表我的忍耐没有底线。今天我是来和你谈交易的,谈不成我肯定不会白跑一趟,你说我说的对吗?”马博说完这话之后,便把头扭过了一边,看向一旁一言不发,像是一根木头一样的小武。 眼神交汇,小武仍然是一言不发,手缓慢的伸进了上衣的怀中。黄朝的脑海里立刻醒起了一丝惊兆!那一缕细不可查,冰冷暴戾的煞气,缓慢地从那小武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砰砰砰! 突然就在这时候,黄朝房间的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起来!三声闷响过后,整个房间的气氛陡然降低到了冰点! “小爷,在屋里吗?” 刷! 毫无警兆,一片刀芒瞬间在黄朝的面前闪过!那刀芒凌厉干脆,直奔黄朝喉咙而去。只是当啷一声脆响,那冰冷的刀锋并没有划破黄朝的半寸皮肤,而是一把漆黑的手枪横在了黄朝的面前。 电光火石,只不过是眨眼的一个瞬间而已。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把黑色的手枪,挡开了黄朝面前划过的那一片刀芒。 黄朝一眨眼的功夫,却听见又是一声闷响,一旁的马博不知为何横飞了出去。像是脱线的风筝一般,跌在了地上。 咔! 又是一声枪膛装上了子弹的金属清脆的声音,下一秒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地上的马博。 那个浑身煞气逼人,八成已经迈入了暗劲的阿武,手中一把黑色的手枪,打开了保险,枪口正对着地上的马博,目光冷冽如刀。 闷宫士! 而这时候,只听见屋外一声爆响! 小六子踹门而入,泰成,杜一鸣,赵东山等人鱼贯而入,纷纷拔出手枪。对准了地上的马博,同时也对准了阿武。谁都不知道这算是怎么一种情况。一直到杜一鸣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笑容,他冷笑一声,道:“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马博你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你自己寻来了。” 黄朝摸了摸还有这一丝凉意的脖子,走上前去,看着被阿武一脚踹中了心口,倒在地上的马博,又看了一眼拿着枪对准他的阿武,冷冷的道:“你们这是哪出戏?” 马博看着阿武,不敢相信,十分钟之前还在吹嘘这是一条不会反叛,只会听主人命令去咬人的狗,这一刻掏出了枪对准了他的主人。马博没有叫嚣着什么,只是倒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马博道:“栽在你们的手里我认了,要杀要刮你们随意。” 阿武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马博,又转过头看向黄朝,然后微微弯腰,放低了枪口,松开枪柄,把枪递给了黄朝,道:“干爹托我送来的礼物,希望黄老板您能满意。” “干爹?”黄朝愣了一下。 马博那张棱角分明,冰冷冰冷,毫无生气和其他表情的木讷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神情,说道:“我是干爹就是叶广义,他说,感谢您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他相信,如果马博在您的手中,那么谈判的筹码就会多一分。” 黄朝恍然大悟,果然这一切都是叶广义那个老狐狸的安排,他给整件事情留下来了伏笔和暗士。显然,马博可能一万个没有想到,一旁的被自己唤作忠心猎狗的阿武,竟然是叶广义那个老狐狸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 “谢谢你的干爹,只是这一切你们是怎么算计到的?” 阿武再次恢复了生硬的表情,冷冷的说道:“我五岁那年流落街头,干爹救了我一命,并把我送去上学,毕业后我进入黑水公司学习。” 一听美国黑水公司,一旁举着枪的小六愣了一下。 “你是黑水公司的学员?” 阿武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两年前我已经晋升为教官了,主要负责的是格斗技巧和射击。” 黄朝哦了一声,怪不得在这小子身上能够觉察到 丝丝的煞气,感情这是一个只有的死人护卫和保镖。至于那个黑水公司,黄朝多少是知道一点的,那里的雇员来自世界各地,主要负责的是一些要员商人的私人和贴身保护工作。 虽然比起什么西伯利亚训练营之类的顶尖相差了一点距离,但黑水的雇员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了。 “不过,我觉得你去黑水公司之前,就应该已经开始学过或者接触过杀人技击了吧?” 阿武笑了笑,那张几乎四角平行,棱角分明的四角大脸上面,居然有了一丝尴尬或者说不好意思。 “我出国之前学过三年洪拳,但并不算特别的规矩,后来出了国,在干爹的帮助下,我拜了一位早就隐居加拿大的青帮老头子,他是我的师傅,专教我洪拳。” 黄朝笑了笑,道:“已经突破暗劲了吧?” 阿武点了点头,道:“不过来之前,干爹告诉我,比起小爷您,我的这点皮毛实在上不了台面,只能做一些卧底这一类的勾当。” 黄朝笑了笑道:“我看你走路姿势,下盘极稳,这是基本功扎实的结果。能修出了暗劲也已经不易了,只是外家拳练的是筋骨皮,如果你有兴趣,回头我教你一套练气办法。不能保证你的拳脚功夫更上一层楼,但也可以保证让你身上早些年留下来的暗伤消弭一些。” “多谢黄小爷!”阿武说着,抱拳拱手,行了一个青帮手礼。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马博,说道:“马博,我是不是问你什么你都不会告诉我?” 那马博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和害怕,处变不惊,尽管现在成为了对手的俘虏,但马博是个聪明人,随便分析一下便能看得出来,黄朝他们不会杀了他。因为叶广义还在他们的手里,自己是唯一的筹码,杀了自己,叶广义恐怕也活不长。 看着马博不愿说话,不愿开口,黄朝目光在他身上胡乱扫过了一眼之后,走上前去,道:“不过,不杀你不代表我就真是一个吃斋念佛的。” 说完,黄朝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冷意!马博看着黄朝的眼睛,整个人浑身瞬间一凉,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整个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你想干嘛!?”马博的嗓子突然有些颤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不干吗,我又不知道你老爹的电话号码,只能想个别的办法让他知道你的下落啊。” 黄朝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抓住了那马博的胳膊,手起刀落,瞅准了马博的手腕砍了下去! 这一刀刀口齐整,顺着手腕看下去,切口平的几乎可以用直尺来比对。黄朝没手下留情,刀口深可见骨,一整只手都被黄朝干净利落的给砍了下来!鲜血瞬间泉水一样的喷了出去! “啊!!!” 马博倒在地上,杀猪一般的嚎叫。马博握着自己的断手,倒在地上。被砍掉的手掌,像是变色龙一样,因为失去了供血而迅速开始变白,苍白的毫无血色。 “带下去把。”黄朝挥了挥手,小六子狞笑了一声,拎兔子一样的把地上的马博拽起来带走了。随后黄朝看了一眼地上的断手,冷冷的道:“阿武,还要麻烦你一趟,找个人把这双手给马博他父亲送过去。” 阿武像是机械收到了命令一样,大脑袋僵硬的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将地上的断手捡起来,道:“这件事我找人去办,小爷放心就好。” 安置好了断手的马博,确定他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掉,黄朝便开始从阿武那里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中值得黄朝注意的是马博的父亲,当代那位执掌着大半个青帮势力的马贤森。 马贤森,七十二岁。是目前青帮之内位高权重,甚至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大佬之一。因为掌控着大半个青帮的资源,所以他可以说是青帮之内唯一具有绝对号召力的大佬。 十六岁杀人,二十岁成为青帮之内当时最年轻的双花红棍,也只不过用了四年。马贤森是一路踩着敌人的头颅和尸体爬上来的,这种人心中的权柄熏心,是标标准准的独裁主义者。 “马贤森周围可有什么保护他的高手?”黄朝点了一根烟,问道。 香烟似乎对于阿武来说不够什么太大的**,尽管黄朝吐出来的二手烟在他身边绕啊绕的,但对他似乎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坐在一边,说道:“马贤森平常出入的有四个保镖,均是来自黑水公司的雇员,都是前南斯拉夫的退役特种兵,是保护那些前南重要领导人的。这些人是马贤森最得力的死人护卫。” 阿武说到这些,低下头,又道:“不过我不能确定 ,这些人的实力如何。只是知道其中有那么一两个枪法出身,至于格斗技巧...我就不太清楚了,因为这些年我一直跟着马博,没有机会接触马贤森的那种层面。” 黄朝点了点头,笑着道:“理解,请继续。” 阿武思考了一下,又说道:“马贤森有两个助手,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是马贤森的私人助理,也是他的律师团的主要成员。” 阿武咳嗽了两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马贤森这些年干了不少龌龊灰色收入,这些收入没有公布,其中一部分由马博打理,另外一部分交给了他的几个亲信。而主要负责人就是这个私人助理,姓王,叫王长青,家住在台北。” 说完这些,阿武看着黄朝,语气明显恭敬了许多,建议道:“干爹常说,杀人诛心,马贤森在帮内财大权大,不少人听他是因为这些年青帮逐渐上了正轨,而马贤森的管理模式也没有出现太大的纰漏,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任何把柄在别人的手上。如果小爷您想扳倒马贤森,那么这个王长青就是一个突破口,搞定了他,马贤森才是真正的身败名裂。” 黄朝点了点头,同时好奇地问道:“怎么?你们青帮内部对于这些事情很看重吗?” 阿武点了点头,道:“小爷我听干爹说您似乎对青帮有些误解,其实啊这话轮不到我来说,您不要觉得青帮是黑社会。黑色生意只是一部分,青帮大多数的投资全部是一些红酒,游艇,合法赌场和能源这些生意,全部都是合法化的。” 黄朝撇了撇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说道:“这些你比没要跟我解释,对了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阿武直了直身子骨,道:“小爷您尽管问。” “我一直听说青帮之内有一个历代族谱,你知道在哪里吗?” 听到黄朝问这个,阿武整个人立刻像是被过电一样,本来气质饱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干劲儿的阿武突然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爷,这属于青帮最核心的机密,阿武...” 一旁的杜一鸣气的嘴都快歪了,他以前和阿武并不相识,但还是说道:“阿武,别把小爷当外人,论资历你叫他一声大师公都绰绰有余。” 黄朝摆了摆手,示意没那个必要,道:“你直接说你知道的就可以,如果有不方便的大可以隐瞒,我不介意。我只是对这个好奇,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阿武明显是在做这思想斗争,紧张的手开始有些微微的颤抖,捏起茶几上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看了一眼黄朝,同时又猛抽了一口香烟,道:“从哪里说起呢?小爷您这个问题算是问对人了,也问的我哑口无言。因为...我见过那本族谱。” 黄朝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眼前的这个木讷的大老粗居然见过那个什么什么族谱?他便立刻说道:“能不能说说那族谱上面有什么特殊之处?” 阿武摇了摇头,道:“那个族谱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记载了青帮历代的一些琐事,如果说是族谱,倒不如说是青帮自建立之初到现在的一个简单的日志,非常的粗略,甚至有些针头线脑的小事情也记录下来,看上去没头没尾,完全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听到阿武这么说,黄朝非但没有对那族谱放弃好奇心,反而好奇心更浓重了。一个被青帮内部视作核心机密的族谱,只有历代青帮大佬们才有资格翻阅的族谱,怎么可能就只是一个青帮内部历史资料? 唯一的可能是所有人看到的只是表面的现象,这本族谱的核心秘密还没有人发掘出来! “阿武,那现在这本族谱现在何处?” 阿武想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全盘托出,说道:“干爹这次回来之后偷偷见过我一面,告诉了我两件事。两件事都关系到青帮的未来,第一个是把马贤森等人从青帮中枢核心拉下来,第二件事便是为了这个族谱。” 说到这里,阿武眼睛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丝狡狯的目光,这在这个木木讷讷,孔武有力的双花红棍的脸上可不经常出现。他看了一眼黄朝,又看了一眼杜一鸣,小声说道:“干爹被马博他们囚禁了最起码有两三个月了,这些日子马博他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干爹,没杀了他,最重要的是,那本族谱就在干爹的手里!” 杜一鸣惊了一下,道:“这东西不应该是在青帮坐馆的手中吗?怎么...怎么跑到大爷的手里了!” 阿武低下头,继续小声地说道:“干爹说,他已经找到了解开族谱秘密的办法!现在就差一把钥匙了!” (本章完) 200章 一将成名 “一把钥匙?什么钥匙?”黄朝问道。 阿武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可能是这青帮的族谱是放置在某个包厢柜里面?不知道,干爹只是告诉了我这么多而已,小爷你不知道,干爹现在生活的环境全部在马家父子的掌握之中。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监视,寸步难行,和我见一面的时间也不过不到一分钟,说的话也超不过二十句,很多时候都是他发布命令给我。” 黄朝点了点头,看向窗外却陷入了沉思。如果阿武说的没错,叶广义那个老狐狸可能已经料到了自己回到台北之后就会遭到这一劫,于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阿武是马家的卧底和暗桩,如果不是他,马博现在应该还安安全全的呆在马家呢。 “好了,暂且不考虑这些了,阿武,你早些休息,明天中午我们就出发。养足精神。” 阿武点了点头,没二话,泰成带着他离开了黄朝的房间。 一夜无话,在高雄呆了不到半天,黄朝他们便马不停蹄的直奔台北而去。整个台湾岛让他们走了一圈,却也并没有找打叶广义那个老头的下落。这让黄朝有些闷火,不过好在,黄朝对于那本青帮族谱,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最起码他现在知道,这个青帮族谱就在叶广义那个老头子的手里。 回到台北的当天下午,黄朝他们便在酒店的房间里度过的。台北有杜一鸣自己的生意,也有自己的地盘和人脉。黄朝他们抵达台北之后,杜一鸣便闲不下来了。匆忙的招呼起来自己的黑白两道的朋友,巨大的人脉网开始运作了起来。 他来到台北之后便在香格里拉远东国家大饭店落了脚,要了一间价格不菲的总统套房。结果房间没开多久,黄朝刚入住进去,杜一鸣便带来了不少的人。而这些人,黄朝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声色犬马,各行各业,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杜老板的在台北的面子还真足,连经常在台北新闻里面看到的那些参议院里的大人物都专程跑来了啊。”站在角落里,泰成穿了一身西装,一旁站着的是小六子。 杜一鸣几乎把总统套房给整成了香堂,请来了香格里拉的厨师准备了一些自主的小点心,小吃和饮料。门里门外请来了十几个保镖,一个个人高马大,膀大腰圆。腰间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放着武器来的。 黄朝坐在落地窗前,背后远眺便可以看到大安森林公园和四兽山,他手里端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琥珀色的美酒在杯子里晃动着。 “这总统套房,简直都快成了台湾青帮的香堂了。”泰成说笑着,他以前在88上班,也见识过那些钱多烧的富二代们在夜店里面一掷千金的纸醉金迷,也见识过一晚上为了一个妞几辆豪车跑到世纪大道上面开到一百迈的变态疯子。 十里洋场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泰成见的多了,也许是从夜店最基层的打杂开始做到了经理的位置,泰成有着别人所有没有的好奇心。现如今跟着黄朝,最起码他不会再见到宾利就啧啧称奇,那么土鳖了。 可是当看到了那些只能在大陆的凤凰卫视和一些网络视频里面才能见得到的,宝岛上的那些政圈的大佬们的时候,泰成的心也不由得跟着黄朝喝进嘴里的冰块一起,刺激了一下。 咔嚓! 就在这时候,突然地,一旁的小六子耳朵极敏锐的捕捉到了相机快门的声音,回过头一看,台湾当地某报纸的记者,正端着相机站在外面。 小六刚反应过来,便突然两个黑影从他身边,比他还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几下子便把门外的那些记者挡在了外面,这还不算什么,手里的相机一个个全给砸了。 那十几个记者一个个憋得脸都红了,报纸的记者相机是吃饭的家伙,这些人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手里的相机给砸的稀巴烂,换谁谁都会恼羞成怒。可是就算怒又能怎么样?屋子里几十口子壮硕的汉子可都不是吃斋念佛的和尚,他们要是再敢造次,可能就不是砸相机这么简单了。 一下午黄朝都忙于应付这些个大佬级别的人物,不能得罪他们,更不能怠慢他们。好在这些人还算上道,知道黄朝在青帮内的辈分,够叫他们一声爷爷的了。黄朝给他们面子,没提这件事,这些大佬也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舔着脸的往前去认爷爷。 整个下午黄朝都忙语应酬这些人,一直到六点多,这些人才逐渐散去。而总统套房则是一片狼藉。 泰成和小六子终于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歇会脚,喝口茶。赵东山蹲在角落里,叼着烟卷玩着手机。 “哎?赵平那孙子呢?” 玩着手机的赵东山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四下寻找,唯独找不到自己的那个表弟了。 “狗日的,我知道她在哪了!”赵东山气冲冲的把手机给收起来,大马金刀的杀了出去。走廊尽头有一处消防通道,连接着二楼平台,平常除了工作人员还真少有人上去。毕竟总统套房是有自己的阳台的,站在那里足够看到台北市的夜景。 就算不去看看夜景,选择跳楼,站在阳台就可以了,不用跑上去。 所以天台一 般不对外开放,结果黄朝跟着赵东山的脚步上去的时候,那天台的大门洞开,清冽湿润的大风从楼上直至的灌进来。 “狗日的,来台湾是让你泡妞的!?”赵东山怒骂一声,一脚踹开大门! 一脚踏进去,却看到天台上面正在展现出一幅**十足的春宫图。 赵平正站在天台上面,一只手扶着左手边的一根栏杆,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攥着一双白花花的大屁股。腰杆子正在向水蛇一样,来回不停的挺起。如果不是赵东山冲上来的足够突然,那皮肉碰撞出来的啪啪声音,恐怕还不会停止。 “别...不要停下...”一个穿着香格里拉工作服装的知性女性,正弯着腰,高高的举起自己的臀部。腰肢**的来回扭动这,迎合着身后的赵平。同时,不知道是因为赵平断手的原因,还是这女人已经入戏。 那足以让男人觉得喷血的一个姿势下,女人还在一个劲儿的扯动着自己的内衣和内衣里几乎呼之欲出的一双玉兔。 “快...快点啊!”女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台湾腔,长得不算特备的好看,二十八九岁,**肥臀,蛮腰下面是一双白皙饱满滚圆的臀部。两片双胸正在起伏不定的来回波动。一头长发在天台上的大风和她的摆动中来回的飘动起来。 “快?快你大爷啊!”赵平怒骂一声,狠狠的挺起腰杆撞了几下。那女人被根本还没反应过来黄朝他们上来了,竟然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之后真个人几乎瘫痪一样的软了下来。 赵平脸都红了,猴子一样的迅速开始穿自己的裤子。而那女人也缓缓地睁开了迷离的眼镜,直起略算的腰杆,却突然一抬头看到了黄朝等人。 “啊!”那女人尖叫了起来,可随后,小六子一脸冰冷的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了那女人,伸出了一个噤声闭嘴的手势。那尖锐的喊叫声,救命声,瞬间戛然而止。 “狗日的,我迟早沉溺睡觉的时候把你那玩意儿给剪掉!”赵东山说着,走上前去,一脚便踹在了赵平的的膝盖上。 赵平没说话,只是老实本分的挨了赵东山的一脚,之后抬起头,看着黄朝等人。 “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吧。”黄朝对于赵平搞出这么一档子事情,倒也没有太大的意见,本来嘛,他就是这种人,管不住自己的下面,难不成这给她剪掉? 回到总统套房里面,泰成拿出来了一叠钱给那女人,也算是封口费了。等回到房间,赵平便老实了,系好了裤腰带,便跪了下来。 “行了,没必要搞得那么严重,下次注意就行了。”黄朝说着,将赵平搀扶了起来。 见没事了,赵平嘻嘻哈哈便准备说笑过去,并开始吹了起来。 “那小妞是香格里拉安行李管理处的,刚才我把咱们的行李给送过去的时候,这小妮子就一个劲儿的抛媚眼。三两句话过后,小爷你猜怎么了?我一摸,好家伙,那女的下面像是发洪水一样了,内裤都湿了。 黄朝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看着赵平吹嘘自己的欢场经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一夜无话,天台上的野战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第二天一大早,黄朝他们便出发,前往马博给他们说的拿处地方。 那是位于台北市外的一家私人别墅,坐落在半山腰上,气派恢弘。黄朝他们三辆车,开头的是一辆路虎,黄朝坐在中间的一辆宾士上面,最后的赵东山他们所在的一辆福特轿车。 宾士里面只有泰成,黄朝和杜一鸣三个人。前后三辆车静静的开向半山腰的别墅,黄朝一直注意着别墅周围。看了几眼之后便发现,这别墅的内外布局果然有讲究。 绕山而建的庄园别墅,外表上看气派恢弘,实际上仔细观看,却暗合各种奇门遁甲的风水布局的道理。风水风水,有风才有水。这别墅背靠大山,面前挖开了一处水塘,上面种植了莲藕,莲藕下面是几尾游来游去的肥嫩鲤鱼。 水塘中央有假山,假山上面亭台楼阁。 “这也有风水讲究?”杜一鸣看着黄朝站在假山前看了半天没说话,就忍不住的问道。 “有说头,这别墅依山而建,而这假山又在别墅之内。这倒是一个巧妙玲珑的格局,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呵呵。”黄朝说笑着,目光看向周围。 这别墅格局不一般,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黄朝左看右瞧了半天,虽然看着这庄园别墅装饰上略显土鳖,有些西方不西方,古典部古典的。但风水的走向极佳,甚至隐隐的将四兽山的龙脉气势给接引了过来。 “这别墅是谁的?不会是马贤森的吧?” 杜一鸣摇了摇头,道:“这是青帮总部,早些年的时候,郑家王朝在台湾的时候便有的,少说也有百年历史了。也算是一处古建筑,抗战最苦难的时候,我爷爷还一直从香港寄钱来专门的给这老房子修缮。” “怪不得,这庄园的格局这么精妙,原来是一处古建筑。”黄朝啧啧称奇,一边说着,他却拿起电话看了一眼。 “走吧,进去看看,龙潭虎穴都走到门口了,不进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黄朝挤出一个笑 容,看了一眼杜一鸣一行人心领神会,便前后脚的跟了进去。 这庭院大,庭院里的别墅房子更大! 四层高楼,二十四间房屋。黄朝他们走进去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这些人稀奇古怪,男多女少,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有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带着金丝眼镜,一脸文绉绉的精英人士。也有恨不得把自己画成老虎一样,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怀里揉着一个美娇娘,实则身上的纹身也不少的妖精女人。 整个房间内乌烟瘴气,但好在家具什么的倒还齐整干净。 “这些都是青帮内的人?” 杜一鸣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看来今天的事情不简单。”杜一鸣倒也说得简单干脆,一句有头有脸,就足以证明在场的恐怕是全世界范围内的青帮大佬们都举起了。 “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看看情况如何。”黄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端起一杯香槟,走到了一旁。 ...... “哎,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是黄朝?” “看着比听上去显得的年轻啊。” “哼,听说他的辈分奇高,是学字辈的大爷,目前青帮之内,唯一再世的前二十四代的大佬?” “哼,这算什么?只能勉强算这小子会投胎。” “哈哈。” “老子要是早生几年,还能让这小子叫老子一声干爹呢。哈哈哈!”一个矮小黑胖的中年男人,摸着油亮的光头哈哈大笑,丝毫不在乎他距离黄朝他们其实没多少步的距离,他的话一字一句全部传到了皇朝的耳朵里。 他身边的人更是没人拦着他,反而有个人看到了杜一鸣之后,嚣张的抬起头,露出一丝挑衅的表情。那潜台词好像是在说,杜一鸣,你也是一个靠着老爹攒下来的家业混吃等死的废物。 几声刺耳的笑声传到了黄朝的耳朵里,杜一鸣整个人脸都拉了下来。黄朝却笑着从酒保的托盘里取出了一方湿巾,在掌心擦了擦手。然后抓起一把开心果,没心没肺的嗑了起来。 “这年头人活着咋就不知道抬头看看自己的身后呢。” 没人知道黄朝这话是说给谁听得,只是那黄朝扔掉了手里开心果的皮壳,拍了拍手,拍掉了手里的果壳,冲着刚才辱骂轻笑自己的那几个人看去,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微笑。 紧跟着,刷的一声! 一声惨叫! “啊!!啊!” 刚才逞了一时嘴上之快的中年胖子突然捂着半张脸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肥硕的手指尖流淌了下来。半片耳朵在那地板上,周围全是鲜血。 小六子一脸阴测测的冷笑,站在那胖子一旁:“嘴上那么能说,怎么不去说相声?老子刚巧认识几个云德社的腕呢!既然嘴那么能说,还要手干嘛?” 六子冷笑一声,一脚踩在那胖子的脑袋上,同时弯下腰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 “大哥,爷爷,饶命,我...我胖三知错了,我掌嘴还不行吗?再不行我胖三自己爬到厕所吃屎去,求爷爷您了,饶了我,把手给我留着吧!” 这胖三也是个聪明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看向了黄朝。 “话真多,手剁了,舌头也替我割了。长得这一张巧嘴却不说人话,你说你还要他干嘛?” “啊!别!别!”胖三挣扎着先要站起来,可是他却根本动弹不得。小六子狞笑一声,抓着那胖三的手掌,手起刀落,一刀结结实实的砍了下去! “啊!” 胖三本能杀猪般的惨叫,小六瞅准机会,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手腕一翻,刀柄反握,噗的一声,刀子直接刺进了嘴里,上下左右一通绞,舌头立刻被绞碎成了肉渣! 胖三吐出一口血,倒在血泊里面,求生的本能让他往门口的方向跑。 “你这么做有些过分了吧!” 终于有和那胖三站在一条线上的人开始为他说话,有一个人站出来便有第二个人,第三个。那胖三本就是马贤森的早年手下,见到黄朝来了,他自然要说黄朝几句,同时嘴巴上占一点便宜。 但却没想到,黄朝根本没打算忍下去。似乎忍这个字根本就不存在黄朝的字典里。没有任何商量,手起刀落,直接躲掉了手,绞碎了舌头。 而这时候,一群和胖三走得近的人看到胖三这般凄惨的摸样,面对黄朝他们内心更多的是惧怕。 “怎么?路见不平你们就想一声吼了?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在这屋子里轮得到你们吗?”黄朝眉毛突然一皱,瞬间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半,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咔咔! 赵东山和小六子等人,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了一把把的匕首,他们站在那些题胖三说话人的身后,悄无声息,像是幽灵。 “怎么样,几位,你们是打算当个哑巴,闭上臭嘴?还是下去陪陪你们断手割舌的好兄弟啊?” 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楼这一股子嚣张跋扈的笑容,手里玩弄着凶刀上下翻转,寒光四射! (本章完) 201章 黄雀在后 荷兰人还在岛上的时候,这里也只不过是几间破茅。也是明末清初的时候建成了郑家的别院,几经沧海变迁,被日本人征用过成为宪兵部,也被台商花大钱钱买来,作为私人会所。历经沧海变迁,这别墅没倒下去,现如今成为了青帮的产业,一年到头来,光是修缮维护的费用就是七位数的台币。 不单单是因为每年巨额的费用让这别墅有了金子一般的价值,更重要的是这别墅的历史!青帮没有总坛,因为历史变迁,南辕北辙,从最早的漕帮衍生出来的青帮,总舵最早是在船上。 如今青帮上了岸,是国内和洪门齐肩的华人社团,这别墅自然就成为了象征,不是总坛,更胜总坛。这别墅没名字,但在青帮人的心里却比檀香山的致公堂还要高出无数倍。 没人敢在别墅里面造次,更没人敢在这里动刀子。甚至在别墅的大门外,用四个繁体行书写着——以和为贵。这无形中像是一个章法和条约一样,约束着走进别墅的那些江湖上漂泊的青帮大佬们。 可是,就这么一条百年来没人敢去质疑,撼动的规矩,就这样,被黄朝一刀给破的一干二净! 什么规矩?老子统统不放在眼里! “黄老板,你是不是太放肆了!有没有吧青帮百年的规矩放在眼里!?” “黄老板,早就听说过你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这青帮百年堂会堂,你随便在这里放肆,合适吗?”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三言两语之间似乎是要用吐沫星子把黄朝给淹死。 看着一群人眼睛里像是藏了刀子一样,一双双眼睛看着黄朝。可某个人坐在沙发上瞧着二郎腿,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一只手里还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规矩?你们和我谈规矩?你们青帮的规矩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我是你们青帮的人?”黄朝抬起眉毛,脸上露出一抹浓重的笑意,道:“你们不服气我打了人,想从我这儿讨个公道?可以,我这人讲理,你们要公道来拿,前提是你们有这个能耐吗?” “哟?怎么了,进了这个门儿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有识趣闭嘴的,也有前几天便在香格里拉见过黄朝,老老实实知道闭嘴,别说话的。但总有那么几个非常跳的人,看着黄朝嚣张跋扈的做派便忍不住。而这往往关不住自己嘴巴的人,他们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 小六子和赵东山的刀子已经捅了过去,连带着带来的保镖和手下,黄朝刚进这别墅就一口气捅翻了七八口人。 这完全就是一个活阎王!土匪! “有谁还不服气吗?”黄朝冷笑着,环顾四周。此时此刻他的身边没多少人了,敢对着黄朝说个不字的全倒下去了。小六子和泰成手里一人一把蝴蝶刀,进屋之前枪什么的都卸掉了,但一把刀对于他们俩人足够了。 青帮已经比不得曾经,千军万马,虎啸山林般的气魄了。如今的青帮真正的一大群中流砥柱,执牛耳者们,无不活跃在商界和政界。而那些冲锋陷阵,提着脑袋赚刀口钱的,没几个是真正青帮的核心。 青帮已经完全的成为了社团性质的组织,明面上的青帮干净的像是一个处女。 所以当一个正人君子站在一群土匪面前的时候,那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黄朝嚣张跋扈,没有任何理由,更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像是一个来砸场子的土匪。看着所有人,大喊了一句:“不服?还有谁?” 青帮的大佬们安静了,他们一个个加起来的身家性命都是真金白银,从层次上这些歌大佬就不认为他们和黄朝是一个级数的。在他们的眼里,黄朝就是一个土匪,一个只知道喊打喊杀,不动脑子,不讲究体面的土匪! “黄老板来就捅翻了这么多,这是何必呢?有什么话咱们不能说开了吗?” 这时候,突然地别墅的楼上床来了一个沙哑苍劲的声音。回过头去看,就能看到楼上走下来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在一个长相略显狐媚,但却身材玲珑标致,该凸凸,该翘翘的成熟女人的搀扶下缓缓的从二楼走了下来。 这老人一身白色长衫,白衣如雪,一双眼镜眯起来,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看不清眼珠子,但环顾四周之后,脸上便能看到一股子贼兮兮的光芒。俗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头子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老奸巨猾,尤其是那微微驼起的后背,更是让人觉得这老头身子骨里渗透出来的一股子阴测测的奸诈。 不用多想便能知道,这个老头子八成就是马贤森。 “是谁把黄老板给整的这么生气?小婉,给黄老板上杯茶水。” 马贤森缓缓地抬起手,那双干瘪的毫无血色圆润的手掌缓缓抬起来。小拇指头上还有一枚翡翠戒指,玲珑剔透,价格不菲。 而更加引人注意的是马贤森一旁的那个女人,那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八九岁,三十岁不到的年纪。生的是玉珠圆润,玲珑剔透。身上一身靛蓝色的旗袍,一头香发扎在脑后,也只是单单的凭借着一根普通的木簪子。 身上没有多余的坠饰,除了右手腕上有一条细细的红绳。 “我新认的干女儿,蒋婉,没见过什么世面,今天带出来走走,见见人。”马贤森贼眉鼠眼的笑着。 马贤森一边说着,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那个叫蒋婉女人的手上。这一举一动 的举手投足间,老而成精的马贤森,一只手玩弄着那蒋婉纤细白皙的手掌,那动作娴熟的像是一个欢场的老手。那绿豆大小狡狯的眼珠子里面,露出一抹享受安逸的目光。 而一旁的那娇小的蒋婉略微低眉顺眼的一笑,去过一旁的茶杯,倒了一香茗,端着托盘,一步一个脚印,缓步的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穿着一双白底的绣花鞋,精致小巧。粉嫩的玉足被那绣花鞋包裹着,脚踝上有一枚红线穿成的水晶踝链,走起路来,叮当乱响,煞是好看新奇。 “黄老板请喝茶。”蒋婉走到黄朝跟前,略微弯下了膝盖,欠了欠身子骨,将那放着茶杯的托盘给高高的举了起来。 黄朝眯着眼睛,楼上的马贤森冷冷的笑道:“怎么,黄先生是怕我马某人下毒吗?” “当然怕,怕死了。你这小娘子长得挺精致可人,既然马大爷说没下毒,空口无凭,不如让你的干女儿先来一口?” 其实黄朝一身精元灵气充沛,就算吞下了剧毒,只要反应及时,守护住丹田气海,运用灵气护住五脏六腑大脑,在剧烈的毒他也能给逼出来。他这么说,明显是在给马贤森难看。 “一口茶水而已,小婉,既然黄先生让你喝,你也就不能驳了面子,你喝了吧。” “是,干爹。”蒋婉微微弯腰,低下头来,端起茶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便喝了一口。 “黄老板,我喝完了。”一口茶水,蒋婉喝完之后,便放下托盘,再次回到了马贤森的身边。 马贤森呵呵一笑,输人不输气场,他伸出老手,放在蒋婉的后颈上,抚摸着那光滑的脖颈,脸上笑得像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国宝熊猫。 “怎么样,黄老板,我这个干女儿被我**的可算乖巧?” 黄朝笑了笑,道:“还好,乖巧。” “哦,对了,黄老板你让马博送来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真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礼物啊。”马贤森一边笑着一边说着,在一旁蒋婉的搀扶下从楼上缓步走了下来,走到了厅堂之中。 堂内不少他的心腹们纷纷站在两侧,有低眉顺眼,点头哈腰的,也有斗胆上前斟茶递烟点火,一脸狗屁和马屁相伴的奴才。 黄朝尽管嘴上没说,表情也没**出来,但看着马贤森这一幅派头,还是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句,这老头子还真有派头,最起码在青帮之内也算得上是一呼百应了。 马贤森走到了黄朝的身边,两个人的距离虽然算不得近在咫尺。但黄朝却有把握在这样一个近距离,将他完全击杀!但他不能这么做,一切都要按照计划来! “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黄朝伸出小拇指,扣了扣耳朵,道:“洗耳恭听。” “我把叶广义那个老不死的交给你,同时我从青帮大佬的位置上退下来。正巧了,不用多久便是三年一届的大选,我让你上位,相信凭借我一句话,加上你在青帮内的辈分,上位应该不算难事。” 黄朝听完这话,呵呵的笑了。 “马大爷您看我像是个会任由别人摆布的木偶吗?”黄朝说到这话,耳朵凑到了马贤森的耳朵边,小声说道:“把叶大爷交出来,青帮大佬的位置你愿意让谁当便让谁来当,我从此和青帮不再有一分一毛的关系,如何?” 要说黄朝这句话说得也算是相当有针对性的,这个马贤森的目的其实很明确,铲除异己,培植自己的势力。就算她即将从青帮的位置上退下来,但如果能保证下一届说话办事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人,那么马贤森还是能够操控青帮的那个实际掌舵人,幕后的真正大爷。而坐在人前,发号施令,看上去很有权势的大佬,则只是一个空架子傀儡。 “马爷您也算是一号人物,胆子大,我本以为你会捧你一直看不起的杜一鸣上位来坐这个位置,但没想到你居然让我来当青帮的坐馆?且不论我是不是愿意,单说咱们俩这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关系,你就真的有信心和相信我?” “我当然不相信,我只相信人性。没有男人不眷恋美色和美酒,青帮大佬的位置就算是一个空壳,可每年领到的钱那几乎是白捡来的! 黄朝眯起眼睛来,而那个马贤森则环顾四周,举起酒杯,道:“马某人不胜酒力,尽力一杯,还请大家一饮而尽。我和这位黄小哥单独谈点事情,今天各位若是想着青帮好,那便不计前嫌。若是有恩有怨,今日我和他谈完,你们随意。” “好!” 不得不说这个马贤森有极强的领袖气质,一句话说完,便立刻有人响应。这种人的确适合做这青帮的坐馆,天生就是当领袖的料。只是这老狐狸开的条件也的确丰厚,而且这老头子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 这些个青帮大佬,随便一抓便是某个行业的执牛耳者,平日里人前显贵,天南地北都要卖他们些许的面子。就算是回国了,警车开道也都是常有的事情。可马贤森一句话,这些大佬们便立刻像是接受了命令的机械一样,放下酒杯,退出了别墅。 “黄老板还请上楼一叙?”马贤森看了一眼黄朝,微笑着说道。 “还请带路。” 黄朝也来者不拒,带着其他几人缓步走上了二楼。 这别墅二楼一共五间大房,四间朝南,其中剩下的一个面朝西南,虽然看不得日出,但却有着无敌的夕照美景。 马贤森轻车熟 路,带着黄朝便走进了那面朝西南的大房。推门而入,黄朝便闻到了一阵阵扑鼻的幽香。那应该是某种熏香燃烧过后留下来的味道,丝丝入鼻,香味之中带着一股清甜。 “哟?麝香?”一进屋来,黄朝便问道了一股幽香扑鼻,仔细去闻,便可以闻到那一股子奇香。是真正的麝香。 马贤森看黄朝也是识货之人,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领着黄朝进了屋子。 “随便坐。” 这屋子单独一间房,落地窗外是一个阳台,夕照从外照射进来,洒满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夕阳下,整个屋子在一股慵懒的黄色光线中。马贤森走到一台老式的几乎可以当做古董的留声机前,打开留声机,不过多时那靡费之音便传了出来。 歌是上个世纪民国的老歌,唱歌的女人和歌名黄朝不清楚,但仔细去听却是能够听得清楚那歌声里透着的一股子哀怨和靡费。 “黄老板,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黄朝眯起眼睛,笑着说道:“马老板看样子是势在必得,不如这样,让我先见见叶广义你看如何?” 马贤森摸了摸下巴,笑道:“见他没问题,来几个人,把叶广义给带上来。” 黄朝眯着眼睛,端起茶几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不过多时,几个壮硕汉子便从里屋带着叶广义走了出来。 这几个月未见,叶广义的脸上满是焦虑和疲倦。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两个马贤森的壮硕手下搀扶着她,走到了客厅之前。 叶广义抬头看了一眼黄朝笑了:“没想到,黄小爷能亲自来,呵呵。” “怎么样,小爷?人我让你看了,你可还有别的要求?” 黄朝笑着看了一眼一旁的泰成,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手伸进了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帆布包裹,递给了马贤森。 “一点小小的见面礼,不成敬意!” 马贤森好奇,第一时间去打开了那帆布袋子,结果,那袋子刚打开的一瞬间,马贤森的整张脸瞬间凝固住了! “这...这是我...马博儿的手,他...他在你们的手里?混蛋,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马贤森老来得子,马博虽然能力一般,在青帮之内也算不得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马贤森对他却是疼爱有加,从小要什么给什么。 如今一打开那帆布袋子,却看到的是自己儿子的半条胳膊,马贤森一时半会血气瞬间涌了上来。他看着黄朝,愤怒的拳头紧握。 “马贤森,你以为我稀罕你们那个什么青帮坐馆的位置?”黄朝突然冷笑了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麝香。他突然伸出手,掏出了一枚黄色的符篆! 却看到他手诀一动,瞬间轰的一声火焰将手中那张黄色符篆,瞬间点燃! 噗! 突然的站在房间里,马贤森吸了那好闻的麝香之后,突然觉得自己一阵头晕目眩。不过两秒钟,心口一阵剧痛传来,紧跟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保...保护我!” 马贤森嘴角还挂着血丝,勉强支撑着没倒下去,命令着一旁的那几个保镖,但转身一看,几个保镖犹如稻草一般,不知何时,全部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那喉咙上惨烈的刀口就往外冒着。 “马贤森,三年前李家后人让我带他想您致以问候!” 那空气中流转着的煞气,像是催命的黑风一样,催的马贤森整个人犹如快晕厥过去一样。可他马贤森还没彻底晕厥,突然心口一凉!一旁的干女儿走上前来,手中突然亮出了一把刀子,直直的插入了马贤森的心脏里面! 马贤森看着那蒋婉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伸出手老手试图去抚摸,可是他视线开始因为心口的鲜血的流失而变得模糊。马贤森直到最后,才看到蒋婉的那张脸突然像是面皮一样剥落了下来,而后一张新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张毫无笑容,冷冰冰,但却和蒋婉有着同样精妙和妖艳的脸蛋。 青手腕轻轻一抖,刀子被从肉里拨了出来。马贤森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口气吊在嗓子眼里,只剩下了出气。 黄朝没有动弹,站在原地,空气中的麝香被他特质的符篆点燃之后。那麝香本身就是属阴之物,黄朝随便一纸符篆写尽,那麝香额药力更浓,这马贤森本来就已经年事已高,怎么可能受得了这般煞气的摧残?煞气入心,就算易容之后的青不捅他一道,马贤森也难有生还的可能性了。 黄朝看着马贤森的尸体,举着酒杯,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这朝西南的窗户,正对着别墅的大门。当黄朝站在那里的一颗,几辆黑色的商务车和吉普停在了别墅的外面。 单臂的赵平一路小跑的跑过去,从内打开大铁门,那些黑色的商务轿车和吉普车里,一涌而下了十几口子人,手握刀柄枪械。游兴带头,浩浩荡荡的杀了进来。 叶广义走到前来:“这些青帮大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其中有一部分是跟着马贤森吃饭的,但罪不至死,看我的面子能不能饶了他们一命?” 黄朝转过头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叶广义,道:“叶大爷,你不要忘了,你被软禁的时候,你让你的干儿子来找我的时候,是你求着我铲除马贤森。我们既然是朋友,合作伙伴。那么,就要做得那么绝!” (本章完) 202章 黄袍加身 老式的留声机里面还回响着靡费的音乐,屋外楼下的渐渐传来了喊杀声。埋伏在别墅外面的游兴等人进来之后,二话没有,枪火刀光四起。 当啷一声,坐在一旁沙发上,穿着旗袍瞧着那条白皙细长美腿的青,扔掉了手里带血的刀子。这杀人从不眨眼的女妖精,擦拭着手上的半点血迹,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不悦的表情。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黄朝,又看了一眼气急的攥紧拳头,直咬后牙槽的叶广义,扑哧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黄朝道。 “这群人真的挺无聊的,混黑道还要讲究什么规矩。怪不得这马贤森这老狐狸会死在你手里。”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没说别的,不置可否的看着窗外。 别墅大门一关,这里便成了有进没有出的人间地狱!黄朝突然想起来了当天的龙柏花园酒店的一幕,同样是关门打狗,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的马贤森他们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如果不是前些日子李义山送上来的一计,鬼知道今天的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抬起手看了一眼表,黄朝略微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都跟我来吧。”随后他看了一眼小六子,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抽出带血的刀子,走到那马贤森的尸体旁边,摁着脑袋,手起刀落,一刀砍下去干净利落。本来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斩首就更像是剁猪肉一样没什么区别。 推开屋门,枪火,刀光四起,那些青帮大佬们的贴身保镖几乎用血肉阻挡着游兴等人的枪火,苦苦支撑,整个房间里鲜血四溅,血流成河。 “你们,睁开狗眼,看这里!”泰成看着楼下厮杀混乱的众人,大喝一声。所有人的脑袋纷纷顺着声音看来,却看到二楼黄朝站在那里,一旁的小六子缓缓地抬起手。 一颗人头! 马贤森那张死不瞑目,毫无血色,睁大了眼珠子,一脸惊恐,不甘,当然还有愤怒! “顺者昌,逆者亡!不想死的,现在跪下,嗑个响头,叫一声黄爷,今日之事,既往不咎!”泰成举着刀子,四尺长的开山刀,挥舞起来霍霍生风,银光闪闪。他叫的声音大,以至于嗓门不高的他喊道一半差点破音。 但这丝毫不影响楼下那些青帮的江湖大佬心中的恐惧感! 看着马贤森的那颗人头晃荡在半空之中,所有人都仿佛感觉到了后脖子一凉,脑袋里全是自己被斩首之后的样子! 终于,噗通一声,第一个人跪了下来。有了第一个人的先河,便是第二个,第三个。很快的那些青帮大佬们,全部跪在了地上,咚咚咚三个响头,实打实的拿脑门往地面上磕。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黄大爷。 “马博在我的手里,已经成了一个废人,青帮不能一日无主。从今往后,青帮内大小一切,全部由叶大爷一手主持,有人可有别的意见?” 意见?跪着的那些人连话都不敢说了,谁还敢有意见? 黄朝满意的点了点头,转眼看去,却看到人群里有一个消瘦的声音,畏畏缩缩的站在角落里。那边血流成河,他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着一杯红酒,吃着一块鸡翅。 李义山,他似乎也看到了黄朝,笑着举起酒杯,点头示意。 别墅里终究没有彻底的血流成河,那些青帮大佬心惊肉跳的从别墅离开,他们不会自作聪明额前脚走出去,后脚就生出反骨。因为这些大佬们确信,如果自己真的敢有反骨,下一个遭殃的绝对会是他们。 心怀鬼胎的众人之间,利益链条纵横交错,尔虞我诈,谁都离不开谁,但谁又都不相信谁。黄朝正是抓住了这一点,确定他们不会联合起来。当然更重要的是,临走之前,黄朝将他们的生辰八字全部留下,他日想要找到他们,单凭那些生辰八字,找到他们也只是分分钟钟的事情。除非他们有什么术法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机,不让黄朝去查探推演到,不然只要他们还活着,黄朝就一定可以找得到他们! 忙完了这些,别墅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游兴带来的袍哥伙计们取来水桶洗洁 精,清洗着地面的血迹和尸体。黄朝坐在沙发上,一旁坐着还在喝红酒的李义山。 “啧啧啧,小爷,你果然是个枭雄,一口气杀这么多人,你心里有愧吗?都是一条条的人命啊。” “李义山,你别给老子面前装,今天这些主意都是你出的。” 李义山听完这话,故作深沉,摇头晃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其实,小爷,为了夜长梦多,我觉得那个马博你也应该一并送走,让他和他爹团聚。” 黄朝一边冷笑,一边直咬牙根,道:“你这个马家父子什么关系,似乎是有深仇大恨在这里面?” 李义山摊开手,道:“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你不用在我这里打听,我父母都是病死的和他们没关系。” 黄朝挠了挠头,道:“那我就更好奇了,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让你非得杀了马家父子不可?” “不杀了他,他们就要杀了你。你要是死了,宁王就得来找我,到时候我也得死,就这么简单,别问了。” 黄朝呵呵一笑,道:“老李,我前段实际能让一个伙计去打听了一下你师父过去的事情,知道你师父有个女儿流落民间。算算那女孩子今年应该长大成人,二十有六了。只是七年前来了一趟台湾岛,之后再也没人见到她了。你杀马家父子是不是因为这个?” 李义山愣了一下,看着黄朝眼睛里有一点怨恨,但更多的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心里有些难过。 “你不要问了,我也不会说的。你问了也是白问。小师妹的确是被马博杀死的,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对别人再提及这件事了,黄朝如果你我还想做朋友,那你就别问了。” 黄朝没再提及李义山不愿提起的往事和逆鳞,本以为李义山会端着一杯红酒离开,然后找个地方猫着买醉。但黄朝却没想到李义山这个大国士,只是喝了一口小酒,脸上便再次有了笑脸。 “黄朝,你将叶广义这个老狐狸捧上位,你觉得这老头子人怎么样?” ........ 一夜无话,当天晚上黄朝和李义山在香格里拉的总统套房里面,详谈到深夜。没人知道,一个大国士李义山和土匪黄朝两个人,这一晚没人知道他们两个人具体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第二天,总统套房里面,叶广义和杜一鸣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房间里找黄朝。 经过昨天那一天的巨大变故,青帮变了天,人心惶惶,谁都知道那位辈分奇高的年轻人回来了,铲除异己,雷霆手段的让马家父子人间蒸发,举着马贤森的人头让青帮其他的大佬俯首称臣。 单枪匹马来赴约,结果宴会上面杀意四起,一口气杀了马贤森的七八个亲信! 青帮之内的所有人都仿佛感觉到了有把刀子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把刀子会再次落下,砍到自己。 “托人从内地带来的龙井,尝尝?”杜一鸣和叶广义走进来,黄朝便把沏好的茶水给端了起来。倒了两杯在杜一鸣和叶广义的面前。端着茶水,叶广义扭捏着脖子,杜一鸣却并没有多想,直接喝了一口。咂摸着嘴巴,回味着味道。 “今天请二位来是有件事情,请教叶大爷。” 叶广义端着茶杯抬起头看着黄朝:“请教不敢当,如果不是黄小哥昨天出手,恐怕我这把老骨头就真完了。” 黄朝抱拳拱手,笑着说道:“大爷吉人天相,不至于这么言重。我请您来,其实也是一点私人的事情。一直听说青帮内的族谱是青帮的核心秘密,我这次来想见一见,看一眼,可行?” 听到这话,叶广义端着茶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黄朝,扑哧一声笑了:“青帮族谱,向来都是坐馆才能看得到。黄小哥您要什么都可以,但惟独这个族谱...恐怕。” 黄朝点了点头,对:“你说得对。您现在是坐馆,便听你的。”黄朝说笑着,仰起头来靠在沙发背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看着叶广义把手里的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他转过头对杜一鸣说道:“这茶味道可好? ” 杜一鸣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脸道:“好喝,好喝。”说着,他略有不好意思的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而黄朝却拿出一根香烟递给他,却对着叶广义说道:“可这事情吧...我能让你当上青帮的这个坐馆,就表示我还能让别人当上这个坐馆,不是吗?叶大爷?” 看着杜一鸣接过烟,黄朝拿出打火机,吧嗒帮他给点上。随后笑着转过头,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叶广义,黄朝的手伸进了怀里。不过多时,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篆! 黄纸上面,符篆铭文撰写的行云流水,流水一般的线条勾勒出来了看似杂乱潦草的几笔,之后。 呼的一声,没看到任何半点的火星,但那张黄纸符篆却瞬间在黄朝的手中被点燃了起来! 一股热浪陡然腾升而起,火焰之中燃烧着的符篆仿佛厉鬼在地狱的深渊深处嘶鸣哀嚎一样。 “噗!” 一旁坐着的叶广义突然一口鲜血从嗓子眼里喷了出来,单手扶着茶几,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晃荡了几下之后,靠在沙发后背上,整个人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目光呆滞,好像痴傻了一样。 他长大了嘴巴,仰着头,看着天。一旁的杜一鸣看了一眼茶几,刚才老头子一口血喷出去,半张茶几上面全是血。茶水都变成了红色的。 “老爷子,对不起了。”杜一鸣放下手里的香烟,站起身来,从兜里取出了一方手帕。走到叶广义的身边,拿起手帕将老头的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大爷...对不起了,族谱我已经交给黄小爷了。”杜一鸣眼神四处游动,那叶广义抓着他的领子,想要说话,但好像所有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黄朝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这时候,嗒的一声折扇摊开的脆响声响起,屋里再次走出来了一个年轻男人。李义山摇晃着折扇,一只手盘着两颗前些日子黄朝刚送给他的狮子头核桃。 拿出手机,李义山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是打给泰成的:“吩咐下去,新坐馆叶大爷脑中风突发,已经送去医院了。青帮不可一日无主,新的坐馆就是——杜一鸣!” 李义山说完合上了电话,走到了黄朝的身前,看着叶广义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叶大爷,您可能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义山,师承全真怀玉子。” 似乎是听到了李义山的名字,靠在沙发上,浑身瘫软的叶广义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释怀的表情,长出了一口气,长大的嘴巴艰难的动弹了一下嘴唇。 “刚才黄朝问你族谱何在的时候,如果你告诉他,或许你还能多活几年。昨天晚上黄朝还在说你尚有三到五年的阳寿,本想让你寿终正寝,前提是你交出族谱,告诉他核心的秘密。其实黄朝对你真的没有一星半点的威胁,他不打算和你争什么青帮坐馆的位置,你这是何必呢?” 叶广义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刚才的那张符是无解的,三个月后你将因为脑血栓而导致语言能力和四肢行为能力丧失,半年后视力丧失,一年后脑死亡...这一年你会活着,但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杜一鸣将成为新的青帮领袖,呵呵,你应该懂得,就算黄朝不愿意坐这个青帮的坐馆,但他更希望坐馆是一个聪明的人,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你说是吗,叶大爷?” 李义山笑了笑,手里的核桃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杜一鸣,道:“这一年找写可靠的护工照顾叶大爷,欺师灭祖的事情咱们已经做了,但终归面子上的事情要照顾到。” 杜一鸣点了点头,新任的青帮坐馆看着黄朝和李义山,突然直起腰杆,深深了鞠了一躬。 “谢谢!”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头顶台北正在变幻无常的台北天空,他笑着说道:“谢我干嘛,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就是等待着今天这样的一个机会吗?我没做什么,计划是李义山想的,我只要族谱还是李义山找到的,我做的只是给了你一个上位的机会而已,没必要谢我。” (本章完) 203章 龙形大劈 叶广义在第二天被送到了台北市医院,当天医生便将他诊断出来了脑中风,进入到了加护病房。左脑和脑干已经完全中风,丧失了语言和行动能力。民国最后一个青帮的山头,就这样垮塌。 整个青帮都好像是因为叶广义和马贤森两大巨擘的陨落而变得人心惶惶,好在黄朝的眼光不算差。杜一鸣的确是一个担当大任的天生领袖。第二天他就成为了青帮新一代的山门坐馆。 黄朝不用去担心杜一鸣能否镇的住那些心怀鬼胎的青帮大佬们,蛰伏了几十年的杜一鸣,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当上青帮山门坐馆的觉悟和计划,如果他连这些都做不好,那黄朝也就没必要为了一个废物去操心了。 在又台北多逗留了两天,在第二天下午,杜一鸣托人送来了一个东西。牛皮纸的文件袋包裹着的厚重物件。打开一看,却是一本已经发黄的线状古书。 打开牛皮纸的文件袋,那线装古书上面只有行书撰写的七个大字——前二十四代族谱 捧着这本线状古书,黄朝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紧紧地攥着这本族谱,黄朝心里格外的开心。只是阅读下来,内容却有些让黄朝失望。 里面的内容和阿武说的没太大的出入,全部都是一些青帮帮内的琐事,族谱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记载了1830年到2003年间的一些江湖奇闻。其中脓肿笔墨记载的最多的是一些当年民国的武林异事。 比如五虎下广东,南拳北传。当然黄朝在这本书里也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其中记载1912年黄宝山拜入青帮,头顶十二座香炉,老头子是为卢嵩高。 “卢嵩高...卢嵩高...好熟悉啊...难道爷爷的一身心意六合拳是师承卢嵩高?”黄朝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而这时候一旁的李义山剥开一颗花生,走到他的跟前,看了一眼那族谱,扑哧一声笑了。 “哈哈,这个卢嵩高你都没印象,你的心意六合拳真是你爷爷教出来的?” 黄朝白了他一眼,到:“说的你好像认识这个卢嵩高一样。” “废话!卢嵩高是河南周口三杰,心意六合拳卢派的代表人物。师承袁凤仪,传道入上海。只不过你爷爷八成并不是师承卢嵩高,只是拜了他在上海的青帮香炉,进了青帮。” 黄朝摸着下巴,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李义山笑了笑:“其实我也一直很好奇,按照你爷爷的年纪,他习武的时候应该还是心意拳并没有发扬光大的时候。你们河南的心意六合拳一直流传在回族,汉人少有学习的。你的功夫是你爷爷教你的,你爷爷也已经八成入了化境,我好奇的地方就是,你爷爷的一身功夫是跟谁学的?” 黄朝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我问过,他没说。第二次问打了我一顿,我就再也没问了。你要是不怕死,就去问问?” 李义山耸了耸肩,缩了脖子,道:“那还是算了,风险还真的挺大的。” “怎么样这个族谱到底有什么内容没有?你也看了半天了,看出啥东西了没?” 黄朝摇了摇头,将那族谱扔到了一边道:“这东西更像是一个日记,什么都写。今天青帮内某某大佬婚娶,明天某某红棍生子。这些还都是琐碎的事情,大事情写的更多。甚至我还看到了什么林肯遇刺,肯尼迪遇刺,皇姑屯爆炸,戴安娜王妃车祸。我真想问问谁那么闲的蛋疼,写这些东西。” 听到黄朝这么说,李义山突然皱起眉毛,拿过那本族谱仔细看了起来。也不理会黄朝,就这么一个人坐在一旁,一页一页,认真的翻看,生怕错过了什么。 黄朝一开始没注意,结果到吃晚饭的时候,李义山还趴在桌子上翻看,越看越入迷。 “你到底看到啥东西了?看得这么入迷?”黄朝走过去,问他。 李义山反应了过来,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黄朝,伸手去摸香烟,却发现坐在那里的一下午,整包烟不知不觉的竟然被他抽完了。 “黄朝这本族谱不简单,你留给我一晚上,我明天再告诉你。先吃饭,我今天要早睡。” 黄朝不知道这位大国士到底闹什么幺蛾子,就直接将那东西给了李义山。 吃完饭,李义山便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黄朝闲得无聊就坐在房间里看电视。结果,就在这时候,突然黄朝悬挂在窗前的一枚符篆突然呼的一声被点燃了! 一股子煞气从窗外扑了进来,咄咄逼人,煞气催命一般,席卷而来,催的黄朝睁不开眼睛! 紧跟着,屋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空气中残留着那符篆燃烧过后的味道。这道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只是对煞气格外的**。刚才显然是有大凶的东西靠近过黄朝屋子的窗户,不然的话那符篆怎么可能自燃掉? “明人不做暗事, 是人是鬼总比当梁上君子强,不如进屋一见,喝杯茶水?” 黄朝坐在沙发上,同时手摸向了身后的凶刀,眼睛环顾四周,六识灵敏的黄朝觉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哪怕是蟑螂爬过地板,他也几乎能够觉察得到!这屋外的确有人潜伏,那人身上煞气浓重,显然是奔着来杀自己的目的的! “明人不做暗事?黄朝,你说你算得上市明人人吗?” 砰! 一声爆响,紧跟着那巨大的落地窗被人从外撞破,晶莹的玻璃渣子立刻爆炸般的从外炸进了屋子里来! 一股子黑风从窗外灌进来,黄朝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中的凶刀二话不说,直接甩了出去! 夺! 一声闷响,那凶刀直扑而去,刀锋入电撕裂开空气,直奔黑影而去! 喝! 突然地,一声断喝!那黑影竟然身影一滞,迎着刺去的刀子,他竟然停了下来,没有躲避,而是打手一甩,一声断喝那凶刀竟然像是碰到了石头一样,停了下来! 一声断喝犹如炮仗爆炸!响的的惊天动地! “洪拳!” 黄朝冷哼一声,再看那人,却是自己认识的人。叶广义的干儿子,阿武! “黄朝,你刚才说明人不做暗事?那么你害干爹的事情,算得上君子手段吗?” 阿武一身宽松西装,站在所玻璃碴前,浑身上下暴烈的煞气上下攒动。着步入暗劲的高手,横在自己面前。筋骨皮练到了极致之后,浑身的力量那是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霸气!若是体质弱的人靠近阿武,保不齐还会被那煞气给催的双腿发软,一腿跪下来。 “我本身就不算什么君子。”黄朝看着阿武,突然笑了:“不用想就知道你是想替叶广义报仇,是吗?” 阿武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就可以了。” 黄朝笑了:“我饶你不死,你走吧。” 阿武冷笑一声,却突然听到吱的一声刺耳声音!那是阿武暴起的时候,鞋底摩擦地面传来的霸道声音!他整个人如同一个出膛的炮弹一样,一阵烈风卷起,整个人直扑黄朝而去!拳势如风,浑身的劲力带动关节,撕裂空气更是带动了一阵白色的气浪!杀气冲天,势不可挡直奔黄朝而来! 这阿武是外家拳的高手,身体各个筋骨皮更是修炼到了极致,爆发出来的力量势不可挡!黄朝来不及多想,抬手便迎了过去! 啪! 第一手过去,阿武一拳从中路崩出,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直卷向了黄朝的心窝! “死!” 阿武怒吼一声,呼气如炮仗炸响,震天动地! “一串炮仗啊...”黄朝冷哼一声,看着迎面而来的阿武,没有二话,抬手便迎着那霸烈的一拳。一掌如蛟龙出海一样,手腕韧劲十足!同时步伐闪转腾挪,丝毫看不到一丝的紊乱!脚步一踏,身形一错。另外一掌从他的腰间伸出,紧跟着紧紧的粘上了那阿武崩来的一拳! “给我起!” 黄朝大喊一声,只是比起阿武的气走身外的暗劲,黄朝走的是丹田的内气!这一股子气劲勃发。黄朝的手腕一转,整个肩膀突然朝着阿武撞了过去!那阿武也算得上是人高马大,不足两米也有一米八九了。而黄朝身材不算高,体型也不算壮硕如牛。 但这一撞,却是力大十足! 阿武瞬间脸冷了下来,洪拳刚猛,他本身的体质就适合修洪拳。但是遇见了喜好紧身的心意六合,阿武立刻落了下风。 “走!” 黄朝突然一口丹田之气口吐出来,整个人肩膀一抖,碰的一声!迎面撞在了阿武的心口!这一肩膀摊过去,阿武心口的一团蓄久的一口气,瞬间憋在了心里。 暗伤! 不留痕迹,却能废人毕生所学的暗伤! 阿武暗骂黄朝出手狠毒阴辣,但要说阿武也不是个废物!这第一手过招他败了下风,便立刻错开黄朝缠着自己的臂膀,身形后退数步。再次长吸了一口气! ——呵 又是一声粗壮断喝声,阿武再次疾步冲刺而去,这一次速度更快,力量更强! 看着那阿武迎面而来,黄朝冷笑一声。 “一身蛮力,不用脑子,这功夫留在你的身上也没用了!我替你师傅收走了!” 黄朝这一句话惊了阿武一身的冷汗,他从小习武,小时候痛恨每天站桩枯燥的习武生活。但等长大了,一身本事之后,他又开始迷恋,痴迷! 这一身功夫是他的宝贝,自己的最爱,他不允许别人轻易夺走! 阿武暴起双拳突出,一拳本着黄朝丹田而来,另外一拳本着黄朝面门而去!这两拳同时起落,如果真的落实了,黄朝就算保住性命,丹田也得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只是暗劲巅峰的阿武 ,比起早已步入化境的黄朝来说,他的那点本事还真不足触碰到黄朝的丹田气海! “龙形——大劈!” 突然的黄朝一声断喝,只见他后背一弯,腰身微微前屈。一双手臂犹如灵蛇一般,挂在了阿武的肩膀上。 阿武反应也是极快的,立刻收拳,压着黄朝的手腕准备凭借自己的一身蛮力,挡开心意拳中刚猛霸道的龙形大劈山!只是可惜,最纯粹的武术技击的格斗,黄朝或许会给他留下一点思考的时间,但绝对不允许这个一心要杀自己的壮汉一星半点威胁自己的机会! 黄朝突然抬起一脚,挂在那阿武的膝盖上,紧跟着手腕一揉,双手贴着阿武的肩膀化了下去!等手掌游走到了那肩膀附近之后,黄朝突然变换了一下身体。腰身一弯,整个人浑身的气力从腰部往上迅速窜去! 碰! 阿武整个人瞬间像是子弹一样,迅速飞了出去! 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没有给他再次起身或者喘息的机会,黄朝一个疾步冲刺而去! “美人挂画!” 依然是心意六合的套路,只是这一次,黄朝只一拳,便集中了阿武的心窝!一缕气机犹如灵蛇一般,一口咬死在了阿武的心窝上面! 噗! 终于阿武再也难以支撑,刚才积压在心口里的一团气重创了他的心脉,而黄朝的第二拳则直接轰开了那一团淤血积气,阿武终于嗓子一舔,整个人一口鲜血从嗓子眼里吐了出来。 真正的内伤! 阿武瘫软在地上,感觉到了后背的剧痛和浑身逐渐瘫软的四肢开始变得僵硬,他睁开眼睛,一脸的鲜血,黄朝站在他的面前。 呼... 阿武长出了一口气,黄朝却看着他道:“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想杀我可以,但等你能恢复过来再说吧。“ 恢复?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阿武摸着剧痛的心窝,他能够感觉的出来,自己的毕生绝学想要恢复到巅峰已经不可能了。 “我敬重你是条汉子,不杀你,但你别自寻死路,我会再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如果你还杀不了我,那就对不起了,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所以你自己考虑好,想报仇,就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黄朝脸上挂着冷笑,现在杀阿武简直比杀只鸡还容易。 但黄朝没杀阿武,因为这个家伙最起码保持着忠孝礼义,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这种单纯的几乎是傻子的人不多了,杀一个少一个,黄朝也不想自己杀心太重。所以便想着留他一条小命。 “你今天不杀我,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黄朝没说话,扔出去一张符篆,道:“回家烧进白酒中,一口气喝掉它。你身上的功夫和暗劲的力道不会恢复,但不至于你身体里的暗伤复发猝死。” 阿武捡起那符篆,冷冷的抬起头,他没有嘴硬留下一句狠话,而是站起身来,带着重伤转身离开。 阿武走后,看着一片狼藉的总统套房,黄朝也没心思继续呆在台北了。 本打算第二天中午就回大陆,结果一大早他的房门就突然被李义山给叩开了。 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李义山头发凌乱,嘴角还叼着一根香烟,站在门外冲着黄朝一脸傻笑:“青帮族谱的秘密我大概知道了。这本书真他妈是一个天才写的,看似是一本日记,倒不如说是一封密码信。” 黄朝歪着脑袋,皱着眉头,道:“这本书从1830年就开始写了?谁写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这种年代跨度极大的事情,黄朝就没来由的想起来了刘笑佛。他活了一百三十多岁,这本书该不会是他写的吧? “这本书不是谁写的,而是很多人写的。有人一直在完善这本青帮族谱,没完善一笔便留下一连串的符号,密码。我昨天一夜没睡,仔细研究了一下,这里面的所有秘密全部都是用五行四相,天干地支,组成的一组庞大的密码。阿武说叶广义掌握了解开这本书的密码,恐怕说指的就是你啊黄朝!” 李义山这话说完,黄朝立刻觉察到了什么。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的,这本书暗合天干地支,五行四象,那么能解开他的人必定是一个研究奇门遁甲,奇门秘术的人。叶广义说的那把解开秘密的钥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黄朝,现在就回国,马上回去,我在飞机上告诉你怎么解开这些密码!呵呵,黄朝如果我推算的没错,这些密码解开之后,历史上的许多秘密都会迎刃而解了!!” 说到此处,李义山看向窗外,看向远处台北的清晨景致,他突然笑了起来:“准备好,我们去法国之前,恐怕还要去多去几个地方看看。” 黄朝一怔,道:“什么叫多去几个地方?” “这本青帮族谱,恐怕是一份地图!” (本章完) 204章 全球 当天黄朝和李义山等人便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带着那本青帮族谱,他们最先回到香港,再从香港转机直飞京城。 回到京城之后黄朝等人就直接进了晓楼,听李义山这么说黄朝手里握着那本族谱,突然有一种厚重的历史感。 “黄朝,认清每一页的页数寻找。结合每一页的叙述日期寻找,套用四象的规律仪轨,进行推演,你看看你能得出什么?” 听李义山的黄朝立刻进行了一番推演,心中术法传承很快的就像是一台高精尖的计算机一样,开始运转开来。黄朝本来就通宵这些奇门遁甲之术,推演起来并不费功夫。但这一本厚重的族谱,一页一页的推演始终是一项繁琐的工程。 好在有刘笑佛的帮忙,再加上李义山,他们三个人一起推演,很快的便的出来了一连串的复杂数字。 看着这些密集的数字,黄朝就觉得头疼。但当这些数字总结出来之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李义山了。 这人精通天地,计算术数也不是难题。有黄朝推演出来的仪轨作为前车之鉴,李义山一番计算之后,一连串的数字便很快罗列了出来。 李义山这“国士无双”四个字真是货真价实。这些数字复杂程度仅次于圆周率,而李义山几乎是不吃不喝,整整用了五天的时间,便将这数字一五一十的全部计算出来!而等李义山推演出来之后,却是一连串精密到南北坐标的经纬度! 随后赵东山找来了一幅世界地图,李义山按照这些经纬度一一寻找,很快的就得出来了三个地方! 东北沈阳皇姑屯,美国华盛顿特区的福特剧院,以及法国巴黎的塞纳河边的阿尔玛桥下隧道。 看着地图,李义山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一旁的刘笑佛却若有所思的一直盯着地图,没有说话。 “这三个地方,代表着三次死亡。都是历史上的著名事件,这里面难不成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黄朝皱着眉头,看着地图说道。 “有没有不知道,华盛顿和巴黎都太远,但好在沈阳离我们并不远。”李义山看向黄朝,突然呵呵笑道:“事情到了这一步,黄朝你是打算继续追寻下去真相,还是打算就这么完了?” 看着地图,李义山的手指就停在地图上的沈阳市。 “人死鸟朝上,不就是个沈阳嘛,又不是刀山火海,去就去,怕个鸟!老赵预定飞机,我们马上出发!” 黄朝几乎没有多想,直接让赵东山定了当天飞往沈阳的机票! 皇姑屯中国历史上,最出名的一次事件便是张作霖被炸死在了皇姑屯的火车上。这里可以说是日本侵华历史的序幕,对于现在人来说,皇姑人可能比不得南京大屠杀的惨案。而且,如今也很难能够找得到曾经张大帅手下的老兵了,毕竟年代这么久远,老兵可能已经都死了。 来到沈阳,昔日的皇姑屯火车站只是象征性的留下来了几处木质瓦房一样的标志性建筑,这显然已经无法还原当日皇姑屯车站的全貌了。几条地铁从外延伸而出,慢车才停,加上在市区内,皇姑屯车站已经步入曾经。 加上解放之后,张作霖被作为军阀一直是正牌历史的诟病之一,哪怕他曾经抗日,他的儿子兵谏西安。但张作霖的事迹更多的是残存在一些评书戏剧野史当中,正史里面,张大帅给人的形象就是一个胡子,也就是俗称的土匪。 “真不知道这地方能有什么东西?”走到皇姑屯,黄朝花了一笔钱,又让自己老妈孙倩买通了沈阳市铁路局的一些领导头头,一群人头头的走到了铁路道口。 这次来沈阳黄朝他们并没有来多少人,只有李义山,泰成和黄朝三个人。皇姑屯火车站如今已经不走快车了,往来的只有一些货车。而且车次也并不是特别的多。三个人进入到火车道口之后就没停下来,沿着火车沿线一路寻找下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 “会不会是你算错了?”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猫腻的地方,黄朝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你怎么不怀疑是你推演错了?”李义山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狠狠的翻着眼白刮了黄朝一眼之后,蹲下身来,抓了一把泥土。 “嗯?” 李义山突然皱眉,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土...是红土!” “你这不是废话吗。”泰成白了他一眼,说道。 “怎么?老李你还有闻土的味道?那你改天是应该和老赵你们俩切磋一下,他以前是盗墓的。” 黄朝坐在铁道边缘,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不对,不对,这土有猫腻!” 李义山突然站起来,拍了拍手,环顾四周看向周围。突然眉头锁的更浓起来,好像有一肚子的疑问无处发问一样。他蹲在地上看着四周,对黄朝说道:“黄朝,你看看着周围的地势,我不懂奇门堪舆,这方面你是专家中的专家,你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李义山这话倒是引起了黄朝的注意,他也环顾四周看去。 “着皇姑屯车站坐北朝南,按理说码头,车站很少有这种格局 的。因为气象不通,接不上地气儿。着皇姑屯车站的格局挺有意思。” 黄朝点了点头,继续看向四周。 突然! 这时候他眉头一锁,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 “这草长得怎么这么奇怪?” 黄朝说着,看向四周密布的杂草,突然脑海之中,一阵灵气的激荡。 “靠!好大的后天煞地!” 黄朝突然一惊,但随后又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笑了:“恐怕,我知道张作霖是怎么死的了?” “这话怎么说?”李义山凑上前去,问道。 “这皇姑屯车站的下面,埋着的有东西!”黄朝看向李义山,道:“老李,你可知道皇姑屯真正名字叫什么?” 李义山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你不会是想说这皇姑屯,真的是芬古坟吧?这种说法已经被一些历史学家否定了啊!” “为什么不可能!这土下五百米,就是一座初清大墓地!” 正抱着一桶矿泉水喝着的李义山噗的一声,呛了一大口水。 “这下面真有一个清朝的大将军?” “八成没错,这地方不能多呆,我们先找个下榻的宾馆,我慢慢告诉你们。” ... 回到宾馆,李义山便迫不及待的抓着黄朝开始询问了起来。 “你先说说,这后天煞地是怎么一回事?” 黄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所谓后天煞地,其实就是古墓阴阳两气失衡导致出来的。这墓下面八成埋葬着什么至阴至煞的法器。先人用古法密封,煞气积聚。而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或者术法,讲那煞气破土,几年或者几十年过后,煞气渗入土地,就成为了后天的煞地!” 说完这些黄朝又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说道:“历史上那次著名的皇姑屯爆炸,整辆列车都被炸翻了,据说场面惨不忍睹,死了不少的人。可奇怪的是,张作霖虽然在那辆车上面,但并没有死在当场,而是抢救无效之后死在了医院里面。” “这有代表什么?”泰成挠了挠头,问道。 李义山解释道:“我问你,你如果想炸死一个人,那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他贴身的地方放置爆炸物,对吗?” “对啊,如果要炸死张作霖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的座位附近放置炸药。” “嗯,是啊,可是整条列车死了那么多人,但张作霖却并没有当场被炸死。你说,日本人的爆破水平是不是太渣了?” 泰成听到这话,还是一脸的迷糊:“还是没明白,这和这个煞地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李义山若有所思的道:“事情很容易解释,那就是爆炸点并不在张作霖的身边,而是...”说完,李义山指了指脚底,道:“在脚下!车上根本没有爆炸物!” 听李义山这么说,黄朝突然想起来了日本的那个阴阳师家族立花世家。阴阳师和奇门相术,一脉相承。都可以操控天地灵气为自己所用,杀人无形! 这皇姑屯的下面是一个大墓,当时墓地里面八成存放着什么至阴至煞的宝器,那阴阳师就是利用了这煞地,制造出来了一场大爆炸! “当时张作霖大帅猛抽了那日本外交官的脸,并且名言说,想要东北除非你们打下来。日本人比谁都想杀死张作霖,但那张胡子粗中有细,也不是一个莽夫。他既然知道自己得罪了日本人,又怎么会不给自己身边多加防备?” “那也就是说,当时日本人就算手眼通天,也根本无法把炸药带上车!他们只能用借用阴阳师的手段,制造出这么一场爆炸!”黄朝说出这话之后,李义山却摇了摇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杀死张作霖的也恐怕不是日本人。” “你是说...?” 李义山摊开手,无奈的道:“这段历史不会有人记载,但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炸死张作霖的是日本人,但这件事的风声却被中国人知道了。这人很可能是青帮帮众,将这一段历史记录了下来。” “我靠,越来越复杂了!他记录这个干吗?这东西又不能成为证据去控告军国日本政府。” 黄朝摇了摇头,道:“记录皇姑屯是因为这个,那么林肯在福特剧院被刺杀这些事情,又有什么解释的?” “想知道林肯剧院刺杀,不会咱们真的跑去华盛顿吧。” “算了,这件事先放一放。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明日一早返回北京。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 返回酒店,黄朝等人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匆匆的吃了几口,便洗澡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黄朝等人便准备前往返回京城。 “小爷,咱们可能被人跟踪了。”去机场的路上,开车的泰成突然说了一句。紧跟着所有人看着倒车镜,果然在后面看到了一辆上高速之后就一路跟着他们的一辆黑色商务别克。 那辆车的车窗贴了黑色的反光玻璃,看不清里面,黑漆漆的一路跟着黄朝他们的车,不远不近。 “老李,你怎么看? ” “不像是青帮的人,因为就算是青帮的人,杜一鸣肯定会告诉你。”李义山说着,道:“我们的行踪肯定泄露了,不去机场了,去火车站,我们分头回京城。我觉得他们的目的就是因为青帮的族谱。” 黄朝看着后面一路跟随的那辆黑车,眯起眼睛,到:“没那么复杂,咱们三个分散了反而危险。泰成找个人少的地方,靠边停车。” 泰成哦了一声,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黄朝沈阳人生地不熟的,咱们还是别节外生枝了。”李义山担心道。 坐在一旁的黄朝呵呵一笑,道:“防止被人跟踪的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把跟踪你的人...杀掉。” 黄朝说着,眯着眼睛,车停了下来。而果然,后面的那辆黑色的商务别克也停了下来。两辆车停靠在高速路的边上,周围汽车川流不息。 “我开车门之后,你们立刻从车里下来,不用管我,我们在酒店见面。泰成如果你们俩能回去,立刻给老赵打电话,切忌让他再给我们找一条回去的路。” 说完黄朝的手已经放在了车门上面,看着李义山道:“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我们,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把我们留在沈阳。换句话说就是想...杀了我们!” 咔! 车门被黄朝打开,泰成和李义山二话不说,在黄朝前脚走出去的瞬间,俩人立刻打开车门。跑下高速。 这俩人速度极快,沿着高速边缘跑下去,立刻冲进了高速两边的一片一人多高的玉米地。 黄朝走下车,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别克轿车,停在自己的车前。 而这时候,那辆黑色的商务别克也熄了火,驾驶座上的车门打开,伸出了一双手来。 “别...别杀我!我...我只是开车的!” 碰!! 一声巨响,是枪声! 那开车司机的脑袋瞬间喷出一片红白相间的**,脑袋挂在车门上面,鲜血和脑浆顺着车门往下流了起来。 黄朝依然没动,斜靠在车门上,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轿车缓缓的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紧跟着,走下来了一个年轻人。 这人一脸的苍白,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血色,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珠子,长得像是个女人,嘴上没胡子,白白净净的。引人注意的是他穿着一件皮夹克,手里提着一把银色的长管左轮枪! 黄朝对枪没有任何的研究,但看着那银色的左轮枪,却也能够感觉得到拿金属感十足的枪身,光是看就给人一种巨大的视觉冲击力! 枪管细长,枪身通体银色,在太阳下闪动着银白色的光泽。 “我来之前,宁王说枪杀不死你?”苍白青年冷笑着,手指贴在了扳机上面。手腕缓缓提起,那条看上去拎不得重物的胳膊,抬起那长到夸张的左轮枪,枪口正对着黄朝。他突然冷笑道:“可是,我的这把枪,并不是普通的枪,子弹也并不是普通的子弹!” 斜靠在车门上,黄朝哦了一声,道:“那你开枪啊。” 苍白年轻人扑哧的笑了:“好!” 砰! 一声巨响! 陡然之间,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火药燃烧的味道,那气味刺鼻,催的人想流眼泪!黄朝站在车前,距离也有些距离,却能够感觉到一股冲天扑鼻的热浪直奔自己而来! 枪**出一团耀眼的火星,子弹从那枪膛里崩出,卷带着的火花四溅!一股子浓烈的杀意,距离老远便能感觉得到! 说时迟,那时快! 黄朝一个疾驰,离开了车身! 这才是真正的和子弹比速度! 黄朝完胜! 这个被苍白男人说成非凡的左轮枪,开出来的一发子弹,果然非比寻常!子弹激射而出,只听见一声爆响!那子弹穿透车窗,一枪打在了车身上面! 这把枪的子弹果然不一般!这把枪也不一般! 这苍白男人拖动枪托,将那枪口追着黄朝奔跑的影子,又是一枪! 嘡! 子弹出膛的爆鸣,真的人耳膜发疼!第二发子弹划破空气,霸烈的子弹擦着黄朝的鞋底而过!就差一步,命中黄朝的脚踝! 嘡! 嘡! 又是两枪,最后一枪距离击中黄朝只差那么几厘米的距离!这苍白男人的枪法也是犀利的紧,如果不是黄朝的身法不比平常人,恐怕这第二枪就已经要了他的命了! 三枪,这已经是黄朝可以忍受的范围了! 果然面对现代武器,国术和任何江湖手段都是浮云! 可是黄朝不允许他再开枪了! 只见黄朝手腕一抖,突然的一枚古铜色的淳熙通宝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刷!通宝陡然激射,直奔那苍白男人的咽喉而去! 举着那把古怪左轮枪,脸上毫无血色的男人突然笑了,这一笑当真是惊了黄朝一身的冷汗。因为那男人的嘴里有两颗虎牙,这一露出来,那尖锐的牙齿哪里像人的牙齿,分明是像——狼牙! (本章完) 205章 白牙 苍白男人手里的那把枪管细长,通体银白色的左轮枪,一口气连打出来了五发子弹。每一发子弹,枪枪夺命。只是这个苍白男人明显低估了黄朝的身法,闪转腾挪之间,那子弹竟然被黄朝全部给躲开了! “这世界上,还真的有人比子弹还要快呀!”这苍白男人狞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之后,露出一排白牙。黄朝距离他挺远,但却那一排白牙看的格外清晰。那年轻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微笑,露出的一排白牙之中,竟然隐约可见到两颗虎牙。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平常的人长两颗虎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有些女孩子甚至以长虎牙为美,可是这个苍白男人露出那两颗虎牙之后,黄朝便立刻感觉到了阵阵逼人的凉意。加上这年轻男人,一双冷眸子,深邃无比,透着一股浓厚的嗜血杀意。 黄朝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样一种眼神和表情,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有过这样嗜杀的表情和神态。 这年轻的苍白男人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皮手套,那柔软的程度不像是牛皮,更像是鼹鼠皮一类的软质皮毛。 同时他身上的穿着也很诡异,说好听点华丽,说不好听则像是马戏团里面的小丑。白色的礼服,长长的下摆,修长匀称,灰白相间。领口的纽扣是金质的,在太阳光下闪耀出动人的光泽。 “鼹鼠皮手套?”黄朝怔了一下,手里在看着那年轻人手中的银白色左轮枪,不禁的的想起来,在古代中世纪的欧洲,没有封地的骑士最喜欢穿戴的便是鼹鼠皮的手套,一方面这种手套价格不高,另外一方面他们可以和长剑的剑柄产生良好的摩擦。 在中世纪的古代,一个骑士一般会有三样武器,骑枪,和盾牌配套的单武器,如流星锤,单手剑,单手斧之类的。另外一种便是双手武器,入一米多长的巨剑,车轮大斧。 而使用鼹鼠皮手套,手套上粗糙的凹痕可以和一些双手武器的握柄产生良好的摩擦,并可以有效的保护虎口,不会因为武器的震荡而受伤。 但是现代,已经很少人使用鼹鼠皮作为原材料的手套了。一方面是现在没人用剑了,另外一方面,皮草的价值远高于鼹鼠皮这种劣等皮料,现在都市人讲究的是一种奢华的生活品质,谁会对鼹鼠皮看得上眼? 但好在黄朝也算是个识货的,他一眼便看出来了这手套的价值不一般。手套的背部有暗色的花纹,呈现出暗淡无光的银白色,修剪和缝制的非常精致,甚至说是精美。哪怕是一张鼹鼠皮,却依然有着近乎于艺术品一样的完美精致的外表。 哪怕是皮质粗糙,可影响不了一副手套的外观和价值。这足以说明,对方并不是买不起好的手套,而是一定要携带着这种鼹鼠皮的手套! “难道是那把枪不能用手直接触摸?”黄朝目光转向那年轻男人手里的银白色的左轮枪。一把左轮最多八发子弹,这人已经打出去了五发。这枪和普通的枪除了枪口比别的左轮枪长出了许多,通体银白色之外,没有任何的差别。 “死去吧!黄朝!” 突然的就在黄朝分神的片刻,那苍白男人突然发难!整个人犹如一条暗夜之中飞奔的野狼一样!一个疾步朝着黄朝疾奔而来!那速度,仿佛让时间都缓慢了下来。他跑动起来腰部弯的很低,后背拱起的弧度,犹如一个拱桥一样。两条手臂甩动起来的频率很小,这让他的阻力便减轻不少。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好家伙,甩枪!” 黄朝眯起眼睛,立刻便看到,那奔跑中的人影,看似不急不缓的抬起了胳膊。从自己的右侧抬起之后,一道银白色的弧光陡然出现在半空之中!紧跟着一团火焰在他手上突然炸开!白烟四起,火药燃烧之后的硝烟味道,顺着风便朝黄朝飘了过来! 甩枪,顾名思义是在和甩手刀一样,除了要有惊人的手腕力量之外,更重要的是准头!虽然刚才五发子弹,没有一发击中黄朝,但是这白脸男人的枪法准头可能一点也不比游兴和小六他们两个差,甚至说比他们两个都要好! 只是黄朝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有一手这么靓的甩枪功夫! 黄宝山年轻的时候便用一把甩枪,在码头枪口自上而下,一枪暴掉了那杨家老太爷的脑袋。黄朝没见过甩枪的本事,但好歹也看过美国大片刺客联盟。黄朝不擅使用枪械,所以他不知道传说中甩枪的原理是什么。 但今天一见,黄朝彻底的惊到了! 那白脸男人突然甩开膀子就是一枪,突如其来,始料未及。而这甩枪的功夫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练出来的! 黄朝距离那白脸男人最起码有三四十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黄朝便看到一条白色的气浪,卷裹着硝烟燃烧后的焦灼气味,以及那灰黑色的火药残存。子弹撕裂空气,爆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 子弹在半空中的速度不算特别的快,凭借黄朝比常人还要优越几百倍的视觉和听觉,完全能够捕捉得到这空气中子弹的运行轨迹。 可是当黄朝寻找那子弹运行轨迹的时候,他全愣了! 因为那朝自己犹如毒针一样飞刺来的子弹,竟然半空之中划出了一条依稀隐约可见的白色弧度! 子弹撕开的空气朝两边散去,而那子弹犹如一个精灵一样,从枪口脱出的一瞬间,便拉开了一条长长的白色的的运行轨迹。一条月牙一样的弧度,不算特别的明显,但看上去却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意! 黄朝看着那子弹飞来,便立刻加速奔跑! 他只觉得自己双腿肌肉暴涨了起来,腿上的裤子把自己的肌肉绷紧起来,整个人丹田之内一口精气瞬间上涌,如同泉水一样喷入脑海之中! 黄朝的身法自然不用多虑,但是那甩枪打出来的子弹,却仿佛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马蜂一样,追着黄朝死咬着不放! “这甩枪的手段果然诡异,厉害得紧,这子弹像是有思想有灵魂一样,死咬着黄朝不放! 黄朝是比子弹快,前提是子弹跑起来是直线!但这甩枪打出来的却是弧线! 零点几度的差距,却是生与死的较量! “该死的!!”苍白男人终于脸上平静的表情荡然无存,他看着黄朝急速奔跑,那速度居然比子弹还要快!苍白男人紧握着手里的手枪,抬起头来看着黄朝。因为愤怒,指甲刮在枪柄上产生咔咔的刺耳声音,无不显示这白脸男人内心的愤怒! 黄朝可顾不上这白脸青年有多愤怒,他只知道身后的那颗子弹,终于停了下来,从平行的高度逐渐下坠,黄朝身形一晃,整个人突然切换了一条奔跑的路线。这一切换,黄朝整个人犹如一条帆船改变了扬起的风帆一样,整个人倾斜了将近五度!那子弹擦着自己的肩膀,飞了过去! 也就是这五度的距离,偏离一星半点,黄朝都有可能被那子弹击中肩膀! “呼...” 站在原地,黄朝长出了一口气,额头上全是汗水,身上的衣服也都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头的头发上面,汗水顺着发梢便往下流淌。 “该死的!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快的速度,你是怎么做到高速移动中身体变向的!你...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白脸男人熟知甩枪的手法,对于自己打出去的甩枪,他有自己的了解。他的腕力惊人,虽然子弹的射速和他的手腕力量没有太多直接的联系,但正是因为他的腕部力量,才能甩出弧度。 这甩枪的本事也的确让黄朝很头疼,那夺命的弧度险些击中了黄朝。可是这白脸男人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黄朝是怎么在最后一刻,突然改变了自己奔跑的方向! 要知道高速移动中改变奔跑方向,可不是简单的脚腕一转就可以了! 变向除了需要快速的奔跑之外,更重要的是变向的同时,很有可能会导致速度在那一刻迅速下降!生死时速,也就是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慢下速度来,很有可能结果便是被子弹击中!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做到的了!死去吧!”黄朝现在浑身肌肉暴涨,像是有数以万计的tnt炸药埋藏在自己的肌肉纤维之中一样。浑身上下,凭借着刚才丹田提起的一口精元之气,黄朝整个人身体中充满了力量! 他突然暴起,整个人犹如一头飞扑而去的雄狮一样,朝着那白脸男人而去! 没有太华丽的招式,黄朝一只手勾起那苍白男人抬枪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手掌成刀,突然朝着那人的太阳穴劈了过去! 这里面没有任何花哨的武技格斗技巧,纯粹的是心意六合拳里最纯粹的杀人技巧!放在几年前黄朝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杀人技巧,但放在现在,手里沾满了敌人献血的黄朝,随便一根手指,一张报纸,都能够成为要人宝贵性命的杀人技巧! 呼! 那掌刀划破空气,爆开出一团惨烈的白色光华。黄朝浑身上下,精气胡乱窜动,整个人犹如一头嗜血的雄狮一样,眼睛睁大,浑身威风暴涨! “哈!” 一声断喝!手起掌落,顺势劈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意!面对着那苍白男人的半张脸,确切的说是那男人的太阳穴。掌刀直刺而去,杀意浓浓! 但本以为看似平常普通的一掌,突然,却因为那男人的一个动作而停滞了下来! “嗷!” 那男人突然冷冷的看了一眼黄朝,一双眼睛突然变得蜡黄起来,黄色的眼眸旁边是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珠子!那张让女人都能产生无限嫉妒的脸蛋,突然变得格外扭曲了起来! 那苍白的皮肤下,突然生气了密密麻麻,一条一条的青筋。天气并不算特别的热,但是他的脸上依然渗出了密集的汗水!紧跟着那张脸迅速的朝着黄朝靠近过来,本来还算好看,甚至可以说是英俊的脸蛋,突然一变,变成了一张扭曲狰狞的怪脸! 那嘴巴突然长大,牙齿和下颚的张开,导致那嘴唇开始越来越薄。 咔咔咔咔!一声声摩擦产生的干燥声响,听得让人浑身鸡 皮疙瘩直掉。紧接着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那白脸男人的下颚和上颚里面,四颗牙齿开始从红色的牙床中伸出来! 牙齿撑开牙床血肉之后,便留下来了深深的血迹。整张嘴巴夸张的张开之后,那犬齿锋利的让人浑身发毛,后背发凉! ——嘶 那扑面而来的丑恶人脸,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声音。黄朝忙不迭的后退数步,但那陡然变了一张狰狞大脸的苍白青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死咬着不放!四肢扭动,朝着黄朝连连欺身而来。 ——呼! 一声破空,那苍白青年突然伸出左右两条臂膀,两双大手像是一头雄鹰张开的双翅一般!俯冲下来,给人一种无形,但却非常有力的压迫感! “死去吧!” 那白脸青年距离黄朝越来越近,突然的就在这时候,他一声吼叫,那声音震耳欲聋,黄朝自习曲分辨,竟然在那声音里面,听到了一丝丝野兽般的嚎叫。 突然!那苍白男人张开大嘴,脑袋一歪,两条胳膊架在了黄朝的肩膀上。张开血盆大口,双拳突然用力,奔着黄朝竟然要撕咬过来! “靠!” 看着那还挂着红色血丝的大嘴,黄朝整个人后背都凉了! 没有二话,双手一把抓住了自己肩膀上那苍白青年的两条胳膊!随后的,黄朝气沉丹田,一声断喝:“起!” 丹田之内,一股灵元精气突然之间上涌而起。黄朝整个人浑身上下,立刻散发出来一阵浓厚的灵气! 这灵气,属于天地,但和黄朝最为亲和! 无形无色无味,常人感觉像是拂面清风一样温柔,但若是敌人,黄朝便不会让那元气像是清风一样温柔! “杀!” 一声暴怒!黄朝双手突然一阵白烟升起,黄朝整个人头发都飞扬了起来!扣着那白脸青年的双手,黄朝突然手腕用力。只听咔一声脆响,再看那白脸青年的双臂,竟然让黄朝硬生生的给折断了! 森白的骨骼瞬间从皮肉里破皮而出,鲜血顺着那断折的骨骼往下流,红色的皮肉勉强支撑着他的胳膊没有断开。 断臂之痛,让那白脸青年捂着胳膊,连连后退。这种痛,让他浑身颤抖!而那张青面獠牙,狰狞可憎的扭曲怪脸,因为黄朝双手用力掰断了他的胳膊,而更加狰狞。 “该死的!” 那白脸青年怒吼一声,两条手臂像是空袖子一样在半空中甩了一下,鲜血淋漓止都止不住。白脸青年踉跄的勉强站起来,转过头来,便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昏黄的眸子里包裹着无尽的仇恨和憎恨。 一双嘴巴四颗森白的犬牙,以及流着鲜血的嘴角。 “我们还会在前面的黄朝,到时候,你,就等着死吧!嗷!” 又是一声野兽一般的怪叫,那白脸男人踉跄站起来,弓着背,迅速逃离了高速路口。 狭长的高速旁的玉米地里,一片狼藉,那怪人带着重伤离开,留下一条压倒玉米杆子之后的道路。 黄朝收起催动而起的霸烈灵气,缓慢的蕴养了一下自己的丹田,这时候他才有心思和功夫去照看刚才一番恶斗的战场。 整片玉米地都在黄朝和那白脸年轻人的摧残下面目全非,黄色的土地上面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冲下高速的汽车已经不能开了,前车盖还在冒着青烟。车门洞开,子弹残留下来的痕迹清晰可见。 黄朝走到车前,尝试着看能不能发动汽车,却突然看到驾驶座的仪表盘上面,一条惨不忍睹的弹痕让他印象极深!黄朝回过头来,清晰的可以看到一个弹道!从外射进来的弹道! 那子弹击穿了后排的一个座椅和前排驾驶座的座椅,这还不算,那子弹似乎比普通的子弹果然力量更强,速度更快。击穿了两个座椅之后,射进了仪表盘里面。 汽车的其他地方仍然有弹痕残留的痕迹,整个车内五道弹痕,来回交织。每一颗子弹都是力量十足,恨不得要把汽车来一个筷子穿豆腐一般通透。有一发子弹甚至距离油箱只有半寸,如果击中了,那边是瞬间的爆炸! “该死的,这枪还真邪门儿!”黄朝四下寻找,果然很快的在玉米地里发现了那把银白色的手枪。 只是当黄朝把那手枪握在手里,仔细观察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那把银白色手枪的不同之处! 那把手枪,通体银白色,但在枪柄枪神上面,全部都是一些相当隐晦,几乎细小到无法察觉的娟秀纹路。那些纹路细长但却清晰,每一条纹路上面都透着一股古朴的样子。纹路不算明显,因为镌刻的不够深。 “这把枪居然是纯银打造的!”黄朝看着那纹路,掂量着枪身。 他不懂枪,但却是第一次对于这把枪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可是这地方必定不宜久留,有时开枪又是恶斗,还是在高速公路上面,黄朝知道不用多事警察便会赶来。所以他立刻拿起那把银枪,有在四周找了两发子弹,收好包好,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本章完) 206章 银牙 不知道周围东西南北的方位,黄朝在一片玉米地里徘徊了将近四十多分钟才走出去,沿着田埂路走了二十多分钟,黄朝终于找到了一处村落。在村子里租了一辆拖拉机,前往就近的县城。 到了县城,黄朝才知道,他距离沈阳桃仙机场有着相当的一段距离。检查了一下身上,好在钱包没丢,但飞机显然是赶不上了。于是黄朝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李义山和泰成,这两个人下车之后也是一头钻进了玉米地里面,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便打通了泰成的电话。电话中黄朝得知,泰成和李义山两个人已经赶到了机场。只是因为黄朝没跟上来,所以他们也没有登机,错过了飞机。 黄朝看了一眼身上的那把银色的左轮枪,想了一下,就算现在登机这些东西也肯定不能带上飞机。于是便对李义山他们两个人说道:“你们先不要急着上飞机,在机场附近找一家酒店先住下,不用多豪华,咱们都不是啥富二代,能睡觉洗澡就可以了,越低调越好,我随后就到。” 泰成嗯了一声,没多说别的便挂掉了电话。黄朝在县城里面转悠了一下,和一辆黑车谈好了一个价钱,花了五十多块赶到了机场附近。在半路的时候接到了泰成的短信,他们两个人已经在一家快捷酒店租住了一间房。 下了车,黄朝付完钱,便直接进了房间。 “这也算是劫后余生了吧。”进了门,李义山刚洗完澡出来。黄朝他们三个人都是钻过玉米地的,这个时节,虽然天气并不是特备的热,但是玉米地里的温度要比外面的温度高出许多。 黄朝他们三个人在玉米地乱跑一通之后,很快的身上便汗流浃背,泥水和汗水混合起来,浑身非常的不舒服。 泰成很聪明的在上宾馆之前,在机场候机厅里面随便挑了几件衣服,因为是在机场买的,所以难看价格还挺贵。 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黄朝整个人的心情也变得平稳起来。随后三个人下楼,在机场附近的一家饭店,随便点了三个菜,吃喝了一点。黄朝吃的算是最多的了,因为之前和那白脸男人的一场恶战,尤其是躲避那银白色左轮枪发出的子弹,黄朝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和能量。 三个人坐在一起,光黄朝一根人就啃掉了三根大酱棒骨,四碗米饭。桌子上的那些杀猪菜,就更别提了。吃完之后三个人肚子滚圆,李义山主动问起来了黄朝在高速上面的情况。 黄朝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所见所闻,全部告诉给了李义山。 李义山听完之后,也觉得奇怪。尤其是听到那人上下四颗犬牙之后,眉头更是紧锁了起来,拧成了一个川字。 “你刚才说捡来了几发那左轮枪里打出来的子弹,是吗?” 黄朝点了点头,道:“这把左轮枪也奇怪的紧,子弹杀伤力巨大!从后车厢射进去,竟然能击穿驾驶座的仪表盘和挡风玻璃。” 黄朝说这,便把手里的从那小白脸那里夺过来的银白色左轮枪递给了李义山。 “就是这把枪,这上面还有一些古怪的纹路,看不懂是什么,流水线条,但我觉得像是...某种我不知道的符文。” 李义山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结果那把左轮枪,握在手中,反复观察了起来。他时而握着枪柄,举起枪,眼镜和准心三点成一线,时而打开转轮,用鼻子去细闻上面。黄朝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闻的,上面除了纯粹的火药残留的味道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味道了。 “这把枪是纯白银打造的,就算不是一把枪,溶化成纯粹的白银块,其精密度高的惊人,所以就算是一块单纯的白银锭卖出去也是价格不菲。只不过,这把枪的价值并不是他材质的本身。” 李义山说着,一只手托着枪柄,另外一只手打开转轮。那转轮转动起来,金属碰撞发出的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以及轴承转动的时候发出来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听上去就充满了质感。 “你用手来摸一下准心。”李义山说着,将枪身上的准心对准了黄朝。黄朝也没多想,举起手指头便从准心上扣了一下。 结果当手指头触摸到准心的时候,黄朝便立刻感觉到了一种温润粘腻的感觉在自己的指尖上。随后他伸出手指头一看,便看到手指上一层黄色的油脂紧紧的将自己的手指包裹了起来。 手指捻动,那油脂粘合的感觉很强烈。 “你闻闻,什么味道。”李义山举着枪,将准心对准自己的鼻子,他也细细的闻了闻。 黄朝照葫芦画瓢,伸出手指来放在自己的鼻子前。立刻他就能够感觉到手指尖一股奇香传来。这种香味,厚重通透,闻上去有些像是油渣,又像是羊油。但仔细去闻,有更像是某种不 知名的香料。 “这什么味道?”黄朝看着李义山,大国士一脸神秘自信的微笑,显然这家伙应该知道这香味的来历。 “这是耶路撒冷圣油,品级很高,你闻到的味道应该是肉桂的香味。”李义山说着,放下手枪,继续说道:“基督教普遍喜欢使用圣油,很多时候是慕道者的圣洗所用,当然东正教也存在圣油的说法。” “基督教?”黄朝愣了一下,满脑子的不解。这把枪怎么就和基督教扯上关系了?随后他指向枪身上面的纹路,说道:“那么这个纹路?” “这纹路来自于旧约,意思为奶和蜜汁之地,今天的死海和约旦一代。这些刻痕的确是符篆,记载的是拯救犹太奴隶,并且撰写旧约圣经前五本的犹太人先知摩西。” 黄朝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太玄乎了,这把枪居然这么多门道?” “是啊,这把枪上面的玄妙的地方有很多。我想把它拆开看看。”李义山说这,手已经放在了转轮上面,一只手扣在扳机附近,说话就要把那把枪给拆卸开来。黄朝知道拦不住李义山,也就干脆任由他去了。 李义山不含糊,三下五除二便把整把左轮枪能拆开的地方全给拆开了,每一个部件,细节他都照顾的面面俱到。如果不说,很难相信,李义山能够这么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文弱国士,居然对枪械有着这么透彻的研究。 “这把左轮枪的子弹容量是六发子弹,但你仔细看这些转轮内部储存子弹的弹夹,你再看这些痕迹。”李义山说着,从怀里取出来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放大镜。黄朝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 拿过放大镜,对准左轮枪,黄朝仔细看了起来。那把左轮枪的转轮附近,果然有所发现。 “这枪身通体银白色,制作的材料大部分结构全部都是白银。但是为了保证子弹出膛的速度,以及考虑到子弹出膛后的温度以及磨损程度,内部全部用于一些专业枪械的钢制材料。” 李义山分析者,拿出一根刚从饭店吃饭顺手牵羊带出来的牙签,指向那左轮枪转轮的一侧,说道:“你看这里,顺着那根牙签指向的地方,黄朝果然找到了李义山所指的地方。” 在那枪膛的内环深处,果然有一丝丝不仔细去观察,很难察觉看的到的细纹。那些细纹通体金色,灯光下,闪动着夺目的光彩。黄朝仔细看去的时候,立刻便感觉到了一团灵气附着在那细纹上面。 只是这些灵气像是一个桀骜不驯的野马一样,黄朝刚想尝试着去试探一番,却突然感觉到的是两股灵气相遇之后,产生出来的剧烈碰撞! 这种感觉就像是水火不容一般,黄朝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那些金丝铭文,便立刻感觉到了心头一阵悸动! “好家伙,这把枪上面的细纹是拿什么刻出来的,居然有这么丰富的灵气波动。” 李义山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道:“我不敢确定,但是你看,这些细纹的下面,在扳机,枪管的里面全部都是一些希伯来文的分支,也就是闪文,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文字。全世界能够翻译出来的人也没几个。但是如果按照你这么说,这把枪内部的这些看不到的文字和流线型的线条,很有可能是某种符文!” 黄朝听到这话,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面前被拆卸散乱的左轮枪的零件,他突然心里想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小白脸握枪的时候,手上戴着一副鼹鼠皮的手套,这东西也很少见啊,最起码现代社会没多少人带这种手套。” 李义山听到这话,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黄朝你说你手里找到了一些这把左轮枪的弹壳和弹头是吗?” 黄朝点了点头,道:“没错啊,我手里的确有他手里的弹壳和弹头。” 李义山道:“拿出来,我看看。” 黄朝没有多想,直接从怀里取出了那些子弹和弹壳,交给了李义山。 结果子弹,李义山没有多想,却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些弹壳和弹头,时不时还凑到鼻子前闻闻。 “这些子弹的杀伤力很大,不,确切的说是大的惊人。而且,那个小白脸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手臂力量惊人,而且会甩枪,子弹运行轨迹很诡异,如果不是我身法躲闪的快,足够及时,恐怕身上早就留下一个血窟窿了。” 李义山放下手里的子弹,点了点头,道:“黄朝,你的确命很大。” 黄朝一愣,道:“这话怎么说?” 李义山取出一枚弹头,放在黄朝的面前,道:“你看着发弹头,弹头的前段有一处明显的凹痕,你知道这个凹痕有什么用吗?” 李义山看着那凹痕,突然眉头一皱。因为小六子 和游兴是一个枪痴,以前俩人见面经常聊天的内容总离不开枪械,所以黄朝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一些。 “这个凹痕是涂抹毒药的!”黄朝说这,抓起那一枚弹头,放在了鼻子前,仔细闻了起来。 这子弹上面除了有一种火药焦灼的刺鼻气味之外,还有一种奇怪的气味,黄朝说不上来。不像是单纯金属的腥味,更像是某种腐烂的味道。黄朝确信那是某种毒药,因为闻第一口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脑袋一阵疼痛和眩晕。 紧跟着一股凉意从自己的后脊梁直窜头顶,整个人浑身一个机灵,汗毛倒立,冷汗顺着皮肤就往外渗出来。 “这是什么毒药?”黄朝看着那枚子弹,心里怒火四起! 杀人的方法有许多,但给子弹抹毒药这种阴毒的方法,黄朝还是第一次见。 “这也不算是毒药,因为这种毒药本身就不算特别的稀少,很多人都能搞得到。”李义山放下子弹,取出来了一罐木糖醇口香糖的塑料小罐子,将子弹全部扔了进去。 “不是毒药?那是什么?” “是疯狗涎水的提炼物,这种东西很普遍。一般在一些养殖场里的疯狗身上都可以找到,一般是疯狗的血液,口水,脑分泌物的提炼物。”李义山说到此处,也突然阴测测的笑了起来:“狂犬病你知道吧,致死率极高,几乎是百分之百。这毒液一旦入侵到你的皮肤,一般你不会想得到,时间长了,过了潜伏期,你连打预防针的机会都没有。潜伏期一旦过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李义山说完这些话,黄朝立刻感觉到了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这种恐惧来自于无声无息的死亡! 人类已知的病毒有很多,如果是某种剧毒毒蛇的毒液,黄朝心理尚且还能接受。因为一般毒蛇,大一点的医院都会有抗毒血清。 但如果是狂犬病病毒,这种病毒是有潜伏期的。而且那个小白脸在子弹上面涂抹的全部都是精密的提炼物,如果刚才黄朝和那个小白脸恶斗的时候,稍微有一星半点的差池,慢一步,或者身法出错一丁点,那么一旦被这个子弹击中。 就算不死,黄朝事后肯定会以普通枪伤处理伤势,根本不会想得到这上面会有什么狂犬病毒液。 “靠。”饶是黄朝知道了这个结论之后,也不由的抹了一把冷汗。弹头涂抹毒药的事情很正常,刺客喜欢在子弹上涂抹剧毒毒药,为的就是让目标死的彻底。 “你还真是宁王眼里的那颗最容不下的沙子,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啊。”李义山嘲笑黄朝说道。 而黄朝则白了李义山一眼,道:”你以为我死了,宁王就不杀你吗?“ “这倒也是。”李义山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 “嗯,等会,这是什么?”突然李义山又有所发现。 他看着桌子上手枪的金属握柄,拿了起来,透着光线,他对黄朝说道:“你看着枪托上面的符号,你认识不认识?” 黄朝愣了一下,心说,这枪托上面的符号他怎么会认识? 便拿起来一看,在阳光的照耀下,枪托上的暗纹立刻凸显了出来!只是那一显示,黄朝整个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在枪托的内部,有两处标志性的符号! 一个符号呈现出三角形,黄朝已经并不陌生了。圆规和直尺,那是共济会的标志!另外一种符号,就比较隐晦了! 类似于道家的八卦五行,只是那是一个六角星图,六个角分上端的文字,和李义山所说的那种希伯来文的闪语文字如出一辙! “黄朝,或许我知道你遇见的人是谁了!”李义山看着那枪柄,一脸木然的表情,火速的收拾起来自己的背包,道:“准备一下,我们立刻返回京城。你给京城那边立刻通电话,让他们着手准备,我们一到京城,立刻前往圣赫勒拿岛!” 黄朝皱起眉头,一把抓住李义山道:“你先说,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说实在的,黄茶还是很相信这个大国士的,李义山这个人,虽然性格方面有些游戏人间,但最起码也算是见多识广,没有辱没国士无双的美名。他这么着急,或者说心理产生了这种危机感,证明李义山预料到或者想到了什么。 “好,黄朝,我就告诉你,这把枪的来历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去圣赫勒拿岛的这段路程,肯定不太平!” 黄朝皱起眉头,道:“这些还用你废话,老子难道不知道宁王也盯着那个岛呢吗?” 李义山吞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今天和你交手的苍白男人,很有可能是梵蒂冈教廷内,一小撮祭献黑暗的神职人员和共济会双重身份的牧师,而这把枪有一个名字叫——该隐的银牙!” (本章完) 207章 朝圣之旅 “该隐的银牙?”黄朝听到这么一个名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该隐他是知道的,那是来自于圣经故事中的人物,亚当和夏娃的第二个孩子,因为嫉妒而弑兄,最后遭受到上帝的诅咒,成为了吸血鬼。如今许多电影,小说都喜欢渲染吸血鬼的时候把该隐带上。 黄朝看着那把拆卸零散的银色左轮枪,感到好奇,道:“这把枪很名贵吗?” 李义山点了点头,道:“当然名贵,据我所知,全世界范围内,这把枪只有两把,一把存放在大英博物馆。据说这把枪的最早来历,可以追述到二战时期,纳粹德国最著名的俾斯麦号战列舰。他曾经的主人是俾斯麦号战列舰上的一位德国高级军官。” 听到这话,黄朝笑了笑:“原来德国军官的宝贝配枪,能进入到英国的博物馆?有点意思。” 李义山挥了挥手道:“曾经拥有该隐的银牙这把枪的人有很多,那位俾斯麦级战列舰上的大副肯定不会是这把枪的最后一个主人。躺在大英博物馆里的那把枪,和你现在手里的这把有着很大的不同。那把枪,通体古铜色,上面是银色镌刻细纹,如果说是一把杀人的武器,倒不如说是一把工艺品。加上年代久远,最早的主人都已经无法查询,所以这把枪必然是富有传奇色彩。” 说完这些,李义山紧盯着黄朝手里的那把银色的左轮枪,摸了摸下巴,说道:“如果我是你,就把这把枪好好的保存起来。这种东西,全世界就两把,除了大英博物馆之外,第二把就是在你的手里了。” 李义山笑了笑,很认真的开始把这零散的枪械零件一个一个的安装起来,不过多时,纷杂的左轮枪零件被黄朝一个一个重拾了起来,安装,拼凑在了一起。又是一把崭新的烈性火药武器。 “我对枪没什么太多的感情,枪是好东西,但枪和刀比起来,枪械更加机械化,不安定的因素有很多。信任一把枪,不如信任我手里的刀子。”黄朝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寒光闪闪,真正寒气逼人的凶刀。 “我看你喜欢得紧,我借花献佛,送你个人情。这把枪送给你了。”黄朝说着,摁着那把左轮枪,推向了李义山。 李义山看了一眼黄朝,确定无疑,他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这货也丝毫不给黄朝有半点客气,抓着那把左轮枪就往兜里放,生怕黄朝后悔了一样。 “行了,飞机我们肯定是做不成了。我已经让泰成给赵东山打了一通电话,现在的情况有些麻烦。” 李义山一愣,道:“是不是宁王已经在东三省埋下了暗桩?疏通了东三省的地头蛇?” 黄朝点了点头,道:“这的确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其实啊,咱们都好说什么猛龙不过江,但实际上遇到硬茬子了,强龙总难压着地头蛇。” 泰成听到自家小爷说这么丧气的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的确这话说的挺打击士气的,但李义山却不以为的笑了笑,道:“在我眼里你可不是一个这么不自信的男人,说来说去,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安排了?” 李义山笑了笑,说道:“安排?没什么别的安排?” 黄朝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有了些安排,赵东山他们已经准备妥当了。我们改走陆路。” 李义山点了点头,但却仍然心有余悸说道:“他们赶在高速上就动手,难保不会再各个收费站安排人手,你既然让老赵安排,那就多安排点人。妥当。” 黄朝神秘一笑,道:“不用,人多了反而目标大。” “可是,小爷,从沈阳到背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走高速的话这得走多久啊。” 黄朝笑而不语,道:“你放心,这些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 随后三个人在房间里斗地主呆到晚上,狡兔三窟,为了避免被人盯上。李义山建议黄朝,换个宾馆住下来。于是黄朝也不含糊,看着个李义山,虽然文弱瘦小,其貌不扬,但说话却极有道理,显然应该是有过跑路的经历。 于是随后几个人又换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安全起见,黄朝要了三间房屋,左右两间全部都是空的。一间大房,两张床,晚上黄朝值班,避免睡得太死。 一夜无话,因为靠近机场,半夜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旅客仓促的住进来,所以走廊里偶尔会传来一小段断断续续的交头接耳。黄朝没开灯,黑暗中坐了一整夜。反正他识海之中灵气充盈,一夜不睡也影响不了什么。 只是和白天和那个李义山所说的牧师交手,黄朝耗费了不少自己的气劲,但好在晚上冥想打坐,不过多时就恢复了大半,没有什么大碍。 第二天一早,匆忙的在宾馆楼下吃了一顿早饭,泰成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没有意外是赵东山打来的。泰成直接把电话给了黄朝。 “小爷,我们已经到了你说的位置了,车和人都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出发。” 黄朝叼起一根油条胡乱一通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准备走吧。 ” 随后三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开到了机场附近的航空港区,然后果然在一家物流中心的门口见到了赵东山他们。 一共来了三辆车,全是清一色的路虎。别看航空港区挨着机场,但这里的村民一口气看到三辆路虎还不常见。 “小爷,您没大碍吧?”赵东山见到黄朝,立刻迎了上去,打开车门,示意他进去再说。 黄朝让李义山和泰成他们先进去,随后说道:“不呆的太久,宁王很可能联系了国内的地头蛇,被盯上了我们就很难出东三省了。” 赵东山呵呵一笑,拍了拍胸脯,道:“小爷,您这些倒是多虑了,我都安排好了,我们先出发,有什么话路上车里说。” 黄朝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上了车之后,黄朝才发现,这次这事情赵东山可是真下了本钱了。齐宝斋晓楼里面的各种奇人异士全来了!全都是晓楼里住的黄门食客,有孔武有力,武术技击能力惊人的国术高手。也有其貌不扬,一棍子打不出来个屁,但下三滥手段层出不穷的千门高手,各种各样的能人异士全聚在了一起。 三辆路虎一启动,便好像没有了再停下来的意思,一路朝南走去,上了高速。黄朝又看到了自己的那辆宾利,赵东山凑过去,小声说道:“车是小六子开着的,里面坐着的是游兴和他的袍哥会的弟兄们,小爷咱们这规模不简单啊。要是动静正闹腾大了,那可就是各路好汉和东三省的黑道大火拼了!” 听赵东山吐沫横飞,说得天花乱坠,黄朝却是一直提心吊胆的。他倒不是怕那些东三省的黑帮和地头蛇,说到底,在国家武器面前这些都是乌合之众。黄朝担心的是高速路上,自己和那小白脸男人一场恶斗,死了人,闹出了车祸,还开了枪,车来车往肯定会有人看到,自己要是被东三省的国家机器盯上了,那也是很棘手的。 毕竟面对国家机器,什么黑帮,江湖奇人,全都是浮土残渣啊。 “小爷,你还在担心什么?”赵东山是聪明人,跟着黄朝时间也很长,自然能看出来黄朝有心思。 黄朝也不瞒着赵东山,直接说道:“我在高速上和人交手了,不但交手,还撞了车,对方杀了个司机。” 赵东山笑了笑,闹着头屑横飞的脑袋,笑着道:“小爷我自作主张给你的舅舅孙雀打了一个电话,咱们的车只要一出沈阳的高速,立刻他们就会有人来接咱们。” 黄朝皱起眉头,他不想把事情闹腾的太大,这怎么把孙雀都给扯进来了?再说江湖事江湖了,上次找自己的舅舅孙雀帮忙,因为对方家里的背景放在那里,都是红二代的圈子。可是这次不一样,说到底这次是江湖斗法,扯上官方层次,总归是不太好的,坏了规矩。 不过黄朝随后一想,规矩是人定的,黄朝只是路过东三省,有没有踩盘子,插旗子的意思,着地头蛇要和自己过不去,也已经是越界了。既然对方不把规则放在眼里,那这些规则在黄朝的眼里也就是个屁,放了听个响也就算了。 随后车很顺利的开出了沈阳市地面,但是刚开出沈阳上了高速,问题很快就来了。沈阳当地的地头蛇果然安排了人在高速外面等着黄朝他们,一辆黑色的上午轿车在黄朝他们上了高速之后,立刻就跟了上去。 没有刻意的保持距离,似乎是咬定了对方会发现自己,干脆就提前暴露自己,死咬着黄朝他们的车屁股不放,似乎是在等待支援。 “下一个高速路口下高速!”坐在车里面副驾驶的位置,赵东山看向车窗外的倒车镜,通过倒车镜,可以清晰的看到黄朝他们的后面,高速路的柏油马路上面,那辆黑色的商务别克车,速度不快,但紧咬着黄朝他们不松口。 赵东山不含糊,直接拿起电话,给走在最前面,开着那辆宾利的小六子打了过去。直接告诉他,下个高速路口就下车! 高速路上,三辆路虎,一辆宾利,构成了一条贵气十足的车队。那辆灰色的商务轿车,看上去多少有些不起眼。 其实就在黄朝说下个高速路口出去之后,不少人已经大概想到了,黄朝是准备在省道上面,做掉后面那辆跟踪他们的商务轿车。只是刚这层意思告诉给小六,电话里的声音却突然变了。变成了游兴那腻腻歪歪,有气无力,中气不足的声音。 “要我说,这事没那么复杂。不如交给我来办,我保证这群王八蛋不敢在跟着咱们了。” 黄朝生怕游兴闹出什么幺蛾子,便说道:“这事情你听小六的就行,别节外生枝,比起这些不起眼的混混,咱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游兴冷笑一声,道:“没那么麻烦!看好吧!” 说哇也不管黄朝还想说什么,这货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靠!”黄朝骂了一句,却看到前面的宾利突然放慢了速度,逐渐的开始移动到了三辆悍马的后面。 黄朝摇开车窗,刚想说话,却看到突然那辆宾利车的敞篷天窗突然被打了开来。黄朝愣了一下,紧跟 着一条黑漆漆的大铁通子从天窗里面延伸了出来。没有二话,竟然是一把黑漆漆闪着金属光泽,杀意和冷意十足的散弹枪! “什么鸟玩意儿!”游兴怒骂一句,只听咔嚓一声弹夹摩擦出来的金属噪音响起!那散弹枪子弹上了膛! 砰! 一声巨响,振聋发聩!黄朝只看到的是天窗上,陡然爆开一团灰黑色的烟气,紧跟着一团火花从哪烟气里迸射出来的子弹直奔那辆别克商务车的挡风玻璃而去! 轰!一声巨响,陡然之间爆开的一团子弹,像是沙滩上突然瓢泼而去的水珠一样,将那商务轿车的挡风玻璃一口气给打了一个稀巴烂。 这一枪开的太突然,以至于那辆商务车根本没有机会做出任何的反应,挡风玻璃就结结实实的挨了游兴一枪! 别克车停了下来,但宾利车却没有开得太快!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的暴力设计,游兴不计后果,只是单纯的追求子弹爆破之后砸入目标,将目标稀碎的那种快意恩仇的感觉! 然而那毕竟只是一辆小型的商务轿车,游兴连开了三枪过后,那辆车终于丢在了路中间。推开沉闷,便看到十几个表型汉子,踉踉跄跄的从车里走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灾难片的现场一样。他们从车里爬出来,浑身上下全是血! 游兴那三枪打的结结实实,除了风向问题,几发子弹被砸空,但绝大部分的子弹,却击中目标。 散弹枪的子弹撕开人的皮肉那是什么感觉? 游兴这三枪,当真枪枪奔着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两个人呢,副驾驶上爬出来的那人早已是面目全非,一枪砸下去,当真是桃花灿烂。 “走吧!” 游兴收回了枪,一脸欠揍的表情,让黄朝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的头拧过来! 高速路上开枪!这罪名,足够让游兴在牢里待一阵子的了。 ... 随后四辆车起头并进,而赵东山的安排也果然周到。在他们即将走出辽宁境内的时候,黄朝接到了一通电话,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舅舅孙雀。 而让黄朝意料不到的是,孙雀居然调运了一辆师属侦察营的武装直升机,低空飞行,一路跟随着黄朝他们走出了东三省! 这一路上,黄朝他们睡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赤峰市附近的一个县城,黄朝等人落脚的地方。半夜时分,有人摸黑准备下手,结果被反应极快的小六子发现。 有武装直升机保驾护航,随后的几天行程,一直他们进入到承德的时候,也算是有惊无险,最起码没有遇到大规模的黑道火拼。 赶了三天的路程,抵达京城之后,长时间的坐车,累得他们胳膊都快断了。抵达京城之后,黄朝没闲着。他开始为他前往圣赫勒拿岛而开始准备了! 而这次前往圣赫勒拿岛,不光是黄朝一支人马,游兴也要加一股。游兴手下的袍哥会人不多,但一个个都是川城的狠辣角色。虽然比不得小六这样殿堂级的骨灰级青皮,但这些也都是活跃在川城一线的袍哥,一共大约也只有七八个人。其他算上晓楼上那些平日里好吃好喝养着,关键时刻就得吧命交给黄朝的食客门生。 黄朝在京城大约只逗留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虽然紧迫,但好在赵东山早就招呼过,准备好了所需要的装备。 同时魏行舟也已经联系好了飞机,从京城出发,他们即将横跨两大洋,抵达英属圣赫勒拿岛。这座岛上的原住民均是来世界各族的后裔,隶属于英联邦,但却并没有英格兰居民身份,地处非洲西海岸和欧洲大陆之间的小岛屿。 随后几天,出国的手续也大致整理齐全,这次前往圣赫勒拿岛上的一共十七个人,除去游兴带来的七个伙计,其他十几人均是晓楼上的食客和小六带来的一些过去的伙计。 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这支队伍不像是寻宝队伍,倒更像是一群土匪。 黄朝他们抵达伦敦机场后,从那里起飞,前往北非,再从那里换成货船,一起前往圣赫勒拿岛。 坐在**了,赵东山却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晕船。好在时间并不长,横跨大洋,黄朝他们为了保险起见,隐藏自己的行踪,下了飞机之后就没有采取常规路线,十七个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乘坐偷渡客的渔船,黄朝他们所在的是一艘货船。 五天之后,黄朝等人终于在海平面上看到了一座凸起的山峰,那是一座死火山残留下来的火山岛屿。坐在船舱里面,黄朝抽着烟,一旁的赵东山因为晕船一直在哼唧个不停。黄朝却旁若无人的看着海平面上的岛屿,突然皱起眉头,对泰成说道:”跑一趟退,询问一下船长,一会上岛,能不能借给我们几艘快艇。” “小爷,你要快艇干嘛?”泰成也就是多嘴,问了一句。 黄朝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突然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说道:“这座岛的山体格局有些奇怪,看着像是一条龙脉!” (本章完) 208章 岛屿和古堡 圣赫勒拿岛位于南大西洋,隶属于英国,距离非洲西海岸一千九百公里南美东岸三千四百公里。和南方的特里斯坦-达库尼群岛组成英国殖民地圣赫勒拿,孤悬于大海之中。 茫茫大海之上,黄朝他们乘坐着的是货轮进入圣赫勒拿的范围。几个人所在船舱中段的集装箱下面的船员船舱里面已经好几天了,黄朝以前没有过像这种跨海偷渡的经历,第一次的这种经历,还真让他有些不适应。 早中餐三顿晚饭基本上都是船上的水手给他们送来,吃的也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毕竟黄朝他们是偷渡来的,并不能告诉这条船上的船员,他们为的是拿破仑的宝藏。他们只是说,来这里是为了盗猎圣赫勒拿岛上一些珍稀树木。 船长最初听黄朝他们这么说,有些不屑,并且告诉黄朝他们:“不要听信什么红杉树的谣言,圣赫勒拿岛上已经很难能够寻找的到野生红杉树了。” 圣赫勒拿岛的红杉树是世界濒危保护树种,野外已经很难能够寻找得到。而达尔文曾经赞扬圣赫勒拿岛是物种的天堂,尽管官方已经说明,红杉树野外已经难得一见,但实际上,总有一些植物学家不信这个邪,每年都要登岛一看。 黄朝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 坐在船舱里面,海上的漂流让黄朝很不适应,一包烟抽了两天就已经见底了。坐在船舱里面,缺少娱乐项目,黄朝只能天天和李义山他们拉杆子斗地主。 晚饭之前,船长来到船舱找到了黄朝。 “黄先生,很抱歉的通知您,有一股热带气流正在靠近圣赫勒拿岛,我们的船需要在海上停靠,今晚无法靠岸,您和您的朋友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上岸。” 听到船长这么说,赵东山几乎崩溃。 黄朝笑了笑,道:“理解,在船上您是船长,一切按照你的吩咐就可以。” 这个叫约翰的船长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但远航经验丰富,是李义山联系来的,并且承诺可靠可以信任。 当天晚上大家就在穿上过夜,入夜十分,船长请黄朝来到船员活动室。约翰船长开了一瓶威士忌,并递给了黄朝一部卫星通信设备。打开设备,黄朝听到了刘笑佛的打来的电话。 刘笑佛并没有跟着黄朝他们一起上船,而是自己办理了处境手续,一个人提前四天来到了圣赫勒拿岛。 “黄朝,岛上很荒凉,热带云团正在靠岸,不知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过去。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我上岛之后,已经听到不少当地居民说,最近一段时间有不少陌生人上岛,我估计可能是宁王的人马。” 黄朝听到刘笑佛这些话,心里倒也没有多少的惊讶,这一切都合乎常理。宁王他们手里可以调动的资源丰富,几乎全球的共济会都可以成为宁王调动的资源,上到金融大鳄,军火商人,下到三教九流,都可以成为宁王手中的资源和筹码。 “你小心一点,对方如果真的上岛,一旦被盯上了会很麻烦?”黄朝小心嘱咐道。 “这些你放心,行了,我要挂电话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见面再谈。” 挂掉了和刘笑佛的卫星电话,黄朝和赵东山他们难得在海上吃了一顿丰盛的。约翰的水手在风暴来临之前,打上来了丰盛的海产品。各种龙虾,海蟹,以及稀奇古怪,平常难以吃的到的上等海鲜,最重要的是这些海鲜格外的新鲜。 一顿海鲜盛宴,吃的黄朝他们是肚子滚圆,约翰船长甚至还拿出来了自己的红酒。一同吃喝过后,约翰船长表示,风团很可能明天中午退去,到时候黄朝他们便可以上岛了。 这个季节圣赫勒拿岛上多云多雨,加上本地气候多变,多山路也很崎岖。好在老约翰是经常跑圣赫勒拿岛的船,对于岛上的风土人情很熟悉。当晚给黄朝他们倒是介绍了不少有关于圣赫勒拿岛的风土人情。 当天晚上,风雨交加。货船关掉了所有的灯光,船舱里一片漆黑。黄朝躺在**,圆形窗外便是滔天的白色海浪,一浪高过一浪。电闪雷鸣的声音,仿佛天地震动!这是黄朝第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威力! 黑色的风雨和白色的雷电,钩织成为了一副瑰丽的大自然的画卷。透过比人脑袋大不了多少的船舱窗户向外看去,天地之间混沌一片,黑色的海风白色的海浪。压低的云层和海平面好像近在咫尺。海面上,一道一道碗口大的惊雷从天而降,撕裂黑暗,雷声如咆哮。大海让黄朝见识到了什么是山崩海啸!几十米高的浪花几乎要把一切吞没,如果不是黄朝他们乘坐的货船足够低档的住这么大的浪花,恐怕早就被这冲天的巨浪给拍的粉碎了。 黑暗的云层在头顶的天幕之上集结,一 道一道的惊雷肆无忌惮的从天而降,乌云密布,大雨磅礴! 坐在船舱里面,黄朝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圣赫勒拿岛。风雨飘摇之中,小岛孤悬于海平面上面。狂风暴雨,滔天的巨浪之中,圣赫勒拿岛显得风雨飘零。 那一天晚上黄朝都没怎么睡得着,赵东山吐啊吐的最后把一晚上吃的海鲜全给吐了出来。吐完了揉着肚子,一脸不甘心和不开心的咂摸着嘴巴说:“可惜了,这都是他妈上等的海鲜,就算是吐出来了也都比内陆吃的那些新鲜的。” 这话说得让黄朝有杀了他的冲动,索性吐完之后,赵东山可能也是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了。靠在吊**面,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李义山抱着枕头坐在角落里面,靠着一点微弱的灯光看着书,黄朝没去打扰他,而是坐在一旁,安静的盘膝而坐,运行丹田气海,催动灵气蕴养全身的各个器官,脏腑。 自从自己的奇经八脉,上千穴道全部贯通之后,黄朝能够感觉得到,整个人和以前的变化大不一样。丹田气海被蕴养的充盈饱满,丝丝灵韵气机游荡在自己的血管和穴位之中,上下来回的游走。 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己进入到炼神还虚的境界之后,对于那些道家丹修经典所说的阳神出窍,更加有了进一步的通透了解。所谓陆地神仙,也不过如此。黄朝除了不能像仙侠修真小说那样,丹田内祭出一口飞剑之外,基本上他身体内的灵气,也已经是蕴含天地精华,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地灵气! 如今的黄朝只要闲着没事就催动起丹田的灵气,像是遛狗一样,时常牵出来,游走全身经脉,玄关。长此以往,黄朝发现,那些灵气杀人时犹如寒刀,锋锐无比。而在自己体内,只要运用起来,这些灵气变成了灵药。 黄朝虽然很少受伤,但这么些年来,身体里不可能不会因为和人交手而留下一些暗伤。以前黄宝山倒是给黄朝开过一剂药方,方子里有几味珍稀药材,是专门治疗暗伤和内伤的。黄朝一直在服用,但说实话,暗伤这东西,除非找到根源,否则治疗起来相当麻烦,不然的话黄朝的父亲也不会当年早夭。 而自从自己的丹田气海的灵气,开始被黄朝一步一步的掌握,并且进入到如今这陆地神仙的境界之后,黄朝便开始尝试着用那些灵气来蕴养自己的那些体内暗伤。结果发现,这灵气果然是疗伤的灵药,不过数周的时间,黄朝体内的那些暗伤,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并且在有条不紊的恢复着。 这对于黄朝来说绝对算是一条好的消息,要知道,曾几何时,黄朝体内识海丹田的灵气,最多的也不过是用来化解煞气,用生吉之气来弹压凶煞之气。但如今,黄朝却是能够用生吉之气来给自己的暗伤治疗,并且这可是实打实的天地灵气,绝非那些电视里单凭一些魔术戏法,就能被称为大师的江湖下三流的骗子! 一夜就这么在风雨飘摇之中,有惊无险的度过,第二天一大早,天色仍然有些暗淡,昏蒙蒙的天空之上,愁云密集。约翰船长来到船舱对黄朝他们说,风团已经散去了,虽然仍然有下一些小雨的可能性,但风力适合船舶靠岸。 “黄先生,昨天晚上你一定是没有休息好吧?大海上暴风雨之后是最宁静的,不如去甲板上走一走,散散步。这样你们上了岸之后,才能熟悉双脚再次重新踏在陆地上的感觉。” 别看约翰留着络腮胡子,说话粗声粗气,像极了电影里的那些穿着海魂衫的粗鲁老船长。但实际上,老约翰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这一路上,他没少告诉黄朝一些圣赫勒拿岛上的风土人情和自己的所见所闻。 “再说,你的朋友我看是快要把肝脏吐出来了,可怜的赵,一起到甲板上走走吧,虽然没有太阳,但是雨后的大海也有他自己的美景。” 老赵浑浑噩噩的抬起头,看着老约翰,苦笑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道:“谢您的好意,不过我看我躺在这儿挺好。” 李义山在一旁用脚尖轻轻的捅了一下赵东山,说道:“这是人家的船,按照航海规矩,你得听人家的话。走,跟着我们上甲板上走一走,吐啊吐的你就习惯了,晕啊晕的你就不晕了。“ 赵东山想爆一句粗口,可抬头看到自家小爷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赵东山也就没了别的办法,万般不愿的从吊**走下来,在别人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出了船舱,走上了甲板。 老约翰说的没错,的确雨后的大海显得格外安静。俗话说暴风雨前的宁静,可黄朝怎么看这怎么像是暴风雨后的安静。 天地一片昏灰色,头顶阴霾的天空下面,海鸟盘旋在黄朝他们所在的货船周围。甲板上一派忙碌,昨晚的暴风雨让水手们一大早就忙活了起来, 加固缆绳,固定甲板上的救生筏。整个货船都显得格外的忙碌,但却在约翰船长的大副指挥下,一切又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黄朝几个人站在甲板上来回晃荡这,老约翰没让他们插手帮忙,黄朝也就不和他们客气。雨后的空气也的确干净清爽了起来,空气中虽然还弥漫着大海的咸腥气味。 黄朝一个人闲得无聊就四处乱转,从船头走到船尾,他抽了两根烟。憋了一晚上,抽两口烟,也的确是一件极惬意的事情。只是黄朝走着走着,突然在船头看到了一个老水手。 那个老家伙,看上去怎么说也有四五十岁了,头发纤细和电影里的那些老船员不一样,这个老头不算壮硕,或者说比起欧洲人,这个老头的身材是有些单薄了。 老头坐在船头,两条腿悬挂在栏杆下面,没穿鞋子,晃着两条长满金色长毛的小腿,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鱼竿。没有太阳的照耀,可那鱼竿仍然衬托出一抹柔亮的金属光泽。黄巢不识货也能看出来,那根鱼竿的价值可能是这老头子在这艘船上当水手两个月的薪水。 这是专业的还钓鱼竿,柔韧性十足,不易折断,同时有很长,耐力极高。以前黄朝在魏行舟的家里见到过一把类似的,但材质和这老头手里的比起来完全不能够相提并论。比起面前现在见到的这根鱼竿,魏行舟的那根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黄朝漫不经心的走过去,站到了那老头的身边,安静的看着老头海钓。不过多时,老头突然肩膀一抖,紧跟着手里的鱼竿勾住了猎物,开始急速的扭曲!本来略显弧度的鱼竿,很快的几乎弯成了一个月牙的形状。 那老头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一脚踏着加班,另外一只脚死死的踩着栏杆,脚面勾着一根缆绳! 老头站在黄朝面前,那略显消瘦身体,却完全张开,浑身的饱满的肌肉撑起来,鼓鼓囊囊的仿佛是要爆炸了一样!老头一只手迅速的摇着手里的鱼线!齿轮飞速旋转,老水手专注的看着海平面上的一举一动! 整整两分钟过去,老头子突然加快了手中的力度,一把将一条大鱼从海水里脱了上来。海钓和河钓有着很大的区别,在河里你用三分力气,或许在海上就要用九分的力气。 黄朝对海鱼没什么太大的研究,十几条鱼放他面前,他估计也认不出来几条。只是看着那条肥硕的大鱼从海面上离开水面,咬着鱼钩,嘴角流血可仍然还在上下窜动,扭动的样子,黄朝就过瘾! 怪不得有人喜欢海钓,原来这是有着一种原生态的力量美在里面! 年长的水手一把勾住那条大鱼的鱼线,站在甲板上,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回过头的时候,正巧看到黄朝站在他的屁股后面。 这老头子似乎是不经常见到有亚裔面孔,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黄朝,然后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你就是这几天一直住在甲板下面的那位客人吗?” 黄朝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老头子所说的甲板下面的客人,是指的黄朝他们这些天一直在货运的船舱里将就着睡觉,很少出来。显然这艘船以前也参加过偷运的行当,不然的话,这老头不会一下子就猜到黄朝他们是偷渡来的。 “是的,老先生。”黄朝点了点头,礼貌的抽出了一根香烟,准备递给他。结果那老头却挥了挥手,从自己脏兮兮油腻腻的裤兜里面掏了掏,掏出来了一瓶银质的洋酒壶,站在船头,一边把自己手里的大鱼扔到水桶里面,一边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围栏边缘,喝了一口酒之后并没有接过黄朝的香烟。 似乎是老外都不喜欢接别人的香烟,老水手并没有理会黄朝悬在半空中的香烟,而是自顾自的取出了一个烟斗,然后拿出火柴,背对着海风,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尝试着把火给点燃。 这老头有古铜色的皮肤,大眼睛,高鼻梁,棕色的头发,看上去不像是欧洲人,更像是南美人。站在风中,手里的火柴灭了好几根,却依然没有点燃他手里的烟斗。黄朝笑了笑,走上前,礼貌的说道:“我来帮你?” 老头抬起头,上下扫了黄朝一眼,简单的说道:“谢谢。” 黄朝上前,双手张开,捂着烟斗,替那老头子遮挡着海风。同时心中术法念动,一缕灵气萦绕起来,老头再次划出来的火柴陡然的要比刚才的火焰旺盛了不少! 火焰燃烧干燥的烟丝,发出嘶嘶的声响,细润的烟丝被点燃,一缕青烟从眼锅里徐徐升起。老头子眯起眼睛,一脸惬意享受的表情。等那一口绝美的烟气吐出来之后,他睁开眼睛,看着黄朝,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中国人?又是一个中国人?岛上难道有什么宝藏还是熊猫,值得五天之内又来了一批中国人?” (本章完) 209宝藏传说 老水手的一番话让黄朝愣了一下,不过黄朝很快的就意识到,面前这个老水手说的另外一批登岛的中国人,八成就是宁王他们。很显然,宁王他们很可能已经捷足先登,上岛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进度如何,只知道宁王对于拿破仑王朝的宝藏志在必得,想必他登岛前的准备,肯定比黄朝他们丰富吧。 “老先生你见过他们吗?”黄朝开口看似随心随意的问道。 “当然见过,上周我们的船在码头卸货,那是运往阿松森岛的一些商品。我们在码头上看到了他们,呵呵,很多人,那些趾高气昂的英国佬也们,还有腰间鼓鼓囊囊的智利的南美雇佣兵,以及几个中国人。” 老头说完这些话,看向黄朝,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说道:“这位先生,能不能方便透露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趋之若鹜的来到圣赫勒拿,这里几乎是全世界遗忘的角落。人们记住的只有这里丰富的植物和生态,已经被侍者毒死了很久的拿破仑大帝以前被囚禁的城堡。” 黄朝挠了挠头,并没有说话,同时眼神四处逃离,显得有些尴尬。 “看来是一个很重要的秘密。”老水手笑了笑,蹲了下来。突然一把攥住了水桶里刚钓上来还新鲜非常的大鱼,铮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一把带着倒钩的风里刀子,手起刀落,非常娴熟的开始给这条鱼开膛破肚。 这条鱼单凭目测最起码有七八斤重,通体银白色,肉质紧凑鲜嫩。而让黄朝没想到的是,虽然他认不清这条鱼是什么品种,但是当老水手把整条鱼的鱼头剁下来,并且开膛破肚,剥开鱼皮之后,黄朝才看到这条鱼的肉质,竟然和三文鱼有些像! 肉质鲜红,上面细细的拥有着几条竖纹。只是那竖纹并非是三文鱼那样的三条白线,肉质鲜红,但却并没有三文鱼那么红,而是红里更多的透着一股白嫩。 “这是什么鱼?”黄朝开口询问,也只是纯粹的好奇心。 老水手并没有回答黄朝的话,而是安静的处理着手里的那条大鱼,一点一点的把生鱼切片,一片一片,不算太单薄,但也不算厚重。之后老人把那满是血水的塑料桶拿起来,将处理的鱼杂碎和血水全部抛进了海水里面。 之后老人拿出一瓶拇指粗细,圆珠笔一般长短的小塑料罐,轻轻的挤出来了一点带绿色的油膏,不用去看就知道,那是芥末! “日本人的吃法,你来尝尝。”老水手很主动,也算热情,并没有因为刚才自己问的一个问题而感到尴尬。 黄朝也不跟他客气,捏起一片这种不知名海鱼的生鱼片,沾了一点酱料之后,便送进了嘴里。 吃第一口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肉质滑嫩细腻。但仔细的去咀嚼后,黄朝便发现,很快的一股子鲜香便在自己的口中盘旋了起来。说唇齿留香也是一点也不为过。这鱼肉紧凑,新鲜无比。咬第一口,便有一股子清香直窜自己的咽喉。那老水手示意黄朝多嚼几口,黄朝照做。结果发现,这鱼肉兼职是人间极品! 其中这芥末酱料占据了绝对的因素,黄朝对生吃没什么研究,以前和唐小甜吃西餐,黄朝就很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六成熟。但要知道,这块鱼肉和西餐里面的牛肉简直是天壤之别!一口鱼肉吞下肚去,黄朝肚子便仿佛像是被馋虫勾动了一样,一整条鱼的刺身全部被黄朝吃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 老水手见到黄朝这般吃相,难得露出了一抹微笑,有把自己的酒壶递给了黄朝,说道:“一口酒一口肉。” 简单的英语黄朝还是勉强能够听得懂的,吃肉喝酒,不过片刻,黄朝便把整条鱼给消灭的干干净净。期间那老头也吃了几口,但显然是经常吃这种大海恩泽而来的美味,他可不像黄朝那样没见过世面,恨不得连鱼骨头也一起吃了。 “年轻人,我劝你这座岛不简单,不要小看了圣赫勒拿。这里是枭雄的坟冢。” 黄朝听得明白,所谓枭雄的坟冢,八成指的便是那位死在岛上,曾经让整个整个欧洲都为之颤抖的枭雄拿破仑。只是听这老头子意味深长的这么一说,黄朝也突然觉得,这老头似乎是知道一些内情。 “这位老先生,听您的语气,似乎对圣赫勒拿岛很有了解?” 老水手点了点头,他把手放进水桶中冰凉的海水里面,清洗着自己鱼刀上面的血迹,小心翼翼的像是在照顾自己的老婆。老水手抬起头,看着黄朝,很久之后他突然歪着脑袋,笑了笑,说道:“你不会是那些所谓拿破仑王朝秘闻的爱好者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大英皇室和东印度公司几百年前就开始着手开发这片岛屿,这个岛上根本没有什么拿破仑的宝藏!” 老水手脾气古怪,但却突然变得一本 正经起来:“这个岛上没有什么宝藏,如果你要寻找什么拿破仑的宝藏,我奉劝你,最好离开这里。因为这里的原住民们,可对于来者不善的访客,没有太多的耐心。” 黄朝摊开手,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他没有隐瞒下去,而是决定把话摊开来说。眼前这个海钓的老水手绝对不一般。因为黄朝能看出来,整艘船上的水手都在暴风雨之后忙的热乎朝天,就这个老头还有闲情逸致的站在船头海钓。这证明这老头在船上的地位很可能是仅次于船长大副。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每艘船就像是马群一样,总会有一批经验丰富的识途老马。就像眼前海钓老水手一样,他们或许不够拥有其他水手那样的力量,但他们的航海经验却应该是最丰富的。 黄朝知道和他说这么多没有错,因为这个老头显然要比一年跑十几次圣赫勒拿和阿松森岛的船长,更了解这里。 “我并不关心是否有人不欢迎我,或者说,最初的时候我听到关于圣赫勒拿岛宝藏的传言,我甚至没有任何的想法。虽然寻宝不能算是不劳而获,但我对于什么法兰西帝国的宝藏真心没有太大的欲望。但是,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让我觉得,这是我的宿命,我必须找到他。” 老船员听到这话,嘴角**了一下,道:“可这是法国的宝藏,你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土匪,强盗!” 黄朝看出来了,这老头八成是法国人。他笑了笑,道:“你好像没资格说这些话。” 那老头一愣,随后想起来,正在和自己说话的这个年轻人是一个中国人,几百年前他们的祖先不也是把眼前这个中国人的家里的宝藏搜刮一空的吗? “你也不用幻想着报告给英国政府或者圣赫勒拿当地的政府,没什么用,我并不是威胁你。以前我看不上这些黄金宝藏,但现在,我无比的想要得到它!呵呵,说真的,黄金已经注入到了人类的血液里面,贪婪是每个人的原罪。”黄朝说完这话,随即眼神里闪出一抹冷光,看向那个海钓水手,道:“没人可以拦着我,谁拦着我,我杀了谁!这,才是土匪!” 老水手看着黄朝,听到这番话,他更是气的眼角直跳。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他紧握着手里的鱼竿。黄朝却懒洋洋的松松垮垮的靠在船头的围栏上面,海风拂面,吹起了他的头发,凉爽,湿润。 尽管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和态度,松松垮垮的样子却依然让这老头心里惊了一下。他的手里就有刨鱼的小刀,这里四下无人,杀死个把人简直太简单了。 黄朝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的老水手,也能看得出来,这老混蛋不是一个善茬。虽然黄朝不能确定,中国的相术在外国还能不能用,对于老外的面相有没有用。但这老水手隐隐的身上,有一股刻意深藏不露的戾气,在这老头子身上下窜动。 这老头子显然也是杀过人的狠货,硬茬子。 那老水手看了黄朝一眼,当黄朝说住那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话之后,老水手便没有在刻意的隐藏着自己身上的那一股子逼人的戾气。他一双眼睛看着黄朝,他肉眼看到的黄朝,和旁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有些松垮惫懒。 可是透过表象看清了本质后,便能看到,这种松垮和惫懒的下面,是一股子逼人的气场在支撑着这个年轻人。老水手本能的松开了握刀子的手。 “呵呵,年轻人,不要小瞧了那座岛,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也算是警告!”老水手笑着,拎起一旁的水桶,优哉游哉的转过头,慢慢的走开,消失在甲板上面。 黄朝看着那老头的背影渐行渐远,黄朝摇了摇头,觉得这老水手有些古怪,他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可偏偏这老水手密不透风,什么也没问出来,这多少让黄朝有些失望。 早餐是在船舱里和大伙一起吃的,简单的煎蛋和烤肠,一大早就吃油腻高热的食物,这让黄朝有些不适应。 “黄先生,今天白天的天气很不错,雨后的圣赫勒拿岛很漂亮,完全的自然景观会让你领略不少当地的美景。穿会在半个小时之后抵达码头靠岸。祝您旅途愉快。” 约翰船长先生趁着吃早餐的空当,拿起了一杯酒举了起来,只是这并不是威士忌,而是一杯红酒。 黄朝不跟他客气,一旁的赵东山给黄朝倒了一杯之后,他也举了起来,喝了一口。虽然喝了,黄朝还是心里不免嘀咕了一声,一大早就喝酒,这些船员是什么毛病? 大概在临近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货船靠岸,来到了圣赫勒拿岛上最大的货物交易港口。这里除了是货物交易港口之外,还是圣赫勒拿岛最大的海产品市场,每天从这里运出去的海鲜呈集装箱的玩外运,卖到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坐货船偷运上岛的人一共也就是十来个人,圣赫勒拿岛其实算得上只能是一个殖民地,加上这里经济不发达,基础建设基本上能算勉强算是一个乡镇,岛上没有什么工业设施,只有一个动植物研究院。 黄朝他们登岛之后,刘笑佛便已经在码头上面等候他们多时了。而和刘笑佛一起的还有一个黄朝熟悉的人,那个拥有一口地道东北话的小矮子法国人布兰登。两个人上岛的时间比较早,周围的风土人情,他们也都大致了解了不少。 临走前,黄朝找到了那位正在指挥船员机舱保养的老约翰船长。 “谢谢你这几天在海上的照顾,船长,这是你的酬金。” 黄朝将一张瑞士银行的支票递给了约翰船长,六位数的英镑,这是老船长半年的薪金。 “出手阔绰的东方人,祝你们旅途愉快。”老船长看到钱,笑得更加真诚了,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线。 “对了,老船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不用这么客气,尊敬的黄先生。”老船长从头到尾长得就不像是什么绅士,可是和黄朝聊起天来,他依然努力保持着让他浑身不舒服的礼貌的举止。 “船长早上的时候,我在穿透遇到了一个海钓的老水手,他告诉我了一些有关于岛上的风土人情,请问他现在还在船上吗?” 约翰船长愣了一下,道:“那位老水手多大年纪?” 黄朝想了一下,回答道:“四五十岁,有些消瘦,脾气很古怪。” 听到黄朝这么说,船长更是眉头紧锁了起来,他斜靠在一旁,点了一根香烟,想了半天之后,他看向黄朝,礼貌和优雅的举动不见,反而看着黄朝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该死的,黄先生,我并不是故意吓唬你,可是我有必要告诉你,在我的船上所有的船员都是三十岁上下,只有一个导航员是四十二岁,但他并不瘦小,甚至还是一个将近两百斤,身高一米九的高大水手!我不知道今天早上,和你聊天的老水手是谁。” 轰! 约翰船长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黄朝整个人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凉风从自己的脚底板直窜到了脑袋上面,他脑袋里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自己吃掉的那尾不知名的海鱼。 这也他妈的太灵异了吧! 黄朝骂了一声,引来约翰船长像是活见鬼一样的看着他。可是回想起来,他不是在梦游,更不是出现幻觉,那个老头真真切切的存在过!黄朝当时能够感觉得到他身上的一股潜藏的戾气和杀机,当黄朝提及那拿破仑的宝藏的时候,那老头明显内心是愤怒的,愤怒的似乎是要杀掉黄朝一样! 可是,怎么船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呢! “黄先生,可能长时间的航行让你有些疲惫,衷心的劝您一句,上了岛之后随便找一个酒店歇息下来吧。祝你好运,黄。”约翰船长摇了摇头,作为船长,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生活工作十几年的那艘货船是一条鬼船!他反复的告诉自己,是眼前这个出手阔绰,但偏偏非要偷运上岛的年轻人出现了幻觉,一定是这样,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黄朝有些恍惚,一直到刘笑佛他们准备妥当过来的时候,黄朝仍然还在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虚幻的,自己还在做梦,没有醒来! ...... 老水手的灵异事件让黄朝整个人一天都显得没什么精神,好在中午饭之后,他们在圣赫勒拿岛的中部山脉,找了一处山区旅馆,所有人才得以歇脚。吃饭的时候大家是在房间里面吃的,吃的是圣赫勒拿当地一道非常著名的海鲜炒饭。 满满的贝类和鱿鱼,金黄色的米饭,加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美味食物,让人食欲大阵,黄朝也短暂的忘掉了早上的那诡异的一幕。 “老李,我们是不是要找一个当地的向导,不然的话,这么多人没有个目标那简直就是无头苍蝇。” 黄朝看着众人,游兴他们应该是晚上才会登岛,一下午的时间黄朝他们决定先去摸摸底细,把整个圣赫勒拿岛转一遍。更重要的是,上岛之后黄朝见到刘笑佛的时候,俩人一致认为,整个圣赫勒拿岛的周围水域,山势,叠加之下像极了一个龙头。 这说明这附近必然有一条龙脉,但因为圣赫勒拿岛与孤悬于海上,这条龙脉很可能在海底。所以黄朝和刘笑佛才决定,趁着等游兴他们的这段时间,绕着圣赫勒拿岛转一转,如果真是一个龙脉,那就赚大了。 黄朝想找个向导,结果正说着呢,蹲在一旁埋头扒饭的布兰登突然站了起来,拿着勺子,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海鲜饭,憨厚的呵呵一笑,道:“向导?我就是向导!” (本章完) 210章 别墅 所谓龙脉,有龙头必然就要用龙身,龙尾。就好比黄朝在奉贤的那龙脉宅子,坐拥在龙脊之上,敲骨吸髓。而黄朝在还没上岛的时候,在周围海域远看圣赫勒拿岛的时候就发现,这座岛上地势从西南到东北,由低到高。更加吸引人的地方便在于,西南地势较低,连接着西南海域的水深也并不深,那是一片浅水滩。 根据老约翰船长和一些当地的居民所说,如果乘坐直升机在圣赫勒拿岛上飞行,还可以看到西南海域一片湛蓝的水湾。那里的海域,碧波荡漾,海水比其他的地方要蓝许多。西南浅水海湾,盛产海胆,鲍鱼,生蚝一类的野生海产品,每年都会有专业的潜水员下潜去采集。 而比起物产丰富的西南海域,圣赫勒拿岛的东北海角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东海望,这里比邻南美洲,但却并没有南美洲温润潮湿的气候。东海望终年阴冷,有一条长约五百米的悬崖,没有名字,悬崖的下面是拍岸的白色惊涛。 比起气候宜人,适合度假,拥有质量上乘细沙的南方海岸。东海望的海滩下面几乎全部是深海,没有好看的珊瑚礁,除了少量的鱼虾蟹之外,更多的是游曳附近海域的鲨鱼。而最让东海望出名的是这里的南美巨龟。 圣赫勒拿岛的东海岸线周围的海域,距离圣赫勒拿岛不足五十米海面下面,一条将近宽为五十米,深不见底的海沟。加上每年的海洋季风最先登陆的便是东海,所以,这里就成为了圣赫勒拿岛最不经常被人光顾的海岸。 “小黄朝,你能分清楚这条龙脉哪个是龙头?哪个是龙尾吗?” 在这山林别墅式的旅店里面,刚洗完澡,众人聚在一起抽烟聊天。聊着聊着,刘笑佛便问起了黄朝这么一个问题。 黄朝想了一下,摸着下巴说道:“还不好说,没有周围的海域图纸,还真不好推断。” 刘笑佛点了点头,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我倒是觉得,这东海更像是龙头,西南更像是龙脊,连接着龙尾在海底。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 黄朝摇了摇头,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看着圣赫勒拿岛的地图,黄朝手指头抚摸着那平展的地图纸张。指头抚摸过那平面的海图,突然啧啧称奇:“老刘,我觉得这东海望的海沟有些蹊跷。” “怎么说?” 黄朝摇了摇头,道:“我倒是觉得这东海望更像是龙头或者是龙脊,而那条海沟更像是一条伤疤,也就是说...这龙脉八成已经断了,所有的灵脉,全被那条海沟一刀斩断了!”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一旁所有人听的都不由得后脖颈子一阵凉意。一刀斩断,把龙脉斩断!这得有多大的本事? “小爷别开玩笑了,就算是自然灾害,发生了地震产生了一条海沟,也不可能这么巧,直接把一条龙脉给斩断了吧?” 黄朝撇了撇嘴,说道:“圣赫勒拿岛的中心是一处死火山,火山万年已经不再喷发。而这岛上的一切地势走向,无不彰显出来了西南位置要比东南位置更加适合人居住。但是,西海虽然看上去适合人类居住,但海面之下是平地,要走大概五六海里才有三十米深的海沟,这么平坦,怎么可能蕴养出来龙脉的龙身,龙头?” 刘笑佛听完黄朝这话,也不由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小黄朝说的没错,平坦的地势很难蕴养出真正意义上的大龙脉!只是那条海沟斩断了龙脉了气,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黄朝摊开手,一脸的无奈的表情,说道:“这谁知道呢,除非能找来一张圣赫勒拿,阿松森群岛的海图。” “海图?我就有啊。”正当这时候,突然遗忘了很久的小个子布兰登从一旁站了出来,他他可能是一群人中个头最矮的。如果不去说明白,很有可能会有人以为他是一个侏儒。 他把自己的包裹打开来,翻箱倒柜的一阵查找之后,果然让他找到了一张海图。 那张海图已经有些发黄,而上面全部是德文,这让黄朝有些头大。整张海图展开在众人面前之后,黄朝几乎没有仔细去看,脑海中的术法传承,便突然一阵悸动,紧跟着那张需要专业人士才能分析清楚的海图,黄朝只用了两眼,便找到了自己的想要找的! 有了这条海图,黄朝就好像有了一个导航,他立刻催动传承,一丝灵韵之气迅速向四周散开! 那些天地灵气犹如精灵一般,四处扩散,渗透进那深山,大海,火山,岩石!每一处细节都被这些灵气全部捕捉下来,最后灵气渗入海水之中,缓慢的圣赫勒拿的海图,像是一处电影画面一样,逼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识海深处! 一 旁的刘笑佛是能够感觉得到黄朝身上的那一缕特殊的气机,只是当他发现黄朝的气机竟然游走到了几公里之外的海域的时候,他自己都被震撼到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实力晋升的这么快?难道他奇经八脉,上千奇穴全部贯通了!?”刘笑佛虽然这么想,但却并没有打扰黄朝施法,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他不得不说,在内丹修炼方面,他的确不如黄朝。 十分钟之后黄朝睁开了眼睛。 “给我找根笔。”黄朝伸出手,一旁的李义山从包裹里翻出来了一根圆珠笔递给他。黄朝闭上眼睛,没有看海图,但整个圣赫勒拿岛,阿松森群岛的的全貌全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果然...是一条龙脉的走势!”黄朝眯着眼睛,看着呈现在自己识海深处的那条龙脉! 整条龙脉露出海面的很少,圣赫勒拿岛就是龙头的所在,东海望是龙脊,那条惨烈的海沟将整个圣赫勒拿岛的龙脉全部斩断!再往东阿松森岛链一路向东,潜入水中。这是一条真正的潜龙龙脉! 过了大概十几秒,黄朝睁开眼睛,拿起手中的笔,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海图。刚才识海深处的一切,立刻跃然于纸上!没有多想,提起笔来,手起笔落下,一笔合成。一整条龙脉被黄朝简简单单,一笔给画了出来! “果然,这是条龙脉!”李义山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的有些激动!可是黄朝却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出声。随后又是大笔一挥,这一次,黄朝在那条龙脉上面,一口气画出来了三条长短不一的横线! 整张图被黄朝画的像是星座图一样,简单的几条线,牵动了龙脉上的每一处海岛,海礁,暗礁,群岛,岛链,以及海平面之下肉眼难以看得到的海床。而最后的三条横线,更加惨烈! 犹如是刀劈斧砍一样将这一整条龙脉给砍成了三段!圣赫勒拿岛的东海望一段,阿松森道一段,其他岛链又是一段! “这是三条海沟,其中圣赫勒拿岛的东海望的海沟最深,其他三条一挑五百米,一条一千二百米。” 黄朝说完这些,抬起头来看着一群人脸上写满了惊讶的表情,他突然感觉好笑,说道:“你们猜猜,圣赫勒拿岛东海望的那条海沟有多深?” 刘笑佛堪舆之术比黄朝差不了多少,只是没有武侯传承的帮助,但他却也能够猜得到,如果想把整条龙脉给断掉,最起码这条海沟应该极深!于是他便说道:“三公里的海沟应该算是比较深的了吧!全世界最深的海沟,越不过五十公里。” 黄朝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像是在故弄玄虚。 “小爷,你别卖关子了,大家都想知道呢。”赵东山忍不住了,说道。 黄朝呵呵一笑,道:“你们知道什么是深渊吗?这条海沟的深度我尝试着去试探,结果,所有的灵气进入到海沟之后,全部像手机信号被屏蔽了一样,我什么也感应不到!” 一旁的众人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得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深不见底是什么概念?如果是一条河,或许会有人呵呵一笑,因为就算在深的江河,总有见底的。但大海却不一样! 深不见底!难道那条海沟真的通往深渊? 一旁的刘笑佛听完黄朝这话,也立刻催动起了自己识海深处的一缕气机,结果和黄朝得出的结论一样。这条海沟真的很深,深不见底! 随后黄朝又拿起笔来,对准了圣赫勒拿岛火山的脚下,轻轻一点,然后转过头对着布兰登问道:“这里你知道是哪吗?” 布兰登看着地图,道:“因为这个是海图,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你稍微等一下。”说着布兰登又取出一张地图,对比了一下之后,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曾经关拿破仑大帝的城堡?” 一边说着,一边布兰登的手指指向了那海图黄朝用圆珠笔点的那个地方。 黄朝摇了摇头,道:“我根本不知道只是什么城堡,我只知道如果这条龙脉不断的话,这里是龙脉上龙眼的所在!” ...... 当天下午,游兴上岛,和他在一起还有青。一男两女,带着七八个知根知底,信得过的袍哥会核心老刀一起上岛。上了岛之后,便在布兰登和老赵的带领下,来到了圣赫勒拿岛中心地带的旅店,也就是黄朝他们下榻所在的公园旅店。 “怎么样?你们这一路,可还算安全?”见到青他们,黄朝便问道。 “还好,路上没出什么幺蛾子。黄朝,你有什么计划,赶紧说说。”游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大苹果,也不管洗没洗,抓起来在身 上蹭了蹭就往嘴里送。 黄朝看了一眼一旁的布兰登,说道:“登岛之后,布兰登已经做足了功课。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生活过,并且是死在这里。这座岛上有一座拿破仑的故居,我们明天出发,目标就是郎伍德城堡。” “城堡?你是说那批黄金在城堡里面?”青挑起眉头,看着黄朝,道。 “不一定,那批黄金分量很重,数目很多,不太可能会在城堡里面,应为...根本装不下!”布兰登坐在一旁,小矮个子显得很不起眼。 “那为什么要去什么城堡里瞎转悠?”游兴不理解的问道。 “因为整条圣赫勒拿是一条潜龙龙脉,而这城堡坐拥在龙头的龙眼之上。” “我们是来找金子的,寻宝藏的,风水堪舆的哪套管用吗?”游兴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黄朝。 “管不管用,也只有这一种方法了。关于拿破仑宝藏的传说很少,大多数的都是一些有关于希特勒第三帝国黄金下落。但实际上,这两段历史相差很大。我们现在唯一知道的一条线索就是,所谓的第三帝国黄金,绝大部分是来自于拿破仑帝国的宝藏!只是这些宝藏数量太多,一时半会难以带走,加上二战时期,太平洋海域也并不太平,所以这批宝藏很有可能只是希特勒掌握了宝藏的所在,准备战争结束或者有机会了再取出来。”布兰登侃侃而谈,将这拿破仑的宝藏,一五一十的全部给详细的说了出来。 “那你们怎么就可以确定这城堡和宝藏有关系?如果当年拿破仑真的守着这些宝藏,他怎么可能没有机会东山再起,而是死在这岛上?” 游兴还是不能理解,这城堡下面难不成真的有那批黄金的下落?这显然不太可能。 “有没有看看才知道,我们在这里瞎猜什么也猜不到,大家今晚都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儿一大早我们就出发。我已经感觉宁王他们应该走在我们的前面了,再晚可能真的来不及了。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美美的睡了一个好觉。 整个圣赫勒拿岛的风土人情相对于大城市比较朴素,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工业设施,更多的是一些原生态的自然景观。 第二天一大早,黄朝他们就车行改为步行,一群人艰难的朝着詹姆斯敦进发。詹姆斯敦是圣赫勒拿群岛上的城镇,整条城市只有一条街道,常住居民为一千五百人左右,是名副其实的小镇规模。 来到詹姆斯敦的小镇之后,黄朝他们又步行了大约五公里左右,终于来到了郎伍德别墅。这里位于圣赫勒拿岛中心地带,修建在靠近山顶的地方,背山而居。 因为这里可能是圣赫勒拿唯一比较有价值的人文景点,所以圣赫勒拿当地政府早早的在这里修建了简易的山路以及一条运送货物的缆车隧道。黄朝一行十几个人选择乘坐汽车上山。但是车并没有行事多远。 坐在靠近车窗,左手边就是悬崖峭壁的李义山在一行人还在车里缓慢的朝山顶出发的时候,却能沿着盘山公路向上看去,山巅稀薄的云层之后,一抹红褐色的伟岸城堡,犹如神话中的空中花园一样,耸立在山顶。 白云和葱翠的树木将山顶包围,那白云和树木的中央,便是郎伍德别墅。说为别墅,可实际上,这更像是一座城堡。 “你们说,宁王他们会不会已经在山上了?我们这一路都没见到他们的影子啊。”坐在车里,赵东山似乎更关心这个问题。 “不好说,也许他们已经进入城堡了,谁知道呢?”黄朝随口一说,便对着一旁的布兰登说道:“这郎伍德别墅,如今是圣赫勒拿政府的?还是属于别人的?” 布兰登靠在窗前的玻璃上,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帽衫,消瘦的身体蜷缩在椅子靠背上,翘着二郎腿,摇晃着膝盖,用这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说道:“这别墅现在属于拿破仑家族的后代继承。” “别开玩笑了,这里属于英国,这郎伍德别墅,怎么会成私人产业了?” 布兰登挠了挠头,透过窗户看向距离他们已经并不算太远的山顶别墅:“八十年代,拿破仑家族的后代就已经把这别墅给买了下来。” “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有点意思。”李义山摇头晃脑,似乎是比较认可布兰登说的这种做法。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好像这岛的一草一木你都很熟悉?”游兴对于这个拥有一口流利东北话的法国人,有些轻视,便问道。 布兰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坐在后面一路上没说话,,只顾着自己玩自己手里硬币的刘笑佛突然开口了:“因为整个别墅都是他家的!” (本章完) 211章 海军基地 乘坐一辆从詹姆斯敦海港租来的大巴车,一群人绕过盘山公路,直接进入到了山顶的郎伍德别墅。从山脚看,郎伍德别墅坐拥在靠近山顶的地方,目测大小并不算特别的大,但是一旦登上山顶才会发现,郎伍德虽然对外说是别墅,可整体的规划和面积则实际上是一条宏伟的城堡! 整个城堡占地极大,整个城堡像是一颗钻石一样镶嵌了山体里面。山体为青白色,而这别墅则完全是黑色。 “我们看到的别墅并不是全貌,整个郎伍德别墅的整体有一半是在靠南山体上面。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城堡的一些基础工事。”布兰登介绍着说道。 这个小格子的身份的确很让人吃惊,换做谁都不会想得到,他居然是拿破仑的直系后裔,真正意义上的玄孙! “荷兰人,葡萄牙人,英国的东印度公司都曾经在这里驻扎过。但最早进入到圣赫勒拿岛上的军队,是拿破仑的法国士兵,他们驻扎在你们所看到的山顶别墅,以及山脚下的几处星罗密布的村庄。”布兰登解释着,道:“我的先祖战败滑铁卢之后,遭受到了软禁,但为了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圣赫勒拿岛上曾经驻守过一支法兰西帝国的手枪队和国王卫兵,一共大约有一百人左右。” “后来呢?”听了这么多的历史,黄朝突然有了兴致,便问道。 自从这个小个子法国人摇身一变,成为了拿破仑直系子孙。所有人对他的态度,也多少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的确,布兰登这人为人也太低调了,如果不是挑明白了,恐怕谁也不会知道,这座城堡是布兰登的,而他是拿破仑家族的顺位第一继承人!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这里被东印度公司控制。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纳粹在这里驻扎。”说到这里,布兰登似乎也不怎么理解,纳粹德国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驻扎下来。 “这里距离欧洲战场和亚洲战场都很远,纳粹德国在这里驻守军队,恐怕就是因为那批黄金吧!”游兴分析道。 “很有可能,不过他们也是驻守在城堡里面?” 布兰登摇了摇头,道:“山顶的城堡最多只能住得下二十个人,所以在山顶的一般都是一些纳粹军官和他们的情人。军队驻守在詹姆斯敦,那里有军港。我的父亲告诉我,这里最多的时候驻扎过一个装甲机械团,但海军却似乎并没有停靠过多少,顶多是一些运兵船和护卫舰。” 布兰登讲解途中,黄朝他们的车已经停了下来,开车的司机是游兴的伙计,把车停下来。所有人便走下了车。 “城堡不大,你们跟我来。黄朝你说这里真的是龙眼?” 黄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部被这城堡所吸引了。 这座城堡整体黑色,根据布兰登所说,主体建筑全部在山体之内,但尽管如此这座城堡所露出来的部分,仍然可以用精致来形容! 这座城堡外部的装饰通体是岩石垒砌,坐北朝南,青色的石板上面有些部分悬挂着葱绿的爬山虎一类的植物。如果不是城堡的眼色和山体颜色显得略显格格不入,估计很多人会认为这城堡几乎成为了这山体的一部分。 “来吧,先进去再说。”布兰登说着,作为领路人向导,加上这城堡就是他家的。布兰登也没多说什么,带着黄朝他们便上了城堡。 城堡的大门距离城堡有一段距离,一处铁闸门立在一处山洞下面。布兰登来到这里的时候,山洞的铁闸并没有损坏的迹象,也没有被开过。整个铁闸大门上面,锈迹斑斑,藤蔓缠绕,黑洞洞的洞口之内,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漆黑。 黄朝等人站在山洞门口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得到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和一种腐朽的味道从山洞内灌出来。 推开铁闸门,布兰登顺着山壁寻找了半天之后,找到了一处外接的电线。电路一通,立刻灯光就照耀起了整个山洞。山洞里面没有多余的东西,除了摆放的一些杂物之外,只有一条通往上层的楼梯。 十几个人走上楼梯之后,便是别墅的整体建筑! “跟我来。”布兰登说着,走在最前面,山洞直接连接着别墅,或者说是闪动的主体建筑。黄朝他们走进去之后,布兰登并没有带着黄朝进入到别墅的大厅,而是走到了一处位置偏僻的储藏室一样的房间。 “这是什么?”走进去之后,储藏室的内部便有几张油布盖着的箱子。布兰登没有过多的介绍,也没废话,直接把那些油布全部揭开,之后三个大黑皮箱子静静的躺在那潮湿的储藏室深处。 “这是我事先准备的,你们自己挑选吧。”布兰登说着,拿出钥匙将三个上锁的黑皮箱子全部打开! “嗯?”在那黑皮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黄朝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了一股煞气从那三个黑皮箱 子里渗透出来,打开一看,却让他惊到了! 三个黑皮箱子的装着的全部是各式各样的枪械武器! 小到手枪,大道狙击步枪,突击步枪,因有尽有! “我可是亮了家底儿了,你们快点寻找。黄朝,你来帮忙看看,这别墅的布局如何。说实在的,我一年也来不了这里几次,虽然这是我们家族的产业,但说句实话,这个别墅因为独特性,一直被多方关注,我很少来这里。” 似乎是尽到了家族城堡之后,那种归属感再次涌上心头,布兰登开始变得话很多。他带着黄朝走到了主厅的位置,道:“这里一共有十间大房,都是用来主人的。你看看格局,有没有什么名堂?” 黄朝点了点头,手腕一翻,那怀表罗盘被他亮了出来。绕着房子四角,怀表上面的指针像是跳动的蚯蚓一样,来回的转动起来。黄朝仔细观察着,四处走动,左看看,右瞧瞧。 这城堡内部的装饰并没有什么特别,但这里的一些老古董却是真正有价值的硬货!黄朝走到厨房,甚至找到了一整套纯银的餐具。 “这是什么房间?”黄朝走动着,突然看到主厅的旁边,有一处小型会客室一样的房间。并不大,里面有茶桌,餐厅,几幅简单的油画,是一个简单的会客厅。 “这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简单的会客厅。哦,除了桌子上的那盘国际象棋。”布兰登说着,手指向了那盘放在茶桌上面的国际象棋。 “这国际象棋有什么说头?”黄朝看着那象棋,没什么普通的。黑白棋盘是石制的,坚硬冰冷。而那棋子也是黑白两种颜色的石头,纯手工雕刻,精致无比。只是这棋盘摆在黄朝的面前,却是一个残局。 “这一副国际象棋是拿破仑大帝的部下送给他的,那时候他已经被囚禁在了这座别墅里面。拿破仑大帝一生下了无数的棋,但却到死也不知道,这盘棋上面有逃亡的路线。如果不是后世之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恐怕这盘棋上面的逃亡路线,会被永远的埋藏着。” “逃亡路线?”黄朝提起了兴趣,拿起那棋盘。一旁的布兰登帮忙,将棋盘翻过来,然后取出了几枚棋子放在了一起。 黄朝这时候才看到,原来那些黑子上面镌刻着不少难以察觉的细小刻痕,正是这些刻痕组织连接起来,成为了一幅地图! “真绝了!”黄朝摇了摇头,突然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几百年前,那个震惊了整个欧洲的小个子帝王,坐在这里,枭雄末路,和关押自己的军官,侍者一起下棋。这棋盘早已没有了棱角,棋子也被摩擦的散发着柔亮的光泽。可是这上面细微的刻痕却一直存在着,拿破仑大帝到死,却根本不知道,这棋盘和棋子组合起来,竟然是一副逃亡路线图! “奇怪。” 正当这时候,黄朝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转身一开,李义山站在那里,看着棋盘挠着头,若有所思。 “怎么奇怪了?” “没人接应,这怎么就算是逃亡路线?而且这圣赫勒拿岛不大,任何的逃往地图,都会有一个出口。这个出口在哪里?后世有人沿着这逃亡路线走过吗?” 李义山的一句话让黄朝和布兰登如梦初醒! 后世从来没有人沿着逃亡路线走过,更没有人找到这棋盘上的地图通往那里。布兰登的家族曾经有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尝试着走过,结果发现,地图的终点只是通往东北海岸。也就是圣赫勒拿龙脉被斩断的那条,布满暗礁,鲨鱼的悬崖! “这里面有蹊跷!你们把棋盘给我!”黄朝想到了什么,抓起棋盘,坐在一旁研究了起来。 这些棋盘其中皇后,主教和骑士,这几枚棋子上面均有看似不匀称,但却可以连接在一起的刻痕。这些刻痕并不是细不可查,而是被镌刻在了不起眼的地方,如果不将他们组成在一起,很难能够分清,这些棋子摆放起来之后,会组成一条道路。 而这盘国际象棋最核心的秘密,其实并不是完全在这些棋子上面,而是在棋盘上面。换句话说,棋盘是死的,但棋子是活动的。 皇后,主教,骑士这三种棋子,黑白双方相加。一共十枚。而这是没,则就像是一条十位数的密码,每一条线路,不是岔路,就是点线面,所有棋子都完全可以组合起来,岔路,弯道,十字路,组合相加成为完整的地图。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棋子只是岔道,而地图的全貌被人镌刻在了棋盘上面! 一开始黄朝认为,棋盘上面的地图,应该是圣赫勒拿岛的全貌。但是当有人把整张地图临摹下来,交给布兰登之后,这家伙看了一眼之后一口就否定了,说,这棋盘上面的地图,根本不是圣赫勒拿岛的全貌。 整个棋子放在棋盘上,如果不找到他的规律, 那么整个棋盘就是一盘散沙,谁都无法在这上面寻找到出来。更重要的是,这根本就不是圣赫勒拿岛的全貌,而更像是一个复杂的迷宫,延绵曲折,千头万绪,刚开始研究还好,可是几个人轮流蹲在地图面前,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个底朝天,可最终也没能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规律,到最后这复杂的地图密码,让所有人着了魔,耐心被消耗的一干二净,恨不得把面前这棋盘给摔掉! “奇了怪了。”坐在角落里,咬着笔杆子,面前还放着一张画着条条线线复杂线条的地图,游兴歪着脑袋,道。 “你又一惊一乍的什么?”青在一旁,她勉强算是一群人里耐心最好的了,反复试了五六次之后,虽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但聪明的青,选择耐心的看着那棋盘和棋子,寻找相同点,排斥掉不同点。 “咱们是进了城堡,找到了这棋盘,宁王他们虽然比我们来的要早,但我觉得,他们应该肯定不会有这份地图。如果没有,他们又是怎么可能继续前进?显然,只有一种解释,宁王的手里有他自己的底牌,他们很可能已经摸清了宝藏的所在地,他们找到了办法,找到了路!”游兴这么一番分析不无他的道理,或者说这是目前唯一的一种解释! 宁王已经有了进入宝藏核心的办法,或者说他们的队伍中,有比布兰登还要来了解圣赫勒拿岛群岛的人!这个人不一定像布兰登那样,生在拿破仑家族,但对于圣赫勒拿岛,或者说对于拿破仑的宝藏,这个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黄朝想起来了在老约翰船上,那个独自海钓的古怪老水手。不知道为何,黄朝总觉得那个老头不一般,宁王队伍中,会不会就有那个老头? 一群人左思右想,圈圈画画,结果还是无法破解这棋盘的秘密。 黄朝坐在这沙发上,他是真心没有想到,拿破仑枭雄一生最后几年,居然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在这里,感受的是海洋的潮湿气候,这里除了朝南的窗户,其他均是修建在山体之内,终年不见阳光。 整个别墅呈现出木质结构,有些地方,甚至被白蚁腐蚀。每年英国议会要专门拨出一部分的款项来赞助给拿破仑家族来修建郎伍德别墅,一面这修建在山体内的石质城堡别墅,会因为年久失修而导致塌方,毁坏到里面的古董文物。 一群人在别墅里面小心翼翼,虽然建筑整体是石质的,但局部还是有不少的木质结构。小心起见,这些木质有的被上了防止虫蚁的药剂,有些也已经因为抢救不及时而开始出现溃烂腐烂的现象。 “我记得这里有一处地窖,里面有不少有钱都买不来的宝贝东西,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找一下。”布这里说到底是布兰登背后家族的产业,哪怕是对于家族来说非常的耻辱,可是布兰登这个大大咧咧的小个子,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些。 他想到了酒窖里面的那些百年没有开封的红酒,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不过多时,便拎来了两瓶酒瓶上面布满灰尘的红酒。 “大家尝尝,现在酒窖里面的酒可能不足巅峰时期的三分之一。二战的时候,这里是德国军官在圣赫勒拿岛上面的俱乐部,这些就都流进他们肚子里去咯。 布兰登说着,取出背包里面的牛肉干,分给众人吃。 黄朝不习惯喝红酒,换句话说他对红酒没有太多的好感,总觉得是酸的。但布兰登从地窖里取出来的这几瓶酒,还真别说味道不错。最起码喝起来没有那种苦涩的感觉,顺喉咙,唇齿留香。 喝了几杯红酒,大家继续你一眼,我一语的讨论起来这些棋盘和地图。黄朝也尝试着用五行八卦的方法推演,可是结果令人失望。这些棋盘上面,根本没有任何风水堪舆学的**技巧在这里面,完全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千头万绪。出错一点,便是满盘皆输,所有人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路线,除了复杂的组合之外,更重要的是,这十个棋子代表十个岔路,错一个便是南辕北辙。 然而就在所有人头疼棋盘上路线图的秘密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了一声轰隆巨响! 起初众人还以为是天空打雷,可是窗外天空万里无云,根本不像是要下雨的迹象! “那声音好像是从地窖里传出来的!我去看看!”布兰登分辨出来声音传出的方向,立刻追了出去。 而伴随着那一声巨响而来,黄朝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丝丝的煞气,从四周缓慢的朝着众人包围起来!那一缕煞气,桀骜不驯,像是被关押了许久,没有见到新鲜血肉的恶兽。当那巨响响起的一刹那,黄朝便感觉到了一种无形却逼的人浑身发凉的煞气,从上而下侵袭而来。 “不好了,小爷,您最好下来看看!”这时候楼下传来了赵东山的声音。 难道他们有新的发现? (本章完) 212章 基地 伴随着地窖传来一声巨响,那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坍塌导致的。这城堡百年历史,黄朝身处在这里,有些地方甚至能够听到木质夹层后面,老鼠来回窜动的声音。这别墅城堡的承重部分又石头垒砌而成的砖墙负责,但一些房梁,为了还原古朴美观,则是完全的欧式木质雕花。 年代久远,加上修缮跟不上,这些木质的雕花已经完全被啃噬的不成样子。有的内部已经全部糟烂。这些严重的危楼,按理说应该早日的修缮,除虫。可问题是布兰登他们一年之中,难得有几次上岛。加上这里是说到底,也算是拿破仑家族的私人领地,但因为常年得不到修缮,有些地方已经是岌岌可危。 黄朝等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地下室,果然看到一片狼藉,整个地下室挂着的吊灯还在来回晃荡着。 整个地下室充斥着尘埃和烟尘,整个地窖里面,坛坛罐罐的打碎了一地。游兴的一个袍哥会的伙计,踉跄的站在一旁,胳膊上面划开了一条惨不忍睹的血口子,鲜血淋漓,不过这男的倒也爷们儿,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游爷,老九馋酒,知道这地窖里面有好酒就想着和我再来取一些,谁知道刚到这地窖,老九一不留神,这地板全都糟烂了,老九直接一脚踩空。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地窖下面还别有洞天...” 游兴听到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而黄朝倒是只打那个袍哥老九,人如其名,一米九的高大个头,将近两百斤的体重。刚才布兰登下楼取酒,他那瘦小身材,自然没事。可是这两百多斤,壮硕如牛的壮汉又喝了一点酒,根本没有想到,这地板下面已经完全糟烂,几根承重的木头也已经部分脱离。 “老九直接掉了下去,而且,看上去这地板下面很深!兴爷,怎么办?”说话的游兴伙计有些着急,而这时候众人纷纷取来手电,同时所有人退出了地窖。只留下来黄朝一个人在这里面。 因为身法高与常人,黄朝在这里面,双脚看似落在地面。但实际上力道和重心,早已离开双脚,游走在全身保持着平衡! 这地窖下面的木头已经全部糟烂,而黄朝拿着手电筒探查的时候发现,这地窖下面果然别有洞天,而且是一个空间相当大的石洞。 石洞大概呈现出漏斗状态,修建之初为了加固地窖地面的结构,有三条木质的桩子组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形。但时间已久,这地窖下面早就已经空洞糟烂,三根木桩子也都已经腐朽,白衣啃噬过后,只留下斑驳发红的木头棒子。 “这恐怕也就只能承受布兰登的体重,我要是两脚踩实了上去,恐怕也得掉下去。”黄朝捏了一身的冷汗,他是实在没有想到,这地板这么不解释。那袍哥老九死的也是相当的冤冤枉。 黄朝在这里探查一翻,结果发现这手电筒能照大概三十米到五十米的距离,可是一路向下照过去,黄朝手里的手电根本无法照到洞穴的底部! “好家伙,这石洞还真深。”黄朝心中感叹,让老赵立刻又送下来了一个灯光更强的远光灯,这一下子,洞穴的全貌都被黄朝看到了。 只是当黄朝看到这下面洞穴全貌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由的被震撼到了! “黄朝,你在下面看到什么了?” 地窖上面传来了青的声音,黄朝抬起头,没说别的,直接从地窖走了上去。 见到黄朝走上来,不少人松了一口气。刚才一群人眼睁睁的看着黄朝两只脚踏在地上,心都揪了一把,生怕他一不小心踩的那糟烂的地板上面,然后整个人像袍哥老九一样掉进黑洞里面。 “布兰登,你家这地窖下面有个大石洞,这事儿你知道吗?”上去之后黄朝第一时间找到了布兰登,说道。 那小子愣了一下:“地洞?没这个可能吧,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这地窖的下面通着地洞!” 布兰登随后回忆了一下,终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这座别墅在二战时期,曾经一度是驻守圣赫勒拿岛的纳粹军官的俱乐部,难道他们在这里对别墅进行了改动?” “有这个可能!”黄朝想到什么:“我像下那个地洞看看,你们帮我个忙,找些结实的绳子。” 随后布兰登从随行的装备里面,找来了一些登山绳,黄朝的腰上被绑了一条安全绳,背上有尼龙和金属组成的背带。之后进入到地窖,从被老九一脚踩坏的地板上面开始缓慢的向下走去。 一开始黄朝以为下面完全是垂直的石洞,可是走了不到两米的距离,黄朝就发现,在糟烂的地板下面,有一条金属制成的钢制结构的金属梯子。顺着梯子向下,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黄朝。 那是一个相当规模的空间,周围铜墙 铁壁,全部是坚硬无比的三脚架,一条老式的金属架构的升降梯,出现在黄朝面前。 “我靠。”黑暗的洞穴内,黄朝忍不住骂了一句。谁知道这声音幽幽的传到了楼层上面。 “小爷,你在下面没事吧?”洞穴上方传来了赵东山的声音,黄朝没空理会。拿着手电筒扫了一下,结果很快就发现了一具尸体,躺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 走过去看了一眼,那尸体身材魁梧,死的很透彻,脑袋被砸下去了一大块,口鼻出血,白的红的**一股脑的全都流了出来。显然这具尸体应该就是馋酒喝的袍哥老九。 黄朝抬起头看了一眼,目测从这里到他下来的地窖,最起码有二十米的距离,老九也倒霉,摔下来之后头先着地,死的透透的。 随后黄朝又在四周观察一下,他不知道这个升降梯前往那里,但如果往下的话,就应该是拿破仑家族别墅城堡下面的山体核心的内部! 正当黄朝四处观察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邪风!整个人浑身一个激灵,那一股邪风吹过,让黄朝整个人好像掉进了冰窟一样,浑身一个机灵!他立刻转身扭头,结果发现,后面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上跳了下来。 黄朝本能的手腕一甩,凶刀亮了出来。结果那人影却突然说话了:“是我。” 听声音,黄朝便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来人是刘笑佛。 “这咋会有一个升降梯?”刘笑佛一下来,便看到了这升降梯,显然他也好奇,在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东西。 “你说这升降梯通往哪里?”刘笑佛说着,便走上前去,像是一个发现了玩具的小孩一样来回看了起来。不得不说,又年轻了十几岁的刘笑佛,如今和黄朝站在一起,看上去差不了几岁。 黄朝摇了摇头,没理会他,便对头顶地窖上面的人说道:“下面有一个楼梯,你们一个一个下来。” 说完,楼上便传来了动静。而这时候突然黄朝感觉到了一股灵气的波动,转过头去看,却看到刘笑佛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右手在袖子里掐指推演。 “你在干吗?”黄朝愣了一下,说道。 “没有灯光,但我也可以看看这城堡里面的空间到底有多大啊。”刘笑佛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着丹田气海唤出来的灵气,四处探查。黄朝也没管他那么多,直接问刘笑佛,道:“看出什么了吗?” 刘笑佛摇了摇头,道:“这升降梯的下面空间很大,不知道通往那里,我总觉得这东西修建在山核里面相当的蹊跷。” 俩人说话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动静,赵东山等人相继从上面顺着楼梯下来。李义山安排了一下,泰成和两个游兴的袍哥伙计留在了别墅里面,大门紧锁,等待他们出去,作为殿后。 这种安排也算合理,其他人人都没有异议,便顺着绳索降了下来。只是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在山体的内核部分,居然有这么一套古怪的升降梯。 “布兰登,你真的不知道这别墅下面有这么一条升降梯吗?”黄朝问布兰登,后者摇了摇头,眼睛像是长在了那升降梯上一样。 “我从来不知道这别墅下面还有一个山洞,更不知道山洞里面还有一处升降梯。我要下去看看,我想知道这升降梯通往那里。”布兰登说着,有些坐不住了。 “一起下去,老赵你带几个人整理一下装备,我们走前面,隔五分钟下去一趟,每一次不要超过四个人。” 黄朝简单交代了几句,随后便开始准备装备。每个人分了一些口粮,布兰登找了一把突击步枪踹在兜里。 随后晓楼的一个食客研究了一会,便发现,这升降梯居然后面通着电。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有一个发电机,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些发电机是否还能使用。果然不过片刻,小六子就带人在石洞的附近找到了一处控制室一样的地方,里面各种各样的电路仪器堆积在一起。 这些仪器都很老了,那个熟悉电路的黄门食客,蹲在电路前研究了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了发电机的开关所在。而且让黄朝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整个电力系统连接着市政厅和圣赫勒拿岛上的一家发电厂。 把电路接起来,整个空间顿时亮堂了不少。黄朝他们走上升降梯,这些二战时期的老古董转动起来之后,居然显得非常稳定。黄朝不得不佩服德国人的专注精神,这电梯十几年了居然还能用。 听着金属齿轮在机器里纠结的运转起来,整个电梯转动起来之后,竟然像是一个野兽的嗓子爆发出来的尖锐嚎叫一样。升降梯缓慢的将黄朝他们送下去,这升降梯果然是修建在了山核之内。 因为没有具体的参照物,黄朝他们在升降梯里面从 高往下,运行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在升降梯里面苦苦的等待,黄朝忍不住抽了两根烟,越往下,周围的光线开始变得越来越昏暗。 “我为什么感觉,这更像是一个火箭发射井?”布兰登站在升降梯的边缘,虽然周围远端的景物看不到,但这升降梯直下的道路上,黄朝他们看到了果然不少已经废弃的脚手架,模糊昏暗的灯光里面,黄朝他们依稀可以看到模糊的一个发射井的轮廓。 “难道二战的时候,德国已经有航空能力了?这不是只是军事家的妄断吗?难道是真的?”布兰登看着那巨大的发射塔,感觉新奇,同时也感觉到了震撼! 巨大的发射塔像是一个巨兽攀爬在岩石和山壁上面一样,山体绝大部分的石壁被钢铁水泥包裹,防止因为山体的滑坡和岩石的脱落。纯钢铁的墙壁,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被水开始慢慢的腐蚀。 昏暗的灯光和潮湿的环境之中,这里充斥着腐朽和死亡的气息。 在下降了将近一百米左右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好不容易的把升降梯的大门给打开,黄朝他们走出去之后。 “该死的上帝老爷子。”布兰登爆了一句粗口,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景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该死的!居然有这么多的炮弹!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在升降梯下降到一定高度之后,黄朝他们发现,在这升降梯的底部,居然整齐划一码放着一发一发的炮弹!这些炮弹静静的摆放在这里,显然是有些年月了。升降梯的底部,居然是这么大的一个空间。 大概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这里码放着整齐的烈性炸药和炮弹。一发一发的炮弹摆放在这里,黄朝他们认不得这些炮弹是什么武器上面的。但纳粹的标志和炮弹因为长时间受潮,而开始出现锈斑的弹头上面,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子肃杀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 黄朝和刘笑佛两个人都很不舒服,行走江湖,最不习惯的便是火药!因为不管你的手段有多高明,面对火药个人能力再怎么突出也没用。黄朝能和子弹赛跑,那是因为他的身法已经修炼到了化境极致! 但如果对方是一排火枪加大炮,黄朝能否躲得过去,那就另说了。 “该死的,那些纳粹德国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摆放炮弹?”布兰登一边嘟囔着,一边靠近过去,突然意外脑袋,他发现了什么:“嗯?这些炮弹是潜艇的炮弹。” 正当这时候,升降梯再次传来了动静,不过多时又下来了四个人,分别是游兴,小六子,青和一个黄朝的伙计。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陆续通过升降梯从洞穴上面降了下来。 “该死的,这么多炮弹!”下了楼梯,赵东山看着这些炮弹就忍不住骂了一句。 “我怎么感觉这像是一个海军基地?”李义山看着周围的一切,越看越觉得奇怪。 然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耸了耸鼻子,他六识**,常人察觉不到的气味,光线和声音,他比别人要来的**许多。 “等会,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臭味。”黄朝眯起眼睛,继续细细的去闻。 这装满炮弹的地方,黄朝的确闻到了一股腐臭味。那种味道让他非常不舒服,可是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只是黄朝这么一说,刘笑佛才想起来去捕捉了一下空气中的气味,果然也闻到了那些尸体腐烂之后才能有的味道。 “我靠!那里有个光线!”赵东山突然骂了一句,端起手里的步枪就对准了不远处灯光不能照到的黑暗地带。 “别激动!你在这里开一枪,估计我们都得死在这儿!”小六子一把摁住了赵东山端起来的枪口,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一点看去。 果然在那灯光无法照耀到的黑暗角落里,一条绿色的光斑若隐若现。视野之中,那光斑来回的飘动着,像是鬼火一样。可是所有人的眼睛都能分辨的出来,那光斑更像是野兽在黑暗中反光产生的绿光! “借个光,照一下!”刘笑佛一把抓住身边一个人手里的手电筒,缓慢的将光线对准了绿光满满的扫了过去。 然而当灯光对准了那绿光之后,所有人都看到了灯光下那绿色的眼睛的住人是谁! ——嘶 李义山和布兰登俩人不由的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所有人亲眼所见,在不远处一排紧密炮弹的中央,一条身长将近三米,四肢着地,浑身散发着银白色鳞片,长长的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的大蜥蜴趴在地上!然而当所有人看向那蜥蜴的脑袋的时候,险些心脏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因为那蜥蜴的脑袋上竟然是一颗苍白的人头! (本章完) 213章 巨蜥 那头蜥蜴,伸长接近三米!尾巴轻轻一扫,便扫起一片灰茫茫的尘埃。尘埃之中,那头巨蜥像是一个被催眠的巨兽,三米长的身体,除了尾巴,其他的部位一动不动。保持在一个看似别扭,但却微妙的姿势。 他前足绷直,后腿弯曲,长脸和脖子扭转过来,从头到尾,银白色的硬质皮肤,看似粗糙,但却在白色的灯光下,展现出一抹银白色的光泽。更加让黄朝他们感觉到汗毛倒立的是那头巨蜥转过头,那张扁平的嘴里,赫然叼着一颗人头! 那是一个已经变形扭曲的人头,脖子以下的身体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了一个连带着半截脖子的人脑袋。脖颈上面的碎肉拖拉着,满是灰褐色的泥土。整张人脸没什么血迹,只是眼睛睁的大大的,面目扭曲,半张脸已经全部溃烂,皮肉外翻,脸部骨骼外漏出来,那种景象惨不忍睹! 咔嚓一声,一旁的小六子二话不说,便要抬起手里的枪口。却被刘笑佛一巴掌给拍了下来! “别乱动!” 刘笑佛眉毛拧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川”字,他看着不远处,伸出手,要走了一旁一个人手中的手电筒。拿着手电筒的刘笑佛,缓慢的移动着手中光线的角度,一步一步,从上往下,沿着周围钢筋铜墙围绕着的铜墙铁壁,一点一点的往下,之后停了下来。 “不光是这一只!” 刘笑佛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细很细,轻轻地说着,像是把惊动了什么一样。刘笑佛的这一举动,不得不说也让周围人变得紧张了起来,他们一个个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所有人都顺着刘笑佛手中的光柱,目不转睛,同时又提心吊胆。 那种恐惧,像是有人在把手从你嗓子眼里伸到了肚子里,一把攥住了你的心脏。整个人好像有一股巨大的空气憋在心口,无法释放,呼吸都好像变得异常困难。 “呵...” 黑暗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型野兽的嗓子眼才会穿出来的沙哑吼声,刘笑佛一点一点的把手里的的光柱往下移动,终于当光柱停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看到那洞穴的黑暗最深处,在炮弹和一摞一摞的木箱子的中间,密密麻麻站满了那些通体银白色,吐着开叉的,同时带着腥臭粘液巨大舌头。所有的蜥蜴似乎对于光线都特别**,他们把目光全部投向了光源方向,也就是刘笑佛这里,一双一双的巨大眼镜,昏黄无光泽,但在黑暗中,却显得格外嗜血狰狞! 粗糙的皮肤在脖子和肩膀处纠结在了一起,叠成了一层一层,巨大的眼睛里面,看着黄朝等人,竟然充满了不屑的神情。 “科莫多巨蜥!”布兰登此时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看着那一条一条巨大的蜥蜴,他嗓子眼像是被卡住了什么东西,强迫他不去太大声的说话。其实布兰登自己也知道,他说不出来话的原因,来源于他内心的恐惧! 对于这种巨兽的恐惧! “想办法离开,趁着这些冷血动物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么多巨蜥,估计我们还不够当下酒菜的。”黄朝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知道,这些黑暗中潜藏了许久的巨蜥,这么看着黄朝,不是因为他们不饿,而是因为黄朝他们距离那些巨蜥的领地,足足有三十多米,加上黑暗的环境,巨蜥一时半会适应不了强烈的灯光。 他们在犹豫,一旦等到这些巨蜥反应过来!群起攻之,黄朝他们谁也没有把我,能够全身而退! 以前黄朝看过一个国外荒野求生的电视节目,知道这些巨蜥的嘴里有上千种致命的病菌。被他们咬一口,黄朝坚信,自己肯定很难活着回家。 “三个人一组,分成三队,找个出路,切记,千万别惊动了那些巨蜥!”随后,黄朝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夜视仪,戴在了头上。出发前,黄朝他们特意定制了一批,渠道自然是赵东山找来的。 所有人将夜视仪刚戴在头上,突然,黄朝眉头一皱,他突然听到了一东西被拖动发出来的摩擦的声音!转过头一看,少了一个人! 那人是游兴带来的一个袍哥会的伙计,据说是以前成都火车站的一个锁匠,开锁和听锁的功夫一绝,虽然长得贼眉鼠眼,但却极会说话和办事。在队内也算是人缘不错的,只是一个小角色,没能引起黄朝特别的注意罢了。 只是这再一看,那小矮个子,贼眉鼠眼的成都锁匠,竟然不见了! 所有人四下寻找,却一无所获,然而黄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了心头!那种感觉,让他下意识的知道,锁匠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情况不太好,有血的味道!”刘笑佛说着,摘下额头上面的夜视仪。然而就在他刚摘下夜视仪的一刹那,突然的一张血盆大口突然在他的肩膀上出现了! ——嘶 从那巨蜥嘴里吐出一口尖锐的腥臭恶气,巨蜥的脑袋一动不动的放在刘笑佛的肩 膀上,巨大的舌头从最终吐出来,两片嘴唇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洞口,似乎是专门为了让那巨大的舌头能从嘴中吐出来一样! 巨蜥没有挪动他的身体,刘笑佛小心翼翼,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动弹一下就惊到哪巨蜥!而那巨蜥似乎也完全没有把刘笑佛看在眼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黄朝他们几个,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 黄朝看着刘笑佛手里已经凭空多了一把军工铲,这种铲子,看似是铲子,但实际上,铲子上面锋锐无比,可以铲翻泥土,也可以当做伐树的斧头。刘笑佛看了一眼那巨蜥的脖子,心说这这一铲子如果砍实了,最起码也能削掉他的半边脑袋。 然而黄朝看在眼里,立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盲目动手。这科莫多巨蜥嘴里上千种致命的细菌,如果刮在刘笑佛身上,在这种极端条件之下,别说是刘笑佛,就算是黄朝被咬一下,也是无药可医,死路一条。 而且,引起黄朝更多主意的是,这头科莫多巨蜥就在刘笑佛的身后,可是整个身体却藏在刘笑佛的身后黑暗里面。 时间一秒一秒,不经意的的流失。人和巨蜥几乎形成了一种默契,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盲目的出手!那巨蜥僵硬的把脑袋放在刘笑佛的肩膀上面,眼睛看着黄朝他们。 咕哝... 咕哝... “什么声音?”赵东山压低了沙哑的嗓子,皱起眉头,他听到了一些声音,但却判断不了那些声音的具体方向。 “我靠是那巨蜥喉咙里传来的。”游兴骂了一句,他被这头巨蜥盯的浑身不自在。手虽然一直垂在大腿两侧,可是手里的枪可是一点也没有松开,手放在扳机上面。黄朝不怀疑,如果真到万不得已,游兴肯定是第一个开枪的。 ——咕隆 突然!那头巨蜥长大了嘴巴。扁长的脑袋将大嘴张开,一排排锋锐的牙齿上面布满黄黑色的污垢。虽然距离很远,但能够清晰的闻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那味道,带着一种腐烂的浓重臭味,粘稠的口水在那巨蜥的嘴边挂着,刘笑佛已经很小心了,避免那些致命的**碰到自己。好在他穿着一身冲锋衣,面前能够避免一些。 可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巨蜥长大了嘴巴,嗓子眼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所有人听的毛骨悚然! 噗! 突然一阵恶臭再次传来,紧跟着一团花花绿绿的夜啼从那巨蜥的嘴巴里吐了出来! “我靠!” 游兴终于忍受不住了,头转过去,一口气把早餐吐了出来。黄朝的左手边站着的便是青,饶是这个女妖精看到这一幕,也是非常的不舒服。举起手来,握着自己的口鼻。 然而那巨蜥显然恶心到了没有下限,突然的他嘴巴里吐出来了一颗人头! 那人头已经腐化了一般,半张脸面目全非。左眼眶更是被融化的只剩下了眼珠子和眼眶,皮肤全部腐烂。头发紧贴在脑袋上面,浑身全是恶臭的粉红色粘液。巨蜥张大嘴巴,仰起头,试图把那颗脑袋给再次吞下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颗脑袋却在巨蜥的喉咙里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动,惊了黄朝他们一脑门儿的汗水! “我靠,这家伙没死?” “这巨蜥竟然把一个人给活吞了!” “太恶心了吧!这活人在肚子里一折腾,竟然给这巨蜥给折腾出来消化不良了!” 那颗人头一点一点,像是挤牙膏一样的从那巨蜥的喉咙里试图挣脱出来。可是科莫多巨蜥不是吃素的,人家是吃肉的! 巨蜥的下颚有着巨大的咬力,那人头挣扎着想要从巨蜥的喉咙钻出来,可是巨蜥却突然收缩了下颚! 咔! 谁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不用去多想,就知道那个半个脑袋几乎都快被消化的倒霉家伙的肋骨八成断掉了! “救...救我!” 咔!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那骨头爆裂这段的声音让人听得头皮发麻!终于,当胸腔的压力承受不住,最后一根肋骨折断,那个半张脸突然变得一场扭曲。本来脱皮的整张脸,因为骨骼的变形扭曲,下巴开始鼓起,肿胀。那双眼的眼皮本来就已经被某种腐蚀性的**全部融化了,而当那巨蜥的喉咙迅速收紧的时候,那双眼睛突然之间变得血红无比! 整个包裹在眼眶里面的眼珠子,变成了血红色,充血之后,突然,所有人听到了噗的一声,一团猩红的血液从那人的眼眶里爆开了! 眼珠子瞬间爆开成了碎渣,而充血的大脑里面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青看到这一幕终于在也忍受不住,转过了头。一群大老爷们儿也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那溅出来的血浆沾到自己的身上! 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浆!混合在一起,成了粉红色的不明粘稠 **,顺着那爆开的眼珠子,两个空洞的眼眶像是瀑布一样,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淌着! 咕哝! 巨蜥仰起头来,一声闷响,一口就把那人给吞进了肚子里! 若是刚才那人在巨蜥的肚子里尚且还有一口气,让他挣扎着试图跑出来。可是现在,那一幕鲜血四溅的血腥场面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们都知道,那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刚才那个人...就是锁匠!” 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了,人心肉长的,面对这么惨不忍睹的死亡,唤作是谁,谁也不可能承受得住!游兴的一个伙计终于坐不住了。 “龟儿子的,什么黄金能有命重要?老子走了,你们不走?不走就要被那群怪物吃掉!” 那人一边走一边骂,可谁也没有拦着他。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极其容易被外在的情绪所煽动!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当有一个逃兵,就会有第二个逃兵! 在煽动之下,不光是游兴带来的那些袍哥会的弟兄,就连几个胆子相对于比较小的袍哥老刀,也有些立场不够坚定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条黑影从黑暗中杀了出来!那速度极快,快如闪电!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只见到一条黑色的长龙从黑暗中杀出之后,噗的一声,走在最前面的人,像是一条腊肉一样被迅速拽开! 噗! 鲜血四溅!巨蜥的大嘴一口咬下去,整个人像是番茄汁一样,鲜血朝着四周迅速溅射散开! “靠!” 有人大骂一声,锁匠的死亡方式,几乎让很多人下定决心这辈子不吃肉!可是第二次,巨蜥的袭击来的太干脆,太突然!谁都没有任何的防备,就看到一个大活人,像变戏法一样没了踪影! 终于,手里有枪的人,忍不住了!他端起手中的步枪! 哒哒哒哒哒哒! 一连串的子弹飞射出去!肆无忌惮的弹道朝着四周溅射,枪口之上喷出来的火光照的人半张脸通红。 黄朝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周围有人已经举起了枪,步枪,手枪,散弹枪!各种各样的枪械,子弹像是杀人的蚊子,肆无忌惮的朝着四周激射!然而当火光亮起来的时候,黄朝才发现,他们的情况有多危险! 四周的巨蜥逐渐多了起来,每一条都有两三米的长度,密密麻麻的巨蜥从四周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每一条巨蜥都张牙舞爪,四足恨不得频率快的离开地面!洞穴里面枪声回响起来,震得人耳膜发烫。 谁也顾不得周围的那些炮弹了,锁匠的死让他们坚信,哪怕就算是被火药炸死,也比让这些巨蜥撕碎分食掉强! “啊!”游兴端着步枪,一连串的点射之中,又倒下了两头巨蜥。 可黄朝还是冷静的,他看得出来,这些巨蜥的数量远多于他们子弹内的弹夹!每一头巨蜥速度很快,气势如同下山的猛虎,张牙舞爪,吐着巨大的舌头朝着黄朝他们快速扑杀过来!黄色的眼珠子里面,充斥着最直接的嗜血杀戮! “枪很厉害,但枪显然不是万能的!” 黄朝眯起眼睛,他去寻找刘笑佛,却突然找不到了他的身影。 “你们谁见到刘笑佛了?”黄朝问道。 没人回答,显然刚才谁都吧巨蜥下面的刘笑佛给遗忘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的,一道银光从黄朝的面前迅速夺去! 刷的一声,速度极快,银光入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就在黄朝的面前而过,卷动的冷气几乎都可以完全的察觉得到。 ——当一声脆响!黄朝转身再看,却看到那枚硬币并非是奔着自己而来的,而是一头扎进了黄朝左手边不远处的墙壁上面! “嗯?这是什么?”黄朝眼睛眯起来,结果让黄朝看到,在自己的面前,有一条细细的长线。那长线通体黑色,不去自习观察,很难察觉! “这黑线?”黄朝眯起眼睛,突然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惊讶! “好家伙,这黑线是钨金的!” 钨金不稀奇,也比不得黄金那么贵。但是钨金对于勾动灵气的价值,却是显而易见的!经过特殊处理的钨金,可不光是玄黑色的那么好看,而是对于灵气有着天生的**!黄宝山曾经就对黄朝说,在一次拍卖会上见过一条法师开过光的钨金戒指,买到了五十万的高价! 要知道一公斤的钨金价格比起一公斤的黄金,那简直天壤之别!可是,在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的钨金,在得到了灵气开光之后,竟然可以化解体内煞气! 刘笑佛手中的钨金细丝被穿在那些硬币之上,黄朝环顾四周,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被这些钨金细丝环绕!一环扣一环,所有的钨金细丝像是蛛网一般,将黄朝他们围住! 黄朝愣神,却突然明白刘笑佛的意图了! (本章完) 214章 黄金 这些钨金细丝,薄如蝉翼,细如发丝,如果不是数十根细丝交织在一起,恐怕很难有人能够一眼看得清楚,这些细丝的存在。然而当这些细丝,密集的交织在一起,却不难让人发现,刘笑佛如同一个精心编织蛛网的设计师,将黄朝他们所有人,牢牢的圈在了一起。 黄朝再去寻找刘笑佛,他却已经两手空空,被十几条巨蜥所包围了! 刚才刘笑佛闪转腾挪,手段层出不穷,然而在密集的巨蜥包围中,刘笑佛却也被巨蜥锁定,逐渐陷入到了绝地! “老赵,掩护我!”黄朝二话不说,没有任何时间留给他去过多的思考!纵身一跃,犹如蛟龙一般!迎着那密集的巨蜥群直杀了过去! 手腕寒光一闪,明晃晃的凶刀陡然从刀鞘里挣脱出来,寒光霸道的四散而去! ——杀! 高速移动的黄朝嗓子眼里怒喊一声!手起刀落,迎着那距离他最近的一头巨蜥砍了过去! 刷! 那凶刀闪过的寒芒之中,带着一股冷冰冰却有势不可挡的霸道!任何人或者其他低等的动物,若是迎来这杀机尽显的一刀,怕是刀芒还没有到跟前,已经被煞气卷的心智丧失了吧! 凶刀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在黄朝的手里,宛如灵蛇,四处游走!血花四溅! 那些巨蜥身形庞大,却也速度极快!闪转腾挪,竟然有几头巨蜥,躲开了黄朝卷去的刀芒。 “嚎!” 突然,那密密麻麻看一眼就让人头皮恨不得炸开的密集巨蜥群里,一头身长进五米的巨蜥,突然从一群巨蜥群众杀了出来! 他后肢撑着地面,前肢高高扬起,脑袋上面那扁平却有力的嘴巴突然张开!惨白森然的牙齿,直奔着黄朝脖子咬了过去! “不好!开枪!”老赵急了!他本能的就要举起枪,虽然他的枪法相当一般,这一枪打过去可能巨蜥没事,黄朝被他崩个脑花开。当然,一旁的两个用枪的高手,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不会用枪的赵东山去开枪! 青抬起手边挡开了已经把枪举起来的赵东山,而同时游兴和小六子,同时开枪! 嘡! 嘡! 两声枪响! 枪火炸开,火光四溅! 小六子手里的是狙击步枪,游兴手里的是突击步枪的点射!两发子弹,撕裂空气,直奔那长大了嘴巴,像是一定要把黄朝一口吞下的巨蜥脑袋而去! 噗! 一团血花陡然在黄朝的面前飙开,小六子的狙击枪正中那巨蜥黄色的眼珠子,游兴的枪则直接撕破了那科莫多巨蜥的喉咙! 两枪击中的均是要害! 那头巨蜥哀嚎一声,噗通跌入到了一旁! “开枪!开枪,快开枪!”赵东山招呼着众人,朝着四周不断涌现的巨蜥开枪!同时也也为小六子和游兴做掩护,避免这两个人被巨蜥近身! 黄朝还在急速的奔跑! 他不是要去救刘笑佛,因为按照刘笑佛身边那巨蜥的数量,黄朝就算跑了过去,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他有自己的办法! 而不远处的刘笑佛看着黄朝朝他跑来,怒骂一声:“你是白痴吗?你能救我?” 谁知道这话刚说完,黄朝立刻身形一个急转!手中刀芒激射而出,一刀钉死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头巨蜥之后。立刻纵身一跃,随后所有人便听到空气中爆开一团金属颤抖的金鸣之声! ——嗡!! 刘笑佛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没白费跑了这么多的路,打出了那么多的细如发丝的钨金丝线! “天朗炁清,三光洞明。金房玉室,五芝宝生。玄云紫盖,来映我身。仙童玉女,为我致灵。上乘紫盖,升入帝庭。给我燃!” 黄朝一串道家明咒念诵出来之后,突然,大手一挥,哗啦哗啦几声嘈杂的声音响起之后。突然,所有人便看到黄朝变戏法一般的手中多了几张符篆! 黄色的符篆上面密密麻麻,撰写寻常人永远不可能看得懂的晦涩符咒!轰的一声,没有任何的明火,但却看到黄朝手中突然燃烧起一片明晃晃的火焰!金黄色的火焰,将黄朝的双手完全包裹!可是黄朝的双手放在火焰之中,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凝神屏息,黄朝站在一根钨金丝线上面,闭上眼睛! “烧!” 轰! 一声巨响! 火焰陡然之间的升腾而起,黄朝双手的火焰四散开去,犹如两把火焰组成的扇子,四散开,犹如鬼火但却势如破竹! 轰! 轰! 轰! 几声巨响,那些钨金像是被洒上了油一样。黄朝手中的燃火的符篆飞出的同时,那些金丝全被那些火焰点燃! 火焰像是有灵魂一般,在钨金丝上燃烧而起,噼啪乱响! “好家伙!” 赵东山看到这一幕,环顾四周他才发现,这周围竟然被一条巨大的八卦所覆盖。钨金丝竟然环绕成为了一条完整的八卦图! “这是阵法!”李义山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看着那些钨金丝线燃 烧而成,之后组成的巨大火阵,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 刚才那巨蜥吞人的一幕,着实是震撼到了他,如今刘笑佛布阵,黄朝施法,二人竟然在这里画出来了一条完整的八卦法阵! 只是这个法阵有何用处,李义山他还真不知道。 黄朝眯着眼睛,看着那巨大的火阵在中间燃烧,他突然摊开双手,取出自己最后的两枚淳熙通宝,将自己的掌心划破,鲜血晕染在那铜色的古币上面,一丝丝的灵气陡然之间四散开来! “都给我去死吧。”黄朝突然催动自己丹田气海之中的术法传承,八门洞开,体内灵气宛如灵蛇一般活跃了起来!黄朝眯起眼睛,两枚沾惹了灵气的古币被黄朝打手一甩,甩了出去! 瞬间,那巨大八卦阵中的火焰,开始犹如着了魔一般,燃烧一切! 冲天的火光,把整个地洞照的犹如白昼。那些因为年代久远,灯光设施损坏而无法被灯光照到的黑暗角落,也被黄朝着一道火焰烧起,而被看的清清楚楚! 火光之中,那无数的科莫多巨蜥在火焰的中央燃烧。这由刘笑佛的阵法,黄朝的术法,结合起来的阵法,虽然没有丝毫的煞气,但却罡气充盈!在此之中,真元之火大盛。而在黄朝和刘笑佛的两道气机牵引之下,每一把真元之火燃烧之处,尽是一片灰烬和毁灭。同时也能尽量的避免,误伤到老赵,青和游兴等人。 十分钟之后,火光逐渐熄灭,所有的科莫多巨蜥无不烧成了灰烬!饶是灰烬之中还有残肢断臂的巨蜥还在挣扎,可在刚才毁灭性的真元之火燃烧之下,当初那不死之身的旱魃,不也被烧的一干二净吗?更何况是皮肉真身的巨蜥? 噗... 刘笑佛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丹田不如黄朝,刚才布下阵法耗费了极大的丹田之力。加上又和几只巨蜥缠斗,耗光了精气,如今整个人的情况非常不好。 扶着刘笑佛坐在一旁,黄朝趁着掌心伤口还未愈合,抹了一把鲜血,虚空一画,紧跟着掌心一握,抹在了一张空白黄纸上。随后老赵去来一瓶水,递给黄朝,将那符篆冲水给赵东山服下。 喝了一口黄朝的符水,刘笑佛脸上倒是浮现了一丝血色。 “黄朝,刚才那火烧起来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刘笑佛至今脸上还有些惨白,毫无血色。 “你看到什么了?” 刘笑佛苦笑一声,道:“我看到了我们身处的是什么地方?他环顾四周,如今火焰已经熄灭,除了黄朝他们所在的区域之外,很多地方仍然是一片黑暗。” “我们所在的空间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大,而如果我没猜错,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处纳粹的海军基地,因为,刚才火焰燃烧的时候,我看到附近有船一眼的东西!” “船只?我怎么没看到?”布兰登愣了一下,道。 “就在附近,你们扶我起来!”刘笑佛勉强站起来,随后幸存的几个人,黄朝,刘笑佛,布兰登,李义山,老赵,小六子还有青和游兴相互搀扶,小心翼翼的避免踩到那些被烧成了残渣的巨蜥,朝前缓慢走去。 脚边还有那些烧焦巨蜥的残渣,黄朝他们穿的都是牛皮底的登山靴,僵硬的靴子踩上去咔嚓直响。偶尔还会有没有死透彻的巨蜥,趴在脚边,拼了命的吐舌头。不知道是死亡带来的回光返照,还是哪怕是快死了,他们仍然有着饥饿的天性。周围满目疮痍,腐烂的臭味充斥在周围。 越往深处走,那种腐烂的气味越深越浓。后来所有人取出了一些清水,同时撕扯下来一些布条子,沾了沾清水之后,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一路往洞穴的深处走,灯光越来越昏暗,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黄朝却觉得他们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终于在被真元之火焚烧成残骸的巨蜥尸体中蹒跚前行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黄朝他们听到了涛声。 “小爷,这边有探照灯,连这电线呢。”赵东山最先发现了几部高功率的探照灯,几个人上前研究了半天,最后顺着一个碗口粗的电线一路寻找下去,终于找到了电池开关的阀门。搬动阀门,四个高功率的探照灯被打开,周围的空间瞬间清晰了起来! “我靠!这是什么?”当灯光打开,最先一脸狗血吃惊表情的是游兴。灯光打开的时候,黄朝他们站在一个类似于码头的地方。这条码头很宽敞,几乎有五十米到一百米之内的距离!但是和他们最初想的不一样,码头上面停靠的并非是什么船舶。 而是...潜艇! 两艘前厅,通体漆黑,像是两个巨型的大乌贼,潜伏在这里。两艘潜艇的上方时三脚架固定的石壁,不是特别的高,但把并不算稳固的山体给固定的结结实实的。两艘潜艇静静的躺在水里。 潜艇的前方是黑洞洞的洞口,不知道通往那里。显然这别墅下面的世界,比黄朝他们想的都要丰富。 “这应该真的是纳粹德国秘密修建的潜艇基地,但是为什么修建在山核里面?不理解。”李义山挠着头,蹲在岸边,看着那两艘通体漆黑的潜艇,百思不得其解。 “更重要的是,黄金在哪?”游兴有些烦 躁,或者说是焦躁。 自从跟着黄朝他们走下来,自己的兄弟死了不少,当然晓楼下来的那些黄朝豢养着的死士门客,自然也死伤殆尽,全部都被那些巨蜥给咬死了。如今剩下来的,都是熟悉的一些人。只是不光是游兴,恐怕谁都不回想到,只是遇到了几条巨蜥,就死了这么多人! 要知道,宁王他们还都不见踪影呢! “我大概知道黄金在哪里。”布兰登揉了揉手掌,道:“帮个忙,我要进入那些潜艇。” “我靠,大哥你别说你连潜艇都会开。”赵东山吐槽了一句,可还是和小六子帮忙,一起把布兰登给送到了潜艇上面。 踩着那些冰冷的黑色金属,布兰登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自己的平衡,然后缓慢的走到了那潜水艇的上方,拧开阀门,回过头,对着黄朝等人说道:“那些炮弹不会平白无故的放在外面,原因只有一个,这潜艇内部不必要的东西全被清空了,就连炮弹他们都不打算带走,只有一个原因,黄金在这些潜艇里面!” 黄朝恍然大悟! 是啊,这就有的解释了。那些炮弹为什么会放在潜艇的外面,只有一个解释!清空了炮弹,黄金被搬进了潜艇里面! “走,上去看看!”黄朝说着,卷起袖子,一马当先!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当这些潜艇和他就隔着一层铁皮的时候,黄朝的内心居然也会如此激动! 果然,黄金已经流进了人类的血脉里面! 进入到其中一艘潜艇,里面还充斥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但好歹这是德国人建造的准军事的潜艇,战斗潜艇。黄朝他们进入里面之后,便开始四下寻找。 “小爷,在这里!我靠,发达了!”最先有所发现的是赵东山他们,他大叫一声,几乎可以用欢呼来形容他的声音! 随后黄朝等人走了过去,果然在船舱内部卧室,炮弹仓和储藏室,均发现了一共四大箱子的黄金! 这些黄金,或者说是金砖!通体散发着漂亮的让人浑身血脉喷张的金色光泽!就算灯光昏暗,空气湿热,这些黄金的色泽,也让人忘掉了这些不愉快,甚至忘掉了潜艇外面刚才那些吃人的怪物! 所有人看到黄金之后几乎都沉积在了一种陶醉之中! 这些黄金代表着什么? 拿破仑王朝的最核心的财富!纳粹德国穷极一生,搜刮来的黄金,一个传说让无数人对希特勒的纳粹黄金有着至死方休的追寻,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希特勒这一辈子都没能把这些黄金带走。 看着这些黄金,黄朝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转过身,看向布兰登。那个小矮个子正坐在一旁驾驶室里面,研究了一下那些仪表之后,便无聊的抽出了一根香烟。 黄金的**过后,黄朝稍微冷静了一些,走上前去,道:“还有香烟吗?” 布兰登点了点头,递给了黄朝一根香烟。 “怎么样?想啥呢?一个人抽烟?不会是想独吞了这批黄金吧?”黄朝半开玩笑的说道。 布兰登用这一口东北话摇头说道:“不义之财,我也不会那么贪。只是想了想几百年来,整个欧洲的黄金,直视着两艘潜艇,十箱子的黄金,祖先在别墅里安静的躺在**死去。到死的时候,他心里想着的是正在开着花的法兰西?还是这山核里面的黄金?” “你真的不知道这些黄金在这山里面?”黄朝说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其实啊,你说我不贪心这些黄金不可能。但这也要看情况,这么多的黄金,我一个人肯定吞不下来,所以我找打了李义山,找到了你,找到了刘笑佛。我知道,有你们,我一定能找到这批黄金。” 布兰登这话倒是说的不假:“我小时候是家族的弃子,因为我身材矮小,我一度被怀疑是一个侏儒。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我自己的身份,因为只有记住这些弱点,才不会有人以此伤害你。” “嗯,挺深刻的。上了岸准备怎么办?”黄朝随口问道。 “不知道呢,拿上我应该得到的那一份,然后去北欧买一栋别墅,苟且偷生一辈子吧。”布兰登笑着,突然看着那批黄金,皱起眉道:“不过我好奇,如果只是两艘潜艇十箱黄金,那些纳粹怎么也不可能搬不出去吧?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这批黄金滞留在这里的?” 布兰登这么一说,黄朝也突然愣了一下! 是啊!如果只有这些黄金,希特勒肯定不会不搬走!这些十箱黄金别看是十箱子,但加起来可能也不够两吨的,希特勒不会这么没见过世面吧? “因为,这些黄金不止只有这么多!十吨的黄金,这里只是十分之二!” 突然就在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船舱里响了起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伙计,扔掉了黄金!条件反射的朝着船舱尽头的驾驶室看去,却看到不知何时,一个人影已经背对着他们,坐在驾驶室里很久了。 “黄朝,你就是黄朝?” 背影转过头,一张苍白的英俊脸庞,金发色的短发,碧蓝如海一般的深邃眼睛里面,充斥着一种欧洲贵族般的优雅气质,他冲着黄朝邪佞一笑,露出两颗森白的虎牙! (本章完) 215章 狼人 啪! 二话不说,一排刀光甩了过去。见面出手便是杀招!黄朝不打算手下留情,因为对于那人没有任何情面可讲,能杀之人,无需考虑,该杀就要杀! 一刀甩出去,刀光四起!却看到那人突然抬起手来,看着迎面而来的凶刀,冷冷一笑,随后举起手来,抚摸着无名指上的一刻血红色的宝石戒指,冷冷一笑。 嗡! 一声金鸣交织的声音响起,黄朝陡然觉得空气之中弥漫起一阵腥臊之气,那气味让人很不舒服,仔细闻有一点像兽类身上惯有的骚味。 “吼!” 一旁的刘笑佛,看着那金发蓝眼,摸样清秀英俊,标准的俊朗男人突然出现,皱起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刚想出言提示,却突然一把歹毒的刀子直直的飞向了刘笑佛! 那刀子速度极快,快如闪电,急入雷鸣一般,一旁斜刺入到刘笑佛的面前!那气势如虹,刀势又更像是溃堤的洪水一般,杀意浓重! 刷的一声,刀锋掠过刘笑佛的面前,那刀芒卷着一股浓重的煞气,比起黄朝刀芒中透着的一股嚣张桀骜,冷酷无情不同。这一刀刮过来,里面更多的是目无天下的狂傲! 然而尽管气海丹田刚才因为布置阵法,而消耗了不少气机的刘笑佛,却还是躲过了那飞来的刀芒。紧跟他却突然笑了出来。 嚎! 那苍白男人突然转过身来,那张英俊的脸蛋对着黄朝,突然变了形状! 那张白净,或者说有些苍白的脸蛋,突然变得扭曲了起来! 白皙的皮肤突然变得干燥,额头上面开始突生起来两块坚硬的骨头,突兀的血管在皮肤下鼓动着,嘴巴裂开,张的奇大无比,牙印开始变黑! 咔咔咔咔! 黄朝只听到一连串骨骼挤压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仔细听上去,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而伴随着一声狼一般的嚎叫,突然,那苍白的脸蛋陡然一变,嘴巴突兀的张开之后,竟然是一张血盆大口,直扑着朝黄朝撕咬了过去! “我靠!”黄朝怒骂一声,来不及做出反应。那血盆大口便奔着自己的面门咬了过来!近在咫尺,被这么一张大嘴咬一下,天知道会不会被咬掉半张脸来? 黄朝整个人面前都被一团腥臭的恶气包裹着,同时他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面前面对的是个什么东西! “狼人!” 前几天高速路上,拿着一把该隐银牙左轮枪的八成也是一个狼人! 狼人,在一些中世纪的神话小说里面倒是经常出现。他们满月之夜,变成狼人,残忍成性,保留着最原始野性和弑杀的原始本能。 “嚎!” 那血盆大口之下,已经完全看不到一个人的脸。刚才那张英俊的堪比男模演员的脸蛋,此时此刻摇身一变,完全就是一个呲出血盆大口和森白獠牙,面目狰狞的怪物!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面前的那狼人双手伸出,一把抓住了黄朝的肩膀。 “不好!”刘笑佛第一时间反映了过来,但却为时已晚! 黄朝只觉得肩膀一阵刺痛,再一看,那狼人的双爪攥着自己的肩膀,他们的双手已经完全就成了狼爪,灰褐色的利爪!那些利爪犹如片刀一样,刺入黄朝的肩膀。 没有任何的征兆,突然直刺进去,黄朝来不及做出反应! “死!” 被那一股子尖锐的刺痛疼的黄朝突然耳目一阵清明!大吼一声,陡然之间,整个人身上金光大盛!那狼人已经完全进入到了癫狂状态,自然感觉不到黄朝的阳神正在离开身体。 那一股无形的力量,犹如利剑,从黄朝的眉心激射出去! 嗖! 一道金光突然炸起! 这一下子就连刘笑佛看到之后,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阳神出窍!好深的修为...” 经历了一百三十多年的风雨沧桑,刘笑佛也算是见多识广的。遇到过民国江湖的繁荣,也见识过六十年代之后,江湖奇人的没落。陆地神仙他也只是在三十年代的老上海,听一些老手艺人说过,但从来没有见过! 但如今,他见到了真正意义上,炼神还虚的高人是如何阳神出窍的! 那金光便是黄朝识海中最深邃的核心精元,纯粹的精气能量,爆开的灵气,犹如一个小星核弹的爆炸一般! 轰!一声爆鸣! 震得所有人耳朵几乎快被穿破,而被人钉死了肩膀的黄朝却仍然不为所动! 站在原地,他突然冷笑了起来! “死去吧。” 三个字,说的轻描淡写,听上去好像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在 这里面。但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三个字组成的话语,在黄朝嘴里说出来之后,却仿佛是透着一股无限而又浓重的杀伐果断! 没有任何迟疑,那一道尽管如同利剑一般,刺入到狼人眉心! 紧跟着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一团血光从那狼人的后脑喷射而出!红的白的一股脑,全部喷撒了出来! “靠这王八蛋的脑浆都熟了!”赵东山站得远,但却看得清楚。那狼人后脑勺被黄朝出窍的阳神掠过之后,闹人竟然开始凝固,散发出来了阵阵青烟! 这脑浆,竟然是熟了! 噗通一声,脑袋被黄朝一道金光射穿了的狼人,终于双腿一软,脑袋破开了一个拇指大的血窟窿,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谁都没有想到,真正意义上的陆地神仙的境界,竟然如此厉害,杀人于无形! “你认识他?”看着地上的那具冰冷的尸体,黄朝冷不丁的说道。 “认识,这个人叫阿尔巴,西班牙和法国的混血。我不知道他的年龄,只知道他三岁那年,满月之夜,杀死了全家四口人之后边消失不见了。”刘笑佛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倒不是这狼人那一刀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而是因为黄朝拿阳神出窍,炼神还虚的境界,是他始料未及,甚至说是自己想都没想过的。 如今的丹道,不求大成,能够延年益寿,已经是上乘丹修了。可是黄朝修出来了内丹识海,不但如此,竟然还一跃进入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这等境界,有谁能够媲美? 陆地神仙,没辱没了这四个字。 “听这个狼人所说,似乎宁王他们已经捷足先登,十吨重的黄金,他们已经运走了一大批,这些应该是最后一批了!” 黄朝眯起眼睛,将自己的阳神再次使唤出来,上下一番探查之后。在那周围漆黑的水域,黄朝突然有所发现! “这地核内部,直通岛外的水域。这里果然是纳粹的海军基地,他们运送黄金的船只,应已经出去了!”黄朝睁开眼睛,看着众人。 目前他们手里最起码有两吨重的黄金,十几个人分,滚这花这辈子可能也花不完了。如果只有两吨也就算了,可偏偏那个阿尔巴多嘴,告诉了黄朝等人,还有八吨的黄金,在山的外面,也就是宁王的手中! “你们什么意见?”黄朝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但实际上却很简单,问他们,是去追上宁王,夺下来那些黄金?还是就拿着这两吨黄金离开!? 可很显然,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没人愿意平白无故的把八吨的黄金拱手送给别人!谁都想得到那批黄金! “追,追上去!搞死他!”游兴怒吼一声,举起了手里的突击步枪。 有人开这个头,其他人就更好说了,黄朝几乎没有做任何的煽情工作。其他人便有了追上宁王的打算! “追上去,杀了他!” 最后,黄朝简单的一句话,布兰登跳起跑到那驾驶室。 这潜艇并不是核动力的潜艇,是老式的柴油发电机的潜艇。布兰登几个人忙碌的半天,在一大堆德文中间,终于找到了一些具体简单的操控方法。而黄朝也没闲着,他终于知道,拿破仑会客厅里的棋盘秘密到底是什么了! 那棋盘的秘密便是这山核内部,九曲十八弯的暗道和洞穴岔路弯道的地图! 这山核应该早在拿破仑死之前,就已经让一些愚忠盲从的时候下开始挖掘了,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从这里逃脱出去! 拿破仑是个聪明的人,为了避免自己被英国人的快船追上,于是便再地洞里面部下了复杂的弯道和岔道。久而久之,那里变成了一个复杂的山中水路网道! 黄朝问候了一下布兰登的祖先拿破仑,却也来不及去思考别的,一旁的青胡乱的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上了一点消毒药。同时黄朝催动了体内的术法传承,确定了那狼人的指甲里没有什么狂犬病的毒素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黄朝开始努力的催动术法传承,来将那些棋盘上的各种棋子,进行反复的推演,测算!十个棋子,代表十个弯路和岔路,走错一步,满盘皆输!黄朝安静的坐在一旁研究者在那十个棋子之中的规律! 运用所有的奇门遁甲的秘术来反复的推演,一次失败,再来一次。 而另外一边,赵东山他们也没闲着,十几个人忙的热火朝天。终于,那老式煤油发电的潜艇被启动了起来。再次下水,坐在船舱里面的所有人都震撼了一下! 透过身旁的窗户,勉强能够看到水下的大概情景。 昏暗的水质里面,无数的漂浮物显得这水域很脏乱,斑驳的杂草几乎长到了潜艇上面。而另外一边,黄朝已经顾不得那么 许多了,他坐在一旁,无数的组合被他全部试了一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虽然这棋盘之中没有任何奇门遁甲的悟五行规律,但这毕竟是人做出来的地图只要有是人做的,他必然有它的漏洞。而这里面,最大的漏洞,便是这地图的作者拿破仑自己! 这个骄傲的国王,在十个玄关之内,设置了无数的可能性。但耐不住黄朝识海深处的术法,测算推演起来效率恐怕不输给一台高精尖的计算机! 有了地图,一切就都好办了! 在黄朝识海深处的术法传承推演之下,一条崎岖但却充满生机的河道被黄朝点名了出来! 于是黄朝就像是一个导航员一样,命令着刚上搜,勉强只会开游艇的布兰登一起,驾驶着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潜艇! 十几分钟之后,果然满载着黄金的潜艇,使出了黑暗! 整个路程曲折离奇,然而走出黑暗之后,等待着黄朝他们的却也并非光明! 当潜艇从一处近海水域的海地出现的时候,黄朝等人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却没想到,他们乘坐的潜艇刚露头,突然整个潜艇外部传来了一声震天的巨响! 轰隆! 船舱内的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一股危险的压力,涌了上来! “十三点方向,发现不明水生物!不用看了,他妈的是另外一艘潜艇!怎么还有一艘潜艇,这潜艇是哪来的?”赵东山骂了一句,同时也骂了一句把丹药扔出潜艇外面的笨办法! 一发炮弹击中了黄朝他们所在潜艇的下方,同时,透过视野却也能够清晰的看到,在距离他们肉眼可见的不远几百米的地方,一艘漆黑的潜艇,正在朝着黄朝他们缓慢的靠近过来! 那潜艇艇身修长,通体一样的漆黑!但是在这黑暗的水域之中,武器更强这一方,才能掌握主动! 又是两发鱼类,卷带着流水和海藻。两枚鱼雷,像是两个拳头一样,一左一右,奔着黄朝他们所在的潜艇而来! “是宁王他们!肯定是宁王他们!”李义山有些着急,他驾驶着他从来没有驾驶的船只,缓慢的移动掉头。但对方显然准备充分,似乎是早就知道要使用前厅,于是他们竟然从南美洲,招来了一些职业的海盗佣兵! 这潜艇,就是那些海盗的潜艇,海盗的人马! 宁王他们所在的驾驶室里面,那些南美洲哥伦比亚的海盗们情况也不怎么妙。 本来就是搬送黄金,他们船舱里也不剩下多少炮弹了!在这么下去,两艘潜艇只能玩碰碰车,看谁倒霉,谁先沉没。 “撞过去!”宁王看到这一幕,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黄朝他们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刚才偷袭得手,一发鱼类击中了潜艇的中段!宁王坚信,只要再来一发,那艘二战遗留下来的老潜艇,肯定会被击沉! 可是现在没炮弹了怎么办?那就撞过去! 宁王眼里揉不得沙子,不管对方是谁,今天,不死你死,就是我亡!不然这八吨黄金就算带回去,自己也无法安心! 操控着这艘潜艇的是哥伦比亚当地的一支武装海盗,这艘潜艇便是他们从哥伦比亚军方那里偷买过来的淘汰品,虽然不是核潜艇,但性能武装防卫的能力比黄朝他们那艘老古董强多了! 宁王的潜艇里面,船长叼着雪茄烟的他还忍不住道:“为了八吨的黄金,老子可不想和他们一起葬身大海!调转船头,远离那艘潜艇! “该死胆小的哥伦比亚人!”宁王突然眉宇间闪出了一丝嗜杀的表情! “把潜艇送到水面!快点,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该死的洞穴,为了八吨黄金,老子差点被巨蜥吃掉!” “该死的,你只给了钱,但并不代表我应该替你完成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是个疯子,一个疯子! 船员们的唠叨终于让宁王难奈不住了!他缓慢的走到了那船长的身后。轻轻地抬起手来! 咔! 一声闷响,掌刀竖劈而下,力量看似不大,但巧劲惊人!掌刀的劲力,从上而下,只听见咔的一声脆响,那船长的整个后颈脖子,突然发生了一个弯折,整张脸瞬间变得血红!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双眼暴瞪,竟然是被人一掌切断了颈骨! “现在,谁还选择抵抗我的命令,我祈祷你们能像这个人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宁王的确是在威胁,没人敢再和他唱反调!潜艇调转,船头对准了不远处,停靠在深海之中黄朝的那艘潜艇,宁王看着面前监控内,昏暗的水域里,那老古董潜艇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在水域里摇晃的潜艇,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道:“开足马力,给老子撞过去!撞沉他!” (本章完) 216章 人仙 潜艇的涡轮转动起来之后,卷起一团一团白色的气泡!宁王站在驾驶室内,清晰可见不远处昏暗的海底,黄朝他们所在的那艘因为被炮弹击中后摇晃的潜艇。发动机全力打开,尽管船舱驾驶室里面的所有水手都不愿意驾驶着这艘军方退役的老式潜艇,去撞对面那艘已经可以被称之为古董的老式德国潜艇。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首领老大船长,被宁王一掌劈断了后颈。饶是这些在哥伦比亚,恐怕有时候连正规军都不放在眼里的武装毒枭,真正的感受到了宁王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阵逼人气场。 潜艇马力全开,奔着黄朝他们所在的那艘老旧潜艇便要撞了过去! 螺旋桨在水下发出嗡嗡的声音,宁王站在驾驶室里面,脸上丝毫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畏惧。这整个潜艇的性能他虽然不了解,但看到刚才一发炮弹命中了那辆二战纳粹遗留的潜艇之后产生的破坏性,宁王坚信,那艘潜艇已经再也难以经得起第二次重创了! 就在这时候,杀了黄朝,还等什么? 宁王马力全开!然而,突然在驾驶室里面的他,感觉到后脊梁一阵凉意。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这就好像是大夏天的艳阳之下,浑身汗如雨下的时候,突然一阵妖风拂过的感觉。 宁王本能的把手送到了袖子里,阿尔巴已经死了,他知道,阿尔巴只是一个狼人,换句话说只是他宁王养的一条比普通狗要凶恶很多,能咬人,并且很忠心的一条狗。仅此而已。 “这些狼人就算再弱,怎么可能死的这么简单?”宁王还在嘀咕,那些和黄朝交手的狼人,为什么看上去毫无抵抗之力,酒杯完全格杀! “因为,他们太弱了!” 突然的,一个低迷的声音从宁王的后背传来!这声音不算特别的洪亮,低沉之中,带着一股沉着冷静。而轻佻的嗓音,更透露出来一丝丝桀骜不驯的骄傲!宁王本能的回过头,却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黄朝,负手而立,脸上挂着微笑。只是那个“黄朝”明显不像是一个真人,而更像是虚空里扯出来的一个阴影,一个和黄朝长得一模一样的阴影! 宁王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睁大了眼镜,他得手在颤抖,这种颤抖是他自己不可控制的颤抖。袖子里的刀子都已经无法提起来,看着那一团阴影,宁王登时间冷汗顺着脑门流了下来! “阳...阳神!你竟然,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宁王的话刚说完,墙壁上黄朝的影子便突然模糊,消失不见了! “该死的,撞过去!撞死他们!” 宁王彻底陷入到了癫狂之中! 骄傲的宁王,他不允许,自己只是炼气化神的境界!在这条路上,他走了一辈子!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一点!一辈子的坚持,对于普通人来说,太漫长了!宁王不奢求有一天能够成仙,成为永恒! 但是,若能当一个陆地神仙,阳神出窍,击杀敌人于千里之外,那也是好事一大件!从小,他便生活在一个不美满的家庭,有过一段充满后悔和仇恨的爱情!宁王坚信,天降大任于斯人,必要劳其筋骨。 不够美满的家庭和不够美满的爱情,只是自己修路上的垫脚石,拦路虎!过去了,自己便能成为真正的陆地神仙! 可是现在! 黄朝! 黄朝!!! 宁王嗓子眼里爆发出来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 一种莫名的愤怒在自己的心里,像是火焰一样燃烧了起来! “撞死他们!” 轰隆! 一声巨响! 潜艇内部一阵摇晃,哥伦比亚的潜艇实打实的撞在了二战老古董的身上!然而,这一撞,却没想到,双方都没捞着好处! 黄朝他们的潜艇一个趔趄,朝着山体撞了过去。而那艘已经退役了的哥伦比亚潜艇,在相撞之后的一刹那,前段立刻产生了一条两米长,一尺宽的裂痕! 海水立刻灌入到了潜艇的内部! 陡然之间,潜艇内部的平衡发生了改变! 海水立刻灌入了内部,潜艇开始下沉! “该死的!” 这些驾驶潜艇的海员,虽然是一些走私偷渡的海盗,但之前也都又在哥伦比亚政府正规海军中服役的经历。潜艇进水的严重性,要比普通的船只严重的多了! 因为,在水下,潜艇一旦进水,那将是逃无可逃! 一时间,船舱之内,骂声一片。大副命令着船员,阻隔任何可能漏水的船舱,同时开始努力的将潜艇向水面驶去! “该死的!”混乱中的宁王后退一步,走到了潜艇发射舱!这里是炮弹上膛的鱼雷发射舱。同时也是潜艇内部,最后一个被水淹没的船舱! 混乱之中,黄朝他们那边的情况也不怎么好!巨大的碰撞,让本来就老旧的潜艇陷入到了晃动之中。 “德国人造的东西还真是结实...这么撞过来,居然没事!”布兰登心有余悸的看着周围,潜艇内部并不大,而且是老式潜艇,一般除了蓄水仓之外,并没有那么多的区分隔间,就算有,也不会有隔水系统! 好在刚才对方的这么撞过来,并没有撞损潜艇,导致漏水! “上岸,在水下,咱们太吃亏了,折腾不起。”刘笑佛算得上是相当理智的了!布兰登也是二话不说,立刻招呼人手, 开动马力,将整艘的潜艇升刀了水面上!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两艘潜艇齐头并进,进入到了水面。然而当潜艇升入水面之后,黄朝他们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是圣赫勒拿岛的东北海岸。那个暗礁密布的海岸线! 黄朝等人从船舱走出来,抬起头来便看到的不远处的海岸悬崖。 轰隆! 突然之间,一声水花四溅的隆隆巨响!一头黑色的大怪物从海地破水而出,四溅的水花,彰显了那怪物的庞大,不是别的,正式宁王他们的潜艇。 看着那艘潜艇浮出水面之后,并没有冲着黄朝撞来,而是饶了一圈朝着岸边驶去。渗水严重的潜艇,已经毫无机动性可言,本以为先进的军工技巧,可以一举撞沉黄朝他们的潜艇。但是没想到,老古董的德国货质量这么变态! 宁王他们靠近岸边之后,划着皮划艇迅速的朝着海岸线靠拢过去。 “把我送到海岸边,然后你们离开这里!”黄朝看着朝着海岸边靠拢的宁王等人,掐指一算,一番推演之后。一缕气机在这四周游走了一遍之后,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我留的有后手。这里不宜久留。” 说完黄朝抬起头,却看到的浓重的黑云正在天边集结。海岸线上电闪雷鸣,看不到一丁点的柔美海浪,一副黑云压城欲摧的画面。 “听黄朝的。”刘笑佛艰难起身,让布兰登放下了救生筏,一群人走上救生筏朝着海岸边游而去。而黄朝一个人驾驶着救生筏,缓慢的朝着宁王他们那里游了过去! 上岸之后的宁王,劫后余生,周围人喘着粗气! 然而抬起头却看到片刻的功夫,黄朝已经像煞星一样追了过来! “宁王,你我之间该有个了解了!” 大海之上,黄朝一声怒吼,声音惊天动地! “呵呵,你以为我真就怕你?”宁王冷笑一声,突然手中一亮,一把左轮枪!和黄朝找来的那把该隐的银牙,如出一辙。 嘡! 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枪,直奔黄朝而来! 只是这一枪比起前些日子黄朝在高速上遇到的那一枪,果真是卷着一片细腻的灵韵波动!那气机虽然看似细腻,但却锋锐无比!划破空气,黄朝身法躲闪的迅速,可依然被那气机削去了一缕头发! “给我去死吧!”陡然之间,黄朝突然纵身一跳!从那皮筏艇上弹跳而起,这一跳竟然有十几米高的距离! 升到半空之中,整个人身体周围金光大盛!杀意肆意,手中凶刀斜刺而出,卷这一片白色的刀芒,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刀芒上的冷光冰封! “杀!” 黄朝和宁王,几乎同时大声怒吼!火枪和刀! 两缕气机迅速的缠绕在了一起,一开始还有那不知死活的海盗上前帮忙。可是那黄朝手里的刀锋,水泼不进,飞沙走石!还没近身,便被刀锋刮的皮肉脱骨,死相凄惨! 只是这宁王是杂学,身上的技击单纯的是以搏杀为基础的手段,手段比起黄朝的心意六合拳更加残暴,更加直接! 掌风,刀锋和枪声,互相交织,眼前瞬间乱作一团!飞沙走石,海滩之上,没有了一星半点的宁静。 “死吧!”宁王早已是杀红了眼睛,突然的,一番胶着之后,宁王突然浑身肌肉暴涨!整个人好似都长高了许多!双拳犹如熊掌一般,朝着黄朝一拳挥了出去! 砰! 单纯的搏杀技击,击打在身上,那也是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连带着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煞气,灵气,罡气,阴气,各种气机交织在一起。整个圣赫勒拿岛都仿佛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天空暗淡无光,白昼如同黑夜! 黄朝和宁王两个人杀的浑天黑暗! 宁王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和黄朝单纯的靠着精元之气抗衡,吃亏的一定是自己。无数次他用霸烈的杀人技击试图一举单纯靠着蛮力冲破黄朝的气海丹田。然而,他却上当了,越是大开大合的套路,越是容易出现纰漏! 瞅准一次机会,黄朝便不会放过他! 所有的仇恨,今天,一笔勾销! 你死我活,没有退路! 就在那宁王张开双臂,犹如鹰隼一般,再次朝着黄朝扑来的时候。黄朝突然冷笑一声:“今天,一切就该结束了!” 一句话,尘埃落地,透着一股隐隐的杀意! 轰! 突然之间,黄朝的身体周围一阵金光大盛! “走!” 一声暴喝,黄朝突然一个疾步,欺身而去。显示弯腰,双手犹如棉花一般托在了宁王的心口,紧跟着,力量彻底爆发! 砰! 刮地风!双手挽着宁王的肩膀,另外一只脚缓缓抬起,直直的刮了下去! 刷! 皮开肉绽! 宁王的小腿的皮肉瞬间被黄朝踩去了一大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几乎可以见到森森的白骨! “死去吧!” 两个人近在咫尺,黄朝笑意冷的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霜一样。拧着宁王的双臂,咔的一声脆响,陡然之间黄朝掌心爆开一团气劲,只听见噗的一声,宁王的双肩瞬间炸开一团血花,两条胳膊硬生生的被黄朝卸了下来! 鲜血瞬间肆意的溅射而出,宁王跪在地上,身体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过多的流失鲜血,让他的面目惨 白。 他知道,自己输了。 骄傲的犹如一只公鸡的宁王,抬起头,看着黄朝,没有了双臂的他,露出一抹惨淡笑容:“黄朝,命中注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气机耗尽,脸色一有些病态白的黄朝,站在原地,看着宁王,点了点头:“好,成全你,下去,做鬼吧!” 这一次黄朝没有选择用刀杀人,而是取出了一张符篆,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融合了天地精元之后,立刻撰写出一道符咒在那黄纸之上。 “安心去死吧!”简单的一句话,收起符落,黄纸贴在了那宁王的额头之上!在黄纸贴上的一瞬间,宁王先是一笑,随后整个人身体迅速抽搐,双眼一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嘀嗒,嘀嗒,嘀嗒。 大战过后,乌云上面终于落下来了雨水,轰隆一声巨响,头顶电闪雷鸣,下雨了,雨水冲刷着宁王的鲜血进入大海,几只不知道是海鸥还是秃鹫的鸟儿盘旋在头顶,似乎是在等待着黄朝离去好享用那宁王的尸体。 一代枭雄,死于无名海滩! ...... 第二天,海正冲带领着詹金森一群佣兵上岛,十吨黄金,除了少数丢失的一部分之外,更多的黄金全部尽收囊肿。十吨的黄金,什么概念黄朝不太清楚,所有人幸存者将这十吨的黄金全部瓜分。 游兴和青分的两吨,布兰登两吨,李义山一半吨,黄朝三吨,刘笑佛一半吨。当然这四吨之中,必然也少不了老赵他们的那一份。 瓜分黄金的时候,游兴甚至还半开玩笑的说,幸亏死了那么多人,不然这笔钱还真不好分。 随后这批黄金在詹金森等佣兵的帮助下,通过北约军方运抵瑞士,并存分为七个户头,存入瑞士银行的保险库。 三吨重的黄金,撇开一半分给了老赵他们,黄朝一个人一吨半,存入瑞士中央银行,下半辈子就算好吃懒做,滚着花,这笔钱也能让黄朝过上丧心病狂的富人生活。 而在黄朝他们和这批黄金一起回国的第二个月,梵蒂冈教廷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没有被教会记录下来,更没有被官方媒体所揭露。 负责梵蒂冈大教堂圣洗的红衣大主教,在当晚心脏病突发暴亡在了自己的卧室之内。第二天,梵蒂冈教会发出了讣告,并且表达了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红衣主教的深切哀悼。 当然,这只是面子。 黄宝山常说面子是面子,里子是里子。面子上维护一个人,里子上就要除掉两个人。 红衣大主教是否死于心脏病?外界不得而知。只是教堂内部盛传着,大主教死的时候,整个人被掉在了房内的十字架上面,口鼻出血。**还有两具尸体,一具是来自于罗马的一位年轻女士,另外一个则是教堂里面,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女。 两个女人,赤身**,鲜血几乎把白色的床单染红,**着胸膛,保持着旧约记中圣女祭献的姿态。喉咙被人用锋利的刀子割开,鲜血流了一地。 没人知道红衣主教是怎么死的,因为教廷掩盖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因为这对于梵蒂冈来说,是一件莫大的耻辱! 一直到五年之后,人们才在钉死了主教的十字架后面,发现了一点线索。那是一个比硬币大不了多少的标志,三角形,三角代表圆规,直线代表着直尺!那是共济会的标志! 在回到国内第二年,唐小甜毕业。黄朝拿出那一笔黄金,在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置办了一栋别墅。那已经是2013年,在婚后的第二天,黄门得到传承,唐小甜很努力的生下来了两个孩子。 一个女孩子作为姐姐,大名凤胭,小名楚楚 一个男女孩子是弟弟,大名龙象。 在冰岛的首都号称无烟支撑的雷克雅未克,黄朝给两个孩子举办了一场抓阄。主要是黄宝山是老派人,对于这种事情比较看重。有了曾孙子曾孙女,黄宝山心情很好,最起码看到了黄门一脉开枝散叶,老头子开心,打心里开心,更加溺爱两个孩子,老小送给俩娃娃一对吉祥如意的玉佩。 而在冰岛这里的别墅,黄朝不经常来,黄宝山和大国士李义山经常住在这里,作为度假养生的好地方。选择在冰岛并非是因为政府破产,财政危机,而是因为黄朝觉得这里的灵气比其他地方显得充裕许多,适合养神。 黄朝没有再阳神的境界再有任何的突破,但刘笑佛曾经一语道破,能成人仙,距离真仙也一步之遥。但究竟什么是仙,刘笑佛说不好。黄朝也不在乎,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四处游历的日子,他过得很开心,他觉得这就是神仙的日子,至于能否像刘笑佛那样长生不老成为永恒,黄朝不关心,因为他看得出来,朋友家人都死了,自己永恒长生,这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抓阄的当天,道德品质败坏的赵东山给**摆了许多的东西,有诗经,钢笔,足球,古玩,算盘,ipad。俩孩子有个蔫儿坏的舅老爷,甚至给送上来了一把没上子弹的手枪。 黄凤胭无聊的来回踱步了一圈之后,看了一眼她秦苏姐姐送来的一瓶香奈儿,似乎觉得挺好闻的便抱在了手里。而小弟弟黄龙象则在一群玩意儿面前徘徊了一阵之后,突然停下脚步,抱着一个东西,死活的不撒手。 黄朝好奇走上前去,打开那熊孩子的手一看,忍不住抬头骂道:“谁他妈把罗盘放进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