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大英神医斯内普》 第1章 “砰！” “砰！砰！” 经典的黑白花纹的墙壁壁纸上，忽然多了三个枪眼。 淡淡的硝烟气息中，华生还披着睡衣就从卧室里跑出来，拖鞋跺着地板：“第几次了！sherlock！大清早的，你注意点影响好吗？！” “bored（无聊）！”穿着深色衬衫、浅色马甲的室友，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外表三十岁，智商三百岁，性格大概只有十三岁——像猫头鹰一样逼视着他。不，或许那是军医的错觉，因为夏洛克今天的发型也一如既往的好像鸟窝…… “bored！”侦探不爽地大叫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对着墙壁继续砰砰开枪。 “上帝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军医掩面大叫，“哈德森太太！哈德森太太！你来管管他！——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什么你会这么无聊？” 夏洛克用一种深沉的、扫描仪般的眼神看着他，一语不发。那双眼睛像黑洞一样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华生在心里感到绝望。天哪，他肯定又连我昨天喝的什么牌子的酒、喝到几点、约会女朋友的职业以及身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听着，sherlock，”他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说，“你能不能做点别的事？虽然我们现在没有委托人，但是，你看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伦敦一片平静无人犯罪——你能不能帮我管理一下博客？最近留言实在有点多……啊，等等——”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窗帘，同时被吓了一跳—— 咔嚓咔嚓咔嚓—— 许多个镜头迅速对准了他。长枪炮筒加上低檐帽子和多口袋皮衣，那些看起来超级专业的英格兰小报狗仔装扮…… 不，不止这个，他分明看到楼下还有贴着bbc台标的车停在那里，反光板和两台摄影机簇拥着举着话筒的女主持…… 咦——？ 不对还有！再抬头一眼，看到有几个正常人打扮的家伙——大部分是女生，举着一块大大的横幅：【thank you the doctor】（感谢你，医生）。 华生有点呆呆的，直到闪光灯迅速照过来了他才往后退一步，回过神来转头笑道：“嘿，sherlock！这一定是来采访你的……上帝啊，幸亏你对着墙壁开枪没有被他们听到！一定是因为你昨天破了那个银行家被绑架的案子。” 夏洛克不置可否地把手交叉放在鼻尖。显而易见的，自己的室友又陷入了那种随时都会进入的深思状态之中。 华生挠挠头：“或者是因为你最早那次破掉的粉红女士被害案……那篇博客点击率最高，记者和我说过，女王陛下好像都在看呢……” 嘿嘿。他知道夏洛克没在听，但自己心里依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我也有粉丝啦？还是女粉丝>0< ——谢谢你，医生……不用谢！请在迷恋大侦探福尔摩斯的同时继续关注我的博客就好！ 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忽然，外面又传来了一种特别的声音…… 那种声音好像是风，呼啸着划过有着雨水的路面。 华生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再次凑到窗前看了一眼，他马上把窗帘拉下来，皱了皱鼻子…… 谢天谢地。夏洛克的哥哥，读作迈克罗夫特，写作大英政府，又来啦。 被这位大福尔摩斯先生招待过一次，你便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军医至今记得自己还拄着拐杖时被这位神秘莫测的大人从伦敦的另一头拖到某个秘密仓库，然后进行恐吓的事…… 夭寿啦！华生摇摇头。如今他和夏洛克都形成条件反射了。只要听到那【大英政府】标志性的捷豹轿车声，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sherlock，你哥哥……” 他刚一回头，却发现侦探已经从深陷的沙发中站了起来，手长脚长地把茶壶提起来，稳稳地泡了一杯茶，放在对面桌上。 然后夏洛克马上恢复了高贵冷艳的表情，闭上了眼睛，腿翘起来，静静靠在沙发的这一头。 华生心里又笑了一下。这对兄弟看起来好像一直在吵架的样子，但实际上夏洛克心里还是很在乎他哥哥的嘛。 蹬。噔。噔。 他们都听到迈克罗夫特上楼的声音了。夏洛克眯着眼，静静地聆听着那声音——一秒钟内，两短一长，迈克罗夫特走路的声音非常非常好辨认，因为只有他走路那么装【哔——】，总会把特制小黑伞蹬地在地上刷一下存在感…… ——所以，今天迈克罗夫特想来干嘛？ 贝克街221b的两人同时陷入了期待和思考之中。那上楼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然而就在此时，夏洛克霍然睁开了眼睛！ ——！！！ ——那声音居然走远了！不，是上楼了！ 华生也一惊：迈克罗夫特这个弟控狂魔居然过221b而不入！啊不，他居然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军医不由得脑袋短路了两秒…… “john。”夏洛克忽然发话了，用一种很有压迫感的语气说：“我们楼上新搬来的邻居你见过吗？” “啊……你说这个！”华生一拍大腿猛地明白过来了，“说起来我们楼上新搬了人过来……哈德森太太前天跟我说了一声的……可是这两天我们太忙了，之前我们不是一直在外面跑解决那个案子吗，然后晚上我也出去了，忘了告诉你……” 夏洛克忽然站了起来，转过身，走向衣架。 “……果然迈克罗夫特去拜访我们的邻居……他又要对你的新邻居做一些警告吗？我说，不至于吧……”华生有些汗颜。 “john。他不是来做这个的。”夏洛克已经披上标志性的黑大衣，简言意骇地说：“我们也上楼。” “哈？好吧，等等——” 华生觉得这事很不寻常。是的，他现在确实觉得不寻常了，和一个犹如超级扫描仪一般的大侦探住在一起，再迟钝你也会变得精神敏锐。 他是觉得现在新邻居有些不对头了……比如说，就算昨天他睡得再沉，就凭这老木地板的水平，怎么可能楼上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还有……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大件行李呢？家具呢？打扫房间的家政公司呢？为什么什么痕迹都没有…… ——退一万步说！ ——夏洛克这个神经病大清早的起来对着墙壁开枪，外面听不到就算了，为什么楼上居然没有冲下来抗议？！！！！ 华生怀着千万种紧张刺激兴奋的情绪，和迈克罗夫特撞在了楼梯间。 狭窄的楼梯间既昏暗又气闷，哈德森太太好像说过上面三年没人住过了。但迈克罗夫特依然衣冠楚楚，小黑伞提得气势十足，活像随时随地都呆在王宫—— “早，很高兴见到你们，sherlock，还有john。”迈克罗夫特脸上依旧带着那种读作风轻云淡，写作欠揍的笑容。 华生感到自己的室友眯紧了眼睛。 “你来这儿干什么，迈克罗夫特？”侦探语气沉沉的问。 “你终于开始对你哥哥产生了一丝关心，我想我们的妈妈会高兴的。”迈克罗夫特面不改色地说，“可惜的是，我并不是来看你的，亲爱的sherlock。在处理令人棘手的弟弟之外，我还有许多关系到英格兰的大事需要处理。” 夏洛克高贵冷艳地往旁边挪了一挪：“再见，迈克罗夫特。” 华生赶紧跟着他往旁边挪了一把。 迈克罗夫特含笑着走开了。华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这对兄弟之间的张力，他同时也仿佛看到了这一刻夏洛克毫不服输的心声： ——我会自己搞清楚的！！！ 夏洛克确实会搞清楚的，关于新邻居的底细。华生毫不怀疑这一点。只要他肯正常的与人交往，而不是一见面就…… 门吱呀一声开了。华生当场被另一种氛围给惊讶到了。这里非常简洁，没有任何装饰品，目前为止甚至连沙发和座椅都没有，唯一的大件家具只有那巨大的黑曜石桌面，上面摆满了玻璃瓶和试管，还有一口……正在煮着东西的坩埚？！ 一个高高的绅士转过头来，透着晨光正对着他们。 ——天哪天哪天哪天哪！ 华生心里有一万只巴斯维尔的猎犬在怒吼。 同样高高瘦瘦。同样黑色卷发。好吧，对方是微卷，而且不是鸡窝头而是显得更有品味的意大利式发型；同样深深眼窝，气质深沉。同样的大黑袍。同样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大长腿……军医愤怒地在心里捶了捶地。 ——还有同样的化学试验台…… ——妈呀！夭寿啦！一个夏洛克还不够，又来一个夏洛克！哈德森太太你的房子迟早要被他们拆掉！ 华生克制住自己心里疯狂的吐槽*，赶紧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迎上去：“你好，我们是住在二楼的，你的邻居……我是john·watson，桑伯兰第五燧发枪团，现在是一名医生。这位是我的室友夏洛克，sherlock·holmes，是一位咨询侦探。” “你们好。”对方用自带混响般的声音点了点头。不，这形容好像有点奇怪……但是，那实在是非常好听的声音。 华生有些恍惚。夏洛克的声音已经超有磁性风度不凡了，从未见过电视上的播音员有能超越他的。现在这位邻居则完全不输给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黑袍男子站在晨光中，气度从容地说。 华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担任教授职位。”新邻居想了想，像是反应过来也需要按照格式回复问好一样，有些不适却很真诚地说。 ——有没有搞错…… ——这是在cosy？！ “呃……”华生幽默地说，“嘿！这很酷！所以，你来自斯莱特林学院吗？” 他说着，不由得把视线扫到了黑曜石的桌面上——他望了一眼夏洛克——大侦探扫描仪般的眼睛和他对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华生继续自行扫描房间——坩埚、试管、银绿相见的大窗帘、黑色长袍——天哪…… “是的。”对方清清楚楚地答道。 ——上帝啊！拜托！ ——这是已经cos到入魔的人了好不好？！这还原水平，感觉都到了令人莫名肃然起敬的程度…… 叮的一声在房间响起，西弗勒斯忽然顿了一下，从长袍里掏出了一枚银色的手机。 “不好意思，请别介意。我接个电话。”他看了一眼屏幕，对两人说。 华生心里产生了一种恍惚却毫不违和的感觉。斯内普教授没有掏出魔杖，而是掏出了手机！还在我面前打电话！怎么回事，挺带感的嘛！ 西弗勒斯走到墙角的窗边，才皱着眉头，低声道：“……你好？” “嗨，亲爱的西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那读作活力十足、写作热爱折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兴奋地传了过来：“你遇到他们了么遇到他们了么？！” “……遇到，是遇到了……” “太好啦！！！等会和221b二人组合照一张啊！！一定要发给我！！！”戈德里克毫无位面主神形象，兴奋地说。 “……” “……喂，现在听我说。”电话那头总算换人了。这次是真·风华绝代·无敌·世界最强·史上第一*神·祖师爷，萨拉查·斯莱特林。可惜却与戈德里克这个逗比主神混在了一起……西弗勒斯默默在心里加着注解。 “好的。您请说。” “听着，西弗，位面风暴能量不是很稳定，我说完这通就挂了。你遇到了很重要的位面人物，接下来一定要和他们成为好朋友。这是你任务的重中之重。” 西弗勒斯把手机拿开了耳边。再眼睁睁着蛇祖用一种严肃的声音，带着不用质疑的语气结束了这场对话…… 他转过身去，努力用面瘫了很多年的脸扭出一个真诚的微笑：“你们好，那么，很高兴认识你们——” “gay。”对面黑发黑眸，气质深沉同样大长腿的男人突然说。 “欸？！”华生吓了一跳。 “你手机是你的导师给你的么？他是gay。”夏洛克从上到下扫描着西弗勒斯的每一立方毫米，最后把视线落在那只银色的手机上，斩钉截铁地说。 第2章 ——！！！ ——“sherlock！” 华生恨铁不成钢地叫道。 时间往回推两分钟。在楼梯间遇到迈克罗夫特时，夏洛克充满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打定主意要把新邻居的底细自己弄清楚——是的，华生当时这么想，他毫不怀疑这一点。只要他肯正常的与人交往，而不是一见面就…… ——就像这样！！！ ——会被当成变态的好吗！！请克制一点你的【我是世界第一聪明人你的一切都被我看穿啦】，夏洛克！！！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起来面瘫了一两秒钟。万千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从他心中呼啸而过，最后楼下的邻居还笃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居然露出了笑意：“承认吧。你的导师是gay。我从你的手机看出来的。” 华生露出了完全绝望的表情…… “你……说这个吗？”最后西弗勒斯只好收起万千个奔腾而过的想法，举着手机问。 “是的。”夏洛克不容置疑、彬彬有礼地笑道，“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华生瞪大了眼睛。有没有搞错？或者说这种人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吧？一般人现在已经会痛骂夏洛克是神经病了，但这位邻居，居然迟疑着把手机乖乖递给了他…… 侦探一旦拿到了物证般的手机，就像猫得到了鱼干那样兴奋。华生看着他把手机翻来覆去地研究着，眯着眼睛，还对着光拿出了放大镜…… “从未见过的手机型号。”夏洛克问，“可以问问你是什么牌子么？” “呃……”西弗勒斯答道，“我并不很清楚……如你所说，这确实是我的导师给我的。” “嗯……”夏洛克沉吟道，“看起来像是定制机……你的导师应该有着很高的社会威望，除此之外生活也很幸福。” 他说着，把手机还给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思绪不由得又混乱起来……如果说导师是gay而且生活幸福的话，刚刚和格林德沃结婚的邓布利多也没错啦……但是，这手机是斯莱特林祖师爷给的…… ——这个夏洛克·福尔摩斯到底什么来头啊？！要不要详细问问他怎么知道的……？ ——算了。 最后，考虑到种种原因，西弗勒斯还是不打算询问【导师】的*了。再说无论哪个导师的*他其实都不！想！知！道！好吗！ “你是初来乍到吧？”夏洛克忽然跳转话题道，“不如我们带你一起出去转转？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好的中国菜餐厅，你知道，判断一家餐厅受欢迎程度可以从他门把手的四分之三处……” 华生继续睁大眼睛。除了夏洛克在破案上有什么蓄谋的时候。他基本上没看过夏洛克主动请人吃饭…… 西弗勒斯沉吟了一下。初来乍到，这话也没错啦……他了解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伦敦，也不知道和这里一不一样…… 对方是如此的绅士又如此的神棍，说出来的话都令他无言以对。加上祖师爷【要和221b的两位住户成为好朋友】的要求……抱着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们成为朋友的模糊信心，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好吧。我很乐意。” 他说着，抬手一个响指就把坩埚下的火给灭了。 夏洛克表情一暗，仔细端详着黑曜石试验台：“很巧妙的声控开关，当然，这种声音在识别度上存在一定的危险……” 西弗勒斯一愣，这才想起……在这里不能随便用魔法。 ——虽然能用的魔法也不是很多…… ——虽然这两位好像把魔法理解成了其他什么很厉害的东西的样子…… 走到楼下，华生刚喊了一声：“哈德森太太，我们出门了——”一推开221b的大门，迎面就是一阵人潮—— ——“华生医生！！！请问您认识这位医生吗？！” ——“福尔摩斯先生！！！请您说句话？！您和这位医生是朋友吗？”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你刚刚治愈了整个英格兰最需要治愈的人，请问——” ——“您好我是《天空体育》的记者，您对于现在英格兰俱乐部的医疗现状怎么看？你觉得曼联有机会因此夺冠吗？” ——“啊啊啊啊啊神医！！！神医谢谢你呜呜呜——” ——“等等，福尔摩斯先生！请问您和john·watson什么时候结婚？” …… …… …… 华生的脸都快被人群挤扁了。无数个乱七八糟的问题气势汹汹的杀到，看起来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听到那最后一句时，军医气得脸色大变，冲着无节操的记者喊道： “i’m not gay！”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西弗勒斯有点惊讶地看着这帮人。这个位面的英国人，为啥好像每个人身上都自带逗比的气质…… 此时此刻，仿佛约好了一样，每个人都用一种【呵呵】【我们都懂的】的暧昧表情看着华生医生。 而他旁边的高个子侦探，却仿佛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样子。 就这么迟疑了一刻，马上又有记者直接冲到西弗勒斯面前：“医生！谢谢您为英格兰足坛做出的贡献！……谢谢！您能告诉我们您的名字么？” 华生愣了一秒钟。他看到一群粉丝样的女孩子们眼中带泪似的，把一方巨大的白色红十字旗帜——那是英格兰的国旗——挂在了斯内普教授身上…… ——原来他也是个医生吗？ ——原来不是我的粉丝啊…… 他听见自己的新邻居微微有些诧异，但依然淡（面）定（瘫）地说：“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 ——人群再次发出了一声莫名的尖叫，许多人向前冲着朝他们涌过来…… “呼……” 一番挣扎之后，三人终于有些狼狈地缩回了221b的楼梯间，把尖叫的狗仔和粉丝们留在了门外。 “你……”夏洛克眯起了眼睛转头看着西弗勒斯身上的那面旗帜——不，反过来它是一道锦旗，上面绣了几句感谢的话，落款是：【追风少年后援会】……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华生倒是先盯着那方锦旗跳起来了，一拍大腿：“啊！我知道了！——” 蹬蹬蹬，军医第一次主动甩下侦探，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去。 夏洛克整了整衣领，皱了皱眉，和西弗勒斯一同走上楼…… 电视机已经打开了。华生拿着遥控器，聚精会神地看着即时新闻： ——“横空出世的神医究竟是谁？欧文被某专家诊断为再也无法上场的腿为何能一夜之间痊愈？我们通过线索，找到了这位现居住于贝克街的神秘大夫。值得惊喜的是，这位自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绅士，仿佛带着从《哈利·波特》中走来的魔力，并与著名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以及知名博主华生军医，住进了同一幢楼……” 电视画面吵吵嚷嚷的，各路人马把221b堵得水泄不通，还给出了华生被挤得变形的脸…… ——“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电视直播比刚才就慢那么两分钟，只要两分钟，西弗勒斯方才的简单采访就被剪辑播放出来，通过电流，那淡泊的眼神，从容的意态，散发着大师般的气魄，直达千万大英国民的家中…… 画面忽然又切了，好像一下子转到今天的体育新闻，看台上呼声震天，背后是一片绿茵，镜头的中心是一个少年，星目剑眉，朱颜贝齿，笑起来宛如春风袭来—— ——“我现在很高兴……我要感谢俱乐部，感谢我的教练，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医生……是的，我经历了一段非常困难的时期，就在一周前我还以为我再也回不到这里来了……” 房间里非常安静。三人都紧紧盯着电视机上的少年——不，他眼角已经有点皱纹了，起码绝不是20岁——但是那就是一个少年。和他顶着一张少年的脸无关。在英国人心目中，他永远都是那个追赶着风的少年。 ——“谢谢你，教授。”迈克尔·詹姆斯·欧文眼中含着泪水，张开双臂，对着英格兰的风说：“我回来了。” 新闻还在播，画外音是一些比赛回放，以及解说员兴奋的“由于身体情况的全面恢复，昨日在本轮英超曼联队vs西汉姆的比赛中，迈克尔·欧文上演大四喜，最终以5:0主场大胜，曼联队获得了5个净胜球……”但基本上没人在看了，房间里寂静了片刻。 片刻以后，军医忽然跳起来，捂着胸口抓住斯内普大叫：“你你你——你治好了迈克尔·欧文的腿？” 西弗勒斯微微一震：“是啊……” “啊啊啊啊啊啊！！！！！”华生往后退了一大步，忽然又扑上去，拥抱了他一下：“你太伟大了——” 他摇摆不定地往后走了几步，看上去头晕眼花地栽倒在沙发上。夏洛克听见他喃喃地说：“哦，天哪……看在上帝的份上……” 夏洛克在一旁注视着他的表情，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不太了解迈克尔·詹姆斯·欧文？” 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婉转地说：“我不是太懂……足球。” “完全没有看过球你也应该知道他的，先生！他是英国人的回忆……1998年世界杯，贝克汉姆把球传给18岁的欧文……从那一球起，英格兰的夏天才真正开始了……”军医哗一下站起来，感慨地说：“1998年我去参军，参军的最后一眼就是欧文一战成名……然后2006年我在中东部队里值勤，中东的夏天那么炎热，晚上却又那么寒冷……你知道么，世界杯的时候，中东的恐怖组织也不出来活动的，那是世界和平的90分钟，然后我和队友用车载电视，看着他在场边那一摔，他受伤了，可比赛还在继续，所有人都看着他忍着痛，为了不影响比赛，一个人从场边爬出去……” 军医说着说着就有些怆然，竟再也说不下去了：“……那么多年了。好像看到他转会，离开英国，又回来，受伤，治疗，又受伤……然后我也退役了，带着一只受伤的腿，漂泊了一圈，再回到英国……”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华生的腿。军医赶紧摆手：“哦……早就治好了，多亏了sherlock……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愿意和我们喝一杯么，斯内普先生？” 西弗勒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而且华生人也不错。他点点头：“叫我西弗就好。” 夏洛克抬眼看了一眼窗帘外楼下人潮汹涌的场景，语气居然有点幽默地说：“你们想叫中餐馆外卖么？这种情况，只有送外卖的中国人或者足球运动员可以挤进来。” 西弗勒斯想了想，倒是微微一笑，黑袍微动，魔药料理大师风范尽显：“这个不用。不如我们自己做吧。” 第3章 “……混蛋！！！sherlock！！！” 第三次。在厨房里，华生忍无可忍地指着打开的冰箱怒道。 “……不要把人头放在冰箱里好吗！！！哈德森太太迟早会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你就不能重新买个冰柜！！！”华生悲愤地捂着胸口把冰箱门摔上。 ——累感不爱，就算我曾当过兵，在中东战场上看过血肉横飞…… ——你把人头放在家里的冰箱中还是很惊悚好吗！！！ “我在做脑组织的死亡速度实验。”夏洛克坐在沙发那里，手交叉在鼻尖，深沉的眼睛远远投过去，声音沉沉的：“不要动我的人头，那是找茉莉借的。还有，我的卡在你那里，john。” “……好吧，是我忘记了，我等会就上网给你买！买最快的那种！明天就送到家！”华生欲哭无泪，气愤地说：“但是，今天你这样我怎么拿冰箱里的菜？！……不，冰箱里的菜这样根本不能吃了吧！！”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西弗勒斯非常手快地把冰箱门打开，身手敏捷地把人头后的一包鸡肉、人头下得一袋胡萝卜、一袋豆子、一包芝士都拎出来了。 砰一下。华生听见这位伟大的邻居道：“没关系，你的实验还在继续，夏洛克。请不要担心。” 华生微微一愣，忽然又觉得有些惭愧——因为西弗勒斯是医生吧？外科或者骨科内科之类的，解剖什么的，人体的各种分开的部位肯定都看过了。所以他才能有这么精湛的医术。 自己也是医生，自己也应该完全从科学角度看待夏洛克的实验才对。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呢！ ——夏洛克绝对是变态！华生拼命提醒自己，我千万不能被他那种安之若素的态度洗脑了！ “看起来是密封的，并未受到人头气味的影响。”西弗勒斯仔细看了一眼这个位面的包装水平，随后把鸡肉袋子拆开，仔细闻了一下，确认道：“可以吃。” 华生有些汗颜，他检查了一下冰箱另一层，努力无视夏洛克放的那些奇怪的东西之后……有些迟疑地抬头：“没有酒了耶。” 西弗勒斯沉吟了一下。他其实是带了黄油啤酒的，但那是从另一个位面带过来的，好像还不能确定能不能给这里的麻瓜喝…… 夏洛克远远的声音抛了过来：“不用担心。中午的时候，会有人送酒过来。” “你确定吗？”华生数着鸡蛋问。 过了一会儿，夏洛克自己走过来了，他戴上了橡胶手套，干脆利落地把一颗眼球从冰箱底层掏出来：“——需要做四个人的午饭。等一会儿雷斯垂德会带着酒过来。” “格雷格也要过来！”华生忙对西弗勒斯说，“格雷格是苏格兰场的探长。他是个很好的家伙，你会喜欢他的。” 西弗勒斯点点头，淡然道：“那我来做吧。你们忙。” 华生一惊：“这怎么好意思？！” 西弗勒斯微微一笑：“好久没做了，手痒。” 他这么说着，手上已经行云流水地动了起来。一团做小馅饼的面被自如地揉开，化散，再聚拢——夏洛克扫描仪般的视线紧紧追着他的手，然而他五指干净，表情坦然，哪怕是侦探那明察秋毫的眼睛，也无法察觉他不动声色地放了一个有助发酵的小魔咒…… “那么，john来帮忙切碎胡萝卜丁吧。”西弗勒斯微笑道，“夏洛克帮我把黄油递过来如何？” 夏洛克始终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但西弗勒斯完全到了自己的主场，闭着眼睛都能做出一桌菜。 他甚至真的闭上了眼睛；融合；调味——把土豆泥混进馅饼里，抹上一层黄油，抹得油亮亮、分外诱人的时候，再揉和一次，重新入味；最后再刷上一层配着碎芝麻的芝士圈…… “你们有没有迷迭香？”西弗勒斯霍然睁开了眼睛。 华生看得呆了，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噢——有。”他赶紧去窗边花盆里掐了一棵。 迷迭香在西方家庭的地位类似于东方的小葱，是常用菜。迷迭香胜在性感醉人，小葱胜在清新提味——西弗勒斯想，什么时候也要种几颗小葱在阳台上…… 当然，最好是有个小花园，门口就摘得到薰衣草…… 他把迷迭香浅浅碾碎，微微混合些施了魔法的柠檬汁，使它不会彻底烧焦而是更迅速的散发香气——这些被扑在烤箱纸上，连同着十二个土豆芝士黄油馅饼一齐送入烤箱里。迷迭香无需填进馅饼里，否则反而夺味；若少量跟随馅饼一齐烤，反而有种淡淡的草本气息……其实这烤箱反而不便，西弗勒斯暗忖，若是以后，自己把楼上的壁炉开了，自己随时用魔法火焰控制火候，再随意辅助以草本植物调料，那才是上上之选…… 他刚下手烤上馅饼，转手便挑起菜刀，切开鸡肉。夏洛克仔细看着他手起刀落，只觉他动作确实熟练非凡，握力也奇稳无比，甚至能随心所欲避开骨骼的方向，但奇怪的是，手上竟然没有茧…… “你很精通料理吧？”夏洛克问。 “触类旁通。”西弗勒斯从容道。 大块鸡肉被他分切成四块，每一份皆是均匀地刷上了橄榄油，抹了淡淡的迷迭香，丢进平底锅，哗—— 西弗勒斯犹如挥舞魔杖一般，静静搅动着锅铲。每一寸鸡肉的成熟度、每一颗油星的跳跃，无不在他眼中毫发毕现——所谓魔药，也是坩埚与魔力的运动，是精密控制力的哲学…… “蜂蜜！”他头也不回，伸出一只手。 华生赶紧把准备好的蜂蜜递给他。他只不过轻轻撒了一点在鸡肉的一面，随即解释道：“鸡肉性热，而烤箱菜也是偏热。本季节天气温和，实在不宜偏热或偏凉性。蜂蜜属凉性，可去一些热性。” 鸡排轻轻松松就出锅了。他分别装进四道盘子里，吩咐两人道：“随意撒一些迷迭香或者芝麻就行。 那鲜嫩嫩油答答的鸡排实在诱人得可怕，华生馋不过，只不过轻轻切了一块咬了一口，简直眼睛都红了：“上帝啊，太好吃了！” 西弗勒斯只是笑。 夏洛克尝了一口，居然也笑了，非常邪恶地说：“我们干脆不要叫雷斯垂德来了，把他的这一块也吃掉吧。” “什么不要我来？”一个有着银灰色头发的矫健男人走了过来，怀里抱着几瓶酒。虽然已经很有年纪了，但意外的是他看上去非常清秀，如果年轻二十岁，甚至完全不输给刚才电视里的追风少年欧文。 “嘿，你们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雷斯垂德点点头，向西弗勒斯致意道：“你好，我是格雷格。” “你可以叫我西弗。”西弗勒斯点点头，“尝尝鸡排吧。” “……啊！！！”探长用小刀切了一小块，和华生一样简直快要流泪了：“这是神马！！！我突然觉得我每天中午吃的盒饭简直都是浪费人生！！！……夏洛克！！！” “嗯？”侦探高贵冷艳地看了他一眼。 “我以后可以每天中午到你这儿来蹭饭么？”探长热切地说。 “呵呵。你想得美。你想和迈克罗夫特一起来监视我么？” “……我也不是事事都听你哥的！” “呵呵。” …… …… …… 他们嘻嘻哈哈打闹的功夫，西弗勒斯微微动用了些小魔法，把烤箱里土豆馅饼的烤制速度加快了几分钟。那种小馅饼本来需要的时间也不长，然而就在此时他也正好可以调制好蔬菜沙拉—— 土豆泥加上煮熟的胡萝卜丁。早已蒸好的青豆个个从中间切开，撒上芝麻，铺上一层生菜，把番茄圈和洋葱圈挤压切成片，再用魔法使其汁液不易流失——最后切开两个煮好的蛋，稳稳分成八份，混合着一层德国芝士和干酪粉。 超级鲜嫩的大份鲜煮蛋芝士奶酪沙拉，完成！ “开饭了。”西弗微微一笑，指着‘叮’了一声的土豆芝士黄油馅饼烤箱。 四个人靠在电视机前的小茶几上，每人面前放着一道大盘，装着鸡排、馅饼和分好的沙拉…… “多拿个盘子会死么？”雷斯垂德忍不住吐槽道，“夏洛克你是懒得洗盘子么？” “你愿意每天来洗盘子就每天让你蹭饭。”大侦探非常无耻地说。 “得了吧……今天的饭是西弗做的好么！”华生汗颜，“我住进来以前，你的盘子都是哈德森太太洗的……” 就这么贫的功夫，三人却吃得飞快。明明是特别家常的菜品，总共做出来也绝对不超过半个小时，但其中美味简直难以言说，那鸡肉嫩得简直舍不得咬，土豆馅饼除了酥软之外又有一种额外的甜腻，最后配上有鸡蛋和新鲜蔬菜的沙拉，简直正好…… 西弗勒斯淡淡地咀嚼着蜂蜜鸡排。芝士是一种甜，蜂蜜也是一种甜。蜂蜜胜在清透，把芝士的厚重完全压了下去，正好使得肉质软而不腻；而芝士的厚重配上土豆馅饼，正使得土豆馅饼的厚重，得以均衡起来…… 料理与魔药一般，都讲究一个【平衡】【控制】两个词。这正是西弗勒斯自己毕生的心得。 他回想与黑魔王战斗那许多年，勾心斗角，魔光剑影，黑暗与光明的势力你死我活……莉莉死后，他无数次有过死志，生命中剩下的，也只有魔药…… 现在想想，从未放弃过这些，直到今日，真是太好了。 以萨拉查祖师的话而言——【这便是你的道，是以你终于得道了】。 ——我不曾忘记道心，在天堂，在地狱，又何妨？ ——我心是天堂，便处处是天堂。 西弗勒斯方才沉思一会儿，却只听华生叫了起来：“找到了找到了！——找到重播地址了！” 旁边三人皆是凑过去，看到华生点开那方终端屏幕，绿茵赛场上的火爆场面便迅速拉开—— “这是你们的笔记本电脑么？”西弗勒斯问。在进入这个位面之前，祖师他们曾经给自己看过一些这个世界的资料——他想着，我是不是也该去搞一个这玩意？ “是的——”华生忙说，“啊——快看——欧文欧文！” 赛场上红衣的7号特别显眼。说他是少年真是不为过，比起其他人高马壮的运动员们，他足足要小上一号。可能他只有一米七五不到。 但是那种热情、恣肆、奔放得像风一样的力量，比谁都要浓烈—— 西弗勒斯微不可见地眯起眼睛。他骤然想起自己刚刚抵达这个位面时——红色的法阵在脚下肆意地燃烧，面前站着一只头上长着双角、手里执着三叉戟的小魔鬼—— 蛇祖门下弟子当即大吃一惊。祖师爷说派他来这个世界做任务，却没说是以这样的方式降临！ ——不是说好了这个位面法神陨落、魔法式微的吗！ ——还是说魔法式微的体现就是，这红魔鬼生物顶着一张超q的脸，圆滚滚的鼻子，简直可以被称为萌萌哒…… 一时间，时空交错的混乱违和感覆盖了他，但那只小红魔却只是哀求地看着他，圆滚滚的手指指着另一旁的病床，声音闷闷地说：“请你救救这个孩子吧。” 西弗勒斯从黑暗的法阵中走去，一直走到光明之下，神秘法阵骤然消失，红魔鬼也消失不见，昏迷的少年旁放着一张病床卡，写着迈克尔·欧文，出生年月日—— 那一刻忽然他就不知为何心软了。大概是因为那个少年的年纪的缘故——哈利和德拉科在他们那个位面，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吧…… “欧文现在都穿曼联的7号啦。”雷斯垂德喝了一口啤酒，感叹道：“当年就是贝克汉姆一脚长传，把球踢给队伍里最小的他，成就了追风少年，和1998年的英格兰……可是现在贝克汉姆离开英国已经走了那么多年啦，连欧文都穿上他曾经穿过的红魔7号……” “没办法啊。”华生感叹道，“小贝是被弗格森爵士亲自赶走的。让弗格森后退一步是不可能的。他和小贝闹翻那么多年了。整个英国都盼着这对师徒和好，盼了六七年了……” “红魔是曼联的标志吗？”西弗勒斯若有所思。 “当然。”华生很热心地讲解道，“就是那个——啊，镜头给到了……哈哈，角球区那里那个大块头的红色吉祥物——” 西弗勒斯紧紧盯着那个一身红的吉祥物。毫无疑问，它就是那个持着三叉戟、头上有双角的萌系红色小魔鬼……但毫无疑问，那是一堆充气的玩具外壳，甚至画上了更可爱的脸部效果，有许多看台上的孩子们冲它招手。那是由人套着道具扮演的。 这并不是自己那天见到的，会画出黑魔法法阵打开位面之门的小红魔…… 这个位面究竟有何秘密？所谓的足球俱乐部又充斥着哪些秘密？究竟存不存在真实的魔法生物？—— “弗格森爵士高兴坏了吧！”雷斯垂德盯着画面笑道，“你看他——”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画面把镜头丢给了教练席上一个红鼻子的白发老人。只那一眼，西弗勒斯就断定他绝对绝对是个苏格兰人！那种气势在一瞬间让他仿佛看到了邓布利多…… “弗格森爵士？”西弗勒斯低声问。 “是足坛的邓布利多吧。”华生感叹道。 “更像是甘道夫。”雷斯垂德肯定地说。 夏洛克歪在沙发上喝酒，瞥了表情凛然的西弗勒斯一眼。 “……话说回来，西弗你真的和《哈利·波特》里的斯内普教授同名哎……”华生嘻嘻哈哈地说。 西弗勒斯并不否认地说：“是的，我就是斯内普教授。我还在邓布利多手下打工了十几年。” “哈哈哈——” “迈克尔迈克尔迈克尔欧文！！！！欧文欧文欧文进球啦！！！时隔世界杯后的第三年！！！追风少年回来啦！！！”解说忽然在电视屏幕里狂嚎起来，嚎得就要泣不成声——而那个身穿7号的红色少年，也展开双手，像拥抱天空一样笑着跑过半圈——队友们纷纷冲上去拥抱着他，眼含热泪地庆祝…… “其实我不是曼联球迷，对欧文以前的利物浦队也不感冒……”雷斯垂德抹了把眼角说，“但就是很感动……” “是啊我根本不看英超的，我的朴茨茅斯（注1）降级后，我就再也不看了……但是，看到欧文，觉得自己老了……”华生有些伤感地说。 夏洛克在一旁一个人喝着白葡萄酒，不参与他们的对话，却仿佛想着遥远的心事。 三个英格兰男人默默看着呼声震天的比赛，各自想着属于英格兰的往事和心事，想着那些属于人生中起起落落的命运时刻，从失败到成功——再从成功到失意——同是天涯沦落人，何不酒干倘卖无？一时间，空气都变得有些老男人式的怀旧…… 然而，就在此时，西弗勒斯心念一动！ 他瞬间紧紧盯住了那一方小屏幕…… 绝对没错！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虽然只是电视画面转播，但他绝对，绝对看到了巨大赛场中、沸腾的观众席上，有一抹魔法波动的光影闪过！ 第4章 仔细观察了屏幕许久，西弗勒斯却再也没有在比赛视频中看到那抹熟悉的魔法波动了。 整场比赛，能有对着观众席的大镜头也不是很多。西弗勒斯望眼欲穿，然而直到比赛结束，一个多小时过去，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沉吟片刻，西弗勒斯对着诸人道：“我觉得足球比赛现场看起来挺不错的。最近的伦敦附近有比赛吗？” 华生马上说：“有哇——英超每个俱乐部每周都有一场的。你要看英超的吗？伦敦的，阿森纳切尔西都是豪门，但票可能难买；还要查查这周是不是在伦敦主场比。昨天被欧文踢爆的西汉姆也是伦敦的，他们票会好买一点……你想去吗？” 西弗勒斯点点头。 华生很热心地说：“要我帮你查查赛程吗？” “谢谢，麻烦你了。” “john。”夏洛克忽然发话了。他直接举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滑得飞快，眼睛迅速扫描过他们，若有所思：“本周六下午，斯坦福桥球场，切尔西对曼联。” “！！！你要去吗。” “用我的卡订三张票。”夏洛克的眼睛继续扫描着西弗勒斯，仿佛恨不得把他放到放大镜下面那样说。 已经决定起身离开回去值勤的雷斯垂德马上折回来，惊讶而有些好笑地说：”嘿……夏洛克，我第一次看到你去看球赛。” 夏洛克高贵冷艳地报以呵呵。 华生也挠头说：“呃……我以为你对这个一点也不感兴趣……啊！！！我突然想起来了！” 华生激动地跳起来：“太好了sherlock！你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去！不！不只是这样！以后我还要买季票！我还要把直播频道给付费开通了！！！” 夏洛克微微抬起眼，看着他。 华生继续兴奋地指着他说：“因为我终于意识到了！！！在刚才放比赛视频的时候你一句话也没说！！！因为足球是圆的！比赛永远是无法预料的！！这是你唯一无法推理出的东西！！！天哪！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以后天天都要看这个！！再也不用担心看电视剧被你剧透了！” 西弗勒斯内心比较惊讶地看着哄堂大笑的雷斯垂德与华生。虽然搞不明白，但221b的住客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出于一种礼貌，他保持了面瘫省电的状态。直到这群逗比笑完—— “非常感谢两位愿意带我一起去观看比赛。我会把门票钱还给你们的。格雷格愿意去吗？”他彬彬有礼地说。 不等他说完，夏洛克突兀地说了一句：“周六他没时间。” “噢。”西弗勒斯点点头，公式化地说：“太遗憾了。那么我也不打扰两位了。” “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们！”华生热情地说，“今天太谢谢你的午餐了。真不好意思——下次我们一定要请你吃饭。” “不客气。” 没走到门口，他听见身后的夏洛克说：“站住，雷斯垂德。把门口的狗仔都赶走。” 探长很是郁闷地说：“这个我没有职权强行驱散……” “你就说调查案件，要肃清街道。”夏洛克固执地说，同时又掏出手枪，作势对着墙上：“砰——” “停！”探长很无奈但是又非常纵容地说：“好吧，好吧……” 221b邻居们的声音渐渐淡去了。西弗勒斯静静地走上楼，走回自己的房间，确认以后，仔细检查了门窗，一个响指，把黑色的厚重窗帘重重拉了起来。 啪。 又一个响指，几道光团从他指间飘了出来，幽幽照得室内透亮。 他不动声色地从长袍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长长指间优雅地一抖—— 哗—— 布包瞬间展开了。他优雅得甚至不像个真正的法师，而让人误以为是专业的魔术表演家。 空空的地面上，一道小小的帐篷瞬间蓬了起来。 西弗勒斯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笑。在他们的位面，这种空间扩张帐篷经常被用于拖家带口的巫师们前往魁地奇世界杯现场——而如今他刚看完此位面的足球比赛，也正好用一用着空间帐篷。 走上前去，他随意地把帐篷掀开—— 等等—— 西弗勒斯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这空间帐篷竟然打不开！ 他注入了数次魔力，又用了好几种属性的魔法检测一番——战败黑魔王一役后，他的灵魂得蛇祖点化，跳脱死生轮回之境，力量早已超越原位面的诸多大能，甚至连邓布利多也不逞多让——此时竟然探索不出这帐篷究竟坏在何处！ 西弗勒斯心道不好。这空间帐篷是出行前准备了许久的，一应日常物品都在其间，就指着用它搬家不用太累了…… 他翻来覆去的检查，始终不得其法。说不出这帐篷坏在哪里，也没有任何黑魔法白魔法或者他人做手脚的痕迹。就是莫名其妙的，打不开了。 西弗勒斯不禁皱眉。犹疑之际，他扫了一眼四周，看着空空如也的221b三楼，不由得叹了口气，凭空运起魔力，瞬间空气流转，大量魔法元素朝此处袭来—— ——我擦！！！！停停停！！！ 只不过不到半分钟，西弗勒斯再次一惊，这回是心跳陡然大震——险些出事！ 这简单一个凭空变椅子的魔法，竟然用了二十秒以上——而且这期间魔法流失速度相当快，不到半分钟魔核原力险些丢失一半！ 他当机立断，迅速住手，只觉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先天魔核力量相当强，后天又十分努力，史上最年轻的斯莱特林学院院长绝不是等闲之辈。按说这种魔力强度，随便用掉一点自己一般不怎么会察觉……但是就这么一个普通小法术，在原位面简简单单半秒钟搞定还不费劲，到这里却拉长了时间——再拉长下去，不仅一把椅子也变不出来，自己的魔力也要瞬间耗尽了！ 叮叮—— 西弗勒斯惊犹未定地掏出自己那枚手机。屏幕上弹出一只巨大的小狮子，狮子先出来风骚地走了一圈（……）然后再得意地抬头骄傲地嚎叫了一句（……）最后才从嘴里弹出一个对话框： 【发生什么事啦西弗！根据我们这边显示，你的魔力指数怎么下降这么快这么快这么快！】——戈德里克。 西弗勒斯在心里默默吐槽：狮祖说话还自带回音效果…… 【报告老师，我这里出了一些情况。由于这里没有家具，我想使用我自己带过来的空间帐篷，却发现无法打开。我想变出一把椅子，却发现施法速度慢了百倍，我的魔力也迅速流失了一半。我没有继续施法下去，而是很快停止了。】 西弗勒斯实话实说地回了短信。 不到十秒钟戈德里克就痛心疾首地回复了：【梅林啊西弗你怎么这么傻！！！】 西弗勒斯：“……” 戈德里克：【不要施法啊！就算你要变椅子也随便找个别的东西变啊！我擦……啊，算了，情况特殊，改变物理性质和改变化学性质的魔法你目前都不要用了……除了生个火之类的魔法，别的你都别用了。】 ——你妹！不早说！ 西弗勒斯对着屏幕马上大瞪小眼起来……不，仔细想想，他们确实提醒过，不能用比较强大的魔法…… ——但显然两位祖师估计错误了。一般意义上【比较强大的魔法】是指阿瓦达索命咒之类，变椅子这种，纯粹是三四年级生的内容，居然也不能用了…… 很快，屏幕再次亮了起来。这次是一条行走得非常洒脱的蛇。巨蛇扬起头，闪到屏幕中间，生出了一对银色的双翼，然后消失了，变为一行对话框： 萨拉查：【除了生火，你暂时不要用魔法了。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你的空间帐篷是不能用的。具体情况要等到午夜以后位面风暴平息了，我亲自过来交代你。】 西弗勒斯马上回复：【是，老师。】 萨拉查继续说：【在这之前，请融入这个位面，像麻瓜一样生活吧。麻瓜的技术在那里非常发达，如无意外，也没有需要你用到魔法的地方。多和其他人做朋友。】 这些短信闪烁完毕，屏幕就又熄灭了。 西弗勒斯捧着手机看了一眼，只得无奈之下收起不再中用的帐篷，迟疑了一下，魔力不恢复还是没安全感——迅速就地坐下来，开始蓄力恢复魔力。 魔核一个轮回的运转，就直接到了晚上。 西弗扣开窗帘，伦敦初上的月光照在他脸上，迎面是对面街道和安静的小巷，楼下已经没了那些蜂拥而至的人群，精致的路灯勾勒出古老的影子，一辆低调而华丽的流线型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 他心中一叹，喃喃道：“想不到在这里，恢复魔力竟也是这么慢……” 然而就在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说是骚动显得有些委婉，实际上西弗勒斯早上就使用了隔音魔法，当时魔力流失还没有这么快——理论上来说，楼下吵翻天也影响不到他的，除非—— “砰砰砰。西弗！西弗你还在吗！有人找你——”华生医生敲着门，声音显得有些激动和颤抖…… 咿呀一声，西弗勒斯打开了大门，随即一愣。 走道里幽幽的过路灯亮着，打在华生身后那个少年的脸上——在这样幽暗的夜色里，那笑容也仿佛春风来临…… “我是来感谢您的，斯内普先生。”英格兰国脚迈克尔·欧文轻轻地说。 …… …… …… 片刻以后。 他和欧文定定地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追风少年的眼睛里只看得到纯粹、真诚和感激，脸上则只看得到美颜、美颜和美颜。西弗勒斯有些头大，脑中千万个念头闪过，其实他潜意识里忍不住把他当成自己的学生，但当年自己的学生们，哪怕是德拉科都没有用这种感激得要流泪的炽烈眼神看过自己…… “我刚搬过来，没有坐的地方……不好意思了。” 但欧文只是摇摇头说：“先生的大恩，我无以为报。” “不用……我是受人之托。”西弗勒斯说着这句话，同时紧紧看着对方的眼睛。 ——你知道那只小红魔的事么？ ——你们俱乐部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 “……我看过我自己的激光片，我的脚骨这些年修修补补，已经有很多地方手术也无法复原了……纵然能再次回到赛场上，也无法回到以前巅峰时期的状态……更何况这次受伤之严重，前所未有，我知道队医已经断定我恐怕要就此退役了……”欧文黯然地摇摇头，随即抬头，眼中含着真诚的泪花：“您……我不知怎么说才好，先生！你让我获得了一次新生！我没想到，我以前的状态，居然也全都能回来了……” 状态能回来那是必然的。西弗勒斯当时查看了一下伤势，也着实被欧文腿部那几处长年累月的伤患给惊到了。当然，这和那些打魁地奇从空中掉下来摔成狗的巫师们比，要轻得多——一一修复反而麻烦，他干脆按照魁地奇队医的传统办法，把人的腿骨拿掉，直接灌了一瓶生骨灵……长骨头的过程比较痛苦，但反正人已经疼晕了…… ——一夜之间，英格兰国脚的所有旧伤都不复存在！ ——追风少年归来！不仅依然是十八岁的脸，连新脚骨都是实打实的十八岁！ 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这不算什么。你知道是谁请我给你治的吗？” 欧文有些茫然地摇摇头：“不是俱乐部请的您吗？我那时没有知觉，俱乐部告诉我是您做的手术……” 西弗勒斯已经断定了。对方对魔法的一切并不知情。 “噢……我看了你的那场比赛。你表现得很好。”他只能这么说。 “……谢谢您！”欧文的脸都红了。他笑得好像天使，让人无法拒绝地说：“如果您愿意来看本周下一场的比赛的话……就在伦敦，您知道……我们客场和切尔西的……” “哦？”西弗勒斯心念一动，这是个调查足球场的神秘魔法波动的好机会，何况他实际上也打算去：“你说的没错，我很有兴趣。我也想跟进观察一下你的恢复情况。” “！！！我会让人跟您送票的！” “谢谢了。” 但追风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他用一种仿佛燃灯般的眼神紧紧看着西弗勒斯。这令西弗勒斯反而有些不解。 “是这样的……”欧文垂下头，慢慢地把皮包再次打开，低低地说：“其实我今天拜访您，是为了这件事……” 哗一下，西弗勒斯仿佛心中有所感应一样，猛地眯起了眼睛—— 刹那之间，斗室之内光华大作—— 欧文静静地微笑着，双手捧起那个金色的、无比耀眼的金球奖杯。 “这是我20岁出头时获得欧洲足球先生时的奖杯……”容颜不改却已然沧桑的少年摩挲着它说，叹息却坚定地说：“它标志着我职业生涯前半生的荣誉。现在，已经快十年了……我曾经跌入深渊，又在您这里获得了新生。现在，我把它送给您了。” 且不说他的决心有多强，且不说这番话丢到外面媒体该多么炸锅，且不说种种其他…… 西弗勒斯死死盯着着金球上浓郁而强烈的魔法气息，眼睛都要直了！！！ 第5章 西弗勒斯看着欧文上了楼下那辆轿车，在夜幕中绝尘而去之后，果断地重新紧闭了房门。 他瞪着那只金球奖杯。情理上来说，这是不对的。威克多尔·克鲁姆十六岁得过一次青少年魁地奇金球奖，十八岁以后又连续三年获得魁地奇金球先生，看起来获得得很容易，但实际上每场比赛都非常不容易，尤其是十七那年他跌入低谷，在保加利亚对爱尔兰的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那一次，抓住了金色飞贼却丢了比赛，被全保加利亚魔法界痛骂成罪人，被魁地奇组委会主席哈桑·穆斯塔发公然批评“魁地奇不是一个人的运动”，被全世界质疑没有团队精神……后来这位和哈利竞争过三强争霸赛的天才通过刻骨而拼命的勤奋夺回了荣誉，那些金球简直宝贝得像命一样。 在哪个世界都一样。运动员的奖项就是运动员的命。 欧文自己也说：“这是我前半生职业生命的象征……” 西弗勒斯知道这是非常不对的。这个东西他不该留下，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看准了时间——距离午夜，还有那么一会儿，他得等着—— 半分钟—— 十几秒了—— 十九八七…… 到了。 忽然一下，室内的光线暗了片刻。仿佛光团都被吸走了——不，仔细看去，实际上是所有的光团都被抖动了一下。此时此刻，仿佛透明的火焰凭空在空中燃烧，张扬出滚滚的气流，把这斗室之内的空气扭曲得变形了。 瞬间之后，一个从透明趋向于显形的人影出现在房间里。 黑发绿眸，华丽长发，气质高贵，无以言喻。那本不是人间之人。 西弗勒斯恭谨地对来人行礼：“老师。” 萨拉查点点头，他身上的光芒很快消弭于无形，显得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除了那过于震撼的神级容貌之外，不再具有巨大的威压感。西弗勒斯知道那并不是实力降低的体现，而是老师本身的境界便是无我无形，无懈可击——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境界，面前的来人也只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体的三分之一实力而已。 这只是一个萨拉查的位面投影思念体，他本尊过于强大，无法降临到低阶位面来。 萨拉查的声音带着一点清冷和不真实的美感：“我很快就会离开，西弗。你的魔力已经恢复了么？” “是的，老师。” 萨拉查点点头，又抬手道：“你的空间帐篷是不可能在这里使用的，需要我为你讲讲原理么？仔细想想我曾给你讲过的。我们的空间帐篷是怎样制造的？” 西弗勒斯一愣，脑中瞬间有许多个念头快速闪过——他喃喃道：“我们的空间帐篷……空间切割？等等……切割的是我们位面的空间，所以无法在这个位面中打开么？” 萨拉查安静地看着他：“是的。这个位面与我们原来的位面有非常多不可兼容的地方。” “是的……我明白了。” “你是否发现，从你降临这个位面以来72个小时，你的魔力消耗程度在逐渐递增？” “这个我已经发现了。”西弗勒斯沉重地说。 刚刚降落时给欧文治腿的时候，西弗勒斯直接拿掉了他的腿骨——不然没法服用生骨灵。那其实是个黑魔法，还算是一个比较大的魔法了，但西弗勒斯用起来还是没事儿人一样。到今天，连变个椅子都用掉一半的魔力，还没变成。 萨拉查点点头，叹道：“果不出我所料……这是位面规则的压制在逐渐起作用。” “位面规则的压制？” “位面规则，便是这世界的法则……”萨拉查摇摇头，“这世界法神陨落，魔力式微，规则变成如此，此间有许多秘辛，恐怕我也不知晓。这正是我派你前来的原因。” 西弗勒斯马上把那颗金球呈现给祖师爷。 静静的室内，灯光黯淡，唯有这颗金球，熠熠生辉…… 萨拉查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那颗透着重重魔力光晕的金球，魔法光波感受到萨拉查的气息，甚至雀跃地跳动了一下。 西弗勒斯汇报了一下自己给欧文治腿和他给自己送球的经过，讲到那只小红魔，觉得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了……这个位面规则如此，真的有魔法生物么？可那天自己亲眼所见，难道又是假的？ “……总的来说，我觉得那些足球俱乐部不简单。我打算之后去现场探探详情。”西弗勒斯以这句话作为汇报的结尾。 萨拉查冷静地说：“你做得很好。规则的压制，你会有，其他魔法生物也一样——就算有强大的红魔鬼这种地狱生物，恐怕也与我一样，未必能直接来到这个位面……这颗金球你保存好，日后自然有用。你继续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是，老师。” “只是我恐怕你所见的未必是魔法生物那么简单……”萨拉查忽然眯起了眼，转过头，一道锐利、直至灵魂的视线仿佛贯穿西弗勒斯的胸膛：“你是否还有未了的疑惑？” 西弗勒斯微微一怔。 “西弗。”萨拉查带着平静的威压，“从一开始，我便发现你似乎产生了很大的动摇——这也是我决定亲自过来一趟的原因。我是信任你的。你遇到了什么？” “老师……”西弗勒斯深深把头埋了下去，又抬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我可以问那个问题么？” “你是我的学生。你可以问一切问题。”萨拉查说。 西弗勒斯轻轻地翻出一本书，递给了萨拉查。 半旧的《哈利·波特》，英版七册中的第四册，封面是燃烧的火焰杯，下午刚从福尔摩斯和华生的书架上借过来的。华生甚至打趣说“一本书就能换西弗一餐美食，简直赚了，欢迎你每天来借书。” 西弗勒斯神情复杂地说：“我来到这个世界……非常疑惑，仿佛所有人都知道我，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来自何处……我看到了这本书。这里面有我们位面的故事，有救世主和黑魔王的战争，有霍格沃茨和您的历史……但是，并不尽然，并不完全一样。但是，它写出了我们的存在……” 萨拉查轻轻翻动着那本书。他的姿态非常优雅，修长洁白的手指仿佛在弹钢琴一样。 “老师……我非常疑惑。甚至开始疑惑您为何要派我来到这里……” “为何疑惑？”萨拉查啪一下关上了书，凝视着西弗勒斯。 “我想说的是……我们到底真实存在么？”西弗勒斯咬牙问道，“我们的位面，难道就是这本书，一个写小说的人创造的么……？” “……我的人生是否只是一个小说里的人物呢，老师？”他喃喃问道。 萨拉查定定地看着他。金球的光芒下，他的脸颊仿佛钻石，从内部发出光芒来。 “你是这么想的么，西弗？” “……我不知道。” 西弗勒斯显得非常的矛盾和犹豫。 但萨拉查只是摇了摇头，淡漠而果断地说：“斯莱特林学院扣十分，西弗勒斯·斯内普！” “……老师……” “你的道心动摇了，西弗！”萨拉查大声地说，“还记得我怎么教你的么？” “我……”西弗勒斯仿佛陷入了思维的漩涡，脑海中一片茫然。 “我心为道为万物，我在何处，道便在何处！”萨拉查喝道，“西弗，你的道在何处？” “我的道在我处！”西弗勒斯无意识地答道。 骤然间，他觉得醍醐灌顶，灵台清明。 他恭恭谨谨地再次拜谢道：“是了，我明白了，老师。我为追求自己的道而来，为追求自己的道而去。我在何处，道便在何处，而不应拘泥于世界外物的表象，更不应因此迷失自己的存在。” 萨拉查微微一笑，满意道：“你觉悟一向这么高。我很高兴，西弗。” 窗帘无风自动，轻轻移开了。蛇祖走到月光下，背着手道：“你知道位面投影么？” “我不知道……请老师教我。” “空间奥义太过精深，而我未曾教过你——或许这次之后就不一样了……”萨拉查轻声说，“狭义上来说，你面前的我就是一个位面投影。你明白了么？” “我好像明白一点了。”西弗勒斯若有所思。 “不错。我现在的状态全程是‘位面投影精深思念体’，只是一个个体有意识的形象、意识和精深能力等等的定向投影；而宇宙间的种种投影形态是复杂的，大部分位面投影是无意识的、非定向的。在这其中，位面本身对位面的投影是一种非常复杂又非常多样化的投影表现形式，我们称之为位面投影碎片。” 西弗勒斯心中一惊，恍然明白了些什么：“那么……我们的位面……”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位面中的历史，经过种种原因产生了对这个位面的投影碎片，结果就是这本小说。”萨拉查微微一笑，“很棒的作品。” 西弗勒斯有些恍然：“原来是这样吗……” 但萨拉查随即又转念道：“然而这宇宙间亿万个位面，又有种种次元，谁能说谁是谁的投影、谁又决定了谁诞生了谁呢？我们何尝不是一本书？而写我们者，未必又不是另一本书？——这世间的虚无与真实瞬息万变，唯有把握住自己的道心，方才不会迷失。” 西弗勒斯发自内心地说：“我明白了。谢谢老师。” 萨拉查又是一笑，这一笑仿佛倾倒天下，但天下也不在他眼中：“我很快就要离去了。我再同你说最后一件事：其实你此次前来，与位面碎片也有莫大关系。” “哦？”西弗勒斯抬起头。 “此事事关重大，你的后续任务我之后再知会你。”萨拉查叮嘱道，“眼下你只需同楼下那两人继续结交即可……他们实际上也与另外一方世界的位面碎片投影有关。” “是，我知道了。”西弗勒斯心中一震，随即也不再多问。 “多交朋友。不止是我派的任务，还有其他任何人都是。”萨拉查望着他，淡淡地说：“在这里，你最重要的是，要懂得成为一个人，懂得去生活。”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华丽高贵的蛇祖就消失了。 斗室内瞬间又只剩下一人、一球、一堆魔药器材。 西弗勒斯想着祖师这句话，想了许久，终于抬起了手，打开了门，顺着楼梯慢慢走了下去…… 还没走到楼梯口，他就听到了电视机震耳欲聋的解说员的大喊声——然后被和华生的嚎叫盖过了：“——啊啊啊啊啊！那是迈克尔·欧文啊！！！我和他合影还握手了！！！我和他的合影刚刚在推特上被转了3000条！！不想洗手了！！！——sherlock你高兴一下嘛！” 夏洛克穿着睡衣靠在沙发上，仿佛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这不值得我关心，john。我对内阁选举和偶像明星都没有兴趣。” 他慵懒而沙哑地说。 直到西弗勒斯走了下来，侦探的眼睛马上犹如猫头鹰般地投射过来，整个人也精神起来了—— “啊啊啊！！！！”华生马上兴奋地跳起来，“你也没睡吗西弗？哈哈哈你是不是以后可以经常看到欧文——你现在是他的主治医师了对吧？” “啊……”西弗勒斯一愣，随即说：“也没有，他就是来感谢了一下……他说会搞到票，邀请我去下周在伦敦的比赛。你们去不去？” “怎么不去！”华生马上一拍大腿，马上反应过来：“周六切尔西对曼联的吧？只有这一场了——啊啊啊夏洛克我们要把下午买的票退掉！欧文给的票肯定位置超好！！！伙计，你太给力了！！！” “小意思。”看到自己让朋友这么开心，西弗勒斯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就是老师说的【懂得去生活】的一部分吧？ “我还有一件事……”他诚恳地说。 “尽管说！”华生拍着胸脯。 “那个……其实我还没买家具……”西弗勒斯有些汗颜地说，“连床也没有……我可以借用你们沙发一晚吗？” 第6章 清晨，西弗勒斯从一丝陌生感中醒来。 陌生感来自于床头对面挂着的柔道等级证书；床头挂的是化学元素周期表；床头侧面的衣架上，则挂着不属于自己的黑色大风衣…… “早，夏洛克。”他带着一种歉意，走出夏洛克的卧室，对着客厅里的侦探说。 侦探看起来气色很一般。但他戴着一面度数看起来特别高的精密眼镜，还批了一套工装似的蓝色大衬衫，精神非常矍铄地紧紧盯着手中的一枚眼球。 他用镊子把眼球放在酒精灯上烤，同时淡定地说：“别客气，西弗，我们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西弗勒斯诚恳地说：“占用了你平时的卧室，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就去买家具——你们昨天睡得好吗？” “还不错。”夏洛克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实验，头也不抬地说。 华生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了。他穿着很可笑但很有安定感的细花纹衬衣，头发乱糟糟的。他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建议道：“西弗你要去买家具吗？我建议你去温布利的宜家，离我们这儿最近。” “谢谢你的建议。”西弗勒斯思考着。 “坐地铁到内斯登就行，我们这儿房租可贵，但好在出门就是地铁——”华生提醒道，“但如果你要叫出租车的话，最好现在就用手机叫。” “唔……”西弗勒斯诚实地说，“我不太会用我的手机。” “这个很简单的。下一个app就行了。你的手机不是苹果的吧？那系统是安卓还是微软的？” “呃……”西弗勒斯掏出自己的手机。他想起戈德里克对自己保证过“这枚手机拥有麻瓜们最先进的手机的一切功能”，也就是说…… “可能都可以用？”他不由得犹豫着说，“我也不太懂……” 华生已经好奇地拿过他那枚银色的手机看了。好像水银质地的东西躺在手上。奇怪的是，这堆东西有一种奇特的生命力感……华生忽然觉得，这堆东西好像会呼吸…… 一只有些冰凉的手在他身边碰了碰。华生回过头，看到夏洛克对自己伸出手，便不由自主地把手机递给了他。 西弗勒斯看到侦探对着光看起了那枚手机。他举着它，眼睛紧紧凝视着，一根细长的手指不断划过光滑的屏幕，看起来仿佛在研究物证一样——西弗勒斯所不知道的是，夏洛克此时心中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他从未碰触过如此特殊的金属平面，这种材质他居然无法判断，仿佛像是天鹅划过湖面，打碎了清冷的月光。 他察觉到西弗勒斯在看着自己，开口道：“很奇怪，你采用的是一种特殊的自有系统，我第一次见到——是你的导师研制的么？” 西弗勒斯点头：“是啊。” 华生忽然睁大了眼睛：“……sherlock……” “苹果应用商店可以进，并且安卓格式的应用也能安装和使用……”夏洛克语速飞快，“没有任何粘滞，所有市场上主流程序都能在这部手机上使用……恕我直言，如果这款系统投入市场——” “sherlock！！！”华生忽然大声说。 “怎么？” “你的眼球掉到我的咖啡里了……”华生忍无可忍地说。 夏洛克瞟了他一眼，径直把他的杯子拿起来，就着泡着那只实验用眼球的咖啡喝掉了，面不变色心不跳地继续说：“——一款超乎想象的手机。我已经帮你把该有的应用都安装好了。” “！！！”华生郁闷得无话可说…… …… …… …… “谢谢。”西弗勒斯赶紧抛下这对逗比室友，揣着手机出门了。 十月的风从街道的另一头吹来，穿着黑丝和高跟鞋的女士们拎着手袋从路旁走过。 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没钱，也没有吃早餐。 …… 而且他还穿着那身不是特别符合这个世界大众标准的黑色长袍。虽然戈德里克说，这个世界大都市的人都比较冷漠，不怎么关心别人，哪怕在街上半裸也一般没人管——但部分行人走过时，还是有人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西弗勒斯低下头，掏出一张深色的卡。 时间倒回几十个小时前，西弗勒斯刚提着小皮箱入住贝克街221b，把箱子里的玻璃瓶和坩埚都码在唯一的桌面上，对着窗帘大瞪小眼。 然后，楼梯传来两短一长的声音…… 手持小黑伞、发际线略靠后的男人，自称迈克罗夫特的男人和他握了握手。 “您好，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迈克罗夫特用一种内敛的智慧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一种探究的感觉，却探究得并不过分——“我代表大英帝国向您致以诚挚的敬意。我接到使命，亲自将这东西为您送来。” 西弗勒斯打开小礼包，里面居然盖着玫瑰纹章的火漆印，他不知道这是不列颠王室的标志，只是疑惑地看了迈克罗夫特一眼，因为那个小箱子显得很旧了，他一眼就看出起码有一百年历史了—— 迈克罗夫特示意他打开。 西弗勒斯迟疑了一秒钟，轻轻抬手把火漆撕掉，把再把尘封许久的箱子开启： 那是一张简单的绿色墨水写的便条，字迹潦草：【你的启动资金，不要多问，好好使用。】 西弗勒斯抬头看了半天。直到迈克罗夫特捧着箱子的手都酸了，才看到他举起那只深色的小卡，疑惑地问自己：“……这个怎么用？” 他哪知道迈克罗夫特此时此刻，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那是，皇家银行的银行卡…… ——可是，那个箱子一百年来从来都没人打开过……一百年前哪来的银行卡！！！ …… …… …… 镜头里，西弗勒斯站在传说中的atm机前，很怀疑地看着屏幕。 迈克罗夫特坐在办公室里，眼睛紧紧盯着四五个摄像头同时发过来的内容。 正面特写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犹豫和神经质的表情；侧面路灯下的斯内普；对面街道红绿灯镜头视角下穿着长袍显得很怪异的斯内普；还有另一边街角的摄像头和另另一边的摄像头…… 他甚至分镜了两次，一次特写对着西弗勒斯的脸，一次特写对着他摁下操作按钮的细长手指，那手指简直长得不像真人的—— 他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夏洛克？”他皱着眉头盯着屏幕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谁？”电话的那一头，傲慢的弟弟劈头盖脸就这么问。 迈克罗夫特耸耸肩，轻松地点着鼠标切换视角——很好，现在他连斯内普用的什么密码都知道了——“那个全英国票选出第一的年度悲情人物？史上最受欢迎的男配角色？为了一个男孩的母亲而为他牺牲十几年的伟大卧底？” 夏洛克嗤笑道：“别岔开话题，你知道我说的什么，迈克罗夫特。你送了他什么东西？” ——我愚蠢的弟弟啊。 迈克罗夫特高贵冷艳地说：“你不会对它感兴趣的。” “不，迈克罗夫特，我们都知道……”电话那头，可恶的弟弟忽然非常邪恶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也不知道。” “不要自作聪明——” “你现在在看监控录像吗？”夏洛克像猫一样敏锐地说。 可恶的弟弟！迈克罗夫特此时此刻仿佛看到夏洛克那熟悉的眯起来的眼睛，还有不自觉的皱耳朵的样子……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会调查清楚的。”夏洛克仿佛赢了一样，示威般挂上了电话。 …… …… …… 腰缠十万贯，一夜上英伦。 西弗勒斯怀揣着银行卡里所有的钱——一万英镑，抬头看着巨大的家具购物中心。 他本来还不是很清楚一万英镑在这个世界的购买力，但是，十几分钟后，他就知道了…… 一个马克杯只要一镑。一个台灯大约三四镑。一张床大概几百镑，如果只购买一些基本品的话，最多一千镑就能搞定…… 然而，西弗勒斯不可控制地被那些装饰得十分温馨的客厅给吸引了。这里的购物大厅根本不是购物大厅，而是各种各样漂亮的客厅和起居室。柔软的田园风格碎花桌布，华丽铺张的洛可可风格长椅，摩登感强烈的厚玻璃茶几，还有长短不一的布质沙发和让人拔不开脚的原木餐桌…… 客厅和起居室已经让人非常舍不得离开了。到了厨房区，西弗勒斯简直陷入了选择困难症——幸亏这里有烹饪套餐组合，银色餐具和木质手柄必须是买买买；简洁利落的厨房工作台和橱柜也必须买买买；明亮的烤箱和电炉他其实不需要，但出于一种让屋子产生生活感的目的，他同样买了…… 进入卧室区时，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睡得比较随便。以前在霍格沃茨当教师的时候，睡了地窖十几年的石床——一看钱花掉快一两千了，西弗勒斯十分奇葩地选择了坐卧两用床，床可以随时化身为储物柜，或者说躺着的就是一张储物柜，把所有东西都能富有安全感地睡在自己身旁。 “您或许还需要一架衣柜。”帮助他的导购人员笑眯眯地推荐道，“这面穿衣镜和古典风格的衣柜比较符合您优雅的气质。” 说到衣柜，西弗勒斯马上想起来了：“您知道这附近哪里可以买一些衣服或者……吃个饭么？” “购物结束后，您可以直接到我们的就餐区休息和就餐。或许您就餐结束后，您订购的商品便都已送到您的家中了。” 十分人性化的购物方式，西弗勒斯不由得点头。看了一眼时间，他迅速把剩下该买的买了——厚重的古朴大书柜、简洁的钢质茶几，大厅的格调是以黑色为主色调，小型餐桌是黑色的，配套的长椅都有铁质雕花，看上去十分冷峻…… 但惟独有一点还缺了一些什么。 他是把视线落在某个碎花格子的桌布上。并无风吹来，然而窗帘却仿佛幽幽地飘动，一株百合花静静地在桌上盛开。 导购小姐一直看着这个酷酷的黑衣男人毫不犹豫地买买买，表情带着一种专注，仿佛每一份家具都是他研究的实验品——一定是哪个大学教授吧，她想，大学教授都是这种又有点酷又有点书卷气的样子——但直到此时，他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温暖和怀念的表情。 “您需要这个彩色花瓶么？”导购员马上说，“这株百合花我们也会给您一并送到家中。” “好。”西弗勒斯点点头，“我差一点忘了……请把那种索克尔植物架的两种尺寸的都给我吧。花盆也请给我一些。” “您真是非常热爱植物呢。您一定最喜欢百合吧？” “是的……她令我回想起非常美好的回忆。” 他微微一笑，这一笑看得导购小姐简直呆了，直到旁边经理似乎咳嗽了一声才清醒过来。忽然间她意识到，她沉迷的并不是这位黑衣绅士本身，而是一种，当下已经几乎见不到了的男士气质，一种“大英帝国”过去的美好回忆似的美感…… 宜家购物中心似乎十分火爆。即使是在这工作日，就餐区依然有不少说说笑笑的顾客，还有人打开鲜艳的购物指导册边看边吃。 西弗勒斯随便选了一点沙拉和牛肉，慢慢地找位置坐下了。 他旁边坐了一个小孩，手里拎着一只红色的氢气球，绿得透亮的大眼睛不停地看着他。 “你是个巫师吗？”过了一会儿，小孩怯生生地问。 “嗯？”西弗勒斯转过头微笑地看着他。 “你看起来像电影里的巫师。”小孩说。 “我就是呀。”西弗勒斯笑着对他眨了眨眼。 红红的氢气球一直在西弗勒斯头顶跳动着。终于，小孩一个没抓稳，氢气球朝着天花板飞去…… 小孩眼看就要哭出来，但西弗勒斯一只手拿着叉，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气球线，转头又是一笑：“给。” 小孩眨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你会用魔法吗？” “会啊。” “可不可以给我变一个……” “现在不行哦。”西弗勒斯和颜悦色地说。 正说着，小孩的妈妈模样的的人匆匆地跑过来了：“嘿……不要乱动！坐好！” “妈妈！这个人是个巫师！”小孩指着西弗勒斯说。 年轻的妈妈冲着西弗勒斯为难地一笑。 西弗勒斯笑着摆摆手，继续静静地用餐——然而不到几分钟，旁边的年轻妈妈忽然尖叫起来：“你！！！你做了什么？！你——你是不是偷偷吃了花生酱——！” 就餐区大惊。顾客和导购员们纷纷把视线投射过来，有人看着孩子的情形马上反应过来：“上帝啊！！这是花生酱过敏！！” 西弗勒斯一愣。据说这个在麻瓜中尤其是白人世界中是相当常见的病，轻则不痛不痒，重辄容易死亡。 那小孩前一秒还是活蹦乱跳，此时已经不好了，脸上爬满了可怕的小红疙瘩，非常惨烈地大声咳嗽——但是明显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什么也咳不出来，眼睛里挤满了泪——年轻妈妈急的大哭：“说了叫你不要吃，你怎么就不懂！谁来帮帮我！谁来帮帮——” “叫救护车！”大厅经理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拼命对着对讲机吼：“广播一下现在有没有医生——有没有谁随身带着抗过敏的药物？” 马上有人站出来反对了：“孩子过敏的具体情况没有弄清，怎么能随便吃药？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我的孩子每次过敏都是去医院打处方药！”有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没有医院的处方，就算药店在隔壁也不能卖！哪有人敢担这个责任？” “可是现在情况这么紧急呀——” “可再不治孩子马上就要死了！” “那一次报纸不就报道加拿大一个女孩因为来不及开处方死在药店门口？人命重要还是法律重要？” “争这个没有意义，孩子到底是不是因为花生酱过敏，你判断得了吗？”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孩子的哭声和众人的争吵声此起彼伏。 年轻的妈妈颤抖着，抱着怀里虚弱的小男孩——她自己也才26岁，做妈妈时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可是这孩子比她更加不懂，每一次病都好像要她的命…… 忽然，她感到一双温暖而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背上。 泪水模糊地抬起头，一种温暖的感觉莫名击中了她。虽然看不清对面男人微笑起来的样子，但她确实神情恍惚地，不由自主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了他…… ——“！！！！” ——“上帝啊，你怎么敢——” ——“喂，你在干什么！怎么能随便给孩子喝药……” ——“你是什么人？！过敏了怎么能随便给他吃东西？快住手——” 旁边此起彼伏的惊惧叫声在耳边响起，然而西弗勒斯闻若未闻，只是轻轻地抱着小孩，稳稳地把那玻璃瓶里的晶亮液体倒进了他的喉咙。 第7章 置惊叫声与指责于未闻，西弗勒斯抬头微微一笑，把孩子还给那位母亲。 “好了。”他轻声说。 年轻的母亲含着泪眼，恍惚地接过来——这一切仿佛就在一瞬间发生，四周还是吵吵闹闹的声音，天地仿佛都是一片昏暗，但孩子抬头看着自己…… 周围忽然全安静下来。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孩子停止了咳嗽，完好无损地——居然还站了起来——脸上的小红疹子已经潮水般退去…… “我没事了……妈妈。对不起。”小孩拽拽母亲的衣角，低低地说。 “哦，天哪！”她紧紧抱住孩子瞬间大哭。 ——“这就好了？” ——“不可思议……” ——“真的假的？他给他喝了什么药？” ——“这不保险吧，还得去医院复查一下才行……” 人们愣了一秒钟，随即继续议论起来。西弗勒斯不由得摇头笑了笑，站起来转身欲走，但马上就被那位母亲拦住了—— “等……等等。谢谢您，先生……”她搂着小孩，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红着眼睛说：“我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您是医生吧？” “不。”已经全然恢复活力的小孩忽然大声说，“他是一个巫师！” 人群顿时呆滞了一秒钟。 “我的荣幸，女士。”西弗勒斯蹲下来，微微一笑，拍了拍小男孩的头：“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哦。” 他从容地转身，就这么飘然而去，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就在此时此刻，人群的不知哪一个角落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他是斯内普医生！！！是那个治好了欧文的医生！！！我看了昨天的电视的！！！” 西弗勒斯被这声尖叫吓得停顿了半秒，人群也停滞了两秒，随后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大胡子男人从人群的外圈挤了进来，脸上的表情简直可谓是星星眼，以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抱住了西弗勒斯，兴奋地大喊着英格兰队的口号：“一个国家，一个奖杯，十一只狮子要为此拼搏！荣耀属于英格兰！谢谢你医生！我爱你医生！” “……”虽然有些被震惊到了，但西弗勒斯还是绅士而温柔地说：“我的荣幸，先生。” “你挽救了英格兰队！！！你挽救了明年的世界杯！！！”啤酒肚男子手舞足蹈地大喊着，然后被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拽了开来，拖到一边去了…… “不好意思，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穿着警服的人从外圈走到人群当中，对他出示了一份证件，公事公办地说：“您涉嫌使用非许可药物，我恐怕您得跟我们走一趟，并接受这起事件的调查。” “啪。” “啪啪啪。” “啪啪。” 西弗勒斯望向四周，执勤人员也情不自禁地望向四周——西弗勒斯不由得微汗，原来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掏出了手机和手提电脑，闪光灯对着他们狂拍—— “切！！！！！——”人们对着警察们发出了巨大的嘘声。 “请不要妨碍公务。”执勤人员脑门上带着微汗，硬着头皮说。 “他的药有什么问题？”这时候人群中有语气比较激烈的人说，“他治好了这孩子！” “先生，我们——” …… ——“如果等救护车或者等你们来，这孩子已经没命了！你们看现在救护车来了吗？！” ——“就是！” ——“这位医生是治好迈克尔·欧文的神医，他怎么会使用非法药物？！” ——“等等，他治的不是腿吗？过敏症也能治？我以为他是骨科的……” ——“你知道什么，他给的是药物，说不定是他的研究所新研制的呢？——” ——“上帝啊，你们要抓走治好迈克尔·欧文的医生吗？？？” …… 执勤人员快昏了，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解释道：“我们只是需要做一个简单的调查，不会为难斯内普先生，请不要妨碍公务。” 小男孩则又喊了一句：“他不是医生，他是个巫师！” 场面又开始混乱了，西弗勒斯不由得笑了笑，意态从容地说：“没关系，我跟你们走。” “……医生！”年轻的母亲忽然慌了一下，抱着孩子无意识地喊了一句。 “没关系。”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对着这有些笨手笨脚的母亲说：“如果等会救护车来了，你还是带着孩子去医院做个检查吧。那之后如果孩子还有别的问题，可以到贝克街221b来找我。” 丢下这么一句话，在巨大的闪光灯和无数个摄像头中，西弗勒斯黑袍翻滚，犹如摩西分开海水般分开人群，仿佛是带着警察而不是警察带着他，在众人的视线中飘然而去。 走到外面，西弗勒斯感觉这还没完。因为一种莫名的原因，好像路上所有的人都在举着手机之类的东西跟着他们狂奔——大批人流追着他一直出了门，直到上了警车还在外面堵住了大门……西弗勒斯不得已，只好举起手来在车窗边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人们更激动了。还有人不怕死地拍打着警车的窗户…… 最终，前面的执勤人员一脚踩下油门，在诡异而热烈的气氛中，在人们的欢送中绝尘而去。 …… …… …… “嘿，以上就是我，推特每日最热视频为您送上的报道。”一个留着浮夸小胡子、穿着色彩鲜艳的涂鸦t恤的年轻男人兴奋地站在路边，对着举起来的手机滔滔不绝地说：“一夜之间蹿红的帅哥名医西弗勒斯·斯内普被警察带走？！涉嫌使用非法药物？！嘿伙计们，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欧文的腿伤到底是怎么治好的？这会是一个骗局吗？但是，如您所见，我的摄像头刚才忠实地记录下了一切，从那个孩子起过敏反应开始，毫无疑问，是斯内普医生的神奇药水起了作用……但是，但是，这一切究竟是否是早已设计好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究竟是不是真名？……请关注我的推特随时更新，附上转发标签#斯内普被警方带走#——” 啪一声。 夏洛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他身体往后微微一仰，若有所思地交叉起手指。 在书桌的一旁，桌上的手机不断地兹兹震动起来。 【华生】：【你看到了吗！西弗被警方带走了！】 【华生】：【上帝！你有在看吗？网上现在到处都是！】 【华生】：【你不会相信他使用了禁药吧？我觉得这是个误会，你说呢？】 【华生】：【回我信息，sherlock！】 【夏洛克】：【好好上班。】 【华生】：【！！！你是最没资格对我说这句话的人好么！每次我在诊所上班上得好好的时候是谁非要我请假一起出去的！！好吧，说正经的，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把他保释出来。】 …… …… …… 十月的伦敦，到下午时天黑得已经很早了。华生瞪着发亮的手机屏幕，看着夏洛克冷艳高贵的回复，气愤不已地往回走。 一直走到221b门口时，瞬间闪瞎狗眼的巨大闪光灯群对准了他，好几个人从黑暗里跑了出来，举着话筒蜂拥奔向他： “华生先生！请问您对您的新室友被警方带走这件事怎么看？” “您与福尔摩斯先生了解涉嫌禁药这件事吗？” “你们是否对此早已知情？” “福尔摩斯先生身为大英第一侦探，为何至今迟迟未露面表态？您与福尔摩斯先生事先没有察觉到斯内普医生的禁药事件吗？” “您究竟打算何时与福尔摩斯先生成婚？” “有人声称福尔摩斯先生的一切推理都是炒作和演戏，他才是史上最大的骗局，您觉得您被蒙蔽了吗？” “英足协表示将对迈克尔·欧文进行紧急检查，您认为欧文的状态迅速提升是否也与禁药有关？” 英国狗仔实在太凶猛了。华生被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逼问得脱不开身，几乎连门都挤不进去——但就在他终于要挤进去的时候，他听到了最后一个问题，脸色终于就变了： ——“什么？！迈克尔·欧文涉嫌禁药？！” 直播现场，千家万户，约翰·华生医生气不打一处来，顶着那张标准英国人可靠忠诚的脸，气愤地对着电视镜头说： ——“这绝对是污蔑！纯粹的污蔑！” 巨大的购物广场前，十字路口，霓虹闪烁，许多行人忽然抬起头，在红绿灯仿佛也停滞的那一刻看着镜头—— ——“你们什么都敢说，今天居然连欧文涉嫌禁药都说出来了，没有证据的事，你们说得出口吗？何况我绝不相信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会做这样的事！是的，他搬来才一天，但我认为他是个忠诚人！” 莫莉从巴斯医院也下班了。这个一直暗恋夏洛克的女孩身上斜背着剑桥包，挂着耳机，马尾别在耳边，显得非常书卷气。她一边走一边下楼，举着手机对准wifi信号，眼睛一转也不转地凝视着屏幕上的直播。 ——“你们说得出口吗？？？”华生愤然质问道，“欧文伤病那么久，如果要提升自己的状态，为什么不早点用？！世界杯的时候他为了不影响比赛，爬着从赛场边出去！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涉嫌禁药，惟独迈克尔·欧文不会！！！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他对英格兰的忠诚！” “嘿，伙计……”此时此刻，欧文正结束了训练，站在休息室里直播的电视机前。他好朋友，同样是俱乐部的主力鲁尼轻轻戳了戳他。在这曼彻斯特西区的卡灵顿训练基地更衣室里，此时此刻，一片安静，每一个身穿红色球衣的队友都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屏幕，胸中属于运动员的涌起万般感情，无以言说。 ——“他年轻状态好的时候你们把他捧为天才，状态不好了就冷嘲热讽随便污蔑，是不是觉得你们媒体可以亲手缔造一个神话也可以随时毁掉他？！我告诉你们，他的成就怎样和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不靠你们活着！他的努力——” 遥远的中欧某个角落里，伦敦犯罪的帝王莫里亚蒂和施虐女王艾琳·阿德勒正在喝酒。 “啊，真可爱啊。”莫里亚蒂凝视着网络直播信号，笑嘻嘻地说，“我越来越喜欢他啦。真想快一点毁掉夏洛克啊……可怜的john，会怎样伤心呢？” 艾琳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并不答话，只从黑色的蕾丝面纱下露出一抹锐利的眼神。 ——“他的努力你们侮辱不起！” 最后，华生以这句话——这句之后几个小时成为推特热门话题的话——作为了结尾，气呼呼地推开狗仔们，猛地摔上了221b的大门。 他气呼呼地走上楼。 他忘记了，电视直播是慢上一两秒的。此时他走进门，正好看到明亮的炉火边，黑色卷发的瘦高男人把自己埋在阴影里，依然是双手交叉的姿势，看着电视画面——可爱的华生，忠诚的华生，永远属于大英的华生医生，眼睛圆圆的，脸也圆圆的，好像一只泰迪熊那样气呼呼地喊着：“他的努力你们侮辱不起！” 不知怎地，看到这一幕——或许是房间的炉火太温暖了，一股温暖的感觉也击中了华生。 “嘿。”夏洛克主动转过沙发，炯炯地看着他。 “我回来了。”华生说。 “欢迎回来。”侦探在壁炉旁勾起了一个微笑。 华生坐在了他的沙发对面。他总是坐红色的那只沙发。夏洛克总是坐绿色的那一个。 “不错的演说。”夏洛克以一种很少出现的感觉，从眼睛到头发丝都蔓延着笑意看着他。 “哈哈——”华生耸耸肩，挠挠头：“我想到就说了……所以说我们的邻居怎么办？他应该不会真的用了禁药吧？我们去不去保释他？” “嘘。”夏洛克轻轻把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 房间安静了下来。华生看着他示意的样子，忽然觉得空气也寂静得骤然无声，连炉火也炫目起来…… 时钟的秒针走动声—— 楼下哈德森太太在厨房里摆弄酒瓶的声音，上帝啊她又酗酒吗—— 炉火跳跃的声音—— 外面狗仔们的声音——等等，外面…… 华生霍然坐了起来，外面的声音太熟悉了，那是轮胎划过街道，夏洛克专门教他辨认过，唯有那一种牌子的那一种车才会划出这种声音—— “是——！”他一下子要跳起来。 “是的。”夏洛克冲他点点头，流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电视镜头上的画面本来已经切回演播厅了，主持人喋喋不休——但导播此时匆匆忙忙的切回了贝克街，夜视镜头对准了一辆警车——车门打开，狗仔们对准黑袍蛇王一拥而上—— “是的……”西弗勒斯在采访镜头中从容而淡然地说，“我想今天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那是我新研发出的一种药物，确实没有通过流通许可检查也是事实……今天也是我冒险的行为，但事发紧急，如果我给那位孩子带来了伤害，我当时也已经做好了承担全部责任的准备。” 镜头前的记者问：“那位孩子的母亲今天下午三点钟已经通过推特发出确诊健康证明，事实证明您的过敏特效药是有效的。您能确认它会没有任何副作用吗？您也确认这份新药会在不久后上市吗？” “这一切都在考虑之中，谢谢……”西弗勒斯点点头，很快消失在了221b门后。 然而，就在此时，夏洛克却断然皱起了眉头：“他在撒谎。” 他轻轻地，自语似的说。 第8章 “早，西弗。” “早，谢谢你的蔬菜、果酱和鸡蛋，夏洛克……”西弗勒斯只穿着一件衬衫长裤，翻转着锅铲，把黄油倒在平底锅里。 西弗勒斯觉得这件衬衫穿得有些让人发痒了。这让人有些恼火，他决定今天非要把衣服和食品买回来不可。自己的家具是齐全了，可冰箱都是空的。 早晨的侦探一如既往的头如鸟窝，身披睡衣，造型不羁。但他只是非常坦荡地接过西弗勒斯递过来的盘子，咬了一口果酱猪排三文治，答道：“不用，能吃到你的早餐我也很高兴。” 华生也接过一面盘子。他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牛奶，嘴唇上站着奶印迹，看上去仿佛小学生。但他心事微微有些重，不由得在两个黑发大长腿之间看来看去—— ——昨天夏洛克说西弗勒斯撒谎了……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随便想了想，华生便泄气地不打算去想了。试图推理夏洛克的思路？这是人干的事吗！ “叮——叮——” 221b的门铃不安地响了起来。 他举着盘子又走到了窗边。隔着窗帘往下看去，路边又稀稀落落站了好几个人，停着几辆厂牌不同的车。正在按门铃的是一个穿西装的男子，手持公文包。 华生叹了口气：“我们有委托人了吗，sherlock？” 夏洛克头也不回地说：“no。” 华生郁闷地说：“你确定那不是我们的委托人？总得试试吧？” 华生心说，再没有委托人我们的墙就要被你折腾塌了…… 夏洛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呵呵一笑：“那你让他进来吧。” 西弗勒斯放下平底锅，晃了晃咖啡杯，也微微抬起头。他听说221b的两位做着咨询侦探的工作——然而咨询侦探听起来是这样让人不明觉厉，光凭语言完全无法形容，实在令人好奇，比如要亲眼目睹目睹不可。 楼下的门打开了。 “哈德森太太！”西弗勒斯看到夏洛克忽然提高了音量，“一次都放进来吧，没关系！” 于是楼下的门又轰然关上了。 楼道上传来了几个非常迟疑的脚步声。西弗勒斯有些惊讶，因为连他自己也听出了那些脚步声中的慌乱感—— 夏洛克连头都不回，只听着脚步声便慢悠悠地说：“肥胖，肥胖，心脑血管疾病，酗酒睡在了情妇家里，哈，还有一个喜欢健身的——” 他转过身，犀利的视线犹如最精密的x扫描仪，把门口五个人扫射得干干净净。 “销售经理，销售经理，客户经理，项目经理，哈，还有一个副ceo，诚意满满啊——”他眯起眼睛，语速飞快，手在空中凭空点击着什么，仿佛陷入了某种脑内的韵律中，悠然而锐利…… “你，放弃节食吧，只有运动才能让你瘦下来，但这也没有用，因为你需要应酬，死心吧，你不可能瘦下来。你的妻子其实根本就不嫌你胖，只希望你能回家多陪陪孩子，哦，当然也不可能，你没有时间。钱与时间的恶性循环。” “你，不要再试图借职权之便骚扰公司女性新人了。她们已经打算集体告发你了。” “你，把主食都改成日本菜也没用，你还是辞职回爱尔兰吧。你和你的母亲都需要预约手术。” “呵呵，你——身上两股不同的味道，衬衣和外套上的头发颜色也不一样，太明显了……”夏洛克的指间敲击着杯子，冷笑而残酷地揭示了真相：“但是，你的女朋友一定想不到你竟然睡了她的闺蜜。” 啪一声。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呈现出一种不可控制的石化状态…… 那第四个人的公文包直接掉在地上，他颤抖着举起手来：“你……别胡说……最后一条你是怎么看出来——” “啊哈。”夏洛克喝了一口咖啡，眼睛像猫一样又皱了一下，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你完蛋了。你的女朋友是你老板的女儿。回家吧，你的事业结束了。这事她迟早会知道。或者说已经知道了。” 那个人痛苦地捂住脸…… 华生耸耸肩。每当这时候，虽然场面骇人听闻，但这种别人都震惊着【卧槽你怎么知道！】的时候，站在夏洛克身边会有一种特别的爽感…… 只有那最后一个人举起了手，嘴角令人非常有好感地笑起来：“那么我呢？夏洛克先生？” 夏洛克最后扫射了他一眼。嘴角皱了一下，简短地说：“dg内裤，耳洞打在右边，刚熨好的阿玛尼西装，指甲每天都修建过，没什么时间做日光浴却热衷于美容室美黑，健身房狂人。胶原蛋白狂人和护发狂人。以前是业绩最好的销售代表。荷兰口音，哈。gay。” 夏洛克说完马上偏过头。 华生知道，夏洛克这并不是歧视gay。只是这让他想起了莫里亚蒂装成gay跑去戏弄夏洛克最后又把他们拖到游泳池差点杀掉的那一次。那一次真是生死之间，令人想起来也非常不好受。 “就这样？”那个人居然很遗憾，但非常风趣地说，“我以为福尔摩斯先生会推理出我一些其他的糟糕历史呢，比如我其实有唐氏茶杯选择强迫症，每次喝不同的饮料都要用不同的杯子否则就会抓狂……好吧这很明显，但我的资料在网站上都是公开的，如您所言，我的性取向确实如此，我是psd制药伦敦分公司的生产总监，我们公司并未设置ceo的副职，按照您的说法我也确实是副ceo，我的名字是——” “停。”夏洛克冷淡地说，“我对你没有兴趣。还有你，你，你，以及你这个睡了女友闺蜜的人渣，都没有兴趣。john，他们都不是委托人，而是来找西弗的。” “……啊？”西弗勒斯这才从【听得津津有味】+【看得津津有味】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我……？” 先不说是不是来找自己的…… 西弗勒斯反复打量着那五个人。 ——这五个人明明除了身材和脸不同，穿的西装都差不多，连公文包几乎都是一个款式，好么！！！ ——夏洛克是怎么一瞬间看出这么多的！！！ 西弗勒斯的一半思维都沉浸在那种深刻的震惊里。最后他意识到，祖师爷派他来住在这里确实是有深意的……和夏洛克成为朋友真是太厉害了！咨询侦探真是太不明觉厉了！ “是的！我们……” 那五个人几乎争先恐后——不，只有前三个人争先恐后，那个被夏洛克判决为人渣的人已经双眼无神了——地说：“我们是xxx医药公司的！！！关于您研制的那款新的快速解除过敏的药水！！！——” 房间里瞬间变得特别的吵…… 西弗勒斯听得有些头大，但好歹他是听懂了：“你们找我要昨天的药水？” 这时候旁边那个风趣的生产总监才察言观色地说话了：“我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像昨天那位小朋友一样陷入困境中的过敏症者，您的良药若能大规模投入生产并投放到世界各地，一定是一件功德圆满、造福人类的事。” 西弗勒斯看向他。 那人马上非常精明地伸出手来和西弗勒斯握手，彬彬有礼：“您好，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亚当斯·阿什福德，psd制药的生产总监。” 西弗勒斯无意识地和人握了手，在场其他人马上急得眼睛都红了…… 但是，西弗勒斯只是摇了摇头，直接地拒绝了：“不好意思。这个我恐怕无法做到。” 亚当斯带头一急，不是吧，这么大的诱惑都动摇不了？他马上继续强调：“若您愿意同我们合作，我们公司有最尖端的研究所供您安排，产品的利润分成方面我们都可以谈，这项药物如果全球投放，初步估算市场份额是三十亿美金……” ——三十亿美金！！！ 华生的眼睛都直了。他迅速把脑袋投向了西弗勒斯……此时的西弗勒斯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普通的黑发大长腿，而是……土豪请和我做朋友！啊不，土豪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但西弗勒斯还是想都不想就断然道：“对不起。这个真的不可能。几位请回吧。” “您不能再考虑考虑么？” “斯内普医生，您绝不会放任全球的过敏症者不管的吧？！” “斯内普医生，实话说合同我已经带过来了，我们愿意利润八二分成，您得80%，不能再多了……” “斯内普医生！请您务必再——”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被请出了门外。 西弗勒斯摇摇头，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但这种微不可见的情绪丝毫瞒不过人形超级扫描仪夏洛克。 华生看着西弗勒斯，微微有些疑惑，不由得问道：“那个……西弗啊，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啊，如果那个药真的能批量生产的话，钱好多的……而且也确实可以救很多人……” 夏洛克仔细观察着西弗勒斯的情绪，脑中光速般转过无数个念头。 西弗勒斯只是摆摆手，无奈地说：“这个真的不行……我先出去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办。再见，sherlock，john。” 他说着就披上长袍走下楼了。正好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那些还蹲点在门口的狗仔/医药公司代表们，只能看着他上车绝尘而去…… 一路上，西弗勒斯自己心中也非常糟糕。 如果按照他用手机检索出的数据所言，世上种种过敏症者，何止千万！医而不能者，又何止千万！ ——是他西弗勒斯不想治这些人吗？ ——当然不是…… 是昨天那瓶应急药水，根本就不是什么治疗过敏症的药！ 那根本就是——福灵剂！ 如果是当年的霍格拉斯教授知道西弗勒斯把宝贵的福灵剂这么用，一准气得吹胡子瞪眼，搞不好把坩埚扣在他头上都有可能。 ——福灵剂多贵？材料有多难找西弗勒斯你知道吗？配制的成功率有多低西弗勒斯你知道吗？你你你，竟敢这么浪费…… 西弗勒斯仿佛听到空中传来霍格拉斯教授的怒吼声。 ——是的，福灵剂太难搞了，巅峰时期的整个英国魔法界都未必有50瓶，即使西弗勒斯自己是魔药大师，也不能确保绝不会浪费材料地制作成功…… 但是！ 人命有多贵？！ 西弗勒斯知道，这件事是无法作比较的。福灵剂再贵重，在当时的情形下，他也不得不拿出来，而且还是病急乱投医性质的……他当时根本就不确定福灵剂能否成功，只是纯粹一搏…… 现在理性分析，西弗勒斯估计是福灵剂里的【清除一切负面状态】这个效果起了作用。福灵剂的魔药成分里本身就含有光明类祝福类的魔法，能够让人提升状态，笼罩在光明神的祝福光环之下，会消除区区一个过敏状态也不为过。 ——这世界魔法是不能用了，魔药却还是有效的。 ——但反过来说，福灵剂治病的作用也就那么点。小病倒是可以用，可如果那孩子是其他的绝症之类，哪有这种效果。 再退一万步说，这世上此时只有这一瓶的福灵剂，哪治得了世间千万人？ “谢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再来。”西装店的服务员非常职业地给他把所有的衣服都包好，送他出了成衣店大门。 此时此刻，西弗勒斯拎着购物袋，看了一眼玻璃墙上的自己。 这一带的街区非常奢华。玻璃墙也奢华得非常具有梦幻感和未来感。 映在墙上的西弗勒斯身着深蓝色条纹西装，披着一件灰色的大衣，头发被轻轻束在了脑后，看起来又摩登又古典，优雅的气质占据了主导，绅士中又有一种浪漫的艺术感，乍一看完全不像那个刚从魔法世界里走来的巫师了。 如果有资深时尚博主从此地经过，一定会尖刻地评论一句：甚至也不太像纯粹的英国人，而更像是意大利人了。 路边有行人经过，他听到了举着手机啪啪偷拍的声音。 他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只扫了屏幕几眼，他便又下了决心，招手叫了一辆车登上去：“去巴茨医院。” 屏幕上，新闻放出了昨天那位年轻的母亲发在推特上的自拍。西弗勒斯现在还不太明白什么是网瘾和自拍症患者，如果他知道，一定会给那位妈妈如此归类……因为，她到今天早晨也还在医院自拍，并发了一张自己和病床的合影，附上文字：“为了安心，和孩子重新做了全身检查并住院观察了:)。” 对于一个自拍狂人来说，有千万转发是最好的回报。此时她和她的孩子都已经是短期内的网络红人，一张照片可以上新闻的程度，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但西弗勒斯不管这些。 他直奔医院，打算去看看那个孩子。 那个唯一相信他确实是巫师的孩子。 第9章 百合花的花瓣纯白地颤了颤，开放在白色的病房里。 “嗨。巫师。”小孩躺在床上，眼睛绿幽幽地盯着他，透出非常灵气的光芒。 孩子的妈妈把百合花拢在花瓶里，责怪道：“怎么说话呢？要称呼为sir——斯内普先生，您还能来看我们……还送来这么美丽的花，太感谢了。” “不用改，就这样叫我也没关系。”西弗勒斯笑着摆摆手。 “您太好人了……”那位妈妈一时词穷，几乎又要哽咽：“我从没见过您这么好的人。” 西弗微微摆了摆手，轻声问道：“我能问问过敏症是怎么一回事吗？” 那位妈妈怔了怔，随即依然手足无措地说：“我不知道……他一生下来就有了……上一次是他一岁的时候，我那时候还在读中学，害怕得要命……” 她说着说着，主治医师模样的人从门外经过，她抱歉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道了声歉，便赶紧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 西弗勒斯心中一叹，这个母亲也还是个孩子啊。 “你叫什么名字？”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西弗勒斯不由得问。 “j-u-l-i-o。”男孩在他手上一笔一划认真写着，“要读作胡里奥。” “按照西班牙文的读法是吗？”西弗勒斯耐心地看着他，“你有一个西班牙语的名字么？” 男孩点点头。 “julio是七月生的孩子的意思，你是七月出生的么？”西弗勒斯不由得笑了笑。 他想起来，哈利也是一个绿眼睛的小julio呢。 “不是。我是五月份出生的。” “哦？” “妈妈说和我爸爸是在七月时相遇的。”julio的绿眼睛，蓦然露出了一种忧郁的表情。 “那你爸爸……” “不知道去哪儿啦。”他摊手说。 “……对不起。”西弗勒斯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叹。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哈利，想到了那个黑色的七月…… “不要紧！”julio一下子坐起来，吐着舌头说：“我才应该道歉的……对不起，巫师！” “……嗯？” “其实我偷吃了你的沙拉。”他小声说。 “——原来如此……”西弗勒斯猛地明白过来，在宜家时julio一直在他身边东张西望，原来就是看上了他碗里的这盘菜…… “你太不小心了……”西弗勒斯不由得直摇头，“我的沙拉里含有花生酱成分的，而你当时并不知道。这很危险。” “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啦。”小胡里奥低着头说。 西弗勒斯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 “那个，巫师……你能把我的病治好吗？”他忽然抬起头巴巴地望着西弗勒斯，大大的黑眼睛耷拉下来：“每次生病，我妈妈都很担心……可是我妈妈很笨的。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心里很难受的。” “……”这么形容自己的妈妈真的好吗？西弗勒斯微微汗颜了一下…… “我除了过敏症，还有哮喘……”他把头埋下去了，“每次生病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在外面跑，也不能去上学，还害得我妈妈担心……” 最后西弗勒斯也不太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的。离开时，他经过住院部的长长走廊，走过每一个躺在床上、神情各异的病人的窗口，这医院浓重的药味与病魔嚎叫、挣扎、腐烂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无所不在，深入骨髓，令这尘世中人深陷其中，命运沉浮……而西弗勒斯仿佛孓然一身，苍茫又悲悯地走过这里。 他记得自己最后只是无法拒绝地答应了小胡里奥：“好的，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你巫师！我就知道你什么都能办到的巫师！” ——为什么承诺了呢？是因为那双绿色的眼睛么？ 他的大脑犹如翻搅的冥想盆，陷落在前世今生的回忆中，恍惚而不可自拔。 直到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喊道：“斯内普先生！” 西弗勒斯蓦然回首，一个淡淡棕发、侧边三股辫、穿着白大褂却很有书卷气的女孩子冲他跑过来了。 “您是斯内普先生吗？真没想到您会过来……”她乖巧而爽朗地说，“我是茉莉·琥珀，是巴茨医学院实验室的……我知道您，您刚刚搬去221b……” “原来您就是茉莉小姐。”西弗勒斯微微一笑，朝她握手：“夏洛克冰箱里的人头就是找您借的吧？” “什么？他又把人头放在冰箱里了吗？”茉莉一愣，马上掩口大叫：“天哪……john一定气坏了……夏洛克就是这样，啊哈哈……” “认识你真高兴，茉莉小姐。” “叫我茉莉就可以啦……” 西弗勒斯心中微微一笑。只凭那几句话，他已经看出茉莉喜欢夏洛克。 毫不犹豫的、明显得像是黑暗地窖实验室中亮起的酒精灯那样的暗恋……他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这种比喻，随即又是一怔。 ——何必把他人的爱恋比喻得如此无情呢？ ——又不是每个人的暗恋，都只有星星之火，无疾而终…… “你知道小胡里奥的具体情况么？”他和茉莉并排在走廊里，问道。 “知道。”茉莉摇摇头，“花生酱过敏和哮喘，有时候还有一系列并发症……我的同事说，年纪大点倒没什么，可是小时候经常这样生病和住院，抗生素用多了，抵抗力也拖垮了。” “我能问问过敏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这个，不止是花生酱过敏，各种过敏症都有种种复杂的原因……现在产生这种病症的孩子越来越多了，医学界到目前还没有确定的定论。有人认为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污染、辐射和垃圾食品甚至是转基因食品摄入过多引起的；但同时又有人提出了反驳，因为几个世纪以前就有这种过敏了……还有人认为是抗生素滥用导致的结果，甚至有人认为是我们的教育环境和生活习惯所导致的，认为我们的孩子们所在的环境过度强调杀菌，导致抗菌也无法留在体内，身体素质过于脆弱……” 茉莉侃侃而谈，随即表情一变，摇头叹道：“但实际上，我以前的导师提出过一个根本性的问题……他认为就是人类基因的缺陷。这种基因缺陷在目前的白人中尤其多见，因为欧洲遭遇这类食物较晚，并且采取措施较早……在英国，每3人中就有一人是过敏症患者……而以亚洲为例，中国地区引进花生类食物得较早，且古代并未引起重视，导致含有这种基因缺陷的人已经大批量的死亡了，也就是被自然所淘汰……所以当下并不多见。” 西弗勒斯听得很专注：“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种病是无解的？” “是的。过敏症没有永久性治愈的办法，目前只能病发一次抢救一次，患者以规避过敏物为主。”茉莉沉重地说，“在基因技术有所进步之前，这或许将一直是无解的。” …… …… …… 夏洛克看着一盆盆往上抬的植物，葱、迷迭香、石竹、仙人掌、铁树、山地玫瑰、百合、宝石花、小型梭罗、小型菩提，居然还有梧桐……等等…… “需要我帮忙么？”他问。 “暂时不用，谢谢啦。”西弗勒斯指挥着花草市场的人把东西一盆盆往上抬，眼中闪出一丝兴奋。 “你的这些……树……养得活么？”夏洛克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岂止是养不养得活啊。侦探锐利的眼神扫描过那几盆树，根据泥土的痕迹，那压根都不是种在花盆里的，看起来非常像是西弗勒斯从哪课树上剪下来再直接插盆里的…… “养得活。”西弗勒斯信心十足地说。 “你买的植物真多，不是单纯用来观赏的吧？” “你说的没错。我喜欢研究植物。” 西弗勒斯看到那着一盆盆花，眼中放射出了兴奋的光芒…… 只不过一刻钟，221b三楼的两居室都快摆满了。从宜家买来的2个组合型植物架都不够放，有些植物是性喜阴凉的，又有些植物喜欢晒太阳，他不得不手动重新把他们搬来搬去，放得从卧室到窗台边到处都是…… 那几盆无根的植物，确实是西弗勒斯找遍整个伦敦从树上掐的枝条。放在别人家，天大的本事也是养不活的。 “幸亏我有这个。”西弗掏出了一瓶闪着幽幽绿光的药水，暗道。 药水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粘稠的感觉——比起药【水】，更像是药【油】。这东西也是稀罕无比，曾经斯普劳特教授表示她十年来才只炼出2-3瓶，还是在年轻探险时发掘了一处精灵遗迹的情况下…… 但是对于导师是斯莱特林祖师爷的人来说，精灵族特产【生命之水】就一点也不难弄到了。 西弗勒斯轻轻把金色的瓶盖旋开，稳稳地，倒了一两滴在每一盆无根木的花盆里。 那生命之水宛如自己有生命一般，瞬间变作了精灵质感的蚯蚓，晶晶亮亮的动了动，钻进了泥土里。 大功造成！西弗勒斯微微一笑，拍拍手算好时间，倒头便睡。 午夜时分，他霍然睁开了眼睛。 窗帘被揭起，月光已经淡淡地打在了他事先放好位置的那几盆树木上。 说是无根之木，现在已经完全是另一番气象。被生命之水改造过的树木足足上窜了半米高，每一片叶子都宽阔而晶亮，泛着透透的灵气，热烈地吸收着月光之精，鲜绿欲滴…… 西弗勒斯微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一眼清透明亮的月光。 就是此时吧。他心有所悟，有时候魔药所需要的就是一道灵光——或许今夜便可以成功。 西弗勒斯在黑曜石的实验台前动了起来。他又挥舞起了长袍，点燃了坩埚——那坩埚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随他心意地自行调节着火候，锅中液体翻滚，他第千万次行云流水地将试验材料的碎片切根、榨汁、敲碎，再挥舞搅拌着试棒，倒进锅里…… 若此时有人在现场，定会毫不犹豫地渴望着能拍下这一幕。西弗勒斯·斯内普，制作魔药时不像是在制作魔药，而仿佛是指挥家置身于交响乐之中…… 黎明之前，半夜过去。 西弗勒斯站在破晓前最黑暗的夜里，暗暗观察着面前七个试管里的不同药物。现在它们分别泛着不同色彩的光芒，各自跳动着月之精华与生命之泉的气息。 西弗勒斯面容严肃，小心翼翼地用滴管取出一份样品，滴在羊皮纸上。 ——不行！ 只是那一瞬间，看到纸上蔓延开来的痕迹，欧洲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便失望了。 他又取出下一道橙色的液体。制作这一份时他采用了最大胆的搭配和构想，哪怕是当年苛刻的黑魔王在此只怕也要对他拍手叫好。然而这一份也还是不行……在还没滴出来前，看到那向上浮动的气息时西弗便放弃了。 随后他把剩下的五份液体依依试了一次，便摇摇头，彻底失望地放下试管，靠在了长椅旁。 ——人力终究有限啊，他忍不住想。 西弗勒斯断定，刚才那些大胆的构想、极为缩减成本、最尽可能的最日常的手法去研制的那份伪福灵剂——如果是在原先的魔法位面，是无论如何也会成功的。 但是，不够，就是不够！枉他西弗再天纵英才，此间的植物都没有魔力，空有生命之水月华之精，却提取不出最核心的效果来，也是无米之炊。 西弗勒斯感到一阵强烈的空虚感与不安袭来：自己最擅长的便是魔药，可此间植物生长在这魔法陨落的位面，资质平平毫无魔法元素，魔药的理论与手法似乎全然无用……那自己该如何？投注一生的道，难道要在此荒废么？ 脑中思绪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提醒他，似乎忘记了什么…… ——不，不会的……一个声音在脑内对他说。 ——老师不会让我来一个全然无用武之地的位面的…… 此刻，终于破晓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破黑暗而来，从伦敦的尽头轻轻升起，如梦如幻，幽幽透过窗打在西弗勒斯指间—— 西弗勒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就着那缕光线转过头看去—— ——我擦！！！ 他心中一颤，不由得抬手，轻轻拨了拨那一小盆——洋葱…… 是的，洋葱。当时植物市场的老板塞在马克杯大小的盆里，当做开玩笑的赠品送给他的——如果它现在还可以被叫做洋葱的话。只不过一个晚上，它就从马克杯大的花盆里骤然膨胀出来，长得又圆又鼓，看上去活像一颗巨大的白萝卜…… 就在西弗勒斯的注视下，它甚至毫不客气地在自己的头顶“砰”的一声，长出了一团白色的花。 “梅林啊……”西弗勒斯喃喃道。 他伸出手去，缓缓抚摸着那颗——就这个位面来说算是肥大到畸形的洋葱。它已经完全是一颗魔法洋葱了，感受到西弗勒斯身上的魔法气息，甚至舒爽地抖了一下。 顺着那魔法波动往一旁望去，他眼睁睁地看着，就在那方角落里，那颗硕大的、记载着迈克尔·欧文职业生涯前半生的闪耀金球，正堂堂正正、毫不犹豫地辐射着自身的魔法能量，往距离自己最近的洋葱，辐射而去…… 西弗勒斯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于是，问题来了： ——拿奖球星哪家强？ 第10章 “救死扶伤哪家强？伦敦贝克街找西弗。” “根据本台最新消息，英足协发言人已经宣布了对迈克尔·欧文的药检结果，表示欧文一切清白。曼联俱乐部官方发言人也表示，这只是一场赛季进行中的小插曲，丝毫不会影响到欧文和其他队友的状态。曼联强调并支持比赛的公平公正，愿意积极配合英足协的工作，并再次重申自己的队员没有人服用禁药，也不会有人服用禁药……” “迈克尔·欧文在昨日在推特上表示，自己一切都好，再次感谢了水平高超的斯内普医生，并表示自己状态极佳，不会受到此事影响，对赛季冠军志在必得。” …… “横空出世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医术如此高超，竟然达到了禁药般的水平？然而，禁药能把三十岁的欧文提升到十八岁的欧文的水平吗？同时治疗腿伤和过敏症，斯内普背后有着强大的医疗团队，抑或是一场惊天炒作？……” …… “同时本台还知悉，近日身处风口浪尖的斯内普医生，并未受雇于任何机构与组织，且并无行医执照。” …… …… …… 华生正吃着早餐，看着电视新闻里说到此处，几乎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没有行医执照吗，西弗？” 西弗勒斯摊手：“我想是的……” “天哪！”华生先是惊讶，随后严肃地说：“西弗，你这样很危险。相当于违法……天哪……你还是快去弄一个吧。” “让迈克罗夫特办一个吧。”夏洛克在一旁淡淡地说。 “迈克罗夫特？” 西弗勒斯这才知道，原来那天来负责送钱的发际线略靠后（消音）的男人，居然是夏洛克的哥哥…… “迈克罗夫特能办到这些吗？”西弗勒斯不由得问。 “迈克罗夫特就是大英政府。”华生撇撇嘴说，“大英政府能办到的事情，他什么都能办到……难道西弗不认识迈克罗夫特吗？那天他不是来找你了吗？” 夏洛克专注地关注着西弗勒斯的表情。 “这个……”西弗勒斯只能诚实地摊手说，“我其实不认识他……那天他来给我送一些必需品……我想，可能是我的导师拜托他来的吧。” …… …… …… 伦敦，蓓尓美尔街。 这里的建筑物与其他区截然不同。一踏入街道，空气都安静了一倍，连鸟鸣也消失了，白色石膏线透出分外高贵冷艳的气息。 西弗勒斯手里捏着一张字条，出门前，华生医生抱着痛定思痛、苦大仇深、回忆往事惨不忍睹的表情对他千叮万嘱： “到了第欧根尼俱乐部，千万不能说话！千万不能开口！无论那些人怎么不理你都不能说话！——会被当成土包子的！” 西弗勒斯于是捏着那张【对不起，先生，我想找迈克罗夫特】的纸，走进了这传说中最神秘的俱乐部，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地盘—— 但是预料中的情形并未出现。一进门，保卫模样的人便彬彬有礼地把他请到了迈克罗夫特的办公室。 “您好，斯内普先生。”被华生形容成权势滔天性格恶劣极度弟控超级变态的迈克罗夫特站起来，走到门口向他致意。 “您好。”西弗勒斯心道，其实对方目前看起来还蛮正常的嘛。 “见到您真高兴。我的弟弟已经向我打过电话说过此事了。”迈克罗夫特依旧保持着那种探究但含蓄、并不过分的态度，承诺道：“您的行医执照一事会很快解决。也欢迎您有其他的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是这样么？那太感谢您了——请叫我西弗就行。”西弗勒斯想了想，不如直接开口了：“实际上，我确实也想向您请教另一件事……” …… …… …… the football association。 英足协，学名是英格兰足球总会。 大英原本号称足球的发源地——当然这个发源地各国都在争，蹴鞠大国□□第一个不服；但现代足球的发源地之一这个保险的称号总是不错的。十几年来，英超比赛也无疑是全世界最受瞩目的足球联赛，几乎没有之一；这些年来，英超巨星频出，或者说一个贝克汉姆的存在造成了英格兰超级球星很多的错觉。总而言之，英足协本来应该是脸上有光的。 但实际上大英境内俱乐部办得倒是不错，国家队成绩完全是一堆鸟样。论国家队构成，北爱尔兰是一个队、威尔士一个队、苏格兰一个队、英格兰一个队，连参赛地区也无法统一；而英格兰本土国家队内部，也派系林立难以配合，世界杯常年小组赛到此一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而英足协在涉及国际比赛的问题上，也常常干一些傻事。是以球迷对此鄙视得很，甚至有人称英格兰队是“欧洲中国队”。 因为这些种种，英足协一直不能脸上真正有光地生存着。 英足协门口的保安小哥本有一颗热血的球迷之心。但自从做了这个工作以后，每日浑浑噩噩，都不好意思告诉人自己在英足协工作。 ——在哪个俱乐部当吉祥物都更酷好么！起码可以和某些球星亲密接触>0< ——在这儿几个月了，连足协主席都每天深居简出，脸都没怎么见过…… 但此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回头不由得一愣…… 说什么来什么。英足协现任主席大卫·特里斯曼此时正领着一批人，扶着眼镜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保安小哥眼睛都直了。这么大阵仗？！欧足协的主席要来？贝肯鲍尔或者马拉多纳要来？不不，上任主席乔夫现在是欧足协副主席了，他来视察也不用特里斯曼带这么多人来！毕竟特里斯曼自己也是有爵位的人……难道是女王？！或者几位王子？！ 但他再一转头，并未听到英国皇室那黄金的马车声，只有一道轮胎仿佛波浪一样划过水面的声音。 一个拄着小黑伞、发际线很靠后的男人从捷豹上下来。那种养尊处优的气度，保安小哥一看就知道他也是个贵族。另一个人则是黑发、大长腿，浑身优雅。 保安小哥忍不住远远盯着看了半天。此人看着莫名面熟，难道是什么退役了的著名球星？——不至于啊，此人完全不输意甲第一帅哥因扎吉，自己应该不会不认得……而且即使是因扎吉来到，也不需要主席亲自出来迎接吧？ 他听见主席非常客气地领着人入内，飘过一两句声音：“是的……收到了您的消息……这边请……” 他不知道主席其实是来迎接迈克罗夫特的，他的视线全部被黑发大长腿优雅绅士吸引过去了。但就在那电光火石、黑发大长腿悠然而过的一瞬间……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这几天超火爆的，那个治好欧文的神医吗！！！ ——qaq英格兰有救啦！谢谢你神医！ ——求抱大腿啊神医！请把我躺在医院里的本命也治一下好么！ 保安小哥在心里呐喊。 …… …… …… 西弗勒斯站在金光闪烁的库房里，身边围着一大群表情探究的家伙。 此房间可以说是既狭窄又闪瞎狗眼——金色的！银色的！小半个人高的！头顶王冠造型风骚的！系着红色飘带的！从个人奖到俱乐部奖，满眼都是奖杯！ 如果一个普通球迷到此，一定会热血沸腾：啊，今年的赛季还没结束，各大比赛的奖杯我已经先看到了！这些奖杯又会花落谁家呢？ 迈克罗夫特明目张胆地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西弗勒斯被奖杯闪得更耀眼的脸。特里斯曼则以一种暗戳戳的目光看着他，心中万千个疑惑闪过——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到了西弗勒斯失望的表情。 就算是再面瘫，失望的感情也是会被站得很近的人感觉到的。 西弗勒斯心中万千个鹰头马身有翼兽狂奔而过！ ——没有！ ——这个也没有！ ——还是没有！！！ ——为什么都没有！！ 特里斯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金汉宫突然通知要来人视察，他心里一紧，和女秘书在办公桌上*（注1）的心都没了。他仔细思考了一遍自己最近的行为，应该不至于有让人挑错的地方……但是上面为何突然要来这里视察？这地方天天被球迷们黑来黑去，女王家的狗狗也不屑来好么？他有时候自己都不屑来…… 特里斯曼自己也是有爵位的。那位直属皇室的福尔摩斯大人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些。 他很热情地向迈克罗夫特致意，对方也微笑地回应了他。但出乎意料的是，迈克罗夫特并不是此次视察的主角。 所以，特里斯曼看着黑发大长腿、一进来便直奔奖杯陈列室的西弗勒斯，心里也在咆哮：大爷您哪儿来的啊！！！ ——“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他这么心里咆哮着咆哮着，就忍不住直接说出来了。 西弗勒斯也一愣。 他意识到所有人都用一种无辜而好奇并且充满期待的表情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确实没什么。”他只能这么说。 ——能怎么说！？ ——难道要直接郁闷地大声质问“你们的奖杯为啥都没魔力？！”么！ 连队伍末尾的人都听出了西弗勒斯话语里的不甘心。 特里斯曼只好继续介绍：“这都是本赛季准备好的奖杯……由英格兰最杰出的工匠制造，赛季结束后会颁发给夺冠的俱乐部和最优秀的球员……” 西弗勒斯猛然get到了重点：“您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未经过颁发的奖杯？” 特里斯曼只能彬彬有礼地说：“……我想是的。因为这个赛季还没结束，我们都在等待冠军把它们领走，不是吗？” “那么，我在哪里能看到已经颁发出去的奖杯呢？” 当是时也，西弗勒斯紧紧凝视着那些奖杯，脑中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这些念头中含有魔力转化方案、魔力辐射草药的方程式，新的魔药植物培育计划以及数千上万的新药剂组成计划——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有点傻的问题。 随行人员都有些好笑了。 ——“well，我们都想知道那些站在足球巅峰的人们喜欢把他们的奖杯放在哪里。可能对于常人而言，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对于已经永远拥有荣耀的他们而言，可能就像衣架一样，简单的放在卧室里，上面搭着浴巾……”特里斯曼很有语言艺术地说着，引得大家都笑了。 ——“但对于俱乐部而言，大部分伟大的获奖历史和奖杯都毫无疑问放在他们的俱乐部展览室里。” “谢谢您。”西弗勒斯说。 “愿意为您效劳，先生。” 离开以后，迈克罗夫特也带着那种探究而含蓄的口吻问道：“需要我带你去最近的俱乐部么？” “不……这个，真是非常感谢……我不能再打扰你工作了，迈克罗夫特。我可以自己去……反正，很近。” 迈克罗夫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大英政府特供的捷豹便放下西弗勒斯，绝尘而去。 西弗勒斯掏出手机，滑开221b的邻居们好心给他安装好的app，同样若有所思。他不得不承认他今天干了一件傻事……实际上如果他愿意在网上搜索一下，在地图里寻找一下，他根本犯不着让迈克罗夫特这么大阵仗地跑一趟…… 他绕过这一区的明亮街道，走过飘着咖啡味的路边阳伞，走过吹着口哨的漂亮姑娘，一边走，一边反思自己。 导师的要求是【要融入这个世界】【懂得去生活】，事实上，他还完全没有转换思路，思维方式有些陈旧……在这个世界生活，无论何时都要更勤用网络、形成所谓的“互联网思维”才行。 他随着手机地图的导航方向，绕过地下通道，绕过地下通道里香气浓郁的subway，独自上了地铁，乘着隆隆的列车往西伦敦呼啸而去。走出富勒姆路明亮的站台，抬头不远便是最近的俱乐部切尔西，fc chelsea。 黄蓝两色的建筑物朝阳而开，不高，不算宏伟，并不张扬，只是处处饰有手持长矛的蓝色狮子的队徽。这博物馆往后，便是巨大的斯坦福桥球场。 西弗勒斯知道，在本周六下午，这里会有一场关注度非常高的对曼联的比赛，欧文已经把电子票发在他手机上了；同时，在这个主场，由于主色调是蓝色，斯坦福桥也被称为“蓝桥”，这无疑是一个非常浪漫好听的名字…… ——这些都是刚才在网上搜的，除此之外西弗勒斯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但哪怕就是站在这博物馆的门外，西弗勒斯并不是球迷，也感到胸中血液似乎是要沸腾起来了！ 无它，这博物馆光晕荧荧，笼罩在一股浑然自成的气场之中，就连门口的两尊雕像，也隐隐散发着魔力！ ——果然有门！ ——来对了！ 西弗勒斯眯起眼，不动声色地随着一些明显是国外游客的队伍，走了进去。 一个足球俱乐部的博物馆会展览哪些内容？无非是过去的球星、过去的奖杯、过去的文字性介绍过去的图片介绍过去的视频介绍，以及各种纪念品周边，等等……切尔西在这一点上非常土豪，在厅内便直接设了大屏的电子展示机，可以选择性的点击播放过去的经典比赛，不少口音各异的外国游客在此流连忘返。而西弗勒斯则心有所系，未在此驻足，而是直接穿过大厅，往长廊的尽头走去。 一路上，他穿过许多纪念牌、展示着球鞋球衣的橱窗、装饰着蓝色狮子的周边产品，还有…… 终于到了。他聚精会神地看着聚光灯下的橱窗里，几个金色和银色、造型大小皆不同的奖杯。 这一列柜子是21世纪之后的奖杯专柜。 荧荧光芒下，所有的奖杯旁都附着一行行解说文字： 【2004-2005赛季：英格兰联赛杯冠军、英格兰超级联赛冠军】 【2005-2006赛季：英格兰社区盾杯冠军、英格兰超级联赛冠军】 【2006-2007赛季：英格兰联赛杯冠军、英格兰足总杯冠军】 …… …… …… 这么多21世纪以后的闪耀奖杯摆放在那里，足以令球迷们目眩神迷，心旌摇曳。 也足以令巫师们赞叹、欣慰，感激，赞颂这个世界梅林不孤，魔法之道尚未断绝。 已经可以确定了，出于未知的原因，未经发放的奖杯毫无特殊之处，只是一堆金属而已； 而经过授予的奖杯，无论是授给个人还是授给俱乐部的，都已经是一道道强力的魔法物品…… 但是，此时此刻，西弗勒斯却深深皱起眉……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列奖杯上的魔力，居然全都在黯淡和衰减之中…… 第11章 周五的午后，阳光静悄悄的。 “无论这药剂能否奇效，我承诺胡里奥的安全。纵然这药失败了，也请您务必放心，我会如那天一样将他马上抢救回来。”西弗勒斯低声说。 “我信任您。”年轻的妈妈双手满是汗，但是非常坚决地说：“您比我所有见过的医生都可靠得多。做吧。” “我很感谢您的信任，赛琳娜女士。”西弗勒斯严肃地说，“但您要知道，在昨天以前，我还是个没有行医执照的人……我的药水也被一些网络上的人质疑会产生不明的副作用。长远看来，副作用这一点我自己也未必能够保证。即使是这样，您也同意吗？” 这话纯粹是那么一说而已。西弗勒斯心里很清楚，他的药必然是百分百成功。 这是魔药！魔药之理，诡秘莫测，与此世医理截然不同，丝毫不会破坏人体组织，谈何副作用之有？ 26岁的赛琳娜听得又有些手足无措了。虽然她无疑是相信斯内普医生的——但一直以来，她一个人带孩子，一直带得跌跌撞撞的，现在好像更没信心了…… 但小胡里奥突然站了起来。那双绿眼睛十分平静，但带着某种决心似的说：“请让我用这服药吧，先生。我相信您。” “有副作用或者别的问题也没关系。”他大声地说，“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不想因为吃了什么东西碰了什么东西就疼得不得了，浑身起疹子，然后咳得怎么也停不下来……被送进医院里，从学校被许多人看着抬上救护车。跑步的时候不能畅快的跑，出去玩的时候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在泥土里打滚，甚至一点花粉都会要命……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先生？我出生到这个世界来，不是为了学校的老师或者别的什么人一直用一种照顾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你和别人是不一样，你是需要特别照顾的。我不想让妈妈在工作的时候又因为我而请假跑出来。如果继续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请让我试验您的药吧。” 赛琳娜听得心如刀绞，她蹲下来抱着小胡里奥，想到这些年一路作为单亲妈妈走过来，人生起起伏伏，忍不住就哭了：“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妈妈从来不后悔生下你。” “不。”本来还算活泼的小胡里奥忽然说了一句和年龄完全不符，听得十分沧桑的话：“虽然妈妈这么说，但我确实给你添了麻烦。就算我健康一点点，也会比现在好得多。” 西弗勒斯轻轻拍了拍小胡里奥的头。 “从今天开始改变吧。”他轻声说着，带着一种抚慰和蛊惑人心的力量，将盛好的马克杯递给他。 赛琳娜还含着泪水，但小胡里奥毫不犹豫，抬手就喝下去了。 西弗勒斯在心里赞叹。这个勇敢的孩子，若出生在他们的位面，一定会是个格兰芬多……是个让斯莱特林也忍不住喜欢的格兰芬多啊。 但片刻之后，小胡里奥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摊开手：“……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当然，这是没有什么副作用的。”西弗勒斯说。 “……我是说，这难道不是水吗？我一点味道也没喝出来。” “试试这个。” 小胡里奥随手把西弗勒斯递过来的一块饼干塞进嘴里：“这是什么？我知道有的医生会把药做成糖形胶囊的样子，好像不这样小孩子就不吃了……其实没那个必要，因为我们都吃得出来……这是什么味的？巧克力吗？等等……这是花生酱夹心巧克力饼干？！”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西弗勒斯。眼睛睁得溜圆。 赛琳娜的心马上也揪紧了，紧紧抓住他：“孩子——你有没有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妈妈……” “不……”他摆手，挣脱开了焦虑的母亲。 “很奇怪……我第一次真正吃到花生……哦……它是这样一种味吗？”小胡里奥非常慢，非常慢，一边踱步一边说着说着，捧起脸，仿佛在思考一般：“噢……它是甜的……不不，甜的部分是巧克力……我不知道……但是那种感觉很饱满！对，很浓，很饱满……好像向日葵！” 小胡里奥抬头，笃定地说：“花生是向日葵味！” 西弗勒斯微笑地看了一眼时钟，又看着他：“所以，现在五分钟也过去了，你没事。” 小胡里奥大喜：“是的……我不过敏了！我吃花生再也没事了！我再也不需要因为这个被抢救了！！！我现在想吃很多很多花生——我觉得我要爱上它的味道了！” 赛琳娜紧紧抱住他：“你以后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西弗勒斯递过一个泛着银色液体的茶杯：“再试试这个吧。” 小胡里奥看也不看就喝了下去，随即猛地放下杯子——“这是什么？”他这回眼睛瞪得有些惊恐。 他的两耳迅速地冒出了两道重重的烟气，看上去活像一只人形小火车。而他整个人也觉得好像燃烧了一瞬间…… “这是治哮喘的。”西弗勒斯答道。 “……哮喘不是不是不能治吗？”小胡里奥惊道，“那些医生都说我这个病只能控制，不能治好的……” “因为我不是其他的医生，”西弗勒斯微笑道，“我是个巫师。” 小胡里奥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是的……你是个巫师……” …… 最后母子二人离开时，赛琳娜啜泣着说：“我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 西弗勒斯只是风轻云淡，微微一笑：“不用感谢。我也要感谢您和胡里奥对我的信任。托您的福，这份药剂试验成功了。” 赛琳娜摇摇头，抿起嘴唇，很诚恳地说：“我的能力比您弱小得多，像您这样的人，我怎么答谢您都是不够的……但我还是……非常感谢。就算是为了这个世界上其他的许多许多孩子感谢您也好……您的举动对我和胡里奥而言只是一小步，但对于整个人类来说，一定是被历史所铭记的时刻。” 阳光静悄悄的。此时此刻，西弗勒斯听到了时钟轻轻走过的声音。那声音显得懒洋洋的，像是标准的英伦下午茶的时刻。 仿佛历史在此刻也沉睡了，无人铭记这必将闪耀世界，改变许多人生的一刻。 “请让胡里奥做个快乐的孩子就行。”西弗勒斯听到自己说，“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赛琳娜深深点了点头。 “巫师！你喜欢什么？你想要什么呢？”黑发绿眼的小男孩高高抬头，像许多小孩子那样，却不一样地认真承诺道：“虽然我现在做不到，但是我长大以后会帮你弄到的！” “这样么？”西弗勒斯笑了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看着那双绿眼睛，心中又闪过一丝恍惚，摇摇头，开玩笑地说：“我最近比较喜欢收集足球巨星的奖杯呢。如果小胡里奥想的话做的话，长大以后为就去夺取那些奖杯吧！” “足球巨星的奖杯吗？我知道了！”10岁的胡里奥点点头，若有所思。 西弗勒斯不知道，就是这一句承诺，八年后的英格兰足坛将会如何感谢他，感谢西弗勒斯·斯内普将一个英西混血的天才，也是英格兰队三十年来，第“二个半”天才，带回了这片土地。 第一个天才是保罗·加斯科因； 第0.5个天才是欧文，曾跌落谷底，已在西弗勒斯的治疗下重回巅峰； 第二个半天才是胡里奥。此时此刻，距离他在2018年世界杯上一球成名，还有9年时间。 …… …… …… “下午好，sherlock，john。”西弗勒斯看着走进221b的两人，微笑着致意：“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当然！”华生兴奋地一边脱下夹克一边冲向壁炉，搓着手说：“我们刚破获了一件超级大案！！！困扰夏洛克长达72个小时之久的案子终于解决了！” 夏洛克潇洒地甩下大衣，非常狂拽酷炫地说：“6分的案子而已。” “哈！”华生指着他大笑，“在铁路旁抓狂跳脚的人是谁？！怎么也想不出破解密码的人是谁？幸亏我们去了中华街，才找到了破译的方法——” 西弗勒斯这才点头：“难怪这几天也不见你们。” 夏洛克眯着眼睛把西弗勒斯从头到脚扫描了一次：“你的实验成功了吗？”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随即心中了然【啊他果然可以光凭视线扫描就知道我干了什么】…… “是的，”他心悦诚服地说，“夏洛克的推理真是太棒了。” 侦探好像黑猫被摸了头一样，很舒服地靠在沙发里，优雅地抬起头透过炉火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打算找一家医药公司合作了么？” 华生睁大眼睛：“欸你们在说什么？” 夏洛克很从容地笑了。像过去无数次对军医解释案情的那样，侃侃而谈：“动动脑筋，john。just think。西弗并不是有意拒绝财富的那种清高的人。比起拒绝财富，西弗更不会做的就是有能力而不去帮助别人——那么，那天西弗拒绝与医药公司合作，而且是一口拒绝，不可能是医药公司的原因，只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的西弗能力达不到——你还没彻底搞定那种药，对吧？当时西弗十分苦恼，而现在已经看不到这种苦恼了，也就是你已经研究完成了，对吧？” 西弗勒斯鼓掌着说：“完全正确！” 夏洛克把手支在脸颊下面，在炉火的照耀中继续说：“所以，你今天想来问我们医药公司的事情么？” “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情能瞒住你了，”西弗勒斯无比赞叹地说，“实不相瞒，我刚刚试验成功了彻底、终身解决过敏问题的药物……” “what？你说终身性解决？”华生呆了一呆，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伙计，这可太了不起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小孩们可以随时随地吃花生？” “不！”华生简直兴奋得要咆哮了，“英国人每三人中就有一个是过敏症患者啊！！！你知道全世界又有多少人吗？！你这意味着！！！你从此就要成为世界首富啦！！！赶超比尔盖茨！！！吊打扎克伯格！！！” “啊……”西弗勒斯不由得一怔，随即苦笑：“全世界有那么多病人吗？这种药现在可能一次量产不了那么多……” 实话说，华生刚说完，西弗勒斯的心就有些沉下去了。 就在去切尔西博物馆的那天，他就知道了。这些魔法奖杯……魔力可是会衰竭的。 此时，放在楼上的欧文那个魔法奖杯，还不知道何时会辐射完魔力然后彻底衰竭。 ——首先，那些奖杯的魔力来源他都没搞清楚，靠魔法奖杯辐射植物榨取魔药这个方法不知道能不能一直行得通…… ——再说，就算把全世界所有球星的魔法奖杯抢过来生产魔药……这魔力够给那么多人分吗？ 但夏洛克把手支着下巴，非常理智地说：“我必须指出，过敏症其实不是什么非治不可的病。与维生素、葡萄糖之类的消耗品不同，你的药剂也不一定需要非常庞大的产量。这方面的情况医药公司会非常清楚……我相信，他们也一定会跟你提出控制产量的要求。” “是这样吗？”西弗勒斯一怔。 发自内心的，他并不想这样。虽然不是圣人，但如果能力足够的话，为什么不把所有人都治好呢？ “这种产品如果不控制产量，厂商如何标高价获取暴利呢？”夏洛克平静地说。 “只不过标高价并不是我所期望的……”西弗勒斯摇头，“那么，那些厂商，我该找谁合作呢？我想让你们参考参考，他们我都不了解。” 西弗勒斯说着，把几本大文件袋递过去：“这是他们发过来的宣传册和合同样本。” “合同你可以请一个私人律师专业地看一看，”华生说，“你现在没有律师吧？以后肯定需要雇一个了……” “那五家医药公司，那个出轨人渣的那一家肯定是不行的，”夏洛克嗤之以鼻地说，“老板的女儿将自己的男朋友委以重任，而此人能力也不足，可见这公司任人唯亲，以后爆出丑闻，必然天翻地覆……剩下四家，有一家是被日本公司控股的，日本人在医药发行方面肯定没问题，财团的投资方也比较稳定，日本市场也很需要你这种药；但同时日本人做事也很小气，你不一定受得了；另外还有一家的合同有点怪，说要给你八二分成？这个利润分成比例不太正常。我查了一下他们的股价，怀疑他们很可能最近遭人做空，有破产的嫌疑……剩下两家都差不多，只是有其中一家是派他们的副ceo，那个满头发胶穿粉蓝色内裤内心幼稚的gay过来的，诚意应该大一点。” 华生和西弗勒斯几乎是同时大惊：“为什么你连那个人穿什么内裤都知道？！” 他们两个同时面面相觑一眼。华生继续看向夏洛克，不可置信：“你有透视眼吗？那个人那天明明穿得很严实吧！！” 大英第一名侦探·人形扫描仪夏洛克对此报以高贵冷艳的呵呵。 最后西弗勒斯坐下来，彻底拜服地说：“好的……谢谢你的意见夏洛克，很有用，我会好好考虑的……那你们呢？你们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你们的案子也是这样解决的么？” 任何人都无法抗拒听一听夏洛克破案的华丽经过。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他本人哪怕是随意的小推理之后。 “哗！”华生一拍大腿，兴奋地说：“你可不知道，这回的案子超级迂回曲折！犯人能飞檐走壁你知道吗！我和夏洛克简直像在和电影里的人物搏斗——而且涉案金额超大！是跨国超级走私大案！” “哦？” “九百万英镑！”军医喝了一口啤酒，荡漾地说：“光是那一个被盗的文物就要九百万英镑！你看——” 他把电视打开，新闻里正在播这一则消息： “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破获跨国走私案：中国文物价值上千万英镑！” “据知情人称，此次案情连环相扣，福尔摩斯先生在调查银行官员神秘失踪事件时，竟然揪出了整个跨国文物走私团伙！据悉，犯罪嫌疑人窝藏在某银行与大英博物馆，该银行与大英博物馆方面都被牵涉其中。民众也对大使馆的工作签证方面再次提出了质疑。” “中国政府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声明，表达了对犯罪分子的严厉谴责，并强调要推动国际合作，进一步加大力度打击非法走私的犯罪行为。同时表达了对福尔摩斯先生的高度赞誉，官方发言人称福尔摩斯先生为‘中国人民的好朋友’，更欢迎福尔摩斯先生到中国游玩……” 第12章 “哈哈！”华生指着屏幕笑得乐不可支，“西弗，你知道‘中国人民的好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西弗勒斯：“……难道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华生笑着解释道：“有人专门研究过，中国官方媒体的字面发言是有讲究和内涵的！据说对中国人来说，最高级别是‘革命导师’，比如列宁；然后次一级的级别就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历史上只有三个英国人被如此称呼过，其中一个是汉学家李约瑟博士；再其次就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就是刚才的sherlock！上一个被这样称呼的还是奥委会的主席萨马兰奇……你知道因为历史原因，我们其实一般被中国人怎么称呼吗？” “……怎么称呼？” “‘英国政府/英国xx组织严重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华生憋着嗓子，严肃地说。 “原来如此！”西弗勒斯恍然大悟，随即点赞道：“虽然不怎么理解但还是觉得sherlock好厉害！” 夏洛克搅拌着咖啡杯，表示笑而不语。 “……不过说起来，中国的文物还真是贵啊，”华生感叹道，“那么小一枚玉簪，就要九百万……难以想象那时候我们抢了那么多中国的文物，到现在还放在大英博物馆里……” 西弗勒斯自己没见过，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玉簪？” “比我的勺子还小。”华生比着手势说，“就戴在那个走私犯的女朋友头上，我们找到她时，她还以为那是普通的发饰呢，好像戴了很有一段时间呢……那个女孩自己知道了以后也挺震惊的……啊，我找到了。” 华生直接翻到了文物走私犯女朋友的推特。 新闻上称那个女孩为“玉簪姐”，毫无疑问她已经火爆全网，随随便便一张照片就是成千上万。 ——“好吧，伙计们，找到一张以前的图，我洗澡的时候用着簪子别头发来着……（笑），当时完全没想到它这么贵呐。玉和宝石不一样，不大耀眼，所以不怎么看得出价值，对不对？你们说好可惜？我倒不觉得啦，真知道那东西那么贵时反而觉得很可怕，而且是偷来的。比起文物我更喜欢新一些的首饰。 ——我们国家以前弄来其他国家的文物还蛮多的啦（笑）现在就不用做这种事啦，还是还回去比较好。 女孩连发两条推特，还配上了图。转发都是一片赞誉之声。还有很多明显一看就是翻墙过来的中国人，用大家都看不懂的汉字刷屏感谢她。 照片是女孩的两张自拍。一张是对着脸，女孩挤着一个可爱的笑容，但不怎么看得清发型；另一张是女孩把手机对着浴室镜子的自拍，这张看得更清楚些，玉簪在盘好的发髻上飞扬出一个小小的角，但更多人点赞的是女孩用浴巾裹住自己时波涛汹涌的身材—— 华生盯着屏幕上姑娘的胸，心情很好地说：“啊——咱们的事情都解决啦，明天正好是周六，可以轻轻松松去看球……” 夏洛克扫了一眼华生的眼神，心里暗中鄙视了一下。随即他看向西弗勒斯—— 侦探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 西弗勒斯的表情变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西弗勒斯这么严肃沉重的表情，不，这种严肃程度在所有人类脸上都很少见…… “出事了。”他听到西弗勒斯说，“我们必须马上走。你们知道这个女孩儿在哪吗？” …… …… …… 乱了，全乱了。西弗勒斯听着窗外救护车呼啸的声音，看着护士们把面色苍白的女孩放在床上从抢救室里推出来，不由得心中一沉。 “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术室外，华生第一个发问了。大家都心情莫名不安，仿佛手术室里亮着的红灯一样。 所有人现在都在这里。夏洛克，华生，还有迈克罗夫特，雷斯垂德也来了——他们几乎穿过了小半个伦敦去找这女孩儿的地址，幸亏这姑娘是个推特狂人，几个小时前刚po出了她要去某一个酒吧的自拍——然后他们抵达闹哄哄酒吧后这姑娘已经不见踪迹，酒吧的彪形大汉们差点要把他们赶出来——迈克罗夫特调出那一带所有的摄像头才在一个小巷找到她，姑娘已经昏迷了…… 一片混乱，整个晚上真的是一片混乱。本来迈克罗夫特看到傲慢的弟弟主动向自己求助还有些小得意，看到受害人变成这个样子也没心情了。 “她的父亲、母亲，都不在伦敦……”雷斯垂德探长语速飞快地说，“她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亲人，男朋友……好吧，送她玉簪的男朋友已经被抓起来了。” “难道是相关的犯罪集团要害她？”华生表情非常不好，“难道是在酒吧里中了什么毒……？” 法医多纳万和安德森一起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警方完全没把这当一件普通的事故。 夏洛克和迈克罗夫特同时迎上去。 多纳万摇摇头，沉声道：“检查不出任何中毒的痕迹……更奇怪的是，她全身也没有任何伤痕，其他部位也没有病变，所有器官系统一切正常。我想不通她到底为何昏迷不醒……除非，是我们根本查不出来的有毒元素。” “她没有中毒。”西弗勒斯沉沉地说。 福尔摩斯兄弟两人同时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目光。 多纳万此时才看到这个黑发黑眸的男人。西弗勒斯抬腿走过时，仿佛空气涌起中一阵风；恍然间好像可以看到长袍在脚边翻滚。 一行人看着他径直走进玉簪女孩的病房，轻轻撬开她苍白的嘴唇，魔法似的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给她灌了一滴液体进去。 多纳万有些不满，怎能随便给人灌药？但她刚欲开口，就被雷斯垂德制止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在场的除了她和安德森，所有人都没有制止。 迈克罗夫特若有所思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给了一个眼色，雷斯垂德会意，果断地把多纳万和安德森都带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福尔摩斯兄弟、华生与西弗勒斯。 迈克罗夫特微微压低了声音，问：“西弗，你知道这位女士究竟出了什么事吧？她不是中毒，那是什么。” 西弗勒斯眉头皱成一团，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数十种他马上就能轻松解决此事的解决方案，都在几秒钟内迅速否决了——可恶！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 ——实在可恶！ ——此时不能用魔力，简直太多不便！ “她中邪了。”他简单地说。 在场另外三人同时产生了不同表情的变化…… 夏洛克的眸子紧紧眯了起来，像是准备捕食的猫一样。他看着西弗勒斯飞快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是的，就像他平时破案时那样，他在思考，just think…… “对不起，”然后他听见西弗勒斯说，“请让我出去一个人静一静。” 西弗勒斯走过冰冷的医院走廊，身后手术室的灯不知是不是坏了，一直亮着红灯，照的人无比心烦意乱。 他一直拐到安全通道的角落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掏出手机，滑过几个按键。 “嘿，西弗！过得怎样啊最近？”戈德里克抱着一只拼命蹬腿的小狮子，神采飞扬地出现在通话镜头里。 “不算很好，老师……” 镜头马上被人拿开了。过了一秒钟，萨拉查表情平静、依然高贵无匹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遇到什么困难了么，西弗？”祖师爷的声音仿佛自带静心混响效果。他心中的烦躁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是的，老师……”西弗勒斯把事情前因说明，随后道：“那个女孩纯粹是无妄之灾。刚出土的文物上必然是附有怨厉地狱气息的，更何况是东方文物，很有可能都不止几千年了……此事倘若我没看到也就随他去了，但此事从我朋友到我这里，一环扣一环，冥冥中仿佛有梅林指引一般，正如老师说过的命运之玄妙，我不可拒绝，不可不救。” “你做得很好。”萨拉查点头。 “可是，我该怎么做呢？”西弗勒斯飞速地说，“我主攻是魔药与黑魔法，本身并不十分擅长白魔法……何况在此间，我也无法使用魔法了。我用福灵剂的光明和祝福之力镇住了缠绕着她的鬼厉之气，但这依然解决不了根本……以现在的条件，时间不够材料不够，我也无法熬制驱鬼药水……” 萨拉查笑了。祖师爷以一种非常满意的表情看着屏幕另一头的学生，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比我想象的要融入得快得多。你现在不再那么淡漠，变得更有生活气息了。我很高兴，西弗。” 西弗勒斯：“……” 萨拉查继续露出那种神秘莫测的微笑：“你能解决的，相信你自己。仔细想想这个世界。我跟你说过一切的命运都是莫比乌斯指环般的因果缠绕，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必将在这个世界领域内得到解决。想想你周围的事，参考参考你的邻居。just think。” 西弗勒斯快要抓狂了。我向夏洛克学习？这是人干的事吗？！ ——老师你别坑我啊啊啊啊！！(╯‵□′)╯︵┻━┻ 萨拉查仿佛是恶趣味地欣赏了一下西弗勒斯纠结万分的表情，最后留下一句：“好吧，给你一点小提示。你的魔法暂时被封印，但我给了你这枚手机，这是整个世界独一无二的手机，可以沟通位面、规避一定规则的手机。它虽然自身不具备一般的魔法能量，却具有能够沟通魔法之桥的奥义。好好使用。” 说完屏幕就黑了。 西弗勒斯再一次：“……” ——等等，手机…… ——沟通位面……等等，想想你周围的事……在这个世界领域内能解决的事…… 西弗勒斯的思绪瞬间闪电一般通了。他猛地抓紧手机狂奔起来。 他飞速地穿过走廊，穿过手术室的红灯，径直跑回病房——夏洛克一行人都在门口看着他，他喊了一声“请等等，我等会出来——”便不顾他人异样的眼神，冲进去把门带上了。 他的心跳变得很快。但是，每一次跳动都非常有力。 西弗勒斯高举着那枚银色的手机。它非常薄，永远冰冷标志着斯莱特林的绝对理性，但同时它的灵魂又是热的，它仿佛*，躺在手中不断荡漾着能量……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苍白的女孩，手指飞快地滑过屏幕，喃喃道：“快一些——” 所幸英国的网速不算太慢。页面搜索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红魔弗雷德，为您找到xx，xxx，xxx个搜索结果】 “图片——”他喃喃念道，迅速把图片搜索那一栏打开。无数个真人扮演的、玩具公仔的、网友绘制的同人图出现在了他面前……当然，还有大部分是赛场合影，一大堆曼联球星们穿着红色队服，灿烂地和俱乐部吉祥物站在一起比着手势…… 西弗勒斯很快挑了一个看起来最清晰、有着正脸的红魔弗雷德。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屏幕上那张图，集中精神，努力调动感应着手机上的位面规则之力，同时回想着那天降临这个世界时，看到的那个六星魔法阵，再把它一笔一划画在屏幕上…… ——just think…… ——“弗雷德？”他轻声念着，睁开了眼睛。 四周突然黑了。仿佛是天幕骤然降落下来。 他猛地回过头，只见手机屏幕上骤然一亮，一个金色的法阵轮转着冉冉升起，一直升到了空中，再猛地放大—— 成功了。法阵中，胖胖的、脸超大眼睛也超大圆鼻子的小红魔弗雷德从里面钻了出来，虽然很胖却非常敏捷地跳到了地面上。 “晚上好，医生！”它非常热情地迎向西弗勒斯，摇摆着手和尾巴，声音和脸依旧萌萌哒。 虽然西弗勒斯心中槽点无限多，比如你那萌系表情和萌系动作是怎么回事！这种造型你还算是红魔鬼吗！——但时间紧急，他还是努力淡（面）定（瘫）地说：“你好，弗雷德，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好哒！”弗雷德好像运动员一样活力十足萌萌哒说。 “……那个，你是地狱生物对不对？”西弗勒斯努力耐心地说。虽然说红魔鬼肯定是地狱生物，但说实话那种地狱气息他在弗雷德身上完全感觉不到啊！ ——起码我也算是被地狱三头犬亚种咬过的人！（想想当年真是人艰不拆……） “是哒！医生！但是……”弗雷德又习惯性卖萌（划掉）地可疑地扭了扭身躯，低声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我是在曼彻斯特出生的……一直也没有回地狱过……” 西弗勒斯汗颜，但此时无论好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迅速指着病床上的玉簪女孩：“你看看她，她被地狱气息感染了，她身上的鬼厉之气你能去除吧？” 弗雷德转头打量了女孩一眼，居然倒是非常靠谱地点头：“可以哦。我吃掉就可以了。” 第13章 小红魔弗雷德直接跳到病床前，伸出红色的手臂，放在女孩的眉心。 西弗勒斯看到一道黑色的气息很自觉地从女孩的眉间浮了出来，很自觉地跑到弗雷德的小胖手里——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跳动着挣扎着，像海带一样缠在它手里。 弗雷德把所有的黑气都紧紧团了起来，在手里摁了一下。 然后它打开手心，直接把鬼气团子给吃了下去。 西弗勒斯不由得问：“……什么味的？” 弗雷德仔细咀嚼了一下：“好像广式水晶虾饺。” “……你的菜名报得这么完整是怎么回事！”西弗勒斯再也控制不住吐槽的心了…… “我们俱乐部经常可以吃中国菜的！”弗雷德很高兴地说，“弗格森爵士和中国餐厅的老板是好朋友！（注1）” “好吧……” “下次医生也一起来吧！”弗雷德热情地邀请道。 “呵呵，谢谢你的邀请……”西弗勒斯心中微微抹了把汗，同时感叹地狱生物就是不一样，同位面的生物对等级较低的存在基本上就是碾压……弗雷德是正牌地狱红魔鬼，吞掉同类但弱小得多的鬼气就犹如人类吃肉切瓜差不多…… ——轰！ ——轰隆隆！ 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此时，情形突变！ 黑暗的四周骤然响起了滚滚雷声，电闪雷鸣，强大而复杂的奥义力量几乎灭顶而来：“哪里来的小鬼，区区几十年修为也敢动本宫！” ——轰！！！！ 又是一声巨响，弗雷德眼睛睁得更圆了，表情十分惊恐，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躲到了西弗勒斯身后…… 西弗勒斯虽然也十分震惊，但出乎意料的并不害怕——他果断挡住小红魔，抬起头扬声问：“你是谁？” 黑暗中电闪雷鸣，几乎看不清所在—— 西弗勒斯听不懂那个声音。毫无疑问，身后的弗雷德也听不懂，那根本就不是英语…… 但很奇怪的是，那个霸道的女声，却把要表达的意思直接清清楚楚地传达进了他们的意识当中…… ——“哼！这位小哥倒是十分俊俏！本宫平生不为难俊俏之人，今日便放你一马！” ——哗啦啦！ 摧枯拉朽的雷鸣声过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弗雷德几乎是马上反应过来，跳到西弗勒斯面前，拉着他的手说：“我我我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比赛呢！明天的比赛你要来的吧医生？” “啊是的……” “那我走了！明天见！” 唰一下，几乎堪比光速，小红魔弗雷德顶着胖胖的脸和屁股飞快地钻进传送法阵，一溜烟似的消失了。 西弗勒斯愣了一瞬，随即又不由得摇摇头。 ——方才那个女声，大概是随着文物一道出土的东方鬼魂，竟然如此强大…… ——这世界的奥秘，真是比想象中要多得多啊…… 病房恢复了正常。夏洛克他们走了进来。 “她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西弗勒斯摆了摆手，指着病床说。 夏洛克眯起眼看着他：“你看起来像经过了一场战斗，西弗。” “是吗？”西弗勒斯诚实地说，“这倒没有……” “你说刚才她中邪了？”华生睁着圆圆的眼睛问。他越看越像泰迪熊了。 “是的。” “你是说真的吗？嘿我说伙计……难道你说你是个巫师，也是真的？”华生不由得笑了。 “是真的。”西弗勒斯答道。 福尔摩斯兄弟的表情同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人都紧紧盯着西弗勒斯。 “嘿兄弟……你相信世界上有魔法吗？我是说……哦……天哪……”华生觉得更好笑了。 “这要看你愿不愿意相信了。”西弗勒斯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下时钟：“接下来让护士叫这位小姐起床吧。我们都回去吧，明天下午正好可以去看比赛……” …… …… …… 周六下午，阳光晴朗。 “难得的好天气……”华生抬头，看了一眼斯坦福桥头顶广阔的天空，遗憾地耸了耸肩，嘟囔道：“只是肯定开赛不到十分钟就得下雨。” “下雨会影响比赛么？”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地问。 “这个当然不会。除了从西班牙转会过来的球员，大部分人都习惯了吧……” 军医毫不留情地自黑了一下大英的天气。 他们坐在全场最好的位置。或许不能说是最好，但一定是相当安全的位置。因为这不仅是中立席的中立席，还是家属席，周围大都是一些球员的父母亲朋，尤其是抱着小孩的英超太太团，这可以说是场边最吸引人的风景……但球星的妻子很多也是闪耀的名模、歌手或者其他艺人之类，这些有名的太太们也很忙碌，并非每场都能到阵加油。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周围也没坐多少人，221b的三人在这里坐得空荡荡的。 也正因为如此，从这个视角看去，看台四周的火爆程度，221b们尽收眼底。 满眼都是分割得整整齐齐的红蓝两色。两边的球迷们呼声震天，都扯着嗓子拼命唱自己的队歌，试图把对方压过去。超大型的队旗在观众的头顶被移来移去，人们一边吼一边喊——只差一个导火索，四万人的场地就要爆炸一般。 西弗勒斯曾经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现场目睹十万巫师齐聚的爆棚场景。此时的情形从规模和程度上当然无法与之相比，但那种同样疯狂的精神意志，他倒是能够体会得到…… 只是，他今天并不是真的来看比赛的。 西弗勒斯仔细环视赛场，在滚滚的红浪与蓝浪中，试图不放过任何一丝魔法波动的影子。 夏洛克一直注视着西弗勒斯，在侦探的思维宫殿中，关于这位邻居的疑问不断运转着，他不断推翻自己的推理又建立起新的，一个无限接近真相的可能逐渐浮出水面，然而他知道那个结论非常之荒谬，违背常理…… 直到华生有些兴奋地打断他的思路：“嘿，你们觉得今天谁会赢？” 比赛已经准备开始了。红蓝两色的球员们正在握手，大屏幕上一一给出他们的名字，每给出一个人群众就回应一阵强烈的欢呼声—— 西弗勒斯诚实地说：“……这里面除了欧文，我一个都不认识。” 话音刚落，大屏幕就把镜头给到欧文了。那张永远18岁的天使般的美颜脸投射在大屏幕上简直是压倒性的。场上马上爆发出了最大的掌声、尖叫、口哨和同时而来的嘘声…… “可以猜猜嘛。”华生笑着摇了摇手机，“我刚刚在网上下了注——” “切尔西会输。”夏洛克轻描淡写地说。 “你可别说太早！”华生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摆摆手：“足球是圆的！虽然切尔西这几年状态不怎么样，但是比赛可是比赛！比赛是由实力决定的吗？是由实力决定的话根本不用比啦！就算实力差距非常明显，比赛的结果也有可能完全出乎意料，历史上弱队反杀强队的多了去了！再说切尔西和曼联都是英超豪门，真要说的话实力差不了多少。而且切尔西的新主帅安切洛蒂可是挺靠谱的，比之前的主教练都靠谱多了。” ——其实是因为赌切尔西赢的盘面赔率高，华生心说。 西弗勒斯不由得想起了让威克多尔·克鲁姆名震天下又跌入谷底、令整个保加利亚对他感情复杂的那一届魁地奇世界杯，那精彩至极的过程与出乎意料的结果……他不由得点点头：“确实如此啊。竞技运动都是无法推理的，就算是夏洛克也无法准确预测结果吧？” “是啊！”华生撇撇嘴，“这才是我愿意和你一起来看的原因，永远不用担心剧透……” “呵呵……”夏洛克忽然笑了。 凭着对室友的充分了解，华生医生忽然感到一种惊恐。每次侦探这样竖起领子，像邪恶的黑猫一样笑起来的时候—— 就意味着—— “切尔西的队长睡了队友的妻子。”夏洛克盯着大屏幕上的球员们，无比淡定地陈述道。 ——就意味着剧透！！！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做这种推理啊看比赛的乐趣全被你破坏了！”华生抓狂道，“你你你——等等！” 他脸色猛地一变：“你说谁？！你说切尔西的队长？你说特里？！你说john·terry！” 西弗勒斯眼睁睁地看着善良的军医在一瞬间表情大变，最后他特别受打击地看着夏洛克：“喂……你确认吗？别开玩笑啊……” 夏洛克耸耸肩。 “哦不！”华生痛心疾首，“特里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他是英格兰的队长啊！！！被媒体知道就完蛋了！他怎么能！我的英格兰队啊！哎……sherlock，你别告诉我他睡了人家老婆的队友，也是英格兰的……” 夏洛克实事求是地说：“well，这个很难讲。” “上帝啊！”华生无比痛心地捧住脸。 “这……”西弗勒斯只好转移一下华生的情绪，试图学术性地问：“就算夏洛克推理出了这样的事……就能推理出切尔西一定会输吗？” “当然不。”侦探看了他一眼，把手放在下颚，非常从容而语速飞快地说：“不止如此。切尔西的队长与队友妻子或是女友有染，而他的队友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此事目前还未曝光，而此时他已经清楚媒体抓住了他的把柄（注2），出于一些原因交涉并不成功；不能被金钱交涉成功来压下去的丑闻只有一种，那就是其新闻效应已经远远大于金钱效应，令媒体无法将其交换，而这个价值是由媒体自身来衡量的。很不幸的是，我们国家拥有一大批对新闻的丧心病狂程度远远大于金钱的记者…… “这件事正在影响特里的状态。他是队长，场场首发，而且担任的是球队的重要位置，这也影响了其他队友的发挥；而主教练是新来的，他并不清楚这一点，他也不可能短期内就搞清楚这一切，看，安切洛蒂依然让特里首发了。 “其实以球队更衣室的文化来看，特里倘若开诚布公这一切，应该会得到绝大部分队友的理解和支持，队伍也能重新凝聚为一个整体。”夏洛克侃侃而谈，“因为足球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宗教，信任永远是无条件的。well，这是我不喜欢的部分。但特里没有这么做，队友也就不知道他的状态低迷因何而来。 “另外，切尔西近几年来状态低迷，成绩都不怎么样，主教练也基本上是一年一换，战术运作也不稳定，内外都有问题，球员也人心浮动，队长还出了这件事。”夏洛克下定论道，“所以，今天曼联不一定赢，但切尔西已经输了。” “很赞的推理。”西弗勒斯若有所思起来，“切尔西这几年成绩不好吗？” 他的话被呼啸的呐喊声淹没了。与此同时，场内播报声也轰隆隆地响起来。 看台上红色的巨浪不断翻涌，而蓝色的波浪仿佛沉默了。就像是为西弗勒斯的这句话作注解一般，大屏幕上的计分器变成了切尔西0:1曼联。 开场不到十分钟，连雨都没下起来，状态奇佳的欧文就又进球了。追风少年像奔跑的火焰一样跑向场边，滑跪着伸出手，指向家属席位这边。 …… 大屏幕摄像仿佛心领神会地，给了看台上的西弗勒斯一个一秒钟的画面…… …… “诶我去！”低落中的华生惊讶地回过神来：“西弗你被拍到了……电视上也会转播到的！”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 “谢谢你，医生！”这是大屏幕上回放的欧文进球庆祝时的口型。 …… …… …… 如果博彩公司知道有夏洛克这么一个有理有据的预判高手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千万闭嘴，别在公共媒体上发声…… 在夏洛克的推理下，比赛毫不意外的结束了。比分终结于0:2，切尔西打得很拼，但依然悲剧地丢了两分，其中欧文拿到了全场mvp，单人进球一次助攻一次，获得的2个比分都和他有关…… “sir！斯内普先生！”散场时，欧文直接兴冲冲地从草地上冲到家属席这边，在围栏下扬起头对他们招手，笑得十分之灿烂：“华生医生！福尔摩斯先生！” 这样的笑容没有人类会拒绝。221b三人组都忍不住也对他挥了挥手。 “谢谢你们来看我比赛！”他热情地说，“赛后你们有时间吗？我们吃个饭怎么样？我——我还有事想求您……” 他眼巴巴地看向西弗勒斯。此时追风少年抓着围栏仰头向上的样子简直萌杀，一大圈记者抱着相机就跑过来了…… “好。”西弗勒斯点了点头。 他也想进一步了解足球俱乐部的事……尤其是，刚才比赛90分钟，加时3分钟，中场休息15分钟，共计108分钟内，他盯着场内看了又看，就是再没看到魔法波动的影子…… 第14章 “嘿，wayne……？” “嘿，gary……” 华生医生感到眼前无比耀眼。屋子里太明亮了。不，不是因为灯打得太亮了，是因为房间里太星光熠熠了。 曼联的核心韦恩·鲁尼，曼联的队长加里·内维尔，当然还有迈克尔·欧文，三个英格兰国脚同时窝在这个看起来像是酒吧的私人会所里。还非常爽朗地冲他打招呼：“嗨，你是华生医生吧？我看过/我妈看过你的博客新内容，很酷~” 欧文补充一句：“我还把你的博客推荐给sir了（弗格森爵士）。” ——真的吗！ 华生捧着果汁饮料——因为这里都是国脚们，运动员不能喝酒——觉得虽然没沾酒精，但已经眩晕了…… “那么这位一定就是福尔摩斯先生。”同样以写作文笔著称的加里·内维尔把头转向了夏洛克，非常感兴趣又发自内心地说：“看过那么精彩的华生医生的推理故事，真想见见您的真人啊。” 夏洛克微微一笑，不动声色但又幽默地说：“well，你们一定不是来见我的。很多人认为不成为我的委托人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代表你不会遇到麻烦和困扰。” 在场众人迅速把视线投向西弗勒斯。 事实上，西弗勒斯没及时回过神来。灯光太亮了，或者说别的什么原因，他一直盯着前面这个小胖子的谢顶……。 ——不，不是谢顶，这么说太伤人了…… ——但是，他长得……真的很…… “……医生？”鲁尼意识到不知为何西弗勒斯一直盯着自己的脑门看，不禁心中有些忐忑…… ——真的太像红魔弗雷德了！怎么回事！ ——那胖胖的块头！那土豆一样的脸！还有这萌系表情！怎么回事！ “……啊对不起，”西弗勒斯很快回国神来，轻咳了一声，恢复淡（面）定（瘫）的表情：“很高兴认识你们。” 众人都不知道此时一千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从西弗勒斯心中呼啸而过：难道有的人在一个俱乐部呆久了就会越长越像他们的吉祥物吗？还是说鲁尼其实就是红魔弗雷德变的……西弗勒斯自己也无法控制的被这种脑补吓到了。 “医生！这个送给您。”欧文笑得非常之天使，把一只木质的小盒子递给了西弗勒斯。 “噢……谢谢……”西弗勒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份证书。 “一匹赛马的所有权？”夏洛克坐在一旁，看都没看就剧透了。 “您真不愧是名侦探！”欧文有些不好意思地鼓掌了。 “well，这很简单，”夏洛克晃着杯子说，“欧文先生喜欢赛马并且投资了马厩，以弗格森爵士为首，曼联也是英格兰足坛热爱赛马的球员最多的地方……” 华生不由得赞叹道：“那一定很贵了……赛马都是几千几百万镑往上走的……” “不不不，”欧文赶紧摆手，“这是我家的马刚下的小马驹。刚好这个时候出生，觉得与斯内普先生有缘……现在也还是放在我家马厩里养着，等它大了您可以派它去比赛，不会怎么费事的。” 他打心眼里觉得西弗勒斯这种高人，是给不了钱的。给了金钱人家都不一定要，说不定还觉得看不上眼……但是治好了腿这件事呢，怎么感谢也不够。 果然，西弗勒斯心中对赛马毫无概念，对可能价值一幢别墅的小马驹根本不在意。如果欧文再送他一尊奖杯，说不定他能兴奋点……众人见他随便收了起来，既不矫情也不惊喜，只是淡然道：“谢谢。” 欧文点了点头：“那有时间请您一定去我的马厩看看……” “我会的。” “话说这是piggy吧？”鲁尼有些眼馋地说，“这只我很看好的！一两年后它一定跑得非常快……” “我到时候给你再挑一只啦……”欧文笑着摇摇头，随即正色道：“斯内普医生……其实我们今天找您，是为了另一件事……” “嗯。”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安静地想，今晚我一直在等着你说…… 然而就在此时，私人会所的房门忽然开了。 华生感到眼前又是一阵星光闪耀。犹如置身百事或者耐克的广告片一般的场景，切尔西的队长和副队长特里和兰帕德一起进来了。和曼联帮们凑在了一起。两个人刚打完比赛，一定是以最快的速度在更衣室里冲完澡，脱了球衣球鞋就往这边赶。他们居然都换上了西装。 现在房间里足足坐了5个英格兰国脚，仿佛百万伏特的灯泡在发电那么耀眼。 哦，天哪。华生不可控制地想，假如这个时候莫里亚蒂作死地丢一颗炸弹过来，英格兰队就基本算是完蛋了，明年世界杯小组赛也不用想了…… ——等等，这场景有些不对！ 华生忽然意识到了不对，这不是特里吗！john·terry！他刚刚在开赛时就被夏洛克判断出……那啥…… 他抬头先看看夏洛克，夏洛克以一种微不可见的表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天哪。特里真的出轨出轨出轨出轨还撬队友老婆了…… 华生医生觉得再也无法直视特里那张离的很近、看起来明明很靠谱的大块头的脸了。 夏洛克又给了他一个复杂的表情。 完了……军医的八卦之心不可控制的熊熊燃起了：今天这个房间里，出轨的男人不止一个……等等……你们英格兰队为何这么乱…… ——但是！更重要的是，英格兰队内不是不和吗！ ——什么时候曼联帮和切尔西帮这么熟了？比赛完大佬们还能一起出来聚会？！ 他听见特里和兰帕德和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打招呼，兰帕德还过去和欧文握了握手，问道：“说了没有？” 欧文道：“你们来的正好，正准备说呢。” 我擦。华生医生风中凌乱了。《太阳报》上天天讲英格兰国家队更衣室里硝烟味十足，时时刻刻帮派斗争搞得头破血流，看到这一幕主编会不会自剖双目？ 西弗勒斯有些惊讶，他也忍不住看了特里一眼，再看了夏洛克一眼……好吧，这场景有些奇怪。切尔西不是刚刚输了吗？输了还可以看起来很镇静地和敌方队员见面聚会什么的……看来他们真的有非常重要、不得不聚在一起的事。 他听到欧文终于朗声道：“是这样的……斯内普医生，我们想请您……救救加斯科因先生。” “或者您的团队。”加里内维尔补充了一句。 他还没来得及问一句那是谁，就只见华生险些一口水喷出来了，大惊失色：“你们说加扎？！” 房间里的曼联帮都沉重地点点头。 “……你们都是为了加扎？！” “是的。”特里看着华生。房间里的切尔西帮的两人也表情凝重地认同了。 “哦……上帝啊……”华生说着觉得自己的语气也忍不住颤抖起来了，不知怎么的他就把手放在了靠近心跳的地方，那是划十字的祈祷动作的起手式——“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他……又进医院了？” “是的。”一直有些沉默的兰帕德低低地说，“我姨父亲自送他进的重症监护室。” “……上帝啊！多亏了有雷德克纳普先生……”华生如遭重击，难受地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兰帕德也有些伤感，话多了起来：“我姨父原本打算帮他的。他甚至说愿意每天早上接他去训练场，让他帮助一下那里的孩子……那并不是为了孩子们，而是为了加扎。因为加扎自己就是个孩子吧？我姨父说如果那样做或许能够改变他一些，你们知道，每个人都看着他一步一步变成这样，所有能做的好像都已经做过了……” 他说着，仿佛吐出了胸中一口浊气。 加里内维尔摇摇头，解释道：“他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钱。如今送重症监护室可能每天都要几千英镑。钱倒不是问题，我们这批人每人凑一凑都是可以的，可是那没什么用……你知道么，这已经是他第十五次在康复中心治疗了和第三次进重症监护室了……他的主治医师都劝我们放弃，说他的器官已经衰竭得很严重了，和乔治·贝斯特最后那几年很像……” 雷德克纳普人称老雷，是兰帕德的姨父，也是英国本土著名的教练。 老雷确实那么痛心地对媒体说过。见报的话很煽情：“只要能改变加扎，我做他的司机都行。” 能让老雷说出这种话，连兰帕德这种亲戚都做不到。放眼英格兰，大概只有一个加扎了。 华生医生叹了口气，开始用著名博客作家的思路，给还比较摸不清状况的西弗勒斯讲起了加扎的事—— ——保罗·加斯科因，昵称加扎，英格兰三十年来的第一天才，和他相比，欧文自认只能算半个天才。 ——惊艳惊鸿惊世人，作天作地作大死，乃此人一生的写照。 帅得惊天动地，实力也逆天到惊天动地，英格兰足坛似乎每隔十年或者二十年就要出一个这样的绝对巨星。从乔治·贝斯特到贝克汉姆，加斯科因正好生在他们中间，颜倒是没有达到小贝的程度，天赋和作死程度绝对不比乔治贝斯特差。 天赋在于：身为欧洲人却有不输给南美人的强大盘带技术，加上壮如牛的身体素质，机具想象力的突破和组织能力，在英格兰这种地方堪称开了外挂一般的存在，1990年曾在世界杯上拯救过英格兰队——总的来说就是，你能想象装甲车有着飞天扫帚般的技术和灵活性么？ 特里曾说加扎是他自己乃至整个国家的英雄。正如欧文是华生那一代中年男人的回忆，加扎也是。只不过大家看着欧文仿佛看着弟弟或者儿子，而看着加扎，仿佛看着另一个永远也没有长大的自己。 但对于特里和欧文这一代的人来说，加扎就是他们曾经的英雄，像一颗星星划过夜空，流下的是天幕的眼泪……荣誉，利益，地位，其他一切都无所谓，在这颗眼泪面前，请把英格兰曼联帮切尔西帮或者阿森纳帮利物浦帮之类的一切都放下吧。在这一刻，他们愿意为这个男人团结起来。 作死在于：酗酒，酗酒，和酗酒。此人一生都毁于酒。酒精毁了身体，毁了家庭，毁了前程和一切……在酗酒并殴打前妻之后，他的儿子甚至愤然对记者说希望父亲能永远离开他们。截止目前为止，加扎已经进入康复中心十几次，康复中心的人都很失望，因为他的康复经验已经可以出一本小册子了，但依然没有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很失望。他自己清醒时也说感到痛苦和悔恨，但就是无法戒掉酒瘾。 2003年，加扎被英国足球基本上彻底放逐时，曾来到中国的甘肃天马队踢球。他对记者承认，自己已经踢不了球了，实际上就是来中国喝酒的，听说青海有特别的酒……后来甘肃天马的老板回忆起来，说他一天喝10瓶，有一次开赛前喝得醉歪歪，居然还进了一个球。令人既感叹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水平，又为加扎的天赋和作死而大为痛心。 西弗勒斯一一听来，忽然想到前生旧事，觉得有些怅惘：“他酗酒以后会打妻子和儿子么？” “是的……”欧文慢慢地说，“他儿子现在才十二三岁。他前妻很早就和他离婚了，可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她……” 屋子里忽然变得有些安静。人们都看到，不知为何，这位气质凛然的神秘大师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什么。 那只不过是一瞬间。一瞬间之后，黑发黑眸的男人睁开眼，淡然道：“请继续说吧。” 加里内维尔道：“2005年的时候，我们去参加了乔治·贝斯特的葬礼。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难过。我们实在不想见到加斯科因也变成那个样子。” 乔治贝斯特则是英格兰另一个传奇了。贝克汉姆好歹算是努力型的巨星，而贝斯特和加扎都是天赋太逆天型——贝斯特简而言之，就是贝克汉姆的脸、加斯科因x2的天赋以及加斯科因的作死x2，并且已经先一步因为酗酒器官衰竭而死了…… “所以，你们希望我做什么呢？”西弗勒斯道。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欧文道，“全欧洲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美国的康复中心加斯科因先生也去过。本来我们都不抱希望了，但是，既然连我的腿先生都能治好……” “您的抗过敏特效药最近也快上市了吧？”特里望着西弗勒斯，“新闻上都在说这件事。我相信那不是炒作……事实上，我的家人中也有人有这种过敏，我对此非常期待……无论怎样，假如您有一个医疗团队的话……如果您有办法……我们今天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愿意付出尽可能多的酬劳……恳求您救救加斯科因先生。为了英格兰。” 为了英格兰。英格兰队长低低地说着，整个房间仿佛陷入了一种神秘的、有些悲壮的恍惚气氛里。 华生也用殷切的目光打量着他。整个房间里唯有夏洛克十分冷静，一直置身事外。 西弗勒斯点点头，道：“我需要看看他才行。他现在在伦敦么？” …… …… ……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切尔西球迷的郁闷仿佛可以弄醉整个西伦敦。但如果媒体拍到特里兰帕德和加里内维尔鲁尼走在一起，还浑身弥漫着酒味……就耐人寻味了。 事实上，刚刚走进康复中心的走廊，几位国脚就捏起鼻子，脸都黑了。 ——酒精！酒精！ ——damn it！护理人员不管了么！不要放弃治疗啊！这还算是康复中心吗！ 西弗勒斯也心中摇头，这位昔日的天才加斯科因可真够作死的……只是，这世上的作死，若只是一个人的作死，于世间又有何妨呢？偏偏世上从来没有这么单纯的事，孽缘总是因果纠缠，好比走私贩偷了玉簪，却害的是前女友…… 酗酒堕落者，害的并非自己一人。世间最苦最无辜莫过于其妻儿，十一岁前住在蜘蛛尾巷的西弗勒斯，便是如此。 若不是遇到了一个红头发的、笑起来非常灿烂的女孩子，他大概也会把蜘蛛尾巷的自己永远埋葬。然后在黑暗的道路上一路成魔，永不回头。 恍惚的回忆交错间，西弗勒斯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为了那个也才十二三岁的孩子吧——不要让蜘蛛尾巷的故事，在这世间重演。 然后，他们绕过最后一道门，在酒精的气味和咣当的酒瓶声中，听到了高昂的读诗声。 第15章 “喝酒，或者不喝，不关你事。” …… “我热爱生活，但也把它置身水火。” “但是生活这个混蛋，” “总是对我说别喝了。” …… “太棒了，再来一次，我又可以做个酒鬼！” “有的人总是说我能够振作，但你的话我一笑而过。” …… “家庭啊，是如此可亲，但酒是我的血脉。” “我犯了错，让自己伤心流泪，” “但上帝啊，难道我真的一无是处？” “辞别一切，我独自上路，” “我就是我，欣赏人生的独舞！” …… “所以请你退后，不要指手画脚，” “看着加斯科因，我是舞台真正的主角。” ——啪啪啪！病房里传来稀稀落落的鼓掌声和浪笑声…… 打开门，一个老头手里摇着酒瓶，正大笑着朗诵完那首诗歌。他旁边还坐了几个衣着妖艳的大浓妆女子…… 所有人都气坏了。特里和加内都特别凶残地扫了那几个大浓妆女子一眼。英格兰双队长+双后卫的怒目而视简直可以杀人了，那几名女子马上站起来知趣地离开了。 兰帕德看起来恨不得要把病房给拆了。他一只拳头紧紧攥着，一只手强硬地把加斯科因手上那瓶酒夺过来丢掉了。 咣当一声，酒瓶砸在角落里，酒水飞溅，砸得房间里每个人不同的情绪。 “您怎么能这样？”鲁尼非常失望。他今年才24岁。可他14岁，甚至更早就崇拜加斯科因了。那时候他在埃弗顿做球童，年轻的加斯科因来踢球，他记得那场加扎他们输了，但还是帅气得一塌糊涂，是所有小球童们最喜欢的偶像……他去找加斯科因要签名，结果对方因为输球了心情不好，抬手就揍了他一下……这事后来还被媒体报道出来了。可那没关系，鲁尼一点也没有粉转黑，到现在也还是很喜欢加扎。他的昵称“wazza”甚至是学习加扎的“gazza”来的。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孩子，但事到如今，看着昔日偶像，千言万语酿成一句话，您怎么能变成这样了？ “哦，孩子……”加斯科因醉歪歪，眼神迷蒙地看着众人，说着胡话：“我再喝一点，不行吗？” “不行。”兰帕德冷笑了一声，直接抬手把旁边还幸存的几个酒瓶像打保龄球一样暴力毁灭了。 ——干得漂亮！围观了这一切的华生医生又是伤心，又觉得十分解气地想。 ——幸亏我姐姐哈莉也没作死到这个程度……这是华生医生的第二个想法。 “哦，frank。”加斯科因突然眼神猛地清醒了一下，把众人吓了一跳；他呼唤着兰帕德的名字，语调出奇平稳地说：“医生不是说了吗？报纸上不是也说了吗？我没几天好活了。我不就是下一个乔治贝斯特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我在死前多喝几口？” 他说得如此胡搅蛮缠，其他人竟然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兰帕德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您不能像个男人一点吗？” 房间里很快嚷嚷着大吵大闹大打出手了起来…… …… …… …… 门外，221b三人组和欧文无奈地在外面站着。 西弗勒斯：“我先问个问题，这位加斯科因先生现在多大年纪了？” 华生痛心疾首地说：“42。我还记得1990年的世界杯，他才23岁……” 西弗勒斯：“……” 他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容颜看起来如此衰老，可加斯科因的眼睛出卖了他。那双眼睛至今看起来非常年轻，无比天真，好像一直都只有23岁。 夏洛克不屑地冷笑：“像60岁的老人，是么？重度酒精依赖症，吸毒，吸过的毒品大概有七八种。肾脏心肺器官都在衰竭之中，脑部神经血管也有问题，手间歇性的颤抖就是证明。现在可能连球都颠不起来了吧。他能活到今天不能说是奇迹，只能说你们把他照顾得太好了。” 虽然他毒舌得如此有道理，欧文竟无言以对…… 但过了片刻，同样身为昔日天才的欧文还是怅惘地叹气，道：“能让他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砰砰砰！病房里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几个国脚在里面同时破口大骂，全武行打得飞起。 西弗勒斯：“……他还挺有精神的。” 欧文摇摇头，沉沉地说：“他每次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都会这样。加斯科因先生本身的身体素质太好了。当年最惨的就是他的妻子。” 西弗勒斯也叹了口气：“那首诗是他自己写的吗？” “……是的。”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我明白了。这人我治不了。” 虽然已经预见到这个结果了，欧文还是觉得又一个希望破灭了：“……医生！” 西弗勒斯叹气：“这要是其他的病，我能治的一定都能治好，关键是病人要配合。可他自己都没有想要康复的心，怎么治呢？” 夏洛克也对此嗤之以鼻：“对于这种人，你们应该直接把他绑起来，禁止他碰酒。” “这方法雷德克纳普先生曾经做过，”欧文解释道，“曾经有一两个月时间，他的身体恢复了很多，每天还被押着去训练……但三个月后，他像以前从戒毒中心里逃跑那样逃跑了，说自己还是不能没有酒。” “……” 221b的三人都被这种奇葩的精神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但他是加扎啊。华生心里非常难过非常复杂地想。 大概这一代许多英国人都有着同样复杂的感情：明明知道这家伙是个无药可救的作死的混蛋，应该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才对；但看到那双天真的眼睛，再想想他曾经为国家作出的贡献、为这一代人曾带来的欢乐，便又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虽然这种想法真的很雷，但确实，他就是那种忍不住让人既心软、又可惜的存在…… 西弗勒斯沉吟片刻，终于开口：“但我倒是有另一个办法，可以改变他现在酗酒和吸毒的情况。” 欧文眼前一亮：“您请说。” “我可以给他用一种药，永久性的改变他的味觉、嗅觉和其他感官。”西弗勒斯平静但像是宣判死刑一样地说，“从那之后开始，他喝酒就好像在喝粪便一样。” “……” 华生被这个如此大胆的设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又想喊“我擦好毒”又想喊“干得漂亮！”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轰！病房里此时传来疑似柜子被掀翻了的声音…… 还没等西弗勒斯再问什么，欧文便赶紧说：“做吧！只要能让加斯科因先生改变一些，什么都行！什么都比现在强！” …… …… …… “永久性改变神经反应的药品？”回去的路上，夏洛克眯起眼睛，看着西弗勒斯：“很震撼的课题。我曾经遇到过类似的化学制剂案件，一种印度迷幻药，能使感官短暂的移位……但永久性的……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设想。一般来说临床上面对类似情况会使用的是另一种手法。” “临床上是怎样实施的？”西弗勒斯很感兴趣。 “直接手术切除部分脑白质。”夏洛克淡淡地说，“会引起非常大的后遗症，很多人直接就失去了部分意识。” “well，”西弗勒斯实话实话，“我这种药物实际上也是一种毒药。” “毒药？！”华生吓了一跳。 “用你们的话来说，属于永久性杀死了一种神经反应？或者说杀死了一部分神经也不错？”西弗勒斯答道。 夏洛克看着西弗勒斯的表情变化许久，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有需要的话，你可以使用我的化学试验室。” 华生马上无语地吐槽：“你的化学试验室？那不是厨房吗……” “好的，谢谢你，夏洛克。” …… …… …… 虽然夏洛克是化学大师，但西弗勒斯依然没有给这位皇家化学学会荣誉研究员一个研究自己的机会。 事实上，第二天下午西弗勒斯只下楼找侦探借了一点点吗啡做样本，回头便给欧文打电话，说药剂成功了。 “我们都已经回曼彻斯特了，”追风少年在电话里说，“john和frank都在加训，我让steven 过来拿，好吗？” “好的。但这副药服下去，病人可能会因为剧变而产生难以想象的举动。一定要有人在场陪着他。”西弗勒斯在电话里提醒道。 挂上电话后不久，楼下就响起了一阵轮胎声。 “我们有委托人了吗？”华生跳到窗边去看。 “no。”夏洛克显得仙气十足，双手合十，眼睛睁也不睁地说。 楼下的门打开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很朴素很诚恳，但莫名长得很像包子的男人走了上来…… “你好。”西弗勒斯把吗啡液体灌进药剂里，仔细看着魔药变成了银白色，随即抬起头来，问道：“你是steven 吗？” “哦天哪……你是史蒂文·杰拉德！！！利物浦队长！”华生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西弗你在说什么傻话！他当然是啦！还有哪一个史蒂文！” “嗯……你好……”利物浦人看向这边，带着北部口音，含糊不清地说。 “你们来伦敦是准备周一和西汉姆的比赛的吗？”华生点点头，“正好我看了赛程……” “是的……”杰拉德闷闷地说。 西弗勒斯暗暗耸了耸肩，决定之后好好上网搜索一下，起码把英格兰国脚们的长相和名字都记住…… “呃，你好。”他点头致意道，“是欧文让你来的吗？” “……是的。你好，斯内普医生……”在场的221b三人组，除了夏洛克，西弗勒斯和华生都感到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长得好像包子一样杰拉德表情抽搐了一下…… “这个给你吧。”他把银色的药剂放在小试管瓶子里递给他。 “啊这个……”杰拉德挠挠头，无数个混乱的念头中，总算记起了欧文电话里嘱咐过的要点：“请医生和我一起去吧。” “可以。”西弗勒斯披上浅灰色西装外套，平静地说：“我也想看看药效……” “等等！我能一起去吗？”华生赶紧说，“如果这种药剂成功了，我姐姐也酗酒的……西弗，你知道……夏洛克你去不去？” “不。”侦探眼睛都不睁，依然陷在思维宫殿里头也不抬地说。 “好的，我们会很快回来。”西弗勒斯对夏洛克点点头，随后一边下楼一边对华生说：“然而说实在的，john，我并不建议所有戒酒人士都用这种药剂，这是一种无奈之举，是对实在没有自制力的人使用的……你要知道……” 他们下楼、上车、离开221b的声音渐渐远了。 夏洛克骤然睁开眼睛。那双猫一般的眸子在黯淡的灯光下散发出慑人的光芒。 他果断地起身，身手敏捷地向楼上走去。虽然这样做看起来很不对，但他实在是被思维宫殿的疑问给折腾了太久……只要一个答案……福尔摩斯所有的推理都指向的那个答案，但这种答案一定要看到了证据，才能彻底证明…… 西弗勒斯·斯内普，究竟是—— 究竟是—— 吱呀一声，221b的三楼居然没锁。 乱了。一切都乱了。福尔摩斯那明察秋毫的眼中，那看一眼就绝不会忘的人体扫描仪般的眼中，曾经记录下的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人生细节的每一个物证，都乱套了…… 银绿装饰的桌布不见了。银绿纹章的窗帘居然变成了暖融融的黄色。地上忽然多出了一道伊朗羊毛地毯。报纸随意的扑在黑曜石的实验台上，上面还放着半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三文鱼三文治被咬了一口，一点点面包屑和咖啡渍打在报纸上——然后，一定是突如其来的错觉，这间一直充满了理性、冷静，准确来说就是高贵冷艳的房间忽然变得非常乱糟糟……并且……暖洋洋的？！ 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窗台边——不，那明明是窗台外，以一种非常危险的姿势，忽然坐了一个人。 此人逆着光，全身都像镀在金色里。 “嘿！早啊！” 拥有狮子般毛蓬蓬金发的男人转过头，元气十足又以飞快得让人感到神秘的频率，笑嘻嘻的对着夏洛克眨了眨眼。 “你一定是夏洛克吧？西弗住在这里多谢你照顾啦！”他语速极快，谈笑间热情洋溢，一翻手便轻轻从窗外跳了进来。 第16章 史蒂文·杰拉德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看起来一脸沉，实则心在抽搐。 传说中的神医——不，是活生生的神医就坐在他旁边，一边看着路况还一边很认真的和后面那位博客作家讨论药效——谁要听啊！啊不，这也是很重要的事，那是要用来治疗加斯科因先生的…… ——不不不不对！完全不对啊！ ——重要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接那个电话！又为什么会乖乖做这种事啊！…… 时间倒推回两三个月前。两个月。好吧，是三个月前。新赛季开始的那几天。迈克尔·欧文的新闻忽然铺满了所有的体育报纸头版。他转会到曼联了！ ——“队长！！！队长！！！你看到了吗！！！”俱乐部里不知死活的小混蛋们纷纷把报纸递到他面前。 ——“我为什么要看！！！”杰拉德气得破口大骂。 ——“队长你不知道吗？啊不我是说……欧文不是说要回来的吗……？” ——“别问我！我tm为什么会知道！我和他早就绝交了！”利物浦队长气得发昏地说。 然后是一两个月前。好吧，看手机记录是49天前。几年来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的欧文忽然打电话过来——还用的是以前在英国的旧号码——好吧为什么你还留着这个电话号码…… 他接了。 利物浦人脑海中一瞬间转过千万个念头。为什么要去曼联？为什么要去皇马？为什么在国家队里从来不站在我这一边！为什么从来不打电话？为什么现在又要打电话给我？为什么……好吧，好吧，这么久过去了，你的腿好点了没？ “史蒂文吗？”熟悉的声音在那一头说。 “你……”杰拉德深吸一口气。 “过几天是国家队比赛日，今天你到国家队报到了吧？大家都在伦敦，”对方在电话里完全说起了不相干的事，“是这样的，你和他们一起出来吧，有另外一件事，关于加斯科因先生的……” 时间再倒推这一两个月。国家队这帮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不知为何重新聚集起来了。连贝克汉姆这个商业活动超多的家伙都从国外跑回来了一次。都是为了加斯科因，加扎……好吧这是必要的……这导致他们每个人闲下来的时候都很忙碌，欧文说得非常有理有据，让人无法拒绝： “我们每个人都在伦敦的时候，尽量找时间轮流陪他说说话吧。说不定他就想回到球场了呢？——医生是这么建议的。” 这真的是公事。让人完全无法拒绝。 但杰拉德还是气不过。每个人看起来都接受了“虽然我们还是互相看不顺眼但我们确实要一起帮助加扎”这个设定，所以不能吵架，但！是！ 杰拉德生自己的气！他气自己为什么还是接了那个电话！ 他非常想抓住欧文那张好像永远都很好孩子很正直的的脸，冲他破口大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哪里来的底气啊！我们不是早就绝交了吗？！从你抛下利物浦转会去皇马又转会去了曼联的那一天起(╯‵□′)╯︵┻━┻就算是热刺切尔西之类的也行啊！为什么是曼联！为什么是我们的死敌啊！你一点都不在意球迷的感受吗！！！ 让人更愤怒得无处发火的是，欧文自己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从理论上来说，球员在不同俱乐部之间跳槽可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实际上不是这样！因为足球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梦想啊！俱乐部不是单纯的生意，而是一种信仰！←这是杰拉德的心声。 所以说根本就没有多少球星会在死敌俱乐部之间转会来转会去的，因为要照顾球迷的想法。 比如说，当年贝克汉姆离开从小长大的曼联，他没有去任何一家英超本土的俱乐部——他自己不能也不想和曼联为敌——而是远走去了西班牙的皇马。 所以今年9月欧文去了曼联以后，许多利物浦老球迷们伤心透了。很多人都在推特上质问抨击他。 媒体也过来问杰拉德这个和欧文一起长大、曾被并称为“双子星”却走向完全不同道路的人。并非天才，却永远忠诚、朴实的利物浦队长最后只心情复杂地留下一句“希望他一路走好，但我无法祝福对手”这样很勉强的话。 所以今天，他又一次接了欧文这个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任何舆论影响的电话。他原本很想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我不爽你很久了！别tm再打电话了好么！”，或者干脆把电话砸了。 然后他还是接了，并且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无论是“我看了你最近的比赛了你好像真的恢复的不错，接下来要回国家队了吧”还是“滚蛋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和“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要这样那样和这样”都没能说出来。 …… …… …… “我们到了。”杰拉德沉闷着停下了车。 他跟着神医的步伐上了楼。思维非常混乱。一直到他们走到加扎的病房里…… 今天出奇的，病房里比较干净，没有酒味。看来已经有人来过了，并且强硬地把加斯科因五花大绑了起来（。 西弗勒斯和华生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昔日的英格兰第一天才，看着他在病床上破口大骂：“史蒂文！你这个混蛋！快把我解开！！！老子要上厕所！！！” 他一边被绑着，另一只手还打着点滴。 一定是输营养液的效果，今天的加斯科因看起来居然还挺精神的。 杰拉德叹了口气。他走上前去，把手伸进加扎枕头后面的床垫，拎出来一瓶白兰地。 西弗勒斯和华生：“……” “先生，”杰拉德不由得叹气道，“我就知道您会这样。但是没关系，我给您带了医生过来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加斯科因眼红地盯着那瓶酒，气得腿乱蹬却蹬不开绳子——“不管怎么说先把我解开！我真的要上厕所！！！” 但他说不完这句话了。因为杰拉德直接把试管扭开，轻轻拉开加斯科因的下巴，迅速把那瓶魔药倒了进去…… 华生在一旁看着，不觉有些紧张。 他忍不住想到自己也喜欢酗酒的姐姐哈莉。哈莉从小就和他不和，自己的生活也过得一团糟，和女友（对，是女友……）同居了分手，又同居又分手，每次见到都是吵架撒泼（……），但不管怎么说她是自己的姐姐。如果这种药真的有效果的话，要不要给姐姐用一用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什么都没发生。 “混蛋！你给我喝了什么！”加斯科因对着杰拉德怒目而视，“快把我解开。” 西弗勒斯对杰拉德点点头。杰拉德抬手就把绳子扯开了。 刚挣脱束缚，连手上打着点滴都顾不上，加斯科因就无法控制地抓过柜台旁的白兰地，一口喝了下去。 杰拉德心里闪过一种沉痛的叹息。但瞬间以后不可置信的剧变发生了——加斯科因愤然把白兰地吐了出来，吐得满床都是，并破口大骂：“fxxk！谁tm换了我的酒？！” 杰拉德愣了一下。西弗勒斯和华生马上明智地后退了一步。 “艹！老子的白兰地呢！！！”加斯科因一只手狠狠抓住杰拉德，眼神顿时凶残起来—— “没人动你的酒，先生，”杰拉德很快推开了他，依然用那种含糊不清的利物浦口音说：“这就是你的白兰地。” “别tm胡说！！！”加斯科因指着酒瓶怒吼道，“你们这帮小兔崽子！！！xx养的！！谁把我的酒换成了尿！！！你们！你们——” 咣当当，打点滴的架子翻了。外面不少护士闻讯赶来，又很快出去喊保安—— 加斯科因发狂地从床上跳下来，翻天覆地地拨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华生整个人都看呆了：空心的床脚，柜子的上方，挖空的手机盒海绵层里，连窗台的植物泥土里都…… ——夏洛克你输了！加扎藏酒的水平完爆你藏烟草的！ 许多人高马大的保安冲进来，要强行制住加斯科因，但是杰拉德在西弗勒斯的手势下制止了他们——咣当咣当，酒瓶碎了一地，响声不断，各种昂贵或廉价的酒也泼了病房一地，所有人都看到，加斯科因每颤抖着旋开一瓶酒，只闻了一口便狠狠吐出来，再把它们摔碎在一边…… “谁换了我的酒？！我的酒呢！我的酒呢！”英格兰昔日的第一天才嘶声力竭、不敢相信地嚎叫道…… …… …… …… 最热实时新闻：《加斯科因艰难戒酒，利物浦人温柔安慰》 “你们把我的酒藏到哪儿去了！混蛋！”加斯科因在屏幕的中心大哭大闹，最后像个孩子一样坐在了地上。 “先生，你刚才摔的都是你自己的酒。”人群的中央，杰拉德蹲下来，脸皱巴巴的，拍着他的肩膀，搂着他含糊不清地说：“你不喜欢喝酒了。相信我，真的。”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骗我！！！！”加斯科因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不，相信我，这是好事……”屏幕上的杰拉德看起来像奶爸一样哄着他…… …… 华生有些汗颜地往下滑动手机屏幕。网友的搞笑评论瞬间刷屏了，诸如“年龄反了吗？！”“我杰队就是这么母爱泛滥，点赞！”“国民奶爸史蒂文！”…… “嘿……”他一边走一边说，“刚才康复中心居然有记者混进去了，还现场录了视频就跑了……天哪……连康复中心都不够安全么？幸亏这回记者没怎么乱写，《太阳报》难得良心了一回，呼吁整个英国都不要卖酒精制品给他。” “现在就算卖也没有用了。”西弗勒斯说。 “也对啊！”华生不由得赞道，“西弗你的药真的太有效果了……如果这个上市，一定也会很火的……我觉得……” 他挠了挠头，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哈莉。却又有些迟疑，总觉得哪里不对……该不该让姐姐用这种药物戒酒呢？ “我并不建议每个人都用这种方式戒掉某种瘾。”西弗勒斯忽然停了下来，定定地说。 他们走到了海德公园。这是距离贝克街最近的一条公园，夏洛克和华生经常来这里散步，他们的粉丝也非常喜欢在这里“偶遇”他们。此时的傍晚，绿树幽静，九曲湖上的戴安娜王妃喷泉静静地屹立。 “嗯……为什么？这种药不是西弗发明的么？” “因为这并不是真正的‘戒’掉啊。”黑发黑眸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怅惘，缓步走过林荫，带着一种怀念的口吻，说：“我认为，如果真正沉溺于某种东西，唯有彻底面对它本身、忘记它本身、放下它本身，才是‘戒’……但世界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到放下呢？对于自己所依赖之物……这种药不过是一种永久性的迷惑，令你无法再去面对它。你看加斯科因先生以后或许再也不会喝酒了，但他是真的戒酒了么？不……他依然迷恋着酒的味道，但他已经永远失去了她。” 伦敦的夜晚即将来临。恍惚之中，华生听到身边的邻居低低地说：“从今天起，直到以后，虽然永远失去，他却会尽其一生来寻找曾经令自己上瘾的味道……这是戒不掉的啊。我出于他们的请求熬制了这份药剂，因为加斯科因先生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唯有此后滴酒不沾才有康复的希望……但我却无法真正令他戒酒。醉生梦死之人，世间无药啊。” “嘿，伙计……”华生医生抬头看着他。 “嗯？” “听到你说这些话，真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西弗淡然地笑了一下，望着沉没在夜幕之后的公园远景，轻声道：“有机会，我会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 …… …… …… 惆怅文艺的气氛在从海德公园漫步回去的道路上蔓延。一个是从战场归来的博客作家，一个是走过黑白两道、争议无数的一生的男人，两个老男人想着各自的、属于英国的往事和忧愁，在这伦敦的夜风下回到贝克街…… 进屋，关门，上楼。 然后，一切英式文艺的气氛都—— “嗨西弗！你们回来啦！”戈德里克眼疾手快地从红色沙发上跳下来，穿过乱七八糟的房间，赤着双脚，表情兴奋，金蓬蓬的头发被……扎成了几个小辫子？！ ——整个气氛瞬间变逗比了好么！！！ 西弗勒斯瞬间受到了惊吓！ “你……！” “嗨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你是john·watson华生医生吧？”戈德里克眉飞色舞语速飞快，特别热情地握住了军医的手，“你好你好！我是西弗的表兄，这么长时间很感谢你们照顾他啦！你可以叫我leontius！我的推特id是leontiusg08，咱们互fo一下？” 泰迪熊般的军医被绕晕了，掏出手机就愣愣地说：“哦……其实我们也没有怎么照顾……好的……” ——le……leontius，是什么名字…… 西弗勒斯胸中一千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咆哮而过…… 他抬起头，忽然发现一个更严重更混乱同时也更搞笑的事实…… 夏洛克板着一张脸，同样赤着脚，以他一贯的姿势蹲在绿色的沙发上。好像一只黑猫那样。 此时那只黑猫正明显气闷极了地蹲在那里，死死盯着面前摆着的一盘国际象棋，他自己面前的黑子被白子杀得片甲不留，而他头顶那鸟窝般的卷发也很搞笑地被扎了十来个小辫子…… ——我擦。 西弗勒斯恨不得此时开启大脑封闭术，他努力保持着自己保持了大半辈子的面瘫表情，努力用最诚恳的话道歉说：“夏洛克真对不起，现在这么晚了……我们先上去了！” “以后再一起下棋啊！”戈德里克兴奋地对着郁闷不已的侦探挥手。 第17章 “所以说……老师……您是为什么……” 西弗勒斯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理所当然被搞得一团乱的房间。还有在沙发上跳来跳去好像兴奋劲还没过去的狮祖。 “我超喜欢leontius这个名字的！很适合我吧？！”戈德里克眉飞色舞地随手掏出一盘南瓜饼，递给西弗勒斯：“我专门给你带过来的！学校第一人气主厨小精灵kiki女士倾情制作！怎么样？想念这个味道了吧！” “谢谢您……我是说……”西弗勒斯斟酌着语气。 “不用谢！西弗你的推特id是多少？”话语间，最不靠谱·格兰芬多祖师爷·人形金毛大狮子·魔法界第一逗比·话唠·超任性·所到之处都是乱糟糟·莽撞因为强大所以更莽撞——西弗勒斯在心里不可控制地不断疯狂毒舌着——戈德里克直接掏出了另一枚手机，翘着大腿在沙发上躺下了。 “我还没有推特……” “注册一个嘛！fo我fo我。”戈德里克兴奋地催促着。 “呃，好吧，老师……” 几分钟后。西弗勒斯看着手机上戈德里克的页面，不由得再一次汗颜…… ——什么时候你和楼下的夏洛克合影了！还露出那么逗比的表情！ ——虽然这张图转发很快过了五千，但人家那一脸不爽的表情……话说回来你为什么非要扯着夏洛克下棋啊！这不是欺负人吗！ 然后他再翻了两下，只觉得更加郁闷了：“……老师，你什么时候拍的我……” “就是刚才嘛！”戈德里克坐在电脑前，元气满满地喝着蜂蜜南瓜汁说：“啊，你很受欢迎啊西弗！好多人留言夸你呢哈哈哈！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在学校里是那种表面上遭人嫌弃实际上超有人气的类型嘛！” “……”西弗勒斯想大吼：我也没有遭人嫌弃！——好吧我曾经是遭人嫌弃的……但这话你不要这么说好吗！ “你的推特id直接用本名吗？”戈德里克若有所思地支着脸，安静下来一点他就显得非常惊艳，金发肆意，蓝眸深情，面庞精致得像神雕刻的杰作……但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逗比：“为什么不搞得有趣一点？比如多味豆*师，魔药天王蛇之类的。” “……我为什么要起那种名字！” “欸！你不是喜欢吃多味豆吗？” “……那是邓布利多，老师，您记错了！还有，就算我喜欢吃多味豆，我为什么要起那种名字！” “承认了嘛！”戈德里克笑眯眯地说，“我下次会给你带多味豆来的！” ……完全没听进去嘛。 ……这可恶的格兰芬多性格！ 西弗勒斯在心里内流满面。 如果是以前的学生，西弗勒斯此时早已毒舌开骂了……但偏偏这位是导师！是和萨拉查同期齐名的祖师爷！祖师爷你为何如此逗比！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又发现另外一件事：“……等等，老师，这台电脑是哪里来的？” ——我记得我还没买电脑…… “找楼下夏洛克借的。”戈德里克飞快刷着网页说。 “……这样好吗？” “没关系哦！他有十几台呢！这就是传说中的it狂人了吧？我还看到他为了推理同时开十几台电脑和不同的人聊天……啊，推理！” 戈德里克猛一拍大腿，笑嘻嘻地转过头来，带着回忆的表情说：“真怀念啊。那家伙一定是个拉文克劳。一千年以前，罗伊娜也超擅长推理演绎的！就是那种经常说实话却被讨厌的类型……现在的罗伊娜变得这么知性温柔，真让人想不到啊……” ——原来罗伊娜老师还曾有过这种黑历史吗……（。 西弗勒斯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思维不能再被戈德里克带歪了，赶紧抢先说：“那个……老师，您这次过来，预备什么时候回去？” “哈？西弗在赶我走吗？” “不是不是……”西弗勒斯内心咆哮不已，“我是说……您怎么忽然过来了……” “我来看你啊。”狮祖转过椅子，盯着西弗勒斯，十分坦荡地说。 “那……萨拉查老师……” “啊，那家伙关在实验室里研究魔药呢。”戈德里克轻轻松松地站起来，晃到房间的另一边，悠悠地说：“大概没有个一百年不一定会出来的吧——” “怎么可能！？”西弗勒斯如五雷轰顶，“那……” “安啦安啦，你这边有我呢。”戈德里克随手拿过放在植物架上、不断辐射着那些花花草草的欧文的那颗金球奖杯，仔细看着说：“这就是萨拉查说的那颗魔法金球奖杯吗？很不错的魔法物品呢……” “是的，老师……但是……”西弗勒斯只觉得头都大了。 “足球真厉害啊！足球是有魔力的！”戈德里克忽然抬起头一笑，这一笑笑得室内满室生辉：“是吧西弗？” “是……这个我其实也想和老师讨论……” “真怀念啊！以前学校没建成的时候，我和那些麻瓜的小孩在草坪上踢过，那时候的球是用破布、木条和竹篓做的……”戈德里克微微一笑，随即一把扔起那颗金球，豪言壮志道：“既然难得过来了，我也去踢足球好了！” “欸？！——”西弗勒斯看到他居然抬起脚，对着高空中的奖杯就是一颠…… “西弗现在不是很缺奖杯吗？多弄几个来研究研究嘛！”戈德里克轻灵地运起脚法，把那颗足球形状的奖杯好像真正的足球那样在空中颠了起来，一边颠一边一本正经地开玩笑着说：“我就去为西弗夺取那些奖杯吧！别看我虽然最擅长的是魁地奇，在这个世界踢足球的话我leontius也不会输给梅西（注1）的！来，接着！” 金球飞过来了，在空中居然高高地划出了一个任意球的弧线。 西弗勒斯几乎是身体本能地跟上了，抬起大长腿把奖杯颠了起来…… ——我去！等他做完了这个动作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傻……不！完全是戈德里克把自己、把整个房间都带得二货化了…… “不错嘛西弗！锻炼果然没有丢下哦！不再像过去那样是地窖宅男了！”戈德里克笑嘻嘻地把手卷成一个筒形，大声地说。 ——地窖宅男……喂！ “西弗的球技也很不错呢，不如我们也组个俱乐部专门拿冠军吧？”戈德里克踢着奖杯道，“反正萨拉查那家伙还有一百年才会出来，和西弗一样也是地窖宅男来着……” 砰一下。西弗勒斯稳稳当当地用手接住了奖杯，轻轻把它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老师。”蛇王从容而有些不爽地说，“斯莱特林们可不是什么地窖宅男，老师只是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无穷的魔药事业中去了。但我要说的是，老师绝不可能闭关那么久。老师曾说过，您四位创始人都是位面的界主，轻易不可离开太久，哪怕是向您这样把三分之一力量化为精神思念体投影降临在这个位面，也不可能呆长达一百年之久。” “好吧。”戈德里克耸耸肩，“西弗你太没有幽默感了。” 总算扳回一局。西弗勒斯心中叹了口气。 ——有着任性的导师真不靠谱！ “您能亲自来我当然很高兴，这个奖杯我也一直想向您汇报，因为它之上有……更像是格兰芬多的气息。”西弗勒斯坐下来，斟酌着说：“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去了一个俱乐部，那间俱乐部的象征物是蓝狮子，他们的奖杯也散发出这样的气息，而又有所不同……但我不能确保这世上所有的魔法奖杯都有种同样的魔法气息……同时更奇怪的是，那间俱乐部的奖杯上的魔力都在衰减之中……我到现在还没有摸清规律，究竟那些奖杯的魔力为何会衰减——” “西弗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谨嘛！”戈德里克翘起大长腿，笑眯眯地靠在沙发上看着西弗勒斯。 “……我认为，这些奖杯上的魔力可能来源于这个世间的精神力量，是一种类似信仰的精神力聚合。”西弗勒斯继续严谨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这么短时间内调查出这么多东西，很不错嘛。” “老师怎么看？” “嗯哼……”蓝色双眼盯着那枚奖杯，修长灵巧的手指悠然地转过金色的球面。戈德里克的眼睛仔细看去，清澈无匹，但深不见底，怎样也看不出他的想法来。他只是悠然道：“继续保持，还不止这些。” “……我知道了。”西弗勒斯点点头。 “不过啊！”戈德里克忽然跳起来，笑眯眯地把手搭上他的肩：“西弗勒斯继续这么认真严谨下去也不行哦。” “……” “会变得很无聊的！”狮祖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比不靠谱地说：“我们派你到这个位面是来接受任务的吗？是让你来调查魔法衰变状况的吗？” “……难道不是？——啊啊啊！！！” “当然！”不靠谱祖师爷笑得非常之狡猾，抬手就把西弗勒斯那本来很优雅自如的及肩黑发揉乱了…… “……老师！”西弗勒斯狼狈地整理头发，同时不由得有些气恼地对戈德里克怒目而视…… “要及时感受生活，才能成为一个有生命气息的完整的人。”戈德里克大笑着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神秘地冲他再次眨了眨眼：“不要再次变成地窖宅男哦！晚安，西弗！” 说完这句话，戈德里克就精力十足地转过身，精力十足活力满满让人充满违和感地……打了个呵欠，像一头真正的大狮子那样，在221b里躺下了。 西弗勒斯：“……” …… …… …… 伦敦的上午，天色总是在明亮之余，撒了一层灰一般。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伦敦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生活节奏算是比较慢的，商店10点钟开门就算不错了。 也正因为如此，221b楼下的这间早餐+咖啡厅“speedy\s”早早营业，显得是如此的良心。 医药公司的总监，非常风骚的亚当斯先生正坐在西弗勒斯对面，把一摞文件收进公文包。他真心实意地说：“能够和您达成合作意向真的太好了。我们一定不会让您为选择了我们而失望，这份药剂我会拿回去好好试验的……但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西弗勒斯苦笑道：“没睡好。” “您或许需要一个按摩理疗？或是一场度假。”在这方面具有充分经验的亚当斯建议道，“如果您想要打高尔夫——” “不用了。”西弗勒斯叹了口气，“这几天我的房间里住了只狮子。过段时间就好了。” 推开speedy\s的玻璃门，温暖的面包与咖啡的香气飘然而去，迎面而来的是已经有些入骨的冷风。在这深秋的接头，西弗勒斯注视着对方匆匆离去，再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哈德森太太那盆长长的吊兰叶子正从221b的露台上搭下来一点。 他努力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尽量不要和不靠谱导师·真多动症·格兰芬多创派祖师长时间呆在一个房间为好。 在这段时间，去海德公园散步，仔细想想怎么进一步调查奖杯上的魔法能量比较好。 对，没错，就是这样。 西弗勒斯这么想着，向街道的另一头迈出了第一步—— 然后，轰——！！！ 对面那栋楼整面墙就在他面前塌了下来。 第18章 人虽然不多，但整条街都骚动了起来！ 西弗勒斯一惊，抬头仔细看着那面墙——这墙塌得太突然了，而且他绝对肯定听到了爆炸声…… 是普通的爆炸，并没有魔法的痕迹。 这个世界的伦敦这么不安全吗？ 许多路人胆战心惊地往这边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报警——但有更多的人捂着头害怕天上掉下砖头似的拼命跑远了，同时，更多更多其他街区的人跑过来，远远在路口的另一头举起手机拍照录影起来…… “上帝啊！”他听到周围有人惊道，“不会有人受伤吧？” 西弗勒斯闻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挥了挥手，驱散滚滚烟尘，捂着鼻子往前方走。这很危险，但此事就发生在家门口，令人产生贝克街整体都不大安全之感—— “lorando！lorando！别睡了，快出来！——咳，咳……” 塌方的一侧忽然走出一个人来。这人高高瘦瘦的，穿着运动背心，看样子正准备去晨跑——他有些狼狈，但意外的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一手抱着一只长得好像玛芬蛋糕似的金毛犬，一手抓着手机的同时搂着一只很肥的猫。 烟尘逐渐散尽。西弗勒斯伸手拉了他一把，这人笑了笑，点了点头从摇摇晃晃的砖块上下来了。 “你是这里的住户么？”西弗勒斯问。 “是的……现在不能住了。”他苦笑道。 “人没事就好。” “是的……这两个家伙居然只知道睡……lorando，你这样还算是猫么？咳……”他摇摇头，放下那一猫一狗，两只动物看起来非常淡定，只顾着冲着围观路人拼命摇尾巴，还挤到了一些人的手机摄像头前…… 高瘦男人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转头道：“你好，我叫汤姆，tom·hiddleston。” “你好。”西弗勒斯同他握了握手，简单交换了一下姓名。 对方听到西弗勒斯自爆的姓名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很幽默地说：“斯内普教授？您看分院帽会把我分到哪个学院呢？” 这时西弗勒斯才发现这人长得十分俊美。是那种非常有特色的俊美，消瘦，尖尖的下颌，蓝绿色的眼眸十分动人，笑容也充满隐隐的魅惑之感。 西弗勒斯莫名有一种眼熟感。 几秒钟之后他忽然意识到，这位邻居也叫汤姆，和原来位面的黑魔王年轻时有那么一点点像的。 当然，最多只有三分像。但那种良好的教养和气质，消瘦魅惑系的俊美感，非常符合马尔福家族那一派的传统斯莱特林式审美。 虽然才刚刚见面，因为这种原因，西弗勒斯对他产生了天然的好感，他点点头：“当然。有可能的话，或许斯莱特林会对你敞开大门。” 汤抖森乐不可支：“那我就太感谢了。” “这栋楼还住着人么？” “不……我隔壁那一户搬走几个月了，塌掉的另一半两层都是我租的。楼下铺子的老板每天十点后才会来。幸好幸好。幸好我也那时候正准备出门晨跑。” “那真是万幸了。这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警车拖着消防车轰隆隆地过来了。有许多工作人员已经赶开了围观人员，给塌方拉上了【keep out】的警戒线…… “well，”他耸耸肩，无奈但依然很从容不迫地说：“既然已经进不去了，就等警方调查吧……我猜可能是煤气管道老化之类的原因……我已经很好运了。” “你之后打算怎么住？” “well，我可以问问我的经纪人，我妹妹家也在伦敦……不过我的猫和狗可能有些麻烦，我得先去溜溜他们，然后等警方的调查结果……”他摊手灿烂一笑，很乐观地冲西弗勒斯点点头。 “好的，下次见。愿梅林保佑你。”西弗勒斯也点点头。 “当然，斯内普教授！下次见！”汤抖森冲他眨眨眼，大笑着带着一猫一狗，晨跑着离开了街区。 西弗勒斯转头看了一眼事故现场。事发突然，但救援也还算快，而且并没有人员伤亡。 令人的心情也还不算坏。 …… …… …… 坐了穿越大半个城区的地铁，又东绕西绕，西弗勒斯抵达了位于阿什伯顿的酋长球场。 经过网上搜索+和华生的闲聊，他多少也了解了一点英国足球的常识。曼联、利物浦、阿森纳和切尔西是本国的四大豪门俱乐部，其中曼联和利物浦都在它们的本地城市，而阿森纳和切尔西都是伦敦的。 不上网搜不知道，区区伦敦一地，顶级球队就有十来家。有一家西汉姆联队西弗勒斯甚至隐约有点印象，当年哈利同寝室的一个叫托马斯的男孩好像特别迷恋过这家俱乐部，把麻瓜那不会动的球星海报也贴得格兰芬多休息室满墙都是。这个混血小巫师喜欢麻瓜的东西更甚魔法的东西，有一年圣诞节还把麻瓜世界的方便面当成礼物送给了每个同学一份，导致后来整个格兰芬多休息室出来的人，除了赫敏·格兰杰和珀西·韦斯莱，身上都弥漫着一股泡面香…… 西弗勒斯还记得这事是因为，后来他听说这帮小混蛋是用坩埚烧的泡面！ ——他们竟敢用坩埚泡面！！！ 蛇王至今记得自己当年怒不可遏的心情…… 轰隆隆的地铁到站了。西弗勒斯走出地下通道，再抬头看一眼伦敦的街道，这里已是另一番天地。 他忽然怔了怔，意识到自己变得有些怀旧了…… 从那之后，离开那个位面也很多很多年了。 虽然一直跟着老师学习，在神殿的环境中身体和容貌也没有变化。但实际上确实已经过去很久了……自己老了吗？ 怀抱着微不可见的心情，西弗勒斯随着人流，进入了巨大的酋长球场一侧的阿森纳博物馆。 这间球场一看名字便知，是中东土豪冠名赞助的。但整个俱乐部并不显得具有暴发户气质，而给人底蕴十分深厚之感。进入场馆的游客们也很文静，说话声都不大，作为球迷来说，是较婉约的那一派。 这是一间历史相当长的俱乐部。西弗勒斯刚走进奖杯不久，就看到了被巨大玻璃柜展示的三冠王奖杯。 “三冠王啊。”他听到驻足在柜前的球迷喃喃地说，“要是主队男足也这么给力就好了。” 西弗勒斯闻言定睛一看，原来这是女足的三冠王。 从这一排望过去，阿森纳女足的冠军奖杯居然还不少，摆得长长一列，壮观非常，闪瞎人眼。但奇怪的是，女足奖杯们…… ……并没有一般男足奖杯上那么强的魔法元素。 他定定地看着，只听身旁的另一位球迷游客安慰性地说：“我们主队肯定会重回巅峰的。要相信教授（主教练温格）！” “嗯！我厂今年一定会给力的！” 两名阿森纳球迷讨论了几句，开始掏出相机对着柜子拍照起来。 见到两人拍照，西弗勒斯走开了几步，望着另一边…… “先生！”拍照的球迷喊了他一声，“能帮我们……合影一下吗？” “好的。”西弗勒斯接过相机，两人俱穿着应援t恤，在女足的三冠王前比着v字合影了。 相机屏幕上拍下来的女足奖杯，闪烁着令人震慑的光芒。西弗勒斯不由得紧皱起眉……这种魔法光芒，看起来不仅没有一般奖杯那么强——起码不如欧文给自己的那个……而且上面的魔法元素性质也似乎截然不同…… “俱乐部的男足不如女足吗？”西弗勒斯决定了解了解情况，先问问球迷再说。 两人都叹了口气：“不是的……我们主队本身很强的……好吧，现在这么说也没错啦。我们的女足姑娘们都五连冠啦，这成绩放在男足里，别的豪门都不一定超越得了。就是这几年……你知道，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男足好久没有冠军了。” 西弗勒斯一愣，闻言从另一边的通道走过去……果然，迅速浏览完长廊，放眼望去绝大部分冠军奖杯柜都是【19xx】年开头的。和辉煌闪耀的上世纪历史相比，21世纪以后的冠军目前用一只手就能数出来，确实显得有些寂寥…… 西弗勒斯大为惊讶，这其中内情恐怕还不简单。实在不好当面戳球迷伤心之处，他掏出手机，果断在网上搜索了一下。 【谷歌提问：阿森纳为什么没有冠军？】 【回答1：都tm赖温格】 【回答2：都tm赖老板】 【回答3：1l怎么能这么说，温格教授有多努力你不知道吗？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对教授说：你退休吧】 【回答4：看楼上的发言记录都是我厂球迷，不要自黑好吗？这几年队长不停的走，一直没冠军也挺影响士气的，老板不给力投资不到位，还有球员伤病那么多这些大家都不想的，这时候自黑有意思吗，怪谁都有道理，但怎么也不该怪教授啊。温格教授做主教练这些年在我厂做的大家都看得到，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成绩稳定也不容易，现在积分榜排位也还行，相信这个赛季会更好！】 【回答5：只求今年别又是第四……】 …… …… …… 不搜不知道，一看才汗颜，原来号称兵工厂、被球迷昵称为【我厂】的阿森纳居然是当今豪门中被调侃得最多的俱乐部之一，其源头就是成绩稳定，过于稳定，被称为【争四狂魔】……除此之外，还有【年年卖队长】之称。 【争四狂魔】这种直观到令人羞耻的名字，确实解释了展厅里近年来的奖杯较少的原因…… 但同时奇怪也奇怪在这里。 西弗勒斯戴上一副铜制的眼镜，驻足在玻璃柜前。如果有人凑近了看，会发现他的镜片竟然是幽深的蓝色，只看一眼，仿佛能把人的灵魂都吸收进去。 这特制的镜片今天他才从箱子里取出来，其上绘制了数道古代魔文的法阵，可以展示出魔法本源来。 透过幽深的魔法镜片，西弗勒斯聚精会神地望着缠绕着巨大奖杯的魔法气象。只见奖杯上方仿佛云山雾罩，一行行蓝色的魔法气息蒸腾而起，烘托出一道枪的形象——这枪正是阿森纳“兵工厂”的徽章形象——此枪凭空鸣了一声，仿佛一声号令，周围整个展厅内的奖杯竟然都轰鸣起来！ 西弗勒斯四下一望，现场所有的奖杯都动了。一时间魔法气象缭绕，枪鸣不绝，室内气势颇盛，仿佛这些奖杯在傲然宣言，壮志不酬，壮心未老。 大部分奖杯的魔法气象是蓝色。 西弗勒斯心中有数了。这是继欧文的奖杯和切尔西的奖杯之外，他头一次看到并非偏“格兰芬多”气息的奖杯。 地，水，风，火。霍格沃茨的四大学院对应的正是这四种元素，格兰芬多对应火，想来竞技运动多半热烈激情，是以大部分奖杯的魔法属性偏火一些；而斯莱特林属水，强调理性与疏离，也经常被人认为“高贵冷艳”。 这阿森纳的奖杯大部分都属风，起码本世纪之后的都是。这是一个讲究思考、学术气息浓厚的俱乐部，是属于拉文克劳那一派的。连他们的主教练温格的昵称都是“教授”，可见一斑。 当然也有些不同的魔法属性。西弗勒斯把整条长廊都走了一遍，上世纪很有几个奖杯是偏火属性的；还有一些顶级球员单独的金靴奖之类，也以火属性的红色魔法气息为主。 …… 第一个问题。显而易见：阿森纳这几年成绩如此不好，为何奖杯上的魔法元素一点也没有衰减？ 先前，他以为切尔西的那些奖杯魔力衰减，是由于这几年成绩低迷的原因。但现在看起来，不能一概而论；因为，倘若就推测而言，这些魔力的来源是由类似于信念的精神力聚合构成的，难道是切尔西球迷的信念强度不如阿森纳球迷吗？——而且本世纪以来切尔西的冠军奖杯明显比阿森纳要多；所以，肯定不能如此一概而论。西弗勒斯自己上网搜索也亲临现场过，切尔西球迷绝对是相当的疯狂。 看来这奖杯的魔力来源，确实如老师所说，自己还未探索到更深层次的原因啊…… …… 第二个问题。看来决定奖杯上的魔法属性构成的原因，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目前为止，西弗勒斯还未看到过富有银色气息的“斯莱特林派”奖杯，不知道哪些俱乐部和球员会拥有具有它呢？ 斯莱特林学院历史上最年轻的院长心中莫名有些期待着。 …… 时间有余，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地图，决定去酋长球场附近的热刺俱乐部看看。网上的资料显示，热刺和阿森纳是大敌，当年阿森纳把主场建在热刺的主场附近，两家球场挨得如此之近，世所罕有，只被当成是挑衅行为，多年来两家球迷为此仇恨不休。然而在此时，对西弗勒斯而言，却是非常方便交通之举了。 但是…… 等等。西弗勒斯在绕回通道的这一头时，重新在女足三冠王奖杯柜前停下了脚步。 他微微有些吃惊，因为此时这奖杯之上淡淡的蓝色气象幽幽散开，竟然还有另一重魔法气象！ 在魔法镜片的注视下，女足三冠王奖杯同时升腾起一道金色的元气，仿佛三花聚顶一般，这三道元气凭空汇成一道，霎时间金光大盛，最后竟从腾腾气象里生出一条金色的小龙来。 ——这是真龙！ 西弗勒斯愕然，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龙整体不大，美而气势十足，却让人一眼之下，只有震慑之感，却怎样也描绘不出它的具体形态来…… 龙缓缓看了西弗勒斯一眼，长啸一声，一个甩尾，消失在蓬勃的金色的元气之中。 …… …… …… 西弗勒斯踏着晕黄的街灯回到贝克街，一路还思考着今天的调查结果。 在阿森纳之后他又看了几家，大部分球队的奖杯结果大同小异，魔法气象以红蓝为主，少见有土属性的黄色，至今没见到斯莱特林式的银色；而且魔法元素一个比一个低，也再没有见到阿森纳女足三冠王奖杯那一派的龙气了…… 他可以断定，之前觉得女足奖杯的魔法气息格外不同，就是由于这说不出所以然的龙气。 具体情况还不明确，但西弗勒斯相信自己会调查清楚的。他看了一眼早上的事故现场，那里依然被警戒线封锁着，但场面已经被情理了许多，看起来还不算太糟。 他走进221b。 然后—— “你回来啦，西弗！快来吃节日烤鹅！”戈德里克举着一把闪闪发光的银色餐具，笑眯眯地说。 “汪汪！”一只长得像玛芬蛋糕似的金毛犬扑到他身上。 整个房间被搞得特别暖融融的。天花板上不知为什么挂满了红黄色的小旗帜。还系着彩带什么的。空气中飘着黄油啤酒的香气，桌上摆着超大一只烤鹅令人食欲大增—— 西弗勒斯艰难地摆脱那只狗——实话说，虽然跟着萨拉查安静地待这么久，往事已散，他对于大狗的芥蒂之心依然是无法全然磨灭的……话说这里为什么会有狗？！哈德森太太不是强调不准养宠物的吗？！ “好香的烤鹅啊。只可惜我要保持体重，不能吃——”一个优雅从容的声音这么说。 “吃一点没关系的！人生如果不吃美食还有什么意思——”戈德里克笑嘻嘻地答道。 西弗勒斯霍然抬起头，那只狗已经把他的西装抓得乱七八糟——“你是早上的……” 他认出了高高瘦瘦的汤抖森。 “很高兴这么快见到你。斯内普教授。”汤抖森对他微微一笑。 “啊，你好……” “欢迎！”戈德里克兴致勃勃地挥舞着菜刀，像挥舞着格兰芬多宝剑那样，宣布道：“这是今天开始因为房子塌了而要住在我们家的tom！要和他成为朋友哦西弗！好好相处吧，斯莱特林加十分！” “喵！”汤抖森的那只猫也蹿了出来，蹲在西弗勒斯脚下，傻乎乎地一边舔着他的鞋子，一边应声道。 第19章 西弗勒斯发现自己的内心不可控制地陷入了疾风骤雨般的吐槽之中。 ——话说我一天不回来老师你就捡了个人回家，这样真的好吗？！虽然这人挺倒霉的住的地方没了但就直接让他这么住进来……？！ ——啊不不止这人一个！还有一只猫一只狗……别舔我了！ “哈德森太太不要紧吗？”西弗勒斯努力把那只狗从自己腿上赶下去，“之前哈德森太太不是说不想养动物——” “啊……”抖森马上不安地坐起来，“如果不方便的话……” “没关系！”戈德里克笑眯眯地搂着哈德森太太的肩，“因为哈德森太太喜欢帅小伙子，对不对？” “说的是呢！”哈德森太太居然也笑得皱巴巴的，“因为tom很帅我就答应了！亲爱的leon，你也很帅！” “哈德森太太也是美女！”戈德里克笑着吻了吻哈德森太太的额头。 “矮油！”哈德森太太脸上泛起了一阵娇羞…… ——居然就这么被收买了！哈德森太太你的节操呢！ “啊——sherlock，john，你们回来了！亲爱的，发生了什么？”哈德森太太关切地问，“你们看起来好像大战了一场。” 221b的二人组终于今天第一次出现了。夏洛克气喘吁吁地把大衣脱下来，把领带扯开，看起来有种疯狂的性感。 “今天的案子太累了。”华生嘟囔道。 “噢——”哈德森太太露出一种暧昧的复杂表情，看着他俩。 “案子解决了吗？”西弗勒斯问道。 “幸好都解决了。”华生说着却莫名叹了口气。随后抬头，望向抖森：“这位是——” “你们好，我是本来住在对面的tom·hiddleston。”抖森诚恳地自我介绍道。 夏洛克刚疲倦地靠在沙发上，此时猛地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是墙塌了的那一家住户？” “是的。” “哦，天哪——”华生马上同情又有些愧疚地看着他，“这真是无妄之灾——幸好你人没事。” “是挺惊险的。”抖森回想起早上的经历，“但也挺幸运的，我刚出门准备晨跑，墙就塌了——如果晚一步，真是不可想象。简直太巧了。” “这不是巧合。”夏洛克整个人像陷进了可怕的黑暗里，脱口断言：“金·莫里亚蒂。是他的人控制好了爆破时间，看来他还没有要额外的人命。”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 哈德森太太最先反应过来，马上捂起脸，有些嫌恶但完全不害怕地说：“就是那个一直和你们作对的坏小子？这些坏事都是他做的？天哪，真可怕。” “你说的对，哈德森太太，”军医很靠谱地拍拍她的肩，“但我们今晚击破了他所有的阴谋，我们不会让那个混蛋得逞的。” “哦，john……”哈德森太太幸福地看着军医。 “等等……”抖森有些不明状况地睁大了那双蓝绿色的漂亮眼睛，“你是说……哦……我知道你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英国最了不起的侦探……搬过来以后我一直还没时间去拜访过你和华生医生……但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墙壁倒塌是因为爆炸？是人为的？不是警方解释的是煤气管道炸裂对吗？” 夏洛克很深沉地把自己陷在绿色的沙发里。他紧紧盯着抖森，像扫描仪那样把他一扫而过。 所有人都看到他提起桌上的小提琴，压力十足地，把琴弦绷了一声。 “是的。”夏洛克像是吐出了一口浊气那样，闷闷地望着汤抖森，实话实说道：“并非有人要谋害你，hiddleston先生。你只是无故被卷进了这起事故。” 夏洛克这时候和平时那种烦的时候对着墙壁开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他看起来充满了压力，但同时居然也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喵——”抖森家的那只猫爬上了夏洛克的胸口，对着他的脖子就是舔舔舔…… ——怎么回事，原来导师安排的位面目标人物居然这么危险，每天出生入死吗…… 西弗勒斯暗暗想着。 然后戈德里克迅速打破了寂静，笑眯眯地跳到侦探面前：“很有斗志嘛！加油哦！打败大魔王、黑暗战胜光明的任务就要靠你们啦！fighting！”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绝对看到了。他看到夏洛克的脸抬起来，艰难地躲开那只猫，望着戈德里克，嘴角抽搐了一下…… ——相信我夏洛克！此时我心里和你一样抽搐啊！！！ 夏洛克心情无比复杂地看着戈德里克。他看着这个人第一眼第二眼第三眼。然后再转头看向抖森。再转回来，再转过去。 汤抖森的人体投影在他的视网膜里，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自动打出了细节解说文字，这是他的思维宫殿扫描仪自带功能： 【演员，不红】； 【伊顿和剑桥出身，家庭条件好，搞不好迈克罗夫特还认识】； 【刚从美国拍外景回来】； 【因为拍戏在控制体重】； 【马术不错】； 【喜好大胸美女】； 【白天去过伦敦西城区】； …… …… …… 诸如此类。 但他望向住在西弗勒斯的房间里，这个自称leontius的金发男时，却简直要抓狂了！ 混乱了！他的思维宫殿扫描仪彻底混乱了！此人在他的视网膜投影上每一个细节都是【？？？】的状态！ 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人物！这直接导致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推理也出现了问题…… 夏洛克再猛地转过头看向西弗勒斯。黑发黑眸大长腿的男人在他面前一览无余。所有的细节都指向一个不可能的结果，但是…… “你是一个真正的巫师么，西弗？”夏洛克突然发问道。 “……？”西弗勒斯内心处在剧烈的吐槽风暴之中，陡然夏洛克这么一问，不由得实话实说地答道：“……是啊。” 随后他看到夏洛克以一种更加混乱的眼神紧紧盯着戈德里克…… “西弗当然是巫师！我也是哦！”戈德里克笑眯眯地宣布道。 ——果然…… ——明明说的是实话，西弗勒斯为什么有一种想要捂脸的羞耻感…… 夏洛克的思维宫殿更抓狂了！他觉得自己狂躁症要犯了！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所有扫描这金发男的细节显示，都堆积出同一个结果……这家伙是个笨蛋！ ——但是！又为什么这个从各方面看起来都是笨蛋的家伙下棋可以完虐自己！为什么！ …… …… …… “话说今天是节日吗？为什么要吃烤鹅啊？”西弗勒斯在饭桌上不由自主地吐槽道。 “今天不是节日吗？”戈德里克随（任）意（性）地笑嘻嘻地说，“那把今天作为节日好了！221b打败黑暗大魔王的节日，哦耶！cheers！” 虽然二货感很浓重，但饭桌上的诸人都情不自禁跟着他举起了酒杯碰了一下……。 喝了点酒以后，华生终于忍不住问：“我以前见过tom吗？为什么总感觉很眼熟的样子。” “他是演员。”夏洛克简言意骇地说。 “啊！”华生马上睁大眼睛，拍着脑袋恍然道：“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是不是去年还是什么时候演过bbc的古装剧来着……我们家对面居然住了位明星，我才知道！” “不不不，”抖森非常谦虚，也十分诚恳地说：“我毕业才几年，现在以出演舞台剧为主，其实在影视圈不太活跃……你们才是真正的明星。我听说连女王都看你的博客呢，john。” 华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是剑桥的吧。”夏洛克瞟了抖森一眼，难得语气非常温和地说。 “是的。”年轻的演员笑道，“我的本科是剑桥彭布罗克学院古典文学专业的。夏洛克是念的理科专业吧？” “啊！——我才注意到你们说的都是牛剑口音！（注1）”华生不可避免地有些羡慕地说，“你们牛剑毕业的人在外面都一眼就能看出校友来吗？不过夏洛克是理科专业这一点也能看出来吗？你们剑桥生难道都自带脑内推理程序？” 众人于是都非常感兴趣地望着抖森。 “这倒不是。”抖森不好意思地笑了，含蓄地指出：“其实是我也追了john的博客……如果是文科生的话，不太可能对某些知识……你懂的……” “哈哈哈哈！！！”军医拍桌大笑，“你也看到那些内容了对不对！夏洛克的文科知识简直超乎常理的匮乏啊！” 侦探高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喝了一口黄油啤酒：“我知道。我只是delete掉了它们。” “你真的知道吗？那现在的首相是谁？” “呵呵……” …… “话说回来西弗是哪家学校毕业的？霍格沃茨吗？” “是的。”西弗勒斯实话实说地回答，但引发了除了夏洛克之外的其他人一致的笑声。侦探眼神幽暗地盯着他，华生、抖森、哈德森太太都认为他开了一个幽默的玩笑。但只有他自己无奈地摊了摊手…… ——话说回来戈德里克老师你为什么要跟着笑！那是傻笑好吗！ …… …… …… “打扰了。”夜间，抖森站在221b三楼的浴室门前，诚恳地说。 “没关系。你用另一间卧室吧。我和导——我和leontius住一间。浴室里有一些我的植物……你不要碰它们就行。”西弗勒斯说着这个名字，感觉脸部有些抽搐。 “我会注意的。实在很不好意思，”抖森诚恳地说，“如果不是这里去剧院近我不会麻烦你们的……我会很快找到房子的。” 西弗勒斯目送着此人走进了浴室。平心而论，抖森这人不错，但是……被说成地窖宅男也无所谓！西弗勒斯成年以后完全没有和人同住的经验啊！！！ 更何况，这间屋子里此时还多了一猫、一狗，一狮子…… 西弗勒斯猛然沉下脸，把不知何时爬上自己大腿的狗狗赶开，把趴在自己胸前的肥猫抱下来……一步一步地，往卧室里走去…… 人形金毛大狮子正趴在那里傻乎乎地上网。 “老师。”西弗勒斯忍无可忍地说。 “嗯——”人形金毛狮子紧盯着屏幕，让西弗勒斯特别不能容忍地把大拇指放进嘴里…… “老师！”他忍无可忍地决定速战速决，把手机举起来：“萨拉查老师发信息来了。” “哈？”戈德里克马上转过头来。 只见银色的手机屏幕上淡淡生光，一圈神秘的光芒瞬间在两人面前散开。 少顷以后，风华绝代的斯莱特林创派祖师出现在屏幕上。 “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godic？”萨拉查平静地说。 “一百年以后再说吧。”狮祖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 西弗勒斯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他看到啪一下，戈德里克额头上的一根呆毛高高地翘了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我必须提醒你，万圣节很快就要到了。”萨拉查理性地说，“如果你留在那边，会破坏两个位面的结界平衡。后果不需要我多说吧？” “啊！bored。”戈德里克挠挠头，学着夏洛克的口气说了一句。 “玩够了就早点回来。”萨拉查说，“不要干扰西弗的体验任务。” “okok。”戈德里克再次抓了抓头发，蓝色眼睛里露出了非常复杂的眼神。 就是屏幕黑掉的那一瞬间的事。西弗勒斯从那玩世不恭、经常显得很二货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通透的寂寞感。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了然于心，然而却终究无可奈何…… “啊啊啊啊啊————老师！！！”西弗勒斯就那么恍惚了一瞬间，便被戈德里克恶劣地揪住了头毛，狠狠揉了一顿…… 西弗勒斯捂着脑门对他怒目而视。 “告状这是学生该做的吗？”戈德里克挑了挑眉，“斯莱特林扣50分！” “……什么啊！明明是老师无缘无故地跑来我这里……还让别人也住进来……” “西弗啊！”戈德里克无奈地看着他，“继续这样闷在家里，只知道做实验，会变成永远的地窖宅男的！” “那又怎样！”西弗勒斯终于有些不服气地站起来，“我活着的几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啊！” 戈德里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但仿佛又不像是看着他。西弗勒斯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过头，往后看了一眼。在他身后的桌上，两人同时以一种复杂的眼光，把视线投在角落上的一瓶百合花上…… 在这样的晚上，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里，纯白的百合花仿佛永远静静盛放。 “所以让你重活一次啊，愚蠢的学生。”戈德里克也站起来，用一种很沧桑的语气——在西弗勒斯郁闷的眼神里，他笑了笑，破天荒整了整衣领：“算啦。我回去啦。” “呃？”这回轮到西弗勒斯惊讶了，“老师这就走了？” “现在才舍不得我吗？”戈德里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凭空画出一道复杂的法阵。霎时间强大的时空法则在小小斗室之内几乎灭顶而来，空中旋转的法阵金光大作，位面之风吹动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老师……” “即刻就是万圣节，我回去镇守位面了。”戈德里克气质骤然变得十分严肃，淡然道，“你也照顾好自己，万圣节时，尤其注意。” 话音落毕，狮祖踏入时空法阵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221b。 第20章 入V特别篇 黑暗中,有人忽然点亮了一盏灯。 橘黄色的灯幽幽地亮了起来。那是一盏万圣节南瓜灯,从中间挖空,外面顶着诡异邪恶的笑容,烛光从舌头里燃烧出来。 有人狂笑着吹掉火柴，带着爱尔兰妖精似的口音自黑暗中拍手道：“派对开始了。” 他话音落毕，黑暗的屏幕上，投影便缓缓拉开—— …… 万圣节嘉年华开始了。 狂欢的人群从南挤到北，从城东挤到城西，处处目之所及，处处都是张灯结彩,奇装异服。屏幕镜头紧紧跟着一个男人,这男人并未作什么打扮，在人群中也矮矮的不显眼,但意外的给人感觉忠诚可靠，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好像一只泰迪熊一样。 华生医生目不转睛地望着前面跳舞的魔女。这绝对是诱惑系黑暗魔女，紫色紧身衣紫色超短裙，金色的蓬蓬头发埋在尖尖长帽子里，浓妆艳抹，眼尾深重的眼影跳脱地勾起，舞得很是风骚，令镜头也不由得为之驻足——但这都不是重点，周围围了一圈叫好和拍照的人，以至于这一块的嘉年华行进队伍都停滞了一会让——华生一直盯着她胸前波涛汹涌的沟。 知名博客作家身旁的大英第一侦探不由得轻蔑地哼了一声。 华生随之打了个喷嚏。 这万圣节狂欢夜的伦敦，尽管满城的南瓜灯融得伦敦遍地橘黄，尽管热闹的人群挤得道路水泄不通，可11月该有的低温还是有的。 夏洛克不由得冷嘲热讽道：“你知道吗，john？我在东洋学习格斗术的时候，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一句东洋俗语：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泰迪熊一般的军医：“……” 一队清朝僵尸正弹跳着从他们身旁经过。周围不断有人发出尖叫和刺激的口哨，啪啪啪的手机拍照声不绝于耳。 在这吵吵嚷嚷的嘉年华中，侦探继续无动于衷地说：“噢——你不知道，john，我有多羡慕你的大脑，它很少使用，几乎不转——” “sherlock！——”军医忍无可忍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华生认命地披上了他那件军绿色的大衣。 “我本来以为外面不会有那么冷的。”他嘟囔着裹起大衣道，“有人还穿着超短裙呢——瞧，那边的美少女战士。” “你要穿超短裙吗？我倒是不介意。”夏洛克居然一本正经地说。 “噢，天哪！别曲解我的话！”军医恼羞不已，“万圣节嘉年华不做一些特别的cosy怎么行呢？我不像你——sherlock，你一年四季都披着你那件厚大衣，哪怕是大夏天的也如此！你一年四季都在搞cosy！和你比起来我正常多了么好么！” “你指的正常就是把你自己套进那儿童款的球衣里么？” “这不是儿童款！这是我的朴茨茅斯1949年顶级联赛夺冠纪念款球衣！”华生很恼火地说，“这可是复古款！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买到的！这可是正版！” 镜头里，高高瘦瘦、大长腿、眼神幽暗的侦探低头扫了一眼华生。穿着复古款深色球衣的华生无疑，显得更傻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嘿……”他们身后一个非常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人指着后方说：“那是在cos夏洛克和john么？” 镜头往后转。这时镜头自动调高了一点点，屏幕上展现了出非常赏心悦目的画面。 两个也高高瘦瘦的男人，黑发黑眸，黑发绿眼，大长腿和大长腿，其中一人身着黑袍胸前配着白花，另一人披着长长的披风。 抖森抖了抖披风，笑着指着后面：“那个……” 西弗勒斯看着后面被围成一圈的两个男人，那两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在cos夏洛克和华生。一个高高的一个则矮一些，分别披着那标志性的几乎长到脚的黑色大风衣和短款外套。两人倒是都比站在他们身旁的本尊要矮一些，只是均带着非常富有造型感的猎鹿帽和渔夫帽。 两人背靠背，比着西弗勒斯觉得意味不明但看起来很耍帅的动作（……）在那里啪啪啪地接受拍照。 “造型cos得挺像的，但是，这顶猎鹿帽从来没见夏洛克戴过？”西弗勒斯说。 抖森笑着解释道：“夏洛克平时是不会戴那个帽子的吧？那是面对媒体时的公众形象帽——我看到媒体也很喜欢写诸如【福尔摩斯公然表示自己讨厌猎鹿帽】【夏洛克拒绝戴接受猎鹿帽】，但还是喜欢不断放他戴着那顶帽子的照片。” 夏洛克哼了一声，有些不乐意地说：“别提了。那顶帽子很蠢。” 抖森此时则很有本质地说了一句：“我也觉得那顶帽子是一种强加的形象。媒体一直在给夏洛克强加各种各样的东西，结合在一起就是一顶帽子——一种他们想看到、想让公众看到的你的形象。” 华生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因为校友的此话一出，夏洛克便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 他忽然意识到，夏洛克一直以来一直在抵抗别人对他的那种【定义】。比如说安德森之类的人总说他是【神经部【怪咖】……（虽然他确实是）。但他就算硬着脖子背上更不好听的话，也要强调自己不是，而是什么【高智商反社会型人格】……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样。华生医生每天都和他住在一起，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夏洛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而与之相对的是，雷斯垂德那一次代表苏格兰场、代表政府送了夏洛克一顶猎鹿帽。哪怕是明明知道他不喜欢，但好像所有人都想看到【夏洛克明明不喜欢却被迫接受】这种事。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夏洛克非常不情愿也戴上了那顶帽子，然后群众都露出了非常高兴的笑容。 ——人们总是这么喜欢把自己想要的强加给夏洛克这样的人吗？ ——希望人们强加给他的，永远也只能是一顶帽子，而已…… 人群忽然尖叫起来了。许多高分贝的女声叫得极其激动，不断有人撞开他们冲到人群最里层，啪啪啪的快门声不绝于耳—— “发生什么事啦什么事啦？”华生被许多人挡住了，不由得纳闷。 夏洛克的面无表情。随后西弗勒斯面瘫的脸……抽搐了一下。三个大长腿高个子中，唯有抖森的表情比较淡定…… 华生医生跳了起来，一眼就扫到了人群当中—— ——“上帝啊！他们！” 他气呼呼地跳回地上，非常愤怒，但又无从发泄…… 原来场地中间cos这221b二人组的两位coser居然当中接吻了起来……喂！你们想表达什么！ 周围不断有人吹着口哨。屏幕上，无辜而愤怒的华生只能掏出一顶黑色的毛线帽子，很郁闷地戴上，转身准备走掉。 ——天知道路人为什么对那种瞎眼cos那么热衷啦！ ——伦敦人民一个天到晚都在想什么！脑子都坏掉啦！ 他们从一队从南瓜马车上下来的辛迪蕾拉cos队伍旁绕开。那场面非常吸引人，巨大的南瓜马车仿佛有小半层楼那么高，窗户开了一道裂口，做得邪气凛然，蓝色蓬蓬裙、脚穿水晶鞋的女孩脸上化了僵尸似的妆，拎着裙子同几个吸血鬼合影。 “大家的想象力真丰富。”抖森不由得赞叹道。 “确实如此。”西弗勒斯点点头。往年万圣节时，霍格沃茨往往有各种各样的活动（不，应该说是大事，比如说奇洛的作死……），学生的各种大型cos活动也很多，邓布利多有时候也会亲自上阵炒热气氛扮女装（他那是根本乐在其中吧！……）——但在城堡之内，虽然魔法效果丰富，但绝对没有外面这么庞大的规模和流量。 伦敦的万圣节不夜城，西弗勒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 “话说回来，你装扮的是什么呢？”西弗勒斯望着抖森。 “我……”抖森笑了笑，举起手中的一块铁锤，那铁锤在西弗勒斯看起来非常意味不明，傻极了——“其实我最近在准备试镜一个角色。我打算在嘉年华里也找找感觉。” 话音刚落，一个浑身红色网眼的紧身衣男人走过去了。抖森迅速掏出相机对着他一顿狂拍。 “蜘蛛侠！看那边看那边！”有人举着相机高喊，“你的小绿魔在那一边！” 红色的蜘蛛侠马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转过身走到人们围起来的摄影圈子里，非常娴熟地搭上小绿魔的肩膀和对方一起摆起pose来——这在西弗勒斯看起来简直太自来熟了，而且那个红色的蜘蛛侠穿着那种衣服，是怎么看到外面的……？ “每年万圣节cos漫威人物的群众都会很多，”抖森举着小相机，很专业地说：“我会特别上街感受一下这种气氛，最重要的进一步理解观众对他们的感受。” “漫威人物？” 这个时候那边的人浪又叫了起来。一个庞大的绿巨人走了过来。那明显是一个人顶着巨大的塑料或者树脂头套，表演得十分敬业，众人都为他拍手叫好。 华生也举起了手机，对西弗勒斯解释道：“就是一个美国的漫画公司，这些人物一般都是超级英雄，是他们家出的。tom要演漫威的人物了吗？！那可是大制作呢！” “现在只是我努力去试镜而已，”抖森摇摇头，“竞争的人很多呢。” “加油！这个票房一般都会大火的。” 西弗勒斯仔细看了一下那些被围在人群中心的美国超级英雄们。不得不说，那些红红绿绿、奇怪的紧身衣和大块大块暴露在外的肌肉，非常非常不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 “tom也要演那种穿紧身衣的人物吗？” “我要试镜的那个倒不用……好吧，”抖森举起铁锤，苦笑道：“我从今天开始不节食啦，还要狂吃狂运动。虽然不穿紧身衣，但那个角色要露的肌肉还蛮多的。下个月之前，我可能要增重10公斤。（注1）” “……祝你成功。”华生同情但敬佩地看了他一眼。 ——“你确定你要演这样的角色吗？” ——“你不适合那个试镜。” 西弗勒斯和夏洛克几乎是同时说。 黑发对黑发，大长腿对大长腿。侦探和蛇王同时对视了一眼，随后抖森继续露出了苦笑…… “夏洛克的推理是要给我的试镜判死刑吗？”抖森有些郁闷而不甘心地说，“喂喂，我可是很努力的，现在别这么早说啊……” “对啊sherlock！你得收回这句话，试镜还没开始呢，你连漫威的漫画都没看过，不，你从来不看漫画，别这么早下结论啊！”华生也反应过来，心道这家伙出口事必成真，抖森的试镜岂不是完蛋了？！ 抖森闻言，马上看上去安心了一点…… 但是…… 完蛋了。华生和抖森同时想。华生是出于对室友的极其熟悉，抖森是出于演员天赋的观察入微…… ——每次夏洛克把领子竖起来…… ——然后露出那种邪恶的微笑…… 就意味着…… “well，”侦探在南瓜灯相交辉映的夜幕下侃侃而谈，“好莱坞是排外的，或许英国白人演员有所优待，但那些愚蠢的卖弄大块肌肉所谓超级英雄的漫画——他们认为那是美国精神的象征，主角是很难让英国人出演的。” ——就意味着剧透！ 但抖森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信心，反而很认真地表示：“我自己确实很想演那个角色。就算这次试镜不成功，我仍然打算尽全力去试试。你们知道，有时候一个面试并不代表这一次的电影。” “tom真是太敬业了。”华生不由得赞叹道，“其实我也觉得你的气质不是很适合美国的超级英雄……你之前演的那部简·奥斯汀的作品就很不错。” 华生说的是bbc在2008年制作的《简·奥斯丁的遗憾》，这种讲述女作家一生传记的剧情片是英式古装剧的拿手好戏，制作精良，画面细腻，富有深刻的人文情怀，演员也多是科班毕业舞台剧出身，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文艺范儿十足，带着莎士比亚式的矜贵与优雅。和好莱坞那种特效动作片的大制作，绝不能同日而语。 抖森闻言微微一叹：“这个我知道……我也很喜欢那部电影。但是我的经纪人告诉我，我不能一直演这种国内的……比较文艺的片子。我是一个演员，总要尝试不同的风格和路线。商业大片我也要努力去尝试的。” “那就真希望你加油了，伙计。老实说，希望好莱坞大片不要浪费你的演技……哦不，反正你演技这么细腻，一定会试镜成功的。” “well，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你们对我的演技的看法……”抖森说，“从观众的角度，你们建议我演一些什么样的角色呢？” “莎士比亚的都可以！”华生想都不想便说。 夏洛克微微耸了耸肩，皱了皱鼻子。虽然他不说话，但221b其他人都知道他这是默认的意思——看来侦探本能地对自己的校友十分有信心。 “wow。”汹涌的人群在身边流过，抖森抬头微微一笑：“这可真是对我最好的赞誉了。” 他转过头：“西弗勒斯怎么看？” “这个……”西弗勒斯在沉思之中回过神，猛地冷不丁丢出一句：“或许你可以试试反派。” “哈？”华生吓了一跳…… “不，我并非那种意思。”西弗勒斯一边随着人群走动一边沉思着说，“我并不是说你像那种邪恶的人……但你可以表演那种具有邪恶元素的人物。那种性格很复杂的、具有人格冲突的人物，可以表现他内在的邪恶不断被放大最后堕落的过程……而这样人物在堕落的过程中外观又比较美型，可以更强烈的迷惑他想要欺骗和利用的人。” “哇。”华生不由得一呆，“这不就是那种很受欢迎的邪恶美型反派boss吗？tom你可以的！” “这可真是太表扬我了。西弗勒斯是在变着法子夸我又帅演技又好么？不过——”抖森笑着指着前方，“你是在说lord voldemort吗？” 嘉年华队伍走到了广场前方。泰晤士河就在对岸，西敏寺今夜彻夜明亮，辉煌地照耀了整个河岸，黑天黑水，上下被金碧辉煌的灯光映得恍若天宫。 大本钟屹立在河对岸，仿佛千年万年立在那里，大本钟在那里一天，伦敦就会在那里一天。 响彻整个伦敦的礼花声从大本钟城楼上绽开。 人群发出了欢呼声。 有许多人高举着相机啪啪啪拍照，有许多人在礼花中相拥而吻…… 而西弗勒斯此时此刻，骤然手脚冰凉—— 他霍然回过头，于千万人群中手迅速伸进长袍里——掏出魔杖…… 然而他忽然明白过来。他没有带魔杖。他只捏出了自己的手机。 前面的人群笑哈哈地围着一队同样穿黑袍的人物。 那明显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孩子们戴着尖尖的巫师帽，连脚也埋在长长的素面巫师长袍里，手里捏着像模像样的魔杖道具，颈间用不同颜色和纹章的围巾区分出不同的学院，脸上都荡漾着少不更事的笑容。 一个一派天真的孩子跳起来，用魔杖道具去戳他们旁边那个高高的、戴着可怕的、没有鼻子的面具的巫师的脸。许多人也效仿他，跟着他一起戳。那个光头没鼻子的巫师被戳得抱头跑。 ——“哈哈！”华生医生在一旁笑道，“伏地魔有那么美型吗？如果以后拍《伏地魔的一生》的话，tom可以去演他堕落毁容之前的样子哦！” ——“那也要罗琳女士中意我才行，”抖森在西弗勒斯身旁，恍若隔世地笑道：“不过别看我这样，要我戴头套化黑魔王的特效妆容也没关系的哦。” …… “well，well……”黑暗的电影院里，莫里亚蒂注视着屏幕上被监控的221b四人组，在淡淡的投影光下露出了神经质似的笑容，却把爆米花嚼得悚然作响。 “伏地魔？我喜欢。”他像是对着某个人说，又像是自语似的挤挤眼：“每一个老套的童话都需要一个老套的反派……” …… 西弗勒斯恍惚地回到了现实。 是的，这里是伦敦。2009年年底万圣节的伦敦。 如此相似，而又如此不同。 这一重位面，烟火人间，太平美满。 而原先的位面，黑魔王也早已伏诛，前尘往事犹如旧梦，世间再无伏地魔。 人们把他们的战争当做故事，讲述，流传，玩笑和伤悲。 他恍然地抬起手臂，黑袍掩映下，光滑的小臂上早已再无黑魔标记的踪影。当年黑白魔道的惨烈战争记忆仿佛还留在耳边，身上却早已没有了关于那场战争的痕迹…… 然而他抬手，轻轻碰过胸前的那朵白花，眼中闪过一丝惘然。 ——是的，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 ——今年，以后，永远。你再也无法看到的烟火人间，由我来代你一一看过。 华生和抖森都惊叹地抬头看着冲天的礼花。漫天流霞光晕和泰晤士河上流动的风中，唯有夏洛克敏锐地捕捉到了西弗勒斯那抹惘然的表情。 这一刻的氛围只持续了几分钟。监控屏幕的另一头，莫里亚蒂不断指挥着戴着监视器的人移动机位，同时嚼着爆米花，在黑暗中举起了手机。 “boom。”他拟这爆炸的声音，摁下了手机上第一个应用的键位。 ——boom！泰晤士河上，礼花的光芒几乎亮如白昼，所有人都沸腾起来了。 “boom！”莫里亚蒂摁下了第二个键位。 ——boom！从未见过的奇景在大本钟上空绽放，仿佛流星在伦敦爆炸着划过。 “boom！boom！boom！”莫里亚蒂笑得非常之畅快，又犹如玩弄手机的顽童，下手灵活，却又像是在乱摁一气—— 人群更加骚动起来。有人喊：“那是谁放的？市政府今年没这个规划——” “不，那一定是有人在示爱——” “天哪，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礼花放文字！以前都是在电视里才看到过——” 然而侦探的脸色就在这一刻完全变了。狭长的双眼深深眯了起来，一瞬也不放过地辨识着夜空中钻石核弹般爆棚的文字—— “u……owe……me……（你欠我的）……” 他微不可闻地读出了这句话，而后悚然一惊！ ——这句话是…… “欸——！” 然而还没等侦探及时作出回应，人群便先发出了一阵惊叫。天幕忽然就黑了。 并不是原本的夜色之黑，而是此时的伦敦，泰晤士河两岸忽然全都黑了。 所有的礼花霍然消失，两岸所有原本金碧辉煌的建筑陷入了沉寂，连路灯也骤然漆黑一片。 “搞什么——” “艹没电啦？西敏寺宫也能没电？” “戈登下课！工党下课！” “别骂啦！这是万圣节特别节目吧？” …… 瞬间失明的群众议论纷纷，许多人第一时间反应就是掏出手机屏幕打光，甚至有人乐呵呵地准备点燃南瓜灯，或是把头上cosy用的荧光发饰翘得高一点—— 那或许是稍微远一点的人群干的事。但不知为何，就在这一刻，在221b四人组面前十米以内，所有人都是黑的—— 夏洛克心中警铃大作，但此时已然来不及了，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个根本看不清面容的人挤到他面前，低低地说了一句：“u……owe……me。” 随后一个热烈的吻紧紧地覆盖了他。舌头蹿进侦探的嘴唇，伴着强硬和癫狂的激情，不容置疑地紧紧扣住他，再令人喘不过气来地迅速离去…… “wow！——”人群发出了一阵阵欢呼。两岸都恢复了供电，重新闪耀的灯光下，有人善意地发现许多人都在同身边的拥吻，灰姑娘和吸血鬼、魔女和王子，连蜘蛛侠和小绿魔的coser也…… “sherlock！”就在此时，军医的心跳猛然一震，他慌不择路地冲过去，紧紧接住了往后晕倒的侦探…… “sherlock！”华生失控地大喊。 侦探在他怀里拼命翻着白眼，卡着喉咙示意——挤挤攘攘的人群中，漫天南瓜灯的光线中，军医清晰地看到他的脸色开始骤然泛白，嘴唇已然变得紫乌…… “中……毒……”夏洛克冷静地用最后一道神志，挣扎着却清晰地示意道。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抖森当年试镜《雷神》，一开始想获得的是雷神托尔的角色。为了这个角色他增重20斤，但试镜时却得到了雷神的弟弟洛基这个角色。导演慧眼如炬令两个角色都大受欢迎，但抖森却不得不在试镜完毕后短期内又瘦身回去。 第21章 入V特别篇 “中毒——sherlock——救护车——”军医脑海中无数条思绪一瞬间同时蹦出来,侦探躺在他怀里几乎要断气,他自己几乎也要站不稳了—— 但很快的,在这边的骚动中,西弗勒斯果断地走了过来，径直给夏洛克灌下一口莫名的液体。 “去医院，”华生一片混乱地说，“他告诉我有人给他下毒了——” “不。”西弗勒斯冷静地说，“我们回去。” 有人在人群中吹口哨。不断有人打着光——华生从来没有这么讨厌闪光灯过——啪啪啪，还有那可恶的拍照声…… 西弗勒斯像摩西分开海水那样分开人群走了出去。所到之处黑袍涌动，地窖蛇王不怒自威,许多人下意识地让开了。 抖森微微有些惊讶,他走动时，好像电影里的场景…… 他们走到路边,路上分明挤满了嘉年华的长队，可这里偏偏停了一辆出租车。 “开得出去么？”抖森心里有些担忧，但西弗勒斯不由分说指挥他和华生把昏迷的侦探扛上了车。 出租车风驰电掣，令人颇感危险地在伦敦城里冲出了一条道路。 “金·莫里亚蒂……”华生后脑勺泛起虚汗，喃喃道：“绝对是他……天哪……该死……”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抖森十分震惊，但多年的理性教育依然让他还有一些冷静思考的余地：“听我说，john，如果按照你们之前的看法，莫里亚蒂视夏洛克为‘对手’，他之前还给你们出题破案，那他应该不至于就这么突然毒死夏洛克……这毒药一定不是致命的，但我们得迅速治才行……” “解药！”华生努力把自己的脑筋转得飞快，夏洛克之前嘲讽他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可此时他却十分恼恨自己不够聪明、不够敏锐、不够细致入微——否则他肯定会知道的——可恶！“我一定漏掉了什么……一定有的……莫里亚蒂之前一定递过信之类的东西，这又tm是一个该死的题目，挑战的是夏洛克的生命……” “比起这个，难道不应该先去医院？” “不，你不明白，莫里亚蒂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的，他一定又设置了那种只有他才能解的毒药——可恶，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下的毒——” 华生心烦意乱。 出租车在城里开得横七竖八，但万圣节的嘉年华队伍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所幸的是后面不怎么堵—— “不用。”西弗勒斯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冷静得犹如试验台上的医疗器械，不容置疑地说：“我有办法。” 他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隐隐感染了座位后排的两人。还没回过神来，出租车已经抵达了贝克街—— 抖森赶紧把夏洛克帮忙扛下车，随口道：“幸亏有车——” 华生猛地回过神来，霍然道：“出租车！等等——你！” 221b四人组都已经站在家门口了。抖森帮忙扛着夏洛克，西弗勒斯正在开门，可华生猛地抛下了两人，指着车目眦欲裂：“是你！” “万圣节快乐！”戴着渔夫帽的爱尔兰人好像妖精一样眨了眨眼睛，狂笑着加大马力绝尘而去。 “shit！”华生眼睛都红了，不由得破口大骂：“莫里亚蒂！我怎么就没带枪——” 抖森已经在楼上喊了：“快上来，john！” 一片混乱。 华生意志消沉，又无比精神紧张地瞪着房间里被平躺在沙发上的侦探。他觉得自己每一根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嘴里不住地叨念：“我一定错过了什么——我一定……不，他们肯定搞错了……他为什么要给sherlock下毒？那谁来破解他的题目？不……不管怎样我要先解出那个问题来，解药一定在那个该死的莫里亚蒂手里——” “冷静下来，john。”西弗勒斯说。 抖森和华生同时抬头。壁炉忽然啪一下的就燃起来了。在这样的房间里，外面还有吵吵嚷嚷的节日庆贺声，但大黑袍的西弗勒斯背着手在茶几前走来走去时……忽然给人一种恍惚的感觉。 就在平时，夏洛克也经常那么走来走去。 仿佛屋子里的主心骨从未倒下一般。 …… 隔着远远的街区，莫里亚蒂嚼着口香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监视录像。221b里不太好弄，只有一个摄像头，但这也足够了。 “well，well，你会怎么做呢？”他低低地笑出来。 …… “听着，john，我不知道你们经常说的莫里亚蒂是一个怎样的人。”西弗勒斯的声音比平时更冷也更锐利，但好像更接近他本来的面目一般——他现在也重新恢复了那高深莫测的样子，看起来惊人的执着：“我也不知道你们和莫里亚蒂之间有什么约定。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的朋友被下了毒，而你打算靠破解对方的问题来换取解药的话，在我看来就和脑子里塞满了芨芨草和鼻涕虫一般的小鬼一样可笑。” 他的语速有点快，虽然比不上夏洛克平时炫耀性推理时的样子。但那种忽高忽低无比傲然的语气…… 抖森忽然愣了。西弗勒斯这是在……毒舌？ “西弗……”军医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面对毒药时的思路永远都只有一种，就是直接解决它。”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西弗有办法吗？”华生今夜简直大悲大喜，生死交加，一下子跳了起来…… “镇静，john。”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我有一百多种手法可以解开他今晚所谓的中毒情况。但那些都太慢了。而且材料来不及找。” “那……” “我给了他一副我的药吊住了，别担心，今晚夏洛克不会死过去，”西弗勒斯有些不耐烦地说，“不要用那种一年级生的眼光看着我。我现在要用我的思维方式解决这个问题，这会很快。请你不要再提出可笑的思路。” “……”华生心里忐忑不安，他也知道和莫里亚蒂谈判是与虎谋皮，但是……？！虽然西弗勒斯是神医，但是莫里亚蒂的毒他也能解吗？！ “tom，把我楼上卧室里的那只金球拿下来。” …… “哦？”远远的，已经把车开到城市另一头的莫里亚蒂非常感兴趣地抬高了手机。 屏幕上，泰迪熊军医的腿在微微颤抖。这是神经极为紧张的表现。那个演员则上楼去了。而这位西弗勒斯·斯内普…… 莫里亚蒂非常好奇地皱起了眉头。这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他如此有信心？现在可以知道答案了—— ——轰！ 忽然之间，莫里亚蒂的出租车爆炸了。 不，不是那种爆炸，而是他的手机就在自己眼前爆炸了。 莫里亚蒂捂着流血的眼睛，一拐一拐、蹒跚着从车上下来。刚推开车门他便一阵眩晕地感觉自己跪了下来——天旋地转…… 他怀疑自己的眼睛被炸掉了。本来拿手机的那只手现在也感觉不到了…… 但就是这样，全世界第一的咨询罪犯却深深地，笑了起来…… ——轰！轰！轰！ 泰晤士河对岸，透过幽深的河水，礼花仿佛从河心中绽开。 莫里亚蒂在礼花声中捂着眼睛冷笑：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么，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 华生和抖森都有些手足无措。因为西弗勒斯此时变得十分严厉，就好像他是教授，而他们都是小学生……可华生还是看着那颗欧文送来的、流光溢彩的金球奖奖杯，感到很不明所以…… “西弗……” “听着。”西弗勒斯转身，面瘫着一张脸，眼睛深深地扫了他们一眼：“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会超乎你们的想象。无论看到什么，你们给我保持安静。” “……”两人小学生一样地点头。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掏出了手机，盯住金球，手上一个起势—— ——轰！ 221b书柜的衣角忽然传来了爆炸声。 华生并不知道莫里亚蒂在他们家放了监视器，而此时那只监视器莫名地自爆了——他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哗啦啦被震开掉下来的好几本书，随后便再也无法控制地被西弗勒斯吸引了—— 黑袍的男人并未扫这边一眼。事实上，这边的动静，完全不在他眼中，不……此刻，仿佛整个天地都不在他眼中。 抖森震惊得站起来了。仿佛是电影特效画面一般的场景，西弗勒斯运起一个手势，十指如风，然而好像凭空起了风一般，猎猎黑袍无风自动，震起惊人的气势起来……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那枚银色的手机，居然反重力地……浮起来了！ 抖森和华生都快把眼睛瞪出来一般盯着凭空飞起来的手机。 西弗勒斯意态从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主场。他一只手还背在身后，口中喃喃有词，却并不发出声音来——倘若在场的华生和抖森能够多了解一点魔法界的话，他们会更震惊西弗勒斯居然连这种程度的无声、无杖魔法都能同时运用…… 他对着空中的手机，手势迅捷如电一般，画出了一道法阵。 那是比电影特效还要特效的场面。空中的法阵轰隆隆转动，其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奥义法则，仿佛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但却令人也怎么都不记得法阵的具体模样…… 法阵初成。西弗勒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一道手势指去，法阵轰然下落，贯进耀眼的金球里！ ——！！！ 围观的两人已经不知该如何用语言形容了。金球霍然动了起来，飞到空中……原来西弗勒斯是个魔法师吗？好吧，这可以理解，仔细想想迹象还蛮多的，叫西弗勒斯·斯内普怎么可能不是法师？ ——但是，但是，斯内普教授施展魔法为什么需要用到金球？ 只见黑袍蛇王手势一变，面不改色，又一道手势，朝躺在床上的夏洛克指去。金球奖杯闻法而动，轻轻转动着飞到了侦探瘦削的大长脸上方，转动着，转动着…… 然后自夏洛克嘴唇上方，一道道黑气猛地被吸了出来。 场面太过狂拽酷炫，抖森和华生感觉自己的三观彻底被刷新了……熟不知西弗勒斯此时表情面瘫，心中却在滴血。 ——这一道普普通通的光明治愈魔法，徒然刷掉金球多少魔力！ ——这位面规则限制也太大了…… 咚一下。金球载着法阵，已可见的速度飞快地耗尽了魔力，整个过程几乎不到一分钟，然后——以抖森和华生都看得出来的黯淡程度，从空中掉下来，砸到夏洛克脸上…… “咳——”侦探痛苦地叫了一声…… “sherlock你没事了！？”华生骤然大悲大喜，顿时就要扑上去…… “你没事了，夏洛克。”西弗勒斯板着脸，无比痛心地把黯淡无光的金球从夏洛克脸上拿开，正对上侦探被砸得痛楚却很探究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说：“如你所见，我就是个巫师。” …… 此时此刻，地球的另一端。 伦敦夜幕深沉，日出之国却要快好几个小时。万圣节的游乐园里还人声鼎沸，甚至春光一片——这个国家的女孩子总是奉行“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可爱”，哪怕是十一月的寒冷天气里，也个个穿着可爱的短裙。 “まったく（真是的）！……”黑长直的短裙美少女不高兴地埋怨道，“难得陪我出来玩一次，新一却又只顾着破案去了……” “对不起啊，兰，”帅气的男高中生陪着笑，眼睛却注视着往墙角飞奔的一道黑影，迅速说：“我去去那边就回来！” “新一！……” “等我啊，兰！”高中生侦探挥挥手，往另一个方向一路不回头地奔去。 小兰气得心里直跺脚。她伸出手，却只能不甘心地看着男朋友离开的身影，同之前许多次一模一样……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心中骤然燃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就好像……好像新一不会回来了一样…… 她并不知道，这一等，就真的是很长很长很长时间…… …… 叮。这一刻，泰晤士河岸对面，莫里亚蒂口袋的另一边，另一只手机响了。 他不再捂着眼睛，对流血的头颅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冷酷而可怕地掏出了那枚手机，滑开短信。 上面是一条新的利好消息： 【样本已获取，对方命名为aptx4869。】 作者有话要说：爆更万字啦！撒花><今天我看情况，如果等会又写了一章晚上就再更一次=3= 我之前说过教授的性格转变问题，他自己的气势当回到自己的主场时会全开的xdddd更多他的经历和他处世态度的变化后面我会一一道来啦~~~但总之教授一定是酷炫撑全场这个是不变的！ 我必须要说我自己觉得超精彩的内容都在后面！后面各种各样的人物会乱入xddd超级大乱斗！关于更多人物的乱入你们可以查看文案配角栏，有时候我会等剧透完了新增上去滴~ 关于新一的剧情，这个真的不是我脑洞大 因为新一各种意义上真是福夏超超超超级脑残粉，一切都以各种模仿福夏为己任，2011年新一终于有一次带着伙伴们去了贝克街，当时我简直被为侦探脑残粉到死去活来的死神小学生萌杀！ 新一各种意义上自命为“福尔摩斯的弟子”，甚至在伦敦自己也直接这么说，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真的可以成为福夏的弟子的话~会是什么场景^o^ 感谢这段时间给我投雷的小伙伴们！><好感谢你们所有人的支持！ kire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13 11:59:56 喵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13 12:45:55 野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15 23:50:16 醉海月生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21 22:59:54 东野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22 16:48:48 几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23 14:55:52 墨煜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27 21:32:10 后面我会一路爆更写下去的！么么哒！ 第22章 当。当。当。 几声不打不小的金属撞在一起,然后轻轻滚到沙发正中。 别扭的纤细抽象银奖杯。半人高的豪气金杯。胖胖的铜制奖杯。还有又小又结实金靴和银靴，被底座拖着，都漫无目标地汇聚在了一起。 “世俱杯最佳球员……英格兰年度最佳球员……英国记者协会最佳球员……pfa足球先生……英格兰社区盾杯奖牌……还有……”抖森把那些奖杯和奖牌一个个竖了起来，摆好，同时赞叹道：“有些球员一生也拿不到这么多奖杯吧……这些魔法奖杯你够用了吗,西弗？” “不。”西弗勒斯正在壁炉前举着手机,紧皱着眉头,简短地答道。 “都不如欧文那个足球先生奖。”他抬起头,紧紧注视着它们答道。 “我想这是必然的……兰帕德他们感谢西弗治好了加斯科因先生,但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最宝贵的奖杯送过来。”华生在一旁,客观而又有些怀疑自己三观地说，“如果说运动员的奖杯能够承载魔力的话……如果说那些魔力就是荣耀度的话，我想这几个奖杯的荣耀度都不如欧文那一年的金球。” 是的,三观。 自从接受了“我的室友是魔法师！”“西弗勒斯·斯内普住在我楼上！”这个设定以后，华生就感觉自己推翻了一种三观，现在正在努力重建中…… “荣耀度。很好。”西弗勒斯深沉而冷峻地说，“这是个很好的思考角度。” 华生有了一种被老师夸奖的感觉…… “so……”他傻乎乎地说，“格兰芬多加十分？” 西弗勒斯瞥了他一眼：“是的，john·watson同学。格兰芬多加十分。” 抖森和华生都笑了起来。自从接受了西弗勒斯来自霍格沃茨的真相以后，他们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如果我会魔法的话会被分到哪个学院？”这个哈利波特迷一定会遇到的问题……泰迪熊一样的军医，忠诚的军医，勇敢的男友力十足的军医，暖色系的军医，当然是格兰芬多的。 “原来西弗对我说‘斯莱特林会为你敞开大门’是来真的！史上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这么对我说了！”抖森眨了眨眼，“well，这可是真正的在夸我了。” 两人同时把视线投向已经沉默了一整天的名侦探。 “夏洛克会是哪个学院的？”华生喃喃自语，“拉文克劳？不对……拉文克劳哪有人受得了他……” “我觉得搞不好也是格兰芬多。”抖森有理有据地说，“夏洛克破案时也很勇敢吧。” “sherlock，你自己觉得你会是哪个学院的？”华生很没有营养地问。 侦探把自己深深的埋在他绿色的专属沙发里。那个沙发他连迈克罗夫特都不准碰一下。据华生观察，每次他陷入了巨大的疑问都会把自己埋在那个沙发里很久——那个沙发仿佛有着思维运转增益的功能一样。 他完全没有理会处于三观重建期的华生毫无营养的问题，而是以一种混乱但锐利、执着又强硬的目光紧紧盯着站在房间中央的西弗勒斯，沉沉地说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所以你真的是个巫师。是真正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用的是肯定句。 他的第二句是：“所以那个金发男也是个巫师么？” 连新搬进来的抖森都听出了夏洛克话里强烈的不甘心。抖森笑了一下，他忽然觉得夏洛克很像他家那只叫lorando的猫……那只猫和他的狗狗玛芬在一起呆久了，总是以为自己也是条狗，傻兮兮的，但偶尔也会露出非常强的猫性，在傲娇和骄傲之间能流畅地转换。 华生也挑了挑眉，心里不由得产生一股爽感：叫你平时炫耀！ ——叫你喜欢炫耀！人外有人，这回知道了吧！ ——不甘心也没办法，人家下棋就是比你强…… 西弗勒斯回答得很淡然：“你要和他说话么？他现在正好在。” “唔？”华生一愣。 然后只见黑袍蛇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把手机往身后一丢，无比潇洒地走了—— 手机在空中凭空浮了起来，比科幻片更科幻片——虽然昨天华生和抖森都已经看过一次了，但他们依然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不要闹——”一个清冷高贵的声音在手机的那一边说。 “我一直想试试了好么——”另一个元气十足的调皮声音说。 一个像是激光成像、但比那立体得多还原得多的人像呈现在了221b众人面前。金发蓝眸，帅气逼人，笑容灿烂得一塌糊涂的戈德里克朝对着大家打招呼：“hi，angels！” 场面停滞了一秒钟。空气中只听得到西弗勒斯在厨房柜台那边给自己倒红茶的声音。 只有抖森反应比较快，或者说比较幽默地举起了手，回应道：“hi，leon……？！有新任务了吗？（注1）” 戈德里克很满意地看着抖森，大笑道：“well！我就知道tom能跟上我的节奏！对吧！cool！” 他随即看向夏洛克，微笑着问道：“嘿，哥们儿，听说你遇到袭击了？怎么样，还好吧？” 华生马上把目光投向夏洛克。果然。侦探的嘴角出现了一丝抽搐。 华生已经可以脑补道夏洛克的思维宫殿里那完全停不下来的咆哮…… 但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侦探依然保持了惊人的冷静，他抽丝剥茧、无比细致入微、揭露真相地，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吧。” “答对！”戈德里克耸了耸肩，居然露出有点失望的表情：“夏洛克太沉迷于推理了！这样会被人讨厌的哦。我还是希望你们叫我leontius。” “您是格兰芬多的创始人吗！”华生不由得震惊道，“您真的活了几千年吗？！” “没有那么久吧……”戈德里克随便地思考了一下，答道：“我也不记得了！” “……” “如果您愿意的话，”抖森说，“我们会继续叫你leontius的……” “很好！”戈德里克笑眯眯地说。 狮祖扫射了221b一圈，依然笑眯眯地望着众人，但语句在玩世不恭之外，多了一丝深意：“你们都渡过了一个难忘的万圣节之夜。万圣节总是容易发生点什么。但是，万圣节之后还在继续。” 没等众人回过味来，他又笑嘻嘻地对着侦探招呼了一声：“下次再一起下棋哦，夏洛克！” 夏洛克的表情顿时…… 魔法手机的位面通话结束了。西弗勒斯把手机从空中取下来，看了一眼，放进口袋里，坐下来慢慢喝着茶。 夏洛克瞪着他。几千个念头几乎同时从侦探脑海里一一流过—— 但西弗勒斯只是慢条斯理、冷艳高贵地说了一句：“不用谢我，夏洛克。” 华生：“……”（怎么回事，教授恢复高冷反而觉得更能自然了！） 抖森：“……”（挺带感嘛，斯内普教授怎能不高冷！） “我不关心金·莫里亚蒂。”西弗勒斯慢悠悠，又浑然透出一股霸气地说：“我不关心你与他之间的战争，那是你的事。我也不在意这个人有多么强，多么危险。这种危险都不值一提。就算他对着你开了一枪，子弹在你胸膛上，只要你还没死，我也有办法把你救回来。” 这番惊天动地的话简直酷炫得让整个房间的细菌都安静了。 “当然，作为室友，我还是希望你少出一些这样的事情。”西弗勒斯淡淡地提醒着。 “x+y和变量z。”夏洛克突然说。 “啥？”一直倾听的华生和抖森都是一愣。 “奖杯魔力来源的计算公式。”夏洛克像憋了许久一样，语速飞快地说：“x代表荣耀度，是每项奖杯恒定的，从奖项程度的高低依次递减，假设世界杯大力神杯的荣耀度x最高，那么非职业联赛的荣耀度最低，一般情况下x是常数；y代表变量，由推定是信仰力或是其他精神属性的集合构成，每个获奖者的精神力量不同，y的变量也就最大，因此在同一级别的奖项下，来自不同球星的奖杯上呈现出了不同属性的魔力和不同程度的魔力，很大程度是由该变量决定的；z代表不确定变子，西弗勒斯那天在观察阿森纳的奖杯时，出现的完全不同于其他魔法奖杯症状的魔法气场，并产生了特殊的魔法效果，推定为暂时非可知性要素z。目前在个人类奖项上没有出现过z类现象，暂定z无法被个人所有。已知的x，y，z暂时组成奖杯魔力的换算公式。”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华生很快反应过来，惊呼道：“你在用数学方法计算魔法吗……” 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有用的思路。我会在今天的路上好好想想的。” 华生马上扭头看着表情僵硬的夏洛克。不就是傲娇吗！——说一句谢谢你救了我会死？果然还是因为下棋输了不高兴吗，太幼稚了…… 抖森家的猫不知从哪里爬过来，一下子跳上华生膝头。华生笑了笑抱住它顺毛起来。 …… 西弗勒斯带着他的思考离开了221b。据说他今天要去看看英格兰国家队的奖杯。然而侦探却陷入了更深邃的沉思之中…… “嘿，高兴点，夏洛克。”华生试图劝说道，“我们的室友是个巫师，这不是挺酷的吗？” 夏洛克一语不发，抱起桌边的小提琴，幽幽拉了起来…… 不知何时，窗外下雨了。 炉火烧得很旺，抖森带着一猫一狗出门锻炼去了，窗外的雨打在玻璃窗上，华生开着电脑写博客，写着写着就忍不住放下手臂，安静地看着侦探拉小提琴。 今天的琴声，仿佛和昨天一样，但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忽如其来的，夏洛克停下了小提琴。 他猛地皱起了眉头，看向窗外，语气平淡：“我们有了一个委托人，john。” 昨天刚刚起死回生的男人不知何故，深深皱起了眉…… 军医走下楼，在雨点声中打开门，门口是一个黑头发、细细眉毛，下垂眼的小男孩。 华生不由得蹲了下来，平视时，发现男孩的眼睛仿佛玻璃珠子。 “你有什么事？” “我来送快递。”男孩怯生生的说着。眼含无辜。 ——不是委托人吗？夏洛克搞错了？华生有些意外。 “什么快递？”华生问。 然而下一句话却几乎令他表情大变—— “金·莫里亚蒂送给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快递。”小男孩继续羞怯怯地说着，吐词却十分清晰。 “什么？！”华生稳住心神，“什么快递？” “我就是快递。”小男孩突然抬起头，玻璃珠子似的眼睛勾起一种依然羞怯怯、却隐隐有些期待的笑容：“我是小金·莫里亚蒂，爸爸把我送给福尔摩斯先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此为著名电影《霹雳娇娃》又名《查理的三个天使》的对白，电影中侦探社的所有者查理每次通过电话或者视频会议对三位美丽性感又身手一流的“天使”们发布任务，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今天也有爆更的哦=v=求表扬！ 第23章 穿过训练中心走廊时,长廊两边高高地挂着旧画像和橱窗宣传资料。 “那是1966年的雷米特杯，”欧文为西弗勒斯解释道，“我们历史上唯一的一次世界杯夺冠纪录。” “仿制品？”西弗勒斯仔细看着橱窗里的雷米特杯——那是一个胜利女神的造型，式样格外古典而神秘。 “真品我们也没有。”欧文摊手道，“我们只得过那一次……要得过三次以上的世界杯冠军，国际足联才会允许那个国家保留奖杯。当时我们夺冠后只有一个复制品。后来巴西赢了三次,雷米特杯就给他们了。然后他们换成了大力神杯——可惜我们到现在还没拿过大力神杯……不过,更可惜的是,巴西国家队也没留住它,真奖杯被偷走了。” 欧文说的这一段公案是80年代的事了。世界上有多少国家渴望世界杯冠军的荣耀而不得,如英国这般足球发达也几乎百年间只拿过一次——而足球之神却如此宠爱巴西，世界足球王国一路出了多少天才,披荆斩棘，四年一次的世界杯历史上足足拿过五次，无人能出其右。 然而，胜利女神的雷米特杯永远归属于巴西，却被其国内的小偷偷走了。舆论当年一片哗然，巴西足协几乎被喷成筛子。巴西举国上下列出重金悬赏却毫无结果，后来甚至传闻奖杯被永远的融化在了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里……一代传承了数十年的人类足球的至高荣耀，就此绝迹。 西弗勒斯暗自可惜。面前的这尊放在英格兰国家队训练中心里的仿制品一看即知是仿制品，但上面莫名的，也有那么一点点魔力，不成气候；或许不够像之前那样放个光明魔法，但放在家里养养植物，却绝对没问题。 ——赝品尚且如此，且不知真品的魔力该有多强。 “david！”欧文忽然喊了一声。 “嘿。”一个风尘仆仆、背着大旅行包的男人走过来和欧文拥抱了一下。明明很高大，这人的声音却意外的挺诚恳弱气的：“你终于回来试训啦？我就知道。” 这对国家队的师兄弟微笑着互相用拳头撞了一下。 “david，这是我的医生斯内普教授。”欧文微笑着解释道，“sir，这是david。” 西弗勒斯点头致意。 那是大卫·贝克汉姆。哪怕他已经这个年纪，近看他的五官也简直是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震撼。哪怕戈德里克这种超风骚的位面主神降临在此，论容颜气质他也不会彻底输掉。他的唯一的黑点就是声音太弱气和唯美五官完全不符，但这难道不是萌萌哒？！ 整条走廊忽然一下子就明亮了。 曾有一个刻薄的说法是“英格兰队的颜值分明低得让人触目惊心。只不过因为贝克汉姆和欧文以前总是站在最前面，大家看到他们，就忘记了其他人。以至于形成了英格兰队是男模美颜队的错觉”。 还有一个更刻薄的现实是，2006年时，日本杂志曾进行过一次世界杯人气帅哥票选活动，贝克汉姆获得第一，之后入围的所有帅哥都是意大利的。但这些第二名以后的意大利帅哥的票数加起来居然也没有第一名票多。 有人曾经试验过，如果你在网上搜“英国绅士”的图片，出来最多的是三个人：福尔摩斯、贝克汉姆、詹姆斯邦德。 2009年的贝克汉姆已经34岁，是处于退役边缘的“老将”了。但他依然非常努力的训练，以争取在国家队出场机会。他本来不必如此，本可轻轻松松走完最后一段职业生涯，因为他已经是一个传奇，一个乔治·贝斯特以来大英无出其右的超级巨星，商业价值完全碾压现在英格兰队的所有其他人——但他依然每个月都勤奋地从意大利的俱乐部跑回来，风尘仆仆地参加训练。 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看到贝欧这一幕，一定会非常感慨。小贝老了，欧文也不再是追风“少年”了。人世间经历许多沉沉浮浮，被媒体吹捧又被媒体诋毁，被世人所爱又被世人所弃，最后他们还在这里，对竞技的感情一如往昔。 “很高兴认识你，sir，”贝克汉姆对他肃然起敬，笑着握了握手，道别道：“我先过去了。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欧文摆摆手。 那张超级万人迷的脸背过去走远了。整条走廊很快黯淡了一大截。 西弗勒斯有些若有所思。在他的视野看来，整条走廊的黯淡并不是一个修饰语，而是实实在在的、红色和金色的、格兰芬多属性的、温暖又灿烂的魔法光芒的远去。 ——那么耀眼…… ——原来不需要奖杯，*球星个人也有可能变成魔法元素的载体么？ …… 夏洛克坐在沙发上，手上提着小提琴，面无表情。 华生站在他旁边，表情抽搐，心里则在咆哮。 小号莫里亚蒂坐在他们对面的长凳上。好像一般委托人来的时候那样。他非常规矩，眼角下垂显得又萌又无辜，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他居然还把手乖乖放在膝盖上，好像在学校上课一样。 “为什么到这里来？”华生听到自己控制不住地问，“莫里亚蒂让你来这里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小莫里亚蒂乖乖地说，“爸爸只是说不要我了。” “他不要你为什么要送到我们这里来？他有什么目的？！” “我也不知道……”小莫里亚蒂咬着嘴唇。 “天哪。”军医吹胡子瞪眼，胸中非常恼火。他还记得在那个难忘的泳池边莫里亚蒂这个疯子是如何拿枪指着他们的。现在他的儿子就在他们面前—— “你爸爸现在在哪里？在计划什么？”他不可控制地吼了起来。 “我不知道——” “你连你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一直住在糖果屋里。”小莫里亚蒂充满梦幻感地说，“我爸爸下班后会回来给我讲故事。” “哈？！”华生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 “是真的。”小莫里亚蒂不安但笃定地说，“我爸爸是个讲故事的人。” “一派胡言！”华生不怒反笑——如果莫里亚蒂这个罪犯头子会那么甜的话，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战争了！ “我没有……”小莫里亚蒂看起来快要哭了。 华生瞪着他。天哪。这个孩子——小号莫里亚蒂居然真的在他们的屋子里委屈得咽下一滴眼泪来…… “你们不要我吗？”小莫里亚蒂掩面而哭，“我爸爸已经把我送掉了，你们不要我的话，呜呜……” …… 西弗勒斯穿过长长的球员通道，抵达了英格兰队的训练场。 一个训话的声音几乎在整个场馆里响起来，显得非常强硬铁血：“boys，我知道你们都认为自己很累，认为自己很重要。杯赛很累，商业活动很忙，而你们勉为其难在一年中抽出几周的时间参加国家队比赛，还要引发你们俱乐部的担忧。幸运的是，你们认为自己在这几个月以来的预选赛成绩不错。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么？是否需要我念一下你们的往年记录？” “1998年，八分之一决赛。2002年，八强。2006年，八强。很好，你们与8这个数字非常有缘。但我要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明年——不是明年，就是几个月后！也打算领着这个成绩回家的话，我建议你们和我，现在就各回各家。” …… 那应该是主教练的训话。西弗勒斯没有仔细听，而是扫了英格兰队的每一个人一眼。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阵容就应该是英格兰足坛的最高水平了……遗憾的是，除了贝克汉姆，其他人都没有再让他看到那种耀眼得自带魔法光环的感觉。 ——巨星只有那一个吗？…… ——还是说，果然英格兰成绩这么悲剧，确实是有原因的…… 欧文绕过热身的队伍，把他带到主教练面前，轻声说：“boss，这是我的主治医师斯内普教授。sir，这是我们的主教练，法比奥·卡佩罗先生。” 卡佩罗点了点头，和西弗勒斯握了握手。这位铁腕教练还没说话，欧文马上乖乖地说：“我去热身了。”然后慢跑着进了场地。 “很高兴认识你，斯内普先生。”这位来自意大利的铁血教练抬起眼镜，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心念一动，点了点头：“我也一样，先生。” 卡佩罗领着他绕场慢慢走了起来，同时直来直去地说：“我看到了迈克尔状态的改善。实不相瞒，9月份我亲眼看过他的一场比赛，当时我确定我不会再征召他了——哪怕整个英格兰都希望他能回到国家队。” 他们走到了场地的另一边。在那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体能教练们拎着数据仪器，检测着每一个人的肌肉状态。 “您做了什么，斯内普教授？”卡佩罗有些疑惑但总体是直率的欣喜：“只不过一个月以后，我再一次观看他的比赛就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那种状态像是他回到了18岁。而此前他的体检报告告诉我他的腿伤根本不可能复原。我想您已经重新定义了现代医学。” “谢谢你的赞誉。”西弗勒斯简短地说。 “那么，我希望能给您提供一份国家队队医的合同。”卡佩罗几乎是双眼发光地看着他，再指着场地上跑圈起来的球星们，直率到令人叫好地说：“我想，您应该不希望2006年迈克尔在世界杯上的事情在他们身上重演。您应该会希望他们以最好的状态去夺取大力神杯——” “您的目标是夺冠么？”西弗勒斯问道。 “当然。”卡佩罗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英足协的坑爹和英格兰队队内各种乱事儿简直一堆一堆的，上个月还有人给他打小报告说队长睡了队友的老婆……一般人绝对扛不住这个担子。 但此时此刻，这位经历了无数风雨、冠军好几个等身、发掘过无数天才也打压过许多巨星的名帅，这位走过包括米兰和皇马在内的许多豪门的意大利人，毫不犹豫的说，yes，当然，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夺取巅峰！ 西弗勒斯的眼睛也亮了！ 就在这一刻，这看上去有些乖戾、直来直去的老帅卡佩罗，在发出夺冠豪言的这一刹那，身上居然也闪现了一丝……和那些奖杯类似的魔法光芒！ ——而且，对方的魔法属性，又冷静又锐利，是……银色的！ ——他终于第一次见到了斯莱特林魔法属性的……人形奖杯！ “我答应！”他也毫不犹豫地承诺道。 …… 抑制着把人形魔法奖杯·大卫·贝克汉姆绑架回221b实验室的想法（……），西弗勒斯与卡佩罗相谈甚欢。遗憾的是，卡佩罗作为教练，似乎与小贝那种绝对巨星不同，身上的魔法光芒基本上是隐身状态，只有说到兴起，或者说热血上头的时候才会闪现。 西弗勒斯脑内被更加大胆的想法占据了。如果绝对巨星能够携带或者自体产生由荣耀度、信仰度以及那个不知名变量等要素构成的魔法能量的话，那么通过法阵转换直接定期抽取他们身上的魔力如何？是否会导致他们的实际竞技状态下滑？是否会导致他们现实中的人气降低？而如果答案是不，那么抽取魔力会衰竭吗？假如抽取贝克汉姆身上的魔力，需要抽多少才会彻底抽干？…… 以及，现在开始圈养一大堆球星怎么样？ 先圈养谁比较好呢？ …… ——“我应该这样做吗，老师？” 西弗勒斯坐在海德公园的长椅上，难免有些兴奋，满脑子都恨不得马上冲进实验室——但他还是外表面瘫地拿着手机问。 “哈？西弗的想法太糟糕了！”戈德里克忽然从屏幕旁挤过来，挤到西弗勒斯面前，嚷嚷着说：“你绝对在想着绑架哪个球星回去做实验吧！” “并没有，老师。”西弗勒斯一本正经地说。 “你们地窖宅男都在想些什么啊！”戈德里克做了个鬼脸。 萨拉查一把把戈德里克推开，对着屏幕点点头，依然很冷静地说：“你的任务是多多和人接触。和人接触总是对你有好处的，西弗。” “我知道了。” 天色稍稍暗了一些。但海德公园散步的人仿佛变得更多了。 抖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上披着运动服，满头大汗地坐在旁边，扭开特制饮料狂灌了一口。 “我已经看到蛋白粉士力架和鸡块就恶心了。”他有些郁闷地说着，打开装鸡块的袋子，痛苦地咬了一口。 “你还要继续这样吃么？”西弗勒斯问。 “是啊。”抖森没精打采的说，“我得一天吃75个鸡块呢，这样才能确保我在试镜之前增重10公斤……” 西弗勒斯今天心情其实是很好的。所以，他决定告诉抖森一个值得欣慰的消息：“其实我有办法让你能迅速增重的。” “啊？！——”抖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拍着大腿说：“你是个巫师！天哪，我怎么早没问你——你能把我变胖10公斤对不对！！！” 他星星眼地看着西弗勒斯。 “不能。”西弗勒斯果断地说，“那种咒语现在无法使用。我只能为你熬一副药，需要一点时间。” “12月底以前行吗。” “可以。”西弗勒斯想都不想就说。 “omg！”抖森骤然赞叹道，“你可以制作那种把人迅速变胖的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 “你也可以反过来对不对？！毫无副作用，瘦身效果显而易见，想瘦多少磅就瘦多少磅，甚至想瘦哪里就瘦哪里！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出品！” “理论上确实可以。”西弗勒斯过了一下脑子，达成了十几个初步方案。 “梅林啊！”抖森学着巫师们喊了一句，“你可以得诺贝尔医学奖了！而且……如果这种药真的上市了，你把整个诺贝尔组委会都可以买下来！” “原来如此……”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地说，“能买下一个球队么？”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觉得，圈养哪家巨星比较好捏~ 第24章 夏洛克几乎一整天都像是处于待机状态之中。 他那双高精度扫描仪般的视线不断扫射着前来的小莫里亚蒂,视野内不断浮现出关于这个孩子的海量细节，【liar】这个单词覆盖了整个脑内宫殿…… ——排除掉所有错误的答案，最接近真相的那一个就是…… 他出乎意料的一整天没有开口,小莫里亚蒂一直和华生交谈，弄得军医十分抓狂,但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我们也许应该把这孩子交给雷斯垂德。”华生最后瞪着眼睛说。 “不。”夏洛克把自己深深埋在沙发里，若有所思。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非常稳重优雅，另一个夹杂着装鸡块的食品袋的声音——哦，可怜的抖森…… 小莫里亚蒂毫不掩饰地很感兴趣地望了一眼楼梯,又望了一眼深思熟虑的夏洛克，看起来十分无辜。 221b三层的两名住户走了上来。抖森家的一猫一狗几乎是马上扑了上去。 西弗勒斯停在房间里,深深眯起了眼睛：“这个男孩是谁？” 华生刚欲回答，夏洛克忽然间站了起来，走到西弗勒斯面前，附耳悄悄说了句话。 “是么？我也认为如此。” “好。当然。” 简短的一场对话，两位黑发大长腿便迅速擦身而过。夏洛克直接走到冰箱前，看了冰冻的人头一眼，再关上，走回来——行云流水一般，他掏出一道针管对着黑发小男孩就是一扎。 小莫里亚蒂眼睛也瞪得极圆，但还是撑不住腿软跪了下去。 华生整个人都震惊了：“……这……sherlock！你给他打了镇静剂？！虽然他是莫里亚蒂的……但他还是个孩子！” 西弗勒斯同样如行云流水一般掏出一瓶眼药水似的液体，给他灌了下去，同时冷冷地说：“以我多年执教的经验而言，john。所谓的小孩最擅长欺骗，而我正好对此最有经验。” 说罢，他好整以暇，直接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围观了起来。 夏洛克也坐回了他自己的沙发上，以最常见的姿势交叉着双手。 炉火熊熊，侦探目光沉沉，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谁？” 孩子的腿和胳膊都在颤抖。像是同自己作极大的斗争一般，他死死睁开眼，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却清清楚楚地答道：“理查·布鲁克。” “哦？” “——金·莫里亚蒂。”这是他的第二句回答。 ——神马！ 华生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围观了整个现场的抖森马上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马上果断地抱紧自己的一猫一狗，不让它们靠近那个危险分子，而拖了张凳子坐在西弗勒斯旁边旁听起来…… 夏洛克残酷而沉沉地冷笑了起来。 “那么说你有两个身份。理查·布鲁克，是你原本的身份。你20年前所杀害的游泳冠军卡尔曾嘲笑过理查·布鲁克，导致了他的死亡。” “是的。”黑发男孩强忍着说。 “很好。”夏洛克胸有成竹，把眼睛眯得很深：“那么你是如何变成这个形态的？” “我服用了apx4869，从日本获取的，当地已有一案例显示它能够将人变小，那个高中生侦探，和你一样可笑——”小莫里亚蒂虚弱而不得不实话实说地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实话？你给我吃了什么？吐真剂么？” “我劝你不要试图抵抗。”西弗勒斯冷冷地提醒道，“你猜的不错，正是效力最强的吐真剂。你抵抗得越强，就会忍不住说得越多。” 小莫里亚蒂马上紧紧闭上了眼睛，随即咬牙切齿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究竟是什么人？” 西弗勒斯懒得回答，而是自顾自吹了吹咖啡上的浮沫。 夏洛克继续问：“你有什么目的？你背后的计划是什么？你还有哪些势力？” 小莫里亚蒂马上不得已地答道：“你欠我的，夏洛克——你欠我一场堕落，我会让你五内俱焚，我早已准备好了这个计划，即便你今天在这里戳穿了我也没用，最终我会赢——大半个欧洲的恐怖组织都是我的，呵呵——你注定会输……” 说着说着他猛地往后倒了下去—— 夏洛克反应如电一样冲了上去拖住他，眉头紧皱：“氰化钾——” “是的……”小莫里亚蒂自残似的在他怀里无力地大笑起来，一张开一嘴的血：“我把毒药埋在牙龈里，最普通的做法，你想拷问我吗？不可能，就算你现在想知道，也没有时间——” 黑发的小孩阴鸷地，还没说完这句话，扭头就断气了。 华生震惊地站了起来：“……他……自杀了？在我们的公寓里？他伪装过来……是没有想到他自己会失败么？” 上一次见面还是惨烈的游泳池惊魂夜，那时的莫里亚蒂宛如疯子，而此时的这个已然断气的小孩……虽然是一样的疯狂，但毫无当时的慑人，怎样也令军医无法理解。 夏洛克心事重重地站了起来，断定地答道：“莫里亚蒂不止一个。” “什么？” “不会这么简单，他们后面还会有别的计划。”侦探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又陷入了沉思。 “好吧……他刚才说的是真的么？那什么会把大人变成小孩的药——” “当然。西弗的药不会有问题。”夏洛克断然道。 “你早已把我列入了你的推理计划之中么？”西弗勒斯站了起来，抖了抖衣服，轻声道。 “是的。”侦探十分坦然地答道，“若你不存在，则从莫里亚蒂进门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已经想好了十三种计划来击败他；若你存在，则有另外十三种，我选择了最快的一种……” 好吧。他又在show off（炫耀）了。华生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好吧，好吧，那么我们现在到底要把这具尸体怎么办？——而且还是一具孩子的尸体！你说这是莫里亚蒂，别人会信吗？？？”华生无奈地说，“我在战场上看过够多死人了，在家里看到这还是第一次，上帝啊！” “well，”夏洛克耸了耸肩，“其实不是第一次……” “在我不在家的时候都发生了些神马！”似乎知道了非常了不得的事，华生感觉自己要抓狂了…… “……所以说，这个……莫里亚蒂是真的死了么？”围观了一切的抖森感到非常后怕…… 西弗勒斯忽然开口，扫视了一圈屋内，眯起眼睛说：“对我来说，还并没有。” “喵……”lorando无辜地举起爪子，叫了一声。 三人两动物，顿时同时齐刷刷地看着他…… …… …… …… 两分钟后。 众人望着屋子里摆满的、从楼上拿下来的各种各样的奖杯，从含金量最高的金靴奖到含金量非常低的赞助商特别奖之类，应有尽有，全是上回兰帕德他们感谢西弗勒斯时送来的——在多不在精，好歹是大大小小摆了一圈。 “西弗要施魔法了吗？”抖森反应很快地说，“这些够用吗？” “实际上是不够的，”西弗勒斯淡定地答道，“所以我会借用其他生物的力量。” ——其他生物？抖森和华生同时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夏洛克外表比较淡定，但内心的三观毕竟也才刚刚重建起来——他紧紧凝视着西弗勒斯举起手，快速画出一道法阵，那只银色的手机又迎风而动，霎时间屋内狂风烈烈，奖杯们光华大作，将屋内凭空笼出一个半圆罩子来…… 睁不开眼的瞬间，一只红色的、胖胖的、脸部有些滑稽可爱的小红魔从空中的法阵钻了出来。它手持着看上去作用完全就只有卖萌的三叉戟，尾巴一抖一抖的。 抖森家的狗冲它傻乎乎的喊了一声，拼命摇起了尾巴。 “曼联的弗雷德！”夏洛克脱口而出。他看了西弗勒斯一眼，所有之前的疑问再一次在心中过了一遍，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彻底于侦探心中，水落石出。 “医生！”红魔弗雷德依旧萌萌哒过来拥抱了一下西弗勒斯。 “你好，弗雷德。” “你们好！”它摇头晃脑地给众人打招呼，就好像吉祥物经常做的那样。 “吉祥物……原来可以变成……”华生眼睛都直了。 他的思维迟钝了一秒，心中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所以吉祥物必须这么凶残的才能成为豪门吗？曼联是红魔鬼，切尔西是狮子，阿森纳是恐龙……我的降级队朴茨茅斯……是青蛙……呜呜…… 抖森也震惊了。愣了一两秒，他依然不忘幽默地问：“所以你们吉祥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咯？——那么，ac米兰的吉祥物米兰内洛也是红魔，你们俩血统上是亲戚的吧？” “理论上说是的哦。”红魔弗雷德认真地说，“但其实我是在曼彻斯特出生的，米兰内洛是在米兰出生的……所以……” 西弗勒斯开口道：“弗雷德，今天我需要请你帮忙。” 红魔弗雷德那萌萌哒表情马上变得十分丰富。它十分无法直视地捂住了脸：“不会……又是……像那天……” “不会的。”西弗勒斯答道，“我保证，今天这个灵魂十分邪恶。但是就算是再邪恶，也没有超过四十岁，不会很强大——夏洛克，莫里亚蒂没有超过四十岁吧？” “没有。” “很好。弗雷德，你看，就是地上这个人的灵魂。他还没死多久，请帮我把他带回来吧。” 这场对话就发生在221b。这个以科学、理性、精密、反文艺，以现代性和无神论震惊世界的地方。说完弗雷德跺了跺脚，居然还穿墙而过。 现场顿时变得有些沉默。 华生半晌才不由得汗颜道：“有西弗在……这么来说，sherlock你很快就要失业了。很多悬案都可以轻松解决了。推理也不再……” “不会。”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居然意犹未尽地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红魔弗雷德拎着一只半灰色半透明的幽灵回来了。众人都看得到，小莫里亚蒂狰狞地在它手上挣扎，即使被压缩到极小，它还是死前的样子，根本没有恢复成人版…… 红魔弗雷德撇撇嘴：“要我吃掉吗？这人的灵魂太邪恶了，吃起来跟吃翔一样。” 抖森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夏洛克眯着眼睛盯着那只被压缩到很小很小的幽灵，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幽灵，居然是莫里亚蒂的——超迷你的小号莫里亚蒂撕扯着表情望着他，凶神恶煞：“你们以为再用吐真剂会有用吗？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们！夏洛克，你死定了哈哈哈！你注定要输给我！可怜的john，到时候你——哈哈哈——” 幽灵霍然住口了。因为他意识到，无所不能推理的名侦探居然十分感兴趣，用那种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他——本来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但布局成功，夏洛克迟早也是要死的，人终究一死，活着本来就是无聊，死了我还怕什么云云……但他现在突然开始后悔了。 他毫不怀疑。夏洛克望着自己的眼神，就像要把这道灵魂切片掉一样。 然而西弗勒斯安静地说：“不用了，弗雷德。不用吃掉。” 随后他淡然扫了一眼挣扎的幽灵，骤然抬起了手。 耀眼的光芒中，夏洛克忽然心中一震，不知何时，壁炉上的头骨先生已经落到了西弗勒斯手中…… 黑色气息和金色的魔法光束交替闪耀，现场像在放魔幻特效大片一样。骤然地，西弗勒斯把头骨先生脑门一拍——夏洛克心中一紧——屋内所有的奖杯魔法光芒都集中成一线，尽数灌入头骨先生的天灵盖里。 原先的所有魔法光芒都消失了。奖杯们平平淡淡地呆在原处。抖森华生都特别兴奋地给红魔弗雷德挥手拜拜了一下。抖森家的一猫一狗都特别不舍地和它拜拜了一下。西弗勒斯还拿着那只头骨…… 侦探抬头瞪着蛇王：“你把我的头骨——” “哦，现在要叫它莫里亚蒂的魂器了。”西弗勒斯平静地说着，用最后一点残余的魔力在上面打了个禁咒。 “你是说真的魂器？”夏洛克的眉头深深皱起来。 “……sherlock？”华生望着室友……他本能地感觉不好，每次夏洛克露出这种表情，就好像猫被拔了胡须的表情，这代表夏洛克马上就会转入一个十分幼稚的状态，这个状态下他会暴躁、毒舌、无理取闹，上一次翻箱倒柜的找烟就是这样…… “你不能这样做！”夏洛克火了，“那是我的头骨！” “很好。那你的意思是就让弗雷德吃掉莫里亚蒂？” “什么？no！” “那么这个魂器就留给你慢慢推理。” “不！”夏洛克简直头毛都竖起来了，“为什么是我的头骨？！” “你的头骨还好端端在你的头上，夏洛克。”西弗勒斯理性地望着他，居然说了一个冷笑话。 “……我说的是我的朋友！”夏洛克瞪着西弗勒斯手里的头骨，好像看着炸弹一样：“可你把莫里亚蒂塞进去了！” “well，我很遗憾。但事出紧急，房间里只有这件东西是最适合做魂器载体的。” “不！”夏洛克暴躁得狠狠揉了一下脑门，紧紧瞪着西弗勒斯：“我说的是——那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我推理的时候经常需要和它交流！头骨先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房间里的另外三人顿时都十分无奈。抖森自己抱着猫，不由得想起哈德森太太曾说“你别看夏洛克现在看起来比较正常，以前可孤僻呢，只知道和头骨对话……当然，现在也不能说太正常就是了……” “哦。”西弗勒斯明察秋毫地点点头，“可你现在不是有john了么？” 在221b二楼二人组哑口无言的沉默中，221b三楼二人组都带着一种好笑的情绪，一猫一狗跟随其后，静悄悄地回到了楼上。 ——要抓紧时间多弄点魔法奖杯了啊。西弗勒斯心道。 ——导师说此位面用魔法的机会其实不多，这纯粹是一句大忽悠…… 作者有话要说：qaq一般来说我都是日更的，这两天断了是因为我大姨妈……泪…… 虽然大姨妈还木有完毕但这两天我会努力爆更补上更新的！么么哒！ ps说到凶残的俱乐部吉祥物，我见过的最凶残的俱乐部吉祥物居然是国内天津泰达的吉祥物——哪吒。 你们要知道，不少俱乐部的吉祥物可是龙啊。龙遇到哪吒，也得被剥皮抽筋…… 第25章 曼彻斯特城,曼联主场,老特拉福德球场。 “卡佩罗先生。您亲眼见过大力神杯吧？” 喧嚣火爆的赛场上，vip席位显得既近距离而又遥远、既亲切而又高冷。对面就是呼声震天的人群和恨不得炸了球场般的躁动,这边厢却非常克制。西弗勒斯就在这种气氛里安静地问道。 “当然。” 英格兰国家队现任主教练卡佩罗就坐在西弗勒斯旁边。他架着那一架标志性的眼镜,有些神往地说：“那是2006年的夏天，就在3年前——里皮先生带着他们捧起了大力神杯……那一幕幕连胜纪录和耀眼的光芒，我永远都忘不了。” 他说的是2006年意大利夺取世界杯冠军的事。作为一个意大利人，卡佩罗对这件事无比骄傲；然而他作为主教练,此时却也斗志满满、做好了带队英格兰打败自己的祖国，以至高的荣誉证明自己不输给里皮的决心…… 场上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嘘声。七万人的大主场起码大半都是红色，仿佛血色的大浪一样翻涌着滚过。 “曼城的乔·哈特不错。”卡佩罗忽然若有所思地说,“或许我会在明年征召他。” 好像顺着他的话一样,转播画面此时心领神会地把镜头切给了看台上的卡佩罗,西弗勒斯也被分到了半个镜头，在他身边显得高深莫测。 画面回放门将乔·哈特——那是一个穿得好像黄色毛毛虫的少年，门将的球衣都这么奇怪吗？反正不符合西弗勒斯的审美——总而言之他看起来绝对不超过20岁。在慢镜头下，他以瘦瘦的身板作出了一个敏捷的扑救，废掉了鲁尼的射门。 慢镜头回放一结束，镜头马上给了卡佩罗。场内众人一看马上心领神会，许多人纷纷往这边看，不论主队客队，甚至有人鼓起掌来。 如西弗勒斯所见，此时此刻，在曼彻斯特的老特拉福德球场，这里正在上演一场规模堪比巫师界十万人世界杯现场的“同城德比”。 德比的意思其实就是关注度比较高的大型撕【哔——】。比如西班牙著名的皇马巴萨之间的国家德比、米兰城著名的ac米兰、国际米兰之间的同城德比，曼联与曼城作为曼彻斯特两大俱乐部的对抗也十分引人注目，每次都能座无虚席。 卡佩罗与西弗勒斯围观的就是这一场曼彻斯特德比，当然，由于这是在曼联的主场作战，所以曼联红简直铺天盖地，球迷扯着嗓子疯狂唱歌和挥舞红旗来打压对方士气，曼城门将乔哈特扑出了射门也被狂嘘不已。 但这种嘘声还是有前提的。大家都知道国家队的boss卡佩罗过来视察了，好比学校领导来检查作业，做得好的很有可能被提成学校干部，学生们顿时打了鸡血一般努力表现。曼城的小门将乔哈特才20岁，但已然实力不俗，被俱乐部寄以厚望，在青年队时期也给英格兰队带来了不少好成绩。在场的许多英国人看到卡佩罗对乔哈特满意，马上意识到这个小将明年世界杯很可能也会上场，不由得纷纷期待起来。 卡佩罗身边的几个助理不由得议论道：“曼城这几年队伍越来越新，很值得看好。” 卡佩罗自己倒是高深莫测，并不再评论俱乐部层面的比较，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上的表现。 西弗勒斯却不动声色地眯起眼，心中微微摇头。 他戴上了那副特制的魔法眼镜。瞬间之内，整个七万人球场便变得色泽一黯。 在此时的视野里，球场仿佛被分割成几个巨大的色块。一大半是铺天盖地的曼联球迷的红色，另外一部分是曼城的淡蓝色。球场上的人物也仿佛变成了二十几个移动的小点，这些小点…… 西弗勒斯定住了视线。 ——出现了……！ ——就在这一刻，无所遁形的魔法视野里，那一抹无法辨认的魔法气息，那个被夏洛克推理为变量的z，出现了…… 矫若惊龙，气势凌云。一道金色的魔法光芒直直穿过唱着歌的红色球迷区域，义无反顾地往场地上飞去。转瞬间如光如电，又化作几道，投射在每个移动的红衣球员身上…… 刹那间，整个比赛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一种神秘的力量呼啸而来，带着主场球员们，往胜利奔去—— 欧文已经三十岁了，但他居然做了一个非常耗体力的举动，千里奔袭，过人如麻，仿佛他回到了18岁一般，就要直接射——但他又非常敏捷地骗过了轧过来的曼城的后防团，把球传给了靠近球门的队友斯科尔斯…… 西弗勒斯取下了眼镜。那一球进了。整个球场都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欢呼里，连脚下的地面都在震动。 “曼联会赢。”他心中隐约产生了一种猜测。 “您说什么？”卡佩罗没听清。 五十分钟以后，比赛以1比0结束了，验证了西弗勒斯的猜想。后半场曼城豁出去防守，乔哈特又做出了几个难以想象的抢救，没能让对方刷更多积分。 但这样也够了。卡佩罗已经打定主意让乔哈特进入自己的世界杯大名单。 他们鼓掌着站了起来，在热火朝天的庆祝中，卡佩罗问：“我约了弗格森爵士谈谈。您愿意一起来么？” “不……谢谢。”西弗勒斯深思道，“我很期待之后与您的会面。我现在有一件事需要验证。” …… 一个小时后，利物浦，安菲尔德球场。 利物浦离曼彻斯特很近，两地都是西北大城，同样是足球、啤酒、工人和摇滚的天地。如果西弗勒斯有时间的话，只要在街道上稍稍驻足一些，便会看到世界各地来追寻披头士足迹的游客，和无所不在的既硬朗又柔软的文艺情怀。 但西弗勒斯此时却安静地坐在安菲尔德球场的看台上，甚至是提前入场了。还有不到十分钟，欧冠小组赛的利物浦对马德里竞技就要开打了。 四万多人的球场，比刚才的老特拉福德要小一些，和切尔西的斯坦福桥球场要差不多大。但和伦敦球队比，那种气势完全不同…… 四万多个看台，利物浦本地球迷起码占了四万。估计马德里竞技的球迷只来了那多出来零头的几千人，被埋在利物浦红色的红海里，几乎看不到了…… 这很好理解，马德里竞技是西班牙的俱乐部。球迷们要组织出国应援，也不容易。 但很凶残的是，还没开打，在开球前，利物浦球迷便特别整齐地唱起了歌。整齐程度和热烈程度令西弗勒斯有些吃惊…… 大屏幕也打给了在唱歌的球迷。红色旗帜高高飘扬在看台上空，比起曼联的红色有种强烈的霸道和魔性，利物浦的红色是一种张扬和莫名的悲壮感……球迷们全部起立，唱得也十分令人动容，仿佛家人在送战士出征一般…… 那首歌是著名的利物浦队歌《you will never walk alone》（你永远不会独行）。 唱完西弗勒斯眼睛都直了。就在这歌声下，和之前同样的变量z出现了。金色的、不可捉摸的浩瀚魔法气息直接压倒性地灌进球场，利物浦球员们也瞬间打上了必胜属性…… 九十分钟后，利物浦果然赢了。球迷们又把看台踩得山摇地动，如同要塌一般…… 西弗勒斯马上下了一个决定。杰拉德在场边对看台上的他招招手，赶紧跑过来，本来想请他吃个饭，看能不能求他治治自己还躺在医院里的队友托雷斯…… 但西弗勒斯只是举起了手机，说了几句：“是么？好。我知道。我现在没有时间。之后再说。” 等他挂了电话，杰拉德马上笑成一朵包子：“医生……” “不好意思。我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一趟。”西弗勒斯点了点头，高冷而快速地离开了：“再见。很高兴见到你，史蒂文。” 杰拉德的表情顿时：“……” 更悲伤的是，不远处还有八卦的球迷举着手机兴奋地尖叫“天哪！杰队刚才那追求女神失败的表情我都录下来了！”“女神对他说的是呵呵再见去洗澡么？”“我们杰队为何总是追求高冷的人而不得！”“快上传推特！”…… …… 曼彻斯特机场，候机大厅。 西弗勒斯的手机短信闪个不停： 华生：【天哪！你简直不敢相信！西弗，我必须要找个人说说，这事儿我没法写在博客里，有保密要求——】 华生：【我们遇到了一个难以形容的女人！她在我们面前什么都没穿！这事儿太尴尬了。更尴尬的是，夏洛克被这么一惊吓，现在变得更沉默了……】 西弗勒斯：【什么都没穿？】 华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个女人非常厉害。我觉得她搞不好很克夏洛克也说不定……但是，也许她和夏洛克之间很有火花。夏洛克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三围尺寸！】 西弗勒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夏洛克还在研究他的头骨吗？】 华生：【他现在每天和那个女人发短信……天哪，你不在公寓里，你没法想象的。每次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和哈德森太太都非常尴尬。难道夏洛克特会发生这种罗曼蒂克的故事吗？】 西弗勒斯看着手机不由得微笑了一下。他幽默地回复了一句：“你打算把你的侦探故事连载博客变成爱情故事连载吗？可以试试。” 华生：【上帝啊……这几天发生的事真是一言难尽。你什么时候回来？】 西弗勒斯：【上飞机了。我大概需要几天时间。很遗憾在这个世界里不能幻影移形。】 …… 不能幻影移形是一个大问题。就算坐飞机的体验其实很不错，比冷风呼呼吹的扫帚要好得多，但是…… 太慢了！实在太慢。 西弗勒斯走出米兰机场时，整个人都被迫切的求知欲塞满了脑子，以至于觉得有些暴躁了。 他直奔意大利国家足球博物馆，终于目睹了传说中的大力神杯。 象征着人类足球至高荣誉的奖杯其实并不大。大厅的中央，被一圈游客围着拍照，金色的打光灯从头到脚盖下来，流光溢彩，无比夺目。 或许有一些展出机构，有时候会发生用赝品替代真品的事。但此刻此地，西弗勒斯只看一眼便知这是真品。 他绕着玻璃罩子静静地看了一圈。那种耀眼的金光仿佛贯通天地，沾染了许多种属性的魔法元素但似乎又一点不沾，只不偏不倚，以最纯粹的变量z——构成了它…… 金龙呼啸着升腾而起，从奖杯的魔法气象中生出，看了西弗勒斯一眼，便再次隐去。那种力量，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变量z都要强——而且，蛇王可以断定，此时的奖杯是“静”的，好比格兰芬多的宝剑未出鞘时，好比三强争霸赛的火焰杯尚未燃起时…… 且不知明年夏天，世界杯的战火燃起时，这道奖杯上的魔力，将会燃烧到何等程度？ …… 巴西，里约热内卢。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带着最后一个要验证的念头，抵达了这里。 热带雨林，桑巴王国，也是世界足球王国。 这是一个足球之神何其宠爱的国家。贝利，两个罗纳尔多，卡卡，到90后天才内马尔——四年一次的世界杯，这个国家已经夺取了五次冠军，并曾经把辉煌的雷米特杯永久留在了这里。 是“曾经”。 因为80年代的那一段公案，堂堂雷米特杯被活生生从巴西足协办公室里偷走，巴西人民简直恨不得拆了足协……事后悬赏、威胁、含辛茹苦的寻找，后来传闻竟然说警方调查出那只大力神杯的前任、世界杯冠军奖杯雷米特杯，因为小偷根本卖不掉，已经被融在了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里…… 现在西弗勒斯所在的地方，正是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 这里破败、落后、肮脏。但是不得不说，显得十分神奇，带着一种南美特有的魔幻味道。西弗勒斯幼年生长的蜘蛛尾巷绝对没有这番风情。 建筑物像是以最有想象力的方式搭建而成的。每个建筑物都尽可能的依着雨林地势，有着砖、木、布、绳索等等所有形式的搭建方式，小楼梯隐蔽却又循环在每一间棚户和半露台的砖瓦房里。 有许多孩子在这里踢着破旧的皮球。西弗勒斯在网上曾经了解到，以技术和灵动著称的南美足坛有相当一大部分的天才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贫民窟能出足坛天才了——在这种魔幻的地形里爬上爬下的踢出来的孩子，和欧洲那些在公园草坪里成长起来的孩子有种天壤之别啊！ 他抬起头，透过几户人家晒的麻布衣架，看着对面两栋之间大概有十米的楼顶上，两拨孩子敏捷地把破皮球从这个楼顶运到另一个楼顶。那脚法大开大合，皮球每传递一次，就再次被踢到楼下一层歪歪斜斜的楼梯间，楼梯间的孩子再一挑脚运回楼顶。 忽然间，一位妈妈模样的妇女从楼梯间走了上来。这位母亲非常愤怒，指着孩子们叽里呱啦骂了一通…… 小孩们很快抱着球跑下了楼，回到了地面上踢。这母亲才愤愤地拍着楼顶上晒着的衣服——西弗勒斯看明白了，原来方才两拨孩子把楼顶的衣架当成了球门，他们实则把楼顶作为了双方后场，楼梯间作为了前场，打着比欧洲某些俱乐部足球还要酷炫的立体足球…… 巴西小孩是如何游戏着训练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们每一个小孩脚下——是的，有些人连鞋都没得穿，打着赤脚踢球——每接触一次地面，都隐隐带起一丝金色的龙气……那个变量z，就在此时，就在此地出现了！在巴西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里，在传说中雷米特杯的融化之地…… ——在这里每一个愿意踢球的孩子脚下！ 西弗勒斯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此事终于有了定论！ ——运！ ——这变量z，天地之福泽，梅林之保佑，胜利之大运是也！ “老师，如果我猜的不错……”西弗勒斯喃喃道，“老师要我在此位面调查，是为了汇聚魔法力量，复兴梅林的传承……那么这种‘运’，便绝不可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给我投雷的小伙伴们~\(≧▽≦)/~太高兴！我会继续努力更新滴~ 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30 11:41:34 御用墨砚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30 22:48:37 什么是悲伤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31 16:07:39 windlin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31 16:16:11 银月冰月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1 18:49:05 银月冰月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1 18:50:21 梦语飞扬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2 15:59:29 糖球菠萝派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4 16:21:34 糖球菠萝派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5 06:26:38 letiti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5 13:00:57 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5 19:21:39 第26章 “人之极为王，水之极为龙。” 数不清的大红灯笼悬满了中华街的上空,仿宋明式样却又有些四不像的路边茶桌旁,穿着马褂的华人用竹骨扇敲了一下桌面,口若悬河故作高深地说。 西弗勒斯坐在他对面,深重的黑眸映在满天红灯里。 “那么,为何是龙呢？”他耐心地问。但那语句显得很淡,又不像是在发问，而只是礼貌似的一提而已。 “well，实际上这里的‘龙’只是一个概念，”华人算命师微笑道,“龙是什么？你真的见过吗？我们整个地球绝大部分的文化里都有龙,我们中国人叫loong,你们叫dragon,古玛雅人叫羽蛇，但我说的龙，并不是指的那些图腾和形象。 “我们给人看风水时讲龙脉，并不是指一条龙孵在地下，而是天、地、水的相合，所构成的三位一体的相互关系。从石器时代以来，你看世界自古以来的繁华大城，都是在山水环绕之所发展起来的，因为这样才能避大风、聚地气，人类才得以繁衍生息。依此看来，全球的山水龙脉发源地都从青藏高原出发，东南越过昆仑秦岭纵横而下、形成大半个亚洲文明，也是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东北越过白令海峡，北上直通北极，南下连上落基山脉，古则形成印第安-玛雅文明，今则滋养五大湖，在东北方向出海，形成北美今日之强盛。最后西龙这一支，历经帕米尔高原、阿巴伊朗等国，又纵横土耳其、巴尔干，再连上阿尔卑斯山脉，直到西班牙伊比利亚为止，两河文明、古希腊文明都是在这条龙脉上兴起的，可以说，欧洲繁衍至今，这条龙功不可没。你再看那些化外之地，非洲龙脉薄弱，是以至今混乱不堪，文明落后；南美仅有落基山延伸下来的一脉，也仅有不多的繁华城市围绕其建立。” “那么，为什么是龙？”西弗勒斯又问了一次。 “我说过了。”算命师笑道，“这里的龙只是一个概念，指的是为人之极的气运。” 蛇王看着这个英文说得非常溜的华人，若有所思，点点头：“你们的文化里，认为龙就是气运的化身么？” 算命师拍掌大笑：“我知道你们西方文化中，对龙的恐惧要多一些。但气运终究是气运，人世间皆通。” 他说得非常含蓄，话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 西弗勒斯点点头，看了一眼红灯笼飘扬中的幽深长街，致意道：“非常感谢。” 不料算命师骤然抬头，摊开了那面竹骨扇，道：“难得与您有缘，您面相与谈吐皆是我平生未见。不如我为您测个字吧。” 西弗勒斯有些惊讶：“我听说过汉字的测字占卜术，英语也可以么？” 算命师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毛笔，眼神显得十分狡黠：“您别担心，想到什么单词随意写即可。” 西弗勒斯心里觉得有趣。以前在猪头酒吧里曾遇到过东方来的法师，其使用符纸丹砂的道术给人留下过非常深刻的印象，却不知这个世界的东方法师们——？ 他抬起那管笔，微微一愣——本来以为是绝对不会使用的毛笔，但实际上对方给他的是一管自动软笔，看起来和钢笔差不多，笔尖自动出汁，造型十分时尚…… 用着鹅毛笔一样的手法，西弗勒斯在扇面上端正地写了一个“dragon”。 “well。”算命师举过墨汁淋漓的扇面，欣赏道：“您是医生还是博士？” 西弗勒斯一愣，随即面不改色地说：“现在算是医生吧。” “当然。您的气度，是有大才学之人啊……”算命师感叹道，“无论医生还是博士，对于英语的语境文化，都差不离……大概都有拯救世间之意吧。然而您要拯救这世间却也并不容易——您看您写的这dragon，大写的dr畅快淋漓，后接的agon，意为doctor agon，agon出自古希腊的竞赛，有论辩冲突之意，引申词义又有痛苦如agony。沉浮世间，人在江湖，有时agon总是不得已，又怎能不痛苦？您注定会建功立业，拯救这世间——然而您的身前身后路，并不容易啊。” 西弗勒斯有些沉默，缓缓皱起了眉头。 “您有亲友与dragon这词有关。”算命师继续断定道。 “这倒是没错……”西弗勒斯想起了德拉科。 “然而您却要放心。您的亲友生活非常安乐，起码是您现在更需要担心一些。”算命师的眼神淹没在轰灯笼下，语气骤然一变，忽然眯起了眼睛：“我猜您一定隐瞒了一些事情吧，doctor agon。” 算命的笃定道：“我猜您是个巫师。” 西弗勒斯看了他半晌，方才平静地开口：“……我猜您一定看了电视上这段时间的新闻。” 算命的哈哈大笑着开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说：“您说的没错，斯内普医生——但我却能从这个字上判断出您确实隐藏巫师般力量。您知道hexagon这个词么？魔鬼之数六，六角形被认为是最有魔力的形状，许多历史魔法法阵都是六芒星——因为hex就是魔法之意，hex前置在agon上就能产生最强大的力量。您隐藏了hex，以doctor之名行走世间，却并不能改变您拥有非常之能的事实。” 西弗勒斯：“……谢谢。我想我已经大致理解了一些。原来测字占卜术是这样的。” ——居然都让他圆上了！这都行？！ ——完全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吧…… “慢！”在西弗勒斯转身离去之前，算命师猛然抖了一把扇子，骤然道。 他抬起头望着目光陷入在额头深重阴影里的西弗勒斯，带着一种透彻和锐利，一字一句道：“最后。我猜您并非此世中人。” 西弗勒斯心中一怔。 对方一如既往用的是一个含糊的词，this space。space意为空间，既可以指这个世界，也可以指这一方区域，甚至是这个国家。 算命的胸有成竹地收起扇面，扣着桌子道：“你知道dragon的反写是什么么？” 西弗勒斯思维如电，马上反应过来—— “nogard——no-gard。”算命的很夸张地吐着元音，慢慢地念道：“no——god。没有上帝。龙是人的气运之极，挟气运之极，人力便可逆天！” 四方的红灯笼在夜幕中忽然悉数晃了起来，仿佛有风掠过，为这算命人的妄言而震慑。 “您一定不信仰上帝吧，斯内普医生。”算命人毫无惧意，淡然道，“欧洲的一切，文化、历史、哲学，都是在各种关于上帝的宗教中建立起来的——所以于这西方世界，您算是方外之人（the man out of the space）。” “是么？”西弗勒斯不置可否。 “不是么？”算命人微笑道。 ——然而为何您要来到此间呢？ ——因为上帝的气运，也是有定数的…… …… 算命的话虽如此，却依旧改变不了耶诞节将至，满大街小巷都是红白装饰的事实。 西弗勒斯回到221b，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哈德森太太以及迈克罗夫特居然都在，屋子里一片打招呼的声音，已经穿着驯鹿小外衣的抖森家的狗狗也扑了他一个满怀。 “西弗！”抖森站起来拥抱了他一下，“太久没看到你了……哦，回来真好。” 他坐下来点点头，抖森已经十分狗腿地给他送了一杯茶——“谢谢，试镜怎么样？” 基本上在这个公寓里，11月的大事件除了莫里亚蒂作死之外，就是抖森的疯狂增肥活动了。 “天哪！”抖森捂住脸，“说实话，我没什么信心……导演看着我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是欣赏但是又不停的摇头……天知道，我去了好莱坞才知道我是真的很想得到王大锤（雷神托尔）这个角色的。那里的摄影棚和制作场所感觉都很不一样。” “喵——”抖森家的傻猫蹭着哈德森太太。 “哦，孩子——”哈德森太太显得很从容，“你应该更有信心。从客观上说，那些美国佬可喜欢用英国的演员了。你也知道。我们有这方面的优势。” 华生的表情很心不在焉，但还是安慰了一句：“是的，哈德森太太说得没错。” “ah——” 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很突兀、很糟糕、很雅蠛蝶的女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夏洛克放下报纸，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又放下了。 房间里的人表情各异。 西弗勒斯率先反应过来：“这是你说的那种声音吗，john？” 华生撇着嘴看着夏洛克：“是的。” “the woman？” “是的。” “噢……”西弗勒斯耸了耸肩。 抖森睁大眼睛：很明显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神马…… 哈德森太太数落道：“夏洛克！这太不得体了，这种声音……天哪！” 手机又响了一次。艾琳·阿德勒又给夏洛克发了一条短信。 迈克罗夫特抬了抬眉毛，喝了一口茶，望着夏洛克，苦口婆心地说：“我想对于那个女人，很明显——” “你们所需要的东西她不会泄露出去，答应她的要求就行了，”夏洛克盯着报纸，语速飞快：“她只想得到保护而已。你们办得到的。如果需要监控，你直接盯着她的推特就行了。她的id是施虐女王。” “很好。”迈克罗夫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又挑了挑眉毛，走进了另一间房。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华生医生回想了一下他们遇到艾琳的那一天……天哪，那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西弗勒斯咳了一声，忽然转移话题地说：“tom要不要试试占卜？” “诶？”抖森一愣。 “把茶水喝完，茶叶倒出来。”西弗勒斯把茶杯递给他，摊手道：“我并不确定——我的占卜课成绩曾经也不算很好。但遇到这种确实无法确定的事，我可以帮你试试看。” 经过中华街与那个算命人的对谈之后，西弗勒斯忽然想起自己还没试过占卜——理论上来说，占卜应该不需要耗费多少魔力，甚至根本就不是魔力，而需要一种……飘渺的“天目”。 哈德森太太和华生都围了过来，夏洛克也透过报纸往这边看了一眼。 “well……你的试镜结果……吉运，”他回忆着以前占卜初级课本道，“总体是好事。但奇怪的是，茶渣显示你得不到这个角色。” 抖森一呆。 西弗勒斯不由得摇头，他想起自己高级巫师等级考试时也根本没选修占卜——实际上大部分人都不会选——这些话也就纯粹哄哄人转变一下气氛而已。占卜之术终究是一种很痛苦的东西，它看到的是既定的事实，而且往往都注定是灾厄，没有天目反而更好…… “难道tom最终演不了好莱坞大片，但还是会回来演各种文艺片甚至是古装剧之类的？比如唐顿庄园之类的？”哈德森太太很靠谱地说，“哦，孩子，我觉得你比唐顿庄园里那个大表哥要帅气多了。” “谢谢你哈德森太太……” “不用相信我，”西弗勒斯果断地说，“应该相信你自己。” “谢谢你西弗——” 哗啦—— 报纸忽然被放下来了，夏洛克深思熟虑地看了抖森一眼，举起手机看了片刻，又放了下来，语气非常深沉地说：“我认为，tom有65%的可能性得到《雷神》这个项目里的一个角色。” 大家都看着他。 抖森马上反应过来：“西弗的占卜加上夏洛克的推理……我岂不是确实很有希望？！” “well。如果让我亲眼看到导演，我可以作出更精确的判断——” “ah——” 夏洛克这回眼疾手快，把手机迅速地关掉了。 221b的气氛大囧。华生医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件事掐头去尾省略掉那些涉及英国王室丑闻的内容，然后精彩纷呈、添油加醋地写进博客里。标题就叫“那个女人：夏洛克遭遇的桃色陷阱”…… “我必须说一句，最近没有看到你的头骨了，夏洛克。”西弗勒斯抬起头。 “我的头骨还好好长在我的脑袋上。”夏洛克举着报纸回了一句当时的冷笑话。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西弗勒斯提醒道，“那是一个魂器，而且是耗费了四五个英格兰国脚的荣誉奖杯换来的。它同时也很危险，如果你要研究，只能谨慎地对待它。” “i’m sherlocked（我锁起来了）。”夏洛克非常淡定地说了一个双关语，复道：“对于莫里亚蒂这种人，我打算关他几个月再说。他会比我更着急——” “是的，邦德计划已经启动……”迈克罗夫特举着电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同时皱了皱眉头，挂掉电话，很不赞成地说：“你和莫里亚蒂——” “不关你的事，迈克罗夫特。”夏洛克骄傲地说。 “很好。”迈克罗夫特瞟了一样弟弟，同站起来的西弗勒斯握了握手，致意道：“您曾咨询我的事我已经为您安排了专业的相关人员。一些资料和联系方式会发送到你的邮箱里。” “非常感谢。”西弗勒斯点点头。 提着小黑伞的男人优雅地离去了。221b的楼梯上那种一长一短的声音逐渐远去…… 夏洛克难得地没有拉起赶人的小提琴声。 包括抖森家的一猫一狗，所有人表情各异地望着西弗勒斯： ——你和大英政府做了什么交易？！ “well，”西弗勒斯平静却惊人地陈述道，“我需要买一座自带林场的城堡，迈克罗夫特为我介绍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6 13:26:20 月瑾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6 14:21:32 月瑾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6 14: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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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回到主持人那里，主持人一脸严肃地说：“业内消息，关于西弗勒斯·斯内普即将获得本年度诺贝尔医学奖提名的事件已经提上日程。然而，有专家指出，彻底抹杀过敏在技术上是不可能实现的，nogard-1可能会产生非常强烈的副作用……无论如何，该药品已经通过安全检查，第一批药品将在圣诞节之后的第一个早晨上市……据悉，伦敦中心的两家大型药店已经排起了长龙。” 画面迅速一转，镜头前的记者问站在帐篷前的采访者：“你打算在这里等一个通宵么？” “反正是圣诞节——”采访者摊手。 “你信任nogard-1的安全性么？” “管他呢。”排队的通宵者在嘈杂的人群中快乐地说，“你知道，我tmd太想吃花生了。你说安全性？总不会比大麻还遭吧？” …… “通宵排队也有了！”华生赞叹道。 …… “我们使用了两种版本，液体装和胶囊装。”西弗勒斯变魔法一样摊平手，手上凭空出现了画面——华生险些要拍案叫绝，这一场发布会已经比乔布斯还酷炫了！苹果往往用的是大屏幕做产品演示，而英国的制药公司太土豪了，竟然直接用了立体投影！ 如果不是知道西弗勒斯在这个世界不能直接用魔法，他机会要以为那些产品就是西弗勒斯凭空变出来的了。 “那是胶囊吗！分明是糖果啊！”华生继续吐槽，“那是液体装吗？根本就是香水啊！你们要不要这么华丽……” 时尚气息十足的产品在西弗勒斯手上翻滚。毫无疑问，这一刻，许多人在电视机前捧着脸产生了“买买买！”的*…… 地球的另一端，铃木财团家的女儿和闺蜜泡在室内温泉里，一边喝着果汁一边顶着毛巾，舒舒服服地举着遥控器。 “我爸爸和我提起过那种药！说要我们家的企业要马上代理引进呢。”园子光着脚丫说。 “欸！好厉害！”小兰发自内心地说，“我们国家也有好多人花生过敏呢。大家一定都超需要它——不过，要是有彻底治花粉过敏的药就好了……每年樱花季的时候，许多人都因为接触不了樱花而好遗憾呢。” “说的是呢……”园子若有所思地说，“话说，兰酱你是木漆过敏对吧？” “是哦。每次一不小心擦到都会起荨麻疹。” “我会让我爸爸去求那个大英神医的！”园子笑眯眯地宣言道，“如果要推出过敏治疗系列药，下一步首先推出治疗木漆过敏的好了！” “谢谢！”小兰顿时觉得满满都是幸福…… 但是，刚说完她忽然又觉得很失落…… ——都是因为新一圣诞节的时候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园子才推掉其他的事情，非常温柔地陪着自己…… “话说柯南君呢？”她忽然回过神来，作为大姐姐非常尽职地问。 “刚才一进来就忽然流鼻血了！”园子笑嘻嘻地踢着水面说，“管家带他去我家医疗室了——这小子、绝对在想着□□的事情哦……” …… “当。” 清脆的一声，最后一颗台球被长长的木杆推向前方，稳稳地，一杆进洞。 夏洛克狭长的眼睛从台球桌上抬了起来，非常优雅而傲慢地放下了那杆球棒，简直欠揍地说：“你输了，迈克罗夫特。” 他随后嫌弃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用更欠揍的语气说：“真没想到我会和你一起过圣诞节。” 房间里的大英政府挑了挑眉毛：“我也没想到，夏洛克。不过很明显，我们有一位共同的朋友。西弗勒斯也邀请了我。” “还有你，雷斯垂德。”夏洛克鄙视了一眼明显站在迈克罗夫特那一边的探长。 清秀飒爽的探长显得精神很好。他靠在门梁上，喝着一杯白葡萄酒，带着一种好笑的情绪看着这经常发生的一幕。 华生不由得撇撇嘴，每次这对兄弟剑拔弩张的时候他就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喜闻乐见的情绪……在今天这个可以说荒郊野外的地方，也许更—— “boys！”哈德森太太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了进来，“他们来了！哦，快出来！” 不需要再多提醒了。直升机的声音呼啦啦地盖住了整个天空，透过城堡透明的玻璃幕墙传了过来。 大家穿过宽敞的客厅、穿过有十二座落地窗的巨大阳光房，直接走到1公顷多的宽敞庭院上。足球场那么大那么平坦的绿地里，两只黑发大长腿裹着大风衣和巴宝莉的围巾，酷炫十足地走下扶梯，身后跟着提行李的人，和牵着一猫一狗的人…… 华生不由得吹了个口哨：“哦，tom，我觉得你已经不输给汤姆克鲁斯了！” “嘿，谢谢，老兄，”抖森和他拍了一下手掌，喜笑颜开：“我这是沾西弗的光——” “所以说，继买了间城堡以后，西弗你又买了架飞机吗！”华生已经没力气喊震撼了…… “不，这是制药公司的飞机。我说要过来，他们把主席的专机借给我了。”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日光中的城堡，答道。 巴斯城堡并不大，大概只有一千平，加上周围的地也不到2公顷，级别也不高，以前是一战时的一位勋爵留下来的，和那些皇室别院显然有些差距。 但是，如果要拍一些王子公主的爱情故事，一些安娜卡列尼娜和傲慢与偏见式的贵族风流，在这里选址，再合适不过了。 简单来说，就是漂亮、精致、优雅，线条也比较矜持，符合斯莱特林的度假要求。 本来西弗勒斯是想找个类似于霍格沃茨的古堡，在里面种种东西，研究研究魔法——上千年以上的城堡是很容易产生魔力的——但是这个位面能够上千年的古堡根本不多了，许多都被划为皇家所有，而且也不够大，不符合西弗勒斯的需求。 并且导师听闻他这个想法险些把他臭骂一顿： “——在221b住的好好的你要跑去蹲古堡？！又要变成地窖宅男吗！绝对不行！”by暴躁的二货戈德里克。 “——你不会有很多时间去古堡做研究的，221b是这个位面伦敦的中心，你不能长时间离开那里。但是，度假场地我是建议你选一座的，你需要和朋友一起放松，西弗。同时你也能有自己的植物园，一段时间去看一次就行了。”by冷静理性但不容置疑的萨拉查。 迈克罗夫特介绍的房产代理人据说专给贵族办事，非常之靠谱。经过一些手续，他很快就选定了这一间位于巴斯的小城堡。加上周围的地只要三百万镑。 理论上来说，这个价格在北京可能只能买市中心的一套小公寓而已——在伦敦，同样大小的别墅也绝对是十倍以上，所以纯粹买古堡根本算不得贵，贵的在于每年保养，大英律法规定，古堡必须按照当年风情、保持古物的原样；因为这个原因，光是物业、修缮和保养费用，每年可能都会超过数百万镑，算下来根本不划算。是以许多购置了城堡的富豪，最终在新鲜劲过去以后，都选择了脱手。 但西弗勒斯已经打定主意在里面搭个法阵，魔法气场一开，保养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就是有点小，西弗勒斯暗道，比霍格沃茨还是差远了。 不过他也看中了西南郡那里另一座大得多的城堡，要一千多万镑，等过敏症的第二批产品上市了，买回来分分钟的事。 一行人穿过在冬天里绿得让人心跳的平地，走回亮堂堂的屋子里，抖森不由得赞叹道：“太漂亮了。我以前也知道巴斯有这间城堡，凯拉·奈特莉拍《傲慢与偏见》时，他们曾经想来这里选址的……但当时的业主还没有修缮好。” 巴斯这座小镇可以说是大英的文化重镇。每年光是大型文化节就有三个，更别说著名的简·奥斯汀曾在这里写出了《傲慢与偏见》《曼菲尔德庄园》，山林间仿佛都隐约能感受到那个时代文豪所留下来的浪漫气息。 西弗勒斯走到壁炉前，撒了一把药粉，漫不经心地说：“我当时也听说了。” 巨大的壁炉火焰一下子腾了起来，变成了紫色。 除了迈克罗夫特有些发愣然后努力作出镇静的表情……其他人都是见怪不怪拍手叫好。 “我喜欢紫色！”哈德森太太笑得很甜蜜，“它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回忆……” 抖森家的狗傻乎乎地在大厅里蹿来蹿去，此时刚好被紫色的火苗吓了一跳——往后一扑，它整个把客厅中央的圣诞树弄倒了。 福尔摩斯兄弟两人眼疾手快地同时扶住圣诞树。上面大大小小的礼物险些掉了下来—— “还有一个人没到。”夏洛克皱起了眉头，盯着那棵树：“谁？” “噢，茉莉说她忙完最后一班实验自己开车过来。”探长答道。 “从伦敦开车过来？”华生一呆，“这得开一两个小时吧？她下班没？天快黑了，她一个女孩子，不怎么安全吧。” 西弗勒斯提醒道：“直升机还停在停机坪上，要去接她么？” “嘿——我来晚了……”一个直爽、慌乱、仿佛带着心跳的少女嗓音冲了进来…… 所有人齐刷刷地转过头，看着茉莉脱掉大衣，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走了进来…… 所有人，除了夏洛克以外，都产生了一种一言难尽的感受…… 她用力太猛了，化着非常漂亮但很不熟练的妆容，穿得好像爵士女歌手一般。但这并不适合她，因为茉莉是个好姑娘，她总是很邻家很清新很知性的，仿佛生来就应该背着剑桥包……但是，但是，在场的许多人都带着一种善意，因为他们知道她这样是为了谁…… “well，茉莉，你今天很奇怪。”夏洛克带着一种自大的得意说，“你使用了完全不适合你自己的造型，你还提着这样的礼物，不出意外，你打算——” 猛地一下，夏洛克忽然觉得自己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然后失声了……他转过头瞪着蛇王，是西弗勒斯掐断了他的话。 黑发对黑发，大长腿对大长腿，西弗勒斯忍无可忍地把侦探拖到客厅背后的厨房里，在一层层宝塔泡芙后对他说：“你这个蠢货！” “什么？”夏洛克说不出话来，用眼神不爽地瞪着他。 “你看不出来茉莉喜欢的人是你吗？”西弗勒斯放下黄油啤酒，忍无可忍，仿佛发泄着前生的怨气：“她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你这么聪明也看不出来？她今天打算对你表白，打扮成那种样子也是因为你！你脑子被芨芨草塞满了吗！” “……”夏洛克继续瞪着他。 西弗勒斯黑着脸，给他塞了另一块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韦斯莱兄弟发明的哑巴恶作剧糖果还蛮有效的。 “你说我？……”夏洛克恢复了声音，那表情看起来像是情商终于上线了，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的话，线索也有不少……” “……”大概是能够产生同理心，西弗勒斯只觉得自己对于前生更加无法释怀，瞬间产生了非常大的怨气，他愤懑地看了他一眼，警告地丢下一句：“不要用推理去理解这件事。不要随意伤害喜欢你的人。” …… 巴斯城堡的圣诞宴会、221b帮2009年年会终于开始了。 宝塔泡芙、披萨和烤乳猪随意地放得房间里到处都是，空气中飘荡着白葡萄酒和黄油啤酒的各种香味，房间里开了地暖，一两百平的大客厅和相连餐厅都暖烘烘的；即使是这样，西弗勒斯也开了壁炉，炉火不停的变色，一会儿变成绿色，一会儿变成蓝色，还散发出不同的气味；抖森举着手机笑嘻嘻地对着炉火狂拍，和哈德森太太有说有笑，终于，在大家的起哄中，哈德森太太顶着红润的脸颊，站起来跳起了舞…… 音乐声像房间里的气球一样飘扬。迈克罗夫特和华生同时注意到夏洛克把心不在焉的茉莉拉到了一边。 茉莉的心脏砰砰直跳。她甚至没办法看一眼夏洛克锐利的眼睛…… 但侦探只是劈头盖脸就问：“你今天的礼物是要送给我的，对么？” “……嗯……” “so，你喜欢的人是我。”夏洛克毫无感情起伏地陈述道。 “嗯……”茉莉抬头看了一眼就失望了。夏洛克看着她的表情就只是普通的解剖疑问时的表情，甚至没有看到一具奇怪的尸体激动…… “我是一个让你喜欢的对象么？”夏洛克自语道，“我明白了。” 榭寄生就挂在他们头顶，圣诞树种在身旁，炉火变成了浪漫的粉红色，并且散发出玫瑰的花香。茉莉却忽然觉得心灰意冷，她低下头，抱起了手臂……难得她今天还穿着无袖的裙子呢…… “你冷么？”夏洛克敏锐地看了她一眼，把大衣递给了她。 “……”茉莉咬着嘴唇，要哭一样地看着他带着一种兴奋的狂热走开了。 众人一直看着这一幕。抖森与哈德森太太直摇头，华生叹了一口气，和探长一起试图安慰茉莉…… 但夏洛克忽然露出了一个欠揍至极的笑容，一下子滑到中央，举着一枚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诸位！” 房间里的背景音乐此时忽然换了，居然变成了激昂的《我们是冠军》…… 大家都瞪着他。西弗勒斯满头黑线地扭过头——毫无疑问，现在房间里众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这人我不认识他…… “john。”侦探猫一样锐利地盯着华生，“你认为我是一个聪明的人。” “是啊——”华生皱着鼻子，但还是诚实却不满地说：“毫无疑问，你高智商，你excellent，你incredible，但我要说的是——” “聪明！”夏洛克大声说着，扫了一眼众人，忽然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我早该明白——我早该明白的……当一个聪明的女人遇到一个聪明的男人，会发生什么？” “呃……化学反应？浪漫的火花？”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抖森还是像综艺节目问答一样答上了…… “bingo！”夏洛克大声表扬道，同时眼睛里泛起了一种狂放的欠揍：“连茉莉也会对我表白，何况是一个更聪明的女人？她三番四次和我*，答案就在这里！” “……！！！”茉莉气得再也受不了了，忍着眼泪站了起来，看了他几秒钟，捂着脸跑了出去。 “喵！”抖森家的猫率先反应过来，跟在她身后跑了过去。 “茉莉！……嘿……！”华生无可奈何地拍着大腿，非常不满地说：“sherlock，你得对她道歉。” “什么？道歉？那是之后的事。”夏洛克漫不经心地举着手机。 “你炫耀你的聪明，可以，但是你不能拿这件事来刺激茉莉！”华生气呼呼地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你，你简直——” “天哪！夏洛克你真可怕！”哈德森太太也大声抱怨了一句，同时追了出去。 抖森虽然也非常想听听夏洛克后面会出现什么令人欠揍的推理，但他毕竟是未来的国民暖男，和此时的夏洛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看了一眼侃侃而谈推理成狂的校友，叹了口气，也跑去安慰茉莉了。 只有迈克罗夫特和探长似乎get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看着他，继续忍受着侦探的狂放，或者说蛇精病…… “哦，呵呵，”夏洛克哈哈大笑，摊开手：“你还不明白吗，john？我是一个受欢迎的男人。” “……是啊！”华生医生气得抓住了他的衣领，“每天在我博客评论下扬言要给你生孩子的女粉一大堆！你可以生一个足球队！一个职业联赛！一个国家！满意了吗！你很受欢迎！但你不能拿这件事来伤害别人——” “不，你不明白，”夏洛克把泰迪熊一样的军医移开，带着一种满足的微笑，抬头斜扫了一眼迈克罗夫特，傲然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大家齐刷刷看着大英政府。 迈克罗夫特处变不惊地望着他。 “这是她刚刚送来的，作为圣诞礼物，送到了我的手上。”夏洛克眯起眼，继续压迫感十足地望着自己的哥哥：“她曾对我说她的手机就是她的身家性命，然而为何她会给我？答案只有一个——” 空气仿佛静止下来了。夏洛克滑开了屏幕，被锁住的键盘清清楚楚呈现在众人面前—— 【im ____locked】 只有四个字母，夏洛克把握十足，输入了四个字母：sher——im sherlocked。 这是一个双关语，locked代表锁住，im sherlocked浪漫一点，或可以翻译成，“我为夏洛克坠入爱河……” 壁炉的火焰抖了一抖。抖森家的狗狗傻乎乎爬到了他的膝盖上。西弗勒斯不由得挑了挑眉。 轻轻一声，艾琳·阿德勒那部藏有无数机密的重要手机被解开了。 “给你，迈克罗夫特，”夏洛克信心十足地递给哥哥，同时简直要哈哈大笑地说：“这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一切东西。这一次你又输了，而且你也不够受欢迎，迈克罗夫特。” 所有人都被这幼稚得惊人的对白给……恨不得转头。 迈克罗夫特接过手机，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弟弟。他知道这部手机里藏着可以摧毁一个国家的丑闻，那些丑闻也包括自己——但他并没有马上去看，而是静静地望着夏洛克。 除了夏洛克自己，所有人都理解了那种眼神，同时在心里长叹一声……这对高智商低情商的兄弟呀。 福家兄弟对视半晌，也许谁都不想服输——但迈克罗夫特自己的电话响了。 位高权重的男人掏出手机，静静放在耳边：“是么？我知道了。” “那个女人，这个世界上喜欢你的女性之一，艾琳·阿德勒死了。”迈克罗夫特在《我们是冠军》的背景声中，在亮堂堂的巨大城堡内响起，无不嘲讽地说：“我们刚刚发现她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更哦>_<快来鼓励我中午多写一点！ 第28章 哗啦啦的泉水,浇在结实、紧绷、性感、健康、诱人十足的肌肉上。 “啊——好舒服……”抖森懒洋洋地躺在仿罗马浴场式的大理石壁上,脸颊被温泉熏的红红的,感叹了一声。 这种情形非常之能令粉丝尖叫——倘若有抖森的女粉在此的话——但事实是，他对面只泡了华生和西弗勒斯两人。 泰迪熊军医也泡得脸通红,或者说看起来更像是气红的：“sherlock太过分了！我真为茉莉感到不公平——” 西弗勒斯则一边泡了一半在泉水里,一边举着一杯白兰地，非常悠然地问：“john不追过去吗？” “什么？不——我一点也不关心那个女人——迈克罗夫特说那个女人出事了,就一定是出事了。我一点也不想跟过去。sherlock太嚣张了！……” “很好。”西弗勒斯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说：“好好享受巴斯的温泉吧。” 与简·奥斯汀带来的《傲慢与偏见》一样,温泉也是巴斯的名物。曾经有科学研究证明过这里的矿物质含有对人体更有益的成分——到此旅游的各国游人,无一不对此跃跃欲试。 然而,大部分游人最多只能在镇上那些温泉旅馆去挤一挤公共浴场，221b的众人却可以在此独占西弗勒斯城堡庄园里的私人温泉。 奢侈的月光映着流水照了下来，举起手来就是稍冷的寒风，远方或有山林间的呦呦鹿鸣，全身却裹挟在温暖的泉水里。再没有什么是比在圣诞节泡着私人温泉更享乐的事了。 抖森不由得也笑道：“是啊，john，你想想，他们就这么为了查案回伦敦了，温泉让我们泡。” 华生不由得撇撇嘴：“也是……只是可惜格雷格也跟去了，格雷格本来今天放假的。” “boys！”哈德森太太的声音在墙的另一边响了起来。 墙的另一边是女士温泉。西弗勒斯装修这里时，特地考虑到这一点，让人隔开了温泉区域。 “我们在。” “真舒服，可不是？”哈德森太太愉快地笑起来，“不过你们可不要泡太久！会晕倒的！” “我们知道！谢谢您的提醒，哈德森太太。” “我们要上楼了。我还有一块鹅肝没吃完。” “哈德森太太的卧室在三楼右手边，茉莉的卧室在左边——”西弗勒斯提高了音量，“你感觉怎么样，茉莉？” “哦我……还好。”茉莉的声音依然有些低落，“谢谢你，西弗勒斯。” 女士们的声音远去了。男士们陷入了自己的区域后，片刻之内都有些沉默。 “你们知道——”华生医生率先打破沉默，用一种很默然的语气说：“真正让我感觉难以面对的，是sherlock就是这样对待他的朋友的。他把人往死里得罪了也不在乎。他终有一天会因此吃大亏的——更让我感觉很难受的是，我居然还在为他着想。天哪。” “well。”抖森用一种很标准暖男的回答说，“这是当然的，你是个好人，john。说些开心的吧，你们没有写在博客上的精彩案子有哪些？” “哦你不会想错过它的，”华生的兴致浓了起来，“巴斯克维尔的猎犬这件案子非常非常非常精彩，我一直准备搞成一个三万多字以上长篇，甚至是让《泰晤士报》先连载一部分……” …… …… …… 两个男人热情地讨论着案件，还有一些别的话题，诸如球赛、健身……西弗勒斯泡在水里，眼睛则静静地看着远方。 月亮就搭在幽远的山谷上，那种秀丽的阴影仿佛女性的黛眉，只看一眼，便觉得仿佛简奥斯汀、勃朗特姐妹、雪莱夫人这些大英女艺术家，魂灵不死一般…… 这种幽静的感觉非常之好，西弗勒斯几乎就要泡进了一种冥想状态，然而忽然手机声一响——一种现代感的声音打破了那种古老感和天人合一的自然感——抖森把手机从石抬边捡了起来，看了一眼。 “哦天哪！”养了一猫一狗的剑桥系学霸男演员毫无形象地腾地跳了起来。 华生愣了一下，因为抖森就那么啥都没穿地从水里跳了起来，还就在自己对面……好吧，好吧，他可真高…… “我真不敢相信！”他举着手机简直狂喜，大声念着：“希德勒斯顿先生，我们荣幸的通知您您已经入选电影《雷神》洛基一角，请在2010年1月15日抵达洛杉矶试装——omg！我试镜过了吗？！” 但随即他又一呆：“但我试镜的是男主角，是洛基的哥哥王大锤啊……” 华生也一愣：“你的意思是，你的试镜通过了，导演让你演别的角色？——对了，等等，这不就是当时你说导演的态度很奇怪，又好像很满意又摇头的样子吗？西弗的茶叶占卜也显示你得不到那个角色，但最终运势是大吉！sherlock也说你会有65%出演这个电影的机会……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原来是这样！” 西弗勒斯也点头，发自内心地说：“恭喜你，tom。” 抖森喜不自胜，捧着手机看了又看，给制片人回信息。他虽然出身名门、科班毕业，自认有着绝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最佳英伦绅士的觉悟和不弱的舞台剧经验，但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出演过什么具有爆棚人气、可以算得上是大获成功的代表性角色。 许多人瞧不起好莱坞大片，但是能参演这样一种大片，也是不错的履历了。就算是回国继续演艺术性更强的电影，正如经纪人所说的，自己的挑选余地也会更多一些。 “不过，洛基是个什么角色？”华生问。 抖森含着笑，放下手机，这才胸有成竹地说：“西弗，你记不记得万圣节那天你怎么说的……现在真让你说中了。” “哦？” “‘那种具有邪恶元素的人物。那种性格很复杂的、具有人格冲突的人物，你可以表现他内在的邪恶不断被放大最后堕落的过程……而这样人物在堕落的过程中外观又比较美型，可以更强烈的迷惑他想要欺骗和利用的人——’”抖森完美地模仿了一遍西弗勒斯当时的语气神态，同时赞叹道：“全中！导演让我演的洛基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啊！” “wow！”华生不由得赞叹，“这种角色很能展现演技，也应该超受女性欢迎的，尤其是青少年。他是反派boss吗？” “没错。”抖森斗志满满地说，“虽然从试镜男主角到反派boss有些距离，但我会很快调整好状态的！只不过我增重的这10公斤，又要瘦回去了……” “西弗一副药的事。” “没错！拜托了西弗！” “毫无压力。等你拿了奥斯卡奖，要记得把奖杯给我。”西弗勒斯轻轻笑了起来。 …… 和在霍格沃茨时一样，西弗勒斯有着早晨拆圣诞礼物的习惯。 但是，当他还没来来得及睁开眼时，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像是触须一样轻轻撩着他的脸—— 睁开眼睛—— 占满整个视线的是—— 噗通！ 西弗勒斯一下个没躺稳，就从四柱床上滚下来了。 ——“老师！” 蛇王狼狈地站了起来，非常不满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同时对着坐在床头，抱着抖森家那只傻狗狗玛芬、吊儿郎当的家伙。刚才逗自己的就是玛芬的肉爪子无误…… 金发蓝眼、超级美貌，和超级二货的笑容。特别特别玩世不恭。不靠谱起来简直是小恶魔。 ——除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还有谁！！！ “早啊，西弗！”戈德里克笑眯眯地打着招呼说，“merry christmas！我是你的圣诞老人哦！” 他这么一说西弗才定睛一看……果然，这一身红白和毛茸茸的帽子，不靠谱导师又在玩cosy了。 ——是个人都有起床气的好吗！ ——有这么吓唬自己学生的吗！ 西弗勒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黑线着说：“……这样做很奇怪，老师！说到底我们魔法界为什么要庆祝圣诞节？我们不是梅林的信徒吗？和耶稣根本没有关系的好吧！” “bingo！”戈德里克继续笑眯眯地说，“西弗好聪明！加十分！” “哈？！……” “庆祝这个的原因嘛……当然是为了和麻瓜们一起热闹热闹嘛！反正都是过年前的这么一周！”戈德里克非常不靠谱地回答。 ——这个答案值得相信才有鬼了！ “啊，西弗依然是衤果睡派呢！”戈德里克忽然指着他拍手大笑。 房间里简直一拍混乱。西弗勒斯简直恨不得给自己用上大脑封闭术……他只能面瘫着脸，裹着床单，跨过床头堆成小堆的礼物盒子，去衣柜里取一件衬衫和裤子。 半晌以后。 西弗勒斯扣好扣子，冷冰冰地问：“老师为什么过来？——呃……” 他的脑门无端被敲了一下…… “老师不能来看学生吗？斯莱特林扣五十分哦！”戈德里克冲他眨了眨眼。 “……” “啊，西弗真无趣。”不靠谱导师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这个是给你的。” 今天的第一个礼物呈现在他面前。纯银的盒子，闪着安静的魔法光芒。 只一眼，西弗勒斯心中便微微震了一下……那是马尔福家的家徽，和马尔福式的骚包装潢。 来自德拉科的圣诞礼物被打开了。西弗勒斯握着一小瓶药水……那是夹杂了独角兽祝福之力的精力药水，并不难熬，但是要做很久。 他把小药瓶握在自己手心，来自德拉科的魔法气息便温暖地涌来。他知道，这一定是教子亲自熬制的…… 教他做魔药的情景仿佛也还在昨天。以前只有黑曜石实验台那么高。后来终于能自己够到坩埚了。再后来就长大了…… 沉浸在恍惚而汹涌的回忆中，西弗勒斯仿佛又如回到神殿那一日一般，理解了一切……爱、恨，一切最终都会过去，最伟大的力量是心底永远的眷恋，会长久的令人支撑下去，以更好地姿态，迎接新的人生—— “你还是很受欢迎的嘛！”戈德里克笑眯眯地打断他的思路，“礼物很多嘛！” 狮祖指着他床柱前的礼物堆。西弗勒斯感动于导师所送来的这份值得珍视的礼物，瞬间就原谅了他的不靠谱：“谢谢老师……” “不要太感动哦！”戈德里克难得治愈了一回，“快来拆礼物吧。” 最大最显眼的两个礼盒都是公家的，外面的包装也是相关机构的，而不是个人礼物的那种彩色纸——一个是制药公司送来的手表，看起来价格超级昂贵，但西弗勒斯其实根本不戴…… 另一个是英格兰国家队送来的赞助商领带、袖扣套组。 西弗勒斯看着英格兰国家队的礼物套装，不由得有些汗颜，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答应了卡佩罗以后，签订了比较自由的合同，但实际上这一个多月以来都根本没去国家队报到……过几天还是去看看比较好，顺便把英格兰伤员们都治了。 随后是个人的礼物。最大的是欧文的，打开是两个礼物，其中之一是一只古董制式的怀表，另一个是一本极其精致详尽的册子，还有光盘，里面全都是一只很小的马从刚生下来到长大几个月的历史…… 西弗勒斯这才想起来欧文当时送了他一匹叫piggy的赛马。过了这么久了，是该去看看那只小马了——或者养在城堡里也不错…… 卡佩罗的礼物，看着像意大利本土工艺品。 鲁尼的礼物，vertu手机。这手机据说很贵，但西弗勒斯也用不上，他只能用导师给的魔法手机…… 加里内维尔的礼物，万宝龙限量版的钢笔。 杰拉德的礼物，居然是一套古董瓷器。感觉不太像是球员自己挑的，但意外的感觉很不错。 特里的礼物，钻石手表……今天西弗勒斯收到3个表了…… 兰帕德的礼物，钻石手表again……你和特里一起挑的吗？ 最后……球员那一堆里最欠揍的是来自被他治好了酗酒症的加斯科因。 是一瓶1986年的拉菲。 加斯科因附上一张爱恨交加的字条：【这是马拉多纳世界杯夺冠、成为传奇的那一年的拉菲，先生！请您代我回味那一年吧。我本来打算把它留给自己的。可是因为您，我再也喝不了酒了。】 ——加斯科因的幽怨简直力透纸背…… 西弗勒斯耸耸肩，继续拆其他亲友的。 茉莉这个实诚女孩，送了一大堆非常有用的医疗资料。包括她导师当年的论文，也整理好了。 哈德森太太送了男士香水……味道非常之风骚，这么风骚的礼物居然是哈德森太太送的…… 抖森非常文艺地送了据说是他有一年在国外拍戏时得到的祈福挂毯。像是墨西哥的手工编织品。 雷斯垂德送了一盒雪茄。 迈克罗夫特送了一箱茶叶，上面还有皇室特供的标签。 夏洛克！侦探的礼物最为神奇，西弗勒斯深刻怀疑这是他自己制作的，是一个朋克味道十足的机械地球仪，每一块大陆、小城市、山脉河流之类的地方都可以移动，甚至有些像地震推理仪一样…… 最后，华生医生……送了自己精装版《哈利·波特》大全！ 西弗勒斯坐在那里，望着那一套书，心情沉浮，久久一语不发。 戈德里克不由得笑了：“well，我来也是为了通知你这件事。” 西弗勒斯抬起头。 “根据我们的观测，位面碎片的滑落可能会与对应的个人有一定的关系。”戈德里克扶了扶自己的圣诞帽，清清楚楚地说：“有机会的话，你见一见罗琳女士吧——但是，不要特地去见。” “不要特地去见？”西弗勒斯重复道。 “如果命运让你见到，一定会让你见到的。届时，一些疑问也会解开……”戈德里克微笑地望着他，那笑容显得既高深莫测又漫不经心…… 但，经验告诉西弗勒斯，不靠谱导师的高端大气只是一个错觉！ “你的城堡不错哦，西弗！挺会享受嘛！”戈德里克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揉了揉西弗勒斯的头毛…… 西弗勒斯表情面瘫地看着他：“……” “离地窖宅男又远了一步！加油！西弗的一小步，斯莱特林的一大步！”戈德里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挥手，“拜拜！圣诞快乐！新年快乐！——” “老师也是……节日快乐……” “嗯哼！” 如光如电，仿佛从未来过，魔法界的主神之一重新消失在了这个位面里。 作者有话要说：安菲特里忒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1 21:09:43 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1 23:36:58 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2 12:46:49 justwe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2 13:56:36 月瑾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2 15:34:02 感谢给我投雷的亲们！！！这章发出来啦！我要更努力的赶稿！╭(╯3╰)╮ 其实我的文中会有很多小细节，比如每个人送的礼物都是有表示意义的xd 很快就要年终啦！大家年终想收到什么礼物呢-33333- 第29章 “是的,大卫,谢谢——我需要你站到这个仪器上去。” 西弗勒斯专注地一手扶着法阵运动仪，一手控制着手机上的魔法模拟程序。 全世界最性感的男人常年票选第一位、英格兰队永远的看板郎，大卫·贝克汉姆毫不犹豫地脱掉了训练背心，脱掉了球衣、脱掉了球裤—— “等等，大卫,普通的站上去就行了,不用都脱掉。”西弗勒斯赶紧制止他。 这场景简直是ck内裤广告的拍摄现场，性感得太过度了…… 小贝非常敬业地站了上去,双脚踩在六芒星的地毯上,并配合地举起了手臂。他专注地接受着医生的诊断，任由身边的仪表盘响起种种声音,见怪不怪地看着一道道光芒从脚底凭空拔地而起。在这个世界杯年开始时的冬天，他没有一点心思去在乎其他寻常和不寻常的事…… 检查完后,他心中虽忧心忡忡,但依然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的情况怎么样,先生？” 事实上,卡佩罗已经放话暗示过，2012年欧洲预选赛，将不会再召他进入国家队。 这是很正常的，他自己也可以理解。大卫·贝克汉姆已经快35岁了，现在就已经总是打替补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世界杯就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纯粹是，了却一桩心愿而已…… 抱着最后一战的决心，老将的感情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和悲凉的。 出乎意料的是，黑发的医生居然笑着赞叹道：“非常好——真不愧是贝克汉姆……你的状况非常好。” 小贝一听心道完了，这种浓浓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当年在皇马，不靠谱体检队医总会说一句“你的身体壮如牛”，不管你身体好不好都是“壮如牛”的评语，在更衣室内“壮如牛”已经成了一个梗，被队友们经常取笑。现在英格兰的队医不会也这样吧？…… ——我的状况一点也不好！小贝在心里痛苦地大呼。 ——但更悲剧的是，他又不能把这事直接喊出来。任何人的职业生涯到了这个份上都有许多陈年伤病，好的队医会给出很好的治疗方案，不靠谱队医会粉饰太平，直到你直接在场上踢到断脚然后躺好几个月。可他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如果直接说状态不太好，卡佩罗就更加不会让他上场了…… 他看着西弗勒斯专注地凝视着仪表盘，时不时又迅速地调整一下手机上的程序——整个仪器室里光芒非常耀眼，最后又回归平静。 “你的状况很好，david。”医生对他平静地说，“只除了腰部肌肉劳损、胃部习惯性痉挛、跟腱脆弱、精神状态极度疲劳之外。” 西弗勒斯说完顿了一下。心中微微一叹……说实话，你的状态在英格兰队这帮人中确实算很好的了…… 小贝闻言赶紧道：“我的胃部习惯性痉挛已经有很久了……你知道，就是上场的时候会停不住的呕吐。我知道很多其他人也有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或许很难解决，但哪怕是能缓解——” 小贝在场上拼到呕吐含泪下场、维多利亚在看台上看哭；欧文受伤后为了不影响比赛，忍痛爬出场地——这是2006年英格兰队的两大名场面。任何电视台做剪辑、精华回放，在之后的几年间，都会不断的重放这两段。 比起欧文的腿伤，足球运动员在场上会呕吐，似乎是很难解决又很普遍的现象。有人就是因此肠胃不好，有的人是因为拼太狠脱力——但说实话这种比赛怎么可能不拼呢？有的人则是因为精神上的原因，有呕吐前科就更怕关键时刻掉链子，越紧张就越痉挛，然后越吐，恶性循环…… 2006年在八分之一决赛中脱力到呕吐以后，小贝有时候在杯赛中也会出现那种情况。那实在是人生中的阴影，那之后，他甚至黯然宣布不再担任英格兰队长。 “能解决。”西弗勒斯点点头，令人安心地说：“把这杯水喝掉，去旁边的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他看着小贝点点头，喝掉了那杯混着精力药水、安眠药水的特制饮料，乖乖地走向了医疗室旁边的休息室水床。 这是国家队训练时休息室的特制水床，据说能更好的给人带来深度睡眠——有的俱乐部更土豪，专门动用氧气舱来给运动员休息……当然，真正管深度睡眠的必须是西弗勒斯的药水…… 他回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魔法法阵控制程序，简直忍不住在心里点100个赞！ ——太棒了！人形魔法奖杯小贝！ ——每天抽取一次你身上的魔法光环就能熬制一整个阵容的精力药水！算现在你不当队长了也是一人提高全队（包括颜值）！ 我应该早点回英格兰队报到的。西弗勒斯暗道。他的整个新年都在忙这个人体魔法光环抽取法阵，然后把它和医疗室的激光检测仪器放在一起使用，更贴心的是他还在导师的指导下、开发了一款手机应用来调整法阵的输出……这一切简直太迷人了，魔药就是一门精密的、高贵的学科！ “下一个。”他举重若轻地说。 杰拉德穿着训练背心走了进来。他的脸还是皱得好像包子，但看上去实在太过诚恳，所以哪怕他也三十岁了，也经常令女球迷心生怜爱…… “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西弗勒斯扫了他一眼。 按照皇马体检官的说法就是“壮如牛”。在这密集的赛程和迫近的世界杯中，史蒂文·杰拉德是英格兰队唯一状态真的还算不错的一个。 “是这样的，sir……”杰拉德压低声音，像是努力把自己的利物浦口音去掉、把音节吐得更标准那样说着：“其实我的另一位朋友受伤了……他不是英格兰队的，当然……等等，sir，他对我们很重要……我知道您的规矩，我愿意把我的足总杯奖牌给您。” 杰拉德说着脸更皱了。 西弗勒斯不由得心中有些惊讶。他这几天恶补了一下足球常识，知道足总杯奖牌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是只有上场的球员才有，而且是英国皇室成员颁发的，意义重大，目测荣誉值也不低。 “可以。”他毫不犹豫地说。 …… 在利物浦的伤员休息处，西弗勒斯见到了准备动手术的金发美人。 托雷斯嘴角勾起一个惨淡的微笑，对杰拉德点点头：“hey，cap。” 凭着这段时间恶补的足球常识，西弗勒斯知道这是目前被称为“英超颜值的顶点”的西班牙人托雷斯。人人都爱金发美人，人人都更爱金发美前锋，人人都对长相柔美却场上硬汉的金发美前锋无法抗拒，传说切尔西的财阀老板阿布看上他很久了，但利物浦就是不卖；传说他小时候做了坏事，由于长得好看，老师不忍心责罚他，女同学也从不怪他，被其他男同学恨得牙痒……但此时，作为托雷斯的队友，利物浦人一点也不恨他，杰拉德简直恨不得天降神迹能让他尽快复原…… “您有办法么，sir？”杰拉德站在病房外焦虑地问。 “有。” “真的么！！！” “well，有两个问题。”西弗勒斯眯起眼睛，举起手机，念着新闻道：“这个赛季，你病房里的这位朋友在10天内打了3次封闭，对么？” 杰拉德如遭重击，自责、悔恨、万般无奈地点了点头…… 运动员为了谋求成绩，受伤了打一针封闭再强行出场倒是常事，但如果不好好护理的话对职业生涯简直是慢性自杀。这么短的时间内连打3针封闭以后还想好好踢球？以后还跑得动么？职业生涯还要不要了？ 西弗勒斯整个人都无语了，但这种职业生涯的自杀性行为，如果不是教练许可和当事人自己的意愿，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缓缓点了点头：“看来你们俱乐部确实十分需要他。” 杰拉德被这话说得更加抬不起头来。他自己也对这件事充满了悔恨与痛苦……作为队长，他更不想承认的是，这个时候的利物浦确实，非常非常需要托雷斯上场，简直到了非他不行的地步…… 他又听到西弗勒斯继续说：“但是，足球是11个人的事。” ——唉，谁又不懂这个道理呢？ ——如果俱乐部能更振作起来就好了…… “第二个问题，”西弗勒斯平静地注视着他，“马上就是世界杯了，你这位朋友是西班牙人，你也知道吧。” 杰拉德猛然抬头，随即更加语塞…… “哪怕我没有看过他的比赛，我也知道他如果康复了，会成为西班牙国家队最强大的阵容之一。” “……” “我作为英格兰队的队医，治疗西班牙国家队的成员，这样真的好么？”西弗勒斯笑了。 “……这个……我也知道……”杰拉德简直天人交战，痛苦万分…… “再过几个月，你们就会在世界杯的战场上重逢了。” 杰拉德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了托雷斯那一往无前纵横无敌的气势，那华丽飘逸的射门、那潇洒帅气的冲锋，那乱花夺目的帽子戏法……这种事一次次的发生在利物浦的对手身上，简直大快人心，令对手奇耻大辱…… ——但，换位想一想…… ——如果发生在己方身上…… 天哪。杰拉德痛苦地捂住了脸。 “这样吧。”西弗勒斯淡然地说，“我需要你自己思考一下。我可以把他治好，甚至把他的状态调整到巅峰时期——欧文现在的状态你也看到了——但前提是，你要有着面对他们时绝对不打算输的决心。如果你有足够的信心，不会输给西班牙人，我就治好他——就这一次。” 他本来打算让杰拉德考虑个一两天，但出乎意料的是，利物浦队长马上就抬起了脸。 “请您做吧，”他神情出乎意料的肃穆，带着一种悲壮的勇敢和强大的决心，仿佛眼里也在迸射火光一样说：“我有——我承诺您。英格兰队绝不会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拳紧握，胸中燃起了熊熊火焰，眼里放光！ ——西弗勒斯眼中也放光了！ “steven！”西弗勒斯忽然说，“我不要你的足总杯奖牌了——” “什么？啊？这……sir，这是您的规矩……” “你必须成为我的实验对象！”西弗勒斯深深眯着眼，带着一种疯狂的优雅，回味着刚才利物浦队长身上一闪而过的纯粹的格兰芬多式魔法气息——“从今天开始，david每天接受的检查你也要接受一遍……” “啊？哦……好……我答应……” …… 大过年的，整个圣诞和新年的味道还没散去，国家队里仿佛处处都是圣诞红。 杰拉德连内裤都是圣诞红……他别扭地站在仪器上，只穿着内裤，脚下踩着可疑的六芒星毯子。 “说点什么，steven。”蛇王站在仪表盘的另一边，非常高贵冷艳地说。 “呃……我该说些什么？” “谈谈你对英格兰队的忠诚，重复一下你夺冠的决心。” “呃，嗯。我相信今年我们肯定能走得更远，事实上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看到的阵容最好的一支国家队——” “停，steven，我不是记者，不需要听你这些话。”西弗勒斯挑了挑眉，“热血一点。” “噢……英格兰，前进！fight！英格兰，万岁！……” “不行……你确定你们会打败西班牙吗？” “我确定！” “必须的？” “必须的！” “热情一点，我听不见！” “打败西班牙！我们今年是最强的！就像打败无敌舰队那样！（注1）” 吱呀一声，门忽然打开了。 迈克尔·欧文走了进来。他还穿着训练背心，脚踩白袜，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 杰拉德顿觉一阵强烈的羞耻y感油然而生……他举着双手，比着进球时庆祝的姿势，什么都没穿，只穿着内裤，还是红色的。好像是利物浦的周边内裤……好吧，没什么可羞耻的，尤其是在欧文这种人面前！ 他马上愤愤地挺直了腰板。 欧文看着西弗勒斯几乎是一瞬间扶额了一下，微叹道：“又不行了……” “呃……医生，发生了什么事？” 西弗勒斯自己也觉得心中十分别扭……他现在有点后悔做了这个实验…… 和小贝身上那种恒星一样的魔法光环不同，杰拉德这种球星好像忽明忽暗的行星，只有受到刺激时才会闪光。那种刺激中一定有一种就是热血沸腾时…… 但是，但是，这种事完全不适合西弗勒斯来做。什么发表爱是世间最伟大力量的演讲啦。什么鼓动周围的同学组成一个对抗黑势力的小组啦。世界上已经有邓布利多这种嘴炮王和哈利这种救世主领袖。鼓动起别人心中的热血和激情，这事反正不是地窖蛇王擅长的…… 但他忽然灵光一闪，扫了旁边的欧文一眼。 永远18岁的追风少年被他看得汗颜了一下…… “你和他曾经是一个俱乐部的吧。帮我刺激一下他。” “欸……？” “就像赛前动员那样。”西弗勒斯耐心地说，“你们都比较擅长的那种。” “是，是吗……” “是的，帮我个忙。我需要做一种实验。”西弗勒斯重启了魔法程序。 欧文转过身来，面向杰拉德。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杰拉德感到一股气流从胸前上升，直到嗓子眼，然后落回到胃部……他定定地注视着这个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从90年代到后来、到现在的一幕幕一一闪过。最后他只是不服输地咬住嘴唇，瞪着对方。 欧文抬头看着他。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个比杰拉德小十几厘米的男人气势也变了，他直接抛出了一句非常尖锐的话： “你为什么留在利物浦？” “哈？！”杰拉德简直气得要炸了，“你有资格问我这句话吗？” “回答我。” 从英格兰队元老聚会商量着帮助加斯科因到现在。欧文从回归国家队到现在，第一句私下里的话就是这个。 “我和你不一样！我曾走到了悬崖边,却跳不下去,我从小就深深的爱着利物浦，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利物浦——” 仪器呜呜叫了起来，西弗勒斯紧紧盯着盘面，眼睛眯了起来—— “哦，是么。” 杰拉德痛恨地看着欧文用那种看破世事、很悲伤很绝望又淡然的表情看着他，就好像在嘲讽着——最终你是会和我一样的——不不不，我和你不一样！我这种把俱乐部当成家的人怎么会和你这种四海为家的人一样！ “你为什么要加入曼联！”杰拉德气得脱口而出，“为什么是曼联！你一点也不在乎（球迷的感受）吗！” 欧文只是沉默了一秒钟，然后倔强地说：“因为我要冠军。” “哈？！”杰拉德觉得自己已经想打架了，“你知道你走后我们拿了多少个奖杯么？我告诉你，今年的英超、联赛杯、足总杯，还有fuck的社区盾杯，还有欧冠，那些该有的我们都会有！我们一定会打败曼联！” 西弗勒斯在心里吹了个口哨。仪器显示杰拉德身上的魔力光环开始暴涨，并且已经被他吸收储存了下来…… “不。”欧文平和却坚定地说，“我们会赢。” “什么？！”杰拉德愤怒却又感到一种强烈的心痛——对方15岁起就在利物浦扬名立万，那时他们这一群同期的孩子只能艳羡地看着他却怎么也追不上，看着他比所有孩子都提早到一线队训练，看着他和那些成年球星一起出场，看着他在赛季结束后比谁都早的接受了国家队的征召……当时，是“我们”的欧文。现在，是“他们”的了。 “我一定会赢。”欧文看着他说，“我就是为了冠军才走到现在的。如果你不能击败他们，就加入他们。（注2）” 杰拉德本来心情复杂，已经不想激动了，闻言再次大怒：“你凭什么这样说！你以为我们击败不了曼联吗？你以为——你以为如果你还和我们在一起，你击败不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自觉收声了。 “难道steven在劝我回去吗？”欧文反而苦笑着看了他一眼。 他们的对话停顿了一瞬间。其实欧文回利物浦的那个瞬间——如果那个瞬间可能发生过的话，是发生过的。离开皇马以后，欧文曾想回到英超，利物浦肯定是选择之一，但那些牵涉了种种商业利益的谈判没有成功。然后，从上一个世界杯开始到现在，昔日的英格兰天才在伤病中沉沦挣扎了整整三年，在几乎走投无路的选择下被曼联以不高的价格签下。 ——如果那几年，欧文没有伤病，或许会发生些别的什么…… ——但世事已经无可能了。若不是西弗勒斯横空出世，恐怕欧文在今年的曼联都出场不了多少回。 “那我告诉你如果我还在利物浦会发生什么事。”欧文很平静地注视着过去最好的朋友，说：“那个时候我每年要踢80场比赛。赛季结束后，我还要去国家队训练。我需要长期与比我年长的球员对抗，我每场比赛都在踢。每一场——” 杰拉德看着他。看着他说：“那时候队伍里也有一个叫steven的孩子。他天赋也很好，可那时候他并不能经常保持身体健康，并不能每场都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延长了他的职业生涯。” 陈年往事一下子翻涌上来，杰拉德很想大声反驳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们所有人利物浦的街坊乡亲都觉得你是我们的骄傲——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1999年对战利兹时，我的腿筋撕裂了。那是我人生改变的时刻。那个夏天俱乐部的理疗师离开了，你记得吧？直到下个赛季才有人接替他，那段时间没有人给我做常规治疗。”他静静地说，“从那以后，我的伤病就变多了。但其实，我以前不是那种天生容易受伤的人。” 这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听得西弗勒斯也心中不由得摇头——昨日有欧文每年出场80次跑到断腿，今日有托雷斯连打3针封闭大作死……利物浦的相关管理团队显然存在问题的。 “——所以如果我在利物浦，大概我现在已经退役了。” “是这样么？”杰拉德苦涩地看着他，“所以你恨利物浦么？” “不。”欧文摇摇头，毫不犹豫地地说，“我最好的时光是在利物浦。” 这一句话是这样的不容置疑，带着穿越时空的力量降临在两个遗失了许多共同时光的人面前，降临在闪耀着种种魔法光芒的仪器室里……这样的英格兰双子星，一个命运顽强另一个颠沛流离，最终却好像殊途同归…… 但最后光芒沉寂，西弗勒斯只是适时地说了一句：“好了steven，可以从仪器上下来了，穿上衣服吧。” 杰拉德顿时语塞，赶紧跳下来套上训练背心：“呃……sir，这就结束了吗……” “我想今天是的。”西弗勒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手机，暗道以后还要找机会多多刺激刺激杰拉德，当然像今天这样就挺好，再刺激下去他要在国家队训练中心里打架了——转过头：“对了迈克尔，你找过来什么事？” “呃……”欧文也仿佛全然放下了方才引发巨大魔法波动的嘴炮，很快回归了现实，快速地说：“他们在召集所有人开会——sir，我们都要过去一趟。” “什么？是卡佩罗先生要开会么？”西弗勒斯问。 “不……”欧文语气有些沉，“卡佩罗先生没有出现……是足协的直接负责人来了。” …… …… …… 晚上，西弗勒斯踏着月色疲倦地匆匆回到221b。 暗哑而忧伤的小提琴声响了整整一路。越上楼梯那声音越近，直到他推开门—— “嘿！”军医举着报纸，无比震惊却有了然地看着他：“今天你一定很累了——西弗，出了这样的大事……” “是的。”西弗勒斯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就着壁炉的火光搓了搓手，抬头看向自顾自窗边拉琴的夏洛克：“他一直这么拉琴吗？” “不用理他。”哈德森太太抱着抖森家的猫，一脸八卦地摆手说。 “是的，自从艾琳·阿德勒的死讯传来后……”华生有些无奈地摊手，“他在给那个女人谱写一首曲子——好吧我们不说这个，快说说今天你们是怎么弄的？我听说卡佩罗先生不在现场……” “是的，他不在……”西弗勒斯皱起了眉。 “报纸说在国外出差的卡佩罗先生震怒了，认为足协没有和他沟通就做了这件事——他很有可能辞职。”华生说。 “天哪，这太可怕了。”哈德森太太捂住脸，“世界杯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临阵换帅——二战时我都没见过……” “很难说。我需要亲眼见到卡佩罗先生才能确认。”西弗勒斯摇摇头，把茶杯放在报纸上—— 在这个喜庆的一月，一整版的巨大的标题是《惊天丑闻：国家队队长特里怒睡队友妻！足协宣布剥夺其队长袖标》…… “哦……天哪……”华生抬头看了一眼拉琴拉得毫不疲倦的夏洛克，喃喃道：“他早料到这一切了不是吗？在那个切尔西的比赛日，他就看出来了这件事，现在这起丑闻爆发了……这可怎么办？世界杯还有几个月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1588年，大英打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开始走向了海上霸主之路。 注2：欧文2011年原话，引发过巨大的声讨。 这章里很多嘴炮是现实中出现的相关新闻，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了解一下-3- 晚点还有更！等我写完么么哒！ 第30章 “昨日，《太阳报》记者拍到特里的妻子托尼正带着两人的双胞胎孩子和行李，匆匆前往希斯罗机场。托尼面露憔悴，拒绝接受一切采访，而是直奔目的地。面对丈夫的出轨,托尼会结束这段耻辱的婚姻吗？英格兰前队长刚刚失去队长袖标,又即将失去妻儿了吗？” …… “我感到非常、非常的难过。”镜头里，英格兰队太太团掌门人,电视明星谢丽尔·科尔盛装打扮,气势惊人地对着镜头说：“我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已经联络了布里奇，如果有什么事情是我能为他和他的孩子jaydon做的，我都将乐意效劳。” …… “作为为切尔西效力过多年的成员，作为国家队里忠诚的队友,布里奇被英格兰和切尔西的国家队俱乐部双料队长戴了绿帽,这是闻所未闻的奇耻大辱。我认为剥夺特里的袖标是合理的,”一名专家在电视机里侃侃而谈,“足协的举动确实做得太过仓促,但几个月后我们到南非比赛时怎么办呢？要让所有其他国家都嘲笑英格兰队么？” …… “非常震惊，也很失望……”一名带着切尔西周边蓝色帽子的大胖子球迷站在斯坦福桥球场外吸着鼻子接受采访，“如果布里奇几个月后回到斯坦福桥比赛，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说真的我现在觉得很对不起他……但是，说真的，特队，你还是我们的队长。道歉认错就行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 …… “fuxxx u ennd！”一位说唱歌手在镜头前语速飞快，手舞足蹈地讽刺道：“□□，3p，睡友妻，你们还会做什么？曼联帮，利物浦帮，切尔西帮，我呸呸呸呸！……” …… “那个女人是个bitch，”一位脱口秀节目中的嘉宾谈论道，“她以前为了接近那些顶级球星，故意到夜总会里去工作——当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知道……我敢打赌她现在一心想着怎么卖自传说这件事儿呢——” …… “我完全尊重英格兰队的决定，我将继续为英格兰奉献自己的一切。”电视台直接放出了最新进展——特里在推特第一时间作出了声明。“数万批评的声音瞬间杀到，认为特里态度很差，接受了处罚但拒绝道歉。很多人认为这是他实际上不满足协决定的表现，认为这一处罚没有经过主教练卡佩罗——” …… 几乎所有的公共电视台都在放这一爆炸性的丑闻事件。华生调到最后一个台，画面上是拥挤的221b，西弗勒斯刚推开门，便被蜂拥的记者、闪光灯、话筒和问题瞬间淹没：“斯内普先生，请问您作为队医，对特里友妻门事件怎么看？” 画面上的西弗勒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一望无尽挤满了人的贝克街…… 然后他果断缩回屋里，“啪”一声关上门。 咚咚咚，西弗勒斯回到屋内，正好迎上军医方向遥控器、耸了耸肩的表情。 “今天真是一个复杂的日子。”华生不由得摊手道，“幸亏我不用去诊所上班……” “是的，幸亏我也不需要每天都去训练中心——家里还有芝士么？” “噢……好像被玛芬吃完了。”华生无奈地看着壁炉旁。抖森家那只傻狗傻兮兮地看着他——“嘿，别吃那么多，你的主人去美国试装去了，他回来看到你胖成球，都不认得你了！” “我真希望这时候还能使用猫头鹰。”西弗勒斯有些无奈地摊手，打开了冰箱。 夏洛克把一堆手指放在了冰箱里。很明显，他又忘记用冰柜了，明明华生已经给他邮购了一个——但很显然，他就是忘记了。这段时间沉浸在那个值得他尊敬的女人逝世的悲伤里，他忘记了自己还在进行的实验。 除了那根手指外，冰箱里还有一袋发臭的橘子。西弗勒斯把它拎出来丢掉了。这之外能用的是一大瓶鲜奶、一大包鲜奶油、黄油、花生酱、番茄酱、小番茄、生菜、肉排、白面包、蜂蜜、鸡蛋、柠檬。 望着平坦的厨房使用台，西弗勒斯心中忽然燃起一个想法…… 外面还吵吵嚷嚷的，华生继续调台，记者们已经拍到卡佩罗从飞机上下来了并把他逼问了三百米——“我真希望足协不要把卡佩罗逼走，我听说他们一直有矛盾……嘿！”他转过头，又兴奋起来：“西弗打算下厨了么？” “以另一种形式。”西弗勒斯悠然道。 说着，他就举起了手机，摁下了几个键。 刹那间整个房间里的气场又不一样了。华生的睡衣也跟着那气场无风自动起来……军医睁圆了眼睛，看着西弗勒斯如指挥家般挥动双手，然后案板上那些厨具就交响乐一般动了起来！ “这真是……天哪……”华生看特效大片一样看着那些自己切起面包和柠檬的刀片，又欣喜又是羡慕…… 西弗勒斯笑而不语，手指继续指挥。空气拖着面包被丢进黄油里——兹兹！火烧了起来，一个鸡蛋打了进去…… “你的魔力难道彻底恢复了吗？”华生赞叹着说，“我感觉这应该是很了不起的魔法才对——是不是得同时操纵很多个物品，一心分用什么的？我好像在哪些书里看到过……” “一般来说在魔法界这是不需要耗费很大魔力的，”西弗勒斯专注地说，“那些主妇会使用一些魔法厨具套组，那些刀叉会自己做菜，还会说话，但同时也很吵，我以前不大喜欢用——” “哦，天哪。魔法刀叉都说的是什么？”军医不由得脑补起来，“别碰我，你这肮脏的纱布！——嘿，你才肮脏呢，你刚刚切过的龙虾是下水道里捞起来的！——闭嘴，你这愚蠢的漏勺！” “闭嘴，john。”一个心情很不好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221b们同时看向侦探。夏洛克现在看起来糟透了，眼睛几乎是乌青的，像是在外面打了一架，身上还散发出诡异的气味。 “哦，天哪。你昨天在外面没有回来？”华生先质问道。 “是的。”夏洛克打开冰箱，硬生生掏出一块冰，敷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发出一声痛呼…… 军医露出了一脸复杂的表情。但最后他还是开口问了：“你去了哪儿？” “中东。”夏洛克简言意骇地说。 “……”军医翻了个白眼。 西弗勒斯耸耸肩，悠然道：“夏洛克，你的试验用手指还放在冰箱里。我想你可能已经忘记那个试验了。” 夏洛克揉揉鸟窝般的头发，把冰块从脸上拿下来，随即又恢复了一点血色：“是的……这手指没用了。扔了吧。” 他作势要扔，但军医马上制止了他：“喂sherlock！你不能把手指和发臭的橘子放在一起！垃圾站的人会以为我们家每天都在发生杀人案的！” “差不多。” “闭嘴吧，sherlock！你这是借的茉莉的，你得还给她。” “好吧。”侦探转过头，看着案板上那些自行舞动的餐具，转头眯起眼睛，望向西弗勒斯：“你获得了新的魔力来源？” 西弗勒斯勾起嘴角：“你推理得不错。” “well，”夏洛克产生了兴趣，他咬着一个苹果，虽然仿佛昨夜刚刚经历大战却更加精神抖擞，侃侃而谈道：“很明显，这不是你寻常的魔法。而如果你寻常能使用这种魔法，你是不会自己做菜的……虽然我看得出你对料理很有兴趣……但是，显然你现在对控制飞行的厨具更有兴趣。这应该是一种消耗不小的魔法，一般来说你需要大批量生产药品，是不会优先将魔力使用在料理上的——你获得了新的魔力能源，并且在试用它。” 他推理时，整个房间仿佛都亮了。华生在一旁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心中第一万次地意识到夏洛克确实是个生活中的混蛋这个事实。但他推理时，能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场，令整个世界都为之惊叹。 “确实是这样。”西弗勒斯点点头，滑动了一下手机，放下了手：“其实我并不需要手动操纵它们——现在我换成了自动模式，看。” 那些厨具和食材依然在强大的魔法气场下，自顾自地舞动着，仿佛有个透明的人哼着歌，把煎得黄黄的蛋饼翻了个面。 “因为我已经设置好了执行这种任务的程序，”西弗勒斯说，“这要感谢我的倒是的魔法手机。” “非常美妙。”夏洛克专注地望着他的手机，“魔法app？天才的构想——但我更好奇，你的魔力能源是怎么来的？” “这个更容易想到……”西弗勒斯笑了笑，淡定地说：“我把魔力云储存了。” “wow。”华生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原来魔力也可以云储存！” “是的，夏洛克，你要吃这个蛋饼么？你可以先吃这套魔法料理app做出来的第一道主食，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一夜没睡。” 伴随着西弗勒斯悠然的声音，蛋饼飞到了夏洛克面前。 “快接住，黄油要滴下来了。”西弗勒斯提醒道。 “好吧，我不客气了，谢谢。”侦探接住蛋饼，大块嚼了起来：“味道非常好……” 华生看得也有些眼馋。西弗勒斯随即微微一笑，又煎了两个蛋饼，还摊了一个鸡肉沙拉三明治，并重新煮好了牛奶…… …… 美味的早晨在外面的吵吵嚷嚷中悠闲地过去了。夏洛克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咖啡，坐回他的沙发上，深思熟虑地说：“所以，现在你可以直接从人体中提取魔力，而且储存使用了。” “是的。”西弗勒斯坐在他对面，悠然喝着红茶：“你怎么看？我一直想问你，夏洛克，你认为魔法元素是由什么产生的？x，y，z，或者三者的合集？” “hmm……”侦探眯起眼，把手指高高竖起，不知不觉间抖森家的猫咪爬到了他的头顶，他也毫无知觉一般岿然不动：“这也是一个让我觉得越来越有意思的命题了。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精神力量……超级巨星有且是恒定的，卡佩罗和杰拉德这种人是隐性的，需要刺激才会被激发出来。john。” “啊嗯？”华生反应过来。 “叫车。”夏洛克语速飞快地说，“我们需要在今天一整天内赶几个场子，如果来得及的话——” “如果我们能在这么多狗仔的包围下出得去的话。”华生提醒道。 “打电话给雷斯垂德。” …… “什么？你们要去酋长球场？”好脾气的探长马上说，“今天那里不比赛，coldy的演唱会要在那里举行……哦天哪，你们要去吗？可现在还够没到演唱会时间呢……” “他们当然要提前彩排。”夏洛克在西弗勒斯耳边说。他们风驰电掣下了车，直奔已经张灯结彩的酋长球场现场——虽然才这个点而已，门外已经站了许多排队或者来面基的coldy铁粉们——所以门口也站了保安—— “你们干什么！”保安看着夏洛克一身黑衣煞煞地闯进来…… “苏格兰场。”夏洛克头也不回地掏出证件。 “what？”探长一呆，“那是我的证件……” 华生不由得跟在身后嘟囔：“每次都如此……” 他们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已经把草皮卸下的巨大球场里。阿森纳的酋长球场承办了这场演唱会，并且吸收了诺坎普球场的悲剧经验——据说一两年前，coldy在巴萨的十万人主场那场激情演唱会直接导致草皮质量疯狂下降，虽然事后俱乐部分账30万欧元，也几乎换不回损失。想想也是，摇滚乐队的演唱会呢，那么多人在草坪上又喊又跳，还有舞台设施那么践踏，怎么可能不破坏草皮？ 卸下草皮的球场已经安好了巨大的舞台设施，长长的过道和音箱设备摆在那里，有一种钢铁的美感。一些工作人员搬着东西走来走去，有个男人则举着话筒试音。 夏洛克手一撑黑袍一摆就跳上舞台，冲那个男人道：“你好，马汀。” 华生看着夏洛克的身手敏捷的大长腿，不由得撇了撇嘴…… coldy的主唱，克里斯·马汀疑惑地看着表情肃穆、高贵冷艳的夏洛克。 “我是苏格兰场的负责人，”夏洛克大言不惭地掏出了证件，“幸会。” “呃……”马汀想说那证件我还没看清呢…… ——现在有没有？夏洛克转过头对着西弗勒斯示意。 ——没有！我什么魔法气息都感受不到！西弗勒斯用眼神说。 夏洛克迅速转过头，毫不犹豫就对马汀说：“我们正在进行一起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我很乐意，先生。” “我们认为你的队伍里有人吸毒。” ——喷了！雷斯垂德站在后面简直要喷了！别逗我了，coldy这种奶奶也会喜欢的国民三好乐队涉毒？！ ——夏洛克求你行行好你丢的是我们苏格兰场的脸啊qaq “什么？！”马汀十分震惊，“这不可能，先生！我们四个人曾经有过约定，有谁吸毒就必须退出乐队！” ——看看，这就是人家三好乐队，在整个摇滚界都可以说是难得一见…… ——夏洛克你这么说好意思吗？华生不由得心中鄙视了一下…… “well，我希望如此。但你知道，这个圈子像你们的约定一样维持这件事是很难的。”夏洛克十分带有诱导性地说，“我也不希望如此。” “这绝不可能，我不相信。”马汀整个人都混乱了，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我相信我的队友。” “我也希望你能相信。”夏洛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的调查，马汀先生。” “有没有捕捉到？”他跳下舞台，一路和西弗勒斯并肩穿过巨大的球场。 “没有。”西弗勒斯皱紧了眉头，“我刚才搜索了一下。如果这个乐队不算超级巨星，那我想这个世界上的超级巨星就更少了。但我想和你谈话的人论知名度应该不怎么逊色于贝克汉姆吧？很显然，他居然不是那种恒星——我希望这个世界上，不要只有体育明星才具备魔法光环……否则，这个世界也太过单调了。” “well，如果他们是一种行星，我想我们晚上就可以知道了。”夏洛克坐在酋长球场的红色座椅上，若有所思：“我还有另一个想法需要验证。” “你没事干嘛要吓唬马汀？他的队伍里怎么可能有人干这事？他可是个素食者，他们乐队连收入都是平分的！”探长郁闷地看着他。 “闭嘴，雷斯垂德。”夏洛克眼睛紧紧眯起来，把手竖在唇间：“把苏格兰场的警车都调动过来。还有执行人员必须布满酋长球场。” “什么？！我还不是厅长呢——” “打电话给迈克罗夫特，让他出动皇家空军。” “……”雷斯垂德无奈地看了侦探一眼，认命地拨了电话。 于是，夜幕降临…… 六万人缓缓地涌进了球场。coldy成员的大幅海报和灯牌随处可见。当然，随之而来的也有各种兴奋和质疑的议论声： “今天的警力怎么这么多？外面排队搜身好严呢。” “是不是有恐怖袭击预告呀？” “我有点不舒服，以前参加演唱会从来没看到这么多警力——” “平时阿森纳比赛也会有这么多警力排查吗？因为害怕球迷闹事？” “不知道。幸亏我从来不看球……” …… …… …… 夜幕下，夏洛克邪恶地微笑了起来。well，well，我已经施加了足够的压力，如果这种精神是一种刺激，那么…… 带着悲壮味道的钢琴声响了起来。 那是享誉世界的名曲《viva vida》，甚至足球比赛时也被经常使用，是一首十分具有命运感的宏大歌曲——每次响起前奏，就令人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 六万人在球场球场的上空，此起彼伏最终汇为统一地哼唱起来。 大屏幕的镜头只给到键盘手弹着钢琴的手指。那键盘手的脸几乎要深深埋了下去，低头、低头、然后终于激昂地抬了起来—— “我曾拥有这世界……如今却在黎明独自入眠……”马汀带着绝望感的歌声冷静、锐利清晰无比地传达到了每一个人耳中。 ——“出现了！”西弗勒斯忽然说。 “是么！” “等等——”西弗勒斯制止了夏洛克，而是安静地听着演唱会。 他不知道平时的coldy表演是什么样子，但今天这首歌的感觉实在太伟大了，六万人一起唱着命运无常的曲调，却一点也不厌世，只让人充满了力量…… “我认为你其实没必要刺激马汀。”曲罢，西弗勒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们的作品十分伟大，这首歌本身已经很有魔力了。或许具有强大精神力量的歌手只有在表演时才会闪现能量？” “我赞同。”华生在噪杂的呐喊声中说。 “很好。”夏洛克果断说，“那我们现在去验证最后一件事……” 直升飞机掠过伦敦上空，大本钟和金碧辉煌的西敏寺宫就在他脚下。华生看得简直头晕目眩。 “你借用空军就是为了这个吗？”雷斯垂德无奈地说，“你什么时候才打算回去？你的哥哥打电话——” 夏洛克白了他一眼。 探长：“……” 哗啦啦的直升机转动声中，夏洛克手指跳动得飞快，专注地闪着兴奋的光芒看着电脑屏幕，有些傲慢地说：“很好——我入侵了迈克罗夫特的权限，现在我调出了英国所有的监控设备——” “什么！”探长大惊。 “闭嘴，雷斯垂德。”夏洛克头也不抬地说，“就算你告诉迈克罗夫特也无所谓。哪怕他换了密码和解锁钥匙，我也还是会知道的。” “好吧，”探长摊手，“你到底要去哪儿？” “苏塞克斯！” 寒风和巨大的天幕中，夏洛克宛如特工一样一手牵着滑索，直冲而下—— 西弗勒斯比较优雅，用了一个小魔法，轻轻地在他身后坠落在草坪上。 苏塞克斯的豪宅里，在这深夜的绿草坪后院上，这巨大的直升机转动声也几乎要吵醒快一个郡的人—— 一个矍铄的老人冲了出来，指着他们几乎要大骂：“what the hell——” 他的口音很难听懂。但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西弗勒斯听懂了。那是标准利物浦口音，和杰拉德多呆几天你就能听懂了……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您好，麦卡特尼先生！”夏洛克也有些兴奋，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你好，保罗！我是您的歌迷！” “这当然！我知道！”保罗脾气很不好地说，“可你这太疯狂了！” 短短一句话，仿佛点亮了星空一般…… 西弗勒斯顿时眼中大亮！是的，超级巨星……他现在大概有些理解到底什么是超级巨星了……一定要命运有所起伏、并坚持与命运抗争，最终能给人以强烈能量的人，才算超级巨星！像《viva vida》这首歌一样的存在，就是超级巨星！ 在西弗勒斯原来的魔法位面，也有披头士的存在。他住在蜘蛛尾巷的时候，约翰·列侬甚至还未死去，披头士也还未经历种种动荡，列侬与保罗也还未挚友反目、恩断义绝最终由只剩下一声叹息…… 如果披头士的保罗·麦卡特尼不算超级巨星，那么英国乐坛的星空，便从未亮过！ “谢谢您的70年代！不，还有80年代和90年代！谢谢您的20世纪！”夏洛克在狂风中挥手致意着，看着走回到屋里的保罗大喊道。 “我的天哪！sherlock你太疯狂了！”华生也从飞机上跳了下来，但随即跟着喊了一句：“谢谢您！” “你们吵醒这么大年纪的麦卡特尼先生真的好吗？”探长顶着风抱怨道。 “你觉得来得不值吗，格雷格？”夏洛克出乎意料地，居然非常温情地看了探长一眼。 “值！太值了！……”探长望着那个衰老却不朽的身影，几乎要热泪盈眶地说。 “怎么样？”夏洛克望着西弗勒斯。 “伟大的恒星……有非常多属性复杂的光环，”西弗勒斯带着一种微不可见的怅然，“只可惜我没有见到约翰·列侬……走吧，我不会打扰这个伟大的人。” 一行人带着一种深夜追星的奇异兴奋感，紧紧裹着大衣，走向了停在草坪上的直升机。 然而，没走几步，所有人的手机都叮地响了一声。 夏洛克皱了一下眉头。他知道这个不是短信铃声也不是电话留言，而是可恶的会开机启动的新闻推动app，只有特别重大事件爆发的时候才会如此集中的推送…… “天哪。”华生已经把手机率先滑开了，抬起头的表情如此不可置信，好像见鬼…… “omg……”探长也瞪大了眼睛，“他们真……这……那……真要临阵换帅？！” 西弗勒斯沉默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黑字劲爆地显示着这个凌晨的最不可能却又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却又意料之中、充满了嘲讽性的大事件： 《卡佩罗宣布下课！受特里事件影响，傻比英足协最终还是临阵换帅了！》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的卡佩罗！你是此文里第一个出现的具有斯莱特林魔法光环的人……最近他在带俄罗斯国家队，新闻说他已经几个月没领到工资了……祝他好运 你们可以猜猜会换成谁-v- 写了好多所以写到了这个点-3-爱你们么么哒！ 第31章 “我感到很遗憾。祝大家一切好运。” 从这条群发的短信息上就能看出卡佩罗这个著名的“火爆脾气”教头确实是个挺暴躁的人。英足协与他不和很久了,之前也一直有各种各样的恶心事件发生，此次甚至可以说是英足协内部政治斗争的结果，卡佩罗不满他们这么胡来,干脆硬气走人。但英足协恶心归恶心,国家队的其他工作人员总没得罪他吧？结果连散伙饭都没有,他就带着自己的团队直接这么离开了。 媒体的形容是《足协内乱,卡佩罗负气连夜出走！！！英格兰队已成最大输家！》 西弗勒斯无奈地看了一眼手机。拥有斯莱特林魔法光环的人就这么跑了,本来还想把他的魔法光环也云储存一下来着…… 事已至此,这个新年的国家队实在太乱。幸而这几天都是俱乐部的密集赛程——1月经常是俱乐部比赛最密集的时候——目前也没有人回到国家队。否则那场面也太尴尬了，队长没有了,主教练也没有了…… 西弗勒斯倒是在这几天给托雷斯特制了一种恢复药水，不是那种生骨灵重新长骨头的，只是纯粹性的恢复药水。这种药水反而麻烦些，但此时西弗勒斯已经有了自己的立场，要是让托雷斯的双腿也恢复到18岁的神勇无敌,那还了得？ 果然，恢复了健康重新上场的托雷斯率领着整个利物浦大杀四方,进球后眼含热泪，滑跪着拥抱杰拉德疯狂庆祝。 赛后对手指责利物浦放烟雾弹：尼玛，不是说好了托雷斯要伤四个月吗？怎么这就出来虐人啦！累感不爱…… 利物浦粉丝纷纷表示我们托妞就是天生丽质恢复得快，不服来砍…… 在这一片争论声中，杰拉德傻笑着给西弗勒斯打了个电话以示感谢，并表示此事绝不会透露，但该有的感谢还是会有的—— 西弗勒斯放下电话走下楼，快递已经到了221b。 “您支持谁成为下一任主教练？”快递员居然很八卦地问起了他。 “噢……这是我无法判断的问题。”西弗勒斯签收了。 “我支持温格教授入主国家队！”快递小哥冲他挥挥手，“先生，您的意见肯定会有用的！您得去建议足协那帮混蛋啊！要不然他们又该瞎请人了！” “谢谢。再见。” 西弗勒斯回到楼上，拆掉外包装，里面的奖杯露出一种青涩却热血的气息。 是2001年的u17欧青赛金球奖。托雷斯附上了一张小字条，不怎么熟练的英语写道：“我人生中的第一个金球奖。感谢您。” 奖杯很漂亮，那上面的魔法气息就像托雷斯本人一样，既潇洒又秀气。现在西弗勒斯开发了魔法云储存功能以后，已经不怎么强调对这种奖杯的需求了……因为这上面有荣誉值x，有人气值y，但是并未呈现出运势变量z。 西弗勒斯心中一动，忽然把杯子里的茶叶倒了出来。他初步判断了一下托雷斯的运势，得到的结论是他此时还并未到巅峰，但运势却并不好。 ——很难想象，因为托雷斯现在已经很强了，再强一点，是否有机会冲击巅峰？这也有可能，因为去年他是金球奖第三名，而这两年的金球至高成绩一直被梅西c罗把持着…… ——然而，上天似乎又并不眷顾他…… 一封邮件发到了他的邮箱里，英足协希望他后天去参加会议。 有可能是重新决定队长人选，或者是已经找好了新的主教练。但看英足协这尿性，西弗勒斯深感怀疑……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指着巨大的投票显示器，宣布道：“根据民调显示，弗格森爵士获得了41%的支持率，高举榜首。有将近一半的英国民众希望他能救火出任英格兰的主教练。弗格森爵士曾亲自带出了贝克汉姆、c罗等一代又一代的巨星们，现在的英格兰队又有很多是他的弟子。作为固执的苏格兰人，他会顺应民众的呼唤吗？” 屏幕切给一个采访的路人，路人表情坚决地说：“弗格森，绝对是弗格森。虽然我觉得他不太可能会来，但只有他最合适了不是吗？” “弗格森在的话绝对会赢！”另一个路人毫不犹豫地说，“弗格森在那里吼两句对方就很害怕了！” “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他能和becks（小贝）和好，”又一个路人很忧伤的说，“如果他执教国家队……谁也不敢不听他的，不是吗？而且becks也很想和他和好来着……” “现在所有活着的教练都比弗格森年轻吧。我支持弗格森。” …… 票选排位第二的是支持率24.5%的温格。电视台作出了一番分析，有很多路人表达了对他的认可，指出他很会培养年轻人，像乔哈特这样的小将在国家队里会很有搞头；但同时，公众也表达了“千万别又是第四……” …… 排位第三的是穆里尼奥。电视台给配出了这位狂人、美颜、嘴炮王、集恃才傲物和恃美行凶为一体的话题主教练特别多的镜头。主播的说到他时都有些激动——穆里尼奥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全世界媒体的礼物！你们谁见过来英国第一天就宣言“上帝第一我第二”的嘴炮帝？自从他去了意大利执教，英国传媒界已经对他相思成狂！ 西弗勒斯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穆里尼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有一点期待——不是很能确定，但根据视频资料显示，穆里尼奥身上好像显示着特别纯正的斯莱特林式魔法光环…… 排位第四的是现任巴萨的主教练瓜迪奥拉。到第四位支持率的百分比已经很低了，而且他比穆里尼奥还年轻，估计肯定不会来。但是他去年带领巴萨拿到了旷古绝今、史无前例的六冠王。他身上也有未知的复杂魔法光环。西弗勒斯非常期待亲眼见到此人。 排位第五的是里皮，镜头给出的都是他2006年率领意大利夺冠时的画面。里皮身上的魔法光环十分清晰，可以说是这群人中最清晰的一个……如果里皮能来当然是最好不过，他是有着获得连冠能力的人的……但是，最近恶补了足球常识的西弗勒斯知道，现在的里皮已经进入了退休生活。他去广州恒大执教了。对于想要享受晚年的传奇教练来说，那些联赛水平很落后的地方，什么美国大联盟啦，卡塔尔啦，中超啦，都是养老的好地方。比赛节奏又慢不需要操心，还能不费力气的领着超高工资，又带动那些地区的足球水平，可以说是双赢的事。但已经进入了那种养老状态，里皮就不可能再回来重新拾起需要劳心劳力的教鞭了。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几年后在中国退休。 排位第六……我了个去这是啥？！ 西弗勒斯有些汗颜，果然这个位面的英国人都是有一些逗比性的。从第六开始，感觉英国人民就开始瞎投票了…… 排位第六的居然是伊丽莎白女王，支持率2.8%！ 路人接受采访时一本正经地说：“女王亲征，这不好吗？其他国家一定都吓跪了！那帮小子们也不敢乱踢！” 排位第七的居然是……詹姆斯·邦德。 主持人还一本正经地念道：“在官网上留言的群众表示，邦德是最有力的人选。首先，他绝对是最忠心的英国人，不会临阵出走。而且，他可以完美解决面对的一切问题。最后，他可以毫无压力的潜入敌军更衣室，拿到我们需要的对方的一切战术，然后制定出相应方案打败他们。当然，最重要的是，邦德太帅了！和becks站在一起的话，就算拿不到冠军，英格兰可以靠颜值击败所有人！” 排位第八的是…… “sherlock·holmes！”主持人带着一种恶趣味的激情念道，“留言显示，虽然没看过福尔摩斯先生踢球，但我知道他是朴茨茅斯的球迷！而且他的同居对象华生医生不是军医吗？他的室友斯内普教授不是队医吗？他会带领英格兰走向胜利的不是吗？” 西弗勒斯一口水就险些喷出来—— “我很期待！”路人非常逗比地说，“哦，那么福尔摩斯先生也一定可以事先看穿c罗所有的假动作！英格兰队就不会输了！” “华生医生要当助教吗？”女粉丝模样的人陶醉地捧着脸说，“天哪，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说真的，如果弗格森和温格都拒绝了你们，你们应该去找福尔摩斯，”一名严谨的路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我毫不怀疑他可以从对方主教练的衣领褶皱判断出他们今天的战术！而且他是纯正的英国人，不是吗？” “福尔摩斯先生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挖出英足协所有的*，”一位老奶奶不屑地说，“然后这个机构就该解散了！从二战以后到现在，我还没看过几十年来从未做过一件好事的机构呢。” …… 西弗勒斯有些想大笑。华生和夏洛克似乎都出去调查案件了，如果看到这一幕，军医一定也会乐不可支…… 后面的投票结果就更逗比了，居然还有选伏地魔的，理由是“吓死敌军那群小婊砸！我们就赢了！”…… 西弗勒斯心里有些感触，不由得摇摇头，刚想关掉电视，结果突然之间，屏幕弹出一个明亮的【紧急新闻】窗口—— “omg。”主持人低头看着推送过来的最新事件，表情夸张地抬起头，播报道：“现场消息，英足协主席大卫·特里斯曼宣布辞职。今天早上《太阳报》爆料的录音带事件是真的。特里斯曼承认他确实卷入了性丑闻……” ——what the hell…… 西弗勒斯相信，这一定是所有英格兰人民心中现在呼啸而过的想法…… 大好新年，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国家队队长下课，主教练下课，现在连足协主席都下课了。所有人都只想问一句，这世界杯，到底还踢不踢了？ …… 泰晤士河边，华生医生跟在夏洛克身后，盯着手机屏幕，表情也有点呆…… “他们不会是真的打算要你上了吧？”华生看着侦探若有所思的背影，只能这么幽默和自我安慰地这么说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3 03:07:12 letiti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3 06:46:57 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8 21:36:32 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9 18:37:27 谢谢你们投雷催更我！>_<我要努力继续准备爆更啦~ 第32章 巨大的直升机拼命旋转着风扇，轰然划过华丽的白金汉宫上空。 华生医生呆呆地看了一眼车窗下的皇宫俯瞰景象。随即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侦探…… 夏洛克表情幽深,一语不发,用大黑风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华生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出现了夏洛克什么都没穿的情景…… 不不不,他绝对没有什么糟糕的想法。他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上一次，女王陛下委托他们解决关于艾琳·阿德勒的那桩案子的那一次,夏洛克作死地只在白金汉宫里什么都没穿,还对迈克罗夫特威胁道“如果你敢逼我我就什么都不穿就这样跑出去”…… 最后夏洛克居然还偷了一个女王的烟灰缸跑了。那可是伊丽莎白二世的烟灰缸！恐怕一百年来都没人敢在白金汉宫这么做！ 每每想起那一回，华生医生都感到那种强烈到眩晕般的刺激感…… ——我绝对是忠于女王陛下和大英帝国的！ ——但是,好想再来一回！ 然后果然。这种情况居然又重现了。在这寒冷却空气中泛着狂欢气氛的新年里,在夏洛克无聊地研究着泰晤士河畔的某种鹅卵石的300多种形态、以及华生也无聊地跟着他时…… “果然又要进宫了？”他用眼神问夏洛克。 “呵呵。”这是侦探室友高冷酷炫的眼神回答。 “先生,我们到了。”飞机降落在白金汉宫的停机坪上,皇室工作人员戴着白手套,彬彬有礼地对他们说。 华生对此已经熟轻熟路。他耸了耸肩，和侦探一起穿过那些华丽高贵的门厅,转入他们已经来过一次的金色大门,再连路线都不变地绕过铺着猩红地毯的会客厅，这里连壁炉上的纹章都还是和上一次那样那么亮，桌上的烟灰缸却已经拿掉了…… 华生医生忍不住笑了。他不由得说：“你知道，迈克罗夫特，其实你每次没必要这么大阵仗的，现在是星期一的下午，伦敦并不堵车，不用每次都是直升机——” 轰一下，华生身后的更大一扇金色大门从两边打开了。 军医呆了一下，顿时说不下去了…… 那居然是一间会议室！里面还坐了好多人！坑爹呢迈克罗夫特！等等，那里面还有…… “欢迎二位。”一个高高大大、长得很帅但很遗憾头顶已经秃了的年轻男人对着他们微笑。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便装——其实是正式西装，但相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只要他没穿那种满身勋章的标准皇室制服都算是便装。他的口音很标准，是那种大英帝国认为“得体”的那种口音，和女王每年圣诞致辞时的口音一模一样，只是显得有元气一些。他的皮肤很白，当然是一种古典、贵气而显得有些虚弱的白，不像现在很多年轻白种人更热衷于把自己晒成古铜色那样—— ——虽然他现在秃顶了！但还是很多英国少女曾经的幻想对象啊！ ——虽然英国人很少真的见到他。但每个英国人看到他无疑都能一眼认出来…… “很高兴见到你们，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医生。”威廉王子如此对他们致意道。 “很……很高兴为您效劳，殿下。”华生医生有些呆呆地，不知不觉地跟着侦探这么回复了一句，然后坐到了另一边的会议桌上…… ——等等！华生才反应过来，方才夏洛克也是行礼致意了吗！好难得看到他这种表现！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与您的第二次合作了。”威廉随意而亲切地说，“华生医生，我的祖母很关心你的博客。最近为什么没有更新？” “呃，我打算回去就更新的，谢谢您的关注……” ——天哪！威廉王子在找我催更！华生陷入了眩晕之中。 会议桌的这边，西弗勒斯面前放着一杯茶，对他们示意了一下。 ——“哦天哪！你也是被直升机带过来的吗，伙计？”华生很想用眼神这么对他说。 好在西弗勒斯显得非常正常。起码衣服穿得很正常，一点都不像夏洛克上一回那样那么作死…… 迈克罗夫特以及上次和他一起出现的官员也在。此外厅内还有几个华生不认识的看起来像是高层的人士。每个人都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鉴于近日发生的事件，紧急预案被启动了——”迈克罗夫特身边的官员以一种干巴巴的语气念道，“王子殿下将成为这次计划的主持者，诸位将——” “等等。”威廉突然笑道，“让我来说吧。” 大家都望着他。 “除了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斯内普教授，在座的诸位都已知道这次会议的目的。”威廉从容地说，“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最近的突发*件。斯内普教授甚至还不得不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我为您感到非常遗憾。” 华生反应过来了。只见西弗勒斯淡淡地说：“您指的是英格兰国家队发生的事么？” “是的。”威廉的语气很轻柔，眼神也很温柔——这让华生有一点恍惚，因为那温柔的一瞬间会让人想起戴安娜王妃，任岁月摩擦，英国人对她的思念永不流逝——“在很短的时间内，国家队与英足总都发生了动荡。而据你们所知，世界杯几个月后就要来了。我们曾经有过一个紧急预案，现在预案被激活，我将由英足总的名誉主席转为临时主席，主持国家队相关工作，以确保我们获得奖杯。” 他这么说着，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 华生恨不得一拍大腿：英足总名誉主席！不就是威廉王子吗？他当了好多年来着，因为英国足球的起源与发展本来就与皇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每次足总杯颁奖都是皇室成员来做的……只不过，原来皇室真的这么在意冠军荣誉吗？但按照英格兰队这尿性，哪怕王子出马也失败了怎么办？ 他知道，皇室总会安排一些可以让王子们刷政绩和公众好感度的活动，比如查尔斯和哈里也都参军过。参军是个很好的刷资历的活动，保护的人多，荣誉值也高……总比趟足协这浑水要好。 果然，夏洛克发话了。侦探也以一种和皇室对话时标准的很淡很淡的语气说：“我很遗憾，殿下。您或许应该找一些其他人，一些体育界的人士。西弗勒斯可以出现在这里，但我和john对这个计划帮助不大。” “不。”威廉矢口否认，并坚定地说：“您与华生医生在预案制定之初便已被列入其中，福尔摩斯先生。” 西弗勒斯忽然想到上午那个电视节目的票选——我去，不会是真要让夏洛克做主教练吧……这也太逗比了…… 迈克罗夫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把厚成小山的资料放在每个人面前，同时室内光线骤然一变，会议桌中央腾空升起一个巨大的立体投影球，球里像科幻电影特效那样变幻着各种信息…… “推演？”夏洛克忽然皱起眉，意识到什么了似的说。 华生医生看得目瞪口呆。他更目瞪口呆的是看到威廉王子对侦探说：“是的。我们已经建立好了这个混沌模型，并推演出，夏洛克·福尔摩斯是我们国家中最适合做这件事的人。” “what？”华生忍不住喃喃道…… “这不可能。”夏洛克断然道，“我想殿下您也知道，22人的比赛意味着相当剧烈的混沌变量，以及场外的影响，每一个人都是变子，比赛结果是不可推理的。除非您打算操纵比赛——正如2002年的韩日世界杯……那么，您应该更不需要我——” 2002年的韩日世界杯上，韩国上演了一出让全世界永远耻笑的特大黑哨。这事件虽然极度无耻人尽皆知，却让韩国打入了四强…… “夏洛克！”迈克罗夫特很不满地喝了一声。 威廉彬彬有礼地笑了一下，随后坚定地说：“不。大英帝国不会做那样的事。我们会夺得确切实地的荣誉。” 他说话的这一瞬间，西弗勒斯也惊讶了一下。这王子身上也冒了一下魔法的火花，甚至气质都显得高大了一些…… “well。”夏洛克紧皱着眉头说，“那么我只能祝愿英格兰队了。我想我做不了什么——” “在这个预案中，你将会留下，夏洛克。”威廉王子出乎意料地喊了他的名字，并且制止了迈克罗夫特的话，抬手以一种神秘、优雅而笃定的姿态说：“你将阅读完所有世界杯参与者的海量资料，量化每个人的数据，根据上亿种组合推演出所有可能的结果，并根据这个结果来选择最有可能成功的主教练，确定阵容，协助组织比赛；如果中途出现了意外，你将成为替补主教练，为英格兰队出场。” 整个皇宫会议室沉默了三秒。 华生被这个疯狂的计划给惊呆了。这意味着夏洛克将推演上亿种结果，而自己要被他逼疯……等等，这事不是没发生过，夏洛克不是推演过乐透彩票的号码吗，推演中后却把彩票撕了还大吼着“bored！”并对着墙砰砰开枪…… “……这不会无聊的，夏洛克。”威廉带着诱惑性的语气说。“我知道你的政治常识为0，甚至不知道地球绕着太阳转，但你可以在阅读一本资料后从油画中准确地找到范布伦超新星；你的痛苦来源于这世间所有人的脑袋都很少转动，而你时刻像搭载在火箭上的cpu，思考速度之快仿佛要将你自己燃烧……” 华生医生汗颜了一下：“等等，殿下……那是我博客中的话么？” “当然。我非常喜欢这一段描写。”威廉风趣地说。 西弗勒斯转头看着夏洛克。侦探虽然面无表情，他自己也流露出面瘫的模样，但……他感觉夏洛克估计要答应了…… “最后一个问题，殿下。”夏洛克眯起眼，猫一样的视线深思熟虑地打量着王子，仿佛要把对方扫描干净：“为何皇室会在今年这么想要获得世界杯冠军？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国家为了这份荣誉愿意投入很大代价——但据我所知，往年皇室并未对英格兰队的表现提供什么特别关注。” 这也是华生想问的。军医马上转头看向王子—— “当然，如果您不愿意说，可以忘记这个问题。”夏洛克继续高深莫测地说。 威廉从容地笑了。西弗勒斯现在感觉到这个位面的皇室和原来斯莱特林系的贵族的差别之处了——这个位面的人普遍逗比一些，皇室贵族也亲切一些。虽然他们很骄傲，但没有那种特别强烈的距离感，甚至天天被电视台、报纸和网络吐槽，连各种丑闻也满天飞，就像国家的吉祥物一样。 “当然可以。”威廉说，“实际上，这是一个预言。” 会议厅内的各位高层都表情各异。很明显有的人流露出了不怎么赞成的表情。 但威廉还是很自然地吐露了真相：“预言告诉我们，大不列颠获得大力神杯，亚瑟王从沉睡中归来，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大英帝国将获得前所未有的伟大复兴。” “大英帝国将获得伟大复兴！？”华生医生很敏感地get到了这句话。 “预言如此。”威廉点点头。 穿着深色西装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对着王子点了点头。威廉站了起来——他站起来显得更帅了，因为众人看不见秃顶了——“那么，期待与诸位的再次会面。非常感谢你能参与进来，夏洛克。还有华生医生与斯内普教授。” 他与221b每个人亲切握手了一番，导致华生更晕乎乎的——然后昂首阔步地优雅离去了。 …… “所以你是真的要做了吗？”回到221b里，华生显得非常兴奋地搓着手：“天哪，这是真人版英格兰实况足球，或者足球经理游戏——” “游戏？”西弗勒斯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没有玩过吧，西弗。这是两个可以模拟俱乐部和国家队运作的游戏，每个球员都是在国际足联注册过的真实存在的人，每个人的数据都是量化的，你可以买进数据高的人，卖掉数据低的人，买教练卖教练，自己安排阵容之类的……有的人就会玩出一些逆天操作，比如说用修改器给自己的队伍里安排5个c罗4个梅西之类的，然后见人杀人见鬼杀鬼……” “这可真是太疯狂了。” “是的，关键是这个游戏的主控权现在交给了sherlock……” 西弗勒斯转头看向夏洛克。侦探一脸深思地陷在沙发里，双手交叉。 “什么时候皇室开始相信预言了？”他逼问着。 迈克罗夫特坐在他对面，还拄着自己的小黑伞，显得优越感十足：“这应该不是你能够知道的，夏洛克。” e on，迈克罗夫特！”侦探居然笑了，那双猫一样的眼睛紧紧逼视着他：“我相信皇室有自己的一些传统，但你和我都可以推演出这个所谓预言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说法，一个比喻的手法……什么时候你的理解能力变得这么差了？” 华生一愣。 “大不列颠获得大力神杯，亚瑟王从沉睡中归来——”侦探猛地站了起来，黑风衣猛地卷起室内一阵暗流，壁炉里的火焰腾地响动着——“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吗？大不列颠获得大力神杯！注意，是大不列颠！不是英格兰队！” 迈克罗夫特瞥了他一眼，高贵冷艳一语不发——随后这一切被破坏了，抖森家那只猫傻兮兮地爬上了他的脑袋，挠着他的头…… 华生有些想笑。 “每一个人英国人应该都有这种常识。”侦探语速飞快，嘲讽地说：“我们的媒体曾经一万次的希望过，如果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和爱尔兰四支队伍能够整合而不是分别参战，那么我们的国家队将所向披靡，不可抵挡。上一届和上上一届我已经看到过无数次这种推演了：如果威尔士能加入进来，那么贝克汉姆将和他的队友吉格斯并肩作战，在大不列颠队内重现无敌的黄金双翼；如果苏格兰能够加入进来，那么弗格森爵士很有可能愿意担任国家队主教练，这支队伍几乎是无敌的；如果爱尔兰能够加入进来……” 迈克罗夫特面无表情地把抖森家的猫抱下来。 “……可惜的是那些如果的事并未发生，整个欧洲大概也只有英国足球被分为四支！如果能够统一参战，大不列颠怎么会得不到大力神杯？而亚瑟王……”夏洛克低低地笑起来，“亚瑟王是一个比喻，迈克罗夫特，我很奇怪你居然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传说中的亚瑟王是统一英伦三岛、击败盎格鲁撒克逊入侵者的人，你还记得1986年的马拉多纳么？尽管使出一个违规的手球，他却称那是‘上帝之手’，最终还是击败英格兰队，成为了阿根廷的球王和民族英雄——well，和那几年英国与阿根廷的马岛战争也有关系……如果这样的人出现在不列颠呢？能够统一四支队伍参战，哪怕是三支也行，毫无疑问能打入决赛，击败欧洲大陆上的强敌，依目前的趋势来看，大概是德国队吧……如果有这样的人出现，影响力将不亚于亚瑟王归来，甚至可以直接被捧成足坛的‘亚瑟王’。” “so？” “你是很清楚这一点的，迈克罗夫特。这个预言只是一个比喻。伟大复兴更是一个比喻。亚瑟王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一种比喻。我想你应该不会真的相信亚瑟王将从沉睡中醒来这种话吧？” 他的话倒让西弗勒斯陷入了沉思。事实上，亚瑟王与梅林的传说是密不可分的……而夏洛克的这一番解释也确实如此，亚瑟王似乎只是英国历史的一种神话比喻，任何英雄程度达到一定水平的人都可以被冠以“亚瑟王”之称，而梅林…… 和导师们这些确实存在过的位面主神不同，西弗勒斯从未见过梅林本人，也未听老师们提过梅林。 ——梅林难道也只是魔法位面的一个概念，一个传说吗？ 夏洛克继续咄咄逼人地注视着迈克罗夫特：“这是一个皇室进行的公共关系处理计划。一是因为皇室近年来的丑闻实在太多，二是因为大卫·特里斯曼这些人本身也是贵族阶层，现在在民众中的印象简直臭不可闻。查尔斯王储已经无可救药了，女王很可能会让威廉王子直接登基；如果他紧急出任英足总主席，并带领英格兰队获胜的话，民众好感度会大大上升，是十分有效的政绩工程；他更有可能会在年内结婚，如果依传媒判断娶一个类似于戴安娜王妃的女性，并坚持几年内不要公开找小三的话，届时皇室的形象将会上升到一个空前的程度……” “你想得太多了，夏洛克。”迈克罗夫特优雅地站了起来，“我记得你的政治常识是0。事实上你自以为推理出了真相，但依然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得了吧，迈克罗夫特，你只是不愿意承认我说出了真相。我为你的遮掩而感到羞愧。” 迈克罗夫特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不管怎样，你接下了这份工作。我得提醒你——” “为什么你不自己来做？”夏洛克瞪着他，“我有许多案子——” “我也有很多工作。不要任性，你已经答应王子殿下了。而且你自己也被这个挑战吸引了不是吗？”迈克罗夫特针锋相对地望着他，威胁地说：“现在整个英格兰队的主控权在你的手里。如果英格兰输了，就是你的责任。” …… “嘿！”哈德森太太裹着围裙，不满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篮子小甜饼：“你们要来点下午茶么？亲爱的，我刚才听到你哥哥的话了，真可怕！迈克罗夫特是在威胁你吗？你不应该听他的，夏洛克，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哥哥……” “这是楼下点心店里的小甜饼吗？”华生接过篮子，“谢谢你哈德森太太——” “你应该那个点心店的老板分手，”夏洛克翻着资料头也不抬地说，“他背地里的情人起码还有四个——” “哦，夏洛克！”哈德森太太捧住脸。 “好了不要说了，”华生不满地扫了一眼夏洛克，“哈德森太太，忘了他的话吧……” “还有你，john，”侦探完全进入了一种狂热的状态，“和你约会的那个女教师和你没有结果的，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猎奇，分了吧——” “我们早就分手了，因为你一次次破坏我的约会！”华生愤怒地说。 “哦，天哪！——”哈德森太太捂着脸，华生叹了口气站起来，摇了摇头，带着她离开了。 夏洛克拼命翻着资料本，已经进入了火力全开的状态。被他误伤到的人绝对都会完蛋。 西弗勒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眼中有一丝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侦探忽然抬起头。不知不觉抖森家的狗已经爬到了他的座椅旁，正把他的头发拨得像鸟窝，而他动也不动一下…… “你真的认为比赛是可以计算的吗？”西弗勒斯问。 “well，这是一种混沌理论。”侦探的嗓音低低地说，“世界是混沌运转的，但归根到底世间的绝大部分问题都可以用数学来解决……只要拥有了足够的信息，就可以推理出足够的结果，在信息足够庞大的情况下，最终结果也是可以通过变量而计算的……但我也需要你的帮助，西弗。你是最大的变量，或者说你可以阻止所有的负数据变量，只能产生升变量。” “唔？” “你可以确保英格兰队所有人的伤病损耗为0，”侦探眼中放光地说，“甚至状态更好，这就是升变量——现代体育比赛中最大的负变量就是伤病损耗，因为你的存在，英格兰队就算是随便踢，也已经赢了一半了！” 作者有话要说：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9 23:02:58 letiti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19 23:30:14 楚楚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0 09:37:32 xxxholic1001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0 10:58:10 卿本嘉颜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2 14:00:55 感谢投雷的萌物小伙伴们！-3333- 晚上还有更哦！ xddd你们都以为夏洛克要当主教练吗？他要做比那还复杂的事噢！ 第33章 私人飞机的轰隆声中，眉毛一高一低的胖子掏出手帕，擦着脑门上的微汗。 他对着对面黑色风衣的侦探苦笑道：“先生……我想我应该没有听错……而飞机飞的确实是温布利训练场的方向……您把我从意大利连夜带回英格兰……真的是要让我出任英格兰国家队主教练么？” 夏洛克心情很好同时也表情恶劣地眨了眨眼。 “可是……”胖子继续控诉道,“您告诉我这件事才三十分钟……现在飞机已经快到球场了,我都看得到下面的草坪了……” e on,你能做到的。” “不……我是说,您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呢？” 安切洛蒂瞪着他。被粉丝亲切的称为“安胖”的主教练和他的同乡卡佩罗相反,有着著名的好脾气。因此他瞪眼时的表情也显得很柔软，杀伤力几乎毫不可见。 “哦……”夏洛克用那种了然的目光看着他。安切洛蒂忽然感到浑身上下一种悚然,好像那双猫一样的眼睛把自己解剖了一般…… “我给了你一份工作,非常清闲，除了欧洲杯和世界杯时平时的比赛寥寥无几,还能获得巨大的荣誉和尊重，”夏洛克漫不经心却无比犀利地说：“放弃吧。你的老板不会和你续约了,这个赛季你就会被解雇。” ——神，神马…… 虽然自己心里也有所预感，但安切洛蒂还是垂头丧气地反驳道：“你看的那些报道是不真实的，先生。我们这个赛季的表现非常好，积分榜一直名列前茅。” 夏洛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飞机降落的轰鸣里意味深长地说：“你比我更清楚切尔西的问题出在哪里。” 安切洛蒂几乎是被皇室工作人员架着走了下来。一直走到风呼呼刮着的登机口，他脑袋里仿佛还被天上那些云塞满了……是的，他当然知道。他来到切尔西快一个赛季，他当然知道，就算赛季结束自己带领队伍取得三冠王，恐怕老板阿布拉莫维奇也不会满意…… 他当然不知道，几个月前221b一行人曾经到现场观摩过自己带领切尔西和曼联进行的一场比赛。那场比赛夏洛克断言“曼联不一定赢，但切尔西已经输了”，可谓言尽于此。队长特里场外睡队友妻不谈，而主教练自己也不得老板信任。 特里事件目前算是告一段落，能曝光的也都曝光了，这也就算了； 问题是，安切洛蒂自己也不知道老板到底想要什么。虽然阿布拉莫维奇邀请自己的时候高价重金殷殷相托，还经常和自己热情讨论战术，但带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发现老板的心思越来越飘忽，对明明很不错的阵容和比赛结果很明显地不满…… 鉴于切尔西本来就是老板成天恨不得能自己上，主教练经常被炒的超典型案例（在安切洛蒂自己之前已经换过3个了，连穆里尼奥这种功勋教练都被炒掉了）……安切洛蒂已经十分沮丧地做好了准备。 念头至此，他就被登机口耀眼的闪光灯闪瞎了。 无数闪光灯和反光板对着他，仔细一看，摄像头赫然围了球场一圈，大家都站在这里——等等！球员出身、确切很热爱足球的安切洛蒂首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把飞机直接停在了球场上！！！ ——草皮都被压坏了！怎么可以qaq 镜头中的安胖满脸都是痛心疾首的表情，但摄制组只当他是严肃…… “well，guys，欢迎你们的新主教练。卡尔洛·安切洛蒂先生。”一个声音在球场广播里响了起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安切洛蒂抬头，发现英格兰队都已经站好了。工作人员站成一堆，而主力队员大部分人都穿好了训练服，站在那里看着自己鼓掌…… 这群英格兰国脚中，切尔西主力占3个，特里、兰帕德、和阿什利·科尔。目前特里不在，事情闹得太大，足协和俱乐部都默认让他去请假几天避避——兰帕德和阿什利科尔此时都明显用一种很高兴但“卧槽你怎么不先告诉我？”的表情看着他。 ——我也三十分钟前才知道的好么！安切洛蒂只恨不能大喊…… 但同时，他也有些微微感到奇怪：这群球星一直很难伺候的，换新主教练这么大的事他们一点异议都没有？ 啪啪啪。闪光灯的扫射中，工作人员把他带到了一面白色的桌子面前，一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张纸递了过来…… “很高兴是您来执教英格兰。”一个优雅的口音在他身边说。 安切洛蒂霍然抬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睛，那双和戴安娜王妃很像很像的眼睛——我去！这不是威廉王子吗！ “呃……我的荣幸，殿下。”安切洛蒂惊讶得英语都差点不会说了。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群大牌球星们现在看起来这么乖，因为王子居然在这里……不，不止王子，还有一大片黑压压的皇室保镖—— “这是你的合同，签字吧。”闪光灯啪啪声中，夏洛克不容置疑地对他说。 “呃……”他想说我还能考虑考虑么…… 一个冷冰冰的东西直接抵上了他的后腰。虽然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但…… 安切洛蒂：“……” ——夭寿啦！歹势啦！英格兰人都是土匪啦！他只能不明觉厉地默默签了字，连合同上的薪水是多少都没看清…… 合同随后被撤走了。安胖知道自己已经被卖身了……而后威廉流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腹黑的微笑，对着夏洛克招手说了几句，带着一批随从上了私人飞机——吓，他这才知道，自己刚坐过的私人飞机是英国皇室专用的，以前在ac米兰，老板贝卢斯科尼尽管资产丰厚，对自己从来没这么大方过…… 这么一想安胖有些悲从中来，历任两个老板，贝卢斯科尼和阿布拉莫维奇都是横跨政商的超级财阀头子，难免都有些变态；而现在新老板——居然是英国皇室吗？这算是更极端了吗？ “well，”夏洛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十分意味深长：“现在你是主教练了，训练工作由你来主持。” “……是吗？” “我会给你最大的协助。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今年世界杯必须夺冠。如果不能夺冠，后果由你和我来背……” 夏洛克说得十分毛骨悚然，安切洛蒂已经郁闷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眉毛快皱上了天。 “现在，去吧。”侦探眯着眼睛，把一圈白色的队长袖标放到了安切洛蒂手上：“主教练的第一项工作，分配队长袖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所有围观的工作人员。连举着摄像头关注这一切的摄制组也不由得有些兴奋…… 站成两排的英格兰主力队伍那里，明显有人出现了咽口水的声音。在这谁都不服谁的英格兰国家队里，除了贝克汉姆这样的半退休老元老，谁都想戴上标志更衣室大佬的袖标…… ——特里已经完蛋了，这标志着切尔西帮也完蛋了。下面谁来当这个新大佬？ 曼联的费迪南德和利物浦的杰拉德都觉得自己是最有希望的。费迪南德本来就当过很长时间代队长——特里不在的时候一般是他戴袖标，或者阿什利科尔。而杰拉德是利物浦队长，渴望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 经过特里这事儿，切尔西帮在更衣室内话语权尽失，没有人觉得切尔西的人会再有可能担任队长，哪怕兰帕德这种出身足球世家的人短期内也没什么希望了。 但看着安切洛蒂捏着袖标走来的样子，众人心里又都拿不准了……安胖子毕竟是切尔西的现任主教练，足协高层换人以后，是通过这种手法来表达对切尔西和特里的支持吗？切尔西帮难道还能重新获得国家队大权吗？…… 但是，倘若安切洛蒂真的偏心切尔西帮的话，其他人已经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给这新主教练好脸色看…… 最后，出乎意料的是，安胖非常温柔，用一种能够抚慰人心的语气，商量性地说：“队长换得有些仓促，我相信你们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先暂定一个代队长好么？”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这话也不是偏颇特里或者为特里重新当队长造势，因为特里这事几乎闹到全国人民戳脊梁骨的地步，能不能留在国家队都难说。眼下的情况太乱，也不是说马上决定了新队长就一定能服众…… 所以…… “迈克尔。”安切洛蒂平静地说。 “……？”几乎是队伍中最娇小——因为他真的只有172cm，是永远的18岁少年——的欧文愣了一下。 “过来吧，迈克尔。”安切洛蒂微笑而诚恳地对他招招手，帮他把袖标戴在手臂上：“从今天起，你暂时代一下国家队队长吧。” 众人都有些诧异。实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连欧文自己都没想到……但反应过来之后，大家其实，都没什么意见…… …… “非常高明。”夏洛克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无数个角度摄像中的显示器，赞叹道：“不愧是意大利人，不愧是世界上最圆滑的民族……他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明，只一瞬间就作出了最有利的选择……” “well，为什么是安切洛蒂？”西弗勒斯也注视着屏幕，若有所思地问。 “安切洛蒂是我推演中最适合出任英格兰主教练的人。”夏洛克清清楚楚地说，“在我的推演中，主教练风格变化不能太过剧烈，卡佩罗与他都是意大利人，意式风格一脉相承，而卡佩罗的巅峰期在90年代，现在经常有人说他老了，安胖子甚至比他还要高明；同时我需要一个充分了解英超、最好还在身伦敦的主教练，安胖子基本上已经把切尔西摸清楚了——well，连他必将被他的老板解雇这个事实他也一清二楚——最后，安胖子这个人非常会做人。你看他的队长分配——” 夏洛克指着屏幕：“换了卡佩罗，一定换费迪南德或者杰拉德当队长。那基本上就完蛋了，更衣室内的脾气会越来越暴躁，几大帮派也会日益分化。哪怕弗格森在这里，也会让是加里内维尔当队长，那结果也差不多……但是欧文不会！没人想得到欧文，但他实际上是最理想的结果。 “欧文1998年就随队出征世界杯，论功勋目前队伍里部分人都赶不上他，而且他非常早熟，十几岁的时候已经很成熟稳重了，他只是被伤病耽误了很久——除了利物浦人对他感情复杂一点，其他人对他没有什么恶感，甚至他的国民好感度应该是这个队伍里最高的。目前切尔西帮已经完蛋了，他当队长曼联帮当然满意，但他实际上不是曼联嫡系，在很多人看来根本不算曼联的人，这就缓和了其他帮派对曼联帮的排斥感；最后，利物浦帮对他感情复杂，部分人极端仇恨。但利物浦帮的领袖杰拉德跟欧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搞定杰拉德搞定一切。所以欧文当队长等于是获得了2个派系和中立人士的高度认可……安胖还很巧妙的用了一个临时队长的说法，意思是以后可能还有队长选举，马上就安抚了其他大牌。但实际上这群人根本意识不到，欧文当一段时间队长他们就会习惯好处了，那之后可能完全不希望换人……” 西弗勒斯陷入了沉思。他忽然想起当初去斯坦福桥博物馆，看到切尔西的那些奖杯都在黯淡之中…… “你对切尔西的那些奖杯有什么看法？”最后西弗勒斯干脆直接问道。 “那不是安切洛蒂的问题，”夏洛克眼睛转都不转地说，“我有另一个推测，我们等一等也许可以知道……你认为安切洛蒂的魔法属性是什么色彩？” “这我不能判断。”西弗勒斯客观地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到安切洛蒂身上的魔法光芒。” “well……那我们过一段时间会知道的。”夏洛克胸有成竹地说。 侦探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但西弗勒斯却有些怀疑。 他最后问：“比赛归根到底还是无法预料的。你确信安切洛蒂能成功带队夺冠吗？” 实话说，西弗勒斯自己也很希望英格兰队获得大力神杯。不为那个虚无飘渺的关于亚瑟王的预言，而纯粹是为了庞大的魔力能量，他也想弄到。 “不是信他，是信我。”侦探眼睛飞快地转动，扫过一块又一块屏幕，低低地说着，甚至显得语气有些可怕：“我在计算……我在学习，西弗。如果安切洛蒂不行了，我就亲自上……” 第34章 “不黑不吹,理性讨论，英格兰队长欧文和德国队长拉姆，究竟谁才是今年世界杯第一萌神？” …… “楼主，这是在比谁家队长更矮吗？梅西不服！” “美颜我无疑选欧文。但既然比萌度,我还是投给长得像松鼠的拉姆吧。” “欧文也很萌的好么！我文妹美如画！” “今年颜值的大热队伍明明是西班牙意大利,没有英德什么事。西班牙门柱前卡西1v5，后场拉莫斯皮克等人暴力开团，中场有阿隆索这种传统帅哥犀利无比，前场托妞吸粉利器,那画面太美简直不忍再看；意大利国家队基本上随便扯一个人出来都是气质帅哥。而英格兰队，小贝都这把年纪了,上不上首发都难说,欧文那张娃娃脸也就是英国林志颖的水平。至于德国队,有厄齐尔这个外星人的存在,说萌是在逗我吗？” “看了一下主楼的投票，为什么投票总人数快破十万了……几个月来所有战术分析贴都没有这个点击率高。” “矮+童颜=萌吗？马拉多纳其实也是童颜，为啥没人觉得老马萌……” “老马只能和安胖一起竞选世界杯最萌胖子惹……” “你们够了，这几天天天看到评最美主教练、最帅球员、最可爱球星孩子、最漂亮球星老婆，居然还有最帅队医和最霸气足协主席的帖子！我想说我英格兰基本上完胜好吗？最帅球员+最可爱球星孩子+最著名球星老婆——小贝和维多利亚一家人无误；最帅队医，我斯内普教授无误；而论足协主席的霸气，谁又能完胜威廉王子？就算我们主教练安胖，那也是最萌胖子好吗？” “你们还有人性吗？为什么这种帖子梅西都能中枪？” …… 舆论基本上爆炸了。切实感受到世界杯在不断逼近的每一天，西弗勒斯出门时有时甚至不得不使用一些混淆魔法，以避免那些记者天天缠着自己，热情地问一些“你怎么看待你刚刚被票选为世界杯最性感队医/世界杯最性感50人第十二位/世界杯最受欢迎奖（非运动员类）……”之类的问题。 整个欧洲仿佛在踏进2010年的这一刹那，便陷入了那种全年备战和全年过节同时加载的紧张和疯狂的情绪中。俱乐部之间的联赛同样有着很高的关注度，但人们已经变得一惊一乍，有谁在场上摔了一跤便会被新闻描写成“贝克汉姆疑似跟腱断裂无法参加6月比赛，老将世界杯愿望终梦碎！！！”之类的…… 换而言之，联赛已经必将让位于这个夏天的世界盛宴。 这场狂欢和备战在五月末时抵达了最高峰。 专属飞机前，所有人都穿好了西装，戴好了领带，背后拖着箱子。一大批身材挺好的人乌泱泱这么一站，哪怕颜值真的过关的其实挺少，但居然也造成了一种“美颜男模队”的错觉…… bbc的记者举着麦克风站在大批挥舞着手绢、横幅、帽子、英格兰队的周边围巾之类的民众送行队伍前，快速而激动地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英格兰队即将出征的场面……史无前例，威廉王子将作为英足总主席，作为领队，带领他们提前抵达南非——” 屏幕镜头一转，乌泱泱的护栏边，有人大喊着：“殿下，世界杯结束后，你会和凯特结婚吗？” 这个超八卦的问题已经被英国各大媒体讨论了几个月了。大家都很关心威廉的婚事，有报纸信誓旦旦的说“威廉承诺夺得大力神杯就用它给凯特求婚”，但这事怎么看都怎么像那种漫画式的g，越这么说越反而不会成功，大家反而更担心起王子的未来和英格兰队的前景起来…… 威廉显然是听到了这句话。他非常亲切但很神秘地笑了一下，对着群众招了招手。 虽然他已经秃顶了，但毕竟还是担任过全国少女的偶像过！围观群众马上“哇——”一下尖叫了起来…… “女王驾到了！”记者在此时也激动地喊了起来。 那才是更多民众在此等待的原因。和威廉和那些排成一排的英格兰队员比起来，这个国家所有人的威望值都不如伊丽莎白二世高。 标志性的女王马车优雅而轻盈地滑过挥舞着小旗帜的民众身边。并没有过多的警备保护，民众自觉地保持了很好秩序，朝着女王致敬—— 远远的，所有的摄像镜头都对准了金色马车上的老太太。威廉亲自把她搀扶下来。 西弗勒斯也在准备出行的人群中。他有些惊讶，因为女王真的就只是一个老太太而已，不算很霸气，甚至也不威严，连她的马车都比她有威严——但他很快也明白了，伊丽莎白二世私下里应该确实是一个很随意很亲切的人。她甚至还呃普通英国少女一样追华生的博客呢。 所有人都激动地看着女王的送行仪式，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这么隆重过，但今天即使这么隆重，也…… 女王穿着那双几十年不变的著名伊丽莎白鞋，戴着帽子、丝质手套，从队伍的打头那里一一往后握了下去。 位置是按资历排的，安切洛蒂之后，小贝站在第一个。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女王了，差不多十年前他就被女王封骑士爵进过白金汉宫一次了。镜头上他露出了很完美的贝式微笑…… 但其他人就没他这么靠谱了，在无数个角度狂拍和无数双民众视线的注视下，部分人还是露出了非常紧张非常*丝的表情……年纪比较小的威尔希尔甚至流露出了和他比赛风格截然不同的羞涩表情…… 但西弗勒斯的眼中，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变量z。 那双丝质手套握过每一个人惶恐、兴奋或骄傲的手，带着一丝丝金色的魔法光芒，传达到了每一个即将出征的人身上。 最后，女王走到了西弗勒斯面前。 西弗勒斯弯下了腰去。女王用一种很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那双手带着细微的温度。除了那淡淡的魔法光芒，她看起来只是一个有气场的老太太而已。 “祝你们好运。”她对所有人说。 威廉王子骄傲地点了点头，拥抱了一下自己的祖母，在全国人民的注视中，领着国家队哗啦啦地上了飞机…… 华生医生还有些恍惚。虽然白金汉宫他已经去了两次了，但这是第一次见到女王…… 大英帝国的退役军医带着那种恍惚的喜悦走向了飞机，这时候气氛抵达了最高点，民众的尖叫声不断传来，满天都是喊“威廉娶我！”“陛下再活五百年！”“小贝好帅！”“安胖子你要加油啊！”“特队我们还是支持你！”之类的话，然而冷不防的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华生医生！！！” 军医被吓得一呆…… “军医！”有人在队伍里吹着口哨起哄着开玩笑大喊，“等世界杯结束后回来，请你也和福尔摩斯先生结婚吧！……” ——说什么呢！！！ ——英国人民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华生气恼地回头瞪了一眼，但完全没看到尖叫的人，唯有气呼呼地最后一个走上飞机…… …… 南非。 满世界仿佛都陷入了夏奇拉的歌声里。开幕式，紧锣密鼓的小组赛赛程，闪耀整个城市看到腻的魔法光芒，还有紧锣密鼓的训练…… 是的，基本上所有人都时时刻刻在训练。英格兰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时刻充满了精力…… “你的魔力还够吗？”夏洛克问。 “非常够。”西弗勒斯说，“值得提醒的是，世界杯已经把整个南非比赛参与区域都变成了巨大的魔法力场区域，连这里的植物都发生了变化，可以直接提取制作精力药水了。我认为英国应该考虑再办一次世界杯。” “2018年的申请本来是大卫·特里斯曼来负责，现在大概是王子亲自负责了……”夏洛克陷入了沉思，“但这种魔力元素依然只有你可以接触，对么？” “我不这样认为。事实上我现在有一种新的看法，我认为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从未消逝过，都对人类产生着影响。只不过普通人——”西弗勒斯没有用麻瓜这个词，“普通人是被动地接受魔力的影响，而魔法师可以有意识地去利用它制造和产生新的影响。以足球制造的魔法而言，2005年的伊斯坦布尔之夜你记得么？利物浦以半场0:3的劣势反杀回了ac米兰夺得欧冠，被称为欧冠历史上最不可思议的一夜。我后来去看过利物浦的欧冠比赛，他们每逢落后就开始唱《你永远不会独行》，我感觉这首歌就是有魔力的，能够对场上运动员产生难以想象的影响。” 他们并排着走出驻地的露台，从高空看下去，英格兰队员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做着常规训练。 “我认为杰拉德的潜力依然很大。”西弗勒斯说，“我对他做过许多次实验，事实上我怀疑伊斯坦布尔那一夜的神奇魔力还有许多深埋在他身上没有被激发出来。” 5年过去了，利物浦那个激情而逆天的夜晚依然深深留在这一代球迷的记忆里。或许十年后也不会磨灭。 杰拉德正是那个夜晚的主角……当然，对于腐国人民而言，公众更喜欢讨论他和队友在庆祝时永载史册的激情一吻。时光匆匆流逝，利物浦上下变动了许多，连当年的队友也陆续转会、退役了一些，如今提到当初，杰拉德都会想起那段峥嵘岁月，露出傻笑，并忍不住略显吊丝的舔舔嘴唇…… 然而如果亲吻是一种魔力的话，这种魔力已经在英格兰失败了。小贝作为队长的时候，曾经吻遍了所有的队友，每次庆祝时观众都可以看到美男激吻的福利画面，但这丝毫没有改变英格兰队内派系林立，所有人都毫无章法的瞎踢的事实。小贝自己也只能在上届脱离呕吐含泪退场后，黯然摘下了英格兰队长袖标…… 就在这时，只见安切洛蒂清了清嗓子，平和地说：“我们已经平稳度过了小组赛，到了16强阶段了。大家状态都很好，明天一起去享受和阿根廷的对决吧。在过去，我们赢得比较多。” “哦哦哦！”一群男孩大叫着鼓了鼓掌。 “what？”侦探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这也算赛前动员吗？” 他说完这句话……鉴于这段时间和真·蛇精菠人形扫描仪·侦探的相处，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强烈的悚然…… 果然。在南非还穿着大黑风衣的夏洛克一步一步从楼梯上下来了。特里第一个看到他，首先就生理性产生了衣服仿佛被扒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同时在心里想“卧槽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不会又被他看出来了吧！”…… “好吧，”安胖子无奈地摊手说，“这不算赛前动员吗？我一直是这样动员的，不行吗？那你来吧，夏洛克——我只请求你，别再说一些大家都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了……” 夏洛克意味深长地扫描了他一眼，安胖子惊悚地退后了一步…… “well，大家应该放松。”夏洛克仿佛恶魔一样笑了起来，眯起眼睛，盯着队伍中最帅的男人：“becks，你是不是打算退役了？” 大家齐刷刷把目光瞄向了前队长，大英帝国的时尚先生…… 贝克汉姆叹了口气，摊手说：“我的跟腱四月份断过一次……如果不是斯内普医生让我恢复得这么快，我现在恐怕跑都跑不动……但即使我恢复好了，这次世界杯后我恐怕也踢不了很久了。我只能试着享受剩下的时间……” “no。”夏洛克抬起食指，断然地挥了挥，转头说起另一句话：“冬天的时候，你们和巴萨踢过一次吧？” “是的……” 提到巴萨大家就有些明白了。这几年整个巴萨换了一种新打法，大家都没适应过来，主教练瓜迪奥拉骤然就带着俱乐部拿到了六冠王，从此巴萨被称为宇宙队，欧洲许多俱乐部都被完虐过…… “去年夏天你们也举行过一次友谊赛。” “是的。” “在那场友谊赛的43分钟，你的一个运球动作被梅西过掉了。”侦探犀利地看着他，“我认为，你在那场比赛后，产生了退役的想法。（注1）” 英格兰队诸人听了这话顿时都有些呆。不少人顿时想起了和巴萨比赛时不好的回忆，尤其是曼联，活生生想起去年夏天的欧冠决赛被2比0的情形…… 小贝顿时变得有些无可奈何。这话该如何反驳呢？他自己一生纵横球场，场外也长袖善舞，但终究是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well，明天你们将要面对状态最好的梅西和他的阿根廷队。你们打算如何？” 想起英阿这些年的矛盾，众人的思路都比较丰富： “假摔了再说！像西蒙尼98年不就靠假摔害becks被红牌罚下了吗？” “不如我们先派个人把梅西铲下场再说……” “我去，那我们就只剩下10个人能踢了，混蛋！再说你铲得到吗？你们又不是没看过录像，5个人都不一定防得住梅西，西甲球员都比英超球员灵活那么多，你们当中又有多少人有西甲经验？” “如果他们控球太狠我们只能摆大巴了，所有人往回撤，塞在门口……” “我去，你是切尔西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穆里尼奥教出来的——” “摆大巴说不定真的可行好吗？如果最后靠我们靠门前摆大巴封锁所有进球，比赛拖到0比0，到时候就只能点球大战，点球大战我们就让becks先射。以becks的任意球绝技，绝逼就赢了……” 围观了整个讨论现场的华生医生正好从另一边走来，看着这逗比的一幕不由得擦汗……好吧，好吧，你们能这么畅所欲言，说明安胖子领导下的更衣室气氛确实还是挺好的……但最后那句话是怎么回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们还要让贝克汉姆背黑锅吗…… 安胖子自己也有点欲哭无泪：尼玛，说好的全攻全守、灵活补位的大阵型呢？我刚给你们讲过的战术都忘啦？！ 然而，看到侦探眯着眼睛，把手指抬起来，搁在那长长的、有些可怕的下巴下面……所有人又情不自禁地停止了说话。 “继续说啊。”夏洛克很感兴趣地看着这群国脚们。 “啊不不不不……你请，sir……”大家赶紧推让道。开玩笑，经过了这几个月的摧残，大家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位皇家侦探、威廉王子的全权委托人的尿性……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侦探潇洒而犀利地看了诸人一眼，然后突然拍上距离自己最近的杰拉德的肩膀…… “you know，实际上，我很羡慕你们，”夏洛克意味深长，刻意放慢了语速说：“你们大多数人都轰轰烈烈的踢球，这维持了你们的生活，在生活中，你们可以脑袋几乎不转……就算偶尔转动的时候呢，也只会转过来，转回去，就像一只teddy bear……” 华生在对面瞪了他一眼…… 杰拉德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其他人也……露出了想要发火但想到什么事马上缩了的表情。 ——喂喂！安切洛蒂在心里疯狂吐槽：怎么回事！又是这种展开！ ——能不能给我一个正常的赛前动员(╯‵□′)╯︵┻━┻ “但是！”夏洛克语气一转，忽然充满激情地说：“你们明天就该发挥这一切！不要带脑子！大胆的去吧！想做什么做什么！” “what？”众人大惊。 “just do it！”夏洛克仿佛安利大神上身，充满感染力地转过头，捧着杰拉德的脸：“steven！你现在唯一应该想的就是明天的庆祝动作！复刻那个伊斯坦布尔之吻吧！你可以亲吻frank！” “哦……啊？！”杰拉德的包子脸顿时大惊失色。 “啥？！”兰帕德听闻夏洛克这十分不着调地提到自己，也惊呆了…… 众所周知，史蒂文·杰拉德和弗兰克·兰帕德被称为英格兰中后场的“双德”，有一个著名的说法就是双德不能共存。这话既体现了切尔西帮和利物浦帮在国家队内的关系不怎么好，也体现了他们位置重合，有着阵容竞争关系，属于战术上很难安排的两个人。 “或者亲吻迈克尔，或者其他人，as you want，”夏洛克十分不负责任地说，引得场内众人表情不断变幻——“frank！你也不需要动你的脑子，你们中场球员最喜欢转来转去，而可惜的是你们的思维速度像teddy……哦，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们思考，你们像本能一样去踢就行了。你和steven将不存在位置竞争问题，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瞎踢……” “what the hell you say？”特里脾气比较火爆，已经有点气炸了的感觉…… 训练基地眼看就要吵起来…… 只有欧文比较冷静地问：“可以请您说明白吗，sir？” 夏洛克语出惊人：“因为阿根廷已经输了！” 大家都瞪大眼睛：⊙_⊙！！！无声地哗然了。 “what？”安胖子的两条眉毛快要翘断了，“你跑去给阿根廷队下毒了？” 围观了这一切的西弗勒斯唯有面瘫着挑了挑眉毛…… e on……”夏洛克一脸了然地望着安胖子，微笑道：“你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卡尔洛。你比我更清楚，阿根廷在战术和实力上都没有优势。” 安胖子苦着脸看着他。他在心里喊：我难道看不出来吗！可我打算平和的和他们说来着……你来这一出太吓人了好吗！ “第一，你们都知道，阿根廷现在的主教练是谁。” “马拉多纳！”所有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错，今年阿根廷的主教练是球王，我猜你们小时候或许崇拜过他，或许讨厌过他……大概有过西甲经验的队员能体会得更深一些，马拉多纳在西语区的荣耀值是无人可比的……但非常可笑的是，许多踢球的天才都不能很好的称为一个主教练。如果踢球水平与执教水平成正比的话，卡尔洛在球员时代已经完爆马拉多纳、打爆贝利了，对不对？” 夏洛克如此毫不收敛地狂吹安切洛蒂。大家也不由得大笑着鼓掌……安胖子老脸都有点红了。 “马拉多纳的执教水平，我不予评价。well，其实我很想评价，但出于对球王最后的尊重，让我们不予评价，默哀三十秒。” 说到这里，他居然真的停下了，拉着所有人自觉不自觉地跟着他屏住呼吸三十秒…… “此外，老马已经没有心思带队伍了。”侦探断言道，“他的女儿和女婿要离婚了。” 有人很快反应过来：“神马？你说马竞的阿奎罗吗？……他们不是才生了孩子？” 马拉多纳的女婿阿奎罗也是足坛神人，岳父是前任球王，好友和国家队搭档梅西是下一任球王。按这个基因和成长环境的趋势走，他才1岁大的儿子本哈明，也就是马拉多纳最宠爱的外孙，如果不成为下下一代的球王，简直太说不过去了。 虽然大家都不是很相信，因为阿奎罗也算是社交网络的名人，和老婆经常秀恩爱，闪瞎一众单身狗。但既然是侦探这么说了，大家震惊一番后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 “年轻夫妻感情破裂的原因有很多，但老马无论如何一定会偏向自己的女儿。过去30年的时间，他踢球的来源都是感情，或者说燃烧一切的激情。他足球的力量就来自于无法控制的感情，所以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感情用事。”夏洛克平静地说，“因此，在国家队内他和阿奎罗的状态都受到了影响。同时他在球员时代、教练时代都与很多人不和过，里克尔梅的退队就是一个例子……还有一点，阿根廷队本来应该迅速确立以梅西为绝对核心的战术，所有人都必须不容置疑地配合他，这样才能复刻巴萨的奇迹……但不可能，梅西现在只有23岁，就算所有人都看得到他以后的辉煌，国家队若没有强有力的执行机制，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彻底围绕他来进行……马拉多纳自己23岁时倒是能做到，问题是这就是他的问题，身为球王，他无法理解其他球员做不到他做得到的事……” 大家都一脸残念地看着他。侦探你是在吐槽你自己吗？ ——身为天才，能不能理解理解头脑不够好的我们！ 吐槽之后，最后这一段说法安切洛蒂倒是暗自点头。时代变了，实际上他觉得阿根廷现在还在用比较古典的打法纯粹是自寻死路。作为战术大师，他一眼就看出了马拉多纳的战术弊端……球王就是这样，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普通球员做不到……倒并不是一定要梅西做核心不可，哪怕梅西在游离于体系之外，只要配合得好，可以成为一个刺客般的存在……等等，一不小心为什么脑补了这么多，自己又不是阿根廷的主教练…… “well，所以明天你们瞎踢就可以了。放松自己，享受比赛！”夏洛克轻松地说，“按照战术原定的那样，上半场跑死他们，等下半场就是你们随便射的时间了！” 华生也一脸残念地看着夏洛克：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觉得自从夏洛克进入国家队，语气和措辞都比以前黄爆了…… “well……你确定吗？”鲁尼有些不敢确定地看着他。 “当然确定！”夏洛克亲切地望着他，露出了那种猫一样的笑容，十分坑爹地说：“瞎踢吧！你们会赢的！” …… 八分之一决赛，人山人海。 满场都是阿根廷的蓝白色和英格兰的十字红白色。现场呼声震天也骂声震天，几乎就像战争发生现场…… 事实也确实是战争发生现场。在满场亢奋的对抗中，几乎也只有这一块比较平静……威廉王子优雅地坐在特别席位，甚至胸口还别了英格兰队徽。镜头频频打给他，也打给他旁边美丽迷人的女友凯特——这样重大的场合他携她出场，大家都说她是准王妃，一等世界杯结束就要结婚了。 “我至今也非常高兴您能出任英格兰队医。”威廉轻声说，“您帮了我们大忙。” “我的荣幸。”西弗勒斯低声说。 其实他应该坐在下面教练席旁边的。这样万一场上有谁受了伤他好马上下去处理——但公众场合有人就算断腿了也不能直接用魔法吧？他把强力恢复的魔药都归类准备好了，然后接受了王子的邀请上了看台。 “我想您也一定很期待胜利。”王子低语道，“这是我们大概最有希望的一届了。如果……您知道预言的含义，历史中亚瑟总是伴随着梅林，如果亚瑟归来，梅林也必将归来。” 西弗勒斯心中万千个念头闪过，但依然面不改色。 “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最终夺冠。”威廉见他一语不发，最后也象征性地这么说了一句。 “亲爱的，鲁尼进球了。”凯特揽着他说。 场内在欢呼。阿根廷人在愤怒地跺脚。几乎所有人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但魔法师的听力比一般人好很多，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身边王子和未来王妃的耳语—— ——“是的，亲爱的，我看到了。” ——“我喜欢他。我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了你。” ——“为什么？我认为becks更像我才对……” ——“嘻嘻……鲁尼今年才25岁吧？头顶已经秃了呢。” ——“……亲爱的，你确定你要对你的男朋友说这么残忍的话吗？” ——“╭(╯3╰)╮你不去植个发么？我看到新闻上说鲁尼就去干了这事。你知道，当年他和c罗其实是同级生，都是曼联的新星，结果现在两个人的发展轨迹差别越来越大，c罗天天在拍那些性感的内衣广告——” ——“你在我面前这样评价其他男人性感，真的好吗？╭(╯^╰)╮” ——“你可以晚上回宾馆性感给我看嘛~\(≧▽≦)/~……” 西弗勒斯忍不住有些想笑。就算是身为王子，其实威廉也只是一个普通英国男人。和这个位面的许多英国人一样，接受过良好教育，但本质逗比，没什么节操，谈恋爱找的女朋友也是如此。凯特吸引他有一个很大原因就是她确实也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儿…… 如果是其他英国民众听到这一幕，搞不好反而会感叹威廉凯特实在纯情。因为当年威廉他爸查尔斯王储和卡米拉偷情，连“我愿变作内裤里你的卫生巾，永远守护你”都说出来了，而他弟哈里，在军营里光屁股的超无节操重口照片都有…… 说到这里，只见威廉忽然一脸沉痛地转过头来，十分诚恳地说：“您已经是我们国家最强大的医生了。” “唔……？” “您有办法彻底治好我国人民现象级的脱发么？”威廉无奈地说，“整个英国历史都会感谢您的……” 英国男人脱发基本上确实是现象级的问题。有专家研究过，英国水质就是容易导致脱发的“硬水”；而就算饮水用了净水器，这种会导致脱发的现象已经成为结果，从亚瑟和梅林的时代就随着一代代基因传承下来了…… 西弗勒斯忍住笑，沉吟道：“这个真的有。” “真的吗！太感谢您了！”威廉简直恨不得用星星眼看着他…… …… 哨声响了。 比赛以一种很难看的结果结束了。而且真的拖到了点球大战。踢到后面，阿根廷人完全体力不支，梅西跑到场边不断呕吐……如果他在英格兰队，西弗勒斯马上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此时已经没有如果了。 替补上场的老将贝克汉姆极沉得住气地踢出了他标志性的“贝氏弧线”。最后的结果定格于3:2……西弗勒斯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太阳报》首页标题的样子了，那必然就是becks带着所有英国人记忆的这风骚的一脚，大标题加粗加黑写着“我们8强了！” 英格兰队马上疯狂庆祝起来。 “我说瞎踢一定会赢！”夏洛克挥舞着拳头大喊道，这一幕随即马上被拍了下来。 “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安切洛蒂兴奋地大喊着，“我还是用了战术的好吗！……话说你那根本就是心理战好吧！” 相对比这边的欢腾气氛，镜头的另一端阿根廷队落寞的样子……有许多看台上的阿根廷粉丝甚至伤心的哭了。考虑到这还不是最终决赛，所有人都收敛了一下，最后和阿根廷人一一握手道别…… 他们一路坐着大巴回到训练基地，整辆车都在大声唱歌、疯狂自拍或者和队友发无节操的自拍、传递着无节操的队友球裤……这场景其实特别糟糕，但安切洛蒂对这种幼稚的男子高校更衣室般的场景十分习以为常，反而流露出了温情的笑容…… “我们今天能吃肉吗？”有人特别不甘心地喊，“我听说南非烤肉特别好吃——是用一百种野兽烤的……” “不行。”夏洛克坐在安切洛蒂旁边，想都不想就说：“烤肉会破坏你们的——” e on，sir！就一点，不行吗？” “不可能。你们一旦开吃是不可能只控制吃一点的。” “可我们刚刚打败了马拉多纳带领的球队耶！”有人拍着窗户起哄道。 安切洛蒂也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伙计们，说实话，你们回去可以多吃点香蕉和牛油果……” “喂！我们快饿死啦！！！” “你们以为你们已经赢了决赛吗？”侦探敏锐地抬起头，“如果我是你们，现在已经开始担心下一——” 他们依次走下大巴，侦探的表情变了。 “john？”夏洛克皱着眉头，“你带着行李箱干嘛？你水土不服要回去？让西弗给你开一副药。我的博客作家不能离开我身边——” “不，sherlock，不是我，是我们，”华生医生叹着气指着身后的皇室工作人员说，“我们必须马上赶回英国，西弗已经去了，哦，他和殿下在一起——” “what？”侦探的眼睛皱得更深了，“下一场是最关键的一场，对德国——” “请跟我们走吧，先生。”工作人员不容置疑地围住了他。 “你可以相信卡尔洛……反正他也不能再让你瞎指挥了……我们必须走，”华生摇摇头，上了直升机后，低声说：“这一次我们的委托人是查尔斯王储。他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来自贝克汉姆自己的访谈。被梅西过掉后深感他自己老了。 第35章 “我们要面对的是这个王国最可怕的幽灵,她可能已经在欧洲大陆上飘荡了许久，是所有王国的噩梦……而我们要去的地方，也已经成为大英帝国最可怕的鬼屋，查尔斯王储的灵魂系于其中，大英帝国的荣耀可能被玩弄于鼓掌之间……”华生重复着威廉王子的叮嘱,抬眼望着夏洛克,低声道：“so,现在我们？” “now！”夏洛克低喝道。 砰的一声！大英帝国最强二人组破门而入,背对背,同时举着手枪往这空气中泛着阴森气息的鬼屋突入—— “滚出去。”夏洛克表情冷峻,咬牙切齿，高举着瓦尔特枪,朝着屋子的深处一步一步逼近,喝道：“从艾琳·阿德勒的身体里滚出去！” “what？”同样举着手枪，外套里还挂着全副武装的突入设备的军医惊呆了。艾琳·阿德勒其实没死？不对，他整个人脑子混乱了……他惊悚地看向坐在房间深处的那个女人,同样喝道：“你是人是鬼？” 一种战栗的笑声从空气中电闪雷鸣般传来，那个女人带着一种不屑的口气：“本宫从不为难俊俏之人。你们跪安吧。” 轰一下，无往不利的221b被同时丢出了别墅大门，侦探甚至被重重砸到了垃圾桶上…… “这是我们第几次了？”华生狼狈地摘掉自己头上的叶子。 “很好。”侦探低气压地站了起来，“至少我证明了这一点……她说的是实话……那么问题来了，who the hell is 本宫？” 他们同时拍拍屁股，往基地——也就是布满了监控设备的221b走回去…… 西弗勒斯出现在他们面前，表情面瘫，但语气带着同情：“我想我应该去一趟……” “已经确定了，那个女人不是艾琳·阿德勒，也没有占用她的身体，只是变成了她的样子，艾琳·阿德勒现在还在世界的某处呆着，”夏洛克脱掉大衣，往自己的额头上咬牙切齿地贴了一块棉纱布，再把团城一团的lorando抱开，语速飞快：“而我不认为那是一个幽灵，经过证实，西弗给我们展示过的幽灵是半透明的，除非是弗雷德那种有实体的形态，但那已经不是幽灵而是魔鬼了……对，那个女人有形态，这证明她是个魔鬼！我们的王储被魔鬼所胁迫，而教廷的圣骑士也拿她无可奈何！eh——！” 他重重给自己的额头抹了一道酒精，同时语气带着一种焦虑的兴奋。 “什么？所以说那个女人真的还活着吗？”华生愣愣地说。 “我认为我应该去一趟。”西弗勒斯冷静地说。 “what？”夏洛克皱紧了眉头。 “不……”华生十分担忧地说，“我们冒着很大的危险只获得了一点信息……我们还不知道她会不会杀人，等等……西弗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得怎么对抗魔鬼的人，西弗有办法吗？” “不。”西弗勒斯答道，“我想我已经见过她一次了……” …… 几十个微型摄像机跟随着西弗勒斯的脚步，重新逼近了“大英帝国目前最恐怖的鬼屋”。夏洛克紧盯着被切分成无数块的画面，一语不发…… 华生医生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他的表情产生着很细微的变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所以，我想起来了……你那天说你去了中东是真的。” 夏洛克一语不发，用报纸遮住了脸…… “其实你是去救了艾琳·阿德勒对吗？” 继续无人回答…… “ok。”华生耸了耸肩，“所以现在又一个问题来了，她之前手机里的资料，难道……还包含查尔斯王储的？” …… 西弗勒斯站在黑暗之中，整个房间的气流仿佛自成一境，与世隔绝。 这种强大的力量甚至不一定比导师的低。站在这里，他的手机彻底失去了与另一个位面的信号…… 出乎意料的是，西弗勒斯并不害怕。他想起了上一次躲在自己身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红魔弗雷德，但即使是那样天崩地裂的一次，他也并未感到真正的黑暗降临…… 是的，他曾见过最深的黑暗。在这里的感觉，与面对黑魔王时是不同的…… “一个俊俏的小哥。”黑暗中的女人语气妖娆，充满傲慢地说：“我曾见过你一次。” “是的。”西弗勒斯谨慎地说，“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我从不告诉他人我的名字。”那个女人傲然道，“你可以叫我娘娘（your majesty）。” “……” 西弗勒斯沉吟了一会儿。他知道这位女鬼（可能她已经脱离幽灵形态的限制，成为真正的魔鬼了）的来源——远涉重洋的古董玉簪，来自东方历史。 但就在当时，西弗勒斯其实也意识到了，那个玉簪女孩受到的伤害是非主观造成的，当时玉簪里的灵魂实际上还在沉睡，只有一部分地狱气息泄露了……直到他和弗雷德做法时，她才醒来—— “your majesty，”他谨慎地说，“我能知道艾琳·阿德勒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您现在使用了……她的外形。” 那个女人扫了他一眼。岂止是外形，她现在占了艾琳的房子，活生生把这里变成鬼屋，衣服都穿的是施虐女王的，连标准的烈焰红唇也是…… “well，she owes me。”她慵懒地说，“我和她签订了契约。” 西弗勒斯感觉到不好了。监听中的夏洛克也不好了。只有魔鬼才能与人类签订契约！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只能说实话了：“您打算把查尔斯王储怎么办呢？” “你态度很好，本宫准了。”那个女人冷漠而残酷地大笑道，“所有人都听着！我已经吸了英国王太子的精魂，现在他可不是昏迷不醒？数日之后，他精魂丧尽，本宫自当大仇得报——” 砰！砰砰砰！ 所有的监控设备都爆炸了。 而西弗勒斯只能在爆炸中狼狈地被丢了出去，连最后一句“什么大仇”都没能问出来…… …… “我们已经知道了，”一见到西弗勒斯，华生便赶紧说：“我们知道她想报什么仇——” “什么？” “你看这个。”华生给西弗勒斯递上一张红红白白的纸…… “这是……世界地图？”西弗勒斯盯着大半被染红，只有一小块是白色的地图，“这红白的区分是什么？” “well，你11岁就去了霍格沃茨，我想你一定没系统研究过我们国家的历史……”华生医生摊手说，“你看这块地图上红色的部分，全都是我们国家曾经侵略过的地方……” ……这一刹那，西弗勒斯看着那血染的地图，整个人都无语了。 “……大部分是大航海时代工业革命之后的事……well，这张图在网上流传很广，有个人的回复很有意思：谁年轻时没做过一些蠢事呢……好吧，其实最近几十年我们态度起码比美国好多了。”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华生挠着头说。 “所以，这个被侵略的历史就是大仇吗？”西弗勒斯看着东半球那惨不忍睹的鲜红，不由得摇头：“我想这事没什么能谈的余地了。我的导师都不一定打得过她，她的能量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这个位面的规则，能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深重的执念，以及沉睡了太久……所以皇室请教廷的人来也无法唤醒查尔斯王储，这话也确实如此，西方的神，怎么镇压得了东方的鬼？” “我们国家和教廷其实一直关系都不好吧……”华生喃喃道，“也难为他们了……那么……这事难道就这样了吗？” “不。还有余地。”夏洛克忽然说。 侦探像猫一样跳到了沙发上，脚踩着弹簧，双眼紧紧眯起——lorando喵了一声，也很呆萌地做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动作，跳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他忽然掏出一个电话机，并且把它拿得距离自己的脸很远。 伸出长长手指，他把它放进那小小的电话号码孔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嘟——嘟——嘟——” 侦探的双眼仿佛看得到那座白色的房子里，艾琳·阿德勒那部电话响起来的样子。不出意外，这已经是那间房子里最安全的联络工具了，起码不像手机，有在耳边爆炸的危险……艾琳的电话，也像她的烈焰红唇一般，染着重重的红…… “有事准奏，无事跪安。”一个娇媚霸气的声音接听了电话。 “您好，your majesty。”夏洛克沉声说。 所有人，包括lorando都竖着耳朵听着。 “是今天来了几次的那位俊俏小哥。”女鬼嘻嘻笑了起来，用一种魔性的声音说：“你不再来了么？怕我把你丢出去么？” “认真的说，是的。” “嘻嘻。如果你再来几次，说不定我多看你几眼，就舍不得丢你了。” 这声音带着无限浑然天成的魅惑，华生作为一个异性恋几乎听的心旌摇曳……然而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惊醒了：这是真正的桃色陷阱，连查尔斯王储都中了招！ ——不，查尔斯中招很正常。虽然王子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查尔斯一定是受了这女人的引诱才被害…… ——明明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和情妇勾勾搭搭，现在小三转正了，依然继续风流快活吗？戴安娜王妃真是白死了。 果然，也就是因为如此，委托他们解决这件案子的威廉王子态度十分淡漠。虽然作为皇室成员要求十分急迫，作为受害人的儿子，却感觉威廉已经对此不作什么指望了。 华生想着，忽然觉得有些气愤。 “well，可能的话，我更希望与您面谈。” “不要打电话了，视频吧。”她居然十分理所当然地说。 “……我很乐意。” “我会用艾琳的账号，你知道的。”她微笑着挂掉了电话。 夏洛克几乎是飞速冲到电脑前打开了视频对话连接——华生有些不可思议，但同时也骤然明白过来地说：“好吧……原来其实你经常和艾琳·阿德勒视频聊天之类的吗……” 很快，烈焰红唇、深重眼线，风情万种的艾琳·阿德勒·女鬼出现在了屏幕里。 “我认为查尔斯王储这件事是可以谈的。”夏洛克低垂着下巴，专注地用那双异色的虹膜盯着屏幕：“我知道您想报什么仇——” “说下去，你的眼睛很漂亮。”她轻声一笑，随即残酷地说：“不要让我感到无聊，否则我就炸了屏幕。” 华生听得冷汗都下来了……刚才的监控屏幕爆炸杀伤力还在眼前，幸亏夏洛克带着他躲得快…… “不列颠曾经侵略过您的国家，令您的祖国民不聊生，深陷水火，这种大仇，您当然要复仇，”夏洛克目不转睛地说，“您的目的，是让不列颠失去王储，皇室日益衰败，民众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说下去。”她眨了眨眼。 “您的构思中有一个重大缺陷，那就是与事实相反！”夏洛克一本正经地洗脑道，“您伤害查尔斯王储，不仅不会让皇室衰败，反而为皇室挽回了尊严，令全国民众喜闻乐见，举国上下欣欣向荣！” “……”西弗勒斯、华生，和远在屏幕另一边的女鬼都愣住了。 “查尔斯王储是什么人？”夏洛克手一挥，简直洗脑得挥斥方遒：“逃税、乱搞、政治贿赂、基金作伪、逼死前妻、情妇转正，所有的丑闻累积在一起，简直是百年来英国王室最大丑闻载体！他昏迷不醒的消息倘若传出，报纸上一定是一片大喊活该的声音！试想，这样的人倘若活得好好的，并登上王位，英国还能正常下去吗？” 华生不由得汗颜…… ——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居然感觉很有道理，怎么回事……好吧，其实他也不想看到查尔斯登基，更不想尊卡米拉那个女人为王后，全国人民都不想，小三根本不配好吗…… ——不对！我们君主立宪制了好多年了好吗→_→皇室根本就是国家的吉祥物而已，皇室崩溃对民众的生活根本起不到什么危害啦…… “甚有道理。”她掩嘴而笑，“本宫几乎就要准了……” 这个几乎说的众人都是一愣…… 只一瞬间，她的表情变得十分漠然，带着幽怨气息的声音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森森响起：“只可惜本宫命该如此，你国王储这条命我要定了！……你倒是个聪明人，倘若能破解了……” 信号断了。 西弗勒斯有种想不通的感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位娘娘是被迫才去谋害王储的吗？——但这件事本来也很没道理，被亡国灭族的大仇，中间隔了一百多年，恩恩怨怨几乎扯不清，害死一个君主立宪制的王储就能清算的了吗？ 华生也流露出了同样想不通的表情。好吧，如果这事不是被委托了……其实他是不想管查尔斯王储死活的…… 但夏洛克几乎是马上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以比谁都快的速度拨通了手机，带着深思的表情问：“tom？” “嘿——”在远隔重洋的另一头，抖森元气十足却瓮声瓮气地接了电话：“你们好吗？在南非怎么样？我在这边的电视上看到你们了，打败阿根廷了真棒……说真的，我真羡慕你们，现在我只能在大绿布里拍特效剧情，我还以为有外景呢……哦天哪，这头套真重……” “我们都很期待你的电影，”夏洛克语速飞快地说，“听着，你现在必须把你在剑桥的导师的电话给我。文科专业的老师我都不认识。我不想去问迈克罗夫特——” “啥？哦……好的……” 挂掉电话，夏洛克像出征的战士一样看了一眼前方，猛地站了起来，穿上外套—— “so？”华生瞪大眼睛，“现在要去哪儿？” “回我的学校，”侦探简短地说，“或许需要几天，但在下个月打德国队之前回到南非就没问题——” “我们要做什么？”军医敏捷地说。 “寻找历史！”大英第一的名侦探眼中闪烁着摄人的光芒，不容置疑却有些兴奋地说：“all of time and space，她是何人？从何而来？——我们要找到她，然后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那你应该问汤姆要魔法特的电话号码……（注1）”华生耸了耸肩，跟着他义无反顾地出了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注1：all of time and space，who is the doctor？这里其实引用了《神秘博士》的话，神秘博士中的主角也贯穿所有的时间与空间，并从不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此剧编剧魔法特同时也是神探夏洛克的编剧。这里魔法特属于英国演艺界的重要一员，与221b们处于同一位面。 ps，本文坑爹胖子魔法特也是会出场的！ 这是一个世界杯中的插曲=v=大家可以猜猜侦探还赶得上折腾和德国队的决战吗？ 感谢大家给我投雷投弹╭(╯3╰)╮ 楚楚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4 19:26:24 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4 22:31:26 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5 07:42:09 紫洛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5 21:59:03 月夜飞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6 07:20:53 苏纨如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11-26 21:17:35 留言的都是暖女！看到你们当中有人能一直留言我好高兴>_< 第36章 “想起来，快想起来！”头毛乱糟糟、眼睛满是血丝侦探厉声对自己吼道。 “听着k，”华生也不好受，他劝说道：“其实我觉得威廉王子也根本不在意他老爹的死活……” “我必须提醒你们一句，”西弗勒斯握住手机说，“卡尔洛率队在南非取胜了，现在英格兰队进入了四强……” “你们不明白！！！”夏洛克暴怒道，“我必须知道！她到底是谁！一个来自东方大陆上的幽灵？一个永远不会消散的幽灵？whothehell——” “你快把教授们都折腾疯了！”军医艰难地说，“看看图书馆里屏幕翻文献的教授们吧——行行好，夏洛克，实际上我们对超自然事物并不比西弗知道的多……” “西弗已经说了所有他能知道的！！！诅咒气息，阴暗面力量，但是并不是鬼魂，提供她运行的是另一套我并不知道的公式，只要我知道了公式结构，我就能解决它！” “你冷静点k，你不可能知道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我们也不会因此而不承认你是个天才……” “我就是能知道！！！”侦探暴跳如雷。 整个剑桥档案馆的老教授们都被吓得抬起头…… “好吧……”西弗勒斯无比头痛，只能开口道：“我有另一个办法，但不知道靠不靠谱……” “说。” “一般对于超自然力量我们习惯的方式是占卜。” “hum……”夏洛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眯起了眼睛，把细长的手指并在一起，缓和了语气：“没错。我应该早些想到的。占卜是给巫师们提供线索的重要办法——我需要的是线索——” “但是，我因为一些原因对普通占卜有着生理抵触，”西弗勒斯说，“我不可能用茶叶或者水晶球给你看，而且我上学时占卜课成绩也很烂ver，大家都很烂。” 夏洛克敏锐地扫了他一眼。 “我知道有另一种占卜办法……”西弗勒斯说着，从兜里缓缓取出一面光溜溜的小石头：“这个叫人鱼的占卜石。是人鱼的东西。由它来代替占卜——好吧，但是它一般不是很靠谱，是以前学生舞会时学生们寻找舞伴速配用的。” 夏洛克举起了那枚石头，眯起了眼睛。出乎意料的，它在注视下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一个小箭头出现在石头上，显得十分活泼。夏洛克一语不发跟着它往前走，穿过了好几层书架，它居然还会自己拐弯——饶了好几圈—— 砰。直到他们走到一排乌木书架前，一本红色的发黄小册子毫无预兆地从书架上掉下来了。 “themunist_？！”华生瞠目结舌，“这什么鬼？我知道这也和中国有关啦，但是，这和中国古代历史毫无关系吧——我以为我们起码需要往前翻三千年的文献……？” 西弗勒斯静静地看着夏洛克马上翻动起那本书。他只翻了两页便若有所思，随后砰然关上书本。 “你明白啦？”华生惊讶地望着他。 西弗勒斯也望着他。 出乎意料的是，夏洛克丝毫没有像过去任何一次那样有些讨人厌的大喊我是天才你们都是金鱼这还不明显吗之类的话。他甚至显得并不怎么高兴，并且——甚至有些消沉。 “嘿，你得告诉我。”华生皱眉望着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发现什么啦？” “一个幽灵。”夏洛克色泽变幻的眼睛显得更为透明，语气幽深地说：“一个幽灵在欧洲大陆上游荡。” “……我知道，你今天重复了许多次这句话了。我们需要对马克思和恩格斯脱帽致敬吗？” 夏洛克突兀地转过身，独自一人望着窗外。明明是夏天，但那背影竟然有些寒意。 “终有一天，我们的世界将会终结，john。” “……按照现在这个破坏环境的速度，我想那是很快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这样一种理论，实际上世界的终结并不是在我们的发展中被我们所决定的，而是当世界成立时就决定了——并不是因为我们污染环境、发展巨大杀伤性武器导致末日爆发，而是当我们出现，毁灭我们的就同时诞生。” “well，这是一个哲学问题。”西弗勒斯低沉地说。 夏洛克拨通了视频电话。 那个女人在视频里依然高傲，笑容十分艳丽：“怎样？” “你是一个幽灵。”夏洛克宣布道。 华生有一种尴尬感。夏洛克看起来又陷入了一种不正常的狂热…… “嗯哼？”那个女人举着酒杯在视频里看着他。 “一个不会消散的幽灵，而不是某个人的鬼魂。”夏洛克十分低沉，却掷地有声地说：“你永远都不会消散，你也不是诅咒，如果是诅咒西弗勒斯可以消灭你；因为你是一种精神意识残留的结合体——我测量过的电磁指数结果证明了这一点，某种意义上来说，人们的鬼魂就是另一种脑电波——所有构成你的精神力量都指向一个结果，就是继续毁灭皇室，毁灭权利，制造混乱，或者别的什么。” 女人皱起了眉头。 “——而你不想再继续了。你想死。”夏洛克下了最后的结论。 西弗勒斯瞬间明白了。 “我不知道如何让你死去。人们可以杀死鬼魂，但无法杀死一种精神意识。”侦探平静地对她说，“我无法实现你的愿望。” 女人沉默了很久。直到华生觉得视频的那一头差不多快断线了。 “但或许你可以获得平静。”西弗勒斯忽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因为所有生灵都是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哪怕有再难以控制的事。当你能够控制自己时，你就改变了。” 他这样说着，带着回忆一般悠远的气息，黑袍竟然隐隐波动起来，身上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光芒。 一周以后。 “嘿，西弗。”戈德里克拍着他的肩膀，“我们是希望你来体验人生的。你怎么能把遇到的什么棘手人物都往老师那里丢呢？一个意识结合体？你知道萨拉查会怎么做吗？要是他把她拿去做实验怎么办？” “……真对不起，老师。” “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戈德里克叹了口气，十分亲昵地说：“你是我们亲爱的学生，我们是爱你的，西弗。” “……我必须指出，您提议的顶替某个选手参加世界杯的打算是十分不靠谱的。”西弗勒斯叹了口气，“您这样……您会破坏比赛的公正的。” “我觉得卡尔洛会很高兴。”夏洛克面无表情地坐在飞机上，展开着报纸说。 “是的，但是那就失去意义了！”华生也反对道，“梅林啊，格兰芬多为英格兰出战世界杯？！这样我们拿到的魔法奖杯就能量不纯了，我想梅林会认定我们作弊的！！！” 戈德里克笑眯眯地看着他。西弗勒斯仿佛看到他凭空从身后长出了一只大尾巴…… “往好处想想，john。”夏洛克居然还有精神说冷笑话：“或许戈德里克并不擅长足球，也无法得到卡尔洛的信任。最终我们还是得靠老将的精彩配合而胜出，也许鲁尼会在这个世界杯年彻底封神，并且夏季转会期就被皇马买走。” 这话连抖森家的一猫一狗都不信，华生鄙视地看着他…… 几周以后。 “ius！我们的英雄ius！！！”解说员嘶声力竭、语序混乱地吼道，“1966年以来，英格兰重回巅峰！！！你从未见识过的神话，谁想得到ius立功了，他一个月前还是个业余球员！！！” 金发蓝眼，帅气飘逸的男人在球场上奔跑。他灿烂地笑着，对整个世界挥手。漫天彩带飘扬着下来，人们簇拥着他，把英格兰的旗帜裹在他身上。队员们亲吻着大力神杯，在镜头前拥抱着合影。 而西班牙队沮丧地走在草坪上。他们每一个人都贡献了最好的表现，但是……仿佛命运就不站在他们这一边一样。 西弗勒斯看着庆祝的人群，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抵触感。这场世界杯比赛十分精彩，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就好像……看起来赢了比赛，但有什么东西更遥远了—— “马上带着戈德里克回来。” 他滑开手机，萨拉查·斯莱特林在他们夺冠的那一瞬间就发来了指令。 万神殿。 “你竟然做了这样的事！”萨拉查长袍生风，声音依旧高贵森严，但罕见地、失去风度地指责道：“难以置信！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竟然没有和我——甚至西弗勒斯商量过——已经一千年过去了，你竟然还是如此鲁莽、任性、妄为！” 戈德里克居然还穿着英格兰的红白球衣，看上去香汗淋漓，帅气逼人，满不在乎。 “well，至少我带回了奖杯。”他摊手说。 西弗勒斯默默地往角落里移动了一下。 “荒谬！”萨拉查大怒，“你破坏了那个预言，我们不能直接干涉英格兰，这样得到的荣耀根本不算数——” “总要试试不是吗？”戈德里克平静地望着他，“而且你说的并不正确，西班牙队会获得胜利，按照正常历史的轨迹，就会这样。哪怕夏洛克出任主教练也不能改变这一切，实力和运气都在他们那一边——” “你太肆意妄为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万神殿里的小狮子蹭着跑到了西弗勒斯脚下。虽然完全不喜欢狮子，西弗勒斯还是转移注意力一般地把它抱了起来，盯着狮子毛，不要看导师吵架的现场—— “西弗！”然而导师们并不能放过他，萨拉查皱眉喊道：“你跟我来。” 眼观鼻，鼻观心，西弗勒斯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维持在最小…… “你知道那个预言。”萨拉查走向祭坛，沉声道：“你重复一下。” “嗯……大不列颠获得大力神杯，亚瑟王从沉睡中归来，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大英帝国将获得前所未有的伟大复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萨拉查把大力神杯——那个真正的大力神杯放上祭坛，紧紧凝视着它的魔法光芒，低声说：“亚瑟王归来，梅林也必将归来！” ——梅林？！ ——原来梅林确实是存在的？！ 西弗勒斯进入神殿以后，第一次，终于，清晰的，从导师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时空迷雾中的圣魔导师啊……”萨拉查运转着法阵，史无前例的强大魔力覆盖在他身上，令他浑身熠熠生光——他喃喃吟诵道：“您是否能感受到这份荣耀？归来吧，梅林；醒来吧，梅林；停下永恒流离的脚步吧，从幻影的历史中降临吧……伟大的梅林！” 第37章 祭坛中光芒盛烈，天地几乎变色。 所有人都凝视着那个吟诵魔文的背影，强烈的魔法气流吹得萨拉查整个长发向后高高扬起，几乎乘风而去，一种宏大的、神圣的预感笼罩了他们，仿佛什么必将发生——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法阵歇菜。所有的魔法气流瞬间褪去，空中的大力神杯当一声掉进祭坛底部。 ……原来祭坛底部还挺深的。西弗勒斯抱着小狮子想。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萨拉查黑色的长发安静的垂落下来，但他并不回头，只留下一个华丽的踟蹰的背影。戈德里克神情复杂地凝视了他片刻，忽然敏捷地跳起来，一个箭步冲进祭坛，往下跳了下去。 西弗勒斯：“……”原来真的挺深的。 不到一秒种，格兰芬多就拎着大力神杯上来了。西弗勒斯看得目瞪口呆——目瞪口呆并不是因为大力神杯果然已经承受不住导师法阵的力量而上半部分碎了一半——而是因为，戈德里克居然能大摇大摆地把那破碎的大力神杯捧到萨拉查面前…… “嘿，萨拉。”他低声说。 ——祖师爷您真是交友不慎啊！！！ 西弗勒斯感到心累。 “闭嘴。”萨拉查冷冷地说。 “不——” “闭上你的嘴，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我现在不想同你说话。” “还有救！”戈德里克举着奖杯大声喊。 一大一小两条蛇看着狮子埋头捣弄那只破奖杯。承载了世间无数的荣耀、光辉和许多代人的爱恨情仇的奖杯，就在方才的万神殿中破碎了——而且，梅林也并没有回来。 “看。”戈德里克捧着拼好的奖杯说。 他打了个响指。腾的一声，一团火焰凭空从奖杯上升腾了起来，色泽变幻，神秘非常。 萨拉查的神情在火焰的照射下愈发变幻莫测。戈德里克语气坚定地对他解释道：“我们还有办法。亚瑟并没有听从我们的召唤而醒来，因为难度太大了——而我们如果干脆跳过这一层呢？我们可以直接搜索梅林的灵魂。梅林见证过世间的一切荣耀兴衰，我们可以找到他。” 火焰腾腾地燃烧。片刻后，萨拉查不置可否地说：“也许你是对的。” 他转身，示意西弗勒斯跟上，沉沉问道：“你心中是否有疑问，西弗？” “是的。”西弗勒斯谨慎地说。 “请尽管问。” “是的，老师。我们所知的梅林确实是真正存在的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萨拉查眼里像是看着近在咫尺，又像是看到了远方：“巫师们以为梅林是一个宏大的指代词，正如其他人口中的耶稣一样。但是，我要告诉你，是的，在梅林变成注视我们的宏大语境之前，作为巫师的梅林确实存在。 “梅林的人生贯穿着整个英国魔法界的起源。我要告诉你的是他并不仅仅只有传说那般伟大——他辅佐凡人的王统一了不列颠，把魔法第一次带到人间，还培养了许多巫师学徒，而他自己也成为世上无出其二的圣魔导师……但是，从那之后梅林就消失了。” 西弗勒斯安静地聆听着。奇怪的是，那些历史好像并不像是一段遥远的故事，而仿佛本来就映在他心中，他并不奇怪——“而中世纪以后，亚瑟死去，梅林不知去向，巫师与人类之间的隔膜也愈发加深。” 萨拉查幽幽叹了口气，拍着栏杆问道：“你怎么认为，西弗？” “唔……梅林如今还确实存在吗？” “这很难讲。但种种迹象证明……”萨拉查喃喃说，“梅林尚在人间，尚在这个位面。我无法不希望他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你知道，尤其是两次黑白之战后，魔法界愈发凋零了……” 英格兰，温莎城堡。 夜空中并不是只有城堡里漏出来那些许星星点点的灯火。事实上，这里是整个英格兰第一热点地区。红毯上衣香鬓影，道路两旁闪光灯冲天，记者们举着话筒站在摄像头前兴奋地说：“是的，观众朋友们，你们现在看到的是威廉王子举行的世界杯夺冠庆功会的红毯现场！在温莎城堡！陛下并不会来，王子告诉我们这并不是一个那么严肃的晚宴，而是派对！ple！” 西弗勒斯恍若隔世地从皇家马车上下来。马上有镜头对准了他，记者狂热地问：“夺冠了！您觉得怎么样？” “很好。”镜头上，人们只看到那个瘦削、典雅而沉默的黑袍男子这么答道。 他缓步走入这座传奇的城堡。几年后，几十年后，温莎公爵的爱情故事会一遍又一遍的在这里拍摄，拍完bbc的迷你剧再拍sp再拍电影，电影会有各种冲奖姿势，最佳服装一定会预定，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则看剧本怎么写；还有长篇电视连续剧和超长篇电视连续剧，超过十季的那种；还有漫画，还有电子游戏。或许以后你可以在温莎城堡里和温莎公爵一起打吸血鬼。或许你遇见的动漫版温莎公爵就是吸血鬼。人们在这里欢聚，会为自己来过这里而感到得意…… “西弗勒斯，我必须感谢你。”威廉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几乎恢复了他鼎盛时的颜值。 “我的荣幸。”西弗勒斯答道。 他带着酒杯走远了。觥筹交错，灯火辉煌之中，他几乎可以听得到所有的声音。他听得到威廉得意地对凯特炫耀“你看我现在和becks差不多帅了吧？”；他听到鲁尼带着他怀孕的老婆正在自拍发推特；他听到杰拉德一口利物浦方言把许多来宾都吓远了，欧文也一样，只有007的演员丹尼尔克雷格兴高采烈的拉着他们谈一些死忠饭话题；他听到首相戈登在和几个贵族讨论前任足联主席大卫特里斯曼的下场，感叹那个人算是完蛋了；他听到有女宾的高跟鞋崴了，一脚踏在了舞伴脚尖上——“ouch！”华生说，“没关系。” 一双猫一样的眼睛出现在他面前。 “k。”西弗勒斯语气平静地说，“你没觉得这样很奇怪吗？在派对上你依然穿着大衣。” 虹彩琉璃般的眼睛眨了一下。 “bored。”夏洛克说。 “你应该高兴才是。”西弗勒斯说，“你刚刚率领英格兰队取得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胜利。如果没有你，他们已经提着裤子回家了。现在人们都拼命刷着社交网络，希望看到你用大量杯试管喝酒的照片，或者是你破解了派对上的一桩谋杀案的直播，又或者是你酒后乱性疯狂拥吻了john的头条新闻。” 夏洛克又眨了眨眼，咧嘴笑了起来，但并无笑意：“不，今天很无聊。” 一个侍者走过来，西弗勒斯和夏洛克出乎意料的都没有拎酒。他们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well。”侦探用那种幽深的眼光注视着他，“今天的宴会上有很多细节。戈登准备下课卸锅，而布莱尔在和默多克的老婆偷情。偷情是今天最突出的主题，有人准备偷情，有人寻找偷情对象，有人已经在楼上某个房间偷情了……bored，连谋杀案也不会发生。哪怕默多克突然发现了在楼上城堡房间里的偷情现场，手里又恰巧拿着一把枪，谋杀案也不会发生。bored。” 他语速飞快，用旁观者的语气说。 “你是否已经开始怀念221b了？”西弗勒斯深以为然。 “不。”夏洛克带着一种思索的语气说，“我认为那甚至是一种沮丧，来自于我没能证明自己……即使我并不沉迷于足球。但我并没能真正证明自己可以做到那件事。我们的世界冠军是被送来的。” 西弗勒斯无言以对。 然而夏洛克继续说：“你也一样，西弗。你陷入了某种负面情绪之中，这同样来自于那个奖杯。” 西弗勒斯微不可见地叹息了一声。 “或许我应该告诉你k，我在寻找某个人，也许我应该寻求世界上最伟大的咨询侦探的帮助……” “嗯哼？” “但我并没有把握。”他说，“我竟然有些害怕问你。我害怕你推理出一个我的寻找必将落空的答案，而我会知道那个答案是正确的。” “秘密让女人变得富有魅力，但让男人变得沉重。”夏洛克非常罕见地说了一句并不在理性范畴的话，“不如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们需要那个奖杯究竟打算做什么——” “我怀疑你不需要我告诉也可以推理出来。” “但我最近变得乐于沟通。为什么不呢？” 西弗勒斯瞟了他一眼。侦探勾起了嘴角，在辉煌的灯火与优雅乐声中轻声道：“我曾经想过死亡。” “……what？” “是真正的死亡。”他说。“莫里亚蒂挟持了john，条件是要我背上黑锅并死亡，我打算与他一同从高楼坠下并同归于尽。在我意识到事物终将毁灭，也许在出生时便已注定我就这么打算。但我最后又放弃了那个打算。如果你回到我们的住所，会发现头骨先生已经不见了，我折磨莫里亚蒂，并毁灭了他，他曾试图控制我污染我，当然他失败了——虽然那只是三个莫里亚蒂之一，还有一个莫里亚蒂并没有死并且依旧持续作案ver，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们应该回家说。” ——简直让人听得惊心动魄，无言以对。 “好吧。”西弗勒斯最后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面瘫脸：“你怎能轻易寻求死亡呢？民众意识到你竟然没选择和john结婚会气疯的。” 夏洛克大笑着摆了摆手，黑色大风衣脚下生风，悠然离开了这个角落。 西弗勒斯摇摇头，转身随手拎了杯酒，推开露台的门，把鼎沸人声关在门后，向着夜风而去。 玫瑰在月夜下静静盛开。整个城堡都展现出一种疏离而浪漫的美，仿佛既远又近…… “你好。” “你好，女士。”西弗勒斯对面前的女人致意。 这位女士也显得气质十分独特。她是典型的白人女性，金发碧眼，但一点也不俗套，脸上同时带着倦意和看透一切的审视感和锐利感，在这个宴会上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乔安娜。”她自我介绍得非常简单。但眼神极其深刻地打量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回应道，“i’r。” 乔安娜深深凝视着他，许久后问道：“我认识您么？” 西弗勒斯一愣。 然而她喃喃地说起来：“或许我曾见过您，在我所不了解的时候……1994年的火车上，一个黑发的小巫师一直对着我微笑……那之后我的人生便改变了。” 西弗勒斯仿佛醍醐灌顶，骤然一惊：“是……你！……你是__rowling女士！” 乔安娜微笑着对他点头，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西弗勒斯的脑海中爆炸了。仿佛什么东西通过她的手指传来，又狠狠叮咬着他的灵魂——一时间他的宇宙混乱了，仿佛一瞬间重新经历了一次自己的生死，又再一次跳出自己的生死，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着自己的生死——他很应该去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如此，又忽然为自己的命运是否只是虚构而茫然。 “太好了。”乔安娜轻声说，“能见到你我非常高兴。” 西弗勒斯大脑混乱地望着她——他居然还能意识到自己的混乱来得如此不正常并试图运行起了大脑封闭术——“我能问您么？您相信我们是真实存在的么？” “您在说什么？”她笑了，“您现在就在我们面前。” ——不，不是这个问题……我要问她的是为何我的人生如此一团糟……他头痛欲裂，脱口而出问：“您相信梅林的存在么？” “我相信爱永远存在。”她像邓布利多一样狡猾地说。 ——不！不是这个！西弗勒斯几乎要暴跳如雷。 但是他并没有来得及多问。 磅礴的时空之力旋转起来，萨拉查意气横生地从法阵里走出来，笑容带着无比的深意：“非常感谢你，乔安娜，我们早该想到的……西弗勒斯，你需要跟我走，马上，否则你就要爆炸了。” 不由分说，西弗勒斯被带回神殿，天旋地转。 “为什么？！”他痛苦地喊。谢天谢地！被三个头的大狗咬的时候也没这么痛过…… “有一片梅林的精神碎片在你身上。”戈德里克聚精会神地捧着他的脑袋说，“我们早该想到的，乔安娜女士身上携带过梅林的部分精神意识。集中精神，西弗，我们得把你脑子里多的一块思维吸出来。” 第38章 “您生的真俊俏。” 幽幽灯火下，冥冥时空中，艳丽绝伦的宫装女子抚摸着他的脸颊微笑。 西弗勒斯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他瞪着面前的一切，像是看着虚空。冰凉的指间涂着丹蔻，划过他的眼角眉梢—— “您如此俊俏。”来自东方的幽灵嫣然道，“本宫好生喜欢。” 说完她猛地攥住他的后脑勺，血色红唇宛如疾风骤雨一般狂吻了下来—— ——！！！ ——西弗勒斯：“……！！！” “醒醒，醒醒西弗。”戈德里克对他说。 西弗勒斯惊疑未定地睁开了双眼。心脏在剧烈的狂跳，激烈的热吻仿佛还留在唇边，脑中如烟花般爆炸又熄灭——再生——熄灭——他抬头，赫然看到那位娘娘的灵体正悠闲地飘在戈德里克旁边。 西弗勒斯拍案而起：“whatthehell——” “嘿，等等，西弗，这是不得已的，我们需要感谢这位女士，她为你吸出了梅林的精神碎片，否则你马上就要爆炸了……”戈德里克捏着一小片光能体说着，把它丢进了燃烧着火焰的大力神杯里。 说罢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惊讶地望着西弗勒斯：“你不会还是初吻吧？” 西弗勒斯冲他怒目而视。 “天哪……这真是……”在那位娘娘不可抑制的掩嘴而笑中，戈德里克手足无措地抱住了头：“梅林啊……真对不起，我应该想到的……” “什么叫你应该想到！”西弗勒斯彻底爆炸了，“在您心目中，我就是那种惹人讨厌、永远不可能受欢迎的毒蛇和学生们心目中油腻腻的老蝙蝠吗？！我就是那样不受欢迎，活了三十四年都没人愿意亲吻过我吗？！” 西弗勒斯越说越气。这太可恨了。他应该彻底和戈德里克决斗—— “不，西弗，你不是油腻腻的老蝙蝠，”戈德里克伸手抱住了他的头，一阵温暖的气息彻底包裹了他——狮祖低声说：“我没有想到——对不起，我应该想到的。我不应该让你接受这么糟糕的初吻，哪怕它比摄魂怪的吻还是要好一点……ver，我应该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吻。” ——whatthehell！！！！ ——西弗勒斯要炸了！！！ 他完全无法闭上眼睛，瞪着硬生生冲自己吻过来的导师……不！格兰芬多你为什么要放弃治疗！！！即使这一吻是如此的疯狂、甜蜜、技术高超、令人沦陷，但是……不！！！！ ——“醒醒，醒醒西弗。”戈德里克对他说。 西弗勒斯再次惊疑未定地睁开了双眼。心脏在剧烈的狂跳，激烈的热吻仿佛还留在唇边，脑中如烟花般爆炸又熄灭——再生——熄灭——他抬头，又一次，那位娘娘的灵体正悠闲地飘在戈德里克旁边。 西弗勒斯瞪着戈德里克。 “发生了什么？”他充满了低气压地问。 “嘿，等等，西弗，这是不得已的，我们需要感谢这位女士，她为你吸出了梅林的精神碎片，否则你马上就要爆炸了……当然，我们晚了一步，你陷入了一些混乱的魔法幻象里——”戈德里克捏着一小片光能体说着，把它丢进了燃烧着火焰的大力神杯里。 说罢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惊讶地望着西弗勒斯：“你不会还是初吻吧？” 西弗勒斯气愤地摔袍而去。 …… “——ok，以上就是事情的经过。”戈德里克坐在221b的沙发上，膝盖上躺着抖森家的猫，手里端着一碗果粒酸奶，口齿不清地说。 “所以西弗没事，这真是太好了。”华生说。 “所以你们在寻找梅林。”夏洛克把抖森家的狗抱走，甩开大长袍，深沉地靠在另一张沙发上。 “天哪。西弗竟然一直没有初吻。that’sterrible。”哈德森太太说。 西弗勒斯面瘫着脸咬牙切齿说：“请别提这件事，这并不重要。哈德森太太。” “这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哈德森太太露出了梦幻般神往的表情，“我出生在一个教会家庭，直到我十七岁离家出走之前，我也一直没有初吻。” “如果你愿意的话，西弗，”华生诚恳地说，“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到酒吧去。我愿意做你的‘搭讪搭档’……” “停止你那把你的前前前女友的朋友介绍给西弗的可笑想法，”夏洛克傲然道，“你的眼光很差，john。” “嘿！”华生不满地说。 “真的吗？”戈德里克露出了非常不靠谱的好奇表情。 “女教师，身材很差的女护士，女招待，比比皆是。除此之外john曾经谈过一个特工女友，”夏洛克刻薄地说，“他们差一点结婚了，那个女人往前推5年的身份全都是0，为了脱罪和一个变态杀人犯有联系，还把子弹打进了我的肋骨。” “我们说好不再提这事的！”华生大叫道，“为什么你又开始数落我k！我们不是在说西弗的初吻吗？” “你们没有！”西弗勒斯阴沉地说，“你们明明在讨论灵魂碎片的事！” “呃，事实上，那是一部分强烈的精神碎片，”戈德里克居然弱弱地说，“梅林在上，伟大魔导师的灵魂当然完好无损，他可不是伏地魔。” “哦，亲爱的。”哈德森太太说，“承认自己的初吻并不是一件坏事。” “事实上那只是一种唾液交换的体验，所谓的快感只不过是你大脑分泌多巴胺造成的错觉，”夏洛克冷酷地说，“如果你可以控制多巴胺的分泌，你什么也不会感觉到。” “不，亲吻是有魔力的。”军医反驳道，“戈德里克应该最有发言权。” “在这个房间里请大家继续叫我ius。”戈德里克插嘴道。 “事实上我曾经亲吻过伏地魔的袍角！”西弗勒斯嘶哑着吼道，“我比任何人都体会过亲吻的残酷，任何人！” “……喵~”抖森家的猫可怜兮兮地蹭了蹭他的脚背。 房间安静了半秒钟。然后噔噔蹬蹬几声。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拎着大箱子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我回来啦！”抖森容光焕发地张开手，“嘿，世界冠军们！” 猫很傲娇地没动。狗直接扑在他身上舔来舔去。哈德森太太和华生分别上去和他拥抱，戈德里克蹲在那里，冲他眨了眨眼。 “哇哦。”抖森察觉到房间里的形势好像不太对，“所以，你们这个夏天过得怎样？” “我体会过残酷。”夏洛克的双手搭在一起，双眼幽深，陈述道：“我曾经被金·莫里亚蒂强吻过。那时他的嘴里涂抹了剧□□物，我当时就停止了呼吸。” 抖森：……我在外面拍戏的时候你们都在讨论些什么…… “莫里亚蒂丝毫不能与黑魔王相比。”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事实上莫里亚蒂是超级罪犯，tom拍的美国漫画里的那种级别的，他至今有一个身份我还没有抓住，当然那是迟早的事，”夏洛克快速地说，“是吧，tom？” 抖森：“啊……嗯……” “你不曾与食死徒战斗过。你也不曾卧底十几年，只为最后一死。” “我有。我曾经在中东卧底过很长一段时间，等我回到221b和john一起生活时，我不得不趁john去超市买牛奶时把前来刺杀的杀手都解决掉，然后伪装成我做实验炸掉了厨房的样子。” “what？！”华生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竟然隐瞒了我那么多！” “上帝啊！”哈德森太太同时叫了起来，“原来那些眼球都不是找茉莉要来的！” “嘿……”抖森在一片混乱中迟疑地举手，“我能知道现在发生了些什么吗？” “我们只是在讨论西弗的初吻。”戈德里克补刀般地说。 西弗勒斯瞪着他。 “……和梅林的精神碎片。”他笑眯眯地补充道。 …… “你们肯定梅林还存在着。”夏洛克的眼珠像无机质那样转动着，冰冷而敏锐：“解释存在。被封印在哪个下水道或者火山口里是存在，隐姓埋名伪装成一个毫无力量的凡人也是存在。” “well，我们目前并不知道。”戈德里克摊手说。 “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连同西弗至今没有真正初吻的秘密，”夏洛克指出，“而这是魔法界的最高机密。而我不认为在如此少的情况下，我能帮你推理出一个中世纪人物的下落。” “最高机密的只是前者，我的私人问题与他毫不相干。”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也许我们应该发挥想象力。”哈德森太太悠然地翻看着抖森带回来的《雷神》漫画，感动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也许梅林是被他邪恶的反派弟弟给打败并囚禁了！” “也许他只是受伤了，”华生推测道，“和邪恶的势力进行斗争然后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养伤什么的。” “很好但是毫无用处的推理。”夏洛克快速地说着，同时眼光锐利地扫描着戈德里克：“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你，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件事连魔法界的人都无法解决，为什么你们会试图来找我，并告诉我一些不应告诉世人的机密？”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舔得满嘴都是酸奶的戈德里克。 “好吧……”金发的俊美男人眨了眨眼，无辜地摊开手：“其实是这样的……我们推算出，221b，夏洛克福尔摩斯与约翰华生，与梅林的更多精神碎片下落有关……” “what？”华生瞪大了眼睛。他和夏洛克在那一瞬间——默契十足的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比过去都更快的明白了什么。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这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派一个斯内普住在他们楼上的原因。 “至于具体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现在已经不能回去了，嗯哈……”戈德里克依然悠然笑道：“萨拉查恨不得揍我一顿……当然，他很难打得过我。在研究出梅林精神碎片的下落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但目前来说，我们什么消息也得不到对吧——” “你要继续住在221b吗？”抖森倒是很高兴。 “当然！”戈德里克挤挤眼，“既然目前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不如我们还是继续讨论西弗的初吻吧？” 第39章 哈德森太太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拎着一袋血泊中的残肢。 “天哪。”她有些生气地说，“你们这些小伙子！” 221b最一片狼藉的时候也无法与这次相比。夏洛克拨开贴在额上的真心话大冒险贴条，一鼓作气站起来，穿过摊开了一地的水晶棋盘、数十个笔记本电脑、眼球咖啡和中餐外卖盒，拨开了临街窗帘往下扫了一眼。 “bored。”他阴沉沉地说。 “嘿k……你不能再对着墙壁开枪了……”军医躺在沙发的另一头，穿着可笑的泰迪熊睡衣爬了起来，睡眼惺送地说。 贝克街上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华生茫然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不要踩到那几十个电脑的主板——而跳过茶几，再次把窗帘掀开了一条缝——“上帝啊！”他目瞪口呆又有些兴奋了一会儿，忍不住悄悄抬手，把玻璃窗小小推开了一下—— ——“啊啊啊侦探爱你啊！！！” ——“教授嫁我！嫁我！！！！” ——“侦探快和军医结婚！” ——“ius！！ius！！我想跟你睡！” 华生赶紧一瞬间就把窗关上了。室内瞬间就静音了。转过头，他意识到侦探正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眼神看着他。 “what？”他摊手，“我只是想看看——” 夏洛克一语不发，转身坐了下来，抬起桌上的小提琴，搁在肩上，一小节优美但颇为尖锐的旋律流淌了出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会以为我楼下的邻居意外地生活在了垃圾场里。”一个低沉优雅的声音说，“清理一新！” 屋内瞬间就变得无比整洁。从地板道每一个家具都闪闪发光，笔记本电脑也自动地被叠了回去，摞在了角落里。 夏洛克抬头看着他。西弗勒斯不由得挑了挑眉，语气十分怀疑地说：“我相当好奇你们昨天干了什么。即使是我最顽劣的学生，也不可能把房间变成这样。难道你在测试我的魔法能力吗？” 侦探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他把小提琴搁了回去，双手标志性地搭在了一起：“为什么不呢？既然我们无所事事——而且你不清理也可以的。john会。我还会邮购一个家用机器人。” “喂喂，我不是你的仆人！”华生不满地喊了起来，“而且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家用机器人！” “，guys！”戈德里克从房间里笑容灿烂地出来了。 他每次出场都实在太让人瞎眼了。华生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屋子里每个人都盯着他——不仅是因为那一头凡人不可能有的耀眼华丽的金发、深情满满的蓝眸、无可挑剔的眉眼，还有那·神·祇·般·的·激肉。好吧，他本来就是神祇…… 大家都十分嫉妒地望着他。 尤其是夏洛克。侦探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他皱着眉头，双手搭了起来：“你打算住到什么时候？” “well，鉴于现在我们毫无线索，嗯哼——嘿伙计，难道你不想继续和我下棋了吗？” 戈德里克给自己倒着咖啡笑眯眯地说。 华生马上转头望着夏洛克。就是这样！每回这种时候，他都会露出难得的痛不欲生的表情…… 西弗勒斯对这种日常已经习惯了。他挥了挥手，让厨房自动煎起了三明治，坐下开始看《太阳报》。 世界杯的热度远远没有散去。报纸上刊登着所有球员在外度假的新闻，各种香车美女，泳池裸趴，基情四射——然而，头版确实华生（变装了相当多）去超市买牛奶时的一张街拍，配合着悚然听闻并且与照片毫无关系的标题——《军医疑与侦探婚期将近》！ 华生十分尴尬，无奈而愤怒地摊手：“这样他们都能认出来？” “bored。”夏洛克闭上眼，又拨动了一下小提琴琴弦，沉沉地开口：“热点只会持续七十天，这之后人们就会忘记了。” 然而他又猛地皱了一下眉头，睁开眼。 什么声音出现在楼梯上。 “まってよ！（等等我！）”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在楼下喊。 “这是福尔摩斯桑住的221b！福尔摩斯桑在楼梯这里通过划痕就能判断出家里是否发生了事件！好厉害我竟然真的到了这里！你们明白吗，这里也是，这里也是，全部和华生医生博客里写的一模一样！”一个兴奋的小男生用日文喊着。 夏洛克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但眼神已经变了。 话音落下之间，穿着红球鞋、小西装短裤、戴着手表眼镜和红色蝴蝶结的小学生已经冲了上来。 屋里屋外一下子就寂静了。 柯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脑残粉和日本人的礼貌在一秒钟内疯狂斗争。一秒钟后他无法控制地用非常不熟练的英语喊：“啊……您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桑！您……啊……冒昧打搅进来，真的非常对不起！” 小学生赶紧鞠躬。 然而屋子里寂静得非常诡异。 柯南惊讶地抬头，发现所有的大人都用一种可怕的眼神打量着他——华生医生！！好激动！！！还有同居人的斯内普医生！！还有ius选手，好帅！……花痴粉的本能让他的思考稍微慢了那么一瞬间…… “你是谁。”房间里有人质问他。 “啊……我叫江户川柯南，小学二年级——”柯南挠挠头，赶紧心虚的解释：“我是从日本来旅游的，我一直非常崇拜您的基本演绎法，我也是个侦——我长大以后也想做侦探……” 一般来说在所有案发现场，柯南小朋友说出这些话以后都会被摸摸头。但是这间屋子里的大人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他是怎么进来的？”华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西弗勒斯。 “不知道。”西弗勒斯皱着眉头看着他，“他竟然打破了结界。” “有趣！”戈德里克笑眯眯地低头看着他，神秘地说：“也许你十一岁时会遇到一只猫头鹰哦！” 柯南再次愣住了，然而就在一瞬间他被夏洛克整个人拎了起来—— “假话。”夏洛克面无表情地说着，并以超乎想象的手速取下了他的变声蝴蝶结、麻醉针手表、定位眼镜和——这位真正的侦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的小脚踝一眼。 柯南满脸通红，低下头乖乖地把脚抬起来，把球鞋里的足球弹了出来。 “哇哦。”戈德里克眉飞色舞地接过那个足球，熟练地颠了起来，同时对柯南挤挤眼：“这可真酷，不是吗？” “说你的真名。”夏洛克那双无机质般的眼睛富有深意地看着他，而那些装备，仿佛玩具一般被他丢在一边。 “呃，这个……”柯南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实在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ver。”夏洛克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皱着眉头往下滑动——房间里所有的生物都看着他，包括抖森家的一猫一狗，只有戈德里克在津津有味地颠球。 “兹啦——”厨房的煎蛋就在这时做好了。 夏洛克放下手机，深深望着小学生侦探，语气肯定地问：“工藤新一？” “啊——真不愧是……好厉害！”小学生再次被震撼了，身份被揭穿第一次让他感到兴奋而不是恐慌，他几乎是有些激动地说：“是……是的！您推理得太棒了！我一直是您的饭……” “你是那个一直给我写信还在我的网站和john的博客下留言的工藤新一吗？”夏洛克语速飞快地问。 “是……是的！原来您都知道！！！” “很好。” “啊……”军医终于反应过来，“你就是那个唯一看完了k一百种烟灰分布方式文章的那个人……” “是一百四十种烟灰的辨认方式，john。”夏洛克瞥了他一眼，“煎蛋，香肠，蘑菇，谢谢。” 话音刚落，在小学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厨房里盛着他煎蛋香肠小蘑菇的盘子凭空飞到了他面前。 “这个……”新一整个三观的都不好了。 “要来一点吗？”戈德里克笑嘻嘻地说，“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多吃。” “啊，谢谢……” “我要提醒的是，这位工藤先生的实际年龄已经十八岁了。”夏洛克说。 “是嘛，真遗憾。”戈德里克耸了耸肩。 西弗勒斯眯起了眼睛。空气中的魔法波动十分不寻常。这位小学生确实是毫无魔法能量的普通人，但是，他完全打破了那个禁止无关人员入内的结界从而溜了进来…… “那个……您可以告诉我……您是怎么推理出来的吗？”到底是推理狂魔，新一决定还是先问这个。 “很明显。”夏洛克扫了他一眼，“对我十分狂热，身上带着自制有一定财力才能做到的装备，日本侦探——最近号称在美国办案实际上失踪的侦探只有高中生工藤新一，但在工藤新一失踪期间他一直并未停止过给我发送邮件。我以为你只是有其他私事要办，现在我明白了。我很好奇和你经常一起办案的日本警方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沉睡的小五郎，哈？” 新一很汗颜地挠挠头：“这个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服用了aptx4869？” “您连这个也知道！”新一大惊，同时脑残粉之心更为坚定了，握拳道：“我和我的女朋友在游乐场时因为撞破某个黑衣组织的非法交易现场，我被迫灌下了这种药，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他们本来是打算灭口的，因为那是一种□□，大部分人服用后都死了，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变小！我不能让他们发现，只能伪装成这种身份。您了解那个组织吗？！” “莫里亚蒂在日本的线。”夏洛克点点头，深思了起来。 “您是说……” “在你之前我们曾经见过一次aptx4869的服用者。”他淡淡地说。 “您太厉害了！不愧是福尔摩斯桑……”新一星星眼地望着他，“我能成为您真正的弟子吗？” “啥？”华生医生情不自禁的吐槽，“我以为你第一时间是想想怎么弄出解药……” “不行。”夏洛克说。 “啥？”华生大惊失色地看着他，“这孩子可是唯一一个坚持看完你那篇关于烟灰文章的人！” 夏洛克扫了他一眼。一种郁闷的情绪又涌上华生心头……好吧，他又被扫描了。昨天白天和前天晚上出去干了什么又被他知道了…… “不……不行吗……”侦探小学生看起来就要哭了。那张脸十分惹人怜爱，若是哈德森太太在场估计恨不得收养他…… “你需要经过考核。”夏洛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同时站了起来，跳过茶几打开一摞搁在长沙发上的杂志，从中快速抽出一张写了字的纸，递给新一：“这是一个谜团，前不久一个犯罪分子送来的，谜底是分别设置在伦敦各处的炸弹。你有24小时推理出它，否则伦敦就会爆炸。” 西弗勒斯和华生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槽点…… 然而日本人果然太较真了。小学生竟然坚定地接过那张字谜，握紧了拳头，认真的说：“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解决的！”说完鞠躬一下就跑出去了。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洛克。 华生无奈地看着夏洛克，摊手说：“喂喂，那张纸上不是你随便写的字谜吗？伦敦现在哪有疯狂罪犯设置炸弹啊！” 戈德里克在旁边大笑：“那个孩子很好玩嘛。” 蹬蹬蹬。 然而片刻之内，侦探小学生再次站在了门口，尴尬地听着他们…… “呃……我只是来拿我的装备的。”脑残粉新一欲哭无泪地望着他们，指着桌上自己的变声器麻醉针定位眼镜说。 “努力，新一，”夏洛克悠然道，“你只有24小时的时间，拯救伦敦……当然，这是一个游戏，不过你还是要去做。” 华生：“……” 西弗勒斯：“……” 新一再次睁大了圆圆眼睛，十分热血地说：“福尔摩斯桑一定是在考验我！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说完蹦蹦跳跳地跑下了楼。 屋子里再次寂静了片刻。 片刻以后，华生忍无可忍地拍桌指责道：“你就是太无聊了吧k！” 第40章 “快过来，tom，”戈德里克兴高采烈地喊，“快来看k的学徒，还有他漂亮的女朋友！” “什么？”刚进门的抖森换下西装，扯了扯领带，惊讶地看了一眼屋里被打得清清楚楚布满一整面墙的全息影像——泰晤士河，泰晤士桥，波光粼粼，大本钟庄严，小学生男女在奔跑——“所以，今天是迪士尼爱情喜剧时间吗？” “不，是福尔摩斯的学徒入门试验时间。”西弗勒斯说。 “哇哦。”抖森坐了下来，兴趣十足地盯着全息投影：“也许你应该把这个作为你下一篇博客的标题。” “我是这么打算的，”军医说，“这个章节会十分丰富，充斥着跨国犯罪集团、下毒、高中生纯爱故事，但显而易见，推理的成分非常少。” “真的？” “我明白了！”仿佛脑海中有一道直线划过，小学生一捶手，眼睛一亮，捏着那张纸说：“巨大的钟声令我惊醒，大本钟！我是住在城堡里的长鼻子魔法师，那是﹠castle车站后面是伦敦市政厅，还有圣布赖德教堂……所有这些建筑组成的字母在伦敦地图上画出了一道网球拍！——球拍指向的是……凶手是要引爆温布尔登网球场！” 屋子里寂静了一下，只听得到抖森家的狗埋头狂喝牛奶的声音。 “啊，这可真是……”抖森感叹着。 “事实上，现在要我来推理伦敦爆炸案我也能做到，假如又出现了那种热爱炫耀喜欢做出惊人举动的犯罪分子的话，”华生摊手说，“因为伦敦显眼的就那么几个地方。大本钟，西敏寺宫，市政厅，伦敦塔，几个球场、博物馆，女王陛下的宫殿，啊哈。排列组合一下，这几个地方肯定会被布置炸弹，让苏格兰场直接去拆就行了。” “很有道理的推理。”西弗勒斯说。 “然而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谜题设置在温布尔登？”华生不解地问，“如果要在温布尔登爆炸，那得是温网决赛的时候，现在时间早过了。” “因为这个案件已经发生过了。我解决了它，”夏洛克放下茶杯，静静地说：“就在今年夏天。那张纸条本来就是真正的罪犯送来的挑衅信息。” 华生大惊：“夏天的时候我们可是在南非！在世界杯那边！” “并不全是。” “可你哪来的时间？你全天都和我们在一起！” “因为你是个笨蛋，john。” 华生：“……” 抖森忍不住笑了。与此同时，直播中的画面为之一变，小学生柯南冲进了电话亭，服下一颗药，开始换衣服…… “喔喔喔喔喔！”戈德里克发出了一阵奇葩的笑声。 “哇哦。”华生说。 “这涉及到不良画面了吧？”夏洛克依然面无表情地说，“西弗，你的魔法追踪器终端并没有智能马赛克功能嘛。” “事实上那并不是我发明的。” “谁发明了这玩意？” “我一个令人讨厌的学生。”西弗勒斯皱着鼻子说。 “嗯哼。”戈德里克扫了他一眼。 “嘿，你们说这些的时候难道不应该自觉闭上眼吗？”华生富有正义感地说。 一群男人喝着下午茶，吃着哈德森太太的小甜饼，当然，还有pizza、大包薯片、果粒酸奶和中餐外卖……聚在一起，观看一个外表是小学生实则已经十八岁的少男变装秀。 这场景其实有些猥琐——抖森默默地想。 所幸令人产生罪恶感的画面马上就过去了，电话亭打开，长发少女站定在了拐角处，无法自拔地凝视着电话亭里的少年…… “新一……”小兰马上就哭了，她捂住脸，泪水一串一串的流出来。“我总是找不到你……我一直，一直那么担心你……” “兰。”新一站在她面前，表情隐忍而深情，伸手揽住了她：“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仿佛浪漫的樱花在伦敦的空气中盛开，小兰陷入了梦想过无数次的真爱之吻里—— “喔喔喔喔喔喔喔！！！”221b里同时爆发了一阵男人们的起哄。 华生望着高中生们接吻的画面，忍不住吐槽道：“说真的，我们还需要继续观看直播下去吗？我的意思是，难道我们得跟踪他们去开房间？哦该死，没人意识到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是单身狗吗——” “我不是。”戈德里克得意地冲他眨了眨眼。 “哈德森太太也不是。”西弗勒斯客观地说，“你说的是这间房子里，严格来说哈德森太太在楼下也算。 “而且哈德森太太并不只有楼下面包房老板那一个情人，”夏洛克理性地指出，“如果一对一的恋人就算非单身的话，她的非单身程度应该乘以3。” “damnit！tom，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有女朋友了！” “我当然……” “what？难道你有男朋友？” 抖森汗颜了一下。屋子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我当然没有！”他赶紧解释道，“我是直的，哥们！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女朋友……” “说真的？”华生产生了兴趣，“你在好莱坞拍戏，那么多美女，没有遇到合适的？” “大绿布里拍戏简直累瘫了，而且大部分时候面对的是臭烘烘的男人们，”抖森笑道，“目前确实没有。” “哇。”华生充满向往的说，“我听说你和娜塔莉·波特曼一起拍对手戏的。” “事实上，我扮演意图谋害她的反派，还同她的男朋友大打出手。” “好姑娘都喜欢坏男人。”西弗勒斯忽然充满了感叹地说。 大家不由得沉默了一下，并且纷纷对西弗勒斯报以同情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他那简短得可怜的失恋史，这让人再忍不住望了一眼窗台边花瓶里那朵百合花—— 百合花静静地开放，纯白如初。 “所以我们这间房子里真正的恋爱高手其实是哈德森太太吗？”华生再次感叹着，看了一眼继续相拥虐狗的新一小兰，郁闷地说：“为何我的女朋友总是和我分手？” “按照统计学概率，你一生遇到的喜欢过的人一般有两万名左右，而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而那一个人正好喜欢你的几率是两万分之一，”夏洛克再次理性讨论，“按照这个概率，运气差的人一生也不会遇到这两万分之一。相对而言，哈德森太太在我们当中活得最久，因此具有最具有遇到这个概率的可能性——” “停止k！你绝对不会喜欢过两万个人！”华生气愤的指责道，“我分手是因为你每次都打断我和我女朋友的约会！” ——又开始了？ 西弗勒斯自动站起来，端着茶杯坐到另一边，默默开始围观—— “不，john。你分手是因为你是个笨蛋，而且眼光奇差。” “damnit！我受够了！”华生气呼呼的说，“连高中生都能好好谈恋爱，而和你在一起简直是一场噩梦！” 夏洛克深沉地抬头望着他，平静地喝了杯咖啡。 “呃……”新一正好拉着小兰的手，两人特别纯情特别养眼地走上来，看到这情形一脸震惊：“我破解了那个谜题，福尔摩斯桑……啊这个，您是要外出吗，华生桑？您要和福尔摩斯桑一起去海德公园散步吗？” 小兰也特别有礼貌的鞠躬：“我是毛利兰，新一承蒙诸位照顾了，真的非常感谢。” “……holy*！”军医转身指着夏洛克说，“我绝对不能再和你绑在一起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让报纸那么以为！” 说完他愤然拍案而起，转身走出门，扬长而去。 “呃……”新一彻底惊呆了，不由得摸摸鼻子：“那个，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孩子，你什么都没错。”夏洛克突兀地跳上沙发，蹲了起来，双手指尖搭着指尖——大家一看就知道，他的脑袋开始轰隆隆的转动了——“现在，去帮我把柜子里所有的器官都整理好。” “哦，好……”新一点了点头，随后又兴奋地跳起来：“您答应成为我的导师了吗？！” “不然呢？你希望我发你一套小短裤制服然后对你说‘bemyrobin’？1” 新一拼命憋住脸上的表情才不要尖叫着大叫跳起来…… “哇哦哇哦，”戈德里克感叹地说，“为何夏洛克的学徒如此乖巧伶俐小清新？” 西弗勒斯默默看了他一眼。 虽然只是那一眼——但是，狮祖不由得摸摸鼻子，他深切感受到自己被鄙视了。 然而就在这时，华生又折回来了——他依然气愤地看了夏洛克一眼，抬手拉起自己的外套，同时强调：“我只是来拿自己的钱包。” 侦探十分坦然地蹲在沙发上，摊开手。 军医撇了撇嘴，示意了一下：“tom，我们说好了的，我们走。” 西弗勒斯抬了抬眉毛，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过头注视着夏洛克。 出乎意料的是，夏洛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军医气得甩门而去时第一时间冲到窗台边望着楼下…… 他甩了甩手腕，拿出一枚银色的球状魔法物体摁动了一下。 “——嘿，这太可怕了！”戈德里克叫了起来，了然道：“你在john身上也安装了追踪器吗？几个？” “三个。”夏洛克摆弄着追踪器说。 “这可有点控制狂了。”戈德里克感叹道。 “那是因为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一个莫里亚蒂这种疯子存在，比起john时不时被莫名其妙的抓去身上绑满了炸弹丢在泳池边然后被用来威胁我，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说完夏洛克停顿了一下。 他看着戈德里克：“斯莱特林是否会监控你？” “不。”戈德里克充满自信地摆手。 然后他发现夏洛克和西弗勒斯都鄙视地看着他…… “what？干嘛那样看着我？”戈德里克不满地说，“我说的可是事实！我可不需要人监控！” ——如果不监控您，您已经把伦敦给炸掉了。 西弗勒斯在心里默默地说。 正在这时，新一终于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了，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那个，sir，我必须说一句，我的药效快到期了，我快变小了，我不能在小兰面前——啊！” 西弗勒斯看都不看，手法炉火纯青地给他注射了一管药。 新一瞪大了眼睛。 “实际上你可以用药丸的对吧？”戈德里克吐槽道，“你是变成抖s了吗？你们地窖宅男真可怕！” “不，老师。”西弗勒斯一本正经的说，“从客观上来说，魔药直接进入血管吸收确实要快得多。” “——维持药剂，先不谈这个。”侦探表情凛然地对新一说，“我们先做正事，把莫里亚蒂那个跨国集团一窝端掉——” “我们应该怎么做？”新一简直星星眼地看着他。 “well……”在新一更崇拜的目光下，夏洛克弹出了魔法追踪器的全息画面，三个镜头里欢声笑语、觥筹交错、轻歌艳舞，十分享乐主义……唯有抖森身边的华生医生依然淳朴、正直，闪烁着一双泰迪熊一样的眼睛，在所有人想要勾搭他的人眼中，犹如一只肥羊—— “先换一套礼服，给你的女朋友也换一套，”夏洛克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得去参加酒会。” 第41章 “园子！”小兰惊喜地向盘起了短发的华丽十二单和服美女小跑而去，“你也到伦敦了！” “我爸爸来谈生意的，正好你也在——”财团的女儿笑嘻嘻地望着她，“你今天好漂亮！” 小兰羞涩低头，长长的黑发垂在小礼服后。 “呐，我说今天好多英国帅哥找你搭讪吧。”园子挤挤眼，“不如你挑几个帅哥跳个舞，气一气新一。” “这个……其实新一今天给我表白了。”小兰红着脸说。 “诶诶诶！！！”园子超级兴奋，马上大叫道：“快把详细情况从头告诉我！！！” 一时间派对停滞了半秒钟，周围许多人吃惊地往这边望去…… “园子你太大声了啦……” “啊，不好意思……” ——“青春真好啊。”戈德里克在角落里感叹道。 西弗勒斯，无言地望着那充满少女气息的一桌，仰头默默喝了一口威士忌。 ——我从来都没有青春。 “我从来没体验过那样的青春。”夏洛克竖起了衣领，猫一样的眼神警惕地扫描着四周，语气波澜不惊地说：“恋爱说到底只不过是多巴胺的分泌在大脑中造成的错觉。理论上来说，如果西弗发明一种促进多巴胺分泌的药物，就可以制造出让任何人产生爱上自己的错觉，也就是制造爱情。” “诶！”戈德里克夸张的说，“好变态！西弗你不会做这种事的吧？” “不。”西弗勒斯实事求是地说。 “那个……老师，我应该做什么？”福尔摩斯的新门徒，十八岁的男子高中生显得十分跃跃欲试地说。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制造更多的错觉。” “呃，什么？” “享受青春！”侦探咧嘴而笑，把新一推到派对的中心舞池里：“dancingughing！everything！d！给欧洲留下一个好印象！——摄影师！” 新一和小兰胸贴着胸，两人都多少有些脸红，但周围的年轻人都无比放得开，拥挤着跟随着摇摆的节奏令他们越贴越近…… 啪啪啪，会场摄影师冲着他们就是一通狂拍。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西弗勒斯问。 夏洛克退到闪光灯的另一边，举着手机说：“不怎么做，等待。等待我的学徒的照片在instagram上被传得更广，直到他们赶来这个聚会。” “我等一会可以看到黑帮现场来这里火并吗？”戈德里克说。 “不，根据我的推测——”在嘈杂的音乐声里，夏洛克客观地说：“他们不会来很多人，只会来暗杀，或者是派人活捉我的学生，并抓回去切片研究，如果是我就这么干——” “嘿，这么可怕的事别说出来好吗？”戈德里克眨了眨眼，“你们继续，我要去找妹子聊天了。” 说完他幽然而去，消失在了密集的人群里。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随即他发现夏洛克紧紧盯着吧台光线最亮的位置，华生和抖森都在那里，和一个大笑的妹子正在聊天—— “你是拜托tom搞到这个派对的入场券的吗？”西弗勒斯问。 “是的。”侦探简短地说着，带他挤了过去。 “嘿，西弗，夏洛克，有人拜托我一定要向你们介绍——”抖森咧嘴笑着，指着旁边一个胖子说：“这位是史蒂文·莫法特先生。” “who？”夏洛克一脸嫌恶地说。 “莫法特先生是bbc的编剧，”华生已经喝得脸有些红润了，但是眼睛显得更加亮晶晶的：“他想改编我的博客小说！你明白了吗，咱们的故事很有可能会被改编成电视剧！” “我拒绝，”夏洛克看也不看地说，“我拒绝让人编造我们的生活，演员被粉饰以哗众取宠的形象，去讨好和塑造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秀——” “嘿，可这是bbc要做的项目呢！”华生生气地拍着桌子，“咱们可以分了版权费！这比你哥哥当时给我的还要多！” “我拒绝。” “k！——” “嘿，哥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那个胖子盯着夏洛克，冲他微微一笑。 侦探转过眼珠，飞速扫描着这人。胖子、吹牛成性、不靠谱、拖稿严重、靠老婆在bbc担任干部而上位、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写作弱点但从不打算克服……一大串信息毫无遗漏地被存储在他的思维宫殿里。 “我敢打赌你们的故事会很有趣的，”莫法特诚心实意地劝道，“我们的构思是做成一季三集的精品剧，你们会成为史上最伟大的三集片，超越《黑镜》。” “我并不感兴趣。” “可我很感兴趣！”华生喝得晕晕的，抗议道：“你不能总是这样k！而且，而且，这有助于对外界澄清咱们的形象！你还记得吗，现在还有一大群神经病相信你和莫里亚蒂就是一个人，一切案件都是你自导自演，甚至还给你建了一个anti网站！！！” “没错！”莫法特眼睛发亮，眉飞色舞地说：“我们可以用一整集的时间描述莫里亚蒂是如何利用媒体导向来陷害夏洛克的，连苏格兰场都不得不逮捕他，此时全世界唯一相信他的人只有你，john！最终莫里亚蒂要求他和自己天台对决，而为了保护你，他俩双双坠楼，你，john，伤心欲绝，日复一日的消沉颓废……” “我拒绝。” “……那一集的情节我们可以再讨论，我不需要搞到颓废消沉的地步……但是k！这部电视剧对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bbc帮我证明，i’gay！” “我对你保证我会把这句台词写进对白里——”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在抖森方才被人喊走的另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嘿。”一个声音对他说，“不用担心就是这样。但他的剧本其实挺不错的。” 西弗勒斯霍然转过头。 红发雪肤，绿眼睛的女孩冲他微笑。 几乎是一瞬间，时空产生了强烈的震荡感。一种被小心收拾起来，关了好几层箱子、细细放在记忆深处的柔软而缠绵的感情猝不及防地跑了出来，令人鼻头发酸，恍惚此刻便是夏日的午后，耳边仿佛听得到女孩的笑语银铃。 “我叫凯伦。”红发女孩在灯光下歪头看着他，“你好。” 西弗勒斯那种情绪渐渐的退去了。与其说退去不如说是整个扩散开来，蔓延到全身，因此大脑显得冷静多了——并不是那么像。准确说其实也只有头发眼睛肤色像而已。这个女孩看起来骨架子很大，起码一米七五了，腿长长的，莉莉的身材会更娇小一些，脸盘也小上一圈，下巴更尖；而且凯伦笑容很健康，健康得有些傻，莉莉则是怎么样都很聪明；凯伦还是苏格兰口音，和邓布利多一样的。 “你好。”他望着她的眼睛，“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i’r。” “我知道，”凯伦大笑，“英国人都知道您，对吧？其实我经常听到这句话的。” “什么？” “i’r！”她做着手势说。 西弗勒斯望着她。 “您没有看过吗？”凯伦有些不好意思，“啊，对不起——我说的是《神秘博士》写的，我们正在演的那部剧。” “你是女演员吗？” “是的。”她吐了吐舌头。“当然这没什么了不起，我要感谢您——我的亲戚都在用您发明的生发水，太有效了。” “我的荣幸。” “我可以和您合影吗？”她很小女生地把手紧紧并起来，“拜托啦。” ——五分钟后戈德里克红光满面地找到了西弗勒斯。 “嘿，你恋爱了，孩子！”他无比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膀。 “并没有，老师。”西弗勒斯板着脸说。 “可是推特上有好多人转那张你和一个红头□□亮妹子的合影！”戈德里克振振有词，“群众第一次看你居然在这种合影里微笑了！那姑娘竟然治好了你的面瘫！” “不管你怎么说，根本没发生那种事。” “可你不是喜欢红头发妹子吗？老师会支持你的！”戈德里克不解地看着他。 “不……”西弗勒斯这么反驳着，忽然感觉一股沉重的寂寞感击中了他。并不是因为喜欢着某人再也无法实现心愿而寂寞，而是因为无法被理解那种愿意守着寂寞的心情感到更为寂寞。 他说不出话来，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被围着一圈人的桌子。夏洛克不知什么时候跳了上去，和抖森正用试管拼酒，围观群众不断大声叫好。而那个红发的女孩——凯伦站起来果然好大一只，身高大概一米七八，但在人群里对他回头一笑，依然还是又傻又甜。 身畔是无限的欢声笑语，但心灵始终是孤身一人。门口有人弹着吉他，反复唱着低沉的歌，西弗勒斯看了一会儿，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他站在别墅的园子里——其实这里也并不宁静，泳池边聚集着许多英国文艺界的青年男女，三三两两的纵情玩乐，只有泳池波光荡漾，既寂静又繁华—— 然而就在此时，情况骤然一变—— 唰一下，屋内屋外的人群集体叫了起来。停电了，别墅内骤然一黑—— 也就是那么叫了一声而已，人们马上继续笑容满面地掏出手机点亮，但—— “？？？我的手机怎么断电了？” “我的也是！可我出门是满格啊！” “自动关机了？” “为什么打不开——” “怎么你的也坏了啊……” “呼叫西弗，呼叫西弗！”一个贴片在西弗勒斯荷包里喊了起来。 西弗勒斯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我们真要用这个？”他拎着那个小铁片，表情十分微妙地说：“少年侦探团，认真的？” “当然。”夏洛克在通讯器另一边十分无理、十分护短地说：“准备行动，所有人就位，他们使用了电磁emp，所有的手机电路无线电都不能用了，当然我临时把少年侦探团的联络工具改成了卫星通讯——” “不愧是老师！”新一十分狗腿地在频道另一边喊，“我们该怎么做？” 通讯器里忽然出现了一阵谜之沉默。 “喂？老师？老师？！”新一在黑暗里冲着通讯器低声喊，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一只背后的黑手朝他伸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靠，被坑了…… 新一被迷晕之前艰难地想…… 第42章 “你知道贝克汉姆因为至今没有与他的导师弗格森爵士和好而痛苦，对吧？” “那又怎样？” “80年代，蝙蝠侠的学徒因为追击邪恶的反派头目而被抓住折磨至死，等蝙蝠侠赶到时一切已经晚了，黑暗骑士只能抱着的尸体并亲自将自己的这段人生埋葬；等复活归来时，备受折磨的人生已经让他变得仇恨和扭曲，并以时刻与蝙蝠侠作对，成为了城市中的另一位邪恶反派。” “嗯哼？” “二战时，美国队长最好的朋友bucky因为执行任务而掉下了山崖，等他复活归来时已经变成了——” “闭嘴，john。”夏洛克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石阶，并伸出手抹了一道青灰。 “嘿！”华生医生不满地说，“你让一个孩子诱敌深入也太危险了！你想让你的学徒也变成反派吗！” 夏洛克忽然站定了。面前凉风冷冷，然而眼前的黑暗忽然熄灭了，夜风中灯火辉煌。 “well，well，”一道掌声响了起来，一个阴沉而疯狂的声音说：“欢迎，福尔摩斯先生和他的华生医生。” “不是他的，”华生第一时间反驳道，“喂！i’gay！我属于我自己！我们只是住在一起！” 这句话彻底打破了气氛。夜风都显得尴尬得暂停了一秒…… “ok，well，”面前阴沉的年轻人站在台阶高出，举着权杖戴着王冠，皱着眉头继续说，“每一个故事都需要一个传统反派。” “好吧，为什么你要戴着王冠穿着皇袍？”华生忍不住继续吐槽道，“这儿不是伦敦塔吗？” ——伦敦塔是囚禁了历代皇室的地方，在这种地方黄袍加身还发表反派演说真不是g？ 华生医生在内心翻白眼。 “剩下三分之一的莫里亚蒂。”夏洛克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人，面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你会知道的。”莫里亚蒂戴着王冠，疯狂却十分娴静地微笑着——华生意识到那是因为王冠确实很重，脑袋都不能动一下，否则王冠会掉下来……这很难得，因为上一次他们泳池对峙的时候，对方多动症得像个爱尔兰小妖精似的。 “闭嘴john。”夏洛克忽然说。 “嘿，我可什么都没说！”华生抗议道。 “你在思考，干扰了我，”夏洛克语速飞快，“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们上次在泳池边见到的那个莫里亚蒂——那是另外三分之一个莫里亚蒂，真正的莫里亚蒂分为三人份，疯狂迷恋我的那个天台自杀的是一个，吞了aptx4869后在我们的公寓里自杀的又是一个，这是最后剩下来的那三分之一——但是注意，莫里亚蒂本身并不是一个人或者三个人，而是一种穷凶极恶的邪恶概念，由这三胞胎兄弟组成——这也是他可以同时入侵伦敦塔、英格兰银行和本顿维尔监狱的原因……伦敦塔！” 他骤然抬起头，眼中仿佛迸射出精光：“伦敦塔的那一个！” “精彩。”最后一个莫里亚蒂充满愉悦地说。 华生医生突然感到一阵空虚的恐慌。不，也许算不上恐慌——没到恐慌的地步，但是此刻竟然没有狙击手的射线指着自己，莫里亚蒂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让人感觉更危险了…… 他望着夏洛克。而侦探则双目沉沉地盯着莫里亚蒂。 “你想用aptx4869做什么？” 灯火闪烁中，侦探仔细盯着莫里亚蒂的那张脸。那张脸令人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依然是那个泳池边的爱尔兰邪恶小妖精的脸，但是，哪里不太一样了……是皱纹！夏洛克霍然警觉过来。 那张脸年轻了大概五六岁—— “伟大的功效，aptx4869。”莫里亚蒂几乎是吟唱着，带着疯狂的兴奋感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睥睨着他们又不像看着他们似的说：“你们以为它是□□？不，它是一种选择。” 他继续盯着夏洛克，笑语盈盈：“我们都很寂寞k。你知道，我也知道。我们寂寞于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无聊，充斥着许多像泰迪熊一样脑子不会转的家伙——” “嘿！”华生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你把那孩子弄到哪去了？” 莫里亚蒂戛然而止。几乎是罕见的耐心，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夏洛克微笑。 夏洛克慢慢皱起了眉心，但语气却毫无起伏，肯定地说：“你们改良了那副药剂。” “当然。”莫里亚蒂冲他抛了一个媚眼……华生感到一阵恶心。 “这让你的身体年龄缩小了，但并没有缩到那么小。它的剂量被控制了。”夏洛克说着，意识到这副药经过了许多次的实验——很多人吃了并不会变小而是会死亡，这意味着许多人已经因为实验而死了。 “你知道为何服用aptx4869的大部分人会死亡吗？”莫里亚蒂微笑着说，“因为aptx基因。bangbangbang！” 他突然低吼了一声，一面炮台似的仪器被推了过来，新一昏迷着被绑在上面。 “aptx基因意味着无与伦比的聪明，强健的体魄和高等的认识世界的能力——伽利略、牛顿、爱因斯坦，还有我亲爱的开膛手杰克——你知道，我很高兴和你一起见证新世界的诞生，伟大的福尔摩斯先生。”他咯咯笑了起来，“全新的世界，将从12点开始，地球上唯有持有aptx基因的人才能活下来！” “地球？”华生医生实在忍不住吐槽道。 “当然，我亲爱的john。”他无比亲切的说，“我在地球的每个角落都设置了大型气体排放仪器，这将是全世界的礼花。我当然会活下来，可爱的高中生侦探也会活下来，还有你k。可是john就难说了。你会怎么做呢？——我说过，我会彻底的burnyou。” 他一字一句仿佛念着莎翁的台词，戏剧感十足，又含情脉脉，等着他们互动——但是这更像是独角戏，因为夏洛克和华生完全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 “well，”他继续笑道，“k将会怎么阻止我呢？已经不可能了，你不可能在同一时间知道我在整个地球设置的排放点——” “我们为什么要知道？” “什么？”他皱起了眉头。 “我们为什么要知道？”华生依然看傻逼一样看着他。 莫里亚蒂感觉有一点不太好——但此时，伦敦塔已经敲响了。 当。当。当。远方的钟声传来，十二点已至—— 当—— 时间仿佛凝固了。不，并不是仿佛，时间就是凝固了。像胶水一样，莫里亚蒂的动作、表情和语气被粘在了空气中，还用惊愕又嫌恶的目光望着他们——而空气中那半声【当】也持续传播着，仿佛音波也被粘在了这一刻—— “我说，你们时间没掐好吧？”夏洛克皱着眉头把手插在口袋里，“这声音难道要一直持续？” “一会儿就消失了，音波也会衰减的。”西弗勒斯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瞥了一眼凝固成雕塑的莫里亚蒂。 “我们具体有多长时间？”华生严肃的问。 “半年吧，”戈德里克眨眨眼，收起一枚不起眼的魔杖，十分调皮地说：“我们得在半年内把事情都解决了,这样萨拉查就不会发现我们把时间静止了，否则他又要啰嗦一顿，要知道我们可是不得已的，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只能毁灭世界了——” “well，半年的时间内把莫里亚蒂在地球上所有的毒气排放点找出来？”华生摊手，“其实还是有难度的……” “这可真是——”抖森已经目瞪口呆，感觉三观彻底重建了：“这这这……停止时间的魔法？！” “准确说是静止了世界上除了我们以外所有物质的运动，时间就不存在了。”西弗勒斯说，“但是它对我们还是存在的，时间拖得越长影响越大，我们最好快些解决，并且不要对静止的时间产生更多影响，除了破坏世界各地的毒气罐之外。” “喂喂喂！”戈德里克大叫道，“西弗为什么说话这么像萨拉查？” “那也就是说我们不能趁此机会……呃，消灭最后一个莫里亚蒂吗？”抖森问。 “最好不要对生命体产生作用力，这可能会对恢复后的时空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西弗勒斯皱着眉头说，“即使是再伟大的主神，使用这种魔法也是会消耗过多的，这是为了拯救世界而不得已的办法——老师，我建议您在这段时间内得到充分的休息。” “嘿！”戈德里克不满的说，“我可是为了这一刻准备很久了！” 西弗勒斯忽然心里产生了一种警觉…… 哗一下。几把金色的飞天扫帚忽然跳了出来，浮现在他们面前。 “上来，伙计们。”绵延的钟声中，戈德里克在凝固的月色和凝固的灯火中转头拍手大笑：“时间静止派对！走起！” 飞天扫帚说实话令西弗勒斯产生了一些很不好的回忆。他嫌恶地看了它们一眼，然后发现包括夏洛克在内，所有男人的眼睛都亮了—— “整个地球都属于我们！！！”戈德里克带领着同时跳上扫帚跳得毫无压力的221b组，意气勃发地大喊：“走走走！这是男人之夜！不玩不是英国人！！！” “哇吼！！！！！”华生医生兴奋地尖叫着，凝滞的风从他脸颊边带过去，几乎是一秒钟他就忘记了足球是什么——魁地奇才是王道！ “我从没想过我有生之年还能体验这个！！”抖森尖叫道，风卷动他的发际线：“天哪，我真不敢相信电影里魁地奇世界杯的镜头竟然没有拍出来！这太遗憾了！！！” “注意毒气罐！”夏洛克稳稳扶着扫帚，风驰电掣同时意气风发，手持着仪器：“前方坐标有一个！” …… 西弗勒斯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望着硕大的凝固的月亮，转头看着凝固的莫里亚蒂和凝固的躺在毒气罐上的高中生侦探，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冷艳高贵地转过身，完全无视那只凑在他脚边的金色扫帚，而是凭空掏出手机，行云流水般画出一道法阵，一个便携式的小房子便幽幽从法阵里浮了出来，变大，再变大，凭空浮在空中，令飞天扫帚默默地缩进了墙角里…… 第43章 “你知道，曾经有人质疑过《魔戒》里为什么在魔戒沉睡几千年的时光内，中土大陆都没有创造出手机，导致护戒小分队不得不跨越千里，无法沟通，”抖森惬意地躺在扫帚上，悬挂在无风、甚至重力大为降低的空中，欣赏着空中凝固的月亮：“因为事情就是这样，当力量发展到极致，人们就不愿意花心思去试图制造工具，当然也不存在世间种种政治与阴谋了。” “比如说k以前遇到莫里亚蒂搞这种大阴谋很难解决。”华生若有所思地说，“起码这个案子很久才能破，但有了魔法，一切悬案都能解决了。” “闭嘴，john。”夏洛克傲慢地甩了甩袍子，带起一阵凝固的空气波动：“我有一百种办法让莫里亚蒂在地球上混不下去。” 戈德里克嘴里塞得满满的，同时远远丢了几大包薯片过来。 “走起走起，东半球！”他嘟囔着喊，“东半球的零食更好吃！” “虽然我很想赞同你，”华生正直地说，“但是我必须指出，我们已经静止了时间一个月了……而且毒气罐我们也都解决了，也许我们应该让一切恢复正轨。” “！”戈德里克唯恐天下不乱地说，“这可是个可以疯狂的好机会！” “但是其实时间还是在我们身上流逝了，”抖森客观理性地说，“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我们已经比同期的人老了一个月了……对了，你们谁看到了西弗？” 夏洛克瞟了他们一眼。 “他在思考人生。”侦探竖着衣领说，“我建议你们不要马上恢复时间的流动，有的人需要绝对安静才能思考，john你是不会懂的——” 电影院。 一片漆黑、森冷的放映厅里，华生感肯定自己脚下是不是踩到了哪只死蝙蝠…… 那种放映器正在转动，轴轮卷着带子，巨大的屏幕放射出蓝盈盈的光芒。时而阴森、时而深沉，又时而变回暖色调——所有英国人都再熟悉不过的情节。 华生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在静止的时间中，默默坐在电影院一个人看着《哈利波特》系列电影的西弗勒斯——当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描绘出似是而非的他的一生时，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们知道，从另一个位面而来的西弗勒斯所经历的命运并不完全和《哈利波特》小说一致。起码他没有惨烈的死去，否则也不会旅行到这个世界，来到221b……但是，有些事情是确实发生过的，比如西弗勒斯永远、永远会在安静的时刻，带着恍惚又温柔的表情，凝视着桌上的百合花。 男人们都保持了沉默，低调地坐在了后排，没有打扰西弗勒斯，然而，就在下一刻，第五部《哈利波特》忽然被关掉了，屏幕上开始放另一部片子—— 半晌，所有深沉的怀旧的情绪都消失了。后排的男人们同时起哄起来：“喔喔喔喔喔！！！！！” 西弗勒斯表情阴沉地回头看着他们。 ——“我就说你get了新女朋友！”这是戈德里克。 ——“这太棒了，西弗，我就知道！”这是华生。 ——“爱情归根到底只是脑海中多巴胺分泌造成的一种错觉，”夏洛克则十分欠揍的说，“但每个人一生中都要经历一些错觉，这和你嗑药一样。” ——“嘿，别把爱情和你那些不健康的抽烟相比！”华生嚷嚷道。 大屏幕上还在放着最新一集的《神秘博士》。和西弗勒斯在宴会上合影过的苏格兰姑娘在里面简直艳光四射，一米七八，一头红发。 “你知道，”抖森诚恳地说，“如果你对有兴趣，我可以给你她的电话的。”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对他们怒目而视。面无表情，但确实是怒目而视。 “你们话太多了。”蛇王不高兴地说，“而且我有那姑娘的电话，谢谢，tom。” 八卦之魂在男人帮当中彻底炸了。 ——“什么时候，西弗！”“西弗出手好快！”“这只是嗑药行为，你以后就明白了，西弗。” “为什么你会有她的电话！”戈德里克嚷嚷起来，夸张的抱住头：“不敢置信！小西弗终于学会和女士正常交往了！老师现在幸福得想哭！” 西弗勒斯十分鄙视地看着导师。华生忽然觉得这种眼神十分眼熟，一瞬间后他就明白过来了，这正是夏洛克平时看迈克罗夫特的表情……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拿到任何姑娘的电话。”西弗勒斯忽然傲慢的说。 抖森第一个吓呆了。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油腻腻的老蝙蝠？难道在221b呆久了，大家都有变得像夏洛克一样臭屁的倾向……好吧，虽然他说的其实是事实，世界杯后，221b男人帮已经成了世界最受欢迎的男人无疑…… “或许我们应该换个话题。”西弗勒斯在心里翻着白眼说，“我们应该恢复时间了，老师。” “╭(╯^╰)╮……” “这是事实，老师，您必须接受。”西弗勒斯说，“您很清楚再拖下去位面维度可能会受到影响，甚至一些高维位面的生物会渗透进来——哪怕是高维位面的一只蚊子也许都能杀死我们地球上的所有人……” “啥！”华生惊悚地望着他们，“你们说真的？” “好吧，好吧。”戈德里克摊手。 “而且我不会代替您面对萨拉查老师。”西弗勒斯提醒道。 “对了，那莫里亚蒂怎么办？”抖森忽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他铐起来，他还在伦敦塔原地冻着吧——” “我们应该回到伦敦塔，”西弗勒斯说，“运动对时间的影响越少越好。当时间恢复流动，我们应该呆在原地——” …… 几分钟后。 伦敦塔上空，风云变幻，电闪雷鸣。 月亮的边缘忽然出现一阵气流漩涡，卷动着整个世界的魔法元素，力量磅礴。 戈德里克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无边强大的气势中，绿袍曳地、华丽而优雅却杀气腾腾的男人从法阵里走了出来，抬手就用魔杖对着狮祖，开口喝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戈德里克：“……住手啊萨拉！一切好商量！！！” “哇哦。”围观的男人们站在一边发出低低的感叹。 “你！”萨拉查语气危险，声音却依旧无限高贵而优雅，一字一句地说：“你竟敢做出这种事！” “我这也是不得已啊……” “你太胆大妄为了！”萨拉查几乎是怒不可遏地看着他，“你几乎令位面失守，更耗费了整个三分之一的魔力——” 所有人马上齐刷刷地望着戈德里克，华生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那你岂不是——” 西弗勒斯沉默地望着他。戈德里克挠挠头，苦笑道：“没办法啊，我要拯救世界嘛。这个身体不要就行了。” “你！”萨拉查简直是神情复杂，又痛恨又叹息地望着他—— “what——”莫里亚蒂在这时终于能动了。他才从时间的静止中恢复，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一个月前，面前忽然多了这么多人，他警觉地望着面前的萨拉查—— 但是斯莱特林显然怒气滔天。蛇祖看都没看莫里亚蒂一脸，只不过愤然甩了甩袍子，莫里亚蒂就瞪着眼睛，头朝下从伦敦塔上掉下去了—— duang的一声。 抖森夏洛克华生同时瞪着眼睛冲到栏杆边往下看——惨不忍睹，已经惨不忍睹了。这无疑是三个莫里亚蒂里死得最不明不白但是又在情理之中的那个——虽然哪怕现在已经没人关心他了…… “你必须马上跟我回去。”萨拉查继续低气压地强调道。 “好好我知道——” “以后永远不准再做这样的事！” “啊呃——” “你必须给我立一个牢不可破誓言！”萨拉查看起来彻底气疯了，用魔杖指着西弗勒斯就说：“西弗，你过来做见证人！” 西弗勒斯默默地看着他们，说实在的，他此刻只想把自己缩回墙角……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传了过来——一直被遗忘的工藤新一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摸了摸脸颊——自从变小后，新一其实每天醒来都会这样摸摸自己，也是一种安慰——因为，人有时候会带着那种幻想，比如说说不准哪天就变回来了呢…… 然而那种感觉又变得不一样了。 那张脸——那深刻的五官、明亮的大眼睛、每天都能帅醒自己的脸—— “我彻底恢复了？！”新一简直要泪流满面，“我我我——我不会再变小了？！” “技术上说，是的，”夏洛克看着他，高深莫测地说：“而由莫里亚蒂控制的黑衣组织也已经全部消灭了。” “啊啊啊啊啊！！！老师！”新一幸福而崇拜地看着侦探—— “等等！”戈德里克忽然叫了起来。 西弗勒斯和萨拉查的表情都变了——现场诸人都摸不着头脑，但只有魔法师看得清清楚楚，戈德里克走上前去，捧住有些惊讶的新一的脸，扯住他的额前那一缕呆毛，拼命扯啊扯啊—— 一道黑色的、炫光的碎片被取出来了。 只有魔法师才能看到的碎片。那道最重要的碎片—— “我们马上走。”萨拉查不容置疑地说着，挥手运转起巨大的魔法漩涡，带着戈德里克和西弗勒斯跨步走进了神殿。 戈德里克动作比他还要快。几乎是用跑的，他冲到祭坛，小心翼翼的捧起燃烧着微弱光芒的那只火焰杯，把从工藤新一身上剥下来的精神碎片放进火焰杯里。 火焰爆了一声，随后骤然升腾起来。 神殿中一片沉默，只听得到屏住呼吸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戈德里克才转头，举着火焰杯，不容置疑的说：“所以我做这件事是有必要的。我们一定会找到梅林。” 他这样庄严宣誓一般地说着，蓝眼睛里仿佛再看不到平日的任何一种任性或放浪形骸。在这种凝视之下，萨拉查心中不由得有些生气，不再看他，只凝视着承载着梅林精神碎片的火焰杯。 “应该还差最后一片。”萨拉查低声说，“传说是三片精神碎片，可以帮我们寻找梅林——这也是三强争霸赛的由来。” 而戈德里克转头严肃地看着西弗勒斯：“我的魔力三分之一都耗去，这个身体无法再降临到下界位面帮助你了，西弗……剩下最后一片，据我推测应该应在夏洛克和华生身上。无论发生什么，你需要跟紧他们。” “我知道了，老师。”西弗勒斯沉声说。 “当然，你同时好好找个女朋友我还是很高兴的——萨拉你知道吗，西弗居然拿到了其他女士的电话！”永远活泼的金发男人大笑着转过头对萨拉查说。 ……果然，深沉不过三秒。 西弗勒斯默默注视着老师们，再看了一眼燃烧的火焰杯——那火焰燃烧得精力勃勃，看起来便令人充满了希望。 第44章 2011年的这个季节，所有街头广告都被派拉蒙影业承包了。 虽然说欧洲人丝毫不吃美国英雄电影那一套，但《雷神》的海报还是挂得到处都是。娜塔莉波特曼出演过英国人挚爱的《v字仇杀队》，海报她当然首当其冲；其次是被称为“221b男人帮”成员的抖森，虽然他此前完全没有任何比较出名的作品，但世界杯之后一年来“221b男人帮”的街拍刷得实在太多了，整个英国都对这个苍白削瘦却笑容暖男的绅士十分感兴趣…… 华生拎着购物袋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简直抬头到处都是抖森和娜塔莉。高楼大厦上的广告牌全是，车站灯牌也是，红灯时分，一辆巴士开过去了，抖森穿着绿袍鹿角，面容阴森的微笑。 “有点太铺天盖地了。”军医不由得这么觉得。实际上抖森再三强调过“并没有那么好看”“只是普通商业片的程度”“你们支持我我很高兴但是你们千万别期望过高qaq” 一对狗仔抢在绿灯亮起来前扛着□□短炮冲过来了，劈头盖脸就问：“华生医生，您对您和福尔摩斯先生要搬去庞培1的传闻怎么看？” “what？”军医惊讶，幽默地耸肩：“这又是哪来的传说，庞贝2不是早就毁灭了吗？我可不是能穿越时间的那位r。3” 绿灯亮了。其实今天华生心情不错，他哼着小曲回到了贝克街，和几个戴着猎鹿帽、快夏天还披着大风衣来“朝圣”的粉丝握了握手，回到了221b。 然后他进门就被惊呆了…… “whatthehell！！！”军医目瞪口呆、心脏狂跳，被闪瞎狗眼地指着扑了满地的一箱箱金子大喊：“这又是什么！！！你干了什么！！！” “安静，john。”夏洛克看也不看他，穿着睡衣，光脚踩在一堆金子上，若有所思。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你抢了金库吗！！！不重点是你为什么要铺这么多金子在地上！！！你是史矛革吗！！”军医觉得简直不能好了，他震惊地望着那一堆……简直让人无法挪开目光的金子……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蹬蹬出现了几个穿西装戴墨镜的高大男人，对夏洛克示意了一下：“sir。” “可以了。”侦探说着，把脚从金子上挪开了。 华生心里在大吼大叫。他瞪着夏洛克。最重要的是瞪着那些人。那些人都——居然毫无芥蒂地蹲了下来，把夏洛克用脚踩过的金子装进了一个个大箱子里…… “喂，你们……” 然而风卷残云，黑衣大汉们的行为丝毫阻止不得，军医眼睁睁看着所有的金子被装进大黑箱子里，再被人提着飘然离去…… 华生：“qaq……” 然而这还没完！！！因为失去金光而黯淡得多了的室内，军医转头一看，居然所有东西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桌上那个从白金汉宫偷来的烟灰缸也……夏洛克的脚边还放着三个超大行李箱！！！ “你到底在搞什么！！！”华生冲着侦探怒吼道。 “如你所见，john。我们准备搬家。”侦探简短地说。 “啥？！！！”华生气炸了，“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决定了什么？！你要走？” “不是我，是我们。我们要搬到汉普郡去。你不是觉得伦敦狗仔太多太吵吗？” “……？？？！！！” 军医的脑子彻底跟不上了。换了另一个人也跟不上。但他瞬间就想到了早上狗仔的问话…… “你要搬去庞培，也就是朴茨茅斯市？！” “没错。再提醒一次，是我们。” “搞什么！！！”华生高声质问道，“我只是出去买个牛奶，回来以后行李都打包好了——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不对——我们为什么要搬！！！” 夏洛克那无机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光线下，那道虹膜异色的眼睛显得更加神秘、流光溢彩…… 门吱呀一下开了。西弗勒斯从楼上走下来，背后跟着飞在空中的热气腾腾的咖啡杯，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 “早，john。”教授如此说。 香浓的咖啡飞到了华生手里，教授喜闻乐见地开启了冷眼旁观看戏模式。 好吧，好吧，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华生咬牙切齿地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首先，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金子？那些带走金子的人是谁？” “那是我还给迈克罗夫特的。”侦探坐了下来，眼睛上台望着他，显得无比无辜：“两年以前我借了迈克罗夫特一大笔钱。按道理现在他是赚了，金子的保值效果显然比钞票好，而我懒得把这些金子换成现金。” “啥？你干了什么要借迈克罗夫特那么多钱？？？”华生圆圆的眼睛瞪着他，“而你现在又为什么会有什么多金子——” “如果你是问金子的来源，哦，那是我打败一个前来挑战的阿拉伯盗贼之后获得的——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要借迈克罗夫特那么多钱？” 夏洛克把手合了起来，放在下颌下，安静地望着他。 “因为我买了一个俱乐部，两年前。”优雅的声音低沉道。 “what？！等等，你说朴茨茅斯球队？！”华生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一种兴奋而震惊同时又有点气愤的情绪——这就是会和夏洛克住在一起时能产生的所有情绪——覆盖了上来：“你为啥不早说？多少钱买的啊？那现在还清了吗——啊不，为啥两年来我一直不知道？！我还傻乎乎的穿着1949年朴茨茅斯的夺冠球衣和你一起上街！！！”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军医对他怒目而视。 “因为你是个笨蛋，john。”侦探垂下眼睛，静静地喝茶。 目睹了一切的教授表示：我活了这么多年……这是我见过最装逼的人。 西弗勒斯清了清嗓子，为了避免吵起来地解释道：“因为夏洛克拥有大量财务审计上无法解释来源的金钱，大部分源于他的——探险。同时，他过去成立了几个周转壳公司用了几道身份才成为了朴茨茅斯的最大股东，直到今天才爆出是因为这样可以避免那些不能被审计的资金注入时遭到英足总和财政部门的过度关注。” 电视机应声打开了。天空体育的主持人正兴奋地畅谈：“继去年之后，福尔摩斯先生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了！hecanheup！！！我们很好奇谁会出任朴茨茅斯的新主教练——” 军医沉沉地看着他们，夏洛克一语不发，西弗勒斯则耸了耸肩。 “……你两年前就知道了吗？”他问西弗勒斯。 “不。”西弗勒斯摊手表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幸亏我是一个能够快速打包行李的人。” “……好吧，这就是你k！但是你为什么不能先给我说一声！”华生拍着桌子说，“虽然我很爱朴茨茅斯没错！！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突然宣布我们要搬过去——” “你不愿意？” “那不是——” “有什么问题？” “……你听不懂人话！！！好吧你当时花了多少钱买的？” “没多少。当时朴茨茅斯快掉到英甲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有点前途的球员都转会了。我把迈克罗夫特的存款都拿过来然后把他的房子卖了就买下来了。” “well。”西弗勒斯挑了挑眉，“听上去真是惊心动魄。” 华生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迈克罗夫特和夏洛克厮打着抢夺□□的场景…… #我的弟弟是恶魔# #心累，弟弟拿我的钱去败家# 默默为迈克罗夫特哀悼一秒，华生马上（兴）关（奋）切地问：“那迈克罗夫特居然同意？他房子都没了……住哪？” “办公室吧。大英政府都是他的。”侦探不感兴趣地嗤之以鼻，“或者雷斯垂德家里。” 华生又震惊了一下。想想这两年，探长每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都是一种心累不爱的表情，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不对！迈克罗夫特为何要住在雷斯垂德家里？”华生哀叹道，“雷斯垂德是个好人！” “你去问迈克罗夫特。”侦探也挑挑眉，“我怎么会知道。他们有一次还穿错了领带呢。” “真的？”西弗勒斯评论道，“穿错了领带也能看出来？tom有时候下楼遛狗就披上你的白大褂或者我的外套，这还好说，但领带？讲真，这也能看出来是某个人的吗？” “当然。”侦探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有很多种方式，比如说装成gay的莫里亚蒂就不会用不够骚气的领带。而且某个人身上的领带会残留某种气味，打领带的方式可以看出是什么人系的，领带的布料质感品牌可以看出他的生活水准，我有空可以写一篇《领带的一百四十种辨认方法》……” “原来如此。” “不过我并非通过以上这些办法来辨认出迈克罗夫特和雷斯垂德穿错了领带，”夏洛克继续炫耀道，“因为我们家的领带上有我们家的家徽。” 军医感到自己确实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够了，你们这些土豪# “好吧，好吧，让我们忘记迈克罗夫特，回到正题，”他说，“为什么你要今天对媒体宣布？我说为什么狗仔在路上问我我是不是要搬去庞培了……” “你需要更关注你所热爱的球队，john。” “……自从这几年又欠债又差点被抵押原来的教练老雷还跑了之后我都不敢看球了！” “因为我。”夏洛克得意地站了起来，大长腿坚定地踩在地面上：“我筹划了两年，这个赛季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朴茨茅斯是三支升级回到英超的队伍之一！” “哇……”军医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地看着他。 “还有一点，我们的账目上有足够的现金！”夏洛克气势十足，挥手道：“我们这个夏季的转会可用资金是，十亿欧元！” “十亿！！！”华生的心在颤抖，“你是去打劫了一个石油小国吗！！！” ——梅西的违约金才两亿啊！！ #皇马巴萨你们颤抖了没# “well，也差不多。”志得意满的侦探放言道，“现在我们要去花钱！搬家！买球员！并且我要做到去年我没有做到的事，堂堂正正带领球队赢下欧冠的奖杯！西弗，欧冠奖杯的魔力你知道的，够用吧？” “非常够。”教授毫不反对。 “等等，那你是说——”军医再一次瞪大了眼睛看着夏洛克——“你要当教练？你来真的？！” “我就是。球队老板兼教练。”夏洛克把大衣提了起来，从容而炫耀地表示：“我行我上。” 第45章 对职业球员而言，最悠闲不过夏休期。 蓝天，碧海，太阳。c罗躺在自己的游轮上，正努力把自己晒得更黑，连防晒霜都懒得擦。 远处一定有狗仔追拍他。都来沉醉在本大爷华丽而美貌的*之下吧！自认世界第一第二第三的球员十分得意地躺着。 直到他女朋友对他说：“你的手机震动了几十次。” 好吧。c罗对自己说，动一下，就动一下。他懒洋洋地摸过土豪金的手机，滑开—— “兄弟，你什么时候和梅西结婚了？”——by鲁尼。 c罗感觉自己表情凝固了。 “你竟然偷偷和梅西结婚了，都不通知我！友尽！”这是鲁尼的第二条。 他腾一下坐起来，迅速翻开几百条被狂轰滥炸的短信——各种球员的，各种媒体记者的，经纪人门德斯的，最奇葩的是他从来不管这些绯闻的亲妈也打了两个电话打算问这件事——归纳一下就是，网传自己要转会去朴茨茅斯。 c罗无语的看着手机屏幕，《太阳报》唯恐天下不乱的ps了一副自己公主抱（竟然是公主抱！！）梅西的画面，把俩人ps成了新婚礼服（幸亏梅西是穿婚纱的那个，谢天谢地！！！），下一行大字《朴茨茅斯天价豪购梅罗，皇马巴萨你们颤抖了吗！！！》…… ——这都什么玩意…… ——这都什么玩意！！！ c罗气得要骂脏话，马上给鲁尼打电话：“朴茨茅斯是个什么？听都没听过。” “你记性太差了吧，”鲁尼在世界另一头的海滩上翻了个白眼，对手机说：“我们以前打过的，老雷的队。” c罗从记忆的角落里搜索了一会才想起来，朴茨茅斯当年是一个普通的英超弱队，老雷，也就是英格兰名宿雷德克纳普，是一个资历有点长的教练，水平很一般。唯一有点特别的是他们家算一个足球世家，他侄子是切尔西的兰帕德，算是很有影响力了。当然搞足球不等于搞政治，资历久关系深不代表就有本事，所谓的名门世家如果没有真本事往往在赛场上被焦作人，当年c罗和鲁尼还在曼联弗格森麾下纵横英超时，经常实力吊打这些弱队。 “这队不是降级了吗？我记得老雷后来转去热刺了。” “那是老黄历了，你都不看新闻的吗？”鲁尼苦口婆心，语气贱贱的：“如今有了大投资，老板不比曼城老板穷，怎么样，心动了吧？如果你真的打算和梅西在朴茨茅斯喜结良缘的话，我一定包一份大礼……” ……c罗再一次挂上了电话。 ——还敢不更友尽一点吗？ …… 另一方面，阿根廷。 南美人说话总是絮絮叨叨的。安东内拉此时周围围了一圈人，天南地北，叽叽喳喳，都在问同一个问题“leo要转会去英超了吗？” 作为和梅西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女朋友，安东内拉表示翻了个白眼。 ——“我听说英超很野蛮，根本不适合我们leo。” ——“网上说那些英国人技术不行，又喜欢犯规，千万不能去。” ——“还有说leo转会去英超分分钟断腿的，啊噫！他在西甲受伤我就很受不了了。” ——“巴萨会放他走吗？但好像英国那边工资高一些。” ——“但是英国天气不好啊。巴塞罗那还和我们这边天气像一些。英国，哎呀哎呀。” 所有亲戚朋友都自说自话，哪怕是此时此刻，在如此嘈杂、喧嚣、人气沸腾的比赛场地观众席也是如此……安定内拉叹了口气：“先专心看美洲杯行不行？” 这里是美洲杯的赛场之一。就在距离安东内拉不远处的球员通道内侧，一行记者正拖着摄像机奔跑——奔跑——拼命奔跑，直到他们对上了一个拎着球鞋、穿着蓝白色阿根廷球衣的小个子男人：“leo！leo！听说朴茨茅斯给你开价两亿，你会转会过去吗？” 摄像机向下移动，对准了他。镜头中的梅西露出了一个【懵逼】和【深藏不露】之间的表情。 此时网上观看直播的群众都爆炸了，粉热切的表示：“我煤球太萌了哈哈哈这一脸呆逼的表情！！！”——而黑黑马上表示：“茜茜公主真是心机深沉。” 但梅西本人毕竟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腼腆地示意自己要准备上场，并走进了更衣室。 记者们十分不死心。但好在另一个人马上过来了——“kun！kun！”镜头马上对准了另一位从大巴上下来的选手，热切的问：“传闻leo要转会去朴茨茅斯，作为最好的朋友，你怎么看？” 阿奎罗在网络直播中又引起了一阵尖叫刷屏。这位马拉多纳的女婿还是十分帅气的，更重要的是他的语气简直霸道天成：“leo如果转会去英超，只会来曼城，也就是我所在的俱乐部！谢谢！我们现在要准备美洲杯了，请让开。” ——“哈哈哈哈哈阿kun这是表示煤球被我承包了的意思吗！！！” ——“美洲杯我阿加油！~\(≧▽≦)/~” 一大片刷屏飘然而过，但阿奎罗完全不知，或者说有意为之，他的话简直把巴萨官方给吓尿了…… …… “sir，我必须指出，”打着领带、架着眼镜、额头上直冒汗的男人坐在桌前，面对着一大摊账簿说：“您所说的账面上十亿欧元的转会资金储备是不合理的。事实上，那是我们账面上所有能够动用的资金……如果按照您的计划，请所有顶薪球员的话，那么我们的薪资水平是每周30万欧元左右——52周之内，倘若包括进球奖金等开支，维持一支23人的队伍将使我们的年支出达到4亿6000万欧元以上……这还是不包括俱乐部日常管理费用、场地折旧费和其他人员工资——” 夏洛克坐在他对面，指间搭着指间，面无表情。 “而……”会计感觉更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说：“您还说要扩建主场，扩建到可供十万人同时观看比赛的程度……那是万万不够的，我们可能会在三个月后就开始负资产……” “bored。” “什么……？” “bored。”夏洛克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转过头，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光秃秃的绿地。 这个季节的草皮本应长得飞快。一般来说球队主场的绿地会在夏休期的时间也好好维护，哪怕穷队如朴茨茅斯也是如此——但福尔摩斯这位土豪老板入主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俱乐部原来的草皮都拔光了。 一万九千座的弗拉顿公园球场并不宏伟，踱步其中时，如果连自动灌水机都没打开，便只让人感到一种普通的空旷。 “草皮我已经给你重新种植。以后在这座球场上比赛会让受伤率大大减少。”一个冷淡的声音说。 “谢谢你，西弗。” 西弗勒斯站在朴茨茅斯阴云流过但并不下雨的大气下，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大长腿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为什么你要亲自做一个俱乐部呢？” “一开始我只是顺手买下了它。因为它当时破产欠债又要跌到英乙了，而我和john都很喜欢它……”夏洛克若有所思地说，“但现在我意识到，实际上我以前从未如此执着的想要去做一件与研究化学、侦查案件无关的事……” 风吹动了光秃秃的地面。夏洛克看着脚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魔法草皮慢悠悠的冒出了头。 “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也许这是出于我的不甘心——对于夏天那个奖杯。但你知道，我很少对这种事情产生兴趣，因为它是接近于无法计算的……”夏洛克皱着眉头说，“但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非做这件事不可。我将把我打败阿拉伯四十大盗所获得的财宝都用于振兴朴茨茅斯。这就像是……除了推理之外我的另一种使命。” “你要庆幸像史蒂文·莫法特这样的人此时不在这里。”西弗勒斯慢悠悠的说，“否则他们已经为你的自传打了一个长达三十万字的前传腹稿。” 夏洛克霍然转身看着西弗勒斯。 “wait。”侦探十分犹疑地盯着那张面瘫的魔药教师脸，“你在憋笑。” “……” “……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哈哈……” 难以置信的，在这个不怎么样的天气里，在这个远看还是光秃秃的球场里，西弗勒斯终于罕见的大笑了起来。虽然十分含蓄—— “gosh。”侦探气愤的说，“john还是把他的博客作品改编版权给卖了。他应该问我的意见的。” “他已经问过了。” “我不同意！” “那也没有任何用处，”西弗勒斯无情而愉快地提醒道，“在不久之后，你们的故事会改编成一个三集片，一季又一季的播出，当然，是以办案为主。或许莫法特会写一个《朴茨茅斯球场杀人案》之类的单集，并向俱乐部申请现场拍摄。” “哦，不！”侦探炸毛了起来。 “事实上，”西弗勒斯仿佛逗猫一样的说，“我觉得莫法特的剧本很不错，tom也这么推荐。尤其是在我看过了之后——或许你可以放下偏见，等john彻底写完你打败阿拉伯四十大盗的故事，他们就可以再拍摄一个《朴茨茅斯俱乐部的秘密起源》，这将比现在的宣传手法有效得多……” “绝无可能。”夏洛克义正言辞地反驳。 然而，下一秒，一群人扛着摄像机还是从球员通道里冲了进来。 ——“福尔摩斯先生！！！您真的要打包c罗和梅西以及瓜迪奥拉吗？听说巴萨不放人，您打算怎么办？” ——“您打算如何处理瓜迪奥拉与c罗之间的嫌隙？” ——“皇马表示他们一个病毒都不会卖给朴茨茅斯，您怎么看？” ——“教授，欧文说他已经退役了，但是愿意自由加盟为您踢一个赛季，您怎么看？” ——“福尔摩斯先生您到底何时与华生医生结婚？” …… 夏季转会期终于开始了。 重磅性的新闻破天荒地的出现，但各大媒体的猜测一个都没有中： 6月25日，德国后腰马茨·胡梅尔斯4000万欧元转会朴茨茅斯； 7月1日，超级巨星卡卡皇马队长卡西利亚斯1.7亿欧元打包转会朴茨茅斯；卡卡代言的产品，中国驰名品牌金嗓子喉宝宣布与朴茨茅斯实现合作； 7月8日，朴茨茅斯官方宣布一位来自日本的18岁选手工藤新一已办妥赴英劳工证，并自由加盟俱乐部。 7月15日，朴茨茅斯在金嗓子喉宝的牵线下，与广州恒大举行了一场商业热身赛，媒体拍到威廉王子出现在了贵宾席围观的画面。 ——“但这还不是最惊悚的，”天空体育的主持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说，“最惊悚的是！朴茨茅斯还没有公布他们的教练是谁！！！难道福尔摩斯先生真的要自己上！而且……根据泄露的消息，福尔摩斯先生自己的名字也在大名单里，他是替补门将……这什么鬼？！” 西弗勒斯站在球员通道里，旁边站着一只蓝得发绿的大青蛙。 “呱。呱呱呱。”青蛙穿着那身球衣，傻乎乎的站在那里。 “安静，庞贝。”教授有些无奈地说。 “饿。”球队吉祥物看起来不能更惨了，虽然所有球队的吉祥物无外乎都是动物人物穿着球衣——但你见到了就会知道，朴茨茅斯的吉祥物看起来精神面貌极差，面黄肌瘦，气质畏缩，只差没有蹲下讨饭…… “别蹭我。”西弗勒斯的脸情不自禁的扭曲了起来。 “对不起，sir，但是我好饿……”庞贝可怜兮兮地盯着他，“您身上的气息能让我舒服一点……” “别蹭我。”西弗勒斯抽搐着说，“你需要的是荣誉，蹭魔法气息没用。等赛季开始了赢几场就好了——说了不要蹭我！别拉我袍子！！！！” 第46章 二更为敬 “大家好我是段宣，坐在我旁边的是健翔，今天我俩将为大家联合解说这场由……广西金嗓子喉宝冠名播出的朴茨茅斯对广州恒大的热身赛。这里是123言情体育，正在观看节目的朋友请拿出你的手机扫描二维码关注123言情体育，或登陆收藏加入我们的讨论。” “大家好我是健翔，这里是123言情体育，欢迎随时留言加入我们的讨论。现在我们看到的是观众席上的直播——广州的朋友很热情啊！” “是的，看台上已经火红一片，广州的朋友高唱起了队歌《广州队》，毕竟是主场优势。相比之下，朴茨茅斯的球迷算是比较少了。” “我想起皇马和ac米兰来踢友谊赛的那几回，基本上观众席你就看不见多少恒大队服了。” “这也是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了。我想大部分球迷都知道朴茨茅斯并不是传统英超豪门，甚至前两年沉沦到了英甲，今年才刚刚爬回英超的行列。以历史战绩而论，除了1949年它夺得过老英甲冠军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成绩了。来让我们连线一下现场记者采访一下朴茨茅斯的球迷。” 现场记者对镜头点了点头，在热火朝天的《广州队》中穿过一片火红色的队服，低着头绕到了另一小圈球迷方块。 “你们好，”记者对统一戴着猎鹿帽的姑娘们说，“能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支持朴茨茅斯吗？” “因为福尔摩斯！——” “因为教授！！！” “因为帅！！！” “我不造啊我只是来看抖森的！抖森我男神！” 记者有些汗颜，但另一个穿着巴西队服的女生坚定地对着话筒说：“我是卡卡的粉丝，卡卡到哪里我就支持哪个俱乐部。” “你对今天的卡卡有信心吗？” “卡卡是最好的！” “我是卡西的球迷，我在他还在皇马青训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另一个人说，“我没想到他真的会离开皇马，但是我支持，他不能让穆里尼奥一直把他放在板凳上，这荒废了他的职业生涯！弗洛伦蒂诺会后悔放走了他。” 记者又采访了另外几个球迷。基本上他们不是221b男人帮的粉丝，就是卡卡、卡西、胡梅尔斯这几个转会大牌的粉丝。现场第二多的球衣甚至是卡卡所代表的巴西国家队队服——总之，完全没有遇到任何一个朴茨茅斯的球迷。 演播厅里的两位解说都有点想笑。段宣咳了一声，盯着屏幕：“我也注意到很多朋友在怀疑这一点啊，其实这也是今年夏天讨论的一个热点话题了，究竟夏洛克·福尔摩斯所入主的朴茨茅斯俱乐部，是会成为下一个切尔西呢？还是彻底扶不起来呢？——” 健翔嘿嘿笑了一声：“比起切尔西，朴茨茅斯显然有个优势。福尔摩斯自带粉丝，这可是阿布有钱也做不到的。” “那是。但我们都知道，足球毕竟不是娱乐圈，有时候粉丝多也决定不了什么……我们看到现在评论里被点亮最高的一位朋友的留言是：所以c罗和梅西真的不一起转会来朴茨茅斯么？希望他们结婚的梦想破灭了。” “哈哈哈。这位朋友可以不用着急，现在转会期还没有结束，一切都没有定论。福尔摩斯的花钱方式让你意想不到，说不定过几天他就把c罗梅西给承包了呢？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还有很多朋友表示关心卡卡的健康问题。过去几年他一直伤病缠身，在皇马的职业生涯不算耀眼……不过我们都知道队医斯内普教授被誉为是足坛第一神医，卡卡能不能彻底恢复巅峰，就看他了。一个健康的卡卡是很惊人的——现在朴茨茅斯有人出来热身了！” 人群欢腾了一阵。观众席上大量的人叫着卡卡，甚至还有不少人穿着他ac米兰时期的队服——不过卡卡并没有先出来。出来的是一个瘦瘦的英俊日本少年。 “工藤新一，18岁，自由加盟朴茨茅斯，”段宣念着资料说，“此前他没有任何职业球队训练的背景。” “这小子挺帅啊。” 镜头不断追随着新一热身时的侧脸。屏幕下方的留言区已经刷了一大堆花痴的留言。当然也有很多人刷屏“小鬼子w”“不认识，快把卡卡卡西狐媚放出来！！”“太年轻了，我爱221b男人帮那些美大叔！”“健翔你太naive，朴茨茅斯加上教练组高层组连队医都是美颜prpr，队员里还有卡卡卡西狐媚这种不同风味的美男，朴茨茅斯已经是颜值最高俱乐部我们怎么会在意一个18岁的孩纸！啊！快把这孩纸的资料给我！！” “18岁，第一次当职业球员，不过看他倒是不怯场啊。” “听说日本方面的媒体很关注，根据日方资料，据说他此前最好的足球成绩是——校际足球联赛冠军。” “有人留言说‘我18岁还在准备高考，有人18岁已经登录英超了，流泪’，哈哈这位朋友不要心急，只要努力，你也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不过，我听到一个八卦，据说这孩子是福尔摩斯的徒弟。” “徒弟？” “没错。据说他本来是打算做侦探的，后来福尔摩斯先生投身于足球事业，他也跟着来了，他的具体水平我们要等到他上场才知道——卡卡出来了！！！” 现场爆发出了巨大的尖叫。连方才大合唱《广州队》的方阵也瞬间“叛变”了。 在高清大屏幕中，在风中，在阳光下，在草地边。一代人的足球回忆微笑着一边热身一边对观众们点头致意。上帝之子，至美至纯，多少年风雨走来，受伤、沉沦、板凳、质疑声过去，那笑容恍惚间还和昨天一模一样。 这一刻，有人含着泪发出一条评论：“卡卡加油！！一定要回到最好的你啊！！只要朴茨茅斯能让你恢复巅峰，我就一生推！——”然后被无数人点赞。 工藤新一羡慕地看了一眼。好耀眼的光芒！这就是巨星吗？虽然自己的第一大偶像永远是福尔摩斯先生，但是，怎么办，感觉好像也要被卡卡前辈的光芒给吸引了！ 然后卡卡走过来，低头看着他，亲切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吧。好好干。” 在眩晕的偶像光芒中，新一晕乎乎的点头，跟着走回了球员通道。 “加油。” “加油。” “好好干，伙计。”经过球员通道时，每个人都在跟他打招呼或者击掌。新一这才有了点真正的——职业比赛的感觉。这是以前学校比赛绝对没有的，让整个血液都燃烧起来的感觉。 “加油。”经过更衣室门口时，西弗勒斯身边的大青蛙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我会加油的，庞贝。”新一不禁充满了怜惜，伸手摸摸他的头：“一定用荣誉把你喂饱！” “我等着你噢。”大青蛙蹭了蹭他的手。 他对依然面瘫的西弗勒斯点了点头，便进入了更衣室。 ——“哈。那家伙很得意嘛。” 远处的看台上，穿着球场工作人员制服的青年放下凝视新一的望远镜，嘟囔了一声。如果有人仔细看，会发现他有着和新一惊人的一模一样的下巴和眼睛。 这个角落极其隐蔽，轻易间不会被人发现。然而装逼必须不能持续，下一秒，另一位拿着对讲机、神情紧张的保安走过来，皱着眉头质问道：“你是哪个组的？怎么不去做事？你们组长呢？” 牙白！基德在心里大叫一声，嘴里答着：“好的好的——” 对不起啦。下一刻，基德对着暂时昏迷的保安耸耸肩，换上了保安制服，再次溜进了安全通道里—— “观众朋友们，您现在收看的是由广西金嗓子喉宝冠名播出的朴茨茅斯对广州恒大的友谊赛，这里是123言情体育，我是段宣，今天我和健翔一起解说。现在我们看到球员都已经入场了，根据大名单——卡西利亚斯担任朴茨茅斯队长，卡卡，胡梅尔斯和工藤新一这几位今年朴茨茅斯的转会新援都在首发阵容里。值得一提的是，之前关于朴茨茅斯主教练的猜测终于尘埃落定，福尔摩斯先生果然自己担任主教练。这反而没有什么疑问，因为英格兰去年夺得世界杯的那支阵容，福尔摩斯先生正在教练组任职……比较特殊的是，福尔摩斯先生同时也注册成为了英格兰球员，并安排自己作为替补门将进入了大名单……” “有朋友说这让人想起了上海申花的老板朱骏，也是自己踢球，自己当教练，梦想很美好，结果惨不忍睹，福尔摩斯当教练我服，当球员还是算了吧……哈哈，这是大家都很关注的一个话题啊。我听说福尔摩斯先生在剑桥读书时就是练门将的，具体水平可能要等他上场了才知道。” “有朋友表示‘傻傻说一句，万一福尔摩斯先生以业余门将水平防住了我方射门肿么办？那岂不是证明我国职业球员水平不如英格兰业余球员水平？好害怕，心慌慌’……呃，这位朋友，还没有发生的事我们可以不用着急，点赞的同学也不用一位唱衰，毕竟今天只是友谊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好了现在开始准备首发了。” 开球！广州的太阳下，工藤新一心中砰砰直跳。果然好快！虽然被老师押着练习体力操练了一个夏天，但是，依然完全跟不上前辈们qaq。这就是职业赛场吗！ 卡卡轻轻松松带着球跑过了后防，在一片欢呼声中闪电般进了第一个球。 “朴茨茅斯1比0领先！”段宣有些激动地叫着，“看来卡卡完全恢复了他的状态！” “这让人想起了2007年的卡卡！米兰时期的卡卡！”作为一个意大利球迷，健翔又差点咆哮了起来…… “咳咳咳，健翔注意影响，今天不要再咆哮了。” “好的——咳咳，镜头给到了教练席。今天的教练席，按照球迷朋友的说法，颜值很高！福尔摩斯先生穿着三件套西装，并不嫌热，但作为队医的斯内普教授穿上了白大褂，显得范儿十足；著名军医和博客作家华生穿着衬衫，袖子卷到了领口。” “哎据说再过几个月，bbc要播一部根据华生医生的博客小说改编的推理电视剧，那一次福尔摩斯先生帮咱们国家找回文物的案件也会被改编进去！是不是很令人期待呢？” “不知道会不会有朴茨茅斯的情节？——我们看到工藤新一拿到球了！18岁的日本球员，纯新人，没有任何职业足球经验的选手，正在带球往禁区突破！他速度不错！脚下很稳！冯潇霆冲过来了！断球——球拦下来了。” 裁判吹了声哨子，并过来看了一眼。不过冯潇霆并没有犯规，他很友好的把新一拉了起来。 新一看了一眼教练席，有些脸红。虽然观众席上响起了对他鼓励的掌声，但新一还是很不好意思。 虽然发誓要终身追随老师，练习得也很刻苦，但是毕竟自己的基础没有那么强。射门倒是一直都很准，但是身体还是太单薄了，被强壮一点的后卫一撞就倒。 “有朋友评论表示‘就喜欢看健翔哥咆哮，不如健翔哥再咆哮一个吧？’还有人说‘健翔怎么老盯着朴茨茅斯的教练席呀？咱们恒大的里皮也是老帅哥一枚好么’。嘿嘿，健翔你怎么看？” “老了，要咆哮也咆哮不动了。至于皮爷，那是当然的，意大利经典帅哥！” 镜头恰到好处的给了满头银发、气质非凡的老人。岁月的优雅仿佛沉淀到这个男人骨子里去，令人惊叹。 “好的，现在是郜林带球，郜林这势头很猛，但工藤新一一直紧随着他——甩掉了！郜林带着球突破禁区，漂亮！——胡梅尔斯铲了过来，球断了。” “胡梅尔斯是1988年出生的后防选手，今年还很年轻，去年已经在世界杯上有亮眼表现，今年以4000万欧元加盟朴茨茅斯。有人认为他不值那么多转会费，据说这是因为多特蒙德不肯放人。” “值得一提的是，胡梅尔斯是拜仁青训出身的，还是拜仁青年队的队长，嘿嘿。他父亲是拜仁教练组的成员，连他老婆也是拜仁小姐。他老婆今天好像也来了。” 镜头给到了太太团。胡梅尔斯的妻子显得很显眼，也很狂热。但她并不是符合中国审美的那种白人美女，评论区对此并不感兴趣。 “有球迷朋友问拜仁小姐是啥呀？拜仁还兴选美这一出？嘿，还真的有。可能是因为西方国家啦啦队文化比较发达吧。而且，根据八卦资料，当年胡梅尔斯的妻子当年竞选拜仁小姐时，正是由当时青年队队长胡梅尔斯担任的评委——呃，这真不是给球员找女朋友的活动么？也许咱们国家的球队可以效仿一下……” “还有胡梅尔斯和拜仁的恩怨也挺纠结的啊，为什么胡梅尔斯他这么一个前途大好跟正面红的拜仁球员转会去了死敌多特蒙德呢？好像是因为胡梅尔斯他父亲和拜仁俱乐部高层产生了矛盾，一家人这就都离开了。胡梅尔斯在一些官方场合也发表过批评拜仁的言论。好了，不说八卦，胡梅尔斯的身体条件还是很不错的，非常健壮，作为后防选手可谓是状如牛——” “卡卡又带球了！传球给了工藤新一！工藤带球！工藤传球给卡卡！禁区！冯潇霆铲断——又一个传球——进了！工藤进球！工藤新一！年仅18岁的日本选手！他还是个高中生！” 现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大屏幕上反复回放着左路右路双前锋的这一段教科书般的配合——是的，新一可以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卡卡是在用打教学赛的方式带他。实际上卡卡可以一个人突破后防线直接射门的，但他还是来回踢了三段传球给自己…… 新一的脸红扑扑的。队友都凑过来，笑嘻嘻的摸他的头。诚然，新一现在射门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需要加强锻炼体力与战术配合。 虽然说是希望不说八卦，但这场比赛的八卦还是有点多。当镜头转给了观众席上的抖森时，连两位解说也不由得激动了： “那位是著名的221b男人帮成员，《雷神》里的loki抖森，健翔你看了没？” “我还没看呢，许多朋友向我推荐这部片子哈——什么？嘿嘿，演播室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自从镜头转播了抖森以后，本直播在线观看人数暴增。” “趁着人数暴增咱们再念一段赞助商吧，您现在收看的是广西金嗓子喉宝冠名播出的朴茨茅斯对广州恒大的热身赛。这里是123言情体育，正在观看节目的朋友请拿出你的手机扫描二维码关注123言情体育，或登陆收藏加入我们的讨论……果然有朋友吐槽起了我们的赞助商，‘卡卡代言的金嗓子喉宝广告真的太好笑了！！我不是金嗓子黑但是那个广告真的很雷好么！大罗以前做过那个广告已经够了……嗯我们好像这样讨论赞助商不太好啊，但金嗓子的产品还是不错的，我们解说员经常吃。” “这个我同意，解说节目确实得吃那个。哎，威廉王子终于露面了，他坐在抖森旁边。” “抖森不是演员么？还认识威廉王子啊？” “据说两人是伊顿公学的校友，还有福尔摩斯先生也是。这里还有个八卦，好像抖森当时是级长，但威廉王子在学校里反而不是班干部，哈哈。” “这也行？这是不是说明英国贵族内部还是挺民主的嘛，皇室也没有特权，当班干部还得靠本事……现在距离上半场结束还有几分钟。” 镜头又给了贵宾席上的广州老板一次。网友议论纷纷，看得出这老板挺不开心，理论上威廉王子这种级别的人来了应该接待，起码进vip包厢，但王子根本就是低调微服前来，和朋友坐在普通观众席上，他根本接待不上……当然更多人也在议论老板旁边的那位香港女明星，以及女明星身上的首饰。 上半场在朴茨茅斯3比0中毫无悬念的结束了，两个球是卡卡进的，一个球是新一进的。踢到后面，新一确实也觉得对方那边水平和自己这边相差太大，以至于卡卡前辈越踢越不好意思，变得含蓄了起来…… “上半场表现不错。”卡卡温柔的对新一说。 “谢谢前辈！”新一高兴得冒泡。 每个人都来摸了摸他的头。新一感觉自己要变成队宠了……不要这样，你们应该去摸庞贝啊，它才是那个需要关爱的吉祥物qaq…… 庞贝也蹲在西弗勒斯旁边，高兴地呱了几声。 “所以说，中国球队真的蛮弱的啊……”华生医生由衷地感叹道，“这是友谊赛，咱们也不能进太多球了……” 夏洛克从更衣室里出来了，注视着皱着眉头的西弗勒斯。 “你想说什么？”侦探若有所思。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同时皱了皱鼻子——巫师六感灵敏，往往能感知到什么——同时，作为魔药大师的他嗅觉也极其敏锐，这空气中…… “我闻到了血腥味。”夏洛克低沉沉地说，同时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华生一愣。第一个反应是迅速扯住他的脸：“——喂！我知道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案件，但如果是命案，拜托你不要表现得很兴奋好么！！！这里是国外！！！中国人会把我们当成变态的！！！你还记得中国人把你当成中国人民的好朋友吗！！！” 夏洛克的脸鼓鼓地看着他。 工藤新一正好打开更衣室门，看到了这一幕——呃——死神小学生，不，现在是死神高中生，默默关上了门。 西弗勒斯闭上了眼睛。黑暗中，视野反而变得更为广阔，魔法触觉瞬间扩散到了球场的每一个角落—— 他睁开眼，抬手把蹭着他衣角的庞贝拉开，黑沉沉的眼眸抬了起来：“球场的某个角落出现了一具尸体，新鲜的。” 第47章 新一在七十分钟时被换了下来，此时，虽然场上大家都尽量让球以维持友谊赛的友谊感，但他已经累成狗了。 ——职业赛场真的好需要体力qaq 夏洛克在教练席上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安全通道里出现了一具工作人员的尸体，我们接到了一件委托。” “什、神马！！”新一大惊…… “限你比赛结束前把事情办完。” “……老师！可是只剩下20分钟了！” “否则回去每天增加体能训练一个小时。” “qaq老师！” 新一只能球衣都不换的狂奔起来。镜头一直追随着他跑进球员通道，有无数人在这一刻评论表示“好像标准日剧跑！小哥好青春好帅！”当然也有比较猥琐的“他是去赶着上厕所吗？”…… 但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当新一同学怀着强烈的正义感冲到案发现场时，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已经拦住了他，客气的表示：“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对不起，但我是个侦探，我是福尔摩斯先生的弟子……” “你不是朴茨茅斯的球员吗？” “但我本来是侦探的……” “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身体变大之后不方便的就是这种地方。新一郁闷的想。如果自己还是柯南的身体，毫无疑问可以溜进案发现场…… 但是从另一个方向，有一位警官模样的人昂首阔步走了过来—— “队长！” “队长。”有关部门的人员马上喊。 警官挥了挥手，对新一示意道：“你跟我过来。” “可是队长，这人……” “没关系，我认识他。” 警戒线被人拉了起来，对方熟稔地掏出一把手套给他戴上。新一有些疑惑，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完全不认识这位警官啊…… “工藤桑，”对方恢复了日语，低声问：“你怎么看？” 新一戴着手套，望着地上的尸体，忽然一种直觉——这绝不是理性的直觉，而是被坑和被救场多了以后产生的感性的直觉——他骤然脱口而出：“……什么啊，是你啊。” 基德在□□底下的眉毛挑了挑。 “你是怎么又跑到中国来了。”新一一边吐槽一边检查着尸体，“你的□□该更新了！” “哈。你才是，不是说要做侦探吗？现在居然去踢球去了，很臭屁嘛。” “切。我是为了追求福尔摩斯先生，可不是在做什么无聊的事。” 两个人低声打着属于好基友的嘴炮，不一会儿就站了起来。 “很清晰的案子嘛。”基德摊手，“我就不发表评价了。” “犯罪嫌疑人应该还没有出球场，”新一叹了口气，“这是一起意外杀人事故……可惜发现的晚了，不然可以救治的。让他们把球场先封了吧？” “早就封了。但快完场了，公安部门也不可能把几万球迷都锁在球场里，你知道的。” “好吧。”新一托起下巴，大脑飞速转动起来，无数的信息和细节组合在脑海中，终于汇聚成一道光束，直直划过思维领域—— “——所以，凶手就是你！”推理完毕的前任高中生侦探，现任球员侦探指着被抓住的犯罪嫌疑人，义正言辞的说。 ——在场的公安机关人员都被这有模有样的姿势惊讶了一下。虽然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口角过失杀人案，凭着刑侦大队多年来的经验大家也马上可以判断确实犯罪者就是此人，也就是这位死者的同时，但，不知为何好羞耻…… 啪啪啪！基德带头捧场，开口夸奖：“工藤君说得不错嘛，不愧是福尔摩斯的弟子！” 我去。领导都发话了。在场的其他人马上精神一凛，跟着鼓掌夸奖起来…… 散场的哨声在此刻恰如其分的响了起来。新一回过头，几条大长腿朝着他大踏步的走来，夏洛克穿着西装旁边跟着小短腿的john，西弗勒斯旁边跟着大青蛙庞贝，呃……？ “你在干什么？”夏洛克十分不满地看着他，“不是让你先去办个委托吗？” “呃，这案子我破掉了啊？”新一有些疑惑，“凶手我已经抓到而且交给这位，呃，警官了……” “上帝啊，”华生摇头望着那具尸体，再看了一眼被铐住的凶手…… 那凶手明明被铐住了，却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华生？” “我们在中国这么有名吗？”华生惊讶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你们。你们不想知道我杀人的原因吗？我——” “shutup！”夏洛克语速飞快的说，“新一，你跟我走，去做该做的事。”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站远了一点。 “你们为什么不听！！！”那个凶手忽然爆发了，一下子想跳起来但是很快被身强力壮的刑侦队员摁下去了，但即使是如此他依然不死心地喊着：“我还是你们贴吧的小吧主呢！！！一般电视剧不都会这么演的吗！公安不听，你们侦探肯定要听的——” “不好意思，我是不听派。”夏洛克想都不想的说。 华生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你知道，也许他背后有一个很复杂的故事。” “没有。你想都不要想把这件事写成故事放在你的博客上，这件案件的情节之低劣手法之低端简直拉低了整个球场的智商，你一定要知道原因我可以告诉你，无非是一个在家殴打女朋友在网吧热衷于看情銫电影在工作中经常与人发生口角的人无意中杀了自己的同事逃跑未遂的故事，这甚至不能构成一个推理，它不能够浪费你那优美而简洁利落的文笔为之写下任何一个字。”夏洛克依然面无表情的喷着口水。 “好——好吧。”华生医生有些脸红了。 于是，新一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等等，老师，那你说的是……我们的委托人另有其人？您不是让我来破楼梯间那个尸体的案子吗……” “当然不。你的脑子被芨芨草塞满了吗？”夏洛克不耐烦的说，“动脑。那么简单的案子怎么值得我的委托？我宁可去帮小女孩找会丢失的夜光兔子。” “老师……您被教授传染了口癖。” 西弗勒斯咳了一声，快步而不失优雅地走着：“我认为这个比喻对部分人来说是十分恰当的。” “等等！”新一骤然反应过来，脸色变了，他瞬间向后转过头去—— 果然。那位基德假扮的警官已经不见了。 ——基德毕竟是不会轻易出国的，毕竟他也有自己的生活，除非是为了犯案，也就是偷珠宝…… ——所以说…… 夏洛克看着他的表现，眯起了眼睛，并不点破。 …… “福尔摩斯先生！斯内普先生！华生先生！工藤先生！”一进豪华包厢，球队老板便热情迎接了过来，对一行人纷纷握手，然后寒暄了一番各种关于今天比赛结果的事，倒是看起来并不怎么着急。 旁边的女明星艳光照人，也用英语对他们打招呼。不过这英语一听就是港式，口音重得很。 “刚才刑侦大队的警官让我们先不要离开包厢，不要破坏现场，所以我们包厢里的东西都没动。”球队老板说。 ——果然……新一感觉自己又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我那条被偷的翡翠，是玻璃种点翠的，”女明星心慌意乱的举着手机里的照片说，“价值一亿多港币……” “福尔摩斯先生是世界闻名的大侦探，如果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必有重谢。” ——果然，果然。新一表情囧囧，基德又是你！ “什么时候发生的？”华生十分敬业的已经准备做记录了。 “我不知道……”女明星摇头，“我一直坐在包厢里，都没出去过，起码去补妆时还在我脖子上的……它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居然没感觉到……” 西弗勒斯扫视了房间里一圈，以巫师六感的方式。夏洛克也扫视着这件包厢，然后，就在同一瞬间，他们的目光落到了同一个角落—— 新一默默的把那张扑克牌卡片拿了起来，默默的交给了夏洛克。 一大一小两位侦探互相大瞪小眼。 “well，”夏洛克咳了一声，举着那张卡片说：“我建议您不要对此事过于担忧。按照怪盗基德以往的行为方式，他的爱好是偷窃珠宝，但很快会还回去。这件事其实并不需要我出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深思的目光打量着新一……新一也有些郁闷和尴尬，心里在反复咆哮：刚才应该把那家伙抓起来的！！！ 然而，受害人的回答却令人大跌眼镜——包厢里两个中国人疑惑的问：“怪盗基德是谁？” 女明星补充了一句：“那张卡片我还以为是谁丢在这里打剩了的扑克牌呢……” 但是，她的话音刚落，正在有秩序的逐步退场的比赛场地中，就发生了一阵巨大的惊叫……连散场音乐都没有盖住…… 阳光，绿地，观众席。一个白色的身影操纵着滑翔翼从人群上空掠过，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拿出了手机拼命拍摄—— “那是球队请的表演人员吗？” “还有这种彩蛋，老板有钱！” “可我们还是1比3输给朴茨茅斯了哎。” “能看到卡卡也值得了！日本那个小鲜肉也不错。” “那个滑翔翼真的好酷啊！白色版蝙蝠侠吗？” “是不是空军演习的人啊？特种兵吧？一般人哪会这个啊。” 人们议论纷纷，但大部分人都对怪盗基德这个概念一无所知。毕竟□□是个和谐的国家，人们很少关心国外珠宝盗窃案，而被盗后又被很快归还就更不了解了；而提倡集体主义，不支持个人英雄主义的文化里，私家侦探也没有存在的土壤。夏洛克要是没有解决那件文物走私案，在□□媒体中也不会得到如此广泛的宣传和欢迎。 基德还在天上飞，已经越过了出海口，再没多久就能上他的管家准备好的船了—— 手机响了起来。 基德从善如流，从容地掏出耳机接听：“莫西莫西——” “喂，你今天就是来偷珠宝的吗？你不是只偷钻石吗？”新一在电话那头生气的说，“为什么又要偷翡翠？” “哈？有时候也想换换嘛——你不是也去踢球了吗——” “你最好马上把它还回去。”新一在他耳边说。 基德霍然转头，几个惊吓几乎被风卷走——“你！” 他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新一，骑在扫帚上，和自己平行飞行着的新一…… “羡慕吗？”新一冲他挤挤眼。 “你从哪儿搞来这种装备的？”基德看得眼睛发亮，盯着扫帚左看右看，脑海里不断推演制作这种装备的可能性……虽然目前的知识体系告诉他如此违反物理学的装备是无法就这样被制造出来的，但既然看到了，他就对制造这一切充满了信心！ ——该说你天真吗，基德桑。 “先把翡翠交出来，否则我就把你送给公安部门了。” “好吧好吧……”基德无奈的把一条清透逼人的项链递给了他，“所以你这飞行装备怎么弄的？” “魔法啊。” “哈？” “不骗你，真是魔法。你不是号称世纪末的魔术师吗，这都看不出来，傻了吧？”新一揶揄了他一番，做了个鬼脸，调转扫帚的方向，华丽丽的拉过一条尾线，飞了回去。 基德在空中，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来，今年的英超新赛季，很值得一追呢…… …… 半个多月后，2011-2012赛季英超第一轮开始了。 按照惯例，大班长要打一次英超升班马，一般揭幕战都是曼联对其他。英足总果不其然，安排了曼联对阵朴茨茅斯作为本赛季最富有话题的比赛开场。 □□公司的盘面开得极其积极，解说员们也一个赛一个鸡血，事先媒体更是足足炒了一周的话题：《老牌豪门vs新贵，老帅弗格森vs新帅福尔摩斯，狭路相逢，熟胜？》 本来很多人以为这可能是一场挺有看点的拉锯赛。 本来很多人以为朴茨茅斯夏天的热身赛结果都不错，队员也都很健康，值得期待。 本来广告商热情高涨，威廉王子和凯特都没有缺席，甚至连迈克罗夫特也悄悄过来了。 但结果却是…… ——曼联4比0朴茨茅斯，被吊打！ ——夏洛克·福尔摩斯及221b男人帮，首次被吊打！ 第48章 番外西弗和莉莉 醒来时已是天色乍明。 西弗勒斯睁开眼，床垫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整颗心都能深陷进去。他侧过身，盯着四柱床红绿交错的帷幕看了片刻，目光再滑回到自己裸着的胳膊上来。 蛇王悄无声息的下了床。熟悉而陌生的房间一角立着一面等身大镜，镜子中的人也年轻得不可思议。 骨肉匀停，肌肉蕴含着力量，腰线向下滑到睡裤的线条里。最重要的是，那张深沉如雕塑的面庞是如此年轻而悠闲，西弗勒斯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岁。 他并没有换上衣服，而是安静的推开门，走下楼。屋子里传来一股暖融融的香味。 不用闭上眼睛，魔药大师几乎能通过魔力抓取空气中每一个分子的运动。炒蛋的分子在空气里自由的发散，在晨光里愉快的对他打招呼。 一个女人背对着他，在开放式厨房里做早餐。 他静静的凝视那个背影，凝视了很久，久到几乎自己都不敢认—— 然后她转过身来，红发绿眸，嫣然一笑：“你醒了？快帮我把蛋黄酱拿过来。” 西弗勒斯望着她，没有动。 “怎么了？”莉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别站在那儿，帮我好么？” 说着，她转过身去，围裙系在腰间，继续摆弄起了炊具。 一股热流从喉头涌到胃部，又从胃部涌动回到了吼间——一股力量驱使着他无意识的打开冰箱，从塞得满满的柜子里取出了蛋黄酱，就好像给他完全知道它在哪里一样，递给了她—— “谢了——嗯——”她接过蛋黄酱，正熟练的把它往下倒时，西弗勒斯整个人从身后紧紧拥住了她。 红发的姑娘微笑着，眼睛里像是泛着糖。她撒娇似的说：“不要在这里啦——” 但是西弗勒斯并没有做什么更进一步的事。他只是紧紧的拥住她——这一切如此真实，如此陌生而如此熟悉，如此感激又如此疏离，胸膛贴着背部，鼻尖贴着颈项，柔软的躯体在怀，那气息就如同年少时沾着露水的花，一如往昔，一如今朝。 “讨厌——”她咯咯笑着，并不睁开，依然熟练做着饭：“不帮我就不要在早餐时捣乱啦——喏，快吃吧。” 香得不可思议的炒蛋。香得不可思议的香肠。香得不可思议的枫糖面包，上面抹了蛋黄酱。还有——还有一盘煮豆子……这是最普通最标准的英式早餐。 “好吃吗？”她支着下巴，压着胸脯，绿色眼眸眨着刷子一样浓密的睫毛，红发在晨光里宛如精灵。 “这是我一生中吃过最好的东西。”西弗勒斯毫不犹豫的说。 扑哧。她笑了一下，对他眨眨眼睛：“你就会甜言蜜语——”然而她对这甜言蜜语是如此受用，又是如此甜蜜的望着他，甚至伸出纤细手指抹了抹他大口吃着炒蛋的嘴角，把嘴角的蛋黄酱抹去—— 在这样甜蜜的晨光中，他们接吻了。像尘世中所有普通而幸福的年轻夫妻，在吃早餐的时候接吻，难舍难分，恨不得天长地久。 “啊讨厌我还要上班！”她嫣红的脸颊气喘吁吁的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快速的给自己套上长袍，魔法的发带自动系起了红发——在镜子前，职业女性盯着自己，同时开口问他：“这个发型怎么样？” “你什么发型都好看。”西弗勒斯支在餐桌旁望着她。 “嗯哼。就这个。”她并没有听从他的意见，而是自己又换了好几种发型以后才确定了今天上班的发髻。随后，她很蛮不讲理的把一件绿色的长袍拖过来给他套上—— “我喜欢你穿这个。” “遵命。”西弗勒斯任由她打扮自己。 “晚上见亲爱的。”她吻了吻他，快速的转过头跨进了飞路网的炉火中。 西弗勒斯闪电般的转过头，墙上的魔法钟已经变换了。标示着莉莉的那根针已经变成了“魔法部上班中”。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也走进了炉火，仿佛千百次做过那样，自然而然的喊：“霍格沃茨！” ——飞路网的旅行体验一如既往。 而霍格沃茨给人带来的愉悦也一如既往。那晨光中透着露水气息的广场，那古老而厚重的石壁，还有来来往往的、嬉笑着经过他同时高声打着招呼“早上好，斯内普教授！”的年轻学生—— 像是再一次回到了家。如果一个人一生中有第二个故乡，那一定就是霍格沃茨。 他像是又一次回到了归途。每一块石阶，每一个幽灵，每一缕空气中弥漫的气息都那样熟悉，即使已经来到了这里超过十年，这里的一切依然令他向往…… “西弗勒斯！”麦格教授经过了他，和颜悦色的说：“我听说了你的改良狼□□剂试验成功的事，祝贺你。阿不思已经跟我说过了，这次梅林骑士团勋章一定是你的。” “谢谢。”他谦虚的说，“我得到了很多帮助。” “你发表的那篇论文引起了轰动，西弗！你已经是英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了。”她若有所思的说。 “我的论文第二作者是波莫娜，”西弗勒斯感叹道，“多亏了她的帮助，否则我的实验很难成功。在植物本质的专业理解上，我是不如她的。” “你太谦虚了！”斯普劳特教授喜气洋洋的走过来，“西弗，你得承认，我并没有做出那么巨大的贡献。从乌头里提出反狼毒元素的最核心思路始终是你想出来的。” “我想我们学校短期内新增两位梅林骑士团勋章得主再好不过了，”麦格教授微笑道，“更重要的是，这份药剂真的很及时——” 两位女教授看戏一样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斯普劳特教授甚至变出了一杯茶杯。 西弗勒斯扬了扬眉毛，转过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狗味。 黑发对黑发，大长腿对大长腿。不可否认，布莱克家的大少爷虽然行事鲁莽，但颜值确实无懈可击——哪怕西弗勒斯也不得不这样承认。 “虽然我讨厌你，”西里斯咬牙切齿的说，“斯内普——但是，狼□□剂的事……谢了。” 布莱克竟然脸红了。 西弗勒斯从容的望着他：“是吗？” “可恶，你还要怎样！”布莱克身上的毛几乎竖了起来，“以前的事我都说过对不起了！以前我是很过分可我已经——总之莱姆斯的事谢谢你了！哼——” 说着他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啧——”周围的画像们都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西弗勒斯依然脸色不变。自从布莱克当上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西里斯读书的时候太能闹腾了，”麦格教授回忆道，“他和詹姆斯，费尔奇告诉我，他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感谢梅林现在没有那么捣乱的学生了。” 西弗勒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草药课上还是你比他们乖得多，”斯普劳特教授十分护短的说，“米勒娃，这你得承认，你们格兰芬多的学生，在我的课上总是毛手毛脚的，波特不是有一次还好奇的跑去听曼德拉草的哭声吗？感谢梅林他居然能活到今天——” 西弗勒斯恍惚着，慢悠悠的推开教室开始上课。在这个空气清新的早上，一切都是那么可贵。两个学院一起上，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他们都是如此的智慧而省心——哦不，省心并不，拉文克劳们看着他的目光过于狂热，不断有人举手提问…… “盯住你们的坩埚，”他温和的说，“下课前半个小时，我会把时间留出来让你们集中提问关于改良狼□□剂的问题。” 学生们发出了集体的狂欢声。 他在坩埚间穿行，不断帮学生们调整实验，指导他们手法，指导他们酿造荣耀——恍惚间他又想起自己在每一批学生开班时说过的话，是的，我的荣耀，就在这一坩埚的魔药之中…… “嘿。”一个甜蜜而调笑的声音出现在他下课后整理课桌的时刻：“我也能问英国最年轻的魔药大师问题吗？” 几个留下来缠着他提问的花痴女生抬头一望，吐了吐舌头，如鸟兽散去。西弗勒斯勾起嘴角，望着面前的妻子，把坩埚放平：“你怎么来了？” “我来问斯内普教授问题呀？”莉莉靠近了他，揽住了他的腰，有些占有欲的说。 “那么，莉莉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呢？”西弗勒斯一本正经的说。 “改良狼□□剂能不能挽救一些被魔法部标记为危险狼人的邪恶生物呢？”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尽管放他们过来。”西弗勒斯挑了挑眉。 “嗯哼。”莉莉说，“傲罗司这回是派我来和学校沟通这件事的，魔药大师。以及，你和魔法部合作的危险魔法生物研究项目已经批准了——” “太好了——” “不好。”莉莉突然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 “你又要变身地窖宅男几天几夜做实验不出来吗？”她嗔怪的看着他，“要是没有我，没人给你送饭，你是不是就得饿死了？” “因为我有你啊……” “因为我有你啊……”他恍惚地说着，不记得自己怎样又离开了学校，回到了家中。 夜色中的小屋，依然温馨、宁静如昔。莉莉的头发还沾着水，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对着西弗说：“你快去洗——嗯？看什么这么发呆？” 西弗勒斯静静的凝视着窗边。夜风中窗台边的百合花静静开放，一如既往的散发着幽幽气息，仿佛寄托着某种永远深沉的爱恋。 “现在，我很幸福。”西弗勒斯静静的说。 “嗯？你当然幸福啦，谁有你幸福，魔药大师，每天是我在给你做早餐——”莉莉笑着说，“你快去洗啦——” “我很爱你，莉莉。”他转过头来，深沉眼眸里仿佛蕴藏着一个世纪的温柔。 “我也爱你。”红发的女人也羞涩而甜蜜的笑了起来。 “我真的，真的非常爱你。”他深深凝视着她，然而那视线虽然温柔，却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看过来，仿佛千山万水——又带着一种深深的哀伤…… “所以，我至今思念着你，莉莉。”他低声说。 “你在说什么？”莉莉惊惶起来，“我不是在你身边吗？西弗？西弗？不，等等，不要——” 她尖叫了起来。整个世界开始崩溃了。温馨的小屋，甜蜜的蛋黄酱，红色和绿色交缠的四柱床，一切都在崩毁——在震动的世界中，他始终如一的深深凝视着她，并且坚定的说：“对不起，但我爱你，莉莉。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然后，世界尽归于尘灰。 醒来时依然是天色乍明，他率先往窗边看去，花瓶里的百合花依然静静开放，散发出幽幽气息。 西弗勒斯看了那朵花很久，然后缓缓坐了起来，把不知何时躺在他身边的一特大号只青蛙拎了起来——庞贝把朴茨茅斯的蓝色队服都睡皱了，还在梦乡里砸着嘴—— “哎哟！sir！”它掉在地上，呱了一声，委屈的抬头望着西弗勒斯：“您怎能这么用力……” “庞贝！庞贝！——”军医在这时推门而入，挑了挑眉：“你在这儿么？夏洛克说你也要随队训练——” “我觉得自己伤着呢，呱！” “胡说八道！你的状态好得不得了！” “我的心伤了！”庞贝拒绝面对现实，“先生已经带队连输七场了！宝宝难受，宝宝心里苦，只有斯内普先生庞贝的魔法气息能让我舒服一点！呱呱，呜呜呜！！！” “你以后不能睡在我们旁边。”西弗勒斯忽然说，“哪怕是球队的队员也不行。尤其不能骚扰夏洛克和卡卡——” “为什么？呱。” 西弗勒斯并不回答。他捻起了枕边一点点看不见的、从庞贝身上掉下来的魔法精髓——华生惊讶的看见，空气中泛起了一点点萤火虫一样晶亮的光，闪了片刻，然后消逝无踪。 “因为你是所有人的梦。”西弗勒斯答非所问的说，“纵然思念永远不会离我们而去，但人类，并不能永远沉浸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