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 第1章 :大小姐 大秦国、临淄郡。 时近午时,温和的太阳洒射着光辉,临淄郡第一大道怜花路游人如织。正值大秦国一年一度的踏春时节,人头涌涌的游人成群结队的来来往往,贩夫走卒,高官显贵来回穿梭。道路两旁,勾栏酒肆招客声不绝于耳,彤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沾染着新年的余味儿。各个官家小姐把埋藏了一冬的**,尽情的挥洒着。自命风流的才子书生,轻轻摇曳着手中的折扇,信马由缰,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每当一队队靓妹小姐擦身而过时,狼一般的目光贪婪的透视着,偶遇斜视的行人,马上装出一副清高的表情,目不斜视甩袖前行。 心知肚明的各个小姐佳人掩嘴轻笑,悄然回首羞涩的打量着心目中的如意狼群,窃窃私语。怜花路北侧最大的一座酒楼处,两边各蹲着一尊人高的鎏金石狮,一个青衣小帽,浓眉大眼的小厮来来往往的招徕着过往的行人:“瞧一瞧看一看哇,福记天下一绝——香烤烤鸭,隆重出炉,不吃后悔哪~!” 吆喝了一阵,行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如故。那小厮狠狠的朝地下吐了口唾沫,恨恨的打量着无动于衷的游客,翻了翻白眼,自肩上拽下毛巾抹了把脸。 这个小厮,姓刘名三,是福记酒楼的伙计。原本也并无蹊跷之处,怪就怪在刘三这幅原汁原味的大秦人躯体,壳内的灵魂却是来自 看书”网最新: 中国的王宝来。 前世王宝来作为一个农民工,由于家庭困难姊妹众多。十几岁初中毕业就跟着本家的叔叔去了城里打工,他做过酒店服务生、厨师、买过报纸、摆过地摊、在建筑工地也做过小工。直到二十一岁攒了一部分钱,才自费在建工学院成教院进修四年,勉强获得大专文凭。后来在城里担当项目经理修建工程连续三年获得本市省优工程,是农民工中的翘楚。 正当他三十而立,事业蒸蒸日上时,在一次省内例行安检中,不幸被一根从天而降的架杆透胸而过,当场身亡。也许是老天开了眼,让他不瞑的灵魂穿越到了大秦国。 这个大秦国却不是他所熟悉的秦朝,记得前世秦朝经历了秦始皇、秦二世、秦王子婴三世而亡。而刘三却发现,这却是秦朝第三世十八年。秦始皇以前的历史倒是和刘三经历的朝代一模一样,包括夏商周等,到了二世皇帝却不是胡亥而是扶苏。于是一切都变了样,幸好保留了行政制度和疆土区域。才让刘三不至于盲人摸象不知所以。 奋斗了数十年,事业刚刚起步,却蓦然发现,自己要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他瞅了瞅自己一身粗布麻衣,再打量着来往的锦衣绸缎,自己着实寒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刘三的目光落在所谓的才子佳人身上时,马上引来一阵白眼,鄙夷的目光如利剑般把刘三的自尊切割的七零八落,直接让他杯具了。 咣——咣——咣~! 三声清脆的锣鸣,自东而西一队皂衣锦袍的衙役鱼贯而行,鸣锣开道。身后一座装饰华丽的四人大轿紧随其后,行人纷纷退避三舍。 “快看呀,这是临淄第一美女康宁小姐~”一个相貌俊美的书生喊的声嘶力竭。 “哇,听说今天是康宁小姐十八岁生辰,郡尉大人要大操大办耶。”身旁的美女马上接上话茬。 “切,康宁小姐再美,关郡尉大人鸟事?这分明是假公济私!”一个酷毙了的靓妹不服的翻了翻白眼:“咸阳的杨小姐都没有这么兴师动众,真虚伪!官僚主义害死人哟!” “呸!”端庄淑静的各大小姐马上伸出中指,狠狠的瞪着酸溜溜的靓妹生气的反驳:“郡尉大人的大小姐人人爱戴,岂容你乱嚼舌根,姐妹们,把她的脸抓花了先~!” “不会吧?”靓妹大惊失色,平时人人簇拥她的痴心帅哥这时跑的一个不剩,绝望的俏脸煞白的赛过特二粉,死命的抱着俏丽的小脑袋,躲在几个家丁的后面。眼尖的刘三心中贼笑连连,顺手在她光滑的小脸上揩了把油迅速闪人。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章 :眸含秋水 心满意足的刘三轻轻咳嗽一声,重新打量着缓缓走近的小轿一眼,回头朝酒楼内拖长了嗓音喊道:“康宁小姐到,伙计们伺候哪!” 哗! 随着刘三一声喊,酒楼内齐刷刷的闪出一众伙计,酒楼的管事一马当先,谄笑着向前踱了几步,脸上像盛开了朵花儿,低头哈腰的向前几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轿子缓缓停下,隽秀着大红牡丹的轿帘被随行的丫鬟扯到一边。一双精美无比的绣花鞋儿自轿子内伸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嗡~! 一干众人像是疯了一般向前涌去。 “大小姐居然来福记用餐耶!”那花痴似是不相信般睁大了眼睛,急急的使劲向前挤。 “快,快,小姑娘给你一两银子,让本少爷过过眼瘾!”吝啬的败家子举着一块银子拨拉着头前的一个小女孩直嚷嚷,换来的却是一双鄙夷的白眼。 出轿的康宁,眉如远山,眸含秋水,唇似点绛,优雅的扶着丫鬟下来轿子,朝着疯狂呐喊的众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抬步朝福记拾阶而上。 伴着康宁的前行,护卫的众人死命的抵着疯狂前拥的众人,堪堪闪出一条空隙,随着人气的疯长,福记的众伙计急忙加入护花的行列。 刘三听说过临淄第一才女的康宁小姐国色天香,只是此等美女平 看书,网都市, 常都深藏香闺,无缘得见。这次近距离接触,大饱眼福。众粉丝的疯狂实在不亚于后世的那些偶像明星。 “哇,康宁小姐居然在福记庆生,改天我也叫老爷给我把福记包圆,沾沾喜庆儿。”一位明显是小三的花痴失神的望着康宁那优雅进入的背影失声惊呼。 “得了吧,福记乃官家指定酒楼,不对凡夫俗子开放,某些人还是省省吧,有些地儿不是有钱就能进去地。”花痴后方的一个mm酸溜溜的道。 “我还就不信了,本少爷在临淄郡还有进不去的酒楼?”一位大腹便便的富二代呼哧呼哧的喘了口气,瞪了身旁的花痴一眼,涨着通红的大脸向酒楼内冲,边跑边喊:“康宁表妹,康宁表妹!” 康宁听到富二代叫喊,身形顿了顿,回首淡淡一笑道:“小妹生辰难得苏文表哥记得,若表哥能赋诗一首当作贺礼,小妹定当让表哥高坐上位。”说完,低头轻笑莲步前移。 “啊?!”那叫苏文的面色一怔,面部肌肉抽搐一下,悻悻的耸耸肩。显然这个花花公子是标准的草包一个。 “少爷,少爷。”身后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家丁,急急扯住富二代的袖子,为难的道:“老爷吩咐不让你再骚扰康宁小姐了,难道少爷忘记了?” “什么?”富二代怒视着身后的家丁,瞪眼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泄气的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呆在那里不言不语。 刘三把一切都看在眼底,忍不住心中好笑,看这个富二代是一路追着过来的,这个劳什子大小姐估计真是这个富二代的表妹。又是一出畸形的表亲恋。还真是泡妞不要命,后世的人谁不知道近亲结婚会生怪胎? 愣神的当口,又是一群莺莺燕燕的官家小姐坐着**的小轿姗姗而来,个个环肥燕瘦令人目不接暇。 随着看门的伙计唱诺,一一报上名号。 “郡守二小姐到——” “福满堂大小姐到——” “郡丞大小姐玲珑宝玉一对——” 冗长的繁琐仪式过后,刘三抹了把汗水,拱手和酒楼的伙计打了招呼,小跑着步子从侧门进入了酒楼。 这个时代的酒楼管理也是很人性化的,刘三由于昨晚值班到深夜,本该白天休息的。无奈由于他能言善道,接人待物极其细心,才被福记掌柜王二麻子强留下迎客。 现在办完了王掌柜交代的事,肚子里早就饥肠辘辘,哪里还有留下的道理?回到自己的安乐窝,刘三腿轻脚快的刷锅洗碗,麻利下了碗阳春面,祭祭五脏腑再说。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章 :二小姐 小心的把自己珍藏的香料拿出来,添加到面里,顿时阵阵香气扑鼻,让人流涎三尺。 来到这个世界有月余了,让刘三奇怪的是,这个国度,居然没有他所熟识的八角、肉桂、胡椒等香料用于烹饪。 在五天前,偶然的一次机会,让他发现一个荒唐的现象。八角等植物倒是不少,却全都是野生的。它的主要作用居然是神婆神棍用来祭祀辟邪的道具。 他直接无语了,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的刘三很快意识到他的价值,急忙的找到掌柜的说明了用途。岂料,差点被掌柜的当疯子给轰出来,说什么异想天开亵渎神灵之类的妄语。着实让刘三委屈了一阵子。 既然这个世界的人不可理喻,只有自己享受了。刘三很怕触到他们的忌讳,干脆找了盘小石磨,把需要的孜然、八角等物研细自己使用。 啧啧的吧嗒着嘴里的余味,刘三收拾妥当,正想把锅里的汤水毁尸灭迹。突然,吱呀一声,身后的小木门被悄然推开,一个挽着姑娘发髻的小脸儿探了进来,清澈乌黑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可爱的小鼻子一动动的,像是在寻找香气的源头。 “你是谁?”刘三警惕的把身子挡在铁锅前面,严肃的问道。 “嘻嘻——”小姑娘笑了笑,不好意思的看着刘三,似语还 看书.网竞技; 休。 那小姑娘最多超不过十六岁,一身精美的绸缎穿在身上,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难道是给康宁小姐庆生的? 想到这里,刘三心里暗暗叹气,前堂的伙计也太毛躁了,后院怎么让人堂而皇之的闯进来。要是自己这时正在洗澡,还不让这个小丫头片子看光光哪? 无奈的耸耸肩,刘三做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道:“小姐是不是迷路了?可要在下帮你引路?” 小姑娘摇了摇头,头饰叮咚作响,歪着脑袋打量片刻,可怜兮兮的道:“大哥哥你吃的什么?能不能让我尝尝?” 我倒!刘三哭笑不得,原来是引了只馋猫来。看这个小姑娘也是大户人家,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居然眼馋自己的阳春面? 刘三刚要答话,忽然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呼喊声:“二小姐,二小姐……” 话音未落,那小姑娘脸色大变,麻利的闪进屋里,一张俏脸惊慌失措:“大哥哥,你能让我躲躲吗?有坏人要欺负我!”说完,噘着小嘴,俏眸泪光盈盈,毫不避嫌的抓着刘三的袖子哀求着。 “唉~~”刘三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道:“小生最受不得美女相求,谁叫咱是好人呢?”一板一眼模样甚是端正。 屋里就是一床破被,一个灶台和一张黑漆漆的板凳,实在是没有藏人的好地方。 “这里行吗?”刘三朝着那床油光发亮的被子呶呶嘴。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姑娘咬咬牙,鞋子也顾不得脱下,手脚麻利的钻进被子,利索的躺下把小脸盖的严严实实。 “进来呀,”小丫头隔着被子喊道。 “我?”刘三大惊失色。 “快点,来不及了。我自己躺着他们肯定怀疑的。”被子里含混不清的小声嚷嚷。 美女有邀,当然照办。刘三赶紧脱下布鞋飞快的钻进去,肌肤相亲,他只觉小姑娘身躯一僵,嘿嘿一笑,尴尬的往外靠了靠。处理妥当。刘三闭着眼睛开始假寐。 “不许乱动哦。”小姑娘拽着被子的一角紧张的道。 “嗯,嗯。”刘三忙不迭的点头:“小生一向是正人君子!”话说的正气凌然。 刚刚布置妥当,木门便被推开了。 一个身材干练的家丁和福记的管事王少保走了进来。 “王管事,有事情啊?”刘三装作被吵醒的样子,睡眼朦胧的问道。 “嗯。”王少保轻咳一声,转头看了看跟着的家丁,才道:“郡尉大人的二小姐在附近走失了,你见了没有?”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章 :芳名叫康影 “郡尉大人家的?”刘三结结巴巴的回道。这个管事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他知道郡尉的分量,那相当于后世各大军区的司令员啊,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大的来历,麻烦大了。刘三突然后悔起来。好人果然没有好报。 现在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没,没见到什么姑娘,我睡的正香,你们就来了。” 王少保身后的家丁狐疑的四下望了望,确认屋里没有藏人的地方。轻哼了一声,也不打声招呼,径直转身而去。 “哎——王管家,小的再陪你找找。”王少保瞪了刘三一眼,似是埋怨他回答问题不婉转。急忙转身屁颠颠的跟在后面。 来如风去无踪,刘三楞了一下,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幸亏小丫头身材纤细,倒是也看不出破绽。 “小祖宗,怎么还不起来,人都走远了!”刘三胳膊肘戳了小姑娘一下。 被子慢慢拉下,露出那张无可挑剔的俏脸,扑闪着大眼睛盯了刘三片刻,噘着嘴道:“你再给我下碗刚才你吃的面,要不我不走!” “得了,得了。二小姐,小生怕了你了。”刘三翻身坐了起来,无奈的道:“你是千金小姐,高高在上,我穷人一个,难道二小姐山珍海味吃够了,嫌的太无聊来调侃我这个店小二?” 看书!网军事, “你?”二小姐涨的小脸通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来,一双素手拍打着棉被哭道:“你欺负我,我让娘亲把你车裂弃市!” “好啊,小生怕怕!”刘三嗓子渐渐变高:“到时候我死了,鬼魂天天晚上去你家找你!” “不要~!”小姑娘被他一吓唬,果然止住哭声,怯怯的道:“我不吃了还不行吗?出去我绝对不会给娘亲说你欺负我。” 天!刘三无语了,翻了翻白眼道:“好了,我一个下人也不敢计较了,只是闹了半天还不知道二小姐芳名呢。” “我叫……为什么要告诉你?”小丫头狡黠一笑,脸上尤挂着泪珠,翻脸却比翻书还快。 “算了,我还打算一碗面换个名字呢,正好我累的要死。”刘三作势要躺下。 “我叫康影!”小丫头屈服了。 “这才乖哈,我叫刘三!”刘三一时性起,抬手捏了捏康影的小下巴,麻利的开始刷锅煮面。 “禽兽刘三!”康影红着脸使劲的擦着自己的下巴磕,恨恨的对着刘三的背影嘟囔。 “禽兽?”刘三背影一僵,打哈哈道:“小丫头片子还以为我占你便宜呀,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p孩!” 小p孩这种后世专业术语康影不明白,但听刘三的语气,分明没当自己是女人。不服的道:“不小了耶!我娘十六的时候都嫁人咯!” 刘三听她絮絮叨叨,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丫头真是个惹火的妖精,赶紧做完面吃了让她走人,要是晚了还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呢。 刻时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康影马上捉起筷子吃了起来。不多会,喝的连汤都不剩下一滴。 “真好吃,大哥哥你天天给我做着吃好不好?”康影支着下巴朝收拾碗筷的刘三道。 “不好。” “为什么?”康影美目眨了眨。 “因为这面要不是你哀求,我是不会做的。” “为什么?我可以给你银子呀!”康影有些不忿。 哼哼~~刘三坏坏的一笑。附耳对康影道:“因为这面叫鸳鸯面,按照我们那地方的风俗来说,只能做给我老婆吃滴!” “你这个禽兽。”康影小脸立马又红了起来。 刘三看着娇艳欲滴的康影,暗讨这个小丫头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可惜,就是小了点。要是再大那么两岁。啧啧—— 在他眼里,根本没有那种门第观念,想做就做,率性而为。 “还看!?”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5章 :找茬儿 “不看了,不看了。”刘三堆起一脸假笑。 “哼!” 康影蛮腰一扭,跺了跺脚。打开木门左右瞅了瞅四下没人,回头道:“我要走了,以后要是真的……呃……你还做给我吃好不好?” “什么真的?”刘三脑袋转不过弯来。 “禽兽,你真是头大猪!”康影瞪了刘三一眼,飞快的朝他手里塞了个事物,风一般的跑开了。 “这是什么?”触手微凉,刘三打眼一看,是一块古色古香的璞玉,通体晶莹剔透,毫无半点杂质。哪怕他再不识货,也知道这块玉价值不菲。 一碗阳春面=一块璞玉? “走桃花运了?”他自言自语一声,转身销死门闩,干脆什么也不想,倒头便睡。 咚咚!敲门声传来。 “谁啊?”刘三慵懒的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嘟囔:“休个班睡觉都不让人睡踏实。” “三哥,是我,都戌时了,该吃饭了。”一个清秀的声音传来。 “小红!”刘三脸上闪过一丝温馨。 这个小红是对刘三有好感的,福记谁人不知?她今年十八岁,比刘三小五岁。平常一些洗衣叠被的事情,都是她帮忙张罗,刘三也很享受这种感觉,有个女人爱着,特好。 打开木门,露出小红那张亦喜亦嗔的脸蛋儿,红着脸对刘三道:“三 看书)网原创* 哥,饭菜都准备好了。掌柜的让我来叫你。” “是么?”刘三抬手刮了下小红的鼻子,嘻嘻道:“那吝啬的王二麻子恨不得我天天不吃饭,哪还能叫我?还不是小红妹妹疼人。” “你真是厚脸皮。”小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刘三总是那么大大咧咧,话说的太直白。急忙替刘三抹平衣服的皱角以掩饰心中的小鹿乱撞。 嘿嘿—— 刘三一把抓过她那柔弱无骨的素手,道:“走,吃饭去。” 小红身躯一僵,似是要抽回,但是刘三抓的太紧,试了试干脆放弃了。低着臻首曼声细语的道:“三哥先洗把脸。”说完,把端来的脸盆湿毛巾递给他。 “谢谢。”一向嬉皮笑脸的刘三说的很郑重。 胡乱抹了把脸想要再次一亲芳泽时,这时的小丫头早就不堪羞涩的跑开了。 一路上,刘三哼着歌儿和相熟的伙计打着招呼,顺手折了支庭院中的鲜花拿在手中,向下人的厨房走去。 福记挨着怜花路的门面,是三层木结构的小楼,供客人用餐,后院东西两侧的厢房是厨房和配菜的供应点,穿过小楼大院往里的几排泥坯房,全都是下人的住所了。福记的老板听说是姓赵,不过刘三从来没见过。就像后世的建筑施工一样。自己充其量是个临时工,自己哪有福分见什么老板。其实刘三很看的开,当老板的有钱,那是他自个儿的,自己三餐无忧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幸福。钱财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的就行,活那么累干嘛? “小红,送给你。”刘三迈进门,朝低头细嚼慢咽的小红道。 “哇,”一旁的小翠夸张的扬着筷子道:“三哥对小红妹妹真好,嫉妒死我了。” “嫉妒什么?”紧挨着小翠的小王阴阳怪气的道:“不就是支花么,值不了几个钱,小翠姐姐喜欢的话我也去采给你。” 小王叫王旺,是福记管事王少保的亲侄,仗着在酒楼有关系,在福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背后伙计们都叫他癞皮狗,因为他几次追求小红,都被刘三整治的狼狈不堪,所以只要以看到小红和刘三眉来眼去,气就不打一处来。 “得了。王少爷,俺小翠高攀不起。”小翠搬起木凳朝外挪了挪。 嘿嘿,小王讪讪一笑,看到众人杀人般的目光,知道触犯了众怒,低头一阵猛吃海喝起来。 “怎么?不要呀。”刘三依旧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要就要,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红嘴里嘟囔着,却满脸欢喜的接过花儿,凑上闻了闻,一副陶醉的样子。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章 :古灵精怪 “哼,耍小聪明……”小王含着米饭含混不清的嘟囔。 “嗯?”刘三眉毛一挑,寒着脸道:“汪汪大少爷还有大聪明?” “那是当然,想当初我也是上过私塾地,多少还沾了圣人气息。”小王谈到识字的日子,愈发不可一世,直接忽略了‘汪汪’的谐音。 “几天前在下得了几道题,百思不得其解,要不王少爷给解答解答?”刘三坏坏一笑。 小翠和小红等几个人怀疑的盯着刘三,心道这个坏家伙又开始折腾人了。偏偏这个汪汪少爷是个榆木脑袋,被耍了还死不悔改,总是喜欢上钩。 全都搁下筷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刘三轻轻咳了一声,倒背着手道:“说,咱们院子里养的鸡,白鸡厉害还是黑鸡厉害?” “白鸡。”小王不假思索:“洁白的羽毛显示出高贵的素质,黑鸡就像低等的下人一样黯然无光。永远不是一个层次。” “错!是黑鸡厉害。”刘三道:“因为呢,黑鸡能下白蛋,而白鸡下不了黑蛋。” 啊?小王瞠目结舌。 哈哈哈,小翠夸张的捂着肚子笑作一团。连一向内向的小红也忍俊不禁。 “再说,你不是说有好几道吗?我就不信解不了。”小王恨恨的道,他本想在靓妹面前显示下自己的才华,没想到却出了好大糗,叔可忍婶 看书!网武侠’ 不可忍! “听好了!”刘三招牌似的微笑挂在脸上:“请问王少爷生辰是多少?” “十月二十一!”小王不假思索。 “那十一月二十一是什么日子?”刘三嘿嘿一笑。 “不知道。”这次小王倒干脆利索。 “是恭喜你的日子。”刘三话里有话。 这次连小红和小翠也不解了,面面相觑片刻,望着刘三听他的下文。 “十一月二十一是恭喜你终于满月的日子!”刘三慢思条理的道。 冷场,绝对的冷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调侃的成分少了,讽刺太明显了。 “我吃饱了。”小翠辛苦的忍着笑低头跑出去,一会儿庭院里传来一阵爆笑声。 “哼——”小王瞪了刘三一眼,恨恨的甩了甩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哥。”小红看着小王的背影,担忧的站起来:“君子好斗小人难缠,别招惹他了。” “没事。”刘三爱怜的抚摸着小红的秀发,一本正经的道:“调戏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地。” 小红听罢,一阵感动,埋首在刘三宽阔的胸膛里,久久无语。 “三哥,三哥。”一个青衣短衫的伙计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惊的小红犹如受伤的猫儿,刷的一下离开刘三的怀抱。 “什么事赵水?”刘三罕见的老脸一红。 赵水是刘三要好的兄弟,也是他在福记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赵水不好意思的瞅了小红一眼,低声道:“昨天由于郡尉大小姐在福记用餐,惹恼了临街的‘一品斋’,他们派了几个大秦国有名的厨子来挑台子了。” “哦,这倒有意思。”刘三摸着光光的下巴道:“刘胖子不会是顶不住了吧?” “刘大厨被那几个挑刺的家伙羞辱的无地自容,比拼盘和炒菜都输了,掌柜的都快顶不住了,别说刘大厨了。掌柜的说你点子多,让三哥想想办法。” “好吧。小生勉为其难。”刘三嘿嘿一笑:“头前带路!” 小红嘤咛一声,嗔怪的瞪了刘三一眼,眸中的幸福却掩藏不住。 刘三见她双腮泛红,面如桃花,直直的看的呆了。虽说是个丫鬟角色,那也是魅力无穷呀,不由得喜翻了心头,他哈哈一笑,拍着赵水的肩膀飒然朝酒楼而去。 刚踏入门内,猩红色的地毯上凌乱不堪,混合着酒味和菜肴的香气。几个厨师打扮的人趾高气扬的指点着福记的刘大厨。一众福记伙计却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不敢吱声。原来是多了十几个彪形大汉,全都是陌生面孔。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7章 :宫廷双绝 刘三狐疑的扫了一眼。正与王管事的目光相触。 “哎呀,刘三呀,你好容易来了。”王少保走上前去一把拽着刘三,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非常时刻,他也忘记了王旺和刘三的不快,急忙献殷勤起来。 刘三挂上标准的假笑,承让道:“我一个小小的店小二哪能让王管事亲自相迎。不敢不敢。” “哪里,哪里。应该的。”王少保恨的牙根痒痒。但也是无计可施。前几次酒楼有难,都是刘三举手间化解。这次看来也得让他来。其实王少保心中也有打算,既盼望刘三弄巧成拙,把所有罪过齐刷刷的压在他身上。却又怕他演砸了自己的饭碗没了着落。可真是五味俱全。 刘三扫视了全场一眼,安慰的拍了拍小红,上前几步,盯着那大马金刀坐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的富二代询问道:“这位客官是谁?” “一品斋的东家。”王少保急忙殷勤解释。 “哼……”一品斋的东家翻起眼瞅了刘三一眼,不屑的看着他那身店小二的打扮,轻轻抿了口茶。 一品斋的东家?刘三暗讨,这个家伙不是昨天硬闯福记的大胖子么。还嚷嚷着喊郡尉家大小姐为表妹的那个苏文。看来这个家伙是有备而来呀。昨天吃了憋,今儿个是找场子来了。 松开王少保的手,刘三懒得和他虚情假意的寒暄。 看书*网女生: 快走几步朝另一侧坐着的中等身材的麻面汉子一作揖道:“掌柜的,你找我?” 那麻面汉子一脸的阴沉,看到刘三走来才稍稍解冻,瞥了战栗在一旁恐慌不安的几个厨师。点点头,指着刘三朝苏文道:“苏少爷,这是我们酒楼的伙计刘三,也是唯一拿得出手的厨子,今儿个让他给你服务,包您满意。” 我怎么又成了唯一的厨子了?刘三狂汗,这个王二麻子真是撒谎不打草稿,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哼……土里土气的样。”苏文鼻子哼了哼,慢思条理的道:“本少爷一向是宽厚待人,根本不挑剔。昨天康宁表妹的饭菜照样子给我来一份就行。” “少爷。”王少保陪笑着上前几步道:“昨天的菜肴那是廷尉府的厨子做的,再说咱这里也没有那家伙事儿和调料嘛!” “那就是做不出来?”苏文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做不出指定的菜肴,你福记开的什么酒楼?来呀,把福记给我砸咯!” “你敢!难道没了王法吗?”向来文弱的小红跳将出来,柳眉倒竖,一副则人而噬的模样。她的一番表白,却羞煞了一干七尺男儿。 小红虽说是丫鬟,可那是福记酒楼老板的贴身丫鬟,听说也是响当当的角色。见惯了大场面,哪能怕这些狗东西虚张声势。 “王法?呵呵,本少爷就是王法!”苏文使了个眼色,彪形大汉们蠢蠢欲动。 小红的行动激起了福记伙计们的血性,个个抄起身旁的板凳碟子严阵以待。 “放下东西!”王掌柜环视四周叹了口气,“苏少爷,你是郡守的大少爷,我们小民惹不起,但是事情闹大了,恐怕令尊那里你也不好交代吧。要不这样吧,苏少爷另外点几样菜,让刘三来做。再做不出来,砸了我也没话说。” 苏文刚要答话,“少爷……”苏文身后侍立的一个军师模样的长胡子悄悄扯了扯苏文的衣袖。 “怎么?”苏文诧异的盯了这个被自己誉为智囊的师爷一眼。 “少爷忘记了那宫廷双绝吗?”师爷献宝似的附在苏文的耳朵上耳语。 苏文眼前一亮,拍了下大腿,道:“不错,我怎么没想起来。” “你过来——”苏文指着刘三道。 刘三淡淡一笑,道:“客官请吩咐。” “要叫少爷,你们福记的伙计都这么没有教养吗?”苏文不悦道。 刘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道:“进福记者,衣食父母也。凡在此就餐都是客官,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出得起银子,乞丐也可以称少爷。”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8章 :满座皆惊 “放肆!”身后的师爷大怒,看了看刘三那后世的寸发,抑扬顿挫的道:“店小二寸余毛发,无计(髻)可施。” 唉—— 刘三摇摇头,谦虚的摇头道:“老师爷满脸浓髯,何须如此。”一脸的奸笑,哪有半点谦虚的样子。 此句一出,连王二麻子也悚然动容,这个店小二,还真不简单哪。 “哼,两猿截木山中,猴子也会对句(锯)?”师爷马上接口讽刺。 刘三愈看这个师爷是找死,后世中国几千年的文明沉淀,老子还不对死你。洒然一笑,对道:“匹马陷身泥内,畜生怎可出题(蹄)。” “好!”王二麻子情不自禁,抚掌大笑。一干伙计同时也乐不可支。 “你、你——”师爷哆哆嗦嗦的指着刘三,涨的满脸通红尴尬不堪,本想替少爷借此立威,没想到这个小伙计着实难缠。 “师爷既然出了两题,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也有一对。”刘三看着肚子没几两墨水的师爷着实瞧不起,后世三岁小孩也比尔等强。 “说。”师爷满脸发青。 刘三用手指天指地,出题道:“在上不是南北。” “在下不是东西。”师爷张口就来。 哇,刘三恍然大悟,拜服道:“原来师爷真不是个东西,惭愧惭愧,刘某真没看出来。 看书、网言情, ” 哈哈哈哈,这时,连冷峻的彪形大汉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苏文也强自忍住笑,“对对子本是消遣,你即使伶牙俐齿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先接了本少爷的菜单再说。”苏文不悦师爷的自作主张,也不懂得什么狗屁对子,只觉得两人口水乱飞令人昏昏欲睡。真是扫兴之极,不过这个师爷不是东西,这句还真有意思。 “请客官出题……”刘三殷殷笑道。 “那什么来着,师爷,你说!”苏文回头对师爷道。 “宫廷二绝菜肴,一曰‘油炸酥冰’,二曰‘五味开水汤’。还请贵酒楼做出来让我家少爷开开胃。”师爷恨恨的道。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连那几个目中无人的一品斋大厨也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着师爷的下文。 师爷很满意众人的表情,转眼忘记了刚才的羞辱,捻须解释道:“所谓‘油炸酥冰’,顾名思义,即在滚开的沸油中炸冰。而‘五味开水汤’就是采用开水做汤,必须具备酸甜苦辣咸五味,有五人同时品尝,且每个人品尝的味道必须单一,不得掺杂着其余四味。” 天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油炸冰根本就不可能,滚开的沸油温度如此之高入锅即化,就是请天上的食神下凡,估计也会抓狂。何况这些凡夫俗子。 再说这‘五味开水汤’,看似简单,却是比第一个更加难办,要是固体食物分别做好后,拼装入盘即可,可这汤着实为难。流动的汤汤水水绝对把酸甜苦辣咸掺和的杂七杂八。 一席话,众人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一品斋的人们个个幸灾乐祸的看着场中的刘三。而福记的伙计们表情掺杂着担心、屈辱、不甘等等不一而足。就连一向不苟于言笑的王掌柜也眉头紧蹙,暗悔刚才话说的过满。 刘三冷静的扫视过全场,心道拿些过时的东西来为难老子,这不是存心让小爷出风头么?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其实这两道菜,是苏文剽窃胡人的,当今大秦国虽然依旧威服四方八方来朝,但已经大不如以前的国力强盛。今年的贡品,胡人借口草原天灾,无以进贡。撒了这个滑天下之大稽的难题来为难大秦国,满朝文武却无人能解。让胡人尽极嘲笑之能事,说什么天朝从此没落云云…… 苏文也是听当郡守的父亲无意中谈起,这时却被师爷想了起来。拿出来当羞辱刘三的利器。 “好像有点大材小用了咯?”苏文摸着光秃秃的脑门,看着场中一言不发的刘三,暗暗嘟囔,“不会是吓傻了吧!”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9章 :回天之术 刘三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轻轻一笑,朝王二麻子一作揖道:“王掌柜,小子要借众兄弟一用,还请准许。” “好吧。”王二麻子已是愁眉苦脸,无力的挥挥手:“三儿看着吩咐就行,用什么让他们准备,没有的咱去买。” “谢掌柜的。”刘三得了王掌柜允许,便不客气的开始吩咐:“刘大哥请去厨房准备几样食物。” “听着呢。”刘大厨忙不迭的点头。 “面粉、冰块、热油、铁锅、蒜臼子备用。”刘三有条不紊的吩咐。 “赵水,准备黄连、杨梅、辣椒、食盐、蜂蜜备用。” “是。”两人齐声答应,小跑着向后院而去,这个难堪的地方,他们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苏文瞠目结舌的看着刘三毫不慌乱的准备,心中也暗暗纳闷,难道这个家伙真有天大的本事不成? 刘三也不顾别人的眼光,嘻嘻的牵着小红的手,摩挲一阵,转头道:“两道菜一刻时送到,请苏少爷自重。莫要怂恿手下打扰在下。”说完就想拉着小红要走。 苏文似是没听到刘三的警告,转头看看同样纳闷的师爷,一颗心惴惴不安。 “大哥哥,谁要是打扰你,我饶不了他。”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店外想起。 “小表妹?”苏文叫道。 姗姗一个娇小可人 看书/网网游’ 的身影蹦蹦跳跳的来到房间里,可不是那刁钻古怪的康影还有是谁?后面跟在三五个满脸狼狈的家丁。 “小表妹,你怎么来了?”苏文忙不迭的从梨花木椅子上站起来,笑脸如花。 “哼,”康影小鼻子皱了皱,不悦的道:“我去哪里还要给你报告不成?苏文表哥!” “小表妹说笑了,快请!”胖嘟嘟的苏文辛苦的做了个抱歉的表情,讪讪道。 小丫头食指挽着鬓角的秀发,一双漆黑的眸子滴溜溜乱转,朝刘三吐了吐可爱的舌头。 苏文狐疑的回望了刘三一眼,询问道:“小表妹认识这个店小二?” 康影狡黠的笑笑,噘嘴道:“不告诉你。” 这时候王二麻子也站起来了,他认得这个古怪精灵的小丫头,昨天和众人躲了一天猫猫,把他这个掌柜也累的够呛,谁让人家是千金小姐呢? 老成持重的作一个揖道:“康二小姐快请,伙计上茶。” 康影挥了挥手,道:“不要管我你们继续,我今天是来看热闹的。刚听家丁说苏表哥要吃宫廷二绝,我也来开开眼界。”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暗打定了主意,这种异想天开的菜,谁能做得出来?自己哪怕胡搅蛮缠,也要把苏文缠着离开福记。 “嘿嘿。”苏文讪讪的笑笑,脸色极为难看。心里把师爷骂了个半死。非得让自己来为难福记,这不是明摆着落康宁的脸面么,让这个快嘴的小丫头回去一渲染,康宁还不得更讨厌自己。如今骑虎难下,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各位请稍候。”刘三拱手抱了声歉,拉着小红朝厨房奔去。这个小丫头若是透漏了认识自己,即使小爷脸皮厚的刀枪不入,那廷尉大人也马上派人让自己歇菜! 小红好奇的看着刘三利索的指挥着赵水捣冰和面刘大厨支锅热油,愈发对刘三看不透了。看了半晌了看不出所以然来,自言自语的道:“三哥,你变了。” “什么变了?”刘三头皮直发炸,难道以前的刘三平时为人很低调?老子表演的有些过了? “三哥?”小红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喜欢的三哥,是老实忠厚。可你现在变的让我很不安,鬼点子层出不穷,刁钻古怪。又特招女孩子好感。” “我哪里招女孩子好感了?”刘三暴汗。 “别不承认。”小红嘟囔道:“那廷尉大人家的康影小姐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女人的直觉是最**的。哼哼——” “呵呵,”刘三牵强一笑,掩饰的拉过小红亲了一口,嘻嘻笑道:“现在我还不是你的?”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10章 :行有行规 小红一张俏脸腾的一下红了,看着低头拾掇的赵水和刘大厨,蚊声道:“不管以后三哥有多少女人。小红也永远是你的……” 刘大厨抬头朝刘三做了个坏笑的表情,意思你小子有种。 “哇!”赵水又夸张的怪叫一声,朝刘三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三哥就是厉害,小子佩服万分。” “去你的臭鸭蛋,赶紧干活……”刘三老脸罕见的一红,笑着踹了赵水一脚。 嘻嘻谈笑中,那惨淡郁闷的气氛也冲淡了许多。 刘三看到二人把东西都准备的七七八八了,热油也有七八分热了。挽起袖子开始忙活起来。 首先把捣碎的冰屑掺和着蜂蜜拌匀,然后采用干面迅速把一勺勺的冰屑包裹成球状。然后把包裹后的圆球小心翼翼的放在油锅里,开始煎炸。 幸好这是初春,要不捣碎了的冰屑还不马上化掉。老子还不马上演砸了。 赵水和刘大厨、小红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瞅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暗怪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等到炸至金黄色,刘三麻利的用漏勺把圆球一个个捞上来装到盘子里。 小心翼翼的挑了个最大的,递给小红,笑道:“尝尝看,味道如何?” 小红满脸古怪的接过来,樱口微张轻露贝齿。细细咀嚼起来。 一旁的刘大厨和赵水胆战心 看书’网原创; 惊的望着小红。生怕她嘴里说出不好吃三个字。而刘三却一副安步当车的样子,在后世。油炸冰糕那是东北的名吃。现在只不过换了个名字而已。自己绝对有相当大的信心让人们马上爱上这个外酥里软的甜食。 慢慢的看着小红一脸陶醉的样子,赵水和刘大厨不由得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刘三笑骂道:“你俩一人吃一个。以后学会了自己做着吃。还要老子喂你们不成?” 二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各抓起一个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刘三。我老刘是服了,我当大厨二十几年,这是第一次见人做如此匪夷所思的东西。”这是刘大厨吃完后的第一句话。 刘三打了个哈哈,嘻嘻笑道:“小玩意而已。” 小红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呆住了而已,对刘三层出不穷的招数,折磨的见怪不怪了。 “那三哥,我和小水先出去张罗着。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在外面等你。”刘大厨朝赵水使了个眼色,不顾他的懵懵懂懂,一把拉着出了厨房。 “这是干什么?”小红不解的望着刘三。 呵呵。刘三摇摇头道:“行有行规,这个刘大厨还真是古板,他学了这油炸酥冰已是不好意思,哪能还留下来看五味开水汤。” 哦,小红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 “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神秘,只是普通人想不到而已。”刘三若有所思的道—— 当小红和刘三端着两样菜来到酒楼里,小红还在为刘三的古怪做法爆笑不已。原来这个开水汤还是这个做法。打死她也想不到这种主意。真不知道他那脑袋是怎么长的。 苏文盯着桌子上的菜肴,阴阴的道:“这就是你做得油炸酥冰和五味开水汤?” “不错。”刘三淡淡的应道。 老成持重的王二麻子,奸诈狡诈的王少保,聪慧伶俐的唐影,狗仗人势的师爷,还有那些孔武有力的壮汉,全部围了上来,好奇的打量着。 那油炸酥冰,倒是外相金黄,让人有尝试的**。可那五味开水汤也着实平凡了些,海碗里飘着几片菠菜叶子,另外多了点紫菜,热气腾腾的,分明就是紫菜汤嘛,那里有出奇的地方? 现在是眼见为虚,口尝为实。苏文摸起桌上的筷子就要往嘴里送。 “先慢着苏少爷!”刘三制止道。 “怎么了露馅了吧?”苏文鄙夷的看了刘三一眼道,很意外刘三的打断。 刘三瞥了王二麻子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福记这两道菜,乃是在下开创之先河。根据规矩,这菜价可是任在下定的。”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11章 :傻眼了 “不错。”苏文身后的师爷接口发话道,他也不得不认可这业内不成文的规矩。一众人也点头附和,这个条件,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刘三环视了一圈,慢悠悠的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在下这油炸酥冰暂按十两银子一颗。而五味开水汤嘛,勉强算一百两一碗。” “什么?你这是**裸的讹诈!”苏少爷像是被踩了尾巴,涨的满脸通红大声嚷嚷道。其余人等,也都张大了嘴巴,这才是真正的漫天要价。王二麻子像是重新认识刘三一样,上下打量着他,这小子,还真是个经商的天才哪,还不是一般的黑。 刘三眉毛一挑,冷声道:“来着即是客,满足客人的任何口欲那是我们的本分,可菜价却有必须我们来定,这是行规你懂不懂?”说着顿了顿,朝赵水吩咐道:“既然客人嫌弃菜贵,你把它端下去吧。” “慢着,我买了。”苏文哆嗦着脸色的肥肉,咬牙道。 这个世界的物价水平来说。三两银子就够一人一年的所需,福记最贵的菜也不过十两银子而已。就连王掌柜自己,他的薪水一年也不过五十两银子。可见刘三要价之黑。怪不得苏文大喊讹诈了。 再瞧这一盘子油炸酥冰,起码有十几颗之多,这两盘菜下来,起码二百两银子了,足够酒楼一月的利润了。 看书 网武侠’ 了解内情的小红,却知道这两盘子菜,恐怕连一钱银子的成本都不到,这次苏少爷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刘三看到苏文确定买了,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小爷做几个菜容易吗,不多割他点肉,对不起老子的一番辛勤劳作。 刘三朝赵水奴了奴嘴,重新端到苏文面前。 苏文气急败坏的瞪了他一眼,守着这么多人,自己有苦说不出,还不能落了面子,要不以后在临淄郡还怎么混? 哆嗦着手抓起一颗油炸酥冰就往嘴里塞,由于心情紧张,一不小心,啪的一声,居然捏破了。亮晶晶的冰屑混合着蜂蜜流了出来。 苏文怔怔的望着满手的冰屑,在看看外包的油炸皮,居然呆住了,真让这个小子做出来了。 “真是冰,我没看错……” “呀,是啊,还真是油炸的酥冰……” 一时间,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不绝。 “苏少爷,这菜还满意么?”刘三吊儿郎当的道。 啊?苏文这次回过神来,满脸的又羞又气,朝着师爷吼道:“过来,给老子来看看是不是油炸酥冰!” “这、这。”师爷恐慌的上前,低声嘟囔:“小的也是没见过,不过好像里面包裹的还真是酥冰。” “哼……”苏文像是刚刚回魂,知道自己怒急失态,急忙调整好,朝刘三道:“这道菜勉强过关。那个,下一道端上来。” 这时,早有家丁献媚的递上手帕擦了擦满手的污物,苏少爷似是也失去了吃油炸酥冰的兴趣。 刘三嘴角抹过一丝微笑,让赵水递过早已准备好的五副调羹、小碟。按五个方位摆放整齐,中间拱卫着那清澈见底的海碗。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为保证公平性,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呀。”一旁看着有趣的康影插嘴道。她是越来越对刘三有信心了,满脑子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真是愈看愈有意思。 苏文嘴皮子动了动,想要斥喝唐影,自己却没胆量,只得悻悻的接口道:“啰嗦!” 刘三直接忽略了苏文的嚷嚷,朝唐影笑笑道:“现在桌上有五副调羹,不如让唐小姐作为中间人出五个家丁来品尝这碗汤,让他们各自说出自己所尝的味道,大家看这样如何?” “这是个好办法耶!”唐影双手赞成。 王二麻子也赞许的看了刘三一眼,暗道这小子心细,假以时日绝对是块经商的好料子。 苏文本想让自己人来尝,让他白的说成黑的,这下子让刘三一句话堵死了,气的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12章 :当是还你的脸面 看到众人没有任何异议,刘三挥手让唐影的五位家丁落座。笑嘻嘻的问道:“苏少爷。可以开始了吗?” 苏文鼻子哼了哼,郁闷的点点头。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刘三朝第一位落座的家丁道。 慌得那家丁马上站起来,恐慌的作揖道:“不敢不敢,小的王六。” 呵呵,刘三看到这个王六实在是紧张,故作玩笑道:“在下刘三,你是王六,倒比在下大了一辈,见过见过。” 哈哈哈,一干人等被刘三善意的玩笑所吸引。唐影也不禁莞尔。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冲淡了许多。 凡是家丁,莫不是察言观色之辈,这些个老油子们一眼就看出二小姐和这个刘三的关系匪浅,自当是竭力巴结,虽然他只是个店小二,谁能保准明天不飞黄腾达? 摁住了家丁的再次见礼,刘三道:“请王六大哥来品尝第一调羹。” “是。”王六不敢怠慢,知道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急忙捞起面前的调羹,小心翼翼的潎了口汤含在嘴里。 半晌,王六起立,恭敬的朝四周一拱手道:“回诸位,汤是甜的。” “第二位。”刘三无暇估计众人此时的脸色,没到最后一步,绝对不是高兴的时候。 “这汤是酸的。”又一位家丁老实的回答 看书?网女生^ 。 “嗯,”刘三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道:“继续。” “回小姐。我尝着是苦的。”第三位家丁朝康影愁眉苦脸的道。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这汤会如此之苦,像是放了半斤黄连一样,简直无法忍受。 当第四位家丁咧着嘴汇报这汤辣死人时,苏文的脸色终于变了。腾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抢过第五个家丁的调羹,不信邪的舀了半勺清汤赌气的抿了一口。 “噗——”刚一入口,苏少爷马上喷了出来,弯着腰辛苦的大吐特吐。心里暗自后悔不该品尝。这是人喝的东西吗,咸的要人命。急急的一把抓过桌上的凉茶,呼哧呼哧漱了两口喷在地上。 虽然苏文并没有说什么,但他的表情告诉了人们一切。 这场挑衅————刘三完胜! 苏文的表情很难看,师爷也没了刚才的趾高气扬,一干带来的家丁个个垂头丧气。反之福记的伙计却都眉开眼笑情不自禁。皆都与有荣焉。 苏文死死的盯着那盆让他下不来台的紫菜汤,恨不得打个稀巴烂。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刘三举步向前,朝着苏文深深的鞠了下躬,然后抬手‘啪啪’两下,自甩自己两下耳光。 这是干什么?苏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一动作,也让众人大跌眼镜。 唐影瞪大了美丽的眼睛,素手掩口,似是不相信般盯着刘三。王二麻子却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炯炯双眸中透着无尽的佩服。这小子脸皮厚、能屈能伸。真是人才呐! “苏少爷。”刘三的声音无比恭敬,“作为一个店小二,为刚才在下的无理向少爷赔罪,同时今儿个少爷这两盘菜完全免单。另外小子会单独做几个应手小吃亲自送到您府上。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子的无理!” 啊,哈哈哈。苏文这才回过味来,打了声哈哈,冷脸迅速解冻。抬手拍了拍刘三的肩膀,亲切的道:“刘三哪里的话,这都是哥哥的不是。咱也是不打不相识,从今往后,哥哥交了你这个朋友。”眼神透着感激、高兴等等不一而足。 他没想到刘三能给他这么个台阶下,自是欣喜非常。在他看来钱算什么东西,老子面子最重要。当场大手一挥,慷慨的让师爷留下两张汇通钱庄的银票,一步一回头的姗姗而去。 待到苏文等人走后,小红心疼的跑上前去,也顾不得羞涩,急忙摸着刘三那通红的脸颊,噗嗤噗嗤的眼泪只掉。 “怎么了丫头?”刘三恢复了浪子的本色,眨巴眨巴眼。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13章 :暗生醋意 “你怎么对自己下的这么狠手。”小红芳心大乱。 “嘿嘿,我自己的手怎么不会有分寸?放心啦丫头,只有响声没有痛苦感地。”刘三调侃的挂了小红的鼻子一下。 咳咳——王二麻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啊,小红这才记起别人在场,不由得大窘,连头也不敢抬,掩面朝后堂奔去。 刘三也不顾别人的异样,他脸皮厚如城墙,哪能在乎别人的眼光,恭敬的朝唐影一作揖,道:“唐小姐,在下很感激唐小姐为福记主持公道。今天让在下做东,请小姐务必赏脸!”刘三很诚恳等着她的答复。 “不用了。”唐影俏眸中似是透着醋味儿,酸酸的道:“记着刘三你欠我一个人情,王六,我们走。”说完,也不和王二麻子打招呼,径自走出了福记。 “刘三。”王掌柜道。 “掌柜的。”刘三答道。 王掌柜叹了口气,深深的望着刘三,沉声道:“今天委屈你了。明天老板会来福记查账,我会如实禀报的。” 呵呵。刘三洒然一笑,道:“掌柜的客气了。刘三只为福记着想而已,自己的荣辱倒是次要的了。” “这我知道。”王掌柜点点头道:“要是今天得罪了苏文,恐怕以后在临淄郡,福记的日子绝对会不好过。今天你这事情处理的很漂亮,反手间博得了苏少爷 看书]网审美, 的好感,你居功至伟啊!” “掌柜的客气了,我还有几点关于福记的建议想要和掌柜的说说。”刘三道。 “恩,咱们去账房说。”王二麻子点点头。回头吩咐王管事道:“少保带领几个伙计收拾一下,明天照常营业,把事情处理妥当,别让同行们耻笑。” “是。”王少保恭声应道。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落寞。本来今天这事该自己出面解决,没想到却让一个店小二出了风头,恐怕以后的日子自己会很不好过。 当刘三从掌柜的屋里走出来时,已是子时。此时万籁俱寂繁星点点,仰望星空,心胸也似是宽阔了许多。 抬脚走了几步,本想去小红的屋里和她聊聊人生什么的,又怕唐突佳人,踌躇了片刻,理智还是战胜了**,轻手轻脚的回转自己的安乐窝而去。 “话说苏文少爷礼贤下士,福记求得刘三宫廷二绝,连夜快马奔赴咸阳,解了天朝尴尬,皇上龙颜大悦,亲赐黄金百两及珠宝若干。一时间苏少爷风光无限。想我天朝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处处藏龙卧虎,即使酒楼小厮端得也是聪慧无比。区区蛮夷之族岂能与之比肩,想想胡人乖乖上供的模样,我辈大快人心与有荣焉也!”静雅茶楼的说书先生,唾液横飞着讲述福记轶事,似是亲眼所见般滔滔不绝。 “请问先生,这宫廷二绝是怎么做出来的?”一茶客忍不住高声询问。 “是啊,先生,快讲讲!”众茶客附和道。 “且听我慢慢道来。”说书先生抿了口清茶,正色道:“说那一绝油炸酥冰,乃是采用冰屑混合蜂蜜捏实,外裹面粉入锅煎炸即成。这还是算简单的。最让人想不到的,是二绝五味开水汤,那才是真正的机智所在。”说完顿了顿,扫视下全场。吊足了听众的胃口。 “先生快快讲来,”一豪客甩手往案几上扔了块十成足银催促道。看到这里,众人也慷慨解囊纷纷效仿。 “好,听我慢慢道来。”说书先生满意的看了看收获,轻咳一声道:“说穿了,其实这五味开水汤并无蹊跷之处。乃是不掺任何调料的紫菜汤而已。妙就妙在那五副调羹上面。聪慧无比的刘三把五把调羹分别浸泡在掺和了黄连、杨梅、辣椒、食盐、蜂蜜的水中,片刻后用火烤干,然后再使用这些调羹分别品尝,岂不是想要什么味道就出什么味道么?” “妙呀!”一茶客击节赞叹。 “唉——”说书先生摇头叹息道:“我天朝亦有缺憾之处,想庙堂之上满朝文武皆不能解,偏偏有我们市井小民中却大有人才。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14章 :女老板 一时间,茶楼寂静无声,似是想到了贵族推荐当官制度,都在默默考虑话中的意思。是啊,平民之中即使再多人杰,没有贵族的举荐,照样老死荒山一事无成。 茶楼的一角,坐着一个青衣小帽面容稍黑的伙计,嘴角牵起,津津有味的听着说书先生的唠叨,而对面坐着一个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绝妙佳人,模样年方二八柳眉杏眼,皮肤白皙。唯一的不足之处,这佳人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你让人宣扬的吧。”那佳人轻启贝齿道。 “大小姐火眼金睛,小子佩服万分。”那小厮嘻嘻笑道,满脸的玩世不恭,那样半分佩服的样子。 “嗯,”冰美人臻首轻点,继续道:“俗话说的好人言可畏,你如此不遗余力的渲染苏文的所谓功劳,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那是当然。”刘三点头,没有好处的事情,打死老子也不干。 这两个不是别人,冰美人正是福记的大老板赵小雅,而小厮,当是刘三无疑了。 赵小雅直接无视他的讨好,不带半分感情的道:“当日我邀请康宁小姐入福记庆生,本想为福记增加人气,没想到却惹恼了苏文少爷,考虑终是欠妥。这事,你做的很好!”赵小雅罕有的夸奖起来。 刘三大义凛然的道: 看书‘网最快: “为福记解忧,那是伙计的本分,大小姐如此说来,倒是有些生分了。” “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少耍嘴皮子。”赵小雅嘴角微翘。 刘三直勾勾的看着赵小雅。心道这大小姐笑起来也蛮好看的,却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女人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和康宁倒有得一拼了。若是两人都归己所有!就算是折寿,也做是罢了! 赵小雅哪里知道刘三的脑子里的龌龊念头,自顾自的说道:“江南郡的丝绸生意比较萧条,竞争也很激烈。我打算把产业慢慢转移到酒楼经营上来,你有什么建议?” “啊。”刘三正在琢磨呢,顺口道:“没啥建议。” “哦?”赵小雅不信的盯着刘三道:“你给王掌柜的二十条建议难道不是你写的?”语气中透着少许不屑。 “是啊,是我写的。”刘三这才明白赵小雅问的这个,急忙答道。 “是吗?”赵小雅盯着刘三的眼睛道,有些不太相信。 “嘿嘿。”刘三回视道:“小玩意而已,大小姐若想要这样的点子,小子还多的是。”一双贼眼却慢慢在她的胸部游弋。 “你这登徒子,往哪里看。”赵小雅发觉了刘三的企图,急忙伸手掩了掩胸前的波涛汹涌,有些羞怒的骂道。 刘三吞了口口水,36只多不少哇。“啊,大小姐你说谁,谁是登徒子,哪来的流氓,小姐先走,让小子先抵挡一阵。”刘三耳边传来赵小雅的怒斥,手忙脚乱的站起来。 “你就是那无耻登徒子,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难道你有了小红还不知足吗?”赵小雅胸部急促的起伏着。 “大小姐说我?”刘三委屈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不是你还有谁?”赵小雅恨恨的道:“小红自小陪我长大,虽名主仆却情同姐妹。你要好好待她,别再乱打心思了。” “我打什么心思了。”刘三假作委屈的说道。 “行了。别狡辩了。”赵小雅也失去了谈话的兴趣,刚才还觉得这里的环境比较优雅,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站起身来,往桌子上丢了块碎银子,头也不会的朝外走去。 “哎——大小姐你等等我。”刘三拔腿就追。这小妞,居然脸皮这么薄。整天却装作冷若冰霜的样子,原来坚硬的外壳下,隐藏着如此的软弱。 如此好妞不泡,有伤天和!老子的老子也不答应我。 刚刚回到福记,刘三就让小红给一把拽了过去,悄声问道:“三哥,你惹大小姐生气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15章 :我和你心连心 “没有啊。”刘三觉得自己冤枉,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嘛,怎么大小姐搞得被ooxx了似的。 小红点点头,道:“没有就好,大小姐其实很苦的。” 汗,刘三觉得应该给小红上上课,这个小丫头也太好骗了。自己说嘛就是嘛呀,有必要给她加强一下防狼知识,免得以后不知不觉中吃亏。自己还巴不得让大小姐生气呢。其实整天挂着副扑克脸,很累的。容易得什么内分泌紊乱、性冷淡之类的疾病。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妇炎洁之类的洗洗更健康。唉——有点难办吖。 “怎么个苦法?”刘三眨巴眨巴眼问道。 “你不知道?”小红很惊讶。 刘三抓了抓头皮,道:“真不知道。” “哦。”小红左右瞅了瞅无人,才道:“由于大小姐这几年年龄渐大,上门提亲的不知凡几。大小姐正为这事苦恼呢。” “这是好事啊,苦恼什么?一家女百家求嘛!”刘三不以为然。突然觉得小红也有八卦的潜质,难道千百年轮回,女人八卦是与生俱来的特性? 小红摇摇头道:“我从小和小姐一块长大,知道她的性子,自老爷夫人双双辞世以后,她一人撑起这偌大的家业,也着实为难了她,只是凡是上门提亲的,有几个是真心的,还不是都看上了这庞大的家产?再说,小姐以前订过一门亲事 看书 网都市: ,夫君在洞房当夜被征召入伍去打胡人,没曾想却一去不回战死沙场,小姐也成了未亡人,通过这事后,小姐的心也淡了。” “哦。这大小姐命够苦的,怪不得挽着妇人的发髻。”刘三点点头,原来赵小雅一家人都死翘翘了,就剩下她自个儿了,没看出来这个水灵的丫头竟是个女强人。想到这里不由得精神一振,老的死了就好办了,用不着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也好近水楼台人财两得啊。有必要跟苏文那富二代要点蒙汗药爱我一棒槌的东东,以备不时之需。 小红见他心不在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时而抓狂时而欣喜,不由得担忧的道:“三哥,你不舒服?” “没有啊。”刘三讪讪笑道。这小丫头太纯洁了,老子都不好意思骗她了。 “没有就好,我知道你点子多,想让你给大小姐出个主意,来摆脱那些臭男人的骚扰!” “啊,”刘三一惊,先有前辈准备下手了,这事得大办特办快办,一把抓住小红的柔荑大义凛然的道:“小丫头,来我屋里咱们自己探讨一下关于防止色狼骚扰的问题。” “我还要做事呢。”小红看看天色,不过才戌时,有些为难。 “没事没事,大小姐的事情才是天大的正事。”刘三面色一整:“昨天王掌柜和我唠了,现在我直属大小姐领导,事事不用和掌柜的汇报,有优选调用福记内任何人员的权利。” “你坏死了,那谈话也不用把我往你屋里拖吧?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小红蚊声细语,连颈项都红透了。 咳咳,刘三差点被口水呛死。这丫头蕙质兰心,还真一点就透,恬着老脸道:“我地心你还不知道么?” “我知道了才会任你这么胡来滴。”小红纤细的指甲儿在刘三的掌心挠了一把。 一股子**之火从刘三小腹阵阵升腾,这个小丫头也太能勾引人了,自己穿越到现在,还是少男呢?乖乖受不了了。 刘三坏坏一笑,瞅瞅四下无人,在小红的惊呼中,一把抱起她那纤细却不失丰满的身子,朝自己的狗窝奔去。 栓死了门,小红突然觉得自己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打量着自己经常出入的小屋子,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怕我吃了你?”刘三低下头低声调侃道。 “吃吧吃吧~~”小红娇羞声低低的传来,小嘴噘着嘟囔道:“早晚都是你的,你爱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刘三一阵感动,挨着她坐下来,有力的双臂把小红抱在怀里,爱恋的抵着她那可爱的耳垂。却又换来一阵阵战栗。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16章 :千古绝对 她那火热的处子之躯怎么能经得起刘三的挑逗,一会儿功夫就软倒在他的怀里,口喘吁吁嘴不能言,只看她眉眼儿如丝,春意泛滥不堪承受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小红在刘三想进一步之时突然说道。 第一次见面,刘三有些尴尬,那时候老子还在另一个世界享受呢,我哪知道? 好在小红并没有发觉他的异样,继续低声道:“三年前的冬天江南郡特冷,我陪着小姐去收账,在相思桥看到了躲避风雪的你。从和你对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 “嗯。”刘三顺着她的话语点点头。故事虽然老套,但是不乏亮点,自己的出身还勉强接受。 “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个流浪的乞丐?”刘三套话道。 “不知道。”小红低声喃喃道:“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虽然当时落魄不堪,却很有骨气,宁可饿死,也不受嗟来之食,这也是让大小姐收留你的原因。” 没想到老子还有这等气节,刘三自嘲暗道。 “好好爱我吧,今天我是你的!”小红勇敢的抬起头来,紧抿着双唇,一双秀眸盯着刘三,说不出的坚决。 刘三心中轻轻一叹,这个丫头,平时看着软弱,没想到了正事,却是个有主见的妞儿。辜负了佳人 看书^网列表. ,岂不是辜负了自己。 轻轻挑起小红的下颌,一双火热的唇浓浓的吻了下去,无边的火热,似是在胸中熊熊燃烧。双唇的对接,带来幸福的窒息,小巧的鼻翼一张一合,妖娆动人,香舌笨拙的回应着刘三的攻击。刘三的吻很柔,轻松的滑过每个吻过的角落。 几月没占荤腥,刘三却不敢多加征伐,主要是考虑小红刚刚落红,身子骨承受不住。办完了事儿,也不顾小红再三哀求回去。强行把她留在了屋里,亲热的唠了半夜嗑,把后世知道的一些哄人笑话统统讲了个遍,哄得小红笑逐颜开。直到丑时才搂着佳人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刘三伸了个懒腰,看着早起来做饭的小红诧异道:“你不去前院张罗,怎么专门服侍起我来了?” 小红看到刘三醒了,想起昨夜的荒唐,娇面一羞,嗔道:“今早大小姐刚刚打了招呼,你升为二掌柜了。以后呀,我就是你的跟班了,专门伺候你哩。” “那怎么行!”刘三急忙的穿上衣服,心疼的道:“以后这活儿咱不干,好歹你也是我的女人,我堂堂男子汉还养活不了你吗?” 小红幸福的微笑道:“我知道呀,可我干活习惯了,要是乍一停下来,倒是有些不适应,再说服侍你,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说完,把准备好的毛巾在脸盆里浸了浸了递给他。 刘三嘿嘿一笑,接过抹了把脸道:“还是娘子疼人。” “傻样,谁是你娘子,我还没答应嫁哩!”小红嗔怪点了他一指头:“今早我煮了糯米粥,我去给你端去。” 一场温馨的早餐在刘三和小红的嬉笑中度过。 坐在专门供二掌柜办公的房子里,刘三舒服的叹了口气,当人上人的感觉果然不错。 “对了三哥,昨天你说出点子帮助大小姐的事情,考虑的咋样了?”小红道。 啊,刘三这才回过味来,老脸一恬,厚颜无耻的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昨夜一日居然日出个好主意来。” “你——”小红涨红了脸,抓起筷子便打。 “娘子饶命,小生再也不敢了。”刘三马上做举手投降状。 “快说——”小红没好气的道。 “好吧。”刘三恢复了正经模样,道:“我倒是想起一对联,让大小姐让人写好挂在墙上,专门应付提亲的,你看怎么样?” “怎么应付?”小红不解。 “对的上来,大小姐就嫁,对不上来就不嫁人呗!”刘三不以为然的道。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17章 :如果是糟老头对出对子呢 “太儿戏了吧三哥。”小红担心的道:“天下能人不知凡几,要真一个糟老头子对出来,难不成也让大小姐嫁出去?” “安啦。”刘三捏了捏小红的脸蛋,道:“此乃千古绝对,能对出来的,还没出生呢?” “不见得吧——”一个声如黄鹂的嗓音自门外传来。 “康大小姐?”小红失声惊呼,急忙上前福了一福。 刘三抬了抬眼皮,嘻嘻道:“我说今早怎么喜鹊在枝头喳喳只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 康宁没想到他一个下人,能说出如此话来,与同来的赵小雅及妹妹康影面面相觑。 康影那小妮子倒是一个劲儿给刘三打眼色,却直接让他无视了。 “我是想说你无知好呢,还是说你无畏呢?”康宁居高临下的哼道:“好狂妄的口气,居然想用一副对子来难倒我泱泱大秦众才子。刘大才子不妨说来,本姑娘虽然不才,但也想试试。” “姐姐说笑了。”赵小雅没想到二人见面能出现这个情况,怎么和前世仇家一样,见面就斗,急忙当起了和事老:“刘三还不快过来给康宁小姐道歉!” “不用了。”康宁冷声道:“请刘二掌柜的出对,要是小女答不上来,康宁自当反过来给掌柜的道歉!” “姐姐——”康影撒娇的摇着康宁的胳膊道:“你怎么和他一般见识呀。” 康宁撇头 看书*网历史* 瞪了康影一眼,吓得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悻悻的站到一边。 “看好了。”刘三冷冷一笑,丫的你一个小娘皮跑这里来撒野,长的倒是水灵喜人,谁知道是不是嫁接货。官家的小姐果然也是好大官威啊,不给你点厉害瞧瞧,倒让你小看了老子。 刘三麻利的铺下宣纸,从怀里掏出自制的鹅毛笔,在砚台上沾了沾,刷刷几笔,七个龙飞凤舞的字体跃然纸上。 只见上面写道:寂寞寒窗空守寡。 乍一看,这对联并无蹊跷之处,但是仔细琢磨来,这上联字字嵌有同一偏旁,而语意又流畅贯通,恰到好处应了赵小雅未亡人的身份。这幅对联是刘三前世古代的一副绝对。之所以是句绝联,直到王宝来暴死是都未听说可以解对,其实并不是因为那文字里的精巧机关,而是实在没有下文可以配得上这“寂寞”二字。 对子好出,那是需要偶然的灵感就可以信手偶得之,可这配对,却不是一般人能解得开的,要不也用不着空悬了千年之久了。 康宁怔怔的望着刘三写就的那七个字,脸色的讥讽之色慢慢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她自小学习四书五经汗牛充栋,五岁会诗,七岁会琴,针织女红无一不精。料想当今世上,没有配的上自己的好男儿,常常孤芳自赏自怨自艾。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下人,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瘪。 思考良久,康宁柳眉紧蹙依旧不得解,脑子里乱作一团。一张俏脸煞白毫无血色,只觉得又羞又气,颜面尽失胸口郁闷无比。檀口一张,一股触目惊心的血红倏地喷射而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小姐——” “姐姐——” 众人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扶。刘三距离最近,眼疾手快下伸手暖香入怀。不顾众人的张皇失措,单手拇指一掐康宁人中。 嘤咛一声,康宁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朦胧中看到了刘三那张令自己无比厌恶的脸庞出现在自己面前,居然双眼一翻,又气晕了过去。 “快快,去请郎中——”赵小雅几乎尖叫着吩咐吓傻了的下人。 刘三此时是放也不敢放,是扶也不敢扶。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小红看出了刘三的尴尬,急忙接过康宁,在赵小雅的帮助下,抱在了**。 刘三看着这几个忙碌的身影,苦笑着自嘲一下,这次老子麻烦大了。 看到众人忙碌的身影,无法顾及自己。刘三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抽准了空儿猫着腰溜达出了房间,酒楼内院伙计小厮来来往往,与自己恭敬的打着招呼,倒是没看出异样。估计自己气晕康大小姐的消息,众人还不知道吧。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18章 :上门 这几天来,唯一的变化是,福记的名声在临淄郡打的响亮,就连京城的阔少食客,也知道油炸酥冰的大名。 通过和和赵小雅接触,二十几条的建议全部被小妞儿所采纳,让他全权负责各项事宜。大权在握,这种感觉真爽。比在后世领着几百民工干工程都觉得有荣耀。 去账房支了几十两银子,往怀里一揣,打定了主意向苏府走去,酒楼的兴旺,离不开当地纨绔们的支持,今儿个先把苏文搞定再说,免得夜长梦多。现下的时代,有钱的骑马没钱的骑驴,再文弱点的,花钱打个轿子颤悠悠的坐着,也是一种享受。 无奈刘三着实对马不感冒,轿子更是提也白提。哪里来的安步当车沿途看看风景逗逗靓妞儿舒坦。 苏文的老爹那是一方大员,郡守相当于后世的省长一类的大官。刘三心里也有些许忐忑。无奈牛皮已然吹出,自己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了。 好在苏府特别好找,往路人稍一打听就知道郡守府邸所在。一条名叫富贵巷的道上,整个苏府几乎占了一大半。如云的琉璃挑檐连接成片,高低错落有致的房子望也望不到边。 看着那六步石阶上分列两旁的如狼似虎的家丁,刘三鼓了鼓劲,硬着头皮上前作揖道:“两位大哥行个方便,请问苏公子在不在府内?” 那 看书‘网同人” 左侧的家丁居高临下的上下打量了刘三一眼,只见他头戴小帽青衫短袖,脚下穿着一双几个铜板的布鞋儿,以为是个传话的。傲慢的接口道:“我家公子是你相见就见的么?还是让你家公子来吧。”说完别过头去朝另一个家丁道:“现在的人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怎么冒冒失失的遣个下人来找公子。” 右侧的家丁接口道:“可不是,连个帖子也没有,一看就是乡巴佬,连大少爷昼伏夜出的习惯都不知道。” “昼伏夜出?”刘三暗道,丫的死胖子感情是和后世的阔少们一个德行,都是夜里欢。想罢也不生气,自己哪能跟这些下人一般计较,好歹自己也是个掌柜地,虽说经商属于下九流,比郡守府看门的也强不了哪里去。 稍一思考,自袖子里摸出两块碎银递上前去,不动声色的道:“还请两位大哥通传一下,就说福记刘三来访!” 唾液横飞的二人一看银子两眼发光,暗道这个伙计真是识相,但也想到大少爷生气的样子着实也是很吓人,不由得对望一眼,踌躇道:“这位兄弟,不是哥哥不给你传,实在是大少爷还未醒来,要是这个时候打扰他,我们不死也要脱层皮哪!” 原来是这样,刘三笑道:“两位大哥不要紧张,我和你家少爷相熟,不打紧的。” 两个家丁还在犹豫,刘三麻利的把银子各自塞进他们的腰包。 “那行。”左侧的家丁看着刘三不卑不亢,虽说穿的有些寒酸,谁知道是不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子,貌似自己也听说过刘三刘三的某某事迹,咬咬牙道:“小兄弟等着。哥哥就给你通传去。” 那家丁转身朝里走去,没曾想砰的一声,与里面一出来的人撞了个结结实实。 “哎哟——”这是两声,重叠了。 值守在外的家丁打眼一看,撞到的人正是郡守府的赵总管,坏了。 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打算搀起赵总管。 “大人?!”那被撞到的家丁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就是跟在赵总管后面的郡守大人。 那郡守三缕长须,长的倒是周正,方脸阔嘴,一双虎目不怒自威,胸前隽秀着团团象征吉祥富贵的牡丹花儿,显得雍容华贵。 “这下板子挨定了。”那俩家丁愁眉苦脸的低下头等待发落。 没曾想,郡守大人半天没有吱声。不由得大胆抬起头来朝大人这边瞅来。 一看不打紧,这外边的刘三正上下打量着郡守大人,而门里的郡守大人也瞪大了眼睛瞅着刘三。那表情似是见了鬼!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19章 :欲哭无泪 刘三是好奇,这就是郡守?自打灵魂穿越,这还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官儿呢,却没曾想到这样直视一方大员是非常忌讳的。 而那苏郡守表情可就精彩多了,恍惚、不信、震惊、不一而足。 丫的,刘三暗自咒骂了声老玻璃,还是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道:“草民见过郡守大人!” 啊—— 那苏郡守这才回过神来。 这个世界,没有功名的草民就是见了地保也是要下跪的,更别提郡守了。这郡守今天好似中了邪一般,居然和刘三拱起手来:“不敢不敢,正是老夫。不知公子来寒舍有何贵干?” 大官都是这么平易近人?刘三心里觉得还挺热乎,急忙点头笑道:“草民有事求见令公子。” “啊,是吗,好啊。”苏郡守有些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道:“赵伟,快带这位公子去找文儿。啊,不,老夫引着公子去吧,下人粗手粗脚的——” “大人——”赵伟顾不得摔得屁股还隐隐作痛,“还是小的领这位公子去吧,大人您不是还要——” 啊,没事。苏郡守不悦的打断赵伟的啰嗦,请进刘三亦步亦趋的引着朝待客厅走去。 “天——”看门的家丁攥着手中的碎银子,震惊的合不拢嘴。这个青衣短衫的小子什么来历,居然让大人亲自引路。 寻 看书”网男生/ 思到这里,互相瞅了一眼,愈发觉得手中的银子如火炭般烫手起来。 苏文这几天有些志得意满,不仅获得了老爹第一次赞赏,竟然还荣幸的被皇帝召见。这一切一切的荣誉,都是福记一个小厮给予的。 他是既兴奋又郁闷。兴奋的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跟班,不仅聪明伶俐,而且还会诗词配对。郁闷的是,这个小厮是福记的伙计,而且听说福记老板是个小妞,偏偏这个小妞和郡尉大小姐康宁是闺中密友,这事着实办呀。 此时的苏文躺在香喷喷的大**,搂着两个漂亮的小妞儿睡的正香。年近二十的他,正房还没娶,小妾倒是纳了两个,作为临淄郡最大的纨绔子弟,他有理由享受天生带来的一切。 “咚咚——”几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荒唐了大半夜临近拂晓,苏文才沉沉睡去。那能这个时候醒来?下意识的翻了个身,把怀里的小妞使劲搂了搂,骂骂咧咧的嘟囔一声,又睡了过去。 门外的苏力河郡守铁青着脸,哼了一声,冷声吩咐一脸尴尬的家丁:“撞开。” 大人有吩咐,家丁不敢怠慢,几个人一拥而上,侧着身子使劲往那扇花格木门上撞去。 “咔嚓——”中看不中用的花雕门扇大力撞击下支离破碎。 **的人也同时醒了。 苏力河懒得看苏文那种欲哭无泪的眼神,一甩袖子别过脸去冷声道:“来我书房。” 不一会儿,苏文穿戴整齐战战兢兢的来到书房里,他不晓得今天老爹是不是吃了疯人果,看那张老脸,知道准没什么好事。 看着一脸懵懂的苏文,苏力河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在官场博弈二十年,才获得这一方大员的职位,却偏偏生了个不学无术的蠢材,自己一点的基因也没遗传,有时候他都奇怪,这个胖嘟嘟的家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那个刘三就是解开宫廷二绝的福记小厮?”沉默了半晌,苏力河终于发话了。 “是的,爹爹。”苏文小心翼翼的答道,他不知道老爹怎么会问这种事情,毕竟过去好几天了,当初老爹都没问,怎么这个时候找自己。 “你没觉得他像一个人?”苏力河声音略有颤抖。 “像谁?”苏文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前天你得窥天颜——” “他——”苏文脑袋嗡的一声大了,冷汗淋漓而下。 “算了,”苏力河烦躁了挥了挥手,“这个小厮的来历我会派人彻查清楚,现在他来找你了。赵伟正招待着,你快些过去吧。”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0章 :臭味相投 “是,爹爹。”苏文恭敬的点点头,小心的转身而去。 “等等——”苏力河像是想起来什么,“他要是有什么要求,尽力满足他。以后和小王爷尽量少接触。” 看到苏文的背影,苏力河紧缩眉头自语道:“但愿他是,否则这天下就要大乱了。” 皇帝只有一子,但却是痴儿,这个天下皆知。偏偏传说二十年前皇帝莅临江南郡时遗有一子却至今未曾找到。与此同时,三位王爷对皇位虎视眈眈,这临淄郡就有一位。虽说没有兵权翻不起大浪,但天下毕竟是赵家的天下。对于爱民如子的苏力河来说,哪一位王爷登基都会造成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的事情绝对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苏少爷。”刘三一眼就瞅见胖嘟嘟的苏文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 “啊,三哥。”苏文急忙抱拳回礼,当心里被老爹烙上个影子后,再也不敢大大咧咧的了。 “不敢不敢,”刘三道:“苏少爷,难道小的脸上长花了?”他奇怪这对父子怎么总喜欢盯着男人看,难道自己真有当牛郎的潜质? “失礼,失礼——”苏文尴尬的道:“以后这苏少爷再也当不得,三哥帮了兄弟这么大的忙,苏文感激还来不及呢,以后我们平辈论交就好。” “那也好。”刘三自己觉得也累,倒也 看书/网同人^ 不推辞。经过一番论述,刘三比苏文大三岁。这三哥他是叫实了。 苏文派人撤下凉茶,重新冲了一壶极品翡翠绿,这才坐在主位上道:“不知三哥找兄弟来有何事?” “是这样,”刘三品了口茶,只觉得口齿生香,果然不同反响。砸吧砸吧嘴道:“听说贤弟在一品斋有份子,所以我今天来想是和贤弟商量一下,能否让兄弟把里面的份子给撤了,具体多少银子我们福记出双份,让贤弟入股我们福记。” 一听让自己撤股,苏文还有些肉痛,虽说一品斋自己没出一分银子,但那也是自己花天酒地的进项。但听到福记让自己参股,不由得小眼一亮,笑道:“三哥说的哪里的话,既然三哥开口我就撤了,也就半成股而已。” 这倒是还能接受,给他一成股保福记平安也不错。羊毛出在羊身上,以后找他办事也利索点。 苏文看他还在犹豫,以为一成有点多,急忙道:“咱兄弟什么交情,那是一见如故。我也在福记占半成就好,估摸着两千两银子兄弟还是有的。”通过上件事的接触,他知道刘三鬼点子特多,只要参股了福记,那银子还不和流水一样的往家进啊。 刘三没想到苏文能这么说,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推辞道:“既然贤弟说了,哪能让贤弟出钱,这半成我代表我们老板就送给贤弟了。” 推辞多了,就是虚伪了,也免得刘三怀疑自己的动机。本来在一品斋自己也是没出钱。何不做个顺手人情。于是苏文点点头道:“行,三哥看得起兄弟,兄弟也不推辞了,以后有用的找的地方,兄弟一定尽心竭力。” 刘三见他答应,嘿嘿一笑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就有事情麻烦兄弟。” 苏文一看刘三发笑,心里就发毛。丫的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只得硬着头皮道:“三哥请说。” 刘三趁热打铁道:“愚兄想在怜花路十里地两侧设置广告牌,还请贤弟给郡守大人说说予以通过,该拿多少钱,福记一分不少的上交。” “广告牌?那是什么东西?”苏文脑袋短路了。 “啊,”刘三知道这世界还没有什么宣传的习惯,解释道:“就是制作一面幌子,挂在道路两侧,上面写点福记的好话,再点缀上几句诗词妙对,吸引人们去用餐。” “哦,原来是招牌,”苏文恍然大悟。想也不想干脆道:“没问题,这事我给老爹说说,什么钱不钱的。既然兄弟也入了股,那也是自己的事情。三哥再这么说就见外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1章 :风花雪月 刘三接着道:“这点子是愚兄想出来的,要是酒楼同行再依葫芦花瓢的话,贤弟可要盯紧了。” “好,包在我身上。”苏文一拍大腿怒声道:“谁要是和三哥有样学样,我砸断他们的狗腿!” “还有就是,别的行业要是学着挂幌子,是要收点子钱地,福记就和贤弟五五分成如何?”刘三补充道。 “这也要钱?”苏文喜上眉梢,感情跟着这个小厮用不了多久就腰缠万贯哪!一时间,苏文像是看到了无数的银子从天而降,钱多,谁不喜欢? 想到这里,苏文心情大好,笑嘻嘻的道:“三哥,昨天来了个清倌儿,听说卖艺不卖身,极具异域风情,长的那个水灵,啧啧,不如今天由小弟做东,去耍耍?” “异域风情?”刘三眼前一亮,“白皮肤黄头发?” “三哥怎么知道?明明那妞儿是昨天刚到的。”苏文一脸的不相信。 “乱蒙而已。”刘三急忙糊弄道,“再说这时候,的姑娘们也没起身啊。” 苏文一拍胸脯,大包大揽的道:“这里的青楼老妈哪个不认识我?抱在小弟身上。” 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彼此果然惺惺相惜臭味相投。 怜花路作为临淄郡第一大道,那可是商贾云集,青楼林立。加上文人骚客经常聚集,也滋生了无数的酒楼画舫名胜,端的是繁华无比。 虽然说刘三来回了无数遍,但还是被她的繁荣深深吸引着。自打穿越以来,刘三还没逛过窑子呢?而苏文却是轻车熟路,指指点点的对着刘三介绍那个青楼的妞儿正点,那个**、清纯。后面跟着两个如狼似虎的家丁,也似是也没少来了这种勾栏场所,同样一脸的昂奋。 虽说后世的各种特殊服务,刘三也享受过,毕竟上不了台面。打交道的最大的官儿就是建委主任一级的干部。所以,在苏文介绍时候,刘三一脸初哥的模样,眼儿都花了。 “三哥,那前方最高的阁楼儿就是了。”苏文指着前方道。 刘三顺着苏文的手望去。一座三层高的阁楼隐隐闪现在几株参天大树的树冠中 看书:网下载! ,清净、幽雅而富有情趣。 此等妙处,苏文那是拿手绝活,肚子里虽然墨水少了点,但也是术有专攻。要放在后世,那绝对是特殊人才。 谈话的功夫,便来到近前。 老店熟客,当然不用互相介绍,一脸厚粉的老妈子谄笑着迎上前来:“苏少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啊,姑娘们还没起床梳洗呢,先给您沏点碧螺春喝着,我这就上楼给您吆喝。” “好,好,少爷有赏。”苏少爷笑眯着眼睛,很满意老妈子的应对得体,伸手掏出块银子塞道老妈子那白花花的胸脯上,顺手下拉使劲抓了一把。 “哎哟——苏少爷,抓煞奴家了。”老妈子夸张的一捂胸部。 两人的打情骂俏看的刘三几乎呕吐了,丫的这个老妈子少说也有四十出头了,难道苏少爷从小缺乏母爱? 老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媚眼儿一瞥,就看的跟在后面的刘三,嘻嘻的甩着手中的帕儿打趣道:“哟——这位小哥真俊哟,只是眼生地很哪!” 苏文一把拉过刘三哈哈笑着介绍道:“这是刘三,福记的刘三。也是我苏文的三哥,今天就是冲着那山外的小妞儿来的!” 啊,老妈子诚然是有些奇怪刘三这幅打扮,但更吃惊于苏文对刘三的称呼。这种人待人接物极有一套,风尘中打滚的人,哪能没有点傍身的本事?听到苏文客气的介绍,急忙垫着小脚走上前去,整个人几乎挂在刘三身上,讨好的道:“原来是三哥到了,您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啊,快快请坐,奴家这就去叫人。” 刘三强忍着大吐特吐的冲动,强笑道:“不敢不敢,妈妈请便。” 一旁的苏文却肚子里笑开了锅,丫的你刘三也有弱项哪!不由得又看轻了几分。 老妈子摇摇摆摆的扭着大屁*股往楼上蹬去,同时吆喝着吩咐侍候的上茶端水。 苏文安坐于椅,小酌了口香茗,旁敲侧击的道:“不瞒三哥说,这青楼地界儿,兄弟我是最熟不过。再漂亮的妞儿,只要兄弟一亮银子,什么贞洁烈妇,乖乖的让兄弟任意摆弄。” “那是,那是。”刘三一副受教的模样,心中阵阵哀叹,还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不由得愈发对那异域的妞儿期待起来。 茶水换了两茬,那老妈子终于在苏文等人欲眼望穿的时候姗姗而来。 看她那扭扭捏捏的样子,估计不太顺利。这种手段在后世,刘三再熟不过,越不容易上手的妞儿,男爷们越是好奇。这也是一种自我炒作的手段。 “苏少爷——”老妈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苏文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来的时候早就和刘三牛皮吹破了天,如今这清倌儿不给面子,怎能让他这个临淄郡第一纨绔长上脸去。 “那个,纳兰小姐身子有些不适,不如奴家另外给苏少爷找几个乐呵乐呵,改天再来也不迟。”老妈子不敢看苏文的眼睛,垂头低声陪笑着道。 “别给脸不要脸——”苏文抓起桌上的茶杯啪的一下掼在地上,怒火冲天的道:“信不信老子马上拆了这里?” “大爷饶了奴家吧——”老妈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着,心中却暗恨那小娘皮不听劝,惹的这位临淄郡的土皇帝不开心,自己却糟了罪受。 苏文还要发作,刘三急忙扯住他的袖子,低声道:“贤弟,此处乃风花雪月的场所,闹大了也对贤弟名声有损,我看今儿个就算了,改天再来。” 老妈子听着刘三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快要狂暴的苏文心平气和,急忙感激的递过个眼神,战战兢兢的道:“今天所有的消费都记在奴家的账上,除了纳兰小姐,其余的姐姐妹妹任少爷挑选。” 苏文也不傻,知道闹大了对自己也没好处,只是第一次领着刘三泡妞就这么没面子,实在是下不来台面。于是借坡下驴,哼哼的坐下道:“好吧,看着三哥的份上,饶了你这回。还不滚起来找妞儿来作陪?” “是是,奴家省的!”老妈子急忙连滚带爬的起来,手忙脚乱的张罗起来,早有眼尖的小二拿着事物打扫着碎瓷破碗,重新换了壶上好的茶水。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2章 :怡红院 “哟——我以为是谁敢在发脾气,感情是苏少爷那。”人随话至。一位面白无须,仪表堂堂的阔家少爷走了进来,灼灼的眸子盯着苏文这边,一看就是个攻于心计的家伙。在他的身后同样有几个穿着不俗的年轻人,约莫十**岁的样子。 “啊,原来是小王爷,失敬失敬——”苏文看到来人,急忙站起来拱手行礼。 那小王爷虚晃一礼道:“我还以为苏少爷捷足先登了呢,感情苏少爷也是刚刚吃瘪呀,哈哈哈——”调侃着和那几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这位是谁?小王爷?刘三暗自嘀咕,难道这临淄郡是某一位王爷的封地不成? 苏文强笑着打着哈哈,端起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低声对刘三道:“这个就是当朝皇帝的亲侄,赵超然大王爷的独子赵成威。” 刘三点点头,心道小王爷都来了,这事热闹了。 苏文深有同感的和刘三对望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小王爷来了,看这个叫纳兰的骚蹄子出不出来,哼哼,小王爷可不是我这么好打发的,三哥就等着看场好戏吧。” 在二楼招呼着窑姐儿伺候的老妈子一眼就认出了赵成威,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怎么今天这些个小爷们都齐刷刷的一块儿凑齐了。又不敢不上前招呼。这行业得罪了谁也不行哪。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噔噔下楼来,陪着笑脸伺候着。悔不该贪便宜买了那朵带刺的玫瑰,中看不中吃。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就是今天豁出这张老脸,也得让纳兰出来接客了,要不这树立了十几年的也别想开。 刘三这边早有两个小妞儿嘻嘻笑着过来作陪,苏文对着其中的一个上下其手,晨起的早些,精力更加充沛,一会儿功夫,那小姐儿就娇喘吁吁低声求饶。 “小哥哥是第一次来呀。”一位姿色中等的小妞儿攀上刘三的大腿,一双纤纤玉手伸进刘三怀里,不住的来回抚摸着。 干这行的,哪里是男人的性感带,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被这小妞撩拨几下,刘三就觉得欲火腾腾,跨间之物亟欲破衣而出。刘 看书?网列表^ 三前世也并不是什么柳下惠,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 一双大手抚上那浑身滚烫的身子,这里抓抓那里摸摸,享受的眯着眼道:“是啊,这位小姐姐,在下还是少男之身呢,等会儿有没有优惠啊?” 那小妞咯咯娇笑起来,犹如花枝乱颤,偏偏却被刘三折腾的浑身酸软,急喘几口,檀口轻轻附在刘三的耳朵上调侃道:“姐姐我可是专克少男,等会儿让小哥哥好好享受享受。” 这妞够劲儿,刘三大力的拍了小妞儿的屁股,抓摸了一阵,用嘴奴了奴赵成威那一桌道:“那几位官人都是什么来路?” 那妞儿听到刘三询问,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吃吃笑着解释道:“那白面的书生是小王爷赵成威。” “嗯。这个我认得。”刘三点点头。 “后面的那个痨病鬼似的人就是监御史的长子孙宝利,他下首坐着的是郡丞大人独子魏书韵。” “啧啧,”刘三砸吧着嘴道:“还都是一方大员的少爷哪!” “嘻嘻,”小妞儿臻首连点,“就这哥几几个平时一般不怎么来的,看来都是冲着纳兰妹妹的招牌哟!” 这妞儿的一席话,刘三心中顿时有了数,赵成威虽然贵为小王爷,但那是虚衔,而监御史是负责当地郡内监察,那是实权派,但是却与郡守互不隶属,也没必要过来讨好孙文。可这郡丞之子就有些不开眼了,那可是郡守的直属下司啊。 眼前的形式刘三有些搞不明白起来。其实真正的临淄郡实权人物,那是郡尉无疑了,手握兵权,跺跺脚临淄郡颤三颤的主子。偏偏膝下无子,就俩宝贝千金。这种风月场所是不适合她们来的,否则可有的乐子可瞧了。 想到这里,刘三下意识的往门口瞧了瞧。这一瞧不打紧。整个人像被点了穴道般僵坐在那里。一身书生长衫的康宁,挥着把泼墨山水画的扇子,飒爽英姿的施施然迈步走了进来。 天!这丫头居然男扮女装堂而皇之的逛窑子店,那后面畏首畏尾的不是康影又是谁? 今早上自己还生生气的康宁吐血昏倒,没想到这小妞抗打击能力这么强。刘三找准了空儿戳了戳身旁的苏文,低声道:“你的表妹们来了。” “啊?”苏文乍一听,几乎吓得要瘫倒,急忙扭头朝门口看去,只见赵成威那一桌的食客都毫不避嫌的站起来,脸色刻着花儿谄笑着和康宁打着招呼。 这时候,早因为哥几个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虽然没到华灯初上,但各个商贾阔少都是耳聪目明之辈,闻着味儿朝聚集,一时间杯光筹措,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苏文正可劲儿追求康宁呢,哪能让她看到自己在这里鬼混,急忙朝刘三使了使眼色,拔腿就想溜走。 肥胖的身子这时却滑如泥鳅,麻利的侧着身子沿墙根往外出溜。 “哟——这不是苏文表哥吗?今天怎么没尽兴就想走呀?”康宁恰到好处的转过身来,拖长了嗓音娇声问候。眼神儿却时不时的往刘三这边飘来。 苏文背影一颤,转过身来,拱手作揖强笑道:“啊,原来是两位表妹到了,愚兄见过。”既然被戳穿,苏文也不好意思再走,讪笑着挪到椅子上坐定。 这一切,刘三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连连,一个小妮子跑来青楼装大狗,丫的老子又不欠你地吃你地,为啥怕你?想到这处,直接把康宁射来的冷光自动过滤了。 康宁看到刘三脸上的讥讽,几乎要有暴走的冲动,康影是第一次来这种勾栏场所,一双漆黑的双眸滴溜溜的乱转,满是好奇,扯着姐姐东问西问,半晌不见答复。回过头来正看到姐姐那杀人般的目光。 顺着望去,一副无赖相的刘三抱着个妞儿喝着香茗,十分享受的样子。 “姐姐。”康影低声道:“没想到刘三竟是个这样的人。”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寞落,还略带细微的酸楚。 康宁一怔,看到自己妹妹满脸的深闺怨妇模样,也明白了三分。恨恨的盯了刘三一眼,不可置信的道:“难道你看上那个登徒子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3章 :纳兰小姐 “哪有?”康影低声狡辩。 “那好,姐姐看他也不顺眼,等会杀了他!”康宁几乎是咬牙切齿。 “姐姐,不要!”康影吓了一跳,满眼的祈求神色。康宁看的心头一软,低声劝慰着,拉着康影去了一处干净的座位,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杀了刘三,让小妹绝了念头。 思讨的当口,突然拥挤的大厅一阵欢呼传来。 那今天的主角,纳兰小姐终于闪亮登场了。 康宁顺着众人簇拥的方向望去,珠帘之后,靓影绰绰,一身穿镂空披肩,身材修长的绝色美女怀抱着琵琶优雅的抚琴。 唯一面目和大秦人不太相近,瓜子脸皮肤白皙,一弯眉儿,双眼略有深陷,清澈的蓝眸犹如一汪秋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叮咚——”清脆悦耳,犹如仙乐奏起,洗涤着众人的心灵,仿若清风拂面。给现场更增加无限的旖旎气氛。 只见她轻启贝齿,低声吟唱: 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远知何处. “纳兰小姐——”见过纳兰的赵成威等人高声叫起来,也失去了往常的镇定模样。苏文更不必说。 刘三扫过全场,所有的猪哥几乎都被迷醉,就连康宁和康影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纳闷的道:“蝶恋花这里也有?”寻思片刻转脸释然,各朝各代风流才子层出不穷,即使有也不稀奇了。 看到纳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像极了后世的某些明星,更想到自己看演唱会时的狼狈, 不由得冷笑一声,低声自语:“装相!” 一曲唱罢,珠帘终于被掀起,伊人款款走出,仔细看来,只见她杏眼琼鼻桃脸玉腮,顾盼间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一颦一笑,都让人迷醉不已。刘三这才看清了佳人的容貌。心中暗自惊讶,小乖乖,居然和康宁那高傲的大小姐有的一拼。 “纳兰小姐出来啦——”伊人出场, 看书[网原创: 引得众人阵阵欢呼。 尤其是那赵成威喊叫的尤为大声,此时哪有彬彬书生的模样,双目赤红,就像这三月的阳春,**的季节。 只听她仙乐般动听的声音响起:“各位公子,奴家今天身子不适,怠慢了各位,奴家在这里给公子们赔罪了。”说完,当真福了一福。 “哪里的话,纳兰小姐肯出来,我们就感激不尽了。岂敢岂敢,——” “啧啧——仙子般的人物呀,想我堂堂大秦,物华天宝,居然孕育不出这样的可人儿。” 此时的气氛,早已没了高低贵贱,一双双色眼上下的打量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躯,暗暗吞口水。 莲步轻移,在两旁丫鬟的服侍下,纳兰款款走下楼梯。 “纳兰小姐好,本小王是赵成威——” “仙子好,在下孙宝利——” 见到纳兰小姐走下来,一干富家阔少皆上去献极殷勤。纳兰小脸上没有一丝烦躁,微微点头笑着招呼。 “贤弟,怎么不上去打招呼一亲芳泽?”刘三懒洋洋的喝着茶水对苏文道。 苏文瞥了康宁一眼,讪讪笑道:“三哥莫要取笑小弟了,小弟那点事情,你还不知道么?” 刘三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摇头叹道:“似贤弟这般痴情的汉子,现在是当真难找了,某些人还真是不识抬举。” 苏文一听吓得脸色煞白,看到康宁那杀人般的目光再次掠过,急忙站起身来道:“三哥稍坐,人有三急,小弟去去就来。”犹如避蛇蝎般唯恐不及。 刘三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自有他去了。 众星拱月般的环绕着佳人,一时间刘三稳坐钓鱼台的架势倒显得独特立行。 透过人群的缝隙,纳兰一眼就看到刘三对自己毫不在乎的模样,不由得好奇起来,款款摇曳着走到刘三跟前,轻轻一笑道:“这位公子,难道奴家蒲柳之姿男人公子法眼吗?” 刘三眨巴眨巴眼,挥走了伺候的窑姐儿,嘻嘻笑道:“非也,非也。是小子自知难以一亲芳泽,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做,免得心痒难熬。” 众人一见心中的女神和一个青衣短打的下人聊上,还是佳人主动的,顿时嫉妒丛生。康宁冷冷一笑并不做声,康影噘着小嘴却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纳兰听到刘三解释,咯咯笑的花枝乱颤,说不出的妩媚勾魂,轻柔的嗓音再次响起:“不一定哟,若今天公子答对了奴家的题目,奴家定会与公子秉烛夜谈。” “什么题目?”刘三来了兴趣。 众人一听顿时精神抖擞,不由得纷纷交头接耳,有打听刘三来历的。有暗自揣测纳兰题目的,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公子稍坐,”纳兰朝丫鬟一招手,只见二楼栏杆之上,丫鬟垂下四尺红绫,上面写道: 以酒、鱼、食为题,赋诗一首。 纳兰眼波流转环顾全场,脆生道:“各位公子今天来给奴家捧场,奴家不胜感激,在座的各位都是才高八斗,且让奴家寻个乐儿让各位助助兴头。” “哪里,哪里,”一顶高帽子戴上,众人都舒坦之极。 刘三眯起眼来看着纳兰,心中琢磨起来,这个丫头着实精明,明明是胡人,却比大秦人更懂得婉转之术。在座的皆自明风流才子,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狼多*肉少之下还不各个心生怨怼。这妮子须臾之间轻描淡写的搅浑了临淄郡一池春水,究竟何来? “在下先来,”孙宝利潇洒的朝纳兰略一弯腰,指着一坛美酒吟道:“缺鸡淡如水,加酉扑鼻香,推杯换盏中,对坐人成双。” “好、好——”一干家奴急忙拍手相应。众人脸上却稍现讥讽之色。 纳兰心中暗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才子,不动声色道:“前两句酒字相拆,后两句寓意醉酒朦胧,也算难得。”其实纳兰说的很含蓄,在座的只要是稍有文采的,就会知道。这根本不能称之为诗。 孙宝利却以为得到美人赞许,情绪更加高涨,继续道:“临淄三月柳絮飞,怡红桌上鲀鱼肥。琼浆玉*液推换盏,不知佳人心爱谁?”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4章 :对句赔笑 “这句倒有意思,”康宁把玩着手中的香茗。 “保利兄,”赵成威脸色不好看,“纳兰小姐如谪下凡间的仙子,你如此调侃,岂不亵渎了美人?让人等以为我泱泱大秦,都是登徒浪子之辈?” “就是,就是——”众人看到小王爷发话,齐声附和。这倒是应了墙头草的说法。 孙宝利尴尬一笑,朝纳兰深深一鞠躬,道:“惭愧惭愧,孙某并无此意。” 纳兰贝齿轻露,道:“此间只关风月,孙公子何须惭愧,这诗奴家认为确实不错,公子请继续。” 听到纳兰小姐发话,赵成威不再自讨没趣悻悻的坐下。 孙宝利顿时来了劲头,朗声继续赞美起了馒头米饭。 刘三听着孙宝利如苍蝇般嗡嗡个不停,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他听说当今大秦国有江河日下之势,边境的胡人蠢蠢欲动欲一口而吞之,而这里的纨绔们犹自醉生梦死不思进取,心中鄙夷万分。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这位公子,话题尚未结束,就要走吗?”纳兰居然眼观六路。 “呵呵,”刘三打了个哈哈,道:“在下粗人一个,不懂得什么诗词歌赋,为了避免出丑,还是走的好。” 纳兰刚要答话,康宁却站起来,冷冷的讥讽道:“某些人不知从哪里剽窃了几句诗句,就来招摇撞骗附庸风雅,大浪淘沙,终于露出了马脚。可叹可悲呀。” 纳兰诧异的望了康宁一眼,心道这个异常俊美的公子哥儿看着人畜无害,怎么说话如此刻薄?孙宝利和赵成威等人也不解的望着康宁,搞不明白这个堂堂郡尉的千金小姐和一个下人过不去。 “那康公子认为在下是草包一个?”刘三反唇相讥道:“比某些人呕心沥血的也对不出一副对子倒强一些。” 康宁大怒,在福记的作为,被她视为平时奇耻大辱。玉手一紧,攥的骨节泛白,怒极反笑道:“既然你刘三也能作诗,当着众位才子何不吟诵几首,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哈哈哈,刘三张狂的一笑,豪气干云道:“既然康公子相邀,在下 看书)网科幻? 岂有不奉陪之理?”心道自己在前世某知名酒楼当伙计之时,每种名吃皆配有古代大诗人的绝句诗词。早已烂熟于心,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刘三与康宁的斗嘴,早已惊动了楼上楼下的食客。大秦国人,拉架的没有,看笑话的却比比皆是。个个伸长了脑袋凑起了热闹。 康宁看到刘三毫无顾忌的样子,芳心莫名一颤。无由来的悸动充斥着全身,居然忐忑起来。 刘三飒然的抓起筷子,挑了一筷油炸黄鱼,略一咀嚼享受的咽下,朗声道:“日见,黄鱼出浪新。脂膏兼饲犬,长大不容身。筒甬相沿久,风雷肯为神。泥沙卷涎沫,回首怪龙鳞。” 话音刚落,纳兰俏眸异彩连闪,细细品着诗句的韵味,似是重新认识他一般刮目相看。一时间,众人凡是略通诗词的皆不默默品味,震惊莫名。赵成威等人似是傻了一般,打量着青衫短袖的刘三,一脸的不相信。一个下人居然如此出口成章,自己肚子里想好的诗句拿来一对比,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 “在下还得了一首。”刘三继续装相,指着的特色肉环饼,道:“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 上首是杜老爷子的,这一首却是古代闻名的美食家苏轼的名句。 刘三转头笑道:“康公子,不知在下这首如何,入得了法眼么?”说完也不顾康宁的脸色铁青。继续踱着步子装b。 一番咄咄逼人,众人大哗。这小子的诗句着实厉害,但对康小姐如此难堪,恐怕是临淄郡独一家了。估计出不去门口,就会让护花的纯爷们五马分尸。也有沉溺于刘三诗句的书呆子,个个执笔铺宣,眼巴巴的瞅着他嘴里再能蹦出几句千古流芳的诗词。 “再说这酒。”刘三端起一杯,仰头畅饮,砸吧砸吧嘴继续打击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话音未落,众人齐声赞颂拍掌叫好。,此时刘三完全成了主角。 胡人美女纳兰目光灼灼的盯着刘三,似是要看到他的心灵深处。 刘三嘿嘿笑道:“纳兰小姐不要用如此眼光看我,在下会害羞地,忍不住想要上前抓抓摸摸!” 咯咯—— 纳兰掩嘴吃吃娇笑道:“刘公子如此文采,奴家求之不得。”玉面红唇,娇艳欲滴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嗡—— 这个小痞子居然敢调戏自己心中的女神,而女神居然还甘之如饴。有几个忍不住的,几乎要拔腿向前,使以老拳。 正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依在门口,颤抖着干裂的嘴唇道:“各位大爷小姐,赏小老儿口饭吃吧。” “去去——”早有眼尖的龟奴上前,高声训斥。厌恶的往外轰赶。免得破坏了此时的气氛。 “慢着——”刘三脸色出现少有的正色,急忙端起桌上的一碗米饭,紧走几步放到老乞丐手里。随手摸出几块碎银子一并递过去,好言劝慰一番。 那乞丐哆嗦着连声感谢着离去,刘三感觉到了注视在身上的目光,单手指着乞丐的背影,“春种一粒粟,秋收万棵籽,四海无闲田,农民犹饿死!” 满室皆静,刘三不顾众人的目瞪口呆,狂笑推门而去—— 出了。 街巷传来几阵梆子的声响,按着点数,已是亥时。没有手机手表的日子确实难熬,刘三嘟囔了几句。顺着大道往回走去。凉风习习扑面而来,初春的夜晚还有些许凉意,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在,刘三并没有吃东西,只是饮了几杯茶水,加上空腹喝了一大杯烈酒。此时居然有些头晕。走了一阵人越来越稀少。 “不对啊,”刘三抚着有些发胀的脑门观察着四周,陌生的楼阁,陌生的树。迷路了,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四处打量了一阵,想要找个人问路也好。说曹操曹操到,空荡荡的大街上,前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明月当空,显得有些独特立行。 “哎——这位大哥行个方便。”刘三加快脚步,朝影子喊道。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5章 :厉害啊丫头 慢慢的,影子转过身来,刘三这才看清楚,那人中等身材,略显纤细,全身包裹在黑衣中,一方面巾遮盖了面部,手中领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刃,正冷冷的直视着他。 “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刘三觉得事情不太对头,想也不想,转身拔腿狂奔。 “跑的了吗?”一声娇叱,衣角猎猎风中,那黑衣人居然拔地一丈有余,越过刘三的头顶,挡在他的面前。 我*,武林高手呀,这种身手干个保镖,银子还不哗哗的进,偏偏拦路抢劫。真他娘的倒霉。刘三双手抱头,哭丧着脸道:“英雄有话好说,在下只有几十两银子奉上,实在是不好意思,请英雄放过在下,下次小子一定带多一些。” 那黑衣人并不答话,右手平抬,利刃唰的一声刺过来。 “我的妈呀——”刘三大骇,急忙一个懒驴打滚,躲到一棵树背后躲过这一刺。丫的,他心中暗自祈祷,老子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武功,这次小命不保矣。 唰—— 利刃挽着花儿,犹若有了灵性般吞吐着再次削来。风声至,利刃的反光耀的他睁不开眼,完了,老子要归位了,背靠着高墙,前有利刃,躲也没处躲了。刘三哀叹着闭上眼睛,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当——刺耳的金属交鸣! 刘三一激灵,周身并无疼痛,下意识睁开眼睛。 长剑并没有刺在刘三身上,横空出现的一把柳叶弯刀拦住了刺来的利刃。 哇塞——老子得救了,刘三欣喜若狂。出现的是一个一袭白衫的人影,同样的面巾遮面,身材欣长。与那黑衣人斗在一处,长剑弯刀上下翻飞,看得他眼花缭乱。 啧啧,嘴里赞叹着,前世看电影无数,没想到还有看现场直播的时候。那黑衣人看到白衣人横叉一杠,长剑愈发凌厉起来,招招狠辣,处处往要害招呼。 刘三左右瞅瞅,四下无人。心中暗道:“打斗虽然精彩,但是老子的命更重要,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罢,弓起身子,拿出后世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狂奔。黑衣 看书’网玄幻。 人看他逃跑,挽了个剑花,虚晃一下,转身着急的追来。 妈呀,刘三大骇,往怀里一伸,把那些碎银子摸在手中,挥手便掷。黑衣人左躲右闪,速度渐慢。这个时候,却为白衣人赢得了时间,立马也赶了过来,又和黑衣人缠斗起来。 银子扔光了,刘三使劲掏了掏,只剩下一个软绵的油布包,想也不想,顺手便扔,保住小命再说。 那油布包体积硕大,黑衣人眼看躲不过去,手腕一转,利刃朝天一挑。 噗嗤—— 油布包破裂,漫天的白粉撒了到处都是,歪打正着,居然使视线模糊起来。 刘三一见,马上想起来了。坏了,这是老子让赵水好不容易搞来的催情**。小爷还没用呢,居然这么暴殄天物了。 什么都是虚的,老子的命最重要,刘三哀叹着心疼不已,干脆继续狂跑,瞅准了道路,专挑狭窄的小巷往里钻,东拐西拐渐渐的把那两人抛在了后面。 觉得自己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刘三扶着墙角大口的喘着气,心里却暗自琢磨开了。丫的那白衣人给自己拦下行刺的家伙,自己却溜了,好像不太仗义? 娘的,刘三低声嘟囔道:“还真是不仗义,以后要是传扬开去,小爷在临淄郡也不用混了。”想罢,咬咬牙,从路边捡起了只米数长的木棒,朝来路走去。 走了约有数里,人影也没见着一个,四周静悄悄的。经过这一折腾,时间转眼到了子时,东看西看一阵,实在是找不到了,刘三垂头丧气的扔下木棒。 正在这时,一条左边的小巷,隐隐约约传来呻吟声。 “什么人?”刘三大骇,急忙再次捡起木棒,轻手轻脚的朝巷子逼过去。 转过拐角,模糊的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委顿着靠着墙角,急促的喘息正是从那里传出来。 惊讶之下紧走几步定睛看去,正是刚才缠斗的那俩人。俩人的衣衫散乱,面巾也不知去向,就着月光,刘三蹲下仔细一瞧,“纳兰小姐?”刘三惊呼失声。 白衣人正是的花魁胡人纳兰,只见她面如桃花,如饮醇酒,柳眉紧蹙,发丝散乱不堪。那黑衣人更让刘三目瞪口呆,居然是康宁。 此时跌康宁,早已面红耳赤,不复高傲的模样。纤纤玉手毫无章法的在纳兰身上胡乱的抓着。似是心中充满了难填的**沟壑。 “纳兰小姐——”刘三抓住纳兰的肩膀轻声唤。 “嗯——”正在康宁脖颈吸吮的纳兰咛嘤一声,抬起头来,一抹**的血红从俏眸闪过。紧紧盯着刘三。 康宁此时也抬头发现了走进的他。 康宁率先低低娇呼一声:“给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把刘三扑在地上。紧跟的纳兰如玉的双臂环绕着刘三的颈项,雪白的贝齿咬住他衣服的前襟。哧拉一声,胸前洞开。 初春的夜晚有些凉意,冻得刘三浑身一激灵,看到二人饥色的模样,他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都是那油布包惹得祸。不知道赵水给了自己什么**,居然让两个武功高强的美女活生生的变成了**。 若真在这当街之上成就了好事,即使不冻死,估计也得重病一场。努力的挣扎了数刻。精疲力竭的刘三实在是无法摆脱二女的肢体交缠,只得狠了狠心,捡起身旁的木棒,砰砰两下,把两个娇滴滴的美人挨个敲晕了过去。 夜深露重,刘三寻思着要是找个客栈住下,且不说自己已经身无分文,即使成了好事,后续的一摊子大麻烦也要了自己的小命,想了想只得回转福记,再做打算。 美人入怀,身软扑香,刘三运用极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抱着二人蹒跚而去,幸好两个美女最多也就二百斤。 “大小姐救命啊——”刘三扛着两个美女好不容易挨到福记门口。再也走不动了,扯着嗓子瘫坐在台阶上。 福记刚刚打烊,伙计们都三三两两的打扫着卫生,看到刘三满头大汗扛着两个美女,全都瞪大了眼睛。 听到喊叫的大小姐急忙跑出来,王少保和王二麻子等几个相熟的也凑了上来。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6章 :舌战东家 “怎么回事?”大小姐惊骇的望着刘三身旁的纳兰和康宁。 “快,”刘三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先把她们两个抬到你的房间内再说。” 赵小雅知道这不是说话的时候,挥退了所有的男伙计,让小翠和小红帮着把二女抬到自己的闺房。 安排妥当,刘三扼要的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叹息道:“**的药性很大,大小姐还是快请郎中吧。” 赵小雅摇了摇头,道:“这种烈性药物,郎中也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和男子...” “不会吧?”刘三瞪大了眼睛。要是自己真上了这俩妞,估计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两个母老虎个个凶悍非常。打死他也不敢打这种主意。 赵小雅微笑的望着刘三,道:“这种好事,别人还求之不得,为何你一再推脱?” 刘三苦笑着道:“我的大小姐,都什么时候,你还开这种玩笑,你不知道这俩人打起来那可是地动山摇,要是真做了,我还不被这俩女人满世界追杀?” 赵小雅瞪了刘三一眼,转而嫣然一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快出去吧,我要给她们诊治了?” 靠——刘三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妞明明有办法,偏偏调侃自己。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嘟囔着甩着袖子回自己的安乐窝。本想扯着小红回去温存一番。看到她们忙碌的样子,张了张嘴,也没好意思开口。 煮了碗阳春面,祭祭五脏腑。简单的洗刷下,找出鹅毛笔把前世记得的数十个菜谱一一抄写在纸上。直到再也想不起。看着洋洋洒洒的数千字,刘三打了个哈欠,安息就寝。 一夜无事。 寅时起床,洗刷吃饭。刘三得到消息,二女已然无恙,醒来后就默默的走了,什么话也没说。到让刘三心里忐忑不安。生怕那母老虎再次杀回来。 “大小姐+——”刘三来到赵小雅的屋里。 “恩?”忙着算账的赵小雅抬起头来,道:“什么事?” 刘三扬了扬手中的纸张道:“几天前和你说的事情,办了个差不多了。苏文那里,我让王少保去接洽,把该做的广 看书(网同人 告牌全部做好。择个吉日就挂上。这是我想出来的几十个菜谱。等会让刘大厨拿去研究一下。” 赵小雅点点头,道:“辛苦你了。” “这倒没什么。”刘三摇摇头道:“关于八角茴香花椒之类的调料,大小姐有什么看法?” 赵小雅紧抿着嘴唇,摇头道:“这是犯忌讳的东西,我劝你还是不要打主意了?” “大小姐!”刘三提高了嗓音,“即使这是上天赐予人的东西,用来辟邪应物。但是何尝不是上天赐予人用来满足口腹之欲的呢?” “你见哪本古书记载这种东西能吃?我们做酒楼的。最忌讳拿不熟悉的东西招待顾客,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赵小雅不答反问。 天~! 刘三几乎要抓狂了,这个大小姐看着聪明伶俐,怎么这么不开窍。偏偏自己还无法反驳,难道自己说是穿越来的? 刘三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嘟囔道:“反正我是天天吃,也没见吃死人。” 扑哧—— 一向严肃的赵小雅看着刘三张口结舌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大小姐——”刘三见赵小雅没正经的样子,无奈的道:“我是毫无私心的,都是为了酒楼好招徕顾客。” 赵小雅笑笑道:“要是你有私心,我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和你聊天了。我可以换个法子接受你的方法。” “什么办法?”刘三眼前一亮。 “就是在厨房做好菜肴,把使用的调料全部挑出来,让顾客看不到,这不就行了?” “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真和王二麻子样顽固呢?” “但是我有个条件。”赵小雅话语一转。 “说——”刘三估计着没好事。 “你出菜谱和调料,负责配方,这福记你最多占三成股。”赵小雅道。 刘三双手一拍,“成交。” “还就是,在别的郡开分店,你最多不能超过两成。”赵小雅补充道。 “好吧。”刘三无奈的道:“大小姐还真是精明。” 赵小雅笑笑道:“我知道这几种调料树在那里最多,我们可以把后院的几个花园全部用来种。” “哪里?”刘三虽然发现了茴香和花椒等调料,但是据他发现的,实在是少的可怜。 “棋盘山,等到清明一过,我们就雇佣上花匠,打着请神的旗号。把你认识的树全部都移植过来。” 二人侃侃而谈着,商量着各种细节问题。赵小雅再次提出了专一经营酒楼的事情。 正聊着,伙计来报,说纳兰小姐有请。 “什么?”刘三打了一激灵,这个母老虎虽然救了自己一命,但自己天生对舞刀弄棒的美女过敏。 赵小雅饶有深意的望着刘三,道:“佳人有请,快去吧。反正商量个差不多了,具体我安排下人去做就行了。” 刘三抓了抓头皮,无奈的道:“我宁愿和大小姐聊上几天几夜。” 该来的终究要来,送帖子的是个丫鬟,烫金的帖子犹自散发着墨香。最难消受美人恩,刘三苦笑着摇摇头,二次入青楼。 由于时间还早,青楼亦没开张。在丫鬟的带领下,上到二楼。此时纳兰刚刚梳洗完毕,一袭纯白的衣衫显得佳人超凡脱俗,一颦一笑尽显大家本色,杏眼柳眉瓜子脸,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 “纳兰小姐——”刘三长长一作揖道。 “公子请坐,小茹给公子上茶。”纳兰福了一福,还礼道。 “不知小姐唤小子来,有何指教?”刘三嘻嘻笑道。来的时候,他还忐忑不安,见了佳人,反倒不那么做作了。 “昨夜公子出口成章,妙语连珠,奴家极为佩服,自公子走后,连奴家也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今天请公子来,以偿纳兰夙愿。”纳兰只口不提昨夜的**事件,却对刘三昨晚的诗词歌赋赞赏不已。 “佳人有邀,小子也是心痒难熬,只是小子本是俗人,乱事缠身,恐怕不能陪纳兰小姐风花雪月了。”刘三笑着委婉拒绝。 纳兰听罢愕然抬头,转而眼波流转,继而可怜兮兮的道:“难道奴家让公子这么不堪一顾吗?”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7章 :卿本佳人 刘三摆摆手,嘻嘻笑道:“纳兰小姐国色天香,任何男人都很难拒绝你的盛情邀请,只是小子自知自制力极其薄弱,要是一旦把持不住作出禽兽之事,岂不污了纳兰小姐一世清名。” 纳兰眼神飘忽,幽幽叹道:“青楼女子哪有什么清名,”言罢,脸色一变,狡黠笑道:“经过昨夜之事,奴家相信公子并不是毫无把持之人。” 刘三老脸一红,知道她是说**事件,尴尬道:“昨夜是小子的不是,我还没谢过小姐救命之恩呢?” “既然公子承认小女子有救命之恩,为何奴家有事相求你要推三阻四呢?小女子只不过请公子来说说话罢了。” “纳兰小姐,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转弯子了,小姐找我来,不是说说话这么简单吧?”刘三直言不讳的道。 纳兰俏眸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奴家极为佩服公子昨夜的诗句,不知道公子能否给小女子专门作一首诗词,让奴家配上音律,也好让奴家在这有些依凭。” “就这么简单?”刘三愕然道。 纳兰心道,要是简单的话,就不找你了。你以为偶然而得的经世名句那么好作的么?但口中还是说道:“请公子不吝赐教。” 说完,挥手让丫鬟搬来案几,铺上宣纸文房四宝。 刘三摆摆手道:“在下用不惯毛笔,还是用这个好。”说完从怀里掏出鹅毛笔。 “公子做事总是出人意表,这种羽毛也能写字吗?”纳兰好奇的盯着刘三的鹅毛笔道。 刘三笑道:“不瞒纳兰小姐,毛笔字小子实在是拿不出手,而这种鹅毛笔恰好是给我这种懒人准备的。这种鹅毛笔一般选自天鹅翅膀上的三根羽毛,其次乌鸦翎毛也可以,经过脱脂硬化削尖后,可用来书写,纳兰小姐若是有兴趣,小子可以给小姐专门做一根。” 纳兰欣喜的道:“奴家先谢过公子,让小女子为公子研墨。”说完,伸出纤纤素手,仔细的研起来。 刘三笑着谢过,转脸望着洁白的宣纸,搜肠刮肚的寻找合适的诗词,唯一记得的,就是前世邓丽君演唱的‘水调歌头·明月 看书^网玄幻! 几时有’了。倒是十分应景。苏大家的诗词,免不了又得剽窃来用用。 脸皮厚者则无敌于天下,这个世界没有唐宋八大家,那些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句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那当然就是自己的。与其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不如让自己来发扬光大。这是刘三做事的一向准则。 顷刻功夫,一首明月几时有瞬间出炉,用湿布擦干鹅毛笔纳入怀中。刘三道:“不知这首词可不可以?” 纳兰怔怔的望着宣纸上的字迹,低声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等到纳兰读完,刘三呵呵笑着自嘲道:“仔细看来,倒是没出现错别字。” “公子,”纳兰眼神中泛出极为复杂的神色。对这个其貌不扬的下人再次刮目相看,没想到他信手拈来的词句,居然给自己的震撼如此之大,大秦国物华天宝能人辈出,以前倒是小看了中原人士,想到这里,心悦诚服的盈盈下拜道:“公子这首词,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此句几乎道尽了世间冷暖悲欢。对月抒情,当属举世第一了。” “纳兰小姐快快请起,信手涂鸦,让小姐见笑了。小子还有这首词相配的音律,一并做出来,请纳兰小姐背熟了即可。” 纳兰异彩连闪,欣喜的点头道:“有劳公子了。奴家搜尽肚中天下名曲,竟无一配的上这首好词。既然公子有曲,那是再好不过。” 刘三呵呵一笑,厚着脸皮把梁志宏做的曲子哼了一遍。纳兰却捻起毛笔,快速的在宣纸上点点画画。一会儿功夫,就把这首曲子完整的记录下来。 搁笔吹干,纳兰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待奴家唱熟了这首曲子,第一个要让刘公子雅正。” “好啊好啊,”刘三急忙点头,仔细看来这异域美人确实还别有一番风韵。 纳兰看到刘三怔怔的望着自己出神,娇羞道:“公子看什么呢?” “啊,在看你啊。”刘三顺口道:“小子在想,要是纳兰小姐跳一次钢管舞给在下瞧瞧,绝对会羡煞旁人。” “钢管舞?”纳兰懵懂道:“那是什么舞蹈?为何奴家从未听说过?” 刘三看着纳兰清纯的模样,嘿嘿坏笑道:“我家乡的一种舞蹈,尤其热情奔放火辣刺激。” 纳兰看到刘三一副猪哥模样,估计也不是什么劳什子好东西,嫣然一笑道:“这就是公子的本来面目吗?” 呵呵,刘三打了个哈哈道:“见到纳兰小姐,小子惊为天人,倒是显露出了真性情。” 纳兰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庞,幽幽叹道:“公子如此才学,怎么能埋没在酒肆饭馆。难道公子就没有一点大的志向吗?” “有啊有啊,”刘三急忙点头道:“在下志向颇为远大,也是难以追求到的极限。” “可以说来给奴家听听吗?”纳兰好奇的道。 “有些说不出口。”刘三故作为难。 纳兰咯咯娇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扭扭捏捏?奴家都不怕哩。” “好吧,”刘三视死如归的铿锵有力道:“小子的志向就是喝尽天下美酒,泡遍环宇佳人!” 纳兰俏脸一红,啐道:“你这个人,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这事就连当今天子也做不到。真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想听真话?”刘三靠近一步,处子体香扑鼻,贪婪的吸了口。 纳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略退半步道:“嗯。” “当前小子最迫切的任务,就是泡了纳兰小姐。” “啊——” 出了,刘三那是春风得意周身爽。异域小妞儿,还不是照样让老子玩的亦喜亦嗔娇羞不堪。万里泡妞第一步,先找个机会把纳兰推倒先。一想到昨夜的旖旎,刘三就浑身燥热懊悔不迭。那么好的双飞机会,硬生生的怎么错过了?只得嘟囔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来自我安慰。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8章 :客串厨子 回转福记,顾客盈门如过江之鲫源源不断,小红擦着脸庞的汗,迎上来笑着道:“三哥就知道偷懒,我们都忙死了。” 哈哈哈,心情大好的刘三凑上前在她脸颊上香了一口道:“这是好兆头,争取马上吧全郡的酒楼击垮,我们就坐地等银子。” “想的美,光一个一品斋就不好对付。”远处的赵小雅笑盈盈的走过来,看模样心情也是不错。 “怎么了?”刘三有些纳闷,“我给你们出的招儿难道不好用?” “不是呀,你那什么投飞镖一类的游戏,顾客只是觉得新奇而已,还没人尝试过呢。”赵小雅笑道。 刘三顺手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笑道:“我们回后院说。” 回到后院,刘三继续道:“关键是人没有敢于尝试,这事得抓紧办,找几个得力的伙计扮托,去投飞镖去,投中几环就打几折,要是中了红心我们就免费。” 赵小雅点点头道:“你仔细说说。” “就是让所有不识字的客官投飞镖,识字的书生秀才对我出的对联,反正大小得有奖励。还有就是发动顾客把自己爱吃的菜记下来,只要他们创出新鲜的菜式,以后在福记用餐全部只收成本费。其次就是喝酒免费,吃菜花钱,不过只限于高度酒。再说菜钱加的稍微高一点,这样顾客也容易接受。最后,就是办会员制,凡是预存银子的顾客,来福记用餐一律九折。我们把多余的银子存钱庄里,利息也就有了,还能把顾客栓牢。” 赵小雅双眸炯炯的盯着刘三,不住的点头道:“点子不错,可以试试。你还有什么招?” 小红笑笑,羞涩的低声道:“三哥的点子多了去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赵小雅抿嘴轻笑道:“你得看紧了点,这么能干的男人别让人抢了去。” “抢吧抢吧,谁稀罕。”小红嗔怪道。 哈哈哈,刘三开怀大笑,愈发看着小红可爱。赵小雅啐了小红一口,道:“看美的你,”转头对刘三道:“这都是一些小玩意,你不会就这些主意吧。” “还有最后一招。”刘三坏笑着道。 “说呀,你这个人呀,不逼迫 看书,网目录, 不使杀手锏。”小红柔声道。 “看你刘三一坏笑就准没好事。”赵小雅气鼓鼓的道。 “嗯,就是和合作,让她们的姑娘们来福记,陪客人喝酒。喝完酒陪酒小姐免费带走。”刘三坏坏的笑道。 “果然不是什么好点子。”赵小雅俏面一红。 “我发觉,门面毕竟不如福记大,你这个女强人要是真的要做大酒楼的生意,三教九流红黑之事免不了接触。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刘三挥挥手道。 赵小雅幽幽一叹道:“的姑娘们,都是些可怜的人,我们怎么忍心再作践她们呢?” 刘三悻悻的耸耸肩,道:“笑贫不笑娼,算我没说,最后还有关键一点,要把我给你的菜系发扬光大,这才是酒楼持续发展的关键。” 赵小雅点头道:“你这个人怎么尽是新鲜名词,什么女强人、持续发展。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大秦国人。” 刘三一听大汗,强笑道:“我是火星来地。” “没个正行,今天刘大哥念叨了你好几遍了,有些菜他把不准,还得你亲自下厨。”小红道。 “没问题。”刘三拍的胸脯山响。 刘三来到厨房正见刘大厨忙的满头大汗。他整的这些八角花椒麻椒一类的调味品,刘大厨以前根本没用过,正手忙脚乱的挨个品尝。搞的刘大厨愁眉苦脸,一副张皇失措的样子。 一见刘三来了,刘大厨像是见了亲人,激动地满脸肥肉乱颤,“三哥,救救我吧,俺这些东西根本没用过呀。” “什么?”刘三瞪大了眼睛,望着满厨房的调料吃惊的道:“你别给我说现在食客们吃的东西没放一点这种调料?” 刘大厨双手胡乱的在围裙上摸了摸,哭丧着脸道:“三哥,我试着用这些调料做了点菜自己吃了一下,差点没把我药死。你不来我哪敢用啊。三哥救命啊!” 我晕,刘三翻了翻白眼,这个刘大厨真牛叉,居然只用葱姜蒜就喂的那些食客们狼吞虎咽,还真是个人才呐? “不错,不错,只用几味单一的调料就让顾客趋之若鸿,不简单,我看好你,这份工作你很有前途地。”刘三舔着老脸拍了拍刘大厨的肩膀欣赏道。 “三哥,你就饶了我吧。”刘大厨快哭了,“还不是你最近出的那些花样多啊,要不咱哪争得过一品斋啊,估计食客们热情一消退。东家准让我卷铺盖滚蛋。” “莫急莫急——”刘三安之如泰的摆了摆手,骚.骚笑道:“现在我先给你讲讲这三味调料的用处。再给你示范几个菜,慢慢学学就行了。” “好好,谢谢三哥。”刘大厨晃荡着硕大的脑袋一个劲儿点头,一口一个三哥叫着,早就忘记了自己比三哥大着n岁的事情了。 “你知道什么叫五味不?”刘三大大咧咧的问。 “酸甜苦辣咸,”刘大厨怀疑刘三脑子坏掉了,怎么问起这么白痴的问题。自己好歹也是做了十几年厨子,这个哪能不了解。 “错,应该是酸甜咸辣鲜!”刘三不悦的解释道:“其中咸味为百味之王,做菜咸味是主味,是绝大多数复合味的基础味,有百味之主之说,不仅一般菜品离不开咸味,就是糖醋味、酸辣味等也要加入适量的咸味才能使其滋味浓郁适口。它主要包括酱油、盐等等。你听不听得懂?” “是,是,我听懂了。”刘大厨抹了把汗。 “还有就是甜味,也称甘。甜味在做菜中可单独用于调制甜味食品;也可以参与调剂多种复合味型,使食品甘美可口,还可用于矫味,去苦去腥等,并有一定的解腻作用。素有“甜出头,咸收口,浓油赤酱”之说。它主要出自蔗糖、蜂蜜等。”刘三侃侃而谈。 可怜的刘大厨像个小学生样,乖巧的仔细听着,越听越佩服。心道自己这十几年的厨子生涯难道都白学了?他哪能知道,这是前世刘三只是在某烹饪学校学的一些基础理论知识罢了。 旁边帮厨的十几个伙计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刘三。这个三哥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怎么行行都懂啊,还让人活不活了。幸亏他们知道三哥志向在于泡妞。要不还真得集体卷铺盖回家哭去。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29章 :孺子可教 “还有酸味,在做菜中应用十分广泛,但一般不宜单独使用。酸有收敛固涩的效用,可助肠胃消化;还能去鱼腥、解油腻,提味增鲜,生香发色,开胃爽口,增强食欲,尤宜春季食用。酸味调料包括:醋、酸梅酱等等。辣味就简单多了。辣味实际上是触觉痛感而非味觉。不过由于习惯,所以也把它当作一味。辣味中就包括:花椒、辣椒、姜、葱、蒜。还有一类你们不知道的,就是鲜味。” 刘三语气一转,“鲜味是人们饮食中努力追求的一种美味,它能使人产生一种舒服愉快的感觉。大多存在于肉畜、鱼鲜、禽蛋等主料中。虾籽、鱼露、蚝油、鲜笋等食物也可以提鲜。鲜味不能单独存在,只有同其他味配用,方可烘云托月交相生辉,故有“无咸不鲜、无甜不鲜”的说法。鲜味调料包括:贝类海鲜、蚝油等等。” “我明白了。三哥。”刘大厨兴奋地两眼放光,恨不得捧着刘三亲上几口。扭捏的表情,要是自己是个mm,估计早就马上以身相许了。 “干嘛,干嘛,离我远点——”刘三吓了一跳,看着刘大厨哈喇子流了一地,几乎要昏过去。 “嘿嘿,”刘大厨讪讪笑笑,搓着大手道:“情不自禁,弄的我都想拜师了!” 我去,谁弄你了?刘三要抓狂了,这个家伙怎么话也不会说?“你,你,你,”刘三指着几个伙计道:“赶紧把这个家伙摁住,要是我被糟蹋了,你们毛也听不到了。” 众人狂汗——看看刘大厨一坨坨的肥肉,估计三哥还真不是对手。 “三哥,我不敢了!”刘大厨看到扑上来的几个伙计,几乎要哭了。平时一个个的伺候自己和大爷一样,怎么今天刘三一来了马上就转舵了呢? “嗯,不错,孺子可教。”刘三看着几个听话的伙计,顿时老怀大慰,非常有安全感的继续道:“看看这些个花椒,它适用于各种肉类,包括羊肉牛肉猪肉等烧制,它有暖胃去除各种肉类的腥膻气的作用,还能增加食欲。” “那什么肉也行呀,不知道人肉行不行?”刘大厨被众人摁住依旧不老实的怯怯问道 看书 网txt[ 。 ‘咣当——’刘三差点摔个趔趄,这丫的刘大厨还真是好奇的要命,勉强扶住案板,摸起一把菜刀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刘大厨,“看你身上膘肥体壮的,要不三哥我给你割下点现场试试?” “不要啊,三哥!”刘大厨吓得哧溜一下躲出一丈的多远,众伙计居然没摁住他。“我只是以前看他们做过人肉,顺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那就废话少说!”刘三瞪了他一眼,继续指着八角道:“这种八角炖肉、炖鱼等统统都要用的,但是不可放的过多,以后自己琢磨着点。喏,还有这孜然,烧制羊肉那可是一绝,咳咳——” “三哥,水来了。”赵水眼尖,马上一碗水送上。 “不错,不错,还是你小子够意思——”刘三呵呵一笑,端着水吹了吹,喝了一大口。 “噗嗤——”还没下咽,刘三一口喷了出来,满嘴的又酸又涩,满眼血丝的瞪着赵水吼道:“nnd你给我喝的什么水?” “啊?”赵水立马感觉不妙,急急的躲到众人身后,蚊声细语的道:“这水具有暖胃增加食欲的作用。这是三哥你教我地!” 刘三几乎要抓狂了,气的暴跳如雷,“你这个死赵水居然活学活用,给老子喝花椒水,不想活了。” 噗通——众人皆倒—— 四月六日,大吉,利嫁娶、开张。 福记厨房。 “三哥,这菜好香啊,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刘大厨贪婪的盯着冒着热气的各种菜肴,狠狠的吸了口。 “你也不看是谁做地,今天把福记的其他菜放在二层。本少爷做得这些全部通通弄到一层招徕顾客。”刘三信誓旦旦的保证,“喏,你看这梅菜扣肉、红烧肘子、孜然羊肉、蘑菇炖小鸡、都是三哥我的招牌菜!” “刘三,你怎么总是和畜生过不去呀?满桌子的肉——”赵小雅笑嘻嘻的望着刘三。 呃——这妮子倒是眼尖,老子素菜也不会弄呐。刘三打了个哈哈道:“素菜没啥吃头,还是肉类赚钱!绝对包你赚的钵满盆满!” “好吧,今天新菜开张,就看你的了,”赵小雅点点头,转而对赵水几个人道:“你们几个把大堂弄的干净点,摆几个桌子。把菜都端下去——” “是东家!”赵水几个和赵小雅倒是不敢开玩笑,老老实实的忙活开了。 “大小姐,这菜我都标上价格了,到时候卖便宜了,你可别怨我!”刘三骚*骚笑着提醒道。 “嗯?我看看!”赵小雅莲步轻移,杏眼流转,望着标价念道:“梅菜扣肉三两银子、红烧肘子二两银子、孜然羊肉五两银子,蘑菇炖小鸡三两银子!” “怎么样大小姐,这价格标的还合理吧?”刘三洋洋得意的道。赵小雅噗嗤一笑,妩媚万分的道:“还真不是一般的黑!” “大小姐你真好看!”刘三灼灼的盯着赵小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赵小雅无由来的俏脸一红,偷瞥了一眼四周的伙计,狠狠一跺脚,急忙遁走了。 “哈哈,大小姐走好啊,记得天天想我——”刘三看到赵小雅不堪娇羞的闪走,胆子愈发大起来。 “三哥你真厉害,连大小姐都敢调戏,”赵水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涎着脸凑到跟前道:“好三哥,你追女孩子真有一套,教教我好吗?我还是少男呢!”赵水小声的附在刘三的耳边讨好道。 “靠,去你丫的。老子要是全教给你,老子还混个屁呀。干你的活去吧。”刘三笑骂着踹了他一脚。 “哼哼,真小气。”赵水幽怨的盯了刘三一眼,嘟囔着依依不舍的走。 “你丫的要是毛长齐了,三哥我就勉强教教你,”刘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毛骨悚然,赶紧补了一句。 “真的?”赵水怀疑的盯着刘三,立马转过身来拉住三哥的手,急急的道:“走,三哥跟我去茅厕!” “你饶了我吧兄弟,茅厕又臭又脏,别得瑟我了!”刘三几乎是声泪俱下。 赵水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咋了三哥,我不过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毛齐了没有,难道你不守信用?”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0章 :浑身解数 哐当—— 众人又倒了一片。 刘三穿了一身青衣短打,精神抖擞的站在大堂热情的与进福记的老主顾客气的寒暄。 “哎,王老板,你好你好,欢迎再次光临福记,这是我们福记推出的新菜,您尝尝——”刘三堆满笑容,朝着一个脑满肠肥的大胖子殷勤的说着。 那王老板刚刚踏入门槛,听着声音寻过来,诧异的道:“嗯?刘掌柜呐,今儿个怎么亲自跑堂了?”王老板抚摸了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这不是本店推出了新的菜系,怕你们几个老主顾不认啊。”刘三笑着道。 “是吗?刘掌柜亲自下的厨?”王老板一愣。 “是啊,要不您尝尝?”刘三又道。 “这个嘛,”王老板瞅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发现各个菜肴都陌生的紧,标价却是不菲,犹豫道:“下次吧。今天我胃口不太好,老规矩,还是二楼揽月阁。” 呃—— 刘三碰了一鼻子灰,堆起一脸假笑,“那感情好,下次就下次,您请——”说完,不甘的朝王老板拱了拱手。 王老板敷衍的举手晃荡一下,安步当车的朝二楼走去。 “哟——这是不姚大人吗,今天您怎么有空来我们小店啊!”刘三呵呵一笑,转身又朝一个面白无须狭长双眸的人打着招呼。那人蓝衣长袍,举手投足显示出官家的傲气,身后跟着四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此人正是东城掌县吏考绩等第升降的功曹大人。 “嗯?”那姚大人止住脚步,眼皮子抬了抬望了刘三一眼,满声细语的道:“刘三啊,今天日头从西边出来了。你都亲自出来了?” “呵呵,姚大人说笑了,小三我就一布衣,什么亲自不亲自的,姚大人光临敝店,蓬荜生辉啊,请请——” “呵呵,你呀!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让苏大人点卯,派本官来尝尝这福记的特色。罢了,听说你这里的菜不错,连令史大人都交口称赞,本官也来沾沾口福不是?” “不敢,不敢——”刘三生平最讨厌这类装b的 看书*网排行榜) 官家,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干脆舍了介绍新菜的心,呵呵笑道:“姚大人请——”转头高声呼喝道:“姚大人到,本次免单,伙计们伺候啊!” “你呀!”姚大人对刘三的举止十分受用,虽然他一向瞧不起经商贩卒,但看在郡守大人的薄面上,还是呵呵一笑道:“好好,本官今天就却之不恭了。” 望着姚大人不紧不慢的在伙计伺候下缓缓登楼,刘三就一阵泄气。他知道,在大秦国,商人的地位太低贱了,就连种地的农民都不如,无论你多富有,也是白搭。当然,也有商人富则从政的,秦初吕不韦就是个例子,但毕竟是少数。可惜,刘三这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压根就没那种观念,工农商士一视同仁,也不怪他一时碰壁了。 奶奶的,难道老子没有经商的命?刘三暗叹,转眼又一琢磨,看的龟奴喊的热火朝天,顾客如过江之鲫,老子怎么不行? 接下来,刘三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一个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看到标价不菲的菜,马上打消了尝尝的念头,气的刘三价格一降再降,孜然羊肉居然到了区区的一钱银子,还是无人问津!一钱那,刘三几乎要哭了,现在连本钱都不够了啊。加上随着时间的流逝,羊肉凉了膻气味特浓,搞的更没人往前凑了。 更加过分的是,还有一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居然问刘三是不是福记让一品斋逼得撑不下去了,连掌柜的都亲自打下手当伙计了。丫的,还让不让人活,主席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看到老子的杰作了吗?刘三觉得自己特委屈。 “三哥,喝点参汤。”正当刘三两眼发直黯然无光时,一声天籁之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小红?”刘三抬头看着小红那关切的目光,无由来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当一个人无比沮丧的时候,往往最渴望别人的关怀与宽容,小红无疑把握的时机恰到好处。 “三哥,不要泄气,没有人会一次成功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行!”小红温柔的注视着刘三,俏眸中透着浓浓的自信马上感染了他。 “小红,谢谢你。”刘三有些哽咽了,还是老婆好,指望谁也不行。 “傻样——”小红娇羞的一笑,把杯子放到刘三手里,“我先忙了,你歇会儿吧!” “嗯,”刘三拍拍小红的手,强笑道:“去吧,我没事!” “这参汤食大小姐亲自熬的,你可不要浪费哟——”小红抿嘴娇笑着走了。 呃——大小姐居然对我这么关心,刘三心里咯噔一下。 前世刘三不知听谁说过,当你的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千万别眨眼,你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他自己现在就是这个德行。望着小红逐渐远去的背影,一抹晶莹的亮色,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 熙熙攘攘的大厅,伙计们来回穿梭,各个食客吆五喝六吹胡子瞪眼,喧闹的人群在他看来,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一股毫无由来的孤独感充斥着内心。 沉寂了片刻,“娘的,再来——我就不信邪了——”刘三仰脖喝干了参汤,挽起袖子给自己壮胆:“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老子要出绝招了!” “赵水——”刘三朝楼上大喊。 “三哥,来了——”赵水早就眼瞅着刘三无精打采地,心里头替他憋屈,现在三哥一喊他。浑身一激灵,立马上蹿下跳的跑过来。 “把标签统统撕掉,给我端到门口去,”刘三指着那些菜肴道,“全部给我标上免费品尝,老子就不信没有一个吃地!” “是,三哥!”赵水暗暗心疼不已,知道这些都是好东西,但没人认还是等于一句空话,只得按照刘三的吩咐,齐刷刷的撕下标价,重新写上免费的牌子。 四月末旬的太阳在中午有些火辣,肆无忌惮的照射着大地。怜花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来去匆匆,太阳底下的滋味,一刻也不想多受。 福记对面是一座木结构的茶楼,北墙根躺着几个懒洋洋的乞丐,个个蓬头垢面脸现倦容,无聊的互相捉着虱子打着哈欠。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1章 :开张大吉 “有暗号!兄弟们开工!”一个年老的乞丐突然看到对面福记打来的手势。原本还死了没埋的样子马上精神抖擞起来。 “是,帮主~”低头假寐的小乞丐猛的睁开眼睛。 老乞丐点点头,在那小乞丐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是,是。属下一定办妥。”小乞丐恭敬的朝老乞丐施了一礼。撒开脚丫子,朝路北的城隍庙跑去。 过了一刻时,一群悲戚戚的人拱卫着一辆大车缓缓的自西朝东而来。众人全部素衣裹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垂泪相搀。明显的一队带着晦气的队伍。 虽然日头如此毒辣,但马车行驶的极慢。配合着人群的捶胸顿足,更是让人不忍相看。 右手在额头打了个凉棚,刘三倚靠在福记门口向那群人望去,肚里却暗暗好笑。没想到在顺手给了那老乞丐一碗米饭,倒换来了这帮要饭的忠心,人生跌宕起伏莫过如此,有时无意识的举动,会换来想不到的回报。 在刘三心急如焚的注视下,那帮队伍终于走到近前。其实他们走的缓慢也有原因,由于时近中午天气炎热,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就是偶尔有一半个,那也是行色匆匆毫不停留。没有围观的群众,就不会造成轰动效应,看来那老乞丐也深喑其道。 古代人,消息闭塞,讯息又不通畅,一年也摊不上个新奇事物,几乎没有娱乐的地方。而那些丝竹教坊青楼酒肆,却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去的起的。所以这群队伍一出现,便吸引了临街店铺中顾客及路人的探首相观。那些喜欢凑热闹的更是干脆结了账单,走到街上随着人群移动着互相指指点点。 那驾马车走到福记门口,便住下不走,一个年约五十的老汉,朝其他人低声吩咐了几句,擦干眼角的泪水,整了整衣衫朝刘三走来。 刘三知道自己该出场了,迎着老汉拱了拱手道:“不知这位老伯有何指教?” 那老汉恭敬的行了一礼,面色惨然的道:“不瞒小哥相问,老汉燕阳,车上之人乃是家兄燕丹,因久病缠身药石无效,恐怕去日无多,家兄以前经常光临贵店 看书/网军事? ,至今对贵店菜肴的美味念念不忘,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再次尝尝贵店美酒佳肴,老汉此次前来,也算是了却家兄的一番心愿,还请小哥行个方便。” 哦,刘三深表同情的点头道:“好说好说,各位里面请!” 燕阳恐慌的摆摆手道:“久病之人,进之不详,我们几个还是在外面的好。”说完,吩咐着随人把马车驾到路南墙根,找了个阴凉的地儿,把车里杂七杂八的桌子椅子搬下来,就那么简单的支了个摊子。 家人这才把车里的那位给搀下来,待掀了帘子,众人才看清那病人的模样,只见那老汉双眼深陷布满血丝,两腮无肉,蓬松的花白头发胡乱的挽着个发髻,一身宽大的袍子罩在身上。在家人的搀扶下还咳嗽着气喘吁吁,好像一阵风儿就能吹走的样子。 刘三一看暗暗好笑,这帮家伙还真有演戏的天赋,放到后世准能得那个奥斯卡什么地影帝。 众人准备妥当,刘三才上前对着刚才的燕阳道:“燕老伯体恤敝店,在下感激不尽。今天小子就把刚刚研究出的新菜奉上,以谢老伯光临照顾!” 燕阳连称不敢。岂料这时,家人搀扶着那病入膏肓的燕丹乍一听有新鲜的菜式,老眼昏花的双眸马上亮起来,危危颤颤的张口:“新,新,我要新菜式,尝——!”一句话没上来,双眼一翻,径自晕过去,唬的燕阳手忙脚乱的和众人抚胸捶背,好一阵子才喘过气来。 围观的众人哗然议论开来,指指点点的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啧啧,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好吃不要命——” “就是,就是,听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没想到这美酒佳肴还比那美人儿还有魅力—” “你哪里知道,这个燕丹大人听说是不久前咸阳告老的给事中,那皇帝身边的人那,什么菜没吃过,却独独爱上了福记的口味。还不是上几天那宫廷二绝的事情,连皇帝都赞不绝口呢!” “老兄你来这福记尝过?”一个粗布麻衣的汉子朝旁边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问道。 “不错,本老爷确实来过,这福记酒楼那是官家专用,记得还是几年前陪着县丞大人来了一次,啧啧,那菜太棒了,除了有钱有势的主儿,一般人还真吃不起!” “哦,原来是这样,可惜了。”那汉子摇头晃脑的感叹着。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入刘三耳朵里,同时一些不明真相的围观者也听的津津有味。倒让刘三心里嘀咕开来,要不是他亲自参与了此事,还真的是认为什么劳什子给事中大人驾到呢。看看这福记不光是菜式争不过一品斋,这顾客也是呀,面对的顾客群太狭窄,高端用户毕竟是少数,还得面对广大群众才是。 虽然陪着自己演戏的都是些乞丐,但是刘三却一点也不敢怠慢,急忙吩咐赵水等几个伙计,把凉透了的菜肴让刘大厨放到锅里热热,再给他们端上来,要不一旦吃出个好歹来,那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一干伙计忙活着上菜上酒上茶。幸好现在日当午,路上车不多,否则光满天的尘土也够受的,赵水眼尖,和几个相熟的伙计从后院提了几桶水,来了个净水泼街,这一举动更让四周的百姓纷纷竖起大拇指,这福记,真不错,考虑的太周到了。 那燕阳一家人侍立在侧,而燕丹却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左右开弓,吃的不亦乐乎。刚刚下车时的弱不禁风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口肘子一口酒,满嘴流油好不痛快,哪里还有病入膏肓的样子。 扮作家人的燕阳心里却嘀咕着骂个不停,要不是扮病人晦气,那轮着他在这里胡吃海喝。竟然有丝丝嫉妒起来。 一切尽收眼底,刘三微微一笑,朝赵水道:“给各位大哥再上几张凳子,都坐一块吃吧,既然燕老伯如此赏识福记,今天的费用儿一律免单!” 燕阳一听,喜不自禁,急忙躬身相谢。长条的马凳搬来,也俱都不客气起来,个个敞开了胸怀铆劲儿吃起来。 围观的人群看着他们吃的双眼放光,不由得口舌生津,有几个按耐不住的主儿,开始叫嚣着让刘三上一模一样的菜。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2章 :博弈 他这一咋呼不要紧,眼尖的马上看到福记打出来的招牌——凡是这样的菜式一律免费。 这还了得,占便宜的事情谁不干,一时间,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个个争先恐后的叫嚷着要吃。场面混乱不堪。整个大厅都摆满了,人都放不开了。 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吃不到的,个个不甘心的朝福记要了碗筷,自己盛上一碗,蹲在路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一溜的人群,足足排出好几十米。 开了头儿,就什么都好办了。可怜的厨房刘大厨等几十个伙计鼓足了劲头忙的晕头转向。 那伙人吃饱喝足了,这戏还得演不是,开始装模作样的搀扶着老爷车上车。岂料那燕丹精神抖擞的甩开膀子大肆叫嚷:“老子病好啦。老子病好啦!” 可不是咋地,一伙人都明眼看见这个老家伙刚才下车的时候都不行了,眼见就是进棺材的时辰了,岂料吃了福记的菜肴,居然比头牛都有力气,身旁服侍的大汉让他一抖膀子居然甩了个趔趄。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刘三面前,噗通一声跪落尘埃,声泪俱下的感谢救命之恩。 哗—— 围观的人都傻眼了,吃饭还能治病,这是什么菜?个个张嘴结舌的望着碗里的菜肴,居然舍不得下咽了。 “药膳,这是药膳——”刘三擦着满头大汗,急忙扶起燕丹,苦笑的伏耳道:“老兄,这戏演得过火了吧!” 那燕丹牛眼一瞪,理直气壮大声的道:“什么演戏,刚才是俺不对,不能蒙人,但现在我老头子说好吃,就好吃。哪来那么多废话。俺从不诳人!”顿了一顿,低声附耳道:“这菜确实好吃,俺老乞丐服气了!” 这俩人交头接耳的嘟囔,而旁边的其余一小撮人毕竟还没丧失理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当燕丹大声吼出来,彼此对望一眼,狐疑的道:“难道这菜真这么神?尝尝去!” “尝尝就尝尝,反正是免费的——” “谁说免费的?”刘三急眼了,再吃老子要破产了,三步跨栏的架势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的扯下免费的单子,啪啪几声,早就准备好的价目表贴到了 看书^网最新、 上面。 “药膳——每碗10两银子!开吃过的免单!” 距离福记不远的对面,一品斋。门可罗雀。 赵成威和孙宝利、魏书韵三人站在临街的窗户边上,看着福记人来人往的顾客,嫉妒犹如火烧。 “孙宝利,你那个叫朱宏伟的可不称职啊,他堂堂十几年的掌柜,怎么让一个小小的福记店小二打的一败涂地呢?”赵成威摇着扇子阴涔涔的问道。 “小王爷。”孙宝利恐慌的道:“那个叫刘三的倒有些手段,可惜他就一无权无势的草民,翻不起什么大浪,小王爷放心,赶明儿我就给他挑了台子。让他知道我们落日帮的厉害!” 一旁的魏书韵摇摇头,道:“孙兄此话不妥啊,近来苏文少爷和那店小二走的极近,怕我们一旦落日帮进入东城,就会引起他们飞鹰会的强烈不满,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 “魏老弟,你——”孙宝利有些不满他在小王爷面前落自己的面子,哼哼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我堂堂监御史的公子爷还怕他一个店小二不成?如此畏首畏尾何以成大事?” 赵成威点点头,赞许道:“宝利说的不错,畏首畏尾确实不是男子汉所为,书韵你顾虑太多。这样吧,事情交给宝利处理,我们就不参与了。现在和苏文扯明了,还不是时候,估计苏文心知肚明也不好挑明罢了。” 魏书韵叹了口气,道:“小王爷,我听说苏文在福记入了干股,要是我们真的动了他,恐怕就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嗯?”赵成威眉毛一挑,沉吟半晌道:“书韵说的也有道理,先看看再说吧,反正现在我们不是为了赚银子,只是想暂时稳住在东城的局面而已!”他本来就是个摇摆不定的主儿,内心优柔寡断毫无主意,现在又听魏书韵一说,也倒是有些道理。 孙宝利大眼一瞪,竟然说不出话来,堂堂一个小王爷出尔反尔。心中不由的忐忑不安,这样的主子真是自己能依靠的吗? 此时的刘三,哪里知道一品斋的幕后老板是那三个要命的纨绔,本来这临淄郡东西两城就是苏文孙宝利等纨绔子弟博弈的场所,而他却无意中卷入了这场纷争。是福是祸,殊难断料。 别看这些个王爷什么的,分封在各地,都权势滔天。其实压根不是那么回事。风光的背后,是无尽的窘迫。 大秦国祖制规定,凡是不被列为继承人的皇家子嗣。成家后由皇帝亲自分封各处,无职无权,仅靠每年国库拨出的几万两银子过活。空有王爷头衔却无实权,偌大的一家口子得吃饭不是。上上下下少说也得数千口人,谁都知道为商卑贱,但是商人却个个富得流油。于是乎,就引得大小王爷垂涎欲滴,但是皇家的脸面却不允许他们做买卖。于是各色各样的代言人出现了。家丁、奴隶、亲随等等把他们派出去充当老板,但每年赚取的银子流水价的淌入了王府。 皇家人的强势插入,势必引得当地地头蛇的决然反弹。地方保护主义历来如此。便出现了形形色色的暗地里博弈,钩心斗角以获得最大的利益。 本来是赵成威小王爷等人利益在西城,苏文少爷等人利益在东城。落日帮和飞鹰会井水不犯河水,岂料叶超然不是安分的主儿,听说皇帝就一痴儿,那早已古井不波的心也活泛起来,那高高在上的皇位重新出现在自己的计划之内。于是上蹿下跳的到处打点,临淄郡距离咸阳何止千里?山高皇帝远的,自己要是控制了临淄郡的经济,就相当于实际控制了临淄郡。就连驻扎在临淄郡的数万人马也得伸手跟自己要钱吃饭。一旦控制住一郡,就是实际的土皇帝,比空头王爷的头衔可实在多了。 巨大的**让叶超然夜不能寐,自己又太**不能抛头露面,只得让自己的儿子掺合着拉拢当地要员的公子哥儿组成个利益团伙慢慢渗透。这从西城到东城,手伸的够长了。因为在西城的盐、茶、米、布等商会都在自己控制下,让他尝到了巨大的甜头。人心不足蛇吞象,手于是乎伸到了东城而来。岂料刘三这个小人物吹皱了一池春水,一下子热闹起来。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3章 :心计多多 福记的新菜系在刘三不遗余力的忽悠下,终于被一众食客认可。上门的客人明显比日常多了许多。利润有了,福记下到跑堂的伙计上到掌柜,个个都分了不菲的红包,于是更加卖力起来。 这段日子,赵小雅愈发看着刘三顺眼,商人逐利那是天性。但在大小姐的眼里。这个刘三分明就是一个亢奋上扬的绩优股,脑子稍稍动弹一下,滚滚的银子流水般的往福记流淌。但心里也惴惴不安,生怕庙小安不了这尊大佛。权益之下,干脆把小红也供起来,当个大小姐般伺候。刘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戳破。直叹世风日下,娇滴滴的美娇娘也沾满了铜臭。 福记账房。 王少保最近春风得意马蹄急,侄子王旺和刘三的别扭早让他抛到九霄云外了。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抱住刘三这根大腿。立马升为福记的大掌柜。而刘三早成了甩手东家,自己拍马也赶不上了。但心中打定主意,抱定刘三不放松,管他东南西北风。 一大早,他扒拉着算盘,噼啪作响,细细的把一月来的账目核对了三遍,才兴奋的朝赵小雅汇报,“东家,这月我们福记的利润比上月足足增加了十倍之多。” 赵小雅笑着点点头,品了一口茶水,朝一旁满不在乎的刘三道:“这里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劳,我替伙计们多谢谢你。” 刘三摆摆手,嘿嘿笑道:“不要谢我,这钱我也有份,”接着脸色一整道:“但是现在我们这怜花路的营业收入已经进入瓶颈,我建议把上月的利润拿出来,在别的县设置分店,经营成连锁模式。统一着装统一管理模式,尤其是那个药膳要好好发扬光大。” “嗯,这事已经在办,上几天我让王二叔去选址了。”赵小雅很欣赏刘三的作风,想做就做,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还有就是他帮了自己的大忙,那悬挂于闺房的对联,难倒了无数的才子,给自己解决了大麻烦。有时候自己对着对联念叨无数遍,常常摇头叹气,这对子照实难了些,要是自己真的春风思动,不是作茧自缚么? 刘三哪里能窥探她内心的想法,最近他和的纳兰打得火热,一 看书”网武侠) 首明月几时有红透大江南北,连京城都晓得纳兰的芳名。甚至皇宫大内的九五之尊都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一时间风光无限。还有就是康宁大小姐,月余时间,不见芳踪。听说游历名山大川去了。也让刘三松了口气。这个刁蛮的大小姐走了好啊。唯一头疼不已的是康影,三天两头的来蹭刘三的阳春面,赶也赶不走。真不知道那未曾谋面的郡尉大人是怎么管教子女的。 还有头疼的是,对面的一品斋,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虽说顾客不多,但终究是卡在他喉咙的一根刺,冥冥中觉得不把他处理了,早晚是个大麻烦。 这个问题,几乎每次福记头脑们商议时,都提出来讨论,但是往往不得要领。依照现在的菜价,一品斋可以说是赔本赚吆喝了,为何还不倒闭? 刘三心中暗暗叹气,清明快到了,这移植花椒和八角树的事,得放到桌子面上来了。 众人正在讨论着,忽然赵水像是打了鸡血般兴奋的冲进来,大声吆喝道:“东家,东家,大喜事啊。” 赵小雅面色不悦的望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赵水,沉着脸道:“出去!” 刘三望着汗珠子滴滴答答的他,心中纳闷,这个小家伙一向沉着,什么事让他这么兴奋,急忙止住讪讪而退的赵水,问道:“先慢着,什么事,说说。” 赵水瞥了赵小雅一眼,哆哆嗦嗦的道:“刚才一品斋吃饭吃死了俩人,我看见县丞派人来拿人了。” 刘三一听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借着这个引子,老子要统一临淄郡!” 小红嗔了他一眼,道:“你呀,脑子里不知道哪来的那些道道,整天琢磨着算计人。” 刘三哈哈一笑,道:“在商言商,不奸诈就不算是个合格的商人。”转头又对赵小雅道:“大小姐我要在王掌柜这里支取一千两银子,你不反对吧?” 赵小雅疑惑的望着他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今天我要去苏府找苏大少爷,这钱算是他的干股分红了。给他个甜枣,这次要让他出点大力气。” 赵小雅点点头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最近苏少爷可是财源滚滚。人家还在乎这点银子?” 刘三呵呵一笑,道:“一码归一码。做人要讲诚信嘛!” 一旁的小红插嘴道:“苏文少爷除了咱们福记,难道还有别的进项?” 赵小雅接口道:“你三哥不是和他合伙整出个广告牌的主意么,现在苏文在郡内蹭了个告示令的职位,整个临淄郡的商家都在巴结他呢。”说完,俏眸中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欣赏。 一旁的赵水和王少保都瞪大了眼睛,崇拜的望着刘三,就像面对着一尊巨大的聚宝盆,天呐,自己早怎么没发觉呢?而小红却满面的幸福红晕直勾勾的盯着刘三,一副陶醉小女人的样子—— “师爷,”苏文悠闲的躺在摇椅上,眯缝着小眼唤道。 “来了,来了。”正在忙着指挥着下人搬运东西的师爷哈着腰奔到苏文面前,讨好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嗯,”苏文拉长了嗓音,舒服的叹了口气,道:“咱说这做人不能丢了本分是不是啊?” 师爷不知苏文说的哪一出,陪笑着道:“那是,那是。” 苏文皱起眉头,数落道:“你说你这个当师爷的,怎么没有给主子解忧的觉悟,怎么总是做个应声虫哪。” 师爷哭丧着脸,心中暗暗纳闷,这几天少爷吃的好睡的好,天天大把的银子进项,比以前坐吃山空强多了,怎么还发牢骚呢?难道这几天人参补多了? 想虽想,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道:“这几天各个县的商会算是比较平稳,该孝敬的都孝敬了。少爷难道还有什么烦心事?” “算了。”苏文想起老爹的吩咐就有些郁闷,居然让自己亲自去福记请刘三过府一叙,自己好歹也是郡守的公子,那刘三却是个不入流的伙计,居然让自己亲自去请,但又想到老爹的问话,心里莫名其妙的打寒颤,这事悬乎啊,难道是真的?越想越烦躁,胡乱的挥挥手,“找赵伟封两千两银子,随我去福记,这点子是三哥出的,说好了对半分账,是该谢谢三哥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4章 :圣驾到 “是,是。”师爷擦着脸上的汗,急忙应着。 “谢我什么啊贤弟?”一个轻佻张扬的声音突然响起。 话音未落。苏文蹭的一下从躺椅上站起来,惊喜的向前一望,脱口道:“三哥来了,坐坐,正想去你那里呢!” 不远处刘三慢悠悠的踱着步子,笑嘻嘻的道:“你小子现在春分得意的很,还记得三哥,不错不错。” “哎呀,哪能忘了三哥啊。只是这几天一直在忙,莫怪小弟。”苏文赔笑着道。 “怪你,我就不来了,今天哥哥我给你又想了个发财的主意。”刘三呵呵道。 “我就知道三哥亏待不了小弟,嘿嘿,三哥里面请。”苏文哆嗦着脸上的肥肉,急忙回头吩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三哥上茶。” 端茶落座,寒暄完毕。刘三道:“今天一品斋吃死了俩人,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苏文犹如小鸡啄米,“听说是两个乞丐,吃了馊了的饭食。郎中没来得及请就没气了。” “这是个整倒一品斋的好时机啊,苏老弟。”刘三坏笑着道。 “三哥,”苏文有些为难的道:“你叮嘱小弟查一品斋幕后老板的事情,小弟有着落了。这一品斋想搬倒,也不容易啊。” “说来听听。难道里面还有猫腻不成?”刘三一怔,丫的,猫腻老大不是在起点吗?听人说他文笔了得,寻常百十个笔将近不得身,端的厉害无比。他跑这里来搅和啥场子,还让我这个穿越的新人活不活了? 苏文难得正经一回,道:“他的后台就是孙宝利,监御史孙忠义的长子。孙宝利的舅舅就是大秦国鼎鼎大名的汇通钱庄的老板。再说官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就是我老爹,也不能为难的太狠,这次出了人命,苦主都死了,也就象征性的罚钱了事。” “哦?”刘三倒吸了口冷气,我说怎么这个一品斋像九头猫一样杀不死。原来还有个财神爷做靠山。 “没事,”知道这个岔,刘三倒是不怕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只要民心在我们这边,绝对会把他整倒。” 看书?网最新kanshu( 自己口干舌燥的说了这些,这个宝贝三哥还是不信邪,苏文来了兴趣,“我就知道难不倒三哥。”不轻不重的拍了刘三的马屁。 “你小子。”刘三笑道:“第一步,我们福记要设置粥铺,免费的那种,先博得群众的好感。这需要大量的托来烘托。其次把饭菜搞的透明化,让顾客吃的放心,进一步打响福记的知名度。最后的杀手锏,就是让你老爹再成立个卫生司,监管全郡的酒楼饭馆饮食卫生。只要搞起这个,三天两头的去一品斋检查,我就不信他还能挺住?” “哎呀三哥——”苏文大喜过望,“这么说,酒楼饭馆能不能开,还不是卫生司说了算?这等于断了一品斋的活路呀。” “不错。”刘三嘿嘿一笑道:“再就是在各县各地修建几座告示牌,让你们告示司配合,搞一个卫生酒楼红黑榜,凡是不合格的酒楼,天天给他挂在黑榜上,告诫食客注意避讳。卫生好的,就挂上红榜,鼓励食客就餐。” 嘿嘿,苏文猪哥似的一笑,心道什么红黑榜,还不是银子榜?想到这里苏文兴奋的搓着手道:“三哥动动脑子,小弟又多了一个进项。” “还有最后一点。”刘三严肃的道:“所有操作,必须都是在幕后进行,安插自己绝对的亲信,你最好少出面。谁知道临淄郡有没有通天的主儿。” “还有。”刘三抿了口茶,从怀里掏出十张面值各百两的银票道:“这是福记这个月的分红,大小姐让我捎来给你。” “这哪行?”苏文一听就急了,急忙推辞道:“三哥给我出的这些点子比什么都值钱,再说福记我也没出上什么力气,我还要准备给三哥你钱呢。这事绝对不行!” “拿着——嫌少还是看不起三哥?”刘三脸色一沉。 “这——”苏文还要推辞。刘三站起来道:“平时嘻哈没什么,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要是不收,以后你这苏府我也不来了,全当没认识你这个兄弟。” “好好,我收下。”苏文急急的接过,“今中午三哥也别回去了,具体事情我吩咐下人去做,今天咱兄弟喝个痛快!” “那还差不多——”刘三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酒宴就摆在迎客厅,三两个伙计侍候着,刘三和苏文互相拉着临淄郡的街坊趣事,不时的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一时间宾主尽欢。 就在客厅左侧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却有个巴掌大的孔洞,前方摆了些花花草草,不仔细看,根本就无从发觉。在孔洞的后方,通着一间数米见方的密室。密室里一桌一椅,紧挨着孔洞的前方,用来窥探外面,绝对是瞧得清清楚楚。 现在这密室中端坐着一位年约五十左右的男子,头戴通天冠,身着黑色祭袍。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苍老的面容掩盖不住久居上位的杀伐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他的身后侍立着四位中等身材的绿色短衫男子,太阳穴高高隆起,修长的双手青筋凸起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武功绝顶的侍卫一类。而在男子的左侧,侍立着一位长袍细眼白面无须的男子,半躬着身笑容可掬。而男子右侧站立的则赫然是临淄郡守苏力河。 能让一郡之守侍立在侧的,除了面南背北的那位,哪里还有别人?端坐的中年人正是赵政(嬴政)的第三世孙、扶苏的长子赵海(嬴海)。 这是因为苏力河发现了刘三后,马上派驿站八百里急报才报给了皇帝。千里迢迢,临淄到咸阳。平时半月的路程,仅仅跑了九天。皇帝来此也不过走了十几天。对于养尊处优的皇帝来说,这是最大的代价了。 抛却一切繁文礼节复杂的政务,就是仅仅为了来看他一眼,就一眼,赵海眼睛再也挪不开了。密室内,寂静的可怕,落针可闻。只剩下赵海那粗重的呼吸,急剧起伏的胸膛显示出此时他的心并不平静。那是他的骨血,二十几年未见,尤其对他这种子嗣稀少的君王来说,更加激动。二十年前的那个日夜,他怎能不记得?她恨他不救他吗?他自己后悔吗?当时身为人子、太子的赵海何尝不是有心无力。要不是康惊云一时手软,他还能见到自己的孩子吗?那孤悬海外的倔强女子,还好吗?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5章 :油布包 “这就是朕的骨血?”赵海的声音有些嘶哑,似是不敢确认一般。 苏力河肃然的点点头,恭敬的道:“当初微臣派驿卒八百里加急送去的血样,就是采自这个男子。” 得到确认,赵海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骨节都有些泛白,长叹一声吁了口气,闭上眼睛沉吟片刻,道:“滴血认亲毫无半点差错,苏爱卿朕信的过你!看他的眉目与倩儿何其相似。朕负了她们娘俩!” “皇上往事已矣,如今父子团圆,微臣恭喜皇上!”苏力河面色柔和,低声道。 其余人等见苏力河这么说,纷纷附和恭喜。 赵海抬手挥了挥,用低沉的嗓音道:“贺喜什么?你说他能认朕吗?再说他一个庶子,朕要是把他接回皇宫,那文武百官又得上书请奏,还不把朕烦死?”说完,双眸炯炯,似是决定了某些事情。 皇帝身后的白面无须的老年人低低一笑,躬身道:“皇上,您乃继承先皇威仪,遍伏四海,定能……” 话未说完,被皇帝抬手打断,“富顺那。” “奴才在!”那富顺恭敬的低首回应,对于皇帝的打断,似是有些恐慌。 “你跟了朕三十几年,从做太子开始一直到现在。朕对你信任有加,你说这正统移子,有可能吗?”语气分明透着反问,字里行间透着无助,自己的孩子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接回宫内,共享天伦之乐,谁说皇帝无所不能? “皇上!”富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事在人为,这还得从长计议!” 唉—— 皇帝微眯着眼,锤了锤发麻的膝盖,语气低沉的道:“朕这身子骨,还能长吗?罢了,罢了。苏爱卿!” “臣在?”苏力河恭敬的道。 “他愿意在你这辖内做个富家翁,就由他去吧。朕不愿意他再掺和进宫廷争斗!就让他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也许这也是福气!只是为什么他要姓刘呢?”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向众人询问。 苏力河沉吟片刻,低声道:“田氏代齐历8君184年后被我大秦所灭,因怕先帝诛其后 看书;网女生kanshu^ 辈,所以其子孙纷纷改姓,他改氏为刘,也不稀奇。” “嗯,这个朕倒忘记了。”皇帝点点头,沉声道:“苏爱卿知朕又为何犹豫不决?” “微臣不敢妄加揣测,请皇上恕罪!” “你知道吗?”皇帝悠悠的道:“朕让康惊云派其幼女送去那块蟠龙玉佩,他竟然不屑一顾。那为何倩儿又从海外派他回中原?个中细节,值得深思哪!” “皇上,那他是不是在试探或者什么?”苏力河心中一动。 “你说他是在试探朕的反应?”皇帝眼前一亮。“朕只一痴儿,天下皆知,四海血亲虎视眈眈,一着不慎,天下将国将不国,百姓生灵涂炭。倩儿会有这等眼光,难道他在等?” “不错,皇上,他在等一个机会!”苏力河酌定道。 “机会,那朕就给他个机会,咳咳咳——” “皇上,”富顺恐慌的急忙伸手在皇帝胸前抚了抚,捋顺了气儿,自坏内掏出一个锦帕包裹的药丸递给皇帝。 “没事,朕没事~”皇帝摆摆手,接过药丸,沾了点茶水,慢慢服下。 “皇上保重龙体~天下子民甚幸,社稷甚幸!”富顺伏地痛哭流涕。 “罢了,起来吧~静虚道长的丹丸要真的长生不老就好了,朕也没有这些烦恼咯~”皇帝自嘲的笑笑。说完,站起来,拢了拢宽大的袍子,低声道:“拟旨!” “喏~”富顺擦干眼泪,伏地听旨。 “着“着安乐王赵超然、临淄郡尉康惊云、监御史孙铭谦、軗下行宫见驾!” “遵旨!” 日升而出,日落而归。 刘三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喝,居然从未时喝到戌时,足足三个时辰。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些酒被苏文兑了水。力不能行的刘三被苏文派下人抬着轿子送回了家。 这是刘三经过月余的拼搏,在距离福记不远的幸福巷购置的一套四合院,宁静而幽雅。本来刘三是让小红也搬过来的,方便照顾自己的起居饮食。无奈这个世界的男女之防甚严,没过门的媳妇儿是不能随便住在男家的。而这个时候的福记,正是顾客盈门之时。幸好赵小雅看到刘三实在是醉的厉害,抽出小红特意赶过来照顾他。 “三哥,这是我刚刚冲的醒酒汤,趁热喝了吧。”小红小心翼翼的把醒酒汤端给刘三。 刘三倚在**打了个哈欠,醉眼朦胧的笑道:“还是老婆最疼人,嘿嘿。”接过小碗顺手放在一边,攥着她那柔柔的小手借势往前一拉。 措不及防的小红一下子跌入刘三怀里,粉拳无力的拍打着他那宽厚的胸膛,娇羞的道:“不要呀三哥,时辰还早呢。” 醉酒的刘三那管它时辰早晚,趁着小红挣扎的当口,一双大手摩挲着伸进她内衣里,在她那粉嫩的背臀间轻轻抚摸。 “小红——”伴随着碜牙的木门转动音,一声十分不和谐的娇柔呼唤传来。 啊~,小红听到呼喊声,仿若受惊的小兔,一下子从刘三怀里挣脱出来,麻利的整了整衣衫,顺手端起醒酒汤放在嘴上吹了吹,装作要给刘三喂下去的样子。这时候刘三也听到门响了,几乎气的要骂娘,悻悻的松开手,顺手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斜靠在床沿上,开始配合小红。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小红发觉进来的居然是赵小雅。赵小雅跨进门来,抱歉的笑笑道:“今晚客人格外多,刘大厨那里需要你去帮忙,实在是找不到个刀功好点的了,今晚姐姐来替你照顾刘三吧。”小红在福记的刀功那是一流水准,这是福记所共知的事实。 “嗯,”虽然小红有些不舍,但毕竟是自己的小姐吩咐。转头朝刘三笑笑,道:“三哥趁热把醒酒汤喝了吧,我晚些时候再过来。”说完,收拾起东西快步的朝外走去。赵小雅转身陪着小红走到院子里,低声的细细叮嘱着。 看到二女交头接耳的样子,刘三突然计上心头精虫上脑,一个阴谋瞬间形成。看到她们叽叽喳喳的样子,一时半会还完不了。刘三麻利的从床沿上捡起外衣,掏出一个包裹严实的油布包。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6章 :迷醉 这是赵水第二次给刘三弄来的催情药粉,原来的那些都让康宁和纳兰糟蹋了,心疼不已的刘三又让赵水搞了一些。 打开油布包,在右手指甲盖里抿了少许。把油布包重新放回原处。待到这一切刚刚搞定,赵小雅已经和小红说完了话,笑吟吟的走到刘三跟前,“怎么了刘三?小红刚刚离开一会儿,就舍不得了?” “没有啊?”刘三笑道:“倒是雅儿来了,我这狗窝倒蓬荜生辉了。” 这是刘三和她独处第一次叫她雅儿,赵小雅难得俏脸一红,啐道:“没个正经,以后叫我姐姐,我比你还大一岁呢?什么雅儿雅儿的,肉麻死了,我可不是你家小红。”从心里,赵小雅是对刘三有好感的,无奈自己是未亡人,还比他大一岁,于理不合,这才经常和刘三谈话的时候板起脸来,隐藏自己内心的脆弱。其实自己内心的寂寞,有谁知呢? 刘三恬着老脸嘿嘿一笑,道:“还是雅儿叫着顺口,要是叫姐姐,还不把你叫老了。” “少油嘴滑舌,”赵小雅端起醒酒汤凑到刘三跟前,道:“趁热喝了吧。” “好好,”刘三求之不得,急忙接过,双手捧着小碗喝了个底朝天。 枯坐了一阵,双方彼此找不到话题,屋里只剩下悠长的呼吸声。 “刘三,我先去外屋坐坐,有事喊我一声。”赵小雅觉得枯坐着不是个办法,站起来道。 “没事,姐姐,陪着我再聊会儿天吧,我自己也睡不着,怪闷得慌。”刘三急忙抓住赵小雅的素手请求,心想这药怎么还不发挥功效! 历时间,赵小雅感觉身子有些轻浮!缓缓的支持部住身体,终于倒在了刘三的怀里。 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刘三从睡梦中醒来,酗酒后头痛欲裂。用手狠狠的压了几下太阳穴,稍微缓解了下疼痛。 轻轻挪动了下身子,触手可及的柔软让刘三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昨夜的荒唐。佳人依旧未醒。完美无暇的后背完美的呈现在刘三面前,娇躯微拱,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枕边,像只可爱的贪睡猫儿,悠长的呼吸使得锦被一起一伏 看书]网仙侠kanshu) ,绝美的一张佳丽图。 看到这里的刘三自然的马上有了反映,蓄势欲发。忍不住**的轻轻俯下身子,双唇印在那娇嫩的后背上。 “嗯——”美人被刘三的胡须扎的轻轻动了动,须臾的停顿,接着瞬间僵硬起来。似是明白了身在何处。 “姐姐——”刘三知道她醒了,抬起头来叫道。 赵小雅一声不吭,刘三双手扶上佳人的双肩,想把她翻过来。执拗的赵小雅右手死命的抓住褥子,抗拒的扭动着,左手抓住刘三的手背,狠狠的抓了一下。瞬间,刘三的手背先是泛白,接着出现红晕,一溜血红的眼色密密麻麻的渗出来。 “姐姐——”刘三不死心的抓住伊人的双肩,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趁着赵小雅愣神的当口,一下子把她转过身来。 精美绝伦的俏脸一片煞白,大颗的泪珠止不住的滚落下来,早已泪流满面。可爱的鼻翼一张一合,似是极力的忍住痛哭的冲动,仇视的瞪着刘三。 “姐姐——”刘三垂头丧气的看着赵小雅,只能喊出这俩字,心疼的用手拂去她脸颊的泪水。 “你混蛋——”啪,赵小雅倏地抬起手来,刘三那张刀削般俊逸的俏脸上出现五个鲜红的血印。丝丝血水从嘴角泛出。这妞手劲真不小,疼得刘三倒吸了口冷气,左颊顿时肿了起来。 “姐姐,我是真的爱你啊,昨晚那是我的不对,但是往往醉酒后的人才能显露真性情啊。姐姐,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刘三尽量让口气真诚许多。 渐渐的,赵小雅那凌厉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哇的一声,趴在锦被上失声痛哭。 “姐姐——”刘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得用手不断的抚摸着赵小雅的脊背安慰着。 “你滚——你滚!!”声嘶力竭的呼喊,雅儿不住的捶打着身下的褥子。 “好,好,我滚——”刘三急忙滚落床下,立马听话的穿起衣服,飞快的离开着是非之地。此时不是碰面的时候,还是让赵小雅冷静一下才好。 吱呀一声,木门推开。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鸟儿枝头跳跃。刘三舒展着四肢极目远望,贪婪的吸了口气。明白自己还不能走远,若赵小雅真的想不开,来个佳人悬梁。自己的罪过那就大了。 做了几下后世的广播体操,身子活动的差不多了。脱下鞋来提在手中,转身靠近窗户,警惕的盯着赵小雅别做傻事。 突然,刘三发现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背靠在窗与院墙的一角,疑惑的顺着望去。 “吧嗒——”手上的棉鞋掉在了地上,刘三整个人如点了穴道般一动不动,张大嘴巴,睁大眼睛,怔怔的望着那渐渐走进的人影,眼中透着羞愧、震惊、心虚。 “三哥——”温柔的叫唤声传来,那人影身段窈窕,美丽娇娆,俏眸含泪,不是小红又是谁?她鬓角散乱,依旧残留着昨夜的露珠,刘三显然明白,这丫头在外面呆了一夜。。 “丫头——”刘三如鲠在喉,紧走几步握住小红的手,喃呢道:“你——我——”几乎无法正常呼吸,看到小红冻得俏脸发白,内心顿时恐慌万分,愧疚万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妮子怎么这么傻? 小红摇了摇头,看出刘三心中的愧疚,紧抿着嘴唇道:“三哥,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只要心中还有我。我就很高兴了,只是小姐她.....” “傻丫头——”刘三感激的一把搂过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心里却五味俱全。 “啊——三哥小心!”突然,顺若绵羊的小红在怀里突然挣扎着尖叫一声出声示警,猛的一下脱离刘三的怀抱。 “怎么了?”刘三心中一惊,急忙转身看去。 他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影,双手紧握着一条顶门的铁杠,照着自己的脑袋直直的抡来。吓得他啊的一声大叫,再想抬手抵挡却已经晚了。 砰—— 重重的一下,不偏不倚的敲在他的左脑壳上。 噗通一声,刘三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后脑似是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接着浑身眼里金星乱冒,一阵无力天旋地转什么也不知道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7章 :代价 看到刘三脑后的鲜血湍湍流出,小红疯了一般的抱住刘三,双手无助的摁住头上的伤口,声嘶力竭的大喊:“三哥,三哥。”极度嘶哑的声音,在朝阳初生的早晨格外犀利。 行凶的人影发丝散乱两眼无神,正是被刘三欺负了的赵小雅,手足无措的道:“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去请大夫。” 当啷一声,扔掉手中的铁棍,转身疯狂的跑出了院门。等到大夫来的时候,赵小雅却大变模样,污浊不堪的全身尘土,一路上不知跌了多少个跟头,一双鞋子都跑没了,脚上鲜血淋漓,一路上遗留的鲜红色,步步触目惊心,哪还有半点冷面玉女的样子。得到消息的苏文来了,就连康影也得到了消息赶往这里。 小红双眼呆滞的望着昏迷不醒的刘三,傻了般不吃不喝。已经是第二天了。刘三还是昏迷不醒。小小的院落里死一般的寂静。小翠和赵水轮流着留在这里伺候着,苦口婆心的劝说小红吃点东西,可小红依旧不为所动,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失了魂一样的守着刘三,任谁说也不听。 苏文把临淄郡最好的大夫请来常驻这个小院,专门伺候刘三。怡红院的大家,现在的红倌佳人纳兰也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干耗的陪着他。就连郡守大人也破天荒的来了一趟,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一个小小的酒楼小厮居然能让郡守大人牵挂,也引起了无数的猜测。 昏迷中的刘三,一会儿喊着小红,一会儿却嘟囔着对赵小雅赔礼。惹得众人齐齐的抹眼泪。自从伤了刘三,赵小雅心中有愧,几次想登门,却被苏文不冷不热的顶了回去。赵小雅和小红这对名为主仆实为姐妹的俩人,也形同陌路。 “嫂子,你先喝点吧——”赵水端着一碗稀粥,面色沉痛的对小红道。 小红轻轻的摇了摇头,神情的望着刘三。似是观赏一件稀世珍宝,无神的俏眸中透着无尽的伤痛。 此时的刘三,却是另一番景象。脑海中多了一个莫名的灵魂,一个黄色和绿色的闪点。 “你是谁?”脑海中响起刘三的声音,正是从那个绿色闪点中发出的。 “哈哈哈,好笑啊, 看书;网电子书kanshu( 你占用了我的躯体,居然问我是谁?”那个黄色的闪点犀利的道。 “你是真刘三?” “你说呢?要不是我走火入魔,哪能轮着你来夺舍?你又是谁?” “啊哈,还真是你呀。我叫王宝来,认识一下——” “我叫刘三——”那声音低沉的道。 “这不是废话吗?”刘三不悦的道:“把你的来路讲讲!” “好吧,反正我就要魂飞魄散了。要不是这次大脑受创,我还真被你压制的出不来呢。也算是缘分。” “去,还有以后?这幅躯体受了重创,加上我三魂中丢了命魂,还怎么还阳?!” “放心,你还死不了。我还有事情拜托你呢。你的灵魂只是丢了一魂,而我却丢了两魂四魄,只残存着命魂正好成全你。我也放心的去冥界了。” “喂,你想干什么?无功不受禄,谁知道你玩的什么阴谋,我承受不起。还是早死早托生的好。” “呸!你就这点出息,我这命魂比你原先的强大多了。虽然这几个月被你压制着无法活动,可你的一举一动我可是尽收眼底。想当初我可是千杯不醉武功超强。看看你那熊样,一杯酒让你不分南北,差点居然让个臭娘们杀了。”那黄色闪点声音洪亮无比,似是十分不屑。 “靠,你监视我——”绿色闪点像是被人揭穿了皇帝的新装,**裸的呈现在别人面前,几乎要暴走了。 “好了。别闹了。算我怕你。”脑海中的黄色闪点躲开绿色闪点的攻击。 绿色闪点逮了几次都被黄色闪点轻易的躲过,无奈的悻悻道:“有话快说,没好处的事情我可不干。” “放心,绝对是天大的好处,只要做成了,美女江山任君取舍,而且有很大的把握实现你那龌龊的愿望——”那黄色的闪点声音充满致命的**。 “说来听听。”绿色闪点终于有了一丝兴趣。 “这还得从二十三年前说起……” 日暮时分。 已经是第三天了,刘三终于有了点好转的迹象,僵硬冰凉的身躯开始缓缓转暖。脑壳上的伤疤也渐渐愈合,可以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灌点稀粥。几天来,小红毫不避嫌的为刘三擦洗全身,按摩脊背手脚。熬得双眼布满了血丝,发髻散乱,身体透支到了极限,要不是心中执着的信念支撑着她,恐怕早就累垮了。 屋里静悄悄,落针可闻,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传来:“小红——” “嗯——”蜷缩在床前的小红一激灵。看着那张渐渐红润的脸庞和紧闭的双眼,凑上前去靠近刘三的耳朵,沙哑接口道:“三哥,我在。”她知道,这已经是刘三今天第四十五次说胡话了。每次都让她接话,刘三才能继续安稳的昏睡,要是她一不答话,昏迷中的刘三马上开始烦躁暴戾不安。 “委屈你了——”刘三罕见的说出了第二次话,与此同时。那紧闭三天的双眼艰难的睁开来,无限怜悯疼爱的盯着小红,似是有千言万语也道不尽心中的感激。 哇—— 看到刘三醒来,小红呆滞片刻,猛的一下扑入刘三的怀里,大声痛哭,撕心裂肺的哭声,肆无忌惮的宣泄着三天来的担忧与害怕。刘三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美人恩重。夫复何求?艰难的伸手抱住小红,虎目中泪光闪动,原先玩世不恭的神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昂扬斗志,双眼犀利的盯着屋顶心中默念:“一路走好,你的愿望我会替你实现!!” 庭院里烧水做饭的赵水和小翠,听到小红的哭声,心中咯噔一声,拔腿就往屋里跑。映入眼帘是二人相拥而泣的场面。机灵的小翠朝赵水奴了奴嘴,二人缓缓退了出去。这是属于他们的时间。 大哥大嫂,尽情的宣泄吧,赵水心中默默的念叨,低声对小翠道:“小翠姐姐你先在这里照应着,我去给苏少爷和纳兰小姐及康二小姐报信。” “嗯,去吧,”小翠满脸欣喜。打心眼里替自己的妹妹小红高兴。 看到急匆匆赶来的众人一脸的仆仆风尘,刘三放下刚刚喝了一半的稀粥,道:“谢谢各位对我的关心,面子话我就不说了,一切都在心里。”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8章 :大计 众人急忙推辞。 “大哥哥,你醒来就好,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呀。”康影扑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道。 “谢谢,我知道。”刘三沉寂了片刻,才出声道:“你姐姐还好吧?” “我姐姐?”康影歪着小脑袋道:“自从一月前就奉我父亲之命游历江湖去了。” 唉,刘三轻轻一叹,这么明显的借口他怎么能看不出来,以前知不道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绝对不会撒手不管。虽然她对自己有过伤害,但毕竟是误会。于是和蔼的对康影道:“你喜欢你姐姐回来吗?” 康影一下子雀跃起来:“好呀,好呀,在府里没有人和我玩,好无聊噢!”转而又垂头丧气的道:“父亲大人的命令她不敢不听,你也没有办法的。” 刘三笑笑不答,看到疑惑的众人,他双手互拍,啪啪两声。 嗖——众人眼前一花。 狭小的屋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娇小妖娆的人影,打眼望去短袖短裤,一身大红显得干练麻利赤手空拳,精莹无可挑剔的玉脸上一片寒霜,不苟于言笑。给人以生人勿近的感觉。这女人太漂亮了,简直就是谪落凡间的仙子。苏文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大脑中一片空白,娘的,极品呀。他也知道这种人中看不中吃,久经风浪的他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她那漆黑的双眸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哧——众人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连身边的小红也惊惧的抱紧了刘三。那是一种气势,只有纵横于战场从尸山血海中才能锻炼出来的气势,也是种透体而出的杀气。 “我以为你会永远逃避下去——”那女子冷冰冰的转过头来,话语不带丝毫的感情。 刘三淡淡的一笑,道:“该来的终究要来,不是么?”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你不是非常抗拒自己的身份吗?被人敲了一杠子倒开窍了!” “你废话太多了,”刘三微眯着眼,慢悠悠的道:“把康宁放了吧,我知道是你做的!” “嗯——”那女子眉毛一挑 看书。网武侠kanshu, ,但看到刘三那似笑非笑的双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浑身不由得一激灵,瞳孔急剧收缩,急忙俯下身子道:“属下遵命!” “还有赵小雅,不要为难她——”刘三抚摸着小红的脊背淡淡的道。 “是——” “下去吧——”刘三挥挥手。 嗖—— 那红衣女子蛮腰一扭,同样的众人眼前一花,那女子又不见了。仿佛从没有来过一般。 “谢谢大哥哥——”康影很乖巧的没问二人的答话,柔声道:“那大哥哥我先回去了。” 嗯,刘三点点头,倒是想起了怀里康影送自己的玉佩,对这个丫头的好感越来越重了。看到康影招呼着自己的下人离开,刘三这才转过目光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既然让她出现,就代表我相信各位,希望各位不要让我失望!” 众人急忙点头应是,苏文道:“既然三哥这么相信兄弟,以后兄弟就跟着你混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刀山火海绝对不皱下眉头。”他之所以这么表态,是深知刘三的来历,虽然其中的内情不太了解。但老爹对自己的千叮万嘱,那绝对错不了。 “哦?”刘三不置可否的淡淡一声:“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就是个黑社会头子?” “黑社会?”苏文有些吃不透这个新鲜词汇。 “就是扛把子。”刘三补充。 “哈哈哈——”苏文爽朗的一笑,胖胖的胸脯一挺,有些许傲气的道:“东城最大的飞鹰会就是小弟的。” 刘三心中大喜,心道原来如此,笑道:“那西城的落日帮呢?” 苏文一听,马上有些许丧气,“那是郡丞长子魏书韵的,还不是有孙宝利在后面撑腰,加上叶成威在身后煽风点火。要不小弟早就把他们灭了。” 刘三道:“是啊,飞鹰会和落日帮成立几十年,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帮主,这些年来谁也奈何不了谁,分别控制了东西城的茶市、盐市,还渗透于各个赌场、青楼。那可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了。我一直不知道幕后的主事是谁,原来是你小子。” 嘿嘿,苏文有些许得意。但很快躬身道:“从今以后飞鹰会就唯三哥马首是瞻了。”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刘三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文。 犹如利剑般的目光几乎要穿透苏文的心灵,他只觉得遍体生寒,禁不住倒退了一步,恭敬的道:“我知道三哥是大人物。跟着三哥绝对会前途无量一片光明。” 刘三讶然的望着他,心道这小子果然不是盖得,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我的来历,若有所思的道:“大人物吗,现在还算不上,不过你小子居然这个时候就早早的开始站队,我倒有些佩服你。”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所以对苏文的如此表白,刘三心中也是很感激的。 小翠、小红、赵水都是一脸的震惊。今天给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平时看到不学无术的苏文,大大咧咧的就像个白痴,没想到猪头一般的人物居然上飞鹰会的大哥大。那笑面虎魏书韵居然是落日帮的头子。而平时嘻嘻哈哈的三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郡守的独子服服帖帖。 “我们先回福记,三哥有什么吩咐,再去唤我们就是了——”赵水急忙躬身说话,他知道,在这里待得时间越长,知道的事情就越多。但是人,知道的事情越多了,就死的越快。早早的出声好离开这是非之地。 “嗯,”刘三点点头道:“你和小翠都先回吧,替我问候下赵小雅,就说我刘三并不怪她,让她也不用内疚。” “是三哥。”小翠纳闷三哥居然就开始叫东家的名讳,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幸亏赵水见机的快,急忙拉着她退了出去。 看到二人离开的背影,苏文若有所思的挥了挥手,做了个下切的动作,道:“三哥,要不要小弟去——” “三哥!”小红张大了嘴巴,望着刘三的目光充满祈求。 “没事。”刘三安慰了小红几句。对苏文道:“这些事不足挂齿,让别人知道也好。我的来历恐怕全临淄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开始打听了吧?” “嗯,”苏文倒不否认。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39章 :一肚子坏水 “现在当前任务,就是统一临淄郡的帮会。这事要抓紧办。得找个由头才行。”刘三若有所思的道。 “是,三哥。”苏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知道刘三的背景后,反而有些憧憬了。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一品斋位于怜花路南侧,距福记仅一步之遥。亦是临淄郡黄金繁华地段,是在一年前刚刚建立的。也是落日帮在东城硬生生的插入的一根刺,由于小王爷赵成威的庇护,一品斋也是风生水起。四层高的酒楼为砖石结构,由于后院数亩的庭院式庄院,显得博大宏伟大气磅礴。尤其是正门一边一尊鎏金麒麟,更显得气派非凡,一层为敞开式大厅,为一般凡夫俗子就食之处,二层为商贾巨富之流,而三层却是为达官贵人所准备的娱乐用餐于一体的包间包房。最后的四层楼,据说连苏文自己都没上去过。 明明知道这是落日帮的桥头堡,悍然的对飞鹰会的公然挑衅,苏文也是无可奈何,碍于小王爷的面子,还勉强与之虚与委蛇掺和了半成的股份。 当刘三来到这里后,一切变了样子。苏文借坡下驴,顺势辞了一品斋东家,和福记打成一片。近月来,居然压的一品斋抬不起头来。落日帮不甘心于失败,宁可天天赔钱,也要守住一品斋这根,插入东城的大旗。 一品斋四层。 走廊内每个门口都站立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地面上铺的是从匈奴处购来的贵重纯驼羊毛地毯,墙上挂着出自名师之家的各种书画字帖,错落有致的点缀着几盏明亮的油灯,鎏金颜色,更显得价值不菲。整个四层,仿若帝王的皇宫般奢华尊贵。这层共四个房间,分别以日月水火为名。 就在这日字间里,一张八仙桌上,坐着三个人,旁边还站着一个。那三人分别是赵成威、孙宝利和魏书韵。站着的那个,身材肥硕,肥头大耳阔嘴稀髯,双手恭敬的捧着一套名贵的丝绸长衫。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出自江南郡毛家的手笔,每年低于一百套制作的数量更把这种长衫炒到了天价,这个人正是一品斋的东家朱宏伟。 那 看书*网审美kanshu^ 朱宏伟一脸谄笑,哈腰道:“小王爷,您让我弄的衣服小的弄来了。您穿穿看合适不?” 赵成威淡淡的挥挥手,道:“先放一边把。我问你这个月一品斋的收入怎么样?” “小王爷。”朱宏伟一脸为难的看了孙宝利一眼,才恭敬的道:“又下降了三成。日子实在是难熬。” 赵成威哼了一声,摸着光滑滑的下巴,转头对孙宝利道:“宝利啊,老这么下去可不成啊,我们一品斋当初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福记逼迫的加入我们的阵营,现在你看看吧,反而弄巧成拙快要被福记挤垮了。” “小王爷。”孙宝利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恭敬的回答道:“主要是苏文那家伙在里面掺和,还有就是那个叫刘三的有些小手段,这才导致我们一品斋的失利。这事我已经和书韵商量了,抽个机会让落日帮出面,废了刘三那小子,尽快把事情处理妥当。” 一旁的魏书韵却并不答话,显然对孙宝利的馊主意不赞成。 啪—— 赵成威把手中的折扇一合,恼怒的指着孙宝利骂道:“你小子有点脑子好不好?怎么天天知道打打杀杀,你知道那刘三什么来历?” “什么来历?不就是个穷小厮吗?”孙宝利被赵成威骂的一愣一愣的。 “哼——”赵成威冷声道:“要真是一小厮,早在一月前我就把他捏死了。还用着他蹦跶了一个多月?” “难道刘三还有背景?那可得小心了,小的认为这种人物应该以笼络为上,”一旁的朱宏伟老谋深算的道。 “不错。”赵成威罕见的对朱宏伟赞同,喜得他骨头都轻了几两,急忙哈腰献媚道:“小的拙见。” 赵成威直接无视朱宏伟的拍马屁,毫不客气的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出去本小王有事相商。” “是是。”朱宏伟急忙点头,轻手轻脚的放下丝绸长衫,猫着腰走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看到再无他人,赵成威才出声道:“据本小王的密探回报,刘三这个人不简单哪,好像是上边的人,据说和本小王也有点血缘。” “什么?”魏书韵和孙宝利大吃一惊。没想到一个小厮有这么深厚的背景。竟然和小王爷也有血缘,那不是皇家血脉吗? 魏书韵压下心头的震撼,沉思半晌道:“小王爷,现在我听说福记的东家不知何事打伤了刘三,我看要运用两手来处理下比较妥当。” “哦,我也听说了,这个文章要大做啊,说不定对我们很有利,你先说说看,”赵成威笑道。 “因为现在是赵小雅和刘三的冷淡期,我们先派西城的钱二虎过来去福记先给赵小雅那贱人一个下马威。先看看刘三的态度,若刘三不管不问的话,我们再加以笼络他也不迟。否则恐怕我们要碰一鼻子灰了。” “好吧。这事明天就办,我一早约上苏文去郊区打猎踏青,先把他拖住。其余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就行。一定要派可靠的人去,别漏了马脚。”赵成威叮嘱道。 “省的,”魏书韵急忙点头,“钱二虎的落日帮近来入帮了几个生面孔,个个身手都不错。” 赵成威满意的点点头,淡淡的道:“书韵办事我放心,记住福记一定要垮,否则一品斋一旦在东城无立锥之地,打压飞鹰会的计划就会泡汤,这会关系到临淄郡归属的大事。你们可不能马虎哪。” “是,小王爷。”孙宝利表态,继而愤愤的道:“要不是赵小雅那臭娘们有康宁在后面撑腰,我们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是啊,但是我们得照顾郡尉大人的感受,只要我们下边小打小闹的适可而止,他也不会过于为难。”赵成威话语中透着对郡尉大人的忌惮,谁让人家掌握着兵权呢。叹了口气,顺手端起桌上的香茶,抿了一口对转变话题,对孙宝利道:“怡红院的老妈子接触的怎么样了?” “禀小王爷,那老妈子周花倒是好搞定,只是纳兰那妞儿就一清倌,当初签订卖身契的时候就说明了卖艺不卖身,您托我送的那些个珠宝首饰也全部都让她给退了回来。这事我看还得用强。”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0章 :拉拢 “用强嘛——”赵成威舔了一下嘴唇,阴阴的道:“本小王有的是办法。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看来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娘们儿而已。” 啪——刘三一把合上魏书韵差人送来的帖子,递给小红道:“你快来看看,这个魏书韵好大的手笔呀,这个人还真不简单呢!” “怎么了?”小红疑惑的接过帖子,仔细的看了起来。她当初在江南郡的时候,跟随着赵小雅,也识得字。只扫了一眼就倒吸了口凉气。只见上面写道: 闻刘兄才高三斗,某不才书韵神交久矣,闻刘兄身体有恙,特备薄礼献上,书韵西城野郊有庄园一座现赠与刘兄。计薄地三百亩、仆役百人、护院三十六人、丫鬟二十九人,望刘兄切莫推辞。愚弟魏书韵敬上。后面附着庄园交割的账单和字据。 “这得多少钱啊?”小红涨的满脸通红,“三哥,答应了?” “呵呵,小丫头。”刘三用指头刮了下小红的鼻子,笑道:“我这么没定力啊?你也太瞧不起你老公了。虽说这庄园至少值三万两银子,但我还没放在眼里。” 小红羞涩的一笑,嗔道:“坏蛋,就你欺负我,人家不来了。” 刘三哈哈一笑,揽过小红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嘻嘻道:“成啊,要是你不愿意,天天让你欺负我。” 听到这话儿,小红心里甜滋滋的,在怀里仰望着刘三,关心的道:“三哥,伤口还疼吗?” “没事了,”刘三舔*着小红那圆润的耳珠,含混不清的回答。 “痒呵——”小红娇躯轻轻颤抖,忍不住开口求饶。二人嬉戏了一阵,突然叩门声传来。小红借机逃离魔掌,小跑着出去开门。 由于这几天刘三伤口渐渐好转,赵水和小翠等人也回转了福记,毕竟那里的活儿还很多,这几天生意愈发兴旺了。又加上赵小雅和刘三闹了这一出,刘三也不好意思仓促的去见她,而小红却坚决不再去福记了。温暖的四合院就刘三和小红俩人,倒也清静。 眨眼功夫,小红领着一个身材粗狂高大,孔武有力的红脸大汉进了屋门。那大汉身穿丝质绸缎, 看书]网仙侠kanshu[ 腰缠大红丝布头戴软帽,走道虎虎生威,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豪奴。 “刘公子,小的叫康武,奉我家郡尉大人之命前来拜见公子。”那大汉恭恭敬敬的朝刘三一弯腰。 “哦,原来是康大哥,快请坐。红妹上茶。”刘三点点头,朝小红不好意思的笑笑。 小红知道家中里里外外就俩人,明白刘三的不好意思。嗔了他一眼,笑嘻嘻的去沏茶了。 “刘公子折杀小的了,小的只是个传话的。”那大汉涨红了脸,急忙推辞,似是手足无措。看到刘三如平辈之交的对待自己。心中暖烘烘的,愈发看在刘三顺眼。 刘三呵呵一笑,拉着康武的手亲切的道:“康大哥不用如此拘束,我就一小厮。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不知道康大哥前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 刘三一问,康武马上恭敬的自怀里掏出一封信件,弯腰双手递给刘三,“这是我家郡尉大人派小的给刘公子的礼物,还请公子务必收下。” “这是干什么?”端着茶杯出来的小红诧异的望着康武,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的朝三哥送起礼来了。 “郡尉大人感谢刘公子不计前嫌,放了大小姐。所以大人派小的来给公子送这薄礼。”康武瓮声瓮气的道。 “哦?”刘三嘴角微微翘起,看也不看信件里的内容,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再说君子不受嗟来之食。礼物还请带回去吧,郡尉大人的心意刘三心领了就是。” “公子,”康武往前跨了一步,唰的一声自腰间抽出一条匕首,铿锵有力的道:“公子若是不收,代表康武无能,没有完成我家大人交代的任务,康武也无颜回府,只有血溅三尺自裁在公子面前了。” “你这是干什么?”刘三大惊失色,急忙抓住康武的手腕。各式各样的送礼手段千千万,第一次见有以命相逼着人收礼的呢。转头与小红对视了一眼,满脸苦笑的道:“好吧我收下。” “谢谢公子——”康武满脸感激,收起匕首转头大喝一声,“都进来。”话音刚落。呼啦啦闪进一群人,有俏丽的丫鬟,身强力壮的家丁护院,还有厨师、马夫等等,后面还源源不断的进来,直到进不来了为止,居然连院子里也塞满了。只是这些家丁颇有规矩,人多而不乱,只听见刷刷的脚步声,没有一个交头接耳的。 “这是送给我的?”刘三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要自己老命吗,自己和小红还养活不起,哪里来的钱供下人们使用。 “刘公子——”康武大声道:“我家大人在东城三十里处送给公子一处约百亩的庄园,骏马三十匹,耕牛五十头,佃户四十户,护院三十人,厨师四名,马夫六名,丫鬟十人,白银五千两,请公子查验。另外还有刘公子和小红姑娘的卖身契,我家大人都给赎了回来。” 天——这个郡尉大人出手还真是大方,刘三看着一群人,头都大了,从没处理过这种事情,倒有些手忙脚乱,还别说,郡尉大人倒是细心,知道把我们的卖身契赎回来。“郡尉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刘三在这里谢过,等一切稳定,刘三定会亲自登门致谢。” “不敢,”康武一作揖道:“小的带来了五辆马车,负责公子搬家的事情。今天就是黄道吉日,公子是不是搬过去?”我*日哦,连马车都来了,刘三苦笑的点头道:“好吧,搬、咱这就搬。” 康家郡尉大人赠送给刘三的庄园,居于东城三十里的望明村,紧挨着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名叫棋盘山,棋盘山高三百米,其实就是一小土包。隔着郡尉大人的骠骑营地只有十里之遥。 收拾完毕,装了三个大车,倒是空着两辆整好用来拉丫鬟家丁护院之类的仆人。 “三哥,三哥。”刘三等人刚要启程,远远的看着赵水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跑来。 刘三诧异的从车上跳下来,问道:“什么事情着急火燎的?” “三哥,”赵水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刘三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眼泪汪汪,也顾不得问刘三为什么要搬家,急急道:“一伙凶神恶煞的歹徒欺负大小姐,正准备砸酒楼呢,你快去看看吧!”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1章 :你想死啊 “什么?”刘三一听火冒三丈,自从和那残缺不全的命魂融合之后,自己的武功终于复原了,艺高人胆大,也不用婉转着处理问题,一切都靠拳头说话。虽然赵小雅对自己有过伤害,但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哪能让她受得半点委屈。 转头对一旁犹豫的小红道:“小红你先随着康大哥搬家,我处理完了事情马上就赶回去。”小红还要说话,但看到刘三那坚决的眼神,默默的替他抹平了衣服的皱角,柔声道:“嗯,那我先走了,三哥要小心。” “刘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居然有这等歹人,我随你去看看。”康武紧握双拳瓮声道。 “也好!”刘三点点头,看到康武也是个练家子,于是答应了康武的请求,随手牵过两匹骏马,随着赵水往福记奔去。 “苏文少爷呢?他没有在福记吗?”刘三有些纳闷,平时苏文都是在福记蹲着的。今天倒是奇怪。 “听说是被小王爷请去出城踏青了。”赵水郁闷的回答。赵水一说,刘三心中暗暗有了计较,这里面肯定有道道啊。 小红看着刘三等人渐渐走远,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回过神来在其他丫鬟的服侍下上了马车。顺着官道朝远处慢慢驶去。 刘三所住的四合院与福记就是隔着三条街,须臾的功夫,三人就来到酒楼。远远的听见里面骚乱不堪。外围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群和被赶下来的食客。 刘三阴沉着脸拨拉开围观的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就踏入大厅,看到满地的狼籍和碎碗瓦瓷,一干伙计个个脸上也都带着伤,柜台里面的赵小雅一脸倔强,杏眼圆睁,嘴角沁出丝丝血迹。刘三顿时怒火冲天,竟然在老子的一亩三分地上捣乱,拾起脚下的一条断凳子腿朝着一个还在打砸的家伙胳膊抡去。 咔嚓——骨骼破碎的声音传来,那家伙在毫无防备之下顿时嗷嚎着滚在地上,抱着胳膊哭爹喊娘。这家伙的哭喊立马引来了其他人们的注意,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马上围了上来。 “小子竟然伤我们的人,兄弟们给我废了他!”一个身材魁梧脸有 看书^网竞技kanshu’ 刀疤的汉子疯狂的叫嚣着,挥舞着手上的短刀就想扑过来。 “刘公子,这仗交给我。”康武一挺胸膛大步跨出去舌绽春雷:“光天化日之下打砸酒楼,并且私自携带刀具,已是充军的重罪,快快束手就擒!” “就擒你老母——”那大汉平时横惯了,哪里把康武放在眼里,一抡膀子,短刀唰的朝他劈过来。康武右脚画了个圈,撇身闪过,左手平举一个干净的小擒拿攥住那汉子握刀的手腕轻轻往前一带,抬起右膝盖狠狠朝着他的胸膛顶去。 噗嗤——当啷, 那汉子哎哟一声,顿时成了虾米满嘴鲜血狂喷出来,短刀也掉到了地上,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不住的打颤一时间涕泪交流。眨眼的功夫,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歹徒,一招之间就被康武收拾的老老实实。旁边的几个歹徒顿时傻眼了,这架还有法打吗?看这大个的身手,分明是个练家子。一时间踌躇着居然不敢上来了。 康武冷哼一声,得理不饶人,一脚踩住那人的胸膛瓮声瓮气的问刘三:“刘公子,这人咋处理呢?”刘三很满意康武的处理方式,冷声道:“砸断双腿扔出去。” “好——”康武答应一声,抬起右脚,重重朝着那人的小腿骨踩去。咔嚓咔嚓两声,刚才还蹬的很欢的双腿顿时和面条一样软绵绵的。啊——那汉子痛呼一声双眼一翻,立马痛晕了过去。 “张六子,”一个歹徒顿时急眼了,怒吼着想扑上来,却被旁边的同伙一把拉住,“朋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你太狠了吧!”一个看似是领头的大汉冷冷的道。 “谁和你是朋友?砸我的酒楼,就是我的敌人。没把你们送官算便宜你们了。”刘三冷哼一声。 “兄弟们,咱们和他拼了——”那大汉见说软话没有效果,立马变得穷凶极恶,一副拼命的架势。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人一旦拼命起来,往往会多发挥好几成的实力。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刘三。刘三早已恨极了这伙打砸的家伙,出手毫不留情。五六条大汉顷刻间被刘三和康武揍得满地找牙,一个个哀嚎着爬不起来,个个哭爹喊娘的求饶,这伙东西并不是训练有素的土匪和山贼,分明是街上欺男霸女的地痞流氓。 “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刘三握着一条马凳,咄咄逼人的问着那个领头的地痞。 “哼——”那地痞倒是硬气,梗着脖子别到一边,断了双腿满脸的冷汗居然没晕过去,上下牙对碰着发出咯咯的声响,愣是不回答刘三的问题。 “有骨气啊,”刘三冷笑着道:“但我的耐性是有限地,”说完把马凳狠狠的砸落,随着咔嚓一声,那汉子的左胳膊也粉碎了。 刘三皮笑肉不笑的折磨着那地痞。一旁的康武倒是面色平静,似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赵水和王掌柜等人就傻眼了,没想到三哥发起火来,居然这么牛x。其他的伙计一看这些地痞们全都躺了一地,顿时来了精神,个个凑上前来挽袖子伸胳膊跃跃欲试。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的事情,那是人人都爱干的。 赵小雅看到刘三到来,知道事情有了转机,略一碰触刘三射来关心的目光,急忙别过头去,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急急的躲到了二楼。 刘三苦笑一声,重拾起心情再看向那大汉。因为胳膊碎了,那大汉的神经*痛楚到了极限,脖颈上扬了几下,就像犯了羊癫疯一样抽搐几下痛昏了过去。 晕了就没事了?刘三冷笑一声,吩咐道:“用冷水把他泼醒。”早有侍候的伙计提来整木桶的冷水,毫不客气的泼在那汉子的脸上。 那大汉悠悠转醒,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昏过去眼不见为净,没想到这个恶魔又把自己弄醒了,看到那张渗人的脸,打心底里就拔凉拔凉的。 “我说——”他终于熬不住了,“我们是西城落日帮的,我叫李维良,是帮主钱二虎吩咐我们过来的。” “落日帮——”刘三咀嚼着话的意思,摸着下巴自语:“原来那家伙这么沉不住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2章 :望明村 这时候,突然蹬蹬蹬——几声利索的脚步声传来,约十几个黑衣黑裤的大汉一阵风似的从门外跑进了,略一打量四周。紧跑几步来到刘三面前。一个打头的汉子急忙躬下身来道:“小的飞鹰会郑龙拜见公子。” “哦,”刘三抬头看着跑的满头大汗的郑龙,又瞅了瞅他胸前的飞鹰标志,淡淡的道:“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苏文养了一帮好弟兄哪!” “小的来迟,请公子恕罪!”那郑龙也确实是一条汉子,听出了刘三语气中的不满,知道今天来的确实晚了,幸好事情已经解决完毕,否则百死莫恕。略一咬牙单膝跪地,刷的一声从薄底快靴中抽出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的扎在左胳膊上,鲜血汹涌而出硬是没吭一声。 刘三冷眼看着郑龙的表演,倒是对这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很欣赏,略一点头道:“把他们都丢出去。让大伙儿看看,我福记并不是好惹的。” “是。”郑龙双手抱拳,也不顾左臂的伤口,转身吩咐着带来的飞鹰会一干人等,抬着那些倒霉的地痞挨个儿丢到大街上。 处理完这一切,刘三快步走到二楼,他知道平时赵小雅就在拐弯的第二间房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赵小雅一个妇道人家肯定心里怕的要命,自己不出面安抚一下,估计良心上也过不去,毕竟这一切麻烦都是自己带来的。 “雅儿——”刘三轻扣房门。 “今天妾身感谢刘公子相助之恩,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刘公子请回吧,改天妾身亲自登门拜谢!”幽怨的语气自房间内传出,略带颤抖。可见声音的主人是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听到赵小雅婉转的拒绝,刘三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再叙儿女情长。福记打伤了人,绝对不能善了。东城的捕快肯定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故意不出面。 “保重,那我改天再来——”刘三也不勉强,回转楼下。 “刘公子——”康武迎上来道:“公子是否担心东城的捕快来找福记麻烦?” 刘三诧异的望了康武一眼,心道这个看似鲁莽的家伙倒是心细,自己个人倒是不怕,却怕把雅儿一个弱女子搁在着闹市里,确实 看书,网最新kanshu^ 放心不下。承认的点点头道:“不错。” “公子不要担心,刚才小的已经派人打了招呼。这种事情挑明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公子放心吧。”康武拍着胸脯保证。 “谢谢——”刘三罕有的拍拍康武的肩膀,心道郡尉大人给自己找的这个手下确实心细干练。因为还牵挂着小红等人在望明村的安置情况。刘三吩咐了郑龙等人善后,又叮嘱让苏文打猎回来后去庄园见他。一切处理妥当,打马扬鞭与康武朝望明村而去。 游人缥缈红衣乱,座客从容白日长—— 正当刘三和康武赶往望明村时,犀利的报复马上已经开始。 正午时分,温和的阳光撒射着大地,天地之间充斥着飘飘洒洒的柳絮。一匹枣红骏马急速的在官道上奔驰,随着骏马的腾跃之间,带起漫天的尘土。马上坐着一红衣红裤武士服的妖娆美女,面罩寒霜,半躬着身子低伏在马背,那修长的美腿紧夹马腹,随着颠簸而起诱人浮想联翩。 希聿聿—— 在一处垂柳环绕的高大院落前停下。高速奔驰的骏马在主人的拉扯之下,前蹄踏空。扬首嘶鸣,尽显雄壮本色。 “什么人?”周围护院的武士瞬间警觉,数个精壮干练的护院马上手按刀柄扬声高喝。那红衣女子并不答话,素手轻按马背,整个身体霎间腾空而起,如苍鹰博兔朝护院们俯冲而去。 “敌袭——” 其中一名武士掏出一只弯牛号角,鼓起腮帮子就要吹响。 嗖嗖嗖—— 那女子在半空中双手急速抖动,几缕寒光朝武士的面门打去。几声闷哼,那些武士喉部各自插着一枚银光闪闪的牛毛细针,捂着脖颈噗嗤几声扑倒在地上。 六个护院的武士全部解决,那女子才刚刚落地,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看也不看倒地的尸体,那女子重新微一耸肩,金莲在琉璃院墙急速点了几下。飞快的跃入院墙之内。 这是一处占地数十亩的私人庄园,里面亭台小榭小桥流水一应俱全,一条活水顺着庄外引入院内,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鱼儿在其中穿梭嬉戏。 那女子微一扫视,似是对如此美景毫无兴趣。认准了后方一处二层的独木小楼迅速扑去。不多时,几声惨叫连续传来,还伴随着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待到声音止歇,那精美绝伦的脸庞再次闪现出来,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衣衫上沾染了些许点点暗红色。 背对着小楼,那女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支火折子,点燃了丢入楼内。砰——洒满桐油的小楼眨眼间被火舌吞噬。那女子脸上毫无怜悯神色,翻墙而出,纵身跨上枣红色骏马扬鞭渐渐远去。整个过程不过持续了盏茶时间,一座美轮美奂的庄园便付之一炬。 于此同时,在距离此处庄园十里处,落日帮总舵亦被郑龙率队袭击,损失惨重。 “什么?”啪—— 孙宝利怒吼一声,大手一下拍在梨花木制作的方桌上,怒目圆睁。不可置信的望着来送信的落日帮的残众。 “孙少爷,我们帮主死的好惨,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哇!”一个双膝跪地的伙计满脸鲜血,额头青筋跳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怒斥着飞鹰会的无耻行径。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放火。”孙宝利攥的拳头咯咯作响。他只是派人骚扰了下福记,没想到飞鹰会这么大的反应,倒是出乎自己的预料之外。这种明火持杖的摆明马车,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胸无沟壑的孙宝利倒失去了主张吗,只会高跳着骂娘。 “孙兄先别发火,让这个兄弟仔细讲讲事情的经过。”一旁的魏书韵阴沉着脸止住孙宝利的发飙。 “我能不发火吗?这可是我七八年的心血,一天之内被人杀的干干净净,反正不是你的手下你倒不心疼。”孙宝利悻悻的一屁股坐下。 魏书韵苦笑着摇头,这个孙宝利还真不是一般的草包,眼下小王爷与苏文打猎未归。而郑龙却是飞鹰会的扛把子,现在主要问题是搞清楚谁能指挥的动飞鹰会。摸准了脉搏才能慎重下药。还有就是钱二虎被刺杀的事情,到处疑点重重。钱二虎的武功他是知道的,标准的江湖一流好手,就是让自己收拾他也得颇费一些力气。谁能这么不声不响的把他解决了?让他一阵踌躇。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3章 :红衣杀手 “现场没有发现什么?”魏书韵和颜悦色的问着跪下的人。看这伙计双眼无神,目光散乱,分明是受到了大刺激。这才用柔和的音调相询。 “在钱帮主的庄园里,全部东西化为灰烬。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只是在断壁残垣处发现绘着一支栩栩如生的血莲。” “血莲?”魏书韵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确定是血莲?” “小的确定——” “光兴,备马——”魏书韵脸色难看的吩咐手下的家奴。既然牵扯到血莲,这事情大发了。倒是给了自己一个绝好的借口,必须去现场确认一下。 “怎么了贤弟?”孙宝利惊诧于魏书韵的反应,出声问道。 魏书韵阴阴一笑,道:“要是真有血莲,那绝对和血莲邪教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还得烦请令尊监狱史大人奏上一本,引来大军全部绞杀,到时候我们来个一刀切,哼哼——” “着啊,父亲巴不得抓住苏力河的把柄,这次事情若成了,临淄郡绝对是咱们的天下了。”孙宝利大喜,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这可是借助朝廷大军排除异己的好机会。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三月的季节,桃花盛开,百木泛绿,生气盎然。 “三哥,快看,这里好漂亮的景色。”自从搬到了望明村,小红就像出笼的小鸟,整天拉着刘三东瞅西转,看也看不够。 刘三爱怜的笑笑道,一潭秋水凝视着小红,充满专注的神情。小红欣喜的摇着刘三的臂膀,内心泛起阵阵甜蜜,这是在月余前是不可想象的,没想到自己的相公在短短四十余天就获得了这么大的家业。不愁吃喝,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渴求的呢?远远的又看到那永远不苟言笑的女人走了过来,小红知道他们有话要谈,知趣的道:“相公,我先回了。” “嗯——”刘三点点头,对小红这个女主人来说,他还是很满意的,穷苦人家出身知道劳作的重要,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么大的一个庄园,一年的收入怎么着也得二三万银子的进项。除却正常缴纳的赋税。养活二三百人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女人,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会插手,凡是经手的事情却做得井井有条,这点刘三的 看书;网灵异kanshu’ 确放心。还有一点就是,小红是个比较淳朴善良的女孩子,他不愿意让她掺和在繁缛复杂的勾心斗角中。 永远的红衣红裤,干净利索的武士装束缚的身段凹凸有致。刘三背着身子并没有回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棋盘山,自言自语的道:“早就听她说这山上八角茴香桂皮一类的香料特别出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她移植过去?” 那女子并不答话,只是久久的矗立着。良久,刘三才回过头来,望着她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钱二虎伏诛,断墙血莲已绘就。落日帮被郑龙大折损大半,已然名不其实。” 刘三点点头,长叹一口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打打杀杀这是何苦呢?小月,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那女子原来叫小月,她摇摇头,不带丝毫感情的道:“慈不掌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小月顿了顿又道:“你舅舅说你这事处理的有些过火了。” “过火了?有郡尉大人给我收尾我怕什么?”刘三摸着下巴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你明知道康宁是我的表妹,你还敢把她抓起来,你不怕我惩罚你吗?” 小月冷冷的摇摇头,道:“我只保证你的安全,任何攻击你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没有近远之分!”看到她那坚决的模样,估计自己让她行刺銮驾她也毫不犹豫,哪怕明知道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这也是刘三毫无保留的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为了不暴露和郡尉康惊云的甥舅关系,硬是讹诈了他一处庄园。 “小月。”刘三望着天边悠悠的白云,感叹道:“你说我和雅儿还有可能么?悔不该酒后乱性,现在居然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小月诧异的望了刘三一眼,“婆婆妈妈好像不是你的个性?喜欢一个人抢来就是。”小月的话语让刘三哭笑不得。这个丫头还真是白纸一张,没经过人情世事的淬炼,谁让自己这个世界的母亲把她教导成这个样子。 从那残缺的命魂中,刘三了解到,小月是母亲给予自己的护身符。具体事情还要二十四年前说起。那一年的秋天,当今天子驾临江南郡临幸渔家女,那时候天子还是太子,年少轻狂风流成性。没想到却珠胎暗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了一男婴。当时的皇帝扶苏已进暮年,却依旧只有太子一人,并无他出,加上又生性醇厚,不忍太子骨血流落在外,诏令入宫见驾。然而那渔家女虽然穷困潦倒,但是却极有骨气,在得知爱郎为太子之时,毅然婉拒了入宫的封赏,同时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生活在尔欺我诈的环境中,连夜遁走了。 作为一个渔家女,居然明白一如侯门深似海的可怕,在当时来说是极有见地的。后来皇帝驾崩,太子即位,但对渔家女依旧念念不忘,派人深入江湖调查,谁知,一调查更使得事件扑朔迷离起来。 事情的真相是,那渔家女姓田名倩,乃齐国末代君王田建的后人,齐国皇族用尽计谋使得渔家女偶遇皇帝,继而影响大秦国江山。岂料田倩深陷爱河不可自拔,看着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在事情将要成功的前夜退缩了,使得事情功败垂成。 不成功便成仁,妇人之仁换来的是扶苏无穷尽的报复,在刘三四岁那年,孔雀山庄血流成河,御林军团团包围七昼夜。屠尽了田姓家族老幼一千余口。故事是老套的,但那是血淋淋的事实。当时任中尉(相当于御林军的头头)的康惊云杀人杀到手软,当入山庄搜出刘三母子时,却再也举不起手中的屠刀,那满脸稚嫩的小孩,分明是皇帝幼年的翻版。一个是太子所爱的女人,另一个是有皇家血脉的后嗣。良心发现的康惊云放走了刘三母子,叮嘱二人天涯海角大可去得,只是莫要再回来了。为感其恩,田倩与康惊云拜为兄妹。 得脱大难的田倩心中充满自责,是自己的一时心软使得整个家族跌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教训是血淋淋的,田倩发誓要报复,要让自己的儿子依据自己的身份登上九五之尊,回复田齐王朝的盛世。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万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当一个女人执着的要报仇时,散发出的能量往往是恐怖的。从刘三八岁开始,便开始了噩梦般的生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不断。几乎把刘三训练成了一个杀人机器。伴随着刘三的童年,是血泪般的历史,和刘三一起长大的,还有小月——被田倩**的没有了人性的女子。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4章 :峰回路转 悠悠岁月,转眼十几载。随着皇帝的年龄渐大,几位贵妃诞下数位公主,唯一的男丁还是一个不知谷粟为何物的白痴,皇帝开始后悔起来,继而相信上因果报应,渐渐的迷恋岐黄之术,不再理会朝政,使得大秦国渐渐**黑暗民怨纷纷,一个白痴太子和没有有何两样?才使得三位王爷面对皇位的**纷纷蠢蠢欲动。 多事之秋,民之哀世。时间亦能冲淡一切。当皇宫里的那位垂垂老矣,田倩也芳华不再。十八载海外归来,尘归尘土归土。给刘三唯一的任务,就是稳定朝政还安于民。 就在刘三刚刚踏上江南郡时,赶巧不巧,王宝来的灵魂趁着刘三练功入魔玄关虚弱之时趁虚而入,造就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想起那残缺的命魂给自己的一切资料,刘三唏嘘不已。本不属于自己的事情,偏偏因为这一具躯壳,使得自己的命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生变幻无常莫过如此。 现在小月帮自己除了落日帮,嫁祸给了血莲教。这事情,狡猾的魏书韵绝对不会放弃打击自己的机会,他会借诛杀血莲教扫除一切不利于自己的因素。 本来临淄郡的血莲教就有抬头的迹象,那是因为叶成威在幕后做崇,估计魏书韵和孙宝利还蒙在鼓里。这事先让他们自己乱一乱,无暇估计自己。反而自己会借机把一品斋彻底从东城拔掉。继而进军西城。 叶成威慢慢品尝着杯中的葡萄酒,脸色阴沉的吓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酒杯,看样子恨不得把这杯子生吞活剥。这酒是西域小国敬献给皇帝的贡品,通体呈琥珀色,号称滴酒滴金。这还是去年皇帝赏赐给安乐王叶超然的,也只不过数斤而已。看叶成威的脸色,他根本没有从酒中得到任何快感,反而越喝脸色越难看。 与以前不同的是,孙宝利和魏书韵此时并没有敬佩末座,而是战战兢兢的侍立两侧,二人眼神飘忽不定,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垂头丧气冷汗淋漓。 “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们?”叶成威双眼眯成一条线,慢慢的旋转着酒杯,“落日帮灰飞烟灭,西城的势力一天之内被连根拔除,你们这两个蠢猪居然去找血莲教的麻烦,白养你们这么多年!” “小王爷——”噗通几声,二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我们办事不利,任凭小王爷惩罚!” “这次如此失策,本小王应该重重的惩罚你们,但看在监御史大人和郡丞大人的薄面上。每人去惩戒房挨五十鞭子,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叶成威脸色一变。 “谢小王爷——”二人心头大喜磕头如捣蒜,如获大赦,紧磕了几个头连滚带爬的起来,灰溜溜的跟着身后的家丁去惩戒房。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叶成威自言自语的道:“没想到康惊云那个老不死的居然和刘三有勾结。幸亏我在骠骑营有几个心腹,哼哼——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咱就走着瞧。” 自语的当口,远远的传来一阵阵惨叫,正是孙宝利和魏书韵在接受惩罚。听到凄厉的喊叫,叶成威眼角跳动了几下,心道还不是以后监狱史和郡丞还有点用处。否则只这一件事,我就能要了你们的小命。转眼又想,既然刘三把血莲教摆到了桌面,不如顺势而起,让那些桀骜不驯的血莲教挫挫他的锐气。敲打一下康惊云那个老不死的。免得他以为临淄郡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不一会儿,孙宝利和魏书韵受刑完毕,被四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架着来房里让叶成威验刑。看到二人上衣全被剥光,脊背鲜血淋漓。叶成威脸色柔和了很多,“奖罚分明,才能激励士卒奋勇直前,你们也别怨本小王狠。既然登上了本小王这条船。我们就荣辱与共,以后面南背北之时也是你们飞黄腾达之日。” “小王爷——”魏书韵呻吟着道:“我们并不怨恨,只是觉得无比屈辱居然让一个乡巴佬搞的这么狼狈,我魏书韵发誓,这次我们栽了,下次书韵一定十倍百倍的奉还这一切,绝不辜负小王爷的期盼。” “亲者痛仇者快,也是我不愿意看到地——”叶成威欣慰的点点头,吩咐左右道:“你们把二位少爷抬回府去。顺便把宫内赐下的金疮药带上。让二位少爷好好养伤。”说完端起了茶杯。 孙宝利和魏书韵急忙口中感谢。在一左一右的扶持下,蹒跚而去。 二人刚刚走远,身后的屏风中走出一个人。那人身穿补服蛟袍,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间霸气四射,似是蕴含着无上的威严。 “父王——”看到来人,叶成威急忙躬身行礼。 “嗯——”叶超然点点头,语重心长的道:“这次立威,我儿做的不错。但要讲究手段,莫让他们生了反感之心。” “父王教训的是,孩儿谨记在心。”叶成威道。 “做人难,做人上人更难啊,你要谨记帝王之术。现在朝野分成了四派。保皇派以上将军田浩和丞相杨忠义为首;硕亲王叶超飞却有边防猛将冯罡的大力支持;而忠勇王本身就是带甲将军,掌控数万人马。然本王却只有一个血莲教还未曾成气候,只是拉拢了本地的郡丞监狱史一类的小官,上将军田野依旧摇摆不定,守成易夺位难哪,要不皇兄也不会封我为安乐王了。”叶超然叮嘱道。 “父王,孩儿一定尽力替父王分忧。” “有些事情,本王不适合出面,你就代劳了吧。顺便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你弟弟和妹妹们没有一个成器地,你是本王的唯一希望。还有就是现在临淄郡被刘三这么一捣腾,事情反而变得无比**了,一品斋那些个坛坛罐罐就不要了,还是回来吧。等我联系上了血莲教再东山再起。” “父王?”叶成威一听说关了一品斋,有些肉痛,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钉子。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叶超然笑眯眯的道:“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那才是英雄所为。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刘三就坏了全盘大计,若他在临淄郡稍有损伤,不但我们发展起来的部属会打入深渊,就连本王也要受到斥责。你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尊父王教诲!”叶成威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棋盘山,望明村。 一伙树匠正在刘三等人的指挥下,把一棵棵花椒八角等香料树,仔细的移植出来,栽种在村子里。 第45章 :削你 “仔细点别弄坏了树根,慢点,先用草绳把它们好好裹住。记住一定要带着土。”刘三朝一个工匠吆喝着。 “三哥,喝点水。”小红跑过来,仔细的给刘三擦拭着额头的汗水,递上一个茶杯。 “嘿嘿。谢谢老婆。”刘三胡乱抹了几把汗,咕嘟几声把茶水喝掉,递还给小红,“你说雅儿让把这些香料树栽种在望明村里,到底什么意思?” “笨蛋,”小红嗔道:“你这个人呀,平时看着这么聪明,怎么关键时刻就犯浑?” “怎么了?”刘三摸不着头脑,“我原本的意思是把这些树全部移植到福记后宅的花园里。那里即清净又方便。” “嘻嘻,”小红点了下刘三的脑袋:“要是采摘香料方便了,某些人约会倒是很困难咯!” “什么?”刘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欣喜的攥着小红的素手,“这么说,你不生雅儿气了?” “哎——”小红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事情既然过去了。哪里还有生气的道理。现在一品斋也关门了,那个什么落日帮也垮台了。飞鹰会和福记一家独大,都是你的功劳。苏文少爷和大小姐都感激哩。” “感激我?”刘三倒有些委屈,“这个雅儿,我都搬来半月了,那妮子也不来看看他老公,这哪里算是感激,还有那个苏文,这几天居然也没见到人影。” “你呀,你一个大男人,不主动去追求,难道让大小姐哭着喊着非你不嫁不可呀?” 说话的当口,“三哥,三哥。好消息啊——”远远的,苏文挥舞着一方香帕,浪浪而来。 希聿聿—— 骏马托着苏文来到近前,响亮的打了个响鼻。苏文翻身下马,欣喜的对刘三道:“三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刘三接过苏文塞在手里的香帕,放正了仔细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娟秀清丽的数个小楷字:闻君才高八斗,妾身不才,出得一联,求君不吝相赐下联。同样的七个小字:寂寞寒窗空守寡,落款是赵小雅的手戳。 这对联,正是当初刘三给赵小雅的。 刘三看罢大喜:“这亲事有门!” “不对呀——”欣喜过后,刘三带着询问的眼神望着苏文道:“按理说雅儿的性格我还算熟悉,她不可能这么直接的就让你把这对子带过来的?这不是她的性格呀?” 小红嗔了刘三一眼,“你呀,刚才还埋怨大小姐不主动,现在怎么又疑神疑鬼的?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哼,越是容易上手的女人越不懂得珍惜。” “我投降了老婆,你真冤枉我了,我只是觉得这事情透着蹊跷。”刘三急忙赔笑着解释。 一旁的苏文嘿嘿笑着道:“嫂子,三哥就是三哥,从事情的蛛丝马迹中就能看出端倪。三哥猜测的不错。自从我们福记在临淄郡名声远播日进斗金后,给赵小姐提亲的公子贵人更加疯狂。有三哥这幅对联做盾牌,起初倒是好用,但是近来情况不妙啊,因为今年的江南八郡文状元吴庸亲自看了后断言此乃绝对,天下间凡夫俗子根本无一人能够对出,除非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此言一出全郡哗然,一些败退的公子纨绔卷土重来。这下子搞的赵小姐不胜其烦,还有些人不能过于得罪。所以这不是让我来请三哥出出主意的么?” “哼哼——”刘三冷冷的一笑,阴森森的道:“居然有不知死活的居然跟我抢老婆,贤弟说说到底是谁?” “这几天来,就属着临淄郡商会之子孙彦和绿营左中郎将周子文最为嚣张。”苏文看到刘三的表情有些发毛,居然心里无由的替那两个倒霉鬼担心起来。 “左中郎将和商会之子?”刘三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把手帕折叠起来放入怀中,叮嘱小红道:“这里的事情,暂时先麻烦你了老婆。我和苏文回去一趟。” “嗯。”小红乖巧的点点头道:“你去吧,一路小心。” 其实这段时间,康惊云作为舅舅,对刘三还是特别照顾的,不说白白赠送了这一处庄园。而且还让自己的得力豪奴康武留守望明村,帮助建设庄园,栽种树木种植庄稼,又把自己的管家康文派来掌管账务,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尤其是康惊云派来的这些佃户和家丁下人,个个出类拔萃。着实让刘三省心不少。 一路上,刘三苏文纵马驰骋,不少已经熟悉的农夫和下人恭敬的闪在一旁打着招呼。人人眼中都发自内心的对刘三感激。 因为在这个望明村里,无论种植作物还是当做下人,都比在别处好上千百倍。这个庄主也不知是中了邪还是天生的善人,居然让所有的佃户每亩收入只交成五成,其余的都归个人所有;而那些做惯了下人的家丁更是对刘三提出的八小时制惊讶连连,薪水却一点都不少。一个个的家丁佃户都和发了情的公牛,拼命的开垦土地贪黑的劳作。此处简直可以称为世外桃源了,完全不同于当前社会的制度,让周围的农夫佃户趋之若鸿。 三十里的路程,快马小半个时辰就到。 现在的福记俨然是临淄郡酒楼行业的龙头老大了,一品斋歇业后,赵小雅干脆把一品斋盘了过来,兼并在一起。毕竟一品斋无论房间数量和装修的质量都比福记高一头。 又加上刘三提供的后世菜肴配方,还有当今社会人没有使用过的香料等物品,引得一众美食爱好者天天光顾。据某个有心人统计了一下,自打福记打出新菜系招徕客人以来,他每次招待友人去福记用餐,居然接连半月,菜肴没有一个重复的?此言一出众人大哗,还有最得力的是刘三的广告地毯式轰炸战术,连三岁的幼童也知道‘用餐在福记天天沾吉利’的广告用词,还有那红黑榜等等,各种妙招不一而足。 福记,刘三和苏文绝对是轻车熟路,撇身下马早有赵水屁颠的迎上来牵过马匹交给管马的伙计好好照料。自己引着刘三和苏文朝楼内走去。 刘三止住脚步问道:“赵水,你家大小姐在吧,里面又是什么情况?” 赵水道:“小姐在四楼,今天就是孙彦打早就来这里纠缠着小姐,那不是么?”说完朝角落的一个吹箫自娱自乐的白面书生努努嘴。 “嗯,就是他?”刘三眯着眼看了半晌,对孙文道:“苏文你先跟着赵水去三楼坐着。认识你的人太多。这事你掺和倒没了趣味。” 第46章 :作茧自缚 苏文听罢,知道刘三自有安排,点点头跟着赵水举步朝三楼的包厢走去。 整个一品斋的楼呈‘回’字型建设,一层中间的大厅在二三四层的回廊往下张望,都看的清清楚楚。站在挑廊上往下俯视,让人觉得有股子尽在掌握的气势。一般有钱的商贾贵人之流,哪怕多花几个钱也要来二层以上用餐,体面不是? 刘三踱着步子倒背着手慢悠悠的向那书生走去,那孙彦依旧双手握萧,依依呀呀的吹着抒情的凤求凰,一双贼眼不时的朝上瞄来瞄去。 刘三心中冷笑,你这半吊子求亲的技术连小爷的一根指头也比不上,居然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来抢自己的老婆,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商人讲究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刘三踏进福记那一刻,王少保就看到了,打远的要不是刘三使眼色,他早就扑上来狂献殷勤了。 “兄台这萧吹的不错?”刘三自顾自的来到孙彦面前坐下。 “兄台过奖。”沉醉于音阶的孙彦诧异的望着刘三,一副青衣小帽下人的打扮,心道福记怎么让这种人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在下想给兄台介绍个日进斗金的活儿,不知道兄台有没有兴趣?”刘三邪邪的笑笑:“因为在下觉得兄台口活确实不错,这首弄萧舔摸的手段,简直让在下惊为天人!” 孙彦搞不清这个家伙为什么跑来套近乎,停下吹奏敷衍道:“在下堂堂商会长少爷,岂会在乎那几个小钱,”鄙夷了望了刘三一眼,道:“吹箫乃文人墨客之举,兄台不会也不算稀奇。” “那是当然,这可是高难度动作,在下哪里会这个?不过在下对于吟诗作对观人眉目窃玉偷香之类的小把戏倒是略有心得!” 一番话下来,顿时让孙彦警觉起来,刘三话里分明带刺,毕竟他也不是草包,语气一沉问道:“你是谁?” 刘三看着浑身起了刺的孙彦,阴阴一笑:“不才刘三是也!” ) “刘三!”孙彦倒吸了口冷气,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再次确认道:“就是半幅对联难倒天下文人的刘三?” “不错!”刘三吊儿郎当的嘿嘿一笑。 “那个用一首明月几时有让怡红院的纳兰小姐红透大江南北的刘三?”孙彦声音有些颤抖。 “我有这么出名吗?”刘三老脸一红,摸了摸鼻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孙彦怔怔的望着他,心道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其貌不扬土里土气,真是人不可貌相哪。抛却心中的恐惧,深深吸了口气,谨慎的道:“不知刘公子找孙某有何贵干?” 毕竟他知道,现在刘三的确太出名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先不说他搞的这福记酒楼红红火火,各种闻所未闻的营销手段层出不穷。就拿几天前一品斋灰溜溜的离开临淄郡来说,那绝对是轰动全郡的大事件,须知全郡的人都知道安乐王的小王爷是一品斋的大靠山,可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刘三,愣是让叶成威灰头土脸而无法报复。 看到孙彦询问,刘三哈哈一笑:“明人不说暗话,这福记大小姐赵小雅是我的老婆。只不过我听说孙公子常来光顾福记却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我来看看是否真有那么回事?” 听到刘三这么说,孙彦倒定下心来,品了口桌子上的香茗淡淡的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说男未娶女未嫁,孙某并无过错!” “哦?”刘三眉毛一挑,冷笑着道:“你知道赵小雅的嫁夫规矩吗?难道孙公子那副对子对出来了?” 孙彦一怔,转脸坦然的道:“近日金殿钦点文状元吴庸大人断言此对乃天生绝对,并无下联。刘公子莫要再拿这对子说事。” “我要是说这对子有下联呢?”刘三道:“学文浅薄,凡事莫要说绝。免得被人耻笑。” “你能对出?”孙彦看着刘三信心蓬勃的样子,心里一阵嘀咕,倒犹豫不决起来。 “不相信?”刘三摸了摸下巴,鄙视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没有那金丝笼别养金丝雀。孙公子要是不信咱们可以找来证人就解解这千古绝对。”说完,拇指往桌面上轻轻一按,硬质梨花木的桌子愣是被刘三摁出一个寸余的指印。 “刘公子。”孙彦看到那深深的指印,豁然而起,变色道:“刘公子也算是读圣人诗集的读书人,难道也想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声音虽然尖锐逼人,但是明显的中气不足色厉内荏。 “用文你也行?”刘三不屑道。他这一反问,孙彦一下子卡壳了。是啊,看看这福记各个包厢的诗词歌赋,哪一首不是经典绝句?就连莲花路专属福记的广告牌上也书写有刘三出的对子,随便扯出一条就是文状元的水平。 “你怎么跟我斗?”刘三眯起眼来阴阴的道:“我知道是谁派你来的,识相的马上给我滚,否则我刘三的拳头不认人!”巨大的压迫掺杂着所谓的王八之气,让孙彦跌坐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惊恐的望着他,心中后悔不迭。悔不该当某些人的枪使得罪了这个恶魔。 “还不走么?难道让老子把你丢出去?” 刘三这一催促,倒让孙彦脑子清醒过来,对啊,自己来福记是用餐的,怎么被他这么一吓就慌神了。他刘三不是叫嚣着什么顾客是上帝吗,虽然自己不知道这个上帝和大秦国中的创世神有没有可比性,但他唯一知道的一点是:在福记用餐的就是大爷,没有人会赶客人走,这也是福记的金科玉律,就是大老板也不行。 明白了这一层,孙彦一颗心放到肚子里,抿了口凉茶定了定性,道:“本公子是来福记用餐的,你作为福记的老板恐怕也没有权利赶我走吧?这可是你亲自规定的制度哪,难道刘公子想破了规矩不成?” 刘三听罢,心中苦笑不已。自己制定的规则居然让这个兔崽子抓住了漏洞,还真是作茧自缚啊。想到这里,刘三眼睛飘忽不定,看了看他桌子上的凉茶,心道既然你伸脖子挨宰老子也不客气了,眼珠子一转笑道:“孙公子,我们这是酒楼,并不是茶楼,既然你是来用餐的。多少也该吃点酒菜吧?” “那是当然,”孙彦一见刘三再无赶自己的打算,胆气也壮了。 第47章 :忠实哈巴狗 “嗯,这还差不多,伙计呢,过来给孙公子上酒菜——”刘三朝柜台上挥了挥手。 柜台的王少保时不时的眼神往这边飘来,看到自己的老板和孙彦吹胡子瞪眼的,肯定有事情发生,所以目不转睛的望着这里,一见自己的老板有吩咐,立马精神抖擞着凑上前来,涎着脸道:“老板有何吩咐?” “嗯,王掌柜哪,今天孙公子光临我们福记,让我们福记蓬荜生辉呀。现在孙公子想尝尝我们福记的拿手绝菜,你就在这伺候着吧。”刘三朝王少保打了个眼色。 王少保对刘三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这是挥刀狠宰的信号,急忙哈着腰对孙彦道:“孙公子想吃点什么,小的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看着王少保拍须溜马的姿态,孙彦扬眉吐气像是从黑奴翻身做了主人般爽快,潇洒的道:“来一坛最好的女儿红,几个可口小菜。” “孙公子,是不是先报报菜价?”王少保不怀好意的道。 “报菜价?”孙彦一愣,“不是先吃饭后结账吗?” 刘三呵呵一笑,“我们掌柜的是怕孙公子吃了饭却没钱结账那?” “笑话——”孙彦不高兴了:“难道我堂堂商会之子会缺少你们这几个酒钱?” 看到孙彦不悦,刘三心中暗暗冷笑,既然你这么说,就别怪小爷黑,丫的等会宰不死你,给侍立在侧的王少保打了个眼色,让他下去张罗,自己找了个干净的桌子让伙计上了杯清茶,慢慢的喝着。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孙彦却不急于用菜,却是不紧不慢的小口抿着酒,眼神到处胡撒摸。一刻时过去了,两刻时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一旁的刘三恨得牙根痒痒,渐渐的日薄西山,客人渐渐走光。孙彦才不紧不慢的用手帕擦了擦嘴,示威的望了他一眼,朝伙计吼道:“结账!” “孙公子!”王少保亲自跑过来,拿着毛笔写就的账单慢斯条理的报道:“总共两万八千六百两银子!” “什么?”孙彦一下子跳起来,差点没吓死,“你们福记给我吃的什么东西这么贵,这不是明显的坑人吗?” 王少保的脸上有些阴险的味道,不紧不慢的道:“孙公子所喝的酒乃是千年的极品女儿红,是本店的镇楼之宝,市面价格是一钱酒十两赤金,总共是一斤二两酒,共一百二十钱。换算成赤金就是一百二十斤,依据大秦国真金白银一比三十的比例就是三千六百两白银。还有就是那极品凤舌,乃是捉自凤鸣山上的三尾凤凰,每一千一百只凤凰的舌头才能凑齐了这么一小盘菜。按每只凤凰二十三两银子算,要您两万五千两白银算是便宜的了。其余的辣炒牛肚和芥末金针算是赠送,一共收您两万八千六百两白银。” “你们——”孙彦哆嗦着手指着王少保,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彻底掉套里了,让刘三黑了个一塌糊涂。“我不服,我要去衙门告你们坑蒙拐骗!” “孙公子!”刘三踱着步子走到面前道:“当初王掌柜给你报菜价你却拒绝了,现在吃干抹净了就不认账了。嘿嘿,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吧?即使是告到衙门,理还是在我这边。” 顿了顿,看到吓傻了的孙彦,刘三提高了嗓音道:“在福记吃霸王餐的顾客该怎么处理?”声音隆隆,极具穿透力。 一众伙计听到大老板询问,个个精神抖擞气沉丹田:“三哥,削他丫的——” 震耳欲聋的吼声顿时把孙彦吓得瘫坐在地上。看着周围凑上来的伙计们个个如狼似虎,似是准备从他身上刮下价值两万八千六百两白银的肉来。 “没钱么?”刘三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玩味的笑道:“正好我一个兄弟在这里用餐,他和衙门里挺熟地,要不让他陪着你先去衙门坐坐,等你老爹凑够了银子再把你领回去如何?” 孙彦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似是在人群中寻找刘三所说的衙门熟人。他自信在一众纨绔中还能说上话,万一有与自己交情好的,自己也免受皮肉之苦。 刘三看出孙彦眼神中的期盼,冷笑一声回头道:“苏文兄弟,过来和孙公子亲近亲近!”人群外围的苏文早就知道刘三会找自己。急忙拨拉开众人走到前头笑道:“三哥找我?”说完朝地上坐着的孙彦看了一眼,装作吃惊的道:“这不是孙公子吗,怎么整成了这副德行?” 刘三心中暗笑,这个家伙比老子还能装,“你认识孙公子?”刘三惊讶道。 “认识认识——”苏文点头如小鸡啄米,“孙宝利的忠实哈巴狗临淄郡无人不识!” 孙彦打看到苏文,就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栽到家了。看到他满嘴胡吹什么龌龊说什么,心里哇凉哇凉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急忙低头装的和孙子似的求饶起来:“二位大哥,不,二位大爷有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次吧,小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行啊!”刘三拖长了嗓音道:“不过这顿饭钱估计你身上也没带着,在下一向是喜欢以德服人。你写个条儿签字画押,赶明儿了让伙计们取去。” 看到孙彦还在犹豫,苏文上前攥紧了拳头恐吓道:“怎么?不愿意哪,跟小爷我去东城衙门,让你的死鬼老爹来赎!” “愿意愿意!”孙彦磕头如捣蒜,几乎要被吓得尿裤子了,急忙拿过伙计们递过来的纸笔,哆哆嗦嗦的签字花押。 吹干了墨迹,刘三拿着欠条冷声道:“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以后小爷再要是在临淄郡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一次。” “是、是——”孙彦此时哪还有风流倜傥的样子,低眉顺眼的弓着身子连滚带爬的去了。 “三哥——嘿嘿。”苏文眉开眼笑道:“三哥还真是生财有道,佩服佩服!” 刘三笑骂道:“你丫的少给我拍马屁。”递过欠条又道:“这事还得你去办,别人我还真不放心。收到了银票放在王掌柜那里,到时候少不了你那一份。” 苏文连连点头应是。办这种事情他最拿手,作为临淄郡的大少来说,总有一帮子前呼后拥的伙计们替他办事,自然是轻车熟路之极。 看完了热闹,福记的伙计们开始收拾桌椅碗筷打烊。苏文也抱拳告辞而去。只剩下刘三自己一个孤家寡人。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網 第48章 :圈圈叉叉 从始至终,赵小雅一直没有露面。刘三心里嘀咕着顺着回廊抬头张望,依旧没见伊人的影子,他知道赵小雅的闺房在四楼,信步拾阶而上。刚刚准备登上去,一旁侍立在侧的俏丽婢女却拦住了道路。 刘三瞅瞅这依旧青涩的小丫头,看着有些面生,估计是雅儿后招的丫鬟,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小妹妹?” 那小婢被刘三盯的倒不好意思起来,羞涩的福了一福道:“大小姐有吩咐,问刘公子那对联答上了没有?” 刘三这才想起赵小雅交给自己的手帕,急忙从怀里扯出来,笑笑道:“这不是吗,我已经有答案了。” 小婢臻首轻点让开半个身位,躬身道:“既然有了下联,小婢领公子上楼。” 那俏丽的小婢把刘三领到四楼后便悄悄走开了。原先一品斋的朱宏伟卖掉这酒楼时,那些名贵的饰物均没有撤掉。赵小雅看着静雅典致,就留了下来。只是稍稍改动了一下作为自己的闺房。 “咚咚——”刘三轻扣房门。 屋里并没人答话,沉吟了半晌刘三轻轻一推,房门居然是虚掩着的。昏黄的灯光下屋内事物看不清澈。他刚要出声,突然一阵香风扑面,一副火热的娇躯扑体入怀。 淡淡的茉莉香味,他再熟悉不过。贪婪的嗅着秀发的芬芳刘三低头吻了一下,道:“怎么了雅儿?”怀内的娇躯微微有些颤抖,憋了许久才柔声道:“对不起——”抬起的俏脸上清泪两行,楚楚可怜。 刘三一惊,知道她让自己受伤一事还耿耿于怀,宽慰道:“没事雅儿,我早就不生气了。不哭了好不好?”嗯——赵小雅点点头,纤细的玉手紧紧环绕着他,似是要融入骨头里。看到赵小雅乖巧的如同温顺的猫咪,刘三心中大乐,顺势一把抄起那火热的娇躯向床的方向奔去。 轻掀罗裙帐,锦被红浪起—— “雅儿…”刘三紧紧的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儿,好像一松开就怕她会跑掉一样。赵小雅素面朝天,把红唇凑了过去,主动的和刘三吻了起来。 两人无声的让四唇相接,良久不分,表达着对彼此口舌的渴望。“三哥,你不怪我了?” “嗯…你怪我没来看你吗?” “不…不怪。” “那我也不怪你,咱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好,好,好。”赵小雅高兴的都快哭出来了,怎么可能不好呢。 刘三右臂搂着美人的肩头,左手和她的右手握在一起,“雅儿…”又是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儿,今天不知是怎么了,鼻子老是一阵儿一阵儿的发酸,眼睛也像是进了沙子,总有东西要往外流。 赵小雅能感到刘三的喉头在不停的蠕动,还能隐约的听到喉咙中发出的极轻微“咳咳”声,知道他是有话说不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晶莹的泪珠顺着美人白净的面颊流了下来,她想尽力忍住,可还是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雅儿,别哭…”刘三托起了女人的下巴,自己的双眸却也湿润了。 一男一女凝视着对方,他们惊奇的发现自己能从对方的脸上读到对方心中在想些什么。两月前二人在江南郡相遇,走火入魔的刘三差点被饿死,极度落魄的他被赵小雅救了一命。后来被赵小雅派往临淄郡来到福记。短短六十余天,两人的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由最初的女主男仆转变成同床共枕,还真是造化弄人呀。 “大小姐,”刘三嗤嗤一笑,“让小的为您宽衣——” 良宵叹苦短,烦恼日夜长—— 刘三夜宿福记的事情,天未亮整个酒楼的伙计都传遍了。原因无他,只是在酒楼的大厅中挂出了一副对子,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下联是:梧桐朽枕枉相栖。 他月余的时间,居然抱得美人归,而且是主仆二人同侍一夫。羡煞了那些想入非非的倜傥色男,还有那福记偌大的家业,在临淄郡可是足足十家分店啊,想想就恐怖。 在福记吃了早点,刘三硬是用上软磨硬泡的功夫把赵小雅带到了望明村,名义上说什么参观栽种的香料树。暗地里刘三却憧憬着双飞的龌龊。前脚刚走,王掌柜就按照刘三的吩咐,让那些个伙计丫鬟们把赵小雅的一应事务一股脑儿装马车上,慢悠悠的朝望明村而去。 刘三却没想到,自己挂出的那副对子,却引来了无数的才子举人前来膜拜,造成了巨大的轰动,又一次把刘三的才名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更让他懵懂不知的是,怜花路上怡红院内,有一个秀丽的俏倌人幽怨气难平狠狠的咒骂着他。 当二人一骑到达庄园时,一干雇来的工匠整热火朝天的浇筑着围墙。 由于这个庄园以前是某个告老的宗正隐居之所,修建的极其华丽壮观,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墙体早已斑驳不堪,有的房屋也已经倒塌。闲不住的小红做足了女主人的风范。除了平时关照庄稼以外,还兼职监督修桥铺路筑墙缮屋。 小红与赵小雅是二十余年的主仆感情,既然与刘三和好,当然矛盾就不存在了。好客的小红撇开刘三这个男主角,硬是拉着赵小雅满庄园的参观起来。 刘三看着姐妹俩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扰她们的兴致,信步朝那些筑墙的工匠们走去。 前世的刘三也是农民工出身,对这些受苦的工匠特别有亲切感。加上他为人亲和,那些工匠们也并不怕他。 “各位大哥辛苦了——”刘三呵呵一笑,朝着众位工匠拱拱手道。 “刘公子客气了——” “不敢不敢,刘少爷好——” 一众工匠急忙放下手上的活儿恭敬的回礼。 “这是干什么?”刘三好奇的看着一个工匠用一个巨大的木桶不停地搅拌着白色浆状粘稠物,且散发出阵阵的清香。 “公子有所不知。”那工匠停下搅拌,擦了把汗恭敬的道:“这是糯米粥,用来掺和黄土砌筑墙体用的,用这个砌筑,墙体特别耐久结实。” “糯米?”刘三吃了一惊,现在大秦国依旧有的地方饿死人,这些个家伙怎么拿着糯米不当干粮啊?“你们怎么不用石灰混合黄土砌筑,这是不糟蹋粮食吗?” 第49章 :惊人发现 “石灰是什么东西?”那干了近二十年泥瓦匠的老汉被刘三搞的一愣一愣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石灰砌筑这个说法?刘三告诉他什么是碳酸钙他也不懂啊,只得通俗的耐心解释道:“就是那种纯白色的块状物,有的也有黄色和灰色的,不过那种不太纯。对了,还散发着一种刺鼻的异味,你们没用过?” 那工匠一脸茫然的道:“小的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是石灰,公子描述的这种东西估计就是驱虫石,咱们这棋盘山上满山都是,却没有听说过用来砌墙的!” 没有?刘三心中大喜,丫的,老子发财的项目又来了,石灰石煅烧再简单不过。把石头和木柴分层堆放,随便砌筑个窑炉就能烧,要是真的搞出来,不出一年。小爷马上变成临淄郡的比尔盖茨。 等会,棋盘山?刘三回头张望着那不起眼的小土包,眼中金光闪闪,似是见到了满山的金子。这个山可是在望明村的范围之内哪,换句话说这是康惊云送给小爷的私人财产。大秦国为了保证贵族及大地主阶级的私人利益,那私人的地盘是绝对受大秦律法保护地。兴奋之下,一把扯住那工匠的袖子,“那山上的石头你们能不能开采出来?” “能,绝对没问题。”那工匠拍着胸脯保证,“我关重世世代代是石匠,开山劈石正是小的老本行。” 着啊,就这么办!说干就干,刘三大手一挥道:“各位大哥听我说,这个墙暂时先不砌筑了,我另有安排,你们赶紧回村里,召集所有能干石匠的人来我这里集合。有多少来多少,份子钱一律加倍。” 看到这个刘公子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抽风,众人早就习以为常,反正有钱拿让咱干啥咱干啥。在他们中间,关重这就是为首的巧匠,既然头儿都答应了,自己也没啥说。都急忙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活儿,屁颠颠的回村子里找人去了。 偌大的庄园,一天也转不完,赵小雅和小红说说笑笑的往回赶着,看到远处的刘三夸张的挥舞着手臂,一副癫狂的样子。各个石匠都被他用轰鸭子的架势赶得一个不剩。顿时疑惑起来。 “怎么了三哥?”赵小雅望着满脸幸福容光散发的刘三问道。 “哈哈哈——”刘三忘形的左拥右抱,嘿嘿笑道:“发财的项目又来了,估计要是干成了,比十个福记都赚钱。” “什么呀?”小红娇羞的挣脱刘三的魔爪,“你又发神经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刘三摇头如同拨浪鼓,遥遥的指着不远的棋盘山道:“我要愚公移山,嗯,就是用山上的石头烧熟了然后碾碎代替糯米浇筑墙体和城墙什么地!” “什么?”赵小雅吃惊的合不拢嘴,她是商人出身,对这种事情尤其**。这月余的接触,对刘三的层出不穷的怪招有近乎盲目的崇拜,马上**的发觉出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利益。一下子呆住了! 天!这个三哥太疯狂了,小红也发觉了苗头不对。看着那不起眼的小土包不咋地,如果要是换成金山银山,就是整个临淄郡的钱加起来也没这些多啊!三哥怎么这么能扯呢? “三哥——”赵小雅语气有些颤抖,“这事情若是真办成了,那可是横财啊。但是却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赵小雅的话里,刘三怎么能听不明白。想想吧,当全大秦国的匠人用这石灰石代替了糯米砌筑城墙时,带来的不只是财富,还有别人的觊觎和贪婪的目光。当你的财富积累到连皇帝都嫉妒的时候。你就距离完蛋不远了。 这一刻,刘三心中有了决定,他要把康惊云——手握十万重兵的舅舅拉入自己的阵营,壮大力量。来对抗外来的威胁!! 见到爱郎沉思,赵小雅笑笑道:“小坏蛋,要不要我帮你出个主意?” “你?”刘三眼前一亮,她知道这个女强人老婆虽然针织女红不敢恭维,但论头脑绝对比自己强。欣喜的上前一把攥住美人的玉手,嘻嘻笑道:“姐姐教我!” 说到这种事情。赵小雅马上恢复了干练的模样,道:“咱们这个望明村所有人员底细都可靠吗?” 刘三眨巴眨巴眼,笑笑,“我还真没数!” “你这个小坏蛋,真是马虎的可以,要是再这么糊涂下去。就是让人把你卖了你也不知道!” 一旁的小红柔声道:“我们可以摸摸底,三哥不是说康文康武是舅舅那边派来的吗?忠诚应该没问题!” “嗯,”刘三点点头,正色道:“依姐姐的说法,咱们先回庄里召集比较可靠的几个人碰个头,开个会。把这事讲讲!” “好,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马上会引来别人的觊觎。”小红赞同道。 说干就干。回到庄内刘三马上找来康武康文等人商量,毕竟刘三现在的势力还太小,没有特别出色的人来投靠。跟着他的都是一些贫苦人家,混口饭吃的。要不是康惊云心细把康武康文派来。遇到事情还真没有个商量的。 康文是个三十左右的白面汉子,身材不算强壮,狭长的双眸半合不时有精光闪现,喜怒不形于色,确实是个掌控庄内重大事物的不二人选,但没有非常的手段压制他,恐怕他不会安于现状。而他弟弟康武,属于是猛打猛冲型的,脑袋简单但是忠诚度高。 康武倒是随传随到,没有二话。而康文却有些想法,他自己本来是在康郡尉大人手下的第一后勤官,那可是前途无量的角色。扪心自问自己根本没有犯错。实在是不明白康大人把自己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整天与一帮庄稼汉厮混岂不埋没了自己的一身才华?前几天还专门来信,让自己兄弟二人从此以后给刘三效命不要再回去了。着实让康文郁闷了好些日子。 康氏兄弟世受康惊云祖辈照拂,那绝对是嫡系。忠诚度绝对没话说,既然康大人发话。即使有些怨言,康文也忍了,但愿自己的这个新主人会有鸿鹄之志。 听到男主人召唤,康氏兄弟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往议事厅奔来。这也是康文第一次见刘三,不能不说是刘三的马虎。 端茶落座,客套完毕。刘三环视了其他四人,道:“今天召集你们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顿了顿轻轻咳嗽一声。 第50章 :驱虫石?石灰石 这种事情康文就得出头,现在他是望明村名义上的庄园大总管,他再要是不出头,恐怕得卷着铺盖回家种田了。 “请刘公子吩咐——” “嗯,”刘三道:“康大哥,我们这庄园里,你心中自认为身家清白的有多少?” 康文诧异望了刘三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提起,但还是道:“所有家丁、仆役、武士护院和婢女佃户都是康大人精挑细选的。世受康府大恩忠诚度绝对都没问题。要是再往细里说的话,也有十人之多!” “好——”刘三立马拍板道:“等会你把这十个人全部召集到一起,负责整个庄园的买办等琐事。把以前认为不可靠的全部换掉。我要让整个望明庄园滴水不漏。” “是——”康文严肃的站起来躬身行礼,虽然他不明白刘三为什么把望明庄园与外界隔离起来。但还是严格执行。 “康武——” “在——” “命你召集庄园内所有武士、护院从今天开始外松内紧,严格限制庄园人的出入!” “遵命!” “这是驱虫石吧?”刘三吩咐完了,拿起一块小小的白灰色石头笑笑道。 “是的刘公子。”康文道,“这种驱虫石能散发一种异味,对于虫蛇等小动物有一定的作用。” 刘三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我会运用一种煅烧的手段,把它用来砌筑墙体,用来代替糯米砌墙。而且会比糯米墙更加结实耐久。嗯,不止这个,还能做基础夯实用。以后这种东西统称为石灰石,这也是制作水泥的主要材料。” “石灰石?水泥?”康文对这种新名词闻所未闻。 “不错——”刘三转头看着小红和赵小雅也是聚精会神的听着,笑笑道:“用石灰石等制作出来的水泥,用来修桥铺路造房比石头还要硬三分呢!最关键的一点,这水泥制作成以后,呈粉装,无论运输和施工,都是极其方便啊!” “什么?”康文大惊失色。庄主说的这些话,要不是疯了的话,那绝对是让大秦国的建筑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刘三不顾康文的瞠目结舌,继续道:“有了石灰石和水泥,泱泱大秦的楼房会建筑的越来越高,十层以上的房屋不再是梦想。” 其余人等都知道,现在大秦国的楼房,大多是三四层就了不得了。而且是木制结构。再高一点就非塌陷不可。十层的有吗?有,但那是塔,也只有十一层而已,但是每层的空间太狭小,根本住不下多少人,最主要的一点是造价太高。 有了石灰石,地基会更加牢固。有了水泥,可以建造高的恐怖的城墙来抵挡外族的入侵。在这没有火药的冷兵器时代。可称得上固若金汤。 慢慢的望着小红他们几个,让他们慢慢消化自己的话语,半晌刘三才继续道:“我掌握着石灰石和水泥的制作配方,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个个腰缠万贯绝对没问题。” 顿了顿,声音转冷,“要是真有人传出去,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一声冷哼,灌注了内力。唬的康氏兄弟急忙拜伏在地,心悦诚服的道:“小的不敢,誓死追随公子,至死方休!” “起来吧——”刘三亲自扶起二人,刚柔相济。让他二人明白,自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想了想,又道:“等我们制作出样品,康文你就邀舅舅来望明庄园,我需要他的支持!” “遵命——” 至此,康氏兄弟才真正放下心来,与康大人联合,天下大可去得。实在不行贡献给皇帝,刘公子也起码能当个将作少府啊! 众人商谈中,下人来报。关重等十几位匠人在门口听候吩咐。刘三挥挥手,“散了吧,今天我们几个就去棋盘山去看看,寻摸个好点的烧石灰地方。”众人一听,都来了精神。都想看看三哥到底是怎么个煅烧石灰法。 来到门外,关重等人早已拿着大锤、钎子、铁锨等开石头的工具侍候着了。刘三朝康文吩咐道:“康大哥去找两辆马车,我们这就走。”“是。”康文恭敬的行了个礼,转身忙活去了。 等到找来了马车,又装上马刀、火油等物品。刘三让一众伙计全部坐上车朝棋盘山驶去。 石灰石就是石灰岩,是由沉淀物所生成的岩石,主要由碳酸钙组成。通常是由海中微生物和珊瑚的遗骸所形成。因石灰岩具有溶蚀等特性,所以有石灰石矿的地方,一般都有溶洞等天然奇观的存在。 棋盘山不高,但是极其陡峭难行,而且杂草丛生,惊蛰过后虫蛇横行极是难走。马车无法上山,幸好在山上砍柴的农夫踩出了一条羊肠小道蜿蜒着直到山顶。小红和赵小雅是女孩子,身体羸弱,但极其要强的二人硬是咬牙跟着众人攀上山顶。 凉风习习而来,说不出的舒畅。由于驱虫石也有开采的,所以在棋盘山到处见有凹凸不平的小石坑。 像关重等人这些老石匠,不用刘三吩咐自动开始分工,纷纷扶钎的扶钎,夯锤的夯锤。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把劈下的石灰石分别堆放后,有专人负责往山下搬运。 一旁的刘三暗暗观察关重,心道确实是个有心细负责的领头人,有意让他负责石灰石的煅烧工作,毕竟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亲力亲为。 约莫有数百斤的样子,刘三止住众人再开采。开始吩咐人开始就近砍柴。 石灰石的煅烧工序是把石灰石和木材分层堆放。浇上火油点燃,约莫一天的功夫能煅烧差不多了。后世的石灰石就简单多了,一般采用回转窑炉一两个小时就能出窑。 “三哥。这么烧能行吗?”小红通红的脸庞,满脸香汗淋漓,兴奋地问着刘三。 “应该能行吧!”刘三这种土法煅烧也没做过,只是在后世做农民工时见人烧过,心里也忐忑。新奇事物往往会让人忘记了疲惫。晨起出门直到日落西山。一干人才把煅烧好的石灰装车运回来。 煅烧过的石灰石呈灰白色,有裂痕。这就是后世所说的生石灰。浇上水后经过一系列的化学反应。生成熟石灰。 这种呈粉状的石灰就可以用来掺杂黄土做地基用,比例是三七。也是常说的三七灰土。刘三先分出一半,让石匠及下人在需要砌墙的基础下挖掘出一条50厘米深50厘米宽1米长的深槽,把拌合好的三七灰土分层填实,最后用石夯夯实,就是坚固无比的灰土基础。这种事情刘三绝对是内行。处置妥当后已是半夜时分。众人并没有困意,反而兴奋无比。草草吃了点仆人送来的饭菜继续开干。 第51章 :烧石筑墙 刘三指派着把剩余的部分熟石灰采用筛子筛去杂质和块大的杂石,混合着运来且筛过的河沙,开始在基础上砌墙。 一众石匠被刘三指派的懵懵懂懂,没有技术就没有发言权。只默默的按照刘三的吩咐去做。什么丁字砌筑十字砌筑更是闻所未闻。 看到刘三信心十足的样子,关重几乎马上断定,这糯米的代替品绝对能行。待到施工完毕,刘三笑着和工匠们攀谈起来,毫无架子让这个世界一向是等级底下的工匠们欣喜万分,恨不得马上挖心剖腹表忠心。 “刘公子——”关重走道刘三跟前,郑重施礼道:“刘公子博学多才,老汉自愧不如,若公子不嫌弃,老汉想拜你为师。”刚才还有些许疑惑的念头随着工作的结尾,变得微妙起来。 “关老伯不敢当,小子哪里承受得起?”刘三急忙摆手,这哪行?看这个老头起码五十多岁了,还不让人笑话。 “刘公子,达者为师,年龄不是障碍。”关重正色的道:“我老汉五十有六,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公子若是不嫌弃老汉年迈,就收下老汉吧。鞍前马后一定会服侍周全!”说完,居然守着众人噗通一声跪下了。 一旁的石匠顿时大惊失色,这个关重在望明村那是一等一的能工巧匠,以倔强而闻名。没想到居然给一区区小子下跪求拜师,个个睁大了眼睛看着事情进展。 “这……好吧,关重,我就收下你,不过——” “谢谢师傅——”关重激动地白发乱颤,“我知道师傅贵人事忙,只要师傅能抽空指点一二,徒弟就感激不尽了。” 关重这种人,平时视技术如生命,学艺如痴。今天看到刘三大展身手,就萌发了拜师的念头,如今心愿已了,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关重!”刘三语重心长的道:“以后这石灰石的煅烧,就交代给你了。另外我会尽快写出水泥的制作方法,到时候一并交给你。” “谢谢师傅——”关重激动地语不成句,哆嗦成一团。他知道,刘三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自己要不感恩图报肝脑涂地,估计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何苦自己深受康家大恩,更是没有拒绝刘三的理由。 “不过——”刘三语气一转道:“石灰石以后别人容易仿制,我也不会太在意。但是若水泥的配方让化外蛮夷及胡人得了去或者有意无意的泄露,别怪我不讲情面!” 想想若是毫无代价的让别国得了配方,这种技术垄断一旦被打破,优势不再是优势,饶是刘三穿越到这个大秦国没有丝毫的主人观念,也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师傅——”关重指天起誓道:“若我关重泄露一丝半点,让我子子孙孙为娼为奴!”这是当前世界上最重的誓言了。这个世界的人尤敬鬼神,不像后世的人拿着发誓当放屁一样。 发完誓,关重看着在场的众人,脸上抹过一丝厉色,厉声道:“你们几个兔崽子也要发誓,听见没有!” “是,是,”众人被关重一吆喝,吓得急忙拜伏在地,撮土为香隆重的起誓。 刘三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点头,自己允了关重的拜师,看来是作对了。要不让自己奴驾这帮工匠,还真是个头痛的事情。 一切处理完毕,刘三笑笑道:“这石灰还有个用处,就是把熟石灰包裹在细纱布中,泡入水中浸透,过滤沉淀后的白色物体叫做石灰膏,可以掺加麻丝用来抹墙皮!” 看到众人一时半会无法消化,刘三挥手道:“我只是给你们方向性的指导,具体事情的做法,你们商量着来就可以,不会的再找我。” “好,多谢师父教诲!”关重恭敬的再次施礼。 刘三摆摆手,打了个哈欠道:“不早了,大伙儿散了吧。明儿起来再检验这墙的牢固性!” “是,恭送师傅——”众人也立马起身恭敬的送行。 直到走出老远的路,刘三回头还看着关重等人打着灯笼,仔细的研究着那堵石墙。都是些技术痴啊!刘三心中暗自感叹。这种人尤其单纯,只知道钻研技术,从不会与人钩心斗角,这也是刘三放心的交给他们技术的原因。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因素,就是刘三自己的心腹太少了。胸中虽有千沟壑,没有知心人也是毫无用处的。 自小红和赵小雅送来夜饭后,刘三就逼着她们睡觉去了。现在累了一天,刘三也不想打扰她们,自顾自的找了间厢房,凑合睡一晚再说。 一大早,关重早早的侍立在门外等候刘三起床。 “师傅——”关重恭敬的施了一礼。 刘三望着关重跃跃欲试的眼神,奇怪道:“怎么了?这大清早的就来敲门?” 嘿嘿,关重老脸一红,布满沟壑的脸上一丝激动闪过,炯炯的双眸里满是血丝,分明是一夜没睡,“师傅,昨天我们砌的石墙,今天一早我去看了下,十分坚固耐久,完全可以大量生产进行贩卖。咳——咳,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教授那水泥的制作方法,也让我们开开眼界早点制作。” “嗯!”刘三就着丫鬟端上来的漱口水洗涮了几下,开口道:“你先把康管家找来,说我找他有事。把该需要的东西办妥。我就给你们说说。” “是。师傅。”关重高兴的皓首猛点,急火急撩的急忙去寻康文去了。 “三哥,起来了。”小红端着传盘走了进来,几样小菜,几个馒头和两碗稀饭,温柔的放在桌子上。 刘三心疼的把她拉入怀中,“这种粗活,让下人干就行,你怎么亲自忙活了。这样我会心疼的。” 小红满面娇羞,柔声道:“别人做我不放心,习惯了没事的。谢谢三哥关心。” 刘三爱怜的在小红额头香了一口,道:“雅儿呢?怎么没见她?” “她呀,昨晚还在怪你自作主张把她的东西拉到这庄园来呢,今天一早王掌柜就有事把她请走了,让我告诉你,不用等她吃饭了。” “哦。那我们先吃。”刘三招呼着小红道。 一顿饭,吃的极其温馨,虽然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心情却极其舒畅,有家的感觉真好,当然有老婆更好! 吃完饭,小红收拾碗筷洗刷去了,这时候关重也把康文喊了过来。 第52章 :水泥是怎样炼成的 “公子,你叫我有事?”康文恭敬的朝刘三施了一礼。自这几天刘三层出不穷的知识及灵活的头脑,彻底折服了这位有些高傲的管家。开始死心塌地的为刘三办事起来。 刘三望着这个多才多智的康文,心中松了口气,要是双方再有芥蒂恐怕对彼此都没好处。点点头,刘三道:“今天你去外面买几盘大点的磨盘、筛子和铁锅。记得筛子要越细越好。再就是买几个孔武有力的下人。” “是,”康文再次朝刘三施礼后转身去了。 “关重——” “师傅——”关重听到刘三呼唤,急忙凑上前去。 “坐,我好好和你说说这水泥的制作工艺。”刘三朝关重招招手。 关重局促的双手互搓,踌躇道:“我站着就行,师傅您说。” “坐下!”刘三脸色一沉,“我没拿你当外人,你怎么对我这么生分!” “是,师傅。”看到刘三不悦,关重忙不迭的拖了个凳子,半拉屁股靠在上面,憨厚的笑笑。 “关重,我们这里有没有烧青砖的窑厂?”刘三道。 “有的师傅,据此不远就有座窑厂,还是我徒弟开的。师傅要用?” “嗯,”刘三点点头,“我这种水泥叫做砖粉水泥,来来,靠近点我给你讲讲。”说完从口袋掏出鹅毛笔,早有眼尖的丫鬟把墨纸砚伺候上来。 关重奇怪的望着刘三这个被他称作笔的羽毛,心中充满好奇,但是刘三不说,他也不好意思问,心中越发对这个师傅敬佩起来。 刘三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刷刷的在宣纸上写了几笔,讲解道:“第一步先找齐七成的青砖、二成五的生石灰和半成熟石膏。全部清洗干净,不要有一点杂质。第二步分别用石磨磨细。其中熟石膏要用铁锅大火炒熟。这些处理完毕后。最后用火炕把这些原料烘干,再把这些混合料用最细的筛子过筛,嗯就这些就是水泥了。” “师傅,这工艺比煅烧石灰复杂多了,可是这生成的水泥加水混合后硬固得有一定的天数吧!”关重不愧为望明村最好的匠人,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的诀窍。 “不错,”刘三赞许的望了他一眼,点点头,“这种水泥有二十天的硬固期,也就是说二十天以后才是它的最佳强度,再就是时间越久,水泥就越坚硬。平心而论这种水泥的制作最为简陋,但是条件有限只有将就着用了。硬固的这种水泥在坚硬度上,可比得上普通强度的岩石了。” “师傅,”关重兴奋地道:“这水泥制作出来,怎么个用法?” 刘三呵呵笑道:“好吧,今天我就彻底的把用途告诉你。第一,可以采用水泥和筛过的河沙混合砌筑墙体。也可以把水泥、碎石头和河沙混合用来直接浇筑墙体,有个术语叫混凝土墙。但是这种墙需要钢筋做骨架的。否则会不牢固。” “师傅我明白了。”关重激动地满脸通红,“我这就找那帮兔崽子去搞。”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刘三郑重的道:“这事我就托付你去办理了,一有不懂的地方马上找我问,我也会让康文无条件的配合你,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但是有一点,你要是真给我搞砸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师傅放心,我关重要是这点事做不好,我也没脸见你了,直接就从棋盘山峭壁上跳下来谢罪!” “嗯,”刘三严肃的握住关重的手,摇了摇道:“我相信你!去吧!” “哎,我这就去——”关重嘿嘿一声,拔腿便走。 看着关重的背影在面前消失,刘三摸着下巴寻思:“一石激起千层浪,估计这个世界的建筑业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出来吧,你总是躲在黑暗里,不累啊。”刘三朝门口大声喊道。 须臾间,刚才还空无一人的门前顿时多了一抹红色,俊逸妖娆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唯一的不足是,举手投足间尽显冰山本色,此人正是小月。 “坐下!”刘三强制的拉着她的玉手。 小月僵硬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顺从的坐在刘三旁边。 “小月。”刘三盯着小月的娇颜,语重心长的道:“你能不能放弃黑暗,正大光明的和我走在一块!” “不能!”小月生硬的回答,语气不带丝毫的感情。 刘三苦笑道:“你整天这么神出鬼没的,再说这望明村安全的很,根本没有人能伤害到我,你何苦这么累!” 当啷—— 小月举手甩出一件事物,放到桌子上,这是一把涂毒的尖锐匕首。锋利非常。“这是五天来,第十次刺杀你的刺客!” “解决了?”刘三不可置信的望着桌子上要人命的家伙,丫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变了。变得更加随意更加有惰性,不再像从前般警觉似狐,变得更加喜欢**巧计,我担心你!”小月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冰冷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暖意。 变了吗?刘三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估计前世的那个家伙也是个冷血动物。**巧计么,就是你我也是**巧计制造出来地,唉————木有共同语言真是累哇! “你能给我笑一个看看不?”刘三尽力的拉扯着小月,可小妮子一个劲儿的抗拒着。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手法,几下就干脆利索的脱离了刘三的魔爪,“有人来了,你保重!” 不顾刘三的尴尬与瞠目结舌,犹如一条入海的游龙,马上遁走了。 “师傅,”关重畏畏缩缩的出现在门口。 “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忙活去吗?”刘三诧异的望了他一眼。 “师傅,有点事想找你,”关重扭捏着向前。一个皓首老汉做出如此姿态,差点让刘三呕过去。 “说吧,”刘三有些好笑,招呼他进来。 “还——还有俩人——”关重结结巴巴的望着刘三。 “你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了?关重,这不像你的性格啊,都是谁呀?让他们都进来!”刘三笑骂着。 “是,是,”关重压低了声音朝一旁招呼:“快,师傅让你们进来了。” 悉悉索索,一老一少出现在刘三的视野。走在前头的,是一个头包方格花巾有些驼背的老妈妈,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妙龄少女,漆黑的长发垂在肩膀上,身段凹凸有致属于不胖不瘦型的,身穿粗布麻衣却依旧掩盖不住青春的芳华,只是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第53章 :拜师礼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关重?”刘三玩味的望着他。 关重老脸一红,指着那老妈妈道:“这是我老伴,后面的那个是我孙女。来来都见过我师父!” 那老妈妈面相极为慈祥,满头银发让刘三想起了前世的奶奶,不由得多望了几眼。 “师父在上,徒弟媳妇拜见了!”那老妈妈屈膝便拜,后面的小丫头也跟着拜下去,含混不清的喊着师祖。 “这怎么行?”刘三大惊失色立马站起来,一个箭步走上前扶住老妈妈。不让她拜下去,转头不悦的望着关重道:“你吃饱撑的?把家眷领来干什么?” “我,我。”关重涨的满脸通红,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用什么话来作答,那老妈妈更是没见过世面的庄户人,低头一声不吭。 憋了半晌,关重猛的一跺脚,把身后的小丫头推到刘三面前,“师傅,我老汉没有钱做拜师礼,这是我孙女,今年刚满十八岁,就送给你了。权当见面礼。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话一说完,像是松了一大口气,大手一捞老妈妈的手,转眼奔出房门。 关重的话语犹在耳边,刘三嗡的一声头大了。这是哪儿跟哪儿,拜师还有送孙女的?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忙奔到门口不顾形象的扯起嗓子大吼:“关重!你给我站住!”远远的关重听见刘三的吆喝,步伐愈加快了,转眼和兔子样跑的没影了。 砰~ “这个王八蛋!有这样的爷爷吗?”刘三狠狠的一掌击在门框上,索索的灰尘不断地掉下来。 “啊!”巨大的响声吓得那呆立的小丫头惊呼一声,害怕的望着刘三,花容失色。 “咦~”刘三看了小丫头一眼,双眸中闪过一丝亮色,心中暗赞一声,真是个美人坯子。没想到关重那猪腰子脸能生出这么水灵的孙女。 美人在旁,当然要做出正人君子的表情,刘三人畜无害的笑笑,“坐,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关晴儿。”小丫头嫩脸一红,局促的坐在一旁。 “你知道你爷爷送你来干什么呢?” “为公子铺床叠被端茶递水,”关晴儿紧盯着脚下,蚊声回答。 “还有呢?”刘三觉得自己像是个引诱美女的色魔,一步步的勾引着关晴儿滑向犯罪的深渊。小腹部居然腾起一阵火,止不住的腾腾直冒,丫的这妞太正点了。 “我!”关晴儿鼓起勇气瞥了刘三一眼,顿时红霞满腮,飞快的低下头,“我不知道!” “唉——”刘三一本正经的叹气道:“我估计你来的时候,你奶奶也给你说了什么。但我明确告诉你,我不是个好人,希望你别跟着我。那会毁了你一辈子地!” “不,不。我不回去,这是我主动要来的,跟爷爷奶奶没关系,我不回家。公子求求你,别让我走,我可以做牛做马服侍你,求你别赶我走!”关晴儿一听刘三让她回去,顿时俏脸煞白花容失色,似是惊恐万分。 “这,这好难办哪,”刘三搓着双手为难的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加上你又长得这么漂亮,我怕做出禽兽之事,岂不对不起你爷爷奶奶?” “公子——”关晴儿噗通一声,跪在刘三面前,声泪俱下的泣道:“公子就收下我吧,我爹爹他可是禽兽不如啊!”语不成句,泪珠晶莹剔透仿若断线的珍珠掉落下来,我见犹怜。 “怎么了?”刘三扶住关晴儿,腾的一下子火就上来了,最见不到这种猪狗不如的父亲。 “公子——”关晴儿像是见到亲人,哇的一声扑进刘三的怀里,“我爹爹赌博成性,欠人家赌债被债主逼得要把我卖进万花楼抵债,小女子拼死不从,这才求爷爷奶奶送过来!” “好,好,莫哭莫哭。我收下你。”刘三怜心大起,摩挲着小丫头的脊背安慰着,不自觉的双手就顺下摸,激动地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身子顿时有了反应。 可怜关晴儿还不知道刘三心中的龌龊,以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靠山,火热的娇躯不停地在刘三怀里蹭来蹭去,惹得他口干舌燥眼冒金星。 刘三打量着怀中的可人儿,虽然脸上有些稚嫩,但全身发育良好,确实可以收入私房。 “公子——”关晴儿深吸一口气,怔怔的望着刘三,似是对刚才自己的大胆举动有些羞涩。她俏眸红肿紧紧的咬着嘴唇,蚊声道:“公子有妻子了吗?” “啊?”刘三平时舌生莲花能言善辩,如今在这小丫头面前居然提不起说有的勇气,我去哦。难道老子真对她感兴趣了?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轻轻叹了口气,关晴儿脸上抹过一丝羞红,低声道:“我是佃户家的女儿,虽说有几分姿色,但我不奢求名分高攀的,只要公子真心对晴儿好,晴儿死了也甘心了。” “小丫头,不要意气用事,这可是你的终生大事。”刘三努力地稳住神,正色道:“你先在这里住着跟着你小红姐姐学点针织女红,避避风头免得你爹爹再找上来。到时候风声过了,你再做决定不迟!” “终生大事吗?”关晴儿眼中闪过一丝凄凉,“官家的大小姐都没有婚姻自主的自由,何苦我们穷苦人家,公子不要安慰我了。晴儿知道!” 听到关晴儿这么说,刘三忽然觉得自己鼻子里酸酸的,眼眶中有些湿润,一股子酸楚从心里泛出来,实在是不好受。心中暗叹,别说官家的小姐。就是以公主那样的尊贵,不依旧是当做和亲政治的砝码吗? “老子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刘三心中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心中阿弥陀佛念了几百遍,好容易放开那诱人的娇躯。 “小路在吗?”刘三朝门外喊,小路是专门伺候刘三的小伙子,年龄十二三岁,骨子里透着精明。刘三对他特放心。 “三哥。”小路马上闪了出来。 “你把这个关晴儿小姐领到你小红姐姐那里,让她给晴儿小姐找点事情干。” “是三哥。”小路答应一声,转头道:“这位姐姐,跟我走吧!” 关晴儿点点头,再次恭敬的朝刘三福了一福,很快调整好心情。跟着小路去了。 二人一走远,刘三马上跳将起来,双手尴尬的捂着下身,弯着腰朝卧室走去,“这个小兄弟总是给老子捣乱。” 第54章 :内奸 石灰石及水泥的制作作坊选址在棋盘山上,取材方便又便于隐蔽。 接下来一段时间,刘三天天往关重的水泥制造基地跑,这可是他心中的重点项目,赚大钱全指望它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关重果然不负重望,把刘三的教导理解的无比透彻。兴奋无比的刘三甚至把前世的回转窑炉制作普通水泥的方法也仔细的讲出来。一脸兴奋地关重却不知道刘三就是前世在建工学院只是学了点基础理论,实际操作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前期砖粉水泥及石灰煅烧是很耗钱财的,郁闷无比的康文不知道朝刘三抱怨了多少次,谁知刘三非常无耻的把赵小雅在全郡开的福记利润全砸了里面。幸亏雅儿及小红的坚决支持。否则这么浩大的工程绝对胎死腹中。 露天煅烧石灰造成的污染很大。聪明的关重干脆采用青砖的煅烧方法使石灰存入窑炉中煅烧,又心疼的刘三叫苦不迭。但看着一布袋一布袋的水泥制作出来,什么苦累抱怨也算不得什么。尤其是作为样板的石墙用水泥砌筑起来后。出现了实际效果,关重等人一口气折了三根碗口粗的撞木,硬是没把石墙撞塌,坚硬度比糯米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一干人等全部被惊得跌掉了下巴,更加卖力的工作起来。 月余后。 “少爷,少爷!”一个急促的呼喊声朝这边由远及近。 刘三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康文。现在望明村刘三有多少个称呼,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关重喊他师父,康武叫他公子,赵水等福记的伙计们喊他三哥,这个康文别具一格,除了少爷,什么都不喊。 “怎么了?我的大总管?”刘三笑吟吟的望着满头大汗的康文,调侃道。 康文脸色通红,像是打了鸡血般兴奋的道:“咱们的石灰石和水泥了不得了。朴一宣传,整个临淄郡都轰动了。都水长大人(掌水利),铁官长大人(掌冶金、制造农器、房屋建造)和廪牺令大人(掌粮食仓库和牧养祭祀用牲畜)都要求我们大量炼制水泥和石灰呢,本来是要交一成的定金的,三位大人硬是交足了货款,让我们卯足了劲干。咳咳,还有就是郡守大人已经禀折上报咸阳城了,不日将作少府大人将派人来检验呢。” “是么?”刘三眉毛一挑,看着康文眼中布满了血丝,知道近来他确实很辛苦,笑嘻嘻道:“这早在我意料之内。估计你们几个有的忙了吧。” “嘿嘿,”康文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可不是么,郡尉大人已经有话了,说近几天会派判定的一千个刑徒(劳改犯)来给我们帮忙呢?你看这该如何安排……” 刘三听罢,挥挥手道:“我放权利给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否则要你来干什么?吃白食的啊?” “不是那个意思啊少爷!”康文拉这个苦瓜脸道:“主要牵扯的钱财数以万计。万一有个闪失,康文万死莫赎!” 刘三知道他避讳钱财上的交往,叹了口气耐心的道:“康文,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心腹,你也不要太见外,如果实在是忙不过来,你可以去找雅儿帮忙!” “少夫人?行,我马上就去告诉少夫人。”康文喜出望外,这个少夫人还不是一般的精明,处处精打细算,这个巾帼女子做起生意,连他这个七尺男儿都自愧不如。刘三如此推心置腹的和他讲话,让他心里暖烘烘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对了少爷。”康文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递给刘三道:“这是一个月来的收支情况,少爷先看看,有什么疑问,再唤我就行。我得赶紧回去忙活去!” “恩。”刘三点点头,毫不在意的道:“去吧。” 待康文走后,刘三拿着账簿悠哉的朝小红的住处走去。账目的事情,他非常不适应大秦国的竖排版对账,加上全都是繁体字的汉字书写,更让他头疼。干脆让自己的老婆来算。也省却了麻烦。 盏茶的功夫,小红就把账目理的清清楚楚。笑吟吟的递给刘三,笑道:“三哥,这就是我们的纯利润了。”在刘三的潜移默化下,一些现代化的术语渐渐的也感染了小红等人。 “多少?”刘三笑道。 小红嗔了他一眼,责怪道:“你这个人呀,天塌下来也不急不躁的。忙了这几个月还不是为了这月末的结账。怎么了?不着急看呀?” “着急着急!”刘三点头如小鸡啄米,笑嘻嘻的抓住小红的手,在掌心摩挲着,“家有贤妻,是我刘三的福气,还用着我*什么心呢,嗯?” 小红娇面微红啐了他一口,狡黠的一笑道:“石灰、水泥在开窑炉前,我们共计投入了六万两银子,三哥猜猜这个月末我们收入多少?” “头疼!”刘三夸张的摁着额头,“你明知道我对数字不怎么**,存心给我难看。过来,让老公惩罚下,打屁股!” “又要打屁股!”小红急忙抽出小手,和小白兔一样惊吓的躲到一旁,红着脸道:“不要,要打你打雅儿姐姐去!哼哼!” “哈哈哈哈~!”刘三开怀的大笑,眨巴眨巴眼道:“晚上sm?叫上雅儿?怎么样?” 小红撅起小嘴,摇头如拨浪鼓,“不行不行,蜡烛太烫,受不了。” “吹箫~!”刘三心还不死。 “满脑子龌龊~”小红抓起账簿伸手就打。 吓得刘三抱头鼠窜,哈哈声从门外传来,“说定了,晚上叫上雅儿,我先去山上看看去。” “三哥!”小红倏地一下辇到门外,依着门框大声的娇声呼唤,“我们这个月纯利十一万两,固定资产还没算呢。我的好相公,你是最棒的!” “知道了~!”刘三远远的答道:“给老公留个万八两,够买小丫头小侍女地就可以了!” “买你个头!”望着刘三远去的背影,小红撅着嘴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过身去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大不了晚上什么都依你~!想买侍寝的丫头,想得美!哼哼!” 棋盘山工地。 “大通,你来干什么?这个地方是你来的吗?赶紧滚回去开采石材去!”关重看着一个猥琐的人影躲躲闪闪的朝山上走来,大声的吼道。 “爹爹,你就让我学学这制水泥吧,我绝对不给咱老关家丢脸!”那猥琐的人影慢慢走近,是一个面目方正,白净的中年汉子。 “那是你儿子?”一旁的刘三指着那白净的汉子询问道。 第55章 :王八蛋 “师傅,”关重恨恨的道:“这个就是逆子,我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个畜生。” 原来这个就是烂赌成性的关大通,关晴儿的父亲。那个准备卖女还债的王八蛋。刘三一愣道:“你说他在石灰矿挖石灰?行啊。既然他改邪归正,就让他来这里干吧。反正都是自己人。” “是啊,刘公子说的对,儿子绝对改邪归正了,那玩意早就不沾了,你让我学点手艺等你老了我也好有本事养活你啊。”关大通哈着腰一脸哀求。 “滚滚,老子不用你养老,你再呆在这里小心我砸断你的腿!”瞥了关大通一眼,转头对刘三正色道:“师傅,你对我的好,我绝对心知肚明。但是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不过。这种人什么时候也不会走正道,他来这里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吗?师傅你就别说了。” 刘三听罢,仔细品味,关重确实说的不错。这事非同小可,一般人还真不能让他掺和进来,万一泄露了。就是天大的事情。于是,点点头道:“你看着办吧,走咱上山看看这回转窑路砌筑的怎么样了?”说完,似是有意无意的望了关大通一眼。 “是,师傅。”关重让开道,让刘三走在前面,看也不看身旁的关大通一眼,转身往山上走去。 二人渐渐走远。望着那一老一少的背影,关大通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怨毒。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踉跄着往山下走去。 去山下有两条,左边一条蜿蜒着去山坳处的石灰矿,右边的另一条是下山的必经之路。关大通看也不看左边的路,直接朝山下走去。 “大通呀,你这是干什么去啊,时辰没到就放工了?”一路上,相熟的工匠朝关大通打着招呼。与其说是和他打招呼,不如说是调侃他的成分居多。 关大通黑着脸看了那人一眼,没好气的道:“老子今天肚子疼,不干了,回家弄点姜汤喝喝!” “那您忙,我还得上山呢,今天任务还没完成,”那人随便敷衍了几句,扛着把大锤匆匆的朝山上赶去。 呸——! 关大通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涎水,低声的咒骂道:“居然把老子孤立起来,早晚老子会风风光光的回来,到时候定让你们好看,可惜魏公子的吩咐完不成了。” 在棋盘山拼死拼活的干了四五天,没捞到有价值的情报,反而把自己的手掌磨得起泡了。关大通越想越不值。但是一想到魏书韵那凶狠的手段,脊背就发凉。谁让自己欠人家赌债呢,本来早就做好了打算,把那妮子卖出去还债,谁知道那老不死的居然送给刘三,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就这么没了,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气的他暴跳如雷。 没了女儿,关大通再也不敢到处乱逛了。本想出去躲几天,没想到让魏书韵逮了个正着,拼的一身剐的关大通绝望的都做好死的准备了,岂料魏书韵吩咐他刺探望明村的情报,若套出石灰和水泥的制作配方,魏书韵答应不仅免了他的赌债,而且还送他百两银子走路。 这种好事就像大晴天被雷劈中般稀少。恣的关大通欣喜若狂。谁知道来了几天,才知道事情的难办,外松内紧的望明村能进不能出。好几次想跑路,都被赶了回来。关大通都快绝望了。 从小好吃懒做的关大通那受过这种苦,走了几段山路,脚掌都起泡了,疼的呲牙咧嘴。远远的看到几辆拉石灰的马车在山脚下停着。 关大通大喜,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几步,朝驾车的汉子叫道:“是关二通兄弟吗?”这个关二通是大通的亲叔辈兄弟。 关二通也是好吃懒做的主,但是比起大哥关大通来,还是自愧不如的。 “大哥,怎么了?听说不是在矿上开石灰吗?怎么天这么早就下来了?” “别提了,”关大通沮丧的道:“你大伯嫌我碍手碍脚的,把我撵下来了,说是让我去买石锤和钎子去。让你用马车载着我去。”转眼间,关大通就想好了对策,就是利用这辆马车混出望明村。 “什么?”关二通有些不相信,“买工具一类的不是有康管家安排吗?怎么让你干起这种肥差了?” “那是当然,”关大通身子一挺,嘿嘿笑道:“你大哥我不是懒吗。但好歹你大伯也说的上话,这活儿轻快,刘公子见我干了这几天挺辛苦的,就让我暂时先干着。” “哦。”关二通还是不相信的打量着他。 “怎么?不相信大哥我啊!”关大通把魏书韵给他的银子从衣服里掏出来晃了晃,炫耀的道:“钱都给我了。你还不相信呀,你不知道大哥我有一个钱就想花两个,哥哥还诳你吗?” “也对”看到关大通拿出白花花的银子,二通才相信。自己这个大哥浑身上下也值不了几两银子。“买多少大锤啊大哥,怎么用着这么多银子。”看关大通手里晃荡的银子少说也得五十两。 “不多,就百十把,这几天大锤糟的厉害!”关大通长吁了口气。 “好涞,大哥上来吧,可坐稳了,这个畜生是刚刚买的,性子有些野。”关二通让大通上了马车,右手一抖,挽了个花儿,马鞭啪的一声击打在马背的上空。 希聿聿——马儿嘶鸣一声,打着响鼻前蹄子可劲儿扒着脚下的泥土,晃晃悠悠的开动了。 随着马车的颠簸,庄外各个交通要道上的护院及武士都显露出来,个个全副武装精神抖擞秣兵厉马,围的和铁桶似的。关二通倒是没什么,这种现象自刘三来了就出现了,早已习以为常。大通心中却有鬼,借口肚子难受,趴在车板上埋头装哼哼。 守卫的护院看到是关二通,由于二通经常往来于菜市和庄园,护院们都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也没有怀疑,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挥手就放行了。 马车渐渐的出了望明村,道路两旁纵横阡陌,一块块整齐的粟地绿油油的煞是喜人。出工的农夫扛着打水斗儿哼着小调满脸的幸福,还有不远处那顽皮的牧童,倒骑着牛儿,折着几条柳枝快活的编织着什么,美景如画一副祥和安宁的景象。 “大哥,行了吧,还肚子难受呀?”关二通虚晃着马鞭,扭头不屑的望着大通。心中暗暗鄙视,真是没见过世面,遇到带刀佩剑的就软蛋了。 第56章 :事急突变 咳咳—— “差不多了,这车颠簸,肚子里的凉气基本上都当屁放出来了,好受多了。”关大通哼哼着斜眼瞥了二通一眼,内心却思考着怎么才能摆脱这讨厌鬼。 “我说大哥,你我都是姑娘身子丫鬟命,谁让咱哥们命不好呢,要是托生个好人家,也免得受罪不是?” “嗯?”关大通在马车上一听此话,顿时来了精神,“兄弟,说实话你整天赶这大车,一天才混几个大钱,什么时候才是出头之日,干脆跟着哥哥我混得了?” “你?”二通撇撇嘴,抖了抖缰绳,让马儿再快些。“大嫂让你打跑了,孩子也走了。你这穷样让兄弟跟着你混,得了吧!” “你不能这么说,娘们算什么,哥哥我只要愿意,有的是排队等着挑的。再说这闺女本来就不是传宗接代的东西,跑了就跑了呗。现在哥哥干一票大买卖,真的。兄弟,跟着哥哥干吧,绝对有你的好日子过!”关大通虽说人长的不咋地,嘴皮子却是天下少有。 “哥哥。”二通狐疑的打量了大通一眼,担心的道:“你不会是做些遭雷劈的事吧?” “去,去。竟瞎话,我干的这差事那叫细作,那些官老爷都是这么称呼的。往好了说叫密探。实话给你说,哥哥我在望明村这是被官家派来当卧底来了。他们图谋不轨想谋反!”关大通见远离了望明村,胆子渐渐变大。满嘴的胡言乱语起来。 关二通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手一哆嗦鞭子差点掉到地上。庄稼汉子哪里知道这个,却明白实在的一个道理,谋反那是要诛九族的! “哥,你给那个官家做事呢?你不是诓我吧?咱不是出来买大锤的吗?你这怎么成了……” “嘘——你小声点,”关大通一骨碌从车上爬起来,肚子也不疼了,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才附到二通的耳朵上低声道:“我是跟着郡丞大人家魏公子做了一名食客。月俸二两银子。怎么样,干不干?” “这么高?干啥事啊?”关二通一听吓了一跳,自己赶马车半年也够呛混上二两银子的。 “监督那个刘三,他和我家老头子在棋盘山鼓捣什么石灰水泥,还大量购买奴隶和武器。朝廷怀疑他们造反,这不是派我来当内应啊。”关大通满嘴胡吹,说的活灵活现。 咽了口唾液,看着半信半疑的二通,关大通加紧了攻势:“你想想啊,郡尉大人送给刘三这处庄园,他不好好种地偏偏搞那些**巧计,现在郡尉大人也怀疑了,此事很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那咋办?造反是诛九族的,我这一家子可咋办?”关二通顿时慌了神,手一哆嗦,缰绳耷拉到了地下。 大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到时机差不多了,盅惑道:“戴罪立功啊,与那些造反的东西们划清界限,跟着哥哥我去郡丞府中做一名食客。兄弟你比我熟悉望明村的情况,多多透漏点内幕消息。官家一高兴,你全家就保住了!” “我除了赶车什么都不会,这食客咱当不了!”关二通语气一转,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兄弟!”关大通急眼了:“不会的东西咱可以学,要是命没了,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享受了呀!” “大哥,我看你是本家,奉劝你一句,不要背叛家族,否则你就是死了也要下地狱的!”关二通难得的正色道。 “好,也许你说的对,”关大通见说不通他,眼珠子一转谄笑道:“哥哥也是逼得没法,要是我老爹还要我,我也不至于干这个,二弟要是肯给哥哥说和说和,哥哥肯定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真的?你要是真的浪子回头,我就是豁着让大伯骂死我,兄弟也会站在你这边!” “日久见人心,”关大通假惺惺的攥着他的手,使劲的晃动:“等我买回大锤,就帮大哥去说说!” “嗯,行!”关二通答应一声,心中暗暗叹气:你自己不争气,怨得谁来。作为本家能提醒你一次也算是尽到本分了。大锤!鬼才相信你去买大锤! 二人各有心事,全都静下来。大通是考虑怎么摆脱这个讨厌的家伙。而二通却在寻思怎么跟着他才会让大通不起疑心。 马车在驿道上滴滴答答的走着,木质的轱辘吱呀呀的往前滚动。今天凉风习习,天晴气爽。湛蓝的天空飘着团团的白云让人心旷神怡,此情此景却与此时的氛围格格不入。 正在这时,情况突变! 马车前方希聿聿奔马嘶鸣声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宁静。打头的是一个骑黑马的红衣女子,衣杈散乱,浑身暗红色的血迹斑斑。她双腿控马,空悬的马镫不住的踢打马腹,左手持缰,右手怀抱着一个白衣人。死命的朝马车奔来。那被挟持的白衣人长发飘散,雪白的衣服早就沾满了血迹,双手和头无力的耷拉着,也看不出生死。 在她的后方,三匹健硕的枣红马死追不舍。雪亮的弯刀时不时拍打着马屁股,高声喝骂:“站住,给老子站住!” “前方是什么人?”关二通大惊失色,双手下意识的拽住缰绳想让开道路,那刚买的烈马猛不丁被拉扯的马头扭向一边。说巧不巧,在拉缰绳的刹那。那红衣奴马的女子飞一般的奔驰而过,待后面的三匹马赶上时,路中央的马车早已横在路当中。眼看就是马踹联营的后果。 关氏兄弟惊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喝问,两人连滚带爬的滚落地下。 可那三匹马速度实在是太快,几乎与那红衣女子首尾相接,再想勒马已经来不及了。直直的朝马车撞来。 嘭嘭嘭~! 几声闷响,结结实实的撞在车上,上好梨木打造的马车顿时四散飞扬,三名倒霉的骑士被翻滚的马车和倒地的骏马连碰带压,哀号着满地打滚。 “啊~~”躲闪不迭的关大通抱着胳膊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痛的扭曲变形的脸上冷汗淋漓。刚刚回过神来的关二通,看到大哥受伤,下意识急忙爬起来跑过去,张皇失措的道:“怎么了大哥?”毕竟是血浓于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疼啊,疼啊。”关大通左手抱着右臂,咧嘴嘶嘶倒吸着凉气拉着哭腔:“二通啊,我的胳膊断了。呜呜~~你要给我报仇啊!” 第57章 :闯祸 “我看看,”关二通小心翼翼掰开大通的左手,只见关大通整个右臂扭曲变形,前臂软塌塌的耷拉着,粗糙的麻 布全被鲜血濡湿了,破损处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我去你祖宗的!”关二通发出震天的吼声,瞪着血红的大眼,拾起一根断裂的车辕疯一般的跑到那三个倒霉鬼身边,刚才掩饰着的冲天脾气瞬间爆发出来,一下狠一下的抡下手中的木棒。 “啊啊啊,救命啊,”撞懵了的那三个家伙哀号着满地打滚,双手抱头紧紧的护住要害,没命的惨叫着。 失去理智的关二通那能听的进去,劈头盖脸的木棒狠狠的砸着。 嘭嘭嘭~!四散飞扬的鲜血溅满了他的全身,就像一个刚从地狱归来的魔鬼。那三个家伙本来就从马上跌下来,摔得七荤八素,全身早已骨折了数处,哪能还受得了关二通狠命的招呼,不一会儿,三人连哼哼声都没了,大张着嘴,鲜红的血沫从里面泛出来,双眼上翻眼看不活了。关二通这才恨恨的住手扔掉木棒,弯腰扶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 在他眼里,自己家族在望明村属于大家主,虽说自己的大哥不学无术,但毕竟是自己家族的一份子,生性暴躁的他,从小就受不得一点委屈。欺负他家族的人常常会被他发疯的报复。 “二弟,二弟,大哥谢谢你!”关大通含着眼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出了人命了,咱哥俩哪里也去不了了,赶紧回村找我父亲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关二通瞪着血红的眼睛,“一人做事一人当,兄弟就看不惯自己家族的人受半点委屈,这气出了,兄弟这就去衙门自首,不管大哥的事!兄弟绝不会给家族添麻烦。” “这哪行,”关大通顿时慌了,他虽说好吃懒做,毕竟没有泯灭人性。何况二通是为他出气才杀的人。“我父亲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极度恐惧的他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希聿聿—— 刚才奔驰而去的红衣女去而复返,抱着的白衣女子却早已不知去向。只身骑在马上,双脚踩镫轻轻踢了踢马腹,左手勒紧了马头,目光缓缓的扫过来,“这些人是你们杀的?” “嗯?”关大通顺着声音望去,见到逼迫他杀人的罪魁祸首去而复返,也不答话,嗷嚎一声,捡起木棒疯了似地朝那女子奔去,奶奶的,终于找到发泄口了,孔武有力的男人他打不过,女人还打不过吗?“臭婊子都怪你,老子要杀了你!” “大哥!”关二通猛的一声断喝,“好男不跟女斗,放过她,我们从新计较!” 听到关二通喊叫,关大通浑身一震,跑到一半硬生生的刹住,颓废的扔下木棒,跪落在尘埃,单手捂着脸撕心裂肺的失声痛哭。 关二通狠狠的瞪了那红衣女子一眼,蹒跚着步子过去想拉起大通,无奈大通此时已经是心胆俱裂,秦朝依法家治国,刑法尤其残酷,往往是一人犯罪,全家株连,有时候甚至邻居都不得幸免。早已吓破胆的他说什么也不起来,只是一个劲儿的痛哭。 “起来~!”关二通一声大吼,“大丈夫死则死尔,岂能做儿女之态!” “看看我们杀的人,那分明是王爷府家丁才能穿着的丝绸锦服啊,兄弟,车裂啊车裂啊~诛九族的大罪啊~!”关大通装若疯狂得大喊大叫,精神恍惚丝毫没有把关二通的话听到耳里。 嘭~! 关二通费劲的使劲摁住不断踢腾的老大,冷冷的盯了那红衣女子一眼,“此事皆有姑娘引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答应,请姑娘往村中给庄主传话,让他们马上跑,有多远跑多远,在下感激不尽!”话里语气咄咄逼人一口气说完,酌定那女子会马上答应似的。 那红衣女子丝毫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冷冷的和对视了片刻,一拨马头朝望明村踢踏而去,呼呼的风中传来阵阵娇斥:“处理干净现场,刘三叫尔等过去!” 关二通杀人般的目光落在了空处,被无视的感觉实在是不爽,浑身热血沸腾,一想到这里就想拔腿和那红衣女子拼命,寻思的当口,看到那女子根本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直到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关二通才回过神来,感情这个女子也是和自己一伙的。 “哎,你是谁?”关二通下意识的张嘴便喊,喊道一半,才意识到人家走远了,哪能听见他的话。 发泄够了的关大通,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沾满了黄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失神的双眼喃喃自语:杀人了,车裂啊。腰斩啊…… 关二通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扫视了下全场,炯炯的目光中透着坚定,挽起袖子拾起那些死人的腰刀在路边掘坑开始毁尸灭迹清理现场。 望明村。 以前的村长由于并不是刘三的心腹,被刘三毫不犹豫的撤换掉了,换上了关家的关重。现在关重却没有在棋盘山上监督制作水泥和石灰,而是被刘三唤到了自己的议事房里。 议事房济济一堂,小红、赵小雅、康文康武兄弟、小月等所有刘三的嫡系全部到位。刘三坐在上首,左手中指下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双眼漂移不定,神情很是急躁。而在坐的各位全部屏住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般入定。一时间落针可闻寂静的可怕。 “报刘公子~”一个满头大汗的伙计闯进了议事房。 刘三猛的站起来,双拳紧握,双目紧盯着那伙计道:“小路,打探的怎么样?” 随着小路的进入,一众人等的目光全部被吸引过去。 小路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液,恭敬的道:“禀报公子,昨日赵成威小王爷确实在怡红院替纳兰小姐赎了身,买为歌姬。不过纳兰小姐依仗武功拼死不从,乘机逃脱。还打死打伤了数位家丁侍卫。现在满东城的小王爷侍卫挨家挨户的搜查找人。全城已经是人心惶惶了!” “嗯,知道了,你去账房领五两银子,下去吧~!”刘三无力的挥挥手,打发小路退下。 原来,和关大通兄弟碰成块的红衣女子正是小月,无巧不巧小月救的人,正是赵成威发疯的寻找的纳兰。 “烫手山芋,烫手山芋呀~!”刘三嘴里不住的嘟囔着,狠狠的瞪了小月一眼,责怪她给自己添麻烦。这不是要人老命么?小月罕有的吐了吐舌头,垂下臻首一声不吭。刘三和小月的关系,非同一般,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第58章 :弥天噩耗 既然纳兰被救到望明村,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不管啊,何况那个丫头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更不能昧着良心交出去了。 秦国的社会,歌姬属于是私人财产,任何人无权去干涉。这个从海外回来的小月,人情世故丝毫不懂,硬是因为刘三和纳兰几次泛泛之交就伸手横插了一杠子。无巧不巧自己的佃户还把人家侍卫家丁全都揍死了。在以法家治国的秦朝,这可是株连的大罪。刘三就是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何况人家秦国的法律还不是砍头,而是腰斩弃市。 虽说刘三和苏文的关系不错,再加上康惊云是自己的舅舅,但是法不容情,商鞅变法时,规定那可是大王犯法与庶民同罪呀。这些个关系统统不能用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福记和一品斋斗得不亦说乎的刘三,深深知道一品斋背后的老板就是赵成威,由于刘三做事滴水不漏,一直让赵成威没找到一丝破绽进行打击。现在倒好,舒舒服服的一个把柄送到人面前来了。 这次,刘三深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 刘三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集思广益,大家都说说,看看有什么好的主意。” 话音刚落,众人把目光投向了小红。现在的小红俨然是当家女主人了,虽说以前她在福记是给赵小雅当丫鬟,但现在的情景分明是刘三更加看重她一点,又是刘三的第一个女人,即使以后进了刘家门,谁能保证她不是刘三的发妻呢? 现在的情景,就是已经得到众人认可的赵小雅,在小红面前,也懂得谦让了,众人一系列的转变,让纯朴善良的小红极其不适应。 当刘三顺着众人的目光,鼓励的望着她时,小红还是勉为其难的站了起来,沉吟道:“三哥,依妾身之见,明处要加强村里的言行统一,然后把尸体重新处理干净,避免露出破绽。暗中再把小月姑娘和纳兰姑娘远送他乡,最好……最好永不回来……” 话音刚落,小月倏地站起来,杏眼圆睁满脸寒霜“我不同意!”声音高亢尖锐,丰满的胸膛急剧起伏。 “坐下!”刘三大喝一声,瞪了她一眼:“难道你有好的办法吗?你要是有万全之策就听你的,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闯的祸有多大吗?” 小月双手紧紧的捏着衣角,委屈的撅嘴嘟囔道:“反正我不走,实在不行就把纳兰姑娘送走,要我走,除非杀了我!” “你难道真的要整个望明村给你陪葬啊?”刘三指着小月,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对于这个女孩子的蛮横,他觉得浑身无力,可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小红看到刘三下不来台,好言劝慰小月道:“小月姑娘,我知道你也舍不得三哥,但是毕竟这次闯祸非同小可,若是真要被人发觉,那可是灭族的大祸,听姐姐一句,就依了三哥吧。” 小月默默的听完,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刚才小红一提出这个主意,生性爽直的小月马上反对,但是话一出口,自己就后悔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刘三下不来台,心中懊恼万分。幸好小红出来打圆场。她感激的望了小红一眼,轻声道:“三哥别说了,我这就走。”哆嗦着说完,两行清泪噗嗤的掉落下来,晶莹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硬是没哭出声来。 一时间,场面沉重万分,众人面面相觑,知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竟然无法出口对小月加以安慰。 虽然小月经常在暗中保护刘三,但经过月余的接触,众人也都认可了小月的身份——以刘三的影子自居。 沉默了半晌,赵小雅轻咳一声,出声道:“妾身在会稽郡还有一处家产,还有几个心腹照料着,明日让家丁送两位姑娘过去吧,自己人也好有个照应。” “行,”刘三点点头,当场拍板。会稽郡以前世的江苏苏州为中心的江浙地区,以会稽山为名。属于楚地,也是繁华的南方郡之一,对于这个地方刘三还是很放心的。 “谢谢雅儿姐姐,”小月用手背擦干眼泪,朝赵小雅福了一福。 “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家姐妹不用这么客气。”赵小雅急忙扶住小月,不让她拜下去。 刘三偷瞥了小月一眼,狠狠心把安慰的话烂在肚子里,心中暗叹:该给她点教训了,生平没有经历过人间险恶,算是让她接触下人情世事吧。 “师傅,”关重怯怯的站起来,“那大通二通怎么办?” “大通二通?”刘三一拍脑袋,一时间忘了这两个家伙,本来自己的意思是让二通监视行为异常的大通,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现在他也知道不是计较内奸问题的时候,急忙道:“看我这个记性,怎么把他们忘了。明天一早让他们和小月俩人一块去江南郡。” “这,”关重憋红了脸,“孤男寡女,于理不合,这不妥当啊师傅。” “什么不妥当?”刘三懵懂不知,根本不知道这个社会的忌讳,自己在前世,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放在这个世界,男女一路同行,算得上惊世骇俗了,何况还是两个娇滴滴的美娇娘,说的关重摇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连称不妥不妥。 “什么不妥不妥的,我说行就行。”刘三一声断喝,吓得关重浑身一激灵,缩了缩脖子干脆闭嘴不说了。 “絮絮叨叨的还没完了,”刘三自言自语的道,丫的,今天就够烦的了。你还来添乱,怎么那么多事?众人也吓了一跳,康文兄弟和一众莺莺燕燕和看外星人一眼望着刘三。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刘三没好气的嘟囔。 噗嗤一声,小月破涕为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她倒是不在乎男女之防,海外的十几年,压根她就不知道那些礼节。 “相公,”小红嗔怪的望着刘三道:“小月姑娘和纳兰小姐都是云英未嫁之身,你让大通二通一路相随,难道你舍得把小月妹子嫁给他们呀!你怎么这么糊涂。” 小红娓娓道来,刘三才恍然大悟,讪讪笑道:“妹子莫怪,我刚才是气急了胡言乱语,你们也别往心里去,他们该去哪里,你们商量的定吧。” 小红嗯了一声,把目光投向关重。 关重急忙道:“师娘放心,我老汉在咸阳有个表兄,让那兔崽子们……” 第59章 :泪别红颜 咣当~ 一声猛烈的撞击打断了关重的话,整个议事房小木格栅门被撞的粉碎,木屑纷飞,一个血糊糊的人影乍然闯入。 嗡~! 众人大哗,一干人等倏地站起。目光炯炯的望了过来。 噗通~! 那满头鲜血状若厉鬼的汉子直挺挺的跪倒在地,厉声痛哭:“二通有罪啊,请刘公子杀之而后快!” “关二通!?”刘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费了好大劲才认出是他,上前几步定了定神颤抖的问道:“有事慢慢说来,我刘三为你做主!” “公子~!”关二通膝行到刘三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小腿,撕心裂肺的哭道:“小的和关大通处理完现场往回走的路上,不防之下被他打昏。那贪生怕死的现在……现在他……他报官撇清去了……公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刘三双目尽裂赤血充睛,吧嗒一声,手中的茶杯跌落地上,摔得瓷屑纷飞。整个人踉跄着倒退几步,像是被点了穴道,双眼充满绝望的色彩,一时间魂儿也丢到爪哇国去了。 噗嗤~! 皓首白发的关重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大吼一声:“畜生尔敢……”话未说完仰首便倒……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众人击懵了……全都如庙堂里泥塑的菩萨一动不动,集体失声…… 天,要塌了——这是众人现在唯一的想法 乍然屋里人心惶惶,迷茫的眼神互相扫视着。关重直接昏了过去,关二通看到这里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的抱住关重,嘴唇哆嗦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悲愤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大伯,让人心碎不已。 刘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叹一声,正色的道:“各位在座的,不是刘三的红颜知己就是我刘三的兄弟,我刘三不才,在这里发誓,今天的事情由我刘三一力承当,与任何人无关,若破此誓天打五雷轰,请各位放心!” “相公——”小红和赵小雅悲苦的娇呼一声,扑进他的怀里香肩阵阵抖动失声痛哭。一向冷清的小月,紧紧的攥着粉拳,高挽着发饰抖动的叮咚作响,把她心中的不安表露无疑。而康文和康武兄弟等人眼中却透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同时也带着淡淡的感动。 这个时代的人,是不轻易发誓的,但是只要一发誓往往就一言九鼎,没有轻易破除自己誓言的,不像刘三的前世发誓和喝水一样简单。 “康文——”刘三看到场面已经被控制,爱恋的抚摸着雅儿和小红的秀发吩咐道。 康文一激灵站起来,急忙拱手道:“公子有何吩咐?” “去,把关重和关二通带下去,让村里的大夫给给他们瞧瞧,然后想办法把他送走。”刘三无力的挥挥手。 “我不去,”关二通直视着刘三,挺起不屈的头颅,急的额头青筋暴起:“公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的命贱,连累了公子,拼死也会挡住官兵一阵让公子安然离开的。” “往哪里走?”刘三苦笑一声道:“全村几千口人,我要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这事也不怨你,你也不用自责,我自有安排,你跟着康管家下去疗伤吧!” “我不~!”关二通真的急眼了,大声吼着挣扎着不让康文靠近。 “放肆~!”刘三大吼一声,松开雅儿和小红,暴跳如雷道:“这个望明村谁当家?还反了你了~!康武,把他给我拖下去!” 康武猛的站起来,龙行虎步的走到关二通跟前,和提溜小鸡子似的抓起他,和康文扛着关重朝刘三点点头向外面走去。 “小月。”刘三叹了口气:“棋盘山发现了个溶洞,十分适合藏人,你让大夫给纳兰小姐瞧瞧病后,就搬过去吧,等风声过了再去会稽郡!” 小月柳眉紧蹙,直勾勾的盯着刘三片刻,懊悔的无地自容,她有心豁出命来,用自己这一身武艺保的刘三安然无恙,又怕事情过后被他恨一辈子,踌躇了片刻,无言的站起身来飘然远去,只字片语也没有留下。 望着小月远去的背影,刘三心如刀割,阵阵郁闷悲苦充斥着内心,撕心裂肺的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雅儿,小红。”刘三强颜欢笑:“本来我刘三没什么大志向,就是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吃饱穿暖,于愿足以。你们二人不嫌弃我刘三胸无大志,我刘三很感激。从那时候起,我刘三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爱我的人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如今,我食言了,你们无怨无悔的跟随着我刘三,我连个婚礼都没能给你们,对不起!”说完朝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相公——”二人异口同声的哭倒在地,雅儿脸色紫青,纤细的身子晃了晃,似是一阵风能吹倒似的。而小红粉脸雪白无血色,卿卿之泪如同决堤而出。 “我二人跟了相公,无怨无悔,现在相公又大义施恩于兄弟姐妹,如此高风亮节,我们怎么会嫌弃呢,相公,我的好相公,雅儿为你高兴呵~”赵小雅颤抖的玉手抚摸着刘三的脸庞喃喃自语。 小红赞同的点点头,悲声道:“天之涯海之角,无论相公去了何处,我二人绝对不离不弃。公子若死,我等必定追随于九泉之下。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胡闹~”刘三一甩袖子,瞪眼道:“谁让你们殉节了?我们虽然有了夫妻之实,但是俱都未婚,谈不上守节,再说,即使我遭遇不幸,我在下面也希望你们活的好好的,找个疼你爱你的人替我呵护你们。你们都是二八年华,怎么这么傻,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二人面面相觑,知道刘三的脾气。平时嘻嘻哈哈的无所谓,但到了正事上,绝对是说一不二的。 刘三看到二人张皇失措的眼神,觉得话有些重了,掩饰的重新把二人搂入怀中,紧紧的依靠着低声的安慰着,恨不得融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公子——”小路怯怯的在门外喊道。 “什么事?”刘三替二人擦干脸上的泪水,平复了下心情。 小路畏畏缩缩的走进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噗通拜服在地:“县丞亲自带着三班衙役到大门外了。” “哦,嗯,我去请他们进来,” “相公——”雅儿和小红悲呼一声,扯住刘三的袖子紧紧不松。泛白的指甲深入布内,眼中露出无尽的悲伤。 第60章 :泪送 刘三挣了挣,叹了口气:“小路,扶你两位主母去内堂休息。” 一声主母出口,代表刘三明里认可了二人的身份。二人被突如其来的称呼惊得目瞪口呆,手中一僵,无意识的送开了。刘三强忍着心中的凄苦,大步走出门口。 “相公~~”小红和雅儿瘫坐在地上,一双玉手在虚空中胡乱的抓着,清澈的双眸中一片死一样的灰白。 “请两位主母去后堂休息。”小路小心翼翼的道。二人仿佛没有听见小路的呼唤,怔怔的望着刘三消失的背影,如石化了一般。 刘三走出门口,见到一身皂衣皂袍的衙役正准备往里走。他拱了拱手道:“各位大人驾临寒舍,刘某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有人答话,那打头的官员上下打量了刘三一阵,“你就是刘三?” 刘三微微一笑:“正是草民!” “嗯,”那官员鼻孔里哼了哼,“某乃东城县丞,有苦主告你刘三杀人兼窝藏他人歌姬,现本官特来拿你问话。你可知罪?” 刘三落落大方的道:“草民不知,还请大人给草民释疑。” “大胆刁民,居然敢狡辩。”那县丞一把拉过身后畏畏缩缩的一个汉子道:“有人证关大通在此,你还有什么话说,来呀,把这个刁民锁起来带走!” “哈哈哈~”刘三长笑一声,鄙夷的看了关大通一眼,“愈加之罪何患无词……”对扑上来挂铁链上枷锁的衙役不屑一顾。 关大通那骨折的右臂早已草草的包扎完毕,脸色因失血有些灰白,唯唯诺诺的低声对那人谄笑着道:“县丞大人,他就是刘三,草民愿意与他当堂对质。” “嗯,本官知道,带走~”县丞大大咧咧的挥挥手,当先跨入停歇的软轿。 刘三叹了口气,为了全村几千口人命,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在一般衙役的推搡下,踉跄着往前而去。身后凄凉的相公呼唤声一阵快似一阵。他横下一条心,硬是没有看身后一眼。 渐渐的走出约莫里数地。远远的自前方传来阵阵的嘈杂的人声,渐渐地近了,打头的是康氏兄弟,关家众人,护院、家丁还有一众石匠、瓦匠、佃户等等。每个人手里拿着快刀利剑,甚至还有锄头木棒大锤等物品,足足的有上百人,呼啦啦的拦在道上,随着武器的上下挥舞,传来阵阵呼喝:“狗官尔敢,放我公子,饶你不死!” 这就是刘三采用后世管理模式,所带来的人心,在望明村刘三对众人及其优厚,数月的功夫把望明村建设成一处世外桃源,人人安居乐业生活幸福。突如其来的外人破坏,怎么能不让他们抓狂? “你们这是干什么,想要造反吗?还不让开。”听到呼喊的县丞自软轿里探出头来,色厉内荏的咋呼。一众衙役更是吓得脸色苍白,他们就是四五个人,在这群愤怒的群众中,若说话稍有不慎,马上就会被愤怒的人群撕裂成碎片。 “放了公子,饶尔不死!”“放了公子,饶尔不死!”众人丝毫不为县丞的官威所吓倒,面无表情的继续跺着脚整齐的呼喊。 “停停停~”县丞哆哆嗦嗦的吩咐轿夫停歇爬出轿子,他没想到捉一个小小的草民,居然引起民众哗变,怪不得小王爷亲自让自己来捉人呢,早知道就是宁可得罪了小王爷也不来受这种罪,银子好拿,还得有命花才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到这里,县丞放下官架子,哈着腰走到刘三面前,亲自给他打开枷锁,谄笑道:“刘公子,我等也是食用皇家米粮,也是身不由己,你看看是不是先让你们的人让开,咱再商量商量……” 刘三心中快速的盘桓着,若是这帮人闹腾狠了让这班衙役吃了亏,马上就是屠村的后果。想到这里,刘三无言的点了点头上前几步走了上去。 众人一见刘三卸掉了枷锁,一声欢呼冲上来七嘴八舌的嚷嚷道:“刘公子,你受苦了,咱们回村,这帮狗官不敢为难你的。” “是啊,是啊,刘公子待我们亲如兄弟,我等感激不尽,这就把这帮杂碎赶走……” 刘三拱手晃荡了一圈,感动的道:“谢谢各位乡亲父老对刘三的厚爱,但是这事不能这么办啊,各位乡亲都是有家室的人,不能为了刘三铤而走险。刘三拜求各位散了吧,啊~~” “不行,不行,这帮狗官吃人不吐骨头,刘公子千万不能跟着去啊。俗话说一进衙门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啊,刘公子待我等恩重如山,就是草木之人也会感恩戴德,何况我们血肉之躯。” “关大通在那里,打死他,打死那个畜生,就是他害了刘公子~!”有眼尖得看见软轿后面的关大通,一声发喊。嗡的一声,众人的目光全部投向关大通那里。人群开始**,挤得刘三东倒西歪,拥挤的人群喊着号子,用那冲天的怒火,操起手中的木棒乌拉拉的招呼在关大通的身上。 嘭嘭嘭~~ 啊,关大通凄惨的悲叫着,被揍得屁滚尿流连连喊救命。而那帮衙役早就躲得远远的,自己的命都顾不过来,哪能照顾到他? 眨眼的功夫,骨碎肉烂,破碎的肚肠混合着粪便流了满地,就是关重亲至,也认不出他的亲儿了。 三四个衙役和两个轿夫,加上县丞。趁着众人的焦点放在关大通身上,疯了似地逃入路旁的粟地里就想逃跑。激愤的众人哪能饶了他们,呼啦啦的把他们围起来,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步步紧逼。 眼看这帮衙役就是横死当场的命,刘三心中大急,顾不得惊世骇俗,舌抵上颚气沉丹田吼道:“住手~!” 蕴含内力的喊声犹如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震得众人耳边嗡嗡作响,下意识的都愣在那里,愕然的望着刘三。 “康文康武,你们两个过来。”刘三黑着脸招了招手。 康氏兄弟闪烁着眼帘拨开人群来到刘三面前,心虚的低下头,道:“公子~” 刘三望了望向这边张望的众人,低声对二人道:“这事是你俩搅合起来的吧?” “公子赎罪,”康文恐慌的道:“官府险恶,我们也是一片赤诚之心,请公子明鉴。” “我知道,”刘三叹气低声道:“他们明明知道来抓我这事尤其棘手,不派遣官兵却派了这几个窝囊废来,分明是想让你们把事情闹大,然后再不分青红皂白的派遣大军来围剿。你们都是聪慧之人,为什么还上这种当呢?”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第61章 :身亡 “公子赎罪。”康武瓮声瓮气的道:“那我们也不能干看着让他们把你捉了去。须知道衙门大牢好进难出,这有如何是好?” 其实刘三内心也有些恐慌,既然他一个小小县丞就敢来捉自己,说明郡守和郡尉等地方大佬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盼这事不是真的。穿越到现在为止,有爱他的人,也有他深爱的人,他实在不甘心这样糊里糊涂的送了命。 平复了下心情,附耳对二人道:“你二人一个去康府找我舅舅,一个去苏府找苏大人。让他们设法救我。不要再蛮干了。这样蛮干会连累大家的。” 康氏兄弟沉重的点了点头,朝刘三深深施了一礼,一言不发的走进人群,与另几个领头的交头接耳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人群重新**不安。在几个领头的尽力阻止下,不甘心的把围着县丞等人的圈子让开一个豁口。 县丞和那三四个衙役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现在看到求生有望,急急的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公子保重哇。”“老天会保佑公子长命百岁。”人头涌涌的道上众人悲凉的呼唤着,自发的跪下来仰视着刘三。纯朴的众人知道围攻官差那是死罪,但内心的纯朴让他们实在不愿意自己所爱戴的公子落日虎口。拼着刀斧加身的危险依旧来阻拦。心尽到了,但事情依旧不可为。心中的悲苦和无奈可想而知。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呼唤引起了更多人的共鸣。像是被感染了一样,哭声、呼喊声越来越多,声震林野。 “诸位乡亲父老,我刘三何德何能,小三愧不敢当哇,”刘三眼眶湿润了,感动的无以复加,迎着百姓们跪下连连叩首。 中国古代的百姓,最容易满足,仅仅要求能吃饱穿暖就能安居乐业。但就是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一些贪官污吏土豪恶霸依旧残忍的把他们这点权利剥夺,才造成忍无可忍的草民揭竿而起。 草民是容易满足的,也是最可怕的。刘三深深的知道。 县丞一伙,冷眼看着现场的这一切,青紫黑白的脸上不断的变化,似是恐惧又像是迷茫,他们搞不明白,刘三用什么手法在短短数月中,**的望明村一帮卑贱的草民,从绵羊变成饿狼!刘三的人心换人心,岂能是他们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所能了解的? 有开始,就有结束。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刘三迎着日落大踏步的往村外走去,挺直的脊梁,看不出丝毫的颓废。那不屈的虎躯顶天立地。经过这一闹腾,刘三心中豁然开朗,心胸突然无限宽广,平凡的草民像是给了他无穷的力量。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都不算什么了。 安乐王府的侍卫长杨青鲜衣怒马,率领着十几名王府侍卫头前带路,后面一乘小轿子,有四个小宦官扛着,呼哧呼哧的朝县丞府衙而去。 赵成威坐在轿子里,心里乐开了花,像是饮足了香醇的烈酒,如醉如痴。平时精灵似猴的刘三居然这么简单被自己抓了把柄。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自己哪有拒绝的说法,自己逮还逮不着这种借口呢,凭什么不利用。 唉——还是魏书韵这个家伙脑子好用哇,临走给自己出了这么个主意,还真是妙哉,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红衣小妞儿居然这么简单就上当了。在轿子里斜靠着靠背,赵成威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难道近来自己拜神真的显灵了? 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明儿个去庙里烧香还愿,给那些佛祖罗汉重塑金身。 自从退出东城后,赵成威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自己的忠实智囊魏书韵被他老子派往外地求学去了,而那个二愣子孙保利听说也靠关系入伍从军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孤家寡人形单影只。 现在虽说丢了个纳兰,但是网到了刘三这条大鱼,也着实划算。听父王说刘三有咸阳宫里的背景儿。心中也有些忐忑。想想又转脸释然。他刘三的背景儿再大还有自己大?当今皇帝那是自己的亲叔叔。刘三顶破天也就是宫里一妃子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杀了刘三大不了被叔叔责备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可惜了那细皮嫩肉的小妮子了。 到了府衙,自己的心腹罗伊屁颠颠的跑来,谄笑着围上前来,像条喂熟了的哈巴狗,“小王爷,您这么快就到了,那县丞还得等会才能到,小人为了给小王爷报信不敢怠慢,这不是提前报喜来了吗。” 这个罗伊正是抓捕刘三的四个衙役之一,在刘三喝退了维护自己的百姓乡亲,罗伊逃的一条狗命,又加上生怕那些疯了的草民反悔,里面也掺杂着点邀功的味道,提前一步跑到县衙等着给赵成威报信。 “嗯?”赵成威拉长了嗓音,志得意满的道:“不错,不错,你小子还真是聪明伶俐,知道本小王盼望的是什么,回头本小王有赏。”今天他心情特别舒畅,满面春风,志得意满,对于下属也不吝赏赐。 “谢谢小王爷。”罗伊半弓着腰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扯过一把扇子,也不管春夏秋冬,殷勤的给赵成威扇了起来。 堂堂小王爷驾到,县丞的三班衙役主薄等一应人员统统的被赶到了外面喝西北风去了。赵成威干脆来了个鹊巢鸠占。 虽说大秦帝国的律法严禁龙子龙孙干涉当地政务,但经过几十年的延续,条条框框也宽松了很多,只要不是谋逆的大罪,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王爷,那证人关大通被人打死了。”罗伊小心翼翼的汇报。 “什么?”赵成威端茶的杯子一晃荡,差点撒了一身,光天化日这些刁民也太大胆了吧。 “小王爷莫慌,”罗伊急忙安慰道:“这刘三怂恿一干刁民白日行凶杀人,小人那是亲眼所见。虽说法不责众,但刘三这人命是背定了,就这一条足以致他死命。到时候是长是扁,还不是小王爷说了算,比起按照程序过堂那可简单多了啊。” 可不是这个理?赵成威恍然点点头,“等刘三定了罪,判了斩刑,顺道把望明村抄了去,听说他们研究出石灰水泥什么的东西,那可是宝贝疙瘩,一定要给本小王弄到手。” “一定办到,小王爷放心。”罗伊谄笑着上前道:“天热,您老人家把袍子脱了,小心捂出汗来伤了身子。”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第62章 :花葬 “不错,不错。还是你小子懂得察言观色。中,就依你。”赵成威呵呵一笑,站起来让罗伊脱掉锦衣外衫,抖了抖重新落座。 茶水喝了续,续了喝。赵成威等的脖子都长了,也不见刘三被带到。站起身来倒背着手来回的在大堂里踱着步子,平静的脸上逐渐显露出一丝焦急。 “小王爷,您看都快未时了,人还没到,要不小人去迎迎?”罗伊察言观色了一阵,试探的问道。 “好,”赵成威点点头,“杨青,带着几个侍卫,和罗伊去看看,这个小小的县丞办事着实拖拉,太不象话了。” 杨青领了命令,带着几名侍卫和罗伊一阵风似的小跑着出了县衙。望着数人远去的背影,赵成威砸吧着嘴巴心中暗讨:可别出了岔子,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那。 他堂堂安乐王府的小王爷,从没有如此费心熬力的去算计一个草民,偏偏这个软硬不吃的刘三让他破了例子。开始还抱着玩玩的心理,随着他自己的节节败退,慢慢的这个油盐不进的刁民居然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成功在即呀,冥冥中有股成就感在心中蔓延,比上阵杀敌还来的痛快。做人那,不能光打打杀杀,得动脑子才行。劳力者治人劳心者治愚人。圣人的话还真不是盖得,全当为了以后的面南背北练习下脑子。 “小王爷——” 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唤,把赵成威扯回了现实。 上气不接下气的罗伊一脸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看着罗伊那面含焦急的神色,赵成威心中咯噔一下,但为了保持自己荣辱不惊的本色,还是沉稳的抿了口茶,端着杯子曼斯条理的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王爷恕罪,”罗伊紧跑几步跪在赵成威面前,拉着哭丧的嗓音道:“刘三死了。” 啪~ 上好的茶杯自手中跌落,赵成威沉稳的形象全无,一把抓起罗伊的前领子目光灼灼的道:“你再说一遍。” 罗伊哆嗦的重复道:“刘三死了,被人砍杀的都不成人形了,县丞和那三个衙役也死了,在一处驿站被剁成了几块,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噗~ 赵成威一屁股坐回椅上,有些性意阑珊的道:“尸体验过了?” “嗯,验过了。本县的仵作被杨侍卫带去仔细辨认过,确认是刘三无疑。” “就这么简单死了?本小王还没玩够呢,他怎么就死了。难道他还有其他的仇家?”赵成威像是心爱的玩具被人硬生生的剥夺了一样,脸上的兴奋劲儿立马消失不见。 “这个,小人倒是不知。” “回王府。”赵成威郁闷扭头就走。县丞死不死的,赵成威一点都不在乎,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他还不放在心上。虽说这事没热闹可看,但顺便给那个老不死的郡守苏力河找点事情做做,他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只是可惜了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是,”四周的侍卫一抱拳,招呼着四个轿夫急忙赶上。 “对了。”赵成威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然那仵作去王府给本小王讲讲。”突如其来的失落,让赵成威抄刘三的家都懒得去了。 “遵命~” 傍晚时分,望明村各户炊烟渺渺升起,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扛着锄头带着疲惫及满足的神色从田间归来,无忧无虑的牧童骑牛弄萧,充满了祥和安宁的气氛。落日的余晖拼尽最后一丝光芒给大地披上一层灿灿的金黄。 就在这自给自足的村落庄园里,身为庄主刘三的宽大院落,却是一片火红的颜色,绣着鸳鸯的罗帐、红烛、彩棚,来来往往宾客,人人都穿着崭新的礼服。进出的家丁仆役也都端着各色的水果点心流水价的往屋里送,这副情景,分明是在办喜事。 如此喜气洋洋的环境,却和众人脸上的愁云惨淡格格不入,几个俏丽的小婢虽说胭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仔细看来依旧青涩的俏丽上分明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珠。忙忙碌碌的家丁护院皆都带着凝重、悲伤的神色。 在院落的的侧房里,小红及赵小雅各一身喜庆的凤冠霞帔。头上盖着大红的隽秀牡丹的盖头。唯一的蹊跷之处,就是二人手中分别捧着一方尺余长的小小牌位,静静的坐在床沿上。牌位上写着‘亡夫刘公讳三之灵位’。 在房间的另一侧,搁着一具上好楠木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她们心中的挚爱——刘三。棺材的上方,燃烧着儿臂粗的白烛,白烛的前方分别放着三套碗筷,盛满了各种菜肴。棺材旁边尚未燃烧完毕的黄白锡纸散发着微弱的光,微风吹来,随着翩翩起舞犹如漫山的蝴蝶。 一众宾客,包括关重、康文康武兄弟,苏文等等刘三相熟的朋友、伙计、下属、邻居等等全都默默的站在院落当中。 苏文望着那关闭的厢房侧屋,心中是深深的无限惋惜,你说这么好的可人儿就怎么脑袋这么不开窍呢,人都死了。居然还要举行冥婚。本来刘三与二人虽说早有私情,但毕竟没有进行嫁娶仪式,按照当地的风俗,还算是云英未嫁之身。但小红与赵小雅此次的举动,分明是堵死了自己的后路,打算以未亡人的身份为刘三守节终生了。平时二人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了正事,却如此刚烈。惋惜之余苏文由衷的佩服二人的举动。 他多次向上前安慰几句,但被小红不软不硬的钉子给碰了回来,苏文知道这是二人对他见死不救很有成见。但是他老子虽说贵为郡守,但毕竟还没用和王府硬碰硬的实力。本身这事就透着蹊跷,刘三死也死得蹊跷。把刘三引为知己的的苏文,多次硬着头皮找父亲论理此事,却被苏力河不软不硬的敷衍了事。他现在唯一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送自己的好友最后一程,也不枉二人认识一场。 而康文康武二人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悲愤及无奈,他二人是知道康惊云和刘三的关系的,但就是刘三死后,作为舅舅的康惊云居然连点举动也没有,还依据二人已是望明村一员为借口,把他们赶了出来。二人既是悲愤又是为了自己未知的前途渺茫而感到担忧,直挺挺的杵立在院落里,心乱如麻。 关重此时的心情却是五味俱全,自己的儿子死了,儿媳妇跑了。侄儿也远走他乡,老俩口只守着个孙女度日。儿子死了不怨人,那是他咎由自取,但是自己的师傅死的太冤了,其中就有他八分的责任,虽说那是他儿子的过失,但村中各个邻居在他背后的指指点点,让关重一张老脸丢的精光,内心深感愧疚,暗暗的打算好了主意。等冥婚和葬礼举行完毕,无论二位师娘如何看待他,他都要把这条老命卖给二人了,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来为自己的儿子赎罪。 本书首发于看书網 第63章 :婚礼与葬礼 人群中唯一不见的,就是真正的肇事者小月和纳兰。因为二人身份着实**,依据小红的意思,二人深藏棋盘山溶洞。对于刘三及二位夫人的冥婚,只能遥遥行礼了。 “吉时到——”随着司礼的一声呼喝,各司其职的众人纷纷忙碌起来。四个俏丽的丫鬟分别进厢房搀出小红及赵小雅。一步一摇的按照规矩站立在院落正中,面对着摆满菜肴红烛的八仙桌站定。 “一拜天地——” 二人微微颤颤的弯腰行礼,随着鞠躬,手中的牌位儿同时倾斜四十五度。细心的人可以发现,就在行礼的刹那,捧牌位的纤纤素手骨节泛白,二人同时浑身剧颤,盖头下悄然洒落几滴清泪,跌落了尘埃,瞬间就被吸收。 “二拜高堂——” 因为三人皆无父母,于是司礼官就摆了两把椅子放在上位,权当全了拜父母的礼数。 随着一声声的吆喝,二人犹如泥塑的菩萨,弯腰行礼,鞠躬谢客。一板一眼,如同哑剧。 观礼的众邻居没有一个喝彩或者起哄调侃的,让这个本来是大喜事的婚礼搞的凄凄惨惨压抑万分。笑话,要真有不瞪眼的鼓掌鼓噪,估计马上就会被众人拖出去打个半死。 “礼毕,送入洞房——” 随着司礼官的话音落下,两声凄厉的痛哭自小红和赵小雅口中响起。二人扯掉头上的盖头,撕烂了身上的凤冠霞帔,露出里面的一身缟素,声声痛哭自口中响起,哭的梨花带雨撕心裂肺,我见犹怜,想要俏一身孝,二女如此打扮,反而增添了无尽的魅力, 冥婚成了,但是不进洞房,司礼官尴尬的举着双手杵在那里,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康文看到这里,几步上前低声道:“还不举行第二道丧礼。” “是,是。”司礼官估计这辈子没给人鼓捣过这种事情,刚完成了婚礼马上就举行葬礼。半晌才楞过神来,急急的安排仆役撤掉喜堂换灵堂,红烛换成白烛。挽联、素服、招魂幡等等一应事物统统重新布置。 门口里的灯笼统统素白纸裹,凄凄惨惨的在风中摇曳,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苏府苏文公子敬献挽联一副,跪——”卯足了力气司礼官扬声高喝。 苏文捻着两柱香,对着八仙桌上的牌位遥遥相祝,心中默念刘兄走好。 “礼毕,家属谢——” 赵小雅和小红跪坐在灵堂一侧,朝苏文深深的一低头。 随着流水价的邻居上来行礼、跪拜。小红和赵小雅神色木然的行礼磕头。 泪早已哭干,一拨拨和相公熟悉的人影儿在眼前晃动,往日的甜蜜涌上心头,小红愈发觉得悲伤难耐,胸腔一股子忧郁气儿直上脑门顶来。 “相公——你终于是我们的相公了~~~”一声娇惨的痛呼从她口中吐出。 噗嗤,一股触目惊心的血红自口中喷出,随着众人的惊呼,她扬首跌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棋盘山。 今天是十五,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静瑟的山上虫鸣蛙叫,安宁、祥和。不远处的石灰矿及水泥制作作坊像一座俯卧在山上的怪兽,静静的矗立着,它的功能早已停滞。只留下几位年老的本村人看护着。没有刘三的日子,没人会识得这些建筑主材会给社会带来难以估量的价值。 就在不远处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静静的坐着一位红衣似血的纤细女子,艳绝无双的俏丽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空洞的眼神远远的眺望着望明村的方向,如同一尊雕塑,一动不动。丝丝月光照耀在她脸上,惊艳绝伦的娇容透着无奈的凄凉。 他的音容似乎依然在眼前闪现。小时的一颦一笑那么的真切,每当自己在痛苦万分的练功折磨下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是他,编织各种各样的笑话逗自己开心;每当夜晚无限孤独时,同样是他,彻夜捉蛐蛐给自己解闷。记得那时候,他顶着满头的大包给自己送来一碗甘甜的蜂蜜水时,小月就暗暗发誓,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她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只因为天天她闯祸会扮可怜让他给自己顶缸。傻傻的人儿再也不会傻傻的哄自己开心了…… “小月姐姐,”一个幽怨妖娆的声音在那女子身后响起。 小月没有回头,还是恬静如水,双眸中逐渐出现一丝厉色,还有深深的眷恋。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三哥死了。” “嗯,纳兰知道,都是因为纳兰,才让姐姐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要是小月姐姐心里难受,就拿纳兰出出气吧。”身后的纳兰莲步轻移,来到小月身后站定,臻首深垂,心哀若死。漆黑的双眸中泪水滚滚。 “杀了你又怎样?还能让三哥活过来?”小月低下头来,双手捧脸,极力的压抑心中的悲伤。香肩不住的**。都怪自己的任性,都怪自己不听三哥的嘱托。然而一切都已发生,什么都不可挽回了。 纳兰怔怔的望着小月,妖娆的目光中透着坚定,“刘公子为纳兰而死,纳兰心中愧疚万分,大恩今世已不能报,期望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纳兰是不祥之人,有何面目再苟活于人世,既然小月姐姐不愿动手,纳兰……纳兰自己来。” “你干什么?”小月倏地一下扯住纳兰的袖子,堪堪把她从悬崖上扯回来,“你死了,三哥的命不是白丢了?” 差半步跳下悬崖的纳兰被小月拽了个趔趄,无助的心神再也忍受不住,瘫倒在地上失声痛哭,“我纳兰一介女流,空活于世,朝思梦想心不得安,死是对纳兰的解脱,小月姐姐你就成全我吧。” “你有什么资格去死?”小月放开纳兰的袖子冷冷的盯着她。 “什么?”纳兰吃惊的望着小月,“为什么纳兰只求一死而不能呢?” “你的命是我和三哥救的,你想死,也得让我答应才是。”小月脸色风轻云淡。 听到这里,纳兰颓然的肩膀塌陷,“那姐姐让纳兰怎么做?姐姐才会开心?” 小月可爱的小鼻子皱了皱,轻哼一声,“既然事情都是安乐王府引起,当然要去安乐王府讨回公道,你敢不敢?” “为什么不敢?”纳兰倔强的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小月道:“纳兰死都不怕,还怕杀王爷造反吗?” 第64章 :奉天承运 “好,”小月赞许的点点头,突然间恬静的一笑,“仅凭你我太势单力薄,所以我有个主意,想找你商量商量。”礼 纳兰听罢站起身来,拍打了下衣衫上的灰尘,深深一施礼,“但凭小月姐姐吩咐,纳兰粗通拳脚,愿效犬马之力。” 小月呼出一口气,纤手轻抬指着远方的黑暗道:“据此五十里的诸葛村,是血莲教的一处分舵。此教的教义就是劫富济贫杀官造反,若我们投奔他们,也许会很快实现我们的愿望。” 纳兰听罢眼前一亮,重重的点头道:“纳兰但凭姐姐吩咐。” 小月欣慰的笑笑,心道果然自己没救错人。转身对纳兰道:“你我同是苦命女子,要是妹妹不嫌弃,我愿与你结为金兰之交。” 纳兰喜出望外,激动的道:“姐姐哪里话,纳兰本一勾栏青楼女子,是妹妹高攀了。” 说完,二人也不含糊,当场撮土为证插枝为香明月为鉴当场结拜~! “三哥,你得不到天下,那我就替你毁了她”一丝念头在小月的脑海瞬间划过,和纳兰朝着望明村的方向深深叩了几个头,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齐齐的朝山下转投诸葛村,踏上那未知的旅途。 山上依旧宁静,像是从没人来过一般。 赵成威很郁闷,脑子里烦躁不已。一个小小的县丞夫人天天在自己耳边恬噪,哀求自己为她的夫君报仇,听的自己耳朵里都生了茧子。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他堂堂小王爷又是谁?她家的佣人?难道自己硬塞给望明村一干刁民谋杀县丞的大罪?就是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刘三怎么死了?难道也是望明村刁民杀害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小王爷,”罗伊屁颠颠的打远处跑过来,小心翼翼的上前问候。 赵成威捻指揉了揉眉心,没好气的道:“又有什么事?” “宫里有宦官来宣旨,王爷让我来请小王爷过去一块接旨。” “宫里?”赵成威没来由的一打寒战,“父王不是在吗?哪还轮着我接旨?” “小王爷有所不知,跟随宫里来人的还有宗正钱大人,指明要小王爷一块接旨!”罗伊斟酌着道。 宗正,又称宗令,掌皇族亲属及登记宗室谱牒。皇族宗室有罪,则绝其属籍。所以宗正属于专管皇亲国戚的官衔,若是没来由的让宗正大人找上,估计不是贬官就是夺禄。钱万三是有名的刚正不阿,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脾气又倔,只认大秦律,其余一概不认。 “钱大人?”赵成威倏地站起来,“走,随我去看看。”心中一急,连自称也变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安乐王纵子行凶,干涉地方政务,强抢勾栏歌女,情节殊为恶劣。安乐王身为皇室血脉,朕心不忍苛责。然法不容情,安乐王俸禄削减一千石,府内食客不得超过百人,侍卫削减为千人小队,其次安乐王赵超然严加管束其子,勿负朕望,钦此~~” “皇上啊,臣弟不服,还请皇上圣裁!什么歌女,什么纵子行凶,臣弟是一概不知啊,”伏地而跪的赵超然猛地抬起头来,老泪纵横的朝宦官痛哭着辩解。 “是啊,是啊。”一旁的赵成威帮腔道:“钱大人明鉴,这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存心污蔑本小王啊,还请上差禀明皇上啊。” 那传旨的宗正钱万三从圣旨上挪开目光,朝下瞥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圣旨上就是这么说地,其余奴婢一概不知,不知道王爷这旨意接还是不接?奴婢也好回去复旨哪。” 这?父子二人相顾愕然,接了旨意就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不接就是抗命,形同造反。 “臣接旨~”赵超然膝行几步,恭敬的颤手接过旨意,山呼万岁。接着站起来沮丧安排给上差端茶落座。 “上差请稍候,本王去安排下薄酒款待上差。”赵超然朝钱万三施礼。 钱万三呵呵一笑,“有劳王爷了,请便,只是这遣散食客缩编侍卫一事,还请王爷费心早做安排,奴婢也好回去交差。”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赵超然抬起宽大的袖子装模作样的拭了拭汗,朝赵成威递了个眼色,匆匆而去。 “畜生,跪下~!”刚刚跟随安乐王回内厅的赵成威被赵超然一声断喝哆嗦着跪在地上。 “说,这是怎么回事?”赵超然冷冷的盯着赵成威一字一顿的道。 赵成威没有见到自己的父王发过这么大的火,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说~” 经过赵成威前言不搭后语的磕磕巴巴叙述,赵超然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父王,不就是一个卑贱的草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皇上伯伯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赵成威活动了下发麻的膝盖,委屈的道。 “草民?”赵超然嘴角翘起,冷笑道:“要真是草民,你皇伯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了。我最近才了解,他刘三就是最近皇上苦苦寻觅的皇室血脉!” “什么?”赵成威目瞪口呆。 赵超然丝毫没看到赵成威的痴呆模样,右手习惯的捻着长须,沉思半晌道:“虽说刘三是私生子,但毕竟是他的骨血。就这么死了,平心而论,要是本王遭此打击必定拼个鱼死网破。而不是单单的罚俸削士这么简单了。” “那父王的猜测是?”赵成威不解的问道。 “哼,他刘三被杀的时候并无旁人在场,几个衙役和县丞皆都被灭口,唯一的解释就是,刘三根本没死!” 赵成威痴呆的望着老奸巨猾的父王,半句也不敢插言,仔细等待着下文。老子的推断太令自己震撼了。 赵超然拢起袖子,背在身后踱了几步。苦苦的思考着,久久才推算推算出一个震惊的结果,那就是宫里的白痴已经死了,需要刘三上位,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暗度陈仓。 “被人当枪使了。”赵成威万念俱灰,“我说怎么苏力河和康惊云那两个老不死的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一个一箭双雕哇,”赵超然喟然长叹。这样一来既打击了他安乐王,又送刘三上位,可真是个绝妙的计划。而对自己的罚俸削士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着的罢了。难道这就是皇兄对自己的警告?哼哼,还真以为小小的罚俸削士会让自己伤筋动骨,笑话! 第65章 :粉墨登场 “不对啊父王,那刘三和赵龙能一个模样吗,要是一旦穿帮,那可就是天下大乱的结局?”赵成威沮丧的站起来,发麻的膝盖一时不听使唤,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赵超然摇摇头道:“他刘三不过二十四五岁,而宫里的那位也是这等年纪。更何况太子久居深宫,见过他面目的寥寥无几,除了教授太子的几位帝师,谁还见过太子的真面目?唯一确认的是,赵海和刘三有八成相似,大势已去啊,空让竖子成名!刘三~~!很好很好,下次见面,本王也要对你行礼了,可真是一步登天了!”不甘心的仰天长叹,“本王万事皆未准备妥当,只有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了。”赵超然明白现在不是举事的时候,该吃的气还得吃,肚子里的牢骚,只能在自己府里度嘟囔几句罢了。 好再来客栈。 “喂,喂,大老头,我要嘘嘘,”刘三坐在客房里,百般无聊的扣着手指甲,踢蹬着地面烦躁的大声嚷嚷。 “太子殿下,您应该自称本殿下,老奴也不叫大老头,贱名赵富!还请殿下记清楚了。”一个守卫在门口的长髯老汉探进头来,恭敬的施礼道。 “靠~我叫刘三,什么太子皇子的,”刘三翻了翻白眼,“你们又没有人权?怎么能这样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殿下,什么叫人权?老奴实在是不知。”又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露出来插话,“第一刘三已经死了,您现在是赵龙殿下,第二,殿下今天您已经去了八趟茅厕了,是不是多了点?” “你管得着吗?二老头!”刘三塌下了肩膀,强词夺理的反驳。 “嘿嘿。”二老头吧嗒了下干瘪的嘴唇,干笑一声道:“老奴叫赵国,殿下又忘记了。” “知道啊,你们整天唠唠叨叨的烦不烦,你们四个不就是叫什么赵富赵国赵强赵民嘛,什么劳什子富国强民。” “殿下还真聪明,”又一个脑袋探出来举指赞叹。 “我圈圈你们个叉叉~!”刘三竖起中指咬牙切齿的哼哼,还以为老子是宫里的那个白痴,“快闪开,我要去茅厕~!要不全尿裤里了。” “老四~!”红脸的老大赵富中气十足的回头吼叫。 “得得,来了老大,”一身黑衣干练瘦小的小老头自旁边蹦出来,“老大有何吩咐?” “去,陪着太子殿下出恭,”赵富朝房里努了努嘴。 “怎么又是我,”老四赵民哭丧着脸,转身朝刘三恭敬的一施礼,“请太子移驾~!” 刘三无奈的耸了耸肩,伸了个懒腰站到一半,立刻夸张的大叫:“哎哟,扭着腰了,快过来扶我出去。” 兄弟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作声不得。这位小爷的点子着实太多了。一路上把他强抢了来,被他折腾得六神不安,实在是被他折磨怕了,乍一喊叫,居然踌躇着不敢向前。 “怎么?”刘三一瞪眼:“害怕我吃了你们。老骨头老肉的,我没兴趣。” “那到不是,”老小赵民陪笑着道:“太子殿下武艺高强,就这么一站就扭着腰,老奴实在是不信,还请殿下自己移驾过来吧!” 我圈圈你孙女个叉叉的,刘三嘟囔着自言自语,这四个老小子居然变得狡猾大大的,不上当了。为之奈何那! 虽说自己现在嘻嘻哈哈,刘三的内心其实焦急万分,自己假死,小红与小雅她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千万别干傻事啊,一路上被挟持着走了数百里,走的刘三是心惊肉跳。一颗牵挂的思念早就远远的留在了望明村。这四个老家伙都是他奶奶的怪物,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打不过他们。于是乎,他挖空了心思只想逃之夭夭。 自从这四个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伙一出现,刘三的噩梦就开始了。杀县丞诛衙役,硬是造了个假现场让自己凭空人间蒸发。挖空了心思让自己甘心情愿的赴咸阳当个免费太子。可惜自己实在是对于这个太子的宝座没有半点兴趣。 本想凭借自己的武功,对付四个棺材瓤还不手到擒来,岂料实际打起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两个人他自己还马马虎虎招架得住,四个人一起上,他只有举手投降了。 刘三哪里知道,这四个老头相当于皇宫大内的擎天白玉柱,一身横练功夫几乎天下无敌。但就是这么四个宝贝,对刘三的看法更加吃惊,他们纵横江湖五十余载,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年轻人,要不是他对内力还不能自如的运用,他四个也休想留下他来。 刘三见他们不上当,脸色开始多云转晴,转而运用起柔情攻势:“我可以不去嘘嘘,也可以承认自己的皇子皇孙的身份,但我有个要求。” 咦~! 四人听罢脸色一喜,赵富上前几步道:“太子但讲无妨!” “错,错。”刘三伸出食指晃了晃,“不要叫我太子,我可以是皇子,但太子的尊称不敢当,我只是不明白你们四个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从哪里知道我的身份?” “这个……”赵富欲言又止。 “大哥,”赵国递了个眼色,低声道:“反正太子早晚也得知道,还不如痛快的说出来。” 赵民和赵强同时一起颔首赞同。 看到兄弟三人都点头同意,赵富恭敬的朝刘三道:“我们四位乃咸阳宫长寿殿中四大执事长老。掌管皇室礼仪及传位之更迭。” “我靠!”刘三脱口而出:“这么牛?那不是谁当皇上还是你们四个说了算?”刘三被四人的身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四个老家伙有这么大的权力。 赵富微微一笑,依旧执礼甚恭:“我们只负责甄别确定传位之龙子身份,并无指定皇上的权力。算起来,我们也是皇室血统,就是当今皇上也是我们四位的子侄一辈。” 丫的,那不是小爷的爷爷辈?刘三挠了挠头皮,“这么说,只有当今皇上才有提名继承人的权力,而你们四位负责拍板的?” “不错。”赵国捻须点头。 “丫的,这是一个小内阁啊,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道道!” 赵富看到把刘三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顿感满意,终于有压住这个小魔王一天的时候了。兴奋的眉飞色舞,一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也似乎是舒展开了,“太子殿下自从驾临临淄郡,我等老奴就已知晓太子殿下的身份,只是当时时机尚未成熟,所以并未打扰太子殿下游戏民间!” 第66章 :妥协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三恍然大悟,自己还傻傻的以为没人注意自己,却没想到大秦国的细作间谍丝毫不亚于前世的大内密探。 “现在时机又成熟了?”刘三有些糊涂了。虽说宫内那个是傻子,但是也起码是个太子,也不能说废就废了啊。 “赵龙太子月前不慎宾天,所以老奴奉上命接您回去受封太子尊位。”赵国不厌其烦的解释:“若太子之位久悬不绝,会引来其余皇室龙子龙孙觊觎,所以老奴才恭请皇上出此下策,昭令太子回宫。鲁莽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海涵。” 刘三嘴角一撇,不屑的道:“还不是因为我的私生子身份,要不怎么能让我冒名顶替李代桃僵……” “太子慎言、慎言!”四人大惊失色。本来这就是皇室丑闻,做事都要偷偷摸摸,哪能拿到光天化日之下来说。 “好吧,”刘三叹了口气,“我接受这个太子的称呼,但是请你们记住,我刘三早晚会恢复我刘三的身份。” 四人面面相觑,对刘三的倔强只有报之以苦笑摇头了。 “我还有个要求,就是在望明村我有两个老婆,我要把她们一块接往咸阳。对了,还有我的水泥及石灰制作基地,统统都弄到咸阳去。” “此事大大不妥啊,殿下。”赵国马上站出来反驳道:“殿下在望明村宠幸的两位婢女,老奴也有耳闻,只是卑贱之人岂能入得大雅之堂。再说这水泥和石灰等事物,那是**巧计,殿下是掌握一国之事的储君,岂能因小事而荒废国事!” “荒谬,”刘三冷冷的打断道:“人之所以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统治者强加给人们的错觉罢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殿下,殿下~!慎言!慎言!此语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四个老头被刘三的惊世骇论吓得面色苍白,浑身战栗,就差一步去用手去堵住他的嘴。 刘三前进一步,咄咄逼人的道:“哼,你们四个武艺高强,居然被我寥寥几句话语吓得魂飞魄散,还有这水泥和石灰,那是建筑的绝好材料,它能让不堪一击的城墙变为铜墙铁壁,让攻击我大秦的边荒宵小无计可施。又怎么是**巧计?真是可笑之极!” “殿下,老奴等明白了殿下的苦心,殿下说的甚是正确,万事从权,既然殿下认可了自己的身份,还请殿下接旨吧!”赵国慌张的蹭了蹭赵富,让他赶紧请出密旨,好让这个胆大妄为的太子殿下住嘴。 “还有密旨?”刘三一愣,对四人的打断也不在意,“拿出来看看。” 赵富终于插上话了,平复了下激荡的心情,严肃的自怀内掏出一卷薄薄的锦帛,双手高举,“请密旨,请太子殿下接旨!” “接旨?嘛意思?”刘三茫然的望着神圣不可侵犯的赵国,“还得跪下?” “正是,请太子殿下接旨!”赵国中气十足,心中却哭笑不得,果然是海外长大,地道的化外野民,居然连天朝的礼仪都不懂。 “不跪行不行?我膝盖疼?”刘三一听吃亏马上耍起了无赖。 “这个?这个?”赵富慌的满头大汗,这个宝贝太子怎么油盐不进,现在可如何是好。高举着密旨,宣也不是,不宣更不行。 “算了,”刘三摆摆手,“反正是我老爸下的旨意,跪跪也无妨。” “多谢太子殿下。”赵富喜出望外,生怕他反悔,没等刘三跪实,展开锦帛卯足了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注1),朕家事即国事,为苍生计,接旨之人即日起为我大秦国太子,既认,准太子便宜行事!万事毕,速归京师行冕冠之礼。” “嘿嘿,冕冠之礼,便宜行事。”刘三笑嘻嘻的把圣旨接过来,随便的往怀里一揣,“这圣旨说的是只要我认可了太子的身份,可以准许我先办自己的私事,这可是圣旨说的。” “是,是。”赵富躬身道:“圣旨中内容,我等并不知晓,请太子殿下赎罪。” “算了。”刘三大度的挥挥手,“不知者不怪,你们四个跟着我先会临淄郡办完了事再回咸阳!” “遵太子旨意,”四人齐齐施礼。 刘三心情大好,走了几步推开虚掩的房门,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街上的贩夫走卒吆喝声彼此起伏,回头问道:“我被你们四个挟持了近月了吧,这是哪个郡境内?” “此乃东郡境内,距离临淄郡有千里之遥!” 东郡,秦置,汉因之。约当今河南省东北部和山东省西部部分地区。其实刘三在前世本就是农民工,对地理就是白痴一个,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但对千里这个概念还是很了解的。机动性如此迟钝的秦国,即使是千里马也得要数天才能到达。 “啊,出来这么远了?”刘三心中大急,“赶紧结账,买几匹骏马去临淄郡!” 被捉的时候,刘三是能拖就拖,不是捉迷藏就是装病。近月的时间才走了不过千里。现在往回赶路。几乎是人不离鞍,换马不换人昼夜狂奔,一时间富国强民叫苦不迭…… 一路上风驰电掣,望明村远远在望。 刘三轻踢马腹,右手稍一拉缰绳,骏马嘶鸣着原地打了个旋儿,扭头喊道:“你们四个先找个客栈住下,十天以后咱们村东头会合!” “殿下,”赵民拉着个苦瓜脸仰头看了看天色,道:“现在日头刚刚过中午,还请殿下夜深入村才好。” “干什么?大白天的不让我进,怎么非得让我半夜装鬼?你什么意思?”刘三不解的道。 赵国急忙打马上前解释:“殿下,村内认识殿下的不知凡几,一旦身份被戳穿,皇家脸面不好看,还请殿下理解我等的苦衷!” “好吧,”刘三不舍的望了村庄一眼,拍马转了个身,“先找个地儿住下再说。这东城认识我的也不少,咱们去西城看看。” 一溜的烟尘朝村外驶去…… 等好不容易熬到了日头偏西,村内炊烟渺渺,辽阔的大地重新笼罩着黑暗之中。刘三再也按耐不住,告别了众人飞身上马,蹄声如雷打马而去,扬起漫天的尘土。 虫鸣蛙叫,伴随着绿油油的粟田,在耳旁迅速朝后倒退。近乡情怯,刘三也不例外,到了庄主高墙院外,刘三一跃下马,举了好几次手摸向那兽首吞环,几次又放下来。 第67章 :终相见 月余的分别,一切还是显得那么熟悉,只是门框两侧张贴的丧白条儿还依稀可见残留的纸屑,门口上方的气死风灯白纸裹罩,在微风中左飘右荡,发出冷清的光芒。 小红和雅儿是不是还在这里居住?见到她们我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一时间刘三心乱如麻,一片茫然。上前几步深深吸了口气,咬牙举起右手轻轻扣响了门环。 “啪啪~”几声金木交接发出沉闷的响声。 连续几次敲门。在万籁俱寂的夜里传的格外远。 “没人?”刘三一颗心儿腾腾的急速跳动个不停,沉吟了半晌后,他再也按耐不住,打量了下旁侧院墙的探头砖,试了试牢固度。轻轻抓住纵身一跳,仿若迅捷的狸猫刷的一声翻墙而过。 在落地的刹那,耳旁风声乍起。“不好~!”居然有埋伏,刘三大讶,听声辨位中发觉居然有三处袭击之多。 他把身体一缩,腰身拧了旋,往左侧一闪。把迎面袭来的木棒顺手一带,迎向身后的利刃,同时抬起右脚朝着右侧袭击人的迎面骨上迅捷的踢去。 嘭嘭嘭~! 哎哟~! “什么人?”刘三张嘴大喝。 黑暗中人没理刘三的喊叫,几声急促的吩咐传来,“深夜入宅,非奸即盗别让贼子跑了,兄弟们抄家伙上~!”一团团影子重新靠拢上来把刘三围在正中。 刘三继承了这幅身体的武功,虽说黑夜不能视物,但比普通人强多了。这些人既然不讲道理,刘三也无话可说,总不能站住光挨打不是?有时候,拳头是解决问题的最直接的方法。 瞅准了在众人身后叫嚣的一团黑影,刘三马上认定是领头的无疑,擒贼先擒王,机会稍纵即逝,趁众人尚未扑来刘三厉啸一声,展开身形踏着奇怪的步伐仿若幽灵般自众人空档中穿过,右手向前一探抓向那人的臂膀。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抓,蕴含了无上的奥妙。 咦~,一抓扑空,刘三诧异的赞叹一声,这个带头的还真有两把刷子,十拿九稳的擒拿功夫,居然被那黑影轻易闪过,还有余力朝刘三下腹招呼。只是他招招狠辣,不离自己的要害,一招一式虎虎生威,凌厉非常。 缠斗中,刘三见众人虎视眈眈,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没想到自己偷偷跑来看媳妇,却打了一场糊涂仗。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刘三开始下手不留情面逐渐加到七八成力道。 咔嚓咔嚓~ 在那黑影粗重的喘息声中,刘三干净利索扭住他的双肩把关节卸了下来,脚尖朝他的膝关节内弯重重的一踢。 黑影不由自主的朝前一踉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刘三踏着黑影的双腿,朝跃跃欲试的众人喝道:“统统住手~” 黑影疼的浑身一颤,厉声高呼:“兄弟们不要管我,并肩子上。一定要杀了周子文这贼子保得主母安全!” 呼啦啦~ 犹豫不决的众人被这声喊叫惊醒,重新聚拢起来。外围的几个家伙顺便打着了火折子点燃火把,左右呼呼摇摆着扰人视听。 刘三一听这声音好耳熟,也顾不得他口中叫嚣的周子文是谁,试探的轻声询问:“康武?” 哈哈哈~黑影听罢朝天爽快的大笑:“正是你家爷爷,想不到你这贼子倒知道爷爷的名讳!” 我晕,刘三气的抬脚朝康武屁股上重重的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啃泥,“丫的该打,连你三哥的声音也听不出来,靠~!” “三哥?”康武浑身一激灵,仔细辨来,语气和声音与三哥居然有十成的相似,想到这里,像被打了鸡血般康武一下子蹦起来,耷拉着软绵绵的双手朝刘三面前凑上来。 “三哥!!” 待看清了模样,康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失声:“三哥今晚上怎么来了,你在下面过的好不好?难道也不放心主母的安全,康武保护不力,愿受责罚!” 丫的,一条血性的汉子居然哭的和孩子一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刘三飞快的给他按上关节,胸中一阵感动,啥是弟兄,他不是锦上添花而是是雪中送炭。呵呵一笑骂道:“老子还没死,什么下边上边的,你丫的哭个毛啊,快给老子滚起来!” “没死?”康武蹦起来劈手夺过一个火把凑到刘三跟前。可不是,鼻息咻咻,因过度搏斗大口的喘着呼呼的热气双眼圆睁,哪有死人的样子。 “大哥来验验,”康武不确定的朝身后喊道。 被喊的人是康文。他一步三摇的拨拉开众人,颤抖着朝刘三挪过来。三哥死了他也伤心不已,自己的前途命运全指望着刘三呢。可人死了就死了,你不好好的在地府里呆着,半夜里跑出来吓人干嘛啊。今夜是月初十分,也不是回魂夜啊。 好容易凑上前来,一见刘三朝自己笑嘻嘻的朝他迎上了,满头的大汗淋漓,因过度出力而苍白无比的脸上。顿时控制不住的牙齿捉对儿打架,得得得的结巴着道:“三,三,三哥好,好~!” “好个毛,你这样子倒把老子吓死了。试试我的手,热不热?死人哪有我这个样子的,”刘三没好气的朝康武伸过手去。 妈呀,康文下意识的想躲开,可身体就是使不上劲儿,虽说他诡计多端,也懂得阴阳说的皮毛。但人善游者溺。越是知道的多了还越是怕鬼魂夜叉,就这么被刘三握着手。一动也动不到了,直到从手上传来丝丝温暖的气息,康文一颗心才回到肚子里。 聪明的人往往糊涂一时,可糊涂的时候也比一般人要短,经过刹那的判断,康文终于断定三哥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活人。 “三哥活了。三哥活了~”康文一反平常斯文的先生姿态,不顾形象的扯嗓子大喊大叫。 呼啦啦~~ 众人一窝蜂的围了上来,数十个人七嘴八舌的嘘寒问暖着。熟悉的人脸不断地在他面前闪现,关重、关二通、一干护院、侍卫…… 啪啪啪~像是约好了一般,几声清脆的火折子声,满院子火光闪烁起来,似是把半边天也映红了。 小红端坐在正堂,一身素衣打扮,与一旁的赵小雅彼此相望,泪珠盈盈充满了眼眶,下意识的抚摸着手上的麻绳白带,,珠泪串串再也忍不住地往下流出。往日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就在数月前无限美好的生活就要向自己招手,没想到月余前随着刘三的死去,一切一切都成了水中花井中月。 第68章 :夜话 这几天由于是刘三逝去的满月,二人却深陷周子文的骚扰之中。爱郎逝去,恶棍骚扰,再加上心灵饱受的打击摧残,她们的神志都有些恍惚了。外边的打斗声对她们来说。原本就象远在天边似的,忽然一下停了,她们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这个周子文就是和孙彦一样,垂涎赵小雅美色的两个无赖。孙彦在福记被刘三羞辱以后,周子文探了探风声,才打听到康惊云居然是刘三的舅舅,大惊之下,干脆做了缩头乌龟。现在刘三死了,康惊云却和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有悲伤的样子。倒是让周子文着实怀疑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真伪性。沉寂了月余后,见康惊云还是没有动静,周子文终于胆大妄为起来,明目张胆的开始公开骚扰赵小雅。 昨天白天周子文叫嚣着今夜必定要来抢亲,一干忠心的家奴听到后纷纷誓死保护二人安全。周子文本是绿营左中郎将,手下有几千带甲兵丁,个个如狼似虎凶煞非常。早在福记时,他就垂涎赵小雅的美色,现在刘三一死,哪有不强抢的道理。 二人也知道即使加上这些善战的家奴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料定今夜无法幸免,各自准备了一条麻绳白带,踩着椅子就要悬梁自尽。素手即将挂上白绫之际。刘三的一声大吼把二人的魂儿给唤了回来。 那声音……那声音绝对是三哥的声音,一定不会错。小红和赵小雅彼此相望一眼,两眼恢复了神光:难道三哥地府有灵,真的知道自己的媳妇儿今夜要遭大难,赶来相助的吗? 小红首先清醒过来,双手发抖,伸出手去想拉开木门看看他,可是又怕这一拉开美梦成空,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一个大嗓门儿叫道:“三哥活了。三哥活了~” 康文!那是康文的声音,小红心不再犹豫,猛地撞开木门一下子冲了出去。 两两相望,四目相对……,半晌半晌,小红才提着白袍袍裾,眼里噙着热泪,直勾勾地看着他,泪水簌簌而下,她却努力睁大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会又从视线里消失,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忽然猛扑上去。 “三哥~” 一声震天的娇声悲呼,小红似是找到了无比坚强的靠山,一头扎了进去…… 木门儿轻轻来回晃动着,双眸红肿的赵小雅泪眼含笑,探出半边身儿,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眼眸中的火热,却丝毫不比小红差 看到此情此景,康武眼睛湿润了,是呵,近月来的煎熬,随着三哥的到来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众人脸上也尽显喜色,一扫颓废的模样,在众人眼中,刘三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他们心中的天!与康文对视一眼,轻轻点了下头,示意众人散去。 轻轻拥吻着小红,瞥见将要离去的众人,刘三眉头一皱,似是想起什么,举手制止道:“先慢着?康武你过来!” 康武疑惑的望着刘三,上前几步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先等等,”低头对小红道:“我的那些东西都还在吧?”沉溺于刘三怀抱中的小红贪婪的呼吸着自己男人独有的味道,温柔的点头道:“都在呢,相公想要什么?” “把康影那丫头送我的玉佩给我拿来。” “我去拿,”倚门而望的赵小雅欣喜的转身而去。 “康武,”刘三抚摸着造型古朴的团龙玉佩,慎重的交给他道:“你拿着玉佩去西城一家叫如意客栈的找一个叫赵富的老头,把玉佩交给他。就说主危速援。他们该知道怎么办!” “是,”康武最大的好处,就是坚决服从自己的命令,从不质疑自己发出的任何指令。 “门外有马,速去速回!”刘三补充了几句。 “遵命!” 康文见二弟离去,拱手对刘三道:“公子先和两位主母入房稍事歇息,我等门外巡视,估计周子文那贼子今夜会来恬噪!” “好吧,众兄弟多加小心~!”刘三还有许多话要对二女讲,知道外人在场也着实不便,也就答应了康文的要求。 爱郎无恙,小红和雅儿散发出惊人的活力。入屋刚一坐定,二女就急忙张罗着烧水做饭,端茶递水。 刘三看着正堂上供奉的自己灵位,供奉的瓜果蔬菜个顶个的新鲜,香雾缭绕,哈哈一笑上前一把扯掉那灵牌,弹成一团就着蜡烛逐渐烧成灰烬,嘻嘻笑道:“活人来了。你这个赝品刘三还是让让位吧……” 事毕,心疼的把二女拉入怀中,疼惜的道:“都别忙活了,歇会儿不行啊?不想听相公说说这几天的事情啊?” 小红对刘三的举动倒是无所谓,十分享受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满眼的柔情蜜意。“只要相公活着,比什么事情都让妾身开心,至于其他的,妾身不在乎。”而赵小雅却被刘三的动作吓了一跳。明显不适应,火热的娇躯在刘三怀里不安的耸动着,娇小可人的小脑袋深深的埋入他的胸膛中,低低的嗯了一声。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哪里说起呢?”刘三左拥右抱,感叹了一声。从出村康氏兄弟闹事庄外遇刺被李代桃僵,到被四个老头挟持千里,及自己的身份等等一一道来。本来刘三的嘴皮子就特好使,说的活灵活现。听的二女神色一会儿花容失色一会儿捂嘴赞叹…… “说完了。”刘三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水咕嘟的大喝了一口。 “相公。”小红期期艾艾的望着刘三,局促的一双小手来回互搓着,简直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自己的男人这番话,给她的震撼太大了。皇室血脉?而且现在贵为太子!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卑贱的侍女而已。天壤云泥之别。 盼来盼去,好容易见到了爱郎,没想到身份全变了。 挣扎着离开爱郎的怀抱,低垂着臻首,磕磕巴巴的道:“太子殿下,民妇……民妇不知是太子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你这是干什么?”刘三一把抓过小红的小手嗔怪道:“不论我是什么身份,我永远是你的相公!快过来,要不相公要实行家法打屁股!” 赵小雅也惊骇于刘三的身份,一时间面色苍白四肢僵硬,眼中尽是茫然的神色。一个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刘三是太子?他高高在上,在玩太子落风尘的游戏?自己是他手上的玩物?一个个荒唐的想法一股脑儿涌了进来。 第69章 :生娃娃 看到二女如此表现,刘三心如刀割,竟是无比痛恨自己的身份起来。自己好死不死的,穿越就穿越吧。还他奶奶的穿越到一个皇子身上。一入侯门深似海,民间的夸大加上官方的有意渲染,让二女一听他是帝王贵胄全都惊得面无人色,巨大的身份落差实在是不亚于前事的打击。 “虽然他们强加给我的身份是赵龙,但我内心依旧是刘三,依旧是你们的相公~!”刘三试探的开导道。 “太子殿下,民妇……”小红躲闪着刘三的目光,似是十分畏惧。 “狗屁殿下~!”看到小红被吓得成了这幅模样,刘三顿时大爆粗口,十分粗暴的扯过小红,用力的双手环抱在自己的怀里。 知道挣扎亦是无用,二女紧紧的偎依在刘三怀里,一声不吭中思绪万千。 刘三沉吟半晌,“两位娘子,若你们厌恶我这个太子的身份,不如我们现在就走,走的远远地,天之涯海之角,我们大可去得,笑傲山林男耕女织,你们给我生上一大堆的娃娃,我们天天教子为乐好不好?” “呸。”赵小雅轻轻啐了他一口,满脸娇羞的不依不饶的道:“羞不羞,谁给你生娃娃了。只是相公为了儿女私情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我等虽然女流之辈,但也看不起相公呢!”随着慢细语的娇柔自口中说出,神情居然有着说不出的刚烈与坚决。 “相公,你想到哪里去了。”小红撅嘴道:“主要是贱妾被相公的身份吓到了。相公千万别一走了之,雅儿姐姐说的对,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弃大秦而去。这样即使平安一生,贱妾也是终生难安!” 姊妹俩一唱一和,把刘三说的云台浓雾中,不明所以。 要知道小红和赵小雅自幼情同姐妹,在刘三的心里是一样的重要,虽然刘三不在乎。但二女却早有打算。以前刘三死去姐妹们的排名倒无所谓了。现在既然相公复活,这个第一夫人的位置二女从言谈举止中便透漏了出来,谁也不想争这个第一了,天知道自己的相公还能纳多少个侍妾,尤其是他的太子的身份。 论感情,二女与刘三不相上下,但与自幼和相公长大的小月就差那么一点点。虽说以前小月和相公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但二人的心中却认定小月非第一莫属,唯一遗憾的是,小月自从刘三死后,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刘三哪里知道二女的道道,懵懵懂懂的看着小红和雅儿互相打着哑谜,一会儿以退为进一会儿又变得亲密无间,着实让他伤透了脑筋。 无奈之下,刘三双手一摊,道:“那你们又不打算抛弃我,又讨厌我太子的身份。你们姐妹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小红狡黠的一笑,粉嫩的小手在刘三胸前划着圈儿,吃吃娇笑道:“相公你可知道我们举行了冥婚?业已早是夫妻。现在相公又换了赵龙的身份,你让我们姐妹如何自处呢?” 刘三听罢大惊失色,急忙询问个中缘由。 雅儿痴痴的望着自己的相公,把事情一一道来,又换的刘三感动的一塌糊涂。 “相公,我倒有个主意。”赵小雅清澈的眼珠儿轻轻一转,计上心头。 “快说说。”刘三迫不及待的催促道。连一旁的小红也眼巴巴的瞅着她。 清了清嗓子,雅儿道:“我们姐妹嫁给了相公,但是若想再改嫁赵龙太子的话,按照当地的习俗,起码得守孝三年,三年期满,相公才可以娶我们过门,这样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三年?有没有搞错?”刘三拉起了苦瓜脸。 小红听罢琢磨了一阵,点头赞同道:“这望明村中的水泥和石灰包含着相公的心血,妾身不忍舍弃,就这三年的时间我们可以用来大力发展这些营生。再说雅儿姐姐的福记酒楼各处分店全部业已开张。三年,很快的,相公莫要心急啊。还是听雅儿姐姐的吧。” “三年!”刘三再次嘟囔着掰着自己的手指,脸色顿时沮丧万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妾身的相公是最棒的,不要让妾身失望噢~”雅儿柔柔的开导,“三年呵,虽说我们不能明着见面,但暗地里相公想要如何,妾身莫不尊从。” “着哇,我怎么没想到呢,”刘三哈哈一笑,脸色顿时阴转晴。 “对了。”刘三似是想起了此事的始作俑者,“小月和纳兰小姐呢?” “相公,二人自搬上棋盘山躲避,我们二人在事后也找过她们,只是……只是最近上去了数十趟,却再也没见到过她们。” “小月!”刘三嘴里咀嚼着这俩字,脑海中顿时闪现出那倔强丫头的模样,这小月生性刚烈,但性子又极冷,知道自己死于非命,依照她的性格,非得搅个鸡犬不宁不可。刚刚放下的心儿随着小月俩字的提起,重新提心吊胆起来。 就在这时。 “公子~”门外一声低低的呼唤。 刘三眼皮一跳,他听出了是关二通的声音,“什么事?” “周子文那奸贼来了,大约有四五十人之多,个个骑马挽弓,披刀带剑。” “是吗?”刘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欺负我的老婆,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冷哼一声吩咐道:“大开中门,放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周子文是不是三头六臂……” 关二通在门外略一迟疑,朗声高喝:“二通遵命~!” 刘三安慰的拍了拍二女,潇洒笑笑出门而去,临了扭头笑道:“娘子们屋内稍坐,看相公给你们出气……” 左中郎将属于中郎将的下属军官,与右中郎将并列,品秩为“比二千石”。相当于现在的副团级干部。(由于大秦中期大量设置将军,原上级军官等级的中郎将也沦为中下级军官,左中郎将又比中郎将次之,地位可见一斑) 大秦的军队之所以无敌于天下,在于他的机动性和极高的纪律性。当周子文率领着五十名带刀亲卫抵达庄主府邸时,人噤声马不鸣,个个神情肃穆铠甲鲜明,彷如临近阵前,哪有半点抢亲的样子,一时间尽显彪悍的本色。 周子文高居马上,年约五十上下,面白无须,身穿一件碎叶金属铠甲,斜跨长剑,双手扶鞍。双目半阖间冷冷的瞧着关二通若无其事的大开中门。 第70章 :以势压人 关二通怒视着周子文横刀立马,压下冲上去的冲动大声喊道:“我家公子有事告知周将军,既然是娶亲,得有娶亲的规矩。要是谁坏了规矩。我家公子说了,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周子文听罢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我为刀俎汝为鱼肉,还提出这般条件,真是荒唐之极,我看你怎么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完右手缓缓示意亲兵往前策马。 “且慢~!”关二通大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将军若不是不信,请看!” 话音刚刚落下,庭院里面啪啪几声,上百只火把同时点燃,浸油的布条在木棒上燃烧的啪啪作响,整齐划一的举起来,似是映红了半边天,虎狼般的架势作势要来个玉石俱焚! “慢着!”周子文大声制止亲兵再次进逼,看到此情此景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帮贱民还真敢**,怎么说也是上百条人命,若真的被他逼急了来个集体自尽,那倒得不偿失了,娇滴滴的美娇娘得不到不说,搞不好还得被临淄郡的御史官弹劾有碍自己的仕途。他此时的心情就像是武装到牙齿的狮子,偏偏对于蜷缩成一团的刺猬无从下嘴,那股郁闷劲儿着实难受。 周子文也并非易于之辈,心中的窝火丝毫没有在脸上显示,仰着脸淡淡的道:“本将军时间宝贵,你家那个什么公子,让他上前和本将军答话!” 听到这里,周子文心中大喜,公子的计谋果然了得,这个周豺狼居然不敢逼人太甚。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回头和屋门口的刘三交头接耳了一阵,扭头道:“我家公子说,今夜娶亲,邀请了本郡的几位名流前来祝贺。还请周将军稍事歇息耐性等待!” “哼,什么公子,真是大胆妄为,我家将军驾到还不出门跪迎,畏首畏尾不敢见人,真是无胆鼠辈!”一个明显是亲兵头头的壮硕大汉朝关二通怒斥着。 “主人与主人答话,哪来的畜生插嘴!”关二通渐渐的胆子大了起来,心道左中郎将也不过如此。 “气煞我了。哇哇哇,将军请让末将把他撕成碎片~~!”那亲兵头头气的暴跳如雷,一把拽下身上的铠甲,露出健壮的胸肌。 “周硕你先退下,本将军自有对策。”周子文扫了那亲兵一眼,见他愤愤的不甘心退到自己身后,周子文才不屑的道:“你家公子的要求,本将军胸襟广阔,就答应你,不过以一刻钟为限。再不来人,别怪本将军翻脸不认人!”话语虽然朗朗出口,但心中也在合计着,难道区区一个福记的女东家,还认识临淄郡的官场之人不成?今夜注定是有来说和的? 老奸巨猾的周子文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为给自己找个台阶,以免来了相熟的同僚撇不开脸面。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大不了三媒六定,明媒正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罢,让身旁的亲兵个个下马,从四周找些枯枝败叶聚在点燃了熏熏蚊虫,顺便卸甲稍事休息一下。 秦朝的将军铠甲大约在五十公斤左右,一般兵丁都是皮甲或者半金属半皮甲。可现在周子文带来的明显是装备极好的亲兵,个个铠甲上乘,每件绝对不低于三十公斤,难怪周子文吩咐歇息了。 “公子,”关二通见周子文他们退出大约数十米的距离,回过头来朝内院轻声道:“那贼子都下马歇息了,咱带着大伙儿趁他们立足未稳冲杀出去吧!” 刘三信马由缰的坐在院子的椅子上,笑道:“他们的坐骑个个都是上好的草原骏马,我们怎么冲?连匹马都找不到,再说他们可都是训练有素的大秦士兵,素质极其优异。我们是冲不出去的,二通你不要慌张,我自有主意!” “是,公子!”关二通下意识的答应着,脸上却露出决然的神色,至今康武还未来到,救兵看来是靠不住了。大不了战死当场。与公子一块踏入阴间,那也不枉来世一遭。 刘三把一切尽收眼底,知道二通的心中是怎么想的,康武未到,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希望那个大个子不让自己失望才好。 希聿聿~ 几声健马的嘶鸣声灌入耳内,刘三尚未询问,只听见门外刀剑出鞘声,铠甲金属哗哗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周子文的亲兵立马警惕的大声呼喝:“什么人报上名来?” 刘三竖耳倾听,只听门外期期艾艾的声音响起:“临淄郡东城县丞韩立跃前来拜见!” 被众人围在当中的周子文一听来了个小小的县丞,不由得松了口气,朝亲兵挥了挥手,示意放行。一个小小的县丞,自己懒得起来见礼。 关二通起初还大喜过望,待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后,不由得丧气万分。武将出身的韩立跃是代替月前窝囊死去的前县丞的,就是寥寥无几的待了四五个衙役,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外,还个个衣衫不整,狼狈万分的等候屋里的吩咐。 虽说县丞是个芝麻大的官儿,平常关二通等人也无缘得见。但今天事急从权,火烧眉毛了,关二通是见神就拜,急忙上前几步拱手道:“这位大人,我家公子就在院内,请大人入内叙话。”一席话吓得韩立跃急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卑职叫韩立跃,还是在外面候着好了,麻烦这位小哥给里面报个名号,让里面的贵人也知道卑职来过。” 关二通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平时这帮作威作福的家伙哪正眼瞧过他,现在和老鼠见了猫儿一样在自己面前,自己心里别提多爽了,高兴之余卯足了劲儿朝院内喊道:“东城县丞韩大人到!” “嗯,知道了,在外面候着吧。”院子里懒洋洋的传出刘三的声音。“明白,明白。”稍显凉意的夜里,韩立跃满脸大汗,期期艾艾的招呼着几个衙役分列大门两旁,小心翼翼的侍候着。 “这是怎么回事?”关二通瞪大了眼睛不信的望着韩立跃的样子。难道今天撞鬼了? 一旁冷眼旁观的周子文也心中暗暗纳闷,虽说是个小小的县丞,但是一日当官强似千日为民,是猫就比鼠。怎么这个武将出身的韩立跃如此脓包?嗯,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周子文渐渐的打定了主意。 呼呼~又一官儿到。“郡丞魏大人到!”关二通再次扯着嗓子大吼。心中渐渐糊涂起来,郡丞是什么官?他目不识丁还真不知道,不过看这个魏大人的架势及身上穿着的衣服,明显比前一个韩大人穿的要华丽许多。天~!关二通瞪大了眼睛,仔细数着郡丞身后的跟随,十几个?而且个个都是会家子。公子怎么这么大的脸面? “门外侍候~!” “遵命公子~!”不等关二通传话,那个魏大人乖乖的站在县丞旁边伺候着去了。 “又有来的,哇哇哇~~!”关二通眉飞色舞,右手打起凉棚,远远的喊道:“你们又是谁呀?报上名来!” “我家大人乃郡守苏大人,前来听候调遣~!”领头的府兵远远的回话。 周子文终于坐不住了,在几个亲兵的扶持下,站起身来,失神的双眼望着这一个个的官方大员,嘴中喃喃自语:“军队自成派系,他,他,他地方上是没权利管到我的……” 咚咚咚~~蹄声如雷~!远方出现数百个小红色的斑点,随着声音的临近,渐渐扩大。上百带刀兵甲个个精神抖擞手持火把,前弓手次弩手后枪手,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犹如一阵旋风,瞬间出现在面前。沉闷的马蹄声似是要把黑夜也踏破了…… “末将右中郎将伊洪,前来听命~!” “末将中郎将左虎,听候指令~!” “老夫郡尉康惊云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耳旁传来一阵炸雷般的声响,周子文只觉得眼前一黑金星乱冒,似是突然涌来一阵无上的法力抽去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身体立马变得虚弱不堪。 噗通~~! 面色苍白的他再也受不了这种以势压人的煎熬,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了下去。 一时间,寂静无声 。 第71章 :全都杀了眼 刘三虽说贵为太子,但是面对着康惊云及苏力河等一方大佬,不能过于托大。急忙快走几步,把二位封疆大吏扶了起来,“两位乃国之柱臣,不用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两位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对视一眼,拱手笑笑道:“那老臣就谢过太子殿下!” 三人的一唱一和。顿时让四周冷场了。 “太子~~!!”除了康惊云、苏力河及刘三本人之外,其余的众人全傻眼了。当初下达命令来望明村的时候,只说一位通天的贵人被人刁难,需要速速驰援。尤其是富国强民出示了团龙玉佩之后。他们都以为是某位皇亲国戚在此游览,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来巴结。没想到的是,在此的居然是太子殿下。 而这个太子殿下照面相看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欣长的身材玉树临风齿白唇红。举手投足间彰显尊贵的本色,一看就是皇家大院里出来的,哪有半点痴呆的毛病。有心不敢相信吧,可唯一进京面见过太子殿下的郡守和郡尉大人都确认了,那当然是真的无疑。这白痴一说是怎么回事?一干大员都面面相觑片刻,都低首垂眼暗暗心中揣测起来。 刘三看到众人的模样,顿时明白了三分,知道自己表演的过火了,若是再装出流口水歪嘴巴的样子,打死他们也不信了,只得尴尬的轻轻咳嗽一声,瞥了跪在地上的周子文一眼,心中暗暗寻找着借口来搪塞一下。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身体痊愈!真乃是我大秦之福也~!”文绉绉的苏力河摇头晃脑装作恍然大悟的恭维起来。 红脸魁梧雄壮的康惊云抚须大笑,接上话茬道:“老夫愚钝,居然没看出太子殿下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实在是可喜可贺,不知是哪位高人治就,我等为臣子者也得感激一番啊。” 二人的耳提面命,让刘三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感激的望了他俩一眼,斟酌的道:“我在宫中时,听说此地有一位杏林妙手,所以月余前与四位宫内执事长老前来望明村救治,最近已然无恙,我心中也是欣喜不已。岂料今夜病情即将巩固之时……”微微一顿,指着周子文又道:“这位将军借口与那女神医有婚姻之约,特来强抢娶亲,生生打断了本殿下的治疗。迫不得已这才求救各位大人前来……” “什么,有这等事?请太子殿下下令把此寮车裂弃市!” “对对,此等无君无父之徒,应该千刀万剐,诛其九族~!” 周围的几位将军一听,顿时怒气冲天,有几个暴躁的立马就挽起袖子想要上前狠揍周子文一顿表表忠心。有几个平时与周子文一向不和的同僚也幸灾乐祸的添油加醋。 “不是这样的,太子殿下请听我解释~!”伏在地上的周子文听的浑身冷汗直冒,墙倒众人推,见平时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同僚都狠命的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顿时跳起来反驳。 嘭~!“给我住嘴!此地哪有你插话的份儿。” 一把刀鞘赶巧不巧的揍在周子文恬噪的大嘴上,顿时把他争辩的话语一股脑儿让他吞咽下去,一时间周子文门牙掉了数颗,嘴上鲜血淋漓,呜呜的作声不得。 动手的正是中郎将左虎,平时他视周子文为心腹,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对他不利。现在不抓紧时间和他撇清关系,搞不好自己还得受个管教不严之罪! 周子文的四五十个亲兵这个时候早已被其余的士兵严加看管起来了,虽然有心上前帮忙,但是也有心无力只能干瞪眼而已。 “把他给我绑了~!”左虎还不解气,直接下令让手下的亲兵把周子文来了个五花大绑。 局面控制住了,刘三朝关二通示意众人散去。接着又把不依不饶的富国强民撵到院子里和一干官兵喝西北风。这才在恬噪的众人催促下,去把赵小雅请出来,让众人亲自拜谢一番。 雅儿迷离着双眼,愣愣的望着狂热的崇拜在地的众人,一脸的茫然神色,直到刘三低低的和她咬了会儿耳朵,这才让雅儿吃吃娇笑着回应众人的膜拜。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坚决闭嘴。大小文武官员深谙其道。热闹了一阵后,武将押解着周子文回转大营,等待周子文的,估计是车裂的下场。冲撞太子,尤其是太子在治病的关键时刻,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各个职位上的文职官员也都渐渐散去,该干嘛干嘛去。喧嚣热闹的望明村都恢复了平静。 与此同时,有专人派出的驿兵快马急告京师,太子病愈普天同庆,皇帝大喜之下大赦刑徒,免天下粮赋。当然这都是表面的文章罢了。深知内情的人都心照不宣。 是夜,刘三与二女极尽缠绵,享尽床第之欢愉。翌日一早,在富国强民的护送下,洒泪而别。 ========================== 咸阳、阿房宫。 富顺这几天有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因为最近事情太不顺了。自从皇帝陛下从临淄郡归来,身体每况愈下,脾气也愈发不好。偏偏就在上月那个白痴太子因在东宫嬉戏,不慎跌入湖内受染风寒,没撑到月末,就一命呜呼了。 无论是皇帝龙体欠安还是太子身亡,这都是宫内的绝密。为了保守太子身亡的秘密,带有始皇遗传基因的赵海硬是坑杀了上千宦官宫女,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富顺,就是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须知一旦太子身亡的消息传出,那绝对是天下大乱。皇帝无子众王窥视,顷刻间大秦帝国会马上分崩离析。 他已经不再年轻,六十岁的年龄在这个时代属于高寿之人,而越是上了年纪,富顺越是恐惧死亡的来临。一旦皇帝驾崩,诸王夺位。无论他拥护哪个王爷登基,都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一朝天子一朝臣,沉浮宦海几十年的富顺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不求明日只争朝夕。于是,久炼成精的富顺想出了一个近乎逆天的主意——李代桃僵。 只有太子还在,大秦帝国就不会败亡,他富顺就会永葆富贵。但是有个前提,那太子需要活的,而且是不能是白痴。最主要的一点,必须是当今皇帝的骨血。于是,他把目光投在了临淄郡。 一个瞒天过海的绝世大阴谋形成了。就是用刘三取代死去的太子赵龙。于是乎,皇帝龙颜大悦…… 深知内情的富顺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皇上,行事更加战战兢兢,以求一顺百顺。 蹭蹭蹭……远远的一个小宦官,单手提着袍锯,一溜小跑着朝内寝宫而来,眉眼儿上的喜色掩盖不住。 “怎么了这是,宫内疾奔,你不要命了那!”富顺拉着尖尖的嗓音,拖着官腔吆喝。 那小宦官一听有人训斥,大惊失色,待看到是富顺后,更加的卑谦的谄笑上前,喘着粗气儿道:“大喜呀太仆(注1)大人,太子回京了。” 第72章 :招摇 “什么?”富顺细眼一挑,“是真的?” “真的,真的,不敢诓骗太仆大人。”那小宦官急忙的点头。 “得了,你先在这候着,待咱去禀报皇上!”富顺喜滋滋的踮起脚尖朝内宫狂奔。早就把宫内严禁疾奔的法令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起咸阳而西至雍,离宫三百,钟鼓帷帐,不移而具。又为阿房之殿,殿高数十仞,东西五里,南北千步,从车罗骑,四马骛驰,旌旗不挠,为宫室之丽至于此!谓之阿房宫。 到了二世扶苏,该因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恐天下不安为由,停滞了阿房宫的修建。只在咸阳近郊宫殿旧址重新扩建了帝国的都城——兴乐宫,是为大秦帝国皇帝处理政事的大型宫殿,东西南北各千步,房间上千间,修建的富丽堂皇巍峨高大。而在兴乐宫的左侧,同样也有一处巍峨金碧辉煌的宫殿,与兴乐宫互通,谓之梁山宫,乃是皇帝后宫及太子的寝宫。 因皇帝赵海近来龙体欠佳,于是最近常住梁山宫,由宫内供奉的静虚道长负责祈福、治疗等事宜。由于赵海极其崇尚道家仙法,静虚道长在梁山宫内有极高的地位。于是乎全国各地三教九流之人皆都涌入咸阳,招摇撞骗大行其道。 当富顺刚刚踏入内殿门口时,赵海正吐纳完一周天静虚道长教授的升仙之法。沾着茶水饮下静虚道长精心炼制的丹药,常常的吁了口气,眯上眼睛道:“富顺那,你先等等,待朕化解了仙丹的药力再说。” 富顺哈着腰小退了半步,瞄了皇上身后的静虚道长一眼,才低低的道:“奴婢遵旨。”强自按耐住心中的喜悦心情静静的侍立在一旁。 约莫盏茶功夫,赵海徐徐睁开眼道:“说吧,朕听着呢!” “皇上,”富顺眉眼透着喜庆儿道:“大喜事呀,太子殿下回宫了,就在距离梁山宫五十里之遥等候皇上旨意呢。” “嗯?”赵海眉毛一耸,脸色舒展开来,笑道:“果然是喜事儿,比那些整天在朕耳边恬噪的废物臣子们强了甚多。拟口谕。” “喏~”富顺急忙双手放力下垂,恭恭敬敬的跪在面前。 “特赐太仆富顺为礼仪大夫,于梁山宫东宫教授太子宫廷礼仪事宜,钦此~!”赵海不紧不慢的发布口谕。 “遵旨,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富顺顿时心中大喜过望,礼义官儿,那可是直接面对太子啊,虽说比不上教授天文地理孔孟之道的大儒,但好歹也是帝师。急忙三叩九拜叩谢隆恩。 待到富顺屁颠颠的带着几个小宦官去宣旨后。赵海目视着富顺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仙长看此人能否担当教授太子的重责?” 身后目不斜视,一副不履尘埃的静虚道长装模作样的沉思一阵,斟酌道:“依臣看来,此人有大才,可辅佐太子成就一番不世的伟业!” “哦?”赵海诧异的扭头望着静虚道长,询问道:“仙长如何得知?” 静虚道长把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扬,想起自己与富顺的同盟政策,才酌定的颔首道:“依臣开通天眼观之,此人乃大富大贵之人,头顶祥云缭绕彰显瑞气,若有此人辅佐太子殿下,定能中兴我大秦,天佑我大秦,边荒宵小定能一扫而光!”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赵海击节赞叹道:“一干庸臣还劝朕远离你等二人,还真是荒谬,朕清楚的很,你二人才是真的对朕忠心耿耿~!哪像一些人,哼哼~~” “皇上,臣等恐慌,”静虚道长一听说众臣说自己的坏话,三魂丢了一对,急忙拜服在地颤抖着道:“臣对皇上之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鉴,请皇上明鉴!” “仙长快快请起,”赵海大惊,急忙转身扶起静虚道:“仙长乃超凡脱俗之人,岂能行此大礼。对朕之心,朕是一清二楚!” “谢皇上明鉴!”静虚道长感动的热泪盈眶,恨不得趴下再磕几个响头狠狠表白一番。他知道自己眼前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这个面前的皇帝给的,一旦自己失宠,后果不堪设想。 赵海好生安慰了静虚一番,才道:“仙长啊,今天皇儿回宫,朕要和他叙叙话,仙长就先退下吧!” “是,皇上,正好臣给皇上炼制的长生丹药也到了紧要关头,那臣等就先退下了。”静虚道长打蛇随棍上,马上告辞。 赵海点点头,若有所指的道:“朕父子能够团聚,富顺与仙长功不可没,朕会牢记在心。丹药一事,就有劳仙长了。” “不敢,臣告退!” ===================== 古都咸阳,大气磅礴,当初始皇帝集天下三十万户富甲于咸阳,经过五十余年的发展,形成了一个超级发达的经济政治中心。浓郁的武风,彪悍的国度。一切一切给刘三以巨大的震撼。咸阳,乃是当时正宗的万国之都,除了同时期的罗马帝国稍稍与之相比之外。观遍天下,无一与之争锋者。 当大小文武官员来迎接自己的时候,刘三早就痴呆的无法痴呆了,什么太子卿、太子家令、太子率更令、卫率、中庶子、太子舍人、太子洗马、少庶子等等一些叫不上名来的官员仆役洋洋洒洒的来了近三千人,一路上旌旗招展好不壮观,搞的刘三既怕糊涂又新奇,各种官职的职务及管理范围,他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而且还不能问,怕一旦说的驴唇不对马嘴,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虽然自己确实是正统的皇室血脉、 刘三所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君父一言而决的大秦,自己就是说错了,也无人敢于嘲笑及反驳自己的,除非丫的那个家伙脑袋秀逗了,这是正宗的一言堂。否则后世也不会出现指鹿为马的成语了。 刘三唯一记住的是一个肥头大耳,面慈心善的宦官(太监)富顺,据身边伺候的小宦官说,这个弥勒佛般的家伙,乃是父皇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另一个就是常住长寿宫给皇帝炼丹的术士静虚道长。二人在皇帝面前那是红得发紫,据说连手握重权的柱国老臣遇见他们都暂避其锋芒,可见其二人权势之大。 隐隐约约,经过富顺轻描淡写的透漏,自己这个赝品之所以能登上太子宝座,他是出了大力气的。隐隐有居功自傲的意思。 忍!这是刘三给自己下的定义。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加上没有自己的权利范围和嫡系心腹,只有曲意逢迎暂避一途,何况,父皇还给富顺按上了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礼仪大夫,名义上的师傅。 数月后。 长明灯冉冉,铜铸的香炉檀香渺渺,刘三安坐在东宫之内,仔细聆听着富顺不厌其烦的讲解各种宫廷礼仪知识。他深深的知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他现在已经是把权焰滔天的富顺,当做自己的假想敌了。尤其是最近父皇升了他的官儿,让富顺当上了郎中令(注1)之后,他更加小心翼翼了,看遍东宫侍从,尽是阉人之耳目。 第73章 :有违帝王之道 “太子殿下,我看您也累了,今天的早课就上到这里吧,”富顺笑眯眯的望着刘三,轻声慢语的道。 “唔~”刘三点点头道:“好吧,有劳太傅了。那我先歇歇。” 富顺微微颔首,扭头对伺候的小宦官道:“钱铭,去尚食间给殿下端碗莲子羹来,让殿下垫垫肚子。” 钱铭官居尚食令,专门负责太子饮食,年龄在十四五上下,长的眉清目秀,有股子阴柔婉约的味道,让人看着非常舒服。他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缓缓倒退着出了殿门。 刘三呵呵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非常不舒服,有种自己命运尽在别人掌握的感觉。本来富顺这个太傅只管他的宫廷礼仪及文化学习。对于东宫的一切人员,皆没有指使命令的权力。无奈这个富顺还有另一个身份——郎中令。那可了不得,对于各种皇帝的任命,都有议事之权。在他的干涉下,东宫内几个**的官员任命都是他提议皇帝赞同的,那是相当于富顺自己的派系。 无形中,富顺的地位在东宫说一不二,渐渐的让刘三捉襟见肘,一举一动都在富顺的监视之下。而且这个富顺还特别老奸巨猾,由于掌握了他的所有习惯爱好,安排起太子殿下的起居饮食面面俱到,即使刘三想发火也没个理由。 “太子殿下,莲子羹来了,您先喝点~”富顺笑眯眯的话语打断了刘三沉思。 “嗯,好吧。”刘三伸了个懒腰,招招手,示意钱铭把粥端过来。 富顺眉头一皱,带着稍稍责怪的语气道:“殿下,为人君者当举止有度,您这个姿势可是有违帝王之道啊。” “怎么了?”刘三诧异道:“伸个懒腰也有错,有研究证明,伸懒腰能促进血液快速循环,增加胃肠蠕动,非常适宜呢!” 富顺语气一滞,“请问殿下,这个‘研究’又是哪位圣人?可比的孔圣人吗?殿下把刚才奴婢教导的那些都忘了不成?” “研究不是个人啊,孔圣人,孔圣人也不是完人吧?他还鄙视生产劳动呢?”刘三对这个社会所谓的尊孔有些抵触。 “殿下。”富顺老脸一拉,道:“孔圣人乃万世师表,此话以后万万不可出口。” 刘三敷衍着哼了一声,端过稀粥慢慢的用小勺望嘴里送着,直接把心神沉浸在甜美的莲子羹里面。 富顺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化外野人,居然连至圣孔子都不知道,唯一担心的是这个小东西脾气捉摸不透,那一帮子废物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两个月了连太子的秉性都没了解透彻。看到刘三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时间居然无话可说,心中挖空了心思找点乐和的东西逗逗他开心,让他慢慢的依赖起自己,也不枉自己把他从临淄搞到咸阳了。 人着急的时候,往往脑袋特别好使,富顺懊恼的功夫,灵光一闪,想起了皇上嘱托自己的大事。笑嘻嘻的凑上前去,道:“忘了告诉殿下一件大喜事!奴婢真是该死!” “什么喜事呀?”刘三慢悠悠的吹着汤匙的稀粥,毫不在意的道。 “上月奴婢有幸被皇上选中,被特赏赐婚使一职,估摸着这几天就会来给殿下报喜了!” “咳咳~”刘三手一哆嗦,咽下的稀粥刚刚入喉,一听此话,差点全喷出来,“什么?什么赐婚使?给谁赐婚?你讲明白!” “哎哟,殿下你慢点吃,”吓得一旁伺候的钱铭赶紧上前,攥起小拳头在刘三的后背上轻轻敲打着。 “不碍事,不碍事,”刘三烦躁的把钱铭挥到一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富顺,等待着他的下文。 富顺心疼的上前给刘三顺着气,像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者,微微责怪道:“看殿下高兴的,其实奴婢也替殿下欢喜那,这选太子妃一事,尤其慎重。初定是丞相杨忠义杨大人的独女杨兮若。” “杨兮若?”刘三失神的喃喃自语,富顺再往下说的那些秀外慧中、举止大家、琴棋书画、弓马武艺等等优点是一点也没听进去。脑袋里觉得和炸膛了一样。“小红、雅儿、小月……”她们怎么办?刘三只觉得胸中刀绞般的难受,平时在戏文中看的太子潇洒自在,没想到自己入戏之后,会如此的身不由己。 “太傅,我知道了。”刘三有气无力的打断富顺的唾液飞溅,“我想见父皇一面,你给安排安排!” 太子的失魂落魄让富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殿下。皇上昨天刚刚闭关修炼长生诀,吩咐下来任何人不得打扰,我看要是见皇上,起码得再过几天。” 闭关?修炼? 刘三一激灵,忙问道:“政事怎么办?江山社稷那可是重中之重啊!” 富顺呵呵一笑道:“殿下勿慌,皇上闭关之时,就命奴婢全权处理奏折事宜,这闭关个十天半月的,也没什么打紧的事情。” “哦?”刘三装作毫不在意的道:“那就好,我也累了,钱铭,扶我进内殿歇息!” “那奴婢先行告退,恭送殿下。”富顺拉长了嗓音恭敬的弯下腰去。 钱铭头前带路,刘三失神的往前踱着步子,心道:父皇闭关,非但不让我这个太子监国,反而把政事交给富顺处理。这事情透着邪乎啊,一干大臣没有一个前来拜见我的,难道满朝都成了他富顺的人不成?不行,我得抓紧时间培养自己的势力,否则不是成了傀儡,也得变成另一个周天子。 深邃幽暗的东宫内寝宫,就是在大白天也需要点燃火烛。三步一个侍女mm分立两行,随着刘三的缓缓往前,纷纷跪下施礼,直到走出老远,才敢畏畏缩缩的重新站立起来。 地面上铺着来自江南巧手织就得昂贵地毯,上面绣满了各种吉祥富贵的花朵鸟儿,精美无比。踩在上面,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名贵紫檀木大床静静的放在寝宫内一角,两旁摆着一件青铜的檀香炉子和一尊用于计时的刻漏,古朴高雅,即使不懂行的人见了也惊叹于皇宫的奢华。 侍寝的侍女把纱帐高高挑起,熏香过的锦被香气宜人。刘三上前坐在床沿上,一个宫女马上上前跪下,抬起纤纤玉手脱掉他的锦龙朝靴。 刘三盯着她的背影沉思起来。修长的玉颈,白皙的皮肤,乌黑瀑布般的长发挽成一个发髻。动作轻盈优雅,仿若不食烟火的仙子。他知道,只有专门受过专门宫廷礼仪训练过的宫女才有如此规范的动作。 “抬起头来~”刘三轻呼一声。 “殿下!”那宫女怯怯的抬头仰视着刘三。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灵的眼睛充满灵气,粉雕玉琢的脸蛋因过度紧张而泛出一片潮红,可爱的鼻翼不住的耸动着,显示出她的内心极度不安。 第74章 :娇艳的姑娘 刘三呵呵一笑,道:“不要紧张,我就是闷的慌,想和你聊聊。你叫什么,多大了啊?” “回殿下,婢子贱名谭晓,今年十四岁。”小姑娘怯生生的道。 “家中还有什么人啊?”刘三好奇姑娘的身世。 “婢子是临淄郡人氏,幼年父母早亡,十岁那年被宫内永巷令(注1)钱大人买入宫内。” “哦?”刘三前世是淄博人,现今是穿越到临淄郡,同样也是一个地方的,乍一听说这个宫女是临淄郡人,顿时生出好感,“起来吧,别老跪着,上床来说话。” “是,”谭晓双手互绞,惴惴不安的站起身来,向床边蹭去。进宫前培训过那方面的礼仪,似是以为将要发生那样的事情,一张俏脸愈发娇艳欲滴。 注1: 永巷令:掌后宫宦官、宫女的生活,以及宫人犯罪的惩处。 现在宫中的宫女和宦官,在白痴太子死后早已全部被赵海这个三世皇帝屠戮干净,一点渣滓也没剩下,新进的宫女宦官都是从兴乐宫派遣到梁山宫的,可谓是臣不知君君不知臣,自然少去了无谓的烦恼。 “来来,坐。”刘三把身子往里靠了靠,热情的招呼她上床。 “嗯~”谭晓声如蚊呐,一张略显青涩的俏丽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低垂臻首羞涩的蹭上床去,双腿互盘,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不安的颤抖着,心中暗讨:都说太子殿下如噬人恶魔,今天看来分明是和蔼可亲,这人言讹传,着实不可信。 刘三愈看这个小丫头愈是喜爱,现在宫里枯燥的要命,除了学习就是一早一晚的给太后皇上请安,连个娱乐节目都没有,找个雏儿聊聊天简直就是唯一的打法时间的方法了。瞥了四周一眼,见钱铭及几个服侍的宦官宫女静静的站立在哪儿,低声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全都下去歇了吧!” “殿下,皇宫大内多有不便,”钱铭为难的望了刘三一眼,低声道:“陛下吩咐奴婢不离殿下左右,奴婢不敢或忘,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奴婢!” 刘三听到钱铭反驳,想想这几个月受的气,压抑不住的怒火顿时涌了上来,大手往床沿上一拍,怒声道:“你是什么狗东西?我为难你又怎么了?难道我还要为难自己不成?” “奴婢不敢~”吓得钱铭一下拜服在地,哆嗦着身子缩成一团。 一干宫女见到钱铭一个小小的尚食令就敢顶撞太子,顿时吓得俏脸发白,一下子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谭晓也吓得牙齿得得得互相撞击着,无法控制的浑身战栗。 “钱铭,你告诉我,你真正怕的是不是太傅?”刘三单手食指指着钱铭道:“我是太子,早晚也是皇帝,只要你乖乖的听我话,少不了你的锦绣前程!若你惹恼了我,我马上让虎贲卫士把你碎剐了你信不信?” “奴婢不敢,”钱铭一听到富顺的名字,吓得浑身颤抖,竟是反驳也无从说起。 “罢了,我知道,整个东宫全都是谭氏女这个永巷令(掌管梁山宫宦官宫女)说了算。但偏偏谭氏女却是太傅的人,哼哼,我知道你怕什么,我也不怪你。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有朝一日我登基为帝后你的下场!”一席话,刘三说的软硬兼施,既有恐吓也有怀柔的拉拢,听的钱铭冷汗直冒。 沉闷了半晌,钱铭掂量了下孰重孰轻,咬咬牙站起来躬身肃然道:“尊殿下旨意,奴婢告退!”说完,挺得脊梁绷直,挥手示意着小宦官宫女随着他远远的退了开去。 刘三嘴角抹过一丝胜利的微笑,这个钱铭还是蛮好攻克的,十四五的小家伙,果然被自己拿捏的抗拒不得。有了一次就有下次,只要他们这个牢固的利益集团出现裂痕,他自己有把握把这个集团搅得分崩离析。 侍候的人都被赶光了,刘三这才扭过脸去,看到小丫头谭晓的脸色有些苍白,笑笑道:“是不是有些怕我?” 谭晓下意识的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又急忙摇摇头。 哈哈哈~ 刘三被这个手足无措的小丫头逗笑了,“我有那么吓人吗?我只不过是自保而已,我不欺负他们,就轮着他们来欺负我。” 谭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刘三笑笑,突然道:“谭氏女是你的亲姑姑吧?” 啊?谭晓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懵住了,下意识的点头嗯了一声。得到确认后,刘三脸色逐渐变冷,“那她作为永巷令,司职东宫为什么我回宫两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她来拜见我?” “这,奴婢不知!”小丫头张口结舌的被刘三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问话搞的摸不着头脑。 “哎~”刘三摇摇头,怜悯的望着谭晓道:“你一个情窦未开的丫头,做这种间谍的工作着实也不专业了。”看到谭晓欲言又止,摆摆手示意她噤声听自己说完。“据我猜测,第一,你姑姑没把握确定我是否真的不是白痴了,所以还在犹豫是不是站到我这一边;第二,你这俩月经常在我面前晃荡的目的就是想通过我的言谈举止来传递给你姑姑一些东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富顺太强势了,强大到让作为后宫奴婢管理第一人的谭氏女不敢轻易妄动!你说,是也不是?” 谭晓被刘三叽里呱啦的一阵话语惊得面无人色,一双玉手紧紧的抓住锦被似是要压抑住心中的恐惧,怔怔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三苦笑着望着谭晓道:“你可以去告诉你姑姑,让她放下顾虑,我保她一世富贵!” “真,真的?”谭晓得得得的话不成句。 刘三微微一笑:“君无戏言!”谭晓听到此话,像是放下了极大的包袱,周身变得轻盈无比,戒备的心也放到肚子里,一欠身道:“奴婢谨记在心了。让奴婢侍奉殿下更衣!” “算了。”刘三舒服的把身子埋在温暖的锦被中,挥挥手含混不清的道:“你先回去吧,去给你姑姑说说,我自己先躺一会。” “奴婢告退~” 想念宫外的生活啊,想念望明村,想念我的小红、雅儿还有不知所终的小月。刘三迷迷糊糊的躺在**胡思乱想着,一会儿功夫,发出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在宫女宦官的服侍下,起床梳洗打扮。 对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刘三着实太不习惯。本身他后世的思想就不惯于奴役下人,整天被和个木偶一样的摆弄来摆弄去非常不适应。 “钱铭啊!”刘三甩着宽大的袍子朝那小宦官喊道。 钱铭正伺候完刘三吃完早膳,刚刚收拾好了一应用物,听到太子招呼,急忙忙的跑来哈腰道:“殿下,您叫我!” “嗯,去问问太子舍人(掌管东宫太子文书)今天太傅还来不来?” “好,奴婢这就去问问,”钱铭朝刘三作了揖,一溜小跑着朝文书坊方向而去。 第75章 :笑面虎的脸色 “今天那叫谭晓的小宫女怎么没见哪?”刘三随口朝身边的小宫女问道。 旁边的小宫女应道:“禀告太子,她今天被永巷令大人派到率更令大人(掌管计时、礼乐)那里做事了。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唔~原来是这样,”刘三神情带着淡淡的失落,想起了那双明亮会说话的眼睛。无聊的捡拾这旁边的葡萄朝嘴里送着。 过了一会儿,钱铭屁颠颠的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殿下,今天太傅大人和百官议事,说不会过来了,让殿下自己温习功课。” “哦。”他不过来更好,刘三也瞧厌了他那张笑面虎的脸色。“今天跟我去宫外转转吧钱铭?” 钱铭一听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殿下,使不得,被太傅大人知道了,奴婢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靠,”刘三当场爆了粗口,“太傅,太傅!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东宫是我做主还是他一个宦官做主?” “殿下,”钱铭一激灵,瞅了瞅身边的宫女都是自己人,嘻嘻笑着朝刘三低声道:“太子若真想出去,那也好办,只不过要听奴婢安排!” 刘三眼前一亮:“说说看。” 钱铭附耳嘀咕一阵,刘三听的呵呵笑道:“人小鬼大,嗯。你去把值班的卫率(太子侍卫)王崇找来,就按你说的办。” 盏茶功夫,一身锦衣短打干练的卫率王崇走过来行礼问安。 “王崇,今天我要在文书坊温习功课,怕吵的厉害,你叫几个虎贲侍卫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王崇朗声答应。 前门被王崇等几个虎贲侍卫守的水泄不通,文书坊是没后门的,只不过在斜檐的一侧有一个通气的老虎窗,也就一人多高。连钱铭那样的小宦官都拦不住,何况身手了得的刘三了。精明的钱铭又找了个身材与刘三比较相近的替身,遮掩着看书写字。也能瞒的一时了。 打扮了一番,刘三换上一身长袍,手里拿着把折扇,瞧样子,当真有翩翩佳公子的潇洒模样了。 咸阳城繁华无比,喧嚣热闹的大街上,一应事物应有尽有,贩夫走卒高官显贵人来人往,买卖人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刘三就领着这么个十四五的小宦官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猛的一瞧,还真像进京见世面的公子书童。 “哈哈哈。钱铭啊,估计会去王崇这个卫率干不长了。倒霉是肯定的了。这倒让我过意不去。”刘三笑道。 紧挨着太子的钱铭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回应道:“王崇是太傅大人的人,倒霉也活该。” “那倒也是,”刘三瞅见前面人山人海,兴奋的招呼钱铭道:“看看前面,这么多官家的轿子,那都是干什么的?” 钱铭打眼一看,就看出个大概,毕竟他这个尚食令经常出外采办肉食蔬菜,对于咸阳城还是很熟悉的,“今天是万花节,难怪这么热闹!” “万花节?这是什么节日?”刘三没记得秦朝历史有这个节日。 钱铭笑道:“万花,就是寓意年轻的姑娘,今天是未出阁的少女寻如意郎君的日子。” “真的?”刘三顿时来了精神,“走,咱去瞧瞧热闹。” 始皇帝“夙兴夜寐”,“朝夕不懈”,“视听不怠”,以及每天“以衡石量书”,不完成审阅一百二十斤文书的日夜定额则绝不休息的勤政,虽然是造就了空前强大的大秦帝国,但是也因为残酷的苛政而埋下灭亡的伏笔。 幸亏二世赵扶苏即位后采取了修养政策,让利于民,免徭役赋税,经过三十五年的休养生息,大秦帝国渐渐回复了元气。到现在第三世赵海,却渐渐显露出颓废**的迹象,为上者宠信道士、巫术,信内臣而远外官,虽然现况依旧繁华,但已有了没落的兆头。 咸阳作为大秦帝国的政治经济中心,依然是繁花似锦一片歌舞升平。刘三因为听钱铭说了万花节的来历,禁不住好奇的朝前方而去。 内墙为城,外墙为郭,这就是城郭的来历。高达数丈厚达六尺的夯土城墙巍峨耸立着,不时的可见城墙上方来往的士卒巡视,与下方的人声鼎沸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条外郭大道集中了数千户的商贾和皇亲国戚,因而非常繁华。满大街的挂彩灯、小旗的饰物,还有卖艺的民间把式,吹拉弹唱的,说书吹牛的,特色小吃的,还有卖珍奇古玩,小巧饰物的,乱哄哄的聚集在一起,可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人头涌涌的人群,属年轻的公子哥们居多,个个穿着的华丽非常,大部分也带着秀气的小书童,手摇折扇,频频朝俏丽的佳人行注目礼。 特别显眼的地方,就是在道路两旁的槐树上挂满了各种精美的香囊,色彩斑斓隽秀美丽,随着风儿轻轻吹动,煞是扎眼。树下停着一顶顶锦绣小轿,轿子的小窗儿时不时的掀起来朝来往的行人注目。轿子的旁边,侍奉的丫鬟、几个仆役家丁束手肃立着。尤其是丫鬟的手上,拿着一根细细的带钩小枝,有木质的铜质的。皆都小心翼翼的把一个个的香囊挂在带钩上,往槐树枝子上挂着。 刘三看着好奇,拽了拽钱铭的袖口,低声道:“她们那是挂的什么东西?” 钱铭暧昧的笑笑道:“这个是官家及商贾小姐们用来招婿的香囊,一般里面写着题目,凡是坐在轿子里的小姐们看中了哪一个公子,就让贴身的丫鬟把手上的带钩小枝给那位公子。让他把香囊取下来。最后要是公子们答对了题目,也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这么简单?”刘三觉得把婚姻当的太儿戏了吧,疑惑的问道:“一旦看中的公子若是家有贤妻坐堂,难道这些个娇滴滴的小姐们肯委屈做妾不成。” 钱铭人小鬼大,嘿嘿笑道:“倘若是官家的小姐,会让男家休了堂妻另行婚配。若是商贾的小姐们,嘿嘿,那就看两人的缘分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多了去了,虽说商贾有钱,但是地位低下,能找到个有功名的公子也算是运气了。” 原来是这样,刘三点点头,这倒像后世的自由恋爱,也许是现在的风气因尊崇法家的缘故,若是到了亲孔尊孔的话,还不让人耻笑掉大牙。大秦自古民风彪悍风气开放,现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钱铭看了看天色,对刘三道:“太…公子,现在商家刚刚出摊,这寻亲的小姐们也刚刚出门,公子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喝几杯香茗听个曲儿稍稍歇息一下。” 刘三寻思一阵,点头道:“行,找个靠街的地方落落脚,这事你安排。” “好涞,”钱铭对这条街再熟悉不过,闭着眼睛也迷不了路。这条道上的酒楼、饭馆、青楼烟花场所他是熟的不能再熟。虽说他是宦官,但十四五的小孩子正是好奇的年龄,见了什么都稀奇,愣是让他逛遍了咸阳城的大街小巷。 第76章 :溺爱 ‘富丽堂皇’紧挨着外郭城墙,木质结构的酒楼,四层高,每层大约在三米左右。整个酒楼呈回字形建造,是咸阳城数一数二的雅所了,经常有达官贵人进进出出,大堂上挂着当世名家的书画字帖,更彰显尊贵。 这个时候,酒楼的生意不算是太忙,偌大的四层显得空空荡荡的。刘三挑了个临街的窗户儿坐定。唤店小二点了几样精美的素食小菜,就着低度的米酒,有滋有味的吃着。身旁侍立的钱铭指点着窗外的房子如数家珍的给刘三介绍着。什么那个是国舅的府邸,这个又是左丞相和右丞相的大宅。指点的全都是高官显贵,那些不入流的仆射卫尉直接忽略了。 刘三一面饮着小酒,一面用心的记着钱铭的话,免得自己来了数月了还搞不清咸阳的状况。 在宫中数月的日子,吃腻了尚食间的饭食,后世无肉不欢的刘三硬是戒掉了大鱼大肉的饭菜。 正在这时。 一个声若黄鹂的清脆声音自楼下传来。“姐姐,这万花节也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府里和丫鬟们投壶有趣,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另一个比较清雅的声音用溺爱的口吻道:“你这丫头,就是心急,还不是你要吵着要来看热闹,现在辰时还未到,当然看着冷清了,我们现在这里吃点东西再出去逛逛,杨家妹子可是还没吃呢!” 话音刚落下,一股犹如天籁之音传入刘三钱铭的耳朵:“也没什么,早晨刚起我一般不饿的,影儿妹妹既然喜欢,我作为东道当然得舍命陪知己了。谁让我们三姐妹如此脾气相投,妹子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嘻嘻,还是杨姐姐疼我,咱上四楼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歇歇脚吧,瞧着酒楼还挺干净的,快赶上临淄郡的福记了。” “哼,”第二个声音不悦的哼了一声。 声音乍一传来,刘三端酒杯的手一哆嗦,差点捏拿不住。刘三脑子顿时炸了,第一个说话的是康影?绝对是那小丫头的声音,她怎么来咸阳了?这个乖巧的小丫头贪吃自己阳春面的情景历历在目。和自己的关系也不错。直到自己搬去望明村后,二人再也没用见过面,没想到在数千里之遥的咸阳又遇到了。 第二个冷清口音的,若自己没猜错的话,绝对是让自己气的吐血昏迷的康宁——那个高傲刁蛮的绝色美人。虽然几次把她搞的很狼狈,但刘三自己打心底对这个丫头有些怵头。还真是冤家路窄。第三个声音刘三猜不出是谁,既然能和堂堂郡尉的小姐们打成一片,估计也是高官显贵的富家小姐。 脚踏木楼梯的声音渐渐加重,预示着三个姑娘家向四楼登来。 刘三虽然挺喜欢小丫头康影,却实在是不愿意和康宁见面,急忙左右打量了一下,目光所到之处一片开阔,没有丝毫的藏身之所。 钱铭看着刘三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的,疑惑的上前道:“公子,您这是?” “没事,没事。”刘三尴尬的笑笑,慌张的道:“只是饮了些酒有些乏了,我先伏在桌上歇会。”说完也顾不得钱铭的瞠目结舌,自顾自的甩起宽大的书生袍子把脸遮住,堪堪之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偷窥起来。 刚刚准备完毕,康影一行三人已经在店小二的服侍下,上到了四楼。 康影依旧青涩,扎着两条马尾辫,满头秀发挂着几件精美昂贵的玉钗,随着走动叮咚作响,身上穿着一身圆领束身的粉红色袍子,白里透红的肌肤水嫩光滑,唯一的缺憾是,情窦未开的秀眉间似有淡淡的哀愁,我见犹怜。 康宁数月不见,居然清减了几分,原先略圆的下颌稍稍消瘦了几分,愈发娇艳无比,大约相当于后世一米七多的身材亭亭玉立,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倘若收起满面的生人勿近,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尤物。 相对于康影和康宁这对姊妹花,这个陌生佳人就有一股子另类的野性美,雪肤玉颜,眉如春山,眼如秋水,便像月宫里的嫦娥下了凡尘。她此时身着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胸前双峰未用布条缠住,一片波涛汹涌。浑身洋溢着着青春的气息,仿若一只蓄势待发的雌豹。刘三微微眯眼贪婪的瞧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小妞,真是个极品。异样的偷窥,让刘三周身发热,充满异样的刺激感。 “宁儿姐姐快上坐,”那陌生的雌豹女郎热情的招呼着康宁落座,又一把拉过康影坐在自己身边,嘻嘻笑道:“影儿妹妹,这‘富丽堂皇’的油炸酥冰可是咸阳一绝啊,保证你们没有尝试过。” “油炸酥冰?最好的油炸酥冰那是在家乡呵,大哥哥的手艺岂是富丽堂皇的大厨们所能比拟的。”康影心中默默想着,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刚才还笑颜如花的俏脸顿时黯然起来。 “怎么了影儿?”一直观察着妹妹的康宁关心的问道。 康影想起了临淄郡的日子,那个浓眉大眼的小伙计。强笑道:“没事姐姐,就是刚到咸阳。大概是水土不服吧,不碍事的。” 那雌豹女郎柳眉一蹙,道:“改天我让父亲大人请宫里的太医令给妹子好好瞧瞧,咱们先上点小吃尝尝,等会儿街上热闹了,保管妹子什么病也没了。” 刘三暗地里听她们谈笑风生,心中暗暗纳闷起来,这个雌豹女郎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历?宫中的太医好像是专门伺候她们家似的。 这太子的一番举动,倒是让一旁的钱铭瞧了个云里雾里,三个美女,他一个也不认识。看样子好像太子和她们很熟稔的样子。只是殿下为什么躲着她们呢?捋了捋没有头绪,干脆什么也不想,闭嘴无言的欣赏着这出无言的洗具。 “钱铭,本公子也歇够了,咱们回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三已经站了起来,朝钱铭招呼着下楼。 钱铭诧异的回过头去,寻思着怎么太子声音变了?一看之下哑然失笑,原来刘三右手捏着鼻子,左手用宽大的袖子把整个面部遮起来,奇声怪调的招呼着自己。从钱铭自己的方向看,能看到捏着鼻子的右手,对面背对他们的康宁等人却看不到。 “公子,你这是?”钱铭想笑却不敢笑,上位者的尊严是不容卑贱之人任意嘲笑的。 “嗯,没事,伤风了,鼻子不得劲儿,回去喝几副汤药就好多了。”刘三憋着嗓音阴阳怪气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别扭。 久居深宫伺候贵人的钱铭马上明白了刘三的用意,知道肯定和一旁的三女有故事。话也不多问,朝楼下喊来了伙计扔下几块碎银子。就引着刘三往楼下走。 “站住~!”那充满雌豹魅力的美女自椅子上站起来。 钱铭微一愣神,朝这边望来,刘三听着可是一打哆嗦,脚步更加快了。 “你们这两个浪荡登徒子给本姑娘站住!”那雌豹女郎恨恨的一跺脚,小蛮腰儿一扭,瞬间工夫,就挡在了刘三的面前。 本书源自看书罔 第77章 :无胆鼠辈 “嗯?”不透风的鼻子发出异样的声音,刘三闷声闷气的对着她道:“姑娘可是说我吗?” “哼,”那雌豹女郎冷笑道:“刚才你这个家伙偷窥我们,看的挺爽的是吧,过足了眼瘾就想溜吗?看你人高马大的,没想到却是个无胆鼠辈!” 一旁的钱铭不干了,刘三可是堂堂的大秦国太子,哪能让人这么冷嘲热讽的。脑袋一犯混也忘记了自己是个十四五的小p孩儿,咄咄逼人的迎上前去道:“住嘴,我家公子岂能是你们所能污蔑的,识相的赶紧闪开!” “啧啧~”雌豹女郎双手绞在胸前,冷笑道:“说你家公子有色心无色胆倒是没冤枉他,看你这个小家伙乳臭未干,竟也有几分胆色!” “你~”钱铭涨的脸色通红,攥起小拳头就想上前。 “钱铭住手,”刘三呵呵一笑,“姑娘确实冤枉我了,目光所及乃人之自由,只不过恰巧你们在那个方向而已。既然姑娘怨怼,那小子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哼,哪有那么容易。”雌豹女郎不屑的冷冷讽嘲。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状态渐渐升级。刚才还能安之如泰的康氏姊妹也坐不下去了。康宁是看热闹的心态。而康影觉得这个姐姐有点太强势了。 “姐姐,既然这位公子认了错,也就算了。”康影拉着雌豹女郎的手柔柔的劝说。 雌豹女郎笑脸如花的看了康影一眼,才对刘三道:“今天我妹妹给你们求情,这事就算了,再有下次,挖掉你们的眼珠子,哼!” 康氏姊妹上前来的时候,刘三就觉得脊背开始嗖嗖的冒冷汗,现听雌豹女郎放过他们,顿时大喜过望,忙不迭的打拱道:“谢谢这位姑娘宽宏大量,那在下就告辞了。”欣喜之余,居然忘记了捏着鼻子,惊慌之余急忙重新捏上,惶惶如过街老鼠顺楼而下。 康宁毕竟是秀外慧中,要不也不会博得临淄郡第一才女的称号了。从刘三遮遮掩掩,她就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所以雌豹女郎和刘三的对话开始,她就仔细的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现在刹那间的鼻音消失,露出了原声真音。瞬间的灌入耳内,康宁娇躯巨震,秀眸圆睁,不可思议的望着刘三的背影失声惊呼:“刘三!” 刘三俩字出口,雌豹女郎还懵懂不知,身边的康影却如同听到天籁之音,急忙问道:“姐姐,刘三?什么刘三?” “就是遮着袖子的那个!”康宁纤纤玉指指着刘三远去的方向。 刘三!他没死!小丫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的尖叫一声,迅速的把长裙下摆提在手中,非常不淑女的急急火火朝刘三消失的方向追去。 “哎~影儿!”康宁暗叫不好,在怡红院就觉出了自己的妹子不对劲。现在这种场合,更不能让她有一丝的闪失。转脸朝雌豹女郎歉然一笑,也急忙追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雌豹女郎苦笑摇头,打定主意待二女归来后,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 在临淄郡刘三死讯传出的时候,康影也着实伤心了一阵子,虽说彼此不含男女私情。但康影已经是十四五的姑娘家了,正是情窦初开对爱情充满憧憬的时候,对于朦胧的情愫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刘三的死去,只不过是个感情大爆发而已。 “公子,你等等我!”钱铭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赶不上刘三。望着太子一骑绝尘的背影惊得下巴要跌掉了。心中的惊骇实在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就太子这速度,去皇家猎苑不用弓箭就能逮着兔子。 好在刘三也没狂奔多久,约莫着除了危险的范围,缓缓放慢了速度。才让钱铭紧赶慢赶的追了上来。 “太子,你,你,你真是好速度。奴婢佩服死了。”钱铭夸张的拍着胸脯大口的喘着粗气,因剧烈奔跑而显得小脸苍白。 “嘿嘿。”刘三自嘲的笑笑,没说什么。心道:要不是那个难缠刁蛮的姑娘,小爷用得着这么狼狈吗? “钱铭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刘三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让钱铭好歇息一下。 钱铭仰头看了看天色,道:“近午时了。殿下,这万花节咱还看不看了?” “看什么,不看了赶紧回宫吧!”经过这一折腾,刘三也失去了走马观花凑热闹的念头。只是心中暗暗纳闷,这对娇艳的姊妹花怎么就这么巧来了咸阳了。 回宫的路上,不时的见有中尉署(相当于京城兵马司)的差人来回穿梭着,急急火火的检查着挨街的店铺。每队差人至少跟着一个小黄门儿宦官。不一会儿工夫,闹的整个大街上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刘三与钱铭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道:坏了,这是来寻摸自己来。想到这里,二人脚步同时加快。七拐八拐的回到寝宫后门儿,没曾料到一干虎贲侍卫门前职守。没办法,刘三先是叮嘱好了钱铭,让他先在宫外躲一阵,过了风头再说。要是和自己一块回去。估计不死也得让彪悍的虎贲侍卫打个半死。 安排好一切,刘三亮明了身份,堂堂正正的走了进去。 街上的中尉署差人来回奔走着,市面上一片狼藉。刚刚露出一丝熙攘的万花节顿时被搅合没了气氛。贩夫走卒慌慌张张的收摊躲避,一时间冷清下来。 康影在街上漫无边际的走着,纤纤玉手无助的挽着颈项的秀发,秀眸中的水溢满了眼眶,泪珠盈盈,小嘴一个劲儿的嘟囔:“他怎么这么着急的躲着我?为什么。为什么!” “影儿,对不起!”身边康宁叹了口气,道:“刚才是姐姐眼睛花了,那人根本不是刘三。乖呵,杨家姐姐还在酒楼等着我们呢,嗯,不要任性了。” “我不嘛,”康影撅嘴执拗的道:“你没看花,我也看到他了,他就是刘三,他没死!真的没死!” “好好,没死没死!行了吧,”康宁敷衍道:“只要他还在京城,我们就会能找到他的。不要任性了。父亲刚刚进京升任护军都尉,若干大事需要处理,我们不要和在临淄郡一样再给他老人家添乱了,好吗影儿?” “哦,”康影不甘心的嘟囔一声,满脸的幽怨。恋恋不舍的望着刘三消失的方向,才随着康宁朝‘富丽堂皇’而去。 “太子殿下!您这是去哪儿了?奴婢可担心死了!”富顺满脸不悦的走上起来,疑惑的望着他的身后,暗暗纳闷怎么就他自个儿,这个小家伙还真够胆大包天的。当看到刘三并不拿他的话当回事时,他的语气逐渐加重:“为君者行止有度,不妄言,不妄行!平时奴婢教导的那些难道殿下忘记了不成?” “出去转了转,嗯,体察下民情!”刘三大言不惭的道:“太傅教导,我不敢或忘,这上达听下察民,也是太傅教导的吧。” “哈哈哈,”富顺悲愤的仰天大笑,“太子好本事,居然拿奴婢的教导来说教奴婢,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气的他是浑身颤抖。 第78章 :正气凌然 刘三眼皮也不抬,自顾自的朝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下,小酌了一口香茗,叹了口气道:“太傅呀,看你一大把年纪,小心别气坏了身子骨。要不父皇准又得训斥我!” “你!”富顺平臂指着刘三,恼怒的道:“殿下,虽说你为君奴婢为臣,但不要忘记奴婢也是殿下的太傅。”语气里透漏着对刘三非常不满。 “知道了太傅大人,本殿下错了。这就回寝宫面壁思过去!”刘三装模作样的站起来给富顺行了个礼。提起袍锯头也不回的朝内宫走去。 富顺冷冷的望着刘三的背影,反而冷静下来。看着一旁的宦官宫女噤若寒蝉,鼻子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朝殿外走去。刚走了没几步,迎面走来一个小黄门儿,眉清目秀的。这个小家伙叫黄毅,是皇上的近侍,负责传旨等事宜。 “大人,”那黄毅见了富顺,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皇上出关了,正让奴婢诏您过去呢!” “哦。”富顺诧异道:“这么快,嗯,快走!” 当两人小跑着到了地儿,皇帝早已在尚衣令、尚食令等一干近侍的服侍下,穿戴整齐。相貌威严的端坐在龙椅上。 皇帝的身边,恭敬的站着一个干枯消瘦的老头儿,一身尚黑的袍子,立的笔直,周身散发着凌然的正气。 富顺瞥了干瘦老头儿一眼,疑惑的拜倒在地,高呼万岁。心中暗暗揣测,这个韩子健怎么来到梁山宫了。 韩子健,祖籍新郑,出生于咸阳。为战国韩非子之三世孙,当代大家。现官居右宰相,为官颇有清名,生性耿直。 梁山宫属于皇帝及后妃太子的寝宫,一般人无法入内。即使是封疆大吏皇亲国戚也不行。上朝奏折等事宜,一律在兴乐宫处理。所以当富顺看到这个位居右宰相的韩子健,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嗯,起来吧。”富顺胡思乱想之际。赵海把他唤了起来。 “富顺啊。” “奴婢在!”富顺小心翼翼的回答。 “唉,这几天也忙了你了。朕还真是于心不忍,又是朕的国事需要卿家操心,又是朕的太子也要你教导。”赵海呵呵一笑的说道。 “奴婢恐慌,”富顺更加恭敬的道:“为皇上分忧那是奴婢的本分,皇上谬赞,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算了,今天唤你来,是为了太子的事。”顿了一顿,赵海指着韩子健道:“朕看着你也挺累的,就辞了太傅的位子吧。让韩爱卿替一阵子。” “皇上,您这是?”富顺瞠目结舌的望着赵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才多长时间,皇帝就夺自己的权了?愣了半晌,马上脸色晴转大到暴雨,一张老脸狠狠的扭曲着,嗷嗷的扑到赵海的脚下,痛哭流涕的道:“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奴婢甘愿受罚!” “你这是干什么?”赵海不悦的动了动脚,“朕见你夜不能寐的处理政事,还要兼职太子的学习,朕于心不忍,并没有别的意思。快快起来。” “是,是,”富顺从地上爬起来,心中懊恼起来,他暗中吩咐皇上身边的小宦官儿多多替自己说说鞠躬尽瘁的好话儿。没想到这个糊涂皇帝居然以剥职来减轻自己的负担。知道表演的过火了,只得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好坏自有自己知道了。 “富顺。”赵海朝富顺挥挥手道:“你先去永乐宫把这几天的折子送来,朕要看。” “是,”富顺拉着老脸,塌着肩膀倒退着出了殿门。 “韩爱卿啊。”赵海语重心长的望着这个和自己一般年龄的老人道:“太子隐疾已痊愈,然不懂治国,不懂礼仪。你满腹经纶,定要给朕教导出一个举世的明君!” “皇上,”韩子健苍老的嗓音透着坚毅:“老臣定能不负皇上所托!现太子既然已经痊愈,那定是冥冥中上苍的安排,老臣会竭尽所能!” “嗯,”赵海点了点头,反手拍打着自己的脊背吩咐左右道:“把朕的牌儿给朕拿来。” “喏~”伺候的小宦官答应一声,从后面捧出一个精美的小匣。匣子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块金牌。这是出入东宫的凭证。要是没有这个不起眼的小牌儿,任何人也过不了东宫卫率的那一关。 韩子健恭恭敬的提起下摆,双腿跪下双手高举,接过小匣子。然后磕头谢恩。 “去吧。时间就暂定每天教导一个时辰!免得爱卿也消受不起。”赵海笑道:“朕的这位太子,自从病体痊愈,可真是个折磨人的主儿,四位执事长老向朕诉过几次苦,爱卿可要有所准备!” 韩子健微微一笑:“定不负皇上所托!”非常自信的站起来,再次施礼,大踏步的朝东宫而去。 三世皇帝十八年秋,帝拜右相为太傅,教授太子———史官手札。 “今乃欲审尧、舜之道于三千岁之前,意者其不可必乎!无参验而必之者,愚也;弗能必而据之者,诬也。故明据先王必定尧、舜者,非愚则诬也”。韩子健手持一本韩非子著作,中气十足的给刘三讲解着法家的思想、理论及实践知识。 可怜的刘三听的昏昏欲睡,这种文言文的教授方法,让习惯了小白文的他简直是经历一场恶梦。比蝌蚪文还让他难过。 “殿下!”韩子健手持书卷敲了敲桌子,不悦的道:“殿下可知在听老臣讲述吗?” 刘三双眼发直,懵懂道:“太傅,我在听呢,只是这种教授法太过于苦涩难懂,能不能让我先仔细消化理解一下。” 韩子健无奈的点点头道:“那老臣先告退,今天的授课就先到这里吧!” 刘三不好意思的笑笑:“有劳太傅了。” 送走了太傅,刘三靠在软榻上,剥着瓜子仁儿往嘴里送着,慢慢的咀嚼着吞咽。脑海里却快速的旋转着。就在昨天,永巷令谭氏女终于认可了自己的太子威仪,心悦诚服的拜见自己,成了坚定的保皇派。这几天正忙着在东宫清除内奸、富顺的耳目,形势大大好转。 唯一担心的是,钱铭那个小家伙,自出宫到现在已经有三天了。还没有他的消息,刘三觉得挺可惜的,那小家伙还是比较顺和自己心意。 正寻思着,太子舍人雷晓乐从殿外走了进来:“殿下,钱铭回来了。” “什么?”刘三大喜,蹭的一下子直起腰来:“快快让那个家伙进来。” 钱铭一进来,哇哇的痛哭着拜倒在地。“殿下哇,奴婢以为再也没法伺候殿下了。” “哭什么?快起来,哪儿疼哪儿痒了,看你很完好啊,永巷令谭氏女(司职华梁山宫太监、宫女管理及刑法等)应该没为难你吧。”看到一个十三四的小p孩儿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心里酸酸的,毕竟是自己嚷着出宫,才连累了钱铭。 “没有没有,”钱铭急忙摆手,“谭大人没有为难奴婢,是奴婢沾了殿下的光,自然是化险为夷。” 第79章 :少给老子拍马屁 “丫的,少给老子拍马屁。这几天怎么来,快快讲来。”刘三指着他笑骂道。也只有在雷晓乐和钱铭面前,刘三才敢肆无忌惮的大爆粗口,而无人训斥和不满。 钱铭用袖子抹干了眼泪,爬起来嘿嘿一笑,向刘三讲述死里逃生的经过。 说这个钱铭死里逃生倒是真的不假,昨天他被刘三拦住,晚一步回宫。没曾想到,却被中尉署的一个千牛(下属小官,相当于捕快)给搜着了,五花大绑起来交给了禁卫军。 进皇宫时,是走的白虎门,走这个门的犯人一般都是千刀万剐或者车裂的下场。钱铭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注定要腰斩车裂时,事情却戏剧性的发生了变化。人要是走运,就是跌倒也能捡到狗头金。恰巧交接的是禁卫军侍卫统领夏柯。 此时的夏柯正是最郁闷的时候。因为侍卫统领属于宫廷宿卫,属郎中令富顺下属。却被他的上司富顺挤兑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因为富顺这个郎中令相中了自己的干儿子接掌禁卫军。而夏柯却不是他的嫡系,所以富顺逼迫夏柯递交辞呈。夏柯他能让吗?因为夏柯是忠勇王赵超风的女婿,地道的保皇派。夏柯有心去找皇帝告状,无奈富顺权大遮天,皇帝喜爱修道而无心朝政。让夏柯求告无门。正郁闷呢,中尉署送来一个钱铭——东宫太子极其宠爱的小宦官。 夏柯顿时大喜过望,知道富顺和太子一向不和。而太子听说是个大志向的主子,正愁搭不上太子这条线,一看钱铭顿时知道有了机会。 于是钱铭有惊无险的回到了东宫,夏柯敷衍的找了个替罪羊了事。 洋洋洒洒的钱铭讲了近一刻钟,看到刘三脸上始终是笑意盈盈,小心翼翼的膝行了几步道:“殿下,这夏柯您看……” “恩,”刘三点点头,道:“这人不错,在哪儿呢,把他唤进来我看看。” “嘿嘿,”钱铭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皮道:“就在门外候着呢。” “让他进来吧~!”刘三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欢喜,掌管咸阳禁卫军,那是大大的实权人物,如此了得的一个夏柯,居然被富顺逼迫的走投无路。这个死宦官,还真不是一般的能量大。 亦步亦趋的夏柯自门口开始拜倒口呼太子千岁,虔诚的一直膝行到殿中,浓眉大眼国字脸,顾盼见虎虎生威,双臂粗壮有力。刘三扫了他一眼,心中暗赞叹——好一条汉子。 “呵呵,起来吧。雷晓乐啊,给夏柯找个椅子坐下。”刘三吩咐一旁侍立着的太子舍人道。 “微臣恐慌,不敢不敢。”夏柯一个彪形大汉一听此话居然骇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这可了不得。东宫大殿,岂能有自己的座位。 刘三挥手让雷晓乐搬来的椅子放到夏柯身边:“没那么多讲究,这又不是兴乐宫,叫你坐你就坐吧。” 夏柯感动的朝刘三深深一鞠,“微臣谢殿下。”庞大的身躯稍稍占着椅子,那模样倒是比站着还难受。 刘三知道他还不适应自己的生活方式,但也不去管他,呵呵一笑道:“一些事情,夏大人想必都清楚。既然你踏上了我这条船。我也不会亏待于你。毕竟你也是皇亲国戚。权阉凶焰不会太久的,这个我自有主张。” 夏柯欠身一抱拳道:“是殿下,国之不幸,出此奸佞。微臣恨不得立马手刃此寮,怎奈他出入有虎贲卫士随行。就是一等一的刺客也进不得身。否则微臣宁可舍得一身剐也要为大秦除去此害,还我朗朗乾坤!” “呵呵,夏大人忠心可嘉,我心甚慰啊,但此事关重大,还得从长计议。决不能作此鲁莽之事,须知那可是夷九族的大罪,而且生生世世后代不得翻身啊。”刘三咬着牙和他咬文嚼字的寒暄,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谁让这个社会的人都是这般客套呢? 夏柯丝毫不觉的点头道:“微臣知道此节,才如此被那阉人逼迫的困苦不堪。否则哪能让他猖狂到现在。” “恩,权阉在宫内尚且如此猖狂,在民间一定会祸害更甚吧,夏大人可听的他在外面欺男霸女的传闻。”刘三试探着问道。 “岂止是传闻。”夏柯环眼一瞪,恨声道:“他侵占皇庄、与民争利、逼良为娼、等等劣迹罄竹难书。在中尉署告他的文书,几乎有丈余高了。无奈他权柄通天,各个官员互相推诿拖拉,所以全部的劣迹案子全部积压在中尉署,无人过问积尘厚厚。” “真是岂有此理~!”刘三大手一拍桌子,案几的砚台笔墨顿时飞溅落地。吓得雷晓乐和钱铭急忙弯腰捡拾起来。刘三却依旧怒气难平道:“我还以为他在宫中飞扬跋扈,没想到这咸阳城他是大大有名啊。夏大人,禁卫军现在还在你的手里吗?中尉署有没有信得过的兄弟!” 一连串的发问,让夏柯觉得顿时空气紧张,“禀告殿下!”他倏地站起来朗声道:“禁卫军微臣犹如臂使,中尉署丞乃微臣八拜之交。” “好!夏柯,本殿下授权你搜罗奸佞富顺祸国殃民之证据,让你的手下在咸阳城大肆抄撰后散发,先造其舆论,再留下一份给本殿下带来。本殿下自有用处。”一字一顿,刘三说的郑重无比。 “遵殿下旨意~!”夏柯撩袍跪倒。 刘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心中暗道:韩大人对不住了,这次我要把你当枪使了,谁让你如此性格耿直呢! 打发走了夏柯,刘三闲的无聊,信步出了殿门,沿着平整光滑的石道慢悠悠的溜达着。钱铭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天空下起了细雨,雾蒙蒙的,夏天的时节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淋在身上反而特别清爽。东宫虽然深静幽幽,但仰头也只见四四方方的天空。宫禁内远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禁卫军,站的笔直。萧瑟而下的雨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英姿。 “殿下,打上吧免得着凉~!”钱铭撑开一把油纸伞遮挡在刘三的头顶。刘三呵呵一笑,看着略显单薄的钱铭下半身袍子已经湿透了。冻得有些瑟瑟发抖,接过雨伞笑道:“你回去吧,我自个儿走走!” 钱铭为难的道:“殿下,一旦您需要点什么,奴婢也好伺候不是?” “不妨事,回吧,”刘三摆摆手撑起伞儿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钱铭知道这个太子殿下是个什么主儿,一般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狂妄的人这叫独断专行,对于刘三这样的主,钱铭只能说是摇头难以捉摸了。果断?有点,懦弱,似乎也沾边,要不对于整个后宫宦官第一人的富顺紧逼,而太子却步步忍让呢?摇着头叹息了一声,钱铭认准了路,把敞口袖儿往脑袋上一搭,小跑着向回走去。 这梁山宫分三内宫,即太子东宫、皇帝寝宫和太后寝宫。现太后寝宫是空着的,因二世皇帝扶苏的皇后与二世皇帝同年驾崩,故一直闲置。皇帝寝宫,包括皇上、皇后、贵妃等的住所。而刘三住的地方,就是东宫了。凡是公主幼年时由奶妈在宫内带大,十岁以后皆都住在宫外,这也是刘三来到咸阳一直未见两位公主妹妹的原因。而宗亲皇室的王爷等等全部都被封在自己的封地里,没有皇帝诏令一律不得进宫。这就是大秦帝国的制度。 第80章 :他是太子?! 宫里的生活非常枯燥,皇帝还可以面对后宫佳丽三千来个雨露均沾。太子却是不行,每日除了定时和皇上、皇后、贵妃等行礼问安,还有太傅亲自教授功课,学习宫廷礼仪、诸子百家等等,若遇到皇帝高兴,也能稍稍参与点朝政。 刘三漫步在偌大的东宫之内,撑着油纸伞儿,四处欣赏着高大巍峨的建筑,斑驳的城墙,古朴庄严的大殿,一股久远的沧桑扑面而来。 夏季是雨水特别充沛的季节。不远处的宫内匠人披着蓑衣,冒雨修缮着城墙。四周有警戒、看护的禁卫。 刘三有些好奇,这些个将作少府的工匠们,怎么下雨的天儿干起修修补补的活儿了。信步走到了跟前。 刘三穿着一身漆黑金边的华丽长袍。由于秦国尊崇法家,信五德始终,奉水所以崇尚黑色为最尊贵的颜色,非皇亲国戚不得着其色。所以刘三往哪儿一站,侍立的禁卫和忙碌的工匠,全部恐慌的行礼。 地上湿漉漉的,凹的地方还积着污水,要是这些人们往地下一跪,估计都会集体换衣服去。刘三扫了一眼,急忙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就是顺便走走看看。别行礼了。整天跪来跪去的,烦都烦死了。今天雨水颇多,行礼不便,就免了。” 禁卫和工匠们正皱眉呢,仁和的殿下替自己免了这个礼儿,心中暗暗感激。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一个八字胡,圆脸胖胖的官儿屁股颠颠的跑上前来,他经常修缮各个宫殿,所以认得这是太子殿下,急忙恭敬的道:“微臣石室令宗维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 几个干活的刑徒和匠人惊得目瞪口呆,怎么这个太子也太普通了吧。一般太子出行基本都是前呼后拥大张旗鼓。这个微服独行的太子还是第一次见。胆大点的,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接着迅速低下头去。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一边,活儿也不干了。 刘三并没有发觉众人的变化,只是点点头,对宗维道:“这下雨的天儿,怎么个修缮起宫闱了?” 宗维恭敬的道:“殿下有所不知,前几天临淄郡进贡了一批叫做水泥的材料,昨天在这墙面上试了试,似乎效果不错,据称这种叫水泥的东西非常特别,不像夯土城墙怕水冲刷,所以微臣瞅着下雨天儿,特检验一下。” “水泥?”刘三心中一惊,雅儿和小红能量真大啊,居然短短的时间把水泥推广到皇宫大院来了。忍住内心的激动,刘三沉声道:“这效果怎么样?”毕竟水泥是自己研制的,效果行与不行,他内心也很忐忑。 “启禀殿下,这水泥效果真是极佳,构筑城墙滴水不漏,而且硬固后坚硬无比,特别适合砌筑高大的建筑。”宗维满脸的欣喜。 “哦,”刘三心中暗暗欢喜,眉毛一挑,“既然效果好,那就该大量的让地方上进贡,尽快普及才是啊。” 宗维听罢,皱眉道:“好是好,只不过价格有些贵,再就是这个水泥属于私人量产,产量及其稀少,再加上这水泥的配方有些繁琐,那产水泥的作坊不愿出售。所以还达不到全面推广的条件,真是可惜了。”说完,倒是真正的满脸惋惜之色。 “那好办啊。我们大秦国将作少府有的是人啊,”刘三大言不惭的替自己的作坊捞起了资本,“这个作坊的主人我认识,在临淄郡求医时,还是那主人赵小雅提我治好了这隐疾,既然人家不愿意出售,就不要强求嘛,你们将作少府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可以和那家作坊商量一下,来个入股分成。核心的机密咱不掺和,只要能把这水泥推广开来就行。两全其美嘛!” 宗维一听,眼前顿时亮起了,“是,是,微臣回府之后,一定禀明少府大人,按照殿下的意思去办。”他不是没想过这种主意,只是皇上深居内宫。要是将作少府递上帖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审批下来。层层盘剥也不是那么好想与的,既然太子殿下做主。这事**就成了,何况太子还和人家认识呢。 “恩,恩,”刘三点点头,补充道:“只是这个水泥的配方及其机密,随后我和地方的骁骑营打个招呼,让他们严加看守,免得技艺外流。” “是,殿下!”宗维恭敬的再施一礼。 “好了,你们忙吧。”处理完了这事,刘三觉得周身轻飘飘的,似是看到了漫天的银子落下来。居然一下子回复了贪财的本色。可惜他忘了本身这个江山就是他的,把自己的水泥卖给自己,只不过是左手换右手而已。 翌日一早,钱铭来报,禁卫军侍卫统领夏柯在宫外求见—— 注1:将作少府 将作少府,掌皇宫等公共建筑事务,本署有两丞,左右中侯。属官有石室令、东园主章令、主章长、左校令、右校令、前校令、后校令、中校令。石室掌建筑石料、东园主章令掌木匠、主章长掌伐大木、五校掌营建。五校所属多为刑徒。 刘三端坐在案几上,仔细的翻看着夏柯搜来的证据。 一件件骇人听闻,三世十七年春,帝赐富顺良田千顷,至十八年秋,居然涨到触目惊心的两千三百倾,多为巧取豪夺,致死人无算。三世十七年岁末,为讨帝之欢心,造太平之盛世,与卫士令合谋,驱咸阳五千乞丐于荒野,掘坑生埋。富顺勾结朝臣,欺上瞒下专权跋扈,结党营私,纵容家奴为祸乡里。仔细看来,简直是罄竹难书。 看到一半刘三就看不下去了,把一张张血泪画押的状词仍到案几上,苦笑着对夏柯道:“这些个证据也太骇人听闻了。不会是你编造出来的吧?” “殿下。”夏柯倏地跪在地上,伏地恐慌道:“微臣不敢期满殿下,这些证据件件属实,都在廷尉府挂了号的,这些都是微臣的属下冒着极大的危险抄录下来的。殿下若不信,遣人一问便知。” “起来吧,”刘三挥挥手让他站起来,夸奖道:“办事不错,如此机密的事情也能查出来,我没看错人啊。” 夏柯一笑,有些傲然的道:“凡是百官之督促检查,除了御史台,就数着微臣的宫廷禁卫了。既然殿下认可,微臣也不枉忙碌了一宿。” “呵呵,”刘三开怀的一笑,“能扳倒富顺,我记你首功。你先退下吧。” “是,祝殿下旗开得胜!微臣告退。” “父兄大臣禄秩过功,章服侵等,宫室供养大侈,而人主弗禁,则臣心无穷,臣心无穷者,可亡也。公胥公孙与民同门,暴慠其邻者,可亡也。”一篇《亡征》洋洋洒洒的自韩子健口中默诵而出,颇具先祖韩非子之风范。 “唉。”刘三击节赞叹道:“太傅学富五车,我是万万不如,只是这‘臣心无穷者,可亡也,公胥公孙与民同门,暴慠其邻者,可亡也,’只是我还不是理解的很透彻,太傅是否仔细讲解一二。” 本书源自看书罔 第81章 :差点犯了大错 韩子健对于刘三的好学十分欣慰,笑眯眯的道:“所谓臣心无穷者,臣下**没有止境的,可能灭亡。王亲国戚和普通百姓同里居住,横行霸道欺压邻居的,可能灭亡。” “太傅。”刘三满脸惭愧,长身一礼道:“今日听太傅一言,我是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差点犯了大错!” “此话怎讲?”韩子健一怔。 “太傅,请看。”刘三自案几下方拿出夏柯交给自己的证词递给韩子健道:“原本我以为富顺大人乃我之太傅。可比父子,有心徇情枉法。但如今看来,真是我错了,赵龙有负太傅教诲。” “哦?富顺大人,”韩子健眉毛一挑,接过那些厚厚的证词,脱口而出:“这些东西殿下是从何而来呢?” 刘三惭愧道:“前几日我私自出宫,见满城墙上张贴的到处都是,有心替前太傅富顺大人隐瞒,所以,所以私自揭了下藏匿起来。唉,太傅啊。这一边是我的太傅,一边是受苦的黎民百姓,我方才还在犹豫,但现在经太傅教诲,赵龙不敢隐瞒了。”刘三愧然摇头,满脸的自责,那模样甚是端正。 韩子健点点头,他知道太子私自出宫的事情,认真的翻看着手中的供词,看了没多久,一双枯瘦的老手渐渐哆嗦着,胸膛极剧的起伏起来,急急的道:“殿下稍坐,且自便温习功课,老臣先去彻查此等不法之事,若是句句属实,老臣自会禀告皇上。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他性格嫉恶如仇,刚烈无比,虽然明知这些血书的供词来历不同寻常,但还是忍不住去求证一番。 “太傅慢走。”刘三恭敬的送别韩子健。 “殿下,殿下。”钱铭那尖尖的嗓音自殿外传来。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刘三呵呵笑着迎上去。 “殿下,将作少府的石室令宗维给殿下的折子。”钱铭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把手中的一块布帛递给刘三。 刘三眉毛一挑,道:“他人呢?” “宗维大人没有牌儿进不来,让奴婢把这信儿传过来。他倒是没待住就走了。说是殿下吩咐的事情有着落了。”钱铭半哈着腰道。 “原来是水泥的事。”刘三接过布帛,上面写道:呈太子殿下知悉,微臣宗维叩首。掺股产水泥、石灰事宜少府大人应允,按殿下旨意行事。然临淄作坊恐路遥不便,意欲迁至咸阳生产水泥、石灰,业已选址就毕。请殿下定夺。 哈哈哈,看罢折子,刘三仰头大笑喜不自禁,雅儿要来咸阳了?还有小红?俩小媳妇儿,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刁钻古怪的雅儿居然想出这么个主意。他正愁着无法借口去临淄发愁呢。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举动居然歪打正着,两个老婆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现在好了,终于可以不必承受分居之苦了。 “钱铭!”刘三精神抖擞的吩咐道:“去少府告诉那宗维,进京建筑作坊的事情,我允了。还有,就是去乐府找几个唱曲儿好的宫女,来东宫唱唱曲儿。” 钱铭懵了一下,这太子这是怎么了?自打精神儿好了,可有些日子没有叫乐府的伶儿唱曲了。 “快去啊,站着干什么?”刘三诧异道。 “是,奴婢这就去。”钱铭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小跑着朝殿外奔去。 刘三算是放纵了一会。 数十位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穿着几可透明的薄薄的纱装,在寝宫翩翩起舞,整齐划一的步伐举止引人入胜,伴着边上点燃的青铜檀香冉冉飘荡。刘三只觉得眼前波涛汹涌鼻血欲出。与此同时,数个年龄少长的宫工优雅的敲打着青铜的编钟,阵阵弦乐之声传播开来,说不尽的糜烂刺激。 青铜器皿,安盛玉液,佳人在侧,人醉心醉。终于放浪一次的刘三伶仃大醉。歪歪斜斜的在宫女的服侍下,昏昏睡去。 次日,日上三竿。刘三才得以醒来。 梳洗完毕。 钱铭侍立在侧,神神秘秘的凑前道:“今天一早发生了大事情了,殿下想不想知道?”由于刘三根本就是采取后世的作风和这些奴婢们打成一片,所以连一向羞涩的宫女都敢大胆的去抚摸他那健硕的胸肌,何况被他宠的没了个正行的钱铭。 “有屁快放,想挨板子是不是啊?”刘三笑骂着踹了钱铭一脚。 “嘿嘿,”钱铭笑嘻嘻的拍打了下屁股上的尘土,才道:“今天一早太傅大人闯了皇上寝宫,与郎中令大人大吵一架,居然当场上演了全武行。在寝宫内动起手来了。皇上一怒之下,把他们二人都下了廷尉狱!” “什么?韩子健和富顺居然在父皇的寝宫打起来了?”刘三倒吸了口冷气,这个韩子健,胆子够大的。还真够耿直。听钱铭这么一说,自己心中还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拿着人家当枪使的。心中暗暗琢磨着找找父皇,把太傅大人给整出来才行啊。 刘三这里正寻思着呢,殿外职守宦官那特有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父皇来了?”刘三一愣,下意识的撩了撩袍子,恭恭敬敬的随着一众人等跪下静候皇帝的到来。 今天皇上穿着一身浅色长衫,头戴通天冠。圆脸微胖,个子中等,胸前三缕长须。乍一看就像和蔼无比的弥勒佛。 “起来吧,”赵海笑眯眯的吩咐贴身小宦官儿关死殿门,挥手把他们都赶了出去。自顾自的坐在锦塌上,“皇儿,来父皇这边坐!” 没了外人在场,刘三也不会在装门面了。笑嘻嘻的贴身坐在赵海的身边,道:“今天父皇怎么有时间来东宫坐坐了?”他其实对赵海这个人作为他父亲的身份,并不排斥。前世的记忆及这副身躯带给他的回忆都深深感动了他。忍不住把这个慈祥的老者作为了自己的父亲。一些贴己的话儿都会朝他唠唠。 赵海点点头,慈祥的抚摸着他的头,道:“皇儿,父皇为什么来东宫你不知道?” “嘿嘿,孩儿不知,”刘三干笑一声,似是觉得脊背上开始冒汗,“还请父皇为孩儿解惑!” “你呀!”赵海苦笑的摇头,“你的心思,父皇岂能不知?窜纵韩子健怒闯寝宫,当场殴打堂堂朕的近侍。你想的好点子!” 刘三心头一震,偷偷瞥了父皇一眼,面对着这个长者的咄咄逼人,知道瞒不过去,勇敢的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眸道:“正是皇儿的主意,富顺恃宠而骄,横行不法,难道不该管管吗?” 赵海眉毛一挑,脸色变得严肃无比,“人当懂得知恩图报,皇儿今日能到此等地步,那富顺可是有大功的,小恩小惠倒是无伤大雅。我天朝贵胄,岂能是忘恩负义之人?” “父皇的话儿臣不敢苟同!”刘三顿了顿,又道:“儿臣并不是忘记了富顺的功劳,但是倘若是让儿臣用太子的宝座来换富顺的祸国殃民生灵涂炭,儿臣这个太子不做也罢!” 第82章 :像个孩子一样 “你——”赵海指着刘三怒声道:“真是孩子气!” 刘三呵呵一笑,胸前气涌:“父皇,儿臣二十有四了,虽然在你面前永远是孩子。但儿臣也有自己的是非观念!生埋五千荒丐难道是无伤大雅?家臣横行不法草菅人命也是无伤大雅!父皇,你别忘了那些冤屈而死的良民也是父皇的子民啊,父皇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放肆!”赵海一拍锦塌,脸色一冷,哼道:“难道朕还用得着你教训吗?” 刘三毫不退让,咄咄逼人的道:“这不是教训,这是事实,千千万万的草民就是我大秦帝国的基石。富顺他欺压良民就是动摇我大秦帝国的根本。此等佞臣儿臣恨不得诛之而后快,父皇醒醒吧,儿臣也是为了我们大秦帝国的江山社稷着想啊!” 赵海怔怔的望着一脸正气的刘三,似是重新认识他一般,上下的打量着他。良久才喟然长叹,昏花的双眼似是有泪珠在滚动,肩膀颓然塌陷,“朕也知道富顺那奴才做得不对,要不也不会把他下了廷尉狱。只是自朕当太子时,富顺就一直陪伴在朕的身边,足足三十几年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唉,皇儿啊。自你母后离去的二十几年的艰难岁月里,都是富顺这奴才陪着朕一步步的走过来的。朕岂能忍心把他杀了呢!” “父皇受委屈了。”刘三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再也忍不住苛责他。声音逐渐变得轻柔起来:“父皇既然不忍富顺被杀,还不如多多赏赐他金银玉帛,让他在咸阳城买个地儿颐养天年,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赵海有些犹豫道:“只是朕被富顺服侍惯了,还真舍不得。名为君臣,但朕的内心却把他当兄弟一般了。” 刘三心中暗暗叹息,这个父皇着实优柔寡断,为政太仁慈了点。其实他心里清楚。经过夏柯在京城这么一渲染,即使父皇让富顺告老,估计这个死宦官也不得善终。在宫内养老是富顺最好的归宿了。 面对赵海而坐,刘三却无从安慰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满脸的沟壑储满了岁月的风霜,在没有母亲的日子里,这样一位孤独的老人在深宫内度日如年。又加上忧心国事。岂不是大秦国最可怜的人。 也许,富顺是他晚年最大的拐杖了。 想到这里。刘三暗暗觉得可惜,为了自己的父皇,这个富顺就暂时先饶你一命。想罢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赵海看了他一眼,道:“说吧,朕听着。” 刘三试探的讲道:“富顺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官场,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即使告老还乡也免不了横死的下场。儿臣以为,让富顺在宫内颐养天年,辞去皇宫内一切的官职,专门陪着皇上唠嗑聊天岂不是两全其美?” “嗯?”赵海眼前一亮,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逐渐挂上笑眯眯的模样,颔首道:“皇儿这个主意不错,嗯,回头朕剥了他的郎中令,就一心伺候朕吧。” “父皇明察!儿臣代天下的百姓谢过父皇开明之恩。” “开明么?”赵海长叹一声道:“要是朕真的开明,也不会为了一私之利枉顾了天下黎民!” 说完,赵海长身而起,摆摆手道:“不说了,朕要回宫了。皇儿这么一开导,朕心里还痛快了许多。皇儿也专心温习功课吧!” “父皇留步~!”刘三看到赵海想走,急忙阻拦道。 “怎么了?”赵海有些诧异的望着这个私生子。 “父皇,”刘三期期艾艾的道:“太傅大人是被儿臣怂恿入狱的,还请父皇网开一面。” “哈哈哈~!”赵海开怀一笑,拢了拢袖子道:“你呀,韩子健乃我大秦国之柱臣。平生虽然癫狂不拘,但是朕从未怪罪于他。这才小小的教训他一下也好。嗯,过几天找个理由儿让他家人把他接回去吧。” “谢谢父皇!”刘三大喜过望。现在他终于可以交差了。这个倔强的老头儿,自己还真是欣赏他了。虽然有时候憨直的有些让人抓狂。 “还有一件事!”赵海迈步走到殿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对刘三道:“富顺的赏婚使一职,朕并未剥夺。皇儿早点有个准备,下月就着奉常告祭先祖。给你成了大礼!” 刘三一听傻眼了。急忙小跑几步走上前去道:“成婚一事,儿臣不着急。儿臣现在一事无成,哪能先私后公。请父皇收回成命吧,儿臣求求父皇了!” “胡闹,”赵海不悦的盯着刘三道:“以前朕儿痴之时,众卿家畏朕之皇儿如蛇蝎,现在,哼哼。天下窈窕,任我皇儿挑选。放心,朕一定会给你找一门称心的婚事!” 说完,也不看刘三那拉长的脸,轻轻咳嗽了一声,扬声道:“摆驾回宫!” 刘三无奈的屈膝跪倒,有气无力的唱道:“恭送父皇!” 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刘三垂头丧气的从地上爬起来,紧了紧玉带,朝畏首畏尾的钱铭喊道:“今天烦的要命,随我出宫走走。” “殿下,使不得啊,”钱铭愁眉苦脸的道:“殿下还是在宫内温习功课的好,殿下身系大秦安危,这……” “行了行了,父皇整天唠叨我就够了,你怎么也学会了?现在不用你伺候了。在这候着吧,”刘三无奈的挥挥手,自顾自的朝内宫走去。 数日后,清晨。从东宫的进门方向,一个职守的小宦官小跑着踏着砌筑的石砖答答的朝内殿奔来。这小宦官约莫十五六的年龄,眉清目秀,浅黄色的小单衣儿透着一股子干练劲。进了殿门,撩起袍锯屈膝跪倒,朝正在用早膳的刘三禀报道:“殿下,一干文武大臣三公九卿还在宫外跪着呢,没什么变化!” 刘三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再去瞅着吧,随时禀报!” 那小宦官喏了一声,倒退着出了殿门。 喝了半碗稀粥,吃了几块糕点。刘三舒服的叹了口气。随手拿起手帕儿擦了擦嘴,丢在宫女端持的盘儿上。顺手拈起茶杯小酌了一口,然后这才拿起一本当世的名家典籍认真的读起来。韩子健还在廷尉狱里关着呢,据说马上就快放出来了,但此时无师,起码得自觉刘三还是懂得的。 皇宫的生活确实太安逸了,但是大秦国平静的背后,是无尽的暗流汹涌。自前日皇上听了刘三的劝告,罢免了富顺的郎中令。消息传出去没多久,一干朝臣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天天按部就班的来梁山宫外跪宫请驾,明里是让身体不好的皇上按时上朝批阅奏折。暗中的意思却是逼迫皇上把权柄还给富顺。 此事有利就有弊,当初富顺身兼数职,又是郎中令,凡是一些紧要的奏折,都是他批阅后,转送梁山宫让皇上再定夺的。现在富顺罢了官,于是积压在兴乐宫的奏折都堆满了玉案,无人处理,而左右丞相又没有擅专之权,而皇上也没诏令下来,于是一拖再拖。直到群臣是在忍受不了这种君不掌国的状态,才在富顺昔日提拔的几个心腹的窜纵下,拼着挨板子的危险天天跑来梁山宫跪宫。 本书源自看书罔 第83章 :荒唐 这个壮观的情景。直到前几日,被想偷偷溜出宫门的刘三所发现,才明白了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剥夺了富顺的权利固然可喜,但皇上却不是个勤政的主儿,天天沉溺修仙入道。于是造成君臣关系紧张,出现了这个局面。 这事情得马上去处理啊,当今皇上仁慈,对宫外跪门的大臣丝毫不在意。你跪你的,我该炼丹炼丹,该修炼修炼,直接把那些个一品大员全部无视了。 这个便宜老爸那,还真是个腐朽的主儿,荒废政事装神弄鬼无所不用其极。刘三苦笑摇头,心中暗暗发誓,待到自己把富顺这事情处理妥当,那宫内装神弄鬼的静虚道长,就是自己下一个对付的对象。 想到这里,刘三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叹了口气。他自己特讨厌这种忧国忧民的事情,他的本性就是洒脱不拘,笑傲江湖的主儿,整天被束缚在高墙大院的皇宫里,几乎把他憋了个半疯,每天听着小宦官禀报着一众大臣引经据典咆哮宫廷,那是字字一针见血,让古文白痴的刘三佩服的五体投地。为了制住这帮子腐朽的文臣,刘三是费了脑筋,硬是逼着太子舍人找来无数的当世典籍一一翻阅。即使自己实在是没办法要出面了,也得有话可说啊。 伺候在一旁的钱铭看着刘三的眉头紧蹙,时而轻松时而懊恼,小心翼翼的上前试探问道:“殿下,您说这一干文武大臣怎就较上劲了呢,都三天了。每天都按时跪宫,日出而跪,日入而归,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刘三沉吟片刻,笑笑道:“耿直的臣子还是好的,无非是督促父皇临朝听政,但是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在里面闹鬼,用心之歹毒,那就是其心可诛了。” “那,那该怎么办?这奴婢自幼进宫,没学过什么诸子百家,无法替殿下分忧。奴婢真是太没用了。”钱铭满脸的羞愧,一双手捉着袍角,低头喃喃自语着。 刘三摇摇头,心中叹息,这个钱铭,似乎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宦官干政,那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他不会傻的拍下去一个富顺又捧起个钱铭。除非自己脑袋秀逗了。想罢,刘三对他道:“你也不用自责,但是啊,做人要讲究本分,前车之鉴后路有辙啊,这一点钱铭你要牢牢记住才行啊。” 听完此话,钱铭浑身一激灵,马上想到了富顺的下场,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直通脑门。心底里那稍微一丝的**马上被浇灭的干干净净。 噔噔噔~~ 门外进来一小黄门儿,正是伺候皇上的黄毅,手拿着拂尘仙风道骨一般。 见了刘三柔柔的一笑脆生生的道:“皇上有口谕!” 刘三还在纳闷呢,怎么这个小家伙这么不懂事,进来也不先禀报一声。但那小宦官话一出口才恍然大悟,感情这小p孩儿有父皇的口谕呀,怪不得这么拽。 口谕也得是要下跪的。刘三在前,钱铭在后,恭恭敬敬的朝那黄毅跪了下去。 黄毅笑眯眯的看了刘三一眼,尖尖的嗓音宣告道:“乱臣逼宫,欺君罔上。皇上口谕,命殿下全权处理佞臣事宜,钦此!” “儿臣遵旨!”刘三听到这里,心中顿时喜悦起来,自己等的就是父皇的这一句话。要不即使自己去全权处理事情,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无法服众。 刘三给黄毅施礼,这是正儿八经的叩拜。黄毅此时是代表的皇上。口谕一宣完,就是白身了。黄毅再按照宫内的礼节,重新隆重的给刘三行礼。 “行了,甭整天介拜来拜去,起来吧。”刘三笑盈盈的搀起黄毅。 黄毅呵呵一笑,谦卑的谢过刘三,道:“得了,殿下,既然皇上口谕已经宣至。奴婢这就回内宫复旨了。” 刘三含笑点点头,朝钱铭道:“给黄毅封十两银子打赏。” 话一出口,黄毅急忙双手乱摆,“使不得,奴婢哪能要殿下的银子。折杀奴婢了。” “拿着吧,”刘三接过钱铭递过来的银子,强塞到黄毅的手里。 黄毅推辞了一阵,也就收下了,“奴婢告退了……” 得了父皇的旨意,刘三和钱铭换了长衫,坐了东宫的太子辇,施施然的朝宫门而去。 跨宫门,过玉水桥。长长的白玉栏杆不住的往后倒去,在玉水桥的前面,是一片广阔的场地,铺设着光滑平整的石板广场上跪满了各种服饰的大臣。在那些跪宫门的大臣旁边,林林总总的散立着数百名禁卫军严阵以待,个个如临大敌。 刘三下了太子辇,打眼望去,满眼的绿油油像是趴了一地的绿毛龟,还真是蔚为壮观。由于秦朝受五行思想的支配。所以秦朝时候皇帝上衣下裳为黑色袍,三品以上大员着绿袍,一般庶民穿白袍,不知道服饰搭配的刘三,难免要惊讶了。 夏日的太阳是毒辣的,卯时的日头就有些炙烤的人睁不开眼睛。跪了几天的各位大臣,一个个皆都疲惫不堪,面含苦色。凡是能熬上上朝资格的大员,年龄最小的也得四十余岁了,体质尤其虚弱。身体棒的,还能坚持着按照标准姿势跪立,体质稍差点的,干脆瘫坐在地上,勉强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随着刘三的到来,本来鸦雀无声的广场上,顿时**起来。无数道目光顺着朝刘三的方向张望。其实,这个时辰来,刘三是把握的恰到好处,大臣跪宫门,一连坚持了几天,皇上依旧不见人影。正是这些大员们最尴尬的时候。到个这个地步,要么退缩,要么跪死在这个宫门前。 文官的骨气不允许他们妥协,否则传遍天下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但是寒窗十载,宦途沉浮又十载,就这么为了这点事跪死在这里,想想又不值。所以搞得一干大臣,退也不是,跪也不是,极为难堪。刘三的到来,让他们灰白色的眼眸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随着距离的拉近,刘三逐渐看清了跪着的大臣们,由于皇帝久不临朝,刘三这个太子自然也无从认识各个三公九卿的文武大臣,只是依靠刚进宫时,富顺教授给自己的宫廷知识,来辨认哪个是太尉,丞相,御史大夫和一干尉,郎中令,太仆,廷尉,典客,奉常,治粟内史九卿。 仔细看来,倒是没有太尉和丞相,只是有御史大夫带头跪宫。刘三心道:还好,没有丞相和太尉,否则可真要满朝造反了。随着眼神一瞄,大体有十几位官员的样子,只不过这些个大臣的家丁仆役可多了去了,一顶顶轿子搁在远远的道边上,非常壮观的排成一溜,像极了后世的五星级公款吃喝排场。 瞥到一旁的夏柯正满脸紧张的巡视着众人,刘三心道罢了罢了,大臣们的脸面还是要给的,否则彼此都不好看,回头朝钱铭吩咐了一声,这才朝最前面的那个大臣跟前走去。 钱铭得了刘三的吩咐,撒丫子就往回跑,一眨眼的功夫过了宫门没了人影。 第84章 :不合礼法 打头的御史大夫,本来的职权是监督百官的,后来由于扶苏的仁慈,倒是逐渐把触角伸到皇上跟前来了。只要皇帝一言一行不合礼法。这御史大夫马上就会痛陈是非,强令纠正。所以,御史一职,权尤其重。所以抽当其冲的,就是要首先安慰这个检察官。 那御史大夫姓夏名自勉,历经赵扶苏、赵海两朝,六十左右,虽然年事已高,但脾气却尤其火爆。刘三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扶着他的双臂道:“御史大人,我赵龙来看您了。” 夏自勉虽然强自撑着没瘫软了,但膝盖也同样火辣辣的疼痛。刘三这一屈尊主动招呼,反而激起了久藏的怨气,轻轻拨拉开刘三的胳膊,不软不硬的道:“老臣哪当得起殿下屈尊降贵,殿下尚未亲政,还是在东宫好生学习的好。” 刘三本来就是草根出身,对于夏自勉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依旧嘻嘻伸出手笑道:“我大秦国崇尚礼仪,尤其爱尊老爱幼。虽然我贵为太子,这上古的礼仪,还是不能马虎的。” 刘三的毫不动怒,让夏自勉微微有些动容。借着刘三的力道挪动了下身子,把宽大的袍子垫在屁股底下,就这么着坐了下来。 一干群臣看到太子殿下和夏大人亲亲热热的叙话,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努力地朝这边张望着,彼此交头接耳的交换着意见。一时间,寂静的广场又热闹起来。 正在这时,钱铭屁颠颠的带着一帮尚食司的御厨、宦官、宫女呼啦啦的朝这边赶来,有打黄罗盖伞的、搬桌拿椅的、提水端茶的、打御扇搬软榻的等等不一而足。须臾的功夫就到了近前,各个内侍都有条不紊的摆放起来。 一干群臣全愣住了,这是干什么?太子殿下怎么把排场摆到永乐宫来了。有几个听到御史大人和太子对话的,马上开始猜测起来,刚才太子那尊老爱幼的话可是撂在那里了,难道是来慰劳群臣的?终于体会到臣子们的爱国之心了?有几个意志不坚强的,开始感动的一塌糊涂,偷偷抬起袖子抹了下眼角,嗯,这个殿下真是仁慈的主儿,可当今的陛下就差多了。群臣都跪了几天了,也不闻不问,伤心呐。 刘三把一切都尽收眼底,厚着脸皮道:“御史大人,您这几位国之柱臣不去处理政务,怎么在这永乐宫跪上了?” 夏自勉刚刚缓和的心情被刘三这句话明知故问的话差点又气晕过去,哆嗦着嘴唇道:“殿下难道不知?” 刘三人畜无害的笑笑,“还请御史大人解惑?我洗耳恭听!” 夏自勉勉强压住暴走的冲动,解释道:“皇上既不早朝,前几日又罢了富顺大人的郎中令一职,使得群臣奏折不达天听,政令也无法下达,造成朝野哗然人心不稳,长此以往,国之危矣,所以老臣等人在此苦跪宫门,劝皇上早日上朝以救国之危难矣!” 不上朝?就能亡国?刘三有些纳闷,还真不晓得不上朝的厉害。他前世本是小民,也不知道不上朝是对是错,只是记得在电视上看了一个明朝的电视剧,一个叫万历的皇帝长达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啊不,没有早朝! “御史大人!”刘三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是自己的老子不对那,不由得有些讪讪的道:“几位在此的都是独掌一处机要的大员,把时间浪费在这跪宫上,不如回府处理积压的政务。这上朝一事,我愿意劝说父皇早日上朝。” “殿下尚未监国,此事老臣不能答应,”夏自勉倔强的头摇成拨浪鼓,“皇上身系万民之安危,一日不上朝,臣等就跪一日,直到皇上上朝为止。” 丫的,居然卯上了。刘三嘿嘿一笑,对于夏自勉的拒绝也不在意。扭头看到钱铭等人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才慢悠悠的踱步过去,再也不理会夏自勉。自顾自的舒服坐在软榻上,品起了香茗! 夏自勉傻眼了,还以为太子殿下会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自己来个引经据典的舌战呢,没想到这个殿下倒是沉住气了,头顶有遮阳大伞,旁边有侍立扇风的宫女,坐着精美舒坦的软榻。喝着极品翡翠绿,真是舒坦哪,一干群臣也都瞠目结舌了,离着近的还听清了二人的对话,离着远的就开始满脑子胡思乱想起来。渐渐的,看夏自勉的目光有些不那么友善起来。 “钱铭~!”刘三喊了一声。 “奴婢在!”捧着几本典籍的钱铭急忙凑上前来。 刘三瞅了一眼他抱着的书籍,指着跪满地的大臣们道:“都给我介绍一下,看看在场的大臣们,都是些什么官职、名字和具体的管理事务,嗯,给我说清楚点!” “喏!”钱铭扯上一个小宦官专门翻阅书籍,自己屁颠颠的赶紧跑到大臣们的面前挨着一个个的介绍:“后一,王受之,乃治粟内史,掌诸谷物、金玉之贮;后二,孙宗仁,谒者,掌殿廷朝会礼仪、接受臣民章奏;后三,宋丘云,御史中丞,统领侍御史和诸郡监御史……” “啧啧……”刘三拍掌赞叹道:“瞧瞧各位都是三品以上大员哪。各自都掌管一方行政大权,枉顾父皇把你们提到如此高位,如今却不思报国荒废了政务,却一个个都拿着朝廷的俸禄逼宫来了。还真都是忠臣啊!” 大臣们各自面面相觑,不知所谓。自己虽然不在其位,但是也有副手帮助处理政务,其实也并未荒废。太子这话说的却有些重了。语气与刚来时大相径庭,一时间搞不懂刘三话有所指,皆都默不作声,来了个无声的抗议。 等钱铭说的口干舌燥了,又奔到刘三面前,哈着腰听候吩咐。 刘三哈哈一笑,道:“各位朝廷的大大忠臣,现今我认识了各位,各位也认识认识我!” 各位大臣又有些痴呆了,太子殿下谁人不识啊,自幼痴呆,不识五谷,不辨是非,喜怒无常,对于打骂众臣更是家常便饭,曾经更加荒唐的事情简直是罄竹难书。好在是老天保佑,太子殿下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刘三看到众臣交头接耳,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朝钱铭再次吩咐道:“把我的事迹给各位念念!” 钱铭捧着一本书籍,怔怔的站在哪里,满脸的为难,“殿下,这……这如何使得?”他知道这本书写的是什么,那是东宫的史官记录的太子的点点滴滴,字字属实,是流传后世的东东。其中记载太子殿下的各种荒唐之事件件触目惊心。 “念~!”刘三加重了语气。他好不容易搞来了这些珍贵的东西,正好拿来吓唬下这帮迂腐的大臣,岂能半途而废?虽然他自己看着也是恶心的要命。自己的那个淹死的弟弟,还真是个杀人的狂魔。 “是,”钱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结结巴巴的念道:“三世初年,殿下幼*齿,忽生疯癫,药石无效。长至十余岁,累生恶习,尤其喜食人心,短短三年,东宫舍人、太子仆、中庶子等十余人被剖腹取心。群臣恶之,帝却护子心切,只略施薄惩。殿下秉性如故,放任之。长此以后,东宫之内,众人畏之蛇蝎皆不敢往……” 第85章 :神医 钱铭念一句,群臣望向刘三的目光就惧一分。以前太子的残暴历历在目,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太子病好了,如今也忘记了前世之事乃后事之师。乍一听钱铭叙述,恍然间都想起了面前笑吟吟的太子,曾经是个吃人的恶魔,全部都忐忑不安的望起了为首的御史大夫夏自勉。 夏自勉尴尬的站起来,朝刘三拱手道:“殿下勇于自揭其丑,臣等佩服万分,如今殿下病体已愈,民之万幸国之万幸。” “嘿嘿。万幸嘛倒谈不上,”刘三整个脸上充满邪气,“据治愈我的那位神医说过,一旦要是出现急躁或者头疼不已的事情,这病指不定还会犯啊!” “什么事情让殿下如此烦躁?”夏自勉睁着大眼说瞎话。 刘三朝跪宫的群臣努了努嘴,“还有比这事让我头疼的吗?” 夏自勉惊出一身冷汗,骇的老脸惨白,结结巴巴的道:“殿下尚未监国,此事不该殿下如此劳心!” 嘿,刘三舔了舔嘴唇,“奉父皇口谕,命我全权处理群臣跪宫事宜,授予先斩后奏之权!” “啊~~~” 夏自勉看到刘三满脸的邪气,顿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皇上无德崇尚长生不老之术,储君半疯半颠。天啊!让两朝元老悲愤连连,“罢了,罢了。”夏自勉满脸的绝望,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双手高举,白发乱舞,仰天高呼:“大秦帝国将亡矣,将亡矣~!” “哈哈哈哈!”刘三看着夏自勉凄惨惨的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御史大人颤抖着手语不成句:“老臣这番模样,殿下是在耻笑老臣吗?” 刘三止住笑,知道戏耍的这个老头子有些过分,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我从没有耻笑过御史大人,只是笑大人过于迂腐和危言耸听。这岂能是为臣之道?” 夏自勉听出刘三话中有话,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什么是为臣之道?殿下既然全权处理臣等跪宫一事,不知殿下又如何处置?” 刘三扫了一眼全场,叹息一声道:“我也是为难啊,在场的大臣,属夏大人官职最高,所以我才让大人过来叙话,听听御史大人的意思。”顿了顿又道:“钱铭,给夏大人看座,上茶!” “谢殿下!”夏自勉也不客气,腿脚早就跪的麻木了,在两个小宦官一左一右的服侍下,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钱铭给他安排的椅子上,大口的喝了一杯茶水,才喘息道:“既然殿下如此相信老臣,老臣就直言不讳了。” “恩,”刘三点头道:“御史大人尽说无妨!” “殿下,皇上不临朝时,全赖富顺大人上达天听,互通音讯。那时,老臣却也跪过宫门,冒死觐见过!” “哦?”刘三有些诧异道:“那不是很好吗,御史大人怎么也跪宫门呢?” 夏自勉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的道:“原因殿下是知道的,要不也不会让皇上剥了富顺的郎中令一职!” 我*日,刘三一翻白眼,原来这个老狐狸早知道是他把富顺的郎中令给忽悠没了的,讪讪的笑道:“上命下令全凭内侍传达,有架空皇上的嫌疑,虽然父皇不说什么,但作为儿臣的,却不得不防!我也是迫不得已。” 夏自勉习惯性的捋了一捋胸前的长髯,点头道:“此事殿下做的很好,但却忽略了另一件事情!” 刘三知道这个老狐狸有的是主意,不由得放低了神态,谦虚的道:“大人请讲!” 夏自勉点头道:“没了富顺专权固然可喜,但陛下依旧不临朝听政,造成臣不见君,君不见臣,朝野恐慌,各郡、府无所适从,大秦国有失控的危险啊!” “临朝,如何才能说得父皇临朝?”刘三的眼中有些黯然,这个便宜老爸还不是一般的迷信,简直就是走火入魔,静虚道人在他眼中的地位,甚至放到了比大秦国还要高的高度。刘三也曾经劝谏过,不是被轰出来,就是干脆闭门不见。让他抓狂不已。久而久之,就麻木了,现在夏自勉一说,倒是恍然大悟起来。 夏自勉点头道:“临朝的唯一办法,就是绝其根源才能夷平后患!” 刘三亲自给夏自勉倒上茶水,嘿嘿笑道:“夏大人就不要卖关子了。你说,我去执行,既解了你们跪宫的尴尬,也能让父皇临朝听政,富国强民,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夏自勉咬咬牙,才道:“铲除静虚那妖道,皇上自然会临朝听政!” 刘三苦笑道:“这事我也知道,可惜那牛鼻子躲在皇上的内宫,平时我都见不到他,内宫更是禁地。除了皇上和几个有限的内侍,根本进不去。” “内宫吗?”夏自勉沉吟片刻道:“殿下可以用驱虎吞狼之法!” “我明白了!”刘三大喜过望,“你说这虎乃富顺……” “嘿,”夏自勉摇头犹如拨浪鼓,“我一点也不知道,都是殿下的主意。我什么也不想听。” “大人这是?”刘三一愣,看到夏自勉朝自己眨眼睛,顿时明白了在场的肯定有富顺曾经的同党,马上噤声不言。 “时辰也不早了。跪了几天,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散开了。老喽!”夏自勉自嘲的欠起身来,活动了下腿脚,很自然的来到众臣面前,扬声道:“殿下皇上之命,全权处理我等跪宫一事,经过本御史尽力力争,殿下答应暂时监国,会尽快的劝说皇上临朝听政。现在大伙都散了吧。各自回府把积压的文件奏折统统送到东宫,殿下替我们做主!” 群臣一听,那感情好,他们父子谁干不是干,交头接耳一阵,顿时都爬起来拍打了下身上的尘土,作了鸟兽散。等在路旁的轿子也忙活起来,全都张罗着来接自己的大人回府。 刘三一听不干了,我*日哦。这个老头子,居然如此阴我。谁说要监国了?谁说要批奏折了?奶奶的,你个老狐狸!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夏自勉,扯住他那宽大的袖子道:“夏大人,咱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我只是说尽快让父皇临朝,你怎么说成让我监国了……” 夏自勉一根腿要迈进轿子了。被刘三这么一扯又退了回来,回头朝他高深莫测的笑笑:“江山美人,当是英雄所爱,殿下就勉为其难吧,谁让老臣一眼就看出殿下乃当世英雄呢!”老奸巨猾的扔下一大顶高帽,胳臂一用力,就这么扯落了刘三的手,**骚的入了轿子。只落得太子殿下呆立当场。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钱铭捧着一堆书籍拉这个苦瓜脸。 “丫的,老子去找太傅。”刘三嘿嘿一笑,这个夏自勉,还真是睚眦必报,把自己刚才戏耍之仇,立马找了回来。没好气的又道:“你小子在这里等着接奏折。我再把夏柯找来去把太傅请到东宫,哈!什么事都解决了。” 当夏柯把大秦国右丞相、太子太傅请到东宫时,顺便按照太子的指示,把富顺也放了出来。富顺在廷尉狱待了几天,确实老实多了。知道这个太子殿下不好惹,是个翻脸无情的主儿,也没想到自己结交了数十年的宫廷大臣到个关键时刻,屁都不顶用。 第86章 :跳梁小丑 富顺会钻研,可惜他精明不过千古一帝嬴政,精明不过他的前任李斯。超强的集权统治和森严的等级制度让他们这种内侍宦官只能做一个仰仗皇帝鼻息的跳梁小丑,一旦失宠,后果是可以想象的。 “富顺啊。”刘三看着在自己面前畏首畏尾的富顺,有些感慨。人嘛,一旦失势,狗屁不是! “殿下有何吩咐?”富顺低眉顺眼的细语慢声道。 刘三叹了口气道:“父皇剥你的郎中令,让你在宫内颐养天年,你可知道?” 富顺听到这里,想起了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目标已经灰飞烟灭。激动的浑身颤抖,几乎语不成句。 噗通一声跪在刘三面前痛哭流涕道:“奴婢知道,奴婢也知道陛下对奴婢的关爱。奴婢有罪啊!” “唉,原本父皇也想让你致仕还乡,但考虑到你在宫内的所作所为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父皇念在三十几年的君臣情分上,才让你住宫的。” “奴婢知道,奴婢谢陛下隆恩啊!” 刘三看着脚下的富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检讨着,插嘴道:“父皇在内宫服用静虚丹药一事,你该知道吧!” 富顺怔了一怔道:“奴婢知道。” 刘三抬头望着大殿的宫灯,思绪万千,“那妖道静虚的丹药真的能长生不老吗?” “这,这,”富顺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刘三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的端倪。原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太子殿下准备对付那牛鼻子老道了。自己是归附还是依旧与静虚互为犄角? 这是个问题。内心剧烈的挣扎着,权衡着彼此的利弊。但是这个恶魔太子的手段也着实诡异。往往轻描淡写的借力打力,就让自己迷迷糊糊的中了招。那静虚更加厉害,自己亲眼见过他油锅洗手、生吞火炭,无上的法力更是让他害怕。这,这可怎么办?一会儿功夫富顺的脑门上就见了汗。 他在犹豫的时候,刘三一句话就把他从魂游天外拉了回来,“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就是那静虚的丹药作崇。你之所以没死,那是父皇的天恩浩荡。若父皇因服食丹药驾崩。你也只有陪葬的份儿了。” “这,”富顺终于梦醒了,皇上一死,自己除了陪葬,还真没有别的活路了。“愿听殿下吩咐,鞍前马后、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他终于服软了。 “你宫外的那些家产,是你的你拿着,不是你的,全都退回去。然后你回父皇寝宫,有事我在找你!”刘三慢悠悠的道。 “是,是。”这时候的富顺浑身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知道此时此刻不亚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旦回答不慎,马上就会被身旁侍立的虎贲卫士拖出去腰斩! 刘三坏笑着看着被自己吓得三魂跑了两魂的富顺,继续道:“该怎么让父皇厌恶静虚,你深谙其道。下去吧!” 吃一堑长一智,知道了厉害的富顺急忙把此事应承下来。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去了皇帝内寝宫,等待殿下的进一步吩咐。 “太傅大人!”刘三笑嘻嘻的朝着韩子健恭敬施礼,道:“这几天让太傅大人受苦了!” “嘿~”韩子健袖子一抚,避开他这一礼,胡子一翘一翘的道:“我教的好徒弟,居然把他师父给耍了。哼哼,殿下好深的心机!” 刘三对韩子健的动怒毫不为意,依旧笑嘻嘻的道:“这都是太傅教导之功,让我嫉恶如仇、心底存善,将来我要是登基为帝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普天下的子民都会感激太傅的教导之恩哩!” 刘三话语出口,韩子健微微动容道:“老臣没想到殿下有此等见地,但愿殿下不忘老臣的教导。老臣也不枉入狱一场了。” 刘三听罢马上变得正气凌然,胸脯一挺道:“我当然不会忘记太傅的教导之恩,嘿,只是现在有几件事情太过于棘手,所以我才把太傅请了过来……” 韩子健哈哈大笑,没好气的道:“无事殷勤,果然没好事!不会是群臣跪宫之事吧!” “太傅消息果然灵通!”刘三又一阵大拍马屁,讪讪道:“那个御史夏自勉大人把一些令人头痛的奏折都放到我这儿了。嘿,您也知道,我这水平有几两几钱,学的那些皮毛还是太傅教授的,所以,所以把太傅请来,再提点一番。” 韩子健瞅了刘三一眼,正色道:“为国之太子,得有魄力自己处理棘手之国事,否则将来如何登得大宝呢?殿下还是自己学着处理好!” 刘三摇头道:“刚才奏折之事我也翻阅过,比如黄河泛滥,流民四起,还有边境匈奴骚扰。这些都是颇为**。有勇气去处理国事固然重要,但盲目批阅这些奏折只会越弄越乱,更伤国体。” 韩子健听罢,怔怔的望着刘三,心中暗暗感慨,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愚者千虑亦有一得。三世皇帝执政三十余年,唯一的亮点估计就是把这个私生子运作回宫了。 想到这里喟然长叹道:“殿下是真的长大了!”语气中透着感慨,也有几许苍凉。这个太子进宫短短数月,就把宫内最有权势的宦官富顺打的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如此强硬的手段,让他看到了大秦国中兴的希望。 “殿下。”韩子健语气有些低沉,“只是陛下迷信道术,崇尚长生不老。此事殿下……” 刘三点头道:“放心吧太傅,我也知道宫中有两害,其一为权阉富顺,其二为妖道静虚。我可以和太傅发誓,用不了一个月,静虚就会车裂弃市!而父皇会重新临朝听政!” “真的!”韩子健眼前一亮,激动的问道。 刘三颔首一笑:“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韩子健拍案而起。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韩子健双眼湿润,激动的道:“老臣近十几年未曾如此高兴。把奏折拿来!顺便殿下最好把左丞相杨忠义杨大人请来,否则朝廷上下,岂不是猜忌老臣有独断专权之嫌!” 刘三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听说杨大人有可能是我的岳父,要是把他请来,岂不是外戚专权。更让人有了口实。雷晓乐,把奏折都抱过来,让太傅看看!” 太子舍人雷晓乐喏了一声,小跑着把奏折小心的抱过来放到韩子健面前,顺便帮助二人沏了一壶极品翡翠绿。 韩子健饶有深意的看了刘三一眼,心中默然。他知道杨忠义这个左丞相也当不了多久了。既然皇上指定杨大人的爱女杨兮若嫁入皇宫。那他杨忠义最后的结局就是当个闲散侯爷而已。 接下来。 韩子健不亏是两朝元老,针对奏折上注明的事宜,一件件一桩桩的指出问题所在,举一反三。对刘三进行耳提面命的亲手教导,让刘三这个赝品太子受益匪浅!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忙完了奏折,生性好动的刘三,并没有听从韩子健的叮嘱在东宫温习功课。而是在太傅大人回转本府后,凭借菜鸟高手的武艺躲过了虎贲卫士的巡视,偷偷的溜出了宫门。禁卫军把宫门的夏柯那是他收服的第一个嫡系,出宫当然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第87章 :心中的不安 刘三出宫的目的,就是想找到小红和雅儿的住址,听石室令宗维禀报,雅儿在咸阳开了一座酒楼,而且号称是咸阳最大的酒楼,名字也叫福记。小红呢,却在咸阳的好畤县(今乾县,为祭天之所。别称乾州。石灰矿产丰富。)开设了第一家石灰作坊,与官家合营。现在石灰作坊还处于建造阶段,而福记为了利益考虑,早就开张了。因为临淄郡还有些事务没处理利索,小红和雅儿依旧还滞留在临淄,没有来到咸阳。 刘三听到宗维的禀报,却沉不住气了,几月没见心中难安。抱着一旦能遇上的侥幸心理溜达在了咸阳街头。宗维的报告已经过去数天了。在刘三看来,估计二女也该到了咸阳了吧…… 无奈又现实的是,刘三天生就是个路痴,像个呆头鹅似的逛了几个时辰,磨破了嘴皮子也没问着新开的福记在哪里? 又累又饿的他,在一处天桥下找了个干净的摊子,要了一碗刀削面狼吞虎咽起来。吃干抹净了,他才尴尬的发觉,自己居然一个大钱也没带! 刘三尴尬的站起身来,朝着那小摊的老板连连作揖道:“这位老伯,小子出门走的急了,这钱忘记带了。你看要不下次来了我给你……” 那小摊的老汉在五十上下的年龄,虽已进入暮年(古代人寿命短,五十岁就高寿啦。)却依旧声若洪钟,“这位小哥,我老汉在外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风吹雨淋的。看您穿戴的如此华丽,也不像是那种泼皮无赖!就是四个大钱,麻烦您再找找。” 刘三涨的满脸通红,看着周围投来鄙夷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进去。丫的,小爷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要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估计也就吃霸王餐跑路了。谁让他赶巧不巧的遇到个老头子店家。 人在危难之际,往往会发挥出异乎寻常的智力,左右无法,刘三凑上前去嘿嘿笑道:“这位老伯咱打个商量好不好?” 那老汉狐疑的望着刘三,道:“小哥请说!” 刘三搔搔头皮,不好意思的道:“在下粗通文墨,想给老伯赋诗一首权当饭资怎么样?” 老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摇头道:“诗歌嘛,既不当吃就不能穿,我要来有什么用处!”刘三一听这个文盲老汉委婉拒绝,心中暗暗叫苦,丫的自己在临淄郡可是响当当的湿仙、湿牲、湿人。没想被这个老汉贬低得一文不值。正当准备再次说辞时,一旁的食客不干了。因为其中也有几个书生打扮的文人,见到刘三如此窘迫下,起了同仇敌忾知心,纷纷朝老伯说和求情。 这几个在互相争执着,熙攘热闹的行人顿时都驻足不前,纷纷围上来,津津有味的看着天桥下这一幕有趣的故事。 老汉见到众意难为,又加上看到四周人群越聚越多,只好道:“那小哥且吟吟吧,这饭资权当老汉赠送了!” 刘三朝那几个帮衬的书生样文人感激的抱了抱拳,道:“老伯既然卖刀削面,那小子就以面为题,给老伯捧个人场!”说完,踱着步子沉思了片刻,才出声吟道:“一叶落锅一叶飘,一叶离面又出刀,银鱼落水翻白浪,柳叶乘风下树梢。” 贩夫走卒中,也有此中高手,诗句一经吟出,众人纷纷拍手赞叹。 “好!”一书生折扇拍掌,拍众而出,赞叹道:“兄台好文采!小弟佩服佩服,不知兄台哪里人士,听口音不像是咸阳人!” 刘三呵呵一笑,朝那书生望去,惭愧的道:“这位兄台果然慧眼如炬,在下本是临淄郡人士,姓刘名三。近日来咸阳投亲,没想到却迷了路径,这才落魄到此!”反正这个地方也没人认识自己的,刘三干脆恢复了本名。 那书生钦佩刘三的文采,行为举止也略显恭敬,“在下亦姓刘名敬书,咸阳人,家父乃当朝谏议大夫。” 刘三听到他自我介绍,倒是稍微惊讶了一会,没想到这个略显文弱的书生,竟也是官宦子弟,言谈举止温和可亲,没有那种纨绔子弟的放浪形骸。加上也能在这种小民光顾的小摊上吃面喝茶,同时也没有三仆四家丁的跟随。让刘三对他大声好感。“原来是刘公子,失敬失敬!” 刘三这里失敬着,周围的几个文人骚客却从姓名上认出了这个咸阳四大才子,心中的震惊无法复加。咸阳四公子,就是琴棋书画四大才子。刘敬书擅长书法,杨抚琴精通音律,郭配棋围棋独步咸阳,郑泽画尤擅仕女图绘。 “原来是咸阳四大才子中的刘公子,哇,偶像耶!”人群轰然炸开了,里面的mm也是不在少数,纷纷拥挤着向前欲要‘一睹芳容’! “惭愧了!”刘敬书赧然一笑,折扇一合,朝四周晃了晃,道:“刘兄高才,小弟才是佩服之极。刚才这诗句句好词,小弟想让人研磨铺宣书写下来,不知刘兄可否愿意!” “呵呵,那可不妥。”刘三说笑着摇头道:“这诗句我已赠送给这位老伯,应该征求老伯的意见才是!” 刘三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怒目而视,刘敬书公子的墨宝那可是千金难求啊,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居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真是暴殄天物啊!有性子急的,干脆提刘三懊恼的捶胸顿足,大骂刘三这个白痴不懂珍惜。 那老伯本就是一平头百姓,刚才听到这个什么刘公子是谏议大夫家的公子,心神就慌了,急忙道:“这诗我老汉要来也没用,就送给这位公子了!” 刘敬书呵呵一笑,轻摇折扇,风度翩翩的道:“刘兄误会小弟的意思了。小弟本想献丑书写下了,给这位老伯做个招牌。并无夺人所爱之意。” “那感情好。”刘三双手赞成。自己的毛笔字绝对不能拿出来献丑。要是一旦漏了马脚,还不让人笑死。他在临淄郡的鹅毛笔遗落在了宫内,要不倒也能露一小手。 青年俊才刘敬书登高一呼,免费跑腿赠送笔墨纸砚的立马而至。 只见他,沉腕着笔,下笔犹如蜻蜓点水,又如猛龙出涧,行云流水间,瞬间一挥而就。刘三上前看了看,写的龙飞凤舞苍劲有力,飘逸而不失美感。可惜他是牛嚼牡丹,不知书法优劣为何物。 他的表情落在刘敬书眼里,却变了模样,看着眼前的刘三心态平静,脸上波澜不惊,像是经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一般,似是见惯了神来之笔,心中惴惴不安,愈发对刘三恭敬起来。可他哪里知道刘三其实连草包也不如。 墨迹朴一干燥,众人纷纷围住那老汉,七嘴八舌的起哄起来。 “这位老汉,我出十两银子买了你这画吧……” “呸……刘大才子的画才值十两银子,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老伯,我出十两金子……” “十两也敢叫的这么大声,我家旺财比你嗓音大多了,亲老伯伯,我出五十两……” “都闪鸟……”一个嗓音极细的少年奋力的拨拉开疯狂的众人,歇斯底里的吼叫:“什么亲伯伯,这是俺亲爹……” 第88章 :有缘再见 刘敬书朝刘三报以苦笑,拉着他出了人群,“今天小弟和刘兄一见如故,若刘兄不嫌弃,小弟今天做东,请刘兄喝个痛快如何?” 刘三呵呵笑着委婉拒绝,“可我还要去寻亲,我们以后有缘自会相见的!” 刘敬书拉着刘三的手,热情的打包票道:“不妨事,小弟在咸阳城熟得很,待会刘兄告诉小弟你那亲戚的名号,小弟保证会给你找到的。” 眼看无法推辞,刘三值得硬着头皮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倒是厚颜叨扰兄弟一番了。” 刘敬书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咸阳刚刚开了一家风味独特的酒家。听说大有来头,今天我们就去饱饱口福!” “风味独特?”刘三心中一动。 “嘿,”刘敬书露出个想当然的表情,“绝对和平常的菜肴大不一样,刘兄去了便知!” “什么酒楼?”刘三一个小心脏儿竟然扑扑的剧烈跳动起来。 刘敬书毫无发觉,顺口说道:“名字极俗,就在咸阳城南,叫什么福记!” “福记?”刘三瞬间狂喜,毫无风度的扯住刘敬书的袖子急急的问道:“是不是最近从临淄郡过来的东家开设的福记?” “是啊!”刘敬书一愣,转而恍然大悟,“正好和刘兄是同乡呢,莫不是……” “正是,正是小可要找的亲戚,”刘三眉飞色舞的道:“还请刘公子带路。感激不尽!” “哈哈哈,”刘敬书哈哈一笑道:“还真是有缘啊。好,好,刘兄咱们这就走!”接着凑上前来神秘兮兮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不瞒刘兄说,福记的菜肴那是其次,小弟我主要是看中了那酒楼每道菜都有一首绝佳的诗句相配,那才是吸引小弟的地方啊,福记诗文气氛之浓厚,在整个大秦国的酒楼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刘三恍然大悟,感情是自己那些名句吸引了这位咸阳城的大才子光顾。 “嗯~~”刘敬书歪头沉思片刻,看向刘三的眼神逐渐变得惊骇起来。眼眸也越来越亮。一番直视却把刘三吓得脊背发凉,“贤弟,你这是!” “刘兄!”刘敬书哆嗦着嘴唇,语无伦次的道:“刚才见你出口成章,文采如此出众,莫不是福记那上百道菜肴的绝句都是出自刘兄之手!”望着刘三的眼神,透出无上的渴盼。生怕刘三说出让他失望的话来。 刘三嘿嘿一笑,大言不惭的点头道:“正是小可胡诌乱写,倒让贤弟见笑了!”自己刚说完,就忍不住肚子里腹议不已,丫的,和这个刘敬书承认自己是刘三,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太子。也不知到最后戳穿了如何相处,还真是一件算不清的糊涂账。 “那……”刘敬书眼珠一转,期期艾艾道:“刘兄才高八斗,不知在何处高就?” “唔~”刘三酣然笑道:“无良浪荡子,大庙不收小庙不要。呵呵!”说完心中又加了一句,不知道太子算不算是一种职业。 刘敬书点点头,并没说什么,心中却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让父亲给刘三引见一番,否则如此人才埋没在民间,着实可惜了。 二人说话的当口,早有自告奋勇的粉丝,把自己的豪华马车让出来,让二人载乘。刘敬书和刘三推辞不过,只得承受了。 一路上,经过交谈。刘三年龄二十四岁,刘敬书年方二十。小弟喊兄,加上刘敬书有心深交他,于是口吻也愈发亲热。倒让刘三心中感动不已。这个刘敬书,虽然有些书生的迂腐气,但在不知自己身世的情况下,甘愿折节相交,只这份情谊,自己就受之有愧了。 渭河边上,福记酒楼。 这座福记,堪称咸阳南最大的酒楼。处处透着奢侈豪华。门前专门有精美的汉白玉栓马桩、下马石,两尊鎏金的张牙舞爪的石狮。酒楼两侧,停满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宽大宏伟的店门上方一块厚重的牌匾分为醒目——福记。苍劲有力的字体直透匾背,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 此时的酒楼,人来人往特别繁忙,伙计高呼声,客官猜拳行令声,远远的就能听到。 下了马车,刘敬书热情的拉着刘三拾级而上。 早有专门招呼客人的小厮笑脸相迎。面对着熟悉的店面布置,香味扑鼻的菜肴,一时间刘三居然痴了,冥冥中似是回到了临淄郡,自己还是那个懵懂青涩的小厮,抓着一条油腻的毛巾奋力的招徕着顾客…… “刘兄,这边请……”一声呼唤把刘三唤回了现实。 “好,好。”刘三老脸一红,急忙跟着朝楼上走去。 一路刘敬书竟然和酒楼的食客大部分都认识,非常娴熟的打着招呼,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衣着光鲜、非富即贵的人物。经过刘三暗中观察,此人接人待物毫不做作,人缘好的出奇。 “哎,好巧啊,你们也在!”刚刚上到二楼,刘敬书一眼就看到坐在一个角落的三个同样书生打扮的人物。 刘三顺着刘敬书的目光望去,在那张桌子上,坐在三位书生,左侧的一个面白无须,身材羸弱,只是双眼狭长,不时的有精光冒出,一看就是精明无比的人物。右侧坐着的,是个面孔稍黑的书生,剑目朗星,浑身充满逼人的英气。正中的那个,反而是脂粉气太浓,美丽妖娆的即使让女人也嫉妒三分。 “来,刘兄。我给你介绍下。”刘敬书热情的招呼着上前,指着那个白面书生道:“这位是郭配棋,围棋独步咸阳。” “久仰久仰~!”刘三呵呵一笑,也不好驳了刘敬书的面子,心中不免腹议:我久仰你一脸! 刘敬书毫不自觉,继续指着那个英气逼人的书生介绍道:“这位是杨抚琴,尤其擅长音律,以后见面多多亲近一二。” “好,好。刘三见过~!” “郑泽画,就一娘娘腔,不过是我们四人中,唯一的仕女画大家!” “你好,你好。” 一一介绍完毕,又给三人介绍了刘三。 这三人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听说是一向心高气傲的刘敬书介绍。还多看了一眼,虽说衣着华丽精美,单看面目也没看出高明道哪里。那杨抚琴倒还好想与,站起来和他抱了抱拳。反观郭配棋和郑泽画就差多了,只是稍微挪动了下身躯,鼻子哼了哼算是见过。 寒暄完毕,四人肆无忌惮的谈笑风生起来。刘三见他们对自己爱答不理,也懒得与他们计较,自顾自的品尝着熟悉的菜肴,居然发觉档次又上了不少。只是纳闷人来人往的小厮和酒楼的掌柜,居然都是陌生面孔,没有一个相熟的。 “杨兄最近有没有新的音律面世,让我等也好早点一饱耳福啊!”酒酣耳热之际,刘敬书醉眼朦胧的朝杨抚琴调侃。 “唉,不提也罢!”杨抚琴喝干了杯中之酒,叹了口气道:“现在舍妹天天给我捣乱,我哪里还有心思去写什么音律!” 第89章 :兮若妹妹 “兮若妹妹?”刘敬书一愣,转而释然道:“那刁蛮的小丫头谁见了也是头疼的要命,呵呵,我们三人还羡慕杨兄有个好妹妹呢!”一旁的郭配棋微笑颔首,露出想当然的表情。 刘三听到兮若这个名字,隐隐有些耳熟,但人家女眷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去打听。只好出上两只耳朵听听罢了。 杨抚琴苦笑的摇头道:“我那妹妹,虽说有点胡闹,但也不伤大雅。只是这次非同小可。天天缠着我让我给她出主意。要不是泽画兄去找我喝酒,估计现在还被那丫头缠的头疼呢?” 刘敬书纳闷的瞟了郑泽画一眼,询问道:“你们俩怎么给我打哑谜呢?兮若妹妹就如同我们四人的亲妹妹一般,到底怎么回事?” 杨抚琴叹了口气,替刘敬书满上酒杯,道:“受皇上恩旨,兮若要嫁入皇宫做太子妃了。那丫头不愿意,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入宫?”除了郑泽画和杨抚琴之外,其余三人大吃一惊,包括一直在扫描着福记的各个伙计的刘三。 刘三瞅了杨抚琴一眼,心中暗道:原来这个公子是左丞相杨忠义的公子啊,那杨兮若就是他妹妹了。怪不得刚才这么耳熟呢?看他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模样,估计自己那未来的小媳妇儿也难看不到哪里去,心中稍稍安宁了一些。 刘三在这里龌龊的胡思乱想着,杨抚琴哪里知道自己的便宜妹夫就在身边,只是一脸苦相的望着刘敬书道:“四弟我知道你点子最多,快出个主意吧。那丫头寻死觅活的就是不肯嫁给那白痴,这该如何是好!” “白痴!我靠!老子再正常不过,丫的你就是再多十个妹妹,小爷也照单全收!”刘三心中大骂不已,丫的自己这个大舅子口德着实不留情面。唉~~杯具了,自己那个死鬼弟弟还真是美名远播。 反观刘敬书等三人没有露出诧异,似是早就认可了那白痴太子的身份。刘敬书眉头紧蹙着,端起酒杯下意识的把玩片刻,才为难的道:“皇帝的圣旨,就是谁也不能驳斥。除非有万不得已的理由,否则皇上是不会收回圣旨的!” “万不得已?”郭配棋食指轻轻扣着桌面,沉思片刻插嘴道:“要是兮若妹妹突然间得了重病或者神志不清什么的,倒能瞒得一时!” 话音刚出口,郑泽画翻了个白眼,摇头道:“使不得,这可是欺君大罪!一旦事情败露。杨兄一家可就遭大难了!” 刘敬书没好气的抬手敲了郭配棋一下,“竟出馊主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哎,有了!”郑泽画倏地一拍桌面。 “三弟,快说说。”杨抚琴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这……”郑泽画期期艾艾的望了刘三一眼,欲言又止。 呵呵,刘三打了个哈哈,知道这是避讳自己,急忙站起来道:“人有三急,各位兄台慢聊我去去就来。” 刘敬书见刘三站起来欲走,满脸涨得通红,尴尬万分。人是他请来的,如今四兄弟商量要事,倒把他这个客人撇到一边,如今还要人家回避,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刚要出声阻拦。忽然一声黄莺般的女声传来:“且慢……” 众人愕然抬头,只见从楼梯上走来一个妙龄女郎,柳眉杏眼,皮肤白皙,眸如秋水般清澈,身段窈窕,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长的清纯脱俗,就像瑶池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了凡间。 “小妹!”杨抚琴失声叫出来。 来人正是杨抚琴的妹妹杨兮若。 刘三张大了嘴巴,吃惊的望着这个动人的尤物,这不是上次在‘富丽堂皇’见过的那个雌豹女郎吗?原来她就是杨兮若。上下打量了片刻,心中暗暗嘀咕,老子要是被这妞儿先奸后杀,倒也不冤枉。 杨兮若看到刘三猪哥似的瞅着自己,芳心暗怒心道此人好生无礼,脱口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 刘三下意识的撇了撇嘴,丫的这妞儿好火爆的脾气,嘿嘿笑道:“姑娘长的过于超凡脱俗美丽动人,在下失态了,赎罪赎罪!”嘴里说着,却依旧贼眉鼠眼的上下x光般彻底扫描。 一听声音,杨兮若心中一动。这才认真的打量起刘三,半晌才失声惊呼:“你就是让影儿妹妹寻了一整天的刘三!” 呃……这靓妞儿好强的记性……刘三心中暗暗叫苦,瞠目结舌的望着杨兮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认识我!”旁边的四大才子也惊讶的望着他们共同的妹妹,不知道二人怎么熟悉的,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刘三,更让他心里发毛不迭。 杨兮若眉眼儿上扬,清纯洋溢的俏脸上一片阳光明媚,根本没发觉五个大男人的异样。欣喜万分的扭过蛮腰,蹬蹬几步走到楼梯口,娇声朝楼下呼唤:“影儿妹妹、康宁姐姐,你们快过来,刘三在这里!” 我靠~! 刘三大惊失色,康氏夺命姐妹居然也来了福记,惨了!流年不利,没想到来了福记没遇到自己想遇到的人,却碰到了一对冤家! 刘敬书等四人心中更加震惊,没想到新任护军都尉的两个千金,怎么认识了土里土气的刘三。倒是愈发对他的身份好奇起来。 乒乒乓乓…… 楼下一阵锅碗瓢盆的交响曲想起,伴随着楼下食客的惊呼,两团火一样的人影须臾间就来到了二楼。 看着二女依旧未变的娇艳容颜,刘三苦笑着长揖到地,“二位小姐,别来无恙……” 几天不见,康影娇小的身躯愈发瘦弱了,青涩豆蔻的年华衬托着眉眼儿上极不相称的忧愁,淡淡的,让刘三有一股子抱在怀里爱恋一番的冲动。 当她看到他那一刻时,泪珠儿簌簌落了下来,濡湿了前襟。亮晶晶的,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在呢?”康影极其温柔的嘤咛出口,俏眼含泪,朝刘三略一弯腰福了一福。 刘三尴尬的笑笑,“好……好巧,你们姐妹也来咸阳了……” “嗯~”康影轻轻的应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抹掉眼角的泪水,转身乖巧的拉住康宁的手道:“姐姐,我们下楼去吧。这上边人多,太嘈杂了些!” “妹妹~!”康宁娇躯一僵,狠狠地瞪了刘三一眼,低声对康影道:“你不是想见他吗,如今见了面怎么又退缩了?” 康影轻轻摇了摇头,细声慢语的道:“如今也见过了,他没事,我就放心了,姐姐还当真我和他有儿女私情不成?唉……走吧!” 纤弱不禁风的娇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刘三痛的心如刀割,心下再也忍不住了,猛然间抬步上前,蛮横的抓住康影的小手,颤声道:“影儿妹妹,大哥哥不该躲着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如此越轨的举动,让刘敬书等人睁大了眼睛,惊的下巴磕都快要掉下来了。连一向蛮横的康宁,俏目含煞,小口张了张,呵斥的话硬是没吐出口。 第90章 :公子你弄疼我 康影挣扎了几下,柳眉微微蹙起,“刘公子,你弄痛我了!” “叫我三哥,要不叫刘三也行,我不喜欢听刘公子这个称呼,”刘三紧抿着嘴唇,坚决的摇了摇头。 康影见挣扎不开,干脆就一动不动的任凭刘三抓住玉手,呆呆的一言不发,俏脸上不见丝毫的神情波动,只是那双精灵般漆黑的双眸出卖了她,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又簌簌而下。一个倔强,另一个更卯起了牛脾气。两个人彼此谁也不让步,就这么僵持着。 这时,杨抚琴坐不住了,自己还没搞清楚这个家伙的身份呢,倒是先让他做了主角。急忙咳嗽了几声,一个劲儿的朝杨兮若使眼色。 “咳咳……影儿妹妹,”杨兮若娇笑一声,打破了沉默,上前轻轻的拉着康影的手,殷勤的道:“你不是一直吵着想见一见咸阳城的四大才子吗,今天碰巧了,这四位都在场,来……姐姐给你介绍下。” 见杨兮若上前来,刘三也不好再抓住康影的小手不放,那柔软无骨的**滋味,乍然随着松开,心里忽然觉得空荡荡的。难道自己对这个青涩未开的小丫头有反应了?刘三心头大汗! 福记二层,都是单独包间的,他们现在待的房间,桌子为圆形,足够十人共同就餐,所以,即使加上康宁和康影、杨兮若,不过才八个人。也不算拥挤。 杨兮若强拉着康影落了座,又招呼着康宁坐下来。眼瞅着还空着两个座位,心中微微一动,莲足轻轻一抬,不着痕迹的把剩余的那两个座位全拨拉到了桌子底下。 个种情景,只有还站立的刘三能看到,心头毫无由来的升起一股子怒火。这个豹女郎也太欺负人了,明显是替康影在找场子。 怒急中,刘三反而嘿嘿一笑,“这位杨小姐把凳子都藏了,明显是不想让在下呆在这里吧!” 话音刚出口,疑惑的众人把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杨兮若,又下意识的朝桌子下一瞧,顿时心中明白了三分,杨抚琴面含不悦,其余人却不知所云。 杨兮若却没想到刘三公然揭破自己,当下又羞又急,“影儿妹妹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是你把她气哭了的,我就是不欢迎你,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这…… 刘三张了张嘴,这个死丫头还不是一般的难缠和刁蛮。自己还真是无法反驳她,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自己兜里连半文钱都没有。还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罢了罢了,刘三摇头苦笑道:“那各位,咱们先后会有期,刘某就先告辞了。” “慢着……”一直不出声的康影突然抬头,看向刘三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祈求,“大哥哥,你不要走……” 那哀怨的眼神让刘三心中一软,强笑道:“这福记本来就是我的,我能上哪里去?” 众人眼前一亮,除了康氏姐妹,就连刘敬书也只是以为刘三是来攀亲的,并不知道这福记就是他本人的。看这修葺豪华的酒楼,精美典雅的环境,奢侈的不像话的装饰。处处透着富贵的气息。又加上在这个黄金的地段。保守估计这福记也得至少值四五万两银子。 虽说士农商中,商人排在最末,但有钱的主儿,谁也会高看一眼。杨兮若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豪爽人,抱歉的朝刘三笑笑,道:“小妹在这里给刘大哥赔礼了。还请刘大哥不要见怪!”作为一个宰相家中的千金小姐,给一个素不相识、不摸底细的人道歉,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刘三心中不由得对这个杨兮若的印象又好了几分,笑着连连道:“不敢,不敢,刘某就是一介布衣。岂能当得起小姐的赔礼。” 一场似缠似绵的他乡遇故知,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淌,康影也打开了话匣子。经过小丫头叽叽喳喳的长篇大论,杨兮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进咸阳城就对四大才子感兴趣。感情是在她心中,自己的大哥哥是最棒的,打心眼里就想让刘三和四大才子pk一番,看看孰优孰劣。 小女孩的心思,让众人哈哈一笑,付诸笑谈。这时候,福记的伙计们开始流水价的往房间里送菜,一一唱喏着报上菜名,还文绉绉的把捎带的诗句背上一背。让人更加觉得来此处用餐着实不亏。 “对了,大哥。”杨兮若扭头对杨抚琴嫣然一笑,道:“刚才我们三姐妹进来的时候,你们在谈论什么呢?好像是关于我的事情?” 杨抚琴溺爱的望了她一眼,笑道:“三弟想出了个主意,说是能帮你解除和太子的婚约,你这一来,倒打岔了。” “三哥?”杨兮若望了郑泽画一眼,娇声道:“三哥有什么主意,给小妹讲讲。小妹感激不尽!” 郑泽画哈哈笑道:“小妹不会是有了心上人吧,如此急不可耐的让三哥给你出主意,嘿,到时候成了可别忘了三哥的喜酒。” “哪里有了,真是的。”杨兮若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的姻缘大事让别人做主,”此言一出,可谓是石破天惊,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秦国,这话不亚于叛逆了。 杨抚琴责怪的看了杨兮若一眼,笑道:“我这个妹妹都让我宠坏了,大家莫要往心里去,三弟也别吊胃口了。把你的主意讲出来吧。” 郑泽画抿了口酒,有些压抑的道:“梁山宫有两大祸害一大白痴,诸位都知道吧!” 话题怎么绕到这上面来了,刘敬书点头道:“一权阉富顺、二妆神静虚‘三白痴太子。不过貌似现在富顺已经失实,听说还是那个白痴太子给设计革职的,这个静虚嘛,暂时还处于春风得意马蹄疾,还是依旧无人撼动他的地位。”刘敬书一席话,众人都深以为然的点头。连刘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刘敬书说的不错。 郑泽画接上话茬又道:“我一个远方的亲戚,就是静虚的弟子。平时我深以为耻。但现在小妹有难,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小妹点头,我就会有十成的把握让小妹退了这份亲事。” 刘三心中一动,插嘴道:“郑兄的意思是,让静虚那老道盅惑陛下,杜撰一个大凶大恶的预兆,让陛下自己下旨断了这门亲事?” “不错,”郑泽画赞赏了望了刘三一眼,道:“大哥、二哥、四弟、小妹你们都合计合计。我这个主意怎么样,要是不行,咱们再想办法!” 杨兮若异彩连闪,低头沉思不语。杨抚琴也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刘敬书等人也苦苦皱着眉头,详细的合计下此中的利害。 “此计不妥!”杨兮若首先反对道:“妖道静虚,盅惑当今天子,让一向强大的大秦国羸弱不堪,匈奴犯境,国内民不聊生,莫不是此贼祸患所致。我等凡有良心之子民,都羞于为伍,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三哥,这个主意提也休提。” 此话一出,众人皆凌然。就是刘三也忍不住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都说聪明的女人往往都是花瓶,这个定律貌似在杨兮若身上看不到一丝的影子,心下也暗暗钦佩这位小姐的风骨。 第91章 :鬼主意 郑泽画苦笑道:“我知道小妹就肯定拒绝,殊不知当今陛下昏庸,除了剑走偏锋。愚兄还真是没了主意了。” “我倒有个主意!”刘三突然开口道。 众人眼前一亮,目光齐刷刷的朝他望去。康影拍手称赞道:“我就知道大哥哥一定不会不管,大哥哥最有本事了,快说来听听吧!” “影儿……”康宁嗔怪的拉了拉康影的袖子,小声的示意。 刘敬书性子更急,忙道:“刘兄请说!” 刘三环视众人一眼,沉声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众人疑惑的面面相觑。要钱?还是要官?这根本不算是问题,左宰相富可敌国,位高权重。还真是容易之极。 杨兮若听到刘三说有条件,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一个心儿无由来的砰砰直跳,犹如小鹿乱撞,‘他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刘三哪里知道杨兮若小脑袋里正胡思乱想着,喝了口茶水接着道:“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各位帮我除了妖道静虚!” 话音出口,众人倒吸了口冷气。这个静虚可了不得。那是陛下唯一不可触摸的逆鳞,谁要是胆敢冒犯静虚的威严,几乎和叛逆一样的下场了,不外乎是车裂和腰斩,凄惨了点的,就很有可能诛杀三族。 听到是这个条件,杨兮若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中却稍稍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杨抚琴为难的望了妹妹一眼,犹豫道:“刘兄这条件太苛刻了一些,我兄妹恐怕做不到。” 刘三呵呵一笑,咄咄逼人道:“刚才各位还气宇轩昂的痛斥妖道奸佞,害国害民。如今我提出了诛杀奸佞的条件,杨兄倒是退缩了。” “这……”杨抚琴涨的满脸通红,这怒斥贼子是一回事,诛杀贼子又是一回事。自己不过是区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做得这替国除害的事情,就是他父亲也做不到啊。 刘敬书满脸为难的道:“刘兄,这条件确实太苛刻了。我们只不过是一介书生,无职无权,手头又无食客,这事情确实为难了。” 刘三笑笑道:“一点都不为难,只要你们做到两点,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 一听刘三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众人只觉得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转来转去,但偏偏无法反驳,只好硬着头皮道:“刘兄请说!” 刘三呵呵一笑,道:“诸位贵为咸阳四大才子,在咸阳士子中肯定会有崇高的威望吧!” 此话一出,四人脸色皆显出自豪的神色,郭配棋微微颔首道:“崇高威望谈不上,略有薄名!” “那就好,”刘三站起身来踱了几步,“我需要你们四人召集咸阳的士子跪宫劝驾,痛陈妖道静虚的劣迹。这是其一,其二,郑泽画郑兄你要为难一些,你要策反你那亲戚之人,也就是妖道的徒弟,来个现身说法,揭露静虚的荒唐虚伪面目,做不做得到?” 杨抚琴听罢,大手在桌子上一拍,铿锵有力的道:“好!我杨抚琴这点还是做得到。” 郑泽画慢悠悠的点了点头,毫无表情的道:“我也没问题!”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不知刘兄那什么来做保证呢?” 刘三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件事物,当啷一声掷落在桌面上。“就凭这个……” 清脆的响声,把众人目光齐刷刷的吸引过去。 “团龙玉佩!”杨抚琴一眼就认出了那事物,惊呼失声。 “不错!”刘三微微一笑。 “你是太子的人!”再看刘三的眼神,众人已经大不相同。 “不错!”刘三毫不否认。 片刻的沉寂。 “成交……” 杨抚琴首先站起来,其次是郭配棋、郑泽画、刘敬书、还有康氏姐妹、杨兮若。 一场酒宴,让刘三收获颇丰。对付静虚的一张无形的大网,逐渐开始收拢。刘敬书等四人因答应了刘三的要求,而急急火火的联络咸阳城的士子事宜,所以草草的吃了点就告辞了。只是杨兮若伙同康氏姊妹留了下来。康宁是因为自己的妹子肯定会有许多话要给刘三说,而她却怕妹妹吃亏,不放心之下,就留了下来。 杨兮若就有些古怪了,从刘三的言谈举止中,她渐渐的被他那种**不羁的性格所吸引,这也是美女们所共同具有的好奇心。杨兮若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要不也不会把堂堂太子妃的身份极力推辞了。反观在酒桌上,刘三偏偏连懒得看她一眼也无,于是让一向高高在上的杨兮若兴趣大增。 刘三尴尬的望着垂头一言不发的康影,又瞅瞅对自己警惕万分的康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干咳一声,没话找话道:“你们姊妹什么时候来的咸阳?” 康宁紧抿着嘴唇赌气似地一言不发,经过刹那的寂静,康影才愕然抬起头来道:“两月前,陛下封我父亲为护军都尉,作为家眷,我和姐姐及娘亲就搬来了。” 刘三哦了一声,却对父皇的安排上了心。难道他怕自己在咸阳势单力薄,硬是把军方大佬的舅舅搬到了咸阳?是这样吗?要不是这样为什么父皇这三四个月来却没有丝毫的动静。琢磨了一阵依旧不得要领,眉头反而越皱越紧。 康影看他脸色一阵的变化,轻轻叹了口气道:“大哥哥来福记,是要找雅儿姐姐的吧!” 刘三愕然惊醒,下意识的点头道:“不错。”这才想起她们姊妹在临淄郡时就与赵小雅十分交好。 康影大胆的与他直视着,片刻才道:“小红姐姐和雅儿姐姐因为临淄郡还有些事情未了。所以暂时委托我和姐姐照看福记,恐怕大哥哥要失望了。” 刘三又呆呆的点了点头,却丝毫看不出失望的表情。 康宁看着影儿和刘三有打没打的聊着毫无营养的话,忍不住出声打岔道:“影儿,下午你不是早约了你的小姐妹们蹴鞠吗,如今他你也见到了,不妨我们这就走吧!” 康影摇头道:“姐姐,你和杨姐姐先走一步,我有些话要对大哥哥说!” “影儿~!”康宁不悦的皱起眉头,声音提高了几度。 “姐姐,”康影执拗的站起来,撅着小嘴道:“我都是大人了,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好不好?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哥哥还吃了我不成?” 康宁还要出声反驳,忽然觉得自己的袖子被拉了一下,懵懂回头一看,是杨兮若示意自己放过康影。康宁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认准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只得恶狠狠的盯了刘三一眼,恶声恶气的道:“我妹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你!”说完,狠狠的跺了跺脚,扭着蛮腰与杨兮若出了福记。 左右无人,只剩下刘三和康影形单影孤。经过片刻的尴尬,康影才嘤咛出声道:“大哥哥,能陪着我出去走走吗,这酒楼里也太嘈杂了。” 第92章 :小丫头大脾气 刘三点点头道:“嗯,” 出了福记,康影率先走在前面。这个时代的妇女及女孩子均不裹脚的,都是天足。又加上康影赌气似地小跑在前,刘三心虚在后。倒是越走越快。 渐渐的出了繁华的地段,人烟稀少起来。古代的道路,除了军队专用的驿道之外,全都磕磕绊绊的极为不平整。 而这个小丫头似是闹起了脾气,踮起小脚一路飞快,几次差点跌倒。当刘三紧走几步想搀扶她时,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推开,眉眼儿连瞧都不正眼瞧他,刘三暗暗苦笑,这个小丫头年龄不大,脾气却不是一般的小啊,性子竟然如此的高傲。 一前一后跑的飞快。康影儿俏脸通红,汗珠儿顺着鬓角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却依旧倔强的一声不吭。刘三心中暗暗叫苦,疾走几步拦在康影前面,连连作揖道:“我的二小姐,你说句话吧。” 康影轻轻哼了一声,弯弯的眉毛儿上扬,隐隐含着一丝得意,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个禽兽刘三,终于妥协了。 “扶着我坐下!”康影大大咧咧的伸过葱白的玉指儿让刘三搀着。 “这往哪里坐啊?”刘三左右瞧了瞧没坐的地方,只得搀扶着康影找了块干净的青石。抚了抚上面的尘土,扒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上面,让康影坐下。 “过来~”康影坐下后还不老实,伸出玉手朝刘三勾了勾手指头。如此不淑女的形象,让刘三愕然大汗。这哪是刚才在康宁面前娇滴滴的婉约佳人,分明是个狐媚人的小狐狸精。 康影见刘三如此听话的靠上前来,芳心顿时又愉悦了几分,轻轻点着小脑袋道:“在临淄时,你这个禽兽刘三不知道让人家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如今你拿什么补偿人家?” 刘三被她这句话雷的差点晕倒,心中暗道:我们不算是很熟悉吧?听这个丫头的口气分明就是一小怨妇的口吻。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一时间摸不清她的套路,刘三不敢答话,只得掩饰的朝康影傻傻的笑了笑。 康影一张小脸顿时拉了下来,哼哼道:“果然不敢承诺,男人真没有一个好东西,娘亲和姐姐说的一点都不错。狼心狗肺!” “那影儿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尽力去做!”刘三拉着个苦瓜脸道。 康影得意的扑哧一笑,随手抚了抚额迹的发丝,嫣然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来咸阳城时,雅儿姐姐早就嘱托我,让我把你看紧点,免得仗着自己长得人模狗样的,又出去勾搭良家妇女。” 刘三爆汗~!这丫头撒谎也不打草稿。她明明刚来咸阳时候,连自己死活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又受雅儿的嘱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前世刘三不知听谁说过,女人和你撒谎,千万不要当面戳破,否则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想到这里他很自然的点了点头,顺民的笑道:“倒让影儿费心了,你大哥哥是那种心地很纯洁的人,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其实,我是一个好人!” 康影被刘三大言不惭的话语逗乐了,撇了撇嘴道:“你老实交代。来了咸阳这好几个月,到底勾搭上几个?” 刘三叹了口气,道:“主要是我太老实,见了大姑娘小媳妇的,也不好意思的说话,暂时一个也没勾搭上。”一板一眼的话语,从他口里说出来甚是端正,差点就在脸上写上‘我撒谎’这三个字了。 康影咯咯娇笑片刻,突然又上前挪了几寸,挨着刘三更加近了几分,小脸涨红的道:“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刘三愕然抬头,差点一下子碰到康影的鼻尖。 康影扭扭捏捏,鼓起勇气挺了挺酥*胸,勇敢地道:“你没发觉我变了吗?” “哪里变了?”刘三揣着明白装糊涂。 康影恼将起来,葱白的玉手抓起刘三的大手一把覆在自己的胸前,狠狠的道:“你不觉得它比几个月前大多了吗?” “我……”刘三狂晕,这丫头比自己还龌龊,要死了要死了。龌龊中,只觉得触手柔软无比,阵阵**的感觉直冲肺腑。 “这条件值不值得你勾引?”康影柳眉上扬,呼吸急促的盯着刘三。 “有……有条件……值……值得,”刘三几乎哆嗦不成句子。 “算你啦~”康影得意的一笑,吐气如兰的凑在刘三的耳朵跟前,悄悄的道:“还算你有眼光,娘亲和姐姐说,她们俩的都不如影儿的大呢!” “那……你想怎么办?”刘三呼吸急促,大汗淋漓,犹如被宰的羔羊面对着一个饥色的饿狼。 康影儿邪气一收,杏眼朦胧的盯着他道:“我愿意自己被你勾引一下呀,人家还没有被人勾引过呢,这次便宜你……” “就在这里……”刘三四眼望去,一片荒野。砸吧砸吧嘴,心中暗道:打野战也不错,可惜了这丫头挑逗的自己快把持不住了,依旧毫无所觉。 “想得美,”康影倏地站起身来,伸了下懒腰,露出无限美好的身姿,低头对他道:“我要走了,出来时间长了,姐姐和娘亲会挂念的。” 呃…… 这妮子的性格天马行空,如云如雾。简直让刘三跟不上她的思维。“我送你!” 康影咯咯娇笑起来。伸出玉手朝远方一指道:“不用的,那不是我姐姐吗?” 远远的一处山岗上,亭亭玉立着一个身段妖娆的尤物,不是康宁又是谁?刘三一看之下,大汗簌簌而下,心中暗暗后怕不已:幸亏老子把持的住,否则这人可丢大了。 康影狡黠的朝刘三眨了眨眼,“你住在哪里?没事的时候人家要找你玩哦!” 刘三猛然惊醒,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道:“皇宫……我这种禽兽只能住皇宫了……” 康影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朝刘三摆了摆手道:“走啦!” “不送了!”刘三哆嗦着出口,浑身似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小丫头,这次把你大哥哥折腾惨了…… 远远的,还看到小丫头躲在康宁后面朝自己做着鬼脸。让刘三觉得一阵温馨,这个小丫头也许是自己将来要发展的目标了,冥思中,一直目送着二女拐入了城门渐渐消失,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出来一整天了,寻思着钱铭等人肯定会着急上火的找自己,让他不由得内心有些感叹,做太子有什么好?处处受束缚,行为举止要严格符合皇家的威仪,太累人!还不如做个阔家少爷自由自在,没事的时候就溜溜鸟儿,带着帮狗腿子上街调戏下良家妇女,那是何等的惬意? 日渐西沉,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大地,外出劳作的人们,趁着城门未关,都行色匆匆的鱼贯而入。刘三也不敢怠慢,虽说他贵为太子,但半夜叫城门的这种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大秦国之人,一般都身材粗壮,个子相当于后世一米七左右,脸庞扁平。肤色因不懂得营养的调配,而略显菜色。这个时候的人,寿命一般都很短,大约在五十岁左右就寿终正寝了。刘三这幅身体显然与众不同,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着一米八多的个子穿着一件上好的丝绸衣裳,在麻衣粗布的人群中尤其显得鹤立鸡群。 第93章 :难掩激动 这些人才是自己的老祖宗们啊,刘三暗自感叹着。祖祖辈辈安居乐业辛苦劳作,才造就了五千年的华夏文明古国。能现实的贴近这些早已远去的古老居民,往往让他难掩激动。 进城的当口,一辆马车引起了他的注意,区区不起眼的马车居然稀稀拉拉的有十五个护卫, 这马车明显与其他商贾的马车不同,虽然赶车的马夫和随行的护卫极力掩饰,但细心的刘三还是看出了门道。偶尔的晚风吹起那些人的衣角,在不显眼的内侧,衣角下方绣着一条寸余长的小龙。而这正是皇家独一无二的标志。 这个时候的龙,和后世的九爪金龙已经有些神似,有虾眼、鹿角、牛嘴、狗鼻、鲶须、狮鬃、蛇尾、鱼鳞、鹰爪等等形象组成,只不过这条龙是黑的,那是皇上专属的色彩。数月的宫廷礼仪,刘三还是没有虚度的。 这帮侍卫也明显是受过专门训练,各自随行在马车四角,隐隐有护住马车的架势,前可攻退可守。可谓是固若金汤。一言一行,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人群,往往拥挤的人们稍微一靠近,就马上被赶的远远的。 马车上一个硕大的黑箱子,犹如囚犯的笼子,外罩黑幔,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还有奇怪之处,就是作为一个太子来说,对这支队伍很陌生。因为在梁山宫驻扎的侍卫,只有虎贲卫士。而虎贲侍卫的标志,就是绣黑龙。恰恰百十位虎贲侍卫,刘三正好认识。从这些侍卫眼角的疲惫状况来看,至少赶了上百里路的样子,而且是日夜兼程。种种不解之处,让刘三顿时起了好奇之心。 就在他愣神寻思的当口,那辆马车逐渐已经走近。守门的兵丁估计是和这帮人打交道不是一次了,眼瞅着马车临近,数十个士兵急忙挥舞着长戈扫出一条道路,把进城的贩夫走卒像赶鸭子一样统统赶到一边。连穿着华丽的刘三也不例外。 处理完这一切,士兵们都自觉的引着马车小心翼翼的穿过高厚的城门。 望着缓缓而行的马车,刘三愈发好奇起来,喃喃自语:“这马车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有这么大的架子,进城士卒开道,草民回避,出入虎贲侍卫随侍在侧。奶奶的,就是宰相也没有使动虎贲卫士的权利啊。” 寻思中,一个突兀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帮侍卫,难道是父皇的贴身侍卫?刘三默默的盯着将要消失在街头的马车。对,也只有这种解释了。皇上深居寝宫,深入简出一般随行的侍卫,自己还真没见过。而这辆马车的出入很可能是为了陛下而服务。 车里是谁呢?刘三百思不得其解,苦恼的狠狠挠了挠额头,“不行,得随着去看个究竟,”有了这个念头愈发强烈,再也抑制不住。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诱.惑着他去揭开这辆马车的谜底。 想到这里,刘三急忙撩起袍锯,拔腿便追。 前方的马车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咕噜噜的前进着,那十五个侍卫渐渐靠拢的马车愈发近了,随着马车的迁移,虎贲侍卫渐渐的拉开了距离。到一处拐角处,就自然的有两个侍卫自动留下来警戒。然后前进到另一个街道的拐角又留下两位。 刘三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脸上毫无表情,但内心的震撼却无法形容。这他奶奶的是押送的什么东西?居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的警戒,让刘三不得不费力的爬上墙头避开那些侍卫。 天渐渐的暗下来,华灯初上,夜色阑珊。古代的夜生活上演了,一片灯红酒绿。繁华的咸阳进入的暧昧时刻,三三两两的商贾豪客大腹便便的拥美而行。但刘三丝毫却没有欣赏夜景的意思。全神贯注的盯紧了这辆马车,务必想要一探究竟。因为太可疑了。上次出宫的时候,钱铭给他介绍过。因为这条街上,住着的除了王侯将相就是皇亲国戚。 终于到地方了。马车的四周还剩下四个侍卫的时候,那辆马车停在了一处高门大宅的后门处,漆黑的木门,吞口兽环,透过低矮的院墙,往里望去,只见一片飞檐琉璃,鳞次栉比,十分宏伟壮观,精美宏伟的大宅让刘三咂舌不已,皇宫大院也不过如此吧! 漆黑的木门上方,横着一块匾额,书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真人府’。 真人,这大秦国,被皇上封为真人的,除了静虚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这是静虚那牛鼻子的老巢?”刘三暗暗琢磨着,此事还真大有可能,因为隔着一条街,前面就是梁山宫,此处位置优越,风景秀丽。按风水术来说,这是一处绝佳的龙穴之位。 这个时候,四个侍卫警惕的站在四周,两个马夫跳下马车,按照一定的节奏敲击着木门。 咚咚~! 不一会儿,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个脑袋,略一扫视。很快的把中门打开。呼啦啦的涌出十几个家丁。 训练有素的仆役分别靠近那黑木箱子,挽起袖口扣住箱子两侧的暗格,嘿咻一声箱子凌空而起。六七个彪形大汉抬着高达八尺的箱子居然非常吃力。 所有的一切,被刘三都看在眼里。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让这些仆役如此慎重!在场的仆役家丁和虎贲侍卫,没有一个交头接耳的,就仿佛是一出哑剧,刘三就是唯一的看客。 处理完了这一切,木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偷窥,让刘三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唯一可确认的是,这队虎贲卫士,确实是静虚专属的。 当刘三猫着腰打算越过高高的围墙想再次一探究竟时,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骇人间,刘三大惊失色,这是谁?居然能不声不响的靠近到自己的身后,条件反射下,猛然朝后击出一拳,同时整个身躯骤然启动,箭一般的朝前掠去…… 掠是想掠了,可惜刘三没掠起来,肩头被人摁的死死的,如同被钉在屋顶上一般。而拳头乍然出击中,也同时突然觉到腰眼上一痛,这拳头也就猛地停滞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发觉了一件锐利的事物抵在了自己的腰间,让他被迫停止了反抗。与此同时,耳畔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喝:“不想死的话,给我住手!”声音清脆婉转,却隐隐带着冷硬的威胁。 那人出了声音,刘三倒放下心来,苦笑的扭过头去低声道:“我的康大小姐,你不要总是神出鬼没的吓人好不好?很容易出事的,幸亏我没有什么心肌梗塞一类的疾病,否则定会被你吓死!”他不明白,明明看到康宁已经陪着影儿回了城,却怎么在这里和自己相遇。 康宁妖娆美丽的俏脸上,不带任何的感情se彩,丝毫没有被他的油嘴滑舌所动摇分毫,只是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才道:“这里很危险,我奉劝你还是速速离开!” 刘三眉毛一挑,笑逐颜开的道:“大小姐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哎哟哟,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第94章 :死活与我无关 康宁可爱的鼻翼耸动几下,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不过不想让影儿伤心罢了,赶紧滚蛋!” 一听此话,刘三摇头犹如拨浪鼓:“不行,不行。你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一旦让人xxoo了,影儿还不得找我拼命啊。堂堂七尺男儿就得哪里危险上哪里去!刚才还真是笑话,凭借我的武功,要不是我看你是一介女流让着你,谁制住谁还不一定呢!”语气虽然倔强,却明显底气不足。 康宁见他那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嘴脸就忍不住来气,可惜她却不懂得xxoo是什么意思,瞅着那张令自己无比厌恶的下流脸,就知道绝对不是好话,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人高马大,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还嘴皮子倔强的要命,我真不知道雅儿怎么看上你的!” “嘿嘿~”刘三骚骚的一笑,涎着脸道:“亲爱的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是银样蜡枪头?没试过就没有发言权嘛,难道你问过雅儿?” “你~!”康宁气的浑身直打哆嗦,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如此下流的问题也出得了口。偏偏她自己也发觉了自己的语病,无法力挺反驳。 “大小姐,咱打个商量!”刘三嘿嘿一声道:“麻烦你把匕首从我腰上拿开,免得不小心伤着人。就是伤不着人,伤了我这身丝绸衣服也不好嘛,这可是我用十两银子买的。要是划破了,没有小红雅儿的给我缝缝补补,那可就难办了,难不成大小姐喜欢欣赏鄙人裸*奔的样子?” “我还是那句话,你滚不滚!”康宁直觉无视了他插科打诨的话语。依旧不为所动的威逼。 “不滚!除非你和我一块走。”刘三与她直视着。寸步不让。本来今晚他打算孤身探府。谁知道碰上了康宁。明明知道他不是她的对手,根本用不着担心她的安危,但刘三却不能单独离开。怎么说,康宁也算是他的表妹。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有瓜葛的女人受到哪怕一丝的伤害。 嗯~! 一声闷哼从刘三嘴里发出,腰间骤然一痛,挑衅康宁的下场,就是让她的匕首又前进了几分。几颗细微的血珠嗤的一下顺着衣襟流了下来。 刘三倒吸一口冷气,咧嘴道:“大小姐,你真捅啊?” “你以为呢?”康宁得意的柳眉舒展,示威的朝他扬起了美丽的下颌。“你若是能从我手下轻松逃脱,今天你即使不走,我也不为难你了!” “真的?”刘三眼前一亮。 “嗯~!”康宁不屑的点了点头。 “好,一言为定!”刘三精神大振。丫的,死丫头。还以为老子就这点本事。奶奶的,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还真不知道你三哥是**mm的杀手! 呃……刘三歪着头沉思片刻,朝康宁嘿嘿笑道:“咱打个商量,你现把我的手松开行不行?不可能让我用嘴反抗吧?那匕首就算了。就这么捅着吧,反正咱俩谁捅谁不是捅啊?” 一席话,康宁俏脸布满红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悻悻的松开了刘三的拳头。 刘三活动了下被扭的发痛的手腕,不怀好意的盯着康宁道:“大小姐,我要反抗了,你准备好了吗?” 康宁无声的点了点头。 “我真的动手反抗了?”刘三还不死心,再次询问道。 “你烦不烦?”康宁芳心一怒,右手的匕首又加了把劲。 “哇~!”刘三夸张的低低闷吼:“好爽~!” 你……康宁眉头紧蹙,不安的抬头望了望那扇漆黑的木门。夜幕已经拉上,前方灯火渐熄,一片万籁俱寂中。生怕刘三来个狼嚎。那她也不得不退却了。虽然今晚上的事特别重要。忐忑的心中暗暗祈祷,这个刘三千万别生事端才好。 片刻的走神,刘三猛然发动……“大小姐,我反抗了……” 不见他双肩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的内力加持。只是两只宽厚的大手色色的朝康宁那丰满的胸前袭去,张牙舞爪的样子,让康宁大惊失色,这下子要是抓实了,估计至少得抓出几道青痕。 骤然的袭击,康宁顿时花容失色,也顾不得再挟持住刘三的腰眼,一个铁板桥直直的仰天跌倒,间不容发的瞬间躲过刘三的袭胸! 刘三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刚才的袭胸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脱离了康宁的威胁,刘三得意的顺势一按身下,犹如空灵的狸猫,轻巧的翻落在当街。 康宁听到衣角风声,就发觉上了他的当。此时再想抓住刘三,却已经不可能了。只得恨恨的盯着当街的无赖,胸前急促的起伏着。一双犹如秋水的眸子仿佛要喷出火来! “大小姐,你到底还是输在了在下的少奶龙抓手之下。”刘三骚骚的笑道“兵不厌诈,女人先天性的劣势让你们往往不是男人的对手!怎么样?还让小生滚蛋吗?” 轻巧的几句话,让康宁顿时清醒过来,是啊。刘三这个无赖,这个登徒子,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罢了罢了,为了那些受苦的孩童,自己就绕过他吧,也许这次他也能帮上忙。虽说此人不学无术,贪花好色卑鄙无耻,但是却从没有做过遭天谴的大恶事!希望自己不要看走了眼。 想到这里,康宁没好气的撇撇嘴:“我输了,我不会妨碍你的事,但是我同时警告你!也不要妨碍我的事!” 听到佳人服软,刘三大喜过望,点头如小鸡啄米:“那是,那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 事情既了,康宁也不耽搁,远远的巷子里传来梆子声,已到子时了。于是不再犹豫。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手帕,往俏脸上一蒙。飘然间潜入了那鳞次栉比得楼舍内。 望着康宁远去的方向,刘三咧着嘴揉着被扎痛的腰部狠狠的嘟囔:“凶什么凶,早晚老子要用肉刀捅还过来……” 刘三看着康宁毫不犹豫的翻墙而入。心下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妮子的胆色。虽说性格有些高傲怪癖,但本心还是不错的,起码她和自己一样,有着除恶为善的心。高墙内指不定就是龙潭虎穴或者万丈深渊,而这个丫头却丝毫没有犹豫,内心对康宁的印象,也稍稍有些改观。 在女人面前装孙子,那不是刘三的作风。当下毫不犹豫的仿照康宁的样子,撕下半块衣襟蒙在脸上,悄悄的翻墙跟了进去。 宅院呈三进院落布置,古色古香,雕梁画栋。充满了古典的美感,踏入其中,犹如置身于皇宫大内。整个建筑仿若活过来一般,看在眼中说不出的舒服。前世刘三不记得听那位高人说过:建筑,就是凝固的音乐。现在刘三才体会到它的意思。 整个外宅像是不设防的堡垒,寂静无声。既没有巡逻的侍卫,也没有看家的恶犬。要不是看到康宁那灵动如狸猫的穿插跳跃,刘三几乎要马上认定这是个巨大的陷阱。 第95章 :彼此靠近 前人走过的路,才是最安全的。刘三默记着康宁走过的路径。顺着墙下快速的朝前移动。紧紧咬着康宁的背影,毫不放松。从她跳跃的姿势和走过的地方,刘三终于认定,这个康宁绝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心下同时也恍然大悟,暗暗自嘲自己的粗心大意,看到她毫不在乎的飘然而行,还以为她胆大包天,没想到这个康宁早就探熟了道路。这下他放下心来,只要跟着康宁,危险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 几个呼吸间,刘三就无限接近于康宁的附近了。听到衣角的猎猎风声,康宁柳眉紧蹙,厌恶的看了刘三一眼。举手作刀,往下狠狠一劈,示意他要是再弄出声音就一刀砍了他。 刘三嘿嘿一笑,砸吧砸吧嘴,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知道。却依旧脚步不停,厚着脸皮屁颠颠的跟在了后面。 他这一靠,距离可就太近了。两人一前一后,几乎亲密无间了。康宁气的浑身发抖,心道这个登徒子怎么不分场合就这么下流无耻。因为此地前方就是一道虚掩的房门,里面尚有灯火摇曳,稍稍往前一动就会让屋里的人看出端倪,偏偏自己在这里还不敢往前挪动一步。只得任凭这个登徒子无耻的轻薄。 她心里委屈的要命,可怜刘三懵懂无知,大大咧咧习惯了的他哪里知道彼此靠的这么近,能给一个处子带来多大的震撼和委屈。贪婪的嗅着她身上阵阵散发的处子体香,忽然间看到康宁香肩颤抖,暗暗心中纳闷,天不冷啊,这丫头怎么冻得只打哆嗦? 疑惑之下,刘三悄悄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香肩。康宁一个激灵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他,杏眼圆睁,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扭曲的俏脸让刘三骇然后缩半尺,无辜的盯着她,用口型无声的道:“怎么了大小姐!” 康宁伸出玉指在地上划拉出几个字:“滚,不要跟着我,离我远点!” “我!”刘三吃惊的用手指着自己,有些委屈的在地上回话:“不要,大小姐我害怕!” 康宁被他的无耻打败了。绝望的咬着香唇,一只手停在半空,却不知道写字该怎么回答他。刘三嘿嘿一笑,随手写道:“你来干什么,告诉我,我就走!” 康宁对于他的说话如同放屁司空见惯。但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希冀。沉吟半晌,才急速的在地上书写道:“静虚妖道为狗皇帝炼仙丹,残杀童男童女!” 刘三一看之下,惊骇欲绝。几乎要跳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康宁,颤抖的手在地上划道:“有证据?” 康宁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手抹掉字迹,重新写道:“观察一月,确信无疑。” 难道那黑漆漆的箱子,就是关着从别处搜来的童男童女?刘三彷徨了,焦躁的在地上继续回话道:“为什么不报官?” 康宁想看白痴一样不屑的望了他一眼,回道:“官官相护,诉苦无门,唯有以杀止杀!” 看着康宁那笃定的眼神,刘三像是跌入了无尽的深渊。饶是他整天嘻皮笑脸,也受不了这种消息的打击。这个天杀的静虚,竟然残杀幼童为父皇炼丹!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时间,心乱如麻,父皇知不知道?父子亲情!人命如草芥!他不敢相信,平生和蔼可亲的父皇是一个为了长生不老而滥杀无辜的暴君。 浑身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道,软软的靠在墙壁上,眼神充满了无助的色彩。弑父——两个斗大的字闪现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真要到那一步吗?刘三自己都不知道! 就在他愣神的当口,前方的屋门吱呀一声,终于关闭。屋内灯火尽熄。这时,康宁整个娇躯紧绷,像一头发现了猎物的雌豹,箭一般的电射而出。矫健的身姿轻轻在墙壁上急速点击数下,整个人飘上阁檐,急速朝内宅掠去。 刘三却怔怔的望着远去的康宁,呆呆的出神。仿若一个穷凶极恶的赌徒,在投入的全部的身价后,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了赢钱的希望,费心劳力,只不过为了他人做了嫁衣。回去,还是继续跟着康宁?内心天人交战,激斗不休! 眼神逐渐凌厉,刘三心中终于有了主意。罢了罢了,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万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自己和父皇有血肉的联系。那些失去子女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刘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贼老天,你还真会折磨人! 正当他脑子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的内宅隐隐的传来一阵噪杂声,伴随着急促的吆喝、恶犬的狂吠,随着半夜的微风阵阵飘来。 刘三一激灵,整个人马上从地上弹起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个真人府果然有埋伏!人命关天,他不再犹豫,迎着声音的方向飞快的往前靠拢。 随着嘈杂声音的转大,整个两进的院落,屋里灯火不断地点燃。显然是屋内的人也被惊醒了。这个时候,刘三若掉头跨出围墙,马上就能脱离危险。可惜,此时的情景却容不得他考虑自身的安慰,脑海中无缘无故的显示着那抿嘴倔强的死丫头。脑中飞速的运作,快速的计较着怎么能把康宁给救出去。 一阵香风扑面,伴随着咸咸的血腥味,一个浴血的人影跌跌撞撞的朝自己奔来。 “大小姐!”刘三一眼就认出了康宁,看到她浑身是血,蒙面的面纱早已不知去向,脸色苍白。骇的他魂飞魄散,急忙迎上去抱住那将要跌倒的娇躯,颤抖的问道:“大小姐,你怎么了?大小姐你说说话!” 康宁被刘三抱了个结实,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待看清了刘三的衣着后,惨然一笑,虚弱的喃咛:“这帮贼子有埋伏,快……逃!”双眼一翻,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刘三双目尽裂,疯了似地反身背起康宁,发狂似的朝外面奔去。 “快,快……刺客在那里,别让她跑了……” “侍卫,放箭,快快快……” 急促的几声吩咐过后,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天空中飞舞着雕翎箭矢,一股脑儿朝着刘三的背影招呼。 好在康宁逃的足够及时,为刘三赢得了逃跑的时间。高大的院墙,进来的时候当然容易,出去却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试了好几次。刘三终于放弃了。带着个大活人,除非是长了翅膀的鸟人,否则是飞不出去的。 刘三背着康宁仿若无头的苍蝇,在迷宫般的宅院里乱闯一气。好运连连的他,终于找到了一处外门。 去了门闩,刘三仓皇如丧家之犬,背着康宁心急火燎的朝皇宫奔去。 宽阔的大街上,被追捕的侍卫踏破了宁静,无数的侍卫伴随着金属铠甲的碰撞声响彻夜空。沿街的铺子内,陆续的点亮了蜡烛。惊恐的人们探头朝外张望着…… “开门,开门……”刘三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门处,急促的扣着奢华的门环。此处正是当初刘三第一次偷着出宫的小门,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第96章 :冲天怒气 “谁?”一声尖细警惕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钱铭!”刘三大喜,“快快开门,是我!” “殿下!”里面的人带着惊喜的哭腔,乒乒乓乓的一阵杂乱声传来,小门大开—— 开门的钱铭懵懂中,还没瞧清楚刘三的样子,他早已一阵风似的背着康宁进了殿内。 “快快,传太医,传虎贲侍卫——”刘三几乎语无伦次的朝钱铭吼叫! 钱铭傻眼了,殿下这是怎么了?浑身鲜血,还背着个看不清男女的家伙,歇斯底里的声音却让他瞬间惊醒。啊的一声尖叫,撒丫子跑出了大殿,可劲儿的把值夜的宫女宦官统统咋呼起来,手忙脚乱的吩咐着找太医找侍卫。 钱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心急火燎的跑到刘三跟前。 这时候刘三早就把康宁放在那张豪华无比的大**,用那昂贵的要死的丝制手帕,细心的替她擦干脸上的血迹,嘴里喃喃自语:“大小姐,你醒醒啊,可别吓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以后谁还能和我斗嘴啊!” “殿下,你这一整天都哪儿去了,奴婢好害怕,你受没受伤啊,奴婢担心你啊!”钱铭小心翼翼的靠近,说了几嘴,看到他面色不善,急忙又改口道:“虎贲侍卫在门外等着吩咐呢。” 刘三这才换了脸色过来,点头道:“让他们几个把街上我一路滴下的血迹擦掉,处理干净别留下尾巴!” “喏!”钱铭知道不是好奇的时候,赶紧又转身去找虎贲侍卫处理血迹。 而与此同时。大街上的‘真人府’一干侍卫,搞的人心惶惶,不知道砸开了多少临街的铺子,到底也没找到那两人的踪影,他们想破了脑袋,也不会以为刺客会傻得跑进皇宫自投罗网。只得乱砸了一气,发泄了下心中的郁闷,悻悻的回转了真人府!等待他们的,或许是静虚的冲天怒火…… 东宫、太子内寝宫。 康宁依旧昏迷,刘三拒绝了宫女的好意,亲力亲为的的沾着清水擦拭着她脸庞的血迹。那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在小心的呵护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看着她那无双的娇艳容颜,刘三现在的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临淄郡认识了康宁后,两人只要一见面,没有不吵架的时候,仿若前世就是一对不死不休的冤家。感觉到怪怪的。每次见她的时候,油嘴滑舌的刘三不气她一顿,浑身就不自在。 难道这就是宿命? 甩开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这才注意到康宁干裂的嘴唇愈发苍白,脸上也无了血色,他顿时慌了手脚,刘三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无奈望闻问切他是一窍不通。空着急也没用啊。 “钱铭,钱铭呢?”刘三环视四顾,只有几个战战兢兢的宫女畏惧的侍候在侧,却不见那家伙的影子。寻思片刻,他这才想起他去找太医去。太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来。想到这里顿时胸中怒火熊熊燃烧,失态的朝殿外怒吼:“太医都死哪里去了!”幽静的夜空,传出老远…… “来了,来了~!”太医令满头大汗,衣衫不整的狼狈而至。后面战战兢兢的跟着随从医官,惶惶然都一撩袍子跪下施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刘三这时候那还顾得上这虚礼,一把捞起他来,急躁的道:“快,快给我瞧瞧这病人,伤的要不要紧。” “是,是。”那太医令急忙爬起来,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看到殿下着急火燎,哪里还敢怠慢,急忙挽起袖子就摸起康宁的脉搏。 刘三看着这种急病遇到慢郎中就来气,几乎抓狂的冲着他吼叫:“你他妈的会看病吗?摸毛的脉搏,病人受的是刀伤,还赶紧止血啊! 啊?那太医令被刘三训斥的几乎要哭出来,他自己也混账,看到一身锦衣血袍的康宁,本来是想好了对策的。没想到被刘三这么一搅合,脑子中一片空白,糊里糊涂的去号起脉来。 看到太医令张徨失措满脸苍白的样子,他也从抓狂中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就是急死也白搭。现在的医疗水平就这熊样,也怪不得别人,喘了口粗气耐下性子道:“你不要害怕,慢慢的治,好好的治。放心吧,我不打扰你了,治好了我有赏!” “谢殿下!”太医令带着哭腔感恩戴德,现在这个状况,他哪里还敢要什么赏钱,保住自己的脑袋就不错了。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这个病人是个女子,你记住了,并且还是我的女人!”刘三阴沉着脸望了他一眼。那模样纯粹是赤.裸裸的威胁。分明是告诉那几个医官,治不好?行啊,你们几个就活埋陪葬吧! “殿下,臣是男医官,恐怕多有不便!”太医令一听是女的,就头疼了。现在又听说是太子的女人。他一个糟老头子哪敢下手啊。指不定她伤在哪里呢,一旦伤的不是地方,自己哪敢给她脱衣服包扎伤口? 刘三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道:“那怎么办?难道先把你阉了然后再给她看病?” “不,不,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太医令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脊背上被汗水整个都浸透了,哆嗦着道:“微臣的徒弟是女官,她能诊治,微臣负责开方抓药!” 那还差不多,刘三听罢脸色好看了一些,点了点头,示意他看着办。虽说病急不讳医,但心底里他那大男人的自私劲还是有些不情愿。现在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何乐而不为? 看着几个医官战战兢兢的忙碌着,刘三知道在这里杵着,估计这些家伙们也放不开手脚,干脆踱着步子出了殿门。 钱铭这个跟屁虫,刘三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他深深的明白,今夜很邪门,殿下的脾气也邪气的要命,从没见过他为了一个女人,发这么大的火气。平时口齿伶俐的他,现在居然找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钱铭!”刘三望着璀璨的夜空,慢悠悠的道:“今天太傅来过吗?” 钱铭上前几步,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让人捎来话,说这几天兴乐宫奏折很多,不敢辜负殿下的嘱托。说是请太子殿下自己先温习功课!” “恩!”刘三点点头,长吁了口气,这个韩子健还真是忠于大秦皇室的,政事废弛,幸亏有这样的老臣顶着,要不大秦国还真不堪设想。 天上的月儿慢慢的被天空的一朵乌云遮住,刘三想起今天的一切,深有感触的感叹道:“要变天了!” 钱铭只道是刘三说今夜的天气,他哪里知道刘三另有所指,“殿下,时辰不早了,夜里又风凉,还是回殿内安寝吧。” 刘三苦笑的摇头道:“我能睡踏实吗?” 钱铭愕然无言以对。他一个去势的宦官,哪里品尝过男女之情的滋味,一时间也无言以对。只得忍住瞌睡虫的侵袭,强自支撑陪着刘三东游西逛。 忙碌了半宿,三四个医官才疲惫不堪的从大殿内走出来。直到回转了太医院,那俏丽的女医官脑海中还有康宁那受伤的样子。大小身中数十刀,最狠的在背上那一刀,几乎深可见骨!命大啊!要是一般的弱女子,恐怕早就伤重不治了吧! 第97章 :他该千刀万剐 刘三坐着个马墩,支撑着下巴壳靠在床边上,双眼满是血丝。神情专注的望着沉睡的康宁。他现在心系康宁的安危,急切的盼望着她醒来,不只是康宁长的漂亮婉约,也不仅仅是他的表妹那么简单。内心深处其实有那么点私心。 当时康宁发现了什么?才造成‘真人府’内的侍卫玩命的追杀!一切,就像是一个谜团,困扰着他。内心的一丝希冀,就一点的殷切希望,那不是父皇吩咐静虚干的,一切都是静虚自己的注意,他欺君罔上!他祸国殃民!他该千刀万剐! 刘三,要得就是这个答案! 她一个堂堂的护军都尉的千金大小姐,不深藏深闺学针织女红,不享受人生。却偏偏去关心天下大事,忧国忧民,心系黎明百姓的安危幸福。单单这一点,就巾帼不让须眉。让刘三内心汗颜不已了。 她是图的什么呢?倔强的丫头! 钱铭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劝道:“殿下,你一夜没睡了,还是歇息去吧,这里有奴婢伺候就行了!” “嗯?”刘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柔了柔发胀的额头,默然半晌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钱铭答道:“卯时了!” “哦!”刘三点点头:“时间过的还真快!这里暂时先让这些宫女伺候着,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是,殿下!”钱铭小退了几步,半弓着身子听候吩咐。 刘三面色有些冷清,一夜未眠依旧精神十足,“去把富顺、禁卫统领夏柯、还有永巷令谭氏女给我找来,让他们去书房等我。” “是!”钱铭有些疑惑,但还是小心的答应着。 “对了!”刘三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要惊动了任何人!” “奴婢遵命~!”钱铭干脆利索的应了一声急忙朝殿外走去。他知道,太子吩咐他去找的这三个人,全部是东宫的嫡系,皆都为太子马首是瞻。 自从富顺被太子降服了以后。钱铭就禁不住浑身莫名的战栗,殿下比传闻中厉害的十倍不止,病体刚愈,回宫就雷厉风行的大刀阔斧改革,轻描淡写的降服富顺、夏柯、还有那个谭氏女。现在的东宫,比以前规矩了许多,跟着这样的主子做事,绝对是前途无量。钱铭越想越兴奋,脚步也愈发轻盈了。 望着钱铭的背景渐渐远去,刘三身边的就只剩下太子舍人雷晓乐了,这个小家伙年龄不大,确实非常聪明机灵,尤其得他的喜爱。这最后一件事情,还得让他去办! 东宫内,虎贲卫士是卡在刘三喉咙里的一根刺,也是数月唯一拒绝向刘三臣服的一系。让刘三很是头疼。现在康宁受了伤,加上静虚道人一系更加飞扬跋扈,大秦国正是多事之秋,一片萧杀之象。快刀斩乱麻,也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自从他穿越以后,慢慢的适应了现在的身份,都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刘三深深体会到个中滋味。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有人去威胁他的地位、生命或者自己的女人的生命等让他被迫去反抗去斗争!反而是他没事找事,去找别人的麻烦,这就是刘三的不同之处! 他与其他的一些穿越的人士截然不同。别人都是从基层贩夫走卒做起,而他,穿越来,就是皇子,起点非常之高,任何事情都是信手拈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又高升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也完全有理由去享受这一切,抛开所有的烦恼,尽情的挥霍这老天给自己的富贵荣华。 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这里,数月的时间,非但没有被同化,而起隐隐有更加激进的想法!那就是利用自己在现代所知道所懂得的一切,去改变这个愚昧、落后、无知的世界!想想就让人激动万分! 若自现在开始,古老的华夏炎黄子孙奋起勇往直前,等到千年以后自己的那个时代,该出现怎样的变化?老美?老日?还有那些棒子?刘三热血沸腾,不能自己!万国来朝,何等的壮观? 想到这里,刘三雄心万丈,大有江山在手的感觉,声音不知不觉中也提高了许多:“雷晓乐!” 雷晓乐同样也是陪着刘三熬了一夜,却是非常有精神,没有丝毫的懈怠,清澈的双眸炯炯有神,马上答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奴婢去做的?” “虎贲卫率张海涛今天当值吗?”刘三道。 “回殿下,今天他当值,估计在外殿廊下候着呢!”雷晓乐道。 “恩,”刘三点点头,饶有深意的看了雷晓乐一眼道:“你去把他叫来,说我找他!” “是,殿下!”雷晓乐嘿嘿一笑,顿时明白了刘三的意思,屁颠颠的跑开了。 张海涛,是现在的虎贲侍卫头领,是代替前虎贲卫率王崇的,上次刘三私自出宫,王崇因疏于职守,被富顺借口砍了脑袋,换上了这个张海涛。自从张海涛上任以后,富顺却又后悔了,因为这个张海涛软硬不吃,除了皇帝的命令,其余人等的命令一概不认。脾气又臭又硬。别说富顺的命令,就是堂堂太子的命令,张海涛照拒无误!也让刘三恨的牙根痒痒。 但他唯一与王崇不同的是,他从不干涉太子的出入宫禁,只是暗中保护。当然这次刘三出宫,他也是派人保护了的,就是刘三与康宁深入‘真人府’能全身而退,张海涛也是功不可没,此事,刘三纵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张海涛也心知肚明不揭破而已。 盏茶的功夫。 张海涛龙行虎步的大步入殿而来。年月三十上下,长脸消瘦,身材欣长,举止干练,狭长的双眸不时的闪现精光,一看就知是非常聪睿之人。 他大踏步的走到刘三面前,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下道:“臣张海涛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召臣来所谓何事?” 刘三笑吟吟的搀起张海涛,曼斯条理的道:“张卫率,咱们是好久没切磋了吧!” 张海涛一愣,心道太子殿下成天吃饱了没事干是怎么的?怎么总和自己过不过去呢?暗地里对他放行出宫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没想到这个疯狂太子还来找自己麻烦。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替换了那个倒霉鬼王崇以后,太子天天找借口和自己比武。虽说一开始自己让着太子殿下,但时间没过一月,自己全力去拼也讨不了好。后来刘三一提比武,他就头疼。 “殿下,微臣还得职守宫禁,不能擅离啊!”张海涛也捉摸不透刘三的用意,这个花花太子半夜里抢来了个大姑娘,如此荒唐居然还没尽兴,精力也太充沛了吧。 “没事,”刘三大大咧咧的挥手道:“咱们去后殿的演武厅比划比划,一天不和你过几招,我心里就不舒坦!” 张海涛苦笑的摇摇头道:“殿下,你就别和微臣兜圈子了。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行了,只要不是很荒唐的事情,微臣一定会答应!” 第98章 :下作的手段 “真的?”刘三等的就是这句话。因为这个张海涛他非常欣赏,耿直、爱国、忠于皇室。虽然脾气有些倔强,但瑕不掩瑜。刘三自心底佩服他敢于顶撞自己的勇气,所以他也舍不得用些下作的手段对付他。 “这……”看着刘三阴阴的笑意,下句话张海涛梗在喉咙一时吐不出来,他一时捉摸不透太子的用意,踌躇下,用眼神瞟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放心!”刘三嘿嘿一笑,道:“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知道你是大大的忠臣!”极度具有诱.惑力的词汇让刘三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一大灰狼面对着小白兔的感觉。 一顶忠臣的高帽子带上,张海涛非常受用。他这种伺候皇家的主儿,什么奉承话儿没听过?只是如此普通的评语自太子口中说来,却感觉大不一样啊。 他也知道太子只是稍微胡闹了些,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心怀激荡之下脱口而出:“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微臣愿效犬马之力!” “哎呀~!”刘三夸张的赞叹道:“不愧是我大秦国的肱骨之臣,还真是满门忠烈啊!” 刘三的话儿如同开闸的洪水滔滔不绝,那夸奖的话语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脸红了。张海涛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被刘三夸的天上少有,地上也无。只是自己心下纳闷,自己祖辈种田出身,不知道来的哪门子满门忠烈?难道现在种地当佃户也是忠君爱国的表现? 话赶话到了这份上,张海涛知道自己被他一顶忠臣的帽子扣的死死的,不答应也不行了。只得硬着头皮一拱手道:“微臣愿听殿下吩咐!” “好!”刘三豪气干云的赞叹一声,指着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康宁,笑嘻嘻的道:“这个女子,就是我给你的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她的安全,你明白吗?” 张海涛有些白痴的望着刘三,不明白太子下这种愚蠢的命令,在东宫那是铜墙铁壁,就是一支数万的大军也一时半刻攻不进来,还用得着他保护她的安全? 刘三嘿嘿一笑,道:“这位女子乃是护军都尉康大将军的大小姐,身份尊贵,我哪,又稍微和她有点不得不说的故事。她受了伤,我很心痛。但是这个大小姐脾气一点都不好!我怕她醒来之后,无人管束。所以……嘿嘿,这任务很艰巨哪!非张卫率不可啊!”一板一眼的叙述来,满脸的一本正经,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分明是一个甩不掉的包袱! 张海涛一听,头大了数倍!这个太子还不是一般的荒唐,人家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深更半夜让你抱着进了东宫。即使病好了,还有脸见人吗?想到这里,张海涛也听清楚了原委。夜入真人府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说明了好。 耿直的人撒谎往往从脸上就能看出来,张海涛估计生平没撒过什么谎,涨红了脸道:“殿下是怕这女子醒来自尽,才让微臣严加保护的吧?” “是,是。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刘三点头如小鸡啄米,“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看守着,千万别出事啊。” 张海涛艰难的点了点头,“若出半点差错,臣自当提头相见!” 刘三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要是有事吩咐这些宫女们去做就行,你唯一要做的就给我把她看好了!事成重重有赏,这宫禁的虎贲侍卫,让你的副手去安排就行了,你就别操心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张海涛也听出刘三的意思,估计一些事情不愿意让他知道。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刘三估计着,康宁受伤颇重,要想醒来也起码得两三天的时间,这段时间自己有充裕的时间布置。去对付那牛鼻子,不只是为了给康宁报仇,还是为了天下黎明百姓的安居乐业! 套牢了张海涛,刘三再无牵扯。招呼着雷晓乐去了书房。等待富顺一行人的到来。 屏退了职守的小宦官和宫女,刘三恢复了严肃的模样,认真的对雷晓乐道:“还有个事情要你去办!” 雷晓乐心中一惊,他很少见到太子有如此严肃的时候,躬身答道:“请殿下吩咐,奴婢绝对不负殿下厚望的!” 刘三很欣慰的点点头,“你认识杨抚琴吗?” “杨抚琴?”雷晓乐一愣,咸阳四大才子,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点头道:“奴婢认识!” “好!”刘三拍案而起,从怀里掏出那块团龙玉佩交给他道:“拿着这块玉佩,去找杨抚琴。就是答应殿下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但是,千万不能透露我的身份,你明白吗?” “遵命!”雷晓乐郑重的把玉佩双手接过,非常神圣的揣在怀里,朝刘三恭恭敬敬的撩起袍锯跪下行礼! “去吧!”刘三大有深意的道:“此事,成与不成,就看你们的了!” 雷晓乐紧抿着嘴唇,重重的点了下头,恭敬的缓缓倒退着出了殿门。 刘三望着大殿那摇曳的彩灯,嘴中喃喃自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行与不行,就看上天的安排了。” 一天一夜未睡,刘三极是疲惫,伸手就着茶水吃了点案几上的点心。觉着一阵阵困意袭来,忍不住哈欠连天,眼泪也忍不住的流淌下来。 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做了太子,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了。哎……这人还真得时常吃点苦头提醒下自己才行!” 伸了下懒腰,他就这么伏在案几上,昏昏沉沉的睡去,渐渐的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到有踱步的蹭蹭声,耳畔同时传来阵阵呼唤:“殿下,殿下醒醒~!” 人睡的香甜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刘三有些恼怒的直起身来,刚要喝骂,猛然间发现自己置身于书房,这才明白过来。看到呼唤自己的钱铭小脸煞白的呆立在那里,刘三苦笑的摇了摇头,又发现谭氏女、富顺、夏柯、雷晓乐、还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侍立在侧。战战兢兢的望着自己。 “你是谁?”刘三上下打量着那个道士,明显心中对牛鼻子没有一点好感! 那道士低下头去,不敢望着他,急忙拜伏在地恐慌万分的道:“草民冯处一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冯处一?你是干什么的?”刘三有些疑惑。 冯处一急忙答道:“草民以前在宫内做过静虚的弟子,草民的大表哥就是郑泽画!” “哦,原来是这样,”刘三恍然大悟道:“你也是属于祝由派(注1)吧?” “正是!”冯处一脸上明显很惊讶,不知道长居深宫的殿下如何记得这种旁门左道的小派。因为现在这个流派早已泯灭,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金沙派。所以刘三一指出金沙派的起源,难怪冯处一惊骇不已了。 刘三看着冯处一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暗暗好笑,幸亏自己这段时间为了对付静虚,翻遍了诸子百家的著作,对一些生僻的旁门左道也有涉猎。否则还真不一定压住他。 第99章 :崇高地位 因为现在的炼丹术的术士(道士),因为皇帝崇尚长生的缘故,地位还是很尊崇的。 “你起来吧……”刘三淡淡的道:“把你所知道的静虚妖道的种种劣迹说出来,权当立功赎罪,本殿下会重重有赏的!” “谢殿下,草民感恩戴德,一定知无不言!”冯处一信誓旦旦的保证。 刘三满意的点头,对雷晓乐道:“雷晓乐,你先把他带下去,让他把知道的事情,都写出来!” “奴婢遵命!”雷晓乐喏了一声,引着冯处一往偏殿飘然而去。 注1: 祝由派是古代医术的一种流派,到了秦朝反而以祭祀炼丹为主,崇尚长生不老。反而没了当初治病救人的初衷。 刘三打了个哈欠,顺手拿过宫女递给的湿毛巾抹了把脸,对众人道:“现在外面什么个情况,热闹不热闹?” 四人人互相瞅了瞅,见富顺和谭氏女、夏柯都示意自己讲话,钱铭才回过神来,心道原来外面那档子事是殿下捣鬼啊?心思电转下赶紧上前道:“殿下明鉴,左丞相之子杨抚琴带领一帮士子跪宫,声讨静虚妖道妖言惑众误国害民,整个咸阳城都轰动了!” 刘三呵呵一笑,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琢磨道:“行啊,没想到杨抚琴还有点能力!” 二人打着哑谜,谭氏女和富顺、夏柯心中暗暗琢磨士子们跪宫的用意,看殿下成竹在胸的样子,分明是有预谋的计划,又加上刚才让雷晓乐记录静虚的一切劣行。瞎子也看出是太子准备对付静虚!彼此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出一丝骇然的神色。 这个静虚在咸阳城的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他和富顺自幼跟随陛下不同。他在整个都城有自己的一帮死忠。不只是信徒,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善良百姓。三人都心下叹息,太子殿下太莽撞了,就是整个朝廷里的各个大员,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与他交好!想动静虚,谈何容易?若蛇死不僵,反被其害啊!因为静虚抓住了人心,就是人人敬神畏神,而又贪生怕死的本性,这才一步步的走向壮大! 记得几年前,有几位特骨铮铮的御史大夫,慷慨陈词的痛斥静虚装神弄鬼,没想到第二天,就被皇帝陛下派人扔进了廷尉狱,当天就被买通的狱卒折磨致死,苦主居然敢怒不敢言,事情也不了了之了!前车之鉴,那是教训啊!虽说他的身份是太子,但毕竟时日尚短,然而静虚已经到了威高镇主的地步,哪能好像与的? 富顺老奸巨猾,他觉得既然上了太子这条船,就有义务提醒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殿下,让他死了和静虚作对的心!想罢,无声的和众人一对眼,噗通一声跪在刘三面前。 刘三哑然的望着皓首苍苍的富顺,吃惊的道:“富顺大人怎么了这是?有话起来说!” 富顺叹息一声,道:“以前老奴是蚂蚁撼树,而不知量力,幸亏太子英武聪睿,让老奴悬崖勒马,老奴感激不尽,所以老奴对殿下感激涕零恨不以死想报!” 刘三有些诧异富顺喋喋不休的拍着马屁,苦笑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就可以,不要遮遮掩掩!” 富顺老脸一红,道:“我大秦国子民都知当今陛下崇尚方士,而如今黄口孺子妄跪宫门,老奴恐怕陛下一怒之下效仿先皇,坑杀众士子。所以,老奴斗胆请殿下劝退跪宫的士子,以免惨剧重演!” 刘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还有什么事,继续说!” 富顺偷瞥了刘三一眼,从他神色中看不出喜怒,大着胆子道:“老奴恳请殿下诛杀污蔑静虚真人的刁民冯处一!” “就这些?”刘三晒道。 富顺干咳了一声,心道这些还少啊,又硬着头皮道:“老奴就这些,恳请殿下恩准!” 刘三听罢,脸色渐渐变冷,不带任何感情的道:“给我个理由!” 钱铭和谭氏女等人看出苗头不对,皆都望着跪倒的富顺,如同望着一个死人! 到了这个地步,富顺现在是骑虎难下,有苦自知。苦涩的一笑,苍凉道:“老奴知道此话一出,肯定能让殿下勃然大怒。老奴这条贱命可能不保!但老奴还是要说,殿下现在根基太浅,无法与静虚硬撼!老奴恳请殿下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暂时熄了冲天怒火!以后再慢慢图之!”说完,用头触地,磕的咚咚直响,红隐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刘三暗叹了口气,对富顺的改变有些触动,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亲自扶起他,有些感动的道:“太傅大人如今对我推心置腹,我哪能恼怒呢?欢喜还来不及呢!” 富顺一听刘三称呼自己为太傅,想起了以前的往事,顿时老泪纵横,颤抖着手嚎啕大哭:“老奴往事不堪回首,太傅之称羞煞老奴了,殿下切莫如此称呼!” “当得,当得!”刘三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是圣人教导。如今太傅虽然已经不再教授我,但现今太傅大人既然能说出这样劝慰的话来,我还是认定你为我的太傅!” “那,殿下对老奴的提议……”富顺有些茫然,他说这话,只不过是话赶话到了这个地步了,硬着头皮说的罢了,加上最近失势以后,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已经风烛残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实的残酷让他逐渐也改变了勾心斗角的初衷,尽心尽力的想投靠太子,这才有了上面的一段话。 刘三呵呵一笑,挥手示意谭氏女、钱铭等人上前,道:“让你们自己说,我从进宫伊始。有过失败的事情吗?”掷地有声的话语充满无比的自信。 钱铭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太子以前有什么丰功伟绩,倒是知道他的劣迹斑斑而无往不利!同样的话语,听在富顺耳朵里却大不一样。他知道刘三的真实身份,造石灰、烧水泥,诛周子文、羞辱小王爷赵成威,哪一件不干的干脆利索!这还是他在布衣身份的情况下做出的!进宫以后,就连自己也是不知不觉的着了道。仔细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沉默半晌,富顺长叹一声,首先表态道:“既然殿下执意要对付那妖道,老奴甘效犬马之劳!” 钱铭、夏柯和谭氏女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一句话,就让他改变了初衷。心下虽然疑惑,但是还是乖乖的跪下宣誓效忠! 刘三看着拜服在地的四人,知道他们个个深居皇宫内,精鬼似猴,若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倒让他们彷徨犹豫,反而坏了大事! 想罢点头道:“既然你们都如此相信我。那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转而又对富顺道:“太傅大人,最近父皇和静虚的行踪若何?这个你最清楚!” 富顺道:“不敢,陛下最近在内寝宫刚刚出关,而静虚那妖道因昨日遭遇刺杀的缘故,今天也在御前伺候着。” “哦,都在内寝宫!”刘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麻烦太傅大人,去寝宫替我向父皇请旨,就说宫门外士子跪宫,有恐哗变,我祈求禁卫军虎符以防万一!” 第100章 :违者杀无赦! “尊殿下旨意!”富顺人老成精,知道这是太子变相的想把防卫咸阳城的一万禁卫军掌握在手。当下干脆利索的接了命令,回转寝宫去和皇帝禀报去了。 “永巷令谭氏女!”刘三又道。 “奴婢在!” “命你在一个时辰之内约束兴乐宫所有宫女、宦官,各司其职,不得随意走动,违者杀无赦!” “尊殿下旨意!”谭氏女小心翼翼的领了命令,急匆匆的去了。 殿内只剩下太子、钱铭和夏柯。 刘三望了夏柯一眼,大有深意的道:“一万禁卫军,等虎符一来,就马上分出两千,包围‘真人府’,然后留下五千维护咸阳城治安,剩下三千随我左右!” 夏柯单膝跪地,兴奋的道:“微臣知道!” “钱铭随侍在侧……” “奴婢遵殿下旨意。” 安排完了这一切,刘三静静的坐在紫檀椅上,等待众人的消息,一时间,大殿内落针可闻…… 一顶华贵的小轿,在青石板街上飞快的疾驰而来,四个抬轿的青衣壮汉甩开膀子拼命的向前。如此速度,轿中之人依旧还是嫌慢,不住的掀开轿帘催促:“再快点,再快点!”语气透着焦急和慌张。主人有吩咐,四个壮汉更加玩命的飞奔起来,一时间,汗如雨下! 约莫盏茶的功夫,那轿子在一处高宅大门外停下。前面的两个家丁尚未放稳小轿,那轿中之人便迫不及待的掀开轿帘急急而下!那人身穿一件文官长袍,头戴高山冠,约莫四十余岁,三缕长须,文质彬彬,但神色极为焦急,分明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 这户人家气派非常,门口一边各一尊张牙舞爪的狮子,充满威严,高达近丈的大门上方,横着一副铜刻匾,上书‘左丞相府’四个大字。大门两侧侍立着两个虎背熊腰的豪奴。 那人撩起袍锯沿着石阶而上,朝那俩豪奴一拱手道:“下官有事求见丞相大人,麻烦两位小哥予以通报一声!” 那两个青衣豪奴上下打量了下那人,见他一身文官服侍,品阶却是不低,客气的拱手道:“不知您是哪位大人?我等也好禀报!” 那文官满脸的焦急神色,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下官谏议大夫刘忠,还请小哥通报一声!” 谏议大夫属于郎中令的属官,掌议论。那豪奴一听,不敢怠慢,客气的拱拱手,说声少待。匆匆回转府内。 一会儿功夫,那豪奴回转,朝急的团团转的刘忠道:“刘大人,丞相在客厅等候,请您随我来!” “有劳小哥!”刘忠感激的拱拱手,尾随而入。 穿过长廊、前厅,迎面而来的是假山、流水、小亭、曲廊,整个丞相府就像一处世外桃源,鲜花绿树簇拥,小桥流水映照,美不胜收。 刘忠却无心欣赏,只顾着埋头急急的赶路。约莫盏茶的功夫,才七拐八拐的才来到客厅,可见丞相府之大。 客厅正堂端坐着一位白须威武的老者,身穿丝制便服,双眸炯炯有神,不怒自威,浑身无形中散发出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仪气息。 刘忠紧走几步,长揖到底:“下官谏议大夫刘忠见过丞相大人!” 丞相手按椅扶,呵呵笑着站起来双手虚托道:“刘大人免礼,不知道今天刘大人来寒舍有何事情?”说完吩咐家丁看座上茶。 这个丞相不是别人,正是左丞相杨忠义,杨兮若和杨抚琴的老爹。 刘忠客气的谢过左丞相,着急的道:“犬子无状,今日与贵府杨公子和几位叫好的士子跪宫请愿去了。” “跪宫!”杨忠义皱眉道:“他们一帮黄口孺子跪的什么宫门?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呀,是呀!”刘忠附和道:“杨大人,他们跪宫,矛头直指静虚真人!此事非同小可,杨大人也知道,静虚真人乃是皇帝陛下唯一不能碰触的逆鳞,万一陛下震怒按上个造谣生事的罪名。这,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杨忠义听罢,神色还算沉稳,沉思片刻才道:“刘大人可知道跪宫的,除了犬子和令公子,还有何人?” 刘忠耐着性子道:“还有太仆郭大人家公子、郑廷尉之子、新任护军都尉康将军家小姐,几乎全是咸阳城文武百官之子女!” “什么?”杨忠义脸色终于大变,一把抓住刘忠的手语气急促的问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居然把咸阳城的一众公子全部拉去跪宫了!” 刘忠期期艾艾的望着杨忠义,心道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闯出来的祸事。只得硬着头皮道:“那带头之人,就是贵府杨抚琴杨公子!” “畜生!真是荒谬之极!”杨忠义勃然大怒,单手奋力的朝案几上用力一拍!只听啪的一声大响,把下了众人一跳!一干家奴丫鬟惊恐的望着自己的老爷发飙,一时间面面相觑! “杨大人息怒!”刘忠赶紧安抚道:“下官以为,还是先遣散那帮公子为上!刚才下官去了梁山宫门外,只是下官职低言轻,没什么作用,还请丞相出马安抚为上!” “好吧!”杨忠义答应下来,转而又诧异的道:“韩子健韩大人哪里去了?” 刘三赔笑道:“韩大人最近在兴乐宫处理政事,下官已经牵人去禀报了,估计稍后即至!” “好我们这就走!”杨忠义虽说年事渐高,但依旧改不了风风火火的脾气,转身朝侍候的家奴道:“杨乐,备轿!” “是,老爷!”被叫做杨乐的家丁应了一声,匆匆转身而去。 当二人急匆匆的坐着轿子赶往梁山宫门时,早已人头涌涌,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大部分都是身着华服的公子、士子。带头的几个跪在那里慷慨激昂的痛斥静虚妖道误国误民,在场的皆都是才子佳人,个个出口成章,只把那静虚妖道骂的是天上少有地下也无。 在人群的四周,稀稀拉拉的站着数十个身着明亮铠甲的禁卫军,看样子却是没有一丝上前制止的举动,反而都刀剑入鞘,嘻嘻哈哈的朝众士子们指点着,一副看热闹的举动。 下了轿子,刘忠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疑惑的望着现场的状况,看的是一头雾水。杨忠义也纳闷的要命,当朝第一红人静虚真人居然在宫门外被人骂的狗血淋头,而不出面咆哮缉拿无法无天的众人。 远处的数个身着官袍的文官武将看到丞相大人到来了,急忙的向这边靠拢。仔细分辨来,三公九卿一个也不缺。 韩子健打头,甩着宽大的袍袖,几步就到了跟前。 杨忠义迎上去,拱手作揖,指着满场的士子,疑惑道:“韩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韩子健苦笑着回礼道:“杨大人还问我,明明是我也刚到,现在宫门紧逼,出入禁止,谁也入不得宫内,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啊。” 两人互相寒暄着,韩子健身后的众人,倒是有激愤的拍众而出,大声道:“左丞相大人,如今宫内外消息不通。令公子率领一众士子咆哮宫门,这是谋逆的大罪啊,还请丞相大人秉公处理为上!” 第101章 :丞相的耻辱 杨忠义打眼一看,此人正是御史中丞谢玉。虽说品阶不高,却统领侍御史和诸郡监御史,可以命令御史按章纠弹百官,权力尤重。 此人不学无术,却尤其善于逢迎拍马、揣摩皇上心思而臭名卓著,平时也与静虚走的尤其近。左右丞相深以为耻,不与其往来。因为与他一向不和。此时抓到杨忠义的把柄,怪不得谢玉首先发难了。 杨忠义呵呵一笑,拱手道:“谢大人稍安勿躁,既然宫内外不通消息,此事老夫职责所在当然当仁不让,暂时还用不着御史中丞大人操心吧!” 当着众人的面,没有丝毫给谢玉面子,谢玉见到众人没有一个上前帮腔,冷哼了一声悻悻的一甩袖子,道:“但愿丞相大人能秉公处理,否则本中丞就是拼了这身官服,也要弹劾大人玩忽职守纵子谋逆之罪!” 现场的状况,本来杨忠义见自己的儿子带头闹事,就怒容满面,如今谢玉又煽风点火,哪能还忍得住,一张老脸气的须发皆张,把大袖子一挽,怒声道:“老夫侍奉两代帝王三十余年,忠心耿耿,岂能容你满嘴信口雌黄。来来来,和老夫打上一架,看老夫拳头依然硬否?” 杨忠义年近五十,脾气却火爆的吓人。而御史中丞谢玉虽说四十刚出头,但他那个头也着实矮了些,身板又瘦小,又加上是自己主动挑衅,心头也怯了几分。看到杨忠义就要对自己使以老拳,吓得不住的后退,恐慌的大声嚷嚷:“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本中丞不与你一般见识!” 二人正唾液四溅的争吵不休,突然梁山宫宫门毫无征兆的打开! 哗啦啦,一群身着金属铠甲的秦军鱼贯而出,个个雄壮彪悍。从服色来看,正是卫戍京师的禁卫军。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些禁卫军除了斜跨腰刀之外,人人皆都手持制式硬弩,周身充满杀伐之气!打头的正是禁卫统领夏柯。 看着这帮目不斜视杀气腾腾的禁卫军,跪宫的士子、闻讯赶来的大臣们,全傻眼了。这是干什么?尤其是看到他们手持的硬弩,每人箭壶中至少几十只雕翎箭,分明就是准备随时厮杀的样子。 韩子健和杨忠义互相对视一眼,顿时感觉不妙。另外数十个闻讯赶来的大臣也都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一丝骇然!这是怎么了?难道皇帝陛下要大开杀戒? 他们本来是为了呵斥各自的子女回转府邸的,没想到此时刚刚到达,禁卫军就出来了。赶巧不巧,每个人心中的怒火顿时熄灭了。本来还想好好的教训下自己的子女无法无人,谁想到皇上准备替他们教训了。这还得了?杨忠义早就忘记了和谢玉吵架的事情,急慌慌的和韩子健迎面朝禁卫军走去。 老远杨抚琴就看到自己的老爷子风风火火的朝这边奔来。家教颇严的他踌躇着想要躲避,但想起自己的妹妹那幽怨的眼神,似乎有给了他跪下去的勇气。挺起胸膛目不斜视的背南而跪,权当没看见。 杨忠义斜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翘着胡子哼了一声,甩起袖子大踏步的朝夏柯迎去。 而人群的尾端,站着一个红脸魁梧雄壮的将军,冷静的看着这一切,此人正是护国都尉康惊云。在他的身后,恭敬的站着十几个彪悍的亲兵。 当康惊云看到出来的禁卫军时,严肃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轻颔了下首,对身后的亲兵吩咐道:“这儿用不着我们喽,上马回骠骑营!” “将军!”一个亲兵诧异的望了康惊云一眼,欲言又止。 呵呵,康惊云抚须微笑,指着禁卫军的方向道:“放心,打不起来。老夫还是小瞧了这个太子殿下,也诚然是我大秦之福啊!”说完,自顾自的转身而去。 周围的亲兵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是将军有吩咐,众人不敢怠慢,急忙牵过马匹,簇拥着康惊云渐渐远去。 当韩子健和杨忠义迎上夏柯时,夏柯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只是个小小的禁军统领,比起两位柱国老臣差了不只是一个档次,何况韩子健还有个太子太傅的身份。 渐渐走近,夏柯急忙甩蹬下马,止住禁军队伍。换上洋溢着笑容的脸色迎上道:“两位丞相大人,夏柯有礼了!” 韩子健刚要说话,杨忠义吹胡子瞪眼的跑上前去,气势汹汹的道:“夏统领,这禁军调动是怎么回事啊?”他这话问的实在是太直接,本身文官是没权利去干涉武官的军队调动的。可惜夏柯对这个左丞相一向是太感冒,传闻听说杨忠义马上就是太子的老丈人了,夏柯哪敢得罪。嘿嘿赔笑着向前道:“皇帝陛下下旨命太子殿下全权处理士子跪宫一事!所以嘛,派夏某过来……” “过来干什么?”杨忠义大眼一瞪,指着满场子的人道:“这些士子都是我大秦国之未来栋梁,看你剑拔弩张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和你没完!” 夏柯一听,急忙摆手道:“老丞相误会了,我怎么能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们下手。殿下是另有任务交代,夏某还得去办事,两位丞相是不是让让先?” “嗯?”杨忠义和韩子健同时一愣,另有任务?怪了,别的任务再紧急,还有士子跪宫要急?这殿下是唱的哪一出啊? 杨忠义还要上前不依不饶的问,韩子健脑中却猛然闪现出一丝灵光,急忙拉住杨忠义的袖子道:“杨兄,稍安勿躁!” 杨忠义诧异的回头望了韩子健一眼,他知道这个右丞相心思颇为周密,耐着性子悻悻道:“韩老弟拉我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去问问那个小兔崽子去执行什么任务!” “杨兄怎么这么糊涂啊!”韩子健目送着夏柯等人呼啦啦的离去,才把杨忠义拉到一个角落道:“杨兄还记得上次太子殿下处置富顺一事吗?” “富顺?那个阉货,怎么不记得!”韩子健一提起富顺,杨忠义流露的神色就像是恨不得把那宦官扒皮拆骨!这也是太子殿下和杨兮若的婚事一直拖着的原因。因为打心底里杨忠义就抗拒富顺这个赐婚使,所以就一直装傻充愣。 韩子健呵呵一笑,道:“杨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富顺的昨天,就是静虚的今天!杨兄难道还不明白吗?” “什么?”杨忠义满脸涨红,抓住韩子健的袖子急急的问道:“难道陛下真的被这帮士子感动了?要拿下静虚那妖道?”此时的神色,哪有半点柱国老臣的样子。 “杨兄莫急,你是身在局中反而不自知,自己的儿子掺和进来,你早就方寸就大乱了。哪里还注意这些细节!”韩子健侃侃而谈,不时的摇头晃脑。 “哎~老弟怎么竟打哑谜,快说啊。急死我了!”杨忠义差点蹦起来。 韩子健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伏在他耳边悄声道:“杨兄发现没有,现场的士子都大骂静虚不止。而这些现场警戒的禁卫军却不上前阻止,反而嘻嘻哈哈的看热闹,这是不是个疑点呢?” 本书首发于看书網 第102章 :恍然大悟 “对啊~”杨忠义恍然大悟,顿足道:“我怎么没发觉!这事透着邪气,要是搁在平时,陛下哪里还容得这帮兔崽子嚷嚷,早就派虎贲卫士上来一个个的咔嚓了!” 韩子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继续分析道:“刚才我们来时,护军都尉康大人是在侧围观的!” “康惊云!”杨忠义牟然一惊,踮起脚举目四顾道:“这个红脸狼来过?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韩子健呵呵一笑道:“就是在夏柯率兵出门的时候,看出了端倪走掉了!” “什么端倪?”杨忠义老脸一怔,脑子又有些秀逗痴呆,像是患上了帕金森综合症。 “当然是回骠骑营了。既然看出了猫腻,他这么聪明的人还留在这干什么?”韩子健道。 “不对啊!”杨忠义疑惑道:“他既然回营,你能保证他是不是去调兵了?” 韩子健苦笑摇头,心道这个老头子怎么今天脑袋这么不好使。果然是身在局中已然着迷。耐心的解释道:“第一,康惊云走的时候,非常从容,不像是回去调兵的样子。第二,要是真的去调兵,他完全可以派遣亲兵去调,自己在现场斡旋调控。所以说,调兵一事,绝对不可能!” “那这个烂摊子怎么办?”杨忠义抓狂的望着满地的士子,只抓头皮!当初生不出儿子的时候,着急的要命,现在看来,一个儿子倒不如女儿省心!可惜,他哪里知道,这个烂摊子却是由他女儿引起的。 韩子健双手一摊,示意道:“谁知道,我们只可旁观就行。太子已经在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杨忠义狐疑的望了韩子健一眼,胡子翘起来没好气的道:“有屁快放!没屁憋着。再打哑谜,我不吃这一套!老子先去教训教训那个小兔崽子地!” 韩子健哈哈一笑,道:“夏柯出禁军入西南方向,这就是太子的第二步棋!” “你说是‘真人府’?”杨忠义倒吸了口冷气。这太子也太大胆了吧,直接去包围静虚府邸了。 “不对啊,第二步棋?”杨忠义急忙问道:“太子第一步棋是什么啊?我怎么没看到?” 韩子健甩开袖子,嘴角翘起一丝微笑,指着满地黑压压的人群朗声道:“这就是太子的第一步棋!” “啊~~~~~”杨忠义彻底石化了! 就在韩子健用他那精明无比的头脑分析整个局势时,刘三也没闲着。取得了虎符,安排夏柯明里去保护‘真人府’,暗地里却是去调查黑箱子的内幕。看到康宁依旧昏迷不醒,兵权在手的刘三直接干脆把倔强的张海涛软禁起来,控制了整个梁山宫的虎贲卫士,处理完了这一切。刘三才领着数百禁卫军浩浩荡荡的朝皇帝内寝宫进发。 内寝宫。青铜做的香炉檀香冉冉,几个年幼的小道士分别跪在两侧,双掌互勾,庄严而肃穆。在供桌的案几后,三世赵海双目微闭,盘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心。同时虔诚的低声祷告着。 而在皇帝陛下的前方是静虚真人,他披头散发,身穿黑黄条文的道服,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摇铃。口中念念有词,时而飘忽前移,时而引颈厉啸,充满了氤氲神秘的气氛。 只见他铃声忽响,右臂平伸,桃木剑自供桌上挑起一张张黄色的道符。哗啦一声,仿若漫天的蝴蝶般飞舞在空中。瞅准了其中的一张道符,静虚真人口吐真言,嗨的一声,桃木剑贯通符纸。就在刺中符纸的刹那,整个符纸上突然闪现出殷红的鲜血,娇艳欲滴。 静虚周身颤抖,再次念着苦涩难懂的咒语,朝空中大喝一声:“咄!宵小鬼奴,还不束手就擒!” 哗啦啦~ 一阵急速的抖动,桃木剑带着呼呼的风声,把其余的符纸搅得粉碎。无一例外。凡是被桃木剑扫中或刺中的符纸,全部带着红色的鲜血,就像真的有肉眼看不见的厉鬼被刺中一般。 呼~!静虚收功吐纳,额头隐见汗滴,朝皇帝赵海打了个稽首,不卑不亢的道:“启禀陛下,厉鬼已除,皇上高枕无忧矣!” 这时,赵海闻言睁开眼睛,看着满地的符纸屑,带着血红的颜色。微微颔了颔首,投向静虚的目光带着一丝艳羡,夸赞道:“辛苦真人了,真人神通广大,朕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静虚高深莫测的一笑,谦逊的微一弯腰,“为陛下排忧解难,贫道是应该的!” 此时,一个小黄门低头自外殿进门,屈膝叩首禀报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觐见!” 赵海一愣,道:“皇儿不是处置士子跪宫一事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复旨了?” 小黄门低声道:“奴婢不知!殿下只说有要紧事求见陛下!” 赵海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小黄门宦官喏了一声,倒退着出了殿门。 静虚冷眼看着这一切,待那小宦官走后,朝赵海稽首道:“陛下有国事在身,贫道就先行回避告退了!” 赵海毫不在意的挥手道:“不妨,不妨。朕视真人如手足,无碍的!” 静虚嘴角微翘,带着一丝无法察觉的得意,喏了一声,大大咧咧的站在一侧,静候太子的到来。 刘三今天穿着的尤其郑重,特意穿上了太子专用的金丝黑袍,安排钱铭、富顺、雷晓乐及证人冯处一在殿外伺候,同时命令禁卫军把寝宫前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负责寝宫安全的虎贲侍卫尚未来得及反抗,就被刘三诓骗自张海涛的令符给乖乖的弃械投降。 安排好这一切,刘三进了殿门郑重其事的朝赵海三叩九拜,行足了君臣的礼数! 赵海慈爱的望着刘三,朝他招手笑道:“皇儿上前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刘三心中打了个突,望着这个苍老的老人,兴师问罪的话语一时竟然无法出口,只得膝行到赵海面前嘻嘻笑着道:“孩儿最近没来看父皇,不知最近父皇身体可好!” 赵海呵呵一笑,抚须颔首道:“老咯,就这个样子喽!幸亏真人天天给朕驱除污秽厉鬼!” 刘三饶有深意的望了静虚一眼,脑海中灵光一闪,顺着话茬道:“父皇,孩儿最近也学了几招拿手的捉鬼法门,只是一时无法领悟,孩儿想和真人学习一下!” “这……”赵海为难的望了静虚一眼,欲言又止的道:“真人乃法外高人,绝世法门轻易不可外传,还是算了吧。”口中虽然说着算了,但目光却投向静虚,那眼神分明是让他教授自己的皇儿几招。 静虚心念电转,知道今天要是不拿出点震慑全场的东西,还真下不了台。只得高深莫测的笑笑道:“原来太子殿下也于我道家有缘,真是我道门幸事!只是我道家法术威力绝伦苦涩难懂,非天才不可学啊!”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做足了神棍的本分。 第103章 :请真人赐教 刘三嘿嘿一笑,松开赵海的手,嘻皮笑脸的朝静虚作了一揖道:“真人真是高深莫测,只是本殿下虽然不才,但也学会了些许皮毛。还请真人不吝指教一二!” 静虚无由来的浑身打了个激灵,强笑道:“殿下说笑了,道门法术高深,我观殿下资质平平,估计皮毛也尚未学全吧,要是逆天而行逞强练习,反而对身体有害,请殿下慎之啊!” 嘿嘿。刘三轻佻的双手一摊,“本殿下身轻体健,倒是没觉出有不适的感觉!”说我,又朝赵海道:“父皇,请准许孩儿与真人请教请教!” 赵海尚未答话,静虚面含不悦,摇头道:“道术法门高深莫测,岂能如街头卖艺般轻易使为,殿下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赵海呵呵一笑,插话道:“不妨事,不妨事,朕正想看看呢,没想到皇儿还有学习道门法术的天赋!”赵海被刘三的话语引起了兴趣,一听说他也学会了道术,大为惊讶,忍不住要观摩一番。 刘三朝静虚示威的努了努嘴,“难道真人还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成?” “笑话!荒谬!”静虚脸色一变,他发觉了刘三的咄咄逼人的气势,知道言多必失,不敢再在此问题上纠缠,作势拂袖一甩,对赵海道:“殿下苦苦相逼,无奈道门有严格禁令,非本门不可轻易传授。若无他事,请陛下恩准贫道告退!” 赵海愕然望着静虚,站起来挽留道:“真人何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说完又扭头对刘三训斥道:“还不过来给真人赔礼!” 刘三故作委屈的道:“父皇,孩儿真的学会了些皮毛的法术,若真人不相信,只可在一旁观察指点就是了!” 静虚听罢脸色稍缓,打蛇随棍上:“既然殿下如此好学,贫道就指点一二,请殿下施展法术吧!” 赵海心中惶惶然,还以为真人真的生气,现在看到静虚多云转晴,高兴的道:“皇儿,还不赶紧谢过真人!” 刘三吊儿郎当的朝静虚毫不尊敬的行了一礼道:“赵龙谢过真人!” 静虚哼了一声,微一点头示意。便举步走向一处蒲团,按照道门的架势做足了门面功夫,才朝刘三道:“现在请殿下施展法术罢,贫道在此掠阵!” 刘三呵呵一笑,摇头道:“就我们寥寥几人在场,场面也着实寒酸了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父皇请准许孩儿邀请几位柱国老臣共同观摩!” “嗯?”静虚心中一突,手中拂尘一扬,失声道:“万万不可!如今殿下尚未焚香沐浴,祷告上苍就施展法术,已然违背了道门之大律,岂可再请旁人观之!” 刘三朝静虚一作揖,皮笑肉不笑的道:“朗朗乾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真人是心中有鬼吧!” 说到这里,赵海眉头一皱,也觉得刘三说的着实不像话,张口呵斥道:“皇儿不可对真人亵渎,既然真人不愿外人观摩,此事就此作罢!” 刘三心道,话赶话到了这个地步,岂容这个牛鼻子翻身。顺嘴胡扯道:“启禀父皇,那几位老臣也是极为羡慕道长法术,如今在门外以头抢地,满额鲜血,若不让观摩,恐怕此事难以善了啊!父皇,要是真的出了人命,我大秦江山危矣!” 他满嘴胡言乱语,说的有板有眼,甚是真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几位老臣在门外痛哭流涕的哀号要求呢。岂不知这时的韩子健与杨忠义等人正卯足了劲头对这各自的儿女唾液飞溅的高声训斥,引经据典的喝骂不已。冥冥中却被刘三拉来当了虎皮。 赵海眉头一皱,心道:以前的这几个臣子,都对自己信仰长生捉鬼之术深痛恶绝,今天怎么转性了?强烈的好奇心忽视了静虚的抗议,点点头道:“既然他们也羡慕真人的法术,那就传旨让他们进来观摩吧!” 一旁的静虚欲哭无泪,陛下这是怎么了?还嫌不够乱吗?居然三言两语被这个轻佻的太子忽悠的找不到南北。刚要反驳,刘三哪里容得他说出口来,急忙朝赵海深鞠一躬:“父皇圣明,孩儿这就亲自去请!”说完屁颠颠的朝殿外去也! 出了殿门,刘三亲自和富顺、钱铭叮嘱了一番,耳提面命的要求他们仔仔细细把他的话务必带到,好好的把这场戏演下去。请的人包括韩子健、杨忠义等老臣还有杨抚琴、刘敬书等一帮士子代表。神棍静虚能否今日被灭,就在此一举! 约莫盏茶的功夫,一干大臣及数十位士子被特许进宫,在钱铭和富顺的引导下,缓缓鱼贯而入。那些士子们是第一次进宫,免不了觉得新鲜,东瞅西看,不住的赞叹着皇宫的奢侈与富华。刘敬书排在队伍的末尾,却一眼看到了等候在前面的刘三。 刘敬书现在是对刘三佩服的五体投地,刚刚跪宫时,还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那些如狼似虎的禁卫军不由分说的把自己投进大牢,岂料这一路下来,除了被老子臭骂一顿以外,居然连一根汗毛也未少! 如今见到吊儿郎当的刘三,心中愈发觉得自己交对了朋友。欣喜之下,偷偷拉了一下前面杨抚琴的衣角。 杨抚琴却没有他的无知无畏,身在丞相府的他,见惯了这样的大场面,也懂得里面的各种规矩,目不斜视亦步亦趋。突然被刘敬书扯住衣角,愕然回头,低声道:“干什么四弟?皇宫内禁止喧哗的!” 刘敬书朝刘三的方向努了努嘴,边走边低声道:“看刘公子在那边呢,我们要不要先上去打个招呼?” 杨抚琴苦笑的低声道:“皇宫内规矩颇多,还是算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只是这刘公子仪表堂堂,倒是有些可惜了!” 刘敬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可惜什么?我觉得刘公子这人很不错的!” 杨抚琴摇头道:“不错是不错,可惜去势的人却不是我们能结交的!” “去势?”刘敬书双眼圆睁,不可思议的低呼道:“他是阉割之人?咳咳咳,不会吧?” 杨抚琴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宦官,哪能夜宿皇宫?大秦国祖制规定,外臣是不可结交内侍的。否则以谋逆祸乱宫廷论处!” 刘敬书恍然大悟,连连顿足捶胸道:“知己难寻,如今好容易碰到个志同道合之人,岂料却无缘结为朋友。真是造化弄人!” 杨抚琴听到这里,心中也有少许黯然,似是想起妹妹的嘱托,失落中喟然长叹惋惜不已。 刘三这边倒是眼巴巴的瞅着这些捧场的大臣士子们前来,打眼望去,一干老臣和士子皆都循规蹈矩如履薄冰的缓缓前进,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刘三早就看到队伍末尾的刘敬书和杨抚琴交头接耳。心下暗讨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他心中琢磨着说辞,哪里知道四大才子中这两人已经把他和宦官画上等号了,投来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之色! 第105章 :忠实信徒 “哦?”赵海诧异的望了杨忠义一眼,大感兴趣的道:“杨爱卿也是法术的忠实信徒?快来,给朕讲讲!” 杨忠义一听韩子健把皮球踢给自己,早就把他老人家的祖宗三代骂了个遍,无奈话赶话到了这份上,只得出列苦着脸道:“陛下啊,老臣自从信了法术,腰不酸拉,腿也不痛啦,夜御十女而不倒啊!个中妙处,就是十天十夜也讲不尽!咱赶紧还是请太子殿下给我等老臣施为一番,老臣都等不及了!” “哈哈哈~”赵海听罢抚掌大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单手指着杨忠义道:“你呀,你呀。撒谎都不会说。生怕朕不知道你在睁着大眼说瞎话!” 一干大臣也都附和着笑起来。这个杨忠义,还真是不会撒谎。他的一番话语却羞的杨抚琴无地自容,摆明了自己的老子信法术是为了准备给自己多生几个弟弟妹妹!三大才子朝他暧昧的一笑,脸上肌肉急剧抽搐。忍受辛苦的样子,难受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咳咳……”刘三站在赵海的一侧,见到这个预备岳父有些糗大了,干咳一声,忍住笑道:“父皇,如今一干士子跪宫,皆已被左右丞相所训斥!为正视听,儿臣才不得已请众位大人前来观看,还请父皇原谅则个!” 赵海一听,甚是满意的点点头道:“嗯,皇儿做的不错!法术乃上天赐予人的绝世之术,黄口孺子管中窥豹,只知道死读书。不知者不罪,朕就免了他们的罪责,让他们好好欣赏下皇儿刚学的法术吧~!” 刘三打蛇随棍上,笑嘻嘻的朝下边喊道:“各位士子,父皇免了你们的罪责,还不出列磕头谢恩!” 大臣与士子们顿时大喜过望,刚刚还忐忑不安的怕陛下追究罪责,现在终于把一个心放到肚子里了。纷纷痛心疾首的出列叩头谢恩不已。 刘三连消带打就把士子跪宫的事件,消弭于无形。众臣都投来感激的目光,尤其是士子们大多是朝廷众臣的子女,无形中,刘三给他们帮了大忙。刘三在他们心中的位置,又高了几分。处理完了这一切,刘三吩咐钱铭把法术专用的白纸、桃木剑、摇铃、条桌等事务一一拿到大殿上。开始有板有眼的忙活起来。韩子健和杨忠义等人心中却有些忐忑,毕竟事关重大,都一眼不眨的望着忙碌的刘三,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而皇上欣赏鼓励的眼光居多,在他看来,年龄渐大的刘三,只不过是童心未泯罢了,内心中却有一丝渴望,丝毫自己这个私生子无所不能,万一要是他真会那高深的法术呢? 静虚自大臣们进来,就一声不吭,惜言如金,只是注视着刘三这一切,并不表态。眼神飘忽中,却有一丝狠厉。乘着众人被刘三吸引住的片刻,右手隐蔽的做了个手势。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宦官,却马上注意到静虚的手势,悄悄的移到大殿木门的一侧,快速的溜了出去。 布置了差不多,刘三朝赵海一拱手道:“父皇,今天儿臣先用法力来个‘鬼血书符’!” 鬼血书符,顾名思义,就是用鬼的鲜血来写符纸。试问在场的那个见过鬼怪?既然没见过,又怎么能用鬼血写符?一时间众人大感兴趣! 赵海点点头,朝静虚道:“没想到真人的‘鬼血书符’皇儿也会,呵呵,还请真人指点皇儿一二!” 静虚神色不动,皓首轻点,淡淡的道:“是,陛下!” 没有意料中的欣赏神色,赵海看静虚的目光有些尴尬,腔作欢笑的回头道:“皇儿快快表演,朕仔细看着呢!” 刘三示意知道,看静虚的目光有些发狠,奶奶的,欺负老子的老子,等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钱铭伺候在侧,飞快的拿起一把狼嚎笔和桃木剑递给刘三,顺势把一张黄色的符纸铺在条桌上。 刘三装模作样的念念有词,气沉丹田势冲斗牛,朝空中大喝一声:“宵小鬼怪,哪里逃,看我仙剑之术!”说完,端起一碗清水喝了一口,张口再喷在桃木剑上,抖起精神朝空中虚刺一剑! 没有意料中的鬼怪惨呼,众人一时间摸不到头脑,刘三却高深莫测的朝大臣们笑笑,拾起毛笔在桃木剑身上抹了抹,龙飞凤舞的在符纸上飞快的书写起来! 众臣被刘三忽悠的找不到南北,懵懂不知,却不甘心错过精彩的霎间,都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符纸。连赵海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一看究竟! 须臾的功夫,一张符纸很快写就。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刘三写完的符纸上,慢慢显露出几个奇形怪状的字体。虽说水平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众人的目光却死死的盯住了那字的颜色——血红,娇艳欲滴! 大臣们从没见过这种事情,平时对鬼怪嗤之以鼻,根本就不屑于观看,现今太子在眼皮底下居然只是蘸了蘸桃木剑身,就能书写出血红色的字体。一时间,面面相觑,皆都露出骇然的神色,如同真见了鬼一般。 刘三吊儿郎当的笑笑,道:“剑身乃辟邪之物,鬼血不显,然写到符纸上,却无所遁形了!”赵海一拍案几,赞叹道:“皇儿不错,朕心甚慰,还有什么法术,快快表演吧!” 刘三拱身遵旨,踱步到静虚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道本殿下的‘鬼血书符’入不入得真人的法眼!” 静虚嘴角抽搐,强笑道:“殿下果然法术高深,贫道佩服!” “哦?”刘三不以为然的道:“雕虫小技而已,真人静观其变,赵龙还有法术等真人指教!” 刘三的咄咄逼人,静虚反而静下心来,淡然朝他一笑,道:“法术者,最忌浮躁和沾沾自喜,殿下要小心才是呀,要是万一走火入魔重走前车之鉴!那可就不美了!” 刘三听罢,心中凌然,知道他暗指白痴太子一事。猛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重新打量起静虚,心中大为警惕,难道这个牛鼻子效仿前太子,要把自己也弄成白痴不成?这样一来不是表明了前太子并不是先天性白痴,而是这妖道自己搞的鬼? 惊骇过后,刘三自信早已安排的水泄不通,就是他想折腾,也翻不起大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对赵海施礼道:“启禀父皇,其实这‘鬼血书符’虽说神秘,但说穿了却一文不值!” “嗯?”赵海疑惑的望着自己的这个私生子,诧异的道:“这又从何说起?” 刘三听到父皇询问,陡然间一撩起袍锯,噗通跪在赵海面前。如此举动,让众人都大吃一惊。赵海眉毛耸动,失态的道:“皇儿有话就说,何必行此大礼!” 刘三面色沉痛的道:“父皇,儿臣有欺君之罪!不敢起来!” 赵海哑然失笑,道:“真是胡闹,你什么时候欺君了?你倒说说朕听听!” 刘三一听自己的糊涂老爸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问自己,心中逐渐安定,但面色上却更加表演出羞愧欲绝的样子,“父皇啊,这‘鬼血书符’根本就是逗人一笑的骗局,这种把戏,父皇要多少儿臣就有多少,要是父皇不信,大可让太医令来验验!”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第106章 :骗局 骗局!刘三此话一出,石破天惊!众臣都流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疯了,太子绝对是疯了,肯定是旧病复发,投向他的眼神都透着怜悯神色。与此同时,反观静虚双眸中的厉色愈发浓厚了。 “管太医令什么事了?”赵海愈发糊涂,难道自己的儿子有了呓语症不成?还是自己作孽,太多生了两个儿子统统都是白痴疯子? 刘三哪里知道赵海的心思,依旧还是坚持道:“父皇只管召太医令前来,此事马上就真相大白!” “这……”赵海看了静虚一眼,踌躇道:“好吧,宣左文昌觐见!” “慢着……”稳坐钓鱼台的静虚突然间站起来。 赵海一愣,扭头询问道:“真人觉得有何不妥吗?” “当然……”静虚众目睽睽之下,飒然站起来,故作高深的道:“是该请太医了,不过却是给殿下请太医!” “什么?”此话一出,就连群臣也都愕然而望,纷纷交头接耳起来。给殿下请什么太医?真是荒谬! 静虚看众人的表情各异,知道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拂尘一扬,神兮兮的又道:“昨夜贫道观北斗南移,天狼耀青光,西北有瘴气缭绕,主灾犯梁山宫。当初贫道还懵懂不知,现在终于明白,是应在了殿下的身上,所以贫道才让陛下请太医前来好好给殿下诊治一番!” 我靠…… 刘三气的直翻白眼,这丫的死神棍,好深沉的心机,这样的胡搅蛮缠,即使自己说的如何正确,在众人看来也是疯言疯语了。幸好老子有准备,要不还真怕被这死神棍给阴死!凭借小爷那高达300的智商,老子不把你踩在泥里。小爷跟你姓?想和中华五千年的文明斗?丫的死神棍,你还嫩点! 想罢,刘三呵呵一笑,面不改色的道:“既然真人要给我找个太医,那我也求之不得了,还请父皇唤左文昌前来,给儿臣好好看一看!”此言一出,众人反而面面相觑,更搞不懂事情的进展如何了! 赵海倒是对这个私生子的身体上紧的要命,赶紧示意小宦官去召左文昌觐见! “喏!”伺候在侧的小宦官得了口谕,一溜烟的跑出了殿门。 一会儿功夫,在众目睽睽之下,左文昌满头大汗的狂奔而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恐慌的道:“微臣叩见陛下,不知陛下召唤微臣来,所为何事?”他看到一干大臣都是些皇亲国戚、几代的元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心中恐慌不安,生怕又搞出些疑难杂症让自己诊治。因为这几天,太子为了康宁的病情,着实把他折腾惨了。 赵海挥挥手道:“是朕的皇儿找你!” “殿下?”左文昌疑惑的又扭过头去,恭敬的道:“殿下找我?” 刘三心中笑的打滚,丫的这个家伙还真是妆神像神,装鬼像鬼。配合的紧走几步扶起他来,和颜悦色的道:“左大人,我有病!还请左大人给瞧瞧!” 此话一出……众臣都捂嘴偷笑,这个殿下,也太逗了。哪有人这样说话的。可惜,玩笑的一句话,在左文昌看来,却是不得了的大事,哪有玩笑可言,殿下乃千金之躯呀!这有病可不能马虎!“来,殿下稍坐,待微臣把把脉!”说完,左文昌努力的平复了下心情,用大袖子擦干了额头的汗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摸上了刘三的脉搏!| 别看左文昌刚才战战兢兢,但一旦到了自己的本分职业,马上变得肃穆、沉稳和波澜不惊!反观赵海和大臣们都紧张的注视着左文昌,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 左文昌把手从刘三腕上拿开。 赵海首先沉不住气,急急的问道:“左文昌,诊的怎么样?我皇儿的病不要紧吧?” 陛下话一出口,也代表了群臣的意愿,皆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结果,内心惴惴不安。反观静虚倒安稳多了,双目微闭,老神在在的样子像是让人不容驳逆他的权威似的。 “陛下!”左文昌轻咳一声,朝赵海一施礼。 “你倒是说话啊!病的怎么样?”赵海急的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跳起来给左文昌来个天马流星锤! 嘿,左文昌摇头晃脑的神兮兮片刻,笑笑道:“真人说笑了,殿下身康体健!哪有什么病痛!” “啊……不可能!”当赵海和众臣长嘘一口气,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之后,静虚突然像受了精一般跳起来! “什么不可能?”刘三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静虚跟前,“看来真人很希望我有病?还是真人对于我身体倍棒而感到很意外呢?” 话一出口,静虚猛然间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尴尬的一笑,掩饰道:“殿下说笑了,本真人祈求上苍保佑殿下还来不及呢,哪能盼着殿下长病!”接着又转脸咄咄逼人的望着左文昌道:“左太医,你可看仔细了。要是误诊,小心你的一家老小!” 左文昌丝毫不慌的拢了拢袖子,慢斯条理的道:“承蒙真人牵挂,我一家老小好的很!” 静虚脸色一阵变幻,捉摸不透左文昌的语气。又下意识的朝殿外斜眼张望,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 “想找黄皓吗?”刘三阴阴的一笑,“可惜啊,真人把通风报信的大任务交给他,他却没有给真人办好!还真该下地狱!”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把满朝的文武当做了空气,赵海也稀里糊涂的望着三人打哑谜,忍不住出声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呢?皇儿不要胡闹!” “父皇有所不知!”刘三猛的一转身,单手指着静虚道:“这个静虚就是个妖言惑众的妖道!祸乱宫闱鱼肉百姓,当真是其罪可诛!杀一万遍也不解恨!”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狡诈似狐的韩子健马上应声而出,朗声道:“殿下可有证据?可不要冤枉了真人啊!” 杨忠义还嫌火气不旺,粗着嗓门掺和道:“是啊是啊,凡是要有人证物证,殿下可有证据?” “那是当然!”刘三洒然一笑,对着赵海深深施了一礼,认真的道:“父皇可愿意听儿臣把人证物证一一列来!” 赵海看着乱糟糟的大殿内,群臣窃窃私语不止。暗道怎么话题都引到真人这里来了,他们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忌讳吗?但是守着真人还不能露出一丝的不耐。只好烦躁的挥挥手:“皇儿不要胡闹了,你们也都退下吧,朕累了!今天到此为止!” 静虚盼不得赵海说这句话,快步上前卯足了嗓音道:“陛下有旨,众臣退下!” 众人一看,傻眼了,这陛下的命令不得不听啊,连韩子健和杨忠义也有些动摇了,陛下发话了,若是还在纠缠不休,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刘三一看众人皆有退意,马上朗声道:“钱铭何在?” 第107章 :杀!杀!杀! “奴婢在……”钱铭挺着小胸脯从人群里钻出来。 刘三黑着脸厉声吩咐:“着御林军守住殿门,擅自出入者,杀无赦!” “喏……”钱铭跐溜的钻入人群。 接着。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下,一队队彪悍的御林军迅速鱼贯而入,铁片、铠甲、哗啦啦碰撞声不绝于耳,全部双手持戈,斜举向上踏着整齐的步伐,喊声震天的大吼:“擅出者!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声音,迅速把众臣逼退三尺! 刘三单手高抬,示意禁止! 一干御林军马上止步不前,长戈杵地,有节奏的整齐划一的敲击着:“风……风……大风!!” “皇儿想干什么?”赵海一下子从龙椅上站起来,惊怒交加的指着刘三喝道:“小兔崽子,你想造反不成?” “儿臣不敢!”刘三倔强的紧抿着嘴唇,一字一顿的道:“儿臣只是想替父皇铲除妖道,还我朗朗乾坤!” “你又什么证据!”静虚终于脸色大变,再也不能安如泰山了。 “你想要证据!好!我就给你证据!”刘三冷冷的望着静虚,“我要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赵海傻傻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像是重新认识一般,好半晌才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皇儿你可想好了,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唉……” 刘三苦笑的望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带着浓郁的感情se彩道:“诛杀妖道能保我大秦万年江山,儿臣粉身碎骨又如何?值了……” 铿锵有力的话语出口,众臣这才终于恍然大悟,呼啦一声,跪满了一地。“殿下,使不得啊……”一时间,痛哭声直冲殿顶……为大秦,为自己,为了万亿子民,也同时为了刘三舍生取义的高风亮节…… 高坐龙椅的赵海满脸铁青,僵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的抓着扶手,骨节暴起!现在的场合,明显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自己的这个私生子竟然如此的强势!逼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儿子! “左文昌!”刘三凌然不惧的大声吩咐道:“给静虚妖道检验一下他的法器!” “是!”左文昌马上拿起自己的小药匣打开,忙碌起来。 静虚瞪大了眼睛望着如此听话的左文昌,白净一片的额头,逐渐显露出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脸若死灰,双眸无神!傻子也能看出来,左文昌明显已经被太子收买了! 难道那些该死的侍卫没有把事情办好?看现在的情景,绑架左文昌家人来要挟太医令的任务肯定是失败了!彻底失败了,事情在朝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一时间,他心中一片茫然! 左文昌可没有静虚的那些担忧,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子给的,静虚准备绑架他的家人,是太子给解救的。他没了后顾之忧后,恨静虚入骨之深!但是他明白自己职微言轻,根本没有扳倒静虚的实力,现在既然太子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一定要抓住!一定!心中暗暗发誓! 跪坐在地上的大臣们,都静静的看着左文昌忙碌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此时此刻,比刚才太子表演‘鬼血书符’时,更紧张数倍! 盏茶时间。 “启禀陛下、殿下!检验完毕!”左文昌倏地站起来,朝二人恭敬的一施礼! 乍一出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韩子健与杨忠义相视一眼,齐刷刷的盯紧了左文昌! “说……”赵海终于开口了,话音的出口,代表了他默认了这一切,那心中一丝丝的忌讳,暂时被埋藏在了心底! “是陛下!”左文昌恭敬的一执礼,朗声道:“骨血书符实际上是姜黄在作怪!” “姜黄?姜黄是什么东西?”一干大臣窃窃私语,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 御史大夫夏自勉从人群中走出,左手捻着长须,摇头晃脑的道:“姜黄乃是中药,产自巴蜀,为姜皇花之根茎,有行气破瘀,通经止痛之功效,不知道老夫说的对不对?” 左文昌双手一拱,赞道:“没想到御史大人倒是深得其中三昧,不错,这符纸就是用姜黄水染过的,而清水却不是清水,而是碱水!” 赵海阴沉着脸,沉声道:“说重点,朕不是听你卖弄渊博的知识!” “喏!”左文昌应了一声,急忙道:“启奏陛下,这碱水遇到姜黄染过的符纸,是会变成红色的,这就是鬼血书符的奥秘!” 赵海眉毛一挑,呼吸有些急促,“试试给朕看看!” 左文昌不敢怠慢,急忙拿过背着的小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小块药用姜黄和一包碱粉。递给赵海身旁的小宦官。 赵海冷眼瞅了一眼,道:“给朕验验,看到底是什么?” 小宦官急忙接过,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姜黄块,同时有嗅了嗅碱粉,“启禀皇上,确是姜黄和碱粉无疑!” 赵海站起来,劈手夺过姜黄和碱粉,亲自按照左文昌的说法,把姜黄染在白纸上。瞬间,光洁的白纸被沾染成黄色。接着又把整包的碱分倾倒在一盆清水里。 一旁的大臣各个都跃跃欲试的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瞅着,几乎连呼吸也停顿了。赵海深吸一口气,哆嗦着执笔在碱水里一蘸,重重的涂抹在姜黄纸上。 顷刻间,一抹血红在赵海的笔下闪现出来,浓重的颜色触目惊心。 “我不信!”赵海嘴里蹦出这三个字,疯了一般的重新用笔在符纸上毫无目标的涂抹着。但事实却胜于雄辩,只要落笔一下,紧接着血红的字迹马上闪现。直到所有的符纸全部被涂抹了个干干净净,赵海才绝望的认可了这一切,停笔不动。 刘三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在血红闪现的刹那,**的发掘到他的背有些塌陷了,更加驼了。整个人似是被抽去了灵魂的支柱,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看到这里,刘三忽然间觉得心里一阵茫然,自己破灭了父皇的成神希望,是对?还是错?双眼迷茫中,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吧嗒…… 上好的狼毫笔自赵海手中滑落,清脆的跌落在大殿地上。在鸦雀无声的大殿上,显得格外刺耳。 “皇儿……”赵海的声音有些沙哑。 “父皇!”刘三叹了一口气,“儿臣听候父皇吩咐!” 赵海双眼无神的望着刘三,半晌,才道:“那‘油炸厉鬼’‘白纸血印’‘蛇妖现身’都是假的吧?” 刘三望着眼眸灰白的赵海,分明是从里面看到一丝绝望的希冀,明明知道一切都是骗局,却自欺欺人的期盼着哪怕一丝的希望。 刘三默然的点头道:“都是假的,也是妖道的骗术,父皇若不信,儿臣可以当场示范!” 唉…… 赵海空洞的眼神希望破灭,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逃避的苦笑摇头道:“算了!朕累了,要下去休息了!真……静虚欺君之罪……”话音尚未落地,静虚嗷嚎一声,整个身子扑在地上,抓住赵海的下摆,发出惊天动地的悲声:“陛下……陛……下,念在草民伺候陛下十多年的份上,饶了草民吧!……呜呜……陛下!”声声求饶如泣如诉,只哭的涕泪交流,声震大殿,群臣侧目。斜瓦楞帽歪在一边,再也没有那种仙风道骨的模样。 第108章 :大蛇不成反被其害 打蛇不死反被其害,刘三哪能让这个神棍咸鱼翻身,抬起一脚砰的一声,踢在静虚的下巴磕上,静虚顿时成了滚地葫芦,惨叫着出去丈余远。 看到殿下动手,御林军几个彪悍的士兵马上奔出,一人一侧,反剪着静虚的双手死死的把他摁在地上,静静的等待殿下的进一步吩咐。静虚拼命的挣扎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踢落的门牙混合着血水渗到地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个中情景在电石火光中迅速完成,一干大臣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跪倒在地,苦大仇深的痛斥着静虚妖道的祸国殃民!其中尤其是杨忠义的嗓门尤其大声。 唉…… 赵海叹了一口气,望着刘三的眼神有些祈求,又望了望挣脱不掉的静虚,分明透着不舍、怜悯。 刘三上前一步,道:“父皇,静虚妖道确实害国害民,父皇不要有妇人之仁啊!” 赵海听罢,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口。 刘三回头吩咐道:“带冯处一上殿!” 一会儿功夫,冯处一低着脑袋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朴一进殿,噗通一声跪在大殿中央。刘三看到这个家伙吓得哆嗦成一团,估计等会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急忙用柔和的语调安慰道:“抬起头来,什么都别怕,陛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是,是,草民知道!”冯处一汗水籁籁而下,身体还是如筛糠般颤抖不止,但总算是有勇气抬起头来了。 赵海双眼精光闪过,咦了一声,“你,你不是那真人的弟子吗?” 冯处一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儿的猛点,哆嗦着道:“草民误入妖道歧途,幸亏殿下给草民指点迷津,草民这才出了虎口,这,这是草民当初随妖道处事的一些记录,草民全带来了,请陛下查验!”说完,双手慌乱的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似的东西,双手高举,就这么擎在手中。 伺候在侧的小宦官,急忙小跑几步,接过那账簿,恭恭敬敬的放在龙案上。 赵海用余光瞟了一眼,随手翻阅了起来。 这顷刻间的变化,众臣也都看在眼里,只见刘三处事周密,安排的水泄不通井井有条,心下也佩服太子殿下的心机之深,暗生惧意。 被禁卫军摁倒的静虚见到账簿即将送上龙案之时,绝望的嗷嚎一声,居然略为挣脱了数位彪形大汉的束缚,疯狂的扑到案前,枯瘦的大手一把捞起那薄薄的账簿,三下五除二,疯了一般的填入口中,死命的咀嚼起来。 同时,伴随着含混不清的声音传来:“呜,哈,没了,什么都没了,都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我让你证据,没了,都没了,哈!”断断续续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正在看账簿的赵海明显一愣,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薄薄的账簿已经被静虚嚼了个稀巴烂,众人愣神的功夫,居然都被他吞咽下去。 负责看守静虚的两个禁卫军吓得魂飞天外,玩命的朝静虚扑过去,狠狠的压在身下。静虚那羸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两位数百斤大汉的压榨,只听接连咔嚓数声响起,身上的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另一个禁卫军这才赶紧在静虚的嘴里套账簿。不多会的功夫,混合着唾液纸屑的账簿被掏了出来,因为口水和墨迹相染,却再也认不出里面的内容了。 面对着无法辨认的账簿,两个禁卫军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大殿上,瑟瑟发抖。接连的事件,几乎是刹那间发生的,当众臣惊醒过来时,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了。 刘三现在哪有心情和两个小兵计较,挥挥手让他们起来,这才转头对皇帝道:“这账簿也没什么大不了,其实,儿臣早已派夏柯去‘真人府’,是非清白自会水落石出,还请父皇稍待片刻!” 赵海点点头,苦笑道:“朕还有的选择吗?哎,皇儿啊,没想到你比父皇强啊,江山代有人才出,也许朕真的老了!”说玩,自暴自弃似的走到龙椅上,在小宦官的服侍下,重新落座,似是对静虚说,又似是自言自语,“真人啊,朕真的失望,失望了。” 刘三紧抿着嘴别过头去一声不吭,对父皇的夸奖丝毫看不出欣喜。因为他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进行了一场填鸭似的解释批白,运用强硬的手段把静虚打下神坛,不亚于逼宫篡位啊! 各个大臣也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父子二人都打得什么主意,面面相觑片刻,皆都纷纷站到各自的位置上。殿下既然都说了,禁卫统领去真人府抄家了,这戏,还得看下去!要是谁再敢迈出大殿,估计这牛叉万分的殿下马上会唤来御林军把自己咔嚓了。 “报……”钱铭提着袍锯风一般的飘进大殿,“启禀陛下、殿下,夏柯在殿外等候!” 嗯?赵海和刘三眼前都一亮,群臣心中也一惊,也伸长了脖子望向大殿门口的方向。 刘三心中还有一丝芥蒂,对那神秘的黑箱子耿耿于怀,瞥了赵海一眼,硬下心肠对钱铭道:“走,去殿外看看!” 盏茶的功夫,刘三去而复返,带着夏柯走进了大殿。 自进入的刹那,众人的眼神全集中在夏柯神上。 呀…… 看到的瞬间,众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夏柯一身亮银锁子铠甲,沾满了鲜血,几乎是血透重衣。破损的铠甲斜斜的披挂在。长刀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把刀鞘斜挂在腰间,随着走动,哗哗作响,头上的头盔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挽起的发髻散乱着。脸颊上混合着血水汗水沾在上面,几乎分辨不出人来。 夏柯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浑身透着一股子刚下战场的杀气,濡湿了鲜血的朝靴在身后留下一串的脚印。 噗通…… 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倒在赵海面前,冷冽的道:“启禀陛下,臣奉命去真人府抄家,府内虎贲卫士负隅顽抗,拼死不降,幸亏陛下洪福齐天,真人府贼逆均被拿下,杀三百零一人,生擒四百一十八人!” 赵海听罢,猛的从龙椅上站起来,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着夏柯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去抄家了!啊……来人,把夏柯推出去砍了!” “父皇!”刘三抢前一步,毫不退让的直视着赵海的目光,“儿臣矫旨让夏大人去抄家了!要杀要剐,还请夏大人说完了不迟!” “你……”赵海无奈的望着自己的私生子,颓然坐下,似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可奈何。 刘三看到父皇服软,转身朝外大吼一声:“抬上来!” 哗哗哗…… 随着刘三的大吼,数个同样浑身鲜血沾身的御林军抬着数口黑箱子鱼贯而入。 砰的一声,齐齐落下,迅速的把箱子一一打开。 啊? 众臣齐刷刷的盯紧了箱子,在打开的一霎那,无数的骨架堆满了整个箱子。大臣们只看得头皮发炸,脊背凉风嗖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抬了四箱子骨头上殿?看骨头的粗细,分明是幼童的骨头啊。大臣们双眼彼此相望,眼神中惊骇欲绝!今天殿下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超过了他们心理承受的极限。胆小的几个大臣甚至都双眼一翻,昏厥过去。逼宫!抄家!犯上!欺君!哪一条也是千刀万剐的大罪啊!他们虽说不是帮凶,却明明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而无动于衷,下场,可想而知! 第109章 :背上恶名 这……简直乱套了,太子这一瞎鼓捣,即使是成功扳倒了静虚,自己也免不了背上恶名。值吗?群臣们默然不语,心中暗自衡量着,也同时为自己的后路担忧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赵海木然的吐出一声询问。 夏柯清了清嗓子,答道:“这些人骨,皆为三岁幼童!微臣是在真人府后地窖发现的,据仵作检验,共计一百五十余具,时间最长的在十一年前,时间短的,寥寥数天之前!这些幼童都是被钝器击打致死!” 赵海木然的朝左文昌挥了挥手,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验!” 左文昌不敢怠慢,急忙跑到箱子面前依靠自己深厚的医学功底认真查验起来。 须臾间,查验完毕,小心翼翼的偷瞥了赵海一眼,沉痛的道:“启禀陛下,夏大人所言句句属实!” “真人?”赵海颤抖的指着那些箱子,双眼紧闭着,“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朕不敢相信真人能做出这种事情!” 静虚哈哈哈一笑,被虐的颓废却掩盖不住眼神的蔑视,伴随着血沫的喷出,含混不清的道:“都是你这昏君,妄想什么长生不老,我要是不这么做,连这些枯骨也不如啊,估计现在早已被你挫骨扬灰了!” “要不你盅惑,朕能走到这一步,难道都是朕的错?”赵海双眼血红,朝静虚的方向怒吼~! 赵海的怒火却丝毫激不起静虚的**,黑箱子一抬进大殿,他就知道必死无疑了。横竖是个死字,干脆对赵海的询问置之不理~ 刘三看到这里,对左文昌吩咐道:“清理下静虚的口舌,让他起来答话!” 左文昌这才过去,在几个御林军的帮助下,清除了静虚口中的血水,让他好回答陛下的问题。 “说……”赵海怒不可遏的拾起案几上的镇纸一把丢过去。砰的一声敲在静虚的身前,清脆声响起……玉做的镇纸顿时四散飞扬,落满了一地。 静虚惨笑一声,自暴自弃的道:“事实俱在,我还说什么?人牲和人殉!陛下不知道吗?这是草民在给陛下祈福!杀了他们,他们的寿命自会转嫁到陛下身上,嘿……嘿,这可是上古的良方,草民全是一心为了陛下啊,难道这也有错啊!不就是几个贱民么?再说,这事情草民也禀报过的,只是陛下没用心去听而已!” 噗通…… 赵海重重往龙椅上跌去,心中的支柱一旦倒塌,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人?真的无法摆脱生老病死吗?即使杀了无数人也不行吗?纷乱的思绪一股脑儿袭击而来,赵海再也承受不住,直直的朝后跌去。 刘三早已密切注意赵海的一举一动,看到自己的父皇就要昏厥,大惊失色。箭步上前,搀起他慢慢坐稳,左文昌迅速上前,单手拇指在赵海人中上重重一掐。 一声悠长的叹息,赵海缓缓醒来。只是平时不怒自威的双眸,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白色。 而在静虚认罪的一瞬间,刘三的心情顿时拨云见日,原来自己的父皇并不知道这诛杀幼童的事情啊?欣喜之下,心情大好!对赵海那一丝的抱怨也顿时烟消云散。看着苍老无比的父皇,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间酸楚万分。 此时赵海脸上阴晴变幻,透着羞愧、愤怒、各种表情不一而足。倔强的一把推开刘三的搀扶,一字一顿的道:“杨忠义、韩子健、夏自勉听旨!” 三人听得陛下吩咐,急忙拍众而出,拜伏在地:“臣在!” 赵海看了跪着的三人,顿时恢复了作为皇帝的威仪,沉声道:“着静虚凌迟处死,暴尸三日,挫骨扬灰!从犯枭首示众,男子不满十岁者一律流徙千里,妇孺皆充作官妓,世代为奴为娼不得赦免!” “遵旨!”三人波澜不惊的应承下来,似是理所当然一般。 一旁的刘三倒是傻眼了,没想到诛静虚一人倒牵扯出这么多无故的人赴死!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此时的心情倒与赵海掉了个个。踌躇着向前一步,刚要说话,却猛然间看到杨忠义对自己猛打眼色,到了嗓子里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就在此时,众臣吩咐跪倒在地,山呼万岁,高呼陛下圣明! 一旁的小宦官,早在赵海金口玉言的时候,就铺宣执笔写就出了圣旨。而被御林军压的动弹不得的静虚在绝望之下反而哈哈哈大笑,衣衫散乱,头发披散,状若厉鬼! “另……”赵海顿了顿,瞥了刘三一眼,继续又道:“朕深感有负天下苍生,故下诏罪己,退位让贤,着太子赵龙继位,钦此!” 话音刚落,众臣满殿哗然。 夏自勉等人更是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此事万万不可……” 一旁的刘三,如同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父皇,顿时也傻眼了……事情的结局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奶奶的,老子要当皇帝了?日啊,想起前世无数英明神武的皇帝皆都落了个过劳死的下场,顿时心中不寒而栗! 不行,老子喜欢笑傲江湖,喜欢拥美邪笑,这皇帝的宝座,万万做不得! “为什么?”赵海眉毛一挑,望着殿下黑压压的众臣,声音充满自责:“朕荒诞梁山宫数十年,到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春花秋月,反而把大秦的江山搞的民不聊生,朕这个皇帝不称职啊,又有什么脸面来治理这偌大的江山?” “陛下!”谢玉拍众而出,略带献媚的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陛下能幡然悔悟,那是社稷之万幸!切不可再做出让子民们再心寒的事情来啊!” “谢玉!”赵海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曼斯条理的道:“记得你是御史中丞吧?专职督查百官,兼监督皇帝职责,你这个御史中丞也够称职的啊!” 一席话,说的谢玉冷汗淋漓而下,这下子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顿时觉得双腿的力道不知道啥时候被抽的一干二净,噗通一声跪落尘埃,痛哭流涕的道:“微臣有罪,微臣有负陛下厚望,甘愿受惩罚!” 奶奶的,刘三一看这个谢玉,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觉得他不顺眼,这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我检讨,即使是拿到后世去什么好莱坞,也至少得个最佳男配角,朝堂之上,果然都够无耻! 众臣们都在一旁听着谢玉卖力的表演着,生平对这个拍须溜马的家伙看的着实不顺眼,但砸吧砸吧滋味,貌似最后这句话还像人话。于是,一时间,罕有的众臣都附和起谢玉的建议,舆论空前的一致起来。 赵海看着交头接耳的众人,暗暗叹了口气,太子虽说现在在大臣们中间有了一定的威望,但是毕竟根基尚浅,贸然把偌大的江山交给他,他能治理好吗?随着众人的反对,生性优柔寡断的赵海又犹豫起来。 第110章 :你的看法 “杨爱卿,韩爱卿,夏爱卿,朕听听你们的看法!”赵海看到这个三个柱国老臣,眼前一亮,这可是父皇给留给自己的肱骨之臣啊,张皇之下居然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两个左右丞相,一个御史大夫,响当当的角色,也是通天的主儿。做人当官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位极人臣了。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圣人的教导顿时在三人脑海中挥之不去。 面面相觑片刻,杨忠义首先出列,迈着步子走上前来,举起笏板一拱手道:“咳咳咳,老臣以为,奸佞虽除余党却依旧未净,举国动荡之时,不易进行朝廷更迭。老臣的意思不赞同陛下匆匆禅位。还请陛下三思!” 杨忠义的话,让赵海有些意外。这都快成了对门亲戚了,这老东西怎么不想着自己的姑爷?郁闷了一阵,不死心的又对韩子健道:“韩爱卿添为太子太傅,对太子能力颇为了解,给朕说说!” 韩子健老奸巨猾的瞅了刘三一眼,一本正经的摇头晃脑道:“老臣对杨大人附议!” “夏自勉!”赵海瞪了韩子健一眼,干脆对夏自勉直接点名。 “老臣在!”夏自勉一激灵,知道也拖不过被皇帝询问,只得硬着头皮举着笏板低眉顺眼的道:“陛下是在叫老臣么?” 赵海叹了口气,道:“夏爱卿啊,以前朕荒废国事之时,尔等爱卿都涕泪交零的哀求朕处理政事,如今朕好不容易自己做主一回。你们就给朕个脸面好不好?”语气恳诚坦切,充满了哀求的味道,夏自勉一听,再也不敢打马虎眼了,噗通一声郑重的跪倒道:“陛下,诚如左右丞相所言,此时静虚一干余孽尚未肃清,微臣以为还是,当务之急先处理此事为上!” “哼……”赵海气恼的擂了下案几,赌气的也不喊起夏自勉,就让他这么跪着。自顾自的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对啊,”赵海自言自语一句,举头四处张望道:“朕怎么这么糊涂,皇儿,皇儿在哪里?” “父皇!”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刘三干脆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来,就这么杵在了赵海的面前。 赵海望着英气内敛的刘三,心中有些欣慰,虽说自己这个私生子有些胡闹,但毕竟也是让自己幡然醒悟,再说他也没有弑君篡位之心。这一点赵海尤其欣赏。 赵海慈祥的望了刘三一眼,“皇儿啊,父皇年事渐高,精力实在是有限啊,朕刚才也说了,把这皇位传与你,你可接吗?” “父皇,孩儿自知难堪大任,父皇就不要为难孩儿了。等过些日子让左大人给父皇调理下龙体,估计就会慢慢好起来,这皇位一事,容后再议好不好?”刘三的话语透着哀求,又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拒绝。 赵海一听到刘三拒绝,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明明自己想听到自己的这个私生子答应称帝,但内心中却冥冥中期盼着刘三能拒绝。现在看来,他这么干脆利索的拒绝称帝的诱.惑,看来此次逼宫也确实是为了自己好,为了大秦社稷着想,这孩子没私心啊。感叹完了,心念电转,却不知怎么搞的愈发对这个孩子愧疚,欠了二十几年的父爱啊,还能在有生之年补偿吗?扪心自问,他也不知道。 示意刘三退下,赵海只得再次抬眼朝这帮大秦栋梁望去。 放眼望来。只见一个个大臣们都较上劲了,眼光扫过,所有大臣都躲躲闪闪的避着他的目光,一个个的都没有出来赞成自己意见的,赵海只觉得一阵气馁,恼怒之际,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眼前一亮,急急的指着那背影道:“那个,那个谁?谢玉,你给朕滚上前来……” “啊?”谢玉愁眉苦脸的走上前来,“陛下,臣在这呢!” 赵海没好气的道:“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有负圣望吗?现在朕问你,怎么才能不负圣望?给朕说说!” 谢玉一听,脑袋顿时大了,守着这么多朝臣,还不敢不回答问题,期期艾艾半晌才道:“替陛下分忧解难,想陛下所未想之事!” “这还差不多!”赵海脸色好看了一点,“朕现在忧愁的紧,你把这些个大臣们都说服了吧,让他们同意朕禅让!朕记你一功!” “这……”谢玉恐惧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各位大臣都对自己虎视眈眈,一话不慎就有被生撕的危险。又扭头看了看太子。只见他低眉顺眼,闭目沉思,像是此事与他毫无干系一般。也看不出喜怒哀乐。一时间脑子里转了四万六千个主意,富贵险中求,高官命中搏!说不定自己赞同了太子登基,能博得他的好感,明里太子拒绝,谁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呢?皇帝的宝座,自己不信他能拒绝这样的诱.惑。想到这里,咬了咬牙避开众臣杀人般的目光,鼓起勇气道:“微臣赞同陛下禅让,臣不胜恐慌!” “好……”赵海大手一拍,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病态的血红,“还是谢爱卿深知朕心!朕意已决,静虚妖道一事,就有左右丞相会同廷尉办理。同时,明天着奉常祷告上天祭祀祖庙,举行禅位大典!”说完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似是吐出了一口压抑已久的浊气,大喝一声:“都退了吧!” 不容置疑的口吻喊出,众臣顿时噤若寒蝉,不敢争辩。都面面相觑恐吓不安,摊手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 殿外传来一声断喝:“且慢!” 灌注内力的断喝,让众人齐齐打了一个激励,连闭目装神的刘三也禁不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朝殿外望去。 毫无礼貌的断喝,让一旁伺候的夏柯也惊出一身冷汗。丫的居然当场咆哮内寝宫,这还了得?自己这个禁卫军头头可不是吃干饭的,急忙迎上去大怒道:“大胆!何人喧哗!禁军卫士何在?” 呼啦啦…… 金属铠甲碰撞声一阵紧似一阵,刀剑出鞘、铁戈长举。 随着夏柯的吩咐,一干禁卫军顿时竖起长戈倒转向外,齐刷刷的对准了殿门口,如临大敌。 嗡…… 一股无匹的真气水纹般激荡散发开来,几十个禁卫军组成的刀林戈山,就像是小孩的玩具一般,被鼓荡的拨拉到两边。首当其冲的是那些雄壮威武的虎贲卫士、禁卫军,只见他们就像纸糊的纸人,被轻描淡写的推飞了。 夏柯的功夫在咸阳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无奈对上这几个老家伙,根本就不够看。没摸着人家的衣袂呢,倒让打头的老家伙和扇一只苍蝇一样,用掌风干脆利索的扫在了一边。一屁股跌坐在大殿的一侧,疼的呲牙咧嘴。 顿时,满殿的众人,都傻眼了,真他娘的变.态啊,从哪里冒出来的? 随着虎贲卫士的狼狈而退,四个黑漆漆的人影瞬间落在大殿内。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四个白发苍苍的老家伙仿若从地底里蹦出来一般。披靡天下的气势,气吞山河:“你要禅位,我们和你没完!” 第111章 :富国强民 我*哦,刘三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失声惊呼:“富国强民!” 赵富微微一笑,胸前长髯飘飘,蛮有风度的颔首道:“难得殿下还记得我们,稀奇稀奇!” 赵国嘿嘿笑着上前了几步,接上话茬道:“殿下好手段,雷厉风行,不错,不错,可惜我们四个老家伙还没死绝呢,岂容殿下胡来!” “这是什么意思?”刘三气不打一处来,这四个棺材瓤子怎么冲着自己来了。 精干纤瘦的赵民不动声色的道:“你们闹翻了天我们也不管,但我等握有和氏之璧,据有指定正统之大权!禅让一事,我们不同意!” 赵海一看,也傻眼了,这事情鼓捣的,居然把他们都惊动了。辈分的差距,让他也不好意思再安如泰山,只得微笑站起相迎。有这四个老家伙掺和,这禅位之事,十有**就黄了。“四位皇叔,你看这事,怎么把您四位老人家惊动了,快快,郭林,给四位皇叔看座!” 赵民鼻子哼了哼,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四位老不死的,还准备看场大戏呢,没想到让你一句话给逼出来了!怎么了?皇位坐腻了?还是想逃避责任啊!赵海你给我说说!” 指名道姓的喝骂,让一干大臣气的暴跳如雷,妈的,这四个鸟人是何方神圣,居然敢直呼皇帝的名讳,这还了得!皇家礼仪何在? 一个个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惜现场的多是文臣,舞文弄墨倒还可以,若是舞枪弄棒,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变作了滚地葫芦的禁卫军个个扶正了头盔、摆正了衣甲,还想上去试试。只是刚才给了他们那几下子,让这些宫廷的禁卫有些毛骨悚然。 赵海看到群臣和禁卫**,急忙用手示意压了压,薄怒道:“都住手,这四位乃皇家供奉执事,不得无礼!”说完。顿了一顿,尴尬的朝四人笑笑道:“皇叔说笑了,赵海觉得有愧于列祖列宗,想退位谢罪,还请四位皇叔们恩准啊!” 赵民摇了摇头,叹息道:“自己造下的罪孽,要自己勇于承担。你一甩手丢给晚辈像什么话?亏你还是千古一帝的子孙,丢人啊!” 赵国赞同的点点头,道:“你看看,今天这是什么事,啊。让自己的儿子逼得灰心丧气,赵海,拿出你的威仪魄力来,偌大的大秦帝国还要你去治理,匹夫不可夺志啊!”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赵海横挑鼻子竖挑眼,把一个堂堂的帝国皇帝,批的体无完肤。在场的文武大臣,也从对话中听出了四人的来历,心下也暗暗骇然,这四个老家伙,一般是不出世的,每一次出世,都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作为臣子,他们有心替皇帝反驳,无奈这四个执事比皇帝还大了一辈,又说的句句在理。于是乎个个盯着眼前的地板砖,权当听不见,皆都绞尽脑汁的研究起来,啧啧,这花纹也忒好看了,平时怎么没发觉呢? 也有的心机多的大臣,比如韩子健、夏自勉一流,也都装傻充愣,盯着手上的笏板发呆养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一向属于监管的皇帝得个教训,为以后的进谏铺平道路。 这四个老家伙吐沫四溅的数落着赵海,一干大臣貌似听说过这四个老不死的存在,更是噤若寒蝉,渐渐的却引起刘三的极大不满。 不错,自己的父皇是有点懦弱,也有点怕死,还有点懈怠。但是,毕竟那是自己的父皇啊,在这个时空,是给予自己血肉生命的父亲,即使他再有天大的错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骂自己的父亲,而无动于衷!任人欺凌,这不是他刘三的作风。所以,脸上重新挂上邪邪的笑意,倒背着手溜达了出来。 这一出来,赵海就发觉苗头不对,薄怒的训斥道:“皇儿想干什么?赶紧退下!” 这一呵斥,大臣们也都回过神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尤其是韩子健和杨忠义,互相交流了个彼此都懂的眼神,心照不宣。 刘三恭敬的朝赵海施礼道:“父皇,久未见四位皇爷爷,孩儿想和四位皇爷爷亲近亲近!”赵海哑然的望着没有半点亲近意思的刘三,心中一阵苦笑,自己这个私生子,认准的事情,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当下不再言语。 当刘三迈着步子慢慢的朝大殿中央靠近时,眼尖的赵民首先发觉了,他们四个在临淄至咸阳的路上,吃过刘三的亏,当看见他那不善的脸色,就觉得有些发毛,踌躇之下,决定先发制人:“嘿嘿,看殿下脸色欠佳,是不是我等臣子刚才说的话有不妥当之处吗?” “不错,”刘三吊儿郎当的笑笑道:“四位前辈,论辈分我得叫四位皇爷爷,但是刚才你们对我父皇的言语,虽然句句在理,但作为人子,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受辱而无动于衷,心下实在是觉得是种煎熬,所以赵龙劝各位皇爷爷,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即使父皇传位于我,我也不会接的。这事你们大可放心!” 赵民一愣,释然道:“殿下还有此等孝心,不错不错,但是我们四位执掌和氏璧,有必要对皇帝进行监管,所以殿下此举情有可原,但法不容情!希望殿下明白才是啊!” “情有可原法不容情?”刘三嗤之以鼻,不屑的反驳道:“四位皇爷爷明知道大秦以法立国,但你们还记得大秦国律第一条令吗?” “这……”赵民有些语塞,扭头和赵国相视一眼,才有些泄气的道:“大秦国第一条就是皇权至上!” “不错,”刘三点点头道:“父皇乃执掌皇权第一人,当然也是大秦国第一人,尔等四位皇爷爷不过是执玺执事,居然也敢对皇权第一人指手画脚高喝辱骂,是不是也违反了大秦国律呢?” 一旁的赵国有些气急,但偏偏无法反驳,从容不迫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急速的捋了下稀少的长髯,接口道:“殿下虽然说得句句是实,但祖宗的基业创建不易,我等皆不敢忘,督促陛下几句也是应该的!反倒是殿下携兵逼宫,大闹寝宫,不君不臣目无尊长,倒是犯了大秦国律,这有该当何罪呢?” 咄咄逼人的口吻让人窒息,大臣们也觉得有些不妙,是啊,比起刚才四位皇亲数落陛下来,殿下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拥兵逼宫可是谋反的大罪!一时间,大殿内呼吸可闻,皆都伸长了脖子等待刘三的回应。 岂料,刘三呵呵一笑,轻描淡写的道:“不错,我是拥兵逼宫,犯了篡位谋逆的大罪,四位皇爷爷该当如何处置我?” 话一出口,众人皆都哗然。好嘛,本来以为太子会反驳一下,岂料不仅不反驳,反而当庭承认自己的罪行,这,这如何是好?此时连赵海脸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一个劲儿的给刘三使眼色。 看到刘三痛快的承认,四人倒面面相觑起来,不对啊,这不是他的性格啊?刁钻机灵,鬼点子层出不穷的他,能这么快就举手投降?打死他们也不信。 第113章 :如此甚好 赵海瞠目结舌的望着突然变软的四人,急忙快步走过去,亲自扶起四人,强笑道:“四位皇叔说笑了,朕岂能惩罚尊长,快快轻起!” 赵富顺势站起来,点点头郑重的道:“既然陛下爱护臣等,那我们只好自行回转执事殿闭关思过!摆下祭坛祈求大秦万年平安!” 赵海一听,急忙附和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赵民和赵强望着刘三的目光有些复杂,叹了口气,萧萧落寞的转身朝殿外走去。赵富、赵国紧随其后。 走到大殿门口,赵民突然扭过头来朝刘三说道:“殿下机智聪慧,不下于始皇帝。希望殿下能把它用在治理大秦国上,让帝国重现昔日的辉煌!若殿下不经磨练,仓促就位,只怕是刚极易折,希望殿下谨记!” 话音出口,不亚于在刘三耳边响起一颗惊雷!猛然间把他从沾沾自喜中炸醒过来。是啊,虽说自己依靠后世的知识和见识在这古老的秦国游刃有余,笑傲人生。但仔细回想来,只不过都是些小聪明罢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刘三羞愧的朝四人的背影猛的一下跪下去,郑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激动之下,脱口而出:“刘三谨记皇爷爷的教导!” 嗡…… 此话一出,群臣顿时炸窝了!大部分臣子都知道刘三的背景,但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正正的说出来,这是第一次。岂能不让他们如此震惊~!赵海的脸色伴随着刘三的自称出口,马上刷的变白了。 而四位执事的背影明显身躯一僵!皆都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望着紧抿着嘴唇的刘三,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何此时刘三发什么失心疯。 刘三抬起头来,额头因用力下磕,而稍稍渗出点血迹。环视了众人一眼,罕有的郑重的朝四人道:“我就是我,我就是刘三!堂堂正正的刘三,虽然我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但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我不希望活在赵龙的阴影下!我希望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皇子,我不希望我以后所作的丰功伟绩全都记在一个死人的帐下!”说完,顿了一顿,转身朝赵海又磕了一个头,“孩儿不孝!请父皇允许孩儿擅自公布!” 赵海哆嗦着嘴唇,颤抖的举起手指着刘三,气的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父子二人的对峙,在那些不明真相的大臣们看来,终于正式证实了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不由得对刘三刮目相看,虽然心中替他担心,但内心却着实为他的勇气而喝彩! 事情急转而下,现场已经不受任何人所左右了,包括刘三,说出来的话也不可能收回去。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承认了私生子的身份,就有可能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耀眼的太子光环,众人的敬畏,所有的权利!但刘三心中不后悔,自赵民临出大殿给他说的那番话,不亚于醍醐灌顶!人就得为自己活着,不能隐性埋名的活着,不能为了铜臭而屈辱的活着。哪怕失去所有的一切,他不后悔! 赵民叹了口气,情绪却很快调整过来,一句话打破了现场的沉默:“我们四位,不管你是谁,只要是陛下的血脉,一律承认你皇子的身份!”说完这句话,似是放下了很大的一个包袱。拉扯着其他三位兄弟,步履蹒跚的渐渐远去! 赵民临走时的话,又一下击中了众臣的心坎。‘只要是陛下的血脉,一律承认皇子的身份’!此话一出!这等于变相承认了刘三的地位在他们四人中不可动摇!帝王的传承依然有效! 一时间,大殿内众臣的脸色各异,暗暗心中计较起个人的得失起来。 “拟旨!”赵海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喏!”伺候的小宦官不敢怠慢,如此凝重的气氛下,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上。 赵海深深的看了刘三一眼,不动声色的继续道:“太子兵变逼宫,剥去太子称号,着发配京师虎贲营,充作重罪刑徒!三年不得开释!” 韩子健等人一听,惊得魂飞魄散,这还了得,太子要被废了。急急的出列阻止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有伤国体啊!”一干大臣也傻眼了,都知道皇帝发怒了,但没想到太子能受这么重的惩罚!一时间也接受不了,舆论空前一致的跪在韩子健身后,一致的下替刘三求情起来。 赵海根本对大臣们哭天抢地的求情视若无睹,冷冷的盯着刘三,道:“刘三,你可口服心服?” 刘三砸吧砸吧嘴,也听出了父皇潜在的台词,道:“儿臣口服心服!” 赵海不可查的点了下头,继续道:“禁卫军统领夏柯,笞刑五十,废为庶人!充军虎贲营!太子卫率张海涛,犯不可查之罪!笞刑二十,废为庶人!” 一条条惩罚的圣旨自赵海口中一一念出,所有参与逼宫的臣子、奴婢全都被废了庶人,永世不得录用! 爆炸性的口谕,就如同半空的霹雳,正把众臣炸的晕头转向之际,赵海手扶龙案威严大喝:“着司礼官即日重整兴乐宫!重启早朝……” 萧萧的秋雨,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大地上,八月的咸阳城,伴随着树叶的枯黄,进入了秋季。虽然无数的诗人骚客,长长对天长叹秋天的萧杀之气,抑郁中也诞生了不少传世的名篇,可更多的平民却是一片欣喜之色,因为这是收获的季节啊。 此时,在一条通往咸阳的官道上,迎来了一群远来之客。这队伍很奇怪,不是官眷之流,也不是商贾贩夫!打头的是一个国字脸面容冷峻的大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斜跨腰刀,手举长戈,穿着的也是极为普通的兽皮铠甲,在他那疲惫的脸上掩盖不住欣喜的神色,并马而行的还有一个面孔粗狂的汉子,二人在奔驰间,不住的交谈着,兴奋之处,还信手挥鞭大声的指点着什么。 就在在他的身后,是一队大约在上百人的兵丁。从服饰上看出,分明就是大户人家自养的家丁护院。这些兵丁的中央,是一辆木质马车,马车宽一丈长两丈,分别有三匹健壮的骏马拉着。从御马的马夫和马车上奢侈的装饰得知,此间主人也不是等闲的人物。 马车内奢华的装饰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罕见的白虎兽皮衬底,外包一层极品的软垫,宽敞的空间里,各种日常用具一应俱全,俨然是个小小的包间。 二尺高的方桌上,摆着时下新鲜的水果和各种甜食。柔软华贵的坐垫上,坐着三位貌美如花的俏佳人。 第一位大约双十年华,高挽的发髻显示出,这是一个已婚的俏丽少妇,面若桃花,秋眸含黛,无限美好的妖娆面容上,泛出幸福的笑容。第二位身材略显纤细,只是胸前的波涛汹涌就像那熟透了的蜜桃,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春光,一颦一笑间倾国倾城。 第三位挽着丫鬟的发髻,与二人对桌而坐,眼眸中也荡漾着开心的笑意,赤.**的可爱的小足,调皮的动着引人想入非非。 第114章 :骇人听闻 这三位,不是别人,正是来咸阳的小红、赵小雅和丫鬟关晴儿!马车外警戒带队的,正是康武和关二通。 此时的众人,与数月前刘三入京时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那时的纯利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一万两,又经过数月的经营,加上赵小雅这个百年不遇的经商奇才,硬是把整个经营发挥到极致,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发展到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 以前是自产石灰、水泥。然后批发贩卖。后来,经过赵小雅和小红合计,运用刘三遗留下的各种建筑施工设计及方案,开始着手尝试着去建造。经过月余的磨合,逐渐形成产、供、建一条龙的产业。 就是因为石灰和水泥的垄断性和不可模仿性。让‘刘氏建筑’(这个名字貌似还是出自赵小雅的手笔)大赚特赚!加上赵小雅高超的手腕,通过官方的配合,传到了大秦国的十几个郡,拥有了自己的地区一级代理商,古代的讯息传递是非常缓慢的,但其中的好处也是不言自寓,通过以讹传讹,简直把‘刘氏建筑’推到一个无以复加的高度,一时间风光无俩。 各郡的郡守更是在京城将作少府的推荐下,纷纷运用‘刘氏建筑’生产的水泥、石灰来加固城墙,砌筑楼阁。一时间,石灰、水泥纷纷告罄! 当生产力供应不上需求时,在私人的互市上,这两种建材却都炒到了一个天价!赵小雅深知竭泽而渔独大必亡的道理。与小红协商后,忍痛派出自己的心腹,在各地修建窑炉用来增加产量,同时按照独特的理念与将作少府合营,以分成的方式来壮大‘刘氏建筑’! 那时的将作少府,早已得到刘三的授意,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唯一的要求就是,绝对不能把这种工艺传到大秦国之外。这也是双方的共识。 财大气粗的‘刘氏建筑’和‘福记酒楼’闪电般的垄断了十几个郡的市场,彻底把‘一品斋’打残打废。数日前并且轻描淡写的收购了‘汇通钱庄’七成的份额。 此时,‘刘氏建筑’终于在大秦国生根发芽,枝繁叶茂。成为大秦国商界跺跺脚就颤三颤的商业大鳄。 但是二女能脱身前来咸阳,被忽视了的康文,功不可没。平时纤弱不语的康文,岂料竟然是天纵奇才!尤其善于处理各种关系的康文,被赵小雅亲自点名坐镇临淄郡,这才与小红放心的千里迢迢回郎君。 当初穿越的刘三,只是在百般无聊中,依据后世的土法制造出了水泥和石灰,谁曾想到,短短数月间,竟然造就了大秦国商业史上的传奇,一时间风光直追始皇时期的吕不韦和春秋时期的范蠡。可怜的刘三却懵懂间,在不知不觉中,一跃成为大秦国最富有的人之一。 马车滴滴答答的前进着,小别胜新婚呵,何况小红和赵小雅已经接近四个月没有见到自己的郎君了。此时二人哪有商业女强人的样子,彼此相视一笑,脸上荡漾的春意,却掩盖不住情动的芳华。 希聿聿…… 一声健马的嘶鸣声自马车外传来,伴着康武粗狂的声音传来:“夫人,已经到咸阳城外,只是城门口似乎发生了些什么,我去打探一下!” 赵小雅轻启贝齿,颔首道:“有劳康大哥了!” “不敢,请夫人稍后片刻,康武去去就来……”马车外的康武激动地一抱拳,左手拽住马缰,扭转了马头,踢踏而去。 一声康大哥的称呼,还是当初刘三引起的,因为康文康武兄弟,比刘三大。后世礼仪熏陶的刘三,根本就没有那种主子奴才的阶级观念。于是乎,小红和雅儿等人也随着刘三的称呼,一直保留下来。 当然,被尊称的康氏兄弟,对刘三死心塌地感恩戴德,当然是不言自寓了。 须臾的功夫,康武回转,脸上明显带着兴奋的表情。几个呼吸间,就来到马车旁边,甩蹬下马,兴奋的禀报道:“二位夫人,康家两位小姐亲自在城门外迎接咱们来了!” “宁儿妹妹来了?”珠帘响起,赵小雅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询问道。 康武点头笑道:“不光是两位小姐,还有些京城福记的各个掌柜的,都在城门外等着呢!” 雅儿哦了一声,修长的睫毛闪动一下,望着城门的方向张望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嘟囔了一句,优雅的退进了车厢。 也难怪雅儿有些怀疑了,本身作为护军都尉的大小姐,那份尊贵就不言自寓。现实下的风气,即使再好的姐妹,也不会出现一个贵族的大小姐亲自迎接一个商贾的情况,哪怕这个商贾腰缠万贯或者是大小姐再铁的姐妹,都不会允许。因为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大秦国等级森严,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商人的地位太低下了。 康武随着马车的移动,轻轻踢着马腹慢慢的跟着,他搞不清二位夫人的心思。为什么雅儿夫人听到大小姐来迎接,没有丝毫喜悦的心情呢? 正当康武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小红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小五,把车赶快一点,别让两位小姐久等!” “好唻!”那车夫应了一声,扬起鞭儿奋力的朝前赶去!康武也同时精神一振,与关二通相视一笑,奋力的举起马鞭轻轻抽打:“驾……” 随着马车队伍的移动,城门口等候的人群也朝这边聚来。 打头的正是康宁,这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经过尚医令等御医的精心诊治,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虽说还不能与人打斗,但起码从外表看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康影紧随其后,小脸儿依旧可人,粉嘟嘟的惹人爱怜,眉宇间却有淡淡的化解不开的忧愁。二女虽然表面上笑颜如花,但内心的忐忑和愁苦却不能泄露出哪怕一丝一毫。太子逼宫,被皇帝囚禁审查,发配虎贲营,这些事情都与小红和赵小雅休戚相关。赶巧不巧的,就在准备发配太子等人去虎贲营服役的这一天,二女悄然的抵达了咸阳。要不是二女提起前给康家姊妹书信,否则这事情更难处理。 打心底里康宁和康影现在都很同情小红和赵小雅,都是要好的姊妹,分别了数月,就要与自己的夫君相聚时候,却突然间被告知判刑服役了,任谁也受不了啊。所以二女打定了主意,一定做足功夫,千万不能泄露一丝丝的端倪。 当初刘三等人被皇帝定了罪名,却没有马上去虎贲营服兵役,因为他这个太子身份太**了。为了堵住幽幽众人之口,赵海愣是做足了门面功夫,责令宗正、廷尉、御史台等一干机构联合审理太子一案。日前终于尘埃落定,今日就是太子被押往虎贲营服役的日子。为了避免与太子一行碰面,康宁这才拉着妹妹兴师动众的前来迎接小红和赵小雅。 “宁儿妹妹,影儿……” “雅儿姐姐……” 几声亲切无比的互相招呼,康氏姐妹和二位夫人,在相隔四个月后终于重新见面了。彼此相视,每个人的俏眸中晶莹闪亮,激动地无以复加。每个人都在腹中打好的见面草稿,居然在相见的刹那,皆都说不出口来,无声胜有声,一切的姊妹亲情都在不言中。 第115章 :花一般的女子 古人交通不便,信息不畅。往往知己和好友分别后,有的几乎一生都不再见面音信全无。所以古人对友情特别的珍惜。无数的传世名篇也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小红和雅儿此次前来,从临淄带来了数十位关重亲自**的能工巧匠,家什、工具一应俱全。在雅儿不厌其烦的和前来接洽的驻咸阳的伙计交代清楚后,这才与康氏姊妹把臂亲切的进了马车。 女人凑在一块,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康宁性子冷清,不喜多言,往往是个很好的听众。而康影生性好动,花一般的年龄对各种事物非常好奇,一路上缠着雅儿和小红给讲述路途的见闻。反观赵小雅见惯了大场面,应对起来非常得体,几句俏皮幽默的话语,逗得康影花枝乱颤,一路上笑声不断。 接风的宴席就摆在‘福记’。康宁尽量避免提刘三的话题,几次示意康影把话题扯得远远的。小红淳朴善良,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考虑,一是因为刘三太子的身份,不可能随时能见到,二呢,就是现在明面上,自己和雅儿还没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这也是她浑然不在意的原因。 反观赵小雅,却精明多了,早在进咸阳以前,他明面上给康氏姐妹一封书信,暗中却往将作少府内捎去了一纸暗函。如今看来,一路上风平浪静,不见刘三派遣的人与自己暗中接洽。又加上康氏姐妹反常的热情,让一向精明过人的赵小雅更加狐疑起来。 一顿宴席,终于吃完了。 康氏姐妹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却不放心小红和赵小雅的下一步举动。于是乎,康宁罕有的邀请二女去康府做客,盘桓数日。 小红腼腆的一笑,刚要答应。却无形中被赵小雅婉言拒绝。 巍峨奢华的福记,随着正主的到来。变得更加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随着二女前来的伙计、工匠、仆役、护院丫鬟等等,在关二通和康武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各种事物。咸阳的烧炼石灰和水泥的基地早已建筑完毕,就等着工匠们着手开工了。 一连数天,二女忙活的几乎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万事百废待兴,与将作少府官方人员的接洽,买方的谈判等等,常常让二女忙活到深夜。赵小雅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全身心的投入到石灰和水泥的制作当中去。反观小红倒时不时的抱怨几句。初临咸阳,人生地不熟,加上刘三又不露面,其中的辛酸可想而知,虽说将作少府的官员都竭力配合她们,虽然暂时充实了忙碌的心,却抚不平心中的精神空虚。 终于,又过了一月。各项事务都进入了一个正规!小红和雅儿终于松了口气。期间,也去康府玩过几次,几次询问刘三的事情,都被康宁不着痕迹的避了开来。 人生地不熟,问道于盲,消息太闭塞了。偶尔赵小雅和将作少府的石室令、左右校令旁敲侧击刘三的下落,往往却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更是被告知严禁询问太子之事,三缄其口。 端坐在福记二楼的雅间,凭栏而望,一箭之地的渭水滚滚而去。二女相对无言。 “雅儿妹妹,”小红的双眼有些迷离,“你说,这人好久不见,心会变吗?” 赵小雅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的相公,无论多久,心都不会变的!” 小红鼻子一酸,喃咛道:“那他怎么还不来找我们?”凄迷的话语透着无助、委屈。 赵小雅心中也微微失落,口中虽然安慰这小红,但心中何尝不是在忐忑?一如侯门深似海,何况是进了皇宫,刘三还是从前的刘三吗?皇宫大院美女三千,以他那见一个爱一个的性格,指不定能转眼把他们忘记了吧。 为了打听皇宫内刘三的下落。这几天专门派出十几个人去各种勾栏酒肆打听,有关二通带队,康武协助。遥遥间,依旧没有郎君的影子。 毕竟还是一介女流,除了坐等以外,没有丝毫的办法。 蹬蹬蹬…… 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步履急促,脚步声散乱。 二女相视片刻,精神同时一震,异口同声的朝楼下喊道:“关二通!” “来了……”楼下粗狂的声音传来,关二通满头大汗的跑来上来,因激动而满脸通红,大口的喘着气。 “打听到什么了吗?”小红美目紧紧的盯着关二通。雅儿也一脸紧张的望着他。 如此的被二位夫人专注的盯着,关二通还是第一次,堂堂一个大老爷们紧张的结结巴巴的道:“有消息了,不过却是从一个茶馆里那说书的口中听说的!” “茶馆?”雅儿柳眉微蹙,“那说书的在哪里?” “我花大价钱把人带来了,就在楼下!”关二通道。 “带他上楼……”小红丰满的酥胸急剧的起伏着。 “是,夫人!”关二通领命而下。 眨眼间,一个身材单薄,尖嘴猴腮,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被关二通领了上来。 那男子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不住的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当看到两个俏丽的佳人映入眼帘后,浑浊的双眸猛然间亮了起来。啧啧,太美了。下意识的,几乎惊得下巴磕要掉下来了。二人都是如雪的肌肤,身材妖娆,杏眼琼鼻,粉面桃腮,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一颦一笑,勾魂夺魄。 小红看到这个男人,一上来就贼眼不住的来回扫描着,心中一阵厌恶,尤其是当看到他那副猪哥样的时候,更加羞愤难当,看他那呆滞的样子,分明是被自己和妹妹的容颜惊呆了。但她现在芳心一乱,哪有这些闲心和他废话,急忙咳嗽一声,出声询问道:“这位先生,你可知太子的一些事情?” “啊……”那男子明显的一还魂,讪讪的笑笑,收起哈喇子涎着脸道:“不瞒两位小姐,这太子自幼的宫廷轶事,本人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小姐问的是太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红心中一阵狂喜,强自按耐住扑腾腾直跳的心房,试探问道:“就是今年四月到现在八月间的事!” 美人不耻下问,旁边还有个跃跃欲试的俏佳人,让这个男子只觉得浑身四万五千个毛孔齐齐张开,比吃了撒尿牛丸都爽快,连连点头道:“小姐还真是问对人了,我们这些说书的,最喜欢打听皇宫大院的事情,以此来哗众赚钱,要说这太子近四个月的事情嘛,不知道这价钱方面……” 小红第一次觉得这个尖嘴猴腮的人,也有可爱的一面。果然是两腮无肉,小鬼难斗!可惜,上千上万的白银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都比不上刘三的一根汗毛。 赵小雅看了小红一眼,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十足的赤金,像丢垃圾般扔在那男子面前,尖尖的下颌扬起:“够了吗?” 第116章 :不动声色 “够了够了……”那男子顿时两眼直冒金花,不顾形象的一把捞起那块金子,在袖子上抹了抹,放到口中试探的咬了咬。乖乖隆个东,还真是十足真金啊,呃滴娘咧,这趟出门值了。砸吧砸吧嘴,那男子换上一副献媚的表情,轻咳了下嗓子,道:“两位小姐稍坐,请听我万事通一一道来……” 接着,这个自称万事通的猴腮男子,舌绽莲花口水四溅,从太子入宫,不动声色的收服东宫侍从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诛富顺、破迷信、推神坛、杀静虚、逼宫、等等辉煌的事迹…… 喝干了三壶清茶,那万事通终于在第二个时辰的时候,把事情全部原原本本的讲完了。 当讲到后面,刘三为了大秦国万年安泰,硬是以身试法兵变逼迫皇帝诛杀了静虚后,万民普天同庆的状况时,小红与赵小雅已经泪流满面…… “相公……你怎么就这么傻……”小红遥望着虎贲营的方向,再次泪如雨下…… 反观赵小雅虽然眼圈通红,极为难过,但难能可贵的是,她并没有失去理智。仔细的把事情一件件的捋顺,刘三逼迫富顺返还了强抢的民田这件事,无疑让刘三在百姓中升起了很高的威望。第二件事就是杀静虚破迷信,当他让数万家破人亡的家庭重新团聚后,这个威望无疑达到了顶峰。可惜的是,刘三至今为止,最大的成就,不是诛杀奸臣贼子,而是发明了石灰和水泥及钢筋,各个郡内的建筑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是众之目睹的。可惜,现如今人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包括在皇宫内的那位陛下。 赵小雅叹了口气,纤纤玉手摁压了下额头,重新陷入了沉思。虽然太子有威望,但是,依靠威望来解救刘三,显然是不现实的,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去为你拼命。虽然当初刘三入狱,也同时上千人在大街上请愿过。但是结果不言而喻,根本就不管用。 赵小雅手中用来解救刘三的筹码不多,康府是靠不住了,其余的各个高官显贵她也不认识,何况这个节骨眼上,人家躲着你还来不及呢,哪有自己凑上来帮忙的道理。 打发走了那个万事通,小红怔怔的望着雅儿,因悲伤而哭的红肿的俏眸有些失神,“妹妹,我知道你点子最多,现在夫君在军营受苦,你快拿个主意吧!” 赵小雅伸手攥着小红的纤纤玉手,宽慰道:“姐姐不要慌张,夫君在军营历练一下,未尝不是好事。”叹了口气又道:“我们夫君的性子,也真是拧了点,什么时候能收敛下性子就好了!” 小红默然不语,半晌苦笑才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们姐妹的脾气能关住他吗?” 赵小雅扑哧一笑,狡黠的道:“咱们相公到处沾花惹草,早晚会吃亏的。看他以后来敢不敢做事不计较后果!” 小红嗔怪的推了赵小雅一把,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赶紧想个主意啊!” 赵小雅宽心道:“姐姐莫慌,既然知道了相公的消息,我们心里也有了底。父子亲情大破天,何况当今的陛下就他这一个儿子,也不会过于为难于他。只是我听说虎贲营严禁女眷进入,想见他一面恐怕不易,此时还得落在康家姐妹身上!” “康宁?”小红一听这名字有些反感,柳眉蹙起,“要不是她们姊妹隐瞒,我们用得着这么辛苦的打听吗?” 赵小雅无奈的道:“宁儿的性子我知道,她面冷心热,其实也是怕我们担心。才有意隐瞒的,不过姐姐我们要想见相公。还得从她们那里入手啊!” “雅儿有了主意?”小红眉眼儿绽放出一丝喜色。 赵小雅捉黠的笑笑,道:“现在我们就去康府兴师问罪,估计那俩丫头还心中忐忑着呢!” 第二天一早,小红和雅儿各坐了一乘小轿,施施然朝康府而去。 康府和那些一二品的左右丞相的府邸一样,也是聚集在一块。偌大的宅院深深,小桥流水鲜花簇拥,光家丁仆役也有数百人,加上护院的兵丁,足有千人之数。 因为康惊云是护军都尉,他的职责是执掌军政,统领诸将。属官有中护军,领军史,掌禁军,参预武将的选补事务,遇将军率军出征时,则驻该军监督军政。相当于后世总参谋长的职务。所以,当今陛下恢复了早朝后,与其他大员一样,统统都在天不亮就去兴乐宫点卯。 倒是一向勤快的康宁,在自己后花园练习着吐纳,以求快速恢复受伤的身体。 对于二女这么早前来拜访,康宁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露出罕有的笑容道:“二位姐姐早啊……” 小红微笑着点头。 而赵小雅却若有所思的翘起美丽的下颌,道:“宁儿,我们姊妹有十年的手帕之交了吧?” 康宁一愣,下意识点头道:“雅儿姐姐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不错啊,有十年了。” 赵小雅故意叹了口气,盯着康宁道:“你我相交十余年,姐姐可没有对你说过谎话啊!是不是啊?” 咄咄逼人的口吻,让一向波澜不惊的康宁显出一丝慌乱,“是啊……我们姊妹一向交好,甚至比亲姊妹都亲……” “宁儿妹妹。”赵小雅向前走了几步,“你明知道姐姐和刘三的关系,你也知道逼宫事件发生的经过,那为什么不告诉姐姐呢?” 康宁愕然以对,“姐……姐姐都知道了?” 赵小雅双眼迷离,愁苦的摇头道:“没想到我拿你当最亲的姐妹,你却骗我!我很伤心!” “姐姐。不是这样的。”康宁终于慌了,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怕一下子你受不了这种打击,所以,我才……” 第117章 :来这里的目的 赵小雅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见见康伯父,你能不能引见一下!” 康宁急忙点头道:“没问题,只是父亲早朝去了,不知道什么时辰回转。要不两位姐姐先去宁儿的绣楼休息一下。” 小红看着赵小雅逼的康宁有些过分,急忙出声打圆场道:“好啊,正好欣赏下宁儿妹妹的铁筝曲子呢……” 木质的绣楼在绿树鲜花中簇拥,精致典雅的流檐飞阁在整个康府建筑群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侍女引导着众人拾级而上,推开那扇雕刻精美的细格镂空木门,一股女儿家特有的芬香扑鼻而来。 小红打量了四周的家具、案几、梳妆台等一应事物,转脸对康宁笑道:“好漂亮的地方,宁儿妹妹还真是会布置呢!” 康宁罕有的羞涩一笑,“小红姐姐见笑了,小妹懒散的很,这些都是我那些侍女们帮助收拾的!” 赵小雅与康宁熟稔惯了,大大咧咧的捡起桌上的一串葡萄,丢如嘴里慢慢的享受着,含混不清的道:“姐姐别夸这丫头了,小心她尾巴撅上天去。” 小红看到康宁窘迫的样子,嗔怪道:“你呀,就留点口德吧,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旁的侍女显然是早就跟着康宁的老人,听到此话都掩嘴吃吃娇笑。 赵小雅撅起小嘴嘟囔道:“胳臂肘往外拐,都认不清谁是自家人了,哼哼,等见了相公有你好看!” 提到刘三,小红娇躯明显一震,俏眸闪过一丝黯然,强笑着应对。雅儿猛然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语,诱人的小嘴里嚼了一半的葡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聪慧无比的康宁马上发觉了气氛的尴尬,对旁边侍立着的侍女道:“翠儿还不去把古筝搬来,两位姐姐要听的……”声音不知不觉提高了八度,成功的把注意力吸引到她这里来。 翠儿听到小姐大声呵斥自己,觉得有些委屈,红着眼圈迈着碎步下楼而去。 小红听到康宁出声训斥,心中对康宁有些歉然,而此时的赵小雅正用余光瞥过来,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惹得后者吐着香舌连连道歉。 焚香案几前,调筝日光后。 手扶古筝的康宁,俏丽的脸上挂着圣洁的光芒,犹如在完成一项非常肃穆神圣的事情。迎着初升的朝阳,不含任何瑕疵的俏脸撒上一层淡淡的金光。飘逸的雪白色长衫,随着微风飘起,让人联想起那贬谪的仙子下了凡尘。 纤细而充满灵气的手指,欢快的在筝弦上飘逸的起舞,伴着天籁般的仙音,缓缓激荡开来。让在一旁聆听的小红和雅儿,一时间居然痴了,忘记了烦恼忘记了一切,伴随着音调的起伏,缓缓沉浸于完美的音乐之中。 一曲终了,檀香依旧缭绕,就像那刚刚散尽的琴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赵小雅和康宁自幼认识,也就罢了。反观小红却是一脸震惊,没想到平时舞蹈弄棒的康宁也有如此诱人温柔的一面,恬静的面容,让人不忍亵渎,有一股爱恋的冲动。想想自己又比较了下康宁,心中暗暗好奇这样出类拔萃的女孩子的另一半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比得过自家的刘三吗?丝丝甜蜜充斥在胸口。想到这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春意,悄然间两朵红云挂在了腮边,嗯,自家的相公是最棒的,老天待自己太厚,也该知足了! 小红花痴般的痴痴想着,几声鼓掌的声音自绣楼后传来,猛然间把她惊醒过来。询问的目光投向雅儿,后者同样一脸茫然。 反观康宁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柳眉微微蹙起,朝一旁的侍女道:“翠儿,去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如此没人管教!” 翠儿应了一声,推开窗户探出臻首打量了片刻,转头对康宁道:“是孔大人家的孔子栋孔公子!” 赵小雅香唇微微翘起,娇笑道:“莫不是这位孔公子就是宁儿的未来相公?” 康宁嗔怪的的啐了一口,刚要答话,一旁的翠儿抢着道:“赵小姐不是的,这个孔子栋仗着他父亲孔廖是治粟内史,常常找各种借口来找大小姐。大小姐躲都来不及呢,哪是什么未来相公!” “哦?”赵小雅狡黠的眨眨眼道:“宁儿若是讨厌他,姐姐想个法儿把他支走!” 康宁脸色一喜,点头道:“那再好不过了,小妹求之不得呢!” 雅儿笑嘻嘻的突然伸手挑起康宁的下颌,吃吃笑道:“啧啧,这么美的小娘子,就是我也忍不住要爱怜一番,何况那些自命风流的男子?” 康宁被赵小雅的突然袭击,搞的一阵慌乱,狼狈的急忙退到一边。如此行径又惹得雅儿一阵调笑:“如此可人儿,难道没有一个中意的郎君吗?姐姐不信呢!” 康宁躲闪着雅儿的目光,羞红满面的道:“才没有呢,姐姐竟说笑。”说话的当口,冥冥中脑海里却泛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来。干涩的内心,却说不出什么感受,望着二女的目光心中无由来的多了一丝愧疚。 按照后世的说法,年方二五的孔子栋是标准的富二代,父亲是大秦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掌管国库、粮草和各郡的物价平抑,绝对的实权派,端的是风光无比。无奈半年前的一次出游,与康宁的偶然邂逅,让自命风流无双的孔子栋惊为天人。无奈当时行色匆匆,佳人如惊鸿一瞥,让他连续几天食不甘味,在偶遇佳人的路旁盘桓数天之久,佳人却如渺渺黄鹤,再也没有现身。 情深根种的孔子栋,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终于查到了佳人的下落。原来她就是护军都尉家的大小姐康宁。 于是乎,孔子栋洗心革面,撵跑了所有的小妾,杜绝一切酒楼、销金窟。专心追求康宁一人。无奈的是,生性冷冽的康宁从不给他一点好脸色看,往往呼来喝去犹如臂使,可怜的孔子栋还乐此不疲,十分享受于康宁的狂虐中。时间一长,康宁也懒得和他一般计较。 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权当面前是一堆空气。因为这大秦国的三公九卿基本上都住在一条街上,来往非常方便,平时出门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来二去,康惊云和孔廖都知道了自己的儿女之事,但是平时家教极严的康惊云罕有的没干涉大女儿的私事,任其发展。官场之人,嗅觉极其灵敏,孔廖发觉了康惊云的态度,便大胆的鼓励自己的儿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更甚至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媒婆前来说亲。 下场可想而知,第二天那媒婆就让人揍得和肿猪头一般。从那以后,只要是孔府悬赏媒婆去康府提亲的,清一色的媒婆马上就逃之夭夭。 无语中,孔子栋只好亲自出马,运用自己超强的泡妞技巧,来捕获伊人的芳心。 平心而论,孔子栋也算是大秦国开始崭露头角的人才,和杨抚琴等四人在咸阳城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官拜户中郎将,意气风发。一般郎作为皇帝的扈从,同时也一边学习政务。这种循序渐进的措施,是秦朝从政出仕的主要途径。 第118章 :不置可否 孔子栋别的方面都很优秀,唯一令他头痛的,就是啃不下康宁这块硬骨头。也该他幸运,今天一早出门溜达,无意中又听到了心上人的天籁之音,这才兴致勃勃的入门拜见。看门的豪奴都和他混熟了,加上老爷已经默许了孔子栋追求自己的女儿,所以一干家奴也不为难与他。顺着楼亭小榭绿树红花的小道,慢慢的接近了绣楼。听到情不自禁处,这才鼓掌赞叹。 他的策略也是正确的,起码引起了康宁的注意。 孔子栋居下仰视着心目中的女神,很有风度的把折扇一收,双手做拱道:“子栋见过康小姐!” 康宁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孔子栋干笑一声,道:“康小姐才貌双全,小可几位好友也极为仰慕,恰好今天渭水诗舍相约赏花吟诗,不知康小姐有没有兴趣与小可一同前去?” 康宁眼帘一掀,依旧淡淡的道:“本小姐没有兴趣,要去你自己去吧,孔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小翠,送客!” 珠帘清脆的环佩击撞声响起,一身丫鬟服侍的小翠笑嘻嘻的掀帘而起,不咸不淡的道:“孔公子请了……” 孔子栋尴尬的笑笑,好脾气的摇摇头道:“时间还早,何况康小姐府内美景如画,让人心旷神怡,多享受一下也是好的!” 康宁柳眉一蹙,为止气结,没好气的道:“请便……” “慢着,”一声娇唤,赵小雅施施然走了出来,不施粉黛的素脸上泛着诱人的光泽,尖尖的下颌,杏眼柳眉,挺拔的小鼻子散发着亮晶的妩媚。如同俯瞰一只可怜的蚂蚁,上下打量着楼下的孔子栋。 当孔子栋看到赵小雅出来的时候,身躯猛的一震,不敢置信的望着高高在上的雅儿,一脸的不可思议,太美了,如果说康宁是那天山的雪莲,这位女子就像那傲雪的梅花,争奇斗艳各具特色,略带颤音的妖娆声带发出的声音,就像天上的仙乐般动人,玉珠溅盘,也不过如此。难道还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呆滞了片刻,孔子栋很快回过神来,朝赵小雅微微一笑,“这位姑娘,是在叫小可吗?” 赵小雅颔首道:“是呀,既然公子如此喜欢诗词歌赋,正好和雅儿脾气相投呢,何不一起邀约相去呀。” “什么?真的吗?”孔子栋惊喜莫名,如同中了五百万的赌徒,一双眼睛因兴奋而变得咄咄闪光。雅儿,雅儿。孔子栋心中默默谨记着这个名字,激动的双手直抖,心中暗暗琢磨,不知有了婆家没有,啧啧,这雅儿,比之康宁也不承多让啊。要是一块收入私房,这齐人之福可就是非自己莫属了…… 孔子栋正在龌龊的想着,岂料赵小雅做了一个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举动。 雅儿一步三摇,轻轻的依靠在康宁的身旁,非常娴熟的揽起她那小蛮腰,双臂微一用力,康宁整个人被迫跌向赵小雅的怀抱,佳人入怀,雅儿毫不客气的撮起小嘴在康宁的香腮上重重的吻了下去。 顿时,笑容这一刻,在孔子栋脸上定格了。康宁又一次被赵小雅偷袭成功,娇艳欲滴的俏脸上布满了诱人的红晕,亦喜亦嗔的俏眸似是要滴出水来。 孔子栋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喉结急速的抖动着,颤抖的手指着康宁,“你……她……你……” “我什么呀?”赵小雅止住怀中康宁的挣扎,不顾她那满脸的羞怒,贪婪的嗅着她那满头秀发的芬芳,笑意盈人的道:“我家宁儿性格内敛,正好借助孔公子这次诗会,让她开心开心,好不好啊孔公子……” 呕…… 孔子栋再也忍不住了,弯下腰剧烈的干呕起来,嘴里含混不清的道:“龙阳之癖……龙阳之癖……” 嗯? 赵小雅白了孔子栋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道:“看你仪表堂堂,我以为有什么与众不同呢,没想到与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都是一丘之貉。宁儿,我们回房。”说我,也不顾孔子栋的瞠目结舌,自顾自的掀帘而入。 孔子栋无奈早点没吃,也呕不出什么,满脸的紫青色,有些释然又带着些许苦涩的盯着二人的背影道:“我说康小姐为什么见到每一个男人都不假辞色,原来,原来有龙阳之癖,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哇!” 苦涩的摇摇头,孔子栋似是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转过身去,步履蹒跚的踉跄而去。只余下那苍凉的背影,让人不忍睹目…… 回到楼内,三女再也忍不住了。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小红一直在房内,并没有出去。稍微掀起竹制窗帘的一角,望着孔子栋远去的方向,叹息了一声,道:“雅儿,刚才你做的有些过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看这位孔公子的举止,也并不是放浪之人,未尝不是宁儿妹妹的好归宿!” 小红说的话有些重,雅儿偷瞥了她一眼,怯怯的道:“姐姐,我这也是为了宁儿妹妹好,她不愿意,我只不过略施小计让那孔公子知难而退罢了!” 康宁诧异的望了小红一眼,心道以前小红只不过是赵小雅的一个贴身的丫鬟,如今共侍一夫,居然成了雅儿的姐姐。反观精明似鬼的雅儿如此忍让。作为最铁的姐妹,康宁有些不悦的道:“小红姐姐,孔子栋这人,我就是不喜欢。刚才是我让雅儿姐姐这么做的。要打要骂冲着我来吧!” 小红一愣,刚要答话,赵小雅略显惊慌的掩住康宁的芳唇解释道:“姐姐,宁儿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小红苦笑摇头道:“我怎么会生气呢,这是你的手帕之交在打抱不平呢?”转脸又正色的对康宁道:“宁儿妹妹,你与雅儿情同姐妹,我又何尝与雅儿没有姐妹之情呢?只是相公在临淄临走之时,把家业托付给我,我小红不敢或忘。相公知道我性子沉稳有余进取不足,所以才委我为主。雅儿聪慧无比,锐利进取,却有失稳重,甘心退而求其次,让小红也非常感激。十年前小姐的收留之恩,如昨日般历历在目,小红没齿难忘,只是若小红贪恋奴仆之情而忘了相公的叮嘱,小红万死莫辞……”说到动情处,几近哽咽,潸然泪下。 “姐姐,宁儿错了……”康宁有些慌了。虽说她性子清冷,但是为人正直。口直心快,说话毫无遮拦。这下突然间见小红委屈的掉泪,反而张徨失措起来。 “姐姐,”赵小雅纤纤玉手攥着小红的双手,贝齿轻咬下唇,感动的道:“我们以前虽为主仆,但却实为姐妹,姐姐年长。主事之人非姐姐莫属。这也是雅儿心甘情愿的。宁儿口无遮拦,还望姐姐不要向心里去!” 小红笑着点头,嗯了一声。怔怔的望着雅儿,往日历历在目。从她那清澈的双眸中,似是读懂了一切。 康宁傻了般望着惺惺相惜的姊妹二人。有些搞不明白了。她哪里知道,误打误撞的一次打抱不平,却把雅儿和小红心中那残余的一丝芥蒂消失的干干净净,自从刘三被赵小雅一棍敲闷之后,虽说二人言归于好,但依旧还有那么一丝芥蒂。直到现在,相公不在的时候,才巧合下消失于无形。 第119章 :好一个鬼机灵 “姐姐,姐姐……”门外银铃般的叫声传来,粉嘟嘟的康影兴奋的推开了木门,咦了一声,看到雅儿和小红在场,蹦蹦跳跳的来到三人面前,笑嘻嘻的朝二人施礼道:“见过小红姐姐、雅儿姐姐!” 二女同样笑着回礼,小红不着痕迹的抹去眼角的酸涩,笑道:“影儿妹妹几天不见,愈发出落的漂亮了。” “谢谢小红姐姐,你说话真好听,”康影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胸脯道:“影儿是长大了呢!” 雅儿噗嗤一笑,“鬼机灵!” 康宁有些溺爱的看了妹妹一眼,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我知道你没事从不登绣楼的。” 康影白了姐姐一眼,嘟囔着小嘴道:“刚才听婉儿她们说,小红和雅儿姐姐来了,所以我就上来看看喽,哪有什么事情?” “哦?”康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旁的雅儿看出了端倪,扯了扯康宁的袖子故意大声道:“宁儿啊,今天我和红姐姐来就是为了邀请你去我们渭水边赏赛舟灯会,既然影儿妹妹没事,那我们快走吧!” 康宁一怔,转脸释然的配合道:“嗯,好啊,今天正好有空,影儿啊,你就暂时自己在这里玩耍吧,我要随两位姐姐去看灯会了。” “啊?”康影涨的小脸通红,拽住康宁的衣角道:“姐姐……” “不是没事么?”康宁不解。 “哪有!”康影狠狠的跺跺脚,神秘兮兮的伏在康宁的耳朵上嘀嘀咕咕起来。 “什么?”康宁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一旁的小红和雅儿心里咯噔一下,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了?” 康宁结结巴巴的道:“刚才爹爹早朝回来了。说是皇上下旨,说匈奴肆虐,虎贲营调离京师,挥师北上九原郡!” “九原郡?”二女倒吸了口冷气。 九原郡是始皇帝三十三年取匈奴河南后设置的。治九原。辖境相当今内蒙古后套及其以东至包头市,黄河南岸地区。此地风沙肆虐,战乱不止。乃是荒漠之地。 当初,始皇帝曾经修筑‘圣人条’从咸阳直通九原,这条长约一千四百多里的皇上道,就是快马奔驰也得两个月的时间。这条路累累白骨累死无数囚徒,不亚于砌筑万里长城。最宽处六十多米,窄的地方也有十几米。 若放在以往,就是皇帝派遣多少个虎贲营,小红和雅儿也不放在心上。现在却不行,因为现如今刘三服刑的营地就是虎贲营。 十人征战一人还,铁血豪情染边关。不行,一定要阻止虎贲营去九原。 关心则乱,小红急急的问道:“影儿妹妹。皇帝没说虎贲营什么时候动身去九原?” 康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刚才我就是在窗户底下偷听了这一句,怕被爹爹发觉了,就溜上来给姐姐说,没想到二位姐姐在这里。” 赵小雅紧抿着嘴唇,计较半晌,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估计最早也得筹备半月粮草才能动身!” 康宁也有些担心的道:“要不两位姐姐稍坐,我和爹爹说说,当他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赵小雅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若放在春夏之交,这粮草还能拖上个一月俩月的。现在秋高气爽,五谷丰登。半月的筹备,这算是长的了。” 康影插嘴道:“要不咱们给他捣乱,让他永远也别筹集好粮草。这不就解了!” 嗯? 赵小雅眼前一亮,好主意!她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对,给他们捣捣乱乱。 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微笑,赵小雅俏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姐姐我们现在马上回去,利用手上的四五百人,进行疯狂的收购咸阳城的一切可以收购的粮草、马匹!哼,哼,让他永远也筹集不足战争所费的粮草!” 康氏姊妹傻眼了,康影结结巴巴的道:“雅儿姐姐,那得多少钱啊?我……我说着玩的。” 赵小雅安慰的拍了拍影儿的脑袋,笑笑道:“不多,姐姐手头上能动用的银子,也就刚够收购八十万石上白米!” 一席话出口,二女彻底石化了。 八十万石,什么概念?按照后世的说法,一石等于一百二十市斤左右,五石的白米足够一个壮丁一年的口粮了。八十万石,足够十万军队吃上一年。一个区区的虎贲营不过三万人左右。 而现在咸阳城人口不过六十万之数,年产白米大约在五百万石,光咸阳的人口年消耗就在三百万石左右。除去皇粮国税,可供军队支配的粮食大约在一百万石左右。雅儿一席话出口,就想收购八十万石。若真的付诸实践,后果可想而知,皇帝不见她都不行!虎贲营的调动,只能拖后遥遥无期了。 赵小雅的性格一向是雷厉风行,决定的事情恨不得马上办妥,但是毕竟和小红有言在先,一切主意自己可以拿,但到了动真金白银的时候,还是以小红的意见为主。 看到雅儿向自己瞟来询问的目光,小红笑笑道:“就依你的主意吧,钱算什么,没了可以去在赚,相公却只有一个!” 雅儿见到当家的第一夫人首肯,心中高兴万分,转头向康影有些歉然的道:“妹妹,这次多亏了你报信,姐姐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康影很大人的摆摆手道:“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其实大哥哥的安危,我也是很担心的呢!” 一席话,惹得众人不禁莞尔。 要好的姐妹,永远不用多么华丽的感谢词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知道了相公下一步的动向,雅儿和小红心急火燎,也不再耽搁,急急的告别了康氏姊妹,回转福记安排购粮事宜。 望着二女远去的方向,康影有些羡慕的道:“姐姐,什么时候影儿能有一个让自己甘愿放弃一起的相公呢?” 康宁愕然望着自己的亲妹妹,似是不认识般上下打量了一眼,训斥道:“女儿家没羞没臊,你才多大的人啊,就想这些事情?” 康影翻了翻白眼,不服的撅着嘴道:“我不小了耶,都十七岁了,娘亲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嫁给爹爹了,哼,真讨厌,不理你了!”说完,甩着袖子蹦蹦跳跳的下了绣楼。 康宁被自己的妹妹说的哑口无言,摇头苦笑不已,怔怔的看着自己因练剑而粗糙的双手,又有些自怨自艾,脑海中那一抹吊儿郎当的笑脸愈发真切了…… 虎贲营属于步兵营,隶属京师兵。驻扎于距离咸阳以北的九嵕山畔,九嵕山是一座突兀而起山峰,刺破青天,山高险峻,它的周围,均匀地分布着九道山梁,把它高高拱举。因此得名九嵕山。此山岚浮翠涌,奇石参差,百鸟在林间歌唱,苍鹰在峰顶翱翔,流泉飞布,众山环绕,衬托得九嵕主峰孤耸回绕。 步兵的编制分为六级,即: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其中,“二五百主”也称“千人”,此山的千人长已经是中级的军官。 第120章 :象征性的惩罚 当初刘三与夏柯就是被皇帝贬在虎贲营服劳役,相当于在军营里下苦力,比如养马洗刷啦,士兵操演时搬运刀具、运输粮草等等。按照大秦律,擅自掌兵逼宫,那是要受千刀万剐的惩罚,刘三却因为是皇子身份的缘故,只判了个充军而已。这种充军也不是那后世的那种流徙千里,只是象征性的惩罚磨练而已。 但是,秦朝还有一个规定,凡是被判有罪的囚徒,皆不能用以前的姓名。于是乎赵龙的身份不能使用,歪打正着下,刘三又恢复了真名。而夏柯凭借半拉驸马的身份,也跟着刘三沾了光,只受了鞭笞五十下的惩罚。 大秦国每天受罚的囚徒成千上万,全部都是由各地的刑审官员申报京师,统一打散了充斥在各个兵营里。所以,二人的身份,除了几个有限的军方大佬,没人知道他们的老底。 夜已深,万籁俱寂。天上的繁星点点,偶尔传来几声铠甲的铁片撞击声,那是巡逻的士兵在巡视。牛皮做的帐篷,能睡十个人。早秋的夜晚虽说逐渐凉爽,但是蚊子依旧成群的肆虐。难耐啃咬的刘三干脆溜达出来,找个干净的地儿。躺在成堆的粟桔上,嘴里咬着根粟杆,睁大了眼睛望着璀璨的夜空,怔怔出神。 他今天身穿长襦,腰束革带,下着短裤腿扎行縢(即裹腿),足登浅履,头顶右侧绾圆形发髻。虽说落魄了一点,却丝毫没有妨碍散发他的王八之气。 明日七月初七,就是大秦**营里一年一度的角斗、赛马、骑射的大戏。大秦律规定,大秦的士兵,为国家而斗,奋勇杀敌,这是绝对值得表扬的,若不经允许为私而斗,于国家无力,一般会被处以以严厉的刑罚,而这种官方举办的各种竞技赛事,却是非常受欢迎的。 尤其是古秦国,没有科举。武官的选拔一般都是采用比赛的形式进行的。包括角斗、骑射、赛马等等,所以一年一度的七月初七,也成了无数想当将军的士兵的最重要的日子。 军队中的刑徒,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每斩首一敌,父母为奴者,释放为平民,妻子为奴者,同样释放。斩首五个敌人,士兵会官升一级,是为伍长。而在没有战事的日子里,要想获得自由,唯一的途径,就是在角力、赛马、骑射等比赛上,获得一定的荣誉,否则是根本没有别的出路的。 虽说父皇判令自己三年内不得开释,但毕竟商鞅传下来的律法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有令必遵,有法必守,这也是刘三进军营后第一种感觉。他的内心处,获得自由何尝不是为了心底那丝丝的牵挂。 小红和雅儿也该到咸阳了吧!一声低低的叹息,似是在内心响起,那久违的**丝毫也快按耐不住了。夏柯也被发配到了虎贲营,但是堂堂的三万人的营地,不亚于大海捞针啊。 “三哥?”一声压抑的低喝自刘三身后传来。闭着眼睛刘三也听出这是铁柱的声音。月前被发配军营时,恰好碰上来自巨鹿郡的铁柱被其他的囚徒殴打,顺手救了他。打那以后,年仅十八岁却天生神力的铁柱死心塌地的成了刘三的忠实跟班。因为不能用真名,所以刘三也懒得问铁柱以前的名字。 “嗯?都子时了还不睡觉?”刘三眉毛一挑。 铁柱呼哧呼哧几步走到刘三跟前,顺着躺在他的旁边,歪着脑袋瓮声瓮气的道:“嘿嘿,我也睡不着,帐篷里那种鸟味太难闻,出来喘一口!” “明天的比赛你报的什么?”刘三调整了下身子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铁柱嘿嘿一笑,憨厚的抓了几下头皮,道:“角力,我有的是力气,赚个伍长不在话下!” “嗯,”刘三点点头。 铁柱看了刘三半晌,才道:“三哥,你报的啥咧?” “骑射和赛马……” “牛叉!”铁柱与刘三接触的时间渐长,逐渐也学会了一撇一捺的词汇。 “对了,”刘三似是想起了什么,叮嘱道:“明天吃饭的时候和我一块,不要单独去,我怀疑他们那哥几个估计会下药!” “下药?”铁柱一根筋,有些不明白的道:“下药做什么?” 刘三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没好气的道:“在虎贲营,要说武艺胜过你的,不知凡几,但是角力上面,全营的刑徒哪一个能比得上你的力气!” 铁柱咧嘴笑笑,没说什么。 刘三话锋一转,道:“刚极易折,树大招风。小心他们暗中下药对你不利!” 铁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三哥,我知道今天百将大人来的时候,为什么让士兵们督查好粮草和战马,原来是怕他们暗中捣鬼!” 刘三反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早要对这个铁柱好生照顾着。因为这个憨厚的铁柱给自己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冥冥中,喜欢帮助他。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就像临淄郡的赵水、苏文一样。 看到刘三闭目沉睡,铁柱觉得有些无趣,移动了下壮硕的身子,渐渐鼾声响起…… 翌日一早。击鼓列操,寅时点卯。 正规的士兵皆都排列整齐,接受各个屯长、百人长的训话。后勤的火头军埋锅造饭,炊烟四起。马儿嘶鸣声此起彼伏。 刘三所在的虎贲营,刑徒大约在三千人左右。占整个虎贲营士兵的十分之一。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为那些正规的士兵服务。 各色斑斓的旗子插遍了山下的各个道路两侧,这是赛马道。而角力场所就是随便在一个平坦的地方,围成一个几十米见方的场所。而骑射,却是在很远的赛马道东侧。 七月七日,在刘三的时代,是牛郎会织女的日子。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这种凄美爱情的故事流传。只有令人热血沸腾的角斗、骑射等才是这些大秦士兵的最爱。 刀枪无眼,所有角力的士兵不限手段、不限时间,直到打倒对方为止,所以极其残酷,一般有自知之明的刑徒和士兵,是不会参与的。 呜呜…… 浑厚沉闷的号角声响起,开饭了。 劳碌了一早上的刑徒各个自觉的把工具集中放在武器库,人群逐渐向火头军那里靠拢。“三哥,我把你的瓷碗拿来了……”憨厚的铁柱抱着两个大碗屁颠颠的朝刘三这边过来。 “谢啦兄弟,”刘三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铁柱不善言辞,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着。 看着三三两两的刑徒互相谈论着往前涌去,刘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从他们那疲惫的脸上,似是回到了后世,带领着一帮子衣衫破旧的民工,劳累了一天来。三五个聚在一起,啃着馒头就着白菜汤,喝着劣质的白酒,满脸的满足表情,很亲切。从内心来说,逼宫杀静虚后,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流落到下苦力的刑徒,他心里不后悔。从后世社会底层锻炼出来的极强的心性,让他很快就适应了虎贲营的生活。从一无所有到拥有天下,又从坐拥天下重新变得一无所有,起起伏伏的,哥蛋定了。 第121章 :私斗 三千个刑徒一共开了十几个埋锅造饭的营房,十几条蜿蜒几十米的队伍慢蹭蹭的向前移动着,望了望远处几个散漫的看守的士兵,刘三打了个哈欠,朝铁柱努努嘴道:“你先排着队吧,我先找个地方眯一觉去,丫的早晨起来的太早了,又困了!” 铁柱点点头,把怀里的缸子耸了耸,朝第三排队伍走去。 大秦国的队伍编制为部曲制。其具体编组的方法是:三军总帅称为上将军;在上将军之下,分设十个副将、裨将、左将军右将军等等;每个将军统率一个部,部的长官称校尉,即一部一校;每个部下设十个曲,曲的长官称军候,即一曲一候;一曲设十个千人方队,设置千人长,其次就是五百人长、百人长、五十人长(屯长)、十人长(设什长)、五人长(设伍长)等等,层次极其明确。简单来说,就是一曲为万人,一部为十万人。各个部曲从一到十分别以十天干命名,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刘三所在的刑徒营因为是三千人,所以就是分为甲子营、乙子营、丙子营三个千人队。刘三属于甲子营千人队。 瞅着看守的士兵不注意,刘三依靠熙熙攘攘的人群做掩护,找了个背风的山坡,铺下点干软的粟桔,躺了下来。枕着手臂,刘三微眯着双眼,目光所到之处,隔着睫毛欣赏着眼前的这些古代人。耳朵旁飞鸟喧嚣,心中说不出的惬意和舒心,此时的心境居然要比在皇宫内要好的很多。 各种不知名的鸟声叽叽喳喳,似是上好的催眠曲。渐渐的眼皮沉重,眼前人影慢慢的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刘三被一阵吵闹的声音惊醒。一骨碌爬起来,疑惑的向前望去,十几个刑徒围成一个圈,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打架了?”刘三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大秦国虽然严禁私斗,但是毕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尤其是被判为刑徒的家伙们,个个都是生硬不烂的家伙,平时一言不合就摸棍子下手。 打量了四周一圈,不见铁柱回来。刘三心中暗叫不妙,难道憨厚的铁柱又和别人干上了?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大踏步的朝吵闹的地方走去。 薄底的快靴沙沙的带起一蓬蓬的尘土,运用以前灵魂修炼的真气,刘三毫不费力的拨拉开看热闹的众人。 果然。 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刑徒对蜷缩在地上的铁柱拳打脚踢。两个盛满小米粥的瓷碗摔成了两半。为首的一个左脸带疤的汉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死命的踢打着,铁柱死死的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刘三叹了口气,这个铁柱虽说天生神力,但是性格太软弱,标准的一个受气的主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纯粹的一个五好青年。 “怎么了兄弟?”刘三伸手挡住刀疤男的拳头,冷冷的望着他。 刀疤男揍的正爽呢,看到刘三横插一杠子,撇了撇嘴道:“啧啧,终于出来个拔刀相助的了,给老子滚远点,要不老子连你一块打!” 刘三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一把扶起铁柱,替他抹去嘴角的血丝,温和的道:“怎么回事?” 铁柱狼狈的爬起来,怯怯的望着刀疤男道:“三哥,他们打饭打晚了,看到我还有饭,就来抢我的,我不给他,他们就打我。” “就是因为这个?”刘三眉毛一挑。 “嗯!” “你先去一边坐着,三哥替你讨回公道!”刘三平静的吩咐铁柱。 “哟,好大的架子,”一个痞子伸手一拦,阴阳怪气的道:“妈的,不许走,老子还没爽够呢!” 刘三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闪电般的出手摸向那人的手腕。单手一拉一压,“咔嚓……”一声,顿时那伸出来的手臂对折成了九十度。 啊…… 那痞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另一只手捧着断臂,踉跄着退了几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疼的额头冷汗淋漓。 干脆利索的出手,毫不拖泥带水,让围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人群顿时炸了窝。平时看来没少受这个七八个人的气,在稀疏的声音助威下,叫嚣声逐渐变大:“揍他,刘三好样的,打死这帮贼子……” 刘三的闪电出手,让其余的六人倒吸了口冷气,带头的刀疤男上下打量了刘三一眼,不确定的道:“你是甲子营的刘三?” 刘三平静的道:“不错!” 听到刘三承认,那刀疤男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暗暗头疼,不知道怎么惹着了这个活阎王,刘三在甲子营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往往对自己的兄弟两肋插刀,对最对的人照死里打,又加上刘三那高强的身手,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上次就因为另一伙丙子营的四五个家伙惹了铁柱,差点让刘三揍死,虽说刘三到最后被百人长鞭笞了五十下,但那四个惹着刘三的家伙,足足在**躺了两个月。而变.态的刘三,受刑后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和没事人一样。想到这里,刀疤脸换上柔和的笑容,道:“兄弟王大,久仰了。既然你是刘三,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的事就算了,王五,我们走……” “慢着……”刘三反而挡在王大面前,笑嘻嘻的道:“怎么了?听我是刘三,马上就想滚蛋了?不想报仇了?嗯?丫的,欺软怕硬的东西……” “什么?你骂谁呢?”王大看到刘三的笑容就有些发毛,但还是下意识的顶起嘴来,虽说底气有些不足。 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刘三当众指着鼻子辱骂,要是在不站出来,恐怕这六七个家伙在虎贲营,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骂的就是你!”刘三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走也行,当众对铁柱跪下,磕头认罪,做完了,看你心诚的话,就放你们一马。” “妈的,给你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就会会你!”一旁的一个同伙忍不住了,拾起打桩用的铁锤照着刘三的脑门就抡过来。 呼呼的声响,这下子要是揍实在了,恐怕刘三这脑袋马上就得成万朵桃花开。 哗…… 一旁看热闹的刑徒们,见势不妙马上急速的后退,让出了更大的空间。 看着这个家伙狰狞的样子,在刘三眼里,他的动作不亚于慢镜头。太逊了。对于武功高强的刘三来说,和这些痞子们大家,有种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顺着铁锤抡来的方向,轻舒猿臂,捉住锤头,顺势往前一带。那人禁不住下盘松浮,踉跄着朝刘三怀里扑来。 砰…… 刘三抬起右脚,照着那人的胸膛狠狠踹去。巨大的惯性,让那家伙翻了三四个个才止住颓势,胸前凹陷下去,惊骇的望着刘三那笑嘻嘻的面孔,嘴里的血沫不断的泛出,眼看就动不了了。 “刘三!”刀疤男王大急眼了:“做人不要太绝了否则会遭报应的!” 第122章 :你不是人 “刚才你们一块揍铁柱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要遭报应?”刘三拍打了下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好整以暇的道。 “你……你……你不是人,你别过来!”王大终于害怕了,看到自己手下的两个兄弟在一招之间被刘三轻描淡写的重伤,双眸中闪现出了恐惧的色彩。一双腿不受控制的哆嗦着,下意识的想要逃跑,无奈双腿只打摆子不听自己使唤,想要迈步觉得千难万难。 刘三并不着急动手,只是缓慢的移动着步子,慢慢靠近。一种无形的压力充斥着全场,让剩余的那五个人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脸色青白,不由自主的后退起来。 噗通…… 王大终于受不了刘三的压力,一屁股坐在地上,狼嚎一声,几乎是用爬的姿势连滚带爬的到了铁柱面前,咯噔咯噔的磕着响头,带着哭腔嚎叫道:“铁柱大爷,铁柱爷爷,小的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们把!” 起初铁柱以为这些家伙打不过三哥,转而找自己出气的,没想到哆嗦了半晌,原来是向自己磕头认错的。 手足无措的望着涕泪交零的王大,憨厚的铁柱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忍,瞥了刘三一眼,喃喃着道:“三……三哥,就饶了他们吧,你看……这个他们都认错了。” 刘三原本是打算重重的给这些害群之马个教训,好容易逮住个理由,没想到,菩萨心肠的铁柱开口求情了。叹息一声,刘三点了点头,挥挥手道:“都滚吧……” 话音刚落,那五个家伙如蒙大赦,也不敢看刘三的脸色,生怕他改变了主意,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狼狈的相互搀扶而去。 “兄弟,起来吧,”刘三一把拉起铁柱,关心道:“还疼吗?” 铁柱咧着红肿的嘴唇,顶着两个熊猫眼含混不清的道:“不,不怎么疼了,我皮厚,没事!” 看热闹的见不打了,顿时作鸟兽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走吧,吃饭去,应该还有我们的,”刘三拍了拍铁柱,朝前方走去。 喝着稀粥,就着咸涩的干萝卜咸菜,刘三似乎觉得比美酒佳肴来的都痛快,有时候,他就扪心自问,难道老子天生就是贱命? 吃饱喝足,二人刚要休息一阵。 眼尖的刘三望着前方人影瞳瞳,似乎有些面熟的人朝这边走过来,微眯着双眼,聚焦片刻,刘三微微一笑,扭头对铁柱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铁柱长大了嘴巴,吃惊的望着越走越近的人们,打头的是王大,身后是四个刚才的弟兄,不过两侧有十个持戈的正规士兵。分明是他们打了小报告,前来收拾他们了……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刘三认识,是他们这个甲子营的一个屯长,姓丰名志,贪财好色,极度猥琐的一个人物。依靠他姐夫是千人长的身份,在刑徒营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注:所有刑徒营的军官都是由正规士兵担任。)虽然依靠武功身手,刘三自己打他八十个也没问题,但后续的麻烦难以解决,他不可能夺过一把长矛和三万刑徒作对,还没变态到那种地步。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他的一向准则,这也是临来刑徒营,塞给他大把金豆子的富顺千叮万嘱的。 愣神的当口,王大哈腰一脸献媚的引着丰志走了过来。时不时眯着眼在丰志面前嘟囔着什么,就像是被**了百八十遍的怨妇,在**时突然被抛弃一般,满脸的幽怨。 从丰志看清了惹事的人是刘三后,心中就有些发苦,这个家伙当初替铁柱出头,硬是把全营的刺头汪伦揍得满地找牙,守着数百个士兵,愣是没当回事。现在他刘三后来居上,俨然是刑徒营不敢招惹的人物。本来王大在刑徒营也是个刺头,时不时还给他找点麻烦,要不是自己迁就着怕王大聚众淆乱,被姐夫臭骂。丰志也懒得替他出头。 现在看来,丰志终于明白,原来这头也是不好出的,事赶事赶到这一步了,守着几十个看热闹的刑徒,丰志不会就这么和没事人一样扭头不管,也许,自己能镇住刘三也说不定。 瞅了瞅身后的十个兵丁,丰志觉得腰杆子硬朗了许多:“刘三,王大告你私斗,无故殴打同营刑徒,你可知罪?” 刘三站起来,很无辜的左顾右盼道:“屯长大人,冤枉啊,哪有啊?根本没影的事啊,这分明是诬告嘛!” 丰志哼了哼,指着王大的鼻子道:“你看他的脸是怎么回事?鼻青脸肿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刘三嘿嘿赔笑着道:“刚才打饭的拥挤,他自个儿摔的也不一定,他本来就是一不要脸的人,擦伤点也没问题。”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笑着,可让丰志看来,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嗯?”王大不干了,屁颠颠的跑到丰志身旁站定,涨红了脸道:“刘三你血口喷人,分明是刚才你打的,我两个兄弟被你打折了胳臂腿,还在帐篷里躺着呢。”转脸又对丰志道:“大人,你可为小人做主啊,这大秦律可是严禁私斗啊,你看我伤的多重啊,你可不能不管啊!” 丰志阴沉着脸训斥道:“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用得着你在这里恬噪?” 王大讪讪的看了他一眼,不甘心的退到一边。 “刘三,”丰志咳嗽了一声,正气凌然的道:“王大受伤是事实,现在又有证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有啊大人!”刘三满脸的无辜。 看着刘三有些不服气,咄咄逼人的向前靠。丰志不由得退了几步,恐吓道:“你想干什么?” 刘三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道:“大人,我有重要的证据,证明小的并没有打王大等人。” “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王大嗤之以鼻。 “多嘴!”丰志不满意王大的插言,询问道:“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刘三为难的左右看了看,道:“这证据有些太过重要,大人能不能屏弃左右或者进一步说话!” 丰志听罢,狐疑的望着刘三,上下打量片刻,似是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端倪,无奈刘三脸上波澜不惊,说话不卑不亢。半晌也没看出什么。 越看不透,丰志心里就越没底,有些拿不定主意,又怕同僚们耻笑。看着远处三三两两的兵丁,丰志咬了咬牙道:“走,前面说话,要是你那不出重要的证据,是要按诽谤加刑的,你可想好了!” “是,是。”刘三人畜无害的点点头,皮笑肉不笑的盯了王大一眼,随着丰志朝前方的一处树林走去。 王大看到刘三那一眼的风情,有些后怕。知道丰志被他忽悠着走了没自己好果子吃,心中一着急,惶惶道:“屯长大人,我,你……可不要被刘三巧言花语的蒙蔽啊!小的真的是被打了。” “多嘴!”丰志瞪了王大一眼,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去。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第123章 :这就是证据?! 树影彤彤,丰志打量了刘三一眼,一本正经的道:“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刘三叫声少待,解开腰间的布扎束带,摩挲了半晌,从里面挤出四五个黄澄澄的豆子,嘿嘿笑着放到丰志的手里,慢悠悠的道:“启禀大人,这就是小的的证据!” 我靠。丰志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手中金灿灿的小豆豆,近乎贪婪的抚摸着,半晌才道:“这就是证据?” 刘三点头道:“不错啊,这就是啊,大人不信可以带回去严加查验,这可是足赤的豆豆呀!” 一席话,让丰志打了一个寒战,奶奶的,大发了。这样一颗纯金的豆子,少说也得值百十两银子,看这五个豆子就价值五百两啊。好大的手笔,“给我的?”丰志有些不相信。 刘三十分恭敬的拱手道:“是的,大人!” 丰志看着顺民的刘三,眼中阴晴不定。这丫的一个犯案的刑徒,哪里来的这么多金子?要是有权有势的主,能进刑徒营吗?“你这东西哪里来的?是不是偷的?”丰志压低了嗓音问道。 刘三拍着胸脯保证道:“大人放心。这些东西,都是小的临来的时候,自家的仆人送给小的的。大人尽管放心拿去,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嗯。”丰志点点头,突然又问道:“还有没有?” 我xx你个oo。丫的还不是一般的贪心,刘三肚子里把丰志骂的祖宗辈里都给他翻了翻身。故意露出不情愿的表情道:“还……还有几个,不过……咳咳咳,大人要是喜欢,可以统统拿去!” 丰志嘿嘿一笑,脸上表情马上变得精彩无比,十分欣慰的拍了拍刘三的肩膀,道:“你很不错,恩,我喜欢。看我们刑徒营不太安全啊,是吧,给我吧,让本大人替你保管,绝对丢不了。” “是,是。不过小的有个请求!”刘三心中一喜,心道就怕你不收,只要收了就说明绝对有戏。 丰志没想到刘三来这一手。半晌咳嗽了一声,就释然了。价值几百两银子的金豆送出去。起码也得要点好处,要不还真是事必反常定有妖了。 “说吧,只要本大人能做得到的,一定给你办!”丰志大包大揽的拍着胸脯,那灿烂的笑容,仿佛和刘三是斩鸡头烧黄纸的拜把兄弟,全然没了刚才的官方嘴脸。 “大人知道‘福记’酒楼吗?”刘三试探的问道。 ‘福记’?丰志翻了翻白眼,心道老子知道,但是没进去过,只听说在咸阳酒楼中首屈一指,饭菜贵的要死,一月的俸禄还不够一碗茶钱。但是生性喜欢要面子的丰志绝对不会傻乎乎的说自己只听过没去过。 酝酿了下感情,丰志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道:“知道,知道。昨天还和我姐夫去吃过饭,那菜肴是相当的味道鲜美。” 察言观色的本领,刘三那绝对是一绝,知道这小子没事装大尾巴狼,于是乎也不揭破,装作兴奋的道:“大人只要抽时间去福记一趟,给小的报个平安,小的保证大人拿的钱财比现在的多十倍,而且会马上奉上‘福记’最顶尖的菜肴给大人品尝!” “真的?”丰志砸吧砸吧嘴,想起了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各种菜式,咕嘟一声肚子不争气的敲起了边鼓。 刘三权当没听见,愣愣的点头道:“小的绝对不会诓骗大人的,何况小的在大人手下服刑,要是小的有一句谎话,还不任大人搓扁糅圆呀!” 丰志嘿嘿一笑,“那是,那是。知道你小子实在,也不敢诓骗本大人。嗯,好了,抽空我就去一趟,走吧,呆的久了影响不好……”说完又一把抓过剩余的金豆子,细心地揣在怀里,满意的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王大眼巴巴的瞅着丰志从小树林中走出来,那眉飞色舞的表情就像是被干翻了十八次一样的舒爽,心下就惴惴不安觉得不是个好兆头。脑袋中正胡思乱想着,果然,丰志几步走上前来,趾高气扬的抬起了脑袋训斥道:“王大,你好大的胆子,经过本大人公正严明的审查,证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诬告,来呀。把这几个知法犯法的家伙绑了,鞭挞示众!” “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确实冤枉啊!”王大和那几个同伙顿时傻了,手足无措的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跟着本大人去刑房说去吧……”丰志懒得看王大一眼,朝刘三努了努嘴,这才吩咐几个持戈的士兵三下五除二的绑了这四个倒霉鬼,旁若无人的走远了。 “三哥,就这么完了?”一旁的铁柱看着事情戏剧性的收场,有些不可置信。 刘三呵呵一笑,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暴栗:“你还想怎么着?你呀,这么大的块头杵着,挺直了腰杆。别再受人欺负了。” “三哥,我!”铁柱鼻子**了几下,感动的有些哽咽。 “没事。以后三哥不可能天天在你身边,有些事情还是要靠自己的!”刘三看着众人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 “嗯,我知道了三哥!”铁柱似是从刘三的眼里读懂了什么。 “知道了就好,”刘三大手一挥:“吃饱了,准备开工了。相信你自己,我也相信你,角力一项你一定会拿好成绩的,摆脱囚徒奴隶的身份,这事,没人能帮得了你!” “明白!三哥!”铁柱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精神抖擞的大声应道。 看到其他刑徒们都三三两两的忙活了差不多,这时候已经有兵丁过来分发参加角力、骑射和赛马的号牌。刘三和铁柱随着拥挤的人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参赛的号牌领到手。 “刘三!”刚刚解走了王大等人的丰志笑吟吟的走上前来:“过来过来,本大人给你点好事干干!” 刘三愕然望着一脸亲切的丰志,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先向铁柱叮嘱好了参赛的事项后,才姗姗来迟。 丰志也不以为杵,盯着刘三的号牌道:“你也参加了?” 刘三见他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点头道:“是啊。谁让我是刑徒的身份,我也想拿点好的名次,把这罪囚的身份去掉。” 丰志哈哈一笑,拍着刘三的肩膀大包大揽的道:“这是小事,不就是一个罪囚的身份么?赶明儿本大人让人把花名册一勾,什么事也解决了!” “这么简单?”刘三有些不信。 丰志牛气哄哄的瞥了刘三一眼,凑上前来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道:“别人我不知道,就本大人这关系,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罪囚,哪怕就是死囚,我也能偷梁换柱!” “那感情好,谢谢大人了!”刘三堆起一脸的假笑。心道这金豆子没白花啊,丫的小爷也用不着费力劳神的参加什么骑射大赛了,免得老子精尽人亡。留着点余粮还是交给家里的那两个美娇娘吧。 第124章 :处心积虑 “行了行了甭客气了,本大人看你还机灵,就不让你费力劳神的参加什么比赛了,平时没事的时候意思下就行啊。”丰志有些猥琐的打量着刘三的裤腰带片刻,才道:“你这小身板能吃苦吗?” 刘三嘿嘿笑道:“放心吧大人,小的这身体倍棒,有的是力气。” 丰志满意的颔首道:“今天千人长大人派我来刑徒营找几个机灵点的去咸阳城购置粮草,顺便让这好事当然不能忘了兄弟你呀……” “谢谢大人,刘三恭祝大人长命百岁,妻妾成群,子孙万年……”刘三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个丰志还真有一手,虽说贪财了点,但还是能交个朋友的。没想到处心积虑了那么久,幸福居然来的这么突然! 几句祝福的话儿出口,让丰志眉开眼笑。他本身就一大老粗,再说古代人知识匮乏,那听过这么好听的词儿,被刘三恭维的如坐云端,飘飘欲仙。 “跟我走吧,千人长大人还等着我复命呢,”丰志大手一挥就把刘三给提走了。 在刑徒甲子营,丰志就是老大。他发了话,在一旁看守罪囚们的伍长、什长们都干瞪眼没辙了,直到二人走远了,才鄙夷的朝地下吐了口口水,悻悻的嘟囔:“马屁精!” 被称作马屁精的刘三,此时腿轻脚快的哼着十八摸,猥琐的赶着马车,与百十辆运粮的马车一起,浩浩荡荡的直奔咸阳 丰收的季节,粮草极其丰厚,这简直就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好差事,又加上刘三能说会道,时不时的给丰志讲点后世的荤段子,乐的屯长大人如同揣着一只猫咪,心痒难熬。 一路上,持戈士兵随侍在侧,威风凛凛,引得一路百姓人人侧目。 “刘三啊。”丰志懒洋洋的依在马车上。 刘三紧跑几步,凑到跟前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知道为什么购置这么多粮草吗?”丰志神秘兮兮的道。 刘三笑道:“大人们日理万机,小的哪能猜的万一啊!” 丰志似是非常满意刘三的回答,颔首道:“算你小子知趣,我就告诉你吧,十天前圣旨下到了虎贲营,说是九原郡又打仗了,准备调虎贲营北上抗击匈奴。这还是那营中的偏将大人告诉我的,那将军算起来还是我姐夫的远房表哥呢,有这关系,到时候军功绝对少不了的。你小子好好跟着本大人,有你的汤喝!” 丰志喋喋不休的说了半统,似是在炫耀自己的人际关系犹如房梁上的蛛网般四通八达,在属下们面前卖弄几句,显得特有面子。 打仗?北上抗击匈奴?还九原郡? 刘三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焦急的问道:“大人,不知道九原郡在什么地方?距离咸阳城有多远?” 丰志鼻子哼了哼,道:“从‘皇上道’直通九原,大概有一千四百多里地吧。不过说实在的,本大人也没去过。但是只要上前线,肯定有军功拿的,到时候回了咸阳,我起码也得弄个千人长当当。” 我擦,一千多里地?奶奶的,刘三顿时觉得头大了。这不是越走越远吗?出了咸阳,哪辈子才能回来,莫说千里沙场血千里,就是能完完整整的不缺零件,刘三也不愿意去。老子的两个美娇娘还在咸阳等着呢。 看丰志的样子,纯粹是没上过战场的小雏,他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出去镀镀金回来就是大爷,在战场上那可是没有任何亲情友情可言的,刀光剑影、飞箭流矢,十步一杀千里悲鸣啊。在他看来。这个丰志完全就是脑子进水的夯货,根本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寻思了一阵,刘三知道这出来购置粮草,是为了北上做准备。忽然一个荒唐的念头涌进了脑海……当逃兵!除了这个办法,还真没有别的主意。 “怎么了?傻了吧!”丰志撇撇嘴,很不屑的望着刘三,道:“男子汉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身后留名,那才是大丈夫所为!你小子,学着点吧!” 刘三勉强的笑了笑,敷衍了几句。 在丰志看来,这个刘三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心中忽然有些鄙夷起来。 一路无话。 四十里的路程,木制的车轮咯吱着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到。在城门和看守的兵丁交割了信物,丰志风风火火的领着一帮弟兄直奔太仓令府(太仓令属于九卿之一治粟内史的属官,管理粮草的储存等)。 太仓令孟礼属于咸阳的中等以上的官员,掌管全国的总粮仓,本来是对丰志这种一抓一大把的屯长睬了懒得睬,无奈这个屁大的小官头顶着皇帝的圣旨来要粮仓,也不得不勉强敷衍几句。当看到丰志递上来的文书,一双眉毛转眼就拧成了疙瘩。 傲慢的瞥了哈着腰的丰志一眼,慢悠悠的道:“这事暂时不好办啊,粮草紧缺啊!” “大人,您的意思是今年的收成不好?”丰志仰着脸,做足了奴才的身份。 太仓令干瘪的嘴唇吧嗒了几下,道:“今年的收成倒是和往年差不多,无奈是收缴的粮食有限啊!” “这,这改如何是好?”丰志一听就杯具了,自己头一次出门办事,难道就完不成吗?想了想咬牙把自己偏将大人交给自己的几根金块从怀里掏出了,哆哆嗦嗦的往孟礼怀里塞:“大人啊,帮帮忙吧,要是完不成小的回去定会军法处置的,您就看在刘偏将的面子上,帮小的一把吧!” 太仓令孟礼眨巴眨巴眼,很自然的把金块揣进怀里,咳嗽了一声,为难的道:“同殿称臣,老夫和刘偏将不是一二年的交情了,只是今年情况着实特殊。往年这个时候,太仓起码也得有五十万石的粮食,无奈今年咸阳来了一伙贩卖私粮的歹徒,五六天的功夫,就收走了六十万石啊。林林总总各个府衙和道台也要发粮,一时半刻也凑不出那么多。要不就暂时拉一千石?” “一千石?”丰志有些不敢相信,一马车能拉二十石,自己带来的这一百辆马车只能装一半啊,那一半就得空着车回去了。开玩笑了,要真这样堂而皇之的回去,估计自己的屁股马上就会被打的开花。 “怎么了?嫌少啊!”孟礼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有些不悦的道:“前几天十几个千人长也不过从老夫这里领走了七八千石的粮食,你一个小小的屯长领一千石,也不少了!” “这,这……”丰志涨红了脸喃呢了半晌,就像准备上轿的大姑娘,半个屁也没挤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库房的小校一溜小跑的了进来,满头大汗的道:“大人,不好了,几个虎贲营的千人长嫌我们发的白米少,居然开始哗变了,大人快去看看吧!” “什么?都不要命了!”孟礼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再与丰志敷衍,连个招呼也不打,急急的道:“走,随老夫去看看!” 看到孟礼骚骚的大摇大摆的离去,丰志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偏偏自己就一屁大的官根本拿人没辙,与随行进府的刘三等几个亲信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无计可施。 第125章 :同仇敌忾 “大人,”一个亲信试探的对丰志道:“要不咱们先拉一千石回去,要真较其真来,估计咱们一粒粮食也得不到啊!” 丰志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娘的,存心给我添堵啊,“妈的!你懂个屁,老子要是真拉着这几口袋粮食回去,本大人还有脸见人吗!” 一席话,骂的这个小校缩了缩脖子,低着头半生不吭。 刘三冷眼观察了片刻,斟酌着出口道:“大人,这刚才听太史令大人说咱们虎贲营其他的兄弟哗变了,咱们先出去瞅瞅看看再说,起码也是一个营的兄弟,同仇敌忾,或许能多搞一点也说不定!” 丰志刚才出口骂那个小校的时候,就后悔了。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正难堪呢,没想到刘三马上给他架了一个非常舒坦的梯子让自己下了台阶。于是,装作恍然的道:“刘三说的不错,起码都是一个虎贲营出来的,走吧,咱们去瞧瞧!” 嘀咕了几句,招呼着刘三等人出了太仓府,坐上赶来的马车,朝太仓而去。 太仓属于咸阳城最大的粮仓,整个面积达数里方圆左右,充足的时候,能盛六七十万石粮食。林林总总在别处也有十几处小点的粮仓,能盛四五十万石左右。总起来这就是整个咸阳城的粮草聚集之地。 愈往前走,马车越来越多,道边上停满了前来领粮草的士兵,顺着官道望去,蜿蜒数里望也望不到边。马鸣人喧,一时间,好不热闹。 带队的几个穿千人长服侍的官兵各自领着亲兵围住粮草的几个出口,群情激奋的大声呼喝着,整个乱糟糟的场面,有些失控。整个粮仓的木栅围挡发出难听的吱吱声,摇摇欲坠,看守粮仓的士兵拼命的抵挡着人流的冲击,无奈如同大海中微小的浪花,破栅在即。士兵哗变,眼看就一触即发。 丰志等人好不容易挤到人群的外围,踮起脚眺望了片刻,又瞅瞅自己带来的几个亲兵,愁眉苦脸的道:“人太多了,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算了,我们先回去等等吧。”说这话,心中不免后悔。刚才要是答应了太仓令大人的一千石粮草,说不定这时候早就装上车了。一时的逞强,换来的却是漫长的等待。 刘三等人一听也顿时松了口气,在这人山人海中来回穿梭,搞不好就会造成严重的踩踏事件,傻子才傻乎乎的往前凑呢。 “哎,对了。”丰志像是想起什么,喊过一个亲兵道:“刘戈,去打听打听,今年的粮草为什么这么紧张,要是实在领不到粮食,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叫刘戈的士兵应了一声,撒丫子跑开了。 丰志皱了皱眉,“刘三,昨天是你说让我来这咸阳城的‘福记’送信的吧!” 刘三听到丰志询问,急忙应道:“嗯,这‘福记’就是我家开的。要不我哪敢要大人您跑腿啊?” 丰志诧异的打量了刘三一眼,道:“行啊。你小子,没想到也是富家少爷。我就奇怪了,你犯了什么罪被发配到虎贲营啊?凭借‘福记’的招牌,有多少罪也赎出来了。” 刘三嘿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罪,就是逼宫造反呗!” 噗…… 丰志笑骂道:“你小子吹牛倒是有一手,造反?笑话,要是你小子造反,现在估计坟头上早长草了吧!” 刘三看到丰志不信,也不解释,呵呵笑道:“反正闲着也是没事,暂且去小的‘福记’落落脚,先安排个机灵点的在这里守着,大人您看怎么样?” 丰志早就对‘福记’的佳肴垂涎三尺,听到有这么好的事情哪能不答应。十分愉快的安排了一个倒霉鬼守在这里。喊过一辆马车忙不迭的坐上,直奔福记而去。 渭水边上。 福记门前依旧车水马龙。向丰志这种不入流的小吏平时都是高山仰止的份,现在牟然间沾了刘三的光,顿时也觉得腰杆子硬朗了许多。 赵水最近从临淄被二夫人调来了福记,专门负责经营事宜。往日跑堂的伙计早就换成了绸缎长衫的掌柜,平时对自己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伙计,也都拼命的巴结起来,在乡下受苦的老父老母也被他接来咸阳享福了。地位的升迁和角色的转换,让赵水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刘三给的,只有拼命的工作,努力的去经营二夫人交代的一切,才是报答他们的唯一方法。 京城的‘福记’乃是天子脚下,平时往来送迎的除了当朝大员就是皇亲贵胄,也让赵水的眼界大开,就连举手投足也温而文雅了许多。 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一个合格的商人,基本功就是察言观色。当丰志等人踏入‘福记’时,正迎上赵水那震惊的眼神。 头顶右侧绾圆形发髻,身穿军营的短衫,脚打绑腿,淡然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错不了,那就是少爷。 临淄郡险遭官府毒手,京城又掺和进逼宫的事件被发配军营,一桩桩一件件,都发生在刘三身上。苦命的少爷啊,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不知不觉中,赵水泪流满面,哽咽着张了张嘴,踉跄着几步抢道刘三面前,在丰志愕然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少爷啊,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们了”。 少爷? 刘三一愣,哥这个名号,好久不用了。乍然一听,觉得非常的亲切,在赵水扑过来的一刹那,刘三马上认出了这个小p孩,不过稚嫩的小脸有些发福了,举手投足也有了一丝成功人士的模样。 呵呵一笑,刘三感动的扶起赵水,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强笑道:“丫的你小子,你三哥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别肉麻了,赶紧给老子起来!” 调侃的声音让赵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端详着刘三的面孔,又哭又笑。惹得一众食客人人侧目。就连数个跑堂的伙计丫鬟也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盯着和泪人般的掌柜,这还是平时不苟言笑的赵掌柜么? “少爷,你过的还好吧!”赵水泪眼朦胧的望着刘三,泪水又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刘三细心的替赵水擦干脸庞的泪水,强忍着酸楚道:“生活不错,虽然没妞解闷,但也不错了,三哥我虽然干嘛嘛不行,但是吃嘛嘛香!你看看,没掉什么零件吧?看你小子也发福了,怎么咸阳当了掌柜的了?” 赵水腼腆的笑笑道:“二夫人让我锻炼一下,月前刚到的。” 二人寒暄着,一旁的丰志很不合时宜的插口向刘三询问道:“这位是?” “啊!”刘三回过头来笑笑,亲切的拉着赵水的手介绍道:“我以前的兄弟,叫赵水!” 赵水在‘福记’历练了一双刁钻无比的招子,看丰志的打扮就知道他不过是军营中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但是少爷介绍,让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急忙拱手道:“这位官爷,赵水有礼了,请官爷楼上请!” 第126章 :老子发达了! “好好,”丰志笑容满面的点头。在赵水的引导下,步入二楼雅间。 数月不见,刘三不可能和丰志等人推杯换盏胡吃海喝。赔笑着告了一声罪,吩咐赵水端上‘福记’最拿手的佳肴让丰志等人品尝。丰志看到满桌色香俱全的菜肴时,早已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很爽快的挥挥手让刘三先去办事。 安排好了这一切,刘三这才随着赵水步入后堂。在此之前赵水早就吩咐一个机灵的伙计跑出去叫二位夫人去了,这事,可万万耽误不得。 随着时间的流逝,赵水绘声绘色的给刘三讲述着福记的发展、水泥和石灰产量的扩大,以及依靠雅儿和小红的绝顶智慧和超强的手段,在整个大秦国建立起了蜘蛛网般的销售网络。一桩桩事情从赵水口中说出,震的刘三阵阵石化,丫的,老子发大了!居然娶了两个这么能干的媳妇。 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当赵水说起造成咸阳城粮荒的始作俑者就是雅儿时,刘三再也坐不住了。奶奶的,这丫头,也太能闹了吧。居然和自己的老子抢粮食?要是真惹急了,自己的皇帝老子可是什么事情也能做得出来啊。死雅儿,屁股又痒了吗?刘三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脑海中模拟的各种**龌龊场面,清晰的在脑海中闪现。 在距离粮仓不远的隔壁,是一座清雅静瑟的茶楼,伴着典雅的古筝声,临窗处坐着一位貌美如花的美娇娘,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位侍候的俏丽丫鬟。 那美娇娘轻捻兰花指,端起面前的茶杯小酌了一口,饶有兴趣的盯着对面的仓库,深如秋水的眸子带着狡黠的笑意,妖娆无比的俏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小雅和关晴儿。 面容姣好的关晴儿虽然依旧青涩,但经过半年的好日子,身材也丰满了许多,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犹如一支出污泥而不染的青莲,亭亭玉立。 “夫人,您都坐了一个时辰了,我们该回去了!”关晴儿出声提示道。 “嗯,不急!这么好的热闹不看,岂不可惜呀?”赵小雅挥挥手道:“咱们的人回来过吗?” 关晴儿点头道:“刚才二通哥哥来过。说虎贲营的军需官几乎全赶来咸阳领粮草了,加上我们在咸阳城故意的渲染粮草危机。现在士兵哗变的可能性大概有九成以上!” “哦!”雅儿那好看的眉毛挑了挑,自言自语的道:“我这个皇帝公公,还真能沉得住气……” “夫人,你看那是什么?”忽然关晴儿吃惊的捂着小嘴,指着窗外。 雅儿顺着关晴儿的手指方向看去。顺着去粮仓的官道上,一队队彪悍的士兵骑马狂奔而来,铠甲鲜亮,强弓硬弩,刀剑出鞘。伴随着阵阵马蹄踏破了大地,尘土遮天蔽日,打头的骑兵扛着一杆飘扬的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斗大的‘康’字,格外引人注目。 “居然把骠骑营给引出来了,好大的手笔,连大秦国的护军都尉都惊动了!”雅儿美眸异彩连闪,喃喃自语着:“还真是华丽出场啊,宁儿啊宁儿,你爹爹又来搅我的局了!” “夫人,”关晴儿试探的道:“那该怎么办呀?这骠骑营一来,虎贲营的兵痞子们肯定不是对手,这士兵哗变就不了了之了……” “哪有那么容易!”雅儿性感的嘴唇翘起,拈起桌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笑吟吟的继续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除非骠骑营把这些闹事的士兵全砍了。否则粮草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走吧,既然康大将军来了,这热闹也没得看了。”雅儿伸了个懒腰,露出无限美好的身躯,妖娆动**国殃民,那性感的臀部弹性十足,引得在座的茶客一阵喉结抖动,暗中只吞口水。 蹬蹬蹬…… 几声急促的脚步自楼下传来。 如此不和谐的声音让那些色狼茶客人人侧目。 “小虎?”雅儿诧异的望着满头大汗的‘福记’伙计,疑惑的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人如其名,小虎长的虎头虎脑,因奔跑过凶胸膛急剧的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夫……夫人,赵掌柜让我来捎个话,少……少爷回来了!” “少爷!”雅儿瞳孔急剧的收缩,芳心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连声音也似乎走了音调:“哪……哪个少爷?” 小虎呼哧呼哧喘道:“刘三,刘少爷!” 吧嗒…… 雅儿的玉手一松,手中的茶杯跌落在脚下,摔的粉身碎骨,“你这个坏蛋,终于肯回来了么……”雅儿双眸含泪,潸然而下,眉眼儿控制不住的喜色爬上了额头,心头的蜜糖儿终于融化开来…… 三哥,我的三哥!赵小雅清泪划过香腮,颗颗晶莹剔透。似是蕴含着半年来的思念,缓缓渗入衣衫、脚下……又像是那储存了半年的爱恋,在这一刻尽情的宣泄。此时,她不再是一个女强人,也不是人人仰视的巨贾。只是一个幽怨的小女人,欲眼望穿的倚门而盼,那久违的相公归来…… 听到爱郎归来的消息后,雅儿再也沉不住气了,马上吩咐小虎唤来轿子回家。焦急的心情,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朝心儿的人怀中扑去! 路上。 绣花小轿两侧的树木飞快的向两侧退去。四个抬轿的大汉,甩开膀子玩命的往前飞奔。一时间,汗如雨下行人侧目。 “快快快,再快点……”轿中的雅儿频频把头伸出窗外,依旧嫌慢的不住的催促。 “夫人,已经是最快了,”扶轿的关晴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妖媚的俏脸香汗淋漓。 赵小雅眉眼儿一横,歉然道:“据我估计,相公这次呆不长的,要是走慢了指不定还见不见得着呢!”说完又对四个抬轿的大汉道:“你们几个加把劲,待会儿给你们十倍的酬金。” “夫人,放心!俺们这条命就卖给你了!”打头的轿夫忙不迭的应声,额头的汗水也顾不得擦拭。一时间只听到杂乱的脚步带起蓬蓬的尘土。 约莫盏茶功夫。轿子一阵剧烈的抖动,停滞下来。 轿外传来轿夫的声音:“夫人,到了!” “到了!”雅儿芳心大喜,一颗心儿止不住的砰砰直跳,左手撩起裙角,右手掀轿帘没等轿子倾斜一个箭步迈了出来。 关晴儿大惊失色,急忙过来搀扶,“夫人,您慢点!” 赵小雅粉面一红,讪讪的道:“不碍事……”玉手挥了挥,银牙一咬,不顾路上行人的惊讶,蹭蹭几步就迈上福记的台阶。 乒呤乓啷,过迎客门、中门、后院……也不知蹚倒了多少桌子碗筷…… “哐当……”厢房的木格栅被大力推的吱呀一声,门户大开。 屋内的刘三和赵水吓了一跳。赵水刚要呵斥,眨眼瞧见来人,话到嘴边急忙咽了下去,“咳咳咳……少爷稍待,我出去看看那厨房的土豆熟了没!”说完朝刘三挤了挤眼,迅速遁走了。 第127章 :相公,你回来了 “嘿……咳咳咳,相公,你回来了!”赵小雅粉面通红,裙钗散乱披头散发,上好的衣衫上菜汤点点,简直狼狈到极点。 刘三看着半年不见的伊人,内心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呆滞半晌,深深呼了口气,故作潇洒的朝雅儿勾了勾指头,“过来,让相公抱抱,看看瘦了没!” 雅儿有些手足无措的呆立在门口,玉手互绞在一起,娇羞的不敢抬头,喃喃道:“不去,身上脏!” “怎么了?半年没见,和相公生分了?”刘三饶有兴趣的望着依旧羞赧的雅儿。 雅儿偷偷抬头瞥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了下去,“你欺负人,谁……谁和你生分了!” “那还不过来!” “嗯。”雅儿莲步轻移,勇敢的抬起头来,直视着让自己牵挂了半年的相公,目光所到之处眼眸中的温柔丝毫能把钢铁融化。 刘三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心理。还优雅的姿势?奶奶的见鬼去吧!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把赵小雅拥入怀中,鼻翼耸动,狠狠的嗅着那久违的体香,吐出了一句极为庸俗的话语:“雅儿,我好想你!” “嗯,我也想你!”雅儿乖巧的蹭着刘三的前胸,近二百天的思念,化成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所有的相思和辛酸。哽咽的出口后,似是吐出了久违的心声,心中的压抑瞬间释放。此时的雅儿恢复了女孩家的本色,那平时冷艳乖张的性子全都消失不见。把隐藏了半年的温柔在这一刻统统的释放开来。紧紧的反手抱着自己的爱人,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失去血色,这一刻,却死死的不愿松开。生怕乍然松手,自己的爱人就会消失不见。 “老公!” “嗯!” 雅儿抬头仰望着自己的男人,泪眼朦胧,视线中的刘三瞬间变得模糊起来,“我这是在在做梦吗?” “不是!”刘三看着消瘦的雅儿,鼻子一个劲儿的发酸。 赵小雅腾出右手,在刘三的胸前画着圈儿,“雅儿不怕,就是梦也不怕。雅儿现在很快乐,老公你快乐吗?” “快乐,我的雅儿,你受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大颗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滴落。 雅儿调皮的刮掉刘三腮边的泪水,“老公你哭了呢,雅儿都没哭!你羞不羞呵……”娇柔的话音出口,自己的清泪也忍不住流淌下来。 “小红姐姐呢?”刘三平复了下心情,温柔的问道。 雅儿媚眼儿中的娇羞依旧尚未散尽,嗔道:“傻瓜老公,小红姐姐早来了!” “在哪里?”刘三心中一惊,挣脱赵小雅的怀抱,愕然抬头四顾。 话音刚落,内间的布帘被悄悄的挑了开来,一身青衣素裤的小红笑意盈盈的上下打量了刘三一眼,有些吃味的道:“没良心的,这才想起我呀……” “这……”刘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怀中的雅儿不舍的松手,而面前的这个醋坛子却急需安慰。感情这个小红一直在内间偷听自己和赵水谈话,却死死的忍住没有现身。 想到这里,刘三有些薄怒的看了小红一眼,“真该打屁股,居然看你老公的笑话!过来,让我惩罚一下!” “怎么惩罚呢?”小红依旧笑盈盈的依在门框上,呼吸却变得稍稍有些急促。 刘三坏坏一笑,在雅儿的惊呼声中,一把抄起那轻盈的身躯,同时向小红逼去。 “你别过来,”小红警惕的盯着刘三,游鱼般的遁入内间。 “哈哈……正好大被同眠!”刘三大喜过望,十分清脆的亲了怀中的雅儿一嘴,马上跟随而入。 “呜呜……老公饶命,这是白天呀,”内室传来小红的阵阵抗拒声。 “白天怎么了?”厚颜无耻的刘三发出阵阵邪恶的声音,“半年未见,你老公的路子都生疏了,黑夜哪里能找到东西南北!” “坏蛋,净会欺负人,哎呀,痛死了,小红姐姐救命呀……”这是雅儿的声音。 “雅儿妹子,你呵他胳肢窝,这个坏蛋最怕痒了,好容易逮住这个没良心的,你把他摁紧了,今天老娘也发发威!” “我靠,没天理啊!”狭小的内间传来阵阵某人的惨叫! 不过,那是幸福的尖叫!白日**,三哥的最爱! “太疯狂了,太刺激了,少爷果然是我的偶像……”后院去看土豆的赵水震惊的脸色发白,急急的安排了数个伙计镇守内院,各个摩拳擦掌如临大敌。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现代的一个小时,牛吧!),衣衫散乱的小红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因剧烈的运动而牵累的走路姿势有些别扭。粉里透红的俏丽春意盎然。 其次走出来的,是雅儿。娇艳欲滴的粉脸上一副久旱逢甘霖的满足。半年的**,一旦宣泄而出,那巨大的能量不亚于在某岛国放了一颗核弹。 “娘子们,为夫要吃饭,再不补充营养,快变成人干了!”内间的刘三悲戚戚的隔着墙壁祈求。 雅儿轻轻的嗯了一声,扭头对小红道:“姐姐,同房后男人宜食用什么呢?” 小红俏丽一红,一本正经的道:“应该是牛根虎根一类的补品了!” “哦……”雅儿恍然大悟,“妹子这就去厨房吩咐!” 夫妻见面,当然是一个交公粮一个收租子。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先说雅间里的丰志等人酒足饭饱,又学着那些达官贵人品尝了饭后甜点,其次有喝了些贵的要死的香茗后,依旧不见刘三露面。 “屯长大人,”一个亲兵有些惴惴不安的道:“你说刘三会不会扔下我们不管自己偷跑了啊!” “嗯?”正在剔牙的丰志显然被这个亲兵的假设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个酒楼就是刘三家开的啊,他能跑哪里去?” 那亲兵道:“这事说不准,谁知道是不是他家开的,我看还是去询问一下才好!” 丰志点点头,“也好,六子你去问问,看看刘三到底在干什么,碰到他就告诉他一声,说酒宴吃完了,也该去办正事了!” 叫六子的亲兵急忙应了一声,撒丫子就出了包间。 六子前脚出了包间,负责在太仓盯梢的亲兵也找到了此处。 丰志正牵挂着粮草的情况呢,见盯梢的亲兵回来,顿时喜出望外:“小赖,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轮着我们领粮草了?” 亲兵小赖苦笑的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道:“启禀大人,这粮草是没戏了,太仓令因现场士兵恬噪,状告我们虎贲营哗变,居然引来了骠骑营,一股脑儿把我们虎贲营来领粮草的数百人全给抓起来了,又加上确实是粮草不足。圣旨也跟着来了太仓。指明粮草暂停发放,另听消息!” 丰志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击的目瞪口呆,张徨失措的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这该如何是好?领不到粮草,回去是要挨鞭笞的。” 第128章 :拿人家手短 小赖叹气道:“小的也不知道啊!” 焦急的当口。六子领着刘三进了包间。看到刘三进来,丰志一颗心也放到肚子里,呵呵一笑道:“刘三啊,很感谢你的盛情款待,这家你也看了,咱们是不是该去催促下军粮了?”说话的语调及其柔和,充满了商量的口吻。话说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古人诚不欺我! 刘三早就料到丰志会有这一问,在厢房内间时,他早已和小红、雅儿说明了此次出来的原因。当知道造成粮草如此紧张的原因,竟然是狡黠无比的雅儿想出来的主意时,心中简直爱死自己的这个老婆了!这可是一张任自己发挥的好牌呀,进可攻,退可守。长圆方扁,任凭自己操作。 刘三呵呵一笑,道:“大人,今天这粮草估计是领不到了,要不小的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丰志眼前一亮,眼巴巴的望着刘三。 刘三呵呵一笑,道:“大人,小的虽说家境不太宽裕,但多少也能挤出点粮草,要不,小的出五千石?” “你出?”丰志愕然的道:“这不太好吧,五千石的粮食也不是小数目,再说虎贲营也没有钱来购买啊!” 刘三摇摇头道:“大人,这粮食就算是小的捐的,你看如何?” 丰志有些感动的拍了拍刘三的肩膀,半开玩笑的道:“忠心可嘉呀,只是这粮草本是公家的用度,如今却让你来捐助,这份情恐怕不好还啊!” 刘三做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道:“屯长大人,小的不在乎这几个钱,主要是这刑徒的身份,还要借助大人帮忙啊!”说完,看到丰志有些犹豫,继续舌灿莲花的道:“现在偏将大人派出的十几位千夫长出来运粮草,结果都被扣押了。而大人也为此花费了好几块金块,若是我们再空手而归,小的大不了还是刑徒的身份,而大人的仕途却是有很大的妨碍啊,孰轻孰重,大人应该比小的明白的多才是!” 丰志叹了口气,望着刘三有些感动的道:“你说的不错,日久见人心哪,你的情,我丰志记住了,回头我就向甲子营冯浩大人禀报。这事包在我身上!” 刘三见他答应,眉开眼笑的道:“多谢大人,再造之恩,刘三会没齿难忘的!” 敲定了刘三脱刑徒身份的问题,门外的雅儿和小红这才莺莺燕燕的出来拜谢丰志的大恩。如此妖娆动人的俏佳人,让丰志牛眼几乎要瞪出眼眶,如此细皮嫩肉的小美娘,没想到在这种酒馆里遇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询问道:“刘三,这两位是你的妹妹还是内人?怎么都这么年轻?” 刘三骚骚的一笑,“承蒙大人询问,这两位乃是小的内人!” 丰志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连连称赞:“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哎,有家有业,倒比我这屯长混的强多了!” 刘三哈哈一笑,道:“听人说前世千百次回眸才换的今生有情人相聚,估计我上辈子也不知扭断了几根脖子才换来着俩老婆。屯长大人有什么可羡慕的,上辈子我就是个断头鬼!” 一席话,说的雅儿和小红齐齐朝他嗔了一眼,那眉眼儿中的风情,只瞧得丰志骨头都酥了。指着他摇头苦笑道:“你呀你,油嘴滑舌,看来是两位弟妹就是这样被你忽悠来的吧。”说完话锋一转,又道:“时辰不早了,咱是不是先运粮草?免得大人在营里等急了!” 刘三急忙点头道:“那是,门外的马车我让人都准备好了,大人随我来,咱马上去仓库去取粮草!” 说完,在二女幽怨的眼神中和她们依依惜别,同时安排了几个机灵点的伙计跟随去仓库,接着马不停蹄的去运粮。 五千石的粮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百十辆马车足足运了四趟,直到日落西山才全部运回了军营里。一行人累的精疲力竭,狼狈不堪。 当日的角力、骑射和赛马的比赛也经过了初选阶段,三千人的刑徒营共计选出四百个入围者,进入到下一轮的比赛;两万余人的正规士兵选拔,由于关系到士兵等级的晋升,所以极其严格,只筛选出一百余人。因为刘三被丰志带领去运粮事宜,也就失去了参赛的资格。相对铁柱而言,依靠天生神力,也是入围的四百人之一。 次日。丰志罕见的一大早派了一个亲兵去刘三的帐篷把他唤了出来。 “刘三啊!”丰志笑嘻嘻的望着他,道:“昨天我和千夫长大人汇报了,这次你捐粮立了大功,冯大人他非常高兴,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所以今天一大早让我来把你领过去!” 刘三心中一喜,装作感激涕零的道:“谢大人栽培,小的绝对不会忘了大人的恩典的!” 丰志深有感触的点点头,语重心长的道:“你这个人,机灵能办事,我打算在你正式解除囚徒身份时,让你当我的亲兵,你看怎么样?” 刘三心中暗暗腹议,丫的老子一旦脱了刑徒籍贯,谁还在这鸟地方受罪?此时却有求于人,也不得不做足了姿态,表示非常愿意。 一路上二人说说停停,那千夫长大人的高大帐篷俨然在望。 约莫距离帐篷十几米的地方,被职守的士兵拦住,只放刘三进入,却把丰志挡在了辕门之外。 “刘三啊,”丰志临走时不放心的叮嘱道:“见了千夫长大人,一定要少说话,多磕头!问一句答一句,千万别说错话啊!” 刘三有些好笑他的罗嗦,没想到贪财好色的丰志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人心深潭莫测,如此真性情的表白,刘三也是第一次遇到。当下就有些感动的连连点头。 送走了丰志,刘三在那个职守兵丁的带领下,缓步走入了辕门。此地却与刑徒营大不相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断的有铠甲鲜明的士兵巡逻,气氛一时间陡然紧张起来。 到了帐篷门口,那兵丁先让刘三在门外少待,自己进去禀报。稍后就听到里面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那啥,谁叫刘三,进来吧!” “是!”刘三急忙应了一声,整了整衣衫,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中上方摆着一方矮几,两侧是一个个麻皮织就的圆形垫子。从摆设的方位和规格来看,类似于后世的会议室摆放,在左侧的圆形垫子上,盘坐这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年书生样人物,稀须白面,手捧着一本书籍,读的津津有味。对于刘三的进入,眼皮抬也没抬。 矮几的后方,坐着一个浓眉大眼,面貌粗犷的大汉,穿着一身柳叶明铠,手扶案几双眸炯炯的盯着进来的刘三。 看这个架势,分明就是想给刘三一个下马威。他们哪里知道,这样的场面,刘三不知见过了多少,岂能被他们这点王八之气所吓倒。很有风度的朝上方的大汉笑了笑,屈膝跪倒,“甲子营刑徒刘三见过将军!” 第129章 :只能从命 从刘三进入帐篷,这大汉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一直到跪倒见礼。这大汉才大手在案几上一拍,震的案几一阵抖动,大喝道:“好,不愧是丰志交口称赞的人物,举手投足不卑不亢。比那些只会作揖的奴才强多了。起来答话吧!” “是大人!”刘三拍打了下膝盖上的草屑,恭敬的站起来垂手侍立。 “恩,不错!”那大汉欣赏的道:“听丰志说,这次进城运粮,因太仓库空虚差点空手而归,是你捐助了五千石的粮食吧!” 刘三点头道:“是的将军!” 大汉哼了一声,突然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从实招来,捐粮的目的是什么!说……” 突入其来的语气转换迎面扑来,刘三依旧面不改色的道:“启禀将军,近月的军营历练,让小人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热血沸腾的集体,同时与各个士兵大哥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有的士兵都是我们的兄弟,如今粮草紧张,小的实在不忍心兄弟们挨饿,这才冒昧捐助了些许粮草!” “放屁!”那大汉暴喝一声,“花言巧语,难道你在这刑徒营受的苦还不够吗?爱上集体?什么意思?怎么竟是老子听不懂的词语!你是在嘲笑老子读书没你多吗?这虎贲营有将军有偏将,还有若干个千夫长数不清的屯长,等级森严,令行禁止,哪里有你的兄弟?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刘三一笑,风轻云淡的道:“既然将军认为在下是放屁,那就算放屁好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区区只不过想去了这刑徒的身份罢了,将军如此咄咄逼人,难道将军还以为小的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就凭你!”那大汉不屑的道:“看你的身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能翻起什么大浪,老子脱了你的刑徒籍贯又如何?” 刘三嘴角翘起,微笑道:“小子感激不尽!” 哼,那大汉冷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除非你再给老子弄五千石白米来!” “此话当真?”刘三反将一军! 大汉一愣,哑然失笑道:“你他娘的家里还真有钱,要真给老子弄来五千石,老子不仅脱了你的刑徒籍贯,另外还封你为百将(管辖两个屯,共计一百人)之职!” 刘三摇头叹道:“小的对加官进爵没有兴趣,小的生性散漫自由惯了,只望大人脱了小的刑徒籍贯,小的就感激不尽了!” 嗯?大汉饶有兴趣的重新打量了刘三片刻,道:“真他娘的怪事,那些伍长、屯长们都削尖了脑袋往上升,为什么你一个区区的刑徒却不屑一顾呢?” 刘三呵呵一笑,“人各有志,不是小的不屑,而是能力有限不得而为之罢了!” “放娘的狗臭屁!”大汉腾的一下从软团上站起来,指着刘三的鼻子骂道:“为国守疆,保境安民,大丈夫要扬名立万名垂青史,马革裹尸,这才是铮铮男儿所为。像你这样整天想着做缩头乌龟,岂能是大丈夫所为?” “大人错矣,力有不逮,小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像现在这样小的捐助一万石粮草,不也是变相的忠君爱国为国尽忠吗?” 那大汉被刘三驳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悻悻的道:“果然是他娘的书生,歪理这么多,老子辩不过你!” “哈哈哈……”一直静静不出声的老年书生,掩书大笑,指着大汉道:“好一个歪理颇多,冯浩冯将军啊,今天你是遇到对手了!” 那冯浩苦笑摇头道:“子正兄也嘲笑我,你像这个刘三,身材纤细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我一拳下去还不马上要了他半条命,这打又不能打,说有说不过!真急死人了!” 被称为子正的老年书生摇头道:“冯将军此言差矣啊,不要小瞧了书生。想当年苏秦挂六国相印,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搅动诸侯难安,岂止是能顶十万兵啊!” 冯浩讪讪笑笑道:“苏秦乃战国名人,此等刑徒岂能与之相比,子正兄说笑了!” 子正指着刘三道:“某观人无数,自信不会看错,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啊,老夫还要真的恭喜冯将军得此良才!” 冯浩听罢有些讶然道:“子正兄居然如此看重此子,那我得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说完转过头来对刘三道:“小子哎,既然先生既然如此推崇你,那今天我就脱了你的刑徒籍贯,暂时委任你为乙字营的百将,待到他日战场奋勇杀敌再做封赏,你看可好?” “这……”刘三有些发懵,没想到这个仙风道骨的子正凭什么和自己过不去,非得强留自己在军营不可。 怔然的神情,让冯浩有些哭不悦,摆摆手道:“算了,你先退下吧。过会儿我让点卯官消去你的罪籍,重新填注一下军籍。”说完又吩咐左右亲兵,捧着一套百将的长官服侍让刘三接着。 刘三无奈的捧起那身代表百将等级的衣服,尴尬着刚要张口反驳,无奈冯浩脸色马上拉的老长,语气变重道:“杵着干什么,还不退下!” “是,是!”刘三无法,只得先退出再说。 “慢着!”子正制止住退去的刘三,站起来踱步到他面前,语重心长的道:“这位小哥,某观你天庭饱满紫气满堂,注定一生贵不可言,只是无奈生性散漫,花心难抑。恐怕会在妇道人家身上吃亏!老夫倚老卖老劝告小哥一句,酒为穿肠毒药,色乃刮骨钢刀,远离红颜祸水,可保得一生平安!希望小哥谨记在心!” 刘三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神棍般的人物,居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大概。当下不敢轻视,虚心的道:“前辈教导,小子不敢忘!多谢前辈提点之恩!只是花心与否,也不是小子说了算,一切皆都随缘。” 子正听罢,眼眸中闪过一丝惋惜,道:“好一个随缘啊,可惜你不是皇家之人,否则定会给我大秦带来万年的福禄!我大秦百姓就有福了,可惜呀可惜……” 这就话一出口,就当场把刘三吓得魂飞魄散,大张着嘴巴几乎能塞进一个鸭蛋,结结巴巴的道:“前辈,何出此言?” 子正微微一笑,左手轻捻胡须,凑上前来,附耳道:“某近来夜观天象,紫微南移,客星欺主,乃是改朝换代之征兆!我观小哥乃是绝佳之人选呢!” “疯了,疯了!”刘三哆嗦着嘴唇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刘三如此动容惊骇,反观一旁的冯浩似是早已习惯了子正的惊人之语,脸上波澜不惊。反而有些兴趣盎然。 子正哈哈一笑,露出长者般的笑容,一个劲儿的夸奖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可惜不逢乱世,否则老夫就是拼的这条性命,也要随着小哥去争霸一番!看看被我认中的人,是不是也是有惊世骇俗的作为!” “打住打住,”刘三急忙制止道:“敢问前辈乃是何人?” 第130章 :东方怪人 子正笑而不语,一旁的冯浩站起来,有些自豪的解释道:“子正兄乃齐人,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朔字,现为本将军之幕僚!” 东方朔!刘三被一连串的打击,惊得面色苍白,再次确认道:“就是那个诙谐幽默,常有惊人之语的东方怪人?” 冯浩有些惊讶的盯着刘三道:“子正兄日前刚从临淄来到咸阳,你如何认的他?” 刘三突然的惊呼,也让东方朔有些吃惊,讶然道:“小哥认识我?” 刘三有些暗怪自己的粗心大意,这个秦朝虽然和他那个世界的秦朝差不多,可这世界却没汉朝,东方朔乃西汉武帝身旁的红人,是不是一个人还不一定。自己贸然的出口反而引得二人怀疑了。彷惶中急中生智道:“小子也是临淄郡人士,故而听坊间说过!” 二人这才点点头,有些释然。 冥冥中刘三却觉得那微笑着看自己的东方朔,似笑非笑的眼神如此的洞彻人心,站立在他面前好像被他一览无余,没有一丝的**可言。无形中的压力让刘三有些呼吸不畅。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和二人告罪一声,急忙退出了帐篷。回转刑徒营。 出了帐篷,刘三长吐出一口浊气,暗暗对东方朔的气势骇然不已。懵懂中走不多远,正迎上喜滋滋的丰志迎面而来。此时看了,他也换上了一身百将的服饰,意气风发得意非常。因为这次运粮,全营几十位千夫长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成功运回粮草,唯独丰志作为一个小小的屯长反而大涨脸面,让他的姐夫十分欣赏。借着立功的空当,顺便给他提成了百将。 “刘三,回来啦!”丰志老远就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走近后看到刘三手捧的百将服饰,有些艳羡的道:“哎呀兄弟,冯将军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老哥我从步卒升到现在的百将,可是用了足足五年的时间啊,你小子区区俩月就升任百将,前途不可限量啊!” 得罪好人一万,莫得罪小人一个,刘三堆起一脸的笑意,谦逊的道:“小子哪有什么前途能力的,这还不是沾了大人的福气嘛!” 丰志呵呵笑着点头道:“你小子啊,呵呵,就是会说话,以后也别小子小人的自称了,你我军职平级,我丰志年长几岁,厚颜叫声老弟!” “恭敬不如从命!”刘三还是非常低调的附和。 如此的谦逊,让丰志十分受用,亲切的拉着刘三的手,把刑徒营中一些注意事项仔仔细细的和他细细叙说。包括百将的管辖范围,人员任命等等一切。让刘三受益匪浅。 二人边说边走,一路上不断的有参赛的兵丁和刑徒打着招呼,相熟的都一脸诧异和不可思议的盯着刘三。都搞不懂平时飞扬跋扈的丰志为何与刘三如此亲热,也不知道刑徒身份的刘三什么时候登上了百将的宝座。等二人远去,还有数个不敢相信的士卒对这二人的背影指指点点。 “丰兄,我现在不是刑徒的身份了,能不能自由出入虎贲营啊?”刘三终于在丰志喋喋不休中打断了他的话语。 丰志想了想道:“按照大秦律,士卒及军官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否则会处以极重的刑罚,除非是奉命外出,一般是不允许的!” 明明知道这个答案,刘三还是忍不住相询,听罢有些落寞的道:“原来如此,这样失去自由还不如辞了这百将的职位来的痛快!” 丰志有些纳闷的问道:“贤弟难道就这么讨厌军营?大丈夫当扬名立万做得一番事业才会对得起自己这一生,岂能默默无闻的空老于荒山?” 刘三苦笑一声道:“不瞒丰兄,我压根就没打算做什么盖世英雄也没有那种冲天的豪情,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不愁吃喝,守着老婆孩子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丰志听罢,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摇头叹道:“世人生来追名逐利,老弟倒好,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当真是个怪人,贤弟要真是厌倦着虎贲营的生活,抽个时间我陪你去冯大人那里说说,脱了你的军籍,回归本地吧!” 刘三听他一说,顿时喜上眉梢,急忙连声感谢。接着丰志又叮嘱了刘三一些注意事项后,抱拳告辞而去。 兴乐宫,勤政殿。 通道两侧的跪灯铜人手中的灯罩散发出炽亮的光。值日的宫人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大殿的正上方,鎏金案几后龙椅上坐在大秦国当下的皇帝赵海,大殿下,是头戴高山冠身材黑色袍的韩子健和一身浅灰色袍的治粟内史王受之。 二人手捧着笏板,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而案几上的赵海对着上奏的折子奋笔疾书,时不时的划拉几笔,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舒展,脸上的表情端的是精彩非常。 此时大殿内,是死一样的沉寂。 约莫过了数刻,一直埋头疾书的赵海抬起头来,有些歉然的道:“你看看朕,都忙糊涂了,来人啊,给二位爱卿看座!” “谢陛下恩典!”二人擦了把汗,长出了口气,心道你终于发话了,要是再晚一刻非得跪倒在大殿上不可。尤其是年老体衰的王受之,双腿直打摆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韩爱卿啊,” “臣在!”韩子健高举笏板,恭敬的应道。 赵海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皇儿最近在刑徒营可好?” “启禀陛下!”韩子健清了清嗓子道:“月前刚入刑徒营,第一日便打了刑徒营的刺头刀疤李,被鞭笞三十,次日又单枪匹马挑了刀疤李的百十个手下,搞的人仰马翻!接着近几日又把甲子营的王大给打了个半死。只是这次听说非但没有被鞭笞,反而因为运粮有功,博了个百将的小吏。” “奥?”赵海听了前几句,脸上还有些薄怒,没想到被贬斥到刑徒营也不老实。后来又听下半句说刘三居然脱了刑徒营的罪籍反而当了百将,就有些诧异了,出声询问道:“这百将是怎么回事?谁让给他封官的?” 韩子健苦笑一声,道:“陛下忘了下旨要虎贲营去九原抗击匈奴的事了?” “这事怎么不记得?粮草,对了……”赵海似是想起了什么,随手摸起一本奏折,大手一抖就丢到王受之的跟前,薄怒的道:“你这个治粟内史最近可是有些太让朕失望啊,半月的时间才收缴了四百万石的粮食,往年可是至少五百万石啊,足足下降了两成多,你这治粟内史是干什么吃的?” 王受之看到皇帝把奏折扔过来,吓得一哆嗦,却不敢动身躲开,硬挨了一下道:“启禀陛下,不是老臣无能,这其中掺和着殿下,老臣也不敢过于紧逼,还望陛下赎罪!” “怎么又牵扯出刘三了?”赵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陛下有所不知!”韩子健插言道:“少收的一百万石的粮食,并不是歉收或者凭空消失,而是由福记的掌柜赵小雅高价收了去了!” 第131章 :美丽大姐姐 美眸落在那一句为君掬过一行泪,换来娇容半日怜。这句话说出了多少女子的心事呢。想起那个可人素皖水,不正是这句话的写照吗? 男人拥有了太多就会觉得有些东西没用。而这些不就是那些女人吗?这是自古女子的悲哀。 看了看干了的字,她顺手将纸张丢出门外,一张薄纸迎风吹出窗外,轻笑着望着,寒懿忻缓缓的关上窗户,不再思考关于那张纸的去向。 夜色更浓,没有入眠的哪里只有寒懿忻一个人呢。宇文冀发觉脚下有什么东西,低头看去,一张纸笺在他脚下,弯身捡起,凑着月光看了看,他顿时被言辞间的深情和凄凉震撼了。 看着字迹应该是为女子,这座大宅之内除了素皖水之外还有其他的女子吗?宇文冀心上一惊,悄然收起这张纸笺,缓步继续前行。 翌日一早素皖水就来到寒懿忻的房门前,“寒姐姐寒姐姐,你起床了吗?”她太兴奋了,在这座大宅之中终于有人可以跟她说话了,一整晚的时间她都没有睡着,想要找姐姐聊天又担心自己莽撞了,害姐姐睡不着。因此在天色刚亮的时候,她就爬起床,张罗好了早膳这才来到寒懿忻的门前。 打开门看到素皖水因为奔跑而通红的小脸,寒懿忻不自觉的泛开笑容,“皖水,进来。” 蹦蹦跳跳的进门,素皖水打量着寒懿忻的一头长发,她此时面对镜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和下手。 素皖水上前小心的摸着寒懿忻的长发,“姐姐,你的头发很美。” 轻柔一笑,寒懿忻摸了摸她的手,继续为这三千发丝而烦恼。似乎看出她的烦恼,素皖水善解人意的说,“姐姐,我帮你吧。”说着,小手开始忙碌。 半刻的时间令寒懿忻头疼的长发终于弄好了,请勾唇角,她转头对着素皖水道谢,“谢谢皖水,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个时间一般人是不会醒的,皖水怎么会…… “皖水太高兴了,睡不着,所以我就……姐姐,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她小心的看着寒懿忻,生怕自己惹她生气了,那样的话就没有人陪着她了。 “没有,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起这么早。走吧,我们去看看做点什么好。”拉着她的手,寒懿忻起身走出房间,完全无视掉路上遇到下人惊愕的眼神。 一路上,素皖水唧唧咋咋的说了没完,似乎好久没有说过话一样,而寒懿忻一直保持着笑容静静的聆听着。 “姐姐,你不会讨厌皖水吧?!”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她都没有反应,素皖水悄悄的打量她。 思绪已经飘远的寒懿忻顿时回神,她望着素皖水的小脸道歉,“不好意思,我想别的事情了。” “喔。”素皖水黯下眼神,静静的坐在寒懿忻的身边再也没有说话。 察觉到安静,寒懿忻转头问着,“皖水,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她伸手碰了碰素皖水的额头。关心的说。 看着寒懿忻关心自己的样子,素皖水小脸一皱,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姐姐!”眼泪瞬间决堤,可怜兮兮的望着寒懿忻。 “嗯?怎么哭了?对不起,是姐姐不好,不应该跑神的。”寒懿忻急忙道歉,她还没有安慰过这样的女孩子,一时间也是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姐姐是不是不喜欢皖水,就像那些皇妃姐姐贵人姐姐一样,她们都不喜欢皖水,听到皖水说话她们就要骂皖水。”素皖水窝在寒懿忻的怀中可怜兮兮的说着。 她说的是二皇妃吧?!寒懿忻猜测道。弯唇一笑,伸手扶起素皖水的身子,拿出手帕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泪水,寒懿忻轻声说道,“皖水为什么这么想呢?她们不喜欢皖水是因为她们不开心。这样皖水是不是可以原谅她们了呢?”她不想告诉皖水,在这样的府中,家斗是永无尽之的。 “可以。”素皖水含泪点点头,“姐姐也是吗?” “傻丫头,你觉得姐姐和她们一样吗?”寒懿忻轻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的鼻尖,“真是傻丫头。” 素皖水这才破涕为笑,“对不起,姐姐,皖水……“ “没关系,用餐吧?!”早膳期间,寒懿忻不甚在意的和素皖水聊着天。两个女子说说笑笑的顿时热闹起来。 宇文冀进门的时候就是看到寒懿忻和素皖水坐在一起,他惊讶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寒懿忻,心中暗自叫糟,她怎么会在这里?! 素皖水在这个时候也看到了进门的宇文冀。她抬头和他打招呼,“宇文公子,您今天没有出门吗?” “没有,二皇子说过要我照顾夫人和客人的安全。今日不必跟着他。”淡淡的解释了一番,宇文冀点头和寒懿忻打招呼。 寒懿忻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感觉上这个人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危险但是也觉得这个人的眼神有些怪异。 “恩,寒姐姐,这个是夫君身边的得力助手,宇文冀公子。”她笑着说,指着寒懿忻,“宇文公子,这个漂亮的姐姐是皖水的姐姐。” “二皇子说过了。夫人继续用餐吧.”他之所以过来是想要看看这位客人是谁,没有想到会是寒懿忻。这下麻烦了。 宇文冀离开之后,素皖水望着寒懿忻沉思的样子不禁摇摇她,“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皖水,你说这个宇文公子是二皇子身边的得力助手?”寒懿忻不在意的问着。 “恩,可以这么说吧。我也不清楚。” 轻轻叹口气,是啊。纯净如皖水,她怎么会知道回去了解那么多呢?寒懿忻轻轻一笑,摇摇头。 “那些老顽固都点头了吗?”斜倚在榻上的墨台梓星手里拿着奏折有一下没一下的泛着。望着站在他对面的人,那人一脸胡子拉茬的脸上泛着憨厚的笑容,完全想象不到他会和这个二皇子有任何的牵连。 “没有,他们还是坚持要见太子或者丞相,不然都不松口。”那人粗野的声音大如洪钟,瞬间想起。 “那你说怎么办呢?”墨台梓星淡淡的问着。 “杀了吧,”粗狂的男人说道。 “杀了他们怎么面对其他人?”墨台梓星再次开口问道。 那人挠了挠头发,抓了抓胡子,“我就是一个粗人,你说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不想思考了,太累了。 闻言,墨台梓星伸手将手中的奏折仍在了他的面前,“如果有一道参合的折子,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他淡淡的提醒。有时候办事不需要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会找麻烦,而这种会做事的人往往最好用。 “什么折子?”大胡子男人问道。 “参合太子的折子。参合任何对我们不利的折子,都可以,你明白了吗?”嘴角挂着小让那个,他淡然的说着。 “哦,我这就去办。”不再多话男人转身离开。 暖榻上的墨台梓星缓缓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打算。现在放在他眼前的阻碍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一个就是他。 太子那边应该很快就可以解决了,现在是需要他们上场的时候了。抿唇一笑。墨台梓星心中殷殷期待,如果要他看到那些人,真不知道他回变成什么样子呢?呵,一定很有趣。 墨眸落在前方桌面上的奏折,墨台梓星缓缓的坐起身一份一份的阅读着。他是想坐上这个位置,但是他也不是仅是喜欢这个位置,他要在这个位置上实现出自己所期待的宏图大业。很快,马上他就可以实现了。 惬意的四合小院,一把竹椅一本书,这就是现在墨台梓城的生活。谁能够想想的到,这就是当今太子所向往的生活。他生性淡泊不喜名利,却因为自己是长子而被选为太子。有时候他甚至羡慕那个三弟。他可以不管不顾。 “大哥真是好心情,”墨台梓星出现在他的面前,望着墨台梓城一脸惬意丝毫不像是一个被软禁的人。 抬头看向来人,墨台梓城笑道,“二弟不也是吗?没有国事繁忙还能这样的惬意,大哥自然是比不过。”他不喜欢这么不真这么勾心斗角的对话,但是身处这样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毫不在意的在他对面的石桌前坐下,墨台梓星望着太子,“大哥,你不恨我吗?”他今天是来叙旧的。 第132章 :兄弟之间没有恨 “恨?!怎么会呢?咱们可是兄弟,哪有恨不恨之说。”墨台梓城说的不在意,他转头望着墨台梓星,“怎么?近日来是在跟大哥说你错了吗?不用了,大哥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这样的生活正是我期待的。那个牢笼里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吗?!他望着他手中握着的那本书,一个会看史记的人告诉他哪里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他还真是不相信呢? 墨台梓星继续说道,“那就请大哥帮弟弟一个帮,如何?” “我一个行销朽木之人,对你会有什么帮助呢?二弟,你开玩笑的吧?!”书本后面传来墨台梓城的声音。 “大哥,这是拒绝弟弟了吗?”墨台梓星问道。 “怎么会?只是大哥现今这样的地步,实在不知哪里还能够帮上二弟。二弟莫要怪罪才是。”放下手中的书在膝上,墨台梓城笑望着二皇子。他的笑容没有轻蔑没有嗤笑。一贯的如沐春风。一贯的温和。 “可是没有大哥,弟弟很难做啊?”墨台梓星苦恼的说着。他一脸的为难。 “哦?那二弟说说看吧。大哥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看来他是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了。不用猜测也知道他现在要面对的是什么。 国主驾崩,顺位的继承人是太子。奈何他已经将自己软禁在此,面对朝中大臣的压力,他是势必要自己出面的。墨台梓星的目的太过明显他自然知晓。 “大哥真好,那么就请到大哥跟我出去一趟吧。”站起身墨台梓星邀请道。 坐直了身子,墨台梓城状似不解的眨眨眼睛,“二弟你说笑吧?!大哥被软禁这个圣旨可是先王颁布的,大哥可没有命去承担这之后的罪过。”突然间,他觉得墨台梓星把他软禁起来真是一个合理的借口呢。 墨台梓星的眉眼动了动,勾唇而笑,“大哥是不愿意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只是不能违抗圣令。”墨台梓城第一次坐井观天好整以暇的望着墨台梓星。 “这样啊,那算了。大哥保重。”再说最后一句话的号死后,墨台梓城清楚的听到他咬牙的声音。点点头表示h知道了,他重新躺在竹椅之上翻阅着手中的史记。 走出四合院,墨台梓星一掌劈断了一课手臂粗细的树,用力握紧了拳头,他满目怒容的喘着气。 “来人。”他突然扬声喝道。 “主子,”一直隐藏在宅院四周人瞬间出现,“有什么吩咐。” “我不想看到他惬意的样子。”墨台梓星冷声说到。 “了解。”像是刚才眼花一样,瞬间围上来的人不见了。墨台梓星缓缓的勾起唇角,“太子?!”哼,他要他做他就可以做,如果他墨台梓星想要换位,谁也阻止不了。 不久之后,在那不大的四合院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当尖叫声音停止的时候,四周一片安静。这倒声音宛如是午夜惊魂一样令人难过。 迈着步伐离开四合院,墨台梓星挂在嘴角的笑容丝毫没有落下,反而越发的得意。享受么,期待么?呵呵,那你就继续享受吧。 竹椅上,望着自己丝毫不能移动的双腿,墨台梓城一贯冷漠的脸上闪着怒火,倏地,他仰头大笑,讽刺着此时自己的狼狈不堪。 …… 奔波了许久,寻遍了所了解的名医,风祈堂始终找不到可以抑制墨台沧溟症状的药物。难道真的要用一个女孩,来化解吗?! 漫步在街道上,突然肩头一重,下意识的抓着肩上的手,整个人瞬间抽离几步,和来人对上招式。寒青燕没有想到大哥的反应这么强烈,她现在只能下意识的守着自己不要受伤,同时扬声大喊,“哥,是我。” 收回手,风祈堂望着突然出现的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帮你。”寒青燕兴奋的说着。 没有理会她,风祈堂将目光对上青墨,“你呢,又是为什么?” “青墨要保护大小姐。”青墨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 “那就带她走,我么时间照顾她。”现在这里人心惶惶,她来凑什么热闹。 “我不需要你照顾,青墨照顾我就好了,是吗?青墨。”寒青燕挽着青墨的手臂说道。 见状,风祈堂冷冷的扫着青墨。青墨面不改色的开口,“青墨会保护大小姐。“ 顿时,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风祈堂指着两人,“你们随便吧。有事别来找我。“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早就应该知道青墨这小子从小就是这么惯着这个丫头。 寒青燕望着风祈堂消失的背影,“青墨,大哥为什么这不喜欢我?”她帮他耶。 青墨很明智的不对这个问题做什么的回答,“大小姐,在不跟上,大少爷就不见了。” “哦,那块跟上,”她自知轻功不如大哥,所以跳上青墨的后背,由青墨代劳。青墨自然是不会拒绝。一时间风祈堂和青墨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突然,像是看到什么一样,风祈堂停下身子,专注于眼前的符号。这个记号很陌生又恨熟悉,熟悉的是他咋什么地方见过。 青墨追上之后,出人意料的开口,“大少爷,我们要跟着你。” “跟着我做什么?我没时间带你们玩。”好吧,他承认以前都是带着他们去玩的,现在他有正事,不能玩。 “我们没有玩,我们只想帮你做点事情。”寒青燕没好气的送他一个白眼,“听说你最近遍地找名医,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你的眼前就有一个啊。这个你都没找。” 经过寒青燕的提醒,风祈堂顿时拍了i一下脑门。可不是,眼前的青墨不就是个神医吗?他真是忙糊涂了,自家这个不知道用。 伸手拉着青墨,风祈堂询问,“青墨,你了解蛊吗?“ 青墨闻言皱皱眉,点头表示知道。 “你能解吗?”这是风祈堂的第二问题。 “不能,蛊是相生相克,如果要解决,就要了解个人是怎么养蛊的。”青墨难得的说了这么多的话。 这样啊。风祈堂沉吟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再次开口问道,“青墨,你的血有其他的作用是吗?” 虽然不明白他话的意思,青墨还是点点头。 “青墨,大哥有事求你。”风祈堂说道。 “大哥说吧,” 思索了片刻,风祈堂决定带着他们回到芫荽别阁。 福伯看到风公子带了两个陌生人,他顿时起了警觉心,风祈堂对着他说道,“福伯,我们在书房等着他,你叫他来吧。”福伯迟疑的点点头,无论这些人是什么人,都看主子怎么回答。 带着人走向书房,没想到书房里面传来墨台沧溟的声音,“进来吧。” 点头谢过福伯,风祈堂推门而入,墨台沧溟此时低头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听到声音,他蓦然抬头。 抬眸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瞳,寒青燕尖叫一声,瞬间躲在青墨的身后,反观青墨在看到墨台沧溟的眼睛之后立刻上前。 墨台沧溟阴着脸望着风祈堂,“风祈堂。”他一字一顿的说着。 伸手关上门,风祈堂急忙举手,“我知道我破坏了你的规矩,但是我是为了你好。”他指着青墨,“这个是我兄弟,他是个大夫,你要他看看。”他询问的眼神看着青墨。 青墨点点头。 “不需要,给我滚,”冷着脸,眼中的腥红更重了,墨台沧溟大喝。 “不,你等等”伸手阻止了墨台沧溟,风祈堂转身望着青墨,“青墨,你的身子是养蛊的是吗?” 青墨脸色骤变,还是点点头。 倒是风祈堂的话使得墨台沧溟转身,望着青墨。 “对不起,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大哥问你,你的血可以抑制任何蛊虫是吗?”风祈堂再一次发问,察觉青墨紧绷的身子他歉然的说道,“青墨,大哥知道很为难你,但是,这是大哥朋友。” “可以。”青墨僵硬的说。 “那么,他呢?”风祈堂指着墨台沧溟,“他每月月圆时候需要饮活人的鲜血才能消除,而且必须是女子的血。“ 听他说完,寒青燕忍不住的干呕起来。那这个人长这么大,是杀了多少人啊。 第133章 :以血还血 听完他说的话,青墨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他是三皇子,“他突然说道。 明白青墨能够才出来,风祈堂点点头,“没错,” “师傅说过,三皇子的病症难得一见,想要根治只有一个办法。”青墨说完,望着墨台沧溟,“一缕跨越千年的幽魂,带着的灵气能够化解,但是,必须以血还血。” “以血还血?!什么意思?”墨台沧溟冷淡的说着。 “就是有一个特定的人将自己身上的血给你,你用他的血活下去,这是唯一一个根治的办法,”青墨解释。 “你说是根治,那么还有不恩那个跟住的方法是吗?”墨台沧溟冷淡一笑,“没有人应该为我牺牲,说说你另外一个办法。” “你现在可以控制自己了。那就有另外一个办法,饮血。除此之外,我不清楚任何解决方法,”说完,青墨上前一步,伸手抓起桌上的匕首划过自己的手腕。他来到桌前将茶杯中的水倒掉,将自己的血滴进去,直到满一杯之后,他才收手。 “喝下去。”他冷淡的说着。 寒青燕立刻上前用手帕为他包扎。 望着杯中阴红的鲜血,墨台沧溟讨厌的转过头,风祈堂见状,上前劝慰,“一个月的时间够了吧?!” 闭上眼睛墨台沧溟仰头喝下这杯鲜血,渐渐的他眼中的腥红渐渐消失,恢复成为原本的黑瞳。 望着青墨的手腕,墨台沧溟转身拿出金疮药,“谢谢。”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子的血可以使自己清醒,他还是很感激的。 “你是大哥的朋友。大哥开口青墨就会做……”青墨淡淡的说着。 墨台沧溟转头看着风祈堂,一时间两个男人无声的交流。 看着青墨风祈堂缓缓的开口,“青墨是我在苗边找到的,见到他的时候,他全身都是脓疮。我爹带他回去之后,才发觉他是蛊人。从出生之时就被当做蛊虫一样养着。喂他吃用毒药。所以,青墨的血可以压制任何蛊毒。”他冲着墨台沧溟解释。 转头看着青墨,他伸手扶着青墨坐下,“青墨可以拒绝大哥的。” “三皇子不是恶魔,青墨有责任救助病人。”别看外表冷漠的青墨,其实内心很善良。 这句话顿时敲上了墨台沧溟的心口,他感激一笑,“谢谢你们。” 众人相视一眼,“不用。” 沉默了一会,风祈堂突然想起什么,冲到桌案前画出一个符号,他望着墨台沧溟,“这个你认识吗?“ 眼神落在纸上,墨台沧溟瞬间瞪大眼睛,“该死。”他咒骂一声。 “这是?”风祈堂不解,他只能确定自己看过, 墨台梓星,你好样的! 墨台沧溟缓缓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望着风祈堂,“一起去吧。” “做什么?”这个笑容有点毛骨悚然。风祈堂心中暗忖。 当日夜晚,二皇子府一把大火突然而起,没有人知道原因,二皇子府内上下百口瞬间不见了。当二皇子赶到的时候,自己的府邸已经是一片黝黑冒着烟。 他怒不可揭的望着这里突然一笑,“真是该换地方了。” 转头看到消失已久的墨台沧溟出现在背后,他有瞬间的愣仲,“三弟,”随即泛开笑容。 墨台沧溟冷着脸点点头,“谁做的。” “这个三弟就不要担心了,三弟妹正在我哪里做客,三弟要不要去见见。”他提出邀请。 “多谢了。”墨台沧溟点点头。 二皇子的别院就设在距离皇宫不远处,这个地方原本是招待那些进宫面圣的人暂时休息的地方,却没有想到二皇子会住在这里。 “请吧”走进别院,墨台梓星含笑的眼神在这个时候变的阴狠。他期待着即将上演的那一幕,该是多么的精彩呢。 他也不客气,起步走进别院,远远的就听到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墨台梓星为他解释,“那是三弟妹和我的女人在玩。”他说的云淡风轻。墨台沧溟继续前进,一步步的迈入墨台梓星早已经准备好的阴谋当中。 在素皖水的提议下,素皖水请人装了一个秋千,此时的皖水正站在秋千上荡漾着,笑容在她脸上泛开,银铃般的笑声瞬间渲染了整个小院。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拱门处出现的两个人,柔和的笑容出现在寒懿忻的脸上,墨台沧溟进门之后就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她恬静的笑容似乎比阳光更温暖。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了,寒懿忻转头,美眸对上一双只认得墨眸,她怔了怔,缓缓的站起身,望着那个背对阳关而立的男子。他依旧是那么的潇洒倜傥,他还是那么惬意。缓缓弯唇,她轻笑着朝着他移动。 秋千上面的素皖水在此时也看到了拱门之处的两人,她放开一只手朝着拱门之处的人打招呼,“夫君……”用力的摆着手。 墨台梓星在看到素皖水的动作之后立刻变了脸,他上前一步,“素皖水,你做什么?”爆吼一声,整个人拔地而起瞬间提起身子朝着她素皖水的地方飞去。 他的一声怒吼,瞬间使得素皖水手上一个颤抖整个人朝着地面倒去。在寒懿忻的惊呼声中,墨台梓星的身子在素皖水接近地面一尺的地方将人捞起来。 “素皖水,你想活了?”他用力抓着素皖水的手臂使劲的捏着她的手臂,“你是看你这可脑瓜在你你脖子上太重了是吗?不想要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拧下来。” 被方才的一惊素皖水整个人都傻了,接着耳中传来墨台梓星的怒吼,她瞬间回神,倏地,眼泪滑下眼眶,全身颤抖的抓这墨台梓星的身子,抽搐着。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看到墨台梓星盛满怒容的眼眸,她抽噎着朝着寒懿忻伸出手,“姐姐!” 在墨台梓星的冷眸下苦笑着上前,抬手擦去她眼中的泪水,“皖水,没事了。” 素皖水哽咽着望着寒懿忻,小心的打量着怒视着自己墨台梓星,“姐姐!” 求救似的眼神望着墨台沧溟。她现在是两面夹击。谁也得罪不了。她转头看着素皖水,“皖水,没事了。别哭了。没事了啊。”伸手将人推给墨台梓星。她转头看着他,“你太凶了。” 一把将人拉过来,墨台梓星看着素皖水,冷着脸抬起衣袖擦着她眼中的泪水,大手轻轻的安抚着的后背。 站在墨台沧溟的身边,寒懿忻轻笑着望着素皖水两人,这样看来,也许皖水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吧。 墨台沧溟一直在打量着寒懿忻,他的眼眸不断的扫着她的身子,眼神一次次的落在她的小腹,那里的平坦使得他的眼神闪了闪。默不作声的望着素皖水小声的低泣。 直到素皖水平静之后,四个人才在花园中的凉亭之内坐下,四杯茶水送上,四个人一时间无语了。 停止哭泣的素皖水好奇的望着墨台沧溟,没过多久她就恢复了自己的本性,开口问道,“你就是三皇子吗?” 寒懿忻下意识的转头望着墨台沧溟深怕他一个不高兴吓到了皖水。 墨台沧溟并没有理会素皖水的问题,只是将目光放在一脸惬意,好整以暇的墨台梓星身上。 见状,素皖水拉了拉寒懿忻的衣服,“姐姐,他不喜欢说话还是不喜欢我。” “不喜欢说话。”寒懿忻笑着说。 再一次沉默之后,素皖水觉得无聊,尤其是自己刚才哭过了,她换了一身衣服。再要去为两人准备的先点心。 当两个女人离开之后,墨台梓星伸手的淡然消失了,他冷眼望着对面的墨台沧溟,“我的人呢?”不用看他就知道,那场大火就是眼前的人放的。 “死了。”墨台沧溟冷淡的回答。 啪的一声,他用力拍打在石桌上,“那是一百多号人,全部死了?” “死了。”他还是这两个字。 墨台梓星冷着脸望着对面的男人,这是他从来没有关注过的三弟,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竟然已经做到了可以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无视大家的眼神将所有的东西烧的干干净净。 “想不到我会做是吗?”墨台沧溟开口说道,“你错了,只要是为了自己,牺牲任何人都可以。”他冷淡的说道,上扬的嘴角轻勾却不带任何表情。 第134章 :即使是牺牲 “是吗?”他淡淡的提醒,“即使是牺牲她吗?” “你不也是。” 两个男人在几句话之间已经开始较量了起来。没有任何人省出也没有一个男人要退出。 寒懿忻一下子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紧绷,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石桌上两个女子很有默契的坐在自己男人身边。 寒懿忻担心的望着墨台沧溟,无声的询问的望着他,他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在两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两个男人身上散发着的危险气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姐姐,你今天要走了吗?”寒姐姐陪着她好几天了,这段时间是她在这个大宅里面最高兴的日子。 这个问题…… 寒懿忻将目光放在了墨台梓星的身上,没有见他反驳,寒懿忻笑着点头,“应该吧。”给了她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好可惜哦。”素皖水失望的低下头,伸手不自觉的拉着她的手臂,“姐姐,你再陪陪皖水好吗?” 如果不是真的了解素皖水的个性,寒懿忻真的会认为这个提议其实是二皇子的提议。她但笑不语。 素皖水转头拉了拉墨台梓星的衣袖,“夫君,你帮皖水留下姐姐好不好?”她央求道。 墨台梓星含笑对上墨台沧溟的眼神,冷淡的嘴角泛着笑意,“水儿,你的姐姐是三弟的妻子,我们不能留下的。” “可是,皖水好无聊。”素皖水低头说着。 寒懿忻告诉自己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说话,因为她怕自己开口的时候答应皖水的要求。在这个时刻她不能应承任何人。 “皖水……”寒懿忻轻柔的开口,“皖水,姐姐回来看你的,” “可是……”素皖水的话在口边停下,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望着她的样子,寒懿忻心中的怜惜顿时袭上心头担忧的摸着她,“皖水可以来看姐姐的” 素皖水闻言,瞬间抬起头,“对哦,”转头望着墨台梓星,“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墨台梓星点头了。 “姐姐,你听到了吗?夫君他答应了呢。”素皖水兴奋的抓着寒懿忻的手用力的摇着。 “我知道了,皖水。”敛下眼眸寒懿忻轻笑。 奇迹似的,墨台沧溟并没有寒懿忻想象的那样直接拉她起身,反而两人和素皖水以及墨台梓星两人用餐之后才回到芫荽别阁。 出人意料的,寒懿忻在芫荽别阁里面看到寒青燕和青墨两人,她微笑着看着他们,“又见面了。” “三皇妃,又见面了。”寒青燕跳着上前,“先前的事情真不好意思。” “没事,”她转向青墨,对着他施礼,“谢谢你!”路上墨台沧溟已经将青墨救了他的事情说了清楚。 青墨遥遥头,“大哥的朋友,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还是谢谢。”她轻柔一笑,眼神望着青墨和寒青燕,不禁为先前的猜测闹了个笑话。这一次她真心觉得这件事太滑稽了。 墨台沧溟扶着寒懿忻来到桌前,伸手将她的手腕放在青墨的面前,“麻烦你” 青墨默不作声的的把着寒懿忻的脉,许久之后他摇摇头,“子母蛊,是一对,我没有。”九个字,已经解释清楚了,如果想要救,就必须要有另外一只。 “另外一个在我这里,”风祈堂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精美的陶瓷瓶。 他将这个盒子放在墨台沧溟的面前,“我知道你想要,现在给你,”他是亲眼看着寒懿忻和封绝心走过的这一路,他这才决定将这个东西拿出来。 “这是我在苗疆的时候遇到一个怪老头,他给我的,给我之后,他说这对蛊是天蛊和地蛊两个,而且必须有特殊体质的人才能种植上这样的蛊。”风祈堂将得到这个盒子之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转头看着墨台沧溟,“他说的特殊体质我不清楚。但是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想应该适合你吧?!” 寒懿忻的血可以压制墨台沧溟体内的怪物,说不定他就是那个体质特殊的人呢。 “方法。”墨台沧溟冷声开口。 “不,不用了。不要。”寒懿忻急忙将盒子抱在怀中,对着墨台沧溟摇头,“不要。“ 摊开手掌,墨台沧溟望着寒懿忻,“给我。” 用力的摇摇头,“不要,” “寒懿忻,给我。”猛然,墨台沧溟用力拍了一下桌面,他冷声吼道。 全身一颤,寒懿忻抬眼望着他,“我不会要你这么做的。”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他冷声说道,目光如炬的望着她,“不要我再重复第三次。给我。” 缓缓的,寒懿忻摇摇头,“我不相信你。”任何事情她都可以相信,唯独这件事情不同。 “这个东西有可能会治好他体内的蛊。”一直沉默的青墨突然开口,“蛊是不可能子啊同一个空间下生存的,不是这个死就是那个妄。你不用担心。” 青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要风祈堂和寒青燕顿时有种被吓到的感觉。没有人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有一点可以证明的是,青墨是在为人解释。 争执的两人停下来望着青墨,“你说的可是真的。”异口同声的说着。 点点头,青墨回以答案。风祈堂见状立刻点头,“是啊,青墨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他试图拥着轻松的口气回答。 寒青燕点点头,“真的,青墨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我怎么不知道?” 青墨冷着脸望着她,“没有。”重新恢复到几字真言哪里了。 “青墨,你会一次性说出五个字吗?”寒青燕不死心的说着。 “无聊,”两个字。 “青墨。” “在!” “你怎么不去死?” “你没死,” 绝倒,一般人不是都会反问你为什么不去死吗?为什么他和别人不一样?寒青燕心中暗忖。 噗嗤一声,清荷轻笑出声,真觉得他们两个真的是对活宝。 目光从寒青燕和青墨两人身上转过来,墨台沧溟望着周中的盒子对上青墨的眼神,“你知道怎么……” “参在饭食当中,三日之后就可以了。”也就是说三日之后在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就会死。哪儿东西就是靠着自己分泌出来的东西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寒青燕满脸无语的望着青墨。好受打击。 “就这么决定。”不等任何人有异议起身离开,寒懿忻见状蹙眉见目光放在青墨的身上“你说的是真的?” 青墨点点头,“你可以不相信。” 寒青燕顿时站起来,“青墨你站住,你干嘛这么惜字如金?” 青墨转头,“无聊。” 寒青燕转头望着风祈堂,“大哥,这个人是你兄弟。” 风祈堂挑眉,“是啊,不是也是你兄弟?!”这孩子怎么说话?谁教她的。他直接将目光转在青墨的身上暗示他,你教的。 青墨耸耸肩。 “你们……”寒青燕指着两人。 风祈堂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无聊。” 不到三日的时间,寒懿忻就察觉到有些变化了,心里头只是停留在一个名字上面。察觉出她的异样,墨台沧溟担忧的望着她,“你怎么了?” “没事。”摇摇头,寒懿忻抚着额头甩去脑中闪过的想法。那一瞬间,她有想要杀掉他的冲动。 “有事要说,”伸手抚着她的身子,他拉着她在院中坐下,“告诉我。” “什么?” 伸手抱着她放在腿上,抬起她的下颌,“为什么想起回来了”他记得她可是为了孩子的事情而跟自己争吵。现在竟然自己回来。 “不喜欢看到我吗?”仰起头看着他,她伸出手摸着他的下巴,娇笑着。 低头含住她的两片唇瓣,墨台沧溟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自己喜不喜欢看到她。 娇喘着争取到的呼吸寒懿忻在他怀中坐起身,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他的下巴,“你还好吗?” “你呢?”伸手摸上她的下腹,他无声的询问着。 身子一颤,寒懿忻伸手抱着他的脖子,紧紧的。所有佯装出来的坚强在他的怀中崩溃了。她用力抱着他,失声痛哭。 第135章 :一直坚持着 这一切已经解释了,墨台沧溟紧紧的抱着她,无声的安慰道,“没事的。还会回来的”他一直是这么坚持着。 “可是,再也不是他。”寒懿忻泪眼婆娑的说着。 “不会,他一定舍不得你,一定会回来的。”他是这么坚信着,弯身抱起腿上的寒懿忻,他邪笑着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现在,我就把他还给你,可好?!” 寒懿忻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背,他朗声大笑,“没事,夜黑风高适合干坏事。”他在她耳边轻柔的说着。 “你闭嘴,”寒懿忻低语。小脸已经红的不像话了。 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寒懿忻立刻上前堵住他即将要出口的话,,这下他不会说些什么了吧?!寒懿忻如此想着。 抱着她进屋,墨台沧溟开始振夫纲了。顿时房间内春色莹然,温暖腻人。旖旎的春光没有泄露一丝,一张床,一双人紧紧想贴着。 夜半时分,一阵箫声而过,九曲的调子瞬间传遍了空中。全身赤.裸的寒懿忻蓦然张开眼眸,瞳孔中散乱着,没有一点的焦距,她突然坐起身,木然的望着身边平躺的男子,她的眼神冰冷异常没有丝毫的波动。 倏地,她抽出头上的金钗,毫不留情的刺入墨台沧溟的腹中。 睡梦中的墨台沧溟闷哼一声张开眼眸望着寒懿忻,“你……” 似乎达成某种目的之后,寒懿忻张着眼眸直勾勾的望着他,直到他在自己的眼中一点点的睁大了眼睛,一点点的合上眼眸,寒懿忻这才瞬间虚软的倒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风祈堂第一个跃进来,寒青燕和青墨伸手将昏迷中的寒懿忻转向另外一个房间。风祈堂则是看着**的风祈堂,“哎。” 这要说起日前他找到青墨询问他那段话的真实性,青墨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是两种蛊不能在一个空间生存这是真的。” “那么除了解毒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办法了。”墨台沧溟突然说道。 “你知道?” 墨台沧溟没回答,只是将目光对上青墨,“你能够在第一时间救了我对不对。” 青墨沉吟,“无法预计。” “那就这样吧。”说完这一句话,墨台沧溟转身离开。 风祈堂望着青墨,“你知道?” “解决这种蛊的方法就是要她彻底做到她的任务,”青墨淡淡的说着。 这言下之意不就是…… “你要她去杀他?!”风祈堂惊愕的尖叫,“这要出人命的。” “要做事就有风险。”青墨简单的说着,“睡觉”他做了一个总结。 望着**的男子,风祈堂无声摇头,“情字啊。”快速的身后为他处理身上的伤痕。好在青墨早在当时就给他吃了一颗药丸,不然现在这个伤会死人的。 中冶直男已经回去了,山野盒子也已经死了,到底是谁这么想要他的命呢?!风祈堂苦笑,这用说吗? …… 寒懿忻在一阵慌乱中清醒过来,清荷守在她的身边,她的动作弄醒了清荷,她抬头看着清荷,“清荷……” “小姐……”清荷转身为她端来一杯茶水润润喉好说话。 门外的脚步声一阵阵的,寒懿忻蹙着眉头问道,“外面怎么了?” 清荷的脸色变了变,接着摇摇头,“没有啊,什么事都没有。”她说道。 没有吗?望着人来人往的影子,寒懿忻半坐起身,“我去看看。” 清荷急忙上前拦下她的身子,“小姐,你别这样。” 甩开清荷的手,寒懿忻转头看着她,“清荷我又没病,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她举着一个金钗插进了墨台沧溟的腹部。瞬间一阵天旋地转,寒懿忻一把抓着清荷的手臂,“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不断的呢喃着。双手不断的挥舞着,转头抓着清荷的手臂,她张大眼睛望着清荷,“清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没有做。我没有做。”她不断的重复着,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不行,我要去看看。”一把推开清荷,寒懿忻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迎面撞上一个端着水盆的丫头,她木然的望着水盆中的血色,寒懿忻崩溃了。 一把扫开眼前当着自己的人,冲动的冲进房间里,看到的就是青墨举着血红色的双手转头看着她。 风祈堂没有想到寒懿忻会闯进来,他愣了愣扬声大吼,“清荷,带皇妃离开。” 清荷冲进门看着寒懿忻跌坐在地面上的样子,她急忙上前,“小姐,你快起来,小姐……”清荷涌进了力气,也拉不起她的身子。 寒懿忻双腿虚软,她撑着双手一步步的爬向床铺,而清荷只能一脸着急的望着寒懿忻的动作,她蓦然的望着寒懿忻,“小姐,你快点起来啊。”泪水瞬间涌出,清荷跪在地上拉着寒懿忻的身子,“小姐,你快起来,小姐……” 此时的寒懿忻脑中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见到那个人,虚软的双腿不能够配合她的意识,她只能趴着。 耳边充斥着清荷的哭声,寒懿忻的小脸上早已经泪迹斑斑,不成样子了。她的口中不断的呢喃,“不可能的,不可能。不是我,不是我。” 无奈之下,风祈堂只好转身将人抱起来来到床边看了一眼。 映入寒懿忻眼帘的是脸色发白的墨台沧溟,,他的腰间一道醒目的伤痕不断的冒出鲜红的血液。她双眼孙坚木然了,呆呆的望着**的人,“是我。”脑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楚。 他们的拥吻,他们的缠绵。他们的结合,他们的贴近,她举着金钗落下的那瞬间的画面越来越清楚。她想要张口嘶喊出来,但是却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只能啊啊啊的望着他。风祈堂抱着寒懿忻的身子是第一个感觉到她变化的人,在她出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不……”这一声用尽了寒懿忻全身的力气。嘶吼之后,她虚软的倒在风祈堂的怀中。 诅咒一声,风祈堂将人放在一旁的暖榻上,伸手找来清荷照顾着,“清荷,看着点。她的身子太虚弱了。” 清荷低泣着点点头,“风公子,我们家主子……” “金钗上面喂了毒,可能有些麻烦,不过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的。”风祈堂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那就好,”清荷真不敢相信如果主子倒下了,那么小姐她会是什么样子。她不能想象。 暖榻上的寒懿忻眼角落下一滴眼泪,清荷伸手替她擦去,接着不停的涌出,清荷刚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决堤了。 “小姐,你一定要撑住。”清荷跪坐在暖榻下方,等着。 寒懿忻缓缓张开眼眸,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喷涌而出,他那双瞪大的双眼似乎是在指控她的举动一样折磨着她。 当她一旦闭上眼睛那双瞪大的眼睛就会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种不敢置信和不甘啃噬着她的心口,一点点的撕扯着她的血肉,再在的都要她疼痛难当。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她的哭声和以往的时候有点不同,嘶哑的声音如小猫一般嘤咛,寒懿忻望着屋顶,张口想要唤清荷,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无意间,风祈堂转头看到她蠕动的唇瓣,“清荷,皇妃再叫你你听不到吗?”已经够乱了,他吼着坐在地上的清荷。 清荷立刻转身弯身看着寒懿忻,“小姐,你想要什么和清荷说。”她抓着寒懿忻的手,“小姐,小姐……” 寒懿忻张张口想要从口中吐出一些话,但是却发现清荷一脸迷茫的样子。她看到清荷凑了过来,着急的喊道,“小姐,小姐,你说什么?清荷听不到,小姐?!”清荷傻了。 清荷耳朵出问题了吗?为什么听不到她的话?! 清荷?!清荷?!她用力的嘶吼着。 “小姐,你告诉清荷你怎么了?”清荷望着她,一脸着急的转头看着风祈堂,“风公子……我们小姐她……” 这边刚处理好墨台沧溟的的伤口,风祈堂上前几步,“清荷,怎么回事?” “小姐,小姐……她……”清荷急得一脸的泪水,瞬间抓着风祈堂的身子着急的想要说却说不出来,“小姐她……” 第136章 :这样也好 “她的声带坏了。”青墨凑上前。冷淡的眼神望着清荷,“方才的那一声嘶吼,她的声带已经破坏了。”他刚才就注意到了。只是忙于手中的伤口不能说话。 寒懿忻清楚的听到青墨的话,她的意思是……她不再可能说话了是吗?t听到这话,寒懿忻心中没有意思的害怕,这样也好…… “青墨……” “我没办法。”青墨直接拒绝,“大哥,不可能。” 青墨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寒懿忻的声音不可能会恢复了。 清荷闻言朝着青墨跪了下去,“公子,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清荷是个下人,从来没有人吧清荷当成人。可是小姐待清荷如姐妹,清荷可以为小姐做任何的事情,只要公子您开口,清荷把自己的声带给小姐也可以,清荷求您了。”咚咚咚的,清荷冲着青墨用力的磕着头。 青墨冷着脸望着跪在地上的清荷,“我没办法。”他还是这句话。 寒懿忻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她伸手指了指清荷,青墨伸手拉起清荷指着寒懿忻的方向,清荷转身看到寒懿忻,“小姐……” 摇摇头,虚弱一笑。目光落在了床榻的方向,轻叹一声,风祈堂抱着她的身子放在了昏迷中的墨台沧溟身边。寒懿忻伸手摸着他惨白的脸,止住的泪水落下,晶莹的泪珠滑过脸颊,她呜呜呜的哭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见状,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寒懿忻摸着墨台沧溟的脸框,小脸轻柔的放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口感受着他存在的呼吸。 寒懿忻的举动顿时要清荷失声痛哭起来,眼前的寒懿忻摩挲着墨台沧溟的手宛如是在碰触一个易碎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那小心的表情要人看了心酸。 留下一个人守在两人的身边,其他人离开。 昏睡中,墨台沧溟察觉到手臂上的重力,他展开眼眸望着身侧的人,她紧闭双眸。紧蹙的眉头,费力的举起双手摸着她的头发,寒懿忻被他的碰触惊醒,她半坐起身,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不能出声。 了解到这个信息,寒懿忻闭上嘴巴,微笑的望着他。 墨台沧溟察觉到她的异样,“你怎么了?”他虚弱的开口问道。 摇摇头,寒懿忻微笑,低头爬在他的身上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缓缓的合上眼睛。 费力的抬起她的下巴,“跟我说话。”他吃力的说着。 寒懿忻摇摇头,低头含着他的失血的薄唇用力的吸允着他的。全身无力的墨台沧溟只能任由她的举动,终于,当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之后,寒懿忻带笑的眸子倏然落下泪珠,小手移动在他腹部的伤口,眼泪不断的低落,轻盈的吻落在他的腹部,一下一下的,随着泪珠落在他包扎伤口的布料上。 用力举着手一把捞过她面对自己,墨台沧溟冷声说到,“跟我说话。”从他张开眼睛那可开始,她就不曾开过口。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之内发生什么事了?! 寒懿忻紧咬下唇死不松口。 “福伯!”用力全力吼了一声,墨台沧溟用力的咳嗽起来,寒懿忻立刻上前伸手拍着他的后背着急的望着他。 而门外守着的人在听到声音立刻冲了进来,此时的墨台沧溟已经咳的心肺难受,看到来人,他指着寒懿忻,众人立刻上前,福伯担忧的望着他,“主子,您没事吧?!” 摆摆手接过福伯递来的茶水,他喝下一杯水之后咳嗽的声音渐渐的平息了,直到呼吸平稳,墨台沧溟这才指着寒懿忻问道,“怎么回事?” 福伯不解,“什么怎么回事?” “给我找风祈堂来。”墨台沧溟气弱游丝的说着。一手抓着寒懿忻想要离开的身子,他的冷眸泛着可怕的气息。 “我在这里。”风祈堂和清荷一同进门,眼睁睁的望着他,“你醒了?” “她是谁?!”墨台沧溟突然吼道。紧抓着寒懿忻的手臂举起。 “三皇妃,你不认识了吗?”风祈堂淡淡的说着。 “是吗?我的皇妃为什么不跟我说话?”这背后的意思意味着什么。墨台沧溟不敢想象。他的冷眸直勾勾的望着他。 “她……”风祈堂迟疑的开口。未等他话说完,寒懿忻突然开口,那如小猫一般的声音顿时在房间里响起。墨台沧溟惊愕的转头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 “该死的,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墨台沧溟的一阵怒吼换来的是他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寒懿忻见状,立刻上前拍着他的手背。 当呼吸稳定之后,墨台沧溟紧握着她的手腕,恶狠狠的望着她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伯在一旁早已经是老泪纵横了。夫人有苦难言,而主子的步步紧逼。他上前一步颤声说道,“主子,夫人她……不能……不能开口了。” 空气似乎凝结了。福伯的话音落下之后,墨台沧溟握着寒懿忻手腕的大手骤然收紧,力道大的她紧蹙起眉头。 “风祈堂。”墨台沧溟开口了。嘶哑的声音含着勃然的怒火。他冷眸赤红的望着寒懿忻话语却是在对这风祈堂开口。 风祈堂上前几步,“对不起,我没办法。”这是他的失误。他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没办法?不知道?这算是什么答案?紧握着寒懿忻的手骤然收紧,她蹙眉却没有开口叫痛,只是皓齿咬着下唇忍着疼痛。 满心怒火炙热的墨台沧溟完全没有注意到寒懿忻紧蹙的秀眉,他满脸阴鹜的望着风祈堂,“我要知道经过。”他的8111中只记得她头上的金钗落在他的腹部,他的意识就渐渐的消失了。 寒懿忻闻言,无声的摇摇头。风祈堂见状,上前一步,“总是要说的,夫人,”说完之后,他看到寒懿忻蓦然低下头。 见她同意,风祈堂将墨台沧溟昏迷之后的事情解释了一下。随着他说出的经过,墨台沧溟的脸色越来越冷了。 倏地, 他放开握着寒懿忻的双手,风祈堂几人见状转身离开房间。当屋子里只剩下墨台沧溟两个人的时候,寒懿忻敛下眼眸,不言不语。 强忍着心头勃发的怒意,墨台沧溟艰难的举起手摸上她的小脸,被他的碰触惊到的寒懿忻,泪眼婆娑的望进他的眼睛中。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不能发出声音之后,只得作罢。 大手怜惜的摸着寒懿忻的脸,墨台沧溟心中的疼惜袭上心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紧握着墨台沧溟的大手,寒懿忻心中不断的呢喃着,刚要开口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而在发出这些声音的同时撕扯着她的喉头。 大手盖上她的红唇,阻止了她的声音,顺着脸颊大手插入她的发间,微微用力,她的红唇覆上他毫无血色的薄唇,用力的吸吮着。似乎是在证明了什么。 唇上炙热的碰触舌尖贪婪的吸吮,她和他拼命的证实着什么。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交织的四片唇瓣。 望着她泪迹斑斑的小脸,“不是你,不是你,”他知道她此时心中纠结的话,他只是淡漠的摇摇头,“和你没关系。” 用力的摇摇头,寒懿忻稍稍止住的眼泪再次绝提,“是我,是我。是我亲手……”她的手摸着他被包扎的腹部,泪水从未停止。 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他伸手安抚在她的脸上,“我累了,陪我好吗?”他轻柔的开口,暗哑的声音有些难受,寒懿忻点点头。乖巧的在他身边躺下。 当福伯和风祈堂两人再次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相拥而眠的情景,劢老脸含泪的望着眼前的情景,“风公子,我们敬爱夫人真的没有好的可能吗?” 风祈堂愁着脸,“也许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定,”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也许他真的有办法呢也说不准。 “真的吗?”福伯惊喜的望着他,“真的有?”太好了。 风祈堂没有回应,他只是想着可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是否会好这个他也不能确定。点点头,他冲着福伯开口说道,“福伯,你要不要去叫叫他们?” 福伯闻言,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风公子您别这么害我好吗?”主子正在休息他这个做下人的怎么能够上前叫人呢。 第137章 :计谋被拆穿 风祈堂呵呵一笑,“你别这么胆小嘛!”他上前状似好哥们似的揽着他的肩头,“不然你怎么能为你主子换药?”他笑睨着福伯。 “这……”福伯有点迟疑了。 在他迟疑的片刻,墨台沧溟蓦然张开眼睛,“看够了。” 福伯心上一惊急忙上前,而风祈堂则是笑呵呵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计谋被人拆穿。他上前看着墨台沧溟,“怎么样,好点了吗?” “还好,”他冷淡的开口,一手艰难的扶着睡着的寒懿忻在身旁躺下。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牵挂的事情落幕了,寒懿忻睡的特别沉。 眼看着他轻柔的举动,风祈堂轻笑,“怎么样?” “没问题,”语落,他示意福伯过来扶起他的身子,困难的挪动自己的身子,下床之后人又福伯开始上药。 屏息等待着撕痛的感觉消失,他这才张开眼睛,深呼一口气,“我没事。”稍顿,他才将目光放在风祈堂的身上。 明白他的意思,风祈堂点点头,“没事了,不过,她的声音有点麻烦。”昨晚寒懿忻的举动该那个好符合了青墨所说的话。 她动手的举动完全符合青墨所说的,要她潜在意识里的那个念头消失就必须要她把这个任务完成。这也是为何在墨台沧溟昏迷之后,送她离开,真正的原因就是要在她的脑海中有这个任务已经完成。 “嗯,那就好。”点点头,福伯换好药了,福伯默默的退出房间。 此时,风祈堂这才开口,“我查到了,” “是谁?”墨台沧溟的声音骤然变冷了,他满脸阴鹜的望着风祈堂。 后者耸耸肩,“其实不难猜的。”这个人他们都熟悉,其实也算是在意料之内的。 倏地, 墨台沧溟沉默了。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房间静默的空气,脸**的寒懿忻就、都察觉了。缓缓张开美眸,他寒懿忻的眼神对上墨台沧溟,微微一笑,习惯性的张口说话,却发现只能扯动喉头的撕痛而已。 微微蹙眉,她微笑着翻身下床,缓步来到他的身边。 两人相视一眼,风祈堂默默退出房间,将这个空间留给这对历经磨难的男女。 雪渐渐的融化了,等墨台沧溟能够走出房间的时候,暖暖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舒服的很。寒懿忻请人在院中放了一把躺椅,一把竹桌加上一些茶点,之后她扶着墨台沧溟的身子来到庭院当中坐下。 清荷精心准备了一些好吃的茶点,要两人坐在阳光下感受着日光的沐浴,两人之间是不是的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当然都是墨台沧溟在说话,而寒懿忻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练习了一把毛笔字。 贴心的清荷会在一旁为她准备一副文房四宝,所以寒懿忻一直以来歪歪扭扭毛笔字,在这段时间的练就下已经小有成效。起码不会在晕染一片了。 两人就这么交流,一个偶尔轻笑,一个在俯首写些什么。中间还会传来墨台沧溟笑她字丑的话。一时间,庭院中还是挺和谐的。 直到,福伯走上前传话,“爷,二皇子来了,” 墨台沧溟挑眉双手枕在自己的头下,闭着眼睛问,“和谁?” “素皖水夫人。”福伯开口说道,“要不要请人进来?” “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他转头朝着韩语系开口,“去帮我拿件外衫来。”他腰腹上的伤口不能要那个人看到,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寒懿忻点头起身走进屋子为他拿件衣服盖在他的身上,一边默默坐在墨台沧溟的身侧。 未几 福伯带着墨台梓星和素皖水走进门。皖水在看到寒懿忻的时候顺极爱你放开了一直握着墨台梓星的手臂来到寒懿忻的身边,“姐姐,我来看你了。” 寒懿忻温柔一笑,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并没有开口说话。 素皖水怪异的看着寒懿忻脸上的笑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奇怪,她只是在笑,为什么不开口呢。 寒懿忻径自笑着,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改变,恬静的笑容看起来完美极了。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素皖水沉默了。漂亮的水眸瞬间袭上了一层薄雾,素皖水颤声的开口,“姐姐……” 无声的摇摇头,寒懿忻向她表示没关系。 “出了什么事?”墨台梓星佯装不明的开口询问。 摩天沧溟轻笑,“没事,小病痛而已。”语毕,摇晃着身下的躺椅,墨台沧溟轻笑,“不知二皇子来此是何事?” “听说最近你这里有些麻烦?”此时的他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完全没有是那个心狠手辣的二皇子。 “是有点。不过已经解决了,”看来他并不想推拿馆墨台梓星说些什么。只是冷淡的勾唇。 倏地。墨台沧溟扬声开口,“福伯!” 福伯随时出现,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寒青燕以及青墨二人。两人一热一冷,寒青燕还在追问这青墨什么。而青墨则是一贯的冷漠异常。两人的对话就此停止了。 青墨冲着墨台沧溟点点头,“三公子。” 寒青燕也是在看到他之后只是点点头接着转向寒懿忻,“夫人,你今天有没有进步呀?”他们都知道最近的寒懿忻在联系写字,众人每一次见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这样。 寒懿忻羞涩的笑了,最近的这个举动使得她被所有人笑。不过她明白这些人没有恶意的。青墨清冷的眼眸也在这个时候闪进了一丝的笑容。 福伯见状,笑了笑上前站定,“爷,叫奴才有什么吩咐?”他不会忘记自己的本分。 “带二皇子去见他。”摩天沧溟突然开口,冷淡的口气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福伯闻言有点迟疑了,“主子,您是说?” “没错,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带二皇子去吧。”打断福伯的犹豫,墨台沧溟开口说道。 “是。”见主子坚持,他只好转头看着墨台梓星,“二皇子,这边请。” 狐疑的眼神和墨台沧溟对上,墨台梓星气定神闲的看着他,跟着福伯转身。墨台梓星离开了,他皱眉开口,“清荷,拿药。” 闻言,寒懿忻立刻站起身,来到他的身边门拿开上面盖着的衣服果不其然的看到他腰间泛出的血丝。清荷已经转身离开了拿药去了,寒懿忻则是上手小心的解开他的衣服,眼中的雾水再一次蒙上眼眶。 “别哭了,上了药就好了,”抬手抹去她眼中的泪水,清荷快手快脚的解开他的衣服,将青墨配好的药洒在他的伤口上。 寒懿忻担忧的眼神落在青墨身上,青墨开口,“没事,流点血而已。”他一贯冷漠的声音传来。丝毫不见波动。 寒青燕闻言,吐血。伸手拍了一下青墨的肩膀,没好气的说着,“什么叫流点血而已,” 青墨冷淡的扫了一眼寒青燕,正色的开口,“适当的出血对已人体是没有伤害的。这样可以促进身体机能更好运动。” 闻言,寒青燕翻了个白眼,牵着寒懿忻的手臂,“夫人,你可以自动无视掉他后面的话。既然青墨都说没事了,那肯定是没事。”对于青墨说出口的话,寒青燕从来不打折扣的。 素皖水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他们。一双美眸不解的眨着,这一刻她终于肯定了,眼前的寒懿忻不能开口说话,“姐姐,你为什么不会说话?”她单纯的声音传进寒懿忻的耳中。 转身看着如此纯真的素皖水被墨台梓星保护的甚好,这一点可以看得出他还是很疼她的。 “姐姐,你真的不能开口说话了吗?”素皖水单纯的问着,因为这个事实而使得她泪眼满眶,一双小手紧握着寒懿忻袖子,不断的抹着眼泪,“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了?” 被素皖水哭的心烦,寒青燕眨眨眼睛,“梨花带泪美人醉,莹莹而落珍珠情。难道这个就是人家说的女人都是水做的吗?”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泪水。 寒懿忻淡笑,抬起衣袖擦去素皖水眼中的泪水,转身伏案在纸上写着,被他们嘲笑习惯了,现在她的那些字眼也能够拿出手了。 “我没事,别担心,”素皖水看到她纸上写的字,停止的泪水再次绝提。一时间,原本惬意的午后时光变成了泪水涌现的时刻。 第138章 :绝非易事 这厢,由福伯带领的墨台梓星越过一条长廊之后,被带进一座破烂的院落。 “福伯,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他可不是害怕。只是不喜欢这种没来由的感觉。 福伯低头颤声开口,“二皇子,您稍等,马上就到了,”他是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这么做,不过,在看到他之后二皇子会是什么样子,他真的不能保证,只希望在那个时候二皇子不会杀了他,顿时他觉得这不是一件轻易的差事。 几经转弯之后,福伯停下了,转身看着福伯,墨台梓星不解为何将自己带进一个类似于牢笼的地方。他这才停下身子,微怒的望着福伯,“福伯!” 倏地,福伯跪在地上,低头不语,“二皇子,小人只是最找主子行事。”布满沧桑的手指着身后的牢房,“主要你见的人就在这里。” 墨台梓星这才将目光转向牢笼之中的人。那人头发蓬乱一身污垢看起来好久没有清洗了,而他的背影似乎有点熟悉。 蓦然,墨台梓星微眯眼眸仔细的望着他的背影,福伯见状悄然的推下,几道木桩之后那人的背影动了动,轻轻的转身,两双相似的眼神对上。 墨台梓星赫然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心中震撼的看着他。 牢笼之人似乎也认出了他,瞪大了双眼怒视着对方。许久之后,牢笼的中的人缓缓的开口,“原来是你。” 墨台梓星一贯冷淡的脸上闪着漠然和不敢置信,他上前几步靠在牢笼之前,望着牢笼之中的人,呢喃,“不,你应该已经死了。” “你不是也杀了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吗?”那人的音容笑貌不时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悠远的声音传进墨台梓星的耳中。 “是他救了你?!”墨台梓星问道。心中对于这个答案只有八分的把握。他不会是一个救人的人,如果救了人就是为了将人锁在这里的话,他又何必?! “救?算吗?”他笑了笑。 墨台梓星沉默了,“你想离开这里吗?”如果他开口,他就能够带他离开这里。 没成想,牢笼之内的人淡淡的摇摇头,“不了,在这里挺好,而你也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这样挺好。”他轻笑。任谁也想不到,此时在三皇子的芫荽别阁之中,这座牢笼之内坐着的赫然是前些日子二皇子已经宣布驾薨的国主,墨台绍。 墨台梓星凝视看着他,这个他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他发现竟然找不到一个共同的话题来说,如此宁望了半晌之后,他转身离开。 而牢房中的墨台绍则是轻柔的笑了笑,在墨台梓星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他开口说道,“你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只要你想做,你一定可以,但是不会是你。”坐在这里这么久,他竟然享受了难得的平静,这是几十年的时光换不来的现在的平静。 他一直避世的孩子,却是最合适的。太子墨台梓城从来就不喜欢那个位置,从他慵懒的态度就可以看的出来。但是比起那个手段残忍只求的刺激的二皇子,墨台梓城却比他要更为合适。 但是现在看来,三个皇子知州,最合适的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而是这个恶名昭彰的三皇子。思及此,墨台绍苦笑,如今的一切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坐在牢笼之中,他算是给自己的一生做出了总结。 如今,这个地方,墨台绍觉得这里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踏出牢笼之外,福伯一直静立在门口,见到墨台梓星走出来,他弯身,“二皇子。” 思绪乱飞的墨台梓星越过福伯大步流星的朝着墨台沧溟所暂住的竹园走去。福伯提着自己年迈的步伐,紧追着他的的脚步。 倏然站在躺椅上的墨台沧溟面前,墨台梓星冷然开口,“你是何意?”带他去见他,之后呢? 缓缓张开眼眸,墨台沧溟唇角缓缓的勾起,“见到了?说了点什么?”他完全没有将他的怒火看进自己的眼中。 “你这是跟我在宣战,”墨台梓星一字一顿的说着。 “不,我这是还给你的。”墨台沧溟没有站起身。缓慢的说着,阴鹜的墨眸当中闪着对他的怒火,“呵,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杀死他一次。毕竟,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他淡淡的提醒。 墨台梓星这才明白,他是在报复自己杀害司徒莲的举动。他这是在为自己的生母报仇。墨台梓星笑了笑,“原来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想我是为你报这二十多年他们不养你的事情而感谢我呢?” “二皇子你忘记了吗?忘记我和你一样喜欢自己动手,你说我会不会感谢你呢?”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转而握着茶杯的手缓慢的转动着。 第一次如此针锋相对的看着对方,墨台梓星倏地放声大笑,“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三皇子。” “好说好说,,这些还得感谢你给我提供了方便,”如果不是想要拉拢他,他现在这个三皇子的名号还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好用。 “哦?你说我这是为自己找了个麻烦?” “二皇子这么觉得也可以。”就在两人冷嘲热讽之极,清荷慌忙的脚步传来,在看到二皇子的时候也忘记了行礼,慌忙间拉着墨台梓星的手臂,“呀,二皇子您快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三皇子不紧不慢的问着。 “皖水夫人落水了。”清荷一边拉着墨台梓星,一边急忙回答墨台沧溟的话。而墨台梓星在听到素皖水出事的时候,甩开清荷的手臂,大步朝着清荷所说的地快步走去。 而清荷因为墨台梓星的甩手而踉跄了一下,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墨台沧溟突然开口,“清荷,怎么回事?” 清荷伸手扶起他,“主子,是我们和皖水夫人在游玩,她失足掉下去的。清荷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夫人救起来了。”想到这个,清荷突然大叫,“对了,清荷忘记了,清荷是要回来那衣衫的,主子,你自己坐在去没问题吧?!” 闻言,墨台沧溟黑了脸,“她也下水了?” 清荷顿时僵笑着看着墨台沧溟,太着急的下场就是忘记了小姐先前吩咐的,不能要主子知道她落水的事情。后知后觉的捂着自己的嘴,清荷傻笑,“主子,您能当做没听到可以不?” “你说呢?”墨台沧溟发现,现在的清荷是越来越不怕他了,现在的清荷哪里还有之前看到自己就发抖的样子呀? 不可以。清荷扁扁嘴,还是扶着他朝着房间走去,“主子,你先进屋,清荷这就去把小姐给您带来。” 点点头,墨台沧溟示意她离开。 清荷见状,转身从衣柜当中你拿出两件衣物挂在自己手臂,转身离开了。 寒懿忻一身湿濡抱着素皖水,双手不断的摩挲着她的手臂温暖她的身子。一双焦急的眼眸不断的扫着拱门之处,清荷为什么还不过来?! 她没有等到清荷倒是等到了满脸怒容的墨台梓星,她惊愕的看着从自己怀中抢过素皖水的男人。急忙开口却不能发出声音,而她的异状也使得墨台梓星转身看着她,“你不能开口了?” 寒懿忻微笑地点点头,担忧的眼神按着他怀中的人。 墨台梓星冷笑,“担心她?可以自己来看她,我说过,我的府邸为你打开。”尤其是在墨台沧溟初露锋芒之后,他一定会欢迎他的女人进门。 寒懿忻抿唇不动声色,不能开口的无奈使得她暗下了眼眸。望着墨台梓星抱着素皖水离开,而她只能受着寒风的吹拂。 远远的,清荷看到抱着素皖水的墨台梓星离开,一边小跑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敬爱那个衣服披在寒懿忻的身上,“小姐,快穿上衣服,” 寒懿忻转头轻笑,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转身和清荷起步离开。一路上清荷都不敢开口说明她说漏嘴的事情。直到到了房间门口,清荷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清荷对不起你。” 寒懿忻看着院中的躺椅已经收起,而清荷怪异的口吻要她不解,挑眉询问清荷,“怎么了?”她眼神示意清荷解释。 吐了吐舌头,清荷小心翼翼的转身,“那个,主子说,要小姐进去见他。” 第139章 :你要怎么惩罚我 此话一出,寒懿忻就知道了,肯定是清荷说漏嘴了。不过她也没有指望自己身上的湿濡能够瞒着他。冲着清荷笑了笑,她伸手推门而入。 入眼看到的就是斜倚着床榻手持一本史书在看,见到她进门,他也没有抬头,寒懿忻转身关上门之后,径自走进屏风后面换衣。片刻之后,一袭白衫长裙出现,默默的坐在墨台沧溟身边学他一样拿起一本书看着。 倏地,手中的书本被人抽走,而她的下颌也被人抬起,望进一双带怒的墨眸当中,寒懿忻弯唇轻笑。 “谁要你去那个地方的?”他冷声开口问道。 寒懿忻挑眉,伸出双手摸着他的颈项,不言不语。温柔的躲开他的伤口靠在他的身上,吸取着他身上传来的味道。 推开她的身子,他阴鹜的低头看着她,“你说,我怎么惩罚你?” 寒懿忻完全没有将他的怒火放进眼中,倾身含住他的薄唇。成功的阻挡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不出意料的,吹吹寒风之后,寒懿忻受了风寒。这一下子,一个主屋里面就有了两个病人,寒懿忻看着侧躺在自己身侧的人,她蹙眉,“你要清荷帮我换个房间吧?!”她现在受了风寒也不能照顾他,而且还有可能会将风寒传染给他,加重他的伤。 “我说没事就没事。再说了两个生病的人在一起也有个伴儿。这样不是更好吗?不寂寞。”虽然他现在语气轻松淡然,但是还是难以掩饰掉眼中因为她生病而忍着的怒火。 “可是,我们这样子不好吧?”早先清荷推门而入看到**的两个人,眼中发出的笑容寓意很明显。 “怎么不好?生病了就乖乖的。”其实他已经可以下床了,现在还躺着只不过是不想离开她而已。半坐起身靠在床头拿起书本翻阅,寒懿忻在他翻书的声音中缓缓而眠。 清荷熬好药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温馨的场景,瞬间,她湿润了眼眶。如果生活就这么平淡安稳下去多好啊。 然而事与愿违,过了午后,芫荽别阁突然涌进一群官兵,他们怒目横生的看着当着他们去向的福伯,“大胆,本将军正在执行公务还不让开?”他举着大刀挥舞着。 福伯寒着脸望着这些闯进门的人,“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三皇子休息的地方吗?” 三皇子?!瞬间有几个人相视一眼,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倒是带头的将军气定神闲的说着,“不用怕,我们可是奉了二皇子的命令来拿人的,” 二皇子?!福伯心头担忧,还是冷着脸冲着他们开口.“这里是三皇子的地方,无论你们所处哪一个军队,现在都要在这里停下。 “你是什么人?让开,胆敢阻挡军爷的人统统都得死。”那人挥着大刀危险的说着。、 望着锃亮的大刀,。福伯吞了吞口水,刚要开口就看到大刀要落下。身子被人从后面拉了一把,眼前一花,一道墨色的背影挡在了福伯的面前。、 青墨两指夹着迎面而来的刀锋,冷眸那位将军,两指稍稍用力之后,钢刀碰的一声断成两节落在地上。 那位将军瞬间变了脸,粗声说着,“你是谁?” 青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静的站在福伯的身后,福伯见状上前,“这位将军,再往里面去就是内眷住的地方,请你放下手中的武器” “不可能,我们是来办公务的,你快些让开,小心刀剑无影伤了无辜的人。” 倏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寒青燕娇笑着出现在福伯的身边,“福伯,看来你真的老了,这些家伙都不听你的话了。” 福伯轻笑,有寒青燕和青墨在这里,他并没有多少多少担心的了。福伯笑道,“多谢二位搭救。” 寒青燕拉着福伯的手臂看着来人,“他们是什么人呀?” “说是奉了二皇子的命令来这里拿人。”福伯轻笑。 “是吗?二皇子来三皇子这里拿人?呵呵,真好玩。”她朝着青墨开口说道。青墨冷哼。负手而立。 那些人见过了青墨的手段自然是不敢上前,只能对视的望着。最后那名将军开口,“我们奉命来拿人请不要为难我们。” “这是自然,不知道你们所要缉拿的人是哪一位,可否告知。”福伯也不想惹麻烦,当下询问道。 “寒懿忻,”将军吐出一个人的名字,顿时所有人立刻变了脸。 “寒懿忻?” “夫人?!” “寒姐姐?” 那名将军点点头,“没错就是她,她是二皇子错失爱子,二皇子立刻命人拿她见官。”那人的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口中的人是谁。 福伯闻言,立刻转身朝着内院走去,而青墨和寒青燕虽然担心却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挡住眼前的人。 那名将军想要上前,却被青墨一个闪身挡住了身子,“哪里去?” “官爷在拿人,你快快闪开。”断了的刀柄握在手中,他微微颤抖着。 青墨冷哼一声也不多言,只是冷峻的目光扫着这名将军,一言不发,却是将威胁写满了眼眶。 那名将军冷漠的脸上闪着怒意,他颤声开口,“你……” “哎哎哎,这位将军。麻烦你舌头缕直了再说话,不然你会丢脸的。”寒青燕在一旁笑呵呵的说着。 …… “拿人?”墨台沧溟淡淡的品味着这两个字。轻笑,“原因呢?” 福伯迟疑的看着他,“这,不知。” 翻身下床墨台沧溟起身,反手拿起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看看去吧。“转头看了一眼寒懿忻,他扬声喊道,“清荷,看好夫人。” 清荷出现,点点头,“好的。”其实这个时候风祈堂在的话就好了。可是,风祈堂去找他口中所说的神医为夫人治病,现在还没有出现。 墨台沧溟出现的时候就是看到青墨冷淡的眼神以及寒青燕一旁笑弯了腰,挑眉看着眼前的情况,而福伯则是狐疑的看着青墨,“这是?” “无聊。”青墨说话的时候眼中还是泛着笑容。 寒青燕笑了笑,“青墨你别这么酷。嘿嘿,你看这位将军多高兴呀?” “那是你要我点了他的笑穴。”青墨淡淡的说着。转身看到了墨台沧溟他淡淡的点点头,“三皇子。” “嗯,。福伯,看起来这位将军好像很喜欢寒青燕姑娘呢。”他冷淡的笑着,笑容未达眼底。 福伯低头,“主子说的是。” 新手捏来融化的冰川,一滴水珠打在狂笑不已的将军身上,那名将军瞬间停下了狂笑的声音,在看到眼前突然出现年轻男子的时候,那人停下笑容,“你是谁?” 寒青燕闻言扶着青墨哈哈大笑,这人活该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她一点都不会同情这个人的,真的。 在那名将军带来的人当中有些人认出这个就是恶名昭彰的三皇子,当下吓得手中的兵器掉在了地上,全身颤抖的颤声说道,“三……三……三皇子。” 话音刚落顿时抽气声四起,就连先前气焰嚣张的样子瞬间消失了,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入仙嘀般的男子,虽然现在他尽是衣衫半披在肩头,含笑的冷眸闪着怒气,不怒而威的神色使得他贵气逼人。 “你是……三,三皇子?” “大胆,在三皇子面前竟然敢自称你?”寒青燕怒斥一声,玩心大起的吼着。 那位将军威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颤抖,“下官参见三皇子。” 墨台沧溟笑了笑,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笑睨着跪了一地的人,淡笑,“听说你是来拿人的?” 那名将军点点头,“是,是……小人是奉命来拿人的。” “你知道你要拿的人是谁吗?”他继续问道。 “寒,寒懿忻。” 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墨台沧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向前垮了一步。倏地,他长脚一踢,那名将军的身子顺极爱你弹了出去撞向一旁的墙壁倒在地上。 心口一甜,一口鲜血喷口而出,他却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全身抽搐的趴在地上。 墨台沧溟见状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你知道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吗?”他淡淡的说着,言辞之间透漏着噬血的气息。 第140章 :她是我的妻子 那人心脉已断全然不能开口说话,只是惊恐的望着他不断的逼近,抽搐的身子随之颤抖,墨台沧溟嘴角微扬,冷笑的看着他,“你不知道。现在我来告诉你。”一手提起他的头发逼迫他仰头看着自己。 噬血的笑容挂在嘴角,手中的力道不断加重,“你知道你口中的寒懿忻是谁吗?她就是我的妻子,三皇妃。” 话语稍落,适才担心的人立刻相继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求三皇子饶命。”、 重重的朝着那人心口踢了一脚,他整个人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之后,吐血而亡。 伸手接过福伯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手之后扔在那人身上,墨台沧溟蓦然转身,锐利的冷眸扫着跪了一地的人,“滚。” 一群保家卫国的官兵瞬间如一群无头苍蝇一般毫无目的的转身冲向门口的方向中间还有几个人跌倒了。 见状,寒青燕哈哈大笑起来,收起笑容之后就看到墨台沧溟突然身子一个踉跄,距离他最近的福伯上前一步及时伸手扶住了他晃荡的身子,“主子!”他惊愕 稳住了身子,墨台沧溟摆摆手,“没事。”起身走了几步之后,转身份f吩咐福伯,“除了二皇子之外,任何人出现的话都给我挡在门口,另外,”他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位将军,“找人给我扔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福伯闻言点点头,“是,主子。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他看到墨台沧溟捂着自己的腰腹。明白肯定是牵动了伤口。 转身,莫太沧溟被福伯扶着离开。而寒青燕则是将目光放在他的背影伸手按着青墨的肩头,“你说,这个二皇子真的有这样的魔力吗?” 青墨挑眉。 “不是说他是恶魔吗?每次灾难降临的时候都会将那一切的罪过推到他的身上,任何人同他接触之后都会有磨难降临的三皇子,我看我不是没事吗?”寒青燕笑了笑。看来人言可畏,真的是不能相信。 青墨的回答则是无聊的耸耸肩,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的时候,寒懿忻已经坐起身,而清荷则服侍她喝药,转眼看到被扶着进门的墨台沧溟,她惊愕的瞪大了双眼,清荷替她问出口,“福伯,主子怎么了?” “没事,可能伤口裂开了。清荷拿药。”福伯回答。而墨台沧溟这是冲着她轻笑,“没事。” 没事没事,他总是这两个字,寒懿忻的眼泪落了下来,断线的珍珠般的眼泪落进了端着的药中,苦涩的药味还比不了她此时心中的难过。 看到她落泪,这样的事情最近太过频繁,他的心头然起一阵怒火,大手一挥,将清荷手中的药挥在了地上,“滚出去。” 清荷和福伯两人相视一眼,清荷转身想从寒懿忻的手中拿过碗,却被墨台沧溟接下来的怒火给吓的一干上前一步。 “都给我滚。”清荷担忧的看着寒懿忻,“小姐……” “滚1”这一次,清荷再也不敢说什么了。急忙转身离开了房间。 忍着怒火,墨台沧溟大步上前大手一张扣着寒懿忻的身子,“别哭了,”他忍着腹部的伤痛满脸阴鹜的看着她,“闭嘴。” 寒懿忻望着怒然大怒的墨台沧溟,。此时的她想要开口却无法发出声音的**更重了,这样的无措是的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用力的摇摇头,握着他的手想要伸手摸到他的脸。却被墨台沧溟一把挥开她的手,“别碰我”扣着她的手不断的收紧,他冷着脸阴鹜的看着她。 寒懿忻全身颤抖了一下,缓缓的放开他的手,张站最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能默然的留着眼泪。 “说话。”意识被她的眼泪淹没了,当那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两人瞬间沉默的望着彼此。 缓缓的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被褥上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就算他表现的那么的不在乎,最终还是不能忍受自己有一个不会言语的妻子,而她唯一能够安慰他的东西也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一个无用的人。 思及此,寒懿忻缓缓的躺下身子,不再流眼泪,不再回视她的目光,她翻身背对着墨台沧溟。当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眼角的泪水瞬间溢出了眼眶。沾湿了被角。 冬梅送上寒风凌,融雪即化同情人。窗外寒风冷冽,室内的两人默默无语。墨台沧溟腰上解开的伤口结痂,而他并没有处理。寒懿忻则是闭眸而眠。 日落西山之后,没有人敢接近这间房间。清荷几次想要推门而入都被里面阴冷的气息震慑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几个时辰过去了,墨台沧溟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抓着寒懿忻的双臂使得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然而,寒懿忻紧闭的双眸确是没有张开。而眼角的泪痕已经显示她此时是清醒的。 “张开眼睛看着我。”他冷声命令的说着。 寒懿忻没有举动,淡然的推开他的双臂转身继续躺下背对着他。 见状,墨台沧溟冷淡的眼神之中闪着怒火,怒火越来越炙热,烧的寒懿忻不得不转身看着他的眼眸。 良久,她翻身下床,从衣柜当中翻出药,转身拉着墨台沧溟坐下,伸手解开他的衣服,小心的撒着药粉在他的伤口上。看着那因为自己造成的伤口,寒懿忻的眼泪不断的落在他的衣服上面。 墨台沧溟见状,冷着脸不再开口,任由她为自己包扎伤口。 即使如此,在寒懿忻为他包扎完伤口之后,她转身大开房门,清荷端着晚膳早已经守在门口了,看到寒懿忻,她上前一步,“小姐……” 微微牵动了嘴角,寒懿忻接过她手中的晚膳,转身关上房门。留下清荷望着紧闭的房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端着晚膳来到桌前,摊开碗筷之后,寒懿忻坐在桌前开始用餐。而墨台沧溟则是紧盯着她的动作强忍着勃发的怒气。 寒懿忻嚼着带有泪水苦涩的味道,她告诉自己,他不喜欢看大自己的泪水,不要在哭了。但是心头难以隐藏的伤痛还是控制不住的溢出来。含泪嚼着口中的额食物,她背对着墨台沧溟。 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的墨台沧溟倏地闪到寒懿忻的面前,一手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腕,一手抓着她的后脑逼近自己的身前,“寒懿忻。” 她抬头对上他冷冽的目光,比起窗外的寒风,在墨台沧溟的眼神下,寒懿忻觉得他的眼神比窗外的冷风还要阴冷。 她张了张嘴,想要告诉他些什么,但当想起自己那不能出口的声音之后,她只能无疾而终。蓦然的低下头,寒懿忻侧过脸不去看他。 她的举动无疑是在心头的怒火上填了一把柴,墨台沧溟心中的怒火更炙了。他大手白着她的脸面对自己,“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在心里了吗?我说过,不要你的脸上在出现这样的表情,你没有听到吗?”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寒懿忻顺从的点点头,转脸指着桌子上的晚膳,眼神示意他去吃。 得到她的应允,墨台沧溟这才起步到桌前坐下,冷淡的脸上闪着怒气,不过还是依言在桌子前坐下,寒懿忻一边伺候着他用餐一边为他斟茶倒水,两人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直到清荷敲门,“主子,风公子回来了。”清荷的声音带着点兴奋,风公子这一次出门是做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在看到风祈堂回来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墨台沧溟闻言,蓦然站起身,推开门,“人呢?” 清荷兴奋的点点头,“在正厅。”她进门拉着寒懿忻的手臂,“小姐……”清荷激动的不能自语。 寒懿忻拍了拍她的手,其实,风祈堂去做什么他们都知晓。只不过,她不觉得有可能医治自己的方法就是了。在这个医疗器械匮乏的时代,她的声音是不可能有恢复的可能。 墨台沧溟转身拉着她的手,“去看看。” 任由清荷和墨台沧溟拉着,寒懿忻的脚步不断的加快。在他们的眼神下,此时的她竟然有一丝的期待。 正厅之内,已经聚集了不少闻风而来的人。寒青燕在看到寒懿忻之后小让那个可鉴的上前,“寒姐姐,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第141章 :他是殿下的女人 赵海一愣,喃喃道:“赵小雅?这个又是谁?” 王受之和韩子健对望一眼,心道你自己的儿媳妇都不知道,还真是个糊涂老爹。当下咳嗽一声韩子健解释道:“他是殿下的女人!” “皇儿?”赵海右手食指轻轻的叩着桌面,“继续说!” “是!”韩子健道:“因为陛下有旨,着虎贲营准备一月,收足粮草后奔赴九原。然而由于殿下身在虎贲营。月前进京的赵小雅听说了殿下要奔赴沙场,无奈之下才用起了这个釜底抽薪之计!” “哼,”赵海道:“妇人之见,玉不琢不成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女子还真是荒唐!”说完,语气一转,降低了声音道:“不过爱夫心切,也情有可原,嗯,朕暂时就不为难她了!” 这句话似是对二人说,又似自言自语。一张老脸罕有的露出欣慰温馨的表情,让韩子健与王受之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韩子健又斟酌了一阵,继续道:“这次虎贲营去太仓筹粮,数十个千夫长因为粮草匮乏而差点哗变,幸亏康将军带领骠骑营及时赶到,才免了这危机。此时殿下和一个屯长也在收粮草大军之列。后经过赵小雅稍微漏了点粮草,便轻描淡写的让殿下立了一大功,按照大秦律脱了罪籍升了百将!” 赵海听完,嘴角牵起,低声自语道:“嗯,有意思。这倒是个有趣的丫头,抽时间朕得见见!” 自己yy了片刻,正得意自己的儿子能忽悠到这么能干的媳妇儿,岂料韩子健再次打断了赵海的yy:“启禀陛下,依老臣之见,殿下万金之躯确实不宜前往九原。” 赵海对韩子健毫无礼貌的打断丝毫不生气,“那你说说,该怎么办才合适?庇护在雄鹰翅下的雏鹰永远也不会飞上蓝天的,我大秦国没有懦夫,太子也不例外。” 韩子健笑道:“九原郡毕竟过于残酷,若历练过甚,反而会适得其反。陛下不如把刑徒营迁往他处历练,循序渐进,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 赵海哦了一声,道:“黄河长江泛滥,朕倒是有心让他去,但他能干的了吗?” 韩子健笑笑道:“最近血莲教在临淄郡有死灰复燃之势,陛下何不把刑徒营调往临淄,岂不两全其美?” 赵海瞥了韩子健一眼,悻悻的道:“不愧是皇儿的太傅,居然比朕都关心他。嗯,朕准了!” “多谢陛下!”韩子健大喜过望。 三五天时间,虎贲营的角力、骑射和赛马大赛圆满完成,共有一百三名刑徒脱了刑徒籍贯,其中有十几人得到了晋升,分别被授予伍长等职;士兵参与的大赛,共诞生了四十余名什长、十三名名屯长和四名百将。其中刘三所在的乙字营就有五名刑徒伍长和三名屯长一名百将,皆都是从三千余名刑徒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个个武艺超群桀骜不驯。值得一提的是,铁柱很幸运的从角力中脱颖而出,获得了一个什长的职位,也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与此同时刘三利用手中的权利,把铁柱从甲子营招到了乙字营。 今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是个特殊的日子,是刑徒营所有伍长、什长、屯长和百将等低级军官上任的日子,同时也是刘三作为乙字营百将第一次上任的日子。 广阔的校场刀戈林立,排列整齐的步卒精神抖擞的等待那些刚升职的长官们点卯。丰志作为刘三的至交好友,身穿百将的崭新服侍,兴致勃勃的陪着刘三前来接收他的士兵。 俗语的百将,就是管理一百人的长官。但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百人,根据兵种的不同,也有四五百人的百将长官。刘三所在的乙字营百将手下就有二百多号人。除了新添的什长铁柱和屯长小刀是刑徒出身外,其余的各个低级别军官,都是虎贲营的正规士兵老人。对于火箭般蹿升的刘三,也有诸多不满,风言风语的议论他只不过靠家里几个臭钱才升了百将的职位,所以大部分不服气,对于即将上任的刘三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校场十面大鼓,随着旗兵小旗接连的挥舞,几声沉闷的鼓声踏着特殊的点数轰然响起。刑徒营的老大,千人长冯浩意气风华的登上点将台,热情洋溢的训话,断断续续的讲话随着号兵的传递,到达各个角落。不外是深受皇恩,努力操练为有朝一日上战场杀敌报国做好一切准备等等,估计看冯浩那粗人绞尽了脑汁也写不出如此感人的稿子,这份精辟独到的训话多半是出自哪东方朔的脑袋,众人心照不宣。 昏昏欲睡的鼓舞士气之声悄然消失,随着旗兵的散旗号令发出,刘三这才抖了抖身上的铠甲,龙行虎步的去接收自己的二百号人。 在他的这个方阵,排在最前面的是十个屯长,屯长下面是各自的什长和伍长领着各自的队列,恭迎刘三的到来。 刘三前世听说大秦的军队无敌于天下,是因为大秦军皆都具备极高的素养和高度的服从命令性。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彪悍,心中愈发高兴,虽然他对在军队中任职有些不太情愿,但刘三此人却有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做一件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没有第三条出路。 呵呵一笑,刘三快步上前朝自己的手下拱了拱手,“各位兄弟们,不才刘三添为各位的直属百将,在下有礼了!” 十位屯长倒有七八位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敷衍的拱起手来,稀稀拉拉的应道:“见过百将大人!”唯独刑徒营出身的小刀和前面几位年轻的屯长非常恭敬的屈膝半跪,隆重的见过自己的长官。 刘三也不以为许,脸上依旧挂着笑脸道:“各位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酒同喝有肉同吃,在下绝对不会亏待了诸位兄弟的!” 话音刚落,那几个懒散的屯长又附和道:“谢过大人。”声音比刚才真诚了许多。 刘三呵呵一笑,刚要谦虚几句,陡然间发现现场的不寻常之处,挂起的笑脸顿时僵在脸上。原来那几个刺头屯长根本就不是在和他行礼,而是朝着他左侧的丰志寒暄。 丰志也发觉了现场的异样,愕然的指着一个屯长道:“哎我说赵汝,要谢你也得谢刘三刘百将才对,你谢我干什么?” 那刺头屯长赵汝,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大人,以前您是我的大人,现在也是我的将军。呵呵,谢谢是应该的。只是这位么,我赵汝还真有些眼生!” 丰志一听,脸色顿时变了,怒斥道:“好你个赵汝,刚才千夫长大人明明在点将台了讲明了乙字营甲子百将为刘三刘大人,你却明显敷衍张冠李戴,你可是不服气?” 赵汝哼了哼,懒洋洋的回头指着其余的屯长道:“我等只知有丰百将而不知刘大人,还望丰将军见谅则个,等以后熟悉了,再见过刘大人不迟!” “就是,就是。”一干屯长见到赵汝挑头不服,各个都伸长了脖子搅和起哄,一时间让手下的士卒们交头接耳面面相觑,场面混乱不堪。 第142章 :就是一个痞子 丰志本来就是一痞子,仗着自己的姐夫冯浩在刑徒营耀武扬威惯了,那受得了这种鸟气,挽了挽袖子就向上前教训赵汝。 刘三一见,知道自己再不出头,恐怕场面更加失控。若这件事处理不好,恐怕以后在乙字营也别想混了。急忙拉住暴走的丰志,朝下面大喝一声:“肃静!” 直属上司发话,士卒们这才乖乖的闭口不语。 刘三赧然一笑,歉然的对丰志道:“第一天上任,倒让丰兄见笑了。请丰兄少待,我自有主张!” 丰志点点头,铁青着脸道:“兄弟尽管使为,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奶奶的,这帮兔崽子还翻了天不成?”说完,似是想起什么,又走到刘三跟前,附耳悄悄道:“这个赵汝是赵郎将的亲兄弟,刘老弟做做样子就行,千万别过火了!” 刘三一愣,心道感情是军营里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怪不得这个赵汝敢如此嚣张,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看到丰志有些苦笑的眼神,刘三应了一声,大步走到赵汝面前,道:“赵汝是吧,今天本将第一次上任,你非但没有大礼参拜,而且还聚众公然质疑冯大人的任命。你可知罪?” 赵汝凌然不惧的道:“将无能,汝绝对不受,明日我就会禀报大人,撤了你的百将之职!你信不信?” 刘三听罢,怒极反笑,“好你个赵汝,感情这乙字营是你家开的,你也太嚣张了吧,简直无法无天!来人……” “在!”一个明显是执法兵的卒子排众出列。 “以下犯上者,按大秦律该如何处置?”刘三冷然道。 那士卒瞅了赵汝一眼,大声应道:“以下犯上,鞭挞五十军棍,逐出军营永不录用!” “好!”刘三道:“左右把赵汝拿下,重则五十,行刑后逐出军营!” 话音刚落,赵汝马上怒眼环睁:“你敢,我大哥可是虎贲营参谋郎将!你敢动我试试!”此话出口,闪出来的两个士卒也有些犹豫,对望一眼,有些不敢上前拿人。 “动手,你们还敢抗命不成!”刘三刷的一声,从身侧的一个士卒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钢刀,面色狰狞。 那俩士卒顿时傻眼了,眼看着不动手,恐怕下一刻这刀子就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心中合计了半晌,反正是奉命行事,到最后赵参将问责起来,也是他刘三首当其冲,于是咬了咬牙,快步上前非常娴熟的把赵汝掀翻在地,麻利的从腰间抽出一根纤细的麻绳。三下五除二的绑成了粽子。 起初赵汝还挣扎,拿人的手段士兵们谁不会?抬腿照着他的腿弯踹了一脚,接着又朝着要害狠狠来了几下。几下功夫赵汝只剩下哼哼的力气了。 其余的五六位屯长,见到刘三居然敢玩真的。当下吓得都大气也不敢喘,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的排好,重新大礼参拜。 跪倒的当口,那俩士兵早把赵汝绑住摁的死死的,拖出两条儿臂粗的军棍,朝着他那肥硕的屁股狠狠的抡去。 啪啪的击打声,疼的赵汝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口中不住的哀号着大哥救命。引得其余的方队士卒纷纷侧目。 一旁的丰志也有些吃惊刘三的举动,当琢磨着准备给赵汝求情的时候,那赵汝早就挨了几下了。又看到刘三有些冷然的眼神,似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求情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看到场面被镇住,丰志见到事情也闹的有些大了,借口管理自己的方队,惶惶然的遁走了。 当打到四十几棍的时候,赵汝受不住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大人!”那行刑的小校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禀报道:“赵汝昏过去了,是否还要行刑!” 刘三瞅了地上的赵汝一眼,脸色不变的道:“继续行刑,打完为止!” 犀利的眼神,波澜不惊的面色,让那小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小跑着赶紧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知道现在,这帮子兵痞子才知道刘三的厉害,感情这文质彬彬的百将大人,是跟他们玩真的啊。当下心中皆人人噤声,惴惴不安。 行刑完毕,两个小校和拖死狗一样,把赵汝拖起来架着蹒跚离去,远去的方向,分明是校场的外围,远离虎贲营的地方。这也是第二项惩罚……逐出营门。 压住了众士卒的脾气,刘三换上了和蔼的笑容,“本大人此次初次上任,今日火头军加餐犒劳大家,屯长之职的去我的营房摆酒庆贺!” 看到刘三的脸上就像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这些屯长什长才知道,原来这个百将大人是个笑面虎啊,感情是吃人不吐骨头,心下皆都暗自揣测不安,估计是宴无好宴,想到这里个个噤若寒蝉。 这个时候,点完了卯,其余的方队都解散了。有好事的百将和士卒们,都朝着这边张望,刘三也毫不在乎别人看热闹的目光,骚骚然的自顾自的走了,只留下一众手下面面相觑。 回到营房,刘三吩咐亲兵去福记拉了牛羊酒肉,而且带上了福记的厨子,为乙字营二百来号人备好了一切酒肉,便大吃大喝起来。当然一切都是刘三自己掏腰包。初来乍到,联络感情也是很必要的,毕竟软硬结合才是王道。 回到营房,刘三吩咐亲兵去福记拉了牛羊酒肉,而且带上了福记的厨子,为乙字营二百来号人备好了一切酒肉,便大吃大喝起来。当然一切都是刘三自己掏腰包。初来乍到,联络感情也是很必要的,毕竟软硬结合才是王道。 喝了半个时辰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了醉意。渐渐的对刘三也放松了警惕,都暗暗嘀咕,自己的这个百将大人也是蛮不错的嘛。彼此推杯换盏筹光交错,纷纷和刘三敬酒。自刘三的内力恢复后,他喝酒和喝凉水没什么两样,自然是来者不拒。这样一来,这些血性男儿更加钦佩刘三的平易近人,个个拍着胸脯发誓效忠。刘三又说了些勉励的话语,感动的一众七尺男儿潸然泪下。 酒确实是好东西,它可以让互不相识的人喝的比亲兄弟还亲。也能让生死仇家化干戈为玉帛。所谓是一笑泯恩仇,从此两兄弟! 虎贲营,左锋营大帐。 面南背北坐着一位满脸横肉面色狰狞的汉子,身穿参谋郎将服侍,铁青着脸上沉吟不语。在下手,俯身趴着个背部血肉模糊的士兵,而在这士兵的一侧,有两个随军的郎中正细心的给这个伤兵清除着血渍,干脆麻利的上着金疮药。 对伤口的碰触,疼的俯身而卧的士兵身体下意识的颤抖,每一次擦拭都引得那伤兵惨呼连连。这个受伤的士兵不是别人,正是在校场顶撞刘三而受了鞭笞之刑的赵汝,而案几上方坐着的那位,就是赵汝的亲哥哥赵廉明。 哧啦…… 赵汝背部的衣衫因与受伤的部位粘连,郎中不得不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掉。 第143章 :你要给小弟报仇啊 唉哟!赵汝疼的低呼一声,恼羞成怒的骂道:“你他娘的轻点,痛死老子了,呜呜,大哥,你要给小弟报仇哇!” 赵廉明冷哼了一声,训斥道:“这点痛都受不了,真是窝囊!赵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你还有脸喊痛!” “大哥!”赵汝的脸上有些难看,哼哼着辩解道:“你不知道那刘三有多嚣张!我在提到你的名字时候,那家伙的眼神,简直就是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里!你要是再不给兄弟出头,估计这虎贲营都瞧不起咱们,就是大哥你脸上也无光啊!” 赵廉明瞥了赵汝一眼,慢悠悠的道:“你知道这刘三是什么来头吗?” 赵汝寻思了一阵,摇头道:“不知道!” 赵廉明阴阴一笑,道:“全虎贲营谁不知道你赵汝是我赵廉明的兄弟,就是全营十几个千夫长,也让你三分。偏偏这个刘三不信邪,非得动你!你说这事有没有蹊跷?” 赵汝一愣,寻思了半晌才道:“谁知道,反正这刘三是冯浩提起来的,听说冯浩一直与大哥你合不来,谁知道是不是他借刘三的手惩罚我转而敲打你呢!” 赵廉明听罢,心中合计了几下,“最近冯浩和偏将大人走的很近,所以刘三暂时不能动他,这亏你暂时先吃着吧,过段时间大哥我给你连本带利讨回来!” “大哥!”赵汝急了,额头青筋根根暴起,扭动着身躯就想爬起来,无奈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痛的低哼一声,又乖乖的趴了下去:“大哥,你也太小心了吧,这几年随着你官坐的越来越大,这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一个小小的百将都搞不定,让全营的兄弟怎么看我们?” 赵廉明烦躁的挥挥手,道:“要不是你给我惹事我能这么犹豫不定吗?你现在挨了打,就是个教训,以后他娘的你给大哥我老实点,别他娘的尾巴撅上天去!” “那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都一声不吭啊!”赵汝有些埋怨的低声嘀咕着。 “谁说不报仇了?”赵廉明瞪了他一眼,道:“我不是派人去乙字营带那两个行刑的士卒了吗?先讨回点利息,这叫敲山震虎你知不知道?先探探刘三的底线,我们再做决定!” 既然定了调调,赵汝也不敢再说什么。 窸窸窣窣的忙活了盏茶功夫,赵汝的背部才处理完毕,等郎中背着药匣子出去后,赵汝这才长出了口气! “报!”帐篷外一士卒大声禀报。 “进来!”赵廉明端起案几的茶水抿了一口,直勾勾的盯着那派去的亲兵,两手空空的回来顿时脸色就变了,“怎么了?我让你带的那人呢?” 那卒子畏惧的望了赵廉明一眼,噗通跪在地上:“大人,我们到了乙字营去拿人,无奈那刘百将根本没让我们进去,只派了数个士兵把我们轰出来了,此次小的办事不利,请将军惩罚!” 啪的一声,赵廉明一巴掌打在案几上,双眼怒睁道:“娘的,给脸不要脸,你再叫东丁几个随本将去乙字营一趟,本将要亲自去拿人!” “是,”那士卒兴奋的应了一声,似是看到了刘三那被海扁的狼狈样子,马上兴奋的撤出帐篷去叫人。 “大哥,这就对了,这刘三居然不放入,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一旁的赵汝见到火候差不多了,赶紧的再次煽风点火。 哼……这次赵廉明真的生气了,本来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彼此撕破脸都不好看,象征性的把那两个鞭打赵汝的行刑手拿来就得了,没想到刘三这么不给面子。一时间让赵廉明大为光火。决定亲自带着亲兵去乙字营给刘三个教训。 “九嵕山九道梁,直刺青山势高昂,百鸟林间唱,苍鹰顶翱翔,遥遥秦岭望,母盼儿来早返乡。”田间地头,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劳作的佃户,随着成片的谷子被割倒,一阵阵粗狂的陕西民歌伴着悠扬高昂的调子,阵阵在天地间回荡。 此时日近中午,红日当头,深秋的季节伴随着枫叶的变红,迎来沉甸甸的收获。咸阳城通往九嵕山的驿道方向,迎来了一众数人的队伍,打头的是一座八人的大轿,颤悠悠的由远及近,在轿子的一侧,骑马跟随着一个眉清目秀,略带脂粉气的英伟男子,剑目朗星身带贵气,说不出的雍容富华,只是娇艳欲滴的小脸上粉里透红,说不出的妖娆妩媚,分明就是一假小子。 在轿子及红马的身后,是数十个带刀的亲兵丁卫。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举手投足敏捷有力,内行人一看就知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奇怪的队伍不是别人,轿中人正是大秦国当朝左丞相杨忠义,轿子旁边跟随的,正是女扮男装的杨兮若。 自从刘三被贬斥入了虎贲营,杨忠义这个定好的老丈人日子就没安稳过。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非得来刑徒营探望不可,一时间搞的杨忠义焦头烂额,耳朵都起了茧子。而杨抚琴更加干脆,为了躲避自己的宝贝妹子,干脆约了郑泽画等人游山玩水去了。 其实。 一个生性喜欢舞枪弄棒的女孩子,正是崇拜英雄的时候,尤其是刘三这种逼宫的刺激事儿更加引起女孩子的悸动,谁家少女不怀春?谁家少女不多情?当初皇帝赐婚的时候,作为丞相府的千金来说,还有些抗拒和逆反的心理,但是随着时间的流淌,慢慢的,一高大帅气天不怕地不怕的刘三形象,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田。反而有些想接触一下这个吊儿郎当的太子。 所以,无论男人和女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越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珍惜,愈是得不到的东西愈加好奇。 当那日刘三、夏柯等人被五花大绑送入刑徒营的时候,整个咸阳城的黎民百姓前来送行,那挥泪相送哭声震天的场面,彻底把杨兮若震撼了,芳心彻底被刘俘虏了。当一个人,为了穷人出头的时候遭受灾难,往往会博得大多数人的同情,特别是祸国殃民千刀万剐的静虚,因为其特殊性,就连当朝的一品大员对他也无可奈何时,偏偏身为太子的刘三不信邪,硬是带兵触了皇帝的逆鳞,硬是为普天下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去了这一祸害。其代价是高昂的,从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跌落到下九流的刑徒奴隶。一反一复,相对比较,任谁也受不了身份的落差。而当时的情景却是,偏偏刘三面带微笑丝毫没有沮丧、颓废的样子。反而气定神闲毫不在意,如此拿得起放得下,更让杨兮若着迷不已。 豪放不羁,敢爱敢恨的杨兮若于是缠住了自己的父亲,硬是要来刑徒营见刘三一面。如此的痴狂和执着,着实不亚于后世的追星一族。 古今往来,送自己的女儿和别人幽会,杨忠义也算得上旷古烁今了。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一向大大咧咧的杨忠义算是豁出了老脸,利用自己的门生故旧遍天下的优势,硬是让虎贲营的第一人,大将军牛奔网开一面。但为了面子上的原因,也让杨兮若打扮成随从侍卫,也好方便同行。 第144章 :尊卑之分 距离辕门一里地左右,就有斥候发现了左丞相的队伍。得到了吩咐的斥候们急忙甩蹬下马,迎着笑脸在前方引路。 号角声响起,一身将军铠甲身材中等面貌黝黑的中年男子,大步迎了上来。 此人正是虎贲营最高长官……牛奔牛将军!年方四十余岁,年富力强,大小打过百余仗,罕有败绩,是大秦国为数不多的常胜将军之一,也是咸阳城三大营唯一的儒将。 下了轿子,杨忠义哈哈一笑,搀住要大礼参拜的牛奔,亲切的道:“牛兄弟啊,你我还客气什么,见外了不是?” 牛奔苦笑一声,道:“杨老哥说笑了,这尊卑之分,我牛奔还分得清的。老哥一路鞍马劳顿,先去中军帐喝点茶水稍事歇息,我再带老哥去刑徒营!” 呵呵,“嗯,也好也好,那先叨扰一番,”杨忠义捻须应和。 岂料这时,一旁男扮女装的杨兮若不悦的瞪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信号乍然响起,杨忠义捻须的老手一哆嗦,差点拽下几根胡须。装模作样的尴尬笑笑,对牛奔道:“我说老弟呀,这品茶不急,咱先去刑徒营看看去吧,老夫也顺便领略一下我大秦国好男儿的英武之风!” 牛奔饶有深意的望了杨兮若一眼,嘴角翘起,笑笑道:“这位是兮若侄女吧!” 啊! 杨忠义打了一愣,对眼望去,知道瞒不过,嘿嘿一笑,道:“兮若,还不过来拜见你牛叔叔!” 窗户纸被捅破,杨兮若悄然间红霞满布,羞涩的一笑,朝牛奔弯腰施礼道:“兮若拜见牛叔叔!” “嗯,嗯好,几年不见,兮若也出落的如此美貌了,呵呵老哥有福啊!”牛奔满意的虚扶了一礼。 杨忠义苦笑摇了摇头,算是不同意牛奔的看法。自家事自家知哟,这妮子可是个折磨人的主啊,但愿自己的准女婿不被吓跑了才好。 寒暄完毕,牛奔头前带路,士卒持戈开道,浩浩荡荡的奔赴刑徒乙字营。此时的乙字营,正是酒酣耳热之际。 刘三此时的交际手段运用到了淋漓尽致,利用后世的酒桌文化把十几个屯长忽悠的心悦诚服甘拜下风,热泪盈眶之余恨不得马上斩鸡头烧黄纸来个八拜之交。 正当场面火爆无比的时候,大帐哧啦一声,被一把雪亮的钢刀捅了个窟窿,那始作俑者顺手一带,整个帐篷就扯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此时的乙字营,正是酒酣耳热之际。 刘三此时的交际手段运用到了淋漓尽致,利用后世的酒桌文化把十几个屯长忽悠的心悦诚服甘拜下风,热泪盈眶之余恨不得马上斩鸡头烧黄纸来个八拜之交。 正当场面火爆无比的时候,陡然间,大帐哧啦一声,被一把雪亮的钢刀捅了个窟窿,那始作俑者顺手一带,整个帐篷就扯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接着,数十个凶悍的士卒立马破帐而入,雪亮的钢刀尖锐的长戈团团把喝酒的十几个屯长围的严严实实。 乍然的突然变故,让一干人等惊得目瞪口呆,皆都吓得酒杯落地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正当众人懵懂间惊魂未定之时,身穿参将服侍面貌丑陋的赵廉明,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鹰瞰俯视着心神恍惚的众人,快速的扫了一眼全场,一声大喝:“谁是刘三,给老子滚出来!” 静、非一般的寂静! 拱卫在众人当中的刘三缓缓的站了起来,目光透过破损的窟窿,看到辕门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乙字营的士卒,也不知道生死。刘三强自摁压住心中的愤怒,淡淡的道:“阁下是什么人?伤我士卒破我大帐,你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哈……”赵廉明听罢仰天大笑,似是对刘三的询问觉得非常好笑,“你就是刘三,好,好!”连说两个好字,扭曲的脸上肌肉急速抽搐一下,也不回答刘三的话,眼神扫过全场道:“冤有头债有主,各位兄弟对不住了,本将军乃赵廉明,相信兄弟们都认识,这小小的百将伤了我兄弟,现在本将要拿他是问,没事的都给我闪开!” 众人经过刹那间的慌乱,已经看清了进来的是谁,忐忑的心也放到了肚子里。现在又一听赵廉明居然就这么猖狂的进来拿人,当下一众屯长脸上都变了颜色。凡是当兵的,哪一个不是血性的汉子?现在参谋郎将公然的进来拿人,谁的脸上也挂不住。就是上司也不行啊,何况刑徒营只是虎贲营的分支,直属上司也是牛奔牛大人才对,论哪里也轮不着赵廉明来恬噪! 想到这里,众人皆都把随身兵器擎在手中,公然的与赵廉明的亲兵对峙起来。外围的小刀屯长挺着脖颈朗声道:“大人虽贵为参谋郎将,但我家百将大人乃冯浩冯大人钦点,就是拿人也得经过牛大人手令,现在大人居然如此欺负我家大人,我等也只好对不住了!” “就是,就是。参谋郎将怎么了?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欺负人!” “杀他娘的,那个赵汝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家百将大人做的再对不过了……” 有了挑头的,众人纷纷接着酒劲张嘴大骂,这些京师兵大都没文化,个个粗鲁不堪,什么难听骂什么,只听得赵廉明和己方的一干亲兵七窍生烟,二佛升天! 刘三一看事情有些失控,急忙挥手制止住众人,现在看来,这个帐篷空间狭小,足足的塞了三四十人,就是想打群架也施展不开,何况自己的这帮兄弟都喝酒喝的手软脚麻,拿兵器都拿不动,更别说打架了。心下寻思了一番,便有了计较。 推开护着的屯长,刘三迈步往外围走去。 “三哥,不能出去啊!”一直在身边的铁柱急了,抱住刘三的腰几乎是哀求的语调。其余的屯长也乱哄哄的纷纷不让他出去。 刘三感动的点点头,道:“各位兄弟的情谊,我刘三心领了。这事是因我而出,还得我去处理。”说完,稍微一顿,豪气干云的又道:“我刘三生平最喜欢赚便宜,这次也不例外,各位兄弟放心吧!” 看到刘三执意要出来,手下的屯长等人不情愿的护着刘三,趟开一条道,手拿着长刃警惕的移动着。 这乱糟糟的咋呼,整个乙字营的二百来号人都惊醒了,个个都衣衫不整的起来,拿着仓促捉来的兵刃,在不远处围成了一道人墙。下意识的动作,反而把赵廉明等十几个士兵围在了中央。 随着缓慢的移动,出了帐篷,刘三等人也见到自己的兄弟们围上来,心中大安。本来刘三的打算是,诓骗赵廉明出了帐篷,利用自己的武功给他个教训,现在看来,似乎是用不着了,光自己的这二百号弟兄们,也能把这区区的十几号人撕扯成碎片! 而他手下的屯长们,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见了自己的手下,都合计着怎么保全自己的百将大人,压根也没想再去找人家赵廉明麻烦。开玩笑了,揍了参谋郎将大人,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大秦律以下犯上那可是车裂弃市,夷三族的大罪啊! 第145章 :阴晴不定 赵廉明的脸色也阴晴不定,怎么说也是在别人的营盘拿人家的头头,起码的脸面也是要给的。瞅了一眼身后的士兵,赵廉明眉毛一挑,声音降低了八度:“刘三,是好汉的跟本将回中军帅帐,一切都好商量!” 刘三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赵廉明一眼,耻笑道:“小爷向来不是好汉,一切都没商量!” “你,放肆……”赵廉明涨红了脸,面色狰狞。看到自己的长官发怒,那些平时趾高气扬惯了的亲兵们再次与刘三的手下对峙紧逼。 “放你娘的肆!” 刘三不屑的看着色厉内荏的赵廉明,右手高举扬声大喝:“弟兄们!” “在!”二百号人轰然应诺! “伤我弟兄者,该如何处置乎!” “杀!杀!杀!”一干手下热血沸腾,挥舞着长戈顿着脚下大声应和! “关了营门!替受伤的兄弟报仇!”刘三大手一挥,手中钢刀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奋力一挥,当头朝赵廉明劈去! 哗…… 老大动手了,自己还等什么?刚才受的鸟气早就够了,得到长官命令的士卒们个个奋勇当先,擎起手中的长戈不分青红皂白的朝那些亲兵的下盘扎去! 这时候,长兵器赚的便宜大了去了,来找麻烦的亲兵们都是长刀,还没等凑上来呢,就被乙字营的士卒们撂到了地上。小腿被刺的鲜血淋漓,跪在地上痛的鬼哭狼嚎。 敌人的哀号和求饶更加刺激了士卒们的兴奋神经,看着这些倒霉的亲兵都成了滚地葫芦,全部都丢了长戈,挽起袖子打起了群架! 要说硬气,这赵廉明虽说长的对不起观众,但毕竟有些本事,要不也不会在四十余岁就爬上了参谋郎将的宝座。 手中的钢刀左劈右砍,把周身围的水泼不进,轻易的挡住了刘三的凌厉攻势!双脚在地上不住的移动着,带起蓬蓬的尘土。 刘三心里雪亮,看赵廉明移动的方向,分明是辕门之处,诡猾似狐的赵廉明早就想好了退路,打算狠劈几下就翻栏栅逃之夭夭,而看出了门道的刘三哪能轻易让他逃脱。 每当快要接近辕门,刘三马上把他逼回来,只气的赵廉明卯足了劲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刘三对砍着,既然逃不掉,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让旁营的士卒听到,去中军帐报信后,自己再收拾刘三不迟!一时间,二人不止脑筋转的飞快互相斗智斗勇,手底下也没闲着,你来我往打的精彩非常! 奶奶的…… 刘三又一阵急速的劈砍后,迅速闪在辕门的前方,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道:“放着好东西不用,老子和你单打独斗,小爷脑子真进水了!” 赵廉明乍然看到刘三退却,有些纳闷,紧了紧手中的钢刀刚要询问。岂料,无耻的刘三大手一挥,“强弩伺候,给老子找准了这兔崽子的双腿死命的射!” 啊…… 赵廉明一听刘三的命令,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自己又不是铜头铁臂,那些强弓硬弩近距离发射,还不得把自己射成刺猬? 想到这里,赵廉明破口大骂:“刘三你好狠毒!本将饶不了你!” “射……”只穿着一条短裤的旗兵不带任何感情的小旗下摆,朝前一挥! 唰唰唰…… 几十把硬弩照着赵廉明的小腿上扳动了手柄! 噗……噗…… 在拨开了几根雕翎箭后,赵廉明终于露出了空当,数根箭矢穿透了他的大腿小腿,带着血沫贯入他身后的泥土里。主要是距离太近了,三石的硬弩爆发力何其强悍?岂能是他的血肉之躯能抵挡的? 赵廉明痛哼一声,屈膝跪倒。右手一翻把钢刀插入泥地,倔强的盯着嘻皮笑脸的刘三,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狠声道:“好你个刘三!你有种,给老子等着!” “小爷有种,而且还不少哩!”刘三人畜无害的点点头,“只不过老子对你的婆娘没兴趣!左右,把这家伙绑了!” “我……”赵廉明快被刘三气疯了!疯狂的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腿受重伤,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努力半晌,又颓然放弃! 面对靠近着上前准备绑自己的士卒,赵廉明只得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不让他们靠近!一时间,居然僵持起来。 刘三毫不在意的看着最后疯狂的赵廉明一眼,风轻云淡的吩咐:“左右,硬弩伺候,准备射手臂!”说完,刘三又嘿嘿一笑,“赵参将,赵大人,我这帮兄弟眼神不大好,要是射到了您的胸膛,你就忍着点痛,很快就过去了!” 赵廉明一听,冷汗顿时唰的就下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照现在看来,这个疯子估计连牛奔将军也敢射,当下一合计,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过了这一阵再收拾他不迟。打定了主意,赵廉明很光棍的把钢刀往地下一抛,放弃了抵抗! “很好,”刘三排着手掌赞叹道:“赵参将还真是能屈能伸,我刘三很佩服哩!”说完再不理赵廉明那张气的发紫的臭脸。招呼着自己的手下们道:“各位收拾一下,受伤的弟兄今天一律发银十两,这些狗东西们,死了的就地掩埋,没死的都给我绑紧了吊到辕门上,让弟兄们都开开眼,惹我乙字营兄弟的下场!” “尊百将大人之命!”众士兵轰然答应。丫的,这个百将大人真不错,替兄弟们出了口鸟气,揍中军的士卒,果然是感觉超爽! “对了,”刘三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吩咐身边的小刀,“去把这些狗东西全部扒了铠甲,再给他们脸上抹上点锅底灰,然后倒着吊起来,另外派人去中军帐禀报大将军,就说乙字营受不明敌人袭击,经过我乙字营士卒浴血奋战,终于全部把来犯之敌全部生擒,请大将军定夺!” 啊…… 小刀一愣。 刘三奸诈的一笑,笑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刀终于明白过来,轰然答应,撒丫子朝辕门外跑去。 赵廉明等人狼狈的被士卒们摁翻在地,不由分说的扒掉铠甲,个个脸上涂抹的和灶王爷没什么两样,只气的两眼翻白破口大骂! 刘三直勾勾的盯着赵廉明,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这骂人可不是好现象,估计除了割了舌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让他们闭嘴!” 如此公然的威胁,吓得赵廉明等人脸上苍白,噤若寒蝉。齐齐的闭嘴不语只是眼中愈发恶毒。刘三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幸灾乐祸的哼着十八摸去慰问受伤的弟兄去也! 在这次群殴中,表现最为突出的是铁柱和小刀。铁柱和刘三的关系那自不必说,反而这个刚刚获得刑徒骑射第三的小刀,让刘三刮目相看。在事情突入其来的时候,坚定不移的站在刘三这边,尤其让人感动,患难见真情啊。 第146章 :凌厉之气 据刘三观察,这个小刀身材高挑,猿臂蜂腰,浑身散发着无可名状的凌厉之气。锐利的双眸中带着丝丝狠辣和果敢。依据刘三多年的经验,这个小刀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尤其是他不同于其他刑徒的身手,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就是让其余的高手也觉得如坠五里云雾。嗯,这绝对是个人才,刚才的事情,刘三都一览无余,在赵廉明等人破帐而入的刹那,小刀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镇静人之一。 盏茶功夫,气喘吁吁的小刀归来。 “小刀,这么快回来了?”刘三亲热的朝他招招手。 “嗯,事情都办妥了,只是大将军并不在帅帐,那些亲兵们答应了一声就让我回来了!” 刘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小刀眉宇间略有青涩,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如此的年少,让人很难相信他能从三千多刑徒的残酷比赛中脱颖而出。雍容的气度和波澜不惊的外表,让刘三对他愈发喜爱,“嗯,没事儿了,来,找个地方随便聊聊!” “好,”小刀喜滋滋的点点头。 进了大帐,让人重新摆正了桌椅,修补了帐篷。重新落座,摆好酒菜。 青涩的小刀坐在刘三面前,甚至有些腼腆,双手局促的交叉在一起,甚至不敢抬头看刘三那玩味的眼神。 “小刀!” “嗯!” “你的名字就叫小刀?”刘三有些好奇,一般刑徒在服役时候都是用代号或者假名。 “不是,这只是在刑徒营的诨号,”小刀摇摇头,“我姓霍!” “姓霍?”刘三笑着给小刀递过一杯酒,“那应该叫霍小刀才是!” 小刀倔强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刘三,一字一顿的道:“属下不叫霍小刀,属下的真名叫霍去病!“ “霍去病,”刘三笑笑,“很奇怪的名字!”说完砸吧砸吧嘴寻思半晌,怎么这个名字如此熟悉,无奈绞尽了脑汁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放弃。 此时。 霍去病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默默的接过酒杯,怔怔的望着酒杯中的倒影道:“我是个女奴的儿子,时见不得光的,从小体弱多病,我舅舅就给我取了这个‘去病’的名字。他把我养大,教我武功,教我识字……我舅舅是个很厉害的人呢。”说完,双眸中透着无限的崇拜。 刘三见霍去病提起他舅舅整个人马上变得神采飞扬,也明白他的心情,每一个少年在幼年时候都有自己的崇拜偶像,转脸释然道:“来来,为我们认识干一杯,也为了祝愿以后你和你舅舅重逢干一杯!” 霍去病兴奋的两眼放光,奋然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再能和舅舅见面吗?” “嗯!”刘三不容置疑的点点头,道:“你现在早已去了刑徒的籍贯,回复了平民的身份,只要你再立战功,得了奖赏!天下之大任你去的!” “谢大人!”霍去病单手一扬,酒杯倒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一股辛辣灌喉而入,没曾料到烈酒如此辛辣,直呛得小脸涨的通红,一个劲儿的咳嗽不止! “第一次啊!”刘三连忙拍打着霍去病的背部,稍稍缓解下。 霍去病大口的喘息几下,赧然道:“嗯,不过我会习惯的,铮铮男儿,喝点酒算什么!” 中军辕门,距离刑徒营大帐,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路上杨忠义做足了派头,装模作样的对营盘的驻扎、将士的新貌等等大声赞叹着,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爹爹!”杨兮若不干了,自己这个父亲怎么还真的以为自己一个文官能有多大的兵书在胸呢。幽怨的盯了他一眼,撅着嘴小声嘟囔道:“你就不能走快一点!” 宝贝女儿的警告,让沉溺于参观中的杨忠义打了个激灵。连忙赔笑道:“兮若呀,你看我和你牛叔叔都好几年没见面了,能不能再多待会!”说我,又压低了声音道:“那刘三又跑不了,晚一点怕什么!” “那能不能让女儿先去,你们爱聊到什么时候也没人管!”杨兮若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狡黠的眨眨眼。 “呃……这个嘛!”杨忠义老脸一红,吹胡子瞪眼的低声道:“你爹爹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咳咳咳,我试试看!” 牛奔乍然看到杨忠义举步不前,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咬着耳朵,一张布满沟壑的老脸青白转换着,心中也猜出了几分,扬声道:“杨老哥啊,看我们光顾着聊了,也忘了时辰,兮若侄女也束缚的不自在,年轻人就是活泼好动,要不我让亲兵领着她到处转转?免得她一个女儿家被我们这几个老头子拖累了!” 啊?杨忠义冷不丁的听到,如同大热天饮了一杯冰杨梅一样痛快,急忙点头道:“使得使得,那感情好!女儿呀,要不你就自个儿转转吧,为父和你牛叔叔聊聊天,也是好久不见了!” 杨兮若贝齿轻咬香唇,顿时喜出望外,喜滋滋的点点头,感激的望了牛奔一眼,“谢谢牛叔叔!” 牛奔哈哈一笑,大手招过一名亲兵,仔细叮嘱几句,这才让他领着杨兮若奔赴刑徒营。 望着自己的女儿渐渐走远,杨忠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着对牛奔道:“牛老弟啊,今天你可给我帮了大忙了,在寒舍还有几坛上好的竹叶青,有空我让抚琴给你捎到虎贲营来!” 牛奔仰天大了个哈哈道:“杨老哥客气了,侄女有了心上人,我这个做叔叔的也高兴啊,竹叶青就免了,等兮若嫁人了,把她埋了十八年的女儿红让我解解馋就好!” “哈哈,使得使得。”杨忠义急忙点头答应。 “报告将军,后方有人踏营!”身旁的亲兵突兀的指着后方的烟尘滚滚,急忙对牛奔道。 牛奔眉头一皱,不悦的看了后方一眼。吩咐左右道:“迎上去,拦住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马踏大营,好大的胆子!” 亲兵轰然应了一声,数个彪悍的亲兵迎着马儿来的方向,奋然迎去。 “牛老弟,这大营里奔马也有罪啊?”杨忠义有些不解。 牛奔点点头道:“是啊,老哥有所不知,驻地大营,最忌马踏。勿论白天黑天,最容易激起士兵的哗变。所以,马踏大营,除非是发生了大事,否则可是枭首的重罪!” 二人交谈着,远处的骑马之人迅速的接近,一路的烟尘扬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旁边小营的帐篷也纷纷都奔出好几路士卒,抽刀持戈警惕的张望着。 那人骑马来到近前,没等牛奔的亲兵拦截,距离牛奔等人十几步的距离勒马急停,马蹄踏空,希聿聿几声嘶鸣,飘然间那人跳马而下,接着非常干脆的跪落尘埃,大声道:“启禀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牛奔嘴角翘起,呵呵一笑,与杨忠义对望一眼,道:“果然如此。”直到近前,牛奔也认出来了,此人正是自己中军帐职守的亲兵。 第147章 :是,将军! “讲!” “是,将军!”那亲兵大喘了几口,朗声道:“刚才刑徒营有士卒禀报,说乙字营百将刘三等人遭遇敌兵劫营,幸亏预警及时,把一干敌兵统统拿下,前来问将军如何处置,请将军号令示下!” “敌兵劫营?”牛奔不相信的摇摇头,“荒谬。此地距离咸阳如此之近,哪里来的敌兵,就是流寇山贼也没有几个,真是荒唐,他刘三如何认定就是敌兵?” 那亲兵答道:“禀将军,那路敌兵公然闯入乙字营,不分青红皂白杀伤了几位士卒,刘三这才率众奋力浴血反抗,所以有敌兵一说!” “真是胡闹!”牛奔嘀咕几句,询问左右到:“这刘三又是谁?可是日前刑徒营骑射大赛选拔上来的吗?” 无奈左右亲兵也不知道这个刘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齐刷刷的摇头不知。 望着牛奔那疑惑的眼神,一旁的杨忠义这才回过神来,踱步走到他面前,有些尴尬的道:“这个刘三,正是小女牵挂之人,只是老夫没曾想到他居然升成了百将!” 牛奔乍然一愣,经杨忠义一提醒,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日前捐助一万石粮草的那个刘三。” “嗯,不错,不错!”牛奔呵呵一笑,“老哥,我们去看看,你这个准女婿很有意思啊,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能捉到侵入虎贲营的敌兵流寇!” 杨忠义听罢,反而心下惴惴不安。知道刘三这个太子是个着实能惹事的主儿。如今第二次面对他,确实有些怵头。无奈牛奔邀请,也就绝了置身事外的念头,自己的女婿,还得自己来爱护啊,谁让皇宫里的那位不管不问呢? 乙字营大帐。 刘三与霍去病相谈甚欢,刘三愈发觉得这个小家伙是个好苗子,是个值得培养的对象。这个霍去病每每对事物有其独到的见解,往往能一针见血。连刘三这个有着好几千年见识的痞子,差点还压不住他。 刘三与他说道兴奋处,摸出一本孙子兵法,逐条逐例的有针对性对他进行考核。小刀看到刘三手中的兵书,腼腆的笑笑道:“大人,其实这兵书是无用的!” “小p孩子竟屁话,”刘三爱怜的抬手给他一个暴栗,笑骂道:“这是古代大兵法家孙武遗留的绝世名篇,你要想成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就得熟读它才对。可不要瞧不起先人的智慧,轻浮是要吃亏的!” 霍去病笑笑,摸了摸脑门,道:“大人的话,属下不敢苟同,属下认为这兵书其实就只是一个范例,可以用来借鉴,却不可用来对敌。毕竟战场瞬息万变,机会往往稍纵即逝,要是总按照兵书之云进行按部就班,恐怕马上会马上兵败如山倒!战法无常方可诡异其手段,让敌人不能着其踪迹,方可来去如风百战百胜!” 刘三震惊的望着这个尚不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这些道理都是你舅舅教给你的?” 霍去病道:“不是,都是我自己没事时瞎琢磨出来的!” “与敌人对敌过吗?”刘三着急的问道。 霍去病摇摇头,有些向往的眨巴眨巴眼,“没有,但是属下认为战争就应该这样。兵者,乃诡计也!在战场上与敌将互相斗法,属下认为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靠啊。”刘三有些无语了,这个小屁孩儿,根本是拿着战争当儿戏啊。他奶奶的纯粹的是个战争贩子啊,竟然认为血流成河的战争犹如游戏般有趣。根本没有一丝恐惧的意思。这丫的小家伙长大了肯定是一代名将!啧啧,了不得啊。老子我得把他抓紧了才是。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刘三也不再抗拒军营的生活,反而有些觉得特有意思。没了身份束缚,自己想怎么回去就怎么回去。整天和一干大老爷们猜拳行令晨练操演,是很令人向往的事情。唯一心中遗憾的是,小月至今还没有一丝音信,这也是刘三内心解不开的疙瘩。 “对了,兄弟!”刘三亲热的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捉黠的道:“还是不是处呀,要不要大哥给你介绍个?” 霍去病乍然一愣,转而便明白了刘三的意思,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呢喃半晌才道:“我才不想找女人呢,那多没意思!” 刘三一愣,丫的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病呀,居然认为男女之事没有意思,还真他奶奶的没有共同语言。看到这个小家伙没有一丝色狼的细胞,有些颓然的道:“你认啥东西有意思?” 霍去病满脸红光,奋然道:“驱逐匈奴,保家卫国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去……”刘三有些泄气,“就知道打打杀杀!你须知道成家立业的意思吧,就是先成家后立业,小屁孩懂什么!” “属下懂得的!”霍去病争辩道:“没有大家的安泰,哪里有小家的康宁,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去……”刘三晒然一笑,“你丫的以为是霍去病呀,还学古人什么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盗窃人家版权!” “什么叫盗窃版权?”霍去病一脸茫然。 “什么?”刘三猛一愣神,浑身巨震,失态的抓住霍去病的袖子急急的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盗窃版权啊!”霍去病抓抓脑壳,有些委屈,“大人你抓痛我了!” “不是,不是,”刘三一着急有些结巴了,“前一句,刚刚我说的盗窃版权前一句!” 霍去病愕然道“好像说过什么‘你以为你是霍去病呀’,这句对不对?” “对,对。”刘三满头大汗的结结巴巴的道:“兄弟,大哥我运气呀。你就是霍去病啊,我知道我,我知道了,你就是霍去病,诛杀匈奴千里,单骑闯大漠,被誉为一代战神的霍去病。哈哈哈哈,汉武帝手下的第一牛人,你舅舅是卫青……” 霍去病茫然的望着几乎得了失心疯的刘三,见他说一阵笑一阵,前言不搭后语,语无伦次,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解了自己的舅舅就是卫青。一张小脸面色苍白的道:“大人,大人,我舅舅就是卫青,您醒醒啊,你可以不要吓我啊……” 刘三现在满脑子的战神、牛人。哪里听得进去。吓得霍去病更加害怕,“来人啊。快来人啊,大人得失心疯了!” “靠之……”刘三笑骂着踹了霍去病一脚,“你他奶奶的才得了失心疯!” “大人你没事?”霍去病喜出望外! 刘三哈哈一笑,大手攥着霍去病的手臂摇晃道:“当然没病,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霍去病小头猛点,“大人吩咐岂敢不从……” “咱俩结拜为兄弟,你看咋样?”刘三试探的道。 “大人和我?”霍去病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的道:“属下不敢,属下哪能高攀?” 靠你先人,刘三佯装发怒的威胁道:“不和我结拜,就看不起我,以后老子天天安排你坐个马扎去山上看蚂蚁上树。” 第148章 :结拜 “不要啊大人,那比杀了属下还难受!”霍去病双手投降,“我,我结拜还不成吗?” “嘿嘿,这还差不多!”刘三一脸得逞的奸笑。丫的,一代牛人,居然是老子的兄弟,就是睡觉也能笑醒呀! 说办就办。将就着大帐内的残酒剩饭,二人撮土为香。郑重的结拜为兄弟! 事毕。刘三与霍去病把臂相视一笑,“以后我们兄弟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霍去病小孩心性,雀跃道:“谢谢大哥看得起小弟,以后小弟定当以大哥马首是瞻,不离不弃!” “嗯!好兄弟!”彼此惺惺相惜,从彼此的双眸中都看到一丝真诚。 “报大人!”一士卒莽撞的破门而入,乍然的闯入,看到二人玻璃般搂抱在一起,眼神中透着一缕古怪,青红转换间很快就低下头去。 刘三看着这个愣头青,哭笑不得的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士卒怯怯的回道:“辕门外有一士卒叫嚣着要见大人!” “找我的?”刘三一愣。 “会不会是大将军派来的人?”霍去病插话道。 “有可能。兄弟,咱们出去看看!”刘三道。 出了大帐,隔着稀疏的木栏栅。二人看到两个骑马的士卒牵着缰绳在辕门外徘徊着,时不时的朝这边焦急的张望。而绑在辕门上方的赵廉明等人却来了精神,濡湿的破布堵住了嘴巴,却依然止不住的呜呜直叫。 “坏了!”刘三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其中一个士卒那是大将军的亲兵,这个一点也错不了。从服饰上就能看出来。而另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穿着的一身衣服却是不伦不类,从头到脚看不出一丝虎贲营特征的影子,可是那面相却是太熟了,不是那杨兮若还有谁? “他怎么来了?”刘三嘀咕一声,吩咐道:“打开辕门放他们进来!” 士卒轰然应诺,刚要开门,突然间却被霍去病一把拉住,“大哥,不能开!” “为什么?”刘三疑惑的道。 霍去病解释道:“要是开了辕门,这痛揍参谋郎将的罪名可就做实了。到时候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楚,大将军非得怪罪下来不可!” “哦,依贤弟之见该怎么办?” 霍去病沉吟一阵,道:“比之参谋郎将,大哥你是弱势。若以弱势对强势。须用示弱之计谋方可。” “怎么讲?”刘三询问道。 “先莫要开辕门。大哥我们回帐再计较!”霍去病斟酌道。 “好!”刘三看了杨兮若一眼,扭头就走。从前世的历史课本中,刘三对一代名将霍去病崇拜的要死啊,简直到了盲目的地步。现在这个即将冉冉升起的将星单独给自己出谋划策,哪能不答应。 杨兮若欲眼望穿,见到刘三后,反而有些羞意,别过马头假装往那些倒霉蛋身上瞄去,胸中好似一个小鹿乱撞,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岂料这个该死的刘三,只是瞄了自己一眼,就一声不吭的扭头走了。羞怒之下,杨兮若大小姐脾气瞬间爆发,“刘三,你这个混蛋!给我开门!”说完,夺过身旁亲兵的长戈,没头没脑的朝着辕门劈砍! 一阵木屑纷飞,辕门没砍动,却累得杨兮若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辕门内职守的士卒们不干了,笑话,这丫的是谁呀,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劈砍辕门,可不亚于攻城夺寨的势头啊,齐刷刷的数十个士卒挽起强弓硬弩警告道:“呔,给我住手!要不然我可就射箭了,我们的强弩可不长眼睛!” 锃亮的箭头闪着令人令人心悸的寒光,虽说杨兮若在家舞蹈弄棒惯了,但哪里见过军营中的真刀实枪的硬干。听到士卒们呵斥,吓得缩了缩脖子,急忙把长戈丢到地上。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只打转。 “死刘三,坏刘三!居然不出来见本小姐!呜呜……”杨兮若抬起小蛮脚,狠狠的踢打着脚下的土块,清澈的泪水顺着香腮滴滴答答的滴落尘埃,如同开闸的洪水止不住的流下。 内门对峙的士卒们都傻眼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士卒也太熊了吧。不就是咋呼了一声嘛,用得着这么委屈吗?这个要是上了战场,难道眼泪还具有杀伤力不成? 疑惑的士卒们皆都把硬弩强弓下放。不再威胁,只是目光中还带着敌意。 有眼尖的,在好奇中终于看出了端倪,感情这个砍门的士卒是个小妞啊,耳垂的耳洞都看的清清楚楚,怪不得被吓唬了几下就哭鼻子呢。 彼此面面相觑,一干士卒从杨兮若的脸上似乎看出了什么,人家女儿家嘴里不住的嘟囔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一脸的幽怨和委屈,分明是个百将大人有一腿啊。这可怎么办呀?大人可是吩咐了,是不让开辕门的。军令如山不得不尊,唉……这百将夫人,就暂时受点委屈吧。 彼此相视片刻,那些乙字营的士卒们眼中敌意尽去,于是皆都收戈止弩,目不斜视。等待百将大人的进一步吩咐。 盏茶的功夫,得了霍去病主意的刘三,吩咐众人忙活开来,把修补好的大帐重新撕破。没受伤的士卒找了些刚才杀猪的猪血往身上脸上抹去,好好的衣服也扯得七零八落。整个大帐不亚于被洗劫了一般。显得格外破败凄凉,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大生同情之心。 假现场刚刚布置完毕,左丞相与牛奔牛大人驾到! “这是怎么了?”牛奔傻眼了,望着高高吊起的赵廉明一张老脸肿胀如猪头,“胡闹!快把赵廉明给我放下来!”笑话,赵廉明整天在牛奔面前逛荡,就是化成灰牛奔也认得! 长久的流血,让赵廉明等人皆都头昏眼花,衣服上血迹斑斑,都变成了暗红色。个个面色苍白颓废狼狈,说不出的窝囊,看到大将军到来,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失声痛哭:“将军啊!你要替我等做主啊!” 牛奔看到赵廉明那狼狈的样子,心中愈发生气,近乎是吼叫的对辕门内的士兵吩咐:“叫你们的百将出来见我!” 小卒子哪能不认识虎贲营的老大,急忙答应一声,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朝大帐溜去。 “大人,大人,大将军驾到,请马上出帐迎接啊!”那士卒极为察言观色,一个劲儿的嚎叫着奔入大帐,朝刘三提示着。 不多时,刘三、霍去病、铁柱等十几位屯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个个身上血透重衣,脸上菜色,塌肩甩臂,那颓废的模样,比赵廉明等人有过之而不及。居然比他们还惨! 见到刘三出来,一直抽涕的杨兮若美目大睁,不可思议的望着三秒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家伙,怎么转眼间就伤成这个样子! 吱呀一声,辕门大开! 牛奔脸色铁青,刚要出声呵斥刘三!岂料正在这时,杨忠义再也忍不住了。堂堂大秦国太子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嗷嚎一声,踉踉跄跄的扑倒于地,老泪纵横的抱住刘三的大腿一声惨呼出口:“殿下,谁把你伤的这么重,老臣和他拼了……” 第149章 :明辨是非 明辨是非! 我靠!刘三吓得魂飞魄散,丫的这个左丞相怎么来了?奶奶的,老子的老底全给抖落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彷徨间又被杨忠义抱住大腿,再也挪动不得,往前的惯性让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与他整个成了滚地葫芦。 苦笑不得间,刘三刚要挣扎着起身。忽然耳边传来杨忠义蚊蝇般的声音:“殿下勿慌,老臣陪殿下演戏,切莫起身!” 奶奶的,还真是老奸巨猾,刘三瞬间明白这个老狐狸知道自己是乔装打扮的,心中渐安,便不再挣扎。 一旁的霍去病、铁柱等人可不干了。这是哪儿跟哪儿?老大也太不中用了吧,居然被一个老家伙给推倒了!还真是饥不择食!慌乱间就准备弯腰去扶刘三,岂料刘三朝霍去病眨巴了几下眼睛示意了一下,拥有大智慧的霍去病马上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便更加用力的咋呼着,使现场的气氛愈加热烈。 老爹跌倒,杨兮若也惊的花容失色,急忙跑过来和霍去病等人一块把老头和刘三扶起来。刘三倒没什么,可杨忠义便不一样了,一张老脸扭曲变形,大颗的汗水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牛奔倒是被杨忠义的表演吓得忘了问赵廉明的事情。着急的上前关心的道:“杨老哥,你没事吧?” 杨忠义呲着牙,摆摆手道:“扭着腰了,唉哟,不行了。真是老了!”一旁的杨兮若心疼的帮着老爹揉着腰部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牛奔也是久居官场,官宦沉浮十几年生涯。从杨忠义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端倪,瞥了赵廉明一眼,低声道:“老哥有话要说?” 杨忠义老脸一僵,讪讪的低声道:“果然瞒不过你,咱进大帐说话!” 牛奔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扭头对亲兵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都给我看好了,一个也不许走掉,等本将军回来再说!” 四五个亲兵轰然应诺,分列左右,对众人虎视眈眈。 杨忠义被牛奔扶着进了大帐。 剩下霍去病等人与赵廉明怒目而视,犹如斗鸡般互不相让。气氛一时间犹如抽丝般缓慢。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左丞相大人和牛奔大将军骚骚然的自帐内而出。 牛奔一张脸冷峻的吓人,出大帐直奔赵廉明而来。 懵懂间,赵廉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牛奔一声暴喝就把他三魂去了其二,“赵廉明,狗日的,给老子把事情原本本的讲来,要不老子马上把你车裂弃市!” “将军!”赵廉明气势顿时矮了一截,期期艾艾的瞥了杨忠义一眼,道:“末将冤枉啊,你可不要被这个老头给愚弄了啊!” 杨忠义环眼一瞪,胡子翘的老高:“你小兔崽子说谁呢?我堂堂大秦左相,岂能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 “大……大……大秦……相国!”赵廉明冷汗刷的就下来了,脸色惨白如纸。 牛奔脸色不变,冷冷的道:“此乃大秦左相杨忠义杨大人,乃大秦之柱国老臣,你妖言惑众诽谤朝之众臣,按律鞭笞三十!” “将军!末将知错了。不能再打了呀,再打末将这条命就没了啊!”赵廉明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腿行不便,拼命膝行着挪到牛奔面前,磕头如捣蒜,额头鲜血淋漓。 “暂且记下!”牛奔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杨忠义,继续道:“从实招来,念在你跟随本将数年的份上,本将会秉公处理!” 赵廉明绝望的看着不讲一丝情面的牛奔,颓然间肩膀塌陷,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只得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 “赵廉明!”牛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 得得得……“末将在!”赵廉明牙齿捉对儿打架,浑身抖若筛糠。 牛奔双眼一闭,仰头向天长叹一声,“别怪本将薄幸,军法无情休要怨怼,你的家人本将会好生照看!来人,拖出去……斩!” 斩字如切金断玉,掷地有声。赵廉明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在中军亲兵上来架着双臂外拖时,丝毫没有反抗,脸色一片死灰色,任其犹如拖死狗一般渐渐远去。 须臾功夫,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呈了上来。 牛奔脸色不变,似是对此司空见惯,一旁的杨兮若反而惊吓的小脸苍白,紧抿着薄薄的嘴唇儿不忍目睹。 “其余人等……”牛奔扫了一眼全场,刚要说话,刘三马上插言道:“将军,法不责众,士卒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天有好生之德,将军还是放过他们吧!” 牛奔双眸精光爆闪,似是重新认识一般上下打量着刘三,嘴中赞叹道:“好一个‘法不责众’,好一个‘士卒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寥寥几句道尽了军营之真谛!” 一旁的杨忠义听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牛奔居然罕有的夸赞起了刘三,一张老脸满面红光,骚骚然与有容焉!那得意的劲头,分明是告诉牛奔,瞧见没有,咱的女婿岂能是易于之辈! 牛奔把杨忠义的得瑟直接无视,上前几步亲切的拍着刘三的肩膀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呵呵,本将准了!” 赵廉明的手下一听大喜过望,似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返回了阳间,脊背冷汗濡湿了内衫,对牛奔的放手,感激涕零,齐齐磕头拜谢不止。 “要谢还是谢谢这位刘三百将吧!”牛奔轻飘飘的把这个天大的人情送给了刘三。又引得众人对刘三大礼参拜! 刘三苦笑着一一拉起众人,连忙推辞。在心中却对牛奔的御下之术佩服万分。转眼一想,又忍不住嘀咕,无功不受禄,肯定没好事!看着牛奔那捉黠的眼神,刘三仿若看到一只挥舞着利爪的饿狼在嘲笑一只弱势的羔羊。 牛奔哪里知道刘三早就有了警惕之心。呵呵笑着对刘三道:“事情因你而起,还得需要你来解开这疙瘩,我不希望我的士卒除了打仗还要窝里斗!” “末将明白!”刘三应了一声,心中咯噔像是落了空处。 “嗯!”牛奔点头道:“归根结底,还是你那一万石的粮草太过招摇。这也是本将的一件心病。这样吧,听说你府上家底颇为殷实,这虎贲营所需的五十万石粮草由你来解决,等事情办成了,本将马上提拔你千夫长,你看怎么样?” 奶奶的,果然便宜不好赚,好赚不便宜。“这……”刘三为难的道:“末将家里哪有那么多的粮草,恕末将办不到!” 牛奔脸色一变,佯怒的道:“刚才本将可给你伸张了正义,这只不过是区区的小事而已,你就推三阻四的,难道还要本将给你下令不成?” 奶奶的这大将军还真是个铁公鸡,没钱怎么要老子去筹措粮草,丫的五十万的粮草啊,堆成一堆足足数百米见方,这丫的就是区区小事?刘三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执拗的继续道:“启禀将军!末将要是抗命不尊,只不过死我一人,要是末将真的遵守将军之号令,那末将却要家破人亡了。孰轻孰重末将还是分得清楚的!” 第150章 :小殿下很可爱 哈哈哈…… 牛奔仰天大笑,指着刘三对杨忠义道:“你这个女婿还真是一毛不拔,这小家伙还以为我让他去生抢硬偷……” 杨忠义咳咳连声,看了喜滋滋的杨兮若一眼,尴尬的笑笑,附耳对牛奔道:“还不是女婿,三媒六定还没过呢?” 牛奔打了个哈哈道:“早晚还不是一样一样,这个小‘殿下’还真是逗人,与兮若侄女倒是很般配地!” ‘小殿下’?丫的刘三一翻白眼,老子怎么凭空矮了一辈? “嗯,不错!”牛奔愈发看着刘三满意,“五十万石粮草本将限你一月之期筹集完毕,具体银两还是按大秦市价给予拨付,到时候去中军帐找军需王参将索要钱财便是!” 得!有钱!这还差不多!刘三顿时觉得肩膀的担子轻了许多,嘿嘿一笑,急忙点头应道:“末将谨遵大将军号令!保证一月筹集完毕!” “嗯,好!筹集粮草先不急,你先好好养伤。待到身体无恙了,方可行动!只是军中无戏言,你可要好生用心去做,到月底本将亲自为你封将!” 刘三自是笑嘻嘻的连忙答应。自己的雅儿老婆正为了赌一口气而守着如山的粮草犯愁呢,没想到销路来的全然不费功夫!人品好了,运气果然就好!古人诚不欺我哪! 看到刘三满口答应,牛奔了松了口气,这几天他可是为了粮草伤透了脑筋。又是和治粟内史交涉释放士卒事宜,又是操演军马,累的身心俱疲。如今放下来担子,心情当然是无比的高兴。呵呵笑着招呼杨忠义道:“杨老哥呀,我们还是回中军大帐聊聊吧,别耽误人家小儿女卿卿我我!” “好好,老弟这话我喜欢,哈哈哈……”杨忠义开怀大笑。好像刚才扭腰的并不是左相国而是另有其人。 牛奔与亲兵走在前面,杨忠义却驻足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千叮万嘱后,才饶有深意的望了刘三一眼,拔腿就走。 “杨大人请留步!”刘三急忙喊道。 “还有什么事?”杨忠义愕然回头。 刘三有些不解的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刚才大人喊我‘殿下’为什么这些人都无动于衷?难道我的身份他们早就知道了?” 杨忠义奸笑一声,骚骚道:“那倒不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卖足了关子。 “那怎么……”刘三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杨忠义,这个老东西,每当紧要关头就闭嘴不语,非得把人逗足了乐子才爽快。 杨忠义呵呵一笑,挤眉弄眼的低声道:“我给他们早就说过了,你的乳名叫‘殿下’!自幼与兮若定了娃娃亲地!” 我*哦。刘三白眼一翻,差点被杨忠义雷死,丫的这样也行啊,刘三不信的撇撇嘴道:“叫殿下,得了吧。这可是犯忌讳满门抄斩的大罪!” 靠之…… 杨忠义白痴般的望着刘三,不忿的道:“殿下者,大殿门台阶之下也,并不是太子才有的专门称呼,人家愿意叫‘殿下’管太子啥事?等抚琴有了孩子,老夫就给他起个名字叫杨赵海,看深宫里那一位能奈我何?别忘了我乃三朝元老,功勋赫赫。乃三公之首……” 我深深的靠之……刘三直接无语了,这丫的老东西,还真是雷死人不偿命! 杨忠义侃侃而谈,口水四溅。让一干乙字营士卒纷纷侧目。 “爹爹!”杨抚琴嗔怪的望着不知东西南北的老爹,急忙提醒别太过火! 啊? 清醒过来的杨忠义哈哈一笑,仰头向天,愣了半晌,讪讪自语:“丫头呀,今天的天好蓝啊,是个好天气。你们慢慢聊,为父去也……” 一代三公之首溜之大吉,一旁的霍去病、铁柱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刘三,“将军……你……你居然认识当朝一品的相国大人?貌似和牛大将军也很熟稔?” 刘三嘿嘿一笑,一本正经谦虚的道:“不算熟悉,偶尔认识而已,其实我这人交友还是蛮狭隘滴!” 铁柱撇了撇嘴,有些羡艳的道:“三哥果然不同凡响,还真是相知遍天下。” 刘三打了个哈哈,舔着老脸道:“我这个人还是蛮纯洁滴,就是交友不分老少男女一律通杀!” 霍去病鄙视了他一眼,低头嘟囔:“通杀不要紧,千万别通吃!” 我xx你个oo!刘三像是被踩中了尾巴,抬脚就朝着霍去病的屁股踹去。 霍去病哈哈一笑,扭腰闪过,朝刘三做了个鬼脸,拉着铁柱拔腿就跑,远远的声音传来:“不打扰大哥通吃了,小弟先溜之大吉!” 刘三老脸一红,朝杨兮若憨憨的一笑,“都是自家兄弟,开玩笑地,我这个人其实还蛮有安全感!” 杨兮若掩嘴娇笑,似是非常赞同的点头。 “杨小姐,咳咳咳……您怎么来了?”刘三非常纯洁的朝杨兮若笑了笑。 杨兮若瞧着刘三那满脸血污的样子又扑哧一笑,瞥了他一眼,撅着小嘴道:“这虎贲营是你家开的呀?我为什么不能来?” “能来,能来。当然不是我家开地!”刘三点头如小鸡啄米,心中却加了一句,‘小爷是太子,当然是小爷家开地!’ 杨兮若可爱的鼻子皱了皱,道:“你先去洗洗,我在这里等你!” “好,杨小姐少待,我去去就来!”刘三应了一声,先除去身上的污血赃物再说。 刘三走后,杨兮若踱着步子打量着军营的一切,作为闺中的大小姐来说,男人们的地方,在她们心中处处透着神秘,就像富家公子非常好奇女儿家的绣楼一般,何尝不是心中妄自揣测,心中充满了偷窥的**? 一旁乙字营的士卒,刚才已经认得这位杨小姐,在他们看来,这个貌美如花的美女,注定了是自己老大的娘子,又加上人家是相府的千金大小姐,所以对于她的走动,也不干预,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看见。 溜达了一会儿,杨兮若就失去了耐性,翘首盼望着刘三消失的方向,连连张望。正在这时,几辆马车顺着军营里铺就的甬道缓缓而来,看马车的徽记却是福记的车辆。 杨兮若心中奇怪,作为咸阳城最雍容富华的福记来军营又有何事? 职守的士兵们,吱呀的推开栅门,放了马车进来。接着大声的招呼着里面的士卒,张罗着搬运东西。 瞧见一位士兵,杨兮若好奇的问道:“这位公子,请问福记来军营做什么?” 那士兵呵呵一笑,有些自豪的道:“我家百将大人,乃福记的东家,今天校场点卯升将,我家百将大人便从福记运了美酒佳肴来犒劳我等,这不是福记来人准备运走吃剩的碗筷食匣吗!” “哦,原来是这样!”杨兮若谢过了士卒,性意阑珊的刚要转头回走,突然从人群中发觉了一位熟悉的身影,康宁妹子?她怎么也来这里了? 第151章 :雅儿是谁 人群中的康宁也发现了杨兮若,惊喜的上前搭话道:“兮若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杨兮若赧然的笑笑,借口道:“在家里闷得慌,今天爹爹来虎贲营找牛奔牛叔叔,我就顺便跟着出来散散心!你呢?” 康宁道:“我和雅儿妹子一块过来的。” “雅儿是谁?”杨兮若一怔。 康宁亲热的拉着她的手,朝马车走去:“来,兮若姐姐,我去给你介绍认识一下,雅儿是我在临淄郡的闺中好友,闺名叫赵小雅!乃是此处百将刘三的娘子!” 杨兮若心中咯噔一声,娘子?他刘三居然娶亲了?一股巨大的失落充斥在心中,郁郁不散。被他的话语震惊的无已复加。只觉得头重脚轻,如坐在云端,行尸走肉般的被康宁拉扯着朝马车走去。 此时,赵小雅正指挥着一干伙计把碗碟、桌椅等事务往马车上搬运。猛然间却看到康宁拉着一个俊逸异常的美少年朝这边走来,洋溢着阳光的俏脸上说不出的妩媚,心中暗暗揣测:难道这就是宁儿妹妹的心上人? 寻思的当口,二人已经到了近前。雅儿刚要答话,岂料康宁喜滋滋的拉着雅儿的手道:“雅儿,我来给你介绍个好姐妹!” “好姐妹?”雅儿一愣,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杨兮若一眼,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是个妮子啊,笑笑道:“这位妹子,雅儿有礼了!” 杨兮若有些嫉妒的看着赵小雅,眼神中透着不忿,挑剔的眼光望着赵小雅,半晌中,无奈颓然放弃,按容貌身段,这个雅儿实在是不输于自己。心中攀比的好胜心理不知不觉黯淡下来,苦涩的强笑道:“小妹姓杨名兮若,见过赵家姐姐!” 兰心蕙质的雅儿有些疑惑的望着杨兮若,心道这丫头眼眸中怎么透着一股浓浓的醋劲儿,倒被杨兮若弄糊涂了。 康宁以为赵小雅不明白杨兮若的出身,附耳悄悄解释道:“兮若妹妹是当朝左相国杨大人之女!” 雅儿有些吃惊的望着这个美丽异常的杨兮若,心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这丫头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雍容大气的气质,原来是名门望族。设身处地又从此时的状况让赵小雅有些警惕的望着杨兮若,感到一丝丝威胁的存在。难道这个也是来找相公的? 心中虽有所想,精猾似狐的雅儿哪能表露出来,只待自己相公出来,一看便知。按耐住心中的好奇,雅儿与杨兮若谈笑风生,亲热无比,仿若就像是多年未见的闺中密友。一时间让康宁居然无法插话。 莺莺燕燕的三女子仿若三朵怒放的并蒂莲,妖娆动人!美貌不分轩辕仲伯。杨兮若是大家闺秀,反观赵小雅就像那天山的雪莲一尘不染,而康宁却仿若那傲雪的冬梅,各擅专长不分高下。只看得一旁的士卒们心猿意马心驰神摇动心不已。 “相公,你来啦!”谈笑间,雅儿突然出声朝前方打着招呼。 二女一愣,顺着赵小雅的目光望去,果然是刘三出了大帐,朝这边走来。他换上了一件双重长襦、外披彩色铠甲,下着长裤,足登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顶部列双鹖的深紫色鹖冠,橘色冠带系于颌下,打八字结,胁下佩剑。乍一看居然有那么一丝英武伟岸的美少年的模样。只看得三女心中五味俱全。雅儿当然是甜蜜无比,反观康宁心中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掺杂其中,而杨兮若却是愈看愈加心酸,暗暗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他呢?暗暗打定主意,就是拼着让人说闲话,也得把这个刘三抢过来。一时间三女各有心思,纷乱扰扰! 刘三此时也被雅儿的呼唤吓了一跳。心道你怎么来了?来送酒食的时候是赵水,怎么来拉事物到换成了自己的娘子,难道还真的有心电感应不成?知道相公我今天要走桃花运,前来捉奸来了? 油嘴滑舌的心中腹议,可刘三哪里知道,此时他已经被三女划分成了n段。显然雅儿把他视为闺中禁脔,而康宁跃跃欲试有那么点心思想染指其中,反观杨兮若咬牙切齿虎视眈眈。 “相公,雅儿好想你!”赵小雅撇下二女,雀跃的紧走几步,抓住刘三的大手,撒娇的摇晃着。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七窍玲珑的雅儿此举分明是给杨兮若一个示威,我的男人,谁也抢不走?你再漂亮也白搭! 刘三被赵小雅的甜蜜话儿击的浑身一激灵,讶然的望着撒娇的雅儿,附耳调戏道:“我的好老婆,难道你是吃了‘爱我一棒槌’出的门吗?我怎么闻着一股子悸动的味道?” 雅儿娇面一红,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微一动,不着痕迹的在他的掌心掐了一下,嗔了一眼算是小小的惩罚。 刘三嘴角微撇,柔声道:“外人在场呢,要疯狂也得等着天黑入了芙蓉帐再说呀!” 赵小雅被刘三调戏的yu火熊熊,浑身酥软。娇艳欲滴的俏脸上一片火红色,勉强止住身形,嗔怪低声道:“等回家再收拾你!” 杨兮若看到二人如此亲热,心中不免戚戚然,久居将门相府渐渐养成了一股高傲和不服输的气质。莲步轻移,来到二人面前,瞥了雅儿一眼。用非常熟悉的口吻道:“三哥,不和我介绍一下?” 刘三赧然一笑,点头道:“嗯啊,哈啊,这位就是我的内人之一,赵小雅!” 内人?还之一?多年养成的好脾气让杨兮若差点把持不住当场暴走!死刘三!臭刘三!花心烂肠子!刘三无意中的一句话差点再次让杨兮若发疯! “原来还真是三哥的夫人呀,刚才妹妹还以为开玩笑呢,真是太失礼了!”杨兮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话吐出来! 刘三搞不懂这位杨小姐的表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丰富,呵呵一笑道:“雅儿平时就是喜欢开玩笑的,杨小姐可不要介意!” “哪能呢!”杨兮若轻低臻首,看着脚尖幽幽道:“三哥不陪小妹走走吗?” “走走?还陪着你?”刘三大汗,面对雅儿那杀人般的目光扫射过来,急忙媚笑这解释道:“这位杨小姐尚武精神可嘉,其实我们不熟的,刚刚认识,我对天发誓!” 雅儿气鼓鼓的别过头去,撅着小嘴不听刘三的解释。赌气的松开手与康宁并肩站成一排。如此的举动分明是以退为进。岂料这却给杨兮若以可乘之机,此女咬了咬牙大方的伸出纤纤玉手,拉住刘三的手臂对雅儿笑道:“借你相公用用,雅儿不会介意吧?” 赵小雅牵强的一笑,有些不自然的道:“借吧借吧,我才不稀罕呢!” “那就谢过了哦!”杨兮若嫣然一笑,拉着全身僵硬的刘三朝远处走去。 康宁有些石化的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玲珑的脑袋实在是猜不透为什么今天的杨兮若会如此疯狂好胜,疑惑的对雅儿道:“雅儿姐姐,他们很熟吗?” “我怎么知道!”雅儿撅着嘴恨恨的把脚下的一块石头踢飞,发泄的嘟囔道:“骚狐狸精!勾引人家相公!” 康宁涩然一笑,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羡慕道:“起码兮若妹子能勇敢的把内心表露出来,这种勇气是值得称赞的。”说完语气一转,有道:“对了雅儿,有一事我要告诉你!” 赵小雅一愣,道:“什么事?” 康宁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幽幽道:“早在刘三进京之初,陛下早已下令要兮若妹妹入宫当太子妃了,所以今天她父女来军营探望,据我估计也是有某种暗示的!” “什么?”赵小雅纤手掩唇,吃惊的道:“还有这种事情?为什么相公不告诉我?” 康宁摇头道:“可能是刘三有他的打算吧,其实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是你我无法掌控和左右的,雅儿你要放宽心才是啊!” 赵小雅被康宁说的眼圈发红,委屈道:“我知道相公很出色,有些事情不给我说也是怕我担心,但是我是他妻子呀,他不能都瞒着我的,是不是呀宁儿。” 康宁幽幽长叹一声,“男人的心思,谁知道?就像刘三,明明油嘴滑舌毫无正行,偏偏还有那么多女人为他着迷憔悴夜不能寐。喜欢上这么个出色的男人,也是我们女人的大幸,也是不幸。其实应该知足了,爱是给予而不是一味索求,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一切,包括缺点。不是吗?” 赵小雅怔怔的望着康宁,不可置信的道:“几月不见,宁儿你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那个冰山美人跑哪里去了?你不会也喜欢上他了吧?” 犹如爆竹炸节般连续发问,让康宁俏脸一僵,悄然间两朵红云浮上香腮,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转眼变得黯然,“放心吧雅儿,我不会和你抢相公的,爱一个人也不一定非要占有!” “那么你是承认了?” 康宁脸色一变,嗔道:“这玩笑开不得,雅儿莫要说笑了!” 赵小雅捉黠道:“喜欢就喜欢,哪有什么了不起。说明我相公风采吸人呢!” “算了,不和你说了!”康宁岔开话题道:“既然你相公被人借去了,看东西也装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赵小雅哦了一声,有些不甘心的狠狠道:“便宜那狐狸精了。”嘟囔了一句,朝马车这边看了看,见一干仆人都装好了马车正侍立在侧等待自己的吩咐,便悻悻的招呼着康宁出了辕门,坐上马车随着众人离开了军营。 杨兮若拽着刘三出了军营,顺着崎岖的山道朝树林茂密处走去,一路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终于在赵小雅面前长脸了一会。众目睽睽下牵着他的手,也挺佩服自己如此大胆的。 “刘公子,你不会瞧不起兮若吧?”行走间杨兮若突然住脚对刘三道。 第152章 :美女注意形象! “刘公子?杨小姐转变的可真快。”刘三玩味的笑笑,道:“在人面前叫我三哥,现在没人了倒是喊起刘公子了。我非但不敢小瞧你,而且还非常佩服你的妖娆多变。” 杨兮若粉面一红,用小脚拨弄着地上的土块,幽幽的道:“还不是你害人!” “我?”刘三指着鼻子道:“杨小姐,我如此纯洁善良的五好青年怎么成了害人精了?” 杨兮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能不能不叫人家杨小姐?” “那叫什么?”刘三有些暧昧的盯着她道。 杨兮若被刘三瞅的有些发毛,红着脸呢喃道:“叫人家兮若行吗?” 如此美艳如花的娇滴滴小美女恳求自己叫她闺名,刘三哪能不答应,急忙点头道:“好,好,兮若,不知道你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情要讲?” 杨兮若美眸顾盼间明艳动人,朝刘三深深的福了一福,道:“要不是因为兮若,三哥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兮若心中很是愧疚,所以这次前来,郑重向三哥赔礼了!” 刘三双手乱摆,想扶她起来又怕这丫头喊非礼,只得非常尴尬的虚扶一把道:“三哥我一向是乐于助人,小小意思一下就行了,别这么认真。” 杨兮若扑哧一笑,嫣然道:“三哥很有意思呢,” 刘三暴汗,“我哪里有意思了?” 杨兮若吃吃娇笑道:“三哥明明说着勾引人的话儿,偏偏眼眸中清澈如深潭,毫无情*欲可言。让兮若到底是信你的话呢,还是不信呢?” 刘三老脸一红,丫的这丫头太厉害,细致入微的观察让他有些招架不住,急忙道:“当初兮若你不愿嫁我,我也就正好顺水推舟,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话语真不真的,真的没什么关系的,再说在这虎贲营,我觉得也挺好啊,吃喝不错还有一帮好兄弟,比闷在宫内强多了!” 杨兮若小巧的鼻子哼了哼,道:“可是我又后悔了。” “后悔什么?”刘三有些惊讶。 杨兮若狡黠的一笑:“后悔不早点认识你呀,我觉得你这人还是蛮不错的,所以我决定要求爹爹正式答应陛下的赐婚!” “啊……”刘三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杨兮若瞪了他一眼,不忿的道:“不愿意呀?” “不是,不是。”刘三急忙摆手道:“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没想到我刘三还是蛮有女人缘的嘛!” 杨兮若吃吃一笑,道:“我出身相府,嫁你这皇子,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人家有些好奇你那两位妻子呢?” “好奇什么?”刘三笑道。 杨兮若有些不服气的道:“她们是什么出身?名门望族?还是高门大阀?好像她们两个一个是商贾之流,还有一个是丫鬟出身。与三哥你的身份太不相配,我希望将来……” 刘三怔怔的望着杨兮若那张找不出一丝瑕疵的俏丽,现在看来非但不养眼,反而觉得无比厌恶。只觉得一股怒气自胸中爆发而出,“你给我住口!” 暴然一喝,把杨兮若吓得花容失色,怯怯的道:“怎么了?” 刘三脸上铁青一片,戳指指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我的妻子,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们的坏话,你也不行,明白吗?” “你用得着这么大声吗?为了两个下九流的人对我喝来呼去,我恨死你了。”杨兮若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刘三冷笑道:“你恨我也好,气我也罢。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以为三朝的柱国之臣会生出个什么样的女儿,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你在我眼中又是什么东西?相国的千金大小姐?哼哼,你配得起我这个龙子龙孙吗?我再次警告你,不要说我妻子的坏话,一句也不行!至于你,就算你是大秦国第一美女,从此以后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说完,转身就走。 “你……”杨兮若被刘三一阵抢白,一张俏脸惨白如纸。 “还有,”刘三止住身形,淡然道:“以后不要以我的未婚妻自居,你不配!”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朝山下走去。 远远的,传来杨兮若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伴随着踉跄的散乱步伐声,阵阵传来。“三哥,我错了,三哥,你等等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 刘三喟然长叹,硬下心肠脚步不停,急匆匆而去。 回到乙字营,刘三和士卒询问二女的下落,被告知已经回了咸阳。刘三心中咯噔一声,暗恨那女人捣乱坏事,居然让他没来得及和雅儿告别,想到这里,愈发对杨兮若恨之入骨。 休息了一天,次日一早刘三洗刷完毕,思念二女的心再也按耐不住,借口筹集粮草从中军帐军需偏将处得了大将军的手令。自营中骑了匹快马带着霍去病直奔咸阳城内。现在他已经是百将的身份。加上虎贲营老大给了他筹粮的任务,更加理直气壮的回城找雅儿和小红幽会去也。 霍去病自从河东郡发配入虎贲营后,一直就没有出来过,因为其奴隶的身份,只有禁锢在乙字营中,如今成了刘三的兄弟,自然是被刘三优选照顾,借着这次出城筹集粮草,出来也好见见世面。 一路上,风驰电掣马不停蹄,荒凉的古道上渐见繁荣,让霍去病目不接暇。进了城内,这个未来的一代名将更加眼睛不够用。宽敞的大街两旁勾栏酒肆、当铺商行,更加繁华无比,卖各种玩意、吃食的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进了城内,就不能纵马驰奔,人人摩肩擦踵,拥挤不堪,二人只得下了马牵着缓缓而行,目标直奔福记而去。 如今的福记酒楼俨然是咸阳城的一块金字招牌,勿论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皆以进入福记用餐为荣。加上小红专心经营石灰、水泥等建筑用材,让朝廷逐渐认识到两种东西的重要性,整个将作少府的工作中心逐渐转移到这上面来,大把的银子砸将下去,生产出大量的水泥石灰,各府各县的订单如雪片般飞来。各郡的郡守帖子奏章同时也摆到皇帝陛下的桌面上,请求在各郡建立石灰水泥作坊的奏折堆积如山,这样一来,更加使得刘三的身价几乎是成数十倍的飙升,俨然是大秦国新一代的范蠡和吕不韦。在小红和赵小雅多次的场合表白说‘刘氏建筑’东家另有其人时,更加让久居社会上层的人士猜测这个幕后的大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一时间众说纷纭,让刘三的身份更加神秘。 一些有识之士,包括御史台、将作少府、各种郎中令等对‘刘氏建筑’几乎遍布整个大秦国的生意有些忧心忡忡。现在大秦的经济命脉几乎有一半被‘刘氏建筑’所把持,担心如此庞大的家族实力会对大秦造成严重不利,纷纷上书要求肢解甚至接收‘刘氏建筑’,其中不乏也有一些皇亲国戚对‘刘氏建筑’如此的垄断产生眼红的心理在做崇。 岂料如雪片般的奏折进入皇宫后,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各个朝臣纷纷猜测不已,更加恐惧‘刘氏建筑’手眼通天。 他们哪里知道,居住在深宫内的那位皇帝,对‘刘氏建筑’的根底知之甚深,非但不以为仵,反而变本加厉的给予小红和雅儿方便,明令各个有关的府内、部门大开方便之门。 一时间,‘刘氏建筑’风光无俩…… 一进入福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二人面前,“王少保?”刘三有些呀然,这个临淄郡的掌柜怎么来了? 正在和客人寒暄的王少保听到熟悉的话语,浑身一激灵,吃惊的回过头来,就看到了刘三那张吊儿郎当的脸,惊喜的失声道:“东家?” 刘三呵呵一笑,上前握住他的手亲热的道:“王掌柜好久不见,风采依然啊!” 王少保似是想起以前的不痛快,自己的侄子王旺和刘三的明争暗斗,似乎就在昨天。近年的不见,面前的青年曾经一个卑微的跑堂,谁料一个华丽的转身就成了腰缠万贯的商贾、听说还有皇室血脉。自己的侄子前几天才勉强在陇西郡的福记分店当了账房,这还是二夫人看着自己多年追随的份上。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唏嘘不已。 “东家!临淄的伙计们都可真的想你啊!”王少保有些动情的双眼泛着泪花,激动的语不成句。 刘三也有些感动的道:“是啊,我何尝不想你们啊,转眼就一年的时间了,真想回去看看!哎,对了雅儿和小红呢?” 王少保抹了抹眼睛,道:“二夫人今天早晨来了一趟,应该是在家里吧?大夫人被咸阳雍容珠宝行的老板娘约了去圣婴寺上香了!” “家里,哪个家?”刘三纳闷的道。 王少保似是恍然大悟道:“前几月二夫人在朝天街被陛下赏赐一块地皮,建筑了‘刘府’,日前刚刚装潢完毕,已经搬进去了。” 刘三抓了抓头皮,有些尴尬的笑笑:“我刘三居然在咸阳也有自己的家了,我这个主人反而不知道。”丫的,老子居然也有固定的居住地了,再也不会只宿酒楼了。 王少保笑道:“这家里家外都是二夫人操心,她怕你挂念,所以都叮嘱我们不给东家说的。” 刘三摆摆手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对了,刚才你说小红去上香,上什么香?” 王少保看了他一眼,道:“大夫人去圣婴寺上香,捐了数万钱啊,又给庙宇的神佛重塑金身,誓要保佑我们刘府子孙兴旺。” “子孙兴旺?”刘三咀嚼这句话的含义,心下暗自愧疚,来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和小红雅儿等人同房也不知多少次,无可奈何的是,现在二人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难道自己的这幅身体有隐疾?无法让女人怀孕?虽然自己不在乎,但是这个社会的人,都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别人的妻子,无论多么精明能干,但是只要无法生育,几乎毫无例外的受到社会的歧视。就是宫中的娘娘、公主也不例外,往往不能生育的女人在家族中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个歌姬。自己的无能却让两个女人去承担不该承担的压力,想到此处,刘三心中打定主意,有时间一定找个高明的郎中看看才是。 第153章 :抚琴登门! 不能生育也不能全怪在女人身上。他这个穿越之人心知肚明,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否则不被人视为疯子才怪。这种现象的形成,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沉淀,刘三自问也没有能力改变着一切,只好随波逐浪。和王少保问明了‘刘府’的地处,与霍去病相约而去。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那曾经有些傲然的和王少保聊天的商贾好奇的问道:“刚刚这位小哥是你的东家?” 王少保自豪的道:“那是当然,别看东家年轻,但诗词歌赋、经商技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是大秦国百年一遇的奇才,现在虎贲营添为百将!” 那商贾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原来他就是福记的幕后东家,王掌柜呀,今天谢谢您了,要不是您说,商某真是有眼无珠啊!啧啧,不简单,如此年少富可敌国,又有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真是羡煞旁人啊!” 啧啧有声的赞叹着,殊不知一个人的财运和桃花运往往是给有准备的人享用的。一个人你若自己不努力拼搏去创造,整天无所事事,生活在艰苦的社会底层,你又能怨谁? 朝天街是咸阳皇宫的外城后街,在这个地方居住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贵。地皮价格不只是寸土寸金这么简单,而是有钱你根本就买不到。因为此处属于皇庄的一部分。土地一般都是皇帝作为赏赐而封赏给各个龙子龙孙皇亲国戚和战功赫赫的有功之臣。 ‘刘府’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而矗立在这里。虽然刘三明为黄子,但是至今未改姓,也同时是待罪之身,根本与此地的待遇极不相称。诏书上却是言明了皇帝陛下对雅儿、小红两位巾帼手下所创造的水泥、石灰所给予的特殊褒奖。 刘府是在静虚的真人府的基础上建筑起来的,大部分建筑都保持原样,只是增加了数个侧厢房,又引来渭河的水进了府内,设置成人工河、人工湖,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规格上俨然就是一小皇宫,谁叫人家的建造者就是将作少府出身的工匠呢?何况还得到了陛下的亲自恩准。皇恩浩荡啊,如此风头正劲,让一些原本以为太子失势的党羽们重新变得生龙活虎,活跃于大秦之高层。 高悬与大门顶的横匾上书写着金灿灿的‘刘府’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乃是出自当朝右相太子太傅韩子健之手。更加平添了此府邸的不平凡之处。数日前竣工之日那可是贵客盈门,往来非富则贵,一般的小官小吏都是送下礼物扭头就走,连吃宴席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谁不知道刘府乃是太子的府邸,当初诛杀静虚那可是大快人心的大事。所以大部分受过静虚迫害的朝臣和子民,在经过刘府时,自觉的文官下轿武官下马,这殊荣,除了刘三,谁还能当得? 刘府很好找,二人按图索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家门。古典奢华的装饰,超大的府邸,让刘三犹如置身天上的楼阁,几乎如同做梦一般。霍去病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p孩除了石化般行尸走肉,震惊的无语外,几乎拘谨的犹如深闺中的乖乖娇女。 说来好笑,当刘三自报家门时,差点被新买来的家丁给轰出去。幸亏还是从将作少府归来的康武给刘三解了围。当场就吓得那几个家丁瘫软在地上,架也架不起来。 在介绍完霍去病之后,这个十六七的小家伙,又多了一个称号,叫做‘二少爷’! 感到浑身不自在的霍去病,非得扯着架子回军营不可。任谁也说不通。赵小雅无奈,只好找来赵水,和霍去病去粮仓筹集粮草事宜。同时霍去病带着手令从刑徒营把甲子营、乙字营、丙子营三千多人全都动员起来,来运输这五十万石的粮草。 如此的能干,让刘三笑得合不拢嘴,也乐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小红上香归来后,与雅儿摆宴后花园,三人卿卿我我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就仿若那蜜里调油,愈加滋润。 幸福的日子,总是飞快。转眼间三天过去了。粮草也大部分运输完毕,让刘三这个富商又大大赚了一笔。 次日一早,吃罢了早饭,与二女亲热了一阵,忽然家丁来报。相府杨抚琴杨公子驾到。 一袭白衣的杨抚琴还是那样的帅气,那样的玉树临风。手摇折扇,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在众多咸阳公子中,杨抚琴是唯一一个不穿尚黑色衣服的。 因为大秦依法治国、信五行始终说,黑色几乎是皇亲国戚高官显贵唯一的颜色,只有那些草民和白丁才穿白色衣服。偏偏这个杨抚琴,就是一个例外。 二女和杨抚琴早就熟稔,自然是不必再客气,端茶落座。寒暄完毕。刘三笑道:“杨公子一大早的就来我这个狗窝,估计是有大事吧!” 杨抚琴尴尬的笑笑道:“殿下说笑了,小弟哪有什么大事,昨日小弟刚刚云游归来,见过我大秦国奇境秀美的山川,非得找一个知己聊聊,不吐不快,现在小弟恨不得马上和殿下秉烛夜谈一番,说说一路的见闻风俗。” 说完,杨抚琴不好意思的瞥了小红和雅儿一眼,对刘三又道:“殿下能不能领着小弟参观下贵府的奢华和景色,小弟刚一进门就眼馋的紧啊!” 刘三呵呵一笑,不动声色的道:“看景色是假,为杨小姐说情是真吧?要是杨公子真为杨小姐而来,恐怕我要让杨公子失望了!” 话语刚落,杨抚琴满脸的汗水顿时就下来了,急忙站起来弯腰赔礼道:“日前小妹多有得罪,小弟在这里替舍妹赔礼了。还请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了舍妹的顽劣吧!” 刘三脸色一阵变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扶起杨抚琴,道:“看着兄弟的份上,我刘三就把这页翻过去,从此以后她也别认识我,我也不会再认识她。这话,杨兄弟务必要传达到!” 杨抚琴眼眸中一阵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喟然长叹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做了这传话的事情,如今看来是舍妹没有福气,既然如此,再无他事,小弟告辞了!”说完,不舍的朝刘三又看了一眼,似是非常反感自己妹妹的举动,如今事已至此,再说无益。只得先回府再做计较。 刘三也不起身,淡淡的道:“不送……” “相公!到底是何事让他一个相府公子亲自登门相求?”小红端坐在侧,有些担心的望了他一眼,道:“杨公子怎么说也是堂堂相国的公子,如今相公拂了他的面子,恐怕来日不好相见!” 刘三拉着她的手,在额头上吻了一下,道:“这事情可马虎不得,他所求之事,其大如天,我若答应,置你等何处?” 小红心中一惊,忙问道:“什么事情?” 刘三把小红搂在怀里,同时又把雅儿拽过来,二女在怀,刘三心中说不出的满足道:“得你二人我已经知足了,夫复何求?他所来求的,就是想在这刘府上,插上一把女主人的位子。你说,我能答应吗?” 赵小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相公,“如此好事,我不信相公能拒绝得了,在军营中那杨小姐我见过,就是没穿红妆,那也是倾国倾城的美女,难道相公就舍得把肥肉往外推?这不是你的性格呀?” 刘三惩罚性的亲了雅儿一口,断断续续的把当时的情景一一道来。 二女同时鼻子发酸,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相公,紧紧的,再也不想松开。 通红着眼圈,小红抽涕的道:“相公,你真好……” 刘三听罢,老怀大慰,一双魔抓肆无忌惮的摩挲着二人的翘臀,骚骚的笑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128:大军开拨! “小红,”刘三有些邪邪的望着怀里的可人儿,“今天我听王掌柜说你去圣婴寺上香了?” 小红有些惶惶然的看着自己的相公,双手纠结在胸前,蚊蝇般嗯了一声。 “相公,”雅儿可怜兮兮的扯了扯刘三的袖子,道:“我们想要个孩子!” 小红眼睛红红的接口道:“是啊,是啊,都是我们不好,妾身肚子不争气,没有给相公延续香火。相公……你……就答应了杨家妹子吧,这样刘家也好有个香火。” 刘三愣愣的看着二女七嘴八舌的请求声,心下戚戚然,柔声道:“二位娘子的好意,我刘三心领了,只是这种感情的事情,并不能勉强的,再说两位娘子至今没有身孕,也许并不是娘子们的过错,或许是相公无能吧!” 小红吃惊的掩嘴失色道:“相公,你不要吓我,女人不能怀孕,管相公什么事情?”一旁的雅儿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相公,盼望着他又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道理来。 刘三爱怜的在小红的额头上香了一口,有些佩服二女的刨根问底精神,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无法解释的太多,该怎么通俗的解释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头痛。无奈之下,只得搜肠刮肚把蝌蚪的故事讲给儿女听,委婉的把卵子**结合的理论尽量平缓的讲述出来。只听得二女心惊肉跳暗自骇然,回过味来的二女又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刘三,一再追问他这种知识来自何方。刘三愁眉苦脸的编织着并不存在的故事,心有戚戚焉。 终于理解透彻了小红和雅儿,明显的脸色有些放松,不再忧心忡忡的样子,反而有些幽怨的眼神盯着刘三,让三哥一阵发毛。 “相公呀,现在我们刘府怎么说也算是大秦数得着的大户,赶明天我就派关二通遍寻天下名医,也要为相公找个好郎中治病!”赵小雅挽着耳鬓的秀发絮絮叨叨。 刘三有些感动的抚摸着雅儿的俏脸,默默的点点头。 “相公,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小红道。 第154章 :被饶了一命 刘三呵呵一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什么事情如此郑重,看你鼻子上都出汗了。” 小红不自然的笑笑,道:“是关于小月姑娘的!” “小月?”刘三猛然间惊醒,着急的道:“你有小月的消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那刘三脸上兴奋与紧张的表情,不断的变幻,如此的多姿多彩,在近来几月,在他脸上着实不多见。如此一来,就连雅儿也有些紧张的听着下文。因为这同时也是她心中解不开的一个疙瘩。 小红嗯了一声,道:“我是听雍容珠宝行的老板娘韩夫人说的,几月前因为他们家有一批珠宝从临淄押来咸阳,在济北郡被血莲教盯上了,全部被洗劫一空,幸亏保镖的几个伙计有人认识小月,这才被饶了一命,逃回来报信。这才让妾身知道小月的下落。” “韩夫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刘三问道。 小红笑笑道:“这个韩夫人就是在临淄怜花路上和我们福记挨着的那豆腐坊,你还记得吗?就是孙老二的小女儿。” 刘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好像有点印象,被称为豆腐西施的那个!” 小红赞道:“不错,就是她,被咸阳的大贾韩隆给娶了来当了小妾。以前和小月她们照过面的。” 刘三抓了抓头皮,有些自责的道:“血莲教,这是邪教啊。是做的杀官造反的买卖,这死丫头怎么去干这档子事了?” 雅儿在一旁宽心道:“相公莫要惊慌。其中另有内情也说不定。这几天康武正好没事,要不我派他去济北郡看看?” 刘三摇摇头道:“不用了。这事谁去也白搭,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大不了再当一次逃兵!” 说到此处,远远的看见霍去病自顾自的穿过长廊向这边走来,顺势探身从湖里摘了一只荷叶顶在脑门子上,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小红和雅儿知道二人有话要说,站起身来和刘三叮嘱了几句,自觉的回避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男人们在场谈论事情的时候,女人往往是要回避的。如此规矩,起初让刘三十分不适应,硬是因为这事发了好几遍火,无奈依旧改不动二女的习惯,久而久之,只好放任自流了。 “二弟,坐!”刘三让丫鬟倒上茶水道:“事情都办完了吧?” 霍去病把荷叶摘下来放在茶几上,摸起茶杯大口的灌了几口,才喘息道:“全部运送完毕,整个虎贲营的粮荒全部解决了。只是大将军又交给了大哥一件重要的指令。” 刘三一愣,“又有事?丫的这个牛将军怕我偷懒啊,早早的就给我安排好了?” 霍去病摇头道:“这次不是大将军的命令,是宫里下来的诏书,因为济北郡小清河洪水泛滥,前几日因为决堤死了上万人,造成流民动荡,又加上当地郡守安抚不利,现在已经是混乱不堪了。还有当地的血莲教蛊惑人心、妖言惑众,现在是乱民贼子四处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当地的官府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所以皇帝陛下这才诏令虎贲营前去剿杀乱民!” 刘三眼前一亮,拍掌赞道:“无巧不成书,大哥我正好有事去济北郡,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巧得不能再巧了。” 霍去病雀跃道:“我还怕大哥不高兴呢,正好我也去长长见识,去教训下那些无恶不作的血莲邪教。为我大秦出一份力气。” 刘三给霍去病一个暴栗,笑骂:“丫的你小子,我哪里不高兴了?军令如山倒,不去也不行啊。这抗命可是要砍头的,哪有那么轻松?” 霍去病道:“也是啊,大哥你现在几乎富可敌国了,又有两位嫂夫人如此美貌,要是我呀,就花钱把自己从军营里赎出来,悠哉悠哉的过神仙般的日子。” 刘三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竟歪理呵,说得倒真是那么回事。想来也好笑,两位娘子如此能干,挣下如此大的家业,我还折腾个什么劲头?二弟啊,以后哥哥告诉你呀,找老婆千万别找能干的,否则你的地位在家中注定要底下无比!” “你怎么知道?”霍去病不信的反问道。 嘿嘿。“过来人,”刘三话语中充满了神秘。思绪却远远的飘到了远方,那济北郡,那梦魂牵饶的地方。 心中叹了口气,刘三回想过来,霍去病的话很真的是那么回事。如今吃喝不愁,家有贤妻。自己又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要报,自己何苦要蹦跶来蹦跶去的为难自己呢?男人呀,要对自己好一点! 想到这里,刘三心中便有了计较,等自己从济北郡把小月带回来,就领着她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过神仙般的日子。 既然得了命令,那么就得马上开拨,去后堂告诉了雅儿和小红,依依不舍中与她们洒泪相别。快马加鞭和霍去病回转虎贲营。 牛奔大将军果然未食言,迅速一纸手令让刘三成了千夫长。不过不是打仗的千夫长,而是专管虎贲营粮草供应、运输、做饭的千夫长。换而言之,刘三现在就是整个虎贲营的后勤总长官,比起前世,这官大了去了。那可是大有油水可捞的部门。岂料如此美差,让刘三的手下却整天唉声叹气。 刘三倒没什么,只是霍去病听到刘三的任命后,犹如被当头泼了一桶凉水,来了个透心凉。整天挥舞着马勺对着锅铲出气。一身是劲儿的铁柱也愤愤不平。在他看来,打仗不杀人,就不算是上过战场。于是乎,整个乙字营近百十号人,除了个别的护卫之外,其余的士卒,全都人手一把青铜釜,专门负责埋锅造饭。 大凡出征,皇帝首先登坛拜将、有钦天监祷告上苍夜观星象,选择良辰吉日方能出征。 这次也不例外,由于近二十年没有大的战事发生,大秦国所向披靡的军队发生了更新换代,以前彪悍无敌的大秦将士老的老死的死,全换上了一群未曾经过铁血洗礼的小p孩们,于是乎,在牛奔大人的要求下,特在咸阳郊外演练阵容一月,然后才能奔赴济北郡。 皇帝允了牛奔的祈求,下月初三时,正是黄道吉日,利出征。一月的时间,转眼就至,近三十天,刘三再未回过家,而是一心一意的在军营中练习各种武功、招式。把自己有些荒废的武艺也全都拾起来,重新对练。毕竟,在战场上,多一项武艺随身,保命的机会就大一分,自己年纪轻轻,家有贤妻,可舍不得这么早就挂掉。那太得不偿失了。 虽说这次与之对敌的并非是边疆彪悍的匈奴人,但是牛奔大将军等核心成员,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据前方传来的消息,济北郡有一大半的土地,被血莲教所占领了。 初三。风和日丽,深秋,秋高气爽。利于出征、战事。 三声号角响起,九声鼓声奏起,高高的点将台上,牛奔大将军正式接过皇帝陛下授予的虎符,隆重的三叩九拜后。挥军出发。 远远的,刘三在队伍的后面,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好像,有些更加苍老了。 虎贲营有三万人,这次出征一万人,但是供应整个大营所需的后勤人员,包括刑徒、劳工等等,却足足有六万人之多。 队伍浩浩荡荡的顺着驰道向济北郡进发,旌旗飘扬。遮天蔽日。 与此同时,相府内一抹靓丽的身影跳出高高的围墙,一身士卒劲装打扮,乘着夜色的阑珊。后缀在虎贲营之后,缓缓的跟随着。 过函谷关经三川郡,近月余的长途跋涉,抵达了河内郡。自古黄河以北,被称为河内,(今河南大部皆为河内郡)。在经过沁阳县时,艳阳高照的天气终于到头了,老天爷变着法子折磨着虎贲营的将士。此地位于河内郡西南部,伏牛、桐柏山余脉于此交汇,江淮水系分水岭纵贯于中。= 雨水的丰足,使得当地河流泛滥成灾,又加上天上乌云笼罩秋雨连绵,连日的瓢泼大雨使得整个驰道泥泞难行,近万人的队伍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皆都疲惫不堪。在跋涉了六天后终于前方大将军牛奔传来命令,暂时找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就地休整。上万人的队伍,熙熙攘攘嘈杂声不绝于耳,幸亏大秦的士卒个个都有极高的纪律性,虽然忙碌却不混乱。 一级级命令传达下去,各个火头军纷纷领着各自的士卒背起烧火做饭的家什忙碌起来。刘三这个千夫长是管理着近两千的兄弟,负责近万人的饮食和马匹的洗刷喂料。 军队中有专门负责扎营的士卒,相当于后世的工程兵一类的兵种。此时雨势已经止歇。只是到处潮湿不堪,点火甚是麻烦,不时的从远处传来火头兵的牢骚声。 坐在临时搭就的大帐内,士卒来报,殿后军千夫长冯浩来访。 刘三的职位和冯浩现在是平起平坐,与往日被他冯浩呼来喝去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不待刘三起身相迎。身穿长襦,外披彩色花边前胸护甲的冯浩大步入内。打眼望去,冯浩足穿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双版长冠,腰际佩剑。虽说因下雨而显得有些狼狈,却依旧不失为大秦之猛将风采。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的是三缕长须,长襦着身仙风道骨的东方朔。 刘三呵呵一笑,双手抱拳道:“今天不知冯将军和东方先生到我这个粮草官处有何吩咐?” 冯浩哈哈一笑,上前在他胸膛上轻轻擂了一拳,有些玩味的笑笑道:“你他娘的少给我咬文嚼字,现在你也是和我平起平坐了,没那些规矩。你是我乙字营出来的,如今担负着全军之粮草重任,我不放心,所以和东方先生过来看看!” 刘三朝东方朔看去,只见这神棍朝他微微一笑,算是认可。 第155章 :险情! 刘三心中有些感动,“谢将军在百忙中还牵挂刘三,快请二位上座。小刀,去拿酒来,天凉渐寒,给冯将军去去寒气!” 一旁侍候的霍去病应了一声,掀开大帐走了出去。 冯浩惊讶的望着刘三,道:“军中饮酒那可是大罪,你小子怎么搞到的?” 刘三解释道:“但凡打仗,都会出现伤亡,而这烈酒却是消毒杀菌的不二利器。乃是必备之物品。所以我禀明了牛将军,费了好大劲才求到的。” “消毒?杀菌?这是什么东西?”冯浩如坠五里云雾,如此新鲜的词汇让一旁的东方朔也感到十分好奇,频频朝这边注目。 咳咳咳……丫的又糗大了。刘三尴尬的笑笑,只得耐心的解释道:“以前我方士卒一旦中了箭伤和刀伤是不是很难愈合?而且时间长了还会出现伤口腐烂,长蛆的情况!” 冯浩点头道:“不错,往往这种事情太多了。残废的算是好的,一般都烂死了。” 刘三应道:“但是如果在士卒刚刚受伤的时候,用烈酒擦拭,效果会好很多,会大量减少我方士卒的死亡率。这是在咸阳演练一个月的结果。” 冯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随军医官都配备烈酒吗?” “不错,”刘三道。 冯浩有些钦佩的望着刘三,感叹道:“你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真不知道你这些东西从哪里学来的。此等烈酒用法,真是前所未闻。此等发现不亚于攻城略地之功啊!” 刘三呵呵一笑道:“不值一提的东西,以后和我接触多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 冯浩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就可劲儿吹牛吧,稍微夸你一下,就尾巴就撅上天去了。还真是小孩子。” 我*哦。刘三大翻白眼,丫的老子少说也二十多了,在这个三四十的大叔面前,被称为小孩子,着实有些脸上挂不住。心中不由腹议,丫的小爷前世也是三十的大叔了。居然如此瞧不起人。 东方朔这个神棍,在刘三和冯浩聊天之时,一直微笑不语。暗暗在一旁观察,从不发表个人意见,到让刘三觉得有些诡异。 粮草官最大的好处就是最好的东西一般都是自己先品尝。不多时,得了刘三命令的霍去病扛着一整只的全羊进了帐篷,后面跟着几个火头军,放火炭盆的,支架子案几的,捧酒坛子的,好一阵忙活。不多时,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全羊被肢解的零散开来。 分宾主坐好,冯浩可不客气,大概是真的饿极了。毫无形象的拽着根羊腿就肯,大碗的烈酒一口即干,只喊痛快,此等好爽之气,居然和霍去病这十七八的小p孩详谈甚欢大投脾气。反观东方朔烈酒稍沾即放,吃肉也文雅无比。 吃干抹净,冯浩摸着肚子咧嘴一笑,“刘老弟,事情办完了,我也得走了!” 刘三奇怪道:“冯大哥事情还没说呢?怎么办完了?” 冯浩哈哈一笑,大大的狡猾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他娘的你这里肉肥粮足,不来你这里去哪里?要是等到你那帮兔崽子送饭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我*哦。一席话,说的刘三大翻白眼,感情这冯将军是来蹭饭的啊? 临走了,送到门口。东方朔拉后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对刘三道:“此处山势险峻,不远处就是神农山,具我夜观天象,近来几日还有大雨倾盆,你要多加防范才是啊,粮草乃军之根本,千万不要有闪失。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刘三心中一阵感激,抱歉躬身道:“多谢东方先生教诲,刘三谨记在心,先生慢走!” 东方朔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神农山又道:“此山以前荒芜倒没什么,现在却是流民四起,不少山匪都聚集在此山上。估计大将军要等雨势减小后,先拿此山开刀。在这里我先给你透漏个底,你好心中有数!” 刘三吃惊的忙问道:“不是等雨过天晴就开拔吗?怎么还要攻打神农山?” 东方朔微微一笑,“大秦之军过处,寸草不生。日前听探马来报,神农山山贼极其嚣张,我不相信牛大将军会错过。即使将军不会攻打,恐怕神农山上饿极了的山匪也会盯着这数十万石的粮草眼馋。指不定会来抽冷子抢劫一番。” 刘三心中一阵凌然,丫的老子这些火头军可是全部配备马勺锅铲的主儿啊,长戈铁矛大刀之类的武器可是少之又少。万一真的那帮红了眼的家伙攻来,可真是鸡蛋碰石头了。 东方朔看到刘三脸上不断的变幻,知道有些言语过重,急忙宽慰道:“粮草乃军之根本,大将军肯定会重军保护,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好了,言尽于此,子正告辞了!” “刘三送东方先生!”刘三急忙弯腰拱手相送。 回到大帐,让一干亲兵打扫了一番,刘三派霍去病要来一张临摹的当地图形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 神农山以神农尝百草而得名,风景秀丽,山上云雾缭绕,属于太行山脉的一支。丰富的雨水造就了神农山飞鸟走兽穿梭其中,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遮天蔽日,同时也埋下了一些隐患。因为树木茂密往往是因为山上的土壤丰富,但是狂风暴雨的不断的冲刷,会造成山洪暴发、泥石流肆虐。前世的刘三从报纸上、网络上看到的一些惨痛教训屡见不鲜。 想到这里,刘三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朝帐篷外面走去。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蛙声阵阵,天上漆黑一片,连颗星星也无。不远处星罗棋布的分散着无数的帐篷,昏暗的灯火闪烁,说不出的宁静祥和。毛毛细雨打湿他的脸庞,凉凉的,虽说舒爽无比,但此时刘三的内心,却极为不平静。根据前世的经验,分明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啊。 营盘依山而建,虽说这样一来,进可攻退可守。但倘若暴雨过大,极易造成山上的土壤被山洪冲刷,若一路流淌咆哮下来,估计自己这几千人不够泥石流塞牙缝的。近万人所需的粮草一旦被冲毁,军心自乱,不用敌人来打,自己就首先崩溃了。越想刘三越是心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山上跑去,要是看不好地形,估计不好形势,恐怕一夜也睡不踏实。 几个亲兵在刘三出帐的时候,就一路紧紧跟随,此时看到自己的长官不知发了什么疯,往山上跑去,皆都硬着头皮跟着。 越往上走,土壤越是泥泞,逐渐的一脚踩将下去,几乎费老大的劲才拔上来。一双靴子早就跑没了影,身上的衣服也都变了颜色,整个人成了一个泥猴。身后跟随的亲兵也都狼狈万分。 “大哥,大哥!”远远的,霍去病喘着粗气和铁柱赶了上来。 刘三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道:“你们上来干什么?” 霍去病道:“睡不着,进帐想找大哥聊聊,却听说大哥跑山上来了。跟过来看看!” 一旁的铁柱看了看天色,也颔首道:“是啊,三哥,半夜三更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看天色今晚上还得有大雨。” 好话恐怕不容易灵验,坏话一般都是一说一个准。谈话的功夫,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滴落下来。风了起来了,无数的树木随着风向摆动,纷纷臣服。脚下踩出的水窝,渐渐变得浑浊,荡漾着细微的波纹。 旁边的小河中不断的携带着树木、枯草。隐隐约约,在上游,不可察的听到闷雷般的轰隆声。 看到这里,刘三急眼了,大声的吆喝道:“小刀、马上传我命令,让所有火头军全部拔营挪窝,找岩石坚硬的地方搬,注意要躲到这条洼地的两侧地势平缓的地方,千万不要往山下跑。” 小刀楞了一下,刘三顿时急了,“你妈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铁柱去中军帐禀报大将军,让他们快速躲避!” “是!”二人从没见过刘三如此发火。整个脸都扭曲变形了。立马撒丫子往山下跑去。 刘三忧心忡忡的望着不断落下的雨水,几乎有些绝望了。但愿老天,能放过他们,粮草和人命,能抢多少算多少。按照现在的预计,上游的泥石流,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就会到达他现在落脚的地方。 站在这高处,底下虎贲营扎的帐篷情况一览无余,就像那雨后的小蘑菇,密密麻麻一片。居高临下把整个地势尽收眼底。 要是站在此处指挥,应该是比在下面的人看的清楚多了。刘三摸着下巴考虑片刻,扭头对一亲兵指着下方道:“若我想暂时接过这支军队的指挥权,我该怎么做?” 那亲兵沉吟半晌道:“启禀将军,以前我大秦国与匈奴打仗时,我方探马在敌人腹地探听到极其重要的军情,若有生命危险无法传递给大将军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号令,能命令全军暂时听令,直到脱离危险为止!” “有这种事情?什么号令?”刘三有些迫不及待。先不说霍去病一个小小的百将能不能指挥动数千人的运粮军,就是铁柱估计也没能力来说服牛奔大将军挪营开拔啊,这个东西对他太重要了,时间就是生命啊。万人的队伍,熙熙攘攘的也得忙活个把时辰,要是无统一指挥的话天知道能搬到什么时候,要是真出现那种情况,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将军令!”那亲兵有些欲言又止。 他奶奶的,刘三有些抓狂,“有什么禁忌你丫的倒是说啊?” 那亲兵让刘三逼得有些愁眉苦脸,“不瞒将军,以前我大秦的探马来去如风快如闪电,全凭一腔热血才能震慑敌胆号令全军,现在这个时期,真正能有勇气敲响将军令的很少了,因为他承受的代价太大。”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网 第156章 :将军令! “你要是再这么拐弯抹角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山上扔下去?”刘三语气逐渐变冷。 “将军恕罪!”那亲兵抹了把冷汗,“要想敲将军令,首先三刀六洞坚定其信念,事后无论论功论过不得有丝毫怨言!因为敲响将军令的人很有可能在战后死无全尸!” 我xx个oo的,丫的真变.态,刘三撇了撇嘴,上下打量这亲兵片刻,怀疑的道:“看你小子不过也就二十出头,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那亲兵有些自豪的神色闪过,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启禀将军,我爷爷乃始皇二十年有名的探马,我家也算是探哨世家!” 靠之,这个也能子孙相传啊? 那亲兵解释道:“将军,我大秦实行的是保甲户,一般手艺和兵种都是代代相传的。” “嗯,我相信你!”刘三瞅了瞅他背着的一面锣鼓,“你叫什么名字?” “荆浪!属下叫荆浪!”那亲兵道。 “荆浪?”刘三暗自嘟囔道:“听说自荆轲刺秦王之后,先皇颁下谕旨,号称荆不中举,庞不纳士。没想到荆氏在军队中还有兵丁!” “什么荆不中举?”荆浪一脸茫然。 刘三一笑,解释道:“就是始皇帝在被燕人荆轲行刺后,颁布的诏令,为惩罚荆氏一族的大逆不道,凡荆氏一姓世代为奴为娼,万年不得开释。” “荆轲居然行刺始皇帝?”荆浪目瞪口呆,“属下怎么从未听过?” 擦啊,这么轰动的事件,你怎么没听说过?刘三泛着白眼鄙视。荆浪执拗的道:“将军啊,属下不说对大秦前百年的事件了如指掌,也算是掌心观纹般清楚,却从未听说过我荆氏一族有行刺皇帝的疯狂举动,一定是将军记错了!” 记错了?刘三心中泛起滔天巨浪。难道这个世界和自己经历的前世不一样?对啊,前世是二世胡亥,那是始皇帝十八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二世而亡后取而代之的是汉朝,据现在的时间表计算,应该是前身汉朝的汉武帝时期了。要不然东方朔、霍去病等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会出现在这个历史段呢? 以前,刘三往往被自己熟知的历史所影响,处处顺着历史前进的规矩靠拢,殊不知,从始皇帝兼并六国之后,整个历史就大变了模样,再也不是刘三所熟悉的那个历史。对于未来,充满了未知性。 想到这里,刘三长出了口气,因为自己熟知的历史,根本没有自己这号人。他平时还生怕自己影响了历史前进的轨迹。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历史,从一开始就没有顺着前世的轨迹前进,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在杞人忧天而已。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密集的睁不开眼,霍去病和铁柱逐渐看不到人影,然而虎贲营依旧没有挪窝的迹象。时间不等人啊。刘三再也沉不住气了,抹了把脸大声吩咐道:“荆浪听命!” 131:演砸了! 荆浪一激灵,恭敬的道:“属下在!” “既然你知道将军令,那你肯定知道鼓点的敲法和指挥军队的法门,我命令你马上敲响你的将军令!” “将军!”荆浪被刘三的疯狂举动吓得面色苍白,将军令,有大概五六年没有在大秦国的上空响起了。 “你想抗命吗?”刘三声音渐渐变冷,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他道:“这剑昨夜新磨,锋利无比,你要不要试试?” “属下不敢!”荆浪迅速解下背后的军鼓,找个硬点的实地支撑好架子。双手各拿一个鼓槌,紧张的等待刘三的吩咐。 “命令他们拔营!”刘三毫不拖泥带水,冷冷的看着下方的星火点点。 “遵命!”荆浪大喝一声,甩开膀子重重的敲打在大鼓的边缘。 咚……咚……咚…… 咚咚咚…… 浑厚沉闷的鼓声自鼓面勃发而出,鼓点有慢变快,从山顶渐渐的声波荡漾开来!随着鼓声的响起,下方虎贲营的士卒,隐隐约约有**的迹象。 大地,似乎也被铿锵有力的鼓声所震颤了…… 中军帐。 “报……”一士卒破帐而入,屈膝跪倒,朝正中而坐的将军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山顶有人敲起将军令!” “什么?”正扶着案几打盹的牛奔倏地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士卒,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可听清楚了?” 那士卒大胆的抬起头来,道:“属下不敢谎报,确实是三缓三急,确系乃我大秦之将军令!” “走,随我去看看!”牛奔大手一挥,伴随着身上的铠甲铁片碰撞声噼啪走出了大帐。娘的,这将军令有些年头没听到了,没想到刚刚出了函谷关就有幸目睹。难道有大事发生了?心急火燎的牛奔手搭凉棚站在山下朝山上张望,由于是黑夜,天色暗淡无光,也看不清山顶的人是谁。无奈之下,想起那火头军,瞥了远处一眼,指了指那两个拦住铁柱的士卒道:“让他过来!” 铁柱都等的急得眼冒金星了,无奈中军帐戒备森严,自己一个小小的火头军哪能如此轻易靠近,一进入中军大帐的范围就被牛奔的亲兵拦住了。现在大将军肯接见自己,顿时喜出望外,踉踉跄跄的奔到牛奔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乙字营火头军百将铁柱见过大将军!” “起来吧。”牛奔淡淡的道:“山顶何人敲鼓?” 铁柱瓮声瓮气的答道:“是我家千夫长大人!” “刘三?”牛奔眉毛一挑。有些不悦的道:“真是胡闹,他一个火头军有什么大事!赶紧把他找来见我!” “这……”铁柱顿时傻眼了,他只不过被刘三骂着来传信的,好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过来,如今大将军又让他去找三哥,顿时一张黑脸更加难看了。 正在这时,一个参谋将军服饰的长襦汉子快步走了过来。 “大将军!”参谋将军流川枫有些着急的招呼道。 “川枫啊。难道你也是被这将军令搅的醒了?”牛奔呵呵一笑。 流川枫点点头,有些凝重的道:“大将军还记得大秦律否?” 牛奔玩味的笑笑,“将军令响起,万军莫敢不从!违抗者当场斩杀,诛九族!” “既然将军知道,那大将军就该马上号令全军挪营啊!”流川枫道。 “是啊,”牛奔有些感慨,微眯着眼望着依旧不住的大雨,摸出怀中的虎符,双手默默的摩挲着,喃喃道:“金戈铁马,真的很怀念将军令的声音。传我号令,全军所有士卒全部拔营暂定,等待号令!” “遵命!”流川枫接过虎符,大步而去。把大将军命令通过亲兵一级一级的传达下去,一时间,鼓声、号角声、马嘶人喧,好不热闹。 山顶之上,刘三紧紧的盯着下方士卒的移动动向。 “将军,他们动了?”一旁的几个亲兵惊喜的指着下方黑压压的模糊影子。刘三顺着方向望去,确实有移动的意思。 好好好!刘三连说了三个好字,奶奶的,让老子指挥这近万人的队伍,就连那倔强的牛奔也听自己号令,心中说不出的爽快,就好像进惯了勾栏翠楼,突然碰到一个处女般让人激动。“这里,这里。对还有这里!”刘三尽量的睁大了眼睛,指指点点的对下方的士卒安排着,心中做着打算,俯瞰着下方,简直就是如观棋局般清晰。 虎贲营驻扎在这山坡的斜冲峡谷一侧,两侧都是平缓走势的高地,多树木。为了大军饮水方便,特别的是靠近一条从山上下来的河流。要是山洪和泥石流一旦爆发,整个大军马上就会被咆哮的泥石流冲刷个干干净净。 前世中电视台反复播放的预防泥石流的方法,在刘三脑海中如同电影片段一般闪来闪去。酌定了半晌,渐渐有了计较。 “响鼓……”刘三道:“命令大军远离河流,全部搬到地势较高的左侧岩石层地带。粮草作战车在前,士卒其后,马匹再后!” “是!”荆浪紧紧盯着自己的鼓槌,咚咚咚……一连串的敲击声如同不可违逆的至高令,又一次传达给下方的近万士卒。 砌石墙、挖沟槽…… 一桩桩,一句句号令从刘三口中有条不紊的发布出来,喊叫声,几乎声嘶力竭。荆浪确实玩命了,近个时辰的敲鼓让他的两个肩膀全部麻痹了,只是心中那作为大秦国士卒的荣誉让他不甘心就此丢槌放弃,咬着牙坚持着,持续坚持着。 咚…… 当最后一个就地扎营的信号鼓声发出去后,荆浪彻底瘫软在地上,混合着泥沙的长襦变得污浊不堪,扶着鼓面大口的喘着粗气。 “躲开了,躲开了!”刘三兴奋的喃喃自语,有些神经质的仰天哈哈大笑,双手虚空向天,伸直了用力的挥舞着,“贼老天,你下雨吧,来吧,娘的,小爷不怕你!” “将军,将军!”一旁的亲兵怯怯的提醒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刘三,“好像这雨停了!” “停了?”刘三的手臂一僵。脸上顿时变得精彩无比。老子表演了这么久?老天爷眼看就要按照预先的套路进行出牌了,怎么雨就停了? 那亲兵一脸的无辜,指着下方人影憧憧,“看,下边来人了。打头的好像打着牛大将军的旗号!” 随着亲兵的提醒,刘三顿时清醒了过来。 兴师问罪?四个字顿时闪电般蹦入刘三的脑海?我擦擦擦!糗大了! 左看右看,实在是没有遁走的路,刘三很光棍的大手朝上方一指,“都给我上山!” 三四个亲兵面面相觑,“上山干什么?” 第157章 :我真闪了! 靠,刘三翻了个白眼,难道老子就这么着被逮住三刀六洞?小爷傻啊。“当然是躲猫猫!” 四个亲兵包括荆浪当然以刘三马首是瞻。千夫长大人吩咐,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何况只不过是上山而已。 由于大雨浇透了山土,五个人手拉手拼命的朝山上挪去,可谓是步履维艰,在刘三的刻意引领下,专门挑着坚硬的岩石层上行走,稍稍能减少体力的透支。后面紧紧后缀着三个中军大帐的亲兵,个个更加狼狈不堪,大旗左摇右摆,被当做了拐杖一步一步的艰难上爬着。松软的泥土使得力气消耗很快,往往走几步就停下来喘息几口。 远远的那几个亲兵仰头朝着这边大喊:“刘将军,大将军有令,请将军入中军帐有要事吩咐!” 刘三哈哈一笑,迎着山风装聋作哑:“什么?你们说的什么?风太大,听不清楚,可否进一步答话!”明明让人上前一步答话,偏偏脚下毫不停留,一个劲儿的往山顶上狂奔。 那下边的几个亲兵却傻眼了,再没脑子也知道刘三在躲着他们。无奈之下,有心回去禀报大将军定夺。可又怕传令不到挨军棍伺候,惶惶之际,就这么卡在半山腰进退失据。 正当这七八个人犹如猫捉老鼠般你追我赶时,山顶上传来阵阵沉闷的轰隆声。 首先感觉到不妙的是刘三,所站之处山泥成流淌状朝下缓缓移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惶然时候。猛然看到远处的小河出现了短暂的断流现象,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山风扑面而来,强烈的泥土腥味扑鼻灌耳,耳边犹如火车咆哮,继而出现了短暂的失聪现象。 “泥石流?”三个字瞬间蹦入刘三的脑海,抽出长剑杵在岩石上,尽量的支撑着身体的平衡,整个脸色却变得惨白无比。 他所处的位置,距离泥石流流淌的山谷,不过区区二十几米,整个山坡两边地势稍高,中间凹进去,一直弯弯曲曲的蜿蜒到山脚,四周虽然有稀稀疏疏的树木,但是泥石流号称是无坚不摧,横扫一切的自然灾害。突然性和巨大的破坏性不亚于任何天灾**。 山下的虎贲营都被刘三的将军令赶在了山谷的西侧,处于基本安全位置。而刘三所处的位置正在东侧,地势较高,岩石密布。处于整个神农山的背面。地势缓冲,极易让泥石流形成冲击之势。而追赶自己的四个亲兵,正处在小河的边缘! 轰轰轰…… 间不容发之际,猛烈的泥石流挟裹着山风呼啸而下。滔天巨浪般犹如被激怒的泥龙咆哮的向山下冲去。卷起无数的枯枝稀泥,无与伦比的气势像是能吞并一切。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但刘三还是下意识的朝众人大声狂吼:“快躲!” 喊完这俩字,再也无力去回顾那几个亲兵的生死,随手抓起身旁的两个亲兵,也不管是谁,长啸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道朝山顶狂奔而去。 笑话,这时候要是慢了一星半点,就是隔着老远,也能让猛烈的山风给裹进泥石流里。刚才刘三布置完预防泥石流的一切时,还怨怼自己杞人忧天警惕过度。但真正面对疯狂的自然灾害时,才真正发觉自己的渺小,个人的力量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努力的攀登上这座小土包,看着不远处蜿蜒而下的黑褐色洪流,他只觉得一阵脊背发凉,寒意直冲大脑。 此时。正是寅时三刻。天上重新被乌云笼罩,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巨大的轰鸣声和猛烈的山风一阵紧似一阵,整个山头都有些松动了。这个地势,处于双峰驼似的地形,刘三正是处于较小的一处峰顶。求生的意识让他不顾不上别人的死活,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的亲兵被泥石流挟裹着咆哮而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骤然吞噬, 让刘三有些欣慰的是,自己指挥安营的地段,暂时比较安全。沾沾自喜之余,脚下的山土又有了松动的迹象,让刘三大感骇然,若此处被冲,整个山包就会被削平,自己再也无立锥之地,除非他能长了翅膀,飞到另一座山包上去,或者,从这个山包的背面峭壁上跳下去。哪一个选择,都没有完全的活命机会。 被泥石流冲刷,估计用不了几秒钟,自己和荆浪马上就会被掩埋在数十米的淤泥底部,倘若要是跳下悬崖,说不定也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刘三没有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往泥石流的源头方向跑,活命的机会是少之又少的。没想到自己躲猫猫,却躲到了绝境! 看到吓傻了的荆浪,刘三叹息一声,再也没有精力去顾及山下虎贲营的状况,提起他的后领,玩命似地顺着悬崖一跃而下…… 暴雨愈发的大了,似是为了刘三的果敢而送行…… 刘三继承了这副身体的一切武功和身手、内力。在关键时刻终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虽然这峭壁过于陡峭,但是山清水秀的地域往往树木丛生,藤蔓缠绕。就是峭壁也不例外。拼劲了全力的刘三仿若一只灵活的大马猴,不断的依靠峭壁上生长的藤蔓和小树减缓着下坠的速度。 跌跌撞撞,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依靠求生的本能,终于安全着地。长襦因下坠的藤蔓树枝划的破烂不堪,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火辣辣的让人疼痛难忍。忘记疼痛的最好方法就是干脆晕倒。可惜刘三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反观被自己拼了老命救下来的荆浪双眼紧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天上的雨势渐渐的变小了,就是山顶上方隐约的泥石流怒吼,也几不可闻。山的这一边虽说因暴雨而冲刷的泥泞难行,但比上面强多了。 只要人没死,什么事情都好办,想到这里,刘三顿时浑身有了力气! 此地处于两个驼峰的中间地带,斜刺里的峡谷。约莫有十几米见宽。地势平坦,脚下铺就的是就地取材的青石,一块块排列有序的蜿蜒往前方,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 看现在的情景,从这里回到前山找虎贲营明显是不好办了,人生地不熟的,天知道要转到前山还有多少路可走。现在唯一只有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吃饱喝足才能再做打算。 打量着四周,刘三仔细观察着,此地明显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这青石道直冲前方那最高的驼峰。也不知道那山上的人是贼是民。刘三现在顾不得许多了,因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食物。凭借自己的身手,只要不是遇到过于变.态的人物,他自信还能虎口夺食饱餐一顿的。想到这里,刘三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现在他因为从昨夜和冯浩吃了一肚子羊肉后再无食物进肚,又累又饿,几乎是仅仅依靠内心执着的求生**而坚持着。 腰间的长剑跌落到了远处,刘三蹒跚着捡起保命的家什,背起依旧昏迷的荆浪,拄着长剑,亦步亦趋的朝山上走去。 大约走了数百米的地方,刘三觉得背上的荆浪似有似无的呻吟了一声。醒了?刘三大喜过望,急忙放下来,找了片宽大的树叶裹了点雨水朝他的喉咙里灌去。 几声剧烈的咳嗽过后,荆浪终于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刘三那发散脸黄的狼狈模样时,忍不住失声痛哭。 “娘的,哭什么哭?”刘三不由得内心火起。 “将军!”荆浪呢喃半晌,抽涕道:“你受苦了!” 刘三一听,顿时火气散的无影无踪,苦笑摇头道:“没什么,只要活着就好,只是可惜了那几个兄弟,都被冲走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荆浪努力的挣扎起来,四下张望着。 刘三撇了撇嘴,道:“在后山,我背着你从悬崖上跳下来的。要不我们俩现在估计也葬身于泥石流中了!” 荆浪默默的点了点头,“将军,你救了我一命!” 刘三哈哈一笑,努力振作起来,拍打了他肩膀一下,“自家兄弟,说这个就见外了,嗯,来我背着你,前方估计有人家,先找点吃的再说!” 荆浪似是没有听到刘三的话,喃喃自语的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现在将军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不言谢。从此刀山火海,但凭将军吩咐!” “罗嗦!”刘三架起他的一条胳臂,让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道:“走吧!搞不好今天要做回强盗了,先抢吃的后抢床!” 二人搀扶着朝前方艰难而行。行走几步就停下了依靠在道边的树干上稍事休息,觉得力气差不多了继续前进。 大约走了三四里地的样子,夹缝中愈发狭窄,两旁的峭壁也更加险峻。最窄处仅仅能容两匹马车并行,青石台阶也更加陡峭,抬眼望去,晨起的曙光犹如一线之亮,真可谓是一线天了。逐渐适应了四周的刘三,暗暗咂舌,丫的谁这么牛叉,搞了这么一个地方儿。看此情此景,根本就不是小户人家所能建筑的东西,极目望去,建筑曈曈,高瓦明垛隐约若现。没有钟声没有喧嚣,分明是一个山中开凿出来的寨子。 谁能在如此险要之地开凿出如此工程浩大的建筑?只看得二人连连咂舌! 刘三和荆浪哪里知道。此地名为云阳寨,地处险要,地理位置及其重要,是沟通豫晋两省的雄关险隘,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只是后来经过始皇帝凭借雄才伟略灭了六国,兼并天下之后,此寨才荒废不用。久而久之,成为啸聚山林的山贼的安乐窝。只是平时山寨也不算兴旺,由于最近水灾泛滥,灾民四起,这才渐渐的在这里聚集了一帮打家劫舍的山贼。 远远的就能看到石刻的‘云阳寨’三个大字。更加酌定了二人的猜测。 第158章 :斗嘴! 贼窝? 俩字刚一出口,二人面面相觑,心中打起了鼓。若前方真的是山贼的山寨,恐怕二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但二人这一身破烂不堪的大秦军装,也能让刘三和荆浪死上四次八次。山贼和官兵,数千年来,永远是死对头! “将军!”荆浪嘴唇蠕动半晌,干涩的出声道:“依属下的经验来看,这个地方不是个顺民的所在啊!” 刘三点头赞同道:“你也看出来了。此地确实不是个好地方,恐怕是山贼的老窝了!”、 那怎么办?此时的荆浪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估计是今天的大雨帮了忙,山贼们明显的哨岗没有出来巡查,这才让二人抽冷子来到了贼窝的门口。要是放在平时,恐怕接近不了几步就会被探哨的贼子发现。 山高路远,青石板路又湿又滑,回头望着一眼不到头的青石路,二人就郁闷的只抓头皮。 “将军,属下还能走,帮属下削一根树枝就行!”荆浪倔强的想撇开刘三独自站立,无奈试了几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由于受伤颇重,加上失血。荆浪站立不了一会就头昏眼花。幸亏刘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算了,不要逞强了。还是我背着你走吧。”刘三苦笑摇头,“总不能把这身将军服扒了,赤条条的去敲门吧?” “走吧!”刘三不甘心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寨门。毕竟虽然肚子饿还能忍得住,要是命没了,就什么也完蛋了。刘三还没疯狂到独自去单挑一伙山贼的地步。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下山再找找看,我就不信这方圆数十里没有户人家。” 荆浪默默的点了点头,俯身趴在刘三背上。 话音刚落,刘三转身欲走,岂料,这时,几声梆子清脆声在身后响起。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青石道上突然闪出数十个衣衫破烂的刁民!吹着呼哨团团把二人围在中间。个个面有菜色,似是如饿狼饥虎般对二人虎视眈眈。 呔…… 一个明显是头头的刁民手持一只生锈的长戈,斜斜的指着二人,咬文嚼字的呼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看到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山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荆浪脸色大变,挣扎着就要下来。刘三面无表情的反手拍打了他一下,是以安慰。似是没听到山贼的恐吓一般,扭头朝来路走去。 那山贼见二人对他不理不睬,顿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声:“站住!来到山门不想留下点东西就想走吗?” 刘三冷哼了一声,不言不语,依旧左手扶住背上的荆浪,右手拖着长剑朝来路走去,金属与石板相抹,划出一道白色的痕迹,伴随着发出刺人耳膜的声音。 刘三如此放肆的举动,恼起那山贼旁边的一个喽啰,大怒之下挺着生锈的长戈用力朝刘三的脊背扎去:“你好大的胆子,三当家和你说话你聋了?” “聋你妈啊!”刘三右手腕反手一撩,长剑上挑,当啷一声把长戈击飞,在众山贼目瞪口呆之下抬起左脚砰的一声踹在那喽啰的前胸上。又累又饿的刘三正郁闷着运气不济,盛怒之下出手,毫无保留。蕴含内力的一脚岂能是一个小小的喽啰所能抵挡的? 那喽啰惨叫一声,如虾米般蜷缩着飞了出去。嘴里的血沫不住的狂喷而出。那三当家一见刘三毫无招呼就立马下狠手,顿时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望着面露凶光的刘三咋呼道:“道上的好汉,居然打我兄弟?你不知强龙难压地头蛇吗?” 刘三轻轻的放下荆浪,把剑在手,冷冷的道:“拦路的是你们,惹事的也是你们?现在倒怨起我来了?来来,是龙是蛇,咱俩手下见个真章!” 那三当家的把长戈一收,抬脸讪笑道:“某姓周名厉,添作云阳寨第三把交椅,人称山鬼。不知英雄是哪条道上的?为什么要过我这云阳寨?要是相熟的,兄弟立马放人,另外也许能交个朋友!” 刘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交朋友我没兴趣,在下还要赶路。恕不奉陪!”说完,仗剑前移,荆浪支撑着身体紧随其后。虽然刘三表面镇定无比,其实内心也捏了一把汗。荆浪明显是在强撑着,而自己单枪匹马对这十几号人也没必胜的把握,即使勉强能脱身,总不能把荆浪撂在这里不管不问吧?这不是他的作风,所以,他在赌,赌他们对自己的底细莫不清楚的情况下迅速遁走。 众山贼此时果然被刘三气势所摄,禁不住后退了几步,稍稍闪开一个空挡。刘三心中大喜,抬步就走。 “慢着!”一个喽啰眼前一亮,指着刘三的衣衫失声惊呼:“你是秦兵?” 嗯? 刘三面露凶光,大手一紧,长剑上移护住门面,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不错,小爷我就是秦兵!” “怪不得!”周厉舔了舔嘴唇,一收刚才的谄媚。道:“昨天有弟兄报来说是这神农山上来了一大队秦兵驻扎在前山。我山鬼还琢磨着怎么能保住寨子,没想到,昨天天公作美下了这场大雨,山神震怒,神农山崩了一角。看你们这狼狈的样子,估计秦兵都被淹死光了吧,你们这两个漏网之鱼差点把我给骗了!” “三当家的,杀了他们,为死去的相亲们报仇雪恨!”几个刚才还畏缩不前的喽啰个个大变了模样,对二人怒目而视,咬牙切齿,似乎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是吗?”刘三讥讽一笑,“既然如此,各位还不上前速速杀我泄愤!”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刘三还是警惕的注视着四周。通过刚才自己细微的观察,明明这些小鱼小虾对自己已经很忌惮了,为什么一揭破了自己秦兵的身份,反而个个都变得如此咬牙切齿憎恨非常! 刘三以前久居海外,入咸阳后又入深宫,不知民间之疾苦。天下之大不平事太多。哪能管得过来,又加上以前静虚妖道误国,下边一帮贪官污吏同流合污,早就搞的大秦国部分地区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简直到了谈秦兵色变的地步。 这些在场的流民山贼,都是因为大河冲毁了家园无法自食其力的,没办法过活才入了贼窝。设身处地,对于官府的一切都反感抵触甚至到了仇视的地步。 这也是一前一后刘三所受到的待遇不同之处。 杀官造反的,对当今的山贼来说,那是英雄。反观是为大秦卖命的,都是他们穷人的敌人。两世为人的刘三,终于想通了此节。心头一叹,杀伐之心顿时弱了许多。因为看着这帮面有菜色的饥民,刘三实在不忍心举起手中的长剑去肆意砍伐杀戮。毕竟,都是他的子民啊,要杀也是要杀那些逼迫他们聚众造反的贪官污吏! “这位官老爷!”周厉淡淡的道:“虽然我等皆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别忘了这是在云阳寨,我一声令下,你就是三头六臂也免不了一死。我山鬼见你一副好身手,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商量什么?”刘三心中一动,既然想通了饥民的所求之处后,刘三心中也淡然了许多,不再对这些可怜人报以反感。 周厉上前几步,目光炯炯的盯着刘三,一字一顿的道:“加入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刘三一听哑然失笑,摇头道:“做山贼有什么好?三餐不继四时难安,若是你们有意,我倒可以替你等引见一下,加入大秦的军队,吃喝不愁,保家卫国留名青史!” “呸!”周厉张嘴往地下吐了一口浓涎,恨恨的道:“奸臣当道,今上昏庸,保什么家卫什么国,说的倒轻巧,我兄弟们都是因为大秦的官兵不管不问官官相护,才逼的我们落草为寇。我们多少个弟兄因此而无家可归妻离子散,这样的国保之何用?” 刘三听罢,默然良久。虽然周厉句句犀利,有失偏颇,但毕竟他所说的有些确实是实话。沉默了半晌,才道:“第一,官官相护确实有,但是不能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第二,倘若你们真的加入秦军,我可以保证你们衣食无忧重建家园。第三……” “没有第三。”周厉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既然话不投机,你我就手下见个真章吧,我山鬼见你是条汉子,可以允许你和我独斗!” 刘三也不生气,瞥了荆浪一眼,看到他暂时无事,放下心来。双手拄着剑柄,笑道:“实话给你说,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有就是,第三很重要。因为山下的那队万人的秦兵根本没有全军覆没,我甚至可以断定这场大雨死的士卒绝对不超过百人。” “不可能?”周厉后退一步,失声惊喝道:“双驼峰山塌了一座,我不信才死了几百人?” “不是几百人!”刘三纠正道:“是不足百人,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不信你可以去派人打探一下,就知道真伪!” 旁边的喽啰见周厉有些犹豫,劝慰道:“三当家的,这秦兵花言巧语,分明是拖延时间。一刀结果了就完了,哪来的这么罗嗦?” 周厉瞅了刘三一眼,苦笑摇着头对那喽啰道:“看他的服侍品阶不低,倘若他说的是真的?若是我们杀了他,一旦大军来到,这百年的云阳寨子就会毁于一旦。天下之大,你我兄弟哪儿还有藏身之处?” “那还能这么轻易放了他们不成?”那喽啰不甘心的低声嘟囔,“我们云阳寨一线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寨门坚固着呢,岂能怕他们这些土鸡瓦狗?” 周厉瞪了他一眼,恨恨的盯着刘三,非常不情愿的道:“你们可以离开,不过可以发毒誓不得泄露这里的一丝一毫,而且不得引大军来犯,你可做得到?” 第159章 :遇故知! 发誓?刘三翻了翻白眼,发誓就和喝水没什么两样,见这些古代人动不动就把誓言看得比性命都重要,非常之不理解。笑笑道:“发誓没问题。但是秦军来不来云阳寨,我就不敢保证了。但我会尽量不让他们过来。但是我还是要奉劝各位一句,落草为寇始终不是长久之计,难道各位的子子孙孙永远把山贼当下去?” 周厉默然,其余的喽啰皆都一声不吭。许久,周厉叹口气道:“你这人,让人很看不透,往往一句能打动到人的心底深处。可惜子孙之辈我们是看不到了。朝不保夕的日子,谁还能考虑的那么长远?看你仪表堂堂,有苏秦张仪之善辩才华。要不是官匪不同,我山鬼倒要交交你这个朋友。” 刘三一笑,“某亦然!” 周厉哦了一声,“兄台既然欲走,可否留下姓名?” 刘三点头道:“姓刘名三,简单之极。不过是个代号罢了。” 周厉似有感悟的看了他一眼,手中长戈一挥,让开了道路。 “三当家的,我们不信他,不信秦兵!”一旁的喽啰见周厉要放掉刘三和荆浪,个个群情激奋七嘴八舌的嚷嚷着上前阻止。 刘三晒然一笑,双手抱剑,道:“三当家原来也不当家啊?” 周厉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不用激我。本来我这个老三就是个跑腿的伙计。弟兄们赏脸喊我三当家,周厉我心中有愧。”说完,扭头对手下的喽啰道:“既然兄弟们信不过他,那就请大当家的来定夺,兄弟们同不同意?” 大当家?大当家在这些草根阶层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自从半年前独自一人冲上云阳寨,一把铁剑横扫九个山头二十七位瓢把子,震慑了全场之后。还没有人能敢违背过大当家的意愿。因为大当家虽然武功盖世,但人家那是以德服人,而且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十八般兵刃使得熟稔无比,请大当家定夺,众人当然没有任何异议,绝对皆都双手赞成。 周厉苦笑一声,朝刘三做了个抱歉的眼神,沉默不语。 刘三倒是对这个周厉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个人虽说长的有点磕碜人,但心肠好使,够义气,关键是他有一股热血满腔。这种精神,正是大秦士卒所缺少的。想到此处刘三倒有心结交他一番。无奈此时此刻皆都不是好时机。想了半晌,只得作罢。 三当家点头后,得了号令的喽啰顺着湿滑的青石板朝山上跑去,不多功夫,数个精壮汉子从山上鱼贯而出。远远的望去,这些人的服侍明显与面前的喽啰们不一个档次。行走之间个个下盘沉稳有度,张弛不乱,蕴含雍容之大气。 “大当家到……”一喽啰壮胆声威,十分艳羡的望着逐渐走进的大当家,卯足了力气大喝出口。 刘三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影影绰绰,领头的那人一袭青衣,高领右衽褶服,外披带彩色花边的齐边甲,腿缚护腿,足穿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双版长冠。正含笑着注视着自己。 我靠! 粗口脱口而出,仰头哈哈大笑,指着那人笑骂道:“我以为云阳寨大当家乃何方高人?原来却是故人?” 那人显然比刘三早就认出了对方,摇头苦笑一声,排开众人紧走几步,来的刘三面前,在一干喽啰的目瞪口呆下,轰然间屈膝跪倒:“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刘三呵呵一笑,双手急忙搀起大当家,“如此大礼,我可不敢当啊,谁人不知我刘三早就被贬为刑徒,这自由之身还是刚刚恢复。只是没想到咸阳一别,张卫率倒做了山大王,还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啊。” 大当家哈哈一笑,摇头道:“殿下一别数月,没想到还是如此风趣!”说着一顿,语气转为严肃道:“就凭殿下您诛杀奸佞的魄力,您这辈子都是我张海涛的太子殿下!” 刘三急忙笑着推辞。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咸阳东宫太子卫率张海涛。 二人如此亲热的交谈,让其余的喽啰们都如坠五里云雾,周厉更是按捺不住问道:“大当家,原来你和这位英雄早就相识?”爱屋及乌下对刘三的称呼也随之恭敬了一些。 张海涛洒然一笑,亲切的拉着周厉的手道:“来三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半年前诛杀静虚妖道的太子殿下。” 周厉豁然动容,吃惊的道:“没想到您就是太子殿下,刚才山鬼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海涵。”说完居然真正的就要跪下赔罪。 刘三急忙扶住他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刘三又不是高人一等,赔礼一说万万不可!”周厉暗中加了把力也没跪成,只得站起来。 豪爽的主儿爱憎分明,周厉大手一挥下,就朝小喽啰们介绍:“都过来,见见太子殿下。要是搁在咸阳城,你们就是一辈子也遇不到,今天能见到殿下真容,可都是大伙祖宗上积德换来的。” 如此夸张的介绍听得刘三大跌眼镜,丫的,这小子太能忽悠了。 而周围的喽啰一听刘三居然就是诛杀静虚的太子殿下。个个欣喜若狂争先恐怕的跑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现在的民风都不开化,尤其是朝廷实施的愚民政策,让这些草民都以为高高在上的皇帝太子皆都三头六臂无所不能呢? 其实。在他们看来,整个大秦国官府中人,也就是出了一个正直的太子还算是个好人。其余人等都皆不堪言。如此替民做主的太子殿下还被昏君打入刑徒营,每当民间提起此事时,皆都为止不平。谁曾想到,灭佞臣的太子殿下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间,刚才的敌对情绪纷纷消失不见。 太子为了杀静虚,逼宫咸阳。如此魄力却换得了削储君位贬为草民的下场。此情此景与这些流民山贼同病相怜,更加让他们对刘三大生亲切之感。 再说这张海涛。 当初诛杀静虚时,张海涛被刘三设计入了套。因当日张海涛职守东宫太子卫率,却因失职没有起到看护之责,被皇帝迁怒,鞭笞三十逐出咸阳城,而那时夏柯和刘三却发配到了虎贲营为刑徒。 张海涛犯下了大错,咸阳城便再也呆不下去了。出了京城便行走江湖,依靠替人走镖赚点银子养活。生性好武的他每逢遇到绿林好汉就切磋一番,这习惯好像还是刘三给他养成的。岂料大半年下来,功夫也进步了,名号在江湖中也越来越大,终于在沁阳神农山落了草,当了山贼头儿,领着一帮子兄弟杀富济贫。 此时刘三身后的荆浪似是重新认识他一般,骇然的上下打量着他,结结巴巴的叙说军营士卒对他的爱戴和抱不平。 众人如此的热情,让刘三受宠若惊。大感吃不消。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入寨摆下酒席,为刘三和荆浪接风洗尘。交谈间刘三有和张海涛叙说了一些虎贲营的事情。让他扼腕叹息唏嘘不已。 一场酒席也不知喝掉了多少云阳寨的库存美酒。直到子夜万籁俱寂,张海涛才不舍的安排喽啰为二人布置好床铺,先行休息。明日一早再作打算。 虎贲营驻地。天将拂晓。 雨已止歇。泥石流同样恢复了安逸,不再肆虐狂流。整个山坡异常狼籍,昨日的小河已经消失不见,被厚达数丈的淤泥堆积着。平缓的地势一马平川,再也看不出哪里是凹哪里是凸。 左侧的军营在这次灾难中毫发无损,人不喧马不鸣,各自有条不紊的收拾着东西,各司其职。 在中军帐的前方,站立着大将军牛奔。一脸的憔悴,双眸通红,怔怔的注视着那消失的山头出神。 远远的,在那消失的山头上,出现了一队士卒。个个铠甲散乱步履蹒跚。 如同石化了的牛奔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大将军!”牛奔身后噗通跪落声响起。 牛奔也没回头,淡淡的带着伤感道:“讲!” “启禀大将军,一千士卒翻遍方圆五里,未见刘三刘将军的尸骨!”那跪下的士卒声音充满疲惫。 牛奔叹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刘三啊刘三,你让我说你怎么好呢?立了如此大功,却舍生取义,我牛奔注定要愧疚终生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与刘三相熟的冯浩、东方朔、霍去病、铁柱等人慢慢的聚了过来。 牛奔回头扫了他们一眼,“走吧,送我们刘将军一程!” 此时的霍去病和铁柱对刘三的感情尤其深厚,心中的伤痛自不必说。跟在众将官的身后,默默的尾随着牛奔朝回路走去。 在一处平缓的地带。早有士卒挖好了一个深坑。默默的把刘三在军营中穿过的衣衫扔进坑里,然后掩埋,一会儿功夫就形成了一个高大的衣冠冢。 牛奔从身后士卒手中接过一坛美酒,缓缓的倒在坟前。甘洌的美酒迅速渗入土中。他牙齿一咬,鼻子酸楚的抽搐起来。 倒完了美酒,牛奔郑重的单膝跪地,朝着空坟纳头便拜。 这是虎贲营最高指挥官对一个区区千夫长的最高礼节!也是代表近万虎贲营将士对刘三的最高敬意和感激!救了上万条鲜活的生命啊,没有刘三,这些人大部分将不复存在。功劳何其大?如此的大功,他一个虎贲营的大将军,显然无法给予他任何奖赏了。只有用最朴实最崇高的一跪,来表达心中的敬意! 一个高级的大将军对一个低他三四级的低级将军下跪!在大秦**队中,牛奔是头一个,刘三同样也是头一个享受到如此待遇之人。 大将军带头,其余数十个千夫长、偏将和参将都跪了下去。铁柱和霍去病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互相搀扶着跪落下来,伏地失声痛哭。 第160章 :铁军! 远处忙碌的大秦士卒们望着这一幕,谁也没有开口。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刘将军!你走好!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当老夫凯旋之日,定要禀明陛下,为你封侯讨赏,封妻荫子荣耀万年!”牛奔大手一松。手上的酒坛啪的一声跌的粉碎,声音传出老远。唉……牛奔心中还有一心结未打开,就是辜负了自己的老友杨老丞相的重托了,如此翩翩英雄早逝,回去有何面目去见那兮若侄女? 但是牛奔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场面,生生死死看的淡多了。酝酿了一下情绪站起来,扭头扫了一眼众人,大声吼道:“站起来,都给老子站起来!” 众人被牛奔突如其来的吼叫声惊醒,都挣扎着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怔怔的望着这位老将军。 牛奔冷冷的扫了一眼全场,“都给我挺直了腰杆! 洪亮的嗓音震慑全场,一干士卒皆都目光炯炯,抖擞非常。刚才的颓废全都消失不见。 牛奔满意的点点头,大声喝道:“你们的命谁给的?” “刘三!刘三!刘三!”近万名士卒齐声吼叫,巨大的声音犹如山呼海啸,惊天动地! “好!刘三乃我大秦的英雄!如今为了诸位身死!诸位要努力杀敌报国,以告慰刘将军在天之灵!” “杀敌报国!杀敌报国!”吼吼吼,所有的士卒被牛奔热血沸腾的话激的斗志昂扬,群情振奋! “我大秦的男儿都是好样的,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吾等当以刘三为荣!” “以刘三为荣!” “石匠何在?”牛奔大吼一声。 “末将在!”早就侍候在侧的军营石匠们纷纷跪倒听令。 牛奔长舒了口气,指着刘三的衣冠冢道:“把刘三之事迹,完完整整的镌刻在石碑上,要永远矗立在这里。让我大秦的后来人都看看,我们要让英雄万古流芳!” 寥寥几句听得那些石匠老泪横流。应命一声,数十个人抬着一方刚刚开凿的青石板矗立在刘三的坟前,用颤抖的双手把写好的祭文完完整整的刻在上面。 石屑纷纷落下,众人的心也都激动难平。 牛奔长舒了口气,刚要下令回营,蓦然间在一干士卒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轰…… 大将军心中犹如倒塌了广厦千万间,颤抖的举起手来,指着那身影哆哆嗦嗦,“你……你……” 那抹身影知道牛奔发现了他,默默的拍众而出,悄然来到牛奔面前,朝他福了一福,“兮若见过牛叔叔!” 牛奔仰天长叹,“你终究是跟来了……” 杨兮若贝齿轻咬香唇,无声的点了点头,两行清泪从香腮滑落。泣不成声。 牛奔用那苍老略微低沉的嗓音歉然道:“叔叔对不住你!没有替你看好他!” 杨兮若惨白的俏脸扬起,缓缓的摇了摇头,“叔叔并不是对不起我,而是叔叔对不起整个天下!” 牛奔一怔。 杨兮若惨然一笑,“那刘三,其实……就是……逼宫被罢的废太子……” 噗通,牛奔浑身巨震,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再无血色…… 嗡…… 杨兮若一句话,不仅让牛奔失态跌坐在地上,就连亲耳听到的众将官都震惊莫名,面面相觑间脸色皆都变得苍白无比,心中泛起滔天巨浪。原来,高高在上的太子,就在他们中间,为何一直没有发觉?这种震撼太大了。其实内心,他们也知道,被贬为刑徒的各类形形色色的人物,往往都会被强迫改名换姓,只不过他们内心不承认罢了。 想到此处,众人心中稍稍平衡了一点,似乎无形中把责任推卸了须臾。 经过短暂的呆滞,众人也都回过神来。 “大将军!”一干千夫长大惊失色,自己的大将军居然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急忙抢步向前齐声道:“大将军保重身体!” 牛奔摇了摇头,一把推开一位千夫长搀扶的手,黯然道:“万万没想到啊,刘三就是太子殿下,他居然在我虎贲营这么久我不知道,我……我百死莫赎今日之罪过,诸位……老夫……严重失察……无能啊!” 参谋将军流川枫眼含着热泪,哽咽道:“今日乃天公震怒,与将军何干啊?将军千万要振作啊,上万大秦儿郎可都指望着你呢?” “是啊,大将军!”一千夫长附和道:“人死不能复生,将军要保重身体,带领我等奋勇杀敌,以报太子殿下之救命大恩才是啊!” 牛奔扶着流川枫的臂膀站起来,望着满场期盼的眼神,重重的点了下头,双手抱拳道:“诸位将士放心,老夫相信各位定能诛杀叛逆邪教,一扫我大秦鬼魅魍魉之阴霾!” 众人轰然举拳相抱:“属下定效死力,不坠我大秦铁军之威名,请大将军珍重!” “我相信诸位!”牛奔叹了口气,“只是太子崩猝,此事非同小可。今日老夫要上书禀明陛下,请陛下定夺。” “将军!”众人上前一步,皆都担心的望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心中五味俱全。牛奔征战一生,大小胜仗无数,这次出征济北,估计是陛下最后一次征召老将军了。眼看就要功德圆满颐养天年的时候,岂料出现了这种事情,老将军心中定是非常心痛。 牛奔冷静的下令吩咐:“刀笔吏何在?” “末将在!”一身着儒袍的文官拍众而出。 牛奔仰首向天,闭目沉思半晌道:“把此时此地之情景,完完整整的快马禀报咸阳,请陛下定夺!” “是!” “众将官各自归营暂休!等上谕来了再做定夺!”牛奔说完,单手扶剑柄,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一众将官面面相觑,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空坟,万般滋味在心头。 他要是个普通的刑徒就好了,死后万人敬仰,千古流芳。可他偏偏就是陛下的独子,虽说被废,但毕竟也是皇帝唯一的血脉啊。 众人皆都面布愁云,摇头叹息而去,纷纷为自己的仕途担忧起来。泥石流逃脱了大难,但是能不能免去咸阳城中那位的滔天怒火呢?众人心中一点把握也无。 杨兮若和铁柱、霍去病等三人却皆都不愿离去,都留了下来。 由于铁柱和霍去病皆都不知杨兮若与刘三在树林中的对话,所以二人对这个丞相的千金还是很有好感的。想想人家一个堂堂大秦丞相的千金,为了刘三甘愿来这虎贲营受苦,一路风餐露宿苦不堪言,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虽然霍去病对自己的大嫂、二嫂抱有同情之心,但对这个美丽妖娆的杨兮若,同样没有一丝免疫力。 而铁柱是个粗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只是知道,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这种感情,在知道刘三死后,表现的愈发明显。 数坛子美酒,被大将军摔碎了一坛,还有几坛摆放在衣冠冢前。铁柱顺手排开一坛的泥封,仰头大灌。 一天一夜未睡,粒米未进,铁柱就这么大口大口的喝着烈酒,伴着外溢的酒水和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下来。状若疯狂的干了后,粗大的嗓门发出一声震天的惨呼,扑在坟头上嚎啕大哭,悲戚的声音让人不忍目睹。 138:东方老鬼! 霍去病一张小脸紧绷着,拿起烈酒,怔怔地对着坟墓喃喃自语:“大哥,我长大了,我也会喝酒了,我喝给你看呵,我再也呛不着了。” 反观杨兮若,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一把贞洁匕,缓缓的松开头上的发簪。如云瀑布般的秀发散落下来,披散在肩上,犹如那上好的绸缎般润泽。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杨兮若咬了咬牙,哧的一声,匕首一挥,顿时一把蓄存了十七年的秀发从中而断。 “刘大哥,”杨兮若泪眼朦胧,双手捧着秀发埋入黄土中,喃喃道:“让兮若的发丝陪伴大哥吧!大哥在那边也不会寂寞了。双亲在世赎不能殉,大哥原谅我以前的无知吧!小妹知错了……”说道凄惨处,哽咽不能出声。 翌日。 冯浩端坐在大帐里喝着闷酒,一杯杯的瞬间入喉,看着在大帐中央来回踱步的东方朔,有些烦躁的道:“子正兄,求求你不要再来回走了好不好?晃的我眼睛都花了。” 东方朔捻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依旧不受干扰的慢慢踱步。 “唉呀!”恼的冯浩从椅子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的他面前,双手扶肩,“子正兄啊,我这都快急死了,你怎么没有一丝忧愁的样子啊?” “愁什么?”东方朔一愣。 冯浩气鼓鼓的嘟囔道:“这太子一死,我虎贲营将要有多少人头落地啊。说不定你我也免不了这牢狱之灾,你还有心情笑?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东方朔看着冯浩气急败坏的样子,神秘兮兮的摇头道:“谁说太子死了?你见到尸首了?” 冯浩没好气的道:“这么大的山都塌了,即使有尸体也早就埋在数十米的地底下了,上哪儿找去?” 东方朔哈哈一笑,把冯浩摁在椅上,“老弟稍安勿躁,依老夫对刘三的面相而见,此人乃大富大贵之人,绝对不是短命之徒。再说这太子精滑似猴,哪有那么容易死?将军多虑了啊!” “那没死人在哪里?”冯浩双手一摊,无奈的道:“总的找到人吧?” 东方朔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我能知道他在哪里?” “哪不是等于没说?”冯浩道。 东方朔笑道:“刚才我给了大将军一封手书,暂时押后禀报咸阳。过一阵子再说。” 第161章 :群情激奋! “过一阵子再找不到怎么办?那可是欺君之罪!” 东方朔叹了口气,道:“陛下就是刘三一个独子,要是真知道他死了。你说这虎贲营近万的士卒还有活路吗?太子死不死现在暂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万名大秦的将士再不能做无谓的牺牲了。” 冯浩惊骇的望着东方朔,喃喃道:“这是欺君之罪啊。” 东方朔嘴角一翘,“欺君又如何?能保住一万人的生命,死个把人怕什么。我们只说太子殿下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退隐了。不知所终。就是陛下也不能依据这个进行治罪吧?” “这倒也是。”冯浩看了东方朔一眼,“毕竟隐瞒只是一时,哪有不透风的墙,时间长了就知道了,还是免不了一死!” 东方朔点点头道:“是啊,所以我才出了这个主意,建议大将军搜索这方圆数十里的山头,看看有没有殿下的踪迹,也许老天保佑大秦也说不定。” 冯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火,倏地站起身来,让亲兵拿过绘制的地图,仔细的看起来。东方朔呵呵一笑,“将军慢慢研究,老夫出去溜达溜达!” 冯浩抬头苦笑道:“子正兄慢走,不送了!” 东方朔点点头,双手倒背,潇洒的出了帐篷。 刚刚没走出多远,一个亲兵模样的士卒匆匆而来,抬眼看见东方朔大喜叫道:“东方先生,大将军有请!小的正好准备去找先生呢。” 东方朔笑着点头道:“小哥头前带路。” 来到中军帐,只有参谋将军流川枫和牛奔在座,再无他人。东方朔掀起帘入内,双手一并:“东方朔见过大将军。” 牛奔道:“先生不用多礼,快快请坐。” 东方朔也不客气,找了个草垫坐下来道:“不知大将军找子正前来,有何吩咐?” 牛奔道:“昨日先生教我的法子,十分有效。现在整个神农山已经发现了六处山贼的踪迹,但是没有找到殿下的影子。只是刚才亲兵来报,说是在后山有个云阳寨,山势十分险峻,易守难攻,聚众的匪类对我大秦的士卒非常抵触,所以请先生来教我一个法子。” 东方朔双手一拱,“大将军客气了,某不才愿先拿地图来看。” 流川枫拾起案几的地图,非常客气的递给东方朔。 如此举止,分明是晚辈对长辈的礼节。 殊不知,这正是牛奔出于对东方朔的尊敬。因为东方朔是以私人的关系给冯浩当幕僚。根本不是属于大秦军中任何一个派系,没有大秦的官职,所以只称为先生。又加上东方朔少年成名,在大秦国拥有极高的威信。同时,又浏览大秦各大山川,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要不是这次大军开拔冯浩极力邀请,东方朔是不会随队出征的。 名声虽高,却只是空名,当今世上,凡是聪慧出类拔萃之辈皆以拜将封侯为荣。偏偏脑有傲骨的东方朔极有主意。成名二十余年,硬是耐住寂寞从不出仕。所以,关于他的一切,当今世人都对他充满好奇。就连当今陛下数年前也曾邀请他入宫谈道,不称其名而呼先生。所以陛下以下等人,皆都以认识东方朔为荣。久而久之,名声鹊起,久传在外。众人尊敬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东方朔摊开地图看了一眼,刷刷几下重新卷起来,递给流川枫,呵呵笑道:“果然如此?” 流川枫愕然接过,望着他,纳闷道:“先生这么快就看仔细了?” 东方朔抚须微笑,颔首道:“我只不过想验证一下地形是否与我心中的相似罢了。” 牛奔和流川枫恍然大悟,“先生看的如何?” 东方朔沉吟半晌,叹道:“昨夜吾夜观星象,帝王之星就应在云阳,将星璀璨闪亮。毫无被欺压现象。说明殿下是安全的!现在又看了云阳寨的地形地貌。果然与昨夜占卜之图一模一样,所以大将军尽可放心。” 139:讨价还价! 牛奔大喜过望,倏地站起来,紧走几步,失态的抓住东方朔的手颤抖道:“先生莫要骗我。” 东方朔哈哈一笑,道:“日落时分,定有消息。大将军少安毋躁敬候佳音!” “好!”牛奔满脸红光,“先生占卜之术鬼神莫测,老夫佩服万分。” 东方朔笑道:“不敢当此称呼,子正告退了。” “我送送先生。”流川枫自告奋勇把东方朔送出了大帐。 却说刘三在云阳寨盘桓了一日,身上的伤势好转。就要回转虎贲营。 张海涛有些恋恋不舍。周厉也是大有同感,如今是朋友,但他日见面一个是官一个是匪,免不了兵戈相见。 想到这里,就连刘三也大为头痛。琢磨半晌,刘三道:“要不你们都跟着我混得了。” 张海涛苦笑摇头道:“殿下有所不知,我这寨子上下少说也有三两千人,加上另外九峰的六处弟兄,少说也有五千人之多。殿下如何管得过来?” 刘三呵呵一笑,“那还不简单,让你们脱了匪籍入了官,那就是大秦的士卒。这些兄弟们都有了出身,那不是皆大欢喜啊?难道你们还一辈子憋在这大山里啊?再说这次我们出来,就是为了绞杀血莲邪教。恐怕这云阳寨也不得保全。” 云阳寨二当家外出未归,真正做主的就是张海涛一人,周厉山鬼也能说上话。但是毕竟此时非同小可,四五千人的弟兄们,若真投了官,能得到好的待遇吗? 张海涛沉闷半晌,点头道:“我信得过殿下,我就陪殿下先走一遭。去虎贲营看看,若是大将军容我等山贼,既往不咎。那我就带领弟兄们投诚,你看如何?” 刘三点头道:“这也是个办法。” 周厉有些担心的道:“大当家的,我陪着你去吧。多少有个照应。” 张海涛哈哈一笑,拍着周厉的肩膀道:“依我和殿下的关系,哪能如此不堪,放心吧!” 、其余送行的弟兄们听说大当家要投诚了。七嘴八舌的议论不休,毕竟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躲在这山旮旯里受穷。如今大当家既然认识殿下,肯定那是板上钉钉了。心中也都欢喜不尽。 打定了主意,刘三、荆浪和张海涛各自骑着马飞奔而去。 渐渐的就没了影子。 中军帐。 报…… 一士卒破帐而入。 一直坐在案几上发呆的牛奔猛的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士卒道:“什么事情?” 那士卒粗喘了口气,“刘三刘将军回来了!” “真的?”牛奔呼吸急促。 “正在辕门等候!”那士卒重重点了下头。 牛奔顿时喜出望外,失态道:“东方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快,给我披挂,老夫要亲自迎接殿下入营!” “是!”那士卒兴奋的找来披挂,仔细的给老将军穿戴完毕,击鼓升帐,参谋将军流川枫,各个千夫长等人齐集大营。 牛奔扫过全场,声若洪钟的道:“随老夫前去辕门,迎接我们的勇士归来!” “勇士?”一干将军面面相觑。 牛奔仰天大笑,“殿下回来了!” 啊…… 众人大喜,这下好了,殿下没死,那他们也逃脱了大难。果然是喜事啊,个个兴奋的穿戴整齐,齐声抱拳听令,愿意追随大将军,一起去迎接英雄的归来。 击鼓!列队!一条条命令不断的传达下去。 在辕门外的刘三倒是一头雾水,不晓得为什么一天没见,这虎贲营的将士们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如此亢奋。 随着三通鼓响完毕,整个辕门打开。两列彪悍英武的士卒排列两旁。士卒中间牛奔打头,一干千夫长等将官紧随在后,大踏步的朝刘三等人走来。 如此郑重严肃的场面,让刘三大呼过瘾,丫的看牛将军那张老脸,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难道老子的将军令,他没生气? 想到这里,刘三心中稍安,甩蹬下马,紧跑几步来到牛奔面前:“末将天幸眷顾,幸得脱命!前来交令了!” “殿下快快请起,折杀老臣了!”牛奔一把抓住刘三的胳臂把他捞起来,难掩激动的道:“没想到殿下果然得逃大难,真是可喜可贺!” 刘三讪讪一笑,“果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牛奔哈哈一笑,道:“殿下不要怪他们,因为殿下失踪以后,我等焦急万分,幸亏东方先生占卜得当啊,要不老臣也不会知道殿下尚在人间!” 东方朔?那神棍会占卜?刘三倒对那仙风道骨的东方朔有些好感,“果然有些鬼门道!” 其余将官包括冯浩等与刘三的相熟的,纷纷上前见礼,毕竟人家是太子,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哪能不拜谢一番。 铁柱和霍去病也得到了消息,弟兄三人搂着有哭有笑,混乱不堪。太子归来,牛奔高兴不已,吩咐火头军加餐犒劳全军。一时间皆大欢喜。 中军帐内,刘三又对牛奔介绍了张海涛,说明了了归降的意图。牛奔又是大喜,本来打算拔营之日清除一下云阳寨的隐患,没想到这个殿下,居然领着贼头来投降了。哪有不应承的道理,不费一兵一卒,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多大的功劳。当然马上拍胸应允。 得了准信的张海涛心情也十分高兴,辞别了刘三和牛奔,赶回云阳寨处理事宜。 “殿下,”牛奔嘿嘿笑着凑上前来,“老臣和殿下打个商量好不好?” “什么商量?”刘三有些茫然。 牛奔道:“通过泥石流一事,老臣看出殿下乃文武全才,老臣想让殿下暂兼左营偏将一职,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第162章 :亲兵! 又要升官?刘三摇头如拨浪鼓,“那不行,我确实不适合打仗,也不适合当官,其实我在军营就是为了履行父皇惩罚我三年不得开释的旨意。别的我没兴趣。” 牛奔有些着急的道:“殿下,此次殿下功劳如此之大,那是一万士卒亲眼目睹的,这是大功其一,其二兵不血刃的说服了云阳寨三四千人投降,这又是一件大功!老臣实在是没有权限去封赏殿下什么,老臣唯一做的就是上折子完完本本的把事情对陛下说清楚。这也是老臣唯一能做到的了。这可是能载入史册的丰功伟绩啊,殿下难道一点都不珍惜?” 刘三不以为然的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我确实没兴趣。整天看着自己的弟兄转眼死去,那罪我受不了。我还是当个后勤官吧。职位暂时不动好不好?” “这……”牛奔一脸为难:“有功不赏,恐怕难以服众,殿下你就不要为难老臣了。” 刘三嘿嘿一笑,“我是殿下,我说了算,但是我还有件事情要求大将军的。” 牛奔一喜,“殿下请说?” 刘三沉吟半晌,道:“大将军此次绞杀血莲教,不知道大将军的军务档中有没有一个叫‘小月’的名字?” “小月?”牛奔眉头紧皱,未曾听说过。 “希望大将军要是遇到了,能生擒就生擒,刘三拜托了!”刘三说的郑重无比,让牛奔心中一阵打突,这战场瞬息万变,刀剑无眼,哪有那么容易,“老臣尽量,请殿下宽心!” 刘三点了点头,告辞了大将军,回转自己的小帐。 刘三回营,虎贲营第一件事当然是铲除刘三的空坟,但那石碑却永远的矗立在哪里,高大数米的青石碑,将永远矗立在神农山,供后来人瞻仰。 回到军营,铁柱霍去病、冯浩等相熟的人都早已等候在此,酒宴摆满了整整一大帐篷。对于刘三的事迹交口称赞着,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刘三把一旁的士卒倒满的酒杯干了后,笑着道:“大家都是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一世人两兄弟。来,来,干!” 众人一见刘三如此豪爽,又重义气,救了众人之命,从不居功自傲。更加让人觉得亲近。霍去病跃跃欲试的道:“大哥,等消灭了血莲教,咱们去河套打匈奴的吧?到时候我们弟兄杀匈奴保大秦,建立一番不世出的伟业,名留青史那该是铮铮男儿所为啊!” 铁柱眼前一亮,振奋道:“对啊三哥,弟兄们对你如此爱戴,咱们去打匈奴吧。这北方的家伙们,一直是我铁柱的心愿。” 刘三心中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清楚的很,要是一旦弟兄们跟着他出去混,死他一个人到不要紧,丫的一干弟兄提着脑袋如此信任他。要是把这些弟兄们都撂在了北疆,那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急忙苦笑摇头道:“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料子,见不得生离死别。打床架我还凑合,其他的一概不行。你们几个都是一方的热血男儿,等回来以后。我禀报大将军,让他保举你们去边关杀敌报国,以后绝对会一举成名。以后云阳寨的那些弟兄们就托你们照顾了。” 众人听他隐隐有厌倦之意,大惊失色,急忙道:“三哥切不可如此啊,你天生聪慧,高超大气灭静虚,运筹间又救了全营一万人的命,这现在又劝说云阳的山贼来投降。如此的奇谋良策层出不穷。弟兄们都服你,你怎么能不管弟兄们啊?” 我擦的神机妙算,还不是靠忽悠得来?刘三与这些人朝夕相处,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哈哈一笑转移视线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烦明日忧,来大伙了干了这一杯!” 是啊,众人都回过神来,这哪儿跟哪儿啊,血莲教未灭,岂能想的如此深远,征战千里沙场,血染大地,不就是图个痛快吗? 弟兄们敞开胸怀大快朵颐。连冯浩似乎也被感染了,大声吆喝着猜拳行令。 酒席尽兴,众人渐渐散去。 刘三喝了三坛的烈酒,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行军**一躺,醉酒的快感让他如坠云端。满帐的狼籍迎着月光下的残羹剩饭,生动的映照出军营的生活。 那一只陪伴在刘三一侧的亲兵,找了个洗刷用具,倒了热水,沾湿了毛巾仔仔细细的替刘三敷在额头上,那专注的目光,清澈如水,一抹羞红娇柔无限。 此人正是断发明志的杨兮若。 第二天醒来,大军准备开拔。张海涛早就带领着三四千人的喽啰来投诚。穿着崭新的千夫长铠甲,喜滋滋的等候在刘三的帐前。重归大秦行伍,张海涛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虎贲营一下子就多了三四千人的队伍,牛奔升帐议事。 虽说刘三贵为太子殿下,但毕竟是在军中一切以职位说话。 现在大帐内十几位千夫长,包括冯浩、刘三、张海涛等人。分列两旁。等待大将军的吩咐。 牛奔端坐在中军帐上,扫了一眼全场,满脸红光的吩咐道:“现在济北郡血莲邪教已经向临淄郡移动,声势浩大,流民十万,我大秦儿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诸位都是大秦之栋梁啊。现在本将军把虎贲营分为三营,每营四千人。冯浩、刘三听令!” 冯浩眉头一挑,与刘三相视一眼,拍众而出:“末将在!” 牛奔不动声色的道:“本将命冯浩为左营偏将!刘三为右营先锋官,本帅局中策应!二位意下如何?” 冯浩大声道:“末将遵命!” 刘三一听傻眼了。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昨晚上老子不是说好了还是当粮草官?怎么今天早晨一起来就变卦了?我擦,这个该死的牛奔,说胡不算数。 刘三讪笑道:“启禀大将军,末将实在是草包一个,无法胜任先锋官的职位,还请大帅另择贤能!” 恩?牛奔眼角一挑。一侧的冯浩笑道:“刘将军莫要自谦,正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虽说刘将军第一次入营,但劝降流寇,救全营之水火,那可是有种目睹,哪里是什么草包,分明是胸有千沟壑,尽在掌握中。” 刘三一声苦笑,丫的我还千沟壑?千纸鹤老子也没有。这劝降流寇,分明是老子和张海涛相熟啊?这也算?泥石流那是老子瞎蒙的,这个也算在我头上?能者多劳?刘三顿时拉起来苦瓜脸。“大将军啊,我刘三年纪轻轻,要是一旦再升一级,恐怕不会服众。还请大将军三思啊!” 牛奔大眼一瞪,道:“军中无天子。你刘三虽说是太子,本帅也不能厚此薄彼,但你所立之功劳有功目睹。有功不赏,本帅如何服众?所以你也不要过谦了。此事就这么办。” “还有,”牛奔沉思一声,道:“本帅给你物色了一亲兵,专门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也一并给你送过去!” 刘三一听,楞了一下,老子有亲兵啊,荆浪就是老子的亲兵,怎么还派亲兵?刘三疑惑的问道:“大帅,亲兵末将已有,不知道这位亲兵是哪个营盘的弟兄?” 141:兮若mm! 牛奔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只是有道:“如此说定,今日早餐后大军开拔,不得有误!” 众千夫长急忙俯身听令、 我擦啊,刘三斜斜的看了牛奔一眼,丫的居然不理我?刚要转身,岂料牛奔大手一挥,“刘三你留下本帅有话要说!” 果然还没完,刘三笑嘻嘻的来道牛奔面前,道:“大帅。这是什么人啊,还得让大帅亲自给末将指定为亲兵?” 牛奔哼了哼,示意他坐下说话,“你还记得杨老丞相吗?” 刘三点点头,“记得啊,老丞相忠心为国,一门忠良啊那是。” 牛奔应道:“是啊,他有一女听说是陛下赐给殿下了,可有此事?” 刘三翻了翻白眼,道:“大帅,好像我成刑徒以后,这事就黄了。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提了。” 牛奔摇摇头道:“这事本帅还非管不可,你想啊,既然陛下把你发到这刑徒营,分明是历练你几年,让你为继承大统做准备,殿下莫要负了陛下的一番苦心啊、” 刘三撇撇嘴,心里嘀咕道:“什么苦心甜心的,老子本身就没有当皇帝的打算,闲时逗逗鸟儿,调戏下小红。雅儿才是正事,这皇帝的差事办不了。” 牛奔看到刘三无所谓的样子,咳咳咳一声道:“不瞒殿下,这老夫给你安排的亲兵,就是兮若侄女。你看这个……” 刘三苦笑一声,摇头道:“大帅啊,你这可是拉郎配啊。你让一个堂堂相府的千金给我做亲兵,一旦事情传出去,对人家姑娘名声有碍啊!” 牛奔牛眼一瞪,“给你安排个娇滴滴的小娘皮一路上给你解闷,你还挑三拣四的。惹恼了我,马上就让你在这军营里成了好事,你信不信?” “不信,”刘三大言不惭的摇头道:“这个杨兮若眼眸子太高。我怕养不起!” 牛奔一看刘三那毫不在乎的样子,为之气结,悻悻的道:“本帅本想还给你发动人手找小月,看来这事也免了!” 一句小月正好踩着刘三的痛楚,跳将起来,笑笑道:“大帅,真的帮助我找小月?” 牛奔哼了哼,“你只要把这亲兵收下,咱什么事情都好说!” 靠之…… 、刘三翻了翻白眼,难道老子就是这么好运到?没想到这个满脸沟壑的牛奔也能做媒?唉。为了小月,为了早日和她团聚,老子大不了牺牲点色相。 牛奔看着刘三脸上有些解冻,煽风点火道:“你现在是右营先锋官了,到时候剿灭了血莲教,回咸阳,老夫这么把帖子往陛下哪儿一递。殿下的太子名号就恢复了,到时候要多少金钱美女还不都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第163章 :给将军大人捶背 刘三砸吧砸吧嘴,没想着这个牛奔也有忽悠人的潜质,倒是看重了老子的死穴。靠,老子忍了。 点头道:“大帅有命,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了这亲兵,但是有言在先,要是笨手笨脚的,我可就原装退货!” 牛奔哈哈一笑,道:“殿下啊。你看着兮若侄女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啊,你可不要辜负人家,女孩子家难免有些小脾气。你男子汉大丈夫,多点容人之量,嘿嘿。” 刘三挥挥手道:“行了行了。那我就暂时接受了。以前的种种,我就权当没发生过。” 牛奔嘿嘿干笑道:“殿下果然是信人!” 回到了帐篷,刘三吃了点早餐,远远的就看到杨兮若男扮女装的出现在刘三面前。 “过来!”刘三朝杨兮若勾了勾指头。 杨兮若怯怯的望着刘三,一步三摇的来到他面前。刘三看她那被匕首割去的秀发,又心疼又好笑。挥了挥手,“来坐下!” 杨兮若撅着嘴来到刘三面前,“属下不敢。属下给将军大人捶背。” 刘三瞥了她一眼,摸着她那齐耳的短发,道:“那一半呢?” 杨兮若瞥了他一眼,躲闪着眼神呢喃道:“不知道!” 刘三道:“大帅安排你来做什么?给你说了吧?” 杨兮若低着臻首嗯了一声,羞涩的道:“当将军的亲兵,侍奉左右!” 哦?刘三笑了笑:“亲兵,可是陪吃陪睡,和丫鬟的待遇差不多,你愿意?” “嗯!” “真的?一旦战事结束,你这个亲兵有可能跟着我回咸阳。继续在家里当亲兵,使唤丫头,端茶递水铺床叠被,你伺候的对象有可能变成你的女主人,”刘三玩味的看着她。 杨兮若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刘三,重重的点了点头,“愿意!” 刘三叹了口气,“其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句话出口,杨兮若激动的浑身颤抖,俏丽的眸子泪眼滚滚,顺着香腮哗哗的流下来,几乎身如筛糠,贝齿紧咬着双唇,滴滴血丝顺着嘴角溢流而出,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三哥!”杨兮若不可自控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惨笑的眼神望着他,“我再也不敢了,你就留下我吧!” 刘三虎躯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杨兮若,急忙双手搀起她来,拉入怀中,手忙脚乱的替她擦干眼泪,心疼的道:“死丫头,你怎么这么作践自己?我刘三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对待吗?” 杨兮若哇的一声扑在刘三的怀里,失声痛哭:“我想忘了你,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三哥,不要丢下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使唤丫头我也愿意。三哥你就留下我吧。” “好,好。”刘三忙不迭的点头,唉。丫的老子怎么桃花运如此旺盛,还真是累啊!成名的女人有烦恼,成名的男人何尝没有烦恼呢? 刘三大言不惭的一双大手在她背后摩挲着,眯着眼享受这这一切。入手肌肤弹性十足。少女的芬芳直透鼻内,让刘三心中犹如猫爪,骚性大发! “乖乖,小兮若,站起来,让大人我看看!”刘三把杨兮若板正了脸,看着梨花带雨的小丫头儿,一脸的潮红羞涩,不堪挑逗的样子。让刘三老怀大慰。 “小丫头?” “嗯!” “现在几时了?” 杨兮若被刘三的胡须蹭的有些不堪忍受,娇喘吁吁的道:“属下不知!” “刚才我吩咐的你要随时听话,你做的到不?” 142:准备开战! 杨兮若朦胧的睁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郑重的望着刘三,点了点头:“做得到!” 刘三心中大汗。娘的,老子发达了。军营也是春色无边。这不是折磨老子的定力吗? 刘三咳咳一声,老脸通红,倒有些不敢挑逗着小丫头了。 唉,都是老子迷人惹的祸呀,谁让小爷我如此的风度翩翩呢?张的帅了不是我的错啊?看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杨兮若,刘三心中大发感慨,这是在后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居然就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了。 放在后世,打死他也不相信。老子居然如此受欢迎? “兮若小乖乖!来,给三哥笑一个!” 杨兮若羞涩的抬起头来,朝刘三笑了笑。 刘三哈哈一笑,一把把杨兮若揽入怀中,老怀大慰道:“卖笑果然也是大有风情!” 次日一早,军营中号角响起,刘三这才恋恋不舍的出了军营,在‘亲兵’杨兮若的服侍下洗刷完毕,披甲跨马,随着大将军牛奔和冯浩、张海涛等一干千夫长浩浩荡荡的朝临淄郡进发。在沁阳耽误了三天,虽说是雨天误事,但毕竟也收复了当地的无赖流民,也算是功德圆满。 说到临淄郡,不由得刘三唏嘘不已,他自临淄而起,又复归临淄。到底是绕不开这里的沟沟坎坎。 临淄原本是齐国的古都,齐国被大秦所灭。属于现在的山东半岛,号称齐鲁大地,是礼仪之邦。说到临淄,就不由得要提起稷下学宫。当初齐国的稷下学宫,就是当时百家争鸣之地。稷下学宫是齐国时官办的学府,始于春秋五霸之一的齐桓公。 稷下学宫实行“不任职而论国事”、“不治而议论”、“无官守,无言责”的方针,学术氛围浓厚,思想自由,各个学派并存。人们称稷下学宫的学者为稷下先生,随其门徒,被誉为稷下学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稷下学宫,是当时古代唯一一座真正的大学,第一所学术思想自由学科林立的高等学府。可惜随着秦军的东进,毁于一旦,再也不复百家争鸣的盛况,此后几千年尊儒尊孔,万马齐喑,无数文人学士被禁锢在苦涩难懂的八股文中,再也无法自拔。多少风流才子,多少文人墨客,挥洒自如的思想被禁锢,自由被剥夺,想象力的翅膀被扼杀。古老的神州大地第一次深厚的文化底蕴被压抑。 这些都是刘三前世听某些白天教授晚上野兽的人说的,一个名叫千家讲坛的地方出了一大批前知五千年后知2012年的鬼才。如此多的节目也让刘三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成了大发无聊时光的唯一好办法。 拨马持缰,望着滚滚而去的小清河水,刘三感慨万千。等老子平定了血莲教,再在这齐鲁大地开办起稷下学宫,万人激辩,百家争鸣,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盛况?把自己脑子中能记得的一些农业和工业知识,写就出来,让这些喜欢研究学问的老夫子们散发下余热,青少年少泡点妞多学点东西,若千年后,九州大地该是如何的一种盛况?恐怕人类文明的中心,依旧在围绕着东方打转吧? 刘三正站在河边骚性习习,一张**无比的脸庞说不出的意气风发。牛大将军已经开始了誓师大会。 此时的临淄包括广饶地面的千乘、乐安、琅槐、钜定、西安四县。现在西安县(今桓台县)已经被血莲教攻占,成为血莲教的老窝所在。 临淄郡的王爷赵超然和赵成威听到牛奔领虎贲营来援,均大喜过望,亲自带领城内的郡守、县令出城迎接。 如今刘三与他们已经是老朋友了,当初在临淄地界,赵成威被刘三整治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仿佛就在昨天。 可惜二位大小王爷,犹如不知刘三是何许人也,直接过滤了他这个太子。倒与牛奔打的火热。 “据探马报知,西安县已经被血莲邪教攻占,我等三路大军一万余人齐聚临淄,谁要是第一个攻下西安,我牛奔一定禀明陛下,给他请首功!”牛奔牛气哄哄的看着下方的士卒,唾液飞溅的漫天鼓吹。 牛奔一通器宇轩昂的讲话,让这个秦军面貌焕然一新,纷纷拍着胸脯自告奋勇诛杀血莲邪教,为大秦国安宁奉献自己的力量。 “先锋官何在?”牛奔大吼一声,目光炯炯的望着刘三。 啊?日哦。刘三大汗,守着这么多人,你喊得这么大声做什么?刘三嘟囔着甩蹬下马,拱手道:“末将在!” 牛奔瞥见刘三身侧的杨兮若笑颜如花,暗暗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在沁阳你为救全营将士奋不顾身敲响将军令,本帅十分欣赏。故此你在军中威望颇佳,如今我大秦子民生活在血莲教的**威之下,你可敢去西安剿灭血莲,还我大秦朗朗乾坤?” 刘三苦着脸回道:“启禀大帅,末将从未上阵杀敌,故此虽有勇而不敢请也,请大帅另择贤能,莫要负了绞杀邪教之良机!” 一席话,把牛奔噎的双眼一翻,怒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你在军中有些威望,故此命你但当先锋一职,你不冲锋在前,还要老夫去亲自拼杀不成?莫要忘了那西安县内可以一个叫小月的女贼首,除了刘将军之外,本帅还真找不出另一个将军去担当,你再推辞休怪老夫翻脸无情!” 我*哦,刘三悻悻的望着趾高气扬的牛奔,丫的这个老家伙就是那准了老子的死穴。巴不得我去ooxx,推脱不得,刘三只好拱手道:“那小将恭敬不如从命!这先锋之战就有末将定会不让大帅失望!” 牛奔老脸一点,颔首道:“这西安县芦苇遍地、湖波丛生,你要小心从事。自东向西攻入,让冯浩将军自西往东拼杀,本帅局中策应。派遣当地楼船士三千人供你驱使,莫要让本帅失望。本帅等你的好消息!” 别了牛奔,刘三领着张海涛、霍去病、铁柱等人回转自己的大帐,计较着如何才能把这血莲教从西安县连锅端了。 别人不知道,刘三倒是肚子里笑开了锅。这西安县境内有两湖两河,沟壑遍布,河流平缓,境内无大山,芦苇丛生,确实是一些邪教出没的地方。 第164章 :各抒己见! 两湖分别为锦秋湖和马踏湖,境内有齐桓公戏马台。也是后世的桓台。齐桓公号称在戏马台点将,一夜之间万马奔腾,把点将台下方的湿地踏成一个浅水湖泊。当然这都是传说,不足为信,但其境内地况复杂渔家舟曲颇多,这倒是真的。 大秦士卒都是从咸阳远道而来,而去大部分都是骑兵和步兵,楼船士几乎没有。除了牛奔拨给自己的三千水兵,刘三几无可用之人。 如此打仗,他倒是头一回。 看了沙盘地形,刘三就挠开了头皮,此湖泊四通八达,不只是有芦苇而且还有些坚固耐攻的土石建筑。贼首肯定已有防备。这三路大军攻来,如此四通八达的地方,找都找不到人。倘若冒失的坐船急攻,一把火烧将起来,恐怕就落了邪教的陷阱。 霍去病指着沙盘道:“北面有小清河阻挡,血莲教可顺流而下,可逃之夭夭。然地方楼船士已经在小清河埋伏,而冯浩将军从西往东,加上三哥这一路,已经是三面埋伏了。惟有南面没有动静,三哥可兵分两路。驻东这一路佯装攻击,而把主力放在南边这一侧,来个引蛇出洞,免得落了贼人的陷阱!” 刘三点点头道:“二弟说的不错,但我军毕竟是远道而来,不识水性。可围而不打,用心理去震慑他,让他乖乖自己从芦苇荡中跑出来。免得我们有所伤亡!” 霍去病应和道:“是啊,三哥,血莲教听说在此地经营日久,深的民心,若是如此大动干戈,恐怕惹得当地民众反感。还是小心为上!” 张海涛作为刘三的嫡系,当然是以他马首是瞻,而铁柱明显的是单细胞动物,除了一身蛮力,毫无优势可言。唯一教的上号的,就是未来的战神,霍去病同志,刘三记得他还是马上的英雄,难道他也能打水战? 让刘三无奈的是,霍去病此时正是个十七八的小p孩子,一心为国但毕竟年纪尚幼,所以众人的目光统统的锁定到刘三自己身上。 刘三呵呵一笑,道:“让他们折腾去吧。把大帅给我的三千楼船士布置在小清河北岸一千五百人,南岸一千五百人,这东边我自己亲自坐镇。我们先养足了精神。然后再作打算。” 于是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冯浩和牛奔打的热火朝天,而刘三这边却毫无动静。整个西安县城巴掌大的地儿,东西纵横不过几十里。喊杀声震天,刘三却安坐大帐,除了和‘亲兵’杨兮若做些爱做的事情之外,竟是一兵一卒也未曾发动。 到了第二天,张海涛沉不住气了,跑来进帐道:“殿下,牛大帅那边来人询问,说殿下为何还不曾进攻?” 刘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打到什么份上了?” 张海涛道:“西安县城西侧,正和冯浩将军处于胶着状态,北面没有余孽动向。倒是这南边有传令兵来报,说是发现了血莲教的圣女!” “圣女?”刘三眼前一亮,乖乖隆个东。这西安县城打不打倒是次要,这圣女若真是小月,那小爷来这一遭也值得啊。想到这里,刘三精神抖擞,一条条命令传达下去,有条不紊。其实,刘三这种心理战术,在任何朝代都用过。灭血莲教事是次要的。若真的把小月打伤了,那可真是大事了。 “马上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去南边看看,这血莲教的圣女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朗朗乾坤,动摇我大秦的江山!”刘三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做足了忠君爱国的模样。 张海涛看到别人那边打的热火朝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刘三吩咐,还不得马上就去办。沁阳带来的三四千喽啰对于张海涛来说,犹如臂使。 不一会儿功夫,士卒点卯完毕。 刘三大手一会,先锋官大旗招展,浩浩荡荡朝西安县城进发。 憋了两天,是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如今被冯浩等人一阵猛攻海打,整个血莲教成了惊弓之鸟,人心涣散。巴不得突围而去。见刘三这边没有动静,个个跳出县城。狠狠的杀将过来。岂料如此的巧合,正和刘三的队伍做了个正面冲突。 我*哦,刘三悻悻的望着趾高气扬的牛奔,丫的这个老家伙就是那准了老子的死穴。巴不得我去ooxx,推脱不得,刘三只好拱手道:“那小将恭敬不如从命!这先锋之战就有末将定会不让大帅失望!” 牛奔老脸一点,颔首道:“这西安县芦苇遍地、湖波丛生,你要小心从事。自东向西攻入,让冯浩将军自西往东拼杀,本帅局中策应。派遣当地楼船士三千人供你驱使,莫要让本帅失望。本帅等你的好消息!” 别了牛奔,刘三领着张海涛、霍去病、铁柱等人回转自己的大帐,计较着如何才能把这血莲教从西安县连锅端了。 别人不知道,刘三倒是肚子里笑开了锅。这西安县境内有两湖两河,沟壑遍布,河流平缓,境内无大山,芦苇丛生,确实是一些邪教出没的地方。 两湖分别为锦秋湖和马踏湖,境内有齐桓公戏马台。也是后世的桓台。齐桓公号称在戏马台点将,一夜之间万马奔腾,把点将台下方的湿地踏成一个浅水湖泊。当然这都是传说,不足为信,但其境内地况复杂渔家舟曲颇多,这倒是真的。 大秦士卒都是从咸阳远道而来,而去大部分都是骑兵和步兵,楼船士几乎没有。除了牛奔拨给自己的三千水兵,刘三几无可用之人。 如此打仗,他倒是头一回。 看了沙盘地形,刘三就挠开了头皮,此湖泊四通八达,不只是有芦苇而且还有些坚固耐攻的土石建筑。贼首肯定已有防备。这三路大军攻来,如此四通八达的地方,找都找不到人。倘若冒失的坐船急攻,一把火烧将起来,恐怕就落了邪教的陷阱。 霍去病指着沙盘道:“北面有小清河阻挡,血莲教可顺流而下,可逃之夭夭。然地方楼船士已经在小清河埋伏,而冯浩将军从西往东,加上三哥这一路,已经是三面埋伏了。惟有南面没有动静,三哥可兵分两路。驻东这一路佯装攻击,而把主力放在南边这一侧,来个引蛇出洞,免得落了贼人的陷阱!” 144:教主! 刘三点点头道:“二弟说的不错,但我军毕竟是远道而来,不识水性。可围而不打,用心理去震慑他,让他乖乖自己从芦苇荡中跑出来。免得我们有所伤亡!” 霍去病应和道:“是啊,三哥,血莲教听说在此地经营日久,深的民心,若是如此大动干戈,恐怕惹得当地民众反感。还是小心为上!” 张海涛作为刘三的嫡系,当然是以他马首是瞻,而铁柱明显的是单细胞动物,除了一身蛮力,毫无优势可言。唯一教的上号的,就是未来的战神,霍去病同志,刘三记得他还是马上的英雄,难道他也能打水战? 让刘三无奈的是,霍去病此时正是个十七八的小p孩子,一心为国但毕竟年纪尚幼,所以众人的目光统统的锁定到刘三自己身上。 刘三呵呵一笑,道:“让他们折腾去吧。把大帅给我的三千楼船士布置在小清河北岸一千五百人,南岸一千五百人,这东边我自己亲自坐镇。我们先养足了精神。然后再作打算。” 于是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冯浩和牛奔打的热火朝天,而刘三这边却毫无动静。整个西安县城巴掌大的地儿,东西纵横不过几十里。喊杀声震天,刘三却安坐大帐,除了和‘亲兵’杨兮若做些爱做的事情之外,竟是一兵一卒也未曾发动。 到了第二天,张海涛沉不住气了,跑来进帐道:“殿下,牛大帅那边来人询问,说殿下为何还不曾进攻?” 刘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打到什么份上了?” 张海涛道:“西安县城西侧,正和冯浩将军处于胶着状态,北面没有余孽动向。倒是这南边有传令兵来报,说是发现了血莲教的圣女!” “圣女?”刘三眼前一亮,乖乖隆个东。这西安县城打不打倒是次要,这圣女若真是小月,那小爷来这一遭也值得啊。想到这里,刘三精神抖擞,一条条命令传达下去,有条不紊。其实,刘三这种心理战术,在任何朝代都用过。灭血莲教事是次要的。若真的把小月打伤了,那可真是大事了。 “马上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去南边看看,这血莲教的圣女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朗朗乾坤,动摇我大秦的江山!”刘三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做足了忠君爱国的模样。 张海涛看到别人那边打的热火朝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刘三吩咐,还不得马上就去办。沁阳带来的三四千喽啰对于张海涛来说,犹如臂使。 不一会儿功夫,士卒点卯完毕。 刘三大手一会,先锋官大旗招展,浩浩荡荡朝西安县城进发。 憋了两天,是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如今被冯浩等人一阵猛攻海打,整个血莲教成了惊弓之鸟,人心涣散。巴不得突围而去。见刘三这边没有动静,个个跳出县城。狠狠的杀将过来。岂料如此的巧合,正和刘三的队伍做了个正面冲突。 “将军,怎么办?”张海涛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对着那群红衣红裤的血莲教众舔了舔嘴唇。 刘三看着逐渐奔近的贼众,刘三摇了摇头,吩咐道:“暂时不能冲,现在这些妖人士气正旺,先消耗下他们的锐气。弩手准备!” “好!”一旁的铁柱轰然应诺。现在好坏他也是五百弩手的五百长了,做起事来有模有样,指东打东,毫不违抗。如此单细胞动物,也是刘三极其喜欢他的原因。 本书源自看书罔 第165章 :弩手准备,射! 这帮贼寇就是从马踏湖跑过来的,明显他们的老窝被冯浩一阵穷追猛打,狗急跳墙了。这才仓皇而逃,试图突围而出。 血莲教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朝着这边疯狂的扑来。 “弩手准备,射!”铁柱大手一挥。 五十人一排,分前后两排。各自都轻衣襦衫的弩手前膝微曲,一只只锐利的硬弩挂满,朝着那些不要命的邪教徒射去。 唰唰唰…… 仿若漫天的飞蝗,铺天盖地的朝前方射落,一时间仿若雨下。那些邪教徒犹如成片的麦子般纷纷倒下。 呜……号角声响起。 噗噗噗…… 风……风……大风! 一干大秦士卒,见敌人纷纷倒地不起。呻吟着哀号打滚。顿时士气大振。高声欢呼!步兵士卒右手钢刀敲打着左手的皮盾,大声的助威喝杀。一时间,杀声震天! 近距离的接触。刘三这才发觉。打仗,果然不是他娘的好事。在惨烈无比的战场上,个人的力量如此的渺小,甚至可以说是忽略不计。就连自己这半拉子高手,入了战场,除了最多能对上个十个八个以外。根本没有办法去阻挡大军的潮水般攻击。你武功再高,指不定从哪里射来只冷箭,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奶奶的,刘三吐了口口水,谁说穿越的猪脚都是牛气冲天,一个打上百个,都他娘的是扯淡。估计自己上去,也马上就会被淹没。 刘三还没傻到自己冲锋陷阵的地步,自己这边有一千弓弩手,一千骑兵个个彪悍不畏死。这是他最大的资本那。岂能是这些血莲教乌合之众可比的? 岂料,刚刚想到这里。那些有性悍不畏死的血莲教众,不知道被盅惑了些什么,嘴里念念有词的大声叫嚷着,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钢刀长矛,拨拉开射来的弩箭,凶悍的死命扑来。他们知道,现在整个西安县全都被围得水泄不通。除了这边兵力稍微薄弱一点,其他的地方都是铜墙铁壁。是唯一的逃生路口了。 刘三望着那些面目狰狞的血莲教徒,有些纳闷的摇了摇头。难道小月他们都在这里面吗?根据雅儿和小红给自己的情报。分明是小月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拜入了教内。难道那个冷血的死丫头也成了这副模样?想想都不敢相信,还有那白皮肤黄头发的纳兰小姐。希望不要被射死才好。刘三瞪大了眼眶,目不转睛的盯着血流成河的战场,一眨也不敢眨。 “将军!看,那是什么?”张海涛竖手一指远方,数十个红衣红裤的护卫人围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簇拥着朝这边疾奔。那马上的人面容冷峻,一张白脸犹如刀削,握着一根儿臂粗的长矛,上挑下翻。骁勇异常,所有射来的弓箭被他轻易的格挡到地下,几个起落。已经距离刘三等人只有数百步之遥了。 “他是血莲教主!”霍去病失声惊呼。果然,在那人身后,一个贼众扛着一杆丈长的大旗,雪白色的旗面上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血莲花,妖娆动人。 刘三大喝一声,“所以弓弩手给我射!射!不要让他们靠近,射他娘的!”本来惊喜下刘三以为是小月,没想到来了个牲口,刘三把找不到小月的怒火完全发泄到这个倒霉的教主身上。 弩手们见将军吩咐,不敢怠慢,举弓对空,呈四十五度角倾斜,对着唰唰唰,数百只飞蝗箭铺天盖地的扎去。 几番轮流射箭,眼看着稀稀拉拉一千余人的血莲教众,死了接近一半。其余的畏缩着恐惧的盯着刘三这边的方向,踌躇不前。 “大哥!”十六七的霍去病纵马提缰,一张小脸紧绷着,涨的满脸通红,兴奋的单手举着红缨枪大声道:“末将请命出战!” 铁柱轰然大叫:“末将亦请将出战!” 刘三看着跃跃欲试的二人,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道:“好!准!” 霍去病哈哈一笑,红缨枪在空中抡了个花儿,长笑一声:“儿郎们,都随我来!”说完,一夹马腹部,率先冲入战场。 吼吼吼…… 数百骑兵拍众而出,铁蹄踏起漫天的尘土,呼啸着朝远方奔去。声音隆隆,何其壮观。铁甲战马嘶鸣着冲入血莲教贼众的阵营,须臾间就泯然在战场之中了。 血莲教只不过区区上百匹战马,其余的五六百人都是步卒,武器简陋,而且皆都面有菜色。哪里是膘肥体壮的大秦军的对手?霍去病和铁柱不亚于虎入羊群。肆意践踏。 奶奶个腿的!刘三摸着光滑的下巴,骚然笑道:“这个小p孩,果然是是个战争狂!” “末将……末将也请战!”张海涛看着一帮大秦士卒东砍西杀的酣畅淋漓,禁不住来到刘三面前恳求出战。 我擦,刘三撇了撇嘴,笑骂道:“他们就是六七百号人,现在上去已经上千骑兵了。你丫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记住了,邪教也是有人权地!” 张海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皮,道:“打落水狗的事情,当然大家都喜欢。” 刘三听罢哈哈大笑,“娘的,看着样,你给我压阵,本将也出战!乖乖不得了啊。这可是邪教的教主,要是来个活捉生擒,起码也得官升三级!” 张海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那末将暂时压阵。听候将军将令!” 在看战场上,那些血莲教徒逐渐显露出自己的劣势,在霍去病带领着几百铁骑来回冲杀了数趟后,整个阵型被冲的七零八落。皆都铠甲撒乱面露恐慌惊恐不已,零零星星的散落在战场的各个角落,再也形不成有效的战斗力了。 那血莲教主一看大势已去,不敢恋战,拨转马头就要逃跑。这时,铁柱的优势显示出来。他的武器是一只拇指粗的长链,前端挂着一个重约四五十斤的大椎。铁柱大吼一声,抡圆了臂膀状若天神下凡,呼的一声朝那血莲教主的脑袋上当头打去。 这四五十斤的大椎可了不得。若是砸实了,估计连人带马就会被砸成肉泥。那血莲教主本身就是一支长枪,哪能拨拉开如此沉重的铁锥,要是不滚落马下,就马上就是横死的当场。无奈之下,舍了马儿纵身越下,躲开这致命的一击。 可惜那马儿却没那么好运道,整个后背被砸的稀巴烂,血水混合着骨骼散落了一地。那枣红马悲鸣一声,轰然倒地。 哎……擦他先人板板,“就差他一点点!”铁柱懊恼的拍了下脑门。不甘心的朝天怒吼。 霍去病此时已去而复返,杀的身上血染征袍,听到铁柱大吼,急忙转过马来,朝这边张望,一看果然是刚才的血莲教主。大喜过望。纵马就挺枪刺来。 在纷乱无比的战场上,人命如草芥。失了战马的血莲教主哪能跑远。又加上恐慌之下平时的实力也发挥不了六七成,几个交手,就被霍去病轻易的生擒。 霍去病大喝一声挑落了血莲教主的长矛,红缨枪挂在马鞍带勾上,前身下探右手提起血莲教主的腰带,嗨的一声就把他提了起来。高举过头,双膀较力一吼,重新又惯在地上。“血莲教主已被生擒,投降者不杀!”这下子就把他摔的七荤八素,早有准备的大秦士卒一拥而上,绑的这个妖人和粽子一般无二。 望着气喘吁吁的霍去病。刘三越看越是喜爱。奶奶的,这可是宝贝啊,未来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其余的邪教众人,见到教主被生擒,都吓得亡魂皆冒,纷纷扔掉兵器投降。当众士卒解着血莲教主来到刘三面前时,已经被揍的不成人样了。 这可是大鱼啊,逮住贼首,绝对是大功一件。“等回到西安县,我给你们请功!”霍去病等人一听喜出望外。纷纷道谢。 望着惊恐欲绝的血莲教主,刘三人畜无害的笑笑道:“你就是邪教教主?叫什么名字,从实招来!” 那血莲教主,呜呜的哭拜在地上:“将军饶命啊,草民也是被逼迫当了这个教主,草民叫卓不平!” 我擦!卓不平?刘三翻了翻白眼,问道:“你这血莲邪教有没有叫小月的?” “小月?”卓不平愣了一下,抬起满脸血污的面孔回答道:“将军可能是说我圣教中圣女,她叫邪月!乃是我圣教之守护圣女!” 守护圣女?我擦个xxoo的!“她在哪里从实招来?” “出城的时候,与我们冲散了,估计是往南边去了!” 刘三瞥了他一眼,懒得再问。挥挥手让手下带下去。那血莲教主估计着自己死不出好死,也不反抗,低着头无言的被带了下去。 “将军,下一步该怎么办?”张海涛和霍去病眼巴巴的望着刘三,等候他的吩咐。 逮住一个血莲教的老大,当然是大功一件,但是未见小月,刘三始终提不起精神,寻思了半晌得不到要领。颓然放弃道:“步卒打扫战场,骑兵直奔西安城!” “遵命!”霍去病等人轰然答应。个个兴奋莫名,这逮住贼首,功劳是做实了。要是在进入西安城。前途当然一片光明。 刘三这一路人马,迅速靠拢起来,朝着西安城进发。渐渐的到了城外。不断的有熟悉的秦军来回穿梭呼喝,看样子,这西安城还在血莲教手中,并未陷落。 146:攻城战! 粗大的撞城车,在几十个士卒的呼喊下狠命的朝城门撞去,一阵阵的轰鸣声不绝于耳。这个南门,是临淄地方兵种围困的城门。其中以赵成威为首,在此督战。 刘三对这个小王爷没有一丝好感,挥手让士卒住下,冷冷的在一旁看着地方兵种的攻击。 “大哥,我们打不打?”霍去病等人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第166章 :就擒! 刘三摇了摇头,“此地城池颇为坚固,这围而不打也是大帅的方针。我们先静观其变。等大帅命令来了不迟!” 众人以刘三为首,将军不发话。士卒们都下马集体待命。 赵成威正咋呼着士卒围城。本来看到这路秦兵过来,一个个的杀气腾腾,怕抢了自己的功劳,心中还忐忑不安,没想到到了一箭之地,刘三居然驻地不前,顿时有些纳闷的朝这边张望,一看不打紧,倒吸了口冷气。“这个瘟神怎么来了?” 他是个小王爷,放在以前绝对会自持身份,等着刘三上来见礼。现在这个情况却是正好相反。刘三成了太子,他一个旁支王爷得首先过来拜见太子才是。可往日的种种让他很难拉下脸来对刘三笑脸相迎。 刘三与他对望一眼,心中冷笑。又瞅了一眼即将攻破的城门,心中顿时计较起来。如小月在这里的话,他还真无法对她徇私枉法,除非这个该死的赵成威立马消失。想到这里,刘三沉不住气了。心中酝酿了下情绪,朝赵成威走去。 “原来是小王爷在此督战啊,幸会幸会!”刘三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道。 赵成威见刘三主动过来,猛的打了个激灵,拱手急忙答道:“臣弟赵成威见过太子殿下!” 刘三呵呵一笑,“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我听说这血莲教里面有个什么劳什子圣女的,不知道小王爷见过没有?” “圣女?”赵成威琢磨着刘三的话语,摇头道:“臣弟没听过这个圣女呢?倒是一个叫邪月的妖女臣弟倒是知道。听说武功高强,杀人于无形,对我大秦子民危害极大。难道就在这西安城里吗?” 刘三玩味的笑笑,“原来小王爷对邪月很熟悉嘛,难道你们有来往?” 赵成威被刘三的话语吓了一跳,双手急忙摆道:“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臣弟哪能和妖女勾结,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什么乱说不乱说的!”刘三双手一摊,“大家都很明白的事情嘛,不要遮遮掩掩啊。有就有,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说完捉黠的朝赵成威坏坏一笑,神秘的道:“听说那邪月长的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小王爷情深根种,也算是情有可原啊!” 赵成威见刘三一个劲儿的把妖女往他身上扯,脏水一股脑儿往他身上泼,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心中战战兢兢,愈发琢磨不出太子殿下此举的用意,哭丧着脸道:“臣弟冤枉啊,臣弟一心为我大秦鞠躬尽瘁,哪能和妖女有牵扯。还请殿下明鉴。她就是长的如嫦娥下凡,臣弟也绝对不敢打半分主意,绝对会大义而灭亲!” “哦!”刘三深以为而的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道:“果然是忠于大秦,大义灭亲。不错不错!忠良啊!” 赵成威一听这话差点给自己一嘴巴子,丫的老子说什么大义灭亲。这明显是文化水平不够的恶果。岂料刘三的话语还在后面。 “小王爷呀,这仗都打了个把时辰了。本殿下把血莲教主都生擒了,你这里却连个破城池都攻不下来。也太说不过去了吧。难道给妖女留下逃跑的时间了?” “殿下,你饶了臣弟吧。我攻还不行吗?”赵成威被刘三气的几乎要吐血。感情要不披挂上阵奋勇攻城,就是和妖女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殿下在侧。大秦军众目睽睽。赵成威咬了咬牙,捉刀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大哥!这小王爷怎么了?”霍去病有些纳闷的看着赵成威发羊癫疯似的疯狂而去,有些纳闷的道。 刘三嘿嘿笑道:“最近可能是怡红院去的次数少了,火气有点大。需要发泄发泄。男人嘛,理解万岁!” 霍去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这城要破了啊大哥。我们攻不攻?” 破了?刘三吓了一跳,奶奶的个腿的,小月哪里去了?可别有个三长两短的。手搭着凉棚朝城门那边张望着。果然城门摇摇欲坠,大有一触即毁之势。 哗……忽然前方攻击的士卒轰然发出一阵一阵近似于海啸般的欢呼声,夹杂着万岁的呼声,隐隐约约的听到:“城破了城破了……” “将军!”张海涛奔跑过来,挺枪向前,望着刘三的目光有些炽热:“下命令吧!” 刘三看了其他众人一眼,都是一脸的狂热,点头道:“冲……” 霍去病奋然道:“谨遵大哥命令,儿郎们跟我冲……” 霍去病不愧是天生的将才,最能在适合的时候调动起士兵的气势,一干秦兵哇哇的叫着,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怒吼着奋勇前进。 一时间,箭如飞蝗,人如蚂。潮水般的向城门涌去。 “看,那是什么?”一阵喧嚣,许多士卒惊讶的抬头向城楼上望去。 惊讶中,见那城楼上如天外飞仙般跳下一红衣红裤的女子,仗剑一跃而下,飘然间犹如一片树叶急速的朝这边奔来。那飘逸的身影,仿若蜻蜓点水,一跃就是数丈高,身材妖娆火辣,举手投足间杀气尽显。仿佛带着一股子所向披靡的气势,一下子把秦军的攻势给压制住了。 刘三一看,顿时呆滞了,奶奶的,这就是轻功吗?后世的所谓撑杆跳也不如这丫头跳的高啊。小月。他嘴里喃喃自语,鼻子一阵发酸。娘的,老子终于见到小月了,宝贝儿,终于肯出来了吗?狠狠的擦了擦眼睛,力求看的最仔细些。一旁的铁柱紧了紧手中的铁链,咂舌道:“靠他先人板板,龟儿子血莲教还有这样的人物?额不是她的对手,小的们,给额弩箭准备!” “准备个毛啊。”刘三一脚把铁柱踹了个趔趄。 “怎么了将军!”铁柱被刘三踹的一愣楞的,有些委屈的望着他。 刘三笑骂道:“那是我老婆。你丫的再射射试试?小心老子把你吊起来挂城墙上,天天射着玩!” 147:天外飞仙! 铁柱吓得缩了缩脖子,急忙示意弓弩手暂时后退。 只见那小月在战场上一只长剑上下翻飞,犹如雪花般飞舞,手下几乎无一合之将。蹭着就死,挨着就亡。常常秦军尚未靠近就突然一个急停,飞身跃起飘然远去。直直的看着众人都呆滞了。 乖乖隆个东,霍去病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在战场上谁也不服。见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就搅得自己这边人仰马翻,顿时激的兴起,抄起红缨枪就朝小月迅速扑去。 “惨了!”刘三捂着眼睛不敢看。这俩家伙怎么打上了啊。 铁柱一看也傻眼了,着急的道:“将军,额该咋办捏?” 刘三白了他一眼,“凉拌!”说完,顺手拿过一柄长戈,朝二人的方向跑去。女扮男装的杨兮若一直以亲兵的身份站在刘三旁边,负责保护他的安全,现在见刘三居然亲自上阵,顿时手忙脚乱的持剑慌忙跟随,她的武艺,虽说不太高超,却比一般的大秦士卒要强多了。 现在刘三虽说是半吊子武艺,却比以前强多了,起码自己能顺利的奴驾体内的真气不至于乱窜。 刘三的先锋官服饰谁人不认识?见到他上来,纷纷潮水般的退却。林立在两旁。 “小月。”刘三极度**的华丽出场。 小月正和霍去病斗的不亦说乎,乍一听到刘三喊叫,明显的楞了一下。似是不相信般的回头望着刘三的方向。一抹冷若冰霜的眸子,一蓬水雾若隐若现。 霍去病也呆住了,没想到自己的大哥认识这个邪教的妖女。那挺直的红缨枪再也刺不下去,尴尬的挺立在半空中,扎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三哈哈一笑,大叫道:“小刀住手,奶奶的,居然敢打你嫂子……” 刘三身后的杨兮若听到刘三的欢呼声,脚步不由得窒了窒,看刘三的眼神就大不一样了。这个太子殿下,果然是风流的种子啊,到处留情,连邪教妖女也不理外。 刘三正兴奋莫名,哪能知道杨兮若正在自己身后嘀嘀咕咕的抱怨着,上前抢过几步来的小月面前,有些酸楚的道:“小月,跟我回家吧。我来接你了!” 小月还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生人勿近。此时,一张俏脸却顿时变得煞白无比,娇躯巨震下,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逐渐走进的刘三,恍若在梦中一般。原本以为早已身亡的刘三,就这么活生生的矗立在自己面前。 泪……顺着娇嫩的脸颊滑落下来,长长的睫毛急速的抖动着,那万年冰雪般的冷漠,不知不觉中,消融于无形。 “三哥!”小月艰难的张嘴喊了一句,喉咙急速的抖动,千言万语化作了愁肠相思泪,飞溅而出。当啷一声抛弃手中的长剑,犹如一阵香风,如乳燕投巢般扑入刘三的怀抱。 温香入怀,美人恩重。刘三狠狠的皱了皱鼻子。泪水却不正确的滴落下来。 乍然的变故,让刚才还厮杀的秦军面面相觑。一旁的杨兮若有些酸溜溜的望着卿卿我我的二人,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周围,静了下来。刘三看着惊掉下巴的众人,笑骂道:“奶奶个腿的,都给老子滚蛋,看老子笑话呢。没见到老子在用美男计降服邪教圣女吗?” 张海涛哈哈一笑,急忙招呼着众人离开。 铁柱也跟着大吼一声,“额的娘咧,愣着干啥子,赶紧进城!” 呼啦啦……如梦初醒的秦军纷纷抛开眼前的av小片不看,随着人潮向西安县城涌去。 “小月,你怎么入了血莲教了?”刘三捧着那消瘦的俏丽心疼的道。 小月轻咬贝齿,贪婪的抚摸着刘三的脸庞,摇头道:“这血莲教能帮助受苦的穷人,起码有口饭吃。当时也是听说你死去的噩耗,才一怒之下入了圣教。后来凭借这身武艺当了血莲教的圣女。” 第167章 :巫盅之患! 刘三心疼的把她搂入怀中,道:“一切都过去了,跟我回家,不要在外面漂泊了,好吗?” 小月无言的点了点头,此时乖巧如猫。 “我记得还有一个叫纳兰的姑娘,当时是和你在一块的吧!”刘三道。 小月点头道:“是啊,几月前纳兰小姐回了北方,听说是接收什么自己的部落。从此后一直没有消息。不知生死。” “三哥。”小月含情脉脉的望着刘三,突兀的道:“其实我们圣教幕后的主谋就是赵超然!” “什么?”刘三大吃一惊:“安乐王赵超然?赵成威的老爹?” “嗯!”小月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你看看我们圣教所用的兵刃、武器和教众的一切物质。全部是赵成威提供的!” 刘三结结巴巴的道:“那他疯了,还引着虎贲营来攻打?这不是找死吗?” 小月摇了摇头,道:“他再聪明不过。我们这些血莲教的被他们当成了送死的肉盾,专门用来拖着虎贲营的秦军,真正他的精锐,估计现在应该在百里开外了吧!” 刘三吃惊的道:“不会吧?刚才我还见赵成威在这里督战?他会傻乎乎的留下当人质?” 小月柳眉微蹙,道:“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卓不平刚才在城内和我闹翻,就是因为他听说了赵超然的阴谋,这才突围而去。” “他主张突围?” 小月点点头道:“嗯,赵超然在临淄经营的这一切,早就被朝廷盯住了,他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这才怂恿卓不平起事,用来借此吸引朝廷的目光,他好来个金蝉脱壳!” 奶奶的,刘三倒吸了口冷气“看了大帅和郡守苏力河都知道啊?倒把我当了傻子了?靠!” “大哥!”远远的进城的霍去病骑马狂奔而来。 “怎么了?”刘三扭头问道。 霍去病飞身下马道:“那小王爷赵成威在城内被发现让人杀了。不过是假的!” 刘三眉头一挑,“果然有道道,还有什么发现?” 霍去病道:“三路大军,只有我们这一路进城,其他的两路尚未有消息,冯浩冯大人的军队只有四千余人,其余的不见踪影,更没有见到牛大帅!” “怪了!”刘三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眼前一亮,道:“是不是去追击赵超然那厮去了?” 霍去病一愣,不解的目光望着刘三。 刘三笑笑,把刚才小月给自己的情报说了一下。霍去病才恍然道:“那一定是了。除却我们这一路,其他的三路除了摇旗呐喊的,其余精锐骑兵,都不在了。肯定是追击去了!” 刘三苦笑摇头道:“这个牛奔这老狐狸把我们也骗了,走吧,进城!” 小月望着刘三的目光有些古怪,雪肤玉颜透着病态般的潮红,柳眉不自觉的抽搐一下,似是极力忍住内心的伤痛,牵过一匹马儿翻身而上,跟着众人朝城内奔去。 刘三在前面喜滋滋的骑马而行,心中的高兴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如今小月找到了,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虽说跑了一个赵成威,但刘三压根没往心里去。他夺权谋反管自己鸟事,烦心的事情还是由牛奔、苏力河等人操心去吧。老子现在三个老婆都齐了。等到和小月去了咸阳,在京城的大宅子里相拥雅儿、小红等二女。生儿育女悠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该是怎样痛快的事情。什么太子殿下,什么皇亲国戚,都不去管他,人生,还得享受才是啊。 自己的小娘皮雅儿如此能干,挣得了家财万贯,估计这辈子是花不了了,虽说不是自己亲手赚来。但那赚钱的人儿也是自己的老婆啊,他从没有有吃软饭羞愧的觉悟。人生,该**还得**呀。要不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穿越一回? 刘大将军自顾自的意**着,悠哉的神情充满了自得意满。yy了一阵,不见小月跟随上来,有些纳闷的扭头往后瞧去。这一瞧不打紧,吓得刘三三魂飞了两魂。 只见身后的小月贝齿紧咬,双手紧抓马鞍,坐在马上极力的想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却止不住的东摇西晃,一张俏脸面如金纸,充满痛苦的神色。 如此情景下的刘三当然是魂飞魄散,急忙滚落马下,慌慌张张的来的小月面前:“小月,小月,你怎么了?” 小月昏昏沉沉的在马上颠簸着,猛一听到有人呼唤,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刘三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心中的弦儿一松,嘴角一翘,想说什么却没张开嘴,双眼一翻,直挺挺的从马上滚落下来。 刘三大惊失色,双臂张开一把把小月搂入怀中,颤声道:“小月,你醒醒别吓我啊!”此时的小月躺在刘三的怀中,双眼紧闭,早已不省人事。哪里还听得到刘三的呼唤。 当下的状况,让张海涛和霍去病、铁柱等人都看在眼里。呼啦啦的一群人都围了上来、 “大哥,小月姑娘怎么?” “将军,快请大夫啊!”众人七嘴八舌的纷纷出谋划策。 刘三拦腰抱起小月,颤抖的语不成句:“对……快,二弟,快去城里找大夫,马上……马上去!” 霍去病得了命令,疯了一般的飞身上马,死命的抽着鞭子,一阵风似的远去了。 “将军,别慌啊,小月姑娘一定没事的。”张海涛担忧的望着六神无主的刘三,宽慰的道。 刘三点点头,神情木然,有些痴呆的重复道:“嗯……我……我……我不慌,小月……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她怎么舍得丢下我!” 如泣如诉的呼唤,让一干纯爷们都辛酸的别过头去,个别的还偷偷抹了把眼泪。从咸阳到沁阳,一直到西安县,刘三和众人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不只是刘三救了众人一命这么简单,而是一言一行,从心底里佩服这位落魄太子,从不以上位者自居,为人热忱,为兄弟有义气,两肋插刀。大伙儿是真心实意的拜服刘三。现在见到小月有事,众人恨不得把病转移到自己身上,好以解刘将军心中的烦恼。 县衙府邸。 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小月,几位郎中团团的把她围起来,紧张的诊治着。而此时,刘三双眼无神,失魂落魄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张海涛、铁柱和霍去病等人也都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 一尖嘴猴腮面黄无须的大夫诊治了片刻,斟酌道:“以吾观之,病人有风热之气,必定是先从皮毛人于肺也,使人恶风寒战,目欲脱,涕唾出,……有青黄脓涕。” 刘三心中一喜,急忙问道:“这病怎么治?” 那大夫,摇头晃脑道:“宜辛温或辛凉之剂散之!贵夫人乃是邪寒之气入了肺腑,须长期静养数日方可痊愈!” 刘三听着他咬文嚼字的神神叨叨,声音逐渐变冷,“我让你来不是为了听你废话的,她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苏醒?我就问一句,这病怎么治?” 那大夫喃呢半晌,涨红了脸道:“此地缺医少药,恐怕难以诊治,老朽无能!” 刘三怒急,抬起一脚把这郎中踹了个趔趄,那大夫惨叫一声,滚在一边,吓得噤若寒蝉缩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刘三怒气冲冲的指着另一个大夫道:“你说,这是什么病?说……” 那大夫见刘三面目狰狞,结结巴巴的道:“这位姑娘正气虚亏,素体虚弱或因劳倦饥饿,而起居失常或寒温不适,宜虎狼之药服之,或有功效!” 砰…… 刘三一张脸顿时绿了,妈的,虎狼之药,你想要人命啊!恼怒之下,疯了似的一腿把那大夫蹬了个四脚朝天,“妈的,你们这些窝囊废,除了咬文嚼字还能干什么?来人啊,拿刀来,我要宰了这狗娘养的庸医!”边骂边踹,只揍得那郎中鬼哭狼嚎! 如此的冲动,一旁的铁柱和张海涛急忙拉住刘三的手哀求道:“将军,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刘三呼呼的之喘粗气,就是不听,依旧拉不住的乱打乱踢。 “大哥!”霍去病带着哭腔跑上来,三个人好容易把暴怒的刘三拉住。整个内堂乱作一团。 “将军,将军!”一小校从门外跑了进来,大声禀报道:“启禀将军,冯浩冯将军和东方先生求见!” 冯浩?刘三止住暴怒,烦躁的挥挥手,“不见!” 那小校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幸亏张海涛打圆场,“将军,还是请冯大人进来吧,指不定会有要事相商!” 刘三惨然一笑,“商量什么?我他妈的还有狗屁要事,老子的女人都快保不住了,天大的事情与我何干?” “说不定那东方先生有办法啊大哥!”一旁的霍去病小心的提醒道。 “东方朔?”刘三脑海一亮,对啊,这个东方老鬼,神神叨叨的,说不定还真能救小月一命,急忙整了下仪表,急急道:“快请冯将军和东方先生!” 小校急忙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出去迎接去了。 须臾功夫,一脸横肉的冯浩和仙风道骨的东方朔举步进门。看到乱糟糟的场面,冯浩皱眉道:“刘将军,这是怎么了?” 刘三苦笑一声,道:“我家娘子今天进城突然昏厥,至今未醒,多有怠慢。请将军原谅则个!” 冯浩大手一挥,道:“你我什么关系,不知道尊夫人得的是什么疾病,请大夫了吗?” 刘三叹了口气,请人端来茶水奉上,道:“这西安县的大夫都请遍了,还是束手无策!” 一旁的东方朔一听,轻咦了一声,踱步来的病榻前,向小月瞧去,只见她面如金纸,呼吸微弱,一张艳绝无双的俏脸毫无血色,看样子,就仿若那烧残了的烛火,熄灭就在须臾间。 第168章 :拱手告辞 东方朔弯下腰来,单手搭上小月的脉搏,双眼微眯,耐心的看了起来。 刘三等人见东方朔一声不吭的就给小月摸脉,都心下忐忑的聚拢过来,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冯浩见到此情此景,低声的宽慰道:“刘将军不必惊慌,东方先生精通岐黄之术,有他在,定能保尊夫人安然无恙。” 刘三面色沉重的点点头道:“若能救得小月一命,做牛做马,刘三毫无怨言。” 如此对待尚未过门的媳妇儿,倒真令冯浩有些吃惊了。因为此时的大秦,女人的地位极其卑微,往往都是男人的附庸和玩物,很少有拿来真心对待的。刘三如此的坦露真性情,到让冯浩有些钦佩。此人不仅对兄弟讲义气,对妻子居然也如此爱护有加,愈发对他刮目相看。 良久,就在刘三失去了耐心的时候。东方朔终于松开了小月的手腕,抬起头来。 “东方先生,我夫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刘三迫不及待的问道。 东方朔深深的望了刘三一眼,有些沉重的点头道:“尊夫人不是有病,而是种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巫盅,这种巫盅平时在人身体中潜伏,并没有什么症状和危害,只需按时服用特制的解药即可。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小月姑娘许久没服用解药,才遭到巫盅反噬。这恐怕这盅和血莲教脱不开关系啊。” “巫盅?”刘三一听冷汗就下来了,扯住东方朔的袖子近乎哀求的道:“东方先生,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小月!” 东方朔叹了口气,道:“要想救命,除非找到那下盅之人,破了他的本命盅,尊夫人才有可能活命,否则时间一长,体内巫盅无药物压制,那巫盅破体而出。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无救了!” “那东方先生有没有别的方法?”刘三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东方朔摇了摇头,很干脆的道:“没有!” 刘三一脸的绝望,难道小月就这么命苦吗?第一天见面就要永别了吗?万念俱灰下,让刘三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颓然的瘫坐在地上,痴痴的望着昏迷不醒的小月…… 冯浩见刘三心灰意懒,试探的说道:“刘将军,我们此时前来,是为了赵超然谋反一事,牛大帅让我……” 刘三一愣,这个愣头青,怎么提起这事了,自己正一肚子火呢,有些语气不悦的道:“小月都告诉我了,这些事我不想管了,就是牛奔亲来下令,也别想让我再参与此事。” 冯浩默然的点点头,道:“赵超然一党都被大帅围困在蟠龙山一带,就擒是早晚之事,只是这次我来,是转交一封赵成威给你的信件。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刘三。信的表面一个破损的窟窿,明显是挂在箭矢上射出来的。 交到刘三手中,好言安慰了几句,拱手告辞。 东方朔踌躇半晌,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递给刘三,叮嘱道:“此药能吊住小月姑娘半月的性命,容我再想办法!” 刘三感激的站起来朝东方朔深深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刘三记住了!” 东方朔拍了拍刘三的肩膀,默默的点了点头,飘然而去。 此时霍去病端来一碗温水,刘三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撬开小月的嘴唇,碾碎了药丸,混合着温水让她吞服了下去。 不一会儿功夫,小月毫无血色的俏脸上,慢慢恢复了点血色。呼吸虽然微弱,但却趋于平稳,看到这里,刘三心中愈发对东方朔感激了。 看到小月逐渐稳定,刘三这才回过神来打开冯浩交给自己的信件。他不明白,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赵成威,为何给自己来信? 恍惚中,信封悄然打开,寥寥无几数字跃然纸上。一眼瞥见信的内容,刘三虎躯巨震,双手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只见上面写道:要想除盅,速来蟠龙山! 刘三不动声色的把信笺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的角落,回头喊道:“小刀!” 霍去病跑过来,道:“大哥,有什么吩咐?” 刘三道:“给我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霍去病愕然的望着刘三,道:“那嫂子这边……” 刘三拍了拍他的肩膀,“暂时你先照看着,我去去就来!” 霍去病疑惑的答应了一声,急忙出去牵马备鞍。 当刘三骑马直奔蟠龙山后,霍去病带着疑惑回到了内房。正迎上风风火火的铁柱莽里莽撞的往外冲。 “小刀不好了不好了!”铁柱挥着一张揉皱了的信笺满脸焦急的朝霍去病直吼。 “怎么了?”霍去病急忙问道。 铁柱一把把手中的信笺递给霍去病道:“刚才见将军就是看了这封信才出去的,我见他神神秘秘的丢掉了,所以捡起来看了下,原来大嫂的巫盅是赵成威那龟儿子种下的。” 149:悲哉! 霍去病接过稍稍扫了一眼,顿时急了,“大哥去蟠龙山了?” 铁柱点头道:“额也是这么猜地,你拿个主意,额得帮帮将军啊!” 霍去病稍一思考,立即果断道:“召集我们原来刑徒营的兄弟,披甲带刀去蟠龙山给大哥掠阵!” 铁柱干脆道:“好,我这就去叫人!”说完,急忙掉头就走。 “弟兄们!大将军待我等恩重如山,如今大嫂有难,我们怎么办?”霍去病跨马持枪,英姿飚爽的挺立如山。 “我等愿意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哗哗……上千名刑徒营弟兄挥舞着手中的长戈高声宣誓! “好!”霍去病提缰调转马头,“是爷们的跟我来,杀了赵成威那杂碎,替大嫂报仇!” 吼吼……“替大嫂报仇!”上千人带甲喧嚣,披甲上马,头盔与铠甲碰撞声哗啦啦的大响。 铁柱一勒缰绳,**良驹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原地转了个圈,通红着双目仰天怒吼一声,率先奋然一马当先绝尘而去。上千人的队伍怒火冲天中,弃了西安县,浩浩荡荡的奔赴蟠龙山杀去。 刘三骑马心急火燎的来的蟠龙山下。如今这里早已旌旗遮天蔽日,把小小的蟠龙山围得水泄不通。足足上万的地方士卒、虎贲营士卒来回奔走呼喝着冲杀。 后方警戒的秦军发现了单枪匹马的刘三,走近了一看倒认得这位被贬的太子殿下。如今刘三的名声可谓是如日中天,沁阳单人救万人于生死之间,又率领区区三千人破了西安县,生擒血莲教主,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功劳。 急忙让刘三的骏马顺利入了中军帐。得到禀报的牛奔和流川枫亲自迎了上来。 “大帅!”刘三翻身下马。噗通一声跪落尘埃。 牛奔连忙几步扶起他,“殿下何必如此,快快请起,折杀老臣了!” 刘三满脸悲愤的道:“刘三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帅能答应我。” 牛奔叹了口气,道:“你的事情,冯浩都给我说了。咱们入帐说话吧!” 刘三耐下心入了大帐,尚未坐稳,便道:“大帅,赵超然父子是否在这蟠龙山?刘三想上去和他们谈谈?” 牛奔点头道:“这赵超然父子现在皆被围困蟠龙山,已经是插翅难飞了。你想怎么做?我完全配合你,就是拼着这身官服不要,也要包得小月姑娘的周全!” 刘三道:“我想请大帅暂停攻击,我上山去找赵成威!” 牛奔愕然道:“殿下千金之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臣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这话权当我没听过。殿下提也休提!” 刘三脸色苍白,“难道大帅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吗?” 牛奔摇头道:“我必须为殿下的安危着想,这事可以换一个方式来解决。” “怎么解决?”刘三急忙道。 牛奔默然不语,良久才朝帐外喝道:“传令官何在?” “属下在!”一长襦披甲的中年汉子入内跪禀。 “传我将令,从现在起,攻山的所有将士不得使用弓弩利箭,传令全军,务必要活捉赵超然和赵成威,快去!” “是!”那传令官急忙转身出帐。 “大帅!”刘三欲言又止,“若不用弓弩,我大秦将士伤亡必定惨重。这使不得啊!” 牛奔摇摇头,“你不必多说,一切有我牛奔处理。三个时辰,我交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赵成威!走,去山下随我观阵!” 刘三知道牛奔的脾气,凡是决定了的事情,从不更改。无奈之下,先随着出去看看再说。 登蟠龙山只有一条路,四五丈宽的山路一直从山下蜿蜒到山顶,其间巨石林立陡峭难行,易守难攻。现在赵成威父子接近六千人的私兵被围困在方圆三里地的山上,进退失据。正当绝望之时,忽然山下箭矢稀疏起来,慢慢的绝迹,只有挥舞着长戈长矛的秦军悍不畏死的冲锋在前。 赵超然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衫,头戴冲天冠,面色沉重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忧心忡忡的望着攻势不减的秦军,喟然长叹。 “父亲,山下的秦军攻势减弱了。”刚刚指挥拒敌的赵成威一脸憔悴的上来禀报道:“具儿臣估计,刘三可能是到了山下,趁着敌人稍松,父亲还是突围吧!” 赵超然木然的一笑,“突围?往哪里突?天下之大,哪里有我父子容身之地啊。唉,悔不当初,我鬼迷心窍,梦想当什么皇帝,到了如今,连当个太平的王爷也成了奢求了。” 赵成威道:“父亲不要气馁,现在小月那贱人的性命在儿臣手里握着,那刘三不会撇下他的女人不管的,这样一来我们逃生的机会就大多了。” 第169章 :攻势猛烈 赵超然道:“别忘了刘三是太子,凡成大事者,哪能被女人所束缚?他是要当皇帝的人啊。威儿你太天真了!” 赵成威摇头笑道:“父亲。这你就不如我了解刘三了。刘三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不爱财,不爱权,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多情。这也是我当初下了血本在邪月身上中巫盅的原因。你没有发觉山下的虎贲士卒没有一个弓弩手了吗?这分明是想活捉我们父子替邪月解盅啊!” 随着赵成威的叙述,赵超然黯然的双眸中燃起一丝希望,急急道:“那依威儿的意思该当如何?” 赵成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让刘三放开一个缺口,放我们安然离开。否则玉石俱焚!” “他会照办吗?” “会的。”赵成威十分肯定的道。 父子二人正交谈着,忽然心腹赵朗慌慌张张的跑来,带着哭腔禀报:“王爷不好了,王妃跳崖了!” “什么?”赵超然双眸血红,倏地从岩石上站起来,嗜血的光芒盯着他道:“你再说一遍!” 赵朗哇的一声大哭出声,哭拜与地道:“王妃刚才见敌人攻势猛烈,绝望之下,从龙头崖上跳下去了。” “死了!”赵超然踉跄的后退几步,双眼无神,喃喃道:“我的王妃跳崖了?完了,什么都完了。威儿啊,都完了啊!” “父亲!”赵成威一把抓住赵超然的臂膀,扶着他坐在岩石上,大声道:“父亲千万要振作啊,如今成败在此一举,数千的儿郎们可都指望着我们啊!” “指望什么?”赵超然万念俱灰,“如今跟着我的都是一些老人了。为了我一私之力而误入死地。罢了,罢了。威儿啊,把为父绑了下山。请罪吧!这样还能保全一下众人之命!” “我不同意!”赵成威双眸血红,喷着粗气道:“如今骑虎难下,没有回头路!赵朗,扶我父亲去后山歇息。这里一切有我做主!” “是!”赵朗急忙应声,挥手过来几名亲兵,就要上前去扶赵超然。 “你干什么?”赵超然猛然惊醒,“你还反了不成?连我的话你也不听吗?你想让这些跟随我们的将士都死光了你才甘心吗?” 赵成威冷冷的道:“我们走的这是不归路,即使死光了也怨不得别人!富贵险中求。父亲,你老了。下去休息去吧!” 赵超然还想说什么,可惜。赵朗等人平时早就被赵成威收买,如今小王爷露出了真面目,事情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得了。无奈之下,只得踉跄着远去。微驼的背部前拱着,显得愈发苍凉了。 见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反抗,赵成威冷冷一笑,吩咐道:“赵朗,吩咐弓弩手朝山下大营射一封书信,告诉那刘三,我要和他谈判!” 赵朗拱手答应而去。 望着赵朗远去的背影,赵成威一抹自信的微笑在脸上蔓延,他知道,刘三的死穴就是心软,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此一事,他就能完全有把握让刘三逼迫牛奔敞开一个豁口,放自己离去。可惜,他忘记了牛奔大帅的性格,冷血嗜杀,打仗尤其冷静,从不为儿女私情所左右。他只想让刘三去影响牛奔,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山下。 一秦军拾起山上射下的书信交给牛奔。 牛奔接过信件,看也不看,随手把信笺撕的稀巴烂。冷着脸挥手道:“继续攻击,谁要是敢停下,我要他脑袋!” “是!”那传令官吓得缩了缩脖子,连滚带爬的去了。 刘三心中何尝不是知道信笺的内容,分明是赵成威找准了自己的软肋,逼迫自己放他一条生路。但是信笺的内容没看,只能是猜测而已。如今大帅干脆利索的撕毁了信笺,明确的告诉他,谈判绝无可能。绝不能为了一个区区的女人,而搭上大秦唯一的继承人……刘三! 随着时间的流逝,成片成片的秦军被山上射下的箭矢所杀死杀伤,由于牛奔有命令不能使用弓箭还击。可怜的秦军只得每个人举着高达丈余的盾牌,缓慢的朝山上移动。一时间,场面极其被动。个把时辰,伤亡的秦军已经接近五百余人。 一摞摞的秦军尸体互相叠压着,年轻稚嫩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恐惧,就那么默默无闻的死去。他们都是刚上战场的新兵啊,为了执行大帅不得使用弓箭还击的命令,为了活捉赵成威给自己的女人解盅,白白的搭上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在亲情与兄弟情取舍之间彷徨挣扎,让刘三难受的几乎发狂,心如刀割下,眼眶疵裂,大吼一声抽出身边的腰刀刷的劈砍在一棵大树上,“我*啊啊啊!” “将军!”参谋将军见刘三难受的砍树发泄,急忙上前宽慰道:“殿下万金之躯,要保重身体啊!” 刘三血红着眼,大吼道:“他们都有家有室,都是我大秦的大好男儿,为了刘三区区一私之利,白白葬身在这穷山恶水。我于心何忍!大帅!用弓弩手反击吧!” 牛奔脸色不动,冷声道:“殿下家事即国事,我大秦士卒为国而亡,那是无上的光荣。战死沙场乃是我大秦士卒最高的荣誉!” “狗屁的荣誉!”刘三一挥长刀搁在牛奔的脖子上:“丫的你个老东西,老子的女人不救了!还不下令弓箭手还击,你他妈的还想死多少兄弟才甘心?你说啊,你说啊!” 牛奔颓然间肩膀塌陷,苦笑的摇了摇头,无力的用手一挥,“弓弩手准备,全力还击,杀无赦!” 早就准备就绪的弓弩手,被憋屈的都快要疯了。如今大帅下令,顿时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死命的朝山上射箭! 一时间,箭如飞蝗。 刚才气势如虹的叛军纷纷抵挡不住,一阵的大肆溃败,纷纷败逃上山。 望着逐渐取得优势的秦兵。刘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臂支撑住地面,嚎啕大哭:“月儿……三哥对不起你啊!” 蹄声如雷滚滚而来,掀起漫天的尘土,霍去病一马当先,奋然朝蟠龙山脚下而来。远远的看到刘三跪落尘埃,霍去病大惊失色,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大哥,大哥!”阵阵呼唤声即悲戚又凄凉。 身后的数千士卒看到霍去病带着哭腔的声音呼唤,皆都心中一紧,“刘将军,刘将军!”数千人同时朝这边呼喊起来,隆隆的呐喊声甚至盖过了山上的喊杀声。 警戒的大秦士卒看到来的军队是刘三的先锋军,急忙挥动着令旗让开道路。 霍去病和铁柱等人不等骏马止住身形,倏地从座骑上跳下来,踉跄几步哭拜在地:“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刘三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关切的弟兄们,默默的摇头道:“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霍去病神色悲戚的摇头道:“大哥不要骗我们了。大嫂的病只有赵成威那王八蛋能治,我们来是帮大哥捉赵成威的!” 刘三感动的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谢谢你,不过不用了。赵成威现在估计成了靶子了!” 果然,赵成威成了箭靶。有士卒从山下奔来朝牛奔禀报,“启禀大帅,逆贼赵超然畏罪自尽,赵成威负隅顽抗,被我将士射杀。其余人等全部投降,请大帅定夺!” 牛奔楞了一下,似是没听到传令官的禀报,扭头看了刘三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俘虏有千夫长王彪解往西安县,其余人等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半个时辰撤军!” 150:治盅! 那传令官大声遵命而去。 牛奔来的刘三面前,张了张嘴,“殿下,老臣无能……” 刘三挥了挥手,神色黯然的道:“命令是我下的,管你什么事情!小刀,我们回西安县。” 霍去病尚未答话,却恼起了壮硕如虎的铁柱。 一旁的铁柱最详知内情,一见士卒禀报说赵成威身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咬牙颤抖道:“大帅,求求你,救刘将军的夫人吧。大帅,我们先锋营三千人求大帅想个办法吧!” 话音刚落,其余身后的数千人马集体下马,哗啦啦的跪在地上,头盔铁甲撞击声不绝于耳,异口同声的大吼:“求大帅想想办法!”声音恳切动人,声震林野。 牛奔仰天长叹,老泪纵横。哽咽道:“众位将士请起,本帅无能啊!”打仗牛奔谁也不服,但说到医治病人,他可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了。 刘三知道牛奔的难处。举手朝众将士大吼道:“我刘三感谢各位兄弟的厚爱。但我刘三不能为一己之私而置大秦将士生命于不顾!我自己的事情一定能够解决好,刘三在这里谢谢各位兄弟了。都回去吧,啊!” “将军!”众将士热泪盈眶。攻打叛逆的秦军士卒们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自己的殿下为了众将士的生命,宁可放弃自己娘子的命也要保得士卒的周全,让习惯了仰视皇族的士卒们感动的涕泪交流。皆都放下手中的事物,带甲哗啦一声统统跪了下来,“殿下仁慈,千岁千岁千千岁!” 至此。 刘三的身份终于在虎贲营完全曝光,完全俘获了整个虎贲营数万将士的心。从现在开始,他有了自己的一支忠心耿耿的铁骑,数万人的精锐,拉开了横扫整个华夏九州的历程。 刘三看着热血沸腾的众将士,心情难以自己,大吼一声,翻身上马,朝着一干将士大吼:“上马!归营!” 蹄声如雷万马奔腾,滚滚烟尘随着刘三、霍去病、铁柱、张海涛等人一马当先绝尘而去。 望着刘三消失的方向,牛奔噗通一声跪入尘埃,须发皆张,扬声高呼:“老臣恭送太子殿下!” 安乐王赵超然因叛逆被诛,引起朝野震动,举国哗然。一干士子文人皆都上表祈求皇帝陛下对安乐王一脉抄家灭族。 第170章 :枯坐了一夜 然,今上仁慈。依旧准赵超然入皇陵安葬,其余未死之皇族中人,皆都罢为庶民,永世不得录用。 事情告了一段落。有功之臣纷纷受封赏。咸阳京城宦官奉旨来西安县宣旨。 牛奔平叛有功,封关内侯,食邑三千户。一干千夫长皆官升一级,封万户。霍去病封骠骑将军爵位官大夫、牛奔为忠勇将军爵位官大夫,张海涛为虎贲营左偏将爵位大夫,各领三千人马挥师咸阳待命。刘三沁阳救士卒万命,灭血莲生擒教主,恢复皇子身份,恢复太子封号,择日回咸阳,受着冠之礼,选太子妃择日成婚。 第八日。 刘三对于恢复自己的太子身份,丝毫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小月的呼吸愈加微弱,几近油尽灯枯。从咸阳请来的太医令用尽了办法依旧毫无起色。距离东方朔所说的半月之期已经过了一半。 自他赠与刘三丹药后,整个人犹如凭空蒸发了一般,再也没人见到其踪影。就连一直形影不离的冯浩也说不清他的去向。 刚有了主心骨的刘三顿时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人不能为,只有尽人事听天命。送小月最后一程,也不枉她跟随自己一场。 深秋的夜晚格外的沁凉,夜寒露重。刘三拒绝了自己的父皇从咸阳发出的六道回京的圣旨,依旧不离不弃的陪伴着小月,除非到了最后一天,他是不会离开的,为了心中那坚守的承诺。还有孤悬海外不知生死的母亲。接受了这个世界刘三的记忆,那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挥之不去的阴影在脑海中久久盘旋。依稀记得回中原之时,母亲大人的教导犹在耳边,“三儿啊,小月我就交给你了,她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好好爱护她,保护她,不要让任何人欺负她!” 刘三端坐在后花园中,身上的衣衫被露水侵湿,发丝露珠晶莹剔透。已然是四更天了,他依旧没有困意。望着内堂燃起的烛火摇曳,他的心思久久不能平静。 进入这个世界以来,他一路走过来,太顺利了,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挫折。自己心爱的人一个个的生活的如此幸福,恍惚中,让刘三有一种天下在手幸福我有的感觉。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他也不是万能的,空有一身数千年的知识,却无法挽回自己心爱的人的性命。就是放在后世,盅对于他那个世界来说,也是一种难以理解的事情。 “大哥!”霍去病不离不弃的陪伴着刘三,“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还是去睡会儿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去通知你。” 刘三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十七八的小男孩,棱角分明的小脸上,脱去了稚嫩,有了一丝名将的风采。经过战火的历练,显得愈发成熟了。 刘三瞪着通红的眼眸摇了摇头,挥手道:“坐下,陪我喝几杯。” 石桌摆着几样下酒的小菜,早已凉却,肥腻的猪油在碟子上泛出一片白茫茫的颜色。刘三替他和自己倒满了酒杯,端起和他碰了一下,苦涩的道:“小刀啊,你永远不会理解一个男人将要失去他的心爱女人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霍去病默默的干了杯中酒,道:“大哥,大嫂既然无力回天。你也要保重身体才是啊,咸阳的小红嫂子和小雅嫂子可都惦记着你呢。” 刘三紧抿着嘴唇,无声点了点头。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枯坐了一夜。天大亮,刘三打了个哈欠,挥手让霍去病离开,用花园浇地的冷水抹了把脸,落寞的朝小月的房间走去。 小月依旧双眼紧闭,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巧手冰冷无温度。身旁有两个俏丽的丫鬟尽心竭力的伺候着,丝毫不敢怠慢。她们也知道昏迷的女子对这位少年太子的重要性。为了这个昏迷的女人,身为大秦国太子的刘三已经违抗了当今陛下六道圣旨了!如此痴情的男儿,当真是不多见了。 刘三的一举一动,在朝中也引起了巨大的争议。赞同他的,说他有情有义不离不弃,乃大秦国男儿之护妻楷模,国人当效仿之。尤其是各个府邸内的千金大小姐,莫不是以找到刘三这样的郎君为荣。纷纷把择偶的标准提升了一个档次,只是苦了大秦的铮铮男儿。反对他的,在朝中也大有人在,纷纷上书弹劾他不顾圣恩,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置天下与不顾,枉为人子妄为殿下。 此言论一出,两派在朝中整日激烈的争吵不休。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岂料过了一夜,回到家中的大臣大将,受到家中正妻、小妾、女儿的一致讨伐。隔了一日顿时口风大改,居然纷纷上表赞扬刘三爱妻的气节值得大秦国所有将士效仿。 外面的纷扰,刘三现在是一概不知。连这几日咸阳的小红和雅儿发来的家书,他都懒得拆阅了。一门心思放在了小月的身上。可见小月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过了一切。 刘三神情的望着小月,顺手拿过铜盆里的毛巾,沾着清水擦拭了下她的额头。如此专注的目光,眸子中的伤痛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殿下,殿下!”此时,一个职守的护卫满脸惊喜的莽撞推门而入。 刘三眉头一皱,不悦的道:“什么事情这么毛躁?” 那护卫丝毫没有被刘三的恼怒所惊慌,见惯了太子殿下的仁慈厚道,当家丁下人也不怎么畏惧他,“启禀殿下,东方朔东方先生在门外求见!” “东方朔?”刘三倏地站起来,失态的道:“他在哪里?我正要找他!” 那护卫道:“就在客厅等候,还带来了一位苗人,说是来给夫人看病的!” “真的吗?”刘三一把抓住那护卫的手,话语颤抖的道:“快……快……快带我过去!” “是!” 来到客厅,刘三一眼就看到了一脸风尘仆仆的东方朔,还有一位红头巾裹着的少女,婀娜多姿的背上,背着一只竹子编织的药篓,脚下湿漉漉的濡湿了地面。看样子,分明是连夜赶路而来。 刘三快步上前,道:“东方先生!” 东方朔一脸的风尘仆仆,朝刘三歉然道:“当殿下久等了,这位就是红苗族的淳雪儿,是特意来看望小月姑娘的。” 那一脸妩媚动人的淳雪儿朝刘三甜甜的一笑,赤.裸的脚丫儿向前移动几步,脚腕系着的铜铃儿发出悦耳的声音,嫣然道:“淳雪儿见过大秦太子殿下!” 刘三赶紧还礼道:“刘三愧不敢当,为贱内之事让淳姑娘远道而来,刘三感激不尽!” 淳雪儿咯咯娇笑道:“其实小月姑娘盅的巫盅和我们苗疆黑苗族脱不了干系。凡是能破坏黑苗族的好事,我们红苗族巴不得多出几件。救人要紧,还请太子殿下带路。” 刘三被淳雪儿说的如坠五里云雾,也不知道什么苗族还有红苗和黑苗之分,倒是对她最后一句话听得真真切切。见她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漆黑闪亮,勾魂夺魄,引人想入非非。似是能看透人的内心一般。急忙躲避着扭头招呼着二人道:“东方先生和淳姑娘随我来。” 淳雪儿看到刘三的狼狈样子,咯咯娇笑一声,也不点破,随着东方朔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刘三的身后。 进了内堂,淳雪儿解下背后的药篓子,坐在床沿上,仔细的翻看着小月的眼睑,一张俏脸渐渐的严肃起来。 刘三看着如临大敌的淳雪儿,忐忑的道:“淳姑娘,她中的是巫盅吧?要不要紧。” 淳雪儿臻首微点,道:“中的正是黑苗的金蚕盅,好歹毒的盅术,分明是想置小月姑娘于死地啊。” “金蚕盅?”刘三茫然的看着淳雪儿,对这种称呼没有一丝的概念。淳雪儿叹了口气,道:“金蚕盅就是在我们苗族也是极其罕见,号称一盅万金难买。真不知道那黑苗族为何在一个区区少女身上下这么重的盅。” 经过淳雪儿解释,东方朔和刘三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金蚕盅成活极其不易,要选取十二种毒物进行养殖,程序非常繁琐。首先是养蛊以前,要把正厅打扫得干干净净,全家老少都要洗过澡,诚心诚意在祖宗神位前焚香点烛,对天地鬼神默默地祷告。然后在正厅的中央,挖一个大坑,埋藏一个大缸下去,缸要选择口小腹大的,才便于加盖。而且口越小,越看不见缸中的情形,人们越容易对缸中的东西发生恐怖,因恐怖而发生敬畏。缸的口须理得和土一样平。等到夏历五月五日(端阳),到田野里任意捉十二种爬虫回来,如果不是端阳那天捉回来的爬虫养不成蛊),放在缸中,然后把盖子盖住。 这些爬虫,通常是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蚯蚓、大绿毛虫、螳螂……总之会飞的生物一律不要,四脚会跑的生物也不要,只要一些有毒的爬虫。这十二种爬虫放入缸内以后,主人全家大小,于每夜入睡以后祷告一次,每日人未起床以前祷告一次。连续祷告一年,不可一日间断。而且养蛊和祷告的时候,绝不可让外人知道。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养的蛊就会被巫师用妖法收去,为巫师使用,主人就会全家死尽。即使不被巫师收去,成蛊以后,也会加害主人。 一年之中那些爬虫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乘下一个,这个爬虫吃了其他十一只以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根据传说的种类很多。最主要的有两种:一种叫做“龙蛊”,形态与龙相似。一种叫做“金蚕蛊”,形态与蚕相似。 一年之后蛊已养成,主人便把这个缸挖出来,另外放在一个不通空气、不透光线的秘密的屋子里去藏着。 第171章 :稷下学宫! 蛊喜欢吃的东西是猪油炒鸡蛋、米饭之类,饲养三四年后,蛊约有一丈多长,主人便择一个吉利的日子打开缸盖,让蛊自己飞出去。在早就铺好的金沙堆上产卵,产出的金卵就是金蚕盅了。这种盅大小几乎肉眼难辨。一般都成双成对。主人在使用时只需取少许金蚕盅放在要害之人的所经之处,金蚕盅就会随着呼吸进入受害人的腹腔内,逐渐寄宿成活,慢慢的就会吞噬完受害人的精血,用不了多久,受盅之人就会成为一具干尸。 听着淳雪儿娓娓动听的道来,刘三只觉得冷汗直冒,担心的道:“淳雪儿姑娘,这盅怎么解?” 淳雪儿媚眼儿一横,笑道:“这事很简单,取背阴地初生的桃子一个,把它的皮碾成细末,份量是二钱。另用盘蝥末一钱,先用麦麸炒熟,再用生大蕺末二钱,将这三味药用米汤和拌在一起,搓成如枣核一样大的丸子,要用米汤吞服这种药丸一个,就会药到毒除。” “就这么简单?”刘三愕然道。 淳雪儿小嘴撅起,愤愤的道:“要是不相信我,干嘛请我来?东方朔,要不是看在你救我姆妈一命的份上,我才懒得出这寨子,你们汉人是最狡猾的了。” 刘三一听,愕然大汗,急忙道:“姑娘误会了,刘三和你道歉!”见刘三如此低三下四的赔不是,闻讯赶来的铁柱和霍去病都愤怒的瞪着眼看着淳雪儿,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 而一侧的东方朔却是像没有听到一般,双眼微眯,假寐起来。 听着刘三赔着不是,那淳雪儿才哼哼的熄了怒气。刘三看到药方已出,急忙喊过霍去病,好生嘱托了一番,让他去办药方一事。 这红苗族的少女,解盅法居然真的无比灵验。治好了药丸让小月吞食后不到半天。她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虽然依旧有些虚弱,但精神头却好了很多。 刘三感激之余,问道:“淳姑娘,你救了贱内一命,刘三无比感激。所谓无功不受禄,反常必有妖,还请姑娘开出你的报酬吧!刘三只要能做得到的,定会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淳雪儿抛了个媚眼给他,娇笑道:“我若要太子妃之位呢?殿下是否也很干脆的答应?” 刘三没想到她能提出这样的问题,笑着望她一眼,只见这苗族的少女,发髻成辫状缠绕在额头,一块大红的粗布裹的严严实实,丝绣斑斑的民族服装上,挂满了无数的银质饰物,随着身体的摇摆,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脚踝上挂着的铃铛更是平添了一种异域风情和野性美,虽说这个不过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体之成熟,实在是不亚于久经风月的少妇,身材前凸后凹,惹火之极,一双浑圆坚实的美腿,,眉目盈盈流转,似是漫不经心的小女孩,又像个玩世不恭的花信少妇,笑盈盈的望着他,等待他的答案,说不出的妖艳动人。 小月的好转,也让刘三心中的心结打开,不再唉声长叹,对于女人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果然是色男儿的好本色。直勾勾的看了她许久,刘三才嘻皮笑脸道:“若姑娘不嫌弃,刘三倒是想把你娶进后宫,只是姑娘我们初次见面,功夫高低也不晓得,要不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对练一下,也好摸摸底子。” 从语气的轻佻轻浮,淳雪儿可看出了刘三的无耻嘴脸,却丝毫不以为意,笑道:“在我们苗寨,追我的阿哥有上千人之多,即使我有心去当你的太子妃,你有把握把我娶到手吗?” 刘三一听,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丫的这个骚狐狸吹牛也不打草稿。区区的蛮夷毒瘴之地,能凑够千人的壮丁就不错了,还说什么数千人追求她,奶奶的,难道红苗的靓妹们都外嫁了不成?想罢笑道:“若淳雪儿姑娘能给在下个机会,我不介意和寨中的阿哥们比个高低!” 淳雪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葱白的手指朝他勾了勾,无比诱.惑的道:“击掌为誓,一月之内击败你的情敌们,我淳雪儿哪怕当你的侧妃,也心甘情愿!” 刘三心中犹如猫爪,**呀,**呀。没想到这偏僻之地出来的小mm居然也有祸害男人的大本事,骚骚一笑,并不答话只是伸臂亮出一只手掌擎在半空。 伴随着摇曳叮咚的铜铃儿清脆的撞击声,淳雪儿咯咯一笑,玉手轻轻的击打在刘三的掌心。捉黠的朝刘三眨眨眼,嫣然背起药篓子朝外面走去,边走边笑道:“妹子这就归返苗疆。情哥哥哟,小妹等你的好消息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呀!” 刘三嘴角牵起,看着饶有深意的淳雪儿,似乎是掉入了对方的温柔陷阱,脱口问道:“不知淳姑娘的追求者都是那些帅哥哥,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淳雪儿吃吃娇笑,头也不回的答道:“妹子住在象郡,只记得有几个叫胡尔蛮、胡庆明的,其余的妹子想不起来咯。”话未说完,人已走远,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苦涩难懂的歌谣,略带伤感的语调起起伏伏,却似是尝尽了世间的百般滋味,催人泪下…… 看到淳雪儿犹如一个妖娆妩媚的天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跟自己要半文的银两,就这么空手来空手去,倒让刘三心中充满了好奇。 看着玩味笑看自己的东方朔,刘三心中一动,问道:“东方先生可知道那淳雪儿姑娘口中所说的胡尔蛮和胡庆明是怎样的人物,有我帅吗?” 东方朔被刘三一席话,逗的哈哈大笑,指着他道:“胡庆明乃是象郡的郡守,而胡尔蛮却是黑苗的族长!” “啊?”刘三惊讶的大吃一惊,丫的感情是这骚妹子在逗人玩呢。 东方朔似是看出了刘三的想法,慢悠悠的道:“山高皇帝远,胡庆明在象郡俨然是一土皇帝,乃大秦国中之国,反观那胡尔蛮,却是冥顽不化的化外野人,在红苗弱小黑苗强大的今天。所有象郡的老百姓,都生活在暗无天日之中。若是去了二人,不亚于改天换地重塑乾坤!” “什么?”刘三愕然道:“这姑娘好深的心机,救了小月一命,轻描淡写的就让我给他荡平象郡的贪官污吏。这买卖还不是一般的划算!” 东方朔呵呵一笑,抚须颔首道:“象郡百姓,盼大秦久矣……希望殿下不要让大秦的子民失望才是!” 刘三呵呵笑道:“象郡距离临淄何止万里?再说地方官吏的任命,都是父皇说了算。我这个储君暂时还是个摆设而已。其实我这个人早就厌倦了打打杀杀,哪有兴趣去那个恶瘴遍地虫蛇横行的荒蛮地游览的兴趣。” 东方朔抚须的手僵了一下,愣道:“刚才殿下不是明明与淳姑娘约好了,怎么就这一会儿变卦了?这人无信不立……” 刘三捉黠的一笑,道:“说定了要去的,不过却没有定时间。等我安逸的久了,厌倦了。也许会考虑去南边转转。” 东方朔见刘三一个劲儿的推脱,心思又如此善变。倒也从他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苦笑道:“那殿下可把淳姑娘坑苦了。人家不远万里来临淄救助小月姑娘,却只得了一个空头承诺,唉……” 刘三有些奇怪的望着这个神神叨叨的老头,纳闷他怎么一个劲儿窜索自己去象郡?难道那南边的地方真的烂的无法收拾了吗?从最近这几件事情来看,东方朔明显对自己没有恶意,还处处维护帮助自己,而且一切都是无私的。俗语说的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对自己的帮助,刘三时刻铭记在心,从不敢忘。既然他有心让自己去象郡整治那些贪官污吏,肯定会有他的原因。 想到这里,刘三道:“既然先生如此牵挂象郡百姓的安危,那我就修书一封,送去咸阳,让父皇来派人去象郡处理一下,先生看这样如何?” 东方朔脸上马上阴转晴,“如此也好,老夫在这里就提象郡的百姓先谢谢殿下了!” 刘三正色道:“这些都是小事一桩,反观我更得要谢谢先生。自咸阳到临淄,先生处处耳提面命,如今又千里迢迢邀来了淳雪儿给小月续命,先生待我恩重如山,恨不能以师侍之。” 东方朔脸上风轻云淡,看不出什么变化,笑道:“师父一称,老夫愧不敢当。自咸阳虎贲营,老夫就对殿下印象深刻,觉得与殿下甚是投机。就结个忘年之交如何?” 刘三一听大喜,奋然道:“那再好不过了。嘿嘿,只是先生才高八斗,几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此多智多谋,刘三从心里就崇拜万分。不出仕实在是可惜了。” 东方朔微微一笑,摇头道:“殿下谬赞了。在官在民,只要心存天下装着百姓,那有什么不同呢?老哥哥我懒散惯了,也受不得约束,还是算了吧。” 刘三见他极力推辞,也不不勉强。知道这种人一般都是恃才傲物而且脾气又倔强,但对于大秦来说,放弃这样如此优异的人才,着实有些可惜。只得转变了话题压下不说。 东方朔见他极力拉拢自己,也知道他心中的所想。自己极力推辞,心中不免有些歉然,心中有心点拨他道:“不知殿下对我大秦当今士子风气有何评价?” 刘三一愣,不知道他为何问起这事,但还是答道:“如今大秦崇尚法家,以刑律治国,虽说宽严相济,大秦风气一时按部就班,但却有些过于僵板。” 东方朔点点头道:“是啊,当年稷下学宫百家争鸣那是何等的壮观,各种流派治国之方层出不穷,若我大秦能回到当初,鼓励文人畅所欲言,我们再去其糟粕吸取其精华,未尝不能找出一条更加完善的治国之道。” 第172章 :发愤图强! 刘三眼前一亮,赞啊。没想道东方朔居然眼光如此朝前。广开言路,确实是有利于社会风气的改善,比现在一味的刑罚管束强多了,更比后世儒家的学术好了不知几倍。在后世时,刘三就听一些专家论证,若无焚书坑儒,那大秦国的第一次文艺革命,会不会到来?社会的制度是不是会日趋完善,不再重复封建社会的老路? 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念头再刘三脑海中形成,那就是重开稷下学宫,让东方第一学府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巅。 东方朔看出刘三脸上一阵青红转换,变得愈发眉飞色舞满面红光,试探问道:“殿下在想什么呢?” 刘三哈哈一笑,兴奋的道:“经过老哥哥这一提醒,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东方朔微笑道:“什么主意?” 刘三道:“重开稷下学宫,把那些什么法家、墨家、道家等学术流派重新归拢到临淄,广开言路,运用物竞天择的方法,全面发展!” 东方朔听罢双眸大亮,激动道:“殿下真能重开稷下学宫?” 刘三嘿嘿一笑,“尽量,我明日就修书去咸阳,求父皇一道旨意。先把这稷下学宫给办起来。” 东方朔长吁一口气,道:“如真能实行,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到时候老哥我第一个来报名!” “真的?”刘三欣喜的道。 东方朔点头道:“不错,只是老哥我还有些俗事未了,只要一得了消息,半年后老哥一定再来临淄!” 刘三欣然答应,既然有东方朔来帮衬,估计着稷下学宫绝对能办的起来。那些学术流派虽说在始皇帝时期坑杀无数,但却有火种传世。那些什么法家,典型的教授政治课和法律的专家;反观道家,倒是化学科目的鼻祖啊。到时候指不定研究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这样一来,绝对能大力的推动大秦的科技及精神文明的发展。一时间,刘三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什么黑火药热气球,轴流风车笨木牛,统统研制出来,让大秦的科技实力跨越一个巨大的台阶。努力的奋斗,在他心中还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那就是为未来中华民族的崛起打下坚实的基础。要让后世所有人都知道,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最智慧的民族。 yy心油然而生,令刘三对生活充满了憧憬,这时候,古罗马帝国才开始崛起吧?不知道凯撒大帝现在是忙于泡妞呢还是踌躇满志的**欧洲大陆? yy无极限,敢想就敢做。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坐上大秦国生产的楼船来个环球旅行,找凯撒大帝促膝长谈一番。什么汉语与鸟语无法互通,直接被刘三无视了。 当夜,刘三邀来霍去病作陪,和东方朔在后花园把酒言欢,畅谈奇云怪事,舌灿莲花之下,让东方朔和霍去病大感惊讶。他刘三都是讲的一些后世闻所未闻的事情,时而掺杂着后世流传甚广的成语典故、诗词韵律。又让二人对刘三重新刮目相看。期间震惊自不必说,东方朔与霍去病居然也如此投缘,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次日一早,东方朔谢绝了刘三的挽留,踏上浏览风月的道路,其潇洒的劲头,大有后世驴友的风采,如此的洒脱,倒让刘三羡艳不已。恰逢次日,咸阳又来圣旨,召霍去病、铁柱、张海涛入京听命。兄弟二人暂时分别。旨意中对刘三却只字未提。 随着小宦官的回宫复命,刘三又把自己的心中所想一一说明,封了火漆,让宦官一并带给自己的父皇。其中当然免不了假公济私给雅儿和小红报上平安信,说什么暂留临淄云云,其中的**话儿,实不为外人道也。 又过了几日,小月已经完全痊愈,只是性子依旧冷清的吓人,除了对上刘三能稍稍说上一句半句外,自己经常整日的把自己关在房内废寝忘食的练剑,好像她一生中,最主要的任务除了练剑,没有什么爱好。 现在临淄郡西安县的县衙暂时成了刘三的栖息地。府内的下人家丁,虽说对小月的冷清有些不适应,但不苟言笑的小月除了性格不合群外,并没有那种凶煞刁蛮的脾气,这也令那种家丁护院放心不少。 杨兮若依旧在刘三身边充当亲兵护卫,脾气亦有所收敛,只是对下人呼来喝去的毛病没有改变,这让刘三头疼不已,只得随时随刻敲打她。让现在的杨兮若一见了刘三犹如老鼠见了猫儿一般顺民。 平淡的日子过了一月,咸阳终于传来消息。赵海答应了刘三的请求,于大秦国三世皇帝三十二年,向全国发出征召令,勿论出身贫贱富贵,只要身兼百家任何一家之长,都可汇聚临淄,报名参加稷下学宫的重建及学术交流活动,一切费用,有刘氏建筑供给。 前面的话儿,让刘三眉开眼笑,最后的点缀,却让他狂晕不已,为大秦国培养人才,居然要他这个太子殿下自己掏腰包?还真是古来未曾有之,奶奶的,老子的女人是能赚钱,但是那是自己的私房钱,辛辛苦苦好几年,容易吗? 但是想到自己的宏伟目标,刘三又只得忍痛割肉,接受了父皇的旨意。开始在各个郡守的帮助下,全国总动员。这时候,大秦国举世闻名的驰道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往往旨意从咸阳发出,最远的南海郡,不过一月的功夫就能到达。让刘三感到吃惊的是,这个世界,也有信鸽传递消息一说,怪不得速度如此之快了。 大量各类人才的汇聚,让临淄似乎是回到了齐桓公时期的巅峰,大街上人头涌涌摩肩擦踵,一片繁华景象。 人员的流动,使得整个临淄郡客栈人满为患。事情的结果当然不言而喻,刘氏建筑又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一座座土木高楼拔地而起,新兴的街道焕然一新。一片繁荣。 人员多,各种问题纷至迭来,当地治安收到了严峻的考验,一时间各个衙门府邸,人人随时待命,紧绷着心中的弦儿,生怕出什么乱子。 因为古代这时候,大肆的人员调动,都是出现在战争欲来之日,这种和平时期的调动极其罕见。当时实行的保甲制度,把秦国的百姓牢牢束缚在自己的土地上,没有当地官府发出的路引,几乎是寸步难行。 其实,刘三心中有他的打算,咸阳作为大秦国的政治中心地位,无可撼动。他所要做的事,就是要把临淄打造成大秦国的文化中心。 闲的蛋疼的刘三,一时的异想天开,却给生性洒脱不拘的他,造成了大量的烦恼,这也是刘三未曾预料到的。当然,此时的三哥,正充满斗志的站在新选的稷下学宫地址面前,踌躇满志的规划着未来宏伟的蓝图。 身为郡守的苏力河鼎力支持刘三的稷下学宫重建大计,其子苏文现在重新回归刘三麾下担当其亲信一职,跑前跑后,甚是卖力。 令刘三没想到的是,他在棋盘山的庄园,因刘氏建筑的崛起,修缮的更加宏伟壮观,简直可以媲美在咸阳的刘府了。刘三欣喜之下干脆就和小月、杨兮若等人搬离了西安县衙直接入住望明村。 稷下学宫的新址就选在怜花路西侧,东西三里,南北五里,如此大的场地是为稷下学宫初选之地,实在是不亚于后世的一所著名大学占地。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太子东宫的旧部,被皇帝陛下迁来了临淄,负责照顾刘三的饮食起居和选贤事宜。包括监督建筑稷下学宫建设进度的,为稷下学宫选择良师的,还有从各地汇聚到临淄的各地士子报名选拔的。整个东宫旧部,以刘三为首,几乎忙的团团转,令刘三大呼上了东方朔的大当。留名青史的事情,果然不是那么简单。连泡妞的时间都没有了。倒是被冷落的小月和杨兮若毫无怨言,虽说与二女尚未红被浪翻,但却让外人统统认可了她们的身份。二女也不客气,在小红和雅儿忙碌于咸阳之际,俨然以女主人自居。 忙碌了一天的刘三,匆匆扒了几碗冷饭,沉沉的进入梦乡。翌日一早,刘三缓缓的睁开眼睛,寂静的卧房里,却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 “兮若乖乖,来伺候你老公穿衣吃饭,”刘三轻佻的朝门外喊着。最近这段时间,刘三的起居全都是又杨兮若负责,平时娇滴滴的相府大小姐如今沦落到伺候人的地步。不仅没有任何反感,反而乐此不疲。用刘三的话说,就是天生的贱骨头,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疑神疑鬼不领情,越是对她冷眼相看,杨兮若却整天笑吟吟的感觉到其乐无穷。 喊了一声,门外不见杨兮若进来,就是平时侍奉的丫鬟也不见一个。刘三纳闷的站起身来,却猛然发现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俏佳人。 刘三一见,顿时异常尴尬,自己赤.**上身,下身不过穿了一件窄小的遮羞布,即使脸皮再厚,也免不了如同火烧。 “淳……淳雪儿姑娘,你怎么去而复返啊?”刘三结结巴巴的对那佳人道。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潇洒而去的苗族少女淳雪儿。 淳雪儿轻轻一笑,勾魂的俏脸上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刘三,道:“蛮强壮的嘛,不过好像下边小了点!” 我靠!刘三顿时吓得一哆嗦,急忙扯过一条被子掩盖住下身,道:“你想干什么……你……你不要过来,有话好好说!” 淳雪儿微笑道:“我是来帮你的呀,刚刚走到泗水郡,听说你要办什么稷下学宫,所以就回来看看,果然累的人都虚脱了。” “什么虚脱了?你眼神不要往下瞄好不好?这叫蓄势待发,说了你这个未经人事的丫头也不懂。”刘三被子在手,胆子也大了许多,“难道你想在稷下学宫谋个一官半职?可没有女子当老师的先例啊?” 第173章 :很心疼的哟 淳雪儿轻轻摇了摇头,靓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媚意,“我自幼跟姆妈学了一手苗疆的推拿之术,对于疲劳之人特别管用,所以我才回来想给你解解乏儿,免得累坏了你奴家要心疼的。” 刘三一听大汗,感情这丫头懂得按摩之术?苗疆距离泰国不远,难道是泰式按摩?啧啧,老子有福气了,没想到这妩媚勾魂的狐媚子还有这一手? 淳雪儿笑吟吟的继续道:“我们可是击掌为誓的,你说过要追求我的呀,要是累的那个小弟弟不管用了,我可是很心疼的哟!” 刘三一听心如猫抓,要死了,要死了,这异域少女果然开放大胆,让老子差点把持不住,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道:“哪能这么娇嫩,恐怕小妹妹此次回转另有所图吧?” 淳雪儿咯咯掩嘴娇笑,“当然哩,就是图的你呀,要是真的做了大秦的太子妃,我这下半辈子可就有着落了,哪能不对你上心着点。” 刘三哈哈一笑,舒坦的倒在**,伸了个懒腰,“我这人最博爱了,照顾女人是我的强项,来吧,小妹妹,欢迎你的泰式按摩!” 淳雪儿并不为所动,奇道:“什么是泰式按摩?为何奴家从未听说过?” 刘三贼贼一笑,偏着脑袋解释道:“点(压)法、揉(拿)法、推法、劈叩法、踩(跪)法、运动关节法等六种手法,来对人体进行舒爽式推拿,具有舒筋活血,强身健体之功效。” 淳雪儿摇头奇道:“手法倒与姆妈教授的有些相似,只是不如姆妈教授的那些纯粹。这种泰式按摩你会吗?” 刘三谦虚的道:“会一点点,也说不上什么精通,难道小妹妹要我给你做一个试试?果然是爱好学习的好同志!” 淳雪儿狡黠的一笑,道:“又想赚便宜,要不是看在你要追求我的份上,真想给你一条龙盅尝尝。” 我*哦,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万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看这娇滴滴的色女,果然是个带刺的玫瑰,只能看不能吃。赶紧推脱道:“算了算了,我是说着玩滴,你看我这几天眉心黑线逐渐变粗,手脚无力,周身酸痛,还是用你的姆妈教授的推拿术给我揉揉吧。什么龙盅,我还真没兴趣研究这个。” 淳雪儿轻轻点了点头,放下依旧背在背上的药篓,轻手轻脚的解开手腕脚腕的铜铃,十分麻利的爬上了刘三的大床。 刘三下意识的往门外张望了一下,“刚才你是怎么进来的呀?为什么我这望明村的侍卫一个也没发觉?” 淳雪儿有些鄙视的轻哼一声,道:“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还什么侍卫,就是皇宫大内,奴家照样来去自如。”说完玉手轻轻抚上刘三的肩膀,双臂微动,把刘三整个儿翻了过来。 刘三趴在哼哼一声,心道为什么老子命这么苦,凡是遇到的美女大部分都是会家子,而且武功一个比一个高。小月如此,康宁如此,现在这个小妹妹亦是如此,天!还让不让人活了。想到这里,刘三忍不住叮嘱道:“小妹妹,根据我的经验,第一次做是会很痛的,你可要慢着点啊。” 淳雪儿轻轻笑着,一双素手轻轻在刘三的脊背上抚摸着,犹如清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飘然勾魂夺魄,说不出的滋味自脊椎直冲大脑皮层,让刘三整个汗毛都竖了起来。 淳雪儿发觉到刘三的紧张,柔声道:“你放松全身的肌肉,闭上眼睛,心中屏弃任何杂念,我会带你进入飘飘欲仙的境界……” 妖娆动人的话语如同催眠的曲子,逐渐让刘三全身心放松下来。 淳雪儿见火候已到,两手握拳,取竖立资式,大拇指在上,小拇指在下,两拳相对。轻轻叩着他背部的肌肉,并伴随着轻轻的震颤。做了一遍后,两手如同兰花指般上下翻飞,时而掌拍时而拳捶,捏拿扣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功夫,整个俏脸就累得通红,额头香汗淋漓。 刘三起初觉得有些酸痛,慢慢的却发觉脊背舒畅无比,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右手逐渐不老实的在一侧摩挲,攀上了淳雪儿的膝盖,渐渐随着腿部的内侧,向更深处进军。刚刚有些发展,猛然从手背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惊的刘三急忙回缩,讪讪的看着冒出血珠的手背,道:“你给我按摩,我给你推拿,本来两不相欠。竟然拒绝我的好意,哼哼,真是好人没好报!” 153:能人异士! 淳雪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细如牛毛的银针,粘带着丝丝的血迹,咯咯娇笑道:“我的太子殿下,你可真是舌灿莲花,明明想赚人便宜,偏偏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可不是你那些红颜知己,要是真惹急了奴家,保准让殿下一辈子硬不起来,你信不信?” “信,信,”刘三点头如小鸡啄米,“没想到淳雪儿姑娘如此的严防死守,看来我一辈子都没机会了!这击掌的誓言,恐怕无法实现了。” 淳雪儿不动声色的双手扶上刘三的臀部,重重的一按,淬不及防下,刘三唉哟痛呼出声,“好妹妹,你饶了小弟弟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淳雪儿咯咯一笑,“不给你点厉害尝尝,还真不老实。我们的誓言依旧算数哦,不过你要用你的真心来打动奴家,千万别在用那些龌龊下流的招数,要不然下次的教训会更加让殿下深刻哩!” 刘三急忙道:“再也不敢了,麻烦淳姑娘从我背上下来吧,压死我了。都喘不过气来啦!” 淳雪儿吃吃媚笑道:“我重吗?我怎么不觉得?” 刘三没好气的嘟囔道:“不信你翻身让我压压试试?” 淳雪儿忽然发觉出刘三又利用嘴皮子赚便宜,罕有的小脸一红,“殿下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算奴家怕了你了。”说完,轻手轻脚的下来,从身边扯出一条毛巾在铜盆中侵湿了,把他的脊背摸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淳雪儿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道:“奴家走了,隔个三五天你要乖乖的躺在这里等待奴家的到来,记得哦,要是奴家见你不到,后果自负!” 刘三嘿嘿一笑,坐起身来,舒坦的伸了个懒腰,骚骚笑道:“欢迎常来**!刘三感激不尽!” 看着淳雪儿走出去,直到消失不见。刘三长吁了口气,噗通一声又跌在**,四仰八叉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丫的小娘皮太牛叉了,简直是要老子小命,刘三只觉得脊背都湿透了。在她面前总是战战兢兢,毫无**般赤.裸的呈现在她的面前。论智力,刘三自问不是对手,论身手,刚才估计已经有了答案。她时而清纯时而妩媚,勾魂夺魄妖娆动人,连他这种无赖也跟不上她的思维速度,那妲己也不过如此吧? 这个惹火的苗家女一身武功匪夷所思。简直让人不寒而栗。来无影去无踪,偌大的庄园如履平地。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看她口是心非的与自己插科打诨,刘三心中却亮堂堂的,她绝对回来绝对不是只为了给自己按摩那么简单。寻思的当口,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刘三歪着脑袋望去,一脸冷漠的小月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月?”刘三见她脸上发白,急忙爬起来关心的道:“怎么了?看你脸色怪吓人的,大病初愈不要总出来走动,这么早的天好好歇歇多好?” 小月摇了摇头,道:“刚才我和她打了一架,她很厉害,我打不过她!”小月口中的她,指的是淳雪儿,这个不用猜,刘三也清楚。小月自从病愈后,恢复了以前的习惯,和影子一般环伺在侧,随时替自己应付突发事件。 刘三有些心疼的把她拦在怀里,怪道:“你没受伤吧?她走了就走了吧,不用管她,以后别逞强,知道没有?” 小月轻轻嗯了一声,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非常顺民的趴在刘三的怀里,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二人温存了片刻,刘三穿衣洗漱,打算去选拔诸子百家的现场去看看。现在由于刘三提倡各种学术的士子文人报名稷下学宫学习或任教,本身就是一种兼诸家之长博精而采的意思。又加上他不限制文人士子的言论自由,任其自由发挥,无论是针对时弊和对外政策,都可以畅所欲言。使得这次的选拔和交流活动引起各方的极大兴趣,纷纷踊跃报名参加。 选拔的现场,是临淄福记提供的,在怜花路东端,以前的一品斋旧址。 由于至今,刘三除了东宫的侍从和宦官之外,没有自己的亲信和死忠食客,对这次选拔和任务的安排,人员及其捉襟见肘。他手下有能力的人太少了。贵为太子,却至今没有建立起自己的一套班底,为自己出谋划策。虽说他在虎贲营认识了铁柱、张海涛和霍去病等人,但那些毕竟是大秦的士卒正规编制人员,在这种文绉绉的活儿中,很难发挥作用,即使是皇帝陛下没有召集他们入咸阳听调,留在临淄也帮不上什么忙。 幸好,刘三还有福记,还有号称‘智狐’的康文。现在贵为刘氏建筑二把手的康文,承蒙刘三提拔,自然是随叫随到,尽心竭力的给他办事。 当康文见到刘三姗姗来迟后,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个太子殿下,终于来了。要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些怪才们的刁钻发问。 这才诸子百家的人才选拔,是极其奇怪的。首先是门槛低,无论是士农工商各行各业,只要你有特殊的专长,都可以参加这个人才选拔,士子文人的各种刁钻思想和奇妙构思都可以在这里胆大妄为的谈论出来,绝对没有任何的限制。 第174章 : 妙想天开 包括一些医药特殊人才,炼丹术士,深喑种植之术的老农,会**巧计的匠人,妙想天开的空想家,等等等等。全都是刘三网络的对象。 记得后世一位伟人说过,人类的进步,都是建立在异想天开的基础上的,没有想象力的民族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民族。 经过初选、海选,偌大的前院聚集了超过五十多名奇人异士,在各个行业都有一定的专长。刘三踱着步子来的众人的面前,看着衣着各异的众人,暗暗点了点头,果然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啊。别看现在这些人不起眼,恐怕略加**,都会成为震慑后世的某某学家。 经过康文一阵慷慨激昂的介绍,众人都双眼放光的盯着刘三,眼中的狂热都掩盖不住。 他们虽说在彼此的行业中,都占有一席之地,但是这些行业却都是冷门,即使做得再好,也摆脱不了地位卑贱的事实,不像那些武功绝顶或者才高八斗的士子,拖出一个来,就是什么某某郎将和某某侍卫。他们也有**,也有奋发图强的心思,只不过现实的社会情况,让他们无奈落花流水而已。现在刘三给他们提供了这么个舞台,怎能不让他们兴奋莫名? 刘三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轻轻咳嗽了一声,对康文道:“挨个念念这些人的名字,给我介绍一下,我也好和大家认识一下。” 康文应了一声,拖出一张长长的人员名单,念道:“顺位第一位张骞张子文,特长乃是过目不忘、能言善辩、胆子大。” 话音未落,下面的人轰然的笑开了。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瞧见没有,胆子大也算是特长,哈哈,笑死人了,过目不忘能言善辩又算什么,我大秦国有的是这种人才,真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难道就是为了混刘氏建筑的几两银子?” “仁兄高见,胆子大的我也见过,但从没听说过可以作为一技之长入住稷下学宫。” 众人的议论,使得下面乱哄哄的,康文也念不下去了,难堪的回过头来望着刘三,欲言又止。 刘三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人人一张嘴,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只要不是恶意的人身攻击,自己懒得管理,倒是对康文念出的张骞有些悚然动容,这个张骞,莫非就是那个出使西域的张骞张子文?要是真是他的话,老子可发达了,丫的整个一个旅行家外交家兼职探险家啊。 刘三挥挥手道:“谁是张骞,出来让我见见。” 在众人的耻笑声中,一个身材矮小,面貌丑陋的年轻人拍众而出,在刘三面前站定,长长的做了揖,道:“草民张骞张子文见过殿下。” 刘三嗯了一声,回礼道:“你叫张骞?多大了?哪里人氏?” 张骞恭敬的道:“草民乃汉中郡固城人氏,今年二十三岁。” 刘三哦了一声,道:“你说你胆子大,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张骞道:“草民曾经在西域呆过几年,最引以为荣的就是在三万人混战的战场穿过从容自若,虽重伤而不怯懦而退。” 我擦……这家伙,牛叉啊,居然敢穿越正在进行的战场,众人脸色各异,不再透着耻笑的神情,而是换上敬佩有加的神色,刘三也心中一动,道:“如果我给你提供足够的金钱,你现在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张骞眉毛一挑,奋然道:“浏览我大秦帝国的大好河山,想看看天的尽头有什么。”说完,似是才明白过来,这衣食住行,还得这位殿下提供,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这些都是草民的痴心妄想而已,其实草民最大的特长就是好奇心,对什么事情也有好奇心。” 刘三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张骞的话语而耻笑,反而颔首道:“好奇心是一个人奋发向上的动力源泉。我听说大秦的西方,还有数十数百的国家,那里人以放牧为生,有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还有晶莹如珍珠的甘甜葡萄,奇珍妙物数不胜数,那里才是满足一个人最大好奇心的地方。” 张骞听的眼前一亮,雀跃道:“真的吗?要是我有足够的金钱,真想去西边看看。” 刘三微微一笑,道:“看看也没什么打紧的,这个愿望我可以满足你。” 张骞牟然激动道:“殿下此话当真?” 刘三呵呵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足够的金钱并不能保证你安全到达西域,反而有可能成为你丧命的根源。” 张骞双手一拱,道:“单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子文自问也能在西域趟上三四个来回不成问题。” 刘三笑道:“能言善辩,这是不是你的又一个专长。我可以提供你去西域的金钱和人员,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张骞眼前一亮,急忙道:“殿下请吩咐。” 刘三抬头望天,双眸中透着向往的神色,轻声道:“把西域的汗血马引入我大秦国,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张骞轰然答道:“愿立誓言,若事不成,张骞甘愿客死异乡!” 刘三呵呵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对你有信心,你可以去苏文苏管家处领取金钱和人员。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但别忘了你的任务。” 张骞高兴的道:“殿下真的答应草民吗?不怕草民卷着银子逃跑吗?” 刘三摇了摇头,道:“比起你这种人才,钱财乃身为之外,送给你又如何?” 张骞没想到刘三把他看得比金钱重要的多,感动的噗通一声跪落尘埃,大声道:“士为知己者死,子文誓言带回汗血宝马,敬献在殿下面前。” 刘三扶起他来,道:“我相信你,一定行,去吧!” 极具诱.惑力的鼓励,当场让张骞感动的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人引着去了后堂。 “继续念。”刘三瞥了康文一眼。 康文轻咳了一声,道:“公输武,乃鲁国一代巧匠公输班的九世孙,善于机关巧器。” “公输班?”刘三惊异的道:“是不是那个发明长锯的鲁班?” 康文点头道:“正是。” 刘三急忙问道:“这个公输武在哪里,出来让我见见!” 话语刚落,一个五十余岁的干瘦老头,咳嗽着走了出来,沙哑着喉咙道:“草民公输武见过太子殿下。” 刘三一看,傻眼了,这也太老了吧。一看就是风烛残年没养老退休金才来这里混口饭吃的,有些失望的道:“您老人家也来这里啊,怎么不在家安稳的教子弄孙,这个,咳咳咳……” 公输武大声道:“老朽虽老,但心却依然年轻,老朽也有专长,难道殿下不认可吗?” 刘三摇头道:“凡是有特殊专长的,我都欢迎,不知这位老大爷,你的专长是什么?” 公输武咳嗽了一声,挺直了腰板傲然道:“老朽制作的木鸟纸鸢,可在空中飞行数日而不落。不知这是不是专长。” 刘三微笑道:“当然算,不过老大爷您要是研究出能坐人的木鸟纸鸢,那才是真正的专长。” 公输武脸上一僵,道:“老朽不是没研究过,只不过坚持半日而已。” “真的?”刘三大喜过望。 刘三满意的点头道:“嗯,即使有风能飞行半日,也算是罕见了。不错。”说完扭头给康文道:“把这个老大爷名字记下来,分到机械学院去。” 康文连忙答应下来,用笔在名单上勾了一下。 公输武一脸懵懂的问道:“殿下,什么是机械学院?老朽是想入稷下学宫的。” 刘三呵呵一笑,耐心的解释道:“机械学院就是稷下学宫的一个分院,专门研究机关巧器的。您老人家可以去那里一展所长,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只要您老给我研究出对大秦国有用的东西来,我至少保你个官大夫。” “真的?”公输武激动的老脸通红,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官大夫那可是六级爵位啊。在秦朝二十级爵位中,虽然位居末尾,但对于一个末流的匠人来说,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官。 刘三哈哈一笑,道:“我刘三说过谎话吗?” 公输武下意识的点头道:“那到也是,大秦国谁不知道当今太子殿下义薄云天,一言九鼎。只是老朽不知什么机关巧器对我大秦国有益,还请殿下指点迷津。” 刘三微一沉思,道:“比如制造出代替人力的木牛,灌溉用的水车,攻城的云梯,这些都是对大秦有用的东西。” 公输武兴奋的道:“这个老朽是专长,绝对保殿下满意就是。” 刘三笑道:“等老大爷您安顿好了。我还会过去看您的,要不您先随他们去机械学院看看,安顿一下。” 公输武感激的长揖到地,“殿下折杀老朽了,老大爷一称,绝不敢当,老朽告辞了。”说完,跟随着在一旁伺候的家丁走了出去。 刘三对康文道:“只念了两人,就给了我一个惊喜,干得不错啊。” 康文谦虚的笑笑,“要不是殿下奇思妙想,岂能让他们甘心来稷下学宫。” 刘三感叹道:“是啊,钱财那是其次,主要是颁布的可获得爵位这一项,尤其打动人呀。” 康文点头道:“不错,凡是贩夫走卒,终其一生都够呛获得出身的,现在殿下想了这个主意,不知道有多少能人异士汇集临淄。这几天也让我大开眼界。” 接下来,经过康文的一阵宣读,刘三又亲自点了董仲舒、窦婴、桑虹羊等数十人。这些历史的名人,现在不是尚未发迹就是穷困潦倒,三餐难继。都是身有所长胸怀虚广的一代人杰。 刘三自然是统统不客气的收留了。许以重金及爵位,全部让他们俯首帖耳的为稷下学宫的崛起和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网 第175章 :炼丹术! 现在稷下学宫分为机械学院、军事学院、建筑学院、文学院四大院。刘三身兼稷下学宫名誉宫长,康文具体负责稷下学宫的运转事宜。同时应刘三的吩咐,从各地挑选条件优秀的孤儿免费进入四大学院学习。挑选出来的十二人负责具体的教授事宜。 终于忙碌了月余的时间,稷下学宫缓缓进入正规,整个稷下学宫,刘三完全按照后世的大学标准设计的,绿树成荫,小桥流水集理论与实践一体化。在这个稷下学宫里,巧手的匠人和祈福的天官一样的待遇,几乎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走在稷下学宫内,刘三不由得感慨万分,没想到穿越到后世,自己也能弄个大学校长当当,这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 对于自己在临淄弄得这一切,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不仅是刘三各种异想天开的奇思妙想让这个时代的人受不了,就是一些开明人士也抱怨刘三拿着钱胡折腾,其中就包括刘三的太傅韩子健和御史大夫夏自勉,不止一次的上书要求皇帝陛下制止刘三的这种疯狂而不切实际的举动。反观赵海宽容多了,抱着一种玩味的眼神来看待刘三所做的这一切,处处充满了兴趣。因为,刘三此时所作的一切对大秦国的利益逐渐开始体现出来。 首先就是公输武研制改进的水车,在各个郡内率先展开试验,包括灌溉农田等,取得了极好的效果。还有那改进的攻城云梯,也应用到大秦军中,进行实际应用,也反响很大。从一开始的全体反对,到后来的默不作声,刘三经过了难熬的历程。 “康文啊,那边刚刚围起的院落是什么东西?”刘三指着宽阔的学宫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纳闷道:“上几天我来的时候还没发现,怎么今天就有了?而且还建造的如此偏僻?” 康文解释道:“这是日前为我大秦一个著名方术所建造的房屋,因为他名气在大秦如日中天,所以我就擅自做主给他单独弄了个庭院。” “方术?”刘三嘴角翘起,略带嘲讽的道:“那些忽悠人的神棍你也信?难道忘记了半年前的静虚妖道吗?” 康文一听,冷汗就下来了,结结巴巴的道:“殿下,这个方术和静虚不同,那静虚是祸国殃民,而这个方术专门炼丹修道,对外界充耳不闻。着实一副仙风道骨的做派。应该不是妖人!” “哦,你就这么肯定?他叫什么名字?”刘三问道。 康文急忙答道:“他自称常七十岁,姓李名少君,善用药物和炼丹之术。在我秦国极其有威望。当初属下请他来,也是为了咱们稷下学宫能打出名气。要不殿下咱们过去瞅瞅?” 刘三摆摆手,笑道:“算了,装神弄鬼的家伙,懒得去,倒是你让他来做招牌,倒是个好主意,不愧是商人出身,首先想到的是利益。今天你还是陪着我去公输班哪里看看吧,听说他的木鸟现在基本成型了,我很好奇在没有动力的情况下,木鸟是如何上天的。” 康文看出刘三兴致不大,急忙赔笑着点头,前面引路。 轰隆…… 一声巨响,在李少君所住的院子里炸开了,乌黑的浓烟滚滚。不出片刻,一个浑身被烟熏的长袍老年人衣衫不整的从里面狼狈的逃出来,一身劣质的长袍几乎被烧得不成样子,整个脸上漆黑的如同灶王爷,身后还惶惶然的跟着几个十五六岁的童子,也俱都一脸的惊慌神色。 轰隆的巨响声,把刘三和康文也吓了一跳,急忙扭头向声音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此时的情景。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刘三丢下一句话,向事发地点跑去。康文看到殿下脸色不善,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个该死的李少君天天搞的乌烟瘴气也就罢了,明明今天叮嘱他不要再发出响声。但偏偏就是在殿下来学宫检查的当口,又出现了这种事情,心中的恐慌迅速在胸口蔓延,惶惶然的随着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刘三跑到跟前,看着那漆黑的‘灶王爷’,不悦的道。 那灶王爷瞅了刘三一眼,抹了抹脸上的黑灰,哼了一声道:“本仙人在此炼丹,只不过稍稍出了点意外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是谁?” 刘三看着一脸傲然的‘灶王爷’又是好笑又是气,“我叫刘三,是稷下学宫的宫主,你就是那李少君吧!” 那灶王爷一听刘三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微一瞥头,又看到他身后跑的气喘吁吁的康文,顿时相信了他的话,双手作揖,略显恭敬的道:“原来是太子殿下,我正是李少君,人称七十岁的就是。” “你在炼丹?”刘三玩味的笑笑。 李少君一听殿下垂询,顿时来了精神,抚摸着被烧烤的残余的几根胡须,颔首道:“不错,正是在炼一枚朱红丹,没想到出了点稍稍的意外,倒是把殿下惊扰了,真是罪过。” 刘三靠前一步,低头嗅了嗅李少君身上的味道,道:“我能看看你的丹炉吗?” 李少君一愣,没想到这个太子殿下还不是一般的好奇,有些为难的瞅了康文一眼,却见康文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打眼色,踌躇半晌才道:“好吧,只是里面污浊不堪,殿下要小心为妙,免得再次炸炉。” 刘三点点头,边往屋里走,边询问道:“依据仙长的经验来看,这次意外是什么原因呢?” 李少君有些好笑,还有什么原因,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个殿下果然是一窍不通,于是解释道:“炼丹之术乃逆天而行,上天震怒,毁坏丹炉,也算是平常现象。” 刘三嘴角翘起,似是非常不赞同李少君的话。后世的人都知道,哪有什么鬼怪蛇神,分明是无助的人寻找的一个寄托罢了。他进到屋内,仔细的观察现场的一切。 看到屋里的一个角落摆满了些许残余的木炭,还有一些尚未用完的紫红色硝土,另外一堆石块,发着奶黄色的光泽。却是硫磺石无疑了。 刘三弯腰捏起几样事物放在鼻尖上嗅了嗅,扭头问李少君道:“这就是你炼丹所用的主要材料吧?” 李少君点头道:“不错,难道殿下对炼丹之术还有心得?” 刘三自嘲的笑了笑,道:“炼丹之术倒没有心得,我倒是对黑火药的成分一清二楚。” “黑火药?”李少君一愣,“那是什么东西?” 刘三感慨的点头道:“能炸死人的东西啊,没想到火药居然是炼丹术士发明的,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李少君依旧懵懂的不知所云。刘三解释道:“七成半的土硝,一成半的木炭,还有一成的硫磺。这是不是你所炼丹的配方?” 李少君目瞪口呆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刘三,心中的震惊无法复加,他怎么知道炼丹的配方?虽说与自己的配方比例不太一样,但也够他惊讶万分的,当今的社会,炼丹术配方都是严格保密,从不外传,而且这个朱红丹的配方,自己还是刚刚处于研制阶段而已,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刘三不顾他的瞠目结舌,笑了笑继续道:“依据现场爆炸的情况,你分明还未找出这三种东西的最佳比例,要是按照刚才我的说的比例来做。恐怕你这屋子不只是墙裂鼎倒这么简单了。” 李少君忍不住问道:“那依旧殿下的配方,会出现何种情况?” 刘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们四五个最终的结局就是和这木质的房子一样,粉身碎骨……” “啊……”李少君和一旁的四个童子顿时都傻眼了。 一旁的康文见到刘三语气不善,踌躇半晌,试探的道:“殿下,你看要是李少君不适合在稷下学宫,那属下可把他安排到宫外试验。” 康文的一席话,让李少君也吓了一跳,难道搞的真过火了?要是把他跩走了,可真不好再找这么理想的炼丹场所了。于是乎,随着康文话音的落下,李少君和四五个童子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刘三,眼神中的祈求却掩藏不住。 嗯?刘三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康文,愣道:“我说过要撵他走吗?” “刚才你不是……”康文结结巴巴的道。 刘三微微一笑,道:“我不仅不会把李少君赶走,而有别的想法。” 李少君纳闷道:“不知殿下有何想法?” 刘三呵呵一笑,道:“你这丹药我给你配方,务必要把这丹药给我炼的炉火纯青,但是,有一点你要记着,千万不要再用丹炉去炼,这样很容易出危险的。” 李少君似懂非懂的点头道:“请问殿下,这炼丹一事,貌似对于稷下学宫来说,没有什么干扰吧,最多就是声音大一点。危险倒是谈不上。” 刘三摇摇头道:“李仙长有所不知啊,你这炼丹法,只会炼成黑火药。而黑火药却是一种极度危险的配方。它能毁灭近十米内所有的东西。” 李少君听罢,有些泄气的道:“听殿下说来,这朱红丹,对益寿延年没有一丝的帮助?” 、刘三肯定的点头道:“不错,妄想长生不老的,都是存在于虚幻,但是你所研制的这种黑火药,却对大秦国有莫大的用处。你愿不愿意在稷下学宫继续你的炼丹之事?” 李少君性意阑珊的道:“既然对长生无用,我炼它又有何用?” 刘三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长生无用,但是对我大秦军所向披靡,有极大的用处,李仙长愿不愿意继续研制下去。” 李少君纳闷道:“对大秦军有何用处,请殿下解惑?” 155:炸弹! 刘三笑道,:“刚才你对于朱红丹的威力,也清楚了吧。” 本书源自看书罔 第176章 :撇了撇嘴 李少君有些后怕的道:“幸亏本仙长跑的快,要不真的就粉身碎骨了。” 刘三哈哈哈一笑,道:“若是这种丹药用在两军阵前,抽冷子给敌人来这么一下子,估计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李少君瞪大了眼睛,似是重新认识他一般,倒吸一口冷气道:“后果不堪设想。” 刘三点了点头,感叹道:“是啊,若是用这种丹药,抛到敌人的阵营中爆炸,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场面,震惊之下敌人估计会马上崩溃吧。” 李少君听着刘三的叙说,并没有答话,只是从他的话语中想象出一幅战争的画卷,敌人拼命的抬着云梯攻城,一枚枚朱红丹在投石机的帮助下,如冰雹似的洒落在敌人的阵前,一时间战争几乎是呈现一边倒的局面,敌人没有攻击到阵前,就被朱红丹强大的爆炸力给撕裂的粉身碎骨,一时间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殿下。”李少君一张老脸变得惨白无比,罕有的严肃道:“这样一来,对于敌人太不公平了。恐怕即使这种朱红丹用于战场,对于敌人也不公平啊,太残忍了……” 李少君的话语,对刘三来说,马上嗤之以鼻,敌人,什么是敌人?就是不择手段达到个人利益的对立着。不择手段就是运用所能知道的一切手段对付敌视自己的人或军队。战场中,哪有妇人之仁。就是连后世的核弹,还不一样被人所研制出来了? “李少君!”刘三严肃的看着这个如灶王爷般的老头,道:“我就是一句话,你愿不愿意为我大秦研制出这种震慑敌胆的炸药?” 李少君摇头道:“我本为楚人,但现在为秦下所治良民,本是过着笑傲山林无拘无束的日子,殿下此言,分明是想把老夫拖入红尘啊,这实在是不是老夫炼丹之初衷。” 刘三撇了撇嘴,道:“我本想在稷下学宫功德碑上刻上你的名字,流芳百世,看来不好办了。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吧。” 李少君眼前一亮,目光灼灼的盯着刘三,激动的道:“殿下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刘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凡是我认为对我大秦有杰出贡献的臣民,我会让人刻录在三丈高的功德碑上,流芳后世,万载留名,让后来人都看看,他的先辈们为了大秦的繁荣作出了如此大的贡献,让后来人永远没顶礼拜,香火伺候。” “殿下此话当真?”李少君眼中透着狂热,渴望的眼神再也掩盖不住。他这种人,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反而对流芳百世有极大的兴趣。 刘三呵呵一笑,他知道,世人不为名不为利的,毕竟是极少数。既然这种自称化外人士,看破红尘金钱,只有以名为诱.惑,才能让他俯首帖耳的为自己效命,反过来又说,这黑火药简直是太重要了。他是冷兵器和热兵器时代的一个巨大的分水岭。虽然他知道大致的黑火药配方,但是具体操作,他是不懂的,所以才有了诱.惑李少君一说。 看李少君激动的老脸通红,刘三道:“这功德碑刻字,可不是那么简单,首先你要克服这黑火药随时爆炸的问题,要让他该爆的时候爆不该爆的时候千万别爆,只要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会禀明陛下,让将作少府的人配合你进行大量生产,用于大秦军的边境部队。 李少君听完刘三的话语,保证道:“不瞒殿下,老夫侵**炼丹几十载,这种小问题难不倒我,还请殿下给予我方便,绝对在数月内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刘三呵呵一笑,满意的道:“嗯,我会让康文配合你,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但是一点你要注意,千万不要再出现类似爆炸的问题了。记住了,东西虽然重要,但是人却是最大的无价之宝,钱没了可以再去赚,人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李少君颠沛流离数十载,哪里听过这种话语,尤其是从一国之太子口中说出如此关心的话,感动的老泪纵横,“老朽若不效死力,岂能对得起殿下知遇之恩。” 刘三感慨的扶着李少君,正色的道:“仙长,人没有不死的,谁也不行。但是有一点,技艺都是可以代代流传的,你要让所有后来人记住李少君这三个字,也不枉仙长来世一遭了。” 李少君泣道:“殿下教诲,少君谨记在心。” 刘三见到这个神棍对自己俯首帖耳,满意的点点头,对康文道:“以后李仙长用什么,你要务必全力配合,争取把这黑火药研制出来。” 康文长作一揖道:“属下会完全配合李仙长的,请殿下放心。” 刘三点了点头,道:“公输班那里,暂时不去了,你先过去让人研制一种大型的投石机,专门投掷李仙长研制的黑火药炸弹。” 康文应了一声,在刘三的催促下急忙去了。 刘三又和李少君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语。喜滋滋的回到了望明村。 这次去稷下学宫巡视,刘三没想到能获得如此大的收获,居然让他发现了黑火药,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发现,若是真能控制黑火药的爆炸时间。对于和大秦国作对的敌人来说,不亚于一场噩梦。 回到望明村,杨兮若早早的端来洗脸水让刘三梳洗。对于这个一心对待自己的丫头,刘三实在是无法以正当的心情去和她调侃。往往有时候刘三见她做事情出色了,夸赞她几句,过不了一天,她马上会给自己惹出乱子。反观若是天天黑着脸对她喝来呼去,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杨兮若犹如乖乖女般听话,对谁也彬彬有礼,谦虚有加。 于是乎,刘三凡是见杨兮若在场的时候,天天板着脸和她说话,语气又冷又硬。连一向从不发表意见的小月都看不下去,暗中责怪刘三的冷血。让刘三苦笑以对。 “小若若,过来。”刘三趁着心情极度高兴,对着杨兮若勾了勾指头。 杨兮若乖乖的放下铜盆,来的刘三面前,怯怯的道:“殿下。” 刘三看她害怕的样子,心中不忍,一把把她拉入怀中,柔声道:“跟着我出来有俩月了吧,想家吗丫头。” 156:小魔女! 杨兮若鼻子一酸,把俏脸埋入刘三的怀中,幽幽的道:“想,但是又怕离开殿下,妾身更想。” 刘三满足的哈哈一笑,大手肆无忌惮的摩挲着她那性感的翘臀,一阵阵**的滋味传来,让他骚骚然而不知所以然,老怀大慰道:“出嫁从夫是不假,可你现在是待字闺中呀,如此和我亲近,恐怕要让人说闲话的。” 杨兮若涨红了小脸,一个劲儿的摇头道:“妾身不怕。有陛下的诏书哩,指明了要把妾身嫁与殿下,都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我……我不怕……” 刘三对于这个丫头,有些莫名的情绪,本来对于父皇对自己的婚姻安排,有些逆反的心理,现在和杨兮若厮混熟了,反而有些同情这丫头,本来,她并没有错,错的,只不过是这个时代罢了。 刘三把她搂在怀里,嗅着她那处女的芬芳,有些感叹的道:“等有时间,回到咸阳,我会为你们补办一个盛大的嫁娶仪式,好不好?” 杨兮若无声的点头道:“有殿下这句话,兮若也满足了。我知道殿下的心,在小月姐姐,小红姐姐和雅儿姐姐那里,我不嫉妒,只要殿下心中有我就好。真的,若若不嫉妒的。” 刘三嘿嘿一笑,道:“既然我的小若若不嫉妒,那将来就专门给你三位姐姐伺候吧。我还打算把你立为太子妃呢,看来你也不愿意呀,果然对你三哥情有独钟,无怨无悔。” 杨兮若抬起俏脸,怔怔的望着刘三,撅着小嘴道:“竟骗人,若若当不得太子妃,哪有这种福气。”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不知不觉中,依然日落西山。屋内有勤快的丫鬟把数十盏油灯点燃,映照的整个卧室犹如白昼。佳人在怀,喷香阵阵,刘三觉得一阵满足,夫妇如此,还有何求? 打定了主意,一双作怪的大手攀上小若若那山峦起伏的高峰,就要出现活色生香时,一声冷哼犹如一盆凉水,把刘三自上往下浇了个透心凉。 怀中的杨兮若也犹如受惊的小兔,惊慌的打量着四周,物影曈曈,哪有人的影子。 但是刘三从一声哼中,却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有些丧气的道:“淳姑娘,既然到了就出来吧……” 咯咯娇笑声,一个赤足脚腕系铜铃的妖娆妩媚少女凭空出现在刘三的面前,勾魂夺魄的眼神让人yu火熊熊,恨不得马上一把扑过去推倒在地。 杨兮若看到来人,惊慌之下,却下意识的整个把人挡在刘三面前,惊骇的俏眸中透着一丝坚定。“你是什么人?赶快离开这里,要想伤害殿下,先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啧啧…… 淳雪儿嘴里赞叹着,脚下微动,人如一阵香风扑面,杨兮若尚未回神的当口,尖尖的下颌已然被淳雪儿轻轻勾起,端详着洁白如玉的俏脸,赞美道:“好一个美娇娃,居然对这个登徒子一往情深,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杨兮若听淳雪儿赞美,俏脸一红,听到后半句却脸色又是一变,急忙抱紧了刘三道:“人之缘分最难解释,我喜欢他,求求你姐姐,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淳雪儿扑哧一笑,媚眼儿向刘三一抛,嗔道:“你这个臭男人还真是逊,让女人给你挡驾,你算不算个男子汉?” 刘三讪讪一笑,丫的这个小若若,太仗义了,简直感动死老子了。没想到平时胆小如鼠的乖丫头居然也有这么刚烈的一面,感动的抱住杨兮若,嘿嘿笑道:“放心小若若,这个小妹妹不是来伤害我的。” 第177章 :那不吃亏死 杨兮若狐疑的望了淳雪儿一眼,在刘三耳边低声道:“三哥,那我怎么觉得她像个小妖女?”刘三骚骚一笑,大手抚上她那柔软的翘臀,解释道:“这个淳雪儿小妹妹,还是日前救了小月一命的红苗少女,对我们没有恶意地,她来是为了给三哥我进行异性按摩地。” “异性按摩?”杨兮若问道:“哪是什么?” 刘三不怀好意的看了淳雪儿一眼,吃吃笑道:“顾名思义,当然是她给我按我给她摸!” “那不吃亏死?”杨兮若傻傻的问道。 刘三舔着老脸大义凛然的道:“她是女人,三哥当然让着她点,乖乖小若若,这事情很**地,你还是回避下比较好。” 杨兮若不舍的看了刘三一眼,乖巧的嗯了一声,举步向外走去。走过淳雪儿身边,带着乞求的语气道:“这位姐姐,三哥很怕疼的,请您轻着点按摩,兮若求您了。” 淳雪儿嗔了刘三一眼,葱白的小指捏起杨兮若的小脸蛋儿咯咯笑道:“知道了小妹妹,姐姐我答应你,但是哟,千万别被那些花花肠子的臭男人给骗了。” 杨兮若俏脸一红,呢喃道:“被骗也是一种幸福。” 受不鸟了。刘三简直爱死小若若了。老怀大慰的对淳雪儿道:“小妹妹呀,不要进行立场拉拢嘛,我的女人抗干扰能力那是相当强地,不要徒劳无功啊,哈哈……” 淳雪儿嘻嘻一笑,也不以为意。等着杨兮若走后。脚不沾地的如同谪凡的仙子一般,飘然掩上房门,扭头嫣然一笑,“还不乖乖宽衣解带,难道还要我给你动手吗?” 刘三嘿嘿笑道:“哪敢劳烦小妹妹动手,我这个人一向是尊老爱幼地,要是累着祖国地花骨朵,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淳雪儿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手下却没闲着,从肩膀上的竹篓里拿出一个褡裢,轻手轻脚的解开后,里面显露出数十条细如牛毛的银针,丝丝寒气沁人心脾。 “小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按摩不需要扎针吧?”刘三趴在**,怕怕的道。他知道这小丫头是个折磨人的主,从不轻易吃亏。上几次揩油不成被她那可爱的小指头拧的大腿小腿至今发青发紫心有余悸,见她又拿出扎人的银针,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淳雪儿瞟了他一眼,笑着道:“当然是有用处,你只要不油嘴滑舌赚我便宜,我自然不会折磨你,要是一旦发觉你手脚不老实,就休怪我针下无情。” “一定老实,”刘三点头如小鸡啄米,他知道淳雪儿的手段,说得出做得到,她可不管你是什么殿下太子,敢赚她的便宜,照扎不误。 157:辣手摧草! “小妹妹啊,你这隔三差五的给我来这么几下,倒是很准时的啊,可惜这义务劳动是没有钱赚地,你们南方恶瘴遍地,毒蛇猛兽超多,要想哄我去象郡,你可得下点大力气才行啊。”刘三笑嘻嘻的和淳雪儿调侃着,丝毫对她手中的银针不以为意。 淳雪儿媚眼儿一抛,葱白的玉指在他脊背上画着圈儿,笑道:“故土难离,可惜没人养我,要是找个贴己的男人儿养我一辈子,我也懒得回去。” 刘三一听嘿嘿笑道:“要是小妹妹不嫌弃,我养着你怎么样……咳……”一种锥心的痛从脊背传来,把刘三下半句硬生生的扎回去,哎呀大叫一声,恐慌道:“我说小妹妹,你扎人的时候吱声好不好?这样很容易下出毛病地!” “是吗?”淳雪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你嘴巴不老实,你再贫嘴试试?看看你说的快,还是我扎的快?” 刘三悻悻的耷拉着头,投降道:“我投降了,小妹妹不要折磨我了,我不管是谁请你来给我扎针的,求求你饶了我吧,别扎了,再扎就不举了……” 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口来,让淳雪儿俏脸变冷,哼哼道:“你说不扎就不扎呀?什么时候轮到你下命令了?” 刘三一听,见她口气不善,垂头丧气的道:“那你也得要轻点才是啊,你看我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堂堂七尺男儿,如此的英俊潇洒,你也舍得下手,还真是辣手摧草。” 前面说的还正经,到了后半句越来越猥琐,直说的淳雪儿小手发抖,几次差点捏拿不住手中的银针。 “刘三!” “小的在!”刘三顺口应了一声,良久不见动静,扭头问道:“怎么了?真不扎了?” 淳雪儿笑吟吟的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其实你这人我是很讨厌的,你知道吗?” 刘三心中一动,道:“我有这么糗吗?”丫的老子这么帅的有型,居然讨厌老子,还真是没有欣赏帅哥的潜质,怪不得至今还孑然一身,云英未嫁呢。突然间刘三有些可怜起她来,如此形单影只的小丫头正是思春勃发的时刻,没有男人来给她解闷,指不定会发生啥样的事情呢,若不是看着她犹如带刺的玫瑰,刘三很想牺牲下自己的色相来把她的盐碱地直接开挂升级成红土地。 淳雪儿见他愣愣的瞅着自己的前胸发呆,一副色鬼的猪哥样,顿时明白他此时的心思根本没有在和她谈话上,指不定又龌龊到哪里去了。手上的银针有猛然落下,让刘三一激灵,又回过神来,急急的道:“小妹妹不要这么狠好不好?讨厌是一码事,行动又是一码事,起码现在我是你的病人呀,医者父母心,你可不要借机报复,违反了职业道德啊。” 淳雪儿淡淡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勾魂夺魄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刘三,慢悠悠的道:“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刘三一愣,难道老子的祈祷生效了?小妹妹开始服软了?居然用讲故事的方式给老子赔礼道歉,丫的,也太小儿科了吧?“讲什么样的故事呀,我生平听故事无数,倒是对于玉蒲团、灯草和尚一类的故事信手拈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淳雪儿不知道灯草和尚一类的故事是不是很感动人的那种,也知道刘三插科打诨没有一句正经的话儿,但还是波澜不惊的道:“这故事很平淡,但是也很感人,你要不要听听?” 刘三嘿嘿笑道:“既然美人相求,我就勉为其难,派出两只耳朵给你用用,可惜没赏钱地。” “在半月前我离开临淄后,到了泗水郡,遇到一件极其奇怪的事情。”淳雪儿专心的再次给刘三扎上银针,纤细的手中捻着慢慢捻动着。 “哦?什么事情?”刘三毫不为意的道。 “遇到一个痴情的女子,她爱她的夫君,胜过爱她自己。” 刘三嘿嘿笑道:“这倒有点意思,继续。” “她说她夫君患了一种病,需要一颗春风送子丸。” “哦?春风送子丸是什么东东?”刘三嘿嘿笑道:“这女人倒是有心,居然知道你小妹妹你有那种药丸!” 淳雪儿摇头道:“我没有,但是我姆妈有,可惜她老人家谢世了。当今在世,再也没有人知道春风送子丸的配方了。我告诉了她结果,可惜她不信,足足在我的客栈门口跪了三天!” “那女人倒是很可怜地,也很痴情。”刘三讪讪笑道,“老子差点被你的故事感动了。” 淳雪儿饶有深意的看了刘三一眼,幽幽的道:“她的确神通广大,居然打听到我会巧夺天工针。” “嘿嘿,小妹妹,不要打哑谜好不好,这样会很乏味地,巧夺天工针?很厉害么?”刘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 淳雪儿咯咯娇笑,只笑的花枝乱颤,越来越凶,好容易才止住笑声道:“恰好这巧夺天工针和春风送子丸有去曲异功同之妙,你这享用的针法,不就是巧夺天工针吗?” 我*哦。刘三愕然大汗,果然是说老子,急忙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女子是谁?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淳雪儿不答反问道:“你的几位夫人为何至今尚未有身孕?你可知道是何缘故?” 刘三老脸一红,悻悻道:“估计是老子少精死精甚至无精,反正不是我两位老婆的毛病!” “算你还有自知自明,看你生的生龙活虎,倒不曾想你也有隐疾呀,这人要懂得之恩图报才是,有了心儿的人儿,不要整天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多替她们想想吧。” 刘三嘿嘿讪笑道:“没想到小妹妹年龄不大,却深喑处世之道,那女子是何人你该告诉我了吧?” 淳雪儿咯咯笑道:“怎么了?这回想起你的夫人了?不对我揩油了?男人呀,真没有一个好东西哦。记得她叫什么小红的,应该是你的夫人吧。” “小红?”刘三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果然还是老婆体贴人呀。在咸阳时,自己对雅儿照顾的无微不至,倒是忽略了小红的感受,没想到这痴情的小红,居然还记得自己的隐疾。哎…… “怎么不做声了?”淳雪儿掩嘴笑道。 刘三苦笑的点头道:“被你抓住死穴了,我认输,赶明儿我就回咸阳。” 淳雪儿微笑道:“浪子回头了?不错,这还像个男人。” 158:爆竹! 刘三嘿嘿一笑,道:“那是当然,不过小妹妹如此的尽心竭力的医治在下的隐疾,对在下关怀的无微不至。我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身无长物下,能否以身相许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淳雪儿笑颜如花的俏脸顿时罩满寒霜,手下寒光一闪,骤然间一抹银色的光芒隐没在刘三的脊背上。 顿时,一声某人的惨叫从身下响起,“小妹妹……咳咳咳……用力……好爽!” “殿下,殿下……”咚咚敲门声传来,伴着苏文那怯怯的呼喊声,在门外响起。 第178章 :谁让他看我一介女流 刘三呲着牙朝淳雪儿做了个求饶的表情,抬头对苏文哼哼道:“我的大少爷,有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敲门?” 苏文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康总管让我请殿下去稷下学宫一趟,说李少君已经制作出殿下要求的东西了,请殿下过去看看。” “什么?”刘三顿时喜出望外,高兴的道:“好,好,你待会,我马上去出去。”说完扭头对淳雪儿道:“小妹妹,今天的针儿暂时先扎到这里好不好?” 淳雪儿食指随意的在刘三的脊背上划来划去,嫣然一笑道:“殿下还真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到哪里都能折腾出点动静来,雪儿也好奇稷下学宫如今被殿下办的怎么样呢?” 刘三嘿嘿笑道:“既然小妹妹感兴趣,何不和我一块去见见?” 淳雪儿吃吃笑道:“好呀,看你油嘴滑舌的,真不知道你的几位夫人怎么受得了你。” 刘三道:“做了我的夫人不就知道了?” 淳雪儿嗔了他一眼,风情万种的挪下床来,自顾自的推开房门,笑吟吟的看着侍立在门外的苏文,道:“还不头前带路?” 苏文只觉得眼前一阵香风扑面,接着就眼前一花,一个妖娆妩媚的俏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直昏昏欲睡的脑壳马上变得清醒无比。作为郡守的大少爷,什么样的妞儿没见过,可乍一见到淳雪儿顿时被她那周身散发的狂野、侵略、暴力的另类风情迷的晕头转向,也顾不上屋里还在穿衣的刘三,硕大的脑袋一阵猛点,一双绿豆般的小眼挤兑成块,色迷迷的盯着淳雪儿那胸前的波涛汹涌,似是对她那对胸器十分的羡艳,吞了口口水,结巴道:“好好,我带路。小娘子您注意脚下,坑洼不平的,小心跌倒。” 淳雪儿咯咯掩嘴娇笑,纤纤玉手一把抚上苏文的衣领,于须臾之间轻飘飘的把重达二百斤的苏文提溜起来,“这位少爷,奴家像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吗?” 心里美的苏文只觉得一阵腾云驾雾,双脚离了地面,看到美若桃花,心如蛇蝎的小娘皮对自己似笑非笑,肚里的**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张胖脸吓得惨白如纸,双齿碰撞声不绝于耳,得得得的道:“不……不……不是……殿下……救命……啊!” 刘三在屋内扯着穿了一半的袖子,听到苏文带着哭腔的喊救命,急急的跑出屋外,看到此时的情景急忙道:“我的小妹妹,亲妹妹,他生性胆小,快把他放下来啊。” 淳雪儿听到刘三求情,玉手一松,苏文顿时瘫软在地上。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对刘三吃吃笑道:“谁让他看我一介女流,以为好欺负,哼哼……” 刘三看的大汗,丫的这是谁在欺负谁呀?这小娘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词夺理。紧走几步扶起苏文,佯怒道:“叫你看不该看的地方,等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脱光了,让小妹妹看还过来。” 此时的苏文脑袋几乎失去思维的能力,下意识的借靠着这刘三的手臂站起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恐惧的望了淳雪儿一眼,撒丫子的朝前方狂奔而去,看那架势,估计博尔特也够呛能达到他的速度。 刘三愕然望着迅捷如猎豹的苏文,又瞅了瞅风情万种的淳雪儿,敲破了脑壳也没想到此女的杀伤力居然如此之大。能让一个平时百米百秒的胖子赛过短跑冠军。 来到稷下学宫后,早就吓破了胆的苏文连影子也没见到,只有康文和李少君满脸兴奋的在门口迎接。 “这位是?”康文看了淳雪儿一眼,询问的眼神飘向刘三。 刘三呵呵一笑,道:“本殿下的御用神医,今天正好有空,所以跟着来开开眼界。” 殿下发话,康文只有听着的份,虽说这次研制出那种爆炸威力惊人的东东,不适合给外人观赏,但既然太子相邀,也绝对不是一般人。心中也着实佩服这位大秦的皇子,整天有美女绕膝,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这太子,太有型了。康文瞅了几眼,看样子这殿下有些怕这位神医呀。 刘三哪里知道他的想法,思绪早就跑到了李少君这里,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的老年人,有些兴奋的道:“我给你说的火药比例,你试验出来了?” 李少君听殿下相询,兴奋的扯着刘三的袖子边走边道:“殿下真乃神人也,此等配方造就的火药威力非比寻常,数百斤的火药就能夷平一座房屋啊,这威力太恐怖了,要是运用到战场上,那绝对是所向披靡。” 我擦…… 一席话让人刘三直翻白眼,奶奶的,数百斤才炸平了一座房屋,你丫的还真敢说呀,要是我赶紧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哪里还有脸兴致勃勃的来报功。 听到这里,刘三有些性意阑珊,刚才那兴奋劲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乎是被兴奋无比的李少君半拉半拖的来到几天前爆炸的房屋处。 早有数十个童子把一应事务摆放的整整齐齐,等待太子殿下的查验。刘三打眼看去,不过是一堆黑乎乎的火药,一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作的引线,一堆和好的红泥,还有数节泛青的粗大竹子。 李少君把刘三扯到跟前,红光满面的道:“殿下,请查验!” 刘三朝那堆东西奴了奴嘴,道:“给示范下,这竹子搞来干什么用的?” 李少君搓着双手,兴奋的道:“我用混合后的火药在打通了竹节里添实,然后用红泥封堵,引出一根沾油的棉线。用火石把棉芯点燃,然后引爆火药,这就是整个炸弹的点燃过程。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创举啊,要不是殿下提醒,我还想不到呢。这东西都是殿下的功劳,还请殿下给起个名字吧。” 刘三嘿嘿一笑,玩味的望着李少君道:“我肚子没有几滴文墨,既然这东西是你发明的,名字还是你来起吧。” 李少君听太子殿下把起名的荣耀给自己,顿时高兴的长揖到地,道:“老朽谢过殿下,看这事物用竹子制作,爆炸伤人,干脆就叫‘爆竹’吧!” 我*……刘三差点被李少君雷了个趔趄。奶奶的,你还真逗啊!感情老子供给你金钱和人力,你丫的给小爷制造出个过年的玩物。 “殿下……”李少君见流失的饿脸色不善,试探的道:“难道殿下对老朽起的这名字不满意?” 刘三嘴角一撇,“满意,非常满意,李仙长啊,你这又多了一项发明创造,这爆竹的名字起的好啊,流传了几千年啊!让这些小家伙们给我演示一番,看看效果怎么样?” 李少君顿时松了口气,点头道:“好,好,殿下少待,我让这些童子们马上现在就制作。”说完,亲自挽起袖子,招呼着一旁的童子们一起忙活起来。 淳雪儿饶有兴趣的看着忙的满头大汗的李少君,朝刘三飞了个媚眼,道:“刚才你兴致不是很高的吗?怎么了到了这里了,反而焉了?” 刘三嘿嘿笑道:“和我心中想的不太一样,所以才略有些失望。” 淳雪儿嘴角翘起,眼神中带着稍许荡意,慵懒的道:“万事开头难,莫要强求完美,否则只会碰的头破血流。人生在世不过弹指间,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呢?” 刘三看着眼如媚丝的淳雪儿,居然觉得她那骚骚的眼神,犹如一副上好的良药,让自己神清气爽,一扫刚才的晦气,嘻嘻的作了个揖,道:“小妹妹是学庄子的,还是学老子的?怎么句句出口成章,词词发人深省。交到你这个朋友,真是让人佩服!”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就是那正在热恋的少男少女一般,油嘴滑舌的彼此**。其实二人都是绵里藏针互相斗法,寸步不让。个中滋味,外人实在是了解的有限。 二人斗嘴的功夫,李少君已然忙活完毕。他是用一个碗口粗的竹节掏空了上部,把捻好的引线顺入竹节内,在外部预留大约二尺的样子,然后把调配好的火药小心翼翼的填塞在竹节内,压实摁平略有凹陷,然后把和好的红泥抹在竹节上端。处理完毕后,一个超级大的爆竹就在李少君手中诞生了。 李少君喜滋滋的捧着竹节来到刘三面前,道:“请殿下稍退后几步掩住耳朵,让老朽点燃,稍后就知道这爆竹的威力了。” 刘三顺手接过来掂量了一下,长约一米的数个竹节,填实了火药,大约在三十斤左右,整个造型就像是一只原始的爆破筒。看了片刻递给李少君道:“小心点,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有很大的危险性。生命第一位。” 一席话,说的李少君心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受用。在后世极其平常的客气话,在李少君看来,那是太子殿下莫大的鼓励和爱护啊。在这个人命贱如狗的时代,怎么能不让他感激涕零? 待到刘三和康文、淳雪儿走远了。李少君这才把爆竹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处角落的地上。爆竹上堆放了几麻袋泥土,只露出一根长长的引线。 刘三看着他做的这一切,提醒淳雪儿道:“待会爆炸的时候,声音很大,把你的耳朵保护好。” 淳雪儿笑道:“谢谢殿下关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哦!” 刘三一翻白眼,丫的老子好心没好报,把你震聋了。老子天天趴在你耳朵边骂你。 这时李少君小心翼翼的点燃了引线,乍然一冒出黑烟,李少君犹如八步赶蝉的神功瞬间遁走。 嗤嗤的引线燃烧着,散发出一阵浓烟。 接着。 轰隆一声,犹如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竹节爆炸开来,巨大的气浪整个把顶上的麻袋炸的四分五裂,泥土漫天散开。刚才还平整无比的地面上,显露出一个直径半米深四五十厘米的大坑。 第179章 :试验! 淳雪儿吃惊的望着消失不见的麻袋,连连咂舌道:“这炸药居然如此恐怖?幸亏本姑娘掩住了耳朵,真是好厉害!” 刘三见惯了这种场面,他不似现在的人,对于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和不安。只是风轻云淡的略微一颔首,冲着远处的李少君道:“不错,很适合在战场上使用。” 这时,康文凑过来,结结巴巴的道:“殿下,这……威力……太大了,如陛下准许在和敌人的战斗中投入使用,可真是事半功倍啊。” 刘三呵呵笑道:“这玩意是好用,尤其是在城防上,那可是威力无穷。要是在这火药里添加点铁蒺藜、碎铁片等小东西,杀伤力会更加强大。但是还有一点,这炸药必须借助投石机能抛出去才见效。”说完,顿了一段,扭头对康文道:“我让你吩咐公输武制造的投石机怎么样了?” 康文点头道:“已经组装完毕了,正准备和殿下您说呢,咱们这就过去看看。” 嗯!刘三点点头,对李少君道:“把你这‘爆竹多装几个。咱们去棋盘山上演示下,这玩意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李少君急忙应了一声,招呼着童子们把一应事务全部拾掇着。 康文也吩咐一旁侍候的下人,让公输班把东西用马车拉着去棋盘山的开阔地带安装投石机。 稷下学宫距离棋盘山有二十余里,现在的棋盘山俨然成了刘三的私人领地。自康惊云把棋盘山的望明村山庄送给刘三以后。小红和雅儿对整个望明村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和建筑。又加上和大秦将作少府合作,开采石灰和制作水泥,此地更成了大秦国极力保护的重地,有当地的兵丁进行把手,一般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其内。 当然刘三却没有这种禁忌,无论他的太子身份,还有庄园主的不争事实,让刘三进出视若等闲。现在驻扎在此地的郡尉自康惊云被征召入咸阳以后,一直是有王泽担任的。直到最近,咸阳的陛下下来任命,让在绞杀血莲教和平定安乐王叛乱的中战功突出的冯浩担任了此职。冯浩原来是虎贲营甲子营的千夫长而已,现在成了骠骑营的将军,俨然成了雄霸一方,手握五万士卒的郡尉,可谓是一步登天。 听说刘三要来此地试验什么炸药,一向对刘三十分感兴趣的冯浩顿时风风火火的前来迎接。不为别的,因为就在月余刘三的稷下学宫研制出的攻城云梯,首先配备在骠骑营,当生性直爽的冯浩大大**了一把。 老远就看到数辆马车,在下人的簇拥下,缓缓朝这边而来,冯浩骑在马上手打凉棚张望片刻,单手扶着马鞍挑落下马,朝身边的偏将咧嘴一笑,“都给我滚下来迎接,殿下驾到,都给老子我挺直了腰板。” 数十名亲兵轰然应诺,噼啪的铠甲声碰撞哗哗作响,众人纷纷下马,分列侧道,恭迎刘三的到来。 160:校场试验! 跟着刘三来的人有康文、李少君、淳雪儿、公输班等数十个下人,刘三一马当先,一眼就看到在路旁等着自己的冯浩,如今冯浩已经是贵为郡尉,那可是陛下亲自封的官儿,相当于一方诸侯啊。当先跳落马下,把缰绳递给下人,哈哈笑着朝冯浩拱手道:“有劳冯将军亲自相迎,罪过罪过!” 冯浩脸色严肃,却没有他那种嘻皮笑脸,高呼一声,所有亲兵扶膝半跪,朝刘三轰然呼道:“末将等见过殿下!” 刘三紧走几步,扶起打头的冯浩,埋怨道:“冯大哥,何必行此大礼。你这不是想折杀我吗?”冯浩行礼完毕才借着刘三的大手站起来,哈哈笑道:“殿下哪里话,君君臣臣,乃天之正道,毫无尊卑之分那还不乱了朝纲?这事马虎不得啊。” 刘三苦笑摇头道:“好吧,算你有理,今天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借借你骠骑营的校场以用。” 冯浩咧嘴一笑,神秘兮兮的看着后方的马车一眼,道:“殿下,是不是稷下学宫又弄出了好玩意?咱可说好了啊,这次弄出来的东西,要让我骠骑营首先使用,要不可就不够意思了。” 刘三笑着点头道:“等研制成功了,我禀报父皇,第一个给你配备。放心吧。” 冯浩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道:“说着玩的,殿下别在意,看你这阵势,分明搞出来的东西非同小可,一路劳顿,让你的伙计们歇着吧,把这些出力气的活儿让给这些兔崽子,他妈的都闲的淡出鸟来了。” 说完,不等刘三说话,冯浩大手一挥,所有带来的几十个亲兵,嘻嘻哈哈的接过众人的马鞭,护送着浩浩荡荡的朝校场进发。 冯浩与刘三并马而行,看着美貌如仙子的淳雪儿,冯浩朝她努了努嘴对刘三道:“殿下,这是哪家的小娘子?不会是……” 刘三担心的看了淳雪儿一眼,噤声道:“冯大哥可别乱说话,这位小妹妹与我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可不要辱了人家清白。” 冯浩大有深意的看刘三一眼,心照不宣的道:“凭借殿下的本事,还不是手到擒来。了解,了解!” 刘三直接无语了,心道:老子有的是本事,可到了这个小妹妹面前,一个也不灵了。难道老天爷见老子穿越过来,如此的逍遥自在,是看不下去存心派了一个泼辣狠毒的小丫头来折磨自己的么? 想到这里,一双贼眼下意识的朝淳雪儿望去,只见她衣袂飘飘,白衣胜雪。犹如那天上的仙子下了凡尘,眸如深潭清澈,眉如远山,性感诱人的小嘴微微翘起,透着无比撩人的春意,只看得刘三五肢有力跃跃欲试。可惜刘三知道这朵带刺的玫瑰只中看不中吃,允许远观而不能亵玩焉,于是骚骚然的打起了退堂鼓。 一路无话。 宽大的校场南北千步、东西八百步。校场里隔着十几步就有一堆碎石堆砌的障碍,高越一米半左右的样子,在校场的尽头,竖立着几十个射箭用的大靶。 一行人到了地方,公输武招呼着自己的徒弟组装着投石机,而李少君和他的那些小童子也忙碌着填火药,组炸弹。有好事的士卒们早就听到了消息,纷纷跑来看热闹,在数个偏将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在两旁林立着,好奇的对这些人指指点点。一时间校场里人声鼎沸,骏马嘶鸣。 这些士卒们,具都是参加过剿灭安乐王叛乱的士兵,大部分都认识刘三。也听说过他在沁阳的壮举,同时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他为了普通的士卒少受箭矢之苦,在攻击蟠龙山时,公然和大帅大打出手、跪地痛哭流涕的场面。 于是乎,众人纷纷带着崇敬膜拜的目光扫过刘三,见到崇拜的太子殿下,怎么能让他们不欣喜若狂,纷纷自觉的列起队伍,因此,虽然多了数百的士卒,但是却杂而不乱。 “启禀殿下,爆竹填塞已经完成!”李少君上前禀报。 同时,公输武也跑过来拱手禀道:“殿下,投石机也组装完成了。是不是该试射了?” 刘三点点头,朝冯浩笑道:“这玩意绝对会让冯大哥大吃一惊的,咱过来瞧瞧。” 冯浩急忙应声,好奇的随着刘三来的投石机旁边。 高达两米的投石机静静的躺在校场上,冯浩当然是此中内行,与匈奴的守城战中,用过此类的投石机,但是不如这种的精良。贪婪的抚摸着投石机的抛杆,连声道:“好东西啊,这真是好东西啊,比现在的那些破铜烂铁强了何止十倍?要是放在河套地区进行守城,那可是万无一失啊。” 刘三笑道:“冯大哥不会以为这投石机只会投石吧?” 冯浩愕然的望着刘三,道:“殿下研制的这种投石机,不就是用来投掷巨石的吗?” 刘三笑着摇头道:“投掷巨石,杀伤力虽然强大,但是毕竟范围有限,如今我稷下学宫研制出的火药,可以把投石机的威力更上一个台阶。” “火药?那是什么东西?”冯浩问道。 刘三朝一旁的李少君奴了努嘴道:“把爆竹抬上来。” 李少君答应一声,指挥着两个童子把爆竹抬了上来。这个制作的爆竹明显比在稷下学宫所试验用的爆竹粗了一号,反观长度却少了足足三分之一,约有三十厘米,直径却有二十多厘米左右。由于是暂时性的试验,此时火药内暂时没有填充碎铜、铁片,免得在人头涌涌的校场伤着士卒那可就不妙了。 冯浩看着二人抬着个竹节,而去还有些吃力的样子,竹节的末端拖着长长的引线。好奇之下,强忍着没有询问,只是双眸中的狂热,出卖了他。 李少君和刘三解释道:“殿下,这投石机经过我和公输老哥哥示范了下,能在数息之间把重约五十斤的石块投掷到百米开外,所以我用的这个引线,也是只燃烧数息左右,完全能够保证爆竹在将要落地时正好爆炸。” 刘三倒没想这么多,被李少君这一提醒倒记起了一事,询问道:“能保证这投石机抛掷爆竹的准确性吗?别到时候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可就让人笑掉大牙啊!” 李少君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只要指定了位置,一般落点都在十米之内。应该无碍吧!” 刘三嗯了一声,误差十米,也不算大了。在这个近乎于石器的时代,能达到这样的水平,也算是一种了不起的成就了。 好在是敌人攻城的时候,一般是大面积的敌人蜂拥而来,这个准头差点事情,也不算是大问题。尤其是对付敌人的骑兵,光爆炸产生的巨大响声,也能把敌人的骏马惊的四散飞奔。 第180章 :威力大大的! 冯浩好奇的看着这个重达五十余斤的大家伙,问道:“这个东西能爆炸?”刘三笑道:“等会让冯大哥开开眼界,先把士卒们分开吧,免得伤着人。” 冯浩点点头,叫来一个偏将吩咐把众人隔开,免得误伤。 公输武已经把投石机校对准确,做着最后的准备。李少君早就安排了童子在百十步开外堆起一堆高约三米方圆四米的石头堆,作为此次试验的靶子。 “开始吧,”刘三笑嘻嘻的对公输武道:“你的手艺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这次不行,下次再来!”一脸紧张的公输武郑重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李少君更是紧张的要命,拿着火折子直勾勾的盯着刘三,看他的手势形式。 “点火!”刘三一声令下。 嗤嗤……引线冒着青烟飞快的燃烧起来。 “放……”公输武一声大吼。 早已准备好的伙计一松支撑的拉钩,前方的配重铁块快速的往下沉去。 嗖…… 抛竿末端的硕大爆竹如离弦之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朝着既定目标飞去。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众人耳边响起。百十步开外的爆竹刚一触地马上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被击中的石碓顿时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炸的四分五裂,一时间犹如天女散花般四散飞溅。稷下学宫的众人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非常娴熟的趴下卧倒。而从没有经过这种东西的骠骑营士卒们皆都惊得目瞪口呆。连碎石飞来击打在身体上,依旧毫无所觉。有几个靠的近的,被飞溅的碎石击的呲牙咧嘴。 刘三看到傻了似地淳雪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丫的这小妹妹感情是没见识过这种东西的威力啊,怎么靠的如此之近。电石火光间,不容他思考,下意识的飞身把淳雪儿扑在身下,一阵尘土飞扬,一块拳头大的石块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背上。 刘三闷哼一声,只觉得背如重锤击中,痛的他整个脸变得惨白兮兮。完蛋了,老子要归位了。真是是好人没好报。为女生为女死,老子竟然真被小巷子那瞎子给说中了,小爷果然是死在女人的身上.幸好淳雪儿发育的极其良好,妖娆动人的娇躯柔软舒适,给刘三也减轻了一些冲击的压力。 众人一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公输武、李少君、康文等人急忙抢到刘三跟前。康文更是带着哭腔大声呼喊:“殿下,殿下你怎么样了?” 被忽然推倒的淳雪儿这才回过神来,本来以为刘三是借机揩油,没想到他是在关键时刻,把自己掩护在他的身下,躲过了碎石的袭击。 惊惧过后,睁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刘三,淳雪儿是一动也不敢动。上身两颗硕大的胸器被刘三的脑袋挤压的都有些变形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冲入她的脑海,浑身莫名其妙的有种悸动的感觉。就在众人围上来时,康文抓住刘三想把他翻过身来。岂料刘三双手抱的淳雪儿死死的,一时半刻也分不开来。 如此尴尬的场面让众人一时间无从下手。淳雪儿经过瞬间的惊吓,此时也回过神来,看到刘三脸色不像是昏迷不醒的模样,粗黑的眉毛微微抖动着,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心中顿时了然。 刚才被刘三解救的感恩之心也荡然无存,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大当。借着掩护自己的理由,尽情的对自己上下其手。 明白了此节,脸上的感激转霎不见,葱白的纤纤玉手拔出发髻上的长簪,冲着刘三的虎口用力扎去。 哎哟…… 疼痛难忍的刘三再也装不下去了。在众人哭笑不得的眼神中,悻悻的站起来,拍打了下身上的草屑,吹着出血的咸猪手撇嘴道:“果然是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救了你一命,连这点报酬都不给,哼哼……” 淳雪儿众目睽睽之下,被刘三吃尽了豆腐,却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态,站起来拢了拢额前的秀发,嫣然一笑道:“刚才殿下赚的还不够吗?要殿下觉得尚未尽兴,等此事一毕,小女子任凭殿下处置!” 众人愕然大哗,不愧是边疆野蛮之地,如此露骨的话语竟然也说出口。就当众人以为刘三会再赚点便宜的时候,岂料他撇了撇嘴,似是非常惧怕的翻了个白眼,全当没听见。 经过这一个小小的插曲,众人才回过神来去看那被爆竹炸过的地方。在百米开外的石堆,早已被削平,显露出一个方圆三米,深达一米的大坑。 冯浩虽说征战无数,但这种东西确实第一次见。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飞快的跑到爆炸的中心,仔细的望着黑洞洞的深坑,眼中透过一丝惧怕。这玩意,要是真在人群中爆炸,估计存活下来的,也没有几个。无论如何,这种东西对于攻城的一方来说,都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恶梦。 刘三笑吟吟的看着一旁的淳雪儿,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的去查验试验的成果去了。反观淳雪儿风情万种的回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怪不得有许多女人喜欢,除了揩油之外,还真有那么两下子。” “殿下,大喜啊!”冯浩激动的哆嗦不成句子,结结巴巴的道:“研制出如此威力无穷的投石机,简直就是敌人的噩梦啊,这实在是不亚于开疆拓土之功,臣等恳请殿下禀报咸阳,让陛下快点得到这个喜讯。” 刘三呵呵笑道:“那是当然,不过研制这两种东西,都是公输武和李少君的功劳,我定会禀明父皇,对二人重重奖赏!” 公输武和李少君见刘三毫不居功,感动的老泪纵横。这一切的指导工作都是太子指挥他们完成的,现在成功了,反而把功劳一股脑儿推给了属下,像这样的储君,怎么能不让他们效死力呢? 162:奖赏! 刘三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交代给冯浩后,开始着重嘱托公输武和李少君,让康文配合他们大量研制这种东西。同时与将作少府再次合作。还是那种模式,只卖不传授技术。谁让皇宫里的那位在刘三提议重整稷下学宫的时候,让刘三自己掏腰包呢?父子二人也得明算账不是?放在老子的腰包里,还是不如在自己口袋里舒坦啊。 刘三志得意满的骚骚一笑,将来养活十个八个的媳妇儿,起码得让她们衣食无忧,幸福快乐才是。 接着事情就好说多了,一干稷下学宫人员在骠骑营士卒们狂热的眼神中,挺起腰杆精神头十足的离开了校场。 刘三吩咐康文修书一封,用八百里加急禀报咸阳。同时随后护送一个缩小版本的投石机和几个小号的爆竹,并让一个操作娴熟的童子压阵。骠骑营一偏将带领数百人亲自护送。浩浩荡荡奔赴咸阳而去。如此的隆重,可见刘三对这次的重视了。 咸阳兴乐宫。 半夜子时,宫内依旧灯火通明,案牍前高达数尺的奏折堆砌着。日渐苍老的赵海依旧坚持不懈的批阅着。 一旁侍立在侧侍候的,还是宫里的老人富顺。在刘三扳倒了静虚后,富顺老实了许多,再也不是那种飞扬跋扈只手遮天的弄臣了,一门心思放在伺候皇帝陛下身上。也许是年龄逐渐大了的缘故,对于金钱和权力的热衷,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狂热。对于偶尔赵海不决的大事,想找富顺询问时,都被他轻描淡写的推脱了过去。 日久见人心呀,赵海逐渐的也把彼此的隔阂淡化了。皇后早逝,虽说后宫佳丽三千,赵海却依旧没有立皇后的意思。于是乎大秦国罕有的出现了后位空缺的情况。 时光慢慢的溜走,殿外逐渐显露出鱼肚白。赵海活动了下僵硬的颈部,扭头对富顺道:“现在几更天了?” 富顺心疼的看了他一眼,恭敬的道:“启禀陛下,已经是五更了。陛下年事已高,不要太过于劳累,小心龙体啊。” 赵海摇了摇头,感叹道:“不妨事的。想当年朕年轻时,太过荒唐,白白荒废了数十年的岁月,现在朕后悔了。希望能尽最大的努力,给受苦的民众多多弥补一些。” 对于皇帝时不时的自我检讨,富顺从不发表意见,也不阿谀奉承。只是淡淡的表情听着,但内心却对赵海的所作所为非常敬佩。作为一国之君,能发现自己的错误并且勇于改正,这本身就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在这君权至上的年代。皇帝的监管几乎等于零。一切喜好都是凭借皇帝的自觉。赵海能做到这一步,富顺始终觉得作为一个皇帝来说,太不容易了。 “富顺啊,刘三走了有多久了?”赵海问道。 富顺斟酌片刻,道:“殿下离开咸阳有三个月了吧。” 赵海点点头,感叹的道:“走时粟未成熟,现在冬雨连绵了,年快到了。是不是该把他召回咸阳了?但愿他那毛躁的性子能改一改。” 富顺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道:“陛下。殿下此人年轻有为、雄才大略、为人有机智百出。实在是我大秦之福啊。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但是殿下从老奴认识他开始,却从未发现他做过什么荒唐的错事,陛下要求的也有些严厉了。” 赵海呵呵笑道:“将来他要替朕管理这偌大的江山,岂能对他稍加放松啊。赶明儿你就传朕的旨意。宣召刘三进宫。这孩子也二十多了吧。该立太子妃了。得好好找个人管束他一下了。” 富顺微微笑着回应道:“杨老丞相的千金现在就在临淄郡,是不是也一并招来?” 赵海笑了笑,满脸的皱纹透着慈爱的神色,点头道:“嗯,一并招来。这孩子也在外面野惯了。也该收收心了。” “对了!”赵海似是想起什么,道:“你说刘三回来,朕该怎么奖赏他呢?这孩子沁阳救了整个虎贲营,在平叛中又活捉了血莲教的教主,这不是刚刚临淄传来消息,这个孩子居然又研制出一种叫投石机的东西,听说叫什么‘大炮’的,昨天在校场你也见了,那可是缩小了五倍的投石机发出的威力。要是真的投石机摆在长城的城头,简直是给我大秦国士卒如虎添翼。多年的匈奴骚扰入侵,会立马解决。横扫千军如卷席啊!” 第181章 :爆竹量产 富顺苦笑的摇头道:“殿下天资聪慧,想前人所未想之事,又能言善辩,有苏秦张仪之才,然殿下乃陛下亲生,将来乃一国之主,富有四海。老奴实在是想不起该给殿下什么奖赏。” 赵海哈哈一笑,食指轻轻扣着案几,咚咚的响声似是非常悦耳。沉默了片刻,赵海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朕知道他在外面,还有几个女儿家和他关系匪浅,只是碍于门第卑贱,朕始终是无法开口让她们进宫。现在朕也想开了,既然刘三愿意,朕也不阻拦了。特准他可任意娶民间女子为侧妃,算是朕对他的一种奖赏吧!” 富顺一听,立马喜出望外,没想到当今的陛下能开明到如此地步,急忙双膝跪倒高呼陛下圣明! 当日,早朝。赵海颁布了一系列的旨意,特赐富顺圣旨,去临淄宣刘三回咸阳。太傅韩子健与将作少府王伦去稷下学宫接洽投石机和爆竹量产事宜。直直进行了一个时辰,赵海才把昨夜批阅的奏章颁发下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宫安寝。 乍寒的季节,让习惯了秋高气爽的人们十分不适应。但是居在社会底层的贩夫走卒们,却为了那一天的温饱,匆匆的带着彼此各自的东西,冒着大雾,来去匆匆。 刘三这几天被淳雪儿折磨的几乎见了她就像逃跑,虽说是为了他自己的病照想,但刘三明明就看出她借治病的借口对自己横加折磨。 经过半月的炼狱生活,淳雪儿终于开口说基本痊愈了。刘三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不亚于中了五百万的大奖般爽快。 在望明村憋了半月的生活,实在是让他快疯了。既然淳雪儿松口,刘三当然是马上出来溜达下透透气。 今天他的服饰还是身穿双重长襦,下着长裤,足登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顶部列双鹖的深紫色鹖冠,橘色冠带系于颌下,打八字结。后面屁颠的跟着苏文,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 163:招亲大会! ps:没有留言,没有催更……我都怀疑,到底有几个看我书的!难道看书网就是这样?只看书不留言?擦啊,无语了…… “殿下,看那前面人影憧憧,好像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们过去看看如何?“苏文是个好热闹的主儿,看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顿时来了兴致,眼巴巴的瞅着刘三,好从他嘴里应下来。毕竟现在他的身份虽说牛叉无比,又贵为郡守的公子,但在刘三面前,只不过是个小虾米罢了。 刘三呵呵一笑,点头道:“偷的浮生半日闲,今天只谈玩乐,既然苏文你好奇,咱们就过去看看又何妨?只是这殿下的称呼在外面千万别提,免得惊世骇俗,还是叫公子吧。” 苏文谄媚的笑着,点头道:“公子说的是,苏文明白。” 冬日暖阳最是罕见,此时日近正午,整条莲花路上摩肩擦踵,行人纷纷驻足不前,乱嚷嚷的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路边的客栈、酒楼纷纷爆满。各色服饰的才子佳人从眼前晃过,乱嚷嚷的情景不亚于某位明星莅临的轰动。 看此地分明是现在的护军都尉康惊云的府邸所在。自从半年前康惊云奉命进京后,此地的老宅就只余下数十个家丁看护,平时可真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今天却怪了,怎么如此的热闹非凡。 好奇之下,刘三看到一个维持秩序的家丁在那里大声的安排这乘轿而来的各种佳人才子,于是乎靠上前去,恭敬的问道:“这位小哥,请问此地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热闹?” 那家丁不耐烦的看了刘三一眼,上下打量片刻,鄙夷的道:“看你也是人模狗样,怎么这副打扮?” 刘三狐疑的看了自己的服饰一眼,奇怪道:“请问这位小哥,我这身衣服有何不妥之处吗?” 那家丁耻笑道:“谁人不知当今大秦国太子殿下的服饰就是双重儒衫,足登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顶部列双鹖。现在这种打扮最顺应潮流了。可惜你这种人就是打扮的再像,也比不上当今英明神武、器宇轩昂、一表人才的太子殿下,虽说当今殿下是我大秦国才子们模仿的偶像。但我看你文不能吟诗武不能定国,劝你还是赶紧把衣服换掉吧,东施效颦,反出其丑!” 刘三微一愣神,道:“这种服饰的很多吗? 那家丁朝前方努了努嘴,道:“你没看到吗?凡是年轻点的士子,皆都以模仿当今殿下为荣。可惜你是随波逐流,落了下乘,反而不美了。” 刘三哈哈一笑,应声道:“小哥说的一点都不错,我本不应该穿这身衣裳,我与当今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赛潘安刘三殿下差得远去了。多谢小哥指点!” 那家丁欣慰的一笑,很严肃的拍了拍刘三的肩膀,道:“果然孺子可教,模仿是我们的惯性,但是模仿的四不像就是你的不对了。此地是因为康都尉得了当今陛下的特允,是回乡省亲来了。并且带来的还有他的一对花容月貌的女儿,借省亲之便,特此举办招亲大会。这些远道而来的才子们都是为了来碰碰运气的。” “招亲?”刘三大吃一惊,从袖口里掏出一锭分量十足的元宝,塞入那家丁的怀里,急忙问道:“康都尉大人,是给他哪个姑娘招亲?小哥可否讲的明白一些。” 那家丁一见元宝入怀,顿时喜得双眼眯成一条缝,笑容可掬的回答道:“当然是给康宁康大小姐招亲了?前几日康都尉还在整个临淄洒遍招亲贴,凡是年满二十岁,有功名在身的才子士子皆都接到一张招亲贴。你没看到吗?凡是穿红戴绿手拿大红烫金贴的年轻人,都是来报名招亲的。” 刘三瞥了苏文一眼,道:“请问小哥,要是没有招亲帖,这康府不好进吧?” 那家丁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没有请帖。就是我也不会让你进门的。” 刘三嘿嘿笑道,“原来小哥还是康府的下人,失敬失敬。” 那家丁胸脯一挺,有些傲然的道:“那是当然,康大小姐号称我们临淄郡一朵奇葩,长的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据说连咸阳城的几位才子不远千里追奔到此,可见我家大小姐的魅力如此的无穷无尽。”说完微微一顿,转脸恍然道:“这位公子是不是想要进康府邸碰碰运气?万一得了大小姐的青睐。那可是一步登天啊。” 刘三急忙点头道:“那是当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知道小哥有没有办法让兄弟进去?”那家丁哈哈一笑,拍着刘三的胸脯得意洋洋的道:“这位公子还是真找对人了。要想进康府,除了找我王九,还真没有人能让你进去。”说完从怀里神秘兮兮的掏出一张烫金的大红请帖,压低了声音道:“这是限量版的招亲贴,不知道这位公子有没有兴趣买一张进去碰碰运气,机会难得啊。” 刘三眼前一亮,问道:“多少钱一张?” 那家丁嘿嘿一笑,左右瞅了几眼,低声道:“十两银子,不还价。怎么样?价钱还可以吧。这是内部优惠价了,还是看着公子如此上道的份上,本大哥吐血甩卖。” 我擦,刘三诧异的望了那家丁一眼。心中暗道:奶奶的,果然是黄牛党无处不在,老子都穿越了,居然还能碰到这种人才。当真是惊世骇俗了。但是康宁招婿,他心中有些牵挂,又不得不进去。值得硬着头皮道:“我买了!” 那家丁眉开眼笑的接过苏文递给自己的银子,郑重的把烫金的请帖交给刘三。志得意满的飘然远去。 奶奶的,刘三心中很不爽,整日打雁,今日没想到被雁啄瞎了眼。居然宰人宰到自己头上来了。心中着实别扭。丫的今天赚老子十两银子,来日定要十倍百倍的偿还。 “殿下,您看我们这副打扮要是真进康府的话,估计会马上就被认出来的。”苏文苦哈哈着脸拉住迈步进康府的刘三道。 刘三呵呵一笑,恍然道:“我到是没什么,估计苏文你是临淄郡的第一大少,熟人肯定不少。你要是不进去,恐怕舍不得你的康宁表妹吧?” 苏文讪讪的笑道:“殿下说笑了,苏文再不懂事也不能和殿下抢女人……” 164:惹是生非! 刘三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尽力去争取,哪怕自己根本达不到条件,也要死皮赖脸的纠缠一番,苏文这种事情你怎么越来越退步了?” 苏文脸色闪过一丝红色,欲拒还迎的眼神让刘三一阵毛骨悚然。“不瞒殿下,苏文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只是暂时还没禀报爹爹上门求亲。所以这表妹我也就知难而退了,嘿嘿……” 刘三一副了然的表情,点点头道:“既然有心上人,那进这康府会更加洒脱了,记住咱们就是来看热闹的,这康大小姐爱选谁就选谁,是不是啊?” 苏文赞叹道:“殿下拿得起放得下,苏文佩服!” 刘三笑骂道:“你丫的以为我和康宁有不得不说地故事?” 苏文心虚的低下头,嘟囔道:“还用得着我说吗,这临淄郡谁人不知表妹和太子殿下的那些事儿。这次表妹摆明了在旧宅招亲,分明是给殿下您看的。” “哦?给我看的?我怎么没觉得?”刘三嘴角翘起,玩味的看着苏文。 苏文见刘三来了兴趣,把他扯到让人群稀少的地方,神秘兮兮的道:“殿下有所不知,我这表妹朴一见你来了临淄,就马上跟了来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苏文敢打赌,要是殿下今天放出风去说回咸阳,这招亲会马上就会夭折。” “真的?”刘三老怀大慰,难道老子还有这等魅力?虽说康宁有些母老虎的潜力,但是这种泼辣的性子,却是刘三最为欣赏的。本身他这种无耻无畏的骚男,就是风流不羁的人,恨不得把全天下优秀的女人塞入自己的后宅。如今见苏文句句道来,还真有那么回事,不由得心中对这次招亲会大大的提起了兴趣。 第182章 :恍然大悟 想到这里,再也沉不住气了。拉着苏文的袖子急忙道:“既然这样说来,我也不能让人家太过于失望啊,走,走,去看看。这里你熟悉,少不了让你当向导。” 苏文心头大汗,这个殿下还不是一般的色急。他自小在这里长大,对于此地的风土人情那是十分的清楚,这想到一说还有点沾边。 “站住!”刚刚到了门口,两边三四个家丁马上伸手制止道:“你们是什么人啊,就莽撞的乱闯?有招亲贴吗?” 刘三恍然大悟,笑着把名帖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那家丁,“这位大哥莫怪,走的急了点。” 那家丁结果名帖,仔细的看了几眼,就着桌子拾起毛笔蘸了蘸墨水,抬头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刘三听到询问,自己的本名是不能说了,灵机一动笑道:“赵龙!” “嗯!”那家丁鼻子哼了哼,刷刷几笔记下名字来,挥手放行。“下一个!” 苏文见刘三通过了检查,蒙头蒙脑的就尾随着向里进,却一把被那家丁扯了回来,“你他娘的聋啦?你的名帖呢?拿出来瞧瞧?” 苏文在临淄郡横行惯了,要不是今天跟着殿下出门,收敛了许多,哪能这么好说话,忍住心中的怒气不悦道:“我和我们公子是一起的,你眼睛瞎了?” “哟……怎么着?”那家丁看样子是京城人士,说话居高临下,鼻子哼了哼:“我管你是一起一块,这帖子只能通过一人,你没帖子就一边凉快去。这护国都尉府,岂能是随便能进去的?嗯?” “妈的,”苏文一听就火了,老子好歹是临淄郡的地头蛇,妈的一个小小的家丁居然这么跟自己说话。是可忍孰不可忍,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从没吃过亏的苏文。火大之下,一挽袖子攥起钵盂大小的拳头,砰的一声,正中那家丁的面门:“这就是老子的名帖,你他妈的给我清楚!” 那家丁哎呀一声,双手抱着面门仰面跌倒,鼻子一酸,泪水混合着鼻子中的血水流了一脸,下意识的发出杀猪般的大叫:“打人啦,快来人啊……” 随着那家丁的哭嚎,数十个如狼似虎的家丁顿时骂骂咧咧的围了上来。其余的几个来参加招亲会的才子们都一脸鄙夷的望着苏文,装腔作势的连连痛心疾首的摇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真是有辱斯文啊!” “乱嚷嚷什么?怎么王六?”一个管家服饰的下人拨开看热闹的人群,不悦的望着倒地的家丁。 那王六一骨碌爬起来,带着哭腔指着苏文道:“总管大人,这狗东西没有名帖就往里闯,我只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居然打我……呜呜……总管大人可要替小的做主哇!” “妈的,你骂谁呢?你个狗奴才真是反了天了,就是在康府,康威也得看小爷的脸色。今天不揍死你,不知道招子放亮点!”苏文听到这家丁还是一口一个狗东西的骂人,疯了似得跑上前去,劈头盖脸的一阵猛踹。 这康府的家丁们都傻眼了?这家伙也太狂了吧?守着这么多自家人就揍,顿时纷纷喝骂着准备给苏文个教训。 再说这总管大人,就是苏文口中的康威。倒是康府的老人了。自从临淄郡时,就跟着康惊云,一直忠心耿耿,办事成熟稳重,深得康惊云欢心。本身这王六挨打,康威就觉得有些蹊跷。现在看到肇事者居然堂而皇之的再次大打出手,就不由得他仔细看来人了。这一看不打紧,到是把苏文认了个一清二楚。 急忙拦住跃跃欲试的众家丁,对苏文道:“哎哟……我的老天爷哇!这不是苏少爷吗?看您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这狗奴才以下犯上,我定会重重处罚,还请苏公子消消气。” 苏文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依旧余怒未消的道:“康威啊,这姑父官儿越做越大,你们这些下人脾气也跟着见长了是吧。今天我可是开了眼界了。” 康威一听,就知道这位纨绔少爷今天不能善了,低声陪笑着说了几句,又回头恶狠狠的把王六叫到跟前,狠狠的训斥道:“你真是瞎了狗眼,这位苏公子乃是苏郡守的大少爷,还是我们两位小姐的姑表表哥,还不跪下给苏公子认错!” 那王六一听顿时傻了,一张脸惨如白纸。手足酥软的爬到苏文跟前,一个劲儿的磕头不止。咚咚的声响,把额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流了下来,面目显得更加狰狞颓败。 165:规则! 苏文哼了一声,脸孔朝天,躲开王六的跪拜,依旧不依不饶的道:“起来吧,我当不起!” 一旁的刘三看到苏文摆足了大少爷的架子,又看到可怜兮兮的家丁在那里可劲儿的磕头认错。心中不由得对那家丁有些怜悯。想起来自己前世看人家的嘴脸情景。叹了口气道:“算了吧,苏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就别跟着了,我今天就自个儿进去逛逛吧!”说完,拢了拢袖子自顾自的进了康府。 苏文一听殿下发话,马上一激灵,讪讪的对笑了笑,扬声道:“那公子保重,我就在外面等着公子吧!”听到刘三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苏文这次回头对那家丁胡乱的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起来把。本少爷不计较了!” 那家丁抬起头来感激的看了苏文一眼,小心翼翼的侍立在侧,听候管家的进一步训话。岂料那管家傻傻的望着刘三的背景,双目中透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没想到刚才还如狼似虎的苏文为啥马上在刘三面前转眼成了顺民的羔羊,扭头结结巴巴的对苏文道:“少爷,那位爷是……是……哪位?” 苏文没好气的扭头就走,嘟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撂下这么一句话,悻悻的朝喜事坊而去。喜事坊乃是顶替了怡红院,最近才冒出来的清倌儿的唱曲场所。也是苏文经常光顾的烟花之地。 当刘三走进康府时,才发觉整个康府是建筑在小清河畔,波光粼粼的河内往来画舫小船,川流不息。整个康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看样子这招亲大会还得等一会儿。与其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还不如等会儿找个人问问来得容易。于是乎,刘三找了个清静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朴一坐下,就有眼尖的仆人奉上茶水、糕点,笑容可掬的告罪告退。这些仆人们素质倒是比外面那些人强多了。他们知道现在伺候的公子哥儿,指不定谁将来就是他们的姑爷啊。未雨绸缪,那是绝对错不了的。 “这位公子,小生请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士子走上前来,朝刘三打了个招呼,笑道:“不知公子身旁有没有人?小生可以坐下来吗?” 刘三打眼看去,这位士子头戴纶巾,身穿书生长衫,一把折扇捉在手中,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刘三愕然大汗,这是初冬了吧?这位仁兄居然还拿扇子?真是服了他了。还真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这位公子?”那士子再次作揖道:“小生孔子栋有礼了!” 啊?刘三回过神来:“还礼还礼。公子请坐,此处并无他人。” 孔子栋微笑谢过,文绉绉的捻起一枚糖果放在嘴里咀嚼片刻,低声赞叹道:“在京城时候,就听说老福记的甜食名不虚传,如今一尝果然是让人回味无穷。” “老福记?”刘三疑惑的拿起糖果,问道:“这是福记的糖果?兄弟赵龙临淄人氏,还没请教,兄台是咸阳人氏?” 孔子栋点头道:“是啊,小生就是咸阳人氏,本来在咸阳的福记菜式也是精美绝伦,但总是赶不上临淄郡的福记正宗。”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感情这天子脚下之人,都有好奇心,本来咸阳的福记酒楼菜式酒水完全按照临淄郡的福记照搬的,没想到这个公子还有这种寻根问宗的情节。这也许是某些人的好奇心把。 “对了,孔公子咸阳人,不远千里迢迢前来,难道就是为了参加康大小姐的招亲大会?” 孔子栋笑了笑,道:“那是当然,康宁小姐文武双全,才艺双绝,小生倾慕万份。别说这区区的千里之地,就是远在象郡,小生依旧会毫不放弃!” 才艺双绝?刘三心中暗笑,那丫头耍刀弄棍却是是行家,吟诗作对也是个能手,但是要说到针织女红,却不敢恭维了。但是看到孔子栋那狂热的眼神,一副得之而后快的决然神色,竟然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丝警惕。丫的,这小白脸儿,劲敌啊! “孔公子果然是痴情人,要是能获得康宁小姐的青睐,那可是天作之合了!”刘三堆起一脸假笑恭维着。 孔子栋苦笑摇头道:“不瞒赵公子说,我对康小姐可谓是绞尽了脑汁,却依旧不得其门而入。家父和康伯伯乃是同殿称臣,交情也算莫逆,无奈康小姐对小生却没有一丝好感。如今康小姐遍撒招亲贴,声明依胜负招亲,优劣在天。小生这才不远千里迢迢,力求最后一搏。” “哦,原来是这样,天可怜见,预祝孔兄谐美而归。”刘三嘿嘿一笑,心道这家伙也是个政二代太子爷啊。据他所知,整个咸阳能和护军都尉称兄道弟的,姓孔之人非治粟内史孔廖莫属了。放在后世那也是个农业部部长的职位。朝廷一品大员啊,啧啧,这个孔子栋还真是正人君子,可惜这种痴情对康宁一点用处都没有,要是叫老子,早就霸王硬上弓了,要是自己不知道康宁招亲便罢了,如今知道这丫头在这里找男人,哪能容得别人染指,想罢,刘三再次拱了拱手,询问道:“兄弟一介书生,见康府如此热闹,也来碰碰运气。不知这招亲大会怎么个比赛规则?” 第183章 :第一关! 孔子栋点头道:“招亲贴据我所知,共撒七十二贴,做地煞之术。凡是持贴之人,要过彩灯林,先猜灯谜。凡是答对三道题者,就算是过关。不过这彩灯林有五位当地比较有名望的评判把手。只这彩灯林就会淘汰大半。第二场是对对联。有三位大儒出题。凡是答出者,由三位大儒评判,如一致认可,就视为过关。这第四么,却是有康宁小姐亲自把手,讨教其骑射武功。” 我*哦,刘三倒吸了口冷气,丫的这丫头还真会玩啊。老子诗词歌赋把后世的名流挨着盗个遍,这倒也不算什么,可这灯谜却有些难办了。这纯粹是随机应变的本事,还有最后与母老虎似得康宁对练,这更是个难题。在夜探静虚府的时候,刘三领教过这丫头的武功,他根本没把握从她手中全身而退啊。 这个倒有意思。刘三点头道:“这比赛的方式也算公平,兄弟想进去看看,孔兄可否与兄弟同行?” 孔子栋拱手笑道:“故所愿不敢请尔!” 刘三起身呵呵一笑,与孔子栋一起朝后院走去。这康府可够大的,整个后院足足占地六七亩,处处莺莺燕燕,鸟语花香,小桥流水。时不时见有垂头丧气的才子们满脸失望的从里面走出来,同时也有和刘三一样刚来的士子,意气风发的顺路而行。 这康府设置的指路牌可是人性化至极,为了方便各个士子进出,特意在路旁制作了一个康府的房屋布置图,一条粗黑的路线从正门一直标注到比赛现场,一目了然。这府内所用的一切饮食糖果,莫不是出自福记之中,看来这福记的掌柜也是个精明的主儿,这么热闹的场所居然也能削尖了脑袋赚钱。刘三想想就心里和喝了蜜一样甜。着啊,怪不得老子不到一年就成了腰缠万贯的富豪,这可与下边人的努力分不开。 “对了冯兄,听说这江南八郡的状元吴庸,也来参加招亲大会了?”一个士子和旁边的同伴悄声道。 那同伴点头道:“是啊,不光是吴庸大才子眼巴巴的赶来,还听说与我临淄一水之隔的倭国太子,也赶来了凑热闹。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用败的这么惨了。” “什么?”那士子一脸不可置信的道:“康小姐如此大的魅力?连邻国的太子都惊动了?” 那同伴晒道:“什么狗屁的太子殿下。说是太子抬举他罢了,听说他那倭国,地域不如我们大秦十分之一,皇帝号称什么日出之国天皇陛下,如今刚刚平定了国内的叛乱,打发他的儿子来大秦想要与我们大秦国通婚的。” “通婚?当今陛下两位公主早已嫁人,只有一子乃是我大秦最最英明神武万人敬仰的刘三殿下。他一个小小的倭国何德何能居然想要与我天朝上国通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不是吗?”那同伴一脸的鄙夷,道:“听说当今陛下一口回绝了那倭国太子的求婚,说道只允称臣纳贡,倒可以打发个宫女嫁给这个倭国太子。岂料这太子不识抬举,一听陛下敷衍他,马上转道回国。正准备在临淄取道回国之际,听说了都尉大人的千金招亲,这才眼巴巴的跑了来,按照他打的主意,娶不到公主,能娶个一方大员的千金,也能说得过去。” 那士子呸了一声,翻起袖子跃跃欲试道:“不知那太子来了没有,我倒想会会这倭国太子,他那边陲小民有什么学术之道。” 那同伴苦笑一声道:“刚才奚落你的人不就是吗?可惜我大秦的太子殿下不在,要是你我有当今太子殿下九牛一毛的本事,也不会容得这倭国的太子如此张狂。” 二人边走边谈,当说道倭国太子时,刘三心中一动?日出之国?难道就是那个变.态的国家?拦住那同伴的去路,拱手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你口中说的倭国太子,是何人?可就在这康府之内吗?” 那同伴见刘三拦路,上下打量了刘三片刻,才道:“不错,就在后院,已经闯了一关,叫什么归投正宏的便是。” 刘三呵呵一笑,“兄弟赵龙,谢谢公子告知。” 那同伴连称不敢,见刘三的模样也是去参加招亲大赛,细心叮嘱道:“这位公子千万要注意,要是与那倭国太子同组过关,一定要小心他们耍诈,兄弟就是不注意被他们阴了。” 刘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阴人嘛?老子就是阴人的祖宗?这招亲大会,越来越有意思了。反观一旁静听的孔子栋却是一脸的忧色,与刘三道:“月前那倭国太子入咸阳,小生也曾见过,却是是一风流不羁的才子,连家父也称赞这倭国太子是一表人才。虽说是倭国太子,却是地地道道的在我大秦长大。精通我国语言和风土人情。确实是个劲敌啊。” “劲敌么?”刘三嘿嘿一笑,阴险的道:“这个归投正宏,老子定会让你**不举,三两下就清洁溜溜。” 孔子栋洒然苦笑道:“赵兄果然是生性洒脱,小生佩服佩服!” 刘三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咱们不能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免得让那些化外野人瞧扁了,孔兄请……” “赵兄请……” 二人相谐过了一道拱圆小门儿,门儿上方,一块三尺见方的小匾,写着‘梅苑’两个大字。进来梅园,里面出现一排碎石砌筑的甬道,宽约一丈左右,甬道的两侧全是梅树,初冬的季节含苞待放,微颤颤的枝头上挂满了拳头大小的灯笼,微风吹来,轻轻摇曳,煞是好看。再往里面看,在甬道的尽头,是个穿廊的门洞,门洞两侧摆放着五张桌子,上面放满了瓜果桃李,五位白须的饱学之士摇头晃脑的给摘下灯笼的士子们评判着交出的答案。 刘三拿起身旁的一只铜枝,对孔子栋道:“看来这些灯谜就在这灯笼里了。孔兄请!” 孔子栋点了点头,长吸一口气,心情略显紧张的捉起一支铜枝,举起手来摘下三个红色的灯笼。略显紧张下,孔子栋哆嗦着取出灯笼里的灯谜,交给伺候的书童。 那书童,拿着写好的灯谜,对着孔子栋的招亲贴朝那五位评判扬声道:“三十六号,第一题:丰收,打一字;第二题:竭泽而渔,打一字;第三题:武,打一字。” 话音刚落,那打头的评判接口道:“三十六号招亲者,请你在盏茶时间讲出谜底,否则视为淘汰!” 孔子栋一听傻眼了,怎么手气这么臭,挑选了三个全是猜字的灯谜。盏茶时间确实太短。冥思苦想下不得要领,一会儿功夫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刘三倒是不慌,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一干才子们的众生相。心思鲁钝的,皆都愁眉苦脸的捧着几个小灯笼抓耳挠腮。偶尔有脑袋开窍的,满脸兴奋的结过仆人递给自己的纸条,用上好的狼毫飞快的书写上答案。交给那五位评判。一双双眼睛,紧张的盯着那评判们的目光。 刘三听了孔子栋的三个灯谜,见他额头汗水淋漓而下,心中有些不忍,没想到这种白痴的问题,居然难得孔子栋犹如上刑一般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孔子栋依旧紧皱眉头,扬声长叹,不得其解。 刘三苦笑一生,叹了一口气,心道老子乃是信佛出身,罢了罢了,今天就提醒你一下,算是老子积了阴德,想罢,低声自语道:“丰收者,米多也;竭泽而渔,水干也;武着,非文也。” 孔子栋眼前一亮,激动的抓住刘三的手,哆嗦着嘴唇颤声道:“多谢赵兄提醒,大恩不言谢,”刚落。那打头的评判大声喝道:“三十六号,时间到,把谜底写在纸上。” 孔子栋愕然大汗,这可真巧,要不是刘三提醒,估计这时候他早就死翘翘了。在书童的催促下,急忙提笔刷刷写下三个字交给那书童。只见上面写道:丰收乃‘移’;竭泽而渔乃‘汗’;武乃‘斐’!此三个谜底正应了刘三的禾多、水干、非文三句寓意。 那书童也不答话,结过谜底小跑着交给那打头的评判。 评判展开纸条,端详了几眼,点头道:“三十六号,过关!” 哇!孔子栋尖叫一生,声音发抖的对刘三道:“赵兄,我过了,我过了!”对于他这种被大家族专心培养的继承人来说,八股文章信手拈来,可这种只有见于野史的俏皮俗语和脑筋急转弯,那是无缘得见的,怪不得他如此激动了。 刘三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要紧张,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去。赵兄稍待,等我摘灯笼。” 孔子栋感激的望了他一眼,连声说好。 刘三依样画葫芦,取下三个灯笼交给书童。笑吟吟的等着谜语的揭晓。 那书童核对了刘三的招亲贴,扬声道:“四十一号,,第一题:愚公之家,打一成语;第二题:八月桂花香,打一水果;第三题:宋字去了盖,不做木字猜,打一字。” 刘三哈哈一笑,洒然道:“这有何难?愚公之家乃是成语‘开门见山’;八月桂花香更是简单至极,八月乃是月圆中秋,既然是水果那当然是桂圆无疑了;宋字去了盖不做木字猜,那不就是个‘李’字吗?” 孔子栋听得刘三大声的解谜,不住的颔首,只是听到最后一题有些疑惑,出声询问道:“赵兄,前两题倒是合乎题意,只是这最后一题有欠妥当。” “哪里不妥当了?”刘三笑吟吟的望着孔子栋。 这时,一些尚未猜出灯谜的士子、仁兄也都用同样的表情看着刘三,分明还是没听懂最后一题的意思。 刘三笑笑,拍着孔子栋的肩膀道:“这第三题其实是迷惑人的,题目的意思应该是‘宋字’去了盖才对,那就是‘木子’二字,谜底却只是一个字,那上下结合不就是个‘李’字吗?” 第184章 :赢了! 经过刘三一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拍手叫好。也有没有猜出各自谜底的士子书生们满头大汗,一脸羡慕的望着刘三。 “吵什么吵?你们这些猪脑袋,能猜出来那是瞎猫碰了死老鼠,有什么好欢喜的,幼稚至极的灯谜也能让你们欣喜若狂,真是井底之蛙!”众人正交口称赞之际。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猛然想起。 众人顺着目光望去,前方一个头戴儒巾,身穿丝质长衫的翩翩佳公子一副厌恶的样子,朝这边高声呵斥。 刘三最讨厌这种装逼的孙子,一副人模狗样的德行,好像全世界人都是白痴他自己是智商二百一样,拽的和二五八万似得目中无人。但是明明那人朝这边呵斥,反观己方的士子才子们纷纷躲闪着那人的目光,刘三纳闷的看了孔子栋一眼,见对方也是一脸的懵懂。急忙拽过一个准备开溜的书生问道:“那人是谁?他很拽吗?” 那书生被刘三一拽,心惊胆战的看了远处一眼,低声道:“他乃是今年皇帝陛下钦点的文章第一,原来的八郡状元吴庸吴公子!”说完,歉然的朝远处的吴庸一笑,急惶惶的闪到了一边。 “八郡第一,”刘三玩味的一笑,上前一步挑衅的望着吴庸,慵懒的道:“请问这位公子,刚才在下见到一条八郡第一的疯狗在狂吠,不知公子看到了没有?” 本来那吴庸还洋洋得意的望着潜水闪人的众士子们如此识趣得意不已。没想到这一身土著人打扮的刘三上前过来挑衅,一席话说的他脸上马上变成了酱紫色,又瞥见刘三双拳紧握,似是孔武有力,不觉中就泄气了三分,拂袖作色道:“读书人不和你莽夫一般计较,哼……” 刘三哈哈一笑,守着满院的众人高声道:“那我这莽夫就来会会你这读书人,看看你究竟这皇帝钦点的第一文章到底是不是言过其实?” 众才子们见刘三貌不惊人,却有胆子和号称文章第一的吴庸挑战,纷纷钦佩他勇于挑战权威的勇气,人心在不知不觉中向刘三这边靠拢。包括一些淘汰的、过关的士子们皆都纷纷靠拢来,连那五个评判也饶有兴趣的望着现场的两个愤青捻须微笑不已,却并未出声阻拦。 那吴庸一听刘三不打算动粗,心神这稍稍安定了些,止住脚步,又转眼一想见他居然不自量力的向自己挑战,有心让他在众人面前出出丑,好一泄自己心头之恨,阴恻恻的道:“那你打算怎么和我会会呢?诗词歌赋?道德文章?说出来我不欺负你,任你选择。” 刘三哈哈一笑,狂放不羁的扫了一眼全场,指着挂满枝头的灯笼摇头道:“刚才你说这解灯谜乃是雕虫小技,那就用这满院子的灯笼为题如何?在一炷香的时间,解灯谜数量多者为胜,不知犬兄敢不敢迎战呢?” 吴庸哪里听不出他的讽刺之语,料想这灯谜在自己看来也不过是小儿科而已,当下应道:“好,既然有了章程,那得有个评判,我推举五位评判大人担当此次比赛的监督。你可有意见?” 刘三拱手朝众人做了一揖,嘿嘿一笑:“毫无异议!” 说完微微顿了一顿,刘三又道:“为了避免更多的没参加猜谜的士子们怨怼,这些剩余的灯谜先让未猜的才子们各挑选三个,其余的剩下你我再比试如何?” 吴庸听罢哼了哼,轻蔑的看了看眼巴巴的士子们,算是答应。反观这刘三寥寥的几句话却博得了众位才子们的好感,纷纷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刚才他们还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现在倒好。这位其貌不扬的士子给他们留了余地。见到吴庸答应,纷纷攘攘的又跑到树下摘灯。 经过这一折腾,树上的灯笼余下了一百余盏。那些书童们征得五位评判的许可后,全部都摘下来,取出谜面堆积到二人面前。 本来这五个评判乃是临淄郡地面上有名望的大儒博学之士,平常聚集聊天喝茶时,就常常感叹大秦后继无人。现在却分明看到两个极其出类拔萃的学子互相用学术斗法,顿时觉得中兴大秦学术有望,高度赞扬了二人的奋发进取的精神,很干脆的让几个书童给二人搬来桌椅,又下好了茶水,欣慰的看着二人斗智斗勇。 檀香缭绕,冉冉点起,书童小心翼翼的插入香炉,宣布了比赛的开始。 刘三轻轻一笑,手拿谜面,口吐谜底,似是轻松非常,一张张写着谜面的纸条被刘三轻松的解开谜底。书童们也忙的不亦乐乎。每当二人展开一个谜面,书童们皆都写在两块三尺见方的牌子上供众人同步欣赏。然后,当二人答出来以后,再在下方备注上答案,此情此景像极了后世的围棋比赛。如此透明的灯谜猜测,让人一看就一目了然。 这次灯谜只看谜面就知道,难度不止是提升了一个档次。全部是一个字谜面,谜底同时也是要求字谜,同样是一个字。 最经典的当属‘饭’‘冰’‘岸’‘矮’‘日’‘灰’‘众’这七个字的谜面,分别打七个字。单从字面上来看,这种毫无提示的灯谜几乎让人绝望。一众看热闹的士子们,不管是淘汰的还是晋级的,都眉头紧皱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看一众才子的表情几乎比在场中比试的二人更加紧张。‘饭’字单从字面没有任何意思,但是从其性质却很容易让人猜出来,二人不约而同的写下了一个‘糙’!当然,饭是米造的嘛?冰却是固体的水,即‘涸’字。其他的五个字也是费了几乎半炷香的时间。分别是‘滂’、‘射’、‘畔’、‘尘’、‘侈’五个字。 当刘三掷笔于地,拈茶小酌的时候,吴庸才堪堪长吐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再看刘三,眼神中的嘲笑一览无余。 吴庸掩饰的端起一杯茶水,猛灌了几口。悻悻的哼了一声。 胜败已然分晓,刘三笑吟吟的来到那五位评判面前,拱手道:“学生幸不辱使命,稍稍比他快了一点点,这是不是算过了关呢?” 那打头的长者呵呵一笑,手捋长髯颔首道:“不错,不错。像你如此年轻有为,还如此谦虚的,也算是罕见了。此次比试,你赢了!” 168:无耻的吴庸! 话音刚落,一旁的孔子栋兴奋的跑到刘三跟前,“赵兄真行,皇帝钦点的才子都被你击败。小弟佩服佩服。” 刘三哈哈一笑,骚然道:“不是我真行,而是某些人只有狗的智商,我也算是胜之不武了!”话语落下,观战的士子们哄堂大笑。连上了年纪的几个评判也不禁莞尔。 噗通…… 吴庸身前的桌子被他奋力一把推到,怒气冲冲的站起来高声喝道:“我不服,我吴庸寒窗十几载,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治国之道。你这种玩意只不过是些俳优之乐罢了。有本事你可敢和我比试诗文吗?” 刘三扭头看着气急败坏的吴庸,假惺惺的摇了摇头,道:“真是有辱斯文呀,有辱斯文。你说你一个堂堂的头名才子,怎么能做出如此莽撞之事呢?常言道,愿赌服输。虽然你输了,但毕竟解谜也超过了三题之数,这第一关也是让你过地,不要着急嘛!” 吴庸涨红了脸,怒气冲冲的大步从刘三身旁走过,朝五位评判长身一揖,“学生这次认输,请五位大人务必再允我一场斗诗!” 那长者叹息道:“吴公子,你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要胸藏乾坤,乃容万物才是,莫要被人激的迷失了本性。这样不好,很不好啊!” 吴庸眼圈一红,哆嗦着嘴唇道:“大人,您就答应我吧,只此一会下不为例!学生定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那长者为难的看了刘三一眼,道:“这位小哥,您看这……” 刘三洒然一笑,鄙夷的望了吴庸一眼,拱手道:“既然他想找死,小子就成全了他。请大人出题!” 一旁的孔子栋担心的望了刘三一眼,欲言又止道:“赵兄,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吴庸还是很有些才华的,要不然皇帝陛下也不会亲点他的头名。勿要意气用事才是啊。” 刘三摇头道:“孔兄有所不知,有些事可以让,但有些事却不能让。现在人家都逼迫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怎么让?让他们以为我好欺负吗?孔兄休要多说,你等着看热闹吧!” 二人的交头接耳,一字不漏的落到了那几个评判的耳中,纷纷向刘三偷来赞许的目光。心中暗暗谨记,等此事一了定要在郡守大人面前提一提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如此机智多才的人埋没在民间着实可惜。话分两头,同样的话语在吴庸看来,却是莫大的讽刺,更加对刘三愤恨不已。 那老者轻轻咳嗽一声,扫了一眼满院子看热闹的士子,朗声道:“既然皆都推举老朽出题,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请二位以院中寒梅为题,吟诗一首以评判优劣,此次无论输赢,皆都不许怨怼,此次康小姐撒帖招婿,只关风月,与其他无干。”此话一出,众人都听出了这个精神健硕的老头动了怒气。吴庸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就是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何况人乎? 再说凡是接到招亲贴之人,皆都满腹才学,一听说咏梅做题,顿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自古以来,咏梅之诗数不胜数,经典之句更是枚不胜举。凡是经典诗句都是信手偶的之。在坐的都明白,绝妙的诗词无不与地点、环境、心情有莫大的关系。凡是好强争胜之词句,都是匆匆做就,哪有什么绝句经典可言,只此一项就落了下乘。 经过短暂的寂静,吴庸努力的平复下刚才的悸动,首先朗声吟道:“小院醉卧飘墨香,花蕊绽放孤傲霜。缭绕入梦君莫问,飞雪伴舞世间妆!” 第185章 :拿着棒槌穿线 好,吴庸刚刚吟完,人群中识货的才子们皆都爆发出发自内心的赞叹声。虽说这吴庸猥琐不堪,但却是有真才实学。就连刚才脸色不好的评判老者,也微微颔首示意嘉许。 词句虽说朴实无华,但却字字透着一股飘然如尘的感觉。 刘三暗暗点了点头,心中惋惜道:如不是此子心胸过于狭隘,睚眦必报的性格。还真把不准成为一代栋梁之材。 吴庸吟诵完毕,看到刘三一愣愣的默不作声,冷笑道:“怎么了?我的赵大才子?就是吟不出诗,整几句打油诗也算数的。” 刘三哈哈一笑,丫的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还真以为天王老子第一你第二了。一挽袖子咄咄逼人道:“别怨老子不给你面子,别说一首,就是十首八首又何妨?小爷不与你计较,你倒拿着棒槌穿线……当真(针)了。” 吴庸被刘三几句粗鲁的话语呛得连退几步,却一下子狂喜指着刘三道:“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你且吟出十首来让大家都听听!” 刘三豪放的一笑,“当然算数!”声音犹如玉珠溅盘,掷地有声,让观战的士子们纷纷为他捏了把汗。经典的名句,做一首也难,何况十首八首,你当传诵千百年的经典名句是街头的萝卜白菜啊,有银子就能买到!如此的狂妄口气,让那五位长者也心中惋惜,果然是年轻人呀,好胜心不是一般的强! 刘三冷眼看着众生相,捉杯干了余茶,踱了几步,朗声道:“香冷流飘天上去,只留疏影点池台。蝶身挣破庄周梦,万亿飞飞作雪来。” 好诗! 那评判的老者耸然动容。忍不住拍掌叫好,“寓意咏梅,却不沾一个梅字,果然是好诗!”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个叫赵龙的才子果然是没说大话。评判带头叫好,此院众人也都是个中翘楚,纷纷大声赞叹。 刘三扭头瞅了吴庸一眼,冷笑声声,继续吟道:“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 砰…… 那老者大手激动的拍在桌子上,喟然长叹道:“这诗也不用比了,老朽自问也做不出此等佳句。吴庸……你输了!” 吴庸脸色惨白如纸,愈发难看。怔怔的望着一脸坏笑的刘三,心中抑郁万分。久在书屋浸**数十载,他也是识货之人。当刘三第二首吟出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了。到现在他才明白,吊儿郎当的刘三分明是一步步的引诱自己步入他挖好的陷阱,一步一步的让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如今两阵皆输。守着几乎是整个临淄郡的才子们丢了这么大一个丑。尴尬半晌,才咬牙道:“你这方才做了两首,尚缺八首。难道你要耍赖不成?” 此话一出,众皆大哗! 169:恶搞! 纷纷不可置信的望着曾经被他们膜拜的对象,居然也有这么无耻的一面。有几个刚烈正直的才子纷纷喝骂出口。文而文雅的骂人词语,让刘三大开眼界。 刘三被吴庸的无赖劲头气的怒极反笑,竖指指着吴庸大声道:“一度相逢一度思,最多情处最情痴,孤山林下三千树,耐得寒霜是此枝。老子肚子中有的是诗词歌赋,吟上千百首又有何难?只是不屑用手段去赢你,你如此厚颜无耻,不顾脸面,真是丢尽了文人的脸面,以后莫要说自己是大秦国人氏,我都替你蒙羞!” 众人一听,他几乎是随口吟来的就是名句佳篇,至此对刘三才佩服的五体投地。那还能怀疑他的话语。有几个上心的士子,抢过书童的笔纸,挥毫泼墨迅速把刘三吟唱出的名篇记下,免得出了此门,转眼忘掉。 刘三缓缓的走到吴庸跟前,看着面如死灰的他。呵呵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你要记住,不要瞧不起任何人,包括门前乞讨的乞丐。或许有一天你沦落到他那种地步,会因为不会讨饭而饿死!”刘三说完,便不在理他。这时候众才子们纷纷上前道贺。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刘三。他们心中都明白,像这种锋芒毕露才华横溢的才子绝对不是池中之物。乱糟糟的上前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他家住哪里,有无妻子。那生猛的架势,恨不得把自家未嫁的姐姐妹妹一股脑儿带过来。让刘三尽情挑选,好提前攀上这个高枝。 正当刘三穷于应付之际,刚才的老者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过关的才子,请来此处领帖,然后进内院稍事休息,准备第二关。” 这次猜灯谜过首关的,包括刘三、孔子栋还有那倭国的归投正宏等二十余位才子皆都得到了一张烫金的红贴。这是作为进阶的凭证。在康府家丁仆人的引导下,二十余人浩浩荡荡的上了府内的画舫,顺着开凿的人工小河,缓缓的朝锦秋湖泊划去。 凡是进阶的士子们,皆都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待遇。专人伺候茶水、糕点,那侍候的俏丽小婢,也着实让一众豺狼们垂涎三尺,欣喜之余更让人们对此次的主角康宁小姐憧憬万分。那传说号称临淄郡第一才女、美女的千金小姐,该是怎样的一副国色天香? 初冬的季节,湖面着实有些萧条,号称北国江南的锦秋湖碧波荡漾,除了偶尔几声野鸭的鸣声,很少有别的鸟类聚集。反观却因为此次康大小姐的招亲,而显得热闹非凡。包括自发组织的民间小船、还有当地商贾名流为了巴结康都尉而赶来的的画舫,全都聚在一起,船尾相接,人声鼎沸煞是壮观。 此第二关的地点被安置在湖中央的一处小岛上。当载着二十位才子的画舫抵达时,小岛上顿时燃起一阵阵劈哩啪啦的响声,接着随后锣鼓喧天,掌声大作。热烈的欢迎才子们的到来。 众人都被一阵接一阵的爆炸声惊的频频张望。刘三也好奇的站起身来,端着酒杯朝那小岛处望去。孔子栋惊疑不定的望着那侍立的俏婢道:“请问这位姑娘,这岛上巨大的响声是何物发出?”那小婢掩嘴娇笑,解释道:“这是我家小姐特意从稷下学宫搜寻来的‘爆竹’,听说有辟邪喜庆之寓意,小婢也是第一次得见。” 刘三听罢一愣,心道这丫头怎么连稷下学宫的爆竹都搞到手了?能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回去定要问问这爆竹是如何流传出来的,在这个没有专利权的时代,杜绝盗版是一件多么刻不容缓的事情。在大秦国流传也就罢了,要是一旦流传到异国他乡被有心人利用,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想到这里,刘三的心情有些不爽。郁闷中,画舫慢慢的荡到了小岛边上,早有等候的家丁伸出长钩勾住小船,铺好踏板,让才子们一一下来。 这几艘船上的才子,刘三除了孔子栋再也不认识别的人。只有一个身穿斜袍、脚踏木屐高挽着发髻的年轻人引起了刘三的注意。完全不同于大秦的行为举止和异样的礼节答对,让刘三马上认出了这个岛国的人士。原来他就是那倭国的太子殿下,没想到他今天也闯过了第一关。来泡妞的吗?刘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时空错乱,荒诞不经的感觉。一股恶作剧的冲动顿时在刘三脑海中形成。 刘三哈哈一笑,上前几步对那人拱手道:“幸会幸会,在下赵龙,见兄台有些眼生,不知兄台是何方人士?” 那年轻人转过头来看着刘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张嘴却是十分流利的汉语:“在下归投正宏,不知兄台可是喊我吗?” 刘三嘿嘿一笑,拱手道:“原来是归投兄,小弟当然是喊兄台了,看兄台的打扮,是不是倭国人士?” 归投正宏和善的一笑,点头道:“在下正是倭国人,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请教?” 刘三毫无正经的笑笑道:“因为小弟非常仰慕倭奴国的文化,比如柯南、**、海贼王、火影、奥特曼、还有日本沉没等等。” “那是什么?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归投正宏一头雾水。 刘三笑着讹道:“难道兄台不是倭国志贺岛人士?” 归投正宏摇头道:“不是,在下乃克里道人。不知兄台说的柯南、**又是什么?” 刘三神秘兮兮的道:“哦,我说兄台怎么没有听过呢,这几本书都是倭国非常著名的书籍,在下简直仰慕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归投正宏虽然不知道刘三说的这些东西是什么,但见他如痴如醉的神情,分明是告诉他这些都是非常引人入胜的东西。不由得对刘三心中有了些好感,也同时为这些不知道的东西出自倭国而感到由衷的自豪。 想到这里,归投正宏也被刘三勾起了兴趣,笑着道:“以后若有机会,定要让兄台介绍这几本典籍看上一看。本国的名著在下居然不知,真是荒唐。” 刘三玩味的笑笑,心道丫的你想看这些东东,估计要等到几千年以后了。但嘴上还是说道:“一定一定,抽时间归投兄若有空去舍下坐坐,我一定会给兄台介绍介绍。” 哦?归投正宏大感兴趣的道:“听兄台说来,在下非常想知道兄台欣赏这几本名著的哪一点呢?” 刘三哈哈一笑,贼贼的道:“我喜欢看柯南,那是因为一集死一个倭国人。我喜欢看**,同样是因为一集死一打倭国人。而我喜欢看海贼王,那是一死死一船倭国人。反之,我喜欢看火影,更是因为一集死一村倭国人。我喜欢看奥特曼,一集死一城倭国人。我喜欢看日本沉没。其实更简单,那宏伟的画面显示,30分钟,倭国岛就没了……” 归投正宏:“我擦……” 第186章 :好一对姐妹! 当归投正宏终于明白这个吊儿郎当的士子是在拿他寻开心时,整张脸气的铁青,守着如此众多的才子还不好发作,只得愤恨的一甩袖子拂袖而去。 孔子栋疑惑的望着怒气冲冲的归投正宏,拱手笑道:“赵兄还真是伶牙俐齿胜过刀枪,寥寥几句,就让那倭国的太子灰头土脸,佩服佩服!” 刘三哈哈一笑,非常谦虚的道:“小弟只不过是不忿罢了,如今我大秦的美女内销还不够,岂能还出口啊?倒是小弟想从倭国弄些小妞儿寻寻乐子,还没得空呢,孔兄有所不知,那倭国女子那水灵劲儿,啧啧……。” 孔子栋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奇道:“赵兄见过倭国女子?有我大秦国美女漂亮吗?” 刘三嘿嘿一笑,语重心长的道:“这么说吧,若孔兄购得几只大船漂流过海,购买那倭国女子来我大秦从事卖笑生涯,保准挤垮整个大秦的妓院,保管孔兄财源滚滚。现在临淄的喜事坊能在短短一月中突兀的崛起,与倭国女子有不可磨灭的贡献啊!” 孔子栋恍然大悟,点头道:“倭国女子居然如此厉害,得空小弟一定请赵兄去喜事坊好好乐上一乐。” 刘三骚骚一笑,相见恨晚道:“果然孔兄也是同道中人,哈哈哈……” 其他的才子们都是老实人,虽说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招亲会上大肆喧哗叫嚣着去喜事坊。但听二人说的如此诱人犯罪,皆都心中暗暗记下,有空一定去乐乐,特别是找倭国的女人! 上了小岛。这才看得到此地的奢华。飞檐琉璃,红砖绿瓦,楼台小榭,张灯结彩。景色优美无比,猩红色的地毯一直从岸边铺设到远处。往来者皆都身穿昂贵的丝质衣衫,非富则贵。连侍候的家丁俏婢也都穿红戴绿,显得精神非常。 那倭国的太子刚才吃了一瘪,却丝毫没有影响自己的兴致,与赶上前来作陪的一男子高谈阔论神采飞扬,似是未把别人放在眼里。 待到众人全部下船之后,一阵鼓乐声响起。数十个妖娆美丽的俏婢搬着一块块人高的纸制屏风飘然而来,如波浪般分列两旁。自中闪出一丫鬟,看服饰明显比四周的家丁奴婢高了一个档次。凤眼儿扫过全场,娇声道:“小婢青儿乃我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在这里先见过各位大秦的才子。”说完,朝着众人福了一福。 这青儿的出现,让众人眼前一亮。一般现在的社会小姐出嫁,都有陪嫁的丫头做暖被的添头的。心中有想法的才子们皆都带着色迷迷的眼神望着这个娇小玲珑的丫头垂涎三尺。婢女尚且如此诱人,勿论小姐乎?一时间,还礼声纷纷响起。 “小生见过青儿姑娘……” “见过,见过,涿郡李海有礼了……” 此起彼伏的拍马屁声,让青儿姑娘掩嘴娇笑不已,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忽然间在人群中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愕然间仔细望去,却见一脸玩世不恭的刘三朝着自己挤眼。 “殿下……”青儿姑娘颤抖的张嘴轻呼,心道终于把你这个负心人盼来了,心中的激动无法言表。作为康宁的贴身丫鬟,刘三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何况此时康宁欲眼望穿,举办了这个如此轰动的招亲大会,就是为了吸引刘三而来,早就千叮万嘱青儿若见到刘三一定汇报。招亲大会,只只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青儿着急的想回头去禀报小姐,岂料袖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拉住,青儿恼怒的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头戴方巾俊俏万端的白面书生。气的青儿柳眉倒竖:“你……你想做什么?“ 那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刘三讽刺的归投正宏。只见他一脸激动的望着青儿,哆嗦着嘴唇道:“刚……刚刚青儿姑娘是喊我吗?” 青儿一阵气节,羞怒的道:“姑娘我什么时候喊你了?” 归投正宏愕然回道:“刚才姑娘明明喊的殿下,我听得清清楚楚。” “闪开,自作多情……”青儿一把扯过袖子,狠狠的跺了跺脚。直接对着归投君翻了个白眼,风风火火的顺着长廊进了内房。 归投正宏一头雾水的望着香风飘远,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恨恨的用鸟语嘀咕了几句。 当空叹情,白云寄相思,飞鸟渺渺,却道是心中幽怨,有谁知? 康宁今天身穿一身拖地的长裙,白衣胜雪,高挽的发髻缀满了珍珠宝石。微风吹来,长簪末梢的坠头叮当作响,那深如秋水的眸子充满了哀怨,怔怔的望着湛蓝的湖水发呆。 “小姐,小姐。刘三他来了!”青儿提着裙摆,上气不接下气的快步急来。老远就娇声呼唤。康宁凭栏眺望片刻,牟然回头惊喜道:“青儿,你说谁来了?” 青儿紧走几步,来到跟前,饱满的酥胸一阵起伏,小脸苍白的道:“刘三,刘三殿下来了!” “他?”康宁玉手一紧,颤抖的道:“他……他真来了?” 青儿肯定的点点头,道:“错不了,刚才我去迎接过了第一关的才子们,其中就有他。” 康宁俏丽的漆眸一亮,贝齿轻咬着香唇,“他终于来了吗?”似是询问,又似是长舒了口气。 “小姐,我先过去了,免得那些才子们久等了恬噪!”青儿轻声对康宁道。 康宁点了点头。 “谁来啦姐姐?”刚才在后花园玩耍的康影蹦蹦跳跳的来到跟前,疑惑的问道。 二小姐这一问,康宁那雪白的玉颈瞬间红透了,呢喃道:“小孩子,问什么问?” 康影撅着嘴哼了哼,悻悻的道:“不说就算了,哼,我自己去看。”说完狡黠的眨了眨眼,作势就要往外面跑。 康宁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康影的袖子,哀求道:“好妹妹,别处去了好不好?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康影扑哧一笑,嫣然道:“我知道啦,一定是姐姐的情郎来啦,咯咯……姐姐的脸都红了呢?” 康宁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道:“小孩子懂什么,你怎么不在后花园玩,跑前厅来做什么?” 康影纤长的玉指挽着一缕秀发,撅嘴道:“那些丫鬟们都闷得要命,不陪我玩,太无趣了。所以才来这里看看热闹哦。” 康宁苦笑一声,道:“这个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臭男人。” 康影嘻嘻笑着摇了摇头,眨巴眨巴眼道:“什么臭男人哦,让姐姐如此紧张,是不是刘三来了?” “刘三?”康宁俏脸一阵苍白,“你胡说些什么,哪有刘三。” 康影不悦的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反驳道:“姐姐呀,你不要自己骗自己好不好?明明喜欢他,却偏偏不让人提起,真是猜不透你们。” 康宁一急,“妹妹休要胡说,姐姐只是和殿下是要和的朋友罢了。” “哦!原来是朋友哦,”康影狡黠的道:“以前见了人家还恶语相向,现在怎么成了朋友了?还真是伤脑筋哦。” 康宁气的跺脚道:“死丫头再说,小心姐姐不理你了。” “好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康影举手投降,调皮了吐了吐舌头,自顾自的转身扶住栏杆,小手拨了拨额前的几缕乱发,自言自语的道:“姐姐呀,姐姐,妹妹有话要说哦。这刘三虽然精明的要命,但是对女人却是糊涂的紧,再说他贵为当今太子殿下,一言一行不知多少人瞅着。要是姐姐真的喜欢他,要快些表白才好。莫到了最后空遗恨哦!” 虽然康影语音稚嫩,但是说出话来,却句句击打在康宁的心坎上。被自己的妹妹说的一阵心惊肉跳,失态的扶住康影的肩膀,颤声道:“我一个女儿家,怎么能不顾廉耻去向他表白呢?我……唉……我该怎么做呀!” “姐姐?”康影倏地回过头来,俏眸紧盯着康宁,道:“你真的喜欢他?” 康宁躲闪着自己的妹妹的目光,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只是每次见到他我就脸红心跳,明明他说的每一句话毫无正形,我却偏偏喜欢听。见不到他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烦躁的要命,难道这就是喜欢吗?” 康影听的一阵酸楚,强忍着道:“原来姐姐真的喜欢他。怪不得哀求爹爹来临淄做这劳什子招亲大会,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把他招来……” 康宁自顾自的说着,突然发现影儿那娇小的身躯抖动的厉害,小脸上几欲滴下泪珠,急忙问道:“影儿,你怎么了?” 康影叹了口气,道:“姐姐还记得初临咸阳见到大哥哥时候的情景吗?” 康宁猛然想起,那天在富丽堂皇酒楼遇到刘三,和康影说过的话语:“影儿,你喜欢上了刘三吗?他这人坏透了,专门骗女孩子,千万不要上当呀!” 想到这里,康宁结结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俏脸惨白的道:“影儿……你……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他……他吧?” 康影哇的一声扑进姐姐的怀里,抽涕的道:“大哥哥这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他呢?姐姐,我心里好难受!” 康宁悲苦的摇了摇头,安慰的拍打着影儿的后背,道:“冤孽,都是冤孽,我们姊妹怎么同时喜欢上了他?我……我……我心里好乱。” “姐姐!”康影倏地挣脱康宁的怀抱,盯着康宁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要不……要不,我们姊妹都嫁给他吧!” “你疯了?”康宁急忙掩住康影的小口,慌张的四下看了看,恐慌的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一旦要是传到爹爹耳朵里,绝对不会轻饶你我的。” 康影倔强的摇了摇头,咬牙道:“姐姐呀,我们女人本来就是婚姻大事做不得主,一生的幸福交与旁人左右。这辈子我要为自己活着。我看着身边的一个个姐妹都嫁了人,生活的并不幸福。姐姐,你就答应吧,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太不容易了。幸福要靠自己来抓啊。” 第187章 :晨钟暮鼓 康宁心力交瘁的苦笑道:“世俗人伦,姐妹同嫁一人,太过于惊世骇俗了。爹爹和娘亲不会答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康影银牙一咬,从怀里掏出一包事物,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饭。看爹爹和娘亲答不答应。哼……” 康宁疑惑的望着康影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康影羞赧的把那包事物递给康宁,附耳道:“这是我从姐妹手中弄来的合欢散,到时候找个借口把刘三诓骗来着后院,和酒让他饮了。我……你……他……把门一关……” 康宁:“……服了你了……” 青儿来到前院,一干士子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只是碍于护军都尉大人的威仪不敢放肆。百般无聊的饮着香茗,冲过的茶水都泡的叶子发白了。 看到青儿回转,众人眼前一亮,打头的孔子栋苦笑道:“这位姑娘,可教我们好等!“青儿歉然的朝众位福了一福道:“让各位久等了。现在我们第二关正式开始。各位才子们请看……”说完指着四个丫鬟端着的长扁道:“这里共计四个单对上联,要求各位士子出下联应对。时间限定为一天。此处衣食住行皆有本府安排,各位士子们勿要担忧。专心对对子就是了。若对出来的,就算是过了第二关,对不出来的,那就请大伙回吧!“说完,示意那四个丫鬟把盖扁的红绸布扯开。 这青儿说的有些绝情,但是越是如此冷淡,就越是引起这些才高于顶的士子们好奇心。扯开了丝绸布,四块鎏金四溢的牌匾上写着个一副秀丽的小篆单联。 第一个上联是:观自在,自在观,现在在自家,无我在,无人在,知所在自然自在。 下联空缺。 第二个上联是:雾锁山头山锁雾。下联同样空缺,而且在旁边还标注着一行小字,并求横批。 第三个是:风送花香红满地。下联亦是缺少。 第四对联骇然是刘三给赵小雅出的绝对:寂寞寒窗空守寡。 “疯了,这丫头直接疯了……”刘三看罢这四个对子,嘟囔着左顾右盼,这不是要老子小命吗?对对子对出人命,估计也是前无古人了,幸灾乐祸之下刘三见所有的才子皆都抓耳挠腮,一副抓狂不已的模样。贼贼的腹中狂笑不已。 吴庸掺杂在人群中,躲闪着刘三的目光,偷偷朝着牌匾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走。 “哎……吴兄,吴兄等等小弟!”一个明显是吴庸粉丝的小跟班屁颠颠的尾随着吴庸,着急的道:“吴兄,怎么对也不对就走呢?” 吴庸叹了口气,低声道:“这第一对,好对。第二对,很难;第三对,我无能为力;第四对……”吴庸自嘲的笑了笑,摇头道:“除了当今的太子殿下,我实在是想不出有谁还能对得出这副千古的绝对!” “那就回去?”那小跟班泄气的道。 吴庸叹了口气,道:“不回去还能赖在这里怎么着?却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我吴庸总算是领教了。人可狂切不可傲啊。小郑你要谨记啊!”说完吴庸拍了拍小郑的肩膀,萧索的背影现出无尽的落寞。 “吴兄稍等……”刘三心中一动,急忙喊住吴庸。 吴庸愕然回头一看,见到喊住自己的是刘三,颓废的苦笑道:“怎么赵兄?难道刚才赵兄侮辱的小弟还不够吗?” 刘三急忙摆手道:“对对本是消遣之物,若是单纯以功利看之,反而落了下乘。刚才听吴兄吐感慨之言,这才过来和吴兄话别。” 吴庸悚然动容,双手相握,长揖到地:“赵兄在第一关时,句句珠玑,如晨钟暮鼓,敲打在吴某的耳畔。吴某深感惭愧。受教了受教了!” 刘三笑吟吟的望着吴庸,道:“不知吴兄此次回转,想要去何处?” 吴庸苦笑道:“回家面壁思过,苦读诗书,修身养性,待到来年秋闱,报效我大秦朝廷。” 刘三呵呵一笑,引诱道:“吴兄才高八斗,只不过恃才傲物罢了,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小弟想要邀请吴兄去稷下学宫若何?” “稷下学宫?”吴庸诧异道:“稷下学宫虽说现在红红火火,但那却是**巧计,毫无我读书人立锥之地,我去哪里又有何用?” 刘三道:“此言差矣,稷下学宫办学宗旨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从不拒绝任何行业的人才,吴兄若是去了稷下学宫,绝对会能一展所长,施展心中的抱负。” 吴庸默然半晌,道:“既然赵兄如此相邀,那吴某就去碰碰运气。却不知赵兄在稷下学宫但担当何职?为何一再邀请吴某去稷下学宫呢?” 刘三笑吟吟的道:“小弟不才,添作稷下学宫宫主!” “宫主?”吴庸大吃一惊,上下打量刘三片刻,吃惊的道:“你是康文康大宫主?” 刘三摇了摇头,嘻嘻笑道:“不是,小弟姓刘名三,匪号人称三哥是也!” 吧嗒…… 吴庸手中的折扇掉落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刘三,双膝不受控制的一软,就要瘫在地上。刘三急忙伸手一捞,把他扶住,道:“此地认识我的人寥寥无几,吴兄千万不要破了我的身份!” 吴庸面色苍白,双牙得得得的互叩,颤抖的道:“殿……下,吴庸担待不起,殿……下,原来是殿下,呜呜……吴庸败得不冤!” 刘三笑道:“对联诗词本是消遣而已,我见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堂堂一表人才,这才起了爱才之心。有心让你进入稷下学宫。” 吴庸羞愧的以袖掩面,喃喃道:“殿下,不要说了,吴庸快要羞死了。” “怎么能这样说,俗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只是未遇伯乐时。我见吴兄你脸皮够厚,心地够黑,言行够无耻,所以我才想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吴庸一听刘三对自己的评语,可真是句句到位、针针见血、一语中的。涨红着老脸道:“殿下谬赞了,吴庸生平除了读书写诗之外,只是有那么稍稍一点点无耻、风流而已。” “风流好啊,哈哈,我正想找一个喜欢高雅附庸风流之辈,为我大秦国的繁荣娼盛做大大的贡献,所以我才找到你啊。”刘三愈发看着吴庸顺眼,一时间老怀大慰。 吴庸一听说刘三有好的任务交给自己,眼前一亮,搓手色咪咪的道:“不知殿下有什么吩咐,为我大秦,吴庸何惜此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三欣慰的点头道:“现在稷下学宫就缺少一公关学院。现在由于我大秦娱乐节目太少,所以我要求你去了稷下学宫,担任公关学院的院长一职。为我**出一大批出色的女公关!” “女公关?”吴庸一脸茫然的道:“不知殿下口中的女公关是什么?” 刘三神秘兮兮的附耳道:“那喜事坊与怡红院的窑姐儿不就是女公关吗?” “哦,”吴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不知殿下要我从哪里找这些女公关去?不瞒殿下,这窑姐儿选材非常严格,要身材窈窕,能拉会唱,嘴甜脸俏,而且还要有不顾廉耻,毫无羞涩之心的女人。这种人,难……非常之难!” 刘三嘿嘿一笑,瞥了归投正宏一眼,摇头晃脑的道:“临淄之东,大海之滨,彼岸有一岛国,号称扶桑倭国。那倭国美女如云如玉,**袭人,最主要的是拥有不顾廉耻毫无羞涩的美德,这可是出女公关之绝佳地域啊。” 吴庸恍然大悟的点头道:“殿下说的一点不错,吴庸记起来了,上次在喜事坊,一窑姐儿就是倭国女,那功夫那身段,啧啧……”话语卡到一半,转脸为难的道:“不过这漂洋过海,没有大船画舫,却是渡不过的。” 刘三点头道:“这些没有问题,‘刘氏建筑’别的没有,就是不缺钱。这事你去找康文要,一切工匠你们商量着来。这女公关的人员问题只要一解决,你马上给我**去。对了,还有就是那倭国人喜欢我们这边的茶道、丝绸和香料。走的时候装上他几大船,什么东西奢侈就给他们运什么,整个倭国岛拥有大量的银山矿。你的职责就是把倭国岛给我掏穷了,用奢侈的糜烂文化去腐蚀他们,顺便把他们的小媳妇儿、年轻水灵的姑娘儿,统统搞到这边来。嗯,记得还有个什么x皇的小媳妇儿听说很漂亮的,回来了时候给我拐骗来,我要亲自****。唉……那倭国的女人生活在贫瘠的岛国,日子很苦哇,我这心就是太软了,见不得女人受苦,太悲天悯人了!”说的声情并茂,声泪俱下。句句珠玑箴言,一副菩萨心肠的样子。 吴庸朝刘三抱了抱拳,强忍着笑意应声道:“殿下,放心。一准备妥当,吴庸就扬帆出海,前往倭国,一展心中所长!绝不辜负殿下的厚望!” 刘三叹息的摆手道:“去吧,去吧,记得找康文,就说是我说的。你早去一会儿,那岛国的女人就少受点苦!” 吴庸拜别了刘三,拿着他交给自己的信物,匆匆踏上康府的小船,扬帆而去。 长篇大论的说了半晌,刘三觉得口渴的要命。来到桌前端起一杯浓浓的香茗,美滋滋的饮了几口,翘起二郎腿悠哉的看着一干士子们如苍蝇般围着那四块牌匾抓狂。 神色沮丧的孔子栋从人群中钻出来,一眼就看见毫无正形的刘三,急急的跑过来道:“赵兄,你怎么不去对对子啊?” 刘三笑道:“一天的时间呢,还早吧。不慌,等会儿。” 孔子栋泄气的摇头道:“真羡慕赵兄的洒脱劲儿。可惜啊,这康府的女婿,看来我是做不成了。唉……这对子太难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网 第188章 :大魔女! 刘三端着香茗深深的吸了口气,微笑道:“这对子,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关键是看你如何去对。可不要陷入误区啊。” 孔子栋似懂非懂的点头道:“赵兄才高八斗,这对子估计是没有问题。只是小弟很想见见赵兄能对出那第四联的下联是什么。而小弟确认为这分明是康宁小姐在为难人!摆明了是绝对,根本让人无从下手!”从一路而来,这个其貌不扬的赵龙,有太多的神奇之处。狂热的孔子栋似乎脑袋停滞了思考,一切以刘三的言论为准绳,开始建立起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所以才有此一问。但是心中却透着数处挥之不去的疑点。这个刘三,分明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才,如此出类拔萃的人为何在大秦却籍籍无名,这让孔子栋非常怀疑刘三的真实来历。 刘三似笑非笑的望着孔子栋,知道他心中开始有所怀疑,只是相处了这大半天,不好意思开口而已。拿着茶杯朝他晃了晃,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等到最后招亲大会结束,无论你我是否被淘汰,我定会将我的真实身份相告,所以你呀,呵呵,就不用乱猜测了。” 孔子栋见自己的心事被刘三点破,尴尬的笑笑道:“是,是,赵兄教训的好,我这个人就是多疑。嘿嘿,勿怪勿怪哈……” 刘三无不在意的挥挥手,“如今天色近午,你我何不要点酒水菜肴,边吃边谈。” 孔子栋笑道:“正和小弟之意,赵兄等着,小弟这就去喊人张罗。”说完说声失礼,匆匆转身而去。 在这小岛上,一应事物俱全。包括吃的、喝的、住宿皆都准备的面面俱到。因为能过了第一关来到这湖心岛的,皆都是叫得上名号的才子。该有的规格招待,还是不能免的。 月儿悄然爬上枝头,初冬的夜里凉意阵阵,在长廊石椅上坐着的康宁却丝毫没有睡意。远处才子们聚集处灯火通明,阵阵推杯换盏声隐约传来。对比之下,却显得宁静冷涩的康家大小姐更加孤寂。 “青儿,现在是几更天了?”康宁幽幽的道。 一旁侍立的青儿回答道:“已经是三更了,时辰不早了,小姐该安歇了。” 康宁摇了摇头,道:“没事,再坐一会儿。”她今天被自己的妹妹心事给搅乱了芳心。本来这事就是她与刘三的事,如今掺合上一个康影,却让康宁怎么也无法安宁。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而另一边是自己心中唯一认可的男人。一时间,让果敢干脆的康宁出现罕有的犹豫。 “刘三还在饮酒吗?” 青儿点了点头,道:“从戌时开始喝,一直到现在没有停杯。好像有什么心事。” 康宁柳眉一跳,怅然若失的喃喃自语:“心事,难道他这样如此开朗的人,也有心事吗?依他的才华,这四副对联应该难不住他才是,为何他一直不出对呢?” 青儿看着被情所困的大小姐,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小姐,小姐。”侍候一干才子的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着小碎步远远的呼唤着。 “怎么了秋儿?”康宁一怔。 那叫秋儿的小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刘三,刘三他喝醉了。” “喝醉了?”康宁倏地从石椅上站起来,语气急促的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是吩咐你在一旁侍候吗?怎么能让他喝多了?你是怎么伺候人的?”语气咄咄逼人,充满责备。 秋儿一听,漆黑的双眸泪珠滚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垂头委屈的道:“我……我劝阻过,可他根本不听。奴婢办事不力,请小姐责罚。” 青儿在一旁打圆场道:“小姐,秋儿一向办事谨慎。念在她是初犯,就先饶过她这次吧。” 康宁现在一听说刘三喝醉了酒,早就芳心大乱,哪里还顾得上责备一个小丫鬟,,急急吩咐道:“算了。赶紧起来吧,去厨房给他熬点醒酒汤,算是将功补过。” 秋儿一听大喜,紧儿个应口道:“是,是奴婢这就去。”说完,提起裙摆,一溜小跑的去熬醒酒汤去了。 康宁目送秋儿离去,站起身来走到长廊的尽头,朝那灯火通明处紧张的张望片刻,不放心的转身对青儿道:“好妹妹,你办事稳妥,去看看刘三。他喝多了,千万别让他跌倒摔着、蹭着……” 青儿看着一脸焦急的康宁,噗哧一笑道:“哎呀我的大小姐,既然关心人家,就该自己去看看。你让我一个丫鬟去伺候,这……” 康宁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不去谁去?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守着如此多的男人,怎么能如此公然去关心一个入围的士子。” 青儿笑嘻嘻的道:“好吧,我去还不行吗,这红娘啊,我做定了。到时候你们小两口成了亲,可别到时候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呀。” 康宁作势要打,“你这妮子,贫嘴,还不快去!”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青儿福了一福,拖长了嗓音飘然远去。 康宁把自己最贴心的两个丫头派出去伺候刘三,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长舒了口气,只是心中的担心却丝毫没有放下,瞌睡虫迟迟不来光顾。 一会儿工夫,青儿悄然回转,背着小手,撅着嘴不悦的道:“小姐。那刘三听说你还没睡,让我给你传话来了!” “传什么话?”康宁心中一阵欣喜。 青儿嘟囔道:“他说,这对子,要是小姐您让他对,他就对。不让他对,他立马就走。” 康宁被青儿的话逗得嫣然一笑,道:“你告诉他,若有本事,尽管对来,本小姐在这里等着他。” 青儿这才把背着的手伸到身前,赫然拿着几张宣纸,朝康宁扬了扬,道:“他在这宣纸上已经写出了前三对的下联。只是第四队么,等小姐看了,我再告诉你!” “死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卖关子?”康宁一把抓过宣纸,纤纤玉手展开铺在石桌上,仔细看了起来。 第一个上联是:观自在,自在观,现在在自家,无我在,无人在,知所在自然自在。 刘三的下联是:佛如来,如来佛,未来来如法,非空来,非色来,悟其来如见如来。 第二个上联是:雾锁山头山锁雾。 刘三的下联是:天连水尾水连天 横批为:两头雾水。 而第三联为:风送花香红满地。下联刘三对:雨滋春树碧连天。 字体洒脱不羁,充满了飘逸的美感,信手写就,如同那天际的苍龙、山林的猛虎,充满了逍遥自在的意味。而这三联的对子,无一不是工整无比,让一向挑剔的康宁也挑不出一丝的瑕疵。 康宁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卷起宣纸,痴痴的望着一轮明月,喃喃道:“三哥,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小妹出尽了难题依旧难不倒你?你的哭,你的笑,你的一举一动。都印在小妹的心里。可是影儿她……唉!” 青儿看着自己的大小姐如此忧愁纠结,这是在近十几年的陪伴生涯中从未出现过的。即使再洒脱的人,一旦跌入了爱情的旋窝,很少有主动解脱的。既是为了那份甜蜜,又是舍不得那种澎湃动人的感觉。反之,人又是自私的,为了爱情,哪怕自己的亲姐妹,也不能轻易拱手相让。 “小姐,刘三说……说……”青儿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康宁自顾自的沉浸在愁肠百结中,直到青儿出声,这才恍然明白身处何地。怔然道:“他又说什么了?你结巴了死丫头?” 青儿为难的看了康宁一眼,低头低声道:“刘三说,是要他还是要妹妹!” 康宁听罢娇躯巨震,睁大了杏眼盯着青儿颤声道:“青儿,你说什么?” 青儿叹气道:“我的大小姐,只有你自己蒙在鼓里,这个无耻的刘三,既看种了小姐你,又喜欢二小姐。这种男人,我为小姐感到不值!” 康宁苦笑一声:“原来我才是真的傻,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青儿,值与不值,我也说不清楚,若是说句心里话,我要是既要他又要妹妹呢?” 青儿一听康宁此话,顿时泄气道:“果然被他猜中了。他说要是小姐真的两个都要,他就会把第四联的下联告诉你,否则这对联不对也罢!” 康宁愣了愣,月光映照的俏脸上,红晕渐渐消退,几乎是须臾的功夫,恢复了那冷若冰霜的模样。一字一顿的道:“你马上去告诉那刘三,就说我要他的下联,不要拿什么‘梧桐朽枕枉相栖’来搪塞我。哼,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小姐,这……”青儿对康宁的转变突然有些不适应。 “还不快去,”康宁柳眉倒竖,如同一头浑身充满力量的雌豹,有一种喷发的**。 青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康宁发如此大的脾气。急急的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略小的宣纸递给她道:“这第四联在我这里。” 康宁哼了一哼,“好哇,青儿,居然合着刘三来欺骗我。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说……” 青儿吓得俏脸苍白,急忙跪在地上颤声道:“苍天在上,青儿绝对没拿别人半点的好处,请小姐明鉴!” 康宁哼了哼,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道:“你去给他传个话儿,告诉他别得意。这第二关过了,并不等于娶到本小姐。让他别忘了当日静虚府是谁输谁赢!” 青儿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敢抬,提着裙摆倒退着出了长廊,急忙而去。 康宁在青儿走后,明媚的俏脸上终于解冻,哇的一声扑在石桌上,纤手握拳一下下重重的打在桌面,失声痛哭:“死刘三,臭刘三,你要怎么才能甘心?娘亲啊,宁儿好命苦,怎么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第189章 :怎么个补偿法 “孔兄,孔兄啊。喝啊,怎了?就这点酒量?真没用!”刘三提着一只酒壶,一个劲儿往嘴里灌着,左手还不住去推烂醉如泥的孔子栋。 可怜的孔子栋被刘三早已灌的不省人事。哪里听得到他的喊叫。 “刘公子,刘公子……”一声怯怯的呼唤让刘三从嘴边挪开酒壶,醉眼朦胧的盯着眼前的可人儿,笑嘻嘻的道:“青儿姐姐,这么快又回来了?哈哈,你家小姐看了对联么?” 青儿听到刘三说话还比较清晰,心中也放心了不少。大胆的坐在刘三的身侧,撅着嘴道:“都怪你,喝醉酒非要我传什么对联,这下可好,被我家小姐臭骂一顿。” 刘三手一哆嗦,酒壶歪斜,差点撒了一身。讪笑着放在桌上,道:“青儿姐姐受委屈了。刘三在这里先谢过姐姐。我这个人最是见不得赚别人便宜,既然姐姐受了委屈,那刘三就补偿姐姐如何?” “怎么补偿?”青儿嘟囔道:“别拿臭钱去哄人,本姑娘不吃那一套。” 刘三嘿嘿笑道:“姐姐如此超凡脱俗之人,岂能用铜臭去沾染。刘三自有方法补偿滴。” 青儿奇道:“怎么个补偿法?” 刘三胸脯一挺,傲然道:“想当年我跋山涉水遍寻良师,练就了一手相面看手相的本事,能知**福,言吉凶道喜事。以前有人万金求本人给相面解祸事,都被我义正严词的拒绝,如今我就破了这惯例,给姐姐相相面如何?” “怎么个相法?相面有什么好处?”青儿好奇道。 刘三双眼眯成一条缝,神秘兮兮的摇头晃脑道:“相得一面,能之婚姻之事,晓财运吉祥,这还不够吗?” 财运官运对青儿没有吸引力。倒是刘三说的婚姻之事勾起了她的兴趣。往前凑了凑道:“我想知道我的婚姻大事前程如何?” 刘三骚骚一笑,点头道:“好,好,且让我为姐姐相上一面,请姐姐往前靠一靠,” 嗯? 青儿羞红了俏脸,如同熟透的红苹果,随着和刘三距离的拉近,一阵阵酒气混合着男性的气息直冲肺腑,恐慌道:“刘三,……你……你可不要骗我。你要真骗我,我家小姐可饶不了你。” 刘三心中哈哈大喜,你家小姐都几乎快要是我的了。何况一个陪嫁的丫头。嗯,这妮子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太正宗了。不知从哪里买的?心中骚然而想,口中却一本正经的道:“病者不讳医,相面乃与之相同尔,要想相面第一步要先看手相,来来,姐姐,把你的手伸出来,” 借着酒劲,刘三突然一把攥住青儿的柔荑,双手摩挲着享受道:“嗯,柔若无骨,真是好手相啊,姐姐一定会有一个美满的姻缘滴,到时候一定会有一个英俊非凡,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来娶你。嗯,嗯,错不了,本人前知五百年,后不知五百年,绝对错不了。” 青儿被刘三的大手作怪的一阵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的酥胸阵阵起伏,恐慌的道:“刘三,这相面我不相了。你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刘三摇头道:“不好,” “为什么?我不要你补偿了还不行吗?”青儿几乎哀求起来。 刘三叹了口气,悲天悯人的道:“我这相面看手相之术。一旦施展开来,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否则被看手相之人定会在数日之内七窍流血,神经错乱而死啊!” “真的?”青儿恐慌的望着自己的小手被刘三肆意玩弄着。 “真的!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诚实!”刘三正气凌然的回答。 “刘三……”突然一声娇斥在他耳边炸响。 如此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激灵,精虫、色虫统统消失不见,急忙松开青儿的柔荑四下张望道:“谁?谁在叫我?” “我!”一身白衣胜雪的康宁怒容满面的出现在刘三面前。 “这,这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刘三尴尬的笑笑。 康宁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削水果的专用道具出现在手中,愤怒的道:“我要废了你!” 173:求饶! “哎哟大小姐你误会了。”刘三惊愕的魂飞魄散,我的乖乖,这个母老虎居然醋心如此之大。完了,老子要升天。边解释边狼狈的躲闪着康宁一阵快似一阵的攻击,一时间手忙脚乱。 “小姐,不要打了!都是青儿的错。”青儿带着哭腔拦在康宁面前,苦苦哀求着。 康宁柳眉倒竖,香汗淋漓的道:“你闪开,没你的事,我打的就是这个登徒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勾三搭四!” 刘三委屈的撇撇嘴,毫无正行的道:“拜托啊,大小姐,明月当空,哪里来的光天化日!” “你……”康宁竖指指着刘三,娇躯颤抖一阵气结。 “大小姐,您消消气好不好?小心气坏了身子,”刘三拉着个苦瓜脸道:“你身上还有旧伤,就别折腾了好不好?” 康宁被刘三一席话提起了夜探静虚府重伤被救的往事,想起他当时拼命相救的场景,鼻子一酸,怒气顿时消弭了许多。只是深若秋水的秀眸中依旧带着丝丝恨意。 经过这一闹腾,寥寥几个在场的才子们皆都从醉意朦胧中醒来,孔子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刘三与一玉面冷霜的俏女郎剑拔弩张,吃惊的道:“赵兄?康小姐!你们这是?” 刘三可怜兮兮的摇摇头,悲愤的道:“孔兄有所不知,在下略有些文采,偶尔得了几句绝对恰好对上大小姐所出的四副对联,大小姐欣喜之下趁着良辰美景和小弟切磋一下武艺,提前较量下最后一关!” 孔子栋几乎被刘三雷的惊掉下巴,结结巴巴的道:“那四副对子,都对出来了?” 刘三含蓄的点头道:“运气,嘿嘿,纯粹运气。” 孔子栋一拍桌子感叹道:“没有实力哪里来的运气,赵兄真乃是我大秦第一才子,没想到啊,这对联居然让赵兄先拔头筹,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让我看来,就是那咸阳四才子也不承多让。就是那传说中的刘三殿下,赵兄也能比上一把啊!” 刘三罕有的老脸一红,“孔兄多誉了。其实我这人还是蛮笨的。又加上缺少锻炼,这最后一关恐怕胸多肌少!” “这是为何?赵兄如此风流倜傥,看大小姐的模样也是多有爱慕,这最后一关乃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是吧大小姐?”孔子栋带着艳羡略苦涩的扭头朝康宁言道。 康宁哼了哼,赌气的坐在椅子上,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孔子栋心中此时却愁肠百结。从咸阳追到临淄,几乎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治粟内史的大公子和康宁是天生的一对,无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从咸阳被康宁雅儿搞了个龙阳之嗜,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后来经过仔细调查,却发现了二人的破绽。重拾信心的孔子栋抖擞着精神追到临淄,无奈还是落得了如此的下场。心中的悲苦可想而知,他本是文雅之人,有是高门大阀所教养的翩翩佳公子,涵养极好。他绝对不会做出当场暴走的事情来。叹了口气,孔子栋见到携美无望,为了避嫌,强撑着挪动起步子,性意阑珊的告了声罪,朝房舍走去。 康宁听见身后窸窸窣窣作响,扭头正看到孔子栋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有所不忍,低声对青儿道:“孔公子喝多了,你去张罗着照顾着点!” 青儿偷瞥了刘三一眼,嗯了一声,急忙朝孔子栋消失的方向追去。 此时这一闹腾,时间已然是丑时,当口皎洁的月儿已过中天。夜深露重。刘三试探的向康宁那方向走了过去。 “站住,再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康宁头也不回,语气不善的警告道。 刘三悻悻的站立在当地,道:“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康宁冷哼了一声,“堂堂太子殿下,小女子哪敢有什么吩咐?” 刘三狂汗,丫的这个死丫头,刚才玩命似地拿着水果刀到处乱戳,那时候怎么不当我是殿下,如今倒是讲究起官阶尊卑起来。一本正经的喊我殿下,分明是拿自己当外人,不行,老子得趁热打铁,要不这股**一旦冷却。生性冷淡的康宁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勃发。既然来硬的不行,那老子就来软的。软硬兼施方可百战百胜。想到此处,刘三酝酿了下心情,神情充满幽怨的盯了她一眼,叹气道:“宁儿,你知道吗?当时我听说你举办招亲大会,我心都拔凉拔凉的呀,你这么贤惠、端庄、美貌温而文雅的美女从六个月前,就深深的印入我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唉……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也无话可说。其实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看你一眼,只一眼我就走。宁儿啊,你转过脸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不好!刚才你看也看了,滚蛋吧快!” 我擦,刘三抹了把冷汗,这小妞儿,真够绝情的。居然如此让自己消失。太杯具了,做人做到这份上,太失败了。但是心底里刘三却知道,这康宁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主儿。自己分明想的要命,但偏偏装着一副扑克脸,一点都不洒脱。 “那……那我走了?”刘三拔腿欲走,两只脚在地上咚咚的踏出响声,却丝毫没有挪动半步。 而康宁此时的心思完全记挂在刘三的身上,听到响声传来后,生怕这个毫无正行的家伙一走了之。恐慌的回过头来,紧张的张望之下,却看见刘三正在一本正经的原地踏步走。康宁当场就哇的一声哭出来,拾起桌上的一件上好的茶具嗖的一下朝刘三扔去,“死刘三,臭刘三,你就会欺负我,呜呜……” 刘三一见康宁那冷若冰霜的俏脸解冻,心中的纠结柔情肆无忌惮的喷发出来,急忙打蛇随棍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一把揽过康宁心疼的柔声歉然道:“好宁儿,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还不行吗?等会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欺负个够。发泄下你心中集藏的怨气,好不好?” 第190章 :东施效颦! 康宁没想到刘三能守着远处的数位才子堂而皇之的把自己搂在怀里,娇躯刹那间僵硬,十分抗拒的想要脱离刘三的怀抱。刘三此时好不容易把这个冷面热心的美娇娘逮个正着,岂能让她轻易挣脱。 于是乎,刘三使出十八般武艺,上下起手,终于把这个桀骜不驯的倔毛驴驯服了。雪肤玉颜,妖娆动人,修长的玉颈下,稍阔的外领往下看去,波涛汹涌引人入胜,一时间,刘三居然看得痴了。 哗哇…… 刚才还交头接耳的才子们皆都刷刷起立,非常自觉的站起来,缓缓来的二人面前,为这对彼此相吸的壁人鼓掌相庆。既然对联无望,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就在二人彼此的谈话声中,这些眼高于顶的才子们,隐隐从中听出了端倪。原来,原来这个才高八斗、妙语连珠的士子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啊。震惊之余,有是兴奋又是忐忑。震惊的是,这个招亲大会居然把殿下给吸引来了,如此的赤露,分明告诉众人,康宁和刘三那是以前早有奸情。既然想明白了这一点,那些才子们当然不会来瞎凑热闹,免得碰一鼻子灰又要被殿下阴上一下,就得不偿失了。兴奋呢,就是刘三作为天下士子的表率。在这个信息极其不发达的社会,人云亦云,几乎成了神话的存在,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的好色、一样的风流,让一些郁郁不得志的才子们明白,泡妞,也是能发家致富地。而忐忑更不必说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一旦要是看中了自己,那马上就是平步青云的结果啊。君不见稷下学宫乎?君不见不学无术的苏文乎? 于是乎,被当下社会风气所熏陶的才子们,纷纷巴结着上前一个劲儿的拍马屁。有个别起哄的,要求刘三把四副对联完整的抄录在宣纸上,当做墨宝郑重珍藏。刘三十分谦虚的推让了几次,就却之不恭的勉为其难亲自捉笔操练一番。可惜的是,这个赝品的太子,钢笔字一流,毛笔字超级烂。又加上此时秦朝的小篆极其难写,七歪八扭之下,就连厚达三尺脸皮的士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赞美了。这字,实在是太衰了。 如此的轰动效应,让康宁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奈的是,该死的刘三死死的抱住她,让康宁想回避都不可能。又羞又急之下,康宁拈起食指拇指,在刘三的大腿上顺时针转着圈儿。反观刘三,疼的呲牙咧嘴还得装出一副非常欣喜的表情,来迎合这些才子们的正宗马屁。男人啊,不易哇! 就在这个热闹的现场北边,是刚才康宁走来的长廊。顺着长廊往北走五十余米,再往西拐十余米,就是那些士子们暂时的休息之所。数十间木屋被簇拥在竹林中,显得尤其风雅、清馨。在倒数第二间,灯火通明,斜丁拐窗的小格上映出里面人影瞳瞳。像是在商量着什么。一会儿功夫,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身厚重紫色外套的归投正宏,从里面躲着步子走了出来。随在后面的,是两位倭国的仆人一路相随。 那出来的归投正宏伸了个懒腰,叽里咕噜的朝那身后的仆人道:“沙壁君还没回来吗?难道就区区的这四副对联,还要他亲自出去找灵感不成?” 那仆人恭敬的一弯腰,道:“殿下,沙壁太郎大人乃我倭国有名的才子智囊,只是这个大秦花姑娘的对联太过于刁钻繁琐难对,沙壁君才出去寻找灵感。放心殿下,沙壁君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归投正宏踌躇满志的握拳朝空中挥了挥,奋然道:“沙壁君一向乃是我倭国才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我相信你的话!” 二人正在对话的功夫,一脸兴奋的沙壁太郎小跑着来到归投正宏面前,郑重的弯腰致敬,道:“殿下,经过我一夜的冥思苦想,这对子终于被我对出来了。” 归投正宏一听大喜,问道:“那对子怎么样?写出来了吗?让我看看。” 沙壁太郎挥舞着手上的一大一小两卷宣纸,自豪的道:“都在这上面写着呢。殿下请看。” 归投正宏迫不及待的接过宣纸,展开仔细瞧去。 第一个上联是:观自在,自在观,现在在自家,无我在,无人在,知所在自然自在。 下联是:佛如来,如来佛,未来来如法,非空来,非色来,悟其来如见如来。 第二个上联是:雾锁山头山锁雾。 下联是:天连水尾水连天 横批为:两头雾水。 第三联为:风送花香红满地。下联刘三对:雨滋春树碧连天。 而那一卷小的宣纸上,骇然写着第四幅对联:寂寞寒窗空守寡;逍遥逸道近迷迦! “殿下,这对子对的如何?”沙壁太郎一脸紧张的看着归投正宏,生怕从他嘴里说出个差字。 沉闷了半晌,归投正宏猛的抬起头来,激动的抓住沙壁太郎的双臂颤声道:“工整无比,每一幅对子简直就是绝对,沙壁君你太伟大了,我倭国有你这样的才子,我为你感到自豪。” 沙壁太郎抹了把冷汗,暗道侥幸,自己闷了一夜连半个屁字也没对出来,幸亏在刚才路过的凉亭里发现了这两卷宣纸,正好是第二关的答案,没想到还正好给了殿下使用。欣喜之下急忙谦虚的道:“雕虫小技而已,幸亏能入得殿下法眼,沙壁幸不辱使命!” “好……”归投正宏意气风发的道:“请随我去康小姐处,我把这对联交与小姐,让他们大秦国人,也看看我倭国才子的威风……” 沙壁太郎哈依了一声,为难的道:“殿下,我倭国一向以含蓄内敛为美,这么锋芒毕露的在大秦的国土上对出如此上佳的绝对,恐怕对我倭国与大秦的邦交有所影响啊。” 归投正宏摇摇头道:“沙壁君,这大秦国虽说尚武,但人心却淳朴,你就是哪怕赚他点便宜,只要嘴上说的好一点服一点软,这大秦国人还是会和你交朋友的。只要我们年年来朝,岁岁纳贡,我大倭国与秦国之邦交,一点影响都没有的。” 沙壁君点了点头,受教道:“殿下深得其中三昧,太郎佩服。若第二关让我大倭国一人过关,而那些所谓的大秦才子们统统淘汰,显得面子上不好看。恐怕那些才子会恬噪抗议啊。” 归投正宏哈哈一笑,摆手道:“那些所谓的才子抗议有什么用处?还能把你我赶出去?嘿,别忘了这是在康府,只要我们与康府交好,那些所谓才子们皆不足虑,面子上的事情,我们都可以不要,但是实惠的东西,那是万万不可让啊。” 175:无耻的人! 沙壁太郎叹服道:“殿下真是高人也,太郎佩服的五体投地,走,太郎为殿下开路。” 归投正宏笑吟吟的点了点头,自然是一马当先。其余的三人趾高气扬的顺着连廊朝试场走去。当走到试场时,正瞧见被众人恭维的晕头转向的刘三一脸得意洋洋的搂着那本次招亲大会的唯一奖品……康宁大小姐。 归投正宏顿时傻眼了,本想这第二关非他夺魁莫属了,却没料到刘三已然捷足先登了。难道他第三关都过了?要不为什么那个小鸟依人般的康小姐一脸幸福状的偎依在他的怀抱中?他身后的沙壁太郎倒是没看见刘三对康宁上下其手,倒是看到自个人的殿下脸色就像霜打的茄子,一张小脸煞白煞白。当看到刘三抱得美人归时,沙壁太郎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攥着宣纸的右手因愤怒而变得颤抖不已。 “殿下……这大秦人欺人太甚,居然没有通告所以参赛的士子,就公然卿卿我我,简直不把我大倭国放在眼里。”沙壁太郎不忿的对归投正宏添油加醋。 归投正宏紧抿着嘴唇阴阴的看了沙壁太郎一眼,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宣纸,大步朝刘三而去。 刘三打老远就瞥见归投正宏带着一方绿油油的儒生巾风风火火的朝这边而来。若有所思的对康宁道:“倭国太子来了。看样子好像是不好受啊,宁儿,你的魅力还不是一般的大!” 康宁愕然抬头望去,果然,瞧那归投正宏的脸色,分明是兴师问罪的。疑惑中,倭国一干人到了跟前。 “这位兄台,归投正宏有礼了!”归投正宏恭敬的朝刘三鞠躬道:“请问各位,这招亲大会完毕了吗?” 刘三笑嘻嘻的道:“差不多完了吧,难道殿下是来送贺礼的?嘿嘿,恐怕早了点,良辰吉日我还没定呢,你倒是干巴巴的跑来了。” 归投正宏哼一声,道:“你们大秦国人言而无信,说好这招亲大会公正无比。却为何没有通知我们,就擅自决定了招亲的结果。简直是把我们大倭国太不放在眼里了。” 语气咄咄逼人,刘三尚未答话,一旁的一个年轻的士子瞪了归投正宏一眼,训斥道:“大会已经结束,我大秦国当今的太子殿下勇夺花魁。你一个小小倭国的太子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大秦的太子争夺?真是自不量力。” 那士子的话语,让归投正宏一滞,大秦国的太子殿下?归投正宏倒吸了口冷气。自己这个太子和人家的太子那可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现在知道了这个嘻皮笑脸的家伙的身份,有心说句场面话给自己找个面子,也就借坡下驴算了。岂料踌躇中,却猛然记起手中的宣纸。想到这里,归投正宏不由得胆气一壮,道:“这位兄台,大秦太子第二关的对联在哪里?区区不才,也对出了下联,若是区区的对联能高出大秦太子殿下的对联,是不是要重新来过?” 那士子晒道:“边荒野蛮之地,还能对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对联?呵呵,从别处抄的吧?” 第191章 :倭国 归投正宏一听急眼了,这此地都是他们大秦国人,若声势起来,自己半点好处了也捞不着。这样一来,回到国内父王怎么看待自己?文武百官怎么评价自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倭国的天皇职位,那是相当的有诱.惑力啊。自己将来当了天皇,绝对会一手遮天说一不二。但现在的前提必须是娶到护军都尉家的大小姐以获得在父王那里的印象分和夺权的资本。否则他在父王眼中,绝对不会有好的印象,将来一旦兄弟争位自相残杀,皇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想到这里,归投正宏忍不住大声反驳道:“荒谬,我倭国虽然地小人少,但也出不世出的才子佳人。你们大秦国乃礼仪之邦,岂能不讲一个理字?我的对联在此,有良心的才子们都看看,到底是我正宏的对联出色,还是你们大秦国太子的对联工整,请大伙们评判一下,若是区区的对联难入法眼,区区自当马上退出,否则区区就是失败了,也是不会服气的。心中郁闷之下,即使回了倭国,怕忍不住到处宣扬一番,那时候彼等大秦国的形象恐怕会受损啊!” 嗯?刘三眉毛一挑,丫的这个倭国的死太子,还真他奶奶的真敢啊。居然拿着这种玩意宣扬,以此来要挟老子,老子生平最恨人要挟,对于这种变.态国家的人,更是恨上加恨。怒极之下,止住众人的反驳,冷声道:“居然在我大秦国的土地上要挟我们大秦国人,好,好,你有种!现在老子就给你个机会,把你所谓的对联亮出了看看,我倒要瞧瞧你的文采是不是和你的口才一样出色!” 归投正宏听着刘三满口粗话,语气隐隐带着威胁,心下戚戚然。但想到自己出门在外,乃是倭国的形象所在,千万不能坠了国威。硬起头皮把手中的宣纸扬了扬,道:“我的对联在此,哪位士子前来验上一验?看看我倭国人的才气是不是比得上你们大秦国!” 话语刚落,刚才接口的那个士子劈手夺过宣纸,毫不在意的铺在桌面上。 其他看热闹的士子们,对刚才归投正宏的胡吹海庞,也是心中好奇,皆都伸长了脖子,齐刷刷的瞧去。 哗…… 这一看不打紧,这些才子们,在一刹间,脸上的神情精彩万分。有鄙夷的、嘲笑的、忍俊不忍的、愕然的,不一而足。 如此精彩表情呈现。也勾起了刘三的兴趣,拍了拍康宁,牵着她的小手,漫不经心的朝那宣纸上望去。我擦啊,刘三顿时石化了,奶奶的,这不是老子的对联吗?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去了。 刘三疑惑的望着康宁,投去询问的目光。康宁愣了半晌,才道:“这不是我丢在长廊的对联吗?怎么到了他手里去了?” 刘三苦笑摇头道:“你问我我哪知道?我说他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说是绝对。感情老子说这对联狗屁不如,就是在打我自己的脸面啊。” 176:一个不留! 康宁啐了他一口,嗔怪道:“没个正行,”说完又朝归投正宏道:“你这对联,分明是我放在长廊的宣纸。为何说是你的呢?难道你们倭国人都是拿着别人的东西来当自己的劳动成果?” 归投正宏笑道:“小姐此言差矣,这宣纸乃是我倭国大才子沙壁太郎君所有,并不是小姐您的东西!沙壁君,来,给康小姐解释一下。” 沙壁太郎轻轻咳嗽了一声,涨红了脸色道:“不瞒康小姐,这宣纸,确实是我从长廊里捡到的。不过既然是我们捡到的,就当然归我们所有。既然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就完全有自由把对联拿出来作为闯第二关。不知康小姐还有什么异议?” “无耻!” “卑鄙!小人!荒谬!”一时间,各个才子戳指指着沙壁太郎纷纷喝骂。那别人的东西来充当自己的。这家伙也太无耻了吧?刘三玩味的看着这个理所当然的归投正宏。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 是啊,这对联确实现在在他们手里。众目睽睽之下,这也做不得假。但这宣纸就是康宁无意中随手放在长廊里的。但偏偏就让这个倭国人拿了来。这事,纠结呀。就是放在大堂上评判。刘三自问也无法反驳。谁让他自己的对子在脑海中。而人家的对子白纸黑字的在那里摆着呢? “殿下,这对联不是您对出的吗?这倭国人也太无耻了。”这个道。 那个见状,也凑上前来,朝归投正宏竖了个中指,不忿道:“是啊,殿下,这倭国人剽窃别人的东西当做自己的成果,我强烈抗议这种事情,请求殿下把这些无理取闹的野蛮人赶出临淄。” “对,对。强烈抗议,把倭国人赶出临淄!” 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嚷着要给倭国人一个教训。把这些厚颜无耻的家伙赶到岛国去。 归投正宏和沙壁太郎见惹了众怒。彼此面面相觑。归投正宏蹭了几步来到沙壁跟前,低声问道:“这对联是你从长廊拾的吗?” 沙壁太郎恐慌的低下头,尴尬的道:“不瞒殿下,这对联确实是属下从长廊中捡起来的。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宣纸在我们手里。这东西的归属只能说是我们的。所以殿下拿来闯第二关,并无不妥。” 归投正宏哼了一声,恼怒的低声吼道:“八嘎!你太给倭国人丢人了。但是事已至此。只有硬撑到底。宣纸在我们手中,就是到了大秦的衙门,他们也辩不过我们的。” 沙壁太郎见殿下帮着自己说话,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坚定的道:“对,是我们的。他们抗议辱骂是不文明的表现。我们有权去大秦国衙门控告他们!” 归投正宏嗯了一声,又对刘三道:“大秦国太子殿下,这对联内容有问题吗?”说完顿了顿,又对康宁道:“康大小姐,这第二关算不算我们过了呢?” 康宁柳眉倒竖,恨恨的盯着归投正宏,强行压住心中的怒气,道:“归投正宏,你要明白。这宣纸是我们的,你只不过是捡到而已。拿着这种东西来闯关,你是不是有些太无耻了?” 归投正宏哈哈一笑,抄起桌上的宣纸拿在手里,道:“美丽的康宁小姐,这宣纸的归属问题不重要,重要的现在宣纸在我们手里。所以,这对联就是我的。” “你……”康宁为止气结。 沙壁太郎洋洋得意的道:“我说康小姐,这第二关算不算过,嗯?你倒是给句话啊。” 身旁的才子们见这寥寥几个倭国人就敢在十几位大秦人面前嚣张跋扈,不由得都怒火冲天。但偏偏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一时间,皆都怒目相视,愤恨不已。 刘三哼了哼,漫不经心的安慰了下康宁,伸手指点着沙壁太郎和归投正宏道:“他们这些倭国人,和他们讲道理,不亚于对牛弹琴,他们能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这是他们的专长。对待这种人,我有一种很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众人眼前一亮,目光齐刷刷的紧盯着刘三。 刘三哈哈一笑。抬手拾起一张梨木椅子,冷森森的吐字出口:“打!只有把他们打疼了。他们就不敢满嘴跑火车了!” 众人恍然大悟,对啊,对这种不讲理的人,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一时间,众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纷纷捡起桌子、凳子劈头盖脸的朝那些鼻孔朝天的倭国人身上招呼。 啊…… 噗通……归投正宏他们没料到,一向是以理服人的大秦国人为何变得如此好勇斗狠,毫无防备之下,很快被他们揍倒在地。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须臾的功夫,四个人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痛的哭爹喊娘。高声求饶着认错。 看着被打怕了的倭国人。一个士子解气的把长凳撂在地上。虚心的对刘三道:“殿下,不知刚才您说的火车是什么东西?” 刘三哈哈一笑,道:“和这帮倭国人一样,不是东西!” “啊……” 试场上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马上惊动了职守的士卒,待他们气势汹汹的想过来给这些不服管教的士子们点厉害瞧瞧时,猛然看见自己的大小姐悍然参与其中,而且还乐此不疲。七八个士卒彼此面面相觑,踌躇着谁也不敢向前。笑话,这大小姐的脾气,谁都知道。惹毛了她,就是康将军也被缠没了脾气。 直到众人发泄够了,这几个士卒才期期艾艾的走到跟前,朝康宁抱拳道:“大小姐,此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有要属下效劳的地方?” 康宁现在早已为刘三马首是瞻,瞥一眼余怒未消的三哥,冷冷的对那几个士卒道:“把这些倭国人敲断双腿,逐出康府!” 那归投正宏早已被揍的七荤八素,听说又要被砸断下三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挪道康宁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高贵的康大小姐,大秦国乃是礼仪之邦,从来都是以德服人,念在我等倭国乃化外野民不懂教化的份上,绕了我们一会吧?”声音极其煽情如泣如诉,那两个仆人和沙壁太郎也帮衬着痛哭不已。 康宁见他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伤惧怕,心中不禁起了恻隐之心。走到刘三跟前,柔声道:“三哥,这些倭国人也受到了教训,你看是不是就这么逐出康府算了?” 刘三沉默了片刻,轻轻道:“一个不留,杀!” “三哥?”康宁吃惊的掩住小嘴,她不明白为何刘三对这些倭国人如此痛恨,见他眼神中决然的表情,似是从来没有过的冷酷嗜血。 第192章 :小魔女! 刘三专注的望着康宁,神情的道:“宁儿,你相信我吗?” 康宁俏眸中闪过一丝柔情,低声道:“嗯!” 刘三欣喜的攥着伊人的小手,在掌心摩挲着。“你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倭国人那在内心根深蒂固的劣根性。他们就是进化一万年也是摆脱不了贪婪、自私、反复无常、变.态的性格。这种人活着浪费米粒,死了浪费土地。根本死不足惜的。” 康宁点头道:“三哥,不用解释。只要你想去做的,就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妾身也舍命相随。” 刘三感动的道:“宁儿,娶到你这样的娘子,是我刘三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康宁娇嗔的抛了个媚眼,小手翻而在刘三掌心轻轻抓了几下。扭头对那些士卒轻描淡写的道:“剁碎,喂鱼!” 寥寥的四个字,却让一干士子们目瞪口呆,倒吸着冷气似是重新认识她一般。这小娘子,心太狠了。要不是出了个刘三太子,恐怕这康家大小姐,无人可以降服。 反观那倭国的四人,从最初的欣喜转入无尽的地狱,只用了区区数息时间。因恐惧而变得周身瘫软,不可置信的望着妖娆动人的康宁,似是梦中一般。懵懂中,突兀的被几个士卒架起来,拖着朝远处走去。归投正宏等人这才明白,这康大小姐是玩真的,并不是和自己开玩笑。疯狂挣扎着要摆脱士卒们的擒拿,可惜这些久经战阵的大秦悍卒拿人那是一等一的好手,岂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几下麻利的动作,四人的胳膊腿全都被卸掉关节,和提溜死狗一般拖着逐渐远去,只剩下变调的求饶声不住的传来,渐渐的声不可闻。 经过这一折腾,东方已然泛起鱼肚白,彩霞洒落在湖面,金灿灿的煞是好看。早起的渔民在湖面氤氲升腾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既然刘三谐美得胜,其余的才子们也都没有留下的必要。纷纷对刘三和康宁送上祝福,告辞离去。虽然说是皆都失败而归,但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认识了大秦国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也不枉来此一场了,待到回转府第,也能和狐朋狗友们大肆吹牛一番,少不了添油加醋的疯狂宣传。只是对于倭国太子的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人等皆都嗤之以鼻,因为他们知道,凡是得罪刘三殿下的人,很少有全身而退的。尤其是刘三当场发出了此生此世与倭国人势不两立时,这些人才了解了刘三对倭国恨之多深。于是乎,无论官场还是民间,皆都开始流传一句口头语。宁惹阎王,莫惹刘三。宁做野人,莫做倭民。 “三哥。” “嗯?”刘三道:“怎么了宁儿?” 康宁见到众人都皆离去,柔声道:“喝了一夜,你也没有合眼,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三哥,要是三哥不嫌弃,就去妾身处暂时先歇息下吧。” 刘三心中一阵激动。着啊,这大小姐果然是体贴人的主儿,这还没过门呢,就如此关心人。现在居然让他去她的闺房歇息?这可是在以前不可想象的。既然发出这种信号,就说明了康宁对刘三的认可。默认了他的相公身份,如此公然的表白,怎么能不让刘三欣喜若狂。 “好,好。”刘三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竹林生香,寻幽探胜。宁静高雅的闺房,处处透着女儿家特有的气息。罗帐红烛、俏婢环伺。如此美人恩重,让刘三骚兴大发。 康宁遣散了婢女,服侍刘三躺下后,自顾自的左手支撑着美丽的下颌,神情专注的注视着这个将要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 刘三笑道:“今天你到底怎么了?我有什么好看的?” 康宁柔声道:“爱看,看不够。” 刘三贪婪的吸着锦被散发的艾草芬芳,舒服的叹了口气,眯着眼道:“看吧,让你看一辈子。” “嗯。” 如此温馨的环境和气氛,刘三好久没有享受到了。 正在这时,门外几声轻轻叩门声,打破了此时的暧昧。 “谁?”康宁扭头不悦的问道。她曾经吩咐过伺候的婢女,不要再来打扰了,这些该死的妮子。正当康宁腹议着询问时。 门外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姐姐是我,影儿。” “影儿?”康宁无由来的打了个激灵,偷偷瞥了逐渐睡着的刘三一眼,轻抬莲足走到门口拉开了门闩。 “你来做什么?”康宁有些嗔怪的看着康影,见到她手中捧着一尊盛满清汤的坛子,急忙走出门外,把门带上,朝她压低了声音道:“我不许你胡闹,没事赶紧回去。” 康影委屈的道:“我哪里胡闹了?我听说大哥哥饮了一夜的酒,我给他送醒酒汤呢。” 康宁沉默片刻,道:“三哥睡了。你把汤给我吧。” 康影躲闪着康宁伸来的手,倔强道:“不行,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熬的汤,我要亲自交给大哥哥。” 康宁有些责怪的语气道:“你这汤里是不是加了哪些东西?” “哪些东西?”康影一脸的天真无邪。 康宁咬了咬牙,红着脸低声道:“你告诉姐姐,这汤里有没有昨晚你给我看的合欢散?” 康影捉黠的摇了摇头,“没有!” 康宁叹了口气,有些凄苦的摇头道:“影儿,你这是何苦呢?不要这么执拗行吗?” 康影一听,漆黑的眼眸中泪光闪烁,撅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给姐夫送醒酒汤。你不要胡乱猜测,你也别拿我小来压我,你不就是比我大四五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哼。” “你……”康宁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从小被娘亲和爹爹娇生惯养,养成了她无法无天的习惯。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从小没有为难过她。脾气已经养成,再也不好改变,普天下也就是康影这个小魔女能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来。难道这次,也要让给她吗?康宁心中胡思乱想着,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愣神的功夫,康影狡黠的眨了眨眼,冷不丁从康宁的侧身倏地闪过。 吱呀一声,阁门大开。 “大哥哥,大哥哥。”朴一进门,康影就大肆叫嚷,好把刘三唤醒。免得姐姐把自己提溜出去。 愣神的疏忽,康宁已然转身,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就是用强,也不能让妹妹再去招惹刘三。这个花心大萝卜一旦知道影儿的心思,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呢。做好了准备了,刚欲动手,却没料到康影来这么一手。 尚未睡熟的刘三,被康影这么一折腾,顿时惊醒了过来。看着俏脸慌张的康影,还有一脸紧张的康宁,刘三纳闷道:“小丫头怎么来了?” 康影见自己的计策奏效,急急的跑到床边,献殷勤的道:“大哥哥,我给你送来了莲子羹,这是我自己做的呀,你吃点好不好?” 刘三笑道:“小丫头也会做饭了?呵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丫头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康影怯怯的看了康宁一眼,摇头道:“没事不能给你送汤啊,真是的。”说完拈起坛中的陶瓷调羹,给刘三盛上,娇声道:“吃点吧,大哥哥。”声音带着撒娇、溺爱、祈求。 刘三哑然失笑的望着康影,点头道:“好,要是不吃,我们影儿估计要哭鼻子了。” “不要吃。三哥!”康宁三步并作两步抢过刘三手中的调羹。 “又怎么了?”刘三疑惑的望着这对姊妹花,实在是搞不懂她们现在是演的哪一出。 康宁哪能给刘三说,这莲子羹有问题。我妹妹是来准备推倒你的。如此羞人的事情,康宁怎么能说出口。 掩饰的把调羹反背到身后,闪烁其词道:“没什么,这莲子羹凉了,待宁儿去给你热热再喝不迟。” 刘三愕然的望着康影手中的坛子,拳头大的坛口上隐隐还见热气升腾,这宁儿,怎么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影儿给自己送汤,她吃醋了?不对呀,就是吃醋,难道她连自己亲妹妹的醋也吃?刘三暴汗! “这不是热的吗?哪里凉了?真是的。”刘三嘟囔的接过康影手中的坛子,对准了大嘴仰头就喝,边喝边吧嗒着嘴含混不清的道:“你不知道,这莲子羹清凉败火,我自小就愿意喝。” 莲子羹已然入喉,康宁没料到刘三直接用坛子开喝。见到他兴犹未尽的吧嗒嘴,顿时一张小脸变得惨白无比。张口结舌的望着恶作剧的康影,欲哭无泪! “大哥哥,”康影歪着脑袋细细的瞅着刘三道:“好喝吗?” “好喝,好喝。”刘三笑嘻嘻的点头道:“难得小丫头有心了,等大哥哥有空了。给你做阳春面吃!” 康影听到‘阳春面’三个字,鼻子一酸,往日在福记后宅的一幕幕涌上心头。自己的姐姐比自己认识刘三还晚呢,没想到却比自己捷足先登了。近在咫尺的刘三,笑容是那样的真诚,充满怜爱的呵护。康影心中叹了口气,略带酸楚的道:“那,那没事我走了……” 嗯!刘三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你们姊妹也都休息去吧,估计你们也没睡好。都别围着我转了,我又不是太阳!” 一旁的康宁听到此话,生怕自己的妹妹又得生出是非来,急忙打蛇随棍上,上前拉着她的小手道:“影儿,走吧,别打扰三哥休息了。正好姐姐也上你那里去睡一会儿。咱姊妹唠唠嗑。” 康影不情愿的哦了一声,赌气的挣扎掉姐姐的手,扭头就走。 正在姐妹二人较劲儿的功夫,阁门砰的一声,四敞大开。花容失色的小丫鬟冬梅惊慌的闯进屋内,手足无措的禀报道:“大……小姐,二小姐,不好了。老爷来了!” 第193章 :圣旨到! “爹爹!”康氏姊妹一听犹如五雷轰顶,他怎么来了?这现在才刚刚四更天,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居然早早的来到湖心岛? 二人面面相觑片刻,急忙打量着身上的衣着,生怕有失礼的地方让爹爹瞧出端倪。而刘三却有些无语了。本想来这个僻静的地方睡个安稳觉,没想到普天下哪里也不是净土啊。 一会儿功夫,数十个彪悍的士卒打头,随后是红脸魁梧的康惊云,龙行虎步的驾到。跟着他来的,居然还有韩子健和皇帝跟前的小黄门儿黄文。刘三一看这架势,肯定不是来闲聊拉呱这么简单,只得披上衣服下床。 康宁和康影见到自己的爹爹和韩子健来到,急忙乖巧的福了一福,“见过爹爹和韩世伯!” “嗯!”康惊云溺爱的看了二女一眼,笑眯眯的点点头,“罢了,起来吧!” 韩子健哈哈一笑,对康惊云道:“几年不见,你这俩宝贝千金,倒是愈发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谢谢爹爹、韩世伯!”二女羞涩的笑笑。康影更是做足了淑女的本分,举手投足,皆带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太傅,您怎么来了?”刘三这时候也笑嘻嘻的拱手见礼,又对康惊云恭敬道:“愚甥见过娘舅!” 康惊云大手攥着刘三的臂膀,欣慰的点头道:“好,好!几月不见,你真的长大了,朝堂上下传着你做下的事儿,很是给舅舅长脸啊,不错,不错。唉……没想到宁儿胡闹,倒是也把你招来了,罢了,你们小儿女之事,我们做长辈的也管不了这么多啦。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刘三有些感动的看着双鬓染霜的康惊云,略带感慨的道:“舅舅,您又老了些了!” 康惊云哈哈一笑,爽朗的道:“你们这些小家伙都长大了,舅舅能不老吗?呵呵,咱爷俩等会再聊,韩大人从咸阳巴巴的赶来,有大事找你啊!” “太傅大人?”刘三疑惑的道:“您老人家在咸阳能吃能喝,怎么跑这临淄来做什么?” 韩子健笑道:“还不是奉诏来给你传旨来了。”说完,给黄文道:“把圣旨请出来吧,这担惊受怕了半月,也敢歇歇了。” 黄文应了一声,拿出薄薄的一卷卷轴,正是圣旨无疑。等到众人手忙脚乱的摆好香案,皆都齐刷刷的跪下听训。这才搞清楚了韩子健和黄文来临淄的用意。 第一,借鉴临淄稷下学宫的办学模式,在咸阳同样起一座学宫。同时从稷下学宫挑选有用的人才,去咸阳任职。同时把这种模式推行全国! 第二,稷下学宫学出来的学员,经过应试通过后,经朝廷任命职务,同时,这种模式成为大秦国唯一取仕的方法。 第三,请刘三回去成亲,太子妃单凭刘三自己选择。但太子妃只有一位,其余人等无论出身贫贱富贵,皆封为侧妃。 179:归来! 前两条好办,虽说有些阻力,但凭借父皇的铁血手腕还是能够做到的。这第三条却让刘三一个劲儿的抓脑壳不已。 说实在,到现在刘三对上眼的,就有小红、赵小雅、杨兮若、小月、康宁,还有个小萝莉康影。好像貌似那个淳雪儿也哭着喊着要嫁给自己。这么算来,就有七个美眉了。靠啊。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刘三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 “太傅,父皇他没说什么时候让我回咸阳?”刘三眼巴巴的瞅着韩子健,渴望自己的父皇能给他点宽松的时间捋下纷乱的头绪。这七八个女人哪一个不照顾也不行啊。自己现在明显有向种马发展的趋势。骚骚然中,暗暗下定决心找个机会把自己的脸弄的丑一点,省的天天有美女投怀送抱,唉!这帅难道也是错啊? 韩子健见刘三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中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要是看不紧了,指不定啥时候这个宝贝太子人间蒸发,轻轻咳嗽了一声,老脸一板,道:“来时,陛下有吩咐,让老臣见了殿下后,立即起程,不得有误!” 咳咳…… 刘三差点没被韩子健的话语呛死,丫的自己这个老子还真是做的绝啊。果然是知子莫若父。 “没有商量的余地?”刘三试探的问道。 韩子健摇了摇头,微眯着眼道:“没有,陛下说过,倘若殿下执意不肯赴京,就让老臣提着脑袋自己去见驾。唉,殿下啊,老臣都一大把年纪了,在这世界上也没几天活头了,你就可怜可怜老臣吧!” 韩子健的语气说的诚恳无比,情真意切。看这架势,刘三倘若说出半个不字,就是一代老臣血溅当场的结果。 “好吧,”刘三叹了口气。自己尊老爱幼的美德依旧没变,反而显得更加博爱了。 刘三这一答应,康宁和康影着急了。 “三哥!” “大哥哥!” 嗯?康惊云和韩子健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二女,转而又疑惑的瞧向刘三。 刘三尴尬的笑笑,对康惊云结结巴巴的道:“舅舅,宁儿这次招亲,我侥幸入围夺得魁首,这次回京城,您看,这是不是让我和她一块……咳咳……” 康惊云听到刘三断断续续的描述,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默然点头道:“只要她愿意,我没意见!宁儿,唉……” 康宁一见爹爹居然答应了,不等康惊云发出感叹,喜出望外的接口道:“谢谢爹爹成全!” 康惊云苦笑着哑然失声,慈爱的注视着康宁,道:“你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你们要一路扶持,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刘三惊喜的忙不迭的点头,“谢谢舅舅,我一定会待宁儿好的,她吃肉我喝汤,她吃菜我咽糠。我会让她一辈子幸福快乐!” 康惊云微微一笑,“你这舅舅我听着亲切,下次见面估计要改口喽!时候不早了,也别让韩大人久等了,你们拾掇下就上路吧!” 韩子健哈哈一笑,道:“还是康大人体贴啊,知道我出来办差不易。我现在这里谢过了,等回咸阳,少不了找你叨扰一番!” “好,一言为定!”康惊云哈哈笑道:“等小女大婚,定要请你喝个痛快。”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刘三告别了康惊云,带着康宁随着韩子健等人去望明村收拾事宜。尤其是那刚刚造出来的云梯、投石机和火药。统统带到咸阳,让将作少府的人开足了马力大量制造,配备于大秦的军队,这些利器,绝对会让秦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望着刘三和自己的姐姐相携而去。康影手中的瓷罐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带着哭腔怨恨的望着康惊云,大声道:“爹爹,我也愿意!呜呜……” 康惊云刚才笑吟吟的脸上陡然变得愤怒无比,高声训斥道:“胡闹……你愿意什么?你一个小丫头又知道什么?不要以为刚才的事情我不知道,要不是我让人把莲子羹换掉,你现在收得了场吗?” 康影没料到自己的爹爹发这么大的火气,小脸惨白的望着康惊云哇的一声,哭出来,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门,朝雾蒙蒙的门外发足狂奔而去。 “小姐,小姐!”侍候在一旁的冬梅花容失色,急忙紧随其后,慌慌张张的快步去了。 经过这一折腾,刚才还热闹无比的绣楼闺房,变得冷清无比。康惊云似是苍老了十几岁,步履蹒跚的亦步亦趋的亦随后而去。 刘三回到望明村后,一路马不停蹄,带着他的御医淳雪儿、康宁,随着韩子健直奔京城咸阳。把稷下学宫的事物交给康文和苏文处理。 由于韩子健带来了皇帝陛下的圣旨。郡守苏力河便大胆的掺入其中,把一应事务按照大秦的官职等级分别安排妥当。 稷下学宫的回收,在学宫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对声,毕竟,该拿的钱还是照拿不误。但安全却增加了许多。冯浩的骠骑营派了接近一千人常驻学宫。平时治理治安,防止里面的发明创造外泄。 一时间,稷下学宫进入正轨渠道。各个学院有条不紊的向前发展,有序而不慌乱。同时引进了大秦的官职及爵位制度。对于新发明创造的事物和出类拔萃的文人学士,进行下血本的奖励。反正这虚无的爵位等级又没有实权,只不过是个称号罢了。 刘三一行人浩浩荡荡奔赴咸阳,带着自己的女人,财物。站在通往咸阳东门的驿道上,太子东宫内的太子家令,太子率更令,卫率,中庶子,太子,太子舍人,太子洗马,少庶子,太子仆,等浩浩荡荡的上千人出城十里相迎接,一时间旌旗遮天蔽日,好不壮观。就连自己的老爸……当今的皇帝陛下,还亲自在东城门迎接自己的到来。如此隆重的仪式让刘三骚性大发。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殿下,殿下……呜呜……”正当刘三骚骚然走下龙撵,对着咸阳城门骚性大发时,一个嘶哑的声音转刹而至,一位身穿浅黑色阔衫,头戴高山冠的青年人跌跌撞撞的朝刘三扑过来,噗通一声跪落尘埃,抱着他的轿子失声痛哭。 我擦!你丫谁呀?刘三吓了一跳。奶奶的,这可是天子脚下,居然堂而皇之的冲撞太子辇,这时代没有红绿灯也不能乱闯啊,交警呢?啊……不,禁卫军何在? 两侧照应的禁卫军见到此情此景,立马拍众而出三五个彪形大汉,如狼似虎的架起那年轻人就往一边提溜。 “慢着,慢着!”刘三急忙制止住,好奇的打量着那人。 我靠啊!“钱铭!”刘三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般跳脚起来,欣喜的大叫:“快松开,这人我认识!” 第194章 :伺候殿下 那几个禁卫军正惶恐着准备狠狠的教训这个该死的家伙,没想到却是殿下的旧人。急忙松开手警惕的围在两侧,虎视眈眈的注视着钱铭,生怕这家伙再来一次亲密接触。 “没你们的事了。都闪开。”刘三朝那几个御林军挥挥手,拉起地上的钱铭。笑嘻嘻的道:“你小子怎么在这儿啊?” 钱铭红肿着眼睛,抽涕道:“数月前被陛下发配象郡开荒。这不是月前承蒙陛下开恩,又把奴婢从象郡又招回来伺候殿下了!” “哦!”刘三点点头,这小子真命大啊。象郡那可是现代的云南边陲之地,听说毒障丛生蛇虫遍地。成片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生活极其艰苦。能活着回来就是天大的造化了。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以后还是随侍左右,继续当你的尚食令吧!”刘三安慰的拍了拍钱铭的肩膀。 钱铭半塌腰急忙谢恩。了却见殿下的心事,钱铭心情也平复了许多。低着脑袋恭敬的道:“容奴婢给殿下开路,听说夏将军也被陛下开释,重新从刑徒营出来掌了公车司马令!” 公车司马令。是卫尉的属从官,掌管咸阳城所有的公家马车用度,也算是个肥差了。虽然距离禁卫军统领还有些许差距,但起码比呆在刑徒营开矿开荒强多了。 刘三默默的点了点头,上了太子辇。这一路走着,心中却有些捉摸不透,自己的老爸明显把以前贬斥的旧人全部启用了。这是给自己卖好?还是另有心思?帝王的智慧,果真是难以捉摸啊。 虽说这刘三回咸阳,整个大街小巷的全部净水泼街,肃清了有关人等。但是,咸阳城的老百姓们,却没有强制驱赶他们,任由他们簇拥在道路的两侧,嘻嘻哈哈的看热闹。 这刘三是太子,不是皇帝,所以两侧的百姓们也不用跪拜行礼。只是好奇的对他指指点点。这几个月刘三从喜到悲从悲到喜,几经大起大落。做下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对大秦有利的大事。且皆都轰动朝野,不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勾栏酒肆、饭馆茶社都多了无数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论声望论资历,可谓是一时风光无俩。尤其是制作出那种大面积杀伤性武器……火药弹。无论是周边的敌人,还是超越的子民,都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突然。 刘三从人群中发现几个熟悉的人影。 “停下!”刘三突兀的说了一句,没等太子辇停稳,刘三箭步从上一跃而下。朝着那抹熟悉的人影奔去。 这太子突兀的举动,可把四周的禁卫军吓得魂飞魄散。这个殿下,也太能随意发挥了。行事简直是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对于伺候刘三来说,手下们从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唯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这他的动向,好进行下一步行动。 眼瞅着刘三跳下来,老百姓顿时炸开了。我靠,这还了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殿下居然和咱老百姓打成一片了。嗯?难道是人群中有漂亮的mm吸引了他的注意?听说殿下是个风流的种子,指不定相中了谁,那就可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于是乎,人群中略有姿色的小妞儿们皆都心思活络起来,凡是刘三走过的地方的,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娇柔美眉们,皆都伸颈以待,搔首弄姿,力图引起殿下的注意。 刘三哪里知道老百姓也龌龊?直接无视众人炽热的目光,急急的找到将要溜走的那抹靓影,伸手一探抓住束腰的丝带往前一拉。哈哈笑道:“小乖乖,居然躲在人群里打量你相公,真是该打屁股!” 那被捉住的小丫头猛然浑身一激灵,啊的一声出口,整个人如如燕投怀般跌入刘三的怀抱。粉面桃花脸,悄然爬上朵朵红云,羞涩的把小脑袋送入刘三的胸前,呢喃道:“坏蛋哦,相公,人都看着呢?” 刘三骚骚一笑,“看吧,看吧,让普天下的百姓都瞅瞅咱们这大秦的太子妃长的啥样?”轻轻在她的脸颊香了一口,低声道:“你不在‘刘府’等我,怎么来这里凑热闹?雅儿呢?” 那小丫头贝齿轻咬,红着脸低声道:“在家里呢,人家想你等不及了,偷空来看看你……” 刘三嘿嘿笑道:“既然被我捉住,就得任我惩罚。”说完,不容她挣扎,拦腰抱住怀中的可人儿,在小丫头的惊呼失声中,上了太子辇。 寥寥无几的对话,犹如电石火光间,在众人眼前闪过。当看热闹的人群清醒过来时,刘三早就抱着那美丽端庄的妖娆可人儿上了太子辇。 “殿下强抢民女啦!”一个正义感十足的群众高声大呼。 “抢你个头,没见人家姑娘一脸的幸福感吗?这分明是早有奸情!”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向那正义感十足的群众踢了一脚,恨恨的道:“居然侮辱我心中的太子殿下,真是该打!” 熙熙攘攘乱糟糟中。又蹦出一句清晰的话语。 “我知道那是谁了?”人群中突然一声惊呼,指着刘三的背影,结结巴巴的道。 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一干人等纷纷着急的问道:“妈的,周顺子,打什么哑谜,你倒是说啊!” 周顺子激动的大叫:“京城福记的大掌柜……小红姑娘!” 小红被刘三强行摁在太子辇上。一路路悠哉哉的继续朝正门而去。那个地方,自己的老爸可在等着呢。刘三心中叹了口气,若有若无的扭头往后看了一眼,这才目不斜视的怀抱小红上下其手。 他这往后看了一眼,是有讲究的。后面数个轿子中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月、杨兮若、康宁等一干刘三的红颜知己。 181:难题! 这多加了一个人的重量。虎背熊腰的轿夫们倒没觉得什么。只是公然的和刘三共用一轿,守着如此众多的大秦百姓,不亚于对外宣布,这太子妃的人选非小红莫属。 青砖白灰铸就的巍峨城墙,高高耸立。刘三研制出的水泥石灰首先被应用在咸阳的城墙上。以前砌筑三米以上就不得不采用夯土黏米的城墙。现在由于有了水泥石灰,可以一直用青砖砌筑到五米以上。 就在厚达四尺的城垛上方。黄云伞盖,旌旗飘扬下,站着一位阔脸威严的长者,身穿黑色长衫,头戴通天冠,严肃的神情不怒自威。一直脸色柔和的表情在刘三抱着小红登上太子辇的那一刻,正个脸上马上泛起薄薄的怒气。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专门在此等候刘三的赵海……大秦国的皇帝陛下。 他身后站着左丞相杨忠义、御史大夫夏自勉、治粟内史孔廖、御史中丞宋丘云等一干当朝的众臣。如此多的老臣捧场前来迎接,是给足了刘三脸面。 此情此景,当着满朝文武,刘三居然把一个出身于丫鬟的小红拉上了太子辇,是可忍孰不可忍,大秦国的威仪何在?岂不让北方的边境四邻之国耻笑?号称礼仪之邦的泱泱大秦国,岂能打破贫贱富贵的门槛? 赵海想到这里。再也看不下去。冷哼了一声,吩咐左右道:“摆驾兴乐宫!” 此话一出口,众臣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殿下到了门口了,怎么就摆驾回宫了?当看清楚刘三的太子辇上多了一个人时,众人心中恍然大悟。但是在场的一干臣子,能劝阻皇帝收回圣意的,除了老丞相杨忠义就是御史大夫了。 当夏自勉踌躇着把目光投向杨忠义时,堂堂大秦国的左相就沉不住气了。好歹这也是自己的女婿啊,岂能守着如此多的咸阳百姓,让陛下给他个下不来台。 杨忠义捋捋心中的主意。轻轻咳嗽一声,躬身对赵海道:“陛下,这殿下虽说顽劣,但毕竟有功于江山社稷。依老臣之见,还是等等比较好。” 嗯? 赵海冷哼了一声,“看那逆子,居然一回来就给朕一个下马威。朕能不生气吗?”这话也就是他说出口,要是换一个人,恐怕这时候早就被虎贲卫士拉出去蹲廷尉狱了。 杨忠义和善的笑笑,不温不火的道:“殿下此举可能有欠妥当,只是陛下既然宣召亲迎殿下,普天下百姓皆都得知,陛下金口玉言,一旦失信于民,这我大秦的子民如何看待陛下?这又如何看待载誉归来的殿下?这民女坐太子辇一事,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啊!” 杨忠义话语刚落,其他的臣子皆都出声附和,说什么古礼不废,推陈出新,殿下载誉,国之将福。虽有瑕疵,不掩其芒。又云圣人曰大吉之日不宜生怒等等。 陈谷子烂芝麻的引经据典,让赵海一阵头大。 沉闷了片刻,赵海大手一挥,冷声吩咐道:“着宫禁侍卫,关闭中门,仅开侧门迎道。” “这……”一干大臣都傻眼了,这不是为难人吗?刘三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太子,居然气的陛下让他走侧门。 知晓事关重大的臣子们噗通一声全部跪下高声哀求:“请陛下收回成命,此举万万不可啊!” 在这个正统高于一切的社会,走偏门不亚于歪门邪道。就刘三的身世来说,也是赵海与民女在民间苟合。不是正统。如此公然的让刘三走偏门,分明是揭他的伤疤啊?这比皇帝陛下不迎接殿下还要凄惨。 赵海依旧不为所动,厉声吩咐道:“还不快去,难道还得让朕亲自去关门不成?” 一旁的司门将军忙不迭的应了一声,连滚带爬的去了。 “陛下!”杨忠义望着中门逐渐关闭,深有忧色的道:“殿下虽说顽劣,但陛下如此对待,恐怕令殿下寒心啊!” 赵海呵呵一笑,混不在意的道:“他若是被朕难住,也不算是刘三了!,三哥,三哥。朕倒要看看,这个朝野上下盛传的三哥有什么本事让朕大开中门!” 第195章 :参考价值 杨忠义哑然道:“那陛下这不是在生气?难道是在考验太子殿下?”此话一出,一旁恭候的大臣们皆都伸长了耳朵倾听着下文。他们里边不乏有挺太子的一派。皆都等待着陛下的答复。如果是陛下当真是生气,这殿下的地位就有可能岌岌可危了。若是单纯的考验太子的话,只能说是陛下对于自己的爱子踏上皇位前的一次专门考察罢了。性质完全不一样。所以赵海的这次表态,对于大臣们的站队,有极其重要的参考价值。 赵海微微一笑,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陛下这一表态,众人顿时精神大振,果然陛下还是宠着殿下啊。这太子回京,皇帝出迎。这是千百年来前所未有的荣耀啊,点点滴滴说明了殿下在陛下心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于是乎,众人长舒了口气。皆都张望着城墙外,倒是替殿下有捏了把冷汗。这让陛下大开中门,何其难也! 刘三优哉游哉的坐着太子辇,前面禁卫军开道,如此高规格的享受,那是在后世绝对做梦也梦不到的。 “殿下,殿下!”司礼仪仗的太子仆卓文林满头大汗的跑到仪仗中噗通跪倒禀报道:“启禀殿下,司门将军把中门关闭了!” 刘三一愣,这是唱的哪一出?俯身问道:“怎么搞的?把司门将军给我叫来,问问为什么关闭中门,难道这进宫不从这儿走了?” 卓文林期期艾艾的回答道:“这关闭中门,听司门将军说,是陛下下的命令。他不敢不尊!” “把司门将军给我叫过了问话!” “是,殿下!” 一会儿功夫,司门将军全身披挂的匆匆而来,愁眉苦脸的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地:“臣司门将军魏龙子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刘三挥了挥手,探身问道:“这中门关闭,父皇有话交代吗?” 那魏龙子应了一声,为难的道:“陛下没旨意,只是方才见殿下拉……拉……” “拉你个毛啊……”刘三一拍太子辇扶手,怒声道:“是不是见我拉着我老婆上了太子辇,父皇不愿意了?” 182:为难殿下! 汗,魏龙子急忙点头应是,心中暗暗成吉思汗,这殿下,太粗鲁了,老婆?汗,这该是堂堂的太子妃呀,居然让殿下说的如此低俗。不过我喜欢,嘿嘿!果然是性情中人,传说果然不假。 “滚吧,”刘三悻悻的挥挥手,知道是老子的主意,为难一个臣子,那不是刘三的作风。 魏龙子见殿下放过自己,心中大喜。急忙又磕了一个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又急急的回城墙复旨去了。 望着如蒙大赦的魏龙子匆匆而去,刘三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摸着下颌寻思:“这朴一进宫,就想给我个下马威啊。这老爸还不是一般的难缠!” 和刘三并排而坐的小红担忧的道:“三哥,妾身在这太子辇公然而坐,其实是于礼不合,看来这是陛下生气了,你还是放妾身下去吧!” 刘三佯装发怒道:“怎么关你什么事了?这拉着你上太子辇的是我。想要你当太子妃的也是我。小乖乖安稳的等着,嘿嘿,相处这近年来,你见过三哥有迈不过的坎吗?再说了,这普天下的臣民们都守着呢,我连自己的老婆都让她受委屈,要是老子做了皇帝,是不是也可以让我的子民们受委屈啊?” 玩世不恭的笑意和淡若风清的从容,让小红一阵恍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俏眸中对他透着近乎盲目的信任。自己的这个相公,太优秀了。优秀的让她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天啊,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太子妃这三个字。一个区区的卑贱丫鬟一步登天成为太子妃,实在是不亚于童话里的故事。知道刘三脾气的小红默默的含情望着自己的相公,眼中一片柔情。 经过这一折腾。太子的仪仗侍从全都暂时停下了。笑话,跟随太子仪仗的,有打黄盖伞的,举牌的,抬轿的,鸣锣的,浩浩荡荡的数百人啊,这就是大秦国的太子排场啊。关乎礼仪问题,一点都马虎不得。宽不过并排两战车距离的偏门岂能是这些队伍能进去的?就是光那太子辇就进不去,何况还有身后一大溜的侍从。除非刘三下来步行入内。可惜,现在一干咸阳的子民都眼巴巴的瞅着呢。岂能落了脸面? 寻思了一阵,刘三眯着眼望着城楼微笑的赵海,心中一阵气节,这老子啊,还真不是一般的为难自己。守着这么多百姓,岂不是让自己明显难堪吗? 一开始你不打开中门,也就算了。现在明明是打开又关闭。自己还不能率领着几百号人公然砸门,否则还没冲进去呢,估计就马上被揍的鼻青脸肿。 怎么办? 不能就此扭头往回走。要是一旦示弱,天下人怎么看待自己?迎难而退?笑话,他的字典里没有不行这俩字。男人最忌讳说不行了。 骚骚然中,刘三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忙扯过钱铭,贼笑着仔细叮嘱了几句。钱铭细细的听着,不住的点头。须臾的功夫钱铭应了一声,撒丫子朝身后跑去,一眨眼的功夫没影了。 城头上的赵海,大手扶着垛子。眺望着停滞不前的刘三。嘴角牵起。却丝毫看不出喜怒哀乐。看着被自己打发重新去伺候刘三的钱铭消失不见。赵海心中暗暗嘀咕,自己这个宝贝儿子鬼点子层出不穷。这次一定要把他难住,否则普天下还不任他横行啊。 “魏龙子啊,”赵海头也不回的问道。 “微臣在!”刚刚爬上城楼的司门将军魏龙子气喘吁吁的应声。 这爷俩斗劲,倒是苦了今日职守宫门的魏龙子,穿着一身重达四十斤的薄铁铠甲,这一阵上窜下跳,在这寒冷的清晨,额头起了一层白蒙蒙的细密汗珠。喉结抖动着,直喘粗气。 “刘三有没有问你什么别的事情?”赵海波澜不惊的问道。 “启禀陛下,殿下没有问起。只是询问了下微臣为何关闭中门!” “嗯!”赵海点了点头。拿开在城垛上的双手。用力的互搓了几下,在嘴边呵了呵。 “陛下,此地风寒甚重,还请陛下移驾城楼内歇息吧!”魏龙子试探的道。 “不用了,朕这身子骨还经得起。”赵海挥手拒绝,道:“难得能难住所谓‘三哥’的场面,朕还得多瞅瞅!哈哈哈……”说完就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洒脱豪放,似是能为难住自己的儿子,赵海觉得非常痛快! 一旁的大臣们,被赵海爽朗的笑声引得心情放松了不少。也都附和这轻轻笑起来。杨忠义借着赵海心情愉快,试探的道:“陛下,这殿下小孩子心性,给点教训就罢了,可不能误了进宫的时辰啊。” 唔…… 赵海回过头来,点头道:“朕差点忘了,这时辰还是太卜官王朗给祈的呢,他人呢?给朕叫来!” “王朗啊!”赵海看着排众而出的太卜官,问道:“吉时还有几刻?” 身穿祭祀长袍的王朗长揖到地,恭敬的答道:“尚有三刻!” “不晚不晚!”赵海拈须笑道:“我这皇儿,处处太顺了。给他点难题为难下他,好让他知道这做人千万不能太锋芒毕露了,刚极易折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急忙拜服于地:“陛下圣明!” “来,来,来!”赵海顿时被众人恭维的起了兴致,随手紧系在脖子上的貂皮雪袍,招呼着众人道:“大家都看看,我这宝贝儿子难得出糗。哈哈哈……” 陛下有令,众人当然是遵照不宣,急忙都迎着寒风,瑟瑟的往下边打量着。有几个身子骨弱的,还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这皇帝陛下,也太变.态了点吧?为难自己的儿子,反而觉得还很有荣耀?深深的靠之…… “陛下请看,那是什么?”韩子健眼尖,指着从队伍后面一路狂奔而来的钱铭,失声道:“如此不顾体统礼仪,这是那个宫的宦官?” 御史大夫夏子勉接口道:“这不是东宫的钱铭吗?记得是尚食令的。” 赵海也应了一声,“不错,刚才朕见他被刘三叮嘱了几句就没影了,难道这个传说中的‘三哥’还真是普天下最聪明的脑袋?果然被他想出了主意不成?” 说完,与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愈发好奇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 衣衫不整的钱铭跑的满头大汗,似是拿着一丈白绫,兜着几只毛笔,还有五尺左右的长杆。却不知做什么用途。 接着,又看到刘三兴奋的下了太子辇,招呼着所有凡是在马上的、轿子上的人全都统统下马下轿。恭敬的围绕在刘三的周围,似是肃穆非常。 一切处理妥当,刘三这才挽起袖子把白绫铺在马背上,又把钱铭送来的笔捉在手中。骚性大发的不知道在白绫上涂抹着什么。 可怜的太子殿下,确实被自己的老子逼急了。如此难看的毛笔字都拿出手了。看架势,这次确实是豁上了。 须臾的功夫,‘才子’刘三书写完毕。由于三哥的毛笔字水平实在是有限,又加上没有展开。赵海等人在垛口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出写的什么。只得悻悻的放弃。 岂料这时,刘三把白绫铺开,同时把白绫的一端绑在长杆上。骚骚然的举在手中。迎着寒风呼啦一声展了开来。凛冽的寒风吹来,猎猎作响。 就在那白绫绽开的刹那。凡是围绕着刘三的男人、女人统统整齐划一的拜服在地。接着震耳欲聋的呼喊声直冲云霄:“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百人的呼喊声,听得真真切切,就连在路旁看热闹的百姓,当看到白绫上书写的那几行字时,也都纷纷跪拜在地。高呼万岁不止! 第196章 :缓缓的被打开 赵海脸色一阵发急,急忙询问左右道:“谁,谁……谁眼神好,给朕看看……看那白绫上到底是写的什么?” 要论眼力,还是行伍出身的魏龙子眼神棒,他手搭起凉棚,极目眺望而去。看了一阵,当寒风稍稍一转向,整张白绫顿时横了过来,上面的字看的清清楚楚。 待看清了字体后,魏龙子嘴唇一阵哆嗦,双膝不受控制的跪拜在地。 他看清楚了。赵海此时当然也看的真真切切。 只见上面写道:讳先祖始皇帝之灵位…… 此时赵海一脸的不可思议,见众人也是惊得面无人色,不由得苦笑一声,无力的挥手吩咐:“大开中门,恭迎先祖灵位进城!” “喏!” 笑话,始皇帝嬴政的牌位都搬出来了,难道还让老祖宗走偏门不成? 群臣们见皇帝陛下都下去迎接了,哪里还有呆着的道理,急急忙忙的跟随着下了城楼向城门而去。 吱吱的宽厚城门在四个士卒的奋力下,缓缓的被打开。 而到了门口的刘三擎着杆子杵在那里,呆呆着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赵海发呆。 皇帝陛下呵呵一笑,打趣道:“怎么了皇儿,见了父皇开始陌生了,我的‘三哥’。” 刘三被皇帝喊的浑身一激灵,啪的一声扔掉杆子,眼中泪水一个劲儿的打转,半年没见,自己的父皇双鬓又斑白了许多。前世没享受过父爱的刘三再也忍不住了,失态的噗通跪拜在地: “不孝子参见父皇!”随着刘三的跪落尘埃,他身后的数百人呼啦啦的跪倒一片,万岁声不绝于耳。 赵海哆嗦着扶起刘三,语气激动的道:“好,好,回来就好。你在外面干的好事情,果然是朕的好皇儿。朕心甚慰啊!”仔细打量着就别的游子,心情是同样激动的情难自抑。略显发黑的脸庞,带着健康的小麦色。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束起,带着丝丝**不羁,自己的儿子,还是那样的熟悉,只是愈发显得成熟了许多,这刑徒营的生活,果然是历练人啊。 刘三嘿嘿一笑,谦虚的道:“还是父皇平时教导有方……” 赵海欣慰的点点头。自顾自的上了龙辇,几声公鸭声的吆喝,顿时在众人耳边响起。 “起驾回宫……” 众人这才浩浩荡荡的朝内宫走去。 进内内城,一般外臣就不许入内了。除了阉过的宦官,只有未出阁的宫女和皇帝、太子才有资格入内。 于是乎,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少了许多。禁卫军拱卫京师,大臣们做完了迎接的礼仪,皆都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去。这次太子回宫极其隆重。几乎惊动了半个咸阳城。 看到自己的媳妇儿几乎全到齐了,唯独缺少赵晓雅,刘三心中不是个滋味。抽空吩咐钱铭骑快马去‘刘府’报喜,顺便把自己的雅儿拐来皇宫,一块儿见见自己的公公,也好先混个脸熟。 经过这一耽搁,又耽误了刻余。经过繁琐的祭拜仪式后,刘三这才等来了赵晓雅,没等到说句知心的话儿。那该死的宦官又催促进宫门。 进了内殿门,分尊卑坐好。 经过皇帝赐坐这才谢恩坐好。 赵海抚这紫檀木的龙椅,扫过全场的环肥燕瘦,笑吟吟的道:“皇儿啊,不给朕介绍下吗?” 刘三一听,大汗,丫的这个便宜老把居然比自己都着急。顺手拉起身旁的小红道:“这是小红,我的那个……咳咳……娘子。” “小红,叫父皇!” 小红略带羞涩的朝赵海福了一福,红着脸蚊声道:“父皇!” 赵海怔怔的望着这个小家碧玉般的小丫头,探身上下打量片刻,疑惑道:“朕……朕记得见过你吧?” 小红贝齿轻咬,略带紧张的嗯了一声。 刘三纳闷的问道:“父皇见过小红?” 赵海愣了一愣,“见过,好像在哪里,又记不起来了!” 此时小红接口轻声道:“皇上还记得深秋夜宴么?” 一席话,让赵海恍然大悟,顿首道:“朕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福记’的小红。朕见过一次。” 刘三轻轻扯了扯小红的袖口,低声问道:“你怎么认识父皇的?” 小红尚未答话,赵海哈哈大笑,声音隆隆直冲殿顶,洒然道:“你还问她。现在朕终于记起来了。她的‘刘氏建筑’和‘福记’酒楼可是开遍了大秦的三十六郡啊。中秋时,因黄河水患,朝廷却拿不出一分的银子,还是借你的银钱过的难关,哎……没想到哇,当时朕那段难熬的时光,还是多亏了你啊,朕还没谢谢你呢!” 小红乖巧的应声道:“为陛下分忧,是小女子的本分,陛下谬赞了。” 什么?刘三吃惊的望着小红,不相信的问:“堂堂大秦国居然跟你借钱?” 小红哼了一声,娇嗔道:“怎么?不相信呀,你可以问陛下啊。” 赵海点头道:“不错,朕是让治粟内史孔廖借了两千万两,利息是八厘。这钱等过了年关,朕会还给你的。” 我的乖乖?两千万两,丫的这也太震撼了吧。大秦全国的赋税也不过才六千万两白银。自家的娘子倒是说借就借,不行。刘三打定主意。吃亏的事情绝对不能干,等会找孔廖好好拉拉,官家的利息都是一分,怎么着到了自家人反而成了八厘了。想想刘三就觉得肉痛啊。 没有金钱概念的刘三,却没有料到,这大半年的时间,小红和雅儿为自己赚了这么多。几乎可以左右大秦的经济了。 其实,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赵海在背后纵容‘刘氏建筑’肆意发展,估计现在早就被那些虎视眈眈的皇亲国戚瓜分的一干二净了。这‘刘氏建筑’说白了,性质其实是半国企了。 赵海也没想到这个小家碧玉,能是左右大秦经济的巾帼英豪,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果然是太子的贤内助。看来自己的儿子果然不赖。 旁边那个精明无比的,看来就是赵小雅无疑了,二人一文一武,在大秦国的商界,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啊。想到这里,他罕有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你们二人做得都不错!” 介绍完了小红,刘三瞥了一眼身后那些老婆们期盼的眼神,讪讪笑道:“父皇……这……咳咳……儿臣还有几位小媳妇儿给父皇介绍呢,您看是不是先等会……” 赵海哑然失笑的指着刘三道:“好你个小子,这还没大婚呢,倒是给朕找了这么多儿媳妇,好,好,都过来让朕见见!” 皇帝发了话,尾随在后的那些莺莺燕燕,纷纷前来拜见。 生性冷淡的小月、精明似狐的赵晓雅、还有那见惯了大场面的千金小姐杨兮若、名震天下的才女康宁、心如蛇蝎的淳雪儿。等等,刘三一愣,苦笑道:“我的小妹妹,你怎么跟来了?” 淳雪儿无辜的盯着刘三,手上的银针在掌心翻来翻去,银光闪闪,不屑道:“我怎么不能来?别忘了你的病,随时可能发作哦。” 我擦啊。老子是不育啊又不是不欲?你整天光这个脚丫打着肚兜到处肆无忌惮,好像一副上好的**一般让人提神。可惜小爷再有本事也不能白日**啊。 淳雪儿见他一双贼眼瞄来瞄去,威胁的又晃了晃手中的银子。如此的公然恐吓,让刘三不由的倒退了几步,悻悻的闭嘴不语。心中暗暗安慰自己,咱纯爷们,岂能和小女子一般计较。哼哼…… 赵海看着二人在大殿内公然斗嘴,只得苦笑的打断道:“皇儿,这位又是那个?”见她身穿异族的衣衫,分明就不是中原人氏。 刘三尴尬的道:“这是皇儿的御用郎中,没想到却跟着来了内宫,儿臣疏忽了。” 赵海挥挥手道:“不妨事,一个女儿家而已。” 还而已?刘三愕然大汗,心中腹议不已,这丫的女孩子心如蛇蝎,一路上可把他折腾惨了。背上不知道被她扎了多少个针孔。生平刘三没有怕过任何人,却唯独被淳雪儿给治的服服帖帖,也算是异数了。 拜见完毕,媳妇儿见公公,当然是少不了见面礼。小红得了一件玉如意,象征着太子妃的身份。其余的小月、赵晓雅、康宁、杨兮若也皆都得了一件玉步摇。算是侧妃的身份,就连淳雪儿也得了一件皇家玉佩。 接着,皇帝陛下宣布,赐富顺为招婚使,太卜官看黄道吉日,择日举行大婚,诏告天下,大赦刑徒。免灾地钱粮三年。于是乎,随着太子的归京。普天下的老百姓或多或少的得到了点实惠,皆大欢喜。 赵海首先让宦官送各位太子妃、侧妃回转刘府,操办婚礼事宜。却单独把刘三留了下来,单独招入了寝宫。 看着正襟危坐的刘三,赵海就一阵唏嘘不已,当年自己一时的风流,认识了田齐的后裔田倩,这才生下了刘三,岂料二十年转眼如浮云而过。自己专心培养的正牌太子却是个痴儿,而且还半路夭折。没想到这自小没操过心的刘三,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如此优秀的皇儿,难道是上天冥冥注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矣! “皇儿!” “儿臣在!”刘三从椅子上欠了欠身。 赵海叹息了一声,似是想询问些什么,有似是怕触痛了刘三的内心深处。犹豫中,只得先把这皇位问题解决了再说。 打定主意后,赵海沉声道:“朕在皇位一十八年,守着祖宗的基业,开拓不足,守成也不足,要不是皇儿既是诛杀妖道,朕估计就会成为夏之桀、商之纣王。” “父皇!”刘三恳切的道:“一切都已经过去,如今我大秦国安居乐业,国富民强,皆都是父皇的功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请父皇不要总生活在自责当中才是啊。” 第197章 :晨钟暮鼓 “嗯,皇儿这话如晨钟暮鼓啊,朝闻道夕可死矣!但是朕自知身体日渐沉疴。希望你在大婚之日后,接受朕的禅让!” “这万万不可……”刘三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乱摆着愁眉苦脸的道:“皇儿生性淡薄,又加上顽劣不羁,难当大任。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赵海苦笑的伸手指点他道:“你呀你,朕这偌大的江山,不就是给你留的么?朕只有你这一个独子,不交给你,交给谁呢?难道任由皇位旁落,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么?” 字字如大锤般敲打在刘三的内心深处,沉甸甸的。 赵海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朕放下了这担子,还有一事,想要求你啊!” “父皇!”刘三有些手足无措,顿时慌神了。自己的老爸居然说出求这个字,可见对他的震撼如此之大。 赵海苦笑道:“皇儿,朕为一国之君,但是你可见有皇后母仪天下么?” 刘三愣了愣,下意识的点头道:“难道父皇?” 赵海无言的脸色黯然下去,略带沙哑的声音低沉的道:“朕在你十五年前你母后离去后,就再没设过皇后。皇儿啊,就算是朕求你,告诉父皇你母后在那个海外吧,朕想……想……见见你母后,就算是倩儿不原谅我,哪怕只见一面,朕也能死而瞑目啊!” “母后么?”刘三的嘴里有些苦涩,那个该死的灵魂留在自己脑海中的烙印是如此的深彻,就是那些往日的伤痛也是刻骨铭心,他,怎么能忘记孤悬海外的母亲呢? 母亲,好熟悉又陌生的字眼。 象郡之东,琉球之侧,那空悬在浅蓝色海水中的番薯样岛屿,不就是钓鱼岛么? 娘亲,您在钓鱼岛还好吗? 刘三回忆起这些片段,真想跑到后世对那些倭国人大吼一声,娘的,在两千年前钓鱼岛就是老子母亲居住的皇宫。哪里轮到你们今天恬躁!善了个哉的…… “皇儿啊,”赵海慈祥的望着刘三,语气低沉的道:“这人一上了岁数,就会回忆过往的事情,朕以前确实是对不起你娘俩,所以想尽量补偿一下。即使你找了那么多地位卑贱的女子,朕都没有说过什么,孩子大了。高兴就好。何况我的皇儿,还是那样的优秀啊。” 刘三无言的点了点头。虽说以前这个皇帝老子做的事情,自己看不下去。但毕竟都如云烟而散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刘三也不想再提。一切上前看才好。只是这个老子想撂挑子不干了,这才是他真正难办的地方。刘三自己也知道,他不是做皇帝的料子,千万个臣民的性命托付于一人,显然这担子重了点。再说,他本无意仕途,但生长在帝王家,却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父皇,要是没事儿臣先告退了。”刘三眼眸中透着狡黠,笑嘻嘻的道:“见母后一事,等大婚后儿臣自会领父皇去的,还请父皇宽心。” 赵海点点头,“下去吧,这一路鞍马劳顿,也辛苦你了。东宫朕让人都收拾好了,今夜就住在宫里吧。” 刘三摇头道:“儿臣还是先会外面的府里吧,这几个月没见。有些事还得处理下。” 赵海一听,哑然失笑道:“好吧,真是小孩子心性,太卜的词令把吉日定在下月的十五,到时候别忘记了。” “儿臣告退!”刘三见老子答应,自己不用憋在闷死人的皇宫内影单身孤,大喜所望。急忙行礼告退而去。 出了殿门,钱铭还眼巴巴的在那里杵着呢。 刘三挥挥手道:“这都午时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我出去住,你先回东宫吧,今天不用你伺候了。” 钱铭不舍的道:“殿下,要不奴婢去‘刘府’伺候您?” 刘三叹了口气,难得这家伙孝心,就允了下来。 钱铭喜滋滋的急忙安排轿子而来,载着刘三出了皇宫内门,过玉水桥,勤政殿。一直出了兴乐宫,直奔刘府而去。 虽说刘三现在无官一身轻,自得其乐的到处骚骚然,可却是苦了年纪一大把的富顺。挑选吉日用的个中喜庆事物,装扮东宫,购买各种用品,包括导引、接待、典仪等等一切繁琐的东西。一时间,整个东宫全部动员起来,膳食司、乐府司、永巷司等数十个部门几乎是连轴转,流水价的银子花将出去,又大把的东西买将回来。要多奢华多奢华,谁让人家是太子呢?普天下就是一个太子。现在的社会又是家天下,不向这儿花,往哪儿花呢? 巍峨壮观的刘府已经兴建完毕,占地东西百丈南北二百丈,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俨然是整个咸阳城一大壮丽的景观。谁让他找了个如此能干的媳妇儿呢?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刘三研制出水泥和石灰,还有他那太子的身份。即使现在已然是巨富,也不会富的这么流油。后世某一位叫兽说过,只要是垄断,哪怕是卖茶叶蛋,你也会富甲一方。 刘府管家现在成了赵水,护院总管是关二通,皆都是从临淄带过来的旧人。忠诚自然是没话说。 许久不见,免不了唏嘘一番。兴冲冲的刘三本想找自己的四五位老婆聊聊人生的价值,岂料被赵水告知,四五位夫人皆都亲自上街去了胭脂坊,为过几日的大婚亲自挑选水粉去了。无语之下,刘三只得挥退了跟随的仆人,自己在府邸的花园儿转转再说。自己的家要是不熟悉,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由于刘府占地面积实在是太大,整个前院就**栋三四层的木质楼房,皆有长廊相连,期间点缀着花丛绿树,俨然如世外桃源,几乎可以说进入刘府后,下雨天不用担心挨雨淋。后院乃是游山玩水的所在。把渭水引入府内,造出了数十个楼亭小榭,又开凿有人工河、人工湖。碧波荡漾中飘着数艘雕梁画栋的大船,说不出的奢侈。维持如此大的府邸,光仆人也有上千。 偏偏在这湖水的后面,又从骊山运来了上好的巨石,林立怪状的搭建出一座座精美的假山,借着府内的活泉水,潺潺而下,碎玉溅盘,灌入山后的小湖内,一阵阵雾气升腾,犹如人间仙境。 我*哦,刘三看的一阵目瞪口呆,这丫的是温泉啊。看如此布局,就是后世的苏州园林也不过如此吧,没想到古代的匠人能有如此高超的技艺,可以借助地势、山势和水势造出如此的佳居所在。 这个地方,地点偏僻,真是个夏天纳凉,偷情的绝佳所在呀。看的有些入迷的刘三,干脆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在上面,呼吸着毫无污染的新鲜空气,灵台一阵清明。胜坐闲庭看中天,水石一色性骚然。 哗啦,潭水中一阵玉珠四溅,打破了四周的和谐,一个妙曼无比的身影入出水的芙蓉般,赤.裸的呈现在刘三面前。那长长的秀发甩动着,在氤氲升腾的雾气中显得如梦如幻,仿若那出水的芙蓉般,娇艳动人的盛开…… 只见那女子,眉如远山,眸含秋水,性感的小嘴儿微微翘起,带着丝丝的桀骜不驯,身段玲珑有致,妖娆动人的娇躯上罩着一层薄薄的丝衫,紧紧的贴在性感的娇躯上,光滑如绸缎般润泽诱人。光滑如玉的俏脸上,带着淡淡的一抹腮红,眼神顾盼流转间,勾魂夺魄。 我擦了个擦的! 刘三喉结一阵抖动,居然是偷偷溜出来的淳雪儿,奶奶的,这妮子乍然不穿衣服,差点没认出来。长得如此祸国殃民,这不是纯粹的勾引人么?刘三心中一阵**不已,心下强自安慰自己,红粉骷髅本无两样,百年黄土一堆,善了个哉的。 那女子也同时发下了刘三,吃吃娇笑一声,如黄鹂啼鸣,如泣如诉,欲语还休。毫不做作的抬起纤纤玉手,扯了扯下坠的丝衫,却更加**出胸前的那抹鼓鼓的雪白,她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嫣然娇笑道:“我的太子殿下,这快要当新郎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的贼色贼胆,居然偷看本小姐洗澡,真是该打!” 刘三哈哈一笑,丫的你都不怕,我一个纯爷们怕什么,洒然的从石头上站起来,嘻嘻笑道:“这刘府好像是我的地方啊?小姑娘不经过我这个主人允许,公然在此袒胸露背,实在是有伤风化,幸亏是被本殿下看到,要是遇到个不轨的歹徒,恐怕小姑娘的贞操不保呀。” 淳雪儿媚眼儿一抛,眼波流转间上下打量刘三片刻,莲步轻移,来到刘三跟前,轻启朱唇吐气如兰:“奴家心里好怕怕哦,殿下如此为奴家着想,小女子实在是感激不尽,看如此良辰美景,小女子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奴家就以身相许了罢!” 刘三贼贼一笑,伸出手来就欲摸去:“求之不得,哎呀,小姑娘啊,你的皮肤真的好白啊,真不知道你们苗家人是怎么保养的,我可以摸摸么?正好给我那几位娘子取取经,传授一下保养之道。” 淳雪儿莲足轻点,悄然躲过刘三的咸猪手,顾盼生姿道:“你们男人呀,没有一个好东西,竟想赚我便宜,给你治好了隐疾,你还没有谢我呢,现在又来揩油偷腥。如此不知廉耻,难道殿下的太傅没有教导过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奶奶个腿的,老子自宫中而来,一路上八抬大轿鸣锣开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偏偏你这个小狐狸精装作不知,存心在老子的后花园脱光了衣服勾引我,你以为我不知道? 想罢,刘三哈哈一笑,目光贪婪的在她身上猛的扫过,“孔子曰:食色性也,人伦乃是大道,其性不胜,国家岂能强大乎?周公之礼,岂能废焉!” 淳雪儿似是被刘三的举动吓到,飞快的踮起小脚后退一步,仿若那受惊的小兔子般掩住胸前的波涛汹涌,修长的双腿紧紧夹住,全身犹如绷紧的猎豹,随时可以勃发而出。 第198章 :想什么啊 岂料如此一来,由于双手的挤压,胸前形成一条优美的深深沟壑,景色美不胜收,毫无赘肉的小腹顺着两条圆弧的线条,与双腿形成一个美妙的三角形状。更加引的刘三yu火中烧。 奶奶的,这小狐狸精,哪里是在拒绝自己,分明是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毫无防备的姿态,分明是告诉自己,要毫无怜惜的扑上去,狠狠的折磨她,**她。 “来吧,来吧,哥哥我这里安全。小乖乖,不要害怕!”刘三伸出手去就要去抓她的如莲藕般的玉臂。 淳雪儿咯咯一笑,性感的翘臀轻轻一扭,躲过刘三的袭击,甩动起如云的秀发,丝丝水滴溅落到他的脸上,“大坏蛋,大色狼。我只是你的御用大夫而已,可没说要做你暖床的妃子。” 刘三急急的吞了口口水,丫的好像这小丫头在临淄说过,要哭着喊着做自己的太子妃,如今青天白日,居然公然反悔,奶奶的个腿的,要不要就地正法? 正在思量之际。不远处的淳雪儿一脸春意盎然的道:“我的太子殿下,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呀!” “想?”刘三装糊涂道:“想什么啊?” “想那事呀?”淳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就着中天的红日,欣赏着自己那如玉的玉指。 刘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小丫头说的是手呀,啧啧,你还很先进,不过本殿下没有**的习惯,只喜欢直来直去。” 淳雪儿也不生气,沉醉于自己那修长的亮甲上,如鹂如莺的娇声道:“奴家这双手,杀了有四百色鬼**,殿下想不想做下一个?” 我擦…… 刘三一阵大汗,丫的如此朦胧诱人的气氛,说这些扫兴的话语做什么,倒是被她所说的杀了四百个人,吸了口凉气。奶奶的,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骚狐狸还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小魔女啊。这是赤.裸裸的四百条人命啊,居然被她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明艳照人的俏脸,却波澜不惊。 “他们都该杀!”淳雪儿语气淡淡的道:“满肚子男盗女娼,就是想要霸占奴家的身体,所以奴家就杀了他们。” “这个……这个,小丫头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刘三讪讪的一笑。 淳雪儿性感的小嘴儿翘起,似是非常满意自己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殿下吓得踌躇不前。“天底下道貌岸然的君子多了去了。但背地里哪一个不是男盗女娼,身份无论多高贵,还是摆脱不了龌龊的一面。殿下不也是如此么?” 刘三深有感触的点点头,不知不觉间却移到淳雪儿跟前,一双大手抚摸上了她那双小手,爱怜的道:“小姑娘还真是让男子汗颜,我刘三生平最敬佩你这种人,虽然举止放浪形骸,但心里依然洁白如玉。来让我瞧瞧,这双惩恶扬善的玉手如此伟大,刘三也膜拜一番。” 淳雪儿嗔了他一眼,轻轻一挣便摆脱了他的魔爪,俏眸中雾气蒙蒙,“你这人要说就说吧,抓我手做什么?分明是想赚我便宜,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我信你才怪!” 丫的,刘三心头大汗,老子装的如此惊天地泣鬼神,居然还瞒不过你,你生的这么聪明做什么,你就不能稍微笨蛋一点点。 正当二人打情骂俏之时,前院隐隐传来呼唤声:殿下……殿下……一声紧似一声。 刘三听声音如此急迫,料想准有事情发生,急忙对着应了一声。接着就传来阵阵欢喜的声音,“快,快,殿下在后山。” 声音杂七杂八,有男声有女声。刘三有些纳闷声音的熟悉,当在扭过头来看淳雪儿时,芳踪渺渺,早已不见伊人的影子,要不是身前巨石上留有两洼湿漉漉的脚印,就仿若是从没有来过一般。 这丫头,勾引起老子yu火焚身,居然轻易的溜之大吉,刘三心中暗恨,等有时间,老子一定给你弄点爱我一棒槌,先推到再说。 还真是神神叨叨的,刘三苦笑摇头,顺着攀爬的石头,朝下方走去。 在这时,那呼唤他的声音也逐渐接近。前方茂密花丛中,人影绰绰。待走到近头一看,却是赵水亲自领路在前,霍去病和张海涛在后,朝这边而来。 刘三呵呵一笑,快走几步,招呼道:“小刀兄弟,你们怎么来啦?” 霍去病眼前一亮,与张海涛对视一眼,双双拜倒:“臣霍去病、张海涛见过太子殿下!” 我擦! 刘三急忙扶起二人,佯装发怒道:“你们怎么也看重这些虚礼了?再这样下去,我马山让赵水把你们轰出去。奶奶的,明明知道老子不喜欢这一套,还给我来这些虚伪的东西!” 霍去病讪讪一笑,红着脸道:“殿下,以前是小刀不懂事,现在经过一些先生的教导,明白了君君臣臣的道理,这兄弟一称,是万万不可当。” 张海涛点头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殿下,礼不可废。要是无法可依,无礼可守,天下岂不是大乱么?” 刘三撇撇嘴,泄气的道:“都是你们有理,哎,算了,三哥我不计较了。却不知你们二位今天找我来又有何事?” 霍去病愁眉苦脸的道:“在临淄一别数月,怪想念殿下的。二来,辽东郡数日前急报,高句丽犯境,陛下钦命我等二人不日起程前往辽东郡,所以现在和殿下告别,只是却参加不上殿下的大婚了,实在是懊恼。” 刘三摆摆手道:“国家大事为重,这事不怨你们,呵呵。”语气一转,奇怪道:“高句丽?他们不一向是称臣纳贡吗?怎么这些小跳蚤也开始蹦跶了,还真以为大秦国好欺负了。”刘三有些纳闷的点了点头,道:“回屋里再说。” 回到屋内,端茶落座。 十七八岁的霍去病,稚嫩的脸上显出极不相称的成熟,有些沉重的解释道:“月前殿下是不是在临淄杀了一个叫归投正宏的倭国人?” 刘三嗯了一声,道:“不错,当时就是因为气不过,才杀人泄愤。因为这些倭国边民根本不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张海涛点头解释道:“具探马回报,那归投正宏一直是在辽东郡居住,但真正的身份却是倭国的太子。由于最近几年,倭国皇帝励精图治,国力蒸蒸日上。渐渐也不把我大秦国放在眼里,数月前来我天朝执意要与大秦国和亲,想要摆脱臣属的身份平等对待。勿论几位公主早已成年,单凭那倭国人平等的姿态,就让陛下大怒,于是驱逐了他们。后来在临淄康大小姐招亲大会上碰碰运气,岂料却惹怒了殿下,从而丢了性命。消息传到倭国,那倭国人一怒之下,派遣了五十艘巨船,在沮沃(朝鲜半岛)上岸,一路上势如破竹,打败了高句丽的军队,陈兵边境,发誓要报杀子之仇!” 刘三吃惊的问道:“这才多长时间?这倭国人怎么这么轻易的突破了高句丽的防御,直接踏上我大秦国的土地?” 霍去病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些倭国人早就有准备,他们是和东胡一东一西联合灭了高句丽的。具细作探知,这些倭国人侵犯我中原腹地,想法不只是一天两天了。很可能准备了数十年。想毕其功于一役。现在听说也勾结了北部的匈奴,加上俘虏的高句丽人,号称二十万大军联合来犯。” 多国来犯?刘三有些惊讶,这倭国人果然能量不是盖的,居然联系上了残暴的匈奴和东胡。这一个在九原郡河套地区,一个在辽东半岛,一东一西,一起攻击我大秦国,势必想让我们首尾不能兼顾啊。 寻思了片刻,刘三笑道:“这事父皇原来早就知道,没想到却没有跟我提起。但这虽是号称二十万大军,但却皆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的。” 张海涛叹道:“东胡人和匈奴骑兵彪悍,往往一人能顶我大秦三人的战斗力,平时就经常掠夺我大秦的边境。如今又加上倭国人狡猾。这局面不容乐观啊。” 霍去病赞同道:“要是我大秦国丰收之年也就罢了,偏偏今年黄河四郡被大水所淹,民生困苦。国力本就虚弱。依现在的情况,是只能坚守,不能反击啊。” 刘三摇头道:“你们二位杞人忧天了。胡人虽然凶残,但这现在事情分明是由倭国人挑起。若是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去出使匈奴,打消他们犯境的念头。二再在辽东郡陈上重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予狠命的打击。只要倭国人一灭。匈奴人必定不战而退。” “这倒是个好主意。”张海涛拍桌赞叹道:“殿下真是奇思妙想层出不穷,为何殿下却不去找陛下提起这些事情。也好替陛下分忧啊。” 刘三苦笑道:“父皇他见了我,除了拉拉家常里短,根本不跟我讲朝廷的事情,加上我本人也无心朝政。这事你去跟父皇说就行,何必拉上我?” 张海涛摇头道:“这主意是殿下想出来的,臣不能居功。” 刘三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就是功劳再大,也是个太子,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还不如把功劳让给你们。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你们现在是个车骑将军吧,等灭了倭国退了匈奴。这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的。” 二人感动的一抱拳,道:“殿下待我等之恩,生同再造,臣肝脑涂地不能报答其万一啊。” 刘三哈哈一笑,道:“好好杀敌报国,安境保民,让老百姓安居乐业,不造我赵氏的反,就算是报答我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斤斤计较,做些儿女之态。” 张海涛应了一声,道:“殿下如此爱民如子,臣不及万一、唯有以尽绵薄之力,杀敌报国!” 第199章 :丢失了种子! 霍去病眼中也是一脸的狂热,崇拜的望着刘三,激动不已。 刘三笑嘻嘻的抚摸着霍去病的小脑袋,认真的道:“你在不远的将来也会成为一代名将。只要你肯努力的话。” 看到二人一副受教的样子,刘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坦的叹道:“现在我主要的任务就是安安稳稳的做新郎官。别的也懒得考虑。你们要想找出使匈奴的人选,我可以替你们推荐一个。” “谁?”张海涛听罢顿时高兴万分,殿下看人一看一个准,推荐的人选绝对错不了。 刘三道:“临淄稷下学宫中的张骞……” 顿了顿,刘三继续道:“此人学富五车,能言善辩有苏秦张仪之才,虽说其人貌不惊人,甚至还有些丑陋,但胸中所学,胜十万雄兵啊。” “好!臣定会想陛下推举。臣等时间有限,恐怕要告辞了。”张海涛脸色有些黯然。 一旁的霍去病也心情不是很好。望着刘三的眼眸,充满了不舍。 刘三洒脱的哈哈一笑,道:“暂时的离别,也是为了将来的相聚。好好杀敌报国。回来我亲自给你们庆功!” “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臣等告辞了。”二人屈膝半跪,郑重行礼。 刘三这次没有阻拦,跟赵水要了几杯水酒,亲自给他们送行。午后的点将台拜将仪式,刘三恐怕是参加不了了。现在只有私下给他们壮胆生威。 送走了二人。岂料这个太子却是一点也闲不住。咸阳城四大才子联袂登门拜访。纷纷向刘三道喜,虽说彼此身份悬殊,但是刘三根本视世俗身份地位于无物,彼此详谈甚欢。尤其是杨抚琴现在也算是他的大舅哥了,更是亲上加亲。与他们共同来的,还有治粟内史孔廖的公子孔子栋,却是有些唏嘘不已,本来当初孔子栋是冲着康宁去的,岂料却由于阴差阳错,醉酒之下,糊里糊涂和康宁的贴身丫鬟小青成就了好事,不日即将迎娶完婚,也算是一桩美谈。 接下来的日子,一**熟悉曾经熟悉的人登门拜访,让刘三不胜其烦。后来,干脆躲到东宫,高挂免战牌,谁都不见。 日子总是在人觉得幸福的时候偷偷的溜走。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 大秦的习俗却是与众不同。虽说有“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和“亲迎”这几个重要环节。但是却有很大的禁忌。 第一仇人间不能通婚,其次同姓不能通婚,第三占卜在婚姻历程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最后一道却是庙见之礼,即祭祀祖先太庙,诏告天下,普天同庆。 这些,刘三对于繁琐的当地风土人情还能忍受,唯一不能容忍的是,婚前男女双方严禁见面。一向无女不欢的刘三,直接傻眼了。一遍遍的朝富顺唠叨独居之苦。无奈迂腐之极的富顺宁可刀斧加身也不违背祖宗的规程。无奈之下,刘三只得放弃。 在辽东郡的战事,也隔了半月后传来消息,双方继续对峙,纷纷各自派兵运粮,剑拔弩张,一时间边疆风声鹤唳,大战一触即发。 赵海诏令临淄郡稷下学宫的张骞出使匈奴一事,也提到了日程。成败,在此一举。 秦三世皇帝赵海一十八年冬,小雪。 帝聘太子太傅为媒,提亲于左丞相杨府、护军都尉康府,因小月、赵小雅、小红三女娘家皆不可考证,暂于杨府做女家出处。携活雁五对,作为聘礼送入杨府、康府,取象征顺乎阴阳之意,曰雁失配偶,终生不再成双,取其忠贞。 二曰问名,着太子殿下刘讳三生辰八字分五份交与小红、赵小雅、小月、杨兮若、康宁五女换得女方生辰八字贴及闺名而归;同日纳吉,着太卜官祷告上苍,占卜吉凶,曰定盟;其次为纳征,聘礼为金珠五斗、珍珠五斗、玛瑙翡翠五斗;绸缎五百匹,骏马五百匹。 最后一项为亲迎,礼仪程序为:起轿、回车马、迎轿、下轿、祭拜天地、行合欢礼、入洞房…… 太子殿下整个成婚仪式进行了六天,每天一道程序。过程极其繁琐,又加上本身刘三的太子身份,更是举国同欢,朝堂大臣们道贺送礼源源不绝,而全国各地的文书、贺词、贺礼等更是在一月前就源源不断的从三十六郡送往咸阳。 梁山宫。 日暮西垂,东宫内上千宦官宫女带着疲惫渐渐散去,只留下寥寥无几的夜值侍卫和内侍伺候。当日刘三一日娶五娇娘,与各位道贺的好友、臣子推杯换盏已是疲惫至极。又想到五位美人儿的妖娆娇躯,更是让刘三头大不已,难道洞房今夜,都得雨露均沾不可?一夜五次郎?烦恼常见,幸福的烦恼却不常见。 东宫分为正宫和偏殿。 四个偏殿分别由小月、赵小雅、康宁和杨兮若居住,分别有宫女宦官伺候。正宫是刘三与小红的寝宫。主次分明,井井有条。 按照大秦国的习俗,大婚次日分别宠幸正妃、侧妃。依地位高低按顺序而来,绝对马虎不得。月上半弦,皎洁如昼,刘三跪别了父皇。步履踉跄的在宫女的服侍下,朝正宫而去。 推开雕刻精美的殿门,儿臂粗的红烛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跪灯铜人依旧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本职的工作。绕梁的红绸、彩灯挂满了整个寝宫,处处充满了喜庆的气氛。伺候刘三脱去大红外套后,几个俏丽的宫女倒退出殿,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刘三就着烛火,静静的欣赏着坐在大**等待自己的小红,凤凰眷秀的大红盖头(红盖头最早兴起于南北朝时期,这里暂时借用一下,抱歉!),遮住了伊人的容颜,却遮不住那妖娆火热的娇躯。 此情此景,不由得刘三不感叹。人生太多悲喜起落,都让他摊上了。怎能不让他骚然感叹一番。步履踉跄的刘三,拾起床边的秤杆子(这秤杆子挑盖头还有个来历,就是取称心如意的意思。)就要挑落她头顶的盖头。 岂料,盯着脚尖发愣的小红似是发觉了刘三的举动,一双洁白如玉的俏手紧紧的攥住盖头的两角,含混不清的道:“请殿下先吹熄殿内烛火行吗?” 我晕, 刘三愕然的望着小红,这丫头和自己睡的最多,如今怎么害羞起来了?见到娘子执意不肯让自己挑落盖头,刘三无奈的耸耸肩只得答应。 吹熄了烛火,整个寝宫顿时朦胧起来,刘三强自摸索到床边,也不再顾忌礼仪,直接用手扯掉盖头。光滑如玉的俏脸上,虽然看不真切,却更加增添了朦胧之美。 小红是自己从伙计到殿下的见证者,一次次贫穷患难,不离不弃。让刘三对她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也是他选小红作为正妃的原因。 小月生性冷淡,不懂得持家之道,而康宁却是舞刀弄棒诗词歌赋,赤.裸裸的一个花瓶。反观赵小雅精明万分,尤其与小红交好,刘三却怕把她扶上正妃之位后,破了东宫的平衡。而杨兮若这个大家闺秀就有些骄横跋扈,要让她当了正妃,还不天天东宫闹海?唯独小红,出身贫寒,懂得疾苦,同时经过和商家大贾交往,更加懂得婉转之道,又加上生性憨厚,正是正妃的不二人选。 挑选了小红作为正妃,精明的雅儿和康宁毫无异义,小月不发表意见,只有一个杨兮若有些不忿,却掀不起什么风浪。 正在思想之际,小红端起床头上一杯参茶,柔声道:“殿下,这是妾身亲自为你熬的,喝点醒醒酒吧。” 刘三感激的一笑,温柔的接过参茶,一饮而尽。柔声道:“小红,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小红嘤咛出口道:“容妾身为殿下宽衣。” 刘三心中大乐,有老婆真丫的好啊,神仙般的日子,就是拿个皇位也不换啊,刘三没出息的想到这里。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从她那性感的翘臀上抚摸而过,阵阵弹性十足的刺激从掌心传来,更加让刘三猴急难耐。 被刘三作恶的小红,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阵阵火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只挠的他心里痒痒。加之有小红的帮助,刘三很快就变得坦诚相对。刘三大手也不闲着,顺着她的肩胛一路下摸,光滑如绸缎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竟然完美无比。毫无赘肉的小腹芳草凄凄,让他下半身燃起熊熊之火。丫的,小红的娇躯怎么能如此的完美无暇,以前老子怎么没发觉过? 丫的,坏了。刘三命根坚挺,自然的反应,却让他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自己没怎么火气,怎么今天如此激动澎湃。不对!心中忽然毫无由来的打了个突,下意识的大手一翻捉住小红的俏手,沉声问道:“你在参茶里下的什么?” 突兀的被捉住手腕,小红娇躯一颤,道:“没……没什么!” “没什么?”刘三舔了舔嘴唇,靠近小红的俏脸,想要看出点什么,岂料这时小红猛的挣扎开,后退到大床的一角,坚决不让刘三靠近。 如此不寻常的举动,更让刘三疑惑。“你不是小红!” “我……我怎么不是!殿下,你……喝多了……” 刘三缓缓的摇了摇头。前世他为了治疗某种疾病,服用过某种产品,在这个世界也有幸目睹和亲口尝过它的味道。想到这里,刘三又端起空无一物的茶杯,仔细伸舌头舔了舔。转脸阴测测的道:“居然是一种**,你究竟是谁?” “我是小红呀,殿下,你真的喝多了……” 唰的一声,刘三猛的抓起床边的秤杆,遥遥的对着退往床角的小红,不带丝毫感情的继续逼迫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本書源自看書網 第200章 :推开刘三的虎躯 “我……我……”小红期期艾艾的语气断断续续,却被刘三的怒喝吓得语不成句。 肚子中的**渐渐开始发作。小腹阵阵勾人的热浪只冲脑海,渐渐的,刘三灵台开始模糊,手中的秤杆呈四十五度下垂,慢慢的变得软弱无力。 噗的一声,掉落在柔软的大红锦被上。yu火熊熊下,发出一声**的吼叫:“给我!” 呼…… 原始的本能战胜了理智,刘三疯狂的跳上大床,毫无怜香惜玉之态,大手肆无忌惮的把小红身上那上好的丝绸撕的稀巴烂,须臾的功夫,赤条条的白净羔羊,呈现在他的面前。 刘三通红着双眼,布满了**的血丝,贪婪的盯着待宰的羔羊,怒吼一声,毫无顾忌的把她压在身下。 被刘三鲁莽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的小丫头,没想到**的药性如此猛烈。已经按照事态发展,却开始不受她的控制。痛的娇哼一声,想要推开刘三的虎躯,女子柔弱的力道不亚于蜉蚍撼树,不动分毫。欲拒还迎的挣扎,更加激起了刘三的**。狠狠的把身下的可人儿,尽情的**着,折磨着。原始的兽性激发,犹如狂风暴雨般肆意鞭打。身下的美人儿就像那惊涛中的一叶扁舟,无助的在身下痛呼着。莹莹俏脸别过头去,就着透窗而入的月光,依稀看到美丽无瑕的俏脸上,滑过两行晶莹的泪痕,淡淡的,濡湿了头下的枕巾。 从相貌上仔细看了,赫然是…… 只见她贝齿咬着香唇,几乎要滴出血来,痛的扭曲变形的俏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倔强。望着在自己身上辛苦耕耘的刘三,反而强迫着自己曲意逢迎着他的进攻。修长的双腿绕在他的腰间,一双玉手环过他的脖颈,倔强无比。“殿下……我的殿下……呜呜……三哥……我长大了,终于是你的了……嗯……哼……” 渐渐的,佳人的痛呼声几不可闻,伴随着刘三的粗喘之声,成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欢畅娇呼。一时间,二重奏此起彼伏。奏起了一首最原始的乐章。 鸡鸣朝阳,殿外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落在殿内。 大**凌乱不堪,点点梅花的血红,昭示这昨晚发生过剧烈的战事。刘三赤.**脊背,翻趴在大**,鼾声阵阵,大红的锦被只盖到他的腰间。 一声高亢的鸡鸣声,倏地一阵传来,让睡梦中的刘三打了个激灵。猛的从**翻身而起。似是记起什么似的打量着四周。 凌乱的大床只有他自己横卧,哪里还有昨夜享**的女子。 刘三苦笑的摇了摇头,盯着那落红点点,自嘲道:“老子整日打雁,没想到昨夜却被大雁啄瞎了眼。奶奶的……” 双手无力的插在一头乱发上,刘三想尽量的考虑昨夜的事情,无奈的是,他脑中一片混乱不堪,绞尽了脑汁,也想不起昨夜的人是谁。但是他肯定的是,昨夜,绝对不是小红。绝对不是,打死他都不信! “来人!”他无力的喊道。 话音落下,一个值夜的宫女推开殿门,小心翼翼的跪道刘三跟前,垂头低声道:“奴婢见过殿下,请问殿下有何吩咐?” 刘三叹了口气,问道:“昨夜是你值夜么?” “正是奴婢!” “嗯,”刘三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见到从这殿门口走出去一个陌生的女子?” “陌生的女子?”那宫女一脸的懵懂,摇头道:“半刻前,只有太子妃出去了,奴婢却在没有见到别的女子!” “太子妃?小红?”刘三一脸的不可置信,问道:“她做什么去了?” 宫女似是被刘三的丰富表情吓倒了,踌躇半晌,道:“说是去尚食司给殿下准备早膳。奴婢劝过的,可太子妃却不听,非要自己动手,请殿下赎罪!” “起来吧,我没有怪你。”刘三挥挥手。很大气的让宫女起身而退。 刘三没有为难女人的习惯,尤其是美丽的女人,这种老天爷造就的尤物,对他来说,具有天生的杀伤力。 不一会儿,一身凤冠霞帔,喜庆儿服饰的小红,端着一个双耳缩口罐走进了寝宫。见到刘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小红无由来的心中一阵发毛,臻首低垂,小步迈到他跟前,低声道:“殿下,妾身给殿下煲了点粥,趁热喝吧。” 186:原来如此! 刘三温柔的点了点头。朝四周瞥了一眼,道:“你们都退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莺莺燕燕的应答声传来,几个小宫女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摆,弯腰退出了寝宫,回手轻轻的带上。 此时,寝宫内只剩下刘三与小红二人。 “过来……”刘三淡淡的道。 小红轻嗯了一声,乖巧的捧着双耳缩口罐,慢慢的挪到刘三跟前。 刘三瞅着这个细皮嫩肉,雪肤玉颜的可人儿,稚嫩的俏脸上,隐隐带出了点少妇成熟的风韵,玲珑身段凹凸有致,温柔大方,不做作,从平静不波的小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她掩饰的很好。 刘三心中叹了口气,观察女人,这是他的强项。前世中,他能隔着三百米看清升腾雾气中澡堂美女的肤色,何况这近在咫尺的小少妇。 微微颤颤的耳垂金饰却暴漏了小红内心中的不平静。 “为什么这么做?”刘三依旧语气不高,却字字如同晨钟暮鼓,重重的敲打在小红的心上。小红虎口一送,双耳缩口罐差点捏拿不住,“妾身不明白殿下说什么,殿下还是早些用膳吧。” 刘三伸出手来,替她撩起额前的几缕凌乱的秀发,抚到耳后,“昨晚的人是谁?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没有害我的心思,只是没料到那人如此胆大妄为而已。我并没有生气,你也不用害怕。那些**只是一时的让人迷乱,对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危害。只是,我想要我的知情权,她是谁?”采用后世的心理战术,刘三双手捧起小红的俏脸,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眸,似是看透她的内心深处。 小红本想躲避他的目光,无奈刘三根本不给他机会。小红无法,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眼皮低垂,声音略带颤抖的道:“殿下,我……” 刘三语重心长的道:“小红,不要让我失望好吗?我对女人一向是有无法免疫的杀伤力,我也有自知自明,一般不往女人多处出没,现在倒好,被自己的女人算计了。你这妮子居然和别人约好了对自己的夫君ooxx,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刘三一板一眼,甚是正经,丝毫没有脸红的觉悟。 小红被刘三不知廉耻的话语逗得噗哧一乐,掩嘴笑道:“没羞没臊,厚脸皮!” “脸皮厚么?我怎么不觉得?”刘三觉得自己很冤枉,小红这个貌似很天真的俏脸上,却做出比刘三更加脸皮厚的事情来。到底是谁的脸皮厚呐? 吱呀…… 厚重的殿门被打开。 “我不是说不让打扰吗?”自己正利用美男计想给小红套话呢,赶巧不巧的门四敞大开。刘三不悦的抬起头来望去。 “殿下……”四声呼唤,四位美若天仙的俏佳人,出现在刘三面前,妩媚的雅儿、让人不敢亵渎的小月、顽皮的杨兮若、娇柔大方的康宁。 “你们……咳咳咳……怎么来了?”刘三被突然出现的四女给震惊住了。丫的,我的乖乖,这四个老婆这是怎么了?个个委顿不堪,怎么都顶着个熊猫眼,难道是缺少了自己的夫君之爱,变得睡眠不足? 见过了礼,四女同时向前。雅儿抬手扶起小红,有些责怪的盯了刘三一眼,道:“刚刚过门第一天就实行家法,好你个没良心的。” “我哪里实行家法了?”刘三冤枉的争辩。分明自己是受害者好不好? 美艳照人的康宁红着眼圈,低沉的道:“不要去冤小红姐姐,昨晚这是宁儿的主意,要惩罚殿下就惩罚我吧。”说完,当真俏生生的跪了下去。 她这一表态,小红顿时急了,急忙扯住她的手,道:“我们姐妹有难同当,哪里用你一人承担,要惩罚就一块惩罚。” 小月、雅儿和杨兮若也都附和着凑到一块,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道:“请殿下一块惩罚妾身吧,妾身毫无怨言!” 我晕。 刘三翻了翻白眼,傻眼道:“我只是想问问那人是谁而已?好把她接进宫来,你们想哪里去了?” “此话当真?”五女相视一眼,喜滋滋的齐声道。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说话不算数的。”刘三被这几位娘子搞得头大如斗,俗话说法不责众,但貌似现在自己却吃了大亏了。反而还好言劝慰她们。男人,果然不容易。 我的金种子呀,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没了,刘三越想越觉得吃亏。 雅儿心性玲珑七窍,见刘三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大胆的站起来,笑嘻嘻的道:“能让我们姐妹不遗余力的帮助的。除了影儿还有别人么?” 我靠。 果然是那小魔女! “她人呢?”刘三黑着脸,假装生气道。 康宁怯怯的望着刘三,“走……走了。”在她的记忆力,整天嘻皮笑脸的殿下,脸色从没有这么难看过。 “去哪了?”刘三想起那个粉嘟嘟的小魔女,心中就一阵心疼,那还是那个可怜兮兮的跟自己要阳春面的丫头吗?如今怎么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不知道。”康宁不敢看刘三的眼神,低声回答。 “都起来吧。”刘三叹了口气,这个皮娃娃般的康影,长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却是如此的狂野激进。唉……刘三有些郁闷的摇摇头,依据自己花心好色的性格,没理由看不出影儿的心思啊。真是该死,泡妞看人的水平还是不到家,居然都投怀送抱了,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做一个这样的男人,还真是失败啊! 第201章 :将功补过 刘三瞥过众女,淡淡的道:“你们助纣为虐,我也不惩罚你们。就让你们去把那小丫头找回来。权当是将功补过了。” 众女一见刘三答应,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好了!”刘三骚骚的一笑,张开博爱的怀抱把众女挨个亲了嘴儿,笑嘻嘻的道:“大婚第一天,今儿个得去父皇那里请礼问安,斟茶递水。走吧,时候不早了,别误了时辰。” 小红怔怔的捧着双耳缩口罐,呢喃道:“凉了,殿下不吃点。” 刘三嘿嘿一笑,“不吃了,今早不饿,你们都吃了吗?” 众人皆都摇头,“殿下不吃,妾身怎敢独自用膳。” 汗,刘三不悦的道:“这丫的谁定的规矩,自己饿了就吃,渴了就喝,那里来的这些规矩?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到了时辰等我吃饭的情况,否则家法侍候,还有就是,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一律称我相公。谁要是喊粗了。一律打屁股。嗯,还是不带穿衣服的那种,挨罚时,其余四人监督行刑!” 小红嫩皮儿脸一红,啐道:“你这人坏死了,竟出馊主意,那有这种家法?就是不打,羞也羞死了。” “羞么?”刘三哈哈一笑,轻佻的捉住身旁杨兮若的美丽下颌,“看这丫头就不脸红,以后家法从她这里开始。” “啊……”吓得杨兮若急忙退后几步,花容失色。 “相公!”赵小雅心疼的拉着杨兮若的手,替她打抱不平道:“以后相公不要再拿兮若妹妹开玩笑了。你这人真是的,人家姑娘这可是主动要嫁你的,难道过门后,就那么不值钱吗?” 什么? 刘三一愣,看到众女愤愤的眼神,有些恍然大悟。这雅儿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赵小雅貌似是自己霸王硬上弓,小红也是自己先勾引的她。康宁更不用说,为了这个小狐狸,连倭国的太子都让他剁碎了喂狗。小月?笑话,想让这丫头主动追求男人,还不如杀了她容易点儿。 这细细说来,还就是杨兮若从咸阳到临淄,追了他数千里啊,一直无怨无悔。就是因为在刑徒营那番话,让刘三先入为主的认定这个女人得勤敲打着点,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啊。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做的有点过了,让众女罕有的抱成一团,共同来对付他这个没良心的夫君。 “我错了。小乖乖,来让夫君补偿下。”刘三拿得起放得下,笑嘻嘻的上前拉住杨兮若的玉手,在掌心摩挲着,眼中柔情无限,十万瓦放电。 杨兮若似是被刘三的真情所感动,虽然这个男人毫无正形,但是她扪心自问,就是喜欢他那没正形的样子。话说万物一物降一物,果然一点不错。此时的她在这几月的时间,早就被刘三磨没了棱角,再也没有当初飞扬跋扈傲然无物的性格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阵,刘三吩咐宫女送来饮食,早膳食用完毕,刘三在头,众女在后。一个妇女主任领着一帮忠实的拥簇,浩浩荡荡的朝父皇的寝宫而去。 今日乃太子大婚次日,早朝也晚了接近一个时辰。 来接待刘三的,是当初入宫的老相好富顺,也是自己的主婚使。 得了允许入内的口谕后,刘三与众女整理了下服饰,端正衣冠,按照严格的觐见仪式三步一跪,五步一叩,朝正桌而坐的赵海行觐见之礼。 头戴通天冠,身穿尚黑宽龙袍,赵海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的孩子们行跪拜大礼,一张老脸上折起老久的皱纹似乎绽放开来,满面红光。 行礼完毕,皇帝亲自起身拉起在地的刘三和小红等诸女,开怀大笑道:“希望你们白头相守共挽鹿车,来年给朕添上几个皇孙,朕就心满意足了。” 187:老奸巨猾! 众女羞涩的齐声应是,刘三却嘿嘿笑着,道:“已经上车,现在补了票,终于不在偷偷摸摸了。十分努力中,请父皇耐心期待!” 赵海愕然的望着刘三,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直到刘三挤眉弄眼的附耳低语,才让高高在上的大秦国皇帝扑哧大笑。苦笑着指点着刘三,“你呀你,朕平生严谨不苟,怎么生出你这样玩世不恭的小畜生,还真是那圣人教条视若无物!” 刘三骚骚一笑,“我大秦国在父皇的领导下蒸蒸日上,当然儿臣也要领导一众娘子‘挣挣日上’,争取为我大秦国的强盛繁衍,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一席话,说的赵海笑的肚子疼,连一旁伺候的富顺等宦官、宫女皆都莞尔。骚骚中的刘三,完全忘记了一片的娘子们,几乎都臻首低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笑了一阵,赵海让富顺端来时令水果等宫内稀罕的玩意儿,赏给众位太子妃、侧妃。当场许诺,破例赏赐手谕,刘三和众女可随时可以出入宫禁,不必遵照必住东宫的禁令。但做出如此让步的结果是,刘三必须在明年完成造人计划,否则马上收回手谕。钦此…… 丫的。 刘三撇了撇嘴,肚子里却笑翻了肠子,这估计是从夏朝开始迄今为止最荒唐的圣旨了。 跪礼谢恩后,五女可当日回门。着太子殿下随驾入兴乐宫伴驾听政。入住早朝。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刘三才真正的从一个黄口孺子成长为一个可以参政议政的太子殿下。从秦三世皇帝赵海一十八年冬,作为储君的刘三,正式踏上历史舞台。辉煌广袤的政治舞台,在朝他招手,包括无上的权利和责任。 皇帝出行,自寝宫梁山宫出御辇,其后为太子辇。宦官随侍、虎贲侍卫开道,浩浩荡荡的各府各道的参将、郎等尾随在后。 早朝的钟声自兴乐宫悠扬的响起,足足敲满了九下。乘着小轿而来的三公九卿,呵了呵冻僵的双手,跺着脚活动下站麻了的双腿,从聚集的宫门广场一侧,顺着开启的宫门正门,过玉水桥,通正门,缓缓鱼贯而入。 高坐金殿,相貌威严,端庄肃穆的赵海,在高达十几层台阶上俯瞰着众位臣子,披靡天下的气质,在这一刻尽显无疑。而刘三特赐御座与皇帝右侧,侍从听政。 文东武西,排列井然有序,各个朝廷重臣手捧笏板,整齐划一的跪拜于地,山呼万岁! 赵海虚一挥手,侍立在侧,手捧拂尘的富顺高声呼道:“例日莅朝,众卿有本奏来……” 太子太傅当朝右丞相韩子健出列,奏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讲!” “喏!启禀陛下,辽东郡局势岌岌可危,臣以为当尽快派一良将征讨为宜啊,臣举荐关内侯牛奔牛大将军赴辽东全权事宜,定能一举歼灭倭国一众宵小,以扬我大秦国威。” 赵海食指轻扣着扶手,道:“牛老将军年事已高,上月刚刚告老。再说月前已派骠骑将军张海涛与霍去病引兵五万前往辽东,再说那里还有朕的三弟忠勇王赵超峰镇守,区区弹丸之地的岛国贼寇,不必如此惊慌。” 韩子健摇头道:“殿下,忠勇王进取有余守成却不足,老臣怕忠勇王一时意气用事反而轻率冒进,让倭国贼寇乘虚而入。还请陛下三思。” “嗯?”赵海抬起眼皮扫了韩子健一眼,沉声道:“众位臣工有何异议?不妨说出了讲讲。” 众人相视一眼,御史中丞谢玉拍众而出,手举笏板道:“陛下,依微臣之见,那倭国虽说打着为倭国太子报仇的旗号而来,但臣以为,可派一能言善辩之士,用我天朝之怀柔手段,恩威并济,施舍点钱粮,贼寇感激之下,定能不战而退。” “哦?”赵海嘴角牵起,若有所思道:“要是真能给点东西就把这些贼寇打发走,倒也不失为一种好主意,现在就是打仗也是每天数万石的粮食耗着……” “父皇,儿臣不赞同谢大人之见!”一直静静听着的刘三,突然出声反驳道。 赵海诧异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一眼,感兴趣道:“皇儿有什么建议,不妨讲出来听听。” 刘三瞪了谢玉一眼,大声道:“父皇有所不知,那岛国倭人,贪婪成性,只能作为敌人,而不能成为朋友。它本一岛国,地域物产匮乏,早就挖空心思想染指我大秦泱泱沃土。所以这次父皇要是一旦示弱,那倭国人定会以为我大秦国软弱可欺,进而会得寸进尺的。” “是吗?”赵海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那依皇儿之见呢?” 刘三壮了壮胆,看着满大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群臣,心中有些发毛。奶奶的,一群玻璃,老子帅也不紧盯着不放吧?靠! 心中虽然非议万分,刘三直接把下边的群臣视作田地里的西瓜,视若不见,侃侃而谈道:“父皇,倭国虽然击败了高句丽,但毕竟时日尚短,那高句丽的子民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俯首称臣,所以儿臣想派我大秦能言善辩之士入高句丽,先散发其舆论造势,先破敌兵之锐气。同时,儿臣建议父皇先派遣一只奇兵,只需三千人,再配合当地的士卒,定能让那十万倭国豺狼有去无回!” “奇兵?”赵海仰首呵呵一笑,道:“那皇儿想派遣什么样的奇兵?多少人为宜?” 刘三微微一笑,道:“父皇忘记儿臣办的稷下学宫吗?” “稷下学宫?”赵海眼前一亮,“说下去。” 刘三点了下头,道:“儿臣麾下李少君研制的投石机大炮,无坚不摧。现在已经研制出二百架左右,弹药也有数千颗。机械学院的公输武研制的木鸟更是巧夺天工,儿臣坚信,只要携带这些先进的机械和武器炸药,只需一千熟练的操作手,定会让那些倭国贼寇灰飞烟灭!” 赵海听罢,喜出望外,连声道:“对啊,朕怎么忘记了稷下学宫,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赵海站起身来,激动的踱着步子,大声道:“朕记得,在操练场见过投石机弹药的威力,几乎是所向披靡。还有那木鸟,攻城的云梯。嗯,不错。就这么办,富顺,拟旨!” 第202章 :为难 富顺急忙凑上前来,半弓腰道:“奴婢在! “嗯!”赵海意气风发的大手一挥,“着太子刘三为急先锋,统领一千士卒,前去辽东郡协助一切事宜。具体的事项,还是让自己定吧,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朕要把这一仗打的漂漂亮亮!” “啊?”刘三瞠目结舌的结巴道:“父皇……这……儿臣从没打过仗……” 赵海佯装发怒道:“稷下学宫是你的,你犹如臂使,这办法也是你提出来的,不让你去让谁去?” “这……”刘三为难的扫描了下一干大臣,希望有个出来帮自己说话的。自己这个老子也忒狠了吧,这蜜月还没度呢,就狠心的把自己往战场上推?岂料刘三目光刚一扫过。众位大臣急忙弯腰行礼,“殿下定能不辜负陛下之望,马到成功,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哦。果然是墙倒众人推,刘三苦哈哈的拉着脸,挪着步子来到赵海面前,挤眉弄眼的低声附耳道:“父皇,我……这造人计划还没启动呢……您看这……” 岂料赵海大眼一瞪,胡子吹得老高,“刚才在寝宫你不是说已经上船了吗?就是刚刚补上票而已?” 我晕,这你也记得哇? 赵海看刘三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低声训斥道:“我赵氏皇族没有懦夫。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示意刀笔吏把写好的圣旨塞到刘三手里。 刘三木然的接过圣旨,愁眉苦脸的低声嘟囔道:“儿臣接旨!” “这还差不多!”一抹笑意在赵海脸上蔓延 “父皇!”刘三有些悻悻道:“这一千名士卒可要儿臣亲自去选。” 赵海大方的一笑,守着满殿的重臣道:“天子乃金口玉言,皇儿大可放心。朕的天下,就是皇儿将来的天下!朕之一言,可昭日月。” 话音刚落。御史中丞谢玉出列道:“陛下,微臣有异议!” 赵海一愣,道:“但讲无妨!” 谢玉写过陛下隆恩,答道:“启奏陛下,太子殿下年幼,若把辽东郡事宜交与殿下独自承担,微臣恐怕殿下有力未逮,让陛下失望啊!” 刘三眉毛一挑,心中道:丫的,这个青面兽怎么老是和自己过不去? 刚想出言反驳。岂料赵海哼了一声,道:“刚才朕说过,朕之天下,乃皇儿之天下。”说完顿了一顿,对刘三道:“皇儿,可有信心击溃来犯之敌!” 刘三打了一激灵,这是老子逼迫自己表态啊,妈的,老子从穿越到现在,还没失败过,想到这里,脖子一挺,道:“父皇放心,儿臣这才前去,定要让倭国贼寇有来无回!” 赵海欣慰的一笑,朝谢玉道:“谢爱卿先退下,朕有话要说!” 谢玉应了一声,心有不甘的退在一旁。 188:沙场点兵! 赵海环顾四周,大声道:“朕指派皇儿去辽东郡事宜,众位爱卿可还有异议么?” 众位臣工面面相觑,齐声拱手答道:“微臣无异议!” 赵海冷哼一声,道:“恐怕心中有异议,也不说出来罢,朕就在这说明白了。朕的皇子,将来是要登基为帝的。皇儿,尽管你从未涉足过国事和沙场,但是朕在这里可明白的告诉你,你放心大胆的去闯,就是捅了天大的窟窿,朕也会给你补上!所以皇儿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瞻前顾后。” 刘三心中叹息了一声,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诚心实意的跪拜与地:“父皇,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请父皇宽心,等儿臣的捷报!” 赵海点了点头,阴冷的目光扫过众臣,道:“时间紧急,皇儿暂且退下吧。五天之后,朕亲自为你践行!” 刘三见自己的老子一本正经,严肃非常,长揖到地:“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期望,扬我大秦国威!儿臣告退!” 说完,刘三恭恭敬敬的弓着腰缓缓退出大殿。 待到刘三走后,赵海出声道:“众位爱卿,还有何本启奏?” 众人相视一眼,见赵海面色不善,皆都低头道:“臣无本奏!” 赵海双拳紧握,大喝道:“退朝!” “喏!” 刘三离开议事大殿,马不停蹄的朝骠骑营而去。 当前咸阳,拱卫京师的有两大营,最牛叉的当然是虎贲营,那里面可是专门产出保护皇帝的贴身禁卫军……虎贲卫士。排名第二的就是骠骑营,这个骠骑营,几乎全是高门大阀的贵族子弟担任,或者是祖上有功劳的子弟,待遇最好,训练最累、装备最超前的营盘。 所以,刘三第一站就拿骠骑营开刀。八万人的骠骑营,挑选一千彪悍的大秦忠心士卒,在刘三看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出了殿门。 “殿下!”钱铭忠心耿耿的等候着刘三。 接过钱铭递给自己的马缰绳,刘三翻身上了马背,一勒马头,前踢踏空,雪白的骏马嘶鸣一声。说不出的雄壮威武! 好马! 刘三诧异问道:“这是谁的马?我怎么从未见过?” 钱铭讪讪笑道:“这是夏大人为殿下亲自挑选的,是匈奴和大月氏的马种杂交的良驹!” 夏柯?那个现在沦为一等公车司马令的交通局长? 刘三哑然失笑,这个忠勇王的女婿,现在果然还是不死心,想抱住自己的大腿,更前进一步。 刘三有个优点,凡是真心投靠自己的人才,刘三从不拒绝。尤其是夏柯,本来刘三还打算去找他呢,没想到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当初宫廷政变,逼迫父皇杀静虚的时候,夏柯作为禁卫统领,是出过大力气的。这一点刘三绝对不会忘记。 “他在哪里?”刘三急忙问道。 钱铭笑笑道:“夏大人怕殿下忘记了他,倒是不遗余力的送些小玩意来,提醒下殿下。估摸着现在应该在公车司当值吧?” 刘三点了点头,道:“你去夏柯,让他去骠骑营见我。”说完,不在停留,双腿一夹马腹,朝骠骑营狂奔而去。 钱铭愣了一愣,直到刘三的马儿一溜烟尘消失在前方,他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匆匆去公车司找夏柯。一双小眼眯成一条缝,喜滋滋的自言自语:“夏大人呐,咱家可是出了大力气的,果然殿下仁义,还没忘记了我们这些奴才,唉……” 一等骠骑将军,刘三的姐夫,大秦国驸马孟璇接到士卒来报,大秦国殿下刘三,手捧圣旨前来骠骑营选彪悍士卒,赴辽东郡事宜。得到消息的孟璇急忙穿戴整齐,喊着自己的数位亲信,大开辕门迎接太子殿下。 刘三按照尊卑之礼,接了孟璇的跪拜,讲明了圣旨的来意。孟璇这才领着刘三朝营盘而去。这个孟璇,是刘三大姐的相公,说起来,这是刘三第一次相见。但作为刘三的亲姐姐,他却从没见过。自然也和孟璇少了一些亲切感。 孟璇本想与这个受宠的殿下套套近乎,岂料人家根本不理自己是哪根葱,也就打消了念头,真二八经的领着刘三参观彪悍雄壮的军营。 经过孟璇的指点,刘三朝远处打眼望去,处于京城郊外的军营烟尘滚滚,望也望不到边,无数个彪悍的士卒分别列成数十个方队,按照兵种的不同,正在厮杀着。 东方,为步兵营,居中的一个指挥使模样的军官,拿着红蓝两种小旗子,做出各种标准的手势,随着手语的不断变换,周围的士卒分别演变成一字长蛇、圆形围攻等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阵形。 在正南方,却是步兵和骑兵的混合方队。分别手持刀枪,分两个方队厮杀在一块。前方骑兵冲锋陷阵,后发部卒扛着新研制的云梯哇哇着喊着万岁的口号,杀声震天! 而在北方,却是只有寥寥数百人的队伍,这些士卒,皆都掌握这大秦的杀手锏……投石机和炸药,一声声震天的轰隆声中,一个个标注的目标顿时飞灰湮灭。 “殿下,你觉得我大秦的儿郎如何?”孟璇有些骄傲的指着拼命厮杀的众位将士,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傲然与骄傲。 刘三呵呵一笑,道:“孟将军果然是治军有方,我大秦士卒若都是又有这般威武雄壮,何愁胡虏不灭?” 孟璇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心中暗叹,没想到这个不谙世事的太子殿下,居然也有这等见识,传说中,果然也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殿下,这今日倭国贼寇,杀掠我大秦边境。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时刻操演好武艺,随时听候皇帝陛下的调遣!”孟璇解释道:“只是现在几万人大规模的演练,却是近年不曾有的。” 刘三嗯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叫马嘶的演练之场,却忽然发现。这个兵演,虽然是人声鼎沸杀声震天,却没有丝毫的凌厉杀伐之气。这兵演和实际战场的绞杀还是两码事啊。虽说对于孟璇口中听说,匈奴如何凶残嗜杀,但刘三毕竟是现代人的思维,对于匈奴和大秦国血腥的往事,有些久远的感觉,但从后世的电视剧和网络当中。各种正史野史告诉他,匈奴人,是绝对彪悍和凶残的民族,实在是不亚于蒙古骑兵。 “殿下,”孟璇出声道:“殿下是否从这些儿郎中挑选北上的士卒?” “不错。”刘三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令行禁止,还得看看才行。” 孟璇呵呵一笑,“殿下不必担心,我们这些骠骑营的儿郎,绝对是忠心耿耿指东打东,指西打西,殿下可以当场考验一番!” “是么?”刘三有些不信的询问道:“孟将军,可否派一只认为忠心为国的士卒过来,让我当场考验一次!” 孟璇笑道:“好!” 说完,孟璇低声对身旁的亲信说了几句。一会儿功夫,那亲信撒丫子朝演练场地狂奔而去。 第203章 :犹豫不决 刘三望着一脸自信的孟璇,心下有些不以为然。忠心与否?令行禁止与否?还是现场演练一番才能辨别真伪! “末将曹征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身披挂铠甲的骑兵千夫长,哗啦啦一声跪拜在地,朝刘三行礼。 “嗯!”刘三点了点头,“听说骠骑营以服从命令为骄傲和天职。不知是不是真的?” 曹征大声一应:“启禀殿下,骠骑营没有孬种,个个都是热血的汉子,绝对的忠诚不二。“ “好!“刘三似是也被曹征激起了血性,“派遣你得力的亲信手下,我要当场实验!” 曹征大声应着,翻身上马,得得几声,把上百个演练的骑兵召集起来,恭敬的听刘三训话。刘三从他们脸上扫过,个个都是略显稚嫩,年龄也不过十**岁,个个脸红气喘,热血沸腾的表白忠心。 刘三并没有理他们的慷慨陈词,狡黠的一笑,道:“曹征,你站到距离此地五十步的山岗上去,我要当场试验!” 曹征搞不懂刘三捣什么鬼,只是懵懂的应了一声,在孟璇不解的目光中,大踏步朝那出低矮的山岗站定。 刘三扫过全场,看着上百跃跃欲试的众位士卒,大声喝道:“众位兄弟,你们爱自己的国家吗?” 士卒们一听,这词儿新鲜,自己的婆娘说爱,难道这国家也可以爱吗?虽说心中有些不解,但还是齐声吼道:“爱祖国,忠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刘三赞叹一声,“拔箭出壶,上弦伺候!” 呼啦啦,随着刘三的一声令下,所有听令的士卒们纷纷搭弓上箭。 刘三看着如此听话的大秦精兵,伸手遥遥指着山冈上站定的曹征道:“对准目标,射!” “这……”众位士卒一时间顿时犹豫起来,面面相觑,傻眼了。 对准自己的顶头上司射箭,不想活了。 于是乎,几乎所有的士卒箭矢低垂,犹豫不决。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根稀疏的箭矢朝曹征刷刷射去,破空的啸声直奔曹征的门面。 区区五十米的距离,转刹即至。作为副将的曹征也不是好易于之辈,只见他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刀,几下劈砍就把箭矢拨落在地。无奈的是距离实在是太近。曹征虽然躲过了这一拨,却被箭矢的力道震得踉跄后退几步。骇然望着射箭之人,倒吸了口冷气,这群士卒中是谁居然有如此的臂力? 189:独领**! 刘三嘲弄的看了孟璇一眼,晒道:“这就是令行禁止的大秦士卒?” 孟璇尴尬笑笑,低声赔笑道:“殿下,刚才士卒们也许没听清楚,要是殿下再吩咐一次,估计会毫不犹豫。” 刘三也不听他解释,摆摆手道:“突兀的命令,在这些士卒们的行动来看,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这兵基本不合格。” 孟璇还要上前解释,刘三微笑的摇了摇头,止住他的狡辩,转头大喝道:“刚才是谁射的箭矢,给我站出来!” 呼啦啦…… 三个身材各异的步卒迅速出列,弯弓后背,屈膝跪倒朗声道:“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三一看,面相这么熟悉?我晕,待看清楚三人的面孔时,刘三大喜过望,“原来是你们三个,周厉、荆浪、铁柱!” 三人没想到堂堂一国的殿下还能记住他们,感动的含泪顿首道:“我等贱名,殿下还曾记得,我们……” 刘三亲自弯腰扶起他们,笑笑道:“好好的三个大男人,哭什么鼻子。你还以为我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呵呵,只是没想到你们三个入了骠骑营而已。只是好久没时间找兄弟们拉拉家常,倒是我的不对了。” 三人相视一眼,荆浪毕竟是曾经做过刘三的亲兵,还是和刘三对话不拘束的,他接口道:“殿下此话,不是折杀我等么?以前跟着殿下灭血莲后,冯浩冯将军就举荐我们入了骠骑营,说来,还是跟着殿下绞杀血莲沾了光,嘿嘿。跟着殿下上阵杀敌,那可是我们毕生的荣耀,其他的兄弟们还都羡慕我们呢。” 刘三哈哈一笑,拍着荆浪的肩膀欣赏道:“既然这么喜欢跟着我,那这次也跟着我吧,愿不愿意?” 三人惊喜的点头道:“固所愿不敢请耳,跟着殿下那是莫大的荣耀。我们求之不得!” 刘三嗯了一声,转身对孟璇道:“这三个人我要了,你没意见吧?” 孟璇笑道:“能入殿下的法眼,那是我们骠骑营的骄傲。殿下可随时带走!”他没想到自己的骠骑营还有人和殿下相熟。本来他老早就想搭上太子这条线,苦于没有介绍人。谁知道他是守着金山而懵懂不知啊,现在人被带走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刘三扫过众人一眼,这些士卒们从眼光中透着无尽的羡慕,跟着传说中**无比的殿下出征,那该是多大的荣耀啊?可惜,就是刚才那么一丝的犹豫,让殿下放弃了自己。许多人也是后悔不迭。但更多的人不服气。挑衅的眼神望着出列的三人,充满了不忿。 要知道这京师的骠骑营,那可不是一般的士卒能进来的。地方上和其他兵营的什长、百夫长来到这骠骑营,也就是个步卒的身份,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在骠骑营站稳脚跟,每一个士卒无一不是从北上抗击匈奴的战场上走下来的。弓马骑射无一不精,大体相当于后世的特种部队了。全大秦八十万大军,才寥寥的出了这四五万人的骠骑营,可见这些士卒是如何的优秀,难怪他们皆都不服气了。殿下说他们不行,比杀了他们都让他们难受。军人的荣耀大于生命啊。 曹征自己的手下,最是熟悉不过,要是让殿下从堂堂的骠骑营只选中了三个人这件事传出去,还不得让同样是精英的虎贲营笑掉大牙?想到这里,也不再考虑刚才殿下荒唐的举动,他只想为自己的士卒和自己证明一下,就是落选之人,也是绝对的优秀士卒! “殿下!”一身碎叶柳铠的曹征疾步迈到刘三跟前,噗通跪倒在地,朗声道:“请殿下再给我骠骑营儿郎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能合格的!” 刘三淡淡的一笑,望着跃跃欲试的众人,眼中透出希冀的焰火,淡然道:“为什么再给你次机会?给我个理由!” 曹征微一沉吟,道:“臣等以为,这些士卒都是我大秦最优秀的精英,他们不能把青春挥霍在年复一年的演练当中。北方的战火连天才是他们向往的圣地!所以恳求殿下再给他们一次为国杀敌的机会吧?” 话语刚落,一众数百的彪悍士卒呼啦啦跪倒一片,皆都大声道:“恳请殿下给我等最后一次机会!” 刘三望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睛,重重的点了下头。 “万岁……”牟地,现场爆发出一声震天的欢呼! 刘三呵呵一笑,止住众人的欢呼,佯装怒道:“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口号,以后一定要注意了,只准喊千岁。” 众人见刘三答应下来,哪里还能不允,皆都唯唯诺诺,又见这个高高在上的殿下,没有一点架子,更是平添了无上好感。 刘三满意的点点头,扫过众人一眼,大声道:“这次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要是再通不过,那就别冤我埋汰你们,是骡子是马这次就牵出来溜溜,别给骠骑这俩字抹黑!” 众人奋然道:“请殿下出题……吼吼!” “好!”刘三大声喝彩,牵过刚才的骏马翻身而上。双腿一夹马腹,希聿聿一声,马头向天昂首嘶鸣一声,撒蹄朝刚才的山坡跑去。 约莫有五十丈的距离,刘三一勒马头,**的转了个圈,大声朝懵懂不已的众人喝道:“是个纯爷们的,向我射箭!谁不射就马上给老子滚蛋!” 如此公然的和近千的强悍士卒下如此荒唐的命令,刘三这也许是古今来第一人了,居然如此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堂堂的骠骑将军孟璇再也看不下去了,焦急的止住众人的**,大声朝远处的刘三吼道:“殿下yu体金贵,这万万使不得!” 刘三翻了翻白眼,我那奶奶的还yu体横陈呢?不理孟璇如热锅蚂蚁般心急如焚,举起马鞭,依旧大声的鼓励道:“这是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不听命令,老子出了辕门就公开宣扬,你们他妈的骠骑营就是一窝熊包,胆小如鼠、指东打西的窝囊废!” 190:一代名将! 曹征也傻了,这殿下疯了吧,怎么下这种荒唐的命令。 于是乎,孟璇和曹征双双的站到上千人的队伍跟前,大声喝斥着手下的兵丁不要听太子盅惑,朝殿下放箭,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大逆不道啊。就是殿下让射也不行啊,一旦让皇帝老子知道,那都统统去蹲苦牢吧,谁也别想着升官进爵了。 这些大秦的士卒们,哪一个没有光辉的过去?哪一个不是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趟过来的?荣誉重于生命!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让人埋汰瞧不起!尤其是让大秦国一人上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瞧不起,这比活剐了他们都难受! 前几排的士卒对视一眼,牙齿咬的咯咯只响,经过片刻的寂静后,这些士卒们深深的呼了口气,脸色涨的通红,刷刷几下,箭矢统统被举起呈四十五度仰角向上…… 一席话,众人都被刘三激起了血性!大男儿当如是!士可杀不可辱! 嗖嗖嗖…… 破空的啸声带起了满天的箭雨,密密匝匝的朝刘三所在的山岗上射去。 一旁的孟璇和曹征踉跄这后退几步,骇的脸色发白,四仰八叉的瘫软在地上。上下牙得得得的互磕着,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士卒们都被刘三激起了火气,现在却不是他们能掌控得了的了。 第204章 : 千人一起射 “殿下……小心!”出列的三人,铁柱、荆浪和周历皆都焦急的出声示警。这太子殿下,太能扯了,这不是玩命么?他们都虽说在灭血莲教时,跟随过殿下临阵对敌,但压根那时候就没见过刘三出手上阵,他哪里知道刘三的身手,如此密集的箭矢,让五人皆都不敢上前阻挡,笑话!如此近距离的发射,你就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立马会射成马蜂窝! 可惜他们也同时没想到,刘三骑马跑出这五十丈(大约150米的距离)是有后招的,现在骠骑营所用的四石软弓,极限杀伤距离为六十丈左右(180米),俗话说,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缟。这五十丈的距离,对于平常人来说,还有些许威胁,但对刘三,却是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杀伤力。 箭雨密集的射来。刘三吓得一激灵,奶奶的,没想到近千人一起射,会有如此**的场面,这群p壮观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就是这么远,蹭破点皮,也够自己受的。招架不住就立马开溜,这是刘三的一贯作风,从不做无谓的牺牲。 众士卒虽然是被刘三激起了血性才射箭的,但毕竟心中后悔了。无奈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嗖嗖的箭矢流星般朝远方投去。 大面积的广泛射箭,涵盖面是非常广,左右不能躲,刘三拼命的抽打马屁股,急速往后退却。当离开箭矢的覆盖范围后,刘三这才长舒了口气,一阵阵密集的箭雨射落在地,就像是刚刚秋收后的麦茬。刘三呲了呲牙咧嘴,小心翼翼的避开如林的箭矢,骑马直奔那些悍卒跟前。大叫:“妈的,还真射啊,等会将作少府的人又该开骂了。浪费了多少无辜的雕翎箭!” 那些士卒们见这**的殿下灰头土脸,挽起的发髻也散落开来,说不出的狼狈,幸好连点皮肉之伤也没有,于是乎,皆都把心放到肚子里,心中皆都偷笑不已。 刘三虽说嘴里骂着,但心中却十分高兴,这些悍卒,果然不愧是大秦精英中的精英。一举一动,俱都有章可循,毫不慌乱,果然是指东打东哪! 曹征和孟璇也都是松了口气,我的小心肝儿啊,噗通噗通的跳啊,幸好殿下安然无恙,否则就是被天底下最丑的妓女**一百遍,也无法赎今天之罪了。 “殿下,我们过了没有!”众人七嘴八舌的奋然询问。一个个皆都跃跃欲试。 刘三**的一笑,哈哈道:“射的虽然勉勉强强,但不过终于敢举起你手中的贱,这种勇于亮贱的精神,本殿下十分的欣赏。现在我宣布,所用考验的士卒,全部都随我去辽东郡打小倭人去,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大喜过望。 被刘三点名通过,刚才还脸色惨白的孟璇也是与有荣焉,这四万人的骠骑营,能让殿下全部从这里带走一千人,就是出去吹牛,也觉得脸上有光啊。 刘三望着兴奋不已的众人,道:“刚才见你们射的如此**,不会都是步弓手吧?”太子出声询问。 曹征急忙上前答道:“启禀殿下,这一千悍卒,皆都骑马射箭、投石探哨无一不精。殿下大可放心!” 刘三惊喜的道:“果然都是多面手,没想到捡到宝了!” 正在这时,前方烟尘滚滚,几匹骏马飞奔而来。刘三打眼望去,领头的是一个精神健硕,面容消瘦的老年男子,身后的一人却是刘三的老熟人夏柯。 那领头的老年男子隔着数十米就高声大喝:“殿下可否在此?老臣田浩求见!” “田浩?”刘三一惊。难道这个老年人就是大秦国唯一的上将军,年近七十,依旧食饭近斗的军中常青树田浩么? 孟璇也奇怪的道:“上将军平时轻易不出门,没想到这次却来到骠骑营了?” 是啊,刘三心中感叹,听父皇说,现在田浩上将军,几乎处于半隐退状态,平时早朝皆都不去。非国有大事不临朝。就连父皇也礼让三分,恭敬地称之为上将军。所以刘三穿越近年,却无缘得见。 他驰骋疆场半生,获得了数不清的荣耀,是大秦国的图腾,不败的神话,大秦国的战神般人物。北方的匈奴人皆都称之为‘田阎王’!凡他带兵北上,闻之其名,匈奴人莫不望风而逃。 一路上田老将军走的甚急,他是从东侧而来,穿过了整个骠骑营的演练场,铠甲上头盔上,满是黄沙尘土,他身后的夏柯更是狼狈不堪。虽说他年富力强驽驾马的能力要强一些,无奈田浩在军中几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出于敬畏,打死他也不敢超在老将军前面,只得一路烟尘,吃够了黄沙尘土。 一路驰骋,众哨岗的士卒皆都不敢拦,而且还齐刷刷的举起武器高喝行礼!刘三这边也放弃了交谈,出于恭敬的心理,随着众人向田浩迎去。 191:斗气! 转眼的功夫,身板依旧硬朗华发飘飘的田浩一扶鞍坐,一跃而下。顾盼间虎虎生威,龙行虎步间来到跟前,不顾曹征和孟璇的笑脸相迎,左右瞧道:“那位是殿下?” 刘三排众而出,笑嘻嘻的抱拳道:“老将军,我就是刘三,不知老将军喊我有何事?” 田浩环目一瞪,炯炯有神的双眼似是能看透人的内心深处,虽说是君臣之分,但毕竟却是功高震主,何况现在毫无实权的太子,上下打量刘三片刻,点头道:“你就是太子殿下?” 刘三嘿嘿笑道:“小子就是刘三,老将军精神健硕,老当益壮,当真是可喜可贺,实在是我大秦之福啊!” 田浩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直接给刘三留下个后脑勺,哼哼的道:“军营乃是兵家重地,岂能如此嘻皮笑脸毫无正经?外面传说当今殿下有三头六臂,就是那牛奔老匹夫也夸的殿下天上少有地下也无,现在依老夫看来也不过如此。” 刘三哈哈一笑,摊手道:“我刘三虽说是个太子,却更是个俗人,平常人有的喜怒哀乐,我一点也不缺。不知道老将军匆匆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交代,刘三洗耳恭听!”说完了这句,心中对这个天朝的柱臣印象不由得减了几分。丫的,这老匹夫,一见面就口水狂喷,俨然是一副老子训斥儿子的架势。刘三生平最烦这种装逼的人。自己恰逢机遇获得了些许荣耀,就往往拿着自己的辉煌去训斥甚至威压别人。一副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架势,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不去换位思考想想别人的感受。深有感触的心中叹息了一声,忽然间刘三想起前世的一句网络名言,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二人一见面,就彼此不让的针锋相对的互掐着。一个是当朝的老臣战功赫赫威盖当世,一个是大秦的太子而且还隐隐是日渐露锋芒,同时也是时下大秦国罕有的新一代俊杰,针尖对麦芒一时谁也不让。却急坏了一旁的曹征、孟璇和夏柯。本来夏柯还兴冲冲的来个刘三准备打个招呼,重温下往日峥嵘的岁月,现在看这架势,得先劝架了。 夏柯讪讪笑着打圆场道:“殿下,其实上将军这几日身体欠佳,一直在家中休养,这刚刚听门生故旧说陛下要派殿下出征北上,老将军放心不下,这才过来看看……” “哦?”刘三嘴角微微一翘,点了点头,对田浩道:“承蒙上将军挂念,刘三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田浩转过头来,炯炯的盯着刘三,道:“老臣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当今百姓社稷的安危。陛下龙体欠佳,而你又是陛下的独苗。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么?” 刘三笑嘻嘻的道:“老将军严重了,我刘三自知不是什么好人,常言道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老将军就放心吧,我刘三命硬着呢!” 田浩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殿下,老臣已经禀明陛下,这次出征北上,老臣替你出征,而你不能去!” “老将军,使不得!”一旁的夏柯和孟璇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劝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将军戎马一生,乃是整个大秦军的精神支柱。现在年老体衰,鞍马劳顿下,一旦在北方出现什么三长两短,对军心那可是致命的打击啊。 田浩呵呵一笑,抚摸着花白的胡须傲然道:“战国时,廉颇八十尚能骑马厮杀,老夫不过才区区七十岁,岂能连古人也比不过?” 刘三哑然的望着这硕果仅存的上将军,真的假的?这打仗是要死人的,果然还有这样的武痴,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小孩子一样的心性。想想,也难为他了。常言道,人过七十古来稀,尤其是现在这种极不发达的古代,人的寿命非常短暂,一般正常寿命在五十岁左右就早早的去地府报到了。现在田浩这般身板硬朗的,着实不多见啊。忽然间,刘三心中泛起荒诞的感觉,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明知道可能一去不回,还要坚决北上。要不要阻止他?妈的,刘三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老子又爱心泛滥了! 想到这里,刘三叹了口气,泛滥就泛滥吧,也与众人同声劝慰道:“老将军,刘三虽不才,但却对老将军的威名如雷贯耳。常言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老将军此时就应该运筹帷幄才是,想那区区岛国之人,不过就是几个跳梁小丑,岂能劳动老将军大驾,些许小事,还是让晚辈们代劳吧,老将军只听捷报便是!” 田浩呵呵一笑,摇头道:“殿下年纪轻轻,冲劲或足但经验不足。又没有上过战场,未经战火历练,不可不可啊!” 刘三一听不干了,丫的居然瞧不起我们年轻人,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些人早晚被年轻人拍死在沙滩上。居然老而弥坚,傲气十足,坚决不能如你所愿。想罢,刘三道:“老将军可别忘记了月前的灭血莲一战,我还是有幸参加了一战,这算不算战场?” 第205章 :不置可否 田浩仰头哈哈大笑,嗤之以鼻道:“那也算是战场,殿下说笑了,那种战事,就是三岁顽童,也能凯旋而归!血莲教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尔!” 我擦,刘三上来一阵激动,脱口而出道:“那什么算是战场?所有古来的名将,无一不是从打架斗殴开始做起,一直到惨烈的战场中经过浴血历练而来,岂不闻自古英雄出少年,老骥伏枥有心无力么?” 田浩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二人越说越大声,就连一旁的近千士卒都觉得看不下去了。年轻人都以刘三为榜样,从二人的言谈举止中,对刘三就深有同感,但心底里却发自内心的对田浩敬畏。心中也同时暗暗嘀咕,这殿下果然不是盖的啊,平常人等,就是站在上将军面前,也感到无上的压力,别说对话了,岂料这个太子殿下不仅吐沫星子飞溅,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还真不是一般的牛叉啊。 192:打赌! 正当刘三一肚子气没处发泄时,孟璇又凑上前来道:“上将军,此处风沙甚大,天气渐寒,不如将军移驾末将的营帐再叙若何?”他本来的心思,就是想把二人引走。因为现在是军演的时候,上万的士卒都骑马飞来奔去,对殿下和上将军再熟悉不过,不住的有人频频注目,让孟璇也拉不下脸来。这有损殿下和上将军的形象啊。 岂料,田浩根本不吃那一套,无视了孟璇的殷勤,亲和的望着刘三,笑道:“老臣不让殿下北上抗击倭人,殿下可是不服么?” 刘三笑嘻嘻的道:“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老将军走的桥比我走的路都长,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要多。我哪敢跟老将军较真呢!” 田浩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看你伶牙俐齿,倒是能说会道,其口才实在是不亚于春秋战国的苏秦张仪,我现在倒有些相信老牛那老匹夫的话了。只不过么……” “只不过什么?”刘三问道。 田浩老脸一板,严肃的道:“只不过战场上那是真刀真枪的厮杀,绝对不是呈口舌之快就能战而胜之的。手下看真章才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殿下要是拿出点真本事让老夫瞧瞧,老夫倒是可以通融下让你去辽东郡!” 刘三骚骚一笑,玩世不恭的道:“这真本事是在战场上展示的,我总不能扛着把长枪铁矛现场表演一番吧?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存心让人笑掉大牙啊!” 田浩摇了摇头,“逞匹夫之勇,在战场上没有丝毫的作用,老夫却不知殿下口中的‘关公’是何人?在他面前耍大刀不行吗?” 刘三大汗,丫的这是秦朝啊,关公是三国人氏,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投胎呢,没想到一时口快,到把那武圣给扯出来了。但是老头询问,刘三不得不答,只得顺嘴胡扯道:“关公,乃是昔年在海外传说的一个姓关的公公,大刀使的尤其出神入化,被人奉为使大刀的祖宗!” 田浩抚须道:“没想到这阉了的人当中,也有英才俊杰,倒是可惜了一身的武艺。只是个人的勇武,在战场上只不过是莽夫罢了。真正的能熟读兵书,调兵遣将决胜千里,那才是真正的帅才。却不知殿下肯不肯接受老臣的建议呢?” “什么建议?”刘三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丫的老家伙一步步的把自己往套里引,果然是老奸巨猾。 田浩哑然失笑道:“殿下聪慧无双,乃老夫平生仅见。刚才老夫说让殿下拿出点真本事让老夫瞧瞧,老夫再视情况是否把这北上的荣光让给殿下。” 我擦,刘三心中暗骂,还荣光?这打仗刀枪可是无眼的很,光荣还差不多。到时候发个锦旗,扯几尺布,弄个光荣烈士。就是不错的选择了。苦一点,遗骸也不一定能留下。想罢,刘三出声道:“不知老将军让我那什么真本事?这老汉推车、隔山掏火的本事我倒是熟的不能再熟。不知道说的对也不对。” 刘三满嘴跑火车,田浩苦笑的道:“在这军演场,你我各一千兵马,真刀实枪的攻防演练。你攻我守,要是让殿下突围而去,就算是过了关了。” 我攻你守?刘三放眼看去,烟尘滚滚的军演场,大概有方圆四五里的样子。处处一马平川毫无遮拦,这样的地势,最利于冲击,防守却是难上加难。这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能行么? 刘三心里瞧不起这上将军,一旁的孟璇和曹征等人可不那么想。 遥想当年,田浩老将军北击匈奴,仅两万余人深入漠北,连续击溃左贤王三万主力,绞杀右贤王一万悍卒,直至狼居胥山,杀的匈奴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然后烧其积粟还师。这一仗过后,整整十年,匈奴单于不敢越大漠一步。 更远的时候,当时匈奴单于,在扶苏二世皇帝十五年,攻击河套地区,杀掠数千人,企图激怒温和执政的扶苏,以图把秦军主力吸引到漠北,在鞍马劳顿兵困马乏之下一举歼灭。 岂料以蒙恬为首的上将军以骑兵攻略突击,步兵保障的方针下。步步稳扎,杀的匈奴两部出现崩溃。这一切,都是田浩将军参与的重大战役,其中不乏田浩的丰功伟绩,在当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就连当时如日中天的蒙恬也公开赞扬,田浩乃是继他之后可能唯一超过他的将军。由此可见,田浩经过几十年的拼搏,在军中有多么高的威望。他出兵诡异,从不照本宣科,毫无章法。让与他交战过的敌人从无蛛丝马迹可循。才造就了他近乎战神般的威望。他,就是不败的象征。 “怎么样殿下,可否与老夫战上一战?”田浩神情肃穆,严肃的道。 刘三笑嘻嘻的道:“战,怎么不战,就是打不过老将军,学点本事也是好的!” “嗯!”田浩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勇气可嘉,那老夫前去中军准备,此处的军士任你挑选,兵器粮草任你使用。只要你能与老夫相持一个时辰而不败,老夫就算允了你辽东郡之行!” “好!”刘三答道。心中却嘀咕,要是一个时辰再坚持不上,你以为本殿下是快枪手那,靠,还真是拿自己当战神了。大不了本殿下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哼哼! 田浩见刘三应了下来,扭头就走,牵过骏马飞身跨上,挥动几下马鞭,随着沙尘的扬起,向远处奔去。远远的传来田浩那苍老的声音:“殿下谨记,一个时辰后,老臣在前方排兵布阵,等候殿下的大驾!” 我擦…… 刘三撇撇嘴,临走了还吓唬老子,靠,小爷是吓大的啊? 孟璇和曹征等人,可不敢和刘三一般毫无礼数,急忙躬身送行。 刘三**的转过身来,看着一干众人,嘻嘻哈哈的道:“幸好老头子来的时候,我选好了士卒,要不然还得多费一番功夫。” 此话刚一出口,众人皆都神情怯懦,有些倒大霉的模样,望着刘三,心中戚戚然。 “怎么了这一个个都和长了鸡瘟似地?”刘三纳闷的望着众人。 193:调兵遣将! 荆浪尴尬的笑笑,道:“殿下,你这和上将军比试军演,这个……这个,有些太那个了!” “哪个了?”刘三瞪眼道:“你直接说老子自不量力不就行了,还唧唧歪歪的。” 荆浪讪讪笑道:“不瞒殿下,这上将军的威望,在军中无与伦比,别说对战,就是一听说对敌的主将是谁,就心气儿泄了一半,连气势都没了,这仗还有法打吗?” 刘三一愣,没想到这上将军在军中的威望这么高,还没打呢,光听名字就都怵头了。这军演还有法比试么?刘三没想到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众人未战先怯,气势先是弱了几分。要是现在拉出去和老头子强行干,估计用冲杀不了一个回合,就马上会被清洁溜溜的缴械投降。 不行,刘三牙齿一咬。妈的,老子从穿越至今,怕过谁来?不就是个小小的演习么,大不了老子被打的满地找牙,也总比畏缩不前要好。 想到这里,刘三大踏步的走到众人面前,振臂高呼,“众位将士,刚才我和老将军打赌之事,大家都看到了吗?” 众人大声道:“看到了!” 刘三脸色一变,声音高了八度,“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你们看到了什么!” 众人被刘三的声音吓了一跳,刚才稀稀落落的声音顿时整齐了许多,皆都奋然答道:“军演!殿下和上将军军演!” 嗯!刘三满意的点了点头,充满**的继续**道:“上将军乃是我大秦不败的神话,乃是我大秦的战神!你们怕吗?” “不怕,不怕……吼吼!” “好!”刘三大喝一声,“凡是害怕的,都给老子滚出来,免得到时候屎尿齐流,脏了这军演场!” 众人被刘三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坚决不做熊包!” “就是战死,也不能被吓死!”一时间,人声鼎沸,七嘴八舌的涨红了脸大声表态。 一番充满**的演讲,也刺激的荆浪、周厉和铁柱双眼通红,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上场厮杀一番。 “好,现在你们就去兵械处领军演的装备,半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刘三既然被委以重任,也就暂时接过这支部队的指挥权。让孟璇和曹征直接歇菜。 众人见刘三吩咐,顿时有条不紊的骑马而上,呼啸一声,上千人的队伍,激起漫天的尘土,马蹄声隆隆,似是把这军演场也要踏破了。 这军演,和后世的演习差不多,皆都是枪无头、刀未开锋,厮杀的再激烈,也不过是断胳膊断腿,也出不了什么人命。尤其是在边关如此不平静的这个年代,正常的军演多了去了。士卒们皆都知道规矩,秀秀架子就行,没必要拼命,这也是所有在场的军士们的共同想法。 第206章 :权当是多了个肉盾 安排完了这一切,刘三又叫过跃跃欲试的荆浪和周厉,附耳仔细叮嘱一番。让他准备些许东西。而剩下的铁柱,跟随自己。权当是多了个肉盾。 一旁的曹征和孟璇,见刘三有条不紊的安排这一切,井井有序毫不慌乱,心中也不由得佩服万分。从没踏入过正规军营的刘三,能做到这一步,也难能可贵了。 众人正在忙碌着准备军演事宜时,东方辕门处突然鼓声大震。刘三、曹征和孟璇等人诧异的随着鼓声望去。只见辕门上方的城墙上飘起无数的尚黑色条纹大旗,大旗上皆都眷秀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彤彤车盖下,一个相貌威严的老者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老者的身旁簇拥着无数的兵丁、侍卫,一时间。城墙上人满为患。 隔着距离远,那老者的相貌看不真切。但此时的巨龙黑旗、彤彤车盖却显示出那老者的身份。于是乎,校场上不论是站着的、坐着的、弯腰的。皆都拜服在地,朝着东方虔诚的跪下去:“万岁!万岁!万万岁!”刹那间,声震林野。 “老爸来了?”刘三眯着眼向城墙上瞧去,在皇帝的左侧,一个面容冷峻白须飘飘的老者,正在那里朝这边微笑的指点着。 “田老将军!”刘三又是一震,看到二人的模样不住的晃动,似是在交头接耳。刘三顿时恍然大悟。“坏了,被这个老狐狸阴了?”原来这老家伙是来激将的呀。怪不得呢。刘三抹了把冷汗,现在被赶鸭子上架了,不行也得行了,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和这个老头子抬杠,他爱去去吧,自己还舍不得五位娇滴滴的娘子呢,现在倒好,连老子都来了。奶奶的,刘三心中发了狠,老家伙居然阴我,好好,等会可别怪我胡搅蛮缠。 刘三在这里发着狠,孟璇等人都呼啦啦的站了起来。看来是皇帝喊平身了。刘三却在懵懂间,杵在那里,跪也没跪。 这时候,铁柱、周厉和荆浪等人都换了铠甲,纷纷走上前来,等候刘三的吩咐。现在又加上皇帝亲临现场观战,众人皆都抖擞起精神,用最饱满的热情来迎接陛下的检阅。 刘三看着兴奋的荆浪等人,淡淡的瞥了城头一眼,扭头道:“都准备好了吗?” 周厉和荆浪、铁柱齐齐抱拳:“一切就绪,全凭殿下吩咐!” “好!”刘三大喝一声,“弟兄们,我们是大秦最精锐的士卒,对不对?” “对,我们是战无不胜的大秦精锐!”众人轰然答道。 “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大秦国从未打败过的上将军。现在还有陛下前来掠阵观战。你们紧张吗?” 众人皆都挺胸收腹,大声回答道:“不紧张!” “草!”刘三呸了一声,大喝:“老子都紧张。别说你们了,放你娘们的狗屁!” 众人轰然大笑,这殿下太粗鲁了,不过我们喜欢。哈哈哈!在军营中真正读过书的都寥寥无几,乍然刘三满嘴的粗话,让人顿声亲切之感,彼此距离也拉进了几分。 刘三扫过众人。面对着兵强马壮的悍卒,刘三是由衷的感叹。这些二十左右的秦兵,个个壮的和小牛犊子似的。曹征真不愧是将门出身,这兵练得着实不错。 “曹征、周厉、荆浪何在?”刘三转脸询问。 “臣在!”曹征和周厉、荆浪拍众而出,身披铠甲,威风凛凛的朝刘三一抱拳。说道曹征,他是这支秦军的首脑,军队参战,他岂能置身事外?所以当刘三发了话后,他也去准备了一副铠甲,随时听候殿下的安排。 “等会军演的鼓声一响,你和周厉、荆浪一起,分别负责后军、前军、中军,各领着三百三十人。随时听候我的调令!”刘三沉声道。 “遵命!”三人齐齐抱拳。 194:观阵! 城墙之上,旌旗猎猎。宫女侍卫如众星拱月般环绕,当中一座镶金宝座。当今的皇帝陛下头戴通天冠,身穿尚黑绣龙袍,一双龙目俯瞰着校场上上万的演练士卒。嘴角微微翘起,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的右侧首位,是当今太子殿下的帝师韩子健,其次是左相杨忠义。左侧打头的正是准备与刘三对峙的上将军田浩。 这两文一武,皆是大秦国之柱臣,位居群臣之首,那是众望所归。此时的情景,皇帝不发话,众臣皆都不敢言语,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皇帝看出了众人的忐忑,微微笑着打破了寂静,“众卿家对这次军演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答,心中皆都惴惴不安。皇帝的心思,是最难揣测。别看他现在笑眯眯的和你讲话,指不定你说上一句不对口味的言语,说不定下一刻就搬进了廷尉狱。于是乎,各个老奸巨猾的大臣们全部把肚子里所能想到的赞美之词,纷纷道来。 说什么金戈铁马秦国无敌,定能击溃宵小,永固万年江山。听的一旁的三位重臣皆都是眉头大皱,颇有不耐之感。 岂料,皇帝陛下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丝毫对这些朝臣的阿谀奉承司空见惯,待众人皆都口干舌燥后,才出声道:“上将军,这次军演,皇儿可允了吗?” 田浩眼神闪过一丝精光,躬身道:“殿下已然允许,他攻臣守,依一个时辰为限。”赵海听罢,眉头一皱,并没有答话。 而身旁的杨忠义花白的胡子翘起,不忿的道:“上将军,当今殿下虽说少年英才。但老将军成名已久,这场军演,分明是一出不对称的战争。如此一来,上将军岂不是有以大欺小之嫌么?” 田浩脸色不变,淡淡的道:“老臣就是要让殿下知难而退。毕竟老臣这把老骨头丢在疆场也没什么,殿下乃未来之君,身系江山社稷。岂能敢冒奇险担此重任!” 一旁的韩子健叹了口气,出声道:“上将军一心为国,子键佩服万分,只是殿下少年心性。此前从未有过失败。若这次被上将军打击过甚,岂不是让殿下信心大挫以后阴影笼罩,不复勇武之心了吗?” 田浩瞥了皇帝一眼,依旧不动声色的道:“军演的火候,我定会掌握的恰道好处,韩大人放心!” 皇帝哈哈一笑,双眉如同出鞘的利剑,骤然上扬,“若他是朕的皇儿,就应该愈挫愈勇,百折不挠才对。要是连这点挫折也受不了,那他也枉为太子了!众位不必多说,上将军下去准备吧!” “老臣遵旨!”田浩大手一抱拳,飒然转身龙行虎步的去了。 众人见皇帝发话,这才住嘴不语,只有杨忠义瞪着一双牛眼,依旧不忿的盯着田浩的背影。那场下的殿下可是他女婿啊,他不上心能行么? 咚咚咚…… 雄壮的鼓声轰然响起!一个时辰的准备期悄然来到。 刘三凌然的坐在马上,左手扶鞍,右手持矛高举向天,也不管自己的殿下身份,纵声高呼道:“弟兄们,准备好了吗?” “杀,杀,杀!”众士卒被刘三一句兄弟激动的仰天长啸,发出震天的怒吼声。上千人的呐喊,天地为之色变。 刘三骚包的一笑,呼喊声乍然出口,似是发觉了刚才自己的语病,讪讪的笑笑。幸亏老子没在自己身边,否则定会被他骂死。 忽然间,他发现一旁的孟璇哑然失笑的望着他。刘三哼了哼,大言不惭的道:“孟将军,看本殿下的士卒如何,是不是能与老将军比试个高低?” 孟璇大汗,丫的这个殿下还不是一般的脸皮厚,这是你训练的兵么?要不是自己这个骠骑将军没日没夜的操练,这些悍卒能有现在的水准吗?但是殿下相询,自己还不能不答,只得强笑道:“殿下治兵有方,这次军演定会与上将军旗鼓相当,不分轩辕!” 刘三骚骚一笑,“承蒙吉言,不过还得麻烦将军给我找件披风来,这样显得拉风点!将军说是不是?” 孟璇一张脸变得近乎扭曲,强自忍住笑意,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好,殿下少待,臣的马上就有一件,这就去给殿下拿来!” 孟璇拿披风的功夫,刘三抽空把曹征叫到跟前,附耳低语了几句。岂料刚刚说到一半,曹征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结结巴巴道:“殿下,这陛下在城楼上瞅着呢,这如何使得?” 刘三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道:“战场上信息瞬息万变,孙子又曰:‘兵’者,诡道也。要是按常理出牌,你说我们有把握击败老将军吗?” 曹征苦笑的摇摇头,道:“我的殿下啊,这可是军演啊,并不是打仗啊!” 刘三一怒,训斥道:“刚才老将军说过,一切都贴近实战演练,这和打仗有什么分别?再说,士兵的字典里除了胜负,没有军演这俩字!” “字典?那是什么东西?”曹征懵懂不知。 刘三一听他打岔,问东问西,冷然道:“将所命,兵不遵,后果如何?” 曹征看着刘三那冷冽的眼神,浑身一激灵,大声道:“臣遵命!”说完,翻身上马一提马缰,整个骏马昂首嘶鸣,蹄儿踏空原地转了个圈,大声道:“后军三百士兵,随本将来!”说完,骤然间领头远去。早就分成前、中、后三军的后军将士,听得曹征吩咐,轰然应诺,纷纷上马追赶而去。 “殿下,你这是?”孟璇傻眼了,这本来人就少,再分出一支,这仗还有法打吗? 刘三神秘兮兮的一笑,蛮有神棍风度的鄙视了孟璇一眼,神神叨叨的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晕,孟璇悻悻的闭嘴,心中暗道:我还是闪开吧,免得到时候遭受鱼池之殃。 城楼上。 皇帝陛下波澜不惊的坐在宝座上,望着下方山呼海啸般的士卒喊杀声,笑吟吟的道:“众位爱卿,你们猜皇儿能坚持多长时间?” 第207章 :战!战!战! 众人面面相觑,这说时间长了,显然不现实,而如果说短了,恐怕会惹得龙颜不悦。一时间彼此张望,皆都不语。 赵海言毕,半晌没有回应。诧异的扭过头看去,只见众位臣工面色焦急,脸有忧色。而自己的亲家杨忠义更是满脸忧虑,直到他的眼神灼灼的盯着左相后,杨忠义才喟然长叹,道:“陛下请看下方,这阵容一看便知。” 赵海点了点头,与众人朝下望去。 只见上将军摆开阵势。士卒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阵容鼎盛丝毫不慌乱,进退皆有章法,虽说是防守。但老将军一向都认为,最凌厉的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所以他并不局限于一隅。在他的有条不紊的调动下,上千士卒开始潮水般的朝刘三的阵型冲去。 反观刘三,这边不知出了什么原因,殿后的后军居然撤出三百人的样子,急速后退,只剩下孤零零的六七百队伍严阵以待。刘三这个一军统帅,**的披着一件大红的披风,在阵前东窜西跳,一副毛毛躁躁的模样。 看罢良久,赵海微微闭上双眼,依靠在后座,心中暗道:皇儿啊皇儿,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败可以,但不要失去了勇于挑战权威的自信心。 “韩爱卿,你对此次军演有何见解?”赵海用食指揉着眉心,道。 一直面色不变的韩子健躬身道:“上将军依旧稳健,勇武不减当年。反观殿下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的后着。以臣观之。这场军演,却是个势均力敌的结局!” “哦?”赵海奇道:“你如何看出来时势均力敌的结局?” 韩子健微微一笑,道:“殿下行事从不按套路,自从春前得见,至今一直如此。向来行事鬼神难测,依据老臣对殿下的了解。大敌当前,他没有理由会如此轻率的把本来不多的士卒分成两拨。所以,老臣斗胆猜个‘和’字!” 赵海哈哈大笑,龙颜大悦下,右手拍打着宝座的扶手,哑然笑道:“你倒是把他看得透了。我这皇儿做事不拘一格,每次都会给朕惊喜啊。” 二人交谈中,一直紧张的观察着校场动静的杨忠义忽然发出一声惊呼:“陛下快看!”众人随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刘三又把中军和前军分离,独自率领着三百名士卒彪悍的迎了上去。 天!殿下是不是疯了? 韩子健差点呻吟出声,亏自己还一直给陛下打气,现在倒好。**的殿下居然只率领着三百名士卒妄想去冲击上将军的千人大军。这不是找死吗?按照一般人的打法,面对比自己少的敌人,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势,予以迅速消灭。若是势均力敌的双方,需鼓起士卒勇气,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是面对数倍的敌人,只能是以智取胜。 显然,刘三哪一点也没做到。 刘三把状若天神的铁柱留守中军三百人,自己和荆浪率领着另外的三百前军朝严阵以待的敌方扑去。 荆浪炯炯的盯着前方的敌人,冷峻的道:“殿下请看,他们好像冲着我们涌过来了!” 刘三极目望去。果然,不拘常规的上将军果然没有站在那里让他们舒坦的冲击。“好,就怕他们死拒不动,既然冲出来。就少费了我一番苦心。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荆浪一拍身后的两个囊袋,兴奋的挥舞这长刀道:“共三百人,每人至少四十颗!” “好!”刘三嘴角一裂,双腿一夹马腹,带头向前,大笑着鼓舞道:“兄弟们,冲啊。今天要杀个痛快!”经过刘三一鼓动,这三百将士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挥舞着长矛大刀疯狂的朝对方杀将过去。 周厉摇头苦笑,这个殿下,惟恐天下不乱。还真是个战争狂人。据他观察,平时虽然玩世不恭嘻嘻哈哈,但若是剥去了一身伪装的外衣,却不失为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周厉何在?”一声突然的爆喝打断了他的遐想,急忙道:“末将在!” 刘三紧抿着嘴唇,看着渐渐临近的对方骑兵,大声下令道:“着弓箭手伺候!” “将军!”周厉一阵发急,就要反驳。看对方来势汹汹,身后扬起漫天的尘土。因为己方这三百弓箭手最多就射一次,老将军的人马瞬间就会扑到跟前。依现在的这点区区兵力,根本就阻不住对方的攻势,若一旦让上将军的骑兵呈钳形制住,须臾间就是被包饺子的下场。 刘三大手一挥,止住周厉的怨言,厉声道:“军中令行禁止!听从指挥!” 周厉被他冷冽的话语惊醒,急忙惭愧道:“末将遵令!”转而大喝道:“儿郎们,射箭!” 一时间,周厉一声令下,箭如飞蝗。这种假想敌的演习,明显的不允许携带尖锐的铁箭头。但没有箭头,不代表它没有杀伤力。刘三刚才叮嘱荆浪准备的东西,现在发挥了左右。只见俱都从身后的囊袋里摸出一个个拳头大尖锐的铁蒺藜,绑在箭矢上。根本不用瞄准,一股脑儿的射向敌人的阵营。 这种大范围的射箭,箭矢没有一丝的杀伤力,但绑带的铁蒺藜,那可是拒马的好玩意,除了一人高的尖锐木桩栏栅,就数着铁蒺藜好使了。这玩意不伤害士卒,却专门扎伤骏马的蹄子。校场土地上饱和的马蹄践踏,哪能踩不中这种明晃晃的玩意。 当第一波箭雨射过去,效果就出来了。上百名战马踩中这些铁蒺藜,皆都哀鸣一声,蹄下吃力不住。顿时歪倒在地。马上的骑士惨呼着摔的七荤八素,哀号之声不绝于耳。虽说要不了人命,但摔断胳膊、腿的还是正常现象。在军演中,骑兵占极其重要的地位,但是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凡是被击打下马的士卒,绝对不允许再战。只能狠狠的望着刘三这边的人马,带着愤怒和心有不甘的退出战场。 这时候,周厉才恍然大悟,由衷的佩服殿下的先知先觉。 岂料精彩的还在后面。 乍然受到这种阴损的攻击,敌方的骑士们愈发凶狠的朝这边扑来,气势上更加凌厉。只是有纵队变为横队,骑兵的两翼打头,中间渐缓,形成一个半月形的环形包围圈。 “冲啊……” “杀啊……” 敌人的眉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双方相距不过区区五十米的距离了。狰狞的面目扭曲着,恨不得把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们大卸八块。妈的,太阴险了。 刘三哈哈一笑,缰绳一拉调转马头高声道:“荆浪,准备第二波攻击!” “遵命!弟兄们,爆竹包扎,射……” 荆浪兴奋的大吼一声,亲自示范把儿臂粗的爆竹用火折子点燃引信,抡起膀子就朝敌人丢去。于是,众人纷纷有样学样,点上引信,铺天盖地的扔过去。 轰轰轰…… 196:马踏连营! 现在这种爆竹,虽然原始,就是对敌人没有什么大的伤害,但致命的是,战场上高度紧张的骏马最怕这种惊扰。凡是爆竹炸过的地方,再淡定的骏马也都纷纷后踢前跳,受了惊的高头大马,让马上的士卒怎么也制止不住。只得丢掉手上的兵器,死命的抓住马鬃,任凭这畜生发狂的原地暴跳。 那些不甘心放弃兵刃的,还有那些稍微愣神的,无一不被跌下来。经过第二波的折腾,又有近白人悄无声息的被淘汰掉了。 这时候,敌人距离更近了。 刘三大喝一声:“撤……” 说到逃跑,刘三的功夫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士卒们见主将吩咐。岂能不尊。纷纷把没来得及射的铁蒺藜和爆竹纷纷丢弃。 这样一来,又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朴一接触,刘三只卒未伤。而上将军这边,却损失了足足二百骑兵。第一波冲击,居然是刘三完胜的局面。 这种荒唐的打法,当在敌后居中策应的田浩目瞪口呆。哪有这样军演的?打的过就猛**,打不过就跑,有这样的主帅吗?大秦的荣耀何在?这也太不成体统了吧?方圆四五里的地方。要想把刘三逼在绝境投降,真不是那么现实。 上将军虽然被刘三一阵乱拳打的有些气恼,但毕竟是久经沙场,丝毫不慌乱。目光到处,看着刘三未伤一卒就急速后撤。心中暗暗点头,先亲自带头少量出击,然后再运用非常规手段激怒敌人,使得诱敌深入,最后用还未参战的中军以逸待劳。果然是有些道道,田浩抚摸着颌下的长须,暗暗点头。只是他那三百后军哪里去了?老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传我将令,穷追敌尾,务必不能让他们摆脱!” “遵命!”一个千夫长服饰的大汉轰然应诺,马上扭头吩咐下去。 早有传令官大鼓一擂,彩旗阵阵挥动。 杀啊…… 被激怒的将士们喊声震天。关键时候,凶悍的秦兵把他们的狠劲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往无前的气势,金戈铁马,似乎是回到了秦王扫**的霸气时代。只见每个将士都玩命的催动**良驹,一往无前的衔尾穷追。 “殿下,敌人越来越近了,摆脱不了啊!”周厉焦急的回头张望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朝刘三没命的大喊着。 刘三紧抿着嘴唇,脸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长矛一挺,厉声道:“告诉弟兄们,化整为零。呈扇形散开,朝中军聚集。” “遵命!” 阔达三里的校场,若让刘三这三百人分散开来,敌军顿时失去了目标,看着满场的皆都是敌方的士卒,那千夫长一勒马头,急速停下抱拳道:“上将军,该往那边追?” 田浩神色不变,马鞭指着刘三远去的方向喝道:“其余皆都不问,擒了殿下,这军演就结束了!” 第208章 :为什么 “是,众将士,跟我来!”那千夫长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奋勇前进。 马蹄阵阵,带起漫天的尘土,让刘三那火红色的披风上,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颜色。一人一马,迅捷如闪电,急速的后撤。现在,刘三是在赌。赌上将军一定会按照兵书上的运用来做,擒贼先擒王!这是一贯的宗旨。因为即使逮住一个小卒子,对战局没有任何的影响,只有捉住敌方的主将。这军演才算分出胜负。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自己,套不住美娇娘。老子为了这些愤青们,拼了…… 好不容易,刘三狼狈的与铁柱会和在一起。与尚未爆发战斗力的三百中军聚集。让刘三也有了些许底气。但是,与这些尚未热身的三百骑兵来说,对付对方凶悍扑来的近八百名骑士正高涨的士气来说,显然还不是一个档次。而刘三所率领的那些都被打散了。整个东边的校场,几乎零零散散的全是刘三的人。 “殿下,铁柱替你抵挡一阵,你先去和后军曹征将军会和吧!”铁柱挥舞着一双巨大的铁锤瓮声瓮气的道。 “不用!”刘三淡然的看着铁柱,摇了摇头。 “为什么?”铁柱警惕的注视着就要扑到跟前的敌军,纳闷的问。 刘三并不答话,大喝道:“弟兄们,再随我往后撤……” 中军这帮士卒们一听就惊呆了。这殿下也太熊包了吧?刚一照面,就想跑。哪有这样打仗的?刚才还训斥他们即使死也要站的漂漂亮亮,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丧家之犬? 刘三看着疑惑的众人,声音逐渐转冷道:“将令不尊,杀无赦!撤……”众悍卒被刘三瞧得毛骨悚然,真怕他发了狠,找个典型来这么一枪,自己就死的太冤枉了,想到这里,众人纷纷上马随着刘三朝东方再退。 战场上的厮杀,在城墙上看的清清楚楚。赵海端坐宝座,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出生道:“韩爱卿,我大秦的士卒,有这样打仗的吗?” 韩子健抹了把冷汗,哈腰道:“陛下,这殿下估计有后招也说不定。” 赵海哼了一声,道:“一千人,前军被击溃。军心动摇,他不仅不鼓励士卒奋勇杀敌,反而又怂恿中军后撤,哼哼。那埋伏的三百后军,就是他的后招?真是荒唐。士气受挫,给他一万士卒又有何用?想当年我大秦白起,带领区区十五万秦军,狂屠赵国四十五万士卒犹如土鸡瓦狗。这士气哇,比什么都重要!” 韩子健一时间无话可说。正在这时,一直关注着战局的杨忠义惊呼一声,指着刘三的后方大呼道:“陛下,看那是什么?” 皇帝一愣,打眼望去,只见刘三的后方,烟尘滚滚遮天蔽日,烈马的嘶鸣声充斥在整个校场。无数的骏马发疯似得向前冲来。与此同时,刘三与众人似是早有准备,悄然躲开了不知道为何发狂的烈马。 让出的校场上,疯了一般的烈马仿若一片移动的乌云,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上将军那可怜的八百骑兵冲去,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能摧毁一切敢于阻挡的人和物。眼看就是马踏连营的结局。 而在那无数的烈马后面,是区区的三百士卒。看铠甲的样式,正是消失了的曹征众人。一个个皆都拿着小号的爆竹,点燃了挂在马尾劈哩啪啦的剧烈的爆炸着。 看到这里,赵海豁然站起,脸色铁青的扶着城墙垛口,大怒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战马。到底是怎么回事?” 197:霸气十足! 韩子健眉头紧皱着,沉声道:“这是整个骠骑营所有能用的战马,依照规模来看,不下五千匹。恐怕上将军凶多吉少!” “胡闹!来人,快去给朕把上将军给救出来!”赵海颤抖的急忙发令。这哪里是军演,分明是实战啊,一旦老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动摇了军心,这还了得。 在不同的位置,考虑的事情决然不同,此时韩子健却忧虑那五千匹的良驹。大秦训练战马不易,今天被殿下这么一折腾,估计得死伤大半。那国库又得勒紧了腰带过日子了。这不是折腾穷吗?反观杨忠义却没有此等的考虑,看校场的模样,此次军演,自己的女婿那是完胜啊,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垮了上将军的悍卒。虽说有点胜之不武,但当初是明明说定了只各派一千士卒,没说骑多少马呀。殿下他们一人愿意骑个三五匹,仔细想来,也不算是违背规则。 上将军被救上来了,破碎的铠甲斜斜的耷拉在肩膀上,头盔不见了去想。一头簪子固定的皓发披散开来,神情极为狼狈。但从那张布满风霜的老脸上,没有发现丝毫的不愉快,反而还带着淡淡的兴奋。因为他知道,继他之后,大秦国又要诞生一个伟大的战神般将领了。此乃大秦之福,他何来恼怒之说? 赵海此时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上将军毫发无损,对刘三的胡闹也不再记挂在心上。刘三如此大胜,本想亲自把他喊来夸奖一番。但心底里又怕他骄傲自满,琢磨了片刻,才出声道:“摆驾兴乐宫……” “喏!”身旁的富顺急忙应了一声,拖着公鸭嗓子高声道:“皇帝摆驾兴乐宫,众臣伺候……”彤彤黄罗伞一阵移动摇曳,黑龙旗飘飘,转眼下了城楼,出了东门而去。 “走了?”远处的刘三本以为老爸会夸奖他一番,岂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真是没意思,连根棒棒糖也不奖赏。真是小气到家了。 “殿下,这些受伤的兄弟们,您看?”身旁的曹征和荆浪等人,看着敌方的士卒痛苦哀号的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心有不忍。这虽然是贴近实战的演习,但这些毕竟是自家的弟兄啊。下如此狠手,心中也过意不去。 校场上,随着当今陛下的离开。显得冷冷清清。各个兵卒回归本部,该干嘛干嘛去。只余下远处那千余名被刘三等打败了的士卒,却有四五百人挂了彩,其余的更是躺在地上痛苦哀号,凄惨的痛呼声,让人不忍目睹。刘三心中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不是他想看到的。但在战场上,没有妇人之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尤其是这种大规模交战,更是不能独善其身。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谁的拳头硬,谁就有发言权。若今天不是他临时起意命令曹征驱赶烈马拒敌。恐怕以田浩的手段,自己早就落败了。 这次侥幸胜利,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己这个太子的身份。让田浩放不开手脚和自己尽情一战。其实,刘三也许不知道。在田浩的内心里,分明就是在用自己一生的荣耀换来另一位战神的诞生。军队需要灵魂,大秦国需要信仰,自己老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逝去。在这个搞个人崇拜的时代,没有信仰和灵魂的军队几乎是土鸡瓦狗的代名词。于是,田浩把五十年来获得的耀眼荣誉,在这次军演中,统统覆盖在刘三身上。就像一个将要死去的武林高手,把自己所有的内力转嫁给自己的徒弟一样。 硝烟将要散尽,爆炸后的爆竹散发出阵阵的硝石味道。而远方的敌人,依旧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哀号。刘三扫过对自己膜拜的无以复加的众位将士,大喝一声:“荆浪、铁柱、周厉、曹征何在?” “在!”四人从远处纵马过来,急忙上前听令。经过这一次军演,四人彻底对刘三服气了。大秦国从未战败过的战神般人物。被眼前的殿下轻而易举的打倒了。上将军的传说已经去而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年轻一辈的刘三,当今大秦国赫赫有名的太子殿下。从他们的眼神中,刘三同时也读懂了眸子中燃烧的一团焰火,那是发自内心的狂热膜拜。 刘三脱下身上的铠甲,神色凝重的望着敌方的士卒,神色沉重的道:“和弟兄们帮他们包扎伤口!” “遵命!”四人立马精神抖擞着领命而去,都是自家弟兄要不是这次军演,能搞成这样吗?这都是日夜相伴的弟兄们啊。落后的曹征微微一顿,扭头对刘三道:“殿下,我替弟兄们谢谢你!” 谢我?刘三嘴角牵起,淡淡的道:“他们恨我还来不及呢,要不是我这殿下的身份,他们杀我的心都有!” 曹征愕然片刻,似是明白了刘三的意思,苦笑的摇了摇头。打马而去。 果然。 当曹征四人过去帮忙时,一干伤兵皆都破口大骂,强烈的抗拒着他们的帮忙。 “滚,滚!老子还死不了,不用你来帮忙……” “对,对千夫长大人说的对,我们就是重伤不治,也不要他们假惺惺的。” “看你昨日还当我是兄弟,校场上居然这么狠?你们看看,这些重伤的,哪一个不是你曹征的兄弟,你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吗?有本事去北方对付匈奴去,拿着自家兄弟发狠,算哪门子好汉?” 一时间,谩骂之声不绝于耳。 刘三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在众人漫天叫骂声中,黑着脸来到跟前。 一干伤兵对曹征和荆浪他们可以不敬,但对于刘三。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这个尊卑泾渭分明的社会,刘三就是命令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不能说个不字。因为,这个社会,皇权至高无上。 “你……”刘三冷冷指着刚才一个叫得最凶的千夫长,森然道:“刚才你说的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那千夫长偷偷的瞄了刘三一眼,把头低下去。胸前因受伤不住的向外渗着血水。这么重的伤势,居然在刘三面前不敢痛呼出声。 刘三这一到场,所有的埋怨的士卒皆都闭嘴不语,但从他们那愤恨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不服。 本书源自看书罔 第209章 :粗糙大手 “怎么不说了?”刘三踱着步子,道:“刚才叫的不是很凶吗?成王败寇,受伤被俘难道你还有理了?你现在有本事叫嚷了,刚才你的勇武哪里去了?这是在校场上,弟兄们才好心帮你们疗伤绑扎,若在战场上,你能让匈奴人帮你疗伤吗?这就是兄弟!不是一味的迁就和退让,才是兄弟。你们都是大秦的栋梁。老百姓眼中的英雄,一个被视为英雄的人,能让他的兄弟在校场上作弊想让吗?若你们心中有委屈,大可冲着我来。因为,刚才我是这支军队的最高长官!铁马金戈换来的胜利是最值得尊敬的,并不是靠兄弟们施舍而来的。你们要是埋怨,你们就不配这身铠甲,怕受伤,大可脱了这身皮囊解甲归田!本殿下绝对不会阻拦!” 刘三说完,对尴尬的杵在旁边的四人看了一眼,招呼过荆浪,斩钉截铁的道:“去‘刘府’找赵水。凡是今天在校场受伤的士卒,我刘三给他发双倍的饷银。重伤致残的,送‘福记’,我刘三养他一辈子!” “殿下!”荆浪不干了,青筋暴起,结巴道:“伤他们我们也有份,这钱算我一份!”话音刚落,铁柱、周厉和曹征皆都走上前来,大声道:“给兄弟们看病,我们也有份!” “对,对。我们也有份!”一旁带过来的士卒们纷纷从怀里掏出不多的银两双手捧上来。一双双皲裂开的粗糙大手,捧着可怜兮兮的那点月薪碎银。刘三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他们其中大部分是家境不宽裕的人家,其中就不乏有在家穷的受不了才出来当兵的,为了那可怜的几钱银子,为大秦抛头颅洒热血。 刘三扫过全场,看着一个个受伤的士卒们,都惭愧的低下头去。这才出声道:“这就是兄弟,公是公,私是私。结对不能混淆一谈。在演习中对你们狠一点,就是为了不让你们在真正的战场上丧命!可惜你们,为了自己的脸面,为了不受一时之苦,居然埋怨起自己的兄弟们。你们拍拍胸膛,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殿下!”那刚才咆哮的最厉害的千夫长抬起头来,红着眼道:“我们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刘三叹了口气,“弟兄们,把钱收起了。这钱不能让你们出!” “为什么?嫌我们钱少?”曹征等人顿时急了。 刘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兵器破损了,我修!弟兄们受伤了,我治!就因为我是殿下,大秦国未来的皇帝。你们统统是我的子民!我要为你们负责到底!无论贫穷贵贱,我养你们一辈子!”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顿时呼啦啦的四周跪倒一片,哽咽声充斥着全场。 198:蒙恬墓! 当刘三处理完了校场之事时,已然是申时一刻。出征北上,刘三确定了以周厉、铁柱、荆浪为首的一千悍卒,值得一提的是,军演时躲在一旁的夏柯,被刘三点中,共同北上,这也是给他一个机会。 这骠骑营内因为火药的加入,而衍生出一个新的兵种火器步卒。这种火器步卒专门用来守城或攻坚之战。其中这选中的一千悍卒,就有二百名火器步卒。选定了人选。刘三只等他回去禀报老子,取得颁发虎符调兵遣将。还有后勤的火头兵、粮草等各种物资。颁令出征容易,但要把后勤处理妥当,起码也得三五天的时间。军马未动、粮草先行。 告别了荆浪等人,刘三骑马朝‘刘府’而去。对于皇宫大院,他有一种天生的抗拒。有种非常被束缚的感觉。虽说东宫内,宫女窈窕俊秀,貌美如花,简直可以说是掉入了脂粉堆,每日的莺莺燕燕,会让人赏心悦目雄性激素勃发,但那种压抑的气氛,是刘三非常不喜欢的。虽然,看起来他就是个色狼。 平常人眼中神秘无比的皇宫,对他来说,是种无形的枷锁。丝毫没有家的温馨。这是他结婚的次日,回门的媳妇儿会当日回到‘刘府’。 从来以外人自居,无法融入当前社会的刘三,头一次有了家的感觉。也头一次让他心中有了牵挂。从成亲的那一刻起,他才真正的融入这个古代的帝国当中。 纵马高歌,持鞭而行。出了辕门,顺着平整的驰道朝咸阳城内奔去。随着弯曲的驰道,前方人影彤彤,在驰道一侧,有一抬食盒、一匹骏马,数十个侍立在侧的家丁,众星拱月般的簇拥这一个相貌威严,白须飘飘的老者。 “上将军!”刘三一愣,下意识的一拉马缰,降低了速度,出于对上将军的尊敬,刘三从看清了人后,就从马上一跃而下。刘三是什么人?他精滑似狐,诡计层出不穷,在校场上和田浩的对战,虽然己方大胜,自己的手下恨不得对自己没顶礼拜。但在刘三眼力,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事实如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刘三下马的功夫,田浩就笑呵呵的迎上前来,他脱掉了铠甲头盔,头挽素簪,身穿一身灰色长袍,脚上一双薄底布鞋。非常的朴素。从这身打扮来看,分明是一个安度晚年的和蔼老人。 刘三紧走几步,敢上前去双手抱拳道:“不知老将军在此,是否是等我的?” 田浩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正是老夫在此恭候殿下,老夫不日就要出京入泗水郡了,若今天没时间聊聊,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多了!”说话风轻云淡,充满平和、安详的气氛。却从语气中,听出了诸多不舍。在这个为之奋斗近五十载的土地上,一朝离开,分明带着深深的眷恋。 刘三无言的点了点头,道:“老将军原籍泗水郡?” 田浩笑道:“是啊,老夫十五离家从军,征战五十载,却始终没有去老家看看。这也是老夫近年的一大遗憾。我田门一氏族人都在泗水啊,落叶归根解甲归田,这是殿下对老夫的最高褒奖!” “陪老夫走走吧,”田浩呵呵笑着。亲热的牵住刘三的手,似是不容分辩。刘三苦笑一声,只得奉命。二人边走边聊,早有家丁过来接过骏马的缰绳,牵着随在身后。其余的家丁抬着食盒、牵着马儿,皆都默默的跟随着。 田浩引着刘三顺直驰道的南面,踏上了一条羊肠小道,这条道不过三尺宽,弯弯曲曲,随着地势南高北低,一路蜿蜒到远方,而在目光所及之处,一座高约三四十米方圆七八十米的小土包。这羊肠小道的两侧皆都长满了人余高的灌木丛林,由于是冬天的缘故显得有些萧条肃杀。 随着时间的流逝,田浩和蔼的眼神逐渐变得肃穆庄严。一路无话,刘三虽说嘻皮笑脸,但在这赫赫有名的大秦战神面前,还是不敢过于放肆。慢慢的,前方景色一变,杂乱的灌木丛消失不见,像是被人工劈出来的一处约莫三十米见方的开阔之地,开阔地四周一边一尊高约三米左右的石翁仲、石马。整个场地开阔、整洁。显然是有人专门负责管理。 同时,刘三在这里也发现了一队约莫百余人的秦军。打头的一个百夫长见到是田浩后,也不搭话,默默的抱拳行礼,大手一挥,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侧。 “这是什么地方?”刘三惊讶的打量着四周雕刻精美的白玉栏杆、石釜、石鼎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如此荒凉的地方,居然有秦兵把手,也太邪门了吧。 田浩似是没有听到刘三的询问,一双昏花的双眼爆射*精光,缩小成针眼大小,死死的盯着正前方矗立的一尊高达三丈的石刻怔怔出神。 看那石碑上刻的是大秦国的小篆,刘三之痛苦实在是不亚于学后世的英语。弯弯曲曲蚯蚓样的文字,实在是让人昏昏欲睡。 这时,身后的家丁们,放下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盘盘食物,有腊肉、烧鸡、丸子;烈酒、酒樽器皿等等。于古代没有掌握大棚技术,这时候的饭食,在豪门中一般以肉食居多,几乎没有新鲜蔬菜。 “殿下!”发了半刻愣的田浩终于回过头来,指着这方圆七八十米的小土包道:“这里是我大秦国一代战神蒙恬上将军的坟冢!” “这里?”刘三吃惊的张大嘴巴。这里居然是蒙恬的坟墓。 前世的历史,蒙恬是被二世皇帝胡亥赐死的,而这个世界的蒙恬,却是高寿八十,无疾而终。二世皇帝扶苏赐威武侯,风光厚葬,福延子孙无穷匮。 “威武侯爷不仅是我大秦国的一代战神,而且还是老夫的老师!”说道动情处,田浩皓首白发,无风自动,一双虎目隐隐含着泪光。那专注的眼神久久的望着老师的墓碑,隐隐似是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之中。 199:异人! 刘三惊讶的望着这小小的土包。没想到蒙恬的墓地居然就在咸阳附近。面北而坐,直视咸阳,虎踞龙盘。要是刘三能有风水知识,肯定会看出此处乃一绝佳风水宝地所在。磅礴无比的气势,气吞山河,冥冥中似是保佑着大秦国的江山。 虽然刘三对于田浩带他来这里有些吃惊。但刘三心里明白,绝不是来扫墓这么简单。 一切祭祀用品拜摆放完毕,田浩捻起一柱香,点燃后遥遥对着墓碑虔诚的跪拜下去。人死为大,生性从不吃亏的刘三,这次出于对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的敬重,也随着跪下。 他这一跪,身后再无站立之人。 繁琐的祭拜仪式完成后,田浩挥退了众人,连侍立在侧的秦军将士也不例外。就这落日的余晖,只剩下一老一少,迎着璀璨的晚霞,孤独的四目相对。 “殿下,老臣今天让殿下来这里,是有个不情之请!”田浩踌躇半晌开口道。 柱国之老臣软语相求,刘三哪有不答应之理。 田浩欣慰的点了点头,望着远处的孤雁披着霞光飞远,慢慢的道:“老师生平夙愿,就是荡尽匈奴,保我大秦万年江山!穷其一生修筑秦直道,使我大秦**队可在半月之内到达全国的任何地方,砌筑万里长城,可拒胡虏于国门之外,殚精竭力皓首穷经,无奈虽然重创他们,却依然无法踏平漠北。” 第210章 :帅才辈出 话语缓慢,语气低沉,迷茫的目光似是回到了金戈铁马的边关。 刘三点了点头,无论前世今生,他对蒙恬还是非常了解的。蒙恬的祖父蒙骜从齐国来到秦国侍奉秦昭王,官至上卿。父亲蒙武,都是秦国著名的将领。为秦国攻城略地,出生入死;为秦国疆土的开拓,为始皇统一中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从始皇帝开始,就对蒙氏家族非常信任器重。也造就了蒙氏一门帅才辈出。尤其是到了蒙恬这一代。更是达到了顶峰。 “殿下!”田浩忽然声音拔高,眼中带着狂热炯炯的注视着刘三,“能不能替我完成老师至今仍未完成的夙愿?” 刘三一愣,苦笑摇头道:“我大秦国人才济济,将门虎子更是层出不穷,老将军为什么偏偏看上我呢?” 田浩有些苦涩的道:“如今经过几十年的安逸,那些血性的汉子,大部分都垂垂老矣,新的一辈中,大都没上过战场。如此羸弱,哪里是匈奴人的对手。乱世兴武,盛世兴文。大秦国将才凋零啊!” “老将军!不瞒你说,”刘三自嘲的道:“我这人虽说生在帝王家,却胸无大志。本来对着太子之位还是勉为其难。要是不父皇就我一个皇儿,这太子不当也罢。” 田浩愕然的望着刘三,似是不相信的道:“大权在握,执掌天下众生生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该是一种何等的豪迈,大丈夫当如是。殿下怎么说出如此消极怠谢的话来?” 刘三嘿嘿一笑,撇嘴道:“无心而语,老将军切莫见怪!” “不对!”田浩不赞同的摇头道:“殿下是受了春秋楚国李耳学说的影响吧?” “李耳是谁?”刘三一脸茫然。 田浩真那这位殿下毫无办法,有时候精明的要命,而偏偏有时候又糊涂的可恨,见他双眸清明,似乎不是伪装,只得答道:“李耳者,苦县厉乡曲仁里人,字伯阳,谥曰聃。周守藏室之史。孔子周游列国时还曾向他问礼。晚年时,乘青牛西去。” “你说的是老子?道德经的创作人。主张无为而治!”刘三恍然大悟。 “就是他,说什么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田浩似是对老子的学说十分的不赞同。 “我还真不信老子。”刘三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小爷可是经常自称老子的哪。 “既然殿下不相信李耳学说。殿下何不答应了老夫的要求?”田浩眼中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祈求。 刘三嘿嘿笑道:“上将军知道我的为人吧?” 田浩哑然一愣,转而抚掌大笑道:“无利不起早,好色而不**,诡计多端常能做人所不能之事。平时虽然玩世不恭,却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刘三骚骚一笑,非常羞涩的互搓着双手,上下打量着田浩道:“原来上将军对我刘三还是研究蛮透彻的。” 田浩被他瞧得有些毛骨悚然,没好气的道:“殿下生于帝王之家,又执掌天下近乎一半之财富,老夫又有什么东西入得了殿下的法眼。再说,殿下乃是家天下,驱除北方之患也是陛下所希望的。” 刘三笑着摇头道:“老将军此话差异,不是我刘三不想接这茬,而是我实在是有力未逮。既然老将军恳求,刘三只能是尽力而为。” 田浩大喜过望,非常高兴的站起来长身一揖,道:“老臣谢过殿下!” 看着他一个劲儿的眉开眼笑,刘三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灭匈奴那是容易的事情啊?从战国伊始,河套地区和大漠边界,彼此不知道打了几十年,互有胜负,虽然一直是中原占据上风,但要说把匈奴灭国,那不亚于天方夜谭。老子虽然是穿越而来,却也不是神啊。 得了刘三的承诺,田浩一张老脸笑成了**,让刘三有一股想爆掉的冲动。 田浩看出了刘三的郁闷,知道这个太子若是不赚点便宜,恐怕回去也会做噩梦,嘿嘿笑着道:“既然殿下允了老臣的请求,老臣也不能过于吝啬,来来来,老臣给殿下瞧个惊喜!” “什么惊喜?”一听有好处,刘三顿时来了精神。 田浩捻须微微一笑,对着守墓的那些秦兵指了指,“殿下请看!” “看什么?不就是四个守墓的士卒吗?这有什么好看的?” 田浩并不答话,把四人招到跟前来。这四人,虽说是守卫墓冢,但并没有和其他的士卒一般穿着铠甲,而是穿着各具特色的衣衫。左边一个白面长须,身材干瘦,就像一根枯瘦的竹竿,身穿一件邋遢的道袍,污浊不堪的道袍上到处是破洞,头上梳着道士的发髻,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凌乱不堪,手上一柄须丝纠缠的破拂尘。 第二个是个身高约一米八左右的大胖子,红脸阔眉,坦胸露乳,在初冬的低气温中敞着怀,任凭风吹,从那胖乎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畏寒的神色。他左手提着一只酒坛,右手倒提着一把阔背黑刀。第三个,尖嘴猴腮,一双三角小眼精光暴射,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刘三,非常精明阴森的模样。第四位,明显是个女性,消瘦的脸上看不出年龄,前胸平平,身材纤细,一副苗人的打扮,也看不出年龄几何,只是一双眼睛似睁非睁,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属于那种放在人堆里马上找不到的人。 “这四个是什么人?”刘三打量片刻,有些狐疑的询问。似僧非僧似俗非俗,打扮的不伦不类。看架势不像是士卒,倒像是跳出五界之外的得道高人。 田浩呵呵一笑,道:“这四个人是我大秦国为数不多的四位风尘异人,十年前老师在世时侍奉左右,既然你答应了老夫的请求,根据老师生前的要求,这四人会终生任你差遣。当然,也包括驱逐匈奴,还我朗朗乾坤。” “送给我?”刘三撇嘴道:“看神神叨叨的倒像是个人物,谁知道是不是装逼?我刘三从不养白吃的食客。既然老将军送给我,那我得看看他们的能耐!” 田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第一位叫妙道,是李耳的教徒,擅长敲闷棍、下毒、蒙汗药等等一切见不得人的手段;第二位叫酒神,是名副其实的酒囊饭袋,一日无酒不欢,无肉不食,能力拔千斤气盖世,有万夫不当之勇。千斤的巨鼎,可双手各持一只连举数十下;第三位鬼叟,堪称聪明绝顶,擅长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第四位是唯一的女人,人称睡妮,平时混混沌沌,一日能睡十二时辰,但却是四人中武功最高的,其余三人共同应对,在其手下也走不过三合!” 我*,刘三倒吸了口冷气,这四人也太牛叉了。要是在战场上用着这四个家伙,先不说所向无敌,在万军中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其实,刘三欣赏这四人的,不只是这些优点,最主要的是,这四人依据上将军的话说,当今天下,放到哪里也是威震一方的巨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在话下。但为了前上将军蒙恬的一句承诺,就甘心蛰伏在咸阳郊区的荒冢中,消磨无尽的时光。蒙恬死了这十年来,四人一直不离不弃,可见其忠心实在是没得说。人生,有几个十年。抛开他们高超的武艺,就只凭这一个忠诚二字,刘三也会把他们收入门下,为自己的终身侍卫。想到这里,刘三有些近乎贪婪的望着这四人,这些家伙们的本领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他正愁着北上斗倭人也没有个贴身的护卫。现在倒好,田浩给自己准备好了。 田浩看出了刘三的满意,对四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是老夫替老师甄选之人。从今以后,你们四个就永远要效忠他了。老夫老了,赶明儿就离开咸阳了,也好替你们找一个好的归宿。” 四人齐齐的盯着刘三,并没有因为刘三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惊讶和狂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那身高马大的酒神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瓮声瓮气的道:“给我们一个承诺,我们生死相随!” 酒神发话,看架势在四人中有些权威,其他三人相视点头,示意酒神的话也就是他们想问的话。 刘三嘻嘻笑道:“我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当然是大家有肉一块吃有酒一块喝,有妞一块泡……”话音刚落,睡妮的眼神马上变得无比犀利。看的刘三一阵毛骨悚然,急忙改口道:“当然,不包括睡妮在内,咳咳咳……可以给你找帅哥作陪!” 酒神突然间仰天哈哈大笑,似是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大咧咧的道:“虽然殿下这话有些粗鲁,但话粗理不粗,通俗易懂,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却说得真切无比。俺酒神这条命,交给你了。希望殿下能让我等在有限的生命中,活的更加精彩一点!” 刘三惊讶的望着这个貌似神经大条的酒神,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富含哲理的话来。欣喜的道:“一言为定,我刘三绝对不会食言!” 一直未开口的高瘦鬼叟眼中精光闪现,“久闻殿下能言善辩,常有惊人之语,行事果断狠辣,如今看来果然传言不虚。” 刘三笑道:“以讹传讹,当不得什么。你们四人既然跟着我,就当仁不让的做我的贴身侍卫。” 四人无言的点了点头。 田浩压在身上十几年的重担一朝解除,浑身说不出的舒坦,红光满面**飞扬,似乎是年轻了十岁。 “既然殿下已经答应老夫,那老夫就告辞了。”田浩行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刘三笑道:“刘三恭送老将军,且北上归来后,刘三就去泗水看望您老人家!” 一老一少,说说笑笑的下了小土丘。一干家丁紧随其后。跟了刘三的妙道、酒神、睡妮、鬼叟也当然是一块下山。住了十几年,免不得有些伤感,但四人除了眼中带着稍稍的不舍之外,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 第211章 :陈年往事 从细部看人品,这四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上了驰道,田浩坐着高头大马首先告辞。刘三来时只骑着一匹马。四人同时摇头不用刘三操心,尽管自己骑马在前,自己步行在后。 风驰电掣,刘三狠狠的用马鞭抽打这**的良驹,驰道两侧的树木飞快的从两旁倒去。让刘三惊掉下巴的是,四人始终不离不弃的落后刘三半个身位,足不沾地,像极了得道的地仙,高速的驰骋,四人胜似闲庭信步。 一刻的功夫,进了城门,远远的望着楼挨楼琉璃飞檐巍峨壮观的‘刘府’近在眼前。 “相公?”刚要出门的小红一眼就看出一路尘土而来的刘三,惊喜的急忙迎上前去。一身少妇的打扮,身材玲珑有致前凸后翘,藕臂玉肤,修长的颈项洁白胜雪,犹如那谪凡的仙子下了凡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进了咸阳城一来,经常与巨富商贾打交道的小红,脱去了稚嫩和羞涩,从一个小家碧玉转变成一个雍容大方的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彰显上位者的大气。 “小红姐,你这是准备出门?”刘三跳下马,把缰绳递给家丁,笑嘻嘻的上前握住小红的玉手,在掌心细细的摩挲着。 小红羞涩的瞪了他一眼,用指尖轻轻的挠着刘三的手心,嗔道:“都出去一天了,也没见你的人影,哪有你这样的新郎官。真是的……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们姐妹。” “我冤枉啊。”刘三愁眉苦脸的道:“一大早就被田浩那老头骗去了校场,说什么军演,这不是一直折腾到现在。刚刚完毕,卯足了劲头往家奔。” 小红撅着嘴哼了哼,嗔道:“算你有理,昨夜未作的功课,今夜补上。” “啊?”刘三这才记起昨夜是洞房夜,自己并没有对她们行使夫君的权利,经过小红这么一提起,顿时心花怒放。 “这四个是谁?”小红疑惑的盯着酒神这四位相貌奇特的随从。 “刚刚收的贴身护卫。等会让赵水给他们去后院找个干净的地方住下,先安排几个丫鬟伺候着。” 小红哦了一声,她不明白刘三为何如此看重这四个侍卫,但小红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刘三所说的每一句话,她从没有反驳过。 “咱们的房子真大?”刘三风.骚的走在前面,目不暇接的望着一望无际的瓦舍、亭台楼阁,装饰的富丽堂皇几近富可敌国,怪不得田浩那老头说自己掌握着大秦国接近一半的财富。看来此言不虚啊。还有那数不清的来来往往的仆人家丁,一个个的见到自己恭恭敬敬的请安问好,一股虚荣心在胸膛间升腾,这主人当得,简直比太子都威风。这么大的地块,居然一半被绿树红花占据,这要是放在后世,真是暴殄天物啊。 小红见刘三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双眼睛竟往那些漂亮的侍女身上扫描,有些嗔怪的低声道:“快些走路,前面有坑,小心脚下!” 啊,哪里有坑?刘三老脸一红,讪讪笑道:“姐姐这不是引诱我犯罪么,找了些这么漂亮可人的使唤丫头,咳咳咳……即使不能吃看看也是很养眼的呢。” 小红娇哼一声,道:“这是雅儿从大秦国各地专门挑选买来的,这‘刘府’都建成了三个月了,你连三天都没有住满,亏你还是个男主人。” “雅儿?”刘三双眼放光,还是这个妮子体贴人,知道他相公不喜欢丑八怪,还真是知夫莫若妻啊。又从小红嘴里听出浓浓的幽怨。是啊,自己这东跑西颠的,就连洞.房夜也没有安生,居然让一个黄毛丫头糊里糊涂的推到。做男人做到这份上,实在是失败的可以。小红作为家里的女主人,首先对自己发难,刘三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责任田,已经荒芜了好久了。 “姐姐,真是对不起。”刘三歉然的拉过小红的纤纤玉手,道:“这几个月冷落了你们,今晚上我尽量补偿你们。”声音真诚无比,但小红却冥冥中觉得刘三又风.骚了许多,看着来来往往掩嘴娇笑而躲的小丫鬟们,小红小脸一红,低声道:“真是的,哪有你这么脸皮如此厚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就说这等羞事,真是不害臊。” “孟子曰食.色.性也,乃人.伦之道嘛,”刘三舔着脸大大咧咧的道:“姐姐要是怕人家听见害臊,那就把咱家的仆人统统换成清一水的美女,嘿嘿。” 一双秀丽的眉毛扬了扬,“想得美。”小红丢下句话,狼狈的往后院奔去,要是晚一步走晚了,这个荒唐的相公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更加让人难堪的事情来。 “唉……真是失败。”刘三惋惜的摇着脑袋,自己的这几个老婆,就小红一人是善良淳朴性的,还能挑.逗一下。至于小月,那是万年的冰石,自己磨破嘴也挑不起她的回应。雅儿?她不给自己下绊子挑逗就万幸了,刘三实在是不敢撩.拨她。至于康宁和杨兮若,属于未开垦的处.女地,什么s.m.制.服.诱.惑,那得加紧**才是。 想到这里,风.骚袭人的刘三再也沉不气了,加快了脚步朝后院走去。日暮低垂,光霞万道,如此良辰美景,还真是抓住摸.摸的好时辰啊。 咦?回到内宅,只有关晴儿等几个熟悉的丫鬟在流水价的往屋里送菜,却不见自己的那几位娘子人影。 关晴儿愈发出落的美丽大方了,羞答答的来到刘三面前,满含着感激的福了一福,道:“殿下,几位太子妃出门去了,说是盏茶功夫就到,当殿下在这里稍等片刻。”她举止大方不做作,乍眼看还有点名门闺秀的范儿。早就脱去了少女的稚嫩,虽说母亲离家,父亲横死。但毕竟还有个爷爷能照顾她。来这咸阳里,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的爷爷关重以前就是个人人瞧不起的石匠,现在将作少府为殿下做事,专管石灰石生意。别说以前让关重高山仰止的县太爷,就是现在京城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关重也得客客气气的喊声关老伯。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给的。假设刘三只要开口,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保存了十八年的处.子之躯彻底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他。关键是,他要吗? 唔…… 刘三愣愣的应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这个被自己收留下来的丫头,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殿下!”关晴儿见刘三一双色眼上下的打量着,尤其是紧盯着自己饱满的胸.部,羞涩的臻首低垂,呢喃低语道:“殿……殿下,你累么?让奴婢给你揉揉肩……捶……捶腿!” 啊?我!刘三被关晴儿的大胆吓了一跳,“不累不累,先给我倒杯茶来。喝点润润嗓子。咳咳咳……” “哦……”关晴儿幽怨的盯了刘三一眼,恋恋不舍的出门端茶具去了。 我擦啊! 那小妮子朴一出门,刘三大大的长了口气,这不是在考验我的定力么?这胸器杀伤力太大,还有那修长的天鹅玉.颈,浑圆的大.腿,修长的小.腿。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刘三夸张的打了个稽首,自言自语道:“贫僧是吃斋滴,女施主麻烦把你的肉.馒头拿开一点!” 咯咯…… 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刘三的yy,愕然回头望去,只见一身杏黄绒袍的赵小雅依着门框,笑得前仰后合。 “笑什么笑?初为人妇行为放浪,成何体统。”刘三黑着脸伸手勾了勾指头,“乖乖的过来,让相公我实行家法。” 雅儿止住笑声,转脸撅着小嘴,没好气的道:“家法,家法,你就知道打屁股,整天介见不着你这大太子的人影,难道你的事情就这么重要吗?疯了一天又不知道去勾引那家的小姑娘,玩腻了知道回来了?哼!” 哟呵……刘三似是重新认识她一般,乖乖不得了啊,这女人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平时唯唯诺诺的雅儿什么时候如此强势了?“乖乖过来吃饭,你相公是那种整天知道泡妞不干正事的人么?对了,小月她们呢?”刘三急忙岔开话题,自己家的这些老婆了不得啊,经过自己的熏陶,也知道男女平等了。还真是作茧自缚啊。自己这一灌输先进思想,起码得把妇女解放提前了一千八百年啊,想想就后怕。 雅儿眉眼儿瞅了瞅刘三,哼哼着不情愿的坐在一侧,道:“我和小红姐姐去找她们用饭,她们说什么正妃侧妃不同席,自个儿都在自己房子里用饭了,就不出来了。” 经过雅儿这么一说,刘三才猛然惊醒,对啊,自己虽说嘻嘻哈哈的没正经,把世俗的礼仪糟蹋的不成样子,但毕竟个人的力量太过于渺小,她们还是受世俗的礼节所束缚,不敢和自己样没大没小的嘻哈打闹,她们是顾虑人言可畏啊。 “不行,我得去把她们都叫来,都是一家人,分什么正妃侧妃的。”刘三经过雅儿一解释,顿时坐不住了。这样还行?任何女人只要踏入了刘家们,做了刘三的老婆,那就是他的心肝宝贝,受了委屈比天塌下来还让人接受不了啊。 “三哥,”随着话音落下,小红推门而入,急忙道:“小月她们不来了,刚才我劝过了,没用的。你还是不要去为难她们了。” “这饭吃的,一家人居然不能和和美美的吃顿好饭。谁他奶奶的定制的这种规矩。”刘三知道强去找那三女,只会让她们更加难做,只得悻悻的坐下。 身旁的雅儿罕有的见刘三吃瘪的模样,娇笑道:“定制这种规矩的人,早就被车裂了几百年了。你要找也找不到了。” “谁?” “还有谁,孝公时期的公孙鞅呗。”雅儿边说边偷看刘三的脸色。 第212章 :为你宽衣 “哼,早晚有一天我要废除……吃饭!”刘三抓狂的拿着筷子出气。 一顿饭,吃的刘三味同嚼蜡,食之无味。丫鬟进来收拾完碗筷,雅儿回了后院自己单独的厢房。自己可以不顾及世俗坐在这里吃,但是若让她与小红和相公大被同眠,打死她也不干,羞也羞死了。 红烛高燃,灯芯噼啪的发出响声,照的室内胡忽明忽暗,这该死的古代,没电灯抓抓摸摸也不习惯。 “相公,时辰不早了,容妾身为你宽衣。”一声娇柔的呼唤,小红桃腮杏眼,俏眸含春,施施然的走到刘三跟前,宜喜宜嗔的俏脸上,春色无边。 “嘿嘿。”刘三骚骚的一笑,“同宽,同宽,让相公也为你宽衣。”挥退了值守的丫鬟,吹熄了红烛,室内铜盆内燃起上好的火炭,把寒意尽皆驱去。一室皆春。 以下省略n万字,和谐第一…… 一夜**,不在话下。这就是正妃的好处,可以日日夜夜守着自己的夫君。只有偶尔的侧厢房灯笼挂起,刘三才在丫鬟侍女的安排下,该去那个地方睡。只是苦了刘三自己。虽然是艳福无边,但仔细闷想半日,刘三心中豁然开朗,丫的,老子这是当太子还是当鸭子?人生,太悲剧了。命苦哇!谁让五女都知道刘三隐疾已去,争相受宠,早日怀得龙种,为刘家人丁的兴旺,贡献自己的力量。 隔了一日,刘三正在正厅用茶,几个心灵手巧的宫女从乐府司来这府内给他自己唱些小曲儿解闷。正当gao潮迭起欲罢不能之时。一个火红色的人影,轰然闯入。 “谁?”刘三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定睛望去,“淳雪儿?”刘三倒吸了口冷气,丫的这妮子,好几天见不着人影了。还以为她遁走了呢,没想到还赖在自己家没走啊。 “好你个刘三!你真的很享受啊!”淳雪儿一进门就一副母老虎的模样,张口就训斥起来。话音出口,见惯了她不管不顾的样子,刘三倒没什么,却吓坏了一旁弹筝的宫女,惊骇的望着这个野蛮的美女,惊疑不定的俏眸不停的闪烁着。这女人什么来历?居然大庭广众之下直呼殿下的名讳,也太大胆了点吧! 正当那几个宫女替淳雪儿的小命担心时,岂料刘三一句话差点惊掉她们的下巴。 “我的姑奶奶,你还没走啊?” 淳雪儿嫣然一笑,刚才的野蛮架势如春雪消融无影无踪,可见脸皮的表情功夫练得炉火纯青,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变脸高手,估计后世的四川变脸技术,就是打这里开始的。 “我有事找你。” 刘三点了点头,示意几个宫女退下后,这才轻咳一声,懵懂道:“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苗家女强人,居然找我刘三有事,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淳雪儿笑的花枝乱颤,一双桃花眼闪烁间勾魂夺魄:“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后院居住的那女子,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那个女子啊,你说清楚,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刘三开了怡红院,见着美女就往家里拉扯!” 淳雪儿性感的小嘴撇了撇,“就是那叫‘睡妮’的异人。” 唔……,原来你说她?刘三恍然大悟道:“是上将军送给我的贴身护卫。” “太子殿下!”不知什么时候淳雪儿口吻变得如此娇柔。 “怎么了?”刘三假装怯怯的退了一步,这丫头今天嘴巴抹蜜了?小声太甜了吧?无事献殷勤绝对是非奸即盗。 淳雪儿见刘三后退,紧跟着凑上前来,吐气如兰:“殿下,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刘三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灵台清明,道:“商量什么?非分的要求我的不会答应地,好歹我也是大婚了的人,不是那么随便地。” 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淳雪儿花枝乱颤,“殿下,你做的也太假了吧?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唔…… 我有吗?刘三觉得自己很委屈。 “殿下,那个睡妮……能不能不让她在刘府?把她撵走行吗?”淳雪儿边说边观察刘三的脸色。 “为什么?”刘三不明白,那睡妮虽然看不出多少年龄,但依据跟着蒙恬的时间段估计,她起码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相貌还是普通的那种,对她没有一点威胁啊?再说,这个母老虎,就是没有威胁,自己对她也不敢有性趣。 “因为她是苗人。”淳雪儿眼中凶光闪动。 “苗人?”刘三嘿嘿笑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都是象郡的苗人,彼此应该更亲近才是,怎么你对她如此排斥?” 淳雪儿莹莹一笑,妩媚万分的抚摸着刘三的长袍,媚眼儿上调:“因为她是黑苗,所以人家才不喜欢呀。黑苗红苗是天生的死敌。只要殿下能把她赶走。您有什么吩咐,雪儿莫不应命!” “真的?”刘三不相信的撇了撇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淳雪儿渴望的眼神望着刘三,眼中的**似是化作了春水滴落下来。 靠,刘三翻了个白眼,你丫的有那小弟弟么?还充什么君子。 “不行!”刘三直接帕斯,很现实的道:“你把她打倒,你留下。要是你本事不行,你就没有发言权,老老实实在刘府当你的食客。” “我承认打不过她。”淳雪儿撅了撅嘴,顾盼间眼波流转:“可我比她漂亮呀,又比她年轻,硬实力不行,但我软实力还是能入殿下法眼吧?” “没得商量。”刘三直接拒绝,丫的以为自己是那么随便的人么?自己五个老婆还忙不过来呢,哪有你的残剩美羹。 “真不能商量?”淳雪儿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狠劲。 “没有。”很干脆的两个字,说完,刘三朝她挥了挥手,“今天我还得入宫去找父皇问问出征的事,没时间和你闲扯,没事你搬个马扎去阴凉地数蚂蚁去吧。嗯?” 说到这里,刘三忽然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听见房门咣当一声,被飞快的关上,接着几声咔嚓作响。很麻利的转过身来,淳雪儿玩味的瞅着刘三,“信不信老娘要用强?小红她们可以是没有一个在家的。” “你闹够了没有?”刘三一听此话,顿时黑下脸皮。“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动你,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让着你,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怕了。别以为……” “还有没有?”淳雪儿葱白的纤纤玉指缠绕着秀发,玩味的看着刘三。 “滚……”刘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淳雪儿俏脸变得惨白无比。 刘三冷冷的道:“我刘三欠你人情,我会记得。但若是你拿这个人情来要挟我,算是你看错了。这个家还是我做主的。你……不过是个客而已。你要摆正你的位置。” “你……”淳雪儿怔怔的望着刘三,刚才的嘻皮笑脸,居然转眼间无影无踪。冷冽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禁不住后退几步,强硬的道:“你别忘了,你的不育隐疾是我治好的。” “我知道,你想要报酬了!”刘三哼哼两声,上前几步咄咄逼人的盯着淳雪儿:“大不了我以后只把成活的**给你一人!” “你什么意思?”淳雪儿不懂。 “不干老婆,只干你……” 淳雪儿狂晕。 “你赚我便宜!”淳雪儿跳着小脚激烈的反驳。 “我有么?”刘三的相貌是如此的和善敦厚,“我可不能把那东西割下来给你,再说了。软了对你来说也没用啊!”刘三一本正经的说来,叙述的有鼻子有眼。在淳雪儿即将被气得昏厥过去时,刘三早已开了房门,骚然而去。 “刘三,你给我等着!”从房屋里传出淳雪儿那声嘶力竭的不甘声音。 刘三出了刘府,拒绝了赵水等人给自己安排侍卫跟随的好意,自个儿顺着渭水侧的大道,信马由缰。此处距离皇宫不过五百余米的路程。 此时正是巳时,(相当于白天九点多),冬天这个时候,正是阳光明媚,买卖兴旺之时。刘三被淳雪儿气的连饭也没吃。找了个干净的小摊,让一戴着斗笠遮面的老汉下了一碗刀削面,美美的吃了一顿。咂巴着嘴里的余香,刘三心中感慨万分,一个人清净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动不动出门就是八抬大轿鸣锣开道,仆人侍卫家丁呼啦啦就是成群成群的跟随者,自己的身份上去了,反而自由却越来越少了。小红和雅儿她们因为有福记和石灰水泥的营生需要处理,所以早早的就走了。小月却是整天介天不亮就去南山练剑,风雨无阻勤练不辍;反观康宁却是逛街的一把好手,又加上和杨兮若相交莫逆,肩负着寻找康影的重任,天天在外面利用各种势力打听。一家人忙忙碌碌,刘三这几天的蜜月生活闲的蛋疼。 咣咣咣…… 几声清脆的锣响。一个青衣高山冠的衙役瞧着铜锣在前开道。几个身穿皂衣皂袍的官家之人举着尚黑色的大牌子紧随其后。隔着三四步的距离,有七八个穿着匈奴服饰的彪形大汉一脸傲然的端坐在马上,随着开道衙役的呼喝。趾高气扬的神采飞扬。那匈奴的马儿,清一色的黑马,体型庞大身上不带半点杂色,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军用战马。在那骑马的匈奴人身后,是上百的匈奴人士卒,个个精神抖擞,一看就是万里挑一的忠心护卫。 “这是怎么回事?”刘三搁下筷子,对那面摊的老板询问道:“不是听说北边大秦国还在和匈奴人打仗吗?怎么这些个兔崽子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也太不把大秦国的人放在眼里了吧!” 那面摊的老板戴着一顶宽大的竹子编织的帽子,相貌看不真切。只听他呵呵一笑,道:“这些匈奴人能来到我们大秦的咸阳,还不是沾了张大人的光,听说是来和谈的。” 本书源自看书罔 第213章 :分南匈奴 “和谈?还张大人?” 那面摊老板呵呵一笑,捻着花白的胡须解释道:“张大人乃是张骞张大人,月前被陛下赏赐巡边使一职位。派往匈奴之地谈判,今儿个刚到咸阳,估计是先去万国使馆落脚。” 使者?谈判? 刘三不解的道:“不是才走了半月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老板呵呵笑道:“小哥这就不懂了吧,看他们的服饰,估计是南匈奴的人,居住在临洮以西的积石山。” “匈奴人还分南匈奴?”刘三被那老汉说的兴趣大增。 那老汉呵呵一,:“我老汉在咸阳卖面,也有四十个年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月氏人、羌人、匈奴人等等。而这匈奴人又分南匈奴和北匈奴。二世皇帝十年,匈奴东部姑夕王等人共立虚闾权渠单于子稽侯栅为呼韩邪单于,击败握衍朐鞮单于,握衍朐鞮自杀身亡。都隆奇等人共立日逐王薄胥堂为屠耆单于,击败呼韩邪。此时呼揭王自立为呼揭单于,右奥鞮王自立为车犁单于,乌籍都尉亦自立为乌籍单于,是为五单于争立时期。屠耆单于先后攻击乌籍、车犁,乌籍、车犁皆败走西北与呼揭合兵,呼揭、乌籍皆去单于称号,拥车犁为单于,为屠耆所败。呼韩邪乘机进攻,屠耆大败自杀,车犁也率部投降,大概过了十年吧,呼韩邪兄呼屠吾斯自立为郅支单于,居东边。屠耆从弟休旬王也自立为闰振单于。三世皇帝初年,闰振率军东击郅支,兵败被杀。郅支乘胜击破呼韩邪,据漠北王庭。呼韩邪单于南下便居住在积石山一带,实力大为降低,既不敢得罪北匈奴,也不敢来招惹我们大秦国,一直七八年相安无事。后来郅支单于则率部众退至中亚康居(今巴尔克什湖与咸海之间,即哈萨克斯坦一带)。所以老汉我敢肯定,这些匈奴人一定是呼韩邪单于的手下,定是来咸阳和我大秦国商量抗拒北匈奴和灭倭国的事情。” 一席话,那老汉说的井井有条,顺手拈来,居然是如此的熟悉匈奴人的习性和来由。不由得让刘三刮目相看,这市井之中也有高人啊,就连这渭水边摆摊的老汉,也懂得军国大事。简直太牛叉了。 想到这里,刘三对老汉的身份愈发好奇起来,这要是放在别处,打死刘三也不信。在这个年代,出行不便,消息匮乏。一个卖面的老汉就有如此的见地,太诡异了。 “老伯。能不能把您的斗笠摘下来,让我瞧瞧!”刘三兴趣大增的道。 “呵呵,那是当然,我的太子殿下!”那卖面的老汉一下子把头顶的斗笠摘了下来。 “啊!”刘三大喜过望:“东方先生!” “可不是我么?”卖面的老汉笑盈盈的看着刘三。刘三顿时懵了,打死他也没想到卖面的老汉居然是一代鬼才东方朔。 “东方先生!”刘三惊喜的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这里摆摊卖起了刀削面?” 东方朔摇头苦笑,“还不是因为你府中的那个苗女,她在这里我就是露面也不敢啊,只好乔装成卖面老汉,幸好这只第三天就让我见到殿下了。” “苗女?”刘三奇道:“什么时候东方先生也怕淳雪儿那丫头了?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东方朔微笑道:“我不是说她,而是说那个‘睡妮’。殿下也不知道从哪里把她给请出来了。殿下还真是有本事啊。” “怎么又是她?”刘三只觉得头大无比,为什么那个睡妮居然让刁蛮狠辣的淳雪儿畏惧如虎,现在又让一带鬼才东方朔避之不及。 东方朔见刘三似乎是不知道睡妮的来历,奇怪道:“殿下不知道苗疆睡妮?”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咯,其貌不扬的一个中年妇女怎么会让你如此忌惮?” 东方朔呵呵一笑,拉过一张凳子招呼道:“来来,殿下,咱们坐下细说!”说完,把卖面的幌子摘下来,浇灭了炉火干脆打烊。 沏了杯茶,刘三与东方朔相对而坐。慢慢听他道来。 大约五十年前,苗疆出了个善用盅术的奇人,自称三绝子。分别是擅长观天象测凶吉、驯盅术和无上武功。凭借这三种本领,纵横苗疆无敌手,同时也造化了苗疆数十万的边民,在苗疆拥有极高的威望,无论黑苗和红苗,皆都尊称他为三绝老人。他一生致力于化解黑苗和红苗的时代冤仇,他在世时,黑苗和红苗出现了罕有的四十余年的和平时期。在他坐化望仙台之前,总共收了三个徒弟,第一个教授盅术,第二个教授武功,第三个教授观天象测凶吉。前两种本领分别教授给了黑苗和红苗的首领公主,而观天象和测凶吉却交给了一个华夏族人。 201: “这三个徒弟应该还在人世吧?”刘三心中一动,插话道。 东方朔从缅怀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伤感的道:“大徒儿淳无影几年前王盅反噬,已经不在人世了。二徒弟公羊萌在三十年前大秦国蒙恬攻打苗疆时不知所踪,而三徒弟却碌碌无为二十年,依旧一事无成。” 这三人既然师父如此牛叉,徒弟也肯定是名满天下的人物,刘三心头暗讨。善于用盅,刘三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他从没去过苗疆,至于蒙恬攻打苗疆是做那个的公羊萌么!“你说的是不是睡妮?”刘三脑子灵光一闪。 东方朔默默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她。” 刘三嘿嘿笑着道:“既然东方先生对公羊萌如此忌惮,该不会你就是那三徒弟吧?” 东方朔苦笑道:“妖言惑众数十年依旧一事无成,不是老夫还有何人?” 刘三哈哈笑道:“既然那睡妮是你的师姐,你就应该马上相认才是啊,怎么躲着她干什么?” 东方朔捻须摇头道:“当年我东方朔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少年风流,才惹下了这段孽缘,往事如烟,如今步入暮年,老夫也愧见故人啊!” 我擦! 刘三上下打量这东方朔,从依稀脸上的轮廓还能看出当初是个美男子。没想到神神叨叨的东方朔,也有青涩少年时啊。“你该不会是始乱终弃吧?” 东方朔老脸一板,坚决否认道:“老夫绝对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只是二师姐生性喜静,与老夫的好动性格格格不入,所以当初确实有些好感,但时间不长就分道扬镳了。” “因爱生恨?”刘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八卦的潜质。 东方朔点了点头,“自从老夫认清了自身的脾气之后,就自觉的与公羊萌保持距离,岂料她非但不知道我的苦心,反而以为是大师姐从中作梗,但当时由于师父在世,她不敢过于放肆,直到师父仙逝,红黑苗之间因草药山发生了冲突,借着这个因子,二人之间因族群的分歧终于反目成仇。后来,老夫用尽了办法,却依旧无法令二女罢手,黯然神伤下出了苗疆,游走于山水之间,沉溺于风景秀丽之处。后来知道了她们二人的结局,老夫也着实伤感了一阵。这次老夫去苗疆,就是为了祭奠逝去的师父,岂料回咸阳找你,没想到却遇到了她。” 原来如此,刘三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归根到底,还是一个情字折磨人啊,这个东方朔看着如此聪明,却没有自己的洒脱和来者不拒的博爱精神,要是当初二女皆都收入房中,哪里还来的这些纠结之事。 “对了!”刘三似是想起了什么,出声道:“那淳雪儿今天也嚷嚷着要赶走睡妮,该不会是她们也有什么纠葛吧?” 东方朔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道:“雪儿就是我那大师姐的女儿。” “怪不得都姓淳呢?原来是随母姓!”刘三叹了口气道:“这个睡妮是老将军致仕之前,托付给我的,我总不能把她赶走吧!” 东方朔感激的道:“殿下不要烦恼,数十年前是老夫对不起人家,现在更不敢让殿下赶她走了。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跟着殿下,也算是个好归宿。” 刘三呵呵一笑,挤眉弄眼道:“不如东方先生也跟着我去北疆杀倭人去得了,到时候近水楼台,我就做个和事老,把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一并解决了,如何?” 东方朔悚然动容道:“殿下有此心东方朔感激不尽。这事在心头压了二十多年,始终是老夫的一块心病,殿下的恩德,没齿难忘啊!” 刘三嗯了一声,“举手之劳罢了。”虽然说是替他们解去多年的心结,但内心深处,刘三何尝不是为了拉上这个多智近乎妖的东方朔,为自己去北疆作战,多一些把握呢? 在刘三巧舌如簧的卖给东方朔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个智慧如狐的神棍,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归于太子一党,死心塌地的卖力。年轻风流不拘,惹得一身情债,岂料到了一把年纪,却依旧孑然一身。隐隐中,刘三也有成全睡妮和东方朔的意思。成与不成,那只有天知道了。 东方朔一生测算祸福无数,却怎么也没算出,发誓终生不为皇家效命,自己到头来,却会被刘三稍稍使了点手段收入帐下。 现在刘三手下有四大绝顶护卫酒神、鬼叟、妙道、睡妮。一才智冠绝天下无双的智囊东方朔,还有远在北疆的帅才霍去病、张海涛,近在眼前的曹征、铁柱、夏柯、周厉和荆浪。还有当世的能工巧匠公输武,造火药的专家道士李少君。可谓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人才济济,大部分都是正当壮年的英雄才杰。大有天下英才皆入我手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太子党发展壮大起来。虽然皇帝陛下最忌讳群臣拉党结派,但太子党却是一个例外。勿论刘氏建筑的发展、福记餐饮的垄断,还有太子一脉的兴起。赵海都是一副乐观其变的态度,还隐隐有些期待刘三更加凌厉一些。 第214章 :万物肃杀。树木萧条 本来赵海的打算是,在自己百年或者禅位之前,把一些功高震主的老臣,比如康惊云、韩子健、牛奔、杨忠义等元老一个个的劝退或者贬官放逐,把权力交接到下一代,以免出现主幼臣强的局面。岂料自己的皇儿是个能折腾的主儿,不用他这个老子操心,润物细无声中,完成了一次权力的交替。牛奔与田浩告老还乡,两位掌兵权的老帅的离去,几乎给赵海解决了两大难题。军权收归皇室,形势一片大好。 所以说,近来,皇帝陛下的心情非常不错。 寒冬,万物肃杀。树木萧条,飞鸟绝迹,动物蛰居。不利于战事。咸阳尚且如此,何况北疆更是一片白茫茫,飞雪飘舞银装素裹。 冷兵器时代,对于道路及天气和季节的要求极高。所以连倭国人也受不了寒冬的鞭挞,双方都熄了战火,各自舔舐这彼此的伤口,等待来年再决一雌雄。 蛰居的日子,刘三与五女其乐融融,白天斗鸟遛狗上殿听政,晚上肉搏上阵众女齐欢,做些爱做的事情,生活快乐似神仙。淳雪儿的针功终于发挥了作用。小红、康宁、杨兮若和赵小雅体内的蝌蚪逐渐产生了物理反应,一个个臃肿不堪,就连小月也开始逐渐产生呕吐反映,怀上已月余多了。福记和刘氏建筑由于众女的出行不便,慢慢的交给了赵水、关二通等人打理。其中最让人刘三牵肠挂肚的是小丫头康影,佳人渺渺,依旧没有归期。不见伊人的芳踪。 最让刘三可喜的事情,就是当初在临淄郡被他痛斥的吴庸,现在一跃成为大秦国最受欢迎的皮条客,频繁的利用楼船往来于倭国和大秦国之间,把源源不断的岛国美女运到大秦,丰富了华夏族人的精神物质生活。在大秦国贵族与商贾中,博得了很大的名声,一时间风光无俩。 又加上因为刘三的点播,把大秦国的茶道、丝绸、斗蛐蛐等奢侈的用品和精神食量传播到倭国,在那区区的岛国中,极大的受到上层贵族们的欢迎,俨然是倭国炙手可热的人物,频频出入倭国高级场所,还不定时出入皇宫,成为天皇陛下的座上宾。 一切的一切,大秦国头脑灵活的,都看到了吴庸的风光和成功,于是乎,更加衍生出一大批出入两国之间的能人异士,往来穿梭与碧波大海中重复贩卖着美女丝绸茶道,丝毫不因为两国即将开战而有丝毫的阻碍。繁荣的局面,实在是不亚于后世的海上奴隶贩卖。此事造成的结果是,倭国的美女数量锐减,很多潇洒英俊的本地人因为囊中羞涩而兄弟共妻父子**者,比比皆是,最严重的即将到来,就是倭国人因近亲结婚的缘故,下一代畸形儿的出生率大增。生长人口严重负增长。国力逐渐削弱,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秦国人就是猜破了脑袋,也不会知道,吴庸的背后有太子这座大大的靠山。才会如此的一帆风顺。太子刘三,才是大秦国最大的皮条客。 同时,年关的接近,也让刘三自穿越一来,迎来了第一个新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普天同庆。大秦国一片欢声笑语。 新的一年开始,一元复始。一年之计在于春,蛰伏了一冬的人们,随着天气的转暖,内心的不安分逐渐显露出来。 翌年,大秦国与南匈奴结盟,有呼韩邪单于的左贤王菠萝菠萝蜜签订协议,共同约定南匈奴牵制北匈奴,大秦国腾出手来,全力出击高句丽。龙抬头的日子,皇帝陛下亲上点将台,旌旗猎猎中,命太子刘三为大将军。督军辽东郡事宜。亲自率领麾下儿郎智囊,率兵万人顺着驰道北上辽东郡。 辽东郡,秦置:属幽州,县十八:襄平、新昌、无虑、望平、房、侯城、辽队、辽阳、险读、居就、高显安市、武闪、平廓、西安平、文、番汉、沓氐”。襄平为新昌、无虑、辽阳等十八县之首县,即襄平县为辽东郡首府所在地。 202 一路自咸阳北上,何止千里,出函谷关过上党,沿着黄河朔水而上,到邯郸郡后挥鞭北上直指辽东郡,一路上足足走了俩月时光。 从褪寒乍暖时光,一直走到草长莺飞的季节。这路能征善战精兵虽然只有千余人,但后勤部队却足足近万,除了日夜行军之外,还兼着从沿途的郡内筹集粮草的任务。春雨连绵中,行军着实辛苦,到了地方后个个疲惫不堪。 幸好刘三并不是那种专横霸权的太子,一路上与众将士打成一片,由于军营中皆都是清一色的纯爷们,平时白天行军筹粮,晚上荤段子侃大山,倒也不觉得苦闷。由于刘三没有丝毫的架子,让畏惧皇权的士卒们也都抛却了拘束,畅所欲言。更让刘三了解了底层士卒们的喜怒哀乐。 由于霍去病等人还远在丹东长城上练兵拒敌,丹东乃是大秦国东方的门户,地理位置尤其重要,不容有失。有升级为将军的张海涛亲自坐镇。随着陛下的圣旨来到,也只得排出霍去病这个副将前来参见,数百里的日程,即使接到刘三的书信,最快也得三五天才到。所以暂时的,刘三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唯一让他不爽的是,辽东郡的郡守天天和哈巴狗似地围在左右。要不是刘三还得顾及官家的面子,早就把他踹城墙上喝西北风去了。 这段时间,经过东方朔提议,把襄平所有能战斗的士卒聚拢起来,开始了庞大的演兵训练,足有五万人之众。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边陲辽东,刘三认识了自己的叔叔……忠勇王赵超风,一个进取不足守成有余的胖子。 说唱逗趣,刘三在行。但真正练兵行军,却不是他所善于的。有自知之明的他干脆放权让老兵油子夏柯和曹征负责,东方朔居中调度。大权下放的日子,刘三成了军中最悠闲的人,白天带着那四位异人上蹿下跳,跑东跑西,似是对这些尚未开发的原始森林充满了兴趣。晚上自己拿着亲自制作的鹅毛笔骚性大发,**他几首好湿,画几个圈圈叉叉。骚骚然中,日子天天过去。 这一日。 “殿下。”荆浪喊了一声,掀帐入内,一眼就望见刘三拿着鹅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写写画画。许多奇形怪状的符号,让从没读过书的荆浪头大如斗。 “有什么事?”刘三似是在侍弄自己的娇妻美妾,恋恋不舍的从羊皮纸上抬起头来。 荆浪抱拳道:“例行的军中会议开始了,王爷让我请殿下去参加会议。” “又开会?”刘三哀号一声,把鹅毛笔丢在案几上,伸了个懒腰,道:“天天唧唧歪歪的也不知道开些什么内容,天天纸上谈兵不着边际,还不如让大伙儿多来他个三十公里急行军实在点。” “这……”荆浪一听急行军就怵头。 “这什么?”刘三苦笑的摇了摇头,“走吧,别让皇叔他们等急了。”说完整了整衣衫,头前带路。 荆浪望着刘三的背影,愈发捉摸不透殿下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毫无皇室中人的威严,但到了正事却往往较真的要命。在行军途中,这个殿下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练兵方法。以前只不过就是军中士兵持武器对攻演练,骑射演练等等。岂料刘三想出了什么负重三十里急行军,队形练习,单兵战术,群殴战术,理论灌输等等一些闻所未闻的内容。 起初这些从未接触过新鲜事物的士卒们皆都跃跃欲试,没曾想却是个极其累人的锻炼。虽说这些士卒们皆都是老兵油子,什么苦也吃过。但比起殿下这些恐怖的训练来,几乎就是小巫见大巫。练的一干士卒纷纷叫苦不迭。 即将他们撑不住时,他就用他那特殊的语气鼓动士气:为了你们少在战场上流血,现在必须多流汗。为了那些泪别你们的老娘少妻幼子,你们也要尽量保住你们的生命。为了自己的生命,就必须得多吃苦多流汗。你们加入大秦军服役时为了什么?那是为了全家老小吃饱穿暖。反之,你们的家人心地并不是奢求什么穿金戴银荣华富贵,也不求你们建立多大的丰功伟业,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完完整整的把自己带回去。 往往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所有在场的士卒被他的话语激荡的心情澎湃不能自己,这殿下,就是有这种魅力,往往几句话,就能抓住人心的深处。引起广大士卒们的共鸣。这,就是殿下的过人之处。人人死心塌地永不退缩,依靠坚忍不拔的意志,来完成殿下交代的训练任务。 想到这里,刘三已经走出很远,他那背影,在荆浪心中愈发高大起来。清理了下纷乱的思绪,荆浪大踏步的紧紧跟随而去。在他心里,跟着殿下,绝对前途一片光明。因为,殿下已经被大秦人神化…… 入得大帐,忠勇王赵超风,原来驻扎此地的大将军胡庆魁,鬼才东方朔,左右副将曹征、周厉,都已经就座。缺少的只有刘三这个大将军和偏将荆浪了。 大帐中间,是用砂石等组成的沙盘,汇聚成辽东郡地形的模样,中间摆着碎石蜿蜒起伏,代表了长城,几根娇嫩的胡杨枝杂乱无章的插在黄沙上,是双方兵力的对比和驻地,一目了然。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先发制之人后发制受治于人。 “参见殿下!”众人见刘三进来,皆都起身拱手行礼。虽然赵超风是皇叔,但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尊卑之礼万万忽视不得。当初,还以为皇帝陛下一时兴起才让刘三来边关锻炼锻炼,一切以自己为主呢,没想到圣旨到后,一切以刘三马首是瞻。违者军法从事。起初赵超然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让刘三出丑。现在且不说刘三出的这些汰弱留强的选拔士卒点子,就是这不起眼的沙盘,也是这个嘻皮笑脸的殿下鼓捣出来的东东。经过几次深刻的教训,一向为老不尊倚老卖老的赵超风终于心服口服,同时也明白,赵超然是如何败在他的手下的。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網 第215章 :敌我双方的形式 “大家都坐吧!”刘三当仁不让的坐在上首,首先出声道:“听探马来报,倭人屯兵十万,聚集在沃沮一带,兵强马壮啊。” 东方朔点了点头,道:“沃沮城易守难攻,又加上倭人有匈奴人撑腰,进可在一个时辰内攻击到长城脚下,退可回沃沮城坚守。这几日霍去病将军与倭人大大小小也打了数十仗,互有胜负,但却远远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 忠勇王赵超风嗯了一声,赞同道:“本王也未曾想到高句丽居然被小小的倭国所灭,着实是让人大吃一惊。现在高句丽国王生死不明,倭人又实行了高筑城墙清肃周边的计策,这沃沮城却是是不宜攻打。但是,此时高句丽人刚刚被征服,民心极其不稳。我大秦又威服四海。定能一鼓作气把倭人赶下大海。” 刘三呵呵一笑,止住赵超风的夸夸其谈,问道:“请问皇叔,这次倭人领兵的将领是谁?骑兵多少?步卒又是多少?屯兵哪里?他们的粮草是如何供给?” 赵超风脸上的肥肉一阵哆嗦,尴尬道:“本……本王不在阵前,倒是了解的不太清楚。那个,咳咳……胡庆魁,你给殿下讲解下敌我双方的形式!” 刘三一听,脸色变冷,扭头目光炯炯的盯着胡庆魁。 一旁满脸横肉的胡庆魁被刘三看的有些不自在,讪笑的应了一声,道:“倭国此次派遣的是大藩王黑番一郎为大将军,手下有八大将军,分别为八小藩主各有数千人到两万人不等。六万兵力集中在沃沮内,多以步卒为主。其次,在夫租城中有三万步卒。但最对我大秦有威胁的,就是距离襄平百里之遥处坚守着一万的骑兵,这才是倭国的精锐所在。这次我们大秦国主要的敌人,就是中田英雄的一万骑兵。” 刘三哼了一声,把刚才在自己大帐内画画的羊皮纸扔在众人面前,“大伙都看看吧,胡将军你的信息也太不灵通了。你所讲的这些都是十天前的探马消息。这些才是三天前的状况。” 被刘三一阵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了一顿,让胡庆魁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是殿下的权威不容冒犯,哆哆嗦嗦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羊皮纸摊在桌上仔细看去。 这时候,众人也都好奇的凑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敌人的兵力布置,进攻方向,敌我双方的对峙点,和假设要交火的战场等等,标注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殿下,这……这,您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如此详实的布置图?”胡庆魁震惊的抬起头来,望着刘三,双眸中透着不可置信。 刘三冷然的转过头来,晒道:“我只不过把你们喝酒斗蛐蛐的时间用来做事而已。你们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大秦国每年大把的银子养着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如此敷衍君上的吗?” 顿了顿,刘三继续道:“为将者,不知兵,不知势,不知天时地利和人和,是为庸才也,但不知胡将军把自己是怎样定位的?如此这般,朝廷养你们何用?” “这……” 203 “来人……”刘三一声大喝。 “在!”两位彪悍的士卒掀开大帐入内,抱拳听令。 “胡庆魁不思报国,有负圣恩,卸下他的铠甲押入苦营,等本殿下奏明父皇,再行定夺!” “喏!” “殿下不可!”忠勇王赵超风大惊失色,急忙恳求道:“殿下,未曾迎敌先折大将,此乃大凶之兆啊,恳请殿下饶恕他这一回,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王爷发话,一干参加会议的大小将军皆都出声替胡庆魁求情。反观胡庆魁一脸不屑,哼了一声道:“殿下,臣乃陛下亲封的大将军,除非有陛下的手谕,否则就是殿下您,也没有权利收押我。” 本来刘三对于众人的求情,还有些意动,但当听到胡庆魁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勃然大怒,“本殿下代天子巡边,行天子之事。好,好,好,既然你强硬出头,就别怪本殿下法下无情!来人,押下去鞭笞五十,以儆效尤!” “遵命!”那两位悍卒见堂堂殿下真的发火,吓得急忙抢前几步干脆利索的摘下胡庆魁的头盔铠甲,把他押了下去。 “我不服,你就是太子也无权收押我,我要告御状……”远远的,胡庆魁暴跳如雷的声音逐渐变小,接着就变成皮鞭抽打**的噗噗声…… “殿下,你看这军中无将,是不是该再提拔一位暂时代替胡庆魁之职!”赵超风见事情无法挽回,只得再提议找一个将军代替。 刘三点了点头,道:“荆浪荆偏将虽说年纪尚轻,但弓马武艺无一不精。就让他暂时代替吧。” “这……”赵超风与东方朔等人面面相觑,这殿下也太儿戏了吧?让一个从未有过带兵经验的小毛孩子当五万大军的右路将军,实在是荒唐的要命。赵超风心中喟然一叹,看来真是传言着实不可靠。本以为殿下乃是未来的中兴之主,聪慧绝顶。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意气用事的俗人而已。 荆浪一听殿下居然把自己推上右路将军的高位,顿时吓得拜伏在地,急忙拒绝道:“殿下,微臣谢过殿下的提携之恩,但微臣确实没有担待这右路将军的实力,请殿下收回成命另择贤能!”这可是和左路将军张海涛平起平坐的职位啊。自己才疏学浅,如何担当得起。 刘三看了跪在脚下的荆浪一眼,淡淡的道:“起来吧,本殿下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一切后果皆有本殿下承担。” 话说到这份上了,荆浪自觉推脱不掉,面有难色的站起来,低声道:“微臣谢过殿下恩典,微臣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早日把倭人赶下大海。” “嗯!”这才像样,刘三接着道:“传令下去,杀猪宰羊犒赏三军,三日后攻打沃沮城!”说完,刘三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干目瞪口呆的众人面面相觑苦笑不已。 “东方先生!”忠勇王突兀的朝东方朔长揖道:“小王恳请东方先生去劝说殿下收回成命吧,现在攻打沃沮城时机尚未成熟,恐怕必遭败绩啊!” 东方朔双眼微微眯,为难的摇头道:“殿下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我也是无能为力,王爷既然如此恳求。东方朔就先去试上一试,成与不成我可没有把握啊。” 赵超风硕大的脑袋急忙点头道:“尽力就好,若东方先生劝说不奏效,小王再想别的办法。” “嗯,那东方朔告辞了,王爷留步!”东方朔施施然的朝赵超风行了一礼,挽起袖子出了大帐。 刘三出了大帐,并未走远。望着关押胡庆魁的苦营略微的住了住脚。沉思片刻,这才匆匆拐上大路,朝自己的中军帐走去。 “殿下,殿下!”身后东方朔抓起袍角小跑的在后面呼唤。 “东方先生?”刘三住下脚步,疑惑的道:“先生有事吗?” 东方朔呵呵一笑,捻须颔首道:“殿下做的好计谋,东方朔佩服万分啊。” 刘三哈哈一笑,左右观察无人,急忙扯住东方朔的袖子低声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先生。来,随我去中军帐叙话。” 东方朔应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钦佩,边走边道:“只是苦了胡将军了,胡将军戎马一生,到头来为了那些倭人,居然搭上自己一生的荣耀。只是殿下这第二步棋,把荆浪推上前台,恐怕三日后一战,凶多吉少啊。” 刘三微微一笑,摇头道:“从开始,我就没打算胜。这头仗必须要败,而且是大败!” “为什么?” 刘三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意:“倭人坚壁清野,犹如缩头乌龟般龟缩不出,我就给他来个引蛇出洞。” “老朽明白了!”东方朔眼前一亮,脱口而出。 刘三叹了口气,道:“这也是不得已为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啊!” 东方朔大汗。这殿下太粗鲁了,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沃沮,意为‘森林部落。’本是指的沃沮人的部落沃沮,属涉貊系统,可分为北沃沮与南沃沮。有南北二国,南沃沮又名东沃沮,后来经过人口聚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部落,慢慢的就成了城。没有人烟时,是荒芜之地,自从出现了部落后,被高句丽国王看中,派遣大将占领了此地,于是顺理成章的并入了高句丽王国的版图。至今已有五十余年。 现在沃沮人居住的房屋是半地下式,就是挖一半深坑夯实铺满干草,再围绕着坑的边缘扎数道密实的围挡,这就是沃沮人所居住的地方,生活极其简陋。此地的发展水平着实不敢恭维,部落里的人群中男丁专门打猎捕鱼,女人、孩子和老人们负责挖拾能吃植物的根茎,缝补麻树叶编就的衣物。他们现在还处在男氏氏族公社阶段。没有铁器、没有青铜器,一切猎杀动物的武器全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石斧、石锤。 如此弱小的部落根本就抵挡不住倭人的攻势。去年,倭人就从东沃沮登陆,只用了五天的时间,把沃沮人几乎屠杀一尽。剩下的貌美女人几乎全部被当做奴隶使唤,小孩男丁统统杀掉。 现在的沃沮城,是倭人砌筑的简陋城墙围起来的小城,方圆大约在三里左右,四周全是厚达五尺高一丈的夯土城墙。用糯米混合的粘土夯实后,天气变寒后,夯土墙坚硬似铁,犹如铜墙铁壁。 深夜,子时。沃沮城。 昏黄的松子油灯冒着漆黑的浓烟滚滚升起,辛辣刺鼻的气味熏的人睁不开眼睛。在一个简陋的羊毛毯子上,五位打扮另类的将军模样的人物盘膝而坐,彼此相对而坐高声的争辩着。 第216章 :嗤之以鼻 坐在最上手的那人年约四十左右。扁平脸,颧骨高突,一双鹰目炯炯有神,那安坐的姿势,给人以压迫的威仪之感,深俱久为上位者的气息。这人正是倭国的四大藩王之一黑番一郎,掌握着倭国四分之一土地的土皇帝。他的下手那四人,正是被倭国天皇陛下派往沃沮城四大小藩王,分别是板下麻衣、朝比奈日、长谷川同和森下理音。他们皆都是倭国八大家族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是板下家、朝比家、长谷家和森下家指定的继承人。个个皆是杀人盈野大凶若虎的猛人。 黑番一郎把手中的桦树皮丢在案几上,沉声道:“今天我们的内应传来消息,秦国太子换将立威,派遣一籍籍无名的小辈充当右路将军,三日后攻打我沃沮城。各位有什么看法?” 一脸阴沉看不出喜怒的板下麻衣哼了一声,嗤之以鼻道:“秦国太子临阵换将,此乃兵家大忌。三日攻城,定会让他铩羽而归,尝尝我们大倭国的厉害。” “不错!”一旁的朝比奈日冷声道:“血债需用血来偿还,属下建议大将军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生擒大秦的太子,以血我大倭国耻辱!” 黑番一郎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短小精悍的长谷川同插话道:“现秦国这右路大将共计五万,而我大倭国城内步卒六万,在城外与我们互为犄角的,还有一万骑兵。他们的兵圣有云:攻城双倍于彼方可战而胜之。然他们倾巢出动也不过五万之众,想要攻打,至少需用十万大军方可。据我猜测,他们肯定是有阴谋。因为秦国人一向狡诈多端。”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真的攻打?”一直未出声的森下理音道。 长谷川同道:“森下君难道没听过秦国太子的事迹?依我看来,其中定有诡计!” 哈哈哈…… 森下理音仰天大笑,晒道:“我大倭国自去年占领沃沮城,一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即使那太子七窍玲珑心机赛神,但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还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我知道长谷君登陆夫租城的时候喜欢躲在士兵后面,到时候敌人来攻,你就躲在我身后好了,我会保护你的,哈哈哈……” 话语刚落,长谷川同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偷偷的瞥了黑番一郎一眼,见他并非阻止对方的冷嘲热讽,顿时火冒三丈:“森下君,骄兵必败,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你不会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吧?”想起以前这个高个子嘲笑自己的情景,长谷川同再也忍不住了。口舌之争他森下理音就是十个捆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自己相貌丑陋不受待见。但和自己同级的森下理音如此守着大藩王不给自己面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诸位不要吵了!”黑番一郎止住众人的恬噪,冷声道:“各自回府准备吧。以不变应万变,只是这第一次接触士气非常重要,你们出去莫要宣传秦国的强盛,否则斩无赦!” 204 “哈伊……”四位将军急忙起立躬身。 “沃沮城四门就拜托各位了,尤其是长谷君把手的西门,与襄平遥遥相望,首当其中,希望长谷君多多费心。”黑番一郎继续道。 长谷川同再次躬身道:“那秦人不来则罢,要是真来末将定会让他有去无回。”长谷川同的脸上说不出的坚毅,有一种近乎于狂热的自信,说完非常干脆利索的与其他三人告罪退出。 就在三人退出后,屋里屏风后面闪出一人,就着昏黄的灯火,隐约看出是一女人,浑身上下被包裹在一件黑色的长袍里,看不清模样。身材纤细,身高大约相当于后世一米七左右,头上的发式并没有和其他倭人一样挽成一个发髻,而是用一种纤细的藤条从黑发根部扎起,类似于后世的马尾辫。 “贞子,你来了。”刚才还声音威严的黑番一郎扭过头来,看着映入眼帘的黑衣人立马换了一个腔调,声音充满磁性,稍稍带着点宠溺的意味。 贞子点了点头,道:“父亲,我回来了!” 黑番一郎欣慰的颔首招呼道:“辛苦你了贞子,来父亲这里坐,你对长谷君他们有什么看法?不妨一块说说!” 贞子应了一声,坐在黑番一郎的对面,坐姿笔直端正,目不斜视。一言一行似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父亲,女儿看长谷君他们难以担当大任,恐怕斗不过那大秦的太子。” “你详细说说!”黑番一郎表情严肃,非常认真的询问道。 “具女儿最近几天的观察,那刘三明里给人一种玩世不恭和武断的印象,但以女儿看来,却是一种计谋的前奏,就拿临阵换将来说,这事透着重重蹊跷和疑问。第一那大秦军的军事智囊东方朔,并没有反对刘三的做法。这事不合常规,因为东方朔在他们大秦国可是拥有‘妖狐’的称号。第二那秦军的右路将军胡庆魁只是因为不了解我大倭军的军情而被刘三草率的剥夺了官职。依照刘三在大秦国内的行事作风,他应该让他戴罪立功才是。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一废到底,把他关了苦营。像这种经验丰富能征善战的将军在辽东郡并不多见,但是他却草率的把他换掉,换上一个从未在襄平打仗的少年郎实在是让人费解。不过,稍稍分析,这些种种异常只有一个解释……” “说……”黑番一郎急切的道。 贞子不带任何感情的道:“他压根就不想打胜仗。” 黑番一郎奇道:“两军交战,谁不想获胜?难道他疯了不成?” 贞子摇了摇头,冷声道:“据女儿所知,他不仅没疯,而且比大多数人更加聪明。” “那刚才你说……” 贞子冷笑一声,道:“他做的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们产生骄傲的心理,放松警惕,在关键时刻给我们致命一击。” 黑番一郎呵呵一笑,道:“我大倭国人胜不骄败不馁,岂能是他们所盅惑的。” 贞子不赞同的道:“刚才森下理音的话女儿在屏风后也听到了,他现在就是这种心态,以为大秦和未开化的沃沮人一样容易对付。这种状况很危险。一着不慎就会令我们万劫不复。父亲要明白,现在我们的补给线拉的很长,尤其是海上运输,充满了不确定性。所以此战,一定要速战速决。否则很难与大秦人抗衡。” 黑番一郎经过贞子这么一分析,才恍然大悟道:“为父全听你的,贞子,你有什么好的计策吗?不妨说出来听听。” 贞子嗯了一声,迎着火光的俏脸上透着明亮:“与其等大秦人来攻,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黑番一郎道:“现在我们处于守势,若是进攻襄平的话,恐怕力有未逮啊。除非再从国内派兵前来。” 贞子冷冷的摇了摇头,道:“大秦军与我们倭国实力在仲伯之间,短期内无法决出胜负。女儿说的办法,就是刺杀太子。只要刘三一死,秦军必定崩溃。拿下襄平易如反掌。到时候我们大倭国就拥有数不清的牛羊土地和财富。到那时,国内的贵族们必定眼馋我们的战利品。肯定会鼓动天皇陛下增兵前来。到时候一切事情都会变得明朗起来,大秦国的腐朽老迈,会随着我们的节节胜利而迅速崩溃,父亲也会有天皇般的权利,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黑番一郎听罢叹了口气,道:“大秦的太子随行侍卫如云,岂能是如此轻易被杀的,这件事情几乎不可能完成。” 贞子双眸透着狂热的火焰,贝齿轻咬着下唇,大声道:“没有什么不可能,这件事包在女儿身上。” “你……”黑番一郎大惊失色,急忙劝阻道:“贞子,你是我的唯一女儿,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贞子摇头道:“父亲,你不想完成你的霸业吗?你不想把深宫里的天皇赶下来取而代之吗?你不想拥有无上的权利吗?”连续三句话咄咄逼人,迫的黑番一郎喘不过气来。 贞子急促的话语似是从胸中勃发而出,“父亲,女儿说的一口流利的大秦语,精通狐媚及刺杀之术。又听说那刘三贪花好色。女儿此次绝对会有九成的把握置他于死地。用一个女儿换来整个辽东郡,父亲,这买卖很划算的!” 黑番一郎被贞子说的热血澎湃,似是非常意动,哆哆嗦嗦的道:“只是让你深入虎穴,我怎么于心何忍?” 贞子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语气很慢很平淡,“女儿生来就是黑番家族的一把刀,若女儿之死能换得黑番家族盛世百年,贞子会很乐意的去死!再说……女儿死了你可以再生,机会溜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那如此毫不忌讳自己的生死,好像是在说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从她的逻辑分析出,她这个人冷血无比,只要有利益,什么东西都可以付出,包括她自己的生命。如此冷静可怕的头脑,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这女人太阴险了。要是让刘三在场,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刘三苦心设计的一切,被她轻而易举的分析的七零八落。 “贞子,你对父亲真是太好了。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黑番一郎似是被贞子所感染,经过片刻的伤感,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在倭国,一个人为了家族去死,是非常荣耀的事情,哪怕是一族之长也无权去干涉。 贞子俏眸倒影着两朵燃烧的火焰,答道:“贞子希望死后,父亲能得到我的尸体,供奉在黑番家族的名人堂。” 名人堂,绝对是倭国至高无上的供奉堂,里面供奉着几代对家族有大功的族长和武士。而在倭国四大家族中,黑番家族的名人堂。是倭国四州八大家族最为尊贵的堂,是最高荣耀的象征。每年的二月二日,名人堂会得到天皇陛下的亲自祭拜,也是倭国之内唯一让天皇陛下能屈尊降贵去祭拜的供奉堂。可见,黑番家族在倭国的地位可见一斑。 第217章 :享受供奉 寂静。黑番一郎并没有立刻答话,这么大的事情,即使他是一族之长,也得要慎重考虑下,只见他站起身来长长的呼出口气,在室内来回踱着步子,好久才道:“好……父亲再信你一次,只要大秦太子一死,我就让你入名人堂享受供奉。”言下之意,任务一旦失败,即使贞子身死,也依旧无缘供奉名人堂。黑番一郎的这个‘再’指的是在东沃沮的登陆战,是用了贞子的计谋。轻易的击溃了高句丽的大军。在这块陌生的黑土地上站稳了脚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高句丽能亡国,贞子至少有七分的功劳。可见此女人是多么的危险可怖。 贞子听罢,她的眼睛愈发明亮,高危险就意味着高回报。她生性喜欢冒险,在国内被自己的师傅从五岁开始残酷的训练,早已磨练的她心硬如铁,机智似狐。她一生追求的最高荣誉就是能在死后进入名人堂。现在机会近在咫尺,她怎么能不把握呢? 阳春三月。长城外,大秦军与倭**队的对峙,并没有影响这些依靠放牧为生的牧民们的日常生活。只是关内的牧民多了条需要遵守的规矩:日出三竿放牧,日落一竿之前围圈回关。 青青牧草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模样,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成片的牛羊在低头啃食着,与头顶湛蓝的天空组成一幅优美的画卷。在羊群的不远处,扎着几顶帐篷,三三两两的牧人围坐在一起,中间燃烧起篝火,几根粗大的树枝扎成一个三角形,上面挂着的吊炉泛着热气,几块没有被汤水所淹没的羊蹄**在外,伴随着阵阵诱人的香味散发开来,让人垂涎欲滴。 就在距离帐篷不远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托着一人朝这边踢踏而来。那马背上的人似是昏厥了过去,没有了主人催促的马匹走得很慢,甚至是走走停停,那马儿还时不时低头啃食下肥美的牧草,悠闲的旁若无人。 “阿爸,看那是什么?”帐篷一侧的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姑娘很快发现了缓缓靠近的马儿。 坐在地上的牧民顺着小姑娘指向望去看了片刻,低头对身旁的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一会儿工夫,其他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每个人手中多了一把雪亮的弯刀,警惕的注视着靠近的骏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那小姑娘却没有那些牧民的惊慌,右手搭在额头张望一番,奶声奶气的道:“阿爸,是个姐姐,好像是昏过去了。” 那被称为阿爸的牧民哦了一声,叽叽咕咕的与众人说了几句,把手中的弯刀插入刀鞘,缓缓的朝那匹马儿跟前靠了过去。 205 那阿爸靠近一看,原来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此时正双目紧闭,一张俏脸惨白如纸不省人事。阿爸再次向前走了几步,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威胁后,才转身唤道:“奥士达,她好像晕过去了。快过来帮下忙,是个姑娘,我不太方便。” 被称为奥士达的妇女点了点头,把弯刀放入腰间,上前几步上下打量了片刻道:“巴根,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看她的衣服好像不是我们匈奴人。” 巴根点头道:“这种衣服我认识,是高句丽的贵族服饰,可怜的姑娘,一定是被倭人赶的无路可逃了。快把她抱进暖帐看看还有没有救。我来牵马。对了,阿茹娜,你去把羊奶茶热一热。” 那小姑娘同情的望了那姑娘一眼,清脆的应了一声,眨巴眼道:“阿爸,要不要放蔗糖,羊奶茶这位姐姐喝不惯的。” 巴根慈祥的笑了笑,摇头道:“阿茹娜,你这位姐姐晕过去了,她尝不到什么味道,你想放就放吧!” 那叫阿茹娜的小姑娘一听阿爸允许放家中最为珍贵的蔗糖,喜滋滋的蹦跳着回帐篷熬茶去了。奥士达伸出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把那昏厥的姑娘抱下马走进帐篷,而巴根负责牵马喂草。 “天呐!简直是上苍的杰作!”奥士达仔细打量着软榻上的姑娘,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位姑娘,结结巴巴的道:“巴根,我可以发誓,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巴根呵呵笑着掀开暖帘,不以为意的道:“奥士达,我不认为她最漂亮。你是我最美的妻子,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那夜空最璀璨的蓝宝石,比她漂亮无数倍。” 奥士达粗皲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巴根,你的话最动听了,看看奶茶热了没有,这位姑娘心口还热乎,大概是饿昏了。” “熬好了,快,阿爸接着,太热了有点烫手。”小姑娘阿茹娜用羊皮裹着一只陶瓷的器皿,急火火的跑了过来。 “这孩子,小心点。”巴根急忙过去接过羊奶茶,往桌子上的杯中倒了点,吹了吹热气递给奥士达。 奥士达把手抄在那姑娘的脖颈下,小心翼翼的扶起来,慢慢的喂她点润润嗓子。 昏迷中的姑娘似是闻到了奶茶的香味,下意识的张开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着,贪婪的吸吮着香甜的奶茶。 “快看,巴根,她喝了。她还有救。”奥士达惊喜的对巴根道。 “奥士达。”巴根坐在榻沿上,望着自己的妻子,忧愁的道:“现在襄平关卡很严格,估计我们救了这位姑娘也入不了关。” “那怎么办?”奥士达同情的望着怀中的姑娘,“看她的样子,好像是与亲人失散了。我们要是不管她的话,肯定会被凶残的倭人掳了去的。” “阿爸,你要丢下这位姐姐不管吗?”阿茹娜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询问着自己的阿爸。 “孩子,我们没法进关的,你也知道,现在大秦的太子就在襄平,关卡检查很严格,而我们只有三张通关签。”巴根耐心的解释道。 阿茹娜摇了摇头,“阿爸,我们的单于王抛弃了我们,我们不也是被大秦国收留了吗?我敢肯定,心胸如大草原般宽广的大秦国人,一定会接纳这位高句丽姐姐。就像秦国人接纳我们一样。” 巴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慈爱的抚摸着阿茹娜的脑袋道:“我的孩子,你真聪明。但愿上苍保佑这位可怜的姑娘。奥,对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去驱赶羊群,争取在日落以前我们能回到城内。”说完,站起身来出了帐篷。 一声轻微的嘤咛,奥士达怀中的姑娘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缓缓转醒过来,一双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艰难的睁开眼睛。 啊…… 乍然入眼的陌生环境,让那姑娘惊慌的就想挣扎着离开奥士达的怀抱,无奈刚刚转醒,身体极为虚弱,扭动了片刻,颓然放弃。 “孩子,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奥士达急忙手足无措的解释。尽量的表现出和善的表情。 小姑娘阿茹娜奶声奶气的道:“是呀,姐姐,是我阿爸和阿妈救了你,我们是好人。” 那姑娘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的一角,一双柔若秋水的眸子充满了无助,一个劲儿的惊慌的摇头。 “可怜的孩子,她听不懂我们匈奴的语言。”奥士达这才恍然大悟,转而用生硬的大秦国语言问道:“是我们一家救了你,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我……我……”那姑娘漆黑的眸子中滚落几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干涩的张了张嘴,努力的挤出几个字:“我叫贞子,是高句丽沃沮人,家人被倭人杀光了,就是我自己逃了出来,呜呜……” “可恶的倭人,”奥士达同情的诅咒道:“你打算怎么办?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啊。” 贞子抽泣着道:“家里没人了,我准备去投奔襄平的叔叔,可是我没有通关签,过不了城门。在这个地方逛了一天一夜,又累又饿。幸亏你们救了我,我太感谢你们了,等找到我叔叔,我一定报答你们。” 一旁的阿茹娜摇了摇头,数着稚嫩的小指头道:“我家有吃的,有喝的,还有蔗糖和盐巴,不要你报答的。” “是啊,是啊。”奥士达帮腔道:“只要你平平安安,有时间来看看我们,我们就很满意了。” 贞子郑重的低下头,发誓道:“我会的,谢谢你们。” “醒了?”在外面忙活的巴根走进来,道:“东西都弄好了,我们也该走了,要不就赶不回去了。” “又可以回家咯……”阿茹娜惊喜的拍着小手,小脸上说不出的兴奋与欢乐。 由于经常遭到倭人的骚扰,襄平城内的牧民,不得不经常变换着地点儿放牧,一般情况是日出出城,日落入关。习惯了在草原上驻扎的牧民,对此着实有些不适应,内心深处,更想强大的大秦军,能把这些贪婪的小矮人赶下大海。 尽管进关的时候,遇到了些盘查,但是淳朴善良的大秦士卒,得知了贞子的遭遇后,很快就对她予以特殊照顾,核实了她的舅舅的名讳,确实是查有此人后,非常痛快的放行了。 贞子虽说刚刚醒来,身体依旧虚弱,却不顾奥士达一家人的挽留,决然的告别了他们,朝内郭而去。 天气越来越暖和,蛰伏了一冬的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重新拾起自己的行业,不遗余力的招徕着过往的行人。勾栏酒肆、当铺药店、街上行人摩肩擦踵,非常繁华,似是对于倭人的兵临城下,没有丝毫的影响。 贞子走在大街上,转过几条小巷,望着巷头上那插着的杏黄色幌子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动作飞快的闪入其中。 这是个非常普通的药店,其貌不扬乍然入内,又由于是早晨的缘故,店内非常冷清,没有一个客人。扑面而来的药味熏的人直皱眉头,北墙上方挂着‘悬壶济世’的匾额,若仔细看下面的提款,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辽东和辽西郡郡守合伙写的题跋。单有这块匾额,可以让这家药店的主人在这广袤的黑土地上横着走了。 第218章 :插在柜台上 在下方柜台上的几个伙计窝在那里昏昏欲睡,右侧高椅上坐着一位头戴软巾的老年郎中,捧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不时的小酌几口,悠然自得。 嗯?进屋的脚步声惊醒了柜台上假寐的伙计,急忙抬起头来,搓了搓眼角,懒洋洋的问道:“这位姑娘,你抓药还是看病?” 贞子冷冷的扫了一眼全场,出声道:“我找黄半仙。让他出来见我。” 哟呵?那伙计一听,好大的口气,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居然指名道姓让东家出来见她,东家是什么人物?岂能是她想见就见的。 黄半仙号称边陲第一名医,能生死人肉白骨,生平不详,十年前像是突兀的出现在襄平。经过数十年的名声不坠博得了半仙的称谓,反而真名无人知晓了。尤其难能可贵的是,黄半仙虽说医术高超,但看病时,不分高低贵贱。凡是有疑难杂症先看病后付钱。给他一千两银子他也不嫌多,你给他一个秦半两他也不嫌少。所以,黄半仙在辽东、辽西郡据有非常大的威望。又所以,那伙计非常干脆的拒绝道:“姑娘有病看病,没病请便,我们东家不见客。” 咄…… 一把雪亮的匕首突兀插在柜台上,尖锐的刀尖插入密实的木头中,犹自颤抖不已。 “问你最后一遍,叫他出来见我!” 那伙计被冷的沁人的匕首吓得牙齿捉对儿打架,得得得的道:“好……好……你稍等,我……我这就去!”说完,流着满头的冷汗,连滚带爬的去了。 贞子冷哼一声,无视一旁偷看自己的老年郎中和一众瑟瑟发抖的伙计们,大马金刀的坐在外侧的椅子上,等待黄半仙的到来。 不多时,后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一个头戴高山冠,身穿大儒长衫的老年男子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满面不忿的伙计,那幽怨的眼神,就像是被老公抛弃了的怨妇。 “小姐!”你老年男子大吃一惊。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在戒备森严的的襄平城,她是如何混进来的。“快,快去后院说话。冯六子、陈成,你们两个把店门关了,今天不做生意了。”那两个伙计一听,急忙应了一声,七手八脚的去抬门板和窗户板。 贞子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的随着那黄半仙入了后院,七拐八拐的走进一间极度秘密的暗室里。张口就道:“我要杀刘三!” “什么?”朴一出口,就把黄半仙吓了半死。 襄平、忠勇王宫。 书房内,刘三正愁眉苦脸的端着一碗草药汤怔怔出神。 “怎么不喝啊殿下,这可是头汤啊,别浪费了本小姐的一番心血,对病是很有好处的。”一旁的淳雪儿笑吟吟的望着苦大仇深的刘三。 206 丫的这次可落到本小姐手里了,哼哼。没想到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居然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也该他倒霉,黄连稍稍多放那么一点点,又死不了人。 “太苦,太苦啊”刘三悲怆的哽咽出声,“小姑娘,咱们有什么矛盾可以当面谈嘛,不要在这上面搞什么阴谋诡计,我长这么大没喝过这么苦的药。你还是饶了我吧。”他悔不该听了东方朔的话,把淳雪儿从咸阳招过来,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聪明了一世居然被小小的姑娘折磨的死去活来。 “殿下,你这可就冤枉我了,这药可是宫内的御医亲自写的方子,本小姐不过是负责监督熬药罢了,再说了,天天要你喝药也是那太医令下的命令,我一个姑娘家为了殿下的健康,绝对不敢有半丝的马虎。” “多谢你的认真,不过能不能给我搞点蔗糖来掺和掺和?”刘三小心翼翼的提着条件。 “没得商量。”淳雪儿干脆利索的拒绝道:“太医令说了,这药要是掺了蔗糖,药性就变了,说不定还会出现乱七八糟的药性。我也担待不起啊。”淳雪儿勾魂夺魄的眼神儿媚眼如丝,那**的劲头能把一个正常男人瞬间融化。 “算你狠!”刘三呲牙咧嘴的捏着鼻子把半碗汤药灌了下去。呛得一阵脸红气喘。“好了,任务完成了。你也该走了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淳雪儿娇柔的一笑,温柔的道:“从咸阳来时,太子妃们可是叮嘱了本小姐的,让我全权负责殿下的衣食住行,不能擅离职守。” 无由来的,刘三被她的勾魂夺魄的眼神吓得一激灵,悻悻的道:“她们给了你多少银子,我出双倍好不好?” “不好!” “那这样吧,既然是夫人们让你伺候的,本殿下也不强人所难,你既然负责我的衣食住行,那当然是全部包括了,是吧?”刘三嘿嘿笑着,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淳雪儿。 淳雪儿妩媚的脸蛋泛着动人的光泽,柔声道:“当然是全部包括了呀,殿下想要本小姐怎么伺候你?” 刘三勾了勾手指:“侍寝,sm……” 淳雪儿咯咯娇笑道:“殿下吩咐,雪儿当然是遵照不讳,只不过人家这几天有点不太舒坦,等好日子过了。定会补偿殿下一二。” 刘三哼了哼,丫的下边嘴不行,你不会用上边嘴啊,这丫头看她长的机灵剔透,还真是死脑筋。杯具。 淳雪儿见他堂堂殿下不怀好意,哼了哼道:“殿下想要本姑娘侍寝,先把你的身子调理好了再说,免得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说完,吃吃一笑,端起空碗扭着腰肢施施然的去了。 我擦,这个狐狸精。刘三大汗。 “殿下!”小狐狸刚走,荆浪就推门而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了我的大将军?”刘三笑嘻嘻的调侃道:“和倭人打了第几仗了?” 荆浪叹了口气,恨恨的道:“我按照殿下的吩咐,每次出兵对战,一触就败,可那些该死的矮个子倭人就是不上当,每次我们后退,他们也后退。” 哦。刘三摸着下巴,奇道:“丫的这些家伙们还真是贼啊,难道他们识破了计谋?” “东方先生说了,他们那里也有高人。”荆浪煞有介事的道。 奶奶的,刘三大言不惭的道:“没想到倭人也有和老子一样聪明的,要是有可能还真想见见他。对了荆浪,这几天我身体不舒服,军营的事情你让东方朔和胡庆魁商量着看着办吧。那老小子身上的伤没事吧?” 荆浪摇了摇头,道:“粗皮老肉的,胡将军让我来传话,请殿下放心。他派的已经打入沃沮城了,很快就会有回话。他这顿鞭子没白挨,起码取得了倭人的信任。” “那就好。”刘三挪动了下身子,只觉得肚子里又一阵翻江倒海,作势欲呕。 “殿下!”荆浪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几步扶着他道:“微臣听说这襄平城有一个名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微臣想这就去请他来宫内给殿下看看。” “襄平城有名医?”刘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奇道:“我怎么不知道?” “微臣知道殿下身体有恙,刚刚打听到的。这次来就是想给殿下通禀一声。” “叫什么名字?” “人称黄半仙。不过那人有个规矩比较难办,要不微臣早就把他揪来了。”荆浪不忿的道。 呵呵,刘三笑着摆摆手道:“凡是有些能力的人,都有各自的规矩。是什么规矩,说说看。” 荆浪答道:“这人就是从不出门,凡是求医的患者,只能登门拜访。哪怕你是王孙贵族,他也不会上门看病的。” 嗯,刘三点点头,“他在民间的人缘怎么样?” 荆浪答道:“威望很高。听说还要老百姓给他立生祠的。” 我*,不会吧?又是一个魏忠贤?刘三倒吃了一惊,这个黄半仙还真有威望。看来也是个体贴老百姓的好大夫,否则老百姓不会这么拥护他的。这样的一个好大夫,刘三也不会去为难他,想了片刻,道:“你去安排下,等会我们过去看看,丫的,天天喝草药,嘴里快苦死了。” “微臣遵命……” 由于刘三身体虚弱,不适宜步行。所以出了王府,用软轿抬着直奔黄半仙的药铺。虽说就是寥寥数人跟随,但在襄平城内,还真没有哪个胆大妄为的人敢对殿下不利。但是出于安全考虑,刘三还是拗不过众人,带上荆浪、睡妮和淳雪儿。 此时的黄半仙药铺。已然是人山人海。足足从巷头排到巷尾。 而贵为半仙的掌柜,并没有和其他的药铺老板一样,大马金刀的坐在店里喝茶享受。而是亲自捉笔上阵,亲自为一个个前来就诊的病人诊治。但看排队中的病人,三教九流皆有之,也有身穿昂贵丝绸的,也有衣衫蓝楼的。全部老老实实的排队等候黄半仙的医治,虽然队伍够长,但现场没有一个大声喧哗或者不耐恬噪的。这也许是襄平城不多见的奇景了。 刘三让轿子停在路旁,掀开轿窗望着人头涌涌的现场,不由得暗暗咂舌,丫的这个半仙还真不是一般的忙啊。据他仔细观察,凡是黄半仙诊治过的病人,他从不开口要诊金,而是在他的旁边专门有一个捧着匣子的伙计,任由诊治过的病人把诊金放在匣子里,也有放一个秦半两的,也有大把的元宝不要命似地往里扔的。 “还真有意思。”刘三低声自语。对这个黄半仙,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荆浪一看,顿时傻眼了,丫的人也太多了吧,真要是按部就班的排队,今天估计得排到下半夜了。想到这里,他凑到轿子跟前对刘三道:“殿下,要不我们上去找找黄半仙,让他先给您诊治下,看这队伍,得日落前才有可能轮着我们。” 第219章 :睡妮前辈啊,本殿下口渴 刘三呵呵一笑,摆手道:“不碍事,我们等得起。虽说我贵为太子,但毕竟和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一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哪能搞什么特殊。” 一旁的淳雪儿柳眉一绽,掩嘴娇笑道:“没想到殿下还真是体贴你的子民。本小姐开始考虑你的s.m要求了。咯咯……” 唔…… 刘三骚骚笑道:“那是当然,小妹妹也是我的子民,来来,让本殿下先体贴一番。算是惩罚你当街调戏本殿下的报应!” 二人旁若无人的公然**,荆浪等人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反观一旁似睡非睡的睡妮倒是霎间双眸一睁,望着淳雪儿的方向闪过一丝寒光。瞬间消失不见。 淳雪儿的武功传自她的母亲,与睡妮是一脉相承,睡妮的异常淳雪儿马上就感觉到了。她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睡妮。在咸阳时吵着闹着让刘三把睡妮打发走,就是出自这种原因,在不知道眼前的睡妮是自己的师叔之前。淳雪儿对她非常忌惮,因为她知道,她所出的每一个招式,在睡妮眼中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毫无威胁可言。 咳咳咳…… 刘三看出了异常,“睡妮前辈啊,本殿下口渴了,麻烦你去找个地儿倒点水来先……” 睡妮对刘三的无赖话音直接无视,冷冷的道:“我的职责是保护殿下的安全,而不是端茶递水的丫鬟。”语气生硬,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啊,这样啊,刘三似是恍然大悟,“那小妹妹上轿吧,本殿下突然觉得自己的腰有些痛了,需要揉揉。” 淳雪儿早被睡妮打怕了,刚才似是恍然想起这个该死的老娘们还跟着呢,吓得顿时缩了缩脖子,干脆退到队伍后面,对于殿下那无赖的吩咐,直接无视了。 美人不在旁边,让刘三失去了调戏的对象。悻悻的把帘子放下,懒洋洋的吩咐道:“荆浪啊,给本殿下去排个号,我先睡一会儿。等轮着了叫我。” 荆浪急忙应了一声,屁颠颠的去排队去了。 对于不搞特权这一点,众人对刘三打心底里佩服,作为一个堂堂的大秦国太子,与街头的贩夫走卒平等排队,在古今来说,是极其罕见的。虽说有些玩世不恭,但熟悉刘三的人,都知道,他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刘三被荆浪从睡梦中唤醒。“殿下,轮着我们了。” 啊…… 刘三打了个激灵,摸了摸依旧鼓胀的肚子,答道:“好。”说完整了整衣衫,掀开帘子下轿。 “慢着……”刚要走下轿子的刘三,被睡妮伸手挡在胸前。 “干什么?”刘三诧异的问道。 睡妮沉寂了片刻,左右打量一番,才道:“刚才有杀气。不过现在没了。” 我擦…… 刘三大汗,一惊一乍的像是步入了更年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更年期综合紊乱症?还真以为老子还是纸糊的面捏的不成? “凭什么说有杀气?”刘三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下四周,天快暗下来了,看病的患者也只剩下自己而已,药铺的伙计在细心的点着匣子里的钱财,黄半仙手捧着一本医书在看的津津有味。如此和谐的场面,实在是让他找不出一丝杀气出现的气氛。也许是他穿越至今未遇到过坎坷或刺杀的缘故,他忽然发觉,从田浩把这四人送给自己后,貌似一直是神神叨叨的吃白食。从没有展露下自己传说中的高强武功,虽说在别人口中相传,四人如何厉害云云,但刘三未亲身经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也从当初的敬重慢慢的变为无足轻重。 睡妮双眼依旧似睁非睁,淡淡的道:“刚才殿下在轿中时,此地五十丈范围内所有人的呼吸和脉搏的韵律皆在我的掌握,一直是平淡而有规律。但是就在刚才殿下踏出轿子的一刹那,这人群中起码有两人的呼吸和脉搏变得急促和加强。这恰好是说明此地除了四个轿夫和我们四人外,还有人认得殿下,而且还是意图对殿下不轨。所以,我才有杀气这一说。” 我擦…… 刘三瞠目结舌的望着睡妮,似是不相信的道:“五……五十丈范围内所有人的呼吸你都能听见?吹牛吧!” 睡妮嘴角牵起,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落叶飞花、虫鸣蛐啼都逃不过我的耳朵,殿下是不是有些惊讶?” 刘三震惊的点了点头:“不只是惊讶,而且是非常的震惊。不过为什么你刚才又说杀气没有了?” 睡妮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继续淡定的道:“人已经走了,杀气当然就不存在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那些懵懂不知的轿夫们不识货,可不代表荆浪和淳雪儿是傻瓜,二人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一般上下打量着睡妮,暗暗心中留了意,以后千万不要招惹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中老年妇女。杀伤力还不是一般的大啊。感情是闷骚型的,平时不外漏,关键时刻才勃发亮贱。牛人。 “睡妮……前……前辈,我拜你为师学武功好不好?”荆浪从震惊中醒来,一向灵活的脑袋马上开始高速运转。 睡妮一听,双眼暴睁,如电如炬。直射荆浪。 吓得这个小p孩缩了缩脖子,低声嘟囔:“不教就不教罢,瞪什么眼……” 刘三哈哈一笑,抬手一个爆栗,“你丫的别嘟囔了,快扶着老子看病去,人家的武功那是祖传,岂能这么容易便宜你这小子。” 睡妮是什么人?刘三的话中有话她岂能不知,微微摇了摇头,可惜道:“我的武功偏向阴柔,不适合男人练习,否则我不介意教你几手。” 刘三嘿嘿一笑,对荆浪道:“记得下辈子投个女胎,免得专业不对口。” 荆浪听罢,也知道了睡妮的意思,对刘三讪讪笑了笑,殷勤的过来扶住他,亦步亦趋的朝药铺内走去。 进了店门,睡妮突然身形移动,挡在刘三的左边,同时眼神迸发出灿烂的光彩,示意淳雪儿护住殿下的右边。 高手之间,往往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彼此的意图。淳雪儿就是这样的人,别看她平时骚人一个,胸前的波涛汹涌波澜壮阔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但到了关键时刻,绝对是母老虎一只,巾帼不让须眉,估计就是她这种情况。 四人如此亮相,倒是把黄半仙吓了一跳,看着中间簇拥的那人,唇红齿白,皮肤稍黑,一身贵的要死的高领右衽褶服,足蹬浅履头顶右侧绾圆形发髻。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襄平城的阔少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到时这个嘻皮笑脸的小哥着实有些眼生。不过出于礼貌,还是站起来笑着打招呼道:“各位请坐,成子快上茶,不知道各位是抓药还是看病?” 荆浪抢前一步,抱拳道:“这位可是黄半仙么?我上次来过一会,我家少爷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来瞧瞧!” 黄半仙呵呵一笑,回礼道:“不敢不敢,正是黄某。还请那位小哥这里坐,容黄某把脉。” 伺候的伙计端上茶水,刘三挪着步子来到黄半仙跟前坐定。淳雪儿和睡妮依旧毫不放松的侍立在左右,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刘三慵懒的伸出手去,道:“这几天肚子不舒服,上吐下泻,麻烦黄半仙给看看!” 黄半仙和善的笑了笑,点了下头,把食指摁在刘三的脉搏上,细细的诊断起来。须臾的功夫,黄半仙严肃的道:“这位公子脉相干涩、拥凝殆滞、是滞下的症状啊。” “滞下?”荆浪大惊,结巴道:“半仙,你可诊断清楚了,要是胡言乱语,那可是要死人的。” 黄半仙叹了口气,道:“医者不讳医,黄某不会胡言乱语的,你家公子是刚来襄平吧。” 刘三见荆浪一脸的紧张,连淳雪儿也变了脸色,却懵懂不知滞下是啥病,下意识的点头道:“刚来了数天。” 黄半仙嗯了一声,道:“公子面相天庭饱满印堂发亮,不是早夭之人,可偏偏就得了这滞下之疾。估计是水土不服饮食无规律所致。” 饮食不规律?水土不服? 刘三寻思着还真是那么回事,此地尚未开化,不像后世能喝纯净水和自来水。这里一般人家都是喝河水长大,就是忠勇王贵为王爷,也是喝沉淀过的河水。心中暗讨这医生也有两下子。点头道:“滞下是什么病?需要吃什么药?半仙尽管开药方就是,要是缺少药物。我府内有的是草药。” 黄半仙解释道:“滞下乃痢疾之症,初起,先见腹痛,继而下痢,日夜数次至数十次不等。多发于夏秋季节,由湿热之邪,内伤脾胃,致脾失健运,胃失消导,更挟积滞,酝酿肠道而成。” 我*。 刘三瞪大了眼睛不相信道:“你说我得的是痢疾?” 黄半仙默然不语,似是认可了刘三的询问。 这下子,刘三没招了。他虽说对历史不太了解,但他知道。痢疾就相当于后世的癌症,几乎和不治之症划上等号。 奶奶地,老子就这样拉肚子拉死?还没打仗呢,倒快窝囊的死在**了。我擦啊,我那五房娇妻美妾,老子死后还不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不行,老子不能死。老子要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如此美好的江山,如此的富足生活,没享受怎么能死?好多俏丽的美眉等着老子去祸害,真不能死啊。想到这里刘三都快抓狂了。 他只顾着为自己不能再泡妞遗憾,却想不到他死后会造成大秦国争权夺利生灵涂炭。也算是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想罢,刘三豁然站起来,双眸炯炯的盯着黄半仙,一字一句的道:“说,用什么方法可以治好?” 第220章 :抓药不迟 黄半仙摇了摇头,心道你瞪我也白搭,谁是让你小子福薄,“只能制止病情不再恶化,要想痊愈……难!” 难?我擦,刘三不死心的问道:“真没有办法?哪怕出个没把握的方子也行,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黄半仙心道你好大的口气,我要天上的月亮,你能给我摘下来么?如此荒诞的话打死他也不能说出来,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有一古方,药效未知,不知这位公子敢不敢用?” 刘三呵呵一笑,咬牙切齿的道:“你敢开,我就干喝。” “好,痛快!”黄半仙一拍桌子,“成子,拿笔墨来。” 小伙计屁颠颠的捧着文房四宝,来到跟前。 大笔一挥,黄半仙瞬间写就,只见上面写道:黄芩、黄柏、炒地榆、炒仙鹤草各15钱,炒山楂、炒麦芽各30钱,车前草10钱,白术30钱。水煎服,日一剂,分两次服完。 写完了,黄半仙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哆嗦着把墨迹吹干,递给刘三道:“公子可着人验方,再行抓药不迟。” “嗯?”刘三见他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接过方子瞧了一眼,奇道:“刚才大夫给王府的小妾看病也没这样战战兢兢吧?现在不过给区区瞧了一眼,就是哆嗦成这幅模样?” “这……这滞下之疾,散播广泛易传染,所以黄某才有些畏惧,倒让公子笑话了。”黄半仙急忙出声搪塞道。 黄半仙只想把这个瘟神送走,他早就知道刘三的身份,岂能不心惊胆战。日前贞子来找他,就是为了眼前这位爷的脑袋,如今脑袋自个儿送上前来了,他做贼心虚,当然是如履薄冰了。 “哦,”刘三似是恍然大悟。把方子递给淳雪儿,声音有些冷的道:“回府抓药,让那些王八蛋看看,这几天给老子喝的什么草药,我倒要问问,府里养着这些酒囊饭袋干什么吃的。” 淳雪儿也慌神了,她平时虽说对刘三的揩油有些不满,但真正知道了刘三的病情后,反而芳心大乱。一时间怔怔的映着一张惨白的俏脸。连刘三塞入自己丰满胸部的药方儿也未曾发觉。 三人如丧考妣,失魂落魄的跟着刘三如行尸走肉般出了药铺。黄半仙望着众人远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这时候,在后方的小门儿,转眼进来一个身穿伙计服饰的清瘦人影。仔细一看,正是今日混进襄平前来刺杀刘三的贞子。 黄半仙并没有回头,抿了口茶水道:“他命不久矣,你该满意了吧!” 贞子哼了一声,“没见到他的尸体以前,我并不认为我完成了任务!不过……我发觉他身旁的那女人好厉害,我用龟息之法居然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黄半仙接口道:“大秦国能人辈出,藏龙卧虎,我们只不过是管中窥豹,略知一二罢了。不过贞子我奉劝你一句。” “说!”贞子不带一丝的感情se彩。 “即使你今天刺杀了刘三。还会有无数个刘三站起来。一个太子的归天,绝对不会动摇秦国的磐石江山。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顿了顿,黄半仙似有似无的低低自语道:“留你一晚,已是破例,从此以后各不相欠。权当我黄某从没见过你!” 贞子听到黄半仙的话语,身体微微一滞,经过片刻的停顿,脚下逐渐加速,快步顺着药铺的店门急速的溜了出去。 208 正当刘三支着下巴颏在轿子中为自己的小命愁眉苦脸时,一蚊声细语传入他的耳内:“殿下,有刺客。小心防备!” “刺客?”刘三一激灵,妈的老子还没死呢,这是谁迫不及待的就准备送老子一程? 也许是示警来的有些晚了,也许是那刺客来的迅捷无比。刘三刚生了警惕之心,只听外面咄咄几声,尖锐无比的利刃直透软轿,向着刘三的而来。 刘三大惊失色,妈的,还真敢要老子小命?无奈之下,刘三急忙俯下身子,几把同一方向来的匕首堪堪擦着他的脑门倏地飞过。巨大的力道硬生生的把轿子射了个对穿。 平时嘻嘻哈哈,关键时刻,刘三绝对不含糊,笑话,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就是八辈子的潜力也得挖掘出来,何况刘三也不算是弱者。躲过一拨飞刀后,刘三弯着腰一脚把轿子踹的四分五裂,整个人从轿中飞了出来。要想死也得四个明白,起码不能躲在轿子里当了糊涂鬼。 当街站定后,刘三这才发现,他倒是完好无恙了,抬轿子的轿夫就惨了,出了打头的三个没受伤之外,其余的几个皆都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号,被飞刀射中的伤口不断的有黑血喷涌而出,眼看就是不活了。 飞刀有毒? 刘三只觉得脑门嗡嗡作响,丫的要是蹭破点皮,老子这条小命也得交代在这里。设身处地,刘三发觉在,现在处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大道上,四周有些荒凉,确实适宜于干刺杀的勾当。关键时刻,刘三才发觉睡妮的重要性,只见她衣袂飘飘,像是那天上的仙子一般,踩着路边的灌木丛林,虚浮着脚步,就像腾云驾雾一般,犹若流星闪电,箭一般的射向那前方狂奔的人影。 他奶奶的,刘三看得直咂舌,这睡妮还真不是一般的牛,周身就像是一团轻飘飘的棉花,没有丝毫的重量一般,几个起落飘然若仙,连追人都追的那么潇洒从容。 太子府邸的侍卫素质,当然不是盖的,那几个轿夫也不是易于之辈,除了不防备被偷袭致死的那几人外,其余的皆都抽出埋藏在轿中的长刀,呼啦啦把刘三围在正中,对四周警惕的打量着。敌暗我明,这是最好的方法,睡妮和淳雪儿犹如流星赶月一般,一前一后的去捉拿刺杀的刺客。荆浪和一干轿夫充当护卫职责。久违的训练,关键时刻凸显无疑,他们不会蠢的跟着去抓人邀功,而是非常训练有素的护卫着刘三,免得被人调虎离山。 荆浪的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无比,这出来看病,可是他的主意,如今殿下险些被刺,他是要担待很大的责任的。 刘三摆摆手示意无妨,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岂能被这几个不入流的刺客吓得屁滚尿流,那不是他的作风。、 一会儿功夫,睡妮和淳雪儿去而复返。兔起鹘落,来到刘三跟前。唯一不同的是,睡妮的肩上,扛着一个店小二模样的汉子,双臂无力的耷拉在睡妮的胸前,来回晃荡,脑袋低垂,如云的秀发披散开来。 睡妮也不客气,啪的一声把刺客,扔到刘三跟前,淡淡的道:“刺客一捉到,是杀是剐,请殿下吩咐。” “小妞儿?”刘三一看地上半死不活的刺客,就直接判定了她的性别。因为刺客胸前那两团粉嫩的肉团太明显了,对襟半敞的胸前那波涛汹涌,像是呼之欲出一般。 刘三叹了口气,自语道:“这小妞儿倒是长的有些妖艳,快赶上苍空井了,把她绑起来,带到忠勇王府,我要亲自审问。” 睡妮嗯了一声,罕有的出声道:“这女子武功不似中原一脉,好像是东瀛倭国的忍术,收拾她倒费了我一番手脚,等会审问的时候,殿下要小心从事。” 刘三示意道:“好,知道了。对了,荆浪你去查查今天四个城门是谁当值,妈的给老子叫来。” “殿……下,末将保护不力,罪该万死……”荆浪上下牙得得得的捉对打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若筛糠。 奶奶的,刘三笑骂这踹了他一脚,没好气的道:“赶紧给老子起来,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老子还没死呢,你哭嚎个毛啊。” 被刘三踹了一脚,荆浪打了个趔趄,虽说脸上悲悲戚戚,但从眉梢上,早已看出他现在是如释重负。急忙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屁颠颠的跑去城务司兴师问罪去了。 刘三望着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刺客,道:“走吧,回去。先把这个家伙审审,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说完,当头带路向王府而去。 淳雪儿和睡妮紧随在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亦步亦趋的跟在刘三后面,生怕再冒出个刺客。 剩下的几个轿夫,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两个人蛮横的把地上的刺客和拖死狗一般拖起来,随着三人尾随在后。 到了王府,刘三迎面碰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曹征。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以张海涛和霍去病为首的骠骑营,击溃东沃沮城内的守军,一路势如破竹,把倭人打的哭爹喊娘,五万守军只跑了一万余人,其余的全部被张海涛坑杀。自身东线一带,张海涛的队伍,也由八万人锐减城六万。 单单的看数字,刘三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乍一听双方死伤六万人,可以想象当时的战况是如何的激烈。尸枕如山,血流成河。 奶奶的,刘三倒吸了口凉气,这丫的张海涛还真是可侩子手,四万人所坑杀就坑杀了。这其中的功劳,有很大部分要交到荆浪的手里。因为上几天的骚扰,让沃沮城中的守军成了惊弓之鸟,天天不断的骚扰,让他们疲于应付,因而一直没法腾出手来去救援东沃沮城。还有胡庆魁手下的那些假装投降的细作作怪,把本来清楚无比的情报,搞得头昏脑胀。受了几次损失的沃沮城倭人,倒是学乖了,勿论曹征和周厉、铁柱如何谩骂,再也不敢露头逞能了。又加上沃沮城墙高沟深,其内水源充足,能自给自足,城内庄稼遍布,阡陌纵横鸡犬相闻俨然一个小型的社会。这样的一个大城,围困一年半载也伤不了人家半点皮毛。 “既然人家不上当,那就来硬的,”刘三冷着脸对曹征道:“一切都有东方先生做主,和东线的张海涛霍去病等人协商解决。反正整个倭人都窝在沃沮城内做了乌龟,现在东沃沮城落入我军手中后,倭人已经是被断了回去的路。我们就是困也得把他们困死在城里。” 第221章 :平生仅见 “遵命殿下!”曹征见刘三脸色不大好看,急忙把刚要说的话咽到肚子里。 刘三见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让人拿来文房四宝,把将要说的情况写在纸上,并且画押盖上大将军印信,与大将军印绶同时交给曹征道:“本殿下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从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我相信东方朔、相信张海涛和霍去病。把这个交给东方先生,让他们通力合作,早日把倭人彻底消灭在长城一带,快去吧,本殿下等待你们的捷报。” 刘三说的话严肃无比,听口气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曹征捧着印绶仿若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炭火,张了张嘴道:“殿下,这于理不合啊,微臣怕……这军权一交出去,殿下……殿下……” “来人。”刘三理也不理,转过身去端起一杯香茗,抿了几口道:“送曹将军回去。” 说完,早有兵丁上前客气的道:“曹将军,请随我来。” 曹征捧着印绶,眼含着泪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刘三磕了个响头,站起身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正门。 一言一行,睡妮始终静静的站在一旁,见刘三如此干脆利索的把权力交出去,罕有的开口道:“殿下魄力乃是我平生仅见,妾身也不由得不佩服。” 刘三叹了口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希望你不要把我的病情传出去,否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老子快找阎王爷唠嗑去了,不赶紧把事情处理一下,要是到时候两眼一闭,这辽东郡还不大乱?一旦倭人乘虚而入,那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万死莫赎。 刘三的话语虽然透着威胁的意味,但睡妮权当没听见一般,淡淡的道:“那殿下是不是要妾身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杀了?” 我擦,这丫的老娘们够狠,刘三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死我一人还不够吗?还要出现无谓的死亡。我于心何忍。” 睡妮轻轻点了点头,“殿下宅心仁厚,妾身佩服。只是那大牢中的刺客,殿下是不是该去审问一下。” 刘三摇了摇头,吐出口气,道:“放了吧。” “放了?殿下你知道此女武功着实不凡,你不怕她再次刺杀你?” 刘三转过身来,苦笑的对睡妮道:“恐怕用不了她来杀我,我就早早的去底下报到了。” 睡妮眼眸一暗,黯然道:“殿下不是求了那黄半仙的上古之药方么?怎么还如此颓废?” 刘三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我只不过是在安荆浪等人的心罢了,让前辈来说,这痢疾之疾,可有治愈的药方?” 睡妮愕然而望,良久叹息道:“没有……” 209 刘三呵呵一笑,道:“前辈也不用心伤,失之我命得之我幸,人生自古谁无死,看开就好!” 睡妮喟然长叹,“没想到殿下居然有如此胸怀,好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道尽了世态炎凉,比那些沉溺于修仙寻道之庸人强了不知多少倍。殿下字字珠玑,睡妮受教了,睡妮现在马上就去牢内放了那刺客,请问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刘三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现在已经放权给东方先生和张海涛,让他们全权处理沃沮城和东沃沮城事宜。恐怕突兀的给他们印绶,他们会来恬噪,等会还得麻烦前辈和酒神前辈守住房门,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 睡妮恭敬的施了一礼,“尊殿下旨意,那睡妮就先行告退了!” 送走了睡妮,刘三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刚来辽东郡,就染上了痢疾这种近乎于绝症的疾病。在医学如此不发达的时代,等于判了自己的死刑。 有些性意阑珊的刘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浓茶一饮而尽。 为了自己的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刘三特意把王府内的家丁、丫鬟统统赶到了外宅。只留下几个心腹给自己跑腿,现在他又安排四异人中的两个把手门户,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一旦自己的病被外人发觉,要经过有心人一渲染,还不军心大乱啊。 “不对!”想到这里,刘三浑身一震,急忙大叫:“来人!”接连几声呼唤。呼啦啦房门被推开,三个兵丁急惶惶推门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刘三着急的道:“赶紧去把睡妮给我找来,本殿下有十万火急之事!” “喏!”那三个兵丁见刘三满头大汗,疯了似得转身狂奔而去。望着三人逐渐远去,刘三不安的倒背着手在大厅内来回踱着步子,自言自语的嘟囔:“失败,真是失败。丫的,难道拉肚子,还能让脑子不灵活了?我怎么一时间有了妇人之仁……” 一会儿功夫,睡妮和酒神联袂而至。 刘三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急急的问道:“那刺客放了没有?” 睡妮脸色严肃的道:“被她跑了。” “跑了?”刘三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道:“这大牢内不是戒备森严吗?怎么会让人跑了?狱卒是干什么吃的?” 睡妮摇了摇头,道:“是睡妮大意了,原来是那女刺客假意让我所擒,故意混进王府,睡妮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说完,当真跪了下去。 “算了算了。”刘三安抚的挥挥手,道:“这事不怪你,起初是我让你放的。也行,她并不知道我得了痢疾。” 一旁的酒神猛然惊醒道:“殿下怕她妖言惑众?” 刘三点了点头,道:“是啊,一旦她在城内造谣生事,妖言惑众,造成军心民心不稳,对于我们极其不利。对了,还有就是那个黄半仙,你们赶紧派人去把他带来软禁起来,沃沮两城未收复之前,不得把他释放出来。” “遵命!”二人急忙应了一声,扭头就走。 “酒神留下守住房门,睡妮你带着十几个人去就行了。”刘三出口道。 “是。” 安排完了这一切,刘三忽然觉得肚内翻江倒海,一阵阵下坠的感觉传来。惊的他连滚带爬的朝茅厕而去。 奶奶的,老子糗大了! 几阵臭气熏天的呼啦啦声传来后,刘三弯着腰,极度虚弱的扶着墙角一步一挪的回到正厅。大口的喘着粗气,翻身倒在**。阵阵肚痛让他眉头紧蹙,冷汗淋漓而下。愈是难受,刘三愈想催眠自己。在睡梦中能让人忘却病痛。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嘈杂声阵阵传来。 “两位前辈放我们进去吧,俺铁柱给你跪下了。让俺看看殿下去吧。”这是铁柱的声音。同时伴随着其他的的请求。 “不行,殿下有吩咐。所有人等一律不准入内,否则格杀勿论!”酒神瓮声瓮气的拒绝。 估计现在是东方朔也碰上睡妮了,两个冤家彼此都有情愫,但此时虽说共事一主,但却各自目标不同。 "公羊萌,就算是我东方朔求你了,让我进去吧,我起码略懂医术,能为殿下把把脉。" 睡妮冷冷的声音传来,“东方先生,世上只有睡妮,没有公羊萌。先生要搞清楚,再说殿下不让你们进去,也是为了你们好。” “两位前辈通融下吧,为了亿万大秦百姓,为了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男人,请二位前辈去禀报一声,哪怕是让殿下传个话也好啊。如此急惶的把印绶授予我等,我们如何敢接啊!”这是荆浪的声音。 酒神哼了一声,“都闪开,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理由,要是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殿下不见你们,也是怕痢疾传染给各位。你们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同时睡妮更加冷冽的声音道:“东方朔、荆浪、铁柱,你们要是念在殿下对你们往日不薄的份上,好好打仗,早日收复两城,也算是对得起殿下了。你们在这里恬噪,一旦殿下重病的消息传出去,岂不是军心大乱?到了那时,你们就百死莫赎了!” 一席话,说的三人彼此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约莫有盏茶的功夫,又听见外面噗通噗通几声,像是磕头的响声。接着衣袂声窸窣传来,伴随着远去的脚步声,声音逐渐减弱。 走了?刘三抹了额头的汗水,叹了口气。该死的痢疾! 听到他们不甘心的彻底走了,刘三这才喘了口气又躺了片刻,把辽东郡里里外外的事情考虑了个遍,确认没有遗漏,即使即使自己离开或者挂掉了以后,此地的战事也不受影响。这才放下心来。 他对自己的病有彻底清醒的认识。痢疾等于不治之症。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他虽然平时风流不拘嘻嘻哈哈,但从心底里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他临死前的样子。尤其是知道,痢疾死的时候面相会很惨,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形同恶鬼。 一年.整整一年了。 刘三叹了口气,用食指揉了揉眉心。他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厮摇身一变成了太子殿下。短短十二个月的跨越,比起一般人一生还要精彩。如此刺激的人生,虽然短暂。但是他很满足了。就像那璀璨的流星,灿烂的划过漆黑的夜空,给人以短暂的希望。毕竟,他是死过一回的人。多活了一年,就是自己赚到了。 回想这一年来,自己破四旧,诛静虚,平定安乐王叛乱,开办稷下学宫,同时也发掘了 霍去病、张骞、董仲舒,窦婴、桑虹羊、霍光、张汤、李少君、公输武、铁柱、张海涛等后世赫赫有名的人物。有文有武,皆都是出类拔萃的一时豪杰。人才济济下,大秦国定会蒸蒸日上。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时独子,没有兄弟,皇位没人继承,秦国必定有一番动荡。 唉…… 罕有忧愁的刘三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有在娘胎中的孩子们,尚未出世就没了父亲,遗腹子,好凄惨的称呼。他知道。号称黄半仙的那个郎中,是整个辽东郡乃至全国最有名的郎中了。既然他都无法医治,刘三哪能不心灰意冷? 第222章 :猫下腰就要往里钻 走! 这是刘三的选择。他受不了那种妻儿绕膝同窗故旧啼哭哀号的场面,唯一的办法,就是走!他选择了逃避。虽说不符合他的性格,但他却没得路走了。死掉,只能给家人和朋友留下无尽的伤痛,而失踪,却是让他们保留一线希望,只会留下满肚子的疑问,而不是哀伤。也许,刘三心中暗道,能找到治愈痢疾之症的良医也说不定。 打定了主意,刘三从不拖泥带水。 匆忙翻箱倒柜找出几件略显破旧的衣衫穿上,挂上富国强民交给自己的匕首,又找了几块零散的碎银子带上。他决定北上。一望无垠的草原,和黑山白水。广阔的天地,皆都是埋骨之所。可惜,他却忘了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没有路引,他寸步难行。 但凡王府,都有逃生的地道。忠勇王府更不例外。早在二世皇帝十年的时候,第二任忠勇王功勋盖世英勇无敌,特请扶苏皇帝驻守辽东郡,替天子守国门,抵抗匈奴人的入侵。就在这不毛之地扎下了营盘。至今为止,已经有三十余年了。 身穿着破烂的服饰,刘三小心翼翼的躲过士卒们的巡查,偷偷的跑到了后院的地道入口,一个枯井的内壁。他小心翼翼的顺着木质的辘轳缆绳下到四米左右,终于见到了一个黑蒙蒙的入口。久未开启的地道,在刚刚开启的刹那。散发出一阵阵霉味,熏的刘三直作呕。 他知道,这段地道约莫有三里之遥,直通城外。 根据后世学得的知识,刘三知道,这种地道缺氧严重,最易让人在里面送命。对此刘三却是喜不自禁。若在里面中毒或者窒息而死,神不知鬼不觉,也是个不错的归宿了。 想到这里,刘三也顾不得里面的状况,把洞口剩余的青石砖扣掉。小心翼翼的放好。(准备进入后再把洞口堵死)猫下腰就要往里钻。 牟地,一声黄莺般的低喝从刘三的身后传来:“别动!”同时背部一阵尖锐利器的刺痛,让刘三整个人紧绷起来,妈呀。吓得他亡魂皆冒。 “退出来,不能进去!”那声音压低了吩咐。 “好,好。我出来!”过去了那阵子惊魂,刘三逐渐稳住了心神,按照那人的吩咐徐徐退出了地道。 “转过身来,把手放在背后。”那声音继续吩咐。 小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刘三不得不从。心中暗暗咒骂,丫的这个家伙,和后世的超级警察一般,我听着台词怎么如此熟悉? 缓慢的刘三转过身来,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的模样。 “是你!”刘三差点惊掉下巴。 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想不到吧,尊敬的大秦国太子殿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街行刺不成,佯装不敌被捉的黑蕃贞子。 210 “你还没走?”刘三吃惊道。 贞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在刘三面前晃了一下:“没有杀了你,我是不会回去的。” 刘三大汗,偷偷瞥了她一眼,这个小妞姿色不亚于他五个妻子中的任何一位。气质也是他平生所仅见。为什么如此漂亮的小妞竟然心肠如此狠毒。 刘三咳了一声,尴尬的抓了抓头皮道:“我说美女,我和你没有冤仇吧?” “没有!”贞子缓缓摇了摇头。 刘三搓着双手,讪讪笑道:“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他们出了多少价?我出双倍怎么样?” 贞子脸色泛出一丝残忍的冷笑,“我黑蕃家族不亚于你大秦皇室,别拿钱来收买我!” “黑蕃家族?”刘三一愣,试探道:“你是倭人?” 贞子冷冷道:“既然大秦国的太子想问,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是黑蕃家族族长黑蕃一郎的幼女黑蕃贞子。” “黑蕃贞子。”刘三苦笑摇头,道:“看来我们的矛盾没有调和的余地了。” “你说呢?”黑蕃贞子嘴角微翘,泛出一丝嘲笑的意味。 刘三嘿嘿一笑,道:“你看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又在这戒备森严的王府内,你杀了我也跑不了,不如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怎么样?” 贞子缓缓摇了摇头,眼眸中的嘲笑神色愈发浓厚了。 刘三抓耳挠腮的望着油盐不进的贞子,实在是没招了。这个**不调性格冷淡的贞子,还真是难以说服的主儿,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背靠着井壁,靴底的匕首在他缓慢的蹭蹭下,逐渐漏了出来。 贞子突然间神色一凌,俏眸中精光暴射,发觉了刘三的异常,倏地抬起右脚朝着刘三的腹部‘砰’的一声狠狠的踢了出去。 啊…… 淬不及防下,刘三痛的整个人弯成一张弓形,身后那小巧的洞口瞬间崩塌,整个人呼啦一声被踹入地道内。 咳咳咳……地道内的灰尘呛得刘三不住的咳嗽,双手撑地,抬起头来涕泪交流的望着贞子咒骂道:“妈的,你也太狠了吧,老子诅咒你永远嫁不出去!” 贞子眼眸中闪过几缕光芒,望着井底被打落的匕首,不屑的道:“那个老妇人我打不过,可惜,你却不是我的对手,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刘三擦了擦眼眸中的泪水,恨恨道:“来吧,来杀了老子吧,反正小爷也活不长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早死早托生。” 贞子哼了一声,反手从腰后抽出一条绳子,单手一抖,扔到刘三跟前,冷冷的道:“自己绑上!” “我傻啊?”刘三单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不服的道:“有本事你来绑我,自己绑自己,小爷还没学会!” 贞子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正在这时,井的上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让贞子冰寒彻骨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慌乱,当下见她微一弯腰,躬身进入了地道。接着又十分麻利的重新把洞口堵死,连一缕阳光也透不进来,整个地道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早年忠勇王挖下的地道,入口处不过三尺高三尺宽,但是进入里面后,整个通道宽大无比,高约两米宽有一米半左右,空间极其大,里面居然没有一丝憋屈的感觉。整个地道设置非常合理,在刘三看来,肯定有通到上方的透气孔一类的装置。 就在贞子堵洞口的刹那,刘三抓住这片刻的时间,整个人急速后退,连滚带爬的朝地道深处狂奔。也不知道窜了多久,跌跌撞撞的倒退着,直到看不到洞口的亮光为止。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里,任何人都是公平的,能不能逃跑,就看自己的运气了。但是,他的运气实在是差,因为痢疾的缘故,整个人虚弱的厉害,着急下又跑了这么长时间,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双手扶着洞壁,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膛像是炸开了一般难受。就是这一阵接一阵的粗喘,暴漏了他的坐标。 “怎么不跑了?”幽灵般的声音突兀的在他耳边响起。 妈呀…… 刘三着急下砰的一声额头碰触在洞壁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妈的,老子不跑了。你爱怎么地怎么地吧!”刘三干脆放弃了抵抗。强逞口舌道:“你喜欢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还是边奸边杀?” “把手伸出来,我不喜欢说第二句!”那冷冽的声音韩彻入骨。 “绳子呢?早找不到了。”刘三觉得自己很冤枉,你自己绑住自己试试。奶奶的,这小妞儿也太不讲理了吧。 啪…… 很清脆的一声,在刘三耳边乍起,接着就是一阵火花四溅。一个尺余长的火折子出现在贞子的手中,跳跃的火苗映着艳绝无双的俏脸,说不出的诡异。而她的右手,正拿着那根刘三扔掉的绳子,一脸嘲讽的望着刘三。 咳咳咳……刘三差点被她的样子呛死,“我说美女,你能不能一刀就解决完事,用得着绑我这么麻烦吗?” 贞子答道:“我发现留着你当俘虏,比杀了你更加对我有利!” “好!”刘三服气了,伸出手去招呼道:“来吧,我这百十斤交给你了。你爱怎么绑怎么绑吧!” 贞子反手把火折子插入洞壁。刘三就着火光,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地道设置的非常人性化,不仅有通气的管子,而且还有照明的火折子。贞子手中的火把就是从刚才的洞壁上拔出的。 贞子对于刘三,有着非常警惕的心。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后,突兀的出脚在他的腿后弯踹过去。噗通,刘三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前一踉跄,百十斤的身子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形成一个大大的‘太’字。 经过严格训练的贞子,根本没有怜悯之心,向前一步把脚踏在刘三的背上,弯下腰把他的双臂从背后牢牢的用绳子拴住。整个动作麻利非常,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妈的,老子认了。刘三咧了咧嘴,自穿越以来,他在女人身上还没吃过这种亏呢。这倭人果然是野蛮。与后世的乖乖小女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一切处理完毕,贞子抓住刘三的肩膀把他提起来,如此沉重的躯体,在她手上空若无物。“走,前面带路。”贞子晃着手中的匕首,顺手把火折子拿在手中。 刘三无奈,只得愁眉苦脸的走在前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掉到她手里呢。 一时间,整个地道里,除了刷刷的脚步声,只剩下二人悠长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地道里,显得有些诡异。 最让刘三不能容忍的是,每走几步,自己走的慢了。得到的就是贞子那毫不客气的脚踹。短短的一里多地,被踹了不下于十脚。心中的憋屈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整个屁股肿胀起来,走路一瘸一歪,心中却把贞子的祖宗十三代骂了个遍。 第223章 :插了下去 “我说美女,咱能不能休息下,我实在是受不了你了,我要去人权协会告你去!告你虐待,我要让大秦国照会你们的天皇陛下,严重抗议你这种虐待俘虏的行为!”刘三身体受了苦楚,口舌却不饶人。 “走……”砰,又是一脚,代替了回答。 妈的,刘三干脆瘫坐在地上,狠狠的咒骂道:“有本事把老子杀了,小爷不走了。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贞子见刘三耍赖皮似地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只喘粗气,冷冷的一笑,把手中的匕首突然间下插。 呲…… 尖锐的凶器朝着刘三的大腿就插了下去。 我擦,刘三一骨碌爬起来躲过,妈的,他知道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他不可能傻得任凭她比划着匕首对自己ooxx。 “来吧!”刘三依在洞壁上,挑衅的望着贞子大口的喘着粗气,“老子不信打不过一个女人。奶奶的,别给你脸不要脸!” 贞子俏脸闪过一声冷然,“太子殿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次我会把你的腿也绑上,只能扛着你走了。因为,你太不合作了!” “合你娘的合作,妈的,倭人鬼子。有本事就把小爷的命拿去!哼哼,你的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 话音未落,贞子手中的匕首不见。反而空着手,朝他迅捷的扑过来。 只见她右手齐指如刀,朝刘三的脖颈的大动脉切去。这下子又狠又急。要是被切中了,免不了就是昏迷当场的结局。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刘三虽然武功招式一窍不通,打架毫无章法,但毕竟是继承了这副身体的内力。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贞子手刀切来的刹那,刘三硬着头皮缩着脖子不退反进,朝贞子那温暖的胸前扑了过去。虽说被绑住了手腕,但他脚下却是凶猛无比。 贞子见他朝自己扑来,微微的一错愕,似是没有料到刘三敢于反抗,就在愣神的功夫,刘三已扑到跟前。 贞子的手刀也下意识的切下。 无语的是,由于刘三弓下了身子,手刀并没有切中刘三的脖颈,一招落空,贞子反手下拍。蕴含着内力的手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脊背上。 刘三闷哼一生,嘴中一丝咸涩在口腔内蔓延。忍住剧痛,刘三充分发挥了野蛮冲撞的威力。 把贞子整个人撞了个趔趄,脚下失去平衡仰面倒了下去。 一不做二不休。刘三顺势整个人压在她上面,把臂弯套在她的头上。因为手臂被绑住的缘故,正好把她套在怀里。搂的结结实实。 被陌生男人野蛮的**,让贞子眼中闪过一丝羞怒和慌乱,六神无主下,武功似是一瞬间全然忘记,只下意识的在他的背上又抓又挠。“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妈的,欺负老子手被绑,居然抓我! 刘三大怒,张口就往贞子胸前那两团肉呼呼的胸前啃去. “老子还有牙……我咬……我咬!” 211 不知男女之情为何物的贞子,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无赖的打法,不一会儿工夫,就让刘三咬的花容失色。最要命的是,明明是刘三在攻击她,而贞子偏偏觉得一种无法言明的受用。那懵懂的少女情怀,在刘三误打误撞中悄然打开。 嗯? 肯食了一番,刘三发觉身下的贞子早已无力抵抗,周身瘫软成一团,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烘烤的乳鸽,只剩下娇喘吁吁的劲了。 就这忽明忽暗的火把,只见黑蕃贞子俏眸含泪,又羞又急了,诱人的双腮像是涂满了厚厚的一层胭脂,我见犹怜。 “算了,”刘三悻悻的嘟囔一句,双手成拳,撑着地面挣扎着站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脚下快速的往远处移动着,色厉内荏的吓唬道:“老子好男不跟女斗,今天就到此为止,小爷饶了你这回。记得以后别跟老子过不去,否则少奶龙爪口伺候!” 忽明忽暗中,也看不清黑蕃贞子的脸色*情况,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刘三心中大喜,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小爷不和你玩了,你自求多福吧。老子溜之大吉了。 想到这里,脚下不住的往后移动,开始还看不真切,到了最后干脆拔腿狂奔。这个女人极度危险。既然狠不下心把她杀掉(问题是刘三干不过人家)干脆就躲的远远的。 远离了火光,刘三在黑暗中踉跄狂奔,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整个人狼狈不堪。慢慢的,脚下逐渐泥泞起来。水汪汪的出现拔腿难行。洞顶不时的有水滴不断滴落下来。要是有经验人的马上就会明白过来,这是到了城外的护城河边底了。又走了一段,整个地道呈四十五度向上倾斜,脚下不再是粘土,而是坚硬咯脚的碎石。潮湿的空气也干燥了许多。 约莫连滚带爬的走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前面逐渐有亮光透进来,大如萤火大小,忽明忽暗的在前方隐约中闪现。“洞口?”刘三大喜过望,只觉得鼻子一阵阵酸楚,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在黑暗中呆久了的人,太渴望光明了。黑暗中完全失去了感官刺激,让人有种非常不安全的感觉。 由于手腕被黑烦贞子绑的过于紧,两只手磨的鲜血淋漓,手腕处也肿胀起来。痛的他吱吱只吸凉气。有了逃生的希望后,被自己忽略的小伤、小痛一股脑儿袭来。整个人摇摇欲坠。习惯了太子的角色,他自己已经安逸的太久了。日上三杆起、半夜子时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锦衣玉食的生活,很容易让人丧失起码的身体机能。 乱糟糟的思绪涌来,让刘三疲倦欲死,想到自己身后黑洞洞的地道,那心如蛇蝎的女人随时会扑过来给自己致命一击,刘三咬了咬牙,扶着洞壁艰难的朝亮光处走去。 终于,拨开面前的荆棘杂草,刘三终于重见天日。放松了心弦的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泥土的芬芳伴随着虫鸣鸟叫。让人是如此的亲切。 丫的,老子终于又活过来了。 喘息了片刻,集起了点点力道,刘三这才打量着四周的情景。这是一处山的背面往上就是山峦起伏的山脉,郁郁葱葱,一片尚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枝繁叶茂,微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后面,就是襄平县城,远远的就能看到城墙上旌旗飘扬,缩小成黑点大小的士卒们,不时的来回巡视着。刘三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红尘依恋,繁花似锦,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了。”明知必死,从语气中,刘三分明透着一种不舍的伤感,在远处白云消失的尽头,有自己的老婆……还有未曾出世的孩子! 刘三不舍得再次回头望了一眼,眼眶渐渐湿润,咬了咬牙,大踏步的朝山上而去。迈着坚实的步伐。一往无前的士气,似是能把所有烦恼尽皆抛在脑后。原始森林,我来了,野猪狗熊,老子来了。老子来给你做点心了。也不知道这尚未开发的深山老林,有没有后世早已绝种的东北虎。要是碰到了更好,我以我身捐虎口,延缓一下东北虎灭绝的步伐,也算是对得起后来人了。 好容易找了个风化严重的岩石,刘三艰难的把手上的绳子磨断,抚摸着搓掉了皮的手腕,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只钻肺腑。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要是再遇到那倭国女郎,一定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平衡了下心态,抱着自暴自弃的心理,刘三再次踏上了寻幽探胜的旅途。如此锦绣的山峦,能葬身在此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地道内。 直到远处的大秦太子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黑蕃贞子才缓缓的坐了起来,怔怔的打量着自己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衣衫,贞子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融化的迹象。刚才刘三那无赖的手段历历在目,她自己就仿佛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可惜这个梦,太短暂了。 经过片刻的迷茫,贞子这才醒过来身在何处。胸前还阵阵隐隐作痛,如远山淡抹的黛眉皱起了,一双小手抚住胸前,揉搓了一阵。这才把洞壁上的火把拔下来,整了整衣衫,又找到那把匕首。顺着刘三消失的方向,紧随而去。 黑蕃贞子迷茫了,心乱了。她如行尸走肉般机械的朝前而去,脑子中却不断的闪现出刘三那嘻皮笑脸无赖之极的臭脸。明明自己心中恨的要死,但内心深处分明有一个声音在**她,去找他吧,你不是对他有好感吗?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不要在乎倭人和秦人的分别。但是前几日自己的父亲教导依旧在耳边响起:贞子,黑蕃家族是否再次崛起,就看你的了,我的女儿,不要让父亲失望,父亲在看着你,大倭国几十万人都在看着你,一定要杀了刘三,替殿下报仇,报仇。报仇! 就是混合着这种乱糟糟的情绪,贞子从地道里走了出来。在地道中和刘三一通肉搏战。一身上好的丝绸紧身衣,几乎被扯的七零八落衣不遮体。爱美的年龄,她却不懂得什么是漂亮、得体。 和刘三一个心情,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很容易让人迷路。东边,就是沃沮城,后方就是襄平城。正前方,就是自己的猎物。 对,他是我的猎物。刚刚兴起了回沃沮城的心思,被现实的残酷击的七零八落。他是自己的敌人,而且,还是大秦国的太子,毫无做友的可能。这辈子只有做敌人的命了。 “希望,你不要那么倒霉,再落到我手里。”贞子面无表情的望着山上。嘟囔了一句日语。心中下定了决心。入宝山绝对不能空手而归。成功,就在眼前。 现在二人比的是耐力,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捉太子可号令几乎所有的大秦国人,如此划算的买卖,实在是没有丢弃的理由。 第224章 :武林高手 女人的体制,相对而言,永远比男性弱势。哪怕这个天才太子提出的‘男女平等’说法也不行,因为。太激进了。他知道,这种妥协的方法,襄平城数十万同胞,也不会答应。 坚定了心中的信念,黑蕃贞子立马成了白骨精一类的人物(白领、骨干、精英。即白骨精!)不徇私枉法不掺杂感情,这是以前黑蕃贞子一向的作风。 削了根松树枝子,去掉多余的枝叶,当成了一条拐杖。艰难的攀爬着朝山上而去。哪怕山上无数个武林高手埋伏在前方。此时此刻,也动摇不了黑蕃贞子上山一事。心中暗讨,遇到,杀之!因为这个大秦太子太能**人了。其手段天下无双。凡是和他接触过的人,无一不被他的气质所倾倒。生在帝王家,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感觉,让人心服口服没顶礼拜。 夕阳西下,刘三腹中咕咕作响,已经走了一个半时辰了,艰难的跋涉,居然直到半山腰。刘三找到一处深潭出,弯腰捧着把甘甜的泉水一饮而尽。没有吃的,喝个肚饱也是蛮幸福的。起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身后,是不是那倭国的女子,还是依旧穷追不舍? “我怎么想起她了。”刘三苦笑的摇了摇头。身体羸弱,让刘三不得不走走停停。为开发的原始森林,更是寸步难行,荆棘藤蔓,枯枝败叶。堂而皇之的四散开来。没有匕首,只能有双手开出一条路来。一会儿工夫双手便被荆棘刺的鲜血淋漓了。 日落时分,落日的余晖透过繁茂的枝叶洒在地上,犹如金剑般的光芒,无比的绚丽好看。 这时候,隐隐中,一声嘹亮的民歌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隐隐约约,忽高忽低。声音高亢有力,听歌声通俗易懂,直白的山歌中,却蕴含了许多做人的道理。 增液承气玄地冬,更加硝黄力量雄;温病阴亏实热结,养阴泻热肠道通…… 承气养营归芍知,生地大黄与朴枳;数下阴伤热结在,正是此方效显时…… 柴胡枳桔陈皮茶,黄芹生姜与半夏;邪郁腠理胸满痛,辛开苦泄此方佳…… “有人?”刘三听到歌声快要高兴的哭出来了。走了半天,又累又饿,几乎要迈不动步子了。乍然出现人的声音,怎么能不让他欣喜若狂,急忙把双手放在嘴巴,使出吃奶的气力朝着歌声的方向大喊:“喂……有人吗?”阵阵声音激荡开了,一**的回音迎合着他的喊叫,久久不息。 212继续更新了。 请亲们继续支持,我继续更新…… 213:继续更新了 请大家多多支持,讨论剧情加群,谢谢群号在书页面有~! 214 那声音并没有因为刘三的狼嚎而稍有所停顿,反而愈发嘹亮清晰,似是冥冥中**人去探寻它。 刘三喊了几声,见没有回答,并没有泄气,却更加激起了他好奇的心理,此时天边晚霞满布,余晖璀璨无匹,再不找个住家的地儿,恐怕真的果了狼腹。有希望就有动力,踉踉跄跄的,刘三犹如久未归家的浪子,以歌声为目标,顺着荆棘灌木丛林开辟的小道,艰难的向前跋涉而去。 衣服破了,被刮擦的成了一条条的布条儿,手破了,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手肘不断的流下。自穿越以来,他从没有吃过这种苦。 大概走了千米的距离,估计已经到了大山深处。原本茂密的原始森林,逐渐稀疏。拐过一处山坳,眼前景色陡然一变,似是凭空出现了一处空旷之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座茅舍,孤零零的矗立着,炊烟渺渺。茅舍前方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仿若是把人带入了一个童话的世界,初春的夜晚,稍稍有些寒意,却阻挡不住院中的争奇斗艳,满眼的红花绿草,数也数不清。浓浓的花香飘散开来,让人心旷神怡。就连拥有后世知识的刘三,也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季节根本就是万物复苏嫩芽新拔的时候,开花那也是晚春的事情了,没想到在这大山深处,居然能让花儿开放。 仙境,这是刘三的第一印象。 在茅舍的四周用松枝扎成的篱笆。对口儿一扇小门儿,在院落当中一口小井,井上架着一只木辘轳,而井边站着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的眼如深潭,眉如远山,说不出的清纯脱俗。她轻快的摇着辘轳,而歌声,正是从她嘴中唱出。 如此和谐美妙的景象,犹如一幅上好的泼墨山水画,让人不忍亵渎。刘三仿若叫花子般的穿着,张了张嘴,居然不知如何去打招呼。 就在刘三傻儿巴叽的呆滞着时,那小姑娘向这边望了望,扑哧一笑,嫣然如花的小脸上犹如盛开了一朵曼珠沙华。 “小妹妹,天色已晚,请问你这里方便吗?小子刘三,可以进去借宿一晚吗?”刘三话音一出口,觉得好像自己这句台词在哪里说过。太俗了!就像是大灰狼对着小红帽的感觉。太暧昧太猥琐。荒山野岭去敲人家小姑娘的门厚着脸皮借宿,稍稍有点无耻了点。 那小姑娘并没有搭腔,而是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句,“师父,有客人来啦!”声音清脆若黄鹂鸣柳,就像一个未履尘世的精灵。 接着,窸窸窣窣的屋内一阵响动,一个头挽木簪,鹤发童颜的老者从屋内走了出来。见面相看不出多大年龄,穿着类似于后世唐朝的唐装,脚蹬翘口薄底鹿皮靴。脚下虎虎生风,几步就来到院边,隔着篱笆喊道:“客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贫妮东土大唐而来,去西天拜佛求精的……这话当然不能出口,刘三尽量做出个人畜无害的表情,谎话张口就来:“这位老爷爷,我在山下遇到歹人被劫了财物,这才慌不择路的跑到山上逃命,没想到跑着跑着就迷路了,您看,您这里方便吗?我想借宿一晚!” 那老汉呵呵一笑,上下打量了刘三片刻,神色有些凝重的道:“这位小哥上前来,让老汉仔细瞧瞧!” 汗,这借宿还有看面色留人的?又不是挑女婿。刘三虽然心中腹议,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急忙屁颠颠的跑过去,隔着篱笆与老汉面对面零距离。 那老汉道:“把手伸给我。” 刘三有些奇怪这个老头的举动,但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过去。 老汉看着刘三鲜血淋漓的手臂,眼神中带着些许怜悯的神色,“看小哥,是生于富贵之家吧,呵呵,这次恐怕是吃了大苦头了!” 一席话,说的刘三额头直冒冷汗,自己细皮嫩肉的,这个人老成精的老头儿一眼就看了出来。瞒也瞒不住,有些讪讪的道:“家中稍稍富足,倒有些不足挂齿!” 那老汉嗯了一声,就这么隔着篱笆,把手抓住刘三的手腕,居然就这么评起脉来。 “老爷爷是郎中?”刘三眼前一亮。 老汉眯着眼,微微颔首道:“略懂一二!” 刚才打水的小姑娘,见师傅堂而皇之的给人看起病来,放下木桶,好奇的凑到跟前看起了热闹。当老汉谦虚的说略懂一二后,那小姑娘噗哧一笑,对刘三道:“别信我师傅,我师傅可是这一带有名的郎中。” 刘三心中一动,试探道:“比起襄平城内的黄半仙来如何?” 那少女对此嗤之以鼻,哼了哼不屑道:“他也敢号称半仙,上次来求医寻药,来了几次,我师父都懒得见他!” 那老汉一听,摇头苦笑,对刘三道:“我这徒儿口无遮拦,小哥别往心里去。” 那少女撅了撅嘴,“本来就是嘛……” 我擦,这么牛?刘三大喜过望,心道我能不往心里去吗?我几乎对自己的病已经绝望了,没想到这深山老林,还有如此高明的医生,怎么能不让他欣喜若狂。惊喜下用试探的语气问道:“老爷爷看出我有病?” 那老汉点了点头,“病的不轻!” “能否医治?” 那老汉抬了抬眼皮,点头道:“若小哥能放下心中俗事,老汉有十成把握!” “真的?”刘三激动的热泪盈眶,“老爷爷若是治好了我的病,但凡有吩咐,刘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进来吧!既然相见就是有缘,若没有小曼的歌声做导,恐怕小哥就是走上几天几夜,也到不了这里。”那老汉松开刘三的手腕,扭头对那小丫头道:“小曼,去把锅里的鹿肉热一热,再把柴房收拾出来。” 那叫小曼的少女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偷偷瞥了刘三一眼,马上遁走了。 进了茅舍,里面布置极其简陋,所有家具都是就地取材,用整块的原木做的板凳、桌子、床。等等。 “小子姓刘名三,不知道老爷爷如何称呼?”刘三问道。 那老汉招呼着刘三坐下,道:“老朽姓秦,名越人!” “秦……秦……秦越人?”刘三结结巴巴的看着他,那表情就像是见了鬼。 “有问题吗?”秦越人饶有兴趣的望着刘三。 刘三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冷汗淋漓而下,“没……没,只不过在下听说秦越人的生平事迹,倒是与老爷爷重名了。” “哦。说说看!”秦越人含笑的望着刘三。 “好……好!”刘三抹了把汗,整了整思绪道:“我听说秦越人是姬姓,秦氏,名越人,又号卢医,乃是春秋战国时期名医。勃海郡人,医术高超,被世人称为神医,因此被世人借用了上古神话的黄帝时神医“扁鹊”的名号来称呼。他少时学医于长桑君,尽传其医术禁方,擅长各科。在赵为妇科,在周为五官科,在秦为儿科,名闻天下。秦太医李醢术不如而嫉之,乃使人刺杀之而亡。遗留名著《难经》传世。”刘三说完,怔怔的瞧着秦越人,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的端倪。 第225章 :徐福还活着? 秦越人听罢捻须颔首道:“不错,难得你记得如此清楚,最后李醢杀吾,却是我假死而已,做不得真的。” 刘三有些骇然的望着秦越人,不可置信的道:“您老人家几百岁了?也太能扯了吧?” 秦越人对于刘三的质疑,微微一笑,“秦能出李少君,渤海就能出秦越人,老朽今年三百余岁了,单单在这山中就度过了漫长的一百年,这又有什么稀奇!” 疯子,疯子。刘三见他说话无边无沿,实在是扯鸡*巴蛋,人活个一百岁就顶天了,尤其是这种极不发达的古代,放在后世也没有三百岁的老祸害,除非是乌龟王八鳖,要不哪能活这么久。想到这里急忙站起来,作揖道:“小子这病不看了,也不借宿了,就此告辞!” “慢着!”秦越人拦住道:“小哥听说过徐福吗?” “徐福?就是为始皇帝出海采摘仙药的方士?” “不错!小哥果真是博文广记,徐福,即徐巿,字君房,齐地琅琊(今江苏赣榆)人,秦著名方士。他博学多才,通晓医学、天文、航海等知识,且同情百姓,乐于助人,故在沿海一带民众中名望颇高。徐福是鬼谷子先生的关门弟子。学辟谷、气功、修仙,兼通武术。自始皇帝时期被派徐巿率领童男童女数千人、以及已经预备的三年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入海求仙,耗资巨大。但徐巿率众出海数年,并未找到神山。始皇帝十七年,秦始皇东巡至琅岈,徐巿推托说出海后碰到巨大的鲛鱼阻碍,无法远航,要求增派射手对付鲛鱼。秦始皇应允,派遣射手射杀了一头大鱼。后徐福再度率众出海,至今已有六十余年矣。” 刘三见他朗朗上口,摇头苦笑道:“我说老爷爷,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越人并不动怒,哈哈一笑,“日前徐福就在舍下做客,前日刚刚离去。” 晕…… “徐福还活着?”刘三有些不敢相信。 秦越人哈哈一笑,道:“小哥可能以为老夫危言耸听,但毕竟事实胜于雄辩,老夫这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吗?” 刘三点头道:“那到也是。老爷爷这么多年,还真是不容易啊。” 一席话,说的秦越人大发感慨,沉重的点头道:“二百年前老夫爱妻去世,老夫痛不欲生,幸亏这孙女给老夫带来不少欢声笑语,也免得了老夫孤苦伶仃。”一时间,唏嘘不已。 这时候,那被称为小曼的姑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鹿肉走了进来,诱人的香气弥漫着整间小屋,引得刘三食指大动,他毕竟是折腾了一天,又累又饿,加上身患痢疾,早已肚中空空饥肠辘辘。 小曼依旧美丽无双,不过经过刚才的烟熏火燎,娇嫩的小手上起了几个水泡,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怜惜一番。 “来来,小哥,不要客气,这是正宗的鹿肉,来尝尝,小哥也饿了吧。”秦越人笑着招呼道。 那感情好,刘三呵呵一笑,贪婪的吸了一口道:“还真是香气四溢,小曼姑娘还真是做饭的一把好手!” 小曼含羞带俏,端着碗递给刘三,又低着臻首退到一旁。 秦越人听刘三夸奖他的孙女,一张老脸绽放出笑容,似是非常赞同的颔首道:“我这孙女自幼父母双亡,唉,可怜的孩子,才十八岁的年龄,就跟着我这个老头子住在这深山老林里,真是为难她了。” 刘三呵呵一笑,有些玩味的望着羞涩难堪的小曼,心中一动,问道:“不知老爷爷的儿子亡年是岁数几何?” 秦越人一愣,略带伤感的道:“四十岁夭折,我那苦命的孩子。唉……老夫枉顾一身医术,竟不能医治自己爱子,难道这就是上苍的报应吗?” 刘三嘿嘿一笑,退后了一步,嘲弄的望着秦越人,道:“在下也认为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嗯? 秦越人脸色顿时一沉,不悦的道:“小哥这话怎么说?难道老夫痛失爱子,小哥就认为是报应不成?” 刘三仰天哈哈一笑,指着秦越人道:“你再编,继续给小爷编造。你刚才还说你爱妻二百年前去世,现在又说你爱子四十夭折,距今一十八年,这么说你儿子就是活到现在也不过区区的五十八岁的年纪,难道你老婆死了,你自己整天没事生娃娃玩儿?” “这……”秦越人脸色一囧,讪讪笑道:“小哥听错了吧,老夫说是爱妻二十年前去世的。一定是你听错了。” “好,就算我听错了,”刘三继续挑刺道:“依据你的年龄,不难看出你老婆也起码二百多岁了吧?你见普天下女子谁有二百余岁还能生产的?扯鸡*巴蛋!” “你这是强词夺理。”秦越人涨的老脸通红,争辩道:“老夫一生医人无数,爱妻乃是六十年前仰慕老夫医术而甘心嫁个老夫做妻。当初还造就一出美谈。你黄口孺子岂能明白当时的心境,真是荒谬之极。” 刘三也不生气,只是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秦越人,笑嘻嘻的拱手道:“老神医还真是虚怀若谷深藏不露,三百岁小弟弟还坚硬似钢,佩服佩服!只不过你穿着个马甲冒充我泱泱华夏的扁鹊神医,还真是难为你了。” “出去……给老夫出去!老夫不懂你说的什么,也从没有见过如此不懂教养的年轻人。”秦越人被刘三气的勃然大怒。 刘三苦笑的摇了摇头,“恐怕我出不去了,要是小爷能早一点看透你的险恶用心,老子还用得着在这里和你干磨牙么?” “此话怎么讲?” 刘三想通了其中关节,倒是坦然的坐在木凳上,晒道:“你根本就不是秦越人!” “凭什么认定老夫不是秦越人?”秦越人脸色一冷。 刘三耸肩道:“就凭你孙女所显露出来的破绽,她饰演的这个角色太烂了,你不该画蛇添足让她冒充你的孙女,哪怕是冒充侍女,小爷也被你们骗过了。” “我?”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曼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我哪里出错了?” “你看你的手!”刘三道。 小曼举着手疑惑道:“我的手怎么了?” 刘三呵呵一笑,指着她道:“你的手白玉凝脂,尖若笋,白如葱。哪里像是操劳了十几年的手,而且,你手上的茧子是在虎口,而不是在指肚和掌心。只能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刘三冷声道:“你这手不是握锄头的手,而是握刀的手!”刘三顿了顿,继续道:“有你手上因烧饭而起的水泡,证明你以前根本没烧过饭菜。这次只不过为了瞒我而赶鸭子上架罢了!” 话音刚落。 砰…… 木门被推开。 一身污泥,狼狈不堪的黑蕃贞子闯了进来,盯着刘三面无表情的道:“你很聪明,但是聪明的人,往往会死得很快。” “小姐!”秦越人和小曼一见来人,急忙躬身行礼。 刘三愕然一惊,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嘻皮笑脸的道:“位小姑奶奶还真是阴魂不散,知道在下没吃饱,居然眼巴巴的送奶来了?” “送奶?”小曼和秦越人一脸的茫然。 “找死!”黑蕃贞子脸色一红,恼羞成怒的拔出匕首便刺。 哎哟……乖乖隆个洞!老子要归位了,刘三吓得抱头鼠窜,接着屋里的木凳木桌做掩护,团团打转,边跑边叫道:“住手,姑奶奶住手,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怀疑你们最大的原因在哪里吗?” 由于屋内狭小,又多了两个人。一时间黑蕃贞子对刘三也无可奈何,追了一阵就香汗淋漓,饱满的胸部一阵起伏,喘着粗气道:“说……” “你把胸器收起来!”刘三无赖的躲在桌子后面。被追杀的如此狼狈依旧不改玩世不恭的本色。 黑蕃贞子一倭国女人,哪里能听得出他话中的暧昧,恨恨的把匕首收起来,死死的盯着刘三道:“给你留遗言的机会!说……” “好……好……”刘三见黑蕃贞子收起了满身的煞气,忙不迭的道:“其实我最大的怀疑处,就是那盘香喷喷的鹿肉上。” 黑蕃贞子和小曼等三人狐疑的望着桌上依旧散发着热气的鹿肉,迷惑不解。 刘三哼了哼,道:“我也是被你们糊弄的好苦,我现在才明白,不光那襄平城的黄半仙是你们的人,而且忠勇王府还有你们的内奸!” “就凭这一盘鹿肉?”秦越人明显不相信。 刘三苦笑道:“这盘鹿肉,确实很香,特别是在小爷我饥肠辘辘下,更显得有**力。但是这香味却让我起了怀疑之心,明明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少油无盐,为何做出来的鹿肉水平居然赶上忠勇王府的御厨水平。而且散发的香气与我昨日在王府食用的鹿肉完全一致。所有,我敢肯定,这鹿肉里面一定是被下了一种相同的药物!” “什么药物?”黑蕃贞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刘三朝门外努了努嘴,“就是你们花圃种的那种巴豆!专门能让人拉肚子的东西。就是这该死的巴豆把我害惨了,搞得我心神恍惚,以为得了痢疾的绝症。”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你的贴身侍卫?”黑蕃贞子冷声道。 刘三有些讪讪的道:“你说是给我煎药的淳雪儿,哼哼。她不是奸细,只不过她是马虎大意而已,在王府内被人掉了包掺和了巴豆都不自知。回头小爷一定治她个玩忽渎职之罪!” “可惜!”黑蕃贞子叹了口气,望着刘三的眼神有些怜悯:“尊敬的大秦太子殿下,您估计暂时回不去了。因为我大倭国天皇陛下,要请你去我们那个地方做客。” 第226章 :很多优点 刘三嘲弄的看着黑蕃贞子,毫不惊慌的道:“刚才还喊着打打杀杀的,小姑奶奶一会儿就变卦了?” 黑蕃贞子无视刘三的讽刺,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道:“死刘三远远不如活太子值钱!因为我知道大秦你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即使我们大倭国要求你们秦国割让半壁江山,估计也不是问题。” 刘三摆了摆手,“我算哪根葱,随然是个太子,但却不能和江山社稷相比。你们大大地错了!唉,错的太离谱了。” 说完,见三人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有些心动的模样,刘三心中大喜,急忙有鼓起如簧之舌继续道:“你们大倭国地广水肥,幅员辽阔,虽然土地狭小了点,但是却胜在人少,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黑蕃贞子瞥了他一眼,俏眸中透着一丝寒光,“你没有讲条件的权利!” 刘三发了发狠,前腿成弓,作势撞墙道:“我的命就是条件。丫的今天不答应老子,大不了鱼死网破。小爷死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黑蕃贞子嘴角牵起,慢慢的道:“什么条件?” 刘三嘿嘿笑道:“看小姑奶奶你长的也听标志的,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做填房,咱们两国做个秦晋之好,岂不是天下之美谈?” 话音未落,一旁的秦越人像是被刨了祖坟般跳将起来:“你真是痴心妄想,荒谬之极,亏你说得出口!” 刘三嘿嘿一笑,厚着脸皮道:“你是什么人?能代表她讲话吗?其实我这人仔细看来,还是蛮有很多优点地!” 秦越人暴跳如雷,一把年纪了脾气还是受不得激将,正准备向前和刘三来个一决雌雄。不料被黑蕃贞子一声爆喝:“退下!” “哈伊……”秦越人急忙躬身退后,心有不甘的闪到她的后面。狠毒的眼神恨不得把刘三生吞活剥。 黑蕃贞子喝退了秦越人,嘲弄的望着刘三,道:“我现在就发现了你一很大的优点!” 刘三嘻嘻道:“小姑奶奶请说!” “你脸皮之厚冠绝大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刘三哈哈一笑,骚骚拱手道:“彼此彼此,地道中一奶之恩,刘三不敢或忘!您老人家现在不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我面前毫无羞涩之感么?” “你……”黑蕃贞子哑然无语。 刘三后悔不迭道:“你们居然比我先一步发现地道,而且还专门用着小姑娘的歌声引诱我,善了个哉的!老子天天琢磨着如何泡妞,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跌倒在女人的胸器里,你们还真是知道小爷的软肋,果然是红颜祸水啊!”语气真挚感人,说不出的痛心疾首。 “说完了?”黑蕃贞子冷冷迎着刘三的脸,丝毫没有因为他的龌龊而出现哪怕一丝的心理波动。 “啊……完了?”刘三欲哭无泪,老子这么卖力的表演,居然还没发感动你,果然倭人还不是一般的铁石心肠,难道后世的某些东东在这个时候就开始变异了? “好!”黑蕃贞子扭头吩咐道:“把他给我绑了!” “绑吧,绑吧,反正小爷落在你手里,要奸要杀,悉听尊便!”刘三很光棍的把手伸出来。 在身后虎视眈眈的假秦越人,听到小姐吩咐,立马找了条绳子,把刘三捆的结结实实。就像是一个超级大粽子。把刚才刘三奚落他的话统统发泄在那条绳子上。 “要死了要死了!”刘三痛苦的呻吟一声,埋怨道:“你能不能松一点,还有没人权?我好歹也是个太子吧?怎么拿着豆包不当干粮啊!” “闭嘴!”假秦越人狠狠的呵斥道:“别在这里拿你的太子架子,这样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们秦人!” 刘三见他拿着刀子在面前晃荡,赶紧把声音压低了三分讨好的道:“好,好,我不说。,但是可不可以给点吃的?” “不行!”黑蕃贞子区区俩字就把刘三的希望化为泡影。“你们两个,把这里的一切全都毁灭干净。我们要在一刻钟后撤离!争取天亮之前赶到沃沮城!” “哈伊……”二人急忙点头应是。 刘三被黑蕃贞子提着后领扔到天井里,看着两个家伙满头大汗的搞破坏,百般无聊的扬声道:“我说三百年的老乌龟,照你这个速度,恐怕用不了多久我的部下臣子们就能找到这里,哼哼,人年纪大了果然手脚不麻利!” 黑蕃贞子狠狠的盯了刘三一眼。见他身陷囹圄却依旧毫不惊慌,心中也暗暗赞叹他的镇定,大秦国的太子,果然还是有些牛叉的资本。 也许是倭人具有天生三光的潜质,区区的盏茶功夫,好好的三间茅全部被毁坏的干干净净,再也找不到一丝来过的蛛丝马迹。 幸好这些家伙们怕点火暴露了目标,才让这郁郁葱葱的深山老林免得火光之灾。 这次撤离。 由于带着刘三,黑蕃贞子等人并没有披荆斩棘开路,这样很容易让人按图索骥,被大秦人寻到。所以三人尽量带着他走已经踩踏出来的小道和水路,以免被追踪。 此时的襄平城。 已经是风云色变,全城戒备。 在刘三消失的第一个时辰,整个襄平城十三万户,几乎翻了个底朝天。没有,还是没有。东方朔、曹征、荆浪、铁柱、夏柯等人一夕憔悴。 在东方朔的指挥下,兵分三路。拨两万骑兵压阵,与三万骑兵步卒混编的霍去病呈掎角之势,对沃沮城虎视眈眈,施加压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从派遣荆浪率领一万人,横扫周边山区、草原。 接近七万士卒的调动,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找回大秦的太子殿下。 现在东沃沮城已在张海涛的掌握之中,海路被切断,沃沮城东有张海涛的东沃沮、南有东方朔的襄平,西边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而偏偏倭人的盟友北匈奴正被南匈奴压制的不敢动弹,而北边,是黑山白水一流的山脉。此时的沃沮城,已然是四面楚歌。形式对大秦极为有利。但唯一的缺憾和最大的破绽,就是太子失踪了。而去失踪的如此彻底,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王府内愁云密布,酒神和睡妮已经被东方朔毫不客气的丢在大牢里。而淳雪儿在刘三失踪后,也消失了。 “报!”一士卒拖着长音来报。 大厅内东方朔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含焦急的急促道:“讲!” “启禀东方先生,在王府后花园枯井,发现通往城外的地道,经过属下勘察,有人走过的痕迹!” 东方朔大喜过望,与胡庆魁和忠勇王赵超风对视一眼急忙道:“走,去看看!”一天,整整一天他们都在痛苦的煎熬中度过,现在好像看到了端倪。众人小小的长出口气。 来到现场。 士卒们早已把重新安装好的青石扣了出来,顺着火把的亮光往下看去,黑洞洞的地道,阵阵冷风出来,有一股阴森之气。 “下去看看!”东方朔挽起裤管,就要下井! “先生不可!让属下下去吧!”胡庆魁急忙上前阻拦,笑话,东方朔都一把年纪了,自己正当壮年,岂能让一军之长亲自下井。 “放开!”东方朔一声暴喝,推了他一个趔趄,在众人目瞪口呆下,手脚麻利的下了井中。 笑话,代理大将军都下去了,他们岂能甘居人后,一行人,急忙点火把顺着井口而下。地道中,有三种不同大小的脚印,顺着地道,一直消失在远方的黑暗里。 “在王府里居然被混进了两个人,”东方朔脸色铁青,“王爷,请你府上的管家查一查,太子失踪的时候,府内还有什么人不见了!” 赵超风不敢怠慢,让人招来了管家,一问才得知。府内一个侍弄花草的花匠不见了。消失的时间正是刘三失踪的那个时间段。 东方朔现在懒得计较府内的奸细和内鬼。事情轻重缓急他还是知道的,毕竟找到殿下才是头等大事。那些该死的内鬼奸细等有了时间好好千刀万剐! 看着地道内杂乱无章的脚印和行走的痕迹,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碎布、绳索。就这火把,东方朔叹了口气,“马上找到这个地道的源头,按图索骥,一定能找到太子殿下!” “是!”众人精神大振! 终于,在一处高大的山峦起伏的山脚下,发现了地道的出口。 东方朔带着当地的向导,望着起伏的山峦,眉头紧皱着。本来以为找到地道的出口就能寻到殿下的下落。但偏偏地道口就在这大山的脚下。方圆几百里的山脉,找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这是什么山?”东方朔询问道。 带来的向导,是在这山里常年打猎的猎户,对于方圆上百里了如指掌,但是再深、再远的地方,他也不不知道其中的情况。这个相貌威严须发皆张的老者还炯炯的盯着自己,酝酿了片刻,才道:“此处连绵的三个山峦是老爷岭、张广才岭和吉林哈达岭,不过这个中段最高的叫长白山,当地人称之为神山,不定时从山上喷火,非常危险。就是我们当地人也轻易不敢向前半步!” “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东方朔撇开向导,下令道:“胡庆魁、荆浪、夏柯何在?” “在!”三人急忙拍众而出。 东方朔扫了三人一眼,道:“你们各领着五千人,从三面上山搜寻。山挡开山,河挡架桥,有阻拦着杀无赦!发现蛛丝马迹立刻回报!” “喏!”三人躬身听令。 “曹征、铁柱!” “在!”二人应道。 “你们各率领一万人,与霍去病取得联系,把沃沮城围成铁桶一般,就是苍蝇也不能放进一个,他们劫持了殿下,肯定会去城内与黑蕃一郎会和!” 第227章 :按图索骥 “喏!” 一条条命令,从东方朔口中有条不紊的发布出来。字字铿锵有力,昭示了这个代理大将军的决心! 众人散后,东方朔幽幽望着天际的白云,喃喃自语:“殿下,若你有三长两短,老臣势必踏平倭国驻岛,屠尽倭人为你报仇!” “小姐!出不去了。到处都是秦国的士卒。”秦越人愁眉苦脸的再次对黑蕃贞子汇报。他们三人已经押着刘三在这大山里逛荡了四天了,试图冲出长白山进沃沮城,岂料由于太子的失踪,整个辽东郡都出动了,团团围的沃沮城铁桶一般,连个蚊子也出不去,可就是苦了大山内的各种走兽。光野狼野熊就被猎杀了上百只。尸体堆积如山。 而黑蕃贞子所面临的第一道坎就是出山的道路,全部封闭,第二道就是通往沃沮城的驿道也都驻扎了军队,三人可谓是寸步难行。而且还带着个不听话的太子殿下。 黑蕃贞子啃食着一块植物的根茎,惊艳的俏脸上因饮食的不继而显得有些略为苍白,为了躲避大秦军的围堵,三人就是连生火做饭都不敢,只能是吃素食和冷食。连带着,刘三也是叫苦不迭。恨不得亲自下令让自己的健儿们统统散开。丫的,这是救老子吗?分明是让老子饿死在山上,哪有这样救命的,悲了个哉的。 小曼明显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虽然和黑蕃贞子比不了,但是却比秦越人强多了,这几天愈发显出她的耐力来,反而愈挫愈勇,刘三望着她那清纯的脸蛋,时不时猥琐的想象她在**是不是也是有如此的耐力。而那个老家伙。这个号称三百岁的老乌龟,现在是一蹶不振胡须散乱,委顿不堪。 “你又什么好主意?”黑蕃贞子丢掉根茎,突兀的回头问道。 “我?”绑的和粽子一般的刘三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道。 黑蕃贞子点了点头,“我们死不足惜,但是殿下你的命很值钱的,陪着我们死了,划不来的!” 我*哦。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刘三摇头叹息,现在的女人,比后世的美女们可精明多了,知道师以夷而治夷!“我怎么知道!”刘三没好气的道:“要想我出主意,先把我放了!” “放了他!”黑蕃贞子朝秦越人吩咐。 “小姐……”秦越人为难的道:“这个家伙鬼点子太多,小姐千万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我不想说第二遍!”黑蕃贞子面无表情。 没有表情的脸色往往比凶悍的表情更加震慑人,秦越人吓得一激灵,早就尝过黑蕃贞子厉害的他,立马手脚麻利的去给刘三解绑。 刘三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臂,满意的点点头,“我饿了!” 黑蕃贞子把匕首尖儿送到刘三的下巴处:“不要得寸进尺!” 刘三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也不喜欢说第二遍!” 黑蕃贞子恨恨的跺了跺脚,还是把匕首抽了回去,从怀里掏出一块洗干净的植物根茎递给他,道:“说!” “这有何难?”刘三笑嘻嘻的道:“照刚才你威胁我的方式,把匕首抵在我脖子上,天下之大,还不任你横行无忌?” 一语惊醒梦中人,黑蕃贞子立马站起来,劈手夺过刘三的食物,重新塞入怀中,“出发!” “我靠!”咽了一半的食物,刘三张着大嘴瞠目结舌的道:“翻脸也太快了吧,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215 黑番贞子见刘三被绑的和粽子一般,却依旧口不饶人。阴沉着脸吩咐道:“把他的嘴堵上!” 一直在后面推搡刘三的秦越人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块乌七八黑的线团把刘三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乌臭不堪的线团噎的刘三直翻白眼,激烈的抗拒着,却依旧无可奈何。强烈的抗争了几次,却换来秦越人一脚一脚的狂踹。无奈之下学鬼了的他只得放弃了抵抗,任其施威。 一行人在老藤缠绕的深山老林里,艰难的向前跋涉着,由于这里人迹罕至,地上枯枝败叶厚厚的铺着一层,深一脚浅一脚尤其耗费体力。此时的小曼、秦越人和黑番贞子,也知道了此时此刻情况的糟糕,皆都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一时间皆都无话,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和远处隐隐传来的鸟鸣狼嚎。 约莫走了盏茶功夫,突兀的,一声悠扬细微的笛声传入三人耳内,声音略尖稍稍有点急促,从音调中仿若能把人带入无边的杀伐之中。 伴随着笛声的,是一阵无由来的疾风。静静的躺在地上的枯枝败叶席卷而起,带着浓烈的臭味。 唰唰唰…… 刘三身后的秦越人闷哼一声,整个人犹如一截木桩般,直挺挺的朝后倒去。倒的毫无预兆,甚至秦越人都没来得及呼救。 “爷爷……”小曼扭头一看,肝胆欲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疯一样的扑到秦越人跟前,神经质的摇晃着那具渐渐冷却的尸体,口中不断的呼喊着:“爷爷,爷爷,你醒醒啊,醒醒啊!呜呜……” 乍然的变故,把刘三也吓了一跳,妈的,有刺客!老子有救了。大喜之下急忙转过身来,四下张望着,哪里有半点的人影,而此时脚下的秦越人,整个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双脚无力的踢蹬。他被袭击了,致命伤在脑门上,一只筷子粗细的枯枝没入他的脑袋,只余下两寸长的树丫露在外面。伤口的四周,鲜血疯狂的向外喷涌,伴随着红白之物,在阴暗的森林中显得有些诡异。 我擦啊,刘三吓得冷汗淋漓,这是什么恐怖袭击,太牛叉了吧,飞花枯枝就能杀人于无形? “你给我闭嘴!”黑番贞子抬脚把小曼踹了个趔趄,怒声道:“哭什么哭?我们大倭人,只需流血流汗,绝对不能流泪!” “小姐!呜呜……我爷爷死了,这可怎么办啊!”小曼悲伤的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无助! 黑番贞子脑袋低垂,压低了声音道:“马上走,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黑番贞子说完,把刘三当做盾牌顶在前面,脚下毫不停留。从眼神中,刘三分明发现,这个倭人女子对突兀出现的变故似是非常忌惮。 此时的小曼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簇拥着刘三,慌张的打量着四周。暗黑的森林,微风沙沙响起,哪有半点异常的影子。 与此同时刘三也疑惑的打量着四周,却没有丝毫发现。正在疑惑间,突然不远的树林里‘沙沙’声由远及近,接着声音愈来愈大,随之而来的疾风愈发迅速,腥味也越来越浓,携带着地上枯黄的落叶席卷而起,让三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黑番贞子一看情况不好,急促的对小曼道:“快,去山坳那边!” 在山坳这边,有一处悬崖断壁,岩石犹如刀削斧凿,二人不顾荆棘藤蔓的拉伤,狼狈的带着刘三跑此处,把他丢在断壁后,二人呈犄角相对,警惕的注视着远处的沙沙声。因急促的上蹿下跳,二女胸前那对玉兔呼之欲出,随着急促的呼吸一张一弛,极度诱人。黑番贞子双手死死的攥着匕首,因紧张而显得略带颤抖着,从经验中她明白过来,这次遇到的敌人,非同寻常。 笛声越来越急促,与此同时沙沙声,也越来越近。枯枝败叶和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呛得他们作势欲呕。 片刻间,疾风停歇,飞上半空的枯叶纷纷飘落,众人睁开微眯的双眼定睛看去,“啊!”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黑番贞子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直径接近十厘米,长约数丈的青黑色巨蟒,盘踞在不远处,打眼望去,犹如一堆肉山,灵巧粗壮的头部昂首而立,吐着猩红的芯子,贪婪的盯着三人,熏死人的臭味,正是从它那张血盆大嘴中不断的发出。 “小姐……这……这怎么……办?”小曼脸色苍白,牙齿捉对儿打架,惊恐的语不成句。 黑番贞子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滴出血来:“想办法把它引走,这东西太难缠了!” “怎么……引走……”小曼几乎要哭出声来。她不怕死,但是女人的弱势让她天生的恐惧这些粗大的爬行动物。 “找个人做饵!”黑番贞子目光投向身后的刘三。 因为此处峭壁,爬满了树藤,二人只要用刘三做诱饵丢出去,完全可以趁着巨蟒吞噬刘三的时候,二女抓着树藤从容逃命。 有舍有得,这是黑番贞子成功的秘诀之一,因为她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关键时刻,为了自己的命,谁都可以舍弃。包括身边的小曼。 二人一个眼神就能出现默契,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把刘三扔出去。可惜,她们忘记了巨蟒身后秦越人的尸体,为什么没有被饿急了眼的巨蟒吞食,这是个非常让人费解的问题。 间不容发,当黑番贞子抓住树藤的时候,小曼纤纤玉手就抓住了刘三的后领。二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时间段完成,贞子逃命,小曼抛人。 懵懂不知的刘三被她像是一件物品一样扔了出去。百余斤的重量在小曼手中轻若无物,真不知道她那纤细苗条的身躯怎么能蕴含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瞬时,一团人样物体朝着巨蟒袭击而来。 袭击来的刹那,刚刚止歇的笛声突然又响。 杂乱无章的笛声,让巨蟒彻底怒了。盘起的身子‘唰’一声挺的笔直,后端一用力,整条躯体灵巧的躲过刘三的袭击,转而认定了疯狂逃跑中的小曼和黑番贞子。 刘三惊的魂飞魄散,跌撞中被摔的七荤八素,绑在身上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散了开来。惊魂未定的时候,却愕然发现,意料中的攻击并没有出现。而是那巨蟒的目标出现了转移。巨蟒也爱美女啊!刘三心头大乐。奶奶的,居然拿着老子当人体炸弹,坑人者亦被坑之。恨极了的刘三此时忘记了逃命,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二女斗巨蟒。 第228章 :衣衫散乱 奇怪的笛声指挥着那条巨蟒在悬崖下疯狂的攻击着,几度缠绕纠结,纷纷不堪重负断裂开来。二女也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逃跑暂时宣告失败,二人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巨蟒周旋。 此时的黑番贞子,衣衫散乱,发丝披肩,面貌狰狞。危险的境地,让她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只见她横举匕首过眉,沙沙前移。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猎物,神色早已平静,心中一片祥和,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斗般。 我*哦,刘三啧啧称奇,这小妞儿确实有一手,居然很快的就进入了状态,不错,果然是有杀手的潜质。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妞儿还能折腾到什么时候,乖乖了个洞,赶紧跟着你的巨蟒老公拜堂去吧……刘三心中无耻的祈祷着。 渐大的风吹落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呜呜的风声衬托着此时的场景——一片肃杀!匕首泛出光芒,如一泓秋水,碧绿森寒,刺入肌骨。黑番贞子巧妙的利用匕身的光泽,迎着阳光的照射不住的改变方向,映着巨蟒灯笼般的双眼。 终于,找好了角度,在这个视线,巨蟒是暂时的失明中。虽然蛇类不依靠眼睛视物,但却可以让它产生瞬间的慌乱。 “小姑奶奶,加油,小爷我支持你,杀了大蟒烧烤吃肉!”刘三坐在树丫上,加油添醋的大声嚷嚷,恨不得这三个家伙两败俱伤才好。 刘三的恬噪对黑番贞子居然没有一点影响。这是刘三从表面来看。内心深处黑番贞子却把刘三恨得咬牙切齿,银牙咬碎,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这个男人,太无耻了,没有一点武士道精神。 此时。笛声进入了一个低谷。 巨蟒不住摆动的头颅飘忽不定,无法判断它攻击的方向,半合的双眼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仿佛随时可以给侵犯者予以致命攻击! 刘三恬噪了半天,心中轻叹,这两个冤家,还真都是打仗的高手,居然如此不受影响。口干舌燥的他干脆闭嘴不语,饶有兴趣的看着现实版的人蛇大战! 一人、一蟒,就这样对峙着。 “动”你可以看得见,你可以随时预防。“静”却充满了不可知的危机,不可知的凶险。 天空的云团完全抛弃了太阳,强烈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着大地,利剑般的光芒透过茂密的树枝洒落下来。黑番贞子握匕首的手腕再抖,强烈的白炽令巨蟒双眼一眨。 眼眨,匕首也动了。 带着心悸的寒光,伴着划破空间的啸声,直刺巨蟒头颅正中。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刺,却包含了她的全部心血,平时苦练的基本功顿时显露出来。咝咝~~, 几乎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黑番贞子一击得手!马上箭一般的迅速后撤。 噗……一股血箭自巨蟒额头喷射而出。 轰~! 蟒头跌落。无神的双眸扫视着远处的贞子。 隐隐带着一丝恨意! 我*,牛叉!这女人啊,彪悍啊。刘三立马鼓掌大声赞叹,这长蛇进进出出果然还是抵不过女人的一夹,这夹夹就死了。哇咔咔……刘三心中大乐!老子是不是也忒无耻了。 咦…… 笛声呢?刘三猛然间想起,蟒蛇死了,笛声为什么也消失了? 216 正在思讨间,身后一声轻笑,一个熟稔无比的人影出现在刘三的面前。 “淳雪儿?”刘三大喜过望,激动的热泪盈眶间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终于盼来组织了,小妹妹呀,你哥哥我被那小姑奶奶虐的好惨啊,呜呜,赶紧给哥哥报仇去……”幽怨无比的声音,仿佛就像被ooxx了无数遍的怨男。 黑番贞子尚未从巨蟒的战斗中恢复过来,却一**紧接着的变动让她疲于应付,只见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尚未开髻的小姑娘,虽说脸蛋稚嫩,却从打扮上显得有种粗狂的美感,一身苗装打扮的淳雪儿裤脚挽起,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粗麻长衫,中间一条葛布束带,脚蹬爬山靴,头扎马尾。一颦一笑透着无比妩媚的味道,葱白的玉指轻捏一只通体透明的玉箫。尤其显得祸国殃民。黑烦贞子无限美好的黛眉皱起,心中暗叹,又是一个劲敌。握匕首的玉手又紧了紧,却不敢贸然攻击。 反观淳雪儿,对眼前的两个敌人丝毫不放在心上,她轻轻拍着刘三的肩膀,咯咯娇笑道:“我的殿下,你这躲猫猫的游戏,可让我追的好惨,以后不要这么调皮了,知道没,我的殿下?” 刘三无辜的耸耸肩,指着黑番贞子道:“这位美女说他们那里有琼浆玉液美女成群,本殿下忍不住诱.惑,就糊里糊涂跟着来了,幸亏小妹妹及时赶到,让我悬崖勒马临渊止步。” 淳雪儿掩嘴娇笑道:“英雄最爱温柔乡,殿下怎么不跟着享受去享受一番?” 刘三愁眉苦脸的道:“他们都是喜欢s*m的主,我这点小身板恐怕经不起折腾!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小妹妹体贴人啊,知道本殿下的难处,眼巴巴的来救场,唉……患难见真情啊,我刘三记住了!” 二人东扯葫芦西扯瓢,若等闲的神态分明没有把黑番贞子和小曼放在眼里。黑番贞子是何等人物,静静的观察着他们的情况,神情不变,等待着他们露出破绽后,进行致命的一击。反观小曼却是略显毛躁,二人空若无物的交谈让小丫头勃然大怒,蟒蛇她可以退避三舍,但是同为女人,她还真没怕过谁?人一动怒,就容易做傻事,往往吃亏的,都是冲动的蠢货,不论男女!小曼也拿着一把匕首,(貌似是倭国的传统)为了弥补刚才的过失,同时也想在贞子面前显示自己的勇武,就这么抓着匕首,悍然朝淳雪儿刺来!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没办法,在场的就刘三一个男人,属于稀有货,在小曼的心中只有对不起淳雪儿了,最大的原因,就是她长得太漂亮,漂亮的让自觉其美而不知脏乎的小曼忌火中烧! “来了!”这是淳雪儿对刘三说的第一句话,“怎么办?” 刘三无所谓的笑笑,没心没肺的道:“杀!不用给我面子!” 淳雪儿勾魂的一笑,正面迎着小曼的攻击,突兀的抬起莲足,噗的一声,正中小曼的腹部,根本不给她近身肉搏的机会。在她面前,小曼的攻击就像演绎中的电影,不过是被放了慢速!小曼的探身刺,仿佛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凑到淳雪儿的面前,让她踹似得! 倏地小曼,比刚才更快的速度退去,砰的一声撞在身后的峭壁上,整个人痛苦的像一只熟透的大虾,蜷缩着身子,痛苦的爬在地上抽搐着,半天没爬起来。 淳雪儿人畜无害的笑笑,歉然对黑番贞子道:“不好意思,用的力气大了点!” 黑番贞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小曼,对淳雪儿道:“佩服!” 淳雪儿笑吟吟的摇头:“过奖了!”说完,又朝刘三挤了挤眼,“我要揍她了,殿下不会心疼吧?” “笑话,她这一路把我折腾惨了,我恨不得亲自去教训她一番,小妹妹,你掠阵,让本殿下去过过瘾,怎么样?” 淳雪儿笑嘻嘻的拒绝道:“女人的战斗,男人,请闪开!” 我靠,一席话让刘三气的翻白眼,女人怎么了?老子最喜欢虐待女人,居然剥夺我s*m的权利,这个小妞儿,太伤人自尊了吧? “那好!”刘三很光棍的点了点头,有些无耻的道:“小妹妹你对付她,让本殿下去收拾最难缠的小曼!”、 淳雪儿咯咯娇笑,媚态横生的扫了刘三一眼,露出编排整齐的贝齿:“殿下,你不觉得捏软柿子有些太无耻了吗!” 刘三老怀大慰,点头应道:“捏软的柿子就像抚摸女人的胸部,还是丰满了舒坦!这与无耻无关,你们女人永远不会了解地。” 高手之间的对决,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花俏,往往在数招之内分出胜负。显而易见,被淳雪儿踹中肚子的小曼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整个人委顿在峭壁下,连战起来都困难。反观刘三自得其乐的看着两位同样优秀同样彪悍的美女大打出手。 女人的战斗,谈不上激烈,却堪称惨烈。俗话说最毒妇人心,何况是两个最毒的女人。淳雪儿表面上媚态横生,骚到骨子里的诱人。但真正对阵,却根本与骚人不沾边。而黑番贞子,自幼残酷的训练,让她面对敌人时,眼中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敌人!汰弱留强的杀戮演练,早已让她心如坚铁。 刘三和小曼的战斗很简单,就是寥寥几次的攻击,让骚人刘三很快的把她制服,捡起绳子把她绑扎的如同a*v片中的女主角。 小曼整个身躯向上,迎面躺着,刘三非常无耻的坐在她的上身,理由是怀念一下弹簧沙发的滋味。 场下淳雪儿和黑番贞子已经交手了数个回合。 黑番贞子脱下外面的翩翩彩衫,露出内里的倭人武士劲服,刘三登时眼前一亮,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身上无限美好的曲线和威风凛凛的英姿。失声叫道:“小妹妹,一定要活地,完成了任务奖赏大大地!”啧啧。太诱人了,没想到贫瘠的岛国也有如此的美女。 什么叫美女,就是包括脸蛋和身段,皆都透着成熟的韵味,一颦一笑勾魂夺魄。曲意逢迎的那叫应召美女,不苟言笑的叫冰山美人,各有千秋。眼前的黑番贞子无疑是属于后者。 淳雪儿朝刘三嫣然娇笑道:“我的殿下,你能不能换点别的?” 刘三无辜的耸耸肩,“算我没说,要是你把她弄死了,我只有ooxx你了!哈哈哈……” 淳雪儿娇柔万方的嗔了他一眼,算是回答。 第229章 :穷于防守 黑番贞子脸寒如冰,秀眸射出锐利深刻的光芒,丝毫没有被刘三的调戏所扰乱心智,只见她前腿着地,后腿紧绷,手拿匕首低声轻呼:“杀!”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雌豹,浑身充满了力道。 普然攻到! 淳雪儿但见眼前尽是金光,不敢怠慢,急忙伸出玉箫迎上去。‘当’的一声架着这美女凌厉无比的攻击,只觉对方力道沉雄,似是蕴含了数波的攻击震颤,更使她震惊是对方的匕首似带着一种黏力,使自己穷于防守。 黑番贞子像变了头雌豹般,又似鬼魅地倏退忽进,腰肢像装了弹簧般有力地扭动着,把腰腕之力发挥尽致,攻势则若长江大河,无孔不入地攻来。带起的匕首光芒在方寸空间内激荡不已。 淳雪儿见她如此给力,知道再不拿出点真本事,恐怕是八十岁老娘倒蹦孩儿,吃了大亏。无奈的是黑番贞子的攻击太快了。让她疲于应付根本无法主动攻击。武者……唯快不破!这是武功的精髓!苦苦守着挡了十多次攻击后,淳雪儿才找到一个反攻的机会,一下劈在她手持的匕首尖端。 黑番贞子毕竟是连番征战,又加上这段时间神经紧绷,又与蟒蛇大战一场,体力下降,臂力自然及不上淳雪儿,仗的只是倭人的神秘忍术苦苦的支撑。 黑番贞子一招奏效,得理便不让人,攻势如同大江滔滔连绵不绝。淳雪儿反而连连后退,只能苦苦招架。 因为不熟悉倭人的进攻方式,淳雪儿被她先前一轮急攻,杀得招架乏力,虽说她输亏在失了先手,主因仍是对方忍术无敌,连番受挫的淳雪儿哪能坐视自己被人欺负,不服输的性格显露无疑。玉箫陡然间迸发出五彩光晕,通体流转,破空的啸声呜呜作响,化成数道光芒,直刺她胸前要害,角度力道与时间均拿得无懈可击。 黑番贞子秀眸闪亮,在电光石火间侧身让开胸口要害,匕首由下而上,绞击在玉箫上。淳雪儿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女人如此彪悍,竟然和自己硬碰硬毫不吃亏,大骇下横移开去。 连环的攻击下,淳雪儿此时才真正体会到她这个纤弱的女人为什么如此敢深入大秦腹地只手擒太子毫不费力。因为这个女人太强势了,实在胜过自己一筹,盛名之下亦无虚士。淳雪儿胸大,但是脑子却更大,此时电石火光间除了应付着她那犹如滔滔大河般无孔不入的攻击外,另一方面暗察地形,看看有什么反败为胜的妙法。 黑番贞子虽说现在只剩下她自己能战,却是愈打愈勇,每一个姿势都是那么活力十足,既可怕又好看又诱人。让一旁观战的刘三垂涎不已,着啊,果然倭国是盛产美女的地方,名不虚传啊,前世的优良品种,才造就了后世的a*v享誉全球。 淳雪儿灵活的躲避着她的攻击,双眸却是骨碌碌乱转,突然间,心头升起一计,脚下故意一软,向侧方扑去。 黑番贞子一直紧绷的俏脸闪过一丝喜色,玉臂急挥,迎头劈下。淳雪儿面露惊慌间胡乱的一档,陡然,‘当’的一声,玉箫被磕飞,黑番贞子没想到她的臂力为什么这一招会如此的不给力。懵懂之下,发出的力度却无法收回,整个人收受不住娇躯直直的向前跌去。 淳雪儿却是一式侧翻,自后面一把搂住黑番贞子的纤腰,压在她动人的身体上,两只大手铁箍般抓着她手腕,立时使她动弹不得。 淳雪儿笑嘻嘻凑下头来,在离开三寸许处的距离看着她的秀眸,道:“美女,被压的滋味如何?” 黑番贞子全身放软,松开了握匕首的手,俏脸转红,愈发娇艳明媚得不可方物,声音却依旧生冷道:“放开我!” 淳雪儿嘻嘻笑着,也不生气,扭头对刘三道:“殿下哦,我给你捉住了,要杀要刮,全在你哦!”说活间,两个女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对着脸儿,好一对小攻小受! 黑番贞子吐气如兰,娇喘吁吁,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这一刻,女人脆弱的心理显露无疑。 刘三见状大喜,抬起屁股,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身下的肉馒头,无比**的笑道:“小妹妹,你太给力了。回去奖赏大大地!” 217 别看淳雪儿一副娇滴滴的模样,举止放浪无度(苗人风气开放,男女情感外露,不似大秦国含蓄。)。但真正打起架来,绝对是倾力全付不死不休主。她还有最大的好处就是打架从不好勇斗狠,喜欢用头脑去解决战斗,用最简单的方法去解决最繁琐的问题。 估计在举天下所有男人眼中,黑番贞子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她的容貌不逊色于刘三任何一位娘子。容美者惹人嫉,在淳雪儿的手上,却无论如何也享受不到怜香惜玉的待遇。因为她恨极了贞子,明面上对刘三的受伤视而不见,但内心深处却痛的要死,不仅是恨她,而且更恨自己。她自诩聪明无双,却破天荒的被这个倭国女人骗的团团转,恨不得把她剁碎了喂狗,所以,在绑贞子的时候,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头儿也使出来了。 可怜的号称倭国的第一美女被淳雪儿勒的如同丫腰葫芦,双臂反拧住绑紧,同时又从后背的手腕缠了几圈顺着脊背套在脖子上。把双臂的关节卸掉。这种近乎是残忍的绑法。忍耐力差一点的,恐怕就当场痛昏过去。岂料黑番贞子被她制住后,根本不做反抗,就是淳雪儿捎带着折磨她,她也没有皱一下眉头也没有昏倒,忍耐力竟然如斯!这下连淳雪儿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变.态。 小曼和贞子享受了相同的待遇,被淳雪儿找了条木棒从双手中间穿成一串,就像是和赶牲口一般督促着往前走去。现在淳雪儿虽然对自己犯下的过错有些怵头,怕东方朔会不顾情面把她下了牢狱,但是她更希望把这两个倭人用来将功赎罪!各自滋味涌上心头,让一向洒脱的淳雪儿绷紧了小脸,来到刘三面前,把双手往刘三跟前一摊:“把我也绑了吧!” “绑你干什么?”刘三摇头道:“你的错误已经将功补过,我早就原谅你了!” 淳雪儿嘴角翘起,俏眸异彩连闪:“真的不绑?” 刘三微笑道:“不绑!” “那我自己绑!”淳雪儿似是上了执拗的劲头,拿起绳子在自己的手腕上迅速的缠绕了数圈,动作非常娴熟有力。 刘三笑嘻嘻的望着淳雪儿,调侃道:“你说这深山老林的,三个美女就这么绑着任我予取予夺,如此好的时机,要是抓不住恐怕还真对不起我自己呢!” 淳雪儿一凌,触电般的把绳子抖落下来,嗔了他一眼,悻悻的嘟囔道:“哼哼,想的美,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刘三哈哈大笑:“这才对嘛,好好的美女不正儿八经的男上女下,搞什么s*m,你有受虐嗜啊?” 淳雪儿虽然听不懂他的口中的s*m是什么东西,但是从刘三的脸上却能看出来绝对不是好事!撅嘴朝刘三抛了个诱人的红唇,那媚到骨子里的**,让刘三觉得心如炼狱。 二人有说有笑的赶着两个俘虏,顺着小溪流淌的方向,辨明了路径,朝山下而去。 从交谈中,刘三得知。精灵似狐的淳雪儿从黑蕃贞子脱逃的那一刻起,就盯紧了这位美女刺客。无奈的是,忠勇王府着实太大,搜遍了也没有找到她的藏身之地。无奈之下,淳雪儿协助自己的师伯睡妮和酒神把手王府内室,不让任何人进入刘三的寝室。从刘三看病到遇刺、然后再到刺客脱逃。让淳雪儿陡然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首先是王府的内贼给殿下的饮食下了药物,然后再进行医治,在重复几次无果之后,再把城中的黄半仙请来演戏,狠狠打击殿下的求生**,在万念俱灰下再用黑蕃贞子进行致命的一击。 无奈的是,殿下身旁的守卫武功过于高强。功亏一篑。无奈下内贼先放了贞子,然后利用王府的地道先一步到达外面引诱刘三上钩。毕竟在府内刺杀极难脱身,一旦实施,成功与否不说,事后很难脱身。于是乎,才有了第一环,也就是黑蕃贞子想在地道中刺杀刘三脱身。他们的计谋可谓周密,一环套着一环,即使黑蕃贞子刺杀失败,还有山上的假名医等着刘三自投罗网。一切的一切,几乎是天衣无缝,坏就坏在刘三刁钻古怪插科打诨,为淳雪儿和自己赢得了时间,这才有了**惊险的火花四溅。 天命不该绝,意当如此。唯一令刘三不爽的是,自己这个当事人,被区区数位倭国人刷的团团转,几乎是丢尽了颜面,差点还小命不保。 刚刚到达外围,一行人就遇到了荆浪率领的大秦士卒。 “殿下!”数百个疲惫不堪的大秦士卒,在见到刘三的那一刻,疯了一般的朝刘三这边涌来。脸上的污垢掩盖不住脸上的狂喜,众人纷纷大声的呼喊着,叫着殿下,一时间在寂静的大山上,各种嘈杂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殿下回来啦……” “殿下,呜呜……我们好容易找到你了……”绷紧了心弦的各位士卒,顷刻间热泪盈眶,七尺高的汉子,眼泪滂沱,激动的不能自已。 得到消息的荆浪不管不顾的向这边跑来,年轻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憔悴。寻找太子的巨大压力让他这几天几乎不眠不休,跑到刘三跟前,热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哽咽着张了张嘴尚未说话,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向后跌去。他太累了,尤其是十几岁的年纪,因为殿下的失踪,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包袱。真是难为他了。 刘三急忙吩咐众人把荆浪抬起来,小心翼翼的过去掐了掐他的人中。不一会儿功夫,荆浪清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要下地给刘三行礼。 第230章 :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刘三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阵后,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双手成拳狠狠的在空中挥舞着,眼中闪着感动的泪花:“刘三感谢大家对我的挂念,我这个太子窝窝囊囊的让人捉了去,连累了大家几乎不眠不休的寻找。在这里刘三向各位赔礼了!” 说完,深深的对着数百位士卒弯下了腰。 “殿下千万不要这样,呜呜……我们承受不起啊……”众人被刘三如此的低姿态感动的哭出声来,这几天受的苦受的累,好像是全部化作了烟云般消弭于无形。各个士卒恨不得在自己大小腿上再来这么几刀子,表一表自己的忠心赤胆。于是乎,皆都像是约好了一般噗通跪在地上,扯着嘶哑的嗓子仰头高呼:“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呜呜……” 刘三急忙搀起靠前的几个,大声道:“我知道各位辛苦,咱们还是快些回营吧,大伙儿累了好几天,也该歇歇了!” 士卒们忙不迭的应承着,吩咐站起来把早准备好的登山椅搬出来,恭请殿下上椅开路。刘三的身份在这里,所以他也不会去假惺惺的谦让。大马金刀的坐在长藤编织的椅子上,舒服的叹了口气。我是殿下,我的权利又回来了!大秦的等级非常森严,要是乱了规矩,恐怕杀了这些士卒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见到了殿下,早已有人疯狂的下山去报信。所以,又走了一段路。便与前来接应的东方朔、曹征、铁柱、夏柯、忠勇王等人见了面。 个种情景当然是唏嘘不已。众人依据官职的大小纷纷上前嘘寒问暖,既为殿下脱困庆幸,又为自己脱了罪责感到放心。说不好听的,要是刘三真的在辽东郡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在场的几位封疆大吏,将军元帅,都脱不了干系,轻的发配充军,重的估计当场就被砍掉了脑袋。 官场的内幕,与后世毫无两样,刘三被绑架的这几天,一直是在瞒着咸阳的皇帝。时不时的边关奏报,也是无关痛痒的讲上几句呈上去,报喜不报忧。 幸亏也是东方朔只身力挽狂澜,东沃沮城已经被攻陷,只剩下成了孤岛的沃沮,被三面包围,几乎是被禁绝了生机。现在黑蕃贞子被擒,更是让城中的黑蕃一郎绝望。 经过确认,小曼正是在忠勇王府中作了三年丫鬟的杏花,而糊里糊涂死去的假秦越人,就是在后花园侍弄花草的哑巴老人。 一切都明朗了,假秦越人鞭尸三千,挫骨扬灰!小曼裹渔网凌迟处死。分金钱肉与襄平城民,辟邪驱灾!倒是便宜了城内的百姓,可怜了小曼,好好的水灵灵的小姑娘,就这样被人碎剐!明明会知道这个结局的刘三,还是有些黯然神伤,多好的姑娘,为什么偏偏要做奸细呢?人生如此美好,男女之事诱人**,她怎么就如此的不自爱呢?刘三确实搞不懂,女人太不懂生活了。 黑蕃贞子,这个黑蕃家族的第一女刺客,大倭国的第一美女,被东方朔毫不怜惜的投入大狱,这个重要人物,东方朔这个老鬼是不会让她轻易死去的。 卸下了下巴颏,卸下了双臂关节,免得她自尽。古今往来劳动人民积攒的各种十八般酷刑,终于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有了用武之地。逼供她的目的,东方朔就是为了下一步入海攻打倭国做充足的准备,以取得足够的资料。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久经酷刑折磨的贞子,终于展示了她那强悍的一面,硬是昏过去数十遍,没有从口中吐出一个字,周身遍体鳞伤找不到一点完好的肌肤。当你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和勇气,你会获得敌人的尊敬。这就是黑蕃贞子的现状。 虽然刘三数夜在生硬的**辗转反侧,替这个小mm可惜,但是改变不了她是敌人的事实。放了她?刘三还没傻到这个地步。一些事,可为可不为,他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尤其是对倭人。不下狠手反被其害。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代倭人最出类拔萃的女刺客,昂着不屈的头颅,在襄平菜市口结束了她的一生,时年一十九岁…… 攻打沃沮的计划,同时也提上了日程。 218 忠勇王府。 荆浪神色黯然的从正门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焦急等待的众人,苦笑的摇了摇头,无奈的道:“殿下说了,这次攻打沃沮城,让东方先生全权负责,他是不会参与此次战斗的!” 东方朔似是早已料到了结果一般,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既然殿下不参与,那我们就去抓紧时间去营帐商讨下攻打沃沮城的计划。” 曹征、铁柱、夏柯等人应了一声,这才失望的回营地而去。 东方朔深深的望着王府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五味俱全。叹了口气,无言的转身而去,苍老的背影稍稍显得有些苍凉。他知道,殿下对自己处置小曼与黑蕃贞子,心中有所不满。但是碍于大秦律法,不好反驳自己,杀小曼,殿下已经显露出异样,杀贞子的时候,东方朔已经知道触到了殿下的底线,他不明白,也不知道殿下在消失的数天内和那个艳绝无双的倭女发生了什么故事,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东方朔自己不敢妥协,因为他身后站着大秦国,所有辽东郡的士卒百姓在看着他,看着他处理这俩倭女,看着胆敢挟持太子殿下的恶人的下场。为了大秦国盛名不坠,为了震慑倭人的嚣张气焰,他必须要杀,否则,他无法向所有大秦国人交代。既然殿下怨恨,那么这个恶人,就有自己来背吧!不见自己,这也是殿下对自己无声的反抗啊。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东方朔逐渐远去。此时他心中已经悄悄改变了主意,一旦攻下沃沮城,投降的一律不杀! 淳雪儿倚在王府大门的门框上,并没有随众人离去。而是等到众人彻底在她面前消失以后,这才慵懒的伸了下腰,仪态万千的扭着腰肢出了王府,拐过一条不起眼的小巷,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七扭八拐的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门儿处,左右看了下四周无人,这才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扣了扣门环。 不多时,吱呀一声,一个身穿青衣奴帽的小厮从门缝里露出了半边小脸,疑惑的打量着淳雪儿,出声道:“姑娘从何处来?” 淳雪儿嫣然一笑,甜甜的道:“从天上来!” 那小厮脸色一变,继续道:“到哪里去?” 淳雪儿笑吟吟的应道:“往口中去!” 小厮脸上的警惕逐渐淡去,敞开了半边门儿,施礼道:“不知姑娘找的人贵姓?” 淳雪儿玉手轻轻撩了撩额边的秀发,继续道:“吴!” “姑娘请进,”小厮急忙让开门口,“我家老板都等了一个时辰了!” “好!前面带路。”淳雪儿迈起步子进了小院。 二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对了几句话,让人懵懂中,施施然消失在院子的深处。 二进的院落,说不上繁华奢侈,只能充其量为稍稍富足的户主。在小厮的带领下,淳雪儿推开当中的一扇门儿,走了进去。 里面的摆设更加简约,一条长几,数个蒲团,简单之极。 在上手的左方坐着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的青年,他上身穿短衫,下着围裳长裤,足穿高口平头履,头戴弁(圆形小帽),在他前方的矮几上,放着几只泥捏的茶壶、茶杯,特别精致。正一个人自斟自饮着自得其乐。从此处看来,此间的主人分明是高雅之辈。 那小厮把淳雪儿带到此处后,待她进了房门,悄悄的从外面关死后退了出去。 “吴老板,”淳雪儿出声招呼。 那坐在蒲团上的青年抬起头来,待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刚才淡定的神情荡然无存,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双手作揖恭敬的道:“不敢不敢,吴庸见过淳姑娘!请淳姑娘上座!” 淳雪儿欠开身子,回了个半礼,施施然坐到吴庸的对面,娇声道:“人我已经带到东城码头,不知吴老板准备的如何?” 吴庸急忙点头道:“所有船只都以备齐,就等姑娘的人一到,马上就拔锚开船!” 淳雪儿嗯了一声,不放心叮嘱道:“出海有没有麻烦,布置都妥当吗?” 吴庸打包票道:“姑娘放心,东城一片的县丞小的熟的很,再说这条水路小的也不是跑了一次半次了。这船上的侍女本来就是不少,只要姑娘的人不开口说话,掺和上一个半个完全可以一路平安!” 淳雪儿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件事物,放到矮几上,道:“这次麻烦吴老板了,由于人是钦犯,吴老板但当的风险甚大,我知道吴老板财大气粗,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颗辟邪祛毒丸就送给你了,权当是报酬了!” 吴庸吓了一跳,急忙双手乱摆着推辞,“姑娘可折杀小的了,为殿下办事,就是打死我也不敢收受报酬,吴庸能有今日全凭殿下的栽培。我感激还来不及,哪能再收您的东西!” 淳雪儿咯咯娇笑道:“你就不要推辞了,这事跟殿下没有关系,是我自个儿的事情。你就收下吧,出门在外,用得上!” 吴庸感激一揖到地,“姑娘如此承让,吴庸要是再不识好歹,那就是虚伪了。这东西小的就收了。小的在这里保证,只要小的还有一口气在,一定把人送到北岛黑蕃家族。要是完不成姑娘之托,用不着姑娘下手,吴庸自己就找地儿抹脖子!” 淳雪儿长舒了口气,笑吟吟的道:“好了好了,甭表决心了。记得事情越快越好,现在马上就要打仗了,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吴老板品茶弄茗了。” 吴庸讪讪一笑,尴尬的道:“在北岛倒是学会那倭人的茶艺,挺有趣的东西,等这次回来小的给姑娘弄一副上好的茶具。” 第231章 :发起攻击 淳雪儿摆了摆手,道:“我没那份耐心,一口一口的品尝,急都把人急死了。好了好了。事情办完了,给我个准信。我走了!”说完,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 一向恭敬有加的吴庸急忙站起来拱手相送。 出了小院,淳雪儿葱白的玉手拍了拍丰满的酥胸,半嗔半怪的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死人,明明喜欢人家,偏偏装什么清高门面,哼哼,面子值几个钱,不就是让人捉住**了几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死要面子活受罪,幸亏本姑娘李代桃僵。”自言自语了片刻,人不停留,径直的顺着小巷急匆匆的往外出,隐隐约约的传来淳雪儿喋喋不休的声音:“到时候两国和好了,看你个死刘三怎么感谢我……” 由于东沃沮城北攻破,其残余势力皆都汇集到了沃沮城内,经过东方朔多方打探了解,现今沃沮城以大藩王黑番一郎为城主,手下有四门守将,分别是板下麻衣、朝比奈日、长谷川同和森下理音。城内守军皆为倭人精锐,兵力大概在五万人左右。由于外郭一万骑兵被霍去病彻底击散,所剩不多的数千骑兵也入了沃沮城。 襄平这边的大秦军现约有三万左右,与之对应的张海涛和霍去病部,也有两万之多,彼此兵力对比,是堪堪持平的局面。由于大秦国在河套地区为防止北匈奴的入侵陈兵数十万。所以暂时没有多余的人马供应辽东,一切都需要东方朔依靠超强的手腕把强行占据沃沮的倭人赶下大海。 东方朔为代理大将军,荆浪为车骑将军,胡庆魁戴罪立功是为骠骑将军,下面各下辖着夏柯、铁柱、曹征等一干偏将。 攻城者,不乏是用云梯、撞车等传统工具进行攻击。现在由于刘三从稷下学宫研制出的投石机和火药派上了用场。公输武与李少君担当先锋营火炮导将,隶属荆浪先锋营下。首先带领五千人,从最薄弱的南门发起攻击。 黑蕃一郎之所以能守住沃沮城数月之久,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妙计妙招。就是任你喝骂挑衅,我就是不出城迎战,不派一兵一卒。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可奈何。沃沮城方圆甚广,里面阡陌交横,炊烟渺渺,完全能自给自足。粮食能自产自销,城内河沟遍地,井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用围困的方式很难让倭人自行崩溃,又加上护城河沟深且阔,城墙高大敦实,运用传统的工具你也休想攻破城门。 沃沮城周圈有垛口数千个,城楼也有百余个,加上架在城墙上上千台投石机和机弩,堪称铜墙铁壁,往往三四百人的一段城墙,就能挡住大秦军一千余人的轮番攻打。 荆浪在东方朔发出将令后,率领着五千儿郎硬是架着十辆攻城车和上百架云梯,一**的攻打了一个时辰,硬是没有撼动分毫。无数的尸体堆积如山,沃沮城上方的强弓硬弩、滚木礌石、火油下泼,一时间僵持不下,战斗场面异常惨烈。反观荆浪这边,因为投石机和火药匆匆上阵,难免估计不足。不是打不到跟前,就是火药芯脱落成了死炮。 这场攻防战争,一直打到傍晚,疲惫无比的大秦士卒这才缓缓退却,埋锅造饭,睡足了觉养养精神,以便来日再战。 东方朔在中军帐辗转反侧愁肠百结,一夜未眠。与众将士商议此战的细节要点。因为兵贵神速,一旦要是不在数日内解决战斗,己方的士气马上就会受到打击。士气低落下,估计再鼓起勇气去攻城,恐怕是事倍功半。 “报!”正当众人商议攻城细节时,一大秦悍卒闯入了中军帐。“禀报大将军,不好了,倭人居然出了城,带着大批的攻城器械来攻打我们来了?” 东方朔尚未说话,一旁的曹征倏地站起来,不可思议的道:“消息可否准确?” 那士卒点头道:“小的亲眼所见,我部先锋营入城休整后,敌人居然衔尾追击,让我军伤亡惨重。” 东方朔捻须诧异道:“倭人难道是疯了不成?几天前还装缩头乌龟,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反客为主,攻起襄平城来了?” 一边的众位将士皆都面面相觑,这也太能扯了吧,自己都在襄平城内憋出火来了,现在居然有这种被攻打的好事。其实内心深处,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论起城墙的坚硬程度,襄平却是不如沃沮城坚固。 正在疑惑中,忽然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把众人的目光统统吸引过去。一身穿长襦,腰束革带,下着短裤,腿扎行縢(即裹腿),足登浅履的悍卒气喘吁吁的进帐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城下忽见北匈奴的旗帜,大概有万余人的样子,正气势汹汹的朝襄平而来。” 东方朔脸色一变,被士卒的禀报惊的从上椅上站起来,耳边仿佛响起一声炸雷。急急忙问道:“看清楚了?你确认是北匈奴的军队?” 那悍卒大口的喘着气,道:“属下不敢撒谎,确系探马回报的消息,现在北匈奴人居此处大概有五十里地的样子,全乘良驹,依照他们行军的速度,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到达襄平城下!” 东方朔听罢,神情严肃的扭头对众人道:“诸位将士,随我去城楼观阵,我看看这匈奴人是不是长了两个脑袋,居然这么彪悍而不怕死!” “遵命!” 219 王府中, 破旧的屋子里面,没有任何装饰;这个地方,是刘三执意要住入的普通居所。 床榻上刘三半坐而立,微鄂的看着趴在床沿边,枕在他腿上的丫鬟; 那较小玲珑的身影依旧是上次的那身素白罗裙,黑丝凌乱,遮掩住了那绝美的容颜。 看着那熟睡的人儿,刘三一暖,甚是感激,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爱怜的笑容。自从贞子被砍掉了脑袋,这几天自己好一段时间没有笑容了。 也许是他的动作过大,惊醒了熟睡中的佳人; 那身材娇小的丫鬟晃动了几下脑袋,一双眼睛朦胧惺忪,脸上腮晕潮红,羞娥凝绿。头上鬓云乱洒,也许是由于睡眠的时候动作过大,那素白的衣裙领口下滑,露出了里面白皙滑嫩的脖颈,以及下面若影若现的两团柔软。 刘三怔怔的看着眼前风景,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你醒了啊!”丫鬟茫然的抬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随口说了一句,旋即突然全身一僵,看了眼刘三,又抬手揉了揉双眼,再次向其看去,刚才她不过是随口问的一句,根本就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此刻定眼看去,才发觉原来自己并非是在做梦。 “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那小妮子欢呼一声,惊喜的语无伦次,同时便向着**的刘三扑了上去,一头窜进了他怀里。 原本还满脸怜惜,笑看着小丫头的刘三,顿时温暖香玉满怀,突然愕然怔住了,他双手张开不敢动弹,一脸苦笑的看着怀中的佳人; 过了良久,刘三才平复心中的惊讶,刚要捧手去抱住那怀中的娇躯时,小丫头却又犹如一阵风一般离开了她怀中……刘三再次愕然呆立!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迷茫两天了,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本姑娘可就要内疚一辈子了,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听话,要你先走你非得愣在那……哼,下次在这样可就休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了,还有……你内心如此伤痛,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小丫头起身而立,站在刘三面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了没完,似乎刚才那暧昧的举动并不时她所为一样,脸上没有半点异常,最后还双手叉腰,质问道:“你这几天懵懵懂懂,是不是想家了?” “呃……” 刘三哑口无言,怪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哭笑不得,是,不错,他这几天的确为了黑蕃贞子的死去,而整个人变得非常颓废,东方朔屡败屡战,沃沮城久攻不下,北匈奴数万人来犯,他知道,都知道,但是他不想去管。他不敢想象在菜市口黑蕃贞子那冷漠的眼神,是他杀了她。为了大秦皇室那点可俩的自尊,杀了她,何尝不是给天下人看的? “哼!”淳雪儿尽量的把语气放松,嘟嘴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他。然而刘三却没有看到此刻的淳雪儿却是满面通红,两朵娇艳的花朵在他面颊上绽放,蔓延至耳后根。淳雪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心中小鹿乱跳,小心肝似乎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面颊发烧火热难耐,小坏蛋,居然守着我,还忘不了那该死的倭女。 刚才她由于把贞子护送回了倭国,得意忘形之下的惊喜,居然鬼使神差的便跑到刘三怀里去了,后来她才反映过来,一想便觉得羞涩万分,一连说出一通话来不过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 “其实我也……”由于淳雪儿转过头去了,刘三并未看到他脸上羞涩的样子,苦笑着刚要回答,淳雪儿却是一把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好了,你倔强了两天没吃没喝的肯定饿了吧,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一会儿你在给本姑娘细说!好吗?我的太子殿下?” 淳雪儿话音未落,也不等刘三回应,便扭身落荒而逃,飞奔了出去,刘三一脸愕然。疑惑的看着那跑出去的背影。难道这妮子对我有好感?刘三甩了甩脑袋,把纷乱的思绪整理下。 “刚才她好像脸红了……”刘三呆坐在**,口中喃喃自语,说着他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淳雪儿刚才转身出去的那一刹那,刘三隐隐的看见了她的羞态。 难道这骚人万分的小妞居然对我有好感?刘三不敢相信,一向大大咧咧的淳雪儿会如此阴差阳错喜欢自己。也许,是为了黑蕃贞子死后怕自己孤单罢了。 第232章 :我的姑奶奶 淳雪儿出来后接连的深吸了几口气,小手不停的拍着胸口。 “呼……还好他没有发现,要不然可就羞死人了。”淳雪儿自我安慰的庆幸自语,想起刚才的动作,刚刚退去的红晕再度浮了上来,只是她嘴角却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老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感性了?她自己也不明白。 ‘他的胸膛好像很舒服,暖和,嗯,还很结实……’淳雪儿缓步向着厨房行去,一路上还在回忆着刚才的感觉; 若是此刻成她知道刘三早已看到了她脸红的样子,也不知她又会是什么反映; 北匈奴来犯,加上倭人联合攻击,战斗了一夜,刚刚退去; 清晨总会残存着一丝凉爽,刘三在才品尝过淳雪儿亲手所熬的一碗不算美味的粥后浑身一阵舒适; 懵懂了两日,让他身子都感觉有些麻木了,下床渡步行出屋子,面对着红彤彤的旭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回想起前日的一幕幕,他不由惊疑的把自己浑身上下摸索了一遍; “好了点吧?”淳雪儿一大早就赶到刘三的住处,挂牵的絮叨。 刘三揶揄的摸了摸后脑,苦笑着说道:“好多了我的姑奶奶,不过这几天麻烦你了,丫头,谢谢!” 当天所受的打击之重,就连刘三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自暴自弃了、懵懂中只是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不仅全身伤势痊愈,而且就连脾气也改变了许多,如今的他把一切的事情都看开了,人不就是为了自己活着麽?生生世世,太平淡了。 但他隐隐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在菜市口他不顾一切的救了黑蕃贞子,二人狼狈的逃入长白山,过着野人的生活。 “是吗?”淳雪儿质疑的打量了他两眼,怀疑的说道; “你以为呢?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呀。”刘三干笑一声说着,旋即又无奈道:“这几天我确实有些懈怠了,东方先生和众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我却在王府内自怨自艾,对不起……” 淳雪儿见他为难的样子,急忙打断道:“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你没事就好。” 她自然明白,刘三虽说嘻嘻哈哈不自觉,但确实是个重情义的汉子,杀贞子,只不过是为了给天下人看的罢了,如今自己既然把那小妞儿送走,也算不枉辛苦一遭了。 刘三报以歉意的一笑,转移话题道:“也不知攻打沃沮的情况如何了,唉!”说着他连上便露出了担忧,长叹一声。 “那殿下想知道个中情景,为何不登上城墙去看看呢?”淳雪儿奇怪道。 刘三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二人便向着城墙前线而去,东方朔这几天当天的所作所为刘三可是一直谨记于心,虽说他是为了大秦国的脸面,但是刘三打心底里却是非常不舒服; 不消多时,刘三与淳雪儿二人便来到了城墙的外围。 此时的襄平城,由于北匈奴和倭人联合来犯。此刻的城墙上上下下显得有些慌乱,无数侍卫士卒侍卫跑上跑下,原本庄严的大门与那高厚的围墙却是有着许多残破之处,正有着不少人在修缮着。 刘三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原本在众将士众人的意识里,刘三那天死里逃生奄奄一息的样子不可能很快就复原过来,为何今天看着他精神抖擞,比受伤前还要有精神呢? “殿下!”城墙上的东方朔率领着众人急忙赶来,在他们心里,既然印绶交给自己就该安安稳稳的享受安逸,但是见殿下如此精神抖擞,却懵懂不知是何缘故,难道自己做得不够好? 数日的攻伐,沃沮城不但没有陷落,反而让倭人引来了北匈奴人,霍去病在东城虎狼而视,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与对方五五之开,胜败在一念之间。 刘三与众人寒暄了一会儿,自顾自的像城墙上方走去。他这几天也知道了。从开始的进攻,转入现在的阶段性防御,整个攻防两方掉了个个儿。与倭人相持不下,自己这个太子也有莫大的责任,此事越是拖拉的越久,对自己越没利。当前的任务,驱除北匈奴和把倭人赶入大海,这是刘三唯一牵挂的任务、 刘三踏上城墙,俯瞰着脚下的大秦儿郎,与淳雪儿在外侯了片刻后,一道高呼声道。 “荆浪——” 伴随这声音,负责城区防务的荆浪犹一阵风一般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刘三的双臂,欣喜若狂的说道:“殿下——您起来了。” 看着激动的浑身微颤,热泪盈眶的兄弟,刘三心中又何尝不是兴奋难耐,他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荆浪,突然向他胸口锤了一拳。 “听说战事不利,我来城墙上看看!” “殿下!”荆浪脸色有些发红,这几天倭人和北匈奴的家伙们,和打了兴奋剂一般发疯的攻击襄平,自己的兄弟们眼看就受不住了。 220 “嗯,知道了。”刘三点了点头,在城墙上扶着城垛,向远处望去。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上千个帐篷一个挨一个的竖立着。马鸣人喧,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一个个的肆无忌惮的朝着这边狂笑,甚至能看清楚他们那不屑的眼神。而刘三回头观察着己方的士卒,个个手握成拳,脸色涨红的望着那群草原的饿狼,偏偏却对人家无可奈何,心中的憋屈可见一斑。 城外已经被匈奴人掠夺的遍地狼烟、断壁残垣。眼看着自己的子民们受罪。己方却打不退万恶的匈奴人。在场的士卒们都是热血沸腾的铁铮铮汉子,经过数天的搏杀,从眼中也依稀看出丝丝疲惫。在刘三扫过他们的身影时,偶尔还有士卒躲闪着他的目光,那是羞愧亦是怯懦。 刘三收回目光,叹了口气,知道这些士卒们被匈奴人打怕了。士气一蹶不振,即使现在他拼了老命率兵出城迎战,估计也是有败无胜的局面。 “荆浪……”刘三突兀的道。 “殿下。”荆浪双手成拳,道:“有何吩咐?” 刘三眼神透过一丝坚毅,一字一顿的道:“找木匠们打造一块匾额,挂在城墙上,我要你们无限期免战!” “什么?殿下……这……这,”荆浪结结巴巴的道:“不能啊,殿下,现在我军本来士气就低落,要是一旦再挂上免战牌,岂不是让匈奴人和倭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我们大秦国无人吗?” 刘三摆了摆手,冷峻的目光望着远处,冷冷的道:“敢犯我大秦者,必定十倍讨还,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啰嗦……” “喏!”荆浪见殿下发了脾气,急忙应了一声,吩咐左右伺候好刘三,自己下了城墙找木匠挂木匾去了。 “谁还在这里负责?”刘三朝簇拥在身旁的将士们道。 “启禀殿下,微臣在此协助荆将军守城!”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刘三的眼帘。 “夏柯?”刘三哑然失笑,“好些时候没见你了,最近还好吧?” 刘三顺口的询问,让夏柯感动的热泪盈眶,呜咽的道:“我……我吃的好睡的好,就是打不退匈奴人和倭人,微臣愧对殿下啊!” 刘三上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导道:“不是我们无能,是因为匈奴骑兵太厉害了。他们在草原上所向披靡,但是攻城却不是好手,哈哈……我现在要求你,凡是敌人前来骂阵讨战,一律给我用箭射回去。凡是擅自开城迎战者,杀无赦!”说到最后,简直就是欲说愈冷。 “是是……微臣遵命!”夏柯被他凌厉的几句话吓得急忙点头应是。 刘三见到众人都疑惑的望着自己,慢慢的道:“现在我军新败,士气低落,正好避战养精蓄锐,反观匈奴人战力正强所向披靡,等过段时间磨去了他们的锐气,这仗自然好打。再说了,倭人虽说从沃沮城给这些该死的匈奴骑兵供应粮草,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一长,双方必定产生间隙,那时候,就是我们开城退敌之时!” 一席话,说的众位将士连连颔首,入拨开云雾见青天。纷纷不遗余力的大拍马屁,歌功颂德,把刘三夸的天上少有地下也无。 刘三苦笑的摆了摆手,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霍去病无法分身来襄平这段时候,自己还真得施行这拖字诀窍,否则,一旦士气崩溃,这方圆五十里的襄平说丢就丢啊。奶奶的,该死的匈奴人,老子打不过你,老子不玩了! 安抚好了众人,刘三摆手告辞,和淳雪儿下了城楼,奔中军帐而去。这几天东方朔又是督战又是安抚城内百姓,处理琐事,练兵等等,熬尽了脑细胞,他这几天甩手不管确实难为他了。从郁闷中崛起,现在是他发飙的时候了。他刘三有个特点,做事不做则罢,一旦插手,非得做出个惊天动地来不可。 本身东方朔确实是为睿智的长者,可惜,他的才华和萧何之流相同,处理政事井井有条,对于打仗,绝对是个门外汉。 几天的颓废,好在这个迷死人的小妖精淳雪儿给自己开导着解闷,否则被倭人所擒的屈辱一时半刻还回复不过来。 马蹄声滴答轻快,二人一人一马飞快的像中军帐而去。该死的倭人,刘三心中暗暗发誓,送给自己的屈辱,小爷过段时间要加倍讨还过来。 到了军营外,值守的士卒不敢阻拦,急忙忙的搬开路障拒马,迎接殿下入内,一边派人去中军帐报告东方朔而去。 接到禀报的东方朔等人急忙出帐相迎。上段时间他们几乎是天天登门求见,却连一面也见不到,现在见刘三居然主动来军营探望,岂能不让他们喜出望外? 第233章 :大将军做得太累了 “殿下在哪里呢?”东方朔倏地从帅椅上站起来,哆嗦着嘴唇询问道。他不敢相信,殿下居然来军营了。他挺过来了? 那小卒子兴奋的掀开布帘,指着外面大声道:“那不是吗?殿下亲自来看我们来了。” “好好。”东方朔高兴的满脸通红,连说了两个好字。殿下啊,你终于肯来了吗?我这个大将军做得太累了。 众人听说殿下来了,个个都一扫脸上的颓废,变得精神抖擞。殿下是谁?刘三也!想当初谈笑间诛静虚,灭安乐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在他们心中,殿下是大秦王室罕有的天才,除了生孩子不会之外,没有他不懂得的事情,君不信?可以看看那些火炮云梯,都是殿下慧眼识人才造出的这些巧夺天工的东东啊。 虽然前几天殿下颓废,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殿下只不过是暂时的一蹶不振而已。现在他来了,匈奴骑兵,距离灭亡还远吗?众人心中纷纷打起了小九九。主心骨到了,他们的苦日子也熬到头啦,再也不用吃匈奴人的气了。勇猛无敌智慧无上的殿下,一定会领着他们踏平匈奴人的王庭,活捉单于,替他们出气。 “走!”东方朔一扫晦气,花白的胡子翘的老高,大声的喝道:“众位将军随我去迎接殿下王者归来!” “好!”众人轰然应诺,纷纷站起来,向帐外奔去。 “殿下,”东方朔、曹征、铁柱等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刘三面前时,刘三眼睛湿润了。都是大秦国的顶梁柱们啊,自己一时的颓废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唉…… 人群中,东方朔打头,穿着官袍踉踉跄跄的奔到刘三跟前,也顾不得撩起前襟,噗通一声哭拜在地:“老臣无能啊,令襄平城生灵涂炭士卒遭殃,老臣罪该万死啊。”他这一跪下,身后的众人纷纷拜倒在地,纷纷自责自己的无能。 刘三见东方朔鬓角上又多了几缕白发。虽说是抗敌失败,损失很大。但是这个睿智的长者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了。他哪能再顺着话语去苛责他呢。 “东方先生快快请起。”刘三搭手搀起东方朔,感叹道:“先生受苦了,败敌无方,不是你们的责任,这个我比谁都清楚。我自己也有责任,走,咱们大伙儿去中军帐聊聊,商量个抗敌的主意。” 东方朔见刘三并没有责怪自己,红着眼圈站起身来,心中对刘三愈发感激。他身后的众人虽说来的时候兴奋,但是真正见了他,免不得心中忐忑。现在殿下居然既往不咎,个个都长舒了口气,放心心中的包袱。争先恐后的给刘三带路,生怕比别人慢了半拍。 众人见淳雪儿眼角带笑,惹火的身躯扭着弹性十足的腰肢跟在刘三后面。个个都像是嘴中塞了个硕大的鸡蛋,这淳雪儿什么时候与殿下如此亲近了?看走路的架势,分明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这偌大的军营里,是严禁女人出入的,但是偏偏淳雪儿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身为代理大将军的东方朔还说不出口。好,赶她走?你来吧,我办不了。东方朔摇头苦笑,望着面面相觑的众人,睁只眼闭只眼权当看不见。自己的这个殿下,行事往往不拘一格,岂能是一常理猜之?搞不好是殿下准备来个美人计也说不定呢? 心中龌龊了一阵,东方朔忽然发现,自己怎么心情变得如此开朗了?难道殿下就和图腾一般往这里一杵,就让人心情舒畅,体轻身健?擦了个擦得,殿下还不是一般的神啊。 他心中的腹议着,要是刘三知道他的想法,还不马上把他贬了去茅厕天天刷马桶去?靠之,自己的女人,哪有送出去的道理? 众人就怀着激动、忐忑若干乱糟糟的心情,随着刘三步入了中军帐。 整个中军帐大概有四五百平米的样子,里面非常宽大干净。上方一条长几,身后帆布上挂满了作战草图、长剑等等事物,长几上摆着令箭、印绶。在下方,就是两旁个个偏将、副将的站立之地。 既然来到这里,刘三当仁不让的坐在上方的位置,一把宽大的梨木椅子铺着厚厚的狐皮暖垫,坐在上面说不出的舒服。 按照官职排列,东方朔居在刘三下手,再下面就是曹征、周厉、铁柱等人。闻讯赶来的四大护卫,鬼叟、睡妮、酒神和妙道拱卫左右,寸步不离,娇艳如花的淳雪儿巾帼不让须眉,一进帐篷就变得冷冽无比,端的是适应环境的老手。除了巡视城墙的荆浪和夏柯之外,其余的都到齐了,俨然是大秦国在襄平的所有头头脑脑。 椅子上坐定,刘三扫了一眼全场,轻轻咳嗽一声,道:“刚才我已经命令荆浪,高挂免战牌,休战一月!” “啊?殿下此举又是为何?”东方朔本来还以为殿下能提出什么好的点子,大伙儿一块执行呢,没想到刘三一出口就让他们的气儿泄了大半。 刘三神秘兮兮的摇了摇头,装大狗道:“让众位将士先歇息一月,养精蓄锐,然后徐徐图谋!”淡入风清的样子,懵懂中,让刘三忽然有一中荒诞的感觉,老子这妆神的模样,与诸葛老儿倒有三分相似?刘三骚然心语。 221 东方朔沉吟片刻,道:“既然殿下想暂时免战避敌其锋芒,老臣以为要和坚壁、清野配合想用才好!” 刘三点点头,接口道:“好,就按照先生的意思般,再就是上书咸阳,让父皇派遣一只将作少府的修缮队伍,运用先进的水泥、石灰砌筑城墙。这件事自百姓中招募壮丁处理,该怎么给钱就怎么给钱。” “好,老臣这就去办!”东方朔拱手答应。 “还有……”刘三继续道:“让公输武和李少君加紧制造投石机和炮弹,大号小号的都要多弄,箭矢硬弩也要大量制造。” “遵命!”东方朔躬身答应。 刘三扫射一眼众人,喝道:“这襄平城主何在?” “微臣在!”队伍的末尾走出一皂袍的老年人,出列撩起前襟跪在刘三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起来回话吧!”刘三知道这种排不上号的小官儿见他发憷,也不以为忤。 那小官儿微微颤颤的站起来,躬身谢过,咳嗽的道:“微臣姓成名逸,河间人氏。” 刘三尽力用柔和的语调问道:“嗯,成逸城主,我来问你,近来咱们襄平城内,百姓的口风如何?” 成逸大胆的抬起头来,瞥了刘三一眼,飞快的低下头,低声道:“大多数百姓还是安居乐业,只有一小部分怨怼朝廷屡战屡败,稍稍有些人心浮动,不过微臣早已加派衙役上街巡视,一旦有妖言惑众的定会狠狠惩罚。” 刘三自前世穿越而来,哪里不知道底下人的心思,人家百姓也是要有言论自由地,岂能是你大刀大棒能奏效的。于是乎大度的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一般老百姓怨我们打不好仗,也没什么。但一定要杜绝有奸细在城内造谣生事惹出祸乱来!这事处理上一定要谨慎,防民之口犹如防川啊。” “是,是!”成逸见殿下没有发怒,急忙唯唯诺诺的答应。 “你抬起头来!”刘三对于他的怯懦有些不悦。你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怕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微臣……微臣不敢!”这城主愈发恐慌,双腿站立不住的越发打摆子,生怕自己说出了话,惹得殿下生气,把自己拉出去咔嚓了。宦海沉浮几十年,好容易当上了这个一城之主,每走一步如履薄冰,岂能不小心翼翼。尤其是当朝的太子殿下。一话不对,就有可能把自己打入深渊,几十年的辛苦转眼成空啊。 “你怕什么?”刘三声调逐渐提高,大手一拍在案几上,“抬起头来,直视着我!” “微臣……微臣!”成逸艰难的抬起头来,眼皮下垂,额头的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成了一个个的小黑点。 刘三长吐了口气,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是不是怕说出了话,会惹得我发火?” 得得……得……牙齿相叩,成逸终于受不了刘三的威压,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微臣,确实是怕殿下,微臣有罪,”被刘三咋呼的成逸几乎语不成句。 刘三叹了口气,凌厉的口气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作为一城之主,守卫不了襄平的安宁,你心里恐慌?你是不是觉得为官就是多磕头少说话才能平安无恙?说!” 成逸哆嗦着嘴唇半晌,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显然是被刘三说到了痛处。“微臣……” “我知道,我是殿下,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一县之长,我能一句话就能让你平步青云,也能让你万劫不复,你相不相信?” “相信相信……”成逸以头触地,哆嗦成团。 “烂泥扶不上墙。”刘三恨铁不成钢的嘟囔了一句,朝帐篷外大喊:“来人!” “喏!”两个彪悍的士卒马上掀开布帘入内。听候殿下的吩咐。 二个士卒一左一右,把成逸夹在中间,就等殿下一声令下,拖出去咔嚓了。“殿下,不要啊,微臣没有犯大的过错。你不能处罚我……”成逸一见殿下要让士卒把自己拖出去,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一时间涕泪交流。 “滚你丫的臭鸭蛋,本殿下哪里说要处罚你了?”刘三对于成逸的杞人忧天哭笑不得。 “那……那殿下您的意思?”成逸一听刘三不处罚他,顿时雨转晴,试探的问道。 刘三根本懒得和他计较,对那两个士卒吩咐道:“你们去大街上随便问几个百姓,给我打听下这个城主的风评如何?” “遵命!”两位士卒半跪行礼。扭头就走。 第234章 :鞭笞一百以儆效尤 一会儿功夫,在成逸的难熬中,两个士卒回转了营地。 “启禀殿下,众百姓对城主治理治襄平,倒是风评颇佳,并无恶言恶语!”一席话,让成逸大送了口气,心中暗念菩萨保佑,小老儿自问虽说无能但却是清廉有佳,有冤必申,有诉必应。 “好了,你们下去吧!”刘三挥手让两个士卒下去,这才对成逸道:“你站起来回话!” “遵命!”成逸通过与刘三交谈了几句,心中的怯懦和惧怕之心逐渐淡去,慢慢的适应了他的节奏。 “现在我给你一条命令,你要马上去办!” “是,是,微臣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厚爱!”成逸急忙点头答应着。 “你着县内的衙役帮闲,让他们在城内散布言论,第一、本地凡是通敌的百姓,只要回归家园,安心耕种劳作,朝廷一律既往不咎。第二、凡是举报贼人和城内匈奴细作的,一旦查到情况属实,每人赏一千钱,反之若是诬告的,一律鞭笞一百以儆效尤!” “微臣谨遵殿下的命令,一定把事情办好!”成逸长舒了口气,原来是劝农令啊,这个好办,这是自己的长项啊,父母官就是这个拿手啊。 “还有……”刘三见他跃跃欲试,急忙止住他的**叮嘱道:“告诉百姓们,这现在开春了,把那些长草的荒芜的土地,一律开垦出来种上庄稼,凡是自己开垦的无主地,我禀报父皇,免去他们三年的赋税!” “殿下……呜呜……”成逸感动的老泪纵横,“我替襄平城的百姓感谢殿下的大恩大德!” 刘三佯装发怒道:“滚滚,你治下的百姓,也是本殿下的子民,哪里用得着你感谢。” “是,是。微臣糊涂,年纪大了糊涂,殿下大仁大义,不要和微臣计较了!”成逸见刘三和蔼可亲,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嗯,这才像话。”刘三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把我给你说的这几条,形成正式的朝廷文件,以本殿下的名义散发到辽东郡的新昌、无虑、望平、房、侯城、辽队、辽阳、险读、居就等一十八县。同时盖上本殿下的印绶,用八百里加急,报抵咸阳。” “喏!”拖着长长的袖子,成逸非常正式的行了个礼。 就在这抽空冷场的当口。东方朔有些忧虑的道:“殿下,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三哈哈一笑,“先生也笑我,但讲无妨。有什么不能说的!” 东方朔嗯了一声,道:“殿下这劝农归田,安抚人心,免赋税,奖惩罚。一旦要是陛下身边的弄臣搬弄是非说殿下大权独揽,恐怕对殿下的风评不好啊!” “啊?”刘三哑然失笑,拱手道:“先生的忧虑,刘三谢过了。父皇现在恨不得把所有的政务推在我头上,这点小小的事情不妨事的。估计父皇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有猜疑的想法。先生多虑了!” 东方朔花白的胡子上翘着,歪着脑袋想了想,可不是这么回事。陛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皇位不给他给谁?还真是关心则乱啊。“殿下教诲,老臣如茅塞顿开,拨运见天。是老臣糊涂了。” 晕,你怎么也糊涂了?刘三哭笑不得。感情老子领着一帮子糊涂蛋?怪不得天天打败仗呢。 接下来,刘三有条不紊的发布着命令。曹征、铁柱十几位副将操练城内兵马,夏柯与荆浪率领五千士卒分两拨守卫城墙,匈奴人来骂阵,一律不接。凡是擅自开城迎敌的定斩不赦!与此同时,为了解决士卒的粮草及军费事宜。刘三把所有辽东郡的税收控制起来,全部用于抗击匈奴之用,造炮弹、投石机等等。最可喜的是,在公输武等人不懈的努力下,第一批步卒专用硬弩终于被研制出来,能连发六矢,与后世的冲锋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时为了调动士卒们操演的积极性。刘三半强迫半劝说的,让一十八县内的富户捐献粮草和金银。全部用于犒赏部将和士卒们,形成奖励制度。让那些枯燥无味的残酷训练,成了边防士卒们巴不得的好事情。 一时间,城内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虽然城外依旧有匈奴人骑马来去如风。但是已经抢夺不到什么东西了。接连过了段时间后,匈奴人终于受不了刘三的窝囊,在鄙视和不屑中,悻悻的后撤上百里,回到了自己的驻地。只是偶尔为了试探大秦士卒,还不定时派遣小股的军队偶尔来骚扰一下。沃沮城内的倭人对于刘三的停止进攻,倒是有些求之不得,利用这难得的机会修缮城墙、开地耕种。与此同时,因为开春草长莺飞,匈奴人也要牧马放牛羊,于是乎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时光如梭,眨眼间,一月过去了。 天天的犒赏,让士卒们皆都对刘三感激涕零。吩咐自告奋勇的前来请命杀敌。一时间王府内求见者如云集。就连新昌、无虑、望平三个距离襄平最远、最怕匈奴的小城,也派来手书,请求出战。但是,令他们失望的是,凡是请战的事情,刘三一律驳回。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训练士卒的方式愈发残酷了,形成了淘汰制。从五万士卒中,挑选五千人以备他用,训练照旧,赏钱照发。众人不能出城杀敌,把力气全部用在训练上,斗志昂扬的大秦士卒们,个个壮的和小牛犊子一般。皆都散发着王八之气。(偷笑中)。 接下来一段时间,荆浪、夏柯轮流守护城防,曹征、铁柱等人加紧操练士卒。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淌着,转眼间初夏即至,城外的匈奴人依旧没有退去的迹象,沃沮城内的倭人却愈发肆无忌惮了,反观襄平城内,因刘三严厉的训练士卒,每天必赏的习惯,渐渐的把士卒们的积极性调动了起来,一扫几月前的颓废现象,所有的自信心完全恢复了,甚至比之以前更加勇猛强大多了。劝农令的发出,让城内城外的百姓渐渐的安慰了许多,心中也踏实起来。慢慢的把心思用到耕种上,邻里邻居互相监督互相举报,城内一片和谐安详,人们的浮躁心理也渐渐平息。 又过了段时间,咸阳发来陛下的诏书,特命太子殿下全权处理倭人及匈奴骑兵入侵一事,朝廷完全放手不再过问。 然而,这段时间刘三平时听曲唠嗑,没事逗逗雀儿,带着几个家奴去大街调戏下妙龄少妇,端的是逍遥快活,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反观东方朔与众位将官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间久了,众人纷纷怨声载道,抱怨殿下的荒唐作风,从众人捧高到鄙视不屑,居然只用了短短月余的时间,虽然众人碍于殿下的身份不敢说什么,但是在城里城外却渐渐的流传开来。不学无术、遛狗斗鸟,纨绔不羁,不堪大用。几乎成了殿下刘三的代名词。 这天。 刘三照例找个几个顺眼的小妞儿,在王府的后花园内听着小曲儿,悠哉的磕着瓜子喝着香茗,躺在软椅上,一副沉溺温柔乡的模样。平时没事凑在跟前的淳雪儿最近半月也不见了人影。连四大护卫也很少见他们露面了。 正在听曲儿的当口,前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家丁的哀求和几个粗嗓门的怒吼,让沉溺于丝竹弦乐中的刘三皱了皱眉头,不悦的抬起眼皮,向一旁伺候的家丁问道:“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外面恬躁,居然打扰老子听曲儿,把他给我绑进来!” 那家丁急急忙忙的躬身应了一声,就要出去看个究竟。 正在这时,那粗嗓门转眼间入了后院,大声嚷嚷道:“不用看了,是俺,是俺铁柱。要杀要剐,先听俺说完了再不迟!” 果然,莽撞闯进了的,身如铁塔面似灶底的,不是铁柱有是谁?身后还有荆浪、曹征、夏柯等人。皆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挺着脖子雄赳赳的踏入了后院。在他们身后,是一众看门的侍卫和家丁,皆都急慌慌的看着殿下,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铁柱?”刘三从躺椅上坐直了,挥退了一干侍卫。眉毛一跳,不悦对铁柱道:“天天给你赏钱,吃好的喝好的,你还想怎么样?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铁柱如山的身躯随着沉重的步伐向前移动了几步,瓮声瓮气的道:“殿下,俺没有那个意思,俺只是想过来问问,这仗还打不打?” 刘三嘴角翘起,摸着手上的扳指问道:“打,怎么不打?你们练好了兵吗?” “怎么没练好?”铁柱眉毛竖起,大声嚷嚷道:“除了练习协调作战就是刀枪棍矛,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天天都是这些内容,都练的嘴里淡出鸟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看来是都操练的差不多了。”刘三拾起身旁矮几上的香茗小酌了一口,问身后的夏柯荆浪道:“你们怎么也来了?难道匈奴人都退了?你们清闲了?” 夏柯听到刘三询问,他可没有铁柱的莽撞之举,恭恭敬敬的屈膝跪地,抱拳朝刘三道:“殿下,最近半月,匈奴人对我们消极怯战,极其不屑,这几天骚扰的次数都少了很多,所以微臣来禀报殿下,是不是该出城和敌人决一死战了!” “哦,”刘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扭头对身旁的家丁吩咐道:“让李少君和公输武来见我!” “喏!”那家丁应了一声,提起袍锯,一溜烟的出了后花园。 “坐吧!”刘三朝着众人一挥手,吩咐下人道:“给各位将军备座,看茶!” 几位丫鬟这才散开,捧着细瓷茶壶、矮几蒲团一一摆开。让众人就坐。 夏柯、荆浪等人拱手谢过,半欠着屁股挪到蒲团上,算是对刘三的尊敬。而铁柱哼了几哼,不依不饶的道:“俺来的时候刚刚吃了茶水,俺不坐下,你要是今天不给俺个答复,俺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第235章 :东方朔听令 刘三哈哈一笑,也不生气,摆手道:“坐不坐那是你的自由,铁柱稍安勿躁,等公输武他们来了,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哼哼,铁柱不吃这一套,虽说眼前的是殿下,但是压根他就是没拿自己当外人,悻悻的坐下,别着脑袋,独自生着闷气,瓮声瓮气的嘟囔:“俺听说君昏臣可死荐,你要是不答应你俺,俺大不了就死在这里!” “铁将军!”荆浪吓得赶紧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提醒道:“你疯了,怎么和殿下如此说话?” “俺怎么了?”铁柱不服气的瞪眼道:“匈奴人和倭人都欺负我们好几个月了,你们沉得住气俺可沉不住气,大不了殿下砍俺的脑壳。这几天俺憋都憋死了,你让俺说个痛快好不好?” 刘三摆摆手,笑道:“不妨事,在虎贲营的时候,铁柱就是直肠子,我不会怪罪他的。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铁柱哼了哼,“就是嘛,殿下俺给你说,当初在虎贲营的时候你教过我,凡是别人欺负你,你要加倍给他惩罚,否则他就会骑在你头上拉屎,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刘三一个劲儿的迎合,虽说这个铁柱有些话粗鲁莽,本身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 刘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想当初,被匈奴人打的抬不起头来,个个面色惨然凄凄,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休养,终于把大家伙儿的心气儿提起来了。如此的积极场面怎么能不让他高兴万分?哪里有生气的道理?看众人皆都一脸不忿的模样,他心中终于踏实了,酝酿了这几个月,就是为了等到今天啊,虽说他脸色依旧笑吟吟的不动声色,但内心实在是如同火煎,寝食难安,平常的**形骸,只不过是给人一种假象罢了。襄平城内,有得是倭人和匈奴人的内线,想必,这段时间自己的表演,早已呈到敌人的案几上了。老子这几个月的心血,果然没有白费。 一会儿功夫,白发苍苍的公输武和仙风道骨的李少君悄然来到。随着他们来的,还有东方朔、胡庆魁、忠勇王等人。 刘三让他们分坐两旁,挥退了乐府的优伶,让人摆上令箭印绶等一应事物,须臾的功夫,所有中军帐所需的东西一应俱全。 “东方朔听令~!”刘三一改先前的慵懒,冷声吩咐。 “老臣在!”东方朔被刘三少有的正经吓得急忙应卯。 “你与忠勇王叔坐镇襄平城,带领五千兵马备好强弓硬弩及投石机严阵以待。随时听候调令!” “喏!” “荆浪何在?”刘三继续道。 “微臣在!”荆浪一激灵,急忙站起身来大声回答。 “命你带领三千骑兵,携带硬弩朴刀强攻匈奴大帐,记住,朴一交手,一击即退,不可恋战,切记许败不许胜!无比在两个时辰以内,把匈奴人引诱至新昌、无虑之间的洼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两个时辰内必须完成,否则军法从事!” “啊!”荆浪愁眉苦脸的道:“殿下,怎么又是让我打败仗啊,这几个月微臣断断续续的打了几十场败仗了,现在我的手下见了匈奴人,腿肚子就打哆嗦,跑的比兔子还快。殿下,你就饶了我吧。” 刘三呵呵一笑,“要是交给别人,匈奴人还不会上当,只有你去,他们才会上钩的,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刘三叹了口气,不放心的继续叮嘱道:“这诱敌深入,摆明了是给敌人放饵,此去万分凶险,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殿下!”荆浪听得刘三关怀的语气,双眼顿时红了,哽咽道:“放心吧殿下,从济北郡时,微臣这条命早就没了,是殿下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微臣花言巧语不再多说,请殿下看我的表现!” “好!”刘三大手拍在桌上,激昂的大声道:“你只要完好回来,本殿下定要包你做车骑将军食三千户,封辽东侯,立此为誓,绝不反悔!”说完拾起一只箭矢,咯的一声一折两段,掷在地上。 “殿下……”荆浪激动的不能自己,双膝跪倒以头触地,大声呜咽道:“微臣必效死力,请殿下放心!” “好!”刘三欣慰的点了点头,“起来吧!” “是,殿下!”荆浪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倔强的退到一旁,气势却比刚才更加凌厉了。 “铁柱、夏柯!”刘三继续吩咐。 “俺在……” “微臣但凭殿下吩咐……” 刘三欣慰的点了点头,“你们二人各率领两万步卒,全部携带朴刀硬弩,赶在敌人进入洼地之前,就地埋伏。让公输武和李少君协助你配置投石机和移动大弩,形成一个巨大的口袋,静待匈奴人自投罗网!” “俺知道咧……”铁柱高兴的咧着嘴,大声的咋呼道:“俺就知道殿下盖世无双,一定不会颓废滴,谁要是再说殿下窝囊,俺捏了他的软蛋!” “各位……”刘三扫了一眼全场,“还有补充的吗?” 众人齐声答道:“殿下事无巨细,微臣等佩服万分!” 刘三哼了哼,不置可否,慢慢继续道:“胡庆魁将军,你带领八千骑兵,在沃沮城前方三十里处扎营,务必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不敢去洼地救援!” “老臣谨遵殿下吩咐!”胡庆魁伤情好了很多,现在也是精神抖擞憋足了劲头要给敌人个下马威。现在殿下安排他这个任务,虽说不是和匈奴人作战,但是心底里也满足了。 刘三这时又让家丁拿来一份羊皮的地图,在桌面上展开,用食指指点着喃喃自语,“经过这段时间的麻痹,匈奴人定会尾随追击,荆浪与他们交战数和,换了个长败将军的封号,大意下一定会把他们引入洼地,在这个口袋里,他们骑兵的优势将不复存在,糜烂的洼地寸步难行,要想蹦跶出来,唯一的出路就是北上清川江南岸……好!南岸……”刘三眼前一亮,对着队伍最末尾的周厉道:“你就带一千人携带大批的手持火药弹和腰刀,与我埋伏在清川江南岸的斜坡上,恭候匈奴败军的到来!” “尊殿下令……”一脸粗犷的周厉抱拳大声遵命。 刘三抬头看了看天色,下了最后一道命令:“二更造饭,饱食后三更出发!” “喏……”众人齐声答应。 “成败在此一举……”刘三抬头望着苍穹,眼中藏不住的犀利渐渐蔓延开来。 223 漆黑的夜晚,星光闪烁,月儿躲在云里羞答答的不肯出来。深夜的梆子声,咚咚响起,整个大地在沉睡之中。 护城河碧波荡漾,映着微弱的星光,就像是一条流淌的金河。就在梆子敲打三更完毕,北门城楼上的撵绞发出吱吱的搅动声,随着儿臂粗的缆绳缓缓的下续着,眼看着傍晚绞上去的吊桥缓缓降落。 噗哧一声,吊桥横跨护城河,激荡起蓬蓬的尘土。 不多会儿,沉重的城门缓缓被推开。无数的战马口带笼、蹄包布从里面涌了出来,数千个马上的士卒小心翼翼的紧着缰绳,整个人匍匐在马背上,缓缓朝北方而去,须臾的功夫,大队人马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这种情景,此时此刻,在襄平城东南西北四门同样进行着,不过是这北门和东门的是骑兵,西门和南门是步卒。规模最大的莫过于南门的步卒,两万人的队伍着实庞大了一点,皆都带着陌刀硬弩,装备精良。近乎武装到牙齿的恐怖装备,即使让匈奴人也会胆寒心裂。 单说诱敌的荆浪这一只三千人的骑兵,顺着广袤的草原向北方急速的飞奔。整个地皮都被沉闷的马蹄声震的隆隆作响,远远的数千个匈奴人的帐篷就在眼前,星星点点,星罗棋布。就像那天上的银河繁星,数也数不清。 荆浪一马当先,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身体前倾,双手扶着马鞍炯炯的盯着前方,犀利的眼神中透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近了,近了。大如星火的帐篷渐渐的变成了车盘大小,甚至连门口守卫的匈奴士卒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当距离三百米的距离,值守的匈奴士兵终于发现了他们,乌拉拉的四散开来,顿时张皇失措的大声叫嚣着四散狂奔,他们没有想到,被自己打的天天不敢露头的大秦人敢来夜袭军营,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呜呜的号角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此起彼伏。 “搭弓上弦!”随着荆浪的大声吩咐,带头的亲兵啪的一声打着了手中的火把,以此为讯号上下摆动几下。 呼啦啦…… 无数的士卒手中的火石在碰撞间火星四射,人人弯弓搭箭,箭杆上方的箭头因沾染了火油而熊熊燃烧,璀璨无匹的点点火光,与繁星满布的夜空交相辉映,映着大秦男儿那冷峻的脸庞。 射…… 呼呼呼…… 随着荆浪一声令下,三千名士卒骑马呈扇形散开,四十五度仰角向上,铺天盖地的箭雨朝匈奴人的帐篷落去。 牛皮浸油的帐篷极其耐久防水,但是最大的缺憾就是一遇火便着,扑也扑不灭。连绵的帐篷延伸了十几里地,天地也为之色变。 这个时候,由于大秦的骏马皆都包了马蹄,发出的声音即沉闷有微弱,一只摸到近前匈奴人才发觉。一时间只见漫天的箭雨袭来,漆黑的夜里,也看不清到底是来了多少敌人,顿时匈奴军营大乱起来。人人赤身luo体,手握长刀弓箭,甚至来不及穿鞋,就急忙奔出了帐篷迎敌。但是,更多的匈奴兵却是被一连串的打击懵了神,人类内心地的恐惧被深层次的挖掘出来,他们都下意识的扭头就跑,运气好的,能骑上战马,运气稍稍差点的,就被自己的同伴骑着马从身上践踏而过。 第236章 :杀……杀……杀… 一时间,惨叫声、刀光、血光、火光,交相辉映。惨叫声不绝于耳。更多的,是人们下意识的逃跑,真正拿起刀枪抵抗的,却是极少数。 大秦士卒们恨极了这些饿狼般的匈奴人,侵我边境、杀我臣民,一桩桩一件件的恶行罄竹难书。往日父老乡亲那哀求的眼神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中,亲人的惨死,乡亲的瞧不起,一股脑儿像是打开潘多拉盒子中的魔鬼,吞噬着众人的心。我要报复,我要杀人!杀!杀!让后方的乡亲们看看,匈奴人也是熊包一个! 现在既然作恶多端的匈奴人,就在眼前,怎么能不让他们热血沸腾。数月的压抑,一朝释放。能量是恐怖的。 “杀……”荆浪额头青筋暴起,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划了个美丽的弧线,一夹马腹,迅速冲入了人海。 “杀……杀……杀……”随后的三千将士被荆浪激励的热血沸腾,血光、刀光和敌人凄惨的叫声,让他们莫名的兴奋解恨!杀啊,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嗷嗷嗷…… 漫山遍野的喊杀声,让匈奴士卒们顿时被打懵了,经过刹那的呆滞后,与秦兵最近的士卒首先惊骇欲绝的仓皇逃窜,接着就是自己身后的兄弟们,恐慌的恶魔吞噬着他们的心,搞不清现场状况的匈奴人除了疯狂后撤逃跑,没了别的想法。尤其是半夜的时候,将不见兵,兵不见将。没有主心骨的军队,就是一群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多数死者并不是被荆浪等杀死,而是己方互相践踏而亡。 荆浪的亲兵护卫紧紧护卫在他的四周,隔着他最近的一个悍卒顺手砍翻了一个匈奴骑兵,大声的喊着他道:“前方就是匈奴人的王帐了,要不要再冲杀一阵!” “王帐?”荆浪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双眉一挑,向远望望去。 可不是,人头涌涌的前方密密匝匝的围满了匈奴悍卒,个个悍不畏死的众星拱月般把一个华丽的大包围在中间,秦军士卒冲杀了几次都被彪悍的匈奴人打了回来,草地上陈尸相叠,马踩若泥,仿佛来到了人间地狱。一时间,双方互相胶着,谁也不肯先行后退一步。微风吹来,浓浓的血腥味让人几欲呕吐。 荆浪观察了片刻,见远方还有源源不断的匈奴骑兵疯了一般的朝这边赶过来,大声道:“让兄弟们后退,今天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马上后撤!” “喏!”那亲兵答应了一声,金属交接的鸣叫声响起,招呼着依旧厮杀不撤的兄弟们后撤。 这个撤去的时机正是时候,想荆浪三千铁骑击溃两万匈奴骑兵,无异于痴人说梦,虽说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但匈奴人也不是纸糊的,被打蒙了片刻,很快就镇静下来。马背上的民族历来是披肝沥胆凶悍不畏死。若是再相持片刻,估计这三千骑兵就很快交代在这里。 命令下达出去,秦军像潮水般退却。井然有序的列队,让匈奴人也不敢迫的太紧。如此明目张胆的攻击,安然后退,气的王帐外的匈奴王哇哇大叫,甩着头上的小辫子,挥舞着一条人腿粗的狼牙棒暴跳如雷。 呜呜呜呜…… 沁人心肺的号角声又再次响起,这次明显与刚才匈奴人的示警不同。随着号角的高低起伏,匈奴人左翼和右翼的骑兵逐渐压住阵脚,中军后撤,双翼互拢,务必要把荆浪这三千人绞杀在当场。 “兄弟们风紧扯呼……”以前做过土匪的一偏将着急中,当场吐出了江湖黑话。 哗……来的快,退的更快。这些大秦的士卒都是跟着荆浪时不时出来惹事的士兵,大大小小和匈奴人打了几十仗,败多胜少,对于逃跑特有心得。 “哈尔巴拉……”匈奴王翻身上马,通红着双眼大声咆哮道:“别让他们跑了。都给我打起精神追,一个也不要让他们跑掉,我要剜他们的心,用来下酒……” “哇哇哇!”被称为哈尔巴拉的匈奴人大声应了一句,叽里呱啦的说着苦涩难懂的匈奴语言。接着麾下的匈奴士卒全部整齐划一的翻身上马,朝荆浪的骑兵冲来。 “呼呼……我的父王不能去!”见那大王模样的匈奴人将要上马追赶,王帐中奔出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粉嫩的脸上因风吹日晒而显出健康的小麦色。 “我的宝贝儿,怎么了?”那匈奴王阿尔楞思俯下身子,不悦的道。 “就是不能去,夜深露重恐怕有埋伏,我的父王,您的女儿求你了!”那匈奴姑娘眼巴巴的哀求着,双手紧紧的攥着她父王的马鞭,执意不肯松手。 “哈哈哈……”匈奴王大手指着溃逃的大秦兵,自信的道:“我的宝贝儿,你不会连那个熊包的大秦将军也不认识吧?” “不认识,”那姑娘一脸茫然。 “哈尔巴拉告诉她,那望风而逃的将军是谁?”匈奴王眼中爆射~精光,似是很不耐烦自家女儿的纠缠。无奈的是,这是他最为疼爱的小女儿,只得耐住性子给她解释。 哈哈哈…哈尔巴拉发出一声大笑,手中的马鞭指着荆浪的背影不屑道:“这就是襄平的第一副将,听说叫什么荆浪,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老鼠将军,大小三十余战,这个家伙除了会打洞逃跑,没有什么只得炫耀的事情,哈哈哈……” “不能去,我不让你去……”那姑奶奶还是执拗的不答应。 匈奴王脸色一沉,叽里咕噜的大声哟喝:“战机稍纵即逝,来人,把公主拉回王帐好好伺候!”王发了话,几个匈奴士卒翻身下马,对那小姑娘做了个请的姿势。 匈奴王这才扭头对保护在侧的众位将军们大声训话道:“我的子民们,大秦蛮人不自量力居然敢偷袭我们高贵的匈奴人,破城就在今夜,本王一定会让那该死的大秦太子尝尝惹怒草原王的下场!” “呜呜……呜呜……王万岁!” “追……呜呜……”呜咽的声响打破了草原的宁静,沉重的马蹄声踏着大地,蹄声隆隆,如同旱地响雷。 杀啊,杀啊! 须臾的功夫,大秦军和匈奴军彼此角色掉了个个。上万人的匈奴士卒在匈奴王的带领着,缀着荆浪的三千人马的尾巴,拼死不撤。 “兄弟们,匈奴人赶上来了,加把劲啊!”一副将扯着嗓子大声的督促着逃跑的士卒,顺着既定的轨道,绕过襄平,朝正南的官道而去。 无奈的是,匈奴人虽然不善于夜战,但是他们胜在艺高马熟。这个马背上的民族,几乎是孩子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人与马之间的配合几乎没有一点的破绽。虽然见过了无数遍,荆浪心中还是赞叹惊奇不已。 自家有困难自己知道,荆浪对于大秦的马来说,确实不如匈奴人的战马,这么下去,早晚让人家逮住一个个切菜砍瓜般的放倒。于是,在他的命令下,剩下两千三百名士卒分别编制成十队,每当匈奴人接近时,都会有一队士卒殿后,发了狠一般,狂扑向浩瀚如海的匈奴大军。 凡是留守殿后的大秦士卒,就像是大海中投入了一块小小的石子,甚至击不起半点的风浪。几个呼吸的功夫,一**的殿后士卒,被黑压压的匈奴人撕的粉身碎骨,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风,起风了……”满脸血污的扛大旗的大秦士卒顿时傻眼了,这本来没有风还不好跑,何况现在有有了顶风。 “有风,天助我也!把殿下赐予我们的秘密武器显露出来,大家各显神通啊!”荆浪哑喉咙破嗓子的疯狂叫着。光顾着逃跑,居然忘记了殿下赐予他们的秘密武器。马背上的半袋子石灰还在上面颠簸呢。 操练的无比熟悉的剩余士卒们,纷纷掏出特制的眼罩口罩,给马儿和自己带上。于是乎,大把的石灰顺着风向劈头盖脸的扔去,一时间,距地三两米的距离,白茫茫的一片。只呛得身后的匈奴士兵惨叫声、掉落马下声,不时的传来。 哇哇…… “卑鄙的大秦人,你们不讲道义……”气的匈奴王暴跳如雷,“杀啊,捉住荆浪,赏百头牛羊,珍珠半斗!”他快被荆浪毫无正形的打法快气疯了。这是打仗吗?这不是纯粹无赖的打法吗?只恨得匈奴人牙根咬碎。恨不得寝其皮啖其肉,挫骨扬灰!数月来,他们何尝吃过这种亏? 两万匈奴人硬是被荆浪这些三千人的骑兵杀了十分之一,虽然荆浪四周的大秦骑兵也不过还剩下一千多骑,但是别忘了,大秦士卒和匈奴士卒的对战比例是三比一啊。十分之一的伤亡,让匈奴王心疼的快疯掉了。吃这么大的亏,是近几十年来未曾有过的,上次这种亏,还是在嬴政在位时,被蒙恬所创造的记录。那个疯子一般的将军,是所有匈奴人挥之不去的梦魇。这次,居然秦国也出现了如此彪悍的将军。想到这里匈奴王只觉得脊背凉风嗖嗖,一阵胆寒,不行,就是哪怕再伤亡十分之一,也要把这个将要升起的将星扼杀在摇篮里,绝不能让他们从容离去。 杀…… 匈奴王红了眼。马鞭在空中抖了花儿,清脆的响声让簇拥的手下士卒们个个像被打了兴奋剂一般奋勇向前。 呜哇……杀啊……谁逮住他就是百头牛羊珍珠半斗啊……被如此丰厚的奖赏刺激的一干匈奴士卒双眸充血,状如嗜血恶魔,铺天盖地的朝荆浪他们涌去……一时间,荆浪这些诱敌的士卒将士们,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风雨飘摇…… 224 绕过襄平城,在与新昌相隔的十几里范围内,有一处洼地,这个地方地形复杂,乱石成堆,稀疏的树林就像黑夜中的幽灵一般,静静的矗立着,倔强的插在石头缝里,茁壮的成长着。此处乃是平原与长白山脉交接缓冲带,不高的数座小山丘,相依相偎,像极了静夜中卧伏的猛虎,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第238章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们的匈奴左贤王高坐在马上,脸色悲戚、无奈、屈辱。各种表情混杂,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击败。但是,事实胜于雄辩,自己败了,败的如此之惨,整个部落里万余的精兵在一夜间毁于一旦,这是自己的宝贝儿一年的心血啊,全部葬送在自己的轻敌冒进上,他心中充满了自责,他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女儿……宝贝儿? 一年多来,自己还是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时,是自己的女儿,从中原归来,硬是帮助自己重建家园重整队伍,现在却什么也没了,一切都如井中月水中花。估计从今往后,在呼韩单于面前,再也没有自己的位子了吧?这左贤王,肯定要被摘掉的。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身后的呐喊声好像还在耳边回荡,而前面,却整整齐齐的排着以逸待劳的无数秦兵。他绝望了,自己这支斗志全无的匈奴兵,是无论如何也闯不过去的,他叹了口气,大秦国国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自己不能把仅有的一点希望葬送在这里,想到这里他左手无力的一摆,沮丧万分的吩咐:“下马投降!” “王,”哈尔巴拉将军满脸悲愤,大声道:“我们匈奴人的容易不能丢,王,战斗吧,宁可战死,不能向大秦人投降啊!” 说完,朝无声的望着己方的大秦士卒扯着嗓子红着眼大吼:“卑鄙的大秦人,就会搞阴谋诡计,有本事单打独斗!” 刘三与周厉站在队伍的前方,相视一眼,哭笑不得。两军交战,丫的谁和你单打独斗! 刘三不屑的望了一眼,大声吩咐道:“前排举矛,平盾。后方箭矢压阵。投降者不杀!” “吼吼吼……投降者不杀!”上千人齐声呐喊,端的是声势夺人。 “阿尔巴拉,退回来,你想让大家都陪着你死吗?”匈奴左贤王大声呵斥,虎虽落平阳余威犹在。何况阿尔巴拉作为他们这支部落的勇士,是匈奴左贤王今年崛起的心腹,最为听话。 被匈奴王呵斥,阿尔巴拉悻悻的勒住马头,当啷一声把弯刀丢入地上,翻身下马。噗通一声跪在匈奴王面前,大声哭泣:“王、我们不会输的,不会的!” “阿尔巴拉,”匈奴王从马上下来,想一个慈祥的老人,扶着他的双臂炯炯的盯着他道:“我的孩子,擦干你的眼泪,男人是不允许哭泣的,让宝贝儿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很失望的。” “宝贝儿?”阿尔巴拉失神的站起来,望着清川江的对面茫茫的白色,那里是他们驻扎的地方,有宝贝儿,王的女儿,他所心仪的女人。对,即使死,也要像个男人一样站着死!想通了这一点,阿尔巴拉那棕色的眼眸顿时亮了,一扫刚才的颓废,眼眸中闪着精光,重重的对匈奴王点了点头,结结巴巴道:“若我们投降了,他肯让宝贝儿用珍珠去赎俘虏吗?” 匈奴王叹了口气,紧闭一下双眼,须臾陡然睁开,缓缓的道:“我不知道!” 阿尔巴拉没有问出所需要的东西,怔了怔,转过身来朝前方的大秦军大声喊道:“你们的将军在哪里?我是左贤王帐下部族第一勇士阿尔巴拉将军,我要和你们的将军谈话!” 刘三一愣,这都快准备投降了,怎么这个狗熊般雄壮的家伙像个娘们一样絮絮叨叨,也罢,让老子做回好人,想到这里朝周厉努了努嘴,“你过去看看。带上几个士卒!” 周厉眼中闪过一声精芒,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亲兵走到两军中间大喊道:“我乃是大秦国太子殿下帐下偏将周厉,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阿尔巴拉见对方不过一个偏将,有些气堵,但是毕竟自己是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清了清嗓子喊道:“我们愿意投降,武器马匹作为你们的战利品你们可以留下,但是我要你们答应允许我们的族人用珍珠金币赎我们回去!” 周厉对于这种事情无权做主,扭头用眼神询问着刘三, “什么?”身后的刘三也听到了对方的荒唐要求,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嘟囔道:“还有这种好事?” 一直护卫在侧的酒神低声道:“匈奴人有这种传统,他们是依照部落里的规矩来的。” “部落规矩?”刘三嘴角牵起,不屑的道:“我的地盘听我的,别和他们啰嗦,不投降的杀无赦!” “慢着!先等等。”刘三似是想起来什么,坏笑的盯着酒神上下打量了几眼,嘻嘻哼哼的道:“自从跟了我,你这个酒神没见你出过手啊。” 酒神坦胸露腹,咧嘴笑了笑,“殿下想看属下的本事?” 刘三点了点头,道:“那个号称左贤王部族第一勇士的阿尔巴拉,你能不能打败他?” 酒神缓缓点了点头,伸出两个指头。 “两招?”刘三有些不相信。 酒神把一个指头收进去,只留下一个。算是回答。 服了你了。刘三没好气的嘟囔道:“作为我的贴身四大护卫之一,别给我丢脸。去吧!” 酒神点了点头,拿过自己的独门武器……一只接近两米的独角铜人,茶碗口粗细的熟铜棍子通体泛黄,起码也得三四百斤的样子。 替换下周厉,扬声对阿尔巴拉道:“我们殿下说了,你打得过我,殿下就答应你们的要求!” “你们的殿下!”阿尔巴拉眼神顿时亮了,大秦太子在这群队伍中?“好!”阿尔巴拉豪迈的一口答应他的要求。见他是一件重武器,于是也从队伍中挑出一件类似于狼牙棒的东东,龙行虎步的朝酒神而去。 “阿尔巴拉!”阿尔巴拉左手成拳重重的击打在自己的前胸,朝酒神行了一礼。 酒神点了点头,微笑道:“准备好了吗?” 阿尔巴拉见他毫无紧张生涩的样子,双手不由的使劲攥了攥手中的重武器,使劲的点了点头。有些干涩的回答道:“来吧,让你看看我们匈奴人的勇武!” “好!”酒神一个‘好’字尚未音落,手上的独角铜人轮了个风,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朝着阿尔巴拉当头袭来。 阿尔巴拉没想到他朴一交手连试探也不试探,就莽撞的朝自己攻击,心中一喜,纯粹的力量攻击,自他十三岁至今十年还没怕过谁呢?见他右脚后移,左脚外撇,双手紧握住狼牙棒轮足了力道迎着独角铜人就抡了过去。 砰…… 声音很响、很震撼,双方的士卒们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两个强人单挑,没理由不专心致志。但是双方缠斗,没有和局,只有胜负之分。 这一击,看似平淡无奇,却包含了两人平时的残酷训练。但是,号称左贤王部落的第一勇士阿尔巴拉就像一个稻草人,被酒神轻易的击飞了。 只一招。 双方的士卒们,皆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久久合不拢嘴。大秦士卒不知道,但是那些活下来的匈奴兵都知道阿尔巴拉的恐怖,他能双手把斗疯了的牛分开。而去自己毫发未伤。但是就这样一个擎天柱的人物,被一个穿着邋遢的要死的大秦人击败了。 虽说阿尔巴拉战斗了一夜,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能把一个一米九多的大个子连人带武器磕飞,着实是需要恐怖的力道。反观阿尔巴拉,也不是易于之辈,他死死的攥着狼牙棒,居然没有被强悍的酒神打的脱离了自己的控制。细微处,可见阿尔巴拉也不是善茬,虽说虎口震裂,鲜血喷涌。但是武器依旧在阿尔巴拉的手中,并没有失去控制。 阿尔巴拉勉强的拄着狼牙棒站起来,刚要说句场面话,无奈自己的身躯好像失去了控制一般,不由自己的又跪了下去,浑身骨骼像散了架一样疼痛难耐。阿尔巴拉看着面前的酒神,棕色的双眸中透出无尽的恐惧,开裂的嘴唇稍稍一蠕动就有鲜血珠溢出来,“你赢了!” 酒神看了看阿尔巴拉,罕有的一笑,“你也不错!”说完,把独角铜人抗在肩上,回到了己方阵营。 刘三苦笑的望着酒神那**的样子,不得不佩服道:“果然是有两把刷子,以前我小看你了!” 酒神咧了咧嘴角,“我的力量是用来杀人的,他是第一个从我铜人下逃的姓名的真汉子,我很佩服他!” 刘三无奈的叹了口气,“变.态!” 匈奴人这方,见阿尔巴拉被破天荒的击败了,再也提不起抵抗的斗志。匈奴王命人把阿尔巴拉抬起来回到自己的阵营。然后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纷纷自觉的脱下身上的铠甲、箭壶、弯刀等等,全部堆积到大秦军的面前。 一会儿功夫,在清川江南岸的官道上,整整堆起来一个小山大小的装备堆。 “去接收你们的战利品!”刘三对周厉吩咐了一声。 周厉朝刘三一抱拳,带领着几百士卒去接受匈奴左贤王的投降。 看着忙碌的众人,刘三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几个月的心腹大患就在自己举手投足间飞灰湮灭,也忒没有挑战性了。 唯一的就剩下沃沮城了。得到自己消息的胡庆魁将军,是不是与铁柱、夏柯等人开始强攻倭人的老巢了呢? 匈奴人的营帐也该攻破了吧?不知道东方朔与忠勇王抓不抓得住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正在这时。秦军的后方有些**,几个散在后方数十里的斥候朝这边狂奔而来。刘三眉毛一挑,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事情有变? “报殿下!”那斥候翻身下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禀报道:“我军后方来了一队匈奴的骑兵,正快速的朝这边推进!” “还有匈奴兵?”刘三惊讶道:“多少人?” 第237章 :哼哧了半晌 南面的山丘后,夏柯、铁柱等接近两万士卒人人搭弓预备,趴在山坡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北方的平缓地带。 “夏将军,你说荆浪能把那些匈奴狗引过来吗?”铁柱有些不耐的挪了挪身子,撇头问向旁边的夏柯。 夏柯经过逼宫事件后,整个人受尽了磨难,沉稳多了,再也不是以前司职城防的那个飞扬跋扈的皇亲国戚。默默的点了点头,酌定道:“殿下乃人中龙凤,他料定的事情,绝对是错不了!” 铁柱哼哧了半晌,看了看天色,有些焦急的道:“这从三更出城,现在都四更天了。就是爬也能爬到这里了,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什么意外?”夏柯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道:“殿下说过,将卒以服从命令为本职,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铁柱吓得缩了缩脖子,嘟囔道:“俺也是为了荆浪兄弟考虑,一旦出现什么闪失,俺们可以预先去接应他,免得猫儿没引来,还得把鱼搭上!” “噤声……”夏柯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压低了声音道:“看前面是什么?” “哪里?”铁柱顺着夏柯的手臂所指的方向望去,一片片乌黑的事物,缓缓的朝这边涌动着,前面的是一小撮踉踉跄跄,后方的是大片的黑影,偶尔几点亮光,那是为数不多的火把,紧紧的咬着前方的黑影,寸步不离。前方被追的一伙,貌似油尽灯枯,偶尔有几个落单的,眨眼的功夫就被身后的追兵乱刀分尸,就在数个呼吸的空挡,已经有上百个士卒被砍成了肉酱。 “那是荆浪兄弟他们……”铁柱瞪大了眼睛,着急的道:“夏将军,他们来了,赶紧叫兄弟们攻击啊!” 夏柯紧抿着嘴唇,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匈奴人只是进去了一个小头,要等他们后方整个身子进去了才能进攻!” “什么?”铁柱脸色顿时变了,颤抖的指着下方,带着哭腔道:“你看看啊,你看看荆浪兄弟还有多少人?他能坚持到进入洼地吗?最多一刻钟就整个儿被人乱刀分尸!” 夏柯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脸色一阵青红转换,狠下心道:“出去三千,现在连三百都不到了,他们……他们就是用来喂狼的,这点在派出荆将军的时候,就给他说了!” “夏将军,夏爷爷!俺铁柱求求你了,让兄弟们打吧,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让人砍了脑袋,哪不是俺铁柱的作风!” “我知道!”夏柯强按捺住冲下去的冲动,整个手掌扣在岩石的缝隙中,鲜血顺着石缝流淌出来。泪水充斥了眼眶,让前面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他何尝不心疼,那是日夜陪伴自己的兄弟们啊,他也想冲进去,可惜理智告诉他,一旦自己提前杀下去,荆浪肯定会得救,但是数万兄弟的心血就白费了。所以,他无言面对铁柱的质询,只是默默的在心理为山下厮杀的兄弟们祈祷,祈祷他们能坚持到进入洼地中央的那一刻。一旦荆浪他们提前战死,也是同样会功亏一篑。 近了,山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清荆浪他们头戴的盔英翎子,忽明忽暗的火把照耀着他们那布满血污的脸,狰狞而疲惫,战了一个时辰,跑了一个时辰。人即使能承受,战马也受不了啊,刚刚进入凹地口,三百余位大秦悍卒的坐骑纷纷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下冲的冲力让他们变成了滚地葫芦。也不知滚了多久,几百位士卒纷纷艰难的站起来,拱卫着荆浪,没命的朝里面狂奔。 这个地方到处布满了尖锐的碎石,一不小心就会伤了马蹄,很容易跌倒。此地善于步兵作战,却对于骑兵来说,是场噩梦。马鸣人喧,打头的上千名凶悍的匈奴兵勒住马首,为首的先锋官大声的喊道:“王、王、还追不追?” 匈奴王听到呼唤,排开众人,一马当先来到前方,就着士卒们的火把向远处望了望,怪石嶙峋下,确实不适合战马狂奔。但是明明三百如丧家之犬的大秦兵就在咫尺,放过他们又心有不甘。夜中帐篷内恣意欢乐的美娇娘还没来得及享受,都是被这些该死的大秦兵搅黄了好事。想到这里,匈奴王再也咽不下这口气,弯刀一举,“儿郎们,不要惧怕,万能的神会保佑我们的,请跟着我的脚步撕碎他们……” 吼吼吼…… 一干匈奴骑兵皆都挥舞着弯刀乌拉的叫着,朝洼地冲去。 杀啊…… 呼啦啦,犹如一阵狂风,又像是一片饿极了的蝗虫一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正在这时。 沉闷的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金戈铁马,鼓声阵阵。箭矢流星不要钱似得铺天盖地的射来, 杀啊……活捉匈奴王……封万户侯……呜呜…… 上万的士卒一起喊叫,何其壮观? “中计了!”匈奴王大惊失色,左手一拉缰绳,勒的战马前蹄高举踏空,不甘的昂首嘶鸣,整个原地转了个圈。乌七八黑的夜里,四处喊杀声阵阵,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少敌人埋伏在这里,带着火星的弓箭不要钱似得无差别射击。 凡是人都有缺点,那就是对未明的事物有着天生的恐惧感。 下坡容易上坡难,尤其是骑马上坡更难。凶悍的匈奴人一看暂时知道走不掉,皆都纷纷下马狠下心来把各自的坐骑纷纷砍杀,一时间热血喷起数尺高,不多会儿,众人面前就堆起一人高的马尸,簇拥着他们的匈奴王暂时躲避在这里。这些忠心的护卫搭弓捏弦,零零星星的还击着。无奈的是,深夜实在是准头有限,又加上是仓促还击,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 令他们奇怪的是,除了射过来的箭矢,还有一些斗大的石头、竹筒等莫名其妙的东西,哧啦啦的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的掉入人群、马群。 那是什么东西? 就在匈奴人疑惑之时。 震耳欲聋的声音炸雷般响起。 轰隆……轰隆…… 犹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又仿佛是地震一般震的地动山摇。伴随着冲天的火光,战马、匈奴兵血肉横飞。 顿时,受到攻击的匈奴人耳边嗡嗡作响,出现暂时的失聪现象,看又看不到,现在有听不到了。他们终于崩溃了,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对于常规的箭矢射击,他们不惧怕任何人,最怕就是这种半空的霹雳,未知的危险,让他们不敢轻易去尝试。 “巫术……这是大秦人的巫术……”开始有人零零星星的绝望的喊叫。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上万匈奴骑兵中像瘟疫一般散播开来。 巫术……天罚…… 各自奇怪的称呼纷纷自匈奴人的嘴里喊出来。信奉神灵的匈奴人终于心理崩溃了,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未知武器的打击。 旗倒刀丢,开始有人惧怕的向来路移动,他们不怕死,但是怕神灵的惩罚会延绵数代,祸及子孙。王旗倒拖,不甘心的匈奴王仰天怒吼一声,“哈尔巴拉,哈尔巴拉。你在哪里,赶快过来把这些卑鄙狡诈的大秦人碎尸万段!” 哈尔巴拉此时早已筋疲力尽,但是天生的使命让他狼奔到匈奴王面前,大声的哭泣道“王,退吧,他们有埋伏,我们中计了,再不走就谁也走不了了!” 匈奴王热泪顺直脸颊流了下来,“我的宝贝儿啊,父王后悔不该不听你的话啊,啊啊啊啊啊……”紧握的双拳不甘心的松了开来,无力的把手在空中挥了挥。得到信号的匈奴人这才倒拖王旗,缓缓退却。 “嗷嗷嗷……万岁万岁……” 洼地的四周爆发出震天的吼声,数不清的火把开始陆续点燃,密密匝匝的火星锋芒,与天上越来越淡的星光交相辉映。默默的注视着洼地的人间地狱。更多的箭矢噗哧噗哧的射来。 山坡上的铁柱兴奋的双眸通红,大声叫道:“夏将军,夏爷爷,我们追吧?” 夏柯苦笑的摇了摇头,指着匈奴人道:“他们是骑兵,我们只不过是扛着硬弩的步兵,怎么追?” 铁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甘心的嘟囔:“便宜了这帮兔崽子!”说完顿了顿,手舞足蹈的嚷嚷道:“兄弟们,随我下洼地挑选战利品咯……” 夏柯对这个活宝实在是没辙,扭头对身旁的亲兵道:“荆将军怎么样了?” 那亲兵抱拳道:“军内的郎中已经看过了,说是脱力加上失血过多,暂时昏迷着,说是没有性命之忧。” 夏柯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朝他摆了摆手,道:“传本将命令,挑选一百人护送荆将军回城治疗,除铁将军部留五千人打扫战场,其余的一万五千人,随本将军与胡庆魁将军会和。” “诺!”那亲兵大声应着。 夏柯意气奋发的望着如蚂蚁般忙碌的众人,胸中涌起豪气万丈。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匈奴人一万人的主力部队,被大秦军杀的仅剩下一千人仓皇逃窜,剩余的八千多,全部统统葬身洼地。其中荆浪功不可没,万人的匈奴骑兵,被他率领着三千人牵着鼻子跑了接近一个时辰。唯一的代价、也是最惨痛的代价,整整三千精良的大秦骑兵,仅剩五十余人,而且是个个带伤。几无完人。虽说是有诈的成分,但兵不厌诈。兵者,诡计也!任谁也说不出别的。 今夜的战事,势必载入史册,成为永垂不朽的经典战役之一,写在《秦书》中,供后人膜拜参考。 他们也知道,在清川江畔,还有一场致命的狙击战即将展开。周厉与刘三的一千虎狼,正静静的卧在清川江南岸,静候匈奴王的到来。 千余匈奴溃军稀稀拉拉的队伍自清川江南侧绝望的望着面前挡道的大秦士卒,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疲惫,污血混浊,铠甲散乱,有的武器都丢失了,有的只有手中那杆残破的王旗有气无力的抗在肩膀上,充满了悲凉和穷途末路的气息。 第239章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那斥候干涩的咽了咽,答道:“三十余骑!” “三十多个人?”刘三哑然失笑。浑不在意的道:“带几个士卒们过去,把他们给我一锅端了!” “遵命!”那斥候站起身来,就要点卯出发。 “慢着!”刘三忽然摆手制止,双眸炯炯的望着后方。声若黄鹂的歌唱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就在众人茫然的眼神中,刘三却脸色大变,“备马……去后方!” “啊?”那斥候被刘三的跳跃性思维弄的跟不上思路。 刘三恼怒他的张皇失措,自顾自的随手牵过一匹骏马,轻盈的跳上马背,一声骏马嘶鸣,扬起一路的烟尘,朝着后方狂奔而去。 “你、你、你,随我跟上殿下!”周厉一见殿下跑了。生怕有失,急忙点了几个亲兵,匆匆追了过去。 被剥去了铠甲、武器的匈奴王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静静流淌的清川江,忽然间,他似是也听见了黄鹂般的歌唱声,整个人顿时激动的站起来,焦急的望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一时间老泪纵横:“我的宝贝儿,你怎么来了。你这是何苦哇!” 那歌声是那样的清脆婉转,带着丝丝依恋、悲伤、怀旧,等等不一而足。能把一首歌曲唱出如此多的激荡情怀,的确算是一唱歌的奇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歌声愈发真切。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愈来愈清晰,刘三的小心肝儿就禁不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乖乖隆个东,不会是那个惹火的妮子吧,话说她怎么成了匈奴人了,我擦啊。老子享尽荣华富贵,偏偏对在临淄郡的小妞儿恋恋不舍,男人怎么都是这种贱脾气。心中胡思乱想着,**良驹可不知道主人的心思,只知道奋勇向前四蹄飞溅。 226 终于看到了。刘三极目望去,那是一队大约三十余人的女兵,皆都穿红戴绿,身着貂皮绒毛披风,头戴盔英,项间缠绕一条白色的绒毛围脖,紧身柳叶铠,手握寒光闪烁的弯刀,说不出的巾帼英武,顾盼见英气逼人。 打头的一人,眸如秋水,唇似点绛,黛眉含情,粉里透红的小脸蛋娇艳欲滴,手可盈握的小蛮腰一条镶满珍珠宝石的玉带缠绕,葱白的玉臂环绕着一只胡琴,自弹自唱,**万里挑一的乌骓马,就连坐骑的马鞍上也镶满了宝玉玛瑙,飘飘若仙子般降落在这纷扰的尘世间。 刘三张了张嘴,喉间咯咯作响,下意识的拉住坐骑,闪在一旁等待着。身后追赶的亲兵见殿下住下了,也不敢上前太近,皆都手握刀柄,警惕的注视着走近的匈奴人,须臾间眼神中也开始迷茫散光。奶奶的,仙女啊,闯荡天下数十载,没见过这种飘然若仙子的尤物,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啊。 “纳兰小姐?”刘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飘然若仙的纳兰,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称作纳兰的姑娘眼波流转,朝刘三甜甜的一笑,在马上纤纤玉手举起,“纳兰若茗见过大秦太子殿下!” 刘三讪讪一笑,轻咳一声道:“临淄郡一别,至今应该有一年多了吧,没想到在这里见到纳兰姑娘。” 纳兰若茗轻轻一叹,收起怀中的胡琴,幽幽道:“纳兰也未曾料到,当初福记的伙计,竟然是大秦国的太子殿下。” 刘三笑嘻嘻的道:“我也没想到怡红院的头牌竟然是匈奴人的公主殿下。” 二人似是久违见面的好友一般拉住家长里短,让双方的士卒皆都瞪大了眼睛,懵懂不知所以,难道双方认识?作为一国太子殿下或者公主的侍从,最明白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见到二人如同蜜蜂见了蜂蜜,如胶似漆侃侃而谈,皆都不约而同的后退数十名,留出空旷的空地让二人叙旧个够。 刘三上下打量着纳兰,纳兰何尝不是在打量着他。刘三叹了口气,道:“两军交战正值**时期,纳兰小姐这个时候前来,好像是有些不合礼仪。难道姑娘是来自投罗网的?” 纳兰若茗小脸一整,正色道:“正是!” 我擦,刘三像是活见鬼,认认真真的望着那张曾经让他梦魂千日的俏脸,却丝毫看不出作假的端倪。“姑娘是什么意思?” 纳兰幽幽的道:“我父王孤苦一生,好不容易有了个栖身和立命之本,一夜之间让殿下毁于一旦,这些纳兰都不计较了。纳兰自愿作为人质,恭请殿下能放过我的父王!” “不行!”刘三很干脆的拒绝。奶奶的,老子捉住你的老子容易么,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你父王放了,那我上万大秦士卒流的血怎么办?你那点纯女情血是不能轻易弥补的。他心中无耻的想着,瞅向纳兰的眼神愈发飘渺虚无。 “为什么?”纳兰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几欲垂泪,嫣然红晕的俏脸上神色凄凄。 刘三叹了口气,把被几乎勾走的魂儿唤回来,整了整脸色道:“单凭你们匈奴人犯我大秦边境,屠杀边民,乃至生灵涂炭。若刘三放了你们,往后我的子民该怎么看待我?我刘三如何在大秦国立足?请恕刘三不能答应小姐的请求了。” 纳兰听罢,娇躯剧颤,葱白的玉手扶着马鞍,似是弱不禁风般随时可以掉下来。晶莹的泪珠顺着俏脸滴落下来,神色凄然道:“殿下要什么条件才能答应纳兰的请求?难道殿下就一点不念旧日的情分吗?” 刘三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为私利而枉顾苍生,不是我的作风,要是小姐还记得我这个故人的话,请拿起你的弯刀,堂堂正正的和我战上一场,输赢在天,两不相怨!” “我要是不打呢?”纳兰可爱的嘴角翘起,就像一个邻家顽皮的女孩,扑哧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夺魄的望着刘三。 刘三苦笑的摇了摇头,“若是姑娘不愿再战,请下马受缚,刘三以生命起誓,绝对不伤害姑娘分毫!” 纳兰依旧不依不饶,步步紧逼道:“若是纳兰也不愿意受俘呢?” 刘三苦笑摇头,狠了狠心指着她的鼻子问道:“那你来做鸟?就是拿着你的风情万种来亮骚吗?” 一席话说的纳兰若茗瞪着艳绝无双的双眸,涨的小脸通红,半晌才道:“殿下,请您自重!” 重毛,刘三懒得与她计较,朝身后大喊道:“周厉,把匈奴小妞儿给我拿下!本殿下重重有赏!” “诺!”周厉等人顿时来了精神,抽出后背的长刀与众位秦兵逼迫道纳兰跟前,大喝道:“投降不杀!敬请公主殿下受缚!” 纳兰狠狠的瞪着刘三,银牙咬碎,“刘三,我恨你!” 刘三无辜的耸了耸肩,不屑道:“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 “……”纳兰无言以对。 “公主!”纳兰身旁的女护卫们都急眼了,顿时奋然向前,数十个美女把她护的水泄不通,如同发狠的雌豹,俏眸中皆带着熊熊的怒火,一旦周厉他们上来,立马开始拼命。 刘三见周厉他们不忍下手,顿时怒气冲冲的大声道:“周厉,你这个熊包,别看她们都是女人,个个身手不亚于你,别他奶奶的怜香惜玉。真他娘的是个见不得雌儿的主!” 一席话说的周厉满头大汗,丫的自己这个殿下还真不是个好像与的主,一个个娇艳欲滴的小妞儿一掐就能吱吱的冒水,谁忍得下手啊。但是殿下有令,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向前闯,于是乎个个发了狠眼中再无男女之分,喊着号子团团把这三十几个匈奴人围在中间,眼看一旦拒不投降,就是血溅三尺的下场。 “慢着!”纳兰若茗制止住随从们的反抗,飘然下马朝众人嫣然一笑,虽说依旧勾魂夺魄,却有着说不出的凄凉末路。“放下弯刀,我们投降!” “公主!”那些侍女随从顿时哭声震天,纷纷跳下马来,呼啦啦跪倒一片。 纳兰淡然的望着哭拜在地的侍从们,轻轻叹了口气,对刘三道:“殿下,小女子有一个最后的请求,请殿下务必答应。” 刘三见她俏脸说不出的凄凉,心中一软,道:“说吧,念在故人的份上,我尽量答应你!” 纳兰盈盈朝刘三一拜,道:“我父女二人情愿受缚,还请殿下怀仁慈之心,不要再攻击草原上的兄弟姐妹们,纳兰感激不尽!” 刘三呵呵一笑,忙不迭的点头道:“这个容易,我不仅不会攻击你们的部落,还要做出一些具体的措施,让你们的牧民也享受到安宁的生活,大家本都是一个根儿上发芽,何苦都自相残杀呢?” 纳兰惊喜道:“你肯接纳我们纳兰家族的牧人?” 刘三点点头,“是啊,我打算在辽东一带的草原上,发布告示,凡是愿意和我们大秦交好的,一律迁入内地,教他们种地、捕鱼,和我们大秦国人通婚、做生意。安居乐业和睦相处,同时把你们纳兰族的小孩们统一编制起来教授他们学习知识文化,教导他们好好做人,不再做漂泊无根的流浪人!彼此相亲相爱万年永好!” “不行!”纳兰脸色大变,急急的打断他的话,脸色煞白的道:“那样一来,我们纳兰族人早晚被你们大秦人同化,你这一手和灭族有什么区别?” 刘三很无辜的摇了摇头,道:“你们进攻我们大秦国,不就是为了要拥有好的土地好的生存环境吗?现在我主动把这些东西赐予你们的牧人,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第240章 :飞身而上 纳兰凄苦的摇了摇头,“刘三,你好狠毒的心肠,这样一来,不出几十年,谁还记得我们纳兰家族,你……你……”说到最近,居然颤抖的语不成句。 刘三呵呵一笑,“这不是你们数百年来想要的吗?难道我这样做不妥?” 纳兰怔怔的望着刘三,他口中的话说的一点不假。自己的父辈、祖辈绞尽了脑汁想攻进大秦,就是为了那关内富饶肥沃的土地,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子民换一种更好的生活环境,现在朴一从刘三口中说出,她却心中充满了担心,冥冥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吞噬着她的心。 明明刘三做的不错,这也是他们想要的生活,但偏偏为何自己心中不安呢?她也搞不明白。现在她已经无法选择了。在荆浪引诱父王轻敌冒进的时候,该死的襄平郡丞胡庆魁已经把他们的王帐犁庭扫穴般的扫荡一空,自己好容易带着三十多骑逃出了生天,本以为刘三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他们父女。但是现在她虽然被俘,但是从刘三的口中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一切。为何还是心中一团乱麻般理也理不清,她不知道。 刘三望着神色迷茫的纳兰,无言的对周厉挥了挥手,“押她们回襄平。”说完,再也不忍心看着纳兰那凄苦的样子。快步牵过一匹骏马飞身而上,孤单的踢着马腹,朝襄平而去。 刚刚走到城门下,一干大臣全都迎了上来,东方朔、曹征、铁柱、胡庆魁等人皆都面带狂喜神色。虽说脸上皆都疲惫不堪,眼圈通红,但是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殿下,大喜啊,”东方朔撅着花白的山羊胡忙不迭的凑上前来道:“沃沮城已经被胡将军攻下了。这次他可是立了大功啊。” “什么?”刘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胡将军,过来讲讲!”胡庆魁嘿嘿一笑,双手抱拳道:“就在半月荆将军引诱匈奴骑兵出动后,沃沮城内的黑蕃一郎见我襄平城内空虚,想来打秋风。嘿嘿,殿下派我在东部驻扎的八千人发挥了极大的作用,绕到他们的身后一举切断了他们的后路,打的他们鬼哭狼嚎。岂料这些个倭人虽说被围,但是战斗力相当可怕。幸亏铁柱将军及时把步卒从洼地拉回来。两面夹击下,倭人四位守城大将全部被杀,连黑蕃一郎也被生擒。这时候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攻他奶奶的沃沮城。原来根本就是一个空城,公输武大人的火药和投石机还没发挥多大作用呢,那些吓破了胆子的倭人全都开城投降了。” “好好,”刘三兴奋的拍着他的肩膀,喜悦的道:“这次幸亏了胡将军,你们都辛苦了。” 胡庆魁咧嘴一笑,反而有些腼腆了。 “东方先生。”刘三道。 “老臣在,”东方朔听到刘三召唤,急忙上前拱手作礼。 刘三欣喜的道:“你把我们出战的将军、偏将等所有有功的人员,统统列出来。整出一个章程。弄完了就发往咸阳,我给大伙儿请功。” “谢殿下!”一行人大喜过望。 “那是你们应该得的,一分都不会少。”刘三摆摆手道:“荆将军怎么样了?” 东方朔道:“受了几处刀伤,加上拼的有些狠了,在营中疗伤呢,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刘三最牵挂的就是荆浪有个三长两短,现在听说他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走吧,回城~”随着刘三的招呼,一行人意气奋发的朝城内而去。 接下来的善后事宜,忙的众人团团转,接受俘虏,归拢战利品,治疗伤员,抚恤阵亡的将士,分列有功之臣的名单。刘三把这些繁琐的东西统统交给东方朔处理。这个时候,东方朔的才能有了用武之地,做事井井有条,分配的公平无比,所有士卒皆都拜服。 同时修书八百里报喜咸阳,静待陛下的圣旨到来。 在这期间刘三也没闲着,作为辽东郡战时最高指挥官,他命令张海涛就地驻扎,霍去病带领五万骑兵挥师北上,同时派遣数十位副将带着十几万步卒保障辎重粮草,去茫茫的漠北寻找北匈奴人的主力,务必一举歼之。 终于,霍去病的军事才能在这次寻歼战中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扫以前大秦军被匈奴人压着打的阴霾。霍去病凭借部下兵精马壮的优势,出代、右北平后,在荒无人烟的大沙漠中长驱北进2000余里,对匈奴右贤王发动猛烈进攻。右贤王得知领兵的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小孩子时,慨然率兵七万摆阵拒敌,岂料霍去病根本不依照呆板的兵书作战,不与他正面冲突,是夜,绕道敌军阵后,大烧其辎重粮草,分出双翼夹击中军穷追猛打的策略,让右贤王七万骑兵瞬间崩溃,血流千里,茫茫的草原上,横尸遍野。 自知不是霍去病的对手,右贤王很快就率亲信弃军而逃。霍去病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了狼居胥山,斩杀匈奴北车旨王,俘获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一百余人,骑兵三万人,保障后勤辎重的匈奴步卒五万人。得右贤王祷告上苍金人凯歌而还。 经过此次战役,歼灭左贤王、右贤王主力十几万人,把匈奴人的王庭全面暴漏在大秦人的面前。没有了两翼的掩护,匈奴单于抛弃子民几十万,带领着亲信三万骑兵接连北退了千余里,才止住阵脚。 一时间,大秦国威服四海,声威大震。 与此同时,倭国因黑蕃家族的势衰,引起国内四大家族出现不平衡局面,互相攻伐不已。待东方朔巧计降服黑蕃一郎后,打着为黑蕃家族复兴的旗号,派遣楼船数百艘,从倭国西岸登陆,在吴庸等当地秦人的帮助下,一举攻克倭人四岛站住脚跟,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扫荡其反抗的残余势力,重新划定势力疆域,诛天皇,降服其余三大家族。黑蕃一郎臣服大秦被赵海陛下钦点为倭人天皇,年年进贡,岁岁称臣。与此同时,倭国只保留衙役、帮闲等维持治安的士卒,不得超过三万人。与此同时,张海涛率领大秦国六万悍卒,分别驻扎在倭人九个岛屿,用于保障倭人不受外来势力侵略,协同维持国内治安。同时保障倭国的税收顺利运回大秦。 让刘三最为惊喜的是,当初被自己忍痛斩首的贞子在黑蕃家族内被发现。终于明白了淳雪儿的良苦用心,一时间感慨万分。在大秦士卒的护送下,入辽东会淳雪儿,两个才智一时无俩的绝代佳人重新见了面,彼此惺惺相惜,亲若姐妹。 十月金秋的季节。宫内的诏令姗姗来迟。 圣旨曰:众卿奋勇杀敌扬我国威,着周厉为偏将军、左庶长,食邑五十户;铁柱为少将军,食邑五十户,授公车爵;公输武技艺巧夺天工,特封为将作少府左中丞,食邑五十户; 李少君为将作少府右中丞,食邑百户;夏柯爵位为左更,着恢复原职卫尉长,食邑五十户;胡庆魁为少上造爵位,食邑百户,归京任虎贲营将军;食邑二百户;荆浪深入敌营拼死报国,授大上造爵位,食邑二百户,统领辽东郡全郡士卒,是为郡丞; 东方朔为左丞相,食邑百户(太子岳父杨忠义为避陛下讳,特辞去此职解甲归田。)忠勇王赵超风食邑五百户,授爵大庶长爵位,割辽东、辽西两郡为封地。张海涛特赐大将军,食邑五百户,封爵大庶长;霍去病,授关内侯,食邑千户,特赐上将军统领京城诸营(因康惊云为太子岳父,官为护军都尉,为避陛下讳,特辞去此职解甲归田。); 淳雪儿,巾帼不让须眉,赐婚太子殿下,二等偏妃;黑蕃一郎封倭主,食邑千户;黑蕃贞子因仰慕大秦文化,特赐久居咸阳,赐婚太子,二等偏妃;匈奴左右贤王甘心归顺大秦,特赐顺义侯。纳兰若茗入宫封太子卿,随侍左右。圣旨到日,着太子殿下刘三归咸阳,筹登基大宝事宜。 至此,大皆欢喜。俱都皆有封赏。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辽东郡襄平主干大街上,此时的北方已然略带萧杀气氛,南方依旧姹紫嫣红,而此地的人们不得不早早的穿上貂皮大衣、棉絮厚袄,以抵御彻骨的寒风。 这一天,是圣旨到来的日子,也是此地的地主忠勇王赵超风在英雄楼给诸位功臣送别的宴席。众人推杯换盏,哟五喝六,气氛十分热烈。刘三不善饮酒,略微沾了沾唇就和众人告罪后,独上高楼小酌清茗与淳雪儿欣赏着满城的风光。 正在这时。 忠勇王府的管家赵春急匆匆的自大街远处骑马狂奔而来,到了英雄楼未等伙计稳住骏马,飞身跳下,踉踉跄跄的闯进了一层大厅,找到主位上的赵超风。 “王爷,王爷!”赵春满脸的大汗,不顾形象的大声叫嚷着。 此时赵超风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满面的红光,说不出的意气奋发,此时正把这东方朔的臂膀给他灌酒,突兀的听到自家管家嚎叫,愤怒的一拍桌子大喝道:“滚出去,没有礼貌的臭东西,你也不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赵春哭丧着脸打躬作揖的道:“王爷,小的确实有事给王爷汇报!” “滚、滚、滚,”赵超风不耐烦的甩着袖子道:“今天不谈公事,有事明天再说!” 此时东方朔正被赵超风灌酒灌的东倒西歪,此时见王府管家插话,恨不得把目标快些转移,急忙插话道:“王爷息怒,看这管家举止不凡也不像是诚心添乱的模样,王爷何不让他把话说完?” 赵超风鼻子哼了哼,满嘴的酒气扑面而来,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对赵春道:“今天左丞相大人替你求情,本王爷就放过你这一马,有什么屁事赶紧说来,免得误了本王爷和丞相吃酒!”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第241章 :目瞪口呆 “好,好。”赵春忙不迭的点头,朝东方朔感激的望了一眼,喘着粗气讨好的道:“今儿个我们赵记的当铺收到一块上好的成玉,掌柜的说是王爷喜欢收集玉器,所以……所以让小的拿来给王爷看看,像是稀罕物。” “什么稀罕物?”赵超风不耐烦的拍着桌子大声道:“本王爷府内什么成玉、玉佩没有见过?赶紧给老子滚……” 赵春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哭丧着脸应了一声,转身灰溜溜的就要往回走。 “站住!”赵超风忽然道:“既然来了,就把玉佩给本王爷留下瞧瞧,省的辜负了你的一番孝心!” “好,好。”赵春大喜过望,小跑着向前,满脸谄媚的自怀里掏出个锦绣的包裹,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心翼翼的打开,双手捧着恭敬的递给赵超风。 “嗯?”刚才还醉意朦胧的赵超风双眼瞪大如铜铃,惊骇的看着赵春手中的玉佩,一张肥脸的团肉急剧的颤抖着,酒意霎间全消,颤抖的胖手指着赵春道:“你,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赵春见王爷惊的目瞪口呆,略带炫耀的低声道:“就在我们赵记的当铺里,一个五短身材面目黝黑的小伙计当的,说是死当,掌柜的见不是凡品,给了他五两银子!” 赵超风额头的汗水如同雨后的春笋,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劈手夺过赵春手中的玉佩,左右张望道:“殿下……殿下呢?殿下在哪里?” 东方朔没看清成玉的模样,听到赵超风不顾礼仪的大肆叫嚷,急忙提醒道:“王爷,殿下去了三楼与太子妃赏风景去了。” “三楼?”赵超风茫然四顾片刻,急忙提起前襟,认准了楼梯,张慌慌的拾级而上。 228 ps:那位哥们给赠送的红花?冒个泡,认识下!多谢了! “殿下,殿下!”赵超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顶楼。 “怎么皇叔?”刘三喝了半口的香茗,突然停下,手擎在半空,苦笑着看着赵超风,急忙上前拉起他笑道:“皇叔今天高兴过了头,真的喝多了?” 赵超风急的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道:“没……没喝多,殿下,臣,臣有事情和殿下商议!” 一旁的淳雪儿甚是乖巧,瞥了刘三一眼,笑盈盈的道:“三哥,你先和皇叔聊着,我下去看看!” “嗯!”刘三歉然的投向淳雪儿一瞥,招呼着赵超然坐下,亲自为他倒上一杯上好的茶水,笑嘻嘻的道:“皇叔有话慢慢说,现在这顶楼就我们爷俩,但说无妨。” 赵超风端起茶杯,毫无风度的牛饮一气,砸吧砸吧嘴,把手中的成玉,递给刘三,道:“殿下,今天我属下的当铺收到一块宫里的成玉,臣不敢擅专,还请殿下过目!” “哦!”刘三莞尔一笑,“什么时候皇叔这么客气了。不就是一块玉么?”边说着把赵超风手中的玉接过来,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 嗯?刘三盯住玉佩的一刹那,顿时呆住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玉佩,脸上青红转换,说不出的诡异。 “殿……殿下,这玉佩可有不妥之处?”赵超风眼巴巴的问道。 刘三深吸了口气,努力的止住心中的波动,点了点头道:“这是我在宫内经常佩戴的玉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落到了民间?” 赵超风怔怔的盯着刘三,半晌才道:“这……这是今天早晨一个伙计在赵记当铺当的死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刘三叹了口气,眼中蒙蒙雾气,悠然道:“这是我的最心爱的玉佩,恰好,我失踪的太子妃正好佩戴着这块玉佩!” “啊?”赵超风大惊失色。 刘三似是没有看到忠勇王的失态,依旧自言自语的道:“我新婚之夜,这玉佩就放在我的枕边,那一夜,我失去了我的太子妃,同时也是去了这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刘三顿了顿,饮了一口香茗,继续道:“这是父皇赐给我的唯一一块团龙玉佩,这玉佩我只给过一个人!” “什么人?”赵超风忍不住询问道。 刘三淡淡的答道:“就是我现在的妻子康宁的妹妹……康影,也就是前护军都尉康惊云的二千金。” “那……那!”赵超风满头的大汗,“就是朝野上下传说新婚之夜落跑的新娘?康……康影太子妃?” 刘三无言的应道:“不错!” 赵超风搓着双手,不安的道:“难道那康影,……呸……呸……太子妃来了辽东郡?” 刘三叹了口气,无声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看到刘三的动作,赵超风顿时急眼了,倏地站起来大声道:“殿下稍坐,臣赵超风一定会按图索骥,挖地三尺也要把当玉佩的主人挖出来,一定能找到太子妃的下落。” 刘三听罢,郑重的站起身来朝赵超风躬身道:“刘三在此谢过皇叔,影儿这丫头很苦,劳烦皇叔了!” 赵超风现今正巴结刘三,恨不得把脑袋献上,哪能不尽心竭力。站起来大声道:“殿下放心,臣现在马上就派郡守人马,全城搜寻当玉佩之人,一个时辰之内定能给殿下一个答复!” 说完,酒气倏地散尽,眼眸中说不出的坚决。 “拜托皇叔了!”刘三再次感谢。 赵超风闪开一个身位,躲过刘三的谢礼,躬身应了一声,撩起袍锯大踏步的朝楼下而去。 大地在马蹄下往后飞驰,整个辽东郡皆都臣服于隆隆的马蹄声中,全郡三万铁甲骑兵满城的搜索当玉佩之人。此时的辽东郡,鸡飞狗跳,一片风起云涌。新任郡丞荆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条条的命令发布出去,辽东郡风云色变。 “报……”“东城未发觉五短身材的当玉佩之人。” “再探!” “喏!” “报!”“西城未见异常!” “再查!” “喏!~” “急报,南城尚未发现异常!” “继续盯紧异常动静,有事马上汇报!” “喏!” “报……” “慢!”荆浪手扶着帅案,睁着通红的双眼,盯着气喘吁吁的斥候,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酝酿了片刻,挥了挥手:“出去吧,本将军累了,什么时候有了确切的消息,再来给本将军回话!” 那斥候怔怔的盯着荆浪,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低声道:“属下……属下在北城发现了当玉佩之人。” “什么?”荆浪倏地从帅椅上站起来,双眸炯炯的盯着那个下手的斥候,一字一顿的道:“你说……说清楚!” 那斥候怯怯的望了荆浪一眼,低下头飞快的汇报道:“属下在北城的出城口,发现了画影图形的当玉佩之人,已然擒拿,请将军号令!” “好,好!”荆浪大手拍在帅案上,一阵尘土飞扬,“先去报告太子殿下,所有帐内人等,随本将军去北城!” “喏!”满帐内的属下半膝跪倒,轰然应诺。 铁蹄飞奔,整个辽东郡主街蹄声隆隆,似是把整个大街都踏破了,乌云一般的铁骑掠过,两旁的店铺皆都惊惧的怯怯相望,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惹得整个大秦国赫赫有名的铁甲骑兵满城的飞奔。怯懦的小民小户,全部闭门不出,生怕祸从天降惹是生非。 岂料这帮疯狂的骑兵,根本丝毫没有停留,在他们那冷峻的眼神中,所有的草民百姓不过是草芥一般看不上眼。 辽东郡郡守动了,全郡的衙役、帮闲等皆都全副武装莅临大街,恐慌的犹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撞,因为没有得到殿下的命令,并不知道铁甲兵为何兴师动众的出动,所有只有寥寥的几个胆大的跟随者铁甲洪流的方向尾随而去,其余的皆都敲开各家各户的门,细细的叮嘱着注意事项,生怕惹出什么乱子。 …… 刘水,辽东郡人士,始皇帝二十年举家从临淄郡迁在此处,距今已经有五十余年,因为当初临淄为齐国之地,后来经过始皇帝灭杀六国,其中不乏一些高门大户怕遭到始皇帝的破坏,举家北迁。而刘水的祖父,就是周家富商中的一个小小的伙计,随着东家北迁,五十年来一代换了另一带,直到现在刘水,由于行事圆滑,会曲意逢迎善拍马屁,至今二十三岁时当上了周府大院的执事(管家以下的第一个职位。),就在半年前,周府接纳了一个身怀六甲的落魄千金,周家大院的少东家一见之下,再也摘不下眼睛,禀告周家老爷,非要娶那落魄千金为妻不可。周家的富商巨贾之家,延续了三代,代代能人辈出,什么高家大院、社会名流的千金小姐无不趋之若鸿,以嫁入周家为荣。但是偏偏周家唯一的继承人,周说,偏偏看中了这个身怀六甲的俏丽少妇,于是乎,周家老爷大怒。驳回了周说的请求。无奈之下,周说也顾不得那俏丽夫人的反对,偷偷派遣手下的家丁把她软禁在内府中,三个月前,周家当家的老太爷去世,周说顺利接受了周家的家财万贯,于是,娶那落魄女子为妻的心思重新活络过来。 无巧不成书,刘水正是周说的心腹家丁之一,当初就是他被周说安排看护落魄少妇的主要家丁之一。 少妇的手下丫鬟,为了贿赂他,为了早日得脱牢笼,于是乎,把贴身仅有的一块玉佩赠与了刘水。刘水得了玉佩,偷偷放了主仆二人。 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周家在辽东郡的影响,几乎赶上了辽东郡郡守的威望,在偷放出去不到一天,重新把落魄少妇囚禁在了府内。 高墙大院中的生活,只能看到四四方方的天空。从此,少妇以泪洗脸,惶惶终日。心中无比的懊悔、悔恨和凄凉。 第242章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殿下新婚之夜,躲避到边远地区的康影。 爱着的人,哪怕一天不见,也会衣带渐宽,得知刘三去了辽东郡后,康影迫不及待的尾随而至,于是乎,在没有碰到刘三的那段日子,被辽东最有实力的巨贾周家所获,且逼迫与周说结婚。冥冥中,摆脱了一次,这次却再也无法避免了。于是出现了康影侍女贿赂刘水的事情。‘当具体情况败露后,周家感觉到被彻底羞辱,把康影主仆捉住后,幽禁禁步,全城通缉刘水。 穷的叮当响的刘水,百般无奈下,把身上唯一的一块值钱的玉佩……也就是康影贿赂他的玉佩,拿着当了赵记的当铺。于是,一系列的事情展开,从东家发现良玉到惊动刘三,前后不超过五个时辰。 刘水,可以说是古代的悲剧哥。 周府不容、恩家被囚,刘水唯一的出路就是远远的离开辽东郡,浪迹天涯,找个没人认识字觉得地方,凭借到手的五两银子,再图发展。 人生不如意十之**,就在刘水憧憬着逃出辽东郡以后的日子时,被逼疯了的铁甲骑兵俘获,堵在了北门。 现在他,心中煎熬,不亚于喷油入锅。为什么?轻易不出动的大秦国精锐铁甲骑兵满城的狂奔?为什么?全程的仆役、衙役、帮闲等彻夜巡逻,难眠入睡。他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当出去的玉佩惹起的滔天大祸。只是纳闷为何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执事,在大秦国精锐面前,如同英雄般如此受待遇。 229 刘水目瞪口呆的望着四周的铁甲骑兵,眼中的震撼掩盖不住。他虽说不识货,但是他的二姑家的表舅子的小弟在县衙内做乡勇,他那一身皮制的铠甲加一把腰刀还值一百个大钱呢,何况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铁甲兵,无露点遮挡的全防护铠甲,哪怕是上面的一叶小小的铁片,也是他这些斗升小民不敢奢求的,要知道,在这铁器匮乏的时代,耕犁只不过是在尖端上包着一点点铁而已。倘若他要是知道朝廷养活一名铁甲兵需要五十个乡勇的花销用度,还不立刻买块豆腐撞死?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 就是这些身份高贵的铁甲兵,对自己这个草民还客客气气的,让从没见过大世面的刘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要是这会儿还在周家大院当值,估计在很长时间会有炫耀的资本。 刘水胡思乱想着,心中的忐忑却掩盖不住,他知道,这种轻易不出动的铁甲兵是不会闲的蛋疼找自己刷着玩的,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难道是周家大少爷居然请来了他们捉拿自己?刘水几乎有些绝望了。这周家的能量也太大了点吧? “军爷,”刘水怯怯的望着身旁的一个铁甲兵,小心翼翼的上前招呼道:“不知道军爷招呼小的,哪里有需要效劳的地方,还请军爷讲个明白,小的还有事情要出城呢?” 那铁甲兵歪头斜了他一眼,道:“大兄弟请稍安勿躁,我们将军马上就到,到时候自会问你话!” “是,是!”刘水忙不迭的点头,尴尬的笑了笑,“小的没什么特长,就是会些伺候人的把式,额,耕地也是把好手。嘿嘿!” 那铁甲兵差点被他的话逗乐了,这个貌似憨直的小伙计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长话短说,就在刘水等得鼻子快长了的时候,在大街的尽头,一阵烟尘滚滚,数十骑骏马鼻孔中喷着热气嘶鸣而来。 打头的一身长儒线袍,腰束玉带,脚蹬薄底快靴,面目俊朗,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扎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的服饰,却让人感觉出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至,浑身散发的王八之气,让林立左右的铁甲兵也不敢仰视。而落后他半拍的是一位将军,身穿高领右衽褶服,外披带彩色花边的齐边甲,腿缚护腿,足穿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双版长冠,看面相也就是二十左右,而这身打扮却分明是中级军官才能穿着的服饰。当然,在刘水眼中,这些人被他心底里一律称之为大人物,具体有多大,那就不是他所能猜测的了。 在二人的身后,是数个身穿长襦,腰束革带,下着短裤,腿扎行縢,足登浅履的贴身亲兵。 眨眼的功夫,一行人就来到了跟前。甩蹬下马,举止行云流水毫不懈怠。那打头的年轻人随意的把马缰绳递给相迎的铁甲兵,与身后的将军来到刘水面前。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没等刘水下跪磕头就抢前一步把他捞起来,和颜悦色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水偷偷的瞥了他一眼,很快的低下头去,局促的道:“小的,小的叫刘水。” “哦!”那年轻人剑眉一扬,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到他面前,“这块玉佩是你的吧?” 乍然相询,刘水被眼前的玉佩吓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捂住胸前,慌乱的摇头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已经当给王府的当铺了……说好了是五两银子的,你们怎么赖账啊?嫌钱给的多了。那……那可不行,都立了字据的,可不能反悔!” 那年轻人嘴角牵起,微笑着道:“我不是来跟你要银子的,而是来给你送银子的!” “送银子?”刘水茫然的看着刘三,摇头道:“多了我也不要,春香姐姐说过,这玉佩就值五两银子,多一个子也不让我当!”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得到消息而来的刘三,他身后的少年将军,正是这辽东一片手握军权的荆浪。 “春香是谁?”刘三问道。 刘水躲闪着他的目光,畏缩的道:“是我在周府中认识的一个丫鬟姐姐!” “玉佩是她的?”刘三有些意外,一个小小的商贾丫鬟,怎么有宫中的东西,而去还是自己的贴身之物。 见这个身份高贵的公子哥说话也不是那么凶巴巴的,刘水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平视着他道:“那是我周家少奶奶的贴身丫鬟,这玉佩就是她给我的!” “周家少奶奶?”刘三眼中厉芒一闪,失态的一把抓住刘水的手腕大声道:“她叫什么名字?” 啊…… 手腕上似是被烧红的铁钳夹住似的,疼的刘水眼中泪水打滚,“放手,放手……疼啊,周家少奶奶的名讳叫康影!” “康影!”刘三猛的松开刘水的手腕,踉踉跄跄的退后了一步,脸上再无半点血色! “殿下……”身旁的荆浪大惊失色,慌的一把扶住他的身子,带着哭腔大声吩咐道:“铁甲卫,给我剐了他。” “喏!”随侍左右的铁甲侍卫轰然应诺,凶神恶煞的大步向刘水逼去。 刘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刚才还和善无比的铁甲兵顿时变成了地狱的阎罗,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语: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你翻脸翻的太快! “不……不要动他……”刘三强撑着挥了挥手,呵退了左右。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脸色煞白的道:“康……康影真是你周家的少奶奶?” 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刘水,早已哆嗦成团,哪里还能回答他的话,整个人和筛糠似的瘫软在地上,拉也拉不起来。 “呸……熊包!”荆浪喘着粗气上前一把抓住刘水的前领子,把他提溜起来,依在城墙角上大声道:“太子殿下在问你话,到底是不是周家少奶奶!” 刘水牙齿咯咯的捉对儿打架,双腿打着摆子,满头的大汗,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殿……殿下……殿下!”刘水几乎被吓的腰尿裤子了,天啊,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大秦国的太子殿下,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居然让他亲眼见着了。是福?是祸?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是觉得浑身的力气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全部掠夺了去,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的气力,想要说句撑场面的话,可惜,更是如鲠在喉,嘴里泛着泡沫儿,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涨的一张脸红的如同下蛋的鸡,咯咯的发出难听的声音。 刘三从震惊、失落中恢复过来,叫住荆浪道:“荆浪住手!别吓着他,让他还还神,” 荆浪悻悻的松开他的前领,任由他顺着城墙滑落在地瘫软成一滩烂泥,左右瞅了瞅询问道:“你们这些兔崽子,知道周家大院住着些什么人?” 左右亲兵互相面面相觑片刻,才大着胆子道:“辽东郡要是称之为周家大院的话,那就是指的西城周说的府邸了。” “周说?”刘三眉头挤成一块,“他是个什么鸟人?” 那亲兵听到殿下询问,正儿八经的行了个军礼,朗声应道:“禀殿下,周说乃是周宏之子,乃是江北为数不多的大商贾之一。号称天下铁仓,与同属江北临淄的刘氏建筑并列为‘刘金周玉’,属于大秦巨富。” “巨富?”荆浪不干了,“妈的,殿下富可敌国,岂能是小小的周家能比的,兄弟们随本将军杀进周家,屠鸡宰狗,鸡犬不留!” 话音一出,众皆大哗,身为一郡重臣的将军居然能说出如此彪悍的话来,也对得起血性两个字了。他麾下的这些铁甲兵直属咸阳皇帝陛下,还没怕过什么事呢?岂有不从之理?可惜的是,荆浪一时冲动,却忘记了自己这个郡丞是指挥不动铁甲兵的,现在唯一能让他们出动的,除了眼前的殿下,整个辽东地儿,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想通了这节,荆浪搓着手讪讪笑着道:“殿下……您看看,这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这周家的人也太不是东西,居然偷殿下的玉佩,微臣这就去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 “滚你丫的臭鸭蛋!”刘三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荆浪苦着个哈哈脸,躲又不敢躲,硬着头皮挨了一脚,不痛不痒的笑嘻嘻道:“可不是么殿下,这好歹是皇宫御用之物,说的狠了,他这是采用皇宫的标准布置用度,是谋反的大罪啊,灭九族也不过分!” 第243章 :走……抢媳妇去 刘三摆了摆手,望着天边云卷云舒,叹了口气道:“没那么大的事,一块小小的玉佩我还没看眼里,我着紧的是拥有这块玉佩的人!” “周家大少奶奶,康……康影!”荆浪倒吸了口冷气,结结巴巴的道:“那……和太子妃康宁……是……是什么关系?” 刘三莞尔一笑,“你丫的什么时候也成了大舌头了,她是康宁的亲妹妹!” “啊?”荆浪似是被踩着尾巴一般跳将起来,瞪得眼如铜铃:“原来是殿下新婚夜落跑的新娘康影……” “嗯!” 荆浪听得殿下确认,恨得牙根痒痒,双手成拳攥得咯咯只响,噗通一声跪在刘三面前,声泪俱下的道:“殿下……微臣……忍不住了,我要杀了他周府全家,这可是夺妻之恨啊殿下!” 刘三双手扶起荆浪,感动的道:“你我虽属君臣,但实同兄弟,谢谢你。但是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你千万要冷静,否则出了乱子,要是让父皇震怒,我也保不住你!” “殿下!”荆浪挣脱刘三的搀扶,执拗的道:“殿下若有不便,微臣就是豁出这百十斤的块头,也要给殿下讨个公道!” 刘三苦笑的点了点头,“公道自会去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但是前提是先问明了事情的经过,再下手不迟!”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着狠,让一旁的铁甲兵们皆都听得热血沸腾不能自己。嘿嘿,抄家的干活,花姑娘的大大地!老子们最擅长了! 此时,窝在墙角的刘水终于缓过神来,试探的站起身子怯怯的道:“太……太子殿下能……能不能让草民说句话!” “嗯?”刘三这才注意到这个家伙回了神。点头道:“说吧!” 刘水清清嗓子,壮着胆子道:“周家少奶奶和周说少爷还没成亲!” 我*,刘三倏地窜到刘水跟前,不可置信的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水点了点头,缩着脖子道:“草民一时冲动,喊错了称呼,康影小姐确实没有和周说少爷成亲,不过康影小姐却有了足月的身孕!” “啊?”荆浪瞪着眼蹿到跟前,对刘水的话欲哭无泪,“殿下,晚咧,人家孩子都快出来啦!” 刘三砰的一脚把荆浪踹了个四仰八叉,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丫的会不会说话,那孩子是老子的!” 荆浪灰溜溜的爬起来,也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涎着脸道:“那咱们去周府把太子妃抢过来不就得了!” 靠……刘三满脸鄙视:“还用你说!” “走,刘水你头前带路……” “干什么去?”刘水一听头就大了。 刘三哈哈一笑,十分**的踩镫上马,意气奋发的道:“当然是去抢我的老婆孩子……” “喏!”众人轰然大笑! “走……抢媳妇去……” 大秦的整个铁石行业的供应和开采,若是周家大院说自己是第二,估计没有敢认为自己是第一。整个大秦的铁石行业的命脉可以说是攥在周家的手中,几乎遍布三十六郡的士卒武器、装备有一大半的铁器出自这个辽东郡的周家。其实,任何一个强大的帝国,都不允许一个独立于大秦之外的经济巨无霸存在,既然能容忍他这么多年,只能是说明周家在朝中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人脉,而且几十年屹立不倒,周家早已把这个帝国的铁石行业经营的铁板一块,手眼通天,人脉盘根错节互相牵制,而且利益休戚与共,这才是周家风雨不惧的主要原因。当然,而另一个经济帝国‘刘氏建筑’属于特殊范围,因为他本来就是殿下的小金库,这是人尽共知的事实。 就在刘三率领着几百名铁甲兵去周家大院时,忠勇王赵超风在前方的路口早已等待多时。 “皇叔?”刘三勒住马儿,徐徐停在路边,翻身下马道:“皇叔怎么在这里?” 赵超风瞥了他身后的滚滚铁骑,呵呵笑道:“殿下这么兴师动众的要去哪里啊?” 我晕,刘三上下打量着大腹便便的忠勇王,搞不清他怎么越老越糊涂了,明明是他给的自己玉佩,怎么着又明知故问?“就是刚刚皇叔给我的玉佩,出处有了点蛛丝马迹,所以我想过去看看!” “殿下!呵呵,”忠勇王五官挤在一起,讪讪的笑笑:“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嗯?”刘三眉毛一扬,笑道:“咱们爷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在这里说吧!” 赵超风有些尴尬的干笑一声,挪着步子上前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是不是去周家大院?” “嗯,不错!”刘三不否认,“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嗯!是啊,”赵超风搜肠刮肚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周家和大秦国的关系,无奈这个草包王爷听曲泡妞属于强项,对于这种说和的资质着实不敢恭维,想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得涨红了脸低声道:“殿下,能不能给皇叔个面子,这周家还是不要去了罢!” “为什么?难道周家人脉居然这么厉害,能在短短的时间搭上了皇叔这条线?”刘三有些愕然,他搞不懂周家怎么这么大的能量,能在出事半个时辰内搞清楚铁甲兵肆虐的原因同时让忠勇王拉下老脸来说情,足以让刘三发觉他的恐怖。 “咳咳咳……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和周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忠勇王双手乱摆,急忙否认,他知道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太子殿下是什么事情也能做出来,想当年宠臣静虚如此坚如磐石,还不是让他三下五除二的诛杀了?在这种事情上,不由得他不谨慎处理。虽说是金钱可爱,但也得有命花才是,那个早死的安乐王就是前车之鉴啊。 刘三沉吟了片刻,琢磨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既然能请动忠勇王这尊大神说情,不容的他不谨慎从事,他知道这种地方上的豪强是大秦国的支柱,一旦处理不好会惹大乱子。现在虽然发现了玉佩,但是并不证明康影就在周家。现在周说发觉了自己的动静,很快会联想到康影身上,自己要是这么莽撞的去搜查,只会连个人毛也搜不着,还得碰一鼻子灰。 手眼通天?刘三忽然想到这个字眼,心神大震。他周说既然手眼通天就肯定知道康影的来历,既然知道影儿的来历,他怎么还敢软禁她?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未曾谋面的周说有恃无恐,身后有大靠山! 刘三心中冷笑,既然这么赤.裸裸的抢我的女人,休怪我不客气。哪怕你是父皇的义子,我也不会饶了你! 忠勇王见刘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像极了四川的变脸绝技。心中忐忑不安的试探提醒道:“殿下,殿下!” “啊?”刘三听到赵超风呼唤,这才回过神来,堆起满脸的假笑,道:“依皇叔的意思这周家不去了?” 赵超风硕大的脑袋点了点,笑容可掬的道:“是啊,是啊,周家可是陛下钦点的拥国良民,若是贸然闯入,就会失了身份,还不如让本王东,找个地方儿约出周说,一块聊聊!” “聊聊?”刘三嘴角一撇,有些不屑的道:“他配么?” “这个……这个。”赵超风干笑一声,点头道:“是啊,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富家翁,确实不配与殿下同桌谈心,不如这样吧,殿下提出解决的办法,让本王做个中间人,传传话怎么样?” 刘三眼神逐渐变冷,紧紧的盯着赵超风一字一句的道:“周家是一个怎样的周家,怎么能让你堂堂大秦的忠勇王甘心情愿的卖力?” “殿下误会了,天大的误会啊!”赵超风听罢冷汗刷的就下来了,这个大帽子可了不得,一旦扣实了,不仅自己的王爷头衔被摘了去,恐怕还有牢狱之灾。堂堂的一国的王爷居然替一个小小的商贾做事,也太有失皇室脸面了。 “哪是什么?”刘三阴沉着脸询问道。他就知道,这个忠勇王肯定是在把玉佩拿给自己后,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喝多了酒做出了傻事,这才拦住自己的去路,好尽量弥补自己的过失。自己这才以毒攻毒,干脆不吃他这一套。 “殿下!”赵超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苦口婆心的解释道:“这个周家掌握着大秦所有的铁器生意,若是贸然的闯入大院,恐怕让周说不高兴。虽然明面上他不会说什么,就怕他暗地里使些手段,让我大秦的军器装备降低一个档次,那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怎么?你怕了?”刘三有些气节。怎么这个堂堂的王爷如此熊包?居然被吓到如此地步。他知道,在绝对的强权面前,所有的金银财富经济实力全部都是海市蜃楼。貌似强大的经济帝国,在凶兵悍卒面前,就是个屁! “荆浪听命!”刘三冷然转身。 “在!”一直伺候在侧的荆浪屈膝跪倒。 刘三深吸了口气,漫不经心的吩咐道:“率领全郡的士卒封锁襄平四门,秩序进不许出,哪怕一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除了本殿下的指令,任何人的命令全都无效!” “喏!”荆浪抱拳大声听命!扭头对那些亲兵一一嘱咐。不多时,数百的亲兵就散开了一大半,尘土飞扬马蹄声阵阵。据估计,用不了一刻钟的时间,整个襄平会水泼不进。 封锁襄平,刘三是有想法的。既然你周家大院在襄平城,这个指挥全国的铁市中心一旦与外界失去联系,就像被扼住咽喉的巨人,还不乖乖的任自己捏扁搓圆? 此时的赵超风目瞪口呆的望着刘三,他心中的震撼实在是无法形容,他不敢相信,殿下能有如此的魄力断了襄平与周边县城的联系,这样一来,一旦周家与外界隔绝,用不了多久,整个大秦的铁器市场恐怕会立刻崩盘,物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还不让整个大秦的物价像失控的野马一般拴也拴不住啊。再说他本身这个王爷在周家没少砸下份子钱,休戚与共的关系让殿下一句话就打发了。周家的损失也就是他的损失,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痛苦实在是无法形容。为了一块小小的玉佩值得吗? 第244章 :纷乱的思绪 他询问的眼神飘过殿下时,刘三已经给了他答案:“王爷,随本殿下去周家大院溜达溜达,让本殿下去举国第一的铁器世家开开眼界!” 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效果,而且还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让赵超风实在是提不起精神跟随着去看热闹,但是从刘三的话中,他听出了一丝不满,称呼他叫‘王爷’而不喊‘皇叔’,只这两字之差就很能说明问题。看来是殿下准备借着玉佩的引子,要对周家开刀了!是啊,没有一个皇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利益让一个小小的商贾所威胁,铁器可是一个国家的命脉,这种赤.裸裸的要挟,这也是刘三所不能容忍的。即使没有今天这个事情,他刘三回咸阳登基后,也要拿他开刀。现在有了这个理由,只不过把收拾周家的日子提前了而已。 心中掺杂着纷乱的思绪,赵超风五味俱全的骑上了马背,亦步亦趋的跟在刘三后面,尾随着向周府而去。 但凡经商的奇才,莫不是消息灵通之辈。想想后世,一些暴富的商人、善抓机遇的富贾,几乎全都是吃了消息灵通的甜头。周说也不例外。虽说城内万马奔腾铁甲汹汹,依旧有特殊渠道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内送到周家大院。 关闭城门他周说虽然得到了消息,但是却指挥不动城门的守将,殿下的严令,让那些平时喜欢揩油的守门偏将们对周说送来的重礼畏惧如蛇蝎,所以,这条路,他根本行不通。只有以不变应万变。按照事态的发展来化解这个貌似通天的灾难。他周说十岁跟着老子经商,十年的熏陶,让他见惯了大风大浪,商战的博弈一点也不亚于战场上的凶险。静虚被诛时,他坚定的站在了皇帝的一边,他坚信苍老的皇帝能挺过这一关。果不然,刘三被流放苦营,他押对了。生意不仅在咸阳没受影响,反而蒸蒸日上。安乐王造反的时候,曾经偷偷联系过他,让他暗中打造犀利的兵器、装备,用于谋反之用。而年轻的周说认为,糊涂透顶的赵超然根本没有造反的魄力,他再一次把宝压在皇帝身上,他又赢了! 作为一个被国家所不齿的商贾富人(大秦抑商兴农),能参与到皇室之人中的博弈,周说感到非常的刺激,在商战中他屡屡胜利,再也刺激不起他的兴奋神经。只有寻找更高一级的博弈,才能让他持久兴奋,最有成就感。他喜欢剑走偏锋,天生喜欢冒险。 什么是最有成就感?周说这样的大商贾,可以说是在大秦挥舞着金钱大棒没有买不到的东西,美女、美酒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种俗气的东西根本挑逗不起他的兴奋神经。最刺激最有成就感的,莫过于玩太子殿下的女人。这才是最牛逼的成就感。所以,他还是赌了,不过这次大的赌注有点大,不仅压上了周家五十年的积蓄,而去还压上了自己的小命!虽然他现在没有和那个康影上床,但是,在他看来。康影早晚是自己的,前提是,必须过了这个难关! 他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他不相信殿下在根基未稳之前对自己动手,因为这样会得不偿失,他谈笑间就能让大秦国铁器市场秩序混乱不堪,半年内能崩溃大秦的经济。他有这个自信,所以他现在就站在周府的大门外,穿着一身贵的要死的丝绸长衫,意气风发的等待着太子殿下的到来! 熟读史书的周说知道,春秋战国时期,把自己的爱姬赏赐给手下大臣的皇帝,比比皆是!所以,他很自信! 231 远远地。 太子殿下的队伍自街口出现在周说的眼帘。周说仔细叮嘱好了家丁铺好门前的大红地毯,让他们卯足了精神,抖擞的林立两旁,努力的挤出一个认为比较帅的笑容,可掬的做足了媚态,恭候着太子殿下的到来。 刘三从远处,就开始观察这个号称‘南刘北周’的周说,只见他眼神闪烁,炯炯有神,顾盼见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傲气。这种气势,分明是久经大风大浪才能练成的气势,这一刻,在他身上尽显无疑。 别说他是一个小小的商贾,在刘三看来,整个大秦的皇亲国戚在自己眼里,也不算什么。从闪烁的眸子中,刘三**的发现,他只是貌似强大,装作骨子里的坚强,永远改不了小人物的本分。把自己埋藏在坚硬的外壳内,装作气势无双,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当刘三勒住马头骑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周说时。他已经规规矩矩的按照草民觐见皇族的礼仪做足了功课。双手下垂拜伏在地:“草民周说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刘三在此,落后半拍的赵超风也不能强出头,只是帮衬着笑笑道:“殿下,这就是我们大秦国民间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姓周名说,年仅二十三岁!” 刘三呵呵一笑,甩蹬下马,笑容可掬的扶起周说,一脸的假笑道:“早就听说周公子的乃是民间一时人杰,现在看来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周说谦虚的笑了笑,“此处不是谈话之地,请殿下入寒舍一叙。” “好!”刘三答应着,扭头对忠勇王和一干铁甲卫道:“走吧,大家别拘束,既然此间的主人邀请,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荣幸之至!”周说干笑着,急忙亲自带路,引着众人进入了周府。 端茶落座,周说探身谄笑道:“听说殿下不日即将回京,不知殿下唐突的光临寒舍有何请教?”不承认周说的语言魅力的确不行。他的话语刚刚落下,场面顿时冷场了。说话太直接了,让陪坐的赵超风几乎脑筋转不过弯来。 刘三呵呵一笑,道:“本殿下得到一块宫中的玉佩,据查是从你周家大院流出去的。不知道周公子如何解释?” 周说嘴角牵起,默然的点了点头,洒脱的道:“不错,那块团龙玉佩确实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这个我不否认!” 一旁的忠勇王赵超风顿时傻眼了,连虎视眈眈的荆浪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承认,还以为要费多少口舌呢。难道是他傻?看衣着穿戴和面部表情,分明是有自主力,要周说是个傻子,周家铁器不会遍布整个大秦!其中的滋味,就十分耐人寻味了。他说这话,既然不是傻子,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个周说有恃无恐。他手中有足够重量的牌,让殿下甘心不追究这件事情。 原本周说的计划,能直接摊派出来,会让这个太子出现愤怒、无措、慌张的情绪,这样一来,他周说就会有空子可钻,他马上会用自己手中的经济牌压制住这个貌似强大的太子,会让他乖乖的把康影让给自己。最终,他会达到极度兴奋、极度满足的精神境界,这也是他最终的追求。你可以说他变.态,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周说这一步走的确实丝毫不错。 无语的是,坐在周说面前的是刘三,两世为人的太子殿下。他笑盈盈的望着周说,好像是在说一件毫不足道的事情:“这块团龙玉是我赐予我妻子的玉佩,我怀疑太子妃就在你的府上!” 这句话,太有震撼力了。掷地有声的话语几乎让赵超风窒息。太直接了,最容易双方闹崩,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殿下,嘿嘿。这茶我尝着是前明刚采摘的,还真是韵味十足啊。”赵超风没话找话的殷勤叙说着。 刘三瞪了他一眼,让他讪讪笑着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茶杯子,再也不敢多说半句废话。周说嘴角一撇,淡淡的抿了一口香茗,不否认的道:“不错,康影就在我的府上,不过据我所知,殿下并没有明媒正娶!” “哦?”刘三眉毛一挑。一旁的荆浪已经手握长刀,一旦殿下有眼色示意,马上就会抽出来砍下周说的狗头! 但是,让荆浪失望的是,刘三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抬起自己的左手,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指甲盖,试图从洗得发白的指头内找出哪怕一丝的污垢。 “殿下,听说过绝缨会吗?”周说毫不在意的询问道。 “绝缨会?”刘三点了点头,“偶有耳闻!” 周说直了直身子,有些傲然的道:“草民比之‘唐狡’如何?” 刘三淡淡的道:“唐狡乃楚庄王手下的猛将,你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商人,二者没有可比性!” 周说不置可否,笑道:“草民虽说不入流,但是对大秦国的作用一点都不亚于唐狡,殿下能否割爱呢?” 刘三哈哈一笑,长身而起:“不能!” 荆浪从小没读过多少书,而贵为皇室王爷的赵超风也是草包一个,见二人说什么绝缨会之类的故事,犹如进入了漫天大雾,懵懂中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在坐的数着荆浪的职位最低,这个故事的由来还是得要赵超风来请教。 当赵超风涨红了脸,如同下崽的母猪,期期艾艾的提出后,周说与刘三当场就哄然大笑。 不过,有些鄙视赵超风的周说还是给他解释了这个典故的来历! 这个典故,说的是春秋时楚庄王一次大宴群臣,直喝到日落西山,又点起灯烛继续喝。忽然,刮起一阵大风,把宫中灯烛全部吹灭。 这时,一个喝得半醉的将军忽然拉住了一位妃子的衣服。妃子大惊,摸着他的头盔,折断了他头盔上的帽缨,大喊:“大王,有人想趁黑侮辱我,我已经折断了他的帽缨,拿在手上,请一会儿点灯后看谁的头上没帽缨,问他的罪!”楚庄王马上说:“且慢!我今天请大家酒喝,使有的人喝醉了。酒后失礼不能责怪。我不能为了显示你的贞节而伤害我的大臣。”庄王又说:“今天痛饮,不拔掉盔缨不算尽欢,大家都把盔缨拔掉!”参加宴会的有一百多人有盔缨,全部拔掉了,然后才重新点灯。君臣直喝得尽欢而散。 本书首发于看书網 第245章 :猜测的不错 三年以后,楚晋大战。有一位将军总是奋不顾身冲在前面。他首先冲进敌阵,击溃晋军。庄王把那位将军召到跟前,对他说;“我平日并没有特殊优待你,你为什么这么舍生忘死地战斗呢?”那个人回答说:“三年前宴会上被折缨舱就是我。蒙大王不杀不辱,我决心肝脑涂地,以报大王之恩。”由于楚国将领个个效忠,终于打败了晋军,楚国从此得以强盛起来。 说完了,荆浪和赵超风这才恍然大悟,感情是周说借着这个典故,委婉的让刘三把康影让给他。他周说这个建议,可不谓不大胆,简直就是不当刘三是太子啊,太放肆了。但是,二人心里又合计,周说虽说不比那大将军英勇善战,但是在对于大秦的经济稳定,一点也不亚于唐狡,他这是在有恃无恐的逼迫殿下! 众人明白了这一切,周说更加高傲和神采飞扬了,看刘三的双眼充满着期待,他以为在殿下眼里,自己确实是一根好葱!轻重缓急聪明如斯的太子殿下应该分得很清楚。他有把握,让殿下自己找个台阶下。 他猜测的不错。 赵超风投向刘三的眼神,带着犹豫,那飘忽的意味,分明是告诉殿下,大秦的利益高于一切,女人这种如衣服的东西,还不有得是么? 反观荆浪,他熟悉殿下的作风,在他的眼神中,已经把周说看成一个死人!无他,就冲殿下的脾气,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谁也不行! 果然。 刘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的出手了,一拳轰在周说的鼻梁上。毫无防备之下,周说一个趔趄后退了半步,双手下意识的捂着小脸,没等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刘三右脚接着跟上狠狠的踹在他的肚子上。周说整个人犹如烧红了的虾米,蜷缩在墙角。嚎叫中,一股新鲜的血液顺着双手的指缝,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 刘三的举动,在荆浪看来毫不意外,非常从容的与几个铁甲侍卫抽出腰刀拱卫在刘三的四周。双脚猛跺,大吼一声:“杀!” 作为宾客一员的赵超风手足无措的站起来,打着圆场道:“哎呀殿下,不要动手嘛,有事好商量。周公子也是无心之举。还请殿下看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绕了他吧!” 他说话的同时,门外伺候的豪奴数十个皆都拿着杂七杂八的武器涌进了待客厅,与几个铁甲卫对峙着。他们被周说训练的言听计从,他们只听从周家大公子的安排,其余人等,哪怕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让他们放下手中的屠刀! 周说狠狠的挨了刘三两下重击,不仅没有痛哭求饶,反而咯咯的笑出声来。那变调的声音,让众人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刘三无视身后的众豪奴,揉着发痛的手问道。 周说拿开双手,随手抹了一把鲜血,更加显得脸色狰狞可怖。“我笑殿下不知轻重!” “哦?”刘三随手拖过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下,换了个舒坦的姿势,问道:“本殿下哪里不知轻重了?” 周说呸的一声吐掉口中的鲜血,恨恨的道:“草民虽然是无足轻重,可别忘了整个大秦的铁器经营都在我的手里,一旦我出了意外,三十六郡的铁行都会出现混乱。到时候经济动荡,民不聊生。殿下你担待得起吗?我久闻殿下胸怀广阔,为了一个女人与我闹僵,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刘三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说起来另一件事:“听说周家在铁器行业铺的摊子很大,资金都是出自汇通钱庄吧!” 周说一愣,哼了一声道:“那有怎么样?偌大的家业,要是不借贷扩张,我哪里来的那么多闲钱!” 刘三骚骚一笑,抚摸着手上的扳指,淡淡的道:“很不幸的是,本公子就是汇通钱庄的幕后老板!” “不可能!”周说一听此话,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反驳道:“汇通钱庄汇通天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只是本公子听说幕后老板是个女人,而不是殿下这样的男人!” 刘三似是听到非常好笑的事情,点头道:“不错,是个女人。那个女人姓赵,名小雅。正是本殿下的太子妃!” “什么?”周说心中的支柱轰然倒塌,双眼怔怔的盯着刘三,失神的喃喃自语,“不可能,刘氏建筑已经让赵小雅疲于应付,她怎么能有实力吞了汇通钱庄,我不相信!” 刘三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叹息道:“你的信息太落后了。早在半年前小红已经接手了刘氏建筑的所有营生,而腾出手来的赵小雅正是在幕后主持汇通钱庄大局的女东家!” “原来如此!”噗通!周说面色苍白的跌倒在地上,双眼失神的望着天棚,眼泪从眼眶中缓缓溢出:“我周说纵横商界十余年,没想到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刘三很赞同的点头道:“所以说,你刚才有恃无恐的那些话,对我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 “你想怎么样?”周说面色灰白。 刘三懒得和他计较。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询问荆浪道:“强夺太子妃,按照大秦律该当如何处置?” 荆浪双手一抱,轰然答道:“剐足三千刀,挫骨扬灰!以谋反罪灭九族!” “嗯!”刘三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对周说道:“好好的去吧,你的全部家产,我会给你好好保存着,等本殿下心情好的时候,给你烧几张上好的黄纸!” “噗……”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陡然从周说口中迸发而出,脸上再无半点血色! 232 周说的结局在殿下几句话中,已然注定。任谁也无法更改了。现在虽然那些周家的爪牙还在虎视眈眈,但从他们那惊惧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出一丝的威胁。因为,此时的窗外,马蹄声一阵紧似一阵,那巨大的轰鸣声,昭示着整个周家大院已经完全在铁甲兵的控制之下。所有府内的众人,插翅难飞。 刘三怜悯的蹲下身子注视着周说,淡淡的道:“你很像我,做事果断大胆而且非常好学,但是从经商的手段到耍弄阴谋诡计,我有些地方甚至不如你。” 周说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一声不吭。 刘三轻轻一笑,并不在意,“你在三个月前毒死你的父亲,你可想到今日之祸?” 话音刚落,周说猛的睁开双眼,盯着刘三道:“你怎么知道?” 刘三站起身来,很自然的道:“因为一天你父亲不死,你都不会全盘掌握整个周家,你虽然聪明绝顶,但在周家只要你父亲在,就没有你自由掌控周家的那一天。自从两月前雅儿给我捎信说周家铁行改变了经销手段时,我就开始怀疑你的父亲被你谋害了。那不择手段的经营,心狠手辣的垄断手腕,除了你这个少东家,谁都做不来!”说完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没想到哇,你的父亲以诚经商,好人之名遍布整个大秦,但凡经商之人,哪个提起你的父亲不伸大拇指?就连本殿下的太子妃赵小雅也对你的父亲推崇备,以长辈代之。但是你父亲这一辈子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养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什么?”刘三一席话石破天惊!与铁甲兵对峙的周家护院们震惊的不知所措,一个明显是领头的护院排众而出,隔着众人大声问道:“少东家,太子殿下此话是真是假?你倒是说话啊!” 周说冷冷一笑,缓缓点了点头。 啊…… 那护院大叫一声,状若疯狂,“周说你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说完咆哮着就要挥舞着弯刀扑上来。幸亏荆浪眼疾手快,与几个铁甲兵联合挡住了那护院的疯狂,死死的把他摁在地上。 那大汉眼看挣脱不了,像一个孩子一样,双手使劲的拍打着地面,放声大哭:“东家,你死的好惨啊!我周立瞎了眼认了这个少主,我对不住您老人家啊!呜呜……”他这一哭出声,身后的所有周家护院皆都哭声一片,叮当声响起,所有护院的武器皆都撂到了地上,干脆放弃了抵抗。 转眼间一场械斗消弭于无形,惊的一旁的赵超风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殿下还真不是盖的,一句话就把如此凶险的场面化解了。谈笑中敌人飞灰湮灭,也不过如此罢! 刘三似乎是早就预料到这个情景,从眼神中并没看出多少动容的神色,而是继续道:“你杀了你的父亲,继承了他的一切,在铁器经营上甚至比你父亲还要出类拔萃,财路拓宽的更加迅速,但是你却忽视了一件事情,才会出现身败名裂的结局!” “什么事情?”周说紧抿着嘴唇,恨恨的盯着刘三,不甘心的道。 刘三呵呵一笑,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锋芒毕露,这是你现在的写照。你父亲那时候韬光养晦闷声发大财,从不与大秦皇室争权夺利。而你,却愚蠢的和猪一样参与到大秦皇室的斗争中来,而且最大的忌讳就是几乎垄断了整个大秦的铁器供应。反观你的父亲,总是如有若无的把几乎一半的财路让别的商人来赚。出头的椽子易烂,这也是太贪婪的缘故。归根结底两个字,你是毁在贪婪上面。铁器经营如是,女人更如是!” 周说如同斗败了的公鸡,面色灰白,再也提不起半点的精神。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己就是毁在这个贪婪上。 这时候,门外脚步声越来越多,接着没过多久,一声声呼唤从门外传来! “臣虎贲营胡庆魁救驾……” “臣关内侯霍去病救驾……” 一声声熟悉的禀报声,不绝于耳,冗长的名单几乎囊括了襄平城所有的高官显贵。 刘三苦笑一声,隔着窗户道:“除了霍去病,其余的人都散了吧,你们的孝心,本殿下心领了!” 第246章 :有条不紊的安排 “喏,臣等恭请殿下回!”门外众将士齐声应着,却丝毫不见动静。 “好吧,既然你们都闲得慌,那就听我号令!” “喏!”门外的众将士大喜过望,能眼巴巴的来到这里,给殿下分忧解难,是莫大的荣耀啊,哪能不兴奋莫名? “胡庆魁率领一队兵马,查抄襄平所有周家铁行的营生,并发抵报晓谕大秦,但凡周家铁铺一律收归国有,凡抗命者以谋反论处!” “喏!”胡庆魁很干脆的应了一声,带领着本部人马喜滋滋的去了。 “霍去病!” “臣在!” 刘三顿了顿道:“你率领你的亲兵,去把康影给我找出来!哪怕是襄平城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是!”霍去病在门外双拳一抱。 刘三呵呵一笑,轻松的道:“你丫的要是给老子找不出你嫂子,赶明儿我就派你去虎贲营刷一辈子马桶!” “啊?”门外的霍去病张大了嘴巴傻乎乎的嘿嘿笑了笑,腿轻脚快的去了。 经过刘三有条不紊的安排,有抄家的,有找人的,有接受铺子的,几乎救驾而来的众将士皆都分到一个不错的差事。 临了。 周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双手已经被襄平的狱卒毫不客气的戴上了手铐脚镣,行走间哗啦作响。见到刘三欲走,急忙喊住道:“殿下留步~!” 刘三一怔,回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说苦笑的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周说能死在殿下手里,我心服口服。我希望要是有来世,我们能做朋友,而不是对手!” 刘三轻轻一叹,深深的看了周说一眼,然后再也没有回头,大踏步的朝门外走去。 荆浪、赵超风等人间殿下离去,急忙跟在身后。 “走吧周大公子!”狱卒斜了周说一眼,抖了抖手上的铁链子,阴阳怪气的督促一声。 这次刘三处理周家大院,其实是在咸阳就已经定好了的。因为赵小雅告诉他,周家铁行,大秦已经对他失控了。长此以往,很容易会对大秦的根基造成威胁。当断则断,解决边患是一件大事,解决周家大院,何尝不是另一件大事? 本来,刘三还以为周老太爷这个人很难对付,非常棘手的,没想到周说这个蠢猪替自己解决了一切。周老太爷走的是韬光养晦的路子,而周说却是另一种极端。这就是冲动啊,冲动是魔鬼。 守着别人的劳动果实笑纳给自己,刘三当然是不客气了。因为,他知道,周家铁行的恐怖,垄断了整个大秦的铁器经营,就好像执政者头顶上随时悬着一把锐利的尖刀,睡不安枕啊。令他没想到的是,胆大包天的周说居然敢打康影的主意。 康影并没有受到周说的虐待,反而让周家的丫鬟奴婢们伺候的神采飞扬。娇小玲珑的身躯因足月的身孕,显得有些臃肿不堪。 当刘三找到她时,这个顽皮不改的小丫头正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方兴未艾。 当刘三拉着一张长脸和她冷战时,影儿终于坐不住了。 撅着个小嘴,和企鹅一样臃肿的身躯摇摆着来到刘三面前,抓着刘三的袖子扮可怜道:“大哥哥,不要生气嘛,影儿给你赔罪了!”说完,怪模怪样的就要给刘三作揖。 扑哧一声,刘三冷脸上终于解冻,心疼的架住她的胳膊责怪道:“都有身孕了,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康影咯咯笑笑,“我很爱惜啊,你没看我在拼命吃吗?我要把肚子里的小宝宝养的白白胖胖的!” 晕,刘三体贴的给她抹掉嘴角的芝麻粒,夺下她手中的甜食,责怪道:“不能这么胡吃海喝,任何东西都有节制,并不是吃的越多越好!” 影儿扑闪这一双亮丽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了,听话。我给你准备了轿子,咱们回皇叔的王府,过几天回咸阳!” 康影一听说回咸阳,打心里就发憷,煞白着小脸道:“不回去行不行啊?” “为什么?”刘三眉头紧皱着问道。 “我怕啊!”康影怯怯的道:“我偷着跑出来的,怕爹爹生气!” 刘三叹了口气,嘻嘻笑道:“一切都过去了,既然木已成舟,再反悔也没用了,到时候我会陪你回府和岳父大人解释的!” “真的?”康影可爱的嘴角翘起,伸出葱白的玉手,“拉钩钩不反悔。” “好好,拉钩钩,”刘三安慰着把她哄入轿子内。苦笑不得,你说这现在十几岁的小丫头自己还和个孩子似地玩心不退,将来要是生了,怎么去教育孩子呢?这是个大问题啊! 一路上,刘三把马儿奴驾的很慢,徐徐的跟在轿子旁边。走一路说一路。轿子里的康影说着说着又哭又笑。不能自己。 也真难为了她这个小丫头。 原来,离开了皇宫后,康影并没有走远,而是藏在‘福记’内,当刘三北上辽东郡的时候,雅儿又偷偷的雇佣了几个贴心的心腹一路护送到来到了辽东。从没出过远门的康影儿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吃尽了苦头。小小的年龄也亏得她能坚持着走了两千余里地。尤其是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寒冷。无论多大的困难却没有退缩过。 后来,入了城,在一家客栈悄悄住下,偷偷的在一旁时时偷看着他,以解相思之苦。再后来,就是被周说发现后,邀请进了周家大院。 不得不承认,周说对女人确实有一套,即使他现在沦为阶下囚。康影似是欲言又止的想要替他求情。但是,都被刘三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太容易骗了。刘三心中暗叹。要是放在前世,还不得耍的男爷们团团转啊! 康影由于见到刘三,心中兴奋,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想到哪里说哪里,跳跃性的思维,往往让刘三琢磨好几阵才能猜测出来。 就是这种疯狂的举动,藏着淡淡的感动,话语中青春少女那种特有的依恋感,不知不觉的就透露出来。让刘三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爱恋一番的冲动。 “丫头,你受苦了……”刘三心中默然。 回到了王府。 随从、丫鬟等人都摆好了一切,悄悄的退了出去。就连东方朔等人也没有过来不长眼的打扰。红烛高燃,灯芯噼啪作响,映照着伊人羞怯的俏脸,刘三醉了,沉溺当中不可自拔,也不愿意自拔。 臃肿的身躯不适合做那种特殊的运动。善解人意的康影儿用她那灵巧的小舌儿,含情脉脉下,娇羞的替刘三解决了沸腾的春火…… 次日一早。 忠勇王、郡守、郡丞等一干人等,在襄平城外摆好了銮驾,恭请太子殿下登上太子辇,返回咸阳。 233 陛下的诏书说的明白,刘三回咸阳,就登基为帝。所以整个襄平城的大大小小的官吏,皆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荆浪要暂时驻扎在襄平城一阵子了。这也是陛下对刘三嫡系的一种外放历练。聪慧如斯的刘三哪能不知道。 东方朔与霍去病等人和刘三同行。一个是丞相;一个是护军都尉。皆都成了朝廷重臣。这是赵海诏书中说的明明白白的。也是为了刘三即将到来的登基巩固他的地位。 冗长而繁琐的仪式举行过后,刘三一行浩浩荡荡的奔赴咸阳。除了张海涛驻扎在倭国的几万人外,其余抗击匈奴的数万人全部随着返京受赏。这也是陛下对普通士卒的一种肯定。 来的时候和大军同行,当然是同甘共苦。现在回京是携带着荣耀归京的,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加上康影小丫头有孕在身,行为不便。专门有细心的淳雪儿、纳兰、黑蕃贞子一路照顾着,倒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佳人在侧,又加上没了负担。一路上刘三与众位美女有说有笑,倒也不孤单。两月的功夫,就抵达了咸阳。 但凡皇亲国戚返京,都是有打前站的。有快马沿着驿站一路禀报前方路过的府、州、郡,好沿途接待。刘三也不例外。距离咸阳五十里时,飞马已经报了皇城。 赵海带着朝中一干大臣,出城三十里相迎。 当日,旌旗蔽日,锣鼓喧天。民众自发的夹道欢迎。朴实的老百姓自前方早就打听到了消息。匈奴被驱逐到胭脂山以北,倭人国土被占,沃沮城重归大秦的怀抱。这一些赫赫战功,哪一件不是流芳千古的丰功伟业。人云亦云,底层的草根阶级都知道太子殿下的伟大。愚民者,都皆发自内心的崇拜,但是,这些都是没有利益相关的。最直接的受益就是,凡是老百姓去铁行买锄头、斧子等铁器,比之以前价格几乎下降了两成多!切身利益受到实惠的老百姓,才会真心的去拥护一个国家的皇室成员。无疑,刘三就属于这类人。 夹道欢迎的状况,连赵海都觉得嫉妒。但是,毕竟是一代帝王,加上刘三又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也就释然了。 前来迎接的,除了陛下、韩子健等重臣,连刘三的几个老婆都挺着大肚子迎接。让刘三感动不已。人生,夫复何求?能一步登天,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繁琐的仪式进行完毕后,在爱妻的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刘三与众人步入皇宫内殿,交还大将军印绶,听从陛下的进一步号令。 大殿内。 归来的刘三、东方朔、霍去病等人跪了一地。 赵海满意的笑不拢嘴,欣赏的道:“皇儿啊,这次驱逐匈奴你居功甚伟,朕也不知道怎么赏你,罢了,你提出什么,朕就允你什么吧!” 刘三呵呵一笑,摇头道:“儿臣不要什么奖赏,只要父皇能把康影赐给儿臣,儿臣就心满意足了!” 第247章 :金口玉言 赵海苦笑的摇了摇头道:“你们的事情,朕都知道了。这事康惊云那老儿也是应允了的,算不得请求,你再换一个!” 刘三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罕有的跪倒在地郑重的道:“儿臣请父皇前去钓鱼岛迎回母后,诏告四海,让母后母仪天下!” 赵海顿时愣住了,双手颤动的握成拳,深深的吸了口气,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哽咽的道:“朕……朕……朕准了。你是个孝顺孩子,朕没看错你!” 刘三恭恭敬敬的三叩六拜,大礼参见。 适时的,众位大臣齐声颂道:“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你的一番孝心,朕岂有不准之理!皇儿啊,还有什么要求,快些提啊,过了今天,朕也许就忘记了!”赵海循循善诱的望着刘三,眼中充满了慈爱。 皇帝陛下这语气,几乎就是在哀求刘三随便找几个要求来满足他。此情此景,让一干大臣艳羡不已。是啊,皇帝的话,号称金口玉言,他可以一句话让你一辈子吃喝不尽,也可以让你一步登天,反之,也能让你从锦衣玉食跌落到一文不名。这就是皇权!这就是数百年、上千年来人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得之而后快的皇位! 刘三见自己的老子步步紧逼,聪明无比的他哪能不知道陛下的企图。分明是准备把皇位让给自己,好自由自在的做太上皇,安安稳稳的过一个晚年。 但是,刘三生性懒散,这次北击匈奴,要不是韩子健和杨忠义等人将军,他还指不定去不去呢,如今老子年仅50多岁就想撂下挑子不干,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父皇,”刘三咬了咬牙,道:“儿臣再无请求,请允许儿臣告退回东宫!” 赵海叹了口气,抚摸着龙椅的扶手,眼神中透着缅怀的神色,转而老脸狡黠的眨了眨眼,哼哼道:“皇儿啊,朕……朕想不日就颁布昭告大典,晓谕整个大秦,朕退居幕后,做个安乐太上皇,你说好吗?” 刘三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的老子居然说的这么直接。其余的大臣们虽然也知道陛下的意思,但是没料到他能在这种场合中,说出来。 在场的包括东方朔、霍去病等人,都是或多或少与刘三有关系的,也就是所谓的党派之争。趁着刘三载誉归来,正是禅让的好时机。 这时候,朝中分成两派。 一朝天子一朝臣,凡是赵海的旧臣,皆都齐刷刷的反对赵海禅让,说什么陛下年富力强,正值当壮年,正是继往开来大创伟业之时,岂能挂冠而去?而反观之与刘三亲近的大臣们,皆都养神闭目,充耳不问。在陛下尚未说清楚之前,全部都在沉吟不语。 “不好!”刘三很直接的否定! “为什么?”赵海眉毛蹙起,不悦的道:“朕把这皇位禅让与你,你好好经营这祖宗留下的江山有什么不好?你聪明、智慧、而且富有朝气。每一处都比朕强上十倍!一旦你坐上了皇位,我大秦国强盛之日,指日可待啊!这都是祖宗留下给我们的责任,难道你不想担当吗?” 刘三躲避着父皇的目光,讪讪道:“不是儿臣不敢担当,而是儿臣自知能力有限不敢擅接!” 赵海气的哼哼了几声,“朕的臣子,文友韩子健、东方朔、武有霍去病、张海涛,哪一个不是能独挡一面的将士。治国犹如烹小鲜,要有耐心方可。如此多的臣子帮衬着皇儿治理大秦。你还怕什么?” 刘三无奈的抓着发髻,硬着头皮道:“父皇……这……儿臣确实不是做皇帝的料,请恕儿臣放肆了,这……这事从长计议好不好?” “你……”赵海指着刘三,为之气结。丫的,人人都想当皇帝,想拥有无尽的权利。这个傻儿巴叽的皇太子居然把皇位宝座往外推?这是哪门子道理! “既然父皇没有事情交代,荣儿臣告退!”说完,也顾不得君臣礼仪,硬着头皮转身匆匆而去。 “放肆!你……你给朕回来……” 咆哮的嗓音在大殿内回音荡荡,却更加使得刘三的速度加快了。 出了大殿,穿过金水桥,刘三也顾不得钱铭远远的呼唤,加快了步子朝自己的小窝走去。现在所谓的小窝已经大变模样。在整个咸阳城,除了皇宫,再也找不出一处府邸能比刘府大的了。 这段时间的发展,刘氏建筑已经是在大秦一家独大了。辽东郡的周家已经倒了。所有的生意全部被刘氏建筑吞并。汇通钱庄的营生真正的实现了汇通天下,牢牢地抓住大秦的经济命脉。可以这么说,即使是刘三不当皇帝,整个大秦的一切也能有话语权。全大秦百分之七十的经营都攥在他手里,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这一切,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在皇帝赵海一步步的纵容下,走到了这一步。 这也是皇帝陛下的高明之处。这次刘三从大殿内不告而别,可以说是给父皇很大的难堪。但是难堪的背后,却是赵海赢了这场对决的胜利。刘三可以不接皇帝之位,但是不能不照顾自己的刘氏建筑和汇通钱庄。他也不能放弃,因为,已经套上了就无法自拔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只要放弃不了刘氏建筑和汇通钱庄,无论是谁当皇帝,整个大秦的命脉还是掌握在刘三手里,谁也抢不去! 刘三走在宽敞的大街上,身上的柳叶铠甲还没来得及换,不伦不类的装扮,让行人阵阵侧目。他们可能不认识刘三这个太子,但是一看到他头盔上的红樱,就再也没人敢来招惹他了。那是皇室成员的象征。一般,在京城没有诏令,随便穿着铠甲,腰挎弯刀,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是要被卫尉抓入天牢的死罪! 懵懂不知的刘三,不在乎,也不怕。连父皇禅让的皇位都拒绝不接,天底下还有他怕的事情吗? 远远的,一些在咸阳维持治安的衙役兵卒远远的后缀着,直到刘三步入了那奢华的要命的刘府,这才惊骇欲绝的知道了这个冒失家伙的身份,急急的有多远走多远,免得触了霉头! 咣当…… 漆黑高大的木门上,鎏金的祥兽吞环被刘三敲打的咣咣作响,“老婆们,我刘三回来了!” 234(大结局) 一时间,院内人声鼎沸,大门被家丁们急忙敞开。莺莺燕燕的太子妃们有哭有笑、像疯了一般的簇拥到刘三跟前,摸脸的、拉手的,端正衣襟的。如此的艳福,让刘三只觉得飘飘然而不知所以然。 腼腆的小红、狡黠的赵小雅、将冷酷进行到底的小月、妩媚如狐的淳雪儿,媚眼如丝的康宁、依旧青春无敌的康影等等众女。让刘三彻底醉了。 “三哥,”小红有些哽咽,泪眼朦胧的抚摸着刘三的脸庞,“你瘦了。” 刘三哈哈一笑,在她俏脸上香了一口,**的举起手臂握拳冲着众位mm亮了亮,道:“哪里瘦了?看我雄壮的肌肉!” 小红已为人妇,却依旧带着小女人的妩媚,尖笋的葱白小指在刘三掌心挠了挠,嗔了他一眼。刘三舔着老脸凑上前去,把耳朵贴在她那隆起的小腹,满心欢喜的道:“乖乖过来,让老公和咱儿子打个招呼!” 小红娇羞的俏脸上,顿时飞起朵朵红云,居然罕有的泛着母性的光辉? 说说笑笑中,与众女进了大厅。 这刘府,雅儿确实费劲了心思,毕竟是自己的窝,能不着紧的修缮么?处处透着雍容富华的奢侈家具、饰物等等点缀的整个屋内富丽堂皇,就是比之皇宫也不逞多让!用时髦的话说,刘氏建筑不差钱,就是图个高兴! 接下来,家丁、丫鬟们端着各种新鲜的水果、点心流水价的送了进来。经过这大半年的**,刘三发觉这各个等级的仆人、丫鬟举手投足间,分明是高门大阀中的气质啊。 雅儿见刘三看的出身,笑嘻嘻的解释道:“这些个下人都是东宫的谭晓儿帮衬着训练的,这可都是严格按照宫廷的礼仪来的。你贵为太子。一点也不能马虎的!” 刘三哦了一声,想起了东宫中的永巷令谭氏女是谭晓的姑姑。也不知道现在那小丫头怎么样了?还是那样的腼腆吗? 接下来雅儿把这大半年的事情给刘三和聊家常一般细细的说来。 当年的苏文,现在也成了皇帝近边的郎将,熏陶的也有了一丝正经的样子。赵水现在全盘接手了整个大秦的福记经营,成了大秦国内举足轻重的商界才俊,他已与京师左中郎将的的女儿定了亲事,即将迎娶过门。而关重,也因为年纪渐大,转而慢慢退了下来,把一些技术上的事情,全交给了关二通。而关二通俨然把关重当做亲生父亲侍奉,打算给他养老送终。关晴儿也嫁人了,是四门守卫下的一个千牛(官职名,相当于后世的的消防局长),前几日刚刚诞下麟儿,着实让关重高兴不已。康文现在成了刘氏建筑的总智囊和总营销长,全权负责整个大秦的建筑修葺、材料生产和供应。康武却是因为喜欢军旅生涯,在康惊云临退下时,跟皇帝陛下给他讨要了一个屯长的职位。听说现在做的风生水起,屡受上司褒奖。 经过雅儿这么絮絮叨叨的说来,刘三才恍然发觉,但凡是跟着自己混的家伙们,个个都富得流油,前途一片光明,凡是和自己作对的敌人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这正符合了刘三的一贯作风。让他老怀大慰不已。 接着,刘三又把父皇禅位一事,给众女说了说。当众女听说他坚决不当皇帝时,个个都是一副毫不惊讶的样子。倒让刘三有些郁闷,本想借题发挥一番,以表现自己的风高亮节,皇位面前坚决不受诱.惑,岂料众女根本不给他发挥的机会,直接让他杯具无语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刘三与众女闭门谢客。专心致志的胎教这众女腹内的胎儿。皇宫那边,经过淳雪儿打听。除了皇帝陛下当初咆哮大殿外,这数月内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什么骇人的消息传出。皇帝赵海也没有召见过刘三。禅位一事,就这么拖着。 现在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北方的边患已经解决。匈奴人再也不敢擅越胭脂山一步。被霍去病伤了元气的北匈奴估计二十年内,再也没有勇气进犯中原了。 是月。中秋。月上中天! 大秦国传来天大的喜事! 太子刘三荣升父亲。 康宁诞生一女,姓刘名晓。 康影诞生一子,姓刘名帧。 小红诞生一子,姓刘名卜挫。(就因为小红作为正品太子妃诞下麟儿,去宫中祈求父皇赐名,高兴之下,皇帝陛下终于做了一件蠢事,点头曰:不错(卜挫)!金口玉言更改不得。刘三无语下,只得含泪接了。) 小月诞生一子,姓刘名戎。 赵小雅诞下一女,姓刘名岚。 杨兮若诞下一女,姓刘名柳。 至此三男三女全部在一月内接连降生。天降瑞气。赵海大喜之下昭告全国大赦刑徒普天同庆!同时,淳雪儿、黑蕃贞子、纳兰等女子皆都出现恶心、呕吐、厌食等现象。据说,这也是刘三的小蝌蚪在她们身体中也发生了反应的缘故! 又过了一月,全国各地的喜帖、喜礼才至。 国外使臣包括 倭国黑蕃一郎亲遣膝下独子携带大量珠宝首饰贺! 南匈奴王贺牛羊万头,皮毛若干! 乌孙部落首领遣厚礼来贺! 月氏部落首领遣厚礼来贺! 楼兰部落首领遣厚礼来贺! 东胡、扶余等部落皆都有人员来咸阳。一时间诸国云集。俨然是万国来朝。 第二年冬!皇帝赵海退位。与从钓鱼岛接来的刘三之母,在后宫颐养天年!同时,刘三长子,年仅两岁的刘卜挫,正式登上帝位,年号永康,刘三去除太子封号,封摄政王,总揽朝政处理大秦所有政事事宜! 然而,生性玩世不恭的刘三,虽然头上戴了个摄政王的咒儿,但是却把所有的繁琐政事交给了众位老婆中的第一才女康宁接受。然后,一拍屁股,**然的领着数位娘子泛舟大江大湖,笑傲山林去了。一时间,民间又多了这位风流太子的无数传说。从布衣道摄政王,他的传奇无人出其右,他虽然不在江湖,但江湖却依旧有他的传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