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复仇,美人如云》 1.重逢的噩梦(一) 一 天慧二十二年,即容朝一百八十九年,三月,风和日丽,碧空如洗。 瑞云公主特别嘱咐奴婢,今日自己的发型和妆容一定要格外精心,丝毫不能有疏漏,换上了新做好的红色盛装,衬托得是更加美丽动人,又不失少女般俏皮可爱。自己的眼前顿时一亮,满满的都是红色,自从有记忆起,宫中还没有过如此隆重的婚礼,虽然这些年皇上陆续娶近几位姨娘,皇兄和皇姐纷纷成婚,但那排场跟今日景阳太子大婚之气派根本无法同日而语。急促地迈着脚下的步子,心中像是揣着几十支鼓,“咚咚咚……”上下敲个不停,自九岁那年的相见,自己从此再也无法将他忘记,他的身影几乎整日蒙绕在自己的梦中。 离东宫越来越近了,瑞云公主觉得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脚下的步子,那颗小心脏几乎要从自己的口中跳了出来,这个在自己梦中期盼已久的一幕,呆了、傻了、痴了、醉了、不能思想了,远远的,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个对自己说来,并不算熟悉,却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身影,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修长的身形,英俊的脸旁,五官挺立分明,轮廓硬冷,额前的发梢略遮住那一双细长内敛的眼睛,面若寒霜,好像一把藏在剑鞘中随时可能会跃起使人致命的剑,没有看错,那真真切切就是他---北冥轩。 那年,瑞云公主见皇兄们一个个经常可以岁皇上出去打猎,便闹着一定要皇上带自己一起去打猎,皇上拗不过,便决定带自己一同前往。由于年纪太小,皇上将自己抱到了马上,坐在马背上飞驰,觉得自己简直好像一只长着翅膀的小鸟,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没有任何不快,没有任何束缚,正在自己体会飞翔快乐的时候,突然一只巨大的怪鸟突然靠近,袭击了皇上坐下的马,马顿时被惊吓住,皇上几乎失去了对马的掌控,正在皇上惊慌失措,自己也吓得魂飞魄散之刻,一个矫健的身影,驾马冲上前去,转身取下背上的弓,装上箭,拉开弦,朝着那只怪鸟射去,瞬间那只巨大的怪鸟被射中胸口,掉落在地面上。他立刻加快马速,上前一把拉住了皇上坐下失控马的缰绳,不断地安抚着,试图令它尽快平静下来。 方才这惊心的一幕,瑞云公主看得简直目瞪口呆,这个敏捷潇洒的身影,如同他手中刚刚射出的那一支箭,已经稳稳地扎进了自己的心里,看着他那张帅气的脸,感觉得到自己的脸颊情不自禁泛起的一阵阵红润。 皇上似乎惊魂未定,声音有些颤抖:“好漂亮的身手!” “皇上过奖了,没有能够保护好皇上的安危!”他单膝跪下,恭敬地回应。 “小小的年纪,竟有如此敏锐的身手,真是让朕喜欢,可比朕的这几位儿子身手厉害得多,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北冥轩!” - - - 题外话 - - - 离东宫越来越近了,瑞云公主觉得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脚下的步子,那颗小心脏几乎要从自己的口中跳了出来,这个在自己梦中期盼已久的一幕,呆了、傻了、痴了、醉了、不能思想了,远远的,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个对自己说来,并不算熟悉,却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身影,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修长的身形,俊俏的脸颊,额前的发梢略遮住那一双细长内敛的眼睛,嘴唇显出好看的弧度,面若寒霜,好像一把藏在剑鞘中随时可能会跃起使人致命的剑,没有看错,那真真切切就是他---北冥轩。 2.重逢的噩梦(二) “你可是北冥将军家的大公子?” “正是,我是随家父一起陪皇上来打猎的!” “那你可否愿意当兵,朕将来必定封你做大将军,如何?”皇上喜出望外。 “我愿意!为大容朝,为皇上,上阵杀敌,北冥轩义不容辞!”北冥轩义正言辞。 “哈哈哈……”皇上仰天大笑,“好!好!真是太好了!” 几位皇子在后面纷纷显得有些不屑,面子上着实有些挂不住,皇上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贬低自己的儿子,夸奖北冥轩。 瑞云公主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北……冥……轩”,已经彻彻底底地在自己的心里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北冥轩!”瑞云公主欢喜地低声叫道,多么想要迫不及待地冲到北冥轩的面前,能够近距离的看着他,只是痴痴地看着他就好,哪怕连一句简单的寒暄也没有,可是自己明白不能,因为自己是高贵的公主,这样冒然地冲到一个男人的面前,会有失公主的身份,所以只能这样远远地默默欣赏。 北冥轩站在那里,一脸冷漠的表情,这般喜庆的日子,自己的表情却像是来参加丧礼一样,见到瑞云公主到来,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微臣见过瑞云公主!” “北冥轩将军,有礼!”瑞云公主微笑示意,其实心中简直乐开了花,本以为自己今日特别的精心装扮,可以得到北冥轩的欣赏,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不愿多看一眼,莫要说是赞扬的话。 北冥轩依旧一脸不悦地站在那里,传染到瑞云公主原本甚是欢喜的心情也跟着不悦。 瑞云公主缓缓地从北冥轩身边走过,可以嗅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充满侵略性的男人味,偷偷地瞄了他一眼,从未这般近距离地看过他,从未觉得世上其他男子的脸颊会如此好看,今日的盛装衬托得他更加帅气潇洒,记得上次见到他,还是两年前他出征抗敌凯旋归来,皇上特意大摆庆功宴,那日自己远远地偷望着他,那时他是那么英勇不凡,他是皇上眼中年轻有为的少将,他是整个大容朝人民心目中的英雄。 北冥轩突然叫道:“公主殿下……” 瑞云公主忙回应:“何事?” 北冥轩伸出长长的手臂,手里托着一块玉佩,“公主殿下的玉佩掉落了!” “多谢北冥将军!”瑞云公主忙从北冥轩的手中拿回玉佩,急促的心跳简直不敢令自己正视他,生怕他会怀疑自己是刻意掉落了玉佩,让他拾起,自己甚至连前一刻他如何弯下腰来拾起的玉佩,这般的举动都未发觉。 奴婢为皓月公主梳好了发髻,换上新郎喜服,自己站在镜子的前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今日只剩下独自一个人向着景阳太子的镜子里看去,自己就是最像他的人,不,自己就是他,此刻连自己都弄不清楚镜子里面的是皓月公主,还是景阳太子,昨日镜中毕竟还有他,自己并不是那般孤独,今日自己内心越发的慌乱,毕竟是在代替他,做着一件连他都不曾做过的事情,还不知道自己迈出这一步之后,即将面对的是何,外面都是自己和他最亲近的人,不知道偷天换日到底能否瞒天过海,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忐忑不安地走向东宫大厅。 - - - 题外话 - - - 瑞云公主缓缓地从北冥轩身边走过,可以嗅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充满侵略性的男人味,偷偷地瞄了他一眼,从未这般近距离地看过他,从未觉得世上其他男子的脸颊会如此好看,今日的盛装衬托得他更加帅气潇洒,记得上次见到他,还是两年前他出征抗敌凯旋归来,皇上特意大摆庆功宴,那日自己远远地偷望着他,那时他是那么英勇不凡,他是皇上眼中年轻有为的少将,他是整个大容朝人民心目中的英雄。 北冥轩突然叫道:“公主殿下……” 瑞云公主忙回应:“何事?” 北冥轩伸出长长的手臂,手里托着一块玉佩,“公主殿下的玉佩掉落了!” 3.重逢的噩梦(三) 皇上兴奋地叫道:“今日的新郎倌儿来了!” 皓月公主神色紧张,恭敬地念道:“景阳给父皇母后请安!” 皇上忙应道:“免了!今日是赢儿大喜的日子,是朕娶儿媳,就如同家宴一般,平日的那些繁礼就免了吧!” “皇上所言即是,赢儿今日才是真正的主角!”皇后仔细地观察着“景阳太子”,觉得眼前这个“景阳太子”的神情有些不安,已经料到自己昨夜的猜测是正确的,为了完全证实,自己伸出双手,温柔地叫道:“赢儿,快到母后这儿来!” 皓月公主一听,原本就紧张的情绪变得更加强烈,迈着战战兢兢的步子,来到皇后的面前,眼神飘忽不定,完全不敢与皇后对视。 “赢儿啊,让母后再好好看看!”皇后的语气温柔,双手抚着“景阳太子”的脸颊,肯定自己面前的这个“景阳太子”是假冒的,而且断定是皓月公主这个孪生妹妹假扮的,这二人偷天换日,就算是瞒得过皇上,瞒得过其他人,也是不可能瞒得过自己,他们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母后,景阳今日娶妻,承蒙父皇和母后的厚爱,景阳在此谢过父皇母后的大恩!”皓月公主勉强整理好这番话,惶恐得不知所措,眼泪直逼眼眶。 “赢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皇后伪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心里却仍纠结在眼前这个假冒的“景阳太子”身上,如果这个景阳太子是皓月公主,那真正的景阳太子又在何处,这二人有意瞒天过海,自己如果直接了当地询问,肯定是问不出结果来,那又为何要偏偏选在大婚前夜之时,今晚若是被新娘子发现新郎倌儿是皓月公主女儿身假扮的景阳太子娶妻,岂不荒之大缪。 瑞云公主突然进来,看到皇后与“景阳太子”这温馨的一幕,不禁鼻子一酸,叫道:“父皇母后!” 皓月公主听到瑞云公主的声音,像是突然等来了救星,忙转过身去,双目含情地看着瑞云公主,叫道:“瑞云,来了!” 瑞云公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景阳太子”的面前,突然顿住了,眉头紧锁着,不停地打量眼前的这个“景阳太子”,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妥,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皓月公主看得出瑞云公主一定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忙上前伸出左手,拉起了瑞云公主的右手。 瑞云公主顿时瞪大双眼盯着“景阳太子”,就在握住她右手的这一刻,自己更加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不是真正的景阳太子,因为他们之间有一个小秘密,那是当年彼此约好要保守一辈子的。 当年,九岁的景阳太子与五岁的瑞云公主一日在御花园里玩耍,瑞云公主突然对园中一片开的正艳的牡丹花起了兴致,立刻就要往花丛里面冲,大声地叫道:“皇兄,快来看,这花开得好艳啊!” 景阳太子大惊失色,忙劝道:“皇妹,莫要进去玩耍,这样一定会伤害到花草的!” “皇兄真坏,只知道心疼那些花,都不陪瑞云玩,瑞云生气了,不理皇兄了!”瑞云公主气冲冲地转过头去,还是继续往花丛里冲,花丛中的土壤很是不平,自己走了几步,已经东倒西歪。 - - - 题外话 - - - 瑞云公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景阳太子”的面前,突然顿住了,眉头紧锁着,不停地打量眼前的这个“景阳太子”,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妥,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皓月公主看得出瑞云公主一定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忙上前伸出左手,拉起了瑞云公主的右手。 瑞云公主顿时瞪大双眼盯着“景阳太子”,就在握住她右手的这一刻,自己更加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不是真正的景阳太子,因为他们之间有一个小秘密,那是当年彼此约好要保守一辈子的。 4.重逢的噩梦(四) 景阳太子担心瑞云公主会摔倒,无奈还是走了过去,此刻她一踩空,整个身子立刻歪倒在一边,自己上前一把抱住她,她整个身子便一下子压在了自己的手上,恰巧压在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 瑞云公主从地上努力地站了起来,低下头一看,发现景阳太子的手掌下面渗出了一块血迹,忙担心地问:“皇兄的手怎么流血了?” 景阳太子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还不忘安慰瑞云公主:“皇妹莫要担心,景阳没事的,没事的!” 瑞云公主心疼地哭了起来,轻轻地抚着景阳太子受伤的左手,“都是瑞云不好,太贪玩了,害得皇兄的手破了如此大的伤口!” “好皇妹,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景阳真的没事,无论在何时都是要保护皇妹的!”景阳太子的手掌痛得想要哭出声来,可为了不让瑞云公主担心,一直强忍着。 瑞云公主抽泣着,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拿出自己的手绢,小心翼翼地将景阳太子左手掌上的血迹擦去,“皇兄,一定很疼吧?先把手上的血迹擦去,再将伤口包上,一会儿尽快宣御医来瞧瞧!” 景阳太子接过瑞云公主手中的手绢,把左手的伤口处遮住,绕着左手缠了一圈,“皇妹看,景阳这不是已经没事了,一会儿回去,让刘公公上些药就好了!” “那怎么行啊!”瑞云公主摇着头。 “其实,根本就不是多严重的伤,景阳回去以后,刘公公就能够处理得好,可是如果母后知道,就一定成了大事,到时还不继续追究原因!”景阳太子装出一副严肃的神情。 “皇兄说得有理!”瑞云公主点了点头。 “那皇妹就和景阳说定了,这是只属于咱们俩人之间的小秘密,千万不可告诉其他人,父皇和母后也不可,皓月也不可!”景阳太子伸出右手,举起来,瑞云公主心领神会,也伸出右手,与他的手掌相击,以示约定达成。 景阳太子在刘公公的细心照顾下,左手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因为受伤当时没有及时处理伤口,手掌中还是留下了一小块伤疤,这个伤疤之后只有瑞云公主一个人,也只有她一个人亲眼看过,亲手摸过,所以是只属于他们二人之间才有的小秘密。 皓月公主越发紧张起来,忙为自己圆场:“皇妹难道不祝贺皇兄大婚?” 瑞云公主的眼神里分明清清楚楚地说着,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皇兄景阳太子,可自己的心里明白,一旦在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前讲出这个事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为了大局着想,自己只能先将此事隐瞒,回应道:“皇兄,瑞云不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嘛!皇兄娶太子妃,瑞云怎会不祝福,在整个皇宫中,皇兄、皓月皇姐和瑞云才是最亲近的吗?” 皓月公主听到“皓月”二字,心中不由得紧了一下,眼神刻意地向别处躲闪。 皇上顿时把脸一板,“秀儿,这是哪里的话,其他皇兄和皇姐与你们都是一样亲近的,你们都是朕的儿女,怎么会分近疏!” “你们父皇说的是,今日是赢儿大婚之日,也是咱们全家上下的大喜之日,自然是需要所有人一同分享的!”皇后附和着,一只手抚着“景阳太子”的头,另一只手抚着瑞云公主的头,“好赢儿,快去迎接你的新娘子吧!” 皇上与皇后看着“景阳太子”出了东宫的大门,看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孩子,皇上与皇后不约而同地长长叹了一口气,皇后将手放在皇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虽然皇家的夫妻不能像普通百姓家,彼此几十年像植物一般并肩生长,如根一样的亲情,但也可以不用言语,默契领会。 5.重逢的噩梦(五) 二 文雨萦坐在自己闺房的镜子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今日的新娘妆的确令这张脸显得更加美艳动人,胭脂水粉所用是最上成的,梳头的奴婢也是宫里派来的,自己发上顶的凤冠霞帔的贵重程度恐怕仅次于皇上当年迎娶皇后。 “小姐,迎亲的轿子怕是要到了,咱们是时候出发了!”丫鬟担心误了拜堂吉时,看着文雨萦面无表情地坐着,知道她是欲哭无泪,自己心里也跟着难受,她的心事自己明白,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命不可为。 文雨萦轻轻地从梳妆台上的一个木盒子里捏起唇脂,放在双唇中间,微微闭合,嘴唇立刻红得更好看了,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一滴泪水从眼眶慢慢地顺着脸颊滑落,自己马上微闭双眼,将发顶的红盖头放下,盖住了脸庞。 以“景阳太子”那高头大马为首的迎亲马车队伍缓缓地来到了文府的门前,文心庭忙上前迎接,不舍地看着文雨萦在丫鬟的搀扶下被送上花轿,眼泪一次次简直要涌出眼眶,她的头上遮着红盖头,自己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但一定猜得到是何样的哀伤,也幸好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不然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伤感,她就这样上了花轿。 一路浩浩荡荡来到东宫的门口,文雨萦下了花轿,进了东宫,与“景阳太子”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夫妻对拜过,自己被奴婢送进了洞房,一步步听从着安排,不敢有半点儿疏忽。 那吉儿无意中得知,今日景阳太子大婚,想必宫中一定甚是热闹,不知道里面会有多少有趣之事,于是悄悄地溜出了紫萱宫。自己知道凭那般上成的轻功---踏风无迹,想要进出皇宫,并非十分困难之事,偷偷混进了皇宫奴婢的更衣室,换上了一身宫女的衣服,也学着宫女们走路的样子,低着头,脚下迈着急促的小碎步,随着正前往东宫的一队宫女的最后面。 一队宫女进了东宫的大厅,那吉儿低着头,紧紧跟随着队伍,东宫里面的奢华令自己忍不住微微地抬起头,仔细地端详眼前的一切,紫宣宫虽然宏伟气派,但与眼前的东宫相比,简直逊色太多,剩下的恐怕只有空洞。偷偷地瞟了一眼坐着的几位皇子,英俊得无可挑剔,个个气质高贵,举止典雅,就在进入皇宫的前一刻,自己还以这世上不会再有超过自己几位师兄相貌的男子。 瑞云公主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宫女,只有那吉儿一个人微抬着头,东张西望,她此刻似乎也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便随着目光寻去,二人双目对视的刹那间,彼此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冥冥之中的暗示。 那吉儿看着其他宫女纷纷忙碌起来,也学着她们的样子,想给自己找一些事情来做,以免显得太过独特。 - - - 题外话 - - - 文雨萦轻轻地从梳妆台上的一个木盒子里捏起唇脂,放在双唇中间,微微闭合,嘴唇立刻红得更好看了,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一滴泪水从眼眶慢慢地顺着脸颊滑落,自己马上微闭双眼,将发顶的红盖头放下,盖住了脸庞。 以“景阳太子”那高头大马为首的迎亲马车队伍缓缓地来到了文府的门前,文心庭忙上前迎接,不舍地看着文雨萦在丫鬟的搀扶下被送上花轿,眼泪一次次简直要涌出眼眶,她的头上遮着红盖头,自己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但一定猜得到是何样的哀伤,也幸好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不然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伤感,她就这样上了花轿。 6.重逢的噩梦(六) 东宫的喜宴已经开始,在场的宾客都已入座,歌舞升平,谈笑饮酒。 瑞云公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对眼前的佳肴和美酒,丝毫提不起兴致来,眼神情不自禁就落在了对面坐着的北冥轩身上,不管舞者的身姿有多么婀娜,舞步有多么优美,也无法抵挡自己目光的唯一目标,北冥轩。 北冥轩沮丧地斜着头,任凭舞者的舞裙如何在自己的眼前旋转,哪怕是能够转出一朵花来,也不愿抬起头来,正眼看一下。只是不停地命身旁的奴婢为自己的杯中斟酒,斟满杯,一饮而尽,再斟上一杯,又是一饮而尽,一杯接着一杯,没有多久,已数不清饮了多少杯。 瑞云公主看在眼里,担心在心里,不知道景阳太子大婚北冥轩怎么会如此不悦,虽然文雨萦是他的表妹,但再如何不舍表妹出嫁,神情也不该是这般忧伤,倒像是要与深爱着的女子分开一般的痛苦。自己觉得,一定是因为其它的事情,可能是国事,边关也许又出现了新的情况,敌国又来侵犯,明明刚刚太平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如果真的是这样,由于他上次在平定边关战乱中立了大功,皇上肯定还是会派他前往,不由得又担忧起他的安危,的确自己的心里有一万个不希望他去;又觉得也许是因为看到景阳太子今日大婚,令他联想到了自己的婚事,他早已过了该成婚的年纪,却迟迟没有婚配,皇上之前还提议许配他一位公主,或者是门当户对的千金指婚,他总是以国家战事不断,没有功夫将时间放在儿女私情上为由拒绝,莫不是他早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不知何种理由不能成婚,自己的心里是越想越难过。 晗王叶明伦手中举着酒杯,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地叫道:“太子殿下,来!本王敬太子殿下一杯,祝贺今日大婚!” “景阳,谢过皇兄!”皓月公主毫无躲避,双手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把头微微扬起,一饮而尽。 “明伦,今日是赢儿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许胡闹,成何体统,大皇兄还没有发话,你就先敬起酒来!”皇上厉声道。 “皇上,今日是家宴,一家人团聚的时刻,说好了免去那些君臣之间的繁礼,好让他们兄弟间好好喝喝酒!”皇后忙圆场。 “来!今日景阳一定陪皇兄喝得尽兴!”皓月公主举起刚刚斟满的酒杯,显得很是爽快,心里其实正在想法子如何将叶明伦灌醉,好让他出出丑,自幼小就讨厌他,因为他仗着自己是二皇子,生母的家世与地位又远远高于大皇子的生母,总是一副飞扬跋扈的气势,好像天下为他独尊似的,宫中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都敢欺负,自己的母后贵为皇后,他同样全然不放在眼里,后来景阳太子被立为皇储,他被封亲王---晗王,更是对景阳太子看不过去,每次入宫几乎没有好脸色,自己一定要趁今日这个好机会,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他在外面的王府如何气焰嚣张不论,在皇宫就是不行,如今自己才是真正的东宫太子,容不得其他人将风头盖尽。 - - - 题外话 - - - 晗王叶明伦手中举着酒杯,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地叫道:“太子殿下,来!本王敬太子殿下一杯,祝贺今日大婚!” “景阳,谢过皇兄!”皓月公主毫无躲避,双手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把头微微扬起,一饮而尽。 “明伦,今日是赢儿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许胡闹,成何体统,大皇兄还没有发话,你就先敬起酒来!”皇上厉声道。 “皇上,今日是家宴,一家人团聚的时刻,说好了免去那些君臣之间的繁礼,好让他们兄弟间好好喝喝酒!”皇后忙圆场。 7.重逢的噩梦(七) 皇后看得出来“景阳太子”有意灌醉叶明伦,猜想这一定是皓月公主的性格,自幼喜欢争抢好胜,很多地方不愿输给男孩子,如果是真正的景阳太子,怕是更钟情于独自一个人在一旁饮酒消遣,把别人的谈笑当成乐子来听,提示道:“赢儿,别只顾着和二皇兄喝,还有大皇兄何其他皇兄呢,他们可都是特意来为赢儿祝贺大喜的!” 皓月公主微微笑道:“儿臣知道,会向各位皇兄一一敬酒的,多谢各位皇兄今日大驾东宫,为景阳祝贺新婚,这不是二皇兄首先提议的吗!” 昭王叶萧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菜也没有夹上几筷,酒也没有喝几口,突然也端起桌上的酒杯,站了起来,高声道:“来本王敬太子殿下一杯,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景阳,谢过大皇兄!”皓月公主双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瑞云也要敬太子殿下一杯!”瑞云公主突然兴奋地举起面前的空酒杯。 “秀儿,不得胡闹!”皇后立刻厉声阻止。 “母后!”瑞云公主不禁撅起小嘴,向皇后撒娇。 “今日是她哥哥大喜之日,就破例一次,让她饮吧,年纪也不算小了,叶家的女儿,酒量都不差的!”皇上忙劝道。 皇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皇上就只会宠着秀儿,看看秀儿现在的气性,日后怕是连驸马都招不到!” “那岂不是正好,瑞云就可以陪在父皇和母后的身边一辈子了,永远都不嫁人!”瑞云公主开心地笑起来。 “休得胡言,这种话岂能乱讲出口!”皇后显得非常生气。 “今日父皇许秀儿喝酒,只是秀儿刚才的那些话,父皇可不想再从秀儿的口中听到了!”皇上指了指瑞云公主。 “瑞云知道了!”瑞云公主敷衍地点点头,将自己手中空空见底的酒杯示意给皇上。 “来人,为瑞云公主斟酒!”皇上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来,秀儿陪朕饮一杯!” “瑞云遵命!”瑞云公主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管事的公公不见有人上前斟酒,又是使眼色,又是咳出声来提醒。 那吉儿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瞧瞧,发现只有自己的手中端着酒壶,顿时不知所措,拿着酒壶,撞撞跌跌地移着脚下的步子朝着瑞云公主的位置走去,一步、两步、三步………突然自己的脚下一歪,整个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连同手中的酒壶一起摔了出去,酒壶里的瞬间洒在了她的身上,不禁大惊失色,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瑞云公主忙安慰了一句,看着那吉儿惊慌失措的样子,想要伸手去扶她,连自己也觉得不解,平日里自己很是在意衣着,每日穿戴完毕,总是要在镜子前面照上许久,如果衣服上不小心沾染丁点污垢,便会大发雷霆,今日倒是不知怎么了,却对眼前这个宫女一点儿也气不起来。 - - - 题外话 - - - “那岂不是正好,瑞云就可以陪在父皇和母后的身边一辈子了,永远都不嫁人!”瑞云公主开心地笑起来。 “休得胡言,这种话岂能乱讲出口!”皇后显得非常生气。 “今日父皇许秀儿喝酒,只是秀儿刚才的那些话,父皇可不想再从秀儿的口中听到了!”皇上指了指瑞云公主。 “瑞云知道了!”瑞云公主敷衍地点点头,将自己手中空空见底的酒杯示意给皇上。 “来人,为瑞云公主斟酒!”皇上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来,秀儿陪朕饮一杯!” “瑞云遵命!”瑞云公主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8.重逢的噩梦(八) 管事公公发现情况不妙,忙走上前去试图解围,仔细一看,不禁眉头紧锁,疑问道:“你是哪里派来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吉儿顿时慌了神,不知如何开口,一个劲儿向后移着步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瑞云公主被眼前的状况搞得是一头雾水。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假冒奴婢进东宫来,有何企图?”管事公公追问道。 “我……”那吉儿惊慌失措,手中拿着的酒壶突然掉在了地上。 “来人啊!把她给我带下去,严加审问,好大的胆子,敢到太子殿下的婚宴上来捣乱,看是不想要你的小命儿了!”管事公公厉声道。 “你要干什么?”那吉儿高声地喊道,右手低垂下来,开始运气。 “怎么,还想要反抗,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管事公公越发愤怒,伸出的兰花指不禁颤抖起来。 那吉儿定了定神,左手一个快速勾手,瞬间将瑞云公主锁在自己的臂中,右手运气将身后一个护卫腰间的长剑从剑鞘中吸出,顿时架在她的脖子上。 “莫要伤害秀儿!”皇上和皇后紧张地立刻起身劝说。 “莫要伤害皇妹!”皓月公主企图上前劝说,又怕惹怒了对方。 “你们谁也不要过来,我自然不会伤害她,否则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吉儿手中的剑始终距离瑞云公主的脖子有着一定的距离。 在场的人一下子都紧张地站起身来,只有北冥轩一个人依旧若无其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饮酒,还略带了几分醉意,这一切似乎看不到,也听不到。 瑞云公主看着北冥轩那一脸的冷漠表情,轻声地问那吉儿:“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吉儿凑到瑞云的耳边,回应道:“我没有任何恶意,来这里只是图好玩,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看得出你没有恶意,本宫不反抗,帮你顺利逃出去!”瑞云公主一脸庄重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里可是皇宫,是你的地方?”那吉儿甚是不解瑞云公主的行为。 “本宫想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位置?”瑞云公主感觉得到说话的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到。 “那我就得罪了,不过你放心,待我安全以后,定将你平安放行!”那吉儿锁住瑞云公主的颈部,不停地朝东宫的厅门外退去,“你们最好不要跟过来,不然小心她的性命!” “全部退下!”皇上一声令下。 那吉儿退出了东宫的厅门,右手用剑朝着厅内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猛然转过身去,带着瑞云公主飞驰而去。 “北冥将军,这可如何是好?”皇上甚是担忧。 北冥轩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胸有成竹地低声道:“请皇上放心,末将定会全力将瑞云公主毫发无损救回!” “全靠北冥将军,朕等你的好消息!”皇上欣慰地点了点头。 “一定不能让秀儿伤到一根头发,不然臣妾也是活不下去的!”皇后刻意装出一副十分难过的样子,梨花带雨。 北冥轩放下手中的酒杯,刚要伸出手取剑,才突然想起今日是来东宫喝喜酒的,不可佩剑,便取了身后侍卫的一把剑,快速地追出了东宫。 “皇后放心,有北冥将军出马,那小贼岂不束手就擒!”皇上对北冥轩的实力相当有信心,安慰着皇后。 皇后偷偷地看了皇上一眼,其实刚刚自己早已看出那吉儿所用轻功乃“踏风无迹”,只是不明白,昨日夜晚在东宫就遇到一位,今日怎么又来了一位,未免有些太过巧合,紫宣宫的人频频出现在皇宫中,究竟是为了何事。虽然“踏风无迹”速度之快,行迹之诡秘,但凭北冥轩的功力应该不会逊色,看刚才那吉儿的摸样,即使拥有紫宣宫上成功力相传,也应该不会太过深厚,一定不是他的对手,相信他可以将瑞云公主顺利救回,心理倒不是特别担心瑞云公主的安危。 - - - 题外话 - - - “我……”那吉儿惊慌失措,手中拿着的酒壶突然掉在了地上。 “来人啊!把她给我带下去,严加审问,好大的胆子,敢到太子殿下的婚宴上来捣乱,看是不想要你的小命儿了!”管事公公厉声道。 “你要干什么?”那吉儿高声地喊道,右手低垂下来,开始运气。 “怎么,还想要反抗,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管事公公越发愤怒,伸出的兰花指不禁颤抖起来。 那吉儿定了定神,左手一个快速勾手,瞬间将瑞云公主锁在自己的臂中,右手运气将身后一个护卫腰间的长剑从剑鞘中吸出,顿时架在她的脖子上。 9.噩梦降临(一) 三 那吉儿挟持着瑞云公主很快出了皇宫,既然她如此帮自己,实在不愿伤害到她,自己手中的剑已经放低下来,想要尽快逃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也好尽早将她放了。 瑞云公主的心中此时虽然十分恐惧,但还是希望那吉儿可以走得快一些,远一些,皇上一定会派北冥轩前来解救自己,无论多少侍卫追来,都恐怕抵不过他一个人的本事,他要是前来,这样就可以看看他的心里到底是否在意自己,同时还能让他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也许日后会成为一段佳话。 那吉儿隐约感觉得到北冥轩一直在后边追逐,令自己不解的是他似乎并不是全力在前进,始终不紧不慢地保持着不算太远不算太近的距离。 瑞云公主不停地向后偷瞄,出了皇宫很远,也不见北冥轩追上来,与自己相隔着不算远的距离,自己多么希望他能够立刻追上来,尽管对手的功力并不是那般强大,他也许不需要很多招就可以将对手制服,轻而易举将自己救回,那样一幕一定也是美好的,被自己心爱的人相救,肯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人烟越来越稀少,穿过一大片树林,那吉儿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甚至连回紫宣宫的路也不记得了,只能顺着前方开阔的路前行,没有多远就已经到了山崖,无奈之下便朝着山崖顶端去。 北冥轩清楚那吉儿无路可退,不禁冷冷一笑,丝毫没有加快追赶速度的意思,跟着她的前行方向而去。 眼看即将到达山崖顶端,那吉儿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将手中的剑架在了瑞云公主的脖子上面,狠狠地说道:“你若是敢在靠近,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北冥轩也停了下来,淡淡地瞟了那吉儿一眼,带着不屑的语气道:“如果刚才我想要出手的话,你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和我讲话吗?” 那吉儿不由得笑出声来,带着挑衅的口吻道:“好大的口气啊!有那么大的本事,刚才为何不追上,追到这里来,才讲这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小小年纪,脾气倒还不小,就凭你的‘踏风无迹’,以为我真的追不上吗?” “还算你有点儿见识,既然认得出‘踏风无迹’,那也应该知道我从何而来?” “紫宣宫,是吗?” “没错!害怕了吧!”那吉儿的脸上微微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北冥轩自幼到如今,还真的不知道‘害怕’二字是怎么写的!”北冥轩的笑里面透着十足的傲气。 “北冥轩?”那吉儿突然瞪大双眼,好奇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将军北冥轩?” “在下的拙名,姑娘也知道!” “抗击边关的战役,打得那么漂亮,你的英雄事迹早就已经传得街知巷尾了!” - - - 题外话 - - - 瑞云公主的心中此时虽然十分恐惧,但还是希望那吉儿可以走得快一些,远一些,皇上一定会派北冥轩前来解救自己,无论多少侍卫追来,都恐怕抵不过他一个人的本事,他要是前来,这样就可以看看他的心里到底是否在意自己,同时还能让他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也许日后会成为一段佳话。 那吉儿隐约感觉得到北冥轩一直在后边追逐,令自己不解的是他似乎并不是全力在前进,始终不紧不慢地保持着不算太远不算太近的距离。 10.噩梦降临(二) “那既然知道我,也应该很清楚我的实力,姑娘不如先放了瑞云公主!” “她此时可是我手中最好的挡箭牌,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谁知道你会不会就此放过我,若是你又反悔,抓我回去复命,我岂不是傻得中了你的计!” “这里只有你、我和瑞云公主三个人,我将你放走,只要是我与瑞云公主都不说出来,又有谁会知道?” 那吉儿低下头,思索片刻,突然开口:“那你可保证如果我放了她,你绝不会再为难于我?” 北冥轩仰起头,望了望天空,“我又能向何人保证,向天、向地、还是向这连绵起伏的群山?” 瑞云公主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声也不出,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自己一直默默爱慕的男人,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劫持,他无动于衷,尽管一路追来,却迟迟不见任何出击,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下,似乎前来解救自己只是在完成皇上命令的一项任务,与其他每一次无论他愿意与否,都必须去完成的任务一样,根本不在乎自己被劫持这一路上是否受了伤,难道是因为他已经将自己与那吉儿暗暗相互利用之事看穿。 “你说的倒也对,此刻的保证的确没什么意义,如果此刻你将我和她同时推下山崖,也是死无对证,全凭你一张嘴!”那吉儿带着不满的语气。 “姑娘可真是会说笑!”北冥轩发梢阴影下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 瑞云公主看着北冥轩,隐约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种冷酷,但自己知道,他一定不会像那吉儿说的那样做,因为他是来解救自己的,就算他无力将自己救回,也不可能加害自己,自己与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加害自己只会令他与皇上和皇后为敌。 北冥轩猛然抬起头,刹那间移步那吉儿的面前,狠狠地朝着她的胸口击出一掌,顿时一大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整个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啊……”地大声喊着,持刀的手不受控制地朝着瑞云公主的脖子划了一道,另一只手胡乱拉扯着瑞云公主的衣衫,试图抓住任何一线生机,不过也只是徒劳,向山崖下掉落。 瑞云公主的衣衫被那吉儿拉扯着一同向山崖下掉落,呆呆地瞪着站在山崖边上看着自己向下掉去的北冥轩,心中充满了绝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他明明是来解救自己的,没有想到这样一掌下去,看着自己被刀划破喉咙,不停往山崖下落,他竟然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相救的意思。刚刚还在幻想,他是如何将自己从那吉儿的手中救出,在短短的时间里,甚至已经幻想出了几十种他如何解救自己的画面,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象到事实会是这样的残酷。 - - - 题外话 - - - 瑞云公主的衣衫被那吉儿拉扯着一同向山崖下掉落,呆呆地瞪着站在山崖边上看着自己向下掉去的北冥轩,心中充满了绝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他明明是来解救自己的,没有想到这样一掌下去,看着自己被刀划破喉咙,不停往山崖下落,他竟然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相救的意思。刚刚还在幻想,他是如何将自己从那吉儿的手中救出,在短短的时间里,甚至已经幻想出了几十种他如何解救自己的画面,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象到事实会是这样的残酷。 11.噩梦降临(三) 北冥轩望着瑞云公主那满是绝望的双眼,瞪得直直,一眨也不眨,在这身处的悬崖峭壁之间仿佛衬托得更加宁静而幽深,让原本在自己眼中单纯至极的她显得不可捉摸,就在她掉落山崖的一刻,她的双目迷离起来,渐渐变得失神,长长的睫毛有些抖动,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晶莹的泪滴从眼眶中滑落,流过脸颊,自己内心的挣扎不曾停止,犹豫着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却迟迟没有出手,其实自己只要一个跃身,便可以轻易将她救上来,但始终还是没有,只是决绝地望着她的身体越来越远。 瑞云公主想要抓住崖边任何一个能够抓住的物体,却发现根本是徒劳,此时自己什么也不愿再去想,也无力再去想,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飞了起来,而且越来越轻盈,似乎渐渐靠近天空的云朵,突然感觉自己好似已经化为了一朵云,一朵洁白无瑕的云,悠悠地在天空中飘着。当自己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仿佛已被风化一般,一寸寸地变成粉末,只有自己的头脑异常得清醒,绝望的感觉犹如潮水似的淹没自己的全身,看到北冥轩一步步靠近自己,脸上的神情依旧漠然,想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北冥轩……北冥轩……为什么要这么对本宫……” 北冥轩来到崖下,慢慢地走近瑞云公主的身体,看着躺在地上的她,十分安静,面部的表情有一点狰狞,脖子上的伤口一点点渗出鲜红的血,突然心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任凭她如何呼喊,自己也完全听不到。 “北冥轩,不要再靠近本宫,你把本宫害到这万丈悬崖下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做什么?”瑞云公主被刚刚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彻底击溃,顿时跪倒在地上。 北冥轩突然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有半块云型图案的玉佩,清楚地认得这半块玉佩,这是自己曾经亲手交还给瑞云公主的玉佩,于是弯下腰来,拾起了玉佩,紧紧地将玉佩攥在手中,眼前仿佛浮现出她对着自己微笑的画面,那笑容很好看,很无邪,自己突然不敢抬头望天,怕看到天空中那一朵朵云中会出现她那张微笑的脸,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心中默默地念道:“生在皇家,注定是你的悲哀,要代替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母后偿还欠债……” “本宫与你不共戴天……”瑞云公主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心房不大的地方里面,细细密密地织满了仇恨,蔓延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逸,为兄终于为你报仇了!”北冥轩的神情决绝,伸出手掌,猛地一掌击中自己的胸口,顿时口中吐出一口鲜红的血,右手用剑在自己的左臂上用力地划了一剑,鲜血从伤口一点点流出,扔掉了手中的剑,抱起瑞云公主的尸体,飞驰而去。 - - - 题外话 - - - “北冥轩,不要再靠近本宫,你把本宫害到这万丈悬崖下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做什么?”瑞云公主被刚刚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彻底击溃,顿时跪倒在地上。 北冥轩突然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有半块云型图案的玉佩,清楚地认得这半块玉佩,这是自己曾经亲手交还给瑞云公主的玉佩,于是弯下腰来,拾起了玉佩,紧紧地将玉佩攥在手中,眼前仿佛浮现出她对着自己微笑的画面,那笑容很好看,很无邪,自己突然不敢抬头望天,怕看到天空中那一朵朵云中会出现她那张微笑的脸,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心中默默地念道:“生在皇家,注定是你的悲哀,要代替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母后偿还欠债……” 12.噩梦降临(四) 四 瑞云公主瘫坐在地,看到那吉儿正静静地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突然吓了一大跳,心里不由得开始恐惧起来,坐直了身子,努力地朝着旁边爬了爬,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来,巨大的恐惧顿时席卷了自己整个人,想要放声大哭,怎么也哭不出声来。 一道白光突然闪现,一位身着长褂仙风道骨的长者站在瑞云公主的面前,温柔地对她说道:“姑娘,为何在此哭得这般伤心?” 瑞云公主抽泣着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老人家可以看得到本宫?” 老者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那为何他人无法看到,也听不到本宫的叫喊?”瑞云公主甚是疑惑。 “因为姑娘已经仙逝!”老者淡淡地回应。 “本宫已经死了……死了……”瑞云公主伸出双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微微地颤抖着,眼泪无法流出来,只能干嚎。 “姑娘是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接受与否,本宫不是都已经死了,那为何老人家可以看得到本宫?” “这世上之事,岂是都可以了解得明明白白!”老者不禁微微一笑。 “老人家一定是神仙,会法术的老神仙?”瑞云公主的眼前顿时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本座可并非老神仙,哪里会有那般神通广大,不过,倒是可以帮姑娘一个忙!” “帮忙?” “姑娘看来不信本座?” “老人家为何要帮本宫?” “刚才不是告诉姑娘了,世上之事,哪里全都可以了解得一清二楚!” “如何帮?” “此时,姑娘心中最想要做何事?”老者的神情显得格外神秘。 “本宫要报仇……报仇……”瑞云公主的双眼露出凶光。 “命数之事,可是并非姑娘自己可以主宰得了的!” “本宫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本宫才十五岁,人世间的美好还未曾体会!” 老者无奈地摇摇头,“本座明白姑娘此刻的心情,这种人间悲剧,本座见到的也不是第一回了,可终究这是姑娘的命数,命数已尽,无力回天!” 瑞云公主甚是不服,刻意提高了声调:“本宫是被奸人所害,那个北冥轩原本是父皇派来营救本宫的,谁知,他追了上来,不但不相救,还一掌打伤劫持本宫的女子,害本宫一同坠崖的!” 老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陷害姑娘的人,在你的心中一定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本宫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也难解本宫心头之恨!”瑞云公主狠狠地咬着牙。 “本座还是劝姑娘,尽早找一户好人家,投胎转世,过了奈何桥,在孟婆那里喝下一碗汤水,今生今世的恩恩怨怨就全部烟消云散,来世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 - - 题外话 - - - “那为何他人无法看到,也听不到本宫的叫喊?”瑞云公主甚是疑惑。 “因为姑娘已经仙逝!”老者淡淡地回应。 “本宫已经死了……死了……”瑞云公主伸出双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微微地颤抖着,眼泪无法流出来,只能干嚎。 “姑娘是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接受与否,本宫不是都已经死了,那为何老人家可以看得到本宫?” “这世上之事,岂是都可以了解得明明白白!”老者不禁微微一笑。 “老人家一定是神仙,会法术的老神仙?”瑞云公主的眼前顿时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本座可并非老神仙,哪里会有那般神通广大,不过,倒是可以帮姑娘一个忙!” 13.噩梦降临(五) “本宫一定要报仇……报仇……” “即使是成为孤魂野鬼,也不在乎代价?”老者的语气沉重。 瑞云公主没有出声回答,眼神非常坚决。 “就算是图一时之快,复了仇,可永远只能是一个孤魂野鬼,终日不见天日,四处飘荡,是何等凄凉!” “那又如何,还会比得过现在这般凄凉吗?” “姑娘还是想开一些吧,黄泉路上无老少,下辈子一定好好生活,他今生欠你的债,来世必定会偿还的!”老者语重心长地安慰瑞云公主。 “本宫的命为何这般苦,自从九岁那年对他一见倾心,便再也无法将他忘怀,甚至曾经幻想过,终有一日可以嫁给他做妻子,无所谓公主和将军的君臣身份,只是一对令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本以为今日在皇兄大婚之际,能够与他重逢,会是一件幸事,没有想到,本宫却被人劫持,可他不但不出手相救,反而间接将本宫杀害!”瑞云公主十分无助。 “这个北冥轩相貌英俊,气度不凡,父亲是大将军,家世显赫,自幼习武,就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天赋,领军出征打仗,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战功赫赫,现在皇亲贵胄之中的适龄女子都已能够嫁给他为最好的归宿,他每次出征归来,满京城的女子都到街上去,就是为了看一眼他骑马的英姿,队伍都排满了街道!” “可没有人知道,本宫和他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他要这样加害于本宫?” “一位是整日待在深宫的公主,一位是常常带兵出征打仗的将军,怕是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往日无仇,近日无怨!” “不知本宫瞎了哪只眼睛,为何迷恋上了他?” “姑娘一定不曾见过他战场上凶残的一面,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狂魔,平日里嚣张跋扈,把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真是令人心寒,居然对两位芊芊女子也下得去如此狠手!” “本宫乃堂堂瑞云公主,如今竟被他害得这般境地!” “如果都像姑娘这样想,岂不人人都不会死去,怕是不久的将来,人间会乱作一团!”老者极力劝说。 “本宫知道,老人家一定会有办法可以帮本宫报仇的,求您帮帮本宫,求求您了!”瑞云公主突然跪倒在地,一直不停地磕头作揖,尽管自己清楚,就算将脑袋磕破,也不会有一滴鲜血流出。 老者看了看不远处躺着的那吉儿的身体,“坠崖,乃她人生之中的一大劫,虽然性命无忧,但日后命运坎坷,风雨重重!” 瑞云公主随着老者目光的方向寻去,对于他的话里关于那吉儿的命运概述,感到十分疑惑。 “报仇坚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老者想要最后肯定瑞云公主的答案。 - - - 题外话 - - - “一位是整日待在深宫的公主,一位是常常带兵出征打仗的将军,怕是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往日无仇,近日无怨!” “不知本宫瞎了哪只眼睛,为何迷恋上了他?” “姑娘一定不曾见过他战场上凶残的一面,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狂魔,平日里嚣张跋扈,把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真是令人心寒,居然对两位芊芊女子也下得去如此狠手!” “本宫乃堂堂瑞云公主,如今竟被他害得这般境地!” “如果都像姑娘这样想,岂不人人都不会死去,怕是不久的将来,人间会乱作一团!”老者极力劝说。 14.噩梦降临(六) 瑞云公主目不转睛地与老者对视,决绝地点点头。 “本座能帮姑娘的只有尽力,日后的命运,全靠姑娘自己的造化了!”老者朝着那吉儿躺着的地方走去。 “老人家到底是何意,不是在和本宫开玩笑吧,本宫不是已经死了,而且连尸首也被北冥轩掠去……”瑞云公主半信半疑。 “这里不是还有一位姑娘,怕也是奄奄一息了!”老者伸出手来,对着那吉儿的身体招了两下,口中高声叫道:“那吉儿……” “在!”那吉儿的魂魄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一动也不动,直到发现自己的魂魄已经彻底离开了身体,这才恍然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极力逃脱,却如何也使不出力气来,讶异地大声喊道:“你是何人,想要做什么,到底想要做什么?” 老者接着来到瑞云公主魂魄的身后,高声地叫道:“瑞云公主---叶秀!” 瑞云公主突然停止了抽泣,缓缓地抬起头来,回应道:“在!” 老者伸出手来,一掌运气,将瑞云公主的魂魄推进了躺在地上的那吉儿身体里。 北冥轩身负重伤,回到皇宫,一见到翘首以盼的皇上和皇后,立刻双膝跪地,伪装出一幅歉意的样子,“请皇上和皇后赐罪!” “秀儿!”皇后没有看到瑞云公主,有些不知所措。 “北冥将军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没有将秀儿带了回来?”皇上已经语无伦次。 “恕末将无能,没有能够将瑞云公主活着救回!”北冥轩刻意地用右手捂住左臂上的伤口。 “连北冥将军都不是那个女孩子的对手?”皇上焦急地询问。 “那魔道妖女使出的招数奇幻玄妙,末将不备,不幸中了她的招儿,她还用剑刺中了末将的左臂,末将还未再次来得及出手,她已将瑞云公主推下了悬崖!”北冥轩将自己酝酿多时的桥段脱口而出。 皇后着急地抓住皇上的手,“皇上,还不立刻出兵,全力追击那个魔道妖女!” 皇上立即询问道:“那魔道妖女逃向了何处?” “当时,那魔道妖女也朝着崖下逃去,末将追赶过去,却已不见她的踪影,末将怕皇上和皇后担心,而且自己身负重伤,只有先回宫复命!”北冥轩的神情格外严肃。 “皇上,还不快快派人前去捉拿那魔道妖女,也好寻觅秀儿的下落,活要见人,死也要有具尸啊!”皇后急忙提议,偷偷地注视着北冥轩脸上的神情变化,希望能够读出蛛丝马迹的破绽,自己深知就凭那个紫宣宫女孩子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可他不但没有救回瑞云公主,反而身中一剑,灰溜溜地回来复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难道他也是紫宣宫阴谋的参与者,这一出不过是安排好的部分。 “来人啊!立刻派人,速速前去山崖附近找寻劫持瑞云公主那魔道妖女的下落!”皇上立即下令,由于悲伤过度,顿时昏厥了过去。 皇后伤感之余,更多的是愤怒,没有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惨遭毒手,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简直是奇耻大辱,恨不得立刻就追去紫宣宫问个清清楚楚,却顾忌皇上的龙体,只能暂时隐忍。 - - - 题外话 - - - “这里不是还有一位姑娘,怕也是奄奄一息了!”老者伸出手来,对着那吉儿的身体招了两下,口中高声叫道:“那吉儿……” “在!”那吉儿的魂魄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一动也不动,直到发现自己的魂魄已经彻底离开了身体,这才恍然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极力逃脱,却如何也使不出力气来,讶异地大声喊道:“你是何人,想要做什么,到底想要做什么?” 老者接着来到瑞云公主魂魄的身后,高声地叫道:“瑞云公主---叶秀!” 瑞云公主突然停止了抽泣,缓缓地抬起头来,回应道:“在!” 老者伸出手来,一掌运气,将瑞云公主的魂魄推进了躺在地上的那吉儿身体里。 15.难熬洞房花烛夜(一) 五 皓月公主疲惫地拖着脚下的步子,回到东宫寝宫,毕竟今日是景阳太子大婚,万万不能冷落了新娘子,皇后便让自己先行回去陪伴文雨萦。虽然是婚宴,但被那吉儿那么一闹腾,无论婚礼的主人,还是客人都没有心思继续畅饮欢谈,自己更是一口菜肴未进,肚中感觉空空,只是饮了几杯别人敬来的美酒,此刻饥饿感上升,发觉胃中有一种火辣辣的灼疼感。 文雨萦头披红盖头,一直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听到“景阳太子”回来的脚步声,心里顿时一阵紧张慌乱,不禁将身子坐得更正了一些,突然发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空荡,生怕一会儿“景阳太子”做到自己的身边,会听到自己肚子饥饿的叫声。今日天还未亮,便早早地起了身,梳洗装扮,从被大红花轿送进东宫来,坐上床榻,自己滴水未进,偌大的东宫必定不缺美食美饮,自己即将贵为这东宫的女主人,连一杯茶水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倒,想要命东宫中的奴婢为自己送一点儿吃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皓月公主缓缓地往床榻旁走去,突然又停住了脚步,在桌边的凳上坐下来,自己的心里忐忑不安,简直不知今日之后该如何面对生活。皇上和皇后如若已经看出自己的假身份,一定不会当众拆穿自己,刘公公死后,新上任的张公公洞察力怕是不会有那么敏锐,东宫奴婢们不足为惧,其他人也都容易应付,只是这文雨萦,自己以“景阳太子”的身份将她娶进东宫,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始终要睡在一张床榻上,自己女儿身的事实哪里可以隐瞒多久,一旦被识破,又该如何解释,忽然之间觉得很对不起她,自己替皇兄表示歉意,替整个叶家表示歉意,替大容朝上下表示歉意,她乃堂堂的千金小姐,头顶“京城第一美女”的美称,不知多少皇室子弟青年才俊都希望能够拥她入怀,此生视为珍宝,可现在她却虚拥这“太子妃”的头衔,要在这不见天日的东宫守活寡。 文雨萦觉得口干舌燥,嗓子里面简直可以冒出火焰来,实在没有忍得住,咳了一声出来。 皓月公主顿时紧张起来,忙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文雨萦毕恭毕敬地回应道:“臣妾没事的,只是有一点儿口渴!” 皓月公主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提起水壶,往杯子中倒,递给了文雨萦,“快喝吧!怎么不命奴婢过来倒水,这一天一定很辛苦,怕是肚子也很饿了吧!” “还好,可是……”文雨萦没有伸出手来接过“景阳太子”手中的杯子,依旧稳稳地坐着,“太子殿下还未掀起盖头!” “对不起!”皓月公主急忙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子上面,“本宫失礼了!” - - - 题外话 - - - 文雨萦头披红盖头,一直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听到“景阳太子”回来的脚步声,心里顿时一阵紧张慌乱,不禁将身子坐得更正了一些,突然发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空荡,生怕一会儿“景阳太子”做到自己的身边,会听到自己肚子饥饿的叫声。今日天还未亮,便早早地起了身,梳洗装扮,从被大红花轿送进东宫来,坐上床榻,自己滴水未进,偌大的东宫必定不缺美食美饮,自己即将贵为这东宫的女主人,连一杯茶水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倒,想要命东宫中的奴婢为自己送一点儿吃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16.难熬洞房花烛夜(二) 皓月公主一步步走近文雨萦的面前,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她头上的大红盖头,犹豫片刻,又将手立刻缩回去,心里确实有些害怕,因为就在此刻自己也不清楚这大红盖头下面究竟是一张何样的脸庞。自己早就曾听说过她这“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湛,可谓远近闻名德才兼备的千金小姐,只是自己身为女儿家,整日眼前都是这些宫中的美艳,对于她并未有太多的好奇。就在数月前,自己得知她即将成为自己的皇嫂,当今大容朝的太子妃,一时难免对她增添了几分兴趣,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皇兄逃离了皇宫,为她揭开神秘红盖头的人竟是自己。 文雨萦见“景阳太子”许久也没有掀起自己头上的盖头,心中不免有些担心,生怕自己有丝毫做的不合适的地方,自幼家教严格,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谨慎细微,再小的瑕疵也是决不允许,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是臣妾哪里有不妥吗?” “没有……没有……”皓月公主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那为何迟迟不愿掀起臣妾头上的红盖头?”文雨萦的语气里带着一些委屈。 “不……不是不愿,只是本宫怕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太子殿下与臣妾今日拜过天地,拜过皇上与皇后,对拜过,已是正式的夫妻了,难道太子殿下都不想要一睹自己妻子的真面目吗?” 皓月公主的好奇心再次被提起来,伸出双手,缓缓地将文雨萦头上的红盖头掀起,就在这一刻自己惊呆了,仿佛三魂七魄都被她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庞勾走,柳叶般的细眉,明亮而有神的眼睛,精致高挺的鼻子,紅似成熟樱桃的双唇,真的很美,简直人间罕见,起码在这众多美艳聚集的宫中也属罕见,除了自己的母后,似乎没有可以比拟之人,柔而不怯,艳而不俗,纯净犹如天上的仙女,却又无天资的疏离,美到自己身为女子,简直嫉妒不已,却又好像这那一刻已被她深深迷恋。 文雨萦微微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景阳太子”,心中不禁甚是酸楚,身为女子,十几年来幻想过多少次。多么希望是那个心中爱恋已久的人能够为自己掀起这大红的盖头,并非这位面目俊俏眉清目秀的堂堂太子,大容朝的皇储,未来皇权的继承者的陌生人,只是这一切都已成了定数,终究无法改变。 皓月公主仿佛还魂一般,恍然意识到刚刚那般诧异的反应一定非常失礼,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文雨萦的双眼,来到桌子旁边,端起方才倒的那杯茶,递了过去,“赶快喝一口茶吧!” “多谢太子殿下!”文雨萦小心翼翼地接过“景阳太子”手中的杯子,真的很想一饮而尽,但自幼的良好教养促使自己还是一点点地将杯子中的茶水送入口中。 - - - 题外话 - - - 皓月公主的好奇心再次被提起来,伸出双手,缓缓地将文雨萦头上的红盖头掀起,就在这一刻自己惊呆了,仿佛三魂七魄都被她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庞勾走,柳叶般的细眉,明亮而有神的眼睛,精致高挺的鼻子,紅似成熟樱桃的双唇,真的很美,简直人间罕见,起码在这众多美艳聚集的宫中也属罕见,除了自己的母后,似乎没有可以比拟之人,柔而不怯,艳而不俗,纯净犹如天上的仙女,却又无天资的疏离,美到自己身为女子,简直嫉妒不已,却又好像这那一刻已被她深深迷恋。 文雨萦微微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景阳太子”,心中不禁甚是酸楚,身为女子,十几年来幻想过多少次。 17.难熬洞房花烛夜(三) 皓月公主低着头,凝视着刚才递过杯子的手,就在二人相接杯子的那一刻,自己的手触碰到了文雨萦柔软如绵的手指,令自己顿时身感轻如风,飘飘入云。 文雨萦缓缓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心中简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深深地明白,此刻自己已经成为了景阳太子的妻子,大容朝当朝的太子妃,内心却仍恋恋不舍另一位男子,可是天大的罪过,但感情又岂是自己能够随意掌控的,如果可以随意掌控,能够十足把握分寸的感情,怕也不是什么真挚之情,爱情未必追求轰轰烈烈刻骨铭心,但一定会是朝思暮想牵肠挂肚。 皓月公主试图找寻话题来打破这僵局:“今日,太子妃怕是倍感辛苦!” “臣妾哪里辛苦,一大早就被接入宫中,坐在这里休息,倒是太子殿下一定非常辛苦,早早就到文府接花轿,喜宴上又要忙碌应酬!”文雨萦忙接上“景阳太子”的话,有话语可聊才好,起码可以交流一下,以免接下来一对彼此陌生男女之间的第一次*之事显得太过尴尬。 “这些都不要紧的,令人担忧的是,瑞云出事了!” “太子殿下讲的是瑞云皇妹?” “正是,本宫的同母胞妹!” “皇妹出了何事?” “瑞云在婚宴上,被一个魔道妖女所劫持,北冥将军前去营救,那魔道妖女招数诡异,北冥将军也不是她的对手,没想到连瑞云的尸首都没有带回!”皓月公主简直痛彻心扉。 “怎么会这样,瑞云皇妹那样一位弱女子,那魔道的妖女竟然会下如此毒手!”文雨萦同样很是心痛。 “皇妹年纪还那么小,就突然离开,这人世间的美好,她都还未来得及欣赏,果然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皓月公主的语气里带着无助。 “太子殿下不要太过伤心,小心身子,那魔道妖女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位与她无冤无仇的女子,以后必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因果报应都是注定的!”文雨萦安慰“景阳太子”。 “希望能够尽快将凶手归案,瑞云也好瞑目!” “宫中有那么多的高手,父皇也一定布下天罗地网,肯定很快就可以将凶手捉拿的!” “两日之内,连续失去了两位女儿,不知父皇和母后能否承受得住?” “两位女儿?”文雨萦十分不解。 “昨夜,东宫突然失火,本宫的孪生妹妹皓月,不幸丧生火海,父皇与母后顾忌今日的大婚,特意决定暂时秘不发丧,待婚礼结束,再做详细安排,没有想到今日又突然走了一位女儿!”皓月公主解释道,恍然发觉自己在讲到“皓月公主”丧生火海一刻时,的确不知该用何种的情绪来面对,表现得悲痛欲绝,明明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事情的真相,伪装得若无其事,可所讲得明明是自己,尽管现在自己已不再是那个身份,但终究也要表现出是“自己”的皇妹出了事情。 “父皇和母后真是痛心!”文雨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明日给父皇和母后请安之后,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是啊!”皓月公主顿时反应过来接下来的问题,明日的事情再多,似乎都没有眼前要面对的这个问题棘手,时辰已晚,洞房花烛夜,这夫妻之事该如何逃避。 文雨萦面无表情地坐着,心中好像是揣着几十个响鼓,惴惴不安,尽管媒婆已经很认真详细地讲解过了夫妻之事,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亲身经历,还是不由得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与恐惧之中。 “时辰不早了,太子妃赶快安歇吧!”皓月公主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只有硬着头皮伪装,能够躲得一时,便迟一时面对尴尬。 文雨萦看了看“景阳太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既然已经发话,只好乖乖照做,自己的心里是不是顿时松了一口气,起码今夜暂时可以躲过去了,看得出来“景阳太子”像是在刻意逃避,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这个新娘子并不称心如意。 平静地躺了下来,皓月公主这才有时间将这数月所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捋顺。 - - - 题外话 - - - 文雨萦面无表情地坐着,心中好像是揣着几十个响鼓,惴惴不安,尽管媒婆已经很认真详细地讲解过了夫妻之事,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亲身经历,还是不由得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与恐惧之中。 “时辰不早了,太子妃赶快安歇吧!”皓月公主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只有硬着头皮伪装,能够躲得一时,便迟一时面对尴尬。 文雨萦看了看“景阳太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既然已经发话,只好乖乖照做,自己的心里是不是顿时松了一口气,起码今夜暂时可以躲过去了,看得出来“景阳太子”像是在刻意逃避,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这个新娘子并不称心如意。 平静地躺了下来,皓月公主这才有时间将这数月所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捋顺。 18.妖画勾魂摄魄(一) 六 此刻的东宫之中寂静一片,就算是在地面上掉下一根银针,恐怕也可以听得到声响,奴才们简直要屏住自己的呼吸,景阳太子满怀期待直勾勾地盯着张画师手中的画轴,双眼一刻也不愿离开。 刘公公恭敬地伸出双手,放在景阳太子的脸下。 “这是作何?”景阳太子不解地将刘公公的手推到一边。 “奴才见太子殿下这般入神,是怕待会儿太子殿下不小心,连口水都流了出来,奴才好给接着!”刘公公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多嘴!”景阳太子不耐烦地瞪了刘公公一眼,眼神立刻回到了画轴上。 张画师小心翼翼地将画轴打开,画卷中仿佛缓缓地生出一缕青烟,飘飘上悬,刹那间景阳太子已经意乱情迷。 画面上,一位貌美俏皮的碧玉女子顿时呼之欲出,女子生得很是可爱,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姿态轻盈,右手手持一把小圆扇,高高举起,轻挑着头顶上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身处花团锦簇之中,动态栩栩如生。 景阳太子一下子愣住了,好像魂魄已经被勾走一般,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画卷上的那位女子,嘴中不禁感慨地念道:“好美……真的好美……” 刘公公低着头,偷偷地斜着眼睛看着景阳太子脸上的神情,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暗想,自己此次的献媚看来已经大获成功。 景阳太子慢慢地伸出手来,想要接过张画师手中的画卷,犹豫片刻,却又突然将手缩了回去。 刘公公时时刻刻警惕着,立即把张画师手中的画卷递到景阳太子的面前,“太子殿下,难道是此画有何不妥之处?” 景阳太子敷衍地摇了摇头,根本没有一丝多余的心思顾忌刘公公的问话,双眼简直一刻也不愿从画卷上的女子身上离开,轻轻地用指尖抚摸着那女子的脸颊,仿佛都可以清晰地感触到那如水一般的肌肤,突然又觉得这样好像会亵渎她,不忍再有这般轻浮的举动,忙收回了放在画卷上的手。 刘公公微微转过头,对着身后丝毫不敢抬起头来的张画师以眼神示意,“太子殿下,这幅画作便是张画师历经数月呕心沥血之作,今日特意呈献,望太子殿下能够喜欢!” “简直是太妙了,太妙了……花美,蝶美,人更美……”景阳太子的双目再也不愿离开画作片刻。 “奴才万幸,承蒙太子殿下能够喜欢奴才的这幅拙作,奴才简直是倍感荣幸!”张画师听到自己的作品能够得到景阳太子的赏识,很是欢yu。 “这幅画作名字为何?”景阳太子急忙询问。 “此幅画作,张画师完成后,还未曾命名,如今太子殿下又是如此喜爱,不如那就请太子殿下赐于名字吧!” - - - 题外话 - - - 画面上,一位貌美俏皮的碧玉女子顿时呼之欲出,女子生得很是可爱,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姿态轻盈,右手手持一把小圆扇,高高举起,轻挑着头顶上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身处花团锦簇之中,动态栩栩如生。 景阳太子一下子愣住了,好像魂魄已经被勾走一般,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画卷上的那位女子,嘴中不禁感慨地念道:“好美……真的好美……” 刘公公低着头,偷偷地斜着眼睛看着景阳太子脸上的神情,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暗想,自己此次的献媚看来已经大获成功。 景阳太子慢慢地伸出手来,想要接过张画师手中的画卷,犹豫片刻,却又突然将手缩了回去。 19.妖画勾魂摄魄(二) “不!不!不……本宫哪能随意赐名!” “能够得到太子殿下赐予名字,乃此画作天大的荣幸,更是张画师天大的荣幸,太子殿下对于此画作又甚是喜欢,哪里算得随意!” “其实……也是无法赐名,本宫看来,什么样的文字也足以用来形容此画作之美妙!” “此画作能够得到太子殿下如此厚爱,奴才可以说是诚惶诚恐,还是请太子殿下开尊口,赐予名字吧!” “这……”景阳太子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无名吧……” 刘公公附和着:“无名也好,无名也好……” “本宫,从未得见如此美妙之人物跃然纸上,本宫喜欢,甚是喜欢!”景阳太子的脸上露出会然的笑颜,“赏!本宫重重有赏!” “奴才谢过太子殿下!”张画师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谢恩。 景阳太子忽然眉头紧锁,“此画卷开闸一刻,本宫顿时感有淡淡的香气扑鼻,青烟萦绕,仿佛灵魂离开尘世,已入世外桃源!” “太子殿下,此画轴乃是选用上好的檀香木,檀香可以辟湿气,且开闸有淡淡的香气扑鼻,又能辟蠹,上好的美玉作轴头,以古檀为轴身,因植身重,取两片刳中空,再合柄为轴,这样即轻又不会有损画卷!” “张画师对画作果然甚是热爱啊!” “太子殿下过奖了,奴才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不足挂齿!” 景阳太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张画师不必谦虚,在本宫看来,不要说是这东宫,就是偌大一个皇宫里,恐怕也没有第二件可以与您的这幅画作相媲美的美妙之作了!” “太子殿下,实在是折煞奴才了!” “张画师的意思,本宫不懂得画境了……” “奴才万万不敢,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哪里有什么罪,本来大好的心情,千万别破坏了!” “奴才知罪!”张画师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句话,奴才不知当不当讲?” “话说无妨!”“以奴才所见,这十九年来,太子殿下平日在宫中所见的女子,或是宫中所见的画中女子,都为宫中嫔妃与公主,每逢佳节能够所见皇亲贵胄中的女子也都为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气质沉稳,眉目疏朗,仪态万方,而且喜怒哀乐不全形于色,待人接物礼貌周全,在隆重场合大方端庄,而画中的这位女子,生得虽然俏丽,但终究是小家碧玉,平日没有那么繁杂的礼数束缚,性情温柔,就在戏蝶一刻,两眼间一闪一闪所表露出的活泼神态,可谓楚楚动人,不免更能引发出太子殿下内心的怜香惜玉之情!”张画师似乎急于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场。景阳太子的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过画卷片刻。 刘公公顿时把脸一板,语气严肃:“住口!好大的胆子,太子殿下不就是赞扬了张画师的画作几句,你就敢如此放肆,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对宫中的嫔妃、公主和皇亲贵胄妄加评论,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小命儿了!” “奴才是万万不敢!”张画师被刘公公的话吓得浑身不由得颤抖起来。 “罢了!罢了!本宫今日心情甚佳,恕他无罪!”景阳太子一脸的笑容,“刘公公,还不快些带他下去领赏!” “是,奴才遵旨!”刘公公示意带路。 “奴才谢过太子殿下!”张画师便跟随刘公公一同退下。 景阳太子将画平铺在桌面上,缓缓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画中碧玉女子的脸庞,好像久久也无法看够,突然小心翼翼地将画作卷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中,急于将自己得到至宝的欢悦心情表达。 - - - 题外话 - - - “本宫,从未得见如此美妙之人物跃然纸上,本宫喜欢,甚是喜欢!”景阳太子的脸上露出会然的笑颜,“赏!本宫重重有赏!” “奴才谢过太子殿下!”张画师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谢恩。 景阳太子忽然眉头紧锁,“此画卷开闸一刻,本宫顿时感有淡淡的香气扑鼻,青烟萦绕,仿佛灵魂离开尘世,已入世外桃源!” “太子殿下,此画轴乃是选用上好的檀香木,檀香可以辟湿气,且开闸有淡淡的香气扑鼻,又能辟蠹,上好的美玉作轴头,以古檀为轴身,因植身重,取两片刳中空,再合柄为轴,这样即轻又不会有损画卷!” “张画师对画作果然甚是热爱啊!” “太子殿下过奖了,奴才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不足挂齿!” 20.妖画勾魂摄魄(三) 七 景阳太子脚下迈着急促的步伐,来到皓月公主的宫中,远远地就十分兴奋地叫道:“皇妹!皇妹!” 皓月公主端坐着,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行礼道:“皓月见过太子殿下!” 景阳太子急忙伸手去扶皓月公主,“皇妹快快免礼,这里只有兄妹二人,何需如此大礼啊!” “皇兄今日怎么有闲,到皇妹这里来了!” “皇妹绝对想象不到,今日皇兄得到了一件何等稀世的宝贝!” “这个时辰,皇兄不是应该正在书房勤学苦读吗,一定是偷偷跑到皇妹这里偷懒来了,小心让父皇母后知道,可是要会责罚皇兄的!”皓月公主漠然地看着景阳太子,发现他刚刚满怀的兴奋被自己这一句如同冰冷之水的话语彻底熄灭,看着眼前这位与自己有着一张一模一样脸庞的孪生哥哥,却一直不明白怎么会与自己的性情有着如此大的不同,他从小不惯于约束,向往着自由,即使年幼时已被立为太子,成为堂堂大容朝的皇储,始终对于朝政没有半点儿心思,反倒是自己从小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博古通今,只可惜自己今生这女儿身,江山社稷容不得自己参与,有时候甚至在想,如若自己是男儿身的话,一定比自己的皇兄更适合坐这太子之位,一定也会比自己的皇兄做得好,真的觉得老天爷很会开玩笑,是不是当初在自己的母后临盆之时,彼此错投了胎。 “皇兄,这不是今日得到了一件挚爱珍宝,急于和皇妹一同分享吗?”景阳太子有些不高兴,将紧紧搂在怀中的画卷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皓月公主看了一眼景阳太子手中的画卷,不禁冷冷一笑,“皇兄自幼酷爱书画,这不是宫中人尽皆知之事!” “今日皇兄得到的这一幅,当然是和寻常的画作不可同日而语了!” “有何不同,皇妹看来,无非是一些秀色美女,大好山水,或者花鸟鱼虫罢了!” “是一位女子,一位皇兄从未见过可以与之相比美的碧玉女子!”景阳太子的神情足以表现出自己内心的爱慕之情。 “一位何等姿色的碧玉女子,能够令皇兄如此神往,皇妹对其真是颇为好奇?”皓月公主对于景阳太子的神往表示不解,恐怕这天下之美艳尽收皇宫之中,什么样子的美人他没有见到过,各种风情,哪里来的何等之美,能够令他的心思迷惑如此之深。 景阳太子慢慢地将画卷展开,平铺在桌面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皓月公主的神情变化,“皇妹,觉得如何啊?” “皇兄说的可是画中这位手持小圆扇戏蝶的碧玉女子?”皓月公主看到画面中呈现的人物,倍感失望,简直不明白景阳太子是为何如此神往。 - - - 题外话 - - - “皇兄,这不是今日得到了一件挚爱珍宝,急于和皇妹一同分享吗?”景阳太子有些不高兴,将紧紧搂在怀中的画卷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皓月公主看了一眼景阳太子手中的画卷,不禁冷冷一笑,“皇兄自幼酷爱书画,这不是宫中人尽皆知之事!” “今日皇兄得到的这一幅,当然是和寻常的画作不可同日而语了!” “有何不同,皇妹看来,无非是一些秀色美女,大好山水,或者花鸟鱼虫罢了!” “是一位女子,一位皇兄从未见过可以与之相比美的碧玉女子!”景阳太子的神情足以表现出自己内心的爱慕之情。 21.妖画勾魂摄魄(四) 景阳太子有些不悦,“皇妹不可轻薄了如此美妙之物!” “皇兄,皇妹实在不解,这画中的女子,哪里值得皇兄如此这般的厚爱?” “皇妹,难道不觉得她很美吗?” “此画确实功力不凡,人物姿态栩栩如生,只是刚刚皇兄的形容之词,令皇妹在未看到画面之前的想象中,觉得这画中之人一定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一见的人物,可现在呈现在皇妹眼前的这位碧玉女子的姿色,恐怕就连皇妹这宫中的宫女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更不要和整个皇宫之中的美艳所相提并论了!” “皇妹不懂……不懂……”景阳太子的情绪越发激动。 “皇兄……” “好了!皇妹是又要对皇兄说教了对吧,如果皇妹想要到父皇母后那里告状的话,那就去吧,皇兄也是拦不住的!” “皇妹可没有那个意思,皇妹从小深知,自己在书画方面的造诣远远不如皇兄,当然没有皇兄这般的境界!”皓月公主忙安慰景阳太子。 “皇妹不欣赏,皇兄就去找能够欣赏的人!”景阳太子气冲冲地将画卷收好,紧紧地抱回怀中,“瑞云一定会懂得欣赏的,本宫这就去找她,从小她将就最听本宫的话了!” 皓月公主看着景阳太子愤然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十九年来的心心相惜,感觉他似乎对于热衷画作越发展现出一种病态的狂乱,每次见到他时,他总是在抱怨,好像世间所有人都不懂他,他永远是孤独的,越来越觉得自己难以理解他。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对一幅画作如此的认真喜欢,只是仅仅这样的一幅毫无绝色可言的画作,到底应该是喜,还是忧。 景阳太子大步地路过后花园,突然从自己的身后伸过来一只手,一下子将自己手中的画卷夺了过去,猛地转过身来,高声地叫道:“好大的胆子,快将画卷还给本宫!” “皇兄……”瑞云公主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直直地站着,被景阳太子如此的反应吓傻了似的,自己是宫中年纪最幼的一位公主,皇上和皇后视为掌上明珠,皇兄皇姐也是如珠如宝,平日里这样的嬉闹简直司空见惯,即使是在皇上和皇后面前也是如此,自从有记忆起,似乎不曾见到过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皇兄有过这般激烈的反应。 “原来是瑞云,吓了皇兄一跳!”景阳太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就是一幅画吗,皇兄为何如此紧张?”瑞云公主摆弄着自己手中的画卷,充满了好奇,“难不成这画是从天宫飞下来的?” “恐怕就是天宫,也没有如此之美!” “是吗?那皇妹倒是一定要好好看看,到底有多美,竟然可以得到堂堂的大容朝太子殿下这般的评价!”瑞云公主迫不及待地将画卷打开,眼前出现的画面简直有些哭笑不得,“皇兄确定自己没有拿错了画卷吗?” “瑞云……”景阳太子脱口而出。 “这位女子的姿色跟皇妹相比,都无疑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和尊贵无上的母后,恐怕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皇兄怎么能够说她是连天宫都不及的人物呢!”瑞云公主觉得不可思议。 “瑞云不懂……也不懂……”景阳太子的情绪显得更加激动,双眼仿佛微微闪动着泪光。 “皇兄没事吧?”瑞云公主不禁紧张起来。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够懂得呢?” “瑞云的好皇兄,千万别难过,皇妹懂,怎么会不懂呢?刚才那是故意逗皇兄玩的!”瑞云公主将手中的画卷收好,急忙送回到景阳太子的手中,生怕他的珍宝有任何闪失,自己可是担待不起,轻抚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是真的吗?皇妹没有欺骗皇兄?” “当然是真的了,皇妹什么时候欺骗过皇兄,从小到大,都是皇妹最懂皇兄的!” 景阳太子狠狠地点了点头,欣慰地看着瑞云公主,“就知道,瑞云一定最懂皇兄的,不像皓月,整日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脸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还总是喜欢教训本宫,好像她是姐姐,本宫是弟弟似的!” “皇姐一定是又对皇兄有所不满了吧?” “本宫好心将这么美妙的画作送去给她欣赏,她竟然不领情,还教训起本宫来了!” “皇姐不欣赏,皇兄可以来找瑞云啊,以后皇兄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都一定要来找瑞云啊!” “那皇兄和皇妹一言为定!”景阳太子欣喜地点点头。 “好!一言为定!”瑞云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愿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令景阳太子不高兴,更不想让他与皓月公主之间产生不必要的隔膜。 - - - 题外话 - - - “恐怕就是天宫,也没有如此之美!” “是吗?那皇妹倒是一定要好好看看,到底有多美,竟然可以得到堂堂的大容朝太子殿下这般的评价!”瑞云公主迫不及待地将画卷打开,眼前出现的画面简直有些哭笑不得,“皇兄确定自己没有拿错了画卷吗?” “瑞云……”景阳太子脱口而出。 “这位女子的姿色跟皇妹相比,都无疑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和尊贵无上的母后,恐怕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皇兄怎么能够说她是连天宫都不及的人物呢!”瑞云公主觉得不可思议。 “瑞云不懂……也不懂……”景阳太子的情绪显得更加激动,双眼仿佛微微闪动着泪光。 22.妖画勾魂摄魄(五) 八 景阳太子终日面对着那幅无名画作,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寐的程度,仿佛时刻都在期盼着画中的那位碧玉女子能够活生生地走出来,与自己面面相觑,哪怕并不能够用手抚摸到她那水嫩的脸庞,并不能够触摸到那纤细的玉手,就算是只能与她擦肩而过,仅仅嗅到一丝淡淡的发香,看一眼她回眸片刻的淡淡一笑,也足可以令自己心旷神怡,忘却掉这十九年来禁锢在宫中所有的苦闷,这种感觉如同期待深爱的人归来一般,可自己迟迟得不到消息,望穿秋水。 “太子殿下,该用晚膳了!”刘公公态度殷勤,吩咐奴才下去为景阳太子准备晚膳。 景阳太子如梦初醒,无精打采地回应:“本宫现在不想用膳,免了吧!” 刘公公显得有些着急,“太子殿下,午膳已是滴水未进,都到了这个时辰,已经一日,身子哪里会受得了啊!” 景阳太子有些不耐烦,“本宫只想赏画,不想用膳!” “画,什么时候都可以欣赏的,还是先用膳吧,身子要紧,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奴才没有伺候好太子殿下的衣食,那奴才的罪过可就大了!” “本宫现在确实没有心情用膳,你不必担忧,只要是你不多嘴,母后应该不会知道,即使真的让母后知道了,有本宫担着就是!” “太子殿下,奴才不是怕皇后娘娘怪罪,奴才担心的是太子殿下的肠胃,肠胃不好,身子自然不会好!” “身子是本宫自己的,亏不着,都先退下吧!” “奴才,遵命!”刘公公无奈,只好恭敬地退下。 景阳太子看着无名画作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双眼的眼皮情不自禁地闭上,才算安静地趴在了桌子上。 刘公公立刻吩咐奴才将景阳太子抬上床榻,每一个动作恨不得小心地不能再小心,生怕惊扰到了他的美梦,劳心费神整整一日,好不容易入梦,是万万不可被惊醒,不然料到他一定会大发雷霆,为他小心翼翼地更衣、脱鞋,盖好了被子,方才安心退下。 卯时,是景阳太子平日该起身的时辰,可今日刘公公见景阳太子还沉浸在美梦之中,回想起昨日,如此费神伤身熬了大半夜,实在不愿破坏他此时的梦乡。 眼看着辰时已到,刘公公不得已,硬着头皮,来到景阳太子的床榻旁,将他唤醒。 景阳太子的美梦被打扰,很是不悦,躺在床榻上,双眼微闭着,“本宫困意十足,不愿起身!” 刘公公的语气很是无奈:“奴才知道太子殿下昨晚睡得晚,身体疲惫,精神不足,只是现在已经快辰时了,早课如果不到……” “你就回他们,本宫今日身体抱恙,不去早课了!” 请来的洪太医诊了景阳太子的脉象之后,向刘公公了解了近日景阳太子的起居情况,“太子殿下,偶感风寒,加上近日饮食不济,身体比较虚弱,微臣开几副驱寒之药,方可解除风寒,再另加上一些有助于健脾胃之药!” “有劳洪太医了!”刘公公礼貌回应。 “哪里!刘公公要多费心了,近日太子殿下食欲不振,最好避免一些油腥之物,以清淡为佳!” “奴才记下了!” “不过,臣对太子殿下的身体还是有些不放心啊!”洪太医显得有些碍口。 刘公公心领神会,刻意与洪太医离开景阳太子的床榻旁,才敢开口:“洪太医,还有什么不放心,不妨直说?” 洪太医哀叹了一声,“七情,指的是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志变化,所谓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七情内伤,无论哪一种都会使体内阴阳失血失调,郁结成疾,时间一长,伤的就是五脏六腑啊!” “奴才明白,洪太医有心了!”刘公公若有所思,转过头来,看了看景阳太子床边悬挂的那幅无名画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敢擅自做主拿开画作,生怕令他的情绪更加不悦,加重病情。 - - - 题外话 - - - 景阳太子终日面对着那幅无名画作,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寐的程度,仿佛时刻都在期盼着画中的那位碧玉女子能够活生生地走出来,与自己面面相觑,哪怕并不能够用手抚摸到她那水嫩的脸庞,并不能够触摸到那纤细的玉手,就算是只能与她擦肩而过,仅仅嗅到一丝淡淡的发香,看一眼她回眸片刻的淡淡一笑,也足可以令自己心旷神怡,忘却掉这十九年来禁锢在宫中所有的苦闷,这种感觉如同期待深爱的人归来一般,可自己迟迟得不到消息,望穿秋水。 “太子殿下,该用晚膳了!”刘公公态度殷勤,吩咐奴才下去为景阳太子准备晚膳。 景阳太子如梦初醒,无精打采地回应:“本宫现在不想用膳,免了吧!” 23.妖画勾魂摄魄(七) 九 知子莫若母,景阳太子平日性格开朗健谈,多日早晨请安时心不在焉的异常状态,皇后已经有所察觉,得知居然抱恙在床,非常的担心,立即前往东宫看望。 皇后进了东宫的寝宫,远远就看到床边悬挂的那幅无名画作,心中暗暗不解,虽然景阳太子自幼对绘画情有独钟,但也不至于身体抱恙之际,一幅作品还要寸步不离,这是一幅何等珍贵的画作,令他如此重视,走近了细细观察,原来是一幅水平如此普通的碧玉女子戏蝶之作。 “母后!”景阳太子见到皇后进来,急忙坐正身子,想要下床请安。 “赢儿,快好好躺下,不要起身!”皇后忙来到景阳太子的床榻边,抚着他的脸颊。 “儿臣谢母后!”景阳太子少气无力。 “请太医来看过了吗?”皇后带着质问的语气。 “回皇后娘娘,洪太医已经看过太子殿下的病情了!”刘公公急忙回应道。 “怎么说?” “偶感风寒,而且脾胃虚弱!” “如何解决?” “已经开了药方,需要进食调养!” “本宫怎么听说,赢儿已经多天都没有好好用膳了!”皇后担心地看着景阳太子。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没事的!”景阳太子刻意回避问题。 “还说没事,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连普通百姓人家的少年都不如,哪里有一点儿大容朝太子应有的气魄!等会儿吩咐下去,到本宫的宫中,将一些上等的补品拿一些过来,好好给太子补补身子!” “母后不必了,那些还是留给母后补身子吧,服了洪太医开的药,在休养几日,儿臣就会没事了!” “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看到自己的孩子生病不心疼的,母后现在恨不得自己可以替赢儿来承担痛苦,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会有多担心,那么多的国事要操劳,还要担心赢儿这身子,病了就要服药,自己的身子好好的,不是更好吗!” “儿臣知错了,以后一定多加注意自己的身子,不仅是为了儿臣自己,更是为了父皇和母后,还有整个大容朝!” “赢儿,从小这张嘴就如同抹了蜜似的甜,总是能让母后开心!” “不过母后,这几日的早课是不是可以免了,让儿臣可以好好修养身体,尽快恢复!” “说了半天,就是为了逃避早课,一心只想着玩耍,说到读书,就没了兴致!” “儿臣平时非常用功的,这不是生病了吗,就知道母后最心疼儿臣了,就让儿臣休息几日吧!” “好了!快些躺下吧,多多休息,尽快养好身子要紧!”皇后忙为景阳太子盖好被子,瞟了一眼床榻旁悬挂的无名画作,“此画为何悬挂于此?” - - - 题外话 - - - “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看到自己的孩子生病不心疼的,母后现在恨不得自己可以替赢儿来承担痛苦,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会有多担心,那么多的国事要操劳,还要担心赢儿这身子,病了就要服药,自己的身子好好的,不是更好吗!” “儿臣知错了,以后一定多加注意自己的身子,不仅是为了儿臣自己,更是为了父皇和母后,还有整个大容朝!” “赢儿,从小这张嘴就如同抹了蜜似的甜,总是能让母后开心!” “不过母后,这几日的早课是不是可以免了,让儿臣可以好好修养身体,尽快恢复!” “说了半天,就是为了逃避早课,一心只想着玩耍,说到读书,就没了兴致!” 24.妖画勾魂摄魄(八) “这是儿臣近日刚刚得到的一幅画作,觉得画中女子的动态栩栩如生,甚是喜爱,还想细细品味一番!”景阳太子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神,生怕皇后能够读到自己的心思。 “赢儿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养身子,等身子养好后,慢慢品味也不迟!”皇后知道景阳太子自幼对绘画热衷,又见他这样回答,便没有多去想。 景阳太子安心修养几日之后,身体有所恢复,虽然已不再茶饭不思,夜难安寝,但依旧整日魂不守舍,只有回到自己的寝宫中,眼前看到那幅无名画作,才如还魂般提神醒目,做任何事情也提起精神来。 皇后对景阳太子的身体依旧不放心,整日请安之际,刻意留心他的神情,见他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己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不满,却又怕当面对峙,会使他面子上不好过,决定先弄清楚事情的究竟,于是立即命人传刘公公前来。 刘公公知道景阳太子这般魂不附体的异常状态是不可能会逃得出皇后的双眼,可这样凭感觉的事情没有证据可言,皇后也一定不会妄下定论,只会先了解清楚详情,才会做出对策,自己早已做好了如何应对皇后的心理准备,如果皇后要怪罪此事,自己肯定逃不过责罚,首先是自己整日陪在景阳太子的身边,没有及时劝说,令他是越陷越深,不能自拨,其次张画师还是自己所引见,两项罪名加起来,想必不会轻饶了自己,只能靠自己这在宫中多年修炼的本事,竭尽全力来为自己圆场。 “奴才拜参见皇后娘娘!”刘公公毕恭毕敬。 皇后瞟了刘公公一眼,命身后的宫女:“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皇后身旁的宫女恭敬退下。 “知道今日本宫为何让你到此吗?” “恕奴才愚昧,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天慧十四年,赢儿九岁,被册立为太子,入主东宫。这八年来,你一直侍奉左右,对太子可以说是悉心照顾!” “奴才有幸侍奉太子殿下,是奴才这辈子的福分!” “你整日与太子相处的时辰比皇上和本宫还多,关于太子的事情,恐怕还是你最清楚吧?” “太子殿下近日身体已经痊愈,食欲也所恢复,早课都是按时到的!” “本宫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太子殿下整日勤练剑术,进步飞速,将来有机会上阵杀敌,一定所向披靡!” “你这个奴才,还在这里给本宫装糊涂!”皇后刻意提高了声调。 “奴才实在愚昧,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刘公公顿时双腿跪倒在地。 “前几日,本宫到东宫看望太子之时,发现太子床榻边悬挂了一幅画作,太子抱恙在床,还将画作悬挂床榻旁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殿下自幼酷爱书画,皇后娘娘一定是知情的!” “这恐怕不仅仅是酷爱之情那么简单吧?” “应该是前几日太子殿下刚刚得到此画作,一时新鲜,不巧身体抱恙,闲来无趣,才多加关注于此罢了!” “依本宫看来,水平那般普通的一幅画作,太子怎么会如此爱不释手?那幅画作出自何人之手?” “回皇后娘娘,此画作的作者乃一位张姓的民间画师!” “居然还是一位民间画师,大容朝偌大的一个皇宫里面,难道都找不来一位像样的画师了?” “皇后娘娘息怒,这世间再美的物件,看得时间长了,终究是会厌倦的,宫中画师的画技虽然精湛,但太子殿下也已经欣赏了十几年,想要创作出一副能够令太子殿下惊艳的作品,实在是有心无力,可奴才实在不愿看太子殿下失望,便擅自做主,从民间请来一位著名的画师!” “此事也并不能完全怪你,只是这次赢儿的态度令本宫非常担心!” “皇后娘娘多虑了,太子殿下乃大容朝的皇储,自幼身边所目染的女子都是这宫中的嫔妃和公主,还有就是一些皇亲贵胄之中的女子,她们是仪态万方,举止优雅,难得一见那幅画中活泼俏皮的女子,自然心生眷恋,不过这个新鲜时期很快就会过去的,那些始终与太子殿下尊贵的身份不相匹配,也自然会有新的可以吸引太子殿下之物将其取代!”刘公公仔细分析。 “孩子大了,恐怕是有心事了!”皇后轻声自言自语。 - - - 题外话 - - - “前几日,本宫到东宫看望太子之时,发现太子床榻边悬挂了一幅画作,太子抱恙在床,还将画作悬挂床榻旁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殿下自幼酷爱书画,皇后娘娘一定是知情的!” “这恐怕不仅仅是酷爱之情那么简单吧?” “应该是前几日太子殿下刚刚得到此画作,一时新鲜,不巧身体抱恙,闲来无趣,才多加关注于此罢了!” “依本宫看来,水平那般普通的一幅画作,太子怎么会如此爱不释手?那幅画作出自何人之手?” “回皇后娘娘,此画作的作者乃一位张姓的民间画师!” “居然还是一位民间画师,大容朝偌大的一个皇宫里面,难道都找不来一位像样的画师了?” 25.妖画被毁(一) 十 皇上下朝后,略感身体不适,便回到寝宫休息,皇后得知后,立刻前往寝宫看望。皇后虽为六宫之主,但后宫嫔妃众多,皇后并非可以夜夜侍寝,一想到景阳太子眷恋那幅无名画作之事,心中已经暗暗有了对策,只是此事难以表得太明,必须先请示了皇上才行,此时倒不妨是一个好机会。 皇后忙来到龙榻旁,显得十分担心,“皇上,这是怎么了?刚刚下朝,臣妾就听说皇上身体不适,很是担心,立刻敢来看望!” 皇上缓缓地坐直身子,“皇后不必担心,没什么大碍的,朕只是头部略感疼痛,休息片刻就没事了,朕的身体还是很硬朗的!” “臣妾怎能不担心呢,国家社稷全都依仗着皇上,臣妾不能照顾好皇上的身体,怎么能行呢!” “朕当然明白皇后的苦心,皇后整日操劳后宫之事,朕若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皇后岂不要多加操心,朕可是要心疼的!” “这后宫之事都是臣妾份内的,有那么多的大事等着皇上处理,后宫之中再难处理的事,臣妾也是要尽量解决的,不能再为皇上添负担!” “听皇后的口气,似乎是遇上什么难解决的事了!” “没有!皇上多心了!” “怎么,有什么事还不能和朕讲吗?” “臣妾只是不想皇上再多操心!” “朕现在不是好好的,皇后讲出来,朕还可以帮忙出出主意,皇后也就不必如此苦恼了!” “其实,臣妾是有些担心赢儿!” “怎么,太子殿下又惹皇后生气了,他一向顽皮,年纪大些就好了?” “臣妾觉得,赢儿是到了年纪!” “到了年纪?”皇上有些疑惑,“皇后是指赢儿的婚事?” 皇后点了点头。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连朕的赢儿都这么大了,皇后从去年开始不是就已经在寻觅如意人选了吗?准备是精挑细选一番,待到赢儿冠礼之后,方才大婚,怎么现在突然又着急起来了?” “在臣妾的心里,早已经有人选了!” “是吗?”皇上的神情突然有些欣喜,“是哪家的千金能够得皇后的慧眼!” “正二品尚书令---文心庭的千金,文雨萦!” “文雨萦?”皇上若有所思,“雨萦,雨打梨花,回旋萦绕,妙!甚是妙!” “皇上可能有所不知,这文雨萦长得是美艳绝伦,惊为天人,素有听闻‘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非她莫属,这般女子如不配太子,岂不埋没在凡间了!” “没想到文心庭居然生得了一位‘京城第一美女’的女儿?” “此女不仅相貌出众,人又是冰雪聪明,知书达理,在书画上又颇有造诣,正好与赢儿志趣相投,而且太子乃皇储,太子妃乃未来大容朝的皇后,将来必定母仪天下,行母之道,恩慈待人,德才兼备,方才是最佳人选!” - - - 题外话 - - - “文雨萦?”皇上若有所思,“雨萦,雨打梨花,回旋萦绕,妙!甚是妙!” “皇上可能有所不知,这文雨萦长得是美艳绝伦,惊为天人,素有听闻‘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非她莫属,这般女子如不配太子,岂不埋没在凡间了!” “没想到文心庭居然生得了一位‘京城第一美女’的女儿?” “此女不仅相貌出众,人又是冰雪聪明,知书达理,在书画上又颇有造诣,正好与赢儿志趣相投,而且太子乃皇储,太子妃乃未来大容朝的皇后,将来必定母仪天下,行母之道,恩慈待人,德才兼备,方才是最佳人选!” 26.妖画被毁(二) 皇上淡淡一笑,“看皇后把此女夸得,简直是天上人间罕有!” “臣妾只是觉得,能够配得起赢儿,一定要是这天下最出色的女子!” “朕当年选皇后,同样是这般标准啊!” “皇上……”皇后撒娇似的笑了笑,“不要取笑臣妾了!” “朕的皇后就是这世上最出色的女人,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相媲美了!” “皇上如果允许的话,臣妾立刻吩咐人,请来文千金的八字,与赢儿的八字相合后,就向文家下聘礼!” “皇后若是满意,一切都由皇后做主!” 皇后露出一脸欣然的笑容,始终没有说出景阳太子沉迷于那幅无名画作之事,不想让别人对自己的儿子留下玩物丧志的印象,即使是他的父亲,毕竟这是皇家,自己所出三个孩子,皓月公主和瑞云公主都是女子,其他嫔妃所出的异母兄弟都是他太子之位潜在的威胁者,要想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将来能够顺利当上皇上,随时都不可以掉以轻心,这个年纪的男子什么心思,自己明白,也许尽快为他寻得佳人相伴左右,便可稳住他的心思。 景阳太子得知皇上和皇后已经开始为自己筹办婚事,顿时大怒,借着请安之际,向皇后表明态度:“儿臣恳请父皇和母后收回成命,儿臣不愿娶那文家千金!” “为何?”皇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景阳太子的神情变化。 “儿臣不喜欢她!” “赢儿可曾见到过文家千金?” “没有!”景阳太子回答肯定。 “没有见过,那又何来不喜欢?”皇后有些不满,“可知这文家千金生得是有多美艳绝伦,在京城里,谁不称之为第一美女!” “母后不是早就说过,未来太子妃最重要的是品行端正,相貌长得再漂亮,也是其次的!” “说得没错,这文家千金虽然出生于大贵之家,但平日人淡如菊,服饰妆容从不奢华,近几年每逢腊八,还为穷苦百姓舍粥,不辞辛苦,亲力亲为!” “会舍粥算什么,那粥又不会是她自己熬的!” “何止是这些,母后还没说完,看把赢儿给急的!文家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是绘画方面,十分热衷,和赢儿绝对是不谋而合,可称得上是志趣相投,佳偶天成!” “反正,儿臣就是不喜欢她,不要娶她!” “赢儿这是发得什么疯,莫说是生在皇家,又是堂堂的太子,大容朝的皇储,就连普通百姓之家,婚姻大事也必须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自己任意胡闹!” “母后!”景阳太子来到皇后的面前,带着无助的眼神,“儿臣真的是大容朝的太子吗?” 皇后伸出手,轻轻地抚着景阳太子的脸颊,很是担心地问:“赢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母后?” - - - 题外话 - - - “没有见过,那又何来不喜欢?”皇后有些不满,“可知这文家千金生得是有多美艳绝伦,在京城里,谁不称之为第一美女!” “母后不是早就说过,未来太子妃最重要的是品行端正,相貌长得再漂亮,也是其次的!” “说得没错,这文家千金虽然出生于大贵之家,但平日人淡如菊,服饰妆容从不奢华,近几年每逢腊八,还为穷苦百姓舍粥,不辞辛苦,亲力亲为!” “会舍粥算什么,那粥又不会是她自己熬的!” “何止是这些,母后还没说完,看把赢儿给急的!文家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是绘画方面,十分热衷,和赢儿绝对是不谋而合,可称得上是志趣相投,佳偶天成!” 27.妖画被毁(三) “大容朝的太子,堂堂的皇储,未来的皇上?”景阳太子不禁冷冷一笑,“这世上有哪人不想要当皇上,为什么?因为皇上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一切,那为何要强加给儿臣并不想要拥有的呢?” “因为,这不是赢儿自己可以选择的,赢儿今生生在这帝王之家,又背负着未来江山社稷的大任,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赢儿的这个太子之位吗?赢儿不可以犯错的,哪怕是一点点小错,他们也会将它无限夸大,利用它将赢儿推下太子之位!” “儿臣明白,今生别无选择,儿臣会尽力做一个令父皇和母后中意的好太子,不会辜负父皇和母后的期望,只是儿臣不想娶那个‘京城第一美女’!” “那赢儿想要娶谁?” “儿臣,谁也不要娶!” “又在讲胡话,赢儿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她是哪家的千金?” 景阳太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右手,手掌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心口,“母后不必多虑,儿臣没有心上人,儿臣的这里是空的!” “赢儿现在这个样子,母后的心简直要碎了!”皇后心疼地看着景阳太子,是怎样也气不起来,不想承认自己的儿子胸无大志,这天下有哪一位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幸福地度过一生,可自己不得已,宫廷险恶,皇后之位未必是坚不可摧,历朝历代皇家兄弟纷争,为争太子之位不惜手足相残,景阳太子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是自己全部的希望,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稳固皇后之位,竭尽所能保住儿子的太子之位。 “儿臣别无他求,有生之年只愿能够寻得一位那幅画作中那样的女子,朝夕相伴,快乐度日!” “赢儿,那是一位何等姿色的女子,平凡无奇,做婢女都未必够资格,赢儿是堂堂太子,赢儿的妻子,绝不可能是那样的女子!” “儿臣知道,母后不必一再提醒,出生在皇家,儿臣已经做了十九年的皇子,八年的太子,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由不得儿臣!” “母后明白赢儿的痛苦,当年母后何尝不是深有这般体会!”皇后紧紧地搂住景阳太子,试图安抚他那脆弱的内心。 “母后,儿臣好想像儿时那般,躺在母后的怀中,什么都不必去想,什么都不必烦恼!”景阳太子静静地依偎在皇后的怀中。 “是啊!母后也想永远都像那个时候一样,可这个怀抱不可能是赢儿永远的依靠,迟早都是会摆脱掉的,需要自己一个人独行前方的路!”皇后语重心长。 “儿臣这个做哥哥的真是有愧,很多方面似乎都不如两个妹妹!” “檀儿自幼确实比赢儿勤奋许多,不过檀儿和秀儿她们都是女儿家,对赢儿的太子之位,没有任何威胁,可其他人就不同了。母后嫁给皇上之时,赢儿已经有了几位皇兄,他们和赢儿不是一母兄弟,朝廷一旦有所变故,他们不会对赢儿手下留情的,就说昭王叶萧,他是皇上的长子,而且才华横溢,文韬武略,若不是因为他的生母地位不高,他是太子之位最有利的争夺者,这两年他手上有了一定的兵权,多次出征,都立下了战功!” “母后不必杞人忧天,儿臣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叶家百年的基业,也绝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昭王是儿臣的大哥,我们是手足兄弟,如果真的会有母后说的那种情况发生的话,他们是不会将儿臣赶尽杀绝的!” “赢儿还是太过天真了!”皇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母后都是为了赢儿着想,文心庭是正二品尚书令,文雨萦品貌端庄,无疑是太子妃最好的人选!” “难道儿臣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赢儿若是真的不喜欢文雨萦,也没有关系,平常人家三妻四妾一如常事,更不要说是太子,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再娶,将来顺利登基以后,天下的美艳,还不是统统归赢儿所有!” “儿臣就是不想要娶文雨萦!”景阳太子漠然地看着皇后,知道自己无力反抗,过多的挣扎也是徒劳罢了,天下没有哪个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尽管有些并非孩子自己的所想,无法懊恼自己生在这帝王之家,长在这宫墙之内,但自己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因为这十九年来,从未体会过自由自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许外面那多彩的生活是有力量可以将自己内心的空洞填充。 “那赢儿就莫怪母后了!”皇后狠狠地咬着牙,“来人啊!” “奴才在!”有公公回应。 “给本宫速速前往东宫,将太子殿下寝宫床榻旁悬挂的一幅碧玉女子戏蝶图立刻取来,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 “不,母后!”景阳太子失控般大吼一声。 “母后这么做,可都是为了赢儿!”皇后努力平复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 景阳太子急忙转身,拉扯住了奉命的公公,试图阻止他前往东宫。 皇后看到景阳太子如此强烈的反应,立刻下命:“来人,将太子殿下给本宫拿下,在本宫查明那幅妖画,彻底烧毁之前,不得释放!” “母后,不要啊!”景阳太子的呼喊中满是绝望。 - - - 题外话 - - - “那赢儿就莫怪母后了!”皇后狠狠地咬着牙,“来人啊!” “奴才在!”有公公回应。 “给本宫速速前往东宫,将太子殿下寝宫床榻旁悬挂的一幅碧玉女子戏蝶图立刻取来,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 “不,母后!”景阳太子失控般大吼一声。 “母后这么做,可都是为了赢儿!”皇后努力平复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 景阳太子急忙转身,拉扯住了奉命的公公,试图阻止他前往东宫。 皇后看到景阳太子如此强烈的反应,立刻下命:“来人,将太子殿下给本宫拿下,在本宫查明那幅妖画,彻底烧毁之前,不得释放!” “母后,不要啊!”景阳太子的呼喊中满是绝望。 28.妖画被毁(三) 十一 皇后命人将刘公公引荐的张画师捉拿进宫,准备一睹此人真容,看看他有何等通天的本领,以一幅看似平庸之极的画作,可以让景阳太子如此鬼迷心窍般迷恋。 张画师正独自在家中,为自己献给景阳太子的画作而得到的这一笔横财窃喜,因为深知出自自己手笔的那幅画作的价值,不要说是宫中的顶级大师,就在一般懂画的人眼中,最多是画工精湛罢了,根本没有景阳太子形容的那般美妙绝伦,人间仅有,看着自己家中景阳太子的贵重赏赐,不禁得意洋洋。突然得到宫中又派人命自己前往,以为是更多的好运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应该是景阳太子对自己的画作甚是喜爱,再次邀请前往作画,也可能是宫中他人看到那幅画作之后,也有意请自己作画。自己来到皇后的面前,看到如此的阵势,吓得是浑身颤抖起来,才意识到自己是大祸临头了。 皇后觉察到张画师不安的情绪,带着质问的语气道:“看来,张画师的情绪,非常的不安啊!” 张画师的声音颤颤巍巍:“微臣……今日有幸,得见皇后娘娘尊颜,内心实在有些惶恐不安!” “惶恐不安?”皇后不禁冷笑一声,“你还识得‘不安’二字,本宫看你可是没那么简单!” “小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求皇后娘娘饶命!”张画师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恐怕那又是更大的罪过,死命地支撑着自己已经失去平衡能力的身体。 “你还知道求饶命,那你跟本宫说来听听,可知自己犯的是什么大罪?” “皇后娘娘恕罪,小民愚钝,请皇后娘娘明示!” “就凭你的聪明才智,还需要本宫来明示吗?”皇后拿出从景阳太子那里收缴的那副无名画作,重重地扔到了张画师的面前,“这幅画作可是出自你的手笔?” “回皇后娘娘的话,此画作确是出自微臣之手!”张画师连头也不敢抬起。 “看到你的这幅画作之后,本宫突然很想用四个字来形容……”皇后刻意提了提声调,“你觉得本宫应该会用哪四个字来形容呢?” “这……”恐慌之情已经令张画师难以开口。 “妙笔生花?不恰当……惟妙惟肖?也不准确……”皇后摇了摇头,“本宫很好奇,这画中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回皇后娘娘,微臣的这幅拙作中的女子,不过是一位寻常百姓家碧玉年华的女子罢了!”张画师极力说明问题。 “好大的胆子!”皇后脸上的神情很是不悦,“知道是如此平庸之物,也有胆子拿到东宫之中,太子殿下的面前,不怕侮辱了堂堂皇储的尊眼!” “微臣,已知自己罪孽深重!” - - - 题外话 - - - “看到你的这幅画作之后,本宫突然很想用四个字来形容……”皇后刻意提了提声调,“你觉得本宫应该会用哪四个字来形容呢?” “这……”恐慌之情已经令张画师难以开口。 “妙笔生花?不恰当……惟妙惟肖?也不准确……”皇后摇了摇头,“本宫很好奇,这画中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回皇后娘娘,微臣的这幅拙作中的女子,不过是一位寻常百姓家碧玉年华的女子罢了!”张画师极力说明问题。 “好大的胆子!”皇后脸上的神情很是不悦,“知道是如此平庸之物,也有胆子拿到东宫之中,太子殿下的面前,不怕侮辱了堂堂皇储的尊眼!” “微臣,已知自己罪孽深重!” 29.妖画被毁(四) “本宫倒要问问你,在这画上究竟施了什么妖术,魅惑太子殿下!” “微臣的确是冤枉啊!微臣自幼习画,多年来一直苦功钻研,只是一心想要好好作画,哪里会得什么妖术,可以施予画作之上,来魅惑太子殿下!” “住口!”皇后越来越气,“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在本宫面前强词夺理!” 张画师不敢再出声。 “来人啊!”皇后的气势十足,“把这个不知利用何种妖术蛊惑太子的罪人给本宫拖出斩了!” “遵旨!”侍卫领命。 皇后看着张画师奋力地挣扎着,依旧没有能力摆脱掉两位身材高大魁梧的侍卫将他的身体拖出殿外,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一想起景阳太子对于自己大婚之事那般抗拒的情绪,不由得又顾虑起来。 瑞云公主满是欢喜地来到东宫,大红的喜字已经贴满了东宫的墙壁上,大红喜字的灯笼也已经挂满了东宫里面所有的亭廊,仿佛到处都充满着喜庆的气氛,远远地看到景阳太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双目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铜盆里面被烧成的灰烬,便快步走上前:“皇兄!” “皇妹,来了!”景阳太子微微抬起头来,脸上强也挤不出一丝微笑。 “皇兄这是怎么了?为何对着这盆灰烬发呆啊,这里面烧的是何物?” “是前几日给皇妹欣赏的那幅画作!” “为何要将这画作焚烧?” “母后不喜欢!” “母后为何不喜欢?即使不喜欢,也不该烧了皇兄的心爱之物,不过只是一幅画作罢了,宫中应有尽有,皇兄也不必如此肝肠寸断!” 景阳太子不禁冷冷一笑,“此刻,皇兄的心,就如同这盆中灰烬一般!” 瑞云公主似乎有些不高兴,“皇兄,不可胡言乱语!” 景阳太子淡淡地看着瑞云公主,“皇兄是不是破坏了皇妹今日的大好心情?” “今日,瑞云可是特来给皇兄道喜的!”瑞云公主的语气有些兴奋。 “道喜?”景阳太子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对啊!” “可是,这喜又从何来?” “皇兄怎么了?看上去,神情如此沮丧!”瑞云公主凑到景阳太子的面前,认认真真地端详。 “没事,看到皇妹,皇兄就很会高兴了!”景阳太子刻意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摸样,“皇妹今日怎么有空?” “不是说了,是专程来给皇兄道喜的!” “没什么喜可道!” “皇兄怎么还害羞起来了,再说,这又有什么可隐瞒瑞云的,皇兄大婚,可是大容朝全民上下都值得欢喜的一件事情!” “皇兄没有要刻意隐瞒什么,皇妹这不是也已经知道了!” - - - 题外话 - - - 景阳太子不禁冷冷一笑,“此刻,皇兄的心,就如同这盆中灰烬一般!” 瑞云公主似乎有些不高兴,“皇兄,不可胡言乱语!” 景阳太子淡淡地看着瑞云公主,“皇兄是不是破坏了皇妹今日的大好心情?” “今日,瑞云可是特来给皇兄道喜的!”瑞云公主的语气有些兴奋。 “道喜?”景阳太子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对啊!” “可是,这喜又从何来?” “皇兄怎么了?看上去,神情如此沮丧!”瑞云公主凑到景阳太子的面前,认认真真地端详。 “没事,看到皇妹,皇兄就很会高兴了!”景阳太子刻意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摸样,“皇妹今日怎么有空?” 30.妖画被毁(五) “多谢皇妹!能够得到皇妹的祝福,皇兄比什么都开心,只是在皇兄看来,这份喜的确没什么可贺的!” 瑞云公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疼地看着景阳太子,“皇兄一定有很重的心事,有什么事不能和皇妹讲吗?” 景阳太子欣慰地笑了笑,“好皇妹,不要担心了,皇兄真的没事!” “瑞云不信,从幼年至今,这么多年来,皇兄从来都没有骗过瑞云,因为皇兄根本就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皇兄觉得,这样刻意伪装谎言,瑞云难道看不出来吗?” “皇兄永远都不会对皇妹撒谎的,只是父皇和母后筹划的这突如其来的大婚,一时间,皇兄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接受这个事实!” “皇兄是不是不喜欢那个文家小姐?” 景阳太子没有回答瑞云公主的问题,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一个平生素未谋面的女子,即使她再有着“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对于自己来说,终究是一位陌生人,又何来喜欢与不喜欢之别。 “瑞云听说,这文雨萦可有着‘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那她长得一定非常漂亮了!”瑞云公主摆出一副撒娇的摸样,“皇兄,皇妹和那文雨萦相比,谁更漂亮一些啊?” 景阳太子不由得笑出声来,伸出手右手指,轻轻地在瑞云公主的鼻头刮了一下,“在皇兄的眼里,皇妹是这天底下最可爱漂亮的女子,与那文雨萦做得什么比较!” “那母后呢?”瑞云公主期待着景阳太子的回答,心中暗暗得意地笑着,这样一个难题,待他如何作答。 “皇妹真是顽皮!”景阳太子刻意板起脸来,“这个问题让皇兄如何作答?” “都说,这天底下的最美的女子都在这皇宫之中,如今这‘京城第一美女’也要入主东宫,皇宫之中又多了一位绝世美人,那到底哪一位才是最美的呢?” 景阳太子顿时眉头紧锁,“皇妹,此话自己在心中想想,在皇兄的面前谈谈,都是无妨的,可千万不要传到母后的耳朵里面,母后乃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文雨萦嫁进来之后,是太子妃的身份,万万不可同日而语,这不合礼数,如果传到母后的耳朵里,也是会不高兴的!” “皇兄是不是顾虑得太多,瑞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皇妹年纪还小,以后慢慢就会明白了!”景阳太子的神情严肃,“还有皓月,文雨萦与我俩年纪相仿,将来皇妹切不可随意将她们二人相比较!” “皇姐才不会像皇兄所讲的那样,再说了,即使送她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她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倒是更喜欢舞剑骑马,这些男孩子玩的!” “今日皇妹就留在皇兄这里用晚善吧,也好陪皇兄多聊聊,这就命人做一些皇妹喜欢吃的!” “皇兄不必了,瑞云要去母后那里,皇兄大婚,有很多事情要操劳,瑞云也想要去帮帮忙,好尽一份心意!” “那就有劳皇妹费心了!” “哪里的话,皇兄就安心等待迎接自己美丽的新娘子吧!”瑞云公主慧心地笑着。 景阳太子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不情愿的笑容,转过头去,满是感慨地看着那铜盆中的灰烬。 - - - 题外话 - - - “皇姐才不会像皇兄所讲的那样,再说了,即使送她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她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倒是更喜欢舞剑骑马,这些男孩子玩的!” “今日皇妹就留在皇兄这里用晚善吧,也好陪皇兄多聊聊,这就命人做一些皇妹喜欢吃的!” “皇兄不必了,瑞云要去母后那里,皇兄大婚,有很多事情要操劳,瑞云也想要去帮帮忙,好尽一份心意!” “那就有劳皇妹费心了!” “哪里的话,皇兄就安心等待迎接自己美丽的新娘子吧!”瑞云公主慧心地笑着。 景阳太子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不情愿的笑容,转过头去,满是感慨地看着那铜盆中的灰烬。 31.大婚前的平静(一) 十二 文心庭一脸忧心忡忡的神情,独自一个人站在屋檐下,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自己的宝贝女儿文雨萦即将与当朝太子大婚,成为所有皇亲贵胄的女子一生梦寐以求的太子妃,未来一日皇上驾鹤仙游,景阳太子必定是皇位的继承者,到那时女儿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母仪天下统领后宫的皇后娘娘,这等的美事换做任何一家,全家上下都会觉得如同是天上掉下来一般的福分,可此刻自己却一点儿也没有那等的喜悦之情。 家中的墙壁上贴的满是大红的喜字,所有的亭廊挂满了写着大红喜字的灯笼,家中的仆人们忙忙碌碌地布置着,几个仆人还在往大厅里面小心翼翼地搬运着皇上与皇后赐予的丰厚彩礼,眼前是一箱箱数不清数目的金锭银锭,珍珠玛瑙,绫罗绸缎,古玩字画。 文心庭的心理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和当朝太子攀上了这门亲事,以自己如今在朝的地位,眼前的这些金银珠宝恐怕是自己一辈子的俸禄也不及的,更是寻常百姓人家一辈子都不敢去奢望的,这些东西对于自己来讲,是从心底不在乎,自己更在乎的是女儿此时的心情,从自己得知女儿被选为太子妃的那一刻,似乎带来的忧郁之情远远要大于喜悦,因为自己知道女儿不会满意这门亲事,女儿自幼知书达理,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常随着书中的人物多情善感,对于皇权荣华富贵根本不削一顾,反而对于感情有着诸多憧憬,如今要她和一个根本不曾谋面的人结为夫妻,她的心中一定是不情愿,可是皇命难违。 文雨萦看到父亲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外,便拿了一件外衣,慢步走过去,身旁一位搬运木箱的仆人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急忙上前将仆人扶起,还不忘嘱咐仆人多加小心,走到文心庭的身后,小心翼翼地为他披上,轻声轻语道:“父亲,外面的风凉,披件衣服,小心身子!” “雨萦……”文心庭的脸上强挤出一丝欣然的微笑。 “父亲,是不是有话要和雨萦讲?” “为父,不知该如何开口……” “父亲不妨直讲,有什么还不能和雨萦直言?” “为父知道,你这些日子心情不是很好!” “父亲多虑了,雨萦哪里有心情不好!” “你是为父心头的一块肉,为父又怎能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一定是雨萦近日不安的情绪影响父亲了,哪家的姑娘会不开心自己将要做新娘子呢,只是女儿嫁进的是皇家,面对的礼仪规矩特别严格,心中难免有些不知所谓!” “为父明白,你并不奢望那些荣华富贵,可是……”文心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父亲,别说了,雨萦明白的!”文雨萦努力克制住眼眶中微微闪动的泪光,不希望泪滴滑落下脸颊。 - - - 题外话 - - - 文雨萦看到父亲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外,便拿了一件外衣,慢步走过去,身旁一位搬运木箱的仆人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急忙上前将仆人扶起,还不忘嘱咐仆人多加小心,走到文心庭的身后,小心翼翼地为他披上,轻声轻语道:“父亲,外面的风凉,披件衣服,小心身子!” “雨萦……”文心庭的脸上强挤出一丝欣然的微笑。 “父亲,是不是有话要和雨萦讲?” “为父,不知该如何开口……” “父亲不妨直讲,有什么还不能和雨萦直言?” “为父知道,你这些日子心情不是很好!” “父亲多虑了,雨萦哪里有心情不好!” “你是为父心头的一块肉,为父又怎能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32.大婚前的平静(二) “都怪为父无能,连你的终身大事都要听命于他人,无法让你得到一份令你自己中意的美满爱情!”文心庭无奈地摇了摇头。 “父亲万万不可这么讲,雨萦明白的,皇命难违,难道雨萦会自私到仅仅为了自己一个人得到所谓的美满爱情,而完全不顾父亲的安慰,完全不顾全家上下这几十口人的性命安慰!”文雨萦的语气十分感慨。 “雨萦,不要怨恨为父……”文心庭的情绪越发得激动。 “不会的,父亲言重了,女儿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怨恨父亲的意思,母亲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来,全靠父亲艰难将雨萦养育成人,教雨萦读书习画,雨萦所得到的关爱,并没有而减少,雨萦应该更加感谢您,而不是怨恨您!”文雨萦安慰文心庭。 文心庭突然仰起头来,望着远方的天空,“上天对我文心庭不薄,赐给我了一个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我恳请您,保佑她余生的日子安逸幸福就好,就算是折煞我的寿命来交换也不妨!” “父亲……”两滴泪水顺着文雨萦的脸颊缓缓地滑落下来,她努力试图阻止泪水流下,终究还是没有做到,只能轻轻地拿出手绢,微微拭去脸上的泪水,又生怕被文心庭看到,令他更加难过。 文心庭看到文雨萦脸上的泪水,便忙为她擦拭,“梨花带雨,虽然颇有一番魅力,可总是会伤了眼睛,这么漂亮的姑娘,眼睛肿得红红,可怎么做美丽的新娘子啊!” 文雨萦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父亲又拿雨萦玩笑了!” “在为父的心中,女儿一定是这史上最漂亮的新娘子,也应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文心庭讲出这句话的同时自己似乎都有些不相信。 文雨萦沉默了,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到嘴边的话仿佛又回去,酝酿了许久,终于开口:“父亲……” “雨萦怎么了?”文心庭对于文雨萦突然转变的神情有些不解。 “表……哥,会来参加雨萦的婚礼吗?” “轩儿,我想皇上一定会邀请他前往的,现在他可是皇上眼中的大红人,亲封的威武大将军,上次出征凯旋归来后,更是令皇上大加赞赏,风头简直要超越你姨丈这位辅国大将军了!” “是吗?” “怎么,雨萦不为你表哥感到高兴吗?” “高兴……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呢!”文雨萦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来掩饰自己这张脸颊,生怕文心庭会对自己表情的丝毫变化有着敏感的觉察,可思绪不知早已飘向何处。 几月前,收到丫鬟传来的讯息,文雨萦细心地装扮一番,按时来到后山赴约,那里是自己和北冥轩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 - - 题外话 - - - 文雨萦沉默了,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到嘴边的话仿佛又回去,酝酿了许久,终于开口:“父亲……” “雨萦怎么了?”文心庭对于文雨萦突然转变的神情有些不解。 “表……哥,会来参加雨萦的婚礼吗?” “轩儿,我想皇上一定会邀请他前往的,现在他可是皇上眼中的大红人,亲封的威武大将军,上次出征凯旋归来后,更是令皇上大加赞赏,风头简直要超越你姨丈这位辅国大将军了!” “是吗?” “怎么,雨萦不为你表哥感到高兴吗?” 33.大婚前的平静(三) 那里的每一朵花,每一棵草似乎都无声地鉴证了彼此的爱情,远远就看到他那高大的背影,直立在凉亭的中央,自己的心中顿时就产生了一种道不明的欣喜若狂,只是自幼的严格教养阻止了自己太过激动的表现,唯有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化进自己脚下的急促步伐中。 也许是心心相惜,北冥轩似乎感应得到文雨萦到来的脚步,立刻转过身来,亲切地叫道:“雨萦表妹!” “轩表哥!”文雨萦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表妹近来可好?”北冥轩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思念之情想要立即表述,可到了文雨萦的面前,竟一下子毫无头绪,完全不知如何开口,自己也是身经数战的将军,能够率领千军万马,抵抗万千敌人,唯独自己面前的她,总会令自己没有了平日的狂傲不羁。 “表哥费心,雨萦很好!”文雨萦看着北冥轩,眼睛仿佛一刻也不愿从他的身上离开。 “很好!”北冥轩的神情有些忐忑,这也是自己不曾经历过的不安,但又必须极力伪装,不愿让文雨萦识破,“姨母和姨丈身体都可好?” “母亲和父亲身体都安好!”文雨萦未等北冥轩的话音落下,忙说道:“倒是表哥看起来,心事重重!” “还是瞒不过表妹的慧眼!”北冥轩的语气感慨。 “表哥一定是又要远征了?”文雨萦不禁低下头,弱弱地问道。 北冥轩没有回答,但已经表示肯定,外敌入侵,边关战事紧张,略有良知的百姓也都清楚国家的危机,更不要说是文雨萦这般知书达理的朝臣之女,只是自己不愿让心爱的女子一起承担这忧国忧民之事。 “雨萦有所听闻,如今边关情况紧急,唯有表哥这样骁勇善战的大将方能力挽狂澜!”文雨萦虽然嘴上赞扬,但内心还是不免有些酸楚。 “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与表妹相见!”北冥轩难掩心中的哀伤。 “这一去,跋山涉水,千难万险,表哥一定要保重,雨萦每日都会默默地为表哥祈祷的!”文雨萦紧紧地咬住牙,强忍住不让泪水涌出眼眶。 “那些匪人,哪里会是大容朝的对手,为兄一定会把胜利的消息尽快为表妹带回京城!”北冥轩胸有成竹。 “不只是为了雨萦,也是为了表哥自己,还有北冥家族,更是为了整个大容朝!”文雨萦勉励北冥轩,出征在即,自己不希望感情在他的心中放得太重。 北冥轩一把将文雨萦搂进怀中,此刻这样,她距离自己心脏最近,应该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因为每一次跳动,都与她息息相连。 文雨萦微闭着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了无数个转,多希望这一刻能够就此停留,让彼此好好地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可自己的心里明白,这般的美好是太过短暂的相逢,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北冥轩,语重心长地说道:“姨母已经过世,北冥家只留下表哥一个孩子,表哥就算是不顾及自己,也要多为姨丈考虑,他如今只有表哥一个亲人了!” “为兄知道该如何做,只是委屈了表妹!”北冥轩带着歉意。 “雨萦哪里来的委屈!”文雨萦急忙摇了摇头。 “待这次出征凯旋归来,为兄一定尽快向皇上炳明,赐婚于为兄和表妹!”北冥轩的语气肯定。 “外敌虎视眈眈企图入侵,内地叛乱蠢蠢欲动,战事怕是一时难以平息的,表哥莫要被儿女情长所牵绊!” “父亲也盼着为兄早日成家立业,好了却了他的心愿!” “雨萦记得,小时候外公总是喜欢讲那句,国安定,家方能安宁,外公似乎对姨丈这位率兵打仗的女婿更加偏爱一些!” “那外公如今又多了一位值得骄傲的孙儿!” “表哥是两家人的骄傲,那么多将士为国家安危上阵杀敌,浴血奋战,也是大容朝的骄傲!” “为兄惭愧,欠表妹的太多了!” “雨萦受得这点儿委屈哪里算的上是委屈!”文雨萦语气决绝,“表哥一定战无不胜,雨萦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北冥轩被文雨萦利落直接的态度搞得竟一时无语,自己似乎也找不到更好听的说辞,停顿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为兄一定会非常思念表妹!” 文雨萦低头不语,努力忍住不让泪水流出眼眶,却还是无力控制它奔涌出来,低声念道:“雨萦也会非常想念表哥的!” 北冥轩心疼地看着文雨萦,她那眼泪仿佛可以将自己男人坚强的内心滴穿,这种苦涩,简直比身体上多处积累的伤痕还要令自己难忍,突然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自己的嘴唇深深地在她的朱唇上留下绵长温柔的一吻,也许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略显那般苍白,这是安慰,也是告白,没有肝肠寸断,却也满是离别的伤感。 - - - 题外话 - - - 北冥轩被文雨萦利落直接的态度搞得竟一时无语,自己似乎也找不到更好听的说辞,停顿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为兄一定会非常思念表妹!” 文雨萦低头不语,努力忍住不让泪水流出眼眶,却还是无力控制它奔涌出来,低声念道:“雨萦也会非常想念表哥的!” 北冥轩心疼地看着文雨萦,她那眼泪仿佛可以将自己男人坚强的内心滴穿,这种苦涩,简直比身体上多处积累的伤痕还要令自己难忍,突然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自己的嘴唇深深地在她的朱唇上留下绵长温柔的一吻,也许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略显那般苍白,这是安慰,也是告白,没有肝肠寸断,却也满是离别的伤感。 34.偷天换日(一) 十三 景阳太子大婚的前夜,整个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已经沉浸在欢悦的气氛之中,景阳太子的东宫中更是热闹,奴才们奴婢们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景阳太子将要大婚的消息,已经传得是整个京城街知巷闻,关于文家小姐雨萦,无疑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闲谈话题的主角,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大部分都是抱着羡慕的心理,毕竟能够成为太子妃,那是她们一生连幻想都不敢的奢望,家中大小有些地位,家里女儿又有些姿色的,似乎就是带着嫉妒的心理,总是想不清楚这文家小姐比自己家的女儿优秀在何处,甚至有想不通的,在背后已经把文雨萦骂得是体无完肤。 东宫厅中的地上,放着那盆被焚烧画卷的灰烬,景阳太子呆呆地坐在地上,盯着足足一整日了,从早膳到晚膳,滴水未进,看着越发忙碌的奴婢,自己似乎已经更加清晰地感觉到无法抗争的宿命,不是害怕,却是想要逃避,逃避这个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也不愿意去面对的命运,也许自己出生在这个皇宫里,就是悲剧注定的开始,自己是皇子,但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后来成为太子,似乎被一个更加沉重的牢笼所困,自己叶赢的这个身份早已经不复存在,这世上仅剩下一位景阳太子而已,被禁锢在某个地方太久,会疲惫,再美好的东西看多了,会疲惫,在美味的东西吃多了,也会疲惫,因为身体的感官疲惫了,心自然也就疲惫了。 刘公公小心翼翼地走来,轻声轻气道:“太子殿下,已经一整日都没有用膳了,还是先吃一些吧,不然会饿坏身子的,明天是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气色不好,也是有伤大雅的,如果被皇后娘娘看到了,奴才可担当不起啊!” 景阳太子淡淡地回应:“你先退下吧!本宫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那奴才先行告退!太子殿下一定要用膳!”刘公公缓缓地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景阳太子看着面前盆中被焚烧的灰烬,不禁冷冷一笑,伸出右手抓起盆中的一把灰烬,朝着空中用力地抛洒,然后仰起头来,一动不动地盯着灰烬飘飘扬扬地向地面落下,突然跪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叶赢要生在这样一个牢笼中,从一出生,叶赢就已经不是叶赢了,喜欢吃何物,要穿何衣,须读何书,统统由他人来掌控,这脖子上面顶着的这个头颅,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用处的摆设罢了,那又要它何用……叶赢要做叶赢,不要做这景阳太子,不要做……” 天色渐渐暗了,却仍无法消退宫中的喜悦气氛,皓月公主站在窗边,远远地望着东宫的方向,心中一阵莫名的慌乱,这种感觉是自己这十九年来不曾有过的。 - - - 题外话 - - - 景阳太子看着面前盆中被焚烧的灰烬,不禁冷冷一笑,伸出右手抓起盆中的一把灰烬,朝着空中用力地抛洒,然后仰起头来,一动不动地盯着灰烬飘飘扬扬地向地面落下,突然跪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叶赢要生在这样一个牢笼中,从一出生,叶赢就已经不是叶赢了,喜欢吃何物,要穿何衣,须读何书,统统由他人来掌控,这脖子上面顶着的这个头颅,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用处的摆设罢了,那又要它何用……叶赢要做叶赢,不要做这景阳太子,不要做……” 天色渐渐暗了,却仍无法消退宫中的喜悦气氛,皓月公主站在窗边,远远地望着东宫的方向,心中一阵莫名的慌乱,这种感觉是自己这十九年来不曾有过的。 35.偷天换日(二) 亲生兄弟姐妹之间一定会心灵相惜,景阳太子这个与自己拥有着一摸一样脸庞的孪生哥哥,似乎和自己并没有太多相惜之处,可此刻望着东宫的方向,竟如此坐立不安,明日便是他的大婚之日,难道冥冥之中,自己突然产生了一种预感,顿时有些害怕,害怕会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意识到自己脚下的步子已经情不自禁地向着东宫的方向移去,连自己都很是不解,为何会鬼使神差般往东宫走去,是因为有要事想要找他诉说,还是准备在他大婚的前夜,与他彻心长谈一番,温暖这十九年来彼此已逐渐冷漠的心。 皓月公主来到东宫门前,发现东宫的厅门竟是紧闭,连刘公公也被挡在了门外,奴才与奴婢一个个神情凝重,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东宫简直静得出奇,与整个皇宫的欢悦气氛相比,格格不入。 刘公公见到皓月公主,立刻上前,很是恭敬地念道:“奴才给皓月公主请安!” “起来吧!”皓月公主淡淡地回应。 “谢公主殿下!”刘公公忙起身。 “时辰还早,东宫为何要大门紧闭?”皓月公主有些不解。 “太子殿下,前几日这情绪就有些不对了,今日一大早起来,什么也不做,就把奴才们全吩咐出来,还命要将大门关上,自己一个人呆在里面,是不吃,也不喝,不知这身子受不受得了?” “明日可是皇兄大婚之日,为何有这般情绪?” “不瞒公主殿下,自太子殿下得知大婚旨意后,情绪就不如往常,整日都是闷闷不乐,茶不思,饭不想!” “看来,时日不少了!” “的确!” “母后知道吗?” “太子殿下怕是不想皇后娘娘担心,做奴才的也不好多嘴,可整日的请安,总也是瞒不住的,皇后娘娘应该也会略有察觉!” “怕是对父皇批阅的奏折要比这些在意得多!”皓月公主小声念道,带着不悦的语气。 “请御医来诊过脉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开了调理身子的方子,奴才最近每日都会特意吩咐御膳房,多做几样太子殿下爱吃的有营养的食物!”刘公公听得出皓月公主的话里有话,忙转开话题。 “刘公公费心!”皓月公主淡淡一笑。 “公主殿下哪里的话,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刘公公斜着眼,密切地注视着皓月公主的神情。 皓月公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整个皇宫布满的红色,看着东宫门上悬挂的红色灯笼,此时竟会显得有些刺眼,一种莫名的压抑纠结在心头,令自己喘不过气来,“把门打开!” “这……”刘公公很是犹豫。 “不必担心!皇兄若是发难,本宫保证不会降罪于你的!”皓月公主的语气坚决。 “是!”刘公公缓缓地走到门前,迟疑地将手放在门上,心里很清楚,此刻的自己怎么做都是为难,不让皓月公主进去,正面地得罪了她,如果让她进去,可又不知道里面的景阳太子是什么情况,一旦发怒,受责罚的还是自己,他们上演兄妹情深的戏码,哪里还会在意自己的死活。 - - - 题外话 - - - 皓月公主来到东宫门前,发现东宫的厅门竟是紧闭,连刘公公也被挡在了门外,奴才与奴婢一个个神情凝重,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东宫简直静得出奇,与整个皇宫的欢悦气氛相比,格格不入。 刘公公见到皓月公主,立刻上前,很是恭敬地念道:“奴才给皓月公主请安!” “起来吧!”皓月公主淡淡地回应。 “谢公主殿下!”刘公公忙起身。 “时辰还早,东宫为何要大门紧闭?”皓月公主有些不解。 “太子殿下,前几日这情绪就有些不对了,今日一大早起来,什么也不做,就把奴才们全吩咐出来,还命要将大门关上,自己一个人呆在里面,是不吃,也不喝,不知这身子受不受得了?” 36.偷天换日(三) 十四 皓月公主见宫门一点点开了,便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进去。 “出去!”一个低沉而压抑的声音:“本宫,谁也不想见!” “皇兄,是皓月!”皓月公主随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看到景阳太子瘫坐在地,双目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那盆灰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皇妹来了……”景阳太子缓缓地抬起头来,像是还魂一般,可神情依旧漠然。 “皇兄,这是怎么了?”皓月公主大步来到景阳太子的身旁,俯下身子,很是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的!”景阳太子淡淡地回道。 “明日可是皇兄的大婚之日,这般颓废,哪里像样子,是不吉利的,若是被父皇和母后知晓,必定会怪罪的!”皓月公主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景阳太子脸庞的几根乱发。 “大婚……”景阳太子不禁冷冷一笑,踉踉仓仓地站了起来。 “这么重大的事情,皇兄不至于会不记得了吧?”皓月公主忙上前去扶景阳太子,生怕他会摔倒。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景阳太子突然提高了声调。 “皇兄大婚,可是一生之中的大事,娶太子妃,对于全朝上下,也是大事一件!”皓月公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景阳太子的神情变化。 “景阳当然明白的!”景阳太子蹒跚地走到墙边,扶着窗边的大红色窗帘,将手突然指向厅门前悬挂的大红色灯笼,“即使不记得,母后每日便会在请安之后嘱咐一遍,奴才和奴婢会用种种行为来强调一遍,这满东宫的大红,宫门前悬挂的红色灯笼都将一遍又一遍地告知景阳!” “皇兄怎么如此不悦?”皓月公主的眉头紧锁,“哪户百姓人家娶新娘子不是喜笑颜开的?” “不悦?”景阳太子不禁自嘲般笑了一声,“景阳哪敢有不悦!” “皇兄一定是对这门婚事不满!” “岂敢!” “父皇与母后,是这当今天下权力的最大拥有者,其实跟普通百姓家的父母都是一样的,都是在效仿自己的父母,可能皇爷爷皇奶奶当初也是一样,处在长辈的权威地位上,想要大获全胜,对于儿女的幸福也要掌控!” 景阳太子看着皓月公主,觉得自己的妹妹好像突然间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与自己一起玩耍的小女孩儿。 “皇兄是不是不中意太子妃的人选?” “皇妹是说文家的那位陌生女子吗?” “陌生女子?” “一位陌生的女子罢了,何来喜欢与不喜欢之别!”景阳太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皓月公主突然愣住,此刻如若自己是景阳太子,也的确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口中的陌生女子是明日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一个不久将为他生儿育女的人,一个在他登基之后为他统领后宫的人,一个将来与他携手白头的人,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彼此竟是连面也不曾见过,对于她的了解,恐怕仅仅是一幅画像,姓名和出身,还有那“京城第一美女”的头衔,可哪家的新婚夫妻不是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待到盖头掀起的那一刻,才能够知晓那个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的真实模样。他是太子,是皇上最钟爱的儿子,是皇后唯一的儿子,是在幼年就被立为皇储,从来都不曾有他不如意的事情,从来都不曾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只是在他的内心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揽尽天下的美艳,都不及那自由自在的生活对自己的诱惑之大。 - - - 题外话 - - - “皇兄大婚,可是一生之中的大事,娶太子妃,对于全朝上下,也是大事一件!”皓月公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景阳太子的神情变化。 “景阳当然明白的!”景阳太子蹒跚地走到墙边,扶着窗边的大红色窗帘,将手突然指向厅门前悬挂的大红色灯笼,“即使不记得,母后每日便会在请安之后嘱咐一遍,奴才和奴婢会用种种行为来强调一遍,这满东宫的大红,宫门前悬挂的红色灯笼都将一遍又一遍地告知景阳!” “皇兄怎么如此不悦?”皓月公主的眉头紧锁,“哪户百姓人家娶新娘子不是喜笑颜开的?” “不悦?”景阳太子不禁自嘲般笑了一声,“景阳哪敢有不悦!” “皇兄一定是对这门婚事不满!” 37.偷天换日(四) 景阳太子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眼神里透露出随月光飞向空中的无比向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让皇妹见笑了,景阳不该说出这般无理取闹的话来!” “皓月明白,虽然这十九年来,皇兄与皓月并不如普通百姓人家兄妹之间那般亲近,能够彻心长谈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但皓月还是一直都非常关心皇兄的,皇兄自幼热爱书画,不喜束缚,这皇宫之内再奢华,这太子之位再珍贵,对于皇兄而言,不过是囚禁的牢笼罢了!”皓月公主的语气意味深长,自己明白彼此之间不可能像普通百姓家的兄妹那样,一起成长,从小到大亲密得像身体与影子,那种经年累月下来的感情,不仅仅是“血缘”二字可以诠释的。 “皇妹,轻声一些,这牢笼之喻,莫不可被他人听到!”景阳太子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这就是皇兄和皓月的悲哀,与生俱来的悲哀!” “出生在皇家,这是皇妹和景阳都逃不过的命运,注定要承受的!” “可皓月就是不想这样认命!” “出生在这皇宫之中,吃饭穿衣不必愁,甚至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其实本该觉得满足!” “皇兄难道不想挣脱吗?” “如果能够,景阳心甘情愿拿这太子之位相交换!” “假如上天给皇兄这个机会呢?皇兄当真会舍得自己的太子之位吗?”皓月公主的语气凝重。 “皇妹刚刚在说什么?”景阳太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皓月公主将景阳太子拉到镜子前,与他并肩站着,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彼此,“皇兄觉得自己与皓月长得相像吗?” “像,当然像,简直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皇兄当真?” “皇妹可以自己仔仔细细地看看,这脸颊、眉角、鼻子和嘴唇,根本就是出自一位画者笔下的两幅作品,略有小异,似乎是一模一样,就连肩膀的宽度和腰身的形状都相差不多!” “那如果换做皓月穿上这身太子服会如何?” “恐怕是可以以假乱真,令人难以分辨!”景阳太子顿时眼前一亮。 “皓月身为女子,却与皇兄的相貌和腰身如此相似,到底该是皇兄的不幸,还是皓月的不幸?”皓月公主的语气带着自嘲。 “皇妹何出此意?” “皓月自幼与众位皇兄一同读书习字,不比众位皇兄的学识差太多,骑马、狩猎、剑术,武功,样样也都同众位皇兄一起学习,自感并不逊色,敢与皇兄们比试的公主,恐怕只有皓月一人!” “那是当然,皇妹天资聪颖,而且睿智果敢!” “学识甚深,武功甚高,又有何用,还不是只能嫁做人妇,前半生被囚困在皇宫这个大牢笼,后半生被囚困在驸马府那个小牢笼,幸运一些,可以遇到一位知性之人,便可从此相夫教子,白头偕老,如果不幸,遇到一个纨绔之人,随后小妾成群,自己也只能独守空房,终日以泪洗面!” - - - 题外话 - - - 皓月公主将景阳太子拉到镜子前,与他并肩站着,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彼此,“皇兄觉得自己与皓月长得相像吗?” “像,当然像,简直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皇兄当真?” “皇妹可以自己仔仔细细地看看,这脸颊、眉角、鼻子和嘴唇,根本就是出自一位画者笔下的两幅作品,略有小异,似乎是一模一样,就连肩膀的宽度和腰身的形状都相差不多!” “那如果换做皓月穿上这身太子服会如何?” “恐怕是可以以假乱真,令人难以分辨!”景阳太子顿时眼前一亮。 “皓月身为女子,却与皇兄的相貌和腰身如此相似,到底该是皇兄的不幸,还是皓月的不幸?”皓月公主的语气带着自嘲。 38.偷天换日(五) “皇妹不必太过杞人忧天,皇家女子的婚事,哪个不是听从皇命,大多数都属幸运的,大皇姑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姑丈多年来一直对大皇姑疼爱有加,儿女也是懂事听话,不幸的情况,还是少数!” “皇兄是在安慰皓月吗?” “景阳所讲可都是肺腑之言!” “皓月当然明白,只是不甘心一生过那样的日子,也想要像皇兄们一样,管理朝政,带兵出征,就算是战死在沙场上,也胜过一生碌碌无为!” 景阳太子淡淡一笑,“如果皇妹真的是个男儿身,恐怕景阳这太子之位,皇妹倒是更加适合,那样的话,景阳便可以卸下这肩上的重担,去追寻那向往已久的自由自在!” 皓月公主压低声调:“其实,皇兄的这个心愿,现在并非不可能如愿!” 景阳太子突然瞪大双眼,仿佛身患不治之症的病人看到回生的希望一般,“皇妹难道是要……” “偷天换日……”皓月公主的嘴角微微上扬,挑起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偷天换日?”景阳太子顿时紧张起来,“皇妹的意思是要公主换太子?” 皓月公主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景阳太子无助地摇了摇头。 “怎么,皇兄害怕了?”皓月公主的语气里带着挑衅。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皇妹即使瞒天过海换上这身太子服,父王和母后那里瞒得过吗,宫中的皇亲国戚面前也会露出破绽,整日伺奉在旁的奴才奴婢难免透露不妥!” “看来,皇兄还是舍不得自己这太子之位?” “不是舍不得,是行不过!”景阳太子一脸的不安神情,“自幼景阳有什么好吃、好玩,不是都会与皇妹一同分享吗?” “那些东西的价值是可与这太子之位相提并论的?” “总之,是不可行!” 皓月公主猛地指着镜子中的二人,眼神里流露出可怕的凶光,“看着镜子中的景阳和皓月二人,这就是上天赐予的,也正是完成这个阴谋最有力的武器!” 景阳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和皓月公主,一时竟出了神,连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彼此这两张几乎一样的脸,“皇妹,恐怕这一切,早已酝酿许久了吧?” “皇兄若是愿意,剩下的事情就全权包在皓月的身上,未来之路,是生,是灭,绝不与皇兄再有半点瓜葛!”皓月公主的语气坚定。 景阳太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将太子袍脱下来,一下子跪在皓月公主的面前,语气甚是凝重:“皇妹之恩,如同再造!” 皓月公主忙走上前去,想要扶起景阳太子,“皇兄如此大礼,皓月如何承受得起!” “这十九年的兄妹情分,景阳终生不会忘记!”景阳太子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 - - - 题外话 - - - “皇兄若是愿意,剩下的事情就全权包在皓月的身上,未来之路,是生,是灭,绝不与皇兄再有半点瓜葛!”皓月公主的语气坚定。 景阳太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将太子袍脱下来,一下子跪在皓月公主的面前,语气甚是凝重:“皇妹之恩,如同再造!” 皓月公主忙走上前去,想要扶起景阳太子,“皇兄如此大礼,皓月如何承受得起!” “这十九年的兄妹情分,景阳终生不会忘记!”景阳太子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 39.偷天换日(六) “皇兄,快快起身!”皓月公主急忙扶起景阳太子,“快走吧,逃出这牢笼,去找寻那种向往已久的生活!” “景阳离开,皇妹独自留下,该如何应对?” “皓月自有办法,皇兄尽快离开就是,能够逃出去,过上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也不枉来这世上一回,皓月这辈子是无望了,但求皇兄可以代替皓月活一回,皓月只是希望皇兄永远都要想念和铭记和自己有一位同生的皇妹,这十九年来,相守相爱,分担苦痛,分享快乐,以前是,以后依然是!” “皇妹……”景阳太子紧紧地将皓月公主搂在怀中,好像是紧抱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生怕眨眼的片刻就会永远地失去。 “皇兄!”皓月公主此刻已经泪流满面,这恐怕是彼此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拥抱,也许将会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次,“皇兄快些从后窗离开,待皇兄离开后,皓月会在东宫内放一把火,明日是皇兄的大婚之日,整个皇宫本来就很忙乱,这样一来,岂不更是乱作一团,到时哪里还会有人在意这太子早已经偷天换日!” “放火,那不是太过危险,皇妹独自一个人在宫内,火如果伤及到皇妹怎么是好?” “皇兄不必再多虑了,皓月自会多加小心,快离开吧,千万不要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再犹豫就来不及了!” 景阳太子狠狠地点了点头,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头也不回地朝后窗大步走去,拉开后窗,纵身跃了出去。 皓月公主见景阳太子已经离开,便不紧不慢地迈着脚下的步子来到桌边,用力地将桌上的两盏烛台打翻,大声地叫道:“刘公公,皇兄命你快些进来!” “奴才遵命!”刘公公毫不知情宫内所发生的情况,听到皓月公主的命令,立刻恭敬地回应。 皓月公主见刘公公推开门进来,依旧保持冷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刘公公进来不见景阳太子的身影,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身在何处,这宫中怎么只剩下公主殿下一人?” 皓月公主故作漠然地看着刘公公,“怎会只有本宫一人,刚刚明明是皇兄吩咐本宫命刘公公进来的!” 刘公公突然发现桌上燃起火来,火势正不断向旁边蔓延,便大惊失色,“火,起火了!公主殿下为何不救火?” 皓月公主猛地一个转身,将不远处摆放的一把宝剑拔出剑鞘,用力地刺进了刘公公的胸口。 “公主……”刘公公还未来得及反应这突发的情况,已经疼得讲不出话来。 皓月公主接着用力地将手中的剑从刘公公的胸口拔了出来,看他已蜷缩在地,伤口处不断地渗出鲜红的血,自言自语道:“对不起!” 刘公公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挣扎着蠕动了几下身子,便再也没有了声响,没有了动作。 皓月公主看了一眼正在蔓延的火势,转过头去,双眼死死地凝视着景阳太子留下的那件太子袍,右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太子袍,想要紧紧地拿在自己的手中,却仍没有足够的勇气,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将太子袍穿在自己的身上,不紧不慢地来到镜子前,仔细地端详着镜子中一个崭新的自己,情不自禁地露出满意的笑容。 东宫门外已经嗅到了燃烧的气味,奴婢们正四处找寻着源头。 皓月公主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慢慢地散开自己的头发,决绝地一缕缕梳成景阳太子平日里头发的摸样,看着镜子里面此刻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自己都无法分辨出镜中之人到底是皓月公主,还是景阳太子。 东宫门外传来巨大的呼喊声:“太子殿下,皓月公主,宫内燃起了大火,请二位殿下快快出宫,以免伤及二位殿下!” 皓月公主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宫门的方向,转过头去,看到刘公公的尸首已经被火焰吞噬,伸出双手将宫门推开,一大步迈出宫门槛,微微扬起头,望着暮色下远方的天空,默默地告诉自己,从重见天日的这一刻开始,自己的身份不再是皓月公主,而是景阳太子。 - - - 题外话 - - - “皇兄!”皓月公主此刻已经泪流满面,这恐怕是彼此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拥抱,也许将会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次,“皇兄快些从后窗离开,待皇兄离开后,皓月会在东宫内放一把火,明日是皇兄的大婚之日,整个皇宫本来就很忙乱,这样一来,岂不更是乱作一团,到时哪里还会有人在意这太子早已经偷天换日!” “放火,那不是太过危险,皇妹独自一个人在宫内,火如果伤及到皇妹怎么是好?” “皇兄不必再多虑了,皓月自会多加小心,快离开吧,千万不要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再犹豫就来不及了!” 景阳太子狠狠地点了点头,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头也不回地朝后窗大步走去,拉开后窗,纵身跃了出去。 40.暗流汹涌(一) 十五 有奴才从东宫出来禀告:“回禀皇上,东宫内的废墟之中,并未发现皓月公主!” “下去吧!”皇上微闭上双眼,心痛得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奴才告退!”奴才回应道。 皇后静静地将伪装得失魂落魄的“景阳太子”搂在怀中,心疼地说道:“赢儿,真是吓坏母后了!” 皓月公主的心顿时一颤,生怕太过亲密的举动会令皇后看出丝毫破绽,虽然她不会像普通百姓家里的母亲那样呵护入微,但毕竟自己和景阳太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此刻自己恐惧的心里始终无法平息,可这戏已开场,观众全部到场,哪里有不继续演下去的道理,自己唯有保持惊恐失魂的神情,口中不断地念道:“皓月没了,皓月没了……” 皇后面对皓月公主丧身火海的事实悲痛欲绝,双手抚着“景阳太子”的脸颊,“赢儿,没事了,如果赢儿要是再有什么事,母后还怎么活啊?” 皇上强忍着悲伤,历声道:“好好的,东宫为何会燃起如此大火?” 有奴才恭敬地回应道:“火源应该是蜡烛,由于近日天气干燥,火势蔓延迅速,整个东宫都有所伤及!” 皇上压低声调:“废墟之中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奴才刚刚听东宫门外的奴婢回禀,起火前,东宫内应有三人,太子殿下、皓月公主和刘公公,废墟之中确有一具被燃焦的尸体,根据奴才的判断,应该是刘公公无疑!” “那皓月公主呢?” “皓月公主怕是……” “讲!” “火势太过凶猛,燃烧时间长了一些,怕是已被烧成了灰烬!” “檀儿啊!”皇上已无法抑制住伤悲。 “檀儿……”皇后痛不欲生,觉得此火燃得有些蹊跷。 “赢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火是怎么燃起的,檀儿怎么就被烧得尸骨无存?”皇上急于弄清楚情况。 皓月公主继续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刻意没有理会皇上的问话,口中不断地念着:“皓月没了……没了……” 皇后实在不忍心,轻轻地抚着“景阳太子”的头,“皇上,不要再逼赢儿,都已经被吓成这个样子了!” “皇兄……皇兄……”瑞云公主此时正快步赶来,远远就大声呼喊着,见到皇上和皇后都在场,立刻请安:“瑞云给父皇母后请安!” “免礼!”皇上和皇后异口同声回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宫怎么会燃起如此大火,皇兄没事吧,可吓死瑞云了!”瑞云公主甚是担忧。 皓月公主的口中依旧念着:“皓月没了……” 瑞云公主突然听到,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得已再次确认这个事实,“皇兄刚刚说什么?” - - - 题外话 - - - 皇后实在不忍心,轻轻地抚着“景阳太子”的头,“皇上,不要再逼赢儿,都已经被吓成这个样子了!” “皇兄……皇兄……”瑞云公主此时正快步赶来,远远就大声呼喊着,见到皇上和皇后都在场,立刻请安:“瑞云给父皇母后请安!” “免礼!”皇上和皇后异口同声回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宫怎么会燃起如此大火,皇兄没事吧,可吓死瑞云了!”瑞云公主甚是担忧。 皓月公主的口中依旧念着:“皓月没了……” 瑞云公主突然听到,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得已再次确认这个事实,“皇兄刚刚说什么?” 41.暗流汹涌(二) 皇上怕瑞云公主的激动情绪会再次刺激到“景阳太子”,忙一把搂住她,“檀儿没能从火中出来!” “皇姐……”瑞云公主拼命地推开皇上的臂膀,发了疯似的想要往东宫里冲。 皇上用力地搂住瑞云公主,不希望她再去看那被火烧毁的残垣废瓦,再一次往自己已经痛到无力的伤口上撒盐。 听着“景阳太子”那压抑的抽泣声和端云公主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皇后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身旁的“景阳太子”,总觉得这个“景阳太子”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又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皇上,不明白皇上为何对此事这般轻易下结论,怕是悲伤过度,想不到太多,这火烧得如此诡异,没有一个人能够讲清楚真相,东宫中了解真相的三个人,一个痴痴颠颠无法表达,一个被烧得连尸体都不见踪影,一个只剩下被烧焦的无法辨认出样子的尸体。可是既然火势如此之大,其中两人被烧得如此惨烈,“景阳太子”却平安逃出,可以说是毫发无损,皓月公主自幼习武,身手比景阳太子出众,三个人在宫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景阳太子”现在这般痴疯,肯定问不出究竟,而且其他线索全无。 皇上立刻下令:“务必连夜将东宫废墟整理干净,万不可耽误了明日太子的大婚!” “奴才遵旨!”管事公公回应。 “都已子时,怕是来不及了!”皇后有些担心。 “若是耽误了明日景阳太子大婚的吉时,朕要他们的脑袋!” “奴才定竭尽全力,请皇上放心!” “东宫燃火之事,还是不要让亲家知晓得好,尽管火有旺盛之意,可亲家要是得知大婚前夜,东宫燃起莫名大火,怕是会觉得不吉利!” “还是皇后想得周到!” “不清楚这燃火的缘由,亲家一定误会是宫中对这门婚事有所不满!” “皇后所言即是,朕立即下命封锁消息!” “那檀儿的后事如何处理?” “首先公告天下,皓月公主偶得不治之症,突然离世!” “可万万不能亏待檀儿,小小的年纪就这么走了,连尸首也寻不到,让臣妾这做母亲的怎能不心痛,就算是一把灰烬,也算是给臣妾留下一个念想,毕竟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皇后不要太过悲伤,小心自己的身子!”皇上轻轻地安抚着皇后,“檀儿也是朕的女儿,也是朕的心头肉,又怎能亏待了她,待赢儿的大婚完成,一定将檀儿好好安葬,葬礼必定隆重非凡!” 皇后看着皇上,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哽咽。 奴才们继续整理东宫的废墟,皇上与皇后也回到寝宫,奴婢们为皇上和皇后洗漱宽衣,准备就寝。 皇后命令奴婢:“你们都下去吧!” “是!”奴婢恭敬地回应,便退下。 皇上躺在龙榻上,显得有些疲惫,“皇后是不是有话要跟朕讲?” 皇后依偎在皇上的怀中,“皇上永远都这么明白臣妾的心思!” “朕当然明白皇后的心情,今夜朕与皇后同样失去了一位心爱的女儿!” “所以,臣妾命她们下去,只剩皇上与臣妾二人,不谈其他大事,只有儿女情长!” 皇上将皇后紧紧地搂住,“今夜,朕就只陪皇后聊儿女情长,方才怎么觉得赢儿有些怪怪的!” “是吗?”皇后的心突然一紧,原来皇上也意识到了今夜“景阳太子”的异常,“臣妾以为赢儿是被吓得不轻!” “赢儿原本就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大婚前夜,突然间来这么一场大火,朕担心他情绪失控,会做出什么疯癫的举动!” “赢儿还是识大体的,前些日子不过是耍耍小孩子脾气罢了!” “恐怕今日的大火对赢儿的刺激不小,真担心他明日……” “臣妾明日会多加留意赢儿的,皇上放心!” “秀儿怕是吓得也不轻,明日琐事繁多,有劳皇后费心了!” “皇上哪里的话,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皇后见皇上越发聊得起劲儿,毫无睡意,偷偷地瞟了一眼梳妆台,小心翼翼地捏手运气,顿时一股白气从梳妆台上的抽屉里放着的一个白色瓷瓶中飞出,直飞皇上身体的方向,皇上缓缓地将白气吸入鼻中,片刻便开始昏昏欲睡,不再出声。 皇后等了等,想必皇上已经熟睡,便轻轻地推了推他,叫道:“皇上……皇上……”,见他毫无回应,立刻移开了他搂着自己的手臂,起了身,下了龙榻。 - - - 题外话 - - - 皇上躺在龙榻上,显得有些疲惫,“皇后是不是有话要跟朕讲?” 皇后依偎在皇上的怀中,“皇上永远都这么明白臣妾的心思!” “朕当然明白皇后的心情,今夜朕与皇后同样失去了一位心爱的女儿!” “所以,臣妾命她们下去,只剩皇上与臣妾二人,不谈其他大事,只有儿女情长!” 皇上将皇后紧紧地搂住,“今夜,朕就只陪皇后聊儿女情长,方才怎么觉得赢儿有些怪怪的!” “是吗?”皇后的心突然一紧,原来皇上也意识到了今夜“景阳太子”的异常,“臣妾以为赢儿是被吓得不轻!” “赢儿原本就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大婚前夜,突然间来这么一场大火,朕担心他情绪失控,会做出什么疯癫的举动!” 42.暗流汹涌(三) 十六 皇后换上一袭黑衣,蒙住了面,一路轻盈地纵身飞跃,快速地来到了东宫的后墙,皇宫中夜晚的守卫一项森严,今晚似乎是松懈了一些,应该是宫中的大部分劳动力都在为明日景阳太子大婚做最后的准备,东宫突然意外失火,几乎烧成了一片废墟,皇上下令不得耽误明日东宫的婚礼,人手估计都被调配到了东宫帮忙。皇后仔细仔细地窃听着东宫内的动静,眼看已经寅时,东宫内的动静渐渐小了,皇后右脚踏着墙边,一个凌空翻身,跃进了东宫的花园,花园里被烧毁的残花已经移除,现在全是从宫中他处刚刚移来的新花,而且开得正值夺目,皇后看着眼前灿烂的花丛,顿时觉得鼻子一酸,记得曾经有人真心实意地默默为自己种过这样一大片花,也许那片花不会有这宫中之花的品种名贵,但在自己的心中却是珍贵万分,这就是为何自己进宫多年来,很少靠近御花园的原因,因为生怕触景伤情,皇后立刻转过头去,朝窗边移步。 “景阳太子”已被安排在他处歇息,东宫只剩下几个奴婢留守,皇后站在窗边,透过窗缝看过去,缓缓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还未打开瓶口,突然眉头紧锁,动了动鼻子,自言自语道:“消魂迷风?” 一个人影顿时从皇后的背后袭来一掌,尽管这身手轻如风,却还是逃不过皇后那敏锐的洞察力,猛然向后一个转身,皇后伸手将对方的手臂锁住。对方也是一袭黑衣,蒙着面,见自己的右手被皇后锁住,忙伸出自己的左手运气,试图解救右手。 皇后自然看穿对方的招数,立刻放开锁住对方的右手,推开对方的左手,顺势朝对方出击,彼一掌,此一脚,对方毫不逊色,与皇后的招式几乎一一对应,即使实在无力抵挡,闪躲之速,令皇后无法轻敌。 几十招下来,仅从对方蒙着面只露在外的双眼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他那讶异的神情,这几十招似乎如出一辙,无论是哪一方先出击,对方都有一一应对的招式。 皇后狠狠地低声道:“好大的胆子,深夜来此何意?” “那你又是为了何目的?”对方毫不示弱。 “刚刚那阵消魂迷风,想必是从你这儿散出的吧?” “你用的不同样是消魂迷风,何必明知故问呢!” “果然有魄力,敢来这宫中捣乱,一定身手不凡!” “你我刚才对战那几十招,怕也是大同小异,即使不是出自同门,也一定有些渊源!” “看你年纪不大,如若这东宫中有什么是想要,大可给你行个方便,如果是有人命你而来,一定对你予以重任!” “少废话!”黑衣人立刻出手运气,“要是不挡我路的话,那就让开,若是想要阻拦,那就动手吧!” - - - 题外话 - - - “恕末将无能,没有能够将瑞云公主活着救回!”北冥轩刻意地用右手捂住左臂上的伤口。 “连北冥将军都不是那个女孩子的对手?”皇上焦急地询问。 “那魔道妖女使出的招数奇幻玄妙,末将不备,不幸中了她的招儿,她还用剑刺中了末将的左臂,末将还未再次来得及出手,她已将瑞云公主推下了悬崖!”北冥轩将自己酝酿多时的桥段脱口而出。 皇后着急地抓住皇上的手,“皇上,还不立刻出兵,全力追击那个魔道妖女!” 皇上立即询问道:“那魔道妖女逃向了何处?” 43.暗流汹涌(四) “我早已猜到是谁命你而来的,放心!我不会挡你的去路,只是很好奇,命你进东宫来的那个人到底有何目的?” “前辈看来对我,了如指掌,不过,前辈想要知道的,在我这儿是肯定得不到答案的!” “哦?是吗?”皇后不禁冷笑一声。 “既然不愿挡我路,那晚辈就先告辞了!”黑衣人的话音未落,一个踏步转身,便飞掠而去,片刻已不见踪影。 “这踏风无迹,也算有几分火候,可造之材!”皇后见天色快要明了,原本想要潜入东宫,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关于燃火的线索,竟被黑衣人的出现意外打破了,于是迅速一个踏步转身,飞掠离开了东宫。 皇后回到寝宫,换下了一身黑衣,便拿出消魂迷风的解药,放在了皇上的鼻子前晃了晃,立刻将解药收回藏好,自己掀起被子,照离开前的样子躺下,心中却始终有些忐忑,那个用消魂迷风的黑衣人潜入东宫的目的到底是何,皇上已经下命将今夜东宫大火的消息封闭,假如有人刻意透漏出风声,那这场大火与所命他前来之人又有何关联,如果命他前来的目的不是与燃火有关的话,那为何又偏偏选在景阳太子大婚的前夜到访,难道说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黑衣人一路飞驰,回到了紫宣宫,似乎有些不愿直视宫主,低头叫道:“宫主!” “千楚,回来了!”宫主淡淡地回应,早已在厅中等候,看他一脸不悦的神情,猜测到他的任务怕是没有能够顺利完成,自己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徒儿没有能够完成宫主所交代的任务!” “本主已经料到了!” “宫主对徒儿失望了!” “你是本主的大徒儿,进师门也比师弟师妹的时间长,命你前去这么重要的任务,是相信你的能力,毕竟那是皇宫,不是随随便便有些道行的人都可以在那里为所欲为的!” “宫主,刚才徒儿在东宫遇到一位黑衣人!” “哦?”宫主有些好奇。 “看身形,应该是一位女子,她蒙着面,年纪说不准,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简直漂亮极了!”孟千楚仔细地讲述着。 “她去那里做什么?” “不清楚;听她的语气,感觉盛气凌人!” “莫不是跟你一样的目的?” “宫主一定想不到,她也有消魂迷风,我与她对战的几十回合,发现与她的招数很是相像,她同样有所顾忌,凭消魂迷风和这几十招,并不挡我路!” “哼……”宫主不禁笑了一声,“原来是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死性不改!” “原来宫主与那黑衣人是认识的,难怪她的招式跟紫宣宫所出那么相像!” “何止是认识!” “难道,她曾经也是紫宣宫的人?” “此事说来话长,很多年前的事了,以后如若见到此人,随机应变就是了!” “是!”孟千楚点头回应。 - - - 题外话 - - - “宫主,刚才徒儿在东宫遇到一位黑衣人!” “哦?”宫主有些好奇。 “看身形,应该是一位女子,她蒙着面,年纪说不准,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简直漂亮极了!”孟千楚仔细地讲述着。 “她去那里做什么?” “不清楚;听她的语气,感觉盛气凌人!” “莫不是跟你一样的目的?” “宫主一定想不到,她也有消魂迷风,我与她对战的几十回合,发现与她的招数很是相像,她同样有所顾忌,凭消魂迷风和这几十招,并不挡我路!” “哼……”宫主不禁笑了一声,“原来是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死性不改!” 44.劫后重生(一) 十七 孟千楚待北冥轩离开后,将躺在崖下一息尚存的那吉儿救回了紫宣宫。 宫主立刻吩咐将那吉儿安置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为她诊了脉,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看来,伤得不轻,脉象混乱不堪,气息微弱!” “身中一掌,又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一定骨肉尽损,能够保得住性命为先!”孟千楚甚是担心,双眉紧锁。 “性命倒是无大碍,恐怕经脉尽毁,功力已全无!” “能够先保得住性命就好,身子只待日后慢慢调养便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是从何处把她救回来的,弄成了这幅样子?” “徒儿原本潜伏在东宫中,在景阳太子的婚宴上一直等待时机,希望可以打探到消息,可小师妹不知道何时混入了皇宫,还打扮成宫女的模样,溜进东宫的婚宴,徒儿怕她胡闹,本想要劝她尽快离开东宫,以免惹出事端来。谁知道,还未来得及告知,她便将手中的一壶酒打翻,洒在了瑞云公主的身上,于是被管事公公识破,情急之下,劫持了瑞云公主,逃出皇宫,一路逃到了山崖之上,北冥轩在后面一路追赶,始终不见他出手,来到山崖边上,远远看到他和小师妹交谈了几句,但并未听到讲话的内容,没有料到,几句之后,他竟一掌将小师妹击下了山崖!” “那瑞云公主是随吉儿一同掉下山崖的?” “我待北冥轩离开以后,立刻赶到山崖下面,已经不见瑞云公主的踪影,只看到小师妹躺在那里,以免节外生枝,就尽快将小师妹带回来!” “没有想到,那北冥轩下手如此之狠毒,连两个姑娘都不放过!” 孟千楚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宫主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这个人,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心狠手辣,他与吉儿素未谋面,应该没有理由置吉儿于死地,想必是冲着那瑞云公主的,吉儿跟着遭了罪,现在落得无法对证!” “北冥轩究竟是有何目的,会不会与我们紫宣宫有什么联系,他是不是在酝酿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凭他的作风,怕是谋朝篡位的野心也是有的!” “这次破坏太子大婚之事,就算到此为止,日后休得再提!” “是!请恕徒儿无能,没有能够完成宫主交代的任务!” “休得再提此事!” “这半块玉佩是在小师妹身旁不远处发现的,也不知是否为小师妹之物?”孟千楚拿出半块云型图案的玉佩递给了宫主。 “平日不曾见吉儿带过此物!”宫主接过半块玉佩,仔细地端详着,“这块玉佩的成色绝非是平凡之物,其主人想必应该是那瑞云公主!” “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落下来,如果只是一分为二,此玉的韧性可见一斑,不愧为一块上乘之玉!”孟千楚多看了那半块玉佩一眼。 - - - 题外话 - - - 温若茹气不过,刻意提高了声调:“怎么,我和大师兄多讲了两句,就惹到姐姐不高兴了是吧?” “真是可笑!”温若菲显得有些不忿。 “大师兄就是愿意和我说话,姐姐是嫉妒吧!”温若茹显得有些得意。 “你……”温若菲很是气愤。 “好了!”孟千楚立即阻止,“你们不要在这里胡闹了,会打扰到小师妹休息的!” “小师妹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伤势重不重?”温若茹忙询问。 45.劫后重生(二) “先放在这里吧,等吉儿醒来,让她自己看吧!”宫主轻轻地将那半块玉佩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孟千楚走出了那吉儿的卧房,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好。 一位身材瘦高,气质儒雅的英俊男子迎上前来:“大师兄,回来了!” 孟千楚淡淡地一笑,“坤容!” 古坤容忙关心地问道:“小师妹,没有什么大碍吧?” 孟千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性命是无忧,只可惜经脉尽毁,身体不知何时才可以完全康复!” “小师妹平日里与人无怨无恨,是何人下此毒手?” “此事说来话长!” “能否进去看望一下小师妹?”古坤容见孟千楚显得碍口,便不再追问。 “还是等她的身体好一些吧,先让她好好养伤!”孟千楚有些顾虑。 “也好!”古坤容表示同意。 一位长发紫衫女子一阵轻风似的姗姗飘来,“大师兄,回来了!” 孟千楚彬彬有礼地回应道:“若菲!” 古坤容礼貌地示意道:“四师姐!” “六师兄也在!”温若菲笑得非常开心,“大师兄,一定辛苦了!” “哪里的话!”孟千楚轻描淡写。 “大师兄,回来怎么也不跟师妹说一声,害人家还担心了老半天!”一位红衫的俏皮女子兴高采烈地快步前来。 温若菲不屑地瞟了一眼温若茹,嘴里小声地嘀咕道:“大师兄办得都是正经事,哪里轮得着你担心!” 温若茹气不过,刻意提高了声调:“怎么,我和大师兄多讲了两句,就惹到姐姐不高兴了是吧?” “真是可笑!”温若菲显得有些不忿。 “大师兄就是愿意和我说话,姐姐是嫉妒吧!”温若茹显得有些得意。 “你……”温若菲很是气愤。 “好了!”孟千楚立即阻止,“你们不要在这里胡闹了,会打扰到小师妹休息的!” “小师妹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伤势重不重?”温若茹忙询问。 “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暂时不要打扰她休息才好!”孟千楚回应道,“我们还是先离开吧,以免吵扰到小师妹,到别处再谈!” “好啊!走,大师兄咱们找一处清静之地,好好谈,省得有人在这儿碍眼!”温若茹话音未落,便拉起孟千楚的手,全然不顾古坤容和温若菲的存在。 古坤容悄悄地看着温若菲那一脸有些失落的表情,想要劝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爱情这团乱麻,似乎被这两姐妹二人越扯越乱,而且平日里落落大方英气十足的四师姐,一到了大师兄的面前,整个人竟好像是换了一副模样,五师姐平日里是任性惯了,连师弟师妹也不让着,但是在大师兄的面前,撒娇得更是厉害一些。 - - - 题外话 - - - 师妹将手中的剑猛地一甩,不满地说:“看来,我是没有这可以领悟到精髓的天资,整日呆在这山上,不是青菜,就是米粥,烦都烦死了!” 年轻的宫主显得有些不耐烦,“想必,师妹也没有这修炼的意愿,还是回去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吧,免得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吃苦受罪!” 师妹有些不忿,“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师妹听不明白吗?” “明白,而且非常明白,师姐讲的也不是鸟语!” “你……” 46.劫后重生(三) 宫主远远地看到刚刚几人发生的这一幕,此刻的微风抚过自己的脸颊,轻轻地拨动发梢,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脸颊上的隐隐作痛似乎又一次再提醒自己无法忘记的过去,思绪情不自禁地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在高耸的山崖上面,年轻的宫主与师兄、师妹在此处潜心修行,感受着广袤间的灵气,吸收着天地间的精华。 师妹手持着剑,有模有样地武了几下,便停下来,语气带着抱怨:“师兄,这剑法实在是有难度,我怕是根本没有那个练成的希望了!” 正在一旁打坐的师兄微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淡淡地回应道:“那是因为你并没有完全静下心来,没有真正地领悟到这剑法其中的精髓!” 师妹将手中的剑猛地一甩,不满地说:“看来,我是没有这可以领悟到精髓的天资,整日呆在这山上,不是青菜,就是米粥,烦都烦死了!” 年轻的宫主显得有些不耐烦,“想必,师妹也没有这修炼的意愿,还是回去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吧,免得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吃苦受罪!” 师妹有些不忿,“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师妹听不明白吗?” “明白,而且非常明白,师姐讲的也不是鸟语!” “你……” “是我自愿离开师门,或者是被师父赶出师门,似乎都还轮不到师姐来发话吧!” “我可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师妹何必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在这里整日吃苦受罪!” “我心甘情愿在这里吃苦受罪,谁又阻得了我,何况有师兄在这里整日陪伴,这点儿苦罪又算得了什么!”师妹腼腆地看着面无表情打坐的师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宫主狠狠地瞟了师妹一眼,她脸上那甜蜜的笑容仿佛一根剧毒无比的银针,稳稳地扎进了自己的心里,没有能够杀死自己的内心,却也无法彻底拔出,疼痛程度简直难以形容,可自己又无力做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师兄的整日陪伴有何可炫耀,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师兄。 北冥轩回到了北冥府中,独自一个人饮着酒,自己计划的第一步顺利地完成了,可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就连在战场上杀死一个小卒的微弱成就感也没有,自己的眼前浮现出的全是瑞云公主摔下悬崖那一刻,远远望着自己的哀怨眼神,内心不禁对她充满了歉意,她不过是自己想要利用报复皇家的一颗棋子罢了,看着从山崖下拾回的那半块玉佩,心里越发得难受,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偷偷地留下这半块云型图案的玉佩来,难道是怕在未来不敢抬头望向那空中的云朵时,可以低下头来,看看手中的这半块玉佩,也好抒发一下压抑在自己心底不可言语的纠结。 - - - 题外话 - - - 北冥轩回到了北冥府中,独自一个人饮着酒,自己计划的第一步顺利地完成了,可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就连在战场上杀死一个小卒的微弱成就感也没有,自己的眼前浮现出的全是瑞云公主摔下悬崖那一刻,远远望着自己的哀怨眼神,内心不禁对她充满了歉意,她不过是自己想要利用报复皇家的一颗棋子罢了,看着从山崖下拾回的那半块玉佩,心里越发得难受,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偷偷地留下这半块云型图案的玉佩来,难道是怕在未来不敢抬头望向那空中的云朵时,可以低下头来,看看手中的这半块玉佩,也好抒发一下压抑在自己心底不可言语的纠结。 47.梦魇之死(一) 十八 瑞云公主和皓月公主去世的消息,尽管皇宫中一直在全力保守秘密,却始终没有不透风的墙,宫中数量之多的太监、宫女,人多口杂,宫外又有那么多双的眼睛,始终窥视着宫中的一举一动,这么重要的事情怕是在外早已传开。 太子妃文雨萦刚刚娶进东宫,接连两位公主不幸离世,而且都是景阳太子的同母胞妹,无论是否意外,未免都有些太过巧合,以至于众人将矛头指向了她,谣言就不免出现,都说她的命不好,与两位公主相克,公主命薄,纷纷被克死,恐怕景阳太子的性命同样令人担忧。 北冥轩的身上有伤,原本是可以安心在家中休养的,执意决定带着伤进宫,要将自己设计的这出好戏继续唱下去。 皇后守着瑞云公主灵堂,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已经多日,整个人一下子憔悴许多,皓月公主与文雨萦都是一袭白衣,神情庄重地陪在皇后的身边,极力安慰着她。 北冥轩前来,恭敬地问候:“末将----北冥轩,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太子殿下、太子妃请安!” “免礼!”皇后回应道。 “免礼!”皓月公主和文雨萦异口同声地回应。 “谢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北冥轩抬起头,看了一眼“景阳太子”身边的文雨萦,眼神立刻躲闪,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皇后微微抬起头,看了北冥轩一眼,“北冥将军有伤在身,为何不在家中好生休养!” “瑞云公主之事,全是末将的责任,末将愧疚不已,也是希望能够尽微薄之力,为瑞云公主最后做些事情,请求瑞云公主对末将的谅解!”北冥轩刻意伪装出一幅内疚的表情。 “北冥将军有心了,瑞云公主之事,责任并不能完全怪在你的身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或许就是秀儿的命数!”皇后淡淡地回应。 “末将斗胆,有一件事情想要与皇后娘娘商议!” “北冥将军有何话,不妨直言!” “末将想问,皓月公主和瑞云公主的后事准备何时开始筹办?” “怎么,本宫想要多看几眼自己的女儿,妨碍到他人了吗?”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北冥轩欲言又止,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景阳太子”和文雨萦。 “北冥将军是不是有何话不方便讲?”皇后意识到北冥轩一定是感觉“景阳太子”和文雨萦在场有些碍口。 北冥轩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默认。 “你们都先退下吧!”皇后带着命令的语气。 “儿臣,先行告退!”皓月公主恭敬地回应。 “儿臣,先行告退!”文雨萦恭敬地回应。 宫女也领命退了出去。 - - - 题外话 - - - “末将想问,皓月公主和瑞云公主的后事准备何时开始筹办?” “怎么,本宫想要多看几眼自己的女儿,妨碍到他人了吗?”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北冥轩欲言又止,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景阳太子”和文雨萦。 “北冥将军是不是有何话不方便讲?”皇后意识到北冥轩一定是感觉“景阳太子”和文雨萦在场有些碍口。 北冥轩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默认。 “你们都先退下吧!”皇后带着命令的语气。 48.梦魇之死(二) 北冥轩的心里明白,话不能讲得太过激,以免正中皇后的悲伤情绪,引得她大怒,但是又不能讲得不痛不痒,引起不到任何作用,“皇后娘娘,迟迟不愿提及瑞云公主的后事,一定是期望公主能够死而复生,毕竟尸首还未见到!” 皇后的脸上立刻呈现出更加哀伤的神情,“本宫,两日之内接连失去两位心爱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是人生之中的大不幸,而本宫的打击又是双重的,皇上得知噩耗,一病不起,让本宫一个女人如何承受!” “末将非常明白皇后娘娘此时的心情,皓月公主丧身火海之事,末将已有所听闻,皓月公主尸骨无遗,皇后娘娘定是痛彻心扉,瑞云公主也未见送回尸首,身为母亲,内心怎能不在滴血,一旦瑞云公主的尸首入土,便是永无再见之日,可两位公主的排位一直置于宫内,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本宫,还是想要待皇上的龙体好转一些之后,听候皇上的意思,皇上虽然有多位公主,但本宫亲生只有这两位,皇上对秀儿格外偏爱,时常挂在嘴边!” “末将在外征战多年,在末将的手上成为孤魂野鬼的也不在少数,稀罕诡异之事,见闻过的也不在少数!” “北冥将军到底想说何意?”皇后对于北冥轩的意图提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皇后娘娘可否有想过,瑞云公主其实并未死去……”北冥轩刻意压低了语调。 “什么?”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北冥轩清楚自己的言语已经正中皇后的内心,忙顺着话意继续:“已经几日过后,如若瑞云公主的发肤并未发现有任何变化,说明可能阳气还未完全散去,仍有尚存!” “那也就是说,只要找到秀儿的身体,还有还阳的希望?”皇后脱口而出。 北冥轩没有出声,以格外肯定的眼神直视着皇后。 “北冥将军不是在戏弄本宫吧?”皇后半信半疑。 “皇后娘娘身处这深宫之中,可能未有所耳闻,民间传说,有一种名为‘梦魇之死’的炫术,可将这凡人认为的已死之人的一口元气护住,切断阴气的袭击,守住体内的阳气,如果天时、地利、人和,定能将魂魄召回!”北冥轩详细讲述。 皇后注视着北冥轩,感觉他并非是在开玩笑,凭自己对于他的了解,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接着询问道:“北冥将军所讲之事,甚为玄妙,让本宫如何相信,如若传说之中的炫术所描述是真实,那这世上刚逝去之人岂不都可以起死回生?” “此炫术的主人,传说乃世外得道的高人,无人知晓此人的真实姓名,出于何门何派,更是不详,行迹飘忽不定,能够找寻得到此人的踪迹实属不易,请他出手救人,怕是更为艰难,还需要讲求天时、地利、人和,皇后娘娘的担心是多余的!” - - - 题外话 - - - 皇后注视着北冥轩,感觉他并非是在开玩笑,凭自己对于他的了解,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接着询问道:“北冥将军所讲之事,甚为玄妙,让本宫如何相信,如若传说之中的炫术所描述是真实,那这世上刚逝去之人岂不都可以起死回生?” “此炫术的主人,传说乃世外得道的高人,无人知晓此人的真实姓名,出于何门何派,更是不详,行迹飘忽不定,能够找寻得到此人的踪迹实属不易,请他出手救人,怕是更为艰难,还需要讲求天时、地利、人和,皇后娘娘的担心是多余的!” 49.梦魇之死(三) “看来,北冥将军对于此炫术,甚为了解!” “末将也只是在外有所听闻而已,并不曾亲眼所见,末将的心中一直甚是愧疚,瑞云公主的死,与末将脱不了干系,也是想要尽所能可以为瑞云公主做一些事,望能祈求谅解!”北冥轩的语气十分感慨。 皇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秀儿,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一定知道,这并不是你的责任,不会怨恨你的!” “谢皇后娘娘谅解!”北冥轩伪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那‘梦魇之死’玄术,皇后娘娘可否愿意一试?” 皇后顿了顿,回应道:“这件事,还是待本宫与皇上商榷之后,再做定夺吧!” “既然皇后娘娘这样决定,也是比较妥善的!”北冥轩点了一下头,“不过,末将还是觉得需尽快作出决定,毕竟还未找寻到瑞云公主的尸体,一旦找到尸体变化也是经不住时辰的!” “其实,民间炫术之多,本宫倒也听说过一些,其中不乏高人,能够被北冥将军看在眼里的,想必乃不凡之辈,这‘梦魇之死’被你描述得如此玄妙至极,倒是让本宫甚是好奇,既然人都已经从崖摔下,能够有一线生机,也不妨一试!” “皇后娘娘英明,末将一定竭尽所能找寻这‘梦魇之死’的主人,希望可以令瑞云公主起死回生!” “有劳北冥将军,不过,听你的口气,此人的踪迹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寻觅到的,不过最要紧的是先找到秀儿才是!” “皇后娘娘考虑得甚是周密,末将一定加快派人寻找瑞云公主的下落!” “北冥将军,有心!”皇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皇后娘娘,折煞末将了!”北冥轩的心中暗喜,不知是自己伪装得太好,还是皇后此时一位心力交瘁的女人太过好骗,自己计划的第二步已经顺利地完成。 北冥轩回到府中,几日没有看到瑞云公主,心中有些不安,就像是眼睁睁看到心爱之人受到莫大的委屈那般。 北冥成来到后院,发现北冥轩神情恍然,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北冥轩面无表情地回应道:“父亲,儿子刚才从皇宫回来,想要透口气!” “你这几日一直不在家,我便命人将今年新酿的酒为你存着!” “多谢父亲!” “这些可都是你的心头之爱,平日哪里会允许他人触碰,今日可是舍得!”北冥成显得有些诧异。 “这不是近日宫中事多,儿子有些忙乱!”北冥轩心里清楚,北冥成一定是不理解的,因为就连自己都觉得这个报复的想法太过冒险。 “你大了,自己在外征战多年,有自己做事的想法,为父不会再像小时候那般管束你,只要所做之事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北冥成语重心长。 “父亲教诲的是!”北冥轩不禁默默叹了一口气,就是为了自己的心,才决定开始实施这个冒险的计划,刚刚开始而已,就已经断送了两条性命,这难道真的是自己心里所愿意看到的吗,可现在已然酿成了这样的结果,自己也是无法回头。 - - - 题外话 - - - 北冥轩回到府中,几日没有看到瑞云公主,心中有些不安,就像是眼睁睁看到心爱之人受到莫大的委屈那般。 北冥成来到后院,发现北冥轩神情恍然,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北冥轩面无表情地回应道:“父亲,儿子刚才从皇宫回来,想要透口气!” “你这几日一直不在家,我便命人将今年新酿的酒为你存着!” “多谢父亲!” “这些可都是你的心头之爱,平日哪里会允许他人触碰,今日可是舍得!”北冥成显得有些诧异。 “这不是近日宫中事多,儿子有些忙乱!”北冥轩心里清楚,北冥成一定是不理解的,因为就连自己都觉得这个报复的想法太过冒险。 50.亡弟来相劝(一) 十九 月光洒在北冥府院子里的树叶上面,轻轻的,冷冷的,显现出凛然的寒光,犹如一把长剑,望过去,遥不可及,似乎永远是那么的孤独冷漠,不可一世。 北冥轩独自一个人,饮着酒,隐约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来,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面前出现一位白衣女子,朦朦胧胧地抬起头来,顿时被惊了一下,屋外都是黑洞洞的,这样一位白衣女子衬托得更加诡异,双眉紧锁,口中不禁叫道:“瑞云公主……” 乌黑的长发遮住瑞云公主的半边脸,另外半边脸没有一丝血色,极为苍白,眼神中一片茫然的迷雾,一动不动地站在北冥轩的面前,哀怨地盯着他。 北冥轩看不到瑞云公主的脸,但可以清晰地看得到她脸颊上的泪滴,感觉她的头发非常黑,有一种奇怪的香味从她的头发间散发出来,自己闻到这种味道,浑身开始抑制不住地颤动,面前的她这般面无表情,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鬼,自己知道她心中的苦,明白她对自己的情义,即使她是为了复仇而来,自己也是能够理解的。 瑞云公主木愣愣地向北冥轩走去,犹如梦游一般,脸上的肉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艰难地想要张开嘴。 北冥轩缓缓地站起身来,想要朝瑞云公主走过去,只见她瞬间向后面凌空移步,自己快步上前试图抓住她,哪怕只是衣袖,她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寻不到一丝痕迹。 混混沌沌醒来,北冥轩弄不清楚刚刚见到瑞云公主的一幕究竟是否在梦中,还是真实,自己计划的第一步顺利完成,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自己履蹒跚地走进密室,不紧不慢地将密室的门关上,原本一个嗜酒如命的大男人本该洒脱,现在却为一位女子在密室布满了开得正灿烂娇艳的鲜花,甚是温存。 一个低沉的声音深情地叫道:“大哥……” “逸……”北冥轩激动的情绪中带着讶异,“是你吗?” “大哥看来有心事!”挺直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光亮交界处将他那俊美的脸庞衬托得更加棱角分明。 “是你多虑了!”北冥轩刻意回避北冥逸的疑问。 “大哥从小就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北冥逸的语气坚定。 “这些年,你不在,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北冥轩的语气有些无助,这是在他人面前从未显现过的无助。 “那大哥与我之间的手足之情可曾有改变?”北冥逸追问道。 “没有任何事,会永远不变的!”北冥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弟弟的这番问话。 “一定是不曾改变,否则,大哥也不会为了我,将这瑞云公主杀害,秘密藏于此!”北冥逸的语气十分肯定。 北冥轩没有出声,不是默认,只是没有回应的语言。 “大哥是觉得对她愧疚吗?”北冥逸带着质疑的语气。 “原本就是他们叶家欠我们北冥家的,我又何须对她愧疚?”北冥轩刻意提高了声调。 - - - 题外话 - - - 一个低沉的声音深情地叫道:“大哥……” “逸……”北冥轩激动的情绪中带着讶异,“是你吗?” “大哥看来有心事!”挺直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光亮交界处将他那俊美的脸庞衬托得更加棱角分明。 “是你多虑了!”北冥轩刻意回避北冥逸的疑问。 “大哥从小就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北冥逸的语气坚定。 “这些年,你不在,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北冥轩的语气有些无助,这是在他人面前从未显现过的无助。 51.亡弟来相劝(二) “我以为,大哥这般心事重重,是因为害死了这无辜的瑞云公主,看来,是我错了!”北冥逸转过头,有些失望。 “无辜?”北冥轩不禁冷笑一声,“她无辜替她的皇兄偿命?” “大哥,为何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北冥逸无奈地说道。 “我又如何放得下?” “你为何连父亲的话都不相信呢,没有人加害于我,真的是我为了救景阳太子,不幸丢了性命,他们叶家,没有欠咱们北冥家什么,当日那样的危机时刻,换做是你,也一定会出手相救的!” “最终,还是你为我抵了一条命!” “大哥,又何必这样无法释怀呢?没错,当日你因为染上风寒,身体抱恙,无法前去出猎,而那又是你入军营后,第一次被钦点陪同皇家前去出猎,考虑再三,父亲和我决定,我待你前去,谁料,那匹马突然失控,我为了救景阳太子,不幸被马踩伤致死!” “如若当日,你没有替我出猎,就不会有事!” “那有事的,就会是大哥,对吗?” “我宁愿当日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北冥轩发了疯一般,紧紧地咬着牙,害怕自己的悲愤会一触即发。 “那父亲的悲伤就会少一些,北冥家的悲伤就会少一些吗?”北冥逸带着质问的语气。 “起码,我会好过一些,他们不过是要一个孩子的命去救他们的皇子,而这个生命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被提起!” “为何一直要听信那些下人的传言,还有外界不明是非的流言,父亲不是也亲口说了,他们没有害我,是我自己能力有限,为了救人丧了性命,后来知道我是代替你出猎,不是也追封了官爵,大哥醒醒吧,别再继续仇恨了!” “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愧!”北冥轩根本听不进去劝说。 “不是这样的!”北冥逸心疼地看着北冥轩,“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又何必在这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一人来面对她?” “我……”北冥轩欲言又止。 “大哥,放手吧!这本就是没有恩怨的事,又何必多添仇恨呢!”北冥逸不禁感慨十分,眉头紧锁着。 “我已经没办法再回头了……”北冥轩用手用力地扶着头,想要自己更清醒一些。 “你可以的,还可以的……”北冥逸语重心长。 “我有私心的,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可又不敢开口,我知道那无法启齿,只能把所有都归结于为替你报仇!”北冥轩低声自言自语,突然发现面前的北冥逸已经不见了踪影,自己不清楚方才是他的魂魄真正来过,还是自己出现了幻想,那番劝说自己的话语,究竟是他想对自己所讲,还是心底默默要对自己的劝导。 瑞云公主静静地躺着那里,很安静,样子还是那般天真可爱,脸颊上的胭脂微微泛上潮红,被乌黑的头发映衬着,越发显得生动。 北冥轩一步一步来到瑞云公主的身边,试图去抚摸她那已冰冷的手,为她带去一丝人间的温暖,却没有勇气,怕她在另一个世界也会觉得气愤。小心翼翼地拿出从崖边拾回的那半块玉佩,狠狠地看着她,声音十分低沉:“是我将你害成这个样子,还不能入土为安,可我也情非得已,要怨,就怨自己生在那帝王之家,有那样一位心狠手辣的母后,生生夺走了我的心爱之人,称什么‘第一美女’才配得上她那无比高贵的景阳太子,姨丈原本想要回绝,她竟以文家上下几十口的性命相威胁,无奈可怜的表妹雨萦,为了保住全家几十口的性命,只能接受这太子妃的馈赠,我和雨萦从此生离同于死别。我,北冥轩,堂堂将门之后,也是一位战功屡屡的将军,保卫城池,保卫百姓,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自幼未尝过何是得不到,长大了,无人敢与我争抢,唯独我最心爱的人,却偏偏被这最大的权力所夺走。我不甘心,我要让他们同样感受失去挚爱的痛苦,总有一天,我会利用你,将雨萦夺回来!” - - - 题外话 - - - “大哥,放手吧!这本就是没有恩怨的事,又何必多添仇恨呢!”北冥逸不禁感慨十分,眉头紧锁着。 “我已经没办法再回头了……”北冥轩用手用力地扶着头,想要自己更清醒一些。 “你可以的,还可以的……”北冥逸语重心长。 “我有私心的,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可又不敢开口,我知道那无法启齿,只能把所有都归结于为替你报仇!”北冥轩低声自言自语,突然发现面前的北冥逸已经不见了踪影,自己不清楚方才是他的魂魄真正来过,还是自己出现了幻想,那番劝说自己的话语,究竟是他想对自己所讲,还是心底默默要对自己的劝导。 52.公主阴婚配(一) 二十 “皇上……”皇后欲扬又止,神情有些凝重。 “皇后这是怎么了?”皇上看得出来皇后的迟疑。 “臣妾没事,皇上多心了!”皇后似乎又不愿讲出方才的想法。 “皇后一定是又在想念檀儿和秀儿!”皇上觉得自己应该很明白皇后的心思,因为彼此都正承受两日之内失去两位爱女之痛。 “皇上,近日可否有注意嬴儿?”皇后知道皇上失去爱女的痛苦,可此时心中有更大的疑团需要解开。 “嬴儿?”皇上有些疑惑,“怎么了?” “皇上没有觉得嬴儿与平日有些不同吗?” “有何?” “皇上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嬴儿一定是受惊过度,亲眼看到妹妹葬身火海,这样的打击是他人难以感受的!” “皇上不是不知道,嬴儿和檀儿自幼并不是那般亲近,在嬴儿大婚的前夜,檀儿怎么偏偏会跑到东宫,如何引起那般大火?” “孪生兄妹之间的那种共鸣,是他人无法体会的,即使那种共鸣没有那么默契,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可臣妾觉得嬴儿……” “皇后不要太过多虑,嬴儿失去胞妹,并不比朕与皇后失去女儿的悲伤少,过一段时日,也许会渐渐平复!” “皇上真的这么觉得?” “孩子有自己的想法,皇后不必担忧,毕竟也是成家的人了!” “臣妾还有一事一直放心不下……” “可是檀儿之事?” “臣妾实在是心疼檀儿,那么小的年纪,一个人在那边孤苦伶仃的,也没有个人能够照顾!”皇后说着有些哽咽。 “朕不是已经下令,要为檀儿举办最隆重的葬礼,随葬品都是最为珍贵的!”皇后安慰皇后。 “可檀儿孤孤单单一个人,臣妾怎能心安!”皇后脱口而出。 “这……”皇上无言以对。 “既然嬴儿已经大婚,不如为檀儿配一桩阴婚如何?”皇后小心翼翼地询问。 “阴婚?”皇上的表情十分诧异。 “其实,‘阴婚’在皇亲贵胄家族中,很多夭折未婚配的公子小姐都有的,父母疼惜儿女,不愿他们在那边孤苦无依,便会为他们寻觅一门合适的阴亲,以便在那边相互照应!”皇后极力说明。 “阴婚,民间历来都非常盛行,一来可以让已去的孩子有个相伴,二来给失去孩子的家人也有所安慰,只是在皇家,还并未有过这样的前例!”皇上显得有些为难。 “檀儿可是大容朝皇上的爱女,难道皇上就不能为檀儿开先例吗?“皇后带着哀伤的语气。 “不是朕不愿开此先例,檀儿如今是被烧为一团灰烬,连尸骨都未能寻得,怕是谁家也不会答应,虽说是阴婚,可是……”皇上不知如何说下去。 - - - 题外话 - - - “阴婚,民间历来都非常盛行,一来可以让已去的孩子有个相伴,二来给失去孩子的家人也有所安慰,只是在皇家,还并未有过这样的前例!”皇上显得有些为难。 “檀儿可是大容朝皇上的爱女,难道皇上就不能为檀儿开先例吗?“皇后带着哀伤的语气。 “不是朕不愿开此先例,檀儿如今是被烧为一团灰烬,连尸骨都未能寻得,怕是谁家也不会答应,虽说是阴婚,可是……”皇上不知如何说下去。 53.公主阴婚配(二) “檀儿可是大容朝的皓月公主,这门婚事怕是多少人家想要高攀不起的,能够被选中,是他们家族几世修来的福分!” “有些事,真的不必强求!” “皇上……” “皇后如此执意,看来是已经有中意的人选了吧!” “此人就是凌大人家的三公子-凌易!“皇后脱口而出。‘ “凌易?”皇上看着皇后坚定的眼神此时简直觉得自己的这位枕边人有些可怕,原来在不知自己是否同意的情况下,她早已经决定了计划。 “凌三公子,自幼体弱多病,凌家多年想尽办法为他医治,始终无力回天,前年便去了,凌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至极,几位兄弟姐妹也是伤心不已,如若和檀儿结了这门阴亲,对两家都是些许安慰!” 皇上低头不语,极力掩饰有些不耐烦的情绪。 “听说凌公子精通琴棋书画,和檀儿志趣相投,而且长相非常俊美,若不是少年早逝,怕是提亲的媒人已经踏破了凌府的门槛!”皇后讲得越发兴起。 皇上不禁冷笑一声,带着嘲讽的语气道:“皇后的话听上去怎么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皇后没有出声,听出了皇上语气中的不满,知道皇上一定对“阴婚”之事十分抗拒,一时继续讲下去怕是没有任何作用,还是暂且不要多言,再做打算。 皓月公主正在梦乡之中,隐约感觉身前有些动静,突然睁开双眼,顿时发现一位长相俊美的男子一袭白衣散落着长发坐在自己的床榻旁,那双眼似水,柔情地盯着自己,立即坐起身来,自己始终是女儿身,一位如此装扮的年轻男子,深夜莫名坐在自己床榻旁,心中是一阵猝不及防的慌乱,忙厉声道:“你是何人,胆敢跑到本宫的床榻上,不想要你的命了吗?” 男子抬了抬眉,语气十分温柔:“我是何人,难道皓月公主不认得吗?” “本宫为何会认得你,好大的口气啊!“皓月公主显得不解。 “我是何人?”男子微笑着,“我是凌易啊!” “凌易?”皓月公主更是疑惑,“本宫不认得凌易是何人!” “我是公主殿下的驸马啊!公主殿下难道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得了吗?”凌易突然板起脸来。 “你胡言!”皓月公主十分气愤,不由得将身子后移,试图可以离凌易这个莫名的男子远一点,“本宫是景阳太子,又不是皓月公主,哪里来得驸马?来人啊!这里有个疯癫之人,把他赶出去,快来人啊!” “公主殿下不必费神,奴婢们都已经下去了,公主殿下就算是叫破喉咙,她们怕是也听不到!”凌易的嘴角微微上扬,直勾勾地看着皓月。 “你休得再胡言,本宫是景阳太子,不是皓月公主!”皓月公主既紧张又气愤。 - - - 题外话 - - - 男子抬了抬眉,语气十分温柔:“我是何人,难道皓月公主不认得吗?” “本宫为何会认得你,好大的口气啊!“皓月公主显得不解。 “我是何人?”男子微笑着,“我是凌易啊!” “凌易?”皓月公主更是疑惑,“本宫不认得凌易是何人!” “我是公主殿下的驸马啊!公主殿下难道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得了吗?”凌易突然板起脸来。 “你胡言!”皓月公主十分气愤,不由得将身子后移,试图可以离凌易这个莫名的男子远一点,“本宫是景阳太子,又不是皓月公主,哪里来得驸马?来人啊!这里有个疯癫之人,把他赶出去,快来人啊!” 54.公主配阴婚(三) “公主殿下为何不看自己身处在何处,一直说微臣在胡言,微臣可以欺骗公主殿下,但公主殿下的眼睛却不会骗自己!”凌易脸上的神情有些诡异。 皓月公主窃窃地抬眼看向四周,眼前的确是自己寝宫的画面,心中更是慌乱,自己不是已经代替皇兄,成为景阳太子,入主东宫,为何又身处在自己的寝宫,被人认为是皓月公主,皓月公主明明在当日已经葬身火海。缓缓伸出有些微颤的手,试图可以抓住床榻上被子,不让凌易轻易看出自己胆怯的情绪,低下头看,眼前是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床榻,不会有错。 凌易突然凑到皓月公主的面前,轻声道:“微臣没有欺骗公主殿下吧?” 皓月公主不由得将身体后移,摸索着身后的头枕,以防凌易接下来有何过分的举动,自己也好有防身之物,接着大声喝道:“就算本宫是皓月公主,这又与你又何干系,你凭何说自己是本宫的驸马?” “那公主殿下就要去问皇后娘娘了!”凌易忽然转过身去,将衣袖向后一甩,脸上显出无辜的表情。 “母后?”皓月公主越发感到疑惑。 “一道圣旨下来,我哪敢不从,若是惹怒了皇后娘娘,为了我一个死去之人,牵连到整个凌家,那可就罪过了!”凌易的语气里带着不满。 “你是已经死去之人?”皓月公主非常诧异,“本宫的驸马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已经死去之人?” 凌易无奈地冷笑道:“公主殿下不会连自己已经仙逝都不知晓吧?” 皓月公主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不对,此时自己明明已是景阳太子的身份,万万不能被凌易扰乱的头绪,又连忙摇头。 “这宫中满满的白色,难道还不够明白吗?”凌易不禁抬起头,看了看宫中的四周。 “你莫要再胡言,本宫是景阳太子,不是皓月公主,不是……”皓月公主情绪越发的愤怒。 “公主殿下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到底是谁,自己心中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凌易几乎要贴到皓月公主的耳朵边,语气里带着挑衅。 “你若再胡言,信不信本宫杀了你?”皓月公主咬牙切齿,猛地抬了自己的右手,用力地挥向凌易。 “公主殿下想要谋杀亲夫吗?”凌易一把抓住皓月公主挥过来的手臂,皱着眉头说道:“这手臂为何如此大的力气,简直像是男子的手臂,微臣这自幼体弱多病的男子都不如公主殿下的力气大!” 皓月公主凶狠狠地瞪着凌易,用左手立即抓起身后的头枕,猛烈地朝着他的头部挥打起来。 凌易还没有被皓月公主打几下,便瘫倒在床榻上,脸色十分苍白,大口喘着粗气,看起来十分虚弱。 皓月公主看着凌易,有些担心,却又害怕他是刻意伪装使诈,忙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方才是不是本宫下手太重,伤到你了?” - - - 题外话 - - - “一道圣旨下来,我哪敢不从,若是惹怒了皇后娘娘,为了我一个死去之人,牵连到整个凌家,那可就罪过了!”凌易的语气里带着不满。 “你是已经死去之人?”皓月公主非常诧异,“本宫的驸马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已经死去之人?” 凌易无奈地冷笑道:“公主殿下不会连自己已经仙逝都不知晓吧?” 皓月公主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不对,此时自己明明已是景阳太子的身份,万万不能被凌易扰乱的头绪,又连忙摇头。 “这宫中满满的白色,难道还不够明白吗?”凌易不禁抬起头,看了看宫中的四周。 “你莫要再胡言,本宫是景阳太子,不是皓月公主,不是……”皓月公主情绪越发的愤怒。 55.公主配阴婚(四) 凌易不禁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公主殿下莫要担心,微臣自幼就是这幅样子!” “本宫自幼身体康健,甚至不必皇兄们差,母后为何要将你这病秧子许与本宫做驸马?”皓月公主十分委屈。 凌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微臣自幼也是父母的心头肉,掌中宝,各种才艺不比他人差,甚至更为出色,只怪这不争气的身子,令父母大人饱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年少便脱离这喧扰的尘世,如若没有亲情之间的悲痛,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幸事,不必担忧功名利禄,不必为了敷衍香火和一位不曾谋面没有感情的女子相处一生,不必考虑子孙后代的兴衰荣辱,更不必承受父母当日的那般失子之痛,可正是公主殿下那至高无上的母后,觉得自己失爱女之痛,比这天下其他的父母都要更为悲痛,公主殿下也要比这天下所有年少丧命的少年都要孤苦凄凉,偏偏要将微臣这自由自在的孤魂禁锢在这有名无实的阴婚之中!” “本宫也是孤魂野鬼?连具尸首都没有,到底有没有生过,又到底有没有死过?”皓月公主失魂落魄地低下头,此时自己不是景阳太子,而是皓月公主,感同身受,年少被意外大火烧成灰烬,连尸首也寻不到,父皇母后将承受多大的痛苦,也许是自己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太久,也许是自己太过想要成为皇兄,却完全没有考虑过生养自己的父母之感受,现在自己又能够作何来弥补,只有比皇兄更好地辅政,更好地孝敬父皇母后。 凌易抬头看着皓月公主,猛然伸出双手将她推到在床榻上,语气坚决:“我痛恨一切用强权换取来的爱情,因为那根本不配称之为爱情,即使拥有了那个称心如意的人,也不配得到爱情!” 皓月公主努力挣扎,试图将凌易的身体推开,愤怒地吼道:“本宫对此事根本就毫不知情,如若你那么痛恨这门亲事,本宫会向父皇母后禀明,还你的自由!” “不要再提起公主殿下那至高无上的父皇母后了,是她们亲手将这世上最美好的爱情毁灭得那么低贱,简直令人厌恶!”凌易的心仿佛泡在冰水之中。 “你以为出生在皇家,有多少事是自己可以主宰的,不要觉得只有你自己受害,本宫也一样,你这个连名字都不知晓的人,就成了本宫的驸马。不,还有一位,更加可怜,头顶‘第一美人’的称号,可以有幸嫁给皇储,偏偏皇储不稀罕她,莫要说拥不拥有爱情,恐怕一辈子就要在这囚笼中守活寡!”皓月公主极力辩解。 凌易突然用力地掐住皓月公主的脖子,义愤填膺地说道:“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不过是已经死去之人,难道你还能杀鬼一次吗?”皓月公主不断地用力捶打凌易掐住自己的手臂。 皓月公主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惊魂未定,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两旁滑落,这才意识到刚刚原来是一场噩梦,可这场噩梦太过真实,真实得太过可怕。起身下了床榻,来到桌前,大口地饮了一杯水,感觉方才在梦中的怒吼,令自己已是筋疲力尽,抬起头,朝着寝宫的方向看去,发现灯还亮着,文雨萦这个被冷落的新娘一定彻夜难眠,新婚洞房夜之后,自己总是以各种借口独自留在其他地方安寝,虽然白日里他不曾言语,向皇上皇后请安时也表现得非常得体,但自己心里明白她内心的苦,无人能够倾诉,无人能够体会,自己已是难全,夜晚思绪混乱,无法入睡,白日不知如何面对人与事,一日如此,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不清楚前方还有多远看不到尽头的路。 - - - 题外话 - - - “不要再提起公主殿下那至高无上的父皇母后了,是她们亲手将这世上最美好的爱情毁灭得那么低贱,简直令人厌恶!”凌易的心仿佛泡在冰水之中。 “你以为出生在皇家,有多少事是自己可以主宰的,不要觉得只有你自己受害,本宫也一样,你这个连名字都不知晓的人,就成了本宫的驸马。不,还有一位,更加可怜,头顶‘第一美人’的称号,可以有幸嫁给皇储,偏偏皇储不稀罕她,莫要说拥不拥有爱情,恐怕一辈子就要在这囚笼中守活寡!”皓月公主极力辩解。 凌易突然用力地掐住皓月公主的脖子,义愤填膺地说道:“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不过是已经死去之人,难道你还能杀鬼一次吗?” 56.戏假情真(一) 二十一 皓月公主的葬礼,甚是隆重奢华,小小的年纪死于非命,连尸骨都没有寻到,皇上与皇后深感亏欠,即使为葬礼花费再多的人力和财力,似乎都无法弥补对女儿的歉意。而且下令全国百姓同哀,百姓前两天还沉浸在景阳太子大婚的喜悦气氛之中,突然又要为皓月公主的离去哀悼,难免议论纷纷,对于皓月公主死因的猜测更是众说纷纭,这一喜一悲的撞击,似乎令众人产生了太多矛盾的想法。而关于瑞云公主之死,皇上与皇后只能暂且保密,期待北冥轩能够带来奇迹,对外只有宣称,瑞云公主意外坠崖,虽然性命无忧,但是身体难以康复,唯有世外高人相助,多加以调养,身体方才有恢复的可能,皇上与皇后唯有忍痛将瑞云公主远送,寄于得道高人指点,期待早日痊愈。 皓月公主一袭白衣,远远地望着灵堂中央牌位上清楚地写道自己的名字:容朝皓月公主---叶檀,空荡荡的棺木之中没有尸首,只是大量的陪葬珍宝,不过是他人对自己的念想罢了。站在这里,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欣赏着自己的葬礼,看着自己的家人悲伤欲绝,大臣们装模作样沉痛地缅怀,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现在的自己是景阳太子,已经不再是皓月公主,此刻自己既不能够表现得太过悲痛,因为死去的人终究不是自己,也能伪装地太过若无其事,因为死的人终究是自己的亲妹妹。 文雨萦始终注视着“景阳太子”,担心他的心里无法承受这两日之内接连失去两位同胞妹妹的沉重打击,面对昔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孪生妹妹,今日落得棺木之中尸首全无,内心不知会是何样的痛苦。瑞云公主不是也已西去,却不知道为何到现在又编出什么性命无忧,只是身体无法痊愈,需寻求世外得道高人相救的谎言。从前听人们说过:一入宫门深似海,方才刚刚嫁进皇宫中来两天,自己就有些弄不懂这其中的玄妙。自己伸手扶住“景阳太子”的手臂示以安慰,同样内心也希望这个手臂能够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可以为自己驱赶心里始终不断产生的恐惧感。 皓月公主发觉文雨萦的手扶了过来,顿时一阵酥麻感从手臂到头部涌入浑身,自己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莫名,自己也不明白,一个女子扶住自己的手臂,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这十九年多来自己所不曾有过的,伸手抚了抚她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想要给予她理解的回馈。 刚刚苏醒的皇上面色依然非常憔悴,住持带领着一众和尚在做法事,为皓月公主的亡灵超度,那持续不断的念经声压抑得皇上头疼厉害。 皇后忙关心地问道:“皇上,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 - - - 题外话 - - - 皓月公主发觉文雨萦的手扶了过来,顿时一阵酥麻感从手臂到头部涌入浑身,自己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莫名,自己也不明白,一个女子扶住自己的手臂,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这十九年多来自己所不曾有过的,伸手抚了抚她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想要给予她理解的回馈。 刚刚苏醒的皇上面色依然非常憔悴,住持带领着一众和尚在做法事,为皓月公主的亡灵超度,那持续不断的念经声压抑得皇上头疼厉害。 皇后忙关心地问道:“皇上,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 57.戏假情真(二) 皇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眉紧锁着,回应道:“朕头痛得厉害!” “皇上的身子刚刚有所好转,不益耗力费神,还是先回寝宫歇息吧!”皇后显得非常担忧。 “朕的身子不要紧,朕要在这里陪着檀儿,为她做最后一点事,送她最后一程!”皇上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眼前全是皓月公主从小到大的成长画面。 “皇上……”皇后已经泣不成声。 “那样一个俊秀的孩子,天生聪慧过人,又带着那股男孩子的英气,从小功课与武功都不输给皇子们,朕很是喜欢,想起她拿着自己作的画,跑到朕的面前,撒着娇,想要朕夸奖她,明明昨日还在朕的眼前,怎么今日,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皇上望着空荡荡的棺木,多希望自己的女儿还在这世上好好的活着,而不是人已西去,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皇上,臣妾现在的心情也是一样的!”皇后轻轻地抚了抚皇上的背。 “檀儿还那么年轻,没有婚配,朕还未来得及为她挑选一位如意的驸马,谁料,她竞撒手而去,这样突然,这样不留一丝痕迹,是朕没有能够照顾好她,是朕的疏忽!”皇上的语气里很是自责。 “这是意外,并不是皇上的过错,皇上不该这样胡思乱想,只会更加伤身,如果照皇上的意思,臣妾的责任才是最大,臣妾掌管后宫,东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理应臣妾的责任最大!”皇后极力安慰皇上。 “现在论过错,早已无济于事,咱们就为檀儿做好最后一件事情,也算了却了今生这父女母女的缘分!”皇上紧紧地攥着皇后的手,此刻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悼念彼此失去的孩子,因为何样的语言都无法用来平复内心的伤悲。 北冥轩随北冥成前来悼念,一走进灵堂,眼神不受任何控制就落在了文雨萦的身上,心中不禁涌上无尽的酸楚,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自己深深爱恋着却已成为别人妻子的女子,看她一袭白衣依偎在景阳太子的身边,以主人的身份,表现着为人嫂子的伤悲,自己内心压抑的怨恨如熊熊般的烈火再次燃烧起来。 北冥成安慰皇上和皇后,希望他们保重身体,劝说“景阳太子”不要太过悲伤,还以姨丈的身份多加嘱咐文雨萦要照顾好皇上、皇后和“景阳太子”的身体。 北冥轩不愿走上前去,生怕与文雨萦四目对视的一刻,心痛得令自己也失去意识,沉沦在她的目光中无法自拔,更不想违心地讲出一些安慰的话。当得知皓月公主的死讯,自己的内心不禁有些后悔,本以为让皇上与皇后失去瑞云公主,让他们尝到失去挚爱的滋味,可同时失去两位女儿,无论对于哪家父母来讲都是晴天霹雳,自己确实有些心软了,可当看到已做他人妻的挚爱,自己有些柔软的心似乎一下子变得更加坚决,心中明白,只有自己坚定地进行自己的计划,才会有将她夺回自己身边的希望。 - - - 题外话 - - - 北冥成安慰皇上和皇后,希望他们保重身体,劝说“景阳太子”不要太过悲伤,还以姨丈的身份多加嘱咐文雨萦要照顾好皇上、皇后和“景阳太子”的身体。 北冥轩不愿走上前去,生怕与文雨萦四目对视的一刻,心痛得令自己也失去意识,沉沦在她的目光中无法自拔,更不想违心地讲出一些安慰的话。当得知皓月公主的死讯,自己的内心不禁有些后悔,本以为让皇上与皇后失去瑞云公主,让他们尝到失去挚爱的滋味,可同时失去两位女儿,无论对于哪家父母来讲都是晴天霹雳,自己确实有些心软了,可当看到已做他人妻的挚爱,自己有些柔软的心似乎一下子变得更加坚决,心中明白,只有自己坚定地进行自己的计划,才会有将她夺回自己身边的希望。 58.戏假情真(三) 文雨萦微微地抬起头,望着北冥轩,发现他消瘦了一些,看上去远远没有他带兵出征打仗时的飒爽英姿,也许是最近宫中的事情多,避免不了他费神帮忙,也许是……自己不敢想下去,两个人的生离一定令他肝肠寸断,因为这些天来,自己的内心同样承受着痛苦的煎熬,自己是从一个男人的心里转移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可他却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还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坐上别人迎娶的花轿,其悲伤程度自己可以想象,他一定独自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饮酒消愁,越饮越愁,伤身,更伤心。 出了灵堂,北冥成甚是感慨地对北冥轩说道:“看到雨萦一切安好,还有模有样地帮忙操持事务,想必你姨丈该宽心了!” 北冥轩一脸不悦的表情,“表面上的安好,未必是真的平静!” “雨萦是个聪明的孩子,又那么孝顺,即使你姨丈不同意这门婚事,她自己心中有多少个不愿,最后不是还乖乖地上了东宫的花轿!” “用自己一个人一生的幸福去换取全家几十口的性命,略有良知的人,都会做出如此不得已的选择!” “为父知道你心疼表妹,从小就属你最疼爱她,不过她现在也算过得好,可你呢?表妹都已成婚,你的婚事有眉目吗?为父前些年仍忙于在外征战,一个大男人也没有太操心你的事情!” “父亲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北冥轩露出了难得的腼腆表情。 “媒婆和提亲的人,这几年简直要将北冥府的门槛踏破了!”北冥成打趣地说道。 “儿子不是早与父亲讲了,想要寻觅一位自己称心如意的妻子!” “为父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你的年纪也确实不小了,父亲还盼着有生之年,可以抱上孙子!” “男儿家,还需立业为先!”北冥轩立刻岔开话题。 “这几年,你带兵出征打仗,已是胜仗屡屡,算是小有为,想要多大的成就,才算满足,还需要慢慢历练的!”北冥成语重心长地说道。 “儿子自有打算,父亲莫要着急!”北冥轩的语气坚决。 北冥成看到北冥轩如此的态度,觉得实在没有再劝说的必要。 嫁入东宫已经多日,文雨萦仍未与“景阳太子”圆房,总是想法自我安慰,皇妹离世,宫中大办葬礼,他一定身心俱疲,没有那方面的意愿。两个人整日夜晚睡在一张床榻上,丝毫对自己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白日里还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自己,开始担心,他一定也是对这门婚事极其不满,自己又并非那种长相奇丑无比之人,如果不是他的身体有何病患,就是他对自己着实讨厌。 北冥轩在家中,终日独自一个人饮酒度日,醉了,便睡去,睡醒来,继续饮酒,饮醉再睡,浑浑噩噩,不知白天黑夜之别,甚至觉得从此便可这样生活就好,不必再去面对自己不愿面对的事情,醉生梦死。北冥成看在眼里,想要劝说,却又觉得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应该有分寸处理,意识到他异样的情绪似乎是从得知文雨萦被选做太子妃之时开始的,感觉得到他提及有关于她的任何,反应都与常不同,怕是自己这个大男人一直将他们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产生的男女之情忽视了,既然如此,也就莫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了。 - - - 题外话 - - - 北冥轩在家中,终日独自一个人饮酒度日,醉了,便睡去,睡醒来,继续饮酒,饮醉再睡,浑浑噩噩,不知白天黑夜之别,甚至觉得从此便可这样生活就好,不必再去面对自己不愿面对的事情,醉生梦死。北冥成看在眼里,想要劝说,却又觉得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应该有分寸处理,意识到他异样的情绪似乎是从得知文雨萦被选做太子妃之时开始的,感觉得到他提及有关于她的任何,反应都与常不同,怕是自己这个大男人一直将他们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产生的男女之情忽视了,既然如此,也就莫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了。 59.涅槃重生(一) 二十二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瑞云公主浑浑噩噩地睁开双眼,感觉自己的眼前天旋地转,头部疼痛得甚是厉害,而且口干舌燥,想要起身来,却也使不出一丝力气,透过窗户朦朦胧胧地望向窗外,顿时眼前闪过一个个短暂的画面,北冥轩亲手还给自己那块玉佩,那吉儿劫持自己一路出了东宫,北冥轩用剑刺向自己……不能完整地记忆起这些稍纵即逝的画面,可这些画面又在脑海之中堵塞,感觉脑袋简直要承受不住了。隐约看到有一位姑娘走进屋子,用微弱的声音叫道:“水……水……” “吉儿……”女子快步过来,惊讶地呼唤道。 “吉儿?”瑞云公主有些讶异,这个名字是否呼唤的是自己,只见屋内除了彼此两个人,根本没有另外一个人,应该唤作的是自己无误,原来自己果然还没有死去,而且居然变成了另外一个身份,那位老者莫非真的是得道高人,他所言要帮助自己,指的是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身份去实现复仇,不敢再想下去,头疼得简直足以令自己窒息,口中低声地念道:“水,喝水……” 那女子忙转过身去,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来到“那吉儿”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身子扶起,将水杯送到她的嘴边,嘱咐道:“你才刚刚苏醒过来,不要太急,慢慢喝!” 瑞云公主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犹如寻找到了生命之水,猛地喝下了一大口,却被呛得不停地咳了起来。 “怎么喝得那么急啊,还是被呛到了,小心躺下吧!”女子轻轻地拍了拍“那吉儿”的背部,安抚着让她躺下,“你的身子还非常虚弱,需要慢慢调养,莫不能着急,你都昏睡那么多日子,始终不醒来,把我们可是都急坏了,现在一醒过来,自己倒是这般着急!” “实在是口渴得厉害!”瑞云公主抿了抿嘴唇。 “不急,不急,先歇歇,等会儿再喝!”女子帮“那吉儿”盖好了被子。 “姑娘真是温柔体贴!”瑞云公主淡淡一笑。 “姑娘?”女子立刻瞪大双眼,神情显得很是诧异。 “还未来得及询问,这里是何处,姑娘又是何人?”瑞云公主急于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小师妹,这到底是怎么了,你难道不记得这是哪里,我是哪位?”女子更是不解。 瑞云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可又生怕自己借用他人身体之事被怀疑,忙为自己圆场:“一醒来,就感觉头痛得厉害,好像任何事都想不起来!” 女子微微一笑,笑容很好看,声音也特别的温柔:“还是先好好休养身子,别想那么多了,也许很快就会想起来,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你的七师姐,名叫莫丽碧!” - - - 题外话 - - - “吉儿……”女子快步过来,惊讶地呼唤道。 “吉儿?”瑞云公主有些讶异,这个名字是否呼唤的是自己,只见屋内除了彼此两个人,根本没有另外一个人,应该唤作的是自己无误,原来自己果然还没有死去,而且居然变成了另外一个身份,那位老者莫非真的是得道高人,他所言要帮助自己,指的是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身份去实现复仇,不敢再想下去,头疼得简直足以令自己窒息,口中低声地念道:“水,喝水……” 那女子忙转过身去,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来到“那吉儿”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身子扶起,将水杯送到她的嘴边,嘱咐道:“你才刚刚苏醒过来,不要太急,慢慢喝!” 60.涅槃重生(二) “莫……丽……碧”瑞云公主的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这个名字真好听!” “我这就去告诉宫主他们,知道你已经醒来,他们一定非常高兴,这些天他们都很担心你,师兄和师姐都是彻夜不眠,轮流照看你!”莫丽碧话音未落,就已经出了房门。 宫主与孟千楚很快到来,宫主来到“那吉儿”的床边,二话不说,伸出手,仔细地为她诊脉。 瑞云公主疑惑地注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长得并非宫中的女人那般美艳动人,却拥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透着那么盛气凌人,看着孟千楚和莫丽碧跟随在她身后那恭敬的摸样,猜想她应该就是刚刚莫丽碧口中的宫主,而且在这里一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孟千楚忙关心地问道:“宫主,小师妹的伤如何?” 宫主将“那吉儿”的手臂放回,不禁哀叹道:“虽然性命无忧,但脉象混乱,气息微弱,情况不妙!” “小师妹什么也不记得了,不知道这是何处,不认识我是何人!”莫丽碧立刻插了一句。 宫主转过头去,一本正经地问道:“吉儿,看着本主,是否认识?” 瑞云公主瞪大双眼,看着宫主,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担心自己的假身份会被宫主的慧眼所识穿,知道万万不可讲错半句,也许干脆什么也不讲,就一定不会出错,立刻伪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摇了摇头。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怕是头部伤得不轻!”孟千楚已经猜测到了最坏的情况。 宫主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轻抚了抚“那吉儿”的额头,安慰道:“不要担心,过段就会慢慢恢复了,先把身体养好,这段时间师兄和师姐会继续为你运功疗伤,很快会好起来的!” 瑞云公主欣然地点了点头,感觉得到宫主的手掌是冰冷的,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但是自己觉得心里甚是温暖,也许在这个世上,没有比被自己所爱之人亲手杀害更令人心寒的悲伤了,也许此时他人点滴的关心,对于自己而言,都是在冰霜覆满的内心雪中送炭。突然看到床头旁放着的那半块云型图案玉佩,用尽力气,颤抖着试图将玉佩拿在自己的手中,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玉佩,这是自己随身佩戴了十五年之物,再熟悉不过。而且九岁那年第一次与北冥轩相遇,他为自己送还了掉落的这块玉佩,那日景阳太子大婚,与他重逢之际,他再一次将自己掉落的玉佩送还,自己的眼泪已经不争气地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滑落,越看越发憎恨起这块玉佩来,恨不得立刻将其毁得粉碎,落得干净。可是如今自己都还借用着他人的身体,自己到底是哪一位,都无法分辨清楚,现在这块玉佩无疑成了唯一能够告诉自己,曾是瑞云公主身份的证明。 - - - 题外话 - - - 瑞云公主疑惑地注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长得并非宫中的女人那般美艳动人,却拥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透着那么盛气凌人,看着孟千楚和莫丽碧跟随在她身后那恭敬的摸样,猜想她应该就是刚刚莫丽碧口中的宫主,而且在这里一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孟千楚忙关心地问道:“宫主,小师妹的伤如何?” 宫主将“那吉儿”的手臂放回,不禁哀叹道:“虽然性命无忧,但脉象混乱,气息微弱,情况不妙!” “小师妹什么也不记得了,不知道这是何处,不认识我是何人!”莫丽碧立刻插了一句。 宫主转过头去,一本正经地问道:“吉儿,看着本主,是否认识?” 61.涅槃重生(三) 孟千楚突然拿起那块云型图案的玉块,对“那吉儿”说道:“这块玉佩是救你回来时,在你身边不远处发现的,也不知是否属你之有,就先拿了回来!” “是我的!”瑞云公主肯定地点了点头,看到那块玉佩,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努力地强忍着。 “原来真是你的,怎么从来都未见你佩戴?”孟千楚有些好奇。 瑞云公主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想要动脑去想,却又觉得头部剧烈疼痛。 宫主转过头来,仔细地观察着“那吉儿”,总是觉得有些异样,究竟是何处,却又说不清,道不明,而且不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为何偏偏认得这块玉佩,之前根本从未见她佩戴过此物。 瑞云公主发觉宫主的眼神突然有些怀疑,丝毫不敢对视过去,生怕自己会露出任何破绽。 “自己快些收好便是,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宫主小心翼翼地为“那吉儿”盖好被子。 没有过多久,莫丽碧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粥走进了房内,来到“那吉儿”的床边,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小师妹,来喝点儿粥吧,我刚刚亲手为你熬的,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端云公主强使出一些力气,缓缓地坐起身子,闻到了粥味香气扑鼻,看到莫丽碧已经将盛满米粥的勺子送到自己的嘴边,泪水忍不住夺出眼眶,自幼就不喜爱喝粥,总是觉得太过平淡无味,相比而言,无论是鸡汤、鸭汤、鱼汤、排骨汤,都要美味很多,只是由于这个身体昏睡了太久的时间,肚子饿了太久的时间,此刻觉得这碗淡淡的米粥简直称的上是珍馐美味,赛过皇宫中的那些饕餮盛宴。 “小傻瓜,怎么哭起来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师姐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喝粥,可这是宫主特意吩咐的,你的身子现在还非常的虚弱,暂时只能喝粥,其它食物,恐怕消化不了!”莫丽碧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用手轻轻地拭去“那吉儿”脸颊上的泪滴。 瑞云公主慢慢地张开了嘴,小口小口地吃着粥,原来这个“那吉儿”和自己一样,自幼就不喜欢喝粥,难道说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巧合,仔细地想来,自己现在终究是借用他人的身体,对于她很是愧疚,自己此刻还可以躺在这温暖而且柔软的床榻上,喝着热腾腾的米粥,可不知道她如今魂归何处,是否能够有一个安稳之地,那位仙人老者想必会给她一个妥善的安排,但愿不会飘荡无依,毕竟她人还未死,根本无法投胎转世,希望自己可以尽快报仇雪恨,早日将这个身体还于她。 一位身材高瘦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手捧着一大把鲜花,快步地冲了进来,欢喜地叫道:“小师妹,终于醒过来了,我还真担心你,以为就醒不过来了,你昏睡这么多天,可是把我急坏了!” - - - 题外话 - - - 孟千楚突然拿起那块云型图案的玉块,对“那吉儿”说道:“这块玉佩是救你回来时,在你身边不远处发现的,也不知是否属你之有,就先拿了回来!” “是我的!”瑞云公主肯定地点了点头,看到那块玉佩,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努力地强忍着。 “原来真是你的,怎么从来都未见你佩戴?”孟千楚有些好奇。 瑞云公主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想要动脑去想,却又觉得头部剧烈疼痛。 宫主转过头来,仔细地观察着“那吉儿”,总是觉得有些异样,究竟是何处,却又说不清,道不明,而且不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为何偏偏认得这块玉佩,之前根本从未见她佩戴过此物。 62.涅槃重生(四) 莫丽碧立刻板起脸来,带着不满的语气道:“八师弟,又胡闹了,讲的是什么话,小师妹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 “七师姐教训的是,都怪我胡言了!”男子一副撒娇的样子。 “这位是……”端云公主疑惑地看着男子。 男子突然冲到了“那吉儿”的身边,莫名地大声喊道:“小师妹,竟然连你的八师兄都不认识了!” 莫丽碧伸出手,使劲儿地推了男子一把,“轻一些,小师妹伤了头部,没有以前的记忆,你别吓着她了!” 男子撇了撇嘴,伪装出一脸郑重的神情,“可要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我是你的八师兄---皮百木!” 瑞云公主直勾勾地盯着皮百木那严肃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 “笑什么,我的样子有那么可笑吗?”皮百木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被“那吉儿”这么一笑,真怀疑自己的脸上有何异样。 瑞云公主笑着点了点头,“我会牢牢记下的,八师兄!” “这还差不多!”皮百木满意地笑着,“从小你可是最喜欢跟我玩的,居然连我都不记得了,看看我亲手为你摘的花,喜欢不喜欢?” 瑞云公主接过一朵皮百木手中的鲜花,放在鼻前,闻了闻,“好美丽,很喜欢!” “你们都在呢!”温若菲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四师姐!”皮百木和莫丽碧异口同声地叫道。 温若菲还未到“那吉儿”的床边,微笑着说道:“我已经听大师兄讲了,小师妹不要忧心,身体慢慢就会好起来,师兄和师姐都会助你疗伤的。忘了介绍,我名作温若菲,是你的四师姐!” “四师姐!”瑞云公主礼貌地叫道。 “我说怎么大老远觉得那么吵闹,原来是有讨厌之人在此呢!”温若茹不屑地瞟了温若菲一眼,缓缓地走了进来。 “小师妹的身体还未痊愈,需要休养,你不要再这里大呼小叫的!”温若菲显得有些不满。 “我正是来看小师妹的,别人都未开口,只有你在这里多嘴!”温若茹一步步靠近温若菲,狠狠地撞向她的身体,走了过去。 温若菲被温若茹撞得肩膀生疼,心中很是不悦,当着几位的面,又不好发作,只有忍气吞声。 温若茹来到“那吉儿”的床边,双手用力地捧着她的脸颊,自己一脸夸张的心疼表情,声音娇滴滴地说道:“小师妹可是吓死五师姐了,昏睡了这么长的时间,知道五师姐有多担心你吗?” “五师姐费心了!”瑞云公主带着歉意的口吻。 “小师妹这是哪里的话,五师姐一直都很关心你的,而且从来都是真心真意,不像是某个人,就会来那种虚情假意的一套!”温若茹刻意将目光投向温若菲。 “我知道,师兄和师姐都是非常关心我的,七师姐为我送了粥,八师兄给我送来了鲜花!”瑞云公主想要打破僵局。 “看八师弟真是有心,哪里摘来的这么好看的鲜花,如果觉得闷了,尽管和五师姐讲,一定来陪你聊天!” “多谢五师姐!” “三师兄和四师兄都不在宫中,暂时不能来看望你,等他们一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来看你的!” “没关系,师兄也费心了!”瑞云公主欣然地点了点头。 “咱们还是先离开吧,不要影响小师妹静养,待到她的身体痊愈,才好有精神和师兄师姐畅谈啊!”皮百木急忙提议。 几位纷纷认同,准备离开。 - - - 题外话 - - - “这位是……”端云公主疑惑地看着男子。 男子突然冲到了“那吉儿”的身边,莫名地大声喊道:“小师妹,竟然连你的八师兄都不认识了!” 莫丽碧伸出手,使劲儿地推了男子一把,“轻一些,小师妹伤了头部,没有以前的记忆,你别吓着她了!” 男子撇了撇嘴,伪装出一脸郑重的神情,“可要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我是你的八师兄---皮百木!” 瑞云公主直勾勾地盯着皮百木那严肃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 “笑什么,我的样子有那么可笑吗?”皮百木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被“那吉儿”这么一笑,真怀疑自己的脸上有何异样。 63.噩梦缠绕(一) 二十三 阳光吝啬得不漏一点儿痕迹,天空是一片白色,显得更加遥远,更加空旷,皇后独自一个人站在宫殿的前方,光天化日为何整个宫殿内外竟一个人影也不见,朝臣完全没有踪影,宫女太监寻不到一人,就连平日里本该日夜守在殿外的侍卫也不见一人,突然觉得有一种惶恐之感涌上心头,自己不知所措,此刻究竟身处何方,似乎并不是那个众人仰望高高在上的宫殿,因为这里已不是平日的模样,自己感到这般的孤立无援。 一位气质不凡一袭白衣的英俊男子,忽然一层层从宫殿前的台阶下面走了上来,双目直勾勾地盯前方的宫殿,面无表情,显得很冷,特别是那双眼睛,透露出对周身一切不相信的讯息,更添冷傲之感。 皇后顿时瞪大双眼,愕然地看着走上来的男子,表面上尽量装作如无其事,内心已掀起了排山倒海的波动,想要高声地叫出,却又生怕被他人听到,低声地叫道:“师兄……” 师兄没有任何地回应,依旧毫无任何脸部的表情,一步接着一步,朝着台阶上迈着步子。 皇后见师兄仿佛魂不附体一般,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来,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中不禁更加紧张,不解地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回答我?” 师兄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睛顿时凶神恶煞地瞪着皇后,恶狠狠地念道:“你好狠毒的心肠……” “师兄,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知道,当初是我犯下过错,背弃了你我之间的感情,但我确实是有苦衷的……”皇后急于为自己辩解。 师兄不仅冷冷一笑,猛然伸出自己的左臂,指向皇后的身后。 皇后立刻转过身去,只见眼前突然变得昏暗,不远处瑞云公主一动不动地站着,脸色简直比身上的一袭白衣还要苍白,浑身血迹斑斑,披散的长发垂在脸颊的两边,整个脸庞被遮住了一半,只露出一双眼睛,透着深深的哀伤,自己不禁讶异地叫道:“秀儿……” 瑞云公主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反应,犹如一桩木头。 “秀儿,好秀儿,是你回来了吗?”皇后的情绪十分激动。 瑞云公主依旧无动于衷,眼神里的哀怨一层深过一层。 “秀儿知道这些日子,母后有多么想念你吗?”皇后心疼地看着瑞云公主。 瑞云公主的身影突然被一片血色所覆盖,仿佛在渐渐地褪去。 皇后急忙快步上前,伸出手臂,试图将瑞云公主紧紧地搂入怀中,瞬间她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的眼前只剩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心中顿时一阵阵疼痛,原以为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疼痛,却还是会这般疼痛。 - - - 题外话 - - - 阳光吝啬得不漏一点儿痕迹,天空是一片白色,显得更加遥远,更加空旷,皇后独自一个人站在宫殿的前方,光天化日为何整个宫殿内外竟一个人影也不见,朝臣完全没有踪影,宫女太监寻不到一人,就连平日里本该日夜守在殿外的侍卫也不见一人,突然觉得有一种惶恐之感涌上心头,自己不知所措,此刻究竟身处何方,似乎并不是那个众人仰望高高在上的宫殿,因为这里已不是平日的模样,自己感到这般的孤立无援。 一位气质不凡一袭白衣的英俊男子,忽然一层层从宫殿前的台阶下面走了上来,双目直勾勾地盯前方的宫殿,面无表情,显得很冷,特别是那双眼睛,透露出对周身一切不相信的讯息,更添冷傲之感。 64.噩梦缠绕(二) “母后,快救救瑞云,瑞云死得好惨……好惨……”远处传来瑞云公主那再熟悉不过的凄厉声音,可是声音似乎越来越远。 皇后像是发了疯一样向四周张望,却发现自己也是白费力气,周身已是黑洞洞的一片,只有冷冽的风张牙舞爪地袭来,声嘶力竭地喊道:“秀儿……秀儿……” “秀儿……”皇后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滑落脸颊,整个人仍未从方才的惊慌中缓过来,自己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甚是奇怪,为何会梦到这样的场景,而那种恐惧感却又真实得令人害怕。这么多年来,自己努力地再将那个男人遗忘,虽然他的身影经常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但是梦中并没有出现过这样凄惨的画面。还有瑞云公主,多日以来,对于她的思念越来越强烈,可她在梦中却是那样一副冰冷的样子,是那么的陌生,根本不再是自己那个天真可爱的女儿,应该是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己一时间心绪烦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平日里自己的思念太多。 皇上的身体仍未痊愈,独自在寝宫休养,皇后独守宫中,难免会胡思乱想,多日来彻夜未眠,又从梦中惊醒,睡意已全无,下了床榻,一步步来到窗前,微微地仰起头,望着远方点点繁星的夜空。 夏姑姑忙上前,为皇后披上了一件外衣,关切地说道:“皇后娘娘,夜晚更深露重,小心身子,别着了凉!” 皇后淡淡地一笑,回应道:“你先退下吧,本宫想要一个人静静!” “奴婢先行告退!”夏姑姑的话音未落,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皇后此时的心中有些无所适从,在他人看来,两天之内痛失两位女儿,就算是铁打的人,怕也是承受不住,自己虽然猜测得到现在宫中的景阳太子是他人假扮,但为了大局着想,既然他人有意伪装下去,又没有被识破,自己暂且可以装聋作哑,看看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担心的是景阳太子如今到底是生是死,活着的话,是否安全,生活得可好,他自幼生长于皇宫,小小年纪被册立为太子,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他一个人不知能否照顾好自己。端云公主的身子也不知是否能够寻得回,北冥轩所言那传说中的“梦魇之死”是否真实存在,又能否寻觅得到,一想到自己将爱女的身体就这样无法归回,心里甚是不安,突然高声地叫道:“来人啊!为本宫更衣!” 夏姑姑听到皇后的呼唤,立即快步进来,回应道:“奴婢在,立刻为皇后娘娘更衣!” 皇后一袭素衣装扮,外面还刻意穿上了一件暗色的大斗篷,戴上斗篷上大大的帽子,刻意遮挡住了整个脸庞,好像有意想要不被认出。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 - - 题外话 - - - “末将恭送皇后娘娘!”北冥轩恭敬地回应。 皇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身离开。 北冥轩看着皇后远走的背影,心中不禁百感交集,不知是否因为自己内心愧疚的原因,似乎从皇后的背景里都看出了她心底的失望,而她如今的境地全是由自己一手造成,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可那都是敌人的鲜血,现在为了自己的目的,却伤害了一位无辜人的性命,甚至还要将来有日利用她的尸首,这难道不算是自己的罪过,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怕自己没有了战场上的那种英勇,会软下心来,放弃自己精心的计划。 65.噩梦缠绕(三) 夏姑姑也被命令装扮一袭素衣,虽然皇后之命不得违抗,却觉得甚是疑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这一身装扮,是要去何处?” 皇后面无表情,漠然地低声回应道:“等到了,便会知晓!蠹” 离北冥府还有一些距离,皇后便命马车停下。 夏姑姑更加迷惑不解,好奇地问道:“前面可是北冥府?皇后娘娘到北冥府有何事,寻的是北冥成老将军,还是北冥轩少将军?” 皇后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哪里来得如此多的问题!” 夏姑姑见皇后的神情有些不悦,立刻住了嘴,不禁撇了撇嘴。 “你前去北冥府上敲门,让下人通传北冥轩将军,说是有人约他在后门相见,如果不信,就拿此物给他!”皇后刻意压低了声调,突然从腰间取出了一块令牌,递给夏姑姑,令牌是从皇上那里偷偷取来的,上面注着兵权的符号,对于北冥轩整日带兵出征打仗之武官来讲,兵权令牌似乎更加有说服力。 “是!奴婢遵命!”夏姑姑十分谨慎地接过皇后手中的令牌,立刻朝着北冥府的大门快步走去。 皇后看着夏姑姑已快到达北冥府的门口,便立即下了马车,朝北冥府的后门走去。 夏姑姑来到北冥府的门前,用力地敲了敲紧闭的大门髹。 片刻,便有下人出来开门,一看到夏姑姑这一袭装扮,下人不禁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甚是疑惑地问道:“敢问姑娘有何贵干?” “请问,北冥轩将军是否在府?”夏姑姑回应道。 “这个时辰,不知姑娘找少将军有何要事?”下人对夏姑姑的来意十分不解。 “请向北冥轩将军禀告,说宫中有人请他到府上后门一见,有要事相议!”夏姑姑急忙解释。 “姑娘可是有些为难小的了,北冥府的规矩,一旦府门关闭,不再迎客,此时已经……”下人对夏姑姑的身份甚是狐疑,便找借口搪塞。 夏姑姑不耐烦地白了下人一眼,立刻用袖子半遮住,亮出了皇后交予的令牌,带着挑衅的语气道:“这件东西,可曾认得?” 下人仔细地观察着夏姑姑手中的令牌,顿时一惊,立即改变了口吻:“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禀告少将军!” 夏姑姑立刻转过身去,朝着北冥府的后门走去,口中不忿地念道:“什么东西,亮出令牌,就是这副嘴脸!” 下人急匆匆地冲入厅内,高声地喊道:“少将军……少将军……” 北冥轩正坐在厅内的长椅上饮酒,已是有了几分醉意,整个身子倚靠在椅背上,头也不抬地瞟了下人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何事这般吵闹?” 下人立刻回应道:“少将军,门外有一姑娘,请您到后门相见!” 北冥轩继续为杯中斟满酒,喝上一大口,然后淡淡地问道:“是何人,居然这个时辰到访?” “小的也不太清楚,这位姑娘感觉神神秘秘的,好像不愿别人知道她的身份,说是有要事找少将军!” “代我回了,就说我已经睡下,不见!” “可是……”下人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婆婆妈妈的!”北冥轩显得有些不满。 “这位姑娘手中拿有兵权的令牌!”下人刻意压低了声调。 北冥轩猛然抬起头来,再一次确认:“当真?” “小的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而且那姑娘半遮半掩,想必是怕节外生枝!”下人的神情一本正经。 北冥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之后,便立刻起身,朝着府中后门走去。 皇后静静地站在北冥府的后门等待,心中忐忑不安,对于瑞云公主的思念越发强烈,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私自出宫是绝不能张扬的,但北冥轩生性多疑,岂是会轻易信任,如果没有兵权令牌在手,想必他是不会听信夏姑姑的。 北冥府的后门缓缓地打开,北冥轩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看到一袭素衣的女子背影,心里正纳闷,是哪位女子在这个时辰这般装扮前来,手中还有兵权的令牌,甚至有那么一刻,自己心中默默地幻想过是否会是文雨萦,她在内心斗争那么多的日子之后,终于决定选择逃脱皇宫那囚笼,回到自己的身边,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一次自己一定毅然决然地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不再畏惧权利的束缚,即使那权力是这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力。 皇后缓缓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北冥轩,轻声轻语:“北冥将军!” “皇后娘娘……”北冥轩恍然才看到皇后的摸样,刚刚惴惴不安期盼文雨萦出现的内心顿时平静了下来,彬彬有礼地说道:“末将见过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这么晚到访,有何要事?” 皇后迟迟沉默不语,仿佛还不知道如何作答。 北冥轩密切地注视着皇后脸上的表情变化,刻意伪装出十分关心的模样,其实皇后的来意自己早已心知肚明,心爱的女儿刚刚去逝,有人告诉她一个并未有十足把握的还阳术,而且还是在尸首未寻回的情况下,换做哪一位母亲,心中都难免会像是在烈火之中煎熬。 皇后顿了顿,终于开口:“本宫,想要问问……” “皇后娘娘思女心切,末将非常理解,可是恕末将无能,还是没有能够给皇后娘娘好的消息!”北冥轩的语气十分谨慎。 皇后似乎料到北冥轩会有这样的回应。 “末将既然答应皇后娘娘,要为瑞云公主尽快找寻起死回生之术,皇后也答应了,而且此事绝对保密!” “北冥将军,有心了!” “末将早已向皇后娘娘保证过,一定尽快寻找这起死回生之术,还请皇后娘娘放心!” 皇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荒唐,没有考虑事情的可行性,想起什么,便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甚至不惜从皇上那里盗取兵权令牌,连自己都恍然有些后悔,这些年怕是被皇上宠坏了,三个孩子的年纪都这么大,自己却还任性地做出如此冲动的行为。 “皇后娘娘……”北冥轩见皇后还是有些迟疑,试图彻底询问明白她的意思。 “不必再言!”皇后的语气果断。 “请皇后娘娘恕罪,末将也是万不得已,皇后娘娘和瑞云公主骨肉分离,末将的心里甚是不忍,毕竟这是一件绝密的大事,小不忍则乱大谋!” “北冥将军,言之有理,是本宫太过冲动,做事欠缺考虑!”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这样讲岂不是折煞末将了!” “北冥将军言重了!” “时辰已晚,末将还是尽快送皇后娘娘回宫去,更深露重,皇后娘娘小心身子,莫要着了凉!”北冥轩的脸上露出一丝假惺惺的微笑。 “不必了,有夏姑姑跟随本宫便可!”皇后回绝了北冥轩。 “也好,以免惹人注目,反倒更加不安全了,有夏姑姑相随,末将就放心了!”北冥轩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个时辰,独自陪同如此装扮的皇后回宫,想必不可能不会引起注目,回到宫中更是难以解释,层层守卫,想要一层又一层通过,不知要耗费多少精力和口舌。 “那就不打扰北冥将军休息,先告辞了!”皇后微微地点头示意。 “末将恭送皇后娘娘!”北冥轩恭敬地回应。 皇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身离开。 北冥轩看着皇后远走的背影,心中不禁百感交集,不知是否因为自己内心愧疚的原因,似乎从皇后的背景里都看出了她心底的失望,而她如今的境地全是由自己一手造成,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可那都是敌人的鲜血,现在为了自己的目的,却伤害了一位无辜人的性命,甚至还要将来有日利用她的尸首,这难道不算是自己的罪过,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怕自己没有了战场上的那种英勇,会软下心来,放弃自己精心的计划。 二十四 夜色已深,北冥府上的人也都陆续歇息,北冥轩见府上四处已经寂静下来,轻声轻气地来到后门,小心翼翼地将后门打开,走了出去。 出了城外,深夜的风还是很凉的,道路上完全没有了行人,如果大老远出现一位的话,甚至都有些怀疑到底是活生生走夜路的人,还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题外话---“那就不打扰北冥将军休息,先告辞了!”皇后微微地点头示意。 “末将恭送皇后娘娘!”北冥轩恭敬地回应。 皇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身离开。 北冥轩看着皇后远走的背影,心中不禁百感交集,不知是否因为自己内心愧疚的原因,似乎从皇后的背景里都看出了她心底的失望,而她如今的境地全是由自己一手造成,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可那都是敌人的鲜血,现在为了自己的目的,却伤害了一位无辜人的性命,甚至还要将来有日利用她的尸首,这难道不算是自己的罪过,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怕自己没有了战场上的那种英勇,会软下心来,放弃自己精心的计划。 66.噩梦缠绕(四) 甚至都有些怀疑到底是活生生走夜路的人,还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不紧不慢地走了很久,北冥轩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招牌上面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茶馆,自己心中暗暗为这茶馆的老板担忧,茶馆开在这种地方,平日接待的客人怕是多数为过路歇脚的行人,茶馆外面的布置如此的精心,整体的雅致品位与这人烟稀少之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很是担心那些赶路已经疲惫至极,来此歇息喝茶之人有没有细细欣赏的闲情雅致,这个时辰应该也没有几位客人,还开着门,别迎不来活人的生意,迎来了鬼魂的到访,一阵凉风刮过来,不禁打了个寒噤,吸了一口凉气,仿佛感觉背后有声音在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茶馆有伙计忽然间出来,弯着腰,礼貌地迎客:“客官,里面请!” 北冥轩有意多看了这伙计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里在作祟,总觉得不解,这样一间不起眼的茶馆,怎么会有如此气质不凡谈吐得体的伙计,看来这里的确有太多令人费解之处,巡视四周,一步步地走了进去。 伙计笑着说道:“客官,已经有人在二楼最后的房间等候您的大驾了!” 北冥轩的心里不禁一紧,听到伙计的这句话,便料到自己的来意已经被对方了解地清清楚楚,自然而然就提高了警惕,十分谨慎地跟随着伙计上了二楼髹。 来到二楼最后的房间,伙计礼貌地伸手示意北冥轩进去。 北冥轩慢慢地走进了房间,只见一位老者悠闲地喝着茶,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何等危险的场面自己没有见过,这样一间小小的茶馆,一个伙计和一位老者,总是变幻不出千军万马来的。 老者低着头,为北冥轩面前的杯中倒茶,请道:“公子,请用茶!” “老人家,客气!”北冥轩顿了一下,可想到既然是前来有事相求,连茶都不愿意喝一口,未免显得也太没有诚意,隐约闻到了茶淡淡的香味,虽然自己对茶的认知远远比不上对酒的,但凭自幼家中品过的上乘之品,也算略知一二,感觉得到此茶成色极好,细细品了一口,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好茶!” 老者微微一笑,“敢开茶馆,如何怎能连壶好茶都让客人喝不到!” 北冥轩听到老者这样轻松的语言,自己高度警惕的神经不再那般紧张,“老人家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前来有事相求,着实没有闲情逸致细品这好茶,等日后有时间,一定好好来品茶!” “能够接待公子这样的贵客,小店可是蓬荜生辉,日后想必,您也未必有空闲再到小店来了!” “老人家,这是哪里的话!” “本翁有一事要先说明!” “求于您之事,全照您的规矩!” “本翁只想知道,公子为何要对故人用药?” “一位我有所亏欠之人,她的死是我间接所害,我想要给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 “依本翁看来,所救之人与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老者刻意微微地抬起头,注视着北冥轩脸上的表情,试图分辨他口中所讲的真假。 北冥轩恍然觉得心中不禁抽搐了一下,连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与瑞云公主之间的微妙关系,虽然与她相识十几年,但是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在自己的心里,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却又偏偏无心附凤。对于这个人而言,可以说是毫无感***彩,谁料景阳太子大婚当日,出现了那吉儿这么一个意外,才让自己一时突然酝酿出这个秘密计划的完美开篇,从此似乎自己的心中再也无法将她放下,与她有关的一切也情不自禁连在一起来。 “是妻子?”老者好奇地询问。 北冥轩急忙摇摇头,觉得甚是诧异,自己怎么会给了别人这样一种讯息,老者竟认为瑞云公主是自己的妻子。 “凭公子方才紧张的感觉,本翁以为是您的爱人!“老者不假思索地说道。 “也许,是内心的歉意之情甚深,急于请老人家的药,才会令您有了错误的感觉!”北冥轩清楚自己在说谎,眼神不由得躲闪。 “想来,公子也不会与本翁说实话的!” “我所讲确为实情,绝无半句虚言!” “能够找得到本翁的人,一定有些手段,本翁也不是那种吝啬之人,出得起那个价钱来买药,就相信公子的诚意!” “老人家的要价的确不菲,不过,物有所值!” 老者淡淡一笑,“本翁,平生最爱听故事,记得很久以前,有一位富贵的公子来寻药,说是他心爱的妻子身患不治之症,不幸离世,他终日郁郁寡欢,多日还不愿将爱妻的尸首安葬,千辛万苦寻到本翁这里,整个人都已经身心俱损。本翁问他为何这般执着地寻药,痛苦得令自己憔悴成这副模样,即使寻得药,也不能够令他爱妻死而复生,何必还要牺牲自己十年的寿命,公子知道他如何回答的吗?” “如果没有心爱之人朝夕相伴,多生那十年,也不过是一具行尸罢了,与其走肉般度日,不如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换药,保住爱人的尸首,期待奇迹出现,爱人能够起死回生,得以重逢!”北冥轩脱口而出,心中不由得激起了千层涟漪,知道这所讲正是自己所做的一切,比上所付出的这十年的寿命,不过是为了能够换来与文雨萦重聚的希望。 “既然已付了药费,又如此懂得这个故事,本翁又岂能有不给药的道理,不然就太没有信用了!”老者缓缓地伸出手来,将一个精致的青色小瓶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微笑着示意。 北冥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桌子上的青色小瓷瓶,简直不清楚老者是如何将它凌空变出来的,不敢小看这小小的瓶子,可是用自己十年阳寿买来的,更是寄托了自己与相爱之人未来的幸福。 “难道,对本翁的药不信任?”老者见北冥轩只是全神贯注地盯住桌子上的青色小瓷瓶,却迟迟没有拿走的意思,“对药不信任,就是对本翁不信任!” “我没有任何不信任的意思!”北冥轩忙拿起桌子上的小瓷瓶,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握住自己未来的幸福一般珍重。 老者心满意足地微笑,突然刻意提高了声调道:“小二,小心送客!” 北冥轩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爽快之人见到过不少,可是说话如此直截了当的,还真是没有见到过第二个,本来以为药已经到手,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便可以留一点儿时间再品一口茶,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被下了逐客令,片刻不容多留,也许爱茶之人是不允许好茶被根本无心品茶的人糟蹋。 小二来的甚是及时,很快到了房间门口,恭敬地说道:“客官,这边慢走!” 北冥轩忙站起身来,既然店家不愿留客,客人哪有厚着脸皮强留的道理,点头回应小二,礼貌地对老者告别:“多谢老人家的茶,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老者客气地回应道:“不送,慢走!” 小二带领着北冥轩走到楼下,送到门口,说道:“客官,慢走,夜深天色黑暗,路上多加小心!” “告辞!”北冥轩头也没有再回一下,大步地朝前走去。路上的确漆黑一片,只有近距离的一些树木才能够看得到,自己虽然还称不上久经沙场,但征战这些年,死人见得不计其数,冤魂厉鬼也不在少数,不就是路上黑暗一些,自己孤立无援,大男人又有何可怕。越往前走,越发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感涌上心头,说不清,也道不明,从茶馆走出来的时候,自己似乎就有一种阴风袭来之感,终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远远地朝着茶馆的方向看去,发现前方竟然是漆黑一片,如果说这个时辰,自己是唯一等待被接待的客人,那他们打烊的速度也甚是快,灯火如此之快全全熄灭。再仔细看看,简直看不到刚刚那个茶馆房子的踪影,眼前只有一片肃杀的黑暗,旁边的树叶上好像都挂满了蜘蛛网,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压迫得自己抬不起眼皮来,好像很多年已经不知道恐惧是何感受了,也许能够售卖这等奇药之人,作风一向诡异,刚刚前往时并没有感到害怕,自己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继续大步地朝前走去。 ---题外话---“是妻子?”老者好奇地询问。 北冥轩急忙摇摇头,觉得甚是诧异,自己怎么会给了别人这样一种讯息,老者竟认为瑞云公主是自己的妻子。 “凭公子方才紧张的感觉,本翁以为是您的爱人!“老者不假思索地说道。 “也许,是内心的歉意之情甚深,急于请老人家的药,才会令您有了错误的感觉!”北冥轩清楚自己在说谎,眼神不由得躲闪。 “想来,公子也不会与本翁说实话的!” “我所讲确为实情,绝无半句虚言!” “能够找得到本翁的人,一定有些手段,本翁也不是那种吝啬之人,出得起那个价钱来买药,就相信公子的诚意!” “老人家的要价的确不菲,不过,物有所值!” 67.困惑之后更困惑(一) 北冥轩回到府中,来到密室,看着静静地躺在那里的瑞云公主,一时觉得自己的心里百感交集,如若没有走出第一步,会不会就没有后来对于和她有关一切的在意,以至于去取药之时自己不知露出了何种神情,竟令他人觉得她是自己的爱人,自己绝不应该允许这样的表现再发生,因为这样的在意情绪,只能是文雨萦的专属。一步步地来到她的身边,从老者那里取回的青色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点点倒在了她的身体上,顿时一阵白色的轻烟从她的身体飘渺而上,自己看着这白烟,不由得感慨地念道:“我骗了他们,只是想保住你的尸首,你是皇上和皇后最大的痛,我一定要在他们最深的伤口处刺上一剑!” 二十五 瑞云公主近日在紫宣宫受到特别的照顾,食材用的都是最营养的,药材用的都是最上成的,让自己这位从小生长在皇宫之中的公主完全没有失落感,只是从那么高的山崖摔落,那吉儿的这个身子经脉尽毁,想要恢复恐怕不易,醒来后的几日自己似乎还未仔仔细细地看过现在这张脸,缓缓地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陌生人,这个样貌,这身装扮,不正是那日景阳太子给自己看的那幅无比珍爱之画中的碧玉女子,没有公主的华服,没有奢华的饰物,没有名贵的胭脂水粉,有的一份烂漫天真,自己虽然只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讲过短短的几句话语,但是毕竟她是害死自己的人,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也许自己并不会在那天遭遇不测,未来不知多久的日子,自己都要以这个身体存活于世,不敢想下去,心里觉得那样无助,是这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无助。 古坤容静静地站着,微仰着头,朝天空远远地望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从神情里察觉不到是喜欢,还是忧伤。 瑞云公主慢慢地走来,很远就看到了古坤容那高高的身影,这般优雅地站在那里,身上随风微微飘动的长褂边,就像是一副好看的水墨人物画。 古坤容见“那吉儿”正慢步过来,淡淡地笑着叫道:“小师妹……” 瑞云公主突然愣了一下,既然这样叫道“那吉儿”,想必眼前这位一定是近几日未曾谋面的那两位师兄中的其中一位,只是自己如果胡乱般的回应,难免露出破绽,还是继续假装摔伤了头部,失去以前的记忆为好,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地念道:“师……兄……” 古坤容突然压低了声调:“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瑞云公主点了点头,刻意伪装出十分委屈的表情。 “怕是我也记不得了吧?”古坤容的语气带着些许抱怨。 瑞云公主苦苦一笑髹。 古坤容自我介绍道:“入门第四---古坤容!” 瑞云公主十分礼貌地回应道:“四师兄!” “不必太过担心,养好身体最重紧!” “多谢四师兄关心!” “看你的脸色这么差,天晚了,风大,别着凉,早些回去吧!” “在屋子里闷了那么多天,实在有些倦意,想要吹吹风,透透气!” “可是如果受了风寒,身体就更不好恢复!” “出来前,特意穿了一件厚衣服,而且很快就回去了!” “那就好,身体才刚刚有些好转!“古坤容淡淡一笑。 瑞云公主抬起头,仔细地端详着古坤容的双眼,感觉那双有神的眼睛仿佛被什么蒙上了,谈不上哀伤,但蕴含着一种压抑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师兄,你也想在这里吹风?” “和你一样,透口气!” “师兄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有吗?”古坤容突然显得有些诧异,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自己的眼里“那吉儿”始终都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没有想到竟然会关心起自己的心情。 “口中讲出去的话可能有假,可眼睛是永远不会撒谎的!”瑞云公主点了一下头,带着肯定的眼神看着古坤容。 古坤容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那吉儿”,没有看错,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的确确是“那吉儿”的脸庞,但如何都觉得她并不是那吉儿,特别是那双眼睛,以前是那么纯净明亮,此时感觉满是忧郁,似乎想要诉说什么。 瑞云公主突然想到自己未来的生活,心里显得更加迷茫,如今自己身体的状况,连走路甚至都是一瘸一拐,身处在紫宣宫,空有这一身功力,复仇之日恐怕是遥遥无期,可对于那个爱了那么多年,又间接杀害自己的人,自己却又无所适从,心头的爱与恨交织,织成网,将自己网住在爱恨里,昏了头,曾经试图争斗,如今伤痕累累,就算痛彻心扉,那只紧紧抓住的手,还是不愿放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可是有些东西远比爱情重要,现在自己庆幸还活着,人活着不是仅一个情字就可以支撑的,生存需要更多的东西。 古坤容面向远方的天空,随着“那吉儿”目光的方向望去,似乎想要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更想要知道那双忧郁的眼睛背后究竟隐藏的是一个何样的内心。 夜色渐渐暗了,瑞云公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窗外寂静得只能够听得到一些虫子的叫声,越是睡不着,越是容易胡思乱想。苏醒后的这几日,将紫宣宫之中的人认识,毕竟自己现在伪装的是一个已经失去记忆的人,可以当做一切重新开始,即使出现任何破绽,应该也不会太过引起他人的怀疑,自己心中的不安却渐渐强烈,师兄和师姐一位位个性鲜明,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仿佛又暗藏火焰。望着远方的天空,空中繁星点点,月亮孤傲地守在高处,没有一朵云彩,这十五年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如此安静平淡地抬头仰望星空,没有想到第一次这般看月,已经是他人的身份,突然心里感到从来未有过的恐惧,如同此时漆黑的夜空一样,将自己这朵云彩完全隐藏。可是不知道为何,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北冥轩,此刻是那么想要知道他最近过得如何,是否同自己一样,也在孤寂的夜晚,一个人默默地抬起头,望着满是繁星的天空,曾经在他害自己坠下山崖的那一刻,是那样的痛恨他,简直将他碎尸万段都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却又为何在这独自一人无助的时候,偏偏第一个想起来的人还是他,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这样荒唐的念想,于是起身来,推开房门,朝外面走去。 平日的紫宣宫,在这个时辰已是一片宁静,宫主今夜似乎也是有心事难平,来到院子中看到“那吉儿”走过来的一刻,仿佛一下找到了心中疑虑的答案,也许很多事情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 瑞云公主看到不远处的宫主,也愣了片刻,恭敬地叫道:“宫主……” 宫主看着“那吉儿”,淡淡地回应道:“这个时辰还未安歇,身体不适?” “没有,近日总是躺在床上,越发困乏,想要出来透透气!”瑞云公主急忙解释。 “夜深天凉,还是注意身子,才刚刚有些好转!”宫主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极力伪装出一副淡然的神情,不经意间已经察觉到了“那吉儿”身上的异样,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爱徒,即使完全失去了记忆,可一个人举手投足间的神态也是不可能完全改变的。 “让宫主费心了!”瑞云公主弱弱地说道,不知是否因为自己心虚,全然不敢直视宫主的目光,感觉那眼神强烈的犹如一道极光,足以刺破自己一切的伪装。 宫主微微仰起头来,朝着远处的天空望去,却还是偷偷地注视着“那吉儿”神情的细微变化。 瑞云公主生怕彼此面面相觑地站着,会显得特别尴尬,便好奇地问道:“这么晚了,宫主为何也未安歇,是不是有事?” 宫主心中暗暗肯定,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绝不是“那吉儿”,凭这些年来自己对她的了解,是根本不可能会问出“有事”这样的话来,可是令自己费解的是,她是何人,为何要假扮“那吉儿”潜入紫宣宫,竟然这么多天来,连自己也被蒙骗了,究竟是敌,还是友,怎么会有与“那吉儿”如此一样的外貌,难道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会不会与那日被北冥轩追捕,坠落悬崖有关。 ---题外话---瑞云公主突然想到自己未来的生活,心里显得更加迷茫,如今自己身体的状况,连走路甚至都是一瘸一拐,身处在紫宣宫,空有这一身功力,复仇之日恐怕是遥遥无期,可对于那个爱了那么多年,又间接杀害自己的人,自己却又无所适从,心头的爱与恨交织,织成网,将自己网住在爱恨里,昏了头,曾经试图争斗,如今伤痕累累,就算痛彻心扉,那只紧紧抓住的手,还是不愿放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可是有些东西远比爱情重要,现在自己庆幸还活着,人活着不是仅一个情字就可以支撑的,生存需要更多的东西。 68.困惑之后更困惑(二) 瑞云公主见宫主迟迟没有回应,刻意提高了声调道:“宫主……” “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宫主知道在情况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自己不可轻易作出任何决定,处理这个假冒的“那吉儿”。 “是,宫主!您也早些休息吧!”瑞云公主关心地对宫主说道。 宫主没有出声,只是转过头,静默地看着前方。 瑞云公主抬起头,看着宫主纤瘦的背景,只见她头后面的发梢随着轻风微微掠起,隐约露出脖子下面的一小块皮肤,一个不大的云形印记显现,顿时瞪大双眼,双眉紧锁,直勾勾地盯着那块云形印记,自己没有看错,这个云形印记和自己母后脖子后面的那个云形印记简直一模一样。尽管这么多年来,母后极力掩饰这个云形印记,发型也好,服饰也好,首饰也好,可母女连心,女儿总是贪恋母亲的怀抱,每次母后将自己抱在怀中,便可以很容易发现母后脖子后面的这个小秘密,当自己好奇地用小手去抚摸这个云形印记,母后总会显得那样紧张,仿佛这个云形印记与它背后的故事一样绝密,不可他人窥探,年幼的自己有意无意总会去触碰这个云形印记,在自己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象,绝不会看错自己眼前的这个云形印记,无论是整个形状,还是在脖子的后面的位置,都是如出一辙,为何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早些回去休息吧!“宫主见“那吉儿”没有反应,便刻意提醒一下髹。 “是,宫主!“瑞云公主礼貌地回应,看着宫主的背影,自己心中疑惑重重,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两个云形印记,一位是深居皇宫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位是魔界赫赫有名的紫宣宫宫主,两个人似乎没有一丝必然的联系,可那样一个云形印记,拥有的两个人有意无意都在遮掩,如何也无法想象这其中蕴藏着何种特殊的意义。 二十六 皇后心疼地看着躺在龙榻上的皇上,小心翼翼地接过宫女手中送来刚刚熬好的药汤,用勺子在碗中搅了搅,盛起一勺,放在嘴边慢慢地吹了吹,轻声轻气道:“皇上,药熬好了,趁热喝吧!” 皇上面容憔悴,脸色惨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微微地张开口,喝下了皇后喂进口中的药汤,无力地低声说道:“朕的好皇后,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 “皇上,这是哪里的话,都是臣妾应该做的!”皇后将手中的药碗放下,看着皇上,面对这位年长自己许多,几乎可以称之为长辈的男人,独揽天下权利统治的男人,自己从最初得知将要嫁给他做妻子时的陌生与抵触,如今经历过这二十年的相处,犹如植物一样并肩生长在一起,感情早已如同亲情一般,只是不知皇宫的夫妻能否像平常百姓家一样,像亲人一般厮守。他是博学多才的师长,他是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兄长,原本以为自己会像当初那般满含痛恨的度过余生,痛恨是因为他的一道圣旨,令自己被迫忍痛与心爱之人分开,一分竟落得阴阳永隔,而今想来,自己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炽烈的怨恨,毕竟他是自己三个儿女的父亲,这二十年来,他给予了自己无尽的关怀,还有全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地位和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朕真的喝不下去了,再喝多少怕也是无用!”皇上突然咳了咳,这咳的声音深重得令人恐惧,仿佛整个肺部要从身体里咳出来。 “皇上万万不可这么想,活在这世上,怎么会不生病,皇上是天子,有真龙护体,不会有事的!”皇后温柔地安慰皇上。 “皇后莫要安慰朕了,这几年朕的身子一向虚弱,到了这个年纪,必然是不如当年那样健朗!” “皇上年轻着呢,身子也健朗,只是这些日子太过伤心,才会身神俱损,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了,没大碍的!” “朕知道,皇后是在安慰朕,自幼朕的身子就比其他皇子弱,年轻时健壮了一些,那时候随父皇出征,也是风餐露宿,身体伤痕累累,如今年纪大了,新疾随时可以引发旧患,体内具损!” “臣妾哪里是在安慰皇上,檀儿和秀儿之事,对于皇上与臣妾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臣妾同样是心力交瘁,险些病倒,可想到那么多的事情还待处理,皇上病着,连一位做决定权利的人都没有,臣妾只能硬着头皮撑住!” “皇后的身子不适,一定是这些天太过倦怠,快让朕好好看看皇后,朕的心都疼了!”皇上缓缓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皇后,却是力不从心。 皇后忙伸出手,紧紧地握住皇上伸来的那只虚弱的无力的手,“臣妾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臣妾不是这般精神地出现在皇上的面前,皇上也不必担忧,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皇上看着皇后,欣慰地一笑,自己无力的手臂依附在她的手臂之上,“皇后真是辛苦了……” 张公公匆匆前来报:“禀皇上,兵部尚书裴不适,裴大人在殿外等候,有急报……” 皇后突然板起脸来,将手中的药碗重重地放在一旁,十分不满地说道:“有何事如此紧急,难道不知皇上龙体欠安吗?” “奴才罪该万死,可裴大人已在外等候多时,说是有急报!”张公公连头也不敢抬起,弓着腰,很是胆怯的样子。 “朕已经多日未上朝,怕是奏折早已堆积如山!”皇上的声音显得非常无力。 “臣妾不希望皇上费神忧心国事!”皇后的语气带着些埋怨。 皇上显得有些为难地说道:“皇后关心朕,朕心里明白,可是……” “皇上,臣妾不愿听可是!”皇后未待皇上的话音落下,便带着撒娇的语气阻止。 “皇后莫要生气!” “臣妾不是生气,是心疼皇上!” “朕明白,明白……” “皇上既然明白,那就不要再让臣妾担心了!” 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地念道:“朕乃一国之君,太多事情无法放下,朕也真的很累,有时候朕宁愿自己只是一介百姓,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和心爱的昕然携手白头,在自家的院子里中上昕然最喜欢的花,伴其朝朝暮暮!” 皇后双目直勾勾地看着皇上,眼神里满是深情,“皇上,臣妾懂得!” “朕,这个皇上真的是失败,若不是皇兄的野心早早被父皇识破,皇弟年纪尚幼,肩上还不足以支撑社稷重担,这个皇位未必是朕稳坐,其实朕真的没有那种称雄称霸一统万年的野心,朕宁愿只是一位平庸的皇子!” “毕竟还是皇上坐上了这个皇位,皇上才是真命天子,多年来大容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虽然边关不断有外敌入侵,挑起战乱,也都顺利得以平息!” “多年来,容朝一直风调雨顺,确实没有太大的波动,如若没有皇爷爷和父皇打下的盛世,又何来如今百姓的丰衣足食,朕甚是惭愧,无颜面对容朝的列祖列宗啊!” “皇上言重了,在臣妾的心中,皇上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皇上!” “在朕的心中,皇后是这全天下最好的皇后!”皇上无力地抬起手,试图去握住皇后的手。 皇后心领神会皇上的意思,立刻伸手过去,紧紧地握住皇上的手,十分感慨地看着皇上。 皇上顿了顿,然后犹豫地开口:“匆匆交给其他人,朕又如何放得下心!” 皇后低着头,面部虽未表现出明显的表情,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那皇上对何人才放得下心来?” “太子还显稚嫩!” “看来,皇上对于人选早已经有所斟酌!” “朕如今身体的状况,不早些斟酌,又岂能安心!”皇上的语气里带着无助。 “皇上心中的人选是哪一位?”皇后又生怕表现出来得有些着急知道答案,自己的紧张似乎并不是为了儿子景阳太子的前途,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从皇上的口中得到自己期盼的答案。 “朕想要拜托皇后一件事,不知皇后可否愿意?”皇上的语气很是诚恳。 “皇上命臣妾做的事,臣妾必定会全力以赴!”皇后脱口而出。 “朕希望皇后可以暂时代劳,替朕批阅奏折!” ---题外话---顿时瞪大双眼,双眉紧锁,直勾勾地盯着那块云形印记,自己没有看错,这个云形印记和自己母后脖子后面的那个云形印记简直一模一样。尽管这么多年来,母后极力掩饰这个云形印记,发型也好,服饰也好,首饰也好,可母女连心,女儿总是贪恋母亲的怀抱,每次母后将自己抱在怀中,便可以很容易发现母后脖子后面的这个小秘密,当自己好奇地用小手去抚摸这个云形印记,母后总会显得那样紧张,仿佛这个云形印记与它背后的故事一样绝密,不可他人窥探,年幼的自己有意无意总会去触碰这个云形印记,在自己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象,绝不会看错自己眼前的这个云形印记,无论是整个形状,还是在脖子的后面的位置,都是如出一辙,为何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69.权利相争(一) “皇上对赢儿放心不下,反而信得过臣妾?” “皇后出自书香名门,南宫老爷文韬武略,想必言传身教,与皇后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皇后的才情,朕难道还不清楚,若不是自幼饱读诗书,怕是没有这般深厚的底蕴!”皇上欣然地一笑。 “皇上过奖了,臣妾不过是识得几个字罢了,哪里称得上饱读诗书,臣妾虽贵为皇后,统领后宫,但终究所需管理的不过是妇孺和孩童,对于国政大事,臣妾可是一窍不通!”皇后突然想到,虽自幼在凌云派跟师父习文,但他终究是修道之人,肯定无法与皇上口中那南宫府上的书香氛围相比,现在想来,对于自己而言,拿剑确实要拿笔容易许多,可往往最后真正的掌权者都是拿笔者,拿剑者也只是听其命罢了。 “有朕做皇后的军师,皇后还有何可担心的!”皇上带着肯定的眼神看着皇后。 皇后欣慰地看着皇上,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仿佛自己极大的心愿被满足,欢喜至极,却又不能表露得太过喜悦。 皇后在皇上贴身太监张公公的辅佐下,将皇上病倒以来积压多日的奏折一一批阅。起初,一些简单的事情,都由自己做主决定,心中不禁产生了巨大的满足感,内心的***似乎也渐渐变得强烈,这些容易驾驭的事情,对自己而言已经完全没有了挑战性,太多不懂的知识需要学习,太多不懂的内情需要挖掘,自己只能翻开资料,不断学习,或者向张公公求助,坚决不能有半点疏忽,需要认真,再认真,才能不让皇上对自己失望。毕竟这是皇上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将绝不能托付于外姓之人的国家大事交代给自己,必须要交还给皇上一份满意的成绩髹。 朝臣在殿外等待,对于皇上仍以龙体欠安为由未上朝议论纷纷:“这都多少天了,皇上依旧龙体欠安!” “整日只是报‘龙体欠安’,究竟是何病,这些日子也不见说明!” “不会是……” “哎呦!王大人不可胡言啊!” “秦大人提醒的是,勿怪勿怪!” “如果咱们呈上去奏折,岂不是无人理会吗?” “前些日子的确没有任何回应,昨日倒是一下子批阅了许多!” “不是说皇上还在病着,今日仍未能上朝,昨日如何批阅许多奏折,令人不解啊……” 叶明伦在一旁窃窃听着朝臣之间的谈话,终于按捺不住,对着一位大臣问道:“柏大人,刚刚所讲,可否属实?” 柏大人转过身来,看到叶明伦,顿时显得有些紧张,吞吞吐吐地回应道:“晗……王……殿下……” 叶明伦不屑地瞟了柏大人一眼,刻意高声地喝道:“柏大人,为何如此紧张啊,本王在问你话,难道没有听到吗?” 柏大人原本若无其事的表情顿时收了起来,声音颤颤巍巍地回应道:“回晗王殿下,微臣方才并没有讲什么!” “本王是问你方才讲的是否属实,又不是要你的项上人头,为何如此恐慌?”叶明伦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不是还未上朝,闲来和几位大人聊聊家常罢了!”柏大人忙为自己圆场。 “聊家常?”叶明伦不禁冷笑一声,“朝廷之事,何时都成柏大人的家常了?” “微臣不敢!”柏大人的神情显得有些恐慌。 “既然柏大人还能够分得清楚朝政和家常,那本王方才的问话,你应该知道如何作答了吧?”叶明伦的语气咄咄逼人。 “微臣……”柏大人的态度依旧犹犹豫豫。 “快讲!”叶明伦对于柏大人的犹豫不决终于忍耐不住。 “微臣刚刚只是和几位大人聊起了皇上的病情!”柏大人伪装出一副无辜的神情。 “本王关心的不是父皇病情的那句,而是有关奏折的那句!”叶明伦刻意压低了声调。 “其实,方才微臣只是随口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疑惑罢了,并……并没有发表任何对于朝政的议论!”柏大人急于辨明。 “多日来,奏折都未有批复,倒是昨日突然批阅完成了很多,是吗?”叶明伦将自己的问题彻底摊开来讲。 柏大人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照这么看来,父皇龙体应该是已无大碍,不然,如何会有这么好的精力,批阅如此多数量的奏折?”叶明伦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笑。 柏大人低下头,不敢再与叶明伦对视,以免惹来更多的麻烦。 “张公公,这都什么时辰了,今日的早朝是否又免了?”叶明伦突然带着挑衅的语气高声地说道。 “回晗王殿下,皇上依旧龙体欠安,怕是今日也无法上朝了!”张公公恭敬地回应。 “父皇多日都未出席早朝,奏折也未进行批阅,为何昨日突然大量批阅,难道是父皇一夜之间大病痊愈,精力充沛起来?”叶明伦带着质问的口吻。 “晗王殿下的意思,皇上有心批阅奏折,却有意不上朝?”张公公的态度不卑不亢。 “张公公真是有心,把本王的话理解出这个意思来,不过父皇是否上朝,本王可没有胆量多言,只是因为父皇龙体欠安,本王怕别有用心之人趁机干预朝政!”叶明伦对于张公公的态度表示非常的不满。 “那晗王殿下的意思,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弄虚作假,扰乱朝政!”张公公的语气郑重其事。 “张公公未免有些太过嚣张了吧,竟敢这样跟本王讲话,看来,是全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不要以为整日在父皇的身边,就可以借势为所欲为!”叶明伦气愤地高声吼道。 “晗王殿下,请息怒,奴才万万不敢!”张公公低下头,脸上的神情有些惶恐。 “本王今日倒要看个究竟,堂堂大容朝,叶家的天下,是哪个有天大胆子的贼人,想要动摇!”叶明伦恶狠狠地吼道,脸色一板,立刻转身,大步地朝殿前的台阶走去。 二十七 寝宫门前的两位侍卫,见到叶明伦气冲冲地大步走来,立即阻挡。 叶明伦简直怒火中烧,厉声高嚷道:“***才,好大的胆子,敢阻挡本王的去路!” “皇上有命,龙体欠安,任何人都不得进宫打扰!”侍卫郑重其事地回应。 “难道连本王也不认得吗?还敢阻挡!”叶明伦更加气愤。 “回晗王殿下,皇上有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侍卫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堂堂容朝的晗王,要见自己的父皇,却都被拒之门外,让人听到,岂不觉得可笑至极!”叶明伦带着嘲讽的语气。 “皇命难违,奴才也是迫不得已,还请晗王殿下恕罪!”侍卫的语气里充满无奈。 紧随而来的张公公好言相劝:“晗王殿下,可是亲眼所见,奴才方才没有半句虚言,皇上下了命,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叶明伦不满地叹了一口气,带着不屑的语气道:“本王可是皇上的亲儿子,儿子看望父亲,还轮不到外人在这儿指手划脚吧!” 张公公极力劝说:“晗王殿下还请息怒,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才是!” “本王倒要看看,谁挡得了本王的去路!”叶明伦的神情决绝,话音未落,一个快步上前,一掌将守门左边的侍卫击倒,还未等右边的侍卫来得及出手,已经快速地将寝宫禁闭的宫门推开,大步地朝寝宫内冲了进来。 寝宫内的宫女和太监见叶明伦这般横冲直撞地进来,想必是出了何等大事,可皇上依旧卧在龙榻上,生怕打扰了皇上休息,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上前阻止,还是该上前请安。 张公公万万没有想到,叶明伦会如此冲动行事,全然不把皇命放在眼里,尽管自己清楚他一向嚣张跋扈,在他的气头上相劝,怕是如同对牛弹琴,如果自己袖手旁观,又怕日后落下何种不是,就当是看出热闹的好戏,自己也要假惺惺地上前做做样子,忙焦急地叫道:“晗王殿下,晗王殿下,莫要冲动,一旦铸成大错,后悔莫及啊!” 叶明伦全然不顾宫女的阻拦,还有身后张公公的劝说,头也不回地向前冲去,直至看到躺在龙榻上的皇上,这才停驻了脚步,看着皇上瘫软地躺在龙榻上,甚是憔悴的样子,一时间竟语塞。 ---题外话---叶明伦不满地叹了一口气,带着不屑的语气道:“本王可是皇上的亲儿子,儿子看望父亲,还轮不到外人在这儿指手划脚吧!” 张公公极力劝说:“晗王殿下还请息怒,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才是!” “本王倒要看看,谁挡得了本王的去路!”叶明伦的神情决绝,话音未落,一个快步上前,一掌将守门左边的侍卫击倒,还未等右边的侍卫来得及出手,已经快速地将寝宫禁闭的宫门推开,大步地朝寝宫内冲了进来。 寝宫内的宫女和太监见叶明伦这般横冲直撞地进来,想必是出了何等大事,可皇上依旧卧在龙榻上,生怕打扰了皇上休息,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上前阻止,还是该上前请安。 70.权利相争(二) 眼前的,似乎已不是自己印象里那位无所不能英姿飒爽的父皇,他老了,甚至已经是衰弱,他不应该是一下子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的衰弱一定是逐渐的,好像这些年来,自己从未真心真意地关心过他,“父皇”这个词语似乎是高高在上的博爱,对于自己而言,早已疏远得只剩下称谓。心里骤然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皇上的衰弱预示着这一朝正走向衰弱,新旧掌权者交替,朝廷上下必会引起不小的波澜,可如今的景阳太子年纪尚幼,恐怕还撑不起掌管江山社稷的重任,而且自从自己被封王后,很多人恐怕对于这个王位都是虎视眈眈,其他封王的皇叔父和皇兄第都未留于京城,一旦有动荡,怕自己也是孤立无援。自己的心里非常清楚,从小皇后都不是很喜欢自己,母亲的家世不比皇后的家世相差,皇后对自己的敌意十分强烈,怕是担心自己觊觎她儿子的太子之位。 皇上觉察到响动,不禁慢慢地睁开微闭的双眼,少气无力地说道:“是明伦……” 叶明伦听到这一声:“明伦”,心中顿时百感交集,立刻快步上前,低声地回应道:“父皇,儿臣在!蠹” “这是怎么了,一脸凶神恶煞,没有一点儿王爷的样子!”皇上关心地询问。 “儿臣是担心父皇龙体!”叶明伦刻意伪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将方才的嚣张气焰收敛起来。 “来,到父皇的身边来!”皇上微微地抬起手臂。 叶明伦顿了顿,心中不由得涌上一阵酸楚,忙来到龙榻旁边坐下,紧紧地握住皇上伸出的手,在自己的印象里,这样温馨地坐在皇上的身边,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皇上的手似乎不是自己记忆中那样的温暖,但这久违的父亲关爱,竟令自己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只是弱弱地念道:“父皇……” “这么一转眼,明伦都长成大男人了,还这般英俊潇洒,像极了你皇爷爷当年的样子,朕甚是高兴啊!”皇上的语气十分感慨。 “难道,儿臣不像父皇当年吗?”叶明伦脱口而出髹。 皇上不禁淡淡一笑,“朕当年可没有这般的英气!” 叶明伦显得有些委屈,“父皇始终觉得儿臣不像您,是吗?” “明伦比朕出色很多!” “再如何出色,又能怎样,大容朝的皇储只有一个人!” “明伦在父皇的心中是最优秀的,文韬武略在皇子之中都是最出色的,不止是朕自己这样认为,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皇上的语气肯定。 “父皇莫要安慰儿臣了,儿臣自己的心里也清楚,即使自己再优秀,样样才华超越其他皇子,那又如何,父皇在意过吗?父皇的眼中恐怕只有太子叶赢,虽然他各方面不及儿臣,即使他犯了错也是好的!”叶明伦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忿。 “不知道明伦有没有听过民间流传的一个故事?” “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明示!” “有一位男子,家徒四壁,他在自家门口的一片空地上种植了蔬菜,种类不多,一年四季,他和家人从来不愁吃到新鲜的蔬菜,他和家人的身体都非常康健,孩子也茁壮成长,一家人生活的其乐融融。有一天,同村搬走的一个邻居回来探访,自从搬迁到另一处,便开始种植水果,一开始只是为了家里人吃,后来种的得心应手,结的果实越来越多,全家是无论如何也吃不完的,思前想后,决定把吃不完的水果拿到集市上去卖,几年下来,还发了笔小财。于是男子动了心,觉得自己种蔬菜也这么好,种水果必定也会很好,将来自己同样可以拿去卖钱,也许还能发财,立即决定将自己种的那片蔬菜全部清除,种上了水果,从此全家人再也没有新鲜的蔬菜吃,足足等了数月,得到的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因为种下的种子没有结出茂盛的果实,一个个非常小,口感十分差,别说拿出去卖了,自己也觉得很不好吃,到头来发财的美梦也没有做成,连一家人基本的蔬菜也没有了……”皇上的话音未落,便突然咳了起来。 “父皇,别说了,保重龙体!”叶明伦轻轻地抚了抚皇上的身体。 “嫌父皇唠叨?”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还不至于傻到听不明白父皇这故事的含义!” “明伦知道父皇小时候希望自己长大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吗?” “父皇觉得如今的生活不合心意吗?” “当时,年纪还小,整日看着你皇爷爷为国事操心费神,看着后宫的那些女人为地位明争暗斗,看着皇兄皇弟为权利机关算尽,到宁愿自己是一个旁观者。曾经想过,如果不做皇上,只是一介百姓,甚至都不必留在京城,可以不必肩负社稷重担,寻觅一位心爱之人,余生与其暮暮朝朝,为她亲手种下心爱的花,用自己挚爱的画笔,将彼此的一生填满幸福的笔墨!”皇上满脸幸福的微笑,眼神中的向往之情难以言表。 叶明伦听着皇上娓娓道来的幸福画面,竟不知为何会不由得想起一个女人,可惜这个女人恰恰不是自己王府中的几位夫人,而这个女人此时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一阵酸楚情不自禁地涌上心头。 “明伦,怎么不讲话?”皇上发现叶明伦的神情变得有些沮丧。 “没什么……”叶明伦的耳边依旧回旋的是皇上方才的话语。 “父皇何尝不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过得好,把能给予的都给予,可是容朝只能有一个掌权者,权利是不能分化的,不可以让容朝百年的基业在父皇的手里有任何闪失!”皇上的情绪有些激动。 “儿臣到底哪一点儿比不上叶赢,父皇当年不是最疼爱母妃的,得知母妃产下明伦,也是欣喜若狂!”叶明伦许久压抑在心中的不甘令自己的情绪激动起来。 “父皇不能毁了容朝,不然怕是来日,无颜面对叶家的列祖列宗!”皇上的态度严肃。 叶明伦突然灵机一动,忙问道:“父皇龙体欠安,多日都未能上朝,儿臣今日特来探望,没有想到竟遭到重重阻碍,得以见到龙颜,原来这般憔悴,想必这些日子以来,父皇并未有精神处理朝政!” 皇上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回应道:“自从檀儿突然离世,秀儿又生死难卜,朕一病不起,这些日子连床榻都下不得!” 叶明伦一听,忽然大声地冷冷一笑,“恐怕这容朝很快就不是我们叶家的天下了!” 皇上顿时把脸一板,“明伦,休得胡言乱语!” “那儿臣问父皇,还请父皇如实回答,这些日子以来的奏折为何昨日突然批阅了多数?”叶明伦的语气咄咄逼人。 “奏折……”皇上一时语塞,没有想到叶明伦的嗅觉如此敏锐,皇后不过刚刚接手奏折批阅,他竟可以这般迅速地觉察到蛛丝马迹。 “父皇……”叶明伦刻意提高了声调强调。 “奏折,是朕亲自批阅,修养了多日,昨日精神方才有些好转,唯恐多日来奏折积压数量过多,便决定先批阅一些!”皇上有意伪装得十分淡定。 “父皇的话语未免有些牵强!”叶明伦的语气带着挑衅。 “明伦是想多了!”皇上的态度依旧淡定。 “父皇到底在维护何人,这般有心?”叶明伦越说越气,猛然站起身来,隐约意识到寝宫内的侧厅有响动,自己知道这个侧厅也算得上是皇上的一个书房,政务繁重之时,皇上有时会在此处理,也许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眼前的这扇门之后。突然间心里想象出很多种自己推开这扇门之后看到的画面,也可以想象出最坏的后果,但强烈的好奇心促使自己一定要推开这扇门,看个究竟,不管得到的是何种结果。 “明伦……”皇上发觉叶明伦的神情有些异常,了解他的冲动脾气,猜想他是何事都做得出来。 叶明伦顿了顿,看着皇上,一脸决然的表情,大步地朝着侧厅走去。 皇上顿时大惊失色,使出全身的力气,提高了声调叫道:“明伦……” 张公公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忙追上前去,惊慌地喊道:“晗王殿下,这是要做何?您消消气,莫急,莫急……” “你这***才,给本王滚一边去!”叶明伦愤怒地瞟了张公公一眼,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前走,来到侧厅门前,毫不犹豫地将门推开。 ---题外话---“父皇的话语未免有些牵强!”叶明伦的语气带着挑衅。 “明伦是想多了!”皇上的态度依旧淡定。 “父皇到底在维护何人,这般有心?”叶明伦越说越气,猛然站起身来,隐约意识到寝宫内的侧厅有响动,自己知道这个侧厅也算得上是皇上的一个书房,政务繁重之时,皇上有时会在此处理,也许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眼前的这扇门之后。突然间心里想象出很多种自己推开这扇门之后看到的画面,也可以想象出最坏的后果,但强烈的好奇心促使自己一定要推开这扇门,看个究竟,不管得到的是何种结果。 71.权利相争(三) 侧厅内,皇后稳如泰山地端坐在书桌后面,怕是早已听到寝宫内皇上与叶明伦之间的对话,自己手中的毛笔已经放在了书桌上,看到叶明伦气势汹汹地进来,不卑不亢对视过去,看到他那犀利的目光蠹。 叶明伦狠狠地瞪着皇后,目光立刻转移到了书桌上面,以自己为臣多年的经验不难辨别,她面前摊开的一份和旁边堆放的数份一定是朝臣的奏折,她手边放下的毛笔上似乎墨汁还未干涩,不禁刻意提高了声调道:“父皇龙体欠安,母后不在一旁侍候,在这里作何?” 皇后不屑地笑了笑,回应道:“皇上早有口谕,龙体欠安,任何人不得干扰修养,晗王又如何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叶明伦不禁冷笑一声,一步接一步,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口中念道:“本王就是要来看个究竟,到底真的是父皇的口谕,还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一手遮天,试图独揽朝政,如若再晚一步的话,恐怕这晗王之位明日是否还能坐得了,这叶家的天下明日是否要改为他姓了!” 皇后深知叶明伦生性冲动,如果一旦靠近自己,难免会做出冲动之举,自己若是与王爷在皇上的寝宫,还是当着皇上的面前发生冲突,传了出去,简直令人耻笑,忙高声地阻止道:“晗王,莫要再靠近,到底有何事如此紧急,非要在皇上的寝宫辩个明白吗?” 叶明伦清楚,并不能与皇后发生正面冲突,而且是在皇上的寝宫之中,当着皇上的面前,自己立刻驻了步,可是书桌上那叠叠的奏折似乎始终在提醒着自己,那是最高掌权者才可以拥有的权利,还是不甘心,厉声道:“本王只是想看看,母后面前书桌上面的是何物,儿臣愚钝,对于政事不精通,但无论如何,这都不应该是女人家能够干涉的!” “晗王是在质问本宫吗?”皇后毫不示弱。 “儿臣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母后莫要强加罪过给儿臣!”叶明伦刻意回避与皇后的正面冲突,“儿臣不过是想要将心中的疑惑问个明白而已!” 皇后不禁摇了摇头,带着感慨的语气说道:“有些事,未必要弄个明明白白,这不是给自己平添烦恼!” “如果儿臣不能问个明白,积压在心头,怕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寝……”叶明伦的话音未落,不由得又迈出了脚下的步子。 皇后见叶明伦有意继续前行,立刻高声地叫道:“来人啊!髹” 两个名侍卫匆匆地冲了进来,叶明伦不禁瞪大双眼,注视着皇后,没有料到她真的会不留一丝情面。 皇后郑重地念道:“皇上口谕,任何人一律不得入寝宫,晗王殿下执意抗旨,速将晗王殿下拿下!” “母后,这是要先下手为强吗?”叶明伦轻蔑地笑道。 “这是皇上之意,皇命难违,本宫也很为难!”皇后将自己的坚决态度找以合理的原由。 两位侍卫快步来到叶明伦的身后,一位架住他的左臂,一位架住他的右臂。 叶明伦猛地将两位侍卫架住自己的手臂甩开,很显然此时的情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太过强硬辩解,也没有任何优势,不忿地嚷道:“***才,快放开本王,本王四肢安健,自己可以走!” 皇后没有再出声,料到叶明伦不敢太过放肆,侍卫也不再动手,跟随在叶明伦的身后,出了寝宫。 二十八 皇上稍有些精神,张公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下了龙榻,脚下还未迈出两步,整个身体便瘫软在张公公的怀中。 张公公忙用力地扶住皇上坐下,紧张地说道:“皇上,方才有些好转,千万别着急,还是先坐下歇歇!” 皇上不禁深深地哀叹一声,带着无助的语气道:“已经歇了那么久,朕的身子实在是困乏,想要走动走动,却又……” “那也是着急不得啊!皇上看,今日外面的阳光多灿烂,日后奴才陪着皇上出去晒晒太阳,皇上龙体恢复得更快!”张公公显得十分担心。 皇上微微仰起头来,望着外面的天空,突然感觉到阳光有些刺眼,不禁皱起眉头,低声说道:“这寝宫的大门,怕是多日都未开过了,朕都快要忘记阳光照在身子上的感觉了!” “皇上……皇上……”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从远处传来越发近了,女子的肌肤洁白媚眼如丝,相貌艳丽,气质高贵,盛气凌人地闯了进来。 张公公立刻恭敬地念道:“奴才给召妃娘娘请安!” “免礼!”召妃客气地回应。 “谢召妃娘娘!”张公公十分礼貌。 “臣妾给皇上请安!”召妃的脸上带着撒娇的笑容,朝皇上的身边走去。 “爱妃!”皇上看着召妃,轻声地叫道。 “皇上……”召妃满脸的委屈,“病了这么多日,也不让任何人打扰,可是把臣妾担心死了!” “朕不是已经没事了,爱妃莫要担心!”皇上强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臣妾已经太久没有见到皇上,是太想念皇上了!”召妃笑着凑到皇上的身边。 皇上轻轻地抚摸着召妃的纤纤玉手,带着感慨地语气道:“朕又何尝不想念爱妃啊!” “可是,皇上这一病,恐怕就有居心叵测之人,开始欺负臣妾了!”召妃脱口而出。 “爱妃,这是哪里的话,朕还健在,你还是皇贵妃,身居在这后宫之中,何人有那天大的胆量,敢欺负朕的爱妃,快快讲出来,朕要了他的脑袋!”皇上听到召妃的话,显得有些不满,又生怕她的脾气上来,唯有极力安慰。 “怕是皇上知道了,狠不下手来,会心疼!”召妃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醋意。 “爱妃所讲究竟是何人,朕都被弄糊涂了,为何下不了手,还会心疼?”皇上故作疑惑。 “皇上不是明知故问吗?”召妃不忿地撅起嘴,刻意转过身去。 “朕哪里有,真的是不知道,是朕太笨拙,还望爱妃明示!”皇上淡淡地笑着,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臣妾问皇上,明伦为何无缘无故被关押了起来?”召妃带着试探性的口吻疑问。 “朕就猜到爱妃前来的目的是为了明伦之事,还口口声声是想念朕!”皇上顿时将脸一板。 “皇上不是这样的,臣妾真的是想念皇上,只是臣妾的心中有苦,忍不住才想要找皇上倾诉!”召妃的语气立刻变得柔弱。 “明伦是何样的脾气,爱妃并不是不清楚,岂会是无缘无故将他关押?” “今日大早,晗王妃就抹着眼泪到臣妾宫中来了,说是明伦昨日上早朝出门之后,就一直未回王府,一打听才得知,是皇后娘娘下令将明伦关押了起来!” “朕近日龙体欠安,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明伦昨日硬是闯进寝宫来,不仅打伤守门的侍卫,还险些对皇后动起手来,若不及时将他阻止,不知他会继续做出什么荒唐之事来!” “明伦一定是太过担心皇上龙体,着急得昏了头,才会鲁莽顶撞了皇后娘娘,还望皇上网开一面,原谅了明伦!” “如若不是皇后宽宏大量,朕看他就不是被关押就轻易了事的!” “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明伦,现在能否让臣妾去看望他,他是堂堂的王爷,自幼也是深受皇上宠爱的,臣妾担心他受不了那个罪!” “爱妃难道还不明白吗?明伦如今这嚣张跋扈的个性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皇上的意思,事情的责任全是因为明伦,甚至连臣妾也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朕不是在责怪爱妃,只是觉得明伦的脾气需要收敛一些了,不然日后怕是祸事会更多!” “明伦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自己也成了家,封了王,本该是晗王妃为他操心的,臣妾哪里还管得住!” “朕知道,爱妃就明伦一个子嗣,自幼倍加疼爱,他如今这样的脾气,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但作为母亲,还是希望爱妃能够对他有所管教,亲生母亲的话,朕觉得他还是会听进去的!”皇上语重心长。 “臣妾只能尽力而为,毕竟明伦自己住在晗王府,臣妾深居宫中,他长大了,又有政务要忙,娶了王妃,还有一家人要操持,现在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有时候臣妾想念儿子,只能一个人深夜在宫中暗自流泪!”召妃委屈地潸然泪下。 ---题外话---“皇上……皇上……”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从远处传来越发近了,女子的肌肤洁白媚眼如丝,相貌艳丽,气质高贵,盛气凌人地闯了进来。 张公公立刻恭敬地念道:“奴才给召妃娘娘请安!” “免礼!”召妃客气地回应。 “谢召妃娘娘!”张公公十分礼貌。 “臣妾给皇上请安!”召妃的脸上带着撒娇的笑容,朝皇上的身边走去。 “爱妃!”皇上看着召妃,轻声地叫道。 “皇上……”召妃满脸的委屈,“病了这么多日,也不让任何人打扰,可是把臣妾担心死了!” “朕不是已经没事了,爱妃莫要担心!”皇上强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72.权利相争(四) “爱妃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这般悲伤起来,都是朕不好,不该谈论这些!”皇上急忙安慰召妃,生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蠹。 召妃伪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试图用衣袖拭去并未从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刻意抽泣着说道:“臣妾没有怪皇上的意思,只是担心明伦现在的情况,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如若再受了风寒,有损身体,臣妾如今一年也见不到皇上几面,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可以依靠,盼着他为臣妾养老送终,臣妾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啊!” “爱妃,好了,好了,朕不再提就是了!”皇上显得有些无奈,实在拿召妃没有办法。 “那臣妾想要恳求皇上一件事!”召妃抓住机会,趁热打铁。 “爱妃是想说放了明伦?”皇上已经预料到召妃想要表达的意思。 “还是皇上明白臣妾的心意,还未讲出口,皇上就知道臣妾要讲的是何事!”召妃破涕为笑。 “昨日是皇后下令捉拿的明伦……”皇上显得有些为难。 “皇上的心里现在怕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了,臣妾母子的死活,皇上是不是不管不顾了?”召妃似乎又要哭起来。 “爱妃千万不要再哭,朕答应先放人便是!”皇上看到召妃的情绪变化,立刻阻止她再次哭泣。 “皇上当真?”召妃急忙收起哭泣声。 “朕何时骗过爱妃?”皇上的语气肯定髹。 “臣妾知道,皇上是不会那么狠心的!”召妃慧心地笑了。 “爱妃这下满意了吧?”皇上看着召妃,想要气,也气不起来,想要笑,也笑不出来。 召妃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着将自己的头依偎在皇上的肩膀上。 叶明伦回到晗王府,心中的一口怒气始终未能平息,刚刚在厅中坐下,一把将桌上摆放的茶具打落在地。 晗王妃听到动静,忙快步来到厅中,看到叶明伦如此气愤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还在为被关押之事愤慨,关心地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如此大的气?” 叶明伦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嘴里低声地念道:“文雨萦,知道本王有多爱你吗?你为何要去做那太子妃?” 晗王妃的心中有些难过,忙来到叶明伦的身边,轻抚着他的额头,此时自己的内心有多气,连自己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丈夫在难过的时候,竟然念想的是另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弟妹,当朝太子的妻子,可自己不能气,如果连自己都不安慰他,还能够有何人关心他的伤悲,也许他是万分信任自己,才愿意在自己的面前讲出压抑在内心的话语,心疼地看着他说道:“王爷是不是累了?如若有何心事,可以和臣妾说说,臣妾随时都愿意倾听!” 叶明伦狠狠地咬着牙,紧紧地将晗王妃搂在自己的怀中,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本王是谁?” 晗王妃双手捧起叶明伦的脸颊,肯定地回应道:“王爷是大容朝的晗王殿下,臣妾的夫君啊!” “我是晗王殿下?”叶明伦的语气半信半疑,“我是叶明伦?” “千真万确啊!”晗王妃再次肯定答案。 “叶明伦究竟是比叶赢差在何处,论文,本王自幼都是功课最出色的,论武,他根本一窍不通,就是那样一个柔弱的孩童,凭何入主东宫,本王只能沦在这小小的王府之中!”叶明伦心中的怒火令自己咬牙切齿。 “臣妾明白王爷心中的苦闷,臣妾一介女儿家,不能帮助王爷做何大事,可在臣妾的心里,王爷就是这天下最出色的男人,王爷是臣妾的天,天不能垮,臣妾也会倾尽所能,护住自己的天!”晗王妃语重心长,眼角不禁闪动着泪光。 “王妃,本王的好王妃,如果没有你,本王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叶明伦将晗王妃搂地更紧了一些。 “无论何时,臣妾都愿意为王爷解忧!”晗王妃欣然一笑。 “本王不甘心,这绝不该是本王的命运!”叶明伦脸上的表情决然。 “王爷,已经有何打算了吗?”晗王妃知道自己不该问出这样的言语,即使叶明伦没有不满自己这样问话,但也不会将他的想法告诉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叶明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带着凝重的语气道:“本王不会就此罢休,王妃是本王最信任之人,如果将来有一日,本王可以坐拥天下,王妃必定母仪天下,绝不食言!” “臣妾不要王爷这样的话语!”晗王妃立刻伸手挡住叶明伦的嘴唇,身为一位女人,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又怎么会不感动,自己清楚他的脾气,如何劝说也是无济于事,只能默默地祈祷,为他的打算担心。 叶明伦深情地看着晗王妃,慢慢地拭去她脸颊上已经滑落下来的泪滴,安慰道:“王妃不必担心,本王自有主意!” 晗王妃突然撅起嘴来,撒娇着说道:“臣妾知道,王爷一定不会跟臣妾讲实话的!” 叶明伦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哄着说道:“男人的事,怎能让女人操心,本王知道王妃的苦心,不愿王妃多担心,本王会心疼的!” “王爷别这么讲,臣妾永远都是王爷背后的一个小女人,只要王爷好,臣妾就安心了!” 晗王妃的脸上露出娇羞的笑容。 大清早,叶明伦梳洗完毕,换上官服,站在镜子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镜中的自己,有自以为是的心境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 晗王妃在叶明伦的身旁,为他整理官服,顺着他的目光向镜子里看去,微笑着说道:“王爷,今日心情不错!” 叶明伦突然转过身去,深情脉脉地看着晗王妃,低声道:“平日里,本王难道心情看上去很差吗?” 晗王妃赶忙摇了摇头,回应道:“臣妾只是觉得王爷今日的笑容有些不同!” “是吗?”叶明伦刻意提高了声调,“哪里不同?” 晗王妃装出一副冥想的样子,撇了撇嘴,回应道:“臣妾也讲不清楚,只是女人的感觉而已!” “王妃必定是最了解本王的那个人!”叶明伦不禁咧嘴笑着,“是不是觉得本王今日特别的容光焕发?” “王爷已然决定的事,臣妾明白,如何劝说,也是无法改变的!”晗王妃的神情突然凝重。 “没事的,王妃莫要多心!”叶明伦温柔地安慰着晗王妃。 晗王妃突然扑进了叶明伦的怀中,轻声地念道:“无论在外面发生何事,王爷只要记得臣妾都会在府中等着您,永远也不会改变!” “本王懂的!”叶明伦淡淡地笑着,“该上朝了,王妃做好美味,备好美酒,等着本王回来!” 晗王妃腼腆一笑,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叶明伦来到殿前,见朝臣多数已经聚集在殿外等候,顿了顿,在内心酝酿着自己今日的开场白,一步一步朝着台阶走去。 柏大人见叶明伦走来,忙上前献媚地叫道:“晗王殿下,早啊!今日精神甚好!” 叶明伦不屑地瞟了柏大人一眼,回应道:“本王今日到底和平日有何不同,怎么一大早,纷纷说本王精神好!” “晗王殿下正值壮年,意气风发,自然精神十足,微臣这等年纪,仍是望尘莫及!”柏大人讲话十分谨慎。 “哎……”叶明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柏大人,若是没什么事,就不必讲了,没话找话,只能令本王更加厌恶你!” 柏大人的脸立刻一板,低下头,不敢出声。 张公公不紧不慢地来到殿前,装腔作势地念道:“皇上口谕,今日龙体欠安,不上早朝!” 朝臣顿时纷纷议论起来:“今日又不上朝,这都多少日了?” “还是龙体欠安,究竟是何病,谁也不清楚啊!” “不知何时才能上朝,天天如此,也不是办法!” 叶明伦在一旁仔细地听着朝臣之间的议论,突然高声地问道:“各位大人,近几日可有上奏折?” 朝臣相互对视,似乎都不愿正面回答叶明伦的问话,显得有些碍口。 叶明伦不禁淡淡一笑,“本王可没有什么恶意,只想跟几位大人闲聊几句!” ---题外话---晗王妃装出一副冥想的样子,撇了撇嘴,回应道:“臣妾也讲不清楚,只是女人的感觉而已!” “王妃必定是最了解本王的那个人!”叶明伦不禁咧嘴笑着,“是不是觉得本王今日特别的容光焕发?” “王爷已然决定的事,臣妾明白,如何劝说,也是无法改变的!”晗王妃的神情突然凝重。 “没事的,王妃莫要多心!”叶明伦温柔地安慰着晗王妃。 晗王妃突然扑进了叶明伦的怀中,轻声地念道:“无论在外面发生何事,王爷只要记得臣妾都会在府中等着您,永远也不会改变!” “本王懂的!”叶明伦淡淡地笑着,“该上朝了,王妃做好美味,备好美酒,等着本王回来!” 73.危机四伏(一) 王大人忙回应道:“皇上多日来都未上朝,微臣即使上了奏折,怕也是徒劳!” “大人的奏折,昨日不是已经批阅,父皇龙体欠安,可多年来,并未有过不上朝的情况,看来这次一定病情严重,不知道为何奏折前日一下子批阅这么多!” “昨日,微臣就是在纳闷!”柏大人立即接住话题。 “别是朝政已经被他人夺权,大容朝这叶家的天下,恐怕是……”叶明伦刻意伪装出失落的表情,用袖子掩面,眼眶中似乎有泪水要落下。 “晗王殿下,万万不可讲这样大不敬的言语啊!”王大人的神情十分严肃蠹。 “本王是害怕,这种心情,王大人是不会了解的!”叶明伦表现得十分委屈。 “王大人,怎么可以这样讲话,晗王殿下心情正不好,安慰才是!”柏大人急忙反驳王大人髹。 “柏大人,老臣只是有何说何,你这样讲,难不成是有意在挑拨事端?”王大人带着质问的语气。 “你……”柏大人气得无言以对。 叶明伦在一旁听着几位朝臣的争辩,不禁窃窃自喜,起码自己刻意想要暗示批阅奏折一事被人注意到了,也不枉费自己在此费了这么久的口舌。 二十九 夜色暗了,皇后给皇上服下汤药,安抚睡下,自己便来到侧厅,继续拿起书桌上的奏折,认真仔细地阅读。也许是自己很久没有在如此寂寞的夜晚这样用心地学习,连窗外的虫叫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突然想到自己嫁进宫的这些年,究竟做了何事,生了三个儿女,整日顾虑后宫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是仅仅坐拥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头衔,空洞度日而已。 张公公见皇上已经安然睡下,皇后独自一个人在侧厅细阅起奏折来,便在皇上的龙榻旁静静地守着。 皇后拿起笔,刚要触在奏折上,突然觉察到窗外有细微的动静,凭自己修炼多年的功力,这点敏锐感有的,自己是不能暴露出来的,早已没有人知道自己曾经那凌云派弟子的身份,自己也在努力遗忘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瞬间蒙着面的黑衣男子,手持长剑直指皇后,目光直勾勾地与她的目光对视。 皇后静静地坐着,稳稳地接住黑衣男子的目光,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看着奏折。 黑衣男子见皇后无动于衷,持着剑猛地朝着她刺去,就在自己的剑已经逼近她的面前的一刻,北冥轩顿然手持剑将自己手中的剑抵挡,身子向后一个转身移步,才将自己身体的平衡保持住。 北冥轩双目灼灼地盯着黑衣男子,淡淡地说道:“敢到宫中来行刺,够胆量,能够过得了皇宫如此严密的守卫,身手也算厉害!” 黑衣男子不禁冷冷一笑,手持剑朝着北冥轩刺过去,他只用剑抵挡,迟迟不愿出招进攻,试图找出自己出剑的破绽,自己不断进攻,剑速也越来越快,他却丝毫不紧张,随着自己的出剑加快,他同时加快手中的剑速。 皇后坐在书桌前观战,一看到黑衣男子出招,心中暗想,此人居然用的剑法是紫微洪照,怎么又是紫宣宫的人,可自己在他人看来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并不是修仙之人,遇到这样的场景,本该是惊慌失措,不该这般宠辱不惊,于是便高声地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 北冥轩发现黑衣男子朝着自己身体的左侧攻击,对方使出的剑法是紫微洪照,原来是紫宣宫的人,一个极速转身闪过,顿时凌空起身,准备从他背后袭击,尽快结束对战,无论此人是受何人指使,如果能够抓到活口的话,也许还有利用的价值,既然皇后有意今夜命自己在此待命,证明她早已对行刺之人的身份猜测得八jiu不离十。黑衣男子已经察觉到自己开始猛烈攻击,于是双方挥剑相对,两剑交锋,摩擦出的剑花不断在半空中闪烁,十分耀眼。 只听外面有众多的脚步声,黑衣男子意识到后宫的护卫一定是听到皇后的呼唤,准备前来捉拿行刺之人,看来自己必须尽快结束对战,一个北冥轩已经着实不易对付,后宫护卫之中想必也是不乏高手,一众联合起来与自己对战,怕是寡不敌众,立刻看准北冥轩出剑的空隙,极速攻击。 北冥轩反应迅速,出剑相抵,一个旋转翻身,狠狠地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就是一掌。 黑衣男子的身体顿时向后倾倒,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方才站稳住,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强忍住一阵阵锥心的疼痛,自己心里明白,北冥轩不愿一剑刺过来,以夺命为目的,一定是有他的其他计谋,听着外面众人的脚步声越发得近了,唯有先行离开才是上策。 北冥轩顿了顿,看着黑衣男子紧锁双眉,猜测他下一步的攻击,自己清楚方才这一掌不轻,与他交战几十回合,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自己十分清楚,也不重,以方才一掌的力度,对他的气场有一定的损伤,但也不足以造成太大的内伤,一定要在他还没有定气之前,以最有力的一招将他彻底制服。 黑衣男子见北冥轩的眼神凝重,清楚他一定会马上再次出手,暂且不吃眼前这亏,左手猛地向前面地上一甩,顿时地面上升起一阵白烟,自己扬长而去。 北冥轩发现黑衣男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不示弱,想要立刻追上去,对战到底,一下子又想到,毕竟这是皇后下的命令,当着她的面,自己也不好善做主张,便将目光投向了她。 内宫的护卫此时已经冲了进来,根本不见刺客的踪影,只看到皇后惊恐地坐在书桌前,北冥轩手持剑,站在厅的中央,看着皇后,好似待命。 皇后的目光投向北冥轩,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追赶,自己早已发觉黑衣男子与紫宣宫有关,凭北冥轩的性格,又遇到这样一位功力相当的对手,必定会一决高低,不分出个胜负,是绝不可能罢手,到最后恐怕是两败俱伤,自选个之人频频出现在皇宫,应是与朝廷之事有所关系,今日的目的一定是想要反对自己干预朝政,甚至不惜灭口,一旦北冥轩将其置于死地,所有的线索也就此断了,想要知道这背后真正的黑手,便无从下手。 有护卫上前道:“回禀皇后娘娘,末将未见到行刺之人,这就立刻命人封锁宫中,必将刺客捉拿!” 皇后刻意装作无助地看着北冥轩,自己立即心领神会,忙回应道:“行刺之人方才已被本将击退,此人懂得妖术,行迹诡异,虽已逃窜,但此次行刺失败,很可能会再次行动,内宫一定要加强守卫,以保后宫各位娘娘和皇子公主的安全!” 护卫恭敬地回应道:“末将遵命!” 皇后低声地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末将先行告退!”话音未落,所有的护卫便整齐有序地出了侧厅。 待所有的护卫退下,皇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意让自己的身体瘫软一些,放在书桌上面的双手不禁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表现出方才的惊恐之余。 北冥轩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请皇后娘娘赐末将的罪!” 皇后故作疑惑地回应道:“北冥将军,何罪之有?” “末将未能保护好皇后娘娘,令皇后娘娘受惊,末将有罪!” “本宫早已料到今夜之事,不然也不会命北冥将军在此待令,敌人在暗处,本宫在明处,防不胜防,何人又能确保万无一失,连本宫自己都不敢有这个保证!” “谢皇后娘娘恕罪!”北冥轩顿了顿,接着问道:“皇后娘娘,方才为何命末将不再追赶刺客,莫非皇后娘娘已经对刺客的身份有所判断?” 皇后的神情凝重,低声地说道:“皇宫之内,守卫如此森严,此人可以顺利潜入皇上寝宫,本事想必不是凡人所能及,原本今夜之事就属秘密进行,不便惊动宫内他人,如若北冥将军将其追赶,难免不会惊动到宫中更多的侍卫,惹来更多的麻烦!” 北冥轩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还是皇后娘娘考虑得周全,末将一心抓刺客,却未考虑其它的影响!” “胆敢前来刺杀本宫,怕也是计谋已久,此次并未成功,恐怕不会就此罢休,如若他日再有行动,或许还可以放线钓鱼!”皇后将自己的计划细细讲来。 ---题外话---张公公见皇上已经安然睡下,皇后独自一个人在侧厅细阅起奏折来,便在皇上的龙榻旁静静地守着。 皇后拿起笔,刚要触在奏折上,突然觉察到窗外有细微的动静,凭自己修炼多年的功力,这点敏锐感有的,自己是不能暴露出来的,早已没有人知道自己曾经那凌云派弟子的身份,自己也在努力遗忘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瞬间蒙着面的黑衣男子,手持长剑直指皇后,目光直勾勾地与她的目光对视。 皇后静静地坐着,稳稳地接住黑衣男子的目光,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看着奏折。 74.危机四伏(二) “皇后娘娘睿智果敢,末将非常佩服!”北冥轩还真未料到,皇后这样一位出自书香世家的闺秀,竟会有如此魄力,自己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今夜难得的机会,本宫正好可以与北冥将军聊聊!” “承蒙皇后娘娘抬爱!蠹” “北冥将军,今年贵庚?” “回皇后娘娘,二十五!” “都二十五了,好像并未得知有婚讯!” “末将尚未娶妻!” “北冥将军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年轻有为,已是战功屡屡的将军,想必为京城中达官贵人之家貌美如花的千金说媒的,早将北冥府的门槛踏破了,难道都没有中意之人?”皇后关心地问道。 “立业为先!”北冥轩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婚姻成了自己如今很尴尬的问题,只是这个问自己的人更令自己不知所措,明明拥有一位深爱的心上人,就是因为皇后的强权,被迫生离,自己如今仍是孤单一人,却还要在她的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掩盖自己对她的恨,掩盖自己就是杀害她女儿凶手的真相髹。 “知道北冥将军是有抱负之人,但这几年一直在外征战,也该有位贤良淑德的夫人好好照顾你的生活,也好了却北冥老将军早日抱上孙子的心愿!”皇后微笑着,犹如慈母一般地看着北冥轩。 “皇后娘娘费心了!”北冥轩低头示意,不愿与皇后的目光正面对视,怕自己会一不小心露出集满已久怨恨的眼神。 “本宫明日奏明皇上,在皇亲贵族的适龄女子之中,选一位貌若仙女德才兼备的,指婚北冥将军如何?”皇后的语气像是在赐予别人天大的恩惠。 “谢皇后娘娘恩典,不必为末将操心了,末将的婚事自有打算!”北冥轩毅然拒绝了皇后的美意,她的话犹如一根银针,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里,如果不是她的主意,自己不分和文雨萦生离似死别,现在也许会开始筹划何时禀明父亲,到文家提亲,可惜这个美好的构想,一夜之间便被皇家的强权化为了灰烬。 “北冥将军是怕不称自己的心意,还是早有了意中人?” “皇后娘娘不必多猜测,不是怕皇后娘娘选的人不合末将心意,也没有心上人,末将只是目前未有成婚的打算!” “北冥将军,成家与立业之间,并没有任何冲突!” “皇后娘娘,末将自有打算,真的不必为末将操心了,十分感谢皇后娘娘的一番美意!” “既然,北冥将军已有了打算,本宫也不再强人所难,到了成婚之时,本宫与皇上一定备上一份厚礼!”皇后的语气像是在施舍一份卑微的礼物给北冥轩。 “末将在此先谢过皇后娘娘!”北冥轩暂时松了一口气,皇后总算没有强硬地确定指婚之事,只是她的语气实在令自己心生厌恶,仿佛她为自己的儿子娶到了这天下最好的妻子,这样的幸福也要施舍于他一丝,其实原本这最大的幸福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现在甚至怀疑,她是否对于自己与文雨萦之事有所觉察,才会刻意提及为自己指婚之事,为她的儿子清除所有后患。 “今日,全靠北冥将军机智果敢,及时击退刺客,否则本宫恐怕就是那刺客的剑下鬼了!”皇后的感谢之词十分客气。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这都是末将的职责所在,可惜未能将刺客捉拿,还令皇后娘娘受惊,末将惭愧!” “时辰不早了,北冥将军先回去歇息吧,已吩咐加派了宫中护卫,有何情况还要有劳北冥将军!” “皇后娘娘,早些歇息!末将先行告退,有何情况,皇后娘娘再吩咐!”北冥轩客气地回应,低着头退了出去。 只听到寝宫传出皇上沉重的咳嗽声。 皇后立刻站起身来,快步来到皇上的龙榻旁,担心地问道:“皇上,又口涩了吧,来饮口水!” 皇上少气无力地说道:“方才,侧厅发生何事,好像非常吵闹?” “没有,方才臣妾有奏折上面的疑问,本想请张公公帮忙,他一心急,撞掉了书桌上的一大叠书籍,门口的护卫被惊动,还以为有何突发事情,臣妾说没事,便让他们先行告退!”皇后撒了谎,一是不想让皇上知道刺客之事,以免费神忧心,二是一旦皇上得知刺客之事,必定会将此事严查到底,自己一心向要挖出的幕后真正黑手,怕是又要断了线索,关于自己代理朝政之事,反对之声最大的便是叶明伦,难道他暗中早已与紫宣宫勾结,那上次在东宫遇见之人,莫不是有何阴谋已经蓄谋已久。 “皇后的能力,朕的心中有数,如果皇后今生是个男儿身,朕的天下怕是都要被皇后夺去了!”皇上打趣地说道。 “皇上可真是会开玩笑,臣妾哪里有那般野心,真龙天子只有一位,这个皇位可不是何人都能够坐得上的!”皇后显得非常谦虚。 “将处理朝政之事交予皇后,朕真的是交对人了,皇后没有让朕失望!”皇上轻轻地抚着皇后的手,语气意味深长。 皇后欣慰地笑了笑,低下头,心中甚是喜悦,自己的努力不仅没有白费,还得到了皇上的肯定,腼腆地说道:“皇上这么说,臣妾的心中好生安慰,不过臣妾还有好多需要学习的,皇上可莫让臣妾骄傲!” “那以后,朕可要多出些难题给皇后了!”皇上的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皇上不要难为臣妾!”皇后表现出娇羞的样子。 “朕如何舍得啊!”皇上温柔地拍了拍皇后的手,笑得更加灿烂。 三十 宫主早已在紫宣宫等候,见到黑衣男子回来,立刻叫道:“千楚……” 孟千楚将脸上的黑蒙面取下,胸口被击中一掌,一直疼痛难忍,用手紧紧地压住胸口,希望能够减轻一些疼痛感。低声地回应道:“宫主,徒儿回来了!” 宫主仔细地将孟千楚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关心地问道:“你受伤了?” “还请宫主恕罪!”孟千楚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回应道:“徒儿本以为可以令那皇后一剑毙命,可是那北冥轩早已埋伏在寝宫中,见徒儿出击,立刻出剑对战,徒儿与他交战几十回合,难舍难分,徒儿担心打草惊蛇,急于逃离,还是被他一掌击中,内宫众多护卫赶到护驾,敌众我寡,便先行撤了回来!” “事情紧急,又不便声张,应该不会让太多人知道,如若今夜没有行刺之人,兴师动众地埋伏,岂不打草惊蛇,这样的安排的确周全!”宫主的语气意味深长。 “宫主分析得是!”孟千楚表示赞同,胸口又一阵阵疼痛得厉害,紧紧地捂住胸口,“再次失败,如何向晗王殿下交代?” “本主自有解决之法,先回去休息,把伤养好!”宫主陷入了沉思。 “宫主也早些歇息,徒儿先行告退!”孟千楚礼貌地回应道。 宫主独自一人来到了晗王王府的后花园,夜深人静,偌大的后花园显得格外寂静,格外空旷。 叶明伦漫步从黑暗之中走了进来,礼貌地叫道:“您来了!” “晗王殿下!”宫主恭敬地回应道。 “宫主亲自来找本王,不知带给本王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对于晗王殿下来讲,如若是好消息的话,此刻内宫一定已经乱作一团,太医们恐怕能够保得住小命就是万幸了!” 叶明伦不禁冷笑一声,“看来,就是坏消息了!” 宫主淡淡一笑,“依本主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请宫主赐教!” “晗王殿下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其他皇子难道就没有吗?” “可他们哪一位能与本王相比,本王是二皇子,那平庸的大哥,论文韬武略,母亲的地位,本王都是稳赢!” “现如今,晗王殿下还是王爷,而皇储已另属他人!” “怪只怪父皇被南宫昕然那个妖妇所迷惑,封她为后,立她的儿子为皇储,从此所有的好事全归她所有!”叶明伦的语气带着抱怨。 “南宫昕然”,宫主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遍,不知为何会莫名地将这个名字与师妹“南盈月”联系在一起,很是奇怪,自己恐怕是被纠结在心里的死结影响了判断,于是忙低声道:“本主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题外话---宫主早已在紫宣宫等候,见到黑衣男子回来,立刻叫道:“千楚……” 孟千楚将脸上的黑蒙面取下,胸口被击中一掌,一直疼痛难忍,用手紧紧地压住胸口,希望能够减轻一些疼痛感。低声地回应道:“宫主,徒儿回来了!” 宫主仔细地将孟千楚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关心地问道:“你受伤了?” “还请宫主恕罪!”孟千楚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回应道:“徒儿本以为可以令那皇后一剑毙命,可是那北冥轩早已埋伏在寝宫中,见徒儿出击,立刻出剑对战,徒儿与他交战几十回合,难舍难分,徒儿担心打草惊蛇,急于逃离,还是被他一掌击中,内宫众多护卫赶到护驾,敌众我寡,便先行撤了回来!” 75.危机四伏(三) “本王对于宫主是完全信任,有何不妨直言!” “其实,上次小徒在前往东宫密探时,就遇到过同路之人!” “是吗?”叶明伦突然瞪大双眼,显得十分诧异。 “晗王殿下莫惊讶!”宫主的语气不紧不慢,“在行刺皇后之时,小徒本以为可以将她一剑毙命,可北冥轩突然出现抵抗,而且内宫侍卫也埋伏在宫中,恐怕行刺之事,早已被他们料到了!” “本王的确小看了那个妖妇!”叶明伦狠狠地念道。 “晗王殿下与紫宣宫的秘密,应该不会有他人知晓吧?”宫主带着质问的语气髹。 “本王只与宫主一人谈及过此事,绝没有向第三个人透露过半字!”叶明伦的语气坚决不已。 “看来,皇后娘娘对于晗王殿下,已是有所防范了,这一次行刺失败,怕是已打草惊蛇!”宫主语重心长。 “宫主的意思,近期先……!”叶明伦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宫主。 “原来,晗王殿下也有害怕的时候!”宫主看得出叶明伦眼神中的犹豫不决。 “本王有何可怕?”叶明伦刻意伪装出一副淡定的神情。 “也许,晗王殿下可以有更好的对策,不必这般莽撞行事!”宫主的语气坦然。 “宫主可否想到更好的办法,本王全听宫主的!”叶明伦有些迫不及待。 “对付这样的对手,要想取胜,只能慢慢斟酌!”宫主不禁摇了一下头,“不过,本主还想要奉劝晗王殿下一句!” “宫主,请讲!本王一定洗耳恭听!” 宫主慧心地笑着说道:“晗王殿下,锋芒毕露……” 叶明伦双眼直视着宫主,好像已经懂得了“锋芒毕露”这四个字其中的玄机,又似乎有太多的疑惑,正如自己的人生现在所面临的重大困境一样。 瑞云公主隐约看到前方有一道极强烈的白光,耀得自己头晕眼花,熙熙攘攘的声音很远很远传来,那远方似乎有些喧闹,又十分祥和,自己真的好想赶快过去看一看,那里应该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是不知为何,那个地方好像很远很远,远得仿佛在天涯的尽头。 “吉儿……吉儿……” “那吉儿……那吉儿……” “小师妹……小师妹……”呼唤的声音有男子,有女子。 瑞云公主突然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位女子的身影,一袭白衣,白衣上面血迹斑斑,她披头散发,缓缓地朝着自己僵硬地移过来,近了才清晰地看到她头发遮住的脸颊,这不正是自己现在拥有的那张脸庞,这个女子一定就是那吉儿,忍不住惊讶地高声叫道:“那吉儿……” 那吉儿毫无反应,依旧垂着头,好像没有了灵魂,剩下一具空洞的驱壳,只有身体的行为,没有大脑的意识,继续向瑞云公主的面前慢慢地僵硬移来。 瑞云公主看着那吉儿越发靠近了,还是一声不响,心中的恐慌越发得强烈,急忙伸出双手,用力地去抚摸自己的脸庞,她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此刻自己又是谁,自己又该是怎样的一副脸孔,难道已经没有了容颜,没有了这个人,从自己掉落悬崖的那一刻开始,都焦急想要冲到镜子前面,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脸孔,顿时发现她已经逼近自己的面前。 那吉儿瞪大双眼,目露凶光,直勾勾地盯着瑞云公主。 瑞云公主与那吉儿面面相觑,她那凶狠的眼神,让自己觉得非常害怕,不由得将身子向后移,试图与她保持距离,口中不禁念道:“那……吉儿……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吉儿突然伸出双手,紧紧地掐住瑞云公主的脖子,不断地使劲儿用力。 瑞云公主大惊失色,被掐得喘过气来,使劲儿地呼喊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快放开手,放开手……” 那吉儿好像根本听不到瑞云公主的呼喊声,只是一直瞪大双眼,怒视着她,似乎想要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去掐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念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瑞云公主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的两边滑落,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噩梦的恐惧之中,不知所措,眼泪就像奔流不息的瀑布,顺着眼角流向耳边,一种强烈的困惑充满了内心。自己很想知道如今那吉儿魂归何处,方才的这个梦境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难道她仍是孤魂野鬼在四处游荡,想到这里自己觉得十分内疚,如果不是自己一心要复仇,她也不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是木已成舟,如今想要换回身份,怕也是无计可施,那位帮助自己重生的老者又在何处,自己去哪里寻得。从那天起,自己在很多人的心里已经死去了,但在很多人的心里还永远的活着,为复仇雪恨也好,为亲人重逢也好,自己都要好好地活着,决不能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三十一 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有些亮了,瑞云公主走出房间,阳光已经可以明晃晃地照着眼睛,以为这个时辰的阳光并不算强烈,非常柔和,内心就算是再难过,只要努力抬起头来,泪水就可以倒流回去,但悲伤依旧时时围绕着自己,伪装出来得若无其事是无法将其真正掩盖的,忽然发现自己再努力,连对着阳光微笑也不能做到。突然隐约听到远远有琴声传来,音色优美,旋律流畅,绵长而又低沉,仿佛一个人在对另一个人感触地诉说,飘飘荡荡低回在不远处。随着琴声寻去,发现琴声越来越近,看到一位男子端坐在那里扶着琴,长发飘然,气质优雅,那是一种自幼看到的那些皇家贵族中男子身上没有的脱俗之气,自己想要再走近一些,能够听得更加仔细,却又害怕打扰到那婉转的旋律,琴声非常好听,适合独自一人聆听,感觉得到其中的诉说,仿佛带着无法向人表达的淡淡忧伤,也许是为情感,也许是为生活,也许正因为此时的自己有着同样的困惑,才会从这琴声中读出如此之多的情愫,如此真实的滋味。 过了不久,是隐约感觉到不远处有他人的动静,琴声突然停了下来。 瑞云公主听得入神,思绪也顿时被停止的琴声打断,生怕是自己惊扰到对方,才会令他没有了继续抚琴的雅兴,便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远远地望着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天气如此晴朗的清晨,微风轻轻拂过,若有所思地遥望远处的天空,好像是在憧憬着,眼神中却又透着失落,自己不清楚这世上到底何事会令一个人伤感到这般无法释怀,即使自己被心爱之人那样残忍杀害,也没有像他这副样子,看得不禁令自己产生一种心疼之感。突然想起,这位男子应该就是多日来仍未谋面的三师兄---阴玉修,这样孤傲的性格的确和他的名字十分相配,关于他的一切似乎都是从他人的口中听来的,听闻他不善与人交谈,喜爱独处,今日得见,终于印证了听闻。 “莫要躲了,出来吧!”阴玉修刻意提高声调道。 瑞云公主不禁惊了一下,顿了顿,慢慢地走到阴玉修可以看到自己的地方。 “小师妹!”阴玉修的语气很平淡。 “师……兄!”瑞云公主对于阴玉修的身份不敢确定,“我是否打扰到师兄抚琴?” “身体没有大碍了吧?”阴玉修答非所问。 “嗯?”瑞云公主本以为阴玉修会回答关于抚琴之事,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多谢师兄关心!” “小师妹从前好像没有起这么早的习惯!”阴玉修脱口而出。 瑞云公主的心理不禁紧张起来,刻意保持镇定的表情,做贼心虚却令自己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知为何,突然就醒来了!” “是在噩梦中惊醒?”阴玉修低声地问道。 瑞云公主连忙点了点头,也许自己还未想到如何作答,阴玉修到是帮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自从醒来之后,偶尔会出现噩梦!” “身损,心损!”阴玉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瑞云公主皱着眉头,面对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他身上的那种神秘感令自己忍不住想要去探究,从他口中讲出的话语十分简单,却是那样意味深长。 ---题外话---“晗王殿下莫惊讶!”宫主的语气不紧不慢,“在行刺皇后之时,小徒本以为可以将她一剑毙命,可北冥轩突然出现抵抗,而且内宫侍卫也埋伏在宫中,恐怕行刺之事,早已被他们料到了!” “本王的确小看了那个妖妇!”叶明伦狠狠地念道。 “晗王殿下与紫宣宫的秘密,应该不会有他人知晓吧?”宫主带着质问的语气。 “本王只与宫主一人谈及过此事,绝没有向第三个人透露过半字!”叶明伦的语气坚决不已。 “看来,皇后娘娘对于晗王殿下,已是有所防范了,这一次行刺失败,怕是已打草惊蛇!”宫主语重心长。 “宫主的意思,近期先……!”叶明伦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宫主。 76.危机四伏(四) “虽然人已经苏醒过来,但受了那么重的伤,身体一时不可能完全恢复,心中也自会有无法挥之去的阴影!”阴玉修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地在琴弦上拨动了一下。 “多次梦中场景出现的都是从崖边摔下来的画面,然后就从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入睡!”瑞云公主觉得一闭上眼睛,那日自己被北冥轩杀害,堕崖的惊魂一幕就会立刻浮现在眼前,令自己再次沉浸在痛苦的深渊不能自拔。 “你和以前不太一样!”阴玉修停下拨动琴弦的手,脸上是深思的表情蠹。 瑞云公主的心中更是一紧,简直不敢直视阴玉修的眼睛,他的眼神风轻云淡,但又好像具有穿透一切的能力,自己在他面前的强颜伪装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如若默不作声,会不会有默认之嫌,忙为自己圆场:“师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阴玉修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那吉儿”,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明白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不是那吉儿,虽然从外表上看,她和那吉儿长得是一模一样,但眼神完全将她的假身份出卖了,而且那吉儿也绝不会询问出“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般的话题,不认同的,肯定会直接反驳。 瑞云公主偷偷地瞄了阴玉修一眼,他的眼神如此耐人寻味,真的很好奇他究竟在思考什么,面对他,自己连话语好像不由得会谨慎更谨慎,仿佛有一丝的游离都能够被看出破绽,自己觉得就这么彼此沉默地站着实在尴尬,于是立刻开口:“师兄每日都会在此抚琴吗?” “为何这样问?”阴玉修不解地问道。 “自从醒来之后,今日是第一次听到师兄的琴声!” “如若告诉你,我每日都会在这个时辰于此抚琴,你会不会每日都在这个时辰来此听琴?髹” 瑞云公主肯定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师兄的琴声很动人,我情不自禁便追随而来!” “今日,你一定是用心在听这琴音!”阴玉修脱口而出。 “用心?”瑞云公主有些疑惑。 “有人抚琴,用的手;有人抚琴,用的是心。所以说,有人听琴,用的是耳;有人听琴,用的是心!”阴玉修深情地凝视着自己面前的琴。 “其实,师兄每日都是这个时辰在此抚琴,用耳聆听,自然无法听得到师兄用心抚出的曲声,唯有今日,抛开一切杂念,用心倾听,方可与师兄心弦共鸣!”瑞云公主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阴玉修。 “你很聪明!”阴玉修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那吉儿”。 瑞云公主一时语塞,“聪明”这个平日用来赞扬之词,此时从阴玉修的口中讲出,来形容自己似乎并不带有褒奖之意。 “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阴玉修的语气中肯。 瑞云公主觉得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方才一直担心阴玉修会看穿自己的假身份,此刻自己内心清楚,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假身份,也许一时还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与那吉儿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庞,只是他不愿意,也不在乎揭穿自己的假身份,可能除了他面前的这把琴,世上的其他之事都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如若说明日这个时辰,我依旧会在此抚琴,你是否还会专程前来听琴?”阴玉修忽然将双手放在琴铉上,抚出了琴声。 瑞云公主急忙肯定地点了点头,清楚阴玉修此时已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陌生人看待,尽管自己现在的这张脸庞对于他而言,非常熟悉。 “你怕是真的会扫了我抚琴的雅兴!”阴玉修一本正经。 “是吗?”瑞云公主有些诧异,今日这般不算打扰,明日会扫了抚琴的雅兴。 “我不喜欢有人刻意为了听琴而听琴!”阴玉修的语气严肃。 “优美的曲子不就是为了让别人欣赏,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努力想要成为乐师,万中挑一者还能成为宫廷乐师!”瑞云公主一愣,竟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何身份,不由得就提起宫廷,不是自己把破绽往外露出,紫宣宫之人为何莫名提及宫廷。 “抚琴,从来也不是为了取悦他人,所以也不喜欢他人为了听琴而听琴,对于琴乐而言,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美好!”阴玉修反驳道。 “也许,没有我刻意来听琴,师兄的琴声还是会有很多的听众!”瑞云公主微微一笑,自己口中的破绽,对于阴玉修而言,简直毫无意义,像他这般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如若真的封他为宫廷首席乐师,怕也是不会稀罕。 “这么多年,除了你之外,哪里有人来听过我的琴声?”阴玉修环视周围,也不曾看到除了自己与“那吉儿”之外的第三个人影。 “这山间生长的花草,天空轻盈飞翔的鸟儿,不都是师兄的听众,如有片刻的停留,应该也是被师兄这动人的琴声所吸引!”瑞云公主望着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相信会有那么一只与自己共鸣。 阴玉修双眉紧锁,竟不知自己对面前的“那吉儿”产生了一种情愫,如何形容,自己也不清楚,但这感觉似乎本是自己所抗拒的。 “师兄这个时辰在此抚琴,怕不是唯一的目的!”瑞云公主带着试探的语气。 “除了抚琴之外,不知,我还能有何事?”阴玉修脸上的表情依旧漠然。 “这个时辰在此吸收山间之灵气,岂不是修行最佳!” “你很想要修炼成仙吗?” “在这世上,何人不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老?” “他们并不知道这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 “世间之事皆如此,有因,才有果,有付出,才有回报,更何况是修炼之路!” “如若把富贵荣华视为烟云,又不在乎长生不老,生在这世间与成为上仙,又有何不同?” “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拥有师兄这般的心境!” “明日这个时辰,你还会来此听我抚琴吗?”阴玉修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那吉儿”。 “师兄觉得受到打扰,那明日我就不来了,如若师兄认为在此多一个我,也是无所谓,我愿意像这山间中的花草,天空中的鸟儿,日日都来欣赏师兄的琴声!”瑞云公主的语气肯定。 “当真如此喜欢换我的琴曲?”阴玉修半信半疑。 “倘若有朝一日真的能够成为上仙,怕也是无缘能够听得到这般优美的琴曲!”瑞云公主脸上的表情很是享受。 阴玉修从没有想过会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的琴声,只是不能理解“那吉儿”这般直截了当的言语,如若自己回答不喜欢她来听琴,她是否真的从此不会再来听自己抚琴,其实她在不知自己如何作答的时候,完全可以告诉自己不会再来,某日她再来,不肯露面,躲在一旁倾听,怕自己也是不得而知。 三十二 自从醒来之后,那吉儿的这个身体经过了数月的精心调养,已经恢复了很多,宫主特意嘱咐,每日清晨需到后山打坐修炼,助以恢复元气,虽然宫主深知她的身体那般损伤,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想要复原功力,怕是没有太大的可能。瑞云公主每日按时来到后山打坐清修,虽然一开始自己对于此道全然不明白,还好有莫丽碧和皮百木耐心地指点,既然宫主嘱咐自己打坐清修,想必一定有其道理,毕竟宫主非常清楚那吉儿受伤前身体和功力的情况。多日来,在紫宣宫中看到的都是武剑修炼,自己是从心底羡慕,想象着如若也可以拥有那样一身超凡的功力,自己的复仇之计想必能够早日完成,恨不得立刻从一人的手中将剑夺来,学着他们舞剑的动作,耍弄起来,想象着自己的面前站着北冥轩,就可以用手中的剑狠狠地刺向他的胸膛, 古坤容早早便到了后山,双腿盘坐,双手放于膝上,微微闭目,感受着清晨的微风拂过脸颊,撩动发梢,吸取着山间清新的空气。 瑞云公主缓缓地睁开双眼,无助地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那遥远没有边际的天空,如今虚弱的身体,平日的生活虽然没有任何影响,但稍走长路,便倍感不适,莫要说费更多力气的行动,重生而来不知又有何意义,原本以为死而复生,无论是何种身份,总算是可以有复仇的机会,可这样的身子,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题外话---“他们并不知道这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 “世间之事皆如此,有因,才有果,有付出,才有回报,更何况是修炼之路!” “如若把富贵荣华视为烟云,又不在乎长生不老,生在这世间与成为上仙,又有何不同?” “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拥有师兄这般的心境!” “明日这个时辰,你还会来此听我抚琴吗?”阴玉修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那吉儿”。 “师兄觉得受到打扰,那明日我就不来了,如若师兄认为在此多一个我,也是无所谓,我愿意像这山间中的花草,天空中的鸟儿,日日都来欣赏师兄的琴声!”瑞云公主的语气肯定。 77.涅槃,迎接(一) 突然远远看到有一个身影也在打坐,十分好奇,在这山中,除了紫宣宫的人,不知还有何人有这等雅兴,决定上前探个究竟。 慢慢走近,瑞云公主发现原来那打坐清修之人是古坤容,一直感觉他是一个非常内敛的人,这些天来的见面,几乎没有看到过他的脸上有明显的笑容,那双眼睛并不像皮百木那般阳光灿烂,却也不像阴玉修那般风轻云淡,那是一种何样的感觉,自己不知是否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那双眼睛真的很深,很深,仿佛看得久了,自己也会跟着深陷。跟他的接触不多,自己对于他的脾气秉性并不了解,如若是孟千楚,恐怕自己没有开玩笑的胆量,尽管平日里对所有人都是和颜悦色,对自己也是关爱有加,可身为紫宣宫大师兄是有一定威严的,还有那两位师姐,为了孟千楚不顾亲生姐妹的情分,整日争风吃醋,若是自己有过多的交流,多讲上一句话,怕是不知被人在背后用眼神杀死了多少回。皮百木似乎很钟情于那吉儿,就连自己这个局外人也都感觉得到他的心意,那般温柔的体贴关怀,换做时间哪位女子都会被动容,可自己不是那吉儿,只是借用在这个身体里面,不能代替她做任何的决定蠹。 古坤容微闭着双目,感应得到身后有人慢慢靠近自己,此人并非凡人,觉察得到有强大的气场逼近,这气场显得格外混乱,可如此强烈的攻击性令自己觉得陌生,一时难以判断出对方是敌是友之际,唯有按兵不动,等待对方的行动。 瑞云公主注视着古坤容的背影,见他一动不动地端坐着,想必是并未发觉自己靠近,可他为何连这点儿觉察力都没有,难道是因为那吉儿的身体从山崖堕下,经脉尽损,多年的修为也随之消损,已完全没有了魔力,修炼对于自己而言,原本只是听闻的遥远传说,仙魔之人连见都未曾见到过,这些日子宫主吩咐的打坐不过是比葫芦画瓢罢了,没有面面相对,看到自己这张那吉儿的脸庞,对于他来讲,自己和这山中采药的凡人也许是一样的。 古坤容意识到身后的人越来越近了,对方迟迟没有任何出击,不知道到底有何目的。 瑞云公主突然想起这些日子看到过师兄师姐修炼时候的样子,虽然并不太明白其中的奥妙,但那一招一式看得是真真切切,那吉儿的身体是拥有多年魔道的,也许这些日子身体原本的功力可以恢复一些。于是自己试图学着偷偷看到师兄师姐修炼的模样,伸出右手,慢慢运气,顿时觉得自己浑身剧烈的疼痛起来,立刻右手捂住胸口,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不会倒在地上。 古坤容清清楚楚地听到身后的动静,对方似乎有意在背后偷袭自己,只是不知为何又停了手,在紫宣宫中敢和自己开玩笑的人只有那吉儿,可她的身体从堕崖之后经脉尽损,功力全失,前几日连步履还有些跌跌撞撞,怎么可能突然又恢复了运气的功力,她自己也是应该知晓的,看来自己之前关于“那吉儿”身份的真假,又有了更加肯定的判断。既然此刻有这个机会,自己可以设法试探一下,这位和那吉儿有着一模一样脸庞的女子,到底是何来历,究竟有何目的,自己霎时站起了身来。 瑞云公主发觉古坤容站起身来,知道他一定是觉察到自己的动静,难道是自己运气成功,令他感应到了气场的存在。 古坤容右手垂下,慢慢运气,猛然转过身来,迅速地朝着“那吉儿”的胸口就是一掌,看到她的一刻,顿时伪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后悔出手,也是无济于事。 “啊……”瑞云公主惊恐地惨叫一声,身体已经瘫倒在地,鲜红的血缓缓地从嘴角涌了出来髹。 “小师妹……”古坤容有意提高了声调,急忙来到“那吉儿”的身边,一把将她扶起,“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瑞云公主想要回应古坤容的问话,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周身一片混乱,突然感到一股血流由身体往上窜动,一口浓重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昏厥过去。 古坤容看到“那吉儿”晕了过去,十分的担心,没有料到她的身子如今这般没有抵抗能力,承受自己这么一掌,若是再伤及内脏,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自幼聪颖过人的她即使功力全失,也不至于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挨自己这么一掌,难道大难不死,人的心智也有了变化,不禁大声地呼叫道:“小师妹……小师妹……”。 不知昏睡了几个时辰,瑞云公主微微睁开了双眼,感觉头部剧烈的疼痛,浑身瘫软无力,想要起身,却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来,看到那高瘦的身影背对着自己,静静地仰着头,目光投向窗外。 古坤容觉察到身后的声响,立刻转过身来,走到“那吉儿”的床边,低下身子,关切地问道:“小师妹,感觉好些了吗?” “师……”瑞云公主想要再一次起身,依旧还是徒劳,睁开眼睛,方才知道自己所在房间里的床榻上,如若不时听到古坤容的声音,还未十分肯定面前的身影就是他。 古坤容见“那吉儿”起身都是如此吃力,忙上前扶住,劝说道:“身子这般虚弱,还是躺着,不要起身了!” 瑞云公主用力地舒了一口气,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道;“方才,我是不是伤又复发了?” “我本在山上打坐,察觉到身后有动静,谁料,竟一掌击中了你,当时已是无力收手!”古坤容带着歉意的口吻将误伤“那吉儿”的过程讲述。 “原来是这样!”瑞云公主的声音虚弱无力。 “我已用内力为你疗了伤,希望不会引发到旧伤复发,身体原本就没有恢复彻底,再加重伤势,你的身子会承受不住!” “有劳师兄耗费功力为我疗伤!” “这是哪里的话,若不是我多疑,你好端端怎会挨上这一掌,要是有什么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一定是我方才不小心惊扰到了师兄清修,师兄肯定不会是有意要加害于我的!” “小师妹大度,真是令为兄惭愧,如若我不是全神贯注修炼,多留意一眼,也不至于误伤了你!”古坤容的语气十分客气,把眼前的这位女子全然看作刚刚相识的人,无论她是否真的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对于自己而言,这种感觉都是陌生的。 “师兄莫要太过自责,这并非师兄的过错!”瑞云公主安慰古坤容,心中明白,他这一掌一定是有意试探自己,恐怕他已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不然怎么对一位功力全失之人下手。 “我还未禀告宫主此事,也许宫主那里会有为小师妹疗伤的好法子!” “师兄还是莫要告诉宫主的好,免得又为我担心费神,我这不是没有大碍了,不必那么兴师动众!” “小师妹真是懂事多了,就先不禀告宫主了,近日要好生休养,我有空闲,会来为小师妹运功疗伤,可助你身体早日恢复!”古坤容刻意加重了语气。 “懂事多了”,瑞云公主听得出来,古坤容的话里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对于这个假身份有了肯定的判断,只是不愿当面揭穿,自己也应该继续识趣伪装,“有劳师兄费心,近日总是有美味进补,也算是因伤得福!” “小师妹真会说笑,不过紫宣宫与魔道不同,这里也是禁荤,难得为你破例一次!”古坤容仔细观察着“那吉儿”的神情变化。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了,师兄可以放心!”瑞云公主心中惴惴不安,话语小心谨慎,偷偷地瞄了古坤容一眼,试图从他的表情里读出更多的判断。 “那我就不打扰小师妹休养了!”古坤容见“那吉儿”已无性命之忧,便是松了一口气。 瑞云公主想要起身行礼,却是力不从心,“师兄恕师妹无力起身相送!” “小师妹快些躺好,那我就先告辞了!”古坤容觉得多留片刻,“那吉儿”还需费神应付自己,不如尽快离开。 三十三 瑞云公主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透过窗户远远地向外望去,虽然外面阳光明媚,但自己的心中却是一片灰暗,不忍又咳了一声,身体和内心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如若可以一直这样躺在床榻上,何事也不用再去想,该有多好。 ---题外话---“小师妹……”古坤容有意提高了声调,急忙来到“那吉儿”的身边,一把将她扶起,“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瑞云公主想要回应古坤容的问话,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周身一片混乱,突然感到一股血流由身体往上窜动,一口浓重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昏厥过去。 古坤容看到“那吉儿”晕了过去,十分的担心,没有料到她的身子如今这般没有抵抗能力,承受自己这么一掌,若是再伤及内脏,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自幼聪颖过人的她即使功力全失,也不至于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挨自己这么一掌,难道大难不死,人的心智也有了变化,不禁大声地呼叫道:“小师妹……小师妹……”。 78.涅槃,迎接(二) “小师妹……小师妹……”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大声呼叫。 “我在……”瑞云公主使出全身的气力回应,可发出的声音小的门外的人根本听不到。 “小师妹在吗?怎么不回应我?我是八师兄!”皮百木站在门外高声地喊道。 “我在……我在……”瑞云公主再次回应,却依旧徒劳。 皮百木见房内迟迟没有回应,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问道:“小师妹不在吗?鼷” “在……”瑞云公主用力支撑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侵皮入骨,只能咬紧牙关。 皮百木见“那吉儿”躺在床榻上,一脸痛苦的表情,急忙来到她的床榻前,关切地问道:“小师妹,这是怎么了?昨日不还是好好的!逆” “没事!受了点儿伤!”瑞云公主低声回应道。 “受伤?”皮百木非常地疑惑不解,“你已功力全失,怎么又会受伤?” 瑞云公主突然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皮百木的问话。 “我不是那么个意思,是想说,好端端的,怎么会又受伤了?”皮百木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 瑞云公主急忙圆场:“或许是近日没有按照宫主的吩咐修炼,打坐之时,以至于乱了气脉!”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有人伤了小师妹,哪有人会这般狠心,对一位功力全失的女子下狠手!” “已经没有大碍,师兄不必担心!” “还说没有大碍,看看你的脸色,苍白得简直吓人,讲话也是这般无力!”皮百木心疼地看着“那吉儿”,想要伸手安抚一下,却开始顾及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终究都已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好像不可以如年幼时候那般亲近。 “师兄怎么突然来了,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瑞云公主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刻意岔开自己受伤的话题。 “原本是有好东西给小师妹看的,怎料你身子这般!”皮百木不禁有些沮丧。 “师兄这么一讲,我真是好奇得很,恨不得立刻随师兄前去!”瑞云公主此时难受得厉害,根本对皮百木所讲之事提不起兴致,可又担心扰了他的兴致,心里过意不去,只有勉强应和。 “小师妹这身子,也不急于这一时,等身子养好了,有很多时候可以看的!”皮百木安慰“那吉儿”。 “真是越发觉得好奇了,师兄还非要卖个关子!”瑞云公主淡淡地笑着。 “本来是想要给小师妹一个大大的惊喜,可不能走漏了风声!”皮百木使劲儿地摇了摇头。 “师兄别这么讲,就当师妹全然不知好了!”瑞云公主的调皮眼神透着温柔。 “知都知道了,那还能装作不知呢!”皮百木撅起嘴来。 “那师妹这就随师兄去……”瑞云公主话音未落,努力想起身。 皮百木猛然站了起来,阻止道:“千万不可,可不愿小师妹受着伤,去看什么惊喜,要是伤势更加严重了,该如何是好,先好好养伤,待伤痊愈才好,我还是先行离开,不要在这里打扰你了!” “师兄……”瑞云公主想要开口,发现皮百木已经转身出了房门,整个房间里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透过窗户,望向窗外,心中又是向往,又是迷惘。 没有过多久,皮百木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粥进来,轻声地说道:“小师妹,快来喝点儿粥吧,暖暖身子!” 瑞云公主听到皮百木的声音,突然感到一股暖流由心底而生,只是身子还难受得厉害,什么食物也难以下咽,更不要说是平日一直不喜欢的食物。 “我知道你吃不下,从小就最不喜欢喝粥的,不过现在身子这个情况,也只能喝粥,不能吃别的!”皮百木将手中的粥碗放下,轻轻地扶起“那吉儿”的身子。 瑞云公主吃力地倚靠着坐了起来,感慨地说道:“有劳师兄了!” “这是哪里的话,小师妹受了这么重的伤,照顾你是应该的!”皮百木端起粥碗,用勺子缓缓地盛起,小心翼翼地送到“那吉儿”的嘴边。 瑞云公主微微张开小口,嘴唇刚刚触碰到勺子边,被烫了一下,立刻将嘴缩了回去。 “怎么,是不是烫到了?”皮百木急忙将勺子扔进了碗里,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没有……没有……”瑞云公主看到皮百木这般为自己担心,心中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感谢之词,“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知粥的凉热!” “我也是糊涂,这般烫的粥就喂你吃了!”皮百木慢慢地盛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接着又送到了“那吉儿”的嘴边。 瑞云公主看着皮百木,迟迟没有张口,内心却已是感动不已,似乎不清楚这是一种何样的感觉,与当年看到北冥轩时候那种内心的悸动不一样,皮百木更像是自己的兄长,只是自己身为皇家公主,与皇兄皇姐之间的手足亲情并不像寻常百姓家那般温馨,自幼每次与叶明伦见面,好像从未在他那里感受到过兄长的关怀,甚至连陌生人还不如,见到母后不仅没有好脸色,有时都是针锋相对。其实,自己的一母同胞景阳太子和皓月公主,这十多年来,又与自己有过多少温暖的关怀,景阳太子整日专注于自己的世界,与世无争,皓月公主整日不苟言笑,与她玩笑,还不如与自己宫中的宫女打闹有趣一些。 皮百木见“那吉儿”一直没有张口,便问道:“是不是难受得厉害,还是怕再烫到,我再吹吹,可以凉得快一些!” “师兄不必了,我真的吃不下!”瑞云公主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从来没有一位男子这般对待过自己,宫中的奴才服侍体贴周到,那本是应该,好像从未正眼看过他们的长相。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有一位男子这般温柔地对待自己,可就算是在梦中,出现的那个身影,恐怕只有北冥轩一个人,难道自己不该痛恨他入骨,而不是这种温馨的时刻,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还是他,不敢想下去,害怕头和心又会疼痛得令自己难以忍受,不知道这世上哪位女子会有那样的福分,可以得到他的宠爱,是他心爱的女子,还是他未来的妻子。 “小师妹,怎么了,眼睛为何红了?”皮百木很着急,生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没事儿……没事儿……”瑞云公主勉强将泪水忍住,慢慢地张开小口,不愿辜负皮百木的美意,也不想他再追问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皮百木意识到“那吉儿”有很重的心事,也不再追问,接着盛起米粥,将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她的嘴边,“别想那么多了,养好身子要紧!” 瑞云公主点了点头,嘴巴张大了一些,努力地咽下米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这样一直沉沦下去,复仇的大计还未开始,一定要先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方才可以考虑。 三十四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瑞云公主坐在桌边饮茶,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如此温暖,如此惬意,真的不愿去想那些忧烦之事,复仇的邪念会扰了这美好的阳光。这些日子,整日都在拼了命一样进补,几乎吃到想要呕吐,顾不得平日里哪些喜欢,哪些厌恶,只要是对自己身体有意的,都努力吃,祈求身子早日恢复。 “小师妹……小师妹……”皮百木爽朗的叫喊声传了过来。 瑞云公主微仰着脖子,向窗外看去,听到皮百木的声音,迟迟未见到人影。 皮百木见“那吉儿”的房门开着,便大步冲了进来,叫道:“小师妹在啊!” “八师兄!”瑞云公主礼貌地回应一句。 皮百木凑到“那吉儿”的身边,突然伸出手,拉起她那虚弱的芊芊玉手,兴奋地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瑞云公主的心跳一阵急促,急忙将自己的手从皮百木的手中挣脱,脸颊两边情不自禁泛起了微微的红润,侧过头去,低声问道:“去哪里?” 皮百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着“那吉儿”的手,没有想到她会将自己的手挣脱,以前彼此是那么亲近,简直无话不谈,现在手也不愿触碰,为何会变得这般生硬,不愿多想,立刻又拉起她的手,带着抱怨的语气道:“到了,不就知道了!” ---题外话---“小师妹……小师妹……”皮百木爽朗的叫喊声传了过来。 瑞云公主微仰着脖子,向窗外看去,听到皮百木的声音,迟迟未见到人影。 皮百木见“那吉儿”的房门开着,便大步冲了进来,叫道:“小师妹在啊!” “八师兄!”瑞云公主礼貌地回应一句。 皮百木凑到“那吉儿”的身边,突然伸出手,拉起她那虚弱的芊芊玉手,兴奋地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瑞云公主的心跳一阵急促,急忙将自己的手从皮百木的手中挣脱,脸颊两边情不自禁泛起了微微的红润,侧过头去,低声问道:“去哪里?” 79.意外的惊喜(一) “师兄……”瑞云公主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拉着出了房门,虽然对皮百木的行为有些疑惑,但是十分好奇,一定不会是要陷害自己,他一向对自己关怀有加,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北冥轩的冰冷,更多的是温暖,突然想起,恐怕带自己去看的是那日所讲的惊喜,一路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后,张望着前方随时可能出现的惊喜。 皮百木突然停住了脚下的步伐,伸出手,指向前方,欢喜地喊道:“小师妹,快看!” 瑞云公主停下脚步,眼前顿时出现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花海,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简直美轮美奂,仿佛一幅动人的画卷。不对,就算是皇宫中的绝世高手画师,应该也画不出能够与之相媲美的作品,没有语言可以来形容,自己呆呆地站着,将美尽收眼底。 “好看吗?”皮百木迫不及待地问道逆。 瑞云公主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花海,恍然忆起,这画面不正是景阳太子当初整日口中所念,内心向往的意境,无拘无束,无边无际,没有那面皇墙的束缚,心可以自由追寻,自在飞翔。 “小师妹……”皮百木见“那吉儿”迟迟没有回应,问道:“怎么,不喜欢吗?” 瑞云公主这才缓过神来,嘴里默默地念道:“好美……好美……” “美吧?”皮百木的脸露出得意的笑容,“这里的每一朵鲜花,都是我亲手栽种的!茶” “师兄,好厉害!”瑞云公主发出深深的感慨,“这一定是很多人心中的向往!” “心中的向往?”皮百木有些不解,“你是说,师兄师姐?” 瑞云公主愣了一下,皇宫和紫宣宫,在两个同样束缚地方生活的人,哪里会对外面的世界有多少了解,自己现在是一个失去以前记忆的人,更不应该讲出这样的言语,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便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兄师姐哪里会向往这些,要是给他们知道了,只会笑话我罢了!”皮百木不禁撇了撇嘴。 “为何会笑话你?”瑞云公主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花海,心不在焉地应着。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些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皮百木的语气里带着失落。 “那是他们不懂欣赏!”瑞云公主看着皮百木,越发觉得他和景阳太子是那么的相像,他们有着一样的追求,一样的向往,同样不被自己身边的人所理解,同样纯净的心被困在这红尘之中。 “你喜欢就好!”皮百木欣然地笑着。 瑞云公主多想此刻用什么将眼前的花海记录,如若此生还有机会能够与景阳太子相见,要给他看看,他一定会喜爱至极。自己如果是一位画师该有多好,用笔墨将花海描绘下来,不过这样美极的画面,恐怕就算自己有极上乘的画工,极上品的笔墨,也无法将其呈现。 “其实……”皮百木犹犹豫豫,心一横,语速极快地说道:“这里的每一朵花,都是我亲手为你栽种的!” 瑞云公主的心顿时一紧,有些不知所措,连抬起头来正视皮百木的勇气也没有,不明白这算不算是关于爱情的表白,如若这就是,自己岂不是罪过,占着那吉儿的身份,听着讲给她的表白,享受着属于她的福利,那这一份本该属于她的感情,自己不能够代替她做出选择。 “你喜欢,我就会很开心了!”皮百木满怀期待地看着“那吉儿”。 瑞云公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慧心的笑容,突然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朝着花海冲过去。 “小师妹,要做什么?那花丛中有很多刺,别伤了你!”皮百木紧张地大声喊着,奋不顾身地朝着花海的方向一路追去。 瑞云公主玩得有些疲惫,时辰也不早了,准备回房歇息,在房门前遇到了古坤容,感到有些意外,忙礼貌地叫道:“六师兄!” “小师妹!”古坤容淡淡一笑。 “师兄有何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有劳师兄惦记,我已经没事了!” “你身子才刚刚好转,怎么不多休息,方才去了哪里?” “我与八师兄到后山赏花去了!”瑞云公主还沉浸在那片美轮美奂的花海之中。 “你的衣衫,怎么沾了这么多污垢?”古坤容想要伸手为“那吉儿”整理,又怕有失师兄妹之间的尊卑。 “应该是方才在后山赏花时候,不小心沾到了花瓣和叶片!”瑞云公主低下头,翘起兰花指,轻轻地拨打着裙摆上面沾染的花瓣和叶片。 古坤容只顾着看“那吉儿”,那拨打裙摆的动作不失碧玉女子的俏皮,又不失端庄,那般优美,自己竟一时乱了思绪,“百木总是喜爱胡闹嬉戏,可不要跟他一样顽皮!” “我知道了!”瑞云公主微微一笑,也许古坤容的这句话并没有太多别的含义。 “小师妹的伤当真没事了?”古坤容关心地问道。 “真的没事了!”瑞云公主觉得自己的言语不够有说服力,缓缓地在原地旋转了一个圈儿,长发和裙摆随身体微微摆动,差一丝就要触碰到古坤容的脸颊上,“我现在行动自如!” 古坤容盯着“那吉儿”的发梢从自己的面前拂过,带着一阵淡淡的香气迎面而来,多想伸出手去爱抚,也许自己对她的情感在不知不自觉中已经不像是最初的师兄妹那般纯粹,却又生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会将自己出卖,只有努力掩饰,“这样,我也安心了!” “师兄真的不要自责,那日出手伤我,并不能怪师兄的!”瑞云公主想要劝说古坤容,但不知如何表达才稳妥。 “原来是六师兄伤了你!”皮百木突然高声吼道,冲到了“那吉儿”的面前。 “八师兄从何而来,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惊了我一跳!”瑞云公主一脸讶异的表情。 “八师弟为何这般口气?”古坤容带着疑问的口气。 皮百木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古坤容,刻意提高声调道:“百木再问六师兄,小师妹之前所受的伤,是不是六师兄所致?” “八师兄……”瑞云公主立刻打断皮百木的话,不希望局面太过僵持。 “小师妹,莫要阻止!”皮百木的语气坚决。 “是我所为!”古坤容肯定地回答。 “师兄为何要打伤小师妹?”皮百木上前一步,与古坤容对视,“小师妹从崖上摔下来,差点儿连命都不保,还不够悲惨吗,为何还要这样伤她?” “八师兄,真的不能全怪六师兄!”瑞云公主极力劝说。 皮百木没有继续与古坤容针锋相对,心疼地看着“那吉儿”。 瑞云公主看着皮百木,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客气地对古坤容说道:“六师兄,时辰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古坤容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瑞云公主冲着古坤容微微一笑,忙转过身去,拉起皮百木的衣袖,快步走着,口中念道:“别这样,快些走吧!” 皮百木拉长着脸,被“那吉儿”硬拉着走,突然用力地甩开她的手,不忿地说道:“为何那么怕他?明明是他打伤你的!” “我哪里是怕六师兄,是不希望因为我,让你们争吵不休,真的不能全怪六师兄,也是那日我太过顽皮了!”瑞云公主急忙辨明。 “你顽皮,他就要打伤你吗?”皮百木的情绪更加激动。 “六师兄不是有心要打伤我的……”瑞云公主越发觉得那日试图戏弄古坤容的想法有些可笑,还是不要讲出来为好。 “我这不是替你不平吗?”皮百木显得有些委屈。 “我当然知道了,师兄是为我好,心里自然很感动,但不要你为我生气!”瑞云公主的语气更加温柔,“师兄,时辰不早了,也回去歇息吧!” “好吧!”皮百木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三十五 瑞云公主无意间闻到淡淡的药香味迎面而来,用力地吸了一口大,觉得自己对这多种药材混合的气味甚是喜爱,就好像是今生自有记忆开始,找寻多年的前世旧爱。自幼在宫中,听到过那气势如虹的御药房, ---题外话---皮百木突然停住了脚下的步伐,伸出手,指向前方,欢喜地喊道:“小师妹,快看!” 瑞云公主停下脚步,眼前顿时出现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花海,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简直美轮美奂,仿佛一幅动人的画卷。不对,就算是皇宫中的绝世高手画师,应该也画不出能够与之相媲美的作品,没有语言可以来形容,自己呆呆地站着,将美尽收眼底。 “好看吗?”皮百木迫不及待地问道。 瑞云公主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花海,恍然忆起,这画面不正是景阳太子当初整日口中所念,内心向往的意境,无拘无束,无边无际,没有那面皇墙的束缚,心可以自由追寻,自在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