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 一 一 梁谨言今天心情十分糟糕。 事情还得从下午说起。罗砚的新戏杀青,记者会上问题从主角绯闻到奖项前景说个没完,偏偏有个没眼力的莫名其妙开口问上一句rory听说梁谨言已经接了第一部戏,十分属意与你合作,请问怎么看。 镜头下罗砚不易觉察地皱了下眉。 罗砚十七岁时从纽约回到香港,算起来至今也有十年,差不多两年三部戏的频率,业内人士都称他是中生代演员的领军人物。 其实罗砚并非天生演员。刚返港时媒体在机场拍到他照片,那时他的封号不是金像影帝而是星罗太子爷,戴着黑超一副潮人装扮,对着镜头也一副睥睨神情。之后不过半个月接了一支广告,媒体众口一辞认为他毫不意外地将会与大多数二世祖一样,进父亲的唱片公司,花大钱包装然后玩票地出张唱片,顺便在圈内沟女。 按说凭罗砚的相貌,当偶像歌手实在绰绰有余,何况还有他父亲的星罗唱片的庞大资源;可这位少爷泡夜店时认识一名影视学院的学生,听了他构思之后就让他架着dv拍了部短片,误打误撞入围了某电影节的短片单元,他也便就此进了电影圈一心一意做起了演员。 罗生不是没打过自家儿子的主意,毕竟既然他进了演艺圈,放着大好资源不用也是浪费,还在美国的罗太也成天盯着他就怕儿子进电影圈会吃苦,不住唠叨着说找几个词曲高手让他发张专辑便是,咱们儿子长那么靓,红不起来我跟你姓。 罗生心想你嫁我那天不是已经冠了我姓了,嘴里还是应着你得问rory愿不愿意。 罗砚倒也答的干脆,说是不是打算以后给我办演唱会直接放唱片,你一早知道我连你生日时唱生日歌都会走音。 罗生站在陈列室门口,看着里面一排排的奖杯欲哭无泪。 其实罗砚的演员之路也并不算十分顺利,毕竟从小锦衣玉食,少爷脾气还是有,人又贪靓,要他演潦倒或边缘的角色也不乐意。但好在有天份而且愿意下工夫,演文艺片男主角站在镜头里便已经成功了一半,广东话对白不熟练便用英文音标注音然后死记硬背,久而久之竟形成自己风格,挑戏的厉害还是有剧本不断找上门,尤其是去年拿了金像奖影帝之后更是片约不断,而星罗太子爷这个名头也已经逐渐被淡忘。 肖扬把剧本丢给他的时候说了句贺岁片,反正图个热闹,你考虑一下。顿了顿接着说这是梁谨言接的第一部戏,票房应该不成问题。 罗砚想这个人终于还是接戏了。 梁谨言怕是当今香港乐坛唯一可以用“天王”二字形容的年轻歌手,余下那些同龄人状况再好也不过捞得一个“天王接班人”名号。十八岁发的第一张创作专辑,之后反响好的出奇,现下也不过二十五岁,唱片销量已经把那些在歌坛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前辈远远抛在身后。 罗砚觉得梁谨言在音乐方面的确是有才华。其实他并不太懂音乐,之前听的也大多是美式hip-pop,但是梁谨言的专辑他张张都听过,开始是想知道这位父亲一心想罗至旗下的歌手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听过之后才知道他红的并非全无道理。 梁谨言声线并非市面上流行的沙哑或彰显唱功的清澈,是介于二者之间的一种特殊质感。罗砚尤其喜欢他的中低音,清唱的时候像做足底按摩,全身酥麻。 记者还在等着他的回答。罗砚想了想,对着记者很诚恳地说香港没有真正的歌手,因为所有歌手都拍戏,但是香港有真正的演员,因为很多演员只拍戏不唱歌。 朱曼打电话转告这句话时梁谨言差点没忍住砸了手机,气冲冲地对那头说瞧你硬要我接戏送上门去叫人侮辱,都说了我对拍戏没兴趣。 经纪人不愠不火地说真想叫别人不侮辱你就好好表现让人刮目相看,看看你前辈天王们,谁不是自家荣誉室里左边影帝右边歌王。 梁谨言回答我一早便知是你给我下的套,可我不是乖乖钻了么,反正投资方找我也不过是要我卖张脸,你觉得凭我拍四分钟的mv都频频ng的水准能怎么好好表现。 朱曼在那头还是笑,说梁谨言要卖脸蛋你还真卖不过罗砚。 梁谨言不吭声了。 罗砚是出了名的样子好,这点梁谨言也从来不会否认。在戏院看他的戏时大特写放在那么大的银幕上也找不到一处不合适。下颌弧度完美,挺秀的鼻峰,一双眼睛通透澄澈,眼角那儿劈开一条细纹,隐约透着点少年式的忧郁和脆弱。 也不是没有人说过他的戏无一例外都有特写镜头未免重复,去年将他捧上影帝之位的那位名导笑着说没有办法,镜头太爱他。 罗砚问肖扬可不可以不接,跟了他六年的经纪人反问贺岁片而已能不能不要这么龟毛。顿了顿又说,罗生公司有很多歌手客串,你就当是撑个场也好。 罗砚低头翻看剧本。是好久没有出现的港式贺岁片,热热闹闹的一众明星串场,剧情简单轻松却丝毫经不起推敲,反正只为博君一乐。 电影叫“绯闻”,罗砚的角色是一个狗仔记者,跟拍各路明星的八卦时发现年底时众多原本鲜有联系的艺人出双入对,最后在跨年夜发现原来是给电视台录制的超长美食节目。 梁谨言演的便是他本人,在电影的最后出场,戏份在客串的明星里算是很重,约有二十多场戏,其中有不少与他的正面交锋。 罗砚苦着脸说狗仔记者是不是都要穿灰色风衣戴渔夫帽,好不想演。 肖扬伸手推他脑袋,你总要突破啊,也不想想,都快三十了难道还想一直演美少年? 罗砚耸耸肩,说我要突破会选择这种剧本?看肖扬脸垮了下来,说好啦我接,不过服装赞助你负责找。 想尝试狗血。可能会比较白> 二 二 梁谨言与公司的合约只剩最后一张专辑,上张专辑宣传期刚过,已经不少唱片公司找来,其中便包括星罗。他本人对哪间公司并没有太大概念,这些年都是只管写歌唱歌,宣传也是尽量越少越好,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实在是要谢谢朱曼。 有时候梁谨言也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孩子怎么就成了人们口中的铁腕又会抢钱的大牌经纪,也因为对她的信任,接戏这件事虽然自己是十万个不乐意,但还是应了下来。 于是在朱曼一大早的连环call催命之下,忍着倦意还是起床去参加感觉上应该会乏味无聊的开机记者会。 梁谨言也知道演电影他是完全的新人,于是提前了十分钟早早到后台等候。看上去有些痴肥的导演正拼命嚼着口香糖,据说是老婆大人怀孕因此戒烟中,见到梁谨言时颇为熟络地打招呼,连声说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你我太太一直你的专辑用做胎教,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比电视上更加靓仔。 台上明星多的人几乎上人闪花了眼,梁谨言小心翼翼地站到最右边和站在自己身边的文希低声聊天,穿的也低调,总觉得自己一个菜鸟演员实在不能抢了风头。 导演拿着话筒讲客套话,说看到这个阵容就知道我这导演完全多余,我现在就是准备进组收集签名外加赚奶粉钱,引来记者零落的笑声。 罗砚就在这个时候赶到。他走到台前很不诚恳地鞠躬,说对不起今天靓仔太多为了不比下去在家里搭配衣服花了太多时间,台下笑声更大,似乎也并不觉得他迟到有何不可,毕竟今日台上众多星光哪怕他不来也不算浪费时间。 梁谨言看着在前面鞠着躬的背影,随着他弯腰的动作露出了一截腰部,不算细,可是线条好看到让人想入非非。 梁谨言转头看已经被导演拉至最中间说笑的罗砚,心里乱七八糟地想这张脸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怎么见到本人似乎更好看了,突然想到前些天他嘲讽自己的事,又有些恶毒地转着念头想要不是样子长得好他哪里能有今天。 罗砚忍着不耐,终于挨到了合影时间,笑的两腮都有些发酸。司仪终于宣布到此结束的时候他才舒了口气,装做没听见台下记者叫着怎么没有安排专访就迫不及待抬脚走人,不一会众人便已全部退场,又是一场热闹的结束。 文希走在他身边笑说rory怎么走这么快,不与记者多聊几句好揣摩角色么。 罗砚与文希算得上比较熟,父亲公司的女歌手里数她最没有一般女星的那种骄纵和自视甚高,平日里与她碰上也都会聊上几句。 其实与她之间还有一点点的牵绊也许是几年前的一个吻。那时候他还并未完全上位,提名过最佳新人最后却没有落奖,但也算得上是事业上升期。罗生公司尾牙宴的时候硬拉着他去,一群平日里稳重端庄的是明星全失了形象地疯玩,直到一次游戏时文希败下阵来被要求选现场一位男士接吻。 文希突兀地拉上了正坐在一边喝酒的罗砚,嘴唇堵上来的时候他眼睛还是睁着,反应过来听着众人的口哨声时正准备回应,她已经退开看着他笑。 耳边听到调笑说文希是不是想当太子妃,罗砚却感觉有些奇怪。他并非私生活不检的人,但怎么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吻而手足无措,退一万步讲自己连**都演过,也并未有丝毫不适,这时候怎么会觉得别扭至此。 后来在他对梁谨言产生亲吻的冲动时才知道,原来他对朋友没有办法越界,而他从和梁谨言熟悉起来的那天起就没有做好友的自觉。 当然不适只是一瞬,毕竟成年男女低段的游戏对自己不该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后来接戏时已经开始会看搭档决定尺度,哪怕是与陌生人拍**也不愿意在镜头前和朋友接吻。 梁谨言和朱曼离开时看到正站在走道上聊天的二人。文希回头看到他熟络地打招呼,罗砚对他点头客套地微笑了一下便转过脸去。 文希与梁谨言也是今年才开始熟悉起来,毕竟与天王跨公司合唱的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梁谨言找上她的时候足足开心了好久。文希对自己唱功倒是十分自信,创作才华也有,十大金曲这几年也总是能有她一首歌。但是现在大红的歌手凤毛麟角,她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不算喜欢演戏,但也经常会出现在快餐电影中。 这次听说梁谨言接戏时她也吃惊不小,心想自己要是有他的成绩怎么也不会乐意跑出来演戏,毕竟哪个唱真情实感的歌手愿意去表演虚情假意。刚刚短短几句聊天也看出来其实他对拍戏也是兴致缺缺,于是产生了一种同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受,对他也不由地更加乐意亲近。 梁谨言上车的时候还是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罗砚靠着墙站着背稍稍躬起,嘴角小小地撇起,侧着的脸也看的出眼睛明亮好看。 朱曼随着他回头,叹一口气说谁乐意做他女朋友,长得比自己还要好看。 梁谨言拍她脑袋,说你是不是女人,一般女人不是都会想这么好看的人属于自己该有多骄傲。 上了车后梁谨言戴起耳机闭上眼睛假寐,总觉得觉还没睡够。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罗砚对着他皱眉,说你见到狗仔时会是这么痴看的么,然后又是一声声的cut,自己恨不得马上撕了合约罢演。 车停下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与罗砚之间连一个字的对话也没有过,而他对自己说话会是什么样的语调什么样的表情,竟有些期待开拍的时候揭开谜底。 作者有话要说:会不会乏味了一点,而且我发现我对描写外表好无能tat 三 三 抱着这种期待的梁谨言,在还没有正式进组时就得知罗砚只拍了一场戏便匆忙退出时心里意料之中的失望。 罗砚飞纽约的时候在机场被记者堵住,穿着简单的天蓝色运动外套,墨镜下有掩饰不去的疲惫。他想倘若非要在母亲生病和演自己不想演的戏之间选择,后者显然对他而言轻松的多。 罗生帮他打点完换角事宜后催促着他上飞机,揉着太阳穴说叫她来香港却说这里太热闹,生病时都没有人在身边,rory我不能过去你多陪陪她。 罗砚知道也许母亲大人这场并不算太过严重的病对他们而言只是满足她又一次撒娇的机会。这个三十年前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明星,因为介入当时父亲的婚姻而被报纸描写的万般不堪,直至避走美国盼到罗生离婚,生下罗砚才算有些平息。而今时今日,已经鲜有人记得罗砚母亲的身份,偶有转行写影视评论的当年的记者会在说起罗砚的时候提上一句除了母亲的美貌之外,他连戏剧天份也一并继承。 进组后梁谨言正式认识了顶替罗砚角色的纪明亭。 因为是梁谨言的第一场戏,那天探班的记者多到有些夸张的程度。导演指示他只需要在等到文希上车后摇上车窗,警惕地看一眼倒后镜便开车离去,这么简单的一个场景他便重复了数次,却连自己看着倒后镜里的眼神都觉得十足痴呆。 纪明亭跟导演说清场吧,我坐在那部车里拍他,有人也在拍他就算了,可是怎么会有人拍我? 梁谨言下了车,听到这句话才由原先的疑惑表情转成了恍然大悟。导演拿着扬声器吼你们拍照也就算了,居然还给我开闪光灯!这是小成本电影胶片禁不起浪费的好不好。 记者们也许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导演表情不像太生气便说好啦不拍就是,演员们站过来给我们拍几张总不为过吧。 文希笑着指纪明亭,你亏了,穿的这么难看。 纪明亭连忙站到导演一边,说没关系这样一对比我就能继续玉树临风了。 梁谨言站到文希左侧,搭上她肩膀对着镜头微笑。记者纷纷叫着jim说几句吧,他勉强回应着说什么啊我看到你们都好紧张,刚刚ng好几次。 又有人问有什么话对rory说没有。梁谨言腹诽着又是这套,他在纽约又怎么会看香港的娱乐新闻,假惺惺地隔空对话实在是没有意义。 导演与文希都说当然是希望他母亲早日康复,纪明亭在一边应着说是啊,如果这部戏拍完他还没有回来,那我可能也会飞纽约去看望伯母。 纪明亭晚罗砚几年回港,第一部戏便是与父亲纪威在戏中演父子。那部戏后来拿了不少奖,但是人们只道他与父亲合作自然是不需要演技,从而认定了他戏路狭窄,于是后来干脆转行做起歌手,只发过两张片倒也收了不少fans,都说他坏笑的时候迷人的不行。 而他这两年一直保持高曝光率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常换常新的女伴。罗砚曾经跟他说我们俩同时出门,跟你的狗仔要比跟我的多上一倍你信不信,我再红也没办法和你拼,谁叫你总是给记者出猜猜今天会是谁的谜。 纪明亭有些委屈,说我只不过是爱玩又朋友多而已,rory你知道的。 纪威在数年前曾经与罗砚的母亲合作过一部戏,俩人戏外十分投缘,后来罗母隐退之后也并没有断了联系。后来纪威与妻子争吵太多直至离婚,纪明亭随母亲到了纽约,他开口拜托罗母照顾孩子。 罗母虽然已经离开了电影圈,但是对于当年的那些风光毕竟还是有些留恋,在听说纪威怕孩子寂寞后便辗转找到了他们母子,于是罗砚六岁那年就认识了已经三岁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的纪明亭。 罗砚有时候会想儿时的记忆对长大后的性格影响是正面的还是对立面的,比如小时候沉默少语的纪明亭,现在却成天热热闹闹静不下来,而自己明明小时候因为家人的宠爱调皮的过分,现在却失去了玩闹的兴致。 罗砚当纪明亭是老友,因此并没有反驳他的狡辩,只是在他呼朋唤友变着花样开派对的时候尽量找借口推辞。 他知道其实纪明亭也不过是个没长大又害怕寂寞的孩子罢了。 梁谨言对着话筒斟酌着用词,后来终于开口说这部戏罗砚没有来演,我很失望。 纪明亭在一旁开玩笑说喂这种话当我面说不太好吧,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接有生以来第二部戏。导演在一旁调笑道文希你要离他远点,别被这花花大少迷了心智。 记者们终于散去,梁谨言想着刚才的回答,有些害怕自己失望的表情太过真实而被人看出并非场面话,他隐约感觉到最近对于罗砚其人太过在意,似乎超出了仅仅因为他一句话而产生的情绪范畴。 罗砚在医院陪了十多天之后终于将母亲接回家中,进门没多久便打电话叫来美容师给俩人做护理。 罗砚指着自己眼睛说妈咪你看,又肿又是黑眼圈。 哪里有。罗母捧着儿子的脸说,你长得这么像我,怎么样也好看。 那天晚上罗砚躺在**,开了cd机听音乐。梁谨言的专辑播放了一遍之后声音停止,他也似乎有了些迷蒙的睡意。 几分钟后音乐声突然又响起,仍是梁谨言的声音,曲调却十分陌生。开头仍然是清唱,后面有提琴声加入,梁谨言哼着支离破碎的词,国语英文广东话混杂着无法辩认内容。 他瞪大眼睛看天花板,心说有没有必要连hidden track也弄得这么精彩。 罗公子不知道这支隐藏的轨早在他专辑发表的时候便已做为噱头造势,因为他鲜少关注娱乐新闻。后来有一次他沾沾自喜向梁谨言表示自己在那一晚与他心有灵犀,从而发现了他这支精彩绝伦的hidden track时,梁谨言只能回之以无奈的苦笑。 四 四 罗砚赶在电影关机前回到香港,尽管心里想着要陪母亲过完圣诞,但是当初辞演的时候制片方没有太过为难他,只是说希望能帮着配合一点宣传活动,因此接到肖扬的电话后还是赶了回来。 出现在片场的罗砚被纪明亭一把搂住,说还打算如果你再不回来就去纽约看伯母,现在没事了吧。 罗砚点头,和记者坐到一起看关机前的最后一场戏,心不在焉地回答着问题。 最后一场戏是梁谨言与文希录完节目后结伴回家,发现纪明亭追拍而起了冲突。梁谨言心里想导演果然还是给我面子,将这么一场简单的戏放在探班记者最多的关机这天。 梁谨言在听到导演喊action时才回过神来,深呼吸了一下,走上前挡住文希,扯住纪明亭的胳膊说把照片删了。 到底是演的自己,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状况也出现过不少次,被记者看图说话到麻木,表演时也不自觉地如同平时一样少了激烈情绪。 纪明亭听到cut后笑着问梁谨言,你们遇到狗仔的时候都是这样子么,难道只有我会问他们拍的我靓不靓让我欣赏一下。 导演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就用这一条,毕竟如果硬要逼着梁谨言演出暴怒的样子,也就不是他。 宣布关机的时候纪明亭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瓶香槟,欢呼着朝导演身上洒,罗砚也被拉过来手上塞进一只杯子。 片场演员并不多,但偏偏都是最有号召力或新闻点的人。记者他例行公事地问完一些电影相关的问题之后便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八卦方面,纪明亭在一边叫这部戏在你们当中随便挑一个也会比我演的好啊,你们这么专业。 罗砚揽着纪明亭的肩,抿了口酒便放下,转头看到盯着他的梁谨言,又是客套地笑了一下,直到工作人员将记者都驱赶干净他才又拿起酒杯与他们一起说着cheers。 梁谨言觉得自己控制不了一直有看罗砚的欲望,似乎是被他刚刚那个笑迷惑了心智。他走到纪明亭身边,看着罗砚问怎么样,脸上因为酒精或者是其他原因隐隐地发着烧。 罗砚说啊很不错比我想象的好,差不多就是歌手应该有的水平。 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听不出夸奖的成份。梁谨言脸上有些挂不住,说我是想问问伯母的身体怎么样了。 罗砚张大嘴,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谢谢已经康复不然我也不会回来。 导演收拾着东西,说本来晚上要开庆功会,可是我晚上要回家陪老婆,晚上你们怎么安排。 文希打个呵欠说这几天都白天拍戏晚上录歌,很累了哪里还想什么安排。 梁谨言说我也差不多了,过几天还有演出要准备,说完听到纪明亭对罗砚调笑说着晚上我请吃饭帮你接风,吃完叫两个美女一起去酒店。 文希插着嘴说不用约了你们直接叫我好了,反正五星酒店有免费的睡我无所谓你们怎么样啊。 纪明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摇头说美则美矣,不够骚,不是我的菜啦。 文希嘁了一声,说只要是菜哪有你不吃的,不开玩笑先走了拜。 罗砚与纪明亭也与大家打完招呼就上车准备离开,梁谨言看着罗砚走出他视线,突然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情绪。 朱曼的电话适时进来,问jim晚上要不要吃饭庆祝。 小曼还是你够朋友。梁谨言苦笑着回答。 在之前这么多年的演艺圈生涯里,梁谨言从来没有去检讨自己人际交往方面的欠缺,总觉得自己有才华别人喜欢听他的歌,顺带着也长了张可以算得上不错的脸,有专辑发有广告接有show可以开已经够了,但偏偏拍起电影之后才意识到原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梁谨言之前的生活简单到无聊,不忙的时候也喜欢熬夜,只不过全是宅在家中看碟或是上网,赶上宣传期的话通告多的吓人,回来便忙着补眠也没有时间出去玩,身边所谓圈内的朋友,也不过是帮着写过歌或是颁奖礼坐在一起时聊过几句的那种。 之前隐约听说过罗砚与纪明亭是老友,亲眼看到才知朋友是什么样子。明明是看起来不易接近的人,却可以跟纪明亭开着玩笑。透着距离感的罗砚是吸引人的,但是与他亲近消除那些距离却像是更大的**。 梁谨言武断地认定罗砚是一个真实不作伪的人,从当初被气到的那句话到今天对他演戏的评价,他一直说的都是实话,哪怕明知也许会让当事人不舒服。这样花时间揣度另一个人的想法对于梁谨言而言十分少见,但是现在,他想也许是因为罗砚,才会让他开始反省起自己交朋友的失败。 那天梁谨言突然想,也许自己希望与罗砚亲近,而后做好朋友。他自认自己并不是复杂的人,与别的十七八岁进演艺圈的艺人在交往能力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也许是朱曼从当他经纪人以来就把他保护的太好,而自己运气也一直不错,不需要像别的艺人那样需要戴着面具过日子。而罗砚,则是天性如此。 他想既然两个个性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不做朋友会有多可惜。于是那天晚上躺在**辗转反侧的梁谨言,晤寐思之的不是窈窕淑女,而是被与自己臆想中的罗砚交朋友这样的念头兴奋的几近失眠。 四天后在做拉阔的拼盘演唱会时,百无聊赖候场的梁谨言又见到了纪明亭。 梁谨言做这种演唱会自己都是最后出场,说起来是衬他的地位也是不要让观众提前退场的手段,可是梁谨言倒宁愿第一个出场唱完走人,免得在后台等的时间太久,什么情绪也被磨光。 半掩着的化妆室门口看到有人靠着墙抽烟。梁谨言走了出去,看到纪明亭反射性的微笑说hi你怎么也在。 纪明亭看他一眼,说喂我也有发过两张唱片的好不好。 顿了顿说了句fuck,太久没唱过这么大的场子,紧张了。 梁谨言卑鄙地觉得自己接近罗砚的机会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在快睡着的情况下写的。。。乱七八糟凑合看吧> 五 五 纪明亭接过梁谨言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觉得有些发苦,伸伸舌头说难怪大牌歌手不好当,原来都是能吃苦的。 梁谨言说这个开嗓很好,呆会你上台的时候当台下都是你女朋友不就好了。 纪明亭瞪他一眼,说我们有没有那么熟,怎么你也笑话我。 梁谨言笑了笑没出声,看纪明亭深呼吸着把整杯茶都喝了下去。 梁谨言准备上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纪明亭。他想了想找朱曼要了纸笔写了自己的电话叫她交给纪明亭,说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出专辑的打算,自己想给他写歌。 朱曼听完张大嘴,问你的歌他能唱好? 梁谨言说我给别人写歌当然会看歌手的特点写啊。 哦,是要写午夜场那型的歌吧。朱曼撇着嘴半开玩笑地回答。 梁谨言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突然兴起,觉得给纪明亭这样子性格的人写歌对自己也是种挑战,当然可能他的原始动机并不太单纯。 其实他没有意识到这样子的做法算不上聪明甚至会显得愚蠢,通过一个不太熟的人去接近一个更加不熟的人,这样子的迂回弄不好会更加尴尬。可是梁谨言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目标明确的去做一件事,而对罗砚的兴趣出现在这个时候,更加被他放大一百倍,从而显得几乎有些不择手段。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唱完最后一首歌下台的时候看到纪明亭在自己的更衣室等他。 梁谨言因为自己最原始的接近他的理由有些脸红,倒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得太过明显。纪明亭手撑在桌子上,说喂,是准备回家还是一起出去玩。 梁谨言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纪明亭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行,我在外面等你。 朱曼怪叫着说乖宝宝要学坏了,我是不是该从今天开始帮你想转型的后路,梁谨言无奈地说之前说我个性太无聊也是你。 梁谨言开车跟上纪明亭,想着他告诉自己说因为圣诞要回美国,所以今天和朋友们提前开派对聚一聚,心里有些兴奋,甚至开始盘算着如何用最快速实用的方法取得罗砚的好感。 在那一群露的比穿的多的男女中,没有罗砚的身影。发现这一点的同时梁谨言觉察到自己失望的情绪居然这样强烈。 直到纪明亭塞了他一杯烈酒的时候,失望迅速演变成为后悔。 他勉强接过抿了一口,斟酌着用词开口说,matt突然觉得累了。 纪明亭毫无征兆地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梁谨言对他的示好并不太高明,觉得突然,但是猜不透原因。他知道圈内出了名不爱玩的人便是梁谨言,比罗砚更甚。而他听说梁谨言要为他写歌的时候,隐约有了离经叛道的猜测,以纪明亭的个性,没有弄清楚的事情就要马上弄清楚,拖拖拉拉不是他的风格。 他的猜测是,难道梁谨言对自己有兴趣。 纪明亭是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的人,进圈子这些年来也遇到过这样那样的同性示好,因此在猜不透梁谨言的情况下,便将自己四处散发的雄性荷尔蒙当成了前提,得出梁谨言也许是看上自己的结论。 他拉着梁谨言走到一边,说你不是要帮我写歌,我是帮你把握给我这样的人写歌的感觉。 梁谨言有些尴尬,说对不起是我不习惯,扫你的兴了。 喂,你通常都用写歌这招追人么。纪明亭点了支烟,朝他笑。 没有之前给喜欢的人写的歌都很差,都是很傻的歌词很俗套的曲子,后来就不会了。梁谨言老老实实地回答完,看到纪明亭一直挂在嘴上的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说啊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可以和你当朋友。 纪明亭将胳臂搭上他肩膀,笑着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梁谨言忍了忍,还是问他,你是gay? 纪明亭摇着头说我不是,虽然我不喜欢大胸部,但更不喜欢没有胸部。看着梁谨言有些尴尬的样子,又忍不住逗他说不过如果你追我我也可以考虑啦,反正你长得也很不错。 梁谨言摇着头,还是说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最近绯闻传得火热的两位电视剧明星正在表演着热吻,纪明亭伸长脖子看向那边,随着众人一起吹了声很长的口哨。 梁谨言皱了皱眉头,说我真的累了,你如果有准备发片的话打电话给我,我是真的想帮你写歌。顿了顿又说,如果你觉得我不够格就算了。 纪明亭看他有些生气的样子,说怎么会你是天王,有你帮我写歌是我的荣幸。 梁谨言说我是说和你做朋友这件事。 纪明亭说怎么不可以这里都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怕你不喜欢,可是我就是这样子的人,只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梁谨言看了看他,想问那罗砚也是这样子的么,想了想还是换了种方式问怎么没见到罗砚。 纪明亭说他啊,我的派对他一年最多参加一次。这个人性格也很闷,而且不喜欢就会发脾气,一点也不给我留面子,我哪里敢找他来。 你们不是朋友? 我们?纪明亭看他一眼,说不一样的,我和他认识二十多年,哪个朋友比得上,再不合也得忍了。 梁谨言心里有一些羡慕,又有一些欣喜。他一早听说纪明亭花名在外,但没有听说太多关于罗砚的传闻,便想也许是自己没有关注的原因,也做好了罗砚也有可能是这种生活方式的思想准备。在得知他还是如同自己所希望的那样时,当然不可避免地欣喜。但是在听纪明亭说与罗砚的交情时,又有无法介入的失落。 对于罗砚这个梁谨言有生以来第一个这样渴望接近的人,他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与宽容。梁谨言并没有想通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每次想到罗砚漂亮的眼睛与有些冷的语调时,总是会产生亲近的冲动。 纪明亭陪梁谨言走到车边开了门坐进去,听到他发动又敲了敲他的车窗,凑过去说我和罗伯父说过还打算出张片,如果你帮我写歌的话日程可以提前了。 梁谨言慎重地点头,说好到时候你给我电话我们再具体谈。 纪明亭挥了下手看着他驶了出去,摇摇头想今天晚上过的真是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会想写快一点还是写慢一点,快的话怕保证不了质量,慢的话又怕萌点会消失,一周的日更后可能会改变一下。 六 六 梁谨言终于再次见到罗砚是一周之后。 刚杀青的进入后期制作,制片人问他能不能帮着做电影原声和主题曲,想了想还是推掉,因此在年末这段时间除了一些演出之外并没有太多工作。 那天接到导演的短信,说我太太前天生了母子平安,手术的时候我们一直在听你的专辑,谢谢你。 梁谨言看着朱曼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说我的专辑居然有这样的功效。 朱曼笑不可遏,好不容易歇下来,便说看来他太太倒真的是你的歌迷,要不要去看看她。 梁谨言发了条短信问明天去医院看你们方不方便,很快收到回复说欢迎之至。 第二天梁谨言好不容易从记者中杀出重围进了病房区,正巧遇到了准备离开的罗砚,戴着遮住半张脸的眼镜,从走廊那儿往下张望着,看到仍在守候的记者时撇了撇嘴角,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做冲锋陷阵的准备。 梁谨言叫rory。 罗砚转过头,看到是他有些意料之外,于是和之前一样客套的点头说hi你也来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梁谨言匆匆对罗砚说对不起,按下接听键,导演在那边说记者很多你可以趁大家都在拍罗砚的时候混进来。 梁谨言笑着说我已经到了,挂掉电话对罗砚报出一串数字,说这是我的号码。 罗砚的表情有些疑惑,还是拿出手机将号码输了进去,然后按了接通键。梁谨言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只手机,存号码的神情近乎虔诚。 他抬头对罗砚笑,说有空找我打麻将,喝酒,什么都可以。 坦白说梁谨言的外型也算十分出色,倘若不是与罗砚相比的话。比罗砚差不多只矮两公分左右,瘦瘦的穿什么都能很有型,眼睛很大,而且透着圈中人少见的单纯。笑的时候可以看到左边一颗小小的虎牙。 罗砚看着那颗虎牙,连微笑都由衷了一些。 麻将是要四个人打的,喝酒的话我酒量不行。罗砚看着梁谨言显而易见的失望,说下次约你打台球。 梁谨言推开病房门,导演站起身来迎接。靠在病**的导演夫人似乎是化了妆,从脸上看不出来虚弱或是疲惫,倒显得有些过于精神奕奕。 梁谨言将花束放下说恭喜,便进入工作状态似的开始客套的谈话。 导演后来说对了你刚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罗砚,平常的时候这个时间真的很难把他从**挖起来,之前跟他合作的时候最怕赶进度上午也要抢时间,要把男主角弄起床都好难。 梁谨言问原来你们之前有合作过啊。 导演的表情有些无奈,问你平常都不看电影的么。我和他合作过三次,加上这次的话已经是第四次了,可惜后来他没有演。我只拍过三次爱情片,全是找他。可惜他不接黑帮片或是古装,说又不靓又辛苦,傻子才会拍。说着摇头笑出声,说如果多接点别的戏,凭他的演技哪里至于去年才拿到影帝。 梁谨言闷了半晌,说对不起啊我平常真很少看中文片。 纪明亭倒在沙发上,对罗砚说喂你有没有听伯父说我马上要录专辑。 罗砚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扔给他,说你拿什么威胁他的,不然他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乐意赔钱。喂说过了在我家不准抽烟。 纪明亭耸耸肩将烟塞回口袋,指着他扔在茶几上的cd盒说这次不会赔,梁谨言给我写歌。 你们不是一个公司吧,只拍一部戏就感情变这么好。 纪明亭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啊,看他那么热情我差点以为他对我有兴趣,还在想我这么吃的开,怎么也没有听说过他是同志的传闻。 罗砚拍他脑袋,说每次看到你这么盲目自信的时候我都想拿面镜子和你一起照,打击一下你的自尊。 纪明亭勾住他肩膀,说谁叫你那么酷别人不敢追你,只好退而求其次了。rory那天jim跟我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也许我还真的蛮喜欢唱歌的。上台之前会紧张怕做不好,如果不是喜欢的事,根本无所谓做的好或差吧。 罗砚点头说能找到派对之外的兴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 说起来你和jim真的都是怪物,纪明亭想到那天晚上的梁谨言,说明明不喜欢派对不喜欢热闹,干嘛都要和我交朋友,我忍你这个人群恐慌症患者已经够辛苦了,再来一个的话我真的应付不了。 罗砚皱着眉头,没有接口。 可是很奇怪,又会觉得他那样子的人,明明入行比我还久,给人感觉还是很单纯,就会想他做了朋友一定会是诚心诚意,倒是也没有办法去拒绝。纪明亭喝了口啤酒,接着说。 罗砚想到在医院门口看到梁谨言,眼睛清澈单纯,笑起来露出左边的虎牙。 纪明亭爬到cd架那儿,边翻边问这些碟哪张比较咸。 梁谨言窝在电脑前翻看娱乐新闻,记者包围中的罗砚没有表情,与上午在走廊上笑着对自己说有空约你打台球的时候似乎是两个人。 那时候的罗砚,明明也很冷,但是总归没有像照片上的那样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梁谨言想记者真是不好当,要是换了自己,怕是看到那样子的罗砚根本也不敢接近罢,何况是硬往他身边凑还得缠着问乱七八糟的问题。 短信提示声响起,梁谨言慌忙去拿手机,看到的却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明天下午两点去星罗俱乐部打球。 梁谨言捧着手机笑了出来,将号码存进那支电话簿里的号码数还是个位的手机,回复着说一定准时到。 罗砚看着短信牵起嘴角,扔到一边继续看电影,演些什么却根本没有记到心里去。 梁谨言关掉电脑去冲凉,心情好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像极了等着约会的小男生,期待中又有一丝紧张。 两分钟后梁谨言从浴室冲了出来,拿起电话拨给自己的万能经纪人: “小曼明天早上八点到星罗俱乐部,教我打台球。” 七 七 文希拿了新歌的demo,又顺便把一堆寄到公司的礼物抱在怀里,下楼的时候在俱乐部门口遇到肖扬,于是停下步子笑着问rory又闲了找人练手么。 肖扬没说话,示意她看正被朱曼拿着球杆敲脑袋的梁谨言。 文希看了一眼,问明年是不是他就要做我师弟了。 肖扬也觉得一大早会在这里看到梁谨言有些蹊跷。虽说星罗俱乐部没有规定不对外开放,但来这里的也一般是本公司的歌手居多,或是一些有钱有闲想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偶像的歌迷才会来这里,别公司的艺人为了避嫌,鲜少会来这里玩。 肖扬心想还好现在时间尚早,那些成日过夜生活的艺人还没有过来玩,不然见到这尊大佛呆在这里,不是一个个都得担心着自己明年制作费宣传费大幅缩水。 文希把东西放到肖扬手上,说我去玩一会。 肖扬想说我还没有给rory订包厢,文希已经挑了支球杆走到梁谨言身边说我们来打一局。 朱曼忍着笑,梁谨言涨红着脸,支吾着说我不太会。 朱曼立刻在一旁吐槽,你只是不太会么,你敢说今天之前你摸过球杆? 文希脸上的迷惑更深,倒也没有开口多问,只说那好啊我教你,我师从本俱乐部单杆破百次数最多的罗砚,教你应该不成问题吧。 梁谨言听到那个名字脸更苦了,问他这么会打啊。 业余的里面没几个能比他打的好。文希大力将红球轰散,示意梁谨言找最近的那颗红球击底袋。 梁谨言拿着球杆,有些无所适从。文希叹一口气,说手不要抖就好,左手架稳,右手不要把杆提的太高,对再稍用点力就可以了。 梁谨言玩了一会颇有点兴致勃勃,不时拿球杆比划着线路,全神贯注。 文希坐到一旁椅子上,转头问朱曼说jim是不是真要做我师弟,前些天有听说他要给matt写歌,今天又在这里碰到他。 朱曼看她一眼,颇小心地回答说天王的心思我们这些打杂的哪里搞得清楚,他现在还有一张唱片约,不急,你也不用紧张。 文希被她说的有些狼狈,只好开口说哪里有紧张,他要是能过来公司有的赚我们分红也能多拿一点。 朱曼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其实星罗的确有人找过朱曼,而且还是罗生亲自打来电话接洽。朱曼心里明白要交给梁谨言自己拿主意完全没有用,这个人只管着自己写歌唱歌,代言合约之类的杂事从来也没有出面过。她心里清楚自己是属意星罗的,毕竟以他们的财力,要让梁谨言的受众范围再扩展不是难事,但也明白星罗也在等着有一个梁谨言来增加自己在业界的筹码,所以她只是在耗着时间等待合适的时机,让星罗开出能让大家都开心的价钱。 朱曼恨恨地想这梁谨言是要有多好命才能摊上这么一个一心为他想的经纪人,全然忘了自己是不是为多抽一些佣金而这样卖力。 朱曼现在担心的是,罗砚怕会是一个变数。从梁谨言刚认识罗砚的那时候起,她就已察觉梁谨言对他有太过殷切的心思。这些年来梁谨言被自己保护得太好,怕是忘了罗砚的父亲是不折不扣的生意人,罗砚被拿来当棋子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可又怕说给梁谨言听会被他说自己小人之心,于是只好遂他的意,一大早陪他过来打球。 看到文希的时候朱曼那些复杂心思又转了起来。梁谨言说要来这边打球就已经让她猜忌着罗砚约他来星罗的意图了,现在又让文希看到,怕是先在公司内部制造些风声也警告一下那些成绩不太好的歌手勤力一些。 朱曼想罗家玩这一套,就不怕公司里那些还有行情的歌手跳槽? 罗砚倘若要是知道朱曼转着这样的念头怕是会觉得受宠若惊,毕竟成天被说没半点遗传到父亲的商业头脑并不是件光彩的事。好在梁谨言想不到这么多,只是一遍一遍绕着球台奋力击着球,额角细密地铺着一层汗,腰也弓得太久有些站不直。 文希已经先行离开,也没看出来有些多余的想法。肖扬拿了罗砚的用具放到包厢里,出来后想了一下,还是走到梁谨言打招呼说rory呆会也要来,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梁谨言看了眼手表,惊呼怎么这么快。 朱曼看着肖扬一眼,心想这个人怕是还不知道罗砚约的正是眼前的梁谨言。 肖扬直到见到罗砚熟稔地对梁谨言打招呼才反应过来原来俩人早已约好,心说刚还想怎么梁谨言听不懂客套话,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居然就真的一起过来。 罗砚听朱曼说梁谨言练习了一上午算是小有成果,看着他拿勺子都不稳的手,有些想笑,对他说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之前不会。 梁谨言笑得开心,说没有今天才知道真的是很好玩。 朱曼呲一声,说你连分都不会算,有什么好玩。 梁谨言说反正我也打不进去几颗球,哪里需要算分那么麻烦,没志向的理直气壮。 罗砚连忙用手捂住嘴怕食物喷出来有损形象,可是眼睛那儿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梁谨言看着他上挑的眼角,因为卖力吞咽食物有些被噎到,眼睛那儿似乎都有点潮,水光潋艳的尤为好看,不禁有些出神。 肖扬看罗砚一眼,说rory下午能不能放我假,一大早就被你赶过来现在很困唉。 罗砚说好啊寄到你那里的剧本你一下午看十来本问题不大吧。 肖扬垮着肩膀说你就是这样放假的么。 梁谨言似乎被提醒,转过头对朱曼说要不你先回去吧,今天早上起的太早。 肖扬恨恨地对罗砚说,要爱民如子才能当好皇帝知不知道。 罗砚挥手赶他,说你当我是昏君就好。 待到闲杂人等抱怨着走远,罗砚转过头问梁谨言说可以走了么,语气一时不察,居然亲昵的过份。 八 绯闻 八 都市言情 大众 网 罗砚打球姿势十分标准,下巴贴着球杆,左臂弯曲着贴住台面,左腿稍稍弓起,右腿绷得很直,腰部塌陷着抵在球台上,瞄准了很久,然后出杆。 梁谨言拿着杯子发着呆,眼睛随着在球桌边走动的罗砚,脑子里想的是开机那天他也是如此,走到台前鞠躬,露出一小截腰,不够白晳也算不上细,但就是蛮不讲理的好看。 梁谨言喝了口水,压下心口莫名的躁动。 罗砚打下一颗黑球,白球没有控制好力道弹到了低分区底库,想了想还是没有顺势去做斯诺克,又把白球打回,然后招呼着梁谨言说到你了。 梁谨言站起身的时候才注意到台面上的红球已经所剩无几,又是一呆,心里想原来他真的并不只是甫士摆的好看而已。 梁谨言拿着球杆比划,右肩下塌腿斜斜开着,看上去实在不够美观。罗砚笑了笑,走到他身边踢了踢他脚,又拍了下他肩膀,说抬起来点,斯诺克要姿势对才能打好。 梁谨言很想说我没有要打好啊我只是想和你打,最终还是乖乖地任由他接着摆弄自己手臂。 罗砚眼睛余光看梁谨言,绷着身子两眼盯住一颗红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笑顺手又把他左手手指摆得更稳。 梁谨言的手指算不上好看,毕竟虽然有弹钢琴,但玩的最久的还是吉他。指甲修的很干净,指头那儿秃秃的,似乎有些粗糙。罗砚瞄了瞄说可以了,梁谨言右臂晃了一下,白球稍稍一动,力道全无。 梁谨言觉得自己演唱会上破音也没有现在这么丢脸,转过头看罗砚,倒是没有嘲笑的模样,于是小声说轮到你了。 罗砚点点头,深呼吸了一口,顺势把刚刚梁谨言的目标球一击进袋。 梁谨言一直站在桌边看着罗砚。蓝白间条的浅色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脖子那里没有戴累赘的饰物,锁骨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微微露着,额前的头发碎碎地垂下,也没有用手拨,鼓起腮吹了吹,倒是显得有了些孩子气。 罗砚很稳地一杆清台,梁谨言准备去摆球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将杆拆好收了起来,回头对他说你刚学不能打这么久,而且上午打的时候姿势也一直不对,再打下去的话手还是不稳,下次再约你。 梁谨言这才发现自己胳膊似乎一直有些发酸,点了点头揉了下肩膀,想着今天也没说上几句话,心里隐约有些失望。 下次去我家打,这副球杆还是没有家里的打起来顺手。罗砚一边说着一边叫来服务生收了东西,回头问梁谨言去哪里坐坐。 都可以随便你挑。梁谨言刚那点失落情绪灰飞烟灭,跟上罗砚的步子,看着他的眼睛都似乎闪着光。 那天晚上回到家后罗砚又开了hifi音响听梁谨言的专辑。 是根本联系不到一起的两个存在。抛却宣传照上的装腔作势算的上是与他偏文艺的曲风相契合,接触到本人,才知道他个性单纯的如同完全不通世故人情,任何心事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喜怒完全不懂隐藏,比如对自己刻意的示好。 之前不是没有人对罗砚献过殷勤,但也差不多是能估计到不过是想经由他认识导演或是进父亲的公司,甚至是想炒一炒新闻,但梁谨言的接近,他猜不出目的,因此似乎都信了他所说的想与自己交朋友的说辞。 朋友。罗砚回味了下这两个字,搁在梁谨言身上,似乎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其实罗砚并不知道朋友的相处模式,是与纪明亭那种明明不喜欢派对可是在对方生日的时候还是会去喝上几杯,或是文希那样见到面会熟络地打个招呼聊上几句,还是与肖扬那样怎么开玩笑也不会觉得过分。 进了这个圈子之后,罗砚并没有刻意交过什么朋友。也许演员大多如此,拍戏一部接一部,搭档也是来了又走,感情什么的也似乎在戏里耗尽了,再遇到的时候已经不想再多浪费情绪,点点头微笑便已经是极致。而且这个圈子又太世俗太功利,做不到去信任别人也不知道谁可以信任,既然做不到同流合污,至少明哲保身。 其实这样的想法可能有些偏激,罗砚想过,但还是没有试着去改变自己。其实也羡慕纪明亭那样处处吃得开的个性,热热闹闹风风火火,寂寞也容易打发过去。可虽然与经明亭交好,但还是知道自己怕是永远也习惯不了他的生活方式。 他想以梁谨言的性格,倘若不是有个有能力的经纪人,光凭才华或运气实在是达不到今天的位置。罗砚一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是自信,他觉得也许可以与梁谨言做朋友,能坐下来一起喝茶,哪怕不要多说话也好,就像下午那样。 罗砚笑了笑,想到梁谨言大口嚼着鲜油多士的样子,皱着眉专心致志。这个人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比如接近自己,打台球,甚至是吃多士,都是一副认真的样子,是活的清楚的人特有的表情。 那张脸在眼前愈发清晰,罗砚发觉自己竟然有了用手去碰触的冲动。 梁谨言开车回去的路上买了斯诺克教学的碟,心里盘算着家里有没有地方能放一张台球桌。 倒不是对斯诺克突然起了兴趣。梁谨言觉得自己可能天份全都在音乐上了,别的游戏自己怎么玩还都没有太好的水准,就连打麻将也属于别人宁可三缺一也不乐意拉他凑一脚的那种。 他想也许是自己太喜欢看罗砚打球时的样子,眼睛稍稍眯起,没有了平日里难以接近的气势,每一个动作都流畅优雅,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 也许同样是不太会与人交流的人,对话仍然没有很多,但他明显感觉到罗砚并没有抗拒自己一头热的亲近,也许这便已经是示好的讯号。 梁谨言觉得只要这样就已经满足。 九 九 纪明亭正式进棚录歌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那天罗砚去挑影碟,陪他逛的纪明亭说梁谨言给我写了三首歌,好犀利的,而且他有叫我去他的棚录,到时出了碟送你一张。 罗砚拿着碟的手顿了顿,说是不是有个词叫明珠暗投? 纪明亭苦恼地说我中文不会比你好,但我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罗砚与梁谨言见面的次数仍然是不多,偶尔约着打球或是喝茶,倒是见到他的时候似乎不像以往那样精神十足,连黑眼圈也冒了出来。 因此在纪明亭喋喋不休,埋怨梁谨言太苛刻一句能让人重复上百遍的时候,莫名其妙地生了气说你怎么就不能争气点。 纪明亭皱着眉,问rory你是在关心我么,我只是在说没必要,他用自己的水准来要求我怎么可以。 罗砚想天晓得我是在关心谁。 对于罗砚这样子的人来说,不爱泡club又不想去ktv丢人,娱乐实在是少的可怜。他开着车在街上闲转,想来香港这么久,怎么最近才开始常常觉得无聊。 摸出手机打给纪明亭,问在哪里。 那边哑着嗓子说还在录音棚,现在刚好是中场休息时间,五分钟。 罗砚想了想,问了地址便朝那儿开去。 罗砚到的时候纪明亭还在一脸苦恼地对着歌词纸唱歌,不时地被梁谨言纠正着类似英文的中文吐字,看到他来隔着玻璃挥着手便又接着一脸苦恼。 罗砚在梁谨言身边坐下,回忆着这是不是第一次看歌手的工作状态。梁谨言似乎有些没话找话,跟他介绍控制台上的机器。 罗砚敷衍地搭着腔,说你们忙,然后也学着他戴上耳机听纪明亭百折不挠的第一百零一遍,侧着头看坐在身边的梁谨言。 可能是没有休息够的原因,梁谨言黑眼圈在近距离的观察下已经是十分明显,哪怕他已经架了副黑框眼镜遮住。皮肤带着睡不够的苍白色,唇角有些干燥的皮屑,似乎真的是精神状态不好的样子。 罗砚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去观察梁谨言。与他来往也不过是这两个月的事情,中间见面也不过十来次,但偏偏就觉得他现在的模样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尽管他不知道现在心里头那些不悦是怎么回事。 只是突然觉得,眼前这张心无旁鹜的脸,似乎对自己有了些以往没有意识过到的影响力。 梁谨言终于开口说今天到这儿的时候纪明亭飞快冲了出来说明天上午无论如何也要放假了,jim这比泡夜店累太多。 梁谨言看了看表,转回头有些歉意地对罗砚说对不起啊让你等这么久。 罗砚摇头,问要不要宵夜。 纪明亭最近被仙草甘茶灌的完全败了胃口,想也不想地便说不要,梁谨言说好啊我们一起。 走到停车场时纪明亭率先找到自己的车,没有打招呼便发动了冲了出去。 梁谨言拿着钥匙走到自己的车旁,宝蓝色的奥迪rs4,实在不够张扬,罗砚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说我以为天王都会开林保坚尼。 罗砚看着他有些晃的步子,走过去说坐我车吧我怕被警察抓到你疲劳驾驶。 梁谨言冲他笑,嘴里说着朱曼能搞定的,还是绕到罗砚的车旁示意他开门,然后坐了进去。 罗砚并不太有这么晚在外面游荡的经验。他有时候很迷惑,为什么这个城市能永远这么有活力,比如现在,似乎每个路口仍然还是有等不完的红灯。 梁谨言开了音响,有些吃惊地说原来你也听yann tiersen,我这段时间很迷他们。 罗砚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把数月前纪明亭丢在这里后再也没拿出来过的真相坦诚相告,随口问道纪明亭那边进展怎么样。 只有赶啊,他们公司说月底要发片,封套什么都已设计好就等着我这里,还好只剩最后一首。 他天份也就这样吧。罗砚余光扫到梁谨言转头看他的眼神有些不认同,补救似地说这句话是他自己说的。 天份归天份,但他喜欢的话还是想帮他做好点。梁谨言将脑袋靠上座椅,说我这个人就是什么事都喜欢认真,有时候会觉得累,有时候又会觉得能有让我认真的事情已经算是幸运。 罗砚听着梁谨言在耳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拼命地集中注意力。他想本来我便不太多话,那么今天晚上话这么少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刚刚他在嚼东西时认真的神情,又一次打动了他。 的确是打动。直到最后罗砚回味着梁谨言当时的表情时,也会下意识地露出一丝和他平常冷冷的样子不够匹配的笑容来。 罗砚忽然意识到有些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而自己已经能抓住一些蛛丝蚂迹。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暗潮汹涌。梁谨言还是在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由于并不是很精神而并不大声,听在耳里有些哑有些低,却有些刻意调情的感觉。 罗砚皱着眉气自己为什么为了骚包买这么小的车。 车在梁谨言公寓楼下停下,梁谨言拉开车门前对他说等忙完这段时间再一起打球。罗砚点点头,发动车子。 梁谨言手指转着钥匙圈倒退着朝他挥手,罗砚在发现自己做什么的时候已经开口叫住了他。 梁谨言走过来敲他车窗,问什么事。 你怎么会帮纪明亭录歌? …… 梁谨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说是为了认识你,这时候看着他的眼睛却觉得有些怯意,想说因为看中他的特质,却知道说出来怕是自己也不信。 他开始觉得自己弓着身子与车窗内的罗砚说话,已经累到似乎站不稳。 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 梁谨言想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难道能说是因为我自作多情地觉得我们性格很像应该能做好朋友,或是因为我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说话的方式喜欢你…… 梁谨言。 罗砚的眼睛带着笑意,用有些欲擒故纵的低低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梁谨言不由自主地靠近想听清楚些,有些懊恼地觉得自己似乎被逼到节节败退。 罗砚将胳膊支在车窗上,探出脑袋去够梁谨言的唇。 果然是这样。罗砚想果然不能做朋友,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的是这个。 梁谨言大脑停止运行,感觉到唇上传来的触感时有些疑惑又隐约觉得不对,但还是没有舍得放开。只是他没来得及沉溺便觉察出罗砚的退出,那个男人挂着有些狡诘的笑,说jim刚刚不该吃那么多洋葱。 回过神来的梁谨言只来得及对已经在远处闪着的汽车尾灯比出中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更的内容比我想象的来得早了一点,因为自己恶趣味的还想让小梁同学乱七八糟无目的的倒追更长一点时间,只是自己也实在是写腻了两个人不知道自己情感的质变而盲目揣测的状态,只好让罗砚当一回明白人,誓必让梁同学小白到底。 十 十 罗砚直到回家冲过凉躺到**的时候,想到梁谨言刚刚呆住的样子还是觉得好笑。 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总是会看到有这么个人在眼前晃着,存在感不强,但也忽视不掉,时间不长但也足够自己习惯了能看到他,满眼欢喜地和他说着话,或是认真的做手头的事情。 其实自己也并非多正直的人,之前在美国读高中时,同纪明亭什么没有玩过,家境好样子抢眼,若是说老老实实上课怕是没有人信。恋爱谈过不少,只不过之前这般殷勤到让自己觉得是追求的,都是女人。 他发誓连纪明亭这样爱玩的人也没想过去搅基,何况是自己。 可是亲吻梁谨言却没有犹豫或是抗拒。罗砚闭上眼想若是被纪明亭知道,怕是要吓到说你不是退出江湖了怎么一复出就玩这么大。 梁谨言的嘴唇薄薄的,印在上面的时候触感不够柔软,还有些干燥,磨擦的时候有些粗砺的感觉。就是这样一个并不能称为美妙的吻,罗砚居然会期待着再一次的品尝。 罗砚不甘心地想怎么会是他,幻想了一下亲吻纪明亭的状况,没过两秒便就止打住。 果然是非梁谨言不可了。罗砚挫败着想。 纪明亭下午赶到录音棚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制作人正坐在操作台前发着呆,黑眼圈蔓延到了黑框眼镜的外边。递了杯奶茶给他问怎么上午放假还没有休息好,梁谨言只是深呼吸一口说没事我们开始吧。 其实哪里会没事。梁谨言不是白痴,恋爱经验比不起正戴着耳机唱着挑逗味十足歌曲的这位,但也不会空白。读书的时候哪个女生不喜欢会弹着吉他唱歌的帅气男生,情书收到同学都眼红嫉妒,入行之后被拍到的那些约会照片大多数是假倒也有一些并非空穴来风,觉得喜欢了就在一起,由着性子来,反正都是玩得起的主儿。 可是他现在不知道如果和罗砚这样下去,自己能不能玩得起。 梁谨言之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与罗砚可以有别的交往方式,做朋友做知己已经是他贫瘠的想象力里最好的结果,可是在罗砚低低地叫着梁谨言而后吻住他的时候,他想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怎么样都可以,哪怕被说成基佬也可以。 原来是已经喜欢上他了,所以才会觉得他怎么看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才那么急切地要接近他,哪怕再忙也乐意与他坐下来喝一口茶,不用说话也不会无趣。 纪明亭又喝了口仙草甘茶,吐着舌头问怎么样了。 梁谨言说matt,如果我是gay你会吃惊么。 纪明亭呆了一呆,暗叫坏了难道之前玩笑被他当了真,怎么样拒绝他才能少一点伤害,太有魅力真的是很苦恼的事啊虽然你长得真的不错可是我没想过要有男朋友啊…… 算了他比我好看那么多,我怎么样也不算吃亏。 纪明亭从口袋里摸出小镜子仔细看了看,心想你也不用这么谦虚,我比你帅是事实但也没有帅太多,一点点而已。 jim你副歌部分尾音拖长一点,你现在的处理太干净没有挑逗的感觉。 纪明亭苦着脸戴回耳机,心里想着明天该叫助理在茶里面多放上几匙蜂蜜了。 收工的时候梁谨言接到罗砚短信,问要不要一起宵夜。 梁谨言对纪明亭打个手势走到走廊上回拨了过去,挑衅似的问怎么是不是还准备去吃那家洋葱放很多的牛排。 罗砚说不用今天我们吃鱼旦和杏仁糊,你叫matt先走。 梁谨言挂掉电话进屋对纪明亭说matt这首歌我看要不要把编曲部分再改动一下,不然你…… 纪明亭飞快地接话说不然我先走好了晚上回家找找感觉明天争取处于最佳状态,说完招呼着助理往门口冲,一声bye被关在了门外。 肖扬捧着剧本努力用简练点的语言复述着大致的剧情,看到把着方向盘直视前方的罗大牌心里忍不住叹气,说你给点反应好不好,虽然我一直叫你转型可这部片真的是想不到比你更适合的人选。 罗砚哼了一声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捧着剧本跑来对我说这部戏是为你量身订做我想不到别的人选的导演你见的少么,有几个本子能让我看完第一页。 肖扬说剧情是简单了点,但是我看了一下,有几场戏还是有点份量,要演好也能算是挑战,而且还是在纽约取景。 罗砚将车停到路边,说喂下去帮我买鱼蛋和杏仁糊。 喂我不是保姆! 那我自己去? 肖扬拿着油纸包敲罗砚的车窗,说你发什么神经突然要来吃这些,刚那个老板娘,接银纸的手不洗就又去穿鱼旦。 罗砚伸手接过,说你自己叫的士回家,明天早上接我去见导演。 肖扬对着绝尘而去的保时捷叹气心想着人人都以为我带大牌舒服,哪里知道我大半夜被叫来挤夜市买鱼旦的辛苦。 梁谨言咬住一只鱼旦,说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外婆只要看到我考试拿了a就会带我去庙街那里的夜市买鱼旦吃,还有酿茄子,可惜我念中学之后除了音乐课就很少能拿到a,这些年真的吃的少。 罗砚说我十八岁才第一次吃到这个,之前觉得好难吃又脏,香港人怎么这么爱吃,现在吃起来倒也不错。 其实更想说,看到你吃的这么投入,再不喜欢吃的怕也要觉得这东西果然好吃。 梁谨言冲他笑,说你这种香蕉人,根本不懂香港,认为这里太挤太闹,只过圣诞不过春节,觉得丝袜奶茶不如英式红茶,煎炸三宝不如三明治,说广东话里要夹半句英文,哪里明白香港人的生活。 罗砚笑了笑,没有做声,拿起塑料勺子舀了口杏仁糊吞了下去。 梁谨言伸手擦他的唇角,说这里有沾到。 罗砚用脚勾梁谨言的椅子,说喂你过来一点。 梁谨言把椅子往前拖了一步,抬头看他,笑了笑闭上眼睛。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咁多废话,要亲就快点。 罗砚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凑过去吻梁谨言,手伸出去扣他脖子,之前拍戏时的技巧全抛到九霄云外,脑子里想原来今天是来和他约会。 真的是约会才能有的福利。 作者有话要说:原定计划不变,一万字说上话两万字kiss三万字h> 十一 十一 罗砚没想到来试妆的女主角居然是凌溯,面上淡淡打个招呼,转过头看肖扬的眼神还是止不住的疑问。 罗砚与凌溯并不熟,或者可以说如今的香港娱乐圈,与她称得上熟的圈内人没有几个。长得不算好看,但却正对了鬼佬胃口,二十五岁之后便专心在海外发展,几个影展转了一圈之后也算是小有名气,国语片这几年来真是没有接过。 凌溯几乎是素颜,罗砚想起肖扬对他提起过女主角是颇有经历的单身妈妈,看她的脸怕是在美国人眼里还是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亚洲人看起来都过于年轻。 罗砚将围巾解下搁在沙发背上,百无聊赖地翻着剧本。凌溯转过头对他说,amazing script,huh? 罗砚点了点头,忆起梁谨言说你们这种香蕉人,讲中文要夹一半英文,想说眼前这人,连那一半的中文也舍不得讲。 正说着话时祝晟走了进来,连声说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来的时候堵车,凌溯倒还是平易近人的模样,回说我们也刚到不久。 罗砚不想接这部戏的最主要原因可能正是眼前这位年轻导演。编剧出身,拿过几次奖之后转行自己做导演,目前为止只拍过两部戏,便已经闯出了超支与超时的双重名头。罗砚心说幸好是要去纽约,如果把我拉去里约热内庐,怕是找个火辣的巴西女郎连孩子都够时间生出来。 他突然觉得对香港有了牵挂,而牵挂的是什么也已心知肚明。 祝晟还像之前每位导演一样不停表示着这部戏为何非你们不可,说能对纽约这么熟悉英文程度又能用的演技派,只有你们俩了。 剧本倒也没有多曲折,不过是一个华人女性为了抢回儿子的抚养权与美国前夫打官司的故事,罗砚的角色是一所大学里为她提供法律援助的大学生,当然在这其中产生感情的套路也是不可避免。 显而易见这部戏的着力点在于凌溯身上,罗砚挂着主角的名义也不过是做了陪衬。他想这样也好,说不定自己时间不至于太过紧凑,回来香港也不是没可能。 祝晟拍戏虽然坏名声很多,不过剧本向来严谨,罗砚知道这部戏本身角色塑造起来并没有太大难度,怕的是法庭那几场戏的台词实在份量太重。 肖扬和罗砚并着肩走出来,说你知道凌溯为什么接这部戏么,她说要给国内新晋导演多一些帮助。 罗砚没忍住,笑的实在不够厚道,好不容易停下来说你是不是算计我,明知我讨厌背复杂的台词。 你不乐意的话也可以试试在法庭上叼一支烟放电。肖扬想到这个懒字打头的人居然能混到现在的地位,忍不住要为那些苦苦挣扎的甘草演员掬一把同情泪。 纪明亭的专辑终于赶在年前上市,梁谨言也开始着手自己的新碟,也是与旧东家的最后一张。朱曼成日盯着销量榜,心想梁谨言不知道能抽几成。 朱曼问梁谨言说这段时间一直在和罗生谈,生意人古惑成这样也不容易,jim我决定考虑续约。 梁谨言不置可否,心想罗砚是不是不知道他父亲在拉拢自己,怎么平日里没有一点这方面的动静。 梁谨言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看娱乐新闻的习惯。那日在电视上看到罗砚的新戏发布会,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不应该这样子的。明明见面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提过会走这么久,自己却比记者后知道这样的消息。 忍不住想嘲笑自己现在也开始患得患失,罗砚却仍然没事人一样和他见面喝茶聊天,偶尔会在车窗前交换一个亲吻,而后各自开车离去。 日子平淡如水,梁谨言却觉得这样也好,那句为什么没有先告诉我,终于还是没有开口问出来。 罗砚的戏也会在农历年后正式开拍,罗生给自己放了假准备与他一同回美国过年。走之前罗砚打电话给梁谨言,说打台球要不要来。 梁谨言说好啊打通宵明天你上飞机去睡。 纪明亭却在他之前不请自来。 罗砚开门时看到纪明亭时表情自然不会好看,倒是这位并不在意,拿出自己的cd塞到他怀里便径直去倒了杯酒,说第一版八千张,卖断货了,第二版可没有这么精致的封面。脸上明显的志得意满。 门铃响起,罗砚对纪明亭说说那你要怎么谢这位。 梁谨言站在门口,抱着便利店的大纸袋看着纪明亭一脸茫然。 罗砚登机前给梁谨言传简讯,说拍戏间隙一有机会就会回来,然后关掉手机。 梁谨言把那句话上上下下翻了十多遍,拿起吉他弹着不成调的音。 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创作人能为别人写歌,对于他自己而言,倘若真的是喜欢某个人,连对他说什么话都不知道,哪里能写出漂亮的歌词或好听的曲子。而一些些思念的情绪,在罗砚还没有离开香港的天空便已经蔓延开来,他想写歌,可是吉他在手里,仍然是重复着单调的音节。 纪明亭新专辑卖的火,行情也跟着上涨,代言又接了两家,大牌时装新店开业也邀他去做嘉宾,就连绯闻对象也比平日里大牌了起来,这次传的是文希。 其实那日梁谨言也在。纪明亭自打与梁谨言合作过之后对他或多或少有些感激,偏偏之前太少这么闷的朋友,与他有一拼的罗砚还是自小相识,在他面前自说自话也不见得尴尬,可对梁谨言真是不知道如何相处,想了半天还是找了文希,觉得毕竟她与梁谨言也算得上比较熟。 文希看着自己与纪明亭逛街的照片,打电话问梁谨言为何你的画面被切掉。 梁谨言说拜托我的新闻别人不爱看的,蹲着挑cd本来也不好拍,何况纪明亭现在这么当红,你没看到新闻标题都是用他的歌词。 那歌词还不是出自你之手,文希说下次纪明亭再拉我作陪的话不是不可以,一首歌一次。 梁谨言冲那头笑,说等我成了你师弟一切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过渡章,内容可能有些散。 十二 绯闻 十二 都市言情 大众 网 罗砚从开机时便一直呆在剧组,哪怕没有自己的戏份也跟着看。对凌溯也有了些佩服,只要一开机便进入角色,似乎从来不需要调整状态的时间。 祝晟这一次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拖拖拉拉,不过一个多月进程已经过半,开始拍摄法庭对峙的重头戏。 罗砚整了整身上的律师服,将台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定位置。 先说话的是饰演凌溯前夫的frank,时常出现在一些剧集里的三线演员,相貌是三十岁以上的鬼佬最常见的形象,有些谢顶,眼神凌厉。 罗砚凝神听他说话,眉头越皱越紧,看祝晟倒是没有任何异色,过了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抬手说对不起。 这几句台词原先剧本里没有写。罗砚用中文对祝晟说。 罗砚说的台词是frank刚刚行云流水般说出来的那段,大意是凌溯与他结婚的时候便已说好她要绿卡我要孩子,我们俩之间从来没有过感情,你们中国人不都是只想要绿卡,不择手段地要当美国人。 祝晟说这段台词应该是他即性的,凌溯呆会拍你的时候要表演出强抑愤怒和悲伤的感觉,加强戏剧冲突。 我觉得这一段没有必要。罗砚坚持。 凌溯坐在一边,没有说话。frank有些大声地说发生什么了谁能告诉我,祝晟对他说了稍等,又转过头对罗砚说这一段没有什么过界的地方,frank的看法也算是美国的主流,拍出来也会有真实感,而且后面会有凌溯反诘的部分,呆会可以讨论一下她的台词,一定会很精彩,你也不用太在意。 罗砚说我以为这是爱情故事,但是没想到还会上升到这样的高度。 其实祝晟倒也没有做错,这样类型的片子总是会带有一些现实色彩,而他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假凌溯之口去表明自己否定所谓的主流看法的立场。 但是罗砚还是觉得不舒服。倒不是说他怎么爱国,毕竟从小在美国长到十八岁,自己的生活习惯行事作风已经不可避免地美国化,与大部分的香蕉人没有区别。可毕竟在香港呆了这么久,觉得大部分中国人虽然世俗,但是在与人交往的时候,最让他喜欢的是其中包含的人情味,这个词他料想美国人必定听不懂。 这样一个冲突的点,台词倘若精彩的话,的确能算是片子里的出彩戏份。但是凭空加上这一段,罗砚还是没有心理准备,尤其是frank在说这段话时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罗砚想起之前最常听到的华人说的话,说我们这种人,中国人说我们是美国人,美国人说我们是中国人,到最后自己都快要分不清楚。 可以确定的是他实在不喜欢这部分的戏。演了十年的爱情片,差不多所有类型的女主角都遇到过,*,出轨的妻子,但无一例外地是与他的角色有或多或少的感情,而他接下这部戏,想的是凌溯哪怕是面对frank,也必须让人看到有感情存在。 罗砚倒也没想过爱国这么高的精神境界,只是单纯不喜欢演那些有些沉重的话题。种族的冲突是电影常见的表现手段,但不管是表现哪部分的情绪,总感觉谄媚,让凌溯演这样一个柔弱的中国女子,再加上一部分对于所谓主流看法的批判,与那些将落后的中国无限放大给外国人看的片子没有差别,不过一种是讨好外国人一种是讨好中国人罢了。 演了这么久爱情片的人,本来应该免疫,却还有这样不可理喻的感情洁癖,罗砚自己都想笑话自己太过天真。但是心情还是没来由的不好,后来转过头问凌溯说你什么想法。 凌溯说不然先拍你的部分? frank还在喋喋不休,罗砚看了祝晟一眼,说对不起现在没情绪,你们可以先讨论精彩的台词。 年初的时候梁谨言也忙了起来,自己的新专辑还在赶,新合约到底签给哪家虽然一直有朱曼在打理,但自己也不可能完全不闻不问,加上大大小小的颁奖礼几乎每场都要去,哪怕是分猪肉也要去把自己的那块猪肉领回来。 纪明亭的专辑因为赶在年底上市,年初的颁奖礼倒也有份拿歌曲奖。说来已经出道这么多年,纪明亭居然还是第一次领奖,发片的时候连个新人奖也没拿过,拍的电影,最好成绩也不过捞上个最佳男配角提名。 因此那一天纪明亭第一次上台领奖的时候显得有些过于激动。平时演绅士到了重要场合偏偏忘了,害得同时拿十大金曲文希穿着窄窄的礼服跟在后面快步走,十分尴尬。 纪明亭拿到奖座指着坐前排的梁谨言说最感谢的是你,怎么谢呢不如下次你拍mv我帮你演,反串女角都可以。 梁谨言撑着下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颁奖礼无一例外的冗长无聊,尤其是像梁谨言这样的歌手,场场都要坐到最后好领属于自己的最佳歌手奖的重头戏。忍了好久终于结束,疲惫却早已过去,在后台接受采访的时候也是精神很好,不时与相熟记者开些玩笑,然后又重复那些表达喜悦的老生常谈。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闲着无事上网翻娱乐新闻,影视头条便是罗砚与祝晟片场冲突当场罢演的消息,图文并茂却大部分是空话,什么事由也完全没有说清楚。 梁谨言想象了一下罗砚发脾气的样子,却怎么样也想象不出来。 正想着听到手机响,罗砚在那头问你在哪里。 梁谨言走到沙发上躺下说在家啊。正准备摆出长聊的样子,那边却已经挂断,没多久门铃响起,开了门罗砚走进来脱了外套说借用下浴室,梁谨言呆立在门口半天没有回过神。 十三 十三 罗砚离开片场后开车回家,路过时代广场想到香港那个同名的广场,突然一阵冲动打电话给祝晟说休息两天,就回家整理了一些东西去了机场。 回到自己的公寓还是觉得无聊,想了想又拿了钥匙下楼打电话给梁谨言,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已经到了他家门口。 看到梁谨言呆住的样子忍不住想笑,用力抿住嘴进了浴室,洗完澡后才有了疲惫的感觉,于是便找到他的房间倒头便睡。 梁谨言看到罗砚穿着自己的浴袍倒在**,呼吸平稳似乎是酣睡,于是笑了笑也爬上床,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罗砚这一觉睡得并不稳,时差的原因早早便醒来,看了一眼梁谨言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心里想怎么两个在娱乐圈打滚的人比国中生还要纯情。 罗砚有些不甘心,推了推梁谨言,说喂说说话,梁谨言动了动身子眯着眼说好啊你说。 罗砚没辙了。 于是维持原本的姿势,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比如明天再回剧组的时候这个小风波该如何化解,比如怎么跟母亲解释回香港的事,比如为什么看到时代广场之后的十几个小时,自己会睡在梁谨言的**。 在美国拍戏的那段时间罗砚与梁谨言的联系并不多,时差加上彼此生物钟的关系,电话通的也很少,msn上也很少碰面,最多不过是留几句言,语句清淡的要命,比联系工作的交谈热切不了多少。 倒是梁谨言的新闻看了不少,颁奖礼的新闻大多是梁谨言成最大赢家此类的句子,穿着演出服拿着奖杯唱歌的样子,情深款款,怎么样也和眼前这个人对不上号。 熬到最后终于也忍不住睡去。 梁谨言起床之后看到还在沉睡的罗砚,坐在床沿打电话给朱曼说白天不去录音了,朱曼叫那晚上没有问题吧。 梁谨言说嗯,晚上一定准时到。 罗砚醒过来只听到最后一句,坐起身子将脑袋靠到他背上,闲闲地问晚上去哪里,语气还是刚睡醒的人特有的迷迷糊糊。 梁谨言转过头对他笑,说去见你父亲。 罗砚努力睁大眼睛,说我现在还没有心理准备你确定么。 去谈合约。梁谨言站起来说我叫了披萨你要不要出来吃。 罗砚回组里的时候凌溯走到他身边说已经沟通过了那场戏取消。想了想又笑,说rory,看不出来。 罗砚装做不解,问看不出来什么,凌溯却摇头不语,走到监视器前看刚才那一条自己的表现。 有一直跑海外影剧版的杂志记者过来探班,似乎与凌溯颇为熟悉,坐在一起闲聊。祝晟伸了个懒腰说这次拍这么快居然还是超了预算,好在没有超时,估计能赶上圣诞档。 罗砚对祝晟说对不起,希望没有耽误到拍戏。祝晟说当然没有,这场戏剧本本来已经完整了,那场戏你觉得不适合,我们后来也讨论了下,觉得也许的确是没有必要,只不过说服frank花了点时间。 罗砚嗯了声,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祝晟倒开起了玩笑,说早知道不请这个人,当初不该贪便宜。 杀青之后罗砚留在纽约没有急着回去,每天陪母亲散步吃饭,过的也算自在。倒是梁谨言,看到杂志上写的凌溯对罗砚的溢美之词,心里隐约有了点危机感。 其实这部分着墨并不多,但因为这杂志在电影界向来权威,八卦之类的向来不屑写,这次凌溯对记者讲了拍摄时冲突的前因后果,而后直截了当地表示着对罗砚的好感,看来也是确有其事。 不出几天果然周刊报纸开始疯传罗砚与凌溯假戏真做的绯闻,将罗砚那次的表现夸张成了民族英雄,而凌溯如何被他捕获芳心,言辞极尽肉麻之能事。 凌溯回港参加某品牌的派对,八卦记者自然是不会放过,直接就问是不是与罗砚拍拖,凌溯倒也大方,说如果能与他发展自己不会拒绝。 纪明亭指着头条上凌溯的照片,苦着脸对梁谨言说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和文希挤下去了,走国际路线了不起么,不然我们俩传绯闻好了,一定挤下她。 梁谨言僵着脸想她那位男主角倒真是和我在拍拖。 纪明亭说rory说了跟她不来电啦,他才不喜欢这种喜欢出风头的女人。 颁奖季终于只剩最后一次电台联合的颁奖礼便要结束,梁谨言与纪明亭也一同受邀。纪明亭坐在他身边,小声说如果今天晚上我再拿奖就开party庆祝,你一定要来。 梁谨言点头说好。 梁谨言停下车子的时候有些犹豫,毕竟上次参加纪明亭的party,回忆并不算愉快。他有些害怕那样子的气氛,但是知道纪明亭是真的对他感谢所以没有拒绝。 终于还是开了车门走了进去。 来得人不算多,大部分都是圈内人,纪明亭拉过他说迟到先自罚三杯,旁边那些已经先喝起来的女明星跟着起哄说jim真难得见你喝酒。 梁谨言接过杯子,见推辞不过只好说那我先喝一杯。 纪明亭颇为自恋地放着自己的专辑,跟着里面舞曲节奏摇头晃脑,然后转过头说jim这种节奏的歌你写这么好为什么从来不唱。 不适合啊。梁谨言说我没有你那种不羁的味道。 不羁?纪明亭笑,伸直手臂摆了个跳舞的样子,唱了句“停住这风”,问他是这种味道么。没等到回答便接了电话走了出去,边走边说你来这么迟知道了我开门。 罗砚进门看到拿着酒杯闭上眼跟着节奏轻轻晃动的梁谨言,视线一时转不开来。 梁谨言穿的是一件墨绿色的t恤,v字领开得很低,脖子显得更加修长,脸上也是酒精染成的红色,流海随着他晃动的身子垂落,四周吵闹着的声音似乎突然淡去,这个人惬意得像是在小酒馆听着爵士歌手的演出。 罗砚走到他身边将手搭上他肩膀,叫他的名字。 梁谨言睁开眼,对他露出一个有些恍惚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太草了> 十四 绯闻? 十四 文希走到罗砚身边说你果然够朋友,第一次在matt生日会之后的派对上见到你,要不要先喝一杯。 罗砚接过酒,抿了一口,笑说你们这对绯闻男女居然还敢凑在一起,不怕明天报纸标题是文希纪明亭欢乐通宵之类。 无所谓啦,反正最近不发片也不接戏,多点新闻看有没有代言找上来好多挣点钱。 梁谨言说不要谈工作好不好,想到明天还要进录音室很烦唉。声音不高语调软软,罗砚听在耳里竟有了他在对自己撒娇的错觉。 旁边有人在叫纪明亭说喂只和大牌聊天不理我们,早知道这么无聊我自己带制服来玩主题派对啊,matt过来喝酒。 纪明亭推着梁谨言文希一同走了过去,罗砚对他摇摇头,自己窝到阳台边,眼睛追随着梁谨言,倚着墙轻轻跟着音乐哼着跑调的句子。 梁谨言执着酒杯和他们说着话,笑得生疏,但表现得并不太明显,想来是把这里当成了工作时常常需要应付的场面,并不能如鱼得水,但至少看上去还算enjoy。 过了一会他在纪明亭耳边说着什么,纪明亭朝左手边指了指,他便放下酒杯走了过去,步子忽高忽低的似乎有些不稳。 罗砚站了一会,还是跟了过去。 在洗手间看到梁谨言坐在地上,背抵着墙,眼睛睁得很大,不停做着深呼吸。罗砚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去探他的脸。 梁谨言虚弱地笑,将脑袋抵上他胸口,说好像喝的有点多。 罗砚揽住他,手掌上上下下地抚摸他的脖颈。 梁谨言的声音闷在他怀里,说matt为什么不灌你酒,还有文希,明明我跟他们都不算太熟。 因为不算太熟所以知道你不会推辞啊。 是啊,你们认识二十多年。梁谨言语调有些酸,问罗砚说matt这么会玩,你一定也不差。 罗砚低低笑,说我才不像他那么没节操,你吃什么醋。 连凌溯都说喜欢你,之前她只喜欢鬼佬,大家说因为美金或英镑比港币坚挺,而且dick也劲过中国人,她怎会看上你? 罗砚站起来伸手拉梁谨言,说你喝的的确有点多,不然怎么会不和我聊丝袜奶茶和英式红茶,却聊起了美金还是英镑,还有dick的尺寸。 梁谨言拉住他手抬眼看他,又笑,说我想看看凌溯喜欢你什么。 罗砚凑过去咬他的唇,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梁谨言抱住他腰,转过头要继续的时候罗砚偏过脸,说你确定要在这里? 罗砚走了出去,将纪明亭叫过来说jim喝醉了,客房借用一下,纪明亭说好啊就你常住的那间可以吧,睡衣什么的也是现成的,需不需要我帮忙。 罗砚摆着手,快步走回到梁谨言身边,揽着他的身子,不满地说喝醉的人怎么都是这么死沉死沉。 梁谨言靠着他,一脸不明所以的傻笑。 直到将梁谨言丢到了**,罗砚终于喘出了气。想了想又走到门边按了锁,然后睡到了梁谨言身边。 梁谨言侧过脸,眼睛迷蒙着说罗砚,真糟糕,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罗砚撑起胳膊,俯下头去在他唇上辗转,觉得只要是他一句话就这么开心的自己实在是太沉不住气。 梁谨言伸出手臂搂住他脖子,用力贴向自己而后加深这个吻,舌伸进对方口腔缠绕,呼吸声加重,似乎是酒意冲上了头脑,而手掌也在罗砚的身体全部压上来之后转移了阵地,开始逐渐顺着他的背脊滑了下去。 罗砚看着眼前梁谨言的脸,在酒精与情欲的蒸腾之下泛着暧昧的红色,鼻尖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却在自己的身上点着火,而那双在自己背上毫无章法抚摸的手所到之处也似乎是不断制造着失却理智的温度,身体热烫的不像自己的,罗砚发现自己被这样的梁谨言囧囧,而且毫无办法。 他将唇移到梁谨言耳边,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空出的右手伸进他的t恤领口,从锁骨到胸口到小腹,光滑细腻的手感,是难以抗拒的景色。 梁谨言偏着头喘息,氧气似乎稀薄到自己呼吸都不够顺畅,张开嘴唇辅助时却被罗砚再次吻住,舌头伸进去在口腔里肆,深吻的时候梁谨言感觉到自己的t恤被扯了上来,离开自己身体的一瞬嘴唇分开,然后又再次迫不及待地粘到一起。 皮肤终于直接贴住,罗砚按住梁谨言滑向自己后面的手,弯起嘴角,语调沉沉地问你想上我? 梁谨言说看长相也该知道,用力想挣脱扣得死紧的手指,感觉到彼此的囧囧在前面都已剑拔弩张,无法忽视的急切。 罗砚没有松手,只闲闲地问你和男人做过么,会不会? 梁谨言没有吭声了,仰起头看正压住自己的男人,嘴角挑着笑,眼睛里闪烁着流动的神采,额头上细细地铺着一层汗,呼吸喷在自己耳际,是惊人的xing感。僵持了了一会还是梁谨言脱了力,闭上眼睛将腿缠上罗砚的腰。 罗砚在囧囧的时候是平日里完全想象不出的强势,牙齿在梁谨言的锁骨上反复啃咬,而后便是一次凶狠的进入。上下两处分明的痛楚让梁谨言无法控制的呻吟出声,却在睁开眼看到罗砚沉迷的神情时不自禁地弓起身子迎合他的动作,只觉得这样子囧囧,哪怕痛也是一种享受。 罗砚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若即若离,梁谨言感觉到他抽离了自己身体,却又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吻他,原本以为会很糟糕的体味却似乎还是一种吸引,似乎还耽溺于刚才的**中,罗砚却只是轻轻回吻,爬起来拉他说去洗澡。 于是依偎着进了浴室。梁谨言任罗砚将浴液涂上自己身子,说喂你的技术有没有接到过投诉,弄得人这么痛。 罗砚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说我又没说我以前做过,基本上第一次能看到你也享受到我觉得还不错。 ……丢。 梁谨言百年难遇的粗口,因为还陷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的身体和由于失力而显得更像呢喃的声音,显得气势全无。 十五 绯闻 十五 都市言情 大众 网 朱曼将报纸丢到梁谨言面前时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一早知道纪明亭是高危人群,在得知梁谨言与他现在走得很近时,也曾一再提醒过他要注意一下,说不定现在可能被拍的机率会高上一倍,但这样子的情形还是会让她觉得很荒谬。 梁谨言努力辩认着头版标题,文希纪明亭拍拖会亲友,罗砚梁谨言见证二人情定。配图是文希靠着纪明亭肩头,罗砚手搭着自己肩,看上去笑得一团和气,而且从角度来判断应该是从窗口偷拍。 梁谨言咂舌,纪明亭住二十七层唉。 朱曼想自己带的艺人数他最无趣,逛街只是去影碟店或是夜市,衣服都交给自己打理,戏院也少去,如果自己是狗仔怕也懒得跟这么无聊的人。忍不住抚着额无力地说你也算天王,为何每次新闻都沦为陪衬。 梁谨言板着脸一本正经,说有金像奖最佳男主角陪我也不算吃亏。 纪明亭打电话来时梁谨言便将朱曼的话对着他似真似假抱怨一番,又说看来现在记者也当我们老友了,matt你回答我是不是真和文希拍拖。 纪明亭没有回话,只低笑一声,然后又听梁谨言在那头开着不好笑的玩笑,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他想坏了,为什么之前那些玩笑话现在会一句一句往外面蹦,比如那天问梁谨言,你通常都会写歌来追人么,如果你追我我可以考虑,或者是那天颁奖时莫名说出的不如我帮你拍mv,反串女角都可以。 纪明亭不懂自己游戏人间这么多年,突然对这个之前一直有敌意的人产生了兴趣,而且看上去不够单纯。 那天早晨梁谨言按着太阳穴对他笑着说喝醉真够戗,全身没有力气,罗砚勾着他腰,眉头皱的紧紧,说坐我车我送你回家,然后一起离开。那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可能是一个一起长大的玩伴,也可能是一个自己很有好感的朋友,或者是一同失去。 纪明亭分不清楚这两者,哪一件对于自己打击更大些。 梁谨言现在的唱片公司似乎也知道无力挽留,因此拼着命想榨取他的最后剩余价值,在他还录新碟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筹备他的演唱会,于是每天除了录歌便是健身,忙的晕头转向之余倒快忽略了那个最近没接戏也没有宣传的恋人。 肖扬给罗砚的剧本仍然是一本也看不下去,干脆帮父亲的基金会做事,去了非洲一个星期,回港之后开慈善义卖会,星罗旗下歌手悉数到场,还有众多名流和艺人。 凌溯也在嘉宾之中,与另一位荷里活影星携手出席,引来了一帮黄头发绿眼睛的记者。 罗砚捐出的拍品是自己在非洲时拍的一张照片,穿着当地的民族服饰脸也应景的涂了些黑色的油彩,只不过烈日下晒出了一些汗,流在脸上倒像隔着铁窗晒了一整天的太阳,本身白晳的肤色露了一些出来,看上去有些滑稽。 但是笑容明亮的晃眼,与身边围着的一群瘦小的孩子一起,闪着光的几排牙齿,和几乎看不到眼睛的笑脸,感染力十足。 罗砚直到那晚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值钱,一张放大的照片,底价已有五万港元,到场的几位名媛也是不断加价,叫至三十万时凌溯加入战团,最终五十万入手。 司仪将她请上台,自是免不了夸一番她的爱心。凌溯看向拿着相框准备颁给自己的罗砚,说五十万能不能多一个拥抱。 司仪在一旁调笑着说不是吻戏都拍过么,然后从罗砚手中接过相框说怎么我从来没这么好命有美女投怀送抱,罗砚好羡慕你。 罗砚笑,上前拥住凌溯,在她耳边轻声说谢谢你帮我做头条。 凌溯手勾上他脖子,说谁叫你不主动,我都对媒体放话要你追我了,一点表示也没有我很尴尬的。 下面闪光灯一阵乱闪,罗砚心想这次总算不用沾纪明亭的光了。 酒会完了之后已是十一点,罗砚打电话给梁谨言,响了好几声之后才听到那边气喘吁吁地说喂。 罗砚皱着眉,问你在哪。 健身啊,演唱会要连开七场。梁谨言肩膀夹着手机,坐到地板上叹气。 罗砚嗯了一声,说在哪里我去找你。 罗砚到了舞蹈室的时候梁谨言正躺在地上,呼吸沉重着胸口起伏,看到他来只是偏了偏头,露出一个微笑。 罗砚坐到他身边,说不是传言梁天王的个唱没有嘉宾没有舞蹈没有安可是卖点,怎么还要练舞。 梁谨言说没有跳舞啊,刚从健身室出来,看到器械就已经全身疼了,到这里来休息一会。语气听起来可怜兮兮,罗砚看着觉得可爱,俯下身子去吻他。 没一会梁谨言推开他,说不行了气都喘不上来,太累了。 罗砚躺下来和他并着肩,伸出手拖住他,说我最近倒很闲,不然晚上我都来接你。 梁谨言眯着眼笑,说那早上送不送。 你如果忍心的话我是不介意啊,反正香港不大我每天起早开一小时车去你家不算什么的。罗砚也眯起眼,笑的假惺惺。 不想你吃苦又不想放弃专属司机的福利,怎么办?梁谨言笑的两腮都有些僵,打起精神来应付着没营养的对话。 怎么办?罗砚凑近他的脸,仍然是假笑。 梁谨言看着眼前笑得不怀好意的罗砚,心想自己明知他在下套,怎么还乖乖往里面钻。狠狠捏了一下他手指,说快拉我起来,先去我家收拾东西。 罗砚翻过身压到他身上,说我家有台球室锻炼体态,有按摩浴池放松身体,还有很大的双人床…… 话音消失在落下的吻里,梁谨言四肢酸软无力,已分不清到底是那些器械还是眼前的罗砚更折磨人。 十六 十六 演唱会当日纪明亭与罗砚拿了票去红馆,记者在入口守着众多明星艺人,准备拍纪明亭时见到同行的是罗砚,失望的表情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只敷衍地拍了几张照片了事。 罗砚笑,说想不到我们俩行情这么差,早知道不叫你来,看能不能有些休假的记者被报社拉着加班去夜店拍你与名模跳辣身舞。 纪明亭说梁谨言的演唱会我自然是要来看的,可惜他从来不请嘉宾,不然我也可以帮他站台给他换衣服或上厕所的时间。 说话间灯光已经暗了下来,音乐声响起的时候梁谨言拿着话筒走到台前唱opening,是第一张专辑的歌,不算大热,但梁谨言十分喜欢,后来每次开show时也习惯拿这首歌开场。 梁谨言近日的健身并没多大成效,身材还是太过清瘦,若不是追光与衣服上缀着的亮片,怕是要湮没在四面的舞台上。但是一开口便有了那种气场,本来嘈杂的看台突然静下了不少,纪明亭与罗砚手扶住防护栏,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着。 几首串烧之后现场大屏幕开始放vcr,梁谨言鞠了个躬下台换衫。vcr做的潦草,无非是出道以来几首大热歌曲的mv剪辑,再加上一些演唱会幕后的小花絮。播到梁谨言公司的舞蹈室时罗砚莫名的耳根发热,脑子里想到的是那天与他在那整面墙的镜子前亲吻的样子。 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那天晚上罗砚送梁谨言回家收拾了东西,本以为是同居生活开始,看他只提了一只小小的箱子,倒像是去度假,心里莫名有些不太高兴。梁谨言看着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说等过段时间有空买近一点的房子,虽然行情不如matt,但还是会担心有人拍。 罗砚笑着吻他,手伸过去帮他系上安全带。 那天罗砚提议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俩人都是一个人住惯的性子,当天晚上便觉得出了不适应。 梁谨言捧着几支护肤品站在洗手间门口不知所措。罗砚抓了抓头发看着洗脸台上堆满的保养品,干笑了几声去开上面的柜子,又是塞的满满。 于是罗砚也呆住了,眼睛瞪着梁谨言的手,说不上话。 梁谨言拿起润唇膏,说连放这个的地方都没有,原来当型男要付出这么多心血……眼睛扫到那挤成一堆的瓶瓶罐罐上显眼的logo,和金钱。 罗砚哼了声,你当真相信那些美女明星说的每天八杯水就可以保证皮肤好好,天生丽质那是传说里才有的事,我不信你之前和别人拍拖时看过她们素颜的样子。 梁谨言想了想,点头说我真没见过。说着示意罗砚接过手上的东西,自己去将抽纸盒打开,向下压了压,转头看罗砚: 好像只有这里有空…… 罗砚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想的出神的罗砚听到梁谨言的声音再次在台上响起时才回过神来。 台上的梁谨言穿着身白色的礼服,约摸是镶了些水钻,看上去颇为华贵,后排的fans喊着jim,声音已经有了哭腔。 罗砚心想,这样看倒真有几分白马王子的架势,可现场这几万人里,除了自己哪里还有人知道他每日从抽纸盒里拿洁面乳出来挤的模样。 身边纪明亭在听着梁谨言的情歌,状似如痴如醉,忍不住用手肘碰罗砚,说jim这样子好迷人,我若是女人怕也会爱上他。 罗砚似真似假地回说他如果是女人我怕也爱上他。 纪明亭摇头,说不成,他的样子,若是女人不够靓的,连我都比不上,更比不上你。 罗砚自小就被说样貌十足秀气,倒也没生气,只继续逗他说要真喜欢,男女又有什么关系。 纪明亭惊叫,rory你知我不能再直。 straight哪有绝对。罗砚似是逗上瘾,说你没听说足金其实最容易弯,倒是黄金含量越低的才会一折便断,如果条件优到似足金,喜欢男女都可以。 于是直到ending时,纪明亭还在思考罗砚这诡异的黄金理论,连罗砚赶在结束曲出来时便离开也没有察觉。 罗砚本想去后台等,接到朱曼短信说后面还有庆功会,怕是会迟一点,jim叫我跟你说不用等。 朱曼并不知道罗砚与梁谨言的关系,准确说这件事除了他们俩人,现在没有别人知道。她也曾好奇为何梁谨言突然搬去罗砚那里,听他解释说因为罗砚最近没有接戏所以比较有空,自己刚好最近对台球有些上瘾所以他说教我打球。 居然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也能唬弄过去,梁谨言看着朱曼无所谓的点头时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有撒谎的天分。 罗砚回了短信说没事我在停车场等一下就好。坐在车里隐约有些倦意,纪明亭走过来敲他车窗还有些不够清醒,开了车门示意他上来,纪明亭劈头就说rory你说的对,其实我们都算足金的。 so what?罗砚很洋派地摊手,问。 纪明亭靠上座椅,闭了闭眼说我好像喜欢上jim了。 罗砚咳嗽了一声,想原来我给的暗示这个人没有听懂,现在是不是想与我做情敌。 正斟酌着怎么回话时纪明亭下了车,冲他勉强笑着说我先走,要消化下自己突然改变性向的事实。 罗砚顿时觉得无力,将座椅稍稍放平便闭上眼打起了瞌睡。 梁谨言找到罗砚的车时正看到他脚搭在方向盘上,睡的很香的样子,便紧了紧外套跳上了车前盖坐着,脚悬空着一晃一晃,倒也不觉得无聊。 其实已经是凌晨时分,地下停车场还有穿堂风,颇有些寒意,梁谨言从台上下来只来得及卸了妆换了外套,澡也没洗成,身上湿湿的全是汗,更有些冻的不舒服,时间长了之后手也冰凉了起来。 罗砚腿一直没有抻直,时间一久就麻掉,终于还是醒来,睁开眼便看到梁谨言坐在车前盖上缩着肩膀,单薄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 罗砚赶忙开了车门出去,走到他面前拖住手说自己不叫我。 梁谨言冲他笑,鼻子皱了起来,说你睡太沉叫不醒。 罗砚凑过去亲他鼻子,鼻尖那儿已经是冰凉,有一些些心疼,说你就不能大声点。 梁谨言把手往他t恤里塞,说那你现在帮我暖暖手。 罗砚伸出手臂将他抱进怀里,下颌抵住他的头顶,发上似乎已经有了露水的潮气。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有了写这两个人同居生活番外的冲动> 十七 十七 演唱会最后加开两场才终于结束,梁谨言新碟也录制完成,公司似是已经笃定他不会留下了,宣传也舍不得砸钱,只敷衍地拍了两支mv了事,梁谨言也乐得清闲,没有通告时便与罗砚打台球打发时间。 罗砚回家吃饭的时候罗生问他是否最近与梁谨言走的很近,罗砚想了想,说嗯我们是好朋友。 罗生一脸算计,问那他签约发布会那天能不能帮爹地站台。 罗砚呲了一声,说我又不是你公司的歌手,要我去干什么,不如叫matt。 朱曼受梁谨言全权委托,终于把他卖了个好价钱,唱片约经纪约全部签给了星罗,除了被他一再提醒的不要接电影,别的条款也没有什么异议。发布会弄的很是盛大,纪明亭与文希一起到场欢迎新师弟,媒体几乎倾巢出动,价码没公开但也知道是天文数字,于是隔日报章头条都在头版耸动地写着“梁谨言天价加盟星罗”之类的标题。 罗砚指着那粗体字说你看倘若是女歌手,这里标题就会是某某某嫁入星罗之类的话了,如果是这样我倒不介意去发布会现场迎娶。 梁谨言发现自己与他斗嘴永远落于下风。 大约忙完这一段已经有两个月,梁谨言也在罗砚家住了两个月。正当他开始着手在罗砚家附近找房子的时候,倒是先有记者拍到了梁谨言出入罗砚家的照片。 那一天是罗砚出去拍广告,女搭档是第一次上镜,经验全无,因此本来只需要一个下午就可以搞定的广告片,硬是拖到了晚上十点多钟。 罗砚坐在椅子上,心里把坐在一旁认真看监视器的肖扬骂了一百遍。这支广告片导演是拍mv出身,差不多香港大牌歌手的mv他都拍过,这次怕也是因为酬劳的原因接了这支广告,事先就被广告商当噱头,与罗砚一起宣传的路人皆知。怕也是因为请了这两位大牌已经花完了预算,从女主角到整支片的质量都显得平淡无奇。 罗砚偶尔也会很矫情地觉得自己这种人应该叫artist,因此对于大部分的经纪人的任何事以金钱为考量很不屑。肖扬带他也经过了很长一段的磨合期,最终妥协的结果是接电影由罗砚自己决定,如果真的喜欢降酬也可以,如果不喜欢天价也不接,但是代言之类便交给肖扬全权打理。倒是肖扬这些年也并不完全是只看钱不看品质,所以也相安无事过了这么多年。 肖扬看到罗砚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样子,蹭到他身边说你也不看看你休息了多久,有钱赚还这么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罗砚鼻子里哼出单音节,仍是不屑。 梁谨言电话适时过来,说这段时间似乎都是你接我,今天不如我接你。罗砚说好,车钥匙你知道在哪里。 转过头看着一脸莫名的看向自己的肖扬,笑了笑说今天给你放假,不用你送我了你先回去吧。 梁谨言到的时候罗砚工作还没有结束,便坐在车里等他收工。 等待的时间并不难挨,梁谨言坐在车里,鼻子里似乎还能闻到罗砚常用的香水味,cd还是之前自己换的那张,后座上有一件薄风衣,偶尔太累在车上睡着,到罗砚家楼下醒过来时总是会在自己身上盖着,副驾座那儿搁着一双拖鞋,7.5号是自己的尺码,罗砚说是因为肖扬的车里总是有给自己备着一双拖鞋,觉得很舒服,尽管每次叫他换下束缚一整天的皮鞋的时候总是会故意冷冰冰加上一句你要保证没有香港脚。 说来奇怪,与罗砚其实都不算懂怎么温柔体贴的人,但在一起之后也开始试着学习。大部分的时候还只是和所有热期的情人一样,成日只想腻在一起,但是生活方式却也有着一些些潜移默化的改变,似乎都是到了快三十岁的时候才找到自己愿意去认真对待的感情。 梁谨言很安静地坐着,似乎是在体会罗砚平常在这里等自己的心情。开了音乐跟在后面小声地唱,突然觉得此情此景倘若自己再点上一支烟一定足够煽情。只可惜自己与罗砚都不抽烟,倒失去了一些装腔作势的机会。 梁谨言掏出录音笔,捕捉着脑袋里飘过的弦律,关于香水味,拖鞋,风衣,还有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 罗砚坐上车的时候梁谨言看着他,迟迟没有发动,心里不停鄙视自己看到他出现开始便一直没有转开的视线,实在是有些小男人心态。罗砚偏头看他似是不解,最后也像是懂了什么似的,勾过他脖子去亲吻。 罗砚对于与梁谨言亲吻这件事似乎总是乐此不疲,而这一点也正是他从一开始便确定自己会拿他当作情人而不是朋友的理由。仍是不够柔软的嘴唇,梁谨言压上去的时候感觉到两人都没有太高的温度,辗转着磨擦着才逐渐升高,互相缠绕着的舌似乎再不能分开,潮湿的呼吸与鼻子里无意识泄出的□□,只是一个在停车场的吻,却汹涌至极。分开后似乎还能看到眼底尚未熄灭的欲望,相视一笑后发动车子,速度比平常快了几乎一倍,到达之后便匆匆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第二日罗砚就接到纪明亭电话,说你太不够义气拉了jim玩也不找我,今天去你家方不方便。 罗砚刚准备问你怎么知道,那头纪明亭已经在用他习惯的多情语调说jim那么模糊的照片也十分有魅力,罗砚他可把你比下去了。 罗砚心想我昨天忙了一天,能好看才有鬼,心下一动便开了电脑看八卦新闻版。 果然有昨天与梁谨言一起回家的照片,不过因为当时俩人肢体并没有太过接触,也没有什么出位的话题,但罗砚多年没有被提及的星罗太子爷身份倒又一次又被想起,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猜测着他在梁谨言换公司这一事件中所起的作用,想象力之丰富且都言之凿凿,活脱脱演绎成一部现代罗生门。 梁谨言凑过来看,撇着嘴说真得快点找房子,要安保更好一点的。 罗砚拍他脑袋说先想着怎么打发matt再说,他可能中意你。 梁谨言瞪大眼一脸不敢置信,说喜欢上男人哪有这么容易,女明星都约会完了,他可以再等一等港姐选举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冬眠,因此这篇文可能会比原先预想的短一些,又不想虐又不知道怎么样去写比较激烈的剧情,再勉强写下去也没有太多能写的东西了,到时候成了裹脚布怕就对不起大家了> 十八 绯闻 十八 都市言情 大众 网 纪明亭来的很快,甚至罗砚都还没有考虑好到底要不要先给梁谨言打预防针,该怎么样面对他可能的告白。 纪明亭有罗砚家的备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正看到并肩坐在沙发上的罗梁二人。 罗砚平日休闲的服装偏好浅色系,今天也是他习惯的浅蓝色v领t恤,白色的麻质长裤,交叠的双腿更显颀长。梁谨言坐在离他一臂的地方,很宽松的黑色运动外套,因为过于清瘦,左肩那里空出了不少的一块位置,他对着纪明亭笑,露出了左边那颗小小的虎牙。 纪明亭想回他一个微笑,可是看到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意外的和谐,几乎有些刺眼,最终只是招手说了个hi。 梁谨言倒显得有些局促,这才发现自己这般居家的打扮似乎在外人眼里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转过头看罗砚,倒是神情自若,只是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促狭的笑意。 罗砚拍了拍梁谨言搁在沙发上的手背,站起身对纪明亭说要喝什么自己拿,肖扬早上给我拿来了几个本子逼我今天看完,赶时间。 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纪明亭去冰箱拿了罐啤酒,坐到梁谨言身边没话找话地问怎么rory是不是也打算出专辑。 梁谨言说我没有听他说过啊,过了一会好像才反应过来,说啊我是最近是有一直跟他学打台球,所以经常过来,他打的真的很好。 纪明亭仰着脖子灌了口酒,问jim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如果你是gay我会怎么样。 ……记得。梁谨言低下头,猜测着是否他与罗砚并未刻意低调的相处已经被他发现端倪,想到罗砚刚刚太过明显的回避举动,不禁有些美滋滋地想莫非他已经在眼前这个他最好的朋友面eout过。 如果我回答我可能喜欢上你…… 纪明亭觉得自己的勇气到了这里已经算是消耗怠尽,啤酒罐在手中捏的咔咔作响,接下来的话也不知道何以为继,内心忐忑着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回应,又开始驼鸟地想如果他没有听见自己刚刚说的话,自己会不会还可以和以往一样轻松做朋友。 梁谨言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有些不解。纪明亭刚刚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与自己离的近,每个字是的的确确都听清楚的,只是他不确定他说这样的话是有什么样的含义,这与他之前的心理预期出入太大,而他显然还没有能够将那句类似表白的话消化,只能睁着越发迷茫的眼睛,沉默地看着纪明亭。 纪明亭手中的啤酒罐终于被捏扁,没有喝尽的啤酒溢了出来,冰凉的**淋湿了手指。他站起身抽了纸胡乱擦拭,对梁谨言勉强地笑,说最近有接新片,可能是太过入戏。然后指着只溅了几滴啤酒的牛仔裤说裤子脏了我先回去换,便匆匆离开。 梁谨言听到卧室的门锁咔嗒打开的声音,转过头看到罗砚抱着臂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己。于是走到他面前,尴尬地笑说怎么最近我行情这么好。 罗砚却突然抱住他,将头搁到他肩膀上说我明明进卧室的时候很自信的,可是听到他说可能喜欢上你的时候居然会有些紧张,感觉很糟。 梁谨言说你也听到他最近接了新戏,到我这里来体验生活。伸出手扣上罗砚的腰,说奇怪他要体验生活也该找你,不是听说你有被评为同志最爱情人。 罗砚咬他肩膀,不悦地说你听我说话都没有听到重点么。 怎么没听到,你先让我偷偷开心一会。梁谨言偏过头亲他的耳根,说那不是紧张,你如果解释成吃醋我可能会更开心。 罗砚嫌恶地说喂这么恶心的词不适合我,matt没威胁的,完全没有。 梁谨言将手臂又收紧了一点,嘴角咧开了大大的弧度。 罗砚与凌溯主演的新片因为要抢某欧洲电影节的评选日期,因此提前上映,凌溯也从美国片场飞回来,抢在新戏空档回国参加首映式,场面一时颇为浩大,只是记者的话题如同之前香港媒体的惯例一样,将焦点从影片本身转移到两位主角的身上。 其实严格意义上而言,这次的话题已并非空穴来风,尤其是凌溯刚下飞机在面对记者问到与罗砚有没有进展的问题时,便丝毫没有避讳地以我都在美国拍戏没空与他培养感情做为回答,于是在电影结束后,走上台的凌溯与罗砚便被记者的闪光灯晃花了眼。 罗砚并不排斥主动的人,比如梁谨言从一开始接近他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反感,但是他对于凌溯这种似是而非的利用媒体当传声筒来示好不太能够接受。这个女人的情史并不丰富,但是鲜有的那几段也都算得上是大件事,直至今日还能在街头巷尾做为谈资,而自己似乎也成了她最新的一个话题。 罗砚并不是一个惯于高调的人,尽管他的一举一动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大众关注的焦点,但是对于私生活,他向来不会对于公众透露太多,这次被凌溯盯上,他隐约地觉得并不是一件好事。 走下台后凌溯看了一眼站在罗砚身边的肖扬,后者知趣地借故离开后,便单刀直入地问晚上有没有节目。 罗砚看着她,问你是想拍拖还是想one·night·stand。 凌溯笑了起来,说我都可以,看你啊。 罗砚将手中的车钥匙转了转,说可惜了,我都没有兴趣。 凌溯面色未改,只说rory我更喜欢你了。 罗砚耸耸肩,打电话给肖扬说把车开过来,转过头对凌溯说对不起我不是绅士,不能送你回家。 凌溯摇头,说rory,怎么这么玩不起,语气里颇有些挑衅。 因为我还想演一段时间美少年不能有皱纹,纵欲或熬夜对于我这年纪的人来说都是杀手。罗砚指着眼角莫须有的纹路,一本正经地回答。 十九 十九 十九 凌溯对媒体态度不变,仍是经常说一些暧昧的话来撩拨着罗砚,记者求之不得,一时影片被炒到最热,刚上映一周便挤进了票房榜前列,两位主角也几乎抢尽报刊头条版面。 罗砚颇为烦躁,心里不断盘算着不知道现在制造与女主角不和的传闻会不会太迟。 梁谨言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去公司开会选新碟的歌便是抽空去看房,这些新闻虽然也有所耳闻,但也并没有想到有多大的影响力。 梁谨言在半个月前已经搬离了罗砚的住所,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演唱会结束,最近的工作并不是太忙,二是罗砚最近宣传新戏属于曝光率比较高的时期,也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被拍到而节外生枝,因此与罗砚商量着在买房之前先搬回去之后便结束了之前那段不长的同居生活。 不管是梁谨言还是罗砚,倒也没有太过不适应,毕竟住在一起的时间不过是短短的几周,很多的习惯还来不及养成。只是越来越早的入睡,似乎是一个人住的房子到了晚上便找不到可以娱乐的事情。 罗砚终于结束了最后一家戏院的首映活动,看看时间还早,想了想便开车去了梁谨言家,却因为只在梁谨言搬去自己家住的那个晚上收拾行李去过一次,已经忘了楼层,便坐在车里打电话给梁谨言。 没过多久便看到梁谨言下了楼,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弓下身子对着罗砚笑得很开心,说今天怎么有空。 罗砚习惯性地揽过他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唇,说进去等我,先去停车。 梁谨言站在电梯口,没回头便按了楼层,感觉到罗砚站在他身后,莫名的安心。 进了屋子之后又是一个吻,并没有太过深入,只是自然而然地亲昵。罗砚说应该还没有睡吧,刚刚在干嘛。 看电视,上网。梁谨言回答得漫不经心,头依然枕着他的肩,似乎是站着的力气也没有,眼睛半眯着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罗砚走了进去,摸了摸电源都没有插上的电脑,说这什么牌子的,散热很好。 梁谨言似乎这才醒过神来,只好笑着说其实刚刚已经睡着了。 罗砚把他推进卧室,说你困了就继续睡我先去洗澡。 梁谨言摇头,坐到沙发上说没事我不困,等你好了。 罗砚笑得有那么一些挑逗,凑到他耳边说那要不要一起洗。 梁谨言闻言便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说怎么突然又困了我先睡去了你自便,便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卧室直挺挺地倒到**。 罗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梁谨言已经睡着,感觉到他躺到身边迷迷糊糊地说了句“睡吧”便没了声音,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罗砚笑着伸手搭上他的腰,没一会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罗砚是被电话吵醒的,在丢在客厅沙发上的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看到是肖扬的来电,没好气地问有什么事一大早。 肖扬欲言又止,良久叹口气说还是出来再说吧,你先出来,没等罗砚问在哪里见面便先挂断了电话。 罗砚下了楼,看到肖扬的车停在自己的车旁,仍是有些不解地打开车门,问到底是什么事。 肖扬拿出几张照片,说是罗生一早交给我的。 照片拍的其实已经算是清楚,一张是梁谨言将头伸进车窗与另一人接吻,虽然脸向里侧着看不真切,但那辆车是罗砚最常开的f50,更不用说前面很清楚地拍到那年罗生送他的他生日数字的车牌。另一张则是透过铁门与玻璃隔断拍的梁谨言站在电梯口,而罗砚站在他身后约五米的地方,虽然只是背影,但罗砚白天参加电影宣传时穿的衣服根本没有换下。 罗砚看的很仔细,然后问肖扬怎么回事。 报社挖到新闻没有发啦,早上问罗生的时候被压了下来,说要换纪明亭整版专访谈感情问题。 罗砚想了想,对肖扬说对不起以后会小心。 肖扬看着他,问rory这次是真的么? 是真的。罗砚若无其事地笑,说不过我没兴趣让全世界都知道。 罗砚并没有离开,想了想又上楼按门铃。梁谨言已经起床,于是一开门便被罗砚给他看的照片吓到说不出话。 罗砚开着玩笑说拍的挺好的,文艺片也没这么唯美,就是看不到我的脸影响收视率。 梁谨言瞪他一眼,问道你父亲是不是知道了。 嗯。罗砚漫不经心地点头,说估计圈内差不多都知道了吧,记者不发新闻稿,我不信能忍得住跟同行一起说这个大八卦。 梁谨言呵呵笑了起来,问罗砚你信不信过几天会有你我的exgf来骂我们骗子,说基佬还跑来跟我们拍拖之类的话。 结果exgf没有遇到,倒是纪明亭找上门来。罗砚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有一些小小的心虚,说好啊你来我家我在的。 纪明亭把钥匙丢到他手中,说这个是不是要易主了。 罗砚说怎么会,我们会找新房子,这里你还是可以来啊。 纪明亭有掐他脖子的冲动,说你看到我跑去告白是不是笑坏了肚子,怎么这么傻。 怎么会,我们多少年朋友。罗砚从冰箱里丢了罐啤酒给他,说那天晚上本来是打算跟你说的,结果你会错意。 纪明亭也想到那天晚上情形,摇着头笑了出来,说看来我是自作多情惯了的。不过这样也好啦,我应该很快能重新享受在女人那里当情圣的感觉,不过你和jim,接下来会怎么样。 无所谓喽,大不e out。 纪明亭瞪大眼说你发癫啊,很多fans当自己偶像都不用上厕所的,你们站出来说搅基?你可以当实力派演员,jim可是要卖唱片和演唱会门票。 罗砚点头,说这是最糟糕的吧,毕竟我说喜欢演戏,不及他喜欢唱歌十分之一吧。 纪明亭装做一脸惊讶,说你把rory藏哪里去了?那个我认识二十年的rory不会这么善解人意的! 罗砚眯起眼睛,说matt要不要打一局,输一分停一周的通告? 纪明亭苦着脸跟在他后面走进台球室,问三年之后我再出道还会有人认识我吧。 二十 绯闻? 二十 罗砚虽然觉得父亲约自己的时间比自己预期的晚了太多,但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与以往无异的一脸精明生意人的笑容时,心里多少有了不会遭苦情戏里那种棒打鸳鸯命运的认知。 不动声色的听任保姆舀了碗汤放到自己面前,罗砚喝了一口清清淡淡的十分合意,便又示意再舀一碗。 罗父已忍不住,放下碗轻轻咳了一声。 罗砚抬头看他,说你嗓子不舒服也多喝点啊,里面放了甘草,jim说这东西保养喉咙很有用。 罗生顿时很没形象地呛到,又似是想保住自己身为人父的威严,板起脸说rory我叫你来正是想和你谈谈关于jim的事。 罗砚放下匙子,说我知道啊,可是看你迟迟不提只好自己先开口了,你说。 罗生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无所谓的儿子。 眼前这个人,被称为中生代演员领军人物,有一个香港演员在他这个年纪所能取得的最好成绩,与自己的妻子有七成相似的脸庞,这些年在美丽之类的排行榜上排名都是居高不下。罗生知道自己一直都为他骄傲,他的孩子这么优秀,而且活得潇洒,哪所是有了羁绊,也能一派随遇而安的态度,似乎只要是自己做的事,便可以不问对错理所当然。 其实罗砚与父亲关系一直不算亲厚。从小跟母亲一直呆在美国,父亲只有圣诞到农历新年时才会相处上一个多月,其余的时候他哪怕去美国,也只是匆匆住上几天便走,而小时候的罗砚也不知道怎么与他相处。十八岁的时候母亲说让他回香港,懵懂着问她为什么不一起去,得到的回答是去香港他也是没时间陪我的,何况年纪大了之后只想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于是罗砚回了香港,住在父亲家里着实过了一段少爷的日子,那时也才见识到父亲在香港娱乐圈的地位,连除了出生时给媒体公布的一张baby照之后便再未公开露面的自己,也迅速成为热门话题,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快门声乱响,这时也才知道原来父亲之前一直说的走不开并非妄言。 直到后来误打误撞做起了演员,搬离了父亲的住所,事业上也有所成绩,那时候才了解为何母亲说哪怕来香港也是没空陪她,想自己这几年来,大部分时间在拍戏,闲下来之后也只想好好休息,哪愿意再去做长途飞机。 罗砚冲着对面看着自己正入神的父亲微笑,看不出来多亲近,但似乎是有了亲近的意图。 罗生看在眼里,似乎眼前还是多年前在圣诞夜的时候会走到自己面前伸手要礼物的罗砚。也是这样子的笑,明明很生分也不懂怎么跟自己说话,却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有亲近的必要,所以走到他面前仰起头先露出一个假意亲近的微笑,笑得不开,隐约还有些羞涩,但眼神却是坦然的,嘴里说着爹地今年送我什么礼物。 罗生唤他名字,说rory,今年送你份圣诞礼物。 罗砚张口似是想说什么,罗生没等他回答便接着说前段时间跟林氏谈过买一栋楼做星罗的艺人公寓,租给新人省得他们住太远不方便,听说你最近也在找房子,给你留了顶层两套。 罗砚低下头继续喝汤,许久才低低说着谢谢爹地。 梁谨言此时正在会议室商量新专辑的方向。 其实梁谨言并不适应现在的状况。他从出道至今七年,一直在一家公司,而自己由于大部分是创作,也没有跨公司与别的制作人合作的机会,整支team彼此熟悉了工作方式与喜好,做决定都是最高效的,而现在,他听着身边的人的讨论,发现自己的心思真的不在其中。 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问自己的意见,梁谨言暗叫不好,自己连什么问题都没注意到。总监看了他一眼,开口解围说你们说的都没用啦,我们还是要看jim创作的曲目再来确定风格,你当他还是新人,要我们帮他制定歌曲路线么。 梁谨言冲他感激地笑,然后在听到今天就到这里的时候如释重负。 下了楼从兜里掏出手机才看到有罗砚传的讯息,说是在自家打包了煲的很好的汤,现在正放在你家厨房,结束后马上回来不然我会在凉到之前喝光云云。 梁谨言刚刚那点小苦闷似乎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停车场的步子似乎都是在飘。 罗砚伸出食指擦去梁谨言嘴角溢出的汤汁,问你说搬新屋之后还要不要留厨房,我们似乎连沙拉都不会做。 梁谨言继续埋头喝汤,咕哝着说你见过谁家没有厨房。 倒也是。罗砚笑,问怎么今天不顺心么,看起来有点累。 嗯,和新同事不知怎么沟通。梁谨言叹口气,放下碗上前一步抱住他,说虽然都告诉我只要管写歌唱歌别的交给他们,可总是觉得做歌手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又想多做一点事,要是没有这么喜欢唱歌多好,可是想到fans,又不想让他们失望。 罗砚点头,说是啊,像我们这种一线演员只要讨好电影奖评审,你们这种一线歌手最该讨好的偏偏是歌迷。 梁谨言在他耳边笑,说你不怕影迷得罪光,到时成票房毒药没人敢找你拍戏。 罗砚说不怕啊,我又没有多爱演戏,大不了不做。顿了顿又说,但是你不一样啊,所以还是不能因为我们的事影响你。 梁谨言咬他耳垂,说为什么,大不了不做。 傻仔。罗砚胳膊收紧了些,状似不经意地说反正我的年纪过几年说不定就有导演找我演父亲,实在是不想有这一天,不如早点退出。 梁谨言直起身子看向他的眼睛,说怎么你父亲有说什么么。 没有啊,就是自己突然做的决定。罗砚拨开梁谨言挡住眼睛的流海,说其实是想我以后可能就呆在香港了,所以先回去陪妈咪一段时间。 虽然相信不会有比我更优秀的人在你身边出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收了爹地给的礼物,我走之前会先搬好家把你关住的。罗砚挑着眉看他,喂,有没有兴趣写一首歌,我退出影坛之前的封镜之作可以献给你的mv。 二十一 二十一 梁谨言抗议无果后,“绯闻”这首歌还是被当成主打来宣传。 那日罗砚问他是否能写一首歌让他来出演mv时,他便想到了那部没有合作成的戏。本来并没有想用这个歌名,但罗砚说怎么你还怕祝晟找你要版权费,他巴不得你的歌帮他多卖几张dvd。 纪明亭听到这首歌之后便打过电话找梁谨言说我颁奖礼的时候说过要拍你拍mv的那么多人都听到了,这支歌我一定要演,梁谨言只好同意;结果凌溯听说罗砚要演mv之后直接找了导演,开玩笑说我与罗砚不是正传绯闻么多切题,于是一支四分多钟的歌硬生生被几位大牌弄成了加长版音乐电影,成片有十五分钟。 歌曲是挺欢快的调子,词也是略带反讽的通俗句子,导演拿着这篇东西居然也折腾出了剧情,除了梁谨言之外各位算是戏剧经验丰富的大牌纷纷表示演的很开心很过瘾,着实让他虚荣了一回。 梁谨言看了成品之后很是满意,虽然纪明亭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反串女角,但是在剧中一时子同罗砚眉来眼去,一时又与梁谨言勾肩搭背,明明是演的三个男人被同一个女人劈腿的情节,偏偏与这两位也演出了暧昧,颇有些左右逢源的味道。 凌溯在片场跟罗砚说rory是该说你前卫还是说你勇敢,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我也没有兴趣纠缠。 罗砚点头,说追你的从香港排到美国,你就让我继续做那唯一一个你追不到的好不好。 于是相视一笑,凌溯退出的潇洒,引得罗砚顿生好感无限,觉得她背影也好看了很多。 纪明亭最近正与某位歌坛前辈传出姐弟恋,前几天被拍到俩人一起逛玩具店。纪明亭对此也很苦恼,说为什么每次都拍我逛街或是泡pub,我去试镜录音就从来没有人跟。 梁谨言笑着吐槽,说你试镜录音的时候车里没有载美女嘛。 纪明亭冲着他勾起嘴角笑,说我载你也是一样。 梁谨言赶紧摆手,说哪有女人长成我这样,罗砚都比较像一点。 哦?纪明亭笑得更猥琐了,摆出了一副想探听两人床第之事的八卦嘴脸,罗砚随手捞起一张椅子就朝着他砸去,吓得他抱头鼠窜,形象全无。 罗砚走的时候梁谨言并没有送,毕竟是准备了三个多月才终于暂时结束了香港这边的事,俩人倒也没有对分别有太多的感触,只觉得美国与香港之间说远也不远,抽得出时间也能经常见面,倒是担心罗砚回去上学到底能不能习惯多一些,梁谨言就不止一次开他玩笑说怕到时候除了拒绝追求者便没有别的成就。 梁谨言其实刚开始听到罗砚的决定时也有一些小小的质疑,说有冇搞错你除了演戏还会做什么。 罗砚怒,说你才是除了唱歌就什么都不会吧。 于是梁谨言开始迂回战术,苦口婆心地劝他说你演这么多年戏,一下子就那么干脆的退出都已经够惊人了,你居然还想去做老板,而且还是我的老板。 我说过我没有多爱演戏,所以退出也没什么损失了,做老板我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是我想爹地回去陪妈咪,这样我以后留在香港也放心一点。 梁谨言感动之余仍保留最后一丝理智,说可是你如果做了之后发现自己实在是不能适应也做不好,会不会有挫败感。 没差了,反正我做演员倒能做得很好,可是你不还是从来不看我的戏。罗砚看向他的眼神颇为哀怨,说就连我帮你拍的mv你都不看,你是有多讨厌看我演戏,连自己出镜都不看了。 梁谨言挠挠脑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电视上面播自己身边的人,就会觉得怪怪的。顿了顿又补救似的说而且你演那么好,我看了呷醋怎么办。 罗砚笑,说没事,我老豆说做生意的更要演戏,我也算能物尽其用了。 于是这个话题便被糊弄了过去。 罗砚回纽约后并没有住在家中,而是在学校附近找了间房子,只在周末的时候才回家陪陪母亲。刚开始问母亲的意见时,她回答说天天在一起怕自己反而不习惯,于是原本质疑自己说回来陪母亲其实是谎话这一念头也逐渐打消,久而久之居然也喜欢上了这样子的生活。 罗砚从来没有问过母亲与父亲之间的感情,因为这些年来,自己所亲见的事实如果再去问的话已是不敬。后来有一次周末回家时与母亲聊起梁谨言,罗太与小时候一样拉过他的手帮他剪指甲,说你和你父亲一样,认准了就不声不响做自己认为最好的安排,希望结果也能确实是最好的安排。 罗砚探过头去亲了亲母亲的脸,说妈咪我爱你。 罗太抬眼看他,说我以为你现在对女孩子说不出来这句话了呢。 其实刚开始过去的时候的确是不习惯。罗砚之前只念完高中,后来回了香港便进演艺圈,学校这个词离自己太过遥远也未曾想过自己还有回去的一天。罗生之前开玩笑说过以后自己的公司不知道交给谁经营时自己也是一笑而过,从来没有过自己去接手的打算。 但这一次是下了决心走这条路。那一日告诉父亲自己的决定时,虽然父亲只是说不要勉强自己,但是脸上那种开心的神色到底是掩藏不了,而且很快便帮他把一切手续都办妥,临走的时候还说我不要你拿什么学位,只要学一点管理就好,回来我找人带你,两年应该够了吧。 两年。罗砚想果真是自己老豆,知道自己学的时间再长一些怕也是要禁不住厌烦了,讲了这么个折衷的数字,倒真是学的似模似样,rank也算是拿得出手。 其实两年也并没有很长。退掉自己住了两年的公寓,罗砚开车回家的时候便在想。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像大纲。。。。太赶了otz 尾声 绯闻? 尾声 梁谨言将吃了一半的披萨丢进垃圾桶,然后开始犯起困,心里想明明生物钟还没有到点就想往**躺了。但想到罗砚在msn上跟自己说今天到香港,还是忍着倦意觉得怎么也要表现点再见的喜悦,于是坐到地板上靠着沙发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转台。 意识不清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过来拍自己的脸,说困了去**睡。梁谨言冲着他迷迷糊糊地点头,说你先去冲凉,勉强站起身子,看到玄关处的行李说那个明天再收拾。 罗砚又伸手揉了揉他脑袋,说怎么这么早就困了,你也刚三十岁,还没老啊。 梁谨言呵呵笑,一步三晃地进了卧室。 罗砚似乎也是累了,洗澡的时间也没用多少,匆匆披了浴袍然后拿着吹风机吹头发,眼睛也有点睁不开。 梁谨言刚刚睡着便被吹风机的声音弄醒,躺在**睁开眼半天才回过神,想起这次已经不是之前那段时间一样呆上一两天便走,心里那么些喜悦便泛了出来,看着天花板笑的有些痴傻。 罗砚走过来跪上床沿,弯下身子吻他说刚刚看你那么淡定还挺失落,怎么现在才知道要笑么。 梁谨言抱住他脖子说年纪大了反射神经跟不上,又笑,说其实真没感觉,你看看你这两年回来过多少次。 罗砚也笑,说你坦白交待这段时间看了多少文艺电影,你以为那里面演的动不动生离死别是真的么,不能见面只是因为不想见,别的理由都是编剧编出来的。 梁谨言没说话,侧过身捏他脖子。 罗砚刚走的那段时间梁谨言是真知道了思念这回事。罗砚刚开始与他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抱怨着自己上课多累课本有多难,颇有些撒娇的味道,连带着把平日里的毒舌藏了起来不时说上那么一两句可以媲美电影台词的甜言蜜语,招惹的梁谨言又是担心又是想见面,失眠了好几次,黑眼圈被朱曼看到后扬言再这样就喂他吃安眠药。 没想到那家伙没满一个月就跑了回来,晚上趴在**非说飞机坐太久脖子和腰都酸的厉害,梁谨言只好用那三脚猫的功夫帮着按了几下,没到几分钟就看到那人已经睡了过去。 之后也回了几次,间隔时间不定,全看罗少爷兴致所至,次数多了梁谨言已经见怪不怪,完全没了惊喜的效果,情话也似乎只有在网上付诸文字时才能说得出来,见了面仍然是那个刻薄尖酸不留情面的罗砚,一点也没变。 俩人一个在香港一个在美国,也都是在忙,尤其是梁谨言,休息日两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但也因为罗砚的关系,两年来几乎没接过要离开香港的通告,就怕他万一哪天又想惊喜了,回来白跑一趟;当然也承认自己并不想错过。 罗砚闭着眼睛,享受着梁谨言这两年有所长进的按摩指法,说刚刚在飞机上看自己这两年的回香港的机票,最长的一次间隔是四个月,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没耐心。还好以后不做演员,没有被导演骗去拍那种一拍好几年的戏的危险。 梁谨言停下手,凑近了看他,眼睛在关了灯的房间里似乎也能看得出来闪着光。 罗砚叹了口气,说明明很累了,可是你这样看我我又忍不了,勉强做一次吧。 梁谨言翻过身说我困了,眼睛闭上了嘴角却还是在笑。罗砚也没再说话,只是手臂搂上他的腰,嘴唇在他的耳垂到肩膀那一块一下下地亲吻,撩拨的目的昭然若揭,见梁谨言仍是闭着眼一动不动,一狠心把手伸进他的睡裤里往下探去,嘴唇移到他耳边,哑着声音说我就不信你没想我。 那只手在腿侧不轻不重的抚弄,呼吸把耳际也染得潮湿了,燥热一直爬满了脸,梁谨言终于放弃抵抗,转过身来掐他脖子,恶狠狠地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怎么折腾,嘴唇也迎了上去,舌头没有任何停顿地进入,眼前罗砚张开嘴唇迎接他的进犯,之后便是迫不及待地交缠。 罗砚微睁着眼看着眼前那张已经被挑起情欲的脸,毫无征召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与梁谨言在一起,掐头去尾也有了三年多的日子,可奇怪的是似乎从来也没有过厌倦的时候,习惯了对方的样子,甚至是囧囧的方式,新鲜感过去之后倒并没有降温,反而已经有了相濡以沫平淡相处的默契。 身下梁谨言呼吸已是越来越粗重,罗砚吻了吻他的嘴角,不依不饶地说就知道你想我,换来梁谨言不甘心的怒目。 罗砚第二日早早便起了床,换了身之前鲜少穿的风格简单的西装,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满意地确定了自己商界第一型男的地位,走到床边推了推梁谨言,说我们换车开吧。 梁谨言睁开眼,说不是嫌我的车太死板么。 刚好配我这身死板的衣服。罗砚扯了扯衣角,说我决定在你身上实现我未尽的理想,你以后可以走我之前的路线,穿的抢眼一点,免得每次都照着品牌目录穿,至少也要注意点搭配,不然现在新偶像这么多,三十岁的老人转眼就被抛弃。 梁谨言眯着眼说还有四十岁五十岁的天王也照样有女fans喊着非他不嫁,我急什么。 罗砚笑着吻了一下他额头,说喂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没有什么话要说。 梁谨言这才睁开眼说今天就去,昨天晚上没有听你说啊。 昨天晚上最后一点力气花在你身上了,没来得及说。罗砚“身上”两个字加重了语气,不出意料地看到梁谨言耳根子泛红却还逞强着瞪他,说还说我三十岁年纪大,你也不看看自己昨天只坚持了多久。 罗砚一脸受伤,说原来没让你满足,可是我现在赶着要走,不如你先忍忍晚上我们再继续? 梁谨言这才又一次意识到这个人熟了之后没脸没皮的境界自己拍马也追不上,只好横了他一眼说不是说要走。 罗砚收了笑意,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真的得走了,你今天没通告? 梁谨言勾下他脖子吻了一下,回答下午才有。 罗砚拍了拍他的脸说那继续睡,站起身子准备走,没迈开步子又被梁谨言叫住,坐起来伸出右手整了整他的领带,说好像有点歪。 罗砚眼看着那人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似乎是准备睡回笼觉,又笑了笑,终于转身出了门- 后记 绯闻? 后记这篇文到此为止了,最后还是忍不住kuso了结尾。 番外想把每个人都交待掉,但是发现自己对主角太尽心,配角难免过于苍白,现在主体去写都不知道怎么写了,就这样算了吧。 番外也不会有了,除了哪天自己无聊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把这两人拉出来遛一圈以外,应该是没有可能再填了吧,所有的不完美就继续让他不完美吧〉〈 新坑再见。 番外一 绯闻 番外一 残月轩 网 罗砚将梁谨言打包到自家屋里时,用的理由是他的屋子有台球室锻炼体态,有按摩浴池放松身体,还有很大的双人床。 当然对于梁谨言这样单纯的人而言,双人床的魅力远远不及台球室或是按摩浴池;但是当他发现罗砚先生对于双人床也不及另外两样的热情时,心里涌上的是两个成语:声东击西,明修栈道。 梁谨言的演唱会从来没有舞蹈,而他的歌迷也从来没有期待过这一点。但是梁谨言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歌手,哪怕在舞台上并不会有舞蹈这类的表演,但是对于体型以及在台上的肢体,还是做出了高标准严要求,这一点由他拼命健身以加强体能便可以看得出来。 对于一个在律动方面天生不协调的艺人来说,健身的过程着实也有些痛苦,比如只不过做了一组侧弯举,站起来休息的时候就活生生成了半身不遂的人。 健身教练看不过去了,对他说jim你必须去练一练瑜珈。 罗砚在美国读中学的时候,与纪明亭常去台球俱乐部玩。那时候年纪小,俩人外型又抢眼,在台球室十分受欢迎。所谓十岁看到老,纪明亭当时便已经把台球室当成认识新美女的最便利途径,而且还可以在美女伏下身子击球的时候先检验她胸形是否符合自己的口味。罗砚没有纪明亭的滥情,倒真是扎扎实实练就了一番技术,但是也对墙上挂的大幅海报有过一些囧囧的幻想。 当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台球室里最常见的海报,不过是那种清凉美女仰卧在球桌上,穿着马甲系着领结的男人一手握着球杆,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嘴唇间的距离欲拒还迎。这种海报四处都有,无论是一块钱一局的地下室还是只有vip卡才可以进的顶级club,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前者的海报年久褪色,而后者被放大装裱,历久弥新。 后来罗砚回港,不似纪明亭那般如鱼得水,好在打台球的爱好这些年并没有衰减,因此在自家便下本钱建了一间台球室,自然对于一个家庭用户来说,罗砚没有那种在墙上挂囧囧海报的恶趣味,但是在与梁谨言那一段短短的同居日子里,倒也得偿所愿了一回。 梁谨言的瑜珈练的渐入佳境,教练见他练这个成效很大,就建议说不如减少器械,毕竟他也不需要舞蹈或是露身材,梁谨言求之不得欣然同意,回家之后精气神焕然一新,罗砚本来顾及精力问题,终于在眼前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显示一把他的柔软身段时败下阵来。 那天梁谨言收工的早,罗砚开车接到他之后商量着无处可去,便说不如回去打台球。回家之后便换了家居的衣服,梁谨言穿着大t恤运动裤,不似打台球倒像是参加灌篮大赛。 罗砚眼看着他又一次把白球打进底袋,拿起球杆做势要敲他脑袋。梁谨言身子还在桌边,前面又是拿着球杆面色不善的罗砚,逃无可逃之下下意识往后仰着闪躲,居然被他躲了过去。 罗砚眯起眼,看了看自己球杆举起的高度,不超过1.2米,于是赞许地对梁谨言说,不错啊,腰很软。 梁谨言一脸单纯,回答有么看来练瑜珈有用。 罗砚叹了口气,说你打球的技术太差,没劲,我不用进球光罚你分就可以赢了。 梁谨言委屈,问我是不是一点打台球的天份也没有。 罗砚又是叹气,很痛心地点头。 梁谨言转过身子,依依不舍地摸了摸球桌,说看来我们今生有缘无份,语气几近哽咽。 罗砚受不了地拉起他,说你的表演太over了,真搞不懂祝晟怎么会找上你演戏。 梁谨言也觉得好笑,说你以为刚刚你那段有一丝影帝的水准么。 罗砚说我拿影帝可不是演喜剧片的。脸色一变,眼神深情地掐得出水,凑近了梁谨言,刻意放低声音说,想不想试试在球桌上做一次。 梁谨言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脸色发窘,打着哈哈说演技派你绝对的演技派,说进入状态就进入状态。 罗砚没有接话,揽着梁谨言身体前倾,满意地看到梁谨言终于上半身全部仰卧在了球台上,与笔直的双腿形成标准的九十度。 梁谨言此时觉得伏在自己身上不停吻着脖颈的罗砚调情的技巧太过高明,对于自己这般轻易便被挑起情欲丝毫没有自我检讨的意识,只是抱住仍在细细吮吻的罗砚的脑袋,闭上眼开始轻喘。 宽松的t恤很容易就被掀了上去,罗砚身上的衣服也被梁谨言无意识之下揪得乱七八糟,便干脆也一并脱掉,而后又伏下身去,嗯,肌肤相亲。 梁谨言神志不清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人刚不是演爱情片给我看么,怎么升级成了囧囧片。 然后便再也无暇他想,腰在球桌边库那里硌的生疼倒也没太在意,只抱着已经汗湿的罗砚,随着他的节奏享受蔓延全身的快感,直至gao潮。 罗砚看着满眼狼籍的球桌,想了想还是说咱们先去洗澡。梁谨言倒也心安理得地骄纵起来,说腰硌的好疼,腿也软了。 罗砚觉得是时候体现自己好情人的风采,于是伸手说我抱你去吧,一手穿过腋下一手穿过腿弯,用力,又放下。 你太沉了吧。罗砚撇过脸去,脸色发窘。而且我也很累,没力气。 梁谨言自力更生地跳下桌子,没站稳只好扶住他的肩膀,说你明天干脆和我一起健身好了,然后两人一起走去浴室。 站在门口的时候梁谨言突然想到了罗砚那句台球室,按摩浴池与双人床,侧过头看看身边的人,脚步迟疑。 罗砚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心里想的是,瑜珈真是种不错的运动啊,他演唱会结束也要继续督促他继续练,强身那个健体。 于是站在浴室门口的二人各自心怀鬼胎,醒过神来才跨进了浴池。直到没隔几天梁谨言在这里被吃个干净之后,梁谨言已经有了早知道这么一天的觉悟,没有做丝毫抵抗便弃甲投降。 而罗砚心里想的,依然还是那一句: 瑜珈真是好运动啊- 完- 番外二 番外二 罗砚从美国回来之后,看上去没有太多变化,虽然早上出门时打了领带穿了西装看上去是多了那么一点稳重,但回到家换了休闲服之后,仍然还是那个英俊公子哥的模样。 不过后来第一个周末的时候,被梁谨言发现了一个显著的进步。 罗砚与梁谨言都是做了太久的艺人,因此对于周末并没有明显的概念。那天罗砚早上准备起床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似乎今天不用去上班。于是看了眼仍在梦乡里的梁谨言,心满意足地翻身继续睡。 睡至快中午的时候梁谨言起床,说下午要去录一个访谈,从窗子往下看的时候朱曼已经把车子停在楼下准备接他,匆忙洗了脸就出了门。 罗砚也睡不着了,叫了外卖填饱了肚子,想下午该怎么打发。 然后就在他在屋里转来转去实在是找不到有什么有兴致做的事的时候,他看到了已经在这个房子里存在了两年之久却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厨房。 罗砚在美国的时候并没有住在家里,而是与大部分学生一样自己租了一套房子住。罗砚对于食物并没有太大的偏执,是只要是好吃中餐西装都ok的那种人,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像别的留学生那样买了食材自己做家乡菜,而是在座机旁贴了一排订餐电话,每天换着口味吃,倒也自得其乐。 但是与同学相处的稍稍熟悉,学习也进入状态之后,便开始嫌弃那些速食的味道起来。毕竟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在香港呆的太久也习惯了正宗的中国菜的味道,来这里之后,还是会觉得再出名的餐厅做出来的菜也都是不伦不类。 类似的情绪积累到一定量之后,罗砚开始有了学做菜的想法。 在智商与动手能力方面,罗砚有着不逊于对自己外表的自信。于是在网上到处找入门的菜谱,千挑万选确定了西红柿炒蛋与可乐鸡翅这两道,周末的时候回家便叫家里的阿姨做着给自己看。 罗砚倒也真的认真学习,拿着pda一步步地记着步骤,惹得阿姨在一边直摇头,心想这少爷也不知道是发的哪门子癫,明明连炒菜都不知道先放油的人,现在来学什么做菜。 看了一遍之后自己动手操作,成品虽然不算养眼倒也没有太难看,加上身边有师傅帮手,味道也没差。 罗砚在厨房里便忍不住用手指夹了只鸡翅丢进嘴里,嚼了之后十分满意,心想难道我真有做菜的天分? 倒是后来做多了之后才知道,其实做菜的话,只要是认真做了,最多时间花的多一些,当真能有谁做的难吃,加上自己亲自动手,成就感之下对味道要求也不会太高,做过几次之后,应付家常菜根本不成问题,至于那些动不动烧厨房的形容,大概也只有电影或小说里才会出现。 于是罗砚后来自己置办了一套厨房用具,闲着无事时便会自己做饭,大部分是中餐,有时也学着剪牛排或是拌沙拉,但吃过之后还是觉得没有中餐有成就感,于是又去网上找着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菜谱增进厨艺。 罗砚看到厨房之后,心里想着自己终于找到事情做了,于是打电话叫小时工把厨房大清理一遍,然后开着车去超市买了一堆的东西,千辛万苦的拎上了楼。 为了保险起见,罗砚还是选择了自己最有把握的两道菜,西红柿炒蛋与可乐鸡翅,然后炖了锅粟米排骨香菇汤,算着时间打电话问梁谨言收工的时间。 梁谨言接电话说已经在车上了,要不要出来吃饭。 罗砚想说回来吃,又很自作多情地想这样子说可能会失去惊喜,便说回来再说吧懒得出去,得到马上到的答复后关了火把菜端上了桌,自己去浴室冲掉全身的油烟味。 擦着头发出来正看到梁谨言已经坐在椅子上朝他笑,说快换衣服吃饭。 罗砚也笑了笑,穿好衣服到他对面坐下。 梁谨言先舀了一碗汤,喝了一口便连连点头,说很好很好,有入味。 罗砚也盛了满满一碗,喝着喝着笑起来,说我们也真是老天爷赏饭吃,你知不知道文希,一年只过年吃一顿肉。 说说笑笑地吃完饭,梁谨言与罗砚一起收拾了桌子,把碗盘丢进水池说明天等阿姨来收拾吧,便揉着肚子边说好饱边去沙发上躺下嚷嚷着好撑动不了了。 罗砚不甘心,跑到他身边蹲下来说我做了菜你不能洗碗么。 梁谨言嘁了一声,说你今天做饭是你今天休息,我今天又不休息为什么要洗碗。 我做饭你都没有感动么?罗砚很受伤,讲肉麻台词的职业病就又犯了。 梁谨言翻过身来面对着罗砚,问你记不记得之前搬家的时候你还说不要厨房。你能下厨当然好,但是刚想了一下,还是不要表现得太激动以免你以后会经常想着表现。 梁谨言抱他脖子将脸贴了上去,轻声说如果只是你喜欢做菜的话,偶尔做一次就好,成天下厨房会影响形象的,你瞧瞧电视上那些厨师,个个都是肥头大耳,你不想变成那样吧。 罗砚笑了,咬他鼻尖说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我之前演戏都是女主角抱着我深情款款说好希望每天回家吃到你做的菜,吃完之后我洗碗你帮我把水擦干。 梁谨言翻翻白眼,说你也说了这是演戏啊。我不希望你那么快变老。 罗砚不满地说是该我先厌倦你才对吧。 你会吗? 近几年不会。过几年嘛,我也老了,换别人也换不到好的,不如继续和你将就。 梁谨言笑着吻他,又说其实你菜做的很不错,过段时间我放假的话教我。 你不是说下厨的人老的快? 反正有你将就。 番外三纪明亭二三事 番外三 纪明亭如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花花公子一样,在为花花公子之前,也有着纯情的过去。 那时候在他与罗砚就读的中学,他们俩并称为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两个男生并不为过。虽是在美国,但是对于俊男的审美差异并不大,尤其是到了他们俩这个level的人来说,因此这与肤色是白是黄没关系,与姓pitt还是纪,w还是罗同样也没有关系,就不完全统计,那个时候他们俩,各分去了至少四十巴仙的女生爱慕率。 纪明亭的初恋自然是女人,其实在纪明亭显赫的猎艳史里,出现的所有主人公在性别这一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女生是中学的同学,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虽然除了自己的中文名字之外不会说任何中文。 这个女生必然是美女,纪明亭觉得自己是时候恋爱了,于是挑上了她表白,而后就开始拍拖。那时候很是投入了一阵子,罗砚的受欢迎指数顿时又上升了二十巴仙,多出来的自然是死会的纪明亭的那份。 只可惜俩人的关系只持续了一个学期,暑假的时候纪明亭回了香港一趟,再返校时俩人似是说好的一般断了联系,在学校里也尽量避不见面。 纪明亭那个时候很苦恼,拉着他自认为的知心好友罗砚说心事。他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啊,回香港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我以为我喜欢她的啊,可是分手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痛苦啊,虽然我觉得xx,xxx和xxxx长得都比她漂亮,可是她的眼睛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啊。诸如此类。 罗砚不耐烦,说你到底要不要去打球啊。 纪明亭说,去。于是当他在台球室见到另一个长着他最喜欢的鼻子的女孩时,那段恋爱便抛到了脑后。 纪明亭就这样没心没肺地谈恋爱,后来进了演艺圈,经纪公司老板在他一个月便被拍到两次与不同的女人泡pub之后终于忍不住旁敲侧击,说新人最好不要绯闻太多,影响代言。 纪明亭领命,很是乖了一阵子,没事就去找罗砚打球。 时间久了之后又开始不甘寂寞。罗砚看不过去,说我们出去打球吧,多约几个人。于是叫了当时罗砚拍戏时的几位搭档,浩浩荡荡地去台球室。 结果第二日新闻照片出来,纪明亭与罗砚戏里的头号女配一起乘车离开的照片又见了报,媒体已经醒目地将她编上号码。 没过几天经纪告诉纪明亭,说是有家新开业的台球俱乐部邀你去剪彩,还可以签一年的代言。当时纪明亭只是新人,没什么作品,自然价码不会太高,穿着马甲打着领结拍了几张宣传照放在门口,倒是颇有几分架势。纪明亭的好皮相着实占便宜。 做了代言,自然要做点实事,纪明亭后来那段时间便经常混在那间台球室。因为新开业而且档次够,也有不少艺人去。后来某次有另一位女主持去与纪明亭遇到,俩人相偕离开之后,隔天报纸又登出了四号女友的新闻,而且位置移到了头版。 纪明亭成了娱乐圈的异数,所有的媒体就等着看他的绯闻,不少人开始押他到年末时那个编号能到什么数字,绯闻越多人气越旺,偏偏还没有坏名声,各个绯闻女友公开场合虽众口一词地不承认恋情,但都赞他又帅气又绅士,不介意与他发展。 后来经纪人便再也没干涉过他绯闻一事,甚至有时候太久没有传,还会主动询问。 纪明亭于是成了香港娱乐圈最受好评的花花公子,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纪明亭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所以在回香港之后,也喜欢上了很多人爱玩的麻将。有一天文希与罗砚去他家里玩,他便把肖扬也拉上场,说是小赌怡情。 肖扬相对作为低收入户,死活不同意他们定的大小。纪明亭已经来了瘾头,便说输了算我的,肖扬这才同意。 这几人水准差距不大,那天也奇怪的是肖扬手气出奇的好,大杀三方,还胡了几次清一色四暗刻这样子的大牌。纪明亭虽然自己牌臭,但想着肖扬手里的那份,还是欣喜。 终于文希受不了说得睡美容觉申请收摊,纪明亭才依依不舍地收了牌。肖扬伸着懒腰跟在罗砚后面准备走人,纪明亭叫住他说钱拿来。 肖扬护住口袋,说怎么输了不认账? 纪明亭一脸理所当然,说事先说好的钱算我的。 肖扬分辩道你明明说的是输了算你的。 纪明亭扯着他衣角,死活不撒手。 罗砚等得着急,插嘴说你有多缺钱啊,牌品好才是人品好没听说过么。 纪明亭一时没找到话,呆了一呆之后继续扯他衣角,说我人品就是不好,钱拿来。 肖扬怒极,掏了钱出来给他,说以后休想找我打麻将! 没过几天纪明亭在公司遇到肖扬,兴高采烈地拉住他说走走中午请你吃饭,晚上去我家打牌。 肖扬说吃饭我去,打牌不行。 纪明亭拉着他去餐厅,说随便点,我请客。 肖扬一看,有几道菜都已经够上了那天他拿去的钱,一咬牙专拣贵的点,差不多够了麻将钱几倍。 纪明亭面不改色,笑眯眯地说晚上七点啊。 肖扬眼看着菜还没上桌,心里盘算着现在走来不来得及。 纪明亭说,打麻将一定要吵起来才好玩,那天罗砚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我诈胡他都不管的,我憋坏了到最后才找到机会吵一下。 肖扬哭笑不得,想这么闹的人,是怎么和罗砚做这么多年朋友的。 然后晚上在麻将桌上见到仍然一言不发的罗砚时,不禁暗自感慨,缘份这种东西,不相信还真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小纪,可是不知道怎么写这个人,就随便凑了一段。他是可爱的性子,热热闹闹的,做事情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坦率又直来直去,不会嫉妒不会小心眼,是我最愿意做闺蜜的男生性格,可惜不想把他写弯了> 番外四路人甲乙丙丁 绯闻? 番外四 路人甲乙丙丁 年末的时候凌溯去台湾参加金马奖,她与罗砚合作的戏被提名最佳女主角,罗砚也被提名男主角,但因为戏分不多而且发挥的不够,呼声并不高,加上他身在美国,便没有去。 好巧不巧的是梁谨言被邀请在典礼上表演,演唱提名的几部电影主题曲。梁谨言与罗砚在网上说起之后,罗砚说肖扬也会去,万一拿奖她可以代领。于是加上朱曼,三人便一同飞去了台湾。 典礼那天下午,梁谨言与凌溯各自占了一间独立化妆间。也是因为临时隔开的原因,化妆室条件简陋,朱曼四处找没见到饮水设备,便去了大化妆室帮梁谨言冲开嗓茶。 当晚的女主持手里拿着当日的报纸,与身边相熟的艺人聊着上面的预测。罗砚与凌溯这对前绯闻男女被放在头版,不过大多是评价这部影pian里的表现,关于绯闻并没有说太多。 女主持状似不经意地说,这些人最爱炒新闻,谁不知道罗砚是gay来的。 身边一群八卦爱好者有的点头表示自己早就知道,有的一脸狐疑表示不可信,更多的是那几位着了低胸礼服的女明星,不怕走光直直往前倾着身子,说快讲是怎么回事之前一点都没听过。 女主持笑,香港那边圈里都知道了,他和梁谨言啊,被拍到过接吻照,靠他爸爸的关系压了下去没发,好像之前还同居过,不过罗砚现在去了美国,还退出影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甲问,他们怎么会到一起的啊。 乙答,难道梁谨言那时候转签星罗是罗砚献身所得?另附怪笑三声。 丙推测,罗砚光从长相来说,说他是gay我信的,不过梁谨言不太看得出来,说不定真的是罗砚勾引。 丁摇头,梁谨言一没背景二没曝光率,星罗照样花那么大钱去捧他,说不定以色侍主地是他才对。 朱曼站在门口,拿着水杯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屋内人似乎也没多大避讳,仍在讨论她们眼中的大件事。朱曼想都说台湾演艺圈,听八卦最多的地方就是化妆间,看来果真不假。 再听的时候话题还是没离这俩人,不过又加进了凌溯。 甲说我觉得凌溯说不定真喜欢罗砚,后来估计也是知道他是gay所以才退出的吧。不然她那xing子,能追不到人还一点不说他的不是。 乙附和,凌溯这样厉害的人物,到罗砚这里总算是碰了钉子。要说梁谨言与罗砚我都蛮喜欢的,和哪一个拍拖都是赚到,可惜都是gay,真是不划算。 丙说,这俩人倒也没听说过什么负面新闻,人缘也不错,不然那么多媒体,总会有一家爆出来。现在我们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还真是不容易。 挑起话题的主持人接口,罗砚都退出影坛了,那些人也懒得追着他们不放吧,再说罗砚有背景,一般人不敢动啦,反正拍纪明亭就够热闹了。 丁说罗砚退出影坛,不会是为梁谨言吧。 四下突然安静了。半晌才听到有人接口,说要真是这样,这俩人还蛮认真。 然后话题便转了开去。 朱曼站在门口,终于还是没有进去。 梁谨言等着朱曼给自己倒茶的时候,凌溯敲了门进来,找了张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 梁谨言抱着来着不善的心理准备,点头朝她微笑。 凌溯问他罗砚都退出影坛了,你什么时候退出歌坛啊。状似不经意。 梁谨言不解,说我没有说要退啊。 你不去美国么?凌溯看起来有点吃惊。 梁谨言回答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我在香港呆的很好啊。 那罗砚…… 梁谨言笑,说他只是去念书,又不是不回来。 凌溯哦了一声,说他倒想得周到。 梁谨言低下头,欲言又止。后来又抬起头来开玩笑似的说是啊,他都想得这么周到了,我更要按他想的做,一步不能少。还唱歌的话就继续当天王,开演唱会就要开最卖座的。不然他公司赔钱,我怕没人养。 凌溯也跟着笑了起来,想到之前拍的那支mv,说你和他倒有默契,输你我也不亏。 梁谨言说你哪里是输,我到现在还觉得你说喜欢罗砚都是玩笑。 凌溯挑了挑眉,没做回答。朱曼这时刚好进来,见到凌溯也没显生份,打完招呼就说隔壁化妆间真是精彩,罗砚加上你们俩是主角。 凌溯摇头,说不用想我也是可怜的路人甲。 朱曼说哪里有,你生活那么精彩,她们不知道多羡慕。 她们是? 路人甲乙丙丁吧。朱曼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回答。 凌溯微笑着,心里咀嚼着梁谨言的话。 她其实很想回答他,其实自己喜欢罗砚并非玩笑,可是面对这样认真的两个人,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坚持的理由。 就这样也好。在他们的故事里是路人,在别人那里自己也是主角。 凌溯晚上领过最佳女主角奖座的时候,心想原来预感这么快便已成真- 完- 番外五关于一张照片 番外五 海角论坛八卦娱乐版:主题:香港论坛流出的梁谨言和罗砚接吻照,是不是真的啊? 内容:今天看到xx论坛有一张梁谨言和罗砚的接吻照,看样子不像合成啊,求鉴定是不是真的! 1楼:自从陈腊肠事件之后,已经学会了再也不怀疑照片的真实性了~~~~~ 2楼:白痴就不要来现眼了,这也是合成?放进ps里面就可以看到照片信息了,虽然是几年前的照片了,但是一定不是合成了,是canonxxxx的专业相机拍的。 3楼:我有个朋友是香港某周刊的记者,他跟我说梁谨言为什么每年星罗都砸大钱给他做专辑宣传,就是因为陪高层睡啊,罗生这几年玩腻了跑去美国当好老公,又换他儿子玩,这是圈子里公开的事啦。 4楼:单纯眼红一下罗砚的车~~~~ 5楼:梁谨言的t恤是xx牌子的xx年秋装,裤子是yy牌的,鞋子我看不太清楚,是zz牌么?罗砚的眼镜是xyz牌的,镜架上是真钻哦,听说市价上万欧,真有钱~~~ 6楼:罗砚是美国人!最讨厌这种假洋鬼子。 7楼:楼上的wt滚回杂谈去! 8楼:是前几年的照片啊,那时候罗砚不是和凌溯拍拖么? 9楼:你们以为这些明星有多纯情啊~~~~~前几年香港媒体不是传过纪明亭在家开□□派对,罗砚梁谨言文希她们都在,有狗仔在他们楼下的垃圾桶里翻到过没洗的床单~ 10楼:真搞不懂你们,一个已经退出影坛的人你们还来黑他,那个照片一看就是ps的,罗砚的车和梁谨言身上光线都不对,求你们放过他吧,他都不演戏了还要怎么样? 11楼:难道罗砚要复出?已经习惯看到明星有新动作就出来炒新闻了。。。 12楼:求你们不要诬陷ps了!!!ps只是个孩子!!! 13楼:我是10楼,如果罗砚真的要复出,他断背我也认了! 14楼:泪奔~~我当年的最爱啊~~~~~都多少看没看过他的消息了tat …… 谨口玉言论坛: 公告:请大家不要针对照片事件在别的论坛发表任何评论! 相信大家从别的途径已经看到了那张照片,关于照片的真伪我们根本不用去想,大家要记住,我们会相信jim,支持jim,这件事情如果他没有说,我们就当他不存在,只要继续支持他的音乐就好! jim下个月演唱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现场支持他! 回复1:没错,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们的言宝宝,大家都不要相信! 回复2:jim,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支持你,相信你不会被这些传言打倒,你还会带给我们那些好听的歌,我们永远爱你! 回复3:虽然这么说,可是看到外面有人说jim说的好难听心里真的好难受好想哭~~~~希望jim不要乱跑,如果让他看到那些话一定会更难过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