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们的宠妻》 楔子 【不要被楔子吓到,它不代表文风 。请相信,优优近期的文,只要天没塌,地没陷,我没抽疯,都是甜蜜爱宠的,对女主那是一个呵护啊,绝对无虐无伤害(ps:还无农药……= =!)。最后再嘶吼一次:我是亲妈!女主她亲妈啊!--嘶吼完毕!请诸位看文~】 天空下起了雨,电闪雷鸣,那一道道绚丽的白光,似乎可以扯破天际,也有如恶魔的爪牙,毫不留情,摧毁人类最后的救赎,信念啊,那是什么,只是拿来一瞬间崩塌的东西。 站在一片火海之中,她嘲笑,视线透过浓烟滚滚的落地窗,公路上,急行而来的车中,是她最深爱的人啊,那个让她爱得难以呼吸的男人,若不是对她起了疑,怎么会对于保护她而无能为力?只是,他知不知道,权力,地位,所有这一切,她早就放手了,在爱上他的时候,就彻底放手了。 她缓缓抬起手,遮住了眼前的一切,一抹苦涩的笑意滑过嘴角,还是舍不得,是吗?舍不得再也见不到他,呵呵,好蠢的女人,可那偏偏是自己。 火光带着浓重的烟味弥漫着,她渐渐失去了意识,最后的最后,她似乎听到了谁的嘶吼,那样绝望,那样撕心裂肺,只是,那是谁呢?她忘记了,只留下好疼,好疼的心…… 你要站在权利的巅峰,我便卸下所有力量,放弃与你的角逐。 你要我待在你身边,我便乖乖地收起锋芒,在你身边守候。 可当你,拿着别人给的所谓的证据,口口声声质问我,那深不可测的野心是不是还没有消去的时候,我笑了,只是我的心,却真的支离破碎了。 本以为,死亡,就是终点,却不想,依旧呼吸在风雨中。只庆幸的是,那数万年,在危险之中的沉浮征战,让我似乎忘记了,曾经深爱的你,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 只希望哪一天,我不幸记起来的时候,能问一句:当年,站在火海之外的你是否也有一点不舍得,是否也心痛过。 ------题外话------ 此文重写,完全不一样鸟~所以宝贝们看看,喜欢的话,就收藏吧,收藏吧,藏吧,吧……== 本站,请勿转载! 001◆ 初见 夏日香气弥漫,华夏国的京城郊外,高速公路边上的一片浓密的森林上空滑过一道美丽的彩光,瞬间,原来还晴空万里的天际便乌云密布。() 沉闷的空气里,似乎透着点点滴滴的哀伤,却也有自由快乐的隽永。 破空的几道枪声像是击碎玻璃似的打破了这一片世界的宁静,从此不得安宁。 一抹银色的车影在高速公路上飞快闪过,若是有人能看清楚的话,一定会惊讶竟然有人可以将劳斯莱斯开出阿斯顿马丁的帅气!那么稳重的外观却硬生生地被那人开出了一种张扬的疯狂。 慵懒地靠在车后座上的白衣男人,挑了挑额前细碎的蓝紫偏黑的短发,听着耳边的雷声,懒懒地抬起眼皮,眼底滑过戏谑,这天也像是人心,变得真是容易啊。 “老大!”正在开车的一个身穿深灰色衬衫,身形健朗的英俊男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白衣男人嘴角露出的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苍凉,再看看远处身后紧追不舍并且正加大火力的三辆车,心下有些不爽和难过,为这个男人难过,那是他自己的亲人派来的,还是最亲的人--他的父亲! “真是小看我了,只派了这么些人手……”白衣男人一瞬间收起所有感情,只剩下点点嘲讽。 见此,灰衣男人豪放一笑,朗声道:“就是,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这么多年,我这才回国便送了这么大一份礼,我要不收,莫问,你说这样会不会不合适?” 男人叫莫问,当前的身份是这白衣男人的司机兼保镖。 莫问挑眉微微笑,为身后的这些半吊子杀手默哀,惹上他的老大,就是自己家的那个老头也不敢啊!这夏侯健,没什么大本事,胆子倒是渐长了! 夏侯健也就是白衣男人夏侯玄的那个父亲了,原名--郑健,入赘夏侯家,只是夏侯健本人也不知道他娶的女人竟然会是闻名全亚洲,称霸半个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黑道夏侯老当家的小女儿,他只以为是那赫赫有名的夏侯家的一个有钱的旁系小姐罢了。 夏侯玄见莫问只笑不语也不介意,继续说着:“没能死在去京城的路上,那老不死的应该能料想到,只是不能毫发无伤啊……”被毁掉辆车子也是好的,否则表现得太强悍了,岂不是不好玩了? “诶……”闻言,莫问煞有其事地摇摇头,转而又是装模作样地一脸愤恨地咬咬牙,说道:“这次老子和你不留点血给你家那个老不死的,可是不行了啊……” 夏侯玄一见莫问这小欠扁的模样,霎时挑高眉眼,邪笑道:“若只是保镖受伤,也未尝不可……” “……”莫问听后,嘴角猛抽,死狐狸 !老大太黑了!连自己的小弟都这么算计! 似是看出莫问的想法,夏侯玄心情一好,继续调侃道:“小弟嘛,就是拿来物尽其用的。” 莫问双眸瞪大,用眼神控诉:损友!绝对的损友! 夏侯玄对上后视镜,勾唇一笑,表示:朋友嘛,嘿嘿,拿来两肋插刀的,不过,是为自己两肋插刀啊…… 莫问两眼一翻便不再理睬这个没良心的男人,转头看了看在自己故意放慢速度的情况下终于有些追上来的菜鸟杀手们,嗜血地笑了。 半开的车窗中飞进来几滴雨珠,落在夏侯玄的唇角,他舔了舔,诧异地挑挑眉,怎么会有一丝丝透着月桂馨香的血腥味?错觉吧…… 身后的火力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莫问看看被毁得差不多的劳斯莱斯,终于明白他家老大为啥不开他自己心爱的兰博基尼回京城了!黑啊,太黑了……这辆车可是那个死人脸的收藏啊……想着,莫问幸灾乐祸地笑了,不过转瞬,又是嘴角一抽,这车……好像是老大叫自己去借来的…… 啊啊啊啊啊!赤果果的栽赃啊! 来不及控诉夏侯玄的无敌腹黑死变态劲,莫问就听到夏侯玄那传来的凉凉的一句:“再不跳车,你就得给这辆车陪葬了。” 话音一落,那个缺心眼的老大便打开车门,防护动作到位后就滚落了出去,连带着向身后其中一辆车的右边前轮胎打了一枪,那被打中的车轮胎顿时爆掉,车子一滑便冲进了高速公路边上的山体碎洞,爆炸,尸骨无存 ! 精准、果断、身手绝佳! 莫问撇撇嘴,这丫的才不是关心自己呢,肯定是怕自己死了就没有好戏看了!一想到那张万年死人脸,莫问就全身发冷……他怎么就昏了头去借他的车呢!还是量产加改装的,要死了,这要他怎么去给他弄一辆来啊! 不到两分钟,三辆车上的杀手便无一幸免,夏侯玄和莫问两人站在森林深处,遥遥看着火光漫天的高速,和隐隐约约传来的警笛声,冷冷地笑了。 警察是什么?战后收拾战场必不可少的人。 夏侯玄转身往森林的另一边走去,天空劈下一道惊雷,轰隆隆地,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妖异的脸上添上了魔鬼的色彩。 夏侯健,所谓的京城夏侯世家,你们,准备好了吗? 莫问紧跟其后,看着那样冷冽不似平常的夏侯玄,眼中滑过狠厉,夏侯世家么?呵呵,这世界上只要留下一个真正的夏侯世家就够了,这京城第三世家的夏侯家,早在老大母亲去世的时候就没必要存在了…… “莫问,我要拿走这京城夏侯家的家主之位,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想要了这么多年的位子,就这么在自己面前让别人坐下了……而且还是他们痛恨的夏侯玄……”夏侯玄妖娆地笑了,周围的空气里升不起丝毫暖意。 莫问愣了愣,只觉得何必这么麻烦,直接灭了就是了。不过,这是老大的决定,老大想做什么,他莫问万死不辞! “是!老大!” 又一道惊雷劈下,两人面前不远处的参天大树应声而倒! 夏侯玄嘴角微抽,回头闷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练成了这雷劈的功夫?哈哈哈……” 莫问马上满脸黑线,口吐白沫,损友、臭老大、死狐狸…… 大树倒下,后方便空出了一大片可视的地界,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吸引了两人,像是一只什么动物 。 快步走过去,莫问蹲下身子细看,竟是一个披着银狐毛皮的白衣女孩!从她的骨骼依稀可以粗略地看出,她是个最多不过十八岁的少女。 这鸟不拉屎的森林里怎么会有女孩子?而且还披着这样纯正银狐的毛皮。阴谋还是凑巧? 莫问悄然握住了手枪,另一只手则是去翻过了女孩的身体,拨开挡在女孩脸上暗色系的酒红色长发,他倒抽了一口气,瞳孔一缩,便呆住了。 见莫问顿住没了反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夏侯玄忙闪身上前拉过了莫问,再向下看时,脑子轰一声炸开,眼里满满都是惊艳! 是的,惊艳,又惊又艳! 雪白到苍白的肤色,有些泛青的脸颊,凌乱的长发,明明不该有什么美感,却真真让人觉得美呆了。 原来,世界上真的可以有一种人,无论怎样的境况都能美得这般令人窒息! 微弱的呼吸使得胸口上下起伏,散发着丝丝甜甜的月桂馨香,有些熟悉。没有了血色的嘴唇上留着一丝无奈,紧闭的眼睛上那弯长的睫毛落下了一排靛青色的阴影,像是两个旋窝,吸引着人的视线不能克制地往那看去。若是她睁开眼睛,夏侯玄想,那该是怎样难以形容的风华? 不过,到底是在亚洲叱咤风云多年的人物,两人很快便回过了神,女人,越美越有毒。 两人对视一眼,都决定不再理会,让她自生自灭,转身,朝着他们之前让人在森林对面准备好的一辆车走去。 “唔……”女人好似疼痛般地皱紧了眉头,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海蓝色的美丽眼眸便出现了在空气里,那眼眸里还留着层层泪液,看起来更加的动人,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慢慢有了红晕。 再眨了眨眼睛,女人的眼里闪过精光,但那精光却有些灵动狡黠,像是小孩子恶作剧的前兆。 “你们要去哪?”甜糯丝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使得夏侯玄两人脚步一顿,马上警惕地回过了身。 本站,请勿转载! 002◆ 八岁和十八岁 夏侯玄和莫问对视,交换了信息后。莫问开口道:“有事?”其实,对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用这么冷硬的语气还真是不舒服啊…… “呵呵,大哥哥不要怕啊,央央是好孩子呢!”魏央眉眼弯弯,笑眯眯地对着莫问举起了可爱的小拳头,白色公主袖因为这个动作露出了藏在里面的白玉般的手臂,没有一丝伤痕,完美极致。 但也正因为这样,两人更加疑惑,没有什么伤痕,莫名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阴谋!只是,这么美丽的女人拿来算计自己,是不是太浪费了? 还有……莫问听着女孩柔柔软软的声音,黑线,怕?他堂堂莫家少主会怕?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强行将声音冷下来,莫问酷酷地问道。 “呵呵,央央就是央央啊--” 声音骤然停止,夏侯玄两人奇怪地望去,只见原来还天真烂漫的女孩又一次脸色苍白起来,她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什么情况? 夏侯玄和莫问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了。 不知不觉间,天空放了晴,一道清新的彩虹挂在了天边。 “你怎么了?”看着这样无助的女孩,夏侯玄的心,有点点不忍,多么可笑的情绪,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的夏侯玄也会不忍? “啊?”被夏侯玄一问,魏央被叫回了神,再看看刚刚说话的夏侯玄,不期然地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忍,虽然消失地很快,但魏央还是看见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夏侯玄说着话,却没有靠近这个神色惶然的女孩,警惕的心并不曾动摇过。 “魏央,我叫魏央。”魏央咽了咽口水,不再像刚才一般逗弄两人,而是对着自己变得奇怪的双手看了又看,终于脑中一疼,没能支持住昏了过去。 夏侯玄皱眉,未央?她的名字?眼看魏央倒在了地上,顾不得其他,便快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往他们的车子走去。 跟在身后的莫问看看夏侯玄,再看看他怀里沾了泥污的美人,皱了皱眉,一会儿又释然一笑,罢了,老大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就算是奸细,也认了!再说,只要看好她不就行了。 走在前面的夏侯玄还不知道他那多事的属下已经帮他想得很是长远了…… --分割线-- 京城郊外,夏侯玄的车子开进了他名下的一座独立式庄园中,雨后再冒出来的太阳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加上这一场阵雨,使庄园的周身都弥漫着雾蒙蒙的光芒。庄园有很大的草坪,一年四季都绿油油的,虽然没有一朵鲜花,却也赏心悦目极了。 夏侯玄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懒懒地躺着,看着躺在**接受检查的女孩,与平时的模样没什么区别,但跟他是铁哥们的莫问却是知道,这时候的夏侯玄恐怕早就乱了心 。 正如莫问所想,夏侯玄的心是有点乱了,这个见了不过一个小时的女孩,好像真的有改变自己的能力。低眉瞅了瞅腰际的污渍,那是抱着那女孩回来留下的,在抱起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会这样,可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乱了,乱了…… 一个小时过去,夏侯玄的心情慢慢平复,最终所有的心绪归为一个解释:这女孩长得太美,而自己该死的终于学会怜香惜玉了! “当家!”检查完魏央后,穿着白袍的男人转身向夏侯玄恭敬地施礼。 夏侯玄睁开眼,斜长的眼睛里隐隐有着锋利的光芒,懒懒地开口说道:“说。” “当家,这位小姐内脏受了伤,但是没有性命之虞。只不过,这位小姐的脑部也受到了不小的创伤,出现失忆的可能性很大。”当然,也可能会痴傻。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失忆?”莫问诧异地问道。 莫问刚刚问完,**的魏央就动了动,她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点初醒的沙哑,甚是好听:“越姨……” 夏侯玄在魏央有动作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再听见魏央的声音,便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突然又皱了皱眉,回头问道:“她还受了外伤?”走近她身边才发现,空气里突然多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嗯?”白袍男人不解地走过去,再次简单地查了查,依旧无果,只得弯腰说道:“当家,没发现外伤。” 一旁站着的莫问突然眼尖地看到了魏央唇齿间的一丝猩红,说道:“白寒,她的伤口在嘴里!” 白袍男人名叫白寒,是夏侯玄驻京城的一个精于医术的下属。 白寒听到莫问这样说,忙捏住了魏央细嫩的下巴,仔仔细细看了遍,转身道:“应该是内脏受伤吐了血,不过,又咽了下去。”他在心里赞叹着魏央,男人咽血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种看起来就娇娇弱弱的美丽女子竟然这样坚强,只能说,她真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 。 夏侯玄和莫问马上回想起了初见她的情景,竟然受了伤还对着他们若无其事地说着话?那个样子的她,任谁也看不出她承受着怎样的疼痛,掩饰得真好。 努力地眨了眨眼睛,魏央终于睁开了水眸,警惕地扫视了屋内的所有人,最终在夏侯玄身上停了下了,紧紧抿着的唇角忽而灿烂地打开,真真应了那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所有的防备在看到夏侯玄后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因为她记得这个大哥哥眼里的不忍。 “大哥哥!”魏央眉眼弯弯地从**跃起,扑进了夏侯玄的怀里,惹得夏侯玄身体一僵。 眼角瞥见莫问不怀好意的笑容,夏侯玄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怀里传来一声惊叫。 魏央睁大双眸,颤抖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惊恐地看看夏侯玄,咽了咽口水,说道:“央央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大?”她想起来了,刚刚昏迷之前,她就发现了自己双手的不对劲。 一句话,在场的三人风化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虽然这事,听着是有点诡异…… 不过,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寒,因为之前他说过,未央很有可能失忆了的!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几岁,家住哪里么?”白寒问得很小心,他对待病人向来温柔,不像那死人脸,医术很高明,却常常见死不救。 魏央弯弯的嘴角轰然倒塌,海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疑,却还是回答了白寒的话:“我叫魏央,今年八岁。我家……我不记得了。”她看了夏侯玄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欺骗,她看得出来夏侯玄的身份恐怕是黑道里的,而她自己的身份,不允许她轻易说出自己其他的信息。 八岁?! 三人互相看了看,魏央怎么看都有十八岁了,可自己却说还只有八岁! 白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来是选择性失忆了,她忘记了八岁以后所有的事情。” 本站,请勿转载! 003◆ 一转眼的流年 魏央靠在夏侯玄怀里,皱着眉头听着白寒的话,选择性失忆?她敲了敲自己的侧脑,想努力回忆起什么,却最终无果。 “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眼看着魏央越来越懊恼的神情,夏侯玄忙出声制止她继续回忆。 “我……我好怕……”魏央抓住了夏侯玄的衣襟,原本的坚强这一刻突然崩塌,双眼泛红,就要哭出声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明明只有八岁,为什么她的手变得这么大?转头看向房间里的镜子,这张脸虽然变瘦了,五官也长开了,可是依然看得出,这就是长大以后的她! “别怕。”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夏侯玄反手揽住魏央的后腰,安慰道。 白寒沉吟一声,开口道:“当家,我认为她的确是选择性失忆了。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再分析一下。” “知道了,你下去吧。”夏侯玄点点头,说道,继而觉得头一阵恍惚,霎时惊醒,该死的!他中毒了! “当家?!” “老大?!” 白寒一看夏侯玄脸色不对,急忙上前检查。莫问也伸过手想把魏央从夏侯玄怀里抱出来,只是魏央抓得太紧,要是硬拉的话,又会伤害到她,所以没有成功。 “七叶!”诊断出这个毒,白寒脸色变得惨白,天!怎么会是这个毒! 夏侯玄强撑着意识,紧了紧抱着魏央的手,问道:“怎么,很毒?” “我们的人最近研制出了解药的药方,可是,现下哪里去找那一味圣灵芝啊!这毒,恐怕撑不过五个小时!”白寒说着,乱了阵脚。圣灵芝很是稀有,在总部倒是有,可若是空运过来,再加上制作解药的时间,五个小时肯定不够! 莫问皱紧了眉头,拿出了手机,准备打给那个死人脸,要是死人脸的话,应该会有办法! 魏央眨了眨眼睛,她不动声色地摸上了夏侯玄的手腕,然后说道:“去拿针灸用的毫针来。” 莫问看着突然变得认真的魏央,疑惑了,难道这家伙八岁的时候,就有这份处事了?最重要的是在他都有些不淡定的时候,她还可以这般冷静? 莫问似乎忘记了,他们紧张,是因为他们关心夏侯玄,而在魏央看来,她只是了解夏侯玄中毒,而自己又能治,仅此而已,并没有想多,虽然也有小小地想一想。 莫问想到的,坐在床边的夏侯玄自然也想到了,但他更是想到,若她的状态停留在八岁,那她八岁的时候就有那个毅力和魄力咽下涌上来的血,冷静地和他们这两个陌生人周旋?到底是怎样的家族才养出这样的小怪物? 点点头,夏侯玄示意白寒准备毫针 。虽然觉得听一个记忆只到八岁的女孩子的话有点奇怪,不过夏侯玄还是依着她这么做了。 很快,白寒就从下人手里拿到了消过毒的毫针,而莫问也急忙给死人脸打去了电话。 接过钢针,魏央神情一变,双目亮堂,弯弯的嘴角也放了下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夏侯玄的怀里挪了出来,手下却是毫不迟疑地在他的几处大穴上扎了下去,而旁边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半个小时过去,魏央收起毫针随手扔给了白寒,说道:“这所谓的七叶应该不算是完成品,不然不会只要半小时就治好。”虽然她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夏侯玄和莫问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惊讶,不是说记忆只停留在八岁了吗?难道说,八岁的女孩子还会这一招?那也太变态了! 对于两人的疑惑,白寒嘴角抽抽,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可是按照脑部受伤程度和现状分析,的确是这样啊…… 白寒为夏侯玄诊断了一番,又细细地检查了全身后,松口气下了结论:“毒清了。”太不可思议了!即使如魏央所说,这并不是真正的七叶,而应该是仿制品,但只要这样扎几下就完事了,也真是太神奇了! 等夏侯玄三人出了门去处理中毒事件,魏央将整个房间都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摄像头后,才仿佛泄了气似的耷拉下了双肩,她坐在**抱过夏侯玄留下来给自己玩游戏的笔记本,将它打开后,进入了网页,查询起了最近的事情来。 半小时后,魏央无力地倒在了大**,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睡了一觉,却一梦十年,一转眼,流年瞬间湮没在了尘埃之中,她已经十八岁了,可是她完全不记得八岁到十八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选择性失忆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亚洲的华夏国首都,为什么内脏还受了伤。 而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死”了。新闻上报道了,她,魏央,魏氏继承人死了,是葬身火海的 。可明明,她好好地活在了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魏央从**翻身而起,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着,然后屏幕一黑,她攻入了自家的信息系统。 时间一滴滴落下,消散,魏央盯着屏幕上对于自己“死亡”的事情所记录下的事件,挑起了好看的细眉,然后嗤笑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来。魏岚……唔……”说出这个名字后,魏央的胸口猛地一疼,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再次发白起来,好痛! 魏央忙盖下了笔记本,背后一阵冷汗,为什么她看着魏岚这个名字没什么感觉,可是一旦说出口,心就痛成了这样?难不成,这次的“死亡”就是他干的,而“死”前的自己也知道了这个真相,所以自己才会这样难受心痛? 胡思乱想了一番后,她摇了摇头,不管事实是什么,反正她短期内是不可能回到欧洲去的,否则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很可能会再害自己一次。只是,越姨呢?总部的资料里表明,她“死”后,她的专属手下“越卫”和越姨同时消失了。 魏岚,你最好没有去动越姨他们五个人,否则,我定把你挫骨扬灰! 魏央纯真的大眼睛里闪射出了阴冷的光芒,一眨眼之间却又消失不见。她的记忆的确只有八岁,可是这没什么关系,早在她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她父亲和父亲的手下满世界贩卖军火,处理族中事务了,对她来说,八岁和十八岁相差不会很大……应该……不会很大…… 魏央嘴角一抽,打开了笔记本,将所有上网记录删掉后,打开了网页游戏,百无聊赖地玩耍了起来,心里却是在盘算着怎么才能在夏侯玄这里留下来,装傻,装小屁孩,是个不错的方法!(优优:你丫心理年龄本来就是一小屁孩!) 在自家的数据库里了解了如今黑道的大概信息后,她也知道了这个夏侯玄正是刚刚上任不久的亚洲夏侯家的当家,因着夏侯玄的祖父,夏侯老当家还没去世的关系,夏侯玄这个新当家做得可是比另外两个黑道巨头容易得多。 而且夏侯玄的话……魏央勾起唇角,忽而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很喜欢!没事逗弄逗弄这个有趣的大哥哥,也是件很美妙的事情啊!(优优= =!: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逗弄他?) 本站,请勿转载! 004◆ 夏侯未央 清晨的柔光洒在魏央的小脸上,安静的睡颜,让照顾了她一夜的夏侯玄缓缓地笑了,这小家伙可真能闹腾。 一晚上,自己破天荒头一次极有耐心地向她解释了关于失忆的事情,虽然她还是似乎有那么点不太明白,但还是耸耸肩接受了自己的说辞,并且准备长期赖在了他这里,理由是:她害怕回家,因为家里的人不一定还是熟悉的。 从小家伙的谈吐、品味,他能肯定,这小家伙一定是大家族出品,而且还是重点培养的那种,收养她,不知道是不是捡了个大麻烦呢? 突然觉得怀里有东西拱了拱,低头一看,竟然是小家伙的小脑袋! 呵呵……夏侯玄轻轻笑出了声,心情甚是愉悦。这是上天派来救赎他的天使,只是他一个人的,既然这样,那么,他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身为世界黑道豪门三大龙头家族之一的当家,他夏侯玄,还没怕过谁!麻烦么?就让它尽管来吧! 只是……这小家伙貌似不好养啊……一晚上的花样真是多得防不胜防。一会儿要自己讲故事,一会儿嫌弃灯光太亮,一会儿又要抱着自己睡觉……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睡着,半夜又将自己踹下了床…… “恩……”魏央轻吟,圈住了夏侯玄的腰,懒懒地抬头,糯糯地说道:“哥哥……” 魏央这一声“哥哥”刚刚脱口,心脏就像是被铁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似的,剧痛! 本还在魏央那甜美的声音里沉醉的夏侯玄突然察觉到魏央的不对劲,忙抱起了魏央的上身,问道:“怎么了?哪里还疼吗?” 对上夏侯玄那变得温暖的黑色星眸,魏央愣了愣,然后甜甜地笑了,冲淡了那种彻骨的疼痛,摇摇头抱紧了夏侯玄的腰部,撒着娇说道:“没呢,央央是饿了。” 夏侯玄嘴角一抽,无语凝噎…… “好了,我叫人去准备,你先穿衣服。” 魏央不满地拉住刚要起身的夏侯玄,娇声道:“哥哥给央央穿衣服 !央央不会!”她指了指放在床边沙发上的--文胸,说道。 “额……我叫人进来帮你穿。”夏侯玄这才想起,她还只有“八岁”,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啊,哪家的小孩八岁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夏侯玄有些小色地看着某人的胸前…… “那央央要越姨!”魏央开始撒泼耍赖。 看着魏央任性的小可爱样,夏侯玄倒是觉得正常了,的确,八岁大的孩子嘛,就该是这样的!只是,他到哪里去弄个越姨来给她啊? “没有越姨,你自己选一个贴身伺候的吧。” “那央央要哥哥!” 夏侯玄嘴角猛抽,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的嘴角都要抽筋了! “咳咳……”夏侯玄假咳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央央,昨天哥哥不是说了,你是失忆了,并不是真的只有八岁,你已经十八岁了!男女授受不亲了……” 魏央歪头,半响,眨了眨眼说道:“不懂。哥哥快帮央央穿衣服,央央饿了!” “……”其实,若是找人给她穿,让人看到了没穿衣服的她,夏侯玄还真是打心里不乐意,那……那就自己给她穿?穿就穿吧,反正当她只有八岁! 可是……呜呜呜,小家伙没事身材这么好干嘛!这线条流畅的美背……不行了,他的鼻子有点热…… 转过身去的魏央邪邪地笑了,好像恶作剧成功了的得意。笨哥哥,真当央央只有八岁就以为她不知道那些了么!不过,看着笨哥哥囧囧的样子,好新鲜,好好玩哦! 夏侯玄满脑门的汗,颤抖的双手纠结在文胸的那双排扣上,诅咒那个发明这种扣子的人,出门上路被车压过一百遍啊一百遍!丫的!他连个女人都没碰过,怎么可能会穿这种东西嘛! …… 大厅里,魏央把餐盘用刀叉敲得叮叮当当的,一双粉嫩的小嘴撅得高高的,好似有人欠了她几百亿不还一样。 站在两边的女仆战战兢兢地,不知如何是好,眼前这个长得美丽不似真人的女孩,竟然让她们觉得害怕极了 ! 夏侯玄回自己房间洗漱后,走下楼,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坐了下来。 “怎么了?”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夏侯玄算是了解了,这小家伙是个不好伺候、十分挑剔的主! “央央不喝牛奶!”啪一声,魏央将手边的杯子推开。 “央央不喜欢起司!不喜欢面包!不喜欢没有奶油的蛋糕!”唰唰唰,三下,魏央将面前的早点全推了出去,眼眶开始变得通红的,仿佛再不如她的意,下一刻就会水漫金山。 “那,你要吃什么?”夏侯玄倒是高兴了,嘿嘿,这个任性加小脾气十足的样子才是八岁小孩该有的样子嘛!装老成很欠扁的诶!他不知道的是,将来他的小孩更老成,更欠扁……当然,这是后话的后话! 魏央看着似乎高兴得不太正常的夏侯玄,不解道:“哥哥不觉得央央很不招人喜欢么?” “不招人喜欢?没有啊,央央怎么这么想?” 魏央看着夏侯玄,抿了抿唇,然后缓缓地笑开了,她跳下了椅子,扑到了夏侯玄的怀里,却一句话都不说,原来,有个宠着自己的哥哥,是这样的感觉,让人想哭,又好开心。 夏侯玄低头见魏央的双肩一抽一抽的,好似在哭,心中有些发疼。 抱住魏央,夏侯玄将口气尽量柔化,说道:“从今以后,你就叫夏侯未央,是我夏侯玄的妹妹!”其实他也知道如今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魏央送回她原来的家,是个不妥当的做法,因为魏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很可能就是欧美那块的黑道家族的人,要是这么单纯(?)的女孩回去了,指不定会不会下一刻尸骨无存呢! “夏侯未央?央央的……新名字?”魏央霎时抬头,脸上哪有一点哭过的痕迹!夏侯玄嘴角又是一抽,自己被骗了! “恩。” “啊嘞!就像是央央被领养了一样诶!哈哈!”魏央蹦跳着从夏侯玄的怀里起身,然后转头笑道:“从今天起,我就是十八岁的夏侯未央 !呵呵,这感觉真好,就像是睡了一觉,醒来就长大了呢!还好,央央是央央,不是睡美人,不用睡好久,不然醒来就是老婆婆了呢!那央央一定哭死!” 夏侯玄,彻底被打败了,无力地对着魏央招招手,说道:“央央爱吃什么,想要什么就吩咐下去,这些都是你的下人,他们都会听你的。” 待未央回到夏侯玄的怀里,两排女仆齐声道:“见过小姐!” “恩。”魏央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而兴奋地对着夏侯玄说道:“哥哥带央央去玩好不好!还有啊,央央要上……恩,算算啊……央央要上大学!”十八岁,正是上大学的年纪! 夏侯玄怀疑地看了看魏央,意思很明显,你,行吗? 魏央嘴角一塌,水眸一眯,故作冷冽道:“不要小看我。”其实,戳手指,她虽然懂得不少,但是这上学,还真是从来没干过…… 夏侯玄一愣,这等魄力,这等气势……自己捡来的麻烦还真是……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他从来没把魏央往魏家公主的方向去想,一来那个魏家公主从来没在公众场合露过面,二来魏氏明确表示了魏央的死讯,他潜意识就不想去认为这个可人儿是“死”过一次的人。 眼中瞬时冰雪消融,魏央天真地眨眨眼,扑进夏侯玄怀里,然后说道:“哥哥被央央吓到了呢!哈哈!” 这一起一伏,一惊一乍的,饶是夏侯玄的小心肝也招架不住啊…… “好,这几天就在这里跟着老师学习小学、中学的课程,然后哥哥会安排央央去大学的。”夏侯玄想,爱德华皇家学院是个不错的。 “好啊……那哥哥呢?也在家陪着央央么?”魏央从夏侯玄的怀里抬起头来,那纯真的眼眸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夏侯玄一顿,家……么? 揉揉魏央柔顺的酒红色长发,夏侯玄温柔地笑了:“哥哥让人给你去找家庭教师,现在哥哥必须出门办点事情,傍晚就回来。” 本站,请勿转载! 005◆ 夏侯健 银色跑车滑过深夜的街道,扬起一片尘土。 夏侯玄站在一处豪宅前,轻蔑地笑笑,没有了夏侯本家暗中的支持,京城夏侯家不过堪堪成了第三世家。 以为自己多年不踏足京城,在这里就是孤立的么?以为杀了自己,就可以安守夏侯家的所有了么?天真!可笑!无知!最后,该死! 这一片是夏侯健的地盘,自然不到三分钟,豪宅里便急急忙忙走出了几个人,见夏侯玄脸色红润,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不由疑惑地互相看了看 。 为首的一个长相中上的中年男人最先收敛神情,他大笑着上前,想要拍拍夏侯玄的肩膀,却被他躲了过去,不由尴尬了下,眉目中闪过一丝恼怒。 夏侯玄唇角微勾,这就生气了?这性子这么耐不住怎么行?他,还想好好玩一次游戏呢! 平复下心中的不满,夏侯健笑眯眯地说道:“玄儿回来了!多年不见,爸爸都快认不出你了!” “是么?”夏侯玄凉凉地一句话,堵住了夏侯健接下来的所有话。 “明人不说暗话,父亲你也有五十好几了,正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这夏侯家的担子便可以卸了吧。”夏侯玄笑得好不灿烂,直把夏侯健气得想吐血! “你什么东西!敢在夏侯家门前放肆!”一个长得还不错,看起来像是二十七八岁的男人闻言最先按耐不住,大声喝道。() 莫问闪身而出,从腰间拿出手枪,慢条斯理地装好消声器,对准了那男人的眉心,随时准备开枪。老大,是不容许任何人侮辱的! 见此,夏侯健赶忙将男人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夏侯玄怒目而视,谴责道:“这是你哥哥!怎么能让你的手下拿枪指着你哥哥!” “哥哥?你确定,那不是野种?”夏侯玄冷笑,明明自己的母亲才是原配,他却有一个哥哥,哈!这真是好笑至极! “你,你!”夏侯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夏侯玄,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几年夏侯玄自立门户,实力增长飞快,加上这夏侯玄似乎和黑道龙头的夏侯家有什么亲密的关系,自己几乎已经没有能力对抗他了。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儿子已经有那样的实力了,为什么这窝在京城里的小小的夏侯家也不肯放过? “三个月后,就是京城家族排位,在那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了。”夏侯玄转身就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说道:“京城四少之一的夏侯杰,不过如此!” 夏侯健压住冲动的夏侯杰,说道:“自然是比不过夏侯当家你的!”这句“夏侯当家”倒不是夏侯健知道了夏侯玄的身份,而是他觉得夏侯玄自立了门户,便可以被这样称呼,反正他也从来不认为这是他的儿子 。 听这一声口气满是讽刺的“夏侯当家”,莫问忙侧头看了看自家老大,只见他眼中什么异样都没有,甚至一直留着出门时那淡淡的喜悦。 “对了,下次放毒,记得别用仿制的。”甩下这句话,夏侯玄便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夏侯玄的车子,夏侯健狠狠地咬了咬牙,和他母亲一样讨人厌!总是高高在上地看着自己,好像他是她的仆人一样! 周慧仁上前,扶住了夏侯健,柔柔说道:“健哥何必和那种人生气,我们不是还有莲儿嘛!等莲儿制出了那东西,就不相信,他还能活下来!” 夏侯健看了看身边笑得有些阴郁的自己的第二任老婆,愣了愣,但没多想,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女人虽是蛇蝎心肠了一点,但至少对自己是崇拜的,不像夏侯玄的母亲夏侯清雪一样,空有美丽的外表,却没什么意思,当年若不是为了她那不知名的庞大财力势力,也不会卑躬屈膝地讨好她,去娶她为妻,甚至入赘。 “恩?莲儿呢?”夏侯健回头发现夏侯莲不见了。 “妹妹她追着夏侯玄那个杂种出去了!”夏侯杰咬牙,总有机会让他可以狠狠修理那个杂种的! “啪--”夏侯健随手就甩了夏侯杰一个耳光,怒道:“你是在骂我还是骂他?!” “啊……父亲!杰儿错了!”夏侯杰捂着脸惊醒,赶忙道歉。 周慧仁见状,忙拉过夏侯杰,说道:“健哥不要气,这不是杰儿太气愤,说错了嘛!”说完还瞪了瞪夏侯杰。 “哼!”夏侯健甩袖走进了门。 --分割-- “老大,后面那个小妞的车技不怎么样,我这样放慢了速度让她跟,开着真不爽啊!”莫问颇为不高兴地瞪了眼后视镜中的夏侯玄。 “废话这么多,我请你去文莱的集中营开开这辆车,让你爽爽?”夏侯玄口气中也有不爽,后面那个所谓的妹妹的车技真的太差了,不知道他归心似箭吗 ! “咳……”莫问讪笑一声,讨好道:“嘿嘿,老大,我马上闭嘴!”文莱的集中营?天!那是去过一次就死都不想再去的地方! 二十分钟过去,两辆车才一前一后开到了庄园的门口。 下车,夏侯玄懒懒地倚在车头上,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降临的太阳神一般高大,直将追上来的夏侯莲看呆了去,心下埋怨自己的母亲怎么没有夏侯清雪来的漂亮!不然,生出来的自己也可以像夏侯玄这样耀眼,如此她也不用费尽心机地讨好自己喜欢的楚东堂了! “哥哥的车开的真快,莲儿都追不上了。”夏侯莲自认美艳地撩了撩染成金色的长发,踩着猫步,扭腰摆臀地走到了夏侯玄身前,娇滴滴道。 夏侯玄轻挑眉眼,这女人走路的样子,说话的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勾引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呢。 莫问看着这样做作的女人,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魏央的小脸,那纯真的笑容,似乎可以融化所有。 对于夏侯莲的这一声哥哥,夏侯玄皱了皱眉,最终没有表示什么,道:“有事?” “看哥哥说的,没事就不能找哥哥了?”夏侯莲一愣,马上接话道:“哥哥不请莲儿进去坐坐?”这样的豪宅,华丽程度比夏侯家的更甚,而且处处透着低调典雅和端庄雍容,自家的那房子可真是不能比。 夏侯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妹妹,他调查过,是个制毒的个中高手,那不成功的七叶估计也是这个女人仿做的。 夏侯莲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了华美的别墅,她环顾了一周,纯白色的大厅,风格冷硬的家具,带着一种含蓄的奢华。 ------题外话------ 于是,前面的所有章节都重写了的,宝贝们看看吧,喜欢就收藏,不喜欢么……那,我只能泪奔了==…至于失忆的事情,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的。==这狗血的情节,请允许它存在一段时间==吧… 本站,请勿转载! 006◆ 家庭教师 “哥哥知道那七叶吧?”夏侯莲问得小心翼翼,毕竟那七叶是自己仿制出来的,而没有一个人对于自己被下毒的事情会毫不在乎的。再看夏侯玄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是早就解了那毒了。 夏侯玄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其实,父亲他还让我研制了一种新型号的毒素,若是用在哥哥你身上,恐怕……”夏侯莲见夏侯玄没有表示什么,继续道:“毕竟是我哥哥,这种事情,我也是不想看到的,只要……” “只要什么?帮你和楚东堂搭桥?”夏侯玄靠在了沙发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擦着真皮的扶手,他轻笑起来,说道:“那小子果真这么好?” 闻言,夏侯莲一张脸都羞红了,她低着头扯了扯自己的上衣摆 。 楚东堂是楚氏集团的少东,是楚家的独苗苗,还是京城四少之一,虽然他生性叛逆不羁,不喜处理家业,更是花名在外,但他却长得英俊潇洒,对待女人也充满了绅士的品格,这样一个多金的丈夫,是京城众多名门贵女求之不得的。而她夏侯莲,自认为是最有资格成为楚氏少奶奶的女人,只恼恨的是楚东堂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躲着自己! “楚少自是好的。”夏侯莲柔柔地说着,突然又抬起了头来说道:“不过,哥哥也是好的。” “哦?是吗?”夏侯玄勾起了唇角,那邪肆的味道瞬间奔涌而出,他摩擦了一下下颚,模棱两可道:“这感情的事情外人插手也不怎么好,这事再说吧。” “可是哥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楚少向来与你交好,虽然你常年不在这里,可是交情一定不差的,帮妹妹引见一下,还是可以的吧。”夏侯莲急切地说道,仍旧不肯放过,宁愿没脸没皮也要夏侯玄当场答应了。 “这贸然引见你,总归有些不妥。”相对于夏侯莲的急切,夏侯玄却慢条斯理极了,他喝着下人刚刚送上来的咖啡,语调带着贵族特有的优雅和慵懒。 “这!哥哥!”夏侯莲着急地站了起来。 魏央在房间里睡了快一下午,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想到可能是夏侯玄回来了,眼睛一亮,立马跳出了大床,打开房门就直奔楼梯,却不想听到了竟然还有一个女人喊夏侯玄哥哥,一瞬间,极为强烈的占有欲便涌了上来。 “哥哥是央央一个人的哥哥!你是谁!”魏央冲下楼梯,睁着大眼睛,占有性地搂住了夏侯玄的脖子,瞪着夏侯莲上了浓妆的瓜子脸,纯真的眼里是一片熊熊大火。 “哪来的野丫头!”夏侯莲一听之下,便怒斥了一声,转而望向夏侯玄,娇声说道:“哥哥 ̄告诉莲儿,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是谁啊 !?”她看着魏央完美精致的俏脸,心中的嫉妒便一发不可收拾。 夏侯玄不去理会夏侯莲,只是看着怀里的小人儿,低低地笑了,发现她水眸里出现的委屈、受伤、害怕,微愣之后,心下不由得一阵惊慌,忙厉声对着站着的女人说道:“夏侯莲,你没事杵在这里干嘛,还不滚!” 闻言,窝在夏侯玄怀里的人儿狡黠地笑了。 而夏侯莲则是铁青了一张艳丽的脸,她咬牙瞪了偷笑的魏央一眼,想到自己还是有求于夏侯玄的,便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夏侯玄抱着嘟着小嘴表示自己很不高兴的小魏央坐在了沙发上,捏了捏她的鼻子,口气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宠溺:“怎么了?还不高兴?” “哼!”魏央的确不高兴,她不愿意和人分享东西,特别是哥哥,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被自己冠上了“哥哥”这一称呼的男人,她就是不希望任何其他的人去碰触,这是她的哥哥,谁都不能碰! “不生气了。”夏侯玄想,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独占欲还是比较强烈的,他耐心地哄道:“哥哥只是央央一个人的哥哥,放心。” “真的?”魏央闻言,这才转过了头来,勾起了唇角,眉眼瞬间弯了起来,她抱住夏侯玄的脖子,欢呼道:“哥哥最好了!” 站在一旁的莫问,眼睛眨了又眨,一晚上的时间而已,老大就被**成这模样了?他已经可以预想到老大的未来了,那就是--妹控。 第二天莫问就找来了家庭教师。魏央坐在书房里,看着下人们把这个家庭教师请了进来,打量了一番后,不由挑起了眉梢,莫问这找的到底是老师,还是熟女? 这老师是个漂亮成熟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带着一副银色半框眼镜,画着淡妆,不过眼角处却特意画出了向上倾斜的弧度,显得整个人都亮丽了起来,她穿着袒胸露乳的深v黑色包臀短裙,右手上拿着一叠书本,走着妖娆的猫步。 这丫准备玩制服**?魏央再眨了眨眼睛,嘴角彻底抽搐了。 “你就是魏央吧?我是你的家庭教师,叫施月月,你可以叫我施老师 。”施月月挑了挑额前火红的刘海,媚眼中闪射出不一样的光芒来,看得魏央又是全身一抖! 见魏央不说话,施月月疑惑了一下,看着她海蓝色的眼眸,想起之前莫问吩咐过的,她要教的是一个选择性失忆的女孩子,所以要对她细心用心,想到这里,施月月再次扬起了笑脸,刚准备用英文和魏央交流的时候,魏央却开了口。 “坐吧,我们可以开始上课了。”魏央低头,准备无视面前这个女人的穿着,打开了崭新的……小学一年级课表。 魏央额头落下了一整排的黑线,她是没上过学,可是家里面的那些教习的人早就把和数学、经济有关的知识都慢慢教给了她,所以她的水平肯定不是小学一年级! “魏小姐,我们开始上课了。”魏央的态度比较冷淡,施月月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女人,她立马改了称呼,笑着说道:“我们先来上数学课。从一数到一百,魏小姐会吗?” 魏央郁卒地点了点头,她会!一到千亿都会啊亲!不然她怎么做军火生意?!难不成告诉那些买家这次生意的交货价格是一后面十个零? “哦,魏小姐真是聪明。”施月月深深地记着眼前的魏央只有八岁年纪的事情,发现她有些郁卒的表情也只当是不想学习的表现,并不在意,她夸奖了一下后又说道:“真是太好了,那我们可以开始学习加减乘除了,首先是加法,魏小姐知道一加一等于多少吗?” 这一回,魏央是彻底僵硬了,她盖上了那该死的画着两根火柴棒的数学书,抬头一字一句,皮笑肉不笑地建议道:“我想,我们可以从初中的课程开始,语数外就别教了,从科学、历史和政治教起。” “额,好、好……”施月月似乎是被魏央的笑容吓到了,忙不迭就将课本换成了初一的,等一小时过去,迎来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她看着被下人们簇拥着,哄着喝下橙汁的十八岁少女,猛地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湿了一块! 而一直靠在门外的夏侯玄却轻轻笑了,和她的相遇,也许是他这一生最美的奇迹,虽然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可这一刻,他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肆意地宠爱着这个女孩,即使会把她宠坏。 本站,请勿转载! 007◆ 莫问最好了 夏侯玄和莫问两人来京城并不是纯粹地要报复夏侯健几个人,而是作为新上任的当家,他必须了解自己家族的所有事务,不亲力亲为,却要统筹在手 。而京城这一站,正是来视察名下一些娱乐场所的。 夏侯家作为世界黑道三大巨头之一,与魏家、凌家不同的是,他们的势力还涉及白道,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巨型豪门家族。部分黑钱的洗白,也为他们找到了政府的隐形支持,而黑道上的生意和名望也帮助了白道生意的顺利进行,但归根到底,夏侯家仍旧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黑道豪门,暴力、血腥、军火、毒品和独裁传统,也完全地体现在了这个家族当中。 不知是夏侯玄的有意或无意,又或者是莫问的干预防备,反正在夏侯玄的庄园里生活了一周的魏央小萝莉是一直没能接触到和黑道有关的一丁点东西。 七天的时间里,以能与火箭相媲美的高速,魏央顺利地完成了中学的基本课程,只剩下了入学考试的题型巩固练习,而那名熟女老师也在莫问的勒令下,换上了包裹得很严实的正装,听说莫问当时的理由是:小姐还只有八岁大,看不得太多十八禁的东西。 魏央趴在大**滑动着鼠标,将从莫问那里拿来的资料又随意地扫了一遍,然后翻身滚到了一边,闭上了双眼。 华夏国自从二战以后,便成立了一个官僚主义色彩浓厚的资本主义国家,实行两权制衡的基本政治制度。两权,即军权和政权,而司法权力则是在军权和政权之下进行分配。以军委首席为核心的军部势力,以及以总统为首的议会势力在国家政治高层中形成了表面上的势均力敌。 没错,是表面。与代表贵族官僚利益的军部不同,议会在明面上是维护平民利益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所谓的平民代表者也相继进入了上流社会,他们最终所做的,其实已经不是在维护平民利益,而是怎样在不得罪军部的情况下,又能让平民们看到他们为广大公民的利益努力奔走的模样。 说到底,这依旧是一个披着现代政治体制外衣的旧封建国家。当然,也不能否决了这样的政治制度的的确确是给华夏国带来了无尽的辉煌,它不再是从前的天朝上国,却也如愿成为了亚洲地区的最强国家。 首都京城有四大家族,他们便是明里暗里控制着华夏国命脉的一群人。 排名第一的是齐家,他们家是世代单传,向来与军部关系密切,现在的这三代更是出息,现军委首席就是齐家的家主齐涛,而齐涛独子齐岩,则接任了军部首长一职,齐涛的独孙,齐岸也是战功赫赫,被众多贵族子弟称为名副其实的京城太子爷,是京城四少之首 。 排名第二的,则是楚家,楚家的直系并不在政界、军界当官,但是他们两边都有莫大的关系。支撑楚家稳居第二世家的,是他们的经济实力,楚氏集团几乎垄断了所有华夏国境内的暴利行业,就连国家也明确授予了楚氏集团贩卖部分盐铁的权利!而他们楚家的宝贝疙瘩,生性散漫自由的楚氏少东楚东堂也是四少之一。 夏侯家排名第三,它是一匹黑马,因为它的出现不过二十几年,却生生压制住了京城其他许多历史超过百年的大家族,也有人猜测,这个夏侯家,其实就是亚洲黑道大家夏侯家的旁系,所以才会发展得这么快,这么顺利。显然,夏侯健的长子夏侯杰,也是四少之一。 沐家则是京城四大世家之末。沐家二代大爷沐剑在十年前的南海战争中失踪,同一时间,沐剑之子沐风也在本家之中失去消息。沐家老家主沐正心力交瘁,隐居京城深山不出。如今沐家暂时由沐家二爷,沐跃领导,他暂代家主之位,处理沐家日常事务,有一子,为沐飞,系京城四少之一。 如果没记错的话,魏央记得她父亲说过,夏侯老当家本就是华夏国的满洲大贵族后裔,如今夏侯玄来了这华夏国,又和四大家族扯上了关系,那么很可能,夏侯家的意思,就是要介入华夏国的权力中心了。 “小姐小心。”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在耳边响起,魏央睁开了双眼,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滚着滚着就滚到了床外去了,而莫问却及时地弯腰接住了自己。 魏央歪着头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了莫问一眼,不禁由衷地感叹了一声,这确实是个英俊的亚洲男人,他有着一双迷人的眼眸,那一圈褐色的瞳孔随着淡淡的灯光流过灿烂的水波,他总是能够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豪放不羁表现出来,那唇边的一抹笑意,也往往带着侵略性的狂野。 “莫问,哥哥为什么还不回家?”是个美男,魏央鉴定完毕,于是,秉持着有美男不泡王八蛋的原则,她灿然一笑,顺势抱住了莫问的脖子,以揩油之…… 莫问全身微微僵硬,低头看着依旧笑得纯美的少女,身体又慢慢放松了起来,这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喜欢抱抱人,撒撒娇是很正常的,这么一想,他就彻底自在了,双手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就把魏央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 “老大他……”莫问语塞,难不成要他说老大他去巡视自家的产业,而其中就有声色犬马的夜店?到时候魏央又问他夜店是什么,那他怎么回答?十八禁的东西,是不能让魏央小童鞋知道的啊 ! “哥哥怎么了?”魏央眨眨眼睛,故作疑惑地继续问着,天真烂漫的神色溢于言表,让莫问更加觉得自己若说了实话,那就简直太猥琐了! “老大有点事情,过会儿就回来了。” “一个小时以前,你也这么说。”魏央撅嘴不满,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白色圆形钟,那上面显示的,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眼见着小美人的眼眶都变红,下一刻就要发洪水,莫问心头一慌,想去安慰她,却又觉得自己触碰这样一个小人儿是种亵渎,便更加手足无措起来,他紧张地憋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问了一句:“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额,别哭。” 魏央嘴角一抽,看来哄人这种职业,也不是人人都有天赋的,你看夏侯玄多厉害,丫就一自学成才的,一周不到就已经成哄孩子专家了,可是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现在吱吱唔唔的男人显然在这方面是丝毫的天分都没有! “央央要哥哥。” “那,我打电话给他。” “不要!我要去找他!” “啊?”莫问脸一僵,想说那种地方不是她能去的。 “要去……央央要去……”魏央拉过白色的狗熊抱在了怀里,扯着狗熊的两只耳朵,瘪着小嘴泫然欲泣。 莫问见此,牙一咬,拳一握,点头道:“那我们去找他。” “莫问最好了!”魏央喜上眉梢,丢开了狗熊就搂住了莫问的脖子,咯咯笑了起来。 莫问心中没来由地一紧,然后又是一松,舒畅的感觉蔓延了全身,直到回过神来,他才嘴角微微抽搐,心想,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刚刚上午的时候你还说过:哥哥最好了。下午也说了:白寒最好了。 本站,请勿转载! 008◆ 悲催莫问 “莫问……我们要去哪里找哥哥?”魏央说出口的话,总是带着孩子特有的音调,她喜欢撅着小嘴看着你,仿佛随时准备好了哭泣,这样孩子气的威胁,总是能让夏侯玄三人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又只能小心地哄着,不敢一丝违背。 “我先打个电话给老大,问问他在哪里。”莫问刚刚要走出房门,却被魏央的小手给拉住,轻笑一下后弯下腰说道。 魏央听着,看了莫问一会儿后,眯起了那双好看的海蓝色眼眸,下一刻,她就不依不饶地抱住了莫问的脖子,娇声道:“不要 !你和哥哥说了央央要去找他,到时候他自己回来了怎么办!央央要出门玩!要玩!” 莫问抚额长叹,到底天杀的是哪家人把八岁大的孩子养成这种人精的?! 看着莫问露出了妥协的表情,魏央开心地咯咯直笑,抱着他脖子的手也不肯放下来了。 莫问见她没有放手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存着怎样的心思将人给抱在了怀里,放到了**,说道:“那我们准备出去吧,把睡衣换了。” “不要。”魏央嘟着小嘴摇摇头,就是不肯撒手,“莫问会走掉的,到时候就给哥哥通风报信去了!” 你怎么知道?莫问心里暗道,面上却是呵呵笑,冷汗流了一后背,这回夜店是去定了,他只能奢望老大现在正好去了正规点的酒吧! “那怎么办?你穿着睡衣,也不能出……门……啊……”莫问本能地低头去看魏央的睡衣,却不想视线直接撞在了那粉色的公主领上,少女已经发育的胸部在粉衣之下隐隐约约,显得更加诱人,他艰难地咽下口水,喉结随之颤动起来,一颗心脏好像都提到了喉咙口,慌得不行。 “莫问,蝴蝶结好看吗?”魏央挺起胸脯,眉眼弯弯地笑道。 “好、好看……”莫问愣愣地点头,突然觉得鼻子发热。 “莫问,带央央去找哥哥。”魏央见莫问还是没什么反应,便不悦地撅起了嘴。 “啊?”莫问抬头,看着睁得大大的美眸,终于回过了神,慌忙起身却因为魏央的手一直没放开而脚下一滑,撞上了那令他流鼻血的地方。 双峰的柔软被压在了他的脸下,隔着棉质的睡衣,火热的鼻子依旧能够闻到那淡淡的清香。 “啊!莫问!好痛!”魏央皱紧了眉头,前胸被莫问撞得生疼,后背也抵在了冷硬的床头上,大眼睛中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小姐别哭,别哭啊。”这一回莫问都来不及去辨认一下魏央身上的香味,连忙爬了起来,双颊通红,连耳朵都染上了一层浓艳的色彩,他抓耳挠腮,焦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 “哼!莫问最坏了!”魏央撅嘴,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将莫问的心也哭成了一片片的。 “对对,莫问最坏了,小姐别哭了,你要莫问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别哭了。”莫问急得就差没有上串下跳了,他看着魏央的眼泪,那一滴一滴的,简直像是几块巨石砸在了他心脏上! 所以说,有时候再硬气的男人,也会败在女人的眼泪上。莫问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央央要哥哥……”魏央终于停止了掉眼泪,抽噎了起来,却让莫问更加心疼了。 “好好,我们现在就走!”莫问哪里还敢说什么,打横抱起了泪人儿就大步往外走,心里是骂死了混蛋的夏侯玄,没事这么晚回来干什么! 现在虽是夏天,但京城的夜晚温度还是很低,莫问从下人那边接过了外套就给魏央披上,然后抱着她走向了车库。 “给哥哥打电话。”魏央终于安分地坐在了车子里,任由莫问给她系好安全带,扭头说道:“只要问他在哪里,不准多说一个字!” 莫问看着魏央大眼睛里闪射出的意思--你敢跟哥哥打暗号就死定了,顿时哭笑不得,启动了车子后,他拨通了夏侯玄的电话。 “怎么了?”那边夏侯玄很快就接了电话,背景声音并不嘈杂。 “老大,你在哪儿?”莫问很希望夏侯玄能从自己这六个字中听出什么来。 “蓝夜。怎么?”夏侯玄看来是和莫问没有心灵感应的。 “没事,我先挂了。”莫问迅速挂下电话,低头看着抵在自己腰间的两根手指,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威胁的意思也太赤(和谐)裸裸了吧? “莫问……”魏央小盆友满意了,收回了小手,靠在了椅背上,撅嘴道:“莫问,我想要一把枪。”她记得自己的玩具就是真枪,现在她明明十八岁了,倒是没有枪了。 “可是你还小,拿枪不合适。”莫问觉得不妥,魏央生理年龄是十八岁了,可是心理年龄却少了整整十年啊,八岁的女孩子拿枪,太危险了 。 魏央不说话,只是用眼神控诉之。 “额……”莫问摸摸鼻子,试探地问道:“那,给你一把玩具枪好不好?” “……”魏央心中暗道,去死! “额……我保证,那一定是绝对的一比一仿真枪!” “……”仿真?你才仿真,你全家都仿真!魏央在心里翻白眼,面上却已经挤出了一滴眼泪来。 “啪嗒--”一声,滚在眼圈里面的眼泪,顿时打在了魏央白嫩嫩的手背上,扬起了一朵泪花来。 “给!一定给!不就是一把真枪嘛!我多的是!”莫问心一紧,慌忙去擦掉了魏央手背上的眼泪,那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冻住了。 “嗯!莫问最好了!”魏央笑了,表情变换如此之迅速,让莫问的脑神经直接短路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魏央小宝贝已经在掰着手指说自己要哪些枪了…… “其实,我觉得玩具枪……”莫问准备补救,却在魏央的瞪视中,消去了声音,他双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让魏央满意地转过了头,兴奋地看着路上飞快往后飘的高楼大厦。 莫问捶胸顿足,他会被老大骂死的,一定会被骂死的!领着魏央去酒吧已经是大错,现在答应给魏央枪支更是错,两罪并罚……他不要去文莱集中营啊! 自暴自弃了一秒钟后,莫问觉得如果魏央一定要拿枪的话,至少还是要进行训练的,打死打伤了别人不要紧,可是不小心伤到了她自己,那老大不得心疼死?那他这个罪魁祸首可以直接被扔去太平洋了。 开着车哀悼自己灰暗的未来的男人,却没有意识到,自认为罪魁祸首的他,其实也只是听从了魏央的要求,魏央小童鞋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啊……不过这一点,相信这男人已经不可能想到了。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盲目的。 本站,请勿转载! 009◆ 老大,小姐很难过! “莫问,酒吧,是什么地方?”魏央眨着大眼睛,一只小手屈指一弹,指向了那闪烁着灿烂霓虹的几个字,另一只小手被握在了莫问粗糙宽厚的大掌之中。 莫问抹汗,解释道:“酒吧,就是喝酒的地方。” “可是,家里不是也有好多酒吗?为什么哥哥要在这里喝?”魏央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转了转,委委屈屈地说道:“是因为哥哥不想在家里喝吗?还是哥哥要借酒消愁?施老师教的成语!”说着这样的话,她的眼睛里却是忽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我们可以相信,她有在装! “额……不是。”莫问挂上了满脑门的黑线,然后拉紧了魏央的小手,边走边说道:“这是老大名下的产业,老大来巡视一下,不是来,额,那什么借酒消愁的 。” “哦,这样啊!”魏央点点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嘴也开着小口子,微微撅起来,好不可爱。 酒吧里是再常见不过的疯狂摇动的灯光和躁乱多人的舞池,吧台边上则坐着几个嬉笑怒骂的男男女女,**师熟练地调制一杯杯颜色艳丽的酒,偶尔引起他人的一阵阵欢呼喝彩。 魏央的长相生得极好,几乎在她走到灯光下,被印出那漂亮的脸蛋后,酒吧里面的声音就小了下来,不少男人纷纷看向了这个穿着可爱的小兔子粉色睡衣的女孩子。 莫问眉头微皱,松开了左手揽住了魏央的肩膀,右手紧接着也握住了原来的那只小手,锐利的目光投射向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们。 “这是怎么了?看什么呢!去去去,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一个充满了风情旖旎味道的女音响起来,众人看去,在层层高大黑衣人后面慢慢走来的,正是一名穿着火红色无袖旗袍的美艳女人,她摇着金色的小扇子,笑得格外妖娆。 众人一看是这个女人,再看看她身边的一众保镖,都只得可惜地对着魏央瞅了瞅,心神不宁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这女人,他们惹不得! “呦!莫少爷可是开窍了!”女人扭着水蛇腰走到了莫问两人跟前,对着魏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然后好似很满意地说道:“这女孩子长得可真是标志,莫问哪边找来的?幸运坏了!” “夏侯玲珑,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吗?”莫问顿时皱紧了眉头,看着这个被他们一致认为是话痨的女人,心里有些无语。 “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说说你的心肝宝贝,你还急了?”夏侯玲珑用小扇子掩面,然后咯咯直笑起来,顺便拿着戏谑的目光扫射起了魏央来。 “莫问,央央是莫问的心肝宝贝?”魏央一手抓住了莫问腰间的衬衣,眨着大眼睛,娇声问道。 莫问心肝一颤,来不及细想其他,慌忙摇头道:“怎么可能!”要是被老大误会了,他不是要被扒皮一百遍? 闻言,魏央立马瘪了嘴,泪眼朦胧地看着莫问,然后又扭过头哼了哼,委屈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 ! “别哭别哭,我错了错了,都是我的错,别哭了。”莫问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老大不老大了,忙去哄魏央。 “错什么了?”带着哭腔的话语传来,魏央抽了一下小鼻子。 “错……额……错在……”莫问牙一咬,觉得先把傲娇的少女哄好了才是正经,于是说道:“是莫问说错话了,小姐,小姐的确是莫问的……额,心肝宝贝!” “哼!这还差不多!”魏央扭头,微微扬起了下巴,灯光下,那光洁的俏脸上哪有一丝泪痕?“本小姐还不喜欢做你的心肝宝贝呢!央央要哥哥!” 莫问僵化,他怎么又被骗了呢? “呵呵……小妹妹,你叫央央?”夏侯玲珑好戏看完了,便转头跟魏央说起了话。 “嗯,叫央央。”魏央点点头,乖巧得莫问直想哭,“阿姨带我去找哥哥。”说着,她伸出了小手。 “额……”夏侯玲珑看着魏央的手,再好的风度都要保持不住了,阿姨?她一青春靓丽的大美人,竟然被个十八岁的少女叫,阿、姨? 莫问看夏侯玲珑吃瘪,正想得意地笑,却发现魏央见着夏侯玲珑不理睬她的小手,又要撅嘴不高兴,心里大呼一声“小祖宗”后,忙拉过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轻声说道:“别理她,我们去找老大好不好?” 魏央本来也只是装一下而已,见夏侯玲珑逗弄着也没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莫问顿时有如大赦,松了一口气。 “找老大干什么?”夏侯玲珑从僵硬中回神,然后问道。 “这是夏侯未央。”莫问一边往二楼包厢走,一边又说道:“老大认下来的妹妹。” “妹妹?”夏侯玲珑忙跟了上去,仔仔细细地瞅了瞅魏央的小脸,倒真是美得不像话,她很想问,你确定老大是要这女孩子做妹妹,而不是老婆? 蓝夜酒吧还有个名字叫b&n,它是全球连锁的,从外表上来说,比较正规的统一风格的酒吧,所以莫问也算是熟门熟路,直接往二楼最里面的包厢走去 。 在快到的时候,魏央迫不及待挣开了莫问的大手,高兴地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包厢的房门,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根本没反应过来! 包厢里男男女女的笑声顿时停止,一个个京城黑道的老大们立马紧张拔枪对准了门口。 “住手!”夏侯玄心口一颤,见着这么多枪对着魏央,忙喝了一声,然后起身大步往魏央那边走去,“你来这里干什么?”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其实是想说,你来这里不妥,会有危险,可是人一紧张就容易犯错,这不,口不择言起来了! 魏央没有被这些黑洞洞的枪头吓到,却是被夏侯玄粗鲁的拉过她手的动作还有话语吓到了,她愣愣地看着一脸表情不明的男人,就好像是见到了陌生人一般,这不是她的哥哥,一定不是!哥哥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随着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彻底模糊了视线的时候,她猛地推开了夏侯玄的身体,大喊道:“你不是我哥哥!不是!”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夏侯玄被推的后退了一步,想去追,但又想到这么多大佬们看着,自己这样走掉的话,面子过不去,一时间进退两难,杵在了原地。 “老大,小姐很难过。”莫问全力抑制住想要追上魏央的冲动,然后对着夏侯玄说道,他知道,失去了记忆的魏央对着夏侯玄有着不一样的依赖,她现在需要的,只是夏侯玄。 夏侯玄抽了口气,然后神色如常地转身笑道:“看来今晚我得先回去了,失陪。”他是黑道的老大,自然不会对着一些小地方的人道歉,不过说总要说一下的。 这些大佬也不是什么没眼色的人,自然猜出了一二来,忙不迭就点头了,心里却是在盘算着,看起来,夏侯玄已经有弱点了,他们自是不敢去动魏央的,只是留了个心眼。 ------题外话------ 哦,黑老大失态了~哦呵呵~ 本站,请勿转载! 010◆ 长乐未央 彩色霓虹灯闪烁跳跃,嘈杂的人群在涌动着,而那灯光照不到的阴暗巷子里,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喘息,好似一个临死的人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拼命地,用力地呼吸,想要活下去,哪怕只是一秒 ! 魏央抹着眼泪一直往外跑,也没有注意什么方向,直到听到了这异样的声音,她才猛地刹住了脚步,美眸微眯,靠在了阴湿的砖墙边,对着巷子不远处的一团黑影喝道:“是谁?!” “救命……救救我……救……”断断续续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好像下一刻就会彻底消失的虚弱,虽然在黑夜之中显得有些诡异,但却让魏央放下了心,因为能发出这样微弱气短的声音的,不是个将死之人那就只有鬼了! 魏央想了一会儿就转身要走,但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悦耳的铃铛的响声,很熟悉,就好像这声音已经被印刻在了骨血之中。哪怕脑海中对它没有丝毫的记忆,也能熟悉到千万年也忘却不了的地步。 略微思考了几秒钟,魏央还是吸口气,暗暗给自己打气,然后右手按住了睡衣口袋中用来防身的钢针,一步步往前走去。 入眼的,是一个趴在地上喘息的黑发女人,似乎是听到了魏央的脚步,她抬起了头来。 一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 魏央倒抽了一口凉气,在这种环境之下,这样装扮诡异的女人,她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可奇怪的是,魏央抽了口气,那趴在地上的女人也微微抽了一口短气! 沐月华看着魏央的脸,忍不住想要退后几步,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已经没有了动弹哪怕一根手指头的力量,心思一转,她镇定了下来,奋力张开了口,乞求道:“求求你,帮帮我……” “帮你?”魏央自然是把沐月华的神色看在眼里的,她蹲下了身体,伸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腕,然后皱着眉头放开了自己的手,摇头道:“不可能了,你毒入骨髓,已经药石无灵,回天乏术,更奇怪的是,从你的脉象看,明明早就应该撑不住了,可为什么你竟然多活了将近一周?”魏央刚开始识字,便跟着父亲的老友学习华夏国医术,天赋甚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现在就是要她去最权威的中医院坐诊,也是绰绰有余的。 说着这话,魏央还是拿出了钢针,刺在了沐月华的额头,这样做虽然挽回不了她的性命,却能让她多活一会儿 。 “对,对!就是一周!”沐月华感觉到身体内的力气回笼了一些,忙抓住了魏央的裤脚,生怕她逃走似的,她哭喊道:“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偷了你的东西,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想活下去,我想等着我的弟弟,我的父亲回来啊!” 痛哭流涕的男人女人,魏央见多了,可是这样一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女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她挑眉看着自己被紧紧抱住的右脚,怎么觉得自己成了这女人的救命稻草了? “把话说清楚。”这时候的魏央,口气已经没有了原本的稚嫩,反而透着一股子清冷的味道,好像任何人违背了她的命令,都是罪无可恕的行为。 沐月华也不能例外,她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断断续续地把话说明白了。 原来,夏侯玄并不是第一个发现魏央的人。一周前魏央在森林里醒来之前,沐月华就最先发现了她。那时候的沐月华已经油尽灯枯,她奋力地奔跑,想要去祖父隐居的别墅找到他,希望他能够回到沐府,代替她去等待着她的父亲和弟弟将来某一天的回归。 而跑着跑着,她发现了草丛之中隐没着的昏迷的魏央,本来她是想不管魏央直接走掉的,因为她的生命已经快到尽头,没有时间浪费了,可是一个挂在魏央脖子上的长命锁吸引了她,鬼使神差地,她将长命锁抓在了手里,顿时,她的全身就好像充满了力量,似乎她的身体重新健康了一样。 “长命锁?”魏央习惯性地挑眉,想来刚刚那清脆的铃声就是长命锁发出的了,她低头看着不断从面具下淌出泪水来的女人,说道:“既然你说的‘我’的长命锁有那样神奇的力量,你为什么还会趴在这里等死?” 沐月华听出了魏央口气里轻微的不悦之意,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自私,对不起……今天早上的时候,长命锁突然没有了用处,我的身体立马就不好了起来。” “既然长命锁已经没用了,那就还给我吧。”魏央伸出手,准备要回她根本没有记忆的东西。 “我……”沐月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把长命锁还给你,但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魏央沉默,她记得沐月华正是京城四大世家之末的沐家大小姐,再联想起沐府的事情,她就明白了一二,“怎么?让我帮你找到你父亲和弟弟?你不是去找你祖父了吗?” 沐月华尴尬,然后便是气愤,她说道:“我去了,可是爷爷他不肯回来,他说他已经心力交瘁,再也不想管那些事情了 !……我并不是要你去找我父亲和弟弟,我只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告诉楚家家主,他是我母亲的哥哥,去帮我求求他找寻我的亲人。我不能让他们回来的时候,沐府已经满目疮痍!” “沐府交给沐跃,难道不行吗?”魏央问。 “不行!谁知道他是不是害我父亲弟弟失踪的凶手!”沐月华虽然也只有十八岁,可是她的心机并不浅,自然想到了十年前失踪事件可能有蹊跷。 魏央沉默了半响,终是点了点头,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长命锁,还是为了这沐月华对她至亲之人的爱。也许是后者吧,因为沐月华让她想起了她记忆中刚死不久的父亲,那个疼她,宠她的好父亲。 “谢谢,谢……”沐月华颤巍巍地拿出了口袋中的长命锁,然后眼前一黑,彻底离开了这个令她留恋万千的世界。 长命锁并没有随着沐月华掉落下去的手而落到地上,它很有灵性地找到了失踪多日的主人,飞快地飘到了魏央的手边,绕着她的小手转了几圈,然后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魏央瞪着眼睛看着这样神奇的一幕,八岁大的孩子再成熟,心理再坚挺,也被这样一幕给吓傻了,她愣愣地用手摸了摸银色的长命锁。 “长乐未央?”魏央轻轻呢喃着长命锁上的四个字,不知不觉间,温柔地笑了。 下一刻,长命锁光芒一闪,飞到了魏央的脖子上,那银色的链子自动圈住了她细嫩白皙的脖子。 随着它的三颗铃铛碰撞起来,立马发出了悦耳的熟悉的声音。于是,魏央更开心地笑了,虽然她不记得这个小东西,但是她知道,它肯定是自己的。 ------题外话------ 噗……写完才发现,开头写的有点……恐怖? 本站,请勿转载! 011◆ 夏侯玄的宠爱 巷子深处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魏央心神微震,迅速将手摸向了上衣口袋,下一刻却被一个熟悉温暖的胸膛紧紧包裹。 “别怕,是哥哥。”身后的男人温柔地拥住了她,将她的一整个脑袋都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在轻微的几声枪响后,那巷子的深处传来了重物到底是声音,连带着还有几道闷哼 。 “哥哥……”魏央眼眶变得通红,抱住了夏侯玄的脖子,她想扭头去看那些被夏侯玄的手下枪击在地的尸体,但被他强硬却不失温柔地按住了脑袋。 “乖,别看,我们回家。”夏侯玄冷淡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沐月华,一把将魏央打横抱在了怀里,迈着大步往自己的车走去。 一路沉默,夏侯玄的双手却是始终没有离开过魏央的肩膀和腰部,车子一到家,他就抱着怀中的小人儿匆匆下了车,回到了她的房间。 “央央怕吗?嗯?”夏侯玄到了房间也没有放开双手,他坐到**,紧紧地抱着魏央柔软的身体,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 他怎么可以这么混蛋!竟然让魏央去面对一个死人!当他赶到的时候,看着魏央脚边的尸体,天知道他有多自责!他的心脏都好像有一瞬间停止了! 魏央搂着夏侯玄的脖子,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就在夏侯玄抱住自己的一霎那,她的脑中好像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似乎是个男人,一个令自己想到会心痛的男人。 “央央乖,怕的话,就哭出来。”夏侯玄握住魏央的双肩,看着她半含水晶泪的眼睛,心疼的感觉便一阵一阵地涌上来。 魏央继续摇头,挣开了夏侯玄的双手,扑在了他的怀里。 夏侯玄见魏央撅着嘴不肯说话,便好声好气地哄了起来,哄劝了大半个小时,怀里的可人儿才有了反应,在他白色的衬衫上擦了擦眼泪和鼻涕,闷声道:“央央没有怕,一点儿都不怕。可是央央很生气。” “是哥哥不好。”夏侯玄认错态度良好。 “哥哥怎么可以凶央央?”魏央抽噎了一下,表示了自己粉大的委屈。 “哥哥混蛋,哥哥以后再也不凶央央。” “哼!央央以后都不要理哥哥了!”魏央这么说着,可是双手还是抓紧了夏侯玄腰间的衬衫。 “呵呵,好,那就哥哥来理央央 。”夏侯玄将下巴搁在了魏央的头顶,知道只要他的小宝贝一傲娇,那就说明她已经不是真的生气了。 “哥哥的脸皮可真厚!”魏央抿了抿唇,终是忍不住笑了,她抱紧了那有力的腰部,满意地哼哼了起来。() 又嬉闹了一会儿,见魏央额头上出了汗,夏侯玄拿着毛巾给她擦了擦后说道:“时间不早了,央央洗洗睡觉吧。” 魏央乖乖点头,双手却依旧没放开,她仰头问道:“沐月华,就是那个死在巷子里的女孩--” “别去理会。”夏侯玄马上拦住了魏央的话,虽然魏央说过不害怕,可是他依然不想她去回忆起那事情,“哥哥会处理好的。”那些被他手下击毙的,大概就是沐跃派来的,啧,真是太小心谨慎了,明明沐月华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却还是出动了杀手。 “可是,我答应了沐月华,要帮她一个忙。”有时候,魏央还是很守信用的。 “……好吧,是什么忙。”夏侯玄叹口气,仔仔细细地将魏央的神色收在了眼里,确定她真的没有害怕以后,才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地说道。 “帮她给楚家家主传个话。”魏央趴在夏侯玄的胸膛上,不经意间看到了他胸前的水渍,于是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小坏蛋,还敢笑?”夏侯玄拍了拍魏央的小屁屁,轻轻捏住了她的鼻子。 “嗯……哥哥讨厌!”魏央扭动着身体,将鼻子上的手给挣开了,然后小拳头敲在了夏侯玄的胸膛上,她哼道:“不准欺负央央!” “好好好,不欺负。”夏侯玄失笑,将作乱的小人儿抱了起来,送到了浴室门口,说道:“哥哥就在门口,快去洗澡吧。” 魏央乖乖点头,走进了浴室,一会儿又探出了头来,确定门外的男人没有离开后,才彻底放心地走了进去。 见此,夏侯玄再次失笑,按理说小魏央那闹腾的本事,不该是个胆小的,可是偏偏该胆大的地方,她却没有胆大起来,比如说这洗澡,要是外面没有人站着等她,她就怎样都不肯洗了。 等魏央洗浴好了以后,夏侯玄就被她推进了浴室 。 “看书?”洗完澡的男人擦干了自己的短发后,自然地躺到了魏央的身边,然后伸手一把捞过了那小小的身体,闻着那月桂的馨香,满足地笑了。 “嗯!看!好多枪!”魏央在夏侯玄身上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后,便拿着手中的书本指着里面的一把狙击枪,兴奋道:“哥哥快看!高精度战术步枪,好帅气!” “央央喜欢这种枪?”夏侯玄挑起了眉梢,唇角有意无意地擦到了那散发着月桂香的秀发。 “嗯!喜欢!”魏央点头,她说道:“狙击枪是最省子弹的!而且,要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它是个很好的选择。它的精准度,让它能够在千米之外也一枪夺命!和步枪不同的是……”魏央说到狙击枪就激动了起来,嘴巴里巴拉巴拉地开始将狙击枪的优点像是倒豆子似的都吐了出来。 “看起来央央对枪械很有研究?”夏侯玄静静地听完,然后随意地问了这句话,却不想怀里的小人儿却僵硬了一下。 魏央低下了头,抓住了夏侯玄的衣角,抿着小嘴不肯说话了。 “怎么了?”夏侯玄忙抱住了她的双肩,思考了一会儿后轻声道:“别闷在心里,想要什么就和哥哥说,是不是想要这把狙击枪玩?明天我就让莫问给你弄来。”他指了指书本上的图片,诱哄着。 果然,魏央的小耳朵动了动,然后糯糯地说道:“好……哥哥……” “嗯?” “央央来自一个黑道家族。”魏央吸口气,准备将能说出来的信息坦白:“央央查过了,十年过去,那个家发生了一些变化,暂时央央回不去了。而且,其实这本书上讲的东西,央央早就知道了。” “哦,是吗?那我们央央好厉害。”夏侯玄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还要再看一遍,也没有去追究她的家族到底是哪个,更没有询问她是怎样查到她家发生的变化的,他只是抱着她答应着明早她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她想要的东西,然后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本站,请勿转载! 012◆ 讲故事 因为魏央不敢一个人睡,所以这几天夏侯玄每晚都必须陪睡,直到早上的时候,伺候着他的小公主起了床,自己才能回房穿衣洗漱。 打开台灯,调好魏央喜欢的亮度,然后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顺着橘色的柔光,夏侯玄掀开了被子,搂过了蜷缩着的小可怜,将她抱在了怀里 。 魏央一触摸到那安心的温热,便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夏侯玄的身体,小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软软地说道:“哥哥给央央讲故事好不好?”说完,她吸了吸小鼻子,夏侯玄的身上,总带着好闻的薄荷味。 “好。”夏侯玄回想起第一晚给魏央讲的故事,直想翻白眼,因为他实在不会讲那什么格林童话,所以就讲了他小时候跟着祖父出海遇到海贼的事情,那什么枪战火箭炮的,现在想起来,真心觉得不适合一八岁大的娃娃!即使是个对枪械很喜爱的娃娃! “央央要听哥哥小时候的故事!”夏侯玄正要开口讲,魏央就抱着他不依了,“每次都讲大灰狼的故事,央央听腻了!” “额……可是这次讲的是七只大灰狼的故事,不一样的。”夏侯玄说道。 魏央嘴角微抽,泄愤似的一口咬上了那精壮的腰部,引得身边男人的一声变调的闷哼。 “好好,哥哥讲。”夏侯玄慌忙讨饶,倒不是被咬得有多疼,而是自己的皮肉在这小家伙的牙口下得到的酥麻的感觉差点让他的理智奔溃!他是处男!是个二十五岁,血气方刚的处男啊!经不起自己喜欢的女孩这么挑逗的!尼玛最可恶的是,这女孩还只有八岁!他能承认自己是有恋童癖的变态吗?能吗? 魏央满意地哼了一声,松开了小嘴,夏侯玄赶忙拉下了自己的丝质睡衣,活似一个被侵犯的良家妇男! 夏侯玄无奈,将魏央的身体放置好,盖好了被子后,就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小人儿的头顶,开始讲他跟着祖父贩卖军火的故事,他自认为,这是平淡而枯燥的故事,不过他的小宝贝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魏央边听边偷笑,突然觉得哥哥比自己笨好多!因为她跟着父亲卖军火的时候,可没出这么多有趣的状况! 直到魏央的呼吸慢慢绵长平缓起来,那搭在他腰间的小手缓缓滑下的时候,夏侯玄才停了下来,将吻印在她的头顶,轻声而虔诚地呢喃:“晚安,我的女孩。”愿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属于你,愿所有苦难都离你而去。 一见钟情,这对于从前的夏侯玄来说是件可笑的事情,但当它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彷徨过,疑惑过,排斥过,掩饰过,只是最后,全都化作了一缕轻烟,毫无用处 。今晚的意外,让他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他不会再逃避,他会勇敢地迎面而上,他会等,等到这个女孩开始明白爱情的时候,他就会告诉她,他对她渐渐难以自拔的爱情。 夜深,人心暖。 昏黄的灯光下,夏侯玄突然睁开了一双斜长的星眸,那俊美妖异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忙掀开了被子,将魏央搁在自己腰上的大腿移开,赫然,那浓郁的血腥味飘散了出来,而他自己的腰上也变得黏湿。 “唔……哥哥……”魏央不高兴自己的美梦被打扰,一只小手就拍到了夏侯玄的俊脸上,然后准备翻个身继续睡。 “乖,先别睡,告诉哥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听着魏央的声音没什么异样,夏侯玄才稍稍松了口气,搂过了魏央的小身体,紧张问道。 “不舒服?”魏央揉了揉眼睛,撅嘴道:“没有啊,哥--” 见魏央突然瞪大了眼睛,夏侯玄心下一慌,忙打开了房间的灯光,坐起了身体问道:“怎么了?” 魏央吱吱唔唔,双颊变得通红,憋了好一会儿,终是没能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吓得夏侯玄更是手足无措,差点没有上串下跳! “央央到底怎么了?告诉哥哥,哪里受伤了?你留了好多血!” “呜呜……额--”魏央轻轻打了一个嗝,小嘴里面吹出了一个小泡泡,然后眨了眨眼睛,任由睫毛上的泪珠滑落,她说道:“什么……血?” 夏侯玄被弄得又是疑惑又是焦急,只得自己亲自下手翻看起了魏央的大腿来,吓得魏央慌忙捂住自己的下身,摇头飙泪道:“呜呜呜,不要看不要看!央央没有尿床!”要死了要死了!本小姐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尿过床啊!怎么**沟里面翻船呢!啊!丢脸死了! “尿床?”夏侯玄皱眉,再看了一眼因为魏央的扭动而在**出现的血迹,白皙的俊脸染上了一丝红晕,然后耳朵也变得通红了起来。 “呜呜呜……哥哥最坏了……”魏央现在慌得不行,觉得没面子极了,所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流的是血,只是看着夏侯玄的表情,觉得他肯定知道自己尿床了 ! “咳!”夏侯玄握拳在嘴边,假咳了一声,然后下了床将羞恼得像只煮熟的小螃蟹似的女孩抱到了浴室。 “央央别怕,你不是……额,尿床。”夏侯玄一手抱着魏央,一手去放温水,口中还安慰着:“咳,央央也知道现在你的身体是十八岁了,所以有些女孩子一定要经历的事情……”他舔了舔嘴唇,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魏央拧着细柳眉,不知道夏侯玄到底要说什么,她低头看了看觉得湿湿的裤子,然后瞪大了眼睛,前几个小时刚刚换上的雪白的睡裤上竟然是一滩血迹!这让魏央一边庆幸果然不是尿床的同时,一边又惨白了张小脸,好不可怜。好多血!记忆里,她从来没流过这么多血! 看着魏央渐渐变得透明的脸色,夏侯玄哪里还顾得上尴尬不尴尬的,忙抱着魏央哄了起来:“乖央央,别怕,哥哥在这里呢,没事的,这是正常的,长大以后,每个月是会流几天血的,没事的,这说明你很健康!” “真的?”魏央的声音依旧在颤抖,她紧紧地抓着夏侯玄的衣襟不肯松手,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怎么都停不下来。 “真的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央央?别怕。”夏侯玄很心疼,那沾在自己衣服上的朵朵泪花,冰冷地渗入了他的心脏之中。 “那哥哥也会这样的吗?”魏央在夏侯玄的安抚下哭了一会儿,然后抽噎了一下问道。 夏侯玄嘴角一抽,“不会。” “哥哥骗央央!”夏侯玄来不及说下一句话,就被魏央给吼了。 “没有没有!哥哥是男人,不会这样的,哥哥说的是,每个女孩子都会这样。” “哼!那哥哥怎么不说清楚!”魏央柳眉一皱,不满地撅起了小嘴。 夏侯玄冷汗涔涔,无语凝咽。 安慰好了魏央后,夏侯玄才退出了房门,因为自己不能离开门口一步,否则她会害怕,无奈之下,他只能打了电话叫莫问去买那卫生棉…… 本站,请勿转载! 013◆ 终成变态 莫问挂下了电话,嘴角抽搐得不行,卫生棉?大晚上把他叫醒,竟然是要他出门买卫生棉?!那种女人的玩意儿?! 吸口气,他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莫问在京城是有房子的,不过为了集中人力保证安全,所以他和白寒都住在了夏侯玄这边,打开房门的时候,尽职的管家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门口,吓得他魂儿都去了一半! “莫少爷要出门?”管家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梳得整齐的头发,得体的语气,恰当的微笑 。 “对,帮我备车。”刚刚吸进去的凉气莫问又吐了出来,并将本能地握在手中的手枪给放了下来。他并没有出声让管家派人去买卫生棉,因为他知道这肯定是要给魏央用的,而下意识的,魏央的事情,他都想亲力亲为。 启动了车子的时候,莫问还是忍不住扭头问了一声:“管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回莫少爷,我正好来大厅喝水。”管家躬身,那黑色的燕尾微微翘起,带着彬彬有礼的态度。 莫问嘴角微抽踩了油门就飚了出去。喝水?信你有个鬼!夏侯家的管家怎么都这样神出鬼没的?主宅里的那个老头子这样,这里的也这样?! 京城的沃尔玛门前,莫问下了车,皱了皱英挺的眉毛,然后伸手从车窗里拿出了一墨镜,踌躇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拿下了墨镜,扔回了车子里。 还是不行,这样做不是欲盖弥彰吗?哪有人大晚上带着墨镜去超市的?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是变态吗?莫问很急,就差围着自己车子打圈圈了。 “唔?这不是莫大少爷么?这么晚了出门?不会也是出来猎艳的吧,这可是稀奇了,不是说莫家主家风严谨,莫少主至今……”一道带着轻微调侃的男音从莫问身旁传来。 莫问嘴角微抽,然后扭头看去,果然,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长得很不错的男人抱着两个美艳的妖精,一脸欠扁地走了过来。而他身旁的两个女人听到男人的话,都扭腰摆臀地哄笑了起来,隐晦地看向莫问的时候,却是带上了一丝丝期盼,一个长得英俊,似乎又很有钱的男人,总是她们这些风尘女子喜欢的。 “楚东堂,你嘴巴里什么时候能够干净一点?”莫问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不能!”楚东堂笑得很灿烂,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真让人看不出来他在商界,暗地里的手段有多高明。 沃尔玛旁边就是一幢大厦,歌舞场所不少,楚东堂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而他又不相信堂堂莫家少主会去超市,于是,才有了这样“美丽”的误会 。 家里的女孩等着要那东西,莫问自然不会像以往一样和楚东堂“切磋”一下身手,只是挥挥手,然后往沃尔玛走去,一脸的视死如归。 “诶等等!”楚东堂疑惑地看着莫问的动作,然后放开了两边的美人,一手抓住了莫问的手腕,说道:“咳!你不用吧,还真去超市?买什么东西你不能让家里的下人去?这么不华丽的事情,亏你做得出来啊!” “我可不像你这只自恋的孔雀,还管它华丽不华丽。”莫问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手从对方那里脱困出来,然后抱胸说道:“楚大公子要是没事呢,就和你的温香软玉们回**待着吧。我呢,的的确确是要去超市,买点东西,恕不奉陪了。” 楚东堂看着莫问的背影,挑了挑眉,然后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两人先去酒店等他,自己则快步跟了上去。 有时候出了一些小状况,莫问也是会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买东西的,不过像这种大型的超市,他还真是第一次来,囧的是,他都不知道哪里去买那种东西,早知道他还是车开远点去找找便利商店的好! “嘿小子!你到底要买什么?”楚东堂跟了莫问一路,实在忍不住,就一手拍了上去。 莫问咳嗽了一声,左右看看,然后歪头小声道:“女人用的,额……卫生棉……” 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一点也不像莫问平时的嗓门,不过楚东堂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瞪着眼睛看了莫问变得有点通红的脸,半响,突然喊道:“什么?!” “我去!你给老子安静点!”莫问一惊,慌忙拉下了楚东堂的脖子。 楚东堂被压得脖子酸痛,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很乖,见此,莫问才慢慢松开了手,黑着脸说道:“不许问了!快给老子找!” “找什么?”楚东堂的脑子似乎不中用了,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就又被恼羞成怒的男人给狠拍了一下,痛得他直嗷嗷叫,幸亏这时候已经很晚,超市里的人不多! “知道找什么了?”莫问咬牙切齿,这算是在迁怒? “知道了知道了 !”楚东堂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似的,乖巧得不得了,心中却在哀痛,他这是什么事儿啊!他就是腿贱!干嘛跟着过来?! 三分钟后,两个大男人将一堆东西你推给我,我推给你地抱到了收银台。 收银台的人看着两男人的俊脸先是脸一红,然后低头看了看那双手捧着都有些勉强的卫生棉,再抬头看看两人扭在一起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可惜来,好好的两个男人,怎么就成了变态呢……? 走出超市,将一堆东西放到车后座,楚东堂这小子终于爆发了,回想起超市里那些人的眼神,他就一阵火大,扯着莫问的衣领,他就吼道:“快说!你是给谁买的?!”丢脸死了! “我赶着回去,你请便。”莫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淡定地将胸前的手拉了下来,心中暗喜,虽然自己被人看作了变态,但是好歹还有个人陪着不是?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因为是两男人去买那东西,才会被人看作变态的! 正启动车子,莫问眉头一皱,扭头看着已经进了副驾的楚东堂,说道:“你干什么?” “我必须看看,是哪位美人,让我遭了这份罪的!”楚东堂很不华丽的撅嘴了…… 莫问白眼一翻,懒得理他。 听到楼下汽车的声音,夏侯玄眼睛亮了亮,安抚好一直坐在卫生间里的女孩后,跑下了楼。 “楚东堂?”夏侯玄下楼见到走进来的两人,皱了皱眉,不过现在不是问什么的时候,他拿过了超市袋,说了句“楼下坐着”就转身上楼去了。 “额?原来是夏侯玄要,不是你要啊?”楚东堂傻眼,然后愣愣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怎么听怎么变扭的话,让莫问的脑门挂了一连串的黑线,然后他吼道:“你才要!你全家都要!”说完,就拎着他去进去“爱的教育”了。 ------题外话------ 咳咳,咱们假设沃尔玛关门的时间比较迟吧,阿门…… 本站,请勿转载! 014◆ 楚东堂 卫生间门外,夏侯玄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双手,白皙的俊颜上爬上了一丝丝嫣红的水彩,像一抹胭脂从颧骨扫到了耳际,然后晕染了整个耳朵,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脑子一炸,五雷轰顶了。 就在刚才,魏央拿着一包卫生棉瞅了瞅,然后小嘴一瘪,将东西拍在了夏侯玄的手上,泫然欲泣道:“这什么啊,不会用!” 于是,在黑道上叱咤风云,见惯了腥风血雨的男人也傻了,在泪美人的逼视下,他拿着美人的小内内和一包卫生棉,僵硬地转身,窝到了角落,摆弄了起来…… 夏侯玄深吸口气,继续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可真是福气了,帮魏央穿过文胸,给内裤安过卫生棉…… “啪嗒--”一声,一滴鲜红的**从挺拔的鼻子中流下,落在了手掌之中,沿着手掌的纹路又滑了出去,落到了地板上。 “吱呀--”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魏央将脑袋钻了出来,怯怯地喊道:“哥哥……”她扭了扭小屁股,有点难受地撅起了嘴巴,这卫生棉怎么这么不舒服的,穿着它,感觉怪怪的。 夏侯玄被吓了一跳,慌忙用手背擦了擦鼻子,转身,故作镇定道:“怎么了央央?” 魏央嘴角一抽,伸手指了指他的脸:“哥哥,鼻血没擦干净……” 夏侯玄:…… 手忙脚乱地将魏央安顿好,夏侯玄才舒了口气,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后,下楼去了 。 在喝了五杯咖啡之后,楚东堂总算是等到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夏侯玄,他捂着被莫问打成了青紫的右眼,似迁怒般地哼唧道:“夏侯玄你金屋藏娇了?待在楼上这么久,不会是做了什么事情吧?不过人家不是那啥来了么?” 开口就这么欠扁,也就这只孔雀干的出来了。 夏侯玄温柔一笑,呵口气就奉送了楚东堂的左眼一记老拳。 “嗷……老天!”楚东堂没想到多日不见的老友竟然一见面就这么暴力,一下子措手不及,只得捂着双眼痛呼了。 “小声点!吵醒了她,你帮我哄?”夏侯玄立马捂住了楚东堂的嘴巴,恶声恶气地威胁道。 楚东堂看看夏侯玄,又看看莫问,顿时泪流满面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一晚上的,一个两个都威胁他! “……事情就是这样。”莫问靠在沙发上,将魏央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引得楚东堂很想看看那个小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把堂堂黑老大给生生地迷成了个专业奶爸。 “沐家的事情你知道的吧。”夏侯玄喝了口咖啡,然后说道。 “当然知道。”楚东堂点点头,他说道:“沐家的长媳不就是我的姑姑,父亲的堂妹嘛!”想起那个素有楚家铁娘子之称的大美人楚晨,他就不禁惋惜起来,当初若不是因为执意要生下沐剑的小儿子沐风,他的堂姑也不会因为身体虚弱而死,沐家说不定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光景。 “沐月华死了。”夏侯玄说道。 “沐月华--不可能!”楚东堂脱口而出,但马上相信了夏侯玄的话,因为他的这位好友不是喜欢说废话或者开玩笑的人,他皱眉道:“什么时候?没有人给我消息,父亲那边也毫无动静 。()”到底是流着他楚家的血,他父亲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就在今晚,死在了蓝夜旁边的巷子里,看起来似乎是要去找你们的,不过很遗憾,她没撑到那个时候。”夏侯玄又抿了口咖啡,将魏央答应沐月华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楚东堂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沐月华的想法太天真了,求我家那老头子是没有用的,沐老家主一天不回来,沐府就一直会在沐跃的把持下。要是能帮,十年前他就可以出手了,但是堂姑去世以后,我们楚家就不方便干涉沐家的事情了。全京城的眼睛都看着,对于沐家的事情,我们不能动,也动不了。老头子最多能做的,就是帮忙去找沐剑和沐风,不过这也相当于大海捞针,十年过去了,也还不是没什么消息。”顿了顿,他又说道,“对沐月华的尸体,沐跃几个人应该不会太过分,明天一早,她去世的消息就会被公布,只是不知道沐老家主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依旧无动于衷。” “我想,沐正应该会有所行动,沐跃不可能完全把持沐府。”夏侯玄抿了口咖啡,淡淡的苦涩在唇齿之间弥漫。 当年的沐正,对于自己的大儿子沐剑是何其的喜爱,全京城的人都不会不知道,所以只要沐正还活着一天,沐府就不可能落到沐跃的手里。沐月华一死,沐府里面也就没有了大爷一脉的子嗣,他敢断言,最多明天傍晚,沐正就会回到本家。 楚东堂闻言,轻轻地笑了,正如夏侯玄现在所想的,他赞同。 魏央靠在楼梯的转角口,听了一会儿后,就准备回房睡觉,看来明天是不用去楚家了。 “小姐醒了?”管家恭恭敬敬地低头,挡在了魏央面前。 听到声音,夏侯玄马上起身,一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然后将小人儿抱了个满怀,温言软语道:“怎么出来了?不是说有点难受吗?” 魏央摇摇头,搂住了夏侯玄的脖子,糯糯地说道:“哥哥不在,央央睡不着。” 听此,夏侯玄情不自禁地弯了唇角,他轻柔地哄道:“乖,哥哥现在就陪你去睡。” “诶等等!”因为夏侯玄的身体挡住了,楚东堂没能看到魏央的庐山真面目,忙站起身道:“别急啊,让我看看未央小妹妹的样子 。” 对于楚东堂这样的急色样,莫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不等夏侯玄说话,魏央就从他的肩膀处探出了小脑袋,然后问道:“你刚刚说的,你父亲没办法帮沐月华做什么事情,是真的?” 凝脂玉肤,唇红齿白,柳眉琼鼻,那一双海蓝色的眼眸更是美得惊人,楚东堂微微张口,不由在心底赞叹了一声,果然生得漂亮极了! “对,沐府的事情,我们楚家不能干涉太多。”楚东堂回神,然后点头说道。 “那好吧。”魏央耸耸肩,并没有强求,既然沐府的事情没办法做点什么,那她就只能帮沐月华找人了,“你有沐剑和沐风两人的照片吗?” “老头--额,不是,我父亲那里应该有,不过沐风失踪的时候只有六岁,所以只有六岁时的照片。”楚东堂连忙改了口,连他这样轻挑的人也不想在一名柔弱(?)的小淑女(?)面前说过于粗鲁的话。庆幸的是,这个错误的认识,在不久以后便土崩瓦解了,夏侯未央,那就是一魂淡啊魂淡!当然,这种话,他是不敢在几个好友面前讲的,除非他有被肢解的勇气! 魏央满意地点点头,有照片就行,虽说不一定能多快地找到这两个失踪十年的人,但总算是有点线索的。 夏侯玄见着魏央和楚东堂说话,心里有点堵,他承认,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吃醋了,于是不想委屈自己的男人,一声不吭地抱着昏昏欲睡的小人儿回了房间。 楚东堂默了半响,然后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扭头对着莫问说道:“老大他,真的恋爱了?” “……”莫问哑然了一会儿,然后中气十足地喝道:“你问老子,老子问谁?”说完,也转身回了房间,留下“客人”楚东堂,在大厅里,迎风流泪。 “楚少是留下,还是……”管家弯腰,对着沉浸在自我感情当中不能自拔的孔雀弯了弯腰,问道。 楚东堂抽泣,还好,总算还有个管家注意到自己了…… 本站,请勿转载! 015◆ 被鄙视了 由于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再加上早上莫问说要给魏央准备几把手枪,夏侯玄想了想,便拍案决定了在九月一日开学之前,魏央每天下午要做的事情--训练体能和技能。 而这件事情,则是交给夏侯家四大“龙卫”之一的夏侯玲珑来做,一则夏侯玄和莫问因为京城的事情而时间不多,二则夏侯玲珑是个女性,教导起来会温和一些。 下午两点,被夏侯玄叫醒,并在他的帮助下穿好内衣加白色连衣裙的魏央坐在大**,扯着自己小脚丫子上的草莓袜子,无聊地等待着她的新老师 。 门被敲响,夏侯玲珑走了进来,她看着魏央的小脸蛋,想起莫问说过的,她只有八岁记忆的事情,不禁母爱泛滥了起来,扬起自认为最是温和慈爱的笑容,走到了床边。 魏央抬起头,挑了挑好看的细眉,这就是莫问说的话痨啊,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见过她的! “未央,我是夏侯玲珑,昨天晚上我们见过的。”夏侯玲珑蹲下了身体,这一身利落的火红色骑马装将她妖娆的身躯突显了出来,带着些许成熟女人特有的魅惑。 魏央暗自点头,为她的样貌打了个八分! “嗯,我记得阿姨。”魏央甜甜地叫,灵动的水眸里流淌着纯净的光芒,任何人都没有看到那眼眸深处淡淡的狡黠。 夏侯玲珑一听,呼吸一窒,差点气晕了过去,又是阿姨!老娘哪里长得像阿姨了? 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这的的确确也还只是个孩子……啊!可她还是很火大啊! “噗……哈哈哈……阿姨?哈哈哈,夏侯玲珑,你也有这样吃瘪的时候啊?”房门口,晚上住在夏侯玄庄园里的楚东堂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风度气质什么的,刹那间退散无踪。 夏侯玲珑的俏脸彻底黑了,因为需要在华夏国站住脚跟,她常年都是留在京城的,和楚家的少东自然熟悉,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对损友。 “楚东堂,你很清闲?”夏侯玲珑站起身,双手插腰,心想,我不能动,也不敢动这可怜见的未央小朋友,但我总能动你这只处处**的花孔雀吧?! 眼见着夏侯玲珑准备迁怒自己,楚东堂一个激灵,忙狗腿地讨饶道:“不不不,我一点也不清闲!嘿嘿,我是听夏侯玄说你负责了教习小未央的任务,所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哼!”夏侯玲珑鄙夷地看了楚东堂的熊样一眼,转身又笑得山花灿烂,对着依旧和小袜子奋战的魏央,以对着小孩子哄劝般的语气说道:“未央,我们今天要去学骑马,我们去试衣间看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骑马装好不好?” **的魏央呼了口气,终于把这粉色的小袜子给穿好了 !其实有时候,手脚变长了,也是件不怎么方便的事情啊! “马术?”魏央摇摇头,这种东西她早就会了,只是现在的身体变大了,她有些不适应,但只要稍作练习就行的,犯不着一下午都学这个,“我骑一会儿就能熟悉了,我比较想练枪,或许箭术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因为七、八岁的时候她的身体到底还很小,她的父亲并不同意她真刀真枪地训练,最多让她拿着她的一排钢针玩玩。 “这……”夏侯玲珑皱眉,不知道要不要答应魏央,毕竟骑马还是件比较危险的事情,而夏侯玄的意思可不仅仅是让魏央会骑就行,更要精通,这样也能顺便训练她的体能。 “嘿!没什么的!”楚东堂在旁说道:“我们就去看看,夏侯大小姐的本事吧!”说话间,似是有点点小嘲笑,引得魏央挑起了细眉,然后哼了一声,敢看不起本小姐?让你好看! 于是,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而某个倒霉孩子根本没察觉到。 京城远郊的马场不少,城里的贵族子弟也多爱在空闲的时候,拉上几个美人,骑着马儿去溜溜。夏侯玄手里就有一个马场在这里,当然,一般人并不会知道马场主人的身份。 魏央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骑马装,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帅气极了! 夏侯玲珑给魏央挑了一匹性子温和的棕色马儿,那马儿被拉到了魏央面前,打了个响鼻,然后扭头看向了左侧的天空,似乎是对一个身高都不到一米六的女孩有些轻视。 夏侯玲珑和楚东堂见此,前者捂着嘴呵呵地笑了,后者则是夸张地再一次笑得前俯后仰,末了,还自认为帅气地用手指挑了挑前额的留海。 魏央嘴角微抽,气结,小身板怎么了?身高歧视吗?!她这叫娇小玲珑懂不懂?! “不要这匹马!”魏央怒了,闹脾气似的对着那马儿也哼了哼,撅起了可爱粉嫩的小嘴,然后撒腿就跑向了另一侧,一把抓下了饲养员手中的缰绳,指着身旁的纯黑色的马儿,问道:“我可以骑它吗?很漂亮的皮毛!” “这……”魏央几个人的身份,饲养员在刚刚就知道了的,他为难地看着甚是可爱的魏央,抱歉道:“这匹马性子很烈,至今还没人能上得马背去待个一分钟的,小姐还是换一匹吧 。” 魏央本来想说既然如此,那她就换一匹好了,她马术是不错,不过还没到能把一匹烈性很强的马儿驯服的地步,可她还没开口,黑马就也对着她打了个响鼻,做出了和前面那匹棕色马同样的望天动作来。 被鄙视了……同一天,被两匹马鄙视了……魏央迎风凌乱当中…… “哈哈哈,小未央,你今天的人品不怎么好啊,哈哈哈,被马儿鄙视了!”楚东堂跟着夏侯玲珑走了过来,正瞧见了黑马的动作,便又取笑了魏央一番。 魏央被气到,涨红了一张俏脸,鼓起腮帮子,然后眯了眯眼睛,拉紧缰绳,左脚踩进马镫,右脚点了点地,翻身就上了马背! 意料之中的,黑马暴躁地嘶鸣了一声,前蹄跃起,然后飞奔了出去,魏央忙收紧了缰绳,死命地拉住,一手抱住了马脖子。 这一切来的太快,惊得夏侯玲珑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回神的时候,黑马早就冲走了,她惊声喊道:“楚东堂,还不快去追!”马上救人的活,楚东堂比她厉害。 楚东堂也反应了过来,暗叫声不好,忙拉过一匹马就坐了上去,然后策马去追,看着前面被烈马给颠簸着的女孩儿,他脑门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天啊地啊!这可是夏侯玄的心肝宝贝啊!要是伤了一根头发,他这个“目击者”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马怎么这么烈?!”夏侯玲珑没有听到之前饲养员说的话,见黑马这般剧烈的动作,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马送来的时候就很野,从来不肯让人上马背还能安生的!好几个驯马师都被它弄得几处骨折!”饲养员也很焦急,他当然明白魏央的身份,那可是这马场主人的妹妹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呢! 听了饲养员的话,夏侯玲珑就觉得一阵头晕,天啊,最烈性的马,怎么就被小未央给碰到了呢!都是混蛋楚东堂的错,没事干什么激将魏央!他不知道那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吗! 本站,请勿转载! 016◆ 只作为骑士 那边的人在焦急,这边马背上的魏央也是暗暗叫苦,后悔死了不该中了楚东堂的激将法 !(楚东堂:冤枉啊!我没有那种企图啊!)她知道这黑马是匹烈马,可不知道竟是这样的烈性,而且动作幅度真不是一般的大!她的小胳膊都要抱不住马脖子了!最悲剧的是,她现在的胃里面是一阵翻腾啊! 当然,为自己默哀是一回事,赶紧自救就是另一回事了,她下意识里就并没有要别人救助的期待,从小父亲就告诉她:闯祸可以,哪怕是天大的祸,只要她自己能够搞定! 脑海中闪过父亲威严却慈爱的面容,魏央眼眶微微一酸,一种悠远的怀念之情涌了上来,她不解,为什么明明记忆里的父亲才去世不到一个月,她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而这个“很久”,绝对超过了她没有记忆的十年!她好想念父亲,想得心中一直发疼! 十年的时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必须去了解!最诡异的是,这十年里,“魏央”这两个字竟然被许多人忽略了,这个在十年前还人尽皆知的魏氏公主的名字,为什么在十年之后,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那个后来出现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魏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疑问太多,可却不是这一刻的魏央要去思考的,她还必须让身下这匹该死的黑马安静下来! 身后响起了男人的呼叫声,魏央回头去看,原来是楚东堂骑着马来追了,只是……她眼角微抽了一下,对于根本不曾拉近的两匹马之间的距离,无语了,楚东堂,你的马术敢不敢再差一点? 若是楚东堂知道魏央心里的想法,估计会气抽过去,他马术当然好了!只是魏央的那匹黑马太厉害,跑得太快好不好! 这时候魏央脖子上原本安安静静的长命锁银光微闪了起来,魏央努力抱着马脖子,诧异地挑了挑眉眼,试探似的问道:“长命锁,你有办法让这马安静下来吗?”她当然记得这个神奇的长命锁,只是后来这锁又没了奇怪的动静,她才暂时忘记了它的存在。() 长命锁再一次闪烁了一下银光,然后扭曲了一下,“长乐未央”四个字就消失在了锁上,类似白银的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动起来,并且最后变成了一条银色的小蛇,它比小手指还要细一点,两个手掌那么长。 在魏央的瞪视中,它爬到了魏央酒红色的长发上,然后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好像在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然后,只见它的小尾巴一翘,指向了黑色的骏马,银光一闪,黑马就猛地停了下来,似乎还在瑟瑟发抖,而在惯性作用下的魏央,她的上身突然向前飞了出去 ! 魏央来不及哀叹自己苦逼的命运,就被一个带着些许草木清香的怀抱给接住了,随着天旋地转的一阵滚动,她终于感觉到落地了,然后,身下传来了一身轻微的闷哼。 莫问跟着夏侯玄来马场看看魏央的训练情况,正巧就见到她的马儿像是发疯似的狂奔着,便立刻上马去救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前面的黑马突然停了下来,但他还是本能地放弃了自己的马,跳过去抱住了就要飞出去的魏央,滚落在了草坪上。 “小姐没事吧?”一落地,他的后背就有些发疼,特别是中间的地方,好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不过这些他都没有理会,而是赶忙将魏央抱起来,上上下下地检查着。 魏央有些发愣,她看着低着头检查着自己全身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有一种被保护的温暖感觉渐渐涌向了四肢百骸,她不禁勾起了唇角,轻轻地笑了。看到莫问深灰色的衬衫上印出来的**,她面上的笑容一凝,伸手去摸,发现满手都染上了血迹。 莫问感觉到背上被只手碰触了,他抬头站起身,就看见魏央瞪着她自己染血的右手掌,想了想他就明白了过来,刚刚的刺痛感,估计就是被草坪上的碎石头弄伤了背部,但这并不是他在在意的。 “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莫问从裤袋里拿出了白色的手帕,将魏央的右手细细地擦了一遍,问道。 魏央摇摇头,习惯性地勾起唇角灿烂的笑容,说道:“没有,就是刚刚吓了一跳,但是莫问好厉害!” “央央!”夏侯玄的动作比莫问慢了一步,所以并没有上马,见莫问将人救了下来,就跑着赶了过去。 “哥哥!”魏央眼睛一亮,扑到了夏侯玄的身上,然后撅着小嘴,泪眼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她委屈道:“央央好不高兴,这些马儿都欺负央央!” “乖,不哭了,我们还有很多马,总能挑到不欺负央央的。”夏侯玄将魏央抱了起来,然后对着莫问说道:“你后背受伤了,去医务室处理下,我带着央央去休息。” 等夏侯玄两人走后,莫问才弯腰,拿起了地上那块被魏央不小心弄到了地上的沾染了他的血的手帕,叠好放回了口袋里 。 “嘿!莫问。”楚东堂有些担心地看着神色奇怪的莫问,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远去的夏侯玄的背影一眼,摇头道:“莫问,那是夏侯玄的。”更何况,小未央明显更喜欢她的哥哥。 “楚东堂!你在这里乱说什么!跟我来,看我怎么教训你!”夏侯玲珑走过来,扯住了楚东堂的耳朵就走。 “啊--疼疼--别拉别拉,耳朵要掉了!啊--”这样的惨叫声渐渐远去。 莫问将手伸进裤袋,将里面的手帕握紧,良久,他才苦笑了一下,要是原本还不明白,这一刻的他难道还会不知道自己的心吗? 那看着她的笑脸就会心情飞扬的感觉;那见到她有危险就忍不住焦急的感觉;那看着她受伤的表情,就揪心的感觉;以及,见到她抱着老大展露灿烂笑容的时候,那种酸楚中带着闷痛的感觉……这一切都在述说着他对魏央的感情。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下意识里他称呼着魏央为“小姐”。一来,他在努力划清他和魏央之间的界限,他提醒自己这是他的小姐,是他老大喜欢的女孩,他不能够妄想;二来,他想用这样的身份守护着她,就好像,他为老大找来的床前故事里面说的一样,他想做她的骑士,想呵护着这样一个有些狡猾、有些傲娇、有些胡闹,又很可爱,很聪慧的公主,当然,是只作为骑士,他依旧没有奢望其他。 而夏侯玄的那句“那是夏侯玄的”,就好像一盆加了冰块的冷水,猛地泼到了他的头上,将他冻得透心凉。 莫问笑了,但这笑容却不复从前的爽朗和阳光,他抬起手背,挡住了自己的双眼,就让他的世界变得黑暗吧,只要那一束阳光就好,他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骑士,绝对不越雷池半步! 也许,说不定哪一天,他会发现,还有更好的女孩子在身边。想到这个可能,莫问忍不住哈哈笑了,有些自嘲,有点悲凉。 这个样子的莫问,看得躲在一旁的楚东堂和夏侯玲珑两人一阵惊悚,互相对视了一样,然后低头一看,发现两人的手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一起,立马像是触电似的分了开来,脸颊绯红。 本站,请勿转载! 017◆ 最喜欢哥哥 夏侯玄稳稳地抱着已经在他怀里咯咯笑的宝贝魏央,走进了马场专用的休息室,将她放置在柔软的沙发上后,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嗯?告诉哥哥。” “我在笑莫问!”魏央捂着嘴又笑了起来,笑完才继续道:“他很可爱不是吗?央央刚刚回头的时候,他的表情,愣愣的,好傻的样子!”顿了顿,她又蹙眉,担忧道:“莫问的背受伤了,马场医务室的人,处理伤口的技术怎么样?我怕他们会弄疼他 。” 闻言,夏侯玄郁了,忍不住腹诽起来,弄疼怎么了,一大男人难道还怕疼不成? 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眉头打结,似是不在意般地随意问道:“央央……很喜欢莫问?” “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魏央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侯玄倒抽了口气,俊美妖异的脸庞有些发白,他握紧了双拳,不让自己胸腔中的怒气和醋意被面前的小人儿发现,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继续和她说话! 作为统领一方黑道的现任夏侯当家,他也许是冷血的,但并不无情,他痛恨他的生身父亲,痛恨那个京城夏侯家的所有人,但是他依旧相信亲情,因为他的祖父,将他从小缺少的父爱、母爱都一并给了。 当然,他也相信友情,就像自己和龙卫还有莫问、楚东堂七个人,他们之间的友情,的的确确是真挚的。只是唯独,他不相信爱情,母亲的爱情以及黑道上的种种事迹让他并不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情,有时候他甚至会嘲笑那样的感情,觉得那都是人类自己臆想出来的,所谓的能够刻骨铭心的,永恒的爱情。 遇到魏央以后,他开始渐渐相信这样一种感情。而到如今,他就好像醍醐灌顶似的,恍然明白了--爱情,它真的可以刻骨铭心。至少现在,他的心,痛了。当魏央说她喜欢莫问的时候,他的心就好像被挖去了一块,变得不完整,变得半死不活一般。 “哥哥?”魏央发现了夏侯玄的不对劲,眼珠子转了转后,嬉笑着抱住了夏侯玄的脖子,甜甜道:“可是央央还是最喜欢哥哥了!” 魏央的话,就好像是一个神奇的魔法,竟然让夏侯玄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胸中一片开阔,这让他自己都不得不意外!他焦急地想要确认什么似的,抱住美人的小腰,问道:“真的吗?央央真的最喜欢哥哥?” “当然了!哥哥是央央最重要最重要的人!央央最喜欢最喜欢哥哥!”魏央在夏侯玄的脸颊上“啵”了一口,然后哈哈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又用食指刮了她自己的脸颊几下,嘲笑道:“哥哥羞羞!竟然和莫问吃醋!不过央央喜欢!” 夏侯玄脸上一僵,然后故意皱起眉头瞪着魏央,双手却突然放到了魏央腰部上的**点,挠起了痒痒 ! “啊--!”魏央大叫,然后哈哈笑起来,边笑边求饶道:“不要不要了!哥哥不要挠痒痒,央央错了错了!呜呜呜……哈哈哈……不行不行的!央央不要……哈哈……” 夏侯玄哼了一声,“威胁”似的瞪了闪着泪花的魏央一眼,然后抱着她躺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吻去了她脸上的泪花,轻轻拍打起来,“应该累了,睡一会儿,好吗?” 魏央点点头,抿了抿嘴唇后,推了夏侯玄一把,说道:“哥哥出去,央央要自己一个人睡。” “嗯?”夏侯玄疑惑,不过还是亲吻着她的额头说道:“那等央央睡着后,哥哥再出去。” 魏央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好吧。”说着,以这几天来最短的时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让夏侯玄又诧异地挑了挑眉眼。 几分钟后,夏侯玄走出了房间,脚下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释然一笑,便往医务室走去。他知道魏央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过没关系,他知道自己爱她,并且深爱,这就够了。 夏侯玄一走,魏央就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摸了摸全身,然后叫道:“长命锁?小蛇?你还在吗?” 话音一落,那条通体银白的小蛇就从魏央的长发中爬了出来,蜿蜒着扭到了魏央的手掌上,盘成了一个立体蚊香,小脑袋轻轻晃悠着,又有点瑟缩不敢去看魏央。 不知道为什么,魏央就是明白小蛇这个动作的意思,它在说,它不是故意让魏央摔下马的。 猜出了这样的意思后,魏央就笑了,她把小蛇捧到了面前,说道:“我不怪你了,别怕。好神奇的东西,我从来不知道,一件死物,还能变成活物的,就好像……嗯,魔法!” 说完,小蛇状似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然后又蹭了蹭魏央的手指,乖乖地听着她的话。 “我想,我得给你取个名字。”魏央摸了摸小蛇的脑袋,说道:“沐月华说你本来就是我的,那我应该可以给你起名字的吧?”她想,也许小蛇是有名字的,但是她现在失忆了,不记得了,而小蛇又不可能张口说话告诉自己它的名字,所以很有必要,它要有一个新名字 ! 小蛇点点头,圆溜溜的光头脑袋在灯光下滑过一道道光芒。 “咯咯,就叫‘没毛’好不好?哈哈哈……”魏央本来是在认真想名字的,可是见小蛇的动作,便打趣似的笑了。 小蛇一听,立马不干了,它死命地摇晃着脑袋,努力让自己飙出泪来,它坚决不要这种不华丽的名字! “哈哈哈……你太可爱了,我跟你开玩笑呢!”央央笑得眼泪直流,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说道:“就叫银锁,好不好?”其实,她更想叫它“毛毛”,哈哈! 小蛇的脑袋晃悠了几下,最后才点了点头,好像对于这个名字,答应得很勉为其难的样子。 见此,魏央嘴角一抽,最后决定无视之,开始和银锁交流起了它有哪些本事。 夏侯玄走进医务室的时候,莫问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并且换了件新衬衫,楚东堂和夏侯玲珑也都在里面。 “莫问,怎么样?”夏侯玄知道了莫问对魏央可能有不一样的感情,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好友,他不可能像是对待其他男人一样用手段来镇压,虽然他没办法开口说什么公平竞争,但是他也不会排斥他。这就是真正的友情。 莫问抬头,看着夏侯玄依旧清澈的眼眸,然后笑了,很爽朗,他站起身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说道:“这么点小伤还需要你来问不成?太小看我了!” “哦?那真是可惜。”夏侯玄也自然地勾起了唇角,笑得慵懒而欠扁。 两人各有心思,却心照不宣,他们不会因为魏央而破坏两人之间的友情,却也不会放弃对魏央的爱,到底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夏侯玲珑和楚东堂看着两人,又互相看了看,纷纷笑了。 ------题外话------ 这章过渡。 本站,请勿转载! 018◆ 去踢场 魏央和小蛇银锁交流了半天,最后才郁卒地发现,整个过程都是她一个人在讲话,小蛇只会偶尔歪歪乌溜溜的脑袋,又或者摇头点头,根本了解不了多少东西,于是,她吸口气--放弃。 刚刚睡过午觉,魏央一点睡意也没有,等小蛇变回了长命锁挂在她脖子上以后,就干脆坐在沙发上玩起了小袜子,直到夏侯玄几个人走进来,她才结束了这个无聊的游戏。 “醒了?”夏侯玄走了过去,将魏央抱在了怀里,看了她脖子上的长命锁一眼,并没有多问。 “嗯!”魏央点点头,突然又泫然欲泣地撅嘴抓住了夏侯玄的衣襟,“今天不要骑马了,它们都欺负央央……” “噗……咳咳咳……”楚东堂似是想起了刚才的事情,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出来,惹来屋内几人的一致怒视。 “好,不骑。”夏侯玄拍拍魏央的小背,安慰道:“今晚哥哥有点事情,要很晚才回家,央央和玲珑一起睡好吗?” “不要!”魏央非常不给面子地立马摇头不答应,她抱住了夏侯玄的脖子,不依不饶道:“不准不准!央央要和哥哥一起睡,不要和别人一起睡!不要!” “好好好,那就让玲珑陪着你到哥哥回家?”夏侯玄语气带着些无奈,只是唇角却忍不住向上弯了起来,瞧,央央还是最喜欢最依赖自己的 ! 魏央撇嘴,算是勉强同意了。 站在一边的夏侯玲珑倒是抽搐了一下,怎么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夏侯玄最近的事情的确很多,所以安抚好自己的宝贝以后,就带着莫问匆匆离开了。而楚东堂则是被夏侯玲珑一脚踹走的。 “我们玩射箭好不好?看谁射中红心多!”魏央拿起了弓箭,对着夏侯玲珑摇了摇。 “好!”夏侯玲珑心想,我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小娃娃吗?只是三分钟后,她彻底囧了,一共十二支箭矢,她射中了十一支,还有一支射偏了一点,而魏央的箭矢,全部落在了红心上,并且紧紧地挨着。 “你真的只有八岁?”夏侯玲珑放下长弓,嘴角抽了抽,问道。 “哪有,我十八岁了!”魏央得意地笑,那飞扬的细眉带着夏日晚间的霞光,璀璨夺目。 夏侯玲珑看了一会儿,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她揽住了魏央的肩膀,说道:“姐姐我今晚要去踢场子,未央想一起吗?” “唔……可是,哥哥说,今晚要乖乖在家里等他。”魏央含着小手指头,歪着脑袋说道。 夏侯玲珑的嘴又是一抽,鄙视地看了魏央一眼,说道:“你是那种会听话的人吗?” “当然!”魏央举拳说道:“不过今天就为了阿姨破例一次好了!”说完,她转身往更衣间走去。 夏侯玲珑默然片刻,突然爆发了,“你丫的混蛋!不许叫老娘阿姨!是姐姐!姐姐!” 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晚风…… “为什么要去踢场子?”坐在夏侯玲珑的车子上,魏央捧着橙汁喝了一口,然后砸吧了一下小嘴,问道。 闻言,夏侯玲珑习惯性地冷笑了一下,眉眼却更加艳丽起来,她哼道:“一些不长眼的垃圾而已,敢在老娘手底下抢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 魏央点点头,也笑了起来,“爹地说过,想从野兽的口中拿走它的猎物,就要做好被吃掉的准备!” “你爹地?是谁?”夏侯玲珑挑起眉尾,问道。 “不告诉你!”魏央状似调皮地哼了哼,然后扭头趴到窗口。 窗外灯光闪烁,一幢幢高楼大厦从身后飞走,路上的行人匆匆,有的携着自己的亲人,有的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魏央突然觉得身上有点冷。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就这么冲回魏家,说不定,奇迹就会出现,她的父亲就会等在大厅里,见到她晚归,依旧会搂着她轻声告诉她,不要太晚回来,爹地会担心。 她好想,好想父亲,好想越姨,好想他们,想得不自觉地竟然落下了泪来,冰冰凉凉的,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未央,老大的电话。”夏侯玲珑将放在一边响个不停的魏央的手机递给了她。 魏央没有回头只是伸手去拿过了手机,她可不想别人见到自己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脸,吸了吸鼻子,她说道:“喂?” “央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玲珑有在你身边吗?”夏侯玄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语气之中尽是对魏央的关切,让她的心一下子温暖了起来。 魏央甜甜地笑起来,摇了摇头,虽然对方看不到,“没事,她在我身边。” “那就好,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别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夏侯玄轻声说着,脸上带着温馨的笑容,就好像只是和魏央说那么一会儿话也能让他感到幸福似的。 “嗯,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魏央才笑嘻嘻地挂下了电话。 “小未央很开心?”夏侯玲珑瞥见魏央脸上还带着连泪水,眉眼却弯弯的,不禁小心地问道。 “嗯,很开心 !有哥哥在,央央就很开心!”魏央重重地点头,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拿起一边的橙汁,又“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等下未央会害怕吗?”下了车后,夏侯玲珑才有些后悔起来,她不该带着魏央来的,虽然这里的环境并不是太鱼龙混杂,但是等下要做的事情,却还是有些血腥。 “怕什么?”魏央不解地眨眨眼睛,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而且也经常跟着父亲的手下去踢场的,只不过…… 魏央微微皱眉,扭头看了夏侯玲珑一眼,问道:“你有做好其他准备吗?” 对于魏央这样明显怀疑加轻视的眼神,夏侯玲珑嘴角抽搐了好几下,然后说道:“这是当然的。”没做好安全措施,你以为老娘敢带着你来这里?又不是想被老大扒皮抽筋拆骨! “好吧!”魏央点点头,手中却是去摸了摸口袋里的几根钢针,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一些。 两人面前的,是一家高级娱乐会所,能够看得出来,这是刚刚装潢好不久的,生意不多也不少。 “这里贩毒?”魏央一看就看出了门道来,扭头轻声问道。 这回,夏侯玲珑是真的惊讶了,她自己自然能看出来这家店有人贩毒,那是因为她手下的人也干这行,可是一个记忆只有八岁的女孩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必须和夏侯玄说一说了,这样的女孩子,身上的秘密太多,可是个大麻烦! 压下心中的百转千回,夏侯玲珑点了点头,却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从这些进进出出的人就可以看出来了。”魏央用下巴指了指门口,说道。吸毒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特征,比如人会瘦骨如柴,眼眶凹陷,精神恍惚。而且猜的不错的话,这一条街的娱乐场所,多少都会有人在里面贩毒吧。 ------题外话------ 踢场以后,京城这边就快结束了,因为这里毕竟不是重点,等去了学校,男主们就会陆续上场~优优有点等不及啊等不及,咩哈哈~ 本站,请勿转载! 019◆ 跟死人,谈什么 大概是夏侯玲珑的车子太显眼,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夜色中止步不前的两个女人。 “这一条街都是你的地盘?”魏央扫了眼周围频频往这边看过来的人们,继续问道。 “不,一半一半。东大街,也就是这里,是我的地盘,西大街是本地黑帮的地盘,我们两个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至少明面上是的。”夏侯玲珑开始觉得自己不应该把魏央当作一般的小女孩了。 “那我们进去吧,站在外面似乎不妥。”魏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拉住了夏侯玲珑的手,扭头灿烂地笑了笑,说道。 好会装纯真的丫头……夏侯玲珑眼角抽了抽,跟着魏央走了起来,看着前面人的后背,她好像看见了那里生出了一对蝙蝠的翅膀,呼哧呼哧地扇动着,邪恶得不得了! 会所的门前站着两个穿着黑白制服的侍应,见到夏侯玲珑两人走过来,其中一个有着橘黄色头发的男人眼中闪过什么,然后快步上前,躬身狗腿地笑道:“玲珑姐怎么有时间来了?” “我自然是来找你们老板的了。”夏侯玲珑抽出被魏央抓着的纤纤玉手,将它搭在了魏央的肩膀上,让她靠近自己一些。 黄毛愣了愣,然后笑容更大了,他点头哈腰道:“这真是不巧,我们老板刚刚出门了,您看,要不有什么事情的话,您先告诉小的,小的等老板回来了,再告诉她!” 夏侯玲珑冷笑了一下,显然是没有耐心和这人周旋,毫不留情地就一脚飞了过去,将人踹倒在地上,居高临下地说道:“废话什么!带路!不然老娘砍你全家!” 魏央眨了眨眼睛,在心里对夏侯玲珑举起了大拇指,霸气!太霸气了!这口气,这动作,简直是把黑社会的大姐大形象展示得淋漓尽致啊! 黄毛被踹翻在地上,旁人传出了嘲讽的笑声,可即使再气愤,再痛恨,他也只能连忙爬起来,对着夏侯玲珑继续弯腰低头连声道歉,“是是是,都是小的错 !玲珑姐,这里请。” “切!”夏侯玲珑嗤笑了一声,火红的旗袍裙摆在夜风中滑过一道艳丽的弧度,然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来到门前,夏侯玲珑不等黄毛说话,就一脚踹进了房门,这,才是真正的踢场! “呵!玲珑姐怎么这么大火气?”老板椅后面,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的主人将椅子转了四分之一圈,看向了气焰很高的女人,勾唇笑了。 夏侯玲珑领着魏央进门,然后将黄毛给关在了门外,她拉着魏央走到落地窗口的黑色大沙发边上坐下,“刺青虎,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应该知道。”将脚搁在了茶几上,夏侯玲珑笑得冷冽,原本艳丽曼妙的姿容此时竟然让人觉得有些阴寒。 “知道知道,哈哈,我当然知道了!”被叫做刺青虎的女人哈哈大笑,露出了一个镶金的牙齿,染得金黄的卷发显得很凌乱,她粗鲁地将双脚搁在办公桌上,却生不出夏侯玲珑那样做时的优雅来,倒是有种东施效颦的喜感。 “知道就好,知趣点,明天我不希望看到这家店的存在。”夏侯玲珑靠在沙发背上,勾着涂的火红的娇唇,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魏央看着,却觉得很熟悉,就好像曾经的自己也这般嚣张过,只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她记不起来了,想要努力去细想一下,脑袋就针扎似的疼,让她不得不放弃。 “玲珑姐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大家都是出来讨口饭吃的,我就开了一家店而已,也没有影响你太多吧?”听着夏侯玲珑的话,刺青虎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发作,而是继续说道。 “你也是从西大街混出来的人,规矩不用我来教,走还是不走,自己放个话!”夏侯玲珑的手段向来都是温和的,她最擅长的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强硬的手段,她更喜欢和人口舌周旋,然后从中夺利。 这一次来,她本也是准备这样做的,可是在魏央的注视下,她没来由得升起了一股子奇怪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间,用上了这样强硬、不可违背的口气,好像这样做,就能从魏央的眼中看到赞赏似的,真是无比诡异的想法! 刺青虎也明显没有想到今天的夏侯玲珑会这么不给面子,再皱了皱眉,强行压下了火气,看向了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魏央,眼中精光一闪,乐呵呵地笑着问道:“玲珑姐先介绍介绍这个小妹妹吧,水灵水灵的,真是太可爱了 !”她倒是没往夸张了说,这个女孩子一看就不像是在黑道中浸**过的人,纯洁(?)得好像一张白纸,只会好奇地盯着你瞧。(优优= =!:这只是你道行太浅,被骗了!) 魏央并不是自来熟,她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亲近,其他人一概无视,不过像刺青虎这样明明白白地看着她说话的,她还真是无视不了,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夏侯未央。” “又是夏侯家的人啊。”刺青虎心中一惊,夏侯家的人里面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女孩?还是说,这个是旁系? “这是谁家的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就行。”夏侯玲珑打断了刺青虎的话。 这回刺青虎是真的不爽了起来,她将双脚放了下来,站起身阴沉着脸说道:“夏侯玲珑,你当真这么不给面子?” “面子?”夏侯玲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了好几声,说道:“青野家的人到我夏侯家地盘来撒野,我还给你面子?你是要让我自己打自己脸吗!” 没错,这刺青虎正是统领r国黑帮的青野家暗地里派来的人,青野家作为一个成功的黑手党家族,对于夏侯家在亚洲遮天般的权势早就有所不满,并且试图抵抗了,而看来,京城的这一条黑街,正是他们自认为的突破口。 “话说到这份上,看来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刺青虎脸色不愉,暗暗握起了拳头,她没想到自己在京城的黑帮里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混出了个“刺青虎”的名头来,准备以此为掩饰,在东大街展开势力的时候,夏侯玲珑竟然是早就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 “呵呵……”夏侯玲珑妖娆地轻笑,身体却更是舒展地躺在了沙发上,她语调轻快地说道:“的确是不用再谈了。” “你什么意思!”刺青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想到自己还有一手准备,又稍稍放了心。 魏央微微侧头,眯着眼睛看向了落地窗后的那幢大楼中传来的一点点反光,再看夏侯玲珑的神色,也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看向皱着眉的刺青虎,朱唇轻启,咬字清晰道:“跟死人,谈什么?” 本站,请勿转载! 020◆ 领带夹 “你说什么!找死吗!”在青野家地位也不低的刺青虎哪里被个黄毛丫头这样对待过,一下子怒火万丈,指着魏央狠声起来。 只是下一秒,一声破空的枪响,落地窗就被一颗子弹瞬间穿透,并且射向了刺青虎的眉心!她睁大了眼睛,瞪着一双眼珠子,看着依旧笑得明快的女孩,突然觉得那并不是纯洁,那是暗黑到了极致! 不过,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想这些了,剧痛彻底淹没了她的思想,她只能不甘心地倒在了老板椅上,死不瞑目! 魏央轻轻笑着,她扭头道:“你的手下,动作倒是利索。”说着,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握在手中的钢针,若是没有那狙击的一枪,她也不会让这个女人活下来! 夏侯玲珑愣愣地点头,在魏央看不到的地方却是嘴角抽了抽,娘的,刚刚她可还没来得及发什么命令啊!想着,她拿起了电话,吼了过去:“你们这群混小子 !” “嘿嘿,大姐大别生气啊!”那一边传来一个油腔滑调的男音,他说道:“房间里的事情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刺青虎竟然敢拿她的脏手指着大小姐,我们当然不能姑息了,不然被当家和莫少爷知道了,我们不得脱层皮?” “哼!你小子又精明一点的?还不撤退!”这个理由倒是正统,夏侯玲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笑骂着挂下了电话。 那边,有一头火红色中发的男人甩了甩脑袋,右耳上的红宝石闪烁出了点点光芒,他呲牙笑道:“在尸体上撒好油,放火,我们撤!”他叫林木,是夏侯玲珑的直属手下,得力干将。 听了命令,另外两个男人齐声喝道:“是!”然后整齐划一的动作起来,比起正规军的执行能力也丝毫不差! 原来,刺青虎早就在这幢大厦里放了狙击手,而她没想到的是,夏侯玲珑早就洞悉了这一切,先一步派了林木将这些人弄死,反将一军。 魏央起身,慢慢踱步,然后看向了办公室内一颗植物,轻笑道:“玲珑姐的布置,倒是充分。”那里正是一个针孔摄像头,恐怕,这家店刚刚开业的时候,夏侯玲珑就已经派了人进来了。 “那当然。”夏侯玲珑可不会谦虚,她微微躬身,将手放在了左胸口,歪头笑道:“为了让大小姐看一场好戏,玲珑自当准备万全。”她称呼魏央“大小姐”,因为这一刻,她明白,这三个字,这个女孩当得起,或许,老大找来的,并不是麻烦,而是个助力。 看着夏侯玲珑的动作,听着她的称呼,魏央挑起了细叶柳眉,半响,才说道:“哥哥有一个很忠心的手下。”她知道夏侯玲珑这样做的原因,她希望自己帮助夏侯玄巩固和扩大夏侯家的黑道势力。 “夏侯家上上下下,都是老大的忠心下属。”夏侯玲珑可以保证,在夏侯本家的所有人都对夏侯玄忠心不二,这也正是她所自豪的! “行了,我们回去吧。他是我夏侯未央的哥哥。”顿了顿,魏央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是的,夏侯玄,那是她的哥哥,那么无论是什么,她都会为哥哥拿来,只因为,他是,哥哥。 魏央一直都知道,她对于夏侯玄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当初这个男人对她表达了善意,当时无助的自己就好像找到了一棵救命草,紧紧地抓着,而她潜意识里觉得,能救助她的,只有被称为“哥哥”的男人 。 夏侯玲珑先一步打开了房门,将魏央护在了身后,门外的走廊果然走来了几个隐约听见动静的人,正要拔枪解决,却赫然发现,一个万万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魏央明显感觉到夏侯玲珑的呼吸一紧,双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禁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夏侯家的四大龙卫之一做出这样的反应? 探头望去,最显眼的就是两个黑衣男人,而气势最摄人的,就是左边那个黑发的男人,他有着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强健的身躯被包裹在正统的黑色笔挺的西装之中,一双黑亮的皮鞋在地板上铿锵有声,脸上毫无表情,却让人不敢靠近分毫! 魏央微微蹙眉,努力地回忆了起来,终于在记忆里翻找到了一个和眼前男人样貌九分相似的人,那是二十岁的凌当家,那么十年以后…… 再加上最近查阅的资料,魏央就确定了,这个男人,正是当今风云美洲大陆的黑帮老大凌氏当家,凌岳。作为黑道三大龙头之一的凌老大,他被称为最接近神祗的男人,他当之无愧为三巨头之首! 是个危险人物,坚定完毕!魏央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凌岳这一次本来是去文莱有事情的,可是海上突然起了特大风浪,船上的现代化设备都不能用了,就连指南针也发挥不了作用,船只驾驶起来很不方便,而靠岸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已经到了这个东方古国的华夏国。 于是他决定到京城来一趟,把半年以后的华夏国行程给提前了。让凌紫禁随便选了家娱乐会所,却不想,竟然听到了轻微的枪响,可以判断,是狙击枪的声音,所以他和凌紫禁走了出来,准备看看。 “夏侯玲珑?”凌紫禁本还没在意太多,毕竟他不觉得京城会有什么危害到他凌家的势力存在,可是一见到夏侯玲珑,他就警惕地眯起了双眼。 “凌紫禁,别来无恙。”夏侯玲珑很快就定下了心神,凌老大再厉害,她也只是感叹一下,被那摄人的冰寒之感刺激一下而已,她对着凌岳带着敬意地点了点头,问候道:“凌当家。” 凌岳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也明白了大概的事件,看起来刚刚的枪响就是夏侯玲珑的手笔了,竟然如此,那他就没有一探究竟的必要了,想着,他转身要走,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的手重了一点,低头看去,原来是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子,这只手很漂亮,嫩白纤细,涂着茶绿色甲油的指甲,光亮圆润 。 可是,重点是,这是一只女人的手!而他讨厌女人的触碰! 没有细想,凌岳就猛地甩开了这只女人的手,眼神变得阴寒刺骨起来,他抬眼看向被他甩得有些踉跄的女孩,却没有动丝毫的怜悯之心。 “未央!”夏侯玲珑大惊,慌忙扶住魏央的肩膀,焦急地喊道。她不知道为什么魏央会突然去拉住凌岳,可是几乎整个黑道的人都知道,凌老大是最厌恶,最排斥女人的!当然,这个原因他们并不太清楚,或许老一辈的人知道,但他们绝对不会想因为这种事情而得罪堂堂凌老大。 “凌当家对不起!我家大小姐还小,不懂事,请您海涵!”夏侯玲珑吓得冷汗直冒,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在触碰到凌老大后,还好好地活着的!天啊!她好想要晕死过去! 魏央不知道夏侯玲珑为什么这么紧张,她对于凌岳的态度有些不满,不过也是自己一开始做了出格的动作,所以她很快消去了那点不满,吸口气,问道:“凌当家,你的领带夹,是哪里得到的?” 那个铂金领带夹,那刻着三片月桂叶的领带夹!这就是她为什么会这样激动的原因! 她不会看错的,那正是自己七岁的时候,给“越卫”亲手制作的领带夹之一!三片月桂叶,就代表着越卫中的第三人,它是越禹的东西!他们四人说过的,除非死,否则,他们绝对不会让领带夹离开他们身边半步! 除非死。 这代表什么?越禹他…… ------题外话------ 啊,要是今天能够破2000的收藏,伦家就二更……哈哈,奢望一下能够破了~ ps:宝贝们喜欢的话,就用力收藏吧~! 本站,请勿转载! 021◆ 心肝宝贝 除了眼神骤冷,凌岳的脸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他看了面色苍白的魏央一眼,微微蹙眉,然后大步转身离开。 凌紫禁见状,瞪了瞪眼睛,老大他竟然没有扭断这女孩的手腕?这真是太神奇了!回纽约后,他一定要和另外三个人八卦一下!再仔仔细细地看了魏央一会儿,他忙转身跟上了凌岳。 魏央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追上去,她的全身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膝下一屈,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未央!”夏侯玲珑赶忙接住了魏央的身体,却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领带夹?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只需要谢天谢地,凌老大竟然没有对魏央怎么样 ! 办公室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老板死了!”,这一层楼的人就突然呼喊尖叫了起来,变得十分嘈杂,而夏侯玲珑只能握紧了手枪,然后试图将魏央带走。 黑发的男人从另一头大步走了过来,他挥了挥手,身后的手下就齐齐向天花板开枪,他喝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只这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就好像被突然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 莫问粗鲁地分开人群,快步走到魏央面前,将人一把抱起,转身离开,刚刚走到一楼的时候又突然转身拔枪开火! 二楼的黄毛,肩膀和双手各中了一枪,他凄厉地惨叫了起来,手上的枪也掉了下来,引起了又一阵女人们的尖叫。 “告诉你们老大,我莫问随时奉陪!”莫问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手里却是紧了紧怀中的小人,动作温柔得让夏侯玲珑直皱眉,这表现,瞎子都看得出你对魏央有意思了! 莫问接到手下人传来的魏央的行踪后,不放心地过来看看,却不想见到了她脆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的模样!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 夏日京城的夜晚,微凉的大风呼啸着,细密的小雨突然飘洒了下来,莫问将魏央紧紧地搂在怀里,不让她受风,深灰色的衬衫呼呼作响,带着一点点异样的旋律。 魏央回过神来的时候,抬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张刚毅的俊颜,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超完美男人,有着最阳光的男人味,也有着一颗温柔的心。 “莫问……”魏央将脑袋埋在男人的胸膛之中,却忍不住落了泪,吸了吸鼻子,她想她还是不够坚强,如果她在真正意义上变成了十八岁的话,也许她会有更加牢不可摧的意志来支撑自己。 “我在。”莫问低头,轻声说道,然后弯腰低头抱着她跨进了车子里,将所有的风雨都关在了车门之外,他的下巴摩擦着可人儿的发顶,那愈发浓郁的月桂清香弥漫在他的鼻尖,好闻得让他不想放手,“可以和莫问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不觉得只是和夏侯玲珑踢个场玩玩会让魏央难过成这个样子。 魏央抿唇,扭头将自己埋在了深灰色的衣服之中,吸着那草木清香,她选择了沉默,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让别人帮你去做的,而只有自己,才是最牢固的依靠 。父亲这样说过。 她不够坚强,那么她就变得坚强,她不怕受挫,因为她相信,她会因此成长。 越禹的生死,她会去弄清楚,若生,她就要找到他,若死,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他的人!即使是那个不曾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莫问见她不想说话,便拍了拍她的后背,尽量放低了声音说道:“睡吧,我们回家了。……等你醒来的时候,老大就会出现在你面前。”犹豫了一会儿,他才这样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他知道,夏侯玄才是这个脆弱的女孩儿需要的。骑士,只需要保护公主的安全,王子,才是真正安慰公主的男人。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起来,最近一定是床前故事看多了。 魏央抓着他的衣襟,越来越紧,缓缓点头,然后阖上了眼皮。 魏岚,希望一切的真相,并不需要你死我活。毕竟,你是最后一个和我拥有血缘关系的人。 凌岳上了车后,盯着自己的衣袖半响,却选择了沉默,他不习惯被女人触碰,应该说是厌恶,但是刚刚那个女孩,碰到他以后,他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感。 凌紫禁见凌岳的动作,小心地扭头看向了窗外,然后悄悄张大了嘴巴,瞪得眼珠子都要脱眶! 老天!老大他竟然没有排斥那女孩!被女人碰过的西装竟然也没有嫌弃地扔掉?!要知道,因为小时候的一些原因,老大他是最讨厌!最讨厌女人这一种生物的!他和另外三个兄弟甚至在想,老大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碰女人了!这意味着什么?凌家的直系不能传承了!而现在,一个不被老大排斥的女孩出现了!多么令人激动人心的事情! 即使心脏跳得好像加了马达一样,凌紫禁也还是努力维持着自己温润如玉的好形象,暗暗吸口气,状似平静地扭头坐好。 “这个领带夹,是凌一准备的吧。”车子启动后,凌岳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神,口中却还是问道,他的脑海中,那一双海蓝色的眼眸挥之不去。 “是的,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和凌一在南海边,一个卖黄金的商贩手里买到的,当时看着觉得很别致,而且看得出,是纯手工的,所以就买来了 。”凌紫禁恭敬地回答着。 凌岳沉默了十几分钟,才“嗯”了一声,然后车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在雨夜中,他们飞回了美洲大陆。 等魏央睁开眼睛的时候,夏侯玄正好坐到了她的床边。 “宝贝儿醒了?”夏侯玄将魏央抱了起来,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拍打着,好似在安慰一般,他柔声道:“什么也别多想,也别怕,哥哥就在你身边,天塌下来,哥哥还站着。”他该知道的已经从夏侯玲珑那边知道了,至于其他事情,他不问,他只要魏央知道,他会无条件支持着她就够了。 魏央张了张嘴,看着淡淡笑的夏侯玄,轻轻摇了摇头,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了淡色的粉红,她笑道:“央央没事。还有,央央是莫问的心肝宝贝儿,不是哥哥的!” 夏侯玄挑眉,口气不好地问道:“谁说的?”一脸妒夫的模样,酸味十足。 “玲珑姐说的!哈哈!”魏央喜欢这样逗弄他,咯咯直笑起来。 “小坏蛋!”夏侯玄暗暗记下了要给夏侯玲珑多派点活干,然后开始挠魏央的痒痒,口中还“威胁”着:“你就是我的宝贝儿,心肝宝贝儿!快说!是不是?” “啊!哈哈哈!不要不要!痒啊!哈哈哈……呜呜,呵呵……错了错了,央央,错,错了,是的是的!啊!哈哈哈……”魏央最不禁挠痒,立马求饶,笑得泪花都涌了出来。 “哦?是什么?”夏侯玄停了下来,却禁锢着魏央的全身,随时准备再一次下手,他眯着一双斜长的星眸,道:“快说哦,只给三秒钟!” “啊!别!说!我说啦!”魏央很没骨气地弃甲丢盔,讨好道:“央央是哥哥的心肝宝贝!不要再挠痒痒了,央央难受的!” “哼哼!”夏侯玄得意地笑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道:“看在你很乖的份上,这一次就饶了你。” “啵!”魏央亲了他一口,说道:“嗯!哥哥最好了!央央最喜欢哥哥!” 本站,请勿转载! 022◆ 夏侯本家 洗完澡,吹好头发,两人就躺进了被子里。 魏央侧身,将身体压在了夏侯玄的胸膛上,小脑袋微微动,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抿了抿唇,她问道:“哥哥,夏侯家,想要吞下华夏国这一片的地下世界吗?” 前前后后的事情在魏央的脑海中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肯定的命题,那就是亚洲黑帮的夏侯家,已经不甘于第三黑道家族的地位,它企图咬下华夏国这块肥肉,扩大统治区域,提升自己的实力。 夏侯玄抚摸着魏央发顶的动作一滞,半响,他低头,捧着魏央的小脸,在额头上亲了亲,说道:“不是夏侯家,是我们家。”他知道,聪明的小魏央已经得出了一个与事实无差的结论 。 当他成为新一任夏侯当家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他要带领着他的家族,走向更辉煌的未来,让夏侯家真正成为世界黑道中三足鼎立的一端。并且经过今晚的事情,他更加急切地需要拥有能与那个被称作黑道王者的凌岳相抗衡的实力。而今后发生的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急切是正确的。 取得华夏国,就是问鼎辉煌的第一步! 闻言,魏央微微笑了,不过马上她又皱起了眉头,说道:“华夏国的黑帮势力不强,可是军方却参与其中,很不好吞,弄不好就会变成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 “嗯,分析得很对。”夏侯玄夸奖似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道:“所以我才要从夏侯家入手。军方势力是根深蒂固,但是四大家族也不容小觑。”华夏国是一条卧在东方的,长期受到封建思想影响的巨龙,它的血液里流动着寡头政治的元素,军方既然可以和黑道势力相融,那么他就有可能利用贵族权力对抗军方势力,取得黑道统治权。 “可哥哥别忘了,代表军方的,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齐家,它本身就是贵族的一个权益代表。而且,若是和军方发生冲突,楚家会很难办,他们家族的生意……”魏央第一次在夏侯玄面前开始唠唠叨叨起来,只是没能说完,就被夏侯玄用手指抵住了嘴唇。 “呵呵,别担心了,我和楚东堂会处理。”夏侯玄又捏了捏魏央的鼻子,将她往下抱了抱,盖好被子后,说道:“你呢,只要乖乖地做夏侯家的大小姐就行。睡吧。” 夏侯玄明显不想她操心这些事情,既然如此,魏央也不会硬是去管,毕竟对于夏侯家的势力扩张,她并不感兴趣,加上自己真正身份的**性,显然她不该过多地参与。 点点头,她闭上了眼睛,突然又睁开,气鼓鼓地说道:“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额……”夏侯玄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小妮子竟然还记得她的睡前故事,“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乖乖躺好,哥哥这就讲。”幸亏让莫问找来的床前故事比较全面,不然他不得把自己小时候的糗事都曝光了? 魏央哼了哼,然后抓着夏侯玄腰间的睡衣,听了起来。 在夏侯玄低沉的嗓音中,她很快进入了安稳的梦乡,抓着夏侯玄的睡衣的小手,却没有松开过分毫 。 接下来的两个月,魏央都乖乖地待在了庄园里,上午看会儿中文的名著,下午和夏侯玲珑练练枪,骑骑马,即使外面已经满城风雨,她也依旧在夏侯玄密不透风的保护下,怡然地赏花喝茶逗弄楚东堂。 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是京城四大家族的排位赛,比名誉,比财力,比势力,这些被各自的家族愿意表现出来的综合实力摆到明面上,以宴会的方式进行的一场贵族间的比拼。而家族排位的时候,就是夏侯玄对夏侯健的最后期限,到那时候,夏侯健就不得不交出家主的位子。 “乖,央央先去本家住段时间,京城这个月会很乱。”夏侯玄今天难得的有时间陪魏央喝下午茶,说的事情却让她不怎么高兴。 “不要!”魏央顿时飙泪,发狠似的将一张田园风的小圆桌给推翻,桌上雕刻着玫瑰的一整套玻璃茶具和几碟点心都“乒乒乓乓”地洒落到了地上,溅起好几块断裂的破璃碎片。 “小心啊!”夏侯玄皱眉,将魏央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叫人来把一地的碎玻璃残渣收拾掉,一边还责怪地说道:“怎么这么胡闹?要是玻璃弹起来割伤了你的脚怎么办?” 魏央承认,听到夏侯玄关心自己,她的确很开心,可还是很不高兴,她再次无理取闹地喊道:“你说我胡闹?!” 不等魏央继续发飙,夏侯玄立马知错,搂着她就道起歉来,轻哄道:“不是不是,是哥哥口误!央央怎么会胡闹呢?乖,别气。” 一股酸酸甜甜的细流蔓延了全身,魏央看着眼露慌张和讨好的夏侯玄,张了张嘴,半响,扑进了他的怀里,闷声道:“哥哥会把央央宠坏的!” “呵呵……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夏侯玄拍着魏央的美背,语调带着异样的虔诚,低沉的笑声带动着微震的胸口,传递到了魏央的耳中,然后直达她的心底,激荡起一层小小的涟漪。 过了好一会儿,魏央咬了咬唇,终于说道:“可是哥哥不陪央央去的话,央央会害怕。” “别怕,莫问会陪央央回去的,本家没有人会伤害你,相反,他们会保护好你的 。”夏侯玄握住魏央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央央是哥哥的一切,他们会像保护我一样,保护央央。”这句话处处透着申请不悔,只是对于还不懂爱情的小魏央来说,能感受到的,最多只是温暖和感动而已。 魏央眨眨眼,沉默了几分钟,才哼了一声道:“好吧。” “乖!”夏侯玄在魏央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夏侯本家在澳大利亚,这是魏央以前就知道的。坐上了去澳洲的飞机,魏央连连叹气,闷闷不乐地趴在了窗口,连最爱喝的橙汁都被抛弃在了一边。 莫问坐在她身边,看看她,又看看橙汁,想了想,试探地开了口问道:“小姐想喝茶吗?”他牢记着,魏央的喜好,每一个细节都能清清楚楚地印刻在脑海中,绝不比夏侯玄差。 魏央叹口气,扭过了头,摇了摇头,她说道:“我喝不下。” “是身体不舒服吗?”莫问有些紧张。 “是这里不舒服。”魏央拍了拍胸口,有气无力地再次摇头:“莫问,我们能不能不去本家住?住在外面好吗?或者,住你家!哦!也不行!”不管是夏侯家还是莫问家,都住着一只老狐狸!而且她敢打赌,只要他们一见到她,很可能就会被猜出身份!毕竟她现在的样貌和十年前的差别并不是太大,只是前者的面部轮廓更加成熟了一些。 莫问微微思考了下,点头道:“小姐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住在外面,我会布置好人手,保证安全。” 魏央依旧摇头,顿了顿后,大声哀叹了一下,扑到了莫问的身上,发泄般地往他身上敲了几下,难过道:“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差别,我还是必须要去见一见夏侯老当家!” 原来是不想见老当家。莫问终于明白地挑起了剑眉,他失笑道:“没事的,老当家人很好的,嗯……慈眉善目,对,这个成语。”他试图安慰,但似乎效果不佳。 魏央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再说话。 莫问眨眼睛,这算是被鄙视了吗? 本站,请勿转载! 023◆ 老狐狸 走进夏侯家的大门,穿过飘香四溢的花园,路过华丽的亭台楼阁,绕过千姿百态的假山奇石,魏央吸口气,踏进了主宅的阶梯,入眼的,都是原木的家具和青葱的盆景,古朴的格调,身临古中国的贵族家宅一般 。 她想,即使是父亲在世的时候,也绝对不曾到过三巨头之一的夏侯家主宅参观过,想到这里,她不禁勾了勾唇角,愉悦地笑了。 穿着长衫的老管家,白发苍苍,身形枯槁却挺拔异常,真真是老当益壮,他见到魏央和莫问走来,快步上前,挥手让人接过了莫问手中的行礼,然后有礼地弯腰做出了邀请的动作,“欢迎大小姐,欢迎莫少爷。”根据他的称呼可以知道,夏侯玄事先已经通知过本家的人,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夏侯家的大小姐。 “沈老,好久不见。”莫问对老管家的态度算是挺有敬意的,因为这个沈老是陪伴了夏侯老当家戎马一生的人,他的气度,他的风范,他曾经的辉煌事迹,就连他家的老头子也敬佩不已。 “莫少爷更加硬朗了,后生可畏。”沈老听着莫问的话,没有表情的面容突然柔和了一些,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和欣赏莫问。 “哈哈,那是!”莫问毫不谦虚,拿着爽朗阳光的大嗓门哈哈笑着,然后边走边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嘛,天下,总是属于年轻人的!” “莫少爷依旧那么自信,莫当家有福了。”沈老的脸上透出些喜悦来,却并没有露出笑容,应该是个比较严肃的人。 魏央走在一边,于默不作声之中,隐蔽地观察着这个老管家。 “呵呵,承沈老吉言。”莫问开心地笑,将所有赞美都毫不客气地收下,然后问道:“老当家在吗?” “老爷已经在书房等着二位了。”主宅里的下人都习惯称呼夏侯老当家--夏侯羲为老爷,叫夏侯玄则是少爷。夏侯羲一共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不幸的是,大儿子早夭,二儿子也因为一次中东之行而被暗杀,英年早逝。三个女儿倒是平平安安长大,前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夏侯家下家的家主,如今过得也算幸福,可惜的是小女儿,也就是夏侯玄的母亲夏侯清雪嫁给了夏侯玄那个不知珍惜的家伙,生下夏侯玄没一年,就去世了,夏侯健给出的说法是体弱病死的。 “别怕。”莫问悄然握住了魏央的小手,歪着头轻声说道。 “嗯?”魏央一愣,侧头看去,向来粗犷的大男人,他的脸颊竟然在自己的注视下慢慢飞上了嫣红,她禁不住咯咯笑了,“我不怕,莫问帮我顶着呢 。” 莫问感觉自己的脸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似的,烫得可以在上面煎个鸡蛋,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就不敢再说话,脚下也变得虚浮起来,不过好在,没人看出他的异样来,哦当然,除了一张变红的脸! 沈老敲了敲门,里面一道苍老却不失硬气的男音隔着房门传了出来:“进来。” 魏央吸口气,不管里面的人会不会认出她来,她现在能做的都是走一步算一步,而且她也要试着相信夏侯玄--他真的可以保她周全。 “未央。”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的,是一个微笑着的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身绣着银边的黑色长袍,儒雅温和,只是这样的老人,任谁都看不出他曾经力挽狂澜,将一个落败的二流家族带成了如今这般的鼎盛。而往往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一个看起来的确是和蔼慈祥的老人,他的脚下,也曾堆满了皑皑白骨。 魏央看着眼中闪烁着精光的老人,想起莫问对他的评价,那“慈眉善目”四个字,嘴角忍不住再抽搐了好几下,什么慈眉善目!那都是一张皮!这货根本就是只老狐狸!十年过去,这只狐狸除了头发白了点,其他根本就没有变化好不好! “夏侯老当家,久仰。”魏央既来之则安之,对着老狐狸点了点头。 夏侯羲看着已经长大的魏央,心中滋味却是百般,这个女孩,无疑是个天生的黑暗王者,她五岁的时候,就能够面不改色地独自处理二十几岁的大男人才能处理的黑帮事务,她精通医术、毒术、武术、枪法等等,如果不是前两年她突然宣布退出和魏岚的当家之争,任何一个人都难以下结论说,魏家这一任的真正当家,会是谁。 “莫问,你父亲已经在家等着你了,先回家看看吧。”夏侯羲让莫问先离开。 莫问担心地看了看魏央,然后低声再说了一次:“别怕,我回家一趟,会马上回来。”然后,转身离开。 等沈老将房门拉上后,魏央微微抬起了光洁精致的下巴,然后转身走到了木椅边,坐了下来,她勾唇浅笑道:“夏侯羲,别来无恙。可惜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十年来第一次见到你?” “当然算 。”夏侯羲早就知道魏央那狂妄的态度,对于她直呼自己名字的做法,也没有任何的不满,毕竟,她也曾是领导一个大家族的当家,虽然只是代理当家。 “你知道的,我失去了十年的记忆,我想,你会乐意告诉我,这十年的魏央,发生了什么事情。”魏央很自信,她知道夏侯羲一定会告诉她,他所知道的一切,因为他需要她的帮助。 “呵呵呵……”夏侯羲低低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开心,他靠在了椅背上,敲了敲桌子,然后说道:“即使没有了十年的记忆,魏大小姐,还是如此的嚣张狂妄,不过,老夫欣赏。至于你的事情,我当然乐意告诉你。你应该记得八岁的时候,你父亲去世了。” 魏央心中微痛,面上却依旧笑得阳光灿烂,点了点头,示意夏侯羲继续讲下去。 “你父亲去世,所以你立即成为了代理当家。你的父亲在外面有很多情妇,这你应该也知道,而一个没注意,他不小心在外面留了种,是个男孩,就是现在的魏当家,魏岚。他在你八岁的生日以后,来到了你家,然后成为了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因为被魏家其中几个下家所推崇,正式拥有了继承魏家的权力。所以,你们自然而然地展开了竞争,不过两年前,你主动宣布了退出,将当家的位子让给了魏岚。”夏侯羲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不过最后他还是皱着眉,问了一句:“可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退出,明明你只要坚持下去,有八成的把握,你是会得到当家之位的。” “我根本不记得这些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那时候的我会这样愚蠢?”魏央耸肩,她并不在乎已经过去的事情,她要得到的,是当下的情况:“那我的越卫呢?” 魏央的越卫一共四人,是绝对忠诚于魏央的直系手下,很显然的,魏岚不可能去用魏央的人马,魏岚现在的直系手下是“血卫”。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好像有消息说,在你‘葬身火海’以后,越卫就离开了魏家。”夏侯羲说着,突然又笑了,“我可是你魏家对手家族的前任掌权人,能够知道这些消息就不错了,要是事事巨细都了如指掌,你这个魏家大小姐,恐怕就要跳脚了。” 魏央嘴角一抽,暗骂一声千年老狐狸! 本站,请勿转载! 024◆ 老头,少装N “不过,身为长辈,经验更加丰富的我,可以为你指出一点。”夏侯羲晃了晃脑袋,慢条斯理地为自己赞美了一番,然后才说道:“四大血卫中的第四卫,魏萍死了,就在你‘死’后不久,这不是很蹊跷的事情吗?” 闻言,魏央挑了挑眉,魏萍死了,她已经在家族的资料库里面得知了,她对这个女人完全没印象,但是能够被魏岚当作血卫之一,那么必有过人之处,而且,和她的越卫一样,血卫应该是绝对忠诚于魏岚的,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狠下心除掉了自己忠心不二的得力手下? 心思转动了一番后,她靠在了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微微扬起了高傲的下巴,说道:“那么你准备告诉夏侯玄吗?” “当然不 。”夏侯羲呵呵笑,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说道:“你真正的身份,和你成为我夏侯家的大小姐并没有太大的冲突。毕竟,魏家的当家,不是你魏央,而是魏岚。” 魏央又挑起了眉眼,半响,轻笑起来:“夏侯羲,你这一笔投资,可不一定有回报。”她的脑子自然好使,一来二去也就明白了老狐狸的心思。魏家如今大局已定,他知道自己不会夺回魏家大权。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而是不会,因为他明白,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魏家的事情,而夺权,必然引来狂风过境般的动荡。也就是说,他几乎确定自己一定愿意以夏侯未央的身份生活下去,而冠上了“夏侯”的姓氏,就代表了她会给夏侯家带来利益。 “不,我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眼光。”夏侯羲依旧微笑,眼中的精光闪烁不停。 “但是。”魏央耸了耸肩,放松了全身,表示了自己的同意,她说道:“你不能忘了,我现在还是个只有八岁记忆的女孩,也许根本不能帮到夏侯家什么。当然,一般的军火买卖,我可以搭把手,但我想,这并不能构成你庇护我的理由。”夏侯羲,从来不是个做亏本生意的人。 “不不不,你可以的。”夏侯羲对魏央的信心似乎比她自己的还要多,他将双手举在了书桌上,笑得一脸奸诈:“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道上的人从来都认为,魏氏公主,是个天生的黑暗王者。我相信,只要一段时间的训练,你的手段一定会迅速成熟起来的。更何况,对你来说,有些技能,恐怕早就成为了一种本能。你最需要的,不过是那失去的十年经验罢了。” “呵!你倒是抬举我。”魏央不在意地哼了哼,“不过,就如你说的,只要给我时间,失去的十年光阴,我自然能够补回来。”她魏央,从来都是狂妄的,自信到自负的,那么她怎么可能认为自己有不行的时候?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夏侯羲见魏央彻底应下,心中就好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从前的魏央是他所要防范的,因为她很可能会是吞并夏侯家的极具危险性的人,但如今的魏央,却已经成为了他夏侯家的一员,说不定,最后夺走世界黑道霸权的,会是他夏侯家呢。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夏侯羲承认的夏侯家大小姐,拥有夏侯家直系大小姐的权力,明天我就会把这件事情对族人公开。”夏侯羲立马将一大块蛋糕砸下来,快得完全容不得魏央有丝毫反悔的意思 。 “你的信任,给的太快。”魏央嘴角抽了抽,暗道你个老头急什么?还怕她出尔反尔吗? “因为是你,夏侯未央,所以我才给的这么容易,这么快。更何况,你是不会伤害玄儿的,对吗。”夏侯玄和魏央的相处情况,多多少少是传到了夏侯羲手中的,他也就确定了魏央对夏侯玄应该是不一样的,即使那并不是爱情。 魏央微微一愣,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她不会伤害夏侯玄,因为那是她唤作哥哥的男人,因为那个男人对她疼宠到了骨子里。 “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月,就由我亲自教导你。”夏侯羲突然感叹了一声,唠叨了起来:“啊,老子盼这一刻真是太久了!天知道我们这些人对着你父亲是多么的羡慕嫉妒恨!能教导你这样聪明的小孩,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不像玄儿那臭小子!长大了倒是不错了,可是小的时候蠢得跟头猪似的!” 听着夏侯羲的话,魏央不禁回想起了夏侯玄给自己讲过的那些他小时候的糗事,捂着小嘴“咯咯”笑了。 “啊,不过现在好了,都好了,老子也能尝尝有个天才女儿的滋味了!” 闻言,魏央嘴角一抽,用眼睛斜睨了这老狐狸一眼,不屑地哼道:“老头,少装嫩了!还女儿?你这把年纪了,我叫你太爷爷都可以了!” “我这叫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人不能总是服老啊!”夏侯羲老脸一红,却还试图狡辩。 魏央白眼一翻,切道:“少来!你那德性,说好听点呢,叫做倚老卖老,难听点么,就是装x啊!” “……这俩说法,都很难听!”夏侯羲眼角狠狠抽了一下,气得吹胡子瞪眼。 魏央见此,心情好了很多,灿然一笑,起身离开。 站在外面的沈老让下人带着魏央去了她的房间,自己则是走进了书房。 “老爷……”沈老心中有点复杂,不知当不当讲,一时间竟然语塞了。 “哈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老伙计,人生就是要有点冒险才精彩啊 !夏侯未央……到底是不是养虎为患,我们谁都不能确定,但是赌一把又怎样?”夏侯羲大笑起来,看着书桌上的夏侯玄的照片,略带浑浊的双眼柔和了起来,他的好孙儿啊,夏侯家的一切从此就都是你的了。 魏央的房间就在夏侯玄卧室的旁边,大概是为了减低她的不适感,夏侯玄命人将她的房间弄成了和京城庄园里一样的设计,所有的物品都一模一样,就连**的狗熊、兔子等玩具都一个不少。 “大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两个婢女将她的行礼在乳白色的大柜子里放好,然后转身对着魏央弯了弯腰,然后左边的女人出声询问。 “唔,帮我泡壶茶,要碧螺春。”魏央坐在大**,摸着柔软的被子,心中还是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即使眼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可她仍然很不习惯。 那说话的婢女出门后不久,莫问就端着半路截获的一壶碧螺春走进了房间,见可人儿趴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就轻声都了过去。 “小姐,茶。”莫问单膝跪下,将茶壶和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莫问……”魏央睁开眼睛,抱住了身边莫问的脖子,难过地一遍遍重复他的名字:“莫问莫问……” “怎么了?”莫问的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尽量放柔了声线,拍了拍魏央的美背,问着。 “我不高兴,不舒服,不喜欢!”魏央瘪嘴,摇晃着莫问的脖子,撒娇道:“我还怕……!” “怕什么?”莫问知道其实魏央是因为离开了夏侯玄,有点不适应,不过他还是宠溺地顺着她说着话。 “怕……”魏央咬了咬唇,然后将小脑袋闷在了他的颈间,小声道:“莫问,我不要一个人睡,我睡不着的,我怕……” “那莫问就在这里守着小姐睡觉。”莫问心口一跳,随着魏央说的话,那带着月桂清香的微热鼻息喷在他**的脖子上,惹得他全身绷紧,口干舌燥起来。 “好!”见莫问这么上道,魏央满意地笑眯了眼睛。 本站,请勿转载! 025◆ 夏侯炙 日落以后,看会儿电影,玩会儿cs,魏央就去洗漱了,而莫问则是代替了夏侯玄的岗位,坚守在她的浴室门外,并且时不时地出声表示他还在,让里面的女孩安心泡澡。 “莫问,要睡衣。”一小时后,魏央给门开了一个缝隙,然后伸出了纤纤玉手。 莫问看着那纤细的手指,皓白的手腕,还附着水汽的藕臂,忍不住喉结颤动起来,不过手下的动作却不停,一侧身就把放在床边的绣着小兔子的粉色睡衣拿给了她,然后低头看了看已经有了一点反应的下身,懊恼地皱紧了眉头,深呼吸,将**压制了下去。 等魏央钻进了被子里,她拍了拍盖在腿上的被子,溜溜的双眸盯着床边的手机看了会儿,有些难过地撇撇嘴,哥哥竟然一下午都没有给她打电话! 正当莫问看不下去要帮魏央给夏侯玄打个电话的时候,手机突然亮了起来,而魏央的大眼睛也跟着亮了,她一把抓过了手机,抿着小嘴无声地笑起来,却是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按了通话键,然后慢吞吞地说道:“喂。” “央央,怎么手机不在身边吗?”夏侯玄急切地问道。 魏央再一撇嘴,哼了哼却不说话 。 夏侯玄听此,愣了愣,然后咧开嘴笑了,他知道他的小公主生气了,而原因就是他直到现在才给她打电话,这不就说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想到这里,他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头了,不过还好,他明智地没有笑出声来,不然那头的小宝贝肯定跟他急。 “别生气宝贝,下午哥哥在外面处理了些事情,刚刚才赶回来,这不马上就给宝贝打电话了。” “啊?才回来?”魏央算了算悉尼和京城的时差,发现那边也早就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不禁有些心疼起夏侯玄来,语气不好地说道:“那哥哥还不快去吃饭!真是的!” “呵呵,好,哥哥马上就去。”夏侯玄当然知道魏央的关心,全身暖洋洋的,觉得累了一整天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他说道:“哥哥过几天就回来一趟,这几天让莫问陪着你在悉尼那边玩玩,草原上骑骑马也可以,不过不准去玩溪降,太危险了。”顿了顿,他觉得最后一个要求不太可能实现,便退而求其次地补充道:“实在想去的话,一定要莫问跟着。” 这边的魏央闻言,吐了吐小舌头,心想,明天开始她就要和他家老爷子训练了,比溪降危险得多的训练任务肯定有,不过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并不准备说。即使很可能明天他就会知道这事,那也得由夏侯羲那只老狐狸自己和夏侯玄去谈,她可不做炮灰! “知道了,我会让莫问跟着我的。” “嗯。今晚要一个人睡,央央会害怕吗?要不我们就不挂电话了,哥哥在手机边守着你。”夏侯玄想了想,说道。 “不用了,央央不是一个人睡啊!”魏央笑眯眯地摇头,而已经回客房洗漱的莫问突然心底颤了颤,总觉得被人算计了似的。 “……那是和谁?”果然,那边的夏侯玄脸一黑,眼中寒芒闪烁,口气却是没怎么变化,恐怕是担心会吓到他的宝贝疙瘩。 “莫问啊,莫问会陪着央央的,今晚他就和央央一起睡!”魏央咯咯笑,满怀期待地说道:“莫问一定也会讲故事的!” 夏侯玄皱紧了眉头,却又不能阻止,因为本宅那边的人,魏央一个也不会信任,除了莫问,还真是没有别的人可以待在她身边让她安心了 。 “好了,哥哥去吃饭吧,央央困了。”魏央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上床睡觉了,于是挂了电话。 “便宜莫问你个混蛋了!”那一边被挂了电话的夏侯玄恨恨地握拳砸了下书桌,吓得夏侯玲珑和楚东堂差点没抱头鼠窜,老大,您千万要保持理智,不要迁怒啊! 等莫问进房间的时候,魏央正看着本关于巷战的书,见他进门,就马上扔了书本,趟了下来,嘟嘴道:“莫问,要讲故事。” 莫问早有准备,所以点了点头,就靠着她床边的柜子,坐到了地上。 魏央伸出小手,将莫问的一根手指抓在了手心里,然后用如海的蓝眸紧紧地盯着莫问,眼中透着期待和喜悦。 见此,莫问的心脏突了一下,被依赖,被关注的感觉油然而生,忍不住勾起了一个满足的笑容,他张开了口,轻缓地将童话故事叙述了出来,低沉磁性的嗓音缭绕在昏黄的灯光下,有如五线谱上的音符上下跳跃着,轻哄着她乖乖入睡。 熟悉的草木清香就在身侧,这让魏央慢慢安心下来,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莫问没有离开半步,任由**的女孩将他的手指牢牢抓在手里,看着她熟睡的容颜,那淡金色的流光在精致的五官上扫过,带着神样的迷蒙和**,情不自禁中,他悄悄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然后舔了舔嘴唇,好似能品尝出那月桂的清香,以及,一点点几不可查的红酒的醇香。 第二天一早,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莫问汗流浃背地走出了房门,然后脚下有些虚软地靠在了门板上,喘着粗气。就在刚才,他在魏央的要求下,帮她穿上了……内衣!神啊,这太诡异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一会儿,他的整张俊脸就都染上了西红柿般的艳红,感觉到鼻下窜出了两道**,他忙伸手去擦了擦,低头一看,手背上是一整片的鲜血。 他愣愣地张了张嘴,然后小声呢喃起来:“老大他每天早上,都是帮小姐这么,穿衣服的?哦老天!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流血而死了!”因为他是死都不会放弃这样美好的福利的! “什么流血而死?”一个有着一头橘黄色短发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歪了歪脑袋,右耳朵上的一个金色小环颤动了一下 。 “夏侯炙。”莫问不用扭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四大龙卫之一的夏侯炙,热情到有点脱线的男人。 “你看起来很闲,走吧,我们去拳击室练练。”莫问圈住夏侯炙的脖子,然后勾着他就往楼下走。 “啊?我不要!”夏侯炙瞪大了眼睛,慌忙想挣脱莫问的手臂。开玩笑!谁不知道你莫问除了狙击,最厉害的就是拳击了!跟你练拳击,纯粹是做沙包好不好! “别谦虚,早上运动运动对身体好。”莫问摇了摇头,铁臂丝毫没有松动,继续拉着他往一楼右边的拳击室走。 “等下。”莫问停下脚步,叫住了对面而来的婢女。 “莫少爷有什么吩咐?”婢女手里端着几杯牛奶,对着莫问和夏侯炙弯了弯腰。 “准备一份单面煎的荷包蛋,一杯橙汁,一份草莓慕斯蛋糕,和一小碟的番茄酱。记住,不要在大小姐的餐桌上,让她看见牛奶、面包、和没有奶油的蛋糕,那样会影响她的心情。下去吧。”莫问熟练地吩咐起来,听的一旁的夏侯炙一愣一愣的。 “是。”婢女恭敬地屈膝,然后转身回了厨房让厨师重做早餐。 “这位大小姐,还真是难伺候。”夏侯炙砸了咂嘴,然后得出了结论。 莫问斜睨了他一眼,阴森森地一笑,说道:“我们去拳击室,我会很好伺候的。” 夏侯炙惨叫一声,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拎进了拳击室,遭到了千百遍的**啊**。 ------题外话------ 溪降:指的是在悬崖处沿瀑布下降的运动。由于长期被瀑布冲刷的石头很滑,长满青苔,再加上溪水对下降者的冲击,会影响判断力,所以溪降比普通的岩壁下降更富变化,更有挑战性。 本站,请勿转载! 026◆ 私人空军基地 两天过去,早上的饭桌上,魏央有气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将放在自己面前的冰激凌蛋糕戳了个粉碎。 当她第十八次发出叹息声的时候,莫问和夏侯炙互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小姐不喜欢今天的早餐?”他祈祷希望是这样,因为早上吃冰激凌蛋糕真的不好!尼玛是哪个混蛋端出来的! 魏央看看两张布满担忧的俊脸,叹出了第十九口气,然后像是一滩泥似的软在了椅背上,撅着小嘴好不可怜。 夏侯炙这两天已经和魏央这个鬼灵精混熟了,常常蹲在一起算计这个,戏弄那个,算是铁哥们了,所以对于这妞的心思也能猜出个三分来,仔仔细细一琢磨,他挑高了眉眼,恍然大悟道:“大小姐不会是因为今天不能去飞,所以不开心吧?” 本来今天的训练任务是学习驾驶战机,可是昨晚上老当家临时有事去了俄罗斯,所以将训练取消了,算是给她放假一天,却不想,这刚好将她心心念念盼着的飞行给弄泡汤了 。 魏央听了夏侯炙的话,顿时像是找到了拥有共同理想的革命同党一样,热泪盈眶,然后眼神立马又悲愤起来,摔下了银质的小勺子,哼道:“那个死老头!搞错没有!明明说好今天去飞的,竟然放老娘鸽子!” “噗……”夏侯炙一口咖啡喷出了嘴,然后夸张地咳嗽起来。夏侯玲珑的“老娘”二字,可真是被她学得九分像了啊!哈哈哈,太搞笑了! “呀!夏侯炙你个笨蛋!”魏央跳起来将毛巾往自己身上擦了又擦,咬牙切齿道。他一定是故意的!尼玛坐在他对面的明明是莫问,为什么他喷得却是自己这个方向! 莫问见此,握拳在嘴边咳嗽了一声,然后故意板起脸,对着夏侯炙沉声道:“注意点!” “是是是,嘿嘿,莫少爷恕罪。”说来也怪,全夏侯府的人都怕魏央这个小捣蛋,可就是夏侯炙这个恶作剧帮凶不怕她,还常常和她做对打闹,不过还好,他总算是有克星的,那就是莫问,只要莫问瞪他一眼,他马上就比龟孙子还乖!看起来是莫问经常用拳击修理他的长远影响。 “哼!莫问你看他啊!”魏央显然不满意莫问的口头警告,将自己沾上了咖啡渍的雪白袖子伸到了莫问面前,委屈地撇嘴,一边又得意地往夏侯炙那里看去。 莫问哪会不知道这两人,心中好笑,面上却不显分毫。 这两天的经验告诉夏侯炙,他必须马上做出反应,不然偏心魏央的莫问铁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丫的我错了!你想怎么样就说!”夏侯炙一把勾住了魏央的脖子,将她拉了过来,然后咬着牙低声说道。 魏央奸计得逞似的一哼,然后轻声道:“算你识相了,等下我要做什么,你都不许反对!” “这……”夏侯炙刚一犹豫,魏央就要转身去找莫问,他吓得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开玩笑,莫问的拳头可不是每个人都吃得下的 !就自己这小强他爸一样的生命力都堪堪存活啊! “莫问……”魏央在夏侯炙的紧张注视中,抱住了莫问的手臂,然后撒着娇说道:“等下你有事吗?” “要去北面的伊里安岛,今天有批军火要到港。”莫问低头问道:“怎么了?” “啊……那真是可惜了。”魏央眼神闪烁了一下,忙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防止他看见自己眼中流露出的欣喜来,“本来想今天去玩溪降的,可是竟然莫问不能陪我去了,那就下次吧,下次莫问可不能再有事了哦!” 莫问听她说了这么一串话,也就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保证道:“下次一定带你去,就这个周末好了。”这个周末,那张死人脸就要从南极回来了,他正好可以借此避开他,他可不想被扒皮抽筋啊! 所以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夏侯久彦那张死人脸,可是能吓坏一代大侠的啊! 站在室外的走廊上,魏央巧笑倩兮,歪着小脑袋,摇动着嫩白的小手,和莫问挥别,并嘱咐他路上小心,不用担心家里,夏侯炙会陪她玩的。 莫问上了车,看着今日笑得特别明媚的魏央,微微蹙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不过也容不得他多想了,因为刚刚伊里安岛那边传来消息,那批军火被海关扣押了,他必须赶过去处理。 看着莫问的车往大宅的门口驶去,魏央的笑容越来越大,隐隐透着些许邪恶的光芒,看得站在一边的夏侯炙抖了好几抖!他可不可以先闪人? “夏侯炙……你去哪里?”魏央转身,华美的衣角掠过无数彩光风华,她一步步走向准备逃跑的夏侯炙身边,然后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夏侯炙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喉咙都颤抖了起来,他警惕地躲开了魏央的爪子,缩在了角落里,眯着眼睛问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只是干今天该干的事情而已。”魏央咯咯笑起来,却像是恶魔的声音。 顿时,夏侯炙吓得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他惊叫起来,“你不会是想--” “闭嘴 !”魏央一步跨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瞪了他一眼,然后拎着他往自己房间走去。 还好今天沈老和夏侯羲一起出门了,不然就夏侯炙这蠢蛋的德性,铁定会引起怀疑的! 房间里,夏侯炙找到了一个离魏央最远的角落,然后抱膝蜷缩着,不住地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要是这么做,莫大少爷会杀了我的!不行!” “可是你不听我的,莫问照样会收拾你!”魏央走进浴室,然后说道:“赶快给我准备去!不然你死定了!” 夏侯炙哭丧着脸,心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让魏央去玩战斗机,要是出了事,他会被剥皮。要是不让魏央去玩,他又会被拆骨,哦,做人太难了! 现在他只能祈祷,大小姐的战机操作天赋有够厉害了,要是在战机上出点问题,哦no,他绝对不用活了! 躲开了宅子里的所有人,魏央和夏侯炙就上了车出发去了位于悉尼远郊,那里有夏侯家的一处私人空军基地,里面的战机不少,并且常年有研究人员驻扎,研究新型号战机。 “大小姐,真的要去吗?”夏侯炙面如死灰,将车停在了基地大门外,做垂死挣扎。 “你那什么表情啊?脑子塞稻草了?”魏央嘴角一抽,然后一巴掌拍了过去,无语道:“你不会以为我玩个战机而已,就会九死一生吧?” “……难道,不是吗?你都没有学习过怎么开战机就想要上天……”不是找死是什么?夏侯炙抱头痛哭。 魏央翻了个白眼,说道:“谁跟你说本小姐不会开的?”她虽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但是她能确定自己开得不错。 “啥?你会?”夏侯炙恢复得很快,瞬间甩头,然后故作潇洒地说道:“早说嘛,害的人家小心肝乱颤,吓死人了!” “尼玛,你能再恶心一点吗?”魏央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将人一脚踹出了车门。 本站,请勿转载! 027◆ 那人对我竖中指! 因为夏侯炙开的是他自己的专用车,所以很容易就进入了夏侯家的私人空军基地。穿过几幢建筑物后,入眼的就是纵横交错的飞行跑道,其中偶现几块植被低矮的绿地。数十量并不整齐排列的型号各异的歼击机停在跑道上。 魏央换上了军绿色服装,将长发盘在脑后,坐进了狭小的驾驶舱内。 “我觉得,我们还是用一架战机比较好。我在前面驾驶,你可以坐在后面安心地看看风景。”夏侯炙仍旧不是太相信魏央的能力,趴在驾驶舱的外侧,可怜兮兮地说道。 “或许,你可以先回家,胆小鬼。”魏央挑起柳眉,故意激他。 “……”夏侯炙嘴角抽搐,无语了,他这是担心她的安全,怎么就成了胆小鬼? “我们去临海上空转一圈 。”魏央带上氧气罩,准备起飞。这已经是她退一步了,因为本来是想和夏侯炙还有几个基地的人一起玩一场模拟战斗训练的。 夏侯炙见状,忙转身上了自己的战斗机,和控制台说明了自己要用的跑道后,就开始慢慢加速,爬升。他看着平稳地飞在自己前面的魏央的战斗机,松了口气,大小姐并不是说大话,她的确是会操作的。 “夏侯炙,我们玩几个花样?”魏央带着氧气罩,说出来的话有些重音,还带着粗重的呼吸声。 “什么?!”夏侯炙吓一跳,忙说道:“这不行!不是说去转一圈吗?那玩什么花样?哦大小姐,不要吓唬你胆小的仆人了!” “哈哈,夏侯炙什么时候成了我仆人了?”魏央笑。 “只要您好好地飞,不要做任何惊险动作,别说是仆人,宠物我也做了!”夏侯炙咬牙切齿,他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摊上守着魏央的任务! “好吧。不过我可不想要一只这么大的宠物,哈哈。”魏央耸肩,不再吓唬他,反正以后想玩的话,有的是时间,今天她只是突然想看看大海,那蓬勃的,似乎一个浪头就能将天空都遮蔽的大海。 因为离海并不远,所以没过多久,两人便一前一后飞到了广袤无垠的海洋上。 夏侯炙往下看去,那碧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似乎还能隐约听到一些海浪汹涌的声音。 “大小姐。”夏侯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的眼睛,似乎和这大海很像。” “是啊,都是蓝色的,很漂亮吧!”魏央颇为自恋地说道。 “嗯,很漂亮。”因为带着氧气罩的缘故,魏央没有听出夏侯炙有些飘忽的口气。的确很漂亮,纯粹的蓝色,还带着璀璨的光芒,更重要的是,她的双眸和这大海一样,似乎很干净纯洁,仔细去看又会发现,它们很深沉,藏着不易察觉的复杂感情,引人去探索,去发现。 “夏侯炙,前面有战斗机,嗯……是苏-27smk。问它属于谁,出什么任务。”魏央眯起双眸,看清楚了前面的战机。这片海域上方已经是澳大利亚默认的夏侯家的私人上空,突然出现一架陌生的苏-27smk,自然会引起怀疑 。 “眼镜蛇呼叫侧卫,请报身份。”夏侯炙当然也注意到了这架不明战斗机,他已经吩咐过这个海域的上空不准出现其他战斗机,这就说明,前方很可能不是自家的战机。 对方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完全是无视夏侯炙和魏央。 “看来是不明机,可能有危险,大小姐我们先回航,我会派人来处理它。”夏侯炙毕竟不是专业的飞行员,对于这样未知的危险,他是不可能以身犯险的,更何况他还带着魏央。 魏央表示同意,正要跟着夏侯炙回航,却不想前面的苏-27smk“侧卫”突然减速,然后看到里面驾驶员的动作,她就怒了! “**!那人对我竖中指!”魏央瞪眼,然后说道:“你先回去派人来阻截,我跟上。靠!本小姐今天要剥了他的皮!”说完,她加速跟了上去。 夏侯炙愣了愣,然后忙阻止道:“不行!跟我回去再说!我一定会让人抓住他让你处置的,不要冲动!大小姐!小姐?!”喊了几遍,他无语地发现魏央切断了联系,无奈之下,他只能一边和控制台联系派人来截机,一边跟上。 “不会吧?”可是很明显,夏侯炙和魏央的能力不是一个档次的,没一会儿,飞在他前面的两架战机就隐没在了云层之中。夏侯炙看得是目瞪口呆,嘴角抽搐,直想口吐白沫! 魏央操控着战机,一次次瞄准前方不断曲线飞动的“侧卫”,深吸口气,牢牢地盯着前方,不知不觉,空中的太阳也挂在了西边,突然,她勾着唇角,微微笑了,吐字清晰道:“看老娘把你轰成两半!” 说完,按下按钮,发射了数枚爆破弹,命中目标! “侧卫”被轰成了粉碎,里面的驾驶员也在意料之中用降落伞逃生。魏央轻轻一笑,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夏侯家的私人上空,她必须从这个人口中得知到底是谁派他来的! 下方就是个峡谷,隐约之间能看到郁郁苍苍的树木,而那个飞行员应该就降落在了峡谷之中。 魏央带好手边的工具,然后将战机降落在了峡谷最高峰。 走出驾驶舱,魏央走到悬崖边往下看,脚边细碎的石子被踢了下去,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回声 。她挑了挑眉,然后转身离开,她可不会傻得从这里下去,要是降落伞不小心被峡谷岩石中长出来的树枝勾破了,那她找谁哭去? 兜兜转转的,她找到了一条小“路”,一手抓着匕首另一只手抓着那些坚韧的杂草和树枝,她开始慢慢往下爬。 直到树枝越来越茂密,阳光越来越稀少,魏央终于看见了地面,只是……她皱眉,为什么这个白痴的飞行员会趴在地上?再看了看不远处树枝上挂着的破破烂烂的降落伞布条,她眼角抽搐了一下,好嘛,本小姐给你活路了,你个白痴竟然自己给弄死自己了? 来不及多骂几句,因为魏央脚下的树枝“咔嚓”一声--断了! “啊--!”以“大马趴”的姿态落在鹅软石上的魏央心想,这应该是她有生以来最惨最没形象的一次! “该死的该死的!谁允许你死了!啊!”魏央迅速爬起来,左右看看发现绝对没人看见以后,松了口气,然后走到飞行员旁边,确认他已经是一具尸体后,插腰骂了起来。她追着这家伙不放,等到了这个峡谷才开火,为的就是让飞行员能够在战机爆炸后,降落到这里,以便她下来继续追捕,从这个活人口中得知些消息。可是现在好了,人死了,她追了这么久也没用了!该死的! 突然感觉右眼角下面的皮肤有些火辣辣的疼,魏央呲牙咧嘴起来,见前方有条小溪,她忙赶了过去,蹲下来低头一照,顿时吓了她一跳! 刚刚摔下来的时候,可能是被树枝刮伤了,她的右脸颊一片红彤彤的,特别是眼角下,还带着红红的血丝! 用清水清洗了一下以后,魏央忍着痛,拿出了手机,开机后却无语地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信号!她哀叹一声,抬头看去,理智地发现,再往上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种石壁,下来容易上去难,更何况不少树枝在她下来时被她弄断了,看起来只能另找出路。 ------题外话------ 注:文中“眼镜蛇”和“侧卫”就是战斗机的一种外号,不同的型号不同的外号。 本站,请勿转载! 028◆ 你长得很面熟 而在魏央跌跌撞撞地踩着马丁靴走在高低起伏,奇形怪状的岩石上的时候,她不知道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人。 这个峡谷位于南美洲的西海岸,是不被信号覆盖的区域,而凌家也将这里建造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专门研究核武器的地方 。这一次凌岳来基地,是想亲自监督进程。 在崎岖的山间道路上跑步对加强人的灵活性也有好处,所以凌岳就独自一人出来了,却不想在小溪的末端见到了魏央摔下来的全过程。 虽然魏央的脸上多了块红痕,也穿着飞行员的服装,但他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在京城遇见的那个女孩,名叫夏侯未央,突然在两个月前出现,然后成为了夏侯家的大小姐,这应该算是奇遇了吧。 凌岳看着前方跳跃的背影,慢慢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拿出了对讲机,吩咐道:“来溪尾处理尸体,崖顶应该还有架飞机,一同销毁掉。”说完,他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大步走了上去。 魏央蹙眉,对于身后陡然出现的脚步声,心中一惊,忙转过了身体,看清楚了来人后,不禁愣了愣,然后想起了越禹,面色变得苍白起来,再想到这个峡谷没有信号,而堂堂凌老大也绝对不会有闲情雅致来这里度假,加上周围的幽闭环境,她几乎可以肯定了,这里应该是凌家不公开的一个秘密基地,而自己,则是误闯了这个基地,更是很不巧地被凌老大给抓了个先行!想到这里,她的脸又从白转成了黑。 凌岳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的脸色变来变去,活力十足的样子让他不禁觉得似乎很有趣,他没有开口,只是一步步向着魏央走近。 “啊,那个……哈哈……”魏央吱吱唔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秘密基地是不可能曝光的,一旦被发现,主人家肯定是要灭口的,可怜她身上工具不少,但是手枪只有一把,而她绝对相信,作为世界黑道三巨头之首的男人,他的枪法一定比她好! “额,那个,今天天气不错。”魏央咽了咽口水,视线左右晃动,眼见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已经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咬咬牙,抬头灿然一笑,说道:“嗨,你好,嗯……你长得好面熟……”说完以后,她的小脸就艳红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怎么这么傻! 凌岳将魏央从头到脚审视了一边,然后开了口,那低沉威严的声音充满了震撼力和无法违背的强势,“凌岳。这里是凌家的基地。”说完,他侧过身向前走去。 魏央对着凌岳做了个鬼脸,然后乖乖跟了上去,没办法,竟然被发现了,她就没有了独自一人逃走的可能性,因为凌家不会让这样的隐性威胁存在 。 凌岳的步子很大,魏央只能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他。 一路无言,魏央对戳着食指好多次,才鼓起了勇气,拉住了凌岳的衣袖,在他的扭头注视下,期期艾艾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天啊,她摔下来的囧态千万不能有人看到啊!那可是个“大马趴”啊! 凌岳先是看了自己的衣袖一眼,心想,他果然不排斥这个女人的触碰。再看着魏央越来越红的俏脸,那脖子都渐渐绯红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承认,即使右脸颊受了伤的她,也够得上国色天香的级别,不过这于他都是没什么意义的,他对女人这种动物,向来没有好感。 “……刚才。”沉默了几秒钟,凌岳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个谎,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突然松口气的样子,自己的心不禁也跟着松了起来。 魏央一手拍拍小胸脯,另一只手却没有松开男人的袖口。她脸上的鲜红也慢慢退了下去,只要不是看着自己摔下来的就好,这样子她今天出糗的事情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 扯了扯袖口,魏央讨好似的笑道:“凌老大能不能走慢点,我跟不上。”她的面容极尽委屈,可怜巴巴地嘟着小嘴,眸中还闪着水光,恐怕就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的。 只可惜的是凌岳不仅铁石心肠,还厌恶女人,即使他对魏央的触碰出奇地没有排斥,但也不代表他会对她怎样的特殊,所以他皱着浓眉低头看了看依旧在装可怜的女人,甩开了袖子,然后继续往前走,不过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他的步子的确变慢了一些。 发现这点的魏央开心地笑了,虽然这个凌老大一脸人家欠了他几百亿美金不还的表情,不过还算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嘛! 只是这样的想法,要是被道上的人知道,估计超过一半的人要拿着菜刀、西瓜刀追着魏央砍了,丫的那叫面冷心热的人,那凌老大对付他们的那些手段是什么?难道他们长得就很欠扁,所以这种“面冷心热”的人也要使出折磨死人的招数来?对他们来说,凌岳不是暴君,却比暴君更让他们害怕! 基地的主要建筑物就被掩藏在山洞和树枝里,魏央看着就在不远处的洞口,吓得哆嗦了一下。 凌岳感觉到手臂一重,回头看去,原来是魏央这个麻烦的女人抱住了他的手臂 。 “凌老大,我错了,我只是来追一架战机,不小心降落在这里的,你送我回去吧……”魏央泫然欲泣,她不想进这个基地啊,不然她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啊! 凌岳皱眉,然后一手将人捞了起来,粗鲁地掐着她的小蛮腰,将人提在半空中,然后往山洞中走去。 魏央看看凌岳,再看看自己腾空的双脚,最后看看前面用树枝和军绿色幕帘虚挡着的山洞,额头上顿时挂满了黑线,这样子怎么这么像远古人类提着自己的猎物进洞准备烤食的情景? 心里这样想,她还是非常认命地抱住了凌岳的脖子,这样做至少让自己舒服一点,不然仅仅被握着腰部,支撑她的人不累,她自己就腰痛死了! 凌岳在魏央抱住他脖子的时候,全身微微僵硬了一下,杀意差一点就涌了出来!他不排斥魏央的触碰,但不代表自己会接受她碰到自己所有的地方!特别是脖子和脑袋,这两个地方何其脆弱,每一个混黑道的人都知道,更何况是他这个黑老大! “呐呐,凌老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把这个地方说出去!”说着,魏央还腾出一只手来对着自己的小嘴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搞怪的模样,软糯的声音,奇迹般地让凌岳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并不理会被抱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径直往洞里走去。 走过了一段微暗的道路后,凌岳和魏央就站在了一个门前,他伸出拇指在右边墙壁上的绿色屏幕上按了按,指纹确定后,大门被打开。 刚刚踏进大门,里面就大步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身高将近两米,比凌岳还要强壮,深色的皮肤让他显得更加地魁梧,脚下的步子也很稳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看见凌岳一手抱着个女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对着凌岳弯了弯腰,恭敬道:“当家。” “嗯。”凌岳点点头,然后继续往里走去。而那魁梧的男人,也就是四大“铁卫”之一的凌一,恭顺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凌一是凌岳的护卫,他是从小就跟在凌岳身边的人,为人有些木讷,但忠诚可靠,对凌岳惟命是从,并且是四铁卫之中,身手最好的。 本站,请勿转载! 029◆ 铁卫 监控室里,两个黑发大男人窝在了一起,看着前面的屏幕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不被老大排斥的女孩?”左边的男人笑完以后,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声音婉转动听,他撩了撩齐肩的秀发,风情万种地说道。 “咳!是挺搞的。”凌紫禁向来温和浅笑的俊脸也差点憋笑憋得扭曲了,他耸肩道:“这女孩行为上虽然不是很……额,稳重,但是身手不错 。” “紫禁,你的嘴巴抽得歪了。”凌鸿颜瞥了他一眼,然后站起了身往外走,这个女人,若是打磨打磨,应该会有资格成为凌家主母的备选吧,毕竟老大是不能绝后的啊!当然,要是老大不喜欢,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也不会擅作主张的。 这一刻,他显然没有意识到,魏央有没有资格成为主母备选是一回事,魏央自己稀不稀罕这主母的位子又是另一回事。 “死妖孽!”凌紫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有些酸痛的嘴角,然后又抽了抽,闷声骂了一句,然后跟着出去了。 他们身后正在循环播放的,赫然是魏央从石壁上摔下来的囧囧视频。 凌紫禁和凌鸿颜从内室走出来,见凌岳正好跨进一道门,忙上前来。 “老大。”两人的神色严肃起来,对着凌岳恭敬地弯腰。 “嗯,鸿颜。”凌岳应了声,然后就魏央放了下来,将她推向了凌鸿颜。() 魏央双脚一落地,正要感叹一句脚踏实地的感觉真他娘的好,却冷不丁地被背后的一只大手给推了一把,跌跌撞撞就扑进了凌鸿颜的怀里,气得她差点转身就去咬凌岳一口! 凌鸿颜条件反射地接住了怀里的女孩,再看看她右脸颊上的伤痕就知道了凌岳的意思,对着几人点点头,就扯着魏央去了医疗室。 “寒霜呢?”凌岳带着凌紫禁和凌一进了办公室,打开了核武资料库,一边翻看,一边问起来。 “他刚刚进了制造室,估计晚饭前不会出来。”凌紫禁说道。 “嗯,你们先下去吧。”凌岳点了点头,就从旁边拿出了一叠文件,筛选起了这一次的合作国来。 凌紫禁见凌一就要说话,猜也知道了他要讲什么,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然后拖着他出了门。 “紫禁你怎么了?”凌一低下头,疑惑地问道。 凌紫禁翻了个白眼,然后拉着他走得更远一点,反问道:“那你刚刚想跟老大说什么?” “哦 !对!你怎么把我拉出来了,我还要和当家说那个他带进来的陌生女孩的事情。”凌一没有和凌紫禁两人一起躲在监控室里看视频,所以不知道魏央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他说道:“这个基地不能被外人发现,我得问问那个女孩是谁,要真是陌生人,那就留不得。”他心里的准则就是,一切以当家的利益为先,所以会危害到当家的一切人、事、物都要迅速消除! 果然如此!凌紫禁翻了个白眼,然后踮起脚尖将凌一的粗脖子勾了下来,然后低声说道:“那个女孩我认识!夏侯未央,夏侯家的大小姐。” “那就更不能留了!”凌一闻言,立马直起了身体,连着凌紫禁也被带离了地面。 凌紫禁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己晃荡的双脚,然后假装淡定地松开了勾在凌一脖子上的手臂,落地。 “你别去多事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嘛,老大对那个女孩不一样!”凌紫禁说完,就觉得自己在说废话了,这木讷的家伙,当然看不出来! 凌一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我头一次看见当家抱女孩子。” “然后呢?”凌紫禁抱胸,心道,这小子的脑袋也并不是完全都是用榆木做的嘛! “还有什么然后?”凌一不解道。 凌紫禁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然后看了凌一很久,才叹口气摇了摇头,拍拍他的手臂说道:“你就不要管了,老大会处理好的,你还不相信老大吗?” “哦。”凌一到最后还是不明白,秘密基地被发现了,那么发现的人肯定要处理掉的,可为什么凌紫禁又要自己别理会,还有,这处置人的事情,不应该是你负责的吗?为什么要当家亲自来管? 于是,我们单纯的凌一小盆友彻底纠结了。 医疗室内,消毒水的味道并不是很浓,凌鸿颜拉着魏央进了门,然后将她按坐在了椅子上。 魏央现在是一点都不想乱动,进了这个秘密基地,想要活着出去,还真他母亲的难 !刚刚她听见凌岳叫这个长得很妖孽的男人为鸿颜,那也就是说,这是凌家四“铁卫”之一的凌鸿颜了。她回想起刚才见过的另外两人,将他们的性格和外貌特征一一比对后,了然地挑起了眉梢。 大个子应该叫凌一,是凌岳的贴身护卫,身手不凡。而那个在京城见过一眼的,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男人就是道上人称“笑面虎”的凌紫禁,他主执法,对于冒犯凌家的人,主要由他解决。面前的凌鸿颜算是个医生,不过却是凌岳的专属医生,他平时应该和自己一样,是研究毒药的。 凌鸿颜拿了药箱过来,就看到魏央低垂着眼皮,似乎是在想事情,他挑眉笑了,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这不难猜,不是吗?”魏央抬了抬下巴,神色略显傲慢,却又让人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傲慢在她的俏脸上显现出来,是件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甚至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是的。”凌鸿颜轻轻一笑,妩媚妖娆的气质瞬时暴露无遗,那一举手一抬足之间,尽是倾城之色,魏央想,若是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女装,这人也绝对是个上上等的角儿。 魏央的伤口并不严重,只是疼得比较厉害,凌鸿颜将伤口清理了一下,就贴上了块纱布。 魏央眉眼一沉,嘴边的肌肉抽(和谐)动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这伤,我想并不需要纱布!” “哦,我这是为你好,女孩子总是不希望自己在脸上留疤的,对不对?”凌鸿颜没心没肺地笑着,眼中流露出的看好戏的意味和口里的话明显是呈两个方向的! 该死的妖孽!魏央心底暗骂,不过脸色却是平静了下来,她勾起了一抹习惯的笑容,然后坐到了一边的桌上,双脚交叠起来,问道:“这是你们的基地吧,让我来猜猜……唔,东欧小国最近不安分,怎么,凌家把主意打到那里去了?不过也是,打仗嘛,枪支弹药总少不了的。”这自然不是她真正的猜测,这是个秘密基地,而且很可能是用来研究核武器的,不过她不会傻得说出来就是了。 凌鸿颜也是个在泥潭里打滚了多年的,怎么看不出来魏央所说非实,不过他不介意,因为越是精明,越是临危不乱的女人,越有资格成为他们的主母。 本站,请勿转载! 030◆ 真正的王者 就在这时候,警报声突然响起来,凌鸿颜脸色一变,这是有超过十个的不明人士进入峡谷的警报声,他微微复杂地看了魏央一眼,希望并不是这个女人做出来的事情。 魏央抽搐,看出了凌鸿颜的想法,摊手无辜道:“不要看着我,我不会傻得做这种事情。”不过她不能肯定这不是夏侯玄干的,虽然她有自信,夏侯玄绝对会为了她的安全而公开和凌岳谈判,当然,前提是他已经查到了这里是凌家的秘密基地 。 凌鸿颜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说道:“那你和我一起出去。” 魏央耸肩,跟着他出门,然后走进了监控室。 只是下一刻,她的脸彻底黑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偌大的,放了数十台电脑的监控室的角落里,一台大屏幕电脑正该死的播放着自己从石壁上摔下来的视频,而更该死的是,不少进入监控室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那视频,看得是津津有味! 凌鸿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嘿嘿笑起来,心里却是没有当回事的,因为他这个时候还不怕魏央,不过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怕得要死,并且后悔今天为什么把这种视频给循环播放了! 魏央冷哼了一声,然后一脚踢开一个人,走到那电脑旁边,狠狠,狠狠地按下了关闭按钮,再转身,一脸不愉地走到了正面的数个屏幕面前,看着那十九个穿着迷彩服、抱着步枪迅速跑动的男人,在心里将这些闯进来的人骂了个半死。 因为她看到了那迷彩服上面挂着的一个“w”形黑色无光泽胸针!该死的,这个胸针她在那个摔死的飞行员身上看到过!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飞行员根本就不是来侵犯夏侯家上空的!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这个秘密基地! 面色阴沉地魏央挑起了好看的眉梢,咬了咬牙,然后又幸灾乐祸地松开了口气,因为她突然想到,这个白痴的飞行员真正的死因,似乎就是他对着自己竖了个中指。这样狗血的原因,让魏央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所以说,竖中指这种行为,不是可以对每个人都做的。 凌岳站在魏央的身边,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视频里的人不断地奔跑,躲藏,跳跃,好似在看戏一般。他习惯性地微蹙着眉头,黑色的瞳眸锐利至极,面上一丝其他表情都没有,不动如山,让整个监控室的手下都纷纷屏住了呼吸,神色恭敬又站得笔挺。 这,是一个真正的王者,他驾驭的并不是一群小兵,而是真正的将领,这些将领并不一定都忠诚,但却可靠,因为他们是真的被这个王者所折服,他们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的脚下,亲吻他的王袍。 魏央不知道夏侯玄在处理事物的时候是怎样的,也不知道魏岚是如何做一个黑道当家的,但是她肯定,面前这个男人当得起三巨头之首 。而自己,她并不知道自己这十年干了些什么,但她也确定自己不会比得上这个男人,仅仅是她两年前的无故退出争夺当家之位这一条,自己就是不合格的王。没有野心的王,是不称职的,因为他不能带领着自己手下的干将走向世界的最高峰。 不一会儿,视频上的十九个男人就遇到了凌家的私人军队,然后展开了一场火拼,这一场战斗很快结束,结果显而易见,那十九个男人,无一存活。看着这样的画面,监控室内的人,没有一个人脸上的神色有丝毫的变化,大家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至始至终都带着一样的表情,或不屑,或微笑,或平静。 然后,凌紫禁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凌岳面前,他看了魏央一眼,然后赞赏似的流光从眼底滑过,只有一个面对血腥屠杀也面不改色的女人,才有资格站在凌家的地盘上,也仅仅只是站在凌家的地盘,而作为主母,这些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他低头说道:“十九人全歼,我方无一人伤亡。” “嗯。”凌岳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了也正看着他的魏央,突然变得阴森的视线在她身上扫射了一遍后,移开了目光,看向凌紫禁吩咐道:“这件事情你负责处理掉。”没有一个前来探查的人还会在身上带着标志的,即使是个不清不楚的标识。这很可能是一场挑拨离间的阴谋,他相信凌紫禁接下来查到的,一定会和其他两个巨头有关系,但这件事又只能相信五成。 “是!”凌紫禁倒没有凌岳想得那么远,他只要做好当家吩咐的事情就行。 众人散去,魏央抓抓后脑勺,跟着凌岳一起去了休息室。 刚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房间的摆设,凌岳就突然转过了身体,害的魏央一股脑儿就撞上了那如钢铁般坚硬的胸膛,一时间鼻子撞得酸痛起来,眼眶中的泪水也不住打转。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捂住了肯定通红的鼻子,吼道:“你干什么停下来?!”只是因为疼得受不了,她喊叫的声音听起来反而有些委屈,像是小兽般的嘶鸣,可爱极了。 凌岳见状,皱起了一双浓墨般的剑眉,半响才说了句:“是泪包吗?动不动就哭!” 魏央瞪大了眼睛,这人无缘无故停在了门口,让自己撞了上去,他竟然还说自己坏话?讲不讲道理了? !(优优:摊手!你不能要求一个黑老大讲道理!他只讲拳头!) “你才是泪包,你全家都是泪包!”魏央气得呲牙咧嘴道,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凌岳头一次对这样的冒犯没有不悦,不过他还是眯起了眼睛,更为阴森锐利的眸光投在了魏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身上,然后将视线集中在了她的脸颊上,确切地说是那脸颊上的大块的纱布上。 魏央被凌岳长时间的盯视,弄得有些全身难受,不禁退了一步。 显然凌老大对于魏央的这个动作很不满意,他伸出一只手,鹰爪一般扣住了她细嫩好似一捏就碎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害的她再一次撞上了自己的胸膛,疼得她哇哇直叫。 “叫什么!”凌老大低沉地喝了一声,然后另一只手就将脸颊上那碍眼的纱布给用力扯了下来。 “嗷--”魏央再叫唤了一次,捂住了自己被胶布拉疼的脸颊,这回可算是痛得呲牙咧嘴了!该死的凌岳! 凌岳却不管她,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坐到了沙发上,高大的身躯将一张沙发霸道地占据着。 魏央在心里将凌岳痛扁了一万遍啊一万遍,然后抬头说道:“放我回去,这个基地你们是暴露定了的,而且不关我的事。” 凌岳当然也知道,不过他并不乐于一个女人来告诉他他该做什么,于是眼色微沉,丝滑低缓的声音就顺着他的喉咙流泻了出来:“娇纵的夏侯家大小姐,我想,如果夏侯玄愿意拿出筹码来让你走,我会愿意的。” 魏央嘴角抽了抽,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毕竟如果换做是自己,自己也会这么敲一笔的! 等等,刚刚他的形容词是什么来着? “娇纵?你才娇纵,你还傲娇!娇气!”魏央插腰,很有泼妇骂街的趋势。 凌岳看了半响,然后扭开了头。 本站,请勿转载! 031◆ 亲哥哥一口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魏央撇撇嘴,然后扯了扯裤子,将脑后的盘发给弄散了下来,坐到了凌岳身边。 “你在看什么?”魏央探过头去,问道。 凌岳眉峰一皱,将报纸扔给了魏央,反手伸到沙发后面的书架上,随便摸出了一本书来,打开,继续看。 本来极为厌恶的女人这一种生物就在身边,可是他竟然没有将她推开,也许,是因为她身上的月桂清香闻着让人太舒心了吧,他这样为自己解释。 魏央对着凌岳的侧脸呲了呲牙,然后将手中的晚间报摊平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开撕!先撕成正方形,然后开始折纸鹤。 凌岳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书上。 三分钟后,桌边的ci卫星电话接通了。 “夏侯当家。”凌岳按下了通话键,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眼神不自觉地看了正在摆弄大纸鹤的小女人,薄唇中吐出这四个字。 魏央听见声音,就扭过了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凌岳手中的手机,睫毛上下扇动起来,忽闪忽闪的。 经过一阵“讨价还价”的“买卖”拼杀,夏侯玄似乎是割地赔款了不少,因为凌岳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扭头看着魏央的时候,好似在看一件不错的货物,弄得魏央直想后退! 魏央愣愣地接过手机,然后吸了好几口气,哆哆嗦嗦地小声道:“喂……”她看着凌岳不动如山的坐姿,却总觉得自己看出了他眼中的幸灾乐祸! 那一边的夏侯玄听着魏央的声音,终是松了好大一口气,正要皱眉说她几句不是,却猛地发现她声音里的害怕,情不自禁地就软下了口气,说道:“乖乖的,哥哥接你回家 。” 以为会得到一顿骂的魏央愣了半响,然后眨了眨眼,顿时笑逐颜开道:“嗯!哥哥快来接央央,央央好饿!” “好,我马上来。”听魏央这么说,夏侯玄哪里还能耽搁,挂了电话就大步子出门上了战机--这交通工具比较快。 听着这女人突然变得更加幼稚的语调,凌岳不禁微微诧异地看了魏央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心道夏侯玄也不过如此,一天之内损失了这么多地盘也不心疼,看起来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虽然心里不屑于夏侯玄的做法,凌岳的胸口却不知为何闷得慌。 --我是时间过去的分割线-- 天空中一阵轰鸣响起,夏侯玄几人就到了基地。 早就站在外面的魏央见到夏侯玄从战机后座走出来,撒丫子就跑了过去,整个人都扑在了他身上,蹭着撒娇道:“哥哥,央央想你……”她在心中吐舌头,今天一定要乖乖听话,不然绝对会悲惨的! 夏侯玄看着她一脸的调皮劲,哼了哼,却终是没能拿出点气魄来说她一个字的不是,只得无奈地拍拍她的后背,将人给了刚刚下战机的莫问,自己则是走向了凌岳,两大巨头见面,总是要说点话的不是。 这一次割地,他虽然有些心疼,不过魏央没事就好,更何况凌岳这一次也损失了不少,一个秘密基地被暴露,他就要花钱重建一个,加上给当地官员的封口费什么的,他和他的损失,不相上下了。 “莫问……”魏央见莫问的神色比夏侯玄还要阴沉,不禁小心肝颤了颤,然后立马作出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表情来,扯着莫问的衣角,抽泣了一下,道:“人家就是很想很想玩战机嘛!都是夏侯炙讨厌!竟然拉着我往海域飞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再次吐舌,为给自己背黑锅的夏侯炙默哀一秒钟,阿门…… 莫问一听,立刻就相信了魏央的说辞,他的小姐这么乖巧(?),怎么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肯定是夏侯炙那个混蛋的错 !于是,对于刚刚自己竟然对着大小姐板脸的行为,莫问深感抱歉,见魏央眼眸含泪,慌忙就搂着她哄起来:“小姐别哭,都是夏侯炙那混小子的错,回去我就收拾他!” 这时候的夏侯炙正坐在凉亭里美滋滋地享受着美人的按摩,突然全身一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夏侯玄和凌岳刀光剑影了一番后,就各自离开了。 回到夏侯宅,夏侯羲和沈老都还没有回来,魏央也没有接到吼叫电话,看起来是夏侯玄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了。 吃完饭,魏央和夏侯玄就回了房间,她缩在大**,撇着小嘴好不可怜,弄得夏侯玄是又好气又好笑。 “知道错了?”夏侯玄坐到床边,将人捞进了自己的怀里,垂下眼眸,居高临下地哼哼道。 “错了错,央央知道错了!”魏央顿时将委屈的神色扔掉,狗腿地趴在了夏侯玄的身上,讨好起来。 夏侯玄喷笑出声,觉得自己是不能拿这个小祖宗怎么样了,摇了摇头,他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无耻地要求道:“亲哥哥一口。” 魏央哪敢反抗?动作迅速地圈上了夏侯玄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吧唧”地啵了好几口,然后摇晃着他的脖子软声软气道:“哥哥别生气,央央真的错了,再也不让哥哥担心了,好不好?” “知道就好。”今天赔了款割了地的事情,夏侯玄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他不能让夏侯羲知道,不然准骂他色令智昏了,“这件事情,绝不能让爷爷知道,不然你的小屁股,我可保不住了!” 魏央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然后呲牙一笑,松开手靠在了他身上,哼道:“当然不能让老头子知道了,不然,你我的小屁股都逃不了!” 夏侯玄嘴角抽了抽,捏住她的脸颊道:“就你聪明!” “嗷--”苦逼的被捏住了正好受伤的脸颊的魏央痛得再一次狼叫起来,她痛得是泪眼朦胧,离开夏侯玄的身体就捂着脸指责道:“好痛!坏哥哥!” “怎么了?”夏侯玄一惊,忙将人又抱了回来,拿开了她的小手,撩开了她酒红色的长发,眼见着那绯红的带着点血丝的脸颊露在了外面,他倒抽了一口气,狠声道:“是谁干的 !” “唔,我自己,摔了一跤……正好砸到脸了……”魏央说得很艰难,这是怎样令人羞耻的经历啊!天杀的!她一定要杀了那个该死的在监控室里循环播放囧视频的家伙!肯定不是凌紫禁就是凌鸿颜!丫的! 听魏央这么一说,夏侯玄的万丈怒火又转成了百分百的心疼,将她的伤口吹了又吹,恨不得是长在自己的脸上! 洗了澡,听着久违的哥哥的睡前故事,魏央呼口气,这样倒霉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重生之美人凶猛》 太监: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她这么爱笑就去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笑了笑: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僵了僵: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人,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眼前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本站,请勿转载! 032◆ 莫问很重要! 最后,夏侯羲到底是宝刀未老的,魏央的事情第二天就被他知道了,于是家里面又是一阵鸡飞啊狗跳 !不过最惨的还是夏侯炙这可怜的替罪羔羊,导致了这一整月他看到魏央,就要用死光辐射她! 而莫问因为上次的毁车事件,被归来的车主夏侯久彦整得有够惨,变成了他新制出来的各种药物的试验品,后来还是魏央实在心疼坏了她的“三陪”先生,不得已重出江湖,夏侯久彦配置一毒药,她就配一解药,到最后,两人更是起了兴趣,斗得不亦乐乎。 等魏央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看着脸色发白,眼下阴影严重的莫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好像,好心办坏事了…… 哦,你问三陪是哪三陪啊,那就是陪吃饭,陪洗澡,陪睡觉!因为夏侯玄长时间都在京城处理事情,隔几天才回一趟悉尼,所以在魏央心中,莫问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啊! 这天,是八月三十一日,爱德华皇家学院开学前一天,是要求所有学生都到校的时间。 “哥哥呢?”魏央坐在庭院里,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为自己整理行礼,置办各种用品。 “老大他在京城有事情,今天不能来送小姐了。”莫问重复着同一个答案,虽然这已经是今天第二十三次回答了。 “嘿!大小姐对老大的依赖也太大了吧,你这都第几遍问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夏侯炙明显还在生气,对着魏央就是夹枪带棒的。 魏央翻了个白眼,点头道:“我的确是八岁稚龄,怎么滴?” 夏侯炙一噎,愤愤然甩袖而去,但魏央怎么看都觉得是落败而逃。 对于这两只连着两个月来的互掐行径,莫问只得抚额无语。 “真的不能带着莫问一起去吗?”魏央撇着小嘴,抱住了莫问健朗的腰部,不高兴道:“我想去读大学,可是没有莫问,我会睡不着的!”爱德华皇家学院的寄宿制是每人一间配套齐全的小型公寓,而在她的记忆里,她根本没有一个人睡过觉!“八岁”之前是越姨陪着睡的,“八岁”以后夏侯玄和莫问陪着睡,现在去了学院的话,就没人陪她睡觉了! 虽然说学院也可以两个学生住一间,但是她怎么可能忍受陌生人进入她的领地?没有她认同的,令她安心的气息在身边,她是绝对绝对睡不着的啊 ! “可是小姐总要长大的。”莫问将大手掌按在了魏央的发顶,微微低声道:“莫问和老大不可能总是陪在小姐身边的。” “不要!”魏央皱眉,她不喜欢莫问的这个说法,她拍开了莫问的手,站起身喊道:“我就要你们陪着我!为什么不行!” 莫问愣了愣,然后笑道:“可是老大和我总会有事情要忙,小姐要学着--”他想要像书上教育小孩子一样地教育魏央独立起来,却被魏央气急败坏地打断了。 “什么啊!不要不要不要!啊!莫问最讨厌了!”本来就因为今天夏侯玄不能来送她的事情,魏央非常非常的不高兴,一早上就没什么顺心事过,现在莫问竟然也不顺着自己,她顿时觉得这两人都不疼爱她了,“我不要你送我了!也不要夏侯玄送了!我自己去!谁稀罕你们陪着我!” 说完,她就扯上了包包拔腿就跑。 莫问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怎么突然这孩子就发火了呢?他扭头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夏侯久彦。 “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爱发脾气的。”夏侯久彦脸颊的肌肉动了动,半响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闻声而来的夏侯炙和莫问同时愣了愣,然后“噗”一声,把口水都吐出来了,这死人脸平时不说话存在感很低,怎么一开口就这么惊悚呢? “不过大小姐可是天天爱发脾气的,别管她,过会儿就好了。”夏侯炙笑完,摆摆手道:“这个女人就是不能宠的!你看看你和老大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弄得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啊!” “这状况,也有你一半功劳。”夏侯久彦斜了夏侯炙一眼,口气之间很是维护那个医术、毒术都和他不相上下的女孩,然后转身进屋,摆弄他刚刚从华夏国运回来的一些草药去了。 “……”夏侯炙嘴抽。 莫问挑了挑剑眉,低头看着空空的躺椅,突然瞪大了眼睛,拉住夏侯炙的领口问道:“你刚听到小姐说什么了吗?” “额……”夏侯炙摸了摸鼻子,望天了好一会儿,才抽了口气,答道:“糟糕 !她说要自己去学校!”这个女人就是个灾星,走到哪都容易出事!她要是自己去坐飞机的话,他不敢保证飞机会不会半路坠毁! 莫问显然也认同夏侯炙心里的想法,脸色一变,大步走出了门。 夏侯炙自然也紧紧跟上,虽然他这几天总是针对魏央,但他打从心里还是很喜欢这女孩的,当然不希望她出事,哪怕是少一根头发! 另一边匆匆跑走的魏央却是“咯咯咯”地笑了,刚刚虽然有点生气,但也不至于和莫问发脾气的,也就是说,她这么做,只是真的想要自己坐一回飞机。 魏央先去了趟商店,买了一套不显眼的黑色运动衫,换上以后,又将头发扎成了马尾辫,用梳子反方向梳了几下,打乱了柔顺的发尾,还买了顶白色鸭舌帽戴上后,才去了机场买了票。 她的行礼会被下人单独送去学校,所以她不用担心托运的问题。 躲过了几个脸熟的黑衣人,魏央靠在了大理石柱后,吐了吐小舌头,将帽子压得更低了一些,乘那些人不注意,就混进了安检的队伍里。 战战兢兢,又兴奋异常的魏央成功坐进了经济舱的小座位里,她呼了口气,却不把帽子摘下来,等起飞以后,才叫来了乘务员要了杯橙汁,然后扭头对着窗外的失神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将自记事以来的记忆都过了一边,唇边也带上了真实的笑意,她抚额,真的真的是好想好想越姨,想越卫,那四个性格迥异,却都十分爱护自己的小男孩,十年过去,他们应该长得很帅了吧! 想到丢失了领带夹的越禹,魏央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并带上了一些担忧,通过夏侯羲的一些手段,她已经知道了那领带夹是凌岳的手下从南海的一个卖黄金的商贩手里得到的,她也要求了夏侯羲派人去查,只是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邪帝宠后》他宠她入骨,她在他的宠爱中,打异兽,练升级,血绝杀,惊世妍妍谱写盛世传奇! 本站,请勿转载! 033◆ 小绅士 无缘无故失去了一段记忆,还是整整十年,说不在意那是假的,魏央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魏家的防御手段真是不赖,她很难得到魏氏内部的确切消息,更何况这十年来的自己,竟然很少抛头露面,她根本没有在哪怕一张报纸、杂志上看见过自己的照片! 多少个午后,她会看着电脑中,各大电视台纷纷拍摄下来的一段,关于今年初春那一场震惊全欧洲的魏家大楼大火,魏氏公主身亡的视频。每次看,她都要捂着胸口,忍耐着那剧烈的撕扯心脏一般的疼痛,直到汗流浃背,她却依旧抓不住脑中乱飞的片段,等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又马上忘记了脑海中飞过的任何一个画面,怎样都记不起来。 那样的心痛,那样的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她倒是能够深刻地记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深吸了口气,终是决定按照华夏国那一句古话--“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至少她还活着,而越姨等人虽然没有消息,但没消息也算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飞机即将到达檀香山国际机场,进入着陆状态,请检查一下安全带,之后请不要再使用厕所。”飞机上的广播开始播放温柔好听的声音,提示着旅客们即将到达美丽的夏威夷。 而魏央则是要经由夏威夷附近的油轮,到达位于太平洋中央的爱德华海岛。 突然飞机微微震动了一下,而来不及被空姐拿走的橙汁洒在了魏央黑色的运动裤上 。 魏央脸色一沉,然后动作迅速又不失优雅地拿出手帕,擦掉了裤子上的橙汁,微微抬头黑着脸看着前方的始作俑者--两个劫机犯。 其中一个红毛的白种人劫机犯站在舱口盯着众人的动作,而另一个劫机犯则是个黄种人,一头褐色的卷毛,耳朵上打了好几个洞,他拿着手枪从驾驶舱出来后,崩掉了一个意图阻止他动作的男性乘客后,整个机舱的人都暴动了,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混成一片。 “都给我闭嘴!不想死就给我闭嘴!”那褐毛的男人吼了一声,机舱里的声音顿时小了不少。 “各位乘客们,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们必须去一趟美丽的亚马逊森林。”红毛看起来是个“斯文”的劫机犯,他用着略带法式音调的英文,“各位稍安勿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这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伙计会不会再放几枪。当然,你们也不用尝试着对外联系,等下空中加油机一来,我们就会直接飞走了,哈哈哈……”最后,竟然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惹来魏央隐晦的一记鄙视的白眼。 “**!”坐在未央侧面,隔了走廊的位子上,一个穿着深黑色衬衫的面容精致的小少年这样轻缓优雅地吐了个脏字,他的胸前挂着甚是骚包的白天鹅水晶胸针,一头璀璨的淡色金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在了脑后,白皙的食指在膝盖上交叉,背脊笔挺,一副极为贵气的模样,像个中世纪的小绅士,可爱极了。 魏央会扭头去看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脏话,而是这脏话中透露出来的语调,轻松中带着点懊恼,好像这一场劫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件浪费他时间的意外罢了。他根本就不害怕,尽管他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洛未栖从上飞机开始就已经注意到了走廊对面的这个女人,那鸭舌帽下面的光洁下巴漂亮极了,而现在,当这个女人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张绝丽的容颜。 他镇静了一下全身,然后极为不华丽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为自己打打气以后,用英文说道:“你好,我叫洛未栖。”这是他头一次介绍自己,即使是在学校里,他也从不介绍自己!他想,这应该是这个女人的荣幸! “我叫夏侯未央,很高兴认识你。”魏央看着面前的小小少年微微抬起下巴,露出高傲的神情,和那红透了的尖尖的小耳朵,忍不住扬眉浅笑起来,水波琉璃之色霎时间涌上了她的海蓝色眼眸,带起一阵阵不自知的** 。 洛未栖看着她绽放出来的月桂花开一样美丽惑人的笑容,不禁暗暗倒吸了一口气,他敢打赌,他绝对没有见过比眼前这个女人还要漂亮哪怕一丁点的女人!即使是他的母亲! 魏央将少年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禁扩大了笑容,眼见着洛未栖越来越红的脸颊,她不得不低下了头去,改为闷笑。这个少年真是太好玩了!洛未栖吗?她没听说过,不过看他身上的衣服,应该不会是个普通人家的,但这样的人也来坐经济舱,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少年也离家出走了? 魏央低下了头,让洛未栖有些遗憾,但也恢复了理智,他想起自己刚刚干了些什么事情,立马懊恼得拍了拍自己的发红的脸颊,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遍! 等等!他想起来这个女人刚刚说的,她的名字,夏侯未央,姓夏侯,不会是夏侯家的人吧,不过他没有听父亲说过夏侯家有这样的大美人啊…… “你说你叫夏侯未央?是那个夏侯--”少年抬头要问,却被人粗鲁地喝止了。 “嘿!吵什么!”红毛劫机犯走了过来,拿着步枪的手柄戳了戳洛未栖包裹在丝质衬衫中的手臂。 洛未栖顿时皱紧了眉头,厌恶加嫌弃地看了那似乎脏兮兮的枪柄一眼,觉得它玷污了自己高贵的手臂,暗叹这件衣服不能再穿了。 魏央坐在一边,看了看红毛劫机犯的口袋,那微微露出的类似手机的东西,因为这种旧蓝色的翻盖“手机”的样式实在太老,却很方便装某一些东西。 “小子,你的表情太狂了吧!”红发劫机犯显然不乐意于洛未栖的神情,就好像自己是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小男孩应该像其他乘客一般互相抱头痛哭,或者喊着找妈妈,而不是这样令人不悦的表情! “嘿,你小心点!”洛未栖对于这个红毛再次将枪柄逼近的动作,露出了更加厌恶的眼神,抬眼看着红毛的时候,眼中还流露着遗撼的味道。惹了本少爷,你是不可能到达亚马逊森林了,乖乖留下尸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本站,请勿转载! 034◆ 老娘很久没玩真枪! 红毛眯了眯眼睛,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翻盖,露出里面的东西来,他的笑容有些狰狞:“看到了吗?这是c4塑胶炸药,给我乖乖听话,不然,就把整个飞机都炸了 !” 洛未栖微微敛眉,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男人会拥有军方管制的c4塑胶炸药,这种炸药连他都很少玩!(优优→_→:因为你未成年,你老爹管得紧!) 而他的沉默在红毛看来就是被吓到了的结果,于是,红毛满意地转了身,走去了机舱,留下褐毛劫机犯继续监视机舱里的乘客。 c4是能轻易躲过x光安全检查的炸药之一,魏央也将这个可能性放在了猜想之中,她压低了帽沿,站起了身。 “你干什么!”褐毛显得草木皆兵,估计是头一次干劫机的勾当,暴躁中带些紧张,他举枪对着未央,大声喝道。 魏央举起双手,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道:“我、我想去厕所。”她其实还想说,大哥你会不会拿枪,手稳一点!别擦枪走火了! 闻言,褐毛哈哈笑了起来,倒是情绪放松了一点,手也稳了,下流的目光流连在魏央曲线优美的全身,然后说道:“走!” 魏央皱着眉,却勾起了唇角,笑了,只是熟悉的人都会知道,她已经生气了。 洛未栖沉着脸看着往厕所走去的两人,对于褐毛的下流眼神,非常的不爽,总觉得很想扁人!他想,他有必要跟过去看看。 走在前面的魏央故意放慢了些许脚步,直到厕所快到的时候,她猛地弯腰转身,右手向上一伸,有力地握住了那把笨重的步枪,另一只手的手肘也及时勾住了褐毛的脖子,死命地往自己的方向勒住,直到他断气为止。 洛未栖微张着粉嫩嫩的小嘴,看着魏央就这样帅气迅速地弄死了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咽了咽口水,等回神的时候才发现,刚刚的表情似乎也很不华丽! 魏央看了小少年一眼,轻笑了一声后,便走了出去。 当她拿着枪从小道口出来的时候,所有乘客都惊讶地看向了未央,有的甚至欣喜地要叫出来。 “不许动,不许说话 !”魏央用枪指着这些没大脑的激动的乘客,令他们乖乖坐在了位子上,然后走向机长室。 红毛正在指挥着机长室里的三个男人往亚马逊森林飞去。 “很遗憾,我们不能陪你去亚马逊了。”魏央淡淡地笑着,如海般纯粹的眼眸中流过一道冷光,她举枪,命中对方的眉心。 红毛瞪着双眼,握在手里的步枪也落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地跪下,趴到在了地上,没了生息。 “老娘很久没玩真枪,这次倒是赚到了。……愣着干什么,飞回夏威夷!”魏央看了机长室里三人一眼,拿出手帕擦拭了下步枪的手柄后,便随意地扔掉了步枪,转身离开,撒乱下来的酒红色长发在空中滑过美丽的痕迹。 劫后余生的感觉总是美好的,刚刚下了飞机,乘客们就互相拥抱着喜极而泣起来,有的感激上苍,有的感谢上帝,竟然还有的不停地用华夏语念叨起“上帝耶稣玛丽亚,观音如来二郎神”了…… “等等!”傲慢的小少年下了飞机后匆匆跑到了前面那一身黑衣的女人身边,微微喘了口气,然后用流利的华夏语说道:“方才失礼了,我还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他记得刚刚这个女人后来是用华夏语说话的,不过这没什么大问题,当今世界的通用语言就是英语和华夏语。 魏央的身高和这个少年差不多,所以不用仰视,对于这一点,她很满意,“呵呵,洛未栖,是‘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的未栖吗?我要去爱德华皇家学院就读。你也是?”她看着洛未栖手中的书包,那上面有爱德华皇家学院的标志。 “是!”小少年先是红了红小脸,然后表现得有些欣喜,不过又觉得自己不能失礼地流露出来,所以硬生生地将情绪压制了下来,他优雅而高贵地浅笑道:“你应该是新生,那么,欢迎你就读爱德华皇家学院,希望你在学院里的生活会很愉快。”他松了口气,只要这个女人在学院里,他就有本事将她找到! 魏央点点头,对于这个喜欢端着架子的小贵族打心里是喜欢的,撩起耳侧的一缕长发,正要提议一起前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大小姐!”是夏侯炙。 “看来你有同行的人,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在下先告辞了 。”洛未栖这个小绅士甩了甩根本不会动弹的金发,然后拽拽地离开了。转身之后,他却蹙起了眉,刚刚没看错的话,那个喊了“大小姐”的男人名叫夏侯炙,是夏侯家的四龙卫之一。 魏央咬了咬唇,然后故意板起了脸,转身哼道:“你们来干什么?” 见魏央还在生气,莫问忙拉下了也要和她杠上的夏侯炙,然后大步上前,半抱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手中的包包取过来递给了夏侯炙,紧张地问道:“在飞机上,小姐没事吧?”他知道她坐的航班竟然被劫机的时候,一颗心差点就跳了出来! “我能有什么事?”魏央撇嘴,然后说道:“不过那两个人被我毙了,你让人去处理下。” “好。夏侯炙,还不去?”莫问使了个眼色,然后夏侯炙“哦哦”着拔腿走了。 “我们去学校吧。” “哼!”莫问不说还好,一说魏央就记起来自己还在生气的事情,她插腰道:“你不是不陪我来吗?” 莫问嘴角狠抽,谁说过这话了?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他还是讨饶的,“是我错了,乖乖的,我们去学校吧。” 魏央又哼唧了一声,最后还是没有得寸进尺,乖乖点了点头,在他的陪同下先去了趟商店,换了一套旧粉色蕾丝短旗袍,打扮得像个小淑女似的出发了。 海港边的油轮很多,纷纷扰扰的都是些去学院的学生,很少见到家长陪同,这应该算是一种自立的表现吧。 “看见没有,那些才十三岁的初中生都是自己去学院的,就你还是个孩子啊,哦也对,咱们的八岁小宝宝嘛!”夏侯炙不遗余力地讽刺。 魏央听着,皱皱鼻子,泫然欲泣地看看莫问,又看看夏侯炙,下一刻,莫问就如她所愿的给了夏侯炙一记老拳。 于是,她得意地笑了。 夏侯炙捂着鼻子,企图用眼神杀死这个小妮子。 本站,请勿转载! 035◆ 学院 白日的阳光慢慢变得昏黄下来,魏央端着酒杯靠在油轮的扶栏上,看着西方海平面上残阳,不知不觉习惯性地勾起了一抹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淡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她的侧脸上,晦暗不明之间,错落了多少未知的年华。 莫问站在不远处看着,总觉得这个女孩并不是十八岁,也不是八岁,她好像一个永生不死的人,在世间已经活了太久太久,那样的寂寞,那样的令人难以靠近 。 “起风了,小姐回去吧。”莫问走近,将手上白色的披风挂在了女孩柔嫩的肩膀上。 “嗯?好吧……莫问真的不能陪着我吗?”魏央微微侧身,随手放下了酒杯,然后抓住了男人的衣襟,嘟着娇艳的红唇,不依道:“可是我会害怕啊,睡不着,会失眠的,然后可爱的央央就变成华夏国的大熊猫了!莫问忍心吗?” 莫问失笑,这个笑若春花的美人,依旧是那个他认得的女孩,他刚刚怎么会那样想呢?自嘲般隐晦地笑了笑,他握住她的双肩,“莫问不能陪着小姐,但小姐可以试试看,若真是睡不着,那便回来吧,我们找家教,一定比学院的教授还好。” “……好吧。”魏央嘟嘟嘴,妥协了,她理智上是知道的,夏侯玄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着,他们的生活从来都充满了惊险刺激和变化无常,又怎能陪着自己胡闹呢? 直到海水吞没了整个夕阳,仅留下一道残光红云的时候,众人抵达了海岛。 莫问和夏侯炙两人将魏央护在中间,挡住了大部分的夜风,踏上了人工建造的岸边。 岸边站着十个身穿白色衬衫,黑色马甲的引路人,他们各自带着一群刚刚上岸的学生,踏着缤纷夺目的彩色光路慢慢走远。 其中一个引路人走了过来,将莫问和夏侯炙拦了下来,海岛学院,没有校方允许是不得上岛的。 “乖乖听话,不要受委屈,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回来。”莫问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魏央的秀发,然后说道。 “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夏侯炙撇嘴说道,魏央的身手他们几个人都是知道的,厉害得简直不像个女人!下午他去处理劫机事件的时候,更是领略了一遍这丫的枪法,一个人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就灭了两个大汉啊! 闻言,莫问和魏央同时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魏央点点头,拿过了淡粉色的包包,转身跟上了大部队。 海岛只有一个山头,山顶附近就是一群群伫立着的华丽的建筑,它们在海浪潮水的声响中,毅力了数百年 。 这座山的高度不大,却让几个学生爬得甚至辛苦,等终于看到了建筑物的时候,引路人还很恶趣味地告诉他们,不好意思,这只是一家商店而已,学院建筑在最顶峰。 听到这话,新生中的不少男生,甚至还有些女生,在他们身后比了一个中指。 又走了大半个小时,几幢恢宏的建筑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金碧辉煌,古典奢华,还有浓重的希腊风格的长廊,这一切都让大家觉得爬了这么久的山也很值得。 爱德华皇家学院,这是一座位于太平洋中央的海岛上的学校,由三百多年前的爱德华一世创办,如今的所有权倒是落在了英国传统贵族之一的威廉家族手里。 世界名府的皇家学院,几乎汇集了全球的大贵族家庭的适龄孩子。在那里,学生们不仅仅能够学到各种精湛的知识,更会交到对自己有益的朋友,形成坚固的人际网。这对于日后进入真正的社会,有极大的好处。 皇家学院有三个分院,分别是以军方势力为代表的honorcollege(即荣誉学院,简称hc),以白道家族为代表的mercialcollege(即商学院,简称),以黑道家族为代表的lmpcollege(即忠武学院,简称lmp)。每个分院又有三个部,即初中部,高中部,大学部。只要学生通过升部或者升年级考试,不管你的年龄是多小,都可以跳级,跨部学习,但这种考试往往难度较大,成功跳级跨部的人比较少。 学生被分院,都是按照自己的家庭状况以及个人意愿来分。寄宿制度下,海岛学院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社会,里面会有购物的小镇,吃饭的各种餐厅,甚至是外住的酒店旅馆,当然,学院一般是不鼓励学生住在学院公寓以外的地方,如果有外面的亲戚朋友要来看学生,那么可以申请外住。 采取学年制,不分学期,直到暑假来临,既7月1日,才能离开学校回家,不过中间有两个节日,它们是:圣诞节(12月25日)、踏青日(3月17日)。这两个节日可以允许学生回家渡过,但一般是没有学生会回家的,因为圣诞节会有全分院的舞会,踏青日则是会有全校性的野餐。 “,爱德华皇家学院。”其中一个引路人站到了台阶处,用英文对着众人说道:“老生就不用提醒了。新生们请注意,找到各自的分院聚集地,跟着你们的三个部长进入学校 。”说完,他们便迅速散去,不再管着这群安静的小贵族们了。 “这里是honorcollege。” “这里是mercialcollege。” “这里是lmpcollege。” 三处地方,三个部长一同举起了拳头,其中大学部的部长开了口,学生们就有秩序地涌动了过去。 魏央听着身边几个人小声地交谈着,大家用的都是英文,看起来这个学校的通用语是英语,这样也不错,毕竟她的母语是英文,这三个月总是讲中文,她也腻歪了。 “请新生走到前排,然后跟着我们走。”大学部的部长是个穿着黑色校服的男人,五官很深刻,典型的西方美男。 魏央就读的是lmp,她跟着几个同是新生的人走到了前排。 “哦!”高中部的部长挑起了褐色的眉毛,看着魏央摸了摸下巴,说道:“我们lmp来了一个大美人!” 此话一出,男多女少的lmp们的视线,顿时往魏央的俏脸上聚集起来,男生们纷纷发出一声声的狼叫,而少数女人都皱紧了眉头,似乎很不高兴魏央这个新生抢了她们的风头。 这个高中部长,真是不讨喜!魏央感受着周围或毒辣或火热或冰冷的视线,微蹙柳眉,然后缓缓地勾唇笑了,她扬眉轻启朱唇道:“学长,我们是不是该先进去。夜风太大,我们这些女孩子可受不了。”空灵而温柔甜美的女声在风中飘荡,迷醉了一众近处的男性lmp们,其中也包括了站在后面不远处的洛未栖。 夏侯未央,果然是夏侯家新认的大小姐,据说夏侯老爷子对她可是疼宠得不得了,派了人去世界各地给她搜罗好看珍奇的珠宝首饰。洛未栖摸摸下巴,然后露出了一个贵族式的假笑,这样的女人倒是配得上做他洛家大少爷的朋友了。(优优(#‵′)凸:这货向来很孔雀。) “当然,走!”高中部长还要说什么,被大学部长给一个眼刀制止了。 本站,请勿转载! 036◆ 米勒夫人 学院占地面积很广,校董事会的财力支持也大,加上学生数量并不多得夸张,所以每个学生的公寓都有二十平方米。()三个分院的宿舍格调各不相同,但是每个分院中,格局、家具摆设等都是一样的,当然学生在入住期间,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修饰,但大体风格不得变化,至少要保证搬走的时候,能够恢复原样。 大学部的部长名叫秦观,是个混血儿,他的父亲是阿拉伯人,母亲是东欧小国的一个公主,为人严肃稳重,学识渊博,领导能力颇强,大学部乃至整个lmp分院都很敬重他,当然,他也是军械工程学的助教。 秦观带着一群人到达了一座黑色的城堡,夜色中,浓绿的蔷薇在淡淡灯光中依附在砖墙之上,让整个城堡都弥漫上了一层古老的气息。这是独属于lmp的城堡,而hc分院的城堡为黄绿色,分院的城堡为白色,虽然风格迥异,但都美丽至极。 众人进入了古堡一楼,金色璀璨的吊灯就悬挂在大家的头顶,空旷的大厅一角传来悠扬的古典乐曲,往那看去,原来是一名穿着白裙的素雅女人正弹奏着黑色的钢琴。她叫菲利亚·米勒,今年四十三岁,但从样貌上,只让人以为还是个三十几岁的美妇,她是这个古堡的宿舍管理员。 “欢迎加入lmpcollege,以后有任何问题,可以找这一位米勒夫人,也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会很欢迎。”秦观很有礼貌地等着米勒夫人的一曲终了,然后向各位新生介绍她,不过大家都看不出来他说最后一句话的真实性,因为他的表情不怎么好。 “各位可爱的孩子们,还记得你们的米勒夫人吗?”米勒夫人显然是个很和蔼的女人,画着淡妆,她笑容可掬,“哦,让我看看,这些新面孔的可爱的孩子们就是我们分院的新生了。相信米勒夫人,这里会成为你们的第二个家。” 秦观将人交给米勒夫人后,就带着一群老生离开了大厅。 “哦孩子们,新生的行礼就在这边,请跟我来 。”米勒夫人带着新生们走向大厅东北角,那里有序地放置着新生的行礼,因为有可能有些不合学校规矩的东西,所以她只能抱歉地要求大家一一打开箱子接受检查,而帮助她检查的人还有五个穿着淡蓝色古典长裙的中年侍女。老生的检查工作会由各部长极其助手完成。 “哦孩子,这是什么?”米勒夫人检查过来,站到了魏央的一堆粉色箱子面前,然后指着其中一个箱子说道。 “如您所见,是把狙击枪。”魏央摊摊手,很诚实地回答道。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他们这些黑道大少爷、大小姐们当然看见过,甚至摸过、用过狙击枪,他们惊讶的是魏央竟然将这种东西带到学校来,还是把不实用的狙击枪,一般人会选择随身携带迷你手枪! “哦天呐,孩子!学校不能带这些危险的东西,当然,水果刀不算。”米勒夫人有些夸张地摇摇头,蹙着眉毛,很耐看。 “可是……”魏央说到一半又憋了下去,她本来是想说别人(也就是洛未栖)身上带着,但想想这个应该是潜规则,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偷偷随身带着,不会像她这样明目张胆,“真是抱歉,米勒夫人。我会让人帮我送回家的。” “哦,好的,乖女孩。”米勒夫人显然很喜欢魏央,她长得很可爱,也很懂事,比一般傲慢不听话的孩子讨喜多了,只是……米勒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将那个最大的粉色箱子翻了翻,发现里面全部都是危险器械,还好没有最强火力的,不然她的笑容就要挂不住了,“好女孩,这些都得送回家,你可以选择在家里玩。”她知道自己手里管着的是一群什么人,黑道子弟当然对于这些东西了如指掌了,她没有多怪罪,只是希望这些太明显的东西能够被收起来。 “好的,米勒夫人。”魏央耸肩,还好自己身上还有一副钢针,不然和那些有把迷你枪的人相比,不就吃大亏了吗。 米勒夫人检查完新生的东西后,看着绝对超过十个手指头数量的全粉色箱子,她愣了愣,然后说道:“这些,都是夏侯小姐你的?”在检查期间,她已经知道了魏央的名字。 “哦是的。”魏央当然看出了米勒夫人的意思,这么多箱子她一个人是不可能搬上楼的,对于她的好心,魏央表示感激,她灿然笑道:“如果米勒夫人您允许的话,我想叫我的下人帮我搬上去 。” “夏侯小姐的下人?应该都回去了吧?” “不,他们就在上空不远处。”为了保护她在学校的安全,学校已经被派驻进了不少夏侯家的人。 “啊?”米勒夫人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过她还是保持了优雅的礼仪,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既然有外人进入了学校,就说明校董事会至少有80%的人同意了这样的行为。 魏央打了电话,不一会儿直升机就停在了城堡外,十个穿着燕尾服的夏侯家的人进入了大厅,对着魏央有礼地弯腰致意后,就先一步将东西搬上了楼。 在魏央身边的一众新生看着自己的几个行礼,表示很怨念,他们也很想有人帮忙搬! 米勒夫人简单地说了些注意事项,如门禁、用餐时间等,然后就让大家也早早回房休息了。 男生公寓在左边,女生在右边。 “嘿!我听过你!”魏央正走着,突然身边一个有着一头褐色的,微微自然卷中长发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夏侯家新认的直系大小姐。” 魏央扭头,对于这样有些粗鲁的行为心中有些不悦,不过她马上将这样的情绪给赶跑了,笑道:“可惜我不认识你。” “哈哈,那没关系,因为对于夏侯家来说,我们是小人物。”虽说自己是小人物,但这个女孩并没有表示一丁点的自卑,她很开朗,伸出手道:“我叫安琪拉·威廉,你可以叫我安琪拉,很高兴认识你。” 魏央挑了挑眉眼,然后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说道:“安琪拉,你可以叫我未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心急的威廉小姐打断了魏央的话,急吼吼地说道:“你没记错,我就是这个学校最大的校董的女儿,不过是小女儿!” 魏央点点头,她倒是知道威廉家族有几个女儿的,但她从没见过这些人,虽然威廉家族从她祖父那一代就是魏家的下家了。 本站,请勿转载! 037◆ 难眠第壹夜 “你刚刚好帅气!”安琪拉自来熟地抓住了魏央的手臂,似乎是个贵族礼仪并不到位的女孩子,她兴奋地说道:“我想,能让那几个古板的校董同意这么多外人进入学校,也就只有夏侯家,魏家和凌家办得到了,不过可惜,这三家都能用到特权,却只有夏侯家有这个用处,因为夏侯家有你!其他两家直系没有适龄的人。” 魏央本来随意地听着女孩子的聒噪,却突然想到,威廉到底是魏家的下家,那么魏家内部的事情应该是知道点的吧。 “魏家,不是有个直系小姐吗?”她自然地问着。 “哦!”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竟然也压低了声音,有些不敢说,却好像怕自己的新朋友会因此失望,所以咬牙悄声说了出来:“你不知道吗?今年初春的时候,魏氏公主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 “这样吗?那真是可惜。”魏央眼神微微闪烁,然后继续走着。 “是啊!要是公主没有死的话,当家就不会整天阴沉着脸了,虽然听父亲说,他以前也是这样冷脸的。”这里的当家就是魏岚了,安琪拉是没有见过魏岚的,不过她总是从她父亲口中听说过。 “我们不谈这个了吧,父亲说过严禁谈这种话题,就算我们以为身边没有人!”安琪拉似乎很害怕她父亲,全身抖了抖,然后拉着魏央就蹭蹭蹭往上走,边走边说了一大堆话。() 直到找到了挂着夏侯未央四个华夏文字体的铭牌后,魏央才站住了脚跟。 “和你聊天很愉快,只是可惜,我的房间到了。”魏央笑,然后指了指她乳白色的大门说道。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安琪拉表示很难过,不过马上她又兴奋了起来:“呐!其实我很开心,因为你竟然可以忍得了我的聒噪!很多人,就算是我的姐姐们也嫌弃我烦,没有任何的贵族礼仪,像个平民家的孩子,说不定是捡来的。” “呵呵,就算是捡来的,也能学会贵族礼仪的。”魏央微微打趣着说道。 可是安琪拉却瞪大了眼睛,欣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哼哼哼,下次和姐姐们吵架,我就不会被这个理由说得死死的了!未央,你真好!虽然我知道你刚刚说的话,可能是秉持着贵族该有的风度才说的,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魏央点了点头,蹙着眉,看着一脸“我好幸福”的安琪拉,终是吸了口气,说道:“你不是新生。”安琪拉明显不会是新生,可是她却混着新生的队伍和自己讲话。这个疑问本来她是该留在心里不说的,对于安琪拉也要保持一定的怀疑距离,但看着这个名为天使的少女的笑脸,她觉得可以相信她一次。 安琪拉愣了愣,她举止随便,但她不傻,马上就明白了魏央的想法,她更加开心地握住了魏央的双手,简直要喜极而泣了:“未央,你真是太好了!”她顿了顿,手指指天,又说道:“我保证!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一开始是因为你那拉风的气场,觉得好帅好有趣,但是现在,我是真的真的想和你做朋友。你知道,在贵族圈子里,我这样性格的人,真正的朋友不多,甚至……没有。” “别担心,不做你的朋友,是她们的损失。”魏央抿唇,然后安慰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安琪拉真的好高兴,“今天你一定累了,我先回去,明天来找你!我,最好的朋友!” 魏央看着蹦蹦跳跳远去的安琪拉,也咯咯笑了起来,这个女孩子虽然有些缺心眼,行为不符合淑女的定义,但是她至少还算体贴。摇了摇头,她真是不知道威廉那狐狸样的家伙,怎么生出来一只欢快的荷兰小猪的。 她的行礼被放好后,下人们就离开了,大概是为了避嫌吧,毕竟这里是女生公寓。 走进房间,入眼的感觉很不错。 简洁明快的白色清新小调,带着些许北欧风情。窗户很大,但并不是落地窗,窗户下的窗台很宽,铺着柔软的白色毛毯,放着几个白色带玫瑰花纹的抱枕,看起来很温馨的样子。被子是淡青花色的,带着一点点熟悉的薄荷香味,床头的柜子上放着她和夏侯玄几个人的合照,里面笑得最灿烂的当然是她了。床边的欧式软椅上放置着明天要穿的黑色校服,它上面是件修身的西装,左胸口上绣着华丽的红色lmp花体字,应该就是分院标志了,下面则是一条及膝的褶子裙,很淑女范。 衣服,洗漱用具等都已经被放置妥当,就连床头柜中的故事书也准备了满满的两抽屉 。坐在金色边框的梳妆镜前,魏央拿起了梳子慢慢梳起来,心一旦安静了下来,她就不得不面对一个悲惨的事实,那就是她连洗澡都不敢去!该死的该死的!好纠结,她是真的想体验一下学院生活,可却又不敢一个人住啊! “哥哥……”魏央接起电话,撇嘴,带着一些许哭腔,吓得那边的夏侯玄差点将手机掉了下去。 “怎么了宝贝?”夏侯玄大概也猜到了原因,有些心疼起来。 “央央不知道怎么办,央央不敢一个人睡觉,央央想回家,可是,可是央央又想上学,哪怕一个月也好。”魏央说着,豆大的泪水落了下来。 这样明显的哭声,夏侯玄哪里还坐得住,急得在书房里团团转,他也想不好到底该怎么办,等他过去陪她,都已经凌晨了。而且就算今天他过去了,他也不可能天天都飞过去的。思考了一下,他说道:“赵家有个女儿,在初中部,要不,你去找她,让她陪你睡?”说实话,他是一点都不愿意任何人,哪怕是女人去陪伴他的宝贝,他希望独占魏央的所有。 闻言,魏央闷了一会儿,然后抽了抽小鼻子,说道:“算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莫问说得对,我要学会独立的。” 明明是乖巧的话,却让夏侯玄听的心疼坏了,他安慰道:“要不我们回家吧,现在哥哥就来接你好不好?” “再说吧,要是真的不喜欢,那就回家。”魏央想了想,说道。其实她是有两个问题,那就是洗澡想要有个自己放心的人在外边,睡觉想要有个人守着自己。 又说了些话,魏央没有挂下电话,而是将手机拿进了浴室,然后给自己打打气开始洗澡,飞快地洗完澡,她又拿着手机窜到了**,也不肯关灯,就这样挺在大**。 “哥哥……央央睡不着。”魏央想念夏侯玄,想念莫问,想念夏侯久彦,竟然还想念夏侯炙那混小子了。 “那哥哥给央央讲故事。” “嗯!”说着,她趟了下来,将手机开扩音,然后放在了身边,盖好了被子,拍拍小手,说道:“哥哥讲。” 本站,请勿转载! 038◆ 开学第一餐 整夜难眠,虽然听着夏侯玄的床前故事,她也觉得有些安心了,可还是睁着眼睛不觉得困,为了不让夏侯玄担心,她在他轻轻的试探声中,紧紧地闭着小嘴,让他以为自己睡着了,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安心的松气声,不禁眼睛酸了酸,她想,要是真的想哥哥了,她就不读书了,体会学院生活的话,一两天就够了的。 顶这个黑眼圈,魏央一夜未眠,在看到墙上的白色圆钟表示了六点半的时候,叹气起身,然后窸窸窣窣地开始穿衣服,扣了半天的文胸扣,手都酸了还没成功,顿时欲哭无泪了。 “央央起床了?”手机突然传出了夏侯玄的声音。 “嗯,起床了,可是文胸好难穿!”魏央扯了扯文胸两边的带子,似乎在泄愤。 那一边的夏侯玄顿时觉得鼻子有点热,他捂着脆弱的鼻子,说道:“我让人买了前扣的,白色的都是。”他说完,俊脸一片火红…… “诶?还有这样的?哥哥好聪明!”魏央双眼发亮,崇拜地说着,然后从一排白色内衣中随意地挑出了一个来,果然很快就穿好了。 夏侯玄皱眉,觉得不想要这样的称赞,他会全身热得脑子炸开的! 又和夏侯玄说了好些话,魏央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洗漱、穿衣,梳了梳头发,就出门了。 “未央 !”安琪拉正从右边的走廊过来,见魏央也刚刚出门,连忙小跑了过来,拉住魏央的手说道:“好巧,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我们lmp的早餐很好吃哦!” “好。”魏央眨眨眼,微微晃了晃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然后和安琪拉并肩走下了楼去,她微微蹙眉,然后问道:“安琪拉,我们换下来的衣服,谁给我们洗?” “啥?”安琪拉有点转不过脑子来,呆愣了半响,才瞪着眼珠子将魏央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说道:“未央,你来学校之前一定没有做过任何功课!竟然一点也不熟悉学院的生活方式!哦好吧好吧,别用那样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会萌心大动的!这里是学校,我们的衣服当然是自己洗了,别告诉我,你还没有学会洗衣服!” 魏央非常诚实地点头,看着安琪拉夸张地做出要晕过去的动作,轻轻笑了笑:“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让威廉小姐教我洗衣服?” “当然!”安琪拉放开魏央的手,然后提了提裙摆,行了个礼,优雅地说道:“这是安琪拉的荣幸。” “哈哈哈……”两人笑闹成了一团。 魏央从来没有过同性同年龄的朋友,所以对于安琪拉很珍惜,也因为这一份珍惜,她在踏入大厅之前,谨慎地转头,认真地看着安琪拉说道:“你知道,我是夏侯家的人,而你,从属魏家的威廉家族,相当于夏侯家的对立方,和我做朋友,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多困扰。这样,你还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吗?” “ido!”安琪拉握着魏央的双手,好像是在对着上帝祷告一般,她语带虔诚,“不管今天之前,我要和你成为朋友的想法里有多少杂质,从这一刻开始,我,安琪拉·威廉,希望成为你的朋友,永不背叛!” “我的荣幸。”魏央笑,然后反手握住了安琪拉:“让我去尝尝lmp的早餐吧!”她承认了这个女孩,那么她就会让她平安,魏家的事情她现在还掌控不了,但是保护一个女孩还是绰绰有余的。 “哦嘿!宝贝儿,让我来猜猜,这位就是你昨晚唠叨了很久的朋友了吧!”一个长相清秀阳光的男生走了过来,给了安琪拉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说道。 安琪拉翻了个白眼,然后推了很不正经的男友一眼,对两人介绍道:“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秦延。这是我的好朋友,夏侯未央 。” “你好,我是秦延,秦观的弟弟。”秦延看起来和安琪拉的性格差不多,都是很明媚的人,他自我介绍的方式也很独特,因为大家都会了解大学部长秦观的一些事情,所以秦延说自己是秦观的弟弟,那么他自己就不用多说什么了,真是省事。 “你好,我是夏侯未央。唔,夏侯玄的妹妹。”魏央轻笑,然后握住了对方的手。 “啊!那真是久仰大名了!”秦延搂住安琪拉的肩膀,三人一起走向了一楼大厅北侧的餐厅,lmp们都是在七点钟准时到达餐厅用早餐的,餐厅分为三个区,初中、高中、大学三区,很明确的位子。 “怎么说?”因为对方是朋友的男友,所以魏央的态度很友好。 “当然是传说!”秦延一如既往的搞怪,他睁大了眼睛,然后说道:“夏侯家唯一留在本家的直系大小姐,深受夏侯老当家宠爱的大小姐!这算不算传说?算不算久仰?” “呵呵,算!”魏央笑着点点头。 “嘿!大哥!”秦延拉着安琪拉,而安琪拉扯着魏央,三人一起往大学部的用餐区走去,那里,面容严肃的秦观正在用餐。 “坐下吧。”秦观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弟弟这样咋咋呼呼的行为,这样倒是正好和同样大大咧咧的安琪拉很般配。 “你好,我是秦观。”秦观放下了刀叉,伸出了右手。 “部长好,我是夏侯未央,你可以叫我未央。”魏央回握。 秦观点了点头,然后叫来了侯在一边的侍应:“你们吃什么?” “我要三个煎蛋,两个三明治!还有一杯可乐!”这是秦延。 “我要一个水煮蛋,一个三明治,一杯牛奶。”这是安琪拉。 魏央想了想,说道:“我要一杯橙汁,一份草莓蛋糕,一份单面煎的煎蛋,淋上番茄汁。” “抱歉,早餐没有准备蛋糕,您可以选择三明治或者各式意大利面,我们还有一些中式餐点 。”侍应弯腰表示歉意。 “啊,好吧。那我要一份海鲜意面,一杯橙汁。”魏央觉得来学校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她这是在无时无刻地委屈自己! “好的,请稍等。”侍应离开后,魏央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莫问。”魏央接起电话,想到自己的早餐,声音有点变调。 “是早餐不合胃口吗?”莫问连夜回了京城,然后就被家里的老头子派去了中东挨枪子,一夜未睡,刚刚才休息下来,他见时间已经差不多是早餐时间了,便打了个电话。 “……还行。”魏央蹙眉,她听出了莫问有些疲惫的声音,关心道:“怎么了?很累?” “没有!”莫问忙强打起精神,然后朗声道:“我这是饿的,刚刚起床没力气罢了。” 魏央不疑有他,说道:“那你去吃吧,我的早餐也来了,要开吃了。” “好。”莫问揉揉疼痛的太阳穴,声音却是不变地应了下。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绝代炼丹师》 生在土匪窝,受尽虐待折磨,亲眼看着母亲受虐而死,那一刻,她咬牙发誓变强,踩在别人的头顶,从此做人上人。 脱离黄土原,重返家族,却踏进另一个魔窟,贱女、白痴、丑八怪,谩骂辱没接踵而至。 她淡笑,冷眼看尽各种嘲讽,失去一个母亲,她会更加珍惜唯一的奶奶,鄙视也好,辱骂也罢,在她夏侯枫儿的眼中全都是狗屁。只有活着才能报仇,只有活着才能反击。 这是一个至强的天下,灵气盛行,武技成风,追求武道,成为整个幽冥大陆的至高准则。冰魄入体,潋滟光华,炼体、炼器、炼药,从此绝代天下!女主强大腹黑,淡漠冷然,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没有最坏,只有更坏,yy不断,美男多多,结局一对一! 本站,请勿转载! 039◆ 本少罩她! 一顿早餐下来,虽然魏央和秦观都没说过几个字,但是安琪拉和秦延一直在聒噪着,倒是将四个人的气氛渲染得不错。 因为是开学第一天,部长的事情总是很多的,秦观吃完就走了,秦延因为是钢琴课的助教,大二的第一天有这个课,所以他也跟着离开了。 安琪拉和魏央是大一生,所以比较清闲,八点半才上课,她们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在校园的路上走走,呼吸一下绿茵缭绕中的清爽空气。 “夏侯家的大小姐。”三个金发女孩走到了魏央的餐桌边,从她们袖口上绣着的三朵小玫瑰花可以看出,她们是大三的学生。袖口绣**的是高中部的学生,而有着深绿色纽扣的则是初中部,这一点,三个分院都是一样的 。 “有何贵干?”魏央微微蹙眉,同时也滑开了唇边的笑意,不浓不淡,却让人生生地觉得高贵不可侵犯。 瑟琳娜·史密斯,也就是站在中间的女孩双手交叠,皱着画得完美的细眉,嗤笑道:“一个没有夏侯家血统的人,也敢认下夏侯家大小姐的名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或许,是你这个漂亮的脸蛋?” 说完,她身后的两个金发女孩配合地笑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巴,扭腰摆臀,好不做作。 “谢谢夸奖。”魏央拉住要帮自己说话的安琪拉,好整以暇地坐在坐在位子上,抬起了高傲的下巴,挂着贵族的假笑。 “你!”瑟琳娜语塞,她这次来不过是想挑衅一下魏央的,她很看不惯这个女孩在学校里拥有特权,更何况还是个根本没有夏侯家血统的人! “史密斯小姐,看起来,开学的第一天,让你们很闲?”一道清脆的男音从三女孩的身后传来,众人看去,却是一个被一堆人簇拥着而来的神色傲慢的小男生。 瑟琳娜脸色微变,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站到了魏央身前的少年,咬牙道:“洛少爷又何必管我这闲事?” 洛未栖抱着双手在胸前,和魏央一样抬高了下巴,扬着优雅高贵的假笑,说道:“这个女人,本少罩她!史密斯小姐有什么意见?”说完,他身后的两个小胖墩立马甩了甩了自己粗粗的胳膊,以示威胁,让一旁看戏的无良魏央差点笑喷出来。 瑟琳娜神色不定,然后脸上的颜色由白转红,又转成了青黑,她哼道:“洛少爷要罩的人,我们当然没意见!只可惜,这一位高贵的夏侯小姐,愿不愿意由你们洛家来照顾,是个问题!”她将“夏侯”和“洛家”四个字的音咬得特别重。 地中海洛家,虽然综合实力比不上三巨头,但它在一百年间依旧稳稳地占据着地中海这个咽喉地区,就足以说明它的实力,绝对让其他人不能望其项背。但洛家的小少爷要将堂堂夏侯家的大小姐拉进自己的保护圈里,这样的行动,着实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洛未栖似乎也刚刚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耳根子变得通红起来,却依旧挺直了脊骨,将自己的神色保持住。 这时候,一只细嫩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头,然后他就听到了有如天籁般的声音 。 “我当然愿意被洛少爷庇护。”魏央笑,只是有着说不出的假,她挑着细眉,哼道:“史密斯小姐不要偷换概念。是洛未栖要庇护我,而不是洛家要庇护夏侯家。这样的言论,从一个史密斯口中说出来,我不得不怀疑史密斯家的家教已经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 瑟琳娜脸色一白,想不到魏央会倒打一耙,这样的大黑锅,她可不敢背!洛家庇护夏侯家?打死她,她也不敢说!这不仅仅会遭致洛家和夏侯家的报复,就连魏家和凌家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史密斯这个黑道豪门就不用存在了! 魏央将身体的力量压在了洛小少爷的肩膀上,然后低低地笑了,她一手指了指前方的餐厅出口,说道:“我假设,史密斯小姐还没有耳背,我并不欢迎你出现在我的眼里。” 瑟琳娜抽了口气,在身边两个女孩的搀扶下,顶着众人嘲笑的眼神,留给魏央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离开了大厅。在lmp,强者为尊,三百年不曾变!这一次,如果是魏央输了,那么大家也会用这样的眼神来“洗礼”她。 “你,可不可以从我身上下来!”被压在下面的洛未栖红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了。”魏央道歉得毫无诚意,揉了揉洛少爷的头发,在对方因为自己心爱的头发被弄乱而发飙前,抢先抱怨道:“啧!发胶太多了!**的,很不好摸!” “你!你!”洛未栖一下子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是被稻草灌满了脑子才会站在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前面!维护个屁啊!她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要你自作多情! “哈哈哈……” 见着可爱的小少爷被气成了这样,魏央和安琪拉互看一眼,笑得舒畅极了。 看着两个疯女人,洛未栖直翻白眼。 “好了,别生气,中午请你吃饭。”魏央伸手捏了捏少年的微微有些肉呼呼的脸颊,顿时觉得手感绝佳! “别捏我脸 !”洛未栖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想起家里面也爱捏自己脸的母亲大人,他突然悲哀地发现,女人这一种生物,有时候是不能招惹的! 魏央继续笑,拉着也笑得弯不起腰的安琪拉离开了餐厅,她们要去上课了,第一节是枪械基础课,她感兴趣的课,可不能错过了。 刚刚由史密斯带来的一场闹剧中,她也知道了原来洛未栖就是地中海洛家的小少爷。魏央回忆了一下,从脑中挖出了记忆来,洛家主一共生了九个儿子,找现在洛未栖的年龄来看,这应该是九少,不知道她不曾记得的十年里,生育能力堪比巨龙的洛家主有没有再添一丁。 “好可惜,我是医疗专业的,不能和你一起上课了,不过好在,我们公共课是一起的。那么下课再见了,我会来门口找你的。”安琪拉将魏央领到了教室门口,然后和她道别,转身去自己的教室了。 魏央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教室,心中微微异样的陌生感升腾起来。 魏央报的是军械专业,十年过去,很多军用设备都在更新,她要快速地熟悉起来,不然对于夏侯家,她一点忙都帮不上的话,夏侯羲的买卖可就亏大了。 除去军械专业的一些专业课,初、高中部和大学部都要进行公共课,主要有英文、华夏语、古典音乐赏析、礼仪与社交、钢琴、小提琴、古筝和酒的品评。这些公共课,贵族子弟们都是从小涉猎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全部精通,所以一遍遍地重复学习是很有必要的。 大学部的人还要选择至少一门课作为选修课,而选修课除了其他专业的课程外多为一些体育运动,如高尔夫、保龄球、马术、武术、箭术、击剑、网球等。 魏央只选择了网球课。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 《老婆,吃完要负责》 一场你情我愿的欢爱过后,她惹上了丢不掉的麻烦,他堂堂一个名门政要居然死赖着她,没皮没脸的耍无赖:“我可是处男!你把我吃干抹尽就想不负责?没门!” 本站,请勿转载! 040◆ 教授 魏央一走进教室,声音就小了近一半,她不动声色地将教室扫了个遍,然后无奈地发现,只有第一排有位子了。她在教室靠近窗的第一排的那个位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疑惑地蹙了蹙眉,将包包里的《枪械基础》摆在了白色的桌子上,然后挑出了一只钢笔 。 按理来说,学生们都死命往后靠的那堂课,要么是课无聊,要么是老师不好。魏央摸着她心爱的《枪械基础》的封面,嘟了嘟小嘴,心想,一定是老师的问题!这门课多美妙啊! 铃声响起,所有的大一新生已经乖乖坐在了座位上,根本没人敢交头接耳!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令魏央不禁伸手摸进了校服的口袋,那里放着她的武器--钢针。手指触碰到那钢针的冰凉的时候,她嘴角一抽,暗骂自己神经质,这里是学校,难不成还能有怪兽吗? “嘭--”原本虚掩的教室门被人轰然打开,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吓得一个个新生们抖了好几抖。走进来的是个男人,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黑色的,略带自然卷的短发在灯光下流过几道光芒,他的眼神很犀利,仿佛翱翔天际的雄鹰,当他注视着你的时候,你会不自觉地出现小兔子的心态来。 “还愣着干什么!打开书本!”男人变得更为锐利的双眸扫射了一圈,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讲台后面,他将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下面因他而瑟瑟发抖的小东西们,冷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不需要我介绍了,那么,开始上课!” 魏央翻白眼,别人是不需要介绍了,可是她需要啊!好吧,是她的错,她没有去校内网上看看自己的任课老师们,她保证下课就去,只是现在,她不得不举起了手。 “说。”男人皱起了眉头,似乎很是不悦,勉强中带着怒气的开口道。 魏央哆嗦了一下,全身有点发寒,心道,难怪大家都怕他了,真是个天然冷冻机啊,这要是放到撒哈拉沙漠的中心去,造福多少沙漠探险者啊!额,好吧,她想远了。 “不好意思教授,我可以请教您的名字吗?”魏央问完后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这个直接受害人立马被教授猛然狂飙的冷气给伤到了! “这位……”男人挑高了眉眼,然后假笑起来,说道:“同学。我叫哈里斯·克洛。如果你没有问题了的话,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好……”魏央撇撇嘴,低着头暗自吐舌,然后将书本打开。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过去,魏央发现,虽然这个教授气场很阴沉,性格很孤傲,嘴巴很毒辣,对学生态度很差 !但是,课讲得真不错,理解精准,引人入胜。当然,不要总是放冷气就更好了。 “未央!”安琪拉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靠在黑板上看着自己的教科书的哈里斯·克洛,抖了抖,对着魏央招了招手,她可不敢过去,那可是自上了初中就被学长学姐们耳提面命不能得罪的十大恐怖教授之一! 魏央见门外的安琪拉,轻轻一笑,忙跑了过去,却发现有一道冻人的视线对准了自己,她扭头看了看,原来是哈里斯,于是她灿然一笑,露出好几颗白牙,然后转头继续小跑。 安琪拉一把抓住魏央的手臂,将她拉到了门外的墙壁边,不希望里面的魔王教授用他的死光辐射到她们! “哦天呐!未央你怎么会这么倒霉!你的教授竟然是这个人!”安琪拉小声低吼起来。 “他怎么了?”魏央眨眨眼,看起来克洛教授真是不讨人喜欢啊。 “他是校园十大恐怖教授之一啊!”安琪拉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横切的动作,说道:“他的课,你可要收敛一点,他们家的势力连我父亲也查不到,似乎还没人能动得了他。哦我不能跟你说了,我吓得腿抖!晚上我再告诉你这个教授的事情,你先进去吧,太恐怖了!” 魏央点点头,晕晕乎乎地被安琪拉给推进了教室里,然后她对着哈里斯瞅了又瞅,觉得其实除了性格差劲了点,他长得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深刻的轮廓,加上白皙的皮肤,很典型的吸血美男。 “这位……”哈里斯皱紧了眉头,鹰眼扫向了对着自己看了很久的女孩,说道。 “夏侯未央。”魏央回神,忙自我介绍道。 “夏侯小姐,我假设,你可以回到你的座位去了,上课。”哈里斯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在黑板上写起了简单的枪械发展史。 魏央耸肩,自己是不是得罪了教授? 上午魏央有四堂课,两种科目,一是枪械基础,另一个是战机基础。等上完了这四节课,魏央的肚子就有点饿了。 午餐还是在古堡的一楼进行,魏央和安琪拉并肩走进餐厅的时候,瑟琳娜对着自己投来了“炙热”的目光,好似要将自己一整个儿都吞下去 。 “别管她,这个女人就这样,看不得别人比她漂亮!”安琪拉挽着魏央的手臂,帮着瞪了瞪瑟琳娜,然后悄声说道。 “当然。”魏央点头,然后看着迎面走来的小少年,和他身后的两个胖墩跟班。 “未央,中午好。”小少爷昂着下巴,高傲得不得了,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魏央的脸蛋,令她差点没又笑喷出来,实在是太可爱了。 “嗯,中午好,未栖。”魏央点点头。 洛未栖鼓了鼓腮帮子,然后咳嗽了一声说道:“虽说你想要请我吃饭,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这一顿就由我请你了,下次你请回来。”顿了顿,他又说道:“要知道,能邀请我,是你的荣幸!”说完,他后面的两跟班点了点他们胖乎乎的双下巴,也很可爱。 “是的,我的荣幸!”魏央和安琪拉对视一笑,这个变扭的小孩,实在是太萌了! 因为魏央的信息不多,所以洛未栖没能查到她喜欢吃什么午餐,坐下来后,他便将菜单递给了两位女士。 “西冷牛排,七分熟。”魏央翻了几页,然后说道。 “那就开瓶圣埃斯特菲红葡萄酒,刚烈的酒味总能体现出牛排的细腻来。”洛未栖像个小绅士一样,细心地建议道。 魏央点头同意了。 一顿餐下来,由于洛未栖刻板的餐桌礼仪,连安琪拉都不敢说一个字,直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等告别洛未栖,她急急地抓着魏央开始抱怨起来:“哦,天!那可真是个小贵族!我以后可不想和他进餐了,不仅不能说话,还要被周围众多视线环绕!我还是和我亲爱的去吃饭算了……” 魏央眨眨眼,不置可否,和外人吃饭,她是不喜欢说话的,不过她不介意听。 本站,请勿转载! 041◆ 午觉进行时 午餐后到下午两点之前,是学生们的休息时间。 魏央领着一路都叽叽喳喳的麻雀安琪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哇……”安琪拉看着魏央的房间,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眸子,然后直接冲进了房间里,环顾了一周,赞美道:“未央 !你的房间好漂亮!” “大家的房间不都是这样的吗?”魏央疑问道。 “是差不多。可是你的公主床,软绵绵的被子,你的新衣柜,你的白色地毯,哦天啊,简直是太漂亮了!谁给你设计的,太神奇了,我也想请他/她帮我设计!特别是你的窗台!我竟然没想到我本可以把窗台变成这样的小卧榻!真是温馨得不得了!”安琪拉双手紧扣在嘴边,乞求道:“亲爱的,我可以亲近一下这诱人的大床吗?或许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还可以在你的窗台上午睡?”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魏央点点头,下一秒安琪拉就欢呼一声,四肢打开,扑在了大**,引得她捂着小嘴咯咯笑起来。 安琪拉对于魏央的偷笑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在大**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挑了挑额前的褐发,娇声道:“能愉悦我亲爱的未央,是安琪拉的荣幸。”顺便还抛了个眉眼,惹得魏央又是一阵欢愉的轻笑。 “哦!不得不说,未央你长得真像一个艺术品,上帝亲手制作的杰作!”安琪拉将魏央拉着一起扑在了**,她得以近距离地看着魏央几乎没有一丝瑕疵的,完美的脸蛋,微微出神地赞叹道。 “呵呵,承蒙夸奖!”每个女人都不会拒绝夸赞,魏央也一样,她笑得更加明媚起来,点了点身边女孩的脸颊,说道:“而我们的安琪拉呢,就是个真正的天使,活泼可爱。” 两个女人就这样大笑着滚成了一团。 突然,安琪拉稍稍蹙眉道:“你的脸蛋的确很精致,可是……哦……”她表示惋惜地摇摇头,一脸嫌弃加指责的表情,说道:“你不该让黑眼圈爬上你娇嫩的皮肤的!你晚上没有睡好吗?是想家了吗?当然,我表示理解的,毕竟我初一刚刚来学院的时候也这样,特别特别想念我的爹地妈咪。不过,这也不是你不修边幅的理由!你至少要擦点粉吧!”代表美和正义的女战士猛地握拳! “额……”魏央被说得无语凝咽,正好一通电话救了她! “哥哥!”魏央从没有这么开心于夏侯玄的这通电话,天啊,她要受不了安琪拉控诉的眼神了,就好像自己不打理好自己漂亮的脸蛋的话,那就是一种暴殄天物的行为 !抚额! “……嗯,央央吃过饭了吗?”夏侯玄对于女孩过于兴奋的声音感到疑惑,不过并没有多问。 “嗯,吃过了!”魏央打电话的时候,安琪拉已经冲出房门去拿她的那堆化妆品了。 “那就睡个午觉吧,晚上一定没睡好对不对?”夏侯玄有些心疼,很想说服魏央回家算了,上学什么的,真无爱。 “嗯!因为想哥哥了,所以睡不好……”魏央捂着电话,撒着娇,将快速奔进房间的安琪拉吓得又转出去看了看房间的铭牌。 “呵呵……”夏侯玄低沉地笑,显然被小宝贝的依赖整得特别舒爽,他咧着嘴角说道:“这个周末,哥哥来接你。” “嗯?不是说要到圣诞节才能回家吗?”说着,魏央看向安琪拉,用眼神表示疑惑,安琪拉歪了歪头,然后确定地点点头。 “有什么是哥哥办不到的?”夏侯玄转动着钢笔,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像只是和魏央说几句话,也能甜出蜜来似的。 闻言,魏央的眼睛瞬间亮了,可以提前回家,这真是太幸福了!她将小脑袋点成了拨浪鼓,开心道:“嗯嗯嗯!哥哥是世界上最棒的!哥哥无所不能!” “好了,去午睡吧。” “嗯!” 夏侯玄挂下电话后,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梁,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寒,就在早上的时候,威廉家主联合了不少校董事会的人,反驳了他将手下放进校园的行为,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暂时将魏央学校里的那些人调遣了回来。 他明白,魏央想要去爱德华皇家学院,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想上大学这么简单,但是他依旧不会逼着她说出来,他会等,等到她愿意和自己分享秘密的那一天。而且,这个学校,也的确值得魏央去。 “干嘛?”魏央看着已经将眼睛凑到了她鼻子上的安琪拉,嘴角一扯,干巴巴地问道。 “我听到了哦……你要提前离开学校!”安琪拉眯起了眼睛,两手放在了魏央的腰侧,威胁道:“快说 !你什么时候走?” “额……”魏央感觉到腰侧的两只不安分的手,小心肝噗通一跳,咽了咽口水,实话实说了:“这个周末,我哥哥来接我。” “那你能不能让你哥哥,是伟大的夏侯当家吧,也带我出去?我保证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你们可以让我自生自灭的!我想出门购物啊,总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山上购物,真是腻歪了!”安琪拉瘪嘴,一把扑倒了弱柳迎风的小魏央,一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一边愤恨于山上商品种类太单一而咬牙切齿地说道。 “应该……可以……吧……”魏央在安琪拉越来越哀怨的眼神中,终于坚定地点了点头,保证道:“绝对可以!”也由此,忽略了她口中说的“二人世界”这四个字。 听此,安琪拉顿时露出了闪瞎人眼睛的笑容来,她起身,插腰道:“哈哈哈,本小姐终于能重见天日了!”她说得好像自己被关在了监狱里十八年之久,终于能被放出来又做一条好汉似的。更何况,安琪拉你来学校二十四小时有没有? 魏央满脑门黑线,心中使劲儿地安慰自己,十年过去,一定是自己太落伍了,绝不是这妮子太诡异,绝不是! 安琪拉硬是要睡在窗台上,魏央只得放任她去了,快速冲了个澡以后,她爬进了被窝里,说道:“安琪拉,你这几天能和我一起睡吗?嗯,我是说,我有点不习惯一个人睡觉,额……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害怕,你能来陪我吗?”在安琪拉一副“我知道你寂寞空虚冷”的诡异神情下,她硬着头皮,竟然说出来了!神啊!给她鼓掌! “当然可以!过几天秦延有钢琴比赛要参加,这几天要练习,所以我们晚上约会的时间也少了,正好晚上我就和你睡吧!”安琪拉的表情非常勉为其难,让魏央一度有冲上去给她一拳的冲动。 “不过……你害怕一个人睡?哦……”安琪拉痛心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摇头道:“安琪拉的娇娇小姐,真是个可怜的小孩子,还不能一个人睡觉啊……话说,你在家谁陪你睡?奶妈?婢女?” “……哥哥。”魏央说完,看着安琪拉越瞪越大的眼睛,直觉告诉她,她不应该回答得这么诚实,在安琪拉兴奋地尖叫声中,她果断地拉被子翻身,午睡! 本站,请勿转载! 042◆ 风云塔 睡到两点的时候,莫问打来了电话,将小懒猪一只给叫起了床。 魏央醒来后,用脚踹了踹也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安琪拉,然后去洗了把脸。 “哦,我忧郁的夏侯小姐。”因着安琪拉要给魏央的下眼睑用粉底乳遮盖黑眼圈,她做不了西子捧心状,便摇着脑袋,蹙着画得很精神的眉毛,露出万分复杂的表情,拖着长长的贵族腔调,问道:“您这是怎么了?挂下电话以后,就这么一副晚娘脸……安琪拉好心疼 ̄ ̄ ̄” 魏央控制着脸部肌肉,扯出了一个浅笑,咬着牙说道:“你涂好没?”她是真不想在脸上弄这些瓶瓶罐罐,不过在安琪拉幽怨万分的眼神下,她妥协了…… “好了!”安琪拉用最大号的刷子刷上一层蜜粉后,拍拍手,颇有成就感地说道:“哦,太完美了,我为你神魂颠倒!” 魏央只觉得自己的嘴角、眼角、眉角,都要抽僵硬了。不过安琪拉倒是没有看错,她神色的确有些不对,因为她刚刚从莫问的语气里听出了他难以掩饰的疲惫来,心里有些担心他,但他又不肯和自己说。 “好吧好吧,不打趣了。”安琪拉耸肩,跳到魏央的大衣柜前,又惊叹了好多遍她的衣服们怎样怎样的奢侈,怎样怎样的限量版。 魏央叹口气,翻了个白眼表示鄙视,然后说道:“那些衣服我都没有穿过,你喜欢哪件,就拿走吧。” “哪件?一件吗?”附身财迷的安琪拉闪着星星眼问道。 魏央彻底败了,她有气无力地低头,然后说道:“随便你。” “哦!”安琪拉叫起来,开心地抱了下魏央,然后迅速闪开,说道:“未央你真是太好了 !作为回报,我会把我心爱的耳环们供卿挑选!诶……其实,很想把所有衣服都搬走的,要知道,你的这些衣服,真是太好看了,我想我在商店里没能买到的缘故,肯定是你哥哥帮你全部包下来了!”顿了顿,她又惋惜道:“只能拿几件了,毕竟,你身高上,比我矮了快十厘米啊……”说完,她左跳右闪,躲过了n个魏央牌大抱枕! 最后,终于到了要出门逛圈圈的时间,无限话痨聒噪的她才稍稍正常了下来,似乎很认真地问道:“刚刚谁给你的电话?这么尽责地叫你起床。不过你好像不高兴?不是你哥哥?”在她心里,魏央和夏侯玄已经画上了莫大的关联,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夫妻关系!于是,她在心里狂吼,本小姐以后将会有一个作为夏侯家主母的朋友了!只是在不久的将来,她发现自己错了,魏央是成了人家的主母,不过不仅是夏侯家的。 魏央又抛了几个白眼给安琪拉,不语。安琪拉则是将白眼当作媚眼照单全收了。 下午一二两节没课的两个女人就这样带着银行卡,冲向了离学院建筑最近的几家糖果店,如台风过境一般扫荡到自己的包包满满的以后,她们才心满意足地拍拍包包,相视一笑,回学校去了。 lmp的古堡侧面有一座很小的山丘,午后没有课的lmp们总是喜欢在这里聚集,或看书,或嬉闹,总之热闹非常。由于这里集结了几乎整个lmp的风云人物,所以人们也戏称它为风云塔。 在强者为尊的lmp,实力越是强大的,就能够占据越高的地方。久而久之,这座被称作风云塔的小山丘,它的塔顶,便成为了众人仰望的存在,所有人都想要去一去塔顶,享受一下俯瞰脚下众人的感觉。 “那里好多人。”魏央舔着话梅棒棒糖,口齿有点不清楚,另一只手还指了指风云塔。 安琪拉顺着她指着的地方看过去,然后吸了口气,将含在嘴里的香蕉牛奶汁给喷了出去,“咳咳咳……我的妈啊!你来这个学校之前是不是没有做过任何调查啊!我们lmp这么重要的象征,你都不知道,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说着,她一脸“你真是不争气”的苦瓜脸。 魏央抽了抽细眉,然后一巴掌拍在了安琪拉的后背上,呲牙道:“废话什么,还不快说!” “噗……”安琪拉刚刚为了“消气”的喝了口奶,就这样又被魏央给拍了出去,她咳嗽了几下,然后无奈地说道:“这是风云塔,是我们lmp的精神象征,它让我们为了拥有强大的实力而奋斗,不管是家族,还是自身……”说到这些的时候,安琪拉的眼中出现了暖暖的神色 。 是的,爱德华皇家学院,在别人看来是一座美丽的,恢宏的,遥不可及的贵族学校,可在所有的学生,不管是lmp、还是或者hc的心中,它是他们的家园,是他们在进入现实世界之前,庇护着他们的象牙塔,即使这里依旧有权谋,有争斗,有家族倾轧。 魏央静静地听着,直到安琪拉讲完,她及时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虽然她还不能理解这样的感情,但是她想,总有一天,她也会拥有这样深沉的依恋的,因为即使只是半天,她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带着古老气息的学院。 “未央,你知道吗,其实作为夏侯家的人,你真的要幸福得多,但并不是因为夏侯家的势力。”安琪拉将手搭在了魏央的肩膀上,突然语重心长起来,“夏侯当家,魏当家,还有凌当家,这些黑道豪门的继承人,就从来没有机会踏入过学校,享受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需要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很多。而你,一个夏侯的大小姐,不仅仅能够享受直系大小姐所能拥有的尊崇,还能生活得单纯一些,真的幸福。当然,我也很幸福!因为我也不需要像我大哥一样,从小就有做不完的家族任务。” 魏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变得伤感的安琪拉,说道:“你就算是认真地说话,也还是这么话痨。” “……”安琪拉吸口气,吼道:“你丫去死!去死去死!”本小姐这么富有感情的一段话,竟然被你这臭丫头给破坏了! 两人又笑闹在了一起,魏央心里却有些不平静,因为安琪拉的这一段话,她也意识到了,夏侯玄对自己的好,那样包容,那样放纵,那样疼宠。 夏侯玄的无条件宠爱,莫问的细致关怀,夏侯羲的适当纵容,夏侯久彦的默默呵护,夏侯炙的热情,夏侯玲珑的关心,这一切,组成了她醒来后的所有。 魏央笑了,这样的幸福包围着自己,也许,她就不该总是执着于失去的记忆吧,说不定,那段被自己遗忘的记忆,并不怎么美好呢? 只是来不及多想,安琪拉就牵着魏央走上了风云塔。 本站,请勿转载! 043◆ 站上风云塔顶的资格 作为夏侯家的大小姐,魏央在lmp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了,加上一直跳脱又有威廉家族光环加身的安琪拉,两人一出现在山丘脚下,就迎来了不少人的注视,当然半数人都是看了一眼就扭头的 。 对于这些或好奇,或算计,或恶意的视线,魏央只是挑高了细眉,与安琪拉并肩往塔顶走去。 “未央!”安琪拉低低地喊了一声,拉了一下魏央的衣袖,交头说道:“我们真的要去吗?塔顶至今为止,只有两个人有权利上去。”凭着家世,安琪拉和魏央的确可以轻轻松松占据最接近塔顶的位置,可是那独一无二的塔顶,却好像神圣不可侵犯一样,只有你除了家世以外的实力被所有人认同,才能上。不然不仅塔顶的两个人不同意,下面的所有人也不会同意。 “上去的资格是什么?”魏央被安琪拉扯到了一旁的铁质长椅上,冰凉的感觉就从皮肤渗透到了心里,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望着塔顶的几张木质的长椅,更是觊觎起来。 “至少每门课都得到教授口中的第一,是教授亲口承认,不是学年考试!当然,只是一个分院的年级第一就行。”安琪拉偏头想了想,总觉得还有什么忘记了,不过她暂时是想不起来了。 魏央点点头,然后将瘫软在椅子上不肯走的安琪拉拎了起来,九月的天气虽还时而闷热,但她已经受不了铁椅冻骨的冰寒了。 “嘿,小妞!”一道,典型的痞气十足的泡妞恶少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安琪拉一听就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她厌恶地撇了撇嘴,拉着魏央想尽快离开,却发现身旁人已经本能地转了身。 “很抱歉,虽然我也很想回一句‘嘿,帅哥’,但是看起来,似乎我那样做的话,会言不符实。”魏央转身,看着站在塔顶的男人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眼神非常露骨,这一点,让她很不爽,感觉对方是在猥亵儿童。(优优:亲女儿诶,你终于承认自己还是个八岁的娃了!) 闻言,魏建峰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对准了面前传闻中的夏侯家大小姐,然后扬起了一抹冷笑,说道:“夏侯家的大小姐,也不过如此。” “嗯哼……”魏央抱胸在前,这可是说到了家族的,她不能不管了,挑唇一笑,道:“你想学习哈里斯教授,也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你学的不伦不类,哈里斯教授会生气的。” 说完,众人矜持地笑了起来,不过其中也有为魏建峰打抱不平的,对着魏央怒目而视 。 这时候,只见魏建峰全身一僵,似乎在看远处。魏央微微疑惑,手中摸好钢针,以防对方使诈,然后扭头看去,原来他看的正是刚刚路过的哈里斯教授。 不过让魏建峰畏惧的哈里斯教授似乎没有看到、听到这一幕,所以连余光都没有赏赐给他们这群风云塔上的小东西们。 魏央耸肩,这个教授真无趣,想要得到他亲口承认自己是第一,这可真难,不知道站上塔顶的两人怎么办到的,就这点来说,魏央还是挺佩服的。 “夏侯未央,这个名字取得倒是奇妙。”因为刚才一终年不化的冰块(特指哈里斯)路过,所以魏建峰反而有了台阶可下,他又重振旗鼓,再次冷笑起来,令魏央在心里直摇头,太有碍观瞻了! “魏建峰的名字,也挺奇妙的!”安琪拉决定维护自己的好友,和魏央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并且偷偷地对她讲了下魏建峰的身份--魏家旁系少爷。 “安琪拉·威廉,你给我少废话!”魏建峰瞪了安琪拉一眼,然后再看着魏央说道:“夏侯这个姓氏你当不当的起我不知道,但是未央这两个字,你可当不起,它独属于我们魏氏公主。敢问,你能超越我们的公主吗?”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个叫魏央的女人,因为他始终觉得一个女人不能领导魏家,但不可否认,即使他只在传闻中听说过她,她被传出来的风姿、才华和手段都是令人膜拜的,并且她对魏家的贡献,的确不比魏岚少。 魏央听后,稍稍一愣,这才认真地观察起了这个叫魏建峰的男人来,找不出和自己一点相像的地方,这是首先的感觉。不过她记得他的名字,族中算是不错的旁系子弟,当时的他只有九岁,那么现在他应该是十九岁。 以安琪拉的说法来看,登上风云塔顶的人,当是不错的,那么这个魏家旁系应该也不会差,只是这过于好色的个性,魏央着实不喜,也就升不起太大的好感来,但也不准备刁难了,毕竟是同宗,她还是很爱护自家人的。 沉默了几秒钟,她扯出一个凉薄的笑,声音变得飘忽起来:“可是,她最终是死了。”是的,死了,她以夏侯未央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就不准备再变成魏央,因为这样做,对魏家来说,才是最好的 。 安琪拉看出了魏央的不对劲,忙拉着魏央在神色各异的众人目光下离去。 “未央,你没事吧?”回到了房间,安琪拉就坐到了魏央的身边,有些担心,说道:“魏建峰那个人就是这样,恶劣得不得了,我们都称他是恶少呢,不过他实力摆在那里,我们也没办法。” “没,我没有生他的气。”魏央好笑,她还不至于和同宗的人生气,只是想起魏家,突然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罢了。 “另一个拥有塔顶的人是谁?”魏央问道,她刚刚好像没有看到那个人。 “哦,亲爱的,你真的需要一些我们lmp的常识!那个人当然是我们大学部的部长,秦观了!”安琪拉抚额长叹。 这表情逗得魏央咯咯直笑,她故作认真地拍了下安琪拉的肩膀,说道:“那么今天晚上,就由安琪拉教授为可怜的夏侯小姐教授一下lmp的常识吧!” “那是当然的!不然你出门不是给我丢脸么?”安琪拉说得很欠扁,而魏央也正是顺应了自己的心意,一记老拳,吻上了她的脸颊,惹出惊起一滩鸥鹭的尖叫声。 打闹过后,安琪拉看看时间,问道:“你等下什么课?我要去上《中草药基础》。” “我是《军火经济概论》。”这是多么适合黑道子弟学习的东西啊!魏央心中这样想道。 “可惜报选修课的时候还没遇上你,不然我就和你一起报网球课了。”安琪拉大呼可惜,抱着魏央就想在**打滚,被魏央直喊非礼! “你选的马术也不错啊,我很喜欢骑马。”虽然有一个马场(特指京城那个)里的马儿很可恶,竟敢鄙视她! “那下次我上马术课的时候,你来找我!让你见识一下我家亲爱的的马上英姿!”说到秦延,安琪拉总是双眼放光,看来她很爱他。 “行啊,那我上网球课,你来陪我打一局。”魏央点头同意了。 本站,请勿转载! 044◆ 费德林 魏央再一次被安琪拉护送到教室门口,两人才分道扬镳。 进了这个阶梯教室,看着众学生几乎挤满了所有位子,魏央再次寻找起位子来,却发现了一个本不可能在的人。 “部长,你怎么在这儿?”魏央记得安琪拉说过,秦观是大三的学生,怎么会出现在大一的课堂上? “这门课是新开设的,不少有兴趣的,又没课的非大一学生都来上了。”秦观伸手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然后抬头说道。 “额……”魏央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教室会有这么多人了,她吐了吐小舌头,干笑了一下 。 “这是空位。”秦观没有再抬头,只是摆弄着他的笔记本,似乎是在设计舞会之类的事情。因为爱德华皇家学院不设立学生会,所以各个部长都比较忙碌,还好每个年级还有五个级长,不然部长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的。 “谢谢。”大概是大家比较敬畏秦观部长的缘故,所以他身边没有人坐,魏央就领情坐下了,顺便评价下,部长很温柔。 魏央这次来得还算早,所以等了一会儿,教授还没到,她便无聊地玩起了手指,想和秦观说话,却又怕打扰了他做事情,郁闷地准备将已经翻过一遍的《军火经济概论》再翻一遍。 “下周末会有一场大学部的舞会。”身边人的动作,秦观一清二楚,等了很久也等不到魏央主动来讲话的部长大人也忍不住了,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然后微微侧头说道。 “啊?啊!”魏央刚刚在神游,被秦观的声音喊回了神,等听清楚了他的话后,在他的注视下,俏脸竟然绯红了起来,令魏央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过被一个沉稳俊美的陌生男人这么毫无恶意地看着,魏央这小女孩的心态想不出来都不行啊! “呵呵……”秦观勾起嘴唇,愉悦而低沉地笑了起来,本就好看的俊颜更是夺目起来,惹得四周的女生,眼神更加炙热起来,对魏央放出的眼刀也越发地密集了。 “那个,部长。”魏央皱皱眉,咬咬唇,偷瞄了秦观一眼,轻声道:“你这是,在邀请我吗?”她低着头,吐出了丁香小舌,脸有些烧红起来,自己这样问,会不会太自恋?也许部长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聊天呢? “是的。我有这个荣幸,邀请到美丽的夏侯小姐吗?”秦观面上的笑容已经渐渐淡下去,不过眼里的笑意却不减分毫,他很喜欢现在这道美景,在别人面前张牙舞爪,嚣张傲慢,像一只小狮子般可爱的女孩,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略带恼羞的神情,真的算是一副撩动人心的画面。 这时候魏央已经镇定了下来,再骂了自己几句没出息后,她扭头,抬起高贵的下巴,勾着淡笑,点了一下头说道:“或许可以。” 秦观回以一笑,然后在众人的吸气中,又低头设计起了那一天的灯光、音乐等,这一回他好像充满了活力,开始更加精心地布置起来 。或许就像是秦延说的,他对这个喜欢装成小猫咪的小狮子,很感兴趣,但也仅仅是兴趣。 魏央鼓了鼓腮帮子,然后拿出了手机,发短信告诉夏侯玄自己被邀请去舞会的消息,顺便还说了自己似乎对于校园生活适应得还不错。却不知她的这条短信,让正在开学的夏侯玄差点没有当场掀桌暴起!他都没有和小宝贝跳过舞,那个不知道谁谁谁的人怎么可以跟他的宝贝跳舞!凭什么!兽化的小玄玄瞬间爆发了小宇宙!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夏侯玄才回了一条:哥哥的央央当然是最受欢迎的,被邀请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哥哥很高兴你适应了学校生活。这个周末哥哥有礼物要送给可爱的央央。 魏央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几行字,咯咯地笑了。 铃声响起,走进教室的男人看着见到自己后,唯一一个笑得还灿烂的学生,微微挑了挑眉眼,然后走上了讲台。 “我是你们的军火经济概论的教授,费德林·克洛。”男人看着依旧挂着笑容的魏央,冷哼了一声:“我不要求你们在上课的时候多积极回答问题,但希望你们能够带着你们的脑子,当然,最好收起你们的傻笑!” 闻言,不少女生看着魏央,捂着嘴偷偷地嘲笑了一下,不过动作幅度不敢大,怕前面有如从西伯利亚的严冬而来的教授会将口中喷洒的毒液撒到自己头上来。 本来还在想着夏侯玄的魏央这次彻底清醒过来,看着讲台上的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后疑惑地抓了抓柔顺的酒红色秀发,对着秦观说道:“克洛教授好辛苦,又要教《枪械基础》,还要教《军火经济概率》。” 秦观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然后顶着费德林·克洛的冷冻视线,悄声说道:“他是费德林·克洛教授,是哈里斯·克洛教授的双生弟弟。”这是整个学院都知道的事情,十大恐怖教授之二,就是这兄弟俩。他们的外貌、性格、口气,就连眼神,也几乎一模一样,两人自己不说的话,根本没人能分辨出他们谁是谁来。若不是他们偶尔能看到两人站在一起,大家都要以为两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了! 魏央露出了一个恍然的眼神,不少看清楚的学生,齐齐在心里摔倒!双生子克洛教授,这件事情就算是新生也应该知道啊! 两人的声音不大,不过站在远处讲台上的费德林·克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吓得教室里面的小东西们瑟瑟发抖起来,心里这个纠结啊,他们一方面尊重于教授的博学想从中获得知识,另一方面又怕死了这个恐怖教授,真不知道下堂课,他们还要不要来听 !这种时刻身处冰雪风暴中心的感觉,真他娘的遭罪! 连续两堂课下来,费德林教授的授课十分精彩,小东西们也听得入神,不过在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等费德林一声“下课”之下,小东西们便逃命似的冲出了教室,惹来费德林的一声冷笑。 秦观被大学部的几个级长簇拥着出了教室门,他不忘回头示意了魏央一下,让她也赶紧走。 魏央点点头,然后收拾起了课桌,提起包包走到讲台身边的时候,她又扭头对着正准备离开的费德林问道:“你真的不是哈里斯教授?可为什么我觉得教授您和哈里斯教授根本没有差别呢?”她想,就算是双生子也会有不同的地方,可是通过刚才的观察,这两人明显在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连身上那股淡淡的,湿冷的气息都一模一样。 “这不是你一个学生该管的事情。”费德林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眼神却在魏央的脖子处停顿了一秒钟。魏央刚刚俯了俯身,藏在衣服里的长命锁不小心露了出来。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 果子新坑《绝代炼丹师》 生在土匪窝,受尽虐待折磨,亲眼看着母亲受虐而死,那一刻,她咬牙,痛心疾首,她发誓变强,踩在别人的头顶,从此做人上人。重返家族,却踏进另一个魔窟,贱女、白痴、丑八怪,谩骂辱没接踵而至。她淡笑,冷眼看尽各种嘲讽,失去一个母亲,她会更加珍惜唯一的奶奶,鄙视也好,辱骂也罢,在她夏侯枫儿的眼中全都是狗屁。只有活着才能报仇,只有活着才能反击。 这是一个至强的天下,灵气盛行,武技成风,追求武道,成为整个幽冥大陆的至高准则。冰魄入体,潋滟光华,炼体、炼器、炼药,从此绝代天下!女主强大腹黑,淡漠冷然,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没有最坏,只有更坏,yy不断,美男多多,结局一对一! 本站,请勿转载! 045◆ 洛离修 在lmp的第二晚,魏央只和夏侯玄还有莫问打了会儿电话就挂下了。在安琪拉的陪伴下,魏央睡得虽不是特别好,但至少浅眠了几个小时,精神也比第一天好多了。 洗漱完毕后,走下楼去吃早餐的路上,安琪拉又说了起来:“哦,未央,你都这么大了还看睡前故事,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一定是个被宠坏的小孩!” 魏央想起全身心都宠着自己的越姨,眼神越发的温柔起来,她点点头:“我有一个很宠很宠我的奶妈 。” “哦,朋友,你的眼神里还带着悲伤?”安琪拉对于感情的心思有些**,所以看出了魏央眼底的情绪。 “我很想她,可是她不见了。”魏央抿了抿唇,然后咧开唇角,忽而笑了,像是梨花片片落:“不过,我总会找到她的。她也舍不得我。” “对!你的奶妈一定也很想你!”安琪拉安慰道。 走到餐桌上的时候,秦观和秦延都已经在了,待魏央二人坐下,秦观找来了侍应,然后对着魏央说道:“今天的早餐里有蛋糕,你要吗?”这是他昨晚特意去了厨房要求的。 “真的吗!我要!”魏央欣喜地瞪大了眼睛,瞬间变得明亮起来的俏脸熠熠生辉:“有草莓蛋糕吗?” “有的。”侍应点了点头。 “我要一杯橙汁,一份草莓蛋糕,一份单面煎的煎蛋,淋上番茄汁。”魏央熟练地报出名来,看得出昨天早上没能吃到,小妮子还耿耿于怀着。 秦观低头,喝了口咖啡,掩饰住唇边就要扬起的微笑。 一餐完毕,“等下你们是什么课?”秦延擦了擦嘴角,然后问道。 “古典音乐赏析。”安琪拉说道:“公共课,可以和未央一起上了。” “是啊。不知道这节课会不会也是克洛教授之一来上?”显然有了“惊心动魄”的第一天后,魏央对于两个克洛教授实在好奇,最重要的是,她能察觉到这两人有着和常人不同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她却又说不清楚,也许是她多想了吧。 “克洛教授在三个分院都有专业课程,所以公共课就鞭长莫及了。”秦观早上没课,等下要去图书馆看书。 “唔?那这克洛教授教你们大三什么?”魏央问道。 “部长是谁的助教?”不等秦观回答,安琪拉就颇有些无语地问道。 “军械工程学 。”魏央表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收到安琪拉和秦延的白眼两枚。 “两个克洛教授主要是教我们lmp的一些专业课,大概是我们的校服和他的脸色差不多吧?”秦延自认幽默地耸肩说道,惹来大厅里不少人的注视,看来挑战克洛教授(不管哪一位)的权威,是件令人聚焦的大事。 魏央两人结伴走进教室的时候,被教室靠窗角落的一些嘈杂吸引了注意力。 两人看过去,原来是一群人围着一个面色苍白、身形削瘦的男生,男男女女一个个或嘲笑,或蔑视。走到近处,魏央发现这些人的言语并不难听,甚至不带脏字,不过这些人都很轻视被围着的男生。 那男生穿着普通的黑色校服,却硬生生地看出了他瘦弱的身材来,还会不时地低声咳嗽几下,引来周围人更加鄙视的眼神。魏央不解,一个病秧子,有什么理由让这些人一个个不遗余力地讽刺他。 “他是谁?”因为看不太清楚那男生的正面,魏央只得歪头问了问安琪拉。 “他啊,叫洛离修。”安琪拉看着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大概是经常见了的,“我们医疗专业的大一学生。不过也是堂堂的洛家六少爷。”一个大家族的少爷,整天一副病怏怏的状态就算了,他的脾气也着实很弱,而经常围在他身边嘲讽的学生也是洛家敌对家族的子弟们。 在lmp这样强者为尊的游戏规则里,这样消极反抗甚至不反抗的态度,并不能博得大家的同情,人们只会冷眼旁观,什么时候这个人振作起来了,或许大家还会给点掌声,但现在,不插一脚就不错了。 “洛未栖不管吗?”魏央看着洛离修的侧影,总觉得他是躲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了外面,不管是刺耳还是悦耳的,这算不算遗世独立? “管什么?只要这些人注意分寸,不涉及洛家的利益,那小子肯定不会去管的,要知道,洛家家主已经宣布了,洛家九子,个个都有争夺继承权的权力!”安琪拉轻声说着,看着即使被包围也默默无闻,自顾自做着自己事情的洛离修,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个家伙真是可以了,就不知道反抗的吗?要是她的话,早就炸毛了! “哦……?”魏央挑了挑眉眼,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她倒有些不相信洛家主的儿子,会有一个像面前这个这样的无害小白兔 。 窗口突起一阵微风,将窗边沉默看书的男生的半长黑发吹得扬起了几公分,当他侧过头去取桌边的一本书时,那突然间面向魏央的俊颜,也蒙上了几寸金光。 几乎没什么肉的脸颊,病态的苍白,有些干涩的嘴唇,无光的灰色瞳孔,以及那纤细至极的五指,形成了一个宁静的病美男。这时候的洛离修就像是从古画卷里走出来的一位忧郁的江南公子,那身后窗外飘起的绿叶,在魏央的眼中顿时化为了片片樱花瓣,洋洋洒洒纷落下来,其中一小片,还晃荡着悠悠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不知不觉,魏央竟然走到了洛离修的身边,伸手拿走了那一片嫩色的绿叶,看了好一会儿。它是绿叶,可是在她的眼里,它成了一片樱花瓣,那和她小时候珍爱着的音乐盒上,一模一样的樱花瓣。看着看着,她好像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献给爱丽丝》,清脆好听,也引她落泪。 魏央抬头,也许这可以成为她要护着这个樱花美男的理由。 “呐!洛离修!从今天起,就由我来罩你了!”魏央吸口气,拍了拍他的桌子,笑逐颜开。 洛离修也抬头微愣,有些不明所以。面前的这个女孩他知道,是夏侯家的新小姐,听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魏央嘴角一抽,难道是个天然呆?可惜了一副这么“受”的好皮囊啊,不过,既然本小姐接手了,就没有丢弃的道理:“好了,知道你很感动,不过没关系,习惯就好!” 众人齐齐摔倒!好一个圣母玛利亚! 半响,洛离修愣愣地点了点头,仿若小白兔般低下了头,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眼里滑过好笑和一丝别样的什么。 “看什么看!还不走开!挡着本小姐上课!”魏央横眉冷对千夫指,气场颇大地将厚厚的一本《古典音乐赏析》拍在了课桌上,果然吓退不少人,然后上课铃声准时响起。 ------题外话------ 强推好友漫觞的玄幻爽文很精彩~ 本站,请勿转载! 046◆ 马场 “夏侯未央,本小姐允许你叫我未央。”魏央表现得很傲慢,誓要做出合格的女王姿态来,这样优良的“受”性潜力股,她一定要好好开发,这样**啊那样鞭策!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她就可以拥有个小受闺蜜了!还是**美男受!可惜,她只预见到了一半,洛离修这货,的确很美很**,只是他是攻属性的,并且对象是某个自认为将他“**”成功的女人。 不得不说,这三个月无所事事的魏央在网络的浸**下,已经变得很腐很强大,再加上就在昨晚发现的腐女盟友安琪拉一枚,两人可算是yy了身边人一百遍啊一百遍,各种配对各种萌,就连秦观、秦延、洛未栖还有夏侯玄都没有逃过! “……未央。”洛离修看了身边笑得一脸明媚加猥琐的女孩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去,总觉得背脊发寒。 魏央见状,立马和安琪拉激动地握住了双手,两人无言的表示:我们找到一个受了! 安琪拉本来是不怎么同意魏央的庇护行为的,不过现在看着洛离修这娇娇弱弱,大眼睛又忽闪忽闪的样子,再和魏央脑中那猥琐的思想一汇集,瞬间爆发了腐女之魂,觉得魏央做得真是太对了! 不过,安琪拉嘴角有些抽筋,魏央你刚刚那不是女王,而是学洛未栖的模样,你的意思是,洛未栖很女王? 洛离修的余光注意着两女孩的互动,突然觉得有些黑线,他刚刚是不是做了个非常不好的决定,和夏侯未央接触,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现在似乎没什么回头路了,他很想问,后悔药多少钱一斤! 下课后,安琪拉说道:“未央下午有课吗?我有马术课!” “没有,我今天就这一堂课。”魏央想了下,然后又问了被自己强行拉在身边的洛离修:“你有课吗?” “选修课,高尔夫。”洛离修看着魏央手中,那两本厚厚的《古典音乐赏析》,欲言又止。他因为是早产儿,身体弱了些,但让一个女孩子帮自己拿书,他不禁有些脸红。 “别上了吧 !和我一起去陪安琪拉上马术课。”魏央抱着书凑到了洛离修跟前,用一双萌死人不偿命的水眸盯着洛离修,让他不得不点了点头。 安琪拉见状,在两人身后抚额,夏侯未央,你不是说要做女王的吗?怎么一下子又用上你的无敌萌功了呢?这样很不女王,很不华丽好不好! 下午凉风送爽,淡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一层薄云,学院的马场里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马厩边,四人站在一起,引来了不少观望的视线。 一身骑马装的安琪拉,挽着也是戎装加身的秦观,郎才女貌的配对,在宽敞的草地上,耀眼夺目。 魏央穿着淡紫色的雪纺衬衫,下面搭着一条白色的蓬蓬短裙,一手拉着穿着白色衬衫的洛离修开始挑选马匹,她要选一匹不会鄙视自己的马! “未央,就让你看看我策马奔腾的英姿吧!不过不要被我迷倒,我可是我家宝贝儿安琪拉的!哈哈……嗷……痛……”秦延肚子受到了两方袭击,捂着下腹,弯着腰伸手指了指笑得恶劣的两女人,冷汗涔涔。 洛离修暗自咽口水,将两个女人放在了危险人物级别里。 “未央,你穿成这样骑马?”安琪拉看着秦延哼了哼,这才注意到了魏央的装束问题。 “没关系,我只是坐着马儿溜一溜,又不和人赛马。”魏央轻轻笑,从马厩中挑出了一匹棕色的小马儿,它对着自己哼哧了一下,然后亲昵地蹭了蹭自己的脸颊,看起来,这小可爱是喜欢她的! “说到赛马,我今天可是特意带了我哥来,等下就由他和我比赛。你们可要好好看看啊,毕竟部长大人的非凡之姿不是寻常能见的。”秦延摸了摸下巴,颇为自恋地说道,好像不是在赞美他哥,而是自己一样得瑟。 安琪拉最先受不了,一只小脚对着秦延狠狠踩了下去,叫你给老娘丢人现眼! “嗷呜--”秦延再次不负众望地发出惨烈的狼嚎。 “未央,秦延,安琪拉。”不远处,穿着黑色骑装,身形挺拔健朗的男人牵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走来,他停在瘦弱却修长的洛离修身边,注视了几秒钟,然后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秦观 。” “你好,我叫洛离修。”洛离修看了魏央一眼,然后才伸手握了握,小声地自我介绍道。 秦观挑着眉收回手,这个洛离修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刚才的行为的确有些懦弱,可是只要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的声音虽小,但够坚定和稳重,看起来,洛家未来的家主是谁,还不一定。 秦家的势力主要分部在阿拉伯半岛上,特别是霍尔木兹海峡一处,也是把持交通要道起家的黑道家族。这和地中海洛家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所以临近的洛家未来的走向,与秦家有着莫大的关联。毕竟,要在黑道三巨头的包围下将家族延续下去,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哦--白马王子么?”安琪拉双手合十,作花痴状。 “亲爱的安琪拉,你不能歧视我的小黑马。”秦延作心疼状,搂着身边的他的马儿假装难过,惹来一大堆的卫生球。 秦观和秦延的实力显而易见,即使是马术也一样。在环形跑道上跑一圈,秦观理所当然地赢了。他跳下马,然后走到魏央跟前,单膝跪下,执起她的小手,仰头说道:“这是正式的邀请。夏侯小姐,请问在下有那个荣幸邀请您作为我的舞伴参加下周末的大学部舞会吗?” “当然。”魏央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微微笑。 秦观回以一笑,虽然很轻微,但足够让亲弟弟都惊讶了,吻了吻那透着月桂芬芳的纤纤玉手,然后才站起身来。 周围先是一阵静默,然后突然之间爆发出了一阵呼声,不管其中是否含有高纯度的善意,至少让马场热闹了起来。 秦延用手肘推了推安琪拉,挤眉弄眼,无声道:你的好朋友把我那心肠冷硬的哥哥给俘获了! 安琪拉则是看看稳重优秀的秦观,看看病弱但美丽的洛离修,看看精致完美的魏央,再想起强大得不用说的夏侯玄,顿时苦恼了,到底把我们家可爱的未央嫁给谁好呢?(优优:口胡!嫁给谁也是我说的算!众:通通口胡!嫁给谁,当然是我们说的算!) 本站,请勿转载! 047◆ 太幼稚 瑟琳娜·史密斯握着马鞭,死死地盯着魏央的侧影,很想用手中的马鞭直接抽上那张笑得刺眼的脸,在那上面画出一条条猩红丑陋的伤疤来! “瑟琳娜,这个夏侯未央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全lmp谁不知道你史密斯小姐在追求部长大人。”站在瑟琳娜身后的一个穿着紫色骑装的女孩摇着羽毛扇哼哼道。 “玛丽!你吵死了!”瑟琳娜瞪了女孩一眼,然后重重地蹬着马丁靴走向了那边耀眼的五人。 “玛丽,你就不该多话,你又不是不知道瑟琳娜那大小姐脾气。”另一个站在瑟琳娜身后的女孩看着走远的瑟琳娜,对着一脸菜色的玛丽说道。 玛丽闻言,哼了一声:“知道知道,当然知道!我们都跟着她七八年了!快跟上吧凯特,不然等下她又要撒气了。” 凯特大为认同地点点头,拉着玛丽小跑了上去。他们的家族依附于史密斯家族之下,所以从小跟着瑟琳娜,受的气自然不少。 “我要跟你赛马!”瑟琳娜甩着马鞭,指向了魏央的鼻子,这让她不悦地皱起了细眉。 “我没有义务和你赛马 。”魏央看着瑟琳娜越发鄙视的眼神,冷笑道:“当然如果有个赌注,我会比较乐意。” “好!如果你输了,你就离部长大人远点!”瑟琳娜巴不得魏央说赌注。 “这不行,因为涉及了第三方。我不能拿部长做赌注,这样是不尊重他。”魏央看向了秦观,用眼神说道:原来这是你惹的桃花债啊。 秦观被看得脸烫,心中讶异自己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史密斯小姐,你在胡闹什么?” “哦部长。”瑟琳娜毫不介意秦观的面无表情,事实上他对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我这是在意您,我喜欢您,您知道的。我只是为了我的爱情而发出比赛的邀请。”仅仅是瑟琳娜的这点来说,她还算是个不错的女孩,至少她勇于追求爱情。 秦观微微蹙眉,对于黏了他不少时间的瑟琳娜,他也颇感无奈,自己明确回绝过了,可这女孩依旧紧追不舍,毅力相当可观,虽然被她骚扰得有些厌烦,但至少她还是为自己挡去了不少追求者,这也是他允许她存在在他周围的唯一原因。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想要接近魏央,那么瑟琳娜就变成了障碍,这真是件难办的事情,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呵斥瑟琳娜,她毕竟是个女孩。最重要的是,这样做可能会让魏央觉得自己不是个绅士! “看来部长大人很难办,那么我同意这个赌注。而如果你输了……”魏央不可能要一模一样的赌注,因为那对她来说没有意义,想了一会儿,她灿然一笑:“就把你的头发弄成原来的颜色!” 瑟琳娜瞪大了眼睛,然后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捂着自己的头发大吼道:“我的金发是天生的,天生的!啊--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丫头!” 秦观皱起了眉头,沉声道:“史密斯!我想你可以结束这场闹剧了!” “啊!部长,我,我不是……”瑟琳娜脸色微白,这才想起自己在秦观面前做了这样失态的动作,急得想哭,连忙拧了身边的玛丽一把。 玛丽吃痛,赶忙说道:“部长大人,瑟琳娜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才失态了的,刚刚的赌注我们答应了,开始比赛吧。” 闻言,瑟琳娜又狠狠拧了玛丽一下,低声在她耳边吼道:“我的头发是天生金色的,你什么意思 !” 玛丽痛得直哆嗦,却只是默默承受下来,心中腹诽,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天生褐发!金发是染的!我们才是天生的金发! “真的没问题吗?”安琪拉牵着马儿的缰绳,看着她的蓬蓬裙,眉间能够夹死一只恰巧路过的苍蝇了! “没问题。不过,我为什么要答应这场比赛?我刚刚一定是疯了!”魏央觉得这好像一场闹剧,因为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安琪拉看魏央不耐烦的眼神就知道了她的想法,摊手无声表示:谁让部长太有魅力。 魏央叹口气,就当是自己做秦观舞伴要付出的代价吧!想完,她利落地上马,顺便挑衅地看了瑟琳娜一眼,将对方气得差点扑过来。 魏央和瑟琳娜,前者是从小身经百战的家伙,赛马自是不在话下,后者娇生惯养,怕累怕苦,学习马术才两年。这场比赛输赢早就定下了。 绕场一圈,魏央控制着马儿不要太快,只是刚好比瑟琳娜快了那么两米就行,偶尔扭头看着身后的女孩追得吃力的模样,她心理才算平衡了一些,对于周围密集的目光无视得更加得心应手起来。 “啊!赢了赢了!”安琪拉想不到魏央即使穿着蓬蓬裙都能够在马上这样自在驾驭,一时间对她升起了崇拜之情,将刚刚跳下马的魏央紧紧抱在了怀里,欢呼起来。 瑟琳娜涂抹得粉白的脸都气得绿了,突然,她惨叫了一声,倒在了玛丽和凯特的身上,眼泪汪汪地抽泣起来,用秦观听得到的声音道:“好痛,我的脚好痛……” 凯特立刻会意,忙大叫道:“怎么了!瑟琳娜你怎么了!你的脚怎么了?” 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才被拉到了失败者瑟琳娜身上去,并且看向了她歪扭在地上的右脚。 “对不起部长,我没能赢。好痛,我的脚……”瑟琳娜瘪着嘴,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将自己的右脚提了提,又好像很痛似的呲牙了一下,收回了脚,继续蒙着泪看着秦观。 “可怜的瑟琳娜 !部长,您能不能帮我们把瑟琳娜抱去医务室?您看,她的脚等不了了。”凯特说道。 魏央和安琪拉对视一眼,双双无奈耸肩,瑟琳娜这样子太假了!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前者是不在意这次的输赢,后者是等着看好戏。 果然,秦观威严的眉峰狠狠一皱,冷声道:“别在我面前耍手段,我最厌恶这个!”特别是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把戏,他最是不屑。对他来说,手段若不高明,就不能拿出来丢人现眼。 瑟琳娜哀愁伤痛的脸顿时一僵,尴尬极了,但她还是决定装下去,正要再开口,却听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史密斯小姐的脚不是等不了了吗?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废话?是脚受伤又不是全身瘫痪,你们两人架着她还走不了吗?”三句问话,犀利非常,这样的毒舌,让魏央立马就想到了克洛教授,不管哪一个! 瑟琳娜三人显然也很惧怕克洛教授,看清楚来人后,吓得忙弯了弯腰,撒腿就跑,什么脚伤都好了! 魏央和安琪拉见着瑟琳娜三人好像背后有鬼似的逃命,一起没心没肺地哈哈笑了起来。 哈里斯一双黝黑的寒眸扫向魏央和安琪拉,让两人立马闭了嘴,差点没咳嗽出来! “夏侯小姐。”哈里斯道。 “是,克洛教授。”魏央不知道这是哪一个克洛,不过她不管。 “听说夏侯小姐已经十八岁了。” “……” “还带着一个长命锁。” “……” “太幼稚。” 魏央看着远去的哈里斯,在他身后僵硬了十几秒,然后狠狠地挥了拳头,就差比中指!我幼稚怎么了,干你p事! 本站,请勿转载! 048◆ 无风起浪 开学第一周过得还不错,除了瑟琳娜时不时来挑衅一下,两个克洛教授经常性地对着她不屑地看了又看,然后嘲讽一番,其他都挺好的,真的。() 周五下午只有一节钢琴课,不过钢琴老师带着几个参加钢琴比赛的学生去了维也纳,所以由代课老师汉娜小姐来教授。 魏央趴在课桌上把玩着手指,一遍又一遍地将手机拿出来看看时间过去了几分钟,发现只过去了一分钟的时候,又小声地哀嚎一下,扑在了课桌上,难过得抹眼泪。 她的左边是安琪拉,也是同样一副模样,拿着手机根本不撒手,瞅着拿数字,就好像盯着它看的话,时间就能过去的快点。 坐在魏央右边的洛离修见两人这幅模样,有些不解,忍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未央,你怎么了?” “啊……我还以为你不问我了呢!”魏央扭过头看着俊脸变得微红的樱花美男,嘟嘴抱怨道:“我差点伤心地以为你看着可怜的未央都无动于衷了!” 洛离修忍下脑门挂黑线的冲动,勾起一个淡淡的浅笑,苍白的嘴唇中轻轻吐出三个字:“怎么会。”声音很轻柔,好像耳语一般,但很好听,如春风一般舒爽人心 。 “那倒是!洛离修的心最软了!”魏央的下巴在课桌上重重磕了几下,然后又去看时间,发现还是只过去了一分钟,美眸顿时暗淡了下来,撅着张小嘴,好不可怜。 “等下,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洛离修斟酌了一下,轻声问道。 “小离修变聪明了嘛!”魏央用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眼神看得洛离修全身发毛,然后拍了拍他绒绒的大脑袋,欣慰道:“其实我们家洛离修就是胆小了点,瘦弱了点,脑袋瓜子还是很不错的!” 洛离修垂眸,然后默默地扭过了头去。 安琪拉见状,瞳孔一缩,用口型对着魏央说道:这货变属性了! 魏央挑眉,无声表示:怎么说? 安琪拉拉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摊手张嘴,无声道:从**受变成了变扭受。 魏央大惊,勾过安琪拉的脖子低声吼道:“那不是和洛未栖一个属性了吗?兄弟俩一样,很没创意诶!” “就是就是!” 于是,一节本来很难熬的周五钢琴课在两个腐女的窃窃私语之下,如流水一般淌过。 对于时不时聚焦到自己身上来的诡异的视线,洛离修从最开始的脸红,到镇定,到无视,进步是如此之神速! 下课铃声一响起,魏央和安琪拉双双拿包准备往外冲,动作整齐划一,心情也同样振奋异常! “你们要去哪?”洛离修眼疾手快将魏央的衣角给拉住,在她转头的时候又很无辜地瞪着她。 “我们这个周末回家。乖乖等姐姐回来,就有礼物给你哦!”魏央踮起脚尖拍拍洛离修的脸颊,用着爱宠的调调,却让被拍者浑身抖了三下! 爱德华海岛最高的建筑物--长灯塔顶之中,两个男人站在圆顶窗户前,站在前面的那个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的男人,穿着一件海蓝色的长袍,那无风自动的袍角滑过多少凛冽的圆弧 。()他身后的男人却有着一头浅绿色的短发,耳朵上挂着浅绿色的海螺耳钉,闪烁着耀人的光芒,他低垂着脑袋,恭恭敬敬地站在黑发男人的身后。 “主子,大少爷他们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我们还和九少爷一样留在学校里吗?”绿发的男子顺着黑发男人的视线往塔下看去,眯了眯眼睛,让自己的目光能够远一些,果不其然地见到了那两个蹦蹦跳跳的女孩。 洛离修收回目光,转过身来,面容冷淡:“急什么,让他们先斗着,我这个病怏怏的少爷就不参合了。” “是,主子。”洛清迟疑了一会儿又说道:“主子,那夏侯小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洛离修口气不变,但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洛清立马知道了自家主子的不高兴,心口一颤,忙服罪道:“是属下越距,请主子责罚。” “下不为例。”洛离修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护卫,漠然地移开了目光,继续看向海边的一行人,悠远的灰色瞳仁轻轻闪烁。 海风呼啸,不知道是谁的意愿让它翻起了齐天的高浪,好似要遮天蔽日,却又猛地落了下来。 安琪拉被近在眼前的这一幕吓得软了双脚,魏央也倒抽了口气,没有狂风,在近海处竟然掀起了这样高的海浪,却又陡然落下,这样的景观,她从未见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夏侯玄早早地等在了人工海岸上,当然也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见他的魏央吓得停在了原地,也顾不得再细想,忙上前就人拉在了自己的怀里,安慰道:“怎么了?怕了?乖,没事,哥哥在呢,嗯?” 熟悉到骨子里的薄荷清香让魏央回过了神,她抬头望进夏侯玄幽深的黑瞳之中,然后缓缓地扯着唇角笑了起来:“嗯,央央不怕,一点儿都不怕!”说着,离开了夏侯玄的怀抱,将安琪拉的双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也安慰道:“安琪拉别怕,刚刚只是个海浪罢了。” “嗯……”安琪拉脸色还是不怎么好,总觉得没有什么海浪竟然可以差点完全遮住阳光的!不过自己的双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找回了一个颤巍巍的心,她看着魏央的笑,也慢慢笑了出来,决定将这事情给忘掉 。 “哥哥,我来介绍!”魏央见安琪拉好了些,便拉着她走到夏侯玄身边:“这是我在lmp认识的好朋友,她叫安琪拉·威廉。” “你好。”夏侯玄温和地对着安琪拉笑了笑,说道:“央央在学校里一定很顽皮,多亏威廉小姐照顾了。” “哪、哪里,未央对我也很照顾。”安琪拉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看着夏侯玄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眼晕和惧怕,天啊,这可是黑道三巨头之一!额滴个神!她连自家从属的魏当家都没有见过! “央央才没有顽皮!”魏央不高兴夏侯玄在好友面前揭自己的短,小嘴嘟了起来。 “好好好,是哥哥说错了,我的央央最乖了。”夏侯玄哄好了魏央后,对着安琪拉说道:“威廉小姐是要回家吧,我们不是同一个方向,所以我的属下会将你安全送到家的。”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手下。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 《重生之美人凶猛》片断: 脸立刻红如彤云,她用力推开他,却忘了此刻正被他抱着,上身一下又失却了平衡往向仰去,他眼眨了眨,恶作剧地一下松了手,于是她呈自由落体快速地往地上掉去。 他是有意的,这个恶劣的男人,竟然敢这么捉弄她,她紧咬着银牙,恨恨地盯着他,看着他唇间漾起邪魅的弧度…… 虽然她不会真摔着,可是措不及防之下,姿式必然会有些狼狈,就在她扭身准备着地之时。 一双大手如紧箍般紧紧的箍住了她的纤腰,如旱地拔冲般将她飞般的捞起,她身体与他的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密不透风! 除了身体还有……唇! “轰”她的脑一下昏沉,仿佛有烟花在她的脑海中炫然开放。 本站,请勿转载! 049◆ 安德里亚 两方人马离开人工海岛以后,长灯塔顶就凭空出现了一个金发男孩,他气鼓鼓昂着下巴,说道:“你干什么阻止我 !”刚刚的无风起浪就是他干的,却不想硬生生地被洛离修给破坏了! “小九,你应该知道,学校里还有谁在。”洛离修并不转身,依旧望着那一片蓝色的海洋。 “切!”听到这话,洛未栖哼了哼,却也不再发怒,“就算这样,六哥心里也是不想让未央离开的吧!看看她和夏侯玄,多亲密,多温情。”多让人觉得刺眼!本少看中的女人,怎么能被一个凡夫俗子抢走! 洛离修眼色一沉,冷声道:“你不该被一个普通的女人夺走了理智。”这是在忠告洛未栖,也是在警告自己,认识了才短短五天的女人,不该扰乱了他们的心。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洛未栖大声喊,猛然发现自己失态的时候,才咳嗽了一声,调高了眉眼假笑道:“只要我愿意,她就会成为未来的海后。”说出口的这句话,让洛未栖本人也吓了一跳,明明只是想和那个长得很华丽的女人做朋友而已,他,他怎么会有娶她的想法?!难道真的和洛离修说的一样,他被魏央夺走了理智?开什么玩笑! 洛离修眼中暗茫闪烁,转身,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半头的洛家九少,冷笑了一声:“那也要你能在这一场九龙夺嫡中,打败我们。” “那就拭目以待!”洛未栖压下心中的异样,哼了一声,消失在了空气中。 在美丽的多瑙河畔,一群群华丽的建筑,宫廷格调的街道广场,天蓝水碧之间的大桥,广阔的自行车网络,它们组成了我们眼中瑰丽的音乐之都维也纳。 “刚才你表现得很好,我对你完全有信心。”金色的落地大镜子前,美丽的贵妇人优雅地靠坐在同样金色华美的沙发椅上,她挑着勾画得极为精致的柳眉,保养得很好的玉手抚摸着一头酒红色的美丽长卷发,娇艳的红唇中吐出这样几个字。 而站在她对面的,正是她的得意门生,秦延。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秦延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孩子可以演奏怎样美妙的钢琴乐曲。只是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多,渐渐地,她改变了想法,变得对他赞赏起来,每当这个孩子触摸到钢琴键的时候,他的神情就会有所变化,那样肃穆而投入。 刚刚演奏完毕的秦延,他的额间带着一层细汗,不过从他一直勾起的唇角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不错,听到自己的老师--安德里亚·戴维斯的赞扬,他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将怀中那本厚厚的书抱得更紧了 。 “你手上,拿的是?”安德里亚知道自己的爱徒有一本很厚的,收入各个名家曲谱的笔记本,但是她刚刚还没发现,现在仔细看了下,发现秦观怀中的这本笔记本的封面一些细节之处好像不太一样。 闻言,秦延低头看了看,然后嘴角抽了抽,一手摸了摸后脑勺,尴尬道:“是我拿错了。我和大哥的笔记本有点类似,昨天我又借用了大哥的部长专用书房,回房的时候可能拿错了。” 这时候,厚重的笔记本中突然落下了一张照片,缓缓地斜飞到了安德里亚的脚下。 那照片上是个女孩,带灿烂的笑容,一头酒红色的长发迎风飘扬,精致完美的五官曝露在阳光之下,一身淡紫色的雪纺衫和蓬蓬裙,看起来像个欧洲皇室的公主,融合了高贵与娇美。 这正是那天马场中,魏央被拍下来的照片,想不到大哥竟然收藏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中!秦延颇感兴趣地挑高了眉眼,准备回去和他大哥揶揄一番。 安德里亚猛地缩小了瞳孔,颤巍巍地将地上的照片捡了起来,张了张嘴,声音却好像突然被禁止了似的,她只能捂着嘴巴,任由泪水如泉般涌了出来,她不会看错,又怎会认错,这是她的女儿啊! “教授您怎么了?”秦延的映像中,安德里亚从来没有失态过,一如既往的美丽典雅,矜持庄重,更别说情不能已地流泪了! “这是谁?你认识,还是你哥哥认识?”安德里亚好似用了毕生的力气来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拿着照片给秦延看,问道。 “这是夏侯未央。夏侯家的大小姐。”秦延心中疑惑,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异样。 “夏侯家?不!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我的--”我的女儿!安德里亚没有说出口,只是细细地描摹着魏央的面容,这是她的女儿,她绝对不可能认错,即使这只是一张照片!可是,明明初春的时候被一场大火带走的女儿,怎么会成了夏侯家的大小姐?这是夏侯家的阴谋?还是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要见一见她的女儿才行! “这是我们学校的马场吧 。”安德里亚认出魏央身后的背景,说道:“这次回学校,你能将这位夏侯小姐带来给我认识一下吗?”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不愿意以“魏央”的身份出现,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她现在的心情是这样的喜悦,以至于除了手中的这一张照片,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秦延点头答应了,想要拿回照片,不过看安德里亚这样紧紧地又小心地捧着那照片,只能忍住了,大不了回去以后给自家大哥剥层皮喽……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进来。”安德里亚随时保持着贵族应有的风范,所以赶忙用真丝手帕仔细地擦了擦脸后,才应了一声。 金色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眼色阴沉如蛇,面目有些令人恐惧的男人推门而入,他看了坐在位子上的贵妇一眼,然后侧身,弯腰低头,将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恭敬地请了进来。 黑色光亮的皮鞋踏上了平滑的大理石地面,笔体修身的白色西装,银色的领带,白皙性感的脖颈之上,是一张刚毅英俊的容颜。男人有着一双海蓝色的眼眸,一圈一圈的波纹在其中缓缓荡开,白金色的短发随着走动轻微起伏,他的全身都带着冷冽的气场,只要往他的瞳仁看一眼,就好像会被全部冻住! 秦延就是这样的感觉,若看到先前那个人是觉得可怕,那么看到这个男人,他就觉得北极不远了!想逃开,他却挪不动脚步,只得硬着头皮待在原地。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 by懒离婚 男尊天下,女人当霸。(穿越np) 凤灵,国际黑名单上的百变神偷,偶得一神器,被卷入异世,穿越成被世人视为妖魔的丑颜皇女,女皇欲夺其命,在受尽其辱后,终贬为庶民。 一朝出宫,旧体新魂,左有神器,右有仙府,逍遥天下。 紫微星出,天下驿动,美男如花,世间繁华,倾尽天下。 本站,请勿转载! 050◆ 去旅行 “戴维斯夫人。”魏岚的音调几乎没有起伏,那双好看的蓝眸冰冷空洞。 安德里亚在一瞬间就条件反射地将握在右手中的照片放到了身后,她镇定了一下,抬眼道:“魏当家,尊驾到此,有何贵干。”她厌恶这个男人,在她的眼里,她的宝贝女儿会“死”,都是这个男人造成的 !他应该庆幸魏央没有真的去世,否则她现在根本没有那个定力来面对这个凶手! “opec总部开会,我来看看。”魏岚坐了下来,魏蒲草跟着他站到了他的身后,警戒着四周。 “这可不关我的事!”对于魏岚在她女儿“死”后还能正常地处理魏家的事务,这一点让她极为痛恨,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恨不得掐死他! 安德里亚应该算是从魏岚坐上当家之位以后,除了魏央还敢对他这样无礼的人,但因为她是魏央的母亲,所以他从来都选择宽容。 魏岚看了安德里亚一会儿,复又站起了身,没有留下一句话便走了,他的确是来看看,来看看和魏央一样的美丽的酒红色秀发,仅此而已。 直到金色大门关闭,安德里亚才瘫软在了沙发椅上,然后捂着女儿的照片哭泣起来,都是她的错,当年要不是自己执意要去寻求自己的幸福,就不会扔下了年幼的魏央一个人,如果不是这样,她的宝贝女儿就不会…… 秦延将今天的一切记在心里,准备等回去后和大哥一起分析分析。不过……天神奶奶的!近在眼前的魏当家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冷得彻骨啊! 而此刻的魏央正窝在夏侯玄暖人的怀抱里,从私人飞机的窗口往下看去,那层层的白云之下,是淡淡的海蓝色,似乎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变得微小的爱德华海岛。 好可惜呢,这周没有看到她,我的母亲,安德里亚·戴维斯。魏央默念,小手摸上了窗户。这就是她一定想来学院就读的原因。 她记得在她五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和父亲协议离婚了,母亲要去寻找她的爱情,而父亲也不愿意被一个女人束缚。 这两个人平平静静地在双方家族要求下结婚,生了孩子,养到了五岁又和和气气地离婚,他们都自由了,可是他们又怎么注意得到,即使再出色,再乖巧,再有天赋,当时的魏央也还只有五岁!她需要父母,需要家庭! 只是,五岁的她懂的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学会了压抑着自己,转而寻求自己的奶妈--越姨的宠爱,她不断告诉自己,她没有母亲也可以的,因为她还有同样给了她母爱的越姨在!但终究,这件事情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 也因此,她找到了一种不让自己受伤的方法,那就是逃避,用另一个人的爱来逃避别人,不让自己受伤,牢牢地护着自己脆弱易痛的心。 “在想什么?”夏侯玄看不见魏央的神情,却能感受到她的心情不是很好,握住了她的小手,他在上面落下了一个轻吻,然后问道。 “在想,哥哥说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魏央回头,抱住了夏侯玄的脖子,汲取着他身上的片片温暖,这让她很依恋。 “呵呵,会让你满意的。”夏侯玄捏了捏那圆润的小鼻子,然后将脑门磕在了魏央的留海上,说道:“我们去北海道,到周一上午的时候,再送你回校。” “可是,我上午有课。”魏央嘟嘟嘴,明明很不想上课,却偏偏做出乖乖女的模样来。 “没关系,我会让人帮你请假的。”夏侯玄这是明目张胆地怂恿她旷课。 “好!”灿烂夺目的笑容从魏央的脸上绽放,她扑进了夏侯玄的怀里,感受着紧紧包裹了她的温暖的气息,有哥哥在,真好。 夏侯玄摸着魏央的发顶,然后又低头亲了亲,月桂的芬芳夹杂着洗发水的清香涌上鼻尖,醉得令人放不开手。只要能够让你开心,让你笑,我做什么,都好。 飞机降落在了机场内,刚刚下飞机,一股子寒冷的大风就吹开了魏央刚刚被裹上的风衣,冷得她哆嗦了一下。见状,夏侯玄忙将冷得发抖的小可怜搂在了怀里,直到出了机场,上了莫问早就在北海道准备好的车子后,才松开了手。 “莫问莫问!”一上车,魏央就看到了等在车里的莫问,五天没见,她也很想他,所以一见到,她就在夏侯玄的瞪视下,扑了上去。 莫问伸手将女孩接住,然后看了已经脸黑得比锅底还纯粹的夏侯玄一眼,咧嘴很欠扁地笑了。 “咔嚓--”车后排的安全带卡座被夏侯玄捏碎在了手里! “莫问莫问!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想我?”魏央见莫问没有出声,不高兴地双手扯住了他的脸颊 。 “想,天天想!”脸颊上的皮肉被魏央捏在手里,莫问忙不迭地小幅度点头,生怕这位姑奶奶一个不高兴,往两边扯了扯,那他不得痛得呲牙咧嘴的?多没形象啊! 在北海道的一处田野边,莫家有一幢乡村小别墅,外面全部都是木质的,风格和田野很搭。下了车,就到了吃晚餐的时间,魏央吃了很多海鲜,特别是螃蟹的蟹足,和自己的手臂那么长!她掰得不亦乐乎,有时候都不乐在于吃,而在于掰了。 吃完了晚餐,莫问偷偷给魏央带来了冰激凌蛋糕,于是两人乘着夏侯玄去处理公务的时候,躲在房间里,靠着床盘坐下来,扒拉扒拉地消灭光了!不过很可惜,最后两人得意忘形,没听到夏侯玄进门的声音,被逮了个正着。 夏侯玄黑着脸让莫问去处理他剩下来的工作,自己则是站在了魏央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糟糕,被抓包了”的表情的她。 魏央舔了舔唇边留下的蛋糕渍,悄悄地将盛放蛋糕的盘子放身后移。 “不用移了,我都看到了。”夏侯玄看着魏央怯生生的小脸,一下子没有绷住脸,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他俯身将不乖的小人儿抱到了怀里,坐到了**。 “哥哥……人家就是想吃嘛……房间里空调开得这么高,肯定不会感冒的!”魏央见夏侯玄没有生气,于是撒娇着抱住了他的脖子,摇晃起来。 “那等下不能泡温泉了,你吃太饱了。”夏侯玄失笑,捏了捏魏央的小鼻子。 “啊?那不行的!央央要泡要泡!”魏央不依不饶,拍了拍平坦的小肚子说道:“没有吃饱!不信你摸摸!” 摸摸…… 两个字一下子在夏侯玄的脑海里炸开,他看着魏央的下腹,咽了咽口水,手不由自主地触摸了上去,隔着衣料,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淡淡的温热。 ------题外话------ 猥琐了,这孩子…… 本站,请勿转载! 051◆ 脆弱的鼻子,猥琐的夏侯玄 “是不是很平?就是央央没有吃饱嘛!”魏央没有发现夏侯玄的呆愣,只是俯身贴住了他的身体,摇晃着身体,继续撒娇道:“来北海道怎么可以不泡温泉嘛!更何况,正好莫问这里就有温泉,不要浪费嘛!央央真的真的没吃饱!等下泡温泉的时候,一定不会难受的!央央保证!” 魏央的小脸贴在夏侯玄的侧脸上,是一阵微凉的感觉,让他顿时回了神,发现自己的手还猥琐地摸在女孩的小腹上,吓得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他赶忙抽手,就怕她发现什么异样来 。 “呐!央央先去洗澡澡,哥哥在外面等着央央哦!”魏央“吧唧”一口亲在了夏侯玄的脸上,然后拉着他到了浴室门口,再不放心地嘱咐了一边:“不准离开哦,央央会怕。” “好……”夏侯玄僵硬地点点头,等到魏央进了浴室后,才低下头来看了看有些反应的下身,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顿!那还是个记忆只有八岁的孩子!夏侯玄你这个混蛋!不准再想这些龌龊的事情了! 半小时后,魏央移开了浴室门。 夏侯玄本来是低着头的,看着魏央光裸的双脚,只觉得全身又有点热,再慢慢往上看去,他见到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于是鼻子有点热,忍不住把视线再抬高的时候,鼻子里滑下了一股细流,他慌忙转身,捂住了脆弱的鼻子,摊手再一看,果然流鼻血了! “央央!你怎么不穿衣服出来?”夏侯玄有些气急败坏。 “可是等下要泡温泉,那还穿什么衣服?”魏央歪头不解,然后说道:“哥哥也去洗洗吧,这样有助于吸收温泉里的矿物质。” 夏侯玄愣愣地点头,然后被推进了浴室,直到坐进了没有水的浴缸中,浴缸的冰凉才让他清醒了过来,只是他的眼前却总是飘过那高耸的胸部,**之间,更加**人心,不知不觉,他的某处已经火烫得发疼了…… 一个小时以后,夏侯玄才在腰上围着浴巾,脚下有些虚浮地走了出来,见到魏央无聊地抱着枕头在**打滚,全身又僵硬了一下,该死的,只裹着个浴巾你打什么滚!这不是要春光外泄了嘛! “嗯?哥!你终于出来了!”魏央见到夏侯玄出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然后看了看时间,皱眉道:“哥哥洗澡的时间怎么这么久,央央都等不及了!” 听到这句话,某猥琐男又想歪了,捂着火热的鼻子,他为自己再一次阵亡的鼻子而悲哀。 走过去,他故作淡定地将魏央身上的浴巾紧了紧,清了清嗓子,才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好 !”魏央伸手要抱抱,胸前的浴巾就有散落了一些,露出晃人心神的美景来。 夏侯玄脑门上留下数滴汗水,在魏央露出疑惑神情之后,马上讪笑了一下,弯腰将人横抱在怀里,走向了落地窗外的小温泉。() 将怀中美人慢慢放进了温泉之中,他也在池边的木板上坐了下来,拿起一根缎带将女孩散落在肩膀上的秀发盘起来,看着她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说道:“央央,泡温泉的时候,这些首饰要拿下来,不然会硫化变黑的。” “哦,这个啊。”魏央摸了摸脖子上的长命锁,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扭头嘿嘿一笑道:“它没关系的。”要是变黑了,她就帮银锁改名为“黑锁”,或者小黑也好,这名字虽然俗了点,但是大俗即大雅嘛! 似乎是感觉到魏央心里猥琐的想法,可怜的小银锁在她手中抖了抖,不过这一幕没有被夏侯玄察觉到,因为他已经将自己双眼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女孩的胸前。 “哥哥,泡泡很舒服,你不下来吗?”魏央拍了拍水,然后问道。 “咳!不了。”夏侯玄从来不泡温泉,因为泡完温泉后,人的灵敏度和注意力都会有所下降,这会影响他的判断,增加隐性威胁。 魏央手顿了顿,就也想到了这个理由,她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因为小时候由父亲守护着,她可以随意的泡温泉不怕有危险,现在长大了,还有哥哥陪着! 想完后,魏央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夏侯玄的膝盖上。这周玩得很疯,又是网球,又是高尔夫,还赛马,晚上又因为没有哥哥陪伴而睡的不安稳,她着实累坏了,现在她要好好休息休息。 闭着双眼的魏央,是个宁静的天使,那双能够收敛万千风华的蓝眸一旦闭上,她的周身就会散发着祥和的气息。 弯长的睫毛落下靛青色的阴影,嫩白的肌肤周围弥漫着水汽,美丽到令人难以呼吸。这个女孩,依如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般,安静,甚至带着些许脆弱。这样的女孩,让他忍不住想要用所有幸福的事情包围着她,为她建造起密不透风的围墙,将她好好地保护在其中,哪怕是一阵冷风,也不能够伤得到她。 他想,他堕落了 。因为一个身处黑暗当中的男人,是不该拥有爱情的,这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但能拥有这样的弱点,却让他甘之如饴。所以,他说自己堕落了。 时间差不多了,为了不让女孩感到胸闷头晕,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女孩只是嘟囔了几声,微微侧身就趴在了他的膝盖上,看起来是睡熟了。 夏侯玄失笑,只得再弯腰将他的此生珍宝抱在了怀中,低头吻住她的额头,他语气带着最深的虔诚:“我会把所有能让你扬起笑容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不惜一切代价。晚安,我的女孩。” 夏侯玄刚想把魏央放到大**,却猛地注意到她身上的浴巾已经全部湿透,那他就必须帮她擦干了身体,然后换上睡衣! 他在心中又是喜悦又是痛苦地哀嚎了一声,他是想占宝贝的便宜,可是占了便宜以后,他不能吃掉这个女孩,就是痛苦之源了! 将魏央放在沙发上,他吸了口气,颤抖地伸出了双手,将她的浴巾解开,那霍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美好,让他脑中一阵晕眩,鼻血再次留下,他急急忙忙用浴巾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然后拿了干净的毛巾给这具诱人的酮体快速地擦干。 夏侯玄拿着手中的睡袍,万分纠结,他是给她穿上呢,还是再看一会儿美景再穿上?这样的念头在脑子里转悠来转悠去,直到魏央小小地打了个喷嚏,他才吓得给了自己一巴掌,迅速地将睡袍给她穿了上去,暗骂自己竟然让宝贝着凉了! 将人抱到**后,魏央自动自发地就缠上了令她安心的,散着薄荷清香的身体,满意地砸吧了一下小嘴后,吹着小泡泡沉沉地睡了下去。 夏侯玄扭头看着那嫩嫩小小的粉唇里吹出来的小泡泡,觉得真是可爱得不得了,忍不住就伸出手来将泡泡给戳破了,然后她再吹,他再戳,玩得是不亦乐乎。 魏央觉得有些难受,皱着柳眉就伸手一巴掌拍在了某人脆弱的那处上,痛得他无声地痛喊起来。 夏侯玄吸了好几口气,才将那罪魁祸首的小爪子给拿了下来,娘啊,痛死老子了…… 本站,请勿转载! 052◆ 自恋花孔雀 第二天醒来后,洗洗刷刷整顿了一番,魏央、夏侯玄和莫问三人就驱车去野餐了。 北海道的秋天有些冷,所以夏侯玄让魏央穿上了一件比较厚的外套,毛茸茸的帽子上还带着两个兔耳朵,衬得她越发可爱起来。 驱车路过一些小河的时候,他们还能看到不少带着帽子的一些男女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就着画架涂涂画画,好似要将这难得的美景收录白纸之中。 转过一个红叶飘飞的十字路口,在金黄的树林之间开了快一个小时,三人就到了目的地,一片草色微黄的平地,稀稀落落的生长着几颗不知名的树木,很美的金秋意境。 野餐的时候,魏央可是大快朵颐地将平时限制起来的甜食给尝了个遍,乐得她笑眯了眼睛,那弯弯的粉唇,一整天都带着甜腻腻的蛋糕渍,擦一次,吃过一个蛋糕以后又会粘上去。 等夕阳渐渐藏起脸颊的时候,三人才又开着车回了莫问的别墅去。 “好了吗?我等不及了!”魏央被一条白布蒙着双眼,身后是莫问和夏侯玄一起小心地推着她,将她引到了一个门前。 “快好了,再等等。”夏侯玄看了莫问一眼,对方会意,然后猛地打开了房门,在满屋子的《献给爱丽丝》的乐曲中,夏侯玄解开了魏央眼上的布条。 房间里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数十个做成旋转木马的音乐盒缓缓地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好听的钢琴曲传遍了整个房间,那堆得满满的大狗熊们身上带着许许多多的银色的首饰,房间的中央,还有一颗小月桂,飘着淡香。 “喜欢吗?”夏侯玄从后面探出头来,问道。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早已经摸清了魏央的喜好,音乐盒、大狗熊娃娃、铂金的首饰和月桂树。 魏央转身,看着笑对着自己的两个男人,在他们的紧张注视中,抿了抿唇,然后没憋住地笑了,眼眶突然有些酸酸的,一下子涌上了一层蒙住双眼的泪液 。 “很喜欢。”魏央点着头,然后扑进了夏侯玄的怀里,问道:“你们怎么突然要送我这么多东西?” “傻瓜,你不记得你的生日了?”夏侯玄将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捧了起来,捏了捏,说道。 “生日?” “对啊,今天是九月六日,小姐的生日是九月十二日,也就是下周五,可你那时候都已经在上课了。”莫问说道。而最可惜的是,那时候他和夏侯玄都要飞一趟中东,没有时间陪着她。 “生日快乐,提前预祝。”夏侯玄说道。 “哦……”魏央心下感动,不过还是伸出了双手说道:“怎么没有生日蛋糕?” “今天你吃了不止一个大蛋糕的量了。”夏侯玄为她的贪吃又好气又好笑,惩罚性地又捏了捏她的俏脸。 “啊……”魏央顿时苦脸,为自己少吃了一整个大蛋糕,惹得两个男人纷纷笑起来。 魏央的生日她自己并没有说过,夏侯玄两人也是从夏侯羲那里得知的,至于为什么夏侯羲会知道,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多问,或许,他们早就有所察觉,却都不愿意去证明,去挑明,他们害怕这样做的后果,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重。 周末总是过去得很快,忙碌的周一已经到来,这两天玩累了的魏央一直睡到了周一的中午,直到莫问抱着她下了直升机,她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哥哥呢?”魏央揉揉睡得通红的水眸,撅着小嘴问道。 “京城那边又出了点事情,他要赶回去处理。”莫问走路很稳,一点颠簸都没有,魏央被抱着觉得很舒服。 “哼哼哼!又是京城,讨厌死了!”魏央不高兴地迁怒了莫问,拿着自己小手握成拳头在他胸膛上敲了几下。 “是是是。”莫问不觉得疼,反而心里荡漾着一份包容的宠溺,也生怕自己的胸膛太过冷硬,让那嫩白的小手儿受伤。 莫问不想魏央再自己亲自爬上山去,所以一早就和校董事会的人打过了招呼,他抱着魏央走上山,一路上还陪着笑脸给小公主讲昨天欠下的睡前故事 。 “莫问累吗?”魏央拿出手帕给莫问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还行。”莫问笑,却换来了魏央的一记蹬腿,吓得他差点没抱住这爱闹腾的小丫头。 “什么叫还行!你的意思是本小姐很胖?!”魏央瞪着大眼睛,将嘴巴翘得老高,简直能挂上一个大水桶。 “不不不,是这太阳太热了,所以莫问才觉得还行,如果只是抱着小姐的话,莫问觉得就好像抱着一张纸一样,很轻!”莫问在呼呼的冷风下,睁着眼说瞎话。 下了课就来学校大门口等魏央的安琪拉正好听到了这段话,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给了魏央一个白眼,这货,原来在家里这么傲娇的啊! 魏央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然后拍拍莫问的肩膀,示意可以放自己下来了。 “快深秋了,小姐少吃点冰激凌。”莫问将人放了下来后,就开始老妈子似的一句句嘱咐起来:“早上和晚上多穿点衣服,晚上要盖好被子,别看着故事书就忘记了睡觉,泡澡的时间也别太久了,小心闷坏了自己……” 魏央翻白眼,然后推着莫问让他快走:“知道了知道了,莫妈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扯上安琪拉的手,拔腿就跑。 直到奔到古堡,安琪拉才气喘吁吁地插腰说道:“未央,你太可以了!那人就是莫问啊,长得那么阳光,那么帅气,怎么说话这么婆妈?” “你要知道,上帝很多时候是公平的,他给了你美貌的同时,就会收回一样东西。”魏央抬起高贵的下巴,洋洋自得道:“当然,像我这样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人,是上帝心情十分愉悦的时候的作品。” 安琪拉挑高了眉眼,一步步往后退去,她不认识这只化身为花孔雀的家伙…… 魏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正要退散的安琪拉,阴笑着将她的肩膀握住,准备继续自恋。 本站,请勿转载! 053◆ 不是不坚强 “还知道回来?”清脆的男音在身后响起,笑闹的两人转身,原来是洛未栖,不过这小娃娃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有些铁青。 以魏央对洛未栖那变扭个性的了解,她知道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你才回来,我太想你了! 于是,下一刻,她就松开了安琪拉的肩膀,转而将洛未栖的脖子掐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嘿嘿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很想姐姐我?” 被说中心事的洛小少爷俊脸一红,气鼓鼓地低吼着不肯承认:“谁想你了 !你不要自恋了!你这个该死的愚蠢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还有!放开本少爷,本少的脖子痛死了!你想掐断它吗!” “哦才不会,洛少爷的脖子就和小强他曾爷爷一样强大,经得起任何的风吹雨打。”魏央继续收紧臂弯,笑得十分阳光灿烂,但安琪拉看着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也在发寒。 “我去!可你是一只大怪兽啊!不是那毛毛雨!该死的……啊!快放手放手!真的不行了!” “哦?不行了?可是我听到有人说我是怪兽……” “你本来就是--哦不是!我错了!该死的你不是怪兽行了吧!……呼……”魏央大发善心地松了手,洛未栖立马弯腰喘着粗气,然后抬头瞪着这行凶未遂的女人:“以后谁娶你谁倒霉!这么粗鲁!” “嗯?”魏央瞪眼,吓得洛未栖轮着两短腿就跑,看得她和安琪拉哈哈直笑起来。 “诶,要是他那两个胖墩跟班也在的话,我肯定打不过他。”魏央笑,令安琪拉抖了几下,下定决心,以后没事绝对少惹这彪悍的女人! 现在是午休时间,不过魏央刚刚才起床,所以不想睡,而安琪拉已经很自觉地霸占了魏央房间的窗台,“早上的时候我家亲爱的,他的钢琴老师好像找你,你现在要不要去问问我家亲爱的?” 魏央心中“咯噔”了一下,复杂得自己都分不清的感觉溢满了心头,她沉默地点点头,说道:“秦延的手机号是多少?” 闻言,安琪拉差点从窗台上滚落下来,她眯起双眼看着魏央,说道:“认识一周了,你不会连我的手机号也不知道吧?” 魏央直觉认为,她要是敢点头,面前这货绝对能把自己烦死!于是,她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无比真挚的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 “是吗……”安琪拉狐疑地看了一脸“我最真诚”的魏央一眼,然后将秦延的号码报给了魏央 。 魏央让安琪拉好好睡觉,然后自己就迅速出门,拨通电话后说道:“喂秦延,安琪拉的号码你等下发到我手机上!” 秦延被这要求弄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还是在三秒钟后答应了,“好的。未央你刚刚回来吗?”其实魏央刚刚出现在大厅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因为他大哥二话不说就冲了下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诶,魏央是个情商为负数的家伙,大哥又是个闷**,加上情敌无数,这情路可是堪忧啊…… “对啊。”魏央突然不知道怎么问,就干脆不说了。 “我的老师,安德里亚·戴维斯,她找你有点事情。嗯,你也别担心,她挺好的,那个……你要我陪你去吗?”秦延想了想,斟酌着说道。 “……不用了。……我会自己去的。”说完,魏央挂下了电话,然后有一步没一步地走了下楼。 “怎么了?脸色不好。”秦观就坐在楼下的大厅里,见魏央又下了楼来,便走上了前。 “啊?没呢。”魏央一抬头,就见了秦观眼中的担忧,不禁心中一暖,露出了令人安心的笑容:“我正要去找秦延的钢琴老师,不过我不知道在哪里。” “那我有这个荣幸,带夏侯小姐前去吗?”秦观依旧很绅士得体,并没有问到底,这令魏央觉得很舒心。 “谢谢。” 安德里亚的办公室就在钢琴教室的旁边,是一间金碧辉煌,有着中世纪皇家风格的大房间,里面几乎没有家具,只有一台黑色的钢琴和一套金边的银色沙发。 秦观将魏央送到后,帮她敲了敲,就点头离开了。 门内传来那样熟悉,那样陌生的回话--“进来”,令魏央反而有些踌躇起来,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个女人,只是到底,她依旧心软了,这总是她的母亲,一个母亲有资格知道自己还平安的消息。 推门而入,那极为富丽妍雅的美妇坐在沙发上,正面容严肃,却也细心地教导着两个学生一些弹奏时发生的错误。 “你好,戴维斯教授 。”魏央张了张口,还是这样说道。安德里亚面容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丝毫未变,好像十几年的匆匆光阴也不能在她妍丽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安德里亚全身一僵,手中的乐谱也掉落了下来,她扭头看向门口的魏央,一时间不知道怎样说话,好久她才对着那两个学生说道:“你们先走。” 两个学生都乖巧地弯腰,然后转身离开,不过在经过魏央的时候,都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能让向来端庄的戴维斯教授失态的,这是第一人。 安德里亚想了很久,原先在见魏央前的腹稿通通消失不见了,直到嘴唇都张得干裂了,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央儿……我……”实在说不出什么来,安德里亚急得双眼通红,就要落下泪了。 “哭什么。”魏央这样说,只是说完后,她自己就掉下了眼泪来,如珍珠断线一般,没能止住。 安德里亚见此,心中钝痛起来,都是她的错,是她让她的宝贝女儿变成了这样矛盾的坚强和脆弱。 “对不起对不起,央儿……别哭,央儿哭得妈妈心好痛。”安德里亚的记忆里,这个孩子从不曾这么无声地哭过,她只会在她父亲的怀里哭闹,然后要求着得到这个,得到那个,这样无声的哭泣,简直是把她这个做娘的心给硬生生地揪住了啊! 从安德里亚和魏缜(魏央的父亲)离婚以后,魏央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她以为自己不会难过,不会依恋,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就算失去了母亲,然后失去了父亲,她也能坚强地活下去。 可是这一刻,她才明白,她不是不坚强,只是不敢不坚强。她坚定地守着父亲去世前的那句话:没有人能帮你,只有你自己帮自己。所以,她决不允许自己软弱,因为只有自己能帮自己。而现在,再见到母亲的这一刻,她真的忍不住了,她想把自己所有的孤单,所有的委屈都倾泻出来,好像只有这样做,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失去记忆的无助,是连夏侯玄都不能清楚地感受到的。 ------题外话------ 推荐文:《穿越之媚祸美兽》 本站,请勿转载! 054◆ 一切,为了魏家 “妈……”魏央这带着哭腔的,委屈的喊声,还有那落在安德里亚脖子上的热泪,简直把这一刻母亲的心撕得粉碎! “乖,妈妈在这里。”安德里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她轻轻地抱着怀中的小女孩,像是小时候哄着她睡觉一般的节奏,这是她一生都忘不了的拍子。 “妈……妈……”魏央的哭喊撕心裂肺,那流满脸颊的咸泪全数落在安德里亚的肩头,印进了她的心里,痛得她恨不得时间倒转,那她绝对绝对不会丢下年幼的女儿离开魏家! “央儿乖,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乖乖的,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妈妈在呢 。”安德里亚自己也哭得全身颤抖,却还是将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样失而复得的心情,简直让她的思想都天旋地转起来,这样的喜悦和心酸遍布了她的全身,从此以后,她安德里亚·戴维斯绝对绝对不会离开女儿的人生! “妈……妈……”魏央只觉得脑中晕眩疼痛,声音也渐渐地小了起来,最后眼前一黑,哭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立马本能地就去拿放在校服口袋里的钢针,发现没有摸到以后,脸色变得粉白。 “怎么了?哪里痛?怎么小脸这么白?”安德里亚刚刚走进门就见魏央的脸色不好,吓得她差点打翻了手中的橙汁,放好橙汁后,她忙将宝贝女儿抱在了怀里,焦急地问道。 “我的钢针……”母亲的怀抱,天生就是令人平静的,魏央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那恐慌感也被驱逐走,只是脑袋还很疼,大概是哭得太厉害的缘故。() 安德里亚毕竟是孩子的母亲,一听这四个字就明白了女儿为什么脸色不好,不过她还是心疼极了,这些年她的宝贝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只要一没有武器在身侧就这样恐慌吗? “宝贝别怕,你的钢针就在床头呢,妈妈在这里,谁敢伤你?”安德里亚轻声安慰着,魏央那好似核桃般的双眼,看得她自责坏了。 “嗯……”魏央只是模糊地答应了一下,却还是伸手将钢针握在了自己手里,只有武器在自己手里,才最安全。这是她的本能,她不知道这句话是谁告诉她的,但是她谨记着,绝不忘记。 见魏央这样,安德里亚微微叹气,也更加心疼起来,抱着魏央的双手更是紧,她的宝贝,这辈子,她再也再也不会抛弃她了,她现在想想,自己真是狠心,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魏家那种充满了阴谋倾轧的吃人的地方是怎么平平安安地活下来的? “央儿可以原谅妈妈一次吗?就一次,妈妈再也不会犯错了,好吗?”安德里亚说完,忙拭去眼角涌出的泪水,然后看着魏央。 魏央摇摇头,说道:“妈没错,大家都没错,只是我还是有些难过。”她的理智告诉过她,母亲没错,父亲更没错,但她心里不好受又的的确确是真的。 安德里亚呼吸一滞,然后抱住了魏央的脑袋,说道:“央儿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懂事?”当年就是觉得魏央会明白她想要爱情的心,所以才放心地离开了魏家,若是当年这个孩子能够无理取闹一些,她就不会离开了啊 。这样的懂事,让她好心疼,好心疼。 魏央没有说话,她从来不知道懂事也是不对的,她从小的教育告诉她,她是要站在世界顶峰的,所以她可以对着父亲胡闹,对着父亲撒娇,可在其他人面前,她要保持礼仪,要做得比魏家旁系的任何子弟都出色。 “妈……”魏央感觉到耳朵上落了好几滴泪,也心疼起了自己的母亲来,便开了口。 “诶!妈妈听着呢。”安德里亚觉得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愿意叫自己妈就好,她会补偿女儿的,会把一切都给她! “妈,我要说件事,但你不要激动。”魏央见安德里亚郑重地点了点头,才说道:“我失忆了。” “什么?!失忆?!” “别激动,不是完全失忆,是我只记得我八岁以前的事情了。”魏央的脸色已经很平静,好像失忆的人并不是她一样,但安德里亚看着这样的女儿,心中更加难受,搂着她一阵心肝宝贝地叫,还好,还好女儿还在怀里。 魏央将自己醒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安德里亚就对着她的脸颊亲了又亲,安慰了好久才说道:“初春的时候,是你出事的时间,可你却是盛夏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华夏国京城,这期间的日子,你又在哪里呢?”更奇怪的是,女儿是怎样逃过了火海呢? “我也不知道。” “哦没关系的,央儿。这件事情妈妈会让人去查的,你别担心,什么都交给妈妈,妈妈会守护你。”从此以后,换做妈妈来守护你,再也不要去提及魏岚那个男人了。央儿失忆了也好,至少她不会再记得魏岚,他们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会有好结果的。 安德里亚嫁给了吴昊以后,就移民了巴西,但即使远在美洲大陆上,她也通过越姨知道了魏央对魏岚的心思,当时焦急地不得了,可是女儿通过越姨告诉她的信息中又执拗地表明了,她一定会和魏岚在一起,至此,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也不能再说什么。可现在好了,女儿失忆了,她的确心疼,但换个角度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 “嗯。”魏央窝在母亲的怀里,心稍稍落了地。 “那央儿准备以后怎么做?回魏家吗?”安德里亚是不希望的,因为她不要魏岚知道央儿还活着的消息,她只知道,魏岚会毁了自己女儿的一生,她决不会再允许一次! “不。”魏央起身,认真地看着安德里亚说道:“我不会回去,从现在开始,我只是夏侯未央,我是夏侯家的直系大小姐,拥有的已经不少,而且也不需要付出太多,很幸福的一个身份,我还有夏侯玄他们疼爱着,我会很幸福的。更何况,曾经的魏氏公主回归的话,会给魏家带来太多的不稳定,我不会允许这样不必要的动荡出现在魏家。……一切,为了魏家。”这是魏家的祖训,作为魏家后人,魏央始终牢记着这一点。 “魏家魏家,又是为了魏家!”安德里亚故作生气地说着,然后顿了顿,拉着女儿的双手仔仔细细地看着她说道:“但,这可是央儿说的,从现在起,央儿就是夏侯未央了,所以,仅此一次,以后再也不要为了魏家而委屈自己了,一分一毫都不行。” 魏央看着母亲美丽的娇颜,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还是苦笑了下,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她始终是父亲的女儿,是魏家的人,她不会去伤害夏侯家,但也依旧会维护魏家,这是她的使命,只要她的灵魂还在。 ------题外话------ 推荐好友潇潇慕雨的文:《逆世大小姐》 片段: “小娘子!”一道嗲嗲地声音响起后,一个如水蛇般的男子快速地张开双手缠上了芷歆的腰肢,将脸轻轻地靠在了芷歆的怀中,如玉的脸上绽放了大大的微笑,如同百花绽放般那么绚丽夺目。 芷歆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这个男子,奈何,男子的速度是她望尘莫及的,一个眨眼便将她抱个满怀,如同狗皮膏药般死死地黏住她,愣是让她不能退开,“花怜惜,拿开你的手!” “刺啦”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响起,芷歆悲催地发现在她推开花怜惜之时顺带地将他的衣衫给撕裂了开来…… 本站,请勿转载! 055◆ 你全家都哭了! 等魏央好受了很多的时候,安德里亚就小心地扶着她出了医务室,医务室门外,竟然已经站满了人,不过几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是很好。 秦观威严地靠在门对面的墙壁上,秦延和安琪拉混在一起悄声说话,洛未栖傲然独立,时不时拿着他傲娇的小下巴来看人,洛离修则是低着头站在角落里,但却任谁也无视不了。 “你们怎么来了?”开门的一瞬间,几个人就死死地盯着门板了,魏央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愣愣地问道。 “来看看,壮的像头牛一样的女人,怎么会进了医疗室的。”洛未栖哼了一声,仔仔细细地将魏央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确定她真的没事后才在心中松了口气,继续嘴巴更加毒辣起来:“哭了?还小不成?竟然哭鼻子?难道是打针了?” 魏央瞪眼,插腰道:“你才哭了 !你全家都哭了!哦当然,洛离修,你除外的。我会怕打针吗?我挨枪子儿都不怕!”好吧,其实是戳到她痛处了,所以她爆发了,她还真怕打针,打针的痛到不怎样,但是那针头看着就恐怖! “你有过枪伤?” 秦观、洛离修、洛未栖三人异口同声,然后又很默契地互相看了眼,再看向了魏央。 “额……没有。”魏央觉得要是自己说有的话,一定会被这三个男人杀掉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样不详的预感。 闻言,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咳!”安德里亚觉得戏看的差不多了,便出声咳嗽了一下。 这时候,几人好像才看到安德里亚似的,瞪了瞪眼睛,然后齐声道:“戴维斯教授好。” “嗯,你们好。”安德里亚对于这样无视自己的情形,很不雅观地抽了抽嘴角。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央几乎是生活在安德里亚满满的关怀里,睡觉陪着她,给她讲故事;吃饭陪着她,纵容着她的挑食;送她上下课,给她买一堆零食;时不时就给她买很多漂亮的裙子,这一次周末的舞会礼服也由安德里亚准备了。 特别是上周五的钢琴课的时候,大家都说安德里亚变得特别温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以前要是学生在演奏中有些错误,安德里亚总是会严厉地告诉他们错在哪里,并要求他们下不为例,可现在的她会委婉地和学生说他的错误。不过这样的优待只限给周五下午的那一堂课上的学生们,谁让她的宝贝女儿就在那堂课上呢。 这几天安琪拉总是说如果不是知道安德里亚是吴昊的老婆,她都要以为她是魏央她妈了!不得不说,安琪拉,你真相了。 吴昊是巴西的一个大贵族,家底殷实,为人温和有礼,对安德里亚也一如既往的好,听安德里亚说找到了女儿,更是放下了巴西所有的事务,直奔爱德华。 他见了魏央后,对她也很好,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他自己有个儿子,不过不是安德里亚生的,是他前妻生的,将来会继承他部分的财产。 吴昊是个大忙人,所以住了两天后就离开了,临走还让魏央有空去巴西玩,魏央点头答应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母亲如今的丈夫不是,面子是要给的,而且她也挺喜欢这个温和的男人的。 安德里亚虽然是教授,不过一周没有几堂课,所以平时都是住在巴西的,现在有了女儿在这里后,她短期内是不会回家了,她要守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呢! 也好在虽然爱德华是威廉家的地盘,但是魏岚从来不会管这种学校的事情,所以魏央的事情没有意外是不会传到他耳朵里的,她绝不能让魏岚找到央儿!绝不! 周六的舞会是整个lmp大学部的舞会,地点订在学院的音乐大厅一楼,那里宽敞,并且有现成的乐器。大厅的圆弧形座位是可移动的,只要需要举办一些宴会,这些座椅就会由专人移走放入储存室。以金色和红色为基调的音乐大厅总是深受爱德华学院这些小贵族们的喜爱,当然,也包括一部分教授。 因为秦观是大学部部长,有很多舞会前的事情要准备,所以即使他是魏央的舞伴,也不能到宿舍的大厅来等她了。 残阳被海水淹没的时候,秦延站在一楼,在一套深蓝色西装的衬托之下,他的身形显得更加挺拔起来,他面带微笑,对着即将出门参加舞会的女士和男士们点头致意。 “秦延!我在这里!”安琪拉今天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抹胸长裙,希腊风格的淡蓝色宽缎带从她的肩膀处拖下来,腰间别着大朵的白色绸缎做成的玫瑰花,她闭嘴不动的时候,看起来像朵娇美的蓝色妖姬。 秦延先是惊艳了一把,然后将右手放在了下巴处,惋惜似的叹了口气:“宝贝儿,你要是不说话的话,今天你一定艳压群芳啊,可惜啊可惜,你一说话……这美感就都被破坏掉了,糟蹋了件好看的礼服。” 安琪拉握着拳头等着秦延慢条斯理地说完这些话,然后一记老拳往秦延的右眼上砸去! “诶!等等!”秦延忙抓住那拳头,拍拍胸口,对着安琪拉抛了个媚眼道:“你想谋杀亲夫啊!再说了,等下你要我顶着熊猫眼去舞会吗?” “我倒是很愿意和一只熊猫跳舞 !”安琪拉愤怒地说道。 “嘿嘿,别生气啊,人家这是被你迷惑得脑子不清醒了嘛!”秦延显然很有办法让安琪拉平下怒气,一句话就让对方眉开眼笑了。 “唔,不过宝贝儿,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秦延拉着安琪拉转了个圈,然后说道。 “好吧,我的确不适合这样淑女范的礼服,不过很好看啊!”安琪拉扯了扯裙摆,回答道:“这是从未央那一堆的礼服中淘来的,听她说好像都是夏侯当家给她准备的衣服,啧啧,我觉得你哥的情路很危险,夏侯当家的气场很强大,实力也深不可测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大哥可不是个会认输的人,再说了,这谈恋爱又不是战场火拼,有钱有势也不一定顶事儿的。更何况我哥还有个优势--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了,未央呢?我哥让我帮他来接她。”秦延左右看了看,却没发现另一个目标人物。 “她等下会自己去的,现在还在房间里拆礼物呢。”安琪拉说起这个就遗憾,她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是魏央的生日!害的她生日礼物都是今天上午匆匆去买来的!都怪魏央这个小迷糊,竟然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生日了。戴维斯教授昨天将她接走去庆祝,早上她回来的时候才告诉自己她昨天生日! “礼物?”秦延疑惑,心想昨天或者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么? “是啊,礼物。好多!那些礼物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在校门口的门卫那里了,今天早上她回来的时候才从门卫那里拿回来,一直拆到了现在!”安琪拉刚刚也在帮忙一起拆,最让她无语的是,很多都是一个人送了n份礼物!还不带重样的! “什么礼物?还有,早上才回来?她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秦延紧张地问道,毕竟魏央有可能成为他嫂子不是。 “生日礼物啊。昨天下午钢琴课结束,戴维斯教授就带她出去庆祝生日了,好像是去巴西。” “生日?!你说昨天是未央生日?哦!天啊!我哥都不知道!”秦延抚额,他可以想象到他大哥为他自己错过了心上人的生日而懊恼的样子了,唔,不过应该会很有趣的。 本站,请勿转载! 056◆ 学院舞会 舞会八点开始,一般人都会在七点半的时候到达场地,等待正式的开始。 魏央双手提着自己的裙摆,走在校园的小道上,路灯泛着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只是魏央却还是很苦恼,因为她不知道音乐大厅怎么走!打电话给秦延和安琪拉却没人接,估计是舞会的音乐太嘈杂所以没听到吧。 “克洛教授!”魏央看着走在前方的背影,眼睛一亮,忙跑了上前。 费德林低头,看着跑到自己面前来的女孩,微微愣了愣。 面容精致的女孩穿着黑色蕾丝的长袖连衣裙,露出了圆滑的香肩,在灯光下那深刻的锁骨显得十分魅惑,脖子上带着带着蔷薇花朵样式的同色系蕾丝项链,项链中间挂下来的一颗小包子状的黑珍珠也泛着夺目的光芒。 这是一只落单的精灵。而在阴风阵阵中,她好像终究要被这黑夜染成堕落精灵。 “啧,落单的小猫?”费德林挑高了眉梢,露出克洛氏的冷笑,语带讽刺。他虽然不关心学生之间的活动,但是每年开学第二周lmp大学部的舞会他还是知道的,魏央穿成这个样子,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去骑马。 魏央嘴角微抽,心里用小拳头将这个不知道是哈里斯还是费德林的克洛教授给打了个半死,心里暗爽了一下后,她甩头,神清气爽地甜笑道:“是的教授,可是我不知道音乐大厅怎么走?教授带我去好不好?” 费德林看着女孩美丽的蓝眸,刚才那调皮的神情,令他将下一句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咳嗽了一下,他依旧讽刺着说道:“麻烦的小猫 !”说完,他就转身大步离开,走了几步走,发现魏央没有跟上来,扭头就见她还傻傻地愣在原地,不禁斥道:“还不跟上!小混蛋!” “啊?哦!”魏央还以为费德林不愿意带她去呢,原来这也是个变扭的家伙啊! “收起你那傻不拉唧的表情!”该死的,他为什么要带着这样一只蠢猫在学校里晃荡!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不管是哈里斯还是费德林!哼!魏央在心里这样嘶吼,面上却还是挂着甜美腻人的笑容。 音乐大厅就在第一教学楼的东侧,走了大概五分钟,两人就到了门口,而离舞会开始,只有一分钟了。 “还不进去!想做lmp第一个舞会迟到的女孩?那真是个不错的想法!”费德林冷哼,然后毫不客气地推了魏央一把,自己则是转身就走。 魏央措不及防,被一把推向了大门,双手条件反射地抵在了大门上,然后轰然打开了大门,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大厅里的古典音乐正缓缓飘荡着,众人站在大厅的各处互相调笑,猛地听到门口传来的不太和谐的声音,便纷纷看了过去。 脚步踉跄的女孩闯进了众人的视野,好似一个掉落凡间的妖精,带着无法抵挡的美丽驻进了人们的心底。 她一身哥特式的黑色礼服,层层叠叠的蕾丝拖在脚下,与红色的地毯交相辉映,收腰的黑色缎带将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展现在琉璃灯光下,缎带在腰后折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中世纪的欧洲宫廷式银色袖扣搭配着她酒红色长发中若隐若现的银色耳环,这一切,组成了今晚的新亮点。 秦观被一旁还算清醒的秦延推了一把,这才猛然回神,他忙整理好自己黑色的礼服,步态优雅地顺着红毯走到了魏央面前,禁不住对方的轻淡魅惑,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在了她的脚下,执起那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玉手,落下虔诚一吻,用着宣誓般的语调说道:“欢迎,我的公主殿下。” 魏央挑了挑眉尾,然后轻笑了起来,显然被秦观的这一出给逗乐了,她反手微微用力,让秦观站起了身,然后将手放进了对方的臂弯之中 。 因为魏央的出现而产生的**慢慢平复下来,不过不少人的目光依旧离不开她的倩影,比如站在角落里的洛离修。 今天的洛离修依旧穿着白色的衬衫,仍然显得有些病弱,他靠在金色的圆柱上,斜着眼安静地凝视着这个特别的女孩。起初同意她的接近,只是因为她身上有着不太一样的气息,像人类,又不像人类,这样神秘的感觉,让他顺其自然地接近了她。然而慢慢的,在不知不觉间,在他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不能自控地牢牢跟着她了,专注到好像她的周围再无一物。这样的感觉并不坏,但在这种洛家并不平静的时候,他有了在乎的女人,却不是一件好事情,他排斥过,忽视过,却只是越陷越深。然后,就在昨天,他和九弟洛未栖达成了一致协议--各自争夺权力和爱情,但确保这个女孩的安全。 洛家每一任当家的上位,都带着不可抗拒的背叛、阴谋和死亡,但他不希望这个女孩沾染上这些。 低头喝了一口白葡萄酒,他将酒杯放下,然后在众人不曾注意的时候,离开了音乐大厅。 “哇!未央,我真庆幸自己没有和你一起来这里,不然我就成了衬托白雪公主的恶女巫了!”安琪拉将走到近处的魏央扯了过来,然后夸张地赞美道。 “嗯哼,其实我挺喜欢女巫这个角色的。”魏央打趣道。 “听说昨天是你生日,很抱歉我没能及时送你生日礼物。”秦观得体地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丝绒小盒子。他听到秦延说昨天是魏央生日的时候,懊恼得不得了,赶忙向戴维斯教授打听了今天魏央要穿的衣服样式,然后打了电话给家里人让他们帮忙去找一款相配的首饰来,还好,至少在她出现在舞会前,他将礼物拿到手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秦延不细心,魏央的资料他去查过,可是她作为夏侯未央出现的时间实在太短,学校的档案里又只有姓名、性别、年龄这三个空有填写。 “谢谢。”魏央将盒子接了过来,在秦观的示意下,打开了盒子,是一串漂亮的银色项链,串着几颗浑圆的珍珠,清新别致,“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部长。” “我可以帮你带上吗?”秦观问道 。 魏央愣了愣,心想这项链是漂亮,但是自己脖子上已经有东西,再带这个不就画蛇添足了?不过作为淑女(?),她不能驳了一位好心绅士的面子,所以微笑着点了点头。 秦观拿出了项链,转到了魏央的身后,将它挂在了女孩的额间,增添了一丝异域风情,也令人显得更加雅致起来。 “啊,原来也可以是这么用的。”魏央感觉到眉心珍珠的冰凉,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题外话------ 推荐文:《重生之美人凶猛》:本文一对一,唯宠,男主干净。 精彩片段: 太监: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她这么爱笑就去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人,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本站,请勿转载! 057◆ 狗熊味糖果 “哦哦……秦延,亲爱的,你应该学习一下你的大哥,瞧瞧这品味,这礼物……诶……”安琪拉送给秦延一个鄙视的眼神,因为他送给她的礼物,一般都很没品= =! 秦延眉毛抖了抖,然后将手圈住了安琪拉的腰,露出大大的笑容,问道:“我送的,你不喜欢?” “额……没,没有,绝对没有。”安琪拉投降,因为秦延的笑容突然很可怕! 秦观上台去致辞,表达了对新生的欢迎,以及对今后大学部的期望,最后又说了些场面话,舞会就正式开始了。 安琪拉和秦延已经开始跳舞,随后秦观也带着魏央滑进了灯光绚烂的舞池,合着轻扬的节拍,慢慢地摇晃着身体,渐渐地,两人的节奏贴合了起来,舞步也变得更加得顺畅。 “我有没有说过,今天的你很美。”秦观握着魏央柔嫩的手,另一手则安分地放在她的后腰上。 “谢谢。”魏央低笑,那微侧的精致脸颊透着点点荧光,吸引着秦观的视线。 大概是觉得秦观的视线太过专注和浓烈,魏央一时间有些尴尬,然后说道:“那个,你送的礼物,我真的很喜欢。” “那就好,不过,能为此而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秦观逼迫着自己移开了目光,不让自己的女神太过僵硬。 “唔,或许可以。”魏央眨眨眼,调皮地回答道。 秦观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带着她转了个圈,然后说道:“夏侯小姐太谨慎了。” “是吗?”魏央嘟嘟嘴,然后又眨了眨眼睛,一脸“我是良民”的表情。 “三个月后是我生日,你能做我的女伴吗?” 魏央脚下顿了顿,然后忙跟上了拍子,抬头问道:“在秦家开的?我记得没错的话,三个月后就是年末,每年的年末总有一场黑道盛宴,而今年的地点,就在秦家 。” “呵呵,未央真聪明,这么快就联系起来了。”秦观暗呼可惜,本来设了个套,想让魏央在那一天做他女伴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因为她肯定要陪着她那个哥哥出席宴会的。 果然,魏央说道:“如果只是你的生日倒还好,可黑道云集的年末宴会,我只作为哥哥的女伴参加。”她的声音里带着可惜,因为秦观的生日正好在年末,所以很多时候都不能给自己正正经经办一场生日宴的。而在被记忆遗忘的角落里,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他的生日也是在年末,常常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而不能好好地庆祝。到底是谁呢?她不记得了。 “或许,你哥哥会有其他女伴呢?”秦观依旧不死心地问道。 “他敢!”魏央水眸一瞪,颇有气势,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夏侯玄真的带其他女伴的话,那她怎么办?甩甩头,她将这个想法驱逐出去,哥哥怎么可能不带央央带别人呢?就算这样,她还有莫问呢!哼!(优优:可怜的莫问牌备胎……) “好吧,但至少能提前来吗?和秦延他们一起,单独给我过一个生日?”秦延妥协。 魏央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可以,不过你得布置好啊,要知道夏侯大小姐的身价不菲的!”她可不想因为提前给人过生日而成为杀手们的靶子。 “是是是,一定包您满意,绝对连只坏心眼的苍蝇都进不来!”秦延说着笑,平素威严的俊脸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起来,有多少想打夏侯家大小姐主意的人,他自是知道的,那一天的安全工作,他也绝对会做到位。说完,他带着近在眼前的美人以一个漂亮的旋转收尾,然后音乐换曲,两人互相行了个礼,便相携着离开了舞池。 才子佳人,很是般配。 第二天两人气氛良好的跳舞的照片就被放在了lmp院报的头条上,郎才女貌,令人赏心悦目。 洛未栖皱着眉头把校报捏成了一团,然后右臂一阵,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在拳头中闪过,报纸化为粉碎。 “九弟心性还不够沉稳。”洛离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洛未栖的房间里,他看着一地的碎末,苍白的唇角勾勒起一个讽刺的笑 。 “哼,六哥也不见得好到哪去!”洛未栖反唇相讥,看了洛离修的手指一眼,那指甲上沾染着一小片几不可见的报纸屑。 被拆穿的洛离修面色也毫无变化,他身后的洛清为自己的主子放好了一张沙发椅,坐下后,他舒适地靠在沙发上,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说道:“父亲大人有什么新消息吗?”他这个不受父亲喜爱的病弱儿子,往往是不能从正面得到一些消息的。 “呵!不就是大哥、二哥收拾了几只海底怪物嘛,他们的那两个娘就得意死了。可惜这枕边风吹过了头,触了父亲的不悦,反到暂时失了宠。愚蠢的两对母子!”洛未栖冷笑,拿起一杯冒着凉气的天蓝色**,仰头喝了下去,舒爽的冰冻感在喉咙之中瞬间散开,令他不禁舒服地低吟出声。 “寒冰水还是少喝为妙。”洛离修挑了挑眉,然后说道。 “为什么?”洛未栖无所谓地问道。 “伤肾。” “……”洛未栖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放下了杯子,心想以后再也不喝了!伤肾啊!这是多大的事情啊! 这些日子,几乎每天中午安琪拉都想带着魏央去风云塔看书,不过都被拒绝了,理由是:除了风云塔顶的椅子是木质的,其他都是铁的,很冷。 这天中午,安琪拉依旧百折不挠地扯着魏央说道:“你真的不去吗?今天部长有空诶,可以让他带我们去塔顶的,照样有木椅坐!” “可我想留在房间里看书。”魏央无奈地指了指桌上的《军火经济概论》和《枪械基础》说道。 “啊?”安琪拉苦哈哈地再接再厉道:“可是你这次的月考非常不错啊!听说有不少教授夸奖你了!” “可这并不是全部。” “额……难道你,是想要靠自己站上风云塔顶?”这回,安琪拉终于明白了这一个多月魏央都这么努力学习的原因了。 “没错,既然风云塔是lmp的一种象征,那么作为夏侯家的大小姐自然不可能屈居第二,不然这不就表明了,魏家压了我们夏侯家一头?”她说过自己会一如既往地维护着魏家,但是作为夏侯家的大小姐,她同样也有责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给它抹黑,必要时更是要增加亮彩 。 “哦……”安琪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看来夏侯家的大小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果然和父亲说的一样,有多大的权力,就有多大的责任。我好像又明白了一些。” “嗯,你父亲会高兴他的女儿终于长大了,我的荷兰小猪。”魏央憋住笑,欣慰地点点头,却惹来安琪拉一阵折腾,两人胡闹到了快上课才各自停手。 魏央擦了下因为被挠痒痒而笑得流出来的泪液,瞪眼道:“都是你不好!看吧,我一个多小时的看书时间都没有了!” “哦,可不是嘛!”安琪拉幸灾乐祸,顶着个鸡窝头插腰笑道:“哦,让我想想等下是什么课来着……哦,是枪械基础……” “啊!我去!”魏央只知道下午有课,却忘记了是什么课,现在被安琪拉一说,登时脑门流汗,哈里斯教授可不好伺候啊,哦当然,费德林教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诶呀呀,还有八分钟……可怕的哈里斯教授啊……”安琪拉虽然有课,但她已经准备好了课本,随时能走,所以轻松自在得魏央想掐她! “哦**!我的袜子去哪里了?” “哦亲爱的,不要说脏话……” “安琪拉你一边凉快去!……哦哦,我的头发!像个鸟窝!” “嗯哼,是挺像的--啊--!”安琪拉本来想甩一甩自己柔顺的头发以示挑衅,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头发也一团糟,顿时尖叫起来,和魏央两个人一同手忙脚乱地整理起来。 等两人匆匆赶到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已经打响。 安琪拉丢给魏央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直奔教室,而魏央则是苦着脸,扒住门框,偷偷从门缝隙往里看,奢望着哈里斯并没有在里面。 “嗯?怎么是黑色的?拉了窗帘没开灯?”魏央看着黑色的门缝,疑惑地呢喃。 “夏侯小姐 。”哈里斯听着魏央的话,眉角抽搐了几下,霍然打开了教室门,紧贴在门口的女孩脚下一个不稳,扑到了自己身上。 “啊--!”魏央没注意到门会突然打开,加上今天出门的时候太匆忙,穿了一双十多厘米的高跟鞋,跑了一路,腿都酸了,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保持不了平衡,正当她认命摔下去的时候,却撞在了一堵会说话的“墙”上。 “夏侯小姐,作为一个迟到的学生,难道就是像你这样装化石?”哈里斯低头看着撞在自己胸口上一动不动的女孩,皱起了眉头。 魏央只觉得自己脑门前面的这堵墙非常冷硬,还会讽刺人,真不讨人喜欢!正要说话,脚下却传来了一阵剧痛,令她差点又尖叫出来,慌忙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祸不单行!脚扭了! 哈里斯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一把将魏央抓了起来,看着她痛得脸色都苍白了的模样,再看看她的右脚,然后挑眉,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穿高跟鞋的代价。”嘴巴里虽然毫不留情,但双手已经将女孩抱了起来,然后回头吩咐了大家先自习,就抱着魏央走向了医务室。 魏央窝在哈里斯的怀里,撇了撇小嘴,心道,刀子嘴豆腐心,嘴巴这么毒,心里还不是挺紧张学生的,瞧瞧平时两秒三步的固定速度,现在都成了一秒三步了。 “你那蠢脑子还在想什么呢?!右脚抬高!疼不死你的!”哈里斯怒骂,脚步却更加快了。 魏央瘪嘴,瞅了哈里斯一眼,本小姐不和你计较,看在我还想在你嘴里听到“夏侯小姐本课程年级第一”这句话的份上!只是,为什么觉得这个全身带着湿冷气息的男人,让她有点安心呢? 抱到医务室后,哈里斯叫来了校医,然后自己站在了门边。 “哦,可怜的孩子,瞧瞧这双脚,都肿成这样了!太不小心了孩子。”被叫来的校医是个中年妇女,棕色的头发,名叫夏洛特·布兰特。 布兰特夫人用冷毛巾敷在了魏央的脚上,然后自己去准备冰袋。一分钟不到,熟练的布兰特夫人就拿着冰袋换下了那冷毛巾 。一边还夸奖着魏央是个勇敢的孩子,没有因为疼痛而哭叫,惹来哈里斯一声不屑的冷哼。 冷敷以后,布兰特夫人用绷带固定了踝关节,这样能减少脚部的活动度和对伤处副韧带或肌肉的牵拉,来避免伤情的加重。 “好孩子,现在可以让你的教授抱你回寝室了。”布兰特夫人将一本扭伤脚后的复健手册塞给魏央,然后说道。她显然是认识哈里斯和费德林的,并且似乎以看见两人黑脸为乐。 果然,哈里斯闻言就皱紧了眉头,脸色阴转暴雨,然后伸手就将魏央抱了起来,大步走出门。 魏央在哈里斯弯下腰的时候,就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高跟鞋拿在了手里。 她看着自己右脚上用绷带打出来的蝴蝶结,眨了眨眼睛,然后嘿嘿笑了,这个布兰特夫人,她喜欢。 “笑得真傻!”哈里斯嫌弃地看了魏央一眼,更加嫌弃地看了那蝴蝶结一眼,说道:“或许你可以在这种幼稚的蝴蝶结上涂上你最爱的粉红色!” “是个不错的想法,教授!”魏央皱了皱小鼻子,然后说道。 哈里斯继续冷哼,在路边学生们的偷偷注视下,周身散发的寒气更加浓烈,吓得小东西们一个个哆嗦地僵立在了路边,有的甚至窜进了大树后面躲起来!可见这位教授的恐怖之名并不是虚传的! 穿过希腊长廊,走进黑色古堡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米勒夫人怜惜的喊声。 “哦,我可怜的孩子,这是怎么了?”米勒夫人匆匆走上前,疼惜地将魏央额间的发丝弄到耳后,然后看着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脚,感叹着说道。 “蠢到扭伤了脚。”哈里斯不遗余力地毒舌着。 “哦……克洛,你该对你的学生温柔点,他们还是孩子。”米勒夫人不赞同地说道,不过口气有点虚,因为她总是分不清楚哈里斯和费德林两个人,应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分清楚他们!当然,也幸亏这对双生子并不会恶作剧,大家只要问一问,就能知道他们是哪一个了。 “是的,十九岁的孩子。”哈里斯冷笑,然后问道:“她的房间在哪里 。” 米勒夫人偷偷对着魏央露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领着他上了楼。 “真漂亮的房间,我的孩子。”米勒夫人这是第一次进魏央的房间,对于里面清雅不失俏皮的风格很是喜爱,不过就是这房间里的布娃娃,特别是狗熊,似乎太多了点…… “装满了狗熊的房间。”哈里斯嗤笑了一声,然后将魏央放在了**,看着她的脚冷笑:“我想你接下来的一周会很不方便,当然,我会很乐意你请假不上课,因为那能让我至少一星期不用看见你,你这个麻烦精!”想起这一整个月魏央的死缠,哈里斯就皱紧了眉头,不过因为她总是问一些并不怎么白痴的课堂问题,所以他一直忍着没发作。 魏央吐舌,然后扬起假笑,道:“可能性不大,教授。这个世界上还有拐杖这个东西。”她当然不可能不去上课,她必须在学年考试前得到哈里斯和费德林两个人亲口承认的第一名,这是终极目标啊! “拐杖?!”一声尖叫从门口传来,一个发丝有些凌乱的贵妇冲到了魏央的床前,她抱着魏央的脑袋亲了又亲,然后看着那包裹着的右脚红了眼眶:“央儿,这是怎么了?你的脚?”安德里亚是从魏央的同学那得知的,但她只知道是脚受伤了。 “没事,只是扭伤了。”魏央指了指床边的高跟鞋,说道。 “哦宝贝儿,你已经够完美了,不需要再穿一双高跟鞋让你更加完美,所以以后不穿高跟鞋了好吗?”安德里亚知道原来是高跟鞋作祟,瞬间想把魏央所有的超过一厘米的鞋子都扔进太平洋! 哈里斯没空看戏,和米勒夫人一起出了门,顺便关上门,将里面两女人的噪音隔开。 走出古堡,阳光洒满了他的全身,让他微微不适地皱起了眉头,低头间,胸前遗留的月桂香气窜了上来,萦绕在鼻尖,令人有些恍惚和迷醉。 “妈,理智点。只是扭伤而已,你这样太夸张了。”魏央无奈地说道,她当然知道自己一米六都不到的身高根本不叫完美!(优优:呦吼,终于正视自己的身高了!魏央一脚将之踹飞……) “好吧好吧,可是央儿得理解一个焦急的母亲的心!”安德里亚见魏央神色上的确没什么大碍,便放下了心,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周就别上课了,好好养着,妈妈给宝贝去炖骨头汤 。” “哦不!妈!我不爱吃那个!”魏央摇头,她不喜欢太过浓郁的肉味,骨头汤这种东西,她敬谢不敏。 “乖宝贝,就喝一口,好不好?” “那不是会浪费很多?” “不浪费的,妈妈会把剩下的喝掉。” “可是……” “哦宝贝,可怜可怜妈妈吧,就喝一口!妈妈再给你买一只大狗熊娃娃好不好?” “……妈,别像哄婴儿一样……”魏央眉头抽了抽,虽然夏侯玄他们也会这样哄自己,但是安德里亚现在的表情,真的太恶寒了,她受不了这个…… “可是宝贝才八岁啊。” “我不可能永远都是八岁!我现在已经十八岁,十八岁了!”魏央抚额,觉得把自己失忆的事情说出来是件错误的决定,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唇角不知不觉间已经带起了暖人的笑。 接下来几天,夏侯玄和莫问也到了学校来嘘寒问暖,带了不少玩具,令魏央满头黑线地想,就算她真的只有八岁,但八岁的她已经不需要除了音乐盒以及狗熊之外的玩具了!这什么遥控车、遥控飞机还有拼图的,姑奶奶我三岁就不玩了! 秦观、洛未栖和洛离修三个人的礼物倒还好些,不是补品就是首饰,算正常,就是太多了! “啧啧,其实被太多人关爱,也是件痛苦的事情。”安琪拉手里拿着遥控车的手柄,操控着地板上的红色玩具跑车,不时地撞到堆在地上的布娃娃们。 “我绝对有听出你幸灾乐祸的意思!”魏央将一个抱枕瞄准了安琪拉的后脑勺,然后发射! “嗷!”安琪拉被命中,她回头说道:“不过不能否认,这些人是真的关心你。就是送的东西太多太幼稚了。” “啊,都是我的错……”是她记忆的错,八岁的,正常的孩子的确需要这些东西。魏央一把拉起了被子,然后开始午睡 。 安琪拉听不明白魏央的意思,不过也不在意,耸了耸肩,她扔下手柄,爬上了窗台,一起午睡了。 下午是费德林教授的《军火经济概论》,为了避免上一次的悲剧,两人午睡结束后,就早早地将自己收拾妥当,只待出门。 等两人走下楼的时候,秦观和秦延已经等在了楼下。 “哦,我们的病美人睡饱了。”秦延不着调地调侃着,惹来魏央一个白眼,和安琪拉的一记左勾拳! 魏央的扭伤其实不怎么严重,并不需要拐杖,只要安琪拉扶着走就好,因为费德林的课秦观也在上,所以才常常一起去教室。 秦观一如前几天一样,走到魏央跟前,然后背对着她蹲下。 一开始魏央还会推拒,不想被他背,但他总是会这样固执地蹲在原地不肯动,所以久而久之,她便妥协了。 走进教室,大家看着尊贵的部长的背上,那昏昏欲睡的女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震惊,现在都选择了麻木接受,似乎一个个都默认了魏央是部长夫人了。 “想喝水吗?”离上课还早,秦观问道。 每个教学楼的每一层楼都是有自动贩卖机的,很方便。 “寝室里的时候喝过了。”魏央摇了摇头,上次在费德林教授的课前喝了一罐橙汁而已,下课的时候就被他批了,说什么小孩子的品味,还喝果汁! “你该多穿点衣服,已经是初冬了。”秦观总是嫌魏央穿得太少。 “我知道了,谢谢。”魏央回答,心里却想,你每天都让我再多穿一点,初冬就裹成雪球的话,那寒冬的时候,我不是直接飞南半球算了?(优优:你还真说对了,澳洲不就在南北极嘛!) “我说,史密斯小姐的瞪眼技术又有所提高啊。”魏央摆弄着自己新买的兔子头圆珠笔,说道。 “这是你给她的练习机会,托你的福。”秦观没有预习课本,而是选择看着魏央把玩手里的东西,像个孩子一样的多动 。 “嗯哼,功劳里也有你的份。”魏央没有转头,开始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涂涂画画,她最喜欢画的就是大狗熊,蠢蠢的,但是很可爱,唔,和凌老大的护卫凌一很像呢,哈哈~ 费德林走进教室的时候,就看见魏央这个蠢丫头将她的笔记本画满了狗熊。 “夏侯小姐看起来很喜欢狗熊。”费德林总是不忘在上课去讽刺魏央几句,然后不等魏央做任何反驳,就开始上课,差点把她憋成内伤! 下了课,让秦观先走后,魏央一跳一跳地追上了费德林,“教授我有问题不懂!” 费德林条件反射地看了她那打了蝴蝶结的脚一眼,很想翻白眼,虽然这样的动作很不华丽,这小混蛋天天有问题,天天装好学生,以为他不知道这货邪恶的本质么?来教授这里蹭吃蹭喝很开心么? “好吧,来办公室。” 费德林总算还是个合格的教授,他从不拒绝学生的提问,但前提是这些学生提出来的问题不白痴。 爱德华皇家学院的教授们都拥有一间独立的大办公室,费德林的办公室和哈里斯的就挨在一起,两人的摆设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门口挂着的铭牌不同。 费德林推开门,顿了顿身体,让魏央先进去,然后他来关门。 墨绿色为主调的办公室,黑色的沙发,深色原木的大办公桌,深蓝色的背景墙,墙上放着不少相框,里面都是些油画,魏央认不出来,反正都奇形怪状的有些恐怖风格。 每一次进两人的办公室,魏央都会忍不住对着这些相框在心里吐槽一遍,克洛教授们的喜好总是这么阴暗! “问吧。”费德林坐到办公桌后面,然后打开了学生们的作业,批改起来。 “可是我要橙汁。”魏央嘟嘟嘴,这人怎么总是记不住呢!她每次来,肯定要一杯橙汁的啊!不过克洛教授们的橙汁真的很好喝! “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哪里!”费德林动作一僵,然后头也不抬地呵斥了一声。 魏央撇撇嘴,故作委屈地对手指:“可是我最近脚受伤了啊……”顿了顿,她又小声嘀咕起来:“费德林总是不长记性……和哈里斯一样 !” 费德林横了魏央一眼,别以为你声音轻我就听不到!虽然这样瞪着魏央,但他还是起身去里间给魏央倒了一杯橙汁,一边唾弃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在办公室准备好这种孩子的吃食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快喝!”什么学生啊,到了老师办公室竟然还要喝果汁的!费德林在心里讽刺,然后潇洒转身去批改作业。 “有煎蛋吗?”魏央捧着橙汁喝了一口,然后得寸进尺地问道。 “……”费德林手中的钢笔“咔嚓”一声被捏碎了,他抬头说道:“隔壁哈里斯那里有,自己去!” “好吧,那我不要了,今天不打扰哈里斯教授了。”魏央其实根本没想吃煎蛋,随便说说而已:“不过教授,你的手劲可真大!”这么硬的钢笔都能捏碎! “喝你的!”费德林淡定地将钢笔扔到垃圾桶里,用手绢擦了擦染了红色墨水的右手,换支钢笔继续批改,“然后快说你的问题。”他现在只想把这麻烦精的问题都解决了,只希望她今天一下午就再也不会来打扰他的休息时间了!当然,也别去打扰哈里斯,因为这样没区别! 魏央撇撇嘴,慢吞吞地喝完了橙汁,有点酸,呲了呲牙,她熟练地弯下腰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盒巧克力,取了一块“吧唧”一口整颗咬了进去。 费德林抬头看着这粗鲁的吃相,嗤笑了一下,继续低头。 三个问题问下来,费德林的回答精准而快速,等终于将这麻烦精给送出去后,他大力地关上房门,松了口气。 “咚咚咚--” “又什么事情!”费德林觉得自己快被这女孩气过头了,怎么这么能烦人,偏偏他还就是对她没辙! “教授觉不觉得我是这个年级里,你的课学的最好的?”魏央眨眨眼,问道。 “是是是!”费德林翻了个白眼,说道:“还是最无赖的!”说完,“嘭”一声紧闭了房门,坚决不再理会外面那个嘀嘀咕咕的麻烦精 ! “你说的哦,到时候学年末你可不能反悔,嘿嘿!”魏央抽出裤袋子里的录音笔,笑得十分奸诈,现在只剩下哈里斯这个目标了,不过不能一次性把教授逼急了,明天再去找他! 魏央看了看哈里斯的办公室门,然后一跳一跳地离开了。 十一月的海岛气候并不是太冷,周五上完音乐课后,魏央就回房换了套宽松的外套出门了。 “未央你去哪?”安琪拉正要找未央一起吃晚餐,却见她穿了套运动型的衣服,不禁疑惑问道。 “额……”魏央眨眨眼,然后将安琪拉勾在了自己胸前,低声道:“我有点事情要出去,明天早上要是安德里亚教授找我,你就说我中午会回来的,我手机没带。” “出去?你去干什么?还不带手机!”安琪拉皱眉。 “有点事情要办,我保证回来后就告诉你。”魏央只能这样说。 安琪拉看了魏央一会儿,才点点头说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会自己负责的,所以你要小心点,明天中午我在我房间等你。” “好!”魏央拍拍安琪拉的肩膀,迅速地窜出了走廊,快得根本不像是脚伤刚刚好的人。 学校为了不让学生私自出海,在海边的人工海岸那里都设施了红外线,只要发现不明人物就会拉响警报。 魏央带上特质眼镜,那些红外线就清晰地展现在了自己面前,跳过静止的红外线,躲过移动的红外线,她顺利地猫着腰来到了岸边,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后,才上了夏侯羲准备好的一条快艇。 熟练地将快艇启动,魏央向着目的地而去。 十分钟后,一艘大油轮出现在了海平面上,又开了一段时间,魏央的快艇就到达了油轮下方,在上面人的接应下,顺着梯子往上爬。 “大小姐,我是夏侯苍。”甲板上站着一个穿着淡蓝色衬衫的男人,黑色的秀发迎风飘舞,脸上带着清新的笑容,似乎是个好说话的人,但这也只是似乎 。 “嗯。现在就去任务地点吧。”魏央擦了擦自己的双手,抬头说道。 “大小姐不需要那么急,只是将货物送去目的地罢了,老当家说了,毕竟是您的第一次任务,不会太难的。”夏侯苍也是四龙卫之一,性格幽默风趣,是夏侯玄的护卫,前段时间一直在印度半岛活动,所以这是他和魏央的第一次见面。 试探价值?魏央挑高了眉眼,果然是只老狐狸,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绝对不会压筹码。 油轮开回澳洲大陆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下了船,魏央和夏侯苍就急忙钻进了一辆车里,这件事情魏央并不想夏侯玄知道,因为用脚指头就能预见到,要是他知道了,铁定会阻止她做这种带有哪怕只是一丝危险性的事情。 夕阳西下,深蓝色的帘幕挂上了夜空,点缀着的闪闪星光遥瞰着芸芸众生,在一片喧嚣之外的开阔之地上,成排的铁质房屋整齐地打开着昏黄的灯光,最右边则伫立着一座和灯塔有些类似的圆形建筑物,塔顶并不太高,闪烁着红光,不时也有探照灯扫来。 夏侯苍开着越野车在高速公路上七拐八拐以后,就冲进了一个树林较多的小道,两分钟后视野便开阔起来,魏央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房屋的前面是平坦宽敞的水泥地,地上停着一辆白色货运飞机,货物正在装载当中。 站在门口等待的一个黑衣男人见车子开过来,立马跑了上来,低头帮魏央开了车门。 这里就是澳洲一个物资运送部门的基地,魏央一下车就扫视了周围一圈。 黑衣人似乎有些为难,对着魏央躬身道:“大小姐,总部来命,要我们加送八个人。” “说说情况。”魏央示意对方说下去。 “是,大小姐。那八个人是m国增援南亚b国的陆、空军指挥官。m国方面的人希望我们将他们安全送达b国的首都卡拉威尔。” “b国方面呢,有拒绝他们的进入吗?”魏央将身体靠在了车身上,说道。这一次他们要运送的枪械就是要送去正因为宗教问题而再次开火的b国靠近海岸线的一个地区 。 “没有明确拒绝,但是b国左派的人并不同意m国的派遣,所以m国和b国右派的人希望我们能将这八个人秘密送达。”黑衣人越说,头越低,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他们大小姐的怒气。果然,下一刻,大小姐就爆发了。 “靠!秘密送达?!谁他妈接的这个案子!”魏央忍不住爆了粗口,毕竟是醒来后的第一单军火生意,不管这任务难不难,她都不想有一丝一毫的损失。 “是、是当家……说是要卖m**方一个面子……”黑衣人有苦说不出啊,这当家根本不知道今天的任务会由魏央来完成,不然他怎么可能突然多了这样危险的要求。 魏央嘴角一抽,自认倒霉了,原来给她坏事儿的竟是她的好哥哥。 “噗……”夏侯苍笑喷,忙捂住了嘴巴,转过头去,肩膀还是一颤一颤的,看来压抑得很痛苦。 “很好笑?”魏央温柔地问,等夏侯苍转过头来的时候,又霎时变脸,阴沉地一字一句道:“炫耀你牙齿白啊?!” “额,没……”夏侯苍咽了咽口水,小心肝一颤一颤地,他低头默默无语,暗道昔日的魏氏公主果然名不虚传,这表情忒吓人了!在夏侯家知道魏央曾经的身份的,除了夏侯羲和管家,就只有夏侯苍了。 魏央看向一旁的货运飞机,撩起了一缕被夜风吹乱的秀发,说道:“本来就是容易走火的枪,现在哥哥这么一来,是直接丢了个不定时炸弹给我了呢。”不过没关系,这点事还难不倒她! 卡拉威尔位于印度洋沿岸,运送这些人的最后时限又是明日黎明,所以只要将军火和人分批送达就行了。 “夏侯苍,你负责押送这批货,没问题吧,这可不太难的。”魏央假笑着将话送了过去,在夏侯苍僵硬的脸孔下,又说道:“那该死的八个人,我会用船送过去。” 夏侯苍看着魏央有些张扬的笑容,愣愣地点了点头:“好,明天早上,我们在卡拉威尔见。”转身后,他想,这就是魏氏魏央的魅力吗?让人不得不去信任她,不得不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强大不可摧毁的。当年横扫中东战场的越卫,就是因为这样令人折服的领导能力才甘愿一辈子效忠魏央吧,哪怕魏央“葬身火海”,也宁愿主动离开魏家,绝不侍奉二主 。 魏央要来的船并不大,刚刚够十个人坐下,八个“货物”,一个开船的,还有一个自己。这样大小的船正好适合在夜色正浓的海上航行,掩人耳目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刚刚踏上船的甲板,魏央就听见了那八个无所事事的军事指挥官对着自己吹起了口哨,他们过于火热的眼神并不怎么讨喜。 下一刻,她扬眉浅笑了起来,然后抽(和谐)动了一下枪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说道:“不想在没到达卡拉威尔之前就被打爆头的话,给老娘乖乖地闭嘴!”魏央心想,夏侯玲珑的“老娘”二字有时候说起来果然比“本小姐”三个字要爽快多了! 八人闻言,都有些愤然,想要争辩和反抗,却在魏央寒冰般冻骨的视线下不情不愿地安分了下来。 魏央冷哼了一声就走进了驾驶室,指挥着船员启动了船只。 海上起了小风,星光也忽明忽暗起来,一条高速行驶的船只在海上,冲破上下浮动的水浪,向着目的地行进。 驾驶室里,魏央坐在一旁看着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的五个闪动的黄色三角形符号,冷笑了一下,果然还是有埋伏的!敌人应该是做好了双重的准备,无论是空运还是海运。 魏央带上通讯耳机,然后立马叫来了一个海军指挥官,让他随时报告出现在自家船只周围的五艘船的动向。 刚要转身出门,那指挥官就喊了起来:“不好了,我们被包抄了!左右各有两艘,后面还有一艘!” “慌什么!”魏央皱眉斥道,然后对脑门冒冷汗的船员命令道:“听我指挥,照常前行!” 船员知道自己的职责就是听从大小姐的命令,所以即使有些畏惧也保持了船只的航行速度。 突然,魏央双眸微眯,喝道:“退后!” 船员立马本能反应地做出了退后的动作,下一秒,众人就听到两边传来的剧烈的轰炸声和叫喊声。 原来,魏央喊出命令的一瞬,正是两方同时发动进攻的时刻,被攻击的船只倒退,那么左右夹击它的船只自然变成了狗咬狗的互攻了 。 “保持前进状态!”魏央转身又对指挥官说道:“随时告诉我五艘船的情况!如果不想死的话!”说完她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驾驶室。 甲板上并没有人,不过那七个指挥官也不是太孬种,一个个都拿着枪躲在一边对着侧面开来的船只开火,倒是给魏央做了一个不错的掩护。 她提起武器就站上了甲板,将反坦克导弹扛在肩膀上,瞄准了跟在身后的那艘船,开火!只听到一道剧烈的轰响声,那被攻击的船便被炸成了碎片。 而此时,两边的船上果然传来了诸如此类的喊声--“不好了,号令船被炸了!”,“指挥中心!呼叫指挥中心!”,“撤退!全员撤退!”…… 魏央迎风浅笑,马尾辫上落下几缕乌发来,贴在了侧脸颊上,她轻轻拂开,从旁拿起了两把已经上膛的手枪,脚下一点就跳到了左边的一条破船上,解决起了这些个残兵败将。 三分钟后,所有的枪声、喊声和骂声都戛然而止,魏央跳回了自己的船上,吹了吹发烫的枪头,开心于自己的枪法比记忆中的更加娴熟,躲避的动作也更灵活,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特别的轻,很好操控。 七个军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很有默契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全身发冷,好彪悍,好变态,还有,好可怕的女人!五条敌船,就这样被一个女人在短短几分钟内全歼了。 “加速开船!”突然变猛的海风让魏央眯了眯眼睛,她偏头,对着耳边的麦克风命令道。 --分割-- 卡拉威尔的清晨伴随着一声声太阳鸟的鸣叫到来,军用飞机场上,夏侯苍正按捺着并不宁静的心,冷下了脸与b国左派的上校交涉着。虽然他绝对相信魏央能够完成任务,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老大怎么疼宠这个女孩的,夏侯家的人没一个不清楚!要是她少了一个头发,就是老当家,恐怕都要承受老大的怒火啊! 魏央到达机场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两方互不相让的场面,她取下遮脸的大墨镜,快步走到了夏侯苍身边。 “夏侯苍 。”未央看了看神色不愉的夏侯苍,拍了拍他的手臂,扭头看向了同样脸色铁青的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瞥了那肩膀上的标志一眼,勾唇笑道:“这位……中校大人,我们的货已经送到,我想我们可以走了吧。” 夏侯苍见到魏央的身影时,猛地松了口气,彻底安下了心来。 左派中校的瞳孔骤然缩紧,他不能否认迎着东方的阳光,在他面前的这一张美丽笑脸,有着蛊惑人心的能力,可是这一刻,他却完全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欣赏,只觉得她的笑容幻化出了一条毒蛇一般,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让他不得不服从。 数秒钟后,这一位中校握拳清醒了一下,说道:“想必这就是夏侯大小姐了,夏侯家果真是人才辈出。看来要送的‘东西’的确是已经送到了,那么,在下告辞。”说完,不等魏央两人承话便挥手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 “路上有出什么事吗?”夏侯苍和魏央一起走向货运飞机,他略带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魏央摇了摇头,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然后沉默了一下,她扬眉浅笑道:“我一根头发都没有损伤,你放心,哥哥不会发火的。” 夏侯苍一噎,暗暗咋舌,这女孩会读心术不成? 他快走了几步,转身在魏央身前停下,伸出手道:“我代表总部正式聘请你为南亚地区海陆运输负责人。” “我的荣幸。”魏央轻笑,也握住了夏侯苍的手。 “咳!至于老大那里,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瞒着他的……所以……”夏侯苍流汗,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吱吱唔唔的一天! 魏央轻笑,走进飞机的舱门,坐下后要了杯橙汁说道:“我会亲自告诉他的。先送我回学校。”这时候她的妈妈安德里亚女士一定开始念叨她的宝贝女儿了。 顺着原路返回了学校,魏央刚刚踏进古堡的大门,就被安德里亚和安琪拉逮了个正着,无奈之下,她只能将事情简单化地说了出来。 听完后,安琪拉一脸的崇拜:“天啊天啊!运军火!好帅气!我就知道魏央你总是那么帅气!” 魏央翻了个白眼,下一刻耳朵却被安德里亚给拎住了:“啊 !妈!”被拉着的耳朵一点儿也不疼,但是有点没面子。 安德里亚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她先让安琪拉回了房。 安琪拉耸了耸肩,无声道:自求多福吧!阿门!然后冲回了自己房间,全身抖了抖,戴维斯教授其实也是很可怕的女人啊! “很得意?很刺激?以为没有人会担心你?”安德里亚激动地说道:“你不是那个身经百战的魏央了!你知不知道!” “妈!我知道我知道!”魏央看着眼眶变得通红的安德里亚,心里也不好受,忙靠到了她的怀里去,安慰道:“我是失忆了,可是我的本能还在,我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你--” “相信我,妈,因为有你们在,我怎么能让自己受伤呢?”魏央打断了安德里亚的话,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央儿……”安德里亚看着认真的魏央,半响,将固执的女儿抱在了怀里,说道:“妈妈真的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了,那样我真的会崩溃的!”天知道今年的初春,随着那个噩耗的来临,自己是怎样挺过来的! “妈,我不记得过去的十年到底是怎样的,但我就是知道,我喜欢战斗,喜欢那种刺激疯狂的生活,我不能够想象,我安逸地坐在庭院里,和大家小姐们赏花喝茶聊天,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魏央说的是真话,她的确不记得从前的生活,但她可以肯定,她是习惯了战斗的人。而她没说出来的是,她甚至习惯了一次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印刻在了灵魂之中,永远也抹不去,擦不掉。 安德里亚全身一僵,然后更加紧紧地抱住了她可怜的女儿,到底要是怎样恶劣的生活环境才会造成这样的想法!魏家是龙潭虎穴她知道,可她想不到,原来还有更加危险的境地是她的女儿在她离开后面对的!现在想来,的确,一个五岁的孩子被母亲抛下,长到八岁,又失去了父亲,这样的小女孩,能够拥有着绝对的权势活到十八岁,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好,央儿想怎样,就放手去做,妈妈都答应你。”好一会儿,安德里亚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将魏央的脸颊小心地捧在手里,说道:“但是也答应妈妈,不要让自己受伤,因为妈妈真的承受不了那样的消息 !如果你出了事,妈妈也活不下去的。” “别哭,央儿答应你。妈,哭了就不美了,央儿的妈妈要是世界上最美的。”魏央擦去安德里亚滴在下巴上的泪水,也心疼坏了。 “嗯,妈妈不哭,只要我的女儿好好的,妈妈才愿意做世界上最美的妈妈。”安德里亚的泪水却依旧不住地落下来,她伸手擦了擦,扬着笑脸,却很生硬,“明明说不哭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的,眼泪一直掉。” “妈……”魏央依偎进了母亲的怀里,轻声道:“别哭,别怕,女儿在这里,保证一根头发都不伤到,好不好?” “好,这可是你答应的,做不到的话,妈妈就打你屁股!……睡吧,一定累坏了。”安德里亚说完,将下巴搁在了魏央的头顶,轻轻地摇晃起来,哼唱着《献给爱丽丝》的小调子,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睡觉。 忙了一夜的女孩的确有些累了,脑子昏昏的,很快就沉沉睡了。 “妈妈不会让他毁了你现在的生活的,妈妈会守护你。”安德里亚含糊地呢喃,低头吻了吻已经被睡神拥抱的孩子。魏岚这个祸害,她除不去,也不能除去,那么就让他永远也得不到魏央的消息好了。 魏央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睡在了**,床边的安德里亚正在看书,注意到女儿醒来,忙送上了一个香吻,问道:“妈妈的小懒猪,都睡到下午了呢,饿吗?” 魏央摸摸肚子,嘿嘿笑了:“饿!”不提还好,一提,她就觉得挺饿的,昨天下午开始就只喝了杯橙汁。 饱餐一顿后,果然接到了夏侯玄的电话。 安德里亚笑了笑,让魏央好好休息就出了门,她也知道这个夏侯玄对她女儿的好,希望这个男人能够进驻到女儿的心里,那么即使她恢复了记忆,也不会再为魏岚而难过。只可惜,她低估了魏岚在魏央心目中的地位,等记忆重归,一切都还难以预料。 “哥哥……”魏央咬咬嘴唇,怯生生地喊道。 那一边沉默了不到十秒钟,传来了有些怒气有些担忧的声音:“还知道叫哥哥!瞒着我去卡拉威尔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 魏央吐舌,果然生气了 。 “怎么不说话了!”夏侯玄皱了皱眉,看了莫问一眼,捂住话筒轻声问道:“是我说太严重了?” 莫问望天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像是重了点,他心疼。 “哥哥……” “啊?咳!……那个,我等下来接你!” “哦。”魏央撇撇嘴,问道:“莫问在不在?”不在她就不回去,没人帮她说话! “在,你干嘛?”夏侯玄有点吃醋,偷偷瞪了旁边的莫问一眼。 “哦……没事没事,我先挂了啊。”魏央双手按下结束键,拍了拍胸口,莫问在就好,有帮手了,现在他很可能就在夏侯玄身边,所以要等下她再打电话给莫问。 一小时后,魏央打给了莫问,第一句话就是:“哥哥在不在旁边?” 好嘛,没多少时间,就让两男人吃干醋了。 莫问皱了皱眉,然后有些郁闷地说道:“不在,老大已经去接你了。”他也想去来着,可是夏侯玄说直升机太小了。嫌小?那你不会开飞机去啊!明明就是借口!这个混蛋的老大!莫问在心里狠狠比了个中指。 “哦……”魏央点头,然后猛地抬头,黑线,自己怎么像是在做贼?甩甩头,将这个想法轰出脑子,她说道:“莫问莫问,这次任务我是不是完成得很出色?” “还敢说?那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去做!手下人告诉我,你只带了一个船员就出海了!”莫问也担心着她,所以口气一下子没刹住。 不过魏央没在意,她讨好地笑道:“莫问莫问,别生气嘛,可是我的确完成得很出色对不对?那八个家伙不是安全到达目的地了嘛!一根毛都没少!” 莫问噎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叹气,承认道:“是,很出色,我听说那八个蠢蛋都被你吓住了。b**方还特意找了老大夸奖你了呢。” 难怪哥哥这么快就知道了 !魏央皱皱小鼻子,哼哼着想道。 “所以说,我还是可以胜任南亚地区海陆运输负责人这个职务的对不对?你总不能让我顶着夏侯大小姐的名头吃白饭吧?这样不好嘛!”魏央决定撒泼,要是莫问再不同意,她就哭给他看!当然,是假哭= =! 莫问不能否认,魏央是出色的,好像即使是失忆,她也是天生属于黑暗的,在黑道的这种程序交易中游刃有余,并且自信满满。 最后,他妥协了,能怎么办,绑着她不让她去吗?他舍不得魏央露出不满意的神色,那委委屈屈的一撇嘴,能让他的心情完全跌到谷底,更别说落泪了,那会让他心疼死的! 又等了一段时间,就接到了夏侯玄的电话,说是已经在岸边等着,让她可以下去了,这个周末回家住。 于是,在安琪拉的羡慕嫉妒恨中,魏央挥一挥小手,蹦跳着下了楼,路上还碰到了克洛教授,她心情颇好地打了声招呼,虽然依旧换来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夏侯玄将魏央抱上了直升机后就皱了眉,正要说话,却被魏央打断了。 “啊……好累,哥哥……让央央睡一会儿吧?”魏央可怜兮兮地抬眸,那水光潋滟的双眼泛着粼粼波光。 面对这样的表情,夏侯玄还能说什么?他只得压下要说的话,将魏央抱在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上,“睡吧,到了叫你。” “嗯!”魏央迅速地将脑袋埋进了夏侯玄的胸膛里,暗暗吐舌,躲过一劫!莫问不在,她才不要听夏侯玄说话呢,别到时候把自己训了! 想着想着,魏央竟然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正好夏侯玄抱着她下了直升机,于是,她挣开了他的双臂,拔腿就跑,坚决不听身后人的叫唤,她要去找她的避风港啊…… 冲进莫问的客房,魏央就大喊着他的名字,焦急得不得了,毕竟夏侯玄的脚程比较快嘛。 莫问听见声音,没想到魏央会一回来就冲他房间,慌忙将一叠图纸塞进了书桌里,问道:“怎么了?” “莫问……”魏央拉住莫问的手臂,然后看着书桌的抽屉说道:“你藏什么呢?” “啊,额,没什么……”这是莫问和夏侯玄一起准备的惊喜,所以他不能说 。 魏央眯起美眸,抬了抬下巴,说道:“真的没什么?” “真、真的没什么。”莫问流汗,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 “夏侯未央!知道找庇护了?嗯?”夏侯玄来的正是时候,将大门完全推开后,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吓得魏央立马忘记了问抽屉的事情,连忙往莫问的身后钻。 “我又没做错什么!”魏央抓着莫问腰侧的西服,探出头小声狡辩,忙又躲回了他身后。 “还敢说没什么!独自一人送别国指挥官去战地这样危险的事情,你说叫没什么!”夏侯玄皱着眉头,沉声道。 魏央吱吱唔唔了一会儿,然后将小脸抵在了莫问背后,闷声道:“还不是你自己加的命令。” “还敢顶嘴?就是把你宠的!”夏侯玄顿了顿,然后说道,不过心里也是后悔死了昨天他自己下的命令。 魏央酝酿了一下,逼出了眼泪来,抽泣了一下,试图将莫问的后背弄湿,委屈地指控道:“你凶我……为了这点小事,你竟然凶我……呜呜呜……没被子弹打死,就被你骂死了……莫问莫问……呜呜呜……” 感觉到背后的湿意,莫问心里一惊,给夏侯玄投去“你说重了”的眼神,忙转身将坚决要把自己弄成泪人的女孩抱在怀里,细细安慰道:“别哭别哭,哭久了,你又该呼吸不畅了。” “就哭!都是你们不好!欺负我……”魏央抽噎着,瘪着小嘴,眼泪巴拉巴拉地从眼眶里掉下来,蹙着那眉头,一副小可怜的样子,真真是把房里的两个大男人给吓坏了,特别是夏侯玄,他已经在心里骂自己了。 “额,是老大欺负你,莫问可没有欺负你。”莫问准备为自己辩解下,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啊,当然,这样可耻的行为得到了夏侯玄的眼刀两枚。 “就是你!就是你们!你们都欺负我!”魏央大喊,顺便揍了莫问几拳,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是极度委屈 。 “去去去,说你呢!”夏侯玄立马上前把魏央从莫问怀里带出来,然后开始哄孩子:“都是莫问的错,乖,我们不理他好不好?别哭了,哥哥心疼坏了,我们去吃糖果好不好,草莓味的?话梅味的?薄荷味的?” 莫问看着祸水东引的老大,无语凝咽,见魏央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哭的样子,他忙说道:“还有狗熊味的!额,不对,是狗熊模样的糖果……” “噗……哈哈哈……狗熊味的……哈哈哈……”魏央破涕为笑,让莫问觉得虽然傻了一回,但挺值得的,夏侯玄对此也表示了高度的赞扬。 “好,走喽,让我们去尝尝莫大少爷的狗熊味的糖果去!”夏侯玄一把将魏央抱了起来,往二楼的休息区走去,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不少甜点。 莫问嘴角抽了抽,算了,你们继续嘲笑我吧,只要别再哭就行了。哦该死的夏侯玄!你这样埋汰属下,太不厚道了! “咯咯咯……莫问莫问,要真的是狗熊味道的哦!不然你就是还欺负我!”魏央抱着夏侯玄的脖子,将小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对着走在后面的莫问要求道。 莫问顿时囧了,这算什么事儿啊,怎么到头来成了我最倒霉了?!狗熊味的,要我去哪里找啊,还有,狗熊可以吃吗?和糖裹在一起,味道应该会很奇怪吧?他纠结了…… 心满意足地吃完了两个黑森林、一个冰激凌蛋糕,魏央拍拍小肚子,对着莫问问道:“我的狗熊味的糖果呢?” “额……”莫问以为这货吃了这么多甜食,应该早就忘记什么狗熊不狗熊了,却不想,这丫记忆力太好了。 “唔,莫问是大骗子!”魏央舔了舔小熊棒棒糖,说道。 莫问大忠犬一瞬间耷拉下了耳朵,心中却在咆哮,娘的,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真是要六月飘雪,血溅三尺白绫了!(优优:你想太多了= =!) 夏侯玄低低笑了一声,然后咳嗽了一下,正色道:“好了,别闹莫问了。”他这算是良心发现,要拯救可怜的属下了吗?算是吧…… “哼 !”魏央轻哼,但见好就收,一溜烟就蹭到了心情似乎不错的夏侯玄身上,挪到了他的大腿上,讨好地笑道:“哥哥,好哥哥,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哥哥……你就让央央为哥哥做点事情嘛……我保证不会受伤的!真的!而且,海陆运输负责人身边都是可以带很多保镖的啊,我找几个经验老道的佣兵跟着我不就好了……或者哥哥直接派几个手下给我嘛……” “你理由一大堆,我还能怎么办?”夏侯玄无奈地反问。 “哦耶!哥哥最好了!”魏央吧唧一下,亲在了夏侯玄的脸蛋上,得意忘形的时候,差点从他腿上摔了下来,吓得两男人的心脏瞬间移了位! “冒冒失失!我真不放心!”夏侯玄将美人禁锢在怀里后,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语气里带着后悔道:“我看还是算了,你就安份地待在家里吧。”家里的防护级别高,除了自己和莫问的身边,他只放心将她放在这里。其实,他很想让魏央退学来着。 魏央一听夏侯玄要反悔,美目一瞪,掐住夏侯玄的脖子道:“哥哥耍赖!不能耍赖的!答应过的时候不能反悔!不然哥哥就是坏蛋!” “咳咳咳……”被摇晃的夏侯玄,喉咙一阵发痒,忙讨饶道:“说说,哥哥只是说说而已,决不反悔的。” “真的?”魏央没有松开掐着夏侯玄脖子的双手,狐疑道。 “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夏侯玄瞪眼道。 “经常!”魏央哼了一声,然后扭身要莫问抱:“莫问讲故事。” 莫问的唇角划开了爽朗明媚的笑容,他双手穿到魏央的手下,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然后不忘挑衅地看了夏侯玄一眼,往房间走去:“是想睡觉了吗?”一般魏央想听故事的潜台词就是,她想睡觉了。 “嗯,一晚没睡,头还疼呢。”魏央可怜兮兮地点头,小手扶着男人宽阔的肩膀,这淡淡的草木清香让她觉得安心极了。 ------题外话------ 本文现在v鸟,谢谢宝贝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啵~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8◆ 我唯一爱的人 冬季来临,气温渐渐下降,魏央的小公寓也换成了暖色的调子,橘黄色的鹅绒被铺满了整个大床,分散在角落里的大狗熊娃娃们也穿上了好看的小衣服,床头柜上也多了一个下着小雪花的八音盒。 魏央翻滚在柔软温暖的被子上,抱着两个录音笔笑得像朵傻x花。 “你在干什么?”安琪拉终于受不了她的蠢样,放下了手中的课本,明天就是月考,她正在复习。 “在笑我登上风云塔顶有望了!”魏央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笑眯了双眼。 “哈?就为这事儿?”安琪拉瞪了瞪双眼,说道:“你学年第一是肯定的好不好!几乎所有教授都在课堂夸过你了!而且你的月考成绩次次第一,只要等到下学期,你就有资格上塔顶了!”这几场月考下来,魏央门门都是第一,安琪拉便早就预见到了她的成功。 “不不不,你错了,不是几乎所有,而是所有!最难办的哈里斯和费德林教授,他们两个亲口说的第一,我也录下来了!”魏央甩了甩手中的录音笔,笑得无比猥琐和得瑟。 安琪拉愣了半天,才从魏央的话里面回过神来,然后立马发出了感叹:“天啦天啦!你刚刚说谁和谁?不会吧!就是部长也没有被两位克洛教授说过‘不错’两个字,更别说承认是年纪第一了!你怎么办到的?!” 听了安琪拉的话以后,轮到魏央全身僵硬了,她扭过头,似乎还能听到脖子发出的“咯噔咯噔”的声音,问道:“你不是说,要所有任课教授都亲口承认自己是第一,才有资格上风云塔顶吗?” “额……”安琪拉嘴角一抽,连忙抱着抱枕缩到了房间的角落,说道:“我没有说吗?哈里斯教授,和费德林教授不需要亲口承认学生的第一,只要学生的那两门课的学年考试排名第一就行 。你知道的,让这两人承认学生第一,这么无聊的事情,他们不可能做的啊……” “我了个去!你没说!该死的!那我这几个月费尽心机缠着他们不是白费了?!”魏央小怪兽突然暴起,从**直扑到安琪拉身上,红着双眼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哦!我错了错了!我就说那时候忘记说什么了,原来是这个!哦天!我真的是不小心忘记的!我发誓!”安琪拉欲哭无泪,真是要被自己的健忘给害惨了! 魏央哼了一声,从她身上拿下了一个自己挺喜欢的红宝石胸针,说道:“这个算是赔礼,再有下次,饶不了你的!哼!” 安琪拉撇撇嘴,这个别致的胸针可是她从盗墓者手里加上了武力威胁才拿到手的,哦天!她真不该去招惹这只小恶魔!不过算了,反正就算不是这件事情,小恶魔也会找到另一个理由要走的…… “终究是和你无缘,我的小红……”安琪拉捂着胸口,操着缓慢深情的咏叹调,酸不拉唧地说着。 这名字够恶寒,魏央全身一抖,然后将胸针带在了胸口上,叹口气拍了拍安琪拉的脑袋,语重心长道:“文艺,这种高深的技术活,不适合你。” 安琪拉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但是!老娘真的忍不住了! “反正你有这个胸针了,那这个给我!”安琪拉伸手,准确无误地从摆放着一堆胸针的白色匣子中拿出了那个白金制作的价值三千万美金的格林大师精心打造的天使羽翼形状的胸针,然后以毕生最敏捷的速度将它塞到了口袋里,紧紧捂住,哦上帝啊,这可是她想念了整整一个月的东西!一颗十万块钱都不到的红宝石,换来这颗大师级手艺的胸针,这笔买卖,太他娘的划算了! 魏央见此,轻轻笑了,从安琪拉手里拿来的胸针的确好看,但她也并不是非要不可,只是怕自己想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也就是那翅膀胸针太贵重,她不好意思收下,才用了这一招激将法 。 “未央……”安琪拉又不笨,见魏央的神色就立马知道了她的好意,不禁心中一暖,抱住了魏央的双肩,说道:“未央对安琪拉真好。” “皮得你!”魏央笑骂着推开了肉麻兮兮的安琪拉,说道:“不过你这红宝石胸针的确很别致,这种花纹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古埃及文化的一种特色。” “我是从一个盗墓者那里买来的!”安琪拉昂着下巴说道,好像是她亲自去盗墓似的。 “唔,那应该很值钱,我一点也不亏了。”魏央呵呵笑,然后正色道:“生日快乐,安琪拉。我很抱歉后天你的生日舞会我不能参加,但我在海上的时候,会祝福你的。”后天她有一批军火要送到阿根廷,虽然这不是南亚范围内的交易,但是老头子很重视,所以她就顺便帮忙了。 “哦……你圣诞节之前可以回来吗?”安琪拉说道。 “估计不行,那时候我可能刚刚才到达阿根廷,就算立马换坐飞机回来的话,也赶不及了。圣诞快乐,提前预祝,我的安琪拉。” “圣诞快乐,我的未央。”安琪拉还是有点担心,说道:“那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只是路途远了点而已。我一向负责海陆两者的运输,这次送货对我来说,小意思。”魏央拍拍安琪拉的肩膀,让她别担心。 因为这次航运比较远,不能和大家一起过圣诞,安德里亚和夏侯玄几个人都是怨念丛生,夏侯羲也快被几人的眼神弄得受不了了。 海上的风浪不大,一路上的洋流也不明显,所以货船走得还算顺利。 现在货船正在南半球的热带海域,魏央靠在栏杆上,只穿了一件碎花的吊带洋裙,带着大大的太阳帽,帽子下的酒红色长发随风飘扬,她低头看着船只划开海水的层层叠叠的低矮浪花,思绪又飘远了。 圣诞节,这个对欧美公民来说甚为重要的节日,却让魏央心中一阵憋闷,没有什么缘由,或者说,她根本想不起到底是为什么 。 吹着习习的海风,那腥咸微涩的味道涌入鼻腔,惹得眼眶都红了一圈,魏央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自嘲着轻声说道:“被阵风打败了,竟然会想哭。”她仰头笑了,泪水却不住地往下流,圣诞节,这个日子还有别的什么意义吗?重要到,或者令她厌恶到想哭? 直升机的轰鸣声突然由远及近,耳机里传来了船员的报告,是有自己家标志的直升机。 “保留三分火力戒备,允许停留在上空。”魏央嘱咐道,然后一个男人的身影就从直升机的门口出现了,他握住绳索,然后纵身一跃,落在了甲板上。 “怎么了?”莫问刚刚落地,就看见魏央的眼眶和鼻子都有些红,忙用手帕擦了擦有些脏的双手,然后将人拥在了怀里,柔声问道。 “没,风太大而已。”魏央窝在令人安心的怀里,问道:“你不是去俄罗斯了吗?” “刚回来。这一趟货,我陪你一起去。”莫问一手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挡在魏央的身前,为她遮着风,命令直升机先回去,两人便一起走了进去。 俄罗斯的生意本来还要再谈一下细节,但是莫问知道魏央要出海后,就忍不住要先回来了,让夏侯苍暂时留在了俄罗斯和那边的军方谈判,而自己则在海上远程控制。 这一趟海运几乎横穿了整个太平洋,耗时也挺长,所以货船上设置了不少玩乐的项目,主要是些赌博的玩意儿,当日头高升的时候,除去一些值班的船员,大家都聚集在了船一层的一个大房间里凉快凉快,里面有一整圈的老虎机,中间放这些棋牌的桌子,船员们可以在这里玩玩百家(和谐)乐、骰子、牌九、二十一点、轮盘、大小或者梭哈。 为了让房间更加有气氛一些,魏央还特地命人将房间弄得金碧辉煌,喷了些香水,并且雇佣了一些在赌场里工作过的侍者,找了专人发牌洗牌。 最重要的是,这个房间是整个船舱里,她唯一允许吸烟的地方。她不喜欢烟味,不过在赌博的时候,总会有人希望能够靠着烟味来提高一种感觉。船上有十个夏侯玄派给她的手下,都是今后要跟着她进行亡命旅途的人,她当然不能苛责了,该让他们享受的时候,她绝不会小气。 因为出了些汗,魏央就去冲了个澡 。洗完后,她裹着浴巾就走出了卫生间。没有擦干的秀发落在圆润的香肩之上,顺着性感的锁骨,流过高耸的雪白,钻进了松松垮垮的浴巾之中,令人忍不住想要进一步窥视浴巾中的美好。 在这样的美景之前,莫问喉结颤动,浑身燥热起来,掩饰性地低了低头,他咽下了口水。 “莫问,我还不要穿睡衣,也想去玩几把百家(和谐)乐,老虎机也好。今天就不午睡了好不好?别告诉哥哥!”魏央蹭蹭蹭地奔到莫问怀里,撒娇着说道:“帮我穿内衣吧,总是穿前扣的,其实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好。”莫问镇定地点点头,接过魏央手中的内衣,等她转过头以后,连忙用手帕擦了擦鼻子,果然,又流血了,不过也不能怪自己,刚刚这么**的一幕,不上火才怪了! 魏央转身后,就将浴巾解开,落在了纤细不盈一握的腰上,露出一整片线条柔美,似乎还蒙着薄雾的雪背。 莫问无声地倒抽了一口气,看着近在眼前的美背,只觉得全身都在被火烧似的,都说女人的背脊是最性感的地方之一,果然如此! “好了。”莫问快速地将内衣给魏央穿上,然后大松了一口气,不等她转头,就又给她套上了一件蝙蝠袖的雪纺衬衫,将一条米色的七分裤递给她后,就立马走进了浴室,步伐僵硬,好在魏央没有看出异样来:“我先洗一下,等下来找你。”他可不想在小莫问还亢奋的情况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魏央不疑有他,穿上一双罗马风格的红色串珠拖鞋,点了点头就撒欢着奔赴赌场,哦亲爱的扑克牌,本小姐来了! 等莫问处理好身体那啥,来找魏央的时候,她已经和几个人围在了台球桌边上了,似乎是在打决胜局。 莫问饶有兴致地靠在墙壁上,看着她面露灿烂的,好似能融化一切冰山的笑容,觉得自己也很满足。 这时候,船身突然一阵摇摆,本来要被打进去的黑球就转到了另一处,魏央抱着自己的球杆,愣了半响,然后怒了! “**!谁他妈开的船!出了什么事!”魏央扔下了球杆,离开了球桌,走到莫问身边,然后对着耳机大爆粗口。 弄得她的手下几个人一愣一愣的,特别是看她穿着这么淑女风的衣服,只觉得天雷滚滚夏雨雪了 。 “报告大小姐,有海盗!”耳机里传来这个声音。 魏央顿时皱眉,沉吟了三秒钟后,命令道:“立刻干掉它!它只是前锋,大家伙还在后面!”说完,她拍了拍双手,淡淡地微笑道:“兄弟们,干活了,松松筋骨去!”她的淡笑温柔而神圣,几乎可以令所有男人都迷醉其中,但也无法忽视其中的冷意,让他们在迷恋之后又忍不住匍匐在她的脚下,颤抖着亲吻她的裙摆。 众人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哈哈大笑着带好耳机随时听命,然后有序地出了门。 “一个人没问题?”莫问看着处理突发事件如此游刃有余的魏央,也轻笑起来,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莫问就拿点大家伙在船的前头招呼他们吧。”魏央倾身,唇边勾勒出一抹恶魔的笑意,一字一句道:“帮我,打得他们哭着叫妈妈。” “如您所愿,我的小姐。”莫问笑,然后和魏央并肩走出了门。 小小的探头前锋小船很快就被几个普通的船员给秒了,魏央拿着望远镜看着紧追在后的海盗们,哼哼了几下,一连串的命令就下达了下去,让手下们在货船的四周布置好埋伏,现在,只等着猎物靠近了。 “想爬上我的船,就让我们来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魏央冷笑,张扬的长发显得更加狂妄起来。 “有直升机。”莫问站在魏央身边,他们的脚边则是一台火箭炮,随时准备炸掉艘敌船。 “嗯哼!……我擦,还是军用的!这根本不是什么海盗!恐怕是什么无聊政府在这里挖宝呢!看到我的货船来了,怕一不小心事情败露了,要先下手为强。呵……”魏央冷笑,双手交叠在胸前,偏头对着耳机命令道:“注意上空。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这些白痴脑子清醒清醒,不是什么船都能被打劫的!” 一众手下收到了命令,顿时沸腾了,终于能好好用子弹和别人交流交流了!跟着魏央混的这几个月总是太平静,他们都有些腻歪了,所以说,人总是犯贱的,太安逸就想着要点刺激了,不过也算是调剂生活了,不错。 随着袭击与反袭击的开始,那架被发现的直升机也靠近了过来 。 “别让它靠近,它太丑了!”魏央眯着眼睛,然后捂住了耳朵。上空的不是架普通的直升机,它有个不错的名字叫“石茶隼”,也就是南非csh-2rooivalk,一架武装直升机。 莫问自然也认得它,说起来这种直升机还有不少架是他们帮忙生产和对外销售的呢。他了解石茶隼的特性,所以扛上火箭炮,抓住了机会就立马对准了储油的地方开火! 只听得“轰”一声,涂抹着迷彩色的石茶隼骤然升起一团火光,在半空中断裂成了两半,掉进了深海之中,里面的驾驶员和士兵们无一存活,如果他们还有意识,或许会遗憾一下自己竟然没有机会开火。 “全部干掉!一个不留!”魏央反身靠在围栏上,背后是一片熊熊大火,火光摇曳着,令那张精致的小脸变得狂嚣起来。她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一个黑点,眯了眯眼睛,她的视力就变得更远了,原来黑点是一辆军用大油轮。 这段时间由于突发事情总是比较多,魏央也发现了自己的一些异常的地方,比如自己的视力会随着自己的意愿而变化,可以轻轻松松跳上五六米的高台。加上脖子上这个会变成小蛇的长命锁,这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不过不得不说,这些也让她处理事情方便了许多,她想,或许这种类似超能力的东西是火灾后的后遗症?那真是美妙的赠品! 不过不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是了,毕竟现在的人类并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 手下们听到命令,加紧了对敌方的进攻,并迅速地掌握了战场主动权。 二十分钟过去,十个手下里资格最老,能力最强的人,边河传来了消息:“大小姐,敌方已被全灭。” “干得好,边河。”魏央将十人召集起来,开了个小会。 “刚才总部传来消息,敌人是东欧c国海军的探路石,他们来这片海域是为了寻找古埃及的沉船,据说里面有不少宝藏。老当家吩咐,务必保下沉船,直到埃及的人赶来。”魏央见众人有些不解的神色,淡笑了一下:“当然,船里面的宝藏,我们能拿多少就拿走好了,埃及政府,要的不过是条船。” 闻言,十人立马欢呼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 “小姐别下去了,我们会处理好的。”莫问拦住去拿潜水服的魏央,说道。 “不,莫问,你在船上指挥,随时注意东南方向的军用油轮,我在水下,其实反而更安全呢。”魏央见莫问还是不同意,就瘪下了小嘴,眼神故作忧郁。 莫问出了口气,又被打败了,他最是受不了她这样的神情,让自己怎么也舍不得不完成她的愿望。 “一旦有事,立马通知我。”莫问帮她穿好了潜水服,弄好氧气瓶,说道。 “知道了!”魏央带上氧气罩,跟在三个队员身后就下了水,她不愿意让莫问下水,主要是因为他前几天感冒了,恐怕还是没有完全好的,潜水就不适合他做了。 沉船的位置并不远,也不深,魏央四人很快就游到了它附近。 她凑近看了看,发现舱门上了锁,试了几番后发现不使用暴力似乎是打不开的,敲了敲铁门,很厚重,一般的定点炸药破坏不了,若是用火力大点的枪支,到时候海水一定会完全涌进去,在里面找东西就不方便了。 身边的人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然后指了指门上面的一个类似钥匙孔的东西。 魏央看过去,然后眯起了眼睛,这花纹好熟悉。对了!和自己从安琪拉那里拿来的胸针很像!好像那也是古埃及的东西,那么胸针其实就很可能是一把钥匙! 魏央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守在沉船边,自己一身扭身,往上游去。 “怎么回来了?没事吧?”莫问忙将魏央从水里拖了上来。 摘下口罩,魏央边往里走,边说道:“我来找钥匙。真是误打误撞,安琪拉给我的胸针竟然是把门钥匙,我想我回去的时候应该和她说说,然后把宝藏分她一些。” 听魏央的口气里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莫问也放下了心,只要她高兴,并且安全就好。 “哦对了,我刚刚还遇到了一条超大的翻车鱼 !”魏央下水前说道,然后不等莫问再回复什么,就进入了水中。 游到沉船附近,魏央拿出了红宝石胸针摆弄了一下,将它按上了铁门,只听得咔嚓一声,门开了。 魏央甩了甩头,示意后面人加紧跟上,四人就进入了沉船,并且用力关上了大门,里面的积水不多,外面涌进来的也少,很方便他们的行动。只是这里的空气中几乎没有氧气了,所以他们不能拿下口罩。 很快,手下们就找到了宝藏的位置,一个个无声地跳舞,看得魏央嘴角一抽一抽的,见众人看向自己,她比了个手势,表示全部拿走,换来了他们一个个的摘下口罩后的狼嚎,然后又忙罩上口罩。 魏央抹汗了一把。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大动静,看来是c国的人已经到了。 魏央拿下口罩,说了句话又立马带上:“我打前锋,你们把东西搬走,记住,一个不留!”她的意思就是自己来处理外面的人,边河却明显不是很同意这样危险的行为,但因为是大小姐的命令,他犹豫了一下就听从了。 将宝藏洗劫一空后,手下们用工具在船身上开了数个洞,纷纷窜了出去。 魏央一个人站在了狭小的过道上,吸引c国人的注意力,让手下人有时间带着珠宝首饰还有一些贝壳之类的东西上自家的船。 门是被轰开的,海水也一瞬间涌了进来,魏央眯着眼睛在海水碰到自己前,对着门前的几个人就开了火,是穿甲弹,穿透力自然不在话下,很快海水就带着一片淡色血红扑到了自己身上。 水中开枪,炸膛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前面还剩下的两个人也不敢开枪,见魏央的身形,知道是个女人后,便准备用近身肉搏的。 魏央冷笑了一下,等着两人的靠近,然后迅猛地出腿,将一个人踢得站不住了脚后,身形一闪,将手勾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用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然后给了他一枪。 魏央游了过去,拎起脚下的人,顺手也给了他一枪,然后那把可怜的手枪就炸膛了。 手一阵酥麻,还带着火辣辣的疼,魏央看了看,原来是出血了,还好皮肉没有太夸张的损伤 。 正准备往上游,她却发现了沉船侧面的一块白色的衣料,皱了皱眉,大家都是穿了黑色潜水服的,怎么会有白色的衣料? “未央。”洛离修考虑了好一会儿,才从沉船一侧走了出来,他在海水之中,竟然也如履平地! 魏央先是一阵惊讶,然后皱了皱眉,自己现在说不了话,只能用食指点了点他,然后表示疑问。 洛离修正要说话,却见挂在魏央脖子上的长命锁突然变成了一条细长的银蛇,它游到魏央身前,昂着脑袋,吐着同样是银色的舌头,做出了保护的姿态。 “这是,什么东西?”洛离修也微微惊讶了一下,他早就感觉到魏央并不是普通的人类,但这种死物变成如此有灵性的活物,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银锁歪了歪小脑袋,似乎是在观察洛离修对魏央是否存在恶意,然后扭着小尾巴靠到了魏央身边,用脑袋敲了敲魏央的氧气罩。 魏央并不是太清楚银锁的意思,不过还是试探着将氧气罩拿了下来,然后,她就明白了小蛇的意思。 她竟然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那海水贴面而来,甚至涌进了自己的鼻腔,但她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很贴合,好像这些海水突然变成了空气,带着点微凉的空气! “洛离修……”魏央试着张开嘴,说了说话,果然成功了。 “啊,在呢。”洛离修条件反射地乖乖点了点头,那依旧有些傻傻的样子,让魏央一瞬间就放下了大半颗心来,这依旧是她的那个樱花美男。 她笑了笑,招招手说道:“我们要好好谈谈,不是吗?” “额,嗯,是的。”洛离修走到了魏央身边,这才注意到了因为穿着潜水服而凹凸有致的身材,突然觉得全身不是很舒服,便慌忙移开了目光,正好对上了银锁的一对银色的蛇眼,便定下了心神问道:“这是什么?你的长命锁怎么变成了一条蛇。”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先上岸,然后我再告诉你,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一些事情 !”魏央撅了撅嘴,拉着洛离修浸在水下也干燥的衬衫。 魏央孩子气的模样,总是能让洛离修软下所有的心肠,希望对她好到极致。他一如既往地顺从着她,点了点头,小心地探出手,然后拦腰将女孩抱在了自己怀里,带着她往上游去。 魏央忙将银锁抓在了手里,让它重新变回了长命锁的状态,然后双手抱住了洛离修的脖子,她发现自己并不能像洛离修一样在水里自由行走,而由他带着自己离开,是很省力的选择! “把衣服弄湿吧,不然让人看见太诡异了。”魏央说道。 “好。”洛离修点头。 “但是这样,你会感冒吗?”魏央又担心地问道。 “不会。”洛离修轻轻笑,然后摇了摇头,海水并不能让他生病,反而能够滋养他的身体,但是魏央的关心,让他打从心里觉得温暖和舒服。 莫问看着手表,准备再过两分钟魏央还不出现的话,就亲自下水。 破水的声音传来,却并不止魏央一个小脑袋,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他记得这个男人,洛离修,洛家六少,听说是个病弱的,但现在这样看来,似乎传言有误。 “莫问莫问!”魏央见莫问竟然似乎在发呆,便喊了一声。 莫问听到后,忙将魏央从洛离修的怀里抱了出来,担心地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没!下面的人都解决了。”魏央突然扭头去看西面方向,挑眉笑道:“现在没我们的事情了,埃及的人已经来了。告诉船员,我们出发。” 等在一旁的手下收到命令,就走进了船内。 “你的手怎么了?!”莫问倒抽了口气,忙心疼地将魏央的右手捧了起来,不等她反应就将她横抱了起来,大步走进了船内。 洛离修跟在后头,一边懊恼起了自己刚刚怎么没有发现魏央受了伤! 处理好了伤口,魏央休息了一下,就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在饭桌上又是一阵挑挑拣拣,终于在莫问犹豫再三的点头中,欢呼一声放下了刀叉,那蔬菜沙拉里面的生菜和紫甘蓝,她是一点都不想吃 ! “我和洛离修有点事情要说,莫问等下再过来。”魏央起身说道。 “好。”晚上魏央要洗澡,必须有个人守在外面,莫问当然不可能让洛离修这个不速之客接下自己的工作。 回到房间,魏央就扑到了大**,滚过来滚过去,最后转了一百八十度,双肘撑在了柔软的大**,勾了勾中指,等洛离修乖乖凑近后,她说道:“你也有超能力?或者说,你根本不是人类?”洛离修运用自身能力的样子很自然,让魏央不得不认为,他根本不是人类。 洛离修单膝跪在床边,看着魏央的俏脸,好像她的呼吸都能触碰到自己的嘴唇,这种感觉令他心跳加速,变得有些慌乱,他忙低了低头,说道:“我们洛家的人都不是真正的人类,我们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海底的,拥有一些比较特殊的能力。”也包括了一些破坏性的战斗能力。 “你们是人鱼?”魏央想象着可爱的洛未栖的双脚变成鱼尾巴的样子,萌呆了! “额,不是。我们是和人类外表极为相似的海族。而且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人鱼。” “啊,好吧,真可惜。那这个世界有多少种族?除了人类和你们海族。”魏央撇撇嘴,继续问道。 “据我所知,就只有幽冥族了。”洛离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人,低垂的眼中闪过一道厉光,然后继续道:“他们多数生活在另一个空间--幽冥界里。就像我的父亲海帝,他掌管着海底世界所有生物,而幽冥界就是由冥王掌管的。” “也就是说,地中海洛家,只是你们在人类世界的掩饰?”魏央觉得这好像是个童话故事一样,充满了神奇,让她很向往。 “对。”洛离修没有说的是,洛家家主名义上住在地中海,其实都是住在海底王宫的,不过今年盛夏的时候,天象突然有变,为了谨慎起见,海帝才决定一直住在了陆地上,直到把变化的天象找出来。 “嗯……你也看见了,我有不属于人类的能力,可是我能确定,我是人类!”至少在八岁以前一定是,因为那时候的她没有发现自己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 “对,你的确是人类。”洛离修**地觉察到魏央心中的一丝不安,忙安慰道:“你有这些特殊能力其实并不是太奇怪,人类里,也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会一些稀奇古怪的超能力的,虽然这种人很少。” 魏央点点头,心里却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能力其实并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另一个未知的秘密,但她没有讲出来,谜底,她自己会去揭晓。 “这个长命锁,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魏央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那里正悬挂着一个与常物无异的长命锁。 “嗯,总会知道的,现在别急。”洛离修说着,却是不敢将目光再往魏央那里看去,因为魏央衣服的前襟很宽松,所以能看到一抹令他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的艳彩。 “我该回去了。”洛离修会出现在这片海域,不过是因为他刚刚进入海底,松了松筋骨才游得远了些,再不回去,恐怕家里人就会发现了他的异样,进而查到了魏央,这样就不妙了。毕竟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将她保护周全。 魏央将洛离修带到水边,和他挥手告别后,就回到了房间里,想起海族和幽冥族的事情,一般人类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在没有洛离修的允许下,没有将事情告诉莫问。关于洛离修突然出现和突然离开的事情,魏央只说是他的船就在附近。 这样一个拙劣的说法,自然漏洞百出,但莫问还是体贴地什么都不问,只要他的女孩平安无事,别人又与他何干? 后来航行的十几天里并不是太顺利,逆风很大,洋流的影响倒是不大。也因此,圣诞节来临的时候,魏央几人还在海上。 “怎么,小姐心情不好?”莫问洗完澡回到魏央房间的时候,就见可人儿抱着大狗熊,面无表情地扯着它的两只半圆耳朵,好像满腹心事。 魏央摇摇头,不说话。 莫问有些担心,想了想,就走到了她的床边,将她揽在了自己怀里,压低了原本粗犷的声音,问道:“是想老大了吗?你可以再打个电话给他。”虽然半小时前,她才和夏侯玄挂了电话。 魏央继续摇头,将小脑袋安在了莫问的肩窝处,她瘪着小嘴,蹙着柳眉,小模样可怜坏了 。 “到底怎么了?……别哭啊,告诉莫问,怎么了?想要什么?是礼物的数量不合心意?或者谁惹你生气了?还是想吃蛋糕?嗯?”莫问焦急地给魏央擦着不断涌出来的泪水,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圣诞节,她会不高兴呢。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高兴,就是心里不舒服,就是难过,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魏央终于哭出了声音来,扭头扑进了莫问的怀里,汲取着胸膛上带着草木清香的温暖。 莫问眨了眨眼睛,心想,大概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莫名其妙不好的吧,于是,他轻轻拍着怀中人的美背,安慰道:“没关系,不知道就算了,睡吧,明天就好了,嗯?” “……讲故事。”魏央闷闷地要求道。 “好。”莫问抽出一只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本童话书,找了一个有些搞笑的故事,慢慢地读了起来。 欧洲大陆上的一处郊外,一幢幢美丽古典的建筑物灯火通明,其中一幢乳白色的华丽的别墅仅留着一室灯光。 魏蒲草站在门边的圆柱旁,看着不远处坐在位子上的孤单的男人,看他不停地往身边的一盘意大利面旁边的一只空盘子上放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布丁,一颗又一颗的新鲜草莓,还有一杯又一杯的橙汁和一块又一块不同口味的小蛋糕。 那个有着一头银色秀发的男人,唇边带着近一年以来第一次的笑容,他还细细地将意大利面上的洋葱去掉,因为那是那个人不怎么爱吃的,偷偷地将几根胡萝卜丝藏在了意大利面的下面,因为那人不爱吃胡萝卜,但它又有营养,可以改善那个人的夜盲。他有些得意地对着那空荡荡的椅子,温柔地说道:“乖乖吃完,哥哥答应等下给你一个冰激凌蛋糕。” 魏蒲草看着这样一个剥去了坚强外壳的男人,到嘴边的劝说的话就通通咽了下去,那个女人早就刻在了当家的心里,怎么可能劝说得好? 魏岚就这样盯着那盘意大利面,一杯杯地喝着好似能烧穿自己喉咙的烈酒,全身发冷,眼眶酸痛极了,却怎样都落不下一滴泪来,也不能流泪,因为他答应过,永远都不会哭,他要做她最坚强的后盾,又怎么能让自己软弱的哭? 可是,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了她 !那强大有什么用?再无坚不摧,他也失去了唯一在乎的人! “嘭”一声,酒杯摔在了白色的地毯上,白色的**将地毯染湿。 魏蒲草担忧地看了魏岚一眼,终是低下了头,当家说过,今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管他,那他这个做属下的,就只有保护好当家这一任务了。 “是我,毁了她,毁了我唯一爱的人……我唯一,爱的……”魏岚看着自己的双手,说着近乎耳语的话,冰蓝色的眼眸,空洞、麻木,死气沉沉。他已然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如果不是为了守护魏央在乎的魏家,他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说过的,每一个生日都会陪着我……”魏岚一把将面前的东西都推开,餐盘糕点洒了一地,他却唯独没有去动身侧的那几样吃食,他舍不得动,他奢望着她能出现,奢望着她根本没有死,只是闹了小脾气,躲了自己一年而已,气过了,她就回来了。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是我做的不好吗?我明明已经把魏家扩张得很大了,可是为什么你还不满意呢?你要是满意了,就回来吧,没有你,哥哥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魏蒲草看着趴在桌子上,嘴里喃喃着什么的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原本阴暗冰冷的眸光也微微柔和了一些,这个男人活得太累了。 门被轻轻移开,走进来一个面容严谨,一看就是个一丝不苟的男人,他站到魏蒲草身边,轻声问道:“当家喝了几杯?” “五瓶。”魏蒲草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空瓶。 魏启也叹了口气,说道:“不早了,你回去歇着,换我在这里守着。” “好。……你说,大小姐她,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那场大火,把魏氏大楼烧得七七八八,等他们将火扑灭后,魏央的办公室,早就成了灰烬,恐怕就是人,也成了骨灰,但当家就是不愿意相信,就是觉得只要没找到尸体,大小姐就还活着。 “别说。”魏启摇摇头,“就算是事实,我们也要当作她还会回来,不然,当家撑不下去的。”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9◆ 黑道盛宴 身边的女孩呼吸清浅,那全身自然散发出的柔柔的月桂馨香钻进了自己的鼻尖,引来全身的舒爽,那是一种即使累到瘫软,只要闻到,就能为之一振的香气 。莫问这样想着,忽而无声地笑了,他轻轻抚弄着魏央的秀发,觉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总是觉得女孩的一切都是美好而神奇的,总是想把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的脚下,只为换来那如花的笑颜。 他想,这就是爱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心动就是这样的强烈,炙热到已经无法想像没有她的自己,还能以怎样的方式活下去? 俯身,落下一吻,他希望怀中的女孩有一个好梦,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第二天,魏央醒来后,心情就好了不少,莫问看着也松了口气。 下午的时候,边河传来了消息,货船已经顺利穿过了麦哲伦海峡,并且快到港口了,魏央吩咐了些注意的事项,就只等着货物送到对方手里了,好在这一趟货的交易对象是阿根廷军方,不存在海关扣押检查的问题。 听说阿根廷门多萨的葡萄酒味道不错,想起夏侯玄和夏侯羲两人都挺喜欢红酒的,便买了几瓶回去。在首都机场包下了一架飞机,众人满载着金灿灿亮闪闪的宝藏登上了回家的旅途。 下飞机以后,魏央就没有回学校了,因为十二月二十七日的年末舞会就要进行,她要开始准备自己的礼服,送给秦观的生日礼物,还有将被邀参加年末舞会的名单及这些人的基本信息通通记下来,好在十年过去,大佬们也没什么大变化,她并不需要记下太多人,更何况,有一些大佬的喜好和背景,她可比这堆资料里知道的要清楚得多了。 魏央趴在大**,细白的手指在淡黄色的纸张上轻轻抚摸,然后指腹停在了一个名字上,心中猛地一跳,手指好像被烫了一样,她瞬间收回了手。 一边的夏侯玄穿着黑色的睡衣,正在看关于上次凌家暴露秘密基地的事情,从凌家和自己这边的调查来看,似乎是魏家做的事。但事情往往不能流于表面,而魏岚也明显不屑于做这种事情,那么理由就只有一个,真正出手的人,旨在挑拨本来就没什么交情甚至有些敌对的魏、凌两家。而有脑子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夏侯家。但天知道,他根本没做过什么事情!更何况,他也没那个国际时间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该死的!幕后的人是准备把三大家族的怒火都挑起来吗?那很好! 想着,夏侯玄向来温润的眸光忽而变得冷冽起来。 魏央见夏侯玄看电脑看得挺投入,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便不动声色地摩擦了下有些难受的食指,开口问道:“魏岚,这个人,我倒是不怎么认识 。”十年前的魏岚,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记忆停留在八岁的黑道大小姐是不可能知道他的。所以魏央这样问,并不会引起夏侯玄的注意。 “魏岚啊,一个不错的对手。”夏侯玄听到魏央说话,原本变得寒冷的神色立马温暖了起来,他走到床边将魏央抱在了怀里,下巴搁在那芳香四溢的发顶,说道:“说起来挺巧,黑道的人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也是在十年前,那时候的他,还是魏家的私生子,在魏缜死后,被一些不满魏氏公主掌权的人给接了回来。说到这个魏氏公主,更是凑巧了,她叫魏央,和央央的名字一样的发音。” “她,在今年初春的时候,死了。”魏央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的这句话,好像带着点试探的意思,但又好像不是。 夏侯玄全身微微僵硬了下,然后将魏央抱得更紧了,他说道:“别怕,只是名字一样而已,她死了,也不关央央的事。央央会活得久久的,和哥哥一起。” “嗯。”魏央点点头,顺便将总是喜欢搁在自己头上的下巴给弄了下来,“央央想睡了。” “好,睡吧。”夏侯玄将魏央抱起来,在**放好后,自己也躺了上去,“今天想听什么?” “嗯……可以听听,魏岚的事情吗?”魏央低敛着眼皮,弯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夏侯玄没有犹豫,紧了紧她身上的被子,慢慢说起了他所知道的魏岚,直到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他才停下了嘴。 夏侯玄低头,在那光洁的额头落下轻吻,却久久不肯离开那一片温润的触感,只是慢慢地厮磨着,他突然,有些怕。 在安德里亚·戴维斯频繁接触魏央,并且将这个现象主动让他知道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魏央的身份,之后也从自家外祖父那里得到了确认。他的央央,就是魏央,魏氏曾经女王般的公主。 而既然安德里亚没有将事情告诉魏家,她又愿意让自己知道,从这一迹象,他可以猜测,安德里亚并不希望魏央和魏岚接触,或许,魏岚会伤害到魏央 。 “我会保护你。”夏侯玄挥走脑中所有的杂念,将身边的人抱得更紧。明天的宴会,魏央的名字就在邀请名单上,冒然拒绝前往,可能会更加引起魏岚的注意,不如就直接去了,最好能够挡着她和魏岚等人见面,实在不行也没事,反正他有信心,即使与魏家硬扛上,也能牢牢地将他的爱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黑道云集的年末盛宴,保安工作自然要做得比保护国家领导人还要全面,秦家的手下在今天是绷紧了神经,务必确保在场每个人的安危,而大佬们自己也会安排人手在附近,保护自身安全。 宴会晚八点开始,按照礼节,众人会在七点五十分左右到达会场,而越是地位显赫的,会越迟到场。魏央答应了秦观会早点去给他祝贺生日,所以缠着夏侯玄央求了很多遍才得以放行。 刚刚上了自家的飞机,魏央就见莫问也跟了上来,便问道:“莫问也要提前去?” “要先将保护的人手派下去,我们比老大要先一步。”莫问伸手理了理魏央额前的一缕微卷的秀发,说道。 “你们?莫问不是也在邀请之列吗?” “我不放心他们。”你的安全,我要亲自守护。莫问没有把后一句话说出口,只是将穿得极美的人儿拉到自己怀里,递给了她一杯温热的橙汁,让她喝完就睡一会儿。 魏央捧着玻璃杯,然后在唇边荡漾开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精明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莫问亲自把关,其实就是为了她呢。但迷糊如她,却不知道莫问这样做的理由是因为喜欢她,她总是错将爱情当作友情或亲情。 “莫问对我最好了!”魏央咕噜咕噜将橙汁喝完后,拍拍小肚子,然后扭身抱住了莫问的脖子,灿然一笑。 “乖,别乱动,刚刚喝完橙汁,这么个动法,让胃不好受的。”以前这种娇贵的细节,莫问是不可能注意到的,而自从认识了魏央以后,他对这些细节常识的掌握,是火箭般地提升,整得夏侯炙、夏侯苍和夏侯玲珑三人个个都逮着机会埋汰他。 “知道了知道了,莫妈妈……”魏央咯咯一笑,仰面躺在了莫问身上,动了动后,嫌弃地说道:“莫问的肌肉太硬了!哥哥又太瘦 !啊,还是洛未栖的最舒服,小孩子软软的,香香的,不过那小子不喜欢给我靠!”说着,她皱了皱小鼻子,觉得委屈。 莫问扭过脸暗暗抽了抽嘴角,又扭了回来,不给你靠才好,我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除了我,通通不给你靠! 心里在这样嘶吼,莫问嘴里却是应着小美人的话,说道:“那他真是太坏了!” “就是就是!”魏央撅了撅嘴,觉得顺着自己的莫问最好了!(优优:啊喂,你这么快忘记夏侯玄了?) “好了,睡会儿吧,要讲故事吗?”莫问拍拍魏央的肩膀,问道。 “好。”说着,魏央打了个哈欠,窝在了莫问怀里。 没讲十分钟,莫问就确定了怀中人已经沉睡下去,他笑了笑,然后将毯子盖在了她身上。他宠着她,溺着她,无条件娇惯她,并不是因为她只有“八岁”,而是因为他想把她当作孩子来疼爱。是谁说过,如果你爱她,那就像宠孩子一样去宠她。 冬季的阿拉伯半岛,多数处在不是很低温的气候中,但是宴会的地方在半岛的西部,属于地中海气候,下着连绵的细雨。 刚刚打开舱门,魏央就看见了撑着伞站在雨中的秦观,他的身后跟着一群穿着阿拉伯传统服装的男人,一个个都撑着黑色大伞,整齐划一。 秦观看着舱门打开,喉咙竟然不自觉地紧了紧,那慢慢走出门的女孩在自己眼中突然变得十分耀眼,好像阴沉沉的雨夜里,突然绽放出的一朵闪烁的光华。 她戴着纷繁复杂的复古礼帽,大大的帽沿下露出海蓝色的美眸,只消一眼便能将人溺毙其中,穿着一身极富欧洲宗教色彩的长裙,那缠着黑色蕾丝的立领,带着一股子禁欲的味道。礼帽上,袖口上,裙边上,都点缀着巴洛克式的名贵装饰品,它们打破理性,让人显得华丽而**,与领口的禁欲色彩相矛盾,更显高贵与魅惑。 只是碍眼的是,女孩的身边站着另一个出色的男人,秦观自然认得他,莫家少主莫问,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情敌之一。 莫问带着爽朗的笑容,将手下人递过来的伞打开,然后拥着他的女孩慢慢走了下去。秦观这个人,不管他对魏央有什么样的心思,莫问都有信心将他比下去 。 “部长!”魏央见秦观亲自来接,倒是诧异了一下,毕竟现在秦家应该很忙才是,作为长子嫡孙的他,应该也忙得不可开交才对。 “出了学校,叫我秦观就好。”秦观勾出了温和的笑容,看得他身边的几个人瞪大了眼睛,向来严肃的少爷今天笑的次数会不会太多了点?从中午开始,您就时不时露出傻笑了好不好?属下们的小心脏经不起吓的! “嗯,秦观,生日快乐。”魏央欣然改口,于是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出了机场大厅,坐上去秦家别院的车子。 秦家的主宅位于霍尔木兹海峡附近,但是宴会的地点不可能在一个大家族的主宅进行,所以秦家选用了这幢位于半岛西部的庄园,由于连绵的细冷冬雨不曾停过,所以宴会的场地被安排在了庄园主屋的一、二楼大厅。 现在还不到六点,夜色也才刚刚浓郁起来,大厅的布置已经差不多了,只差一些细节的点缀,厅中走来走去的下人不少,他们见到自家少主回来,纷纷停下动作,行了个礼才继续工作。 “小姐注意安全,莫问先走了。”莫问伸手将魏央帽子下的留海理了理,说道。 “好。”魏央踮起脚尖,凑近莫问的耳朵说道:“我等下帮莫问拿点心来吃好不好?” “我不饿,小姐别离开会场,莫问会担心。” “可是,宴会要十一点才结束,真的不会饿吗?”魏央嘟嘴,鼓起了两边嫩滑的脸颊,瞪着一双大大的水眸,诱人极了。 “也许结束以后会饿,到时候小姐陪莫问吃好吗?”莫问妥协,捏了捏那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宠溺地说道。 “好吧。”魏央点点头,然后和莫问挥别,跟着秦观通过了大厅。因为今晚大家是要住在秦家别院的,所以秦观特意领着她去三楼看了看他为她布置好的房间。 房间很漂亮,看得出秦观花了不少心思,转了一圈后,他便又领着魏央去了后花园。 说是后花园,其实是一个控温的玻璃花房,里面盛开着许多春日繁花,而几个衣着亮丽的少爷小姐们穿梭在其中,互相低声交谈,花房中央放着一个数层高的白色蛋糕 。 “嘿!未央!你来了!”秦延眼尖,第一个看见了站在花房门口的两人,连忙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交给了魏央。 “安琪拉呢?”魏央看了一圈,没发现安琪拉,不过倒是看见了一个熟人--瑟琳娜·史密斯。 “黑道盛宴,一般都不带女眷。”秦延耸肩,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他相信魏央会明白。 魏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种年末宴会,能来参加的,都是家族里地位比较重要的人,在黑道世界里,女性总是相对较少的,更别说在高位的女人了。威廉家族来的只有威廉家主和他的长子。 秦延顺着魏央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回头挑眉笑了:“那位史密斯小姐会被带来,不能否认,其中带着点不一样的心思。”说着,他揶揄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闻言,秦观顿时黑了脸,恶狠狠地瞪了笑得一脸皮猴样的弟弟一眼。 魏央也挑高了细眉,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史密斯家族有意和秦家联姻。 “我们过去吧。”秦观打断两人的眼神交流,领着魏央走向了花房中央。 “容我介绍一下。”秦观指了指魏央,说道:“这位是夏侯家的大小姐,夏侯未央。” 因为其中有不少是夏侯家下家的少爷,所以一个个纷纷举杯表示欢迎,魏央也浅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香槟。 秦观又说了些场面话,表示自己对于大家来为自己庆贺生日的喜悦,并希望今后的友谊长存之类的。 “尝尝这个,我哥特意让厨房为你准备的冰激凌蛋糕!”在秦观说话的时候,秦延已经拉着魏央去吃点心了。 “是吗,那真是谢谢了。”魏央挑眉,唇角忽而带笑,开心地将涂着一层芒果酱的冰激凌蛋糕放进了盘子里,用小勺子尝了一口,满嘴的爽滑! “好吃吗?”秦延问道 。 “嗯!好吃极了!”魏央点点头,说道:“晚上的时候,厨房还会做这个吗?” “就知道你是个贪吃鬼!放心,这两天的厨房二十四小时待命,到时候你用房间床头的电话打给厨房,他们会给你做好,送到你房间的。”由于安琪拉的缘故,秦延经常和魏央一起吃午餐,所以相比秦观,其实他和魏央来得更熟悉一些,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会调侃一番。 “不可能自己去厨房吗?”魏央见秦延疑惑,便悄声道:“晚上哥哥不会让我吃冷的蛋糕的……拜托……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带我去厨房好不好?”她双手合十,好不可怜。 “额……”秦延摸摸鼻子,犹豫道:“这要是被夏侯当家知道了,我不会被连坐吧?” “不会的!绝对!”魏央心想,你是秦家的二少,在秦家范围里,夏侯玄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啊,所以到时候要是东窗事发了,我就把事情全赖在你身上,嘿嘿! 看着魏央真诚甜美的笑容,秦延却觉得后背有点发凉,总觉得像是被算计了似的,为此,他决定慎重考虑下。 “你们在干什么?”秦观说完话就直接走向了魏央这边。 “秦观!我找你弟弟帮个小忙。”魏央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说道:“可是他好像不愿意……”说完,她扭头瞪了秦延一眼,意思很明显了。 “没有,我哪有不愿意,小指头一样的忙,我当然帮了。”秦延说得是有气无力,拿好自己的酒杯走了,留给他大哥和魔女魏央培养感情的空间。 “什么忙?”秦观好奇地问道。 魏央只是呵呵笑,眨眨眼,吐了两个字:“秘密。” “好吧。”秦观露出些微无奈的笑容,带着一丝纵容,看得一旁站了很久的瑟琳娜妒火万丈。 “秦观 ̄生日快乐。”瑟琳娜乘着两人停下了话,忙挤了上来,挑着喷了不少名贵香水的金发,双手将一个红色的大盒子递到了秦观面前。 “谢谢。”秦观示意身边的侍者将东西拿下来。 瑟琳娜也因此脸上僵硬了一下,不过还是立马奉上了笑脸,说道:“我很高兴被你邀请来为你庆祝生日 。” 秦观点点头,“那边有些本地的水果,你可以去尝尝。”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瑟琳娜当然不会听不出来,她气得脸色微白,却还挂着笑容,转身的时候才往魏央这边递了一个恶狠狠的瞪眼。 “这是礼物!”魏央对此眨眨眼睛,自然地无视之,主要是因为,她这段时间,已经将无视瑟琳娜毒眼的能力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从镶满粉钻的晚宴包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盒子,递给了秦观。 “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 秦观将盒子打开,黑色的绒布上躺着一块金色手表,简约的名家设计,指针中间镶嵌着一颗蓝宝石,下面还粘贴着用银色的金属熔制成自己名字的缩写“qg”,很别致,看得出准备礼物的人很用心。 “谢谢,我很喜欢,可以帮我带上吗?”秦观问道。 “好啊。”魏央把盒子交给了刚才那个侍者,取出手表将它给秦观戴上。 又聊了会儿天,时间就在不经意间过去了。 “大哥!我们得去大厅了。”秦延走过来说道,然后在听清楚了魏央和秦观聊天的内容后不禁满面黑线:“你们不用吧,好不容易跟学校请了假回家放松一下,竟然在聊《军火经济概论》?”他瞪着眼睛,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好像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孩子,你是不会明白大人的心的!”魏央嘴角抽了抽,对于秦延不断发射过来的鄙视的白眼,她深吸了口气,这样感叹着狠狠拍上对方的肩膀! “嗷--”秦延吃痛,发出一声狼嚎引得众人纷纷围观,而肇事者却已经悠悠然而去,最悲惨的是,他的亲大哥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他!见色忘义!有色性没人性!他对着两人潇洒的背影,狠狠地竖起了中指! 宴会分为两个部分,黑道大佬们会在二楼聚餐,是正式宴会,他们在饭桌上划分下一年度的一些无主或者有争议的势力范围,其他宾客们则是留在一楼大厅,举行的是冷餐会,跳跳舞,喝喝酒,吃些点心之类的,他们要做的不多,就是保持家族的良好形象,务必做到高贵优雅和得体 。 因为魏央等人是提前到的会场,所以这时候大家都要走出会场归入自己家族的队伍。 “等下见。”等魏央走到前厅的时候,已经有部分黑道当家在场,她对着秦观两人说了声,就从偏门微微低着头提着裙摆走出了会场。 夏侯玄一直坐车子里,看着庄园门口,见到那个灵动的人儿从里面快步走出来,才开了车门,迎上去将她半拥在怀里。 “怎么样?开心吗?” “嗯!开心!”魏央闻着熟悉的薄荷味,突然想起什么,忙抱住了夏侯玄的腰部,从他的手臂处看向紧跟在后的夏侯炙,用口型问道:我嘴巴旁有没有脏东西? 见夏侯炙摇头,魏央才放心地松了手,甜笑着问道:“我们现在进去吗?”她刚刚吃了不少冰激凌蛋糕,可不能在嘴上留下蛋糕渍,不然铁定会被夏侯玄说! “对。”魏央冒冒失失的,忘记打把伞出门,所以不少细雨撒在了她的大沿帽上,一些装饰的蓝色羽毛上挂着细密的水珠。夏侯玄用手拂去她身上所有的小水珠后,才轻声斥道:“小笨蛋,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才不会!久彦的医术很好!当然,我也不赖!”魏央总是不忘记夸奖自己一番,令众人哭笑不得。 “你最爱炫耀了。”夏侯玄捏了捏美人的琼鼻,口吻中带着满满的宠爱。 因为夏侯玄不放心魏央,所以本该在七点五十八分左右出现的他,早到了会场,这令负责接待的秦家下人一阵手忙脚乱,半分钟后,秦家家主连忙亲自出门来迎接了。 “夏侯当家,欢迎欢迎!”秦汉在心里怪死了自己为什么不信大儿子说的夏侯家人会早到的话,不过也纳闷了,难道说这个夏侯未央真的这么受夏侯家的重视,为了她都可以屈尊降贵与其他大佬同时出现在年末宴会这样重要的地方? 心思百转的秦汉,面上没有露出一丝异样来,到底是当了几十年的家主了,他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 “秦当家别来无恙。”夏侯玄点头,握上了对方的手,算是给足了面子。 “夏侯当家里面请,夏侯小姐里面请。”秦汉这时候才真正地暗暗打量起了娴静地站在夏侯玄身边的女孩,她有着一张稚气的俏脸,精致的五官,蓝色的大眼睛,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可能是混血儿。 秦汉领着夏侯家一行人进了休息厅,魏央摘下华丽复古的礼帽后,几人才又走向宴会厅。 “夏侯当家请上楼,犬子会负责陪伴夏侯小姐。”秦汉将秦延拉到了身边,说道。 夏侯玄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然后点头同意了。 “去喝点热饮,乖乖的,嗯?” “知道了。”魏央难得乖巧地没有故意反抗,和秦延走到了一楼宴会厅西北角落里的一处沙发边。 两人刚刚坐下,秦观就乘着不忙的间隙跑了过来。 “想吃什么让秦延帮你去弄,我等下再来陪你们。”秦观刚刚到,就见门口又出现了几个人,只得快速地说了一声,匆匆而去。 “次子果然轻松些。”魏央看着窝在沙发里,吊儿郎当地喝着红酒的秦延,鄙视了他一番。 “诶,你也不用羡慕,你自己不就挺闲的嘛!”秦延说到这,顿了顿,俯身凑近了一些,说道:“我听父亲说,你是夏侯家南亚地区的海陆运输负责人?应该不是真的吧?”他将魏央的小身板从头看到尾,然后很赞同自己话似的抿着唇摇了摇头。 魏央嘴角一抽,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便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脑袋:“安琪拉不在,你更欠抽了!怎么就不是真的了?三星期前,你们家那批改装的m19就是本小姐送到的!” “不会吧……”秦延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很勉为其难地相信了这个事实。 “为什么不会!你瞧不起人!我告诉安琪拉去!”魏央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地戳中了秦延的死穴,看着他顿时僵硬的脸,她得意道:“还不去给我拿点吃的!想饿死本小姐?”这颐指气使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恶毒的地主婆 。 “是是是!”秦延哼了哼,起身边走边嘀咕:“魔女,彻头彻尾的魔女!吃吃吃,胖死你丫的!” “你干什么!”一声尖细熟悉的女音在魏央身后响起。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洛未栖清脆的嗓音也跟着响起,他冷着一张有些肉嘟嘟的小脸,然后甩掉了本来握在手里的瑟琳娜的手腕,冷哼道:“滚远点!”说完,将刚才自己夺过来的瑟琳娜的红酒杯塞回了她手里。 瑟琳娜做贼心虚,见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涨红了脸,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魏央挑眉看着洛未栖的这些动作,一整条的眉毛都抽搐了一下,她低头,果然见到自己黑色的裙摆已经被红色的**浸湿,大理石的石砖上还残留着一些红酒,看来这裙摆是吃得饱饱的了。 有人站在自己身后,魏央是知道的,可因为周围的人来来去去本就不少,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玩这一套!这种没品味的小把戏,她就从来没玩过! 很好,瑟琳娜·史密斯,她记住了! “看起来,你今晚哪里都不能去了。”洛小少爷面上带着假笑,坐在了魏央的对面。 “你这是幸灾乐祸!”魏央气鼓鼓地说道,看着洛未栖一副“你倒霉我很高兴”的样子,很想咬他一口!不过这小混蛋还真是说对了,她今天穿的裙子只有一层,若是撕去的话,形状肯定不好,也就是说,她只能乖乖坐在这里,等着宴会彻底结束。 “没错!”洛未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魏央看了甚为得意的洛未栖一眼,瘪下了嘴,低头扭着手上的黑色蕾丝镂空手套,闷闷不乐起来。 “……喂!说话啊!”洛未栖见魏央这个样子,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竟然带着一点愧疚感,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似的,哦这该死的奇怪的想法! “哼……”魏央低低地哼了一声,继续玩着手套,低垂的蓝眸里流光闪烁,竟与消沉的外表大相径庭! “好了,我有办法帮你弄干它,别这幅样子了 !”洛未栖小盆友不到三秒钟就投降了。 “真的?!”魏央立马抬头,笑容那个灿烂,闪瞎了洛小少爷的眼睛! 洛未栖瞪着双眼,这才明白了魏央刚刚根本就是故意的!刚想发飙,但想到要是魏央等下真的不高兴了怎么办,便硬生生地憋了口气,说道:“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魏央嘟了嘟嘴,暗怪自己太沉不住气,再装久一点就好了!她蹙眉考虑了一会儿,咬牙点头:“好吧!”就给你敲诈一次吧! 洛未栖黑线,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被割了块肉似的! “等下你要和我跳一支舞。”说着,小少爷的脸颊竟然飞上了一抹嫣红,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邀请别人跳舞,难免有些不自在。(优优:你确定你现在这是邀请,不是强迫?洛未栖飞起一脚,将某女踹向遥远的宇宙!) “好吧。”魏央松口气,她还以为这臭小子要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来着。(优优→_→:这样没水准的事情,就你喜欢做而已。) 小少爷挑高了眉眼,故作镇定地说道:“你的表情应该更加感激点,我洛大少爷可不是经常邀请女孩子跳舞的!这是你的荣幸!” “好吧好吧,这是我的荣幸!”魏央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别扭受颇为无语。 事情都敲定以后,洛未栖才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刚刚似乎冲动了点,凭空弄干一条裙子,这样诡异的事情,一般人类接不接受得了啊?应该没关系吧,这女人又不是一般人,至少她有着堪比海底怪兽的暴力倾向!在学院的时候,他的后脑勺没少被这怪兽招呼的! 他靠近了魏央,将她湿了的裙摆拿在手里,双手一震,裙摆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透了。抬头见魏央并没有异样,他才松了下身体,刚刚他就想好了,要是这女人突然尖叫的话, 他就用手捂住她嘴巴! 只是……洛未栖突然缩了缩瞳孔,瞪向了面色平静的魏央,她甚至还带着些因为裙子变干燥而产生的喜悦的情绪,这样太正常了!正常得奇怪了! “你,没有疑问?”洛未栖尽量保持面容的镇定,作为一个标准的贵族,他必须宠辱不惊 ! “当然没有!”魏央嘿嘿一笑,说不出的奸诈狡猾。这时候秦延正回来,她抬手就拿了一杯香槟,抿了一口,说道:“洛离修没来吗?” 闻言,洛未栖哪里还能再保持什么狗屁的贵族仪态!他立马从魏央的嘴里知道了所有信息!第一,洛离修已经把他们不是人类的事情告诉了她!第二, 她刚刚完全都在装,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能力帮她!第三,她故意不说出来,就为了看自己刚才那傻样! 该死的女人!太可恶了! 洛未栖深吸了好几口气,因为秦延在旁边,他更是不好发作,憋得他拳头捏得紧紧的,咯咯作响:“路途遥远,六哥的身体不适合这样折腾。”他说这几个字的时候,魏央敢发誓,她绝对听到了小少爷那磨牙的声音!她为那几颗稚嫩的牙齿心疼! 空气中的电闪雷鸣在两人之间攒动着,秦延见此,端着小酒杯坐得远远的,保持安全距离再看戏! 因为这么一闹,等魏央、洛未栖和秦延三人被大厅里的一阵响动吸引去注意力的时候才发现,总是最后出现的凌岳凌老大已经带着他的其中两个铁卫凌紫禁和凌鸿颜到场了。 这说明魏岚已经进入二楼大厅,魏央也无缘看到那个同父异母,让自己心特别不好受的哥哥了。 黑道上的人大多都知道凌岳有洁癖且厌恶女人的事情,所以秦汉也没有自取其辱地伸手去要求握手,只是笑容可掬地邀请他往二楼走。 只可惜聪明的人是不少,但脑子短路的也有一个。史密斯家的家主,唐纳德·史密斯就是这样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凌当家好久不见。”史密斯家主哈哈笑着,好像自己才是那个会场的焦点,故作大方得体地伸出了手。史密斯家族势力也在美洲大陆,这几年来的实力膨胀似乎让他失去了原本的精明,变得自大,目中无人起来。 凌岳只是垂眸看了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一眼,在史密斯越来越僵硬的脸孔下,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前走,完全不给他一点面子。当然!真正的黑道王者,难道需要给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所谓的面子?至于他身边的笑面虎凌紫禁则是肩膀硬了硬,将这碍眼的家伙给撞远了 。 魏央坐在角落里,看着史密斯那铁青的脸色,还有一旁瑟琳娜同样和调色盘一样的脸蛋,不禁愉悦地笑了,几个月不见,凌老大风采依旧啊! 她并不知道凌岳有洁癖的事情,昨晚看的资料上也没有写出这一点,因为这几乎是黑道上不传的常识。 见凌鸿颜往自己这边看过来,魏央笑容一滞,然后唇角咧得更开了,将本姑奶奶的囧视频无限循环这事儿,我和你没完! 凌鸿颜看出了魏央笑容背后的打击报复,全身心地抖了抖后,却欠扁地妖娆一笑,抛了个媚眼,意思很明显:我等着,你慢慢来。然后,他风情万种地扭过了头,跟在凌老大身后,贼贱贼贱地飘上了二楼。 “你和凌鸿颜有仇?”洛未栖和秦延两人终于心有灵犀了一把,异口同声地问着正奋力咀嚼口中小羊排的魏央。 “哈?”魏央轻而易举地咽下了已经被咬得碎碎了的羊排,眨了眨眼睛,终于迟缓地将两人的话给从耳朵传到了脑子里,翻译了出来,她切了一声:“我跟他那是八字犯冲!丫的最欠抽的就是他了!” “为什么?”秦延好奇地问道:“他怎么得罪你了?” 魏央顿时一噎,讪讪地闭了口,她能怎么说?说因为他把自己囧囧有神的一个大马趴给无限循环了,并且还让不少凌家人欣赏了n回? 洛未栖见状,甩了个白眼给她,那带着贵族调调的哼声从他的胸腔蹿了上来,然后低头继续品酒。 魏央见他这拽样,做了个极不淑女的鬼脸,然后将秦延赶走去招呼其他人,自己则是挪到了装x装得很哈皮的小少爷身边。 “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鉴于夏侯羲的动作实在太慢,让魏央忍不住怀疑那老头到底有没有好好帮她查,所以她秉持着不将全部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让洛未栖也帮着查了查从前魏家越卫的消息。 “本少渴了。”洛未栖放下了酒杯,十指交叉放在了膝盖上,好整以暇地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想**他一顿! 魏央深吸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洛少爷请……”她拿过桌子上的一杯橙汁,笑嘻嘻地献了上去,心中却是想,喝不死你丫的 !呛死你也好! 洛未栖满意地抬高了下巴,接过橙汁却只是喝了一口,说道:“少在心里诅咒本少。本少饿了。” “小羊排!”魏央伸手去取小羊排,然后继续给自己心理建设,坚决无视自己想要掐死这货的邪恶想法! “太腻。” “芝士意面!” “不喜欢。” “……奶油布丁……” “幼稚。” …… 魏央几乎将秦延拿来的所有吃食都端了个遍,见洛未栖依旧摆着副贵族的嘴脸,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火了,她的眉毛跳了几下,然后放大了笑容,将一个直径不到十厘米的半个小西瓜放到洛未栖面前的桌子上,取出里面的小勺子,将小西瓜翻了个个儿,扣在了桌子上,然后玉手狠狠一拍,“啪”,小西瓜四分五裂,红色的**立马飚出。 洛未栖抖了抖,咽了咽口水,说道:“你、你干嘛?很脏!”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心里那忽然一颤的惧怕!绝对! “快说!不然有如此瓜!”魏央拿着脏兮兮湿漉漉的小手贴近小少爷苍白的小脸,低声威胁,丫的老娘不发火,一个个都当我是病猫了是吧? 不得不说,年仅十三岁的洛未栖小盆友的确败在了这样母老虎般的威吓下,他只能尽量保持着优雅的仪态和完美的声调,不动声色地远离那恐怖的小手,缓缓说道:“线索在俄罗斯就断了。只查到一年半前,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俄罗斯的纳赫。” 闻言,魏央蹙着柳眉靠在了沙发上,时有时无地抿一小口香槟。 ------题外话------ 注意:这里的秦家不取用阿拉伯国家的姓名了,因为太长。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0◆ 那挺拔的背影 半年前,魏央刚刚苏醒的那几天,她就侵入过魏家的信息资料库。所以她知道两年半前,也就是自己宣布放弃争夺当家之位的时候,越卫出走。她不知道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从小陪伴着自己的越卫们会出走,这一定是出了件大事,很可能还是不可挽回的大事! 想着,她不禁苦恼地揉了揉波浪卷的长发,看来是要亲自去一趟纳赫了。 纳赫是俄罗斯的一个自治共和国,至今为止,民族问题还很尖锐,不时有局部斗争发生,天天有人因此而失去生命,死亡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他们,好似只要他们一旦放下防备,恶魔的爪牙就会降临他们脆弱的头颅。 “你到底是哭还是笑?”洛未栖一直盯着魏央的脸看,发现她无论怎样蹙眉,眼神怎样黯淡,她的唇角总是扬着固定的弧度。 “啊?”魏央傻傻地抬头,无辜清澈的水眸流光溢彩。 “我说,你笑什么?明明在烦恼不是吗?”洛未栖抽搐了一下,无语地抚了自己的金发一下 。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在意程度越来越高了,这并不是个好现象,但他却制止不了,像是吸毒一般,越来越上瘾,到最后沦陷其中。或许到那时,即使是溺毙,他也能感觉幸福。 “哦,这个啊。”魏央扯着唇角,加深了笑容,说道:“父亲说过,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要喜怒不形于色。可是我因为面部肌肉控制能力不强,所以习惯了微笑。” “……哼,你不过还是个小孩而已。”洛未栖看着喜笑颜开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抽疼了一下,这个明晃晃的笑容早就在初见的时候,便无声无息地在心中印刻了下来,等他回现的时候,却除了愣然,什么也改变不了,或者说,是自己根本不想改变。 “彼此彼此!”魏央皱着小鼻子也学着他的调调哼了一声。 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天,一楼的宴会很快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 “能请美丽的小姐跳舞吗?”洛未栖站起身,非常绅士地弯腰伸手。 “当然。”魏央挂着浅笑,将手放入了男孩的手掌,却发现,虽然她的身高并没有比洛未栖矮太多,可是他的手却比自己大不少。 两人走到了大厅中央,才发现今天第一支曲子原来是《lexyeuxouverts》,一首法语的微轻快的浪漫小曲,很适合恋人。 “在想什么?”身形优雅的洛未栖带着她慢慢滑动,问道。 “在想……怎么说服哥哥让我去一趟纳赫。”魏央直言不讳。 “不行,那里太乱了。”洛未栖下意识地皱眉反驳,然后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僭越了,便马上接着说道:“夏侯当家不会同意的。” “我会护不了自己么?”魏央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心里却同意了洛未栖的后一句话,夏侯玄不会同意的,他才不舍得把他的宝贝妹妹放到纳赫那种说是兵荒马乱都不为过的国家。 “自大、狂妄,加粗鲁。女人,你除了一张看得过去的脸蛋,就一无是处了。”洛未栖倨傲地摇了摇头,似乎很惋惜似的 。 魏央眯了眯眼睛,故意跳错了一步,然后轻声惊呼道:“哦上帝!不小心踩了你。”话是这样说,但那语气却没有任何的抱歉之意,甚至听在洛未栖耳里就是:哦天,你真是欠踩! 小少爷的正太脸立马转白为黑,他的额头鼓出了一个青色的十字架,扣在魏央腰上的手也紧了几分,将她拖近自己的胸膛,压低了声音,咬牙道:“你找死?小心我把你让我查魏家的事情告诉你亲爱的哥哥!”说“亲爱的”三个字的时候,洛未栖的语气带着那么点酸味,不过作为当事人的他和魏央都没有注意到,前者是不愿意去注意到,后者是神经比较粗,注意不到。 “哦?那我也不介意将你逼着你那两个小胖墩学习你的笔迹给你完成圣诞节作业的事情告诉整个学院的人!”魏央微笑着推开男孩的胸膛,转了个圈,然后有力反击。 “你怎么知道的!”洛未栖面上大惊,心中却是为女孩那抹月桂的清香远离了自己而感到惋惜。 “你不知道吗?”魏央抬起下巴,傲慢地用眼角瞅了他一眼,说道:“洛离修是我小弟!”意思就是说,只要是在洛离修眼皮子底下干的事情,大部分她都能知道! 闻言,洛未栖顿时咬牙切齿了。 一曲终了的时候,洛未栖却没机会找魏央麻烦了,因为秦观已经及时走了过来,邀她跳下一支舞。 大概是由于魏央夏侯家大小姐的身份,在场的不少男性都上前邀了她跳舞,而为了避开正火冒三丈的洛未栖,她只得僵笑着同意了一个又一个的邀请。 直到二楼的人走了下来,也融入舞会的时候,魏央才松了口气,对着对面不知道是谁的男人提了提裙摆道别后,就离得洛未栖远远的直奔哥哥安全的怀抱。 对于扑上来的小笨蛋,夏侯玄自然欣赏接受,将人护在怀里后,想着她一定累坏了,也就不强求她再陪自己跳舞了。 “哥哥,我们去跳舞!”魏央主动要求。 “嗯?可是你跳了不少时间了,会累的。”夏侯玄心疼她的双脚,不同意。 “没关系的 !来嘛来嘛!”魏央将夏侯玄扯进了舞池。 夏侯玄无奈一下,只得尽量提着她的腰部,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说吧,想要什么?”他怎么会猜不出这个小人精的心思,无事献殷勤,定是有所求。 “嘿嘿,还是哥哥最了解央央!”魏央将小鼻子在夏侯玄胸膛上蹭了蹭,咯咯笑了。 夏侯玄笑而不语,只是在轻缓的调子中,带着她合着拍子小范围的走动着。 “哥哥,央央……想去纳赫。”魏央犹豫着,小声地说道。 夏侯玄顿了顿,然后说道:“央央再说一遍,哥哥没听清。”希望他听错了! “哥哥!”魏央吸口气,抬头道:“哥哥,央央,想去……纳赫!” “你说的纳赫,不会是--” “就是!就是俄罗斯的纳赫……好不好嘛?我有点事情想去那里……”魏央眨巴着美眸,有装可怜的嫌疑。 “不行!”夏侯玄果断拒绝,将魏央苦巴巴的小脸坚决无视到底,任由对方怎样撒娇耍赖都下定决心不动摇!纳赫是什么地方,那简直就是吃人的魔窟!他自己进去都要小心谨慎,不能招摇,更何况是魏央一个女孩子! 走到了一楼大厅的魏当家和凌老大对视了一眼,就分道扬镳,走向两个相反的区域,三巨头中,这两家的关系要更接近冰点。 这几年三家的势力如日中天,谁也不让谁,下面的小鱼们已经等不及想要让三巨头互相冲突,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了,上一次凌家的秘密基地曝光事件,就是小鱼们动作的表现。 只是,以为这样的小把戏就能惊起多少浪吗?天真,可笑,也不知死活。想着,魏岚坐在沙发里,空洞的蓝眸更为冷冽起来。 魏蒲草和魏启见自家当家的神色,就明白那些可悲的只能吃着残羹的大佬们,不久的将来,那下场一定会很精彩的。 三王争霸,小王趁乱夺地,这是一种美丽的梦想。都说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这真是没错 。黑道三巨头要真的动起真格来,这些小王们,还不就是最理想的炮灰么?以为三个黑老大会在自己战斗的时候,留下后背给你们踩不成? 魏岚看着桌子上的香槟,然后将手伸向了它。他不爱喝这种柔软的**,烈酒才能让他有所触动,却也只是一瞬。 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那淡色的**散发着轻缓的酒味,魏岚的蓝眸依旧空洞冷漠。这是她爱喝的一个酒庄出产的香槟,记忆里的她总是毫无形象地抱着酒瓶,蹭到自己身边,乖巧而安静地喝着,不打扰他工作。 麻木地看着大厅里的人来人往,纵然眼前的是五光十色的迷离,在魏岚看来,不过一幕幕黑白的电影,等的,只是散场而已。 “哥哥!央央不依的!” 这一道动听清脆的声音在他不远处响起,猛然望去,竟是一个身形娇美的华裙女孩拉着一个男人的衣角,背影摇曳,似乎在央求着什么,多么熟悉的场景,好像就在昨天,那个拥有一张绝美脸庞的小人儿,也是这么拉着自己,眨着水汪汪的美眸,说着这句“哥哥,央央不依的”。 此时清醒着的自己明明知道她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他却还是站起了身,挪动了脚步,走向了那个越看越熟悉的背影,双拳握紧,期望和绝望并存。 女孩的秀眉,女孩的蓝眸,女孩的琼鼻,女孩的粉唇,都是那样深刻到骨子里的熟悉,只是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温柔缱绻的柔情和藕断丝连的依恋,反倒是陌生,然后惊讶,最后空洞?! 这边夏侯玄也注意到了魏央的变化,原本还扯着自己大闹自己脑神经的女孩,怎么突然停下了嘴,并且眼神很不对劲! “央央怎么了?”夏侯玄忙将魏央搂在怀里,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是魏岚。 魏央是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所以才扭过了头去的,当她发现是个模样陌生的男人时,正想回头,却发现自己的心竟然痛得要命,于是她惊讶了,可是不到三秒钟,她的脑子就好像炸开了似的,所有像是碎片一样的画面拥挤着争先恐后地奔进了脑海里,却不让她完完整整地看明白这些变成了碎片的画面到底在述说着什么! “央央!”魏岚根本来不及去感受自己在有生之年再一次看见魏央的心情,什么痛苦、悔恨、欣喜、激动的感情通通没有机会出现,他看着魏央渐渐变得苍白,血色全无的脸孔,紧张地就像是瞬间把自己的心脏给提了起来 ! “怎么了?央央快告诉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夏侯玄也没有时间去在意魏岚对自己宝贝的称呼,只是将怀中人圈紧,焦急地问道。 “哥哥……”魏央勉强从这些零碎不全的记忆中分心出来,她喃喃着看了夏侯玄一眼,又看了身前的魏岚一眼,猛地抓紧了夏侯玄的衣襟,“哥哥……”这样说了数次,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双手发力,将夏侯玄给推了出去! 夏侯玄没有防备,被生生地逼退了几步,发现异状赶到夏侯玄身边的夏侯炙、夏侯久彦两人忙扶住了他。 “央央,哪里不舒服?”魏岚现在根本不敢去触碰她,生怕将脆弱的小刺猬给刺激到了,他只能煎熬着慢慢涌上来的患得患失、复杂强烈的感情,想着先将人安抚好才是当务之急。 魏央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直到被夏侯玄重新搂进了怀里,她才无声地挣扎起来,眼里渐渐有了泪水,心疼地两个男人不知所措! “央央,我是哥哥啊!你怎么了?哪里痛?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快告诉哥哥?”夏侯玄焦急得不得了,身边的人也渐渐注意到了他们这里,场面很快就会混乱起来的,他不能让任何人乘机伤害到他怀中的宝贝。 “不要!”魏央喊着,将夏侯玄又狠狠地推开了,她摇着头,眼神依旧空洞得不正常。刚刚的怀抱带着薄荷清香,她是熟悉的,能够感觉到安心的,可是只要夏侯玄一旦说起“哥哥”两个字,她的心就变得慌乱,变得刺痛,变得恐惧! “小姐!”莫问接到夏侯炙的电话后,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见到满面泪痕的魏央,一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忙将人拥在了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就将她打横抱起,熟练的劝哄道:“小姐别怕,莫问在这里呢,我们去休息好不好?等下叫久彦给你看看,马上会不难受了,别怕别怕。” “莫问……”魏央说完这两个字,就从无声的哭泣变成了大哭,她抓着莫问的衣服,闻着充满安全感的草木清香,放声嚎啕,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好让身边人安慰自己,哄宠自己,给自己的心一份安定。 “乖,莫问在,在呢 !”莫问一手拍着魏央的背,一边说道:“老大,我带她去休息。久彦,跟上!” 夏侯玄点点头,心里虽然有些难过魏央不要自己这个哥哥,但总比她难受强。 秦观见此,忙出言领着莫问上了楼。刚刚他看着那满面泪痕的女人,抚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那里每跳一下,都会抽痛一下,这样奇异的感觉,算不算,爱情?第一次,他有些茫然了,不过那忽而传来的欣喜之感也令他无法忽视。 “我想,我们必须谈谈。”夏侯玄冷淡地看了魏岚一眼,薄唇中吐出几个寒冷到令人颤抖的字。 这时候的魏岚还是有些脑热,看着魏央消失在自己面前,他几乎要冲动地跑上去将人给抱回来!那是他的珍宝!是他突然间失而复得的珍宝!怎么可以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但是理智又告诉自己,这一刻,他是无用的,他的央央不需要他。 “好。”魏岚答应了一声,最后看了那空荡荡的楼梯一眼,再和夏侯玄一起看向了眼神闪烁不定的秦汉。 “请两位跟我来。”秦汉心里震了一下,然后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边还对小儿子吩咐道:“延儿,招待好大家!” 夏侯玄等人离去,留下一厅的人满腹疑惑,纷纷小声的议论了起来,不过凌岳的身边倒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只是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用眼神交流着。 这个夏侯未央,看起来不是简单的女孩,她似乎有很多秘密,她被两个巨头所在乎! 疑惑不解,心思不定的人在大厅里到处都是,但也有那么几个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的,而这几个人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然威严的气势不减当年,却也算是英雄气尽的迟暮了。 他们抽气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猜到了,这个面容有那么些熟悉的女孩是谁!魏央,魏氏公主魏央!今年的初春死在火海里的那一个人! 他们身边的人不少都看到了他们的神色,一个个问了过来,但他们都选择了沉默,不是什么具体的原因让他们沉默,而是他们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不能说,说不得,说了,他们的晚年就再也不会太平了!更恐怖的是,他们的家族,可能会因此而覆灭,他们相信,魏家和夏侯家,有这个本事,更相信,魏央自己也有这个本事 ! 跟在凌岳身边的一个老人就是那抽气的其中一个。 “说。”凌岳走回沙发后,便对着那老人问道。老人是凌家的下家--摩尔家族的现任当家。 老摩尔踌躇了一下,靠近了凌岳,低声道:“回当家的话,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夏侯小姐,其实是魏氏的魏央。”顿了顿,他补充道:“那个死在了今年初春的女孩。” 凌岳闻言,眯了眯锐利的双眸,喝了口味道醇厚的红酒,便不再说话了。 老摩尔的话,离得最近的凌紫禁和凌鸿颜都听到了,他们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特别是凌鸿颜,咽了咽口水,魏央之名,他当然是如雷贯耳了,可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小丫头片子!惨了惨了,都说魏氏公主手段狠辣,比之她父亲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次让她这么丢面子的事情,她肯定记恨死自己了!啊! 聪明的凌鸿颜,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上次的事情,你也有份的!”凌鸿颜决定拉上一个人和自己受罪。 “那是你按得循环播放,可不关我的事。”凌紫禁笑,那个温润如玉。 “你不能见死不救!”凌鸿颜咬牙切齿。 “死道友不死贫道。”凌紫禁笑容更加灿烂,说出来的话却让凌紫禁差点没暴起先杀了他垫底! 远处的洛未栖特地让自己的耳力加强了一些,将老摩尔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然后恍然地挑起了眉,难怪她叫他帮忙查越卫的事情,原来是这样。不过他想不通的是,看着魏岚的样子也不像是不在乎她的啊,为什么她不直接回到魏家呢?魏家的势力查探起越卫来,不是更加容易吗? 秦汉将人领到休息室后,便得体地微笑着离开了,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去窃听两大巨头的对话!即使这是在他的地盘!而且,他也要告诫自己的长子,不要对那个夏侯小姐,动其他的心思,保持友好的关系就行了。夏侯未央的变数太大,谁也不能确定她是福星还是灾星,所以他不能让长子,将来的秦家家主贸贸然地陷进去。 大家走进房间后,夏侯炙才将房门关上,和魏蒲草还有魏启靠在了两边的墙壁上 。 “她失忆了。”夏侯玄最先开了口,直截了当地说道:“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就昏倒在华夏国京城的郊外,我把她带回去后,检查的结果是,她失忆了,失去了十年的记忆,她现在就是个八岁的孩子。”他不怕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一是他知道魏岚是不会伤害魏央了的,那种令他感到碍眼的深情,怎么可能会是个要伤害魏央的人拥有的。二则是,他本来也不怕魏岚会伤害她! 魏岚的蓝眸陡然瞪大,他握紧了拳头来消化这个消息,压制下心中的无措,一方面他痛苦于八岁的魏央是不会记得他的,另一方面他又庆幸于不记得他的魏央也就不会记得他给她的伤害,即使,那并不是他愿意给的。 “我要带她走。”魏岚相信现在的自己一定可以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他一定会永远地相信她,再也不会怀疑她了! “她是自由的。况且,你有那个自信,让央央跟着你走?”夏侯玄笑着,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却不想,他的心里也是打鼓的,刚刚的魏央太反常,他害怕她会离开他! 这一刻,他追悔莫及,为什么要带她来宴会呢,让人说她生病了,感冒了,来不了不是也可以的吗!或许,这就是命运?这两人,终究是要见面的。他不知道魏央和魏岚纠缠的这十年是怎样令她刻骨铭心,深刻到,一见到这个男人,就已经痛苦难当?这一刻的他,是难过的,是忐忑的,他害怕失去,怕失去这个给他生命救赎的光明。 不!他不能失去!在这个无尽黑暗的世界里,那唯一照亮他路途的女孩,怎么可以被放弃?她不可以离开,她若走,自己的生命,还有怎样的意义? “为什么没有。”魏岚冷冷地看着与魏央待在一起大半年的男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央央至少记得,她是魏家的人。”魏央在乎魏家,就是这一点,他相信,他有把握将人带回去。即使,这个理由让他那么无力和酸涩。 这时候,门被轰然打开,夏侯炙三人立马戒备地差点拔枪,等看清楚人是谁后,又纷纷将手枪垂了下来。 “你凭什么!她的人生,已经不需要你的参与!”安德里亚双目赤红,看着魏岚,恶狠狠地说道。本来她还不知道魏央参加黑道盛宴的事情,因为她觉得这种宴会,魏央一个女孩子不太可能去,但无意中在安琪拉口里听到后,她便惊慌失措地赶赴阿拉伯 !只可惜,她终究是来迟了,他们还是见到面了。 魏岚手下一顿,然后突然蓝眸犀利了起来,说道:“你早就知道。” “对!我早就知道!”安德里亚突然尖声起来,她叫道:“你以为如果我不知道她还活着,我还会那样沉默吗?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杀了你!” 夏侯玄立马听出了不对劲,蹙眉道:“那场大火,和你有关!” 闻言,魏岚心微颤,不过并没有去理会他。 “当然!”安德里亚代替魏岚回答了,“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的女儿怎么会失忆!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失去记忆的时候,那是怎样的惊慌!怎样的害怕!即使她是魏央!但那样的她,也不过是八岁啊!” 魏岚沉默了一会儿,嗓音有些嘶哑:“那你呢?你离开她的时候,她才五岁,你又知不知道五岁的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的样子,是怎样的令人心痛?她八岁失去父亲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无助?你回过魏家,来看过哪怕一眼吗?没有!”说着,一年来,他麻木的心脏第一次升起了怒气,这个女人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的不是,她还不是任由一个孩子在肮脏的魏家奋力存活?! 安德里亚被魏岚说得倒退了好几步,是的,她没有回过,她不敢回,她怕看见魏央那陌生的眼神! 她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眼中染上了水雾,“你不要再这样道貌岸然了,我有错,我有罪,但我会去弥补!可是你不行!你说你心痛她,可是最后,本来属于她的权力,她的地位,通通被你夺走了!即使!那是她让给你的!并且!最后为了巩固你的权力地位,你差点害死了她!” “安德里亚·戴维斯。”魏岚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寒冷,像是一阵西伯利亚的冷风,吹拂在安德里亚的心头,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定下心神,她又疯狂地笑了,喊到:“怎么,生气了?呵!好啊!来杀了我,我会感激你的!”因为这样,她的女儿就绝对不会再原谅他,他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那将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魏岚霍然站起身,逼近了安德里亚,蓝眸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他扯着冷笑,说道:“别做这样愚蠢的打算 。她是我的!” 安德里亚哪里挡得住黑暗王者的气势,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她沉默了很久,突然痛哭了起来,“魏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你已经害死了她一次!为什么还要害她第二次!上帝不会再保佑她幸免于难第二次!我只是想要我的女儿平平安安,幸幸福福,你为什么就是想抓着她不放!”逆天伦,背人德,这是要天诛地灭的!他怎么可能这样放肆!这时候疯狂的安德里亚忘记了,她的女儿,当初就是如此坚定地逆伦背德了,这样放肆,这样毫不忌惮地爱了。 “我不会再让她有危险。她,是我的。”魏岚不准备再和安德里亚说话,打开了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魏启叹口气,将安德里亚扶起来安置在沙发上后,和魏蒲草一起跟了出去。 夏侯玄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终于将事情弄得差不多清楚了。魏岚爱魏央,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是有违天伦的。 “吴夫人。”夏侯玄起身,将手帕递给了安德里亚,然后也准备离开。 安德里亚拿过了手帕,突然抓住了夏侯玄的衣袖,说道:“你爱央儿吗?”她不会看不出来夏侯玄对魏央的感情。 夏侯玄看着女孩的母亲,无比坚定地说道:“我爱。”这宣誓般的语气,肃穆非常。 “那就不要让魏岚靠近她!紧紧地抓住她,不然你永远都只能在她的背后守望。”安德里亚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魏央会更加亲近夏侯玄,而不是那个伤害过她的人! 夏侯玄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出了门。 等夏侯玄和魏岚出现在房门口的时候,他们见到的魏央已经在莫问的怀里安然睡下了。 “怎么样?”夏侯玄压低了声音问道。 “受了刺激,记忆可能会苏醒。”夏侯久彦说道。 闻言,两个男人都是颤抖了一下,均是复杂的心情。 莫问却是最沉静的,他不管那么多,不在乎魏央的记忆到底怎么样,他只要他的公主别再难受,别在疼痛就好 。就算她的记忆恢复了,他依旧会把她当作一个孩子来宠爱。 然后,房间里几个男人都沉默了下来,或坐或立地安安静静地看着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的女孩的小脸。 魏岚这个时候,才有机会来品味着自己的感受,心情变幻莫测,直到最后,都化为了幸福的叹息,冰蓝的眼眸也有如冷雪初融,清淡地柔和了一些,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夏侯玄则是坐在莫问的身边,将魏央额间的发丝轻轻整理好,不自觉地回忆起了这大半年来两人的相处,然后慢慢笑了。这是我的女孩,我的小笨蛋,谁都不能抢走。 而沉入睡眠的魏央正如夏侯久彦所说的,正在恢复记忆,那些让她头痛不已的记忆碎片慢慢粘合了起来,成为一幅幅完整的画面,然后像是走马观花似的,横穿了她的脑海。 她记得,八岁的生日快到,可是父亲却突然离世,她彷徨,她无助,但她必须坚强,因为父亲说过的,魏家的子女,生来就是能够当家作主的。而她,是个合格的魏家人。 所以,即使没有了父亲,即使心里再难过,她也撑着冷静的面容,看着一个个不怀好意的叔伯姑婶,将所有事务都处理到最完美的状态。只是每每到晚上的时候,她才会忍不住在越姨的怀里哭泣。越姨说过,那种压抑的嘤嘤的哭声,能把铁石都融化了。可是她总是问,那为什么父亲还要丢下一个只会哭泣的自己呢?越姨也总是回答,因为央儿是最坚强的孩子,所以当家才放心。于是,她不反驳了,只是在心里想,原来,坚强就是让父亲离开自己的原因吗?那她能不能反悔,能不能不坚强? 然后,八岁的她在众人难以阻止的情况下,登上了暂代当家的位置,处理族中事物,和黑道上的生意。 然后,她遇到了那个她爱了十年的人。魏岚是个漂亮的男孩子,就像自己一样,长得很精致。可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很狼狈,不怎么合身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让人不禁想要怜惜他,想要保护他。于是,她就像是鬼迷了心窍一样,照顾他,爱护他,即使他比自己还大五岁,即使那是她的继承权争夺人。她也不顾越姨和越卫的反对,给十三岁的他,培养自己的势力,给他在族中选了最优秀的四个男孩作为他的护卫,甚至,她给了他和自己竞争的所有优势! 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她恍然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了这个男孩,慢慢地沉迷了下去,即使依旧手段铁血地处理着所有事情,可在他面前的时候,她就总是忍不住装小孩,装不懂事,要他也爱护自己,照顾自己 。 后来,男孩长大了,说他爱上了自己,问自己可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她笑了,怎么不可以呢?她求之不得啊。 当她十六岁的时候,她宣布了自己的退出,除了她的越卫,将手上的所有势力都给了这个男人,这样,他就有了和那些狼子野心的叔伯姑婶们强势对抗的实力了。而这个举动,也彻底让越卫们不高兴了,他们负气离去,她只能伤心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还好,她还有越姨,还有他,而且,她相信越卫们绝对放不下她的,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可惜,直到她葬身火海,她也没有见到他们回来的身影,他们是不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当魏央猛地睁大了双眼的时候,莫问正在给她擦眼泪。 “央央!”当她听着熟悉到心痛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的时候,当她扭头看向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的时候,她笑了,只是也决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假装失忆,她不想再面对一次那样的爱情,或许,有违天伦的爱情,的的确确是不被祝福的。 魏岚看着魏央对自己笑,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块,再也抓不住了似的。 “哥哥。”魏央喊着熟悉的称呼,眼睛看着魏岚,但却是在叫身边的夏侯玄:“这个人是谁?” 夏侯玄看着魏央纯粹的蓝眸,将心头的疑惑压了下去,说道:“这是魏岚,魏当家。” “哦!”魏央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轻轻地笑了:“他真好看,和央央一样,有着漂亮的蓝眸。” 魏岚全身骤冷,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说道:“央央……你。”你不认识我了。即使早就准备,他还是忍不住心寒难当,那不是刺痛,不是钝痛的冷冻的感觉在心脏周边蔓延。 “嗯……”魏央摇摇头,说道:“不可以这么叫我哦,这是给哥哥的专用称呼!”说着,她从莫问的怀里扑到了夏侯玄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脖子,咯咯笑道:“哥哥你说对不对?” “对,央央是哥哥的。”夏侯玄笑,然后挑衅地看向了已经失魂落魄的魏岚,挑高了眉峰,心里却是理解他的,即使一个人再强大也抵不过心爱之人的一个陌生的眼神,换做是自己,自己也会这样的 。 魏岚没有放弃,整理了一下心情后,说道:“可是你一定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我魏家的人。” 魏央顿了一下,然后将脑袋靠在了夏侯玄怀里,撇着小嘴,闷声道:“可是,我现在只是夏侯未央而已。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当家,我不会介入的。嗯,说起来,虽然你也是我的哥哥,但我和你不熟,所以以后还是不要再见我了,我不习惯看见自己的父亲有另一个孩子。……我讨厌。”说完,她看着魏岚的脸完全褪去了血色,心中也不是很好受。 魏岚握紧了双拳,任由指甲嵌入掌中,他听到了什么,央央说,她讨厌他…… 魏启看了魏蒲草一眼,然后一起将魏岚扶了一下。 “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魏岚到底是个人物,即使再受打击,他都能假装振作,所以说,每一个在道上混成功的,几乎都能拿到奥斯卡。 他说完,不等魏央再说话,就转身走出了门。 魏央看着这个离去的男人,他的背影依旧挺拔,一如当初,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再狼狈,也要挺胸抬头。现在想来,大概,就是这种属于魏家人的傲骨,让她在第一时间接受了他吧。 直到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魏央的眼眸才瞬间涌上了泪水,扭身,扑进了夏侯玄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她难过,她伤心,她还绝望! 这样的动作,让留下的人知道,女孩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是她不想再认识魏岚。 夏侯玄拍着魏央的美背,任由她将眼泪鼻涕通通擦在自己白色的衬衫上,脸上还挂着浅笑,他还有机会不是吗?他可以将魏岚永远地赶出魏央的心。 “我好难过。”哭了好一会儿,泪水都掉完的时候,她才哑着声音,摇着小脑袋将泪水尽数抹在了雪白的衬衫上。 “别难过,央央还有哥哥。”夏侯玄说。 魏央抬头看着夏侯玄温柔的俊脸,然后低头再看看他的衬衫,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扑回了莫问的怀里,然后指着那湿湿的前胸咯咯笑道:“脏脏 !哥哥最脏脏了!”心里顺便鄙视一下自己幼稚的语调,然后哀叹下自己这数月来的习惯性撒娇耍赖装萌装幼稚,哦上帝,她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些该死的习惯?她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十九岁了! “小坏蛋!”夏侯玄失笑,然后捏了捏她的鼻子,进了卫生间换衣服。 见气氛似乎不错,夏侯炙便蹦了出来,用食指蹭了蹭脸颊,说道:“又哭又笑,羞羞脸!” 全场默然,魏央看了夏侯炙一眼,然后撇嘴道:“你还是孩子吗?这么幼稚的动作?”心里,她呱呱地偷笑! 下一刻,几个人都笑了,只有夏侯炙铁青了脸,咬牙切齿,好像要扑到魏央身上啃一口才罢休。 “怎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安德里亚早就站在门外了,她看着魏岚离开,心里似乎松了半口气,等听到女儿的哭声的时候,差点忍不住夺门而入,只是当时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她知道的,女儿对于喜欢上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这件事情,一直不想和自己面对面地开诚布公,所以她这一次选择了视而不见。 她想通了,只要女儿快乐,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妈。”魏央看着安德里亚带着温婉的微笑,不知道怎么开口,直觉告诉自己,她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 “央儿来,橙汁。”安德里亚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中的玻璃杯递给了她,然后揉着她的头发,依旧慈爱地笑着。 魏央眼眶又酸了一下,忙低头开始喝橙汁。这就是她魏央的母亲,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地爱她。安德里亚,这个女人也许是任性的,凉薄的,严厉的,可是她在自己面前总是温和带着深深的疼爱的。这就是母亲,无论她本身的性格是怎样的,她面对孩子的时候,总是温柔的。 ------题外话------ 注意:这里的地球是平行空间,我们假设俄罗斯境内,部分地区的情况并不好,种族、宗教问题突出。当然了,纳赫也是编造滴,这是架空滴地球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1◆ 魏则轩 宴会散场,一部分人选择留在了秦家别院休息,第二天再返回各自的地盘。 魏央心情不怎么好,夏侯玄也看得出她的强颜欢笑,所以等可怜的小人儿终于沉睡的时候,便将她抱上了回澳洲的飞机。他和莫问商量了一下,觉得上次他们做的那件事情,或许可以让她高兴点,虽然那本来是要给她的元旦礼物。 凌岳有洁癖,自然不习惯在别人家住下,所以即使要飞几乎半个地球,他也带着自己的人上了回行的飞机,在机场还遇到了同样要打道回府的魏岚。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魏岚,心里有一股子奇怪的感觉在升腾,说不上多少敌意,但绝对有讨厌。看到那双相似的蓝眸的时候,他甚至有种诡异的冲动,想将那双眸子取下来,只为这样漂亮的眼眸只配那一个女孩拥有。 魏岚也是浑浑噩噩,面上维持着冷色的镇定,与凌岳淡淡地打了招呼后,就上了自己的私人飞机,他要好好地思考一下,今天的事情给自己的冲击太大,他的脑子有点运作困难了。 但不可否认,他溢满胸口的喜悦,是不能忽视的,那种过了一整个寂静的冬天,终于迎来新生的感觉,那种死而复生的解脱,让他全身的骨骼都颤栗了起来,美好得让他差点以为是梦境! “大小姐她,真的没死?”说话的男人长得很好看,剑眉明眸,唇红齿白,一派风流之色,只是这时候的他,满脸的喜悦和急于求证的焦急。 魏岚侧头,看向了魏则轩,然后点了点头坐在了椅子上,垂眸,轻轻拧着自己高挺的鼻梁,突然觉得有些累。不过这种会累的感觉挺好,至少他知道,他还活着,还有希望和那个他最爱并且唯一爱的女孩在一起 。 “那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魏则轩问道,见魏岚没有回答自己,顿时怒了,他提高了声音,有些失态地吼道:“难道你还害怕所谓的,大小姐的野心吗?她对你怎么样,魏家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清楚!为什么你不把她带回来!大小姐一个人只身在夏侯家,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他的怒气在胸口翻腾着,怎样都压制不了。 “住口!则轩!”魏启压低了声音,将激动的魏则轩扯了回来。包括死去的魏萍在内,四个血卫里,自己和魏蒲草对于魏央只有敬重,可魏则轩不一样,他是差点就被选上成为越卫的人,落选以后,他也一直跟着魏央,将她照顾得妥妥当当,所以就算他后来跟了魏岚,对于魏央也还是很保护宠爱的,是真正的哥哥宠爱妹妹的那种宠。 “为什么要住口!”魏则轩第一次就这件事情爆发了,他走到沉默的魏岚身边,沉声道:“当家,我敬重您,爱戴您,忠诚于您,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大小姐!我甚至可以大不敬告诉您,如果两者选一,我魏则轩毫无疑问是站在大小姐这里的!上次魏萍那个贱人干出来的污蔑大小姐的事情,大小姐因她蓄谋而葬身火海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有责怪过,但这不表示我不在乎!这一回,老天开眼,大小姐万幸,可是我请求您,将她接回来吧,她不会和您抢夺任何东西的!我会负责照顾她。” “则轩!你别说了!”魏启见魏岚神色不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让魏则轩不要再说了,毕竟当家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我为什么不说!我心疼啊!那是我的大小姐!我没有保护好的人!”魏则轩大吼,铁铮铮的汉子,就这样落了泪,要不是刚刚他必须在秦宅外面坚守安全工作,要不是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他一定会冲下去将魏央带回来,哪怕是带着她远走他方,也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如果说,他在心里责怪着魏岚,那么他在心里痛恨着的,就是自己,自己这个没有保护好魏央的人!曾经说什么要让她毫发未伤,说什么要让她永远快乐,在她的死讯面前,通通成了废话!他痛恨着这样无能的自己,这一年来他只能用训练、训练、再训练来麻痹自己!魏岚因她而痛苦,难道自己就好受了吗? “那个大小姐,到底和当家有什么过往?”一个褐发的英国男人侧过了头,小声地询问着魏蒲草和魏启。他叫罗伯特·欧文,是接替死去的魏萍成为血卫之一,负责情报收集的人,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不过他想,这个魏央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从平时一副吊儿郎当样的风流大少魏则轩,这时候竟然会咆哮、落泪甚至谴责当家的行为上可以看出。 “闭嘴!”魏蒲草像是蛇眼般阴冷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咬出这两个字。 于是,算是新人的罗伯特小盆友只是摸着鼻子,嘿嘿笑着闭上了嘴巴。 “她失忆了。”沉默着的魏岚突然抬头,对失态的魏则轩说道。 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魏则轩张着嘴不动了,半响,他才出了声,那声音嘶哑,有些断断续续:“失忆?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魏启代魏岚将事情跟魏则轩说了一遍。 “那怎么办?谁知道夏侯玄安得什么心啊。”魏则轩好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下了双肩,喃喃地说着。黑道三巨头三个家族向来谁也不让谁,这一回失忆的魏央在夏侯家,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受委屈。 “则轩,上次的事,我保证不会再发生。”魏岚说道:“十年前,至少,她是认识你的,这段时间,你先去夏侯家找她吧,至少确定她的安全。” “我会的。”魏则轩自然答应,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大小姐愿意回来呢?你还会怀疑她吗?”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否则,他宁愿将魏央藏得远远的,让她远离所有伤害。 “再也不会了。”魏岚的声音也带着嘶哑,心忍不住一阵阵地抽痛,他当时是怎样的混蛋,竟然会以为她还存着要魏家当家这位置的心!自己的所有根本就是她给的!那么她又怎会要回去?就算她要,为什么不给呢? 毕竟,追本溯源,他要拥有这无上的权力,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她啊!可如今,长期的顺风顺水,让他竟然本末倒置了,自己真是该死的混蛋! 都说,只有失去的时候,才懂的珍惜。这一整年的时光,像是一桶冰水,将自己发热的脑子给弄清醒了。权势也好,地位也好,钱财也好,这所有的一切都曾经是他的追求,可是直到她离开自己,他才发现,他要这一切,最终只是想要向人证明自己不是废物,自己有能力保护好心爱的人。可到最后,他自问,没有了她,他还能保护什么呢? 自己是私生子,并且是不被黑道大佬魏缜所允许的私生子 。()他不会忘记自己前十三年,没有了母亲,又躲藏着父亲追杀的境况,那时候的自己就告诉自己,他要得到权势,最多的权势。 他记得,有一次,魏缜找到了他,那个高大的男人说,我的孩子,只有一个,那就是魏央,而你必须死。 他也记得,他差点死在亲生父亲手下的时候,母亲是用什么理由救下了他。她说,请你放过他,不然魏央就会知道,你还有私生子的事情!那个贪图富贵,到处结识有钱男人的母亲,也是个真正的母亲,不是吗?至少,她竟然有勇气威胁一个站在世界顶峰的男人! 魏缜就因为这样,被威胁了,可是他那样的男人竟然也愿意被威胁,那一刻他知道了,那个从没见过面,叫做魏央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多么的幸福,幸福到令人羡慕和嫉妒。 后来,魏缜死了,他被魏家旁系的人带到了魏家大宅,他第一次见到了魏央,一个精致的,锐利的,沉着的,不像个八岁孩子的女孩,他突然发现,他只能羡慕,而不是嫉妒,因为她的确比自己强。 再后来,魏央对他很好,她有的,她就会给他一份,就连继承权,她都给一半。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孩,她可爱而坚忍,迷糊而聪慧,胡闹却体贴,她的那一双和自己相似的蓝眸里,总是倒映着他的模样,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于是,他和她在一起了,不顾天伦,幸福地在一起了。但最后,他还是伤害了她,这个他一辈子都想不到会去伤害的人。他永远不会忘记,看着那一片火海的时候,那撕心裂肺的痛,痛过后,那天都塌下来,麻木绝望的感觉。 诬陷魏央的魏萍,理所当然地被他处死了,可他不觉得痛快,他想要毁掉所有东西,似乎那样才能宣泄心中的痛苦。他疯狂的甚至想要用整个世界给她陪葬,包括他自己。 四人见魏岚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他们便安静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连魏则轩都闭了口,他怎么不知道魏岚对魏央的感情,可是,这是不对的,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许是哭得累坏了,魏央直到中午才悠悠转醒,眨了好久的眼睛才发现,这个天花板很熟悉!这不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么? “醒了?想吃什么?”夏侯玄将睡美人搂进了怀里,细细地问道 。 “莫问呢?”魏央摇摇头,没什么胃口。 闻言,夏侯玄有些吃味了,怎么小坏蛋一醒来就喊莫问呢? “他有事忙,央央先吃饭好不好?海鲜意面?还是西冷牛排,或者今天吃中餐?哥哥记得央央爱吃红烧肉,放多多的糖,好不好?” “不想吃。莫问为什么那么忙?”魏央眨巴了下眼睛,感觉听了这些吃食的名字,一点胃口也没有,而且自己也不怎么饿。 夏侯玄郁闷了,怎么总是扒着莫问不放呢?我也可以给你扒着的啊!“最近这几个月,他一直都这么忙,不过晚上肯定会回来,要监督你吃饭呢,小笨蛋!” “才不是!央央不是笨蛋!”魏央怒起,一把掐住了夏侯玄的脖子,死命摇晃,直到他讨饶为止。 胡闹了一会儿后,夏侯玄将一些糕点端进了房间让魏央多少吃点,然后又匆匆去京城了,他已经是京城那边夏侯家的家主,和军方势力也有了进一步的接触,接下来要是顺利的话,拿下华夏国黑道不是问题。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魏央放下了小勺子,将那些平时很爱吃的东西都推到了一边,扭身钻进被子里,开始数大狗熊衣服上的蓝色星星有几颗。 失忆的时候,她知道越禹的领带夹丢失了,她害怕,惊慌,可毕竟对他只是存着幼时玩伴的感情,也就并没有怎样太过惶然失措,要夏侯羲和洛未栖帮忙去查着就好了。现在记忆回来了,她对越禹的感情自然加深不少,那是不能离弃的,一生的好友! 越卫是在自己十六岁的时候离开的,而越姨却是陪着她的。也就是说,越姨是在自己“死”后离开的魏家,那么越姨会和越卫们在一起吗?若是没在一起,越姨一个女人会不会有危险呢?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担心得不得了,她必须尽快找到越卫和越姨,确定他们是平安的。 而且,她的记忆就停留在那一片火海烟尘之中,可为什么等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从春天跳跃到了夏天,更诡异的是,她怎么会出现在遥远的华夏国境内,这是阴谋,还是巧合?或者,就像她身上突然拥有了一些奇异的力量一样,火海逃生,也是个天赐的意外?这个隐性的威胁总让魏央心中难安,像是一根尖锐的毒刺,卡着她,让她不舒服 。但是她又没办法剔除,便也只能顺其自然。 夏侯炙靠在门外的墙壁上,瞄着里面的女孩,她正对着她的大狗熊娃娃戳来戳去,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不怎么好,还是不高兴吗? “就这么办!”突然,魏央从**跳了起来,决定了这几天找个好时间出发去纳赫! 夏侯炙被吓了一跳,差点将虚掩的房门给推大了! “哦天!我忘记数到第几颗星星了!”魏央揪着大狗熊的衣服,苦恼地说道。 夏侯炙再也忍不住,脚下一滑,撞门而入。 “你在偷听我说话?”魏央歪着小脑袋,对着狼狈闯进门的男人陈述道。 夏侯炙点点头,然后回过神来,又猛地摇摇头,骂道:“屁话!老子偷听干什么!你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为了掩饰心虚,他连表现男子气概的脏话都吐了。 “……我的三围。”魏央眨眨眼,说道。 “嘭--”一声,夏侯炙彻底倒地,口吐白沫,他颤巍巍地伸出大拇指,有气无力道:“你赢了。” “噗……哈哈哈……笨蛋夏侯炙!我要告诉哥哥,央央才不是笨蛋,你才是!哈哈哈……”魏央拍手嬉笑看着夏侯炙的囧样,心情忽而飞扬了。 趴在地上的夏侯炙默默地站起来,怒声道:“笑什么笑!牙齿白啊!”心里却是松了口起,总算是笑了,昨天他都担心死了! “哼哼哼!我就是牙白!你看!”说着,魏央呲了呲牙。 “白痴!”夏侯炙翻白眼,说道:“走了,去吃饭!就吃这么点蛋糕,你想痛死自己的胃?果然是白痴!” “白痴?你才白痴!不对,你是小猴子!哈哈!”魏央瞪眼,然后又笑道。 “为什么?”夏侯炙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并不觉得和猴子有什么相似,他健壮得不得了! “因为夏侯炙,小猴子 !看,多美妙的谐音!”魏央笑。 “……吃饭!”夏侯炙顿了半响,才气呼呼地吼道,顺便将魏央的小身体提在手里下了楼,丫的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猴子吗?! 即使桌上摆满了中西大餐,左有夏侯炙的逗哄,右有夏侯久彦的劝说,魏央还是摇着头,表示自己吃不下东西。 “快吃快吃!你看着我干什么!”夏侯炙到最后终于爆发了,将意面卷在叉子上,就往魏央嘴里送,只是对面就是不开口。 “领带夹。”魏央看着夏侯炙的胸前,闷闷地说道:“很漂亮。”和她送给越卫们的领带夹很像,只是少了几片月桂叶。 夏侯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好歹吃一口,不然,老大和莫问回来,我就不让他们进门!看你怎么洗澡!” 这招,毒辣!夏侯苍瞄了夏侯炙一眼,肯定地点点头。 等伺候了小祖宗吃了点意面,送她上楼休息后,夏侯炙才低头看着自己的领带夹叹了口气,那次的情况,夏侯玲珑已经和他说过了,看得出来,凌岳身上的那个领带夹对魏央来说,的确很重要,特别是恢复了记忆的魏央。 “你想做什么?”了解夏侯炙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夏侯苍出声问道。 “啊?我?我能做什么?”夏侯炙没将想法说出来,只是耸了耸肩膀,离开了位子。 --分割-- 晚上,莫问果然在晚饭前回到了夏侯家,见饭桌上只有夏侯炙三人,点了点头就上了楼去。 “听人说小姐胃口不好?”莫问走进房间的时候,魏央正在**捧着个笔记本敲敲打打,神色认真。 见莫问进来,她心口跳了下,然后不动声色地将笔记本上关于纳赫近期的资料关掉,换上了经典游戏超级玛丽无敌版。 “不想吃嘛!”魏央撅嘴,抱住了莫问的一条手臂,撒娇着问道:“莫问最近看起来都很累,在干什么吗?” “没什么,一些……生意罢了 。”莫问还是没有说实话,他不希望给魏央一个期望,然后又让她失望,那不如他把事情做好以后再告诉她。 “什么生意要莫问这么辛苦?我心疼!让我帮你吧!”除非魏央是傻子,她才会相信莫问的说辞。 “乖,没事的。我们下去吃饭,好吗?”莫问揉了揉女孩的发顶,将她抱了起来,一边哄道:“是不是口味变了?厨房的人做的东西不顺心?等下我们下楼,让他们重做一份你喜欢的,好不好?” 魏央靠着他的肩膀,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吃点东西吧,不然莫问会一直念着她,等下哥哥回来了也会念着她,那太痛苦了! “不是口味吗?”莫问想了想,抱着魏央来到侧面的餐厅,将她放在椅子上后,问道:“那我们每一样都尝一口好不好?奖励你一个冰激凌蛋糕!绝不告诉老大。” “好吧。”魏央嘟嘟小嘴,在四人的注视中,终于点了点头。 夏侯炙连忙叫来了下人,让他们将她平时爱吃的东西都做一份过来,然后推着桌子上她爱吃的到了莫问面前,这祖宗也就莫问和老大能管管了! 魏央吃了一口原味蛋挞,满口含糊地说道:“明天我去学校。”只有让他们相信自己在学校里,她去纳赫才是真的方便! 莫问顿了顿,说道:“那让夏侯炙陪你去吧,明天我和老大都有点事情要做。” 闻言,魏央大喜,不过面上还是装着委屈道:“为什么要他陪我去?你们什么事情这么忙?” 听到自己被极度嫌弃了,夏侯炙差点跳起来指天发誓他才不稀罕送一个只会闹腾人的小祖宗去学校! “乖,这几天我和老大事情比较多,毕竟是年末年初的大日子。”莫问喜欢魏央这样不讲理,撒娇耍赖的样子,这样的她让他觉得是活泼的,是开心的,那他也能放心。 “好吧,那今年的元旦,我就和妈妈一起过了。”魏央眨眨眼,低头乖乖咬下了莫问手中的蛋挞。 虽然魏央的胃口没有以前好,但是莫问看着桌上几乎每样都吃了点的食物,还是稍稍放心了 。 一餐过后,夏侯炙三人也纷纷离桌,他们有的回房休息,有的出门办事,而夏侯玄也在这个时候,披星戴月地回到了宅子里,先向夏侯羲问安后,再转去了魏央的房间。 夏侯玄和莫问带着她上了车,穿过了一个小草原。 “我们快到了,要把你眼睛蒙上。”夏侯玄说着,拿出了一块缎带。 魏央嘴角微抽,任由他将缎带蒙在自己的眼睛上,说道:“哥哥,这回又是什么礼物?不过你们还真是恶趣味。”上次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她还没发觉什么异样,只觉得很新奇很好玩。现在记忆回来了,她就认为这样太猥琐了!真的! 恶趣味?夏侯玄和莫问不解地互看了一眼,再同时转向了被蒙上双眼的美人,顿时明白了这三个字的意思,这还真像是一些情趣游戏…… 带着满脑门的黑线,两人一路沉默。 大概过了半小时,车子在一处碧水环绕的大庄园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的警卫帮忙开了门。 因为是陌生人的味道,眼前一片黑暗的魏央将自己埋进了夏侯玄的怀里,寻求保护。 夏侯玄暗怪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忙将受惊的小鹿护在怀里,让警卫离开。 在两人的护送下,魏央只觉得好像穿过了一座小桥,流水叮叮咚咚的,很悦耳,然后她好像踩在了湿漉漉的草坪上,大概是今天下午下过一场小雨的缘故。 “可以看了吗?”魏央在莫问和夏侯玄的动作下停了脚步。 莫问将缎带摘下,魏央揉了揉眼睛,然后顺着一个铁质的底座往上看去,竟是一个巨大的摩天轮!它在乌黑的夜空里,闪烁着繁星似的美丽的微光,缓缓转动着,彼此追逐着那样靠近,却永不减少的距离。 摩天轮的四周还遍布着诸如旋转木马、碰碰车、旋转伞等一系列她爱玩的游乐场设施。 “喜欢吗?我和莫问的新年礼物。”夏侯玄轻声问道 。 “喜欢!”魏央愣了一会儿,才咯咯笑道:“好多粉红色的!央央喜欢!”除了旋转木马和碰碰车,所有的设置都是粉色的,在明亮的灯光下,漂亮极了! “上次莫问不给我看的那个图纸,就是这些东西的设计图?”魏央发现这些游戏项目在外观上都有些区别,特别是碰碰车,每个小车子都像半个南瓜一样!可爱极了! 莫问点了点头,问道:“想先玩哪一个?” “碰碰车!南瓜碰碰车!”魏央叫道,拉着两人一起去玩,碰碰车当然要对撞才刺激不是吗? 这一晚两个男人陪着女孩将所有的项目都玩了个遍,将昏昏欲睡的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还嘟嘟囔囔着说好玩,一直咯咯咯地笑。 第二天早上魏央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没有了夏侯玄,出门找莫问,莫问也出去了,她瘪了瘪嘴,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失落,她想,她已经习惯了这两人的存在。 “嘿!离不开老大和莫问的小宝宝,快换衣洗漱,然后吃早餐,我去检查直升机。”夏侯炙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将魏央好不容易带了点的莫名伤感给打散了。 “知道了!臭猴子!”魏央做了个鬼脸,将房门“啪”一声关上了。 夏侯炙愣在当场,然后大惊失色地拍着胸脯,摸着自己高挺的鼻子,喃喃道:“幸好幸好,我英俊无双的鼻子没有出事!”说完,他又对门吼道:“夏侯未央!你给老子小心点好不好!老子的鼻子上个月才修过!”上个月他出任务押送一批军火去印度西北部,躺着也中枪地遇到了一群因为宗教冲突而发生的当街枪战,一时不察,擦伤了鼻子,皮破了,鼻梁骨也损伤了些。从此以后,他简直把自己的鼻子当**!(优优:你这样,真正的**会吃醋的。夏侯炙→_→:你猥琐了是不是?) 里面的魏央对此充耳不闻,径自拿着内衣穿了起来,扣好后面的带子后,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以前因为失忆,到底还是个八岁的黄毛丫头,总是喜欢让别人给她穿衣服,可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丢人! 等夏侯炙将她送到学校后,魏央挥挥手一杯茶也不给他喝就打发他走了。 与安琪拉还有安德里亚说了下要出门办事,但要对其他任何人保密,魏央就带着个粉色的小箱子,穿着一身雪白的大衣,飘飘然乘着夜色偷了学校一条船离开了爱德华海岛 。 安德里亚和安琪拉也真的将事情给保密了下来,因为她们看着魏央的装束也不像是去怎样危险的地方,反而像是去度假! 开着船,根据定位卫星,魏央很快找到了一艘大油轮,用信号说明了自己想要登船的要求,并表示自己愿意支付三倍的费用后,那油轮果断地往她这边驶过来了。 等上船后,魏央擦了擦因为上船时弄脏的小手,然后勾着英国贵族式的,温和而疏远的笑容,问道:“我可以问一问,你们的船是要去哪里?” 来接她的是几个船员,见她一身华贵的外套,可爱的旅行包,优雅高贵的谈吐,还有似乎绝对无害的美丽面容,一个个都松了口气,他们可不敢把一个危险人物带上岸! “我们的船正要去夏威夷,船上的客人们都是去那里。”其中一个船员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正想去领略一下夏威夷的风光,你得知道,北半球的冬天,我有点看腻了那些景色了。”魏央微微笑,让他们更加深刻地认为自己只是个旅人。 “是的,夏威夷的风光令人迷醉。只是这位小姐,我们能知道在这浩瀚的海洋中,您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船员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魏央继续浅笑着,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总是跟着家里人一起坐在游轮上,那会很无趣,所以我便偷偷乘船下海了。啊,我可真是幸运极了,能够碰到你们,不然我可只能让家里人找到我,继续那无趣的旅途了!”说着,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表明自己绝对是个无害的二十岁都不到的女孩。 闻言,船员们彻底放下了心,一个个哈哈地笑了。 在几个船员的带领下,魏央得到了一个豪华精致的房间,她打赏了不少小费,然后在他们的感谢中,点头关上了房门。 夏威夷很快就到了,魏央下了船就直奔机场,买了去俄罗斯的机票。 等到了俄罗斯西部地区,她又换上了不怎么显眼的深色调的大衣,旅行箱也换成了军绿色的圆筒包,辗转了不少时间后,终于在浓重的夜色中,她混进了纷乱的纳赫 。 坐在进纳赫的军绿色大卡车上,魏央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种压抑的感觉让身处这里的人们一个个都透不过气来,不愧为外界传闻的兵荒马乱的死亡之城--纳赫。 “小少爷,其实你并不适合来这种鬼地方。”好心的司机再一次劝说着魏央:“纳赫这种地方,太混乱了,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我是绝对不愿意踏足这里的。”因为魏央穿着一身男装,将头发也藏在了厚重的帽子里,并且画了两条浓眉,又用修容粉将脸型修饰得刚硬点,声音也故意粗重了一些,所以这个单纯的大汉真的把她当作了年轻的男孩子。 “可是我的家人很可能就在这里,我必须找一找。”魏央摇摇头,笑着说道。 “唉……”司机叹口气,说道:“那就祝小少爷找到家人吧,要平安啊,这里……” “没关系的,我带了枪。”魏央说道。 司机不再说话,小心谨慎地将车子开进了这个死亡之城,城门口两个穿着冬季军服的男人将车子拦了下来,对着大汉询问了几句,就放了行。 车子真正地开进了纳赫,司机的呼吸都沉重了不少,似乎即使来过无数次这个城市,他也不能习惯这些沉闷的气氛。 纳赫是一个自治国家,也是一座城,它保留着沙皇时期的特色建筑物,若不是周围的行人都匆匆,并且穿着沉闷颜色的大衣,魏央都要觉得自己只是游走在古城当中了。 “小少爷您自己小心了。”等魏央下了车,那司机不敢将头伸出装了防弹玻璃的窗户,只是这样嘱咐道。 “谢谢。”魏央浅笑着,拿着旅行包渐渐走远。 大街上只有几盏老旧的路灯,昏黄的灯光下,魏央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看着身边的行人匆匆而过,又瞥来不怀好意的一眼,不远处还不时响着砰砰砰的枪声,听得出来,那不是最先进的枪械,只是些旧式的枪支,比如型号差一点的转轮手枪。 将这些尽收眼底,她突然矛盾了。一方面她希望自己能快点找到他们五个人,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在纳赫这种地方找到,因为她不敢保证看到他们流落在这种甚至可以称为肮脏的地方,自己会不会一瞬间没用地落泪 。 “嘿小子!长得很嫩!”一个猥琐的男声顺着夜风传来,令魏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魏央回头,果然见到三个尖嘴猴腮,将自己除了脸以外的地方都裹得严实的男人正望着自己。这里的人眼光都比较毒辣,虽然不表示他们已经看出了自己是个女人,但他们猥亵的眼神让魏央知道,不管自己是男是女,他们都要在今晚尝尝鲜。 想到这些,魏央不禁觉得恶心地想吐,直到其中一个人的脏手要摸上自己脸颊的时候,她猛地反应过来,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将那人的手腕抓在了手里,隔着那袖子厚重的棉絮狠狠捏了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伴随着那人的尖声喊叫,他的手骨碎掉了。 另外两个人见此,纷纷倒退了几步。 魏央甩掉那人的手,一脚将他踢到了墙角,对方吐出一口鲜血后,她才低沉着声音喝道:“滚!” 能在纳赫城里存活的人都是有眼色的,他们并不会意气用事,见到对方比自己强,他们当然毅然选择灰溜溜地逃走,像只脏乱的老鼠。 魏央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用同样毒辣的铁血手段逼退了好几拨人之后,大家都认同了她的武力,没有人再敢上前惹事。 巷战,是最残忍的一种战斗。而现在在魏央面前的,就是一场局部性的小型巷战,这对于混乱的纳赫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种战斗,敌我短兵相接、贴身肉搏,显得极为残酷也十分危险。 魏央是误入这条街道的,此时的这条狭窄的街道已经没有了一般人的踪迹,黑影在街道房屋之间穿梭,时不时响起几道枪声,和参战者死前的哀鸣。 突然间,魏央想要就这样从这条小街走到对面去,就是这样任性的想法。 躲过了不少子弹,也杀了不少两方的人马后,魏央成功走到了对面,转身回头的时候,巷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动静,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处理掉了,而是他们主动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一分钟后,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两个人从两边的房屋里跳出了窗外,站到了狭窄的小道上 。 “新人!你从哪里来!”其中一个男人有着粗犷的声音,带着一点煞气,这和莫问平时跟别人说话时的声音有点像,让魏央有些好感,并且有了听下去的想法。 “澳洲。”魏央回答道。 “呵!”那男人冷笑道:“那可真是个太平的地方!听说牛羊成群,惬意得很。”他的声音有讽刺,却没有向往,他自认为自己只能在纳赫这样的世界里生活,太光明,太纯洁,太干净的世界并不适合他。 “没错,很太平。”魏央斜斜地靠在了墙边,顺便送了屋顶上准备给自己一枪的人一颗子弹,送他去了地狱。 看着那从屋顶上滚落下来的尸体,两个男人都脸色变了变,因为这不是他们两方的人! 见此,魏央吃吃一笑,声音却是冷然:“看起来,你们在做两虎之斗,而有人作壁上观了。” “我叫达尔西。”男人自我介绍起来,又指了指旁边的人说道:“这个家伙叫狄克。”在纳赫这种罪恶之城,几乎没有人用他们自己的姓氏,或者说,他们早已忘却了自己的姓氏,活下去,才是他们唯一的想法。 那个叫狄克的男人接口道:“你为什么而来!”他的声音很连贯,像是一杯浓郁的黑咖啡,也是挺有味道的。 “找人,我的家人。”魏央如实回答,她想,或许这些人能够帮助她,当然,她会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狄克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讽刺地笑了起来:“这里可不存在家人这种脆弱的东西。” 魏央正要开口,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给制止了。 “夏侯小姐还是那么喜欢胡闹吗?”这个声音低沉丝滑而优雅,但也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在这个阴暗的小巷子里显得更加寒冷。 魏央霍然抬眸望去,暗色的巷子里,呼啸的冷风中,高大的男人只裹着一层单薄的黑色长袍走到了淡色的灯光下,露出柔顺的黑发,黑曜石般的瞳孔和法国美男特有的轮廓深刻的俊脸 。 “教授?!”魏央皱眉,然后挑高了眉毛,原来大家查不到两个克洛教授的来历,竟然是因为他们是住在这里的?可这也太荒谬了!居住在纳赫的人哪里会有闲情逸致去教课?! 哈里斯穿过那两个男人,快步走到了一脸有点了然又有点疑惑的女孩面前,看着她故意画得浓浓的眉毛,嫌弃地皱紧了自己的双眉,说道:“夏侯小姐有异装癖?” 夏侯小姐?是个女人? 达尔西和狄克两人先是看着出现的男人心中惊悚了一把,然后又对于一个在枪林弹雨中安然走过的人竟然是个女孩的事情更加惊讶了!他们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变了,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竟然也有这样的本事? 魏央嘴角一抽,暂时放下了为什么克洛教授会在这里的原因,不高兴地叉腰说道:“本小姐有什么癖好干教授什么事?对了,是哈里斯还是费德林教授?” “……哈里斯。”哈里斯的眉头皱得更紧,周身的气压也一瞬间低沉起来,他眯着犀利的鹰眸,口气阴桀地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现在跟我回去。” “为什么,凭什么,我不要!”魏央顶了回去,才不怕这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呢!这几个月的相处,她哪一次不是把他们气得皱紧了眉,最后还不是没有把自己怎么样!于是,她有恃无恐了。 听到魏央这样放肆的话,达尔西和狄克两人都默契地抽了口冷气。见此,魏央扶住了哈里斯的手臂,从他的臂膀处探出头去问道:“你们吸气干什么?哈里斯很厉害?” 两人情不自禁地点点头,纳赫城的势力分布几乎天天在变化,但是却有一个不可动摇的存在,那就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哈里斯和费德林。在纳赫,没有人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没有人不惧怕这两个男人,但是也没有人知道这两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历,他们似乎甚至都不用像个普通人一样吃住!简直像是个从地狱潜逃出来的魔鬼!太可怕了! ------题外话------ so,宝贝们都在上课了,工作了,于是,伦家觉得冷清鸟……t—t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2◆ 老子是冥王! “这里不适合你!”哈里斯将女孩从自己的手臂上拎了回来,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蓝眸,他不禁想,就是这双欺骗世人的眼睛让她更加无法无天的吗?纳赫是什么地方,死亡之城!这样危险的地方,夏侯玄也真是放心让她来 !或许,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小混蛋来了? “可我要找人!你就当没看见我就好了嘛!” 这个小混蛋!哈里斯咬牙切齿,一把将女孩抱了起来,禁锢在自己的铁臂之中,冷声道:“你的脑子装的是什么?稻草还是橙汁?又或者你的左脑是水,右脑是面粉,随便晃一下就成了浆糊?!这是哪里你不知道吗!” 魏央眨眨眼,抱住了哈里斯的脖子,她可不想这人突然发疯松了手,自己掉下去屁股疼事小,丢脸就事大了! “不知道的话,我怎么进来的?”魏央不要命地反问,顶着男人飓风般的狂躁冷气,依旧笑靥如花地说道:“可我真是不明白啊,哈里斯教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小混蛋!少套我的话!”哈里斯皱眉,拍了魏央的屁股一下。 魏央先是一愣,然后瞪大了眼睛,俏脸红了一整片,又气又羞,便不依不饶地尖声道:“啊--哈里斯!你这是猥亵儿童!绝对!” “儿童?你确定?”哈里斯冷哼,然后转身看了达尔西和狄克一眼,这两人立马弯腰鞠躬,仅仅数秒,冷汗便已经流了整个背部! 等哈里斯抱着魏央消失在夜幕中以后,达尔西才抹了把汗水,这位大人今天给他们的刺激太大了!大人竟然没有因为别人的忤逆而杀人!那个女孩也是,简直太神奇了!在这样冻骨的超冷气压下,她是怎么笑闹自如的?或许,她早就习惯了? “果然,和克洛大人熟悉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货色。”过了很久,达尔西才吸了口气,这样感叹道。 或许是想起刚才魏央的身手,狄克也脸色一变,凝重地点了点头,复又说道:“这条街,我要定了。” “哦?那要看看你的本事了!”达尔西话音未落,狄克已经迅速地退进了房屋中,他自己也不迟疑,立马隐身于暗巷之中,一场未完的巷战继续上演它的残忍魅力。 哈里斯抱着挣扎的魏央走进一个阴暗的小巷子,然后站在了一道黑墙之前,犹豫了几秒钟后,便直直地向黑墙撞了过去,吓得魏央以为这人疯掉了,忙抓紧了他的衣襟,闭紧了双眼 。 “小混蛋!松手!”哈里斯皱眉,低头看着这个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这时候却害怕地闭紧了双眼,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好笑了。 魏央听后,就立马睁开了眼睛,看着开阔的蓝空,她顿了顿,然后慢慢地扭头往下看去,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更是死命地抓紧了哈里斯的衣襟,惊怒道:“你干什么突然停在半空!想吓死我吗!”虽然她没有恐高症,但是这样毫无防备地在高处往下看,她还是觉得很惊悚的!魏央这样想着,突然又将就要吐出口的叫喊给咽了下去,然后抽搐着细眉说道:“……你也不是人类。”哦该死的,她身边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是人类!难道说,这些非人类都是海陆空三栖的吗? “也?”哈里斯闻言,挑高了右边的浓眉,想了一下便嗤笑道:“怎么,洛未栖还是洛离修告诉你,他们不是人类,而是喜欢兴风作浪的海族?”海族和幽冥族向来不对付,说不上怎样敌视,但绝对不友好,就和人类世界里的魏家、夏侯家和凌家一样,属于竞争性的关系,只是前者争的是灵气,后者争的是地盘和财势。 “嗯哼!这么说来,你不是人类也不是海族喽,幽冥族……”魏央镇定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淡淡的云层之下那些古式的建筑物,有点像十五世纪的欧洲,一幢幢二、三层的民房,骑着马儿的路人,穿着裙摆肥大的古代女裙的女人们,还有身着袖子极宽,袖口收紧的衬衫样式的男人们。 “这里,不会就是幽冥界吧?”魏央不记得在地球的哪个角落,会有这样大面积的古代建筑物和穿着古式的人类。 “对。”哈里斯点点头,说道。 “可是,幽冥界不该是那种,昏暗的,或者天空飘着红云的世界吗?”魏央疑惑地说道。现在看来,幽冥界和人类曾经生活过的欧洲中世纪的世界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在她的想象中,却只有那种黑暗或者血腥的氛围才配得上幽冥族这样的名字。 “哦?我该说夏侯小姐童话书看多了吗?”哈里斯冷笑,然后不遗余力地讽刺。 “喂!不带这么讽刺人的啊!你是不是有种族歧视啊!我要告诉幽冥界的主人去!”魏央举着小拳头,愤愤然地说道。 “不用了,我听到了。”哈里斯看了魏央一眼,凉凉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成功将对方给石化了 。 半响,直到哈里斯抱着魏央落在了一处无人的郊外,她才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用手指戳着哈里斯的下巴,牙齿上下的乱颤,说道:“听说,幽冥界的主人,咳,是冥王?” “没错。” “可是,冥王只有一个。” “正确。” “那、那费德林教授怎么办!你是冥王了,那费德林不就吃亏了?你们爹娘太偏心你了!”魏央为费德林打抱不平起来。 闻言,哈里斯脸色一黑,哼道:“你管得太宽了!”听了魏央的话后,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酸酸的,不怎么好受,真是个奇怪的感觉!“还有,我们没有父母。”冥王由天而生,与幽冥界同在,幽冥界出现的那一天,冥王便也存在了。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以为是孙悟空?” “你也认识他?” “那是华夏国的神话故事!”哈里斯低吼,然后将气死人不偿命的小混蛋给扔了下去。 好在,魏央抱着哈里斯的手一刻没有松过,所以腰部和腿下的手不见之后,她还是牢牢地挂在了男人胸前,轻轻跃下,她哼哼道:“你想摔死我?!太恶毒了!我要告诉费德林去!” “你以为他会帮你报仇?”哈里斯不屑地冷哼。 “我以为他可能不介意做冥王!” “你这是准备挑拨离间?”哈里斯瞥了她一眼,然后打开了步子往前走。 见娱乐得差不多了,魏央便小跑着跟上了哈里斯的脚步,然后一把将他的手臂扯住,不高兴地撅嘴道:“太过分了,才几天不见啊,你怎么又走得这么快了?我的腿痛!” “我假设,夏侯小姐那脆弱的脚踝已经好全了。”哈里斯挑着眉讽刺过来,但脚下的步子已经慢了一些。 “我假设,你的腿实在太长了 !”魏央学着哈里斯的模样,也挑高了眉毛说道。 哈里斯看着身侧的小女人,觉得那画浓了的眉毛真是太碍眼了!伸手将她的脖子勾了过来,他用手掌隔空在她的脸上抹了一下,脸上的妆容便立刻消影无踪。 魏央只觉得脸上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然后摸了摸小脸,发现它滑溜了不少,眉毛也细了,“看不出来哈里斯还有这么厉害的一招!” “礼貌点!是哈里斯教授!”哈里斯皱着眉,唇角却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微微勾起。 “以后都不用买卸妆液了!你得知道,即使是再好的卸妆液,都不能彻底清楚脸上的化妆品!”魏央这回可是实实在在的赞美,不过被赞美的对象却还是黑了脸。 “或许,我可以把你脸上所有黑色的东西都弄没!”哈里斯咬着牙齿说道。 “哦,那可不行!你这是在嫉妒我卷翘的睫毛,对不对?!” “……”哈里斯除了在心里愤恨地骂小混蛋以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这时候的他忘记了,作为一界之主,冥王大人是有权力将自己不喜欢的人给随意抹杀掉的。不过真要他想起来,估计他也会当作自己忘记了。 两人并没有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哈里斯这一回一点也不温柔地将魏央像是捉小鸡似的拎起了她的后领,用嫌弃挑剔地目光看了穿着厚大衣的小女人一眼,瞬移回到了他的宫殿,一座比凡尔赛宫还要美上万分的王宫。 幽冥界的人都是有魔力的,他们在这里自成一个独立的世界,这里没有太阳,但却拥有白天和黑夜。他们喜欢战斗,喜欢争执,总是不怀好意但也拥有真诚的友谊。幽冥族在没有冥王的允许下是不得进入人类世界的,海族也是,没有海帝的允许,海族人不得进入人类世界。 王宫的仆人们早就感应到了他们主人的回归,所以早早地在王宫门口列队欢迎。 红色的地毯一直从门口铺设到了草坪边缘,与金色的王宫墙壁交相呼应,形成一道华贵的风景。 哈里斯提着小鸡魏央落在了红毯之上,没等魏央站稳,一阵高亢的请安声就响彻了云霄 。 “恭迎陛下--” 这四个字就这样一直从王宫,散开到了幽冥界的每一处,所有人都不禁虔诚地跪拜了下来,不管他们看不看得到哈里斯,他们都愿意匍匐着表示对他们的陛下的敬畏之情。 声音渐渐弱下来后,站在最前方的一名穿着黑色礼服的青年男子走上前来,深深地弯腰鞠躬后,带着无限敬重的心,说道:“欢迎陛下回宫。” “霍华德,给她准备一件人间界的衣服。”顿了顿,哈里斯又补充道:“女装。”说完,他就往前走了。 魏央瞪了瞪眼睛,对着哈里斯的背影举了举拳头,这丫就是在埋汰她!她都卸妆了,除非是个没戴眼镜的近视眼才看不清自己的性别!不过看着他的背影,魏央才突然发现,这男人今天穿得不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而是一件长袍,那刚刚拖地的下摆,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滑动,有一种异界黑暗大祭司的风情…… “愣着干什么!脑浆又变成浆糊了?”哈里斯走了几步发现后面的小女人没有跟上来,便转身对着正看着自己发呆的她讽刺道。 “啊?哦!我来了!……等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变着法地说我的脑子有问题?你可是个有魔力的人,说多了要是我的脑子真的有问题了怎么办?你养我吗?喂喂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 霍华德看着远去的一男一女,不禁掏出真丝手帕,擦了擦额间根本不存在的汗,两根眉毛却依旧忍不住抽搐着,这个“强大”的女性人类到底是从哪里被伟大的陛下捡来的?对着他们的主人说话都这么不客气?是脑子缺根筋呢,还是真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此强悍? 哈里斯算着魏央差不多应该换好了衣服,便来到了暂时安置她的房间,刚刚走进来,却见她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有些莫名其妙的囧。 “收起你那怪兽一样的眼神!”哈里斯被盯得毛骨悚然,便呵斥起来。 换上了一身白裙的魏央惋惜地摇摇头,看了看他那张俊得上到八十岁老太,下至八岁小女孩都通杀的容颜,再看了看他的下身,可惜的叹息声更加浓重了。 哈里斯见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下他的下身,不禁觉得某些地方凉飕飕的 。 “哈里斯……”魏央眨眨眼,一脸的悲天悯人,她说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竟然是无能的……” “什么无能?你这个脑子里全是豆浆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哈里斯感觉有点窝火,于是大步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皱着浓眉说道。 “消消气,消消气,我能理解你……”魏央很想说得委婉一些,但是哈里斯似乎听不懂,所以只得小手拍了拍那本放在桌子上的厚约十五厘米的《幽冥历史·上册》,说道:“原来,你们幽冥界的人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所以你有这样漂亮的容貌,也是白搭啊……” 原来,幽冥族的人并没有生育能力,他们的生命几乎永恒,而每每有一个意外死亡的幽冥族的人,长生树上就会结下一颗胚胎,一年之后就会有个娃娃落地,当然了,这个娃娃可不是那死去的人的转世,只是幽冥界的法则让他或她降生了下来,维持这个世界的生物总量平衡。 这里的长生树就在王宫的后花园靠山脚的地方,新生娃娃都会由王宫的人抚养长大,直到他们能够自己生存的时候,便放他们离开。 哈里斯一下子被喉咙里的一口气给噎住了,好半天才喘过了气来,他怒声道:“没有生育能力不代表那个不行!该死的!”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是那啥无能来着呢!”魏央放心地拍拍小胸脯,好像一个刚刚误解自己儿子性无能又猛地发现了真相的劳心劳力的可怜母亲。 “……”哈里斯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他吸着气说道:“还有!改掉你的坏毛病!每次书一厚,你就只看前三页!老子是冥王,老子有生育能力!” “……教授……您爆粗口……”魏央嘟嘟嘴,说的好像自己是个纯洁的,连“我去”都不会讲的乖孩子,实则“**”、“**”满口的家伙。 “夏侯未央!”冥王的气压已经飙到了史上最低,周围的落地窗甚至都出现了裂纹,然后轰然倒下,也吓得刚刚要敲门进来的霍华德毫无形象地趴在了地毯上,他泪流满面地想,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一进门就要感受陛下的威压啊!小的承受不了啊!最重要的是,他这完美的管家形象,又因为这一趴而破灭了! 而不管周边的东西怎么被破坏,魏央的身边却是毫无影响,连阵小风都没有 。 见到这样的对比,魏央笑得更加开心了,她用委屈的调子说道:“教授,我口渴,想喝橙汁……鲜榨的哦!您的橙汁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啦!”适当的溜须拍马是必要滴! 被魏央这么一说,哈里斯的怒气是一点也没剩了,他面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心中已经无奈地妥协了,这个小混蛋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刚刚这么一闹也没吓住她。 “霍华德!橙汁!”哈里斯现在没心情亲自帮她变一杯橙汁来,便让管家代劳了。 霍华德像是如临大赦一般,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笔直地走到了哈里斯身边,鞠了鞠躬后,又转身走到魏央身边,再鞠了个躬,右手一个响指,一大杯橙汁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魏央笑眯眯地捧着橙汁喝了一口,唔,味道不错,是鲜榨的呢! “还有蛋糕吗?我要冰激凌蛋糕!柠檬口味的!香草也行!嗯……还是两个都要吧!”魏央纠结了不到两秒钟,就将厚颜无耻的本事发挥到了极点,看得哈里斯斥了一句“小强盗”。 吃饱喝足,魏央才问道:“费德林呢?我很久没见你们两人站一起了,很想念那种对称的视觉享受。” “你管得太宽!”哈里斯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话给咬了出来。 魏央耸耸肩,看在这是冥王地盘的份上,她就不过分了。(优优:你还想怎么过分?) “所以说,纳赫就是幽冥界的入口?”魏央问道。 “对。”哈里斯没有隐瞒。 “那,你可以帮我在纳赫找几个人吗?”魏央觉得自己不能在纳赫继续待下去,一是哈里斯不同意自己继续留下;二是不赶回学院,可能会被莫问和夏侯玄发现。 “我为什么要帮你?”哈里斯觉得能够扳回一局,便冷笑着说道:“我没有义务那么做。” 魏央立马翘高了小嘴,说道:“那我自己去找!” 哈里斯沉默,表示自己服输了,他不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再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了 。 见此,魏央喜笑颜开,将越卫和越姨的相貌特征都描述了出来,至于照片,她手头是没有的。 再三考虑下,魏央决定了让哈里斯帮自己瞬移回澳洲的夏侯主宅,她想起来因为走得匆忙,没把狗熊们的新衣服带去学校。 哈里斯将人放下后,就甩袖而去,魏央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半响吐出了几个字:“欲求不满吗?脸色这么差?” 幸好,已经回到幽冥界的男人没听到这句话,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掐死这妞。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夏侯宅里依旧灯火通明,和平时一样。刚刚走进家门,就听到夏侯苍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个夏侯炙!我就说他前天中午的时候不对劲!”夏侯苍在大厅里团团转,魏央想了想,就屏息倒退了十米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然后咬咬牙,耳里便远了一些,啊,这真是偷听的好能力! “他肯定是去凌家了!偷那个领带夹!” “气死了气死了!他就不能找我们商量商量?要是被凌家的人发现了怎么办!不过我敢打赌,他现在已经被发现了!该死的,要是他能成功拿到凌老大的贴身物品,全黑道的人都要膜拜他了!” “啊!这个莽夫!现在老大在京城处理事情,莫问又不知道在忙什么东西!夏侯炙这个混蛋竟然还敢关机!” “难道是跟着大小姐久了,那冒失的个性也学了个十成十?” 听着夏侯苍这一堆的废话,魏央不禁脑门上挂了黑线,特别是最后一句,冒失?你才冒失!你全家都冒失! “等吧。”夏侯久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他到底是我们夏侯家的重要人物,不会为难他的,只要等到他被抓到,审问一番后,凌家的人自然会联系我们的。” 大概是夏侯炙觉得夏侯久彦说得有道理,也微微放下了心,所以后来魏央并没有再听到两人的谈话 。 靠在树干后面,魏央歪头想了想,将这些话组合在了一起,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夏侯炙那家伙估计是为了让她高兴点,所以孤身去了凌家,准备偷那个领带夹了。 想到这里,她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个和自己玩得最好的家伙总是这样,脑子发热起来就喜欢乱来,偏偏她还有些感动! 咬咬牙,她提着自己的圆筒包,白裙飘飘地悄悄翻出了墙头,落在草地上后,她撇撇嘴,要不是今天来翻墙,她还真不知道夏侯家有道这么高的围墙!若不是她的弹跳力好得出气,谁能徒手翻墙?当然,非人类除外,那些人海陆空全能啊! 警报声已经拉响,魏央在夜色中快速地奔跑起来。 到达机场,买票,等候,然后上了飞机。 若是澳洲的这家航空公司和夏威夷的那家是一个公司的,那么他们或许会发现,一个人竟然从夏威夷飞去了俄罗斯,但又在没有任何回航记录的情况下,出现在了澳洲的机场,飞去美洲。 当然,一般人是不会这么无聊去逐条查找对比这些东西的。 第三天凌晨的时候,飞机降落在了纽约的一个机场,魏央在下飞机前穿好了比较厚实的大衣,然后随着人群走下了飞机。 高楼林立,华灯闪烁,这就是现代化气息极为浓重的城市。在见识过古典味浓郁的幽冥界之前,魏央或许不会对这样的纽约有任何的感概,因为现代化透彻的城市不止它一个,但见过了幽冥界后,她最先见到的,就是在这个夜色中的现代城市,所以感觉前后对比比较鲜明,刺激到她眼球了。 回忆着映像中的地址,魏央坐上了计程车,应该感谢,即使是深夜,纽约市也还是有不少计程车的,不然她不能想象自己走到凌家大宅去的场景,或许,她会选择大半夜地跑去警察局,然后告诉警察叔叔,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希望他送自己去凌宅? 下了车,在司机师傅偷偷的打量中,她支付了几张欧元后,大步走向了一条小路。这也难怪司机会这样的表情了,因为凌家在纽约的名头可是如雷贯耳的,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它。 问魏央为什么好好的有着明亮路灯的大道不走,去走那坑坑洼洼,阴暗的泥泞树林小道?这不是废话嘛 !她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作客的!这种情形下,光明正大什么的,太矫情了! 魏央看着眼前在月色下泛着水光的小洼地,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夜盲症竟然完全好了,并且夜视能力极强!啧,看起来经历了火灾后的自己,得到的福利不少嘛! 魏央望着高墙,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蹲了下来,等那探照灯走过的时候,才又有气无力地站起来,最后,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夏侯炙,你要再敢给老娘惹事儿,老娘绝不放过你!”说完,她带上了黑色的眼镜,附在墙面上的红外线也清晰地展示在了自己的眼前,嘴角抽了抽,要不是自己的动作灵敏度非人类一样的高,这还有人能够爬墙上去么?围得跟铁桶似的,凌家人是不是太没乐趣了? 手背擦了擦小鼻子,她哼了一下,又立马蹲了下去,这探照灯,真是讨厌死了! 身体扭来扭去,差点扭成了麻花,魏央才跳下了墙头,落在了草地上,然后,下一刻,警报被拉响了…… **!魏央咒骂了一句,有没有搞错,墙面全是红外线了,你墙下面的草坪也设置了感应仪,你家是多有钱啊!……好吧,你凌老大的命很值钱,行了吧! 凌家警卫很迅速,魏央撇撇嘴,包袱款款地穿梭在泥泞的花坛里,逃开那些警卫后,她无语地看着自己湿透了的鞋子,太脏了! 无奈之下,她脱掉了这双平跟银色单鞋,将它们狠狠一抛,扔出了墙外,不得不说,她的臂力也强悍了不少,难不成,劫后余生让她得到了一身华夏国传说中的那种内力?下一秒,她听到了鞋子落在水洼里的声音,好嘛,立刻的,警报二次拉响了,啧啧,凌老大,要是像她这样的人多来几趟,您几个还要休息吗?!(优优: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样的胆量?) 魏央看了空荡荡的走廊一眼,没有红外线,很好!她赤着双脚,踮着脚尖,慢慢地晃悠着往里走去…… “不许动!”一个蛮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原来是混蛋杀千刀的凌鸿颜,很好,老娘和你的梁子又大了一圈!照比月球直径! 虽是火冒三丈,但心虚还是在所难免的。 “额……”魏央转身,瞪了凌鸿颜一眼,然后看着注视着自己的一群紧握着枪,好似随时都能结束自己性命的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暗暗吐舌,这下好了,那个白痴没有救到,反而被人发现了行踪,“那个,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你们慢慢聊,我随便逛逛 !”说完,脚底抹油就想走! “拿下。”一道冷硬透着不得违背的声音从走廊的深处传来。 没有问问她的来历,问问她的目的,直接拿下……汗,真不愧是凌老大!他似乎连自己的脸都没有看见吧?! 凌岳大步走过来,看着这个胆大包天,夜闯凌宅的人,皱了皱眉毛,怎么又是这个泪包? 对,是泪包,在凌老大心里,这个随时随地都能挤出眼泪来的爱哭爱闹的女人,就是一泪包! “你来干什么。”凌老大发话了。 “额,我来找夏侯炙,他是不是被你关起来了?额,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来你这里干什么,他就是想让我开心点,来偷一样东西而已……”魏央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给夏侯炙抹黑,不禁闭了嘴。 闻言,凌岳又皱了皱眉,夏侯炙他认识,但是他绝对没有本事进入凌家大宅!恐怕这几十年来,第一个闯进凌家的,也就这个女人了。 “偷什么?”凌岳问。 “额……就你上次那个领带夹喽……”魏央对戳了一下手指,她瞄了凌岳笔挺的西装一眼,那上面已经没有了那个领带夹,那夏侯炙到底是拿到,还是没拿到啊?不过,汗滴滴的,这时间,一般人都睡了吧,这男人怎么还是衣冠楚楚的?随时随地能去舞会似的。 “过来。”凌岳不动声色地看了赤着双脚的女孩一眼,然后沉着声音开了口。 魏央眨了眨眼睛,估摸着觉得自己似乎也不能反抗他的要求,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有些不情愿地挪到了凌岳身边,顺便在路上瞪了凌鸿颜一眼。 凌鸿颜咽了咽口水,又不是我想第一个来抓你的,那下次你来的时候,好歹打个电话给我啊,我就坚决不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了!倒霉催的,我刚才干什么跑这么快!就是腿欠! 凌岳看着魏央蜗牛一样的行走速度,不悦地皱眉,然后一把将人提了过来,往来时的走廊深处走去,留下了一众下巴落地的手下 ! 众人看向唯一一个老神在在的凌鸿颜,无声道:当家怎么了?那可是个标准的女人!他不厌恶,不排斥女人了?亲手抱了人家?(魏央:口胡!那是抱吗?那是提!) 凌鸿颜摊手,说道:“也许,她会是咱们未来的主母?” 众人默了一分钟,然后纷纷点头,第一个单枪匹马闯进凌宅的女人,这本事上已经不小了!就是,额……会不会太年轻了点?她有成年么?当家都已经奔三了好吧!三月份的时候,就正好是三十岁了啊!这是什么夫妻档的组合? “大叔和萝莉,不行么?”凌鸿颜甩甩秀发,扬长而去,留下风化的一众人。 进了房间,凌老大气势汹汹地将魏央一把扔在了大**,“吓”得女孩拉过被子就抖了抖。 见此,凌岳的肌肉抽了几下,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都能这么喜感? “愣着干什么?洗澡去!”凌岳见魏央还是一副“我是小白兔,大灰狼别吃我”的表情,第一次无语了,他觉得这个女人有着能让圣人都气死的天赋,指了指她露在被子外的双脚,他说道:“很脏!” “可是,我没有换洗衣服。”魏央听此,也不再装,大方地松开了被子,说道。她也想洗个澡,细数过来,她都好几天没洗澡了! 话音刚刚落下,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以及一句“当家。” “进来。”凌岳说完,便侧身靠在了墙壁上。 走进来的是木讷的凌一童鞋,他对着自家老大弯了弯腰,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魏央。 “您的衣物。”凌一的声音也很死板,和他的面瘫脸一样,比夏侯久彦的脸还要瘫! 魏央道了声谢后,就飞奔浴室,过了一会儿,她又开了一个门缝,怯怯地问着凌岳:“我要洗澡,你可不可以不走?……嗯……我有点怕,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死鸭子嘴硬,说得就是这丫头了。 这是什么坏习惯?凌岳的眉头皱得更紧,但还是在那一双湿漉漉的蓝眸下点了点头 。 见男人答应了,魏央才放心地关上浴室门开始洗澡,并且每过五分钟就喊一次他在不在,弄得凌岳差点就想踹门而入,直接让她看着自己洗澡算了! 半小时后,魏央洗干净,带着清爽的沐浴露的香味走出了房门,见凌岳的动作一成不变,依旧靠在墙壁上,她更加安心地笑了笑,拿过了毛巾擦了几下头发后,从抽屉里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个电吹风,便吹起了头发来。 十分钟后,那头色泽亮丽的酒红色秀发便被吹干了。 “睡觉!”凌岳走进魏央的身边,突然将本来要把她赶出房间的想法给压了下去,因为她身上带着的月桂清香,很好闻,让他觉得有些安定。 “啊?……那你睡哪?”魏央抿着小嘴,皱着柳眉,看看床,又看看凌岳,问道。 “这是我房间。”凌岳不再给魏央说话的机会,将她拎了起来,又扔到了**,在她还摸着自己发麻的小屁屁的时候,也跟着上了床。 魏央瞪大了眼睛,将整床被子都压在了自己身上,颤巍巍地说道:“你……你……” “睡觉!”凌岳还是这两个字,将她的被子扯了出来后,就把女孩压在了自己的臂弯下,然后趟了下来。 魏央就这样瞪着近在咫尺的,已经闭上了双眼的男人,半响,憋出了一句话:“你想,老牛吃嫩草?” 凌岳的颧小肌也颤抖了一下,握着魏央手臂的铁爪差点没忍住就掐了下去! 半分钟后,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更加恶劣的语气命令道:“睡觉!” 魏央委屈地撇撇嘴,为了夏侯炙,老娘才会忍你的!你不要太得意了!想完,她也确实很累了,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这时候,凌岳却是睁开了双眼,看着砸吧着小嘴儿的睡美人,月桂的馨香,夹杂着他自己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带给他有生以来,第一晚的安心。他想,或许他得找个理由,把这个带着香味的泪包留下来 。 许是这些日子没怎么休息,魏央睡得还真是很沉,一只小手抓着身边人的衣襟,一只小腿压着他的肚子,坚决赖床到中午!就连早上凌岳找了凌一进来吩咐了些事情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到。 凌岳一直躺在**趟到了中午,看着手中的文件,直到身侧的泪包打了三四个哈欠的时候,他才终于受不了地将人拎了起来,在**放好。 魏央仍然闭着眼睛,张大了一张粉嫩的小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逼得眼泪飙出了外面,沾在了弯长的睫毛上后,她才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睁着眼睛往后倒去。 凌岳眼疾手快,忙抓住了这个迷糊的泪包的衣襟,将她扯了回来,这个冒冒失失的白痴女人!后面就是床头,要是磕到了脑袋,死了也就罢了,傻了怎么办!(优优:别扭的男人啊……) “你不想见夏侯炙了?” 凌岳说完,魏央就立马清醒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在凌岳的无语中又打了个哈欠,眼睑上还挂着泪水地说道:“要的要的!” “夏侯未央。”凌岳开了尊口。 “嗯嗯嗯!”魏央猛点头,跪坐在大**,乖巧得不得了。 “想要夏侯炙没事,总得付出点代价。”凌岳道。就在今天早上,凌岳派人将逗留在纽约的夏侯炙给找到,并且“请”他来了凌宅。 “额……那我能不能不要他了?”魏央摸摸鼻子说道。 凌岳瞟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回了文件。 魏央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还是要他的。说吧,什么代价,只要我付得起。” “你代替夏侯炙留下。一年。” “一年?!这么久!不行不行!我还要上课呢!而且,这也太不划算了!”魏央摆摆手,不同意。 凌岳嘴角微抽,你以为在菜市场砍价吗?还划不划算? “十一个月 。你还需要上学这种东西?”凌老大就是凌老大,退步都这么“阔绰”的。 “一个月!”魏央默,她的确不需要了,记忆回来了,她去代哈里斯和费德林上课都成啊!她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凌岳冷飕飕的目光下,咬着牙多伸出了两根手指头,痛心疾首道:“三个月!不能再多了!” “成交。”凌岳答应得很爽快,就好像本来准备要的期限就是三个月似的,让魏央顿时有了一种上当的感觉。 签下丧权辱国的合约后,凌岳在不舍的魏央手里,扯过了那张纸,冷哼了一声,将合约给了凌一。 魏央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凌一把合约锁进了书桌的抽屉里,咬碎了多少手帕! “好了,我可以去见见他了吧。”魏央暗暗握拳,为了自己这损失的三个月,她要死命地揍他一顿! “有必要吗?”凌岳说道:“打电话,给夏侯玄,说明你要在这里住三个月。” “哦……”魏央觉得自己粉委屈了,因为合约上写着,这三个月魏央就要像凌鸿颜他们一样,给凌老大打工!该死的,你到底是缺人工作还是想娱乐娱乐我?苦逼的,失忆的时候给夏侯羲打工,恢复记忆了给凌老大打工!这什么世道啊! 跟夏侯玄磨嘴皮子磨了好一会儿,魏央瞒下了自己签的这屈辱的不平等条约,只说是想在凌岳身边学习学习,顺便打探打探敌情……这样的借口,估计是个智商正常的就不会信= =! “嘿嘿……那啥,我也是很要面子的啊……”魏央挂下电话后才发现,凌岳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估计是将她的通话内容听了个完整! 凌岳冷哼了一声,再看了魏央一眼后,转身走出了门,他想,他有必要吩咐凌一去把自己房间的地板铺上一层厚实的地毯,女孩的那双脚总是不喜欢老实地将鞋子穿上。 ------题外话------ 咳,那个,我们假设这个架空地球上的民航速度均有所提高,飞行时间大大减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3◆ 西部荒漠 面色不善的夏侯玄坐在办公桌后面,眉头紧蹙的莫问靠在墙壁上,夏侯久彦坐在一边忙着写自己最新研制的毒药的实验记录,夏侯苍挑着眉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看着站在中间的一脸苦巴巴的夏侯炙,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夏侯炙心里这个痛苦,他的确是想着帮魏央去拿领带夹了,可是众所周知,三巨头的老窝当然围得跟铁桶似的,他在凌宅的外圈转悠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任何破绽,想悄无声息地进去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就暂时在纽约市里住下,想着等凌家的主要人物出门后,硬闯进去。 却不想早上的时候,凌紫禁带着一群人直接以冷暴力的方式将他给“请”去了凌家,等到中午的时候,又什么话也不说把自己给放了,当时他还想着怎么这么莫名其妙来着,直到回到了澳洲,他才明白,原来是凌岳卑鄙地用自己换了魏央! “咳,那啥,三个月而已嘛……更何况,这样大小姐就能就近见到她心念已久的领带夹了,说不定还能问出领带夹从何而来。”夏侯炙企图狡辩。 换来众人一记白眼。 莫问心里一股怒气在乱串,口气也有点冲:“根本不需要小姐亲自去问凌岳!老子这几个月就是在忙着那领带夹的事情!该死的我都已经查到最后了!”他这几个月忙得脚不沾地的,不就是因为一边要运军火,和大佬们谈判夺地,另一边又要亲自飞往南海附近,催促手下人尽快寻找领带夹的主人--越禹的消息!他已经查到了越禹最后出现的地方在越南附近,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他就可以把魏央担心着的越禹给带回来了!可是都给这个帮倒忙的夏侯炙给搅和了! 其实在京城那晚,魏央因为凌岳身上的一个领带夹而脸色不对后,莫问就私下里去查了这件事情,然后便怀疑了魏央真正的身份,直到查到领带夹就是越卫之一所有的时候,他几乎确定了这个女孩的身份,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一是他发现夏侯羲分明是已经知道了魏央的身份的,二是他自私地想独自拥有这个消息,不让情敌(特指夏侯玄)分享 。 夏侯炙知道莫问担心魏央,所以乖乖地低着头挨着训斥,心里也把自己骂了n遍,不过更把奸诈的凌岳骂了n+1遍。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后,夏侯玄捏了捏鼻梁,然后说道:“算了,让她去吧,三个月后再把她接回来。”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这几天魏岚的血卫之一,魏则轩天天往澳洲和学院跑,估计魏央也是想要躲开魏家的人吧。再说她到底顶着夏侯大小姐的名头,也不怕凌家人会欺负她,而以她的古灵精怪,她不欺负人就算不错了。 而另一边,我们的魏央小盆友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杯牛奶! 凌岳有在早上看报纸的习惯,所以吃完早餐就坐在了大厅沙发上,拿着一份财经报随意地挑看起来,半响发现桌边还没有动静,便疑惑地扭过了头,见魏央这幅模样,挑了挑眉,道:“牛奶是用来喝的!” “我不喝牛奶!”魏央一把推开了牛奶杯,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似的,委屈地瘪着嘴。 作为一个优秀的黑老大的专属医生,凌鸿颜斯文地抬手准备去调整一下眼镜框,然后发现今天没戴那个专门用来骚包的眼镜,尴尬一笑,放下手来开始滔滔不绝:“牛奶,是最古老的天然饮料之一,它拥有丰富的矿物质,营养价值非常高,特别是钙,它是人体钙的最佳来源,钙磷比例也非常合理,对钙的吸收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并且,这是脱脂奶,你不用怕增肥的。” 魏央扭过头,用死光辐射着多嘴的家伙,阴森森一笑,说道:“既然牛奶这么好,那你喝了吧?” 凌鸿颜抖了抖双手,忙后退了好几步,不止是因为魏央的笑容太寒碜,还因为他也不喜欢喝牛奶! “如果你的身高和凌鸿颜差不多,你可以不喝。”凌紫禁憋着笑,温文有礼地说道。 “去死!长这么高老娘还能漂亮起来吗?”魏央不敢对冷冰冰的凌老大怎么样,可她还对付不了这两个家伙么? 闻言,凌紫禁果然脸上肌肉一僵,咳嗽了一声,看自己的书去了,啊一日之计在于晨,他不能浪费了 。 “喝掉,不然每天早晚两杯!”凌岳终于受不了这几人的聒噪,发话了。 魏央顿时气弱,瘪着小嘴,委屈地说道:“可是不好喝啊!” “那就加糖。”凌岳不为所动。 魏央抽泣了一下,然后迁怒凌鸿颜,对着他大吼道:“还不给老娘加糖去!” “是是是!”凌鸿颜被魏央这幅母老虎的模样吓得连连点头。 “等等!还要两杯白开水、一碗草莓和一盘小提子!记住了,提子里敢有一颗籽,你就死定了!”魏央准备像是送服中药一样,采取了多种去牛奶味的策略。 昨天晚上魏央将一瓶会让人全身发痒的药剂给凌鸿颜喝下去后,他就乖巧了不少,对于魏央气势勃发时命令的事情,一点都不敢违背!拿了桌上那杯被嫌弃的牛奶一溜烟就奔去了厨房取这些东西。 对于魏央指使自己手下干活的事情,凌岳表示了沉默,继续看着报纸。 待魏央痛苦万分地喝下人生中的第一杯牛奶后,一个人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他背着灿烂的阳光,恍惚间让魏央以为他便是祥和的仙人降世,只是看清楚了他的相貌后,心中一跳,这张脸,和沐月华的弟弟沐风,很像!只是照片上的沐风只有六岁,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已然是个快成年的少年了。 几乎是在几秒钟之内,魏央就确定了,这个少年就是沐风!因为他的脸,柔和而清爽,带着令人心神安定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少年看了魏央一眼,然后径直走到了凌岳跟前,利索地点了个头,说道:“老大,基地已经建好。” 他脱出口的声音,冷如寒霜,让魏央愣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根本不是楚东堂描述过的,沐风的声音!楚东堂说过,沐风,人如其名,令人如沐春风,不管是他的外貌,他的声音,还是他的笑容,都是温暖人心的。()可面前的这个少年,却冷漠甚至带着些许麻木 。 一时间,魏央动摇了自己方才的确定,这个人真的会是沐风吗?也许,十年过去,这少年也变了?很有可能。 这下子,她对于留在凌家倒不是那么不情愿了,她对于答应过沐月华的事情从来没有忘记过,既然要做,她自然就会做好。 凌岳站起身,大步走出了门,四个男人都跟在了他身后,魏央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凌鸿颜,问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凌岳身边的,十六岁的机械天才,就是四铁卫之一的凌寒霜。 果然,凌鸿颜给出了“凌寒霜”这三个字的答案。 魏央站在原地没动,她在想着接下来怎么办,是直接告诉凌寒霜:你很可能是华夏国京城沐家的嫡系子弟?还是旁敲侧击地先确定一下他的身份? “跟上!”凌岳走了数步,发现那个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又呆住了,便皱着眉喝道。 魏央被吓得回了神,见这三个月的暂时顶头上司面露不悦,忙嬉笑着狗腿地奔了上去,讨好着问道:“嘿嘿,老大,你要去哪里?”这“老大”叫的,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凌鸿颜隐晦地给了魏央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替凌岳说道:“不是老大要去哪里,而是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魏央瞪了瞪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她也要出门么?干什么?送军火?那也不用六个人一起出发吧?太劳师动众了! “鄂尔维麦斯。”凌紫禁对于魏央偶尔的神经错位表示无奈,抚额回答道。 鄂尔维麦斯,m国西部的一个小城镇,去那里干嘛? 凌岳这一行一共五辆黑色的车,魏央和凌岳坐在第二辆,凌一坐在副驾驶上,其他几个人都坐在了前后几辆车上。 魏央上车后就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外面的景色慢慢变换风格,直到日头偏西,她才扭头说道:“老大,新的基地建成了吗?”想来想去,魏央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西部城市鄂尔维麦斯,凌岳新建了一个秘密基地,研究核武 。 凌岳没有回答她,算是默认。 车队在日落之前到达了目的地,魏央率先下了车,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满目黄沙,愣愣地忘记了车上还有一个老大没有下来。 凌岳盯着魏央的背部,皱紧了眉头,然后将这个女人拎起来放到了一边,自己才下了车,他突然觉得,也许自己留下她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她真的是那个传闻中的魏央吗?怎么看怎么傻!还爱哭! “嘿嘿……”小鸡同学被拎到一边后终于发现自己挡了凌老大的道,忙扬起最甜美最狗腿的笑容,扒在了凌岳身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道:“基地呢?我怎么没看到?老大你把它埋在黄沙下了?那我们怎么下去?” 对于魏央的废话,凌鸿颜鄙视,凌紫禁偷笑,凌一和凌寒霜无动于衷。 “还没到呢,我们要穿过那个地方,才能去我们的基地,不过你猜对了,它还真在地下。”凌紫禁笑着解释道。 魏央嘴角抽了抽,丫的凌紫禁,你别再笑了,你以为老娘看不出来的那全是嘲笑吗?!顺着凌紫禁的手指,她看到了就在前面的一堆长着枯草的石头,坑坑洼洼,这样的路,似乎连越野车也过不去,虽说穿过了眼前这一道,后面的路倒是可以用车子了,可是总不可能人把车扛过去的,就算扛过去了,再后面说不定还有不能用车子的地方呢! “我们,真的要走过去?”魏央撇嘴,这到底是谁选的地址,太有才了! “再不走,天黑以后才能到了。”凌鸿颜说道,换来魏央一个瞪视,吓得又缩了缩脖子。 被凌鸿颜这个乌鸦嘴说中了,日落以后,伸手差点不见五指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达到基地! 浩瀚的天空只有一点点星光,众人打着手电筒,快速行进。突然,一声破空的枪声从侧面传了出来,魏央正要条件反射地躲开,却被身边的凌岳给扑倒在地,他冷静沉着地喝道:“关掉手电,全员散开!”说完,他就带着怀里的女孩迅速地走到了一块大石后面。 西部的夜风很冷,吹得魏央颤抖起了身体,而抱着她的凌岳以为是她害怕了,便低声道:“怕什么!”虽然语气像是斥责,但魏央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安慰之意来 。 就这样一句话,三个字,魏央奇迹般地觉得全身不怎么冷了,她缩在男人的西装里,饶有兴趣地盯着前面一些窜来窜去的人影,两方交火的声音将地面上的一部分地区照亮了。 这样的摸黑火拼持续了大概一分钟,魏央蹙了蹙眉,轻声说道:“他们用的是组合改装枪,集合了ak74、g36、xm29的优势,将精准度和夜视能力都提高了数倍。对方只有三个人,看起来对他们新改装的狙击枪非常有信心呢。” 凌岳微微诧异地低头看了魏央一眼,这些东西他自然也通过刚才的枪声、火光判断出来了,但是他想不到怀中的这个女孩也会清楚,他抿了抿唇,果然,这才是真正的魏氏魏央吗? 枪声停顿了一秒钟后,又开始了,对方三人也没有冒然行动,待在原地,继续扫射着。 一会儿,魏央又开了口,她说道:“左前方三十五度,左前方五十六度,右前方十五度,是他们三个人的位置。0。4秒320米,是5。53毫米的高速子弹。狙击枪改装很成功,但是狙击手太刚愎自用,战斗力一般,老大,能解决吗?”她回头,问道。 凌岳看着魏央扬起的,粉嫩的小脸,微微恍惚,然后伸手按下了耳边的通话键,将魏央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吩咐道:“不留活口。” 凌一收到命令后,便换上了狙击枪,他的臂力很强,只需要单手就能稳稳握住它,乘着火拼又一段的结束,迅速地冲了上去。 半分钟后,一切结束,凌一确定三人的死亡后,便打开了腰间的手电筒。 凌岳站起身,随意地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将魏央从石头后面拉了出来。 “我好困,什么时候才到啊?”魏央可怜巴巴地说道,顺便为了更加真实一点,让眼眸涌出了一层波光粼粼的泪液。 凌岳沉默地看了魏央一眼,看得她差点想说自己没事的时候,突然一把将人横抱了起来,冷着声音,他说道:“不是困吗?还不睡?” “啊?哦哦!”魏央连忙点头,扭头将小脸埋进了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中,然后吐了吐舌头,她其实不是困,是脚累了,不想走了,本来是想要让凌鸿颜那臭小子背自己去的,却不想,凌老大亲自上阵了,不过随便了,反正能偷懒就行 ! 凌岳等人继续向前走,路中,他低头看着真的沉睡了下去的魏央,那弯长卷翘的睫毛上还带着点湿润。或许,除了晚上睡觉时能给他宁静的作用外,这个女孩还有更多的价值。但这依然不能否认,她是个爱哭鬼,小泪包! 等魏央醒来,她看着单调得一点花纹都没有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然后翻身而起,扭头看了看在自己左边的床头,嘴角抽了抽,自己昨晚的睡相是有多差,竟然整个人九十度转了一下。 早上又是一杯痛苦的牛奶,她恶劣地让凌鸿颜也要陪着自己喝牛奶,看着他吞了苍蝇一样的脸,顿时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喜悦感,喝下口的味道奇怪的牛奶也不是那么令人纠结了。 玩枪玩炸弹,魏央会,但是研究军工机械,她无能为力,所以在这个核武基地,魏央算是最无所事事的一个人,于是,她带着第二无所事事的凌鸿颜一起出了门。 核武基地在建造在地下,当打开基地入口的时候,凌鸿颜苦逼地吃了一嘴巴的黄沙,换来了魏央一个灿烂的笑容,她似乎很喜欢看凌鸿颜那张妖娆的容颜变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啊这是什么恶趣味呢? “昨天的人是哪个势力派来的?”走在黄沙上,魏央踢了踢一块小石头,问道。 “……你们家。”凌鸿颜噎了半响,说道。 魏央停下脚步,挑了挑眉,问道:“魏家还是夏侯家?” “看似是魏家,但不难想到夏侯家,也或许是--”凌鸿颜没有避讳地将话说了出来,倒不是多么相信魏央,而是觉得这些消息就算他不说,她也有办法知道。 “也或许是三巨头之外的人,想要挑拨离间,坐收渔翁之利。”魏央接口说道,复而冷笑起来,“这些人,真是越来越天真了。” 美人扬起狂嚣艳丽的笑容,带着黄沙的大风将她耳侧的酒红色长发吹拂起来,她朱唇轻启,“**!这什么风!吹得我满嘴满鼻子的沙子!”说着,她跑到了凌鸿颜身后。 凌鸿颜被这样反差甚大的一幕给雷得里嫩外焦,僵在了黄沙之上 。 魏央踮着脚尖,一巴掌拍在了凌鸿颜的脖子上,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蹲下来!” “啊?哦!”凌鸿颜还不知道魏央要干什么,只是习惯性地听从恶女的命令蹲了下去,感觉背上一重,吓了一跳:“魏央,你怎么了?” “废p什么!”魏央如愿地拍了拍凌鸿颜的后脑勺,喝道:“还不快背着老娘去镇里买顶帽子?老娘不喜欢黄沙大餐!” “是是是,大小姐!”凌鸿颜黑线,您就不能淑女一点吗?长那么漂亮有什么用?恶女一个,就会使唤他,欺负他,有本事你跟老大大小声去啊?你敢吗?凌鸿颜也就在心里这么唧唧歪歪,面上是一分不显,生怕惹来恶女加魔女的魏央一招铁砂掌! 在m国西部的众多城镇中,鄂尔维麦斯是属于比较落后的,这里的人们多数过着养马养牛的生活,当然也有不少小偷、盗马贼、骗子和强盗。 当魏央看着自己左边不远处,用几匹马拉着的铁质送钞车的时候,不禁囧了一番,然后拍了拍身下累得像条狗一样喘着粗气的凌鸿颜的肩膀,说道:“我们搭便车去。” 凌鸿颜简直想掐死这个特别能闹腾的恶魔!自己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人,竟然因为背着个喜欢动来动去的女人而狼狈成这样! 听到魏央的话,他撇下怒气,看向了那送钞车,然后觉得自己似乎能够脱离苦海了,忙放下了魏央,一起走到了路中央。 大概是觉得这两人的长相的危险系数不高,送钞车上,坐在前面的两个大汉只是举起了旧式的步枪,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干什么的!” “我们想搭个便车,我们从比较远的地方来,走得有点累了。我可以支付你们两个金币,请问你们可以帮助我们吗?”魏央说着,将口袋里的两个金币拿了出来,这是从凌紫禁那边挖过来的,听说牛仔们都喜欢这种纯金打造的东西。 两个汉子互相说了几句话后,便点了点头,让魏央二人坐到了车子后面,并且说道:“你们可得想好了,我这是运钞车,一路上危险不少的,你们到时候可要保着自己的命一点。” 魏央笑着点了点头,并称赞两人的好心 。 走到送钞车后面,那里还坐着两个男人,上面架着一个火力不小,连发的大枪。 “嘿,你们好,我叫……coco。”魏央看了眼垫在自己小屁屁下的coco香水的海报,然后说道。 “我叫somnus。”凌鸿颜说完就朝着魏央妖娆一笑,somnus是拉丁语中罂粟花的学名。 “我是约翰。” “我是艾德。”坐在送钞车里面的男人隔着铁皮自我介绍着,仔细地看了凌鸿颜一眼,笑道:“somnus,你的体力似乎不行,要多锻炼才是,你的汗水比这位娇弱的女士还多!” 闻言,众人哈哈笑起来,魏央抿着小嘴,乐得眼睛都闪亮亮的,她一巴掌拍在黑脸的凌鸿颜肩膀上,感叹道:“你体力真差!” 你还敢说?!要不是背着你,我会这么吗?!凌鸿颜顿时翻了个白眼,连反驳的话都气得没说出口! 大概是因为都是雄性生物,即使凌鸿颜的容貌披上一条裙子就是个女人,他还是和约翰还有艾德聊得很起劲,直到对面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三人才耸着肩膀无奈地停了下来。 “总有那么些人,妄图劫送钞车。”约翰这样说道。 “可惜,他们也总是铩羽而归。”艾德哈哈大笑:“因为他们碰到的是我们!鄂尔维麦斯最强大的镖师队伍!” 凌鸿颜点头表示鼓励,然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最新的手枪。 “看来你是从东部来的。”约翰挑眉道。 “是的,纽约。陪着这位姑奶奶来看风景。”凌鸿颜打趣着说道,得到了魏央一记老拳。 见此,约翰和艾德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而这时候的马车已经更加飞快地奔跑起来,枪声大作。 “伙计们,干活了!”约翰大叫,有种万丈的豪情。 魏央正要探出头去看,被凌鸿颜给拉了回来,说道:“姑奶奶,小祖宗,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对付这种强盗你肯定不行 !别添乱了,你要伤了一根头发,夏侯玄不得扒了我的皮?”而且,说不定老大也会心疼的! “或许,回去以后我们可以比一比。”魏央一把将对方的脑子推开,然后探出了头去,只见十多匹马面对着他们的送钞车而来,这阵仗,让她饶有兴趣地挑高了眉眼,人肉战术么? 西部的牛仔们似乎都是这样的装束,头戴墨西哥式宽沿高顶毡帽,腰挎柯尔特左轮连发手枪,身缠子弹带、穿着牛仔裤皮上衣、以及束袖紧身多袋牛仔服,足蹬一双饰有刺马钉的高筒皮套靴,颈围一块色彩鲜艳夺目的印花大方巾。 不能否认,骑着骏马的这些强盗们,也是挺帅气的! 魏央忍不住想吹口哨,不过似乎这样做不合时宜,便握好枪支,定点瞄准地开火,力求不浪费一颗子弹! 三个男人也扭头去看那些掉下马的强盗们,纷纷有些目瞪口呆,这样的枪术,会不会太神了点。 “回去以后,我可不敢跟你比,你和老大去比吧。不过,你应该会输得很惨。”凌鸿颜认输,但依旧相信自己的老大万能,一定可以制服得了这匹野马!恶魔,在老大的威严下颤抖吧!凌鸿颜这样yy着。 五分钟后,送钞车的铁皮打出了几个坑,坐在前面的一个汉子受了点擦伤,而强盗们全军覆没,可以说是场漂亮的完胜。 约翰说这是他们最轻松的一次! “coco!你是我们的幸运女神!”约翰这样说道,等将车子顺利送到目的地后,他将娇小的幸运女神一把抱起,让她坐在了自己宽阔的肩膀上,带着她去逛街。 “哇哦!”魏央惊叹着说道:“约翰!坐在车上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你竟然有这么高!还这么强壮!”她敢打赌,大块头凌一都比他差了点!他架着自己就好像扛着个孩子一样轻松! 凌鸿颜则是在心中大呼万幸,他可不要再背这个喜欢扑棱双脚的懒女人了!累死他了! “谢谢女神的称赞 !”约翰继续哈哈笑,稳稳地走在路上,不让魏央有一点的颠簸。 “约翰约翰!我要去买帽子!天哪你不知道!我这一路吃了多少美味的黄沙芝麻糊!”魏央兴奋地扶着约翰抬起来的大手掌,指着前面卖帽子的摊子说道。 魏央很幸运,因为鄂尔维麦斯并不是经常有今天这样大规模的集市的。集市里人很多,一个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笑容。在约翰的帮助下,即使在拥挤的人群里,魏央还是能够一眼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让约翰架着她过去。 血拼了一下午,直到在凌鸿颜的双手上再也放不下哪怕一根针的时候,魏央才稍稍满足,带着一堆的购物成果,和约翰等人挥挥手,回到了基地之中。 进入基地的无人区后,凌鸿颜就喘着粗气,将手上的东西给放在了石块上,双手叉腰,喊道:“我不行了!走不动了!”他认为这是他的极限了!冷风吹拂下,他依旧汗流浃背!衬衫都湿透了贴在了背上,难受极了! 魏央转身挑眉,笑道:“你为什么不找几个人帮你拿回去?”活该!谁让你将本小姐那样不华丽的视频循环播放的! 闻言,凌鸿颜的脑神经突然打结了,对啊,他为什么不让手下人出来帮他拿东西?唾弃了自己一分钟后,他才拿出手机找来了人。 等人来的这一会儿功夫,老花眼的脑子终于重新正常运转了,他吸口气吼道:“什么叫帮我拿回来!这些东西哪一样是我的?!” “嗯哼,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为本小姐拿点东西?”魏央挑高了细眉,唇边勾勒出的笑容,令人发寒。 凌鸿颜咽了咽口水,审时度势是聪明人都会做的,所以他在某恶女的**威下,屈服了,别扭地哼了哼,坐在石块上不跟她讲话,说不过,打不得,他还躲不起么? 回到基地后,凌鸿颜脚下抹油就要开溜,却被魏央给“叫”住了。 “啊……这块要送给谁呢?”魏央将买回来的东西摊在大桌子上,从中拿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天然红宝石,颠了颠,状似无意地说道:“红宝石似乎是七月生辰石,这一块又是天然的鲜红色,很适合男性呢……让我想想送给谁才是最合适的……” 凌鸿颜听着,双脚就不自觉地后退了数步,他咬着唇瞥了魏央手中那块血红的裸石,小心脏“咚咚咚”地快速跳动了起来,她在买的时候,自己怎么没注意到她拿了这么一块极品的宝石? ! “那可能是鸽血红。不过还是要准确鉴定过才行,紫禁擅长这个。”凌鸿颜说着话,却完全没发现自己看着那红宝石的双眼已经闪亮亮的了。 见此,魏央憋住笑意,嗤道:“是吗,那你拿去给他鉴赏吧。”说着,将宝石随意地往他手上一丢。 凌鸿颜立马双手捧住,看得出来他非常喜爱红宝石,他每天都会变着法子地用红宝石制作出来的饰品装饰自己,有时候是耳钉,有时候是胸针或袖口。 “还愣着?”魏央见凌鸿颜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宝石,终于忍不住笑骂了出来。 “啊?” “脑子被鲨鱼吃了,还是被强盗们的枪声吓傻了?你不是七月生日吗?提前的生日礼物。爱要不要啊!” “要要要!”凌鸿颜先是一愣,然后欣喜地连连点头,道了声谢后飞奔向自己的房间,其实他说凌紫禁对鉴赏珠宝在行,他又怎么不是呢?回到房间后,他就拿出了专业的仪器开始进行进一步的确定--这是不是一块罕见的鸽血红。 看着这小子飞奔的场景,魏央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将给大家买的礼物一件件挑出来分类分好,让人送了过去,自己则是拿着一个别致的银色领带夹看了好一会儿,领带夹的样式并不复杂,只是简简单单地在上面镶嵌着一个“s”形的树枝条。 站在凌岳办公的房间门口,她踌躇了一会儿,来回踱步了三次的时候,里面的人率先出了声:“进来。” 魏央握紧了手里的领带夹,将它背在自己身后,吸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不止凌岳一个人,还有凌寒霜在,似乎是在讨论核武问题。除了基础的核武知识,她对这方面懂得不多,所以略有尴尬地用脚尖点了点地板,说道:“那个,我先出去好了。” “不用了。”凌岳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抬起头道。 “老大,我先下去了 。”凌寒霜利落地点头,在凌岳同意后,快步走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回头。”凌岳微微蹙眉,看着眼神盯着凌寒霜转动的女人,沉声道。 “啊?哦!”魏央收回眼神,看了凌岳几秒钟,才想起来自己来干什么的,扭捏了一下,说道:“那个……我和凌鸿颜出门购物了,这个送你!”说着,将捏在手里都染了一层冷汗的领带夹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舔了舔下唇,她还是没说出口准备转身走了。 “站住。”凌老大的口吻一如既往地带着命令语气,他看了桌子上的领带夹一眼,等魏央转身面对他的时候,才说道:“你想换那个领带夹?” “……嗯。”魏央没有张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这个字的音,然后看着脚尖不动了。 “去找紫禁要。”凌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烦闷,他低下头去看武器的图纸,不再说道。 魏央“哦”了一声,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好像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过分,她的脚停在门口,轻声道:“你也许知道,那是我,很重要的人的领带夹,我……” “你可以离开了。”凌岳觉得这个女人越解释,他的心情就越糟糕,便下了逐客令。 闻言,魏央悻悻地抿了抿小嘴,然后出了门,去凌紫禁那里拿东西了…… 核武基地的信号是被锁定的,只有用特定的卫星手机才能联系到基地内的人,所以到了傍晚用过晚饭后,魏央并没有像平常一样与夏侯玄还有莫问联系。她靠在了**,将越禹的领带夹看了一遍又一遍。 凌紫禁告诉了她,这个领带夹是从哪里得到的,等明早再出门溜达的时候,她要打个电话给夏侯羲,让他去南海附近查查。 晚上八点,凌一准时打开了房门,然后侧身弯腰请凌岳进门,又安静地关上了门,这家伙几乎没有和魏央说过话。 “去洗澡。”凌岳看了魏央手中的领带夹一眼,然后在书桌边做了下来,继续处理文件。 知道魏央不敢一个人洗澡后,凌岳就会在八点以后将工作搬进卧房中处理,顺便再青筋跳跳地时不时回答下浴室里的人的喊声 。 不过今天魏央从进了浴室,再到洗完出来,她竟然都没有问一句话,这让凌岳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脸怏怏之色的女孩身上,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转回了视线,继续处理公务,只是在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他加快了阅读的速度。 一个半小时后,他合起了最后一本文件,起身回头的时候,女孩依旧躺在**,微微撅着小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无意识地摩擦着手中的领带夹。 他洗完澡后出来,女孩依旧没有变过动作,他不禁皱眉,这样的躺姿,腰不会酸吗? 墙上时钟的指针已经超过了十点钟,凌岳拉开被子里,躺了进去,然后皱着浓眉将女孩手中的东西抽走,冷声道:“睡觉。” “啊?”魏央没听清凌岳在说什么,愣愣地发出了一个字音。 凌岳却没有耐心再重复一遍,直接将人扯了下来,给她盖好被子以后,就将铁臂横在了女孩的身前,闭上了双眼。 魏央看了闭着眼的凌岳一会儿,然后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悲哀的抱枕命运,是如此的艰辛,没有睡前故事,没有睡前蛋糕,没有睡觉时间的自由,什么都没有! “那个黄金商人的资料,明天下午给你。”等魏央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凌老大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 魏央嗯嗯了几下后,支持不住窝在男人的胸前睡着了,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努力、死命地,才回忆起了沉睡前他说的这句话,然后突然觉得,其实凌老大也不是传闻中那么铁血无情,至少他对自己人挺好的。唔,她应该算是“自己人”吧,最少也是三个月的自己人! 凌岳口中的黄金商人,就是那个卖了越禹的领带夹的人。 ------题外话------ 哇,刚刚发了文,正要睡觉呢,竟然看到有人给我投月票了,哇,幸福地全身冒泡了~哇哈哈~谢谢给我票票的宝贝~啵~优优爱你们~!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4◆ 她的头发都比你们金贵 早上想出门的时候,凌鸿颜说什么也不肯陪着自己了,他坐在餐桌边,死死地抓住了桌角,瞪眼道:“不去!我不当人肉轿子了!累死了!”魏央其实并没有多少重量,但她为了作弄凌鸿颜,所以在他背上的时候,总爱乱动,才让他感觉特别的累。 “轿子?”凌紫禁疑惑着重复,然后包括凌岳在内的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凌鸿颜,饶是脸皮比铁皮还耐磨的妖孽男也“腾”地一声,让红云在他双颊上开了花。 魏央撇嘴,嫌弃道:“切,我还不想坐了呢,一点也不稳!” 软磨硬泡下,终于是将今天正好没事的凌寒霜给借了出来,不过魏央可不敢拿这冰块做人肉轿子,只得可怜兮兮地用双腿走出了基地的无人区。 一路上,凌寒霜都紧闭着嘴巴,不管魏央怎么在旁边搭讪说话,他硬是不吭一声,连视线都没往她那边移动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押送犯人的面瘫狱警呢! 不过魏央也没有怎样灰心,因为凌寒霜的一部分消息她已经从凌鸿颜那边知道了,也越发肯定了他就是沐风的想法。 凌寒霜是凌岳出海的时候救起来的,当时的他只有六岁,抱着一块浮木,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等他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很清楚一些事情了,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有那么一段时间,凌鸿颜一度认为他们救上来的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家伙。直到后来,凌寒霜渐渐显现出机械研究方面的天分的时候,他才勉为其难地肯定了这少年有比正常人高那么一点的智商。 走出无人区的时候,魏央撅着小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虽然她不觉得累,但有些懒得动了。 凌寒霜一直走在魏央的身后,前面人停下来后,他也就停了下来,不过他一个字都没有问,只是随意地找了快石头,靠在上面享受着呼啸的冷风在脸上吹拂的感觉,他喜欢这种刺骨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安全感,让他明白自己是活着的。 “干什么。”凌寒霜垂下眼帘,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小手,那手上常年涂着茶绿色的甲油。即使面对魏央这样的美人,他的音调也平稳而无情,好像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让他动摇的东西。或许是因为跟着同样铁面冷情的凌岳久了的缘故吧,从有记忆开始,他就总是喜欢模仿凌岳,因为那是他崇拜的对象,那样高大威严,并且永不可能被战胜。 “帮我找找,有没有什么路过的马车,我不想走了。”魏央眨巴着眼睛,鼓起了双颊,她突然觉得,刚才就应该放下面子,撒娇耍赖地把凌鸿颜带出来,而不是拖着凌寒霜,这货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凌寒霜顿了几秒钟,然后转身离开,几分钟后,他才回到了魏央身边。 “前面有辆无主马车。”凌寒霜还要继续说,但是魏央却已经开心地朝着他说的方向大步走去,于是,他将下面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或许,看一个娇娇小姐吓得面无血色,也是件偶尔能调剂生活的事情,毕竟被强行拉出来“散步”,他对此还有些不爽快。 想毕,他跟上了前面魏央的脚步,等着看她变脸。 还没有走近,魏央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条件反射地,她将手放进了深灰色羊绒小斗篷的口袋里,触碰到那一排冰冷的钢针后,才放下心来,继续大步向前走。 入眼的,是一幕血腥至极的场面,马车的四周,男女老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被放置着,其中有些尸体甚至并不完整,他们有的没有了脑袋,有的没有了手臂,或者双腿。这里面最小的受害者竟然是一个没有了呼吸,脸色青白的小婴儿!一片血红色的痕迹洒满了整个马车的四壁,有些灵性的马儿们不安地踩动着脚下的土地,却忠实地没有离开他们死去的主人们一步,见到魏央两人,还低低地嘶鸣了起来 。 这是怎样残忍无道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丧尽天良的事情! 魏央自认为自己绝对不是个好人,她亲手杀过人,杀过不少,并且也命令过手下们屠杀过许多人,但她从来不杀害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至少,她手上握着的灵魂都是拥有反击能力的! 到底要怎样的泯灭人性,这些凶手们才会杀害这些老人和孩子! 魏央瞪着眼睛,然后一幅幅奇奇怪怪的画面传入了自己的脑海,画面中有断壁残垣,有火海战场,有从没见过的凶兽与人类厮杀的场面,还有……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边,与自己并肩作战。 这个女人是谁,这些残酷到令人难以喘息的场面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为什么她不记得,又或者说,这仅仅是一场梦? 神色变换数番,魏央才吐出了一口浊气,狠狠地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的面色,走向了那些可怜的尸体们。 “约翰?!”魏央瞪了瞪眼睛,看着挂在马车架子上的光头男人,惊讶出声。下一刻,她就立马否定了这个认知,约翰并不是光头,他有一头棕色的短发,摸起来刺刺的,很有手感。而且面前的这个男性尸体,他的面容比约翰要老一些,难道是他的哥哥? “凌寒霜,这附近有海盗?”魏央检查了一下现场的痕迹,然后转身问道。鄂尔维麦斯是个临海小城镇,这也是凌岳将核武基地建在这里的一个原因,方便海运。 凌寒霜闻言,点头道:“有,墨西哥西海岸,盘踞着一群海盗。”魏央并不了解鄂尔维麦斯,却能从细小的痕迹看出来这是登陆的海盗所为,他想,也许这个长得像个精致的漂亮娃娃一样的女孩,并不是个他本以为的花瓶。 “不--爸妈--哥--!”一声凄厉,带着不可置信的吼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凌寒霜握住枪挡住了魏央的身体,他们现在就出现在案发现场,而奔跑着过来的男人明显是这些受害人的亲戚,或许,他会一个冲动将自己二人误以为是凶手。 男人的身影越跑越近,魏央侧着头,绕过凌寒霜的手臂,看清了来人,果然是约翰 。 约翰跑到马车前,看着自己的父母,哥哥,嫂子,还有他刚出生没两个月的侄儿,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的所有亲人,全都……死了。 “老天!”约翰惨叫着,双膝跪在了黄沙碎石之上,昨日的男子汉大丈夫,却在今天落下了悲痛的泪水。他正在集市里给他的侄子买奶粉,却被一个人告知自己的亲人在这里被杀了!他一路奔来,心中那么忐忑,多么希望那个告诉他噩耗的人是在恶作剧!只是一切都在这血腥的场景面前明了,这不是个恶作剧,这是残忍的事实。 他没有认为凌寒霜和后面那个他看不清的女人是凶手,因为这样残忍的手段,将人身上的钱财都搜刮走,并且留下了附近海盗们常带的头巾,他可以毫无疑问地肯定,这是那些凶残没有人性的海盗干的! 魏央拍了拍凌寒霜的手臂,然后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看着痛哭流涕的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在昨天,她还坐在他的肩头,他哈哈笑着带着自己逛集市,可今天却变成了这样的场面。 “约翰……”魏央蹲下来,将手放在了不住颤抖的双肩上,想安慰什么却再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句,在痛失亲人的面前,什么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 约翰先是愣了愣,然后慌忙抬起了头将魏央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然后流着泪喊道:“上帝保佑,你没事。” “约翰……”魏央没想到约翰会是这样的反应,心中的温暖和酸楚同时升起,她抱住了可怜的大块头的脖子,说道:“约翰,想哭就哭,coco在这里陪着你。”coco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coco保证。 凌寒霜这时候才知道,刚刚魏央面对着尸体,喊了一句“约翰”是为什么,她原来认识被害人的亲戚,这真是不幸。 悲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泪水也不会带着弱者走向胜利,约翰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他无声地哭了一会儿,没有接过魏央的手帕,只是在脸上随便抹了一把后,深吸了一口气,他会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即使下场是同归于尽! 将几具尸体安葬好,处理了一些遗留的事情后,天色就已经晚了。 “coco,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去吧。”约翰已经知道了魏央的真名,但他还是喜欢叫这个名字,他觉得这样更亲切,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华夏语,说起魏央的名字带着点变扭 。 “好,coco明天来看你,约翰,别难过了,你还有coco,还有艾德,我们在你身边。”魏央安慰着,但是约翰只是露出了一点勉强的笑容,这让魏央更加痛恨起了那些该死的海盗。她相信,那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可恶的海盗! 夜幕慢慢拉上来,几颗淡淡的小星星挂在上面,显得有些孤单。 “你想干什么?”凌寒霜见她没有往回基地的方向走,便猜到了一点她的心思,恐怕是想去找那些海盗报仇了。 “显而易见,我要为了我的朋友,去干掉那么该死的家伙!”魏央眯着眼睛,气势十足。 “这就是生存法则,你不能代替你的朋友,做每一件事情。”凌寒霜冷静地说道,尽管因为这句话,魏央已经在瞪着他了。 “well,我知道,这些我都明白!”魏央双手抱在胸前,她说道:“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在我们这个世界生活的,哪一个会是纯白如纸?可是那和这次的事情不一样,我承认自己对于他人的死亡没有太大的感触,但现在死去的不是别人,是我朋友的亲人,我不能看着他难过。更何况,杀害老人和幼童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苟同!我卑鄙无耻,爱阴谋算计,但是我也有最起码的原则。” 魏央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有些冷凝,她周身的空气都好像结了冰,那通身让人有些压抑的气场,令凌寒霜不禁皱眉说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平时的扮萌装无赖,总是喜欢黏着别人,让别人保护,都不过是假象。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个女孩不仅不是花瓶,还是把藏在刀鞘中的利器。 “不,这只能说,是我真面目的一部分。在我信任的人面前,我为什么不能恣意一点呢?我依赖他们,因为我也愿意让他们依赖,只要他们需要。”魏央耸肩笑道。 原来是这样吗。凌寒霜对这个多变的女孩又有了新的认识,他似乎开始同意凌紫禁和凌鸿颜两人的想法了,这样的女人作为他们的主母,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魏央被凌寒霜突来的凝视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化被动为主动,说道:“和我一起去吗?或者,你可以留在附近的小酒吧里,喝杯酒,然后,我会和你一同回去。” “我想,首先需要的是,确定是哪些海盗干的事情,了解那群海盗的人数,他们现在的具体位置,而不是莽撞地冲到他们的窝去 。”凌寒霜虽然是个机械天才,但是格斗和攻占的本事也不小,否则也当不起凌岳的四铁卫之一。 “你的这句话,我默认为你同意了。”魏央粲然一笑,一巴掌拍在了冰块的手臂上,道:“嘿!伙计!今晚合作愉快!我们现在先去喝杯小酒。” 凌寒霜没再多话,用卫星手机与凌紫禁说了下有点事情需要迟两个小时左右回去,便和魏央一同走进了据说是海盗们比较常去的小酒馆。 这间酒馆只是一栋木质的小屋子,在风沙之下感觉摇摇欲坠,魏央皱着细眉咬着牙根,像是慷慨赴死一般一脚踢开了本就歪歪斜斜的木门。 凌寒霜跟着穿过了木门,侧头看了看那被踹了一脚依旧坚忍不拔地黏在门框上的门,一时间面色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该嘲笑还是无语,这么暴力的主母,下面的兄弟们也不知道挡不挡得牢…… 由于进门的动作幅度不小,所以小酒馆中不少低头喝酒的人都抬起了头来,几乎所有男人都盯着魏央姣好的面容吹起了口哨,引来他们身边一个个袒胸露乳的女人们的不满。 魏央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找了个空位与凌寒霜一起坐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凌寒霜的气场太冷,虽然往魏央这边聚集的眼神不少,但还是没有做出出格的动作来。 要来了两杯威士忌和一盘子豆子和一盘牛肉,魏央两人就慢慢地喝了起来,然后听着他们的谈话。 信息掌握得差不多的时候,魏央便起了身,正要和凌寒霜离开时,酒馆老板的女儿颤着自己“高耸入云”的胸部,扭臀摆胯地端着一瓶酒走了过来。 “先生要走了吗?不再来杯龙舌兰吗?是我们自制的。”女人说着,又有意地抬了抬伟大的胸部,笑得很勾人,不少海盗们已经哈哈地笑了起来,连倒在他们身上的女人们也**荡地勾着身边男人的腰部磨蹭起来,顺便向着魏央投来挑衅的目光。 魏央的记忆回来了,在情商方面的提高也就不是一点半点,虽然还是不太多,但也足以知道,这些人都把凌寒霜看成了她的男人,现在老板的女儿这么做,明显是在给自己落面子。 于是,她轻轻笑,伸手捏住了凌寒霜后腰上的肉,无声地威胁 。 “不用了。”凌寒霜还是个识时务的俊杰,背部微微僵硬后,便对着面前试图勾引他的女人冷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扯着魏央出了门,身后,是一片唏嘘的声音。 从刚才那些海盗们的口中,两人知道了一些有些异样的事情。这几天鄂尔维麦斯来了一波新海盗,手段阴损,并且杀人不挑性别年龄,连当地的海盗们都称他们为丧心病狂。酒馆里的海盗们怀疑这波更加凶残的海盗来自遥远的索马里,而到这里来,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顺着布满小石子的大道往海边走去,入目的,便是海边石岸上一个个驻扎着的帐篷,不少篝火闪烁着,还有进进出出的喧哗尖叫的海盗和女人。 “显然,这一群海盗就是凶手。”魏央眯着眼睛,心中的怒气慢慢升腾。 凌寒霜闻言,往前看了过去,果见一个高大的汉子正被绑在一个木桩上,他疯狂地嘶吼着,海盗们则围在他的身边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着他没有衣物遮蔽的上身,留下一道道带血的可怖的痕迹。 一道鞭子又要落在约翰身上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拿鞭子的人,他的手背上出现了一根钢针,直接贯穿了一整个手掌! 约翰现在一愣,然后笑了,流着血的牙齿露了出来,却带着快意的笑声,他看着海盗痛苦的神色还有其他人惊慌的表情,心中一阵痛快!他恨这些残忍的畜生!他想将他们剥皮拆骨,可是他终究只用枪打伤了几个人便被抓了起来。 海盗们怒吼着,誓要找出在暗处伤人的家伙,但转了几个圈,却只有自己人一个个莫名其妙地被一根钢针插中身上的几处要害,害怕极了的人们只能对着四周的旷野疯狂地开枪。 魏央用完了身上的一排钢针后,在海盗们死伤不少的情况下,出现在了篝火之下,被拉长的身影,像是一个狰狞的恶魔,她笑着,拿起地上的一根湿答答的鞭子,一把甩到了盐水之中,然后又抽向了对面的十几个站立着的海盗。 凌寒霜微微吃惊,这样的战斗力实在太神奇!她飞的那些钢针,简直比匕首还要锋利,那呼啸而去的破空的不到十厘米的针就这样可以杀死一个壮得如牛的男人 !而此刻的她又好像愤怒的死神,挥舞着手中的神器,让它所到之处皆是哀鸿遍野,即使是飞快的子弹也不能伤她分毫,反而被她用鞭子甩了回去! 站在火光照耀下的女人,是可怕的,令人忍不住颤抖着匍匐的。多么奇怪的感觉! 可不管在别人看来魏央是怎样的人,约翰却只觉得自己看到了女神。他看着冷冷微笑的女孩,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这是他的女神,这一刻他知道,他的女神正为了他而怒火万丈,为了他而屠杀生命。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整个宇宙的特别的存在,不可或缺。 直到还留在帐篷外的海盗们通通倒下,仅仅留下几个来不及逃窜而瑟瑟发抖的女人们的时候,魏央才泄愤似的扔下了手中的长鞭,踏过那些慢慢冰冷的尸体,走过那些偷偷哭泣的女人,来到了约翰的跟前。 “约翰,coco来了。”魏央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一如她和约翰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令人惊艳和温馨。 凌寒霜给约翰松绑以后,三人就朝着其中一个最大的帐篷走去,他们知道,那是海盗首领的暂居之地。 帐篷里,海盗首领还抱着两个深色皮肤的索马里美女又亲又摸的,见自己的几个手下屁滚尿流般闯了进来,顿时不悦地喝道:“你们干什么!” “老大、老大!杀人了!杀人了!”其中包着黑色头巾的男人痛哭流涕,他的右手臂被魏央的鞭子甩到过,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一声清脆的断骨的响声! “杀人怎么了!老子哪天不杀几个人?”首领不以为然地瞪眼说道。 “不、不是的!外面有个杀气腾腾的婊子杀了我们其他所有人!”另一个男人没有受伤,他大声地报告。 “什么?!”首领惊地放开了两边的美人,还没有起身,帐篷的帘子就被约翰和凌寒霜一左一右拉起来,中间一个小个子女孩出现在了首领的面前。 “碍眼的人解决掉。”魏央冷声说道。 约翰和凌寒霜两人利落地点头,将两边的几个残兵败将给送上了黄泉,仅留下了女人和海盗首领 。 “你、你们要干什么!”首领没有亲自去杀约翰一家,所以他不知道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约翰是今天晚上突然发疯一样来袭击他们的人,因为他手下的海盗们在路上闲逛的时候遇到了约翰的家人,所以就兴致一来杀掉了。可怎么一转眼之间,被囚的人变成了索命的恶鬼! “反正不是强x你。”魏央听着这在电视剧中某些情景下频繁出现的问话,翻了个白眼,说道。 瞬间,约翰被雷了个里嫩外焦,他想,他还是不能适应他的女神那嫣红的小嘴里吐出脏话来。 凌寒霜倒是依旧面无表情,雷打不动的万年冰脸,他是坚决向凌老大看齐的小弟!而且他觉得这个女人看似可爱甜美,但其实心里怎么猥琐还说不准呢!(魏央:诽谤!老娘要告你诽谤!) 魏央慢慢走进,看着首领不断变换的神色,眼中闪过轻蔑,她冷笑,然后转动着手中的匕首,手腕一抖,将首领右手中慢慢握住的手枪给横刀截断! 约翰条件反射地去摸自己裤袋子里的匕首,发现真的空了的时候,他看着那断成两节的手枪,咽了咽口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匕首还有这么锋利的时候! “小心--” “小心--”约翰和凌寒霜异口同声,而效果还算不错,魏央侧过脑袋,一把握住了刺过来的匕首的手柄,然后飞起一脚踢向身侧人的腹部,只听得一声尖叫后,她忍不住扔开了手,揉了揉耳朵,对着捂着腹部蹲在地上的女人说道:“你轻点声!老娘的耳朵可不是铝合金做的!会疼!” 魏央哼了一声,揉着有点发红的小耳朵走到了首领面前,然后伸手将桌子上的羊皮纸抽了出来,见首领还要说什么,她不悦地看了对方一眼,满意地看着他咽下了话。 “藏宝图?”魏央嗤笑,还真被酒馆里面那些酒鬼们猜对了,这些从索马里远道而来的海盗们,果然是来寻找宝藏的,这算是什么游戏,真是不怎么华丽!不过来者不拒,魏央还是将羊皮纸看了个仔细,然后一把火将它给烧了。 这回,先前动手的女人和首领都忍不住可惜地叫了起来,真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来这里不少日子了吧 。”魏央跳上大桌子,拿起一块铁尺,往首领肥胖的,油腻腻的大脸上拍了拍,然后看着尺子上竟然真的留下了肥油的时候,嫌弃至极地将铁尺往首领方向一扔,吓得他抱头大叫“救命”起来。 “呵!你怎么不喊妈妈呢?”魏央嘲笑了一声,又突然收下了笑容,冷颜喝道:“回话!” 首领这时候简直是把魏央当作了最可怕的恶魔,魏央这么一喝,他吓得抖了抖全身,偷偷瞄了一眼穿透了身后大椅子的铁尺,更加害怕了,他忙不迭地哭喊道:“饶了我饶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杀我!”他们其实是在索马里混不下去了,才会到墨西哥附近来寻找传说中的宝藏的,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首领心里这样悲痛欲绝地想着。 “还废话?”魏央轻飘飘地说了这三个字,又差点把首领给吓得滑倒了椅子下面。 对于这样胆小的海盗头子,魏央不禁蹙眉,这年头的海盗,都这么孬种了? 其实,不是这些人太孬种,而是这首领已经深知对方的厉害,一瞬间吓破了胆才变得这样了。 “我们找到了宝藏的具体位置,但是那个地方有个很坚硬的门,我们本来准备今晚去炸开的。我都告诉你们了,宝藏也是你们的,求求你们别杀我……”首领害怕魏央会卸磨杀驴,慌忙乞求着。 “你领我们去,宝藏等我拿到手,我再放了你……们。”魏央看了另一边坐在地上的女人,慢吞吞地说道,其中的诚意并不怎么明显。 已经慌乱地没了脑子的一男一女却是相信了她的话,这真是件可悲的事情。因为魏央,从来不是个在这方面守承诺的人,特别是,对方还是自己本来就准备杀的人。 宝藏在浅海的海底,只要穿上潜水服就能轻松到达,带着手电,三男两女在夜色中下了水。 顺利打开第一道石门后,五人走了进去,海水全部被关在了外面,对于这个神奇的现象,几个人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即使首领和那个女人已经来过一次,但还是忍不住惊奇。 魏央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挑起了眉,或许,这里面的宝藏会和海族有关?毕竟这样的海底排水效果,不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 再走了十米左右,首领小声地说道:“这里就是那道要炸掉的门了 。” 魏央带着自己的两个人后退,然后拿着把转轮手枪对准了首领的脑门,戏谑道:“这个重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并且,不要耍花样,我的枪法不错,一秒钟内杀两三个人不成问题。” 首领抖了抖,然后将炸药交给了女人,命令道:“炸了它!” 女人不敢相信地看着首领,然后屈服地听从了。 成功炸毁这第二道门后,凌寒霜和约翰一同帮魏央挥散了空气中的灰尘,五人踏进了幽暗的密室。 五人的双脚落在了光滑的大理石上,身后均是湿答答的脚印。据说封闭了上千年的藏宝室竟然没有一丝尘埃,也是其中一个神奇的现象,不过除了凌寒霜和魏央,其他人并没有细心地注意到这一点。 看着前方突然亮堂起来的宽大通道,魏央突然停下了脚步,警觉地将这些光滑的石壁看了一圈。 “没有发现不对劲。”凌寒霜说道。 “而这,才是最大的不对劲!”魏央说出了凌寒霜还要说下去的话。 首领和女人听后,纷纷往后退,却又被约翰用手枪给架了回来。 想了想,魏央脱下了黑色的手套,将它扔在了前方的通道上,半分钟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见此,魏央和凌寒霜互看了一眼,仍然不敢贸然行动。 就在这时候,一道阴湿的气息在魏央的背后凭空出现,她和凌寒霜都在第一瞬间回了头。 “别!”魏央看清楚是谁后,忙出声阻止,她相信,若是自己不出声,克洛很可能会直接将对他举枪的凌寒霜给杀了! “别冲动,冲动是魔鬼!”魏央安抚了两方的人,说道:“这是我在学院里的教授,嗯……”她拖长了音,看向克洛。 “费德林。”费德林抿唇,然后回答。 “对,费德林教授 !他有个双胞胎兄弟,而我分辨不出来两人谁是谁。”魏央解释,又说道“这是凌寒霜,我的……同事。”说着,她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一样,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介绍:“约翰,我的好朋友。这两人,不用认识。” “你想通过这里?”费德林带着标志性地冷笑,说道:“你又不是西方的巨龙,这么贪财干什么?” 我愿意!魏央在心中吐槽,面上立马扬着讨好的笑,抱住费德林的手臂摇晃道:“我知道费德林最厉害了!带我进去找宝藏好不好?我想要……大不了,我们三七分喽,你三我七!” “……我七你三。”费德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魏央分给自己三成而已还带着不舍得的表情时,忍不住想逗弄她一下,便这样说道,看着女孩因为他的话而瞬间苦了脸,他愉悦地勾勒出一个轻笑。 “不要!这样我很不划算诶!五五分账!这是我的底线!不然我们现在就出去好了!都不要拿了!”魏央孩子气地鼓起腮帮子,哼道。 “夏侯小姐,还是孩子吗?”费德林见此,再次毒舌起来。 “就是孩子!没看到人家还带着长命锁吗?!”魏央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银锁,不悦地哼道。 “记仇的小鬼!”费德林不在意地冷哼,然后五指成爪将胖乎乎的首领吸了过来,一把扔向了通道。 首领还来不及惨叫,四周的墙壁扫射出来的像是激光一个的网状线条将他分割成了无数快,然后像是一滩烂泥般堆在了大理石上,两秒钟内又突然消失不见。 若不是他们这边的的确确少了一个人,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就在他们面前,死去了一个人! 女人吸了好几口气,想要尖叫,却不敢在恶魔费德林面前发出声音,只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太可怕了! “……为什么我的手套没用?”饶是魏央,也被这样诡异的杀人方式给惊悚了,她不自觉地往费德林身边靠了靠,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有安全感似的。很久以后,魏央才愣愣地问道。 “因为需要人体身上的东西,才能触发这里的机关 。比如头发。当然,被染发剂污染过的也没用。”费德林冷淡地说道,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真的没有人能够成功地区分哈里斯和费德林,因为他们两个人太像了,同样阴冷得可怕。但魏央对此,却没有一丝恐惧。 魏央指了指自己绝对原生态天然色的酒红色秀发,只见费德林点了点头。然后,她耸肩,胆小的海盗头子,你安息吧……反正,本来也没准备放过你的…… “那为什么不用头发?”愚蠢的女人颤抖着问道。她自己的头发是染色过的,另外两个男人的头发太短看不出效果,也就是说,魏央的长发最合适扔出去。 费德林听着,将阴沉的俊脸转向了不断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因为,她的头发都比你们金贵,百倍。”他补充了后面两个字,用力地。 闻言,魏央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笑了,直到回到陆地以后,她才明白过来,这是一种被在乎的感觉,很美好。 魏央眉眼弯弯地抱住了费德林的手臂,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看得也纷纷回神了的凌寒霜和约翰都翻了个白眼。 “笑得真蠢!”费德林冷哼着,却也没有甩开这个小混蛋。 费德林挥了挥手,那个一直在发傻的女人就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她去哪儿了?”魏央问,她并不想杀这个女人,因为约翰说过,杀害他家人的并不包括这些索马里美女,而她也不是个嗜杀的人,只有惹到自己,她才会开杀戒,并且是毫不犹豫地。 “如你所愿,失去了这一段记忆,被扔在了海滩上。”费德林微微俯身,看着魏央的双眼说道。魏央的心思其实不难猜,当她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的时候。 魏央甜甜一笑,然后说道:“费德林最好了!” 费德林冷哼,心想,你也说过哈里斯最好了!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像个人类一样吃醋,并且是哈里斯的醋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变得特别扭曲,面色也有些古怪起来。 凌寒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前面这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这种神奇的力量,他一方面惊讶非常,一方面又有些担忧。毕竟,超过人类极限的强大,是令人感到恐惧,并且人们一定会希望想方设法地消灭这样的存在 。 “别做无谓的想法,或许,你想要我也消除你的记忆。”费德林回头,寒声道。 凌寒霜在这样摄人的气势下,不得不倒退了一步,他甚至觉得是有那么一股冰冷的水流将他硬生生地逼退的。 “别这样费德林,他可是我同事,要是他受伤了,我暂时的顶头上司会心疼死的!”魏央夸张地说道,完全没发现这句话有多么的诡异和歧义。 听到话的人,包括凌寒霜本人在内,均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好像世界上所有事情对于费德林或者哈里斯来说,都是非常轻松的,他面对着前方令人恐惧的机关,却依然只是伸手挥了挥,然后自己向前踏了一步才伸出手将女孩揽在了怀里,穿过了明亮的通道。 凌寒霜和约翰都紧跟其后,即使他们心中有说不出的震撼和疑惑,当然,也包括了对奇异力量本能的畏惧。 后面几个关卡都在费德林随意的挥手之间失去了原本的效用,所以魏央三人并没有机会见识一下这个浅层海底的神奇藏宝室的其他会令人毛骨悚然的机关。 “费德林,里面会是什么?”魏央看了看面前的一米不到点的铁质复古大箱子,然后扭头问道。 “你希望是什么。”费德林低眸看了兴奋的魏央一眼,然后讽刺道:“或许,就和你的床前故事一样,藏宝箱中都是一堆黄金和珠宝首饰,还是会发光的。”他知道魏央有看或者听睡前故事的习惯,所以总是不遗余力地找到机会去数落她,好像这成了他的一种乐趣。 魏央不理会费德林其中的贬义,哼了哼说道:“我倒希望是!可以打开吗?”她怕里面有机关。 “胆小鬼。”费德林轻骂。 闻言,魏央知道了他的另一层意思--可以打开。 于是,她上前,拿出脚下绑住的匕首,“咔嚓”一声,粗暴地将铁锁给砸了下来,扶住两边,她将箱子打了开来。 魏央眨了眨眼睛,看着箱子里面的箱子,无奈,只能又砸开了一个锁,继续打开 。 直到打开到一个只有五厘米的铁盒时,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去!又不是俄罗斯娃娃,干什么这么多箱中箱!装什么x!” 费德林握拳在嘴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忍住就要溢出的浅笑,说道:“总有那么一类‘人’,喜欢恶作剧。” 他指的是海族,魏央明白了。于是,她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小铁盒,心道,要是里面有个令她满意的东西就算了,要是没有……洛未栖,你死定了!(优优:这是赤果果的迁怒啊!) 正在试礼服准备参加海族王室晚宴的洛未栖不雅观地打了个喷嚏,觉得后背发凉。这个动作,也吓得身边的侍女纷纷低声叫喊着去找王室的专属御医,太神奇了,九少爷竟然感冒了,像个人类一样感冒了!洛未栖看着几个不知道是在紧张自己还是在觉得九少感冒而神奇着的侍女,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打开最后一个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小块羊皮纸,看得魏央的双眉抽搐了一下,心中被耍了的愤怒感油然而生,她一把抓起那羊皮纸,甩了甩,翻看起来。 羊皮纸上的几串字,有点像圆体字的风格,形态潇洒,线条优美,书写流畅,可是--“靠,没有一个字是老娘看得懂的!”魏央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文盲,她不是懂全部语言,但也至少精通了十位数以上的各种语言,其中包括了一些生涩的古希腊语、阿拉伯语等。 费德林看着暴怒中的小母猫,胸中一阵畅快,然后伸出手将羊皮纸取了过来,用低沉优雅的嗓音翻译道:“如果你看到了这些内容,说明你至少不是一个卑微的人类。但很遗憾,这里没有宝藏。……你也不想想,这么浅层的海底,怎么可能会有宝藏,只有恶作剧。再问一句,你们闯关的时候,死了多少人,我很好奇--” 听到这里,魏央终于没忍住,将羊皮纸抢了过来,然后扔在了地上,用双脚愤愤地踩了几脚。 跟前的女孩怒火万丈,几乎将地上的羊皮纸给踩得粉碎,而作为一个明智的男人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招惹这个女孩的。所以,费德林自然地保持了沉默,将羊皮纸上的最后一句话咽了下去--“你一定想要踩我几脚,哈哈。”他不得不认为,这是一个无聊幼稚的海族干的缺德事儿。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5◆ 审问这门艺术 回到岸上后,费德林还是将凌寒霜和约翰的这段记忆给抹除了,幽冥族和海族的存在,不需要人类知道,当然,魏央除外,……她是特别的 。 于是,魏央再次向没有了这段记忆的两个男人介绍了费德林。告别约翰以后,魏央本来是想让费德林带自己去基地的,她懒得走了,可是在凌寒霜的冷冻视线下,她不得已地撇了嘴,只要求费德林带自己回到离无人区最近的大道上。 费德林看着懒得要命,黏在自己腰上不肯松手的小女人,眉头皱了皱,然后冷笑道:“如你所愿。”说着,单手将她提了起来,他提着她,就像是拎着一只小猫一样轻松。 魏央挣扎了几下后,还是安静了下来,反正这样被提着,只是有碍观瞻了一些,还挺舒服的,当然,要是费德林的脸色更好些的话,她会觉得享受的。 到达那条黄沙满布的大道后,费德林就松了手,冷声警告道:“不要总是试图做你做不到的事情,夏侯小姐!” “嘿嘿,知道了……”魏央厚颜无耻地笑,心道,费德林真是万事灵啊,自己会有什么大危险的时候,他就出现了,不错的保镖!还是免费的! 看着嬉皮笑脸的女孩,费德林只觉得一阵头痛,转身大步离开,回到了王宫后,才低低地骂了自己一句,神情懊恼:“费德林,你真是笨蛋!”干嘛紧张一个无知又爱胡闹闯祸、好奇心十分严重的女孩?! 最可恶的是,他怎么就这么凑巧地去了趟“黄沙暗地”巡视呢?要是没有碰到她的话,他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不过,他想到海底藏“纸”室的那些机关,不觉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去了,不然那个女人也会变成一滩烂泥! 沉默了半响,他又勉强地自言自语道:“不过,至少她有双令人不能拒绝的蓝眸。”他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理由,虽然他还能找到不少魏央的优点,不过他就是不愿意夸奖她,就算是在背地里! “黄沙暗地”位于鄂尔维麦斯与大海接壤的地方,也就是它的一条海岸线。这里是幽冥族和海族一直相争的地方,因为这狭窄的暗地之下,有一条充满了灵力的活泉。 灵力是维持他们两大种族持续拥有神奇能力的来源,它让幽冥族的人得到无尽的生命和战斗力,也让海族的人得到在海底自如行动和支配海洋的能力 。而活泉的灵力似乎源源不断,任凭多少万年过去,也不会枯竭。 这一百年中,它归属于他的幽冥族,所以每过一年,他或者哈里斯都会来巡视一趟,看看有没有一些愚蠢的,出格的,贪婪的,企图破坏百年规定的海族出现在活泉边缘,毕竟,灵力对他们这两族的**太大。 昏暗的大道上,只有呼啸的狂风和翻卷的黄沙,它们肆意地拂过魏央的脸颊,引来美人的不悦。 “喂!凌寒霜。”魏央见费德林走远,耸了耸肩,说实话,好多时间没见到两位教授,还真是想念他们的毒舌了。 凌寒霜被叫到名字,并没有回话,只是侧头看着和自己肩头齐平的女孩。 “你想过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魏央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不记得我的父母。”凌寒霜还以为魏央想说什么,却原来是这个。父母吗?也许是想过的吧,十岁之前。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那样的想法,看淡了不少。他回答了魏央的话以后举步要走,突然生生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从魏央能够面不改色地结束掉那些海盗的性命来看,她其实并不是个娇弱的大小姐,那么刚刚她的问话,也可能不是单纯的好奇。 见凌寒霜的动作,魏央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轻笑道:“我想,我可能知道你的身世。但,别太抱期望,那个家……有些支离破碎了。”她觉得说这样的话对凌寒霜可能有些残忍,舔着下唇,她又解释起来:“你得知道,有些大家族,总是会有这样那样阴暗的事情发生。” 凌寒霜闻言,扭头看着魏央的蓝眸,在暗淡的路灯下,依然闪闪发光的瞳孔,带着些许温软,他愣了半响,才说道:“说吧。” 魏央吸口气,明白了凌寒霜对于他自己的身世是真的不怎么在乎后,才放心大胆地将京城沐家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他姐姐沐月华拜托自己的事情,一字不落。 凌寒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电线杆上,他抱着双臂,沉默了不少时间,然后将外衣脱了下来,裹在了女孩的身上,说道:“风大了,回去吧。” “哦。”魏央点点头,其实她并不是特别怕冷,她身体不错,对于四季变化很适应,不过身边的人总是认为她很娇弱,好像只有暖春的气温才能让自己存活似的 。被这样呵护的感觉虽然很好,但总让她有种自己是废物的囧囧感觉。 “你想回去吗?”魏央小跑着追上了凌寒霜的步子,侧头问道。 “也许会,但不是现在。”凌寒霜冷淡地说道。他对于所谓的沐家根本没有记忆,即使他的身上留着沐家的血液,但他的骨子里认可的,还是凌家,所以在他的老大没有一统世界黑道前,他是不会有空闲去管沐家的。 魏央耸肩,这些家事不是她能够干涉的,她答应沐月华的事情做到了,这就行了。 就在这时,两道细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凌寒霜本能地将魏央推开,而魏央在同一时刻做出了反应,将凌寒霜拉过来。这样一来,两人虽然都成功地避过了两枚子弹,可因为他们的不默契,导致了凌寒霜没控制好,脚下一个不稳,带着魏央一起摔在了岩石上。 支撑自己的手掌传来一阵刺痛,让魏央知道那里已经被石子割破了,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们用上了消音器,从刚才的举动可以猜到,他们在这里埋伏很久了,只等着他们走进射杀的范围。 魏央在凌寒霜的搀扶下起身,然后躲在了石块后面。 “该死的,这群人一**的有完没完!”魏央很快就从这些人的枪声中辨别出了武器的种类,子弹的类型,还有敌人的数量和位置,可以肯定,这群人和上次伏击他们的人是一路的! 凌寒霜也很不爽,在听了魏央所计算出来的信息后,拔枪就冲了出去。 魏央对他的动作并不阻止,她知道作为铁卫之一的人,凌寒霜不会做出冲动和逞强的事情,他这样冲出去,说明他有把握对付他们。 今天的运动量已经不小了,魏央可不准备再出马了,她甩了甩流了血的手,趴在了岩石上看起了现场版的一对五精彩枪战。 三分钟后,枪声彻底消失,随着一声惨叫,她听到了凌寒霜的声音。 “说!谁派来的!”凌寒霜对着最后一个活人的手臂开了一枪,然后踩在了他的枪伤之上,看着对面扭曲痛苦的脸,毫不留情地问道 。 而那人还算有骨气,虽然痛得直流眼泪,惨叫不已,却不说其他的一个字。 “带回去,我有的是方法让他开口。”魏央眯着美眸,看着听了她的话后想要咬舌自尽的敌人,一脚将他的下巴给卸了。 回到基地已经是后半夜了,值班的人见凌寒霜带着一个陌生人进来,忙上前恭敬地询问,凌寒霜也认真地回答了一下,然后命那人将人带下去拷问。 凌岳知道两人回来后,便放下了已经看了不下十遍的文件,走出了办公室,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脚步比平日快了不少。 “咦?老大还没睡啊?”这几天来凌岳强制让她睡觉的时间都是十点,所以她也以为凌岳习惯在十点睡觉。 “过来。”凌岳微微皱眉,看着女孩向自己走近,然后一把将她的手腕捏住,吩咐凌紫禁将犯人处理好,就让其他人去休息了。 “诶诶!”凌岳的手正好抓在了魏央受伤的地方,让她不禁痛呼起来,“轻点轻点!我疼!” “疼?”凌岳皱眉,将女孩拉近房间后,摊开了她的右手手掌,那里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怎么弄的?”凌岳的胸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怒气,看着本来完美如玉的手掌现在成了这幅样子,他就想将那个伤了她的人碎尸万段!但过了一会儿后,他就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他怎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会这样在意她? 没等他思考明白,魏央就委委屈屈地开了口:“还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伏击,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手就破了。”说着,她想抽回自己可怜的手,却被对面握得更紧,但避开了受伤的地方。 “废物!”凌岳听后,责骂了一句,将女孩抱到了**,从书桌后面拿出了一个医药箱,开始处理她的伤口。 魏央将自己的外套都脱掉以后乖乖地坐着,看着翻找着医药箱中绷带的男人,突然觉得这时候的凌岳虽然面容依然冷硬,带着不容忽视的森冷和铁血,但他对自己至少是好的。 不过这样的想法没有持续一秒钟,她就恶狠狠地将这样可笑的想法给扔到了九霄云外,对她好?放屁 ! 原来,凌岳只给自己包扎过伤口,所以下手没轻没重的,将魏央的手弄得更加疼了。这还不算,他任凭魏央怎样叫喊,就是不肯停手,执意将她的手包好以后,才甩掉了那缠着白布的小胖手。 “睡觉!”凌岳冷硬地说道,然后将痛得呲牙咧嘴的女孩搂紧了怀里,盖好了被子,今晚就不让她洗澡了,落了水对伤口不好。 魏央瞪着凌岳闭着的俊颜,憋了半响,终是忍不住道:“可是,我还没吃饭!”她其实不怎么饿,但就是不想这么快就睡了,她更想去审问那个人!说来也奇怪,自从自己的记忆回来后,她的胃口就变得特别小,而且几乎没出现过饥饿的感觉。 凌老大不动如山,依旧闭着双目,直到魏央都觉得这货已经睡熟了的时候,他才缓缓睁开了清醒的黑瞳,松开了双手对她的束缚,起身扔给了她一件外套。 看着魏央眼角溢出的泪水,凌岳皱紧了浓眉,低声骂了句:“泪包!”说完,向着门外守候的凌一吩咐了夜宵后,将她横抱起来出了门。 “才不是!”魏央抗议着将眼角的泪水抹掉,争辩道:“我才不是泪包!这是打哈欠留下的!” “粗鲁。”看着怀中举拳的女孩,凌老大冷声道。 魏央嘴角一抽,决定不争了。 坐在饭桌旁,吃着草莓蛋糕,她笑得一脸享受,突然,她的蛋糕被一只手拿走了,再次出现的,是一碗香菇粥。 “我的蛋糕……”魏央撅嘴,看着罪魁祸首泪眼朦胧地说道,完全忘记了前一刻她还强调自己不是泪包的事情。 “喝粥。”凌岳皱眉,让人将蛋糕撤了下去,又命令道:“不准哭!泪包!” 魏央顿时炸毛,吼道:“你才泪包!你全家都是泪包!” 刚刚从侧门进餐厅的凌紫禁听了,不禁汗滴滴地说道:“现在你也算是我们凌家的一员。” 魏央语塞,闷声不响地低头开始喝粥,幸亏这不是肉丝粥,香菇的话,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 半响,她抬头哽咽道:“可不可以来颗草莓……”刚刚那块草莓蛋糕上有三颗草莓,所以她留了一颗准备最后吃……却不想,被拿走了…… 凌岳不动声色地用大手掩了掩抽搐的嘴角,点了点头,然后凌一送上了……一颗草莓! 魏央瞪着眼前的水晶盘,那孤零零的草莓瞬间让她的心拔凉拔凉地,她抬头,用眼神控诉凌一,可惜对方是面瘫,不能,也不想给她做回应。 魏央乖乖地喝完了香菇粥,这让凌岳将视线转到了她的身上,因为按照这几天看出来的魏央的习惯,她是不怎么喜欢喝粥的,能喝一半都是他逼出来的,这回这么乖,肯定有所求! 果然-- 只见魏央讨好地笑着,捧着空碗蹭到了凌老大身边,眨着水汪汪的蓝眸,甜腻腻地笑道:“老大你看,我都喝完了!”她的语气很得意,带着孩子气的讨赏的感觉。 这让凌岳的心忽而一松,好像为了魏央这样的神情,可以答应她的任何事情似的,这真是危险的想法!思及这里,他面上不露分毫,心中却有些微微的不确定,这样的感情有些失控,但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 “老大……”对于凌岳的没反应,魏央委屈地叫着,用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直到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才及时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着他,要求道:“我可不可以和凌紫禁一起去审问那个人?” “不行。”凌岳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圆钟,然后说道。 “啊……别这样嘛……老大……好老大……英明神武的老大……世界上最最最厉害的老大……”魏央说着好话,蹙着柳眉,不过被这样对待的凌岳却一丝都不妥协。 凌紫禁见状,抚额在心里叹气,拜托,老大说一不二的个性,你这几天还不知道吗?这样乞求也没用的好吧。 不过,奇迹总是有的,他也见证了这一刻。 魏央假装失落地松开了双手,又失落地看了凌岳刚硬的侧脸,耷拉下脑袋,好不可怜地抽泣了一下,伸出受伤的右手,带着哭腔地说道:“我的手好痛……都是那个人的错……我还差一点就被子弹打到了……噫……噫……”她说着,张着嘴,咬着牙,“噫噫”地假哭起来,时不时地去看凌岳一眼 。 凌岳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扭曲的神色,然后一把捂住了魏央的嘴巴,那假哭的声音真是造孽地难听,偏偏他又没有厌恶的感觉,反而真的产生了该死的不舍得,这真是个噩梦般的矛盾! “闭嘴!泪包!”凌岳斥责,正要让她自己跟着凌紫禁走去刑室,却发现刚刚自己抱着她来的时候忘记让她穿鞋了,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后,他将人抱了起来。 凌紫禁看着凌岳的动作,咽了咽口水,娘啊,老大竟然改变了决定?魏央,不得不说,你神奇了。想完,他忙在凌老大散发着飕飕凉意的瞪视中追了上去。 “老大最好了!”魏央见目的达到,便乖巧地窝在了凌老大的怀里,笑眯眯地赞美道。 凌岳冷哼,没有说话,将女孩放在了刑室前面的椅子上后,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正拿着小皮鞭装腔作势的凌鸿颜见凌岳三人进来,愣了一下,一种并不是特别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而下一刻,他就听到了那恶女的声音。 “原来凌鸿颜有这样特殊的嗜好啊,真不纯洁……嘿嘿嘿……”魏央两只小手捂着小嘴,却还是笑出了声音来,极度猥琐的眼神在凌鸿颜的皮鞭还有那犯人身上来回转…… 凌鸿颜不明所以地一阵恶寒,顺着魏央的视线来回看了下后,终于明白了她那邪恶的想法,顿时火冒三丈,额上青筋跳跳,要不是老大坐在这里,他应该就会扑上去胖揍她一顿了! “你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别乱想好不好!”凌鸿颜嘶吼,更像是恼羞成怒。 魏央摇头晃脑地吊儿郎当样,伸出食指摇了摇,道:“别狡辩,掩饰什么呢你?” “该死的!我要sm,也不找男人啊!”凌鸿颜突然有些口无遮拦了,听得凌紫禁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这疯子是谁,他不认识! 突然,魏央义愤填膺地起身插腰道:“你说什么!你歧视男人啊!你太过分了!”男人多好啊,这种攻那种受,要是全世界的男人都这样分类,那该多美妙 ! 凌鸿颜被这没逻辑的话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他自己就是男人,歧视什么啊?难不成为了不歧视男人就该sm男人吗?什么跟什么啊! “魏央!”凌岳沉了沉声音,然后看着那站在地板上的光(和谐)裸的小脚。 魏央只觉得被注视的双脚凉飕飕的,忙讪笑了一下坐回了椅子上,顺便将双脚抬起来抱在了怀里,刚刚还没觉得,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地板真他丫的冷! 果然还是老大治得了这恶女!凌紫禁和凌鸿颜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尽管凌鸿颜觉得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但还是嫌弃地准备将小皮鞭给扔掉,这太损害他风靡万千少女的男人形象了! “等等!给我给我。”魏央见凌鸿颜的动作,忙伸手去要皮鞭。 凌鸿颜闻言,先是脸皮一抽,然后又邪笑起来,将鞭子给她后说道:“看起来,你才是真的喜欢sm吧!” 魏央拿着皮鞭眨眨眼,一脸纯良无辜地扭头问凌岳:“老大,什么是sm?” 你狠!看着凌岳扫过来的超冷冽眼刀,凌鸿颜缩了缩脖子,暗暗骂了魏央一句。 跟我斗,你输定了!魏央也瞪眼,得意地笑。 这一局,凌鸿颜再次完败! “总是用毛巾,会不会太没创意了?”魏央一把一把地吃着瓜子仁,对凌鸿颜的审讯方式一直在指手画脚。而站在她旁边给她剥瓜子的凌紫禁则是黑着脸看着她一抓就抓走他半小时的努力成果,这货吃的要不要这么快! 凌鸿颜已经在魏央这样的说法下换了不下十种刑具了,这一回用的是最经典的湿毛巾法,就是将毛巾打湿,闷在犯人口鼻上,然后往下倒水。 终于,他的小宇宙在魏央的喋喋不休中爆发了,他吼道:“那有本事你来啊!”他还不信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算曾经是令人敬仰的魏氏公主,“审问”这门艺术,她也不一定懂! 魏央切了一声,说道:“我早等着你这句话了 !” 凌鸿颜气得嘴巴都歪了,一把拿下犯人脸上的毛巾,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嗤笑了一下,这男人其实也算带种的,怎么用刑都没有屈服过。 “华夏国知道吧。”魏央说完这句,就得到了凌鸿颜一个白眼,抽了抽嘴角,她继续道:“华夏国前身的清朝。那里可是个极富幻想力的朝代啊,满清十大酷刑就是他们那来的。” “听过,但不知道具体的。”凌鸿颜瞄了稍稍颤动的犯人一眼,嘴角上扬了几分,突然觉得魏央的观察力很强。 没错,魏央透过现象看本质,看出了这个把自己打扮得比较另类的犯人,其实是华夏国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一定是华夏国国籍的人,也不代表派他来的一定是华夏国的势力。 说实话,当时一时好奇去看了一部分的满清十大酷刑,魏央自己心里都悔得紧,那真是太恐怖了,毛骨悚然的! 穿上凌寒霜拿来的鞋子,她走到了被绑着的犯人面前,说道:“这酷刑中,我记得不多,不过似乎有剥皮、腰斩、凌迟和插针。” 见犯人果然在魏央变得阴森森的口气中抖了抖,凌鸿颜感兴趣地挑起了眉,鼓励道:“说说具体的,我好让人操作啊!” “你兴奋什么,又不是给你用。”魏央对着凌鸿颜翻了个白眼,但犯人抖得更厉害了 然后,魏央将这四种刑罚的方法细细地说了出来,吓得那犯人抖得像抽搐似的,嘴里也发出了呜呜的叫声。 魏央决定给他最后一击,说道:“这剥皮呢,最好是活剥,不过技术难度挺大的,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一次性剥下来……不过放心,你不是胖子,剥得会比较容易的。或者,你可以选择凌迟,保证给你用人参吊着气,不让你死的。啊,腰斩和插针也不错哦,前者还能留口气,让你写下派你来的人的名字,后者么,虽然适合女犯,但我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也应该可以承受滴!” “……不要!……我说。”犯人吓得冷汗出了一身,那样的刑法被魏央说出来,细致得他不得不在脑海里想象出了那些场景,一阵刺骨的凉意就从脊椎骨传了上来,令他恐慌极了 ! 魏央点点头,她才不要真的用这种东西呢,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给了凌鸿颜一个得意的眼睛,正要走,却被一直沉默的凌岳给粗鲁地抱了起来,一路回了卧室。 “玩够了就睡!”凌岳按下魏央的小脑袋,将被子盖好后闭上了眼睛,这回任魏央怎么说话,他都不理了。 无奈,魏央撇撇嘴,只得明天早上再去问凌紫禁他们结果了。 第二天得到的结果很令人意外,竟然是夏侯健那家人干的。对于这,魏央保持了怀疑的态度,因为她不相信夏侯健的本事这么大,可以跟着凌岳等人来到鄂尔维麦斯。 餐桌边,魏央悄悄推开令她讨厌的纯牛奶,即使放了糖,她也不想喝…… “老大,从上次的核武基地被入侵开始,事情都不是很对啊。”魏央突然觉得有一张网正在慢慢铺开,希望将三巨头变成网中的猎物。 凌岳看报纸的视线顿了顿,然后如常地继续扫射着,口中说道:“喝你的牛奶,其他事不用管。”他当然知道事情不对,不过都是一群蝼蚁罢了,他又何必在意那么多,而且魏岚和夏侯玄也不是好相与的货色,想挑拨他们三人,这点分量是不够的! 魏央抽搐,这魂淡都在看报纸了,为什么还要注意她的牛奶!她瞪眼,对着凌鸿颜吼道:“你笑什么笑!看什么看!喝你的牛奶!喝光!不然我这杯也给你!” 如此娴熟的迁怒,让凌鸿颜内牛满面,他也不要喝这玩意儿啊! 一口气将牛奶喝完,又灌了一杯清水后,魏央要求道:“我喝完了,现在可不可以要一杯橙汁?” 凌岳看了凌紫禁一眼,然后又垂眸关注起了报纸。 “如果你的肚子不会爆炸的话。”凌紫禁会意,将一杯鲜榨橙汁放在了嘟嘴的女孩面前。 “最好炸掉!”凌鸿颜悲愤地灌下两大杯水,将口中的牛奶味给去掉。 魏央挑着细眉,然后乐滋滋地将最爱的橙汁放在嘴边,砸吧砸吧地喝了起来,反常地没有去收拾嘴欠的凌鸿颜,这让他反而有些不安,心想,难道自己不被魏央整,就不舒服了吗?他可不是受虐狂啊口胡 ! “嘛……啊……”魏央享受得叹气,打了个小饱嗝,然后对着凌鸿颜温柔地笑了起来。 凌鸿颜全身一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本能地,他的身体退后了一点,瞅着门口,准备逃跑! “凌寒霜,xzy-18你知道吧?”魏央看着凌鸿颜,却和凌寒霜说着话。 凌寒霜捏了捏水杯,然后说道:“废话。” xzy-18,那是一架单独命名的超高速,强防御的,甚至时刻拥有干扰敌方探测仪能力的最新型单人战机,它的设计者简直是个天才!可惜的是,那神秘设计者对它却似乎只是私人爱好,并不准备大量投产,人们也没法准确地从实物中破解出其中的一些重要机械点来。这愁坏了包括凌寒霜在内的军械研究者。 “如果我说,我有xzy-18的精确设计图呢?”魏央眨眨眼,笑道,这让凌鸿颜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什么条件!”凌寒霜相信魏央的话,眼睛一亮,直接问道。 “帮我抓住他!”魏央纤指一弹,指向了已经条件反射要逃跑的凌鸿颜。 为了新型武器,凌寒霜自然听命,将凌鸿颜给禁锢住,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让魏央看出了“你请随意”的意思来! “凌寒霜!你太过分了!你这是帮着外人欺负我!”凌鸿颜虽然比凌寒霜年龄大,但依旧打不过十六岁的凌寒霜,双手被抓在了椅背后,他只能看着恶女走近,扑棱着双脚。 “凌紫禁,想学我的格斗术吗?” 魏央说完,凌紫禁就双目放光地抓住了凌鸿颜的双腿,说道:“魏央随意,呵呵。”他笑得温和,像个绅士,却让凌鸿颜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两个混蛋!”凌鸿颜哀鸣着咆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两男人异口同声,只是一个笑如春风,一个面无表情。 “老大……老大……救命啊……”凌鸿颜只能寄希望于凌岳了 。 凌岳只是瞄了他们一眼,然后翻动了一下报纸,不动如山,这应该算是赤果果的纵容。 “叫吧,叫吧,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救你的。”惊世恶俗的对白从魏央口中说出,害的凌紫禁和凌寒霜差点恶寒地没禁锢住乱动的凌鸿颜。 而凌岳也抖了抖剑眉才继续低头看着财经新闻,他突然觉得,不应该让魏央总是在电脑上看电影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在场的只有凌一最是淡定,他稳稳地站在凌岳身边,对于其他事情充耳不闻,面部表情控制得相当到位,这让魏央觉得夏侯久彦的死人脸还需更加努力地加强! “你到底想干什么。”许是破罐子破摔了,凌鸿颜反而和凌一一样淡定了下来,他吸口气,大义凛然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实现你刚刚说的话。”魏央嘿嘿一笑,拿起了桌边的水杯,在对方惊惶的眼神中,将他的下巴给拉下来--灌水。 凌紫禁看着被猛灌了七杯水的妖孽男人,而那凶手还不准备停止,可惜地摇了摇头,娃子,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刚才那种幸灾乐祸的话不说多好啊…… “不要了不要了!”凌鸿颜呼呼地喘气,他觉得自己的肚子真的快要炸掉了! “可是还没有炸掉啊……”魏央眨眨眼,摸摸已经有些鼓出来的凌鸿颜的腹部,笑得很恶魔。 “魏央。”凌岳终于发话,他起身走过来,将魏央放在别的男人肚子上的小手拿开,然后拉着她往内室走。 魏央撇撇嘴,不高兴凌岳的打断,但也不能说什么,只得扭头对着后面终于解放了的凌鸿颜做了个鬼脸,喊道:“小样,晚上再收拾你!” “我去,你晚上才给老子等着!还有你们两个!”凌鸿颜没来得及再多说,直奔厕所! 凌寒霜和凌紫禁对视一眼,微微耸肩,然后各自加快步伐回了房间,明早以前,他们是不会想出门了的!而让手下送进来的中、晚餐,他们也要好好检查过,凌鸿颜那小子,最喜欢的就是对不爽的人下毒了 ! 不过想起得到的好处,又觉得值了!嘿嘿! “干什么?”魏央对于凌岳将她拎进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有些不解。 “闭嘴。”凌岳直接命令,然后将她拉近了房间侧面的门,门里面似乎是个医务室,一些常备伤药挺齐全的。 魏央知道凌岳不会伤害她,所以乖乖地被他抓在手里,他将自己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拆开了右手绷带。 原来是换药啊。魏央瞪着眼睛,表示原来如此。 凌岳熟练地将绷带解开,然后换上新药和新绷带,动作一如既往地粗鲁,疼得魏央呲牙咧嘴,让她严重怀疑凌老大是为他手下报仇来了! “知道痛?”凌岳扔开魏央的右手,说道。 “嗯!”魏央瘪着小嘴,一脸的可怜兮兮。 “那就把身手练好点,这回是手伤,下回呢。”凌岳的声音很淡,却让人听出了其中的薄怒,魏央小声地哼了哼,闷闷地应下了以后会小心。 “首先就是你的身体平衡能力太差。”凌岳见魏央不以为意的态度,心中更是不悦,抓着她的手就将她提了起来,拉着她来到了外间,按下墙上的按钮,地板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一个单杠似的铁质物体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个,额,是干什么的?”魏央眨眼睛,不动声色地往门边靠,她想逃跑。 “你身手不错,枪法也行,近战格斗技巧娴熟,但是平衡性实在太差。”凌岳难得多说了这么多字,他抓紧了魏央的手腕,将人拖到了单杠旁边。 “哪有很差……”魏央小声嘀咕,令凌岳脸上有些了怒色。 “上去!”凌岳说着,将女孩提上了单杠,要她站稳,“不准掉下来,不然今天就没有蛋糕吃。” 正准备假装不行掉下来的魏央一听,立马摇晃着身子,伸开了双手,歪歪扭扭地保持住勉强的平衡,哭诉道:“不行的 !我肯定会掉下来的!” “掉一次,一天没有蛋糕。”凌岳总是会抓住魏央的弱点,进行威吓。 “呜呜呜,不行不行!我会掉下来!”魏央两脚一前一后站着,身体也摇摇晃晃,对于凌岳的这个惩罚,她差点想哭! “我不是夏侯玄,不会任你的性子来,记住我说的,掉一次,少一天蛋糕!”凌岳冷哼着靠在了墙上,看似随意,实则做好了随时将女孩接到怀里的准备。 魏央撇嘴,在心里把凌岳给骂了一百遍!三分钟后,她突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那要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啊!”总不能让她站一整天吧!她可做不到! “什么时候你在上面不会摇晃了,什么时候下来。”凌岳说道。 闻言,魏央哀嚎,差点从上面掉下来! 临近中午,凌岳才抱着魏央走出了房间,在她以为酷刑结束的时候,冷声道:“明天继续,废物!” 魏央轻轻地哼,甩了甩有些软绵绵的双腿,她扭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餐桌上的黄桃蛋糕,欢呼一声就要挣扎下去,奔到她心爱的蛋糕面前,述说她的痛苦! “蛋糕撤了,这三天,都不用准备。”凌岳一句话,彻底破灭了魏央的希望,打碎了她那一片脆弱的玻璃心。 哪有里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魏央死命地挣开了凌岳的束缚,正要扑向已经被拿在凌一手里的蛋糕时,后领就被某个混蛋给拉住了。 “放开放开!我要吃蛋糕!呜呜呜……”魏央假哭,大闹脾气。 “再吵就喝粥。”凌岳抿唇,然后说道:“肉丝粥,只放盐的。”她不喜欢吃有肉味的东西,只放了盐的肉丝粥,对魏央来说是种灾难! 听此,魏央不争气地抖了抖,显然是想象到了那种肉丝粥的可怕的味道,她撇嘴,安分了下来,乖乖地被凌岳提着放到了椅子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6◆ 永远悲催的凌鸿颜 “看什么看!吃你丫的!”魏央不能对付凌岳,她还对付不了凌鸿颜吗?见凌鸿颜偷笑,便狠心踩在了他的脚趾上,痛得他嗷嗷直叫。 “你突然乱叫什么?有失体统的家伙!”魏央面容冷峻,义正言辞地骂着,顺便淡定地旋转了一下小脚,又淡定地拿开。 “我去!还不是你踩我!”凌鸿颜被冤枉得虎目含泪!但在他家老大的逼视下,不敢对这个恶女实施行动上的报复! “谁踩谁啊?你录像了吗?”魏央耍无赖,她丫的在单杠上面这样努力地站了一上午,只是中间掉了三次而已,凌岳竟然真的不给她吃蛋糕了!啊!天理难容啊! 凌鸿颜被气得脑后冒轻烟,深吸口气,他说道:“老子忍,老子是绅士!”你等着,老子今晚不毒死你丫的!毒死恶女,为民造福啊!哦对,还有另外两个不敢出来吃午饭的乌龟孙子! 魏央吐吐舌头,表示才不怕你!她有凌老大保驾护航啊!哈哈!于是,她得瑟了。 因为费德林将凌寒霜和约翰两人记忆中的海盗寻找宝藏的事情也给抹去了,所以魏央也就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凌岳,反正她也什么都没有得到,那个该死的无聊的海族! 今天她还是得出门,要打个电话给夏侯玄和夏侯羲。凌一被凌岳派了来跟着爱闹事的魏央。 “凌一很结实。”魏央伏在凌一的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赞美道。 “谢谢。”凌一的声音依然有些木讷,但是她看见了那微微有些发红的耳朵,心中暗笑,原来凌一也是个很可爱的人啊。 “我在镇上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比你还要健壮!他可以把我架在他的肩膀上!特别高大!”魏央双手比划着说道。 “夏侯小姐想坐在我肩膀上吗?”凌一想了想,问道。这样其实也是可以的,魏央在他的背上,让他觉得好像还是个小孩子一样轻巧。 “和凌紫禁他们一样叫我魏央。”魏央要求道。 凌一抿了抿嘴,叫了她的名字,走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刚刚还在问她问题,所以就又问了一遍,“魏央想坐在肩膀上吗?” “嘿嘿,想 !不过不用了!你看!”魏央呵呵笑,然后指了指前面的送钞车说道:“那个坐在马车前面的,褐色短发的男的,就是我说的朋友,他是不是很高大?” “是的。”老实的凌一点了点头。 要说凌家的人里面,魏央最喜欢的就是憨憨的,实力又顶好的凌一了,他对凌岳很忠诚,对兄弟和善,从不猜忌别人,也不会多话,适时地提供你需要的东西。 “coco,你果然来了。”约翰也看到了魏央,从送钞车上跳了下来。 “嘿约翰!”魏央一骨碌地从凌一身上爬下来,见约翰神色之间虽然还有些悲伤和寂寞,但至少并不是那么痛苦和绝望了,她心下突然就松了口气,家人被杀的事情对这个高大的男子来说,也是极为难以承受的。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安德里亚,那个对别人会有些刻薄,却待她极好的女人,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又是怎样从自己“死亡”的消息中缓过来的呢?那时候的她,一定也是心痛到绝望了吧。 这么一想,她心中对安德里亚最后的一丝委屈也烟消云散了,不管她以前是不是抛下年幼的自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可至少现在,她是那么细心、温柔地呵护着自己,也以绝对保护的姿态纵容着自己,有这样的母亲在,她还有什么委屈呢?她该感到幸福才对。 约翰刚刚走进就将女孩扛到了肩膀上,他对着陌生的凌一友好地点了点头,“你好,我是约翰。” “你好,我是凌一。”凌一有些木讷,也比较沉默寡言,但是他很有礼貌,见有人将魏央接过去,他先是全身紧绷地警戒着,见那男人的确没有恶意后,就稍稍放松了一些。 “约翰是专程来接我的吗?”魏央揉揉那褐色的,手感不错的短发,问道。 “我想你今天也可能会出来,就来看看了。”约翰架着魏央,带着凌一走向了送钞车。 来到车前,那坐在车前的一个面容陌生的小老头笑着说道:“你好coco,我是摩尼。听约翰说,你的枪法好极了,看来这趟镖我们会比较轻松 。” 魏央咯咯笑,指了指身材魁梧,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后的凌一说道:“我想,这趟镖,会走得无比轻松。凌一可是最棒的!要是等下有哪个不要命的送上来,正好给凌一热身呢!对不对凌一?” “对。”凌一认真地点头,逗得魏央笑得更欢。 在摩尼的邀请下,凌一坐到了他身边,魏央和约翰就一起来到了铁皮车后面。 三人上车坐好后,铁皮车就快速地跑动了起来,扬起一路的黄沙。 “嘿!coco!”铁皮车中的人依旧是艾德,他探着脑袋看了看,说道:“这次跟你来的不是那个somnus了吗?” “嘿嘿,你知道的,他的体质太弱了,再跑出来一趟可就要全身瘫痪了!”魏央口气夸张,明显是在抹黑凌鸿颜。 闻言,艾德哈哈笑,然后又说道:“约翰还真是正好把你给等到了,幸运!本来我们都让他在家休息几天的,可是他就是执意要来,嘿嘿。” “艾德!”似乎是听出了艾德那有些暧昧的意思,约翰恼羞地抓了抓后脑勺,怒吼起来。他才不是艾德这个猥琐的人心里想的那样呢!他是喜欢coco,但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他觉得coco很可爱,很有让人保护的**,但他也知道coco的实力,所以也敬重她。 魏央倒是没能听出来什么,不过心里到底一片感动,觉得约翰很够哥们儿,想了想,问道:“约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是做镖师吗?”其实她觉得西部的生活挺好的,自由,热情,不受拘束,可过几天她就要跟着凌岳回纽约了,又有些舍不得,便想着要是约翰能跟着她就好了,不过她还是会尊重约翰的想法的。 “应该是的吧。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好。”约翰耸肩,然后哈哈笑了,拍了拍魏央的小肩膀,问道:“你呢?你要回东部了吗?” “嗯,三天以后,就要回去了。”魏央点点头。 约翰并不是个善于和女孩说话的人,所以气氛一下子有些凝滞,半响,他才又说道:“回去挺好的,这里风沙太大了,不适合你。不过有时间的话,能回来看看我吗?” “可以啊,我想,以后来这里的次数不会少的 。当然,你也可以来纽约看我,我会好好招待你的!”魏央掩下了心中的不舍,状似轻松地说道,然后两人还交换了手机号。 一路没有人烟,打劫的也不见踪影,他们没花太多时间就来到了镇上。今天镇上并没有集市,和摩尼还有艾德告别后,魏央就和凌一、约翰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酒馆的门面并不怎么好,只能说不至于脏乱。不同于上次去的那家酒馆,这家的环境倒是要冷清一些,估计是下午的缘故,客人只有两、三个,见他们进门,也只是在魏央的小脸上多盯了几秒钟就识趣地扭过了头,毕竟,她身边两位高大的帅哥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坐下来,叫了几壶酒和下酒菜,魏央就拿出了手机先打了个电话给夏侯羲,说了一下让他帮忙派人去南海附近搜寻越禹的下落。不过得到的回应却是,这件事情其实莫问早就在做了。 魏央惊讶地挂了夏侯羲的电话,然后又匆匆拨给了莫问。 因为这几天的突发事情不少,所以魏央一直没有打电话给夏侯玄和莫问过,莫问见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魏央的名字,便激动地接了起来。 吸了几口气,他却又将千言万语给压了下去,用那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的语气说道:“小姐。” “莫问……”魏央听着这爽朗明快又好听的声音,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想念这个声音的主人了,她抿了抿唇,又说道:“莫问有没有想我?” “想。”莫问认真地回答:“吃得好吗?睡得好吗?”他知道魏央这几天没有和他通讯是因为他们去了凌家的秘密基地,他有些担心基地里的环境会不够好,委屈了这个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听莫问这么说以后,魏央就觉得粉委屈了,嘟着小嘴就开始告状:“吃不好睡不好!一点都不好!” 莫问一吓,忙问:“怎么不好?凌岳欺负你了?”说完后一句,他就觉得不可能,凌岳这人无情冷酷铁血,但是也不会跟别人斤斤计较,而既然他厌恶女人,那么他很可能都不会和魏央近距离接触的,又怎么会欺负她呢。 “对 !”可是魏央却坐实了凌老大的罪名,控诉道:“他不给我吃蛋糕!还不给我讲故事!还一定要我十点睡觉!过分死了!” 这个“他”是谁,凌一是知道的,他看着魏央在自己面前说他老大的坏话,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想了想,他决定非礼勿听! 闻言,莫问微微蹙眉,照魏央这么个说法,凌岳和她走得比较近?可是凌岳不是最讨厌女人的吗?凡是有女人出现在他身边,他的脸色就会特别不好,要是女人触碰到他,他十成十是要将那女人给扔到海里喂鲨鱼的! 一种来自凌岳的威胁感涌上了莫问的心头,难不成,这个三巨头之首的男人,也看上了他的魏央?这可不行!已经有自家老大在和他争了,他不能再承让了,即使最后得不到魏央,他也不要魏央被第三个男人夺去注意力! 那么,要加紧找到“理由”把魏央给接回来了! “怎么不说话?”魏央发现向来心疼自己得紧的男人竟然没有出言安慰她,顿时不高兴地把小嘴撅得更高。 “啊?不是。我在想,他怎么可以这么坏!”莫问回神,听出了小祖宗口气里的不悦,忙哄道:“那小姐回来吧,我可以用其他东西跟凌岳换。”他想,莫家前个月刚刚收下的中东那块地若是让给凌岳的话,或许可以。 “不了,反正只是三个月而已,我可是很守信用的。”再加上,她也觉得跟着凌岳出门挺有趣的,而且听凌紫禁说,他们过几天要参加一个黑道聚会,然后就是初春了,凌家有惯例,在初春的时候,会选一处景致好的去放松一周,她可不要错过!这可是员工福利啊!(优优:你有尽到员工的义务吗?魏央:滚一边凉快去!) “好吧。”莫问没准备在魏央这里劝,他知道魏央还有新鲜劲在,不会主动回来的,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拿到一些筹码,让魏央在想回来的时候能够顺利回来。 “唔……莫问,老头说,你在查越禹的事情。”魏央舔舔小嘴,喝了一口小酒,然后说道。 “对。”见事情已经被夏侯羲说出来了,莫问也不隐瞒,说道:“本来是想找到越禹以后再说的,那样可以给你一个惊喜。” “那结果怎么样?”魏央有些急切地问道 。 “还没有查到确切的位置,不过已经将范围缩小在了越南地区。”莫问虽然知道越禹对魏央的重要性,但听魏央这样紧张关心的语气,不免有些吃味。 “这样吗……”魏央喃喃了几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别担心,不出一个月,莫问就会把准确的消息带给你。”莫问安慰道。 “嗯,谢谢你莫问。”魏央弯着好看的眉眼,说着,然后心口忽然松了一下,纳赫的事情有哈里斯帮忙,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加上莫问的保证,她想,和越姨五人重聚的日子不远了。 又和莫问嬉笑着说了些其他事情后,魏央才挂下了电话,弯起的嘴角却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她突然觉得有些彷徨和失落,好像这样的感觉只有听着莫问的声音才能缓解似的。 将这种奇怪的想法抛出脑外,魏央又拨通了夏侯玄的电话。 华夏国的这时候还是上午,淡色的阳光笼罩着京城的一幢美丽的别墅,现任京城夏侯家的家主夏侯玄坐在书房里,接见了齐家的长子嫡孙齐岸。() 利益所趋,齐家这个在军部拥有极大掌控权的家族选择了与楚家一起加入夏侯玄的计划里,他们要将整个华夏国的黑道整合起来,然后根据他们之间的协议重新分割。 这是一个最完美的合作计划,三方人对此都很满意。 而现在,正是夏侯玄与齐家进行的,最后一次商议。 “我接个电话。”夏侯玄低头看了看震动的手机,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他对着齐岸说了一声后,便起身走到了窗口,对着手机说道:“央央。” “哥哥!”听到夏侯玄的声音后,魏央将那淡淡的惆怅给挥走了,她欣喜地问道:“哥哥有没有想我?” 夏侯玄的眼中滑过璀璨的光芒,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磁性的嗓音通过话筒传到了魏央的耳里:“想,每天都想。” “那比莫问还想吗?”魏央的口吻带着些许娇气,她的声音软软糯糯 。 夏侯玄却是被这问话给弄得一噎,立马就明白了在他之前,魏央已经打过莫问的电话了,他黑着脸,闷声道:“当然比他更想。” “唔,哥哥吃醋了吗?”魏央捂住小嘴巴,却还是将“咯咯咯”的清脆的笑声溢出了指缝。 夏侯玄的俊脸微微一红,然后咳嗽了一下做掩饰,引开了话题:“在那里住的舒服吗?”其实他更想说,魏则轩已经很久没来找你了,你可以安心回来了。 “还好……”魏央撇撇嘴,夏侯玄不是莫问,会愿意听从她的要求,要是自己现在诉苦道委屈,保不准二话不说就立马飞到美洲来把自己打包带走了。 闻言,夏侯玄轻笑,魏央这样的语气,说明她暂时还不想回来,在心中叹了口气,他说道:“想回来了就告诉哥哥。” “好!”魏央满口答应,又说道:“我和凌岳去了他的基地,不过遇到了一批伏击的人,拷问的结果是,那些人是夏侯健派来的。” 夏侯玄沉默了几秒钟后开了口:“别让自己受伤,其他的事情,哥哥会安排好。” “知道了,那我先挂电话了哦,边说话边吃东西很不方便。”魏央塞了一颗小豆子进嘴巴,含糊地说道。 夏侯玄失笑,女孩即使恢复了记忆,依旧像个孩子,而他,则立志要宠坏这个孩子。 “别吃多了,到时候胃不好受,哥哥会心疼。在那边要乖乖的,别闯祸--”夏侯玄想了想,觉得这不太可能,便补充道:“若真闯了祸,就立刻告诉哥哥,哥哥会解决的。” 挂下电话,夏侯玄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后,随意地说了句:“我们继续吧。” 齐岸点头表示可以,心里却还是在想着那个与夏侯玄通话的人,应该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夏侯家大小姐吧,夏侯玄对她的这一份纵容,还真是令他震惊不已。 为了加大自己的筹码,在将京城部分家族逼迫到边缘的时候,夏侯玄适时地表明了自己的真正身份。而当夏侯健得知自己曾经的妻子竟然是黑道世界里鼎鼎有名的夏侯老当家的女儿时,简直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甚至异想天开地觉得,若是他当初对夏侯清雪好一些的话,以他自己的本事,这时候的夏侯当家,说不定就是他自己 。 但这样后悔不已的男人忘记了,他有什么本事呢?除了依靠女人,他还能干什么? 又详谈了一会儿后,夏侯玄叫人送走了齐岸,靠在沙发上,他喝着浓香的咖啡,腾腾的白雾中,他的黑眸一片阴霾。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明显是有人想挑拨三巨头之间本就紧绷的关系,而现在又出现了夏侯健这一支力量,并且还去偷袭了凌岳一队人。他自然是不相信夏侯健有那个本事和胆量做这件事情的,但也绝对和他脱不开关系! 这些不自量力的人怎么闹都可以,他夏侯玄不在乎,但若是威胁到了魏央的安全,那么就必须抹杀。等他将京城的这些事情处理好后,夏侯健就彻底没有用处了。 希望你没有做出愚蠢的事情,否则,就算是弑父,我也无所畏惧。 夏侯玄无意识地抚摸着咖啡杯的杯壁,不同于往日的温和,他眼中是最真实的淡漠。 那一边,魏央挂下了电话后,就喜滋滋地将一大杯啤酒喝进了肚子里,让约翰有些担心那平坦的小肚子是否能够装下这么大一杯啤酒! “嘛--”魏央享受地砸吧了下小嘴儿,觉得心情还不错。她欢快地和约翰聊起了天,顺便也撺掇了凌一喝了一杯烈酒,看着那高大的身躯变得有些摇摇晃晃,觉得有些喜感。 “你们回去真的没问题吗?”三人出了酒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约翰看着凌一那昏昏沉沉,明显是醉了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关系的,我们走一段路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魏央站在勉强站定的凌一身边,扶着他的手臂,面上微笑着,心里却觉得亚历山大,她怎么都不会知道,原来凌一真的是滴酒就醉的! 约翰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见魏央一副轻松的样子,便稍稍安心,与两人告别后就回了家。 “凌一你还好吧?”等约翰走远,魏央才问道。 “没事。”凌一即使喝醉了,也显得有些木讷,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的脑子有千斤重似的 。 显然,这个样子的凌一说的话很没有说服力,魏央眨眨眼睛,然后拉着他走进了比较安静的小巷里,用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凌紫禁,让他来接他们。毕竟这一路上要是有什么危险,她能护得了自己,却不一定能护得了凌一。 没过几分钟,凌紫禁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让魏央一阵诧异。 “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已经出门来寻你们了。”凌紫禁见魏央的眼神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耸了耸肩后说道。早在天色渐淡的时候,凌岳就让凌紫禁出门来找魏央了,他担心发生昨天那样的偷袭事件。 “这样啊,嘿嘿,凌紫禁你真好。”原来如此,魏央呵呵地笑,然后将沉重的凌一推到了凌紫禁身上。 “凌一……他喝酒了?”凌紫禁问道了一丝酒味,眉头抽搐了几下,惊讶地问道。 “呵……呵呵……是啊。”魏央吐吐小舌头,有些心虚地说道:“原来凌一沾酒就醉啊……” 凌紫禁见此,翻了个白眼,想也知道是这个捣蛋鬼教唆了凌一去喝酒的,扶着摇晃不定的凌一,他无奈地叹气,然后和魏央一起走回了基地。 回到基地后,凌鸿颜就拿出了一杯醒酒药,给凌一灌了下去。这醒酒药的效果很不错,没过一分钟,凌一就清醒了过来。 其他人都已经用过餐,所以只有魏央和凌一坐了下来吃晚餐。 “我要蛋糕……”魏央戳了戳吃了一小半的白米饭,撅着小嘴要求道。 “你可以问老大要。”凌紫禁指了指书房的门,说道。 魏央撇嘴,转移目标,对着凌一道:“凌一,我要蛋糕,草莓的,黄桃也可以……” “当家说,你三天不能吃蛋糕。”凌一一板一眼地回答。 魏央嘴角一抽,她刚刚怎么会想到去问凌一呢,这家伙可是最忠诚于凌岳的,对凌老大的话,是坚决执行到底。她咬着牙,苦巴巴地看着房门,咬了咬牙,吸了口气,最终还是没胆子去跟凌岳要求蛋糕 。 凌鸿颜坐在一旁,捂住嘴巴,无声地吐了两个字--活该! 跟着凌寒霜进了他的工作室,魏央要求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三分钟后,魏央拍了拍笔记本的屏幕,说道:“好了,xyz-18的设计图纸就是这个了。” “……你刚刚入侵的是谁的电脑?”凌寒霜沉默了半响,面部表情有些许的复杂,原来她说的自己有图纸,就是入侵别人的电脑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入侵的是自己的电脑!自己的!”魏央嘴角一抽,愤愤地举拳说道。 “……”凌寒霜沉默着坐在了椅子上,动手将图纸复制到了自己的电脑中。 “我不过是不想回房间取电脑了而已!”魏央见凌寒霜的表情还是有些怪异,便继续解释起来,不过对方还是没有搭理她罢了。 等凌寒霜确定了这几份图纸的确是xyz-18的设计图后,他才略微有些兴奋地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 “当然是设计这个的人那里啊。”魏央翻白眼说道:“不过要是这是我偷来的,你还敢用吗?”她很好奇。 “用。”凌寒霜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将图纸上的关键信息输入到文档中,以便下一步的研究。 “还记得我向你介绍的费德林教授吗?”魏央觉得有些无趣,便走到了工作间的沙发上,喝起了凌寒霜早就准备好的橙汁。 “你的意思是,那位费德林教授就是xyz-18的设计者?”凌寒霜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面容有些严肃地问道。 魏央点头承认,然后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爱德华学院的两位克洛教授的,所以可别打他们的注意,他们不是好对付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们可是对我很好的人,不许想着利用他们帮你们做事。”这可是为了凌家好,哈里斯可是冥王,两人可是非人类啊,对上两个幽冥族的强者,人类几乎是没有胜算的。 凌寒霜将魏央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说道:“照你这么说来,这图纸是费德林·克洛主动给你的?” 闻言,魏央脸皮微抽,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干笑道:“哈哈……算是吧……”其实是她看着觉得好玩,就从费德林的办公室那里拷了出来,不过当时费德林就在场,应该算是默认了她的行为吧…… 凌寒霜对于魏央的模棱两可不再说话,静下心来分析起了这几张珍贵的设计图 。魏央见没什么意思,就不想打扰凌寒霜了,悄悄地走出房门,她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蛋糕! “舍得出来了?”门边不远处,凌鸿颜靠在了白色的墙壁上,笑得一脸**荡。 魏央的眉梢颤抖了几下,觉得有些危险,偷偷瞄了一眼凌岳的书房,然后对着凌鸿颜粲然一笑,说道:“是啊,那个,你有事儿?” “当然有事。”凌鸿颜的笑容更加深沉,令魏央再也忍不住拔腿就跑进了凌岳的书房! “**!”凌鸿颜明显没想到魏央会选择在凌岳工作的时候去求救,见她跑进了书房,便暗骂了几句,拿着新研制出来的整人的药剂转身去了凌紫禁的房间。 魏央跑进书房就“嘭”一声关住了门,落了锁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凌鸿颜这么记仇,都晚上了竟然还想着报复,啧啧,这心胸可真够狭隘的。(凌鸿颜:口胡!你心胸就宽广了?) 凌岳正在看一份文件,听见有人莽撞地闯进门的声音,一瞬间就将手放在了桌下的手枪上,抬头,他看着喘着气的女孩,一时有些无语,将手抽了回来,他皱眉道:“你在干什么。” 听出了凌老大的不悦,魏央忙讨好地扬起了甜美的笑容,蹭到了凌岳的身边后,她双手握拳帮他敲起了肩膀来,狗腿地说道:“老大您忙您的,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凌岳没有回答,只是皱眉看着女孩的动作。 “老大……我不会吵你的,就待一会儿!”魏央用小手指比划着她要待在这里的时间,可怜兮兮地说道:“凌鸿颜正找我呢,我怕……” “你也会怕?”凌岳冷哼,说道:“我想你恐怕是胆大包天了。” “嘿嘿,哪有,在凌老大手里,我的胆子,就这么点大 !”魏央比了比手指甲,笑着说道。 凌岳又是一记冷哼,却也没有让魏央出去,只是继续看起了手中的文件。 见凌岳默认了自己的存在,魏央高兴地弯起了眉眼,瞟了凌岳手中的文件一眼,说道:“过几天我们要去哪里参加美洲的黑道聚会?” “油轮。”凌岳没有多做解释,他相信作为曾经的魏氏公主,魏央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魏央点了点头,明白了。 “我能去吗?”魏央又问道。 “闭嘴,去那里坐,或者出去。”凌岳皱眉,这个女人不是说不会打扰自己吗?怎么一直喋喋不休。 魏央捂住了嘴巴,委屈地点点头,然后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翻看起了茶几上的报纸。 晚上洗漱好以后,凌岳同往常一样将女孩禁锢在自己的铁臂之下,盖好了被子就闭上了眼睛。 凌岳的脸带着摄人的气势,一般人都不敢去直视这样的面容,魏央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发现,在这样摄人的气势笼罩下,凌岳那好看的五官被掩藏了起来,仔细去发现的话,才知道,他长得真的很帅气,不是那种青春的俊帅,而是经年累月下来,将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的成熟。 这就是经历过风霜雨雪的男人才会有的。她曾经在自己的父亲脸上看到过这样的魅力。 想到这些,魏央抿唇笑了,带着一点怀念,她轻声说道:“老大,你好漂亮。” 握着女孩手臂的铁爪微微僵硬了下,凌岳睁开了锐利的双眸,毫不留情地扫向了笑得灿烂的女孩,冷声道:“睡觉。” 魏央感觉着这来自西伯利亚的寒冷气压,讪讪地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顺便嘟囔了一句:“不就是称赞了一句嘛,有必要生气吗?赞美别人也种错,我以后都不敢赞美人了。” 自然听得到的凌岳忍不住将浓眉皱得更紧,这女人就是不喜欢消停。还有,赞美?说男人漂亮是赞美的话,那你还真是不用去赞美人了 。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下后,凌岳闭上了眼睛,闻着令他安心的月桂清香,慢慢舒缓了身躯,睡了下去。 回到了纽约后,凌家似乎也忙碌了起来,特别是和中东那边的联系逐渐加强,魏央看着这些,却也不多问,有些东西是不能触碰的,就像凌家的一些军火生意,这不是个曾经的魏央,如今的夏侯未央可以知道的。 直到有一天早上,凌岳自己醒来后,没有任由魏央抱着他睡懒觉,而是毫不留情地拎着她睡衣的后领,扔了一堆衣服给她后,自己穿戴好就出了门。 魏央迷迷糊糊地双手捧着那白色的、粉色的、蓝色的裙子、上衣、裤子等等,一时间还缓不过劲来,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 直到凌岳再走回房间的时候,发现魏央竟然就这样抱着堆衣服睡着了,顿时有些无语,在她脑门上拍了拍,他冷着声音道:“起来!” “啊……?”魏央的脑门被拍疼了,她皱着细眉睁开了双眼,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说道:“你干嘛打我?”说着,孩子气地瘪嘴想哭。 “不准哭!”凌岳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魏央这个表情的时候,他很头痛,因为这代表着女孩又要成为泪包,而他对这个女孩的眼泪,非常不适应! 魏央被这一吓,果然清醒了一下,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衣物,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三分钟,打理好自己,不然就留在这里别出去了。”凌岳知道魏央爱玩的个性,所以他相信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门的机会。 在凌岳转身出门后,魏央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恐怕今天就是南北美洲的黑道聚会的时间! 匆匆地从衣物中拿出了一套淡米色的休闲衫,她穿好内衣就将它们往上一套,又用了两分钟刷牙洗脸,她一边扯着脚上的袜子,一边蹦跳着出了房门。 凌岳靠在餐桌边吃着早点,听到走廊传来的声音,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顿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他是让这女孩快一点,但她也没必要这个样子吧。 凌鸿颜和凌紫禁则是很不给面子地哈哈笑了,特别是凌鸿颜,那夸张的笑声简直逆天了 。 魏央一口气奔到了椅子上,坐下来后才将穿到一半的白色的袜子彻底套在了双脚上,她呼了口气,转头瞪向了凌鸿颜,说道:“很好笑?” 被收拾得有些怕了的凌鸿颜忙摇摆着双手,这个恶女,他还是不要明着和她对着干比较好。 “等回来的时候,我会好好**你的格斗术的。”魏央见凌鸿颜还算识相,就暂时放过了他,转而看向了凌紫禁。 “咳,不用了,那啥,我其实有些熟练了。”凌紫禁咽了咽口水,表示自己不是受虐狂,不希望再被这恶女教导了,那教导的手段,真是太残忍了!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学习,还是在被虐待! “那可不行,你要出师,得让我满意不是?”魏央挑着细眉呵呵地笑,笑得凌紫禁全身发寒以后,才优雅地拿起了刀叉,吃起了早餐,这份高贵的模样,可是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她奔出来时那囧囧有神的模样。 “喝。”凌岳任由着魏央对他的手下们胡闹,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纵容,见魏央又有逃避牛奶的迹象,便皱着眉将杯子推到了女孩面前,冷声命令。 立马地,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女孩就苦了脸,抿着小嘴儿,捧着那万恶的牛奶杯,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其实,喝再多的牛奶,我也不会长高了的……所以……” 凌岳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魏央咬唇,挫败地垂下了头,将桌子上另一杯被嫌弃的牛奶重重地放到了凌鸿颜的面前,露出森白的牙齿道:“你,喝掉!” 看着凌鸿颜流露出同样痛苦的表情,魏央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颜豪情将二百五十毫升的牛奶“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当然,喝完后的一杯清水,一杯橙汁是不可少的! 凌岳看着这个模样的女孩,微微蹙眉,她为什么会喜欢吃蛋糕而讨厌牛奶呢?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7◆ 我这里很小吗 美洲大陆的黑道势力以凌岳马首是瞻,所以这一次所谓的黑道聚会,其实就是臣见王的仪式。()他们会对于接下来的一年中,南北美洲的势力分布进行最后一次的谈判。 油轮是依附在凌家之下的摩尔家族准备的,一切的安全工作由摩尔家族和凌紫禁安排,务必做到与会者不受外来力量的伤害。 船都驶入了太平洋的公海后,凌紫禁也将最后的检查工作结束掉,在油轮上留下了自己的人马后,便乘船回到了自家的油轮之中。 “老大,一切安排妥当,没有异常现象。”凌紫禁大步走进房间,恭敬地低头说道。 “十分钟后登船。”这种宴会凌岳举重若轻,头也没抬地吩咐了一句就继续看起了自己的报纸。 铁卫四个都明白这十分钟的意思,纷纷弯腰一礼后,就走出了房间,他们要在这十分钟内将摩尔家的油轮监控到没有死角,将所有到场的大佬们的神态、话语都记录下来,分析其中的深意,揣摩这段时间来敢做出挑衅三巨头事情的人会是哪个蠢货。 “我饿了。”魏央照例在单杠上站了三小时,中间掉下来四次,被罚四天没有蛋糕吃。她觉得再这样惩罚下去,她永远都不用吃蛋糕了!自己身体平衡性差,她早就知道,以前也专门训练过,可怎么练习也没有效果,这回就算是凌老大帮她训练,她也依然觉得效果甚微。 “我、饿、了!”见凌岳没有理睬自己,魏央不高兴地鼓起了双颊,挪到了他身边。 凌岳皱眉,终是抬起了眼皮,对着凌一扬了扬下巴,凌一会意,抬步准备去厨房。 “凌一等等!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就可以的 。”魏央扬着笑脸,转身就要跑,却被凌岳抓住了手腕,禁锢在了身边。 “看起来你还不饿,那就不用吃了。”凌岳抓着她手腕的铁爪往自己这边抽回,魏央就跌坐在了他的身边。 凌一对凌岳的话惟命是从,但又见不得魏央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弯腰退出了房间,眼不见为净啊。 “哈?怎么这样!我是真的饿了!”魏央瞪着无辜又委屈的蓝眸,另一只自由的小手摸着小肚子撇着嘴。 “饿一顿不会死。”凌岳见魏央睁眼说瞎话,皱起了眉头,然后放开了手,视线回到了报纸上,他补充道:“安静坐着。”女孩明明刚刚吃了一大堆的零食,这么一会就喊饿,并且主动要去厨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就是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蛋糕。 魏央撇嘴,惧于凌老大的**威之下,不得已窝在了沙发上玩手指。 过了一会儿,她故意带着鼻音,委委屈屈地咬着下唇说道:“那,我可不可以吃提拉米苏?” “那不是蛋糕?”凌岳沉默了一会儿后反问。 “额……不算啊,名字都不一样的!”魏央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过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的心虚。 凌岳不准备再理会这个脑子里装满了蛋糕的女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报纸上,任凭身边人怎样聒噪都无动于衷。 十分钟后,凌一再次走进了房间,凌岳也在这时放下了报纸,看了还在装可怜的女人一眼,大步走出了门。 魏央很想赌气不跟上,不过碍于凌老大的不怜香惜玉,她扭曲着俏脸起身小跑了上去。 凌家的油轮渐渐靠近了摩尔家的油轮,对方的船上早已沾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估计是那些迎接凌岳的美洲大佬们。 凌岳站在甲板上,四铁卫则站在了他的身后,一个个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想来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年末年初的日子总是忙碌的,夏侯玄应该也在印度洋上接见亚洲和澳洲地区的黑道当家们,而魏岚,或许也正让血卫们准备初春的宴会,准备招待魏家旁系和欧洲大陆上的黑老大们 。 魏央用食指勾下被海风吹到嘴边的秀发,唇边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不能忘记这个男人,不管这段时间是怎样努力地去忙碌着每一件可以占据她思绪的事情,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却依然忍不住在脑海中滑过他的容颜,那张苍白的脸,总让她泛起不该有的心疼。 她吸口气,告诫自己,禁忌的爱是没有好结果的,曾经的疯狂,只是年少无知罢了,从现在开始,她要变得更理智。 这时候,凌岳却突然转头看了站在队伍最后面的魏央一眼,皱起了浓眉。凌紫禁见此,忙后退了好几步将神游天外的魏央给拉到了凌岳的身后。 “干嘛?”魏央还没意识到怎么了,只是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 凌紫禁额头青筋突了突,低声道:“你刚刚在想什么?快登船了!” “哦。”魏央眨眨眼,看向了前面已经回过头的凌岳,点了点头,乖乖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侧。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所站的位置代表了怎样的含义,而凌岳也默认了这样的行为,也许是他下意识地忽略掉了。 凌紫禁其实是故意将魏央领到了这个位置的,那是当家主母才拥有的位置,他和凌鸿颜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看起来,老大对魏央不是没感情的嘛,有戏了! 凌鸿颜笑完以后却又纠结了,这恶女现在就这么猖狂地折磨他,那等她成了凌家主母,他还有命活吗? 当凌家众人登上摩尔家油轮的时候,等在了甲板上的大佬们都带着些敬畏地低了低头。 “欢迎当家。”老摩尔第一时间走到了凌岳的身边,不过很识相地没有靠近,他作为摩尔家的家主,自然知道凌岳的洁癖,也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凌当家满意。 “嗯。”凌岳很给面子地答应了一声,然后率先走向了会议厅。其他人紧跟其后,像是恭敬的臣子,不敢怠慢丝毫。 油轮的内部被修饰得富丽堂皇,若不是魏央知道摩尔家族没有阿拉伯血统,她都要以为老摩尔就是阿拉伯国家的酋长了,这些墙壁金闪闪的,摆放在角落里的泛着琉璃色的金瓶无一不在显示着主人家的富庶 。 魏央跟着凌岳走着,然后回头看了老摩尔一眼,想起他往年里的作风喜好,不禁猜想,难道这家伙有的是巨龙的血统?这么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 老摩尔是为数不多的,知道魏央身份的人,见魏央看过来,不禁心中有些抖,不知道这位曾经的魏氏公主看着自己干什么。他并没有多接触过魏央,但他对于魏央从前的行事作风也略有所闻,那狠辣的劲儿可不比她父亲魏缜差,所以面对这样的视线,他有些招架不住。 因为魏央的这一看,她的步子也慢了一些,凌岳察觉到后,伸手将对着四周乱看的女孩的腰部握住,带到了他的身侧,托着她往前走。 魏央先是被这样的力道弄得有些踉跄,然后识相地抓住了凌岳腰上的西装。 跟在后面的一众大佬见此,纷纷惊悚了一把,有的人甚至惊讶地停住了脚步,在身边人的提醒下才冷汗涔涔地继续前进。 凌老大不是很厌恶女人的吗?女人靠近他一米之内,他的脸色就会黑得像块炭似的,若有不知分寸的女人触碰了他,那下场,绝对是回归上帝的怀抱!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凌老大竟然主动去拥抱另一个女人?虽说这个女人的确长得很美,他们也都认出了她是谁--最近风头正劲的夏侯家大小姐,夏侯未央。 难道说,凌老大的女性厌恶症好了?他不排斥女人了?也许是的,毕竟凌岳都已经快三十岁了,再不碰女人,会“憋”死的。 等众人在思绪中回过神,却是都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他们刚刚在干什么啊,竟然在yy凌老大,简直是不想活了! 走过一条宽敞的走廊后,第三个房间就是会议厅,老摩尔忙上前几步为凌岳打开了房门,他可不敢让凌岳自己开门,更不敢让魏央开门! 会议室的空间不大不小,中间是个暗色的会议桌,房间的两边也放置几对柔软沙发,魏央等凌岳在主位上坐下后,就自觉地往两边的沙发走去,找了个离凌老大最近的沙发坐了下来。 凌紫禁和凌一站在了凌岳的身后,凌鸿颜和凌寒霜则是站在了门口。 黑道的人都不喜欢官场上的那些绕绕弯弯,所以大家坐下后,就开门见山地说起了美洲那些地区的势力划分,有不同意的声音提出来的时候,大家就开始讨论,不过声音都很小,不敢在凌老大面前放肆 。 从头至尾,凌岳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一般都是凌紫禁代他讲话。 现在正在讨论的是巴西西北角的那块地的归属问题,凌家决定打上自己的标签,而非常不识时务的史密斯当家却也大了胆子,义正言辞地说明了他也想要这块地的理由。 而这样的结果是什么,魏央用小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史密斯对上凌老大,还有赢得可能性吗? 魏央突然觉得有些无聊,特别是茶几上除了一杯浓茶,糕点什么的一个没有的情况下,她决定偷偷溜出去玩玩。 凌岳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魏央在沙发上扭来扭去极为不安分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所以对于她接下来偷溜出去的行为选择了视而不见,这几天没给她吃蛋糕,应该把她憋坏了,就让她去厨房破例一次吧。 凌紫禁等人见凌岳默认了魏央这样的行为,便也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去理睬了。 刚刚出门没一会儿,魏央还没来得及抓住一个人问问厨房在哪里,就被一个讨厌且熟悉的声音拦住了去路。 魏央皱眉,看着趾高气扬地抱着双臂俯视自己的瑟琳娜·史密斯,“好狗不挡道。” 瑟琳娜的俏脸扭曲了一下,却没有发作,而是反常地哼了一声:“真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真是倒霉!” 对于这个已经长得够高,还要穿上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来俯视自己的女人,魏央是非常、非常地不喜欢,想起她对秦观的心思,不禁扬眉轻笑道:“我也诧异你竟然没有跟在秦观身后。” “不许你提他的名字!你没有资格!”这回,瑟琳娜终于怒了,这样的反应才让魏央觉得正常了一些。 “哦?那你就有资格?”魏央反问,然后绕过了瑟琳娜的身体,继续往前走,顺便说了一句:“史密斯小姐竟然有做坏狗的志向,我很欣慰。” 瑟琳娜被气得跳脚,却又憋了下来,她等魏央走远以后,才粗鲁地将躲在一个房间里的女人拉了出来,恶声恶气地问道:“看清楚了没有?” “看清楚了 。”女人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低着头,没让瑟琳娜看见自己脸上的不屑和嫉妒。 “哼!记住,别办砸了!”瑟琳娜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就离开了,她非常讨厌这个女人的金发,因为听说那是天生的! 金发的女人这时候才抬起了头,厌恶地瞪着瑟琳娜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也会有机会这样对待你!你这个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的没用的草包! 她叫丽莎·马丁,是个曾经住在贫民区的女人,靠着自己得天独厚的美貌,一步步爬上了各种男人的床,最后,她出现在了唐纳德·史密斯(即史密斯家主)的**,并且得到了他将近一个月的宠爱。 这次她得到了一个任务,就是将刚刚出现的那个酒红色秀发的女人推下油轮,然后会有人在油轮下接应,将这个女人带走,也就是绑架。 她觉得这个任务并不是很难,而只要成功,她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财,她可以过上最奢华的生活!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应召的女人,晚上的时候需要伺候那些大佬们,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女人等下要住下的房间。 魏央逛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厨房,让厨师做了好多不同口味的蛋糕,享受了一把后才摸着小肚子走出了厨房,去了暂时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规格和酒店里的房间差不多,魏央推门而入,却也不去关门,径直奔到了大**,滚了一会儿后说道:“还不出来吗?”她早就发现了身后有人跟踪,不过并不点破,她想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丽莎·马丁心中一惊,忙又抚平了自己的紧张情绪,为了那笔钱财,她一定要成功!在各色男人之间周旋,她也学会了最起码的伪装,挂上得体的笑容,丽莎从门口走进了房间,站在魏央的几步之外,说道:“很高兴见到您,我叫丽莎·马丁。” “马丁?”魏央挑眉,将丽莎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让丽莎一时间有种被看穿的窘迫,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眼神犀利的女孩已经知道了她的过往,那肮脏的过去 。 “是、是的。”丽莎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嗯哼,那么马丁,你找我有什么事?”魏央觉得要么是这个女人自己一时好奇跟着她的,要么就是那个派她来的人是个蠢货,这样不会伪装的女人,她可不常见。 “额,我……”丽莎在魏央的眼神注视下,手心里竟然满是汗水,她暗暗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镇定地说道:“你长得好漂亮,我可以认识你吗?” “当然可以。”魏央勾勒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心中却是被激起了一丝兴趣,“我叫夏侯未央。” “夏、夏侯?!”丽莎明显没有想到魏央的姓氏会是这个,她以为自己要绑架的不过是个漂亮的女人,是史密斯家主看上了她,才要她去绑架的!忍不住抽了口气,丽莎希望自己的认识是错的,眼前这个女孩并不是那个鼎鼎有名的夏侯家的人。 “怎么了?”魏央站起身,慢慢靠近了丽莎,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看得她后退了好几步。 “说!谁派你来的!”魏央见这样胆小的女人,突然又失去了兴趣,退回了床边,坐了下来。 闻言,丽莎本能地脚下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她好一会儿才哑声道:“我没有!不是,我是说,您在说什么,丽莎听不懂。” “真没意思,到底是哪个白痴派你来的,甚至连个普通的杀手都称不上。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背后的人是谁?我的耐心只有一分钟!”魏央伸出食指,靠在了床头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好漂亮,想和你说说话而已,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走了。”丽莎决定不做这个任务了,太危险了!但她没意识到她已经骑虎难下了。 魏央冷笑了一声,从床头拿出了一把手枪,上膛后,指着她的脑门说道:“不要怀疑我的枪法,就像不要质疑我的话一样。快说!” 丽莎瞪着那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看得她差点想要尖叫,后退了一步,右脚却踩在了裙子上,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然后,她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了她的腿边,一瞬间,对付男人的那一套手段被她应用了起来,她慌忙抱住了那条修长的腿,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冷着俊脸的男人,哀求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她、她想杀了我,我好怕……”说着,将自己的低胸装故意往下拉了拉,她期待地看着这个冷面男人,希望他对着自己柔和下脸色,将自己抱在怀里呵护 。 丽莎的姿容还算中上等,她梨花带雨的表情也的确惹人怜爱,但显然,这样的招数对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没有用。 魏央撇嘴,看着那女人抱着凌岳左腿的双手,觉得有些碍眼,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一时间竟是没有说话。 凌岳低头看着脚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眼中的阴霾慢慢聚集了起来。 紧跟着凌岳进来的凌紫禁等人见此,心里立马预见到了这个女人的下场。 “卸掉四肢,喂鲨鱼。”凌岳平静地说完这七个字,然后将呆愣的女人一脚踢开,大步走进了房间的浴室。 凌一熟练地抓起了丽莎的手臂,将她拖了出去,好一会儿后,魏央才听到了那凄厉的尖叫声,顿时有些不明所以。 凌紫禁快速地拿来了干净的一套西装,然后敲了敲浴室的门,在里面人同意后,将衣物放了进去。 “这是什么情况?”魏央还是弄不清楚到底怎么了,自己还没说什么,丽莎·马丁也才乞求了几句,怎么就落了个葬身鱼腹的下场? “老大最厌恶女人的触碰,刚刚那个女人犯了老大的忌讳。”凌鸿颜诚实地回答道。 厌恶女人?魏央听着,突然有些僵硬,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最后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凌鸿颜见此,还以为是魏央发现了自己对于凌岳的特别,不禁有些欣慰。 晚上回了凌家的油轮,洗漱好以后,魏央的脑子还有些混乱,直到凌岳搂着她要睡觉的时候,她才猛地推了凌岳一把,不过可惜没有推开。 “闹什么!”凌岳不悦地皱起了双眉,将女孩重新紧紧地拥进怀里,然后盖上了被子。 魏央不说话,就这样鼓着腮帮子看着凌岳闭着的双眼,好像要将他的眼皮烧出两个洞来 。 半响,凌岳终于受不了地睁开了双眼,问道:“你到底在闹什么?”他想,难道是今天将那个冒犯了他的女人扔进海里的事情让女孩害怕了? 魏央还是不说话,憋着小嘴装委屈,弄得凌岳心头也烦躁了起来,他皱眉道:“你想要什么?”在他的认识里,魏央会这幅样子,准是想要什么东西,比如蛋糕。 见凌岳快要着恼,魏央也不敢放肆了,小声地哼了哼后,她扒开了凌岳的铁臂,起身坐在**,指了指自己的胸部,问道:“我这里很小吗?” 头一回,凌岳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发热,全身也有些僵硬,他缓了一会儿劲儿才起身,黑着脸说道:“你又在发什么疯?”他相信,自己的额头应该有一个凸起的十字!这女人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 “没有发疯!你回答我啊!”魏央戳了戳自己的胸部,气鼓鼓地说道。 看着魏央这动作,凌岳的后背都变得火烫火烫的,他掀开了被子站在床边,故意冷下了声音,道:“别闹了,不然就出去睡!” “可是!”魏央这回是真的委屈了,她瘪着小嘴,眼眶里涌出了一层泪眼,蒙在了蓝色的美眸上,她抓起白色的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闷在了里面,扑在大**,嘤嘤地哭了起来。 凌岳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把这个只知道哭的女人扔出去,可又有些舍不得动手,僵持了一会儿,魏央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老大?”凌一已经去休息,轮到凌紫禁守门,他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禁担心地出了声。 “没事。”凌岳说,然后坐进了大床里,想将那碍眼的被子掀开,不过里面的小人儿似乎真的闹了变扭,就是不肯松手。 凌岳的耐性从来都不多,他皱着眉,手中一个用力将被子直接从魏央的手里抢了过来,沉声喝道:“你闹什么!” 魏央瘪着嘴,默了几秒钟,然后“哇”一声,孩子气地大声哭闹起来,抓着枕头就将它扔向了那个冷酷的黑老大 。 她本来只是随便哭哭的,但凌岳的动作让魏央的手指甲断裂了,痛得她忍不住就哭叫了起来。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委屈的女孩终于在男人的冷面下,哭得天昏地暗起来,太阳穴因为用力的哭泣而变得刺痛不已,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似的,疼得她额上也冒了冷汗。 凌岳一把抓住了飞来的抱枕,用力将它扔开后,俯身凑到女孩身边,本来要将她拎出去的动作却硬生生地停住了,那断裂的茶绿色的指甲,她哭喊时令人心碎的可怜劲儿,还有额间溢出的细汗,这些都让他的心忍不住柔软了下来。 这个在道上以冷酷阴狠闻名的黑老大,头一次心软了。 他看着那从中间断开的指甲,皱紧了眉,然后伸手将女孩抱在了怀里,禁锢住了她乱动的双手后,低声道:“哭什么。”他不会说哄人的话,也不会道歉,但他也的确心中不好受,他甚至希望这样的疼痛是在自己身上的。 女孩抽噎了一下,用脑袋重重地顶向了男人的下巴,赌气似的喊道:“我就哭!就哭!呜呜呜……我的手指甲……呜呜呜,我养了一个月的手指甲!好痛!” 凌岳没想到怀里的女孩会来这一招,下巴吃痛,他皱了皱眉,腾出了一只手来揉了揉还在抽噎着的女孩的头顶,轻声骂道:“乱动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比较刚硬,他自己的下巴都痛了,女孩的头顶肯定也不会好过。 “哼……”魏央的眼泪还是一直掉,却不再哭喊,她靠在那宽阔的怀里,说道:“都是你不好!我手指好疼!” “……” “我的甲油早上才涂好的!” “……” “你说怎么办吧!” “再涂一次。”凌岳突然觉得,这个女孩或许不是因为指甲断掉哭的,而是好不容易涂好指甲油的指甲被毁了才可惜得哭了。 “你帮我涂!”魏央撅嘴,抬眸就一脸“我最可怜”的表情,弄得凌岳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突然意识到,他面对所有女人的眼泪都觉得厌恶至极,可偏偏对着这个女孩的泪水无能为力。 “泪包 。”凌岳沉默了一下,伸手擦去了女孩满脸的泪水,轻轻地斥责了一句。 “才不是!是很痛很痛才哭的!”魏央的双手一得到自由就打了凌岳的胸膛一下,眼眶瞬间变红。 “拿来。”凌岳皱眉,有些不情愿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什么?”魏央有些反应不过来。 “帮你剪指甲。”凌岳拎起那根破了指甲的手指,说道。他记得魏央有一套随身携带的修指甲的工具。 “……额,我自己来就好了。”魏央眨眨眼,还留着泪痕的俏脸讪笑了一下,凌老大应该从没给别人剪过指甲,就像没给人包扎过一样,要是他不小心把她的指甲肉给剪了怎么办?想到这个可能性,魏央觉得脖子有点凉。 这样最好!凌岳在心里想,然后松开了魏央的身体。 五分钟后,魏央终于打理好了自己可怜的手指甲,见它明显与其他完美的指甲不一样,心里顿时有些凄凄然,不禁暗骂了粗鲁的凌岳十万遍! 凌岳看着女孩那蠕动的粉唇就知道她一定在心里骂自己。 “说吧,你刚刚到底在闹什么。”凌岳的口气已经缓和了不少,不再像刚开始的那样强硬。 “我哪有闹!”魏央瞪眼,委屈地抱住了被子,抽噎道:“我只是想说,我的这里其实也不小啊。” 凌岳知道魏央说的“这里”是哪里,浓眉微微抽搐了几下后,他吸口气,尽量平静地说道:“的确不小,然后呢?” “那你为什么把我当作男人?”魏央纠结了一下午的就是这个,既然凌岳讨厌女人,而自己却不被他讨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不把自己当女人!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这么几样,最明显的就是胸部啊! 凌岳听后,皱紧了眉头,一分钟后,他终于想明白了,捏了捏有些酸痛的鼻梁,他说道:“你认为我会和男人睡一张床?” “可是……”魏央还想说什么,被凌老大一个瞪眼给憋了回去,她也知道刚刚自己闹得有些厉害,便乖乖地躺了下来,抓着被子道:“那,我们睡觉吧 。” 这是女孩第一次对着他说这种话,让凌岳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他咳嗽了一下,“你先睡。”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 凌岳将浴缸放满了冷水后,脱下衣物躺了进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全身的躁动。因为对于女人的厌恶,他的**也很浅,在这方面的自控能力也不错,几乎没有出现过这样失控的现象,可今天,他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魏央,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生活的女孩,一个爱胡闹,会撒娇的天使。 冷水掩埋了他的身体,让他的理智完全得回笼,他舒适地闭上了双眸,猛地却又睁开,因为他闭上眼睛后出现在脑海的,竟然是魏央的俏脸,那些狡诈的、得意的、满足的、危险的笑容,那些委屈的、可怜的、娇纵的泪眼,一幕幕都闪烁而过,每一幕却都印刻在了他的心里,只要轻轻一想,就能将之调出来好好地回味。 他想,他有些不对劲了。 等他泡完冷水澡出来后,女孩那双湛蓝的水眸正紧紧地盯着自己,让他全身有些紧绷。 “还不睡?”凌岳掀开被子躺进去,刚想伸过手去,却发现因为洗了冷水澡身体还比较冷,便隔着被子将女孩抱了个满怀,一如往常地命令道:“睡觉。” “晚安。”魏央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男人,道了声晚安后,也闭眼睡了,她等着凌岳出来才睡,因为没人陪伴她睡不着,不敢睡,好像只要自己睡了,就会出现什么危险似的。 “……嗯。”凌岳将女孩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从喉咙里发出了这个字音。 “老大,你真的是把我当女人吗?”魏央忍不住问。 凌岳没有说话,在魏央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了五个字:“你还是女孩。” “可是我这里不小啊!”魏央再次反驳。 凌岳的额头青筋猛跳,他睁开黑眸说道:“这里大不大,和年龄没关系!”还有,你说这个问题的时候不会羞涩的吗 !当然最后一句他没有问出口,他相信他要是说出口,女孩会有一大堆的理由来烦他!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凌岳准时从浅眠中醒来,他看着熟睡的美丽容颜,精致的五官在早晨第一缕阳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好像如果不紧紧抓住,她就会随风而去似的。 他起身,将女孩放在自己腰上的小腿拿了下去,找出了女孩常用的茶绿色甲油,握住了那断裂了指甲的手指,放轻了手腕的力量,慢慢涂了上去。 女孩的手很美,并不是特别修长,但形状很完美,白皙嫩滑,是一副能弹好钢琴的手,他记得她的母亲曾经就是著名的钢琴家。 凌岳放下了那只稍有些肉呼的小手,端详起了她的睡颜来。美丽中带着些可爱,无害中隐藏着锋芒,这是个神奇的女孩。 她是魏氏的公主,处理事情的手段和那份聪慧令他都忍不住佩服,只是三年前,她却突然宣布了退出,他并不相信外界传闻说是魏央顶不住家族压力自动退位的,因为这是一个骄傲的女孩,任何一个见过她的人都能知道。 她会主动放弃继承权,那个魏岚恐怕脱不开原因。 他也不相信女孩是因为亲情而放弃继承权,因为她已经为了所谓的亲情而给了魏岚相同的竞争条件。 凌岳思考了一会儿,答案也呼之欲出。 魏央,对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恐怕是存了其他的心思。 想到这个理由,凌岳心中就是一股不悦,好像什么属于自己的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似的,他的愤怒油然而生,让他差一点就想去紧紧拥住还在熟睡的女孩。 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喜欢? 凌岳的瞳孔微微缩紧,然后又放松了身体。他从来不是个逃避的人,如果喜欢了,那么就夺到手里。 伸出手指,他摩擦了一下女孩嫩滑的侧脸颊,看着她低吟了一下又翻身睡去的小猫儿似的样子,不禁软化了刚硬的唇角。 “老大?”凌鸿颜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这是这段时间来,他和凌紫禁等人的共识,只要是早上,他们就会轻手轻脚地,尽量不打扰魏央睡觉 。 “说。”凌岳帮魏央把被子盖好,然后带着凌鸿颜走出了房间。 “那个女人叫丽莎·马丁。老摩尔的手下找来的一批伺候人的女人之一。她的经历还挺丰富的。”凌鸿颜的口吻略带着些讽刺,说道:“她‘伺候’过的男人不少,其中不乏政界、商界大亨,最后接触的是唐纳德·史密斯。” “注意史密斯家。”凌岳走向了自己的书房,加了一句:“他们放肆了。” “是!”凌鸿颜勾着冷笑,眼底带上了一丝阴狠,却显得他的面容更加妖娆起来,不管那个女人有没有对魏央做出过不利的事情,史密斯家族都要付出点代价。我们未来的主母大人,可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油轮很快就驶回了纽约港,魏央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油轮靠岸的时候。 揉着惺忪的睡眼,她迷迷糊糊地洗漱了一下,然后又迷迷糊糊地走出了门,不过她以为这是凌家的宅子,所以走错了方向,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下了油轮。 天空有白色的鸟儿飞过,海风有些湿冷,魏央眨了眨蓝眸,船内和船外的温差让只穿着单衣的女孩微微有些不适应,她的思绪慢慢回笼,然后抬脚准备回到油轮上的时候,一只麻袋套在了她的头上。 这个变化,让魏央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靠,要不要这么俗气!还麻袋?!更重要的是,这种麻袋怎么可能困的住她?!她想配合都好难啊! 魏央假意挣扎起来,却尽量没有用太大的力道,很快身后那些人就将自己整个儿放进了麻袋里。 她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接二连三的事件让她有些腻味了这些游戏,她准备顺藤摸瓜将背后的人找出来,她乐见于黑道世界里精彩纷呈的斗争,却不愿意有人伤害了魏家的利益,想要挑起三巨头的矛盾,还要问她同不同意。 被困在麻袋里,魏央扭动了几下,戳了戳质地粗糙的麻袋,皱紧了柳眉,她的皮肤会不会出红点?也不知道用个质量好点的麻袋吗?!(优优:那也是麻袋!)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8◆ 不许哭! 在最初的假意挣扎之后,魏央就懒得装了,她想,她会是世界上最配合绑架的人质 。 当这该死的麻袋从魏央的身上剥下来的时候,进入她眼帘的,就是一个废旧的仓库,那大门还是铁锈斑斑的。 “快走!”押送魏央的是个女人,她狠狠推了正在打量四周的女孩一把,显然对于那张妍丽的俏脸十分嫉妒。 魏央被脚下的废弃铁丝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她站定身躯后,回头挑眉看着推自己的女人,将她的容貌记下后才转身向前走去。她从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绝对不会受一点委屈,因为父亲说过,让自己受委屈,就是对不起关爱自己的人。 那女人被看得心中有些发寒,于是为了壮胆似的,更加凶狠地瞪了前方那倩影一眼。看着那即使是人质的身份,也如此高高在上的背影,女人忍不住更加嫉妒起来。 魏央再观察了下四周后,就径直往前面有人的地方走去,她微抬着下巴,就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高傲地行走着,浑然天成的气派让见到她的瑟琳娜差点妒忌得跳脚。 “这么说来,那个丽莎·马丁是史密斯家族派来的?”魏央站定,抱着双臂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唐纳德·史密斯和瑟琳娜·史密斯。 “对!是我们派去的!不过那个贱货太没用了!连个人都搞不定!”瑟琳娜愤愤地看着一派悠闲的女孩,她是多么地希望女孩的脸上出现恐惧或者惊慌的表情,只是为什么没有!该死的! “瑟琳娜!”唐纳德对于女儿的这幅样子本来还没什么感觉,但有一个娴静高贵的魏央做对比,他就觉得生这个女儿生得很失败。 瑟琳娜明显是惧怕她父亲的,见父亲动怒也就不敢再造次,狠狠地瞪了魏央一眼后就不说话了。 “夏侯小姐想必知道我,我是唐纳德·史密斯,史密斯家族现任家主。”唐纳德故作绅士地行了个礼,却让魏央有种呕吐的恶心感。 魏央在心中冷哼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史密斯家主这么大的信心,认为自己有必要记住这种小人物?这几年在美洲的势力膨胀了一些,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吗?呵,那她可真是期待着史密斯家族的迅速没落了。在黑道世界里生存,就像是游走在刀尖的一场圆舞曲,即使是站在顶峰的三大家族也会诚实地将自己定位好,不会高,也不会低,而像史密斯这种家族,它如今渐渐高涨的气焰,只会加速它的灭亡罢了 。 不过值得称赞的是,唐纳德·史密斯会有胆量绑架自己。魏央看着油光满面,脸上难掩得意的史密斯家主,在唇边勾勒出了一个冷笑,只是她很快就用手遮住了。游戏,要有人配合才有趣,不是吗? “是的,我当然知道史密斯家主。只是不知史密斯家主‘请’我到这里来,所为何事?”魏央环视了一周也没找到干净一点的椅子,不得已之下,只能一直站着了。 “呵呵,只是想请夏侯小姐帮点小忙罢了。”唐纳德很满意魏央的态度,他搓了搓手,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倒是不知道,我有什么大本事,能让史密斯家主来请我帮忙?”魏央状似随意地问着。 “夏侯小姐可不能看轻了自己。现在整个黑道,谁人不知大小姐您对夏侯当家的重要性。他可是为了您,时常一掷千金啊!”唐纳德哈哈笑,不过语气之间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他马上进入了主题,说道:“我要您帮的忙也不大,只是您动一动嘴的小事情。” “说。”魏央挑眉,心中却是对这个破烂的仓库鄙视至极,她现在只穿着一件纯棉的长袖衬衫,这破烂的地方总是不断地涌进深冬的冷风,吹得她难受极了。不过也是这样,让魏央发现了,她对于这样冰冷的天气,只是觉得不舒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寒冷,身体连颤抖都没有出现,这样强悍的体质,魏央即有些满意,也有些诧异。诧异的是失忆的时候她的身体还会畏寒怕冷,记忆回来了,身体竟然冬暖夏凉了。 “给夏侯当家打个电话,让他来救你。”唐纳德将防追踪的手机放在了铁质的桌子上,补充道:“不过,要说的是魏岚魏当家绑架了你,要他去魏家救你。” “史密斯家主的算盘打得很响,你想要挑拨三巨头,加快他们的对峙。”魏央这回算是明白了,这段时间频发的挑拨事件就是这些人干的,不过她并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史密斯家族能够做出来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势力的参与! “夏侯小姐果然冰雪聪明。”唐纳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他没想到魏央的脑子转得这么快,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就在自己的手里,知道了又如何呢?“他们三家把整个黑道的利益都瓜分得差不多了,我们得到的,只是残羹冷炙 。他们已经辉煌了近百年,也是时候退位了。华夏国有句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三大家族不能永远占据着这些地盘不放的。”他的笑容变得更大,似乎是想象到了今后自己的成功,他以为自己能够有机会俯瞰世界。 唐纳德和他背后的势力,他们的设计不错,把魏央绑架了,嫁祸给魏家,夏侯家自然不会放过魏家,也会怪罪凌家的保护不力,凌家为了面子,也会敌对魏家,如此一来,相敬如“冰”的三大家族的平衡关系就会被打破,加上前段时间的铺垫,迎来三家族的争斗将不是遥远的未来。 魏央看着唐纳德那喜形于色的模样,不禁可惜,还算有些潜力的史密斯家族就这样毁在了这个白痴手里。他以为他会得到成功,但很显然这只会是个美丽的梦想。不管三巨头是否发生冲突,最后得到利益的,绝对不会是他史密斯家族。若是三巨头争出了唯一一个王者,那么史密斯家族这个暴露在人前的始作俑者就是首当其冲的成为新王震慑众人的祭品。若三巨头三败俱伤,那么隐没着的那些有野心的势力们也不会给史密斯家族多少好处,甚至会为了撇清关系而将他们抹杀。 因此,不管从哪方面看,史密斯家族都只有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这一个下场。 “但只是我说的话,哥哥不一定就会信。”魏央的眸光带着虚假的怜悯,只是对面几个蠢货没有看出来。 见魏央没有拒绝,唐纳德更加高兴,他也不再装从容,急切地说道:“这点夏侯小姐就不用管了,我们当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我们想要的方向。魏当家的确是绑架了可怜的夏侯小姐。” “那么,是谁这么厉害,帮助你做好了准备?”魏央问。 “当然是--”唐纳德忙停住了嘴巴,脸上带了点怒气,说道:“夏侯小姐不用套我的话了,赶快打电话!” “我没带手机,哥哥的手机号我也没有记。”魏央见套不出话,也不再做无谓的试探,摊手说道。 唐纳德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笑容一瞬间有些扭曲,他僵硬着脸,说道:“没关系,只要你肯合作就行。我们查不到夏侯当家的联系电话,但他身边的人,我们还是有办法的。”说着,他让瑟琳娜看好魏央,自己带着人走到了旧仓库的后面,估计是去找人查龙卫或者莫问的电话号了。 “瞪了很久了,你不累?”这个问题,早在学院的时候魏央就想问了,瑟琳娜每次看见自己,就喜欢死命地瞪着她,似乎从来也不知疲倦 。 “哼!小贱人!”瑟琳娜张口就骂了一句,她插腰说道:“你不是很拽吗?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她牢记着父亲说过的,不会让魏央有回去的机会,现在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收拾这个总是缠在秦观身边的臭女人了! 魏央挑着细眉不说话,她显得很轻松,因为这里的警卫虽多,但武力值不高,武器的威力也不够大,只要她想,贴身放置的一排钢针就能送这些人全部上西天。也就是说,这个旧仓库根本困不住她,她现在之所以还不走,是因为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仓库的角落有个装了什么东西的麻袋,她想,或许也装了一个人。 “怎么?怕了?你也就只有在你哥哥身边的时候才能趾高气扬!”瑟琳娜的话让魏央很无语,到底是谁趾高气扬啊?现在气焰最高的是你好不好? “你看起来很想做点什么。”魏央见瑟琳娜有些奇怪的神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是仓库里的几辆车,“你还想和我比试?怎么了,马术不行,想和我比比车技?” “你别得意!上次我会输给你,是那匹马太蠢了!”瑟琳娜像是被踩了痛脚一样,非常不淑女地跳了起来,她得意地笑:“我还真是想和你比车技,不过不是普通的飚车。” “我乐意奉陪啊。”魏央踢了踢自己的粉红兔子头拖鞋,说道。说实话,她还真没穿着拖鞋玩过车…… 瑟琳娜用下巴示意那个曾经推过魏央一把的女人把角落里的麻袋搬过来,然后在魏央的面前打开。 “秦延?”魏央挑眉,装在麻袋里的,竟然是这小子?难不成瑟琳娜改变目标,准备对秦延“生米煮成熟饭”? 秦延被塞了快脏兮兮的破布,双手也反绑在了背后,他看着魏央一脸诡异的神情,觉得不止是嘴巴苦,心里也有点苦。 原来,秦观对魏央的心思太明显,被他父亲限制了行动,这几天都在家里不准出门,所以就让秦延来纽约看看魏央,好巧不巧的,他就在码头看到魏央被人套了麻袋,于是立马跟了上去,下一刻,他也失算,同样被套了麻袋,因为自己挣扎得太厉害就被打晕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手脚,塞住了嘴巴,可恶的是这样还不够,还要被套麻袋 !他恨麻袋! “呸呸呸!”秦延将嘴巴里的脏东西吐出来,却不去理睬魏央,而是看向了瑟琳娜,说道:“你干嘛绑架魏央和我?!” “你是附带的。”瑟琳娜说了一句挺娱乐魏央的话。 “我去!”秦延的手脚还是绑着的,所以他有些困难地跳了起来,说道:“放我们离开!否则你会很惨!我哥会更加、更加讨厌你的!” “你!你闭嘴!秦观会喜欢我的!他会娶我!我和他才是门当户对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大小姐,她不能给秦观带来任何利益!不能!”瑟琳娜一手指向了魏央的鼻子,说到最后竟然有些歇斯底里。 “诶,你激动什么呢。”秦延翻了个白眼,说道。 “哼!你最好给我闭嘴!”瑟琳娜踢了秦延一脚,成功得让他摔倒在地上,转向魏央,她又说道:“我们就这样比,从这个起点开始开车,谁开的更远,谁就赢,时速不能低于五十码。当然,在那里,要摆上两个人,活人。”她指了指离起点五十米距离的白线,说道。 魏央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种算是比较变态的赛车方式她没有玩过,不过她不介意尝试。 “喂喂喂,你点什么头啊!”秦延见魏央和瑟琳娜两人都看着自己,不禁心中发寒。 “很明显的,史密斯小姐希望由你来做那个--活人。”魏央眨眨眼,无辜地说道。 “算你聪明。”瑟琳娜呵呵笑,如果把秦延放在魏央的车前,那么如果她把车开到了他身上去,落了个二级残废或者干脆死掉,秦观就肯定不可能与魏央在一起了,如果魏央没有撞到秦延,那她就一定会输! 瑟琳娜的如意算盘和他爹一样打得响亮,却忘记了,如果魏央的技术好一点,既没有伤到秦延,又赢了比赛呢? “赌注呢?”魏央笑,她可不玩没有赌注的游戏。 “如果我赢了,你就跪下来给我磕头 !”瑟琳娜最看不惯的就是魏央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她最想践踏的就是这个被人捧着宠着的公主的尊严! “这个赌注可真是天价。”魏央唇边的笑容渐渐拉大,变得有些森然,“我的一跪,可不是你能负担得起的。” “呵呵!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夏侯家的大小姐吗?既然我们都被你看到了,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吗?你现在的价值就只有挑起三巨头的这一个作用,只要他们的争端完全的起来,你就一文不值了,到时候我想怎么整你都可以!哈哈!” 魏央嗤笑了一下,说道:“这个赌注我答应了,但我不要你的下跪,你的一跪可不值钱。”看着瑟琳娜扭曲的脸,魏央笑得更欢,“我还是要原来的那个,把你那不自然的发色去了,这种纯金色,可不适合你。”她指了指瑟琳娜的头发,成功将对方气得要上前来扇自己几个巴掌。 不过魏央怎么可能被打,她淡笑着轻松地抓住了瑟琳娜的手腕,将它狠狠地甩开后,说道:“多用用你那生锈的脑子!不是每个人的脸你都有资格打的。即使我现在是你们的人质,也是有价值的人质,给我放尊重点!” 瑟琳娜气得脸色发青,不过估计是因为魏央的话让她想起了唐纳德的吩咐,生生地忍了下来,她指挥着人将乱叫的秦延搬到了白线上。 “你的‘路障’,就由我来选了。就她了。”魏央一手指向那个敢推她的女人,见她脸色变得煞白,不禁轻笑道:“你怕什么,你家小姐的车技,你不相信吗?” 瑟琳娜听后,怒气冲冲地就将那女人推到在了地上,“你什么意思!” “不、不是的,小姐,她胡说的!我当然相信你的车技。”说着,女人白着一张脸主动走到了那白线上躺下。 “秦延,你最好别动,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不小心’真的压扁了你!”魏央看着总是扭动着试图远离白线的秦延,眯起了漂亮的美眸。 秦延高声呼喊了一句“魔女”,一脸的愤然,却真是不敢乱动了,他知道魏央爱胡闹,似乎还很没心没肺,但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她既然答应了这场比试,就一定不会真的压到自己,这么一冷静地想了想,他也稍稍放心了下来,看着那黑漆漆的车轮胎,咽了咽口水,魔女,你可要稳住油门和刹车啊! 看着被开到自己面前的这辆有些年岁的黑色本田,抽搐了一下漂亮的眉峰,这应该是她开过的,最差的车吧,回去以后,她必须好好洗个澡,这车实在是太烂了 ! 瑟琳娜的车就好多了,她那车还崭新崭新的,宝马mini,很适合进行这种比赛。 上车后,魏央用手帕将方向盘擦了又擦才稍稍满意地用双手握了上去。 油门刹车轮番使用,在时速不低于五十码的情况下,不一会儿,结果就出来了。 秦延看着已经擦到了他衣服的车轮胎,猛地瞪大了眼睛,又猛地松了一口气,这样“刺激”的感觉,差点没让他晕过去! 魏央快速地下了车,看来是真的很嫌弃这辆破旧的车子。 “你又输了。”魏央将“又”字的音咬的比较重,气得还待在车里的瑟琳娜尖声叫了起来,然后红着双眼踩下了油门。 躺在地上的女人惨叫着,被压得血肉模糊!那鲜血甚至飙到了秦延的脸上! “哦不!”秦延瞪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惨不忍睹的尸体,吓得全身冒冷汗!他原本以为瑟琳娜只是娇纵过了头,却不想,竟是狠毒到了自己的手下都可以残忍杀害的地步! 魏央也没想到瑟琳娜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心中倒是没有太大的震撼,死亡她见得太多了,若不是和自己有关系的,她根本不会去在意。 乘着这个机会,她迅速弯腰将秦延拉起来,双指之中夹了一根钢针,手腕一个用力,给他松了绑。 秦延也不是蠢货,在魏央的动作中也回了神,得到了自由的双手连忙给自己的双脚松绑。 “是我赢了!”瑟琳娜还没有发现异常,赤红着双眼尖声喊着,她哈哈地笑,声音却有些颤抖,打开了染血的车门,走到了魏央面前,“现在,给我下跪!” 魏央不动声色地倒退了一步,顺便将秦延的身体挡住了一半,她笑道:“你耍赖的本事还不错。只是,这样杀人,你不腿软吗?”说着,她看向了瑟琳娜微微抖动的双腿。 “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会腿软!我才不怕!我不怕!”瑟琳娜的心里其实是恐慌的,她从来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她都是让下人们帮她杀的人,这一次是她亲手杀的,她真的害怕了!那飘洒的鲜血污染了她的车窗的时候,她害怕了,可想到这样就能赢了魏央,就觉得很值得! “好吧,你不怕。”魏央点头道:“但你不要太激动,你的口水在乱飞。” 站在魏央身后的秦延直翻白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拉了拉魏央的衣摆,他示意可以乘机逃跑了。 魏央却没有理睬他,余光瞥了门口一眼,她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 “你给我跪下!”瑟琳娜尖叫,让两个手下来抓住魏央的肩膀把她按到地上去。 只是两个手下还没有碰到魏央的手臂,更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惨叫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两具尸体的胸口上,各有一个血洞,是被枪杀而死的。 瑟琳娜立马慌了,她躲到了手下的包围中,喊道:“是谁!出来!” 这时候魏央才扯着有些呆愣的秦延往后退,离开了史密斯家的人的包围,等瑟琳娜见到的时候,才连忙叫人对准了魏央和秦延的身体命令他们不许动。 距离已经差不多,魏央也从容地扯着秦延站在了墙壁边上,这个距离虽然还在他们的射杀范围,但也足够她带着秦延轻松避开子弹离开的。 仓库的铁门被重重地打开,高大的男人在一片橙黄色的阳光之中大步走了进来,即使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容,也让人觉得有如天神降临,他的步伐是那样的稳重,笔直的身躯好像泰山也不能将之压倒。 “凌当家?”秦延看清楚来人后,低声惊呼了一下,他自然是见过凌岳的,但不曾近距离观察过,因为这个男人太过强势和危险,没有谁敢轻易地上前靠近。 “额哦,老大太耀眼了,凌紫禁他们都成了陪衬啊。”魏央惋惜地摇摇头。 秦延见她竟然还有心思管这个,不得不佩服起她的处变不惊来,没看见凌老大盯着你的眼睛像是要杀人了吗?还笑?! 瑟琳娜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凌岳身后的手下里,有不少都拿着重型武器,哪一个挑出来随便一站,就能将这个仓库给炸飞了 ! 这个时候唐纳德也收到了消息,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见到凌岳后,整张脸都苍白得透明了,他的心脏也在颤抖,他甚至升起了投降的念头,这个念头这样强烈,让他有些支持不住地软了一下双脚。 “一个不留。”凌岳从不是个喜欢讲废话的人,他下了命令,铁卫便听令行事,一边保护好魏央,一边二话不说地上前开枪。 这场有些戏剧化的枪战,凌家自然以压倒性的胜利结尾了。除了躲在桌子下的瑟琳娜和唐纳德,其他所有人都没有逃过一劫。 秦延咽了咽口水,这就是黑道三巨头之首,凌家的实力吗?他相信,这绝对还只是冰山一角!难怪父亲说过,不能得罪三巨头,因为他们永远拥有着你想象不到的实力,他们的军火库,也许可以轰掉两个地球! 凌岳看着还在一边笑眯眯的女孩,一股怒气就从胸口涌了出来,他大步走到了魏央身边,将她拎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头骂道:“你是废物吗?没有手脚吗?竟然会被人绑架!看来你的训练需要更加的全方位,夏侯玄没有训练好你,我来!” 当他回到房间,没有看到她的人的时候,他的心脏真真切切地暂停了那么几秒钟!可该死的他觉得不会承认自己怕这个女人出事!绝对! 不到两分钟,他就受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她被绑架了,就在她下船的时候。他对于有人敢在他凌岳的眼皮子底下绑架他喜欢的女人这件事,非常、非常地愤怒! 魏央闻言,立马抬头撅起了小嘴,她还不是想看看这些三番五次闹出状况的人到底是谁嘛!而且,她也有把握自己可以安全离开的啊…… “不许哭!不经允许下船,你还委屈了吗?!哭什么!”凌岳责骂着,只是动作却和话语不同,他脱下了身上的西装,有些粗鲁地盖在了只穿着单衣的女孩身上,又骂道:“穿这么点就敢出门,你以为还是夏天吗!” 魏央也气到了,瞪着蓝眸,刚要反驳几句,就见凌紫禁对着她死命地眨眼睛,有些不解。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9◆ 我要回家! 凌紫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关键时刻犯迷糊的魏央,差点想掐死她!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服软这个道理吗?!平时这种花招不是玩得很溜吗?怎么这个时候就糊涂地和老大硬碰硬呢! 魏央颤抖着两条细眉,看着凌紫禁和凌鸿颜两个人比划来比划去,终于看懂了两人的意思,本还气鼓鼓的表情顿时一变,蹙着柳眉、撅着小嘴,两眼泪汪汪地抱住了凌岳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说道:“不要骂我了,我知道错了,刚刚我是被麻袋套住了,要是乱动的话,我怕他们把我打晕嘛!而且,我的手臂好疼,肯定是刚才被人推了一把弄得淤青了也说不定……” “疼?”凌岳一听,眼中的风暴就开始聚集,拿起魏央的手臂就要检查。 “啊!别看别看!碰一碰就疼!不要看了!”魏央见此,大惊失色,忙胡诌起来,她的手臂根本没有受伤,要是被凌老大发现自己说谎,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凌岳又不傻,见魏央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在说谎,只是心里却忽而没了怒气,只剩下一份无奈,这古灵精怪的模样,到底是像谁?魏缜稳重,安德里亚端庄,这女人怎么就没遗传到他们的这些品质? “行了,……泪包。”凌岳看着一个劲儿地装委屈的样子,忍住眼中即将涌现的笑意,摸了摸她的发顶,轻轻地斥责。 我才不是泪包!魏央在心里反驳,不过面上还是挺乖巧的,毕竟没有人能在凌老大的怒火下还放肆的。 凌岳派人将秦延送回了霍尔木兹海峡,留下了凌紫禁处理后续的事情,将女孩抱进了车里。 回到凌家主宅后,他就立即让凌鸿颜去煮驱寒的药,吓得魏央连连摆手,开玩笑,喝药本来就令人头疼了,再让凌鸿颜去熬药,那药还能喝下口吗?他这个小心眼的肯定会在药里面加贼多的黄莲的 ! “他不敢。”凌岳一眼看出了魏央的想法,一只手就将女孩乱动的手臂给禁锢了起来,对着胡思乱想的她说了这三个字。这话一出,就是凌鸿颜有这个心思给魏央放黄莲,也没这个熊心豹子胆干了。 这样一来,魏央才放下了心,可还是不情愿喝药,抓着凌老大白色衬衫的衣襟,苦巴巴地做垂死挣扎:“可不可以不喝?我不觉得冷,你看,我的手一直是热热的!我真的不怕冷!”说着,将两只嫩白的手掌拍上了老大的脸颊。 “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那张严肃的俊脸上响起。 凌岳顿时黑了脸,魏央这个动作,算不算变相的掌掴?他当上凌家掌权人以后,别说是被掌掴了,就是被顶撞都不曾有过。 凌寒霜见此,学着凌紫禁向来的伎俩--眼观鼻,鼻观心。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老大?”某个反应贼慢的女人还嫌动静不够大,双手又轻轻拍了拍凌岳的俊脸,问道:“是不是很暖和?” “这个星期,你都别想吃蛋糕了。”凌岳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冻气场,将魏央从他腿上拉下来,扔在了沙发上。 “啊?”魏央不明所以地愣了愣,等明白了凌老大的意思后,立马不干了,她大叫道:“不可以!我不同意!” 凌岳没去理睬这个竟然为了几块蛋糕而跟自己对着干的女孩,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书房。 “啊--凌岳你是坏人!坏人!”将有一周不能吃到一块蛋糕的魏央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她将沙发上的抱枕全都扔在了地上,气愤地说道:“我不要你了!你是坏人!我要回家!回家!” 凌岳放在书房门把手上的大掌微微一顿,然后转身,他森冷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休想。”说完,就开门走了进去,又大力地将房门关上。 他反手关门,却没有走向自己的书桌,而是有些僵硬地站在了门后,吸了好几口气,却还是不能平复下心中的怒火!她想离开自己!这是现在他唯一传到脑海中的信息! 不 !他不允许!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中带走这个女孩,即使是她自己都不行!他凌岳要的东西从来不多,如此真切地想要一个女孩,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有些迷茫,不过也愿意顺着自己的心意,将女孩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三个月,当然是不够的。 大厅里,魏央被这个样子的他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凌寒霜,问道:“他怎么了?突然这么凶?”虽然凌岳对她一直是冷着脸的,还会时不时训斥几句,但像刚刚那样冰冷的眼神,还是她第一次见。 “你说呢?”凌寒霜见着凌岳的样子就知道老大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只是这个女孩还是不开窍。 魏央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只是想要回家啊,这样也不行?” “当然不行。”凌寒霜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 “……”这下,凌寒霜有些语塞,他能怎么说,说老大喜欢上你了,不可能放你回家的,特别是你那个家里还有个对你似乎也虎视眈眈的情敌夏侯玄? “我看你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惹到老大了!”魏央以为凌寒霜没说话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老大生气的原因,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站在旁边的下人乘着这个档口忙走过来将魏央弄得满地都是的抱枕给收拾好,换上了崭新的一模一样的抱枕,然后才低着头又站回了远处。 以前还没发现,魏央这个时候才察觉到,整个凌家大宅里,的确没有一个雌性生物,看来,老大的确很讨厌女人,不过……魏央看了看自己的胸部,不大不小刚刚好,怎么着也比小女孩的大吧…… 凌寒霜见着她那有些脑抽的动作,扯了扯嘴角,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工作室,xzy-18的设计图虽然拿到了手,可是要投产制造出来,还需要进一步地剖析和实验,那个叫费德林·克洛的人,的确是个很天才的人物,至少在军工机械的设计上。() 魏央本来还想问问凌一,老大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不过看着他那木讷的脸,最终放弃了这个不明智的想法,叹口气,她扑倒在了柔软的抱枕 。 她不想凌岳这样对自己,很不想,那让她的心有点发冷,脖子上的大动脉也会阵阵的疼痛,这样的感觉她有些陌生,让她不舒服,有点想哭。 抱着米色的抱枕,魏央苦恼地撅着小嘴巴,胸口闷闷的,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抱枕,突然灵光一闪,欣喜之色出现在了俏脸上,她放下枕头飞奔到了书房门口,敲了几下。 只是这一回,门里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声,因为里面的人知道,会这样随意地敲门还不报姓名的,就只有那个冒失的,只知道气自己的魏央。 魏央脸上的喜色微微暗淡了一些,她嘟嘟嘴,又敲了敲门,说道:“老大,是我,我进来了哦……” 仔细听了听,还是没有回复,魏央有些生气了,哼哼着就推开了房门,不过只敢推开一个小缝,见凌岳正好抬头来看自己,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心虚地干笑了几下。 凌岳就知道这个不安分的小女人在得不到自己回应后会这样闯进来,他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双滴溜溜的蓝眸,娇俏、可爱、灵动,是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至于魏岚那双,他自动无视掉了。 想起刚刚魏央说的要回家的事情,凌岳刚刚有些转晴的脸又变得阴云密布,扫了她一眼,就侧过头继续看起了文件。 “老大……”魏央慢吞吞地挪到了凌岳的身边,抓住了他刚硬的手臂,娇娇弱弱地蹙着细眉道:“老大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竟然知道错了?凌岳可不相信女孩是真的知道错在哪里了,不过他还是放下了文件,抬了抬眼皮,冷声问道:“错在哪。” 见凌岳理睬自己了,魏央的脸上就开了花,她用双臂环住了他的铁臂,嬉笑道:“老大真小气,这么点小事就生我的气了,我会很伤心的!” 凌岳抽搐了一下眉头,不知道魏央到底在说什么? “不就是把你的抱枕弄脏了嘛,洗一洗就好了啊!你的洁癖比我还严重!”魏央说着,没有发现凌岳的脸已经与黑炭媲美,突然,她自己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道:“糟糕了!我刚刚开了一辆很破的车!身上肯定很脏了!我要去洗澡!”说着,她急哄哄地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又讨好地灿笑起来,跑回来用力地将凌岳才椅子上拉起来,“陪我洗澡,我不敢一个人洗,我怕……” 凌岳虽然气魏央说要回家,但看她可怜得紧的样子,心中忽然松了一下,随着魏央走出了门 。 站在浴室门外,凌岳听到里面“沙沙”的水声,突然有些焦躁,暗暗吸了几口气后,他快步走到了对面的墙边。 他现在站的位置旁就是一个淡米色的单人沙发,他的房间里从来不会有这样装饰着蕾丝花边的沙发,这是魏央搬来住以后,叫凌紫禁去买来的,她因为一整天没什么事情可干,就总会抱着双膝坐在上面看漫画书,有时候也会是一本关于枪械的图册,她总喜欢对着那些图片展现出露骨的神色,她的双眼会因这些图片而变得闪闪发亮,煞是可爱。 有时候看到几把老式的手枪,而她的收藏库里又没有,她就会跑到自己身边,问自己有没有,可不可以给她,他总是被她这个小狗似的的可爱样子弄得无奈至极,但面上,他还是显示出不耐烦的样子,让她自己去找凌紫禁要。 凌岳低头,伸手从沙发上拿起了那根不知道魏央什么时候掉下的秀发,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它放进了床头柜抽屉中的小盒子里。 那些企图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没有人能够从我身边带走你,但动了这个念头的人,都必须留下他们的性命。 凌岳的手指放在抽屉中,摩擦着小盒子里的弯长秀发,森冷的眼眸中,隐藏着淡淡的温暖。 半小时后,魏央就洗好了澡,估计是决定晚上不出门玩了,穿着件丝质的深蓝色睡裙就走了出来。 凌岳皱了皱眉,将不知冷热的女孩拎起来塞进了被子里,房间里虽然有空调开着,但也经不住冬末的寒冷刺骨。 “老大你不生气了吗?”魏央见凌岳还给自己盖被子,顿时胆子大了许多,她说道:“如果你的洁癖真的这么厉害的话,我可以给你买一套新的抱枕!” 这女人的神经到底是有多粗?听着魏央的话,凌岳不禁黑线地想。他什么时候说自己生气是因为大厅里那几个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抱枕了? “不用了。”这三个字,凌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真想掐死她 ! 魏央闻言,双肩一塌,松了好大一口气似的,拍拍小胸脯,眯着蓝眸,抿着小嘴唇笑了笑,说道:“那就好,我身上可一分钱都没有,买不起那一整套的抱枕……”她在凌家住下以后,除了手机,身上的身份证、护照、银行卡等等都被缴下了,真真正正的穷人一枚啊,上次在鄂尔维麦斯的集市购物,用的也是凌鸿颜的钱…… “那啥……你什么时候还给我那些银行卡?”魏央话锋一转,得寸进尺。 凌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就转身出了门,正当魏央撇着小嘴小声地数落着他的小气的时候,他又走了回来。 “你刚才嘴里念什么?”凌岳看着魏央那心虚的小模样,冷哼了一声,将一张金卡扔在了**,说道:“用这张。”他查过魏央的所有记录,也知道她一年前“葬身”火海以后,失踪了好几个月,直到盛夏的时候,她才在京城被夏侯玄捡了回去,也就是说,她的那些银行卡都是夏侯玄给的。而凌岳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去用别的男人的钱。 虽然不能拿回自己的那些卡,不过总比没钱用好,魏央笑嘻嘻地将那张金卡给拿到了怀里,凌老大给的银行卡,里面的钱肯定不会少! “密码呢?”魏央问了这个重点问题。 “……你的生日。”凌岳面上似乎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出了门。 凌岳走到了书房,继续刚才被魏央打断的工作,一小时后凌紫禁就敲门走了进来。 “老大。”凌紫禁关门走到书桌前,低了低头后,说道:“唐纳德·史密斯只是个出头鸟,他根本不清楚那些和他‘合作’的人是谁,只是以为会得到莫大的好处才铤而走险的。现在魏家和夏侯家应该已经得到了一些风声了。” “他倒是胆子不小。”凌岳冷哼了一句,手指在书桌上敲了几下后问道:“秦家的小子为什么会在那里。” “是跟着魏央的时候被史密斯的人发现了,所以一起绑了过去。”凌紫禁暗道,这家伙挺倒霉,估计以他秦家二少爷的身份,这回应该算是第一次被人套麻袋吧!听说还玩了一场精彩刺激的赛车游戏。 “那个,推了魏央的女人呢?”凌岳说这句话,稍稍有些不自然 。 凌紫禁感觉低头,掩饰住唇边忍不住露出来的笑意,暗叹有了喜欢的人以后的老大,也有这么……嗯,可爱的时候? “在一场小小的赛车里,被她的主子,瑟琳娜·史密斯用车碾死了。”女人啊,都是可怕的生物。凌紫禁对此突然有感而发。 “倒是死得其所。”凌岳冷淡地评价了一句。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凌一。 “当家,魏家血卫,魏则轩来访。”凌一一板一眼地说道。 凌岳想了一下,说道:“让他去偏院等。”凌家的主宅不可能让凌家以外的人进来,所以很多时候有人想拜访凌家,也只能在主宅附近的偏院等着。 “鸿颜的药煮好了没有?”凌岳想起来魏央的驱寒药还没给她灌下去,见凌寒霜进来,就问道。 “他正在为这药和魏央争着。”凌寒霜来这里就是想说这个事情,他从来不知道,鼎鼎大名的魏氏魏央竟然会不敢喝药?这死活不开口的样子,他和凌鸿颜都搞不定了,只能来找老大,能者多劳嘛! 闻言,凌岳皱紧了眉头,就知道这小女人不会乖乖喝药,想罢,他起身离开了书房,往自己房间走去,还没走近,他就听到了魏央的声音。 “不要不要!你拿开!我不喝!你肯定放了很多怪东西!”魏央捂着口鼻,双脚扑棱得厉害,不让奸笑着的凌鸿颜靠近一步。她的医术很好,自然知道凌鸿颜没有在驱寒药里放多余的药,可过分的是,明明有味道并不是太苦的药材来做这份汤药,可凌鸿颜这个魂淡偏偏换成了几种比较苦的! “我没有啊,老大都说了,我怎么敢乱放东西呢?”凌鸿颜拿着手中热腾腾的中药,笑得十分猥琐。 ------题外话------ 晚上在上公选课,只写了这么一点,明天会多更些的,尽量写到1w5,啵~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0◆ 不要喝药(小修) “少放p了!你拿这些苦味极重的药给我做的汤,你没安好心!”魏央操起一个大枕头甩向了凌鸿颜。 “呦,你医术还真不错!闻闻药味儿就知道了啊!不过这样你就更该知道,我用的这几种药材做出来的驱寒药,效果更好。”凌鸿颜身手敏捷,后退了几步保住了手中的陶瓷小碗,然后义正言辞地说着,气得魏央想给他两巴掌! “你去死!你假公济私!”魏央又顺手拿起一个枕头,对着凌鸿颜的脑门砸了过去。 凌鸿颜见“凶器”飞来,往左一跳,笑嘻嘻地躲了过去。 “闹够了没有?”低沉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魏央抬头望去,果见凌岳一手抓着枕头,面无表情地站着。 魏央撅嘴,哼哼了好几声,然后抓过被子将自己包了起来,缩在大**,她从被子里出声:“我不喝,不喝!” 凌岳皱眉,将枕头扔在了一边,走到床边,严厉地说道:“敢只穿件衬衫出门,就不敢喝药?我没有耐心哄你,快喝!”说着,对凌鸿颜扬了扬下巴,然后伸手将魏央的被子扯开,有了上次弄断魏央指甲的前车之鉴,这回下手,他多是用了巧劲,尽量不伤到正在闹脾气的女孩。 凌鸿颜见**oss都向着自己,顿时心花怒放,奸诈一笑,捧着小碗就蹭到了床边。 魏央眼见着头部没有了被子的保护,小嘴一瘪,又要哭。 “不许哭!”凌岳见魏央又要祭出眼泪攻势,立马喝了一声,吓得魏央条件反射地抽噎了一下,反而真的掉出了眼泪来。 “呜呜呜……凌鸿颜欺负我,你也帮着他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魏央想,反正已经不小心真哭出来了,那不哭白不哭,让你们见识见识她魏央的大绝招 ! 凌岳见此,被气乐了,“让你喝药,还是欺负你?” “就是!”魏央小声地抽着鼻子,一副“大家都欺负我”的可怜样,弄得站在一旁看戏的凌寒霜有些无语,这女人要真成了凌家的主母大人,他不知道下面那帮兄弟时不时就看见主母大人哭鼻子的样子,会不会挡不牢? 见魏央已经有些无理取闹的倾向,凌岳便不再惯着她,沉声道:“你喝不喝?”他虽然说着问话,但口气已经是不容拒绝。他是黑暗的王者,所以他从不接受拒绝。 这是最后通牒,魏央知道。 魏央对察言观色一道虽不算精通,但也不赖,她知道凌岳不会像夏侯玄还有莫问一样无条件地宠着自己,所以她总是会偶尔小小地反抗一下,一次次地试图去触及凌老大的底线,好让自己知道他真正的底线在哪里。这样做,也为自己在凌家的行动能否自如做了铺垫,而经过这段日子的试探,魏央也知道了他一部分的底线,她明白这个男人的强势,明白这个男人的不可违背。 但即使如此,魏央却没有一丝一毫反感凌岳的地方,因为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像极了自己的父亲,魏缜。魏岚是冷傲的,而她自己的作风则是狠辣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是最像父亲的,他独断专行,他高傲强大,他无所畏惧,他的气场,他的眼神,他的背影,都和父亲那么的相像。 每个女孩都会依照自己父亲的性格去寻找心仪的男人,魏央也不例外,所以她现在看着黑眸幽深的凌岳,心脏的跳动忍不住加快了一些,她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两片红云染上了双颊。 她明白,这一刻自己的心脏在为谁跳动,只是她还有一丝迷茫,她明明那样深爱着魏岚,可为什么看着凌岳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奇异而美妙的感觉呢? 凌岳先是等着魏央对自己妥协,但又见她神色变得古怪起来,还捂着自己的心脏,心中微微一惊,还以为是她被绑架的时候,身体出了什么事情,忙弯腰将女孩抱进了怀里,问道:“怎么了?”他的口气依旧是生硬的,但魏央却听出了其中的担忧。 这个样子的凌岳,让魏央的心脏更加不听使唤地乱跳了起来。 “没……”魏央在他的注视中,拼命地低下了头,闷闷地吐了一个字 。 “到底怎么了?”凌岳皱眉,将动作奇怪的女孩的下颚抬了起来,见她眼眸含泪,面颊绯红,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便更加不解,仔细想了想后,说道:“好了,别闹了,喝药。” 本还心如小鹿乱撞的女孩听到凌岳的这句话,顿时心一抖,哼唧着就想推开身边像是铜墙铁壁般的男人的身体,只是没成功,“不喝,好苦……” 在进门前,凌岳也听到了魏央和凌鸿颜的对话,于是转头看了幸灾乐祸的凌鸿颜一眼,将他看得遍体生寒后,吩咐道:“换掉。” 当家发话,凌鸿颜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照做,于是在凌岳的背后,他对着魏央做了个鬼脸才转身出门去重新煮一份比较不苦的药来。 凌岳见魏央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不肯出来,皱眉将她的头给捧了出来,温热的大掌抚上了她的额头,“没发烧,你脸红什么?” 本还只是绯红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腾”一声成了血红,魏央恼羞成怒地逃出了凌岳的怀抱,抱住被子将自己裹在了里面,喊道:“出去出去!我没事!你们都出去!我自己会喝药的!” 见魏央还这么有力气,活蹦乱跳的,凌岳也放下了心,站起身,最后叮嘱道:“喝药,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吃蛋糕。” 又威胁我!魏央闷在被子里,愤愤地举拳。 “当家。”凌一出现在门口,看了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的魏央一眼,微微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有多管,对着凌岳道:“魏则轩已经安排在了偏院等待。” “嗯。”凌岳答应了一声,留下凌寒霜看着魏央喝药,他知道凌鸿颜一个人绝对搞不定这个爱闹腾的女孩。 走出门,强健如铁的男人忍不住捏了捏自己酸痛的鼻梁,对于总爱耍脾气,像个难伺候的坏孩子的魏央,他竟然生出了上百个理由来不想去为难她,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妥协不让女孩喝药了。就刚刚这么一会儿对峙,他竟然觉得好像打了一场艰辛的持久战一样,劳累极了。 他想,以后一定要将魏央守好,不能让她有个病痛的,不然再这样劝她喝一次药,他会老十岁的 ! “喜欢”这种感情,果然是很麻烦的东西! 凌岳在心里这样想着,只是心情却不受控制地高飞了起来,脚步甚至都轻快了一些,看得跟在后面的凌一又是一阵疑惑。 这一边,魏央听到“魏则轩”三个字后,就僵硬在了被子里,她微微张着小口,看着眼前的黑暗,随着时间的推移,双眼慢慢涌上了泪水,然后无声地落在了床单上。 魏央知道,自己对于凌岳,应该还不是爱情,她只是觉得凌岳和自己崇拜的父亲很相像,所以很有好感,也许有那么一点喜欢,但绝对不是当初那种对魏岚的爱恋。 “魏则轩”三个字出现的时候,她的耳边滑过一阵轰鸣,而当她再回忆起魏岚的脸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没有那么痛了,那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把魏岚放下了呢? 十年的感情,可以就这样,说放下就放下吗?若说是,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迷茫了,疑惑了,不知所措了,她的心明明只是有些被揪住的感觉,但为什么泪水还是一直往下掉呢? 站在一边的凌寒霜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试探着喊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回应自己,微微皱眉后,还是担心地掀开了她的被子。 “魏央,你怎么了?”凌寒霜看着蜷缩在**的女孩,那脸上还不停地滑下来的泪水染湿了床单。 见魏央不回话,凌寒霜走近了一些,斟酌了一下话语,说道:“是因为老大刚刚的话吗?别担心,老大只是随便说说。”你只要哭一哭,老大肯定心软给你吃蛋糕了……后面这句话,凌寒霜没说出口,因为魏央哭出了声音,凄凄惨惨的样子,让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药来了……”凌鸿颜人未见,声先到,不一会儿,他就拖着盘子走了进来,对于房间里面的情况,他愣了半响,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放下了盘子,看了看凌寒霜,无声询问。 凌鸿颜摇头,他也不知道。 “诶,别哭了,老大又不在,流了也白流,你一定要喝药的,不然我们会被老大剥层皮的 !”凌鸿颜推了推魏央的肩膀,但女孩却只是哭,不搭理他。 “好了好了,哭什么,我以后再也不这样整你了还不行吗?别哭了,很假的!你看看,人家美人流眼泪都是梨花带雨的,你怎么就兴嚎啕大哭呢?都成了小花猫了!多浪费你这张倾国倾城的好脸蛋--”凌鸿颜还没说完,就被魏央抱住了脖子,只听的耳边的哭声更加震天。 凌鸿颜向凌寒霜求救,凌寒霜望天。 “啊,你到底怎么了?”凌鸿颜被抱着脖子,又怕魏央累到,只得带着她坐到了床边,他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对女孩现在的模样,有点心疼,“是不想喝药吗?可是老大也是为你好啊。嗯,而且你看,我给你带了一盘提子,保证一颗籽都没有!还有华夏国的特质蜜饯,听说味道不错哦。来,吃一颗试试好吗?” 魏央还是哭,就是不肯回话。 凌鸿颜皱眉,用手拍了拍魏央因为抽泣而颤抖的背,真是可怜见的,怎么都哭成了这样? “别哭了,告诉我谁欺负你了?除了老大,我谁都敢揍!你告诉我,我帮你揍扁他!”凌鸿颜无奈地继续哄,这恶女有时候怎么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呢?老大,你以后行不行啊?每天养着个闺女似的,多累啊! “我不知道,我就是难过……”因为凌鸿颜像大姐姐一样的话,让魏央忍不住想笑,就哭不出来了,于是终于开了口,只是说的这话让凌寒霜两人都郁结了,不知道要他们怎么办啊? “额,那,你要怎么样才不难过?除了不喝药!”凌鸿颜说。 魏央推开凌鸿颜,将眼泪鼻涕都擦在了他身上,然后哼道:“我不要喝药!不喝!”说着,在两个铁卫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跑出了门。 “啊!你得喝药!”凌鸿颜大喊! “拖鞋!”凌寒霜这冷性子竟然也忍不住对着魏央飞奔的背影大喊了一声,然后纠结了一下,弯腰拿起了那双极为破坏他形象的兔子头拖鞋往外走。 “我了个去!你一定是假哭的对不对!该死的,你竟然为了躲避喝药无所不用其极了!”凌鸿颜懊恼地看着自己胸前湿答答的泪水的痕迹,暗骂自己不该对着恶女产生心疼这样诡异的情绪 ! 见凌寒霜已经跟了出去,他也马上端起盘子冲了出去,药冷了效果就会不好,他可不要再去煮第三次药了!他都好几天没有找漂亮美眉安慰自己总在恶女这里受伤的心灵了!他要休假啊魂淡! “小姐!”站在走廊两旁抱着步枪的黑衣人见魏央就这样跑了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出声,不过魏央可没有时间搭理他们了,后面两个讨厌的家伙快追上来了! 也许只有在这样胡闹当中,她才可以暂时忘记那些令人烦恼的感情的问题。 偏院里,魏则轩已经脱下了厚重的黑色风衣,只穿着白色衬衫的他,一派风流之色不掩,只是那双眼眸已经显露出了主人的焦急,他见凌岳已经到了,可魏央还没有出现,不禁心中着急。 魏央被绑架后没多少时间,魏岚就知道了,他通知了离纽约最近的魏则轩,让他尽快赶到纽约,确定魏央的状况,然后一边派了驻扎在美洲地区的手下前往,配合他的行动。 不过只得庆幸的是,魏则轩刚刚进入纽约市,就从留在纽约的手下那里得知了魏央已经被带回来的消息,他立马递上了拜帖,想要亲自确定魏央的情况,若魏央少了一根头发,他也要那些敢绑架她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凌当家。”处于对凌岳的尊敬,魏则轩虽然心中焦躁不安,但还是有礼地起身弯腰,低了低头。 凌岳走到大厅的主位上,让魏则轩坐。 “凌当家,则轩也不绕圈子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一见大小姐,您知道,大小姐刚刚被绑架了,当家和我都很担心。”魏则轩说道。 想起魏央很可能对魏岚有不一样的感情,凌岳就忍不住皱眉,心中不舒服,所以对着魏则轩,他的态度较平时的更差:“她很好,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见凌岳拒绝,魏则轩也皱了皱眉,正要再说话,却听门口传来了动静。 “魏央。”凌一条件反射地举枪,见原来是魏央跑了进来,忙放下了手枪,低低地叫了一声。 “诶!凌一 !”魏央打了声招呼,就径直走向了魏则轩。八岁的时候,魏则轩还是跟着她的,虽然没有排上越卫之列,但也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后来因为要给魏岚找专属于他自己的护卫,这才让魏则轩离开了自己的身边。 魏则轩坐不上魏央的越卫,倒不是他不好,他的能力在魏家子弟中也是拔尖的,但当时的魏缜不喜魏则轩那不够稳重的样子,就否决了他。魏央在这些方面很听她父亲的话,所以也就没有反驳。 魏则轩看着穿着蓝裙的女孩走向了自己,想到她的记忆停在了八岁那年,心中有点钝痛,他小心翼翼地召开双手,将女孩搂紧了自己的怀里,轻声问道:“大小姐,还记得则轩吗?” “记得。”魏央停顿了几秒钟,最终选择了欺骗他,她不想要和魏岚的那段感情了,所以她也不能让魏则轩知道自己的记忆重归的事情。 她其实有些害怕,因为她发现自己再也没有了当年那爱他爱到不顾一切的勇气了,也许,一场大火,不仅给了她奇特的能力,也让她变得懦弱了。 “则轩和小时候没什么差别。”魏央笑得很甜美,但魏则轩看着却心疼至极,恨透了自己那时候为什么没能保护好他的大小姐! “都是我没用,保护不了大小姐。我是废物。”魏则轩拥着魏央,有些哽咽,如果,他没有成为血卫之一,如果他依旧坚定地跟随着她,说不定,她就不会被困火海,不会失去记忆了。 “不!你不是!你是优秀的!”魏央推开魏则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妄自菲薄,我的则轩哥哥,是最、最优秀的。不许说自己是废物,那太严重了,央儿会难过。” “好,我不说。只要你想,我就做。”魏则轩将女孩搂回怀里,一遍遍地抚摸着那柔软的长发,有多少年,他没有这样将女孩抱在怀里好好呵护了,他是个不称职的大哥。 凌岳看在眼里,觉得魏则轩那两只手特别碍眼,但他没有行动,因为他听出了两人对话中的不对劲,什么叫做还记得他吗,他魏则轩不是一直跟在魏岚身边吗?那么即使一年没有见面,魏央也不可能不记得魏则轩。魏央说他和小时候没什么差别,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凌寒霜和凌鸿颜也大步走了进来,见魏央被魏则轩抱在怀里,两人非常默契地看向了自家老大,果然,老大的脸已经和黑炭是一家了 。 “咳!”凌鸿颜咳嗽了一下,说道:“老大,她还没喝药。” 凌岳皱眉,说道:“拿过去。” 凌鸿颜见老大发话,忙端着盘子就走了过去,将盘子放在了桌边。 “喝药?”魏则轩先是一吓,以为魏央生病了或者受伤了,但闻了闻药味后,才稍稍放下了心,是驱寒的中药。 “别撅嘴,不喝药就不乖了。”见魏央一下子皱眉嘟嘴,魏则轩心中有些好笑,这个在众人面前高傲强悍的女孩,也有着这样那样害怕的小东西,喝药就是其中一个。 “哪有!央儿是乖女孩!”魏央像是肯定自己一样狠狠点头,顺便在心里又一次鄙视了下自己,因为有了失忆后的那些幼稚行为,她现在扮傻装幼稚的能力是如火纯清,手到擒来。 “好,那么世界上最乖的女孩,喝口药吧。”魏则轩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也真的相信了魏央的失忆,侧身将药碗端起来,送到了一直苦着张小脸的女孩嘴边。 “不要!”魏央不高兴,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逼着自己喝药呢?她真的真的没事啊! “乖女孩,为了我,喝一口,就一口,好不好?”魏则轩揉了揉魏央的头发,继续哄劝着,他知道女孩要多哄几次才会妥协。 就这样,在魏则轩一次次的“就一口”中,可怜的魏央终于将一碗药给喝完了,她咬下了魏则轩手中的蜜饯,迅速地把口中的苦味去掉。 魏则轩每次都这样,总是骗她说喝一口就好,是最后一口,可直到喝完,那才是他真正的最后一口! “又忘记穿鞋了?”魏则轩接过凌寒霜手中的兔子头拖鞋,弯腰将它们穿在了女孩白嫩的小脚上。 凌岳看着两个互动得不亦乐乎的人,胸腔里一股有些发酸的陌生感觉在乱窜,他皱紧了眉头看着魏央喝完药,穿完鞋,然后才出了声:“时间差不多了,魏央该休息了。”其实现在才晚上七点钟,不过凌岳说时间到了,那就是到了。 魏央瞪了瞪眼,不过在凌岳的冷冻视线中,屈服鸟 。 魏则轩倒是挺同意凌岳的话的,他见魏央有些不愿意的样子,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大小姐今天一定累了,是要早点休息,则轩这段时间都不会离开纽约,你可以随时来见我。我住在我们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就常住的酒店,房间号还记得吗?” “记得!我的生日!”魏央点点头,那是个套房,有不少房间,它的铭牌本来不是魏央的生日,是魏缜特意让酒店的人改的,魏缜就是这样一个父亲,表面上严厉,其实疼女儿疼得无法无天,所以也养成了魏央偶尔娇纵的大小姐脾气。 等魏央被凌鸿颜“领”走后,魏则轩收起了对着魏央时那真心温暖的笑容,扬着公式化的微笑,他点头道:“方才则轩放肆了,还请凌当家见谅。” 凌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则轩还有个问题想请教凌当家。”魏则轩见凌岳默认,便又说道:“我想知道,是谁,竟敢绑走了大小姐。”那个人可真是胆大包天,他绝对不会放过! “史密斯家族,不过在场的那些都已经是死人了。”凌紫禁代为说道。 “这样吗,如此倒是可惜了。”魏则轩的笑容不变,但在凌紫禁等人看来,却显得有些狰狞,他也是真心爱护魏央的,这是众人感觉出来的信息。 魏则轩告辞,走出了凌家偏院,看着南美洲的方向,收敛了笑容,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因为史密斯家族的人还没有死全,而且,他也不相信敢在凌岳眼皮子底下绑人的,会只是史密斯一个家族。到底是哪些人这么不知死活,他会查出来的! 凌岳还想着刚才的问题,径直去了房间,见魏央抱着被子发呆,脸上还有些泪痕,皱眉道:“哭什么。”口中是严厉的话,只是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粗鲁地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 “……没哭!我刚刚洗了个脸!”魏央气哼哼地说道,刚刚丢脸地在凌鸿颜两个人面前大哭,她眼睛有点疼,还好魏则轩没看出来,不然肯定是拉着自己心肝宝贝一顿好说,整一个越姨的翻版。 凌岳气息稍稍一窒,然后又自然地忽略了魏央的话,问道:“你出了什么问题,刚才你和魏则轩说的话,不对劲。” 就知道瞒不过这个精明的家伙,魏央耸肩道:“失忆了,我死的时候是初春,但醒来以后却已经是盛夏,我的记忆停在了八岁那年 。” 听到魏央的话,凌岳不悦地皱眉,顿了一下后说道:“你没死。” “好吧,我没死。”魏央见他有些不高兴,就顺着他了。 “那现在呢?”凌岳回忆了一下第一次在峡谷里见到她的时候,再和这段时间对比了一下,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他猜想,魏央或许已经恢复了记忆。 “如你所想,我恢复记忆了。但我不想让魏家的人知道。”魏央呼了口气,然后说道:“曾经的魏央,如果回到魏家,那一定会是场轩然大波,这种针尖上,魏家经不起这个大浪。”说到这里,她有轻轻笑了,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说不出的魅惑:“我可不能让你凌家乘机把我们魏家给吞了啊!” 凌岳冷哼了一声,不置一词。 将女孩按在了**后,他转身走到了床前的书桌后,“睡觉。” 魏央鼓起腮帮子要反抗,凌岳先一步下了命令:“睡觉,不许说不。明天准你吃蛋糕。” “这一周都要吃!”魏央得寸进尺! “我收回刚才的话。”凌岳的话,直戳某女死穴!快准狠啊! “额……好吧,我错了,我现在就睡觉,你看,我闭上眼睛了。”魏央忙拉上被子闭眼,生怕凌岳真的反悔! 过了一会儿,魏央又睁开了眼,在凌岳的皱眉中,可怜兮兮地说道:“那,你是不是不走的?我不要一个人睡。” “……不走。”凌岳压下心中升腾起的淡淡喜悦,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魏央安然入睡。 两小时后,凌岳终于将一整天要处理的事物都整理好,洗了个澡后,钻入了温暖的被窝,将睡相极差的女孩搂紧怀里,他看了那柔弱的发顶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亲吻落在了那些酒红色的秀发上。 他从不接触女人,因为极度的厌恶,而原因,是他不想说的 。 而这个他唯一一个不厌恶、不排斥的女孩,这个他动了心,誓要将之留在身边的女孩,将是他守护一生的人。 他相信,他会得到自己期许的温暖。 没有人,可以从他身边夺走她。 他知道魏央不告诉魏岚她的记忆已经回来的原因,可不止她自己说的那一个理由,很可能,她是想要彻底忘记魏岚这个人,放下她对他的感情。 这是个好现象,他为此感到高兴,或许,他可以为此而允许她这一周都得到蛋糕。 魏岚是个幸运的人,他不得不这样承认,因为他即使是个私生子,也得到了许多私生子无法得到的东西,更得到了魏央的感情。 不过今后,他将会成为那个幸运的人,他将拥有着这个女孩,谁也夺不走。 夏侯玄,魏岚,我们的真正战争,才刚刚开始。凌岳低着头,看着安然的女孩,这是他的小泪包,是他的。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凌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以为的淡淡的喜欢,慢慢变成了浓浓的爱,这一份感情,已经深刻到了如今这般再也不能从他身体剥离的地步。 凌岳俯下身,低下头,慢慢吻了下去,却最终从她的粉唇转移到了她的额头,他终会吻到她的唇,但一定会在她清醒的时候。 “对不起,但即使是地狱,你也必须和我一起。”凌岳这辈子从没道过歉,这一次,将是唯一的一次。 魏央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什么,但却没有听清楚,她吱唔着翻了个身,将一条腿搁在了身边人的身上。 第二天,魏央就神清气爽地起床了,大概是昨天睡得太早,她今天七点不到就破天荒地主动起了床。 得了凌老大的允许,魏央怀揣着一张金灿灿的银行卡,带着凌鸿颜出了门。 凌鸿颜当时看着魏央的背影,简直想杀人,他要休假啊口胡!他不要陪女人逛街买衣服,陪吃陪喝陪笑啊口胡 ! 整整一周,凌鸿颜就这么怨念地跟在魏央屁股后面将纽约的大街小巷给踏遍了,他有时候看着一脸悠闲样的走在魏央身边的魏则轩,心中非常、非常的敬佩,这货每天陪着这个女人逛街,难道就不会累,不会烦,不会暴躁的吗?!他都暴躁得脸上长了一颗痘痘!不过那恶女竟然说他是欲求不满才长得痘痘!口胡! 一周后,魏则轩不得不离开了纽约回伦敦去。而这一周里,夏侯玄和莫问也时不时打电话来关心魏央,让她过得很舒心,忘记了很多烦恼。 “你在干什么?”一天,凌鸿颜见魏央起了个大早,然后在房间里捣鼓来,捣鼓去,终于到下午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 “管你屁事?”魏央爆粗口,甩给凌鸿颜两个白眼,然后继续将自己的白裙、粉裙、蓝裙塞进了橘黄色的二十八寸大箱子里面。 “你……不会是在为傍晚我们要出发去德克萨斯州而准备吧?”凌鸿颜无视那两个白眼,猜测着说道。 “猜对了!不过没有糖果给你!”魏央这回是头也不抬了,她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收拾呢! “德克萨斯虽说在m国最南部,但你也不能拿这种夏天的裙子吧,穿不了的亲!”凌鸿颜无力地说道。 “……”魏央双手僵硬了,因为身体不怕冷,加上凌家几个人一个个的都把她护得很好,搞的她都忘记了现在的天气是什么了,不过,说就说啊,你凌鸿颜干什么这种口气?太拽了! “我喜欢!我在房间里穿不行吗?!”魏央理直气壮地狡辩。 “行行行,你穿给老大看,好吧?”凌鸿颜打趣地说道,然后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魏央的俏脸瞬间转红,他捂住嘴巴,然后又大声叫喊起来:“哇靠!你脸红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你吵什么!”魏央羞得满脸通红,将枕头狠狠砸在了某个聒噪的男人身上! “嗷--”凌鸿颜因为太震惊,所以一时不察被砸到了,他夸张地狼嚎一声,然后继续道:“脸红干什么?不就说你要穿给老大看嘛,还害羞了?嗷--你又砸我!你恼羞成怒了吗?” “凌鸿颜 !你要是再乱说话,我饶不了你!”魏央眯着美眸,恶狠狠地说道。 “好吧,我闭嘴。”凌鸿颜抬手,给嘴巴拉上“拉链”,然后奸邪一笑,指了指背后,然后迅速地对着后面弯腰行礼,飞奔逃离现场! 魏央先是皱眉,然后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凌岳,本就通红的小脸更是像滴血一样,她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凌岳没什么表情,只是走到了魏央的身边,看着地上被打开的大箱子,说道:“五分钟后,到门口去。”说完,他转身出了门,没让魏央看见他眼中淡淡的笑意。 魏央嘟着小嘴,到底是有没有听到啊,默了半响,然后懊恼地把枕头扔来扔去,最后看了看时间发现三分钟都过去了,连忙盖上箱子,拉好拉链,拉着它奔出了门。 凌岳是准时到的门口,转头就看见女孩拉着箱子冲了过来,他皱了皱眉,然后凌鸿颜非常认命地把魏央的拉杆箱给拿了过来,看着那绝对小女孩化的箱子,眉头抽搐了好几下,然后在手下们诡异的目光中,将它塞进了凌家的私人飞机里。 凌家的目的地是德克萨斯州北部的一个小乡村,等大家到达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凌岳将熟睡的魏央抱在了怀里,盖上毯子后,走下了飞机,又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车,开了一段路后,换做了船只,这么折腾下来才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走进乡村味浓厚的房子,凌岳将接下来的警戒和人事安排工作交给了凌紫禁,自己则抱着魏央走向了他的房间。 等阳光渐渐变浓的时候,魏央才悠悠转醒,睁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而身边也没了熟悉的气息,她立刻从**跳了起来,手中已经准备好了一排随时能让人毙命的钢针。 凌寒霜正走进来,见魏央的模样,先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别紧张,这是我们要住一周的地方。” “哦。”魏央微微放心,将钢针收了回来。 “你的钢针,很特别。”凌寒霜很少主动说话,他看着魏央放回睡衣口袋的钢针,说道。 “嗯?哦,这个啊,是很不错 。”魏央又将钢针拿出来晃了晃,然后给了凌寒霜一根,说道:“它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怎么说?” “它是针灸的工具,凌鸿颜也会的,是华夏国的一种医术。也能杀人,就是那天你在海盗那边看到过的,轻轻一挥,一条命就去了。”魏央浅笑,只是笑容有点冷淡,那并不是几年的时间可以磨练出的冷漠,这令凌寒霜不禁有些疑惑,女孩明明才十九岁,正是人生才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他会觉得她有时候表现出的,是那样老练呢?好像经历了几十年,甚至更久的风霜,再也不会对生命有太多波动了一般。 “呦,这不就是居家旅行、杀人必备的良器嘛。”凌鸿颜妖孽又流氓地吹了个口哨,靠在了墙壁上。 魏央翻白眼,不去理睬他,问道:“老大呢?”一般没什么大事的话,凌岳是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的。 “老大正和几个下家的家主开会呢。”凌鸿颜回答,然后妖娆地挑起了眉眼,说道:“怎么?你想他了?” “去死!”魏央发现这段时候凌鸿颜总是喜欢打趣自己,她眯起了眼眸,寒声道:“怎么?很多时间没敲打你,皮痒了?我不介意在你身上下点药,你知道的,我在这方面,不比你差。” 想到那些稀奇古怪,让人防不胜防的整人“良”药,凌鸿颜没骨气地抖了抖,闭紧了嘴巴,然后一溜烟跑了。 魏央对着胆小鬼凌鸿颜的背影哼了哼,然后问凌寒霜:“不是来度假的吗?为什么老大还要开会?” “度假?”凌寒霜挑眉。 “……难道,不是?”魏央看了看四周充满乡村气息,听着窗外的鸟鸣,这难道不是度假?而且--“凌鸿颜说的,你们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找个好地方度假的啊。” ------题外话------ 咳,优惭愧……木有写到1w5,明天继续努力,伦家不会忘记昨天答应的五千的……掩面……顶锅盖,别砸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1◆ 日记 “你被骗了。”凌寒霜抱胸,说道:“我们不是来度假的,这一周,老大要和不同的下家家主商谈整一年的事情,德克萨斯州接近于南北美洲的中心,所以才选择在了这里。” “……”魏央抓紧被子,把它当作凌鸿颜,死命地扯! “那,我们要干什么吗?”既然是凌老大的事情,那她是不是可以就把这次出门当作度假? 凌寒霜看着魏央闪亮的眼睛,猜出了她的想法,说道:“我们自然也有事情要做,不过你例外,你可以把它当作度假。”反正你是个闲人,上次去鄂尔维麦斯也跟度假一样,还买了一堆的纪念品。他在心里吐槽,明智地没有说出口,未来的主母大人,还是少得罪的好。 魏央嘴角一抽,在心里对着凌寒霜竖起中指,别以为你木着个脸,老娘就猜不出你在想什么!你鄙视的眼神太露骨了! “我还没吃早餐。”魏央扯扯被角,嘟嘴道,心想,现在的时间也不迟,老大已经起床了,那他是不是不管自己吃饭问题了? “就是来叫你用餐去的。”凌寒霜有发现,自从这个女人来了凌家以后,自己的话就多了起来 。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餐厅,入眼的是带着欧式田园风格的一套餐桌,餐厅的正前方是个落地窗,明媚的阳光直直地照射了进来,落在光滑的地板上,铺洒下一地金光。温馨的餐厅,让魏央恍惚以为时间已经从初春跳到了盛夏,就好像去年,她一闭眼,一睁眼,就是一个时光匆匆的季节。 “老大吃过了吗?”魏央戳着面前的煎蛋,随意地问道。 “没有。”凌寒霜和凌鸿颜两人早就吃好了早餐,坐在位子上等着吃得慢吞吞的魏央。 “啊?”魏央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愣了一下,“没吃早餐怎么就去开会了?老大要不要这么拼?” 凌鸿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大家都像你啊,从上了飞机就跟个猪一样一觉睡到大天亮,老大一整晚都没睡,全用在了处理事情……和陪你睡觉上面,天刚亮几个下家的家主就到了,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开会。”他们四个倒是已经睡过了几个小时,所以还精神奕奕的。 魏央眨了眨眼睛,然后闷头不说话了,她当然知道做一个当家的辛苦,更知道支撑一个巨头家族的艰辛,只是这段时间来,凌岳总是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所以让她下意识地忘记了这些。 “也许,这周的周末,我们可以找老大轻松一下,德克萨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魏央提议。 “都说了我们不是闲人,怎么可能有时间出门……玩?”凌鸿颜脱口而出,他们这些混在黑道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闲情逸致出门玩,他们要随时警惕四周,确保自己的小命,还有做不完的事情,运不完的军火。上周跟着魏央出门逛街,那也是老大为了保护魏央的安全,才让自己有了点清闲的时间。休假?那是他天天唠叨,但从来没被实现过的东西啊! 闻言,魏央眯起美眸,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凌鸿颜的身侧,俯身道:“为什么没时间,这周不是接见那些家主吗?算算凌家的下家和一年里的重要事项的数量,五天时间就足够了,到了最后两天,我们可以不要急着飞回纽约,只花半天时间逛逛德克萨斯不是挺好的吗?飞机上也可以休息的嘛!还有,不要忘记我是谁,别一副你什么都懂,我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老娘做当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哦,十年前?我在凌家的训练营里呢。凌鸿颜在心里回答,不过面上不敢大意,对着魏央干笑了好几下,讨饶道:“姑奶奶,我错了 。”他的确不该在魏央面前摆资格,魏央五岁就已经跟魏缜等人出门运军火,见世面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啊,谁让魏央表现出来的,就不是个正常的当家会有的样子嘛! 魏央正满意凌鸿颜变乖的态度,突然觉得后背一寒,还没来得及扭头,她的衣领就被人拎在了手里,然后一道冷酷的命令声响起--“吃饭。” “可是,我吃饱了。”魏央像是小鸡似的被凌老大拎到了餐桌边,她仰头,泛着水光的蓝眸瞪着一脸严肃的男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猫儿。 凌岳见此,为自己这种想法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嘴角,他看着桌子上空了的三个蛋糕小碟子,眉毛顿时拧到了一起:“一天不能超过三个蛋糕。” 魏央撇嘴,凌岳没有加上“否则”来威胁,但威胁的意思已经很到位了,如果自己不遵守,那么很可能等着她的就是一星期的禁吃蛋糕。 她的双手手指在餐桌上爬动,悄悄地把那三个小碟子推到了凌鸿颜的位子前,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抱住了凌岳的手臂,讨好道:“我才不会吃那么多蛋糕呢,肚子会撑到的!只有凌鸿颜这种人才办得到。” 凌岳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身边,一脸“我很乖,我最乖”的魏央,默许了她的谎言。 不过凌鸿颜不干了,他本能地顶嘴道:“为什么是我办得到?”他的身材很苗条好不好!肚子很瘪好不好! “因为你总是对着我,吸气,呼气,然后说你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船都能撑了,你还搞不定几个小蛋糕吗?”魏央眨着水眸,怯怯地躲在凌岳身后,探着头,无辜地说道。 这话顿时将凌鸿颜也气得半死,他吸气,呼气,告诫自己,不能现在生气,要等老大去忙了,他才能找机会收拾这个恶女!他要为民造福,锄恶扬善啊口胡!(优优:你总这么说,总办不到。凌鸿颜飞起一脚,喝道:去死!) 凌岳咳嗽了一声,示意已经把凌鸿颜气爆了的魏央收敛一些,他满意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孩乖巧地低下了头,然后说了句“跟上”就转身出了餐厅。 凌鸿颜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男女,再看看对自己没有同僚爱的凌寒霜,在心里愤然道,你们都挤兑我 !太过分了! 走廊里,魏央小跑着追上了凌岳的脚步,侧头道:“老大,你还没吃早饭呢,怎么就回来了?” “不用。”见小泪包关心自己,凌岳的心情很不错,一天一夜没休息过的疲惫似乎也一扫而光,他在书房的门口停下了脚步,正要开门,却听背后惨叫了一声,后背也被撞了一下。 魏央捂着自己有些发红的小鼻子,撅嘴埋怨:“干什么突然停下来?好痛!” 明明是自己不看路,直直撞了上来,她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凌岳对此有些无奈,不过看她的鼻子的确有些可怜,伸出大掌揉碎了那一头顺滑的秀发,道:“进来。” 魏央撇嘴,没捞到好处。 跟着凌岳进门后,扫了一圈,找到了很合自己心意的浅蓝色小碎花的单人沙发,冲了过去抱起放在上面的一个蓝白相间的抱枕,蹲在了沙发上。 “为什么不吃早餐?那我可不可以也不吃?”魏央从恢复记忆开始就不太爱吃正餐,对于煎蛋也开始厌烦了。 “不可以。”凌岳却连解释都没有,走到书桌后面,和往常一样看起了厚厚一叠的文件。 魏央鼓起了腮帮子,哼了一声,然后跳下了沙发走到左边的书架上,翻找起自己感兴趣的书本来。 手指慢慢地在散着淡淡书香的书架上滑动,看着一排排的名著,有些兴致缺缺。 这时候,一本四厘米厚的墨绿色硬壳记事本出现在了魏央的手指之下,她愣了愣,然后好奇地取了出来,这是个带着复古味的记事本,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宽,封面上勾画着两头狮子,是罗马风格。魏央点点头,这样想道。 “看其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凌岳站在了魏央的身边,将她手中的记事本夺回了手里,他声音冷淡,却又似乎含杂着什么别样的情绪。 魏央抬头,阳光照射下,她竟然有些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依稀见到他刚硬的轮廓,不过她相信,即使是这样,凌岳的气场也不会撼动,这是经年累月下积累的气势,这是这个男人成熟的标志 。 “这本。”凌岳见魏央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微微蹙眉后,伸手将书架第二层中的一本关于十六世纪英国经济状况的珍本拿了出来,放到了女孩空空的小手上,他开口,语气中带上了一点安慰的意思:“看这本,你喜欢的经济学类。” 这段时间魏央依旧延续了从前的习惯,除了看枪械类的书籍,或者童话书以外,就喜欢捧着经济学类的书。 “我,喜欢的?”魏央却道出了疑问,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本,不是很厚,却有些冰冷,她笑了,只是笑容有些惨淡,她摇摇头,将书本放进了书架,说道:“这不是我喜欢的。我,再也不要喜欢了。”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凌岳听,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是的,她再也不要喜欢了,而且,她本就从来没喜欢过经济学,她会愿意看这些,不过是魏岚以前的理想就是做个经济学家罢了,她爱他,所以想要培养和他一样的兴趣。只是现在没有必要了,她不能肯定地说自己彻底不爱了,但她能坚定地告诉自己,她不能再爱了。 空调的暖风吹在身上,魏央却竟然觉得有些发寒,那是种从心底升起的寒意,她走近凌岳的身边,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有些难受。 “那就,不喜欢吧。”凌岳垂下眼帘,看着就在眼前的女孩,将她搂进了怀里。 从此以后,放下那个不懂珍惜的男人,我会给你近在咫尺的幸福,和远在天涯的伤害。 只要,你在我身边。 魏央的呼吸在凌岳的胸前徘徊,他的身上没有气味,干净地好像阳光下的新被褥,但魏央却能牢牢地记住这个男人的气息,她想,也许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比如说,心。 两人拥抱了半响,凌岳又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关于转轮手枪的书,将它放在女孩的手上,说道:“那就喜欢它们吧。” “……嗯。”魏央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凌岳一时间都觉得有些晃眼,这样明媚的笑容,温暖的阳光,将会属于他,只属于他。 将魏央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凌岳的口气依然是命令式的:“看书。” “哦 。”魏央这回没有故意拒绝听令,乖乖地点了点头,将书本放在了膝盖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很快,在凌岳和铁卫们的进进出出之间,一整天就过去了,晚上躺在**的时候,魏央问凌岳:“这个地方具体是哪里?”因为醒来就住在了这幢房子里,所以魏央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德克萨斯的哪块。 “明天让紫禁带着你出门,你就知道了。”凌岳早就知道了他们早餐时的谈话内容,知道魏央想出门玩,便说道。 “啊,凌紫禁也要忙的吧,我一个人出去就好了。”魏央靠在凌岳的臂弯里,仰头道。 “不行。”凌岳的话依旧不容反抗,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看了一会儿后,说道:“睡觉。” “哦。”女孩今天很乖,总是会第一时间同意凌岳的决定,不会总讨价还价,她趟在了枕头上,见凌岳自己没有睡觉的意思,就问道:“你不睡吗?” “嗯,你先睡。”凌岳答完后,眼中浮现了一丝笑意,这种平淡的对话,却最能触及他心脏的底层,他喜欢这种清淡却温馨的相处,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凌岳看着魏央闭上眼睛,抱着自己的腰慢慢睡了下去,直到她的呼吸平稳下来,他才俯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他的唇并不离开她的额头,闻着缭绕在鼻尖的月桂清香,他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真实的,暖人的,微笑。 离开魏央的额头,凌岳又有些自嘲,因为他竟然有些舍不得那温软的触感。 他伸出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本书,那是上午魏央在书架里发现的记事本,墨绿色的封皮,泛黄的纸页,有些年岁的记事本。 他算了一下,这记事本倒是的确有些年头了,他记得这还是自己住在这里的时候,拿来做日记本的。 二十年前,他十岁不到的时候,被一群黑衣人领进了这幢房子,然后开始了长达数年的软禁生活。 只因为,他是私生子。 是的,他和魏岚一样,是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不过他的父亲并没有和魏缜一样要把自己置于死地,他的父亲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自己这个意外的产物,所以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将他软禁了起来 。 然而几年的努力,或强硬,或委蛇的手段之下,他终究是成功地打败了凌家那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毫不留情地将这些阻止过他,侮辱过他,试图杀害他的人送进了地狱,他就这样踩着众人的鲜血登上了凌家的当家之位。 在父亲的病床前,他问过,为什么当年要软禁他。 父亲答,因为我看到了你的野心,而我不允许这样一个变数。 他当时笑了,冷冷的,他就这样一直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彻底咽气。他在笑,他也得到了权势,可他看着父亲渐渐冰冷的尸体,觉得他的冰冷似乎也传给了自己,他全身上下,都阵阵发寒。 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不被期待的人,是不会拥有温暖的人。他曾经以为母亲的毒打只是想要自己上进,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知道了,母亲是真的恨他,因为不小心有了他,所以母亲奢华的生活也到此结束了,她没有机会再接近父亲,因为她也被厌弃了。 他讨厌女人,讨厌她们的接近,讨厌她们的触碰,那都让他浑身不舒服,好像犯了洁癖。她们总是抱着这样那样令人恶心的心思接近自己,就连他的母亲,也不过是个为了钱财而出卖身体的人。 他以为自己会这样一个人度过一生,直到遇见了她。 她是特别的,从第一次见到她,触碰到她的时候,凌岳就明白了。 他算计着,将女孩留在了身边,但这还不够,他还要女孩的心,而作为代价,他也会把自己的心交给她。说实话,他并不相信爱情,可直到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并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因为还没有碰到爱情,等他碰到的时候,他便开始坚信不疑。 翻阅着日记中,那些还有点幼稚的言辞,凌岳平静地读了下去,当看完一整本的时候,他才放下记事本,闭上了眼睛。原来,他也曾经渴望过亲情,只是最终没人给他。如果不是今天将这日记看了一遍,多年的冷漠生活都让他以为,他从来都是个冰冷的男人了。 关灯,凌岳躺下来,将令自己安心的女孩轻轻抱在了怀里,嗅着清淡却不曾消失的清香,他将怀中的女孩捧若珍宝 。 第二天凌岳又和下家家主们开会去了,凌紫禁等魏央自然醒后,让她吃下了凌岳规定的早餐,就带着她出了门。 门外,天朗气清,鸟语花香,魏央伸出手感觉了一下,笑道:“德克萨斯,几乎没有冬天。” 今天的魏央穿着白裙,外面套了一件较厚的驼色风衣,用一根青花色的簪子将长发随意地盘起,散落下来的两边的鬓发于微风中摇晃,美得,好像从画里走出来。 这将会是我们的主母。凌紫禁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孩的背影,肯定地在心里默念。昨天魏央还在书房里的时候,凌岳就找了他们,明确地表示了他的态度,他喜欢魏央,要魏央成为他的妻子。 “今天不能出这个湖泊,等过两天不太忙的时候,我多带上几个护卫的手下,魏央就可以去看看外面的景色了。”凌紫禁走到魏央的身边,指了指就在她面前的湖泊说道。 这个村庄在几年前就被凌岳买了下来,方圆几十里常年是没有人烟的,而这个湖泊就在村庄的中心,湖泊的中心就是他们现在住着的房子,村庄太大,他们的警戒没办法做到周全,不过这整个湖泊,都是绝对安全的范围,这也是凌岳放心让魏央出门的原因。 魏央点点头,没有在这时候耍性子,她爱胡闹,但她有分寸。 她看着面前绿色的湖泊,那微风吹荡起的粼粼波纹在灿烂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好看的花儿一簇一簇地开在湖边,有的甚至垂到了湖水之中,北侧有一片小树林,那里的景色却和湖泊相反,显得有些阴暗,绿叶在阴影中更显暗淡,整个树林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凌紫禁,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魏央看了树林一眼,然后转身说道:“你先回去吧。” “可是--”凌紫禁自然不放心,而且,就是他自己放心,老大也不放心啊! “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那担心什么?”魏央的笑容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不过凌紫禁看着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嗯……你真的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吗?”凌紫禁最后还是问了一句。 “对,我想一个人 。”魏央点头。 “好吧。”凌紫禁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毕竟这里的防卫很好,没有人可以不经允许进入这个湖泊。 “对了,我还不知道,这个湖有名字吗?”魏央问,叫住了刚刚要离开的凌紫禁。 “没有,不过也许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凌紫禁说道,他想,老大不会介意的。 “唔,那我想想,你先回去吧。”魏央等凌紫禁走远后,便不动声色地在湖边逛了起来,然后像是随意地,往树林走去。 她知道凌紫禁虽然走了,但站在暗处的那几个护卫还没有离开,而她之所以没让凌紫禁将他们带走,是因为她知道,要是她这么要求,凌紫禁就绝对不会留下自己一个人了。 有时候,被小看,也种麻烦的事情。 魏央对于凌家这几个人总是把自己当弱女子的行为表示无奈,他们明明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为啥还这也不放心,那也觉得有危险? 被在乎的感觉很好,但有时候还是会郁闷。 昨夜可能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树林的地面上还有些湿答答的,微微枯黄的落叶被踩在魏央的高跟鞋下,也没有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着越来越近的微弱的呼吸声,魏央蹙起了眉头,她熟悉这个气息,是认识的人。 转了几个弯后,魏央在一颗大树后面见到了那个喘着气的少年。 少年一脸的苍白,嘴唇也很干燥,甚至破裂了好几处,身上破烂的衣服也只能依稀看得出曾经的华丽,他捂着胸口,大大地喘了口气,然后抬头看向了魏央。 “未栖,你?”魏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从来把自己的外表看得天一样重要的少年,会以这种狼狈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洛未栖只觉得深吸一口气都会全身疼痛,他看着露出惊讶之色的女孩,想苦笑,却牵动了伤口,倒抽了一口气,他费力地说道:“过来。” 即使是受伤,洛少爷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他身上天生带有的贵族气息,是多少的淤泥杂草都无法遮蔽的 。 魏央走了过去,蹲在了洛未栖的身边,却不敢去触碰他的身体,她不知道这个少年在哪里受了伤,竟然到了这种动一动就疼痛不已的地步! “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魏央很生气,胸口的怒火噌噌地往上涨,到底是谁会让这样一个骄傲却可爱的少年受伤!她承认,看着少年身上狰狞的伤口,她心疼了,从来只有她欺负洛未栖的份,哪有洛未栖被别人欺负的! 感觉到魏央的关心和怒气,洛未栖却慢慢笑了,为了她,什么都是值得的,不是吗。他看着女孩纯白的长裙拖到了泥地上,不禁蹙眉,却是没有多余的灵力将她的白裙保护起来了。 他用自己还干净的手摸了摸魏央的头顶,然后吃力地将她拉近了一点,“没事,我只是来看看你。”他受重伤,却不是回到母亲的宫殿疗伤,而是来到了魏央的身边,因为他不知道这样严重的伤,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只想,见她一面,一面就足够了。 这是支持他运用着身体中最后的灵力来到这个树林的信念,只是再看到女孩的容颜后,他又舍不得了,他舍不得再也见不到她,他不想死,他害怕了,害怕死亡将他带离魏央的身边,这是他此刻最恐慌的事情。 “怎么会没事!”魏央捂住了嘴,瞪着他,有些颤抖地说道:“你的生命,在流逝。”她说着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发现喉咙已经生涩到了发疼的地步。 “你看得出。”洛未栖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变得更加虚弱了:“洛离修说过,你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你看出了我的生命力,已经流走了。” ------题外话------ 咳咳……今天反而写得更少了……抽搐……我错鸟……叹气,只能周末补上了,周六,或者周日,1w8,啊…… 因为要有编辑审核才能发的,0点后编辑都下班鸟……所以我现在就发上来了,咳,于是,我继续写剩下的去……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2◆ 爱情,让男孩变成男人 少年的话语很平静,好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对生命已经看淡一般,可只要细心地一听就能知道,这都是假象,都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他渴望活下去,因为他舍不得面前的这一张绝世容颜,但他也珍惜着她,心疼着她,所以他不想让女孩为他的死亡而太过悲伤,他更怕死亡会吓坏了这个应该被精心呵护的女孩。 “怎么办?要怎么办才能救你?”魏央看着眼皮已经要慢慢阖上的洛未栖,紧张地心脏都被揪住了似的,她突然觉得好无力,她是强,强大到其实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可她没有万能到起死回生! 她的双眼变得通红,伸手去握住了洛未栖的手腕,那原本有力的脉搏几乎要停滞,可该死的她却不知道怎样延续少年的生命! 他是海族啊!哈里斯说过的,海族的生命虽然不是永远的,但至少也有上百年,如果按照人类的年龄换算,洛未栖根本就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那是他生命的开始而已!他怎么能死! 洛未栖看着魏央拿出了钢针,扎在了自己的身上,摇了摇头,“没用的,人类的医术,对海族是没有用处的 。这些伤是他们几乎用完了自己的灵力造成的,我难逃一死。” “不--!绝不!”魏央张大了双眸,取下了洛未栖身上的钢针,轻轻握住他的双肩,问道:“告诉我,还有办法的,对不对?”要她看着洛未栖在自己面前死去,她绝不允许! 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枉有一身医术,却治不了他的伤,那些狰狞的伤口根本没有流血,只是像几块淤青一样,但洛未栖苍白到透明的脸却已经表示了,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伤,它们致命! 洛未栖当然知道还有方法,可那个办法却是他自己都不想要用的,只是看着女孩几乎要涌出眼眶的泪水,他忍不住点了点头。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对这个女孩已经不是单纯的想要占有,而是真正的喜欢,他喜欢女孩的胡闹,喜欢她的骄傲,喜欢她的华丽,更喜欢她折腾自己。 “在鄂尔维麦斯的海边,有一处黄沙暗地,它的地下有一条充满灵力的活泉,在里面浸泡十天,我的伤就能好。”洛未栖见魏央流露出希望的光芒,却还是摇了摇头:“可只是伤好,我所有的力量都会消失,连最基本的在海底生活都不可能了。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死。”不能在海底生活,他就注定了失去继承权,可他不能失去这些啊!没有了权力,得不到海族的统治权,等其他兄弟中的一个成为海帝以后,他照样是活不下去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魏央先是为洛未栖有救了而高兴,可一听洛未栖的话,顿时怒了:“你没了力量,不过是和我们人类一样,并不是废物!可没了性命,你就什么都没了!” 洛未栖看着怒火万丈的女孩,终是咽下了反驳的话,而是说道:“黄沙暗地,这一百年是被幽冥族拥有,我是不能用的。更何况,我也……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洛未栖艰难地说完这句话,终于挡不住眼皮的沉重,昏倒在了魏央的身上。 “未栖?”魏央只觉得肩头一沉,少年金色的头颅就压在了上面,她低下下颚,急急地喊道,只是身边人却没有再给她一点反应。 不,不会的,他还这么年轻,还有很多路要走,他不可以死的! 魏央吸口气,让自己混乱的思绪稳定下来,她小心地避开那些紫黑的伤处,双臂用力,将少年抱了起来,她低头问着:“银锁,你有办法维持他的生命吗?”她现在联系不到洛离修,也找不到哈里斯或者费德林,只得试着向脖子上安安静静的长命锁求救 。 银锁银光微闪,慢慢变成了一条细长的小蛇,魏央发现,小蛇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要长了许多,它可以在自己的手臂上绕至少三圈。 “有办法吗?”魏央问。 银锁乌溜溜的脑袋点了点,然后顺着魏央的肩膀爬到了洛未栖的脖子上,又是一阵银光闪烁,银锁变回了长命锁的状态。 然后,奇迹发生了,魏央就这样看着洛未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苍白变成了红润。这一幕,让魏央想起了沐月华,她就是带上了长命锁,才多活了一周,那么这是不是表示,洛未栖的命可以延续一周? 想到这里,魏央的心稍稍放松,一周的话,她应该可以做到的,她一定会把洛未栖救回来,这个变扭的少年,这个对自己凶巴巴,可却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少年,她绝不会让他就这么离开的! “银锁,你可以保他一周吗?”魏央虽然猜到了,但为以防万一,她还是问了一句。 银锁在洛未栖的脖子上,闪烁了一下,铃铛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这声音好像能够洗涤心灵,让魏央有些焦躁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叫了几下也没有醒来的洛未栖,觉得要立马动身前往鄂尔维麦斯才行。 魏央一手抱着洛未栖,另一只手则拿出了手机,想了想,还是打给了凌岳。 电话很快就通了。 “怎么了?”凌岳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沉稳,他的威势收放自如,有时是锋芒毕露,有时是光华内敛,他好像永远都不会失败,永远都是一副千军万马尽握在手的自信,而这个男人也有自信的资本。 魏央斟酌了一下,说道:“我的朋友在德克萨斯受了重伤,他闯进了湖边的小树林,我正在他身边,我想带他去一趟鄂尔维麦斯,他的家人在那里……”说着,魏央却停下了话语,她有些懊恼地重重地吹了口气,额前的秀发被吹得飞扬起来。 “实话。”凌岳听电话的那一边沉默了,便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靠在了椅背上,命令道 。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我必须带洛未栖去一趟鄂尔维麦斯,不然他就没命了。”魏央不想欺骗他,却又不能将海族、幽冥族这种玄幻的事情说出口,只得这样说道。 听着女孩有些懊恼,有些不知所措的口气,凌岳却出乎意料地放下了心,只要她不愿意对他说谎就好,他不会逼着魏央将所有秘密都告诉他,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他就可以降低一切下限。 “我让紫禁给你安排。”凌岳顿了顿,说道:“但你必须保证,你会回来。” 魏央为凌岳的后一句话感到不解,想也不想地脱口道:“我当然会回来,我能去哪儿?” 这样一句话,让凌岳的眼眸出现了一丝暖意,他说道:“记住你答应的。” “嗯!”魏央点头,却和凌岳自己的意思是不一样的,她答应过会在凌岳身边三个月,而现在三月之期未到,她当然不会离开,但三个月之后,她就会回到夏侯家,毕竟说到底,给她庇护,给她权力的,是夏侯家,而她也有些想念夏侯玄和莫问了,哦,当然还有夏侯炙他们。 凌岳挂下电话后,先暂停了和家住们的会议,找来了凌紫禁,让他去准备飞机,送魏央去鄂尔维麦斯,然后让凌寒霜去查探整个村庄的安全设施。 洛家的小少爷洛未栖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地进入村庄,那肯定是安全防卫出了什么漏洞。他可以为了魏央而不追究洛未栖闯进村庄的责任,但也不能忽视他的领地的安全。 凌岳的右手握着咖啡杯,思绪却已经飘远,洛家有九子,听说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就连最体弱多病的六少洛离修,其实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现在洛未栖有本事进了自己的防御圈,说明他这个十几岁的小少爷也绝不是个纨绔,看来他有必要对洛家提高警惕了,在称霸黑道世界的路上,他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存在。 几个下家的家主看着他们的当家似乎在想其他事情,而那目光也变得更冷,纷纷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看自己的茶杯,当家要什么他们不用知道,他们只要做到当家要他们做的事情就好。 鄂尔维麦斯给人的感觉,依旧是一片黄沙,只是魏央的心情已经转变了,从上一次的轻松到这一次的沉重。 对凌紫禁保证十天左右就回去后,魏央在夜色中扶着昏迷的洛未栖进了凌紫禁为他们准备的越野车 。 “去海边。”魏央对着司机下了令,那是凌家的人,她可以放心。她没有说什么黄沙暗地,因为连她都不知道鄂尔维麦斯的海边有这样一个地方,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这个名字是只有幽冥族和海族才叫的,人类不知道。 司机虽然疑惑魏央带着个昏迷的人去海边干什么,不过凌紫禁大人告诉过他,要绝对服从这个女孩,所以他没有表示任何的疑问,应了声“是”就启动了车子。 行了一段路后,在颠簸之中,越野车披星戴月地开到了海边,海岸线很长,司机不知道该在哪里停下:“小姐,我们在哪里停?” “就这里吧,你在这里等着,有事我会放信号弹的。” 司机听命,然后帮忙将洛未栖抱了出来后,交给了魏央。 “需要属下将这位少爷背过去吗?”司机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 “不用了。”魏央的声音有些冷淡,面上也不再挂着平常的笑容,她抚着洛未栖向前走,然后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地道了声谢,继续一步一步地向海走去。 “洛未栖,你一定要活下去。” 魏央扶着洛未栖一段路后,就觉得这样不是很方便,而且有时候会不小心牵扯到他的伤口,想了一下后,她将洛未栖半抱到了一块岩石上,拍了拍那张已经有了血色的脸,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 喊了很久,直到魏央都要放弃的时候,洛未栖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皮,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将沉重的眼皮撑开,张了张裂开的嘴唇,看着魏央那双在黑夜中更加美丽的蓝眸,道:“女人,你好吵。”他虽然昏迷了,但还有意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四周的动静,但却怎样都醒不来,他一直在挣扎,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要看着女孩,活很久,很久。 “你还嫌我吵?”魏央瞪眼,不过却开心地笑了,他醒过来了,真好。 “前面,三百米,那里有一堆岩石,其中一块有三道裂纹的岩石就是开启黄沙暗地的机关。”洛未栖知道魏央这么急切地把自己叫醒是为了知道黄沙暗地的具体位置 。 “嗯,你胸口有受伤吗?我背你过去。”魏央说着,伸手要去解开洛未栖的衬衫,不过被他阻止了。 洛未栖因为阻止魏央的动作而牵扯到了伤口,又是一阵抽气,不过明显这一次的抽气声有力多了,他呲牙咧嘴,道:“别,我胸口没事,你不用看了。嗯,我可以自己走过去的。”他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属于魏央的长命锁,知道是它延续了自己的生命力。 魏央知道洛未栖很要面子,所以根本没去理睬他的话,握住了他的手腕就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背了起来。 “魏央!你放我下来!”洛未栖被强制弄到了女孩的背上,红着脸惊得叫了起来,不过声音还是很小,不知道是因为叫不出大声来,还是怕伤到了女孩的耳膜。 “不放,嘿嘿。”魏央知道洛未栖是害羞了,调侃道:“怎么了?给大姐姐背一下都害羞了啊?” 洛未栖没太多的力气回应,只得哼了一声,不过脸庞还是火红得发烫。 “我们很快就到了,然后你就会没事了。”魏央边走边说道。 洛未栖没有再出声,他静静地看着魏央的后脑,温馨的感觉一下子将他包围了起来,这个女孩有时候会把人气死,有时候又会让人感动,真是个矛盾的集结体,想着,他轻轻笑了。 找到了那块岩石,洛未栖就强烈要求从魏央身上下来,为此,他又遭到了魏央的调戏,俊脸更红。 洛未栖伸出手指在岩石的那三条缝隙上缓缓擦过,默念了一句:启。然后岩石“咔嚓”一声后退了一米,一个地洞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就在下面,我一个人下去,你离开。”他疗伤需要的灵气比较多,冥王肯定会知道活泉被人私自用了,他不能让魏央有危险。 “不,我陪你下去,别担心,哈里斯来了,我会和他说的。”魏央知道洛未栖的好意,然后安慰道。 “你和他,走得很近?”洛未栖皱眉,问道。 “嗯啊,哈里斯教授的橙汁是最好喝的 !”魏央答。 “你知道他是--”洛未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冥王!我也觉得好酷!不过冥王这个职业倒是挺适合哈里斯的,唔,费德林也很适合!”魏央评价着,听的洛未栖满脑门的黑线,冥王是与生俱来的,不是职业!哪来适合不适合?你个呆瓜! 哈里斯站在聊得正欢的两人身后,听着魏央的话,不禁皱眉,然后走出了阴影。 “冥王。”洛未栖和魏央是同时发现哈里斯的,他伸出手将魏央拉到身边,警惕地看着他,即使魏央说她和哈里斯很熟悉,但冥王的心思比海帝还难测,他不能保证下一刻这个强大的男人会不会翻脸。 “额……”魏央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的哈里斯,皱起柳眉努力回想了一下刚刚有没有说哈里斯的坏话,发现没有以后,松口气,嘻嘻地笑道:“哈里斯……?” 哈里斯点头。 魏央抬起了下巴,回头看着洛未栖做崇拜状,道:“未栖,你竟然认出了他是哈里斯!我想你是唯一一个能认出哈里斯和费德林的人!”她是听洛未栖叫冥王才猜测来人是哈里斯的。 洛未栖愣了愣,然后脸色有些古怪地看了哈里斯一眼,又看看魏央,最终没有说什么。 “夏侯小姐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甩嘴皮子,那我想,你们应该可以自己解决某些问题了。”哈里斯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是他刚刚得知了海族王室的内斗事件,又听说洛未栖受了重伤并且失踪,想了一下,他就觉得洛未栖十有**是去找魏央。而他要救自己,就必须来黄沙暗地,这才过来看了看,事实果然如此。 “嗯?你是说,你能够救未栖,并且不让他失去海族的力量?”魏央觉得自己听到了关键词,顿时跑到了哈里斯身边,抱住他的手臂,和以前一样撒娇似的摇晃起来,说道:“救他好不好?没有了海族的力量,他没办法在海族活下去的。”她又不傻,当然知道洛未栖的顾虑,没有了力量,在王位竞争中,肯定是必死无疑的!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只能用怒气增加自己话语的效果,不让洛未栖有轻生的念头,更要加强他活下去的意志。 哈里斯看着魏央那双湿漉漉的蓝眸,知道自己就算再不愿意帮助一个海族,到最后也会败在女孩的恳求下,不如现在就干脆地答应,换来女孩的笑颜好了 。 “好。”哈里斯点头了。 “哦!哈里斯!你真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你对我最好了!”魏央在哈里斯的预料中,开心地绽放出一朵耀眼的笑颜,她高兴地蹦跳着,及时给予了赞美。 洛未栖闻言,冷哼了一声,他记得这个女孩对很多人都说过“你最好了”,可她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一次!他吃味了! 哈里斯看过去,然后嗤笑道:“洛未栖,你也会被你的兄弟算计,真是越长越本事了。”他不遗余力地毒舌着,看着洛未栖回视自己,又冷笑了起来。 “哈里斯!”魏央不满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真是的,平时毒舌就好了,对着个受伤的孩子他怎么也这么较真啊! 哈里斯见魏央阻止自己,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对洛未栖说道:“我可以救你,但是恐怕你不会让我救。” 洛未栖疑惑地皱眉,有既可以活命又能够拿回力量的方法,他自己怎么可能会拒绝?不过下一刻,他就知道了为什么哈里斯要这样说了。 “我救你,可你的身体属性会变成幽冥族,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海族的人。”哈里斯成功地看着洛未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抗拒。 海族和幽冥族向来是仇敌,他们好像打从生下来就不对头,只要一看见,就喜欢互掐一下,甚至在隐蔽的地方约战,要一个海族,并且还是王室成员成为幽冥族的一员,这可真是恶心到了洛未栖。 “不要!”洛未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他才不要成为那种阴沉沉的幽冥族!即使那会给他强大的力量和无穷的生命。 哈里斯哼了一声,一脸“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让洛未栖很是牙痒。 魏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人给了一拳,说道:“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 闻言,哈里斯和洛未栖都转过了头,前者面无表情,后者呲牙咧嘴,因为那一拳打在了他的伤处! “你不要总是去挑拨洛未栖好不好,他是伤患,并且还是个孩子 !”魏央怒声对着哈里斯说道。 “我才不是孩子!”洛未栖抗议。 “你闭嘴!洛未栖,你自己说,你的命重要还是种族重要?你不想要力量了?”魏央一手指头点在了洛未栖的额头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洛未栖沉默了,憋了半天,道:“可我接受不了。” “……你有种族歧视?”魏央眨了眨眼睛,道:“这样可不好,你们要团结友爱!”虽然她也知道明显是不可能的,不过她随便说说而已,应该没事的吧。 “不行!” “不可能!” 两人头一回默契了一把,吼完以后就对视了一眼。 “……”魏央抽搐了一下,无语了,种族导致的仇视真的这么大…… 陆风从山头吹向了大海,不过三个不知冷热的人都没什么感觉。 沉默了好半响,洛未栖抬起了头,他看着魏央那一片海色的眼眸,握紧了双拳,终是闭上了眼睛。又过了一会儿,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好吧,幽冥族就幽冥族吧。”只要还能看着你,还有能力保护你,变成什么都可以。 魏央见洛未栖有些僵硬的神色,知道要他转换种族的勉强,倾身,她抱住了他的肩头,说道:“嗯,未栖好乖。” 只是洛未栖却在听了这句话后炸了毛,“少爷我不是孩子,别用这种口气!”他很不爽这个女孩把自己当孩子看,他已经十五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娶老婆了!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魏央的眼里都是笑意,有了哈里斯,她就什么都不担心了,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去,你还是把我当小孩!”洛未栖喊道。 “哪有?”魏央无辜地眨眼,然后扯着哈里斯问道:“我有把他当小孩吗?” 哈里斯本来想说有,但最终还是纵容地摇了摇头,换来魏央的又一个灿烂的笑容 。 --分割-- 深色的海底,宽大的海藻之间,有一幢华丽的宫殿,不过这是人类的眼睛所看不到的。水晶宫中,一名穿着深蓝色广袖流仙裙的美妇焦躁地在金色的大厅里踱步,见门口一个人跑了进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找到九少了没?” “回海后,属下无能,没有找到九少爷的踪迹。”那人跪在水晶做的地板上,等待着女主人的怒火。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我的儿子都找不到!你们还能干什么!”果然,焦急不已的母亲发了火,她泄愤一般地挥了挥袖子,身侧的一排水晶瓶就碎了一地,“再去找!找不到,你们就别回来了!” “是!”那人胆战心惊地点头,慌忙跑了出去。 “洛清阁,洛浩淼,洛樊洋!我一定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海后狠狠地说道,她不会放过这三个胆敢联合攻击她儿子的家伙,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还有他们那几个母亲,也通通要为她的孩子陪葬! 洛清阁,洛浩淼,洛樊洋也是海帝的儿子,他们是三少爷,四少爷和五少爷。这一次的争端就是他们三人主动挑起的,洛未栖本来不想与他们三人同时对上,可奈何他中了计,被引到了无人的地方,只得与他们拼一拼。不过可想而之,一对三,洛未栖根本没有胜算。 海族王室允许王子之间进行斗争,死伤也在所难免,海帝根本不会管,这几年也快到了海帝的生命年限,所以九子之间的竞争也愈加激烈了起来。 “海后何必动怒。”清润的嗓音传到了水晶宫中,下一刻,一个清逸的身影出现在海后的面前。 “你来干什么!”海后眯着美眸,看着洛离修,冷哼了一声,维持着高贵的仪态走到了凤座边坐了下来。洛家六少,她从来没有看轻过,因为有能力在残忍的竞争中生存下来的,都不会是没用的东西,而这段时间来他的锋芒渐露也证明了这一点。 “我来告诉你,九弟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海后沉默着皱眉,然后说道:“不可能,他那么要强,不可能甘心成为废物的 。”她当然想过洛未栖会去黄沙暗地,可是她也了解自己儿子骄傲的程度,他不可能让自己失去力量,否则他宁愿死。 “为什么不可能,当他有了不能放下的人,即使是失去力量,他也会愿意活下去。”至少,换做是自己,洛离修也会这么做的。 海后厉眸一瞪,道:“你什么意思?”她怎么不知道她的儿子心里有这样一个人了,她不相信她的儿子会为了另一个人而那样做,因为她的儿子是最骄傲的。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为了她,洛未栖也不会甘心去死。”洛离修似乎是想起了魏央,眼眸柔和了许多,不过吐出来的话还是冷冷淡淡的:“不过我倒愿意他真的死了,少了个对手也好。只是他死了,她便会伤心,我不愿意看到这个。”他直言不讳,因为他需要海后这个强有力的联盟。 海后皱紧了眉头,先是为自己的儿子可能真的有喜欢的人而惊讶,再是分析了洛离修有些奇怪的话,思绪渐渐通顺,她肯定地说道:“你和我儿子喜欢的,是同一个女人。” “对。”洛离修爽快地点头。 “我的儿子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我这个做母亲的却不知道?”海后和洛未栖的感情并不是寻常家庭一样亲密,但也深厚,所以她怀疑地很合理。 “因为那个女孩是个人类,我和洛未栖都希望保护她。”洛离修见海后露出惊讶和不屑的神色,说道:“不管你对人类怎么看,你不能否认,你那个高贵的儿子,也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哼!眼见为实。”海后神色冷淡,显然对于自己儿子喜欢上一个卑贱的人类感到不悦,不过她还是更加关心儿子的状况,所以和洛离修一起前往了黄沙暗地。 另一边,哈里斯动作迅速地将洛离修治愈,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改变了他的种族,他们没有用到活泉的机会。 洛未栖感觉身体中有些异样的力量,知道这就是幽冥族的力量,脸上不由自主有些排斥,不过见到魏央欣喜加关心的神色,又释怀了,幽冥族也好,海族也罢,只要有保护他的珍宝的力量,就足够了,他不能太贪心。 同时,洛未栖也第一次真切地领会到了冥王的强大,只是这么弹指一挥,他身体里那些明明会致命的伤处竟然就这样好了,虽然代价是身体属性也跟着变化了 。他曾经听父亲说过,冥王几乎是与这个世界同时存在的,他的强大无人能知,不过也好在,冥王并不太管幽冥族和海族之间的纷争,只要海族不过分,两族就只是小摩擦。也就是说,冥王已经变相得算是这整个世界的王者了。 “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会不会有后遗症?”魏央绕着洛未栖转了一圈,关切地问道。 “全好了。”洛未栖笑,然后将脖子上的长命锁拿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个锁到底有多少用处,但他知道这个锁一定很珍贵,它竟然可以延续生命!不过这样的话,他对魏央的安全就更加放心了一点。 “哼,夏侯小姐是怀疑我的能力?”哈里斯冷哼着道。 “我--”魏央只能说一个字,因为哈里斯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或者说,是夏侯小姐那颗浆糊一样的脑子根本不能思考了,所以才会有这种神奇的错觉发生?亦或者说,你的脑子已经长成了幽冥界中的那种怪兽,无法像个正常的灵长类生物一样思考了?” “哈里斯!”魏央恼羞成怒地扑到哈里斯身上,一阵扭打! 这时候,两道微光在不远处出现,让魏央顿时停住了动作,微微警戒。 哈里斯感觉到怀中女孩的变化,搂住了她的肩膀,像是安慰一般地讽刺道:“胆小鬼。” “哼,才不是!我这是谨慎!”魏央反驳。 海后一到达黄沙暗地就觉察到了儿子的气息,当然,还有一个人类,和冥王!她心中一惊,生怕儿子出什么事情,忙瞬移了上去,将儿子保护起来,看向了冥王:“冥王,您好。”她对冥王的态度还算礼貌,因为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即使是她的丈夫海帝都不能与之比拟。 哈里斯冷淡地点了点头,看了护犊一样的海后一眼,又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幽冥族和海族的外表虽然没什么区别,但是气息是不同的,所以她很快就会发现他的儿子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了。 果然,没一会儿,海后的脸色就变了,她快速地转过头,瞪大了美眸,道:“未栖,你……” 洛未栖苦笑,道:“母后,对不起,我已经不是海族了,我现在是幽冥族 。” 海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胸口起伏不定,好一会儿才说道:“是因为疗伤吗?”她以为,可能是为了求冥王给他疗伤,所以答应了冥王要他变成幽冥族的条件。 知道母后的想法,但洛未栖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是我为了不失去力量,才需要冥王的帮助,只是这个帮助的方式,让幽冥族的气息进入了身体,改变了属性。” “孩子,你受苦了。”海后到底有着一颗充满母性的心,她摸了摸儿子凌乱的金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疼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儿子。至于海帝那里,你别怕,我有办法不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她嫁给海帝的时候,从娘家那里拿的嫁妆中就有一颗充满海洋气息的水晶珠,那颗水晶珠带在身上后,不过是什么种族的,都会被认为是海族,即使是海帝也不能辨别。 至于进入海底生活,就更不用担心了,幽冥族虽然不能在海底自如行动,但只要给自己的身体加一层能量薄膜,就能和海族一样生活在海底,动作小心自然一些,就不怕被发现了。 洛未栖放心地点点头,他知道母亲不会害他。 “这位是?”海后想起洛离修的话,很好地将不屑掩藏了起来,看着魏央,只是笑得有些高傲。 “我叫夏侯未央。”即使已经很多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魏央还是更愿意以这个名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哦?夏侯家的大小姐。”海后不太注意人类世界的事情,不过因为这将近一年有部分时间是在大陆上生活的,所以对鼎鼎有名的夏侯家、魏家和凌家还是有所耳闻的,“我是未栖的母亲。” “海后,您好。”魏央点点头,淡笑。 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洛离修走了上来,低头看着多日不见的女孩,轻轻地笑道:“未央。” “嗯!离修,我听莫问说,你也不去学院了?怎么了吗?”魏央问,这个樱花般清雅却坚强的男人,是她所愿意接近的。 “嗯,家里有点事情 。”这个事情,当然是指海帝将死,九龙夺嫡的事,不过洛离修没有明说,但他知道这个聪明的女孩会知道的。 魏央了然地点点头,微微蹙眉,她看向了洛未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她本来想问是谁伤害了他,可想想,这次他回去肯定会去报仇的,那就不用她多事了,而且她现在只是个人类,海族对她还是个未知的领域,她也不能冒险,不过只要洛未栖有需要,她还是义不容辞的,只为他给的那一份温暖。 海后带着还不怎么想离开的洛未栖进了海底,洛离修则是留了下来,和哈里斯一左一右陪着魏央在海边吹风。 进入海底,回了水晶宫后,海后就拿出了那颗水晶珠,让洛未栖一定要贴身带着。 洛未栖将水晶珠放置在胸口处,突然想起了曾经带在脖子上的长命锁,微微一愣后,温柔地笑了起来,这个笑容不似从前的狂妄和嚣张,反而有着一往情深的眷恋。 海后看在心里,微微叹气地想,看来她未来的儿媳会是个人类了。 不过-- 她看着儿子如今的模样,一身的衣衫褴褛,和一脸温柔的笑意,欣慰地笑了,爱情,让男孩变成男人。而我的儿子,因为那个叫夏侯未央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真正懂得担当,懂得争夺的男人。 “儿子,你现在知道,你想要什么吗?”海后问。 “我要她。”洛未栖回神,然后坚定地说道,他看着海后有些蹙眉,重复道:“我要她,要她成为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而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我会得到海帝的位置,不再是从前的争强好胜,而只是为了给她一世荣华,一生平安。” “我的儿子,已经是真正的男人了。”海后默了半响,说道。或许,那个渺小的人类,也会是个不错的儿媳,毕竟儿子喜欢的,不会差。 ------题外话------ 戳手指……优优要月票……打滚……(这是不是此文开来第一次题外话里要月票……?默……)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3◆ 罪人 鄂尔维麦斯的海边,夜风呼啸,三人坐在一块大岩石上,魏央屈膝抱着,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好一会儿。 “额,我们是在干什么?”安静了有一会儿,魏央抿抿唇,干干地问了这一句,她现在还不想回纽约,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洛离修和哈里斯了,她本还没什么感觉,但这时候看着两人,她倒是想起来,自己似乎是有些想念的。 “想看星星吗?”当哈里斯柔下声线的时候,他的声音便像是黑巧克力一般丝滑,很悦耳。 “可是没有。”魏央瘪嘴,指了指连月亮都看不见的黑夜。 “有。”哈里斯却这样回答,他那双修长白皙的五指在魏央的眼前一滑,然后,一片璀璨的星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魏央为这繁星布满夜空的景象而震撼,似乎有很久,她没有看到这样美丽的天空了,那一条银色的长河横穿整个天际,广阔而壮丽。 “驱除天空的云雾,就能看见遥远的星空 。”哈里斯难得的对于魏央的疑问没有展现毒舌。 “好漂亮,如果每天都能看上几分钟,一切都会变得很美好吧。”魏央伸手,好像就能把它们摘下来似的,这个距离是那样的近,就像当初的幸福一样,触手可及。 三个人安静了半小时后,哈里斯突然站起了身。 “你要回去了?”魏央扭头问道。 “或许,我等下可以来接你,你想要的消息,应该有了。”哈里斯低下头看着魏央露出惊喜的神色,心中滑过一点满足。他刚刚就是感应到了霍华德传来的消息,估计就是找到了魏央想找的人,不过他还是要先去检查一遍,确保这个消息并不是陷阱后,才能让魏央知晓。 哈里斯离开后,洛离修才蹙了蹙眉,不过又马上恢复了平静,他淡声问道:“未央想要什么消息?” “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找到的人。”魏央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看着头顶的夜空,没有转头。 “是……当初的越卫吗?”洛离修猜测道,他知道魏央真正的身份,因为洛未栖告诉过他。 “你们果然都知道我的身份了。”魏央这时候才转过了头,假装生气般地撅嘴皱眉,“吓”得洛离修连连摆手,赶忙道歉。 “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是没机会说,而且,是九弟告诉我的。”洛离修这只披着白兔皮的大灰狼再一次祸水东引。 “噗……”魏央看着这个样子的洛离修,笑喷了出来,她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自然是知道洛离修其实不是表面的那样软弱可欺,但她喜欢看这个腹黑男将自己包装成可随意欺负的小白兔模样,让她觉得很好玩。 洛离修有些苍白的脸颊因为魏央的笑声而变得通红,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女孩一眼,忙又低下了头,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 见弱受变扭了,魏央赶忙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凑近了正在装郁闷的美男身边,说道:“离修,我发现你,长得好漂亮!”她绝对有调戏的意思。 “啊?”洛离修愣愣地抬头,等听清楚了魏央的话后,俊脸更是红得令人垂涎欲滴,他吱吱唔唔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句:“魏央长得更好看 。” “嗯……?”魏央故意拖长了声音,摸着下巴,看着在自己的注视下紧张不已的洛少爷,挑着细眉说道:“洛离修!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刚才是在调戏本小姐?” “我、没、没有!”洛离修慌忙站起身,但因为是在石块上,所以脚下一滑,狼狈地栽倒在地了,这一戏剧化的动作,让魏央很无良地爆发出了阵阵笑声。 洛离修七手八脚地站起身,然后满脸通红地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孩,有些懊恼,有些幽怨又有些无奈的表情,让魏央笑得更厉害了,她边笑边摸眼泪,然后又抽空捂住颤抖的小肚子,一抽一抽地说道:“诶呦,不行了,太好笑了,离修你的表情……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我的肚子……” “慢点。”洛离修的眼眸中隐晦地滑过了纵容的神色,他坐回魏央的身边,将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女孩轻轻搂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能让魏央开怀地笑,只是出出丑而已,他觉得挺值得的。 海帝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其他八个兄弟,包括洛未栖都已经不是从前的蠢蠢欲动,他们开始真刀真枪地准备除掉对方,而他这个最“弱小”的继承人之一,也受到了他们的关注,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暴风雨已经不远了,但他期待着那天的来临,因为他不会输,为了自己,也为了魏央,他都不能输。 洛离修知道自己拥有的东西很少,他没有夏侯玄这些人能够长期接近魏央的机会,也没有洛未栖那样执着的纠缠劲,更没有冥王强悍的实力和掌控世界的权力,他有的,不过是一颗爱着魏央的心,但这是不够的,他的情敌太多了,他甚至连看着魏央的时间都不多! 所以,他必须得到海帝的位置,他要站在海族的顶峰,然后尽自己所能,给予这个女孩最好的一切,这样,他应该也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了吧,但愿。 顺了气,魏央再咯咯地轻笑了几下,见洛离修一副“着恼”的表情,然后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但没一会儿,她就又笑道:“离修,你很好玩。” 洛离修想,要不是为了顾及自己在魏央心里的形象,他一定会翻个白眼! “离修,你想过要成为海帝吗?”眼波流转之间,魏央突然这样问道 。 洛离修愣了一下,抿了抿唇,侧过头低声问道:“那,未央希望我成为海帝吗?” 魏央将脑袋搁在洛离修削瘦的肩膀上,她沉默了很久,才微微叹气着说道:“我希望。但,我不想看到你和未栖之间,有一个人受伤,我承受不了你们的死亡,我,怕了。”她看着奄奄一息的洛未栖的时候,真的怕了,懊恼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无力,也愤怒于伤害洛未栖的人,还想杀了他们。 “别怕,我保证,他会是安全的。”洛离修轻轻拍了拍魏央的臂膀,安慰着说道,他甚至没有问为什么魏央希望自己成为海帝,他只知道,魏央想,那么他就做。 只要你要,哪怕我没有,也会拼上性命去争,然后双手奉上。 星光下,女孩的脸颊泛着淡淡的柔光,美得好像再也抓不住,让洛离修心中微微发紧,然后牢牢地将女孩圈在了怀里,见她抬头来看,他掩饰着轻轻一笑:“风大了,别着凉。” 又过了一会儿,洛离修的手下洛清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低下了一头浅绿色的短发,耳上的海螺耳钉闪闪发光,他喘气得有些急促,上前就单膝跪地,道:“主子,大少爷几人正用您擅自离开王宫的事情在海帝面前搬弄是非,请主子赶快回宫。” 洛离修蹙眉,恨透了那些总爱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找自己麻烦的几个兄弟,但他又不得不为此警惕,因为海帝虽已将死,但强大的实力还在,对他们兄弟九个的影响依旧巨大,他甚至可以杀掉几个儿子给自己陪葬。 “快去吧,我的司机就在海滩边,我可以回车里等哈里斯。”魏央指了指漆黑的背后,在几百米远处,她的车就在那里。 “嗯,我送你过去。”洛离修点点头,将魏央扶了起来。 “主子,属下为您将小姐送过去吧。”忠诚的洛清怕自己主子去晚了会出事,硬着头皮出了声,他刚刚说完,就感觉到了全身的冰冷,那是主子对自己的警告,警告他僭越了。 魏央没看出两人的暗波来,但她知道洛离修有些生气了,便拉住他的手臂,说道:“我自己回去,或者让他送,你自己选啊。” 洛离修总是不愿意违背魏央的期待的,他甚至没有考虑就对着洛清抬了抬下巴,然后对魏央说道:“洛清跟着你,直到冥王来 。” “好,你路上小心。”魏央叮嘱道。 洛离修温暖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入了海中。他当然会小心,他还要守护女孩一生一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有事呢? 夜风吹得很猛烈,呼呼地,几乎要将魏央的风衣给吹走,她紧了紧衣服,然后边走边对洛清说道:“你讨厌我?” “不敢。只是不喜欢。”洛清很诚实地回答,却惹笑了魏央。 她轻轻笑,玉指勾下了耳侧的秀发,说道:“为什么?” “因为你让主子的情绪波动太大,你会——” “你以为我会阻碍了你主子前进的道路?”魏央打断了洛清,头也不转地说道。 “……对。”洛清知道其实自己不能这样回答,因为如果魏央和洛离修说了这件事情,他恐怕就不能活下去了。 “不会。”魏央快走了两步,然后在洛清面前停下来,她背着双手,仍由陆风呼啸着从自己的背后吹拂上来,扬起美丽蓬松的秀发,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我不会是他的阻碍,他会带着他的理想,一步步走下去,和洛未栖一样,只是最后,只有一个人可以实现他们的理想罢了。”这就是为什么她刚刚说她希望洛离修成为海帝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可以对洛离修产生多少作用,但她只是希望着。 从洛未栖那里她已经知道了海族王室更替的残忍,几乎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活下来的那个会是下一任海帝。她不要洛离修死,那么就只能鼓励他去争,去夺,她也不要洛未栖死,所以要洛离修去告诉洛未栖,她的想法。 “夏侯小姐,主子会成功的,只要夏侯小姐不要在六少爷和主子之间徘徊不定,您对六少爷的偏袒,将会是主子的致命伤。”车子在黑夜中已经渐渐有了轮廓,洛清突然站定,低下头,行礼道。 “他们两人,我自然不会偏袒。”魏央有些奇怪自己的偏袒怎么会成了洛离修的致命伤,不过她也不准备多问,因为她并不怎么喜欢洛清,相比他,她觉得同样忠心耿耿的凌一更令她舒服 。 “小姐回车里吧,洛清就在附近。”洛清说完,就隐去了身形。 魏央挑眉,突然对于这样的能力有些羡慕,她深吸了口气,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要得到这样的能力,以人类的身躯!她想,哈里斯或许会有办法。 司机见魏央一个人走了过来,有些奇怪,但也马上下车弯腰道:“小姐。那位小少爷呢?” “回家了。”魏央随意地说道,然后裹紧了风衣上了车。 “小姐现在走吗?”司机问道。 “不,我等人。”魏央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不过并没有睡着,没有令她安心的人在身边,她根本无法入睡,她警惕着身边的每个不被自己信任的人,这种习惯好像已经深入骨髓,只是她依旧疑惑,她记得前十八年,她根本没有这种奇怪的习惯! 话说那一边,洛离修下了海以后,就直接回到了海帝的王宫,他们九兄弟就是住在那里的,而海后则住在水晶宫,海帝的另外几个妃子一起住在环翠宫。 刚刚进门,他就被领到了海帝的书房。 海帝坐在书桌之后的龙椅上,如今的他已经不复从前的年轻,他那一头的及腰的黑发变成了一片雪白,皮肤也变得有些暗淡,整个人看起来行将就木,只是那双灰色的瞳孔依然犀利得少有人敢直视。 “修儿。”海帝这样喊着,这是他第一次在洛离修的面前,喊他这样亲密的称呼,他从来只会叫他的全名。 洛离修为此有些愣神,但还是很快恢复过来,柔顺地低下了头,说道:“父皇。” “过来。”海帝的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柔和,他招了招手,将自己一直假装无视的儿子叫到了跟前,他见到儿子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的松愣,不觉脸上更加温和。这是最像他的儿子,从容貌,到脾气,但他一直选择无视他,因为他想保护他,也想让他自己成长。 “是。”洛离修的心跳有些快,他不知道为什么海帝,自己的父亲突然这样和颜悦色,这是他从未得到过的,父亲会对其他八个儿子称赞,却只会对着自己采用无视的态度,好像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似的 。 “你不像她。”海帝伸出手,揉了揉洛离修的发顶,神情变得有些飘忽:“我快死了,可我很开心,因为我快要见到她了。” 洛离修站在台阶下,双手猛地握紧,他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个“她”,是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 “知道吗?我爱你的母亲,很爱,很爱,爱到有些恨你。因为是你的出生,带走了她的性命。”海帝说着恨,却满眼都是爱意,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继续道:“我曾一度想杀了你,可我知道,其实并不是你害了她,而是那些可恶的毒妇害了她!” 洛离修始终低着头,只是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般不平静,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在生自己的时候中了毒,不仅她难产而死了,连他自己都带了一身的病,和残破的身体。 “她们的性命,我留着,因为我要她们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个地死去!”这时候,海帝突然拉住了洛离修的手臂,命令道:“等你将他们除掉后,也要杀了这些害死你母亲的女人!一个都不要留!” 洛离修蹙眉,然后抬起了头:“我不会杀洛未栖和海后。”他不愿意见到魏央不高兴,而洛未栖又绝对不可能让他自己的母亲有事。 “为什么?洛未栖是嫡子,他现在就是众矢之的,你不杀他,就是留下祸患!”海帝皱眉道。 “我能成为海帝,就不会让洛未栖有可乘之机。”洛离修的面容是苍白的,身形是瘦弱的,可那一根傲骨是挺拔的,他的自信来自于他十多年的卧薪尝胆,来自他十多年每日每夜的辛苦修炼! 海帝了解自己的个性,自然也知道同样个性的儿子会说这样的话,就表示他真的有足够的信心,只是他还是疑惑:“为什么独独留下这两人性命?”他不认为这是儿子的慈悲,海族王室,没有一个人会有仁慈这种品质。 “因为我和他是同盟。”洛离修没有说出真相,他依旧不能仅凭着海帝刚才的一番言语就相信他。 海帝有些累了,挥挥手让洛离修退下。 洛离修转身离开,到门口的时候,又开了口,只是他没有回头:“她们毒害了我的母亲,是罪人,但你没有保护好我的母亲,也是罪人 。”一个男人若是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那还凭什么说爱她?还活着干什么?他想,若自己让魏央有了危险,并失去了生命,那么他绝对不会独活。 哈里斯出现的时候,司机都快睡着了,见到陌生人出现在车前,他吓了一跳,忙要下车,却被已经睁眼的魏央阻止:“是我等的人。你先回去,我和他有事情。” 司机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有开口阻止,他谨记着自己的职责,那就是听令。 “哈里斯!”魏央跑出车子,一阵冷风就灌进了她的领口,让她有些不舒服地抖了抖,然后跑进了哈里斯的怀抱里。 “走吧。”哈里斯施了个幻术,让司机以为他们两人是越走越远的,其实他搂住女孩的肩膀,就瞬移去了纳赫。 今天的纳赫下着绵绵阴雨,城市的上空布满了阴云,压抑得人喘不过起来,这是个死亡之城,魏央从不否认。 “他们真的在那里吗?”魏央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胸口有些闷痛,她有些害怕看到他们几人在这样一个阴暗沉闷的世界里,那会让她心疼。 本能想讽刺几句的哈里斯感受到了魏央的心情,将话咽了下去,他点头道:“就在这里。”其实之所以要找这么久,是因为纳赫真的太混乱了,而他从魏央这里得到的人物的外表特征也太少。 “可以、让我一个人去吗?”魏央紧紧地握着双手,手指都要陷入了手掌之中,只是下一刻,双手被另外两只手包裹了起来,不够温暖,却令人觉得安稳。 “可以。”哈里斯掰开了她的双手,斥责了一句:“自虐可不是夏侯未央该做的事情。” 魏央有些呆愣,她看着没有什么表情的男人,然后清淡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她说道:“谢谢,哈里斯。” 哈里斯看着她慢慢走远,然后靠在了路边的墙壁上,等着女孩的归来。 路上行人纷纷,在看清了哈里斯的样子后,忙惶恐又惊讶地弯腰行礼,然后匆匆离去,他们不禁疑惑,这位不常出现的大人为什么会停在路边,不过没有一个人有勇气上前,他们可还想活命呢 ! 魏央现在穿的这一身很纯洁,像个游玩的贵族小姐,这样的打扮让路人更加关注起了她来,有的甚至不自量力地上前拦截。 在扔掉了几个心怀不轨的大汉后,魏央傲立在脏乱的大街上,看着本还眼神露骨地看着她的路人仓皇远离她,她慢吞吞地脱下了皮质的白色手套,将它们扔在了一边铁质的垃圾桶上,迈开脚继续往前走。 阴暗的巷子里,殴斗的声音不绝于耳,隐约夹杂着枪声和惨叫,魏央在巷子口站定,她知道,他们就在这里。 等不及这场战斗的停止,魏央踏着米色的皮鞋走进了泥泞的小巷。 巷子里,有三个最显眼的男人,他们穿着黑色的风衣,将脑袋牢牢地套在帽子里,一手握枪,一手拿匕首,挥舞着,躲闪着,拼搏着,在肮脏的世界里厮杀出他们自己的活路,他们知道,每一场战斗,不是敌死,就是己亡。 魏央捂着颤抖的双唇,蓝眸已经溢满了泪水,这一刻的她恨透了自己,当初他们四个人离开的时候,她为什么不阻止,她知道,只要自己恳求他们别走,他们一定会留下的!可为什么该死的她没有那样做!她恨自己! “央儿,要吗?”记忆中的越尧总是会说着这句话,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大蛋糕,**着自己,只为了换她一个笑颜。 “央儿,舜带你上山好不好?”每一次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越舜就会哄着自己上山,因为山上有许多可爱的草药。 “小央儿可别嘟嘴了,这样太可爱了,汤会忍不住扑到你的!”越汤是四人里最活泼的一个,他总是口无遮拦地逗弄自己,也经常因此被越姨追着打。 她的记忆里,还有一个总是默默无言的男人,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也不会哄自己,可他会陪着自己笑,陪着自己难受,只是现在,她还找不到这个男人。 越尧开枪杀了一个躲在暗处的敌人,突然心身一震,猛地转身看向了巷子口,一个依稀可见的女孩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那样熟悉,熟悉到让他麻木了很久的心脏都开始跳动了。 “央儿……”越尧张嘴,愣愣地吐出这两个字。 其他两人听到越尧的话后,纷纷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也因此忽视了背后的危险 。 魏央心头一跳,忙拿出了袖口中的钢针,五指张开,虚空一挥,那些企图乘机杀害越尧三个的人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无声地倒在了湿答答的地上。 “央儿?!”越舜的瞳孔猛地缩进,他不敢相信这个明明已经葬身火海的女孩竟然会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就这样活生生的,而不是在梦里! 越汤已经再也抑制不住,他跑到了魏央的跟前,将她哭泣的脸蛋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猛地将她抱紧了怀里,好像害怕她会是泡影一般,紧紧地,不敢松手。 “汤。”感觉到落在衣领中的**,魏央心中酸楚极了,她反手抱住了越汤的腰部,一遍遍地安抚道:“我在,我在呢。” 男人的肩膀变得更加坚实,魏央想,他们一定在这里受了许多的苦,她是个混蛋。 “央儿,再叫我一遍,好不好?”越汤的身体还在颤抖,他怎么都无法相信一个人可以死而复生,但又那样喜悦着这个奇迹! “汤,汤,汤。”魏央一遍遍地叫着,安抚着,直到男人再也不颤抖了,她才微微离开他的胸膛,只是其中一只手依然被握在手里。 “过来啊,你们不要央儿了?”魏央看着还愣在原地不动一下的越尧和越舜,对着他们伸出了另一只小手。 然后,这两个男人像是被突然启动了开关一样,健步如飞地上前,来到了魏央的身边。 越尧先了一步,将魏央扯了过来,也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他吸了好几口气,知道这还是他熟悉的月桂香,慢慢安定了那颗飘忽不定的心,他尽量冷静地说道:“央儿……”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了这两个字,他的千言万语,都在见到魏央的这一刻失去了颜色。 ------题外话------ 写着写着,突然发现断网了,紧张得我连忙换成了移动无线上来发文……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4◆ 在地狱里猖獗 巷子在绵绵的阴雨下更显压抑,脏乱漆黑的夜里,满是泥泞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 一直沉默的越舜突然开了口,他面色冷凝,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狠心说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这不属于你!”这样的肮脏,这样的残忍,这样的混乱,怎么可以是他们的央儿出现的地方!她不属于光明,但她高贵,这时候的她应该在温暖的被窝看着睡前的故事书,而不是该死的出现在这里! 闻言,越尧和越汤纷纷浑身一震,越尧甚至松开了紧紧抱着魏央的双手,两人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好像不这样做的话,自己身上的那些污秽就会沾染上这个纯白的女孩。 “你们、在说什么啊?”魏央瞪着一汪水眸,想伸手去捉住越尧,可被他躲了过去,她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抬头,哭了。 “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越舜一把抓住想要上前安慰女孩的越汤,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冷淡,这个样子的他是魏央从来没见过的,即使他们四人离开的时候,他也微笑着祝自己幸福,可现在,他……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来?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不该来这个地方,这个死亡之城?!”魏央大喊,她突然想起几乎每个人知道自己想来纳赫都会反对,都认为这种地方不适合自己,可是她知道,即使再黑暗纷乱的世界,她都适合! “该死的!离开!现在!”越舜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大声说出了后面四个字,他看着像是被自己的吼声吓到的女孩,心中一阵钝痛,他也不想这样对待她,他也想和从前一样将女孩搂在怀里细心呵护,可现在不行!这里是污秽的死亡之城,自从他们决定在这里生活以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走吧,别再来了。”越尧明白越舜的意思,更明白他现在的感觉,他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舍,他说道:“我们过得很好,别再来了,回去吧,你的幸福一直是在别处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要走!我是怎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吗?我不单纯,不善良!我不是个好女孩,我残忍,我狠毒,我也是恶魔!”魏央嘶声竭力地喊着,只是对面三个男人没了动静,他们只是用近乎贪婪的目光看着她,因为他们以为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女孩,他们发誓要守护的女孩。 他们与她,并不是爱情,但却不比魏岚在乎她来的弱,反而可能比魏岚更加在乎她,因为他们视她为自己的性命,她的意志就是他们即使是拼尽一生也要为她实现的,她的笑颜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回报,她的幸福是他们一世守护的珍宝。 “但即使如此,你也不适合这里。”越汤终于开了口,他的喉咙像是火烧一般地疼痛,魏央可以做任何冷酷的事情,但她绝对不适合这里,她最应该出现的地方是那些谈判桌,是操作室,甚至是战机的驾驶舱,而不是这个连房屋都陈旧不堪,道路脏乱不已的纳赫! 魏央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激动,她知道这三人为什么要这样说,但她不认为是对的,她要和他们在一起。 “不,我适合任何黑暗的世界。”魏央缓缓地说着,她用那双令人无法拒绝的蓝眸看着三人,“你们以为这里是地狱,是我不该出现的地方,可既然你们在这里,我便有出现的理由。别担心,只要这里有你们,我就喜欢这里。如果你们执意要留在这里,那么,在地狱里,让我们一起猖獗 。”她不管了,不顾了,如果这三人要在纳赫生活,那么等她兑现对凌岳的诺言,再找到越禹后,她就搬到这里来住,和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在这黑暗的地狱里肆意猖獗。 在地狱里,让我们一起猖獗。 这句话,是那样的狂妄,那样的嚣张,可这正是他们的大小姐,他们的央儿所拥有的个性啊。 “别推开我,再也不要离开我。”魏央抿了抿唇,眸中的泪水终是流了下来,“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暂时离开我,却没想到,直到我死,你们都没有出现,你们就真的这么狠心,要离开我吗?” “不许说死!”在魏央的泪水下,越汤是最容易动摇的,他忍不住吼了一声,然后伸手拉住魏央握拳的小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拥住那温软的身体,压低了声音,带着近乎乞求的口气:“别说死,我们再也承受不起你的死亡。” 当得知魏央的死讯后,他们三人几乎就要崩溃,他们甚至想要杀了魏岚给她陪葬,但他们的理智又该死地告诉他们,不可以,杀了魏岚,央儿也会不开心的,杀了魏岚,魏家就完了,那央儿就更加难过了。 “好,我不说,对不起。”魏央知道自己的死亡对这些男人来说是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她不该随口说出来的,她应该避开这个禁忌的词汇,她该让这些男人安心,而不是恐慌。 “我可以留在这里的,对吗?我想和你们在一起。”魏央压着声线,有些怯弱害怕拒绝的声音是越卫最受不了的,她知道,所以她利用,她唾弃着自己的心计,不过如果能让他们别让自己走,她宁愿这么做。 越尧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伸手将大掌放在了女孩的头顶,说道:“你知道的,我们拒绝不了你。” 闻言,魏央破涕为笑,从越汤的怀里发出清脆的,轻松的笑声。 站了一会儿后,越舜问道:“讲讲这一年来的事情吧。”他理了理女孩有些乱的头发,语带宠溺,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和,是个温暖的大哥哥。 于是,魏央将自己什么时候醒来,又失忆再恢复记忆等等的过程都说了出来,听到三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眉。 “害怕吗?”越舜皱紧了眉头,问道:“失忆的时候是不是很害怕?”他有些心疼,想象到那个时候的魏央会是怎样的心情,他就十分的心疼 。 “嗯,害怕极了。”魏央往夸张了说,故意要他们为自己心疼,见三人果然蹙眉,她才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心疼了吧,看你们以后还敢离开我!” “是是是,我们再也不会了。”也不敢了。越汤说着,捏了捏女孩的鼻梁,这一年来,他们是这么地痛恨自己当初的离开,如果不是这样,或许他们还可以好好地保护着她。 “越姨是和你们在一起吗?”魏央记得直到她“葬身”火海,越姨也没有离开她的身边,不过她“死”后,越姨就离开了魏家。 “对,在你……出了事以后,我们在东欧的一个国家见到了越姨,就将她带到了纳赫。”越舜见魏央露出思念的神色,体贴地说道:“她就在家里,我们带你去。” “嗯!”魏央开心地点头,只是当视线在他们三人的脸上滑过时,神色又暗淡了下来,她开口,声音干涩:“禹,他,是怎么失踪的?” 越尧吸了口气,看了看另外两个兄弟,然后定睛在魏央的脸上,他说道:“别担心,禹不是小孩子了,他不会有事的,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央不信越尧安慰的话语,她要知道真相! “前年的年底,你出事前的一个月,禹出海去越南买些枪支弹药,可在南海上突然出现了暴风雨,暴风雨过后,禹就失踪了。”越汤说着,也忍不住不小心露出了悲痛的口气,被越舜和越尧纷纷用手肘顶了一下。 魏央听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她抬头,抿唇道:“等禹回来后,我们要狠狠欺负他,竟然连个暴风雨都挨不过去,搞什么失踪!” 三人一愣,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满面红光地盯着魏央看,见魏央点头,越汤更是欢呼了起来。 “央儿你找到禹了!他在哪里?我们去接他回来!”越汤高兴极了,他们四人虽不是亲兄弟,但小时候在魏家的训练营里生活,就数他们四个最亲密,铁得比亲兄弟还亲,感情自是不说的!现在知道越禹有了消息,而且真的还活着,他怎么能不高兴? ! “别激动,我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快了。”魏央拉住越汤的手臂,然后说道:“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莫问吗?” “莫濯的儿子,莫家少主莫问。”越舜点点头,“你是说,是他找到了禹?”一瞬间,三人就对这个没见过面的男人有了莫大的好感,这也导致了莫问在以后的追妻道路上,有了这三个坚强的后盾。 “嗯,他查到了禹好像在越南出现过,等我向凌岳请个假,我们就去越南找他!”魏央肯定地点头。 三人因为魏央的出现,越禹的消息而开心不已,他们带着魏央直奔回家,引来路上的行人诧异地扭头,因为在纳赫的人眼里,他们三人从来都是稳重而沉默的,根本不可能拉着一个小女孩在路上跑!并且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们中间护着的女孩就是刚刚街上的那个身手极好的女孩! 哈里斯老远就感应到了魏央的气息,见他们四人靠近,他才从阴影处现身。 越卫三人一见到哈里斯,心口就是一跳,在纳赫生活了好几年,他们当然知道这两位克洛大人的厉害之处,见两人中的其中一个站在路中央,忙将魏央护在了身后,他们有些担忧,更多的则是警惕。 “别紧张,他是我的教授,唔,曾经的。”魏央见他们三人都这么紧张,就明白了哈里斯在这里的凶名恐怕不小,嘿嘿,不过也是,看他这样一副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不还的样子,凶名小了,她才觉得奇怪了!毕竟即使是在学院,他也是校园十大恐怖教授之首啊!(哈里斯和费德林时常是并排的。) 教授?三人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在纳赫混得很有名的人物会是一名教授! “哈里斯!”魏央招招手,然后哈里斯就走了过去,看得在一边偷偷观望的路人一阵惊悚,这位克洛大人怎么这么听那小姑娘的话? “去哪?”哈里斯皱着眉,然后问道。 魏央抿唇,那双蓝眸闪亮亮的,满是开心:“家!回家!”只要有越卫还有越姨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哈里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喜欢听魏央说这个家字,因为他知道那个她的“家”里是没有他在的,不过见她这样开心,也就不想扫了她的兴,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 “你和我一起吗?”魏央问,眨着漂亮的眼眸,在告诉哈里斯她需要他一起,因为她不想回趟德克萨斯还要坐飞机!(优优:敢情你是把哈里斯当成了高速交通工具了是吧?魏央:是的!) 哈里斯在这样的目光下,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 越尧三人虽然奇怪哈里斯这个魔鬼一样恐怖的存在怎么会和魏央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但只要他没有伤害她就够了。 五个人一起往他们的住处走去,沙沙地下个不停的阴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小,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快要停了。 他们住的房子不是很好,但和纳赫的环境比较起来,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推开大门,五人就走了进去。 “回来了?”在大厅里忙碌着摆放碗筷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说着,柔弱却坚强的背影让魏央泛起了无限的思念和酸楚,这个从小呵护着自己,比母亲还要疼爱自己的女人,天知道她有多么离不开她! 女人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回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忙转过了身,她穿着普通主妇穿的衬衫长裤,长发盘在脑后,不施粉黛的脸上带着震惊,手里捧着碗筷,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越姨。”魏央的眼泪又涌出了眼眶,她自嘲地想,今天到底是流了多少泪,但即使是这样,泪水还是不住地落下,这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的喜悦,她不能克制。 “嘭--”一声,越姨手中的碗筷掉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让她彻底回了神,她看着脚下的碎片,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沉默了几秒钟后,快步跑上了前。 明明只是几步之遥,可在越姨看来,竟是像几百几千米一样遥远,她奋力地跑着,却只是好像只能慢慢地接近她。 终于,她抱住了她,那样真实的触感,那样温热的体温,那样熟悉的月桂香气,她几乎是颤抖着双手,将女孩的脸捧住,细细地描绘着,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瘦了。” 听到这个,魏央再也忍不住,扑进了越姨的怀里,嚎啕大哭,她以为越姨会开心,会喜悦,会不敢置信,甚至是责怪自己,但从来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两个字,两个平淡,却充满了温馨的字眼,就好像母亲见到了回家的孩子,总是拉着她心疼地说着瘦了,要好好补补的话,温情啰嗦,却引她落泪 。 “央儿乖,别哭。”越姨轻轻地说着,拍打着她的背部,她也想哭,可是她不能,她要表现比魏央坚强,这样才能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安全感。 哈里斯站在一边,眉头皱得不能再紧,他不喜欢魏央的哭泣,那样让他心里有些不好受,闷闷的,好像喘不过气来。他喜欢这个美得像精灵一样的女孩到处捣乱,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然后像是小强盗一样将他的东西通通繁乱,有用的拿走,没用的扔在一边。 又是一番叙旧以后,魏央问道:“你们想和我一起离开纳赫吗?” 越卫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了越姨。 魏央见此,忙说道:“我不是硬要你们离开,只要你们还想留在这里,我也会留下来的,我们一起,再也不分开,你们再也不能离开我。” “傻孩子,越姨怎么会离开你呢,又能去哪儿呢?越姨怕的是你嫌越姨老了,不愿意越姨跟着你了。”越姨和蔼慈祥,她将女孩额前的秀发拢到耳后,说道。 “越姨!我怎么会嫌弃越姨!我!”魏央焦急地说着,差点想跳起来。 “呵呵,越姨的乖孩子,怎么就信了呢?越姨舍不得离开你的,好了,我们收拾收拾,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越姨微笑着对着越舜三人说道。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得出,姜还是老的辣,这个一手养大魏央的女人,从来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她甚至比魏央还要腹黑,也更懂的算计,但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央儿而已。 越卫一向顺从魏央的话,也最是听从越姨的命令,见越姨点头,他们自是不说二话的,而已他们也实在觉得纳赫这种地方不适合魏央! “央儿,我们往西走,去荷兰住下,你处理完了所有事情后,就来荷兰与我们一起住,好不好?”越姨整理了一下魏央有些风尘的外套,和声说道。 “是海边的那个风车小屋吗?”魏央问,她记得越姨在荷兰的房产就只有那一处 。 “对,我们在那里等你,至于禹儿,尧儿他们会去找的,你别担心了。” “不,我去,我去找,你们刚搬去荷兰,会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我有时间,而且莫问正在帮我找准确的地方,一有消息我就可以赶过去了。”魏央不要越姨他们两头忙,这样既不安全,也不会有效率,所以要求道。 “好,那就央儿去,央儿可要把禹儿带回来。”越姨点头答应了,只要不是会伤害到魏央的事情,她总是纵容的。 与越姨四人暂别后,魏央一脸灿阳地转向了哈里斯,扭着自己的白裙,嗯嗯了好几下,似乎是在说什么事情。 “魏小姐,我假设你那浆糊一样的脑子还知道运转,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一位哑巴或者口吃的小姐。”哈里斯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确定了魏央真正身份,其实他之前也有猜测,毕竟一个夏侯家的小姐不太可能和魏家曾经的越卫有联系不是? “额……”魏央嘴角抽了抽,然后说道:“我是说,你送我去德克萨斯好吗?”她觉得哈里斯一定是故意的!她虽然说得很小声,但以哈里斯的能力哪能听不清? 哈里斯挑眉道:“那么我可以将你刚才的举动理解为害羞吗?我可真是不知道魏小姐也有害羞这么一个品德。” 魏央瞪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吼道:“去死--” 哈里斯却只是嗤笑,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气急败坏的小妞说道:“或许在送你回去之前,你需要一件干净的衣服。”说着,他的视线就从魏央的小脸一路往下看去,停留在了那有些污渍的裙摆上。 魏央暗暗翻白眼,要不要这么眼尖?不就是脏了一点点嘛,都怪凌岳让人准备的裙子都太长! 她这明显是在迁怒。 主动抱住哈里斯的腰,魏央撅着小嘴,小声地哼道:“去幽冥界吧。” 这一回哈里斯没有再说话,天旋地转之间,两人就出现在了幽冥界的上空。 魏央低头看着朵朵白云下的房屋和行人,深吸了一口气,震天怒吼:“都说了不要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我会怕-- !” “我看你不像是怕的样子。”哈里斯冷眼看过去,收到身边小妞一个大大的白眼后,又是一阵瞬移,降落在了王宫的红毯上,一如上次的冲天的恭迎声出现在两人的耳边。 对此,哈里斯又是一嗤笑,讽刺道:“看来我的这些仆人还不如魏小姐的中气十足,这叫声根本比不上你刚才的。”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以前多是魏央将哈里斯气个半死,这回好不容易给他逮到了机会气她,他又怎么会放过? “魏小姐又成口吃了?这真是间歇性的病症。”哈里斯冷哼了一声,挑着眉毛在王宫仆人们敬仰万分的视线中,朝着大门走去。 魏央呼吸急促,觉得脑子快气炸了,她安慰自己不要生气,生气是没有用滴,她要气回来才行,不然太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自己了!(优优:你这对不起也牵扯太广了。魏央:要你管!) 而实在气不过的魏央愤恨地瞪着前面走得优雅至极的男人,狠狠地对着他的后背竖起了中指,看着两边垂首的仆人们更是将头压得更低,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哈里斯好像是有感应似的,猛地转身,看着魏央有些尴尬地将中指竖在半空里,冷笑道:“这种东西,魏小姐倒是学得不错。” 魏央的小脸变得通红,她咬住下唇,觉得这种被抓包的感觉真是糟透了!想了想,索性她就破罐子破摔,有些僵硬的右手又是狠狠一伸,恶声恶气地说道:“怎样!我学的不错,你羡慕吗?要不要我教你?” 哈里斯的面部肌肉有点抽搐,他皱了好几下眉后,大步朝着女孩走来,将她的后领一把拎起,然后转身进王宫。他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妞?好吧,最可恶的不是这个,而是他面对这样无耻的小妞,还竟然没辙! 让霍华德准备了魏央的衣服,等她换上后,哈里斯才走进了门,他的眼神微微倾斜,看了看四周的装饰,突然想起来,这间房间就是上次魏央来的时候暂时安置她的房间,这么一想,他的唇角就忍不住勾了勾,招过一旁候着的霍华德,低声下了几个命令。 “将这个房间重新装修一遍,加上最高级别的防御体系,以后除了打扫的人以外,不得进入 。还有,装饰的时候,多弄点蕾丝和粉色。”说完这个的时候,哈里斯有些纠结,这种小女生的东西,他真是有些难以启齿,特别是看到霍华德稍稍有些变化的怪异的眼神的时候! 霍华德咽了咽口水,先是不解自家陛下的癖好怎么这样……嗯,神奇,然后眼角在瞥到了坐在房间的最角落里看书的女孩后,他就恍然大悟了,这是要给那位唯一一个敢于顶撞陛下的人类女孩准备的房间啊! 这样想着,他的眼神又正常了,恭敬地点点头,他表示自己记下了,并且会让冥王和他在乎的人类小姐满意的,待哈里斯同意后,他便轻轻地倒退着走出了房门。 魏央本坐在沙发里看着幽冥界中特有的,画面会动的故事书,突然听到哈里斯这样一句奇奇怪怪的命令,不禁抬起了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哈里斯。 因为房间够大,哈里斯就以为魏央是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的,但现在他看着对面望过来的目光,不禁有些恼羞,于是怒道:“看什么!你的眼睛功能会不会太多了点?” 魏央撇撇嘴,对这个突然发疯的男银表示不理解。 “看来,魏小姐果然拥有常人所没有的能力,比如这过于灵敏的耳力。”哈里斯虽是这样说,但目光却盯向了她脖子上的长命锁。 “就是这个……幼稚的长命锁,延续了洛未栖的生命力?”他挑着眉继续说道,虽然是疑问句,不过意思已经很肯定。 魏央没准备瞒着哈里斯什么东西,爽快地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对着长命锁说道:“银锁,变成小蛇。” 长命锁的铃铛轻轻晃了晃,然后慢慢变成了一条细长的银蛇,银色的脑袋,银色的眼睛,它拉直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在伸懒腰,然后又爬回了魏央的身边,在她的脸上蹭了蹭,表示自己的眷恋和亲昵。 哈里斯蹙眉,这个长命锁并没有任何的生命力,但它的身上充满了未知的力量,而它似乎还拥有一定程度上的智力,也就是说这个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它是后天制作而成。这几乎可以说是他的世界,所以他能够肯定,这个世界里不存在这种技术或者能力让一件死物变成如此生动的东西。 “你从哪里得到的它?”哈里斯坐在了门边的沙发上,然后问道 。 “我也不清楚。”魏央逗弄着扭来扭去邀宠撒娇的小银蛇,眼中慢慢堆积起了温和的笑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对着这条小蛇的时候,她满心都是一种甜蜜的感觉,好像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人送给自己的礼物一样。 她将沐月华的事情,还有那人将自己的长命锁拿走的事情和盘托出,没有保留。 “你是说,你是夏天醒来的,可你深陷火灾是在初春,那这中间的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哈里斯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然后提议道:“我可以看到你的记忆,即使是你自己遗忘的东西,但你……”他尊重女孩,所以征求她的意见。 魏央歪头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给哈里斯看看她自以为是昏迷的那几个月是否有记忆而已,想罢,她就点了点头。 见魏央同意,哈里斯就伸出了食指,虚空一滑,但出乎意料的是,下一刻他的身体就猛地一震,喉口一甜,鲜血差点就涌了出来,他皱紧了眉头,不动声色地将血液吞下,尽量掩饰自己的异样,说道:“你的记忆被加固过,我看不了。”这句话是这样的平淡,可若是霍华德还在这里,听到的话,一定会震惊得将眼珠子都脱眶的! 冥王是谁,那是这整个世界的主宰!他想要探查谁的记忆,难道还会不成功吗?可是现在冥王自己却说,他看不来一个人类的记忆,那个人类的记忆被加固过了,竟然巩固到连伟大的冥王都冲不破?! “加固?”魏央蹙眉不解。 “也许是另外一个人对你的记忆进行的保护,也许是你自己本能地保护了自己的记忆。”冥王解释道,不过他自己更倾向于前者,因为他不认为女孩的力量有那么强。这个施展加固力量的人,很可能比自己还要厉害,那么这样强大的力量,并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里存在,他或者她必然是来自其他星河的行星球,否则,这个世界将承受不住那样强大的力量而在瞬间被摧毁! 魏央还是不太理解,不过这件事对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大影响,所以她也就懒得去多加理会了,她反而更在意另一件事情。 “顺其自然吧,反正现在我没什么事情。”魏央非常乐天地耸耸肩,然后蓝眸转动了一下,跑到了哈里斯身边,用一种小猫儿般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 哈里斯被这样的眼神弄得浑身都不舒服,他皱眉,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了一点,冷声道:“有话就说 !” “嘿嘿,我是想问,人类能不能修炼啊?”魏央有听过洛离修说什么修炼的事情,所以就问了起来,她也想要修炼,得到那种神奇的力量,或者说,能够更好地操纵自己现在身上的这些力量。 “人类……”哈里斯皱眉,看着冒着星星眼的女孩,他想,若是自己摇头,女孩恐怕会失望,便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有。” “真的?!”魏央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见哈里斯点头,顿时喜出望外,开心地抱住了他的手臂,摇晃道:“那我要!教我好不好?”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适合人类修炼的功法,不过另外的星系可能有,要我帮你去拿恐怕是需要些时间的。而已,你也不一样能用,因为不是每个人类都能修炼的,这需要天赋,不可或缺的天赋。” “额……”魏央眨眨眼,指着自己鼻子问道:“那我有吗?” 哈里斯将魏央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然后在她紧张的目光中点了头,她当然是有的,那种和灵力相似的能量就盘踞在她的丹田之中,不过连他的能力,他都看不清那丹田之中到底有多少这种能量。 “那……咳咳,你去拿那种人类可以修炼的功法,需要多少时间?会有危险吗?”她是很想变强,但她也不会让哈里斯为自己涉险。 “不会。”哈里斯想到另外星系的某些无知的生物,就在心里冷冷地笑了,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伤害到自己?如果不是还对自己的幽冥界有着感情,他早就离开这个位面,跳跃到另一个平行空间去了,那里会有更充足的灵力,更少的力量牵制,他可以在修炼一途中走得更远。 不过现在-- 哈里斯看着笑得满足极了的女孩,不觉眼神柔和了下来,他也感谢自己没有选择离开,不然他就碰不到这个美丽的女孩了。 “我应该要离开两个月左右。”哈里斯说道,其实他离开地球和银河星系都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罢了,不过不同的三维空间,它的时间流是不同的,换算了一下他要去的地方和这里的时间差,他觉得离开两个月是至少的 。 “这么久?那哈里斯会不会很累?”魏央担心地问道。 “不会。不过--”哈里斯将开心得忘乎所以的女孩拉到跟前,严肃地说道:“这两个月里,你不准再胡闹,别等我回来,你的小命就丢了!” “我哪有胡闹……”魏央小声辩驳…… “还敢说?!”哈里斯有恫吓魏央小妞的意思,见她果然缩了缩小脖子,才满意地继续道:“你平时胡作非为没关系,但我不在的这两个月一定给我安分点,不然我就毁了那些功法。” “哦哦!我会很乖的!”魏央忙不迭地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似的,不过点着点着,她就停住了,眨了眨美眸,那卷翘的睫毛在眼前扇动着,小手指头也放在了嘴边,慢慢地退后了几步,说道:“其实,也不用这样吧……啊,哈哈……费德林不是在吗?”魏央知道哈里斯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要自己安分点的,不过不是还要费德林嘛,他来救场也是一样滴…… “他?”哈里斯哼了哼,后又沉默了,他看了魏央好一会儿,弄得这小妞差点想掀桌告他非礼的时候,他才吸口气开了口:“没有费德林。” “啥?”魏央在第一时间的时候没转过弯来,不过一秒钟后,她就瞪大了眼睛吼道:“原来你一直在诓我们!哈里斯和费德林就是同一个人对不对?我们看到的两人同时出现的模样,也是你用……嗯,比如说幻术什么的能力变出来的,对不对?” 哈里斯对于女孩超乎正常人类范围的想象力表示顶礼膜拜,他抽搐了一下嘴角,说道:“对什么对!没有费德林,也没有哈里斯。” 这回,魏央是真的不能理解了,她站在原地,有些无辜地清澈眼眸瞪着好像是在疯言疯语般的男人。 哈里斯站了起来,双拳紧握,然后浑身微微震动,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外貌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手中多了一个金色的权杖。可魏央本能地觉得他变强了,更加危险的感觉令她有些不自在。 他很强,强到这个世界似乎都在颤抖着,好像要承受不住他的力量了似的。 “你……”魏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问什么,怎么问 。 “我。”男人走到了魏央跟前,落下那代表着冥王的权杖,低下高贵的头颅,“重新介绍。魏小姐,我叫哈德斯·克洛,幽冥界之主。我的世界。” “哈德斯?哈里斯和费德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央蹙眉问道。 见女孩很不能理解,哈德斯淡笑着将魏央拉到了沙发上,然后给了她一杯橙汁,慢慢说道:“哈里斯和费德林都是我,只是出了幽冥界以后,我不得不将自己分成两个人,因为除了幽冥界,外面的这个世界是承受不了我的力量的,它会崩塌。” “哦,这样就是说,上次并不是未栖认出了哈里斯和费德林,而是他知道这两人就是同一个,叫冥王就都算在里面了。”魏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眨巴着眼睛又感叹道:“不过好厉害的分身术!要是以前写作业的时候,我也有这一招就好了,一门一个人!嘿嘿……” 对于女孩因这种事情而给予他的崇拜,哈德斯表示自己敬谢不敏。 “……我送你回去。”哈德斯看着一脸“教我吧,教我吧”的女孩,抚额说道。 “小气……”魏央皱皱小鼻子,嘀咕起来:“小气鬼,喝凉水!” “嗯?”哈德斯危险得一眯眼,不过对魏央小盆友并不惧怕,只是哼哼地撅嘴。 将闹了一路的女孩终于遣送到了德克萨斯的那个小村庄,哈德斯一放下魏央就想走,不过长袍被女孩撰在了手里,他不得已只能低头看着她的额头,冷笑道:“怎么了,魏小姐还是个婴儿吗?需要我送你去你的婴儿**,才舍得我离开?”他又不是奶爸!竟然让自己不要瞬移,慢慢地在美洲各个国家有特别景点的地方停下,她玩够了才能带她走! “哪有,我只是想说,你路上小心,唔,毕竟不是地球,还是会有危险的不是。” “……我会的。”哈德斯蹙了蹙眉,然后拍了拍女孩的头顶,说道:“乖一点,要闯祸也忍到两个月后。”说完,他就消失在了空气中,徒留一抹湿冷的气息。 魏央看着就在自己面前的大湖泊,抽搐了一下,附近没有船只,没有竹筏,连块木头都没有,难道要自己游过去不成?!哦对了!魏央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啪啦啪啦”拨通了凌岳的电话 。 “紫禁来接你了。”在哈德斯离开后,凌家的监视器就探测到了魏央的存在,凌岳对她几乎是突然出现的现象表示了惊讶,不过还是压下了这些事情,先把女孩带到身边才最是要紧。 魏央还没说一句话,只得嗯嗯着点头了,然后不一会儿,她就见到了来接她的凌紫禁。 --分割-- “不行!”书房中,传来凌岳一声十分坚定的拒绝。 “为什么!”魏央不高兴地撅嘴,她扯住凌岳的袖子,不依不饶地说道:“鄂尔维麦斯你都让我去了,为什么你就不肯让我去一趟越南?” “难道你不知道,那里有南亚的三不管地带,治安很差!”凌岳皱着眉,却没有将他袖子上的小手甩开,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文件。 “我不管啊!我就是要去!我又不是没去过!南亚我已经很熟悉了!”魏央着急得跳脚,在凌岳身边转来转去,就是不让他做事情。 凌岳被烦得紧,终于扔开了钢笔,转动着椅子,扭身看着在撒娇耍赖的女孩,叹口气道:“你是想去越南找那个叫越禹的人吧。”莫问在查越禹的消息,凌岳当然也派了人去查。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不让我去?他对我真的很重要……”魏央咬着下唇,又伸出将他的袖子扯到了手里,左右摇摆,可怜地皱着鼻子,一脸的忧郁。 “等莫问找到了越禹的具体地点,我就让你去。”凌岳见魏央似乎要重新展颜,加了一句:“至少先跟我回纽约。” “好……!”魏央甜甜地答应,不过反而被凌岳甩开了手,只听得他冷哼了一下,然后指了指书房角落的沙发,命令道:“现在,看书去。” “哦……”魏央乖乖地坐下,然后捧着故事书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又说道:“我看来看去都是这一本,能不能换一本?” “自己去拿。” “可是你只有一本故事书!还是军事短篇小说集 !”魏央气鼓鼓地说道。 “那就让紫禁给你去买。”凌岳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 魏央还想说话,让凌岳不禁蹙眉抬了头:“不想看书的话就睡觉,无聊的话找鸿颜玩药去,或者找凌一带你出门逛街。” “那你呢?”魏央问。 “我还有事情。”凌岳点了点桌子上几十厘米高的文件,说道。 “哦……”魏央颇有感触地点点头,她记得自己暂代当家之位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都有批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每晚都是刚刚洗完澡,沾到床倒头就睡。 凌岳见魏央没有动弹,而是瘫软在沙发上数手指,一脚还甩来甩去,蹙眉道:“等莫问有了消息,或者我这里有了消息,就让寒霜带着你去越南找人。” “好啊。”魏央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然后耷拉着耳朵继续数手指。 见此,凌岳皱了皱眉,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加快了批改文件的动作,希望能早点回纽约,至少在纽约那边,她还是有很多玩乐的东西的。 “当家。”凌紫禁窍门而入,面色有些古怪,他瞟了蹲在沙发上种蘑菇的女孩一眼,然后径直走到了凌岳跟前,道:“当家,洛未栖要求见一见魏央。” “这回,他在哪里。”凌岳见凌紫禁的神色就知道那洛未栖不是正常出现在村庄入口的,就像几天前他受伤一样,竟然出现在了他的树林里。 “……就在门外。”凌紫禁嘴角抽了抽,他想说,洛未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啊,你就是鄙视我设置的重重机关和监测仪器,你也能不能含蓄一点在湖外等着啊,直接杵在人家门口算是什么啊!啊!于是,一向淡定的凌紫禁也不淡定了。 “让他进来。”凌岳看了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女孩一眼,然后吩咐道。 凌紫禁领命就出门了,留下凌岳和魏央大眼瞪小眼。 “说吧,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凌岳让凌紫禁查过,周边的防御系统根本是牢不可破,就算是闯进来了,人在湖外就会被发现并且拦截,可是上次洛未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树林里,这次魏央回来也是,根本没有任何前兆,现在洛未栖就在门外了,他想要无视都不行了。 “额……这个啊。”魏央戳了戳手指,这种非人类的事情,根本不能和凌岳说,以凌岳这种无神论者,跟他说什么神奇力量,会被他扔到海里过一下水的! “这个什么?”凌岳这回没有再纵容着魏央对自己隐瞒,因为这样的未知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这是个安全问题,他不得不正视,更何况就算他不怕自己会遭到暗算,也担心凌家其他人的安危。 “好吧,我说……”魏央妥协,不过还是犟了一下,道:“可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啊!” “那你就拿出证据让我相信。”凌岳挑眉,好整以暇地坐在了魏央沙发的对面。 “这个世界,除了人类,还有非人类。”魏央抿着唇,尽量保持严肃以提高可信度。 凌岳皱眉,下意识就选择了不相信,不过理智又让自己定下了心来,继续问道:“那你是人类还是非人类。” “当然是人类!”魏央在心里说道,不过我虽然是人类,但还有些奇异的能力。 “也就是说,洛未栖不是人类,而你刚才会凭空出现在湖外,是有个非人类带你进来的?”不得不说,凌岳的脑子很好使,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魏央愣愣地点头,心想,不愧是凌老大,这推理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不过……“你这算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拿出证据,我便信。”凌岳对此依旧保持了怀疑的态度,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魏央的又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毕竟她平时很爱玩这一套,和凌鸿颜他们。 “证据啊……”魏央转了转眼珠子,没想用银锁来证明,因为那是连洛未栖几个人都觉得奇怪的,“等下洛未栖来了,我就让他给你看。” “好。”凌岳起身,与魏央一起出了门。 走廊上,魏央又说道:“我说的的确是真的,但也别担心什么,海族和幽冥族这两个种族一般是不会与人类为敌的(哈里斯说那是不屑),因为有世界法则在维护着这个世界的三个种族,特别是弱小的人类(这些都是以前哈里斯说的) 。洛家虽然是海族,可他们在人类世界是很低调的,在地中海的那个洛家根本就是个小掩护而已,他们一直都是生活在海底世界的,嗯,很梦幻对不对,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玩玩。” 听到魏央说人类弱小的时候,凌岳皱了皱眉,心中冷哼,他倒是想瞧瞧那些“不弱小”的非人类! 来到大厅的时候,几天前还奄奄一息的少年此时已经活蹦乱跳,见到魏央出来,一个箭步走跑了上来,将魏央拉了过来,却又故作冷淡地松开了小手,抬起了小下巴,神色傲娇:“你怎么不直接回家,竟然去了纳赫?”这是他从洛离修那里得知的消息,想到女孩既然去那种恶名在外的罪恶之城,情不自禁就担心了起来,不过好在,他知道是冥王带她去的,安全上应该是有保障的。 “你竟然去纳赫?”魏央还没有说什么,凌岳已经恶狠狠地将女孩拉回了自己身边,低头对着怯生生地看着他的魏央,冷声道:“去那里干什么!” “额……去找人,越卫还有越姨。”魏央摸摸鼻子,然后瞪了洛未栖一眼,都是你坏的事,本来凌岳不会知道自己去了那里的!他连越南都不放心自己去,现在知道自己已经去过了纳赫,天!她不能想象晚上的时候,凌岳会不会一直不给她好脸色看!最重要的是!她会有多久不能吃到蛋糕! 不过下一刻,她就知道了答案。 “两周不准吃蛋糕。两周!”凌岳皱眉强调。 “啊--?”魏央吼声震天,听到要两周不能见到那些可爱的蛋糕,魏央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她抱住凌岳的手臂,死命地摇晃,坚决要他收回成命,不过凌岳没有如她所愿。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凌岳皱着眉沉声道。 “说得对。”洛未栖拖着贵族的腔调,头一次觉得魏央身边的男人里,还是有一个合自己胃口的,魏央做错事情的时候,就应该这么罚她!每次都宠着她,顺着她,她会无法无天的!只是正在为自己找到“知己”而兴奋的少年没想起来,他自己就是那几个试图宠得魏央愈加无法无天的人之一! “对你个头 !”魏央扭头怒吼,然后又可怜巴巴地扯住凌岳的衣袖,哭泣道:“你不能这样,一周我都受不了,还两周,太残忍了,太!太!残忍了!” “不许哭!”凌岳见魏央的眼泪又要飙出来,头疼地喝了一声,不过这样只会起反效果,魏央反而哭得更凶,他只得说道:“你这几天要是安分点,回了纽约就给你吃。”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现在好不好?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魏央闪着星星眼,说道。 “魏央,你在异想天开。”凌鸿颜摇着头感叹,得到魏央牌白眼一枚。 “我可以一个人回去啊……”魏央在凌岳的冷冻视线中,越说声音越低…… 凌岳带着魏央和洛未栖进了议事厅后,坐在主位上对着洛未栖说道:“魏央说你不是人类。”他还不懂什么海族,幽冥族的,所以没有说什么他是海族的话。 “对。”洛未栖爽快地承认,他知道自己这两次的行为,肯定引起了凌岳的怀疑,而已不出所料地,凌岳问了魏央。 “证据。”凌岳要的是这个。 洛未栖有趣地挑了挑,似乎是想要做什么恶作剧,不过马上被魏央将这种想法扼杀在了襁褓里,他无语地看着附在自己腰上的小手,那小手里正捏着自己的皮肉,他敢打赌,他要是用自己的能力去整凌岳的话,这只小手会毫不留情地扭动三百六十度! 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威胁自己!洛未栖不高兴地哼了哼,然后拍下了魏央那只咸猪手,食指一点,一株清泉凭空出现,落进了纸杯里。 这样神奇的场景,饶是凌岳也忍不住瞪了瞪眼睛,不过面上没有其他的表情,他看着洛未栖又是勾了勾手指,那杯中的清泉便尽数飞回了半空中,然后那少年的另一只手对着水柱轻轻一弹,水柱立刻化为了水汽,然后又不知为何,成为了一个小型的彩虹,落在魏央的脚边,惹来她的一阵轻笑。 ------题外话------ 于是,木有写到1w8,于是,还是欠着4000……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5◆ 所谓职业道德 夜明星稀,窗外微风摇荡,凌岳准时地将一堆文件搬进了房间里,见魏央正趴在**看书,皱眉道:“去洗澡!” “哦……”魏央搭理了一下,却没有起身的意思,继续看着凌紫禁给她买回来的故事书,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让凌岳顿时额上青筋猛跳,火冒三丈,这女人最近是越来越大胆了,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着他阳奉阴违! 魏央正看到兴起处,却发现放在枕头上的书本被一只大手给拿走了,她不高兴地撅嘴抬头:“干嘛?” “洗澡去!”凌岳将书本抽走,扔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啊?”魏央抓抓后脑勺,她看了看时间,哦,原来已经八点了。 见此,凌岳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刚才根本没有听清楚自己说的话,而是随便搭理了一声! 这回,凌岳没再说话,直接将她拎起来扔进了卫生间,低头看着她的发顶,他冷声道:“半小时,洗不好就永远别出来了 !” “还限定时间的啊,真幼稚……”魏央嘀嘀咕咕地从地上爬起来。 “说什么?”凌岳拧眉,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孩却颇感无奈。 “没什么,嘿嘿。”魏央假笑,然后关了房门。 半小时后,卫生间里又传来了魏央的声音。 “老大……”魏央只裹着一块粉色的大毛巾,看着房门的门板皱眉,她洗完澡了,可是却发现没拿睡衣。 “干什么?”凌岳其实是想问,你又干什么?! “我没拿睡衣……”凶什么凶,还不是你不好,把我扔进来也不知道把睡衣一起扔进来的!魏央盯着门板无声地吐槽。 凌岳微微一愣,然后走向了衣柜,他记得魏央总是把睡衣放在衣柜下面的那层,打开抽屉后,一堆红红绿绿的睡衣睡裙赫然出现,他的脸不禁因此燥热了一下,微微咳嗽一声,问道:“哪件?”以他以前的个性,肯定随便拿一件就行了,但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他在一些小方面上还是会顺着女孩的意的。 “随便!”魏央哪还记得自己有哪几件睡衣啊,她当然是说随便了。 凌岳皱眉,刚刚就不该问,直接拿算了,浪费他口水! 将暗红色的一条吊带睡裙拎了出来,他走到了卫生间门口,“开门。” 魏央打开了一条门缝,然后将一条白玉般的手臂伸了出来,她的记忆已经回来了,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大咧咧地裹着浴巾就走出来了,她还是懂的羞涩滴! 凌岳看着她细嫩的手臂,微微有些晃神,那无暇的手臂上还沾着一层水汽,朦朦胧胧的,却平添**。一股陌生的焦躁感从内心深处传来,然后蔓延了全身,令他的大脑都有些发热,他看着自己有些反应的下身,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老大?”魏央的手伸了半天,都快酸了她都没接到衣物,不禁又向前探了探,触摸到了一块棉质的衣料,她眨了眨眼睛,不记得凌紫禁有给自己买过棉质的睡衣啊,于是,继续摸索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手心传来的温热的触感告诉她,她摸到的是凌岳的身体,似乎是……腰部,唔,他的肌肉不错哦…… 色女本性竟然在此刻爆发了 。 凌岳黑着脸低头看着在自己腰上上下其手的爪子,不禁无语了,这女人到底是有多饥渴,明明知道了这不是她要的睡衣了,还摸?! “摸够了?”凌岳就这样站着,直到那只爪子终于满足地收了回去,他才阴森森地说道。 魏央嘴角一咧,哈哈着干笑了一声,然后将门缝开大了一点,探出了一颗湿漉漉的小脑袋,眨着纯洁无辜的蓝眸,诚恳地说道:“摸够了,不过老大,您的肌肉还蛮结实的嘛,估计凌鸿颜也比不上你诶!” 本来听前面一句,凌岳的心情还算不错,但听完了整句以后,脸又黑了,“你见过他的?”还是摸过了?!凌岳怒火万丈,却坚决不承认自己这是吃醋! “是啊!他有几次洗澡都不关门的诶!”魏央本能地觉得凌岳的气息变得更危险了,下意识地就解释起来:“不过我没有进去看哦,他自己**出来的!”虽然穿了小裤裤,不过比没穿还性感!哦不行了,她的鼻子有些冒火,哈哈…… “凌鸿颜……”凌岳低声咬着牙齿说了他的名字,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另一边正开着门洗刷刷的凌鸿颜不禁抖了抖,摸了摸水,不是很冷啊,怎么他心里发寒呢? “那个……可以把睡衣给我了吗……”魏央眨眨眼,犹豫了很久才开了口。 凌岳这才反应过来女孩还没有穿睡衣,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得差不多了,他下意识地就看了过去。 偏向黑色的酒红色秀发湿答答地披在魏央的香肩上,蒙着雾气的锁骨隐隐约约更显魅惑,胸前有些松散的浴巾看起来美不胜收,她的两只小手捂在胸前,防止浴巾一时不察落下来,那双张大了的水眸,清纯无辜,却无形中给凌岳加了一道**的枷锁,反而让他几乎忍不住要去冲破。 他的身体在狂嚣地怒吼着,理智却像是一盆盆的冷水浇灌着自己火热的身体,他紧了紧双拳,然后动作有些僵硬地将睡裙递给了她。 魏央接了过来,看着凌岳好像有点不对劲的样子,就没有动作,刚要开口问,却被凌岳给推进了浴室,然后关上了门,她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明白凌岳在发什么疯 。 门外,凌岳则是看着自己的右手发了呆,这只手因为刚才推了魏央一把而染上了水渍,清淡的月桂香和沐浴露的香气沾染在了上面,他面色潮红,然后僵硬得压下了自己的右手,握紧,然后转身回到了书桌后面,却有些看不进那些文件了,而且,他有点不想将那好闻的气味擦在钢笔上,想让在手心里留得久一点。 很奇怪,很幼稚的想法,可却真真切切地滑过了他的脑海。 听见房门打开的“咔嚓”声,他抬起了头,看着穿着红裙的女孩走了出来,那暗红色将女孩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让人想上去啃咬一口,他掩饰性地遮住了喉结,咽了咽口水。这是第一个让他有了**的女孩。 以前就算是抱着魏央睡在**,他除了安心的感觉外就没什么其他特殊的感觉了,可现在,哪怕是见着她香软的身体,就忍不住**翻腾,这真是个奇怪的现象,不过凌岳知道,这是因为他爱上了这个女孩,所以想要从身到心地去拥有她。 “老大?”魏央见凌岳看着自己,紧张了一下,她摸了摸小脸,问道:“我脸没洗干净?” “……嗯。”凌岳走到魏央身边,然后将手抬起来擦在了女孩干净的小脸上,说了一个谎话:“有点脏。” “啊?那我再去洗洗。”魏央相信了凌岳这样淡定地说出来的谎话,转身要再去洗一次脸,不过却被凌岳抓住了手。 “擦干净了,去。”凌岳只是侧了侧腰,就顺利地拿到了沙发上的书本,将它放进了女孩的怀里。 “哦!”魏央想起来她刚刚还没看完的故事书,忙点了点头,捧着书本就跑到了**,将上半身压在了狗熊身上。 看着那几乎要被压扁的狗熊,凌岳忍不住抽了抽眼角,这个女人每搬一个地方,就一定会带着一只狗熊,好像不带上她就吃不下饭似的! 他还是不承认,他凌老大吃一只没有生命的狗熊娃娃的醋了! 凌岳正要转身去衣柜拿睡衣,但又鬼使神差地挺了下来,他脸色古怪了一下,然后直接走进了卫生间,处理了下身的问题后,他洗了个澡,在腰上裹了一块白色的浴巾就走出了门 。 魏央皱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书本又被同一只大手给夺走,她不悦地瞪了瞪眼睛,扭头看去,却愣住了,凌岳的身材很好,这是她刚才就摸过的,不过这还真是她头一回看到半身赤(和谐)裸的他,钢铁般强壮的身体,那麦色的健康肌肤上留着几条浅色的疤痕,魏央知道,那些有的是刀伤,有的是枪伤,不过这样的伤痕却并没有破坏这具身体的美感,反而给人一种铮铮铁骨的血腥感。 这就是凌岳,摄人的气势,坚定的自信,刚硬的身体和运筹帷幄的智商,他是霸道的,铁血的,不容违背的,他是黑暗的王者,是真正的领袖。 如果说哈德斯是冥王,是世界的主人,那么凌岳就是统治黑暗的无冕之王。哈德斯的强大是不可否认的,但他的生命是那样的长久,以至于他根本不太在乎管理自己手中的权力,他甚至有些随性,慵懒而散漫。可凌岳不同,虽然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但他懂得怎样将手中的权力最大化,也知人善任,是个真正的王者,他为自己的权力而感动自信,他因此而从容,因此而高傲,因此而睥睨天下。 凌岳看着呆愣的小泪包,心中那种因为魏央而情绪失控的些微懊恼也烟消云散,他欣喜于发现了魏央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身体,不过接下来可并不是人体展览,不然他不能保证在女孩这样“火热”的注视下,他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凌岳故意慢吞吞地开始穿他那件黑色的睡衣,然后大手一捞,将仍旧没有回神的女孩带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睡觉。” “啊?哦!”魏央只觉得额上被亲了一下,等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凌岳的怀里了,对于这种状况,魏央没有什么大反应,因为夏侯玄和莫问就经常这样对自己,她习惯了,更何况她也不排斥凌岳的接触,不过-- “现在才九点!我不要睡,我还要看书!”魏央还有两个小故事没看完,就被凌岳拿走了书本,这怎么能甘心。 “不许说不。”凌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宠着她了,魏央竟然这样自然地反抗了起来。 “不行不行,再让我看一会儿,就一会儿,半小时好不好?”魏央扭动起来,挣扎着要起床,却被凌岳轻松地压在了手臂下 。 凌岳本来想呵斥魏央的反抗,不过想到刚才她对自己的吻没有拒绝,不禁放弃了那种口气,转而说道:“听话,明天看。” “……”魏央鼓起了腮帮子,不满道:“凌岳,你总是这样独裁**!” “不禁你蛋糕。”凌岳看着面色委屈,但眼珠子转动得厉害的女孩,还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吗?一出口,就戳中了她的死穴。 果然,魏央灿烂一笑,乖乖地不再挣扎,抱住凌岳的腰部,讨好地笑道:“老大对我最好了!” “……”凌岳皱着眉,最终没问她,你这句话对多少人说过了。 第二天一早,凌岳照例和下家家主们去开了会,如果魏央不想在德克萨斯逛一下的话,后天他们就可以动身回纽约。 洛未栖就在房子里住了下来,他神清气爽地睡了一觉,见魏央正在凌紫禁和凌鸿颜的陪同下吃早餐,便走了过去。 “吃饭还需要人劝吗?”走到近处,洛未栖刚好听见凌紫禁在劝魏央吃下一口海鲜面。 “干你什么事!”魏央听出洛未栖口气中的嘲讽,立马回嘴,顺便将面前的汤面推远了一点。 洛未栖见魏央的动作,皱眉道:“我以前看你吃早饭也没这么麻烦,怎么现在还要人哄着才吃吗?快吃!” “不吃了,我不饿,我要吃蛋糕!”魏央撅嘴发脾气,反正凌老大不在,她就最大了!哈哈! “不是不饿?那吃什么蛋糕?”洛未栖皱眉问。 “这你就不懂了。”魏央开始瞎掰,而听腻了这一套的凌鸿颜等人很识相去地扭过头去,不愿再听:“对我来说,这些东西就是大石头,蛋糕才是小石子,橙汁是水。而我的胃就是一个广口瓶,要把它装满,就需要这些了!我大石头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小石子。” 洛未栖无语了,这女人可真能扯。 “老大不是说,要等你回纽约才能吃蛋糕吗?”凌鸿颜说道 。 “才不是!老大昨晚答应我的,我可以吃蛋糕了,不信你去问!”魏央见凌鸿颜几个人明显不相信,不禁急了,她说道:“这次我绝对没骗你们!昨天老大说的!因为他要我九点就睡觉!我都没有看完书!” 凌鸿颜还是不信,这谎话他们已经上当过好几次了,这“狼来了”说多了,他们可不会总是傻乎乎地被骗了。 “我去问老大。”凌鸿颜起身走了几步,见魏央还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便皱着眉,稍微有些疑惑地继续往会议厅走去。 凌紫禁等人还有事情要忙,便纷纷起身离开了。 “你昨晚……睡在哪?”洛未栖本来还自然地以为魏央肯定睡在单独的房间里,但听刚才的话,他怎么听怎么变扭,便问出了口。 “**啊。”魏央拿筷子戳着面前只吃了两口的海鲜面,理所当然地说道。 洛未栖额上青筋猛跳,拍桌道:“我说睡在哪个房间?!” 魏央被吓了一跳,不高兴地放下了筷子,说道:“洛未栖,你注意形象!要绅士懂不懂?” “对你这小泼妇,不用绅士。”洛未栖甩甩手,无所谓地说着,得到了魏央的爆炒栗子一枚,疼得他嗷嗷直叫。 “我能睡在哪里?当然是老大那里啊。”被洛未栖烦得不行,魏央就直说了,虽然她也觉得睡在凌岳那里说出来感觉会有些奇怪。 “……”洛未栖没说话,因为他正在深呼吸,然后,在凌鸿颜走进来的那一刹那,他吼道:“什--么?!”她竟然睡在凌岳房间里?!那不是豆腐都被吃完了?!还有豆腐渣没有?! “你小声点,我耳朵疼!”魏央埋怨地看了正要暴跳如雷的少年,觉得这个家伙怎么受伤以后就这么不顾自己的良好形象了,用他自己常说的那句话就是:这样太不华丽了! “小声个屁!你为什么睡凌岳那里,你自己没房间啊?”洛未栖才不会相信没房间的说法,这里客房多得可以开酒店了! “那怎么了?我在魏家的时候就和越姨一起睡的,在夏侯家的时候也和哥哥一起睡的,哦,还有莫问呢 !我怎么不能睡在老大那里了?”魏央没头没脑地就说了出来,因为在她看来,她和别人睡在一起是为了让自己有安全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凌鸿颜嘴角抽得不行,他猛地觉得后背发凉,咽了咽口水转过身去看时,果然见到了一脸阴沉的老大。 “老大……”凌鸿颜张了张嘴,却只说得出这两个字,然后飞似的逃跑了。 洛未栖抽着气,恶狠狠地看着魏央,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然后又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瞬移离开了餐厅。 魏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一脸茫然地转身,看见凌岳就站在门口,马上笑道:“老大,会开完了?吃早饭吗?” 凌岳看了魏央一会儿,也和洛未栖一样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说道:“你别想吃蛋糕了!” “啊?”魏央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眨了眨眼睛,脑子将凌岳的那句话翻译出来后,顿时仰头怒吼:“为什么?!我要蛋糕--!啊--!”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魏央无语凝咽了,她是做了什么让凌老大不高兴了吗?可是没有啊,这还是今天她睁眼第一次看到凌岳啊…… “难道,是更年期提前了?这阴晴不定的,老娘都要受不了了……”魏央撇撇嘴,小声地哼哼起来,不过鉴于凌老大正在怒气当中,魏央决定晚上再去哄他。 唉,她真是苦逼,老大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哄……她真是世界上最劳心劳力的小弟了…… 魏央这样自我陶醉中。 湖内圈的小树林边有一个小小的养鸡场,这里的母鸡生下的鸡蛋都会拿来给魏央做蛋羹,所以魏央有时候会过来逛一逛,看看为自己提供餐点的母鸡们。 因为找不到洛未栖的人,魏央就独自一人来看这些小母鸡们。 “未栖,你还没走啊。”魏央这一句,直接将刚刚把怒火平息下来的洛未栖气得差点抽过去 ! “干你屁事!”洛小少爷又怒了,他差点想插腰! “额……”魏央摸摸鼻子,终于明白洛未栖的确是生气了,不过她还是不知道这傲娇的小少爷到底在气什么,不过秉持着不跟小孩子计较的想法,魏央眨眨眼,转移了话题:“诶?那里有一个蛋!我想,它会是我今晚的食物。”她的晚餐里,每次都会有蛋羹。 洛未栖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魏央在转移话题,不过他也不会真的去生魏央的气,最多是恨死了那些拐了他单纯的小魏央的男人! “想看看?”洛未栖倨傲地昂着高贵的金色脑袋,那金发在阳光下闪的不行。 “想!”魏央其实并不怎么想,不过见洛未栖这样一副“求我吧”的表情,她只得无奈地装出一副真的很想的样子来,心里却吐槽,洛少爷,你是有多小,还这么幼稚? 洛未栖满足地点点头,然后头也不转地对着那鸡蛋生出了右手,鸡蛋立马就飞到了他的手掌心,他也不去看看就递给了魏央,说道:“给你吧。” “……”魏央盯着他手里的鸡蛋,抽搐了一下眉毛,然后不动声色地退后好几步,说道:“那个,我看到了,你可以放回去了……” “麻烦的女人!”洛未栖哼了一声,正要将鸡蛋放回去,却瞪大了眼睛,他面色苍白地看着那缠着杂毛、杂草,还有母鸡拉下来的那啥的,脏兮兮的鸡蛋,全身僵硬了…… 魏央抿唇,忍住想要狂笑一顿的念头,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唉,这些母鸡也真是的,没有职业道德,都不把鸡蛋弄干净点啊……看我们洛少爷白嫩的小手……” “噗通”一声,洛未栖手上的鸡蛋砸在了地上,而小少爷还在持续僵硬当中……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我高贵的手,碰到了母鸡拉出来的那啥……我高贵的手…… ------题外话------ 睡过了头,八点才起床……咳咳……我是有多猪……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6◆ 天命 颇受打击的洛未栖在浑浑噩噩之中直接窜入了树林边的湖泊里,准备回家狠狠地洗一洗他高贵的手。 魏央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恍然大悟,原来,这还是个通往大海的湖泊啊。 时间总是不会为了任何人停歇的,它匆匆而过,在不知不觉间瞬息变换。仿佛眨一眨眼,早晨的初阳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缓缓地落入了远方的青山之后。 魏央戳着金色的蛋羹,扭头问了左边的凌紫禁:“老大还在开会吗?”从早饭以后她就没见到凌岳了,中午的时候他也没出来吃饭,听凌紫禁说是还在和家主们开会。 “额……嗯……”凌紫禁颔首紧紧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牛排,好像要把它看出花儿来似的。 “额嗯是什么意思?”魏央皱眉,将凌紫禁等人都扫了个遍,但他们的眼神很闪躲,细想了一下,她挑着细眉道:“不要告诉我,老大还在生气吧?”这到底是生的什么气啊,能生一整天?也不怕把自己憋死了? “知道就好……”凌鸿颜小声地嘀咕,却被魏央扯住了耳朵 。 “你说什么?”魏央眯着美眸,拎着他的耳朵威胁道。 “啊--疼疼疼,别扯别扯,我没说什么,我敢说什么啊。”凌鸿颜在魏央的屡次**下,已经变得比较安分了,他呲牙咧嘴地跟着魏央的手将自己的脑袋伸上去。 “其他本事没什么长进,欺负人的能力倒是见长。”凌岳低沉威严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魏央放下凌鸿颜可怜的耳朵抬头看去,却只见到了他那一张包公脸。 “我……”魏央刚刚要说什么,凌岳却只是瞥了她一眼,转身又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老大到底在气什么?”魏央皱眉,觉得莫名其妙,更年期也不带这样的,她低头问着坐在椅子上揉耳朵的凌鸿颜。 “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凌鸿颜见魏央看过来,甩下了这样一句后,屁颠颠地捧着饭碗跑了,老大和恶女的事情,他可不要参和,到时候苦逼的肯定是他们这群做手下的!这是多次成为炮灰后,凌鸿颜用血泪总结出的伟大真理! 不过,凌鸿颜跑出餐厅后,转头看了看还是歪头不解的魏央,想起今早上老大的怒气,他不禁幸灾乐祸地笑了,老大向来说一不二,道上的人还从没哪一个敢明着违背他的命令的,现在出了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女孩,整天给老大找气受,也是见不错的事情嘛,至少,他可以在旁边看看戏。 鉴于早上的凌岳的确是生气了,魏央这次回房间就小心了许多,悄悄地打开房门,她瞄了正坐在桌子后面批改文件的凌岳一眼,然后苦着张俏脸,踮着脚尖就猫着腰走了进去。 凌岳没有抬头,只是不由自主地用眼角看着魏央的动作,那好像做贼似的动作,让他差一点就笑了出来。他有这么恐怖吗?明明是她自己早上说的话恼了自己,怎么现在反而弄得好像是他欺负她似的? 魏央扭啊扭地将自己挪到了一直不抬头的凌岳身边,然后伸出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袖口,说道:“老大,别生气了……嗯,这个……我错了嘛,你都整天没吃饭了……” 凌岳还是没搭理她,他觉得必须严肃对待她一次,不然她总是这样以为笑嘻嘻地说声对不起就好了,那以后她就更加无法无天了! 见凌岳还是不理睬自己,魏央再接再厉,将另一只手中托着的盘子放到了他的面前,说道:“看,都是你喜欢吃的哦 !马赛鱼羹,阿尔萨斯白酒和肉末通心粉!” “另一只手是摆设吗?!”凌岳本不想搭理她,但余光却突然发现女孩竟然只用一只手就拿着那重重的盘子,这样她的手筋或许会绷断的!他忍不住就将托盘接了过来,顺便怒声斥责起来。 魏央撇撇嘴,这男人就是这样,明明很关心自己,干嘛总选这种方式啊? “那你吃吧。”说着,魏央往衣柜走去,她要先洗澡了。 “等等。”凌岳皱眉,将撅着小嘴的女孩拉回了身边,说道:“你晚餐只吃了蛋羹?” “额……”魏央摸摸鼻子,将告状的那个人在心里凌迟了一百遍! “为什么不吃饭?”凌岳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一开始见魏央吃得少,还以为那几天她正好胃口不好,可都这么多日子下来了,她还是能不吃就不吃,好像根本就不用吃东西似的。 “不知道啊,我就是没有吃的想法。”魏央摸摸小肚子,它已经很久不知道饿的滋味了,“好像从我记忆恢复以后,我就不怎么想吃东西了。”除了蛋糕和橙汁! 凌岳皱眉,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想吃,也不能总是逼着她吃,可不吃的话,又怕她的胃不好,真是麻烦。 “你慢慢吃饭啊,我进去洗澡。”魏央见凌岳不再说话,忙飞奔到衣柜边,拿出了睡衣和内裤就进了浴室。 洗刷刷完毕后,魏央抱着本故事书就扑到了大**。 凌岳看着她的动作,两条眉毛都要拧到一块儿去了,说她迟钝吧,她却感觉到了自己在生气,可说她不迟钝吧,她就是想不到自己生气的原因! 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生气,凌岳烦躁地扔下了钢笔,拿着衣物也去洗澡了。 洗完澡,凌岳也不准备去管那堆文件了,掀开被子就上了床,顺便将魏央手里的故事书扔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将不满地瞪眼的女孩抱进了被子里,然后命令道:“睡觉 。” “可是,现在连九点都不到……”魏央委屈地嘟嘴,这日子没法过了,睡觉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早! 凌岳没去理会她的委屈,只是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特别是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他紧紧地箍住,不让她乱动。 “老大……”过了一会儿,魏央看着凌岳闭着的眼睛,说道。 “老大……”魏央再接再厉,永不言弃! 凌岳被这一遍遍喊声弄得心烦,便睁开了双眼,锐利的眸光扫过嘴巴不停歇的女孩,沉声道:“干什么。” “嘿嘿,老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啊?”魏央见凌老大终于睁开了眼睛,忙谄媚地笑,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对方气得又噎住了。 凌岳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心里可是郁闷坏了,为什么生气?这女人还敢问为什么?! “你和夏侯玄,莫问睡在一起过?”凌岳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十分、非常地变扭!心中那不能自已的酸味“腾腾腾”地升起来,弄得心情更加烦躁。 “嗯啊。”魏央以为凌岳这是在转移话题,便随意地点了点头。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和男人睡在一起。”凌岳憋了半天,却只说了这样一句错漏百出的话。 果然,魏央下意识就反驳了:“可我不是还和你睡在一起吗?难道你不是男人?” 凌岳被这样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要说什么,怎么说,难道告诉她,因为他是不一样的?可又为什么不一样呢? 魏央见凌岳没说话,就想抬头去看他,不过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摁住了,她撇了撇嘴,却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突然想到,凌岳生气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他不喜欢自己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可为什么他不喜欢呢? 答案呼之欲出,不过魏央抿了抿唇,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心脏这时候猛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绯色飘上了她的娇颜,一双美丽的蓝眸也开始躲闪了起来 。 感觉到怀里女孩的僵硬,凌岳也知道,魏央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而他也不准备再这样扭扭捏捏地过下去,他凌岳要的,就会勇敢去追,去夺,去谋。他不允许拒绝,但他允许女孩暂时的不接受,可只是暂时! 凌岳托着魏央的纤纤细腰,将她从自己的胸前往上提了提,他捏住那已经变得粉红的下巴,眼中有笑意流过,郁闷了一整天的心情也在这一刻好了不少,他用他那低沉悦耳的声音轻轻地说道:“你不能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我喜欢你。 这一句话,在魏央的耳边轰然炸开,明明是轻微的耳语,却让她觉得比那原子弹爆炸的声音还要剧烈! 她的心脏因为这一句话而不听话地扑通扑通乱跳,她想低下头不去看带着笑意的,凌岳的黑眸,却又因为他捏着自己的下巴而不得不对视着他,慌乱了一阵后,她索性就闭上了眼睛,装鸵鸟。 “我知道你明白的,我喜欢你,超出我想象地喜欢你。”凌岳好笑地看着以为闭上眼睛就什么都没事了的女孩,继续说道:“你不是不懂爱情的女孩,所以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魏央咬住了下唇,只觉得自己的所有都像是暴露在了这个男人犀利的眼眸之下,她不得不睁开了双眼,看着那双变得闪亮的黑眸,却不知所措。 “你喜欢我吗?”凌岳再问,他本也不准备这样逼迫着女孩,不过见到女孩这样的反应,他却突然觉得自己有机会,机会还很大,而他必须尽快抓住这个机会,让女孩那对自己朦胧的感情清晰化,从而将别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彻底比下去!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遇到魏央,这已经令他失去了先机,而现在女孩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这个可能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 “我、我不知道。”魏央在凌岳这样赤(和谐)裸的目光下,实在无法再装哑巴,只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这样说了几个字。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凌岳,说喜欢吧,好像有一点,但似乎没有凌岳对她的那么浓烈,她只是好感多一点,喜欢少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这和对夏侯玄还有莫问的感觉没有相差太多,只是自己面对着凌岳,心脏会跳得很快,脸也会红。 “怎么不知道?”凌岳将魏央的小手抓到了自己的手心里,然后说道:“你是喜欢我的,只是喜欢的程度还不深对不对?” 在凌岳这样温柔的声音下,魏央愣愣地点了点头 。 “那么以后,这个喜欢就会慢慢多起来的,所以在那之前,不能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凌岳说,见魏央又是点头,虽然知道她可能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不过只要她点头就行了。 “我们睡觉。”凌岳将魏央的身体整了整,然后盖好了被子,拍了拍她的后背,重复道:“睡觉,闭上眼睛。” 魏央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当眼前一瞬间暗下来的时候,她才彻底回过了神,想起刚才凌岳说的话,不禁脸颊又变得绯红了起来,不过她紧紧地闭着双眼,将脑袋埋在了男人的怀里,无意识地汲取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慢慢地,竟然安心了下来,然后沉沉地睡去了。 凌岳低头看着躲在了自己怀里的女孩,揉了揉她软软的秀发,也闭上了眼睛。虽然魏央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深厚,但至少不是没有,而且他已经和她坦白,那就是比夏侯玄他们早走了一步,接下来要做的,更多的是怎样让夏侯玄这几个人放手。 他凌岳,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还时刻被别的男人觊觎着! 年初的重大事项安排完毕以后,魏央这一行人也就结束了这一次的德克萨斯之行,而洛未栖还有洛离修也彻底留在了海底世界,展开了他们与其他七个兄弟之间的王位之争。并且,这两人也在这最初的时刻达成了联盟,直到将其他所有兄弟都打败,才轮到只有他们两人的战争,谁胜谁负,依然不够明朗。 暖春清朗,时光慢慢流淌。 凌家的一座白色房屋下,郁郁苍苍的庭院里开着几朵小花,花朵上还带着昨夜春雨留下的痕迹,在微风中摇摇摆摆,惹人怜爱。 两颗直径二十厘米左右的坚实树木之间是一个七彩色的吊床,吊**,女孩的脸被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本遮住,酒红色的长发散在她脑后,妖娆的身段被包裹在略紧的白裙之中,垂挂在吊床下的双腿调皮地摇摇晃晃。 “魏央--!”一个容貌妖孽,气质风流的男人冲到了女孩的身边,伸出带着两个红宝石戒指的爪子,一把扯开了那黑皮书本,然后握住了女孩的双肩,将她拉了起来,死命地摇晃:“你、你、你 !是你把我的杏兰草给弄死了对不对?!”想起药房里那几盆病怏怏,几乎就要死掉的杏兰草,凌鸿颜就想杀了这个这个无法无天的凶手! “额……”魏央被摇晃得厉害,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然后自己的身体被摇晃得更厉害了。 “你这个凶手!赔我的杏兰草啊!老子养了它五个月!五个月啊!我的女儿们啊……就这样被你杀了……你赔我!”凌鸿颜摇得累了,就换了攻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起来,整一个怨妇模样。 “可是,你确定它们是杏兰草吗?杏兰草很珍贵稀有的,并且抗毒性很强,我不过是在上面撒了点小毒而已,它们就这样焉了,这说明它们是冒牌货啊。”魏央义正言辞地说着,一脸“感谢我吧,我帮你鉴定了珍品”。 凌鸿颜见此,欲哭无泪了,那怎么不是杏兰草,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从大雪山里挖出来的幼苗啊!这才五个月,当然没什么抗毒性啦!啊!疯了!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她比自己还要高的中医技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杏兰草的真假?! “你才是冒牌货,你全家都是冒牌货!”凌鸿颜套了魏央平时说的句式,恶狠狠地伸手,又想开始摇晃魏央脆弱的肩膀。 魏央忙翻身下了吊床,站在吊床的另一边,对激动的凌鸿颜说道:“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我就是好奇杏兰草什么模样,不小心把毒撒了嘛……不是故意的……”说着,她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她当时没注意,身上刚刚做出来的毒剂就撒在了那几盆杏兰草上面,没几秒钟,杏兰草就焉了。 “你还笑?!”凌鸿颜火大地叉腰道:“你知不知道杏兰草已经快灭绝了?!我药房里那几盆可能就是最后几株啊!” “额……那我也变不出杏兰草给你了啊,照你这么说。”魏央对戳着手指。 凌鸿颜吸口气,道:“你以后离我的药房远点!”幸亏还有放在角落里的一盆杏兰草没遭毒手,不然他现在就不是激动和冲动了,他会杀人! 魏央撇嘴,这家伙对药材的喜爱比自己更胜,看他那疯魔的样子,不禁皱了眉,难怪这么老了还不娶女人,原来是准备将一生奉献给这些药材啊…… 对于魏央诡异的目光,凌鸿颜不适应地抖了抖身体,然后瞪了她一眼,转身跑了,他要去照顾那或许是世界上最后一盆的杏兰草 ! 见凌鸿颜离开,魏央才重新将那黑皮书本从吊**拿了起来,她看着里面泛黄的纸页,那上面没有一个字,但魏央知道,这上面一定是有字的,只不过她看不见。这本书是她从哈德斯的书架里找到的,一本似乎在召唤她的书,哈德斯说,它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她就拿回来,准备仔细研究研究。 “愣着干什么。”凌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女孩的身边,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 魏央抬头看了看伞,然后伸手到了伞外,果然是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不似纳赫的阴沉,纽约的这一场雨充满了生机,好像这场雨后,万物就会复苏,百花齐放,百鸟齐鸣。 凌岳看了魏央手中的空白黑皮书一眼,他知道这是女孩这段时间有空就会拿出来翻翻的东西,不过他没问这到底是什么,因为这并不是他要在意的,只要女孩在他身边,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包括她对自己可能隐瞒着的事情。 “走吧。”凌岳拉过魏央的小手,用自己的手掌擦去了那上面有些冰凉的水迹,然后牵着它,离开了庭院。 “嗯。”魏央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抿着唇微微笑了,她知道自己正在被凌岳铁血的温柔所感动,她知道如果让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总有一天,她会被这颗独独对她温柔的心所俘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反抗,还是顺其自然。 似乎是看出了魏央的想法,走进大门后,凌岳就霸道地将女孩打横抱了起来,他边走边说道:“不要试图离开我,那会让我做出疯狂的事情。并不是不理智,而是太理智。”因为太理智,所以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得不到,那就毁灭,毁灭了自己,也毁灭了她,让他们一同坠入无间地狱。 这样近乎危险的语气,魏央却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觉得有些温暖,她双手勾住凌岳的脖子,颤抖着弯长的睫毛,微微思索后,粲然一笑道:“我不知道,未来的事情,我预测不了。可现在,我不会选择离开。”或许,她可以选择把他带走。 女孩的话让凌岳露出了淡笑,引得立在一旁站岗的手下们将脑袋纷纷压得很低,当家这笑容太不正常,带着他们从未看见过的温柔,让他们不敢直视 。因为他们知道,这眼中的温柔,是对着他们未来主母的,旁人见了,却只觉得寒冷和惧怕。 “中东那块地,还是没有结果吗?”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有瞥见的,凌岳正在处理的文件之一,那上面的内容似乎是关于中东的一块非地,三大巨头都争夺过,不过凌家在最后取胜。但那块地上还留有原来的几个割据势力,他们并不妥协于凌岳的统治,时常闹出这样那样的火拼事件来。 凌岳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抱着她往书房走去,进了书房后,他将她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倾身,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看着那双清澈的蓝眸,严肃地说道:“不用试探我,只要你愿意,你会是凌家的主母,凌家的事物,你有知情权。” 魏央挑起细眉,然后嘴角勾勒出了一个与平时无害的笑容不同的弧度,她双手抱胸,抬着眼皮看着凌岳,同样对视着他的黑眸,“是知情权,却不是支配权。”她刚才的话的确是在试探凌岳,就像以前一样试探他的底线。 “胆子不小。”凌岳愣了愣,然后又压低了自己的身体,几乎要将女孩整个儿都覆盖,他揽住魏央的细腰,将她托近了自己,说道:“想要支配权,可以,嫁给我。” “那这代价可真大。”魏央想推开凌岳的胸膛,不过显然这是在做无用功,即使自己的力气已经很大,但仍旧敌不过这铁石般坚硬的男人。 “不许拒绝我。”凌岳说完,然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吻在了女孩的唇角,厮磨了一阵后,才满足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如果我得到了我要的,你就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 “即使我要的,你没有呢?”魏央突然想起了洛离修,那个樱花般美丽的男子在自己耳边的轻声细语--只要你要,哪怕我没有,也会拼上性命去争,然后双手奉上。她不清楚洛离修是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感情说的这句话,她明白那绝不是普通的感情,但她又惧于去求证。因为得到的感情越多,负担也越大,她却不过是个感情的失败者,她承受不起第二次的失败,甚至连开始第二次的爱情,都变得那么困难。 女孩抬头,看着凌岳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那里曾经出现过冷酷,残忍,坚定,专注,温柔,怒气,这样的引人注视,也这样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可以再来一次吗?再像是爱着魏岚一样,不顾一切,至死方休?不,她已经没有这样的勇气了,可现在到底怎么办呢?凌岳并不是影响她最深的男人,夏侯玄、莫问、洛离修,甚至是哈德斯,都是影响着她情绪的男人,她只能说,凌岳是其中比较特别的一个 。但这并不是说她对他的感情就有别于其他男人,只是当她重新得到记忆,明白什么是爱情以后,接触最多的,便是这个男人。 “那就去争,去抢。”凌岳这样回答,黑眸紧紧地盯着情绪闪烁不定的女孩,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好像这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 “别这么看着我。”魏央伸手,将男人璀璨的黑眸用双手捂住,她说道:“这不像你,你不该是这样--” “这样温情?”凌岳却打断了她的话,将她的双手拿了下来,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说道:“不,这样的我,也是我,我爱你,却并不会因为你而变成另一个男人,这些对你的温情,也是真实的我,只是能引出这一部分我的人,只有你。” “不。别说了,我好混乱,你这样我都不能正确地,理智地判断自己的心了,这样判断出来的,如果是失误,那对你太不公平了。”魏央摇头,低头不肯再看他的眼睛。 “如果你不理智地判断出来的结果,是让我满意的,那么我不介意你不理智一回。”凌岳觉得自己今天说得柔情脉脉的话已经太多了,他吻住了还欲再说的女孩,让她消停了下来。 直到女孩胸口微喘,凌岳才松开了嘴,用舌在她的唇上描绘了一会儿后,彻底松开了对她的束缚,将女孩的黑皮书放入她常放置的地方,然后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本故事书,塞给了她。 他回到书桌后面的时候,不禁看了看左边的书架,蹙眉,他的这个大书架的一半都几乎被凌紫禁买回来的故事书和枪械图册填满了,再低头看看原本在书架上的自己的书都堆在了地板上,他伸手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力。他是不是,太宠着她了?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中东的那块地怎么办?”魏央捂着故事书,然后抬头问道:“那块非地可是制造和销售军火的好地方,不过就是势力混乱了点,还多数以贩卖毒品为主,这些人跟钉子似的,不亲自去除,恐怕会在以后一直冒出来。” 魏央分析得头头是道,凌岳只是眼神微微柔和地看着她,这个样子的她,也是吸引着他的。 “你都想好了,那明天我们就动身去中东 。”凌岳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后不再理睬撅嘴的女孩,看起了文件来。 过了一会儿,魏央却放下了书,走到了凌岳身边,她低头看着那好看的字迹,心想,字如其人,果然不是说假的。洛离修的字体显瘦却有力,就像他本人一样,身体瘦弱,但内心强大。洛未栖喜欢写花体字,华丽不失内涵,高贵而傲慢。夏侯玄的字温和清淡,却暗藏锋芒,一时不察,就会被侵入到自己的思维里。 “看什么?”凌岳没有抬头,只是问道。 “看你的字。”魏央实话实说:“你的字,和你的人一样,霸道,苍劲,王者的气派彰显无遗。” 凌岳闻言,将一张白纸和钢笔放在魏央的面前,“让我看看你的字,是不是名副其实。” 魏央一笑,刚要落笔,却被凌岳揽住了腰身,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只听得他那低沉的声音说着:“写吧。” 魏央面色潮红,然后暗暗吸气压下了心中的羞意,提笔,落笔,收笔,一气呵成,那白色的纸页上,只有两个华夏国的字--天命。 “为什么写它?”凌岳看着魏央写下来的,同样苍劲有力的两个字,美丽工整的字体,不失霸气的笔锋,这其实并不像一个女孩子写的,特别是一个长得像魏央这样精致的女孩,不过他知道,这就是她魏央,一个外表如精灵般纯善,内心却锐利无比的女孩。 “不知道。”魏央拿起那张白纸,将它慢慢撕成了两半,她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写这两个字,可是我的脑海里就这样滑过了这两个字。但我知道,写这两个字,并不是为了顺应天命,而是为了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 凌岳看着说得一脸认真的女孩,他知道,她是说真的,可到底是怎样的境遇,才能让人如此平静到猖狂地说出这四个字呢? ------题外话------ 晚上吃了海鲜加水果……这可是砒霜啊……我晕……怕怕的……听说反应时间,最多是4到5小时……希望我不会吐得太厉害……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7◆ 鸟语 逆天改命,当魏央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脑袋里有什么被绷断了,她直愣愣地看着手中被撕成两半的白纸,“天命”二字从中间横着被截断,那样利索的撕扯,那样决绝的高傲,不挽回,不后悔,只会一往无前 。 她的耳朵火烫,她的身体火烫,她的心脏像是在灼烧着,好像有什么就要冲破牢笼,挣脱束缚,飞向遥远的天空! 这时候,窗外的阳光被空中浓墨般的乌云遮挡住了,房间里顿时暗得伸手见不了五指。 灌入窗户的冷风吹拂在魏央的身上,她猛然惊醒,走向了窗户,黑压压的天空中演绎着电闪雷鸣,一道道直直劈下来的银光偶然照亮天际。 魏央捂住胸口,她的意识在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不能再去绞尽脑汁地回忆脑海中被自己遗忘的画面,否则,这个世界将迎来末日。 “怎么了?”凌岳皱眉,走到魏央身边,将她搂回怀里,看着屋外异常黑暗的天空,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甚至让人抬不起头来。 一接触到凌岳的身体,魏央便清醒了不少,她抓住了那坚实的手臂,感受着身边令人安心的气息,她咬了咬舌头,遏制住自己继续往下回忆的冲动,她不能再想下去,否则一定会出事的! 魏央不知道到底会出什么事情,但那一定是自己不希望看到的! 吸口气,她终于清空了脑中所有混乱的东西,然后,她发现窗外那遮天的乌云已经迅速散去,明朗的微风吹过,好似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脑子阵阵发疼,然后凭着最后的记忆,迅速地走到书桌后面,将白纸拿了出来,拿起钢笔唰唰唰地画上了一副脑中曾经多次闪过的图片。 凌岳看着窗外迅速变换的风云,他皱眉,想起了关于海族、幽冥族这样神奇的种族,他们也许就有这种呼风唤雨的能力,可很明显的,方才的黑云翻墨却是面前的这个女孩造成的,但他记得,魏央说过她自己是人类的,而且刚才的她的表情,也像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样子。 他微微沉思了一会儿后,就走到了正在涂画着什么的魏央身后,侧头看去,一个初见雏形的女子跃然纸上。 慢慢的,那女子完美的身段就被魏央画了出来,女子穿着飘逸的白裙,广袖随风飘舞,纤瘦的背影却似乎充满了力量,好像她拥有的,便是那掌控天下的强大,她无所畏惧,遗世独立。在那战火狼烟中,也淡然处之,好像世间万物,再没有什么能够撼动这个女人的心 。 凌岳看着,觉得若这是一个真人,那么她转身过来的脸蛋一定和魏央一样,美不胜收才是。不过,凌岳也只是这样客观地认为,对魏央以外的女人,他总是提不起什么好感来,甚至,他看着看着就将这个画上的女子当作了一名和他一样,站在世界顶峰的男性。 “她是谁?”凌岳见魏央收起了钢笔,便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刚才在我脑中一直,一直出现的人。”魏央吹了吹那白纸,然后将它小心地捧在了手里,她回头,看着凌岳的黑眸,眼中还残留着对这画中人的思念和迷茫;“我不知道她是谁,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画不出她的脸,但我知道,我一定认识她!在去年春天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我遗忘掉了的事情!我要找出来,我有预感,这是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重要到,可以为她放弃所有。”顿了顿,魏央摩擦着已经干透了画纸,温柔缱绻的笑了,她知道,这一定是个对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失去的,不能离开的人。 凌岳看着露出这种神情的魏央,他想,他应该庆幸女孩不是同性恋,不然他现在就不是吃醋这点小感觉了,他一定会想要杀了这个画中人的! “这只是你的臆想,也许她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凌岳试图转换魏央对画中人的概念,他可不要自己的女人在心里把这个女人放得比他还重要! 只是很可惜,女孩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她是最重要的,不是我臆想的!我一定认识她!” 凌岳还想说什么,却瞪大了眼睛看着魏央脖子上本来安安静静的长命锁银光闪烁后,变成了细长的银蛇。 他心中一惊,伸手就想将那危险诡异的银蛇从魏央的身上拿走,不过却被她阻止。 “没关系,它不会伤害我。”魏央知道凌岳是要保护自己,心中微暖后,她握住了他的手掌,另一只手则是放下了画纸,将银蛇抓到了手里。 “这是什么东西?”凌岳不认为这是正常的银蛇,它全身都是银色的,那质感看起来也像是由金属所做,甚至,它的眼睛也是银色的,更不用说它竟然是一个长命锁变化而成的! 于是,魏央又将这长命锁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把沐月华的事情也说了下,不过她没有将凌寒霜的事情说出来,没有凌寒霜的同意,她不会随便将人家的身世说出口,至少这种事情,也要他自己来说才是 。 “那沐月华的弟弟,就是寒霜。”只是凌岳却早已知道这件事情,因为凌寒霜对自己的老大向来是没有隐瞒的。 见凌岳已经知晓,魏央就点了点头。 “把它带在身上,可以延续生命?而且时间是一周?”凌岳将目光投向了那银蛇,银蛇却好像听得懂他的话似的,骄傲地昂起了它乌溜溜的小脑袋。 “嗯!”魏央也笑着将可爱的银锁捧到了凌岳跟前。 凌岳看着这一人一蛇,觉得这对主仆的确是很像了…… 大概是银锁觉得炫耀得差不多了,它扭动着身体才魏央的手中挤出来,顺着她的手臂爬到了书桌上,它用光溜溜的脑袋对着魏央点点头,见魏央看过来后,又用小尾巴点点画纸,然后高兴地扭来扭去,有好几次差点把自己打结,惹得凌岳频频皱眉,这到底是什么蛇,蠢得可以。 “呵呵,银锁也认得她对不对?”魏央高兴地将小银蛇和画纸抱在了怀里,然后开心地吻了吻那光光的脑袋,她没有试图问银锁这女人是谁,因为她觉得智商并不是太高的银锁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银锁俏皮地点头,然后蹭了蹭魏央的头发,又蹭了蹭画纸,高兴地用蛇尾巴“啪啪”地轻轻拍着画纸,高兴极了。 “高兴成这样……”魏央抽搐了一下,因为银锁的动作越来越疯魔,弄得她都快要抓不住它了,索性地,她就将银锁和画纸放在了书桌上,叮嘱道:“不准弄坏!” 银锁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欢天喜地地和画纸去玩了,不过它怎么摆弄那画纸,却不敢将自己的小尾巴甩到画中人的上半身,好像即使是对着一幅画,它也本能地敬畏着她。 这一切都超脱了凌岳的认识,他可以接受世界上有其他强大的种族存在,但有些难以接受魏央这样的特别,他担心这种特别会把他的女孩越带越远,他绝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因为即使是想象,他都觉得异常的烦躁! 凌岳觉得,他对魏央的感情就像是雪山上的雪球,越滚越大,只要哪一天魏央要离开自己,那么这个雪球就会瞬间分崩离析,带着自己,带着她,带着所有,都坠入地狱 ! 这样的感情太可怕,可怕到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控制,可每每感受着那娇美的容颜,调皮的话语,任性的胡闹,淡淡的依赖,他就觉得,即使是无法控制,都令他疯狂得甘之如饴。 “不能离开我。”凌岳命令着,从身后将魏央抱在了怀里,他的下巴搁在了魏央的头顶,汲取着迷人的月桂芬芳,他不允许她的离开,绝不! “……或许。”魏央有些不确定,因为她已经不敢对任何人付出爱情,而凌岳的感觉越炙热,她就越迷茫,迷茫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逃跑。 凌岳不高兴地将女孩的下巴捏了过来,然后含住了她的红唇,动作粗暴,唇下却是温柔的,正如他对她的爱,是一种铁血的柔情。 残阳落下,狂风席卷黄沙,一路上除了越野车行在地面上的声音外,没有其他噪音。等魏央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后,她睁开眼,习惯性地昂起了脑袋,果然见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凌岳,不过她知道,在这种时刻,凌岳是绝不会真正的养神的,他会更加警惕着周围,只是做得不动声色。 凌岳也在下一刻睁开了锐利的眼眸,没有丝毫的睡意。 “到了吗?”魏央抱着凌岳的脖子起身,然后想探头看向窗外,却被他拉了回来。 “你的安全意识呢!”凌岳皱眉喝道,将女孩抱在怀里,不让她靠近窗口。 “不是还有老大在嘛!”魏央正想下意识地反驳,却见坐在副驾上的凌紫禁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了一番,然后立马改了话。 凌岳当然看见了两人的动作,不过魏央说出来的话还是愉悦了他,所以他缓和了些颜色,揉乱了她的秀发,说道:“快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是黎巴嫩的一个有名的混乱之城--喀察特,这里比纳赫要富庶许多,因为这里有不少人生产,销售,贩卖和中转毒品,可以说是整个中东,乃至欧亚大陆最大的毒品聚集地,这里的毒贩更是数不胜数。 只是可惜的是,凌家即将成为这个城市的地下主人,它只贩卖军火和研制新型武器,从不与毒品打交道,这倒不是说凌家对毒品有着怎样的看法,而是凌家这个军火大家根本没时间,没闲心去管毒品这一区的生意 。 而且,这一次凌寒霜将哈德斯研究出来的xzy-18投入了生产,并且第一批成品就被欧美大国一抢而光,这更是巩固了这个军火世家在军事领域的超然地位,那些长期需要大量的高强度,高精密武器的国家,更是对凌家客客气气的,不敢怠慢分毫。 军火商,向来是黑道的首领,而凌家这个纯粹的军火商,它所拥有的,便是更多黑道家族的臣服。 而魏家和夏侯家,它们的家族生意中,还是沾染了不少其他的东西,比如毒品,夜总会等。 这就是为什么,三个黑道巨头家族中,凌家常年稳居第一。 突然,车身晃动了一下,魏央差点从凌岳的怀里摔了出去! “怎么回事。”凌岳沉着声音,将魏央抱住怀里,本就锐利的黑眸更是有如猎豹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撕碎敌人! “老大,有袭击!”凌紫禁坐在副驾上,已经拿出了重型枪械,架在窗口上,对着外面一阵扫射,而他们前后的车,凌鸿颜等人已经开始寻找那样暗中开火的一队人马,然后一一消灭。 司机的驾车技术很不错,即使车轮胎已经被打爆,但他依旧开得很快,迅速地驶入了已经被层层保护起来的,凌老大的专用酒店。 开了车门后,凌岳护着魏央走下了车,沉着面孔大步走进了酒店的大厅,然后吩咐道:“查,每个动手的,知情不报的,都给我一个不留!” 他们来中东的第一天就被打爆了轮胎,这根本就是在给凌岳下马威!他不做点反击,他们当他凌老大是好拿捏的黄口小儿吗?! 魏央见凌岳有些生气,忙跟紧了他的脚步。 凌岳其实倒不是真的生气,这种情况他也是想到了的,可令人不悦的是,他本来的行程是后天到中东的,可昨天他才为了魏央临时改了决定,照理来说,黎巴嫩这边是不会有人知道才对。 这说明什么,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而凌岳最是忌讳这种事情 ! “去查,哪个不要命的泄露了我的行踪。”越过满脸笑容的酒店总经理,转入走廊后,凌岳将有些滞后的魏央抱了起来,然后对着凌紫禁吩咐了一声。 等凌岳抱着魏央离开以后,那酒店的总经理才走了过来,有些胖乎乎的样子,倒是平易近人,他笑容可掬地问道:“凌当家这是……?”这整个酒店都被凌岳买下了,所以现在的总经理也是在为凌岳打工的,见自己老板似乎不怎么高兴,他心里有些打颤。 “不关你的事,做好你应做的,管好自己的嘴,特别是,不准任何人打扰到当家。”凌紫禁见总经理有些战战兢兢,便挥了挥手,说道:“没你的事了,叫厨房做点蛋糕和布丁来,还有橙汁,送到当家的房里。” 总经理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大悟道:“哦哦,我明白了,是那位小姐想吃的吧,我这就让厨房去做。” 见他神色中有点点暧昧,凌鸿颜笑嘻嘻地凑上前说道:“什么小姐!那是夫人!我们未来的夫人!” “啊?哦!是,是夫人!”总经理虽然住在这座混乱之城里,但是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黑道巨头,心中不免激动和畏惧,他口舌干燥,在心里大喊,天啊天啊,他怎么不知道凌当家竟然有了未婚妻?!这真是惊爆的消息!不过他也不敢声张,或许这是凌当家保护他美丽未婚妻的一种方式呢。 凌鸿颜嘿嘿笑着挥退了总经理,然后和一脸无奈的凌紫禁出门去了,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都怪那些该死的泄露了老大行踪的人! 凌岳的房间是一个套房,最顶楼的整整一层都是。凌一推开大门,让凌岳和魏央进去。 房间是淡米色为主调的,厚重的褐色窗帘盖住了落地窗,淡色的灯光铺洒在地上,白色地毯几乎铺满了整个套房,让魏央可以赤着脚走在上面,凌岳也不用担心她的双脚受凉。 “会是谁泄露的我们的行踪?”魏央坐下来后,就将双脚放在了沙发上。 “不管是谁,都得付出代价。”凌岳也坐了下来,凌一则在套房的四处走动,检查着有没有监视器,炸弹等危险物品。 “嗯?那我呢?”魏央眨着闪亮的双眸,看着凌岳 。 “也要。”凌岳见魏央不高兴地嘟嘴,加了一句:“你的代价是嫁给我。” “你又开我玩笑!”魏央被说得面上通红,不禁恼羞成怒地捶在了他的胸膛上,却被抓住了小手。 凌岳低头吻上了那白嫩的小手,道:“不是开玩笑,你知道。” “额……”魏央更是羞得咬住了下唇,她气鼓鼓地瞪着泰然处之的凌岳,不高兴地凑上前咬住了他的手臂。 凌一把房间检查完毕,站在凌岳的身后,然后看着魏央就这样下口咬住了自己的当家,向来木然的脸都忍不住抽了抽,这应该不算是意图伤害当家吧……他就不阻止了吧…… 凌岳好笑地看着动作幼稚的女孩,正要将人搂进怀里,却被她先一步逃走了。 魏央进了卧室后不久,总经理就带着男侍应敲门而入,他对着凌岳弯腰行礼,却不敢靠近,因为凌岳身上自有一股让他不敢接近的凌厉气势在。 “凌当家,这是餐点。”总经理早就在凌紫禁的再三警告下让酒店的女性职工暂时放了假,所以这些服务生都是男性。 “放着。”凌岳正在看喀察特的晚报,扫了那些餐点一眼,然后冷淡地说道。 “是,凌当家。”总经理让人放下了东西,然后马上退了出去,走出门后,不禁擦了擦汗,凌当家的气场实在太强,他总觉得自己见他一次,心脏就要承受强大的压力! 凌一将那些蛋糕之类的点心端进了卧室,听到女孩在屋里发出的欢呼声,凌岳的心情不禁飞扬了起来,他看着晚报上那些阿拉伯文字,也觉得舒心了不少。 没过太久,凌紫禁和凌鸿颜就进了房间,他们面上带着些许厌恶和愤怒,看来查出来的那个泄密者,是个令他们极为讨厌的人。 “说吧。”凌岳放下报纸,示意他们可以讲了。 这时候,魏央也开了条门缝,一口咬下手中水果蛋糕上的黄桃,然后开始偷听大业。 凌紫禁脑门上留下几滴汗,对于魏央这样的动作感到无语,不过鉴于凌鸿颜的惨痛经历,他选择无视了 。 “是凌玲。”凌鸿颜说完,就一脸的恶心之色,好像只是说出这个名字,就让他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凌玲。这个名字倒是让凌岳没什么感觉,他甚至不记得凌玲的样貌,他只记得这个人是凌家的一个旁系。 “杀了。”除了魏央,凌岳对任何女人都不会仁慈,既然有胆子打探自己的行踪,并且大意或者故意地透露给了别人,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可她是华爷的女儿,这个……”凌紫禁有些犹豫地说道。 “他不同意,就一起杀了。”凌岳冷哼了一声,让凌紫禁立马不敢说话了。 “凌玲是谁?”魏央好奇地出声,见众人看向她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貌似是在偷听,她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然后走了出来。 “凌玲是华爷的女儿,华爷是凌家的旁系,也是老大父亲曾经的手下,虽然已经在凌家没什么地位了,但名望还是有的。”凌鸿颜已经养成了魏央问,他就答的好习惯,等本能地说完以后,他才心中一惊,然后偷偷瞄向了凌岳,见他没有什么怒色后,才松了口气。 “哦,那就算是凌家的大小姐呗?”魏央点点头,说道。 “凌家现在没有这种东西。”凌岳却不高兴了魏央的这句话,在他心里,凌家的大小姐,只能是他和魏央的女儿,凌玲那种不入流的货色,没资格。 “哦!”魏央点点头,耸肩表示知道了,“我想下去转转,闷在车里太久,想松松筋骨。” “带上鸿颜。”凌岳同意了。 凌鸿颜跟在魏央身后,嘀嘀咕咕地抱怨:“怎么每次都是我,我很忙的好不好,这个恶女……” “你的声音可以再大点。”魏央翻了个白眼,这个欠打的家伙! “嘿嘿,魏央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凌鸿颜面上谄媚,心里却是想到,这恶女果然是恶女吗,我明明离她这么远,说话这么轻了,她还听得到? 魏央想去转转酒店的大厅,她记得那个富丽堂皇的大厅边缘有一架黑色的钢琴 。 刚刚下楼,走出西边的走廊,魏央就听到大门口传来喧哗之声,不禁好奇地快步上前,而凌鸿颜先是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这熟悉的声音,可不就是那个讨厌的,整天招摇过市,扭屁股的本事和她那胸部同一级别的凌玲嘛。这可真是赶巧,我们还没下令去把这女人扔进海里,她自己就撞枪口来了。 “让我进去,我可是凌家的大小姐!”凌玲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及不上魏央的天生丽质,但在一堆堆的化妆品的修饰下,总算够得上中上级别的美人,她一副尖酸的模样站在酒店的大门口,和几个男侍应纠缠,想要进来。 总经理擦着汗,他被告诫过,不准闲杂人等进入酒店,那这个女人应该算是闲杂人等吧,穿得这么暴露,扭腰摆臀的,还直嚷要去找凌当家,这不是摆明着想勾引当家嘛!可你说这女人也忒不识相了,她难道不知道,凌当家身边已经有个貌美如花的未婚妻了吗?你这种庸脂俗粉,他看不上的! 还别说,总经理,你真相了,凌玲只听她父亲说凌岳身边有了女人,但不知道是未婚妻级别的,这才冒然前来,想看看自己的美貌能不能引得凌岳的注意,最好能够爬上他的床,那说不定以后凌家主母的位子,就有她的份了!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凌鸿颜快跑了几步追上了魏央,然后看着凌玲的脸,就忍不住想吐,也不知道主动爬过多少男人床的**荡女人,还想肖想他尊贵的老大?也不嫌自己恶心? “凌鸿颜!”凌玲没看出凌鸿颜脸上对她的厌恶之色,见他出来,忙上前要拉住他。 凌鸿颜如临大敌,慌忙后退,哦no!要是被这个女人碰到的话,他会把自己洗的脱一层皮的! “你来干什么!找死也不用这么积极!”凌鸿颜怒声道。 凌玲很少在公众场合被这样呵斥,所以面上过不去,脸颊爆红,又碍于凌鸿颜在凌家的地位,吱吱唔唔有些说不出话来。 总经理见凌鸿颜出来,顿时松了口气,他是消受不了这女人的香水味了,太浓了,她把一整瓶的香水都倒在身上了吧 ! “夫人好。”因为魏央几乎是被凌岳包裹着走进酒店的,所以总经理只看到过魏央一次,见她出来,忙上前讨好地笑了。 “额,啊?”魏央眨眨眼,看了凌鸿颜一眼,凌鸿颜憋住笑,给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然后乘着魏央不注意,又给了总经理一个肯定加赞赏的眼神! 总经理被这么一看,顿时来劲了,他呵呵笑着,“夫人您下来是有什么吩咐吗?如果餐点不合胃口的话,夫人尽管说。” “哦,那蛋糕啊,很好吃,特别是那个冰激凌蛋糕,你可以让厨房晚上的时候也做几个上来吗?”见他提到吃,魏央就忽略了“夫人”这个称呼的问题。 “可以可以,夫人想吃什么,我们绝对会立马办到!”总经理嘿嘿笑。 “不行!”凌鸿颜却扫兴地说道:“老大不是说过你晚上不准吃冰激凌蛋糕的吗?” “你不会阳奉阴违吗?你这属下做的太失败了!”魏央撅嘴,一脸惋惜,看得凌鸿颜气得差点抽过去了。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夫人?”凌玲觉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看着魏央姣好的脸蛋,危机感立马冲上了脑门,她尖声道:“你就是那个出现在当家身边的女人!” 这直白的话,让凌鸿颜非常肯定这女人的脑容量比蟑螂还要小! “哦,那你就是准备出现在老大身边的女人?”魏央先是莫名其妙了一把,然后挑着细眉,明白了。 “……”凌鸿颜无语,女人这种动物,自从魏央出现后,他就觉得自己已经不了解她们了。 “长得倒是漂亮,不过身材就……”一见到“情敌”,凌玲就来劲了,她将魏央从头到尾,除了脸蛋,都打量了一遍,然后挺了挺自己傲然的胸部。 魏央抽口气,最讨厌别人拿她的胸部说事情了! “总比你胸大无脑来得好。”魏央嗤笑。 “我胸大无脑?!”凌玲尖叫,然后说道:“我精通六国语言,你会多少?”好吧,其实这是她除了胸部以外,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 “六国语言算什么?我还会动物语言呢!”魏央哼了哼,然后抱胸说道。 凌玲呆了呆,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动物语言?” “鸟语。”魏央答。 “啊?”凌玲皱眉,然后说道:“你少骗人了,什么鸟语不鸟语的,有本事你说说看啊!” “我这不是正在说嘛!”魏央耸肩。 “噗……哈哈哈……高了!”凌鸿颜颤抖着肩膀哈哈大笑,然后将凌玲也从上到下看了遍,摸着下巴评价道:“啧,魏央,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就觉得这人的确和鸟类颇有渊源!”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凌玲这才意识到魏央是在数落自己,尖声就喊了起来,大有冲上来打一架的阵势。 “扔出去。”魏央切了一声,然后对着旁边的人吩咐了下,转身走进了大门。 “是!夫人!”酒店的保镖学着总经理的样子,对着魏央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凌鸿颜点点头,这架势不错,主母大人威武了,他用拳击掌,决定了,要给酒店的这些人涨工资!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给当家暖床的女人!啊--你们放手!快放手!我要进去,我要找当家!我可是凌华的女儿!我是凌家的大小姐!你们住手!”凌玲被两个保镖架在了手里,她扑腾着双脚,像极了一个疯婆子。 “吵什么!”凌鸿颜让两人把她扔在路上,然后说道:“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吵,不如好好去享受一下生活,明天你就见不到那升起的太阳了。” “你什么意思?”凌玲被这句话吓得趴在地上没记得起来。 “啧啧,辱骂我们家小魏央,你会死得很有节奏的。”凌鸿颜可惜地摇头,然后转身进了门。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8◆ 死得其所 绕着大厅透了透气,回到房间后,魏央就直奔卧室继续画画去了,画的依旧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因为魏央怕自己若是不将她画下来,说不定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就会不小心又将她遗忘了。 而对于这一点,凌岳表示了非常、非常的不悦 。 “老大,凌玲来了酒店,已经被属下扔出去了。”凌鸿颜进门后,说道。 “处理掉。”凌岳皱眉,凌鸿颜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个叫凌玲的女人很可能已经见过魏央了,那么…… 下一秒,凌鸿颜的话就证实了凌岳的猜测:“她冒犯了魏央,老大,要如何处理?”他想,应该不是简单地枪毙了吧。 “冒犯她,胆子不小,卸掉四肢喂鲨鱼。”凌岳随意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自不量力的女人的命运,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是!”凌鸿颜高兴地接下了命令,他才不管什么华爷不华爷的,他只知道自己也很讨厌那个凌玲,死了倒是干净极了,更何况连他都舍不得去骂魏央一句,由着她欺负自己,那凌玲这种贱女人有什么资格辱骂魏央? 吃过晚餐,休息了一阵后,魏央就拉着凌岳进了卧室,要他守在浴室门外,好让她进去洗漱。 凌岳靠在墙壁上,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魏央总是这样需要一个令她安心的人陪着她洗澡,那么在来他身边之前呢?她找谁陪?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夏侯玄就是莫问。 他的额头青筋猛跳,暗暗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再让别的男人有这样的机会! 魏央洗完澡,吹干了头发以后,就扑到了大**,将那本无字的黑皮书捧在手里翻看起来,摩擦着透着淡淡书香的纸页,若不是它对自己曾经那样强烈的召唤,她都要以为这只是一本比较古老的普通的笔记本了。 凌紫禁站在卧室外,敲了敲房门,听里面凌岳应声后才说道:“老大,华爷求见。” 凌岳闻言,微微蹙眉,然后不在意地“嗯”了一声,这一声很轻,轻到令人觉得全身发寒,凌紫禁弯了弯腰离开套房后,不禁为那凌华悲哀了一下,你说你生什么样的女儿不好,偏偏生了个这样极品的女儿,看吧,把你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晚年给毁了吧! 在**玩着黑皮书的魏央听到这个,撅着小嘴哼了哼,说道:“就是那个叫什么凌玲的父亲?” “她惹你生气了?”凌岳走到床边,捏了捏魏央那皱起来的小鼻子,问道 。 “没有!”魏央扭头摆脱了凌岳的钳制,口中说没有,不过样子看起来分明就是凌玲惹到了这个女孩。 “那就没有吧。”凌岳见魏央不肯说,心想,估计是凌玲数落了魏央的什么地方,而那个地方又是魏央难以启齿的,所以他体贴地没多问,只是顺着她说了一句,反正那女人是要死的,不必为这种人费心。 让魏央一个人在卧室里看书,凌岳离开了套房,去了下一层的会议室,那里,凌华已经等着了。 凌华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心中焦急,也愤怒,焦急于自己的女儿跟他说的,凌岳可能要她命的事情,愤怒于凌岳这个后生晚辈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是这个从年轻时起就颇有些刚愎自用的男人总是忘记了,如今的凌家家主是凌岳,他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实在是件正常不过的事情。 凌一霍然将门打开,然后弯腰低头将凌岳迎了进去。 凌华本还理直气壮的心在看到气势一天比一天冷冽的男人后,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冷酷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想到自己的女儿,他又勉强定下了心神,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后辈,就算他现在在凌家没什么实权了,凌岳这个做晚辈的,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华叔来这里有什么事。”凌岳开门见山,他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凌华被凌岳的语气弄得胸口一窒,一张老脸有些绷不住笑脸,他虽然叫自己华叔,可口气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尊重的意思,就好像“华叔”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我听我女儿说,当家您的手下恐吓我女儿。”凌华忍了忍,然后沉下了声音,看向了笔直地站在凌岳身后的凌鸿颜。 凌鸿颜却只是朝着凌华轻松笑了笑,他有魏央在身后保驾护航,才不怕这个凌华呢!他还等着亲自派人去弄死凌玲!想起以前凌玲在外面乱说自己和她有那种关系,他就忍不住想跳河!就为这事儿,他还被几个混蛋手下嘲笑了整整半年!(优优: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是公报私仇来着!) 凌华见凌鸿颜这个样子,顿时气得双手直颤抖,却碍于凌岳的面子不好发作 。 “什么恐吓。”凌岳靠在沙发背上,抬起眼皮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九点不到,还早。 “凌鸿颜说我女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说要她死得--”凌华咽下了“很有节奏”这很没面子的四个字,换了句话:“还说要她死。这不是恐吓吗?” “不是恐吓,是事实。”凌岳冷淡地说了这句话,让凌鸿颜忍不住无声地喝彩起来,看着凌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大呼痛快,当初跟着老大混的时候,为了要削弱直至彻底夺去凌华手中的权力,他可是没少看凌华的脸色! 凌华再也忍不住,突然站起了身,面色阴沉地说道:“凌岳,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样的行为,忠心的凌一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抬枪上前,威慑之意不言而喻,看得躲在门外舔糖葫芦的魏央,直想拍手称帅! 是的,魏央又在听墙角,本来她也不想的,不过刚才下楼找厨房要冰激凌蛋糕无果后,她拿了一串糖葫芦回房,不小心逛到了这一层的会议室,就顺便听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凌寒霜无语地看着魏央左摇右摆的脑袋,你这是在偷听吗?这样拙劣的技术,也就是老大宠着你才当作不知道! 凌岳微微抬了抬眼皮,口气依然冷淡至极:“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的女儿做了什么,做父亲的却不知道,便是你的失职。” 凌华也是愤怒,然后心中一惊,就像一盆冷水从他的天灵盖浇灌了下来一样,他的理智也猛地回来了,凌岳冷酷无情,说一不二,绝不允许他人的忤逆,但他也不是个嗜杀的人,若不是自己的女儿真的做错了什么,是绝不可能招致杀身之祸的! 但即使是这样想着,凌华还是问了一句:“可我以为,如果只是冒犯了当家的女人,我的女儿也不至于死吧。”在他心里,即使魏央是凌岳第一次愿意触碰的女人,也不过是个暖床的工具,根本不能和身上留着凌家血脉的自己的女儿相提并论。 “华爷还是不清楚您的女儿首先错在了哪里。”凌紫禁开了口,他没有道理总是让自己尊贵的当家来一一回答凌华的每个问题,不然就是他的失职了。 “首先?”凌华抓住了这个词,什么意思,凌玲不止冒犯了那个凌岳身边的女人,还在那之前做了什么事情? “她窥探了当家的行踪,并且被喀察特这里的一些不安分的人知道了 。华爷应该知道,这是当家最忌讳的事情。”凌紫禁说完,凌华便面无人色了。 窥探当家的行踪,还被别的势力知道了,凌玲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凌华不禁倒退了几步,然后瘫在了沙发上,双目无神,他后悔来这里了,他不应该为了那个该死的女儿来求凌岳的情!这下,不会连他自己都赔进去吧? 凌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华,开了口:“你女儿冒犯了我的女人,那也是死得其所。”说完,他转身走到了门口,将正要逃跑的魏央拎在手里,回了他的房间。 回到房间,凌岳将魏央扔在了大**,微微眯起眼睛,问道:“糖葫芦好吃?” “额,凑活。”魏央被拎着的时候,也时刻保护着糖葫芦,所以它现在就在她的手里,完好无损,舔了舔,她还是有些遗憾不能吃到冰激凌蛋糕。 听此,凌岳就确定了她刚才去了厨房找冰激凌蛋糕,但没找到,所以只能拿着糖葫芦凑活一下了。 “不是说过不准吃冰激凌蛋糕?”凌岳皱眉道。 “我是没有吃啊,看,糖葫芦,不冷的。”魏央狡辩。 凌岳的眉头拧在一起,然后又抽了抽,最终没在说话,出了卧房,他觉得还是去看文件比较实在。 第二天天一亮,凌岳便准时醒了过来,他习惯性地将身边的女孩往自己怀里搂了搂,然后压低了声音示意等在门外的凌紫禁进来。 凌紫禁看了熟睡的懒猪一眼,暗暗翻白眼,他就知道不管在哪里,这女人总能睡到自然醒!将文件抱在手里,走到凌岳身边,恭敬地弯腰后,熟练地将它们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并且放好了凌岳惯用的钢笔。 “老大。”凌紫禁也压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轻微地说道:“这是请帖。” 凌岳伸出一只手,拿过了那张烫金的请帖,随意地打开后,扫了一眼就将请帖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 这是喀察特当地的一些大势力联合起来,给凌岳的请帖,说是请凌岳赴宴,其实不过是想示弱,然后讨好凌岳。他们希望凌岳可以对他们这些靠毒品买卖为生的人宽容一些,至少允许他们继续将毒品生意做下去。 “拜山头吗?”魏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将小脑袋搁在凌岳的手臂上,越过他的身体看着躺在地上的请帖,咯咯笑道:“这些人还是这么天真,以为他们联合起来,老大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听魏央说,凌紫禁才突然想起来,十多年前,喀察特逐渐成为了非地的时候,它就属于了当时的三巨头之一,魏家。 “你见过这些天真的人?”凌岳问道。 “如果十几年前的那些大佬们没有被更新换代的话。”魏央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的喀察特本就属于魏家,不过是自己上台以后,应付族内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都来不及,所以将喀察特暂时放下了,也就慢慢由着他们去独立了。 “这么说来,这种拜山头的异想天开的行为,在十几年前他们就用过了?”凌紫禁不禁嘴抽,这些大佬们的脑子是有多锈,十几年了也转不出个新花样来。 “是啊,我和父亲来喀察特的时候,第一天也遭到了袭击,第二天就有一张请帖。”魏央点点头,这就是她昨天对于袭击事件这么淡定的原因。 “先兵后礼,他们反其道而行,若是对一般人,倒是很有用处,不过对我父亲那是完全没用的。”魏央说起自己的父亲魏缜,就有些滔滔不绝,眼中隐藏的思念也让凌岳微微皱眉,“我父亲是谁,那可是当时整个黑道上都惧怕不已的人!去了宴会,当场就把那些人给镇住了,他们那时候,可是忙不迭就同意了父亲所有的要求!” “知道魏当家厉害了。”凌岳不希望魏央继续想着那个死去的男人,这样会让她心里变得不好受,于是引开了话题:“这一次,恐怕只是威吓他们,他们也是不愿意同意我的要求了。” “那是当然了,老大您不让他们做毒品生意,这根本就是断人财路,那些咬着金币不放的家伙怎么可能同意你的条款?”魏央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 。 “那你说,该怎么办。”凌岳淡淡地说着,心中虽早有考量,但他不介意让魏央在自己面前发挥她的聪明才智。 “你明明早就想好了,干嘛还问我。”魏央撇撇嘴,转了个身,拉过被子就准备继续睡觉。 凌岳看着全部被她拉过去的被子,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地挑了挑眉,然后起身。 凌紫禁对于两人透着温馨的相处感到欣慰,他伺候了凌岳更衣,然后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凌鸿颜正让人将早餐放到茶几上,凌岳看了看那些早餐,都是魏央平时爱吃的,不禁满意地点头。 “老大,要给魏央准备些阿拉伯美食吗?”凌鸿颜见凌岳出来,便上前问道。 凌岳回想了一下那些阿拉伯食物,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虽说阿拉伯美食也算是五花八门,但多是烤制的,而且做法也不够精细,连平时清淡的正餐都不愿意吃的魏央,怎么可能想吃。 “中午准备些清汤。”凌岳知道魏央就着一些咸淡适中的汤水,能够吃下点饭,想起这两天她的蛋糕数量,他又皱眉加了一句:“限制着她的甜食。”虽然没见过魏央因为吃甜食得蛀牙的,但还是要以防万一才是。 凌鸿颜频频点头,心中却是无奈,要是那小祖宗要吃,难道他还真能禁止着她?他要是有这个能力,早就不在那恶女的压迫下了! 因为魏央五六岁的时候来喀察特玩过,而且这里十几年过去,也没什么大变化,所以她带着凌鸿颜还有一众护卫在城里逛了一整天,到了傍晚要赴宴的时间,她才恋恋不舍地回来。当然,女人出门一趟,免不了是要大肆购物一番的,所以回到酒店的时候,很多人手中都提满了东西。 酒店经理笑意盈盈地派了许多侍应将这些人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他笑容满面,不过心里却是在抽搐,并且有些佩服魏央的购买能力。 “还好夫人和凌当家只是在这里住几天,不然照着夫人的能力,恐怕不出半月,整个城都要被夫人搬光了。”总经理看着魏央消失在走廊的背影,摸着肥肥的下巴,感叹。 “嘀咕什么呢 !”凌鸿颜突然走上了前,一只手搭在了总经理的肩膀上,吓得对面全身一抖,差点就摔倒在地,这样的喜感,令因为陪着魏央购物了一整天而郁闷的心舒坦了不少,他大笑着拍了拍总经理的肩膀,然后说道:“我家夫人搬光了喀察特,那也是喀察特的荣幸!” “是是是,那肯定是的。”总经理暗暗抹汗,然后连连称是。 宴会的地点和酒店只相隔了两条街,是一个大佬的别墅,还算大,上下三层,外围种着一些常见的植被。 不管什么宴会,凌岳总是压轴出现的,所以当他们到达别墅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 凌岳的车刚刚停下,门口就人满为患,一个个地挤了出来。 这别墅的主人率先一步上前,见凌岳走下车,习惯性地笑着伸出了手。 凌岳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只手一样,没有任何动作。 那大佬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不过也因为这,他想起来凌岳的洁癖很严重,很厌恶别人触碰到他,他哈哈地干笑了一下,僵硬地收回了手,说道:“欢迎凌当家。” 凌岳没有搭理他,只是搂住了魏央的腰部,将锐利乃至阴寒的目光扫向了每一个盯着她不放的男人,然后低头对着她说了声:“跟上。” 凌一和凌紫禁在前面为凌岳和魏央开路,两人一起走进了别墅,也不去管那个大佬的脸上是不是阴晴不定。 一楼的大厅并不是很明亮,那大佬也在后来反应了过来,跑到了前面为众人指路,引着他们走向了西侧的走廊,走廊有些昏暗,两边的灯光是被特意调暗了的,两排衣着暴露的女人纷纷低着头,娇弱无依地跪坐在地上。 还是这一套。魏央看着这些女人,暗暗撇嘴,当年和父亲一起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场景。 凌岳对于这些女人的存在很不高兴,道上的人都知道他讨厌女人,所以有他在的场所,一般能不出现女人,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两排的妓女又是怎么回事。 凌紫禁见自家老大眼露不愉,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笑容有些僵硬的那个大佬一眼,觉得这人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就是这人压根没脑袋,老大出现的地方,怎么可以有女人存在?哦当然,魏央除外 。 会议厅在二楼,里面相比一楼来说还算敞亮,凌岳径直走到了主位上,魏央乖乖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本是一场宴会,但凌岳对于那些几乎无处不在的妓女感到很厌恶,所以临时就让凌紫禁告诉那个别墅的主人,他要直接开会,宴会什么的,就省了。 待众人坐定,凌岳就示意凌紫禁把列出了自己要求的文件分发给了在座的众位大佬。 几分钟后,位子上坐着的大佬们没一个有好脸色的,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隐隐地有着不满。 那别墅的主人看来是这些人的代表,估计也是喀察特势力最大的一个,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在众人的目光下,对着凌岳说道:“凌当家,说实话,这些条款要是实施下去,我们就没有活路了。卖毒品是我们的生计,您这是要断我们的财路啊。” “我不听解释。”即使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凌岳的口气也依旧强硬,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那人一噎,眼中的愤怒慢慢升腾,他说的话也有些欠妥当了起来:“凌当家,我们喀察特也不是没有被统领过,您这种做法我们实在是接受不了,当年魏当家的要求虽然也十分苛刻,但至少没有禁止了我们的毒品生意,更没有烧了我们的罂粟和烟草。” “我们当家不接受拒绝,不同意,那就滚出喀察特。”凌紫禁代表凌岳,说了话。 “您这样太过分了!” “我们绝对不接受!” “您这样的做法会引起公愤!” “市长也不会同意的!”不知道谁说了这样一句,众人就好像找到了话头一样,纷纷开了闸。 “对对对,市长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市政府靠着我们的毒品充实腰包呢!” …… “市长?只要有钱就可以了,你们认为凌家支付不起吗?”魏央冷笑,不轻不重的话,却轻而易举地打断了这些人外强中干的反抗声 。 当初他们反抗魏缜的时候就是这样,把能搬出来的大大小小的势力都说出来,可口说无凭,越是这样,越表示他们对对方的惧怕。就像现在这种情况,其实他们打从心里就知道的,若凌岳不愿意更改条款,那么他们除了接受,还是接受。 凌岳也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不急,等着他们的妥协。 “你是谁?”他们不敢对凌岳怎么样,但这并不表示一个女人可以对他们指手画脚! “我是老大的手下啊!”魏央挑眉,颇有种狐假虎威的气势,令凌紫禁几个人的眼中纷纷涌起了笑意。 凌岳对此,只是默认,明明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大家好像看到了他对女孩的纵容,这样的场面,让几个本还愤愤不平的大佬纷纷按捺了下来,这是个凌岳在乎的女人,他们不能动。 因为混乱的场面被魏央打断,所以会议厅里的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 “毒品不是不能卖。”凌岳终于开了口,而他说的这句话,让几个大佬们纷纷亮起了眼睛,仔细地听着下文:“不过只能让三个人卖,至于哪三个人,你们在一周以后,告诉我。” 几个大佬一听,均是咬牙切齿,凌岳这分明是分化他们,但他们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愤恨了几秒钟,这些还算精明的大佬们就盘算了起来,人人都想成为这三个中的一个。 凌岳的这一招好,既不让所有大佬联合起来反抗他,又削弱了当地黑道势力的影响,让自己的管理更加轻松。 见众人神色,凌岳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站起身,最后说了一句:“昨天那种蠢事,我不希望再发生。”说完,他就带着魏央走出了门,留下几个面色各异的大佬。 这样一句话,让还有些反抗心思的大佬们都彻底绝了念头。凌岳说的事情是什么,他们自然知道,幸好他们将自己撇干净了,不然昨晚的那些大火,烧掉的,还会有他们自己的罂粟。 “老大,您霸气了 !”上了车,魏央就举起了拇指,然后一脸好奇地说道:“我还以为,老大您不会用迂回战术呢!”凌岳向来是个强硬派,所以魏央也没想到他最后会来这么一招。 “只要有力,什么战术不能用?”凌岳反问,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 见凌岳休息,魏央也乖乖地闭了嘴巴,刚刚想趴着窗口,但想起凌岳说过的话,就悻悻地停住了动作。 这时候,凌岳却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将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右胸膛上。 车窗外细雨蒙蒙,黑色的天际滑过短暂的闪电,一切都在行进当中,时间不因任何人而停留。 还没有回纽约,魏央就得到了莫问的消息,说是找到了越禹所在的,具体的城市的街道,高兴得她差点手舞足蹈。 凌岳知道女孩的心已经飞到了越南,强留是留不住的,便让凌寒霜陪着她,赶赴越南,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魏央的这一趟越南之行,会是个如此大的变数,似好似坏。 魏央兴匆匆地让凌寒霜买了去越南的机票,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越南沿海竟然爆发了战争,这是由越南和l国因为争夺海域而发生的战争,也由此,魏央不能直接进入越南了。 祸不单行,魏央想取道马来,可偏偏马来和l国也在南海群岛上发生了战争,南海群岛从古至今归华夏国所有,也就是说,这两个国家在另一个国家的国土上发生了战争。 这么一来,一场集中在南海地区的战争,总共牵涉了四个国家,所有可以去越南的航班通通停止了!私人飞机更是不可能进入越南国境,而战斗机要是开进去,估计会被立马炸飞,而且是三个或者四个国家一起炸! “靠靠靠!”魏央气得大骂起来,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将响个不停的电话接了起来。 “喂。”魏央的口气不好,也没看是谁打给她的。 莫问知道魏央这时候的心情肯定不好,所以压着声音,道:“小姐,是我,莫问。” “啊?莫问啊 。”不自觉地,魏央的声音又柔和了不少,对于好久没见的莫问,她的态度还是很好的,“我好不高兴啊,航班都被取消了,我去不了越南!” “我知道了,先来华夏国,我们会有办法进入越南的。”莫问倒是觉得这场战争来得不错,这样一来,他和魏央就有了相处的时间,更可以陪着她去找越禹了。 “真的吗?”魏央听莫问说有办法,开心地说道。 “真的,莫问什么时候骗过小姐?”莫问拿着手机,靠在扶栏上,这时候的京城已经是旭日东升,那东面的初阳将暖暖的微光铺洒在大地之上,初春的生机布满了整个华夏国,也象征着它光明的未来。 挂下电话后,魏央高兴地拍拍手边的小包包,然后对凌寒霜说道:“我们先去京城,然后转道去越南!额……嗯,说不定你想去看看……”她眨眨眼,然后咬了咬下唇。 “你说得对。”凌寒霜知道魏央为他记挂着沐家的事情,他因为没有记忆,所以几乎没什么感觉,但女孩帮自己在乎着他的身世,这让他向来有些寒冷的心有些温暖。 买好机票后,两人等了一会儿就上了飞机。 “沐家估计已经是一池浑水。”魏央坐在位子上,喝着橙汁,说道:“我想,你一开始还是别表明身份的好。” “我知道。”凌寒霜搭理了她一句,然后看起了纽约报来。 “额……”魏央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她总觉得说这种事情,可能会让凌寒霜不舒服。 眼角瞥见魏央面上似乎带着犹豫、担忧和关心,凌寒霜抿了抿,然后给了魏央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说道:“我会处理,你别担心。” “……哇哦--”魏央眨眨眼,然后说道:“凌寒霜,你笑起来真漂亮,果然是如沐春风,对得起你的名字诶!” 漂亮?! 凌寒霜额上爆出一个十字架,觉得刚刚心里那一闪而过的温暖,绝对是假象,那是幻觉啊口胡!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番外 一】魏岚 在三十平方都不到的小公寓里,我坐在屋子的一角看着一本关于国际贸易的书,在脑海中勾勒着一个个复杂的直角坐标系,这时候的我,还以为自己的未来将会是个经济学家,或者去一家外贸公司工作。 而这样的想法也一直持续到了十三岁。 我叫魏岚,那个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勾搭有钱男人的母亲告诉我,我有一个伟大的姓氏。每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嘲笑这个依旧在异想天开的女人。 我一直都知道,我的父亲是魏缜,那个在黑道世界里赫赫有名的人物。我有时候很佩服我的母亲,她竟然能够设计了一个黑道大佬从而怀下了自己。可是这个愚蠢的女人直到死亡才明白,她给魏缜下的套,其实是给自己挖掘的坟墓罢了。 魏缜喜欢花天酒地,在外面养着许多情妇,但从来不允许那些女人生下他的孩子,这是道上的人都知道的,可是我的母亲总是痴心妄想试图得到那个魏家主母的位置,最终导致了我的存在。 魏缜知道我的存在后,便直接下了杀令,然后这个女人就只能带着我在世界各地逃命,却仍旧不忘记那奢侈的生活,时常抱怨自己的项链过时了,衣服没有好看的了,更抱怨每次居住的都是一个狭小的公寓。 不可否认,她对我很好,我虽然说不上喜欢这个母亲,但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感情 。 那一年,我十岁,这个总是扭着水蛇腰依附在别的男人身边的女人终于死在了黑老大的枪下。 我看着像是天神一般俊朗而严肃的男人,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原来这就是我的父亲。想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中不知道是酸涩还是自嘲,亦或者是生命被握在了他人手里的不甘心。 魏缜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瘦小的我,唇边带着一点讽刺和厌恶,这样的感情我起初还不能理解,直到他说了一句话后,我才彻底明白了。 他说,我的孩子只有一个,那就是魏央,我的魏家将来会是她的。我不会杀了你,但是你要安分,否则你会死得比这个愚蠢的女人更惨。 他说完,指了指一旁的尸体,然后带着一群高大的黑衣人离开了狭小的屋子。 三年过去,魏缜死亡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世界,我当然也不意外地知道了。这一夜,终是风雨飘摇的。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毫不留情地对着我开枪,仿佛置我于死地就能让他们得到什么宝藏似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到了天堂,雪白的床幔,奢华的金色大床,我想,大概只有在天堂,自己才能享受这些了。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我不是在天堂,我没有死,我被魏家旁系的人救了出来。说到这个“救”字,我掩着唇,低低地笑了,带着了悟的讽刺。魏缜死后,魏家的这些旁系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夺权的机会,但多数人对那个魏央的支持让这些狼子野心的人不敢乱动,便想到了我,我这个不名誉的私生子,其实也是可以享受继承权的,更何况,魏家的确有不少人不乐意一个女人做魏家的当家。 当然,我也确定了那一晚被派来的杀手就是魏缜死前吩咐的,他要杀了我,保证他的宝贝女儿能够荣登大宝。 想到这些,我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心情,是嫉妒,是仇恨还是无奈?我不知道,十三岁的我还有些迷茫。 我没有穿上旁系的人准备的衣物,因为那并不属于我。 没有了母亲,又在魏缜的手下们的刻意刁难下,我过得并不好,虽不至于饿死,但绝对不是舒适的生活 。 我穿好已经有些不合身的衬衫,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白色绷带,这里中了三枪,却很好命地都被我躲了过去。这时候的我是庆幸的,毕竟能活着就是件值得感恩的事情。可是我不知道,很久以后,我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活着去伤害了那个我怎样都舍不得伤害的女孩。 别墅群中,有不少的花园,我被带着走向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双脚踏在擦得光亮的大理石上,我甚至有些晕眩,好像踩不稳似的,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挺直了自己的脊梁骨,这是我的尊严,我的骄傲,这一刻的我唯一不能摒弃的东西。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她穿着漂亮的白裙,梳着高高的马尾,发辫上是个华美的满钻发饰,坐在价值不菲的沙发上,优雅地喝了一口红茶,然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着她身边的中年女人娇声说道:“越姨,央儿想喝橙汁。” 这是个真正的公主,她高不可攀,她耀眼得令周围的一切都只能隐身黑暗。 这一刻的我,还没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慢慢沦陷,曾经平淡的梦想一瞬间分崩离析,我要,我要这世界上最大的权力,我要这世界上最多的光华,只为这样一个可人儿能够看得到自己!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她对我这个私生子很好,好到让我常常怀疑这是不是真的,这会不会只是个美梦,梦醒后,这个对自己千般好,万般好的女孩就会消失了,为此,我无时无刻不在恐慌,也因此,我对权力的**越来越大,想要紧紧抓着权力,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站在这个女孩身边,保护她,宠爱她,而不是被她保护,被她照顾。 女孩是充满智慧的,她总是能够将一些难倒了我的难题给轻松解决,并且毫不留情地将伤害了我或者她的人抹杀掉,她很像魏缜,她是个优秀的继承人。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即使到后来,我登上了当家之位,我也一直坚信,只要她想,我就毫无能力反抗。 她将魏缜的每一句有意义的话都讲给我听,告诉我那个父亲是怎样怎样的好,温柔体贴,将她宠上了天。我总是默默地听着,从不插嘴,只是在心里会无奈地说一句--你口中的父亲,是只在你面前的父亲,魏缜,从来不是个温和的人,他残暴冷血,杀伐果断。我不会将这句话说出来,因为我不想她心中那样一个好父亲的形象给毁了 。 直到有一天,她问我,你恨父亲吗? 我回答,不恨。 她说,你撒谎。 我便不再回答。恨吗?也许从前是恨的,但这时,我一点也不恨了,我是那样的感谢那个男人,将你保护得好好的,让我有一天能够看见你,待在你身边。 她抿了抿唇,就抱住了我,说:“我爱父亲,那曾经是我的天,我的神,我永远不会改变这个想法。但是你也有权力恨他。不过,能不能不要也恨我?” 我听到女孩的声音在颤抖,于是回抱了她,低声而坚定地“嗯”了一声。傻瓜,我怎么会恨你,怎么舍得恨你?我爱你还来不及。这样禁忌的爱恋常常让我在深夜辗转难眠,却又在看到她的时候,满心的欢喜。 然后,她慢慢将权力分给了我,让我彻底脱离了旁系那些人的控制,我得到了四个血卫,他们和她的越卫一样,都绝对忠诚,自此之后,我渐渐有了与她分庭抗礼的势力。对此,她很高兴,好像让我得到她也拥有的一切就能让她开心似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被权力蒙蔽了眼睛,我疯狂地搜刮着一切势力,将它们归入自己的旗下,即使是她宣布将当家之位让给我以后,我也依然不能遏制这种掠夺的感觉,它让我拥有激烈的触感,像是一种征服一切的至高无上的感觉,我常常想,我要得到至尊的权力,然后将女孩带在身边,和她一起俯瞰世界。 而即使坐上了家主之位的我,也总是被掩盖在她曾经的光芒下,心里有些矛盾的感觉,我一方面为了自己不能强大到保护她而感到自卑,一方面又因为我的女孩的强大而感到骄傲。这样矛盾的感情总是让我煎熬。 那一天,血卫之一的魏萍将一叠资料摆在了我的面前,并且告诉我,这些资料就是魏央和已经离开的越卫之间的来往,还有所谓的魏央暗地里的一些没有拿出台面的势力。 我自然蹙眉不信,却还是忍不住将文件打开了,我静静地看着,一页一页,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连魏萍离开,我也没有发现。 越卫离开后,魏央的心情也常常不好,所以有时候因为越卫的事情,我和魏央的关系往往会走入一个死胡同,她对那四个男人太好,好到让我嫉妒,让我想要撕毁一切,我压制不住这样的有如一个疯狂的女人般的嫉妒,所以每当她发现我那些对着越卫的杀意时,就会选择不理我 。这也让我更加痛恨那些明明已经离开了还阴魂不散的四个男人! 而这天,也正是魏央和我再次因此赌气的时候。 在魏萍的精心设计下,魏央当晚就被留在了火海之中,当我赶到魏家大楼下的时候,我焦急地边跑,边往上看,我甚至好像看到了那个曾经笑靥如花的女孩在窗边哭泣,那朦胧的蓝眸让我的心抽痛不已。 我被魏蒲草和魏启死死地拦住,我无法进入被火舌吞没的大楼,我只能像个野兽一般疯狂的嘶吼,却最终看着出现在我面前的一片灰烬。 我冲进了那潮湿的火灾后的大楼,用手去挖着魏央办公室的废墟,希望找到还生还着的她。 可是上天没有怜悯我,我的女孩没有被找到,她不见了,是的,不见了,而不是死了。这是我只能相信的事情,我不能告诉自己,她死了,死在了火海里,死在了我一瞬间的不信任里! 这该死的,不信任。 在那时的证据面前,我犹豫了,是的,不能否认,我对魏萍所说的事情犹豫了,我知道她在暗示我魏央还有重新拿回当家之位的野心,我并没有相信,但我也是的的确确的犹豫了,因为我看了她给我的所谓的证据,而不是将这些证据连同着这个该死的女人一起扔到海里喂鲨鱼。 魏萍无疑是忠心的,这也是我会拿下那资料去看的原因之一,我不相信这个女人会骗自己,但最后我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有时候一个女人为了她自以为是的爱情也是会疯狂的。 我依旧记得,魏央葬身火海以后,我用枪指着魏萍的脑袋的时候,她大声对着我说,爱我。 那时候,我想冷笑,想嗤笑,却笑不出来,我只是厌恶地看着她,四枪将她的四肢打残,在她身上不是要害的地方连连开枪,直到她再也无法尖叫痛哭,奄奄一息的时候,才结束了她的性命。 爱情?魏萍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对我说爱情吗?除了魏央,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爱,任何人的爱都令我厌恶。 我的女孩离开后,每当夜晚来临,我都觉得是那样的寒冷,即使盖上数层厚被也无法驱除这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魏央会被魏萍设计而死,一方面是我的疏忽,另一方面也是女孩自己没有了求生的意愿。这个想法几度让我想杀了自己,这两年到底是怎么了,我和那个本该亲密无间的女孩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她已经对我心寒到了不想活下去的地步。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将所有的权力捏在了自己的手里。是的,这就是我做错的地方,我总是掠夺着眼前的一切,却忘记了呵护身边的她,我甚至想起来,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说过那些令她笑逐颜开的情话,我是个不合格的爱人,她也许还会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爱她。 可是用生命发誓,我爱她。 只是,说什么都没用了,那个会在蓝眸里印下我的容颜的女孩离开了。 麻木了近一年,我终于迎来了恍惚的曙光,那个令人厌烦的黑道宴会,却给了我希望。 当我踏进秦家大厅的时候,空气中的一丝遗留的熟悉的月桂清香让我有过情绪上的波动,不过很快我就否决了自己,我相信她还活着的同时,也理智得知道她不能再回来。 而我,恨透了这样的理智。 宴会的最后阶段,我听到了那个印刻在脑海中,骨血里的无比熟悉的声音,那清脆的语调,撒娇的小姿态,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美丽。 我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娇美的人儿却已经不再是对着唯一的我笑靥如花了,她会对另一个男人撒娇,对另一个男人亲近,会在那双蒙了水汽的蓝眸中倒影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这样的想法,让我痛不欲生。 再然后,我知道了她的失忆,我庆幸又痛苦,庆幸于忘记了他的女孩会是快乐的精灵,痛苦于十年的相爱也被女孩忘了个一干二净,在她的记忆里,我没有一丝的痕迹。 我看着女孩陌生的蓝眸时,一种从脚底窜上来的寒气包裹了全身,我的身体疯狂地叫嚣着想要拥住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孩,该死的理智却让我冷静下来不要吓到这个脆弱的公主。 她对我笑,却再也不是缱绻的温柔,她的笑容那么疏离,让我的全身都像是被针扎似的疼痛 。 “我不习惯看见自己的父亲有另一个孩子。……我讨厌。” 她这样说,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个女孩已经彻底忘记了我,可我不甘心,我不愿意,没有她,我怎么活得下去。 然后,我离开了,可这不是真正的离开,我会回来的,会将女孩重新拥进怀里,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我会将女孩视为我的一切,尽全力来呵护她,让她远离伤痛。 我不喜欢夏侯玄,因为我看得出,他对我的女孩很好,待她如珠如宝,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安,可我又想不出能做出什么,让女孩尽快地回到我身边。 在飞机上,魏则轩痛骂了我,我沉默着,接受着,这一刻的魏则轩有资格这样对我,因为这一刻的他不是我的手下,他只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回到魏家后,我就直接走进了女孩的房间,坐在**,侧头看着她最爱的音乐盒,伸手将它打开。 我闭上眼睛趟了下来,用手背蒙住了自己的双眼,我有些疲惫,有些不知所措,我和她之间,到底是有着不可逾越的血缘鸿沟,从前的我们可以不顾一切地爱,那是因为魏央她愿意承受这种禁忌的压力,而如今,她只认为我是她的亲哥哥,那么我还能以爱人的身份接近她吗?答案已经在我的胸中浮现,但我不愿意去想。 做个好哥哥,就像魏则轩一样,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但这绝对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要我们回到从前,即使这句话是如此的无力。 我是疯狂的,是冷血的,这是我一直知道的自己。所以我也知道,若不能得到那个女孩,我便只能毁灭自己。我舍不得再一次伤害那像是暗夜精灵般珍贵的女孩,那么自然只能让自己死亡,如此,便不会再痛了。 而且,我还有一个自私的想法,那就是--如果死亡能让女孩记住自己,那也是值得的了。 有了这个想法的我,忍不住自嘲,什么时候堂堂魏当家,竟然会软弱到了这个地步?可是,这却是真切的念头,改变不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番外 二】莫问 我叫莫问,我有个妻奴老爹,所以这老头子从小就教育我在找到心爱的女人之前,千万不能去招惹那些随随便便的女人。对于这一点,我从来都是翻个白眼充耳不闻的,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是真的没有和女人做过出格的事情,连牵个手都没有! 莫家向来是夏侯家的下家,老头子和夏侯老当家是好友,他也忠诚于夏侯羲,而我这个莫家少主也一样,从小就和夏侯玄玩得很好,我认他是老大,因为他的能力值得我拜服。老大是个带着温和面具的老谋深算的狐狸,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那一天我陪着老大回华夏国的京城,京城中,有一个令我很不爽的人,那就是老大的亲生父亲,那个在老大很小的时候就厌弃了他的男人。 在京城的高速公路上,老大的父亲夏侯健派了杀手来截杀,我当时冷冷地笑了,每年都在死人,可这样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男人,为什么还不死呢? 我并不希望老大做出弑父的事情,但我同样也期待着夏侯健的死亡。 轻松地解决了那些蠢笨的杀手后,我和老大就进了高速公路边的小树林,在那里,我遇到了我一生中的劫,但那是个令我感到无比幸福的劫。 那个女孩就这样躺在了夏日的树荫下,披着银狐的毛皮做成的披风,翻过她的身体,我被那艳丽的容颜惊呆了,她是这样的美丽,美到令我难以呼吸。即使是许多年过去,我也依然记得那触摸到手中的她秀发的感觉,带着隐隐的月桂淡香。那睫毛上的不知是泪珠还是露珠的**因为我的翻动而落在了她脑边的草地上,我甚至有了将它捧回手里的冲动! 然后,我和老大一致决定了让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自生自灭,即使心中有些不舍得。 “你们要去哪?”这是我从女孩口中听到的第一句话,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样甜糯丝滑的声音,也不能忘怀那双留着层层泪液的美丽蓝眸,我想,在那个时候,我的心就开始沦落了吧。() 当我看着老大将女孩抱在了怀里的时候,下意识地忽略了心中那淡淡的嫉妒,老大应该是喜欢她的,所以我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老大不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伤害到,对,就是这个,我在心里暗示着自己,把那些不该存在的感觉推出心脏 。 后来我知道女孩原来失忆了,我不能想象到底是怎样可怕的事情才让女孩失去了十年的记忆!我也不能想象一个八岁的女孩是怎样镇定地咽下喉口的鲜血和两个大男人周旋的,我想,这一定是个大家族的小姐,从小接受着严苛的训练。 想到这些,我就有些不高兴,因为我觉得,像她这样天使般的女孩,就该被好好地呵护着,将她保护在温室中、羽翼下,而不是用大强度的训练来使她劳累,哪怕是流一滴汗。 当我听到她在老大怀里说怕的时候,我压制住了心中升起的想要将女孩护在怀里好好疼宠的想法。 女孩的医术很好,枪法也出奇的厉害,这让我更加确定了女孩的不寻常,只是在默默观察女孩的时候,我也自然而然地记下了她所有的好恶,细心到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也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和女孩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便发现了她许多可爱的地方来,她总是喜欢对着我们撒娇耍赖,用那双引人心颤的蓝眸看着你,让你不得不答应她所有的要求,还要为她得到满足以后的笑容而感到欣喜。 我想,我有些不对劲了。 我竟然舍不得那个女孩流下一滴泪,哪怕那是她故意流出的,我也舍不得。我甚至觉得,若能得到她的一个笑容,即使是十恶不赦的事情,我也愿意做。只要她能展眉一笑,要我奉上什么,我都不会有一丝犹豫。 我还喜欢她说着“莫问最好了”,即使这样的话语,她对白寒说过,对老大说过,对任何满足她要求的人都说过,可我依然那样珍惜她的这句话,我会为这句话而高兴上一整天,我甚至记得她说过的这句话的次数,我将它们好好地存在脑海里,劳累的时候,受伤的时候拿出来回忆一下,便满心都是甜蜜了。 我想,我是疯了。 当我看着她骑着烈性的黑马跑在草地上的时候,我的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当我终于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那恐慌不已的心才随之落了地,即使我的后背被地上的碎石割伤了,但看着她为我担心的模样,我的心里比什么时候都要甜。 我将擦过女孩小手的手帕整齐地叠好放进了口袋里,这也将是我珍藏一生的东西。 楚东堂的一句“那是夏侯玄的”,将我所有的梦幻都变成了真实的泡影,我苦笑,是啊,那是老大的,女孩也的确更喜欢老大,而我,只能作为她的骑士,保护着我的公主,我的 。 后来,老大和我谈了一次,我们达成了协议,公平竞争,直到魏央明确地说出想和谁在一起,因为我们都知道,失去记忆的她还是个孩子而已,孩子是不懂爱情的,那么我们就等着她长大。只是期间我和老大要一致对外,让其他任何男人都不能有夺走她的念想! 当我从夏侯玲珑那里听说了领带夹的事情后,就着手去调查了,结果让我很惊讶,我的女孩竟然是魏氏的公主,那个令黑道上不少人佩服的女性当家! 那时候的我抱着正睡午觉的女孩,看着她懵懵懂懂的睡颜,不禁笑了,这个外界传闻手段铁血,心肠冷硬的女人,其实也是个惹人疼爱的乖女孩啊。 想着,我又忍不住嘲笑自己,因为说实话,魏央不是个乖女孩,她没有一般女孩那泛滥的善心,她对于不在乎的人常常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的,她是那样热情又冷漠,这种神奇的矛盾让对她我更加爱不释手,因为我知道,我是她在乎的人,即使不是唯一。 新年就要来临,这是我和她要度过的第一个新年,所以我和老大商量了一下,决定为她建造一座游乐场,让她可以尽情地玩着这些游乐项目,累了的时候也可以安心地在南瓜马车里或者摩天轮上睡着,因为她将知道,她的身边会有无数的警卫保护着她,而我和老大,也会时刻地守着她。 她的安全感很低,这从她不敢一个人洗澡,一个人睡觉就可以看出来。她需要有一个令她安心的人守在她身边,否则她将什么事情都干不了。我为自己是那个令她安心的人之一而感到满足,也为女孩缺乏安全感的现象而心疼,那一定是长期处于危险环境的人才会发生的。 因此,我不太愿意女孩去爱德华皇家学院,那里的安全系数虽然不低,但女孩一定不会有充分的安全感。果然,等我再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就消瘦了一些,眼下也带着淡淡的青色。这个样子的她,让我的心揪在了一起,让我很想很想把她拴在腰上带着走。 年末的宴会,我后悔没有阻止她去。因为在那里,她看见了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也因此而恢复了记忆,当然,魏央对魏岚的感情,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原来,她会失去记忆,是因为这个男人给的痛苦太难以承受 。 当我得知这些的那一刻,我不能否认,我深深地嫉妒了,也有了一种将魏岚撕碎的冲动。 不过我的理智也告诉我,我不能那么做,因为那个男人对于我的女孩来说,是那样重要的,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的存在。我若伤害了他,女孩将不会原谅我。 见过魏岚,恢复记忆以后的女孩一直都不怎么高兴,即使在我们面前她会笑得一如原来的那样灿烂,但我和老大都知道,那只是强颜欢笑,是为了不让我们窥视她心中的伤痕。 而我能做的,就只有尽我所能给女孩制造快乐,比如说将失踪的越禹找到。 我和她有共同的爱好,这是我早就发现的,为此我很开心。她也喜欢狙击枪,她对每一把有名的狙击枪都如数家珍,所以当我把一些已经停产的经典狙击枪交到她手里的时候,我的心为她的鲜花般美丽的笑容而怦怦跳动着。 后来,母亲也发现了我的异样,她问了我,我也诚实地回答了。 母亲问,你真的确定了你爱她吗? 我说,我不确定,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但我能肯定的是,我不能失去她,那会让我痛苦一生。 那就勇敢地去追,她将是你的。母亲鼓励我,但我却摇了摇头,我回忆着她妍丽的面容,那样精致的美丽,傲慢的娇俏,我说,我总是勇敢的,自以为是无所畏惧的,可偏偏,对于她,我有着几千几百种不能轻举妄动的理由。我害怕,我怕她拒绝我,我怕她知道我对她的心思后,就会远离我,那样才是我真正痛苦的根源。 我愿意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张开自由的翅膀,肆意地翱翔;我愿意站在她的背后,为她筑造最安全的港湾,让她毫无顾忌地去闯祸,去胡闹。 对着母亲说完这些后,我愣在了当场,忽然又笑了,我说,母亲,我想,我能确定,我是爱她的了。 我不能肯定地说我是最爱她的人,但我能保证,我最爱,也唯一爱的,就是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番外 三】夏侯玄 我是夏侯玄,母亲叫夏侯清雪,亚洲黑道巨头家族夏侯家的千金大小姐,但她为了那自以为的爱情而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只让父亲郑健以为她是夏侯家的一个有钱旁系小姐。郑健是父亲的本名,为了更大程度地拥有母亲的钱财,他选择了入赘夏侯家,并且很没骨气地改成了夏侯的姓氏,不过即使如此,他连外祖父的面也都没有见过。 很快,我出生了,但母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弱,我一直以为母亲的体弱多病是因为生了我,可直到很多年后,我才调查出来,母亲会死,是中了慢性毒药,下毒的人,就是周慧仁 。 我是夏侯家名正言顺的独子,我一直这样认为,可母亲一去世,我便被告知,我竟然还有一个哥哥,一个作为私生子的哥哥,这多么讽刺,当父亲对着母亲甜言蜜语的时候,他却已经在外面养了多年的情妇,还让那些情妇之一的周慧仁生下了比他这个正统的儿子年纪还要大的孩子。 我闹过,吵过,控诉过,可最后得来的却是父亲的冷漠,他甚至看着周慧仁对我拳打脚踢也不曾动过一点恻隐之心,我想,如果只是个普通的人,应该也会可怜可怜自己这个被后母毒打的孩子吧。 呵呵,可是作为亲生父亲的他,从来没有阻止过,甚至在我反抗的时候,还会训斥我几句。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周慧仁又找了个理由打我,还不准我吃饭,我再也受不了这对母子在我家喧宾夺主,于是,我朝着父亲怒吼了起来,控诉着:“我才是你的儿子,是夏侯家名正言顺的婚生子!可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接回来,你把他们接回来就是让他们来毒打我的吗!你对母亲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父亲对母亲的温柔呵护还历历在目,我实在无法相信,这都是父亲用来欺骗母亲拿出手中钱财的手段! “真心假意?哦,也许你母亲的确长得很美,不过她太高傲了,好像我就应该像个仆人一样匍匐在她脚下,我痛恨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也讨厌你,因为你长得和她太像了!”父亲是这样回答自己的,他冷冷地睡着,满眼都是对我的厌恶。 “是这样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你既然要她的钱,那么你就活该跪在我母亲的脚下,你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败类!”我的心彻底凉了,这样的父亲,我要来有何用?懦弱、无耻得令我恶心。 听完我的话以后,夏侯健血红着双目冲过来打我,狠狠地,好像那巴掌扇在我脸上,可以让他觉得自己有多高贵似的,这真是可笑! 夜里,我逃了,理所当然地,我要离开这个用谎言筑造起来的家,我想去找外祖父,我听母亲说过,那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可却是很爱护子女的老狐狸。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他,又去具体的哪里找他,但我就是不想待在那个地方了,我痛恨那里,我发誓,等我再回到那里的时候,就是我复仇的开始! 只可惜,我到底是夏侯清雪的孩子,不管是夏侯健还是周慧仁都不会放过我,前者怕我找到了母亲有钱有势的家人危害到他,后者是容不下一个威胁到她儿子继承权的人 。 我看着挡在我面前的杀手,那些脸上满是轻蔑的笑容的人们,第一次,我是那么地绝望,绝望于不能报仇,不能将夏侯健和周慧仁这两个贱人拖入地狱!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我依然不够坚强地闭上了眼睛,只是预期的痛苦没有来临,睁开眼睛,我看到了倒在我脚下的死不瞑目的一个杀手的脸。 杀手的双目瞪得很大,充满了不可置信,胸膛上的鲜血也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一直侵染了我的双脚,我想,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我的世界就再也不会拥有阳光了,我看着血液缓缓地流动,心中却是一阵爽快,是的,对于血液的畅快,所有想杀我,想害我的人,都得死! 我一脚将杀手的头颅踢开,然后转过了身。 “不愧是我夏侯羲的外孙,有胆量!”夏侯羲,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外祖父,那个母亲口中,狡猾却强大的男人。 当我被这样一个男人抱起来的时候,我平视着他锐利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我的外祖父?” “是。”外祖父点了点头,眼中流过一丝宠爱,这让我明白,母亲的话是真的,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子女是真的疼爱的。 “你会让我变强吗?”我问,很严肃。 “我可以给你提供变强的环境,但结果如何,是你自己决定的。” “谢谢。”我这样说完,就昏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有下人告诉我,我已经在澳洲了,这里是夏侯家的大宅。 就这样,我开始了数年的训练,每天都是重复的体能,枪法,骑射等等能让人变强大的训练,支持着我的,就是回到京城杀了那两个奸夫**妇! 可直到有一天,外祖父对我说,我有资格去竞争夏侯当家这个位子。我想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回答了他,我说,为什么不呢? 是的,为什么不呢,成为夏侯家的当家,就可以多几种残酷的方式来玩弄那两个人,就可以拥有更大的权力,来保证我折磨死了这两人后,不被那些所谓维护正义的警察抓入监狱 。 于是,我一步步地开始攀爬在权力争夺的山道上,当然,这其中不乏外祖父的帮助。渐渐地,我爱上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方式,在血腥与暴力中求生,在刀口与火海中生财,黑道,军火,争斗,圈地,时刻提防的子弹,步步为营的设局,这样刺激的生活,才是适合慢慢变得黑暗的我。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拥有一份光明的救赎。只是当它来临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触摸到了的时候,我相信了,我的黑暗里,依然会有上天的眷顾。 魏央,这个天使般的女孩,就是我的救赎,是上天怜悯我,给予我的光明。 我知道,她不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可她就是我的天使,是给我乌黑的世界,一抹无邪的阳光。从此,我珍重着她,爱护着她,纵容,甚是想要宠坏她,却只求她能别离开我的身边,否则,我的世界将又是一片漆黑。 我们这些浸**在黑暗中的人,若是得到了一份光明,那么我们就再也无法放手,因为我们都知道,一旦失去,我们的本心就再也活不过来。 我知道,莫问也知道。 我怎样都无法忘记,她第一次叫我哥哥的模样,那样的依赖,那样的欢欣,好像找到了失落已久的心爱的玩具,我的心也随着她的笑容而飞扬,即使我知道,这个“哥哥”或许并不真的是在叫自己,但我告诉自己,这一刻,她叫的,就是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目光再也不能从她海蓝色的眼眸离开,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再也离不开那双海蓝色的眼眸,因为它们的主人,是我此生最爱。 女孩是个爱撒娇的天使,她每一天都好像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来折腾我,不过我也总是开心地任劳任怨地被折腾着,我想,只要能被女孩缠着,那便是一种无上的幸福,那是多少笔军火生意的顺利,多少地盘,多少金银珠宝和权势都比不上的东西。 我一直这样认为着,也觉得若是换做了别人也会这样想的。可那一天,我知道我错了,我是那样的愤怒,因为竟然有人在得到了女孩的爱以后,还会更沉迷于权势当中! 魏岚,这个幸运的男人,他得到了魏央的爱 。我没有去探究过魏央对魏岚的爱到底有多深,但只要随便一想就能明白,那爱,很深,深到罔顾人伦。我也不曾问过魏央,她对魏岚的恨有多深,但我也知道,那恨,也很深,深到再也不愿意记起这个男人。 曾经爱,如今恨,这样深刻的感情,他魏岚都得到了,凭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何德何能,去拥有女孩的爱情,和恨意? 我常常因为这个而吃醋,更是恨不得将魏岚的一切都夺走,可我又不能,不仅是实力上还不够,也是因为夺走了魏岚的一切,就是夺走了魏家的一切,如果这样,魏央一定会讨厌我的,这将是我一生的噩梦,我不可能让它有发生的可能。 我希望我的女孩是无忧无虑的,但显然,有不少事情困扰着她,她的记忆,她的亲友。可等这些事情慢慢解决的时候,女孩却又要结婚了。 我记得莫问将魏央中毒的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开会,我打翻了我手边的咖啡,我很少这么失态,可这一次,我又怎能不失态?!还好,女孩有救,只是该死的凌岳却用唯一能救她的,世界上差不多已经绝迹的杏兰草来威胁我,莫问还有魏岚。 对于凌岳,我第一次恨得牙痒! 魏岚是第一个接受了威胁的人,因为他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失去魏央,可是对此,我嘲笑了他,因为他失去了魏央一次是真,但第二次,不,他根本不会,也不配再得到魏央第二次! 我也妥协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我爱她。我没有第一个同意凌岳的要求,是因为我在想,如何规避凌岳的要求,让我离开魏央,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巨头中,我是最弱的那一个,这一点,我不能否认,但我也有优势,那就是前任夏侯当家还没去世,有他坐镇,我夏侯家就可以稳稳当当地发展,我可以放开手脚去闯一片新的天地,去为夏侯家开拓更大,更多的利益空间。而因此,总有一天,我可以与魏岚还有凌岳真正的并肩而立! 最终我没能看魏央一眼,走出凌家以后,我和魏岚都停在了凌家的门外。 “你爱她。”魏岚这样说着,语气冰冷,眼神却是温和的,因为他看着凌家的主宅,那里面躺着的,是他心爱的女孩。 “我爱,比你更爱 。”我说,看着他猛地回头,我讽刺地笑了:“你不能否认,如果在魏央和权力之间选一个,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魏央。” 只是,魏岚给我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他说:“不,我也可以。不仅如今可以,从前也可以。我的确因为权势而输了她,可我终是为了她,才要去抢夺权力。如果有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她和权力之间,我要做一个选择,我会和你一样的。”说完,他就走了,没回头,带着决绝的背影,这让我知道,这个男人也做了什么没有退路的决定,和我一样。 我不可能放手,那么我只能拼死一搏。 要从凌岳手中带走魏央,这将是一场付出自己,乃至夏侯家的角逐,可我别无选择,我只能前进,否则,我将只是行尸走肉。 回到澳洲以后,外祖父找了我,他了解我,了解我对魏央的执着,所以他告诉我,放手去干,夏侯家就在我的背后。那一刻,我差点想流泪,我知道,在污浊的世界里,我依然拥有着唯一的一份亲情。 不过我不会输的,赌上一切,我都会赢走魏央,那是我的天使,我的救赎。 她答应了凌岳的求婚,这个消息几乎是立刻传遍了全球的黑道,我只能僵硬着全身,听完属下哆哆嗦嗦的汇报。她答应了,答应嫁给那个男人。 如果不是我知道,现在魏央还不可能爱上凌岳,不然,我一定会疯掉的。我知道,她会答应凌岳的求婚,是因为凌岳,也是因为我。我还是逼她逼急了,我不该告诉她我对她的爱,我应该再缓一缓,让她有更多的,呼吸的空间,而不是逼着她用凌岳来逃避。 该死的,我没有一分钟不在这样骂着自己。 今天,女孩回来了,可该死的,她坐的飞机碰上了郑明,那个窃取了我的资料的人!莫问的狙击能力总是很强的,所以女孩最后很安全。我在处理好军方那些缠人的家伙后,快速地回到了别墅,因为我觉得,女孩需要安慰。 ------题外话------ 这是一更,还有二更,等不及的宝贝们可以明早再看~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9◆ 沐府风云 京城的二月依旧寒冷得刺骨,出机舱前,凌寒霜就给魏央披了一件厚重的白色外套。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魏央就看到了早就等在下面的莫问。 她已经有多时未见这个男人了,她看着他,那双有着一圈褐色的瞳孔在彻骨寒风中,依然温馨如初,她享受着他那独一无二的温柔,明明是粗犷豪放的个性,对她却能做到无微不至,他甚至比温柔的夏侯玄还要细心。而这,并不是他所固有的品质,只是为了魏央慢慢养成的习惯。 当莫问终于将珍贵的女孩抱入怀中的时候,天空便慢慢飘下了小雪,洋洋洒洒地落在两人的肩头。 “冷吗?”莫问紧紧地护着魏央的身体,不让干燥冷冽的寒风触碰到她丝毫。 “嗯!好冷,手都红通通的了!”魏央说着冷,撅着小嘴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莫问心疼地把她搂得更紧了。 这腻歪的模样,让凌寒霜实在有些接受不能,他跟在两人后头,抽搐了好几下眉毛才保持了面瘫脸! 夏侯玄虽然已经是京城夏侯家的家主,但他个人的府邸依旧选在了原来的那座郊外的别墅,所以莫问带着魏央和凌寒霜两人去的还是那个魏央最熟悉的地方。 夏侯玄被楚东堂的一些事情拖着,所以没能亲自去接魏央,脸上的表情不是太好看。 楚东堂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身怨气冲天的男人直翻白眼,不就是没能冒着寒风去接他家的宝贝疙瘩嘛,有必要这幅怨妇样吗?不过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有见到那个小魔女了,怪想她的。 “确定了r国和夏侯健有联系?”夏侯玄用钢笔敲了敲那份蓝色的文件,眸中是一片阴寒的闪烁。 “是的,就在上周,夏侯健还和r国神户的人通了电话,但是对方防备得比较深,我们查不到那人是谁。”楚东堂对于近期京城突然增多的r国人也深感不安,总觉得暴风雨即将来临,而此刻的平静,只是为了迎接更猛烈的冲击。 “去查,上次夏侯健派人去鄂尔维麦斯的这件事情,和r国有没有关系 。”夏侯玄想了一会儿后,跟夏侯炙吩咐了一声。 “是,老大。”夏侯炙点头,鄂尔维麦斯有人袭击凌岳的事情,他也关注了很久,他倒是不在乎凌岳怎么样,死了那是最好的,不过魏央也同时受到了袭击,那他就不能姑息了,更何况老大也不会这么算了。 “当家,小姐和莫少爷回来了。”管家在门口敲了敲,然后弯下腰恭恭敬敬,一板一眼地说道。 听此,夏侯玄立刻站了起来,带着楚东堂和夏侯炙下了楼。 魏央进了门就扑到了客厅那张她喜欢的沙发上,滚了好几圈,再抬头的时候,夏侯玄就已经快步走了下楼。 “央央。”夏侯玄将女孩抱在怀里,按在腿上后,问道:“在那里住的舒服吗?吃的习惯吗?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生病?想回来吗?”一连串的问话,其实最后才是重点,毕竟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有打电话,前面的问题他和莫问天天问一遍。 魏央嘴角抽了抽,夏侯玄这些问话在电话里说还行,可站在大厅的,还有一个凌家的人啊。 凌寒霜就这样站在两人面前,对于夏侯玄的问话,也有些抽,觉得这个人一定是披了夏侯当家的皮的白痴。 其实,夏侯玄自然是一下楼就看见了凌寒霜这个“陌生人”的,他之所以说想不想回来,也有说给凌寒霜听的意思,让他回去告诉凌岳最好。他这段时间见不到魏央,已经郁闷得快要杀人了。 嘘寒问暖了一番,夏侯玄才搂着女孩的肩膀,抬头看向了站了有一会儿的凌寒霜,温和地笑道:“你就是凌寒霜吧,我听说过你,上次的xzy-18很不错,我倒是挺期待见一见那个设计师的。” “那恐怕要让夏侯当家失望了,我们也联系不到那位设计师。”凌寒霜的声音不自觉地就透着冷气,柔和的俊颜与冷冽的口气带着些许违和感。因为凌寒霜的年纪只有十六,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在研究室,而不是跟在凌岳身边的,也因此夏侯玄还没有见到过他的真人。 “如此,倒真是可惜了。”夏侯玄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他不知道凌寒霜的话是真是假,但这些都没关系,因为就算凌寒霜知道那个设计者,他也不会说出来。 另一边,楚东堂则是看着凌寒霜不禁愣了神,这个人的面容竟然和在南海战争中死去的沐剑有三分相似,而他在未说话前,那种令人舒心的感觉,也和表弟沐风有着极大的相似 。 “我能和凌先生谈一谈吗?”见众人的对话告一段落,楚东堂说了话,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年,很可能就是他的表弟沐风,这种特别的感觉,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凌寒霜微微蹙眉,然后看向了魏央,凌岳让他保护魏央,那自然是不能离开她半步的。 魏央点点头,表示随意。 等楚东堂和凌寒霜去了偏厅,夏侯玄才问道:“央央,凌寒霜为什么跟着你回来?” “啊?”魏央听了这问题,脑子有点转不过来,随口答道:“这有什么为什么?我平时出门不是凌紫禁就是凌鸿颜跟着的,只是这一次这两个人在喀察特还有事情,所以让凌寒霜跟我去越南了。” 平时出门就让凌家铁卫跟着,这根本不可能是普通的监视,反而有种保护的意味。夏侯玄几人顿时从这句话中体味出了这个信息来。 看来,外面传闻凌岳对那个出现在身边的女人很好,并不是空穴来风,凌岳这个素来厌恶女人的人竟然没有隔离魏央,反而真的将她处处带在了身边,至少可以有八成的把握确定,凌岳对魏央,有不一样的企图! “怎么了?”魏央见夏侯玄没有接话,便奇怪地问道。 “没。”夏侯玄换了话题,“过两天华夏国的自卫军队就会进入南海群岛和越南边境,跟着军队去,就能进入越南了。” “哦,那我要和凌寒霜一起混入军队吗?” “不用,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到时候莫问会跟着你一起去,要注意安全,早些回来。”夏侯玄揉了揉魏央的秀发,想起凌岳的事情,心中不由有些烦躁,“我们去楼上,你也累了,休息一下,适应下时差。” 将魏央送到了房间后,夏侯玄搂着女孩盖好了被子,等她睡着了才走出了门去了书房,那里,莫问已经等着了 。 “睡着了?”莫问靠在墙上,见夏侯玄进门,便直起了身子,开口第一句就是问魏央的情况。 “嗯,睡了。”夏侯玄走到书桌后坐下,烦躁地闭上了斜长的眼眸,过了一会儿说道:“我们不能把她放在凌岳那里了,那太危险了,她现在好像都习惯了凌岳在身边,再这样下去,结果一定不会是我们想见到的。” “那就等我们从越南回来,不让她去纽约了,如果凌岳不同意,那就用中东那块地换,还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只能硬碰硬。” “只能这样了。” 等莫问出去后,夏侯玄躺在椅子上,捏了捏酸痛的鼻梁,看着桌子上满满的关于夏侯健和r国之间的事情,他不禁恼怒地将它们扫在了地上,都是这些该死的事情,占用了他的时间,不然哪会给凌岳可乘之机! 不过,会有回报的。 夏侯玄垂下眼眸看着地上的一摊白纸,在心里这样默念了几次。只要控制了华夏国的黑道,有了这个大**方力量的支持,他亚洲夏侯家,就再也不是三巨头之末了,即使不能超过魏家和凌家,他至少也可以和魏家并排,到时候将魏央留在身边的保障,也会多了一层。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把魏央从他身边带走,哪怕争个鱼死网破。 莫问出了书房就轻轻地打开了魏央的房门,他看着本还熟睡的女孩瞬间睁开了还带着迷蒙水雾的眼睛,快步走到了床边,将她搂到怀里,安慰道:“没事,是我,莫问。” “嗯,莫问。”魏央在顷刻间便放下了心防,安静地窝在了男人的草木清香中,慢慢地又睡了下去。 这是个**的,对周围充满警惕的女孩,但却又矛盾地愿意去相信那些她信任的人,也因此,莫问十分珍惜这份信任,因为他知道,这份信任得之不易,一旦失去,将永远不可能拿回。 摸着那张嫩白的娇颜,莫问的心里满是思念,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女孩了,他是那样的想念她,以至于现在触碰着她的时候,也觉得那么不真实。 女孩的记忆回来了,从另一个方面看,这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记忆的重归,情感的捡拾,同时带来的,还要许许多多的烦恼,比如魏家,比如魏岚 。 魏岚曾经得到了魏央的爱情,可为什么不知道好好珍惜,直到错过了,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不,他绝不允许魏岚再次进驻她的心,明明是自己放的手,那又有什么资格重新拿回来?他甚至没有资格再去争夺她的爱。 凌寒霜和楚东堂谈了有一会儿,走出门的时候,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右手却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腰部,那里,有一个特别的弧形胎记,彻底证明了他的身份--沐府小少爷沐风。 他被管家领到了魏央房间的门前,然后有些恍惚地靠在了门边的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莫问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本能地拔枪对准了他。 莫问的身手也不差,同时将枪口抵上了他的脑门。() 已经醒来的魏央看着门口的这两人,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咳嗽着让凌寒霜回了神,他才咬了咬牙,勉强让自己的心神安定下来,收回了枪,他淡淡地说了声抱歉。 “晚餐西式吗?”莫问也没在意,收了枪放回了腰间,问道。 “可以。”凌寒霜答完就走进了魏央的房间,习惯性地站在了她的床前,帮她把兔子头的拖鞋放好。 魏央皱眉,穿上了拖鞋后,问道:“凌寒霜,你没事吧?”她知道楚东堂和他一定说了沐风的事情,估计也确认了他的身份。 “没事。”少年抿唇,脸色有过一瞬间的松懈,然后又寒冷如铁,他不习惯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十年前失忆的时候,他也不曾找过任何人倾诉,所以十年后,他更加可以一个人面对一切。 莫问已经下楼让人准备晚餐,只是房门还大开着。 “坐。”魏央拍拍身边的大床,然后一直看着不肯动作的凌寒霜,直到他无奈地坐下以后,才将小手拍上了他的肩膀,说道:“回去看看吧,至少,拿回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属于我的东西。”凌寒霜只是愣愣地重复着,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 。 “对,属于你的!沐家现在的一切,本来就应该属于你,你父亲沐剑才应该是沐府的主人,你才是沐府的少主,那为什么要让沐跃霸占着呢?更何况,你父亲的失踪,你当年的失踪,都和沐跃脱不开关系!”魏央本来觉得不应该强制着凌寒霜去做什么,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能够拿主意的,便提议了这个。 凌寒霜这次不再说话,只是眼神闪烁不定,最后,他侧头看向了依旧直直地盯着自己的魏央,竟然缓缓笑了,他说:“好,那就拿回来。”他不记得六岁以前的事情,但对父母的期待还是有的,当知道母亲去世,父亲失踪,亲姐死亡的消息的时候,他还是免不了心中不舒服,所以才有些浑浑噩噩了,不过现在听着魏央的话,他好像又找到了目标,也就不再迷茫了。 “我是凌寒霜,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但我也要拿回本属于我的一切。”凌寒霜不知道是在对魏央说,还是自言自语,不过声音在不知不觉间上升了一些温度。 也许,平时无关紧要的记忆,一旦失去的时候,就会对人产生莫大的影响,就像此刻的凌寒霜,在楚东堂的印象里,曾经的他是温暖活泼的,而现在的他却冷若冰霜,随着对失去的记忆的了解,他的性格也会慢慢有所变化,即使不是很大。 晚餐的时候,凌寒霜只吃了几口牛排,就开始一杯杯地喝酒,魏央看着心里也不好受,想了想便提议:“晚上去沐府,好不好?” “……好。”凌寒霜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点了点。 “呐!多吃点,牛里脊,是你最喜欢的地方。”魏央用刀戳起了自己盘子里的一块牛排放到了他盘子里,说道:“我的也给你,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凌寒霜眉毛抽搐了几番,谁最喜欢吃牛里脊了,老子对牛肉不挑剔,还选哪里的肉?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吃牛排,才戳给他的! “不用了,吃你的。”凌寒霜面无表情地将牛排戳了回去,见她撅嘴不愿意,习惯性地加了一句:“至少吃三分之一,这是规矩,不然,你知道的。”平时老大不能和魏央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就用这招逼她吃。 魏央顿时焉了,她当然知道,这是她在凌家吃饭的规矩,吃不到三分之一,第二天就不给蛋糕吃,要是全部吃完,就奖励一块冰激凌蛋糕 。 魏央哼了哼,气鼓鼓地将牛排切开,故意发出“叽叽”的刺耳的声音,表示自己的气愤,不过气愤中的她忘记了,其实现在是在夏侯玄这里,凌家的规矩可以不管的。 夏侯玄见着这场景,不悦地皱紧了眉头,他也知道这个规矩,因为魏央跟他抱怨过,想起凌岳对自己的女孩有着觊觎之情,他的心里就像是窝了火似的,非常非常不爽。 同时不爽的,当然还有莫问。 心满意足地拍着喝了一大杯橙汁的小肚子,魏央打了个小嗝,呼了口气,招来了管家叔叔,让他给自己备车,去沐府。 “真的不用我陪着?”莫问在魏央上车的时候,第四次这样问道。 魏央翻了个白眼,将莫问的身体推了出去,“沐家的事情,你去干什么,立场也不对,你站在哪一边都会落下闲话的!而且,你认为楚东堂保护不了我?”说着,她将坐在副驾上的楚东堂看了个遍。 楚东堂见小美女看过来,立马坐得笔直,虽然这是个魔女,不过长得很漂亮,被她注视,他还是会有点紧张感滴。 “不过,我也有些怀疑楚少的枪法,是不是和某些功夫一样精辟……”魏央摸着下巴,猥琐地笑了。 “小姐,这种话……”莫问嘴角抽搐了一下。 “靠!你什么意思!我的枪法当然ok!和我的**功夫一样!”楚东堂气哼哼地说着,大概是气得抽了,胡言乱语起来。 “楚东堂!”莫问咬着牙齿喝了一句,本来魏央的思想就被网络上那些东西带坏了,这楚东堂也不知道含蓄一点,要是魏央再有样学样怎么办?! “什么嘛,她说就可以,我说就不行……这什么世道啊,世风日下,差别待遇,男不如女了……”楚东堂唧唧歪歪起来,扭过头不再看后面的人。 凌寒霜觉得眼睛有点抽,默默地看向了窗外,他有预感,带着这两人一起去沐府,会很“精彩”。 沐家,是京城四大世家之末 。如今它暂时由沐家二代二爷,沐跃领导,他暂代家主之位,处理沐家日常事务,育有一子,为沐飞,系京城四少之一。 门卫见一辆名贵的轿车朝着沐家的大门开来,忙扬着谄媚的笑脸迎了上来,在车窗边弯腰问道:“请问你们是?” “我是楚东堂,找你们老爷。”楚东堂侧头,随意地说了一句。 “原来是楚少爷,我这就向老爷通报去。”门卫兴匆匆地回了警卫室,打了个电话后,又匆匆地跑过来,放了行。 汽车开进了沐府的大道,在花园前停了下来,沐跃也已经走到了亭前。 “楚少,好久不见。”楚家的势力毕竟在沐府之上,更何况楚东堂最近也慢慢接手了楚家大部分的权力,变成楚家家主,就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沐跃亲自出门迎接也不是失礼的事情。 来人是个长得很端正的男人,只是那双微微低垂的眼眸,总是不能给魏央好感,或许是主观印象已经在她脑海里了,这个人就算再怎么好,她都觉得是个坏人。 “沐老爷别来无恙。”楚东堂只是笑,然后侧身走开了一步,将站在魏央身边的凌寒霜露了出来。 沐跃先是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双手不禁颤抖了起来,不过到底是暂代家主之位多时,有些本事也练了出来,他镇定了一下,笑着问道:“这位小少爷很面生,不知道是谁?” “凌寒霜。”凌寒霜对沐跃见到他以后的变化全部看在了眼里,更加确定了自己当年的失踪和这个人的关系绝对不小。 沐跃似乎因为这三个字而松了一口气,他的笑容也更加自然了一些,安慰自己,这只是个和沐风长得很像的人罢了,那个臭小子早在十年前就被扔进海里淹死了!他不可能回来了! “你好,我是沐跃,沐家家主。”沐跃自我介绍着,他知道鼎鼎有名的凌岳,但不知道凌岳下面的四个铁卫的名字,自然也就不清楚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 “诶?不是暂代家主吗?”魏央却擦撇了嘴,存心跟他过不去。 沐跃听此,果然脸色僵硬了一番,他咬着牙看向魏央,又问道:“不知这位是?” “这是夏侯未央,夏侯家的大小姐 。”楚东堂似乎也喜欢看沐跃变脸,见他眼露不悦,便介绍起来。 夏侯未央?那个据说很得夏侯玄还有夏侯羲宠爱的女孩?沐跃看着面容姣好的魏央,心中又计较了一番,他想自己儿子沐飞和这女孩的年纪差不多,要是可以娶了她,那他沐家不就算是攀上了夏侯家这门姻亲了吗?那到时候就算是沐剑回来,沐老爷子要自己把家主的位子还给沐剑,他也可以有强硬的后台了。 越想,沐跃看着魏央的眼神就越满意,就好像她已经是能够为自己带来无上利益的儿媳妇似的。 “原来是夏侯小姐,幸会幸会,来来来,先里面请。”沐跃急不可耐地将魏央请进门,让楚东堂三人一阵疑惑,沐跃的热情来得太诡异了些。 穿过铺了一层薄雪的花园,明亮的大厅就传来了欢声笑语,好一派温馨和谐的场景! 凌寒霜冷眼看着在大厅里的几个人,他不认识他们,不过他在资料里已经得知了这几个人的名字,身份背景,和性格。 那坐在主位旁边的一个穿着艳丽裙装的妇人叫周娇娇,她性格尖酸,很好面子,是沐跃的妻子,如今沐府的女主人,坐在她左边的是一个面容秀丽的女人,她红着脸低声说着话,眼中春情荡漾。而坐在周娇娇右边的则是她的儿子沐飞,按理来说,这时候他应该还在爱德华学院里,不过看这情况,估计是被临时召回来,和那个秀丽女人相亲的。 周娇娇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笑着站起身要和沐跃打招呼,却见到了凌寒霜的模样,不禁脸色煞白,后退了一步。 “妈,你怎么了?”沐飞见母亲的样子有些奇怪,就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少年,有些眼熟,不过他不记得曾经见过他,余光再一扫,他见到了姿容亮丽的魏央。 沐飞是见过魏央的,在学院里,远远地看见过,当时的她就被围在一群男女的中央,好像宇宙的中心一样,耀眼得闪花了人的眼睛。他的心口一跳,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你是夏侯未央吧,我是沐飞,爱德华学院的(商学院),很高兴见到你 。”沐飞主动上前打招呼,他刚才还觉得母亲娘家的那个女孩长得很不错,现在见到魏央,就觉得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要娶,就应该娶魏央这样的女人回家才对。 魏央自是不可能见过沐飞的,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沐跃见自己儿子的积极,心中高兴,再看向那个妻子娘家来的女人的时候,不禁有些厌恶,觉得很碍眼。 这时候周娇娇也定下了心神,她看向了自己的丈夫沐跃,见他没什么异样便放下了心,笑道:“欢迎楚少来沐家。老爷,这两位是?” “这是凌寒霜,凌先生。这位刚刚儿子不是说过了?她是夏侯小姐。”沐跃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勉强向魏央几人介绍了那个坐在桌边,脸色有些差的女孩:“这是周丽,我妻子的侄女。”其实是远房亲戚,和周娇娇的血缘关系不多。 周丽这时候才紧张地站了起来,然后点着头说了声“你们好”。 她不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她是有眼色的,她看得出沐飞对魏央的兴趣,也看得出沐跃对她的满意,所以她知道,自己想要成为沐飞的妻子,恐怕是难了,想到这,她的脸就又白了几分,有些语无伦次地说自己突然不舒服,想回家。 沐跃自然同意,忙不迭就让下人送她回家了。 “不知道楚少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沐跃坐下来后,就问道,他也不傻,当然知道楚东堂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这么晚了还来沐府,恐怕是有什么大事。 “也没什么大事。”楚东堂笑得有些妖孽,他指了指身边的凌寒霜,说道:“不过是我找到了我的表弟沐风。”他笑得随意,也说着不是什么大事,可对沐跃夫妻还有沐飞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一样的大事! 不可能!沐风已经死了! 差一点,周娇娇就想这样脱口而出!不过她忍住了,只是脸色非常难看,只得尽量压低了脑袋。 “怎么可能?沐风不是失踪了吗?”沐飞其实是想说,沐风已经被扔下了海,绝对活不了的!他当然知道沐风的事情,他也知道这个堂弟是被自家父母害死的,不过他对此很赞成,毕竟如果沐风还活着,那他就不可能做沐府唯一的少爷,继承权也不会落在他身上 。 “是失踪了,不过我又找回来了。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做dna鉴定,很快就能有结果,要是你们着急的话,两天就可以知道了。”楚东堂慢条斯理地说着,也不怕他们抵赖不承认。 沐跃的脸色沉了又沉,但没多久就恢复了过来,他该庆幸当初将沐风扔下大海的时候,是将他打昏了的,所以他不可能知道是谁害了他。 “我们当然不着急,这种鉴定还是慢慢来好,仔细点。”沐跃说道:“如果凌先生真是沐风的话,我们会很高兴的,老爷子也会很高兴。”他面上带笑,心里却扭曲得不行,要这个人真的是沐风的话,他估计老爷子会立马从隐居的地方出来,他知道父亲可以不管沐月华这个孙女,却不会对那个和沐剑相像的沐风坐视不理。 “我失去了六岁以前的记忆,不过dna会证明我的身份。”凌寒霜终于开了口,他将沐跃一家人扫了一遍,顿时让他们觉得遍体生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沐老家主说过,沐家家主会是我父亲沐剑,或者我。” 凌寒霜不客气的一句话,顿时让那三人呆愣了一下,然后同时升起了满腔的怒气。 “说这话,未必还太早,也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沐风。”周娇娇气得双手颤抖,她说道:“这年头,冒充沐风的,多了去了!” “啧,沐夫人说笑了。”魏央站在了凌寒霜跟前,挑眉道:“知道凌寒霜是谁吗?” “不知道。”周娇娇皱眉回道。 “凌岳知道吧?”魏央又问。 “自然知道,凌当家的名号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周娇娇看了凌寒霜一眼,怎么看都觉得碍眼,她哼道:“怎么,难不成这位凌先生是凌家的人?” “答对了!凌岳手下铁卫之一,凌寒霜,就是他了。”魏央不再给周娇娇说话的机会,道:“你认为,如果我家寒霜不是真的沐风的话,会这么有闲情逸致来这里冒充?一个小小的沐府少爷?” ------题外话------ 明天就回家了……激动…… 080◆ 哥哥的炮灰未婚妻 这下,就是沐跃也说不出话了。如果凌寒霜真如魏央所说是铁卫之一,那他的确是没有那个闲工夫来冒充沐风的。 而且,如果凌寒霜真的是沐风,而他又是凌当家之下,最有权力的四个人之一,那如果他真的想成为沐府的主人,或者知道了当年是谁将他扔下海,那他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该怎么办,他辛辛苦苦将沐府拿到自己手下,眼看着就要名正言顺了,却出了这样的幺蛾子。他不甘心,不甘心将沐府交给沐风,这是他的,凭什么从小到大什么都好东西都是他沐剑的,而自己却只能拥有沐剑所不要的东西!凭什么同样是父亲的儿子,自己却永远不是那个父亲眼中值得夸赞的儿子! 他嫉妒,他疯狂地嫉妒着沐剑,所以他步步为营,一计又一计的阴谋也慢慢网住了沐剑、他的妻子楚晨和他的两个孩子,终于,在他的策划陷害下,该死的沐剑在越南战场上失踪了,而他的妻子也早早地死了,他的一双儿女也死了,他已经是沐府最有资格成为家主的人了! 可为什么!在这个父亲沐正都已经要放弃,将家主之位传给自己的时候,自称沐风的凌寒霜却出现了!他好恨!恨这世间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平 !为什么他沐剑想要什么,只要开口就有人送到他手上,为什么自己想要的,却只能奋力地去夺还不一定可以得到?! 但这个满心怨恨的男人忘记了,在大家族中,能够得到较好待遇的,从来都是那些被看到了天赋并且愿意努力的人,沐剑就是这种人,而被嫉妒蒙蔽了本心的人不会在这种人行列中。 沐正对沐剑的确是偏袒,这是因为他很多时候是一个家主,而不是一个父亲,他看到了由沐剑带领的家族将会走往的辉煌,所以他才不遗余力地给沐剑最好的,一心一意要将家主的位置留给他。然而,权力和义务向来是对等的,沐剑会拥有沐府无上的权力,可也担负着沐府兴衰的责任,他有义务将沐家的荣光维持下去,甚至将沐家的旗帜渲染得更加夺目。 作为沐府二爷,却是可以轻松自在地享受着沐府带给他的一切,稳稳当当地过完自己的一辈子。 可在人类永无止尽的**面前,这样明显的道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的,他们总是会迷失于权力的**之中,越有权,就越是想夺权,就像沐跃一样。 等魏央三人离开了沐府,周娇娇就好像突然炸开了似的,一个劲儿地问凌寒霜为什么没有死掉。 “住口!你嫌自己的命太长吗?!”沐跃对着没有形象的周娇娇喝了一声,然后说道:“记住,沐风已经不是当年任人拿捏的沐风了,他现在是凌寒霜!要是被他知道当年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周娇娇见沐跃生气,也不敢再造次,只是想到凌寒霜,她的眼中就止不住的厌恶,她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是直接一刀杀了他完事,干什么打晕扔进海里呢,如果死透了,那该多好! “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沐飞的脑子有点乱,好像一夜之间,他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他不要这样,他是京城四少之一,如果沐风回到沐家成了少主,那他这个京城四少的名号,不就反成了笑话了吗? 沐跃没有去理睬沐飞,只是坐在椅子上,垂着眸子在思索着出路。 周娇娇也急得团团转,突然,她灵光一闪,对着沐跃说道:“老爷,不如,我们就答应了姐姐那件事……反正有老爷子在,他总是容不了我们的……”她说得有些小心翼翼,就算她知道自己丈夫对沐正不满,但也不代表她这个做媳妇的人可以编排自己的公公 。 沐跃还是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只能这么办了。”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和凌寒霜斗的,更何况那个夏侯小姐还是站在凌寒霜那边的,这样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他只能和夏侯健合作。 周娇娇的姐姐就是夏侯健的第二任老婆周慧仁,两人一母同胞,分别嫁给了京城两大家族的人,这件事情在当年,可是周家值得称道的一大喜事。 楚东堂一路上又被魏央用从哈德斯那里学来的毒舌功夫数落了很多次,惹得他将魏央和顺带的凌寒霜扔下了车,冲回夜店找能够安慰他的美人们了。 京城的夜晚总是热闹的,即使下着小雪,路上行人也还是很多,他们或是匆匆回家,或是欢欣逛街,霓虹灯下的人们带着不同的表情,来来去去,熙熙攘攘。 “啊哦,楚东堂就是小气,不就是说了他几句嘛,费德林教训我的时候,那可毒舌得不得了!我还不是挺过来了。”魏央耸耸肩,撅嘴哼了哼,摊手表示无奈。 凌寒霜抽了抽嘴角,他是有调查过费德林和哈里斯这对双胞胎的事情,所以也知道他们的毒舌了,对于魏央这样欠扁欠抽的个性,他觉得费德林会毒舌她,简直是非常正常的决定! 他侧头,看着魏央没有扣紧的大衣扣子,不觉皱眉,然后将她按在了原地,伸手去扣她的扣子,然后说道:“请别感冒,不然老大会担心。” 魏央俏脸一红,故作生气地鼓着腮帮子,将拳头敲向了对方的胸膛,然后恶声恶气地说道:“你说什么呢!” 凌寒霜挑眉,然后不说话,反正这是事实,你要是生病了,老大绝对会担心得怒气横生,然后波及身为御用医生的凌鸿颜……没有同僚爱的家伙这样想着。 “回家。”凌寒霜吐了两个字,然后盯着魏央看,直到她撅着小嘴往前走,他才跟在了她的身后,当然也时刻警惕着周围,越是轻松的环境,危机就越是容易掩藏。 “嗯……我们去咖啡店好不好?”走在前面的魏央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眨着一双闪亮的眼睛说道。 “喝咖啡,晚上你会睡不着。”凌寒霜面无表情地答 。 “啊!可我不管啊!我就要去!”魏央耍脾气。 “为什么。” “额,因为,……我想吃冰激凌……好吃的冰激凌……”魏央嘟嘴,其实她更想来一份冰激凌蛋糕。 “晚上不能吃冷的,老大说的。”凌寒霜摇头不同意。 “……我就知道……”魏央哼了一声,然后扭过了头去,站在路边不肯走。 凌寒霜对于耍无赖的女人实在没法,只得道:“换个吃的,冷的不准。” “那布丁好了。”魏央退而求其次,因为她知道,要是凌岳知道了今晚她吃冷饮,等她回去,就别想吃蛋糕了。 雾都咖啡厅是京城最好的咖啡厅之一,一共三层,一层多是吃小点心和咖啡的人,二层则还有吃意面或者牛排的,顶层是包厢。魏央和凌寒霜当然选在了一楼大厅,招来了侍应,魏央就乐呵呵地说道:“我要一份香草冰激凌。” “不是。一份布丁,谢谢。”凌寒霜皱眉,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安分! “什么嘛!小气鬼,喝凉水……”魏央哼哼着不高兴地嘟嘴,将面前的餐巾纸撕了个稀巴烂。 “我可以大度地请你吃一百个布丁,如果你要的话。”凌寒霜不动声色地回敬。 这一局,魏央完败! 布丁上面洒了巧克力酱,画成了几个好看的心形。魏央用小勺子戳了戳金黄色的布丁,然后对对面的凌寒霜说道:“布丁味道很好哦,要不要尝尝?” “不用。”凌寒霜冷淡地回绝。 “可是,吃布丁的话,会让人心情很好诶。”魏央再接再厉。 “那是对你而言。而且,我的心情没有不好。” “但也不是很好。”魏央撇嘴,从沐府出来后,虽然表情依旧是那样面瘫,但他周身的气氛已经变得有些低沉,让她知道这个少年的心中其实不怎么舒坦 。 “如果你尽快吃完回去,我的心情会很好。”凌寒霜知道魏央关心自己,不过他还是希望魏央能够早点回去,因为大晚上在外面闲逛,还没有护卫陪着,这样很危险! “好吧,本来还想和你分享布丁的,竟然你诚心诚意地拒绝了我的好意,那我就不客气了!”魏央皱皱小鼻子,道。 刚吃了一口,旁边就传来一段对话。 原来是有一对情侣想上楼吃晚餐,但被侍应拦住了。 “为什么不能上去?”男人问。 “不好意思先生,二、三层被一位客人包下了。”侍应站在楼梯口,弯腰解释。 “是谁啊?”女人有些不高兴,随口问了一句。 侍应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便答道:“是夏侯家主。” 听见竟然是夏侯家的新家主,他们也就不再说话了,吃饭的地方多的是,犯不着得罪一个大人物。 “哥哥不是说,今晚要去齐家商量点事情吗?”魏央眯了眯美眸,总觉得夏侯玄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于是冷哼了一声,站起了身,最好他没有骗自己什么,不然他死定了! 气势汹汹的女孩没有发现,这时候的她,有点妒妇的意味,看得凌寒霜频频皱眉,这个样子,看来魏央也很在乎夏侯玄,可老大呢? 来不及多想,凌寒霜就跟上了已经走到楼梯口的魏央。 “这位小姐!”侍应见魏央大步就走了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她的容貌而惊艳,还是因为她脸上的怒容而害怕了。 “我知道上面是什么,我是夏侯未央,我要上去!”魏央气鼓鼓地给了凌寒霜一个眼神,让他把拦住她去路的几个侍应拉走。 凌寒霜无奈,只得听令,不过照这情形,他倒是有些希望夏侯玄真的背着魏央做了什么,这样的话,老大的赢面就更大了。 二楼很空旷,没有一个客人,只有几名黑衣人站在楼梯口,见魏央冲了上来,一时间没看清,以为是什么危险分子,纷纷举枪,其中一人道:“站住 !你是什么人!” “你说老娘是什么人?!”魏央迁怒,瞪着那个人说道。 那人也可怜,看清楚了魏央的脸后,不禁吓了一跳,忙说道:“原来是小姐,额……小姐,您来……?” 魏央不去理会他,拨开他的身体就往上冲。 “诶!这不是魏央吗?”夏侯炙听到楼下有动静,正走下来,就见魏央从他身边冲过,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嘴角一抽,低声呼喊了一句:“糟糕了!老大和那个女人还在上面……这样会被误会的……老大惨了……而拦不住魏央的我,也惨了……”咽了咽口水,他觉得自己还是晚一点上去吧,至少别做炮灰啊…… 凌寒霜听着夏侯炙的低吼,心情一瞬间有些飞扬,你老大惨了,我老大就亮了,不错不错。 夏侯玄坐在沙发里,右手摸着咖啡杯的杯壁,心中莫名地有些烦躁,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像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叫杨飘雅,是他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所谓的未婚妻,鉴于她毕竟是杨家家主杨绍康的长女,他也没有随便让人打发掉,而是准备花几分钟正式地跟她说一下,他不可能和她结婚,不说她的身份远远配不上自己,他也根本不可能和魏央以外的女人有任何关系,哪怕只是一天挂着所谓未婚妻的名头,他就觉得很对不起魏央! 杨家在京城算是大家族,虽依附于京城夏侯家,但它本身的实力不错,可惜的是杨绍康忠心的并不是他夏侯玄,而是他父亲夏侯健,这个祸患,他要么收为己用,要么除之而后快。 杨飘雅低着头扯着自己紫色的裙子,心中紧张得不得了,她知道父亲将自己配给了夏侯玄以后,心里就有些复杂,她本来以为是可以和京城四少之一的夏侯杰结婚的,却不想出了这样的岔子。 不过-- 她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对面俊美妖异的男人,这就是那个黑道三巨头之一的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突然觉得,原本出色的夏侯杰在这个人面前,简直不能相比 !她记得父亲说过的,若是能够抓住这个男人的心,那什么荣华富贵,滔天权势都会随之而来,她将会成为华夏国最尊贵的女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么一想,她的心脏跳动得更快了,一定,一定要抓住夏侯玄的心!她想,以自己堪称京城第一美人的容貌,拿下这个男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她会让夏侯玄对自己死心塌地! 感觉到对面看向自己的视线突然变得炙热,夏侯玄忍不住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悦,正要开口说正题,却听到了门口一阵响动,抬眸望去,熟悉到骨子里的女孩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里。 夏侯玄愣了一秒钟,然后“嘭”地一声,莽撞地站了起来,甚至将后面的沙发都弄退一米,撞到了周围的花瓶,“乒乒乓乓”的响声不绝于耳。 魏央瞪着眼睛,看了看夏侯玄,又扭头看了看杨飘雅,嘴唇突然有些发白,干干地,好像张口就会裂开似的。她也不知道心中这样有些钝痛的感觉是为什么,还带着些许的烦闷和焦躁,一种极为强烈的破坏欲升腾了起来,她想摔东西来发泄一下,可手边又什么都没有! 杨飘雅见夏侯玄的动作这么大,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玻璃墙的外面,一个长得好比精灵一样绝美的女孩就那样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中,萧瑟得令人心疼。她心中一惊,这个女人竟然长得自己比自己还漂亮! 不!不可以!她不能让这个女孩夺走了夏侯玄的注意力!杨飘雅这样想着,然后双手就抓住了夏侯玄的手臂,亲昵地靠了过去,羞涩地说道:“玄,你怎么了?”说着,她满含甜蜜又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了魏央,只是却怎样都无法露出得意或者挑衅的神色,因为她发现,即使自己这样做了,别人,甚至是自己都觉得可笑!是的,可笑,那样不染于尘埃,精致完美的女孩,自己有什么资格对她做出那样的神色呢? 可理智是这样告诉她的,情感却让自己坚定地站在了夏侯玄的身边,不管是他的样貌也好,气质也好,财势也罢,她都要这个男人成为自己的丈夫! “夏侯玄。”包厢的玻璃门是打开的,魏央这样咬牙切齿的三个字自然也是能够传到里面给夏侯玄听到的。 “央央,你听我解释!”千篇一律的在被误会或者抓包的时候,男人会说的话,却真的是夏侯玄此刻可以说的第一句话!他懊恼加愤怒地看着突然对自己这样厚颜无耻地贴近的杨飘雅,恨不得杀了她 ! 杨飘雅被这样充满了杀意的眼神惊得全身发冷,满头冷汗,但手已经僵硬得没办法放下了。 夏侯玄见魏央皱眉着要转身离开,他焦急地甩开了杨飘雅的手,然后将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地上,被别的女人玷污过的东西,他也绝不去触碰! “央央,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她--”夏侯玄拉住已经转身的魏央,将她转回了身,然后握住她的双肩准备解释,可突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但这样的停顿却让魏央以为是在想什么借口,她扭动着挣开了夏侯玄的钳制,然后指着还吓得杵在那边的杨飘雅问道:“你不是说去齐家吗?那哥哥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位小姐又是谁?我不记得这个咖啡厅什么时候成了齐家大宅,也不知道齐家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大小姐!更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你要和这位小姐坐在这里!最后--”最后,她为什么叫你玄,这样的称呼,是连她都没有喊的。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觉得,这句话说出来,那这样的质问就完全变了味道,她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满面怒容,甚是有些喘气的女孩,夏侯玄焦急地将她重新抱回怀里,然后说道:“别气别气,伤了身体哥哥会恨死自己的!我这就解释,今天中午的时候夏侯健打电话给我说为我订了一门亲事,也就是这个女人,我正准备和她说清楚你就来了,你要相信我,除了央央,哥哥谁都不要的。” 魏央则是愣在了夏侯玄的怀里,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她听到夏侯玄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中隐隐有些喜悦,这是什么情况?她也喜欢夏侯玄?不可能,她不是对凌岳有好感吗?怎么还对夏侯玄…… 见时机差不多,夏侯炙连忙窜了上来,为自家老大解释道:“是的是的,我可以打包票,老大没骗你,他就是来和杨飘雅说清楚的,之所以说是去了齐家,还不是不希望你乱想嘛!再说了,老大也没那个胆子骗你啊!”凌寒霜早就被拦在了二楼,所以没有上来,不然听见夏侯炙说的最后一句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一定会觉得他的脑子被驴踢了。 不过事实是,夏侯玄很满意夏侯炙的说法,虽然总觉得听着有些变扭,不过他想,慢慢就习惯了,他对于做妻管严,也是很有兴趣的,只要对象是魏央。 “把她弄走!”夏侯玄愤怒于杨飘雅刚才动作的雪上加霜,对她也就不再客气了,本来因为她毕竟是个女子,他还准备稍微温和一点,现在看来,这女人根本就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不值得让他体现什么绅士品质 ! “你们干什么!”直到被两个男人架了起来,杨飘雅才回神,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然湿透,冷汗还不时地往下淌,她看向夏侯玄,本想叫那个“玄”字,但想起他那冰冷的眼神,害怕地改了口:“夏侯当家,您这是?” “回去告诉杨绍康,他的女儿还配不上我夏侯玄未婚妻的这个身份,想做夏侯家的主母,痴人说梦!”夏侯玄每说一个字,杨飘雅的脸色就白一分,最后神志不清地就被扔下了楼,直到地面湿冷的感觉传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丢在了大马路上,很多行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她忙用包包遮住了自己的脸,不想让人认出来。 夏侯玄心中还带着点期盼,夏侯炙识趣地退下后,他便将一直闷声不说话的女孩抱在了怀里,然后走到了另一个包厢的沙发上,将她按在腿上,摆正她的小脸,说道:“你刚刚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是不是很生气?” 魏央下意识地点头。 “是不是只希望哥哥是你一个人的?” “嗯……”魏央抿着小嘴,从喉口发出了这个字音,垂下眼睛不去看夏侯玄。 “那央央就是喜欢哥哥喽?”夏侯玄不让魏央逃避,将她的下巴抬了抬,然后直直地看着她如海的蓝眸。 “喜欢?”魏央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头:“央央喜欢哥哥,因为哥哥是央央失忆以后,第一个关心央央的人。可哥哥说的喜欢,是央央说的这种吗?” “当然不是。”夏侯玄捧着魏央的小脸,然后认真地说道:“央央,我爱你,是爱情的爱。我也希望你能爱我,当然我不急,你可以从喜欢开始,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从刚才魏央的反应来看,夏侯玄就有了点底气。 魏央皱着眉,沉默了好久才说道:“那你能告诉我,怎样就是喜欢?”她知道自己爱过魏岚,深深地爱过,可却也不能很完全地说出那种感受来。好像不是只过了一年,而是过去了好多好多年,她对魏岚的感情,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可能是变淡了,也可能是藏起来了。 “就像刚才,如果哥哥真的和另外的女人订婚,甚至结婚了,央央会难过吗?” “不会,不过我会生气,因为你刚刚不是说,只要央央一个吗?”魏央睁着一双闪烁不定的蓝眸,摇着头挣脱了夏侯玄的手指,然后垂头 。 “如果哥哥吻你,你会心跳加速吗?”夏侯玄问。 “不会啊。”魏央刚刚说完这三个字,嘴巴却被对方封住了,她只能“呜呜”了几声。 夏侯玄的吻,一如他对魏央的温柔,带着眷恋的缱绻,他用自己的唇舌勾画着魏央的,带着月桂香气的甜软嘴唇让夏侯玄一度迷失了自己。 “这样呢?”好不容易克制着自己,结束了一个已经很长的亲吻,他问着俏脸通红的魏央。 魏央不知所措,然后突然发难,小拳头就雨点似的打到了夏侯玄的胸口,她恼羞地低喊着:“你太坏了太坏了!我、我、我才没有什么心跳加速呢!”魏央这个样子,很明显是在说谎,不过夏侯玄不再刺激她,他可不希望事情发展偏离他的预计。 回去的路上,魏央趴在窗口不说话,看着一片片飘到了车窗上的小雪花,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人的面孔,哈德斯的,夏侯玄的,凌岳的,洛离修的,甚至是魏岚,洛未栖这些人的,可渐渐的,最为清晰的,便是夏侯玄和凌岳两人的。 她心口一震,想到了一个可能,可这样荒唐的……怎么可能? “怎么了?”一直注意着魏央的夏侯玄自然没有放过魏央的神情,虽然她背对着他,不过车窗上有倒映出她的脸来。 魏央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久久地,她才问了一句:“一个人的心,到底可以分成多少份?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夏侯玄微微沉下眉峰,他一下子就体会出了魏央的意思来,他皱眉,不可能回答“可以”,却也不能斩钉截铁地说“不可以”,他也选择了沉默。 爱情都是自私的,他当然不可能将魏央和别的男人共同分享,只是想想,他就觉得痛彻心扉了! “别多想了,慢慢的,你会分出来,谁才是你爱的。”夏侯玄将女孩拉回了怀里,拍了拍她的小背,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 感情,果然是最令人烦恼的事情。魏央抿唇,然后靠在夏侯玄的胸前,慢慢睡了下去。 “哥哥?”魏央醒来的时候,还在车子里,她不禁疑惑出声。 “我们现在要去夏侯健那里,我要告诉他,我的婚事不是他能做主的,你陪着我?”夏侯玄想让凌寒霜先回去,不过他没听,所以现在已经站在了车门外。 “……好。”魏央总觉得夏侯玄带自己来这里,是有一种挑衅加炫耀的诡异味道! 走下车,不用凌寒霜,夏侯玄也早就很自觉地将魏央的衣服紧了紧,然后搂着她走进了京城夏侯家的主宅。 夏侯健已经被通知夏侯玄要来了,所以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毕竟他本就不喜欢夏侯玄,加上夏侯玄剥夺了他的家主之位,更加难以给夏侯玄好脸色看了。 “夏侯当家,这么晚了,不知道来是什么事情?”夏侯健的语气生硬,疏离还有厌恶,不过夏侯玄分毫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也无所谓了,只要他有魏央,有夏侯羲,有龙卫,有莫问,有跟随他的一众手下们,这个所谓的父亲,又算得了什么? “来知会一声。我的婚事,不用你来操心,夏侯家的主母需要个怎样的人物,我知道你也许不清楚,但你也该知道,杨飘雅这路货色,是配不上的。”夏侯玄的确只是来知会一声,所以从后面环抱着魏央的手臂,没有让她坐下来,这种肮脏的地方,不适合他珍贵的女孩触碰。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夏侯健气得不轻,他脸上的青筋变得明显,有些骇人。 “字面上的意思。巨头家族的主母,不是阿猫阿狗想肖想就能要的。”夏侯玄冷笑了一声,正准备走,却听到了让他极为不悦的话。 “杨家的女儿做不了主母,怎么这位来历不明的夏侯小姐就有资格?”周慧仁看着魏央,就觉得这是个狐狸精!却不想想,自己才是那个勾引了别人丈夫的混蛋小三! ------题外话------ 明天来看错别字了…… 081◆ 另一种深沉的感情 听到这样的话,不止是夏侯玄和夏侯炙愤怒了,站在魏央身边的凌寒霜更是怒火攻心,不再犹豫一秒钟,他便拔枪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然后用还冒着白烟的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面前这个竟敢侮辱魏央的女人。 “啊--”众人都吓了一跳,当周慧仁看着就对着自己的枪口,再看了看拿枪人一脸的冷漠无情,她不禁尖叫了出来,夏侯莲忙将自己母亲拉到了旁边,不过凌寒霜的枪头也跟着转了过去,引得周慧仁和夏侯莲都是一番惊恐的叫声,求救地看向了夏侯健。 夏侯杰也吓得双脚有些发软,不过想到这个人是夏侯玄的手下,便稍稍有了些勇气,毕竟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怎么着应该也不会真的开杀戒才是,但人有时候往往会把自己看得太高,等现实让他摔下来的时候,也会更惨不忍睹:“夏侯当家,你这是干什么,我母亲也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你这样动刀动枪的,太有失风度了。” “我干了什么?他可不是我能差遣的。”夏侯玄笑得温润如玉,言下之意却让对面几个人气得脸色发紫。很明显,夏侯玄是在说,凌寒霜不是他的手下,不听命于自己,要是他干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会负责的。 魏央也笑,挑着眉抬着下巴,斜视着倒在自己女儿肩膀上的周慧仁,说道:“这位……大婶,我做不做夏侯家的主母可不关你的事,你要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关心我的来历,不如找几个狐朋狗友安逸地喝茶聊天,安享晚年!”大婶和晚年两个词,魏央咬得格外重。 “你、你、你。”周慧仁被气得血压飙升,但因为凌寒霜正冷眼看着自己,只能憋屈地说了这么三个字。 “你你你,你什么你?”魏央神色一转,冷哼道:“别人的事情你少管,要是我再看见你家给我哥安排什么未婚妻,我就在你们脑壳上开七八个大洞!”许是为了表示魏央的话的可信度,凌寒霜非常配合地朝着他们家大厅四角的几个花瓶各放了一枪,随着一阵“哗啦啦”的陶瓷碎裂的声音,周慧仁和夏侯莲纷纷尖叫起来,大有抱头鼠窜的趋势 。 这样两个没用的女人在夏侯健的眼里,简直是糟透了,他看着没了端庄姿态的妻子和女儿,厌恶之色滑过眼底,然后他叹口气,用一副慈爱的口气说道:“玄儿,杨家女儿的事情,是我疏忽了,都是这个女人擅自做主的,我也是刚才才知道,你别生气了,以后这种事情,我不会让她做了。”他指了指周慧仁,然后和蔼地笑着。 这时候的他其实已经彻底明白了,夏侯玄,这个儿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自己摆布的小男孩了,他已经长大了,更是拥有了掌控别人生死的能力的人了。自己如果想要反抗,就只能先假意屈从,他得忍,忍到夏侯玄和他背后的夏侯家倒下为止! 看着突然变了脸的夏侯健,想到他和r国人的接触,夏侯玄黑眸深处的阴寒更浓,想要借着别的势力除掉自己吗?既然你这个父亲的三番两次要自己的命,那我这个做儿子的,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容忍你的存在呢? 感觉到右手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抓住,他侧头,就见到了一双充满关切和担忧的蓝眸,于是,他笑了,只要和魏央在一起,他的世界便还拥有纯美的阳光,只要这一抹阳光,为了保护她,保护自己,做什么是不可以的? “如此,最好不过。”夏侯玄说完,带着魏央离开了这个令他厌恶的房子。 回到别墅,凌寒霜知道这里已经安全,便先一步回到了客房中,他要在这两天里将沐家的事情稳定下来,明天还要和据说是自己爷爷的沐正见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在车上还好好的魏央一回到别墅就甩开了夏侯玄的手,然后扑到了莫问怀里,直说着今天要去他房间睡,不要再看见夏侯玄了。 “央央,哥哥不是解释过了吗?怎么还生哥哥的气?”夏侯玄无奈,看莫问笑得见牙不见眼又愤愤地皱紧了眉头,这年头好女人很少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来和自己抢魏央?!虽然,虽然他的魏央是独一无二的。 “解释过就行了?”魏央转到了莫问身后,然后探着头哼道。 “额,我还道歉了,对不起央央,我不该骗你的,以后绝对不骗你了好不好?”夏侯玄露出可怜的模样,让魏央有点动摇 。 不过,“那句很来着,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那央央想要怎样才能不生哥哥的气?” “在咖啡厅的时候,本来是要吃布丁的,可都是哥哥的错,害得央央只吃了一口!”魏央蓝色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然后开口提要求:“我现在要补偿。” “好好好,哥哥给,什么味的布丁?”夏侯玄面上在笑,心里却在哭,敢情自己还不如一杯布丁了。 “什--么?!”魏央跳出来,插腰道:“哥哥想用一个布丁就打发央央么?” “额,可是这么晚了,吃多了不好……”见魏央撅嘴又要给自己看后背,夏侯玄忙摆手道:“行行行,要什么央央说。” “我要一个芒果布丁,一个奶油布丁苹果派,三个桂花紫薯冻,五块脆皮桂花年糕,一盘桂花糖藕,一个黑森林,一个草莓蛋糕,一个水果蛋糕,还要两杯橙汁,超大的两杯!”魏央伸出两根手指,看得夏侯玄都想晕头转向了,这么多东西,她的肚子能吃完吗?还多是甜食! “额,这些哥哥都会给央央,但是分成几次吃好不好,不然央央的小肚肚撑不下的。都是甜食,还会蛀牙哦。”夏侯玄希望能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过似乎效果不佳。 “不给就算了!”魏央扭头,给夏侯玄一个傲娇的后脑勺。 他有说不给吗?!夏侯玄在心里嘶吼,不过面上还是勉强笑着点头:“好,给,只要央央要,哥哥怎么敢不给。” “这还差不多!”魏央抓着莫问的大手人,颐指气使地哼道:“那还不快去!”说完,就拉着莫问去了他的房间。 夏侯玄留下两条宽面,不是说不生气了,为什么还去莫问那里? 莫问在京城的房间只是暂住地而已,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和普通的客房没什么差别,古板沉稳的家具,洁白干净的床单,若一定要挑出点不同来,那就是一走进房间,扑鼻而来的,淡淡的草木清香,是莫问身上的味道。 “小姐真的睡在这里吗?”莫问其实想说,魏央可以去睡自己房间,他可以到她房间睡的,毕竟自己房间的床毕竟硬,还没有她喜欢的蕾丝和床帐,更重要的是,地上没铺地毯,要是她晚上有事下床的时候忘记穿拖鞋怎么办 。 “莫问不要我睡?”魏央顿时蹙起柳眉,瘪着小嘴泫然欲泣状。 “额不是,我只是怕你睡不习惯。”莫问吓一跳,还以为魏央真的要哭。 魏央努力地抿嘴,防止自己笑出来,莫问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同一种招数骗过他很多次了,为什么他还是那么相信呢。 “不会不习惯的,我要去洗澡先。”魏央坐到了**,莫问听了就出门去魏央房间取衣服了,他可不敢再说个不字,不然她真的哭了起来,自己都会抽自己的! 莫问刚刚出门,窗口就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魏央循声望去,却见魏则轩正透过窗户对着自己手舞足蹈,那滑稽的模样,看得魏央顿时笑喷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魏央开了窗户,想放魏则轩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警报估计快响了。”魏则轩抹了把汗,要闯进这里还真不容易,那个自动警报装置是最不好摆平的,连他这个入侵高手都只能让警报延迟三分钟! 魏央挑着眉看着魏则轩将一个盒子递给了自己。 “当家要我拿来的东西,额,嗯,那啥,我先走了。”魏则轩刚转身,又扭了回来,皱眉道:“这个房间太素了,夏侯玄对你不好吗?要不回家吧,你的房间当家每天都让人清扫一遍的,随时能住。” “额,不用了。”魏央也扭头看了看莫问的房间,觉得其实也还好,就是少了点女孩子的房间的气息。 等她再转头的时候,魏则轩已经不见了,莫问也回来了。 “这是什么?”莫问刚刚开口,警报声就响起,他脸色微变,“小姐快放下它,过来!”他一瞬间想到的就是魏央手中的东西是刚刚有人给她的定时炸弹。 “莫问你别担心,这个警报是因为刚才魏则轩进来了一趟,他给我的这个东西,肯定没有恶意的 。”魏央扬了扬手中的纸盒,想到魏则轩说这个是魏岚给自己的,她就有些不自在。 “这样啊,那就好。”莫问松口气,将魏央的内衣和睡衣放在了**,“衣服在这里,小姐现在先洗澡吗?” “唔,先洗。”说着,魏央看了纸盒几秒钟,然后将它放在了一边,拿着衣服冲进了卫生间,又探出头嘱咐道:“不能离开哦,一步都不准!” “好。”莫问笑着点头,让女孩安心下来。 魏央洗完澡出门后,莫问就接过了她头上的毛巾,待她盘坐到**后,他才慢慢地擦拭起了她的弯长秀发来。 魏则轩送来的,是一个木质的樱花音乐盒。淡粉色的涂漆,上面点缀着几片较深色的樱花瓣。一打开就会放出《献给爱丽丝》,盒子里包裹着一层黑色的绒布,可以放许多小首饰,比如戒指,项链或者别针。 魏央撅了撅嘴,然后伸手将里面的首饰抓起来,一把就扔了出去,哼了一声,现在来讨好她有什么用,当初爱他爱得不顾一切的时候,他怎么不知道关心下自己,怎么只知道抓着那些所谓的权力不放?还该死地竟然相信了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的想法! 莫问只是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等头发擦干后,魏央就扑到了**,将被子拉上,闷声说了句“晚安”就闭上了眼睛。 见着她孩子气的样子,莫问微微摇头,然后弯腰将散在地板上的首饰捡了起来放进了音乐盒中,盖上盖子,放到了床头。 他没有躺进床里,很多时候,他只会坐在地板上,看着**的女孩轻轻地呼吸着,慢慢入睡。 三天后,凌寒霜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沐正为他的沐府少主身份正了名,两年后若是再找不到沐剑,那他就继承沐府,成为沐家家主,这件事情,也气得沐跃一家子差点砸了所有家具! 夏侯玄将魏央两人送到了齐家,嘱咐了一些事情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对于莫问朝着他笑得很欠扁的表情,夏侯玄只能咬牙忍了。 齐岸接待了三人,见魏央似乎有些急切,便领着他们往军区去了 。 跟着自卫军队,两天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越南边境,换上了当地人民的普通衣装,稍稍画了下妆让容貌不那么显眼以后,便坐车去了越南南部的沿海地区--芜庄。 芜庄只是个小村庄,这里的村民以打渔为生,生活虽然不比城市的奢华,却也平静安逸,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对于他们三个外村人也很友好,特别是见凌寒霜和莫问能够说熟练的越南语后,更是热情极了。 莫问拿着手中的照片,找了一些人问了一下,却没有一个认得越禹的,但他的情报的确是说越禹出现在了芜庄这个地方啊。 “请问,你认识这个男人吗?”凌寒霜也拿着越禹的照片,视线扫了一周后,见到了一个扎着马尾辫,似乎刚刚打渔回来的女孩,便上前问道。 女孩似乎是被凌寒霜这样硬冷的声音吓到,回头的时候有些快,她有些紧张,回答得很快:“你是说这个男人吗?” “对。” 夜夕柔将照片拿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回忆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道:“我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不过我知道一个和他很像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虽然阿禹长得也很帅,但是穿上西装后的这个人简直帅呆了!” “你能带我们去找他吗?那个阿禹。”魏央听这个女孩的话,就知道她口中的阿禹恐怕就是越禹了,这就表示,越禹真的还活着,太好了。 “你们是……?”想起越禹刚刚被救到村子里时的样子,夜夕柔皱了皱眉,觉得还是谨慎点好,也许他们是什么坏人呢? “如果那就是我要找的人的话,我和你口中的阿禹,是朋友,一年多年,他在海上失踪了,所以我们来找他。”魏央解释道。 “好吧,我带你们去。”渔村的村民是淳朴善良的,所以夜夕柔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也没多少,她立刻相信了魏央的话,然后带着三人走向了海边的一个小木屋,那里就是越禹住了一年多的地方。 海浪的声音慢慢传进了魏央的耳朵,路上的家家户户门前都晒着一些鱼干,行人悠悠地走着,有的人背上还背着几条大鱼,他们都对着三个陌生人友好地微笑打招呼,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 越靠近,魏央的心就越紧张,她不知道为什么越禹要在这个村子生活那么久,为什么在海难中活了下来的他没有回到纳赫?是这里的生活太美好了吗?不,不会是这样的,越禹看重他的三个兄弟,不可能离开他们的,那么原因又是什么呢? 黄昏日落,海平面上一片绯色的火红,几个男人三三两两笑着往回走,他们的收获很丰富,准备回家让老婆孩子炖鱼汤喝。这些人的最前面,走着的是一个沉默的男人,黑色的留海下掩藏着曾经锐利无比的眼眸,他默默地走着,一步一个脚印,朝着海边的小屋。 “那就是阿禹了。”夜夕柔指了指那沉默的男人,然后说道:“唉,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男人,他从来到这里以后就没说过几句话,一直那么孤独。不过他很有爱心,他照顾着一个没有子女的老妇人,很孝顺。”说完了这些,夜夕柔便离开了,她还要回家吃晚饭呢。 “禹。”魏央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却如一道惊雷般劈进了越禹的耳里。 这个声音……是她的。 越禹慌忙抬头,生怕这个声音会因为自己慢了一秒钟后彻底消失一般,他的瞳孔缩紧,瞪着站在沙滩上的女孩,她的脸没有什么变化,一如他最后见到的模样,妍丽精致,只是这时候的她,脸上没了笑容,蹙着眉看着自己。 “央儿?”越禹扔下手中的东西,跑到了她面前,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呼吸都不敢用力了,这是她吗?她没有死,没有死!下一刻,他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和其他三个越卫一样,紧到魏央都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被勒断了。 “禹。”魏央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直到天际退下了昏黄,变得暗淡的时候,越禹才平下了所有复杂的心情,他握着魏央的双肩:“你活下来了。”他的口气,充满了感激,他是那么地感谢上苍,没有收走这个女孩的生命,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重新有了意义。 “我活下来了。”魏央开口,肯定了越禹的话,然后才口袋里拿出了那个银色的领带夹,将它放到了男人的手掌中,“这一回,可不准再弄丢了。” “不会了 。”越禹握紧了领带夹,重新将女孩搂回了怀里。 凌寒霜看着魏央和她的越卫的相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铁卫和越卫的性质其实是一样的,都是自己效忠之人的属下,是他/她最信任的得力助手,但终究是有上下之分的,可魏央和越卫,他们的相处模式似乎更像朋友,更像亲人,那样炙热的感情,那样执着的保护欲。 莫问虽然很不高兴越禹抱着自己的女孩的动作,不过他感觉得到越禹对魏央,并不是爱情,而是另一种深沉的感情,甚至是在爱情、亲情和友情之上。他将性命交托于她,用性命保护着她,为她的笑容和满意而奋斗一生。他想,其他三个越卫,应该也和越禹一样吧,这种将魏央放在了他们世界的中心的行为,也侧面反映出了女孩的凝聚力,褪去撒娇孩子气的伪装,这个女孩的确是个能够令万人臣服的人。 魏氏公主,比罂粟危险,比雄狮可怕的女孩。 这是当年的黑道世界里,众人的共识。 只是因为爱情,女孩也收敛了自己的锋芒,隐身在了那个该死的男人身后,放下了自己的能力,依赖着他。莫问想起魏岚,就恨不得将这个竟然伤了魏央心的男人给千刀万剐! “为什么不回来?”魏央被闷在越禹的怀里,问道。 “……”越禹沉默了一下,说道:“当我被救上来,清醒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而那时候你正好出了事,我就……”双重打击下,他就再也振作不起来,整日地浑浑噩噩,别说是回到纳赫生存,就连基本的思考都不能了,他除了像个没有心的机器人一样麻木地生活着,再也不想做其他事情,甚至,他都不想再活下去,没有了魏央的世界,又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你告诉我,如果不是还有一个老妇人需要你照顾,你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魏央全身发冷,她听出了这个满身颓废的男人的心声,然后推开了他,一字一句地问。 “我……”越禹无言以对,因为魏央说对了。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掌掴声在黑夜中响起,魏央的右手停在了半空中,再也无法打下第二次,她看了沉默的男人一会儿,终于让眼泪涌出了眼眶,她是那样的害怕,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今天她找到的,是不是一座孤坟? “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魏央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摇晃着喊道:“如果你死了……如果……你让我,让越姨,让他们怎么办?!再也不可以有这样可怕的想法!即使是我死了,你都不能轻生!这是你的生命,为什么要因我而放弃!” “不!”越禹抓下魏央的双手,将激动的泪人儿抱进怀里,他说道:“不,你不能这样残忍地要求我。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个轻视生命的人,可如果你死了,我怎么活?” “可这是你的生命,你的人生,我并不是你活着的--” “不!你是!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我们活着的意义,没有你,我们即使活下来,也依旧是行尸走肉,你是我们生命唯一的意义,从我们被选上成为你的护卫开始,你的存在,就是我们世界的中心。” “可是--我已经不再是--” “这和你是什么身份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你,只要你还是你。”越禹将下巴搁在了哭得全身颤抖的女孩的发顶,他说着,有些哀求:“所以,请为了我们,珍重自己。不要再提这个死字,你若死,我们必然相随。这是我们生命中唯一不能承受的重,它几乎压垮了我,我再也不能承受第二次。” 海风轻轻吹过,带着腥咸的味道,良久,魏央才出了声:“对不起,从前的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了你们,我真是混蛋,真是……” “别这么说自己,你的意愿,从来都是我们的意志,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会同意的。”当初会选择离开魏央,也是因为不想魏岚再因为他们越卫的事情而怀疑魏央,却不想,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地阻止。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魏岚伤害到魏央了,任何人想伤害她,就得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 “我们回家吧,带着那个老人,去荷兰,越姨他们就在荷兰等着我们。”魏央是这样地感谢那个老人,是她让越禹还有了活下去的目标。至于去荷兰,她也想好了,和凌岳的三月之约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这段时期一过,她便脱去“夏侯未央”这个带来了权力的姓名,到荷兰去,感情的事情,她是一个失败者,她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和分辨,既然如此,她就选择逃避,或许哪一天,她会突然明白也说不定。 “荷兰?那个海边的风车小屋。”越禹显然也还记得那里有这样一个住处,他灰暗的瞳孔变得有了神采,他点了点头,然后将那月桂馨香抱了个满怀,满足地说道:“好,我们去荷兰 。”在那里,他们也将平平安安地生活一辈子,守着这个珍贵的女孩,一辈子不离不弃。 去荷兰?他们? 凌寒霜和莫问听着,然后互相看了一眼,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降临。 这样的对话,是不是说明魏央她要离开? 这样可怕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令凌寒霜和莫问都措手不及,特别是莫问,他猛地看向埋在越禹怀里的女孩,他只能告诉自己,这只是猜测罢了,魏央不会离开的,为什么要离开呢,有什么理由让她想离开呢?!没有的! 凌寒霜皱眉,要是魏央真的离开纽约去荷兰,那自家老大不是要总是美洲、欧洲两边跑?而且以老大强硬的个性,魏央想走,估计是走不成的吧。 海边的小屋说是小屋,其实也不小,只是都是木质结构,从外面看起来有些破旧,但里面的家具都是不错的。 推开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就在侧面的厨房做晚餐,听到声音后,一边转身一边用苍老的说道:“回来了?怎么这么晚?路上没事吧?” “婆婆。”越禹这近一年来都是这样叫这个老妇人的,因为她有点轻微的老年痴呆,已经不太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只是很多人叫她婆婆,所以她以为自己的名字就是婆婆。 “诶,阿禹啊,这三位是?”婆婆的视力还很好,她见门口站着三位陌生人,便问道。 “婆婆记不记得我说过的央儿,她就是,她没事,她活着。”越禹自动忽略了另外两个男人,只是把魏央拉了过来,然后关上了门,晚上天凉,他可不能让魏央吹风,寒气入体的话就不好了。 “哦?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婆婆开心地笑,满面的皱纹,看起来却很慈祥,她真心为魏央还活着的这件事情高兴,因为这样的话,阿禹就不会整天无精打采,好像做什么都无所谓一样了。 “婆婆,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魏央问。 “可以可以,大家都这么叫我。”婆婆真的很善良,她总是笑着,招呼着大家坐下来,然后又去里面准备做点饺子 。 “我可以帮忙!”魏央看着婆婆在厨房里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致想帮忙做饭,她的记忆里,自己是没有做过菜的,不过下意识的,她觉得自己好像会做。 “央儿帮忙?”越禹这时候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应该是魏央没有死的事情让他太开心了,“别别别,我会去帮忙的,你坐下来。”他虽然平时也沉默寡言,但和越尧他们是一样的,可舍不得魏央自己动手。 “可我想帮忙!你们坐着不许动!”见莫问和凌寒霜都有阻止的趋势,魏央气哼哼地插腰命令,顿时,对面三个男人就焉了。 厨房里的设施不多,和平常人家的厨房差不多,没什么烤箱,榨汁机的,但其他的还是挺齐全的。 “我来吧,婆婆。”魏央从婆婆手里接过高筋面粉和低筋面粉,又在柜子里找到了猪油、韭菜、鸡蛋等材料后,开始熟练地做了起来。 “哦,真想不到,你做饺子好熟练啊,肯定经常做了。”婆婆这话不是乱夸,她做了大半辈子的饺子,看魏央的手法都觉得很熟练。 “不是诶,印象里,我这是第一次做饺子,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清楚这饺子怎么做的。”魏央也觉得奇怪,好像只要一拿到面粉,自己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做了起来,好像这种事情做过好多年似的。 莫问坐在外面,时刻注意着里面的情况,因为在他的想法里,要魏央这样的大小姐进厨房,厨房可能会爆炸的! 凌寒霜也不太相信魏央的下厨能力,所以随时等着魏央失败,然后去村里的小卖部或者小面店买众人的晚餐。 越禹更是紧张,他最熟悉魏央,当然知道这个女孩几乎没去厨房做过东西,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可现在听婆婆说她做的很熟练,不禁心中一紧,再听魏央说她没做过,又是一松,不过他还是准备问一问,这一年来魏央的生活状况。 乘着魏央和婆婆在厨房做饺子,三个男人,主要是越禹和莫问聊了起来,然后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为此,越禹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禹!你在想什么!”魏央端着热腾腾的饺子来到桌边就见越禹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便出了声 。 “这么烫的东西,你怎么没用手套?!”越禹大惊失色,忙将饺子端了过来,好烫!他赶忙放下大碗,也顾不得看自己烫的发疼的双手,焦急将她的双手拉过来,见到那十指依然白如羊脂玉,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责怪道:“笨蛋央儿,要是手伤了,看我怎么和越姨告状!” “嘿嘿,你不会的对不对?你看,我没事,这点温度烫不伤我的。”魏央笑嘻嘻地摆摆手。 莫问和凌寒霜起初没什么反应,因为魏央刚才的表情不像是觉得烫的样子,现在摸了摸滚烫的碗壁,两人才抽了口气,轮番地检查起了魏央的手,莫问更是手心手背都翻了一下。 凌寒霜见婆婆穿了手套准备拿水饺,便一个个进了厨房,将整个煮水饺的锅子拿到了餐桌上。 “好不好吃?”魏央煮了两只馅料的,一种是韭菜鸡蛋饺,另一种则是平常的猪肉饺。 三人连连点头,忙乎着吃饺子了,魏央头一次做的水饺,可要多吃点! 凌寒霜比莫问和越禹要不积极一点,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吃了魏央第一次做的东西也不能拿出去炫耀啊,不然那种炫耀就会招致老大的“阴狠”报复的!更何况,他才没觉得这种事情只得炫耀!不过……他扭头看着呼呼地吹着烫水饺,然后快速地放进嘴巴里,吧唧吧唧咬的两个男人,估计这两人,会去炫耀的吧……但愿,老大不会知道这事儿…… 因为自卫军队至少要留在越南边境一周,所以魏央等人还必须在芜庄待一段时间。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魏央跟着婆婆给大家煮了好大一锅粥和一份小菜,但自己却不怎么想吃,她没有什么饿的感觉。 最后,在莫问三人,或哄劝,或威胁,或装可怜下,魏央终是吃了小半碗。 告别了婆婆,越禹带着三人去了海里打渔,但说是打渔,其实算是乘船出海赏风景而已,有点悠然垂钓的感觉,不过面对的不是小河,而是浩瀚的大海。 ------题外话------ 祝大家中秋快乐~啵~ 082◆ 我们回家 魏央将手伸进了海水里,透彻的海水遇到小手的阻力,折叠起了层层的波纹,她想起了洛未栖和洛离修,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海族王室统治权变更的斗争到底怎么样了。平静的海面下,或许已经埋葬了不少白骨。 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带着白色头巾的女人躲藏在海边小屋后面的矮树丛里,她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玻璃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满是阴狠的寒光,她无声地拉大了唇角,晃动了一下玻璃瓶中深紫色的**,口中发出了“桀桀”的可怖的笑声 。 这人便是花了不少时间,千方百计混入了越南的夏侯莲,而她手中拿着的,就是最新研制出来的毒剂,她刚刚制作出来,还没有配出解药,只在白老鼠身上实验了一下,可以确定的是,这份毒剂虽然比不上当年的剧毒“七叶”,但当今世界,估计也无人能解,至少短时间内是没人解得了的。而且,这份毒剂喝下去,入口封侯,三秒必死!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只是这样的毒剂也有缺点,夏侯莲为了将毒剂的味道变成和清水一样,只能牺牲了颜色,所以这瓶毒剂看起来也很恐怖。 “夏侯未央,看你这一次还怎么嚣张!不过是个爬上了夏侯玄床的贱货,摆什么清高样子!”本来这份毒剂被夏侯莲做出来是准备给夏侯玄下的,不过她母亲周慧仁暗地里要求她先给魏央下毒,加上自己也讨厌透了魏央,便同意了下来。 只是,夏侯莲看着手中毒剂的颜色,发了愁,这东西的颜色实在太重,下到她喝的橙汁里根本不行。 “看来,这位小姐有很大的烦恼。”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夏侯莲的耳边响起。 她被这样温柔的声音所蛊惑,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俊雅的男人站在她的跟前,正笑容可掬地看着自己,顿时,她的脸就变得通红,眼神开始飘忽,当看到自己手中的毒剂时,脸色又一下子刷白,她颤抖着嘴唇,说道:“先、先生……” 洛晨昏微微挑眉,很好地掩饰了眼中对卑微的人类的蔑视,他忍着恶心将女孩拉近了自己的身体,低头,用极为温柔的语调说道:“我可以帮助你,将这瓶东西变成白色……”他的声音连绵不断,像大提琴般优美,好似一种迷乱人心的**。 夏侯莲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焦距,她愣愣地点头,脸上还带着傻笑,下一秒,她的记忆就在不知不觉间被改动了。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早已忘记了刚才的男人,看着手中透明的毒剂,她没有任何疑问,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这瓶毒剂本来就是这个颜色的。 抬头盯着海边小屋,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报仇的快意,她可不会忘记和魏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魏央给自己的羞辱 ! 等夏侯莲悄悄走向海边小屋以后,洛晨昏才从空气中显现了身形,他温和的笑容变得冷冽,一双冷漠的灰色眼眸中隐隐透着不屑。 他是洛家大少,也就是海帝的第一个儿子,年纪最大,灵力也最强,所以他对海帝之位势在必得,可最近的情况却有些不容乐观。 六弟洛离修和九弟洛未栖开始展露全部的锋芒,已经受到了他们的父亲海帝的赏识,这是个危险的标识,他不能再坐以待毙,所以想用魏央的死亡来扰乱这两人的心神,不过令他想不到的是,冥王竟然也对这个美丽的女孩宠爱有加,竟然在她身上放下了禁制,所有幽冥族和海族的人都不能伤害到她。 好在,似乎就连天意都要亡了魏央,被他碰到了一个也想置她于死地的人。 “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空气一阵扭动,一个有着深绿色卷发的男人跳到了地面上,他问道。 “我很期待,我的好六弟和九弟若是发现他们在乎的人类女孩突然去世了,他们的表情会是怎样的?”洛晨昏并不意外他的二弟洛三月的到来,只是看着起伏的海水,勾起了诡异的笑容。 洛三月挑眉,然后也笑了,海帝对洛未栖的注视越来越集中,他们现在主要是联合起来先打败洛未栖还有洛离修,而这个人类女孩既然这么能影响这两个人,那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毕竟,他们连自己兄弟的命都能毫不留情地拿下,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卑贱的人类了。 海风轻轻飘过,矮树丛后便再无一人。 回到小屋,四人的收获都不少,今晚会有一顿好吃的鱼餐。 婆婆一如既往地在厨房里忙碌,见几人回家,便将开水倒到了杯子里,让大家喝一口解解渴。 “诶?有橙汁!”魏央眼睛发亮,看着就摆在桌上的橙汁。 “这是我中午的时候去集市上买的。它刚刚榨好,我就买回来了,一直放在冰箱里,现在喝吧,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因为越禹这一年来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说和魏央有关的话,婆婆也知道一些这个女孩的喜好,见集市上有卖新鲜的果汁便买了些回来 。 “嗯!好!谢谢婆婆!”魏央不疑有他,拿起橙汁仰头就灌了下去,她好几天没喝到这样美味的橙汁了! “慢点,呛到怎么办?”莫问失笑,拿起一边的湿毛巾给魏央擦了擦滴着橙汁的嘴角,却突然脸色变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色毛巾上的黑色的血液,双手颤抖! 魏央只觉得胃部剧痛,然后一股血腥味浓重的**从喉咙口涌了出来,任凭她怎样吞咽都无法咽下去,只得让它流出了嘴角。 “是毒,该死的,见血封喉……”魏央眼看着莫问焦急的脸庞变成了三个、四个、五个,然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小姐!” “魏央!” “央儿!”三个男人顿时大惊失色,婆婆见了,也抽了口气,吓得差点瘫软在地板上。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橙汁吗?怎么?”婆婆脸色极不好看,说道:“我是刘老头那里买的橙汁啊,他不可能害这个孩子的啊!” “越禹,你让婆婆休息一下,我去打电话给当家。”这三人里,恐怕最清醒的就是凌寒霜了,他指挥着莫问将魏央抱到**躺平并让她服下解毒药,又让越禹先送婆婆去里间休息,她年纪大了,不能太激动。 越禹安排好了婆婆后,就冲到了魏央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右手,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暂时平静下来,回想起魏央昏倒前说的话,他又站了起来,拿起那还剩下一点没喝掉的橙汁,道:“恐怕是橙汁有毒。央儿说它,见血封喉……”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还笑闹着说着以后去荷兰的生活,为什么一转眼之间,就要摧毁他的梦?好不容易知道魏央没有死,可现在又为什么要活生生地从自己身边将她带走?老头,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四个字,让莫问瞬间苍白了脸,他摇着头将魏央抱起来,身体还是温热的,鼻息还是存在的,她的心脏依旧跳动,只是变得微弱了起来。 “也许是弄错了,如果真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那小姐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我们要赶快离开越南,去找久彦。”莫问将魏央抱在怀里,然后掏出手机。 “我已经通知好了 。”凌寒霜从门口转身回来,他阻止了莫问的动作,道:“老大的专机已经过来,越南这边的人一定会卖他一个面子的,等下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鸿颜会有办法的。”他当然不知道凌鸿颜能不能将魏央救醒,但现在他除了这样安慰莫问,安慰越禹,安慰自己,也做不了其他了。 没过多久,魏央就开始吐血,只是眼睛却一直紧紧地闭着,任他们怎样叫唤都不睁开。 莫问的毛巾血红了一片,和他那双充血的眼睛一样,他一边将魏央的身体调整好,不让涌出喉咙的鲜血堵住气管,一边给她擦拭不停地流出来的鲜血,脑子在一片冰火交加中勉强整理着思绪。 婆婆是不可能会还魏央的,而婆婆认识的刘老头更是没有理由害魏央,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橙汁是被第三人下的毒。可魏央自己就擅长使毒,几乎不可能着了道,这一回却这样没有防备地喝了下去,只能说橙汁中的毒剂是无色无味的,能制作出这种反映极快,并且连强效的解毒剂都没用的毒药,当家世界也没有多少,只要把这残留了毒剂的橙汁带回去化验,就能缩小凶手的范围。 直升机来得还算快,估计不是从纽约派过来的,而是调遣了周边最近的凌家的护卫队。 第二天凌晨,直升机就飞到了最近的霍尔木兹海峡,凌岳等人已经赶到了那里的一座别墅,这是凌紫禁以前买下的房子。 下了飞机,凌寒霜安排了人照顾婆婆,等她适应以后就先送她去荷兰与越卫几人汇合。 “到底怎么回事!”凌岳大步走了过去,将魏央从莫问那里抱了回来,对此莫问虽然不爽,但也没有反对。因为他担心魏央的心已经提在了半空,让他再也无暇做其他的事情。 “是橙汁里面的毒。”凌寒霜将装了整个橙汁杯的袋子递给了凌鸿颜。 凌鸿颜看了一番后,皱着眉让助手去分析其中的毒性和成分,然后让凌岳将魏央放到**。这时候越禹已经去通知越卫这件事情,还有打了电话找魏则轩,他是血卫中研毒比较厉害的一个。莫问虽然很担心魏央的情况,却也先去打电话告诉夏侯玄魏央中毒的事情,并且让他把夏侯久彦给派过来。 半响,凌鸿颜将魏央检查了个遍,又看了橙汁的化验单后,皱紧了眉头道:“很奇怪。这毒的性子很霸道,按理来说,活不过三秒钟,但魏央却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吐了不少血,看来是她身体里有什么抗体,将这份毒性暂时给牵制住了 。” “要怎么办。”凌岳的脸上聚集着暴风雨,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胆敢给魏央下毒的人! 凌鸿颜这时候看了看面露焦急的凌寒霜,却有些轻松地笑了:“所以万幸,只要用杏兰草合着牛黄研磨出药粉,服下以后,就可以解掉毒性了。” 闻言,房间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凌岳将已经不再吐血的女孩抱到了腿上,无意识地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声音是从没有过的低缓柔和,他将侧脸贴在她的额头上,道:“这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了。”他要将女孩牢牢地绑在身边,要为她肃清所有的危险,不惜一切。 凌岳的声音是那样温柔,但屋子里的人都感觉到了寒冷,他们知道,那个下毒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这一回,他们的当家是真的怒了。 “现在,回纽约。”凌岳站起身,冷声吩咐。虽然凌鸿颜说只要杏兰草和牛黄就能解毒,但只要魏央一刻不醒,他的心就不能彻底放下。 “我们回家。”凌岳低着头,吻了吻魏央的额头,然后大步走出了房间。他要带着她回家,那里将不会有任何的伤害,在那里这个有如精灵般的女孩可以得到最好的守护。 站在外面刚刚通完电话的莫问和越禹见凌岳抱着女孩出来,纷纷上前。 因凌寒霜已经介绍过,凌紫禁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道:“莫少主,越先生,鉴于一些器材的缺少,药材的不齐全,所以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动身回纽约,恕我们不能久留。” 凌紫禁的逐客令已经很明显,显然这是凌岳的意思,但眼下魏央的病情重要,他们也只能憋着了。 凌家的飞机一离开地面,莫问也上了直升机飞去京城,越禹则是赶去欧洲伦敦,魏则轩听了他的消息后,已经急得跳脚了,更不用说后来知道的魏岚,整个脑子都顷刻间炸了一样! 凌鸿颜回到实验室就开始制作加了杏兰草和牛黄的解毒剂,他也是争分夺秒,可不敢拿魏央的性命开玩笑! “为什么还不醒?”凌岳守着魏央快一天了,可是明明服下了杏兰草的她却丝毫不见醒来的迹象 。 凌鸿颜是一直陪在左右的,他听老大有疑问,就忙上前再把了把脉,然后起身回头道:“老大放心,魏央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心脏功能都很好,毒素已经清了,还不醒的原因,可能是和她本身的体质有关,毕竟她这具身体竟然可以抵抗住那样强效的毒剂,估计现在也在恢复当中才会陷入沉睡的。” 在医术方面,凌鸿颜是专家,凌岳听后,便也稍稍放心,这时候凌一突然走了进来,他想,估计是魏家或者夏侯家的事情。 果不其然,凌一那一板一眼的声音说出了来意:“当家,魏当家和夏侯当家已经在偏院。” 凌紫禁和凌鸿颜互看了一眼,魏央的本事可真大,三位黑道巨头人物都为她而魂牵梦萦了,这一次更是不顾自身危险到了对手家族的地盘,真不知道是说他们胆子大,还是太担心魏央了。 凌岳自然也知道那两人的心思,冷哼了一声便走出了门,正好乘这一次机会,让这两人死了心,别说他太奸诈狡猾,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他当然要不择手段地先下手为强才好。不过无论怎样卑鄙无耻的手段,前提都是不能伤害了魏央,否则他早就将她的翅膀折断,禁锢起来了。 被留下来保护魏央的凌鸿颜和凌紫禁两人,又互相看了看,再同时看向了熟睡的女孩,不禁笑了,这将会是他们的主母大人,这样一个机会,老大是不会放过的。 “唉,多亏当初你没把我的杏兰草都弄死了,不然今天谁都救不了你!”凌鸿颜哼了哼,口气很恶劣,不过手下却温柔得紧,给她换了换额上的毛巾后,继续道:“不过也亏得杏兰草就算还幼小,解毒性也很强,配上牛黄就和成年杏兰草一样了,你走运哦!” 凌紫禁对于凌鸿颜总是如此活宝的模样见怪不怪了,抱着双臂,他安静地靠在墙壁上,守卫**的女孩,不会再让她有丝毫的闪失。 来到偏院的会客厅,凌岳没有废话,直言道:“魏央中的毒,只有杏兰草可以救。” 闻言,魏岚等人都皱紧了眉,杏兰草据说早就绝迹,现在要他们去哪里找? 魏则轩不是第一次见凌岳,他记得这个男人看着魏央时的眼神,他知道他对魏央的感情,但现在他的样子却一点也不焦急,那么理由只有一个 。 “凌当家有杏兰草?”魏则轩问,但他知道,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对。”凌岳直言不讳,在客厅中坐了下来后,直接说了要求:“我可以把魏央救回来,但你们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说。”魏岚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扶手,什么代价都可以,他再也没有勇气看着魏央死一次了。 “别再纠缠她。”凌岳的视线扫过了魏央、夏侯玄和莫问,他的语气变得极冷,淡淡的声音让大家的心有些飘摇不定:“等她身上的毒素被清除后,我会和她结婚,你们要做的,就是不能再纠缠她,离她远远的。” “不可能!”夏侯玄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样的要求,他猛地起身,双拳紧握,说道:“凌岳,你太卑鄙了!”他这样根本是在趁火打劫! “我要的只是结果。”凌岳靠在椅背上,冷声道:“你可以选择不同意,那么世界上最后一颗杏兰草也会变成灰烬。” “你威胁我?”夏侯玄眯起寒眸,往日的温润早就消失不见,褪去了温和面具的他,与冷冽的凌岳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才是夏侯玄真正的面目,冰冷彻骨,疯狂狠辣,不接受威胁,不接受压制。 “我在陈述事实。”即使夏侯玄露出真面目,凌岳也根本不会怕,他冷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几个面色各异的男人。 会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但没过一会儿,魏岚就最先开了口,他妥协了,除了妥协,他还能干什么? “离开她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她答应了你的求婚,我会选择,一直在她的背后。”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不,不够的,魏岚知道这是不够的,但是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这样的缓兵之策,让凌岳先救了魏央再说。这样的想法的确是卑鄙的,可凌岳都卑鄙了一回,他为什么不行? 然后,夏侯玄和莫问都点了头,除了同意,他们也不能做其他的什么,只能从长计议了,可恶,好不容易三月之期要到了,现在又变成无限期延长了 ! 这三人的心思,凌岳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只要这几个人暂时别出现,他就有办法让魏央嫁给他,至于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首先第一步,将魏央留在身边,已经做到了。 其实,这一次魏央的受伤也让魏岚等人乱了阵脚,不然的话,他们应该想到一点,那就是凌岳既然都愿意用珍贵的世界上最后一棵杏兰草去救魏央了,那么就说明,凌岳对魏央也是爱之极的,那又怎么可能不去救她?威胁这一计,其实是凌岳的兵行险招,如果这几人都能再理智一些,那么说不定局势不会一边倒。 魏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的晚上,当她睁开眼睛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黑暗,心中一惊,右手习惯性地想去握住钢针,却只是触摸到了男人的身体,干净的气息让她顿时明白了身边人是谁。 在魏央醒的那一刻,凌岳也睁开了双眼。 “别怕,是我。”凌岳知道魏央的安全感很低,所以先出声安慰了她,然后用温热的大掌捂住了她的眼睛后才打开了房间的灯。 “想吃什么,还是喝什么?”这段时间他都会抱着魏央入睡,而魏央的手上也挂着营养液,见她醒来,凌岳自是高兴不已,不过还是她的身体重要,所以他先问了她饿不饿。 “不饿。”魏央感觉了一下,摇了摇头,她还是没感觉到饿,侧头看了一下手上的针头,她皱着鼻子抽了口气,然后扭头看着魏央,泪眼朦胧地控诉道:“老大,你太过分了,竟然乘我睡觉给我打针!” 凌岳嘴角一抽,然后沉默着将魏央的身体往床头的靠枕上抱了抱,又找来了门外值班的凌一,让他去厨房那里拿些流食来。 “我要橙汁!”魏央举手大喊。 “还敢喝那个?”凌岳皱眉,对于橙汁排斥了起来,那个下毒的人就是将毒剂混入了橙汁里,魏央才…… “为什么不敢?”魏央歪头,然后呆愣了一下,一瞬间,一些记忆涌入了脑海,她想起来了,自己喝了一杯有毒的果汁,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起来了?”凌岳见魏央的神情就知道她这是刚刚才想起自己中毒的事情,对于她偶尔的粗神经,他表示慢慢在习惯中 。 “想起来了,是凌鸿颜用杏兰草救我的吧。不过他不是说我已经把他的杏兰草都弄死了吗?怎么还有?咦!他骗我!”魏央气哼哼地举拳。 刚刚踏进门的凌紫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从凌一那边知道魏央醒了,就过来看看,幸好凌鸿颜去拿检查的器具,会迟来一会儿,不然听到魏央的话,估计又要炸了。 “喝掉。”凌岳将稀粥拿过来,然后把调羹递给魏央。 “可是……我不饿诶……”魏央戳了戳手指,撅嘴道。 “喝掉,不然别想吃蛋糕了。”凌岳自己都觉得这一招快用烂了,但是显然,它在魏央这里出现的效果永远经久不衰。 只见皱着柳眉的女孩假假地抽泣了一下,撅着小嘴就把稀粥一股脑儿喝了下去,然后好像吃了什么苦味的东西似的,伸出了丁香小舌,“哈”了一下。 “喝这么快!调羹是摆设吗!”凌岳皱眉低声骂了句。 魏央撇嘴,欠扁地摊手道:“真是的,明明是关心我的胃,干嘛还凶巴巴的?” 凌岳的脸一下子黑了,有说中心事的恼怒,也有对女孩时常欠抽的德性的无奈。 因为魏央的病好了,她第二天就上窜下跳将凌家上上下下闹得鸡飞狗跳,等晚上凌岳回到家中,听着凌紫禁的诉苦,忍不住不雅地抽搐了一下嘴角。 吃过晚饭,魏央在**和越卫还有越姨煲电话粥,等凌岳八点钟进了房间后,她才挂了电话去洗澡,洗完澡,她又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夏侯玄还有莫问,知道她意图的凌岳摔下夺走了手机。 “怎么了?”魏央抬头,不解地眨眼睛,难道是刚刚他有在说话,自己没听到? “……没什么。”凌岳突然觉得求婚的话到了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不过他还是坚决不把手机还给她! 魏央眼看着自己的手机被放进了抽屉里,而凌岳却一直杵在床边不走开,她就那样看着他的黑眸一分钟,然后觉得眼酸,便找来了凌鸿颜要他给自己拿个芒果布丁来 。 凌鸿颜咬牙切齿地照做,他还以为这女人找他来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呢!不过也是,她自己的医术就比他高了,怎么可能要自己给她看病啊?他真傻,真的…… 因为这么晚了,厨房的糕点师早就下班了,所以魏央吃的是凌紫禁从超市里买来供奉她这位小祖宗的盒装布丁,揭开盖子,好闻的芒果清香飘到了她的鼻子里。 “额……你想吃?”魏央见凌岳还是看着自己,不禁以为他想尝尝布丁的味道,便举了举手里面的布丁,问道。 凌岳还在纠结于怎么开口,听女孩问了自己什么,便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魏央见凌岳竟然点头,不敢相信地瞪了瞪眼睛,然后极为不舍地抽了抽鼻子,眨着水眸,可怜兮兮地将盖子递给了凌岳,然后泫然欲泣地扭过头不再看那盖子--上沾着的布丁水渍。(优优:你要不要这么抠门?!魏央:反正他只是尝味道啊!) 感觉到手中有了件东西,凌岳不解地看着这个盖子,然后顺手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你……”魏央想说,你怎么不尝一口就扔了,不过想想,她还是不说了吧,不然她怕自己被凌老大卷起来塞进易拉罐里。 “魏央。”凌岳唾弃了一下自己突然跳得飞快的心脏,然后面上镇定地开了口:“嫁给我。” “……哈?”魏央愣,然后吐出了一个字,张着小口就收不回来了,她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人说什么? “我说,嫁给我,做我凌岳的妻子,凌家的主母。”大概是魏央的反应太气人,凌岳反而完全淡定了下来,他一字一句地将话说了出来。 魏央的眉头抽搐了好几下,终于将凌岳的话给消化了下去,她干笑了几下,道:“凌岳,我最近心情很好,你不用逗我开心了。” “我会和你开玩笑?”凌岳反问。 “还真不会,不过人总有第一次的……”见凌岳盯着自己瞧,魏央接下来的话都消了音,她咬着唇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并不爱你,甚至连喜欢都不是很多,我不可能嫁给你。” “那你喜欢谁?” “我……我不知道 。”魏央除了说这个答案,她也不清楚自己能回答什么,如果是以前,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那人,她喜欢魏岚,喜欢到不顾人伦的地步。 “那就试着喜欢我。”凌岳握住了魏央的肩膀,说道:“如果你的心还分辨不出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是谁,那为什么不尝试着喜欢我?如果最后你发现,我并不是你真正喜欢的,那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分开,我不会禁锢你的自由,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也要给我机会。” 魏央是最受不了凌岳这样的口气的,这样的声音相对于他平时,实在太温柔,让她总会不自觉地沉沦,然后再也爬不出来。 “你不用怕我在将来的哪一天会突然不再喜欢你,我用我自己的性命保证,我爱你,是一辈子的事情。”凌岳知道魏央对爱情已经有了恐惧,所以想先让她消除后顾之忧。 魏央咬住了下唇,蜷缩在了大床的一角,她想着凌岳的话,也想着自己最近混乱的心。无疑,她是有点喜欢凌岳的,因为他的强势,他的自信,他所有狂嚣却有内敛的个性,也因为他的温柔,那种铁汉的柔情,能把自己整个人都融化似的。可她也知道,自己也有些喜欢夏侯玄,喜欢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喜欢他永远的纵容和宠爱。甚至,她竟然发现自己还喜欢着莫问,这个爽朗阳光,对自己细致关切的男人,他总是会跟在自己的身后,默默地保护着自己,体贴入微。她也不能否认自己喜欢哈德斯,他的毒舌,他的阴沉,他的强大,他无言的纵宠,都是一种令人无法自拔的毒,慢慢侵蚀着骨髓,然后再也去不掉,撇不净。 这样想来,她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专情,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喜欢这么多男人?爱情不该是专一的吗?可为什么她就是忍不住溺毙在这些男人编织出来的温柔中呢?这样的情形实在太危险,她不可以这样,这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不公平的,他们该得到的,是一份完整的爱情,而不是自己这样的三心二意。 “魏央。”凌岳见魏央一直在摇头,好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他有些担心地握住了她的双肩,轻轻地摇晃着,喊着她的名字。 是谁?这一声呼喊,并不是她听过的,最温柔的,却最让她心动,因为它的温柔被包裹在坚硬之中,只有发现的人,才能觉得无比的温暖。 她抬起头,望进了两处黑色的旋窝,平静的黑眸,隐在深处的温柔 。 “凌岳。”魏央张口,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听着他浅浅的一句答应,她不禁微微笑了,好久,她才说道:“如果我接受你的提议,这样对你,便不公平。” “我不要公平,我从来也不相信公平。”他的世界里从来只有强弱之分,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爱情的世界也是一样的,谁先陷下去,谁便终会是输的那一方。 魏央看着口吻坚定的男人,然后将身体移到了床边,勾唇问道:“那么,凌岳,你为什么要娶我?” 凌岳知道,魏央已经同意了,他单膝跪下,道:“因为你是魏央。”他从来没有下跪过,这一次,将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跪,也是最值得的一跪,他心悦诚服,臣服在这个珍贵的女孩脚下。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嫁给你。”魏央笑,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她分不清自己的心,那么就让她去试着能不能更喜欢这个男人一点。她依旧会是那个快乐的自己,即使到最后,仍旧分不清爱情。 “因为我是凌岳。”男人总是这样自信,好似千军万马尽在他手。 因为我是凌岳,因为你是魏央,所以我爱你,想要绑住你,给你最好的一切,给你最安全的家,给你胡作非为的权力。 凌岳将口袋中的深蓝色盒子拿了出来,然后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枚玉制的戒指,白玉上缠绕着金色的凤凰,这是凌家主母的身份象征。 魏央没想到凌岳会把这个有象征意义的戒指拿出来求婚,微微犹豫后,终是将右手伸了出去。 凌岳拉过她的右手,紧握在掌心,然后将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中。这一生,你都将被我套住,这一辈子,你都不能再离开我的身边。 “我可以吻你吗?”凌岳问,却不等魏央再回答,倾身凑向了那一抹无邪红唇,辗转缠绵,直到天荒地老,也将意犹未尽。 魏央睡着了,可凌岳却再也无法闭上眼睛,他没有丝毫的睡意,搂着身边这个影响他至深的女孩,一直看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第二天魏央醒来的时候,凌岳已经坐在**处理公事了 。 她满面通红地将自己缠在凌岳身上的手脚收了回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气恼地拉过被子准备继续睡觉。 凌岳看着这样的女孩,失笑,将她的被子拉下来后,说道:“先吃饭。” “哦……”魏央在凌岳带着笑意的注视下飞快地冲进了卫生间,洗漱了很久后才磨磨蹭蹭地跑出来,也不跟凌岳打声招呼,直接去了餐厅。 “魏央,你和老大昨天……”凌鸿颜见魏央进来,对着她就挤眉弄眼起来。虽然知道凌岳不可能这么快就和魏央那啥,但他yy一下还是可以滴。 魏央被他闹了个大红脸,终是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向了他的后脑勺,然后说道:“昨天什么昨天!有这个时间八卦别人,你不如多学习学习医术!还有,查到是谁给我下的毒没有!” “额,这个……”凌鸿颜吱吱唔唔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检验结果说了出来:“这种毒剂,在我所知道的人里面,恐怕只有夏侯久彦和魏则轩配的出来……” “又是这种事情吗?”魏央皱眉,她已经对这种一次又一次地挑拨三巨头之间关系的事情感到厌烦了,这一回,她要亲自把这些幕后的人给揪出来。史密斯家族的直系已经被凌岳清理干净了,那么现在的突破点就只有夏侯健一家了。 对了,那个女人! “我记得哥哥他,就是夏侯玄,他第一天回到京城的时候,就中了类似七叶的毒,那种配毒的本事,用来研制我中的这个毒剂,应该是够了。”魏央的手指摩擦着手边的毛巾,然后吐出了三个字:“夏侯莲。” 凌鸿颜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好不容易从一个犄角旮旯中挖了出来:“我想起来了,这个夏侯莲的制毒天分倒真是不错的。”他相信魏央的判断,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别打草惊蛇,暗地里查查她就行了。”魏央眯着眼睛,口气带着危险:“这一回,我要亲自把那些敢闹到老娘头上来的人查出来,然后一个个捏死!” 凌鸿颜抽气,然后拍着小心肝远离了这个突然从恶女变身恶魔的人! 083◆ 还没结婚就欺负人! 为以防夜长梦多,凌岳在第一时间下了命令,让凌紫禁等人亲手准备结婚的各项事宜,不过考虑到要防止某些人的恶意破坏,所以,除了魏央的亲友,他不准备邀请任何凌家以外的人 。当然,“夏侯未央”成为他凌岳的妻子,也就是尊贵的凌氏主母这件事情,他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 他想,他会很乐意看到所有人在见到魏央的时候,喊一声凌夫人。 “快睡。”凌岳将魏央手里的书本抽走,躺进了床里,熟练地将她捞进了怀中,下了命令。 “啊……哦……”魏央无精打采地点头,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又睁了开来:“我们真的要在下星期结婚吗?” 凌岳睁开眼睛,将床头的灯光打开,一张好看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让人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心情的糟糕,“你后悔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些不明的暗哑,好像被封住了半个喉咙似的。 “没!没有!”魏央哪里见过这样令人心疼的凌岳,吓得连连摇头,她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否定:“我才没有后悔,你在想什么啊!我只是觉得毕竟是结婚,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会不会不够?” “不会,紫禁他们会处理。”凌岳微微松了口气,将魏央搂进怀里,又关掉了床头的灯,在黑暗中吻住了她温热的额头:“睡吧,什么都别多想,只要安心地做我的新娘就行。” “……嗯。”魏央不知道选择嫁给凌岳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但她想,或许这也会是个不错的开始,而且安德里亚和越姨都十分赞同这个决定,她觉得,偶尔也是有必要顺从一回最爱她的这几个人的意愿。 知道魏央心中还带着犹豫和复杂,凌岳的唇并没有离开她的温软,只是轻轻厮磨着,开了口:“慌什么,我不会逼你。如果将来,你发现你爱的是另一个人,那么我保证,一定放你走。如果直到我们的生命都结束,你还没有找到那个你爱的人,你也不亏,我不是陪了你一辈子吗?” “可这样对你不公平--”魏央依旧是这句话,不过凌岳显然不想听,他用行动制止了魏央想继续说的话。 他封住了女孩的红唇,却并不深入,只是在柔软的唇上辗转厮磨,用舌勾画着她完美的唇形,娇艳迷人,清香四溢,每每都能令他情不自禁地吻下去,就好像危险的罂粟,明知道不能沉醉,却依旧着迷于它带给自己的欢愉。 直到女孩渐渐迷失在自己温柔的亲吻中,然后又安心地睡下的时候,凌岳才将唇微微往下移,吻过下颚,吻过脖颈,最后停在了那有力地跳动着的大动脉上 。 他一向习惯雷霆手段和铁血政策,但对于魏央,他总有一千一万个说不出的理由去宽容她,去纵容她,愿意为了她等待,愿意看着她在身边无忧嬉戏。 可这一次她的中毒,让他恐慌了,原来并不是只要无条件地宠爱着她,任她胡闹就够了的,她很可能就会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伤了自己,很可能在自己转身的时候,没有了她的踪影。所以,在这一份害怕、恐惧下,他决定,先将女孩紧紧地绑在身边,至少要保证她的安全。 魏央快成为自己的妻子了,可凌岳依旧患得患失,因为他对她的保证,保证她有绝对的自由,可以随时随地地离开自己。 “我不会对你说对不起,因为我知道,我没有错,我骗了你,可这是为了将你永远地留在身边。如果这真的是错,那我也愿意千错万错。”凌岳轻轻地说着,含糊了字音,只有他自己听得出自己说了什么。 是的,他觉得自己没有错,他只是想将魏央留在身边。他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即使她最后告诉自己,她喜欢的是另一个人,他也不许。因为如果她执意离开,那么,那个让她离开自己的人,他绝不会放过。怎样都好,反正他是一定要将她锁在身边的。这个想法那样疯狂,但他却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是理智的。因为理智,所以做出的事情才会更加疯狂和具有毁灭性。这才是他,凌岳,永远理智的男人。 夜色中,凌岳的寒眸愈发变冷,只是贴着魏央额头的侧脸,温热依旧。 有好些日子没见,安德里亚竟然和越姨两人一起来了凌家看魏央,当然,这里面不排除两人也想来看看魏央未来的丈夫,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吴夫人,越夫人,请跟我到正厅。”凌紫禁先是将两人安排在了偏院的会客厅,然后去请示了凌岳,凌岳让他将两位带到了主宅。将两个并不是凌家的人带入主宅,原因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两人对魏央来说,很重要。 安德里亚被称作吴夫人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习惯,因为从前大家都是叫她魏夫人,后来嫁给了吴昊,由于风俗的不同,她不需要改成夫家的姓氏,所以大家也多是叫她史密斯教授。 刚刚被带到了主宅的正厅,一只白色的“蝴蝶”就扑进了越姨的怀里,她高兴地呼喊着,抱着越姨的腰不肯撒手 。 “呵呵,央儿可是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越姨差点受不住魏央的冲击力,微微倒退了一步后才将女孩抱在了怀里,爱宠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安德里亚也预见到了这样的情况,毕竟越姨才是从小将魏央拉扯大的人,她肯定是亲近越姨一些的。可虽然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真的见到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女儿开心就好了,自己亏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她抬头看向稳步走在魏央后面的男人,沉稳,内敛,王者的风度却展露无遗,这是一位成功的领导者,但她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优秀的丈夫。前夫魏缜的个性和凌岳是最相像的,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依然不知道凌岳会不会是个好丈夫。因为她所知道的魏缜,是个只会将自己看重的人或者物放在眼里的人,对其他人,包括安德里亚自己,他都漠不关心。 凌岳也发现了安德里亚在打量自己,他没有不悦,因为他明白,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婿都会有的审视,他坦然地接受审查,他会用时间证明,他才是那个最爱魏央,最能给魏央幸福的男人。 “吴夫人,越夫人。”凌岳对着两人有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她们可以坐下来聊。 “妈,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是事先说好的吗?”魏央靠在越姨的肩膀上,蹭了蹭,撒娇似的皱着鼻子道。 “是凑巧一起到了纽约的,我们在路上碰到的。”安德里亚伸手,给女儿理了理额前的留海。 魏央稍稍一愣,然后扬起了更加甜美的笑容,她松开双手,然后抱住了对面的安德里亚,在她的怀里靠了下来。 对不起,我总是忽略了你。 魏央在心里轻轻地说着,然后给了越姨一个调皮的眨眼,换来她一个欣慰的笑容。 在亲人身边的女孩总是快乐得像一个精灵,无忧无虑地,整个人都好像会发光似的。凌岳看着脸上笑容灿烂的魏央,这样想着。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凌岳就离开了正厅,留给“母女”三人闲聊的空间 。 “妈,越姨,橙汁橙汁!凌家的橙汁可是二级棒的哦!”三人迁到了中庭,那里有一个欧式花园,初春的到来让花园充满了亮丽的色彩。 安德里亚和越姨对于活宝似的魏央早就习惯了,接过了橙汁后,两人开始给宝贝央儿切蛋糕或者递糖果。 “二级棒?那谁家的才是一级棒?”凌鸿颜正好从另一边的药房出来,听到魏央说的话,便好奇地插嘴问了一句。 “当然是费德林的啊!”反正费德林和哈里斯是同一个人,魏央就随便挑了一个回答。 “哦?看来,费德林不止在军工上有天分,榨橙汁也厉害嘛!”凌鸿颜早就从凌寒霜那里听说了费德林就是xzy-18的设计者的事情。 “你的口气怎么有点埋汰人家的意思?”魏央皱皱小鼻子,然后抿了一口橙汁,享受地“嘛--”了一下后,眯着水眸,满足地感叹道:“不过,说真的,费德林可真是全能,他不止是个优秀的榨汁师,还是个一级棒的糕点师哦!他做的草莓蛋糕,好吃得没话说!” “你倒是在那位大师那里享受了不少东西嘛。不过我怎么听说,费德林教授不怎么好相处?”凌鸿颜也厚脸皮地坐了下来,和安德里亚还有越姨亲切地打了招呼。 “很好相处啊!那些说他不好相处的人,都是些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的人,诶,不就是毒舌了一点,脸色阴沉了一点嘛!”魏央摆摆手,神气十足。 安德里亚喝着橙汁,差点极不雅观地喷出来,一点?费德林和哈里斯那样叫做一点?她只能说,她的女儿承受能力已经非人了!作为两位克洛教授的同事,这两人平时的作风,她会不知道吗?众人对他们向来都是敬而远之。敢偶尔揶揄他俩的,也就医疗室的布兰特夫人,lmp宿管米勒夫人还有几个研究化石和化学的老头子了。 凌鸿颜也明显是想到了资料里那些学生对克洛教授的一致评价,面色有些古怪,他抽着嘴角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憋出了一句:“你向来胆大包天,毒舌和脸色阴沉,你怕什么?我估计也就原子弹可以戳穿你的厚脸皮了!” 场面静默了三秒钟,当凌鸿颜终于回过神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然不及,他只能痛苦地发出最后一声哀鸣,然后满面眼泪鼻涕地求爷爷告奶奶 。 魏央一把拉住凌鸿颜娇嫩的耳朵,用力往自己这边扯。 “你说,谁胆大包天?嗯?”魏央扬眉浅笑,却让凌鸿颜看着觉得森冷异常。 “不是你不是你,是我是我。哎呦姑奶奶!疼疼疼啊,快松手吧……” “那你说,是谁的脸皮厚?嗯……?”魏央最后一个字音拖得很长,让凌鸿颜的小心肝也随着上下乱颤。 “是我!”凌鸿颜疼得仰天长啸。 拳打脚踢,结结实实地收拾了凌鸿颜一顿后,魏央才心满意足地拍拍双手,叹了口气喝完了整杯的橙汁,又挥挥小手,表示凌鸿颜可以走了。 凌鸿颜见此,咬着手帕飞奔而去,紫禁……这恶女太可怕了,救我…… 见魏央又在欺负人,安德里亚和越姨眼中都闪过了无奈。 三人在花园里聊了很久,也很开心,不过安德里亚和越姨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婚事,她们是打心里不希望魏央和魏岚在一起的,那毕竟是有违天伦的事情,是不容于世的,如今有另一个优秀的男人将要给魏央幸福,那她们又为什么要给这段婚姻平添风波呢? 不过说实话,若说要挑女婿,安德里亚更满意夏侯玄,因为他温和,对魏央也是宠到极致,而且家中还有个健朗的祖父夏侯羲在,只要夏侯羲一天不死,夏侯家就绝对能一直平稳下去,而等夏侯羲去世后,夏侯玄的翅膀也就更加丰满了,到时候,魏央的生活也能更加平静安稳。 安德里亚不求魏央能够成为世界上所有女人都羡慕的人,但求她有一个自己爱,也爱她的好丈夫,和她平平安安生活在一起。不过显然,这个愿望似乎要达成,会很不容易,因为凌家主母,这本身就不是个能够平静生活的地位。 但……安德里亚喝着红茶,看着手舞足蹈地嬉笑着的女儿,又觉得,只要女儿这一笑,就什么都好了。 晚风轻轻吹过的时候,凌岳就来到了中庭,他将凌一手中捧着的厚重披风按在了女孩的肩膀上,抱住了满怀的月桂清香后,他才抬头对另外两人道:“去吃饭吧 。”他的口气尽量柔和一些,因为这两人对魏央实在太重要。 安德里亚和越姨两人知道凌岳这个态度简直能让她们受宠若惊了,便也更加满意了这个女婿,觉得这种平常冷情的男人,一旦爱上的话,绝对是此生不渝的。 但她们也只是尽量地去这样想,因为她们下意识地规避了一个事实。魏岚也从不是个温和的男人,他甚至比凌岳还要冰冷,但他对魏央却是温情脉脉的,可即使是这样,到最后,两人还不是没有好结果? “晚餐是什么?”一边往回走,魏央一边问着。 “如果你愿意多吃点,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现做。”凌岳见魏央双眼放光,加了一句:“除了蛋糕、布丁这种非正餐。” “那橙汁喝到饱行不行?”魏央撇嘴,道。 “你说呢。”凌岳斜了一眼,然后拎着魏央的后领加快了步伐。 看来,这一对相处得挺不错。 安德里亚和越姨在后头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相视而笑。 晚餐都是事先调查了安德里亚和越姨两人的口味后选的餐点,所以几个人吃得很尽兴。只是魏央依旧这也不肯多吃,那也不肯去碰,吵着要蛋糕和橙汁。 安德里亚并不是太清楚魏央的喜欢,见魏央这样,还以为是真的不喜欢了那些牛排意面或者三鲜面,就想着要不要换一换。 “央儿,那你想吃什么?”安德里亚已经吃好了,放下了餐布后见魏央到现在都只吃了一口牛排,便问道。 “蛋糕!”魏央举手道。 “蛋糕可以饭后吃,现在想吃什么?” “都不要,我不饿。”魏央摇摇头。 “这……”安德里亚为难地看向越姨,越姨是最了解魏央喜好的人。 “央儿,是不是胃口不好?”越姨也疑惑着,按理来说,饭桌上这么一堆的食物里,很多都是魏央曾经爱吃的,可现在她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 “不知道,反正不饿。”魏央摇摇头。 “那越姨给央儿做个猕猴桃蛋羹开胃好不好?”越姨提议道。 魏央歪着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就是不饿,什么都不想吃,除了蛋糕。 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可魏央还是只吃了三分之一的牛排,不过听凌鸿颜说,这三分之一的牛排都是在老大的威胁恐吓下硬吃进去的。对于这一点,两位心疼着魏央的女人都表示了疑惑和无奈。 两人并不想过夜,嘱咐了魏央要多穿衣服,多吃饭,少吃点心后,便坐着凌家的飞机各自离开了纽约。 坐在私人飞机上,越姨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她的心有些不安定,因为这一次死里逃生的魏央,给了她许多不一样的地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她能肯定,那就是自己的宝贝央儿,即使她终是发现了那么多与从前的魏央不同的地方。 在凌家的日子,魏央总是清闲的,大概是婚期将近的缘故,凌岳反而不忙了,他有不少时间陪着自己在书房看书,偶尔还能陪自己射箭,骑马,练枪。清闲的下午,还可以督促自己锻炼平衡性,不过掉下来的话照样会有惩罚,这真是令魏央讨厌。 这几天魏央还是和夏侯玄还有莫问通着电话,对面的两人也没有说凌岳和他们的约定,只是和平常一样聊天,三个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结婚这两个字眼。 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却也只是好像。 魏央总觉得在夏侯玄和莫问那平常的口气中,似乎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在忍耐着什么,却只待一个完美的时机,给敌人一个致命的打击,这样的感觉让魏央常常心神不宁。她不希望这三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特别是因为她而受伤。 一个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下午,魏央在宽阔的停机坪上玩高尔夫,一个穿黑衣的手下突然走了过来,说是她的快递到了。 “你邮购了什么东西?”因为魏央曾经要凌紫禁给她办了网银,所以他知道这很可能是魏央网购回来的东西 。 魏央眨眨眼,却只说了三个字:“好东西!” “还打高尔夫吗?”凌紫禁见魏央撒丫子就飞奔而去,连忙喊了一声。 “废话!不玩了!”魏央没有回头,向后摆了摆手,然后立马抡着双脚向正厅跑去。 凌紫禁被抛弃在微风习习的草坪上,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为什么他有一种被闲置的感觉? 邮购的东西被装在了一个纸箱里,魏央将它抱到了房间里,拆开以后,又是一个彩色的盒子,上面写着大大的几个字--“完美秒杀天下最严肃的表情,最冷漠的心脏!”。 于是,魏央小盆友抱着纸盒“桀桀”地笑了起来,吓得路过的凌鸿颜立马冲回了房间,在吃晚饭前,他坚决不要出门了,妈妈啊,这恶女的笑声太可怕了! 拆开了第二层的盒子,里面的是一个白色的小熊,不过这不是平常卖的那种泰迪熊,而是会说话,能录音的小熊,还打着可爱的酒红色蝴蝶结丝带呢。 抱着小熊,魏央尽量收住了那猥琐加yy的表情,然后走出了房门。 第一个实验者,就是在书房里看文件的凌岳! “吱呀--”魏央轻轻打开了书房门,探出了一颗小脑袋。 敢进门不敲门的人,在凌家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魏央。再加上从她开门后,渐渐浓郁的月桂芬芳,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凌岳抬头都懒得抬,继续批改着文件。 “老大……?”魏央抱紧了小熊,然后轻轻地猫腰走了进来,反手关好门后,她又踮着脚尖跑到了沙发上,抱着双膝开始轻轻地摆弄熊耳朵,不时地瞄瞄凌岳。 凌岳虽然没有抬头,但却一直关注着她的动作,知道她在自己工作的时候一般都会很乖不来打扰自己,这样的感觉,好像在养一个女儿,也好像有一个偶尔贤惠的妻子,真是复杂的感受。 “这回,是怎么了?”凌岳终是放下了笔,微微推开自己的椅子后,看向了抱着小熊的女孩。 “嗯……你工作结束了?”魏央歪头问道 。 “对,结束了。”这是个善意的谎言,不过凌岳不介意多说几次,对于魏央,他总想比上一刻更加地疼宠她,娇纵她。也许,他该立志将女孩宠坏。 “那好哦,我们来玩个游戏!”魏央“呦吼”了一声,高高地举起了拳头和小熊,然后奔到了凌岳身边。 “喏!看着它哦!”魏央指了指小熊,然后说道。 凌岳微微蹙眉,然后点了点头。 魏央笑容灿烂,然后一拳打在了小熊身上。 小熊发出了声音:“好爽啊,接着打!” 魏央又是一拳。 小熊:“不要打脸,打屁股!” 再一拳。 小熊:“好痛哦,嗯……嗯……嗯……” “啊哈哈,不行了,怎么会这么好笑!”凌岳依旧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魏央自己却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瘫软在地板上,以拳捶地板,笑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你都不觉得好笑的吗?啊哈哈……唔,怎么这么搞笑的……”魏央边说,边擦眼泪,然后又去打小熊,让它发出不同的话来,越打越想笑,越笑越想打,直到自己笑得双脚都发软,她才勉强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笑?”终于平复了满腔笑意,魏央才抓着凌岳的大腿慢慢坐直了腰。 “……很傻。”凌岳嘴角微微抽搐,憋了一会儿,无语地挤出了这两个字。 很傻……很傻……很……傻……魏央的脑海里,只出现了这两个字,抱着小熊软趴趴地倒在了地板上,好似周围都暗了下来,只有一束惨淡的灯光照着她,像极了童话里的灰姑娘…… 这样戏剧性的动作,让凌岳的嘴角又是一抽,下一刻,他将女孩从冰冷的地板上抱到了腿上,刚想把那个傻不拉唧的小熊拿到桌子上,却不想魏央发了飙 。 “哼!你才傻,你全家都傻!”魏央不高兴地从凌岳身上下来,抱着小熊就凄凄惨惨地皱起了小鼻子。 “可你也是我家的人。”凌岳好心地指出了魏央的错误,却引爆了导火线。 “什么啊!你又欺负我!”魏央声声控诉。 “又?”凌岳不解地重复。 “啊!你还挑我的刺!”魏央大概有些恼羞成怒,所以吼道:“我好心好意地来逗你开心,可你竟然说我傻!”虽然其实是她想让凌岳的冰脸破功,不过这都只是细节问题,正在无理取闹、撒泼耍赖的女孩才不去管了。 “我说的是它傻。”凌岳对于女孩的怒火很平静,大概是见多了。 “……哼!”没话说了的魏央咬着下唇,最终只吐了这个字,然后背影落寞地转身,走到门边,她又说道:“还没结婚呢,你就欺负人,要是结婚了,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说完,她打开门,掩面而泣,飞奔而去。 凌岳嘴角抽搐了好几下,这台词,怎么听怎么熟悉,不就是昨晚上她看的一部电视剧里面的女人说的话吗? 魏央回到房间后,越想越不爽,自己笑得那么大声,可对方却无动于衷,末了还说傻,真是太气人了!当然,丢人也有那么一点的! 所以,综上所述,恼羞成怒的魏央决定离家出走! 她从床头柜中搜罗了自己的护照之类的证件,带上银行卡和现金,还有可怜小熊一只,包袱款款地打开了房门,探头探脑了一番后,她皱眉看着前面的上方,这里什么时候装了一个摄像头,她怎么不记得?(优优:你压根没记得过!) 于是,魏央只得关上了房门,打开了电脑,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成功地入侵了凌家的几个监视系统,让部分监视器的屏幕暂停一会儿。做完这些,她也不去关电脑了,直接冲出了房间,往大门口飞奔而去! 门口的警卫见一物体奔来,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他们未来的夫人,纷纷恭敬地低头行礼。 魏央整了整衣服,挎着一个可爱的粉色小钱包,抱着小熊,说道:“我出去买点东西,三个小时以后叫凌紫禁来曼哈顿找我,我自己可拿不动那些东西 。” “是,夫人。”警卫不疑有他,因为魏央的样子的确像是去购物的,除了手中还拿着玩偶有些奇怪了点。 “夫人需要备车吗?”另一个警卫问道。 魏央皱眉想了想,然后点头应了:“要啊。” 于是,坐着凌家的车子,魏央堂而皇之地出了凌家大宅,然后在一条繁忙的大街上下了车,美其名曰,想自己慢慢走走。 直到魏央已经坐在了飞机上,安安心心准备去华夏国京城的时候,凌紫禁才刷白了脸发现了监视系统的错误,又听手下人说,警卫已经将夫人送到了纽约的一条大街上,顿时整个人抽了。 他脚步虚浮地走到了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后报了自己的名字,在里面人应了一声后,他又双脚一下轻一下重地走了进去,面对着凌岳锐利的眸光,他觉得脸皮有点烫:“老大……监视系统出了问题,已经查出来是魏央弄的。” “然后。”对于这种安全问题,凌岳知道魏央不会胡来,所以肯定是出了事。 “然后……魏央已经出了大宅。”凌紫禁眼见着自家老大的脸色越来越差,他抖了抖,决定干脆早死早超生地快速说道:“她买了去京城的机票,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凌岳眯了眯眼睛,慢慢地说了两个字:“很好。”这两个字一出,顿时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强冷空气席卷了整个书房! 凌紫禁牙口一酸,双脚发软,小祖宗诶,您怎么就这么任性地跑了啊,您要跑,也带上我啊,不要留我在老大这里遭罪行不行?老大现在全身都散着强冷气啊!他需要棉袄度过这一会儿的严寒! 正给凌岳汇报的凌鸿颜也被殃及,身心发寒,他暗暗叫苦,恶女!你说你去哪里不好,偏偏跑去京城,你这不是找抽呢吗?! 在飞机上喝着橙汁的时候,魏央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冷,她眨了眨眼睛,为自己和正常人一样知冷热了而感到开心。 084◆ 我的女孩要结婚了 心满意足地喝完了两大杯橙汁,魏央才发现了飞机中的不对劲,她嘴角微微抽搐,显然是想起了以前那几次坐普通民航的经历来,似乎,大部分都会碰到这样那样的状况,用洛未栖的话来说,那就是躺着也中枪了。 为了避免过早地被凌家的人查到自己的航班而导致在机场就被押回去,所以魏央挑了经济舱的位子。不过显然,舱内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重了,她微微皱眉,然后扭头看了过道对面一眼。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往往都很准。舱里的气氛之所以会这样,原因很简单,乘客中,超过十分之一的都是面容严肃的男人,即使他们都穿着便装,也无法完全遮掩身上的戾气,这是常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才能拥有的。 被魏央看着的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双手快速地摸向了腰间,然后才装作不经意地扭过了头,但很可惜,他没办法当作若无其事地再扭开头 。 “大小姐?”边河的双眉拧了拧,他怎么都没想到,会看见魏央出现在民航上,更何况是经济舱!他以为这个时间的魏央应该被严严实实地保护在凌家的大宅里,只等着几天后做凌岳的新娘了! “嗨,边河。”边河是夏侯玄曾经拨给自己的手下,由于夏侯炙的问题,她去了凌家住下后,边河就被调任回了夏侯玄的手里,现在暂领南亚海陆运输负责人的位子,不过夏侯老当家表示过,等魏央回来了,还是点名要她继续担任这个位子的,毕竟,再没有人比曾经的魏当家(指的是魏央)熟练于军火买卖了。 “大小姐怎么会在这?”虽然这样问魏央问题,在身份上不是很合适,可由于现在情况特殊,边河不得不冒犯了。 “我去京城找哥哥和莫问啊。”魏央见边河压低了声音,便也夸张地张大了眼睛,轻轻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看得边河有点想擦汗,大小姐,您这个样子,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诶。 见边河有种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作为曾经的上司,魏央准备不再逗弄这个大汉子了,她自然地收起了表情,勾着浅笑,正襟危坐地拿起手边的报纸看了起来,只是口中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飞机上?”魏央细细地数了数,这个舱里有十几个面善的人,她回想了一下,确定了这些人都是夏侯家的人。 边河斟酌了一下,还是吐露了实情。虽然魏央就要成为凌家的主母,但是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当家以及莫少爷根本没有放弃,对魏央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更何况,他曾经做过魏央的属下,他明白这个女孩的过人之处,对她也很是敬重:“有人窃取了夏侯家的一部分资料库,我们查出来的时候,这个人已经逃往了伦敦,我们追了过去,辗转之下,他又去了美洲,到了纽约他又上了这一班飞机,所以我们就跟了上来。” “为什么不直接动手?”魏央蹙眉问道,这么多人难道还制不了一个叛徒吗? “他手上的资料只有一份,当家说那还有用,所以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他扬言说自己有带炸药。”边河小声地解释着,他越说,头越低,好像他的余光还能看到魏央兴味之余露出的轻微嘲笑。 见曾经的手下被自己的笑容打击得不行,魏央也不再继续,歪头想了想后,问:“他在这个舱里?是谁?” “他叫郑明,是苍少爷手里的人,没想到这个钉子埋得这么深,直到前几天我们才发现得他,可他已经将资料窃取到手了 。他现在就在最前面,估计随时拿着口袋里的炸药,对我们的人做着威胁。”边河愤愤地低声咒骂:“该死的,他也姓郑,说不定就是夏侯健那个混蛋的人!”夏侯健原名郑健,入赘夏侯家以后,才改了姓氏。 “哦……”魏央的字音微微上扬,带着看好戏的玩味感,让边河更加无地自容,因为魏央在夏侯家的时候,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电脑的防护系统一直都做得很完美。她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报纸,拿起第三杯橙汁,慢慢地喝了一口,毫不留情地批评道:“夏侯苍的反入侵手段还是有待加强,这次回去,我得鞭策鞭策他了。至于现在的这个郑明,应该和夏侯健没什么关系,毕竟在哥哥自己表明身份之前,夏侯健一直以为他只是和亚洲夏侯家有些远亲的关系,不可能那么早就在哥哥身边埋下钉子的。” “大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虽然不怎么想承认,但在一见到魏央的时候,边河的心立马就松懈了不少,在他的意识里,魏央总是能够把事情特别是危机处理得十分完美,好像只要她那么慢悠悠地品一口红茶就能在翻手之间化解所有难题,这种运筹帷幄的极致优雅感,即使是在夏侯玄,甚至是夏侯老当家身上,他都不曾看见过。 “能怎么办?抓呗。”魏央轻松地耸了耸肩,温柔浅笑的唇角和寒光冷冽的美眸带着诡异的违和感,她讨厌背叛,也不允许有人背叛她在乎的人,所以这个叫郑明的,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可他身上有炸药,很可能就是c4塑胶炸药。”边河不得不提醒道。 “哦?炸药?我怕过那种小东西吗?”魏央笑容不变,又喝了一口橙汁,唔,口感还是没有哈德斯做的好。 “额……那,小姐要枪吗?”边河也想到了当初魏央去爱德华学院时,在飞机上同样也碰到了c4塑胶炸药,不过她还是平安地下了飞机,并且收拾了劫机犯。 “枪?我要来干什么?”魏央举了举手中的橙汁,摇头道:“我更在意这一场短暂的旅途中,我可以灌下几杯橙汁。” 边河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难道他刚刚以为魏央会解决他的困境这一个想法是错误的? “傻了?还不打电话给莫问 。”魏央看了看放在包里的手表,道:“还有三个小时,飞机就要到京城了,可你认为,郑明会敢让飞机在京城停下就不动了吗?我想,他会让飞机降落,然后要求机场加油,他要飞去想去的地方。” “他会劫机……?”边河明显没想到这一点,他以为边河依旧会利用手中独一无二的资料一次次地要求他们给他准备交通工具和钱财。 “是的,又是劫机。”魏央摊手,表示虽然这很老套,但却是最有效的逃脱方式。 “可这样风险太大,他会招来华夏**方势力的注意和镇压的。”边河有些不能相信。 “但他别无选择。”魏央用勺子取了一块鸡蛋布丁,美滋滋地含到了嘴里,说道:“他要夏侯家的资料绝不是给自己用,他只是要卖给别人,显然,那个卖方已经着急了,他们耐不住这样无休无止的逃跑与追踪,他们希望郑明可以快点解决这些事情。劫机,是他唯一的出路。重要的是,你快点用卫星手机联系莫问,不然等飞机降落,你们就得被他轰出去了,而飞机中的一部分乘客必然将被作为人质留下,而我如果真那么倒霉成了人质,又没人来救的话,你等着回去被抽筋剥皮吧。” 边河抖了抖,道:“大小姐,您可不可以不要说得这么恐怖,我会联想到的。” “那么恭喜你,你的联想能力有提高。”魏央口气一边,眯着双眼道:“还不快点!” “是!”边河压着声音,然后回去摆弄自己的卫星手机了。 另一边,正和夏侯玄等人开会的莫问收到了消息,吓得后背瞬间出了冷汗,原因只有一个,那架该死的,郑明所在的飞机里,还有魏央在! “为什么魏央会在那一架飞机里?”夏侯炙也被吓了一跳,要是郑明被逼急了,做出什么事情伤到了魏央怎么办! “这个该死的郑明!”夏侯苍对于这个自己手里出来的叛徒,非常、非常地不爽,平时满是幽默笑容的脸上也变得阴寒起来。 “是什么事情让魏央回来暂时放一边,莫问,去联系机场,务必得到那架飞机降落的线路,安排狙击手,绝对不能让他逃脱 !”夏侯玄很快从惊吓中回过神,他站起身,转头对齐家大少齐岸说道:“齐少爷,请你联系军方,不要管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会激怒郑明的事情发生。” 齐岸面色微沉地点了点头,然后给自家父亲,现任中央军区首长齐岩打去了电话,报告了这件事情。他知道夏侯玄的口气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那样强硬和冷凝,让他明白,这件事他们齐家一定要做好,否则,夏侯玄会不顾一切代价,毁掉整个齐家,甚至整个华夏国。 只因为,这牵扯到了那个女孩的安危,即使那个女孩,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这到底是怎样的爱情,他不懂,不过也不想懂,因为有时候,这种爱情对他齐家大少来说,会是一场劫难。 莫问的表情很不好看,他命令边河务必保护好魏央,并且不能让郑明知道她的身份,然后大步走出了门。 “哦老天,这个不乖的女孩,为什么总拿自己开玩笑!”夏侯炙担心地乱说话了。 “这次不是她任性,只是巧合罢了。”夏侯玄纠正了夏侯炙的话,他不介意魏央做任何事情,只要那能让她开心,但显然,这件事情与魏央的任性胡闹没有半点关系,也不能使魏央感到开心,所以,引发这件事情的源头,那个要买夏侯家那份资料的人,会受到非常残酷的惩罚!他用夏侯家的荣誉发誓! 老大的表情,似乎是想杀人-- 夏侯炙这样无声地张口对夏侯苍说,对方却只是回了他一个可有可无的眼神。 “她回来得正好,我也好看看她身体里的毒素清干净了没有。”对于魏央中毒,夏侯久彦担心不已,毕竟,能让魏央都中招的毒,已经不少了,他倒真是好奇,谁有这样厉害的能力,可以在做到毒药无色无味的同时,还保持着强烈的药性。 因为凌岳对外封锁了魏央中毒的消息,包括魏家和夏侯家,所以没有其他人知道魏央到底中的什么毒,更别说是毒的样品了。 “嗯。”夏侯久彦的话让夏侯玄担忧的心舒缓了不少,他点了点头,神色微微转好。 魏央见边河已经通知了莫问,就安心地继续看报纸了,京城出了不少新闻,比如那个哥哥的炮灰未婚妻变成了夏侯杰的未婚妻,将在一个月后完婚,比如说下周沐家将会举行宴会,正式隆重地将凌寒霜介绍给京城的权贵,当然,凌寒霜在凌家的身份,也会说出来 。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哥哥应该会对凌家更加防备了吧,因为华夏国本来是他夏侯家要染指的地方,却被凌家的人占去了一块。 魏央咬着手绢,心想,她这不会是在扯哥哥的后腿吧……额……有些心虚啊…… 时间慢慢流走,听前面传来响声,边河看了过去,原来是郑明站了起来,一只手仍旧牢牢地握着炸药,无言地威胁着他们这些跟着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想到莫问吩咐的,不能让郑明知道魏央的身份,他就尽量将视线移到憋出。 尖叫声和怒骂声不绝于耳,魏央对此表示习惯,这一回飞机没什么晃动,估计是没有碰到飞机的操作系统。 不一会儿,郑明就握着枪走到了机舱里,大声道:“很不好意思各位,我们现在虽然要去京城,并且马上就要着陆了,但遗憾的是,我最终的目的地不是那里,加完油以后,飞机还要去另一个地方,而你们其中的一部分将要成为我的人质。” 他说完,女人们就开始低声尖叫起来,害怕地互相依偎着。 飞机降落了,不过这一回广播里已经没有了空姐的声音,郑明在飞机着陆之前就和控制台的人交涉了,要求加油,然后可以释放一部分人质。 “现在,我要放走一部分人质。”听到郑明的话,大家都紧张和期待起来,他们都不希望成为那该死的人质,“这一排留下,其他人,滚。”郑明指了指魏央所在的那一排,听得魏央直抽搐,这真是喝冷水都塞牙了! 边河显然也这样觉得,忍着没去看脸色黑黑的魏央,他皱着眉没有动作。而其他普通的乘客都纷纷发抖,试着想站起来下飞机,却又不敢动作太快,反而成为歹徒射击的对象。与魏央同一排的乘客都脸色苍白,吓得痛哭流涕,沉重的恐惧在他们的心中蔓延。 “边河,你们就别愣着了,快点下去,不然,我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郑明看着脸色阴沉的边河,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魏央,说道:“你以为,我会不认识这位大小姐吗?真是老天有眼,给我一个这么好的保命符 !” “你!”边河握枪站了起来,心中有些颤抖,不是怕了郑明,而是因为魏央的身份竟然被知道了,他不敢想象,要是魏央真的受了伤,当家和莫少爷会怎样疯狂地报复? “别激动,不然,你开枪杀了我不要紧,我失手伤了她,就惨了。”郑明现在似乎信心满满,以为将魏央弄到手,自己就能万事大吉了。 “边河,回去。”魏央感叹,倒霉的时候,不止喝冷水会塞牙,就是抽口气也会感冒啊亲! “是,大小姐。”边河对魏央向来言听计从,下意识就遵从了命令,然后带着自己的人马走了,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萧瑟,似乎是在为自己祈祷,等下见到当家和莫少的时候,不会被剥皮剥得太干净…… “大小姐,久闻大名。”郑明看起来很高兴,因为他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有魏央在,他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轻举妄动的,他的这一次劫机也会很成功,不仅有了资料的保障,更有了魏央这个强效护身符。 “买家是谁?”魏央不准备跟郑明客套,她抱起了小熊,将下巴搁在了上面,笑得很纯真,但说出来的话,却针针见血。 郑明心中没来由地一抖,突然觉得魏央的这个笑容就和夏侯玄一样,有时候看起来会那样冰冷刺骨,不过,他还是为自己壮了壮胆,毕竟,有枪的是他,有炸药的是他,有资料的也是他,那么他为什么要害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呢?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被所有人都娇宠着的,脆弱的女孩。 “这不是大小姐您应该管的事情,您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保证我安全到达目的地。”郑明说了一声,然后要求魏央坐到离他两米远的位子上,他需要一个安全距离来看管她。 “哦?目的地?哪里?”魏央乖乖照做,抱着小熊潇潇洒洒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向了郑明。 郑明退后了几步,道:“不许再走过来,就在那里坐下!”显然,他有些惧怕魏央,不知道为什么。 “好……”魏央耸肩,始终勾着单纯的浅笑,坐到了位子上,她这一张脸长得极美,加上清淡的笑容更是姿容夺目,只是郑明却没有丝毫的欣赏之意,因为魏央的身边,是一张苍白的,恐惧甚至绝望的女人的脸,两人一对比,魏央的微笑就变得诡异了一些 。 “我要去r国,你知道,那里才是我这个华夏国的犯人可以逍遥法外的地方。”郑明呵呵笑,然后命令道:“把手机给我!” “郑明,我不喜欢这种命令式的语气,你得明白,没有人(除了凌岳)可以命令本小姐。”这种傲慢的口气,几个留下来的乘客想,她大概是最嚣张的人质了。 郑明退后了一步,面色古怪,有些害怕又有些恼怒,但最终他妥协了,说道:“那么,请大小姐将您的手机放到前面的座位上,如果你还带着其他通讯工具的话,也一并上交。不过我不介意你把所有东西都放到前面的座位来。” 魏央向来是非常合作的人质,她满意于郑明的客气,点了点头,如他所愿地将小包包放到了前面,手中只抱着一只小熊。 “你得知道,我有抱着小熊的习惯。”见郑明皱眉看着自己的小熊,魏央将它举了起来,吓得郑明又后退了几步,魏央对此表示了隐晦的嘲讽,面上笑道:“你看,它只是普通的,经常在我房间出现的小熊而已。” 郑明也觉得魏央没必要在小熊上动什么手脚,所以没再管她,“我现在要去驾驶舱,而我并不想看到任何的不该有的动静。”说完,他再戒备地看了魏央一眼,然后去了驾驶舱,他需要威胁三名驾驶员操控飞机,在加完油之后,他会要他们飞去r国海域中的荒岛,然后他再乘坐那里那些人为他准备好的快艇去r国。 郑明走后,魏央就站了起来,回去拿那杯没喝完的橙汁,回到前面的位子上后,她打开了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又取了新的报纸翻看起来。 “你不紧张吗?”坐在她旁边的女人再也受不了安静到死寂的环境,她已经哭得流不出眼泪来了。 “紧张?不,我不紧张。”魏央略微歉意地说道:“可惜我没有带巧克力,不然它可以帮助你们缓解紧张的情绪。” “那个劫机犯和你认识,所以这件事情我们都是无辜的!”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从魏央前面传来,在他的想法里,这整件事情,他们这些乘客都是无辜的。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边河等人的追捕,郑明照样只能劫持了飞机离开,因为有夏侯玄在,华夏国根本不敢为他去r国办理签证。只不过,可能被挟持的人质会换一批而已。 魏央手中的动作稍稍顿住,她好像不习惯这样的质问,这让她下意识地想杀了这个男人,不过她很好地将这样奇怪又冲动的念头给压了下去,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嗜血恶魔,她的记忆里,她是从不会为了一个普通人的一句忤逆或者责问而杀了对方 。看来,在去年的那个自己不清楚的季节里,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的。 “是的,你们是无辜的,可倒霉的是,我也很无辜啊。”魏央冷笑道:“我只是和人怄气,然后想回一趟京城而已,丫的就碰到了这种事情!”她当然知道这些乘客何其无辜,可这又不是她希望发生的,再说,她已经可以保证这些人的安全了,莫问一来,郑明是不会有活路的! “可你不能否认,那个歹徒认识你!”男乘客的口气明显软弱了一些,他也有些惧怕魏央。 “认识我是事实,但你的意思是,歹徒认识我,那么我就是那个害了你们的罪人?”魏央翻了个白眼,觉得这男人极品了。 “就是你们这些混蛋的错!”男乘客道:“如果不是你在我们这一排,被留下来的就不是我们!” “你的意思是,只要留下来的不是这一排,就不是错误的了?呵!那你这位男士还真是伟大的很!”魏央不欲和这脑残说话,转而对着身边几个面色实在难看的女人们说道:“别担心,要有什么事情,我也是给你们垫背的。” “你,真的不害怕?”最先的那个女人抖着嘴唇问道,刚刚魏央和男乘客的对话,她有听在耳朵里,对于男乘客的话,她也不赞同。 “没什么好怕的。”魏央问了一句:“现在几点?” “啊?”女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回答道:“五点半。” “是吗……”魏央的语气带着慵懒,浑然天成的高贵让众人不敢将视线投到她的身上去,好一会儿,他们才又听见了女孩空灵的声音:“差不多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魏央的意思。 那个男乘客刚刚被说得哑口无言,现在听魏央这样说,便骂道:“你个疯子在胡说什么,你要我们回家,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想让那个歹徒杀了我们吧 !” 魏央觉得这已经不是脑残了,而是没有脑子的家伙,她冷声道:“杀了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神经病,哦,还有,胆小鬼。” 说完这个的时候,机长就走了进来,他口气中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感,当然还有第一次见到死人的恐惧,说道:“各位乘客,没事了,歹徒已经被警方的狙击手制服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舱内静默了几秒钟,然后爆发出了轰鸣般的欢呼声,他们太高兴了,这样感激上苍的感觉盈满了他们的内心! 突然,舱门被人打开,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吓得刚刚开心乱叫的乘客吓得又尖叫着缩回了椅子,那个男乘客更是被这喜悦和恐惧的交替冲击得支持不住,吓得昏了过去,然后,一股恶臭从他**传来,众人看着他吓得尿了裤子的模样,厌恶地捂住了口鼻。 魏央也厌恶地皱眉,急急后退。 “小姐小心。”草木清香包裹住了魏央的身体,莫问稳稳地抱住了魏央,然后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安慰道:“没事了,小姐别怕,莫问在。” “嗯……我才没怕。”魏央说着,靠在了那令人安心的宽阔的胸膛上。 莫问显然也看见了男乘客那种样子,昂了昂下巴让手下将他扔出门,又让人驱散了乘客,然后才问道:“我们回家?” “不,我的手机还有钱包在郑明那里。”魏央摇摇头。 莫问闻言,就将魏央抱到了机舱的最后头,将她安置在座位上后,说道:“乖乖的,别乱动,我去拿来。”说完,让手下保护好魏央,自己走向了驾驶室,他不希望魏央看到死人,即使他知道,魏央看过的不比他少。 走到驾驶室,郑明的尸体正躺在地上,双目瞪大,额间是一个大大的血窟窿,是被狙击枪一发致死的。 他冷着双眸,将魏央的包拿了回来后,拔出手枪,在他的身上又开了好几个洞才离开。 回到别墅,莫问就直接抱着魏央去了房间,让她先洗个热水澡,好好舒缓一下紧张的身体,虽然魏央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紧张,因为她知道,莫问和夏侯玄不会让她有事,如果这点都做不好,那他们就白白统领了黑道这么多年 。 洗完澡,魏央换上了雪白的毛线裙,扑到了大**,她说道:“郑明要接头的是r国的人,不过我没有问出其他的什么来。”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夏侯玄刚刚进来,他绕过莫问,坐到了女孩的身边,将她抱在了腿上,问道:“怕吗?” “不怕,我知道哥哥和莫问会保护我。”魏央摇摇头,甜甜地笑了。 “嗯,哥哥的央央最勇敢了。”夏侯玄拍了拍魏央的美背,赞美着。 “可是为什么哥哥现在才过来?”魏央不高兴地撅嘴。 “是哥哥的错。”夏侯玄的声音依然温润如玉,他的嗓音不是特别低沉,但却很好听,听了以后,就能安心。 “那央央要惩罚哥哥!”魏央知道夏侯玄其实是亲自去和军方交涉了,在魏央得到安全后,他才有心情与军方的人委婉周旋。 “好。”夏侯玄揉了揉魏央的发顶,无条件地宠溺。其实,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他适时地像凌岳一样强制她一下,会不会有意外的收获?如果当初强制她不要去凌岳那里,不由着她的性子去玩闹,那现在做魏央新郎的男人,是不是就会是他?可是一切都不会有“如果”,他能做的,只是谋算下去,将女孩夺回来。 “莫问也要接受惩罚!”魏央又嘟着小嘴,傲娇地说道。 莫问也不问问缘由,只是爱宠地点点头,只要魏央是安全的,那么他的心就是安稳的。 魏央贼贼地一笑,从**拿过了那个搞笑小熊,然后从夏侯玄的腿上爬了下来,抱着小熊正襟危坐,指了指它说道:“你们看着它,但要保证,绝对绝对不准笑,不然央央今天就绝对不跟你们玩了!” “这么严重?”夏侯玄“大惊”,一脸的“我怕怕”。 “好。”莫问只是点了点头,一个小熊而已,他干什么会笑? “开始了哦!”魏央笑,然后举起小拳头,重重地落到了小熊上面…… “好爽啊,接着打 !” “不要打脸,打屁股!” “好痛哦,嗯……嗯……嗯……” …… 不到半分钟,夏侯玄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眼角都憋出了眼泪来,不过形象还算好,没像魏央自己,笑得趴在了**。 莫问忍得很辛苦,他是咬紧了牙关在忍耐,他想,等他松开牙齿,估计上下的牙床都要松动了吧。 于是,莫问胜出,今晚魏央要莫问陪自己去逛闹市。 夏侯玄看着两人手拉手出门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死都不会笑的!该死的! 外面飘着小雪,暗色的天空中,雪花们慢悠悠地落了下来,停在魏央雪白的大衣上,然后融化。 莫问的大掌始终放在魏央的肩膀上,紧紧地,不敢松开一分,因为在这种闹市里,隐藏危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他不能分神,怕一不小心,他的珍宝就会离他而去,上次因为魏央中毒的事情,他吓得简直快疯了! “去咖啡厅吗?外面太冷,你会感冒的。”莫问见到了旁边有营业的咖啡厅,便提议。 “不要,我想去前面!好多人,好热闹!”魏央一把抱着莫问的老腰,撒娇着喊道:“莫问莫问,想去想去……” 莫问哪里能够招架?只得微微苦笑,然后领着她去了,只是人群实在太拥挤,莫问在考虑要不要将魏央抱起来。 “莫问!”魏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莫问一惊,什么时候她过去的? “小姐别乱走,要是被人撞伤了怎么办?”莫问忙上前将魏央搂到怀里,那如珠如宝的对待,让身边不少路人投来羡慕的注视,让魏央有一种微妙的幸福感,好似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了。 “没有乱走啊,是莫问自己停下来的!”魏央撅嘴道 。 “好吧,是莫问的错,不过小姐还是要待在莫问的身边才好。”莫问干脆地道歉,然后指了指那糖葫芦问道:“小姐想吃这个?” “嗯嗯!我想吃!这串草莓的,我要我要!”魏央笑嘻嘻地大喊着,坏心眼地凑到莫问的耳边,闹得他耳边阵阵响。 “好。”莫问付了钱将糖葫芦拿过来递给了魏央,看着她舔着糖葫芦那满足的样子,他的心神微微荡漾,不过依然警惕着周围。 一路上,魏央买这个买那个,倒是吃了不少,这让莫问一阵喜一阵愁,喜的是魏央的胃口不差,愁的是魏央吃的不是正餐,对她胃不好,更何况路边摊的东西都不是太干净,总怕她回去会拉肚子。 将烤牛肉串,煎饼,糖葫芦,吃了个遍后,魏央才拍拍小肚子,道:“我们现在去咖啡厅吧,我想吃布丁了!” 莫问看了看时间,道:“家里有准备你爱吃的布丁,加了很多芒果粒,回家吃吧。” “好啊!”美食**下,魏央欣然同意。 走出闹市后,路上就安静了下来,除了几个大商厦的门口还有许多女人外,路上的行人都不怎么多了。 寒风吹过,莫问将魏央搂得更紧了。 “莫问冷吗?我的大衣给你。”魏央说着,去解扣子。 “小姐!”莫问吓了一跳,忙阻止了魏央的动作:“莫问不冷,小姐快裹紧了。” “可是莫问刚刚好像冷。”因为莫问抱紧了她,所以魏央就以为他冷了。 “不,莫问不冷。”莫问将魏央大衣的帽子拉到了魏央的头上,说道:“莫问是怕小姐冷了,感冒的话就糟糕了。……毕竟,一个感冒的新娘,可不好。” “……莫问。”魏央沉默了很久,却也只是说了这两个字,她说不清对莫问的感觉,有些依赖,有些喜欢,不明白这又是怎样的感觉,幸好,幸好莫问不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魏央微微自嘲,莫问喜不喜欢自己,难道自己感觉不出来吗?只是她坚持着,只要莫问不说,她就绝对当作不知道 ! 对不起,这对你很残忍,可是如果捅破了这张窗户纸,你会更痛苦,因为我根本分不清对你们的感情! 两人沉默地走在飘雪的大街上,很久很久以后,莫问才叹了口气,用一种有些悠远,有些悲伤,有些无奈,又还有些期望地复杂语气说着:“我的女孩要结婚了。”只是新郎却不是我。 “莫问……”魏央微微皱眉,却仍旧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莫问停住了脚步,将魏央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他对自己说道,这将不会是我最后一次拥抱你,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拥抱着你。 他原本只是想在魏央身后默默地守护着她就好,他只是想做一个忠诚的骑士,将自己完美的公主保护好,然后将她送入王子的怀抱,可他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爱已经那样的深沉,深沉到再也做不到放手这两个字,他想拥有她,他想冠上她丈夫的名义,他不愿意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 “莫问?”魏央被抱住,满鼻子都是他的草木清香,他胸膛里发出的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在魏央听来,也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有些脸红,有些甜蜜。 天空的小雪渐渐变大,洋洋洒洒地,落在两人身上。 “如果,凌岳对你不好,就回来吧,我和老大都养得起你。”莫问说着,咬着牙关,却还是没能忍住,眼眶发酸,慢慢地,让眼泪模糊了视线。 冰凉的泪水落在魏央的背后,这个向来开朗的硬汉,就这样,在冰天雪地里,落下了泪来。 我爱你,爱得心好痛,不过我不会放弃的,终有一天,你魏央将会是我莫问的妻子,我莫问的。 ------题外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写倒数第三段的时候,竟然哭了,回过神来读了一遍,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煽情的语句,但就是哭了,是我泪点太低吗…… 汗滴滴的,忘记求票了,伦家要票票……月票……呜呜呜,扭动中…… 085◆ 凌老大的宠妻 雪越下越大,行人也越来越少,莫问便将魏央背了起来,依傍着暗淡的月色慢慢走着 。 魏央抱着他的脖子,呼吸着好闻的味道,慢慢阖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回到别墅后,魏央就哼哼着把搞笑小熊塞进了夏侯玄的怀里,说道:“今晚我要和莫问一起睡,哥哥一边去。”说着,嘟着小嘴拉着莫问的手回了自己房间。 哥哥一边去。哥哥一边去… 夏侯玄看着手中的小熊,默默流泪,然后回了房间,一下一下揍在了小熊身上,又和莫问睡,又! 洗完澡,魏央钻进了被子里,莫问也跪在了床边,拿出了好几本故事书,“哪一本?” “嗯……”魏央将食指在这些书上移动着,然后挑了其中一本童话书。 莫问的声音总是带着股阳光的味道,爽朗得好像还是个大男孩一样,为了给魏央营造睡觉的氛围,他特意压低了音量,不是特别的柔和,却带着舒心的感觉,让魏央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莫问这回讲的是一个公主和骑士的童话故事,故事的结尾,公主和骑士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他愣愣地读完才发现,女孩已经抱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他微微笑,将被子盖好,然后看着手中的书本发了呆,公主和骑士,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可以的。为什么不可以呢?只要没有了王子,公主自然会和忠诚的骑士在一起。莫问微微眯起了双眼,却终是摇了摇头,若说杀了凌岳和魏岚,他还有决心,可若要伤害夏侯玄,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不是说他还不够爱魏央,而是爱情和友情是根本不能去比较的,它们本身不存在排他性。 夏侯玄是他的好友,是他的老大,他不可能去伤害夏侯玄,他相信夏侯玄也是,不会来伤害自己,所以才会让自己和他公平竞争。 这时候,房门轻轻被打开,莫问手中握枪看向了门口,原来是夏侯玄。 “睡了?”夏侯玄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将房门关好后,走到了莫问身边。 “刚睡下 。”莫问也压着声音回答。 “如果时间停止该多好。”夏侯玄盘坐在莫问身边,看着魏央的睡颜,良久,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莫问一愣,看看夏侯玄,然后再看看魏央,干涩的嘴唇张了张,却没能从喉咙里说出一个字。 “像现在这样,我也觉得很满足。”夏侯玄将魏央的一只手抱在了掌心,他低头,吻住了那细嫩的皮肤,然后,熟悉的月桂清香扑鼻而来,盈满了他整个身心。 “其实,我和你,都没办法伤害彼此。”很久很久,莫问才这样说道。 “所以。”夏侯玄扭头看着莫问。 “所以,我们可以一起拥有她。”莫问说完这句话后,心中却没来由地轻松,本以为这是个艰难到痛苦的决定,可现在一说出来,他发现自己有些期待今后三个人的生活了,或许还是会和夏侯玄争风吃醋,但那场面也会很温馨,不是吗? “一起……”夏侯玄点点头,他一手按住了莫问的肩膀,然后说道:“我放不了手,你也是。我们这样的人,抓住了这点光明,就永远都放不了手了。” “放了手,我们就等于死了。”莫问接下了夏侯玄的话,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拿起了女孩的一只手,落下了虔诚一吻,许下今生诺言。 第二天一早,魏央醒来的时候,她扭头看去,竟是两人都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有些迷茫,不过还是笑了,觉得这样的画面似乎很甜蜜。 中午的时候夏侯久彦就到了别墅,白寒也正好过来了一趟。 “其实我的身体我知道,毒素已经清干净了,杏兰草果然不错,只可惜因为我的失误毁掉了另外几盆,现在,这杏兰草估计就真的绝迹了。”魏央坐在**,和夏侯久彦说着,白寒正在分析她的身体数据。 “用仪器完整地检查一下比较好。虽然华夏医术博大精深,只要望闻问切就能解决不少病症,但现代西方医学的某些先进之处也不可忽视。”夏侯久彦的脸依然很面瘫,不过对着魏央说出来的话却很温和。 “嗯,久彦说得对 。”魏央笑嘻嘻地点头,反正都检查过了,她现在只是等着结果出来。 白寒敲门而入,不过脸色有些奇怪,带着些疑惑。 “怎么了?”夏侯久彦皱眉,难道真是余毒未清? 白寒抬起头,走到了两人身边,见夏侯久彦皱着眉,安抚道:“没事,毒已经清干净了,只是有个奇怪的地方。” “什么?”魏央边问边将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想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给你检查过,你的脑中有一些血块,阻碍了记忆的恢复。可当家不是说你已经想起来了吗?为什么你的血块却还没有全部消散?”白寒问。 “说到这个,我还真是忘了这一茬,我脑子里的血块压住了神经?”魏央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对,不过血块的确是小了不少。”白寒道。 自从去年夏天醒来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魏央倒是反而忽视了最开始的那几天的事情,她躺倒在大**,没有出声,拼命地回忆刚刚醒来时的情形,半响才说道:“我记得,我是在京城高速边的森林醒来的,那时候……我好像穿着一件银狐毛皮的披风。” “对,那件披风还放在这房间的衣柜里。”白寒对这个是最清楚的,他转身就朝衣柜走去,从最里面拿出了被叠得整齐的银色披风。 魏央伸手将披风拿了回来,细细地闻了闻,说道:“应该是我常穿的,因为上面都是我身上的味道。”本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月桂的味道,不过夏侯玄和莫问都告诉过她。 “我想也是的,这件披风拿去清洗过。”白寒点点头。 “不对,还有……”魏央仔仔细细地闻了一下,思索了一番后,笃定地说道:“这上面还有另一种味道,是绿茶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可我不知道是在谁身上闻过的。” 让夏侯久彦和白寒两人先出去,魏央需要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 房间里的阳光有些浅淡,魏央抱着那银狐的毛皮,闻着月桂和清茶的香味,不禁勾起了甜甜的笑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闻着这茶香,就有种被保护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就想微笑,好像只要有这个味道在,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玩闹,可以无忧无虑地快乐 。 她想,在那个她想不起来的几个月里,一定发生了什么美妙的事情,或许,就是那个被她画在纸上的女人,这茶香就是她身上的。 “银锁,为什么,我突然好想念那个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我一定认识她,她一定对我很好,是我很信任的人。”魏央摸着胸口变得温暖的长命锁,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发出很低的声音。 “我受了伤,才出现在京城,那么她呢?她会不会也受了伤?严不严重,我好担心。”魏央慢慢想着,胸口隐隐发痛,她坚信,那个女子一定对她很重要,重要到只是想想她可能会受伤,就好心疼。 渐渐地,魏央闭上了眼睛,趟在了**,然后睡了下去。 她梦到了那个拥有着绝世风华的女子,只是依旧是一个背影,她握着长鞭,挥舞着将前方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劈成了两半,刀山火海之中,她也依然驾轻就熟,好像根本不将这些险境放在眼里,似乎只要她的一个扬手,所有的危机都能迎刃而解。 这时候,魏央听到了那个女子的声音,那样清冽,像是雪山上的微风。 “从此以后,你叫乐未央,从此以后,我会守护你,让你长乐未央。”这一句淡淡的誓言,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夏侯玄走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魏央的脑门上都是汗水,一直吱吱唔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吓了一跳,忙走了过去,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身体,见她还是张着口想说什么,便俯下了身体。 “从此以后……从此以后……我会守护你……让你自由……”魏央的话断断续续,有些字音还听不清楚,能够听清楚的,就这样几个字。 夏侯玄皱了皱眉,魏央想守护谁,想让谁自由? “央央?央央?快醒醒。”见魏央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还开始摇头,夏侯玄着急地推着她的身体。 “不准!”魏央猛地睁开了眼睛,抓住了夏侯玄的衣襟,吼道:“不准你伤害她 !” “央央?!”夏侯玄又被吓了一跳,忙抱紧了她颤抖的身体,拍着她的后背道:“别怕别怕,哥哥在这,是哥哥啊,……没人想伤害他,你别担心,别担心。” “没人伤害她……没人……”魏央愣愣地重复着,眼神慢慢变得清明,而听到响动的莫问也冲了进来。 “小姐怎么了?”莫问焦急地问,见魏央额上都是汗水,忙进了卫生间取了热毛巾来。 “莫问……哥哥……”魏央还是有些不对劲,任由莫问给她擦汗,过了好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找到她,一定要。” “好,找,一定找。”夏侯玄忙安慰着说道,只要他的宝贝女孩想,他就一定去做。 “找谁?”莫问不知道魏央在说的是谁,越卫和越姨不是找到了吗? “找……找……”魏央皱眉,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了,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办,我忘记了她的名字,我刚刚明明记起来了啊,可为什么……” “别着急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想起来的,别敲了,会疼。”夏侯玄搂住魏央,不让她再自虐。 魏央安静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然后哭了出来:“想不起来,就找不回来了……怎么办……”那个女子的服饰,一看就不是地球上的,说不定是其他星球的?她必须等哈德斯回来好好问问,有没有一个星球的服侍和那个女子身上的一样。 “不会的,只要有这个人,就一定可以找回来。先别想了,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夏侯玄安慰着,莫问也紧张地去擦她脸上的泪水,两个大男人的心也随着女孩的泪水生生发疼。 “老大老大!”夏侯炙冲了进来,大声吼道:“不好了,凌岳来了!”他夸张的表情,好像不是凌岳来了,而是大灰狼来了! 魏央被这一吓,顿时打了个嗝,抽了抽鼻子,竟然哭不出来了。 “他在哪里?”夏侯玄皱眉,沉着声音问。 “我们安排在了楼下……”夏侯炙戳戳手指,小声道 。这里不是夏侯家的本宅,不可能将凌岳领到偏院,但凌岳既然来了,总不可能让一个巨头人物站大门口吧…… 夏侯玄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拍了拍一直撅着嘴,皱着鼻子的女孩的后背,说道:“哥哥赶他走?” “别别别,我是偷跑出来的,你要是轰他走,等我回去,我就惨了!”估计一个星期碰不到蛋糕!魏央在心里嘶吼,原本伤心的情绪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夏侯玄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莫问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因为和凌岳的约定,他们只能忍。 凌岳坐在大厅里,慢慢地喝着红茶,听到楼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才抬起了头,眼见着女孩像是白蝴蝶一般扑向了自己,他定睛看着面前明显带着讨好笑容的女孩,冷哼了一声:“怎么,在这里住的舒服吗?” “舒服舒服,额……”见自己说了实话,凌老大的脸却黑了,魏央眨了眨眼睛,咬住了下唇,不说话了,多说多错啊…… 凌岳将魏央从自己身上拎了下来,然后站起身,握住了她的肩膀,对着也走下来的夏侯玄等人,道:“我妻子在这里叨扰了。” 夏侯玄和莫问两人额上凸显一个十字架,凌岳这句话,明显是在挑衅! 夏侯炙见三人之间火苗蹿动,非常明智地,默默地退开了几步,将战斗的空间留给他们。 “凌当家客气了,这本来就是央央的家,她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夏侯玄是在暗示,结婚并不代表胜利,他还是会把魏央夺回来的。 “我和魏央新婚在即,就不多打扰了。”凌岳握着魏央肩膀的右手紧了紧,无声地警告。 魏央抽泣,然后对着夏侯玄两人挥挥小手,可怜兮兮地走了,她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坐在车上,魏央慢慢地往窗边移动,她要离凌岳远一点! “过来。”凌岳睁开了双眼,然后沉声命令。 “啊,我本来就在这啊 !”魏央“嗖”一下就窜到了凌岳身边,谄媚地用双手捶在他的手臂上。 见此,凌岳冷哼了一下,不承认自己的心情因为魏央的讨好而好了不少。 “眼睛怎么回事?”凌岳早就发现女孩的眼睛有些红,刚才在夏侯玄的庄园所以没问。 “额,没事啊……老大……”见凌岳根本不相信,只是斜睨着自己,魏央抽了抽嘴角,然后笑眯眯地凑了过去,说道:“我很想你哦!都失眠了!所以眼睛才红的!” “失眠?”凌岳挑眉,这个几乎倒头就睡的女人,会失眠? 见凌岳竟然一脸的不信,魏央气鼓鼓地插腰道:“当然失眠啊!……我梦到我失眠了……” “……”车子里寂静无声。 “额……”魏央咬唇,然后趴在了车椅上,装睡去了。 回到家以后,魏央几乎就被看管了起来,整天不是凌紫禁就是凌鸿颜跟着,或者干脆凌岳自己出马,将她绑在书房里不让她离开一步,护照、身份证、银行卡通通没收,就连门口的警卫都被告知,夫人近期不能出门! 终于,在几天后,凌岳和魏央的婚礼如期举行了,到场的人魏央多是不认识的,不过还好,安德里亚和她丈夫吴昊,还有越姨、越卫几个人在场。 魏央看着邀请名单,微微松口气,还好,哥哥和莫问不会来,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由于婚礼的一系列事情都是铁卫们包办的,所以婚纱魏央也没见过,不过大家统一认为,魏央的脸蛋和身材,穿什么婚纱都漂亮了。 “妈妈的央儿今天好美。”安德里亚看着魏央从里间走出来,女孩拖着长长的白色抹胸婚纱,层层叠叠的蕾丝中间点缀着圆润的小珍珠,靓丽夺目,抹胸上的设计很简单,流畅的线条,完美的设计,精湛的工艺,都证明着这一件婚纱绝对价值不菲。 魏央雪白的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头上带着铂金制造的皇冠,高雅迷人,也璀璨艳丽。 这一切,都在告诉世人,这个新娘,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那妈是觉得平时的央儿不漂亮了?”魏央孩子气地撅嘴反问。 “诶!你这孩子!”安德里亚笑着皱眉,然后叹气道:“是是是,是妈妈口误了,央儿每天都很美,只是今天特别特别的美!” “是啊,央儿好美,央儿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越姨温柔而慈爱地看着美丽的女孩,她一如既往地夺目,从小,她便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见魏央耳朵上的珍珠耳夹没有戴好,越姨愣了愣,然后上前将它们扶正。 “咦?央儿没有耳洞吗?”安德里亚是不清楚魏央有没有耳洞的,注意到魏央戴的是耳夹,这才问道。 越姨的手微微一抖,然后镇定地说道:“以前是有的,现在许是堵住了。” 魏央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耳朵,听越姨这个说,便点了点头:“我本来是有耳洞的,不过上次摸了摸,好像没有了。” 安德里亚不疑有他地点点头,然后开始摆弄起魏央的后背,裙摆,将她身上的细节整理好。 “嘿!新娘子准备好了吗?”凌鸿颜笑嘻嘻地探进头来问道。 “好了。”安德里亚点头。 凌鸿颜呆呆地看着魏央,很久以后,他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一下,“哇……早就知道魏央长得特好看,现在这么一打扮,走出去,一定迷死一片啊!”他没有夸张,魏央穿着婚纱的模样,真是好看得不得了,他想,若是老大见了,说不定也会被迷住而忘记动作的! “吵什么呢,还不让魏央出来?”凌紫禁见凌鸿颜堵在门口,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凌鸿颜吃痛,便坏心眼地抓过他的手臂,将他拉到了自己的前面,面对魏央。 如凌鸿颜所料,凌紫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咳嗽了几下,道:“魏央,时候差不多了,可以出去了。”他慌忙转身,耳尖有着可疑的红晕。 见此,魏央“噗”一声,笑了 。 因为邀请的人大都是凌家旁系的高层,还有几个下家家主,所以这一场婚礼没有按照往常的习惯选在偏院,而是在凌家的主宅举办,这是一份对新娘来说无上的殊荣,也代表着凌岳对妻子的重视。 即使是黑老大的婚礼,草坪上也满是鲜花和气球,白色的绸布和淡蓝色的风信子做成的门后,是一排排白色绸布包裹着的椅子,椅子上已经满是衣冠楚楚的客人,站在最中央的台上的是牧师,台阶下的便是一身黑衣的凌岳,他看着站在对面的魏央,紧紧地注视着。 魏央是被安德里亚和越姨一起扶着走来的,她拖着长长的裙摆,慢慢地走到了凌岳身边,带着清浅的笑容。 而在场的人,不管男女,面对魏央的绝色姿容,都纷纷呆愣了很久。 安德里亚和越姨松开手,将她们最珍贵的女孩送到了凌岳的手里。 “慌什么。”凌岳握住了魏央的手,虽是斥责的话,却带着一股熟悉的柔情。 “才没有。”魏央低声反驳,撅着小嘴。 婚礼进行地很顺利,牧师说着祝福和宣誓词,凌岳都照着做了,他听着魏央用那甜腻的嗓音说着那些誓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快融化了。 “我愿意。”魏央稍稍犹豫,在凌岳的注视下,她抿着小嘴,字字清晰地吐出了这句话。她愿意,愿意去尝试着爱他,也许,会有一场惊喜。 凌岳的定力再好,却也无法支持地拉过魏央的手,将她紧紧地拥到了怀里,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比会场伴奏的大提琴还要好听,他这样说着,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我爱你,用我的生命。” 全场静默着,牧师都不敢说最后一句话,毕竟这是一个呼风唤雨的黑老大在对着自己的妻子宣誓! 在场的众人虽然不敢说话,但面上的表情却都是一致的惊讶,这个女人,原来真是凌岳的真爱,能让凌老大这样冷情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说出这样的誓言,他们都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 这一位凌夫人,会是凌老大的宠妻。 086◆ 归来的哈德斯 面对全场的静默,牧师突然觉得作为一个为黑老大证婚的牧师,也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比如说现在,他就需要好好地斟酌一下,何时开口才是合适的时机。 见气氛差不多,牧师吸口气,用神圣的语气继续说着:“在场的各位,有谁对这场婚姻有异议吗?”说完,他就觉得想抽自己一顿,凌老大的婚姻,谁敢有异议? 面对着凌老大以及他手下们的冷冻视线,牧师的汗毛从头到尾竖起又落下,他忙紧接着说道:“现在我宣布,这对新人正式成为夫……” 牧师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似的,怎样都说不出最后一个字,如果硬是要发出声音,他的声带就会像是要被扯断似的,他只能捂住脖子,露出惊恐之色 。 来宾们见到这个状况,纷纷疑惑互相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办。 “牧师!你在干什么!”凌紫禁眼见着自家老大的脸越来越黑,他抖了抖身体,忙悄悄推了牧师一把,可牧师只能惶恐地摇着头,指着自己的喉咙。 凌岳对于自己和魏央的婚事很重视,见出现了这样的突**况,不悦地皱眉,正想走上台阶,却**地发现背后出现了什么东西,猛地转过了身体。 众人见凌岳这个动作,也忙跟着扭过了头。 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落下了绵绵阴雨,空中的乌云遮天蔽日,朦朦胧胧的密雨中,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渐渐走近。 凌紫禁看天空突然下了雨,也顾不得前面出现什么人,忙找来了一把伞给凌岳和魏央撑上。 慢慢进入众人视线的,是一个俊美却阴沉的男人,他几乎整个身体都包裹在风衣之中,紧抿着薄唇,注视着穿着白色婚纱,美丽绝伦的新娘。 哈德斯的心中,翻腾着无边的愤怒和不能自已的酸涩,当他为这个女孩走过无数光年寻找适合人类修习的功法时,她却成为了别人的新娘,当他为这个女孩的安危挂心的时候,她却依靠在了别人的怀里。 他一回到幽冥界就分成了两个人,然后选择了哈里斯的身体来到了人间界,兴匆匆地感应着魏央的方位。可等他现身的时候,见到的,却是这样的场景,钝痛,失落,愤怒,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满腔的期待烧得一干二净。 “哈里斯?”魏央有些惊讶,因为哈德斯说过,他要两个月才能回到地球 。 哈德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心软,他从来都是不为任何事物所动的,可偏偏面对着这个女孩的时候,就总是忍不住心软,忍不住迁就她。而这一刻,只是她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却好像冰凉的泉水,浇灭了他心头所有的怒火。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愤怒呢?他又没有和她说过爱她,也没有被她爱着,那么又有什么资格因为她成为别人的新娘而盛怒呢? 哈德斯走到魏央的跟前,微微握拳,然后说道:“我刚回来……”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想表达自己的委屈。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哈德斯简直想唾骂自己一顿,委屈?你堂堂幽冥界之主会有什么委屈?哦,这真是该死的可笑! 魏央没听出哈德斯的委屈,以为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不过在场的人却用暧昧地眼神望向了哈德斯,他们一致认为,这个哈德斯和魏央是那种关系,而当哈德斯离开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魏央却和凌岳在一起了。 闻言,凌岳眼神微变,将魏央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低声道:“别淋湿了。”然后,他挑眉吩咐凌紫禁处理好这些事情,带着魏央走进了后面房子的大厅。 “哈里斯,快来!”魏央几乎是被凌岳抓着腰部走的,所以她只能扭过头让哈德斯跟上。 凌紫禁在后面擦汗,小祖宗,您能不能别再火上浇油了,老大的脸都成黑炭了!转过头,他看着即使在雨中,眼中也闪烁着八卦之光的宾客们,无语凝咽了。 他先派人护着两个有些淋湿的女士,安德里亚和越姨两人回了大厅,然后再让宾客们先入住客房,宴会将在晚上八点开始。 “哈里斯教授怎么会来?”安德里亚进了房子的走廊,皱着好看的细眉说着。她倒也不清楚那人到底是哈里斯还是费德林,不过听魏央叫了哈里斯,便以为是哈里斯了。 “教授?”对于这个破坏了魏央婚礼的男人,越姨一点好感都没有,她皱紧了眉头道:“爱德华学院的教授吗?” “是啊,还是教魏央的,他们两人关系很好。”安德里亚点了点头,微微想了想,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这几人的事情比较好,便拉着越姨去了偏厅等待 。 一走进大厅,魏央就跑到哈德斯身边,紧张地问道:“找到了吗?” “找到了。”哈德斯点点头,突然笑道:“不过没带来,你得去我那里。” 魏央正想点头,却突然想到今天是和凌岳结婚的日子,她当然不能抛下凌岳去幽冥界的,所以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今天不行,明天再和你去吧。” “我来给你们介绍。”魏央觉得有些词穷,于是干巴巴地说道,指了指哈德斯:“这是哈里斯教授,那位费德林教授的双胞胎兄弟。哈德斯,这是凌岳。”她抿了抿唇,然后抱住了凌岳的手臂,道:“我的丈夫。” 这样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凌岳的心情好了不止一点半点,他甚至有礼地点了点头,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凌岳。” “你好。”不管是哈德斯还是凌岳都不喜欢和人握手,所以两人在说完这简短的对话后,又陷入了沉默,这让魏央郁闷地直想抓耳挠腮。 “我去书房。”知道魏央可能和哈德斯有事情,所以凌岳还是大度地给了两人空间,不过主要是魏央已经在哈德斯面前承认了自己和她的关系的缘故。 “你在干什么,脑子里的浆糊又增多了吗?”眼尖着魏央离自己越来越近,毕竟眼神越来越诡异,哈德斯不得不皱眉出声,然后将女孩的额头拍开。 “拿来!”魏央单手伸出,然后撇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把东西拿过来!”哈德斯又不是自己,有时候做事会拖拖拉拉的。(优优: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 “你倒是了解我。”虽是这样说,不过哈德斯并没有什么动作,他只是问道:“为什么突然结婚?” “啊……这个啊……”魏央干干地笑,然后低着头戳着手指问道:“我和凌岳,结婚不好吗?” 怎么会好! 哈德斯差点嘶吼,不过还是以惊人的意志力压了下来,他冷哼道:“实在不敢相信,你也会闪婚。” “额……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讽刺?”魏央眨眨眼,有些欠扁的口气 。 “可以!”哈德斯连忙握住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掐死面前这个小混蛋! “好了,别转移话题,你真的没有拿来?”魏央不死心地问道。 “没有,所以明天跟我去幽冥界。”哈德斯说着,又顿了顿,道:“我想,你去和你那位丈夫说一声比较好,毕竟,修行这种事情马虎不得,你得住在幽冥界才可以。” “啊?什么?”魏央没能说第四个字,哈德斯就冷哼了一下,消失在空气中了。 魏央皱眉,对着空旷的前门竖起了中指,会瞬移了不起啊! 下一刻,她又烦恼了,她才刚刚要和凌岳培养感情啊,如果明天就去幽冥界常住的话,那试着去爱上凌岳的事情,不就泡汤了? “还在那里干什么?”凌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走廊上,他皱着眉,眸中流过一丝温情。 “啊?哦!来了!”魏央觉得有些心烦意燥,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抓着两边的裙摆走到了凌岳身边。 凌岳带着魏央去了书房后,就处理起了一些临时文件来,“桌上有蛋糕,不准多吃,如果不想穿不下旗袍的话。”或许是心情还不错,凌岳开起了小玩笑。 “才不会!我吃下一百个蛋糕都不会变胖!”魏央吐吐舌头,抓过了几个放了草莓蛋糕的碟子,然后取了其中一个,慢慢地用勺子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凌岳皱着眉抬起了头,问道:“胃口不好?”他见着魏央对着爱吃的蛋糕都有些无精打采,并且吃得有一口没一口。 “还好啊……”魏央鼓了鼓腮帮子,还是放下了碟子,吸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洛未栖是海族吧。” “所以,那个哈里斯也是海族?”凌岳的反应总是这样快,让魏央差点说不出话来。 “不是。”魏央低着头,摇了摇,“他是幽冥族的人,他帮我去找了一份适合部分人类修习的功法 。” “功法?那是什么。”凌岳微微挑眉,那两个大家都查不到家世的克洛教授原来是幽冥族。想起刚才风云骤变的景色,他想,或许就是哈里斯弄出来的。 “就是修炼身体,形成人类可以掌握的一种玄幻的力量,和海族还有幽冥族的灵力有些相似。”魏央想了想,又说道:“哈里斯说我的体质是可以修习的。” “修习以后,你就会像那些非人类一样,拥有神奇的力量?”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哈里斯那边的书库里,没有提到太多这种东西。”魏央摇了摇头。 “那永生呢?”凌岳在乎的,其实是这一点,如果魏央可以永生,或者延长了生命,那么等他死了以后,又有谁去陪伴她,更何况,他也舍不得留下她一个人。 “不知道啊,不过,至少是可以延长生命的吧。” “为什么想要修习这种东西,现在的生活状态让你不满吗?”凌岳皱眉,心中也出现了一些烦躁,他不介意魏央拥有更大的力量,因为那种力量可以保护好她自己,可如果是延长了生命,那就是说,她今后的生命旅途中,会有一部分将不属于他,这样的情况,让他难以接受。 “不,我满意,我有家人,有哥哥,有莫问,还有你,我很满足。可是我的这里却好像缺了一块。”魏央捂住自己的心脏,皱眉道:“我知道我缺的是什么,是那一段记忆。去年春天的记忆,我一定忘记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如果不能将她找回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找人,也并不需要拥有其他神奇的力量。”如果是找人的话,相信以他凌家的实力,并不会是难事。 “不!需要的!”魏央跳下沙发,跑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白纸,正是那张画着绝美女子的白纸,她将白纸放在书桌上,指着上面女子的倩影说道:“你看,这根本不是地球的服饰!我查过了,这种服饰应该是文明等级比较低的社会中女性穿的,而且,它和华夏国古代的女性服饰有相像之处,而我又是在华夏国的京城醒来的,我就在想,这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是华夏国古代的人?”凌岳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顺着魏央的意思说了出来 。 “可能,这也只是一种可能。因为这种裙子并不是很吻合历史上的那些女裙的款式。”魏央将画纸抱回了怀里,她说道:“如果拥有了超脱自然的力量,那我或许可以破开时空,去寻找她。” 凌岳觉得魏央说的这个破开时空是件很疯狂,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不过见魏央这样认真的神色,他也不好反驳,只得从另一个方面劝导:“可这个女人,或许并不真的存在,你只是在脑海中……” 魏央摇了摇头,她肯定地说道:“我前几天在京城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她,她告诉我,她会守护我,让我长乐未央。你看,长命锁上,就是这四个字,这明显不是我的字迹!”她将长命锁拿了下来,指了指上面的四个字,继续道:“银锁对画纸上的女人也很熟悉,这一切都说明,她是真的存在的!” “如果她答应护你长乐未央,那你又怎会在京城的树林中醒来,还受了伤。”凌岳其实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但还是这样说道。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魏央突然激动地说道:“她也受伤了!她一定为了我而受伤了!不然她不可能不来找我的!” 突然之间,她觉得全身有点冷,那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气渐渐布满了全身,她在害怕,在恐惧,若这个女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会怎么样?她能不能遇到像夏侯玄一样待她好的人,照顾她,直到她痊愈?还是……她已经…… 不!不会的!她那么强大,不可能死的,试图伤害她的人,都只有死在她手里的份! “魏央?醒醒,你在乱想什么。”见魏央全身都有些颤抖,并且额上冒冷汗,凌岳吓了一跳,忙走到书桌对面,抱住了她的身体。 魏央猛地被凌岳的声音召回了神,她伸手贴在额上,拿下来一看,满手背都是汗水了:“我好害怕,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她一定很强,可以照顾到她自己。”凌岳只能这样安慰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或许,能让这样胆大包天的女孩如此害怕的,就只有那个女人受伤的事情了。突然间,凌岳对那个不曾谋面的女人,有些嫉妒。 “可我还是好担心,我总觉得她在哪里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想变强,想去找她。”魏央捧着长命锁,喃喃着还说了什么,然后晕了过去 。 凌岳心中一惊,忙将她抱了起来,出门就让凌一去找凌鸿颜。 “她怎么样?”凌岳坐在床边,一手牢牢地握住魏央的小手,问着皱眉的凌鸿颜。 “老大,魏央她情绪波动太厉害,牵扯了旧伤,大脑一时间供血不足才昏厥的,休息一阵子就能醒过来。”凌鸿颜有些担忧地继续说道:“去年夏天,她的内脏受了不小的伤,本来已经被夏侯久彦调理得很好了,可因为上次中毒的事情,她的元气也受了不小的损伤,现在一激动又要重新调理了。” “把夏侯莲杀了。”凌岳的黑眸中,狂暴的风雨在集中,声音阴寒得就是凌紫禁等人都觉得心惊胆颤。 “别。”魏央刚刚醒来就听凌岳说要杀人,弄得她小心肝一颤,然后听清楚了原来要杀的是夏侯莲,更是抽住了嘴角:“别杀她,夏侯健一家人,要哥哥自己处置才行,而我真正想收拾的,是找了夏侯健还有唐纳德·史密斯‘合作’的势力。你难道不想找到这些势力,然后一一拔出吗?” “……想。”面对魏央的星星眼,凌岳除了点头还能干什么,而且见到她醒来,自己心头的怒火也降下了一半。 “凌紫禁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吧……?”魏央笑,唇边的弧度很假很吓人。 凌紫禁抽了抽嘴角,然后拧着眉干笑道:“额,是差不多了……” “还要多久啊,线索不是很多了吗,r国青野家绝对逃不出怀疑范围的啊。”魏央双手拍在了被子上,“怒”道。 “额,对啊,可是还没有收集到足够多的证据。”凌紫禁咽了咽口水,觉得面前的这位似乎比他家老大还可怕,真不愧是主母大人啊。 “那就快点,如果先被魏家还有夏侯家找到了,我会很不高兴……”魏央假笑着双手十指交叉,骨头发出了“咕咕”的响声。 “先被他们找到也没什么啊……”凌鸿颜小声哼哼。 “你说什么……嗯?”魏央凑近凌鸿颜,笑得更加灿烂如花。 “额,没、没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您幻听了,主母大人……”凌鸿颜忙笑得一脸谄媚,顺便快速地躲到了凌老大身后。 果然,因为凌鸿颜的最后四个字,凌岳的心情再次飞扬,顺手就救下了他:“好了,别闹。”他将魏央抱住,往床头放好。 “因为我想把那瓶毒药给他们灌下去啊!”魏央对着凌鸿颜呲牙咧嘴。她制作了同样的毒药,准备等那些挑拨离间的势力被逐一找到后,她亲自给那些势力的头儿灌下那些毒药,也让他们尝尝那种胃出血的痛苦!不过可惜的是,她做出来的那几份毒药的颜色做不到透明,只能勉强达到淡紫色。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就说你上次要那瓶毒剂的样本干什么。”凌鸿颜抖了抖,突然有些觉悟了,恶女就是恶女,做了人家老婆那也是恶女,惹不得的! 晚上的宴会会场布置得也很浪漫,白色为基调,点缀上纷繁的粉色鲜花,大厅的中央还铺设着一大块红毯,两边放置着冷餐会上所用的食物,古典音乐被站在最前面的音乐家们慢慢演绎了出来,悦耳的曲调在大厅之中慢慢盘旋。 虽然下午出了一点小意外,但大家的脸上依然洋溢着高兴的神色,不管是真是假,表面上看起来很喜庆就行。 门慢慢被打开,黑暗中走来了这对天造地设的新人。 凌岳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只是面容稍显柔和,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错。站在他身边的,自然是美丽的凌氏主母,她换上了一件火红的裙装,那不规则的裙摆,手腕上的白色绸带,脖颈上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还有编织得极为精致的发型,都让她本就绝美异常的姿容显得更加夺目,令众人再次呆愣在了她无形中展露的魅惑里。 安德里亚没有问起哈德斯的事情,只要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心就好,其他的,并不是她所在乎对。 越姨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她微微蹙眉,看着魏央的背影,那“v”形露背的红裙将女孩完美的背部展露了出来,光洁一片,但也是因为这,让她的心有些颤抖。想到今天毕竟是魏央的好日子,她忙用手背掩饰了一下,调整出了最好的神情来。 宴会的步骤比较简单,凌岳也不是个喜欢应酬的人,他和魏央跳了第一支舞,接受了众人的祝福后,就带着自己的新夫人离开了会场 。 走在有些昏暗的花园走廊里,魏央突然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右前方的一堵墙,说道:“那里,就是我第一次进入这里翻过的墙。” “平衡性这么差,翻墙的时候摔倒了没?”凌岳关心的是这个。 “额……你不要老是戳我痛处啊!才没有摔倒呢!而且我翻墙很厉害的好不好!”魏央撅嘴,气哼哼地说道。 “是啊,我们央儿翻墙可厉害了。”越姨和安德里亚就跟在凌岳两人的身后,听魏央这么说,她便呵呵地笑了起来,语带揶揄:“想当年,央儿还翻过自己家的高墙呢。那时候,可把当家吓坏了。” “父亲哪有吓坏啊!”魏央转身反驳道:“他还夸奖我了!六岁就能翻墙了哦!”说着,她一脸的得意,却吓到了安德里亚。 “什么?魏缜他竟然让六岁的你去翻墙?!”安德里亚简直想要尖叫!魏家的墙她会不知道吗,那高的,就是成年人也很难翻过去,更何况墙壁四周都包裹着电网! “别担心,妈!都过去了,你别紧张。”魏央也被安德里亚的反应吓了一跳,忙跑过去安慰起了这个自从女儿差点葬身火海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的母亲。 “我的老天!”安德里亚抱住魏央的小手,嘱咐道:“再也别这么做了,翻墙对你来说也许容易,可是墙上都是电网,一个不小心……那可如何是好,你让妈妈怎么办?”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妈妈别怕,你看,我很好,没有受伤哦!”魏央见安德里亚就要哭出来,急急忙忙地安慰起来,还扭头向凌岳求救。 不过凌岳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们,不插话。 凌家的大权自然掌握在凌岳的手里,但在表面上对那些旁系的叔公还是比较尊重的,所以在将魏央送到房间后,他就和凌紫禁等人去单独见见那些叔公了。 三个女人聊了好一会儿后,安德里亚也被她丈夫接走了,留下了越姨和魏央两人。 “越姨,你今天一下午,脸色都不太对哦,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给你看看。”魏央靠近了越姨,然后将手放到了越姨的手腕上 。 “不,越姨没事儿,越姨只是有些疑问。”越姨将手覆盖在了魏央的手背上,她温柔地摇了摇头,眼露担忧:“央儿,越姨和你说件事儿,可你千万别害怕,好吗?” “越姨开什么玩笑,央儿会害怕什么?”其实魏央已经被越姨的态度弄得心里有些不安定,她生怕是越姨的身体出了什么事。 “央儿你以前是有耳洞的,可现在没了。”说着,越姨的手伸到了魏央的耳朵上,将红宝石的耳夹拿下来后,露出了完美无瑕的耳垂,根本不像是打过耳洞的,一点点痕迹都没有。 魏央自然明白了越姨说的没有了是什么意思,她取了镜子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耳朵,果然如此。 “这,我也不知道啊。”魏央疑惑地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央儿的后背以前有一颗小红痣,现在也没了。”越姨又继续说道。 “这样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魏央不想越姨多操心,就不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异的事情说出来了,等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她再告诉她,这样也能让她少担心一些。 “不会的,应该没什么的。”越姨却以为魏央那稍稍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是因为担心,所以忙抱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或许是我们央儿的皮肤太好了,所以耳洞恢复得比较好,背后的红痣也可能是本来就可以消掉的。” 这样的话,似乎不太能让人相信吧…… 魏央和越姨同时想着,不过默契地没再说话。 深夜里,曲终人散后,就到了魏央和凌岳的新婚**,一想到这个,她的脸就有些发烫,虽然知道凌岳不会对她那什么,不过还是有点紧张…… 当凌岳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缩在**的一团被子,他挑眉,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然后稍用力地将门关上,看着那团被子跟着抖了抖,便升起了一点坏心。 “怎么了?很冷?”凌岳走到床边,然后将那团被子拖到了怀里。 “没有……”魏央红着脸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她吱吱唔唔了一番,突然迅速地跳下了床,冲进了浴室,大喊着:“我先洗澡了 !” 半小时后,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魏央扒着门框,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因为!她又忘记拿睡衣了! “老大……我的睡衣……”虽然结了婚,不过魏央还是叫不出老公这个称呼来。 “这套?”凌岳挑了一件红色的吊带裙,然后递给了魏央。 “啊!可以!”没想到凌岳的动作这么快,魏央傻了一会儿,然后慌忙将睡衣抓了过来,“嘭”一声关上了房门,靠在门板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太紧张了!太奇怪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没什么感觉,今天会这样紧张,她的脸很烫,让她觉得自己的两只耳朵可能都在冒着白烟! 凌岳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没让那门板撞到自己高挺的鼻梁,半响,他却慢慢地,轻缓地笑了起来,怎么办呢,他好像更爱这个精灵了,在他总以为自己对她的爱已经到了极深的地步的时候,她却总能让自己更爱她一点,放任自己沉沦在她的纯美当中。 三分钟后,魏央又开了一条门缝,见凌岳坐在沙发上,便迅速地窜了出来,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让凌岳在心里又是一阵好笑。 等凌岳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看着明显在装睡的女孩,微微笑了笑,掀开被子,他也上了床,将慢慢远离自己的女孩一把捞了回来后,他不客气地吻上了那颤抖的弯长睫毛,低声道:“不等我就睡了?” 男人的语气带着温柔,却让魏央没骨气地抖了抖,她咬住下唇,就是不肯睁开眼睛,她害羞好不好! “那我不客气了。”凌岳挑眉,然后说道。 “什么不客气啊?!”察觉到这句话里面危险的意思,魏央“唰”地睁开了蓝眸,然后两只小手拍在了那俊美无双的容颜上,她气呼呼地说道:“睡觉就睡觉,不要动手动脚的!” “你是在命令我?”凌岳眯起了黑豹般锐利的眸子。 “额……不是……”魏央一如既往地没有气节,见凌岳似乎要生气,忙主动凑了上去,乐呵呵地蹭了蹭:“我才没有命令老大,小的怎么敢啊……” “哼,我看没什么是你不敢的 。”凌岳冷哼了一声,只是心情却很不错,他将魏央的细腰往自己身上搂了搂,然后说道:“睡觉吧。”他的确不准备做什么,在魏央爱上他以前,他不会太强人所难,毕竟已经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妻子,他也得到了一点满足,没必要逼得太急。 闻言,魏央松了口气,然后小手乖乖地搭在了男人的手臂上,道了声:“晚安。” 睡了一会儿,她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少做了一件事情!傍晚的时候,她明明是要告诉凌岳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忘了呢?哦,都怪自己情绪太不稳定,晕倒之后,就忘了这事。 “还有什么事。”凌岳抱着魏央,虽然能够安心地睡下来,但依然是浅眠,所以魏央一醒,他也跟着醒了过来。 “额……那个……明天……我得去……哈里斯家……”魏央咬唇,考虑着要不要离凌岳远一点,她觉得他一定会怒的…… “可以,让紫禁带你来回。”凌岳没有什么异议。 “额……那个……其实,我可能要在哈里斯家一段时间,所以不用凌紫禁了……哈里斯会来接我的……”说到这里,魏央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出声了,因为她觉得周身的空气明显冷了很多! 凌岳皱着眉从**坐了起来,却没有开灯,只是侧头看着魏央,居高临下地,让魏央的小心肝一阵乱颤,忙胡乱解释起来:“那啥,是因为人类修习那种东西,前期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要在哈里斯的监护下修炼……额,我并不是不回来,就是,啊,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嗯……我也不想结婚第二天就离开的……那个……那个……唔--” 最后,语无伦次的魏央被凌岳毫不留情地封住了红唇,他狠狠地吻住这个该死的,总是爱出状况的女孩,不客气地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泄愤似的翻搅着她唇中窜逃无路的小舌头。该死的!他为了和魏央去度蜜月而推掉了多少工作?!甚至还为了她的安全而在度假的地方买下了方圆百里的地!到如今却换来她第二天就要去别的男人家里! ------题外话------ 月票,月票,无限怨念中…… 087◆ 黑皮书 “疼……”因为凌岳的动作太用力,加上没和别的女人接吻过,技术还不够娴熟,所以下“口”不当,导致魏央的粉唇出了血。 凌岳一愣,抿了下口中的血液,慌忙松开了嘴,扭头去打开灯,然后右手捏住了魏央的下颚,还好,只是有点血丝,和一个牙印。 “疼……”不过魏央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故意可怜兮兮地嘟唇看着凌岳,还抿了抿唇,让血液流得明显一点。 “这么疼?”凌岳自然没有被魏央拙劣的演技骗过去,但还是配合了她,不过转头就将灯关掉了。 “嗯,好疼好疼!老大你太不温柔了!”魏央控诉着。 “对于你,温柔不得。”凌岳的眼神微微柔和,伸手揉乱了女孩蓬松的秀发,典型的言行不一 。 “哼……”魏央傲娇地哼了哼,然后主动窝到男人干净的胸怀里,听着心脏那有力的跳动,一时不察,让满心都塞进了他的柔情。 “让我去,好不好?我想修炼,想变强。”气氛稍稍缓和的时候,魏央又要求了起来,然后周边空气再次降温。 “……可以。”一番得失的思索后,凌岳终是点了头,但在魏央开心欢呼之前,加了一句:“不过,我要惩罚你。” “啊?不吃蛋糕?”魏央顿时苦了脸,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哀求道:“最多两天不让吃,不然我会受不了的……” “你有讨价还价的权力吗?”凌岳反问,却不再等魏央多说一个字,转而拖住了她的后脑勺,含住了那还留着铁锈味的娇艳红唇,声音有些含糊地说道:“这才是惩罚。” “啊?唔--”魏央有些迷糊,不过潜意识里又好像知道凌岳所说的惩罚大概是什么,下一秒钟,俏脸就在黑暗中变得通红。 凌岳的双手紧紧地将女孩禁锢在怀里,镇压下了她轻微的反抗后,便继续坚定不移地肆虐着那水嫩的嘴唇,努力勾画出红唇的轮廓,吻了一会儿后,他才将舌头慢慢朝着魏央那弥漫着月桂芬芳的嘴里推进,扫过每一个乳白的牙齿,以强势的态度占据了那狭窄的口腔,在其中肆意扫荡,感受着无比甘甜的滋味,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彻底占有了女孩的红唇后,他才将目标往下移,舌尖滑过她的嘴角和下巴,一路往下,最终停留在了温热的脖颈上,微微吸吮着,试图种下一个个暧昧的痕迹。 “凌岳……”魏央的眼神渐渐有些迷离,有种说不出的酥麻感在背脊处产生,盘旋了一会儿后,在凌岳吻上她的锁骨时,又猛地袭上了大脑,像是一片爆炸后的火海,蔓延了整个身体,变得火烫起来。 凌岳的大手将她睡裙的吊带往下了拉了拉,然后继续啃咬着,手却不动声色地往下挪去,撩起了裙摆,伸到了温软的身体上,慢慢游移着。 “凌岳,凌岳……很奇怪,别……”凌岳的手有些凉,触碰到魏央发烫的身体后,她便清醒了不少,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后,顿时吓得挣扎了起来,她还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突然这种状态,对她来说还是太突然了 ! “乖,这是你应受的惩罚。”凌岳的声音并不特别温柔,但却满是**,那从喉咙处发出的充满男性魅力的低哑深沉的嗓音令魏央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魏央觉得头有些昏沉,却还是将双手抵在了男人变得火烫的胸前,不知所措地微微摇着头。 “我不逼你,只是想亲吻你。”见魏央这般,凌岳也只能忍下了身体的需求,将魏央紧紧地抱到了怀里,让她的温软紧贴着自己。 “真的?”魏央的额头撞在了凌岳的胸前,半信半疑地问着。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凌岳说着,将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了女孩的腰上,只是用嘴唇啃噬着她身体的各处。 当他的舌尖滑过一些**点的时候,魏央会红着脸说不要,只不过双手被压制着,她也只能这样口中拒绝着,她无法从行动上拒绝凌岳慢慢的侵蚀,只得任由着他将自己吻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窗帘下已经洒满了金色的阳光,早春的微阳带着生的希望。魏央抬头,就看见了凌岳睁着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弄得她又是一阵脸红,突然发现,自己的脸皮好像变薄了! “还不起来?”凌岳见魏央醒来后,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红了脸,慢慢的,连脖子都快红透了,他低低地笑了,语带轻微的调侃之意,羞得怀中人一个劲地把被子往上拉。 “想闷死自己吗?”凌岳又是一阵好笑,然后将被子扯了下去,将衣衫半褪的女孩捞到了腿上,他低头问道:“昨天睡得好吗?” “你还说!”昨晚因为凌岳的“骚扰”,魏央迷迷糊糊到了凌晨才睡着,她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小拳头用力捶在了凌岳坚实的胸膛上,这时候才发现,凌岳竟然没有穿睡衣! “你、你怎么,怎么……”魏央咬唇,突然问不出口了,似乎将某些情感明朗化后,她就变得会害羞了,这真不是个好现象,皮厚才是她的风格啊。 “说。”凌岳见魏央看着自己赤(和谐)裸的胸膛,就明白了她想说的话,不过还是坏心眼地硬要她自己说出口。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她明明记得昨晚上凌岳趟进来的时候还穿着黑色的睡衣! “这样更贴近。”凌岳新婚后,似乎变得更加厚脸皮了,他说这样的话,别说脸红了,嘴都不会结巴一下! 魏央见此,翻了个白眼,不准备再说话,不然臊得还是自己。 吃早餐的时候,魏央面对着凌鸿颜对自己的挤眉弄眼,觉得甚是碍眼,于是操起一个三明治就往他脸上一拍。 随便喝了一杯橙汁,吃了半个煎蛋后,她就放下了刀叉。 半小时后,哈德斯就出现在了凌家的门外,传音给了魏央,让她出来。 “我得走了。”已经在书房里的魏央放下了手中的故事书,将那黑皮书拿上后,起身对凌岳说道。 凌岳手中一顿,暗暗吸了口气,才抬起了头:“去吧。” “我一定快点回来。”魏央走到了凌岳身边,弯了弯腰,吻上了男人的侧脸,她的眼神有些游移,显然又是害羞了。 “叫我一声。”凌岳一把拉住了正要走的魏央,将她抱到了腿上后要求道。 “……额……”魏央心口一跳,有点异样的感觉飘上了心头,她在黑眸的注视下,低着头,轻声细语地吐了那两个字:“老公。” 下一刻,凌岳便低头吻住了腿上的女孩,厮磨了好一阵才最后嘱咐道:“完完整整地回来,若再受伤,就不会放你离开一步了。” “嗯,不会了。”魏央被吻得气喘吁吁,生怕凌岳还要再吻下去,答应了一声就抱着黑皮书跳下了他的大腿,冲出了房门。 当魏央跑出大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依靠在大树下的男人,斑驳的树影落在了他英俊的脸上,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哈德斯。”魏央快步走到哈德斯身边。 “……走吧。”哈德斯抬头,愣了愣,然后才说道,只是他的气场似乎更加阴沉了,对此,魏央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很快就将这个感觉抛到了脑后,因为哈德斯经常这样莫名其妙地就不开心了,真是个变扭受 。 哈德斯带着魏央直接瞬移回了王宫,这一次连在上空都不停顿了,直接将她抱到了王宫的大门口。 王宫的仆人们依旧列队欢迎,大红的地毯铺设开来,站在最前面的,仍是管家霍华德。 安置魏央的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只是多了许多蕾丝的装饰,粉色的大床和床帐,将房间打扮得像是公主的寝殿。 哈德斯忍了很久,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抚上了魏央的脖颈,将那些红色的痕迹抹去,还原了那干净无暇的脖子。 魏央并不知道自己脖子上被凌岳种下了那么多痕迹,所以对于哈德斯的动作也没什么反应。哈德斯见此,心情好了不少,看来,这些痕迹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自作主张偷偷印上去的。 “接下来一个月,你需要住在这里,如果你不想别人把你当作怪物来看,最好换上那些。”哈德斯指了指**那些粉色的,白色的裙装,口气生硬。 “你在生气?”对于哈德斯的毒舌,魏央早就适应,她调皮地眨了眨眼,问道:“是因为欲求不满么?” “女孩,请你矜持一点!”想起上次魏央竟然怀疑自己性无能,哈德斯就有种想掐死这个小混蛋的冲动。 “好吧。”魏央摊手,然后将哈德斯推出了门,转身去换上那些裙装。 哈德斯被推出了门,便靠在了门板上,看得早就等在门口的霍华德差点瞪出了眼珠子,天底下能够这么无礼地对待他们陛下的,恐怕就只有那个人类女孩了吧。 魏央换好衣服后,哈德斯便又走进了门,他看着眼前穿着白裙的女孩,微微愣了愣。她很美,这个事实,他一直都不曾否认过,可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美到令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心跳也变得不规律。 大概是因为爱吧。 他这样为自己解释着,因为爱她,所以才觉得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因为爱她,所以才能够被她的一颦一笑所吸引和迷惑。 这时候的魏央穿着纷繁复杂的白裙,那类似于欧洲中世纪的宫廷款,银色的蕾丝,乳白的珍珠令这件裙装更加的华丽 。 “在这里,每天都要穿着这些衣服吗?”魏央摸了摸被束腰带牢牢绑住的纤纤细腰,撇嘴道:“这样吃蛋糕,肚子会不会被勒到?” “如果你每天做的事情和猪一样的话,应该会。”哈德斯面对着如斯美人,只能尽量将眼神漂移开去,不得不说,魏央的腰很细,好像只要自己的一只手就能将它整个儿握住。 魏央哼哼着皱了皱小鼻子,然后提着厚重的裙摆跑到哈德斯面前,说道:“我现在要看看那种修炼功法。” “我们去修炼室。”王宫中每个需要修炼的人都有自己的修炼室,而哈德斯的力量已经足够,所以不需要怎样固定的时间来修炼。安在他寝宫旁边的那个修炼室,是为了魏央特地建造的,防护程度很高,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她在修炼中伤到自己。 哈德斯的寝宫是不允许别人进来的,所以就连霍华德也被留在了外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堂而皇之地将人类女孩带入了寝宫。霍华德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地,然后沉思了一会儿,觉得王宫的女主人应该已经被陛下定下了。 修炼室的墙壁都是灰绿色的大石块做成的,这种石材可以吸收空气中多余的能量,防止修炼室爆炸。 “这是功法。”哈德斯翻手,本来空无一物的右手上便出现了一本纸质的书本,并不如魏央所想的那样陈旧,反而很干净,好像没有其他人用过。 魏央拿了过来后,刚刚要打开,却被哈德斯按住了手:“急什么,都是你的。里面的文字我已经改成了华夏语,你先看着,但不要在脑海中应用或者运转,不然会出事。” “哦哦。”魏央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笑道:“那哈德斯在旁边看着我,不然我怕不小心就运转了。” “麻烦精!”哈德斯习惯性地骂了她一声,不过人还是没有离开,只是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魏央可以坐到上面去慢慢看。 这本功法名叫《洛水诀》,据书本自己所记载,它是一本上古神族所用的基础功法,若是习到最后,成就会很大。这种功法共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叫做后天武者,主要锻炼**,达到凡物的无坚不摧;第二阶段为先天武者,也叫修真,这个阶段需要的时间会很多,甚至上千年都不能完成,第二阶段的最后,如果渡劫成功,就能成仙;第三阶段,也就是仙族的修炼,仙族修炼成神,便是大成了 。 “仙族?那是什么?像是华夏国的神话所描述的那样吗?”魏央放下了功法,问道。 “差不多吧,这本功法是另一个星球上拿到的。那个星球上所谓的仙族多是人类自己修炼而成的。”哈德斯点了点头。 魏央抓着手中的功法,微微笑了笑,她会变强的,一定。 接下来的两天里,魏央一直按照书中所说在打基础,不断地训练着**的强度,不过令她意外的是,自己的**,似乎很强硬,虽然摸起来很柔软,但只要应用了功法中的方式将力量凝结在身上,那就是真正的无坚不摧了。 “也许,在那个你没有记忆的时间里,你已经修炼过类似的功法了。”哈德斯面对这种疑问,却没有明确的答案,他无法探查魏央身体中的能量,好像是被禁止了一般。 “我也觉得可能修炼过了,你看。”魏央指了指地上的石块,然后吸口气,将力量凝聚在了手掌上,狠狠往下一劈,手没有落在石块上,石块却碎成了粉末:“好神奇的感觉。” “先按照《洛水诀》一步步练下去吧,既然你有基础,那么第一阶段的修炼是不会伤到你自己的。”哈德斯想了想,只能让魏央先这么办。 然后,两人一起去了他的藏书室。 魏央并不是第一次去哈德斯的藏书室,黑皮书就是从这里拿走的。藏书室很大,有两百个平方,一排排的书架中都是厚厚的书籍,看得魏央眼花缭乱的。 “这本书,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名堂来。”魏央甩了甩手中的黑皮书,决定放弃对它的探究,将它放回远处。 上一次魏央问自己要了这本黑皮书,哈德斯没有仔细去看过,因为他感觉到这本书没什么危害,现在魏央又拿了出来,他便伸手将书接到了手中,翻看了一下后说道:“这是伍德·维的修炼心得。需要他认可的继承人才能看见里面的内容。是霍华德前几年放进藏书室的。” “伍德·维?这是谁?” “一个半幽冥族,半人类的男人,很少见的后天觉醒混血者 。他算是个强大的男人,三十年都不到的时间,就修炼到了上等幽冥族的灵力强度,不过在十年前失踪了。”哈德斯对于一个厉害的幽冥族,还是有些关注的,他也希望幽冥族在这些勇士的带领下继续他们的辉煌。毕竟,他不可能永远留在地球,留在这个宇宙,总有一天他会主动破开界面,去更高一等的位面修炼。当然,他会带上眼前这个他心爱的女孩。 “什么是后天觉醒混血者?” 对于魏央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哈德斯照例讽刺了几句后,便兢兢业业地解释了起来:“就是他的祖先是混血种,而他本来是个正常的人类,但突然有一天觉醒了,成为了幽冥族。” “哦哦……这样啊。”魏央眨眨眼,然后点头。 “这样的后天觉醒混血者多吗?”魏央又问。 “不多。血脉的纯度是很重要的,混血的人,他们聚集灵力的能力天生就比纯血差。不过这个伍德·维,似乎打破了这个惯例,他聚集灵力的能力很强,比一般纯血都要强。” “为什么他会失踪?他是怎么失踪的?” “你怎么有这么多疑问?!麻烦精!”哈德斯咒骂了一句,还是回答了起来:“有人向他挑战,他应下了,不过战斗结束后,他就失踪了,或许是受伤太重,留在了哪个僻静的地方养伤了。” “也就是说,他赢了?”魏央抱着黑皮书,紧张地问道。 “赢了。”哈德斯见魏央兴奋的样子,嗤笑道:“是伍德·维赢了,你傻笑什么?” “要你管!我就是开心啊!哼!”魏央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那个叫伍德·维的人赢得了胜利而开心,不过反正她的心情很好就是了。 哈德斯挑了挑眉后,说道:“现在,我们有一下午的时间慢慢查阅关于你这种体质的疑问。”他指了指一排排的书架,引来魏央的一声惨烈的哀嚎。 “不要了好不好……”魏央苦巴巴地抓着哈德斯的手臂,她才不要看书呢,最讨厌枯燥的历史和内容一板一眼的书本了…… “不行 !”哈德斯不容拒绝,将魏央的后领拎起来,扔到了书堆里。 魏央哼了哼,乖巧地拿了书,还是看了起来,而哈德斯也走到另一边去查阅起来。 十分钟后,女孩滴溜溜的蓝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将黑皮书拿起来后,她脱下了高跟鞋,拿在手里,踮起脚尖,拖着重重的裙摆,悄悄地走出了门。 门口站着的,依然是好像总是没什么事情的霍华德,他看着魏央出来,正要行礼开口,却被魏央恶狠狠地瞪着。 “不准说话!”魏央压着声音,威胁地眯了眯美眸,然后满意看着霍华德将眼神往上飘。 等魏央跑出宫殿的大门后,哈德斯才从藏书室里走了出来。 “陛下。”霍华德低下头,不敢直视王高贵的眼眸。 “派人保护好她。”哈德斯顿了顿,严肃地加了两句:“一根头发都不能少!我要她开心地去,满意地回。” 霍华德连忙应下,他知道王的意思很明显,不仅不能让魏央受伤,也不能让她受到言语上的侮辱。 魏央兴匆匆地跑出王宫大门的时候,抽着嘴角看着大门口刚刚铺好的红毯,扭头,她果然见到了霍华德。 见未来女主人的眼神充满了危险,霍华德汗毛一抖,忙上前道:“是陛下发现了您不见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把责任推给了伟大的陛下。……哦,他不是个好管家…… “知道你也不敢出卖我!”魏央哼了哼,然后将高跟鞋套在了脚上,走了几步又扭头问道:“这些人,一定要跟着我吗?”她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后的一男一女,还有好多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们。 “额,这个……陛下吩咐了,您的安全必须保证……”霍华德觉得自己怎么说,口气都好憋屈。 “好吧。”知道这是哈德斯的意思,魏央只能接受,毕竟这个幽冥界对自己这个人类来说,还真是很危险的。 088◆ 银发蓝眸 被选来贴身保护魏央的男女分别叫杰克和奥罗拉,是王宫的一等侍卫和婢女,他们是绝对忠心于冥王的仆人,永不会背叛。 杰克的脸上有一道伤疤,是以前和人比斗的时候留下来的,本来是可以找治疗师消除疤痕的,但他觉得这样会让自己更有男人味,所以没有除掉,从此以后就有了一个外号叫刀疤杰克,对此,他本人很满意。 奥罗拉穿着英姿飒爽的女式骑士服,腰间挂着佩剑,是个开朗的女性,据说她的武艺绝不比王宫第一侍卫杰克差 。 “杰克,不是说,幽冥族的人没有生育能力吗,那为什么还会有混血?”走在路上,魏央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提到混血种,杰克有些野性的俊脸上滑过一丝排斥,他作为一个纯血幽冥族,自然是不喜欢混血的,不过想起面前的这位小姐也是人类,他便压制了心中的不适感,回答道:“幽冥族不兴生育下一代,不过幽冥族的女性还是拥有繁殖能力的,如果和人类或者海族……”他说道海族的时候,厌恶之色是怎样都掩饰不住了,看起来,比起他们眼中卑微的人类,他们更讨厌海族多一点:“还是可以生育下一代的。混血种就是这样来的。”当然,他是从来没有见过幽冥族和海族的混血的,如果有,那可真是奇迹了。 “你们排斥混血种?”魏央自然看清了杰克这个大大咧咧的男人脸上闪过的表情,她问得很直接。 “额……”杰克下意识地想说是,但想起魏央的种族,他变扭地微微皱眉,逼着自己说道:“其实也没那么排斥。” “不用说谎,我又不会吃了你。”王宫前面的大路很空旷,魏央边走边欣赏着路边盛开着的不知名的花朵。 “的确排斥,我们……不太习惯和别的种族的人在一块。”心里藏不住话的杰克最后还是涨红了脸回答了起来,弄得奥罗拉频频对着他使眼色和翻白眼。 “因为人类的弱小,所以不屑与之交往?”魏央转身,笑着问道。她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问,因为这是一个种族观念,并不是她想改变就能改变的,更何况,她也没想过要改变什么。反而她也意外地认同这样的观念,她更加喜欢幽冥界中,强者为尊的铁律,相比人类世界的虚伪和阴谋,用武力解决麻烦,更得她心。 “额,这个……”杰克被魏央的蓝眸看得有点心虚,却还是点了点头,令奥罗拉不禁恨恨地拧住了他手臂上的皮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小姐,杰克他就是这样没头没脑的人,还请小姐见谅。”奥罗拉将杰克推到了后头,然后低头向魏央认错。 “没关系,这只是事实,在单纯的个人武力上,人类的确很弱小。”魏央不在意地挥手笑了笑,下一刻话锋一转,又道:“但也不能小看人类,因为科技的力量,完全能让他们抵抗其他种族。” “科技?比如?”杰克不顾奥罗拉的瞪视,凑上前来问道 。 “比如这个。”魏央从侧口袋中拿出了凌岳给她准备的特别改制过的袖珍手枪,里面子弹的威力和穿甲弹差不多,她单手握枪,朝着前面的黑色大树开了一枪:“这还只是小儿科,我们有火力更大的,一瞬间炸掉整个城市都没问题。” 看着树干上被开了个大洞,留下漆黑的树汁,杰克觉得新奇极了,搓了搓手,他腼腆地笑了笑:“我可以看看吗?很神奇。”他想,或许人类也并不是这么没用嘛。 “可以,不过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或者别人,会有生命危险。”魏央指了指黑洞洞的枪口,然后将手枪交到了杰克的手中。 “原来人类还有这种东西啊。”杰克边看边摸,然后感叹地说道:“真想去人间界看看,可惜陛下不会同意。”事实上是,他也不敢用“想去看看人间界”这种可有可无的烂理由去麻烦他伟大的,最尊贵的陛下,他还不想被陛下直接秒杀了。 “为什么不同意?他管得这么宽?”魏央刚刚鄙视完哈德斯管家婆的个性,就想起来,好像幽冥族和海族想去人类世界,都是需要冥王或者海帝同意的。 奥罗拉和杰克两人对于魏央鄙视自家陛下的行为,予以了高度的崇拜和绝对的无视。 “下次我回家的时候,你们可以和我一起去,哈德斯会同意的。”魏央提议。 “啊,还是不要了吧。”杰克虽然神经大条,但还算了解冥王的个性,怎么可能为了魏央的要求而答应放他们去“为祸”人间呢。不过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他会抽着嘴角发现,自己的认为,是完全错误的,面冷心更冷的陛下,对这位人类小姐纵容得没边。 “哦,那到时候再说吧。”魏央并不在意杰克答应还是不答应,她继续往前走,又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排斥海族?” 听到海族两个字,杰克的表情就好像踩了便便一样觉得恶心,但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一个好理由来,便说道:“天生的。” “哦……”魏央不是很能理解,只是点了点头,就好像海族也天生不喜欢幽冥族一样,瞧洛未栖的态度就知道了。 “前面就是集市?”魏央指了指前面突然热闹起来的大街,忙问道:“幽冥界原来也像是人类一样需要买卖东西啊 。” “幽冥族也是需要生活的,即使他们的生命永恒,但还是会被杀死和,饿死,冻死……”奥罗拉看着魏央的双眼冒星星,顿时觉得,或许她该把隐藏在暗处的几个侍卫拉出来,因为这位小姐很可能会买许多东西…… 集市上的场景和欧洲古代的街道差不多,只是那些蔬菜啊,首饰啊,木材什么的,都不是魏央以前见到过的,在她眼中,这些东西都有些奇怪,颜色上,形状上,她想,作为一个人类,吃了这些东西会不会拉肚子? 接下来,魏央果然如奥罗拉所料,买了很多不是两个人可以拿下的东西。 当魏央接过摊主递过来的两串剑齿虎牙齿所做的复古项链,转身时,她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笑道:“你们还拿的下吗?” 奥罗拉觉得自己抱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身体都快摇晃了,她勉强地笑:“拿的下。” 杰克却已经受不了了,他这是第一次干这种陪女人逛街的事情,果然,是很恐怖的经历啊,他在心中哀嚎,然后对着后面的空气说道:“出来一个。” 下一刻,一个黑衣侍卫就从空气中走了出来,他单膝下跪,双手接过了杰克手中的东西,掩饰住抽搐的嘴角,将一堆的东西抱好,又隐回了空气里。 奥罗拉觉得杰克太奸诈了,她咬牙切齿地也叫了一个侍卫出来,然后如释重负地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他,头一甩,发一飘,轻轻松松地转身,将魏央手中的项链接了过来,道:“小姐,您还想再逛逛吗?” “我有点口渴,想喝橙汁。”魏央想,这里的橙汁和人类世界的应该是一样的,因为霍华德给她准备过。 “好的,前面有一家酒楼,环境还不错,小姐可以去那里休息,然后喝橙汁。”奥罗拉很开心,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酒楼的建筑不大,但有三层高,二楼、三楼有包厢,比较僻静,幽冥界的贵族都喜欢去三楼,二楼则是那些有钱,但血统不够高贵的幽冥族的人喜欢用的 。 “杰克大人,奥罗拉大人,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小二一见到杰克两人就转身跑去告诉了掌柜,然后胖掌柜就飞奔着出来了,冲得太快,他反而一时间没看到魏央。 “西北风。”魏央好笑地出声,这才让掌柜看到了她。 掌柜看出她是人类女孩,先是皱眉,疑惑幽冥界怎么会有人类,然后心中警铃大作,能被杰克大人和奥罗拉大人护在中间的,不可能是小人物,难道是冥王陛下的客人?一个人类客人,这可真是诡异!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习惯性地笑脸相迎:“这位是?” “这是魏小姐,你不用管这么多了,我们来休息一下。”杰克不管掌柜心中的绕绕弯弯,只是弯着腰将魏央请了进去。 因为是下午,所以大厅里的人并不是很多,但走上二楼的时候,人就明显多了不少,毕竟,有钱人总是有许多闲情逸致,看着重复的风景聊天喝茶的。 魏央的容貌,加上左右站着的两人大人物,她受到了不少关注。 “请小姐上三楼。”奥罗拉威胁性地扫视了二楼一圈,然后躬身让魏央上楼。 掌柜亲自将三人请上楼后,又亲自拿来了菜单。 “有蛋糕唉,我要这个、这个和这个!还要一杯橙汁!”魏央看着蛋糕的图片,兴奋地点着。 掌柜下去后,魏央便让杰克和奥罗拉都坐了下来,两人也没有矫情。 “整个幽冥界都要哈德斯一个人管吗?”魏央突然问道。 对于魏央总是把他们伟大的陛下的名字挂在嘴上的行为,两人叹着气选择无视。奥罗拉回答了起来:“陛下不会管这些琐事,幽冥界的秩序都是三位管事在维护。” “管事?”魏央来到幽冥界后,就真正地成为了哈德斯口中的好奇宝宝,成天有那么多的疑问。 “他们是管理三个阶层,平民,富商和贵族的人,这三人并不固定,一般是每一千年换一次。”奥罗拉想了想,又斟酌着问道:“小姐想见见他们吗?”她想起来出门前霍华德管家说过的,只要是魏央想要的,都要满足,务必保证她“开心地去,满意地回”,据说这是陛下的原话 。 “没兴趣,不过他们不住在王宫吗?”魏央摇头。 “王宫是属于陛下的,那三位管事都有自己的府邸,每个月向陛下汇报情况就行了。”杰克咬了一口刚刚端上来的橙子饼干,说道。 “哦哦,感觉好像在另一个世界。”魏央点点头,也喝了一口橙汁,唔,还是哈德斯榨的橙汁好喝点。 “这也相当于另一个世界了,这是陛下的世界,因他而存在,因他而毁灭。”杰克的口气带着无比的虔诚和敬畏,这就是为什么幽冥界的人之间再怎样争斗和夺权,都不会有去动摇冥王统治的想法,他们明白自己是无法与冥王抗衡的。 窗户下传来嘈杂的响动,引得魏央探头往下看去,街道上,一群人围着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似乎是发生了斗殴事件,这样的事情在幽冥界时常发生,所以只要不过分就不太有人管。 魏央看不清那银发人的脸,但因为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当街打斗的事情,所以想下去看看。杰克两人自然不会忤逆魏央的意思,开了包厢的门就邀着她走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扇着羽毛扇,掩住口鼻的贵族小姐,她身后的奴仆不少,簇拥着她走到了魏央跟前。 来者不善,因为这位贵族小姐的眼神满是厌恶和不屑。奥罗拉皱眉,还是出了这样的状况吗,想罢,她上前了一步,道:“怀特小姐,请让开。”她是王宫的一等婢女,在身份上,她绝不比贵族家的小姐差。 “这不是奥罗拉大人和杰克大人吗?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怀特扇动着羽毛扇,她倨傲地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了站在杰克旁边的魏央。 “有事?”杰克皱眉,直觉讨厌这个谈吐做作的贵族小姐。 “我只是想问问,这个……人类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怀特看着魏央,像是在看一个卑贱的生物,这让魏央很不爽。 “我是谁,并不是你能问的。”要说那种中世纪的贵族腔调,魏央说得也不会差,因为有个说得更溜的洛未栖时常在她身边转 。 怀特被这样缓慢悠长的腔调弄得有些发愣,显然没有想到一个她认为的粗鄙的女人可以说出这种年龄过万的贵族才能说出的完美的调子。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和我这样说话?!卑贱的人类!”怀特一愣后,立马面红耳赤地歇斯底里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所谓的贵族的仪态。 “奥罗拉,这是哪来的疯子?”魏央挑起细眉,继续用慢吞吞的语调问着跟前的奥罗拉。 “回小姐,只是一只挡路的狗罢了,奥罗拉这就处理。”想到霍华德管家的吩咐,奥罗拉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准备好好地收拾这个趾高气扬的贵族小姐一顿,她讨厌这个女人很久了,不过是个一千年都不到的小贵族,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到处勾搭上万年的贵族或者富商,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名声和财富,令她觉得恶心透了! “奥罗拉大人,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理解为,您在侮辱贵族吗?”怀特还不是很蠢,直到搬出贵族来压制奥罗拉。 不过这次她的打算要落空,因为奥罗拉这回是打着“不能让魏小姐被欺负”的旗号来对付这位贵族小姐的,她冷笑了一声,道:“这位是冥王陛下的贵客,怀特小姐,你挡到了贵客的路了。” 贵族和冥王,这两者孰轻孰重,估计只有白痴才分不清了,于是,几个还对奥罗拉怒目而视的贵族顿时自然而然地回过了头,低头喝茶去了。 这就是贵族,一切以利益为上。 “冥王陛下的贵客?!”怀特却尖叫了起来,她食指往前一指,不敢相信地喊道:“这种卑贱的人类?!怎么可能!不过是脸蛋长得好看了点,她只是冥王大人的玩物罢了!”她这样坚定地以为着。 魏央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这女人会越说越离谱,而且,她为什么要这样站着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指着鼻子讲话?她又不犯贱。 “杰克!”魏央蹙眉,然后也食指一弹,对准了对着自己咆哮尖叫的没礼貌的疯女人说道:“扔出去!” 杰克早就忍受不了怀特的白痴劲,应了声“是”后,便一把拎起了怀特的后领,轻轻松松地将她丢出了二楼的窗户,随着她的一声惨叫,杰克还潇洒地甩了甩头 。 紧接着,被扔到大街上的怀特又发出了惨叫,这让魏央几人有些疑惑,于是探头看去,原来那女人竟然被杰克扔到了争斗的中心,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家了。 这下,杰克看着女人分开的两段尸首,有些紧张了,如果只是摔伤了一个贵族,或许没什么事,但一个贵族死了,这事情可就大了,他也吃不准魏央在冥王心中的地位,要是不是太高的话,怎么办?要知道,冥王对于幽冥界的秩序还是比较在乎的,三位管事也一般是公事公办,杀死贵族,这是个大罪!虽然并不是他亲手杀的,但罪魁祸首就是他啊! “嗯?她真倒霉,掉到了不该掉的地方。”魏央耸肩表示遗憾,不过唇角却微微勾起,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卑贱,还说自己是哈德斯的玩物,真是不可饶恕! 奥罗拉看着魏央唇边的笑意,不禁抖了抖,这人类,更适合做阴暗的幽冥族吧,这邪恶的本性,与幽冥界实在是太搭了…… “小姐,怀特是个贵族,她死了,恐怕有些麻烦了。”杰克有些担忧地说道,其实他也担心魏央,毕竟是魏央命令他扔下去的,这个人类会不会受到严惩?他根本没有想到魏央可能会是未来的冥后,还真是以为这只是个冥王陛下有些喜欢的人类女孩罢了。 “怕什么,不是还有哈德斯吗。”魏央随意地哼了哼,然后带着两人走下了楼,众贵族纷纷安静地留在了三楼,但还是派了仆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发生争执的地方就在酒楼的附近,所以没有走几步路,魏央就站到了一群人的最外围。 奥罗拉和杰克两人拨开了人群,让魏央走进去。她看着站在怀特尸体旁边的银发男人,愣住了。 银色的短发在白光下熠熠生辉,那一双和自己相似的冰蓝色眼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脚边的尸体,然后,他厌恶地将两段尸体踢得远了一点。 与银发男人产生争执的三个幽冥族认出了怀特的贵族身份,脸色有些惨白,这可是贵族,却被他们四个人一起杀死了,这样的罪,他们这些平民可担当不起! 那么,就只能将责任全部推到这个卑贱的混血种身上了! 三人这样想着,对视了一眼 。 中心城区的管事很快就骑着一匹头顶带角的马,带着一群手下赶到了现场。佩里很愤怒,因为竟然有人在他的管辖区内伤害了一名贵族! “让开让开!”佩里的手下为佩里开道,人群也自觉地散开。 “这是怎么回事?!”佩里还没有看到杰克三人,只是愤怒地看着银发男人和他旁边的三个平民。 魏岚听到佩里的话,只是冷淡地抬起了头,然后也愣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有些不可置信,眼前这个穿着宫廷长裙的女孩,为什么和他的央央长得一样?但下一秒,他就能准确地辨认出来,这本来就是魏央,不是什么和魏央相像的人。 “央央,你怎么会在这?”魏岚没去在意佩里,只是快步走到了魏央跟前。 “哥哥……”魏央愣愣地喊着,也想不明白,幽冥界中为什么会看到魏岚!她从来不知道,魏岚和幽冥界有半毛钱的关系! 魏岚刚想上前将魏央拉近,却突然全身僵硬,几秒钟后,他瞪着眼睛说道:“你没有忘记我!”他的声音里有喜悦,有担忧,也有被欺骗的受伤,却唯独没有愤怒,他当然舍不得对魏央生气,无论她怎样对待自己,都是应该的,因为是他欠她的,更因为他爱她。 魏央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不禁退后了一步,被奥罗拉扶住。 “杰克大人,奥罗拉大人。”佩里这才见到了杰克几人,他忙上前打招呼,即使是管事,对待王宫的一等侍卫和婢女也要客客气气的,毕竟他们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大,灵力更是。 “那个,怀特小姐是我扔下大街的,我想她会被分尸,应该是正好撞上了这几人比斗发出的灵力。”杰克觉得有点混乱,但很明显这名银发男人和魏央是认识的,而且,这个银发男人是混血种! “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或许需要霍华德管家来处理了。”关系到王宫的人,管事没有全部的权力去干涉,所以需要霍华德的加入。 “我想可以。”杰克点了点头,只能这样公事公办了,他们必须留在原地,所以让隐在暗处的侍卫去通知霍华德。 就这样,一众人需要等在原地了,而周围看戏的人虽然慢慢增多,却碍于杰克、奥罗拉和佩里三人而不敢太靠近,远远地围观着 。 “央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魏岚可不管什么霍华德还是怀特的,他只看得到眼前的女孩!他伸手将魏央拉到了跟前,皱眉问道。这是幽冥界,对一个人类来说太危险了!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人类,还是幽冥族?”魏央瞪眼,为什么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会出现在幽冥族!这个世界全都玄幻了吗! “我,我是后天觉醒的混血者。”魏岚诚实地回答。他是在五年前觉醒的,当时查了魏家的书库后,找到了一本只有混血种的人才能打开的书,翻阅后才知道的。当时他怕自己的觉醒会吓到魏央,所以一直不敢说出口。 “什么时候觉醒的?”魏央皱眉,混血种?难道自己身上那些异样是因为自己也是混血种的缘故?可这也不对,因为大家都感觉得出自己是人类,这就表示她的混血血统并没有觉醒。 “五年前。”见魏央的眉头皱得更紧,魏岚慌了一下,忙解释道:“我担心会吓到你,所以才没说,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知道了。”魏央撇嘴,心里还是不高兴魏岚的隐瞒,但转念一想,她现在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那为什么还要不高兴?就是这样,不能不高兴,要无所谓!魏央这样给自己打气,只是嘴巴却越撅越高。 “又是一个后天觉醒的混血种吗?”杰克出了声,他仔细看了看魏岚,说道:“还是一个银发蓝眸的混血种,和伍德·维一样,说不定以后也会很强大哦!” 听到伍德·维的名字,魏岚明显又僵硬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却没有开口。 不待魏岚再问魏央为什么出现在危险的幽冥界,霍华德就火速赶到了,他毫不优雅地冲进了人群,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后,见魏央脸上没有不耐的神色才松了口气,要是未来的冥后这次不高兴地回宫的话,陛下一定会大怒的! “你们愣着干什么?!”霍华德离开冥王的视线后,常常是威风凛凛的,他大摇大摆地挥了挥手,让跟在身后的女婢上前给魏央打伞。 奥罗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职,竟然忘记了给娇贵的人类女孩打伞 ! 被命令的婢女忙撑起了白色蕾丝的伞,走到魏央身边,轻轻地一屈膝,然后恭敬地站在了她身后。婢女都是有眼力的,见霍华德这样紧张魏央,当然明白霍华德的态度,就是陛下的态度。她要做的,就是把魏央当作主子一样供奉起来。 “小姐,这几人让您不高兴了吗?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属下可担当不起,属下这就替您处理。”霍华德走到魏央跟前,优雅地弯腰行礼。 魏央在心中好笑于霍华德的夸张,不过面上还是配合地用娇纵的表情点了点头:“那就快点,本小姐现在很窝火。” 霍华德是故意在佩里面前这样做的,这好让他明白,魏央不是谁都可以刁难的,就连冥王陛下都要小心翼翼地疼宠着,更何况你们了。 “佩里管事,我能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吗?”霍华德转身,成了严肃的王宫管家。 佩里已经从奥罗拉这边了解了情况,所以复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那这位……”霍华德看着地上的尸体,挑眉道:“分成两节的怀特小姐也真是倒霉了,那么,找人来收尸吧,这件事情就这样了,怀特冒犯小姐的行为,因为她的死也就算了。”霍华德的口气,好像是有点遗憾,对于怀特这么快死了而没有先受刑罚而感到遗憾,他转身又对魏央说道:“小姐,这样办,可以吗?” “随你了。”魏央抬着下巴随意地点点头。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众人也认识了魏央这位似乎颇受冥王重视的人类,然后在杰克的扫视中,他们各回各家地散开了。而那挑衅魏岚的三人也乘机脚底抹油跑了。 “小姐还需要逛一逛吗?”霍华德只是瞥了魏岚一样,然后若无其事地对着魏央问道。 “嗯,你先回去。”魏央这样要求,霍华德自然照办。 魏央四人上了酒楼的三楼包厢后,贵族们纷纷扭头,各干各事。 进了独立的包厢,魏岚就忍不住再次问道:“央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魏央和凌岳结婚的那天,他心情不好就来到了幽冥界,准备找几只魔兽练练手,发泄一下 。 “哈德斯,也就是冥王,你应该知道的。”魏央觉得心有些烦躁,她皱着眉坐了下来:“他带我来的。” “混血可以自由来去人间界和幽冥界吗?”魏央扭头问杰克,她才不想问魏岚,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是在闹变扭。 “可以。”杰克点头。 “伍德·维,是你认识的人,对吧?”魏央想到了一个令她激动的可能,她没有放过刚才说道伍德·维时,魏岚闪过的神色,就像魏岚了解魏央一样,将魏岚一手培养出来的自己,也很了解魏岚,这样的小动作,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 果然还是察觉到了。魏岚这样想着,心中却有些喜悦,被自己心爱的人所了解,是令人开心的事情,不是吗。 “他就是我们的父亲,魏缜。” “也就是说,十年前,他根本没死!”魏央虽然已经猜到这一点,但亲耳听到魏岚说出来,还是愤怒得不能接受,她轰然站起身,双手撑在了桌子上,愤怒地捶了捶桌边,“该死的!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央央!”魏岚心一惊,忙抓住魏央自虐的拳头,心疼地看着粉嫩的手背变成了红色:“别激动,生气可以,但不要让自己受伤。” 右手被男人的双手抱着,那温热的感觉这样熟悉,同样的话,她听了快十年,从前的感觉是甜蜜,而如今却有些酸涩,魏央只是愣了一下,便快速地抽回了手,冷淡地移开了目光,道:“不需要你管。” “……对不起。”魏岚无力地垂下了双手,不管有没有失去记忆,魏央对他,都是这样的排斥,他还能怎么办呢?他想告诉她,他一如往昔地爱着她,从没有改变过,当初的事情是他的错,他想被原谅,想将女孩拥进怀里,可是他不能说,他怕见到魏央眼中的拒绝。 几人在酒楼分手后,拿着魏央给的黑皮书,魏岚有些恍惚地走在了去魔鬼森林的道路上,黑皮书是伍德·维的修炼心得,当他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原本没有字迹的纸页就显现了黑色的字迹,他认得,是魏缜的。 可这不是他在乎的,反正他也没在意过那个父亲,他会努力经营魏家,不过是魏央对魏家的在乎罢了 。他现在唯一想的是,为什么冥王会和魏央扯上关系,魏央为什么突然想修炼灵力,以人类的身躯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 另一边,魏央一边踢着石子,一边走回了王宫,跟在后面的杰克两人纷纷不知所措。 记忆中的魏缜,依然这样清晰,好像他并不是离开自己十年,而是就在昨天,他还抱着自己坐在花园里,给自己讲故事听。这样一个对其他任何人都冷血无情的男人,总是会对自己宠爱至极,她也因此而欢喜着,喜欢这样被独宠的感觉。她最爱做的就是赖在父亲的怀里,让他帮自己收拾残局,这样她就能更明显地感受着父爱。 可现在,只要一想到,伍德·维是父亲,而父亲其实没有死,只是给了自己一个痛苦的谎言,然后独自回到了幽冥界。魏央的心里就好像生了一根刺,怎样都拔不去,硬是想拔除的话,就会扯到皮肉,流血流泪。 “伍德·维,是怎样一个人?”在摧残了无数路边野花后,魏央闷闷地扯了一把红色小花,问身后的两人。 “一个强大的混血种。”杰克现在还觉得好惊讶,原来那个伍德·维真名是魏缜,更是魏央的父亲!也就是说,魏央的身体里也有些幽冥族的血脉,只不过没有觉醒罢了。 奥罗拉见魏央不满意于这样简单的回答,便慢慢开始述说起了众人眼中那个银发蓝眸的伍德·维。 “对,他就是这样,强硬,冷酷,猖狂和目中无人。”魏央听着奥罗拉的叙述,缓缓笑了,大概是回忆起了魏缜和她生活在一块的日子,只是下一刻,笑容又僵在了脸上,她抿着唇,好久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更是冷血!” 霍华德很着急,因为他离开的时候,魏央明明还好好的,可现在回来后,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让他急得抓耳挠腮了,陛下快来了吧,可是这位小祖宗还难过着,不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嘛,有必要这么难过吗?没有亲情概念的霍华德这样想着。 “小姐,您想喝橙汁吗?”霍华德这是第十八次问。 不过这次没有得到拒绝,魏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伍德·维失踪了,那还找得到吗?” “应该可以吧。”霍华德只能给出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 魏央闻言,耷拉下了脑袋,重重地叹气。 “怎么了?魏小姐也到了感时伤怀的年纪?”哈德斯刚刚走进来就见魏央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便这样说着。 魏央这回却没有反驳,只是抬头看了哈德斯一眼,然后又撅着嘴低下了头。 哈德斯皱眉,眼神询问霍华德。 霍华德忙上前,小声地将事情说了一下。 “吩咐下去,找到伍德·维。”既然女孩是因为那个人不高兴,那就把他找到好了。 “还在闹什么?忧伤的娇小姐?”哈德斯坐到了魏央身边,侧头问着。 “他为什么会狠心离开我?”魏央抬眸的时候,却已经红了眼眶,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是不是幽冥族都没有亲情观念?是不是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他怎么可以离开我?还用那种死亡的烂方式!那时候我才八岁!他凭什么相信我一个八岁的孩子可以支撑起一个魏家!他凭什么认为我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够在魏家那种地方好好活下去!最重要的是,他凭什么认为,失去了他,一个曾经全身心依赖着他的女儿能够不悲伤,不害怕!” “可你做到了,最棒的女孩。”哈德斯将哭出了声音的女孩搂到了怀里:“我想,他总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要他这样做?失去了父亲的我,会怎样无助,他难道没有想过吗?他爱过我吗?这个天底下最混蛋的父亲!”魏央泣不成声,扑在哈德斯的身上,将泪水染湿了他的胸膛。 “那你认为他有没有爱过你?”哈德斯的大手有些不自然,却轻缓地拍着抽噎的女孩。 听了哈德斯的话,魏央的哭声一顿,然后小声地抽泣着,似乎是在回忆那些快乐的时光。 好久,她才抿着小嘴,轻轻地开了口:“他一定爱我,一定。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我?” “那就当面问他。”哈德斯将魏央的脸蛋捧在手里,说道:“不要为了没有确定的事情哭泣,女孩。” 089◆ 为你,入了地狱 “我才没哭!”魏央被说得有些脸红,小手往俏脸上一抹,瞪着蓝眸就恨恨地说道。 “好吧,那么刚才是一只猫儿哭了。在我这里。”哈德斯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湿濡,带上一点调侃的眼神。 魏央的小脸更红,气哼哼地离开了沙发,指着那片湿濡说道:“反正我没哭!” “好,没哭。”哈德斯勾勒了一个几不可查的笑容,然后将橙汁交到了魏央的手里 。 待魏央接过橙汁后,哈德斯又将魏央拉到了沙发上。 “真的可以找到他吗?”魏央抿了一口橙汁后,撅着小嘴问道。 “你怀疑我的能力?”哈德斯反问。 魏央摇了摇头,安静地喝起了橙汁,直到一杯橙汁见底,她又问道:“幽冥族的男性是没有生育能力的,那变成幽冥族的洛未栖呢?”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这个有些诡异的问题。 “我想,你应该把这本书看完,不要总是问问题,麻烦精。”哈德斯对于魏央问不完的问题感到无力,他右手一翻,一本《幽冥历史·上册》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看着他手中厚厚的一本书,魏央有些想逃避,可不可以不看啊…… “你可以不看,但以后不准再问那么多问题。”哈德斯放下了书本就走出了门,他自己都还有半屋子的藏书没看呢!而且也是为了某个女人才去看的! “小气鬼,喝凉水,问个问题而已嘛!”魏央朝着大门哼了哼,嘀嘀咕咕了一句后,还是乖乖地看起了这本厚的能做凶器的幽冥历史书。 半小时后,魏央揉着酸痛的脖子,将书本给合上了,这并不是说她看完了整本书,而是将她想知道的内容大致过了一遍。 原来幽冥族的男性其实也是有生育能力的,但这需要代价,那就是永生。用自己的永生,换来下一代的出生,很公平的交换法则。不管是混血还是纯血,男性想要得到后代,就要付出这个代价,也就是说,男性的那位配偶生下孩子以后,男性的生命便只有三百余年。 而几乎所有纯血幽冥族男性都不会想要支付这个代价,他们的亲情观念向来淡薄,甚至没有。而幽冥界的法则对幽冥族女性要宽容一些,只要是与其他种族生育下一代,就不会影响到她们的生命长短。 “也就是说,洛未栖可以永生,但没有生育能力,想要下一代,就必须付出永生的代价。不过这样也还是很赚啊,等活够了,腻味了再生孩子不就可以了。”魏央眨眨眼,说出的话让杰克差点栽倒在地,这种事情,还能说赚不赚的吗? 奥罗拉则是微微抚额,觉得这位人类小姐特别活泼,只是半个小时的看书时间,她竟然能够将坐,躺,趴,跪等等姿势演绎了个遍 ! “有写伍德·维的传记吗?”作为一个人人赞颂过的英雄人物,即使年龄不过四、五十岁,应该也会有人写下他的传记吧。魏央静下心来,平了怒火和委屈后,突然对此产生了兴趣。 奥罗拉应了一声,忙出门去帮魏央取了伍德·维的传记来,他的传记还真是不少,写他事迹的人很多。 这一回,魏央捧着一本描述还算正常,没有很夸大,言语也不特别华丽的传记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一直保持着“趴”的姿势没有变动,时而从那嫣红的小嘴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给空旷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暖色。 奥罗拉计算了一下,发现过去了两个小时,魏央也没有变过姿势,连翻个身都没有,她想,或许是刚刚的幽冥历史太无聊才让魏央烦躁得动来动去吧。 哈德斯终于将整个藏书室翻了个遍后,回到了魏央的房间,见她不时“咯咯”地笑,便走了过去,低头一看才知道女孩正在看她父亲的事迹,一本书已经接近尾声,待她合上书后,哈德斯便弯腰将趴了很久的魏央托了起来,刚要放到沙发上,却听手中的她发出一声尖叫。 “你的分贝过高了。”哈德斯以为是魏央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便出言轻讽了一下。 “那是因为我的腰,好麻!”魏央被哈德斯握住腰部,提在了半空中,她愤愤举拳道:“我的腰!好像抽筋了,疼,你轻点!” 使唤人还这幅德性,也就魏央这么无耻了,而能这样使唤冥王大人的,也只有她魏央了。 “娇弱的小姐,或者,已经老了的女孩?”哈德斯嘴上在讽刺,手下的动作却放缓了,他单手越过魏央的小腹,另一只手抱好她的双腿,将她快速地翻了过来,没有放到沙发,而是自己坐了下来,将女孩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又抽了手按住她说疼的腰部,释放了和缓的灵力,减轻她的酸麻。 灵力覆盖在魏央身上的时候,她觉得好似有阵暖流滋润着自己的腰部,舒服得她直哼哼,也就不去反驳哈德斯了。 见魏央如此享受,站一旁的杰克不禁抽了抽嘴,小姐,您也太自得其乐了吧,这可是帝王级的服务啊,怎么说,您也矜持一点,别哼了…… “查到我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特的情况了吗?”魏央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从哈德斯的大腿上爬了起来 。 “我想,你本身应该就是有股可利用的力量在身体里的,只是因为你记忆的缺失,所以自动封存了。”哈德斯斟酌着词句,说道:“当你有需要,并且有运转方式的时候,你就能用它。” “这样的话,我可以现将后天的一些技能过一遍,如果都能安全使出来,那么就尝试先天的去。”魏央兴奋地说道,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多少时间去修炼了,可以更快地去寻找那个梦里的女子。 “哈德斯,你这样的实力,可以破开时空吗?”魏央又问。 “时间不行,但可以破开空间,去另外的位面。”哈德斯皱眉,问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当初为她那修炼功法的时候,他一句也没问,只是想这样无条件地惯着她,可现在,他的心底突然有些空,好像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我想破开时空,找一个人。”魏央实话实说,然后将放在口袋里的画纸拿了出来。 画纸上还是那个女子的背影,张狂,强大得无人能及。 “或许,这个人来自另一个位面。”哈德斯的直觉这样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很强,强到这个位面是不可能承受住她力量的,即使是另外星系都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另外的位面,是不是很危险?”魏央的口气里却没有担忧,她问得很随意,因为不管有没有危险,她都是会去找的,哪怕穷尽一生,她都要将她找到。 “没有绝对的实力,高一等的位面对我们来说,都是危险的。”哈德斯说得是事实,即使他几乎是这个位面最强大的人,也不敢托大说自己能在高一等的位面里横着走。当然,他也有自信,只要在那种位面生活一段时间,在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下,他的实力也会跟着快速上涨,到时候,他自然也能横着走。特别是,护着她,横着走。 “哦,那我要加油了!”魏央举拳,信誓旦旦地说着,这让哈德斯有些吃味,这个女子就这么重要,明明只是个背影罢了! 到了睡觉的时间,魏央洗漱之后便抱着狗熊上了床,她拍拍盖在胸口的被子,闭上了眼睛,却没法熟睡 。 哈德斯说过自己的房间,防御系数很高,而王宫也不是幽冥族的人敢闯的,并且她的门口,杰克活着奥罗拉会轮流守着。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无法安心地入睡。越危险的地方,她就越清醒,比在爱德华学院的时候,更清醒! 连着两三天,她都没有合眼了,虽然也不是很累,但还是希望能睡一觉,休息一下。 “如果我不来,你准备这样数羊到天明?”哈德斯凭空出现在房间里,看着魏央的眼珠子还在动,便说道。魏央睡得不好,这一点霍华德已经向他说过了,这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孩。 魏央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又一瞬间放松了身体,她起身,习惯性地反驳道:“我没有数羊,而是在算数,两百除以七等于多少。” “那么,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你算到第几位小数了?”哈德斯就知道,这女人不走寻常路。 “结果是循环小数,教授。”魏央眨眨眼,最后的“教授”两字很甜很讽刺。 哈德斯挑眉,走到了魏央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看来,魏小姐的兴致很高,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说着,欲转身离开。 “诶!等等!”魏央忙伸手抱住了哈德斯的手腕,抿了抿唇,在他的注视下,说道:“别走,我睡不着。” 没在为难魏央,哈德斯沉默着将她的双手放进被子里,说道:“我就在这里,你睡吧。” “还是躺进来吧。”魏央不好意思让哈德斯站着,最重要的是,她怕哈德斯站久了就会离开,于是掀开被子拍拍身侧的空位。 这样的**,是个男人都挡不牢。 哈德斯的眼神暗了暗,闷声不响地就躺了进去,他微微犹豫后,将手伸到了女孩的脖子后面,将人搂近了一点。 魏央愣了愣,然后在他湿冷的气息中,安下了心,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慢慢睡了下去。 果然,还是有个人肉靠垫舒服啊 。这是魏央沉睡前,最后的一个念头。 接下来几天,魏央就积极地将那些普通的后天技能演示了个遍,又在尝试了一下先天技能后,欢呼雀跃了起来,虽然她和哈德斯还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力量级别到底是什么,但是至少不差。 而实战是很重要的,哈德斯就提议让她去挑一只魔兽练练手,不过可惜的是,魔兽们一见到魏央就发抖,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哈德斯的解释是,魔兽们都有一点智商,本能地察觉到了魏央的威胁太大,所以不敢反抗。 于是,哈德斯带着魏央来到了霍尔木兹海峡,这里的沙漠最近有怪物出没,是低等的,没有智商的怪物,所以他将魏央放下后,准备自己先回幽冥界。 “如果对付不了和要回幽冥界的时候,就捏碎这个。”哈德斯将一块红色的石头放到了魏央的手心,他不能总是陪在她身边,这可能会阻碍她实力的精进。 “嗯,我知道了,我处理掉这里的怪物后,想去一趟伦敦,可能要个两三天时间吧。”魏央将石头收好,关键时刻可是保命符啊!这就好像游戏中召唤契约兽来帮自己打怪一样,只是这个契约兽变成冥王而已。(优优:这个比喻,太奢侈了!) “可以。”在安全范围内,哈德斯不会限制魏央的行动,而且将魏央从凌岳那里挖过来,这一点已经让他的心情很不错了。 沙漠中的怪物并不是很厉害,魏央对付起来其实很轻松,只是怪物比较丑,让她不想直视,还有就是有点多,而且不能用劈的,否则它会变成两个一模一样的怪物。 魏央处理它们的方法就是爆头,炸了这些怪物的脑袋,怪物就会变成一滩血水,然后渗入沙漠。 收拾完了这些怪物们,魏央拍拍小手,得意地笑,但下一刻就僵住了嘴角,她望着面前满眼的黄沙,无语凝咽了,她没有车,没有骆驼的,要自己怎么走出这个沙漠?早知道,她应该好好练习飞剑的,该死的差劲的平衡性,使得她总是会从飞剑上掉下来,所以她一怒之下就没学下去了…… 拿出手机,魏央又笑了,幸好,她还有秦延的手机号,她记得这里应该是秦家的势力范围,麻烦他找自己,应该不费事儿吧。 “稀客啊,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了?”自从上次在纽约和魏央分开后,秦延就没有见过她了,这次看到她的电话,不禁打趣了起来 。 “你以为自己开吗?稀客什么!”魏央听着熟悉的声音,微微笑,不过张嘴还是讽刺了起来,转念想到自己还要他帮忙,便转移了话题:“我现在正在霍尔木兹海峡附近的一个沙漠里,你能找到我吗,我迷路了。” “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沙漠里?”秦延一听,也顾不得自己还在**,立马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然后一跳一跳地穿起了裤子和衣服。 “反正就是迷路了啊!” “好吧好吧,小祖宗,我这就用卫星定位仪来找你,你别挂电话,也别乱走,最近沙漠似乎不太平,总是有人失踪。”秦延觉得这种好时候,应该让自家的哥哥去表现一下,不过想到魏央现在的身份,不免又为自家哥哥难过,便欠扁地加了一句:“不过我还真是好奇,凌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不会是翘家跑出来的吧?” “你的口气可以再酸一点,我可以认为你移情别恋爱上我了吗?哦,我可怜的安琪拉,我会为你找个更帅更可靠的男人的!”魏央呲牙着笑。 “是是是,我说不过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说的就是秦延。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女人脸皮真厚。哥哥这么多年都没喜欢过谁,难道是因为他喜欢的就是这种厚脸皮的女生? 半小时后,三架直升机就停出现在了沙漠的上空,心急如焚的秦观还是体贴地让人将直升机停在远点的地方,自己下了直升机后,跑到了魏央的身边。 “额,怎么是部长来?”虽然不去学院了,但魏央还是习惯这么叫秦观。 这时候秦观也不去纠结魏央对他的部长和姓名的称呼了,只是将风衣脱了下来,将女孩从头到尾裹了个遍,半抱着她问道:“未央怎么会在这里?” “额……”魏央摸摸鼻子,嘿嘿笑,就是不说话。 秦观见此也不勉强她,只是将她半抱着往前走,上了直升机后给了她一杯温热的橙汁,他也记得,魏央不爱喝牛奶。 “沙漠的风有点大 。”魏央咕噜咕噜将橙汁喝完以后,就这样评价了一下。 “那你冷吗?回我家洗个热水澡吧。”秦观提议道。 “好。”魏央点点头,歪着头闭上了眼睛休息下。 秦观不再说话,只是接着暗淡的灯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好久不见的女孩。他知道,自己对于她,只是一个过客,而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归人--凌岳。她和凌岳结婚的那一天,他的心痛得令自己难以呼吸,只能蜷缩在**,舔舐伤口。他爱这个女孩,毋庸置疑地爱着,只是他也知道,或许这辈子,这个女孩都不会知道自己对她的爱。 父亲提醒过自己,不能对她动心思,可这不是自己控制得了的。他也以为自己只是迷恋女孩的绝美容颜,只要时间慢慢过去,他就可以随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做妻子,然后继承秦家,直到老死。但如今,他看着她,这个暗淡灯光下看不清面容的女孩,他还是知道,自己爱着她,这个总爱笑,吃饭挑剔,骄傲可爱,还爱撒娇的坏女孩。原来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刻是多么的讽刺。 迷人的月桂芬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包围着自己,他醉了,溺毙在了这个女孩的气息中。 秦家的大宅有着零星的灯光,多数人都已经睡着了。 “我进去好吗?”魏央见秦观要带自己进秦家主宅,而不是偏院,就觉得似乎不是很妥当,这里不是魏家,不是夏侯家,不是凌家,她会觉得有些奇怪。 “没关系。”秦观摇了摇,严肃的俊脸上释放着淡淡的笑容,倒显得有些亲切。 没有打扰到秦家的其他人,秦观带着魏央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私心里想要魏央看一看自己的房间,为了不让她尴尬或者多想,他还把秦延找到了自己房间。 魏央只是快速地冲了个澡,洗了下头发就走出了浴室,接过秦观递过来的吹风机,随便吹了几下。 衣服是秦观准备的,很合身,她扯扯淡粉色的裙摆,上面有一层白色的蕾丝:“这是哪来的裙子?”魏央不记得秦家有她这个年纪的女孩,难道是她的情报落伍了? 秦延也来凑热闹,挤眉弄眼地问着他哥:“是啊是啊,我怎么不知道哥你有这样的裙子?你金屋藏娇啊?” 只是秦观的反应却没有他意料中的跳脚和急着解释,只是抿了抿唇,说道:“是我以前喜欢过的一个女孩的衣服,还没穿过的 。”这样的衣服在衣柜里还有许多,都是秦观偶然间看到,觉得很适合魏央就买下来的,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秦延在旁边偷偷撇嘴,骗谁啊,喜欢的女孩?你喜欢的就只有魏央这一个好不好?! 魏央却相信了,她点点头,因为秦观是个严肃的人,没理由开这种玩笑啊。 “我现在想去飞机场,这附近有计程车吗?”魏央吹了头发后,又慢慢用毛巾擦起了头发。 “现在太晚了,明天我送你去。”秦观说道。 “是啊是啊,我不介意你睡我房间哦……”秦延抛了个媚眼,被秦观瞪了一眼。 “我可以睡客房,谢谢。我可不想第二天还要付钱给你,的秦妈妈……”魏央假笑道。 “……你狠”秦延抽搐了下眉头,然后举起了中指。 秦观将魏央送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客房以后,派了两个手下站在她门口,守着她的安全。 “秦大少爷对凌夫人可真是细心。”昏黄的秦观的房间里,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 “这不劳你费心。”秦观锁上了房门,转身对着站在阴影中的男人说道。 “好吧,我的确不管这些。”男人并不介意秦观冷淡的口气,他从阴影中走出来,坐到了沙发上。这个人,赫然就是青野家的二当家,青野藤木。青野家在r国的势力正如日中天,并且有往外发展的野心,这和亚洲巨头夏侯家的利益是相冲突的。 “继续刚才的事情吧。”秦观也坐了下来。魏央来之前,他正和青野藤木商量着事情。 “你还真急。”青野藤木呵呵笑道,只是笑声有些刺耳,并不好听。 “你应该比我更急。”秦观冷冷地说着。 “好吧,那么我们继续吧 。” 谈完了事情,青野藤木便起身要走了,他突然又停在门口,转身说道:“我就说,你为什么突然会改变态度,原来是想和凌家抗衡,那位凌夫人的本事可真大。不过也是,夏侯未央,长得的确漂亮。” “注意的言词。”秦观皱眉,低沉警告。 青野藤木也算是大帮派的二把手,三番两次地在秦观面前没脸,他也有了怒意,道:“怎么,还不能说说吗?我也只是陈述事实。能把凌岳拿捏在手里的,又得了你的心的女人,难道会是什么小白兔吗?我想,这或许还是夏侯家的阴谋,特意培养出来的女人呢!” “住口!”秦观的眉头更紧,他的眼眸生寒,厉声说道:“既然你清楚她得了我的心,你就该知道,我会和你合作,就是为了她。我现在愿意承受的所有风险和付出的所有代价都只是为了她,所以,不要因为你的嘴,而让我反悔!” 青野藤木看着秦观坚毅的脸,这才彻底地明白,这个男人恐怕真是为了那个叫夏侯未央的女人而愿意合作的,他是真的想要打败凌岳,得到她。 这种爱情,他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他不会允许自己不理智。不再多话,他离开了秦家。 秦观将人送走后,回到了房间里,弯腰拿起茶几上的白酒,一口喝了下去,**就在喉咙中燃起了一片刺痛的火海。 为你,我愿意染上污黑。为你,我入了地狱。 这样的感情,正在一步步将我摧毁,是重生还是死亡,一切都是未知的数。就这样吧,走下去,决不后悔地走下去。 即使前方,是永恒的地狱。 走出房间的时候,秦观的脚步停了停,因为秦延就靠在他门边的墙壁上。 “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秦延到底是秦观的兄弟,即使醉心于音乐,这种黑道之间的倾轧,他也是懂的。 “我没有退路。”秦观这样回答。 “是你自己封住了自己的退路 。”秦延低声说道:“而且你竟然说你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对着魏央。” “我没想过要通过打败凌岳得到她。”秦观反手锁门,然后靠在了门板上,他笑着:“浸满了污黑的我,怎么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只是我不愿意让凌岳得到,更想要她可以正眼看看我,记住我。哪怕是恨,是厌恶。” “为什么哥你要这样?” “因为我知道,她永远也不会爱上我。”秦观笑,只是很苦。 “我不懂。但,哥要怎么做,就放手做吧。”秦延知道,秦观做什么都不会将家族拖进去的,他更知道,秦观不可能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懂。”秦观站直了身体,扭头说道:“但这是我的执着。我想她好好地看看我,看到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去。”而这个执着,将是我这一生最后的所求。 他知道,他这偏执的爱情,不能开花结果,那就枯萎地热烈一点吧。 看着秦观走远,秦延沉默着,最后叹了口气。爱上魏央,是哥的一场劫难,他在劫难逃。 秦观来到了魏央客房的门前,快速地举手,示意门口的两个手下不许出声,然后他轻轻地靠着那白色墙壁,盘着单条腿,坐了下来。 两个手下疑惑地互相看看,但也不敢多话。 直到天明,一夜未睡的秦观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回了房间洗漱后,回到了客房的门前。 “早安。”魏央也正打开了门。 “早安,下去吃早餐吧。有蛋糕。”秦观微微笑,然后优雅地伸出了右手。 “好,谢谢部长。” “秦观,叫我秦观。” “好,秦观。”魏央将手放到了秦观的手心里,自从能够运转体内力量后,她的感官就更强烈了,秦观在自己门前站了一宿,她是知道的。 秦观扶着魏央下了楼,进餐厅的时候,大家已经在位子上了 。 秦延已经说了魏央在家里的事情,所以秦家家主和家主夫人并没有惊讶,不过眼底的神色还是微微复杂还有疑惑。 “冒昧打扰了。”魏央的礼节还是很到位的,特别是在陌生人面前。 “凌夫人客气了,凌夫人能来我秦家,是秦家的荣幸。”秦家主这样称呼着魏央,也在提醒着自己冥顽不灵的大儿子。 一顿早餐下来,大家没吃得很愉快,也没有很尴尬。 秦观开车送魏央去机场,路上,他问道:“要去纽约吗?” “不,去伦敦。有点事情。”魏央回答。 “嗯,这样。你路上要小心。”秦观看着前方,淡淡地说着。 “你昨晚没睡。”魏央委婉地说着。 秦观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对,我在你房门外。我担心你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客房的安全工作不太好。” “这样啊,那你应该进来的,外面虽然也有空调,但还是会冷。”魏央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没关系。” “昨天你说过的,你喜欢过一个女孩?为什么是过?”一路上不说话会有些尴尬,魏央就找了个话题。 “因为她不喜欢我。”秦观笑,只是笑容有点苦。 这样真实的表情,让魏央完全相信了秦观的话,真以为他最近失恋了,便安慰道:“没关系的。部长,秦观。秦观这么帅,人又体贴,肯定会有更好的。” “但,她就是最好的。”秦观抿了抿唇,说道。 “那你就再追她一次啊。”魏央鼓励道。 “没用了,她,她已经死了。”秦观轻笑,心中对于这个说法稍稍有些不喜,他不愿意魏央有任何危险,哪怕只是说说,不过现在却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让魏央别再说这个话题 。 果然,魏央马上闭了嘴,眨着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和你一样,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很漂亮。”快到飞机场的时候,秦观不轻不重地飘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占币币的—— 昨晚没睡着,失眠了……早上到现在还头疼着,想吐……后天可能要去医院了……苦逼,不是明天去,因为明天晚上有课,下午只有两个小时空闲来写文……优优很可怜,要票票……(终极可怜术啊……)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重生之美人凶猛》(一对一,唯宠,男主干净) 精彩片段: 太监: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她这么爱笑就去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人,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090◆ 没有你的我 美丽的伦敦在海洋性气候的影响下,有着温和的初春。魏央到达伦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空正下着绵绵的细雨,眼前的景色都笼罩在灰暗的色调中 。机场大门外,雨中的水泥地散发着独特的味道,两旁的矮树丛蒙在细雨中,沙沙有声。 对伦敦,魏央的记忆留在一年前,也是初春,那一场蓄谋已久的大火中。可惜魏萍已经死了,不然她也想让她尝尝被大火淹没的痛苦。 “这位小姐,想去哪?”一辆黑色的计程车慢慢开到了魏央的身边,探出头来的,是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他的笑容很灿烂,衬着阴雨天的背景,更加令人觉得亲切。 伦敦的计程车大都是老式的车型,往往刷着五颜六色的外漆,座位很宽敞,很适合拎着大行礼的人坐。 “s区的北门口。”魏央没有行李,所以裹了裹风衣,便斜着身体进了计程车。她没有直接报魏家大宅的地址,她想自己走到那里去,在黄金s区里逛一逛。 “小姐是从外面旅游回来的吗?”司机启动了车子后,便闲聊了起来。 “只是回伦敦来看看,我家已经不在这里了。”是的,不在这里了,不管是夏侯家、凌家还是越姨那里,都可以是她的家,唯独那魏家大宅,再也不是她的了。 “这样啊,其实伦敦还是很好的。不过您如今居住的地方,也一定很漂亮。” “是的,我现在住的地方,非常漂亮。” 闲聊之中,s区已经到了。 付了钱,下了车,魏央就走进了北大门。 这个区域多是些住宅,偶尔有几家咖啡厅和高级餐厅,魏央慢慢走着,拐进了一条宽敞的巷子,巷子的尽头是一家无名的咖啡馆,非常有味道的复古设计,她记得,以前工作累了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被家族里那些人刁难得烦了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跑来这里喝一杯咖啡,这是连魏岚也不知道的。 大门是木质的,打开的时候会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门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有三四个,坐在不同的地方,喝着咖啡看着报纸,或许在等待雨停。 咖啡馆只有两个中年的女人,见魏央走进来,其中一人便跟着她,说道:“欢迎光临。”以前魏央来的时候都带着墨镜和大沿帽,没有被别人看见过样貌,所以两个女人都不认得她 。 “一杯橙汁。”魏央习惯性地走到了墙角的位子上坐下。 那女人愣了愣,然后说道:“小姐有一年没来了吧,真是好久不见。” “你认出我了。”魏央也微微一愣,复又笑道:“我还以为以前我穿戴得很严实。” “因为来咖啡馆喝橙汁的人不多,喜欢这个位子的人也不多,而且,您的声音很好听,身上还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所以我记得。”那中年女人笑得很温和,就和伦敦的天气一样。 魏央轻轻笑,没有说话。 很快,一杯鲜榨的橙汁和一份提拉米苏就放到了魏央的面前,还是那个中年女人,她说道:“这是附赠的。作为您一年都没有忘记我的咖啡馆的奖励。还有,您的毛巾。没有带伞的日子,总是会被淋湿。” “谢谢。”魏央接过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果然有些湿漉漉的了。 “这一次回来,还会走吗?”许是客人不多,所以女人也和魏央聊了起来。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来了,我结婚了。”魏央扬起手中的戒指。 “哦,那真是可惜。小姐来到我的咖啡馆,我的小店便都是好闻的花香了,可为我省下不少买花的钱!”女人说得有些夸张,但是逗笑了魏央。 “祝贺您,我想,你嫁的那个男人一定很爱你。”另一个中年女人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便走了过来,插(和谐)入了她们的谈话。 “是的,他爱我。”魏央突然觉得,听着这样的话,似乎感觉很不错,她好像,也对凌岳更加喜欢了一点,这真是美丽的错觉。 “哦,那就是您的丈夫吗?”这时候,最先的那个女人指着门外的一个男人惊呼道,因为那男人正专注地看着魏央,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魏央顺着女人的视线望去,然后僵硬了一下。魏岚,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马上释然,她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个男人应该也为她做了很多,自己的安全往往都在他的守护之中,可惜的是,那一个阵雨深夜,他还是疏忽了 。 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下得越来越大的阴雨之中,他看着魏央,想笑,却笑不出来,那嫩白的手指上,闪烁着淡光的戒指,依然能够深深地刺痛他的眼睛。 魏岚推开了木门,依然是清脆的铃铛声,他走到了魏央的身边。 “他不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哥哥。”魏央起身,说道。 “哦哦,是的是的,两双美丽的眼睛,的确是兄妹。”女人连连点头,却只让魏岚的脸更加僵硬。从知道自己的心以后,他就再也不喜欢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妹妹了,血缘的羁绊,让他痛苦,也让他庆幸。痛苦的是,魏央现在会因血缘而抗拒、厌恶自己的靠近。庆幸的是,血缘的存在,让魏央和他怎样都不会断了关系,他有魏家作为筹码,让她不能永远地远离自己,这真是可悲的庆幸。 “央央,我们回家?”魏岚的笑容有些复杂,带着些犹豫,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不想走路,让人来接我。”魏央冷淡地说着,坐了下来,旁若无人地喝起了橙汁,只是含到口中酸甜的味道变成了淡淡的苦涩,像是喝了一杯涩涩的浓茶。 “好。”魏岚哪有不应的道理,拨了电话就让人开车来。 两个中年女人互相看看,觉得空气中似乎流动着不太和谐的味道,她们默契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干什么?”感觉到魏岚的靠近,魏央皱着眉转头问道。 这样的眼神,让魏岚的心一瞬间疼痛难当,但他还是强颜欢笑地扬了扬手中的手帕,说道:“下了雨,你的肩膀湿了。”说着,伸手用手帕将魏央肩上的水珠扫了下来。 魏央低头,掩饰住突然变酸的眼眶,拿起小勺子,却吃不下提拉米苏了。 明明,自己的全身都湿透了,为什么还要管她呢。明明对他的态度都这样冷淡了,为什么还不走呢? 魏岚没有坐下来,他甚至忘记了动作,只是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好像瘦了,也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 车子很快就开来,魏岚早就付了钱,魏央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扭头出了门,然后上了车就将车门给关上,对着司机吩咐道:“吴叔开车,立刻!” 司机还是吴叔,她从小到大都坐他的车。 对于魏央的命令,吴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应声启动了车子,然后才回过神来,魏岚还没有上车呢!他早就从魏岚那里知道魏央没有去世的消息,所以见到魏央也没有太震惊,只是心中还是喜悦万分。 “吴叔,你在干什么?”魏央看着魏岚走到了车门口,不悦地问道。 “可,大小姐,少爷他还没有……”吴叔可以说是看着魏央和魏岚长大的,所以习惯叫魏岚少爷。 “哼,看来一年不见,吴叔就不听我的了。”魏央抿唇不高兴。 “不是的不是的,大小姐别不高兴,吴叔听您的。”吴叔说到底都是心疼魏央的,见她不开心,忙再启动了车子。 魏岚见状,也知道魏央不愿意让自己上车了,他笑了笑,没有伸手开门,而是让开了一点。这个动作看得魏央却是一阵火大。 “吴叔停车。”魏央皱眉,然后打开了车门,对着站在雨中也毫无感觉的男人,说道:“你这是什么姿态?你不是魏当家吗?为什么要这样委曲求全?你这样算是在装可怜吗?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可怜!” “央央……” “不要喊我这个名字!你最多,就只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有夏侯玄可以喊我央央,只有他!”魏央的声音变大,有些歇斯底里,脑子阵阵地疼痛了起来。 “……”魏岚张口,却说不出话,他只想叫她央央,这明明就是他的央央,为什么却又不再是了,夏侯玄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你给我记住!”魏央冲上前,站在大雨之中,一把抓过了他风衣的领子,狠狠地说道:“你是魏家人,更是魏家的当家 !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魏家!这个道理,我想,我很早就教给你了!别给我一脸落魄的样子,丑死了!该死的!你有骨气一点行不行!就算我们再也没有关系,难道这个世界就不转动了,魏家就不存在了吗!” 魏岚还是沉默着,直到魏央松开了手,转身以后,他才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紧紧地,好像抱住了最后的浮木,他唯一的救赎 “对,如果我们再也没有关系,那我的世界就转动不了了,而魏家,我从来没在乎过!”魏岚抱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 “啪--”魏央猛地转身,甩了魏岚一巴掌。 “没有在乎过?”魏央的眼中已经蒙上了泪液,她大喊着:“你竟然说你没有在乎过!作为一个魏家人,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我宁愿我不是魏家的人!不是!”脸上的疼痛变得火辣,魏岚握住魏央的肩膀,看着她的蓝眸说道:“我本来就不应该是魏家的人不是吗?魏缜从来没有承认过我,到最后,他都要派人来杀我。他眼里的魏家人,从来只有你一个。” 魏央的双脚微微发软,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被魏岚扶住,听着他的话,她的心中涌起了愧疚,是自己,夺走了这个男人的父爱,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对魏家的不负责任? “对不起。”魏央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想,或许回到这里来,本就是一场错误,“可是,如今的魏家已经是你的了。算我求你,守好它。” “那算我求你,别再对我这么冷淡。我不求你原谅我,但不要排斥我的靠近,好不好?以前的错误,我都会改,好不好?央央,回到我身边,让我照顾你,你可以看着我,这样,我就不会整垮了魏家。”魏岚之所以说刚才的那些话,只是想让魏央对他有愧疚感,他也成功了,所以乘机,他想要得到点什么。 “你在威胁我。”魏央挥开魏岚的双手,倒退了一步,眯起了眼睛:“魏岚,你敢威胁我?” “不,这不是威胁。我在恳求你。你知道,魏家如今的一切,想要毁掉,也不难。”魏岚在心中骂自己卑鄙,骂自己无耻,可那又怎样呢,如果可以接近魏央,别说是杀人放火,再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也做! “那你要知道,你如今的手段,都是谁教会你的 。我能把魏家给你,我也能拿回来。我说过,你威胁不了我。”魏央的眼神慢慢变得冰冷,魏家对她很重要,那是父亲曾经守护着的,也是她要守护着的。 “不!别这么看着我。”魏岚看着女孩的眼神,心中一慌,忙将她硬是搂进了怀里,失措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说的,我只是太想把你留下。你放心,魏家是你在乎的,便是我守护的。我再也不会威胁你了,别这么看着我,求你。” “为什么要这样低声下气?魏岚从不是这样的。”魏央的泪水轰然落下,她推开魏岚的胸膛,“魏岚不该是这样的,他的脊梁永远笔直。” “那是他的央央没有离开他!所以他才有资格意气风发!可现在,你要离开我,你不要我了,那让我还能怎样?”魏岚反问,然后慢慢地说道:“没有你的我,尘埃也能压垮!” “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魏央伸手,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摆在了魏岚的眼前。 “回得去!为什么回不去!是我混蛋,当初得意忘形忽略了你,是我该死,被权势蒙蔽了双眼还怀疑你。都是我的错,让我再爱你一次,好不好?”魏岚不去看那刺眼的戒指,急切地说道。 “可我不爱你了。我们的血缘也决定着这一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央的心痛了一下,她在心底自嘲,怎么了,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吗?魏央,你太贪心了。 “我不想听这个。” “我现在是凌夫人,你认为,你还能爱我吗?”魏央说完,转身进了车子,只是这回,没将车门关上。 一路无话,车子慢慢地开进了魏家大宅。 再一次走进魏宅,魏央却觉得恍如隔世,庭院深深,绿茵丛丛,一起都是那么熟悉,却又让她觉得陌生。 魏央没有死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主宅里的人也没有换过,所以他们看见魏央的时候,惊吓得差点将手中的东西摔落。 “看见我没死,你们很惊讶?”魏央轻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主宅下人,没多久就接受了魏央没死的事情 。 “欢迎大小姐回家。”在知情者吴婶的带领下,喊道。不管他们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反正,面上都听开心的。 “别传出去了,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魏央淡淡说着,但宅子里的人都知道,魏央从来说一不二。 “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应了。 “我如今是夏侯未央,记住了。”魏央最后说了一声便熟门熟路地上了楼,魏岚自然跟上。 走进自己的房间,摆设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让她不禁怀疑,自己不是离开了一年,而是好几辈子。 魏央走到床边,将白色的狗熊耳朵捏在了手里,轻轻地说道:“我的。” “你的,都是你的。”魏岚也走过来,他说道:“刚才,你是随便说说的吧,不是最后一次。” “我对下人,什么时候说过开玩笑的话?”魏央冷淡地说着,手却轻轻抚摸狗熊的脑袋,月桂的香味扑鼻而来,这是夏侯玄等人给的狗熊都不能比的,因为这是她从小玩到大的玩具。 “别这么残忍,难道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魏岚单膝跪在了床边,神情软弱,这是魏央最受不了的样子。 而事实也是这样,魏央看着这个样子的魏岚,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怜惜的感觉不能自已地涌上来,她抿了抿唇后,说道:“没有机会了不是吗?你不能和凌岳抗衡,不能拿着魏家撞上凌家,除非你想让那些小杂鱼们有机可乘。” “……”魏岚想说,为什么不行,但他知道,若自己说,那么下场可想而知,魏央会真的一辈子不理会他!而该死的他的一辈子会很长! “带我去书库。我想看看那本你说的书。”魏央起身,却将狗熊抱在了怀里不松手,她要带着它回幽冥界。 ------题外话------ 优优,忧伤了……头疼得快炸掉了…… 091◆ 徒手劈怪兽 魏家的书库就在家主书房的旁边,魏央从小就在这里打滚着玩了,所以熟门熟路地推了门进去。 “那本书在哪?”魏央坐到沙发上后,抓着狗熊的大耳朵问道。 “是这个。”魏岚将一本紫色封面的笔记本拿给了魏央。 陈旧的笔记本,上面竟然还有一层灰尘。 “因为放在最里面,没顾到它。”魏岚有点尴尬,魏家的这个书库是不准下人进来的,所以平时都是他在简单地进行这些书架的清理工作,而这本记录家族有幽冥族血统的笔记本,他看过以后就扔在了角落里,所以让它布上了灰尘。 魏央也没管魏岚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是拿着桌边的毛巾将笔记本擦拭了几下后,翻了开来。 “没有显示。”魏央问。 “要这样。”魏岚上前,弯腰伸手,然后右臂微微一震,在拇指上挤出了一滴血,沾在了笔记本上。 下一秒,笔记本上的血液就被吸进了纸页中,然后,满页鲜红的字出现在了魏央的面前 。 原来,魏家这几百年的历史中,曾出现过一位种族为幽冥族的主母,她嫁给了魏家当家以后,生下了魏家的后代,就此,魏家直系和部分旁系便有了幽冥族的血统。而那位幽冥族女性也在她的丈夫死后,自杀了。 “这是……?”魏央抚摸着纸页上的两个名字,发出了疑问。 “只要血脉觉醒,笔记本上就会出现那个人的名字。”魏岚回答。 “只有父亲和你觉醒了。”魏央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难道都是银发的缘故?”魏家直系代代都是蓝眸,但一部分魏家子弟的发色会因为母亲的发色而改变。 魏央突然抬起了头,笑道:“可以永生哦,虽然是混血,但只要没有孩子,就可以永生。” “我生命的长短,只由你决定。”魏岚依然俯着身体,他说着话,温热的呼吸都喷在了她的鼻梁上,引她的脸有些发烧,“我绝不比你多活一天。” “……咳……”魏央的眉头微微抽搐,然后扭过了头去,从来不知道他也能这么煽情的。 “那里,小时候你最爱坐的地方。”魏岚笑着,指向了书架旁边的一个粉色小垫子:“你喜欢在那里边喝橙汁边看书,常常弄得满地都是橙汁。” 魏央一阵脸红,怒声道:“我哪有?!” “好好好,没有,弄洒了橙汁的人是我。”魏岚依旧轻轻笑,宠溺地惯着她,却只让魏央的俏脸更红。 魏蒲草敲了敲门,得到里面人的同意后,就打开了门。他稍愣,看着洋溢在魏岚脸上的笑容,有多久,没有看到当家的笑容了。大小姐于当家,真是很重要的人啊。 “当家,大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魏蒲草弯腰,恭敬地说道。 “知道了。”魏岚答了一声,然后牵起了魏央的小手,说道:“我们下去吧。” “唉?”魏央被拉着站了起来,顺手就将狗熊抱在了怀里,直到被拉出了门,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低声道:“我有说过,要留下来吃饭吗?” 不过没有人会去搭理她这句话 。 楼下的餐厅里,吴婶已经指挥着下人将晚餐摆满了整整一桌子,魏则轩等人也站在了一边,见魏央三人下楼,他大步走了过来。 “央儿回来了也不告诉我,害我从慕尼黑搭了专机就奔回来了。”魏则轩等人都还不知道魏央恢复记忆的事情,他小心地将魏央拉了过来,领着她坐上了椅子。 “我想先喝杯橙汁。”魏央想,反正都坐下来了,那就吃完再回幽冥界吧。 “不行,吃完饭再喝,不然你又该吃不下了。”魏则轩摇头,将意大利肉酱面推到了魏央面前,说道:“想吃这个吗?我把肉都挑出来,好吗?”魏央不爱吃肉酱面里面的肉,所以以前吃饭的时候,越姨和越卫们都会这么干。 “好。”魏央甜甜地应着声,然后拿好了小勺子,先对着一旁的黑森林下手了。 魏岚拧着眉毛坐在一边,非常不高兴魏则轩的“越俎代庖”,但碍于魏央在旁边不好发作,只能阴沉地瞪着笑得很欢快的魏则轩。 “这位就是大小姐吗?”罗伯斯·欧文插嘴道:“您好,我叫罗伯斯·欧文。” “萝卜丝……”魏央正偷偷拿着橙汁在喝,听到欧文的名字,差点喷了出来,擦了擦嘴,她笑道:“很不错的名字。” 欧文不太懂华夏语,所以不知道魏央为什么这样笑,便疑惑地看了看魏启,魏启回给了他一个“你做得不错”的赞赏的眼神,令他更加糊涂了。 魏岚也觉得欧文的名字很不错,因为它愉悦了魏央,所以和魏启一样,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让欧文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欧文应该是代替了魏萍的职务吧,司情报,不是个轻松的活。”魏央浅淡地笑着,擦了擦嘴便放下了勺子和叉子。 魏岚喉咙一紧,顿时心情低落了不少,也对魏萍的厌恶更深了一层,他现在很后悔,让那个贱人死得这么快了。 欧文不知道其中的曲折,所以是用餐的几个人里面最没负担的一个,他点点头说道:“那还真是的,每天要区分许多情报,麻烦 。”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魏央这回的笑容大了一些,她没想到这个欧文倒是直来直去的个性。 “那是华夏国人的品德,嘿嘿。”欧文哈哈笑着,然后问道:“你只吃了两口面,这就饱了?” “是啊央儿,再多吃点,是不合胃口吗?那尝尝这个,玉米浓汤,没有加胡萝卜哦。”魏则轩忙将浓汤推到了魏央面前,害得魏岚又失去了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他对他更是咬牙切齿了。 “不饿,我不想吃了。”平时在凌岳那里,魏央吃得还要多点,那是因为有凌老大督促着,现在她不在凌岳眼皮子底下了,可不就是天高任鸟飞了嘛,那她才不要逼着自己吃东西了呢! 魏则轩和魏岚都想再劝着魏央好歹再吃几口,却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了。 “当家,涵爷几人求见。”面对着餐厅中,众人射过来的愤怒的视线,来人在心中暗暗叫苦,他也不想打扰了他们和大小姐的相处啊,可是汉爷几个人来势汹汹的,他这个做小手下的,也挡不住啊。 “涵爷?那不就是三叔公?”魏央正愁怎么摆脱魏则轩几个人的眼神攻击呢,听到族中长辈来了,便挑着眉,假装有兴趣的样子。 魏岚沉眉,知道魏涵带着人来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吃个饭他都能做出膈应自己的事情来,看来是留不得了! “央央想见吗?”魏岚可不管魏涵是来干什么的,他只知道不能让魏央有丝毫不高兴了。 “见……吧……”魏央考虑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没有记错的话,魏萍的亲大伯就是这个涵爷了。 魏则轩见到这熟悉的笑容,微微一愣,难道说,央儿没有失忆?这个想法就这样在脑海中生根,他想,等无人的时候,要仔细问问。 魏家内部的势力分布比凌家复杂许多,因为后者凌岳已经将权力都抓在了手中,而魏岚却只是握着大权,一些零散的权力还是被几个旁系叔公把持着,他们整天闲着没事做,只想着怎么找魏岚的麻烦。毕竟,他不是正统的被魏缜承认的儿子,他们可以刁难他的地方有很多 。 魏涵等人走进偏厅的时候,见到魏岚站在一边,刚要说话,却突然吓住了,他们连连后退,面色难看。特别是魏涵,他的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心虚地瞪着坐在中间沙发上的女孩。她,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你,你怎么会……”魏涵被吓得说出了心里的话,双腿有些发软。他向来是惧怕着魏央的,因为她严肃的时候,那种摄人的气势,和魏缜最像。 “怎么会没有死?”魏央扯了扯唇角,笑得极为恶魔。她站起身,挑高了细眉道:“三叔公看起来很……意外?这么不希望我还活着?” 到底是活得久一点的人物,魏涵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转而表现出了很大的喜悦,说道:“原来大小姐没有死,这真是太好了!我刚刚只是太高兴了。” “哦?我倒是看不出你有什么高兴的。”魏央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没死的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我也不准备做回魏家大小姐。” “我们知道了。”虽然不知道魏央为什么要这样说,但几个习惯被魏央压制着的叔公们还是陪着笑脸,连连点头了。 “你们这个时间来,是要干什么?”魏央美眸一斜,瞥了墙上的时钟一眼。 魏涵本能地心一抖,但还是说道:“我们是想来问问当家,喀察特的事情。当年喀察特本来是属于我们魏家的,如今成了凌岳的地盘,这……” “这么说,三叔公你们……是来兴师问罪的?”魏央直言,寒冷的眸光扫向了几个战战兢兢的男人。 “不不不,大小姐误会了,我们只是关心家族。您知道,一切为了魏家。”另一个老头连连摆手,吓得直擦汗。 来的几个人都双腿发软,却不敢坐下来,开玩笑,大小姐都没有坐呢,你敢坐? “真是可喜可贺,你们几个还记得这句话。”魏央冷笑道:“那么专程在饭点的时候来这里为这种小事烦我们的当家,你们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众人再摆手,不过还是有颗钉子比较硬,当然就是魏涵了,他忍了忍心中不自觉的惧怕和被小辈责问的怒火,说道:“可是喀察特的问题,的确不是小事 。” “喀察特的确是块好地方,但现在已经是凌岳的东西了,你若这么有本事,那你去问他拿来,也好为当家排忧解难。”魏央抱着双臂,笑道:“好歹我叫你一声三叔公,要是你惹恼了凌岳,我也可以帮你求个情,留个全尸。” 这下子,魏涵彻底语塞了,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狠狠地告诉自己,反正这个女人说不要当魏家的大小姐了,那么等她走掉以后,他再找魏岚也不迟! 几个人走后,魏央转身,讽刺道:“哥哥,你还是不行。对这些仗着资格老的叔公,不能太客气,你要知道,你是当家,不是孩子!这些道理,别让我说了一遍又一遍!” “央央,你终于叫我哥哥了。”魏岚却不管这些,笑着将挑着眉的魏央抱到了怀里。他不是不懂怎样对付这些叔公,他只是装着不懂,好让魏央可以不放心自己,这样,她就不会想着彻底离开自己了。 魏央小脸一红,皱眉将魏岚推开,整了整衣服,故作冷淡地说道:“我回去了。”说完,扭头要走,只是没走几步,她便又懊恼地退了回来,因为忘记拿走狗熊了。 “央儿你要去哪?”魏则轩忙上前问道,他知道魏央已经是凌岳的妻子,但他还是希望她能留在魏家,毕竟,在魏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啊,这样趾高气扬地傲慢,这样肆无忌惮的嚣张,这才是真正的魏氏公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魏央也喜欢做那种躲在令她心安的人背后的小女人,那让她有种被宠爱的甜蜜感。 “回凌家啊。”魏央说谎,不过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终,魏央还是走出了魏家大宅,拒绝了魏则轩亲自送她的要求。 刚刚走到大门外,魏岚便从无人的空气中走了出来,他说道:“央央要去幽冥界?我可以带你去。” 难怪刚才不见他劝阻,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魏央翻了个白眼,道:“不用了,哈德斯会来接我。”说着,她捏碎了红色的石头。 几乎是同时,哈德斯的身影出现在了半空中,他看着魏岚,微微挑眉,然后踏着空气走到了魏央身边,旁若无人地说道:“我们回去。” 魏央点点头,突然又有些不放心,侧头对着一脸落寞的男人说道:“魏涵这个人,可以除掉了,他留着,只会阻碍你 。” “可我需要你。”魏岚眼睛一亮,说道。那湛蓝的眸子熠熠生辉,令魏央差点心软松了口。 “我说过,你不是孩子,不需要我来教你如何走路。”魏央说着,拉住了哈德斯的手臂,“如果这都做不到,我想,我以后都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也就是说,你还会回来的,对不对?”魏岚紧追着就问道。 魏央没有回答他,而是被哈德斯带着,消失在了夜色朦胧中。 魏岚看着前方的黑暗,却微微笑了,魏央已经开始心软,这是毋庸置疑的,只要继续制造在一起的机会,他便有信心,让她对自己斩不断,放不下。毕竟,一个不称职的魏当家,更能让魏央时刻记挂着。 虽然卑鄙了一点,但只要结果如自己所愿,那么再卑鄙一点又怎样? 想到这里,魏岚又有些咬牙切齿,在魏央心里,他竟然还比不过一个魏家!好吧,他得承认,他吃醋了,吃一个家族的醋! 一回到王宫,魏央就觉得全身都累,与沙漠怪物的一战,在秦家的一夜未眠,留在魏家时的身心俱疲,这些都让她跑进房间,就扑倒在了大**,发出了阵阵呻(和谐)吟。 “去洗澡,然后睡觉。”哈德斯微微皱眉,将女孩从**拎到了半空中。 “不要……”魏央懒洋洋地扑腾了几下,顺势抱住了哈德斯的脖子,闻着那湿冷的味道,喃喃着说了一句:“我想睡觉……” 哈德斯的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半响,才叹了出来,他微微拧眉,然后将魏央横抱着一起躺到了大**。 一沾到柔软的大床,魏央就蹭了几下,然后抱紧了哈德斯的脖子,呢喃着“好舒服”便睡了下去。 女孩充满芬芳的呼吸就喷洒在了哈德斯的脖子上,令他一阵僵硬,好半天才适应过来,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磨人的小混蛋!” 只是……哈德斯侧头,看着咕噜咕噜说着梦话似的女孩,想到,她刚才说好舒服,到底是床舒服,还是他身上舒服? 第二天的时候,魏央就活蹦乱跳了,闹得哈德斯直接拎起她的后领就扔出了王宫,顺便将杰克和奥罗拉两人一起扇到了门口 。 三个坐在王宫门前红毯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嘿嘿嘿地笑了。 管家霍华德站在门口,嘴角抽搐地想,你们有必要笑得这么不好意思吗?没有人在夸奖你们干得好! “我们去哪里好呢。”魏央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上次那家酒楼怎么样?小姐不是说那里的蛋糕很好吃吗?”奥罗拉提议道。 “唔,好是好,但那里的橙汁我不是特别喜欢。”魏央有些难以取舍。 “那还是去魔兽森林玩玩吧!那里有许多好玩的魔兽!”杰克也提议,不过得到了奥罗拉的强烈反对。 “你怎么可以建议淑女去那种可怕的地方?!”奥罗拉尖叫。 杰克鄙视地看了奥罗拉一眼,说道:“不要装淑女,你早上刚刚去那里过,听说还笑得特别欢畅。” 奥罗拉嘴抽,然后暗暗用高跟鞋踢了他一脚。 在杰克抱脚痛呼的时候,魏央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去魔兽森林吧!”她当然不怕那些动物,因为前几次被哈德斯带着去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凶兽“啊呜”着就面对着她匍匐了下去。 于是,三人动身去了魔兽森林。 “我们还是在外围吧,越往里走,会越危险的。”奥罗拉不希望魏央犯险,若是受了伤,她都不敢想象陛下的脸色会怎样差了。 “可以。”魏央点头,和哈德斯去的是内围,那里的生物都看得差不多了,魏央也觉得没兴趣。 走了没多久,魏央等人就见到了一只庞然大物,它的脑袋有普通浴缸那么大!身体倒是正常比例,走路歪歪扭扭的,停在魏央三人面前后,就眨着唯一的一只大眼珠子看着他们 。 “这是……什么东西?”魏央怎么看,都不觉得它是灵长类的东西,眉毛抽(和谐)动了好几下,指着它问道。 “额,这是魔兽森林外围最常见的东西……怪兽。”杰克也不喜欢这种东西,因为它们长得太丑,又没有智力,傻得要命还一身蛮力。幸运的时候,它们蠢的一刀就能解决,倒霉的时候,它们会偶尔给敌人一个千斤重…… “怪兽?”魏央的面色稍稍古怪,仿佛在确定什么似的,问道:“你是说,它们的名字就是,怪兽?” “是啊,就叫怪兽。”杰克不理解奥罗拉为什么总是在旁边扯自己的袖子,抽出自己的袖子后,回答了魏央的问题。 奥罗拉捂脸,在心里大喊这家伙的脑子也和怪兽一样!你没听到陛下一天到晚拿小姐和怪兽做比较吗?! “也就是说,哈德斯总是说我力气大得像怪兽,蠢得像怪兽,笨重得像怪兽,这个‘怪兽’并不是抽象的东西,而指的就是这个?”魏央的食指霍然指向了正歪头看着他们的怪兽…… 杰克也明白了过来,僵硬着脖子,机械地点了点头。 “该死的哈德斯!老娘哪里像它了!”魏央咬牙嘶吼,惊起四周大树上,万千飞鸟! “……” “……”杰克、奥罗拉两人面面相觑,纷纷望天。啊,天好白,云好蓝哦……哦不对,反了…… 于是,魏央愤怒了,爆发了,凝着身体的力量,聚集在掌心,对着也向自己发起了攻击的怪兽狠狠一劈。 “咔嚓”一声,怪兽裂成了两半,黄绿的血液的浓汁喷洒出来,然后“轰”一声,两半怪兽倒在了地上,压倒了不少树木。 又是“咔嚓咔嚓”两下,不过不是东西裂开了,而是杰克和奥罗拉的下巴掉地上了,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人类,徒手把皮糙肉厚的怪兽劈成了两半,还如此轻松?这应该不是所谓的,愤怒的潜力吧……他们突然为伟大的陛下担忧了,这愤怒,不会延续到回宫吧…… 092◆ 洛小少爷的忧伤 黑色的森林里,奇怪的鸟鸣声不断,怪兽被劈成两半而散发出的恶臭令许多魔兽都纷纷逃散,而嗅觉灵敏的魏央抽搐了几下后,压下了愤怒的情绪,挥挥手带着杰克两人想立马离开森林了。 “臭死啦,女人!”一声略带虚弱的低吼声从一块岩石后头传来,将杰克和奥罗拉都吓了一跳。 两人惊讶地互相望望,凭他们俩的实力,竟然没有发现岩石后面有人?!那这人就算不是比他们强的人,也是极善于掩藏的人! 而魏央听了这声音后,就知道了他是谁,提着裙摆,越过恶臭阵阵的怪兽尸体,跑到了岩石的后面。 “小姐慢一点!”奥罗拉反应过来的时候,魏央已经跑了过去,吓得两人忙瞬移到了她身边去。 靠在岩石上的少年面色依然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变得干燥,他的右臂上有许多狰狞的伤口,血液也凝固在了伤口上。 洛未栖在这里躺很久了 。这段时间,海帝在众人的面前表现得好像很中意他这个儿子,使得他遭到了不少明里暗里的其他兄弟的攻击。 这一回更是在他去母后那里的路上铺下了天罗地网,意图置他于死地。虽然不想承认,但幽冥族的身体的确让他的生命力提高了不少,功力也比从前更甚。所以他再次成功地脱逃了,只是这回的伤比较重,去海后那里已经不安全,这才忍着厌恶来了幽冥界的魔兽森林,想着养好了伤再走。却不想,竟然会在这里碰上了魏央。 说不高兴是假的,但他还是极为讨厌让自己虚弱的模样再次给魏央看见。本来是想忍着不出现的,但是!该死的,怪兽的尸体实在是太臭了! 魏央看着脸色极为不好的洛未栖,想起上次他差点死掉的情况,心一紧,忙蹲下了身体,抓住他的手腕,好半响才松了口气,还好,这次伤不轻,但没有影响生命力。 “洛大少爷,怎么又受伤了?”魏央放下心后,便不遗余力地讽刺起了他来。 “自然比不过魏大小姐你混得如鱼得水,我可是被处处排挤。”大概是因为想起这段时间来,海帝莫名其妙地给他过多关注和赞赏的缘故,洛未栖的口气和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他冷哼着扭过了头,却牵动了右臂的伤。 “啧,受了伤还乱动,你以为自己很厉害?”魏央骂了一句,手下却是将自己裙摆的最外层撕了下来,扭头问目瞪口呆的奥罗拉拿了清水后,为别扭的洛小少爷处理起了伤口来。 “本少自然厉害!”虽然右臂疼得不行,但洛未栖硬是昂起了下巴,十分傲慢地回道。 “哦……?是吗?”魏央包扎好了他的右臂后,阴森森一笑,一巴掌拍在了那缠着白布的手臂上。 “嗷……呜……”洛未栖冷不防被打到了伤处,立马痛得大喊了出来,额上也冒了冷汗。 “喊什么?痛?”魏央呵呵笑,小手摸上了他的右臂,眯着美眸问着,见对面小鸡似得点头,又道:“可刚刚不是喊得很中气十足么?” “没、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洛未栖见魏央眼中威胁神色渐浓,立马放弃了节操,可怜兮兮地臣服在了魏央的白裙下。 “知道痛就好 。”魏央哼了哼,然后正色道:“这次又是谁伤了你?你也太容易被攻击了吧?” 魏央的口气再一次激怒了洛少爷,他挑着眉抬着下巴,倨傲地说道:“我这是从五个比我大好几轮的兄弟手中跑出来的。只伤了右手,就是我厉害了。换做你,我都不知道去哪里给你收尸了!”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呦,这么说,还是我小看您洛少爷了?”魏央温柔地笑。 洛未栖抖了抖,瞥见站一旁的两个幽冥族,又觉得不能落了面子,于是梗着脖子道:“那是!” “啪--”一声,魏央笑嘻嘻地再一次拍上了他的伤处,然后在他的嚎叫声中,拍拍裙子转身要走。 “嗷--痛!等等,你要去哪里?”洛未栖捂着自己疼得颤抖的手臂,哼唧着问道。 “王……宫。”魏央假笑着转身,奥罗拉两人晕晕乎乎地跟上,那个人,的确是海帝的小儿子没错吧,那为什么,他有了幽冥族的气息……?这世界,果真玄幻了。 洛未栖咬了咬牙,道:“我也要去!” “我凭什么要带你去?伟大的洛少爷?”魏央虽是这样说,但还是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洛未栖的小脸一片灿烂。 “嗷……我受了伤,要是被扔在这里,我会被野兽吃掉的……而且,这里好臭,熏死人了……”洛未栖瞬间改变了战术,秉持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装出了一脸的脆弱与可怜…… “捂错地方了。”魏央凉凉地看着洛未栖的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洛未栖尴尬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也不好意思去捂住对的地方了。说实话,他这辈子就没装几次可怜过,全用在这女人身上了,她还不领情,这让他很恼火,却又忍不住喜欢她,这真是该死的,令他郁闷的感情! “能走?”魏央挑着眉,看着洛未栖。 “能。”对于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表情,洛未栖只能咬牙切齿,该死的,为什么要学自己! 杰克和奥罗拉看着并排走在前面的男女,疑惑地对视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人类不像人类,海族成了幽冥族……果然是他们都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吗? 王宫的门前,总是很悠闲的霍华德站在了红毯边,看着多出来的洛未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然后弯腰对着魏央行了个礼,右手一摆,道:“小姐,陛下在您的房间 。” “哦。”魏央点点头,扯着洛未栖的袖子就往里走。 “嗷……痛痛痛……你这个女人,会不会温柔的?!”洛未栖被扯着的袖子正好是右边的,疼得他又是一阵抽搐。 “你有本事受伤,没本事不喊疼?”魏央不理他,继续走。 “这是两回事好不好?轻点轻点!嗷!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有情也不对着你啊亲!” …… 霍华德三人看着远去的两人,一时间无语凝咽。 半响,奥罗拉才咽了咽口水,问道:“霍华德大人,那少年,的确是海帝的小儿子,洛未栖无疑吧?”她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没错。”霍华德也有些愣,他说道:“一个海族王室成员,成了幽冥族,这真是个不错的玩笑。” “设身处地给洛未栖想想,他倒挺‘伟大’的啊,是我的话,打死我我都不愿意变成海族。”杰克撇撇嘴,总算说了句中肯的话。 “你估计说到他心坎里去了。”霍华德这样点评。 “还有一件事,小姐似乎,有很不一样的力量,她竟然徒手劈开了一个怪兽!”杰克又说道。 这回霍华德没什么反应,他木木地点头,然后说道:“小姐在修习人类可以修炼的功法。你们别管小姐的事情。只要注意她的安全就可以了,少了一根头发,陛下都会让你们去守地牢的。” 地牢是幽冥族关押违反幽冥界秩序的人的地方。它位于幽冥界最北面,气候极为恶劣,生活条件很差,看守的人也只能吃烂菜叶子和烂水果,更别说喝杯咖啡小资一把了 。在那里,张口就是黄沙的满嘴,一出门回来,满鼻子就都是黄沙了,用灵力也挡不住那些肆虐的,无孔不入的,还质地极为坚硬的黄沙! 估计是回味了一边地牢的环境,杰克和奥罗拉两人均是抖了抖,然后对着霍华德连连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魏央。 魏央推门进房间的时候,哈德斯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微光洒在他黑色的头发上,浮出一圈灿芒,平时阴沉的气场也变得明朗起来,配上英俊的脸庞,像是高贵冷漠的神祗,而事实是,他在这个位面的地位,和神祗相差无几。 “坐。”哈德斯抬头,瞥了洛未栖一眼,然后说道。 “未栖的右手受伤了,哈德斯可以治好他么?”魏央问道。 “可以。”哈德斯很大方地点头,挥手之间就让洛未栖的手臂恢复如初,他按着包扎得像是被狗啃过似的的手臂,挑眉道反讽道:“包得不错。” “那是!”魏央笑,抬高了下巴。 “你可以不用为这种事情臭屁。”哈德斯回击。 “可我就是想臭屁!”魏央摸着下巴点点头,似乎是在肯定自己,惹来哈德斯两人一脸的黑线,这女人可以再无耻一点吗?可以吗?! 洛未栖的伤也痊愈了,皮肤嫩滑得一点痕迹都没有,所以哈德斯毫不留情地挥了挥手,让他可以回海里跟他兄弟们窝里斗去了。 “魏央……我有事和你说……”魏央被洛未栖硬扯着出了王宫的大门,被他美其名曰送送他这个可怜的,受伤初痊的男人。 “说。”魏央挥手,给他机会跟她吐苦水。 对于她这大爷们的手势,洛未栖的眉头拧了好几下才忍住没有吐槽,他将魏央拉到了角落处,涨红了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幽冥族的人,真的不能生育吗……”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蚊子在嗡嗡叫一样。 “嗯……?”魏央挑起了好看的细眉,唇角似笑非笑,在小少爷想要爆发之前,她慢吞吞地说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如今作为幽冥族的你,似乎……”说着,她看向了某人的下身,啧啧摇头,似是惋惜 。 在她诡异的注视下,洛未栖终于耷拉下了脑袋,忧伤了……这可怎么办,传宗接代的能力没有了,虽然还能用,可生育能力没了……就是有了永生也让他很忧伤啊魂淡…… “噗……哈哈哈……”魏央再也忍不住,她看着小狗儿似的歪着脑袋扮忧郁的少年,捂着肚子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她想捶地。 “洛未栖,我从来不知道,你还能这么搞笑的。”魏央擦了擦眼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如果真的很想很想要孩子的话,可以等你活腻了的时候生,有了孩子以后,你的寿命就只有大概三百年了。”说完,她将《幽冥历史·上册》和《幽冥历史·下册》递给了洛未栖,“你自己去看看这个吧,我也没有看全,因为实在太无聊了。” 洛未栖咬着牙将两本厚重的书收下,然后抽着嘴角在魏央的“问我吧问我吧”眼神中,如她所愿地问道:“你这两本书,刚才装在了哪里?” “嘿嘿!”魏央得意地笑,然后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袋子,像一个大一点的香囊,她甩了甩袋子说道:“这是简装版乾坤袋。我从书上看来的制作方法哦,只是空间有点小,一个平方都不到。”这书也是哈德斯在其他星球上一并带来的,只要修炼到先天以上,制作方法又正确的话,就能做出来。 洛未栖知道这是空间储物的东西,他自己也有,不过魏央说是她自己做的,这倒是让他有些诧异了,他想了一会儿后,说道:“我知道你在修习一些东西,但不要伤害了自己。” “嗯嗯,我明白的,未栖放心好了,不用担心我。”魏央笑眯眯地说道。 “谁会担心你!”洛未栖红着脸,转身消失在了空气中。 “切!真不诚实,变扭受……”魏央撇着小嘴将洛未栖yy了一把后,踱着步子回了王宫。 哈德斯的藏书室很无聊,但他的兵器库却让魏央流连忘返,常常是留着口水在摸着那些兵器,每每到要哈德斯将她拎出来才罢休。 “你又用不了,看一百遍也是浪费时间。”晚餐时间,哈德斯果然在兵器库找到了魏央 。 “那你倒是拿出个我用得了的啊!”魏央气呼呼地说道。 “不是给了你一把剑?”哈德斯俯身,拧住了她的小鼻子,骂道:“小强盗还要什么?” “可是那把剑很普通啊,一点也不好玩!”魏央指了指正在架子边上飞得很欢实的长剑说道:“你看那把,就会自己动来动去的,多好玩啊!” “它身上附带了魔力,你不是幽冥族的人,用它只会被反噬。”哈德斯抚额,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哼!”魏央不高兴地扭头,然后还嫌心里不爽快,赌气地一把推到了兵器架。 见着魏央这胡闹的样子,哈德斯也不恼,只是扬手要将兵器架弄好,却被女孩的一声尖叫顿住了动作。 “怎么了?手伤了?”想到刚刚魏央推倒了笨重的兵器架,哈德斯不禁以为是这个冒失的女孩伤了自己,忙将她的双手拉了过来,检查了个仔细。 “不是不是!”魏央抽回毫发未伤的双手,指向了兵器架后面,一个布上了灰尘的东西。 哈德斯皱着眉定睛看去,他也看不出那是什么,但能放在这种地方的,估计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兵器。 魏央从地上爬起来,跨过兵器架,走到了满布灰尘的角落,然后将脏兮兮的那团东西拿在了手里。 甩了甩,她也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一条鞭子,很普通的鞭子,没什么装饰,也没什么增大杀伤力的设置。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兵器库里面看到鞭子,所以拿在手里有些爱不释手了。 “走吧,吃饭。”哈德斯几乎不用进食,但魏央需要,所以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不再惯着她,出声要她走了。 “哈德斯……”魏央将鞭子收好,然后转身,笑得很谄媚。 “说。”哈德斯皱眉加了一句:“这里的东西你不能拿,想要会飞的剑,我明天给你做。”这里有不少连他都不清楚性能的兵器,要是伤到了魏央,到最后心疼还是自己。 闻言,魏央瘪嘴道:“不要这么小气嘛 !而且你看!”她将手中的鞭子扯直了给哈德斯看,继续道:“它看起来很普通啊,也不会动,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普通的东西我不可能收在这里,它可能还有其他不知道的性能,别碰。”哈德斯皱着眉挥手,将那鞭子弄干净了。 “不嘛!我就要!”魏央耍无赖,抱着鞭子蹲在地上就不肯走了。 “这招对我没用。”哈德斯冷哼,虽然没离开,但也没答应她的要求。 “啊啊啊!哈德斯欺负人!”魏央大喊了起来。 “你可以再大声点,让人来看看你的样子。”哈德斯不为所动。 “呜呜呜……你欺负我……”魏央抽噎起来,泪光闪闪的,特别可怜:“哈德斯,你不能这么小气,呜呜呜,小气鬼,喝凉水,讨个老婆,四条腿的!你想以后的老婆是四条腿?” 哈德斯下意识地看着赖在地上不走的女人,说道:“要真是四条腿,我也认了。” “啊……我不管,我就要这个,就要!”魏央哼唧着,这回是真的闹定了。 “为什么?”哈德斯皱眉,要理由。 “我喜欢它!而且,我会鞭子,比起剑,我更会鞭子!”魏央摸了摸暗红色的鞭子,笑道:“那个人也会鞭子,我梦到过,她使得很好呢。” 哈德斯知道魏央说的那个人,就是她画在纸上的女人,为此,他又有些吃味了。 “拿来。”沉默了一下,哈德斯伸出了手。 “不给!它是我的了!我拿别的东西和你换好不好?” “我检查一下。”哈德斯没有收回手。 t听此,魏央知道有戏了!她忙笑嘻嘻地站起了身,蹭到了哈德斯的身边,讨好地笑道:“给你……说好了啊,你要给我的,不然我跟你急。” 哈德斯瞥了她一眼,不理会,只是将鞭子拿在手里,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边,确定没有任何魔力或者灵力俯身后,才皱着眉交给了魏央,看来,这条鞭子的确是条普通的鞭子,估计是年代太久,所以身上的魔力消耗光了 。 “真想要?”哈德斯还是有些不放心,但魏央又这样想要,他也只能让步。 “想想想!”魏央点头,蹙着柳叶眉,好像不给她鞭子的人,就是世界上最混蛋的人,这个想法令哈德斯特别无语。 “今天把晚餐都吃掉就给你。”哈德斯要求道。 “啊……?” “不愿意?”哈德斯挑眉。 “愿意……”魏央说得有气无力,将鞭子扯回了手里,转而又笑了,只是多吃点东西,值了。 吃过了晚餐,魏央被强制着休息了一小时后,她就拿着鞭子去了修炼室,在那里玩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哈德斯无奈地将她拖回了房间,扔进了浴室。 “虽然,我也很想和它每时每刻待在一起,但是还是不要把它沾湿了好。”魏央打开了门缝,笑呵呵地将鞭子递给哈德斯,还加了一句:“小心点哦,它好像真的年代有点远了,可经不起你的力气。” 哈德斯的脑门上霍然出现一个十字架,他恶狠狠地捏着手中的鞭子,然后僵硬着身体走到了沙发上,泄愤似的将它扔在了上面。鞭子鞭子,一晚上满口都是鞭子!才这么一会儿就这样了,要是让你和这该死的鞭子多待几天,你是不是就忘记了我这个人了?! 于是,纠结的冥王陛下又吃醋了,因为一条旧鞭子。 许是玩了一整天,魏央也累坏了,她穿着淡粉色的睡裙就扑进了柔软的大**,发出满足的低吟。 睡觉的时候,魏央还是半个身体爬上了哈德斯的手臂,缠着他的臂膀,女孩呢喃着进入了梦乡:“好舒服……睡觉了……” 哈德斯没有什么睡意,他也几乎不用睡觉,所以和魏央在一起的夜晚,他总是闭着眼睛,清醒着直到天明的。 又是舒服?到底是哪里舒服?床,还是他的身体?这个问题,他依然在纠结 。 一连半个多月过去了,魏央对于每天每天的修炼有些厌烦了。这天早上,她趴在大**,怎样都不肯翻身起床。 “起来,今天练习飞剑。”哈德斯皱眉,将魏央身上的被子扯开。 “不要,不去……又是飞剑,我站不稳啊……”魏央连手指头都不想动,更何况是睁开眼睛了,她的口齿都有些不清楚,嗯嗯着说道。 “那就试着去结成金丹,你不是说自己丹田里面只有盘旋的气,没有实体吗?那就弄出个金丹来。”哈德斯督促着小懒猪,不过懒猪不再理会他了。 “啪--”轻脆脆的一声在魏央的屁股上响起,哈德斯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大掌,说道:“起不起来?” “嗷……你干嘛打我屁屁……痛……”魏央说着,人却不肯动一动。 哈德斯对于这个顽固派,眉头都要拧成蝴蝶结了,他威胁道:“再不起来我还打你。” “如果你再打我一下,能让我好好睡觉的话,来吧,你打吧。”魏央不在乎地说道。 “……”面对无耻的顽固派,哈德斯彻底无语了。 最终,他割地赔款,让人做出了一个大大的,放了三十七颗草莓的蛋糕引诱着女孩从**爬了起来。 只不过,吃完以后,她就拍着小肚子躺到了**,“啊……好舒服……” 哈德斯眉头一沉,果然,还是床舒服,而不是他的身体舒服吗……? “吃完了?”哈德斯的口气变得很不好,不过魏央自动免疫了他的强冷空气。 “是的,我要继续睡觉了。”魏央转身,把狗熊抱在了怀里。 “……”哈德斯深深地吸了口气,终是没有再说话,粗鲁地将被子给她拉上后,走出了房间。 晚上,在魏央抱着哈德斯又说好舒服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说,哪里舒服?”他纠结于这个问题很久了 ! “啊?”魏央不明所以地睁开了眼睛,不知道哈德斯在说什么。 哈德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重复道:“我说,你刚刚说的舒服,是哪里舒服?” “舒服?”魏央歪了歪小脑袋,然后说道:“哦,那个啊,都舒服啊。” “不能都舒服!”哈德斯说完,就觉得自己似乎孩子气了点,于是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算了。 “有时候哈德斯也是很霸道的啊。”魏央摸着下巴这样点点头,然后说道:“当然是睡在**好舒服啊!” “那……我呢?”哈德斯觉得脸有点烫,只希望这个烫没有表现出来,不然他就糗大了。 魏央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看看自己,看看哈德斯,微微倒抽了一口气,眉头抽搐了几下后,轻声问道:“哈德斯……你……”不会也喜欢我吧……?她没能问出口,因为她觉得自己会得到哈德斯的白眼两枚,他一定会说自己自视太高的! “我说,难道你躺在我身上,不舒服吗?”大概是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哈德斯干脆睁开了黑眸,他坐起身,连带着抱着他手臂的女孩也被拖了起来。 “额,这个,这个……”魏央吓了一跳似的松开了双手,然后吱吱唔唔地说道:“很、很舒服啊。嗯,哈德斯很暖和。” “那是床舒服,还是我舒服?”这个问题,哈德斯一定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啊,这个怎么做比较啊!”魏央微微大声了点,然后发现哈德斯的黑眸耀眼得让她有些心慌,便抿着唇说道:“好吧,是你比较舒服点。” 话音一落,魏央就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定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哈德斯的怀里,她惊呼起来:“哈德斯!你在干什么?!”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哈德斯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还是把自己对她的感觉早点坦白出来得好,不然以她那根粗神经,恐怕就算整个幽冥界的人都知道冥王对人类女孩有意思,她这个当事人也会疑惑地问着,是哪个人类女孩,她也要去看看 。这样的情景绝对不是虚构的,他敢打赌,要是今天自己不说出来,以后就会出现这样让他想杀人的场景! “……咳!”魏央冷静了一下,挣扎了一番后,终于成功退出了哈德斯的怀抱,不过也没能离他太远,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比较严肃,所以还是别在睡觉的时候谈比较好,伤胃。” “我觉得现在谈很好。”哈德斯拉起要躲进被子里的女孩,说道。 “你很霸道诶!”魏央抗议。 “你知道就好。”抗议看来是无效的。 魏央双肩一耷,叹气道:“说说,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喜欢的。” “……”哈德斯嘴角微微抽搐,然后还真的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又将女孩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最后面色有些复杂地说道:“我也觉得神奇了,你身上有什么好值得我喜欢的。” 闻言,魏央顿时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突然上前,以猛虎下山之势扑向了哈德斯,坐在他的身上,恶狠狠地扯着他的衣领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咳!没,我什么都没说。”尽管他是冥王大人,是幽冥界的主宰,但面对着即将发飙的女孩,他还是选择了沉默,惹不得啊。 “哼!”魏央满意地松开了手,从容地走下了哈德斯的身体,然后盖上了被子,死死地抓着被角,在黑暗中,扯开了唇角,无声地哈哈笑,终于摆脱这个尴尬的问题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冥王大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被骗过去?那他也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行了,别装了。”哈德斯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皱着眉戳了戳被子,说道:“我喜欢你,你现在知道了。” “……哦,我知道了。”魏央探出头,然后抱着被子缩到了床边的角落里,眨着眼睛,无辜地说道:“现在,我们可以睡觉了吧,明天我还要练剑呢。” “对一个早上赖床的人来说,这个借口太烂 。”哈德斯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魏央那像气球一样的谎言。 “好吧好吧,那你到底想怎样。”魏央叹气,然后坐起了身。 “啊--”魏央随后就是一身惨叫,因为她差点摔下了床! 哈德斯将魏央抱回怀里后,拧眉看着瞪大了眼睛的女孩,道:“你的反应能力太差了。要真摔下了床,你的脑壳还要不要了?” “要……”魏央小声地撇嘴道。 哈德斯看魏央的小脸有些发白,知道她可能真是吓到了,心中一软,将她好好地搂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道:“别怕,我在,你伤不着。” “……嗯。”魏央抿唇,她不否认,哈德斯给她的感觉,也是安稳的,这和对凌岳等人的感觉一样,只是,一个人哪能喜欢那么多人? “我喜欢你,做我的妻子吧。”哈德斯说道:“我们可以一起修炼,一起去别的位面,慢慢地找你想找的那个人。” 魏央没说话,半响才抿着小嘴儿,说道:“哈德斯,你很奸诈,我差点动心了。” “那真是可惜。”哈德斯没有太大的失望,反正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就是了。 “结婚那天,你也在,你看到了,我已经是凌岳的妻子,虽然还有名无实,但我也决定了试着去爱他,所以,只能说,你迟了一步。”魏央离开哈德斯的怀抱,钻进了一边的被子里。 “如果没有凌岳,你就会成为我的妻子吗?”哈德斯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问道。好像魏央的一个点头,他就会立马去人间界杀了凌岳。 “你不要乱来,没有了凌岳也还有夏侯玄,他们都在你之前告诉我,他们喜欢我。”魏央抓住哈德斯的手臂,说道。 “那就全部杀了。”哈德斯的眼神很冰冷,让魏央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你不能那么做,我会恨你的。”魏央知道,这句话对哈德斯来说可能太严重了,但她只能这么说,否则,他真的做出什么事情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了。 “我知道 。”哈德斯有些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再睁开的时候,杀意已经消失,重回了往日的平静无波。 “但是,你不能这样肯定地否定我。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做出其他的什么来。”哈德斯的口气里有威胁,有恳求,也有其他的什么,这让魏央不能说一个不字。 “何必呢?我并不是最好的。” “没有试过,你怎么肯定呢?”哈德斯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进了怀里,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说道:“魏央,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你可以给凌岳,就不能给我?你应该公平地对待我们。” “可是--”魏央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没有可是,不是吗。我们已经在你这里失了心,得到了不公平,那么我和他们之间,为什么不能有公平?凌岳可以,我也可以。”哈德斯的声音微微低沉,带着些许的魅惑,让魏央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题外话------ 咳咳:最后几段有些匆忙,因为要断网了==明天来仔细看看。 推荐好友潇潇慕雨的新文《凤逆九霄》:: 一朝穿越,修为被封,是灵珠作怪? 一把抱住,靠上大树,是长期饭票? 一次比试,惹来桃花,是未来夫君? 一场阴谋,惊天现世,是逃不开的劫? : 为抢灵珠毅然请缨下山,奈何美男沐浴,鼻血涟涟,惨遭雷劈,穿越异世,修为被封,是报应,是劫难,还是冥冥中注定? 异世之路,美人无限多,桃花朵朵开,看得眼花缭乱,心乱如麻,是情,是缘,还是孽? 阴谋、陷阱、危难不断,连番登场,剪不断理还乱,是牵扯,是羁绊,还是早已注定? 093◆ 回纽约 醒来的时候,魏央正趴在哈德斯的身上,嘴角还有一点光亮的水渍。她砸吧了一下嘴儿,便满脸通红地爬了起来,背对着他狠狠擦了擦嘴角后,才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去,平静地看着一直睁着眼睛的哈德斯。 “咳!你没睡?”魏央的双眉抖了抖,然后干巴巴地说道。 “我不需要太多睡眠。”哈德斯也很给面子地没有戳穿魏央的伪装,面无表情地下了床,进了浴室以后才挥手将胸前沾染的口水消除。 他肯定发现了!哦该死的!丢死人了!魏央看着浴室门慢慢关上,然后举着双拳愤愤地捶床!肯定是因为哈德斯的身体构造有异于常人,才导致了她睡在上面会流口水的!她睡莫问或者夏侯玄身上,从来没有这种情况过! 待哈德斯一出浴室,魏央便迅速地拨开了他的身体,跨进门框后,就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原本以为哈德斯已经走了,却不想他依旧站在浴室门外,令兴匆匆走出来的魏央心慌了一下,她结巴着问道:“你、你、你怎么还在这?” “吃早餐去了。”哈德斯没有回答,只是说了这样一句后,将尴尬得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女孩拎在了手里,往外走去。 头一次,魏央在饭桌上不用别人再三要求也吃完了全部的早点,这真是可喜可贺。 中午魏央走出修炼室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变扭,被表白的感觉,说实在的,真不是特别好,总觉得看见哈德斯,心里就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不想面对,却又没法逃避 。 “那个……我觉得这套功法我练得比较稳定了,所以我应该可以回去继续练了。”魏央觉得在哈德斯的黑眸注视下,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感,所以舔了舔下唇后,她解释道:“你知道,凌家的主母总是不在人前出现,还是不太好的。额……你,……倒是说说话啊……” 哈德斯眼见着因为自己不回话而瘪了小嘴扮委屈的女孩,一口气噎在了喉咙口,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喜欢上这个小混蛋?!明明想着离开,却还好像她自己受委屈了?而该死的是,他竟然看着这个模样的女孩,竟然心软了! “别逃避,你答应的,对我们要公平。”哈德斯终是叹了口气,将站得离自己远远的女孩拉到了身边,把她按在了自己腿上。 魏央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眼神飘忽,她在心里嘀咕,自己好像没有答应吧,只是没有出声反对而已。 “好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让杰克和奥罗拉带你回去。”哈德斯说完,觉得心中不爽,便伸手捏了捏魏央的小鼻子。 “嗷--”魏央微微吃痛,一巴掌将他的爪子给拍开,然后捂着红色的小鼻子奔出了门。只是没两秒钟,她又表情郁闷地倒退了回来,她看着哈德斯似笑非笑的眼眸,恶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迅速地抓过了旁边的狗熊,拎着它的大耳朵再次跑出了大门。 哈德斯静默了几秒钟,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吓得站在一边的霍华德有些腿软,陛下从来没有这样笑过,这笑容也开怀过头了吧……? 魏央没跑出多远就听到了哈德斯的笑声,顿时脸黑了一大半,她皱着鼻子,蹙着柳眉,抓着熊耳朵的左手一提,愤愤地为狗熊的肚子送上了威力强大的一记拳头! 杰克和奥罗拉是跟着魏央出来的,他们还没来得及为冥王大人过于明朗的笑声而诧异,就已经看着魏央的动作惊悚得忘了放下脚了。 “还愣着干什么?”魏央转身挑眉,抱着狗熊拍了拍它的脑袋后,灿烂地笑问道。 “啊?没、没有!”杰克在女孩阳光般刺眼的笑容下,赶忙立正站好。 “小姐,奥罗拉为您服务。”奥罗拉也马上调整了脸上的表情,恭敬地弯腰说道 。 魏央点点头,将手交给了奥罗拉。 奥罗拉执起魏央的右手,将自己的左手按在了胸口,说道:“请小姐原谅奥罗拉的冒犯。”说完后,便发动了体内的灵力,三人一同,消失在了空旷的草地上。 待魏央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凌家的大门,而是一片荒芜的原野。 她抽了抽嘴角,意有所指地说道:“一个月都不到,凌家的大门成了这幅模样了?”她问的是奥罗拉。 奥罗拉也无奈,暗暗擦汗后,惶恐地说道:“请小姐恕罪,这、这是奥罗拉第一次瞬移到人间界,所以,所以出了错。”其实只要知道目的地的具体位置,加上奥罗拉的深厚功力,瞬移是不可能出错的,不过她也没办法啊,冥王陛下说了,要让他们拖住魏央回凌家的脚步,因为他还有事情找凌岳。 不太明白瞬移这个概念的魏央倒是信了**分,她耸耸肩,说道:“没事,你再瞬移一次吧。” “小姐恕罪!”奥罗拉单膝跪在了杂草之上,她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很苦恼,“奥罗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以没办法进行远距离的瞬移。” 这次,魏央却不是那么容易相信这个说辞了,她表示了正常的疑惑:“为什么?” “这、这是因为幽冥界和人间界其实就是两个平行的空间,所以从幽冥界去人间界的某个地方,就像是短距离瞬移一样,这并不需要了解两个地方的具体情况。远距离的瞬移需要知道用步行或者飞行如何到达那个目的地,在脑海里演示一遍以后,才能成功瞬移。”这倒不是谎话,所以奥罗拉说到后面,语气顺畅了不少。 “瞬移不行的话,还可以飞行……”魏央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如果在幽冥界,那么飞行是可以的,但在人间界用飞行的话,根本是在给地上的人一个机会说“看,ufo!”。 见魏央皱眉摇头,杰克和奥罗拉两人都暗暗地松了口气,但如果他们以为这样就成功地糊弄了魏央的话,那么就错了。作为一个长期浸**在各种阴谋诡计中的人来说,这种紧紧是面上没有破绽的谎言,是不足以令她相信的。 心思几番转动后,魏央肯定杰克和奥罗拉两人不敢擅自做主让自己落在了错误的地点,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两人是被哈德斯指使的 。至于为什么,她不想深究,反正哈德斯不会对自己不利。而且,他答应过不会伤害凌岳等人,那么她就更放心了。 既然不会有什么危险,魏央也就没有其他芥蒂了。 “好吧,我们走出去。”魏央点了点头,刚刚跨了一步,嘴就抽住了,她吸口气,回头道:“你们拿了换的衣服没?”她现在还穿着中世纪长裙,虽然很华贵,很优雅,但是!这不适合在人间界穿! 奥罗拉作为一个合格的婢女,当然不可能注意到这种问题,但她还是没有提醒魏央就将她带来了人间界,这也是为了拖延时间。 “没带,小姐。”奥罗拉尴尬地说着,假装是想了一下后才建议道:“奥罗拉在这里陪着您,让杰克去附近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可以买到衣服的地方。” “不用了。”魏央应该庆幸,今天穿的这套裙装并不是特别繁琐,她摇了摇头后,双指凝聚了一点力量,然后在裙摆上滑过,六层粉色裙摆和蕾丝就霍然落到了荒草地上。她将裙摆改短到了膝盖处,又从裁下来的布料中取出了两条宽六厘米的蕾丝带,将它们系在了**的肩膀上。如此,一条甜美风的复古裙就形成了。 奥罗拉对于魏央的动手能力郁卒了一下后,笑着拍马屁:“小姐真是太厉害了!”然后她也依样画葫芦地将自己的裙子弄短了。 “谢谢夸奖。”魏央也很满意自己动手改制的裙子,笑道:“那么我们走吧,我想这里还是美洲大陆。”如果是哈德斯授意两人改变的降落地点,那么他绝不会让自己降落到欧洲或者亚洲,而为了让这个失误不太明显,能选择的地点就只能是离纽约还算近的地方。 奥罗拉跟在魏央身后,听到这话后,不禁心中微微紧张,她问道:“小姐为什么这么认为?” “不为什么。”魏央扭过头呵呵笑,却让奥罗拉觉得自己的谎言已经被拆穿,魏央已经知道了她是故意落在了错误的地方。突然间,她有种罢工的冲动,为冥王陛下欺骗(拖住)魏央,还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魏央猜得不错,这里离纽约并不是很远,坐几小时的飞机就能到达纽约市,不过问题是,这里比较偏僻,飞机场离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小镇还有三小时的车程 。而这个车,是一辆破旧的老式巴士。 当地的镇民很热心,将魏央等人领到了公交站牌边才赶着自己的马车回了镇上。 面对着满眼的黄沙,魏央扯扯有些脏的裙摆,皱眉道:“我恨黄沙!” 杰克两人对此,只得呵呵干笑。 等了半小时,那巴士终于歪歪扭扭地过来了,魏央想,这大概会是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次等车体验! 一行三人上了车就立马得到了很多注视。杰克的衣服是简式的骑士服,上面宽大的衬衫,下面的裤子和军裤有点相似,穿着马靴,腰间的佩剑已经收进了储物空间里。而魏央和奥罗拉两人虽然改了裙子,但这样的风格很明显和小城镇不搭调,三个华丽的人站在老旧的巴士上,怎么看都有种违和感。 魏央从小受到的瞩目就不少,不管是羡慕的,仰视的,崇拜的,还是恶意的,但像是这种被当作猴子似的关注,她还真是头一次碰到,特别是对方还是普通人,自己发火的话,还说不过去。 这种憋屈的感觉,让她深深地恨上了巴士这种交通工具。 巴士上的人不多,空位不少,魏央和奥罗拉两人坐下来后,杰克就靠在了铁杆上,即使是普通百姓,他还是要保持警惕,不能让魏央少了一根头发,他可不想去做地牢看守员啊口胡! 靠着窗户,看着外面渐渐变化的景色,三个小时终是熬了过去,魏央下车的时候,看着外面广阔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脚踏着平整的土地,竟然有种活过来了的感觉,这真是神奇。 飞机场在不算小的城市中,所以三人的穿着没有得到太多的注视,魏央顺利地登上了飞机,而杰克和奥罗拉两人也利用了瞬移的能力,坐到了魏央的身边。 几个小时的飞行后,三人终于踏进了纽约市区,走出机场的时候,天空已经蒙蒙亮,微光照射下来,魏央抬头,看着看着,心中就充满了希望。自从醒来后,她便开始喜欢黎明,因为黎明的光芒总是让她满怀希望,熬了一整个黑夜,终于迎来了活着的光明,让她的心霍然放松。 坐了计程车去了凌家的大宅,门口的警卫员们勤勤恳恳地站立在春风当中,他们见到驶过来的计程车,纷纷上前阻止 。 “是我。”魏央探出头说了一声。 警卫员自然是认识魏央的,见原来是他们的主母大人,其中一个人忙弯腰将车门打了开来。 “夫人,这两位是?”虽然是魏央带来的人,但是警卫员还是不敢对杰克两人放行。 “他们是我的朋友。”魏央说道:“你去问问老大,可不可以带他们进主宅,我先带他们去偏院。”杰克两人是被要求贴身保护魏央的,所以恐怕是要跟着魏央进主宅的,但这件事情还是要凌岳同意才行。 几乎是刚刚踏进偏院,连口茶都没有喝上,凌岳就一身西装笔挺地走进了大厅,他只是看了杰克两人一眼,便直接走到了魏央身边,拦腰将她抱到怀里后,转身又走,顺便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们两人可以跟着。” 杰克淡淡地哼了一声,对魏央,他先是因为冥王的吩咐不敢露出不屑,后来魏央也的确用她的天赋才能和力量令他折服了,可是面对着普通的人类,即使他是人类中几乎最有权有势有财的男人,他也照样不屑。 奥罗拉心中也轻视弱小的人类,但她不会将心中喜恶表现出来,她只要谨记保护并且照顾好魏央这一条就可以了。 “老大?”魏央拿不准凌岳现在的心情怎样,只能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毕竟新婚第二天就去了别的男人家里,是她的错。 “嗯?”凌岳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也是这一声搭理,让魏央放下了心,老大没有生气,嘿嘿。 “没有,只是,嗯,想你了。”魏央眨着眼睛,想了想,这样说道。 “虽然是谎话,不过我喜欢听。”凌岳的步子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着,他的唇角带着点微小的弧度。 魏央的小耳朵一红,然后将小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之中,感觉着他有些温热的西装,她的心又是一沉,凌岳不是刚刚起床的,他已经穿着这件衣服有一段时间了。加上哈德斯先前的动作,她可以有八成的把握相信,哈德斯来找过凌岳了,并且还说了什么事情! “在想什么?”凌岳一手托着魏央的身体,另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她微蹙的细眉,说道 。 “没什么啊。”魏央摇摇头,然后甜甜地笑了,她不想管了,什么爱情,什么选择,就让他们去搅和吧,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那让她怎么在这些男人中做出选择呢?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会先试着去爱凌岳。 凌岳只是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看了魏央一会儿,然后垂眸吻上了那一双红唇,道:“别乱想。” “嗯。”魏央乖乖点头,然后主动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走进主宅的大厅,众人已经等在了里面,见凌岳进来,整齐划一地低下了头颅,恭敬地喊道:“当家,夫人。” “没事了,各自回去吧。鸿颜留下。”凌岳紧了紧抱着魏央的双手,转身拐入了走廊,然后进了房间。 将魏央放在**后,他将被子盖在她身上,说道:“鸿颜,给她检查下。”因为上次晕倒的事情,凌岳对魏央的身体总是不放心,所以这次她一回来便想让凌鸿颜检查一下,好让他安心下。 凌鸿颜毕竟跟了凌岳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老大的心,也不多话,将手放在了魏央的手腕上后,便仔细地看了起来。 杰克和奥罗拉两人则是疑惑地互相看看,他们不懂这种把脉的东西,加上魏央没有反对,便站在了一边没有反应。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魏央虽然这样说,但却没有抽手,她也想让凌岳安心。虽然让一个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担忧着自己是件感觉很不赖的事情,但她还是有些不舍得这样的男人会有不安心这样脆弱的感情。 凌岳只是抿着唇不说话,他看着魏央纤细皓白,好像一捏就能碎的手腕,那里还看得到青筋,他皱眉,要怎样才能把她养胖点呢,看着小脸蛋倒是有些肉呼呼的,可爱极了,可身体怎么就这么瘦,更令他郁闷的是,这女人还不喜欢吃饭!也不知道在幽冥界有没有好好吃饭。 ------题外话------ 明天周末啊,伦家万更……赶脚中药也不怎么用,喝了还是头痛加想吐……不会是遇到乱开药的庸医了吧…… 094◆ 安德里亚的烦恼 把完脉,凌鸿颜又用了不少仪器来检查魏央的身体,两个小时过去后,他才摸着根本不存在的山羊胡子,很欠抽地,慢吞吞地说出了结果:“内脏的旧伤复发没有好全,特别是上次中毒事件,胃出血太严重,吃东西多一点恐怕就会胃疼了。” “总不能不吃饭。”凌岳冷瞥了听了这话以后开心得咧小嘴的女孩一眼,然后说道:“开点药,别让她疼。” “是,老大。请老大放心,夫人的身体就交给我了。”凌鸿颜笑得很自信,眼神中还喷着攒动的火焰。他就是看不惯那个死人脸夏侯久彦整天打电话给魏央,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弄得好像他这个堂堂凌当家专用医生一无是处似的 ! 魏央正喝着橙汁,没仔细听两人的对话,现在这乍一听,顿时“噗”一声,口中含着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橙汁就全数喷在了凌鸿颜的脸上。 “你别说得这么歧义行不行!什么身体交给你了!会不会说话?!”魏央涨红了脸,却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凌鸿颜刚想怒,然后回想起自己说的那句话,顿时嘴角一抽,僵化了,愣愣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橙汁,在凌老大的黑脸中,他干笑着退出了房间。出了门后,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叫你嘴欠!” 杰克和奥罗拉两人则是忍笑忍得内伤,这个人类,似乎很搞笑。 “睡觉。”凌岳的口气依旧生硬,但那自然流露出的宠溺,却真真切切地包围了魏央。 魏央只能机械地点点头,任由他将手指触上自己的唇角,擦去残留的橙汁,然后慢慢的,小脸上就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了红晕。她小嘴一瘪,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瞪眼道:“我睡了,你可以出去了!”说着,一把拉起被子盖在了身上,将小脸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 现在还是黎明,若说起床还有些早,凌岳本打算搂着她再睡一会儿的,但见她已经害羞,便也不再为难她,只是将她身上盖得匆忙的被子压好,然后走出了门。对于留在门里面的杰克两人,他只能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是幽冥界的人,保护魏央倒是不错的人选。 想到方才来找他的哈德斯,凌岳的脸就更沉了,但想到魏央,他心里再不爽也只能忍了。 吸口气,凌岳走进书房,却终究没能忍住胸口的怒火,握拳狠狠捶向了身侧的墙面。窗帘遮蔽下,书房很暗,凌岳阴沉的脸隐藏在了黑暗之中。他慢慢地深呼吸着,压下了心中的烦躁,再开灯的时候,他又是那个决胜千里的男人。 房间里,魏央的小耳朵动了又动,想听听门外到底有没有人了。 “小姐,除了门口走廊的三个人,其他没人了。”杰克抽了抽嘴角,说道。 闻言,魏央“啪”一声,鲤鱼打挺而起,拍了拍软软的被子,她笑道:“那三个应该是护卫,没事了 。” “小姐不睡?”奥罗拉问道。 “不睡,我还有事情,你们注意着点门外,有人走近了就告诉我。”魏央说着,就跳下了床,赤脚踩在了地毯上,从书桌里翻了翻,果然挖出了一份宾客名单,她一一对照下去,然后又拿出了白纸来,在上面记下了几个重要人物后,开始默写他们的个人资料。 杰克和奥罗拉互相看看,都有些疑惑。 “小姐,您这是?”杰克最是忍不住好奇,憋了憋,他还是开了口询问起来。 “温习一下这些人的资料,在生日宴的时候会见到这些人。”魏央没有抬头,钢笔在白纸上扫得飞快。 “您的生日?”杰克又问,却被奥罗拉揍了一拳。 “小姐的生日是九月十二!”奥罗拉低声道。 “奥罗拉很清楚我的生日啊。”魏央低着头轻笑,依然没有抬头,重要的人并不是很多,只要三分钟就能写完。 “那是因为陛下对小姐您很重视,所以奥罗拉和霍华德大人都知道一点您的事情。”奥罗拉不遗余力地帮他们的陛下说好话,特别是在见到凌岳这个陛下最大的情敌的时候,他们更要为陛下赢得魏央更多的好感! “你们倒是尽职的手下。”魏央说完,也收了笔,再浏览了一遍后,便将白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箱里,洗了手后就爬上了床。 “过两天就是三月一日,凌岳的生日。到时候会在主宅办生日宴,到场的都是凌家的旁系子弟,多数是长辈。作为凌氏主母,我肯定是要出席的,到时候一定会碰上一些难弄的人,所以事先准备一下不会错。” “哦哦。”杰克似懂非懂地点头,他下了结论:“这可一点也不比幽冥界那些贵族间的事情简单啊!” “呵呵,等生日宴过去后,我会带你们出门,好好地在人间界转一转。”魏央笑着趟进了被子里。 “不用不用。”奥罗拉忙摆手道:“小姐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不用管我们。” “没关系,我也正好想出门转转啊 。再说,上次不是答应杰克了吗,我一定做到的。”说完以后,魏央就让两人关了灯。 大概是潜意识里将杰克和奥罗拉当作了自己人,魏央虽然睡得不熟,但也还算是安稳的浅眠,当天空大亮,春日阳光已经普照大地的时候,她才伸了伸懒腰,坐起了身。 接下来的两天,一日两餐的中药,简直是折磨坏魏央了,她很想找借口将那碗药倒掉,可每次这种时候,凌岳都会紧紧地看着她,让她连少喝一口都不行! “糖!糖!”三月一日的早上,魏央吃完早餐的半小时后,又被逼着喝下了难闻的中药,她吐着苦涩的舌头,大喊着要糖。 “还没喝完。”凌岳皱眉,将她迫不及待扔到桌子上的碗递给了她。 “啊……”魏央撇嘴,摇头表示不要了。 “喝,不然没有糖。” “我不介意要蜜饯啊!”魏央笑嘻嘻地回了凌岳的话。 “不许调皮。喝。”凌岳只是皱着眉,没有将碗拿开的意思。在这方面,凌岳从不心软,而魏央也知道,若她在不喝,恐怕会被捏着下巴灌进去,于是老老实实地接过了碗,哼了好几下才恶狠狠地喝下了最后的两口药。 “哇……!要糖糖!”魏央重重地放下碗,双手扑腾着要糖,嘴巴里,喉咙里的苦味太浓重了,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出来。 凌岳见中药碗见了底,这才点头让凌鸿颜把糖和蜜饯都拿给魏央。 “苦死了,我不要喝药了!”忍受了第五碗中药以后,魏央终于小小地爆发了,她双手拍着桌面,哼道:“这是最后一碗药,我再也不喝了!吃多少糖,嘴巴里还是有苦味!受不了了!” 凌岳却只是淡淡地看了闹脾气的女孩一眼,然后转身坐回了沙发里,继续看起了报纸来。 “凌岳--!”见凌岳竟然不理睬自己,魏央不高兴地跑到了他的身边,将那报纸抓到了手里。 被夺走了报纸,凌岳也不生气,抬头见女孩怒发冲冠的小模样,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他伸手,将魏央揽在了腿上,说道:“我在 。” 低沉的嗓音,总是在无形中染上了一层暧昧的**,魏央的耳朵变得粉红,她一下子忘记了喝药的事情,吱吱唔唔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好了,去玩吧。”凌岳将报纸抽回手中,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道。 “哦……”魏央先还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着头站了起来,刚刚要抬脚离开才发现,手里面的报纸不见了,她皱眉,瞪着又看起了报纸的男人,再次扯住了报纸,喊道:“报纸有什么好看的?!” “那我不看了。”凌岳不会让张报纸气到了魏央,他惯宠地松开了手,见自家老婆还是满面的不高兴,便起身将人搂到了怀里,低头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魏央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但她就是不喜欢凌岳看着报纸不理她!这让她很不高兴!很郁闷!还有一点失落。 凌岳看了她的头顶一会儿,然后将她横抱了起来,往专门为她整理出来的修炼室走去。 “好了,我就在这里,你去吧。”放下魏央后,凌岳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只是这样坐着,其实,比起看什么报纸,当然还是看着老婆比较养眼了。 魏央用鞋尖点了点地板,然后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几个小时的修炼后,魏央还是觉得身体没什么变化,体内盘旋着的气也没有增多或者减少,更是没能结成什么金丹,这让她有些泄气。 凌岳见魏央走到了门口,并且脸色不太好,便问了原因,魏央也老实地说了。 “我想,修炼这种事情应该是急不得的,慢慢来,总会有进展的。”凌岳还不太懂这种东西,只能如此安慰。 魏央也知道这种事情没办法急,哈德斯也找不出原因,她自己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见老婆不高兴,做老公的自然担心,凌岳想了想就站起了身,揉了揉爱妻的发顶,温柔地说道:“回房间,紫禁已经把礼服放在那里了,你去试试 。”女人都喜欢衣服和首饰,魏央也不例外,凌岳想,或许这会让她高兴一点。 魏央的脸色果然有起色,她吸口气,又沉沉地呼了口气出来,耸了耸有些酸痛的肩膀,道:“那我就去看看吧。对了,明天我想带杰克和奥罗拉出门玩。” “可以。”凌岳大方地点头,因为他相信这两人可以保护好魏央,如果不能的话,那他也没必要和哈德斯合作了。 见魏央终于露出了喜色,凌岳还是皱着眉加了一句:“京城,伦敦和悉尼不准去。” 魏央先是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地方不能去,然后恍然大悟地笑了,她扯着唇角,扒在了凌岳的身上,挑着细眉,眯着眼睛,坏笑道:“哦……我们的凌老大这算是吃醋吗?”吃夏侯玄几个人的醋! 被说破心事,凌岳先是稍稍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消除了这种情绪,他用那双黝黑的眸子看着魏央,良久才道:“你知道就好。”说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然后揽着她的纤纤细腰顺着走廊慢慢走远了。 衣服很漂亮,是凌紫禁特意找来了好几个意大利的名设计师为她设计并制作的,以简约的风格为基调,全身都是黑夜的颜色,在上面还点缀了细碎的钻石,配上一整套大溪地的黑珍珠首饰,雍容华贵,典雅端庄,是最符合凌家主母形象的。 本以为穿在魏央身上可能不会特别适合,毕竟她属于活泼好动型,换上了比较严肃的礼服,多少会有些违和感。可上身之后,众人才恍然发现,一个有独特气质并且自信的女人,不管穿什么都可以穿出她的风格来。 一身本来有些严肃的礼服穿在了魏央身上,便融合了少妇的优雅和小女人的娇俏,当她穿上六厘米的银色高跟鞋的时候,那回眸的一笑,令多少男人怦然心动。 不过对于这样的完美效果,她的丈夫在心里却很不乐意。他希望魏央的美丽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想把她密不透风地藏起来! 因为几乎算是家族内部的宴会,所以杰克和奥罗拉这两个生面孔还是不适合出现的,所以他们两人就留在了房间里,玩刚刚接触的电脑游戏。 今年的宴会说是生日宴,其实大家主要都是来看看魏央这个凌夫人的,她能备受向来冷情的凌当家宠爱,自然引得不少凌家旁系的女人们又是羡慕又是嫉恨了 。 加上魏央的身份,是夏侯家的千金大小姐,那可不是什么旁系的小姐,而是夏侯老当家亲口承认的,直系小姐,权力可不小。而且出席宴会的人里面,有不少已经知道,她曾经还是夏侯家南亚地区海陆运输负责人,这可不是小职务,她能胜任,说明她的本事也不小。 这到底是夏侯家打出的牌,设下的陷阱,还是他们家族真的有意与凌家联合,这都有待考察。不过这些人都不会以为凌岳是真的喜欢魏央喜欢到了不顾家族利益也要娶她为妻的地步。因为在他们眼里,凌岳从来是沉稳而冷静的,他几乎不会动怒,也不会如何喜悦,他永远如天神一般,拥有着最理智的头脑和最冷酷的心。 婚礼上,他们虽然都听到了凌岳对魏央的一生许诺,但不少人还是保持了三分的怀疑,他们相信,只要魏央和凌岳的利益有了冲突,那么被牺牲掉的,绝对是魏央。 当大门缓缓打开,众人看着耀眼异常的男女走进大厅,他们也是如此认为着的。可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明白,一个冷酷至极的男人若是动了情,那么便是至死不渝的爱情。 魏央挽着凌岳的手,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在场的众人,收下了那些或好奇的,或嫉妒的,或恭敬的,或猜忌的,等等各色各样的表情。她还别有兴趣地看着那些老油条们瞬间转换了原先的表情,恢复了各自的面具。她有种错觉,好像回到了魏家,她还是暂代当家的时候,每每家族有宴会,她都能在出现的那一刻,将这种好笑的场景收入眼中。 凌岳见魏央有些出神,便将被她挽住的右手抽出,穿过她的后背,揽住了她的手臂,他抬眸看了几个几乎要将眼珠子都瞪出来的人,半抱着她走到了大厅的前方。他自己的老婆,他难道还抱不得吗? 到场的除了本家的旁系以外,还有几个主要的下家家主,和年末宴会一样,重要人物都在二楼用餐,一楼则是留给其他人的冷餐会,舞池就在大厅的中央。等魏央和凌岳等人上楼后,其他人在下面就显得轻松了许多,毕竟凌老大的气场太大,一些族中小辈还是经受不起的。 这种类似的宴会魏央参加过不少,并且都是其中的主角,而这一次,会有一个比她更显眼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前,做了所有以前她得做的事情。接受问候和应酬,这其实并不是魏央喜欢的东西,她更喜欢谈判桌,甚至是火拼的现场,面对族中人的虚与委蛇,她心中总是不太爽利的 。 魏央坐在桌边,微微侧目,看着身边的男人,突然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这就是她的丈夫,一个像父亲一样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自由任性的男人。她想,或许嫁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凌岳也发现了魏央在看他,便转过了头去,见她在笑,自己心中也是一阵舒爽,他伸手揉了揉那一头微卷的酒红色长发,低声道:“不许总喝橙汁。”说着,把一份甜汤放到了魏央的面前。 “哦。”魏央点头,但只喝了一口。 “半碗,最少。”凌岳皱眉,将勺子重新塞进了魏央的手里,然后把橙汁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哦……”经常被凌岳威逼利诱的魏央认命地点点头,然后乖乖地一口口喝起了甜汤来。 面对着这样温情的凌岳,几个风里来雨里去的家主和凌家长辈们纷纷忍不住瞪了眼睛,然后僵硬着脖子低下了头,他们突然发现,其实面无表情,冷酷铁血的凌当家还是不错的,至少他们看着不会觉得好像世界末日了似的惊悚! 不过,这位夏侯小姐果真漂亮,上次没看得太清楚,这回距离这么近,他们才确认了,这个女人是天然的美人,精致的容颜,配上神采奕奕的蓝眸,能迷倒多数男人,倒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但能迷倒凌岳,倒是挺稀奇的,毕竟凌岳可是出了名的厌恶女人。 在心里腹诽了他们的顶头上司一番后,便纷纷投入了菜肴当中,似乎这些佳肴特别的好看,令他们舍不得移开目光,哪怕一秒钟。 对于这些人的识相,凌岳表示满意,他继续给自己的小妻子端着吃食,哄了劝了威胁了,三管齐下,让魏央将肚子填了七八分。 二楼就餐的宾客中,老摩尔的脸色稍稍有些不太自然,因为他是这里面唯一一个知道魏央身份的人,他总是忍不住去看魏央一眼,从知道魏央要嫁给凌岳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世界好玄乎,直到现在再次见到魏央,他依然有些恍惚,一个魏家的公主,成了夏侯家的直系大小姐,然后又做了凌家的主母,这也太神奇了吧!好吧,从火海中逃生,本身就挺神奇的。 下楼的时候,下面的人正笑着寒暄在一起,也有不少人相携着滑入了舞池,摇摆起生命的精彩 。他们见凌岳携着魏央走了下来,纷纷拘谨地站在了一边,他们尊敬着凌岳,同时也畏惧着他,他们像是臣子一般,不管是否绝对的忠诚,都敬畏着他们的王,因为这个王,执掌着他们的生死荣辱。 凌岳走开以后,魏央就被一群家主夫人们包围了,她只能淡笑着应付起来,其实说实话,应付这些功力还不够深,心计还不够多的女人,她一开始觉得还是蛮轻松的。 不过第一次面对着这么多已婚女眷,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以前面对的都是些大老爷们,说起话来也不用太顾忌某些小细节。而这回这些女人们和她攀谈的都是些恭维或者闲话家常,有不少内容,她只能保持着笑容去听,因为她压根不懂! 等这些女人终于识相地离开后,魏央转身,面对着无人的墙壁,猛地松了一口气,她这时候才发现,其实身处哪个身份都不容易啊! “摩尔家主。”魏央再转身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老摩尔,她想起来,这个人是刚才那些人里面,唯一见过她作为魏氏公主时的模样的人。 老摩尔听见了这有些熟悉的声音,转身看过去,不禁缩了缩瞳孔,他在心中暗暗叫苦。 说实话,曾经对上过魏央,他就再也不想和魏央有什么交集了。这个女孩太可怕,因为她总能在谈笑风生之间掌控住敌人的性命,她总是会把敌人的咽喉死死掐住,令他们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而这么多的敌人里,曾经就有他。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秋天,为了争夺一份东欧国家的官方军火买卖协议,他和当时才十五岁的魏央正式在谈判桌上对上了。 那时候的她,从走进会议室开始,便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那种将任何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在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气势比了下去。然后,这一场谈判,他就变得特别无力,他好似一直在被魏央牵着鼻子走,而他更没想到,在谈判前的那么几个小时,她就已经搞定了那个国家的八成以上的军事高层。 这场一边倒的谈判结束后,他就觉得身心疲惫! 顶着凌岳投射过来的注视,老摩尔根本不可能装作听不到,他扬起笑容,走向了魏央,不过他想,他的笑容估计很僵硬! “夫人好 。”老摩尔弯了弯腰,表示他的尊重。 “摩尔家主别来无恙。唔,我算算,似乎有四年没见了吧?”魏央轻笑着端着酒杯坐在了沙发上,并且昂着下巴示意对方也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天知道老摩尔其实一点也不想坐下来,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他面对着魏央的时候,还是有很大的心理阴影!那种冷汗涔涔的感觉,已经在他的后背显现。 “夫人的记性真好,的确是四年。”老摩尔终是坐了下来,远处凌岳投射的视线总让他觉得芒刺在背,好像自己不满足凌老大的这位小妻子坐下来,就会被凌老大千刀万剐似的!太恐怖了! “摩尔夫人还好吗?我今天没见到她。”魏央倒不是真的在意什么摩尔夫人,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罢了。 “内子安好,谢夫人挂心了。只是犬子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内子不放心就留在了家中。”老摩尔觉得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顶着魏央和凌岳两人同时的注目,所以对着不远处的儿子招了招手,待这个可以同甘共苦的战友走近后,他才介绍道:“这就是犬子。” “夫人好。”摩尔少爷也叫苦,他刚刚走到魏央身边,就觉得背后被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给锁定了,他敢打赌,能射出这种冻死人的目光的,那绝对非他们凌老大莫属了! “摩尔少爷倒是英俊极了,想来摩尔家的孙小姐也会长得很标志。”魏央知道摩尔家刚刚生了个小姑娘,“满月酒的时候,可别忘了我。” “那肯定不会忘的。夫人若能有空来,可真是天大的荣幸了。”老摩尔赶紧拍马屁!心里想着,您老问好了,就赶紧得放我们走吧,凌老大的视线越来越冷了! 对于这一大一小两个摩尔的表现,魏央在心中觉得好笑,也起了好心放过了他们:“想来,你们还有事和其他家住们说,我就不参合了。” “是的是的,那我们就先告退了。”老摩尔的**脸笑了,他拉着自家儿子赶忙走。不过心中还是一片清明的,他知道,魏央叫他过去不可能是纯聊天,她想告诉自己,她是魏央的事情,不能告诉凌岳以外的人。 魏央喝着小酒没一口,就有人来打扰她的清静了。 “夫人安好 。”这话是听恭顺的,但这口气却有些傲慢了。 魏央不悦地抬头,想看看什么人在她面前这么嚣张。 “你是?”魏央依然笑着,不过没有站起来,凌岳说过,在这里,她的身份最高,可以随便行动。 凌燕看着坐在沙发上,明艳照人的美人,她只是坐着,抬头看着自己,却好像在俯视自己一般,如此的高贵。 她嫉妒魏央,倒不是魏央成了这个世界上几乎最尊贵的女人,而是她长得太美丽,即使成婚了也还吸引了这么多男人的目光,这一点让她很不爽。 凌燕是凌家旁系,她也是个漂亮的女人,不过比不上已经被扔进海里的凌玲,所以一直活在凌玲的光芒下。她对每个长得比她好看,比她受男人注意的女人都会心生厌恶,所以今天见到了魏央,心中自然也不喜欢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憎恨着凌玲一样。 小女孩的嫉妒,魏央当然不会看不出来,不过她没在意,因为不值得她在意。 “我叫凌燕,可以和夫人做个朋友吗?”凌燕像是对待凌玲一样,想去讨好她,然后学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像这样做,可以变得更漂亮似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的父亲要她接近魏央。 “恐怕不行。”这不是魏央说的,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的凌鸿颜,他端着酒杯,笑得魅惑而妖娆。 凌燕看向来人,脸色有些不好,被这样直白地拒绝,是个女人都会介意的。 “凌燕?”凌鸿颜挑着好看的眉,坐到了魏央的身边,他说道:“我想,你是没有资格与主母大人做朋友的。” “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这样说?”凌燕眼见着有人插一脚,很不高兴,因为这意味着父亲交给她的任务,她可能会完成不了。 “我是凌鸿颜,哦,不过我想你是知道的。”虽然让女士没了面子,但凌鸿颜没什么负罪感,因为这并不是一位柔弱的女士,而是心怀不轨的女人。 “我困了,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魏央知道凌鸿颜不会无缘无故这个样子,所以放下酒杯,起身离开 。 凌鸿颜自然不会去管凌燕,跟上魏央的脚步也走了。 从偏门出了大厅后,魏央才问道:“她有什么问题?” “不是她有问题,而是她父亲有问题。” “说下去啊!”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凌鸿颜有动静,魏央不禁皱眉道:“你不会以为我还能认识凌燕和她父亲吧?” “额,我还真以为你能知道呢。”凌鸿颜摸摸鼻子,道:“唉……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我还以为魏大小姐无所不能了呢。” “一个月没抽你,你皮痒了是不是?”魏央挑眉,笑问。 “诶,别!我错了。”凌鸿颜忙摆手,他在心里抹泪,为什么他总是打不过魏央?! “凌翔是凌燕的父亲?”魏央想了一下,在调查那些挑拨三巨头的势力里面,她好像有见过凌翔这个名字。 “诶?你刚刚还说不知道,这不是知道了吗?” “我猜的!”魏央翻白眼,一脚揣在了凌鸿颜的屁股上,道:“快说!” “嗷--”凌鸿颜捂住屁股惨叫一声,然后哀怨道:“说就说,干什么动手动脚的,粗鲁……别别别!别打!我错了错了!我说!凌燕的爸就是凌翔,也是个凌家的旁系,不过手里头还算有点权力,比上次那个凌华要厉害点。估计也就是因为保留着那么点权力,所以心就大了,和青野家的人联合起来,暗地里搞破坏呢。” 魏央没有理会凌鸿颜,走了几步路后,皱眉道:“那你今天似乎做的不妥,凌翔知道你的态度以后,可能会胡乱猜测,然后就猜到了我们已经怀疑他了。这是打草惊蛇,还有一条大蛇,我们没有找出来呢,动作可不能大。” “这我知道啊。不过老大说了,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接近你。所以我就来了,充当护花使者啊!” “……” “再说了,我刚刚那样的态度,也正说明了老大在乎你啊 。到时候就算做出了什么大动静来,也可以归咎为老大一怒为红颜。” “……” 生日宴平平静静过去了,第二天的时候,魏央就带着杰克两人出门逛了,纽约的市区她也熟悉了,所以大街小巷地窜,吃吃这个,玩玩那个。特别是杰克,魏央和奥罗拉两人回头的时候,常常能看到他满嘴塞得都是吃的,这个吃货! 用奥罗拉的话来形容杰克就是:幽冥界的一朵奇葩,万年没吃饱过的恶鬼,丢脸丢到人间界的第一个幽冥族。 也有段日子没有见到越姨了,魏央也想她和越卫们了,加上安德里亚正好说要来看自己,她便让母亲和自己一起飞去荷兰的海边小屋。 带着杰克和奥罗拉,魏央包袱款款地走了,留下凌岳阴沉得不行的脸,他决定了,等魏央回来,他非把她的屁股打得声声作响不可!这个总爱轻易抛夫的女人! 面对着凌岳的冷空气,凌鸿颜只有一个想法,他可不可以也跟着魏央走啊…… 魏央三人坐的是凌岳的专机,所以省去了给杰克两人做假证的麻烦。到达荷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风有些大,吹得魏央的风衣哗哗作响,她不得不将衣服搂紧一点。 “下雪了。”杰克伸手,一小颗冰晶落在了他粗糙的掌心,然后融化。 “幽冥界也下雪吗?”魏央问。 “下的,不过不多,但每次都很大,铺天盖地的,不像现在这个。”奥罗拉回答着,将红色的蕾丝伞撑开,移到了魏央的头顶。 “哦,那一定很好玩,等幽冥界下雪的时候,我们就回去一趟,我喜欢玩雪。”魏央点点头。 “小姐,奥罗拉会让人注意着的。” “我们该走了。”魏央转头,果然看见了正出机场的安德里亚。 “央儿!”安德里亚穿着红色的裙装,外面是一件米色的大衣,毛茸茸的领子和袖子,看起来好看极了。 “妈 !”魏央喊了一声后,就被冲过来的安德里亚给抱在了怀里,一阵甜心宝贝的叫,令机场里陆续出来的人纷纷侧目。 安德里亚和魏央一辆计程车,杰克和奥罗拉另外一辆。 上了车以后,安德里亚就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米色大衣来,说道:“央儿,好看吗?” “好看,妈穿着更好看了。”魏央的嘴很甜,不过说的也是实话,安德里亚长得的确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妈妈的宝贝女儿就是会说好听的!”安德里亚喜笑颜开,抱住魏央又是一顿好亲,亲完以后,她又道:“妈妈一共买了三件,我一件,你一件,还有你越姨一件。这样咱们出门,就是三个人的母女装了。” “妈……”魏央看着安德里亚,突然有些愧疚,因为找回了越姨以后,她想到最多的就是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越姨,总是在无意中忽略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可这个母亲却丝毫不介意,更是将越姨也看成了魏央的另一个母亲。 “乖,不要多想。是妈妈没有做个称职的母亲,如今,妈妈想要补偿你。我也很感激这么多年来,越姨对你的爱护。而且,我的宝贝女儿多一个人来宠爱,做妈妈的,为什么不同意呢?”安德里亚揉着魏央的酒红色头发,将她的小脑袋搂到了自己的怀里,笑着笑着,面色便稍稍凝滞了,她吻了吻女儿的头顶,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担忧着什么。 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魏央会知道真相,可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呢?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女儿啊,她不想失去!天知道,她多么想要守住这个秘密,可是,魏岚或许会不遗余力地将这个秘密挖开,但那又如何呢,即使挖开了,他和她,依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被搂在怀里的女孩不知道安德里亚的烦恼,只是觉得母亲的怀抱好温暖,和越姨一样温暖,她觉得自己好幸福,有两个如此疼爱她的母亲。如果父亲没有离开自己的话,她想,她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了。 女孩睡着了,安德里亚发现的时候,她正砸吧着小嘴儿,喃喃着什么,脸上还带着笑容,似乎是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好梦,我的女儿。”是的,这是我的女儿,我绝不能再失去第二次的女儿。安德里亚这样对自己说着,然后将自己的脸颊贴住了女儿的。 095◆ 下雪了 到海边小屋的时候,越姨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越尧四人也早早地站在了门口瞭望,见两辆计程车开到了路边,便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魏央在睡梦中,只觉得身体荡了荡后,便被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拥住了,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越禹,下一刻,唇角滑开了灿烂的笑容:“禹。” “嗯。”越禹的话不多,对着安德里亚点了点头后,便抱着魏央转身往回走去。他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整个人身上也充满了生机,恢复了从前的那个模样。 越尧三人迟了一步,没能抱到魏央,纷纷恨恨地咬牙,对着越禹的后背举了举拳头。 安德里亚见此,好笑地遮住了嘴巴。这四个人的性子十年都没有变过,对魏央的态度也是,每每都把女儿当作了他们争抢的糖果,孩子气十足。 进屋以后,魏央就彻底清醒了,从越禹身上爬了下来后便冲进了越姨的怀里。 “还是孩子呢?这么冒失?”越姨被冲得不禁后退了一步,但还是牢牢地抱住了她的心肝宝贝,用溺爱的口吻轻斥着她,双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才不是!”魏央用鼻子蹭了蹭越姨的脖子,又撒了好大一通的娇,这才心满意足地从她怀里起来,然后又对也站在一旁的婆婆道了声安好。 “这两位是?”电话里魏央没有提到杰克两人,所以越姨疑惑地问了,而这个问题,也正是安德里亚等人想知道的。若说是凌岳派来的保护魏央的,可这服装似乎随意了点,男人穿着一件淡薄的长袖和军裤,女人则是一身风格柔美的长裙,两人的长相气质也都是上上层的 。 “他们是我的朋友。杰克,还有奥罗拉。”魏央还是这样介绍,虽然杰克两人是被哈德斯派来保护魏央的,但她自认为并不需要护卫,现在的她,就算是对上幽冥族或者海族的人,不说能战胜,可保命的能力还是有的。 魏央要这样说,杰克两人也不好说不是,而且,他们也不怎么想和人类接触,在行为上他们也不会因为魏央的这话而真的僭越,幽冥界的人,向来看重等级秩序,这种尊卑有序的观念早就融入骨髓,无法剔除。 “原来是这样。”越姨知道这并不是全部的事实,但她也不多问,只要不是敌人就行,她笑着请各位入座,然后晚餐就开始了。 荷兰人热爱生活,所以食物也都很营养,越姨对此很满意,她知道她的宝贝央儿最近几个月都不怎么爱吃饭,觉得营养肯定是跟不上的,所以做了一桌子补充人体维生素等的菜肴,并且要求魏央至少吃下十分之一。 面对这个恐怖的目标,魏央脸色有点难看,她是真的不怎么吃得下饭,但她明白,越姨和安德里亚一定会努力让她达到这个目标的。 晚餐过后,魏央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要爆炸了!拍着小肚子走上楼以后,她转身问杰克:“东西很好吃?” “好吃极了!”杰克砸吧了一下嘴,似乎还在回味着方才的佳肴。 奥罗拉只想抚额,幽冥界的里子面子都被这奇葩给丢了!她从来不知道,杰克还是个吃货! “那以后你帮我多吃点。”魏央揉了揉小肚子,觉得有些反胃,“我是真吃不下那些东西了,总觉得没什么胃口。” 这段时间,奥罗拉也看出来了,魏央只喜欢吃那些蛋糕之类的点心,正餐什么的,她是能不吃就不吃。 “不想吃的话,就别勉强自己了。”杰克跟着魏央走进了房间,然后提议道。他记得冥王说过,不能让魏央委屈了自己。 “不行啊,越姨和妈都看着呢,不吃的话,她们肯定会担心的,说不定晚上会睡不着觉起来查医术呢。”魏央将自己扔在了大**,然后说道。 杰克瞪眼,心想,这么夸张?两位夫人也太宠着小姐了 。 “别不相信,以前就这样,我胃口不好了,咳嗽不止了,高烧不退了,越姨就会急得整夜整夜睡不好,每次都要我痊愈,她才能安心睡一觉。”魏央说完,翻了个身,突然觉得眼眶有点酸。从懂事开始,她就会尽量藏着掖着,不让越姨知道自己生病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有事没事给自己把把脉的习惯,慢慢的医术就更好了。 一夜无梦,魏央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是微微迷蒙了一秒钟,然后便是满眼清明了,浅眠的她并不会赖床,伸了伸懒腰起了床,侧头就见奥罗拉也醒了过来。 “小姐,雪大了。”奥罗拉去拉开窗帘,然后突然喊道。 “我看看!”魏央掀开了被子跑到了窗边,一瞬间,一个世界的雪白就这样闯入了眼眶,令眼球渐渐放松下来,她打开了窗户,让清新的冷风灌入了房间,那令人豁然开朗的冰雪世界便没有任何阻隔地被放置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们去玩!”魏央说完便拿上衣服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杰克也走进了房间。 三人下了楼,越姨和婆婆都已经在楼下了,她们摆好了碗筷,等着其他人的到来。魏央很开心,因为她是第二批下楼的,在她后面的是越卫四人,他们争先恐后地大步走到了魏央身边,越尧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魏央左手边的位子,而越禹也成功攻占了魏央右边的位子,令又迟了一步的越舜越汤两人忍不住想掐死他们俩。 越姨看着这个熟悉的场景,不禁眼眶微热,然后宠爱地摇了摇头,给几个人都盛了白粥。 最后下来的是安德里亚,她向来喜欢多睡一会儿,平时不到九点是不会起床的,而音乐课几乎都在下午,所以更给了她睡美容觉的机会。 “宝贝,早安!”安德里亚走下楼的时候,魏央几个人刚刚吃完了早餐,她跑过啦抱着女儿的脑袋亲了又亲。 “咳!”越姨见魏央快被安德里亚的胸部闷死,她才憋住笑,咳嗽了一声,将她解救出来:“安德里亚,吃早餐吧。” “好啊,谢谢越姨 。”安德里亚跟着魏央叫越姨,她揉了揉女儿的柔发,有些爱不释手,在魏央哀怨的目光下,她总算是松了手,将越尧推到另一个位子上后在魏央身边坐了下来。 “宝贝儿,想不想出门玩雪?”安德里亚的用餐礼仪最是规整,她擦了擦嘴后,才开了口,询问道。 “想!”魏央点点头,星星眼的萌样,瞬间秒杀了越姨和安德里亚两人。 海边小屋并不是独立的一个屋子,这里是个小区,房地产开发商建造的这群房子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们的邻居也不少。 近海处是没有积起厚雪的,院子里的雪也不怎么多,魏央带着杰克和奥罗拉两人跑到了大门口前的马路上玩,那里的积雪比较厚。 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一整条的马路上玩了,三三两两的,各种年龄层! “你是新来的?”一个正在玩的十多岁女孩抬头问道。 “嗯。”魏央点点头,让杰克给自己划拉了一块还没有人玩的雪地。 “你的跟班都很漂亮。”见杰克和奥罗拉都听魏央的指挥,和女孩在玩的另一个较小的男孩说道,稚嫩的口吻,单纯的心思赢得了魏央的好感。 “是么?我也这么觉得。”魏央哈哈笑着,拍了拍恭敬地站在一边的奥罗拉的肩膀。 “我们一起玩吧。”男孩提议道,他还介绍了自己和女孩:“我叫杰克,这是我的姐姐丽娜。我们家就在那里!”说着,指了指女孩,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幢房子。 “我也叫杰克!”杰克瞪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摇头道:“不行不行,你怎么也叫杰克呢,换个名字吧你,这名字也不是特别好,对吧。” 奥罗拉抚额,不再看变得傻x的杰克。 魏央也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了杰克的手臂上,道:“好了,大杰克,帮我把雪铲过来一点!” 杰克摸摸鼻子,乖乖干活去了。 “我们堆雪人 !一起吧!”小杰克提议道。 “可是我想堆雪洞,坐到里面会很有感觉。”魏央却这样想。 “雪洞啊,好像也不错唉!”小杰克点点头,肉呼呼的小脸在北风吹拂下有些发红,不过很可爱。 “不行不行!雪洞太无聊了!雪人好!我们可以给它戴围巾,用胡萝卜插鼻子,黑炭做眼睛!”丽娜却还是觉得堆雪人比较好。 魏央听着,也觉得有点道理,但是小时候堆雪人堆多了,雪洞她倒是只玩过一次,还没有做好,雪就化掉了,所以这次乘着难得的大雪,她想再做一遍。 “可我还是喜欢雪洞,那你们做雪人吧,我做雪洞。”魏央指了指自己脚边的一堆雪,说道。 “但是做雪人我这点雪不够!”丽娜皱眉摇头。 “可我不想做雪人了。”魏央撅嘴,刚才丽娜玩的时候,可没有占着别的雪地,所以她不要把自己这块雪地让给她。 “要不,我们还是做雪洞吧,小一点的雪洞,然后再做一个小一点的雪人?”小杰克抓了抓后脑勺,说道。 魏央也不会和一个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女孩子犟,觉得小杰克的提议不错,便要点头。 “不行!雪人就是要大的才好啊!要比他们的都大的雪人!”丽娜指了指周边慢慢成行的孩子们雪人说道。 另一边,偷偷跟着魏央来的安德里亚藏在树后面,看着前面的动静,不禁握拳咬牙:“做雪人有什么好!老套死了!就不能让让我女儿吗!这是我家门前诶!做雪洞!雪洞!” 也悄悄跟过来的越姨听着安德里亚的话,不禁脸上n条黑线,这女人从来都这样,护短得不行,全天下只有女儿是最好的,谁不同意女儿的话,就都是犯罪的。 “好了,你再喊大声点,央儿就听见了。”越姨拍了拍安德里亚的肩膀,说道。 安德里亚吓了一跳,慌忙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叫出声来,她转身看着突然出现的越姨,说道:“你怎么来了?” “那你怎么来了?”越姨反问 。 “我……我来看看我女儿,不行吗!”安德里亚哼了一声,然后又趴在树干上,专注地看着前面的情况,不时地低声骂着:“臭丫头!同意做雪洞!再不让着央儿,老娘就揍飞你!臭丫头!” “安德里亚,你还是这么……”越姨的眉毛有些抽搐,她其实还满了解安德里亚的,她是个端庄的女人,但也刻薄,除了魏央,眼里几乎放不下别人。 “你知道就好了。”安德里亚不在乎自己这样一面被越姨看到,反正她也是知道的,所以随意地挥挥手,就继续观察着前方。 越姨叹气,微微摇头。对于当初安德里亚会抛下魏央的事情,她起先是怨恨过的,但后来知道了那件事情后,便释然了不少,现在看着这个女人对魏央的爱护,又觉得,其实,她也是个好母亲,只是当初年少轻狂,才犯了糊涂。 这时候,安德里亚终于忍不住了,她放下自己刚刚因为气愤而撸起来的袖子,衣冠楚楚地走出了树干,这瞬间从泼妇变成贵妇的模样,即使看了不下千遍,越姨还是觉得有点嘴抽。 “央儿,还在玩呢?”安德里亚拿着手帕给魏央擦了擦双手,然后将它们抱在了自己的手里,嗔怪道:“天这么冷,怎么还跟个野孩子似的跑出来玩?” 魏央嘴角一抽,她妈这算是把一条马路上的人都骂了吗? “刚才听到央儿想做雪洞?”安德里亚笑得很端庄,她将魏央好好地搂到身边后,对杰克说道:“杰克,麻烦你把这些雪铲到院子里去,咱们在自家院子里做雪洞。” “……”杰克愣愣点头,然后看着安德里亚拿了手机打电话给越尧四人,让他们也马上过来,把雪铲走。 “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们还要堆雪人呢!”丽娜瞪着眼睛,跑到了安德里亚面前。 “这是我家门前,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有本事你回自己家门前去啊!”安德里亚挑着细眉冷哼了一声,她可不管对方几岁,就是三岁,只要敢忤逆了自家宝贝女儿的意思,那也其罪当诛! 魏央抹汗,面对这个“童叟无欺”的彪悍老母,她只能默不作声地埋头在她的怀里,任由她欺负完了人,然后带着自己,女王般地骄傲地离开…… 回了院子安德里亚便拉着魏央说道:“央儿,你可不能因为别人委屈了自己,不然心疼的还不是妈妈?” “哦,知道了 。”魏央点头,觉得脖子的动作有点卡。 这一场大雪一直没有停下来,第二天的时候,万物又被披上了一层厚实的银装。碍于昨日安德里亚的事迹,这天早上,她家的门前,一个人影都没有,大伙都躲得远远的,见到魏央出门,还吓得紧紧围在一起躲到了一边,看得魏央嘴抽不断,无奈之下,只能留在了院子里。 雪量很够,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可容纳四个人的雪洞就成功落在了院子里,安德里亚怕魏央会冷,还在洞里面铺上了厚厚一层被褥。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魏央拿着手电就滚进了雪洞里,看着头顶的白雪,她“咯咯”地笑了。 “今晚我要睡在这里!”魏央这样说道,不过却吓坏了越姨几人。 “不行不行,会感冒的!”越姨连连摆手,忙要将魏央拉出来。 “就是,感冒了就要喝药,你到时候又要说苦。”越尧用喝药来吓唬她。 “宝贝儿乖,天这么冷,咱们明天来玩,雪洞也不会塌的。”安德里亚也要爬进去把魏央拉出来,差点就把雪洞挤塌了。 “……我开玩笑的。”魏央干笑了一声,引得众人齐齐摔倒。 夜色朦胧中,门铃声响起,就坐在院子里的魏央最先跑了过去开门。 “谁?”魏央手按在门上,问了一声。 “央央,是我,哥哥。”夏侯玄站在门外,高兴于为自己开门的竟然是魏央。 “哥哥!”听到熟悉的声音,魏央顿时打开了大门,扑进了夏侯玄的怀里,薄荷香气立马包围了她的全身。 夏侯玄向越姨几个人问好后,便被魏央拉着钻进了雪洞里。 “哥哥哥哥 !”魏央唰唰唰摆上了三个草莓蛋糕,指了指其中一个最小的:“这个给你,这两个我帮你吃掉了!” 夏侯玄失笑,然后将蛋糕拿了过来:“好的,谢谢央央。” “不客气!”魏央露齿一笑,令站在雪洞外的杰克两人纷纷落下n道黑线,他们再也没有见过比小姐更无耻的女人了。 “前两天你回了凌家,之前你去哪里了?”夏侯玄将魏央搂到了怀里,问道。他一直派人蹲点在凌家大宅的附近,却没有她之前出门的消息。 “我去了哈里斯家。”魏央一手握着叉子,另一只手指了指雪洞的洞口外,道:“那是什么?” “嗯?”夏侯玄应了一声,如她所愿地扭过了头去,只是转头的他无声地笑了,这个小坏蛋,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小把戏吗?果然,等夏侯玄再转过头的时候,他那份蛋糕上的草莓就不见了。 “没什么啊。”夏侯玄一本正经地配合着魏央。 不过他转过来的动作还是快了点,魏央方才窃喜了一下没及时咽下草莓,所以正含着那颗大草莓,见他回头,便忙用两只小手捂住了嘴巴,扑进了夏侯玄怀里,这才快速地咬碎并咽下了它。 “咳!那可能是我看错了。”魏央好不容易顺了气,吐吐舌头,编道。 “哦。”夏侯玄轻轻抚着魏央的后背,笑道:“慢慢吃,别急。” “额……” “央央和哈里斯教授很熟?”夏侯玄搂着魏央,将蛋糕都推到了她的面前,还帮她倒了杯橙汁。 “很熟啊。”魏央点着头,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总觉得好像背叛了夏侯玄似的,这样的感觉真是诡异。 夏侯玄拍着魏央后背的手微微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后,他低头说道:“央央有秘密了,不愿意告诉哥哥了?” “没、没有啊。”魏央咬了咬下唇,傻笑了几下后,低下了头。 “看着我 。”夏侯玄伸手捏住了魏央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他问道:“真的,不想告诉哥哥?” 魏央一直都知道,夏侯玄并不如表面的温柔,他的冷漠总是被温和的面具掩盖着。现在她看着这一双温情脉脉的黑眸,却皱起了眉,伸手,她将他的双眼捂住了:“别这么看着我,我怕。” 夏侯玄微微一愣,然后笑着将魏央的双手拿下来,他圈着魏央的身体,问道:“怕什么?” “怕你的眼睛。”魏央说着怕,却没有真的逃开,她只是也用双手环住了夏侯玄的腰,解释道:“我怕哪一天,你的这一层温柔会被揭开,然后,我就不认得你了。我担心你的温柔不长久,担心有一天,你也会冷漠地看着我。” 女孩没有特别担忧的表情,但说出来的话,还有那双平静的蓝眸,却无端端让夏侯玄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那一份患得患失。 因为得到过,所以怕失去。因为怕失去,所以不接近。 这就是魏央对夏侯玄真正的感觉。她不敢正视夏侯玄对她的感觉,但又无法彻底舍下这个男人离开。 “怎么会?你的担心,毫无根据。”夏侯玄的笑容有些僵硬,好久,他才再次展颜,他伸手穿过了魏央的膝盖下方,将她整个儿都抱在了怀里,低声说着:“我的温和的确是张面具,但我对你的爱却是真实的。因为我爱你,所以会对你温柔。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放手,所以我的温柔永远都是你的。那么,你还怕什么?” “我是凌岳的妻子。”魏央咬着唇,说了这一句。 “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夏侯玄微微皱眉,将魏央的脑袋摁在胸前,他低低地喊着,心中钝痛,他当然知道那该死的凌岳先了自己一步! “我会答应他的求婚,说明我对他也有感情。只是我还不能分辨出,这到底是不是爱情。因为我对他,对你,对莫问,对哈里斯,都是一样的感觉。我不是问过,一个人,难道可以喜欢这么多人吗?你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那么,我就自己去寻找答案。而凌岳,可以帮我找到。”魏央说着,只觉得被抱住的双臂越来越紧,紧到有些难以呼吸,但她知道,恐怕这时候的夏侯玄,心里更不好受。 夏侯玄的确很不好受,他的心一阵阵地抽疼着,好似心脏每跳动一下,便痛一下,他的喉咙也生疼,说不出哪怕一个字来 。魏央的这些话,句句插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遍体鳞伤。他有些混乱,他可以忍着嫉妒,忍着酸楚,接受莫问与他一起爱着魏央,但却再也无法接受第三个人也觊觎着他的女孩。 “那,魏岚呢?”夏侯玄的唇,触碰着魏央的后颈,厮磨着,感受着她的温热,让自己几乎凉透的身体微微暖和一些,很久以后,他才用嘶哑的声音,艰难地开了口。 “他。我和他,不可能了。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种有违天伦的事情,根本是不被祝福的。”魏央摇摇头,说道。 “可如果!如果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呢?你会抛下我们所有人,只和他在一起吗?” “不会。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可能抹去,即使已经被原谅。”魏央摇摇头,说道:“或许这样做,对魏岚太残忍,太苛刻,可当他忽视我,怀疑我的时候,我所有的痛,都足以抵消他曾给的感情了。” “那,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你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你可以和凌岳在一起,却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呢?”夏侯玄满眼都是乞求,看着魏央摇头,他的心几乎要被撕裂,他紧紧地抱着魏央,“我不可能放手,我只能为你拼死一搏。什么人都不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他说着,很冷静,很决然。这样的夏侯玄,更让魏央无助和彷徨。 “哥……我不能,我不能的。哥,我不想变得那样自私,将自己的感情分给了你们,却要求你们全部的爱。但我却又做不到远离。离开你,或者别人,都让我的心很压抑。”魏央的眼眶突然有些酸痛,然后慢慢落了泪,一滴一滴,渗进了男人肩膀的衬衫里:“哥……我该怎么办,这样自私的我,该怎么办?” 夏侯玄本以为刚才魏央的话就已经让自己疼痛难当,却不想,她的一滴泪水,就滚烫得将他整个人都烧伤,他心疼,为着怀中的女孩。 最后,他轻轻推开魏央,握住了她的双肩,笑了,带着些苦涩,带着些释然:“我被你打败了,除了宠着你,我还能干什么?让你烦恼,让你落泪,那根本就是在我的身上捅刀子。” “哥?”魏央不明白夏侯玄在说什么,眨了一下眼睛,让蒙住了双眼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 “我说,我败给你了。完全地,输给了你。”夏侯玄托住魏央的后脑勺,将她推到了自己的唇边,低头,吻住了那倾泻而下的泪水,细细地舔舐着,口中尝到的咸咸的味道,就好像他现在的心。 “谁说,一个人不能爱多个人的?只要你爱,我便接受。这世俗伦理,当初你能爱得不去顾及,那如今,你又为什么不能再无所顾忌一次?你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那你为什么不能得到所有最好的?” 这是夏侯玄离开荷兰前说的,这句话,一直盘旋在魏央的脑海,她躺在**,就这样一遍遍重放着这一句话,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直到天明。 “在想什么?”低沉悦耳的男音在魏央的耳边响起。 她抬头看去,在朦胧的晨光下,她恍惚以为是一个梦境。 “凌岳……?” “我在。”凌岳看着轰然落泪的女孩,立马将她抱进了怀里,全身的气场一冷,问道:“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魏央吸着鼻子摇摇头,这个怀抱这样温暖和真实,所以这不是一场梦,凌岳真的来了。 “没有你哭什么?”凌岳皱眉,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见她仍旧哭个不停,低斥了句:“泪包!”语气有些恶劣,但动作却很温和,他双手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好似安慰。 见魏央终于打了个小嗝,眼泪也渐渐没再留下来了,凌岳才扶起她的上半身,问道:“是夏侯玄欺负你了?” “哥哥怎么会欺负我?” “那你到底是哭什么!” “随便哭哭,不行么?我反正是泪包,不哭才不正常啊!”魏央冷哼了一声,然后小拳头捶在了他的胸膛上。 凌鸿颜等人站在房间门口,嘴有点抽筋。 “我们要去哪里?”魏央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白云,问着身边的凌岳。 “中东 。”凌岳只是说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因为和凌岳在一起,所以总是会涉及一些家族事物。而杰克和奥罗拉跟在魏央身边久了,一些人就会有些微词,加上魏央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地方需要这两人的,安全不是问题,饮食起居的话,有凌紫禁几个人在,也不是大问题。而且杰克两人其实也不怎么喜欢和人类待在一块儿,所以干脆的,魏央让他们回幽冥界了。 碍眼的两个人走了,凌岳觉得身心都很舒畅,连带着每天让厨房给魏央做的蛋糕都多了两个。 “为什么?”魏央是一大早被挖起来的,迷迷糊糊穿好了衣服,塞了早餐后,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凌家的专机上了。 “中东油矿区发生了战争,我的军火被滞留在了那片地区。”凌岳只是淡淡地说着,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报纸。 “借口是不是暂时不能通行?”魏央好笑地问坐在后面的凌紫禁。 “聪明!”凌紫禁予以肯定地点点头。 “说是暂时不能通过,可白痴都知道,他们是想无偿征用咱们的军火,这主意打得可真响亮!啧!他们这些战争狂,可真是被战火冲昏了头脑,咱们凌老大的货,是这么好动的吗?”魏央说着,还不忘拍马屁。 不过这对凌岳没什么大用处,他没有搭理她,只是将橙汁推到了女孩的面前。 “不过这次几个阿拉伯的酋长也参与了战争,战地已经被封锁,所有人进得出不得,山里头到处都是打游击的几队人马,普通人,特别是记者进去了,直接死得透透的!”凌鸿颜插了一脚,说道。 “而我们的人还在里面。”凌寒霜正在电脑上查看着什么,五指飞快地跳动着。 “所以,我们这是前去营救。”魏央打下了结论。 “这是顺便,凌家的人若是走不出来,那还算是凌家人吗?我们不担心他们!”凌鸿颜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们要拿回自己的货,并且在一周之内将货送到位于俄罗斯的买家那里!这是我们的信誉问题。更重要的是,那个买家是老顾客了,把持着半个俄罗斯的地下军火生意,比较重要。” “哦,这样啊……”魏央眨眨眼,点头,然后拉起身上的毯子,盖在了脸上,睡大觉去了 。 到达中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专机一降落在机场,凌岳就将魏央搂到身边,快速地走了出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防弹特质越野车以后,才松开了手。 “老大,下次别掐这么紧。”魏央摸摸有些涩疼的脖子,抱怨道:“要不是我知道老大不是这么没品的人,我还以为你掐着我走是为了随时准备拿我当人肉盾牌呢!” “休要不知好歹。”凌岳皱眉,一巴掌拍在了魏央的后脑勺上,不过小心地减了九成的力道。 魏央吐吐小舌头,在凌岳的瞪视中,小屁屁一挪,靠到了他身边,不能靠近窗口,不然她的后脑勺还得遭殃! 即使战火就在不远的山地,大街上还是有不少的人,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时不时会爆发的战争,有条件的民众随身都带着手枪,穿着防弹衣。 凌岳并没有在哪里停留,直接让人把车队开到了当地的军区大营,而军区里面的人也已经得到了凌岳到来的消息,三个上校,十个特种兵已经等在了大门口。 门口的阵仗挺大,让魏央不得不认为,军区司令是有意想给凌岳下马威,不过很可惜,他的算盘打得不准,他凌岳可不是普通的商人,一个纵横黑道的军火商,难道会被几个拿枪的家伙吓到?那就可笑了! 下车的时候,风有些大,还干干的,让魏央的脸有点不舒服。 凌岳注意到了,脚下的步子没有变,却是把风衣给拉上了一些,挡住了魏央的小脸。 其中一个上校对凌岳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并请他去司令那里一叙。 凌岳只是冷淡地看了那人一眼,便吓得那上校软了双腿,不禁暗道,这男人不像是军营里出来的,可怎么看着他眼睛的时候,就觉得这么可怖呢?比在战场上打滚了数十年的老兵还要铁血冷酷! ------题外话------ 月票……伦家,想要月票…… 096◆ 中东 三名上校也不敢轻视了凌岳,带着凌家几个人往军营走去,凌寒霜和凌鸿颜两人带着一半的人马留在了车上。 无巧不成书,魏央走了一段路后便发现,这是她前两年来过的一个军营,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面别说是上校了,连个特种兵都没有,普普通通的士兵们,做着寻常的训练,就像是个小城镇边缘的军区一样,没什么特别值得她注意的。 可现在这个军区的光景却是大为不同,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兵种,训练强度也很大,整齐划一的喝声很响亮。而三个上校的走姿也虎虎生风,该是当兵不少年了的。那么,这一次即将见到的军区司令,恐怕也是换人做了吧。 凌岳的手握住魏央的肩膀,带着她走,一刻都不曾松开过,有了上次的中毒事件,他对于魏央的安全就更加仔细,恨不得给她的全身都包上一百层铁皮才好。 他看着周围的景色,训练场地上,一排排气势如虹的士兵们有序地站立着,训练时发出的口号声响彻云霄,震撼人心。可对此,他也只是平静走过,没有太多的感想。毕竟,他们凌家的私人军队,训练强度绝不比这个军营的低。 而且,他也知道,这三个上校带的路恐怕也不是直接去司令部的捷径,他们是故意让自己看到这种场面的,想要恫吓一下他。想着,凌岳的唇边几不可查地勾勒起一个讽刺冰冷的笑容,这种程度的恫吓,都只是小儿科,连夏侯玄都吓不了。(优优:您这是在抹黑情敌么?) 终于到了司令部,原先那个上校上前敲门,进门后,行了军礼,喝道:“报告司令 !凌当家已到!”说完后,对着凌岳行了礼,便走出了门,并且将门关好。 “凌当家请坐。”司令是个面目慈善的中年男人,他起身笑着让凌岳坐下,待凌岳坐下后,他才自己又坐了下来。 “这里是你的管辖区。”凌岳没有多话,直奔主题,并且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不过也就这几个字,聪明人之间也明白了全部的意思。 司令哈哈笑了笑,然后略带抱歉地说道:“真是抱歉,凌当家您也了解了,这次山地的战争涉及了不少酋长的利益,我们这些人也做不了多少。” 凌岳挑着眉没有说话,深邃的黑眸看着一脸笑嘻嘻的司令。 “做不了什么?”魏央嗤笑道:“穆德司令,如果你说你做不了什么,那如今满营的特种兵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两年前你这里,还只是个小军区吧。”她看着慈眉善目的司令,心中也微微惊讶,因为这个司令根本没有调换,还是两年前的那个穆德。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两年前她看到的军营,全是伪装,只有到关键时刻,它真正的实力才会显示出来。 穆德看向了魏央,好似刚刚才认出了魏央身份似的,他惊讶地说道:“这不是魏小姐吗?可我怎么听说魏小姐您在一年前……” “死里逃生了。”魏央淡笑,起身握住了穆德早早伸出来的右手。 “那可真是在下孤陋寡闻了。”穆德脸上在笑,和蔼地找来了人去准备橙汁和蛋糕,他说道:“魏小姐还是喜欢这些吧?” “穆德司令倒是记得。”魏央浅笑着,点了点头,她靠在了椅背上,问道:“你也知道我的个性,一句话,这件事情,你插不插手?” “这……”穆德微微皱眉,他曾经与魏央合作过,自然也了解她的性子,言出必行,果决狠辣,若是强硬地对上她,没一个人能有好果子吃,时间虽不过短短几秒,但他的心思已经百转,他笑道:“既然魏小姐说了,那在下自然要卖您一个面子的。这件事情,我可以不插手,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服从上级指挥。” “那是自然,我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拿回被‘扣留’的军火 。”魏央笑,她等着穆德的下文。 “您拿回自己的军火,自然有理,只是您看,这仗也打了,不出三天,战火就会延伸到我这儿来……而且,他们若查到是我放的行,到时候我也顶不住。”穆德拿着钢笔转动了几下,然后抬眸,却看向了凌岳。 “开路费,拿回的那批军火的一成。”来之前,凌岳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所以听穆德这样说,凌紫禁便爽快地让出了一部分的利益。 没等穆德点头,魏央却不高兴了,现在她好歹也算是凌家的人,怎么可能让人吃了这么多利益去?她起身一手撑在桌边上,一手霍然伸开,拦住了凌紫禁接下来还想说出口的善后费,她看着脸上微微僵硬的穆德,笑道:“一成,是我的底线。” “魏小姐,恐怕做决定的,并不是您,毕竟,这是凌家的事情,而不是您可以只手遮天的魏家。”穆德的笑容没有消失,但口气却冷了些许。 “我忘了说,现在本人可不是魏小姐了,而是凌夫人。那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做决定?”魏央看了沉默的凌岳一眼,知道他这是将权力交给了自己,才放心地说了接下来的话。 “夏侯未央就是你?”穆德的面色微微凝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全球黑道的这三个巨头势力似乎已经因为这个女孩而连结在了一起,今后的世界会是怎样的走向,说不定,就和她息息相关。 “看来,司令也并不是那么孤陋寡闻。”魏央默认,然后说道:“接受吗?” “既然是凌夫人,那在下哪有不接受的道理。”穆德哈哈笑了起来,他伸出手说道:“愿凌夫人与在下合作愉快。” “司令的意思是……”魏央挑起了细眉,也握住了他的大手。她可没有听错穆德的意思,看起来,他似乎不仅仅是放行了,还会帮个忙,打通路口。 “是的。”穆德从来都不是笨蛋,他能站在这个隐性军区的司令之位这么久,也是他能力的体现。眼见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竟然就是当初的魏氏公主,一个大家自认为的花瓶却成了一个狠角色,那么,一切就都变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拉近他与魏央的关系,别说是帮忙了,就是不要那一成的利益,又有何妨? “穆德司令的头脑,永远都那么好使 。”魏央勾着唇角,抿唇轻笑,然后抽回了手。 “这可是在下唯一的本事了。”穆德的手掌拍在自己的左胸口,故作绅士地幽幽道。 “哈哈,那这本事倒是值得继续。”魏央说完的时候,凌岳已经没有耐性了,他站起身将魏央搂到怀里,然后说道:“穆德司令。” “是的是的,我知道。”穆德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今后的前途,他笑得更加开心,起身就客气地将他们请了出去,然后找来了两个士兵,让他们为凌岳等人开路。 坐上车以后,凌紫禁先开了口问道:“魏央,你什么时候认识得这个穆德将军?” “两年前来过这里,当时正好要把军火送到这个地区,所以就顺道过来了。”魏央上了车就将外套脱掉了,拿起车上的橙汁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这回,你倒是帮我们省了不少钱。”凌紫禁夸奖道。 “是啊,善后的费用可不小。对凌家来说是九牛一毛,可就是一毛我也不拔啊。”魏央哼哼着说道:“穆德这个人总是看重长远利益的,这一回拿多了凌家的东西,下一回,咱们还是会让他吐出来,所以干脆就示好了。” “可是我觉得,是他给了你的面子。”凌紫禁继续说道。 “那也是因为我是凌夫人啊!”魏央皱了皱小鼻子,然后讨好地黏在凌岳身上,说道:“是不是啊老大?” “嗯。”凌岳看着报纸,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这个音。 明明就很高兴,干嘛故意表现得这么冷漠?变扭!魏央撇嘴,在心中嘀咕了起来。 一靠近山地,时而发出的枪声就传到了魏央等人的耳中,远远望去,还能看到几架战斗直升机在盘旋着。 “为了油矿,要付出的人命可真多。”魏央突然有感而发,却让凌鸿颜翻了个白眼。 “为了现实的利益,人命又算是什么?”凌寒霜冷漠地开了口,他早已对此司空见惯,而且,没有战争,他们军火商就只能吃西北风啊,战争从来都不是他们能够干涉的 。 “所以?”魏央挑眉问道。 “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战争的母体是政治。我们只是商人,改变不了政治家们的想法和做法,所以,感时伤怀就不用了。”凌紫禁平静地说着,满眼的冷漠。 下一刻,众人虚伪地笑了。 虽是中东,但这里山体植被也不少,一行人在两名士兵的带领下,顺利地走入了正确的山道,山路有些崎岖,加上选的是小路,魏央只能裹好自己的风衣,不让它被杂草树枝刮破。 “你们可以回去了。”再走了一段路后,凌紫禁便让两个士兵留下地图就可以走了,他们不习惯有外人参与他们的行动,除非是专门用作开路的牺牲品。 “我们要怎么和运送这批军火的人汇合?”魏央问,还开了个小玩笑:“又或许,我们是要去营救?” “你以为,我们是魏家那样的人?”凌鸿颜嫌自己皮太痒,也讽刺了回去。 “魏家哪样的人?!”魏央眯起了一双蓝色美眸,然后双手互相捏了捏,骨头发出森人的“咯咯”声。 “没、没……”凌鸿颜被这一吓,顿时习惯性地投降,跑到了凌紫禁身后躲好。 魏央哼了哼,却被凌岳拍了一下后脑勺。 “干嘛?”魏央瞪眼。 凌岳没说话,只是将魏央的手牵好,继续往前走去。 顺着一路的暗号标记,经过快速的互相试探后,两队人马顺利汇合在了一个破旧的砖头屋子里,里面唯二的家具就是一个大长木桌,三把看起来不怎么牢固的椅子。 魏央不得不承认,在这样逆境的情况下,凌家的几个人可以只受了点轻伤,保持着零死亡的状态,的确是不错的。就像凌鸿颜说的,如果不能自行保命,那也算不得凌家人。 “属下无能,请当家责罚。”九个男人,齐刷刷地单膝跪了下来,森严的等级制度,反而造成了最有效率,最忠诚的队伍 。 “凌瑄留下,其他人回去。”凌岳没有说什么,只是下了命令,九个人便毫无疑义地遵从。 “把情况细说。”凌紫禁早就收拾了两张椅子出来,凌岳拉着魏央坐了上去,然后才问了那个被留下来的凌瑄。 凌瑄是这一次的带队人,他腰上还缠着子弹条,右手也划伤了,军绿色的衣服有些破烂,但一张刚毅不屈的脸却并不让人觉得他很狼狈,反而有种欣赏的想法。 “回当家,我们的人按照原定a计划路过了这里,但这里的信息滞后严重,导致了我们到了这里的第二天才知道,原来发生了夺油战争,然后我们的军火就被强制扣留。”军火被扣留后,九个人是怎样逃出来,又怎样躲过搜捕,这些凌瑄都没有说,因为这并不值得一提,他们只知道,自己没有完成任务。 “那些人的地点在地图上圈出来。”凌岳只是停顿了一下,便下了指令:“全体休整,保持体力,明晚行动。” 大家立马分配好了工作,守夜巡逻和生火煮饭的人也马上挑了出来。 “为什么明晚?”魏央不解地问道。 “我们要先礼后兵,明早我和寒霜会一起去,不过估计是拿不回来的,但也争取到了时间。”凌紫禁解释道:“现在我们到了这里的消息,恐怕已经都被知道了,所以他们还有戒备,我们的人不多,只能一次取胜,明晚才是最好的时机。” 魏央表示懂了的点点头,在她当家作主的几年里,还真没碰上过这种扣押魏家军火的事情,所以没有实际经验。 凌一在房间的安全角落铺好了床后,就请凌岳和魏央过去了。 毕竟是在野外,凌岳也没有了那么多的规矩,虽然看着周围脏兮兮的墙壁让他频频皱眉,但好在怀里还有温香软玉令他稍稍欣慰。 “睡觉。”凌岳一如往常地将魏央抱在怀里,让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并用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头,这样就算有突发状况,也没人能先伤了她的性命。 这种用自己的身体将人护住的方式,不禁让凌紫禁四人愣了神 。老大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冷酷无情,是能把自己的手足都逼入绝境的狠绝,他重视自己的生命,不允许任何人危害到他,可如今,却对着一个女人,甘愿拿出了自己的性命。 这一刻,他们才真真正正地清楚到了凌岳对魏央的感情,并不是那种浅淡的喜欢,而是深沉的爱,爱到将她视作了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珍宝。 “老大你……”魏央先还没发现什么,只是奇怪于凌岳今天怎么用双手抱着她了,下一刻,她就明白了他这样做的原因,全身一僵,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睡觉。”凌岳还是这样一句,然后用下巴抵着怀中人的头顶,闭上了眼睛。他说过,他爱她,用着生命。他的承诺,会用他的行动证明。 人家夫妻俩在那边睡觉,几个孤家寡人当然只能干瞪眼。凌鸿颜皱了皱鼻子,然后勾起了凌紫禁的脖子,暧昧地说道:“来,紫禁,咱们也相亲相爱地睡觉去!” “你死远一点。”凌紫禁顿时黑了脸,一脚踹飞了他。 见凌鸿颜哀怨加期待的视线扫了过来,凌寒霜等人纷纷迅速退散,钻进了各自的被窝里,闭眼装看不见。 天蒙蒙亮的时候,凌紫禁和凌寒霜就悄悄地起了床,一起走出了大门去洗漱了。 面对着林立的树木,新鲜冷湿的空气,还有真真清脆的鸟鸣,凌紫禁两人刷着牙,觉得这也是种别样的享受。 “对着这种景色刷牙,感觉不赖。”冷不丁地,一句凉凉的嗓音出现在了凌紫禁两人背后,顿时,两人的后背汗毛一阵竖起又落下。 “魏央!你能不能别走路不出声的?!”凌紫禁气急败坏看着一脸坏笑的魏央,恨恨说道,文雅的形象消失殆尽。 “不能!”魏央吐吐舌头,也拿起了一次性牙刷和一次性纸杯,开始刷牙了。 “你的专用牙刷和口杯在包里。”凌寒霜看着魏央刷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也没想出来,不过凌紫禁倒是马上发现了。 “魏央!你出来干什么?”凌紫禁瞪着眼睛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和我们一起去吧?不行 !” “为什么不行?咕噜咕噜--”魏央漱了漱小嘴,然后吐出了水,又这么重复了几次后,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边的泡沫。 “太危险了,不行!”凌紫禁想了想,又说道:“老大不会同意的!” “你以为我真的可以从老大那里悄悄出门,不被发现?”魏央挑眉反问。她虽然的确是偷偷起床跟出来的,但凌岳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知道,就说明了他默认了自己的行为,仍由她玩了。 “好吧。”凌紫禁耷拉下了肩膀认命,不过还是警告道:“那你可不要乱来,我们这次去的人加上你也只有六个,为了方便逃离!” “紫禁说的没错。”凌寒霜也说道:“要是等下有什么人让你生气了,你也别当场发作,等战事结束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派手下人夷平了他的地盘。” “知道知道,昨天老大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保证,一定不冲动!”魏央乖乖点头,她现在这个修为,可还没有到了无视火箭大炮的地步,在这种子弹乱飞的战场,她还是少嚣张比较好,不过要真有不长眼的人惹急了她,那她也不能保证能够忍得住到以后报仇了。 凌紫禁见魏央连连点头,但心里还是有点虚,觉得这位小祖宗的脾气不太好预测,说不定就火山爆发了…… “凌紫禁!你什么眼神啊!”魏央见他竟然露出不太相信的眼神,不禁假装恼火地插腰道。 “没!我能有什么眼神啊,小祖宗,我们该走了,您洗过脸了没?”凌紫禁随便抹了一把脸,问道。 “额,没,等等!”魏央也掬了一把凉水,泼在了小脸上,然后用纸巾擦干,“好了,我们走吧!” “等等!”这时候,凌鸿颜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他顶着一头有些蓬乱的头发,幽怨地对着魏央哼了一下,然后说道:“老大说了,让我陪魏央去,所以紫禁、寒霜,你们自己选一个留下。哦……我的美容觉!” “那就寒霜你留下吧,顺便测一下这边卫星网络的分布情况。”凌紫禁想了想,这样说道。 凌寒霜其实是一点也不想跟着去伺候魏央这小祖宗,所以忙不迭地点头 。 “你干嘛点头点得这么迫切?这么不想和我一起去?”魏央眯起眼睛,戳中了凌寒霜的心事。 “没有。”凌寒霜平板板的声音有了点变调,他咳嗽了一声后,就匆忙走进了大门。 一行共六人,凌鸿颜,凌紫禁,魏央,凌瑄和两个护卫。因为是山地,所以路上的草皮不多,两边多是一些不特别高大的树木,晨光散落下来,竟有了乡间小路的味道,不过可惜的是,远处的几声枪响破坏了这个宁静的氛围。 魏央惋惜地摇摇头,叹口气:“我差点就以为是在旅游了,唉,都被这枪声毁了。” “我还农家乐呢!”凌鸿颜还在为不能睡久一点而生气,所以再次欠抽地反驳了魏央的话。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见。”魏央后退了几步,走在了凌鸿颜的身边,阴森森一笑。 “咳!我刚刚,有说话吗?”凌鸿颜看着魏央假笑着点头,然后也干干地一笑,装傻充愣起来:“啊,那可能是我在梦游吧,你别管我,真的。” “哦,这样啊。那下次别‘梦游’了,不然,我保证打得你永远去梦游!”魏央举了举拳头,冷哼了一声。 对于凌鸿颜经常性的找虐行为,凌紫禁表示了无比的淡定,而凌瑄则觉得有些惊悚。 凌岳迎娶魏央的时候,凌瑄正在外面出任务,所以没有机会见一见魏央这个当家主母,昨天是第一次见魏央,当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认为主母大人长得很漂亮,当家很有眼光,而且当家也非常爱护她。可现在看着凌鸿颜被欺负的样子,他又觉得,这位主母大人似乎很强悍,不会是个悍妇吧…… “你是不是在想她是个悍妇?”凌紫禁拉着凌瑄小声地问道。 凌瑄神经大条地点了点头。 “心里想想就行了,可别说出来,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凌紫禁特意指了指前面正挨打的凌鸿颜。 凌瑄立马点头表示知道了 ! 胖揍了凌鸿颜一顿后,魏央拍了拍手,然后转身笑道:“凌紫禁,你刚刚说什么,别以为本小姐听不到!” 凌紫禁全身一抖,不会吧,离这么远,说这么小声,你还听到了? “我没说什么啊。”他决定狡辩。 “放屁!你说老娘是悍妇!”因为魏央背对着凌紫禁和凌瑄,所以她只听到了凌紫禁的话,没有看到凌瑄的点头,就以为是他在认为自己是悍妇,硬拉上了凌瑄来瞎说的。 “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是凌瑄这么想的!我问问,确定下而且!”死道友不死贫道,凌紫禁立马将凌瑄供了出去。 这回,凌瑄学乖了,他谨记着凌紫禁的教导,连连摇头。 顿时,凌紫禁看着魏央更加冒火的双眸,欲哭无泪了,这算不算教会徒弟打死师父? 一分钟后,魏央甩甩头,神清气爽地拍了拍双手,对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凌瑄还有两护卫挥了挥手,潇洒地说了一声“走”。 队伍的后面,凌鸿颜和凌紫禁两人一人捂着一只眼睛,眼好痛!腰快断掉了!老大救命啊!您取了一个悍妇啊! 扣押了凌家军火的,是一个国家的中央武装部队,它的总指挥处暂时落在了一出断壁残垣中,比魏央等人如今藏身的房子还破了不止百倍。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穿着军装,眉目和善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军人对着凌紫禁几人问道。 “我是凌紫禁,凌当家的直属手下。这是凌鸿颜。”凌紫禁向来是四铁卫的外交官,他上前,看了下这人肩膀上的军衔便知道了,这人十有**就是统领这个中央武装部队的汉德勒上校了。而他只介绍凌鸿颜,是为了不让魏央的身份暴露,不然这只是在鼓励汉德勒绑架魏央罢了。 汉德勒上校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温和地点了点头:“原来是两位凌先生,请坐。” 凌紫禁和凌鸿颜靠着木桌,在木椅上坐了下来,魏央则乖乖地和凌瑄站在了后面。 097◆ 拿回军火 “我这次来的目的,相信汉德勒上校应该已经清楚了。”凌紫禁开门见山,也不多话。 汉德勒并不惊讶凌紫禁知道了他的身份,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他慢吞吞地点头,然后浅淡地笑道:“只是现在正是战事频发的时候,冒然允许了这样大批的军火通过,恐怕是做不到的。只要战事一结束,我们保证归还。” “不用和我打官腔。”凌紫禁靠在木椅的椅背上,冷笑道:“你们扣了我的军火是要干什么,我们都清楚,但是我也告诉你,这是凌家的军火,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意征用的。” 凌紫禁不客气的话语让汉德勒的笑容微微凝滞,不过他还是继续温吞地点着头,说道:“既然凌先生也知道了我们的想法,那么我想,在这方面,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谈了 。军火,我们没办法归还,你要知道,战争,可不是买卖,想要中止就能中止的。” “别拿战争压我。我卖的又不是路边三块钱一串糖葫芦,我知道自己卖的是什么,也有本事卖下去。那批军火,我们必定要拿回!”凌紫禁起身,说完了这句话后,转身要走。 在场的士兵在汉德勒的暗示下纷纷举枪,凌瑄三人也不甘示弱,同样握紧了重型枪械,随时待命。 “拿不拿得回,我想已经不是个悬念了。说现实点,这批军火今天晚上大概就能派上用场了。”汉德勒一点也不觉得把这种事情说出来有多无耻,他只是呵呵地笑着,好整以暇地坐在木椅上:“就是偌大的凌家,我想,也是没有这个本事在我手中拿回我吞下的东西,更何况,就算你们的当家权势滔天,他能赶得及让这场战争结束于今晚之前吗?你们也是生意人,和气生财,我也不是白拿你们的,等战事结束后,自然奉上款项。” 睁着眼睛说瞎话!魏央在心里呕了一下,汉德勒要真还拿得出钱来付款的话,又何必等到战事结束?又为什么要劫下过路的所有军火而不是正式来买? 如果每个打仗的军官都说,等战事结束后,他再把钱付给你,那他们这些卖军火的,岂不是要去喝西北风?战事结束后,谁他娘的还会有钱?难道还要等着他凭借着战果去夺取钱财,然后再还钱?这是分期付款不成?你以为是普通人买奢侈品啊! 卖军火的,向来不喜欢赊账这种买卖!魏央更是从来不做两种生意,一赊账,二亏本! “我想我们的确没有什么话可以继续聊的了,上校这边战事也吃紧,我等就先走了。”凌紫禁早就知道不可能凭着自己的三言两语拿回那些军火,这趟来只是侧面告诉了汉德勒这些人,来的凌家人只有他和凌鸿颜,等下跑的时候,还要做声东击西的准备。 “等等!其实,我们还有可以聊的。”汉德勒指了指前面的座位,说道:“请坐。” “不必了。”凌紫禁皱眉,有了不好的预感:“有话快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对堂堂的凌家来说,肯定是小事一桩。”汉德勒微微笑,然后慢吞吞地说道:“我还需要一批突击步枪。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的话,你们凌家在明晚有一批我需要的货到达沙特,我希望你们能把那批货转卖给我 。” 强买强卖的行为,魏央最是讨厌,特别是被人架着刀子,赊账买自己的东西,汉德勒非常幸运地戳中了两个她很讨厌的地方。 “汉德勒上校斯斯文文,还有点温吞的个性,我竟是没想到,这心思和消息转得倒很快。”魏央侧移了一步,眯着冰蓝色的美眸,冷笑道。 “这位是?”汉德勒笑容不变,看向了他早就注意了的美丽女孩,他可不记得凌家上下有了一个女性的属下。汉德勒没有把魏央往凌家主母的方向想,因为在他眼里,或者说,在多数人眼里,凌家主母只是备受凌当家的喜爱,是一个美丽的花瓶,只适合待在主宅里享受奢华的生活,而不会被凌岳带在身边涉险。 “汉德勒上校,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凌漾。”魏央笑,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凌漾,这样可以误导着汉德勒把魏央看成凌家的旁系小姐。而汉德勒也真的这样认为了。 凌紫禁先是因为魏央出声而吓了一跳,现在听她这样讲,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他知道,魏央不会在重要时刻胡闹,于是将交涉权交付给了她,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我也很高兴认识凌小姐。”汉德勒的目光扫过凌紫禁和凌鸿颜两人,知道了魏央是这里面说得上话的人,便笑得更加温和起来,他问道:“我刚才的提议,不知道凌小姐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魏央反问,语调缓慢:“既然能多做一笔生意,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更何况,我们的人都在你这儿,不同意的话,我可担心你的这些人一个不小心手没拿稳,那我的脑袋岂不是会被爆了?” “凌小姐说笑了。”汉德勒的全身稍稍放松,他觉得魏央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对着他的手下们挥了挥手,命令道:“放下!” 有着上校军衔,还上过不少战场的汉德勒,可不是那种娇弱的贵族,他身上的煞气很足,即使是温吞的一句命令,也让在场的士兵们毫不犹豫地,整齐划一地放下了手中的步枪。 “汉德勒上校很和蔼。”魏央赞美了一句,扯开贵族式的假笑,坐在了木椅上,她微微抬着下巴道:“你想要那批货,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见魏央的动作,汉德勒觉得她的态度是合作的,所以也不介意她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只是追问道:“凌小姐是什么意思?我是粗人,不懂你们这些商人的拐弯抹角 。” “呵呵,上校说得倒是实在。”魏央掩下心中的冷笑,精致的俏脸上,保持着完美的假笑,她抚了抚左手上,茶绿色的指甲,道:“这里的通讯设施几乎被毁,普通的行动电话根本已经用不了。” “但我相信,凌小姐还有专用的卫星手机。”汉德勒打断了魏央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的,我当然有。”魏央将放在风衣口袋里的卫星手机拿了出来,摇了摇,说道:“就在刚才,这个山地的卫星接收器已经被毁坏了,而且,这个毁坏者,就是上校你。” 汉德勒呼吸一滞,心中微微懊恼,他刚才猜测凌紫禁还有后续部队没有带进来,担心那些后援会根据凌紫禁等人身上的卫星手机定位到了他们的所在地,所以就让人把最后的一个雷达给毁坏了。 心思百转,汉德勒又笑道:“没关系,就在这条路的尽头,能够接收到讯号。到时候,凌小姐就可以用您手中的卫星手机,联系那些运送突击步枪的人改变航道了。”他指着西边的小道。 “自然可以。”魏央笑容依旧,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并且加了一句,“汉德勒上校应该会如约付账的吧,毕竟,军队可是很赚钱的。” “那是自然,凌小姐大可不必担心,战争一结束,我们就会将钱款付清。”魏央的这个追问让汉德勒更加放心,他找了两个干练的士兵给魏央几人带路,并且用以防万一的借口将凌紫禁等人身上的所有他们搜得到的武器都没收了。魏央没有带枪支,连把匕首都没有,唯一的武器就是她插在风衣袖子里的几根细针,所以她没有被缴下任何东西。 这条小路很阴暗,两侧树木枝叶茂盛,将大部分的阳光遮盖了起来,气温很低,道路有些泥泞,大概是前几天的雨水还没有完全渗入土地中。 感觉到手臂上的力道,凌紫禁吓了一跳,他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魏央,瞪大了眼睛,差点想喊天神奶奶!主母大人的豆腐,他可吃不起啊! 幸好魏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一定送他一斤的爆炒栗子。 “等下我们就分成两组,分别往南北两个方向跑,我和凌瑄两人往南跑,负责引开后面两人,等你们离开了他们的搜索范围就往我们这边来,记住,藏着,看我手势再动手 。”魏央悄声说着计划。 后面跟着他们的两个人很小心,根本不靠近,只是随时准备开火,所以魏央没有十成的把握活捉他们。 至于为什么要活的,理由有二,一是中东的这些士兵其实根本不想要战争,他们本身就是无辜的,当然仅仅是这个理由的话,魏央也不会手软,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威胁到了她的性命,便只有死路一条。第二个理由是,放了这两人,到了今晚撤退的时候,汉德勒以及他的部下也能手下留情。虽然魏央对凌家的人很有信心,但她也不希望自己这边的人有任何伤亡。 凌紫禁自然不愿意让魏央去做饵,但他也知道魏央的方法是最明智的,后面两个人肯定会盯紧了“没有”战斗力,却能主宰凌家生意的魏央。 魏央已经和凌瑄打过招呼,所以再走了几步路后,便扯着凌瑄迅速地往南边的树林奔去,而凌紫禁见了魏央的动作后也在第一时间带着凌鸿颜几人往北边而去。 后面的两人也是立刻发现异状,条件反射就开了枪,一边还高喊着让他们不要跑。 不跑是傻子!魏央撇撇嘴,扯着凌瑄的袖子没撒手。 凌瑄也是奋力轮着两条腿,他仔细盯着满是枯枝落叶和大大小小石头的,障碍重重的地面,偶尔抽空看了一直跑在前面的女孩一眼,再瞄瞄自己被拉着的袖子,顿时欲哭无泪,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凌家精英部队的领头人,竟然跑不过一个女人?!即使他前几天刚刚受了伤,但这伤是在手上,不是腿上! 他想挖个洞钻下去! “你害羞什么?!”转头想去看看那些人追上来了没,魏央一眼却看到了面红耳赤的凌瑄,她嘴角抽了抽,打趣道:“本小姐别的本事不大,逃跑的能力很强,所以你不用无地自容的。” 凌瑄的脸更红,他咳嗽了好几下,勉勉强强,踉踉跄跄地跟上了魏央的步伐。几个转弯后,魏央再扭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跑得似乎太快了,竟然把那些人给弄丢了。这可不行啊,她还要那两人带回去自己这些人往西南走了的消息啊!声东击西这一记可不能在自己这里掉链子啊 !不然被凌老大知道了,她得多少天吃不到蛋糕啊!(优优:您担心的只是这个吧。) “我们休息一下,等后面的人追上来,凌紫禁几个人估计也还落在后头呢。但愿他们的追踪技能不要太差。”魏央叹口气,停下了脚步,她扭头,嘴角又是一抽,因为凌瑄已经累得跟狗一样了,听到自己说可以休息一下,立马就蹲在了地上喘气儿了。 “夫、夫人,您怎么跑得这么快,不去参加奥运会,太、太可惜了!”凌瑄喘着粗气,蹲在地上,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差没有吐出大舌头了。 “这是你缺少锻炼。让老大给你练练,保准你跑得比我快!”魏央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可没那个幸运让当家训练我。”凌瑄还喘着气儿,喉咙生疼。 “幸运个毛线。”魏央撇着小嘴嘀咕了一句,刚要转身,就听见凌瑄破烂的喉咙传出了惊叫声。 她吓了一跳,反而倒退了一步,整个人就往下翻去,紧急之下,她腰部使力,硬生生地在半空中扭了个身,然后伸手想去撑住地面,不料这个斜坡太滑,她的手指头一疼,彻底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斜坡不是很高,凌瑄并不担心魏央会受伤,他又喘了几口气才跑下了斜坡,蹲到摔了个狗吃屎的魏央身边,戳了戳,问道:“夫人,您怎么样了?” 魏央只觉得今天她出门忘记看黄历了,竟然摔了人生中第二次狗吃屎!而且,两次都被人看到了!还好,有点安慰的是,这次只有一个人看到,上次是被凌鸿颜弄成了视频,循环播放给人看了。 她爬了起来,面色阴沉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凌瑄。 凌瑄刚要说什么,突然全身一寒,然后头皮发麻地抬头看去,见着魏央眯着眼睛的样子,他觉得,这个时候的魏央似乎是想杀人灭口了他。于是,他惊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抵在了土坡上,双手抱胸,泫然欲泣道:“别杀我。” 面对凌瑄的喜感,魏央气得笑了,她双手握住,“咯咯”作响,阴森森地笑着问道:“刚才,你都看到了?” “没、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凌瑄哭。 “那你走过来戳我干什么?”魏央狞笑起来。 “呜呜呜……我看到了,可是,可是……”凌瑄不知道该可是什么。 “不能说出去哦。”魏央一拳头敲在了他的天灵盖上,往下旋转了几下后,说道。 “不说不说。”要不是脑袋不敢动,凌瑄差点想把自己头给点下来!妈妈啊,为什么主母大人这么可怕!他终于领会到了悍妇的真谛! “说出去的话,我会这样哦。”魏央甜美地笑着,一拳头又砸向了旁边的树木,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树干的中央就碎了。 “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凌瑄下意识地就把这树干想象成了自己的脑壳儿,吓得连忙抱头大声保证。 魏央满意的点头,然后看向了来时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看来,他们已经追来了。想罢,魏央就将沾了不少淤泥的风衣脱下,快速地取出了袖口的细针,将它们往粉色运动裤的口袋里一塞,拍了一下还在保证不说出去的凌瑄的脑袋,道:“人来了,别吵!”说完后,就将风衣扔到了大树的后面藏了起来,销毁丢脸的证据! “站住!不许动!”那两名士兵见魏央和凌瑄就在斜坡下面不动了,都有些疑惑,他们皱着眉靠近了两人。 “嘿,别紧张。”魏央双手举起,然后指了指自己摔过一跤的小坑,道:“我的同伴摔了一下,你们别这么粗鲁。” “少废话!走!”其中一个士兵语气恶劣,用手中的步枪分别拍了拍魏央和凌瑄,要她们往回走。 “好好。”魏央耸耸肩,将“摔伤”的凌瑄扶起来,然后往回走。 上了斜坡,又走了几米路后,魏央的小耳朵几不可查地动了动,然后低着头扯开了笑容,因为凌紫禁已经到了,并且隐藏得不错,以她的耳力,她已经判断出他们躲藏的位置,是个可退可攻的好地方。 魏央暗暗地打了个手势,下一秒,两个人影就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们一人一个,用手肘掐住了士兵的脖子,另一只手和双腿也彻底将士兵的身体压制了起来。 这两人正是凌紫禁和凌鸿颜,本来这种事情不用他们亲自来做,但对方挟持着的是魏央,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自然要亲手来干 。 “好样的。”魏央不见方才摔倒的狼狈,笑着拍了拍凌鸿颜的肩膀,然后指挥道:“绑起来!” 将两个士兵绑好后,魏央六人就离开了,她们朝着西南快速地跑去,那是凌岳所在地的反方向。 幸运地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后,六人就钻了进去,山洞有些拥挤,石壁上还留着清水,滴滴答答的声音,有些好听。 凌鸿颜微微抖了抖,山洞的气温很低,他这时候才注意到魏央只穿了一套粉色的运动衫,不禁问道:“你的外套呢?” 凌瑄想起来魏央的风衣已经扔掉了,由此又想到答应不能把她摔了个狗吃屎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后果严重,他也不禁抖了抖。 “哦,跑的时候那衣服太碍事了,所以我扔掉了。”魏央眼睛都不眨,一个可信度很高的谎话就出炉了。 凌鸿颜叹口气,然后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了魏央的肩膀上,说道:“小祖宗,您以后别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面扔衣服了,这不是成心想感冒吗?还想喝中药呢?您想喝,我还不想煎呢……”因为每次魏央喝完他煎的中药,就会愤恨地瞪视着他。 “哼……”凌鸿颜的外套很暖和,让魏央的心也温暖了不少,她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但双手却抓紧了那西装,唇角也带着笑。有时候,一段珍贵的友谊并不需要太多的岁月来筑造,只要精心,只要真心,哪怕短短一天,也可以。 “现在只要等到晚上,收到信号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和老大他们汇合了。”凌紫禁擦了擦地上的石块,让魏央坐了上去。 “我们不需要也去帮忙吗?”魏央歪头不解地问道。 “不用。”凌紫禁顿了顿,觉得应该为自己老大说点好话,所以继续道:“这也是老大会默认让你跟着我们的原因,他不希望你有危险。” 魏央点点头,抿唇笑了笑,道:“谁让我长得太让柔弱呢。” 凌瑄听着,又抖了好几下,见魏央挑着细眉瞥过来,忙低头做缩头乌龟 。 “凌瑄?你干什么?哑巴了?”凌鸿颜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问道。 “啊?没、没有啊。”凌瑄摇头,心虚中。 “没有?怎么可能?你抖得很厉害,不是冷吧?不过老子可没有多余的衣服借给你了。”凌鸿颜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米色毛线的小马甲。 “我不冷,不冷。”大男人哪能说冷啊,凌瑄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男人,很强壮,不需要别人的衣服。 “那你抖什么?”凌鸿颜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魏央也担心凌瑄一紧张说漏了嘴,便插了一脚,将凌鸿颜拉到了旁坐,道:“好好待着,谁知道汉德勒会不会找到我们?!” 这下,凌鸿颜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恶女在此,所向披靡啊。 夜色渐渐浓重起来,远处的枪声也更加响亮,远处火光照耀的范围慢慢变大,一会儿过去,竟然照亮了坐在洞中的魏央的小脸。 “我们可以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凌紫禁突然看向了信号弹,便起身说道。 “呐,你拿去吧。”魏央将西装脱了下来,按在了凌鸿颜的肩膀上,说道:“外面就不怎么冷了。”说完也不等凌鸿颜反驳就跟着凌紫禁走了出去。 汇合的地点是下山的必经大路,远远的,他们就见到了一辆白色的大货车驶了过来,那里面就是他们的军火。 待大货车开进的时候,一扇车门突然打开,一只手伸了出来,将魏央拦腰抱上了车。 魏央先是吃了一惊,本能地想躲避,当她看清了那一双熟悉的黑眸时,她便笑着任由男人将她抱起来,搂到了怀里,她还顺便关上了车门。 凌紫禁几人则是跳上了货车,众人在夜色中顺利下了山。 “为什么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或许,他们真能拿出高额的货款呢?军队向来就是强盗,他们敛财的功夫可不小 。”魏央被抱在凌岳的大腿上,她靠在他的胸口,温热坚硬的胸膛,给人一抹宁静。 “没有或许。”凌岳捏了捏魏央的小鼻子,这个小泪包明明知道那些人不可能付得出钱,还喜欢多嘴来问,不过他也不介意就是了,“这场战争打不久,联合国已经出动,最迟后天战事就会平息。你说,他们有时间来敛财吗?” “没有。”魏央笑嘻嘻地摇头,然后抱着凌岳的腰,慢慢闭上了眼睛,即将进入梦见的时候,她喃喃地说了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门玩?” 回到美洲的时候,魏央陆陆续续醒来过两三次,迷迷糊糊之间,她就被抱进了大门,又享受了一回被凌老大抱在怀里接受凌家众人的响亮的喊声。 通往主宅的门前是一条宽敞的大道,道路两旁各站着两排黑衣人,他们低着头,待凌岳抱着魏央走进围墙大门的那一刹那,齐刷刷地喊了两个字:“当家!”这喊声贯穿了整个凌家大宅,气势恢宏,与幽冥界王宫前的那种架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央已经被这一声喊得非常清醒,意识到自己还在凌岳的怀里,脸微微红,小脑袋往他怀里挤了挤,假装没有睡醒。 这种拙劣的掩饰根本瞒不过凌岳的眼睛,不过他惯着没有拆穿,抱着魏央就往前厅走去。 进了房间后,将魏央放在了大**,凌岳还将被子给她盖好,让她再装一会儿。 “嗯?到家了?”魏央果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假装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她见凌岳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便开了口。 “嗯。”凌岳淡淡地搭理了一声,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了魏央身边,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有没有不舒服?”回来的时候听凌紫禁说他们是躲在山洞里的,加上她只穿了淡薄的衣服,虽然披了件西装,但他还是担心魏央会感冒。旧伤复发加中毒以后,凌鸿颜说过魏央的身体已经变得不怎么好了,受不得寒,一旦感冒就会变得很难好转。 “没有。”魏央赶紧摇头,她可不想被逼喝药。 “嗯。”凌岳将被子给她好好压了压,出门后却还是让凌鸿颜给她煮了驱寒的中药,以防万一。 098◆ 舅甥关系 阳光静好,草长莺飞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虽然厚重的外套还不能轻易脱去,但也总算是能够自由地在门外玩耍了。 凌家的停机坪很宽敞,春天的暖风飘过草坪,浮动起一**绿油油的海浪,唤醒了捱过严冬的,大地的生命。草地之上,白云之下,一只白色的风筝正飘飘荡荡,摇摇晃晃地飞舞着,用细线链接着的风筝的另一端,是甜美至极的笑声。 女孩穿着白色的毛线裙,裙摆在清风中微微波动,衬衫的蕾丝立领下,一串铂金项链上挂着的黑色珍珠吊坠随着她的跑动而上下起伏,精灵般精致的脸上洋溢着炫目的笑容,她那双蓝色的水眸在阳光下闪烁出无限的光华 。 而在草坪的一角,永远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静静地站立着,他深邃的黑色瞳孔紧紧地盯着那不时欢笑的女孩,黑眸中始终倒影着她的倩影。 魏央慢慢后退着,一只手紧紧抓着木质的风筝线轴,另一只手握着风筝线,时不时地扯动一下,或者放一放长线,让那白色的纸风筝非得更高更远一些。 一阵大风刮来,白色的风筝便摇晃着掉落了下来,任魏央怎样补救都无济于事,她看着风筝落在了草地上,不禁泄气地耷拉下了肩膀,撅着小嘴哼哼着将风筝线轴扔在了脚边。 但没过两秒钟,她便又蹲下了身体,将线轴捡了起来。这是前几天莫问寄过来的,他说那是他自己做的,似乎是华夏国古代的一种发明。 “紫禁,再给她放一个。”见魏央还是蹲在地上不肯起来,凌岳便将她拉了起来,对着跟在身后的凌紫禁说道。 凌紫禁低着头应了声是,但嘴角忍不住抽了。魏央怎么都学不会放风筝,所以每次都是他放起来以后把线轴交给她。可是!她这都是第十五次了!尼玛怎么就这么笨,放了没有一分钟就能无缘无故地把风筝给放得摔在了地上! 吐槽完毕,凌紫禁还是兢兢业业地将属下已经找回来的纸风筝拿在手里,走远一些放去了。 魏央等的就是凌岳的这句话,她嘿嘿一笑,然后兴奋地说道:“这个风筝好好玩!莫问说,他昨天又做了另一个燕子图案的风筝!还会发出声音呢!” “嗯。”凌岳回答得漫不经心,自从这个莫问做的风筝送到了魏央的手里,他每天都要听上几遍这个“莫问说”。他已经从一开始的吃醋到如今的淡定了。 “莫问还说,过几天京城的东方正合适,我可以去那里放他刚做的风筝,一定会发出那种‘铮铮’的声音呢!”魏央娇笑着跳了跳,似乎对于去京城有些跃跃欲试。 “不许去!”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淡定的凌老大听到这话,顿时心一沉,脸一黑,咬着牙齿吐出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不许!我要去!”魏央撅嘴,哼道。 “你敢去,就打断你的腿 。”凌岳这些天也很喜欢用这句话来威胁魏央,不过凌家上上下下的人听到这句话时,都觉得他们的当家是在说“乖,别去”。一点威吓的效果都没有,还不如说一句--你敢去,就没有蛋糕吃。 魏央自然也不信凌岳的话,小小地“切”了一声后,接过了凌紫禁好不容易又放起来的风筝,跑了几下后,开始优哉游哉地扯线。 凌紫禁抬头四十五度角,有点明媚忧伤,主母大人,您这次能不能看着点,别再掉了?老子一大男人像个女人似的给您放风筝,真是丢尽脸了。更何况这四周的护卫都是老子的手下,老子今晚非得被那帮兔崽子给笑shi啊!啊! “听说华夏国古代关于风筝,还有一种说法。”凌岳离开了十几分钟,然后又出现在了魏央的身后,他这样平静地说着,看了飞在高空的风筝,神色未明。而那风筝好像有感应似的,在白云之间翻转了几下,吓得凌紫禁差点想求爷爷告奶奶,求它千万别再掉下来! 魏央一听,果然来了兴趣,她眨着闪亮的双眼,看着凌岳问道:“是什么?” “华夏国古代的人会在清明节时,将风筝放高放远,然后将线割断,让风筝带走一整年的霉气。”凌岳侧头说道。 “是这样吗?”魏央眨眨眼,然后看向了正飞的很高很远的纸风筝,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着凌岳露齿一笑:“想要我剪了它?不可能的,这是莫问给我做的,我要好好爱护它。” 小算计没能成功,凌岳有些郁卒,不过面上不显分毫,他只是掩饰性地挑了挑眉,道:“随你。” 魏央偷笑,有时候耍小心思的男人是很可爱的,特别是为了自己的时候。 “凌瑄!你去哪!”魏央见凌瑄背对着她从草坪的边缘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了过去,顿时吼了一声。 凌瑄全身一抖,他僵硬地转身,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夫人,你有什么吩咐?” “过来。”魏央勾勾手指头,笑得有些邪恶。 “那个,我站在这里挺好,我听得到,您说……”凌瑄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昨天晚上喝醉酒,被凌鸿颜拉走后看了一段魏央摔了个大马趴的视频,于是哈哈笑着就将魏央在中东摔倒的那次给说了出来,于是,今天早上凌鸿颜就不遗余力地拿这个讽刺了魏央一番 。而苦逼的他,也在主母大人的熊熊怒火下,缩在体育馆下面的储藏室里,早餐都没吃过,一直挨饿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想偷偷跑去厨房吃点的时候,却发现,必经之路的停机坪上,竟然有了那位主母的身影……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挡都挡不住啊! “过不过来?”魏央拖着长长的音调,慢吞吞地咬着字音,悠哉地看着凌瑄。 凌瑄最怕魏央这样的语调,一阵寒毛竖起,后背的那根脊梁骨瞬间失去了作用,他没有丁点儿骨气地,颤巍巍地走了魏央跟前。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凌瑄敢打赌,自己现在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他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叫你喝酒,叫你喝醉,叫你嘴欠,叫你和凌鸿颜那个衰货走得近!好了吧,倒霉了吧!要shi的! “没什么吩咐,就是想问问你,怎么刚才走得那么‘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是不是因为昨晚上干的好事儿啊?”魏央挑着茶绿色的指甲,呵呵地笑,优雅而迷人,凌瑄看着也觉得小心肝乱颤,不过不是被迷的,而是被吓的! 凌岳知道魏央是说早上凌鸿颜取消她又摔了个狗吃屎的事情,不禁心中失笑,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没有丝毫义气地留下凌瑄面对他的可爱小老婆。 凌紫禁叹着气摇头,然后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凌瑄的肩膀,跟着凌老大屁颠屁颠地走了,走了几步远后,他在心中欢呼了一声,真想高喊,老子终是自由了,老子不用给魏央放风筝了! 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魏央眼见着因为自己和凌瑄“聊着天”而直直掉下来的纸风筝,抬头就顺口对着快逃脱牢笼,飞向自由的凌紫禁喊道:“凌紫禁!我的风筝!” 凌紫禁一听,抬脚就要加快速度,可是凌老大已经看出了他的企图,故意沉着声音命令道:“回去给她放。”说完,他便脚步轻快地做了,其实,他也不怎么想陪着魏央放风筝,一次两次还好,这一上午的,掉下来十五次了!这也就算了,可那风筝还他nn的是莫问那混球的!介个破风筝,他快看腻了! 不过他得承认,魏央的笑容,他是怎样都看不腻的! 凌紫禁顿时决定自己像一个皮球,被狠狠地扎破,然后放完了气 。他低头舔舐了一下自己小心灵上赤(和谐)裸裸的狰狞伤口,然后认命地转身去给那小祖宗放风筝!哦,老子的形象全毁了!凌鸿颜,你妹的嘲笑完了魏央,又跑哪个温柔乡**去了?!留下老子这苦逼的干你该干的活儿! 这样愤愤地想着,转而,他又幸灾乐祸地笑了。凌鸿颜,你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早上这么傻x地去讽刺魏央那恶女,晚上你回来,可有你受的了!嘿嘿! 那一边,凌旭抽噎着,很想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在这片空旷的草坪上,这样缩小,都是做无用功的。 “夫人,我错了。”他觉得,也许乖乖认错会有用,但他明显低估了恶女的心胸。 “我记得,早上凌鸿颜数落我的时候,那可是好几十个人都听到了,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我想,现在这整个凌家大宅都知道了老娘我摔了一跤的事情吧,嗯?”魏央微微笑,甚是撩人,不过凌瑄却怎么看,都觉得很可怖! “可、可是夫人,这,这主要也是凌鸿颜他、他……”凌瑄欲哭无泪,他为什么要喝醉酒乱说话,乱说话就算了,干什么对着凌鸿颜那个大嘴巴乱说! “嗯?他怎么了?”魏央眯着一双绝艳的美眸,微勾着红唇,越笑越妖娆,越妖娆越便可怖。 “他、他……”凌瑄连连后退,魏央步步紧逼,他感觉自己的眼眶都快湿润了,那曾被魏央打碎的树干还历历在目,令他冷汗涔涔。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不说出去的。”魏央蹙着柳眉,一副柔弱得风一吹就到的憔悴样,凌瑄看着,只觉得她更邪恶了。 “是、是……是我的错,夫人……求求您饶了我吧……”凌瑄双脚发软,他也是从凌鸿颜那边知道了魏央以前的身份,那可是当年道上,杀人不见血,砍人不动刀的狠角色啊!这回,他会怎么死啊?有全尸可以留么?能不能再找个身材火辣一点美人陪葬?额,呸呸呸,他在乱想什么啊! “好了,我们履行诺言吧,我会在你的天灵盖上面留下完美的印记的。”魏央邪邪一笑,然后一把拎住了企图逃跑的凌瑄的后领,拖着他往草坪旁的矮树丛走去。 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凌瑄那被吓傻了的脑子终于动了动,他急中生智,大喊了一句:“夫人饶命啊 !我把我的东西给您!” “什么东西?”魏央果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被拖在地上的男人,挑眉问道。 见魏央有兴趣,凌瑄稍稍松口气,然后紧张地说道:“我有欧米蛋糕房的黑森林蛋糕!整整两个!今天早上凌晨去排队买的,绝对新鲜啊……”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推销= =! 欧米蛋糕房是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里面的黑森林做的尤为好吃,不过每天只售五十个,还每人限购两个!魏央好几天前就想吃了,可因为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所以就暂时忘记了,现在听凌瑄这么一说,顿时双眼发亮,她问道:“几寸的?” “九寸。”凌瑄看着魏央的表情变化,心稍稍落地。 “才九寸。”魏央撇撇嘴,又将凌瑄的心脏提了起来,他紧张地看着这恶女,等待宣判。 魏央想了一会儿后,说道:“明天和后天,你还要去排队给我买来,而且,不许告诉老大,要是老大知道了,我就把你的手脚都拧成麻花,然后再治好你,再拧,再治,如此无限循环,你懂的。” “懂懂懂!小的懂!”凌瑄听着魏央的话,想象到了那种滋味,顿时吓得不敢再想,连连点头。 “好了,你去吧。”魏央说完,凌瑄就弯着腰慌忙退散,跑远的时候,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魏央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有这么可怕吗?她说的话也只是吓吓他而已,这凌瑄也太好骗了吧,比凌鸿颜还好骗。想到凌鸿颜,魏央的眉头抖动了一下,然后捏着自己的拳头,阴笑着走了,吓坏了一片守卫在暗处的护卫们。 未来的某个时段,有个守卫这样跟他的同事说道:曾记否,那日阴风阵阵,寒毛全竖。 小日子还在继续,凌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忙得脚不沾地了起来,魏央便无聊得除了修理凌鸿颜,还是修理凌鸿颜。 直到这天春暖花开,魏央才知道,凌岳为什么这么忙碌,他特意将后面几天的工作提前,并将一些重要的文件和合同都交给了凌紫禁等人,终于腾出了两天的时间陪着魏央一起去爬山 。 “不是说想出门玩?怎么不开心?”坐在车上,凌岳见魏央皱着柳眉扮忧郁,一阵失笑地捏住了她的小鼻子,问道。 “因为你把我拉出来太突然了,我昨晚上为凌鸿颜特别订制的陷阱刚刚安排好,今早上还没有验证效果呢。可惜了。”魏央嘟着小嘴儿,哼哼着不满地摇头。其实最令她郁卒的不是这个,而是…… 魏央想起凌岳放在车后备箱里面的那背包,再想想背包里面的两袋牛奶,她郁卒地想撞墙,就是出门玩,他也不忘记带牛奶来逼着她喝啊! “我明明记得把牛奶偷偷拿出来了啊,怎么还在包里?”魏央皱皱眉,苦恼地小声嘀咕。 凌岳的耳力不错,依稀听明白了魏央说了什么,想想凌鸿颜已经够可怜的了,便没有说这两袋牛奶是凌鸿颜帮忙检查背包里有没有放齐全东西的时候,“好心”放进去的。 因为时间并不宽裕,所以凌岳和魏央到了山下的酒店后,拿上背包,留下司机和几个护卫在酒店里,两人单独上了山。 天气不错,山也不是特别高,来爬山的人也挺多,路上时不时就能看到上去或下来的人,他们背着大背包,脸上都满是笑容,这样平凡的生活,是凌岳陌生的。 他背着几十斤重的背包爬过山,却不是为了休闲娱乐,而是为了训练体能;他风餐露宿过,却不是因为露营的有趣,而是情况危急不得已而为之。 “嗯……我觉得你可以不用提着我,这山不怎么高。”魏央的体能也是很不错的,她只是有些懒,现在看着周边的路人纷纷瞄着自己,就有些脸红,因为凌岳一直搂着她的腰部,提着她往上走,她根本不用费力。 “你愿意自己走那是最好。”凌岳倒是新奇了魏央今天怎么勤快了一把,不过看到周围的人的目光时,便知道了原因。他微微蹙眉,然后冷冽的视线扫过了那些人。 顿时,路上行人就觉得原本满天的艳阳都乌云密布了,他们被包围在这样阴冷犀利的目光下,全身都有些发抖,甚至腿软得走不动。 因为凌岳的动作很隐蔽,魏央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还在纠结于那两袋可恶的牛奶 。 山顶有一家旅馆,凌岳已经让凌紫禁订了房间,所以晚上会在那里度过,明天中午的时候再下山,路上还会有许多游玩的地方,比如钓金鱼和滑草,都是游客比较喜欢的。 “这样子爬山,似乎很好玩。”走了一段路后,魏央才发现他们似乎将许多本来走在前面的游人都超过了,不禁扯着凌岳的袖子,放慢了脚步,说道:“不过,我们还是慢慢走好,这样才正常,你看他们,都是很慢的呢。” “好。”凌岳没有回头去看别人,他的眼中只入得了魏央这一个倩影,他惯宠地点点头,搂着女孩的肩膀,放慢了脚步。 这座山有两面,一处陡崖一处平坡,他们现在走的就是平坡,明日下来的时候走陡崖,那里的景色更美,大大小小的瀑布三三两两地落在石壁上,好听的清泉响声回荡在山谷之中,魏央想象着就有些神往了。 “哪里找来的这好地方?”魏央拿着宣传海报,看着上面瀑布的美景,突然扭头问道。 “紫禁找的。”说实话,凌岳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动心思找这种地方来旅游,不过这也并不是说他对魏央不够好,他为了老婆,也是争分夺秒地在工作,常常睡了一会儿就起来,在台灯下看文件,一熬就是一整个星期。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便看到了一个茶棚,摊主是一个老妇人,她正忙忙碌碌地为客人们泡茶,生意很不错。 魏央和凌岳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是靠着小土坡的,比较安静。他们要了一壶绿茶。 “你们是新婚夫妻吧?”那老妇人的声音响起,端着茶壶和茶杯走了过来,她和蔼地问道。 “嗯?婆婆怎么看出来的?”魏央喜欢淳朴的老人,所以语调也很亲切,她主动将茶壶和茶杯了拿了过来,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给凌岳,她知道凌岳不会喜欢外面的吃食。 “呵呵,老婆子别的不行,眼睛还很亮,这一看,就看出来了。”老妇人呵呵笑,皱巴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似乎在回忆着从前,说道:“老婆子我,也有过那样的时候。……看,那是我的老伴儿,我和他结婚几十年了。哎呀,看我,怎么和你们说起这些来了,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迎向了那个正走来的老人,两人靠在一起,说着什么,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们很幸福。”魏央端着茶杯,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我们会更幸福。”凌岳也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复杂,瞬间却又掩下了所有的情绪,他伸手将魏央的茶杯拿到了手中,自己喝了一口,觉得没事以后才给魏央新倒了一杯。 “你……”魏央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酸,然后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眼中升腾了起来,她咬了咬口腔中的软肉,抿着唇,说道:“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 “喝吧。”凌岳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喝,自己则是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傻瓜。魏央低下了头去,抿着杯中的茶水,那微涩的味道成了一股甘甜,缓缓淌进了她的心房。凌岳明明知道自己识毒更会用毒,却还是用他自己的身体来试毒,这不是傻瓜吗?不过,傻得很可爱。 “凌岳,你对我真好。”魏央憋了半天,然后说了这样一句。 “我只是相信你的医术。”凌岳微微咳嗽,然后掩饰性地说了这样一句。 “呵呵,好吧,就是这样。”魏央挑眉,然后捂着小嘴咯咯笑了起来。 休息了一阵子后,两人便又动身继续往上走了。 路过钓金鱼的摊子,魏央也玩了一会儿,不过凌岳钓了几次就有了敲门似的,一钓一个准儿,而魏央却总是钓不上来,怒了的她便将凌岳钓上来的金鱼都倒回了水里,哼哼着就把他拉走了。 “我要玩滑草!”魏央见那边挂着滑草的牌子,便抱着凌岳的手臂要求道。 “好。”只要不是危险的事情,凌岳都会答应。 滑草其实就和滑滑梯差不多,只是这个滑梯很陡,刺激感很大。 交了钱以后,魏央领到了一个中号的滑草用的塑料地盘,她坐在上面后,等着工作人员来帮她推,只是等来的是凌岳温热的大手。 “抓紧 。”凌岳平板的声音,却让魏央的心无比安定,他弯腰,亲自将魏央小心地推了下去,看着她尖叫着滑下了滑道,心中有些发紧,突然有点后悔她去玩这样的游戏,虽然不会有危险,但他看着还是有些提心吊胆。 魏央滑到了下面后,就顺着小阶梯噌噌噌地跑了上来,还要求着想玩。这样反复玩了三四次,魏央总算是满足了,拉着凌岳的大手继续往山顶出发。 一路上的小吃摊子很多,不过凌岳已经不放心魏央去尝试了,加上她的胃因为中毒过,不太好的缘故,凌岳更是不同意她去那些油炸的食品。 这样,几个小时后,太阳还没有落山,魏央和凌岳就到达了山顶的旅店。 旅店的门面并不是很好,但走进去后会发现,它很干净整洁,客人们还不多,行为举止也并不粗鲁,互相都很友好。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是常年爱好爬山的登山客,他们更是熟稔地打着招呼。 “诶?这是新面孔哦。”其中一个毕竟活跃外向的青年人和他的队友说着,然后带着他的队友们走了过来。 “你们是经常爬山的吗?体质真好,能在这个时候爬上山的人,都很不错哦!”青年人说。 “哈哈,弗雷斯,你别变相地夸自己了!”一个健壮的大汉一巴掌拍向了青年人弗雷斯的后脑勺,埋汰道。 “嘿嘿,我向来自恋,希伯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弗雷斯貌似腼腆地笑,然后对着魏央两人说道:“你们好,我叫弗雷斯,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们是爱好登山的人,能和你们做个朋友吗?” “我叫魏央。他是凌岳。”普通人是不会知道他们的身份的,所以魏央也懒得取个假名字,而凌岳肯定不会去搭理这些人,所以她就干脆帮忙做介绍了。 “你们是表兄妹?还是舅舅和外甥女啊?本人倾向于后者。”弗雷斯抓抓脑袋,实话实说。 这话一出,瞬间秒杀了魏央,她憋了好久,终是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她捂着肚子喊疼。 凌岳的脸很黑,他知道自己已经三十岁高龄,而魏央只有十九岁,但有人这样说出来,他还是很难接受! 099◆ 没有下辈子 “不许笑 !”凌岳皱眉,将魏央的后领拎了一下,让笑得东倒西歪的她站好。 见凌岳就要发飙,魏央忙见好就收地侧身抱住了他的手臂,对着弗雷斯笑道:“我们是夫妻。”魏央突然发现,介绍自己和凌岳关系的时候,她的心竟然异常的轻松,语气也很自然,好似慢慢习惯了。 “夫妻?”弗雷斯跳了几下,然后指着魏央两人道:“这就是典型的老夫少妻了,看起来这位叫凌岳的先生一定很有钱,不然也找不到这样如花似月的美人!”他倒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这句话把魏央说成了怎样的女人。 凌岳脸色阴沉,冷声道:“把你的手放下。”如果不是因为还想和魏央好好地在这里玩乐两天,他一定让人把这口无遮拦的家伙给宰了扔悬崖喂老鹰! 凌岳生了气,别说是几个道上呼风唤雨的大佬们看了都颤抖,就是整日里无法无天的魏央都要小心三分。所以这时候,在场的众人立马感觉到了一种强冷空气压境的抑郁感,那油然而生的畏惧盘旋在了他们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那个叫希伯来的汉子对于凌岳这样恐怖的气场,再细看了一下他通身的气派,心中一惊,这人,恐怕是来头不小! “这位凌先生,请别生气。弗雷斯并不是那种意思,他只是缺根筋,并没有恶意的。”希伯来忙把弗雷斯的手臂打了下来,然后压着他的脑袋跟凌岳道歉。 弗雷斯却还是死性不改,他挣脱了希伯来按在他后脑勺上的大掌,张口又继续说,并且口气很是自来熟:“嘿嘿,凌岳你也太小气了,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而且,你们这样,也的确容易让我这样想啊,你看,你们的年纪差了这么多,魏央的脸蛋又这么好,很明显就是那啥啊……希伯来你干嘛总是扯我?”说着,他一把抽出了被抓在希伯来手里的袖子。 傻子!老子这是在救你!希伯来无语凝咽,只能一个颈儿赔不是。这个凌岳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而缺根筋的弗雷斯又刚好是自己老婆的表哥,他只能祈祷他不会被修理得太惨! 凌岳的脸越来越黑,正考虑着要不要找人上山来把这群人都弄走。而魏央却对这个弗雷斯来了兴致,她觉得能够面对着凌岳的黑脸还能这么聒噪的人,除了缺根筋这一个解释,恐怕是没有其他理由了。 她有点想看看,这弗雷斯到底是能缺根筋到怎样的地步 。但现在,她要做的是把这个缺根筋给救回来,凌老大恐怕已经想拿枪崩了他了。 “希伯来是吧?”魏央抱紧了凌岳的右手,可不能让他在这种地方杀人,不然她的休闲计划就泡汤了,她还想要去欣赏一下那陡崖上的急流瀑布呢! 正卖力道歉的希伯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惹得魏央又是一阵大笑,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你别道歉了,这没什么的。而且,弗雷斯也没有说错啊,我老公的年纪的确比我大不少,而且他也的确很有钱。” 虽然魏央说的年纪问题,还是不怎么中听,但凌岳却因为“我老公”这三个字,心里忍不住乐开了花,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家伙。 弗雷斯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点头说道:“就是就是!我没有说错啊,而且,我也没有贬低你的意思,绝对没有!嫁个有钱人,根本没什么的,真的。”他说这话倒是真心的,他的确觉得一个漂亮女人嫁给一个有钱人不是件什么坏事,女人得到了富裕的生活,也同样付出了美丽的青春,这是等价的,而且也没有碍到其他的人,这和做有钱人的小三是不一样的性质。 魏央“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她粲然一笑,道:“不过,他很有钱,我的钱也不少。”负责海陆运输的时候,魏央赚的钱就已经有八位数了,加上夏侯玄给的零用钱,她也是个亿万富翁,所以说,卖军火就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啊。 “哦哦……”弗雷斯也不知道是真的懂了还是装懂,他点着头,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后得出了结论,那就是:“这么说来,你们这是商业联姻了,啊,这真是遥远的豪门世界啊!向往……”说着,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作神往状。 “噗……”魏央觉得,这缺根筋的家伙极品了,这感叹的动作有必要做得这么娘们儿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gay么。 弗雷斯极不极品,这不干凌岳半毛钱的事,所以眼见着魏央还有和缺根筋聊下去的**,凌老大就忍不住了,他皱着眉,将自家的老婆大人揽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往柜台走去。报了姓名,给了身份证后,就得到了一张钥匙卡。 “我还以为真是竹子做的,原来竹子中间还有砖头这个夹层啊。”魏央戳了戳走廊上的墙壁,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 凌岳没有搭理她,只是在找到了正确的房间后,拎着她的领子快步走了进去,并且用力地将她扔在了** 。 “还在生气呢?”见凌岳放下了背包就挖出了笔记本,开始敲敲打打起来,魏央便抿着小嘴儿,“咯咯”笑着爬到了凌岳背后,从他的肩膀上探过去,眨着眼睛问道。 “没。”魏央的鼻息就在自己的脖子上,这让凌岳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会忍不住做点什么,他微微皱眉,然后将背后的女孩扯到了自己的身前,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说道:“去洗澡,然后午睡。” “哦。”魏央点头,看着凌岳半响,道:“你不放开,我怎么去?” “咳!去吧。”凌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放手,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咳嗽了一声,尽量自然地松开了双手,将魏央抱到了地板上。 得到了自由的魏央还是没有走,她将凌岳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个遍,终于在凌岳的眉峰皱得可以夹死过路的苍蝇时,开了口:“老大,你有一点点奇怪哦!” “哪里奇怪?”凌岳反问。 “就是很奇怪!”魏央双手插腰,然后倾身紧紧地盯着凌岳竟然有些闪躲的黑眸。 “我看,你才奇怪了。快去洗澡。”凌岳当然知道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但被魏央这样看着,还是浑身难受,觉得火烧似的,他皱着眉将魏央推开,见她还要转身,便直接将人扛进了浴室。 旅馆房间的浴室里没有浴缸,只有一个四分之一圆弧的淋浴间,凌岳将魏央抱到了淋浴间里后便移上了门。 浴室的隔音不好,凌岳听着里面沙沙的水声,一直从床的这头移到那头,然后又走到了对面的角落里。最后,他转身,瞪着离自己已经最远的浴室,听着里面依旧清晰不已的流水声,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干脆就走到了浴室门口的床边坐了下来。 人一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凌岳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的双手就是不想动弹,不想去拿笔记本消遣时间,反而听着那异常动听的水声,慢慢进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男人都是喜爱**的动物,凌岳也不例外,以前没有那方面的需求,是因为那些女人都只能令他作呕,可如今独独爱上了魏央,便不禁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她沐浴时的场景 。 蒸气缭绕中,她赤(和)裸的香肩上停留着几滴水珠,锁骨之下的美景隐藏在了雾气和白色的泡沫中,一条白皙嫩滑的玉臂从雾气中伸了出来,纤细美丽的五指好像在邀请自己,带着无尽的**。这一只引人垂涎的玉手慢慢碰上了自己的侧脸,触感有些温热。 温热? 凌岳瞬间从想象中回神,下意识地将那只手的手腕扣在了五指中,眼神顿时犀利了不少,待看清了是魏央后,忙又放松了力道,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将魏央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看着手腕上那几乎变成紫黑色的淤青,不禁怒火高涨,但气的,却是自己。 该死的凌岳,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疼?”凌岳连碰都不敢去碰魏央的手腕,低头问着怀中的女孩。 “不疼。”魏央笑着摇头,虽然手腕似乎有些骨折了,但这对她来说只是小事,吃点凌鸿颜放在背包里的常备药就行了,不吃都没事。不过凌岳下手倒是挺重的,以她现在的身体强度,能把她弄骨折了,是凌老大的厉害了。 “怎么可能不疼。”凌岳看着魏央的笑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将她放进床里,从背包里找出了一些药,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下去后,才微微松了肩膀。 “老大,你太紧张了,我真的没事。”见凌岳像是自责,魏央便笑着打趣起来,她不喜欢凌岳露出这样的表情,适合凌老大的,向来只有决胜千里的自信和霸气。 “我自己下的手,我自己知道。”凌岳说了一句,又接过了魏央手中的水杯,将它放回了茶几上。 “可是我修炼的那功法,已经让我的身体强度很硬了,只要我注意一点,你刚刚的力道也不会伤了我的。”所以说,刚才会受伤,其实也是魏央自己没有注意到,若是她及时用体内的力量护住手腕,那就不会有事了。 “你已经,修炼到了什么程度。”凌岳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问道。 “我的情况有点奇怪,不过没什么危险 。”见凌岳皱眉,魏央紧接着就说了后面的那半句话,好让凌岳放心。 “说下去。”凌岳知道哈德斯不可能让魏央有危险,自然也不是太担忧,只是想到是哈德斯保护着魏央,他心里就一阵不舒服,非常、非常地不爽。 “我的身体里,似乎本身就有一种力量,修习那本功法的时候,一路顺到底,至今没有碰到过不能使出来的技能。”这也是魏央暂时没有再修习下去的原因,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毕竟,“修炼”这玩意儿可不带买保险的,到时候亏了也不给保啊。 “那到了怎样的程度?”凌岳微微侧着头,神色未明。 “嗯……先天中期左右,已经能够使出金丹期的技能,但没有结成金丹。你想看看那本书吗?”魏央觉得自己说什么金丹期,恐怕凌岳是不懂的,便想着要不要给他看看那本书,而且,要是他也能修炼的话,就更好了。 “不用了。”凌岳拒绝了,他温热的大掌按在了女孩的头顶,说道:“不许让自己有危险,听到了吗?” “知道了。”魏央点点头,抱着凌岳的脖子,撒娇似的撅着小嘴说道:“我只会让别人有危险!” “那最好。”凌岳这样回答,他正朝着宠坏魏央的方向发展着,坚持不懈,一天比一天进步。 女孩的气息环绕在他的胸前,安静下来后,有些诡秘的气氛,让他不禁紧绷了身体,那不安的烦躁感再度涌上心头,心口火烧般的感觉随着魏央那一吐一吸转换着的月桂清香而慢慢延到了全身,最后又汇集在了下身的某处。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凌岳皱眉,刚想将魏央推开,却不想,女孩竟然睡着了,慢慢滑了下去,他忙将她抱了起来,一不小心就让那处贴在了女孩的小腹,这样几乎是下流的动作让他脑子“轰”一声,炸开了。 “唔……凌岳?”魏央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便难受地伸手去将它推开。 “该死的!”凌岳低咒了一声,忙将推得很用力的魏央的手抓到了自己手里,他忍着下身的疼痛,将魏央放到了**,见她睡得依然香甜,不禁磨了磨牙齿,他的**差点被这女人伤了,她为什么可以睡得这么安稳? 于是,他有些邪恶地挑了挑眉,没有起身,反而压在了魏央的身上,毫不客气地吻住了那一双开开合合的,引人犯罪的红唇 。 本来只想浅尝辄止,但凌岳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魏央的**力。他吻着那柔嫩的双唇,像是一般软软甜甜的,不禁又轻咬了几下,听得身下的女孩一声叮咛,他乘机将舌头送进了她的口中,辗转缠绵了起来。 起先魏央的小舌头还任由凌岳挑动着,待魏央渐渐有了意识后,便开始不住地后退,只可惜,口腔就这么点,退无可退后,魏央也完全清醒了。 “凌岳?”魏央的这两个字说得含糊不清,她瞪着一双湛蓝色的美眸,惊讶地喊着。 “我在。”依旧是这样的两个字,凌岳的声音此刻充满了别样的柔情,这一双黑色的眼眸中,将魏央的脸蛋倒映了出来。 魏央看着黑眸中的自己,不禁笑了,有种酸涩的甜蜜涌上心头,她主动环住了凌岳的脖子,说道:“可以给你亲一下。唔,不过明早我不要喝牛奶。” “不行。”凌岳不给魏央讨价还价的机会,低头又咬住了那微微吐出来的小丁香,将它吮在自己的嘴里,唇碰着唇。这一刻,他知道,这个女孩还是自己的,但也只是这一刻。他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是,自从知道了世界上还有海族和幽冥族这样神奇又强大的种族后,他的心就不安定了。 他可以在人类的世界里呼风唤雨,可以毫不犹豫说自己有能力将魏央保护得密不透风,可如今,他却不确定了,他能吗?面对人类,他有信心说自己能,可面对海族和幽冥族,他就算是拼尽性命,能够护得魏央一时,也护不了一世。 凌岳松开了魏央的双唇,然后将她的脑袋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侧头吻着她的头发,眼眶酸痛,却流不出泪来,因为他流的,是心中的血。 我可以给你一世荣华,可以给你一生尊容,可我却给不了你一生无忧,因为我没有那个自信,保护你不受半点伤害。 这样的无能,让凌岳的心,阵阵抽痛,但他的自尊不让他将此显露分毫,他只能忍着,看着她高飞,看着她寻找自己的天地。这样的无力,常常让他在深夜惊醒,只有确定怀中人还在,他才能再次入睡 。 哈德斯来找他,这是他所想不到的。他说,除非魏央在他和自己之间选择了一个,不然的话,他愿意和自己共同拥有魏央,他可以保护魏央的安全。 而这一点,正是凌岳的致命伤。最终,他妥协了,同意了,可这种将深爱着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分享的痛苦,却不是那样容易承受的,而他也知道,哈德斯做这个决定,也很痛苦,也从这里,他看到了这个站立在幽冥界顶峰的男人,他的爱情与为他所爱之人放下的骄傲。 有那么一瞬间,凌岳甚至可笑地觉得,哈德斯和自己竟是同病相怜了。 他曾问过哈德斯,为什么要和他合作,毕竟,以他冥王的能力,难道还不能将魏央留下吗?问的时候,凌岳不能否认,他心中有着恐慌,他担心哈德斯真的会将魏央带走。 哈德斯的回答出乎自己意料的简单,却又在情理之中。他说:因为我爱她,所以不愿意让她不开心,她同样眷恋着你们,如果我禁锢了她,那么她将失去快乐。 “凌岳?”凌岳抱着她太久了,久到让魏央起了疑,她双手攀上了男人的后背,宽阔的后背她双手也环抱不住。 “没事。”凌岳收敛下所有的神情,他平静地松开手,将魏央放在枕头上,看了一会儿后,道:“给我,好吗?” 这四个字,凌岳说得平静,他的心却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而魏央听了这四个字后,先是呆愣,不明白要给凌岳什么,然后脑子转过了弯来,知道了凌岳要什么,她的脑子也炸开了。 “凌、凌岳?!”魏央先是结巴,然后分贝骤然拔高,她的瞳孔微微缩小,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在怕什么,似乎并不是怕和他做点什么,而是其他的什么,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夏侯玄温情脉脉的笑容,也闪过了莫问阳光爽朗的笑容,也滑过了哈德斯那万年不变的阴沉俊脸,还流过了那一个榕树下的樱花般美丽的洛离修。 “你在想什么,在想……谁?”凌岳的语气有些危险,他的脸色不太好,手捏着魏央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我……”魏央看着凌岳,没来由地心慌,她咽了咽口水,慌乱了一阵后,猛地睁大了眼睛,道:“我在想很多人。你说过,你会等,那为什么……?” “可我等不了了 。”凌岳说道:“不是吗?” 魏央不知道凌岳为什么这么说,她吱吱唔唔了很久,突然,夏侯玄的身影就这样清晰地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这好似给了她勇气,她吸了口气,说道:“对不起,凌岳。我不能爱你了,我不能没有夏侯玄,不能没有他。我不止要对你负责,我还要对夏侯玄,对莫问,对哈德斯负责。” “然后呢?”凌岳脸上的神情通通消失不见了,他越是平静,却让魏央觉得这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下辈子,我把下辈子交给你,好不好?下辈子的我,会完完整整的,属于你,只属于你。”魏央说着,却不禁流出了泪来,为自己,更为凌岳,她该怎么办,自私的自己到底还会伤害多少人?多少爱着自己的人? “你还要骗我多久?”凌岳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进心里,融进骨髓里,他终于开了口,声音竟然有些嘶哑,他说着:“你会得到永生,没人能够伤得了你,你永远都不会有下辈子,那又何来独属于我的下辈子的你?” “凌岳?!”魏央突然推开了凌岳,然后坐起了身,她不知所措地哭喊起来:“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让我和你一起死?我死了,依然活着的哈德斯怎么办?!我只能骗你!只能!……忘记我,你会有更好的,我不值得。”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魏央的心抽痛了一下,那全身的动脉都随着心脏的跳动阵阵疼痛起来,她觉得全身都好冷,似乎她的身体里刮起了暴风雪,冷到了骨子里。 “没有比你更好的!”凌岳握住了魏央的双肩,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待魏央,第一次这样怒吼着对着她,他失态了,可他忍不住!他那么爱她,为什么就一定成为被放弃的那一个?如果夏侯玄可以,为什么他就不可以?他爱得比夏侯玄少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能给的,只是零碎的我,我不能给你完整的,我不能给所有人完整的,我亏欠了你们,可我能怎么办?”魏央的泪水一直流淌着,淌进了凌岳的心底,每一滴都像是千斤巨石,砸在了他的心脏上。 “对不起。”凌岳只能这样说,将痛哭的魏央抱进了怀里,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双目无神, 半响,他说道:“二十年。你能给我二十年吗?二十年后,我就放你走,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凌岳不允许自己落泪,便只能仰头,将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了眼睛。 “二十年……”魏央沉默了,二十年,她也给不了,她若给了,那夏侯玄和莫问该怎么办? 等等,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能够永生,为什么他对于金丹期没有什么疑问,并且追问了自己的进度? 魏央心一惊,然后猛地推开了凌岳的胸膛,她瞪着双眼,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并不清楚,但凌岳却也知道了魏央问的是什么,他知道,这个聪敏的女孩总会发现的。 “我从哈德斯那里知道的。”凌岳回答,却没有将他和哈德斯之间的合作说出口。 “那你可以修炼那本功法吗?”魏央问道。 “可以。”凌岳诚实地点点头,“但是我起步已经晚了,能不能修炼到先天还是个问题,所以我能不能永生,也不一定,应该说,机率很小。” “你是个骗子。”魏央鼓起了腮帮子,恨恨道。 “你也是。”凌岳伸手,揉乱了魏央的秀发,然后终是叹了气,说道:“我接受。” “啊?”魏央又没有立马反应过来。 “刚才这么聪明,怎么现在犯迷糊了?”凌岳的心情微微放松,他知道,自己已经这样决定,便不再有退路,“我说,我接受你同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凌、凌岳?!”魏央尖叫,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竟然……竟然说同意她和…… “你惊讶什么,我能怎么办?”凌岳的口气有些放松,大概是终于说出口的原因,他拍了拍魏央的小脸,道:“夏侯玄都这样答应了,我也不算吃亏。” “你们,都疯了。”魏央只觉得,头有些晕呼。 “那也是因为你。”凌岳说到这里,还是有些不甘心,他一把将哭得和猫儿似的女孩搂进了怀里,狠狠地亲了好几下她的脸蛋才松手。 100◆ 日出 “嗷--痛!”魏央被亲得狠了,凌岳嘴边不是特明显的胡渣印在了她的脸上,扎得她生疼,惹得小手儿扑棱扑棱地试图推开这个发了失心疯的男人 。 “痛?”魏央一喊痛,凌岳便想到了魏央紫黑的手腕,紧张地松开了她的双肩,将她的手腕轻柔地翻看了一遍,然后果断地抱起了她,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我们去哪里?!”魏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抱住了他的脖子问道。 “我们下山,让凌鸿颜看看你的手腕。”见魏央瞪大了眼睛,凌岳还以为是因为不能继续这一次的两天一夜的旅游而不高兴了,便哄道:“乖,等手腕好了,再带你来。” “额,可是,我的手腕没事了,不怎么疼了,你看。”魏央这才明显凌岳似乎是误解了她痛的地方了,说着,她还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惊得凌岳赶忙将她放回**,禁锢住了她的手腕。 “别乱动!”凌岳皱着浓眉,加大了音量。 “哦!”魏央乖乖点头,然后说道:“我刚刚说痛,不是手腕痛,而是这里!你看啊,都被你亲的!”她指了指自己红彤彤的嘴巴,委屈地瘪瘪嘴。 “……”凌岳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倾身又将她吻住,亲了好几下,令她嗷嗷直叫后,又问道:“是这样弄痛你了?” 魏央气得瞪大了眼睛,刚想插腰大吼,没想到手腕扭得太用力,疼得她顿时飙了泪。 “冒失的性子什么时候改!”凌岳见此,眉头皱得更紧,手下里却温柔地将那可怜的小手裹在了大掌中,慢慢地揉搓着。 “不过老大,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你有胡子啊!”魏央眨了眨无辜澄澈的双眸,说了一句让正好路过的弗雷斯喷饭的话。 他哈哈笑着将虚掩着的房门推开,然后说道:“魏央你真是太搞笑了,没有胡子的男人那是太监!太监你懂吗?就是华夏国古代皇宫的那种男性仆人,好像古罗马也有类似的。”他见魏央的发色和眸色,便觉得她不太可能是东方人,便解释了一下。 “弗雷斯,你这是要去……?”知道凌岳快要发飙,魏央忙将他的手臂抱住,然后转移了话题。 见魏央指着自己腰间的绳索,弗雷斯解释道:“我去攀岩,这个旅馆后面有一个半人工的攀岩场地 。要不你和你老公也来玩玩?希伯来他们已经在那里了。” “我不去了,你先走吧。”魏央扬了扬自己的手腕,然后说道。 “天呢!这才多久没见,你的手腕怎么就这样了?”弗雷斯惊声喊着,然后扭头对凌岳严肃地说道:“家暴是不可以的。” “噗……哈哈哈,弗雷斯,你别说了,快去攀岩吧。”不然你可能走不出这个房间了。魏央在心里加了一句,然后多解释了一句:“不是我老公弄的,我自己不小心呢。” 弗雷斯还是不怎么相信,他一见凌岳就觉得他不是好人,虽然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大叔级的高富帅。 “他疼我还来不及!”魏央嘿嘿地笑了笑,这个缺根筋似乎真的很好玩啊,知道凌岳可能真的动了杀心,便抱住了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一口。 凌岳暗暗骂自己没骨气,明明刚刚还怒火万丈得杀人,但被魏央这么一亲,什么怒火就都没了,最多还升起些欲火来,他在心中微微叹气,然后伸手爱宠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那眼神柔和得,让弗雷斯啧啧称奇,瞬间就确定了,这个严肃的男人,绝对是喜欢魏央的,那么就肯定不会伤害了她,这手腕的伤恐怕也是不小心弄出来的。 他表示懂了的点点头,然后挥挥手出了门,顺便还在关门之前探头说了一句:“那啥,你们一定是新婚夫妻吧,要好好玩哦……”他暧昧地笑了笑,迎来了一个魏央抛射的抱枕。 待弗雷斯关上了门,魏央却羞得红透了脸,她转头就见凌岳看着自己,便气呼呼地骂道:“你休想!”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呢!怎么能就这样那样的! 凌岳平静地移开了目光,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拿下魏央,毕竟再过段时间他就得腾出至少半个月的时间进行初步的修炼,在这段时间里,要是魏央被别的男人占去了便宜,那他不是亏大了! 休息了一下午,魏央终于睡饱了,吃过了晚餐,洗完澡后正要睡觉,房门却被敲响了,是个服务生。 他在得到魏央允许后走进了房间,只是站在门口,弯了弯腰,道:“对不起打扰了,我来提醒两位客人,明天下山之前,可以去看一看美丽的旭日,那种壮丽的场景,一定能让你身心愉悦的。那么打扰了,没有什么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 魏央点了点头,那服务生就走出了门,轻声将门关好。 过了一会儿凌岳也洗完了澡出来,他只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问道:“明早想去看吗?”他在里面洗澡的时候,已经听清楚了外面的话。 “唔……想,我从来没有在山上看过日出,那场景,一定很美丽。”魏央有些向往,她只看过海边的日出,那艳红胜火的骄阳跃出海平面的场景,她还记忆犹新。 “你起的了床吗?”凌岳直白地问了这样一句话,戳中了魏央的伤痛处。 魏央顿时瘪了嘴,哭道:“起不来……上次看海上日出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正在货船上,被……被魏岚叫醒的。”一瞬间,魏央原本生动的表情全都消失不见了,她的心像是被石头猛地压住了,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还爱他吗?她不知道,不确定。可她明白,至少,她再也不会爱魏岚,爱到不顾天伦的地步了,她开始顾忌,为了母亲,为了越姨,也为了自己,她开始躲避这种不伦的感情。 凌岳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魏央抱在了怀里,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很久很久以后,才放开了手,起身去取了厚实的衣物,给魏央和自己穿上,然后将背包放进了她的怀里,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去哪里?”魏央眨了眨眼,问道。 “外面。我们,等着日出。”凌岳说完就将房门给带上了,他抱着女孩,好似抱住了一整个世界,她是那样独一无二的珍贵。 爬上更高的小山头,凌岳在草地上铺了三层白色的绒毯,两人坐上去后,软绵绵的很舒服。 山上的夜风很大,吹得魏央的头发胡乱飘飞,落在了凌岳的脸上,他这才皱着眉头将她的帽子重新戴上了她的头,喝令道:“不许再摘下来。” “可是,戴着不舒服。”魏央摸了摸脑袋上的毛线帽子,嫌弃地撇嘴道:“这哪里来的小红帽子?” “不是你的?”凌岳瞟了她一眼,戳穿了她的谎言:“前两天你不是喊着让紫禁给你买个小红帽吗?” 魏央嘴角抽了抽,然后扮作恍然记起的神情,点点头说道:“哦哦,我想起来了,那我还让他买的大灰狼的帽子呢?有小红帽,当然要有大灰狼啊 !” 这个童话故事凌岳在魏央的影响下也看了一遍,他没有回答魏央的问题,只是皱着眉扭过了头,明明这里的主角是小红帽和猎人,为什么他的女孩总是标新立异地弄出个大灰狼去和小红帽配对?那顶大灰狼的帽子,真是丑爆了,他要真戴上,一定会雷翻一众黑道大佬的!所以,他很果断地让凌紫禁把那帽子给扔了,扔得远远的。 夜凉如水,但凌岳将裹成了粽子似的魏央牢牢地抱在了怀里,温暖着她,也温暖着自己,一夜就这样慢慢过去,他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孩,带着点幸福,带着点感动,笑了。多少年过去了,他终于拥有了一个令他感到温馨的女人。 天边渐渐泛出了鱼肚白,似乎那害羞的初阳就要出现了。凌岳推了推身边熟睡的女孩,直到她叮咛了一声,才沉着好听的声音喊道:“起来。” “嗯?”刚刚睡醒的魏央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透过有些模糊的双眼,看着面前空旷的世界,不禁愣了愣,好在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气息在,她才不至于立马跳起来跑回安全地带。 睡前的记忆流水般进入了她的脑海,然后她揉了揉双眼,喃喃道:“原来是要出来了吗?” “对,好好看着。”吹了一夜的风,凌岳先检查了一下魏央的额头有没有发烫或者温度过低,又问了一句:“有没有不舒服?” “没。”魏央说了一句,突然发现一段光亮的小圆弧跃出了一个山头,忙喊道:“凌岳快看!” 凌岳顺着她纤细的手指看过去,那抹灿烂的光芒便已经普照了好几千平方的山头,慢慢的,一个并不特别刺眼的有些朦胧的初阳就展现在了眼前,它的光芒透过云层,折射出了浅淡的红紫色,照得一些灰色的石头成了美丽的冷青色。 清冷的空气中,那抹初阳静静地凝在山头,给人以无限的安宁。 “和海上的日出很不同,山上的日出很宁静,并不特别壮观,却出奇的美丽。好像,哪怕只是平平凡凡地活着,可只要每一个早晨都能看一看这样的美丽,便不枉此生。”魏央轻轻地说着,突然笑了起来:“我突然发现,在这旭日面前,什么功利,什么权势,都好像成了天边的浮云,任它走,任它留,不为它来而喜,不因它去而悲 。” “嗯。”凌岳答应着她的话,将女孩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下巴抵着那小红帽,微微笑了。我不可能不要那些权势,因为只有拥有了那些权力才能将你好好地保护起来,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如果可以,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就找一个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牧场,在那里,我们建一个有红色盖子的大房子,用栅栏把我们的院子围起来,我要在院子里种上月桂,种上茶树,还要满地的小红花。当初升的阳光穿过密林的小道,来到我的庭院的时候,养在院子里的小猫儿就起床了。”女人总是喜欢畅想未来,特别是在美景之前,总是容易引发幻想,魏央也不例外。 “我会给你做一个秋千。”凌岳爱宠地摸摸正做着美梦的女孩的头顶,然后这样承诺着。他保证,等到料理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以后,只要魏央愿意,他随时都可以给她这样的生活,让她梦想成真。 “好啊,我要白色的秋千,种上红色的蔷薇,让它爬满秋千的绳索。”魏央咯咯笑,然后扑在了凌岳的胸膛上,问道:“会实现吗?” “会。”凌岳答应着,吻住了她的发顶,久久不曾放开。只要你要的,若他人敢阻挡,他便杀之无赦。 “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我的心,好不安。”魏央说着,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前的长命锁。 那上面的四个字,一直印刻在她的心中--长乐未央。 “从此以后,你叫乐未央,从此以后,我会守护你,让你长乐未央。”那个梦中的女人,说的那句话,也时常缭绕在她的耳边,这样真挚的誓言,这样温温的呵护,是她如何都不能割舍的情谊。 “凌岳,我一定,一定要找到她。在我说的未来里,一定要有她!”魏央突然回过了头,她说道:“我不记得和她的往事种种,甚至不记得她叫什么,但我知道,如果不能将她找回来,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安下心。” “一定会找到的。”凌岳安慰着有些激动的女孩,那低低的嗓音很能安定一个人的心。 中午的时候,旅馆里的昨天来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凌岳也带着魏央准备从另一面的陡崖下山去 。 刚刚走到另一面,魏央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前面有人在说,那就是灵霄瀑布,是这一片地区中,海拔最高的瀑布。 魏央放眼望去,果然看到了倾斜的石壁上,白色的瀑布哗哗地急速流淌着,拍打着淡褐色的岩石,两旁都是郁郁苍苍的山林,一眼还不能望到对面去。 陡崖并不是特别危险,有一条已经修建了两三年的石阶一路通到了山脚下,所以只要稍稍小心一些,不要随意攀爬,就绝对不会出人命。 顺着石阶走下去,身侧的石壁上流淌着清凉的泉水,魏央伸手接了一点,然后坏心眼地甩到了凌岳的身上。 对于这种小孩子的行径,凌岳不予置评,连个眼神都没有丢给她。 “哇哇!是魏央和凌岳诶!”弗雷斯倒是记性很好,还记着他们的名字。 “你们还在呢?”魏央对着就在下面挥着手的弗雷斯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刚刚在这里钓鱼,不过收获不怎么样,就只有几条小黑鱼。”弗雷斯指了指旁边的急流。 魏央抽搐了一下,这么急的水还能钓到鱼就不错了! “你们早上是不是去看日出了?”弗雷斯问道。 “是啊。”魏央点头,和凌岳一起走到了弗雷斯等人所在的石阶上,然后大家一起往前走,幸亏这段路还宽敞,四五个人还能走。 “来度蜜月的小夫妻都喜欢在这里看日出。”弗雷斯这样说道,然后又用暧昧至极的眼光瞄着魏央,弄得她反而不脸红了。 “我们这不是度蜜月。”魏央哼了一声,然后抱住了凌岳的手臂,甜甜蜜蜜地说道:“我们已经结婚很久了,怎么样,看不出来吧,我们跟热恋中一样吧!”似乎面对着其他人的时候,魏央的无耻神功就能够施展出来了。 “咳……还真看不出来……”弗雷斯撇嘴,说道:“要不是你已经结婚了,我都看不出来你是个成年的……” “你想说我个子矮?”魏央眯了眯美眸,道 。 “额,是有那么……嗷……希伯来,你干嘛扭我!我告诉你老婆去!”弗雷斯被希伯来捏了一把,吃痛喊道。 希伯来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缺根筋的家伙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没见着魏央特别不喜欢人家说她矮么! “魏……凌夫人。”本想叫魏小姐,但想到她已经成婚,希伯来就马上改了口,说道:“你们是从那里来的?听不出口音。”看起来是要一起走下山了,希伯来觉得应该找个话题聊聊,不然这样挺尴尬的。不过他认为不能让弗雷斯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再说下去了,不然他敢打赌,魏央会将他从这山上扔下去! “纽约。”魏央回答道,她想了想,问道:“你们是德国人?”她听着几个人说过德语,但也吃不准是不是德国人,毕竟说德语的可不止德国。 “他们都是德国人,就只有我是奥地利人。”弗雷斯又凑了过来,他说道:“我是维也纳人。” “是么,我母亲很喜欢维也纳。”魏央笑道:“她在那里住过几年,她很喜欢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哦哦,这样么!我表妹,也就是希伯来的老婆,她是个钢琴家,在金色大厅演奏过哦!”弗雷斯说得很骄傲,但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这个青年很真实,不做作。 “我母亲也是个钢琴家,也曾在金色大厅里演奏过,不过她现在主要从事音乐教学,而且,她的学生都去过金色大厅了。”魏央笑眯眯地显摆着,想起母亲安德里亚,她的心里也是一阵欢喜。只有时常和安德里亚在一起,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可以不要母爱,而是从前得不到,所以才主动避开,如今得到了,便离不开了。 “她叫什么名字?”弗雷斯好奇地问道,学生都能在金色大厅演奏了,那这个钢琴家一定很有名。 “安德里亚·戴维斯。” ------题外话------ 咳,今天的字数特别少,因为白天上课,晚上出门吃饭去鸟,回来就很迟了,明天周末了,会多更新滴……么么么么么么么……谢谢宝贝们的支持,你们的支持让我觉得很温暖! 101◆ 魏缜 “安德里亚·戴维斯……?!”弗雷斯瞪大了眼睛,失声尖叫起来,引得了几个路人的注视,他咂咂嘴,不确定地问道:“是那个著名的钢琴家安德里亚·戴维斯吗?那个巴西巨富吴昊的现任妻子?” “听说她还是一个黑老大的前妻 !长得美艳绝伦!家世也特别好!”另一个弗雷斯的队友也凑了上来,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咳!”魏央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尴尬,认识他们的人从来不会直接将这种事情说出口,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这些普通人说出来,总觉得怎么听怎么变扭,不过她还是大方地点了点头,并且不遗余力地给那个狠心抛下自己的老爹抹黑:“对,就是那个安德里亚,我的母亲。吴叔叔对我妈可比我爸对她好太多了,我妈当然是跟着吴叔叔比较好了。” 希伯来捂住嘴巴,他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抽筋,这位凌夫人埋汰自家老爸,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哇靠,那就是说,魏央你是黑老大的女儿?!”弗雷斯这个缺根筋的人,智商倒是不低,他指着魏央,又指了指凌岳,问道:“那这个不会也是个黑老大吧?看气势倒是挺像啊!凶巴巴的。” 凶巴巴和气势没什么必然联系吧?众人如此想到。 “对啊,我还是黑老大的妻子,怎么样,怕了吧?”魏央抱着凌岳的手臂咯咯咯地笑,觉得弗雷斯的活宝搞笑程度绝对不必夏侯炙低。 “我好怕……”弗雷斯说得很没有诚意,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几人一道慢慢往山下走去,走了半小时以后,便到了一处平地,但离山脚还远着。这处平地很宽敞,道路也还平整,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碎石头铺在地上,没有石块做的台阶。石头路的右边的哗哗的流水,大概是地势平缓的缘故,水流并不湍急,水也不深,水底的鹅软石清晰可见,天空中时而传来的鸟鸣虫叫声不绝于耳,这样令人舒心的美景让不少有人驻足了一番,魏央几个人自然也不例外。 “玩过打水漂吗?”弗雷斯拿起一块扁平的石头,掂量了一下,问着身边的魏央。 “自然玩过!”魏央也有过轻松的童年,在魏缜假死之前,她一直都是个悠闲的公主,即使每天也有许多训练要进行,但至少心不累,时间也充裕,小孩子该玩的东西,她也一样不差地都玩过。 “啧,那还真看不出来 。我还以为豪门大小姐整日里都只知道看书弹琴练字,或者和其他的贵族小姐一起聊天喝茶呢。”弗雷斯表情很夸张。 “有钱人就不是人了啊,也要玩的好不好!”魏央翻了个白眼,不过一般的白道豪门大小姐的确天天干弗雷斯说的那些事情,而黑道的名门大小姐,还需要基本的枪械骑术等训练,以防不测。 “切……”弗雷斯撇嘴,然后摆好了姿势,拿稳手中的石头,手臂平行用力,将它扔向了清澈的小河,“一、二、三、四、五!哦……我真是太厉害了!” “切!”魏央同样回了他这样一声,随意地抛了抛手中的石块,轻轻松松地往水中一撇,只听得细微的几个“噗通”声,七个小水花就出现在了小河的河面上,她扭头,高傲地挑起了精致的细眉,对着目瞪口呆的弗雷斯说道:“怎么样?” “高了。”弗雷斯咽了咽口水,竖起了大拇指,天知道他玩这个东西,从来没有超过五个啊!就五个都够他自我赞美上一整天了! “您夫人真是厉害。”队里的人都去河边玩耍了,希伯来作为这次的队长,和凌岳一起站在了不远处。 “嗯。”或许是因为希伯来在夸奖自己老婆,凌岳的心情也不错了起来,他甚至搭理了他一句,不过目光却没有移开过那个笑得阳光明媚的女孩,他紧紧地看着她,不允许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任何的意外。 “凌先生一定很爱您的妻子。”有静默了好一会儿,希伯来抓抓后脑勺,有些干巴巴地说了这样一句,说完以后,他便觉得自己有些冒昧了。 凌岳却毫不避讳地点了头,他出了声,嗓音低沉好听:“我很爱她。”他怎么会不爱呢,那是他的唯一啊。 似乎是凌岳的目光太过灼热,魏央实在忍不住,回过了头,她看着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却看出了他眼中的淡淡温柔,和夏侯玄惯常的温柔不同,那是不自觉流露的,却又还不太习惯的温柔,这个铮铮的铁汉对她独有的柔情。 许是心中太过甜蜜,魏央终是没有忍住,抿了抿唇,嘴角便滑出了如蜜如糖的甜美笑容来,她的俏脸上带着点点幸福和满足,在阳光的照射下,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弗雷斯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和凌岳之间的互动,默默地祝福了他们,这是一对幸福的恋人,他们的婚姻将不会是他们爱情的坟墓,反而会为他们的爱情筑造起坚固的堡垒 。 待魏央转身后,恍惚间,凌岳却似乎看到了魏央背后的一对灰色的翅膀,那样妖冶的美丽,让他不禁有些不确定,他真的可以紧紧地抓住她吗?他总觉得,即使拥尽了世间所有的权势,即使得到了那永生的力量,也好像不能万分自信地将她留下来,好似只要她想,她便能永远地离开自己,去到那自己永远触碰不到的遥远的地方。 这样的感觉让凌岳的心如此的不安定,以至于他再也不能让自己就这样傻傻地站着,他快步走到了魏央的身边,从后面将沐浴在阳光下的女孩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凌岳?”魏央微微疑惑,手中还拿着一块石头,她昂起了小脑袋,雪白的脖颈**在了山里春风之中。 “我想试试。”凌岳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将抓着石头的魏央的手包裹在了自己的大掌之中,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手臂微微用力,石块便乖乖地飞了出去,落在清澈的水面上,激起数十个水花,引起了周围人阵阵的喝彩声,特别是弗雷斯,他夸张地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赞美着凌岳。 大概大家也觉得总是做魏央和凌岳的电灯泡不太好,以希伯来为代表,他们和魏央两人先告别了,这下子,这条路上便只有他们两人了。 “走吧。”凌岳看看天色,然后握着魏央的肩膀重新回到了小道上,他们需要往上走五分钟的路,然后再下去,在那里,他们会看到又一条瀑布。 一路往下,天色渐渐有些昏黄,不过离日落还早。 突然,凌岳全身紧绷,搂住魏央的腰身就滚进了一处荒草遮蔽的山洞中,下一刻,山洞外的那条小道就被许多细碎的石头和泥土遮盖了,并且那些石头也慢慢滚到了山洞口,地面也在晃动,外面甚至传来了巨响。 魏央被吓了一跳,随即又安心了下来,只要有凌岳在,她便是安全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想法就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 “凌岳,发生泥石流了吗?”因为在凌岳身边,魏央的心就放松了不少,所以刚才光顾着看风景,也没有注意那么多,现在看外面的样子,似乎是传说中的泥石流了。 “外面有明显的炸药的声音,时间和地点又太巧合,无疑,这是人为的 。”凌岳的双眼透露出了一股子狠辣,但声音却比往常更加温和了,他抱着魏央往山洞里面退了退,然后安慰道:“别怕,我在。” “嗯!”魏央点点头,心中的温暖此刻前所未有的升腾到了新的高度,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结婚的时候,凌岳说过的,会用生命来爱她,是说真的。他一直都在用行动证明着这一点。 “凌岳,凌家恐怕是出了内贼了。”在公事上,魏央的心思向来都转得很快,她马上就排除了凌家的几个亲信,然后在旁系中一一排查了一番,敲定了一个人:“是凌翔。” 凌岳沉默地点了点头,凌翔的心大了,他知道,可他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会这样胆大包天,敢破坏他和爱妻好不容易的单独相处的机会,绝对不可饶恕! “我们进去找路,凌紫禁他们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别担心。”凌岳检查了一下地面的情况后,将魏央放了下来。 “这次倒是万幸,没想到河对岸的石壁下面还有这样一个山洞!”魏央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说道:“不过也是我的功劳,因为是我要过河来看看的。” “对。”凌岳捏了捏她的鼻子,语带宠溺。 “你别总捏我鼻子,会塌掉的!”边走,魏央边揉着自己的鼻梁说道。 凌岳捏的是她的小鼻子,她自己揉的却是鼻梁,这让她说的话,完全失去了可信度,不过凌岳没有说话,只是快步上前把她抱在了怀里,朝着黑洞洞的前方走去。 “这里很湿。”魏央摸了摸石壁,然后说道。 因为洞中太黑,凌岳的双眼也看不清楚前路,但魏央却可以,她一路走着,边给身边的人描述前面的路。之所以不用手电筒,是想能省点电就省点电,说不定等下哪里就需要用到呢。 “这也是你修炼以后得到的能力?”凌岳突然出了声问道。 “不是,这是去年夏天我醒来后就有的。”魏央解释道:“哈德斯给我检查过,我似乎还有一段被封存起来的记忆,那记忆可能就是去年春天的记忆,在那段时间里,或许我有了什么样的奇遇吧,这才导致了我的视力,特别是夜视能力极好,修炼起来更是一点也不费劲 。” 凌岳并不能完全明白,所以只是点了点。 山洞挺冷,越往里走,石壁上的水流就越多,但前路依然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光明,渐渐的,一种奇怪的声音从山洞的深处传来,魏央的小耳朵动了动,却没能听出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去前面看看。”魏央说着,挣脱了凌岳的手臂,往前踏去。 “我们一起去!”凌岳哪里肯让魏央独自一人犯险,忙再将她的肩膀拉了回来,但却为时已晚,他本能地向前一抓,却只抓到了空气,魏央早已不见。 凌岳心中一惊,忙上前了几步,却撞到了墙壁,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从背包里摸出了手电筒,打开开关,照亮了前面。 一堵墙壁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刚才,明明还是有路的! 这样奇怪的现象让凌岳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伸手敲了敲那突然多出来的墙壁,却是实心的,墙壁上没有水渍,是干燥的,也就是说,这的确是凭空多出来的墙壁,魏央很可能就是穿过了这一层石壁! 凌岳的猜想并不完全准确,魏央没有穿过这一道墙壁,只是在她走过去以后,墙壁才突然出现的,她只觉得眼前微微晕眩,然后一脚踩空,就直直地掉了下去。 当清风穿过她飞扬的发丝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学学那个御剑术了,不然现在就不会这样傻愣愣地任由自己掉下去,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她一直在往下掉,却没有到尽头,这种失重的感觉,说真的,真不怎么好。 正胡思乱想着,魏央突然看到了白云,然后很快地,就看到了一片郁郁苍苍的……黑色的森林!她嘴角微微抽搐,这应该不会就是幽冥界吧,这种标志性的树木,似乎是只有幽冥界才有。 眼见着自己的速度越来越快,地面越来越近,魏央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了,她只能扭动了腰身,将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扭了过来,保证自己能够脚朝地,她宁愿双脚摔碎喽,也不要脑壳子摔爆了,毕竟前者是残废,后者是死翘啊 ! 幸好魏央的功底还不错,身体的反应能力也很强,在接近地面的时候,魏央猛地从双手打出了几道狂猛的掌风,缓冲了身体向下冲的力道,她的掌风所到之处,黑色树木皆轰然断开。 魏央双脚摇摇晃晃地挂在了一颗大树上,她看着周围断得很壮观的树干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该庆幸自己没有将中间的大树破坏了,好让自己挂在上面,还是苦逼自己为什么偏偏挂在了最高的这颗树上? “这到底是长了多少年的树啊,这么高?!还是说,幽冥界的树木都这么奇怪?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又没有糖吃!”魏央的弹跳力是好,但也不可能在十几米的高空跳下来啊!而且,要是像刚才一样用掌风缓冲的话,没等魏央使出来,恐怕双脚就已经落了地,然后骨折了! 正考虑着怎么爬下去呢,却听树下传来了一道冰冷,却熟悉的声音! “误闯幽冥界的人类。”那声音的主人就在树林中,他的声音却能飘得极远。 “我下不来!要不,你带我下去?”果然是幽冥界!魏央如此想着,还顺嘴还了口,下一刻却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猛地朝下面大吼道:“魏缜,你丫的把本小姐给带下去!” 那隐没在森林中的男人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冰蓝色的眼眸透着蚀骨无情,但在听到魏央的话以后,猛地缩小了瞳孔! 十一年,整整十一年,他藏身在这个没有人烟的森林里,有多少个日夜,都能在梦回之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 “央儿。”魏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踏出了森林,来到了那颗挂着魏央的树下,纵身一跃,便来到了她的跟前。 女孩那一头酒红色的卷发已经几乎长到了腰际,原本稚嫩的小脸也已经长开,露出了国色天香之姿,那双和自己如此相似的蓝眸更是熠熠生辉,让他觉得好看得移不开目光。 他的小公主,终于长大了,只是却是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 对于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父亲,魏央心中又是喜悦又是酸楚,她见着魏缜看着自己没有动作,不禁气道:“在确认我是不是你的女儿?还是你已经不认得你的女儿了?” 女孩的口气依然如此嚣张和傲慢,却是他最喜欢的语调,这才是他魏缜的女儿,傲视一切的个性,像极了自己 。 “央儿莫气。”魏缜淡笑,然后将魏央抱在了怀里,带着她跃下了枝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死?”魏缜这样问道,从刚才魏央的表情和语言中,他就知道了,魏央这是事先就知道了他假死的事情。 “你还有一个名字叫伍德·维。你失踪的时间和假死的时间不吻合,加上魏岚也觉醒了幽冥界的血脉,我也就知道了这些事情。”魏央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紧追着就问道:“快说!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 “哭什么!”看着魏央夺眶而出的眼泪,魏缜习惯性地就心疼了一下,嘴上虽然还严厉着,但手已经违背了自己的话语,伸向了女儿的眼角,他皱眉道:“我答应了一场决斗,而这场绝对,生死不定。” “所以你就提前预备了假死,让我早点接受你的死亡?!”魏央拍开了魏缜的手,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才八岁!你怎么能为了一场决斗就让我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可是,不一次次地接受决斗,不在生死存亡中刺激自己身体的潜能,突破幽冥族的极限,我就得不到永生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魏缜的眉头皱了皱,然后继续道:“我有了你这个女儿,还有那个意外的儿子,便不能得到幽冥族的永生,只剩下三百年的寿命了。” “永生,比女儿还要重要吗?”魏央委屈地瘪嘴,她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她是他的女儿,可他也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他也应该有自己的追求,而且,那些辛苦支撑魏家的时间已经太久远了,远到了她早就忘记了其中的心酸。 “当然不。”魏缜握住魏央的肩膀,说道:“因为你,我才想要永生。” “什么意思?”魏央不明白地眨了眨眼睛。 “因为央儿……”魏缜顿了顿,然后揉乱了魏央的卷发,然后说道:“你生来就拥有持续不断的生命力,你生来就注定了能够永生的,但你却并不是幽冥族。” “我不明白。”魏央摇了摇头,有些苦恼地皱眉,什么叫生来就可以永生?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能感觉到,你的生命力持续不断,很旺盛 。”魏缜这时候才感觉了一下魏央身体中的生命力,不禁瞪大了眼睛,沉声问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生命力变得和普通一样了?”当初那种源源不断的生命力,那种几乎漫出她身体的,纯洁神圣的力量竟然减弱到了普通人类的程度?!那怎么办?央儿若不能永生,难道要他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老去,然后死亡?!这到不如他现在就自杀算了! 魏央不知道魏缜干什么这么激动,她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当然,她忽略了她对几个男人的感情,这种事情,她对着自己的父亲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魏缜沉默了一会儿后,慢慢松了一口气,还好,虽然失去了那强盛的生命力,但至少魏央还是可以永生的,想到一年前女儿发生的生气,他不禁怒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杀了魏岚!” “别!”魏央忙抱住魏缜的手臂,紧张地说道:“不要这样。他是你的儿子!这是你欠他的,他应该得到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他也欠了我!我的永生都被他毁了!”魏缜皱眉,任谁被毁去了这么多的生命,都会很生气的。 “可,我也有一份啊。”魏央呐呐地说着,慢慢放下了双手。 魏缜见此,知道魏央只是在装可怜,不过还是紧张了一番,他搂过了总是这样小心思数不胜数的女儿,说道:“我的女儿做什么都是对的,所以你不算。而且,央儿是后来生的,不一样。”刚才差点说漏了嘴,幸亏魏岚比魏央要大几岁,不然女儿就可能真的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而难过了。 魏央沉默着点了点头,她知道,父亲就是这样,对于自己在乎的,就什么都是对的,什么都是好的,对自己不在乎的,那有点小错也是大错。这样的性格是长期形成的,魏央也没有想到要去改变,而且如今的魏岚,得到的也够多了,整个魏家都是他的了,只希望他能好好守护这个家族。 “那你,真的和外面说的一样,受伤了?”魏央想到这里,脸色不怎么好看,刚刚见魏缜好好的,她还没有意识到,现在脑子空了下来,她就想起来了。 “是受了伤,不过那人也死了。”魏缜笑了笑,安抚了魏央紧张的心,说道:“虽然当年的决斗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功力,不过身体的极限却高了不少,这一个十年,我的灵力也差不多回来了,并且还有更高的潜能 。央儿,拿回永生,在不远的未来就能实现。父亲将和你一直生活在一起,高兴吗?” “不高兴。”魏央嘟嘟嘴,哼了一声,然后又忍不住笑了,她咯咯咯地捂着小嘴儿,然后靠在了父亲的胸膛上。 “这几年,辛苦你了。”魏缜摸着魏央的脑袋,慈爱地说着。女儿就是这样,只要相信了那个人,就很容易被那个人骗了。他其实并不完全是为了永生然后和女儿在一起生活,毕竟,女儿不是他唯一重要的东西,他只能亏欠的说,他会接受一个个强敌的邀请去决斗,有一半的原因是享受着那种游走于生死之间的快感。 也就是说,他重要的东西有两样,女儿和力量。女儿是他的开心果,是他的宝贝,力量则是他终其一生都在不断追逐的东西。 都说知女莫若父,魏缜了解魏央,可难道反过来就不是吗?魏央同样也了解自己的父亲。 额头抵在魏缜的胸膛上,魏央勾着唇角,无声地笑了,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蹩脚的谎话?哼,明明是为了更加肆无忌惮地去决斗,所以才假死的!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靠在了一起,都挑起了各自的眉毛,这样整齐的动作,还真是一对父女。 “我是钻进了一个山洞里,所以才掉下来的,凌岳还在山洞里面呢,我担心他。”魏央抬头说道。 “这是第二个来幽冥界的入口。”魏缜顿了顿,说道:“冥王也不知道。而且,这是只进不出的界门。是幽冥界的漏洞。”他已经从魏央的叙述中知道了冥王哈德斯和她的熟识,并且以过来人的经验看,哈德斯很可能就喜欢他的宝贝女儿。 “啧,那我要告诉哈德斯去,这样安全隐患太大了!”魏央举拳,然后嘿嘿笑道:“我会从他那里敲诈点东西来的,能给爹地补身就最好了。”到底是受过伤,即使已经恢复了,可一定还是伤了元气,所以魏央想着正好可以从哈德斯那里挖出点天材地宝来,给魏缜把身体养得更好点。 “不用了。”虽然女儿有心,但魏缜还是不乐意自己的女儿去问别人要东西,他的女儿要什么,自然是他来提供! 知道父亲那个性,魏央也不多说,撇撇嘴,她说道:“那,我们要回去,就只能从正常的门走了?可这样的话,凌岳还困在山洞里呢 !” “这么担心你的新丈夫?”魏缜说着,有种揶揄的味道。 魏央小脸一红,然后哼哼着拧了魏缜腰间的软肉一把,道:“什么新丈夫的,好像我有前夫似的!”和魏岚的事情,魏央尽量说得简单,所以魏缜没有听出自己儿子和女儿曾经有过的感情来,不然,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估计是气得把魏岚那小兔崽子给砍了吧。 “如果是冥王的话,就可以把这个只进不出的界门整理好,封闭它,或者弄成一个能进也能出的。”魏缜这样说着,突然有了一个神奇的想法,他觉得,若是让冥王成了自己的女婿,也是件不错的事情,那么到时候,陪练就有人了! “那我们就先去王宫!”魏央这样决定。 这座森林在幽冥界极为偏远的地方,所以以魏缜瞬移的能力来说,是不可能直接瞬移到王宫的,他们连续移动了五六次,才到达王城的大门口。 银发和蓝眸,这是个标志性的特点,所以守门的人一看见魏缜,就瞪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了。 魏缜对此,皱了皱眉,刚要抱着魏央继续瞬移到王宫附近,那守门的几个人就喊了起来,口中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伍德·维回来了!”、“维大人回来了!”、“强大的伍德·维果然没有死!”…… 下一刻,王城内听到声音的众人都手下顿了顿,然后超过八成的人流就涌向了城门口,那场面之壮观,就和一片黑压压的蚂蚁见到了蜂蜜似的! 魏央嘴角抽搐了一下,为自己的这个必须,她抬头看了看父亲的俊脸,其实,和蜂蜜也不是很像。 女儿诡异的眼神告诉魏缜,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真的是伍德·维大人!”突然有人这样高喊了起来,人便越来越多,甚至远远地,魏央就看到了中心城区的管事--佩里。 “有那个人在,我们更容易去王宫,我可没有哈德斯的电话号码。”魏央扯了扯魏缜的袖子,指了指远处的佩里说道。王宫太大,人很多,守大门的人每一周就换一批,所以不一定会认识魏央,霍华德管家又不可能整天杵在门口专门等着自己来,所以她想,还是由佩里管事带自己进王宫比较好 。 魏缜点了点头,没说话。 佩里是冲着伍德·维来的,他刚好经过了大街,便兴匆匆地来看看,毕竟这个男人的强大,众所周知!不过,他看到了谁?那个站在伍德·维身边的人类女孩,不就是上次那个冥王陛下的贵客吗? “让让,让让!”佩里尽职的手下拨开了人群,让他顺利来到了魏央的面前。 “伍德·维阁下,能再次见到您,真是佩里的荣幸。”佩里先是纠结了一阵,到底是该先和伍德·维打招呼呢,还是和魏央,不过他很快就毅然决然地做下了这道选择题,因为时间不允许他多考虑啊! 佩里的话语很客气,这让魏央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父亲在幽冥界的地位,果然,幽冥界的最高规则就是强者为尊。 待魏缜冷淡地点了点头后,佩里才和蔼地笑着看向了魏央,弯腰行了礼,说道:“小姐您好,还记得在下吗?” “当然记得,佩里大人。”魏央矜持地笑着,好似一个幽冥界的贵族小姐般,这让佩里笑得更加恭敬,他到底是幽冥族,看不起软弱的人类是他的本性,而魏央表现出来的气度,总能让他忘记魏央就是个人类的事实。 “哦,不知道小姐和伍德·维大人在此是?”佩里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魏央两人很可能是要他做点什么。 “我和父亲想去王宫,劳烦佩里大人带个路,你知道的,王宫的守卫们总是那样的尽职,这让我很可能都见不到霍华德的面。”魏央这样说着,微微抬着精致的下巴,高傲却不过分。 “是的是的。”佩里又弯了弯腰,然后侧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这边请……请……”他说着,然后僵硬了全身,机械般地扭回了脖子,不确定地问道:“您说,您和您父亲……?”他看向了伍德·维。 “是啊,这是我父亲!”魏央抱着伍德·维的手臂,亲切地说道:“是不是啊,父亲?” “父亲”两个字,一下子就在全城人的耳朵里炸开了锅,强者伍德·维,竟然有女儿?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位混血强者的寿命已经不出三百年了!这不是最重要的,毕竟三百年也不是一段短的时间,重要的是魏央,这位曾经轰动王城的人类女孩,据陛下的专属管家霍华德说,她可是陛下的贵客!那就是说,其实伍德·维和陛下以前就是认识的?懂得权谋的幽冥族们这样猜测着。 不管众人怎么想,魏缜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遮掩这件事情,他自然大方地承认了魏央的身份,他会用自己在幽冥界的声望和权势来保护自己的女儿! 一路上佩里的心脏都跳得很不规律,他咽了咽口水,终于将魏央和魏缜带到了王宫门前,他先让魏央两人等一下,然后上前和守门的侍卫说了几句话,那侍卫果然是个陌生面孔,魏央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魏央,只是看了看,他就走进了大门,估计是去请示。 没一分钟,霍华德就轮着他的飞毛腿,带着杰克和奥罗拉跑了出来。 “小姐安好。”三人行礼,然后霍华德说道:“小姐,伍德·维先生里面请。”他已经知道了伍德·维的身份,以及和魏央的关系,所以对伍德·维也很是友好。 “我不进去了,我找哈德斯,他不在?”魏央看见是霍华德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哈德斯应该不在,不然他肯定会亲自出来的。 “陛下他去其他星球了,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霍华德斟酌着语句,并企图为他的主人说好话:“陛下是想到其他星球找一找那个小姐认识的女子,确认了那些星球的确没有那女子后,他再带您去其他的位面,一起找。陛下对小姐您,可是细致极了。” 虽然知道霍华德是在给哈德斯说好话,不过魏央还是很开心,她点点头,道:“这样么,那我知道了。”接下来她说明了来意。 “原来还有这样的漏洞,待陛下回来,霍华德会向陛下禀告的。”霍华德这样说道:“其实小姐想要办的这件事情,没有陛下也可以的。陛下把权杖留在王宫里,小姐可以拿去使用,只要告诉权杖您的愿望就行。”哈德斯根本不需要那权杖,所以平日里权杖都是放在那里吃灰尘的。 “有这么好用的东西?”魏央好奇地问道:“我也可以用吗?”她是人类,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幽冥界的东西啊。 “当然可以。”霍华德弯腰,又是一礼,他说道:“这权杖,也只有您可以用,这是陛下赋予的权力 。” 听到这话,魏央总觉得霍华德似乎在揶揄她,小脸有些发热,她重重地咳嗽了一下,道:“那,拿来吧。” 不多时,众人就来到了那森林,杰克这个大嘴巴感叹了一声:“原来这些年,伍德·维就是在这里养伤吗?果然是危险森林的中心地带,灵力很充沛啊,要是我以后也灵力全失了,就到这里来养伤!” 众人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魏央则握着自己的拳头,让手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森森然一笑,道:“我可以现在就打得你灵力全失,你想试试看么?” “不、不想!”杰克连连后退,冷汗涔涔,暗道,原来小姐维护自家老爹的时候是这么彪悍的啊! 权杖通体金色,样式简单,只镶嵌了一颗璀璨的钻石般耀眼的宝石,据说这颗宝石里面蕴含的力量足以摧毁地球好几十遍!而这力量正是哈德斯赋予的,他可以随意地往里冲灵力,不怕宝石会爆掉。 拿着权杖,魏央说明了自己的要求,然后按照霍华德说的手法,对着天空挥了挥,一阵金光闪过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 魏央是人类,魏缜是混血,所以两人可以自由穿越界门,而霍华德、杰克和奥罗拉三人就留在了地面上。 魏缜抱住魏央的腰身,纵身跃起,直直地升上了看似没有边际的天空。 天旋地转,魏央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黑暗的山洞,而是透亮的洞口。 她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然后明白了,大概是凌紫禁已经到了,凌老大早就安全了。 “魏央!”凌岳焦急得想杀人的时候,魏央却出现了,而她的身边站着的,竟是魏缜。 “凌岳,我在这里!”魏央挥了挥手,然后拉着魏缜的大手往前走去。 ------题外话------ 要票票……扭动ing…… 102◆ 空袭 对于魏缜,凌岳是熟悉的,但因为那时候刚刚拿下凌家没几年,他还需要保留着实力与家族中的人周旋,所以没有和他交过手,等他有能力与这个强大的男人一争高下的时候,他却“死”了。 魏央已经和他说过魏缜是混血幽冥族的事情,所以凌岳看到他的出现,虽然惊讶,却也不至于像凌紫禁等人一样露出见鬼了似的表情。 “额,这是我父亲,魏缜。”虽然见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认出了魏缜,但魏央还是介绍了一下。 “魏当家。”凌岳点了点头,并不因为他是魏家前任当家,而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岳父大人。 凌紫禁几个人虽然是又惊又疑,特别是魏央二人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前面窜出来的,更是奇怪得心脏乱跳,但见自家老大这么淡定,便也安下了心来,他们跟着凌岳一起对着魏缜喊了声“魏当家”。 “这就是凌岳?”魏缜自然是认识凌岳的,他是故意这样疑问着出口的,毕竟,面对着一个把自己女儿拐走的男人,他一开始总是没什么好感的,岳父和女婿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气氛一般不会怎么好。 “是。”魏央点点头,倒是没在意魏缜问这话的深意,她笑着走到了凌岳身边,道:“我们回去再说 。” 凌岳自然没有异议,也幸好因为魏央突然消失的事情实在太奇怪,所以他允许走进山洞的人并不多,只有自己和凌紫禁四人,不然明明全部搜查过的没有第二个出口的山洞凭空又多出了两个人来,确实超出了一般人类可接受的范围。 即使不愿意,魏缜还是不得不告诉魏央他必须回到幽冥界继续修炼,人间界的灵力密度太低,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恢复和再修炼。 “央儿,我和凌岳说几句,你先出去。”魏缜这样说道,对于魏央有些担忧的小脸,微微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会为难自己的女婿。 自己父亲和凌岳有话谈,还避着自己,这让魏央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有点像是尴尬,又有点小小的羞恼,她鼓着腮帮子跺了跺脚,然后带着偷笑的凌鸿颜四人组走出了山洞,洞外还在不断搜查的凌家众人见魏央从山洞里走出来,纷纷围了上来。 “夫人,您是从哪出来的?我们找您很久了。”凌瑄和魏央比较熟悉,所以第一个上前问道,他很担心,一直皱着的眉头在看到魏央后才松开了一些。 魏央心中微暖,她笑道:“我被夹在洞里面的石头缝里面了,刚刚才被拉出来。” “夹在里面了?那夫人身上有哪里痛吗?”凌瑄不疑有他地相信了,这让魏央稍稍有些歉疚。 “没,只是有点累。”魏央笑了笑,顿了顿,突然说道:“回去本夫人给你做个黑森林啊。” “啊?”凌瑄有些不明白魏央突然说这个干什么?不过有可爱的黑森林蛋糕吃,他还是很高兴的,于是下一刻就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凌岳就走出了山洞,然后将魏央又重新带了进去,对于他们当家的动作,凌家众人虽然奇怪,却都没有多嘴,只是学着凌紫禁眼观鼻、鼻观心,等待着。 “央儿,我在幽冥界还有事,所以得回去了。”魏缜知道,魏央会懂,所以没有多解释,他握着她的双肩,一如十一年前,平静而信任地说道:“好好照顾自己。” “嗯。”魏央也一如从前,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抿着唇,在微笑 。 “要是受委屈了,就来幽冥界,我一直在那里。”魏缜说着,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的第一个白色玩偶熊吗,抱着它一起来幽冥界,就能找到我在那里的府邸。” 魏央还是浅笑着点了点头,懂事地说道:“我知道了爹地,小狗熊一直在我身边。”她倒是没想到,那狗熊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 魏缜最后笑了笑,然后隐没在了背后的石壁中。 半响,魏央突然笑了,笑容有点牵强和苦涩,她没有转身,对着身后的凌岳问道:“我其实,很想,很想他能留下来陪着我的。可每次都这样,只要他说有事情要办,我就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为什么都这种时候我就会变乖,我也想和别的孩子一样,抓着父亲的手,抓着母亲的手,不让他们走。”当最后一个字的音脱口,魏央的双眸便落下了两滴泪,直直地掉在了地上,溅起两朵灰尘。 “你可以不懂事,在我这里。”凌岳从后背环住了她的身体,将她包裹在了自己温暖的胸怀里,他低低地说着,语调轻柔。 听着,魏央还挂着泪水的小脸,却扬起了笑容,甜甜地,“凌岳,你在宠坏我,让我离不开你?” “对。”凌岳轻声答应着,然后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是淡淡的咸。 “好吧,我只能告诉你,我好像,真的离不开你了。”魏央转身,说完后,咬着下唇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埋头扑进他的怀里。 凌岳没再说话,只是抱着他的珍宝,淡笑了起来。 等两人走出山洞后,那石壁却好像是一层水面一般,浮动了几下,魏缜就从里面显现了出来,他看着前面洞口的光亮,屏着呼吸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我保证,等到突破极限,得到永生的那一天,我便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再也不需要我这个老父亲。”他幽幽地说着,没有往日里面对着他人时的冷酷。 刚刚走到河对岸的魏央好似听到了什么,瞬间扭回了头,她看着已经被荒草掩盖的山洞口,几秒钟后,她突然笑了笑,就像她有自己的人生一样,父亲自然也有他所追求的人生,只要他好好的,那么他想干什么,便都是可以的 。做女儿的,不该成为父亲的束缚。 父亲,自由地去吧,前路正辉煌。 魏央默念了这样一句,然后再也不回头地转身,拉着凌岳的大手,往山下走去。 两父女就这样站在两处,互相祝福着各自能拥有广阔的未来。 回到纽约后,凌岳就着手吩咐了下去,凌翔这个人留不得,但要除去也必须要一个合理的名头才行,不然对于他统领凌氏一族,会有些不利。这种事情,凌紫禁会办好,凌岳也不用操心,他现在只想知道魏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没有受伤,毕竟去的是幽冥界,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魏央坐在**,好笑地看着凌岳命令凌鸿颜把自己又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到的答案是,她并无大碍,问题依然是身体不怎么好,需要调养。 “我就说我没有受伤,你还不信。”魏央翻了个白眼,躺在**说道。 凌岳没有搭理她,只是挥挥手让已经被利用玩了的凌鸿颜可以出去了。 “干嘛,干嘛看着我?”魏央见凌岳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禁皱眉问道。 “没事,你先睡,我看会东西。”凌岳将魏央放平,盖上了被子后,转身绕过了沙发,坐到了书桌后头,将桌子上的台灯打开后,又关掉了房间的灯。 这还是第一次凌岳不和自己一起入睡,魏央不禁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想,只是右手往后一伸,抓起了被扔在床下的狗熊,抱到了怀里,闭上了眼睛。 凌岳虽然看着书,注意力却全集中在了**的女孩身上,见她即使没有自己在旁边也真的睡了下去,不禁懊恼地皱紧了眉头,有些赌气地想,既然她都不在意,那自己在这里纠结什么?! 想是一方面,做又是另一方面,他虽然心里不爽,但身体还是没什么动作,只是僵硬着手臂拿着书本,眼神也集中在了书上,但目光没有焦距,很明显还在想事情。 魏央闭着眼睛在**翻来覆去,十分钟后终于忍不住猛地坐了起来,她睡不着! “你在看什么?”魏央抱着白色狗熊跳下了大床,走到了凌岳的身边 。 凌岳顿了一下,回答道:“书。” “很重要吗?”魏央撅嘴问道。 “还好。”凌岳很少说这样不清不楚,模棱两可的话。 “那别看了,睡觉吧,我睡不着。”魏央听此,便将他手中的书本抽走,合起来放到了一边,拉着他的大手往里走。 凌岳低头看着魏央的背影,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躺进被子里,魏央就将狗熊往床下一扔,然后抱住了凌岳的手臂,嘟囔了一句什么后,就闭上眼睛睡了。 半睡半醒中,魏央觉得有什么热气喷在了自己的侧脸上,她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她微微侧头去看,却与凌岳的双唇碰在了一起,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这却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上了凌岳的嘴唇。 当魏央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想要转头的时候,凌岳的大手却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往他那边摁了过去,下一刻,湿软的舌头就撬开了她的唇齿,深入了她的口腔,霸道地搜刮着她口中的津液,缱绻多时才转移了阵地吸吮起每一颗小牙齿来。 魏央愣在了当场,然后便是不知所措,她反应过来后,忙去推开凌岳的胸膛,却只是被搂得更紧而已。 “凌岳?”魏央缩回自己的脑袋,让嘴巴暂时脱离了凌岳的虎口。 “嗯?”凌岳低低地答应着,也不再继续吻女孩的唇,只是双手游移在了她的身上,最终抚摸的范围缩小在她的后背,在魏央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右手就钻进了她的睡衣中,大手的微凉和她后背的温热一对比,霎时让她完全清醒了。 “凌岳!”魏央微微严厉地喊着他的名字,双手却不知道该推开他的胸膛还是将他在自己背后作乱的右手拿开。 “我在。”凌岳只是应着她的话,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魏央听着凌岳这一刻的声音,总觉得带着些许**,让她的脑子又有些迷糊了起来,似乎身体也开始贪恋起这一抹温柔。 他的右手抚弄着她的光滑的美背,掌心揉过她后背上所有的肌肤,越过圆润的肩膀,来到了她的身前 。 虽然曾经被凌岳吻遍过全身,但时隔已久,面对这样的刺激,魏央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慌张地开了口:“凌岳!你在干什么?” “给我。”凌岳吻上她的小耳朵,有点凉,却很香,他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女孩颤抖了一下,便更是加大了舔吻的力道。他本来就心神不宁地睡不着,恰好魏央醒了过来,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什、什么?”魏央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她紧张了起来,脑袋往旁边移了移,阻止凌岳的嘴巴靠近自己。 “我说,给我。”凌岳鲜有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翻身压在了魏央的身上,顿时,更为浓郁的月桂清香便扑鼻而来,盈满了他整个鼻腔,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以为自己身处满是桂香的秋天。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怕……”魏央皱着眉,声音带着点怯懦,虽然她和魏岚相爱过,也亲吻过,睡在一起过,但却从没有做那种事情,魏岚一直忍着,坚持要等到她成年。 “别怕,我在呢,都交给我。”凌岳的声音一旦变得温柔,就很容易蛊惑人心,魏央的心也因此放松了一点,但仍然紧张不安,而且,她总是会想到夏侯玄几个人,总有种背叛了他们的感觉,这么一深想,就更加抗拒了起来。 她摇头,拒绝道:“不要,我不行的,我害怕,而且……”她没办法说出口,但凌岳却知道她的意思。 不过这样的理由更不可能阻止凌岳,淡色的灯光中,他从上往下看着她,然后低头封住了那一双诱人的红唇,厮磨着,边说道:“总要有一个人先踏出这一步,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如果他们不能接受,便不要和他们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也可以,我爱你,直到我停止呼吸。”他巴不得另外的男人介意魏央和自己在一起,那他就可以独自拥有她了。 听着凌岳的话,魏央便沉默了,任由他的唇齿啃咬着自己的小嘴。 见魏央不说话,凌岳就知道她动摇了,于是笑了笑,深吻了下去,他的技术还不够精湛,但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天赋的,那慢慢摸索出来的技巧已经可以让魏央迷糊了神智 。他看着双目涣散却还是瞪着自己的身下的女孩,微微一笑,更添魅惑:“闭上眼睛。” 闻言,魏央乖乖地闭上了双眼,失去了视觉上的感觉,身上的其他触感就更加敏锐了起来,她只能僵硬着身体,由着凌岳的唇在自己的下颚上,脖子上,一路吻了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睡衣也被凌岳褪了下来,好在他的身体遮盖着她的一半身体,不然她一定会羞怯欲死。 当两具身体慢慢火热起来的时候,凌岳将魏央翻了过去,然后在她的惊呼声中,于她的香肩处,种上了属于自己的痕迹,一个个吻下去,不知疲倦。 低低的呻(和谐)吟从魏央的红唇中滑出,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她半闭着双眸,鼻尖不断地冒着汗水,额上的秀发也被汗水粘住,紧紧地贴着,模样性感得凌岳再也把持不住,将美人的玉体再次翻转了过来,让她满是氤氲的双眸面对着自己,从喉口发出一声低吼,便加快了动作。 一夜缠绵,直到天微亮,餍足的男人才握着美人的纤纤细腰从她身上下来,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魏央走进了浴室。 魏央已经累得差点睁不开眼皮,她感觉到凌岳的手指在她身上滑动,不禁蹙眉抗拒道:“别,我难受。” “乖,只是给你清理,睡吧。”面对着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玉体横陈,凌岳刚刚平复下去的欲火又升腾了起来,但碍于他的女孩真的累坏了,他只能忍着下身的难受,尽量平心静气地为魏央清理着,当然,还是会忍不住稍稍揩点油。 当魏央从沉沉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她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中便是一阵安稳,不过身边的凌岳已经不见了人影,这让魏央有些不高兴。 “啊--!”由于坐起身的动作太猛,魏央的后腰一阵酸痛,令她不禁抚着身旁的枕头呲牙咧嘴了起来,额上竟然也冒了冷汗。 刚刚回房间想看看魏央醒了没的凌岳听到这一道喊声,忙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了魏央的身边,见她这幅模样,心疼地将人搂在怀里,由于不太在行哄劝,他憋了一会儿,也只能问道:“疼?”他知道自己的房间不可能有人闯入,所以没担心魏央出事,知道魏央肯定是因为昨天**,今早产生了不适。 “当然疼!”魏央赌气地拿起小拳头就砸了过去,哼道:“有本事你做女人试试啊!”说着,又委屈上了,凭什么男人那啥之后就神清气爽的,女人就腰酸背痛的?这家伙还不知道节制 ! 凌岳被说得一噎,顿时没了言语,他只能低着头听着魏央的咒骂和委屈,不敢插一个字。 魏央说了不少,凌岳都好好地听着,连带着今天的蛋糕都允许上五块了,便心满意足地扭了扭小脖子,小下巴一抬,哼道:“我不要吃早餐了,给我两份草莓蛋糕!” “不行,吃完早餐再吃蛋糕。”凌岳立马皱了眉,见魏央瘪嘴想哭,忙又哄道:“乖,就喝一杯牛奶,吃一个煎蛋,好不好?” “还喝牛奶?!”魏央瞪眼,然后猛地一把推开了凌岳,翻身躺进了被子里,一时不查又伤到了自己的后腰,疼得她冷汗涔涔,捂着腰部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魏央!”凌岳一惊,将被子掀开,见着她难过的样子,不禁后悔起来,昨晚就不该这样不节制,竟然要了她这么多次!该死的! “疼……”魏央的眼泪终于飙了出来,疼的。 “乖,我已经让鸿颜去煮药了,喝完药就不疼了。”凌岳轻轻地将魏央抱起来,在她身后加了两个枕头才敢将人放上去。 “还要喝药?!凌岳!你太过分了!”魏央大喊了一声,又牵动了腰上的那根骨头,疼得再次冒汗,皱起来的一双柳眉越发惹人心疼。 “别乱动!”为了不让魏央再伤了自己,凌岳只能加大了声音,见她委委屈屈地看了自己一眼,心中又是一颤。 “你太过分了,这么快就不爱我了……”魏央瘪嘴,然后忍着痛弯腰扑进了枕头里,任由凌岳怎么哄都不抬起来了。 最后,凌岳实在没法,只得说道:“今天可以不喝牛奶,也可以不喝药。”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凌岳敢打赌,女孩的耳朵动了动,而且没有藏进枕头里的嘴角也咧开了一点,他的脸上挂下了几道黑线,但还是柔着声音,哄着:“乖,起来吃点东西。” “真的……不喝牛奶,不喝药?”魏央的小屁屁往旁边挪了挪,抬起头,红着一双大眼睛,远远看着凌岳问道。 “不喝 。”凌岳对魏央的眼泪根本没有办法,不管她是真哭还是假哭,他都心疼。 “哼,这还差不多。”魏央抽了抽小鼻子,然后皱了皱眉头,脖子一梗,傲娇了。 凌岳见她高兴了,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喝药的事情可以推后,反正明天喝也可以,晚上用蛋糕哄哄她,说不定也能让她喝下去了。 腰不是很酸了后,魏央就走出了房间去晒太阳了,春日阳光总令人犯困,被折腾了一晚上的魏央躺在庭院里,慢慢闭上眼睛睡下去了。 “夫人?”凌瑄刚好买了欧米蛋糕房的黑森林,准备给魏央送过来,却见她正闭着眼睛睡觉,便轻轻地喊了一声,想着要是没有回答他,那他就先走。 在外面自己一个人,即使周围有无数的保镖盯着,魏央也不可能真的睡着,她保持着几分清醒,远远地就闻到了蛋糕的香味,睁开眼睛答应了一声,说道:“拿来。” “夫人,您到底是睡没睡啊?吓shi人了。”凌瑄拍拍小胸脯,说道。 “吓你个大头鬼!”魏央翻了个白眼,拿起小叉子就开吃。 十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凌瑄就开始在心里叫苦了,叫你腿欠,干什么跑来这里听魏央抱怨凌岳怎么怎么坏?这不是给耳朵找罪受吗?还不能还口! 女人如果在抱怨一个与你无关的事情时,就当自己是耳朵。千万别插嘴,否则有你好看的。这是凌瑄他老爸告诫过他的,他一直谨记着,所以看着魏央开开合合的嘴巴,他当自己只有耳朵,眼睛和嘴巴都失去功能了。 “夫人。”凌紫禁走过了长廊来到了花园里,他的脸色有些古怪,像是在幸灾乐祸,却又有些着恼。 “怎么了?”魏央皱眉,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澳洲出现大面积的空袭,悉尼也遭到了轻微的轰炸。”凌紫禁其实不想来和魏央说这件事情,因为说了以后,担心夏侯玄的魏央很可能会抛下老大去澳洲,不过要是现在不说,等魏央自己得知的时候,他这个管着情报的人就惨了。 “什么? !”魏央果然一惊,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然后抽了抽嘴角,本能地撑住了后腰,愤愤地骂了凌岳一句“混蛋”。 对此,凌紫禁和凌瑄两人均是默不作声,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 “凌岳呢?”魏央皱眉,凌紫禁会来和自己说这件事情,一定是经过凌岳同意的。 “在书房里。”凌紫禁说完,就见魏央跑了出去,一瘸一拐地,还按着腰后面的骨头,这模样,喜感了。他突然很想说,您可以慢慢过去了,澳洲的空袭都已经结束,该炸的已经炸了,该死的已经死了,很可惜,夏侯玄没死。 “怎么冒冒失失的?”凌岳正和凌鸿颜等人商议正事,见魏央跑进来,忙站起身将人拦腰抱了起来,口气带着责备,眼中却露出了心疼之色。 “空袭的事情,我要详细的报告。”魏央抓着凌岳的衣襟,要求道。 凌岳点了点头,凌寒霜就将详细资料调了出来,然后把笔记本电脑交到了魏央的手里。 澳洲的空袭是大面积的,主要集中在悉尼等东南沿海地区,首都更是受到了最为严重的袭击,政府大楼更是毁了一半。好在悉尼受到的轰炸虽然也不小,夏侯家的主宅也丝毫未损,看起来,那个纠集轰炸机的势力也不想惹到夏侯家。 可这都是表面的,夏侯玄还是受了伤,那时候他正在自家的马场与一些重要人士会面,轰炸就是从他进入马场开始的。 “他们要的,根本就是哥哥的命!”魏央看着看着,差点摔烂了手中的笔记本,面色从未有过的阴沉了起来。 这些报道和追查出来的资料都在表面,这个袭击澳洲的恐怖组织是对澳洲政府的不满,可时间地点一串联,再想到近日来的诸多事情,那么魏央的话,就得到了九成的证明。 “大多数人都看得出来。”已经赶到书房的凌紫禁说道:“而且调查的结果再一次直指了魏家。” “这群人,不一次性挖出来,他们就不会消停了。”魏央眯着美眸,盘算起了解决的方法来。 “别想了,我们会处理的 。”凌岳却打断了魏央的思绪,他摸了摸魏央的发顶,这样说道。如果他们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办好,还谈什么给魏央绝对安全的未来?处理这些跳梁小丑,他们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凌紫禁等人见凌岳和魏央说上了话,便一起出了门。 魏央见凌岳不想自己插手,也知道他是不想累到了自己,便点了点头,她突然脸色又是一白,吱吱唔唔地说道:“我想去悉尼。” “嗯?”凌岳自然听清楚了,不过他希望魏央再说一遍,让她的愧疚深一些,对自己的记忆也好更深一点。他承认自己在算计,但夏侯玄他又何尝不是呢?这一次的空袭他绝对是有所防备的,明明可以毫发未伤,却还是故意让自己流了血,意图太明显了,想让魏央去他那里一次。 “我……我想去悉尼,我想看看哥哥,他受伤了。”魏央吸口气,这才字字清晰地说出了口。 凌岳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 “唉?”魏央还以为会得到拒绝,却不想凌岳这么快就同意了,她都准备好死磨硬泡了的说。 “又不想去了?”凌岳捏了捏她的鼻子,逗弄着问道。 “当然不是!”魏央瞪眼,忙摇头。 “我会让寒霜带你去,可以在那里住一段时间,我这段时间也会开始修炼。”凌岳说道。 “我只去一天,然后我看着你修炼,好不好?”魏央不放心凌岳,想了想,这样说。 “不用,基本的筋脉洗髓已经完成,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凌岳吻了吻她的脸颊,安慰道:“去那边玩得开心点,但要注意安全,不能让自己少一根头发,知道吗?” “凌岳突然变得好啰嗦哦……”魏央眨了眨眼睛,默了半响,才这样咯咯笑着打趣起来,却不想,惹来了凌岳的一阵凶猛的吻,胡渣印在了娇嫩的脸上,有点疼。 夏侯玄的确是故意让自己暴露在对方的目标下的,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引蛇出洞,还能让魏央回来他身边,即使是暂时的,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躺在夏侯家大宅的大**,他的气色不太好,手臂用绷带包了一层又一层,脖子上也被碎片割伤,包扎了起来,待魏央走进门的时候,还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引得魏央更是紧张地跑到了他的床边 。 “哥哥?”魏央只觉得眼睛有些刺痛,抱着白布的夏侯玄,真是虚弱极了,虽然还好好地活着,可她就是觉得心慌。 “央央怎么来了?”夏侯玄这样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听虚伪的,他自然是巴不得魏央来,最好来了就别走了。 “还说呢,哥哥怎么这么不小心?最近事多,怎么不提防着点?”魏央气恼地想揍人,可却不舍得往夏侯玄身上招呼,只能捶了捶手边的沙发椅。 “小姐莫伤了自己。”莫问见此,忙将魏央的左手给抱在了自己的掌中,顺便隐晦地给自己老大送去了不满的目光,你看看你,受了点小伤而已,干什么包扎得这么严重!魏央的手砸伤了可怎么办? 夏侯玄嘴角一抽,觉得在莫问面前,只要他和魏央一站一块儿,莫问一准就不把他当老大了,只要为了魏央,他可是谁都敢怒视啊,拳脚相加他都不带眨眼的! “可是莫问!”魏央嘟嘴,气哼哼地指着夏侯玄说道:“你看哥哥他啊!竟然让自己受伤了!一群入不了眼的人,你们事先还能不知道吗?!”吼完这一句,魏央突然顿住了,先前因为紧张夏侯玄,所以没有深想,这么被自己急急地一说,她倒是提醒了自己。 “央央……”夏侯玄见着魏央的表情,就觉得大事不好了。 “夏侯玄!”魏央突然抬头大吼了一声。 “在!”夏侯玄本能地应了声,然后就见着魏央冲到了自己的身边,粗鲁着推了自己一把,然后插腰问他。 “你实话跟老娘说!到底是不是故意受伤的?!”魏央这时候变身成了母老虎了。 “额……是。”夏侯玄尽量让自己不去欺骗和隐瞒魏央,所以在她的怒火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你说,到底受伤了没?!”魏央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人。 “受了受了 !”夏侯玄慌忙点头,他心中叫苦不迭,要是昨天真受重伤就好了! “哪里?”魏央皱眉问道。 “脖子!脖子受伤了!真的!”夏侯玄生怕魏央不相信,还让莫问来证明。 魏央见莫问点头,便暂时相信了他,伸手就将那碍眼的,缠在夏侯玄手臂上的层层绷带给撕了。 夏侯玄看着小魔女发飙,不敢多说一个字,夏侯炙等人更是憋笑憋得辛苦,毕竟,能让老大吃瘪的,这普天之下也就魏央一个人了。 莫问和夏侯玄两人,一个哄劝,一个道歉,总算是把小姑奶奶给逗笑了。 气氛一好,夏侯玄就得寸进尺地问道:“央央,留下来在这里玩几天,夏侯炙从北欧战地倒了不少停产多年的枪支来,你可以玩玩。” “这样么,那我可以把那些枪支带回去。”魏央挑眉,轻笑着这样说道。 夏侯玄却并不气馁,他又加了筹码:“这周末有一个拍卖会,都是卖一些华夏国古代的珠宝玉器,还有少量的兵器,其中有一条鞭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把它买下来。” “这样啊……”魏央故意拖长了音调,然后抿着小嘴儿不说话。 “在这里,你不用每天喝一杯牛奶。”莫问也参与了进来,这样说道。 “嗯,还是莫问说的让我心动。”魏央就是不给夏侯玄好脸色,谁让他吓自己来着。 夏侯玄果然脸一苦,愤恨地瞪了一眼笑得春风得意的莫问,苦肉计都是他来使,好处倒是你小子得了! 莫问回看了他一眼,露齿一笑,气得夏侯玄牙牙痒。 “好了,既然哥哥你受了伤,那就让莫问陪我出门玩吧,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魏央灿烂地笑,然后将夏侯玄按在了**,给他盖了被子,挥着手就拉着莫问出了门。 夏侯玄眼见着喊也喊不回魏央,气得一拳砸在了**,让夏侯炙和夏侯苍两人忍不住捂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他们其实是很想哈哈大笑的,不过怕老大打击报复啊 。 “尽管笑。”夏侯玄斜视了这两人一眼,阴森森地开了口。 “老大,我记起来还有事情,先走了。”夏侯炙忙找借口离开。 “老大,老当家找我有事。”夏侯苍也撒腿就跑。 夏侯玄又看向了夏侯久彦,见着他那张万年死人脸,不禁抽了抽嘴角,挥挥手道:“行了,你也去吧。” 夏侯久彦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门,并且关上了大门。 魏央并没有真的离开,只是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等着夏侯久彦,见他出门,便上前问道:“哥哥真的没事吗?” “没事,只是被碎片割伤了脖子,流了点血而已。”夏侯久彦其实还想加一句,死不了。 “哦,这样就好。”魏央刚要转身,突然又回头说道:“哥哥刚刚是不是听烦躁的?”她可是听到房间里传来不小的声音,像是拳头砸到了什么。 夏侯久彦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当然烦躁了,他出的计划,做的牺牲,用的苦肉计,好处全给了莫问,还让魏央生了气,自然烦躁。 “那给他开点药,比如说太太静心口服液。纯中药的,男人应该也能喝,听说对更年期的人最好了,哥哥那症状挺像啊。”魏央说得很严肃,像个老学究,却令众人皆喷饭。 刚下床走到门口的夏侯玄听了,又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大床,扑到**,欲哭无泪了。好吧,他就是想让这小祖宗回来折腾加埋汰自己的。 想到魏央真的可以留下来住段时间,夏侯玄却又忍不住笑了。 不过他倒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凌岳会同意魏央来他这里,并且只是让凌寒霜送她到就可以了,要是换做以前,铁定要让凌寒霜留下来,直到魏央回去为止。 想了很久也还没有什么头绪,夏侯玄就不准备再想了,他起身坐到了书桌后头,处理起了这几天的事务来。 103◆ 莫问是我的 很久不来澳洲,魏央自然和一般女孩子一样,上街买买东西,这里瞅瞅那里看看的,不过也好在夏侯家的大宅里魏央没穿过的衣服都有好几个衣柜子,不用重新置办所有的衣物,不然夏侯炙的双手都不够提那些衣袋子的。 魏央出门逛街,跟着的人其实不多,就莫问和夏侯炙两个,主要还是因为她是在夏侯家的势力范围内逛,不会有那么不长眼的人上来吃枪子,至于空袭的问题倒也不用担心,对方嫁祸给魏家的目的已经达到,再轰炸下去也是浪费军火,惹急了澳洲政府,那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小祖宗,您都逛一下午了,是不是该给您的腿歇歇了?”更该给老子的手休息下了!夏侯炙陪着笑脸跑到魏央跟前说着话,其实他最想大吼出来的还是最后那咽在肚子里的话!娘诶,他这都是第三趟叫手下的人来把他两手上十几、二十个袋子先一步搬回夏侯家了,这小姑奶奶到底是还想逛多久? 爸爸说得对啊,逛街中的女人比枪林弹雨还可怕 ! “这就累了?”魏央闲闲地往一路灯下一站,挑着细眉就问道。 她的笑容很灿烂,但莫问却看得出,这小鬼灵精又在使坏,不过只要是能让他的小姐心情好的恶作剧,他不但不会阻止,还愿意煽风点火。 夏侯炙眼拙,倒是没看出恶女本质来,他只以为魏央是单纯的疑问加上那么一点点的嘲笑罢了,还以为是小祖宗松了口准备好心放过他这个可怜的劳力,忙不迭就点着头,好似拨浪鼓一般,谄媚道:“是啊是啊,小的累了,小姑奶奶,都这个时候了,您想不想回去?” “啧……”魏央刚刚放下来的细眉又轻飘飘地挑了上去,那一嗔一痴的风情,将站在一旁的莫问给迷得七荤八素的,她如此弹了弹两根手指,软绵绵地说道:“这倒也难怪哥哥会受伤了,做属下的体力这么差,能保护得了自家老大吗?我看啊,这龙卫也该换换了,毕竟年轻小伙子的体力都要比你夏侯炙好,对不对?”想到夏侯玄竟然受了伤,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为了引自己回来,这件事情都让魏央既不高兴又有些心疼,所以在收拾了夏侯玄一番后,她还是觉得心里不够舒爽,便拿着出气筒夏侯炙说了起来。 夏侯炙又不是傻子,懵了一下马上就知道这小祖宗是把气撒在了他身上,不过魏央说得也没错,的确是他保护不力让夏侯玄伤到了脖子,吱唔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说啥,不过他倒也不紧张,反正魏央只是说说而已,肯定不会真的要当家换了他的。 这小姑奶奶就是这样,对自己认同的人,可心软极了,就算犯下了滔天大罪,只要不是背叛她,那她就能淡淡一句话给揭过去。 见夏侯炙一脸“我有错但我不怕你”的模样,魏央反而乐了,她挑着茶绿色的指甲,温柔浅笑:“不过呢,念你也算劳苦功高跟着哥哥这么多年了,也总不能真的撤了你。这样吧,既然你这么不中用,那就好好去训练训练,听哥哥说,文莱的集中营,最是能锻炼人了,你就去那里,再回炉重造一下吧,啊?” 文莱集中营,这五个字一出,莫问和夏侯炙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他们这种从那里训练出来的人,绝对是死也不想去第二遍了!那里训练人的方法能把意志脆弱点的人给逼疯喽! 好在对象不是自己,莫问的脸色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他见阳光猛烈了一下,便侧身为站在大街上的女孩挡住了阳光 。 “小祖宗……姑奶奶唉……”夏侯炙嘴里发苦,他抖了抖双眉,哀声道:“要不,你还是让老大撤了我吧,我这辈子不想去那里了,会死人的!” 魏央忍了很久,终是忍不住笑喷了出来,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断断续续地说道:“夏侯炙,你,要不要,这么好笑,骗着你玩儿呢!哈哈哈……” 夏侯炙脸色僵硬,因为听到那恐怖的集中营,所以脑子暂时打结了,说实话,他还真担心这没去集中营体验过的魏妞会二话不说命老大把他给打包过去啊! 可怜的男人抽噎了一下,双手还拎着七八个大大小小的袋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他嘴角抽了抽,终于清醒了过来,哭道:“魏央,你太过分了……”说着,掩面飞奔而去。 “噗……”魏央实在忍不住,刚刚喝下去的矿泉水就喷出来了,她拿着矿泉水瓶,食指往夏侯炙慌忙逃窜的背影一指,“这娘们儿的动作都用上了?不过,演技也太假了吧?” “因为他是真的不想去文莱的集中营。”莫问对这位同事深表同情,并且也心带感激,毕竟,他娱乐了魏央不是。 “文莱集中营,真的这么可怕?”魏央只听说过,可没真的去见过,只知道夏侯家的集中营是三个巨头家族中训练最严格的。 “可怕,到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的地步。”莫问诚实地点点头,这一刻,他以为那集中营已经是人间地狱,却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刻,他会发现,自己曾经受过的所有苦难,面临过的所有危险,都不及魏央曾经历过的千万分之一。 魏央表示懂了地点了点头,没再好奇。 大概是被捉弄的对象已经走了,魏央也没了买东西的兴致,便和莫问并排走在了路上,却不想,一走,便是几小时。 莫问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过路上的行人并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多的趋势,夜晚即将来临,上了一天班的人们出来放松了。 “先生买花吗?送给这位美丽的小姐。”一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金发女孩站在一家花店的门前,双手捧着一束大大的玫瑰花,笑着对莫问说。 莫问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魏央的身上,所以没有在意旁边人讲的话,那金发女孩微微站出来了一点,又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 这时候莫问才皱着眉看向了那女孩,脑子也终于回味过来她说了什么,他低眸看着伸到眼前的这束玫瑰花,默了几秒钟后,微微一笑付了钱,转身将鲜花放入了魏央的手中。 “她说,送给美丽的小姐。”莫问稍稍俯身,犹豫了一会儿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倾身吻住了她的额头,这样虔诚的吻,几乎让魏央觉得自私的她根本受不起。 “走吧。”抿着小嘴好一会儿,魏央说出口的,却只是这样两个字,她转身,低头看着手中的鲜红,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来,这些男人的爱,都太深,太沉,她如何受得起,如何要得起? 两人慢慢走在路上,凉风习习地吹拂着,拨乱了女孩柔软的发丝。 当路灯一个个变亮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闹市区的中心,人来人往的,莫问实在不放心,便伸手将魏央的小手拉进了他的大掌中。 “人多,小姐别走散了。”莫问这样解释着,然后更加握紧了掌中柔嫩的小手。 “莫问……”魏央走了几步走,终于开了口。 “别说。如果那并不是我希望听到的话。”莫问的语气带着点乞求,也带着点希望,这样的男人总能令女人心疼,魏央也不例外。 可心疼归心疼,该说的,魏央还是得说,在一个人不太多的街角,她扭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好一会儿,才说道:“莫问。”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终是说出了口,“我已经接受了凌岳和哥哥,我已经被一分为二,你若硬要,便只能得到一颗被分走的心。可是,我不愿意这样。莫问,你是这样的好,这样的出色,已经不完整的我,怎么能奢求你的陪伴?我不是那个值得你这样做的女人。” 莫问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忍住没有打断魏央的话,他静静地等她说完,下一秒,便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似乎想要将她的身体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用着最坚定,最柔软的声音,在女孩的耳边轻轻地说着:“我爱你,魏央。我说,我爱你,我爱得只是你,所以,我不管你的心到底被分成了多少份,只要其中有一份是我的,我便不可能放弃 。不要再用这种理由拒绝我,如果是因为我太好,那么你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变得不好,只要你不再说这种话。” “莫问……”魏央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越是明了这些男人的感情,魏央就越想逃避,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似乎也慢慢地在向着他们靠拢,同时靠拢。这样一心藏着多人的状态,让她好恐慌,这样的自己,她有些不知所措,可最终,她还是没能受住这些男人致命的**,一步步走入了他们的领地中,将自己硬生生地分成几份,交给了他们。 “你若不能为我停留,我便跟你走。”莫问轻轻推开魏央,颔首低眸,看着跟前美如天仙的女孩,说道:“世界上没有人少了谁,就会活不下去。可我莫问少了你魏央,便是行尸走肉,再无灵魂。央儿,你愿意,让我跟你走吗?” “你根本,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不是吗?”魏央哽着喉咙里的一口气,好一会儿,终是将这口气也喘了出来,她这样反问了一句。 莫问太紧张,紧张到只能听到魏央说的每一个字,却不能明白这些字串联在一起的意思,他只能瞪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魏央,最后也只说出了一个“啊”字,然后,下巴便再也合不上了。 见此,魏央不禁气结,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插腰,然后靠近莫问,用自己的小脑袋对着他的下巴,轻轻一跳,将他大开的下巴给顶了上去。 “痛--”下巴阖上的时候,上下两排牙齿不小心咬到了舌尖,莫问吃痛,本能地喊了一声,彻底恢复了神智,他低头看着浅笑着的女孩,将她搂到怀中,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那样轻柔,带着一点未知的惶恐,还是被压制起来的喜悦。 “我说,我别无选择。”魏央笑着,看着莫问傻傻的表情,突然觉得心里一片甜蜜,这似乎便已经是喜欢了吧。 “我说,我喜欢你。所以,现在,莫问是我的了。”魏央似乎还嫌莫问不够傻,又加了一把火,整得他的脑子彻底没法工作了。 刚刚魏央说了什么,她说她喜欢他?喜欢……他?! 莫问的双眼渐渐发亮,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突然!猛地一把将魏央的细腰抱起,然后将人用力地旋转了起来,他放声大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巨大的喜悦 。 很少有人能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喜极而泣,而莫问这二十几年的岁月中,也从来没有体会过,可这一刻,他的眼角却湿润了,他是这样的高兴,以至于一边流着泪,一边却又放声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喷泉广场,引得行人纷纷围观。 穿着黑衣的俊帅男人抱着一个漂亮得好似天使的女孩,在五彩的喷泉下转着圈,女孩白色的裙摆在半空中滑过美丽而温馨的痕迹,他们看起来是这样的幸福,令围观的众人一个个鼓起了掌,他们好像也体会到了这个男人此时无与伦比的喜悦。 开车回了大宅,下车后,莫问便一路抱着魏央回到了大厅里,夏侯玄本还高兴着两人终于回来了,抬头却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不禁醋意大发,和莫问的新仇旧恨是一股脑儿地叠在了一起,他“噌”一声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吓得随侍在左右的夏侯炙、夏侯苍还有夏侯久彦三人立马退散数步,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大厅里伺候的人赶了下去,自己三人也纷纷悄然退场,他们可不想被波及啊……这炮灰,他们不想做! “央央。”夏侯玄捏紧了拳头,脑门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可魏央那一双湿漉漉的无辜的蓝眸一看过来,他就全身发软,如此温柔地喊了她一声。 这种情形太超出夏侯炙三人的预料,不禁靠着墙角狠狠一滑,满头的黑线。这偷看三人组的组员们纷纷在心里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暗道:老大,您就这点出息! “哥哥!”魏央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莫问说到家了,便打着哈欠睁开了双眼,扭头就看见了脖子上裹着白纱布的夏侯玄,不禁笑逐颜开地张开了双手,撒娇道:“抱抱。” 夏侯玄本来还阴郁的心情顿时因此转晴,他露出更为灿烂的笑容,眼疾手快却温柔地将魏央给从莫问怀里抱了出来,他抱着魏央坐到了沙发上,低声问着:“今天出门买了什么好东西?把夏侯炙给累的,一回来就抱怨上了?” “啊?那小子告状?!”魏央瞪眼,凶狠地扭头看向了偷看三人组所在的走廊转角,吓得那边正蹲着的夏侯炙不禁后退了一步,随即撞翻了身后的夏侯苍和夏侯久彦两人。 “呵呵,央央就爱使坏。”夏侯玄哪里会不知道那三人的小动作,只是懒得管而已,见魏央把他们吓成这样,不禁失笑着捏住了魏央的小鼻子。 “别捏别捏,鼻子要断了 !我可不能跟某人一样去隆鼻啊!”魏央意有所指,躲在角落里的夏侯炙愤然咬手帕! “行了,别折腾夏侯炙了。”夏侯玄一阵好笑,然后松开了大手,改为搂住了她的小腰,不动声色地在莫问面前吃起了魏央的豆腐来。 夏侯炙正感动于自家老大对他的维护,却不想,夏侯玄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吐血三升而亡了。 “要折腾也明天再继续了,折腾坏了,哥哥可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玩具给你啊。”夏侯玄这样说着,然后瞥了走廊的角落一眼。 偷看三人组收到老大警告的眼神,纷纷身心一震,夏侯苍和夏侯久彦两人乖乖地一人一只手地架着夏侯炙的两条胳膊,将装死尸的他拖回了房间。 “说得也是。”魏央表示同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打了个哈欠,双眸含泪地说道:“哥哥,央央要睡觉了,好困。” “吃过没有?”夏侯玄自然不会不让魏央去休息,只是还是不放心地问了问她吃过没。 “吃过了吃过了!”魏央生怕夏侯玄还要逼着她吃晚餐,忙挥着手就喊道:“我吃了龙虾,还有许多海鲜,吃得饱饱的了!” “莫问,她真吃过了?”夏侯玄却是不相信魏央的话,抬头问了莫问。 莫问心想,虽然吃的少,但总算是吃了一些,按照这几个月来魏央的食量,她今晚吃的东西到算是多了的,他也不想魏央明明困了还被压着吃饭,便点了点头,道:“吃了。”这么一迎合,他倒是意想不到地得到了魏央一个大大的笑容。 洗漱以后,魏央穿着一套棉质的淡灰色睡衣就跑出了浴室,瞅准了香喷喷的大床,纵身一跃扑进了被子里,习惯性地往前一摸,发现狗熊不见了,不禁撑起身体抬头对着莫问委屈道:“我的小狗熊们呢?” “正让下人给你消毒呢,好多天没有消毒了,怕有细菌。”莫问揉了揉魏央还有些潮湿的弯长卷发,拿过毛巾,揽过她的肩膀,细细地给她擦了起来,又用吹风机彻底吹干了,这才放心松手。 又过了一会儿,魏央的瞌睡虫又上来了,她双手捂着小嘴,慢悠悠地将哈欠打了出来,说道:“好困,哥哥怎么还不来,我要睡觉了 。”她还需要哥哥的手臂和胸膛当枕头呢。 “老大临时有事情要处理,小姐睡吧,莫问在这里守着你。”莫问巴不得夏侯玄被那些琐事烦扰,他好和魏央独处一晚上。 魏央哈欠连连,便点着头,拉过莫问的一条手臂,枕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看着孩子气十足的女孩,莫问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容,伸手将她因为打哈欠而流出眼眶的泪水拭去。 过了一会儿,夏侯炙就悄悄地走了进来,俯身对着莫问的耳朵,轻声道:“老大叫你去商量事情呢,让我过来看着魏央。” “好。”莫问咬咬牙,他有十成的把握相信,夏侯玄是故意来叫他去商议什么事情的!有什么事情非得在这个时候把他叫去?! 魏央抓着他的袖子不放,莫问只得将自己的外套脱去,然后轻声嘱咐夏侯炙:“看着她点,别让她踢被子,更别让她滚下床了。” “……”夏侯炙看着走出门的莫问的背影,保持了沉默,其实他很想问,魏央的睡相到底是有多差? 不过下一刻,他就知道了这个差的程度,小祖宗是在睡梦里都不安生,不是踢踢被子,就是在**滚来滚去,时不时还踹他一脚,给他一拳,他为了不让这祖宗掉下床,还不能离开半步,只能受着她强有力的拳脚。不过奇怪的是,她抓着莫问衣袖的手是一刻没松开。 “你丫平时也没吃什么东西,怎么力气这么大?痛死老子了!”夏侯炙乘着魏央不动弹的一分钟里,摸着自己被踢出了淤青的右臂,恶狠狠地说着,看着她的睡颜,便坏心眼地伸出手,重重地戳了她的脸一下! 却不想,刚刚戳下去,手还没来得及离开,魏央就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夏侯炙竟然都没办法挣脱出来! 魏央“唰”一下,睁开了冰色的蓝眸,她扭头看着呲牙咧嘴的夏侯炙,一秒钟后回了神,皱着细眉将他的手腕松开,起身道:“你怎么在这里?”她差一点本能地就捏碎了夏侯炙的手腕! “魏央,你刚才怎么这么可怕?而且,力气也好大!”夏侯炙被魏央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道 。 “谁让你在我睡觉的时候靠近我的,活该!”魏央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起身从自己的行李箱中给他找出了医药箱,然后扔给了他,道:“你自己会处理的吧。” “嗯。”夏侯炙撇嘴,自认倒霉了,不过他还是很好奇,问道:“那为什么老大和莫问靠近你,你就不会这样啊?你区别对待。” “我在京城刚醒来那会儿,天天都和哥哥睡在一起,后来莫问也每天都守着我,我对他们的气息早就熟悉了,自然不会防备啊。”魏央翻了个白眼,见夏侯炙还是瞪着眼睛,便又道:“你大惊小怪干什么,我的防备心要是不这么大,早在魏家的时候就死了一百次不止了!” 夏侯炙被魏央这么一说,想想便也觉得有道理,也就表示明白了的点点头,转身给自己可怜的小手腕上起了药。 “莫问呢?”魏央看着被自己放在**的莫问的外套,问道。 “他被老大叫去商量事情了,刚刚走了半个小时不到。”夏侯炙说道。 “这样么,那我去看看。”没有他们在身边,魏央自然是睡不着的,便起身要去找人,出门前,她有些歉意地扭头道:“多涂点药,别舍不得,凌鸿颜那边还有呢。” “切,真是变扭的女人。”明明关心自己,还这么一副样子,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个性。夏侯炙在心里这么默默地吐槽着,嘴角却不禁翘了起来。 莫问走进夏侯玄的书房后就直问是什么事情,没想到这一回夏侯玄却竟真的是有临时事情找他商议。 “你怎么看。”夏侯玄将手中的资料给莫问看了以后,问道。 “地中海的权力从洛家手中被夺走了,还是个身份不明的人拿走的,这事情非同小可。毕竟地中海是条海路要塞,亚欧大陆又一个运输咽喉的存在。控制权给了这样不清不楚的人,恐怕那些经过地中海两处海峡的货船都不敢放完全的心通过了。”莫问沉着脸,慢慢地说着。 “但我们也不可能去夺,别说魏家和凌家不同意,其他几个大佬也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有些难办。”夏侯玄说着,面色倒是如常,这种事情并不是特别严重,真想处理还是可以的,只是难在选择哪种处理的方式 。 “不过这事情也不棘手,这个不明人虽然夺了洛家的地中海控制权,不过手段比较急躁,看起来并不是想长期占有地中海,只是想在洛家正混乱的时候,插个手罢了,这里的航道运行和收费还是一切正常的。怕就怕……”莫问沉吟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夏侯玄,竟是和他异口同声道:“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又一场阴谋。” “嗯哼,终于露出尾巴了。”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夏侯玄和莫问两人霎时抬眼望去,一身睡衣的女孩正靠在门边上,似笑非笑地说着,这让他们想到了正在睡梦中的夏侯老当家,同样是奸诈狡猾之辈。 “央央怎么来了,是睡不着了吗?”夏侯玄忙起身说道,却没能快了莫问一步。 “小姐莫要着凉了。”莫问边说,边走到门口将魏央拦腰抱了起来,在夏侯玄面前也毫不避讳,直接挑衅似的将美人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夏侯玄知道早晚都要面对这样的场景,所以尽量心平气和了起来,他虽然不能做到视而不见,但总算可以压着心中的妒火。 “央央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夏侯玄这样问道。 “意思就是,那个一直站在青野家背后的人终于出现了。控制地中海的那个人,便是了。这一回,哥哥你可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啊,我对他们不满很久了,上次害我中毒的事情,我可不能不管的。”魏央撅嘴小嘴要求道。 “好,一定给央央一份满意的答案。”夏侯玄也查到了夏侯莲那里,他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能起杀心,更何况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这还不说那妹妹的母亲还是害死了自己母亲的女人,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们郑健(夏侯健)一家子是时候还债了。 “而且啊,和凌岳稍稍配合一下吧,这样还能省事儿呢。”魏央浅浅地笑了笑,然后问夏侯玄要来了电话,拨通了魏岚的号码。 看着自己几乎是本能地拨出了魏岚的号码,不禁苦笑了一下,下一刻又收敛了表情,拿起了手机。 “央儿?”魏岚这时候已经入睡,但他的其中一个手机却是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的,他的这个号码只有魏央一个人知道,只要它响起来,便十有**是魏央打来的,所以听到铃声后,他几乎是跳着从**起来,都来不及爬下床右手成爪,将手机吸到了掌中,他急急忙忙地滑开了通话键,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却极尽了他的温柔 。 “嗯。”魏岚的声音一如从前,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而在别人面前却冰冷得刺骨,这也是魏央曾经爱他的一点,这种独一份的宠爱,常常能让她开心不已。 “央儿是出了什么事吗?”魏岚先是一阵高兴,但想到和魏央如今的现状,要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是不可能打电话给自己的,便着急地问道。 魏央只来得及说一个“是”字,下面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呢,魏岚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响动,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央儿你现在在哪里?别怕,哥哥马上过来。” “不是,不是我出了事情!”生怕魏岚真的紧张地冲到了澳洲来,魏央忙大声地说道。 这一声,很有效果地让魏岚停下了动作,他的睡裤都只脱到一半,模样有些搞笑,不过没人看到就是了。 “那央儿是什么事情?什么都别担心,有哥哥在,说吧。”魏岚的心安稳了下来,声音也不颤了,气也顺了。 魏央抿着唇,从莫问的身上下来,走出了书房,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看着对面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华灯,竟轰然落下了泪,她听着那一边又发出的焦急的喊着她名字的熟悉到血液里的声音,终于偷偷哽咽了一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道:“魏岚,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焦躁?心性不稳的你,如何挑起魏家的大任?”她只能这样严厉地说着,一如多年前,她教导着魏岚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一样。 魏岚听到了魏央的声音后,刚刚提起来的心终于又落了地,他好声好气地说道:“因为是你,我才会这样。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就真的挑不起魏家的重担了。”他知道,拿着魏家做借口,魏央这辈子都别想彻底离开自己,这是他最后的王牌。 “不要拿魏家来威胁我!”魏央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叫魏岚,你注定是魏家的人,你有权力和义务--” “别和我说这个。”魏岚的口气依然温柔和宠溺,但还是打断了魏央的话,这些话,他不想听第二遍了,“央儿,说一句你不爱听的,我不在乎魏家,完全不在乎。我会成为魏当家,会为魏家鞠躬尽瘁,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这个意愿继续留在魏家 。” “你又威胁我。”魏央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用上了委屈的口吻,而那一边也传来了紧张的声音。 “没有。”魏岚矢口否认,他解释道:“我说过,我这不是威胁你,我是在乞求你,恳求你。我在求你让我继续爱着你,我在求你不要推开我!” “不要这么卑微,你可是魏家的--” “可这都是因为你!”魏岚又打断了魏央的话,他说道:“我的卑微,我的软弱,我的无能,都是因为你。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依然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魏当家,而不是现在这个苦苦哀求你的男人。在爱情面前,我只是个卑微的男人!我失去了你对我的爱,难道还要我挺直了脊梁活下去吗?我做不到了,我现在只想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回到从前,为什么不可以呢?” “……晚了。”从她答应了夏侯玄,答应了凌岳,答应了莫问开始,一切都已经晚了。她潸然泪下,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告诉你,魏家有人出了异心,很可能就是下家的那些人,你去查查吧,这是最后一条鱼了。”说完,她就颓然地挂下了电话。 那一边,魏岚看着已经通话结束的界面,想狠狠地将手机摔碎,却生生地忍住了,转而一脚将昂贵的床头柜踢了个粉碎! “又是为了魏家的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你眼里,我和魏家,我永远都是排后面的那一个?”说着,魏岚眼眶一酸,他蹲下身体,双手捂住了脸,然后泪水就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一滴,两滴,三滴。 门外,魏则轩靠在了门板上,无声地叹息,央儿,你和当家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大小姐她,是不是太过分了?”魏启终于忍不住,这样轻声说了起来,他实在看不过去了,当家这样痛苦,大小姐为什么不能选择原谅?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魏岚面色阴沉,他看着站在自己门口的四个血卫,冷声道:“我和央儿的事情,你们不许置喙。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若不是这四人跟着自己有好多年了,换做别的人,他早就一手捏死了。 另一边,莫问和夏侯玄在书房里都听到了魏央说的话,他们不知道魏岚到底说了什么,但走出门的时候就见魏央瘫坐在地上,不禁心疼地想将魏岚给千刀万剐 。 “央央?”夏侯玄蹲下身体,想将魏央抱起来,坐在地上会着凉。 只是,魏央却瞬间避开了身体,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臂,颤抖着,嘴唇也慢慢发白,好一会儿,她才喃喃地问道:“我错了吗?我当初想让魏岚成为和自己一样同等的继承人,这个想法错了吗?或许,他该是一个经济学家,这样才会更开心吧?是我害了他,其实,是我害了他,对不对?他本来可以自由自在的,可以双手不沾一滴血的,都是我,将他拉入了这个无间地狱中,是我给他的人生染上了去除不掉的黑色!都是我!” “央央!”夏侯玄见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忙一把将人禁锢在了怀里,他大声道:“不是你的错!他该感谢你,是你救了他,是你给了他无限的尊荣!如果你不培养他,不教导他,那么他就只能成为魏家直系和旁系权力争夺的牺牲品!没有你多年的庇护,他早就死了!所以你不用自责,不用!听到了吗?央央!” “我成就了如今的魏当家,却也毁了当年的魏岚,他该是纯白的,不该和我一样。”魏央摇摇头,无力地说着,空洞的双眼却流出了泪来。 “不,你错了,无论如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是纯白无暇的,你不可以,我不可以,大家都不可以。”莫问也蹲下了身体,将魏央的小脸转到了自己这边,他扬起笑脸,但笑中带着心疼,“你没有错,记住我们的话,你没有错。没有你,魏岚早就死了,你让他有了活下去的机会,是你。而且,现在,你已经有我们了,你不能总是顾着魏岚,你要回头看看我们,我们才是最爱你,最不可能伤害你的人。” “你们……”魏央微微开口,然后任由莫问将自己抱进了怀里,她靠在男人的颈窝里,淡淡的草木清香,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她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还有你们,我不能再和自己的从前过不去,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可是……” “可是什么?”夏侯玄问道。 “可是,我真的没有对不起魏岚吗?” “没有,他能活到今天,不止有他自己的努力,也有你的功劳,不可或缺的功劳。你向来是理智的,冷静下想想,你也能明白,十一年前,那样的情况下,一个魏缜的私生子出现在魏家,没有你的保护,他到底活不活得下去?”夏侯玄说着话,让魏央彻底清醒了。 104◆ 央央乖 夏侯玄和莫问说的没错,魏央躲在满是草木清香的怀里,冷静下来,细细地将脑海中的信息整理了出来。 十一年前,魏缜假死的时候,魏央才八岁,早熟的她在魏家直系和魏缜旧部的支持下挑起了魏家的重担。 她至今记得,当自己以魏家暂代当家的身份走进书房的时候,当她坐在书桌之后,那把宽大的椅子上时,当她看着弯腰对着自己行礼的叔公伯伯们,她的心境就一瞬间变化了,就好像破茧成蝶一般,突然间成长了。她顷刻间就明白,从此以后,这个魏家,就只有她一人独挡了。 她的上位并不平稳,不然也不会先成为一个暂代的当家了。外面的黑道老大们对魏家这块几乎吃不完的肥肉虎视眈眈;魏家旁系以及几个有实力的下家们也开始或不满魏央一个女人做当家,或本就野心勃勃地想取而代之。 内忧外患之下,她只觉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幼年的她便已经那般狂傲和嚣张,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背后有一个作为魏当家的父亲,而当这个顶梁柱倒下的时候,她便只能学着自己去支撑,即使外面依然神采飞扬,她的心却已经累了。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白日里张扬跋扈的女孩,只能抱着她的小狗熊,将一天里受到的压力和委屈都用哭泣发泄出来。 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少年出现在了她疲惫不堪的生命中。那些不怀好意的旁系说,这个少年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dna报告以及他的背景资料,如此完美的身份证明,饶是魏央,也不得不派人将魏岚放入主宅中。 她一开始是不悦的,因为父亲说过,他的孩子只有魏央一个,可如今突然多出了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哥哥来,她便感觉自己被父亲欺骗了 。 然而,当她在大厅里看到那个有些瘦弱,脸色苍白,背脊却挺得笔直的少年时,她突发奇想,觉得有一个哥哥或许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毕竟他这一根傲骨,倒是符合极了魏家人的个性。 “哥哥……”魏央将脑袋埋在莫问的怀里,糯糯地要求道:“央央心里不舒服,可不可以吃一个冰激凌蛋糕?” 夏侯玄嘴角一抽,不是心里不舒服吗,那还有胃口吃东西? 魏央没听到回答,不禁撇嘴抱住了莫问的腰,道:“莫问……” 莫问哪里忍得了这样的哀求,忙不迭就点了头,在夏侯玄的瞪视下抱起魏央往房间走,顺便告诉下人去通知厨房做冰激凌蛋糕。 夏侯玄噎了半响,只得摇了摇头,好吧,今天就让你吃一次吧。想着,他先转身去了夏侯久彦那里,告诉他早上的时候随时待命,因为第二天魏央很可能会胃痛。 莫问推门而入,将魏央抱到了大**,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发现没什么大碍后,就取了块湿毛巾为她擦了擦小脸。 “好了,等下吃个蛋糕就睡觉,这回莫问不走了。”莫问将被子给她盖好,坐在了床边。 魏央沉默着点点头,然后用两只小手抓着被子。 “看出花来了?”夏侯玄进门的时候就见她这个样子,不禁走过去扯了扯她的被子,打趣着问道。 “无名小花。”魏央指着被子上的淡黄色小花,认真地回道。 夏侯玄看着那花,眼角有些抽,他决定明天让人把被子给换了,要纯色的! 最终,莫问还是被夏侯玄给“请”了出去,他关上房门,笑得很阴险,谁让这里是他家呢,有本事你把魏央骗到你家去啊。 门外被踢出来的莫问黑了脸,磨了磨牙齿,暗道,行啊,明儿我就带着魏央去我家逛逛!见公婆去! 不管莫问在外面怎么想,夏侯玄反正心里很爽,上次魏央回来,他都没有和她好好相处,都被莫问给占去了 ! 魏央看着笑得一脸**荡的男人转过了身,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是被恶霸欺上身的良家少女的自觉,她不禁往后退了退,抓住被子,直白地问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表情这么邪恶!” 夏侯玄脸一僵,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俊脸,继续嘿嘿笑了笑:“有吗?我这脸挺真诚的。来吧,我们睡吧。” “这句话就像是调戏人的。”魏央眨着无辜的眼睛,说出了差点让夏侯玄吐血三升的话。 “……”夏侯玄对此,只能抚额了一下,决定以后尽量避免给魏央看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八点档连续剧! 躺进了被子里,夏侯玄就迫不及待地将魏央捞进了怀里,他伸手盖在了魏央的小肚子上,慢慢地揉了起来,问道:“吃了冰激凌蛋糕,肚子凉吗?” “不凉,很好吃呢,还想吃一块……”魏央的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上,她昂起了脑袋,看着他的下巴说道。() “……别想!”夏侯玄的眼神暗了暗,因为魏央刚才的动作让她胸前的春光已然乍泄,半响回过神后,他才捏住了魏央俏挺的鼻子,道:“本来晚上吃凉的东西就不好,上次中了毒,还胃出血了,吃这种东西对你的胃是个负担。” 男人大道理一篇一篇地给她讲着,魏央却是侧着小脸,准备睡下去了。 夏侯玄察觉后,不禁又捏了捏那手感极佳的脸蛋,正要将女孩抱到自己的手臂上,却不想被她的后脑勺顶到了胸口,顿时吃痛。 “央央?”夏侯玄忍不住就弯了弯腰,然后挪开了那罪魁祸首的脑袋,疑惑出声。 “这是防狼术的一个动作,可惜只撞到你的胸口,要是站着的话,我跳一跳,肯定能够到你的下巴,那准能疼死人。”魏央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夏侯玄脑门上挂下黑线,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了这种东西?”魏家的继承人训练是不可能教导这种东西的,而他和夏侯羲也绝对不会给魏央安排这种课程,所以只能是凌家的人教的她。 果然,魏央实话实说道:“是凌鸿颜,来之前他教的 。他说这几招防狼术很有用的,专门拿来防某些心怀不轨想吃我豆腐的人,特指,哥哥你。” “凌鸿颜……”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夏侯玄的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的,他吸了口气,然后翻身将女孩压在了大**,他说道:“怎么,央央不愿意让哥哥占点便宜吗?” “……嗯,能说实话么?”魏央眨眨蓝色的水眸,然后咯咯笑着反问。 看来,答案不是他期待的,所以夏侯玄果断地选择摇头,他一手撑在魏央的脑侧,一手将她的小脑袋固定起来,二话不说便俯身吻了下去,一上来就把舌头抵进了她的口腔里,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女孩的唇很甜,这是他早就知道的,那上下两朵柔软的红唇散发着致命的诱人气息,令他不得不一次次地啃咬着它们,一次次将它们含在嘴里不断吸吮。 他勾着不断逃窜的魏央的小舌头,缓慢却稳当地进攻着,直到它再也没有力气逃避,才心满意足地将它温柔地吸到了自己的嘴里,当听到魏央的一声叮咛时,他觉得自己再也压抑不住了。 魏央觉得身前有些凉,撑着已经有些迷糊的脑袋往下看,却见夏侯玄竟然将她睡衣的扣子给全数解开了,她“呀”地惊叫了一声,慌忙捂住了两边的衣服,瞪着蓝眸,无声地控诉着他。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饶是夏侯玄都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比如强抢良家妇女,他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央央,你怎么了?” 对于夏侯玄的明知故问,魏央的紧张倒是消散了不少,她这是被气乐了,“哥哥还问我怎么了,哥哥这是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夏侯玄也学会了扮无辜,他歪着头,露齿一笑:“我只是在和我的美人儿亲热而已。小美人不喜欢这样的亲热吗?” 被这种没脸没皮的话弄得满脸通红的魏央实在没忍住,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后,扯过旁边的枕头挡在了她和夏侯玄的脸之间。 夏侯玄也不恼,笑了笑,将枕头抽走,然后低头又开始亲吻大业,从女孩的额头到下颚,从嘴唇到脸颊,没有一处放过,弄得她满脸都是口水,这才满意地收回嘴巴,认真地说道:“央央,我爱你 。” “嗯……”魏央的声音比蚊子的还要轻,她看看右边,又看看左边,就是不敢去看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知道男人的眼中,满是对自己的渴望,这让她有些害怕,虽然不是第一次,可还是很容易紧张。 “央央,给我,好吗?”夏侯玄虽然在询问着,可双手已经不老实地在魏央的身上乱窜了。 许是这句话太过熟悉,让魏央的全身一冷,她僵硬着身体,抬头问道:“我已经给了凌岳,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魏央的这句话霎时间将夏侯玄砸了个不知所措,他紧缩了瞳孔,双手撑在魏央的身上,没有了言语。 魏央看着夏侯玄这个样子,心中的失望虽不是排山倒海的大,但也不小,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皱一皱眉头,毕竟,这种情况她也是想到了的,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呢?即使这些人口口声声都说不介意了,愿意接受了,可真的发生的时候,他们还是犹豫了,还是煎熬了,不是吗? 她有点想哭,因为明白和了解是一回事,切身感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她也告诉自己不能那么自私,可她还是做不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要不,现在就放手吧,放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放了莫问,让他们去拥有更完美的人生吧,她有凌岳就够了。 思绪转动也只是一瞬间,魏央微微推开夏侯玄,然后躺倒了床的另一侧去,她竟被子盖上后,默默地为自己扣上了扣子,唇边却带上了微笑,越是艰难,便越要笑,这是属于她魏央的骄傲。 “睡吧,哥哥。”魏央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时候夏侯玄才回过了神来,他看着身下的人已经移到了一边,有些糊涂,再看着魏央已经闭上了眼睛,顿时全身一凉,他知道他的女孩误会他了,魏央肯定以为自己是介意她不是完璧之身才愣的神! “央央,不是你想的那样!”夏侯玄慌忙将魏央抱过来解释,他生怕迟一秒钟,女孩的心里就会难受一秒钟,也让她离开自己的念头多一秒钟,“我不是介意你和凌岳已经……我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我只是有些气愤,气愤凌岳竟然先得手了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我说过,我接受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不可能反悔的。是,我心里的确不舒服,但绝不是因为你和凌岳在一起了,而是因为我没能先那混蛋一步!你得知道,我有多么希望能得到你的第一次,毕竟,是我最先爱上你的,也是我第一个妥协的,所以也想得到你的第一次,绝对没有其他的原因!” “你啰嗦够了没有?”夏侯玄烦了好半天,魏央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气哼哼地蹦出了这样一句。 “啊?”夏侯玄先是一愣,然后急急地说道:“我那不是啰嗦,你听哥哥说,刚才我真的不是因为--” “行了!”魏央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撇着嘴,不满道:“你的解释我已经听到了,可我心里还是难受!你愣神有必要愣这么久吗?我会害怕,会觉得冷,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夏侯玄将魏央抱在怀里,然后搓了搓她的手臂,讨好地问道:“还冷吗?”说实话,他刚刚也被吓了一跳,自己现在也全身发冷呢。 “冷,这里冷。”魏央撅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满口的委屈,让夏侯玄听的恨不得抽自己一顿。 “好了好了,乖,央央不冷,都是哥哥的错,你打我好不好?”说着,夏侯玄就将魏央的小手拿起来,搓热了以后就往自己脸颊上招呼。 “哥哥!”魏央一惊,忙喊了一声,硬生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还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瞧的男人,不禁心软了,她叹口气,语气明显温柔了不少,“你这是干什么呢,我又没说生你的气,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堂堂夏侯当家,怎么这副德行?” “只要央央不生气,什么德性都可以啊。”夏侯玄有时候也会有点小孩子气,不过挺可爱的。 “行了,睡吧,我困了。”魏央撇嘴,然后扭过了身体, “啊……?”夏侯玄张了张嘴,他其实想把接下来的事情都全套做完喽,可见魏央扭头瞪过来,他顿时没了声音,只得哽着一口气,默默地点头,将女孩的小腰给环住,抱近了自己。 魏央则是暗暗拍胸口,逃过一劫,不错不错,那种事情,真是忒辛苦了,能不做就不做啊! 眼睛闭了半响,夏侯玄还是烦躁地睁开了双眼,看着魏央的后脑勺好一会儿,牙一咬心一狠,将她的小腰搂了搂,让她的后臀更加靠近了自己的下身,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压着声音极具**地说道:“央央,哥哥睡不着……” 魏央还真也没睡着,她的耳朵很**,禁不住夏侯玄来这套,全身抖了抖,刚想转身骂人,却被屁屁后头的那啥给惊到了 。 “夏侯玄?!”这回,魏央是用吼出来的,也亏得房间的隔音好,不然莫问非冲上来不可! “可我难受。”夏侯玄委屈了,他也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打定注意今天要了魏央的,没想到碰到了刚才那岔子,他现在真是狠狠给自己这残了似的脑子一下,不然怎么会蠢到毁了刚才这么好的机会?! “自己解决去!”魏央大吼,突然又消了声,她快速地翻过身,然后阴阴地笑道:“我记得哥哥以前就自己那啥过的,不要告诉央央,你不会哦。” 夏侯玄还真想说他不会!不过-- “你怎么知道我自己那啥过?!”夏侯玄大惊失色,满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哦……”魏央瞪眼,恍然道:“我随口一说的,你还真那啥过啊!说说,你那啥的时候是在哪里啊?” “浴室!”夏侯玄脱口而出,然后脸颊红得变成了紫色,他觉得憋屈极了,便问道:“你满脑子的这些东西是从哪里知道的?!” “凌鸿颜告诉我的!”魏央诚实地答道。 “该死的,那混蛋无缘无故和你说这个干什么?!”老子要告他教坏小孩子!夏侯玄的脸彻底变黑,按在魏央腰上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咯咯”地响。 “上次他跟我说他很久没休息了,连女人都时间找个,有需要的时候只能自己那啥。”魏央很没良心地出卖了凌鸿颜。而第二天,夏侯玄就打电话给凌岳,说了这件事情,凌岳知道后自然大发雷霆,将凌鸿颜好好地鞭策了一顿,让他忙得更加没有时间出门找女人。 “凌鸿颜口无遮拦的,你以后少跟他接触!”夏侯玄说完就觉得自己语气重了点,忙又轻声哄道:“哥哥这是为你好,怕他把你教坏了,乖乖的,别跟他玩了,好不好?” “好 !”魏央眯着美眸,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甜得夏侯玄心里美滋滋的,不过理智也告诉他,魏央不可能这么听话,估计是阳奉阴违了。 “央央,那,这个……”夏侯玄将魏央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往自己这边送了送,脸上均是欲求不满的表情。 “你真有那么急?”魏央不是男的,所以也不清楚这种状态下,男人到底好不好受,见夏侯玄这可怜的样,不禁蹙眉问道。 “急!央央……哥哥这里难受。”夏侯玄见似乎有戏,就更卖力地装起了苦逼来。 “那你怎么还不去那啥?我保证不偷听!”魏央说着,让夏侯玄喉口一甜,差点想喷血。 夏侯玄想了想,便开始胡编乱造起来:“自己那啥只能治标,根本不治本。” “……可是。”魏央皱起了一双好看的柳眉,她抓了抓脑门,懊恼地敲了夏侯玄的胸膛一下,道:“可是才被凌岳……我腰还酸得不行呢!不要!我不给!” 夏侯玄脸一黑,然后骂道:“凌岳那个混蛋竟然这么不顾你的身体?!”女孩第一次都比较疼,还会比较累,这个凌岳怎么搞的!就算还是个不懂床事的处男(和自己一样),那这种常识也应该有的吧!要是没有常识,你做之前不能去看看书参考一下吗?! 这货在心里抱怨上了…… 魏央听此,奸诈一笑,扯住了夏侯玄的衣襟,甜甜地说道:“嗯,凌岳最坏了,哥哥对央央最好了,所以哥哥会顾着我的身体的,对不对?” 夏侯玄只觉得自己进了魏央的圈套里,不过他也没办法,谁让他还真是心疼魏央的身体,只得叹口气,说道:“好吧,下次可不能再拒绝哥哥了。” “……额……”魏央犹豫着要不要答应,见夏侯玄把自己的腿贴近了自己,吓得连连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 “嗯,这还差不多。”夏侯玄捏了捏魏央的鼻子,然后拍着她的小背,柔声道:“好了,睡吧,明天你起床,咱们就去游乐场,陪你玩一整天,好不好?” “好 !”魏央答应着,却没有闭上眼睛,她好奇地指了指夏侯玄的下身,问道:“这个,你不用先去处理一下?” 夏侯玄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纵容这个女孩了?好吧,这是他自己的错,并且是希望一错再错的错。 他的心思转了转,脸上的郁闷突然消失不见了,他邪邪地笑,然后抓住了魏央的小手,道:“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哥哥不难受的。” 夏侯玄的笑容看得魏央心里毛毛的,她咽了咽口水,呐呐地说道:“什、什么?” “就是用央央的小手帮哥哥啊。”说着,夏侯玄便不给魏央抗拒的机会,将小手拉到了自己身上。 手一碰到某处,魏央的小脸就“腾”一声,红爆了,她吱唔了半天,在夏侯玄半可怜半强硬的语气下,只得硬着头皮用手帮他了…… 第二天,魏央醒的很早,右手酸痛得不行,她“唰”一声坐了起来,然后看着自己可怜的右手,皱着眉,抿着小嘴儿半响,终是忍不住右脚一踹,将某个刚刚转醒的男人给踢到了地板上! “嗷--”夏侯玄震天一吼,然后抚着自己被踢到的后腰站起了身,重新爬回了大床,正要疑问,见魏央脸色不佳,忙扬起了谄媚的笑容,贴到美人的身边服罪道:“央央别生气,是哥哥错了,不该让你帮哥哥做了这么久的。”只是那滋味真是**到了骨子里,让他实在欲罢不能。 “哼!”魏央不高兴地推了推夏侯玄的肩膀,骂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每次都是马后炮!做都做了,你再道歉有什么用?!昨晚上怎么不晓得饶了我的手?!” “额……”夏侯玄被魏央说得噎住喉咙里的气,只得继续讨好地笑着,给她的小手儿按摩起来。 “去去去,不要你按!”魏央还不高兴着,于是抬脚又要踢开他。 夏侯玄眼疾手快,忙抓住了魏央的小脚,将它抱到自己的大腿上,禁锢住后,说道:“央央乖,别踢,哥哥的腰可不能乱踢,不然以后给不了央央……性……福了。嘿嘿……” “哥,我有没有说过,你这种笑容,特别的猥琐?”魏央默了半响,憋出了这样一句话,惹得刚刚进门的夏侯炙哈哈大笑了起来 。 夏侯玄给了夏侯炙一个眼刀,然后伺候着她的小祖宗起了床。 吃过早饭,夏侯玄就提议带着魏央去莫家别院专门给她盖的那个游乐场玩,却不想昨晚无节制的那啥行为,惹恼了魏央,只听得她“切”了一声,扭过了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和一句“央央不要和你去”。 于是,愤恨得想咬手帕的夏侯玄只得站在大门口,看着莫问将美人载在车上扬长而去,又气得想杀人! 你开的是老子的车,载的是老子的美人,莫问,你太过分了!夏侯玄这样在心中狂吼。 “老大,带走魏央的是莫问,可不是我,您别瞪我。”夏侯炙连连后退,惊恐道。 “废话什么!还不去工作!不想休息了?!”夏侯玄这绝对是在迁怒。 一路上,黄色的兰博基尼扬起一路的轻尘,莫问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问道:“小姐可有胃疼?” “没有。莫问,这个问题,你和哥哥一早上问了十七遍了!”魏央撇撇嘴,怎么碰到这种事情,他们一个个就不相信自己呢! 莫问笑笑,没有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便转移了话题,他问道:“小姐想去我家吗?” “你家?”魏央正疑惑,然后瞥了窗外景色一眼,哼道:“你都往你家开了,还问我?” 莫问没想到魏央记路的本事这么好,不禁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打着哈哈道:“嗯?是吗?这是老大的车,他的导航似乎不怎么灵活,这才开错了。” 魏央投给了莫问一个白眼,当我是三岁小孩?这谎话特太不专业了! 莫问家离夏侯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大门口早就站着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管家,他见到车子过来,忙叫人开了门。 “遥叔早。”莫问探出头来,笑着跟管家打了声招呼,这个已经生了不少白发的老人叫莫遥,是莫问的父亲莫濯的亲信之一,如今年纪大了,早年也没想着娶妻,膝下无子,生活虽然富裕,但也冷清,便干脆自荐来给莫濯当管家了 。还别说,这个向来拿枪运军火的男人做起管家来,倒真是不错,将莫府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条。 “少爷早。”莫遥算是看着莫问长大的,自己没有儿子,自然把莫问看成了亲生儿子,见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自然心中欢喜得不行,他看着莫问身边的女孩,不禁疑问道:“我倒以为只有少爷回来,不想还有一位小姐。” “遥叔,这就是夏侯未央。”莫问介绍道,莫遥这些年都安心做莫家的管家,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所以还不知道魏央的长相。 “原来是夏侯家的直系大小姐,凌家的主母大人。”莫遥不管外面的事情,可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他还以为少爷带回来的是他的女朋友呢。 莫问暂别了莫遥以后,就开着车直接冲到了主宅的大门口,下了车他绕到了车的另一边,为魏央开了车门。 “小姐,到了。”莫问依然这样称呼着魏央,他习惯了。 “莫问,你这是来带我见你父母?”魏央在感情上并不是特别灵光,但也不是脑子笨,稍稍点拨一下,她就懂了。 “是啊。华夏国有句话叫丑媳妇终要见公婆。我的小姐这么美丽,那就更要早点见见了。”莫问点点头,他心里喜滋滋的,因为夏侯羲这几天身体抱恙,正闭门不见客,所以夏侯玄还没来得及把魏央带到老当家那里去呢。 “可是,我的身份……”莫问可以不介意她是别人的妻子,那他的父母呢? “别担心。”莫问搂着魏央的肩膀安慰道:“虽说我是我家的独子,我要娶得又是你,可你又不是男人,不会断子绝孙的!” “噗……”魏央被他逗笑了,实在忍不住,只得敲了他低下来的脑门一下,嗔道:“莫问什么时候也这样油腔滑调了?” “哪能啊?”莫问笑,“不过小姐的确应该早些给莫问生个胖小子,这样我爸妈就更不会多说什么了。” “你还贫嘴!我不理你了!”魏央佯怒,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 105◆ 见公婆 前面一男一女正甜蜜,匆匆赶到的莫遥听着他们的对话,却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要栽倒下去! 听听,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少爷他竟然想娶一个有妇之夫?!这倒也罢了,若是少爷实在喜欢,离过婚的女人也是可以做他们莫家的少夫人的。可要命的是,这个有妇之夫不是别人,而是夏侯未央啊! 夏侯未央是谁?那可是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凌氏主母啊!凌岳的掌心宝,他珍爱的宠妻!少爷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凌夫人又不是一般女人,说要就能要来的! 莫遥看着魏央那摇曳着万种风情的侧影,不禁皱了皱眉,这位凌夫人也是,怎能如此不检点,身为堂堂的凌家主母,还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被搂在他人怀里,竟也没半点反应!这真是……真是……老管家实在说不出话来了,他自然也不能说得太难听,毕竟这其中一方还是自家的少爷啊! 莫问自然感觉到了有人在身后,想也知道是莫遥,将傲娇的女孩好生地哄劝一番后,便扭过了头,笑道:“遥叔,让厨房备下几份蛋糕,草莓口味的,还要鲜榨的橙汁,午饭以后端到我房间去。” “是,少爷。”莫遥弯腰应下了,抬头的时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好见到莫问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也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在心中叹口气,沉默着退了下去。年轻人的心思,或许真是他这个老头子所不能懂的。只希望少爷能够心想事成,而这位凌夫人也能真的喜欢他家的少爷。 澳大利亚的三月正是盛夏的尾声,初秋的凉意也慢慢升腾了起来。莫遥转过身的时候,远目看了看亭台楼阁之外,夏日香气飘洒的晴空,晴空之下,那一朵朵盛开的荷花娇艳欲滴 。他微微摇头,负手而去。在这本就弦紧欲绷的时候,少爷和凌夫人之间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场剧变的前兆,只盼,这事不会闹得满城风雨才好。 莫濯和他的夫人早就被儿子通知过了,一大早就等在了楼下的大厅里。莫夫人更是催着下人们前前后后地忙碌着,将家里布置得更加明朗一些,桌子上也摆满了各式的点心和饮料。儿子都二十八了,这可是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她这个做娘的当然要紧张得不得了! “行了行了,我说老婆,你都忙了一早上了,休息休息,啊。”莫濯倒是悠闲得很,吹了吹手中茶杯中的茶叶,慢慢地喝了一口,继续道:“不过是儿子领个准媳妇回家,你这个做婆婆的,干什么这么紧张?” “你个死老头!你懂什么!”莫夫人十分威武,插腰就骂了他老公一顿,然后气哼哼地说道:“你个老头子就是粗心!你知不知道儿子这回带来的,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我这个做娘的,能不紧张吗?!再说了,难道你就不想抱孙子?!儿子可都二十八了!”莫问只告诉过莫夫人他爱上了一个女孩,但没告诉她这个女孩是谁,所以她也是既好奇又期待着。 向来是妻奴的莫濯在老婆大人的骂声下,颤巍巍地笑了笑,然后默默无语地喝茶去了。过了半响,他还是没忍住,多了一句嘴:“咱们儿子也才二十八,你瞧瞧人家凌当家,三十岁才结的婚,之前可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的。所以老婆,你还是太急了。” 莫夫人美目一瞪,正要开骂,却见儿子的身影踏入了大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只是,这个姑娘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莫夫人的记性不怎么好,她盯着魏央好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倒是坐在她身边的莫濯认出来了。 于是,只听得“噗--”一声,莫濯将口中的绿茶全数喷在了茶几上,然后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指着魏央,吸了好大的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出了声:“凌夫人?” 被莫濯这样一提,莫夫人也想起来为什么魏央的脸这么熟悉了,这不是前段时间嫁给了凌岳的夏侯未央吗!她还见过这位凌夫人几面呢,虽然几次见到都是站得比较远,但好歹看见过。 “儿、儿子?”莫夫人瞪了瞪眼睛,她可是记得,儿子说是要把她的准儿媳妇带回家的啊,这怎么把人家老婆给带回来了? 平日里的大场面,魏央是从来没有怯场过,可这回,她看着两老的表情,不禁心中没了底,这感觉,就好像她站在了数百个手拿重型武器的士兵中央,而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不能动弹一般,可怕极了 。 她扯扯莫问的衣角,闷闷地选择不说话了,有时候,还真是需要有个男人挡在自己面前。 “别怕。”莫问搂着魏央肩膀的手没有放下来的意思,他安抚地拍拍魏央的小手,那轻声细语的模样,惊坏了莫濯夫妇,这还是他们那三大五粗的儿子吗?这体贴的劲儿,他们这辈子就没见到过。 “咳!”莫濯也拍了拍又惊又吓的老婆的大腿,然后起身,平静地说道:“问儿,你带着凌夫人来是为了……?”他很希望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见公婆啊。”莫问直白地说道,他另一只手将魏央的小手抓在了手里,笑道:“你们应该认识了的,这是夏侯未央。” “莫家主,莫夫人,你们好,我是夏侯未央。”魏央憋了好久,却只能说出这样平板的话来,她心中也有些懊恼,对自己的行为很不满意,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然后小手偷偷地拧了他的掌心一把。 “啊,你好。”莫濯被弄得头昏脑胀,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不中用了,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儿子在说什么,又或者说,他的儿子到底明不明白他自己在说什么! “问儿,你把妈妈弄糊涂了,你不是说要带你的女朋友来给妈妈看吗?怎么把人家凌当家的夫人带来了?”莫夫人这回的脑子倒是比莫濯清醒了,她也站起了身,特意加重了“凌当家的夫人”这六个字。 “可我要娶得,就是她啊。”莫问笑了笑,然后挥退了大厅里几个下人,他们都是莫家最忠实的下人,他并不担心这些人会不知轻重地出去乱嚼舌根。 “胡闹!凌夫人是你能肖想的吗!”莫濯低声呵斥着,不过面色并不是特别难看,他这是硬撑着,毕竟儿子身边还有个凌夫人在,她还是夏侯家的直系大小姐,自己的老大夏侯羲亲口承认的女孩,太不给面子也不好。 “我没有胡闹 。爸,妈,这就是我爱的那个女人,我要娶她为妻!”莫问认真地说着,神色却不是开玩笑的那种。 “问儿!”莫夫人也急了,她看了看魏央,然后将莫问给扯到了自己身边,低声道:“儿子你没发烧吧!那是凌夫人!凌岳的妻子,那可是道上都承认的,凌老大的宠妻!凌岳可是为着她,杀了不少人了!你现在犯上去,不是找死吗?妈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妈怎么活?”莫夫人的心思倒是转得快,也够即止,知道儿子肯定是真的喜欢魏央,也真的想娶她了,但她也用上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手段,只希望儿子能回头是岸。 “妈!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跟你们解释不清,等午饭过后,我们到书房去,我再慢慢跟你们说。现在我就是把自己爱的女人带给你们看看!你们可不许为难她,不然你儿子我心疼!”莫问也不脸红,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把他老妈整得一愣一愣的。 莫夫人这回是傻眼了,听儿子这话,还是话里有话?她狐疑地看了一脸认真的儿子一眼,又看了看魏央,勉强压制了心中的惊涛骇浪,最后再劝了儿子一句:“儿子,这凌夫人的确长得好看,可你也不能因为人家好看……” “我不是因为她的样子才喜欢她的,你儿子我是这样肤浅的人吗?”莫问气结地反口说道,要真是因为模样看上了魏央,他用得着这样委屈自己吗?他就是爱她爱到了血液里,割不去,舍不掉,这才没办法,忍着心中的嫉妒和痛苦也要和她在一起啊! 母子俩的对话说得很轻,可魏央的耳力很不错,所以一字不落地听了下来,她忍着自己的脸不做出任何表情,只是浅浅地笑着,待莫问回到了她身边,才狠狠拧了拧他腰间的软肉。 混蛋,你今天带我来你家,怎么不事先和你爸妈说好!现在这情况,我多尴尬!魏央企图用眼神杀死莫问。 对此,莫问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这也是昨晚被夏侯玄给气的,所以一时间没想那么多,准备也不够充足,下次他一定会办好的!嗯!他这样想着,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使得身边的女孩又狠狠地拧住了他的皮肉,毫不留情地扭动了一百八十度! 嗷--莫问无声地张嘴痛呼。 莫濯看着儿子和魏央这小俩口似的互闹的举动,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松了松,然后和自家夫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笑了 。 “问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让夏侯小姐坐。”莫濯说着,特意将魏央的称呼给改了过来。 莫问被拧得呲牙咧嘴,还要对着自己的父亲大人点头,然后半抱着未来的老婆大人到了沙发上。 “来来来,未央是吧,吃些点心和咖啡吧,这些饼干都是我亲自做的哦!”莫夫人看着魏央的模样,觉得这孩子太瘦了点,应该好好补补,不然以后不好生养啊。这女人,潜意识里竟然已经把魏央当作自己儿媳了。 “谢谢莫夫人。”魏央温柔地笑了笑,然后接过了那些点心,酒心巧克力,柠檬面包,三明治,华夫饼,曲奇饼,还有蓝山咖啡,摩卡咖啡等等任君挑选,可苦逼的是,木有蛋糕,木有橙汁,连布丁都木有。 莫问看着满桌的点心,也是才反应过来魏央不太爱吃这些东西,正要让厨房换,却见她伸手将蓝色咖啡端了过来,又拿了曲奇饼放进了嘴里,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 “傻儿子!你盯着人家姑娘吃东西,让她还怎么吃得下?你要吃,就自己拿啊!”莫夫人见儿子那傻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还是笑骂了起来。 “啊?哦!”莫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咖啡拿过来,又怎么把它一口闷下去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像是浇了好几层的蜂蜜和白糖,甜到了骨子里! 魏央她,竟然为了他的父母,忍着不喜欢将饼干这种东西吃下去了,还吃得一口又一口?!这情况,若是摆在魏央记忆恢复以前,他倒是不惊讶,可自从魏央恢复了记忆,食量就急剧下降,爱吃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饼干这种干燥的吃食,几乎是再也没有碰过啊! 滚烫的咖啡落入了他的喉咙里,烫得他阵阵发疼,莫问这才后知后觉地慌忙放下了杯子,匆匆灌了几口冷水后,就伸手将魏央手中的曲奇饼给拿了下来,道:“别吃这个了,厨房已经在做蛋糕了,等下吃蛋糕。” 魏央一愣,忙皱了皱眉,低声道:“没关系。”她其实不是不爱吃饼干,只是对饼干没食欲罢了,但勉强吃还是吃得下的,更何况这是莫问的母亲亲手做的,当然要吃一些才好了,她是不知道对待爱人的父母应该怎样,但态度好点,总归不是错的。 “怎么?未央不爱吃饼干吗?”知子莫若母,莫夫人见此,立马就知道了其中的因果,忙笑道:“原来未央爱吃蛋糕,这可巧了,我做蛋糕也是很拿手的,等晚上的时候,我就给你做一个,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不用麻烦了,莫夫人做的饼干也很好吃,入口即化呢,配上咖啡,味道就更不错了 。”魏央的性格不算特别好,但嘴巴还是很甜的,对待莫问的父母,她自然不自觉地就亲近了起来。 “呦!看看,看看,还是未央的嘴儿甜!”莫夫人显然很喜欢魏央的表现,加上这估计是儿子辛辛苦苦追来的女孩,更是和颜悦色了起来,她笑眯眯地说道:“我当年就说嘛,生个女儿多好啊,哪像这个儿子啊,常常给我这个老娘气受!还十天半个月都不回趟家!” 面对老娘的抱怨,莫问只得苦哈哈地笑着。 魏央见此,也低低地笑了,她侧头不小心和莫濯对上了视线,微愣之下,举起了手中的咖啡杯。 莫濯点了点头,也举起了茶杯,两人各自抿了一口杯中的**。 会面结束,莫问就带着魏央逛了逛整个宅子,大大小小的房子啊,庭院啊都逛了一圈,连地下室都没有放过。直到中午,他们才把园子给逛完,吃完午饭,莫问又将魏央送进了自己的房间,让她先玩一会儿电脑游戏,自己则是去了父亲的书房。 刚刚走进书房,莫问就听见他妈在说魏央中午吃得少了点,以后要给她多补补之类的话,他不禁失笑着说道:“妈,今天小姐她吃得够多了,往常就是一碗一两不到的米饭,我们都得好哄歹哄地劝着她吃,还不一定能吃一半呢!不过,要是妈你能让她多吃点,我们可都会谢天谢地的。” 莫夫人听着,自然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只要魏央来,她就一定做很多东西,让她都吃下去。这也导致了魏央今后,是能少来就少来,她可不想每回都撑的肚子疼! “你们?”莫濯却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来,皱了皱眉,问道。 “对,我们。”莫问直言不讳,道:“我,老大和凌岳三人。”或许,以后还会再加个哈德斯,但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的! 莫夫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显然,她明白了儿子的意思,颤颤地抖着手指指着莫问,瞪大了眼睛,道:“你确定,你要和别的男人一起……一起……” “确定 。”莫问点点头,无比地肯定。 “胡闹!”这回,莫濯的吼声倒是大了不少,反正书房隔音很好,不怕外面的人听见,“我还以为是凌岳有了和未央离婚的念头,你这才有胆子和她在一起,没想到你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告诉你,你这是做梦!凌岳和当家是什么样的人物,你的脾气又是怎样的,你们三人能忍得下对方的存在吗?!” “忍不下也要忍!”莫问也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和他老爹对吼,反正这是他们父子俩从小到大的相处方式。 “胡说!胡扯!什么叫忍不下也要忍?好好好,就算你忍得下,凌岳和当家忍得?!杀了老子,老子都不相信!”莫濯也是个爷们,他也就是在老婆面前怂了一点。 “你不相信?告诉你,老子我也不想相信!”莫问这爷们儿的个性以及妻管严的性格,恐怕就是传自他的老爹,“我倒宁愿他们一个都忍不了,这样我还能一个人拥有她了!该死的!” “儿子……你可想好了?”眼见着父子俩又要开始掐架,莫夫人轻飘飘地咳嗽了一声,成功有效地阻止了莫濯就要喊出口的话,对着儿子说道:“这种一女多夫的事情,你妈我活到现在可还没见过一例,你真能忍得了?” “我能怎么办?”莫问嘀咕了一声,看起来倒是有些变扭,他吸了口气,又郑重地说道:“妈,是你告诉我的,爱她,就去追,现在,儿子好不容易把她追到手了,我不可能放手的!爸,说句没出息的话,没有她,儿子活不下去!” “你倒是知道,没出息!”莫濯见到机会,立马给了他一句。 “那你有出息?你要是没了妈,看你活不活得下去!”莫问和他老爹就是不对付,总是爱和他抬杠。 “……”莫濯这下噎住了,真正地为儿子设身处地考虑了起来,的确,要是老婆离开了他,他还真活不下去,他会疯掉的! 莫夫人看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捂着嘴笑了起来,满眼的幸福,她似乎想到了以后的生活,他们家一定会越来越热闹的。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反正啊,我就等着未央叫我一声妈了,我想要个女儿很久了,这儿媳妇,可不就是半个女儿嘛 !”莫夫人一锤定音。 老婆大人发话了,莫濯还能说什么,虽然不认同,但也只能这么着,他皱眉问了一句:“你刚刚的意思是,凌岳和当家,他们都同意了?”这真是不可思议! “同意了。”莫问郁卒地点点头,咬了咬牙,他突然想诅咒那凌岳被什么恐怖分子给炸死了,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啊! 莫问看了看时间,说道:“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儿子下午的时候再和你们说,现在我得回房了。” “走这么急干什么?”莫夫人暧昧地眨了眨眼睛,非常没有身为人母的自觉,道:“不会是急着交出你的纯情第一次吧?” “……”莫问的脸色像是踩了大便一样,他深深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的老妈,然后红着脸吼道:“才不是!小姐要午睡了,我得陪着她!”说完,他开门就要走。 “诶!那就乘着午睡,给你妈我弄个孙子出来呗!”某女无良地说道。 莫问脚下一滑,摔门而去。 门关上后,莫濯才沉沉地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夫人说道:“估计问儿已经知道了,这夏侯未央,还有另一层身份。” “诶?什么?我这儿媳妇这么神秘?”莫夫人问道。 “她还有一个名字,叫魏央,魏氏公主。”莫濯作为夏侯家手里的第一下家的家主,曾经见过魏央一面,那还是三四年前,魏央还偶尔出来走动的时候。 “……魏……央?”莫夫人咽了咽口水,道:“那我这儿媳妇,可还真不简单。魏氏公主,那可是八岁就撑起魏家,让那个庞大的家族屹立在黑道之中,长盛不衰的女人啊。说实话,还真看不出来,她长得很美很可爱,应该是被保护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这才是适合她的背景经历啊。”以前说起这个传奇的魏氏公主,莫夫人最多感叹一下,可如今真切地看到了魏央,她又会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的时候,便不禁有些心疼了起来。 “八岁以前,她的确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当年道上谁人不知,那向来冷血无情的魏当家,可是将她捧在了手心里,当成了眼珠子一般在疼宠着 。不过人就是这样,总是要在逆境中成长,魏缜死后,她也不得不挑起了魏家的重担,也好在,她虽然在父亲的溺爱中长大,却也能担当大任。说起来,也是个惹人疼的好女孩。” 莫濯这好女孩的定义,当然不是一般的那种,因为只要是入了黑道的,肯定手上得沾点人命,那又怎么可能出得了好女孩?他口中的好女孩,是那种柔韧却坚强的女孩,能够在必要时刻独当一面的女孩。要知道,若是换做了自己,恐怕也不一定能把当年突然失了主心骨的魏家给挑起来。 莫夫人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她忽而笑道:“说起来,看咱们儿子一上午的表现,他可成了二十四孝的好老公了。” “这是遗传老子的。”莫濯没脸没皮地呵呵笑道:“我也是个二十四孝的好老公。” “去死!”莫夫人的身手不错,飞起一脚就踹开了黏上来的老头子。 话说那一头,莫问回了房间,正看见魏央趴在**玩电脑,白色的上衣领子比较宽,那美好的风景早就一览无余,再回想起他娘说过的话,只觉得一股热气就从脑子里炸开了,然后流向了四肢百骸,最后又集中在了某处。 “莫问?”魏央自然知道莫问进了房间,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说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抬起了头来。 “额,啊?”莫问忙咳嗽了一声,走到了魏央的身边,却是不敢再去看她泄漏的春光,硬生生地逼着自己摆正了脸往前看,道:“到午睡时间了,睡吧。” “莫问?”魏央见着莫问的动作,不禁皱眉,然后挑起了细眉,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可真是春光明媚,她嘴角抽了抽,然后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想骂他几句吧,又觉得似乎不是人家的错,不骂吧,觉得委屈了自己,于是纠结了。 “那个,额,我什么都没看到。额,也不是,只看了一眼,额,没看清的,那个,不是……”莫问觉得自己越说越不清楚,脸也越来越红。 见此,魏央反而不气了,她扑哧一声笑,眼珠子转了转,调戏道:“怎么?莫问还想看清楚点?” “不不不!”莫问吓得连连摆手,还真是个纯情的男人,倒是让魏央更起了欺负的心思。 106◆ 和婆婆一起翘家 魏央那双蓝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便缓缓扯开了唇边的魅笑,她慢慢侧躺在了**,酒红色的秀发从她的耳际悄然滑落,铺在那雪白的床单上,却又是一瞬间的性感的震动。 莫问咽了咽口水,看着这般模样的魏央,只觉得喉结都在颤抖,而当她坏笑着慢慢撩起了那覆盖在腿上的红色裙摆,将自己白皙修长的小腿露出了出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眼珠子恐怕都要瞪出来了,可他也没有办法,他忍不住! 眼见着自己这么露了一下,莫问却已经赤红了双目,魏央倒觉得有些意料之外了,不过对于自己能对他产生的这样的影响,她还是沾沾自喜的,这样想着,手下的动作就忘记了停,直到腿上穿上一阵微凉,她才恍然发现她已在不知道时候将裙摆撩到了大腿处,而莫问也再忍不住,伸手触了上来 。 “莫问!”魏央只是轻轻地娇喝了一下,传到已经神志不清的莫问耳里,却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了他的心头,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不规矩的右手,再看看手下性感的美景,脸就突然白了。 他几乎是触电似的缩回了自己该死的右手,将它背在了身后,惊慌失措地解释道:“不是,我刚刚不是……那个……” “噗……”魏央本还有些羞恼之意,见莫问这个样子,却是不在意地笑了,她起身不再逗弄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扯了扯他的衣摆,道:“莫问,我困了。” “啊?”莫问满脸的燥红,他还没法一下子明白魏央的话,傻了一会儿后,忙点点头,甚至一把将魏央给抱了起来,将她塞进了被子里,然后盖好了被子,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地做好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禁又热得脑子发疼了起来。 见事情变成了这样,魏央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责任,便咳嗽了一声,对着莫问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身侧的大床,轻声道:“莫问睡这里?” “不不!我在床边守着你就可以了。”莫问说是要守着她,却还是傻傻地站在床边。 “你站着,我怎么睡?”魏央故意撅嘴,不满地说道。 话音刚落,莫问就直挺挺地单膝跪在了床边,那膝盖触到地板的声音,大得魏央都吓了一跳,忙起身去扶他,心中不舒服,便骂道:“莫问这是怎么回事呢,恍恍惚惚的,傻了吗?轻点行不行,敢情膝盖不是你的?”骂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她这心里的一阵不舒服便叫心疼。 莫问是吸了好大的一口气,才让自己终于理智了起来,他吐出了这口气,然后将魏央的双肩按了下去,把被子盖好后,道:“莫问不痛,小姐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心事被说中,魏央自然恼怒,撇着小嘴儿就要扭过身去。 这回莫问的胆子大了,他眼疾手快就将魏央给按住,然后有些僵硬地吻上了那一抹他觊觎多时的红唇,厮磨之间,吐露了心中的爱语:“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嘴唇被细细地亲吻着,魏央只得在心里回了句:我知道 。 许是这个吻太温柔,也太单纯,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吻得也过于虔诚,让魏央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心疼,她犹豫了一下,用双手环住他的后颈,身体微微上抬,主动加重了这个小心翼翼的亲吻。 莫问一直不敢睁开眼睛,此时感觉到魏央的动作,又惊又喜地亮出了自己的黑眸,他看着带着笑意的魏央的眼,心中又是一跳,是种惊艳的感觉。他想,在面对这样的魏央时,他这辈子都学不会淡定这遥远的品质。 “我想……”莫问看着身上的美人,却又没办法说出接下来的字,他不禁懊恼了起来,平日里自己的个性才不会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可偏偏面对着魏央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小心,忍不住犹豫。 “想什么?”不知道怎么的,魏央脑子热了一下,冲动地脱口而出,她想,或许可以。 “我想,我想……”莫问气恼于自己嘴巴的不争气,无奈之下,却瞥见了魏央戏谑的笑容,不禁狠了狠心,低头吻住了魏央的烈焰红唇,身体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覆上了她的娇躯,用行动告诉她,他想干什么。 魏央的唇,甜蜜中带着月桂的清香,那是他才第一次触碰到的时候,就明白的。这时候,他将这一抹香甜含在了口里,用舌尖在那柔软之上辗转缠绵了好一会儿,他都不想放开,只是想到接下来的福利,他觉得先忍了。 他是第一次,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就连理论的,也是从前二十岁上下,刚刚开始对**有些懵懂的时候看过的一些有那种内容的书。所以他的动作可以算是比较僵硬的,他几乎是颤抖着双手,将魏央的衣服解开的。 他是个新手,魏央也不懂那些东西,于是两人脱个衣服都花了不少时间,等他脱下来,魏央觉得黄花菜都凉了,刚才的一时冲动也唤来了全部的理智,她撇着小嘴,捂住了莫问凑下来的嘴,哼哼道:“不玩了,睡觉!” 莫问瞪眼,顿时觉得委屈了,哪有撩拨了别人又不负责的,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于是,他不依不饶了,将魏央的小手拿开,他就霸道地吻了下去,道:“小姐不能这么残忍,莫问这里都快受不了了。”说着,将她的小手往下移去。 感觉到手下的热度,魏央小脸“噌”一声,不争气地红了,她佯怒道:“胆儿肥了是吧?” 莫问呵呵一笑,边说边低下了头去吻住那打开的衣襟下,柔嫩的肌肤,“莫问不敢 。” 灵活的舌头滑过微凉的肌肤时,他感觉到身下的人儿颤抖了一下,他不禁笑了笑,将自己的双腿分别压在了女孩的身侧,几乎是用撕扯的方式将自己的衣服给剥了下来,焦急得让魏央一阵好笑,心中的紧张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依照着男性的本能,将魏央的身体吻了个遍,连背部也不放过,在那光滑细腻的美背上落下数个激吻,特别是那些红红紫紫的还未消失的吻痕,他一个个地覆盖上去,将它们全数变成自己的痕迹。 背脊上的肌肤特别**,魏央忍不住微微张口,从那诱人的红唇中发出了娇软的低吟声,她看不见背后的男人,这让她的五官更加敏锐,呼吸也开始沉重了起来,一股不陌生的酥麻感由男人的唇舌传遍了全身。 莫问哪里受得住这样无意的魅惑,喘了口气就用食指把魏央的下巴勾了过来,低头,覆下一个深吻,他的声音变得低哑,胸腔中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闹得他慌乱不已,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说着:“给我,好吗?” 魏央被吻得几乎没了力气,她趴在柔软的枕头上,无力地点了点头,道:“温柔一点,我腰还很酸。”她相信莫问会因为这句话而懂得节制,而这也是她不愿让夏侯玄折腾她的原因,换做是夏侯玄,恐怕她这一下午都别想下床了,到了第二天,她恐怕都出不了门。 莫问也不负所望,暗暗给自己提了醒,强迫自己保持理智,绝不能伤到了魏央。 当他的身体完全覆盖住那泛着粉红的娇躯时,两人的呼吸便交缠在了一起,魏央觉得自己好似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起起伏伏之间,随着一个又一个冲天而上的高浪,享受着其中的舒适,沉溺在了其中。 当这一场缠绵结束的时候,魏央早就累得动弹不了一根手指了,而莫问却还没有彻底满足,但他堪堪保持住的理智让他强忍着翻腾的**,抱起瘫软在**的女孩走进了浴室。又忍着身下的难受,仔细地为她洗漱之后,再将她抱回了**,盖好被子以后,他低头吻住了那微微张开着的粉唇。 魏央休息了这么一会儿,也缓过了劲儿来,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她身边的这些男人,那啥的能力太强了一点,她有点招架不住 !这以后要是真的住在了一起,她会不会被累死?! 想着,魏央脸色微白,扭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又不禁脸一红,她怒道:“莫问原来你有暴露癖!”他竟然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还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魏央不知道,她自以为的这一声怒骂,在莫问听来,却像是娇嗔似的软绵绵的音调,只让他全身再次火热了起来。他眼神幽深了许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这热烈的**,他随意地扯过一条浴巾系在腰间,然后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道:“累吗?睡一会儿吧,莫问在这里守着你。” “才不要你守!”魏央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扭过了头去。 半响,她又猛地转过了头,怒喝道:“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 原来,莫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床边,手也伸进了被子里,上下其手地揩油起来。加上魏央没有穿衣服,他摸得更是不亦乐乎了。 “额,小姐睡吧。”莫问讪笑了一下,乖乖收回了手,他这不是难受吗…… 魏央瞪眼,这男人还委屈上了?!老娘腰疼得要命都让你那啥了,你还想要怎样?! 见魏央真的要生气,莫问忙站起身,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做出不轨的动作。她哼了一声,将被子完全裹住了自己,然后扔了一个抱枕给那男人,扭头睡觉了。 莫问接住了那抱枕,然后看着自己还兴奋着的小兄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耷拉下了双肩,将抱枕放好后,走进浴室,自我安慰去了。 穿好衣服再出门的时候,他看着女孩的小脸,不自觉就想起了方才的温柔缠绵,只觉得全身再次开始冒热气,他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悄然走出了门,不过他没有离开,只是靠着门板屈膝坐了下来,他连房门也不敢关,深怕魏央会突然惊醒。 莫夫人正好走了过来,见儿子这个样子,不禁疑惑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 见老妈过来,莫问忙打了个手势,让她轻声些。 “未央睡了?”莫夫人悄悄地走到了莫问身边,靠近了儿子蹲了下来,她压低声音问道 。 莫问点点头,问道:“妈,我想让小姐吃点补品,晚上拜托你看着她喝下去了。”魏央在莫夫人面前,似乎会乖巧一点,他想,估计这样子,她就肯喝补品了。女人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加上她受过伤中过毒,身体更是比寻常人要弱点,他得好生养着才行。 莫夫人顿时挑高了眉头,暧昧地笑问道:“儿子,你们刚刚……”说着,将两只手的大拇指撞在了一起。 “妈,你可以不要笑得这么猥琐。”莫问嘴角抽了抽。 “臭小子,你倒是埋汰起妈来了?”莫夫人一巴掌拍向了他的后脑勺,然后发现自己声音大了一点,吐吐舌头,低声道:“你干啥不关门?!” “我担心她一个人会怕。”莫问诚实地回答。 “儿子。”莫夫人拍上了儿子的肩膀,叹气道:“你这可不仅仅是娶了个女人回家,也算是娶了个女儿回家啊。” 莫问看了他老妈一会儿,然后默默地扭开了头,暗道,我爸也娶了个女儿回家……这话,他可不敢真的说出口,谁让他老娘有暴力倾向呢。 刚想完,他家老子就跑了过来,心疼地抱着自家老婆,挥一挥衣袖地走了,边走还说着:“怎么坐下地上?着凉了可怎么办?你的身子可不比问儿那粗小子,当心点。” 莫问无语,然后恍然发现,他还真和老爹很像…… 下午的时候,莫问和莫濯去商量事情,便让魏央在宅子里转转,想要什么就和遥叔说,并且答应了晚上带她去游乐场玩。 不过魏央向来不是个闲的住的主,有凌岳管着的时候还好,至少能安得下心在书房里看书打发时间,而现在对魏央来说,那就是天高皇帝远,凌岳根本管不着她,她自由了! 魏央捂着小嘴偷偷笑,她似乎很久没有单独出门了,这样想着,换上宽松的淡蓝色运动衫,拿起一个米色的小包包,猫着腰就跑出了门。七拐八拐地险险躲过了宅子里侦测的仪器,终于翻墙而出,刚刚落地,却听不远处也传来了落地的声音,不禁扭头看去 。 于是,她和未来的婆婆就这样四目相对了。 两人均是尴尬一笑,然后互相喊了一声,最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哥俩好地双手搭在一起,快速地往前面的小树林跑去。 “未央,你也出门?”莫夫人最先开了口。 魏央点点头,实话实说:“我这段时间被管得紧,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自然想一个人出门了。” 这话让莫夫人顿时觉得同病相怜了,她叹口气,也道:“我也是,儿子不回来,我家的死老头子就有大把的时间管着我,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我这才偷跑出来的。未央,你身手不错哦!我是熟悉自家的防护系统才跑得这么顺利,你可是第一次来啊!” 魏央听着,干干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咳,莫夫人也不赖。”她其实想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当益壮么? “还叫什么莫夫人?太生疏了。虽然我很希望你叫我妈,不过这样似乎太急切了,你可能也叫不出口,那就叫我阿姨好了。”莫夫人拍了拍魏央的肩膀,然后指着面前的小路说道,“咱们要出去,这条路是最近的。” “那阿姨,我们走吧。”魏央点点头,自然同意身边这位翘家老手的意见了。 “未央想去哪里?” “随便逛逛吧,我听说这附近有条美食街,不过哥哥和莫问都不让我去,说那里不卫生。”魏央想了想,这样说道。 “哪有不卫生,我常去那里吃的!”莫夫人眼睛一亮,提议道:“我们就去那里吧!去吧去吧!” “好啊。”魏央点点头,和莫夫人相视一笑,觉得找到同仁了。 没有保镖跟着的生活,是如此的滋润。魏央和莫夫人两个游弋在美食街中,吃吃这个,尝尝那个,不亦乐乎。 “问儿不是说你胃口不好吗?怎么也还挺能吃的啊!”莫夫人啃着一串鸡柳,问道。 魏央“吧唧吧唧”地咀嚼了几下,咽下了一口手抓饼,道:“我是不爱吃正餐,而且这种东西偶尔吃吃也挺好的 。再说了,被逼着吃东西的感觉,真不好,更加没胃口了。” 听此,莫夫人倒是点了点头,表示深刻地同意!她也有这样苦逼的经历啊,只要一生点小病,莫濯可不就是一碗一碗的补品往她嘴里送么。 “未央,似乎有人盯上了咱们,不过我觉得一定是冲你来的。”莫夫人突然皱着眉,小声地说道。她独自闯荡在这条美食街上很多年了,从没出过这种事儿,所以显然的,这些出现在背后的人都是冲着她未来儿媳妇来的。 “阿姨猜得到是不错。”相对于莫夫人的紧张,魏央倒是不怎么在意,她依旧随意地在街上晃荡了着,不过五个男人而已,她还对付得了,只是到时候,她得让莫夫人小心一些,顾着她自己一点。 莫夫人的心里有些打鼓,毕竟自己的身手也不是特别好,这回又是偷跑出来的,一个保镖都没带。不过她听着魏央闲闲的语调,突然觉得,或许就是这份气度撑着魏央这样一个女孩,成为了能够扛起一个巨型家族的人物。能有这样的儿媳妇,她这个做婆婆的,似乎也与有荣焉啊。 “阿姨等下别管我,全力地跑,回去告诉莫问,我不会有事,让他别担心。”感觉到身后的五个人越来越接近,魏央拿着路边的小镜子,看了看那些人的模样,突然有了新的计划。 “啊?”莫夫人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魏央已经朝着另一边走了,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朝着回家的路跑去,边跑,她一边拿出了手机来,她必须马上告诉莫濯和莫问这事情,让他们派人来救。 那五人果然只是冲着魏央来的,见魏央大步走开,也不去管那莫夫人,快步跟上了魏央。 魏央假意跑了好长一段路,让后面的人也跑着追她,直到跑到了一条没有出路的小巷子里,她才面色惶恐地转过了身,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觉得自己的模样,似乎是挺容易装小白兔的。 那五个人的态度却出乎了魏央的意料,他们只是紧紧地盯着魏央,站在中间的一个高大的男人站了出来,点了点头,道:“夏侯小姐,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夏侯小姐到府上,我家少爷想见见您。”男人来之前早就被警告过,不得对魏央无礼,他自然谨记着。 “你们家少爷是谁?”魏央退后了几步,仿佛怯懦似的,小声问道 。 “见到了,您自然就知道了。”男人没有透露口风,他说道:“对不住夏侯小姐了,我们必须让你睡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您就能见到我家少爷了。”说着,他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两人上前去抓住魏央。 魏央假意挣扎了起来,过了几分钟才假装被彻底制服,然后瞪着眼睛,摇着头看着原先那男人拿着一块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她屏住呼吸,那男人似乎也猜到了魏央可能会做出的屏息的举动,捂了很久都不放开。 直到魏央的双眼渐渐闭上,他还不放心地捂了一会儿,让魏央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幸亏她有特殊的能力,闭气一两个小时也不成问题,不然非得被这莽汉憋死不可! 她听着那男人命令着:“套上麻袋,该死的,轻点!伤了她,少爷要了你们的命!” 感觉到麻袋套在了她的身上,她不禁磨了磨牙,她恨麻袋! 被扛上了车,似乎又被扛上了飞机,迷迷糊糊的,魏央干脆闭上眼睛休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魏央都想杀人的时候,她终于被人从麻袋里抱了出来,是个男人,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没想太多,她便霍然睁开了眼睛。 男人似乎被魏央的突然醒来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他开了口,道:“你没有晕倒?”声音也是用变声器处理过的,看来他并不想魏央知道自己的身份。 魏央却只是看着他的双眼,直到那人的眼神开始闪躲的时候,才冷漠地将人给推开了,她拍了拍身上根本没有的尘埃,冷声道:“果然,是你。” 男人惊了一下,他忙掩饰了自己的表情,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侯小姐。”他生硬地说着,被改变了声音的话语听起来却并不刺耳。 “秦观。”魏央直言,落下这两字音的时候,周围有一半的黑衣人纷纷举枪对准了魏央。 “你们干什么!住手!”秦观忙抱住了魏央,用身体挡在了她的跟前,见那些人放下了枪,才放下心,抬手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依然清润,却带着隐藏的紧张:“为什么知道是我 。” 魏央粲然一笑,道:“猜的。”她之前只有八成的把握,所以也算是猜的。 秦观愣了愣,然后无奈地笑了笑:“未央还是这样聪明。” “是秦观对我的防备太低。”魏央也笑着说道。 这时候,一道略微阴沉的男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他们看去,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看样子是r国的人。 “凌夫人说得很对,秦少爷对您的防备的确太低了。”青野藤木负手而来,他对着魏央点了点头,却并没有什么恭敬的意思,只是做了个样子。 “青野藤木。”魏央眯着双眼,猜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青野二当家。” 青野藤木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一个花瓶似的女人竟然能认出他来,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冷静,笑道:“看起来,凌夫人也是个有本事的。” “你这话,是在夸奖我,还是夸奖你自己?”魏央冷冷地笑了。 青野藤木哪里被这样怠慢过,想要发火,却被秦观制止了,他知道秦观是青野家最大的盟友之一,他不能失去这个男人的支持,只得忍了下来。 “好吧,现在来说说,你们‘请’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魏央耸肩,然后踱步走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笑意盈盈地看着站着的两人。 “未央别担心,我只是--”秦观正准备温和地解释,却被青野藤木这个粗鲁的人打断了话。 “能为了什么,自然是秦少爷他对你思念成疾,就想着干脆将你绑到了身边。”青野藤木哈哈笑着,眼睛却放肆地在魏央的身上转悠。 “青野藤木!”秦观看着魏央霎时皱起了眉头,顿时怒声对着青野藤木道:“我想现在还没有你的事情,你先回避。” 青野藤木抽了口气,然后压下了愤怒,道:“那好,秦少慢慢和凌夫人聊。”他特意说重了“凌夫人”三个字,也不想让秦观的心里好过。说完后,他就挥袖让在场的半数自己的人跟着他离开了。 107◆ 离开 “就是你联合了青野家,一同控制了地中海这块咽喉地区?你想干什么?”魏央对于方才青野藤木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里说出来的话充耳不闻,她可没有闲情逸致去管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得到什么。”秦观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看着魏央的那双眼眸变得晶亮了起来,似乎是看到了世间最值得他期待的美景。 闻言,魏央微微蹙眉,总觉得心里有些古怪,下一刻,她挑起了细眉,道:“那么,你想要得到什么。是什么东西,让你一个秦家的大少爷愿意放手来一场必输的博弈,与魏、凌、夏侯三家为敌,你必输无疑。” 秦观扯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坐到了魏央的对面,他看着笑得漫不经心的女孩,心下知道,这就是她吸引自己的地方,永远那么自信,那么璀璨,好似什么都握在了她的手中,活得如此自在耀眼的女孩,他想要得到,让她的光芒永远落在有他的地方。 “聪明如你,还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秦观反问,细细地看着魏央俏脸上的表情变换,从疑惑,到猜测,到怀疑,再到笃定 。 “我从来不知道,秦少对我还有这份意思。”魏央冷冷地笑了,她回想起了秦观坐在自己门前的那一整个夜晚,不禁问道:“为了得到我,你做出这种会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情,值得吗?我也从来不知道,向来冷静沉稳的秦少,会头脑发热到这个地步。” “别这样称呼我,我听着心里难受。”秦观皱了皱眉,然后又平静地说道:“我不是头脑发热,我想过很久了。” “即使你冷静地思考过,可你依然不计后果。”魏央只是淡淡地笑着,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继续道:“我是凌岳的妻子,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将我留下?” “为什么不可以?”秦观反问,他竟也笑了起来,道:“如今,你就在我身边,我不会放你离开。” “秦少倒是很有自信。不过,事实是,在我被你劫持的那一刻开始,地中海就成了凌岳集中搜索的地方,他和哥哥很快就会找到我。”对夏侯玄几人的这点信心,魏央还是有的,更何况她也有那个实力自保,更有那个实力随时都能离开这里。 秦观脸色未变,只是微微笑了笑,道:“没关系,他们找到了再说,更何况,就是找到了,他们也带不走你。你将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最自在的生活,会给你我的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拿来给你。” “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而可惜的是,你却是我第一个拒绝的人。”魏央淡淡地说着这话,却让本还满面坚定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她这样说道:“你给的生活,我不要。而我的生活里,也不需要有你。” 秦观听到这话的反应,是褪去了正常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可他的心中却没有半分怒气,他早就知道,这个女孩不会喜欢自己,不会接受自己,可他依旧不死心地想搏一搏,想着即使是被她恨着,也好过她将自己当作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但当真的听着她无情的拒绝时,他那颗早就不是自己的心,剧烈地疼痛了起来,他甚至不敢呼吸,好像就是这样,也会扯动这被硬生生撕开的伤口。 看着面色巨变的男人,魏央也无动于衷,对于自己的敌人,她向来不会心软,即使这个人曾经是她认识的人,即使他是秦延的亲大哥,但事情总是一码归一码的,她不会弄混 。 好半响,秦观才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人都下去,待房门合上后,他才说道:“未央,有些话,它不伤人,却伤心。” “那真对不起,伤了你的心。”魏央扯唇微笑,看在秦观的眼中,是那样的讽刺。她侧头将目光移向了别处,欣赏起了房间的装饰来,墙壁上那一幅幅精心挑选的油画,每隔几步路就放置着的一个白色花瓶,就连地上铺着的都是雕着月桂叶的金色瓷砖。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的主人对它进行了精心的布置。 “对你来说,我是谁?”秦观终于没有支持住,身体一累,就往后靠倒在了沙发上,他很累,人累,心更累,特别是他为之努力的这一切,却让魏央弃之如敝屣,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资格去怪罪。 “秦延的大哥,秦家未来的掌权人。”魏央**地说了这几个字,然后扶了扶额,道:“如果没事了,我想,我需要休息,这一晚上,我可没有睡着过。” “你去休息吧,床在里间。”秦观的喉咙有点干涩,说话的时候疼得厉害,他指了指右边的隔间,道:“放心睡吧,我就在这里。” “不用。”魏央起身往隔间的门走去,刚刚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却听身后的男人问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我?”秦观还是想不通,夺取地中海控制权的事情,他与青野藤木一起,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是查,最多也只能查到青野家,魏央又是怎么怀疑得自己呢? “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你的房间里,还有别人在。我猜,那个人就是青野藤木吧。”魏央只是脚步顿了顿,说完就开门进去了。 那深红色的房门缓缓关上的时候,秦观却好似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僵立在沙发边,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狠狠地摔进了沙发里。 他早就告诉过自己,魏央不可能爱上自己,不可能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所以这一次,即使得不到,也要让她记着自己。 他甚至还不甘心,为什么凌岳可以把魏央留在怀里,而自己在魏央的心里,却只是朋友的哥哥,是一个家族的少主?这样冷漠的关系,让他觉得自己如今的行为是这般的可笑,而最可笑的是,他却不后悔自己这样的抉择 。 走出大门,他轻轻地关上了门,然后靠在了门板上,即使魏央不需要,可他依然哪也不去,他想守着她。() “秦少,用情倒是深。”不知道过了多久,青野藤木走了过来,他看着斜靠在门上的男人,微微诧异,然后笑着说了起来。 “你来有什么事?”到底是合作的人,秦观的态度也不会太差,只是绝对不可能和颜悦色。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找你的心上人谈谈。”青野藤木这样说着,见合伙人皱眉,又解释道:“你放心,只是谈谈,我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举动来,你知道,我不可能这么不明智。” “你记得就好。”秦观说道:“她是我和你合作的唯一条件,她少了一根头发,我们的合作关系就会结束。” “秦少,你这样的话,也似乎太过于计较了。”青野藤木不在意地说道,但秦观却用自己的表情告诉他,他不是说笑的。 “我说得很认真。我不怕告诉你,如果她因为你出了事,那么就算是鱼死网破,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到了地狱,我也会拉着你。”秦观冷冷地说着,这样狠绝的话,让青野藤木知道,他真的可以说到做到。 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世界上真的有爱情这种东西吗?又或者说,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可以让一个骄傲的男人变成这样吗? “你不怕死?”听着秦观的意思,似乎根本没把命放在眼里了,他诧异地问道。 “怕,谁不怕死。”但如果死亡,可以在她的心里留下不灭的痕迹的话,那他会愿意拼着最后的勇气,投入死亡的怀抱。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傻很可笑,可他就是忍不住这样想的。 青野藤木不再问什么,走近了一点想要去开门,却被秦观拦住。 “我先进去,她在休息。”秦观也不解释什么,只是这样直白地说着,然后将门打开,让青野藤木留在厅堂里,自己走向了隔间,推门而入,却愣在了当场 。 窗户的门大开着,风不住地往里灌入,将雪白的蕾丝窗帘吹得呼呼作响,他看着根本没有动过的床铺,心中一阵冰凉。想到这是房子的第九层楼,也就是顶楼,不禁慌乱地跑到了窗边,往下看去,却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 她走了,终究是,没能留住她吗?秦观有些茫然地看着窗下,双手无力地从窗台上落了下来。 “夏侯未央竟然,逃走了?!”青野藤木听到里面的异样,也跟了上来,环看了四周,立马知道,出事了,他们手中的这张王牌不见了!到时候凌岳和夏侯玄带着人攻进地中海,他们也只能退了!该死的,竟然功亏一篑了! “这么高的地方,她是怎么逃的?!”秦观还是没有说话,青野藤木却是不甘心地将整个房间都找了个遍,还打了电话让人看整幢大楼的所有监视视频,务必找到魏央。 青野藤木在那边着急,秦观却是沉默着,过了十几分钟,确定魏央已经不见了的时候,他才缓缓站直了身体,冷静地问道:“凌岳他们的人已经到了哪里?” “已经到了城里,不过还没有找到我们。”青野藤木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提议将魏央绑来,是个错误的决定,这根本就是引火**的蠢事! “那就走吧。”魏央不在他这里,便不可能被抓到什么把柄,对秦观来说,这反而更加轻松一些。 但青野藤木却不同意,凌岳和夏侯玄带人来了地中海,本来魏央还在的话,他就可以用她做保命符,要是运气好点,还能用此来拿捏住这两大巨头。可现在,魏央不见了,保命符恐怕是变成了催命符了! 不管青野藤木怎么想,他现在想要出城回r国却是不可能的了,夏侯家和凌家的人已经封锁了整个城市,进出全都设下了限制,当地政府也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们除了去谈判和交涉,没有第二条路! 话说魏央那边,她走进隔间以后,当然没空睡觉,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已经清楚,她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秦观这个人不是她喜欢的,她更没有招惹他的意思。赶快离开,才是正事。不然被夏侯玄来救,恐怕少不得一顿唠叨。 九楼的高度对魏央来说不是什么恐怖的数据,她打开窗户以后,只是挑了挑细眉,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做这种高空降落的极限运动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心脏能不能受得了瞬间失重的感觉啊 。 这样胡思乱想结束后,魏央毅然跳下了窗台,风就穿过了她张扬的秀发,她注意力高度集中着,找准机会就生生地扭动了腰部,下一秒,稳稳地抓住了五楼的窗台,也不休息一下,再一次跳了下去,又停在二楼以后,便潇洒地纵身一跃,平安落地了。 还好这幢楼附近的人流不多,这里又是后巷,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不然魏央的这种行为被看见,估计就要被登报了,头版头条,标题就是--某大厦惊现女飞人! 身上的钱财还在,魏央马上就找到了一条车流量比较大的街道,坐上计程车后,就催着司机去了机场。 就在机场里,她碰到了凌鸿颜,他将自己带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 房间里,魏央坐在茶几上,面对着周围严肃的脸,她扯了扯唇角,道:“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三堂会审吧?” “明明可以逃跑的,为什么还是故意被抓?!”凌鸿颜最先发飙,他真是着急得要命,偏偏老大不在家里,只能由自己做主,带着人马就赶去和夏侯玄汇合了。 “咳……我这不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想抓我。”魏央摸摸鼻子,干巴巴地解释着,却得到了众人更凶狠的白眼。 “这么说来,你还真是故意被抓的?”夏侯玄这回是真的气到了,连一贯的笑容也没维持住,他本来以为魏央是被强行抓走的,可现在听凌鸿颜和她两人这么一说,顿时清醒了,这女人竟然故意被抓?! “嘿嘿,别生气啊!”见夏侯玄真的生气,魏央也心里发怵,忙跑到了他身边,狗腿地给他敲敲背,捏捏肩,娇声道:“哥哥,我错了错了,保证没有下一次。而且你看,我这不是完整地回来了嘛,还知道了秦观和青野家的事情,不过很可惜,没能找到那个魏家的叛徒!” “就为了这种事情,你犯得着拿自己冒险吗?”夏侯玄还是有气,他将魏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小手拿了下来,严肃地说道:“你这不是初犯,上次在纽约港口,你也同样干了这样的事情!” 魏央撅嘴,觉得自己的确是错了,不该让他们着急,但她的初衷是好的,所以见夏侯玄还是这样瞪着自己,不禁咬住了下唇,然后挣扎了一下,从他的禁锢中脱逃出来,跑到了莫问身边,指着夏侯玄,大声道:“莫问,哥哥欺负人 !” 莫问看着对自己撒娇的女孩,在心中暗暗叹口气,他的心情何尝不是与夏侯玄的一样,但眼见着夏侯玄已经做出了这种姿态,自己就不能如此了,不然魏央铁定也跟着生气了。心思百转后,他低头把泫然欲泣的小美人抱上了沙发,安慰道:“好了,我们不理他。不过以后小姐可不许这么做了,我们急坏了。” 凌鸿颜看着莫问对魏央动手动脚的,心里贼不舒服了,那可是他们的主母大人!不是你家的小孩,说抱就抱,说拎就拎?! 接下来,众人又是七嘴八舌地一顿好说,还好,莫问总是护着魏央的,这让被数人炮轰的女孩找到了一些安慰,更是往他怀里躲,使得夏侯玄更是看不下去,和凌鸿颜两人说得就更起劲了。 三堂会审完毕,批斗会也完毕,莫问才发现,怀中的女孩似乎睡着了,他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刚要将人抱起来,却被夏侯玄得了先,他抢先将人抱在了怀里,然后大步走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魏央的眼睫毛就颤抖了一下,不好的预感升腾了起来。果然,下一刻她就觉得身体被抛了起来,又重重地落在了柔软的大**,她不疼,不过被吓了一下,陡然睁开了双眼。 “怎么了,不睡了?”夏侯玄站在门边,反手将门给锁好,然后走到了床边,一个膝盖跪进了**。 “咳!这个……”魏央眼神闪烁不定,她咳嗽了好几下,然后说道:“那个,哥,您能不这样笑吗?笑得我牙酸!” 夏侯玄闻言,却是笑得更加温柔,他覆身过去,将不安分的女孩压在了身下,他说道:“央央有那个体力去和别人周旋,是不是也有时间,和哥哥这里好好聊一会儿?” “聊一会儿?”魏央尽量将自己的身体往后缩,不过却总是逃不出夏侯玄的狩猎范围,她瘪着小嘴儿,委委屈屈地比了个小手指,道:“一会儿,是多久?一分钟,还是五分钟?” 夏侯玄气得倒抽了一口气,然后将魏央的双手握在了自己的左手中,往她头顶一拉,特别温柔地说道:“我倒是想聊一辈子,用这样的方式聊。”说着,他倾身吻住了那双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嘴。 108◆ 这辈子的笑容 夏侯玄的吻,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吻得多深入,他只是用手托着那细腰,将她拥在怀中,用自己的唇舌在她的唇齿之间,啃咬厮磨着,单纯地想要确定,女孩就在他的身边,从不曾远去,也将不再离去。 许是察觉出他的不安和急于求证的心,魏央不禁心头一软,主动伸出了小舌头,轻轻地触碰了他的嘴唇一下,然后忙又羞怯地躲了回去,垂下眼眸不敢去看。 夏侯玄愣了愣,他停下了亲吻,松开嘴,看着身下娇羞的女孩,一股喜悦之情涌上了心头,他放开了魏央的双手,然后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抱起,两人一起转了个身,让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哥?!”魏央吓了一跳,趴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伦着小拳头就砸了他一下,怒道:“你干什么呢!” 不过男人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再次按住了那小脑袋,将她的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他霸道地将舌深进了她的口中,勾缠着那本能闪躲的小丁香,将它反复吸吮着,轻咬着。 他早就发现魏央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或者说,她根本没想到要告诉自己。这样的感觉,让他的心很不安,好似再不问出来,他的魏央便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远离了自己。 魏央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都快被吻得麻了,不禁气恼地推开了夏侯玄,直起了背脊,坐在了他的腰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也正瞧着自己的男人,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样的无措让她有些烦躁,再意识到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身上,便更是又羞又急,几种情绪一汇合,就成了恼羞成怒。 剐了夏侯玄一眼,魏央气哼哼地从他身上下来了,下了床,连鞋也不穿就要冲出房去,却被身后人大手一捞,抱进了怀里。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魏央总觉得这时候的夏侯玄有些不太对劲,很压抑,让她的呼吸有些困难,让她想逃。 “别想着离开我,央央 。”夏侯玄的大手贴着魏央的小脸,掌心的温热与粗糙都让她实实在在地感受着,不等对方开口,他又紧接着说道:“我从来不逼着你说你不想说的事情,我愿意这样纵容着你,宽待着你。可是,这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少。先是你恢复了记忆,你在乎的人便越来越多,然后是你嫁给了凌岳,成了别人的妻子,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让我措不及防。我突然有些怕,怕你哪一天,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彻底离开了我的世界,让我这个根本不完全了解你的人,怎样都追不上了。” 魏央默默地听着,她的耳朵就贴在夏侯玄的心脏处,那“砰砰”的心跳声传进耳朵里,汇集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一下一下地,有力而值得依赖。她抿了抿唇,然后喊了一声:“哥。”她喜欢将这个称呼给夏侯玄,就好像只要这样喊着,他便永远都是自己的,永远不用担心他会离开。可当自己下意识地要将他划入自己的范围时,自己却并没有给这个温润男人一份安全感。 这一刻的她,充满了对这个男人的愧疚,她想补偿什么,却终究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什么。 “别担心,我依旧不会逼你。我只是很想知道,到底要过多久,央央才能真的对哥哥坦诚?给我一个等待的时限,让我有个盼头。”夏侯玄说着,吻了吻女孩的发顶。 魏央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她“咯咯”笑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到处都盘旋着她银铃似的笑声,笑了一会儿,似乎是够了,她才抓着夏侯玄的衣襟,抬起那双璀璨的蓝眸,道:“哥哥很坏,竟然对着央央用这种苦肉计。” 夏侯玄微愣,复又笑道:“那么央央吃不吃哥哥这一套?”他也不否认,毕竟,即使他说的这些话的确是真的,却也不排除自己想要魏央产生些许愧疚的心理。 “吃啊。”魏央点点头,然后抬起下巴,在他的侧脸上吻了吻,歪头道:“我都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所以,别再担心,更别怕,我就在这里,哪也去不了,也不想去。” 夏侯玄认真地看着魏央,做出期待被告知所有的模样,却先听到了她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不过对于此,他也非常乐意地去回答,若能回答一辈子,他会更加愿意的。 “你爱我?”魏央是这样问的,她轻轻地笑着,自然也知道答案,不过她还是想再听一遍。 “我爱你。”夏侯玄说着,正想低头去亲亲那抹娇艳的红唇,却听怀中的女孩说了一句让他全身僵硬的话 。 “我也爱你。”魏央说完后,就觉得脸有些发烫,慌忙低下了头,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不禁气恼地又抬起了头。 “我,没有听错,对不对?”夏侯玄僵硬着身体,傻愣愣地问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心酸,是那种等了许久的幸福,终于姗姗而来的心酸。而这种被无边的喜悦包裹着的幸福,又在下一秒冲散了那一点点的酸楚,化作了满心的激动。 魏央本还气恼夏侯玄的没有反应,现在听他这样说,心中的愧疚便更是升腾了起来。然后,她肯定地点点头,道:“没有听错。我爱你。”就是在方才,魏央于恍惚之间发现的,她也弄不清楚这种对夏侯玄的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喜欢演变而来的,又或许是他一次次对自己的纵容和不曾变更的爱恋,让她也慢慢对他起了这样的感情。 “对,我没有听错,你说,你爱我。”夏侯玄重复着,却没有如往常般笑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在脑中一遍遍回放着她的话语,如果可以,他真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幸福到了极点。 魏央伸手,轻轻地抚了抚那有些呆傻的可爱脸庞,然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男人,原来也有这么傻的时候。 “哥哥!回神了!你还想不想听央央说话!”不希望夏侯玄再露出这样傻瓜似的表情,魏央便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想!”好不容易魏央要和他坦诚相对了,夏侯玄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虽然脑子依然被女孩的那三个字弄得胀胀的,心也满是甜蜜与激动,可他还是勉强压制了下来。 于是,魏央将海族、幽冥族这些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又说了自己拥有的特别的能力,然后便是她正在修炼的功法,并且告诉他,她的身体强度本身就已经很好,而被自己挖掘出来的本身所固有的修为也已经几乎接近永生,只要不停地修炼下去,真正的永生绝对会是现实。当然,关于那个梦中的女子,她也说了,也表示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夏侯玄对于什么海族,什么神奇的力量,他最多只是表示了震惊,没过一会儿功夫,他也就释然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事情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 。可当听到魏央的生命将会无限的时候,他的心“咯噔”了一下,随即就想到了,当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魏央也依然活着,没有自己的陪伴,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不习惯? “央央,如果哥哥死了,你会难过吗?”夏侯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突然这样问道。 魏央一听,忙瞪着眼睛气呼呼地说道:“哥哥说的是什么话!谁敢伤你,你怎么会死!不许说这样的话!” “可是,我终究是会死的,就在几十年后。”夏侯玄的心上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他一方面为自己不能长长久久地陪着魏央而感到难受,一方面又为数十年后,魏央没了自己的陪伴而担忧,没有他看着守着护着,要是冷了,伤了,委屈了,可怎么办? “这……”魏央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说什么,那语言都是这样的苍白无力,是啊,自己是可以永生的,可夏侯玄和莫问呢,凌岳也不一定可以在短短几十年内,突破先天之境,只要先天之境不破,人的寿命就不可能到达永恒。 这一刻,她才正视起了这个问题来,她是不可能在这些男人死后,也跟着去死的,因为她还有哈德斯,她不能自私地拉着一界之主和自己一同走向死亡,因为这代价将是整个幽冥界的覆灭。 “也许,你们也可以修炼这个功法。”魏央只能这样说:“等哈德斯回来了,我就去问问他,你们的体质,是不是可以修炼的。” 见魏央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夏侯玄也不再多问什么,心中虽然百感交集,但至少时间还有不少,他不能为了久远以后的事情而烦着今日的自己,这样做,反而得不偿失。 这样理智地告诫了自己一番后,夏侯玄点点头道:“嗯,如果可以修炼的话,那我们还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他安慰着魏央,也安慰着自己。 “嗯。”魏央吸口气,让自己安下心来,没关系的,就算不行,哈德斯也一定有办法的。 “想休息一下吗?”夏侯玄搂着魏央,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问道。这十几个小时的折腾,他觉得魏央一定累坏了。 魏央点点头,表示自己想休息,她倒也不是真的累,只是本能地在夏侯玄身边的时候,全身就放松了下来,不过她还没回答,房门就被敲响 。 莫问推门而入,见两人衣衫完整,应该没做什么,或者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心中便高兴了一下,他大步走到魏央身边,然后说道:“凌鸿颜已经去和秦观几人‘交涉’,但欧洲那边出了事,官方消息是伦敦港口突然发生了大规模的恐怖袭击,十几条大型货载船突然爆炸。但我们的人已经确认,做出这件事情的,青野家有份。” 听到伦敦港口出了事,魏央便再也坐不住,“噌”地一下跳了起来,她抓住莫问的衣服,急切地问道:“魏岚呢?他怎么样了?”她不会记错,每年的今明两天,都会有十批从非洲过来的大宗军火,它会在伦敦港口靠岸,这批军火其实是半成品,魏家整个上半年需要的军火原料,有三分之一就是靠的这个来源!也正是因此,一般情况下,魏岚都会亲自前去监管,以防某些人做出不轨的举动。但这件事情,伦敦政府知道,魏家和它的下家家主们知道,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的! “当时他就在现场,如今情况不明,魏家已经封锁了消息。”莫问本来还因为魏岚可能受伤而窃喜,现在看魏央苍白了的一张小脸,顿时心疼得紧,骂死了那个魏岚,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自己受伤! 闻言,魏央不禁倒退了一步,颤抖着摇头。如果魏岚没事,那魏家根本不可能选择封锁消息! “央央别担心,他好歹是魏当家,盛名不下于凌岳,自然也有本事护着自己。”见魏央如此担心魏岚,夏侯玄虽然吃醋,但更多的是和莫问一样的心疼。 “老大说得对,魏岚哪是那么容易受伤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莫问说到最后,很想撇嘴。 但不管两人怎样劝,魏央都是紧紧地抿着唇,沉默着,半响,她终于开了口:“下午我要去伦敦。” “好。”即使不愿意,夏侯玄也只能同意,他见不得魏央这样的小脸,让他的心阵阵地抽疼。 “凌鸿颜在哪里,带我去。”魏央说着,声音有说不出的阴沉,她单手扶着床头柜,然后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再不说话地走出了房间。 莫问和夏侯玄跟在她身后,互相看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不哭不闹的魏央,有时候才是他们真正头痛的,因为这样的她,他们很难猜到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 魏央等人到达凌鸿颜那边的时候,推门而入,扑鼻而来的,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看得出来,在他们来之前,场面便已经“热烈”过了,而还能站在这仓库中的人已经不多,凌鸿颜这边也损失了不少,倒是他自己,是毫发未伤,那双妖媚的丹凤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听见门口的响动,众人心神一震,分心看去,原是魏央几人。 秦观站在暗色仓库的一角,他扭头看着那淡淡白光中走来的,正是他心中无法挥去的倩影。 他已是穷途末路,因为在他和青野藤木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凌家的人已经包围了在r国神户的青野家,加上自己绝不能拖上家族,所以他们已经没有了凭靠,这一场赌博,终是伤亡惨重。 青野藤木见魏央等人到来,恨得牙齿都痒了,他们果然是小看了三巨头的实力,本已经可以全身而退,却不想,凌鸿颜竟然告诉他们,早在他们将魏央绑走之前,他们便已经派人动身去了r国,此刻的青野家,恐怕早就陷入了血色恐怖中,根本没有闲情来管他们了。 “魏央,你怎么来了?”凌鸿颜忙走到了她身边,虽然他已经控制了场面,但还是要以防万一,魏央要是受了伤,哪怕只是被子弹擦到,老大都能把他打发到集中营做苦力! 魏央只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秦观跟前,问道:“伦敦港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秦观将魏央的小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好似在做最后的诀别,他擦了擦唇角的淤血,向来严肃的脸,竟然笑了,他点头承认:“有。我,青野家,还有威廉家,都参与了。” “秦观,你在胡说什么!”威廉家的那几个人是他们最后的底牌,青野藤木却没想到秦观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你闭嘴!”魏央本来心中就有如火烧般愤怒,现在青野藤木更是撞到了枪口上,不禁手伸向了跟上来的凌鸿颜,从他的腰间拔出了手枪,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胸口开了数枪。 看着魏央的动作,秦观却只是笑着,他也不管青野藤木到底有没有死透,不管周围自己这边的人还剩下多少,他只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笑着,慢慢地说着:“我叫秦观。未央,我叫秦观。” 魏央皱眉看着这样的秦观,不禁觉得,他是不是磕了药,为什么说话奇奇怪怪的 。想到威廉家,那可是安琪拉的家族,不禁心中混乱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秒钟,下一秒她就恢复了冷静,抬头道:“如果威廉家和你们有关系,如果他们是魏家的叛徒,那么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 “是的,我知道。”秦观点头,他自然知道,打从和青野家的人合作开始,他便知道了哪几个家族加入了这一场试图洗牌黑道世界的谋划当中。不过即使知道魏央的身份,他依然固执地认为,她就是夏侯未央,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女孩,充满自信,笑容很灿烂的女孩。 “你竟然知道,那不可能不知道魏岚是我哥。”魏央走近了一步,紧紧握着双拳,她压制着自己满腔的怒火,只为这个人是秦延的大哥,是曾经照顾过她的人。 “我知道。”秦观承认,他觉得身体的力量在渐渐流失,他甚至快要无法站立,只得不动声色地靠在了墙壁上。 “你知道,你竟然还知道?”魏央慢慢吸了口气,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狠声道:“你知道他是我哥,是我的亲人,你还参与了这个行动?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可能已经躺在了病**!” “我希望,他躺在了棺材里。”脸上这一巴掌,其实不怎么痛,秦观反而担心魏央的手会不会疼,他淡淡地笑着,说着会将自己打入地狱的话。 “为什么你希望我哥死?”魏央不明白,为什么秦观会想要魏岚死,他不是说与青野家合作,只是为了得到自己吗,这和魏岚死不死有什么关系? “那真是你哥吗?”秦观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冷,他说道:“你和他,真的只是兄妹的关系吗?他是你曾经爱的人,那我为什么不希望他死?”而且,这个该死的男人还伤害过你!只是这后面一句并不是他想说出口的。 魏央的脸色微微发白,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和魏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可魏家和其下家的高层还是有所察觉的,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 这时候,秦观的胸口突然崩开了一个血花,他闷哼了一声,看向了正走过来的男人,扯唇冷笑道:“夏侯当家,还真是等不及。” “既然你等不及想死,我自然快点帮你解决 。”夏侯玄走了过去,将魏央搂在了怀里,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靠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 魏央并不想让秦观死,所以面对这样令她措手不及的情况时,心竟然慌了起来,她挣开了夏侯玄的手臂,快步走到秦观的身边。只是,看着枪口的位置,加上夏侯玄射击的精准力,秦观必死无疑。 好半响,她才抿着唇,道:“如此,你就可以和那个你喜欢过的女人在一起了。”她到这时候依然以为秦观会喜欢她,是因为她有一双和他喜欢过的女人一样的蓝眸,那么如今秦观就要死了,便能真正地和那女人在一起了。 刚刚说完,仓库门口就传来了一声大喊,然后一个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跑到了秦观的身边,他霎时跪了下来,重重地,扬起了两道哀恸的尘土。 “哥--哥--!”秦延看着秦观已经涣散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终究是来晚了一步,又或者,即使他早来了一步,结果也还是如此的。 秦观勉强看清了来人,然后说道:“过来。” 他的声音太轻,秦延只能勉强听清楚,他连忙靠近了秦观,附耳过去,却只听他说了一句:“是我自己想死的,别怪她。” 秦观吃力地顿了顿,又道:“只可惜,没能死在她手里。” 这时候,秦延再也忍不住,抱着已经彻底闭上眼睛的大哥,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个地步!魏央就真的这么好,好到即使是死,也要她记住你的地步吗! “哥……你给我起来!起来!”秦延扯住秦观的胸口,摇晃着,却再也唤不醒他的大哥。 魏央只觉得心脏抽了抽,她没有亲手杀死这个男人,但他却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可她也不能去怪夏侯玄,因为他是为了自己。 她只能这样看着秦延抱着他大哥哭着,默默地站着。小窗中透过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带着些悲哀的惨白。 “未央,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大哥这样温柔的笑容。他不爱笑,从小就板着一张脸,严肃得像个老头子。他这辈子的笑容,似乎都给了你。到如今,却连性命,也给了你。”半小时过去了,秦延才张开了口,他说着,双眼只是盯着秦观闭上了双眼的脸,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温柔的笑容,和严肃的脸庞不太相称,却是好看极了 。 “我不明白。”魏央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秦观要和自己做对,他本拥有锦绣前程,他毕业以后就会是堂堂的秦家家主,荣华富贵将陪伴他一生,可现在,他只落得个英年早逝。 “因为他爱你。”秦延回头,双目通红,他这样说道:“我劝过他,让他放手,可他说自己放不了手。有时候我甚至自私地想,为什么你不能爱他呢?我大哥哪里比不上凌岳?……是啊,比不上的……”说着,他又笑了,只是笑容很苦。因为死在他怀中的,是他的大哥,是他的亲大哥啊! “我不明白,他爱我,和他参与这件事情,这两者,有什么关系?难道爱上我,就必须用这种方式?就必须要伤害我的家人?我不明白。”魏央说着,却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变得干涩。 “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一年,或者两年,你终究是会忘记了他。可他若是做了这件事情,让你终于正视了他,那你可能,就会记着他久一点了。”秦延说道:“他说,他想杀了你在乎的人,因为这样,你就会记恨他一辈子了。可他还说,他下不了手,他只能选择放任,放任着青野家的人去袭击魏岚。” “我不怕告诉你,如果我哥真的想杀了魏岚,那么魏岚今天绝对活不了。”秦延对自家大哥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既然得到了魏岚确切的行踪,那么只要秦观愿意,这时候消息要传出的,便只能是魏岚丧命当场的消息! 魏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否认,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她可能真的不会再记起秦观这个人来,甚至在一段时间后,还会忘记了他长什么样。 她只能这样听着,然后看着秦延将秦观背到了背上,他走过自己的身边,没有转头:“如果可以,请记着我大哥久一点吧,为着他毕竟爱了你一场,也因为爱你,而毁了自己。”他知道,大哥的想法是这样的偏激,这样的固执,可这毕竟是他的大哥,他这个做弟弟的,还能说什么呢? 僵立着好半响,魏央猛地转过了身,看着秦延背着秦观慢慢走出了仓库大门,满地的尸体成为了他们的背景,萧瑟凄冷的画面,让魏央的脑子突然有些运转不过来了。 她向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只要威胁到了自己的利益,那么不管对方是谁,总是要交下他的性命的 。在黑暗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对和错,只有生和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样残酷的生存法则,早就炼就了魏央这一刻寒铁一般的心。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因为爱自己而死的。这让魏央的心怎样都不能平静下来。本来早就模糊的记忆突然随着秦观的死亡而清晰了起来。 秦观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他总是很严肃,却很有领导人的风范,他的鼻子最好看,那高高的鼻梁上有时还会架着一副银边眼镜,这时候的他又会给人儒雅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去亲近。 她记得,是这个男人领着自己和其他lmp们走进了学院的殿堂,是这个男人背着伤了脚的自己上下楼,是这个男人和自己在舞池**舞,是这个男人跪在了她的脚边,邀请她成为他的女伴。……也是这个男人,在自己的房前,守了整整一夜。 想起秦延说的话,魏央也想起来,秦观对别人似乎真的总是不苟言笑,而面对自己,却会时不时暂露笑容来,浅浅地,带着些许温度。 “我是不是错了?”魏央开口,心很不舒服。 “你没错。”夏侯玄抱着魏央,抬起她的下巴,认真地说道:“你没错,你只是不爱他。不可能每一个人爱上你,便要你同样爱他们。爱情本来就不公平。是他想要把你抢走,那么死亡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而且,你记住,是我开枪杀了他,是我,不是你。” “那,如果我也不爱你,你会像他这样吗?”魏央突然这样没头没脑地问道。 “会!”夏侯玄呼吸一滞,然后气恼地说道,他捏了她的小脸一把,道:“如果你敢不爱我,我便像他这样,死在你面前!” “不要!”魏央大喊,紧紧地抓着夏侯玄的双臂,“你不许死!” “好好,我不死,央央别紧张。”见自己竟然吓到了魏央,夏侯玄忙哄了起来,他柔声道:“因为你爱我,所以我舍不得死。别担心,我只是说说。” “说说也不许!”魏央皱着眉,拳头砸在了他的臂膀上,狠狠地道。 “好好好,我不说。”夏侯玄无奈地笑着,见魏央恼了自己,心中却松了口气,总算是摆脱了那一张沉重的小脸。 109◆ 大小姐英明 拒绝了夏侯玄和莫问陪同的要求,魏央独自一人坐专机到达了伦敦。到那里的时候,已是半夜,路上行人已经不多,天还下着细蒙蒙的小雨,打了车去魏家的大宅。 魏央下了车往大门走去,在深夜的雨中,她只能裹了裹身上单薄的黑色风衣,不让雨水沾湿了她的白裙。 她的小脸被蒙住了一大半,警卫们当然没能认出来,即使是认出来了,恐怕也会扯着嗓子大喊“鬼啊”,谁让现在正好是晚上呢。 “这里是魏家大宅,请问小姐是谁?!”由于当家出了事,魏家上下的戒备更是森严,警卫长见一个穿着黑衣,还遮遮掩掩的女人走近,自然严厉地喝问道。 “我找魏则轩。”魏央拉低了头上深褐色的绒布礼帽,说道:“我只在这里等。” 警卫长一听是找魏则轩大人的,加上魏央也没有要他们去通传的意思,便默认了魏央的行为,只是对她的戒心仍旧不少一分。 刚下计程车的时候,魏央就已经打了电话给魏则轩,站在门口等了一分钟,等来的人却不是魏则轩,这个变化让魏央的心,不禁不安了起来。 “小姐!”来人是魏启,他是一路跑过来的,主宅那边已经忙得不可开交,魏蒲草和欧文两人都在忙碌着查出这次袭击事件的真相,以及后续的反攻和清除内患的工作,这一回,魏岚是真的怒了,他要彻底地清理门户。魏则轩更忙,他早已经带着人出门,先一步去清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杂鱼了。 心中即使有些不安稳,魏央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点了点头,跟着魏启进了大门,直接往主宅走去。一路上听了魏启的汇报,她才稍稍放下了心。 主宅的下人们都知道魏央还活着的事情,所以她也不用再遮掩,脱下了风衣外套交给旁人后,她直奔二楼,却在二楼的楼梯口被拦了下来。 “大小姐请留步 。”魏蒲草出现在转角口,他弯腰说着,神色恭敬,却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 “为什么?”魏央皱眉反问,这一路上,魏启什么都说了,却对魏岚的伤势说得含含糊糊,这让魏央不得不担心起来。 “因为当家正和人商量事情。”魏蒲草说完,一滴冷汗就从他的脑门流了下来,这个理由,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假,当家就算是和人谈机密的事情也不可能背着魏央,现在他这么一说,估计反而起了反效果。只是,他除了这样说,还能怎么办呢。当家和安德里亚在书房里有事情相谈,说的事情是什么他们也知道,可就是知道,才不能贸贸然让魏央进去啊! “商量?!受了伤还和人商量事情,他这是想死吗?”魏央皱眉,一把推开了拦住自己去路的魏蒲草,然后走向了长廊的尽头,那是魏家当家的书房。 魏启和魏蒲草两人果见拦不住魏央,不禁暗暗叫苦,当家和安德里亚进书房前就吩咐过,不准去打扰,不然他们早就事先通报去了。 话说书房那一边,一身白色衬衫的魏岚坐在书桌后面,他脸色正常,身上更是丝毫未伤,看着僵坐在对面的妇人,扯唇,带着些冷意地笑了:“吴夫人的头发似乎要染一染了,这酒红色似乎不够明显了。” 安德里亚紧紧地握着双拳,好半响才泄气般地出了口长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即使我不是央儿的亲生母亲,她也是魏缜的亲生女儿,你们依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你们不可能有未来!” 门口传来“啪嗒”一声响动,房内的两人同时看去,却见房门慢慢被打开,露出了魏央惨白的小脸,和落在脚边的红色小包。 和魏央一样,安德里亚见到魏央,脸上也霎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猛地站起了身,不小心将身后的椅子弄翻在地,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她还能解释什么?还能否认说,不是的,央儿你听错了。呵,这样实在是太自欺欺人了。 “妈,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魏央瞪大了一双蓝眸,满眼的不敢置信。即使当初安德里亚抛下自己离开,她也从来都对自己就是安德里亚的女儿这一点深信不疑,可如今,她却从母亲的口中,亲耳听到了这样的事实。 “央儿!”安德里亚再也无法容忍自己就这样站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慌忙推开了身前的椅子,冲到了魏央的跟前,牢牢地将她抱住,一遍遍地重复着:“央儿央儿,你就是妈妈的女儿,是妈妈唯一的孩子 !央儿,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我真的是将你看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啊!你要相信妈妈,妈妈是爱你的!” “央央。”魏岚没想到魏央会突然出现,虽然这个被他挖出来的事实,他的确是想让魏央知道,可却不是这样突然地让她知道,他想要用更温和地方式去告诉她啊! “央儿,你别吓妈妈,央儿,你说句话啊。”见魏央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安德里亚一阵心慌,她的声音几乎像是在哀求一般,她只想要自己的女儿好好的,可为什么老天就是要这样作弄人呢! “妈,我……”魏央微微退了一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当她急匆匆地走到书房门前,却听到了这样残酷的事实,瞬间就将她打击得摇摇欲坠。母亲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件事情,自己被瞒了十九年! “央儿,你别这样,妈妈是爱你的,不管妈妈是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我都爱着你啊!”安德里亚却不让魏央离开自己,她上前一步,将人再次搂到怀里,一遍遍地这样说着。 “所以其实,当年你离开我,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不是你的--你的……”魏央却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她的心阵阵发疼,脑子也开始晕眩,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不!不是!我会离开,都是当年我年轻气盛,不甘心和一个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的人在一起,是我的任性让我离开了你,并不是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安德里亚突然激动了起来,她握住魏央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央儿,妈妈生不了孩子,所以魏缜才将你从外面抱了回来,可从我接住你的身体开始,我就是你的妈妈了啊!” 这件事情给魏央的冲击实在不小,她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女人,心中又是一疼,往日里这个女人为自己做的一切像是流水般滑过自己的脑海,猛地,她倾身抱住了这个母亲,哭道:“妈,你别哭,都是女儿的错。我懂了,我明白了,我是你的女儿,一辈子都是你的女儿!别哭,妈。” “嗯,妈不哭。”安德里亚这样说着,可眼泪还是一直在掉,她擦了又擦,不禁急道:“妈也不想哭,只是看着央儿难受,妈就忍也忍不住。” “妈……”魏央靠在安德里亚的肩膀上,她侧头看着母亲这头柔软的酒红色秀发,再看看她褐色的发尾,不禁笑了起来:“妈,其实你头发原本的颜色挺好看的,以后不必为了我再一次次染发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 “好。”安德里亚答应着,女儿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妈,那我真的是爹地的女儿吗?”有了安德里亚这件事情,魏央连这点也担心了起来,她是真的怕了,如果她不是魏缜的女儿,那该怎么办? “当然是!”安德里亚明白女儿的心,忙保证道:“绝对是!你看你的这一双蓝眸,总是做不得假的,更何况,当年魏缜可是想将你培养成继承人的,他不可能让一个外人得到魏家。所以你别担心,你是你爹地的女儿,是他的宝贝女儿。” 不得不说,安德里亚很会劝哄女儿,听了她的话,魏央就破涕为笑了。 魏岚站在一边,听着安德里亚的分析却不以为然,她了不了解魏缜,自己不知道,可自己却知道,魏缜若是真心宠爱魏央,那么就算魏央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绝对会把魏家交给她的。反正,他就是要查下去,他一定要找出证据证明魏央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再不济,他便找个假证据说自己不是魏缜的亲生儿子! 安德里亚第二天还有一场音乐会要忙,所以魏央派人,连夜将人送回了巴西,伦敦的这一晚终是不会宁静的,而她也不想自己的母亲去见到这样黑暗的腥风血雨,她觉得,那种富裕却安宁的生活才适合她最爱的母亲。 走之前,安德里亚抱着女儿的额头,亲了好几下才松手,她说道:“宝贝儿,别多想好吗,我是你的妈妈,一辈子都是。” 魏央点点头,也回吻了她的侧脸颊,乖巧地答应着:“我不多想,妈就是妈,刚才是我糊涂了,这件事情知道得太突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而已。” “那就好,过几天妈妈再来看你,好好和哥哥相处,别闹脾气。”安德里亚将魏央耳侧的头发勾到了她的耳后,忍不住又抱了抱她的小心肝,这才说了最后的话:“别让自己太累了。不管怎样,妈妈都会在你身边的,所以也别多担心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她到底也是黑道大家族中出来的豪门小姐,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她没经历过,但也见识过,她明白女儿不想自己接触这些黑暗的事,但也希望女儿能够明白,不管她的手上落下了多少人命,她依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魏央点了点头,温柔地笑着,然后看着那妍丽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书房中,魏央一脸的严肃,往日里常带着微笑的眼睛也染上了令人忌惮的危险。 “我倒是愚蠢了,竟然忘记了你是什么身份,幽冥族的人,哪是那么容易被些子弹炸药伤到的?呵!”魏央喝了一口提神的绿茶,抬了抬眼皮,冷笑了一声。的确,她真是糊涂了,一听到伦敦港出了事就着了慌,想也不想就生了怒。 “央央,你这是关心则乱。”魏岚颇有些开心地这样说道。 “我没空和你说笑!”对于魏岚的不正经,魏央不禁皱眉呵斥了一句。 魏岚却是不以为意,继续微微笑道:“这不是说笑。” 有时候,素来沉稳冰冷的男人要是耍起无赖来,魏央只能说,她自愧不如。她看着低头抱怨自己没有来得及缠上一些白纱布装病的男人,不禁嘴抽,男人是不是都有耍宝的毛病?夏侯玄是,魏岚也是! “威廉家的人,你准备怎么处理?”魏央的手肘靠在了沙发上,两天来的不眠不休,她虽不觉得有多累,可头还是有些疼,加上这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她的太阳穴更是阵阵发疼。 魏岚见此,忙走到了她身边,拉下她的左手,覆上了自己的双手,轻轻地给她揉着太阳穴,他有些心疼地问道:“这几天没休息好?”因为伦敦港发生了事情,魏家的人还没有得到魏央被绑架的消息,所以他不知道魏央这两天根本没有睡过。 许是他指腹上的温度太宜人,魏央也懒得挥开他,便松下了全身的筋骨,躺倒在了沙发上,她微微点头,道:“我问你话呢。” “央央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魏岚知道魏央和那个威廉家的小姐,叫什么安琪拉的,是好友,所以怎么处置,他自然听魏央的。 魏央却是斜了他一眼,懒懒地说道:“你是当家,我可不是。” “可我的还不是你的。”魏岚说着,颇有讨好的意思,看得站在门口的魏启,一阵嘴抽,当家,您可不可以有点骨气,别大小姐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把你整得骨头都酥了! “魏启,那些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魏央不准备再理睬这个家伙,转头问了魏启 。 “回大小姐,参与到这次事件的所有人都已经确定,其中以青野家,威廉家为首,而且青野家和华夏国的夏侯健也有莫大的关系,他们似乎有不少地下合作。上次您中毒的事情也已经确定了是夏侯健的女儿,夏侯莲所做。”魏启只是将调查到的事情汇报出来,至于要怎么着,大小姐会下令。 “夏侯健一家,哥哥会处理,青野家的话……”魏央思考了一下,也摇了摇头,道:“凌紫禁已经到了r国,不出三日,伫立在神户多年的青野家将消失在亚洲的黑道历史中,我们也不用去多管。至于威廉家,我要亲自走一趟。其他人,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吧。”秦观做得果然是滴水不漏,要不是自己识破了他的身份,恐怕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秦家大少也参与了这次的事情。 不过,到最后,魏央也没有说出秦观和秦家来,就让这一切,都随着那个男人的死亡而消散吧,这或许就是她亏欠下的。 突然没了优秀接班人的秦家,或许会发生动荡,但魏央会让越禹等人前去帮忙。而且,只要三巨头公开表示不去动秦家,那么秦家在百年之内,依然会是霍尔木兹海峡的拥有者,是那一片阿拉伯半岛的掌控人。 “我陪你一起去威廉家。”伤了魏央的那个叫夏侯莲的女人,魏岚自然是想亲手处置,但听魏央这么安排,他也没有反对的道理,便默认了她。起身,他从书桌的抽屉下拿出了一个大的白色盒子,推到了魏央面前。 魏央挑眉,无声地询问。 “威廉家在挪威中部,这时候的北欧还是漫长的冬季,穿上这个,会暖和一些。”魏岚解释着,却没有说这本是为魏央准备的圣诞礼物,而在魏央原先住的那房间的衣柜里,还放着去年的情人节礼物,生日礼物,儿童节礼物,万圣节礼物,新年礼物,今年的情人节礼物。 他不能将它们作为它们原本的意义交给魏央,因为他明白,魏央知道了,肯定不会收下,所以他只能这样一件件地拿出来,给每一件礼物都找个好的理由。 看着盒子里的白色绒毛边的大披风,魏央很想说,她不会冷,但面对着魏岚安静的目光,她反而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小雨已经停了,主宅门外铺了大理石的地面湿湿的,似乎很滑 。魏岚看了看,便将白色的大披风落在了魏央的肩膀上,为她系好蝴蝶结后,就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走!”魏央瞪眼,推着魏岚的胸膛就要下来。 “嘘--”魏岚却不依着她,只是将手臂更加收紧,然后勾着薄唇,笑道:“魏当家正在养伤,可没有那个体力把人抱起来的。”他说着,在周围人的护送下,迅速低头钻进了一辆黑色轿车中。 “……哼。”魏央自然知道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让主宅以外的人知道魏岚其实没有受伤的消息,如此一来,便可以进一步调查到底有哪些人还居心不轨,这对于查出族中内贼是最好不过的方法。于是,她只得憋屈地哽着一口气,然后又觉得不是很服气地哼了一声。 魏岚见着她这模样,不禁有些心痒,若是以前,他定会抱紧了她,如此这般地好好地搓揉一顿。可现在不行,要是自己真这么干了,恐怕下一刻,大家就能看到一个被揣出车门的魏当家了。 从伦敦到挪威,魏央几人用的是专机,所以没过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飞机,魏则轩的车子就已经等在了机场门口。 “当家,大小姐。”魏则轩早就下了车,靠在车门上,一直盯着大门,见魏央和魏岚出来,便马上走了上去。 因为披风是白色底,淡蓝色鸢尾花花纹的,魏央便被魏岚要求着换上了淡蓝色的长裙,腰间还系上了白色的水晶石腰带。 “央儿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魏则轩记得在哪里读到过这句话,当时还没有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可如今看到这一身雪白的美人,便不禁想了起来,觉得这句话于魏央,是分外的贴切。 “嗯?我可以说,这是则轩哥哥你在调戏央儿吗?”魏央轻轻挑起细眉,然后率先钻进了车里,留下外面的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魏岚因为魏央的这句话,顿时上了火,他皱着看了魏则轩一眼,然后冷哼着也进了车里。魏则轩眼见着这样的情况,不禁摸了摸鼻子,他似乎也没做错什么吧…… 他想了想,又忙进了车里,对着魏央就是一通解释,天神奶奶的,这调戏大小姐的罪名,老子背不起啊 ! 面对魏则轩这种越描越黑式的解释,魏央只是拨了拨自己的指甲,然后百无聊赖地吹了吹,便侧身闭上了眼睛,休息去了。 “可以闭上你的嘴了。”魏岚见她似乎要睡觉,便皱着眉让魏则轩可以闭嘴了。 魏则轩嘴角抽了抽,然后捂住了嘴巴,他在心里狂吼,老子没有调戏你爱的女人,你别像是对待杀父仇人一样对待老子啊! 对于魏则轩的控诉,魏岚视而不见,他瞧自家的美人儿还来不及,会有功夫去看这男人的哀怨眼神么? 威廉家的宅子在郊区,路程比较远,一个小时快过去,车子才驶入了那已经被魏则轩层层包围了的威廉大宅。 而这时候,魏央也休息够了,睁开了那双似乎能够敛尽世间风华的蓝眸,她扭头,看着前面已经包围得跟铁通似的的大宅,不禁皱了皱眉。 魏则轩见着,却以为是魏央不高兴了,忙解释道:“安琪拉·威廉是央儿的朋友,我们的人自然不会为难了他们,你别担心了。”他已经从上次魏央回魏家的时候,那些言行中判断出来她其实已经恢复了记忆,所以也更肯定她是不会做出不利于魏家的事情的,这一次威廉家是逃不了的,证据确凿,只是还没有确定到底是威廉家中哪几个人干的。 “我知道了。”魏央的眉头微微松开,却是不能够彻底展平。 “别皱眉。”魏岚却是看不过去,伸手想要抚平她的双眉,道:“只要你愿意,威廉家任何人都可以不受到伤害。”他不是魏央,会为着魏家的利益着想,他只想要让自己的心肝宝贝过得开心,过得舒心,其他的,一概不关他的事。 “胡说什么,我自然会以家族利益为先,谁都不能损害魏家的利益。”魏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知道魏岚根本没把魏家放在眼里,但听他这样随意的决定,还是心里带气,即使他这是为了她。 对于魏央的白眼,魏岚却权当是媚眼全数收下了,他呵呵地笑,一点也没有在属下面前的冷面当家的气势,拉过了女孩的肩膀,低头道:“可是,凌岳和夏侯玄不也做了那么多于魏家不利的事情吗?那也不见你整治整治他们 。”相对于凌岳这个魏央名义上的丈夫,魏岚更讨厌那个夏侯玄,因为他被央央喊作了哥哥,总觉得好像是他占据了魏央本来对自己的爱。 “至少他们没有伤害到你。”魏央本能地将这句话脱口而出,见着魏岚突然展露的灿烂的笑容,不禁嘴抽,加了一句:“而且,他们做出损害魏家利益的事情时,我们魏家同样也在阻碍着他们。” 魏岚听着,却只是笑,这时候的他,满心都是缕缕温暖的阳光。他知道,魏央一定还爱着他,还关心着他。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不会立马赶来了伦敦,也不会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这就是她,一个变扭,却让他甘心去爱的女孩。 魏央见他还是这幅傻样,不禁气恼地哼了一声,然后打开了车门,踏入了外面的寒风当中。 “怎么,看戏看够了,终于知道出来了?还让本小姐亲自开车门,嗯?”魏央紧了紧脖子上的披风,转身看向了跟在后头出车门的魏则轩,拖长了最后一个字的音调。 魏则轩干巴巴一笑,没有话说,他的确是在里面看戏来着,还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 走进威廉家的主屋,大厅里已经占满了威廉家的人,直系的旁系的,一个不落,当然,那些老人和小孩都是让他们各回各地的。魏家的人都是混黑道的,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强盗的事情来,对于老弱病残,他们还不会,也不屑于去动手。 魏央特意看了四周一圈,却没有见到安琪拉的身影,不禁皱眉问道:“安琪拉呢?” 魏则轩正要回答,却听楼上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正是刚刚下楼来的安琪拉,她因为是魏央的朋友,所以得到的自由很大,刚刚去楼上接了一个电话,是秦延打来的,他说了一下自己大哥去世的消息,并告诉她别担心威廉家的事情,一切都不会太坏。可为什么秦延能这样说,她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未央!”安琪拉跑下楼,她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魏家的人已经会包围了他们威廉家,明明她家是如此地忠诚于魏家,可为什么魏家还要这样做呢? “安琪拉。”魏央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即使安琪拉的父亲真的做出伤害魏家利益的事情,可安琪拉总归是无辜的,这样一想,心中便稍稍轻松了,她走向安琪拉,也喊了她一声。 “不对……”安琪拉并不傻,她看了看突然出现在她家的魏央,再看看她身后的魏则轩等人,不禁后退了一步,她说道:“为什么,未央会到我家?你到底,是谁?” “安琪拉 !”魏央却不想让她退后,这是她在学院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并不想失去! “我被弄糊涂了,未央,你到底是谁?未……未央……魏央……”安琪拉瞪大了眼睛,指着魏央,不敢相信地说道:“你其实是魏央?!那时候你没有死,你成了夏侯未央?!那么,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 “你别胡思乱想!”魏央赶紧打断安琪拉自己的臆测,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想魏则轩不会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件事情,至少首先并不是我的意思!而且,我还想问一问,为什么威廉家的一些人要这样做?”说着,蓝眸犀利地扫过了威廉家的众人,然后,目光停留在了威廉家主的身上,她并不希望这件事情是威廉家主指使的,她其实希望这件事情和威廉家主没有任何关系! 安琪拉见魏央这样说,想起往日里两人的相处,便选择了相信魏央。 威廉家主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物,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多少话,他的意思只有一个,想要裁决他,只有魏缜一人可以,魏岚这种小毛孩,还不够格。 而现在,他见着明明已经死去的魏央,不禁心口跳了跳,大小姐没有死,这件事情为什么他一点风声都没有?而且,自家小女儿竟然认识大小姐,这实在是太出乎他意料了! “威廉。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我。”魏央拍了拍安琪拉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走向了威廉家主。 “威廉怎敢忘记,大小姐安好。”威廉低了低头,表示了他的恭敬,这辈子,他最尊敬的人就是魏缜,而第二敬重的,便是这个年纪轻轻却挑起了偌大的魏家的女孩。 见着这个样子的威廉,魏央抿了抿唇,突然笑了,她微微摇头,自嘲道:“看来,我还是不管事太久了,连这点小把戏都没能看明白,倒是委屈了威廉家主。” 众人不明所以,都看向了魏央,但威廉却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他微微激动,然后抬头看向了魏央,深深地弯了弯腰:“威廉知道,大小姐英明,定不会错判威廉。” 110◆ 醒来 “呵呵,这时候,威廉不该表示一下自己的忠诚吗?”事情虽然还没有明了,但魏央已经选择相信了威廉,所以这时候说话的口气也轻松了不少,只要不是安琪拉的父亲威廉家主干出来的背叛的事情,她便可以不追究他们。 至于她为什么能看出来,原因很简单。如果叛徒就是威廉家主,那么他看到自己的时候就不会惊讶,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他也该像当初那个三叔公一样首先谢天谢地一番,表示他的高兴,再者,如果他真有心叛变,那么安琪拉就应该被作为接近自己的工具,可安琪拉显然是不知情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威廉家主在她来之前,和魏则轩曾经说过的话。 “只要大小姐知道威廉对魏家的忠诚,威廉便不需多言。”威廉虽然还没有完全放下心,但心情也不是特别沉重了。 “呵,威廉所忠诚的,恐怕不是魏家,而是我父亲吧。”魏央拉着安琪拉坐到了沙发上,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安抚了她一下,表示自己不会为难她父亲,让她静静地看着就好。 威廉心中微微异样,面上却不显分毫,他低了低头,然后说道:“威廉自然忠诚于当家(这里指的是魏缜),也忠诚于魏家,不知大小姐何出此言。” “咱明人不说暗话,十一年前,我父亲根本没有死的事情,你就是唯一的知情者,对,是不对。”魏央也是突然想起来,魏则轩方才有说过,威廉家主根本不服魏岚的领导,他说想要整治他威廉家,只能由魏缜出马,可在众人眼里,魏缜早就死了,威廉也不是那种信口胡说的人,那么解释只有一个,当年魏缜假死的事情,威廉家主知道。 威廉果然脸色异样了一下,而一边的人听到魏央的话,顿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魏缜没死?这怎么可能?! 一个个心中都又是猜测又是不敢置信,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出声,在魏氏公主面前,他们只能保持沉默,不管是威廉家的人,还是魏家的人。 “大小姐……”威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魏缜没死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因为魏缜从来不是个放心完全放权的男人,即使是假死,他也会准备好后招,以防备将来的突变,而这个后招,就是他威廉家。只要魏缜回来,那么威廉就会只臣属于他一人,魏岚这个现任当家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你不必多说 。我都知道了。”见安琪拉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想让自己别为难她父亲,魏央便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威廉说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联系我父亲的。你但说无妨,这里除了居心不轨的,便都是自己人,传不出是非来。”安德里亚说她是魏缜的亲生女儿,可她还是满怀担心,总觉得好像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母亲说得那样简单。 “大小姐见谅,威廉不知。威廉只知道当家当年是假死,随时等待着他回来的一天,并没有联系方式。”威廉知道自己这样说,魏央肯定还不会相信,继续解释道:“我书房里有老当家的亲笔信件,所以当家(指魏岚)即使是要办我,魏家那些还掌着些权的直系老爷们看到亲笔信件后,也不可能同意当家办我。”这也是他能够始终淡定的原因。 听此,魏岚却是冷哼了一声,能不能办了他并不是一纸信件,或者那些直系的老头子们可以决定的,他若真想办了威廉家族,那根本只是挥手之间的事情,哪用得着顾及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许是魏岚的气场过于冰冷,大厅里的气氛更加凝滞,安琪拉害怕地往魏央怀里缩了缩,小声地说道:“未央,当家好冷,我怕,他会不会把我和爹地妈咪哥哥姐姐们杀掉啊?” 魏央嘴角微微抽搐,然后拍了她的头顶几下,柔声道:“别怕,我在呢,他不敢把你们怎么样。他要办的,只是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你父亲忠于魏家,自然不会有事的。” 安琪拉最是相信魏央,听她这样说,便放心地点了点头,她偷偷瞄了魏岚一眼,不禁撇了撇嘴,低声道:“你哥这么冷,这么凶,难怪二十多岁了他还是一个人。还是我亲爱的(指秦延)好,温柔体贴,阳光帅气,弹得一手好琴,还很会哄人开心。” 眼见着耳聪目明的魏岚听了安琪拉的话,脸色越来越黑,魏央忍不住笑了出来,打断了安琪拉的话,道:“他也没那么差,而且,你那位也没那么好吧,纯粹是个小痞子嘛!” 听魏央这样说自己亲爱的,安琪拉忙为秦延打抱不平,急切地解释道:“他那个样子才不是痞子,那是……额,嗯……活泼……”说到一半,她就说不出来了,因为她无语地发现,魏央这“痞子”的形容词,配上秦延,还真是贴切极了。 见魏央又笑,安琪拉推搡道:“行了行了,别笑话人了,我家亲爱的当然没有你老公优秀了,三巨头之一的黑老大,大家都在说,你可是他的宠妻哦 !” 魏央小脸微微红,嗔道:“哪些个嚼舌根的乱传!” “切,你还不承认了……”知道魏央会为自己的父亲出头,安琪拉就完全放了心,说话也轻松自在了不少。 听着两小女人之间的对话,魏岚只觉得一阵胃痛,脸色更是不好看,他决定以后一定要隔绝魏央和安琪拉,坚决不再踏入威廉家一步!这两女人聊起来根本没边,竟然往那什么“凌岳其实是个优质小攻”,“你哥(指魏岚)有做帝王受的潜质”的方向说了开去,这都什么跟什么! 半分钟后,魏蒲草就走进了大厅,他连外套上的雨水都来不及拂去,将手中的淡黄色文件袋交给了魏岚。魏岚抽出来扫了一眼便将文件袋转交给了魏央。 安琪拉和女眷都被安排回了楼上的房间,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或许会有些血腥,而流血的必定是曾经与安琪拉朝夕相处的人,所以魏央不希望她见到。安琪拉也明白魏央的好意,没有异议地上了楼,休息去了。 “看看吧。”魏央也只是扫了一眼,知道了结果就行,那些证据和汇报,只是给需要认罪的人看的。 威廉弯腰接过了那文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在魏则轩带着人包围了他们家的时候,他就知道,威廉家出了内贼。 他转身,走到了亚尔维斯·威廉面前,看着自己这个堂弟,冷声道:“亚尔维斯·威廉,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不说其他两大家族,就单单是魏家,那也不是你们几个杂鱼可以撼动的。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见事迹败露,亚尔维斯·威廉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快要消失,他勉强站立,但脸色已经惨白,他握着双拳,紧紧地,胸口那后悔和慌乱挤满了狭小的空间,逼着他几乎要窒息! “你是我唯一的堂兄弟,但我只能说抱歉,做出了伤害魏家的事情,你的下场只有一条,我也救不了你。”威廉说完后,转身走向了魏央,他低了低头,站在了她的身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顿时,大厅里一片凄哀杂乱之声,有惊叫,有怒骂,也有绝望的哭喊。 魏央只是冷眼看着,处理叛徒,她从不会手软,如果这一次轻饶了亚尔维斯·威廉几人,那么魏岚便无法服众,这是她所不允许的,她不可能容忍魏家出现哪怕一丝的动荡 。 魏岚不愿意魏央去看这些无聊的场景,隔着她的白色披风,半抱着她的后腰就走出了威廉家主宅的大门,仿古的青石板道路上,小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他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红色雨伞,为女孩遮挡了全数风雨。 “有多久,我们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走一走了。”魏岚没有上车的意思,他将魏央的披风紧了紧,一直带着她走在通往威廉家大门口的大道上,这时候已是接近黎明,周围很安静,除了“沙沙”的雨声与他们的脚步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了。 “很久。”魏央淡淡地说着,的确是很久,从魏岚坐上当家的位置,他便忙碌了起来,因为他不如自己熟练族中事务,加上叔公们总想着挑点事端让他这个不正统的私生子去处理。 “对不起。”魏岚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继续走着。 魏央无声地吸了口气,又沉沉地吐出,最终没有说话,她只是侧头看着东方微亮的天空,直到快走到大门口,才颔着首,退出了那熟悉的怀抱,闭了闭眼,终是说出了口:“魏岚,哥,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都明白。而且,我已经选择嫁给了凌岳,我想和他一起,看旭日东升,看斜阳终落。” 魏岚安静地听着,他只能压制着自己那对着凌岳的,翻腾的杀意,直到魏央停了口,抬头看向了自己。 “我不能没有你。”魏岚低头,看着抬眸的女孩,语气带着决绝的沉重,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你消息的那一年时间,已经是我的极限。央央,我不能没有你,不能。”他慢慢说着,却只觉得全身都在发冷,那种几乎绝望的感觉就要淹没自己,可面前的女孩却依然面无表情,她难道就真的这样冷心冷情,真的对自己再无半点感情吗? 魏央的双眼微微颤抖,然后快速地低下了头,她咬了咬自己口腔里的软肉,狠狠的,直到尝到了铁锈味的血以后,才松了牙齿,冷着声音道:“没有一个人没了谁会活不下去,你魏岚又怎么会。放手吧,我们之间,没有未来。”说完,她冷淡地甩开了魏岚伸过来的右手,走向了淡淡的白光之中。 魏岚想去追,却终是没能移动灌了铅似的双脚。他突然发现,他对她的背影其实并不够熟悉,他看到最后的,是她的正面,是她开心的,撒着娇的小脸 。 或许,从前的他和她,都是她在看着自己的背影,守望着自己,而如今,命运公平地流转了,他只能成为那个遥望着她后背的那个人了。这是命运对自己的惩罚,可他却心痛得难以接受。 看着周围萧瑟的景色,魏央不禁裹紧了厚重的披风,脚下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听到身后传来车的声音,低头便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 “大小姐,上车吧。”魏则轩还在处理威廉家的事情,来人是魏启,他是被魏岚派过来的。 “不用了。”魏央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着。 “大小姐,当家说,您不想见到他可以,但请您跟属下先回伦敦,您这样走在路上,会着凉,也不安全。”魏启撑着伞,上前拦住了魏央的去路,低头说道。 “我只是想一个人走一走,等太阳出来了,便坐飞机回澳洲。”魏央的语气淡淡地,却带着不可违背的意思,这让魏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请大小姐撑伞。”魏启犹豫半响,只得将手中的雨伞交给了魏央,然后开车回去复命。 魏央看了看手中红色的大伞,她记得,这是她以前爱极了的伞,每当下雨天,她就会要下人拿出来给她撑撑。 “魏岚,魏岚……”魏央呢喃着,扔下了伞,任由雨水落在她的脸颊上,混着微咸的泪水一同落下,她的心有些混乱,她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宽敞明亮的房间中,大**,已经昏迷一整天的女孩颤抖了一下睫毛,却终没有醒过来。她的额头不时会渗出细细的汗水,偶尔还会发出一些呓语,但众人都听不懂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不是华夏语,不是英语,也不是阿拉伯语,似乎是一种从来没听过的语种,很奇怪的发音,带着一点点“嘶嘶”的从喉咙口发出的奇怪嗓音。 夏侯玄坐在她的床边,面色阴沉,他不知道魏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管怎样,那都是在欧洲发生的,所以他对魏岚很不满! “怎么还没醒?”夏侯玄和莫问两人都很焦躁,同样的问题,问了夏侯久彦一遍又一遍。 “魏央正昏迷着,原因只是感冒加发烧,体温不是很高,没有什么危险 。这几天她也没有好好休息,这才睡得久了。”得到的回答却是相同的。 莫问在房间里走了好几圈,几乎想要大吼几声来发泄胸中的憋闷和担忧,但为了魏央,他又生生地忍了下来,再好好地看了看**的女孩,他转身出了门,对着一直站在门口没离开过的魏启,质问道:“我已经没有耐心再一遍遍地来问你同样的问题,回答我,为什么好端端的,小姐会感冒?!” 魏启却依旧只是靠在门边的墙壁上,淡淡地说了句:“淋了雨。” 莫问咬牙,一拳砸在了墙上,不过力道不大,怕发出声音扰到了女孩,让她不是自然地苏醒。 “我是问,她为什么会淋雨?”莫问想到千万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的心阵阵发疼,他想,魏央是不是在那里受委屈了,是不是没有被照顾好,是不是魏家的人排斥她,是不是…… 魏启其实很冤枉,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说,因为大小姐和当家似乎是发生了“争执”,然后自己淋雨去了,然后晕倒在了路边? 好在,这一场问与答并没有持续多久,里面传来了响动,是魏央醒了! 闻言,莫问立马跑进了门里,而魏启则是侧头往里门看了看,见魏央已经醒过来,便匆匆离开了,因为上次的事情,魏家的事情着实不少,他的那三个兄弟们,恐怕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自己只能尽快回去帮忙。 “唔……”**,魏央轻声低吟着,她皱紧了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还留着泪液的冰蓝色的眼眸一如从前,美丽动人。 魏央伸出白皙的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轻轻地揉了揉,一边还眨了眨眼睛不够清晰的双眼。 似乎是察觉到不太对劲,她放下右手,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周围盯着自己猛瞧的几个陌生男人,本能地往床头退了一步,保持着戒备之心。 然后,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恢复了起来,她记得自己和同伴为了躲避最高等位面中,唯一的星球--神圣星球上的十三帝王之首的第一帝的追杀,而再一次破开界面,去了那些略微低等一些的位面 。她们倒是没想到,第一帝这回却是下了血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联合了第二帝和第三帝,同时前来追捕。 她记得,最后一刻,似乎出现了一道意料之外的强光…… 魏央细细地想了想,大概就是这道强光让自己和同伴分开了吧,不过没关系,她一定能够很快就找到她的,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这里是个怎样的位面,而她现在所处的,又是这个位面的哪一个星球。 “央央?你怎么了?”夏侯玄被魏央的动作吓了一跳,而那陌生的眼神也让他和莫问惊惶了起来。 “央央?”魏央皱眉,这人说的竟然是地球的华夏语言,不待她在想下去,脑子又是一疼,她的呼吸都几乎要停滞! 一幅幅让魏央有些陌生的画面涌进了她的脑海里面,从她在华夏国京城的树林里醒来,直到她在挪威的峡湾附近昏倒,这之间的所有记忆都被翻了一遍,到最后,她忍不住捂住了脑袋,低低地痛呼了一声! “央央!”夏侯玄见状,慌忙将女孩搂到了怀里,这时候的她,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同样防备和谨慎小心的模样,所以他也不敢立马让夏侯久彦接近魏央。 闻着熟悉的薄荷清香,魏央的心跳如鼓,她握了握双拳,却忍不住伸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像在自己安慰着自己一般。好在,即使她恢复了这数万年来的记忆,也没有将这半年多的记忆遗忘掉,真是万幸。 “哥哥……”魏央忍不住喊了一声,她发现,自己喊着这个称呼是这样的自然,自然到了即使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也不会觉得异样。 “我在,在你身边。”听到魏央的喊声,夏侯玄的心就落下了一大半,还好,还好,魏央还是魏央。他拍了拍女孩的后背,然后低声问着:“央央,我让久彦帮你检查下身体,好不好?”即使魏央似乎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对待着,生怕一步错,便步步错。 魏央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只是有点感冒罢了。哥哥和莫问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我真的没事了。” 等其他人都走出了门,莫问便将房门关好,他走到魏央的床边坐下,问道:“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们说?”他没有遗落魏央刚刚醒来时的神情,那样陌生和戒备,一双湛蓝的眼眸也变得似古井般深沉,仿佛其中掩藏了许许多多的故事,却又因为尘世一遍遍的洗礼而不再显露出分毫来 。 “哥哥和你说过我的事情了没?”魏央点了点头,却先是问了这个问题。 莫问点点头,夏侯玄自然跟他说了,听后,他的心情和夏侯玄一样的复杂,不过经过了几小时的调适,心情并不是特别沉重了。他想,如果不能和魏央一起永生,那他便用这有限的余生给予她,自己最好的一切。 “我已经想起来,去年一整个春天,我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魏央抿了抿唇,看着两个静静倾听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心松了松,她想,或许,这一回,她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讲,毕竟,他们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着他们。 “我被大火淹没以后……”魏央平静地开始叙述,但听着的两个男人却一个个皱起了眉头,好像这其中所有的危险都是他们亲身遇到似的,那满眼的心疼,让她全身都变得暖暖的。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染指军婚》 身为正师级上校的覃受隐忍蛰伏多年,唯一作战目标就是突破墨妖的戒备与封锁! 然而他还未择日出手,结果这个小妞儿现在是咋回事儿? 是投怀送抱呢?还是无条件献身呢?还是? 这是一个闷骚小妞儿压迫衣冠禽兽而被衣冠禽兽反攻上垒的故事!yy之作,各种推倒不解释!精彩抢先看: “本攻今天不上了你本攻就不是墨妖!” 听听,这小妞儿口气倒是挺大的,势必要将太子爷强了! 以大字型被绑在**一丝不挂的覃受闻言,波澜不惊的瞥了一眼墨妖,转过头,眼神儿却高深莫测。 。然后到底是吃了呢,还是咋的呢?想不想知道谁上谁下? 111◆ 风无疆 去年春天,魏氏的大楼顶层发生了火灾,办公室的大门已经被魏萍加上了数道铁锁,不管魏央愿不愿意,她都只能被困在越来越凶猛的大火之中。当大火覆盖了她的身体,那比生生撕裂肌肤还要痛上百倍的灼烧感一瞬间包裹住了她的全身,令她终于失去了意识。 而当她醒来的时候,她便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里的生物,那里的建筑,那里的食物都是这样的诡异,也因此,她确定自己已经不在地球了,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另一个位面的一个可居住星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那里统治星球的高等生物在外表上和地球的人类相似,所以她这个陌生的人类即使受到颇多排挤,也不至于被当作怪物焚烧掉。 这样艰难地生活了一个月,在一次的意外中,她认识了一个美丽而强大的女人,她教自己保命的手段,教自己谋生的技能,还帮自己痛揍了那些曾伤害过自己的人。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在后来慢慢的接触中,两人更加亲密起来,几次不离不弃的共患难后,她们便到了推心置腹的程度。魏央当然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而她也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来历。原来,她名叫风无疆,原是其他位面的一个家族的大小姐,被亲族迫害后,机缘巧合之下穿越位面到了一个叫神圣星球的地方,她在那里慢慢成长,变得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被神圣星球上的十三帝王所忌惮,最终,他们一个个或联合,或单独地对风无疆发起了正面或暗地里的攻击,要置她于死地。在设计杀了第十三帝后,她便开始了大逃亡,从这个星球到那个星球,从这个位面到那个位面。 再后来,她们生活了一段时间后,神圣星球的那些人就找到了风无疆,几番斗智斗勇后,魏央和风无疆总算是暂时脱险,于是两人就展开了逃亡式的位面旅行。 这样在刀尖上求存的生活持续了数万年,她们迎来了有史以来最为强烈的围攻。在战斗的最后时刻,风无疆启动了她最后的保命之术,用同归于尽的假象,欺骗敌人,让他们对继续攻击产生犹豫甚至选择立马离开。 但这招保命的方法发生了变异,能量爆炸后,一道意料之外的强光让魏央失去了意识,等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还好,那时候碰上了夏侯玄。 等魏央终于讲完,喝了口水后,她抹了一把汗,总觉得自己像是在讲史诗一般冗长的故事。这时候,她突然同情起夏侯玄和莫问来了,以前他们每天晚上都要轮流给自己讲故事的,是不是也这般疲累?(优优:这还不是你害的?) 两个男人都静静地听着,他们当然知道魏央简化了她们逃亡中的危险,这危险中,必定多数都是生死一瞬的惊险,而她这样的轻描淡写,却更让两人的心一阵阵的不好受,心疼,自责和后悔在他们的胸腔中转动着,好似将他们的血管都搅在了一起,令他们难以呼吸。 这个他们想要好好守护的女孩,终是在他们没有遇到的时间里,承受了如此多的灾难与委屈 。 夏侯玄深吸了一口气,心口的闷躁感被稍稍压下,虽然依旧认为这种所谓位面啊,能量啊的事情,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还是本能地就选择了相信,只是他还有一个疑惑:“央央,你说你和那位叫风无疆的人一起逃亡了数万年?可是,从你消失在地球,到你回到地球,期间不过短短几月啊?” “嗯,我正要说这个问题。”魏央又灌了几口水,突然又想,她这样喝水是不是太浪费了,要知道,在某些位面里,一口没有污染的,天然水都是天价啊!想到这里,她忙将自己的思绪给拉了回来,道:“时间的差异,我想应该是时间流的流速不同造成的,我和无疆在其他位面窜梭,那些位面的时间流流速比较快,而地球的流速非常慢,这就导致了其他位面过去了一万年,而地球可能只过去了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而且……”她顿了顿,看了夏侯玄和莫问两人一眼,表情十分纠结。 “怎么了?”莫问见魏央这样,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是魏央出了什么大事。 “咳……我是想说,其实,我现在这个十八、九岁的模样,并不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样子。”见两人疑惑地看着自己,魏央郁卒地叹了口气,道:“我遇到无疆,然后学习了她的修炼方法以后,身体的成长就变慢了。等我终于升入神级,生命永恒以后,外表的容貌就不再改变了,那时候我的外表大概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夏侯玄问道,他倒是不在乎魏央的外表到底是几岁,不过还是挺好奇的。 “大概是落到地球上的时候,速度太快,导致了年龄的减退吧。”魏央歪了歪脑袋,也解释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她身体没有异样,那些能量也都还在,只是为了不破坏地球,她不能将这个力量打开。 “那央央还要去找风无疆吗?”夏侯玄皱眉,又问。 “当然!”魏央点点头,她握了握脖子上的长命锁,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联络工具,只是似乎出了点故障,我刚刚试图联系过,但没有成功。”说着,她吹了吹额上的留海,似乎有些累,但更多的是心急,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这块长命锁根本没有任何故障,联系不到风无疆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那边出了事! “不舒服?”见她脸色不好,莫问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皱眉道:“额头变烫了,我让久彦去煎副药?” “不用了 。”魏央的脖子微微僵硬,然后淡定地扬起笑脸,道:“莫问别担心,我可是很厉害的,身体倍儿棒!体温才这么一点点高,不用喝药了,多麻烦久彦啊。”她比了比自己的小手指头,笑得特别谄媚。 莫问见此,微微摇头,他也舍不得魏央为了喝药而皱眉痛苦,但想到她的身体,还是决定晚上的时候让久彦给她熬一副药。 “还有一件事情。”魏央组织了一下语言,简明扼要道:“威廉家族的旁系,他们背叛了魏家,联合史密斯家,r国青野家,还有……你的父亲夏侯健,私下里激化凌家和魏家的关系。上次凌家的秘密基地会暴露,就是他们派人做的。他们想要重新瓜分黑道世界的势力,挑起三大巨头家族之间的争斗,来一场坐收渔翁之利的洗牌。不过,也差不多结束了,还没有办的,就只剩下夏侯健了。” “我知道了。”其实魏央说的这个事情,夏侯玄已经让人查了出来,他点了点头,眸中闪过冷冽的光芒。 “哥哥。”魏央抓住夏侯玄的大手,道:“别勉强自己,也别一时冲动,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弑父这种事情,总归不是好的。”经历了万年的风雪洗礼,魏央自然不会有那些多余的同情心,这种心理的存在,只会把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渊。可是,那人毕竟是夏侯玄的亲生父亲,她还是产生了一点柔软的情绪。她想,或许是这半年时间给自己的映象太深刻了,这才让自己变得有人情味了吧。 “我有分寸。”夏侯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将她抱进被子里放平,轻声道:“一定累了,睡一会儿吧,晚餐时间到了就叫你。”他不会杀了夏侯健,但他会派人严加看管他,直到他寿终正寝,包括他的好儿子夏侯杰。至于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夏侯莲,都必须死,前者是谋害了母亲的凶手,后者是差点毒死了魏央的贱人,这两人,他是绝不会放过的。 “好……”魏央习惯性地点头,突然又猛地抓住了夏侯玄的手,摇头道:“我不要吃晚餐,我的身体,根本不需要进食了。” “真是这样吗?”夏侯玄怕这是魏央逃避吃饭的借口。 魏央欲哭无泪,她就这么没有信用么?这都要怀疑她?! “真是这样!没骗哥哥!”魏央无比真诚地猛点头,然后又嘿嘿一笑,道:“不过,我还是可以吃几个蛋糕的 。” 这女人就是埋在蛋糕堆里生出来的吧!夏侯玄和莫问两人非常有默契地这般想到。 第二天一早,和夏侯玄还有莫问解释了她要离开一段时间的原因,并且再三保证自己会小心,绝对毫发未伤地回来,魏央这才得了自由出门。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幽冥界,她先坐了飞机北上俄罗斯边境,又坐着运货卡车进了纳赫以后,找到了哈德斯曾带她来过的那处小巷子,试探性地点了点,硬硬的,看来是实心的,嗯,这个质量不错。 魏央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现在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好不好!她想吐血,凭什么哈德斯什么都不干就能抱着自己穿墙进入幽冥族,自己却一拳头砸过去都看不见一个小窟窿! 正当她焦躁地在小巷子跺来跺去的时候,墙面突然波动了一下,她的双眼顿时晶亮了起来,再伸手试探了一下,发现指尖下的触感便和碰到了水似的,一穿就通。 吸口气,她憋着气踏向了黑色的墙面,下一刻,她却怒了! 看着一层层浅薄的白云被自己的身体割开,魏央不仅怒了,还无语了,哈德斯·克洛!你就不能弄一个正常点的通道吗?为啥要把界门开在这种高空里! 来不及再咒骂哈德斯,魏央微微凝神,将身体丹田中的一缕气剥了下来,转换成能量凝聚在双脚之下,下一秒,她的身体便能够稳稳当当地站在半空中了。 地球的人间界,它的法则能量太低,魏央是绝对不敢将自己的力量展露出丝毫来的,不然的话,这个星球会在顷刻间毁灭得连渣滓都不剩!而哈德斯的这个幽冥界,它的能量和包容度就大很多了,魏央虽然也不能打开自己所有的力量,但也可以在这里使用一小部分的力量了。而即使是这一小部分的力量,也足够她在幽冥界横行霸道。 稳稳地降落在地面上,魏央看了看附近满是小黄花的田野,不禁抚额,她不认识去王宫的路啊口胡! 加上自己的小狗熊放在了凌岳家里没拿出来,魏央也找不到父亲魏缜的府邸,所以只得顺着这条小路且走且停。好在,没过多久,她就进了王城,而王宫这座典型的标志性建筑物很显眼,不多会,她就到了王宫的门前。 看着没有铺上红毯的王宫大门,魏央摸着下巴不住地点头,果然还是这样的大门比较顺眼啊,霍华德那家伙就是喜欢乱夸张,他这种炫富的心理需要好好调整才行啊 ! 今天这一批王宫守卫是认识魏央的,见她走来,其中一人转身去找霍华德了,而另一人则是上前行了礼,恭恭敬敬地问了声安好。 没一会儿,魏央就见大门口的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大块的红毯,它一直滚到了魏央的脚边才停下来,果然,下一刻,霍华德就出现在了门口,他快速而规矩地走到了魏央的身边,深深地弯了弯腰,道:“小姐回来了。” “嗯,哈德斯还没有回来?”见又是霍华德出来接自己,魏央就知道哈德斯应该还没有回幽冥界。 “是的。”霍华德以为魏央心急想要见哈德斯,在心里为自家陛下高兴了一番后,帮忙解释道:“以陛下的速度,想必这两天就能回来了,小姐若是可以在王宫住下来,说不定明日就能见到陛下。” “嗯,既然这样,我就等着哈德斯好了。”魏央点了点头,在霍华德的带领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奥罗拉和杰克两人早就站在了门口,见魏央走过来,纷纷上前行礼。 “真是好久不见,奥罗拉,杰克。”对这两个家伙,魏央还是挺喜爱的,都不是没脑子的人,又对哈德斯绝对忠诚。 霍华德呈上了蛋糕和橙汁以后,便退了下去。 “小姐在人间界过得好吗?”杰克是个直肠子,等他的大头头霍华德走了,他便更活跃了起来,跑到魏央身边就问道。 魏央心中一暖,笑着点了点头,坐到了白色的藤椅上,拿了一杯橙汁抿了一口,道:“不错,那些个烦心事都解决了。” “那是不是说,小姐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了?”杰克高兴地又问。他自然知道魏央在人间界的身份是凌岳的妻子,但这里是幽冥界啊,两者没什么关系的,所以魏央还是可以成为他们的冥后殿下的! 奥罗拉怎么会不了解杰克的想法,顿时瞥了他一眼,心想,缺根筋的人,似乎都会把复杂的事情想简单喽,所以有时候,傻也是种福气啊! “不,我还要回人间界去 。”魏央见杰克露出失望的表情,不禁笑了笑,以为他这是舍不得自己。 橙汁喝了没一半,魏央就按耐不住了,她摆了摆手让杰克和奥罗拉两人出去,自己则跑到了大**,取下了长命锁,道:“毛毛,你小妞长胆子了啊,竟然敢嫌弃我取的名字,还想叫‘银锁’这么斯文的名字?告诉你啊,没门,就叫毛毛!” 被叫做毛毛的,原来可以叫银锁的长命锁,顿时暗淡下了自己身上的光泽,抖了抖就变成了一条小银蛇,它扭动了好几下,缠着魏央的手指讨好地舔了舔。 “别撒娇,没用的,就叫毛毛!”魏央拎起这只傲娇的小银蛇,在半空中甩了甩,然后看着它乌溜溜的脑袋认命地耷拉了下来。 魏央见此,咯咯一笑,心中的焦急感倒是降下来许多。吸口气,她握住了小银蛇有力的小尾巴,注入了一丝力量,然后银蛇的全身都发出了强盛的光芒。 这就是她要来幽冥界的原因之一,只有在幽冥界,她才能动用小部分的力量,给长命锁注入力量,强制开启联络系统。 毛毛浮到了半空中,它的银色小尾巴朝着右方一指,右面的空气中便出现了满是雪花的镜像。 魏央几乎是抓着被单,等待着的,过了一个多小时,那雪花终于散去,出现了一张稚嫩少女的俏脸。 魏央被吓了一跳,不禁退后了一步,见对方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纷纷对视着抽搐了好几下嘴角,异口同声道:“你怎么也变小了?” “咳!”那边的妙龄少女握拳假咳了一下,用总结陈词般的语气,皱眉道:“乐未央,你这是怎么回事?” “风无疆!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魏央瞪了瞪眼,也这样说道。乐未央是无疆给自己取的名字,她希望自己能够长乐未央。 “我回到了自己原来的那个位面,应该是降落的速度太快,让我的年龄减退了。”风无疆本来就长得很美,而现在这年轻化了的面容,平添了几分稚气的可爱,这让魏央忍不住手痒,想要去掐一掐。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各自的信息后,都暂时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着,她没事就好了。 112◆ 所谓肉搏 魏央输入的这丝力量并不多,而毛毛(长命锁)能够承受的,强制注入的力量也有限,大概要自我修复一年的时间,才能再注入一次,所以她长话短说了起来,告诉对方,自己的伤已经完全恢复,进一步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并让同伴注意安全。 “无疆你能确定你所在位面的方位吗?”魏央问道。 “不能完全确定。”风无疆知道魏央是想要来找自己,便道:“你不用急着来找我,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再说,我这边你不需要担心。” 魏央稍稍沉默了一下,道:“你留在那里,是想要报仇吗?” “对。我风无疆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这一次让我误打误撞地回来了,那我不收点利息再走,岂不是对不起自己?”风无疆说着,淡淡地笑了,笑中,是一片惨淡的流光,她当年所承受的一切,她都会亲手讨回来! “说的是!”魏央点点头,握拳道:“你可要留下几个给我收拾,敢伤害我的无疆,就要有必死的觉悟!” “你省省吧。”风无疆清淡地瞥了魏央一眼,这样微微嘲讽地说着,却在下一刻忍不住笑了出来,嘱咐道:“我不在你身边,做事别太冲动,当然也不能让自己受委屈了!慢慢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待差不多的时候,而我也摸清了这个位面的方位,你再来我这里。” “那你要早点弄清楚方位,我想早点去找你。”魏央鼓了鼓腮帮子,这回倒是诚实地说道:“无疆,我担心你,这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我忍不住就担心你。” “……”风无疆抿着唇没有立马说话,她突然又笑了一下,道:“你在那里过了半年,我在这里,可连七天都没有过去 。所以你可以放宽心,慢慢来,别总想着我,难道我还照顾不了自己吗?” “说的也对,这世间,能伤得了你的,还能有几人?”魏央也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明媚而阳光。 “不要暴露身份,你那边虽然是低等位面,但保不准神圣星球那些人正好找到了你。”风无疆几乎是最了解魏央的人,她表情严肃地加了一句:“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不要来找我,更不要踏出你那个位面一步!” “可是!我--”魏央听风无疆说得这样没有转圜的余地,忙急着想反驳,却被风无疆打断。 “没有可是!不许!”魏央的实力比自己低太多,风无疆哪里敢让她去冒险,见女孩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眼神,心头软了软,柔声道:“乖,我保证,一定尽快让你过来,耐心地等,好不好?”这世上,能让风无疆哄着的,恐怕也就这小妮子了。 “我知道了。”魏央自然明白同伴的心,虽然心中很想,但她还是选择让同伴放心,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复又问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无疆你的灵魂力量?”这是她早就想问的,但一直没机会开口,见毛毛快要支持不住这种跨位面的通话,忙问了出来。 “大概是身体在自主破界的时候受了伤,所以魂魄不够厚实吧。过段时间就会好的,你别担心。”灵魂力量是她们这种神级人物的核心力量,但关于这个问题,风无疆却只是这样淡淡地说了一句。 魏央的心中稍稍有些压抑,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哦……那就是,魂淡喽,魂魄不够厚实,便是淡嘛!” 风无疆脑门上凸起一个十字架,然后果断地掐断了和魏央的练习,留给她一个曼妙的背影。 半空中的镜像早已经停止,魏央还是不舍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毛毛自己掉到了**,关闭了镜像,她这才叹口气将毛毛扯了回来,甩了甩将它变回长命锁的状态。 “毛毛是不是也想小鱼了?”她慢慢地用手指摩擦着长命锁上“长乐未央”四个字,轻轻地说着。小鱼是风无疆的那块长命锁,上面也刻着四个字--自由无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风无疆对自己的许诺,也永远记着她给风无疆的保证 。 从此以后,我会守护你,让你长乐未央。 从此以后,我会守护你,让你自由无疆。 哈德斯不在,魏央自然不会愿意吃晚餐,吃了半个蛋糕一杯橙汁,洗完澡她就躺在了**。 她刚刚回地球的时候,身体中的潜意识是不希望伤害这个星球的,所以身体中的力量自主运行起来,将自己的力量全部封印了起来。而没有了强大力量的凭靠,她本能地觉得身边都是危险,这才导致了她不敢一个人洗澡,不敢一个人睡觉,现在她记忆都恢复了,这种情况自然就不会发生了。 可即使是这样,魏央还是瞪着天花板,意识清醒得不行,因为她仍在担忧。 她总觉得无疆并没有将她自己的事情说完整,她在那个位面一定出了事。而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自己不准去她那边。 想到有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情况,魏央就不禁白了脸。她敢笃定,她刚才没有感觉到无疆身上有一丝一毫的灵魂力量!即使远隔了无数个位面,凭借着毛毛的联络能力,加上无疆强悍的灵魂力量,魏央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还有一点,无疆没有及时地联络自己,给自己的解释又是,她刚刚到那里,一时间没有足够的时间腾出来。这样的解释,除非她是傻子,她才信! 思来想去,魏央终是闭上了眼睛,半响,她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不甘心地睁开了双眼:“都是我的实力太差!”如果她的实力和无疆的差不多,那无疆就不用总是照顾她,担心她了,也不至于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着无疆来联系自己。 要变强! 魏央的蓝眸闪亮起来,她猛地坐起身,看着前面一层又一层的白色床帐,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强,她再也不要成为同伴的包袱,她要实现自己的诺言,用自己的力量守护住她风无疆的自由! 由于答应了同伴绝不走出地球,待这里的事情结束,她便在地球上寻找一个勉强适合修炼的地方,潜心修炼去,不变强,绝不出关! “谁 !出来!”魏央的蓝眸突然变寒,对着前方喝了一声,身体却没做出防备的动作,反而慢慢靠在了床头,浅浅地勾出了习惯性的笑容来。在这个低等位面里,根本不存在可以威胁到她的东西,既然面对的是一个入不了她眼的人,那她又何必紧张,致使自己掉了价? 回答她的,却不是任何人的出现,而是利器破空而来的一道巨响! 魏央冷笑,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地抬起了右手,随意地挥了挥,便让那把形状与长剑类似的武器飞回了原处。 对方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人类会有这样的能力,一时不察,等反应过来躲开的时候,终是被自己的武器割伤了手臂,不轻不重的血腥味就飘到了魏央的鼻子里,令她不禁皱了眉。 魏央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没有自己的允许就进入自己的领地,那就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要知道,她从来都是领地意识强烈的人! 右手的纤纤玉指一翻动,一排银光锃亮的钢针就出现在了手心,她的声音变得清冷,透着淡淡的杀意,“接好了。”说着,她滑出了右臂,手心向下,用意念催动了掌下的钢针,有如生命般地蹿向了前方,追着那个胆敢踏入魏央领地的来者。 一个有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女人狼狈地出现在魏央的视线里,她躲躲闪闪,却仍旧时不时被钢针扎到了肌肤,她只能尖叫了起来,竟还落了泪,弄花了本来姣好的面容。 “克洛!克洛!”她这样叫着哈德斯的姓氏,哭喊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而等哈德斯真的出现的时候,她早就被一根根钢针扎得血液迸流。 哈德斯依旧是一身的黑衣,那翻滚的衣袍一如初见时的汹涌,他先是看了魏央一眼,见她无事才放下了心来,然后转头狠狠地瞪了瘫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右手一挥,将她身上的钢针取了出来,又用灵力将它们弄干净后,才拿回了手里。 魏央看着哈德斯走过来,抿着嘴儿不说话,见着伸到自己面前的,苍白的大手,她也只是瞥了一眼,移开了视线。 “怎么了?”哈德斯刚刚回来,有些疲惫,见魏央不说话,也不拿回她喜爱的武器,还以为她身上有哪个自己没发现的地方受了伤,一颗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忙放下了那排钢针,将女孩抱进了怀里,问道:“是不是哪里疼?她伤到你了?怎么不说话?到底有没有事?” 魏央听着哈德斯紧张的询问,心中稍稍好受了一些,然后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仍旧在赌气当中 。什么嘛!从外面回来,竟然带了个女人来!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还闯进她的房间,企图杀害她! 那红发女人趴在地方,全身上下好几处流血的伤口,她都不知道要捂住哪里了,可前面这个男人竟然一点也不管自己,顿时怒了! “克洛陛下!现在是我有事,是我受伤了!你一直问她有没有事干什么!她好得不得了!”女人勉强地给自己身上的伤口止了血,然后爬起来愤愤地说道。 “他为什么不能问我?”魏央把头扭了回来,对着那满脸化妆品污渍的女人挑衅地笑了笑,然后抓住了哈德斯的衣襟,问道:“哈德斯!她是谁?” “……是个女人。”哈德斯皱眉,他也不知道这女人叫什么名字。他以最快的速度将灵力浓度不低的星球都转了个遍,而这个女人就是在他到最后一个星球的时候,被缠上的。不过当时他也没在意,反正觉得这女人是那个星球的贵族,跟得腻了就会回去,想不到她竟然比自己快了一步到达王宫,还闯进了魏央的房间! 哈德斯的实话,却被魏央当作了含糊其辞,顿时瞪大了一双委屈加惊怒的蓝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撇嘴就要跑开。 哈德斯一慌神,差点被她挣脱开去,忙将人搂了回来,匆匆解释道:“你别乱想,我是不知道她的名字才这样说的!”他当然舍不得魏央心里不舒服,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末了,还好声好气地哄了起来。 这幅场景,看得一旁的红发女人瞪大了眼睛。她认识这位强大的克洛陛下虽然不到两天时间,但也明白他的性格大抵是怎样的,可现在,谁来告诉她,这个在女人面前低声下气,讨好赔笑的男人是谁? 尽管冥王陛下放下了身段来哄,魏央却还是不摆他,撇着小嘴儿就讽刺道:“我记得,当初你不是说这里的防护是最好的吗?怎么还是被个不明不白的人闯了进来?看起来,你这冥王做得,也不怎么样。” 哈德斯叹口气,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轻哄道:“好了小混蛋,别闹脾气了,都是我的错,行吗?”在别的女人面前,他没有毒舌,反而更温柔起来,他可以允许魏央在自己面前丢面子,却不会让她在别人面前没面子 。 魏央嘴角抽了抽,也知道见好就收,轻轻地哼了哼,便由着他抱着自己了。 “咳!”一道咳嗽声插(和谐)入魏央两人之间,扭头看去,是那被忽略很久的女人,“我叫塞法阿拉戈,是格里拉星球的人,我的父亲是大贵族--” “你征婚啊?说这么多?”魏央翻了个白眼,显摆自己白富美么? 塞法阿拉戈脸一黑,然后哼道:“我是要表明,我父亲希望我能够嫁给克洛陛下!”见两人,特别是哈德斯用阴寒非常的目光看向自己,她抖了抖,忙识时务地解释道:“当然当然,我没有那个意思!哦也不是,我本来是有那个意思的,不过看克洛陛下已经有心爱的人了,我塞法阿拉戈也不是那种夺人所爱的人嘛!” 她说得有些心虚,因为她不是为了这种原因才选择退缩的,不然她也不会在一开始发现王宫里有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时就起了杀心。她只是比较看得清自己和魏央之间的差距而已,不说样貌,单说实力,魏央也是高她不止一等的,她可没那个命去夺这种强人的老公!会被乱刀砍死,乱针刺死的!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好疼! “切,你就是要夺,也没那个本事。”魏央哼了一声,抬起了下巴。 “那么,你应该可以回去了。”哈德斯的眼中滑过丝丝宠溺,他拍了拍女孩的发顶,然后对塞法阿拉戈说道。 “咳……这个,能不能让我多待一段时间?我父亲让我缠着你,我这么快就回去的话,父亲会骂我无能的,更别说那些准备看好戏的姐妹了……”塞法阿拉戈说着,有些憋屈的感觉,她堂堂大贵族的女儿,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脸啊,坚决不能回去得这么快! 哈德斯自然不同意,皱眉就要派人将这个女人带回家,却被魏央扯了扯衣袖,低头一看,女孩正用很有兴趣的眼神望着自己,还瞄了瞄塞法阿拉戈。他蹙眉会意,叫来了霍华德:“在王宫边找个地方让她住下。” 霍华德作为哈德斯唯一的管家,当然明白主子的心理,在安排塞法阿拉戈的时候,特意找了王宫最边缘的房子,尽量避免这女人打扰了他的冥王陛下与未来冥后殿下的独处。 见哈德斯松了口,塞法阿拉戈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在后面的几天里,她就后悔了,她干什么嘴欠要求留下来 !留下来给人做沙包吗! 训练室里,阵阵“哼哈”的喝声交叠而起,空旷的房间中只能看到两道残影相互冲击或分开,一红一白交织在一起,煞是好看。 但细看,就会发现,那红衣人只是在勉强招架,企图不断加快自己的速度来躲避白衣人的拳脚。 塞法阿拉戈暗暗叫苦,她这是造的什么孽,为啥要在这里给这个强悍到变态的女人当陪练啊口胡! 在又被踢了一脚后,她终于忍不住跑到了角落里,大喝道:“停--下!我认输了,认输了!不打了!”每次比武,不到她认输,魏央是不会停下来的,这真是太打击人了!不过说来倒是神奇,她在不断地挨揍中,竟然提高了修为,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提高修为的方法,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见对方认输,魏央便收了手脚,反正只是想好好****这位擅闯她地盘的女人一下而已,她也没必要真的下死手,更何况,经过她这样的操练,这女人的修为可是提升了不少。 “我说魏央,你到底是不是地球的人类?!”这个问题,她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但每次被痛揍以后,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如假包换。”魏央眨了眨眼睛,道:“你看我刚刚和你比斗,都没有用其他非自然的力量,纯粹的肉搏啊。” 塞法阿拉戈听了她的话,一口心血哽在了喉咙口,差点没晕过去!是啊,魏央的确没有用一丁点的其他力量,全靠**的爆发力,可问题是,有哪个正常的人类,她的爆发力这么彪悍的?把自己这个另外星球来的人给逼得节节后退不说,连逃都逃不了! 她哽着一口气,好半天从缓过劲来,然后耷拉下了脑袋,道:“得,我算是碰到硬点子了,我还是回格里拉星球去了,每天这样被单方面地胖揍,我身心很受打击!” “呵呵,欢迎下次再来啊。”魏央甜美微笑,气得刚刚缓过劲的塞法阿拉戈又要抽过去! “死都不来了!”她一字一句地咬牙道,转了转眼珠子,又道:“不过,你可以来我们格里拉啊,我会带着我的姐妹们,好、好照顾你的 !”她阴阴地笑,似乎预见到了她猛揍魏央的那一天。 对于某人的白如做梦,魏央切了一声,顿了一下,她问道:“王宫里面的女性可不少,那天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我的房间。” 这个问题魏央只是随意一问,却让塞法阿拉戈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觉得郁卒,她这是脑袋被门挤过了才会进这个变态女人的房间! “因为我看出来,你那个房间的防御系数最高,那么里面住的肯定是冥王很重要的女人啊。”她理所当然地说着,却见魏央的小脸上竟然透出了一丝粉红。 “看什么!”魏央觉得脸颊上有点发烫,见塞法阿拉戈看着自己,便故作凶狠地瞪了她一眼,起身准备离开。 “诶!等等啊!”塞法阿拉戈觉得她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顿时来了劲儿,跑到魏央身边,边走边问道:“你快说啊,你和克洛陛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亲过没?抱过没?睡过没?嗷--疼!你干嘛打我?” 魏央哼了一声收回拳头,道:“你管这么宽干什么?!” “切,不好意思什么,整个王宫都知道你是未来的冥后大人了,你还在这里矫情。” 塞法阿拉戈这种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说话又开始口无遮拦。 “少管闲事!”魏央拍了她的后脑勺一下,喝道。 “恼羞成怒了……”塞法阿拉戈闭上嘴巴,等魏央走远以后,才这样吐了四个字。 这几日饱受摧残的塞法阿拉戈终于痛定思痛地毅然决定回家了,再不回家,她要被变态女虐死了! 没有了塞法阿拉戈的干扰,哈德斯的心情很不错,黑了好久的脸也好看了一点,他和魏央独处的时间终于多了起来。 不过这种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魏央决定去魏缜的府上看一看,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碰上魏缜正好出关呢。 “闭关修炼又不是过家家,哪有这么容易出关的。”哈德斯依旧发挥着他的毒舌技能,不过这也纯粹只能算是抱怨,因为他已经亲自领着魏央出门了,伍德维的府邸不好找,因为它的周围设下了隐蔽的法术。 113◆ 最幸福的人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荒草地,魏央眨了眨眼,然后看清了隐藏在法术中的建筑物,占地面积不大,三百平方不到,但楼层很高,直插云霄,从外面看,是哥特式的风格,以高超的建筑技巧体现出这座府邸的神秘和崇高,整体建筑比较削瘦,它尖锐的塔顶高耸入云, 带给人一种权力的至高无上之感。 这座与教堂有些相似的府邸,它的四周镶嵌着彩色玻璃的长窗,走近细看,会发现,那上面并不是一般的绘有圣经故事的花窗玻璃,而是简单地仅仅绘上了几片月桂叶和朵朵小巧的月桂,那些柳叶窗和玫瑰窗上,姿态各异的月桂树慵懒地伸展着,露出叶间秀气可爱的簇簇淡黄色花朵 。 “很好认。”魏央自顾自地点点头,她指了指前方一个尖形拱门,道:“那边,看到了吗?” 哈德斯顺着女孩纤细的手指看上去,然后眯了眯眼睛,让视力更远一些,道:“有一个秋千。” “对,是涂了白漆的木质秋千,两边还缠着桂花树的叶子,在伦敦的家里也有一个,是以前父亲给我做的!”魏央开心地说道。 哈德斯只是沉默地点点头,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一点,想着等回去以后,吩咐霍华德给魏央弄一个一样的秋千来。 从门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容颜俊秀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背脊挺拔,走到魏央两人跟前后,低了低头表示尊敬:“见过冥王陛下,见过大小姐。” 魏央和哈德斯两人互看了一眼,默契地挑起了右眉。 “我父亲在吗?”魏央想了一下,也不去问什么“你认识我”的废话了,直接道出了来意。 “主人还在闭关。”那黑衣男人弯腰道:“主人吩咐过,若大小姐前来,便请您进门坐一坐。” “好。”魏央点头,拉着哈德斯进了门,门里面就是大厅,整齐的一排落地窗,给人很宽敞明亮的感觉,几乎没什么家具,只有中间的一个超大的长桌,上面摆放着三盏白色蜡烛灯。不过魏央觉得这些估计都只是装饰。 “冥王陛下,大小姐请坐。” 这个叫阿迈的管家将两人引到了走廊的一侧,那里正是一个会客厅,他招来了仆人上了茶点,然后又道:“不知冥王陛下前来,有何吩咐?”其实他心中早有猜测,大致就是陪着魏央来的,但出于礼节,他还是问了问。 哈德斯只是冷淡地理了一句:“无事,只是陪她来一趟。” “原来是这样。”阿迈又弯了弯腰,然后对魏央道:“大小姐,主人闭关的地方就在地下室,不出意外,明后天就能出关,大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住下来等等 。您的房间就在二楼的东侧。” 哈德斯一听阿迈这样说,就觉得大事不好,果然就见魏央兴高采烈地点了头,还对自己说:“哈德斯,我要住下来,你先回去吧。()”她知道冒然让哈德斯也住下来的话,恐怕魏缜会不高兴,因为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和别的男人相处,这大概就是大多数父亲都会有的恋女情节吧。 这个没良心的麻烦精!哈德斯只觉得脑侧的青筋在猛跳,他自然也不想住在这里,这段时间他在另外的星球间走动,留下了很多的待处理的事务,没时间在这边耗着,可他也不希望魏央就真的答应住下来啊!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塞法阿拉戈,现在又来了个伍德·维! 男人在心里挠墙发飙,面上却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他只是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后,毫不客气地瞬移离开了。 魏央眨了眨眼睛,怎么觉得哈德斯生气了?难道他也想住下来?那下次和父亲打过招呼以后,让他来住一住吧。其实有时候,男人也是需要哄的,特别是这种喜欢傲娇的男人。 阿迈虽不是第一次见到冥王,但看着冥王毫不费力地在设下了强禁制的房子里使用了瞬移,顿时有感而发,这个男人,果然就是他们幽冥界的主人,强大的存在。 坐在秋千里吃着蛋糕,喝着橙汁,魏央抬头看了看天边的白云,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什么似的,总是让她静不下心来。 闭上眼睛,躺在秋千椅上,脑海中竟闪过了凌岳几人的身影,他们或坐或立,各占一方,互不打扰,却都似乎在看着自己。 魏央猛地睁开了眼睛,起身抓住了椅侧的扶手,心口跳动得很厉害,抿着唇好一会儿,她又缓缓笑开了,她好像,真的真的爱上他们了,温柔的夏侯玄,体贴的莫问,霸道的凌岳,还有变扭的哈德斯。 “洛离修……”她回想起来,那些闪过的身影中,还有一个存在感很低的洛离修,他静静地靠在画面中的最角落,侧着头,抬着灰色的眼眸看着自己,专注而深情。 魏央已经有许久没见到他了,不知道海底的权力争夺进行得怎么样了,他和洛未栖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很累 。 一只大掌落到了魏央的头顶,有些沉重,有些温热,它揉乱了她一头柔顺的秀发,它的主人还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很熟悉,很安心。 “爹地。”魏央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虽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但身体还带着本能地防备,因为父亲的气息很熟悉,所以她才没有做出什么防御的动作。 “你似乎变强了。”魏缜微微皱眉,这样道。 魏央点了点头,因为身在幽冥界,所以打开了一小部分的力量,魏缜看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她起身,面向魏缜,抱住了他的腰,亲昵道:“爹地,央儿想你了。” “我也想央儿。”魏缜已经从阿迈那里得知,魏央到这里有两天了,所以一出关,匆匆洗了澡便上楼来找她了,“央儿在这里想什么?” “没想什么。”魏央摇头,难道要她说,她在想自己的男人吗?这种事情要是和父亲去说,就太诡异了! 魏缜正要摸摸魏央的脑袋,顺便聊点什么,却发现怀中的女儿,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不禁担忧地将她的肩膀推远一些,问道:“央儿怎么了?不舒服?”他记得魏央说过,她正在修炼一种功法,难道是这种功法修炼的过程中受了伤? 魏央没有回答魏缜的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她刚才不小心碰到了魏缜的左胸口,然后,一阵来自血缘的排斥力传进了自己的掌心,这个现象说明,她和魏缜,没有血缘关系! 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我不是妈的亲生女儿。”魏央这样说着,然后抬起了泪眼,泪水模糊了眼睛,她看着水光中的父亲。 魏缜愣了一下,暗骂了安德里亚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将这种事情让魏央知道了,但想着,得知这件事情的人,除了她和几个心腹以外,都已经被自己处死了,他便又放下了心,将魏央搂回怀里,他安慰道:“没事的,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她也很爱你啊,你依然可以把她当作妈妈,她会一如既往地爱你。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的亲生母亲已经死了,所以--” “可是,我也不是父亲你的亲生女儿 。”魏央的小脸被闷在魏缜的胸口,但她却觉得全身都好冷。她本来以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有着诸多的联系,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这一份血缘,她还以为,就是这一份血缘的存在,让自己被那阵意外的强光带回了地球。 “胡说什么!”魏缜心口一慌,抱着女儿的双手就紧了紧,但语气还是没有任何的破绽,他仿佛生了气一般,道:“什么叫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这是谁说的?”在他的想法里,魏央会这样说,估计就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仔细地在脑海里将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排查了一遍,却没有所获。 魏央挣了几下,退出了魏缜的怀抱,她抬眸看着沉了脸的男人,他一直都是自己的天神,是自己的守护神,这是所有女儿对自己父亲的看法,可现在,她突然有些迷茫,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却不是自己的父母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就成了孤儿? “不是听谁说的,是我自己感觉的。”魏央伸手,按在了魏缜的胸口上,她感受着一阵阵随着心跳的节奏传入自己掌心的排斥力,终是落下了眼泪,“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你的心脏在排斥我。” “央儿,你在说什么,为父听糊涂了。”魏缜知道魏央说得肯定是真的,但他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 “这是我的能力,只要按在胸口,就知道,他和我有没有血缘关系。”这是在一个异界大陆上逃亡的时候,魏央觉得好玩顺手学来的招数,可现在,她却宁愿自己从来不会这一招,她为什么要这么无聊去学! 魏缜握住魏央要拿开的手,彻底沉下了眉眼,他看着从小便宠爱至极的女儿,半响,叹口气,道:“可是,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难道那些年,我对你的好,还不足以当得起你一声父亲,这样的称呼吗?”即使被魏央发现了他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但魏缜就是魏缜,他永远都不会慌张,永远都知道怎么做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魏缜算得不错,一听父亲这样说,魏央就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八岁以前的事情,父亲对她的宠爱,对她的纵容,往事历历在目,再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心头不禁柔软下来, 仔细看着女儿的眼神变化,魏缜知道时机成熟,便将女儿抱了回来,揉着她的头发,温和地说道:“央儿,你是为父的珍宝,这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如果是这样的原因,那么我应该更宠爱魏岚,而不是你。” “那,我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呢?”魏央抿着小嘴儿,脸上还是很不高兴,但好歹是没有再纠结于和魏缜没有血缘关系的事情了 。 魏缜自然知道宝贝女儿说的“他们”是谁,“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被放在了一家孤儿院旁边的树下,你的周围没有任何人。” 那时他并不想要子嗣,因为子嗣会破坏他的永生,而正好安德里亚也被查出了不能生育,所以他就去了孤儿院,准备找个男孩做自己的儿子。也因此,他才能在孤儿院门口遇到了还是个小婴儿的魏央。 “呵,是被抛弃在孤儿院吧。”魏央浅淡地笑,不过并没有太伤心,她已经缓过劲来了,即使不是魏缜和安德里亚的亲生女儿,但这两人对自己一直都很好,更何况,她还有疼着自己的越姨,爱护自己的越卫,宠着自己的夏侯玄几个人,她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魏缜又好好地哄了闹变扭的女儿一顿,这才让女儿展开了甜美的笑颜,他提着的心也随之落了下来。 魏央也不是那种扒着一件事情就不放的人,被哄得笑了出来,也就不难受了,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吧,反正这也没有改变什么,父亲依然疼爱自己,母亲也仍旧记挂着自己。只是,这样一来,她和魏岚就不是亲兄妹了,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就总是有点奇怪,有些解脱,又有些烦恼。 摒弃了这些复杂的情绪,魏央将自己和风无疆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虽然不怎么仔细,但也算详尽,比和哈德斯等人讲的,还要清楚些。 比如一些修炼时的心得体会,她就会讲得仔细许多,这对魏缜的修为很有好处。夏侯玄几人还没有接触修炼这一道,所以暂时不需要这些心得,而哈德斯天生就是幽冥界的主人,自有他自己的那一套修炼方式,和她自己的经历完全不同,那她的那些心得对他来说就没什么用处了。 魏缜花了一些时间来消化魏央说的事情,好一会儿,天都黑了的时候,他才伸出了大手,按在了女儿的头顶,习惯性地揉了揉,低头对着魏央笑了笑:“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假死回到幽冥界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定可以胜任魏当家这个身份,也能挑起一个魏家。只是这一刻,他是如此的后悔,如果当初,他带着魏央一起离开,那她是不是就不会差点葬身火海,也就不会去那什么另外的位面,碰到这么多的危险。 “没那么苦 。”魏央摇摇头,她笑道:“虽然在逃亡,但我活得很恣意,我有最好的同伴,有最刺激的生活。而且,我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以主宰那么多人的生命,只要我的一句话,臣服于我的那些位面的世界法则就会听从我的指示。我还可以呼风唤雨,我可无所不能呢!”虽然最后还是被神圣星球的人逼得差点自爆……这句话,她可不说出来,这样多丢人啊! “自恋的毛病,可什么时候改?”魏缜哈哈笑了起来,复又严肃道:“可是,即使你拥有了一身强大的本领,但你经受的,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扛得住的。终是,苦了你。”如果时间能够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将魏央带着走,而不是留下她独自面对一切。 魏央却是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她不后悔,因为她得到的,不仅仅是一身的本事,还是一个永世永生的挚友。风无疆,让这个女人自由如风无疆,是魏央活着的那数万年,唯一的信念。 “当年我会选择将你带回家,而不是按照原计划要一个男孩。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你身上源源不断的生命力,这种几乎可以让你的生命永恒的生命力,让我觉得好奇,也让我觉得,或许可以利用。”这件事情被说开后,魏缜也就不会去瞒着自己的这个意图,他知道,即使他说了这些心思,他的女儿也不会怪罪,反而会觉得合理。 果然,魏央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笑道:“那我可真是感谢自己有那样的生命力,不然,我就碰不到爹地和妈咪了。我也很庆幸,自己拥有那样的生命力,如果不是这样,无疆就……”她那几近永恒的强大生命力会消失,就是因为在一次战役后,用来救醒重伤昏迷的风无疆了,她对此不曾后悔过,甚至庆幸和高兴着。 能够帮到自己的同伴,魏央觉得很满足。 魏缜摸了摸魏央的后脑,他已经从女儿的叙述中听出来,那个叫风无疆的女孩对魏央来说,是怎样重要的存在,虽然有点吃味,但还能接受。 “央儿,你还想要魏岚吗?”魏缜说到魏岚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他回到幽冥界后就派人出去查人间界这十一年来的事情了,魏岚和魏央之间的那段往事,他自然也一清二楚,对这个混账儿子,魏缜那是一百二十分的不满! 魏央没想到父亲会突然说这个问题,不禁愣了愣,然后脸颊就烧了起来,她吱吱唔唔了一番,然后恼羞成怒地瞪了父亲一眼,跑下了楼。 114◆ 我的小强盗 跑下楼后,魏央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面的器官,跳动得十分剧烈。还要魏岚吗?她不知道,要,或者不要,其实已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当她接受了夏侯玄几人开始,她就不能再任性地去爱,或者恨一个人,她也该为这些总是为自己付出着的男人们着想了 。 思来想去,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她和魏岚不是亲兄妹,那么以前拒绝魏岚的理由就不成立了,可如果说再接受他,她又觉得自己并不像从前那样爱他了,万年的时光,足以冲刷掉一场破裂的爱情,而如今,她也有更为重要的人了。 魏央侧头,看着楼梯边的墙壁上,那副真人高的油画,画中正是八岁的自己,小女孩散着一头柔顺的酒红从长发,镶嵌在柳眉下的,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眸,魏央记得,那时候总是有人对她说,魏大小姐的眼睛最像魏当家了,以后定也是个出色的人物。 只是,最终,她没有成为一个出色的人,她终是败在了一场爱情的赛跑上,当初的年轻气盛,让自己为了心中浓烈的爱意而不顾一切,可等尘埃落定的时候,她回首,才蓦然发现,往事种种早已化为一缕轻烟,消散无踪。 “爹地,温柔乡,英雄冢,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可以摧毁一个人吗?”魏央转身看着也下了楼的男人,问道。 “但它同时也可以成就一个人。”魏缜将女儿搂在怀里,拥着她往左边的沙发走去,坐下后,又说道:“也许央儿没碰到过,但父亲见过。还记得你越叔叔吗?” “记得。”魏央点点头,这个越叔,原名越荣,曾经是父亲魏缜的手下,但在魏缜假死后,就“告老还乡”,金盆洗手不干了。 “他在跟我以前,只是越家的一个小少爷,整天游手好闲,最后还在外面犯了事,进了牢。他在牢里遇到了一个女狱警,两人相处以后,互相爱上了。这就是你越叔这一生的转折点,他想要给那个女狱警最好的生活,所以一直努力着,从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最后做上了我的四个越卫之一。” “还是爹地最得力的助手呢。”魏央记得,以前魏缜有什么事一般都让越叔去办的。 “对。你说,爱情有时候,是不是也能成就一个人?”魏缜的大手拍了拍魏央的后脑勺,这样说道:“所以,不要片面地看待一样东西,即使它属于感情的范围。” 魏央有所受教地点点头,脑海中突然晃过了那个樱花般清秀雅致的男人。她一直记得,那个男人曾经附耳在自己身边,这样轻轻地说着:只要你要,哪怕我没有,也会拼上性命去争,然后双手奉上。 她抿了抿唇,不觉笑了,洛离修其实不知道,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权力和金钱,她要的,是恣意的生活,是无所束缚的生命 。不过,他有这个心,她便已经感动了。 “爹地,我想你是对的。去年春天的那次失误,只是我的心志还不够坚定,是我让感情冲昏了头脑。”魏央承认了错误,将这话脱口以后,心中忽而松了下来,一直紧紧缠绕着自己的无形的压抑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又上一层楼了。有时候,即使做了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但因为时间无法倒流,所以人能做的,便只是往前看,小心接下来要走的路。 “你啊,就是喜欢感情用事。”做父亲的,哪里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缺点在哪里,不过,这倒是他头一次听女儿承认自己有错,这厮向来是个嚣张的主儿,承认错误这种事情,他还以为她这辈子都干不出来呢。 “哼……”魏央吐吐舌头,然后扭过头用哼声掩饰了心中的不好意思。 魏缜扬起爽朗的笑容,向来严寒的脸上,似乎冰消雪融,他又道:“以后别总为魏岚的事情烦恼了,不然,为父立刻就杀了他。” “不许!”魏央一紧张,忙抓住了魏缜的手臂,严肃地说道:“他是你儿子,即使是他毁掉了你的永生,但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他什么错都没有!爹地,我不求你能好好对他,可也请你别伤害他。”她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魏岚,可至少,她一如从前地,想要保护他,保护那个记忆中,倔强的少年。 看女儿这样紧张魏岚,魏缜不禁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毛,这让做女儿的顿时恼羞成怒,数落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一顿后,就回了王宫。 魏缜站在二楼,看着被霍华德接上马车的女儿,眼神温柔,这是对他的宝贝女儿,独有的温柔。 阿迈躬身立在魏缜身后,他不经意瞥见了这一抹温柔,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惊讶,他从来都知道主人最是疼爱他的女儿,可没想到,竟是疼到了这个地步,能让这个向来冷酷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大抵也只有和大小姐的这份亲情了。 “阿迈,你说,央儿会幸福吗?”魏缜突发这样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阿迈知道魏缜其实不是真的在问自己,不过依然点了点头,道:“一定会的 。” 魏缜没有接下去说,因为他早就心中有数,他魏缜的女儿,怎么可能不幸福,谁敢挡了女儿的幸福,他便让那人没了性命。 马车很平稳,车上已经候着一个奥罗拉,魏央上车后,就坐了下来,问道:“奥罗拉,你们幽冥界是不是天生就有瞬移的能力?”解开封印的力量只有一小部分,所以她在幽冥界也不能使用长距离的瞬移,超过一米都不行!这让她很郁闷。 “一般都可以。”奥罗拉点点头,详细地解释道:“这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有的能力,但只要是幽冥族的人,身体中的灵力到达一定的浓度后,瞬移就自然而然会了。” 果然是这样!魏央暗暗咬牙,她想也轻轻松松地瞬移,而不是这样走来走去!虽然有马车可以坐,但这样很没意思啊! 从马车上下来后,魏央看着脚下出现的红毯,眉毛抽了好几抽,霍华德这爱显摆的德性,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魏央走在王宫里,发现身边看着自己的侍女和侍卫们,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激动和高兴,这让她有些云里雾里,自己回王宫住,他们高兴个什么劲? 见魏央疑惑,奥罗拉捂着嘴笑了笑,然后轻声道:“这两天小姐不在,陛下的心情可不怎么好,奴婢们这几天可是战战兢兢的过着,这不,好不容易把小姐盼回来了,所以才高兴坏了。”其实,她这时候说得轻松,当她知道要去接魏央的时候,简直开心地想要跳起来!冥王陛下因为魏央不在身边,那气场,想起来就要瑟瑟发抖了! “如果奥罗拉你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多嘴,我不介意让你腾出时间去地牢管管那些可怜的犯人!”哈德斯突然凭空出现,吓到了在场的一众下人,特别是奥罗拉,简直想割了自己的舌头,叫你乱说话! “嘿嘿,哈德斯……”魏央却不怕他,要是被说了几句就怕了,那她以前在学院的时候不得怕死了? 看着贴到自己身上来的女孩,哈德斯不得不承认,自己抑郁的心情骤然变好了,他低头,将人毫不客气地搂到了怀里,不说一声便瞬移到了魏央的房间。 “靠之!哈德斯·克洛!你丫要瞬移也不让我有个准备的时间吗? !要是我的眼睛鼻子还留在原地怎么办?!”魏央拍拍胸口,转身对着男人大吼。 哈德斯挑眉,斜了夸张的女孩一眼,凉凉道:“魏小姐既然不相信在下瞬移的本事,那魏小姐自己移一个?”他自然知道魏央没办法远距瞬移的事情,明显是在挖苦她。 魏央顿时抽了口气,然后一巴掌捂住了哈德斯的嘴,怒道:“看你还说!” 女孩踮着脚尖伸着双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哈德斯很自然地就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曼妙弧度,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那满身的月桂馨香,不禁咽了咽口水,眼神渐渐火热了起来。 暗暗吸口气,哈德斯一手握住了女孩整个的小腰,然后拉开她的双手,声音低沉:“天真的魏小姐。”说着,他勾唇一笑,阴沉之中,却尽显**。 “啊!”魏央惊呼一声,落在了大**,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压抑的热气,她抬眸,看着已经附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禁心跳如鼓,眼神微微慌乱。 “现在知道紧张了?”哈德斯的眼中滑过一丝好笑,低头吻了吻那不住闪动的蓝眸,令她不得不闭上了双眼,挣扎了起来。 “哈德斯!”魏央不住地想往后逃,但腰后的大手却禁锢着她,加上不忍伤了身上的人,便只得用纯粹的力气,可惜哈德斯的力气比自己大得多! “嗯?”哈德斯应着,手上却果断地将自己的上衣脱去,露出了苍白却健壮的上身,他快速地压下了上身,将魏央压制得无处可去。 “哈德斯!”魏央皱眉低喊,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个男人竟然还只知道笑! 哈德斯低低地笑着,准确地含住了还要说话的女孩的嘴,啃咬舔舐了起来,那甘甜的味道通过自己的舌尖,直达心底,荡起一层比一层深远的涟漪。 “我爱你,我的小强盗。”哈德斯轻声说着,魏央差点没听见,她红着脸,瞪着眼睛乘着他说话的空档,抬起小脸就“啊呜”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露出恨恨地表情,就是不肯撒口。 哈德斯对于她这样不轻不重的挠痒痒似的撕咬,只当是情人间的爱抚,欣然收下,他一直低笑着,用右手轻轻拉下了女孩后背的拉链,在她发现之前迅速地将她的长裙退了下来 。 “哈德斯!”魏央松口,怒声道:“你!你怎么可以!可以……”没有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的脸颊快要被火烧穿了!忙抓过了身侧的薄被,盖住自己只穿了内衣的身体。 见此,哈德斯的唇角扬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那遮羞的薄被拉下,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火热的胸膛…… 两人在感官的种种触觉中沉浮,男人的肩膀上渗出了细汗,口中也情不自禁地发出声声喘息,他知道自己正拥有着身下的女孩,这种实实在在拥有了的感觉,几乎让他兴奋地头脑发昏! 魏央皱着眉承受着,看着身上人那极为享受的表情,不禁郁闷地愤怒了,为什么这种事情总能让男人舒服,女人却累得腰酸背痛?不公平! 感觉到女孩的走神,哈德斯微微蹙眉,加深了力度,见魏央惊叫了一声瞪了自己一眼,他才满意地重新保持某种频率。 一夜无眠,魏央到了凌晨,终于得以安歇,她忍着大腿的不适,一脚将身边还不餍足意图再来的男人踹下了大床,尽力大声道:“看什么看!” 哈德斯耸肩,其实他很想说,魏央这一声娇媚的喝问,只让自己更有感觉了。不过念在来日方长,他决定忍下现在的**,先安抚安抚这位娇美人。 “不看。”哈德斯答应着,靠近了魏央,他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察觉到怀中人的抗拒,叹口气道:“好了,我不动你了。不过总得洗个澡吧?” 魏央瞪着明明满眼都是笑意还要露出无辜表情来的男人,默了半响,道:“哦。”说完,她终是觉得这样太过憋屈,不禁伸手就不客气地拧了他的大腿一把,一百八十度大旋转! “唔--”哈德斯咬牙发出闷哼声,眼中滑过一丝无奈和宠溺,他转头亲了亲女孩的额头,半是威胁半是哄劝地道:“如果你想再来一次,我不介意,不过我认为,你已经想休息了?” 魏央哼了一声就扭过头去,突然发现某只咸猪手揉上了自己的腰部,还要往上的趋势,顿时吓得一巴掌拍下了那手,急急地喊道:“我要洗澡去了!” “可以,我抱你去 。”哈德斯突然笑了笑,不理会魏央的抗议,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不去不去!”魏央猛摇头,看着哈德斯的笑容,她总觉得后背很凉! “那我们再‘做’一会儿?”哈德斯继续笑,只是说不出的阴险。 “不对!是我去,不是你去!我自己洗!”魏央大喊,直觉认为,要是让哈德斯和自己进去了,她就出不来了! “别跟我客气。”哈德斯也无耻了一把,这样说着就往里走了。 魏央欲哭无泪,死死地扒住了门框,但最终还是被哈德斯笑着将手指头一根根掰下来了。 她的预感是完全正确的,因为直到这天晚上,她才终于从浴室里被抱了出来,沾了床就倒头睡了。 第二天起早,魏央睁眼就看到了正看着自己的男人,条件反射就要将人踹出去,不过对方这回反应快了,一手就抓住了她的脚板,顺便还吃了下豆腐! 变态!魏央在心中暗骂,却不敢说出来,生怕在她身上慢慢游移的手,不规矩地往重点部位过去! “我要回人间界!”她觉得到哪里都不安全,还是父亲那里最好,可前几日才数落过父亲,她还是没那个胆子溜回去,思来想去,她决定回莫问那里,还是莫问比较好,知道疼自己…… “不许!”哈德斯一口否决,不给她申述的机会,翻身压住了这个不乖的女孩,在她的身上,覆下一个个热吻,没一会儿,室内又传出了阵阵暧昧的呻(和谐)吟。 物极必反,哪有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某个禽兽折腾得直不起腰后,魏央终于痛定思痛,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张薄纸的离开了幽冥界,她要回家啊口胡! 而伟大的冥王大人处理好了紧急事务,正要回来抱抱他心心念念的温香软玉时,发现**美人不见了,白纸倒是有一张,上面只言片语:我走了,别来找我,不然老娘要你一辈子不能人道! 这可真够狠毒的……杰克也瞥见了那纸上的内容,顿觉下身凉飕飕的。 冥王陛下忍了又忍,终是扛不住心头的火气,一把捏碎了纸张,然后冷笑了一声,转头向着大开的窗户,咬牙切齿道:“好,很好 。” 他也知道这几天的确折腾得有些过了,但他总觉得还不够,只想将她一直绑在身边。现在吓跑了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过这留下来的话,让他颇有种抓住魏央,按住她的屁屁就开打的冲动! 这一边怒火正旺,那一边跑出了幽冥界的魏央则正喜滋滋地啃着手中的冰激凌,突然觉得身心发凉,抖了抖,再看了看手中的冰激凌,咯咯自言道:“这个世界,还是不太适合吃冰激凌啊。”说是这样说,但她的嘴还是没有留情,“啊呜啊呜”几口就消灭了它。 走出幽冥界之前,魏央就将所有的力量都封印住了,她可不敢带着外泄的力量往人间界走,不然很可能她一走出去,地球就崩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力量就没有吧,反正也不是特别不方便。不过她还是觉得很不爽,这个位面的法则力量实在太奇怪,一方面,它弱的自己动动手指都能将之摧毁,另一方面它却宁愿硬扛着也不屈服自己,诡异得让她想吐血!以前和同伴在各种位面游走,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啊!难道是,这个位面觉得,是它的地球孕育了魏央,所以才这样拽? 魏央这样海天海底地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想着,她还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哪知道下一刻,就踏进了冰水里! 好嘛,人倒霉的时候,喝冷水都塞牙,现在魏央将自己的力量封存了起来,一时不察踩进了冰水中,而这冰水竟然还很深! 魏央抬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陆地,再看看下面黑洞洞的深海,不禁“噗噗”了几下海水,然后甩着两条腿往下游去,或许,她可以先去看看洛离修和洛未栖,然后再回莫问那里。 因为魏央也不知道海底世界到底在哪里,所以只能慢慢在黑暗中摸索,好在自己的身体抗冻能力强,海水的温度没有影响到她,卓越的夜视能力和自由的水中呼吸能力更让她如履平地了。 突然,一只管眼鱼游到了魏央的面前,它有一个透明的脑袋,管状的眼睛,长得并不好看,死板板的,顿时让魏央想到了凌岳! 这样一想,本来被吓一跳的魏央就乐了,她咯咯笑了几下,然后扭身准备让道,却不小心踩在了一块石头上,水压的作用让她一下子往后倒去,随着一股深海的洋流,飘了下去 。 魏央秉持着一种随意的心态,任由自己的身体被洋流带着走,一路上还和许多鱼打了招呼,虽然它们不可能听得懂。 “嗷--”魏央觉得这倒霉事发生得,果然是应了那句“祸不单行”,这不,她被洋流卷进了一个旋窝里,晕晕乎乎地准备离开洋流控制的时候,身体就猛地被一股力道拉了下去,下一秒,她的屁股触到了硬硬的东西。 魏央坐在海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啊--”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刚才那一声,不是我喊的吧,虽然很娘们儿,但还是矫情了点啊……” 说着,她划了划双手,让自己在水中站了起来,扭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小小的后脑勺,这人的身体大部分都已经被魏央“坐”得埋进了海底的淤泥里。 “我去!”魏央瞪大了眼睛,然后退后了好几步,惊恐道:“一来就压死个人了!” 说完,她眨着眼睛,走到了那“尸体”身边,蹲下来戳了戳,然后双手插(和谐)进了淤泥中,掬起一钵淤泥,将它们覆盖在了那“尸体”上,口中念念有词:“埋了埋了,谁也没看见啊谁也没看见……” 而那“尸体”,感觉到后脑勺上的泥土越来越重,昏昏沉沉之间,终于醒了过来,他听着上面人的振振有词,不禁怒了,一跃而起要看看那个胆大包天的人竟敢屁压小爷! “怎么是你?!”洛未栖瞪着双眼,右手手指颤抖地指向了魏央。 而魏央则是嘴角一抽,第一句话就是:“啊,原来没死。我就说,我这种身轻如燕的人,怎么可能压得死人呢。” “您这话说得,颇为遗憾和庆幸啊?”洛未栖的眼珠子都快要脱眶了,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好半天才顺了气,这样说道。 “那是,这样复杂的感情,真是太难为我了。”魏央继续说,洛未栖继续瞪。 两秒钟后,两人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个嫌弃对方的生命太脆弱,压了一下就昏倒,另一个则鄙视某人的屁股不柔软,太硌人! “怎么来了?”洛未栖抱着不愿再游的懒人魏央往前走,一边问道 。 “在纳赫那边走着走着,就掉下来了。”魏央很诚实,反正她不怕洛未栖嘲笑。 “你怎么去了纳赫?!”不过洛未栖没有预料中的嘲笑,反而紧了紧他的手臂,喝问道:“你干什么去?你的几个越卫不已经如数找回了吗?我不是说过,你不能去那什么纳赫!就算你在修炼功法了,你能挡得住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来的子弹吗!” 知道洛未栖是担心自己,魏央任由着他在那边责问自己,一直抿着唇儿甜甜地笑着。 “还笑?”洛未栖觉得自己都快要冒火了,这女人却只知道笑。 “嘿嘿,我就是要笑啊,因为能让洛小少爷担心自己,是很荣幸的事情啊。”魏央拍着马屁,抱着小小少年的脖子,呵呵笑了起来,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洛未栖却不为此高兴,他知道魏央会这样亲近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比她小,她始终是把他当作弟弟,而不是一个已经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是!”心中郁结,但洛未栖还是扬起了标准的贵族式假笑,抬着下巴,高傲地说道。 洛未栖将魏央带去了他母亲的水晶宫,他可不想带着魏央去自己的住处,因为这样的话,洛离修一定马上就能知道魏央来了海底! 洛家四少爷洛浩淼和五少爷洛樊洋已经相继死在了这一场夺嫡之争当中,海后也消去了不少的心头恨,这几人,害她儿子可不浅! 感觉到有人进入了自己的宫殿,海后抬起了妖媚的双眼,蓝色的睫毛上下动了动,她穿着复杂的蓝色华裙,优雅地侧身靠在凤座上,拨弄着深蓝色的指甲,脸上带着雍容华贵的笑容。 “魏小姐?”知道儿子喜欢这女人,海后对魏央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并没因为她是人类而甩脸给她看。当然,她心里还是看不起弱小的人类的。 ------题外话------ ==新的一月来了,我要票票……月票票……满天飞喽…… 115◆ 我的肋骨 “海后好。”魏央也只是这样淡淡地打招呼,毕竟,要真的拿实力对比较,该由谁看不起谁,那么魏央一定是站在高处的那个。 洛未栖也知道自己母亲和魏央不太可能合得来,毕竟是两个种族的。而且,在他看来,要是两人能够相处得好,那才是惊悚的事情! 海后哪里不知道自家儿子的那点小心思,摆摆手就说道:“九儿,你先带着魏小姐到后花园玩玩吧。” 洛未栖连忙称是,福了福身后拉着魏央就穿过偏殿来到了后花园。 水晶宫的后花园里种植的可不是人间界中常见的花草树木,它们是一些颜色复杂亮丽的海藻,奇形怪状却也异常娇艳的海底鲜花。 “千万别碰这些海藻,除了墨绿色的,其他都是有毒的海藻 !”洛未栖刚刚将魏央领进花园中,他就紧张地先提醒了魏央。这些海藻的毒性很强,虽不致死,但也能让人痛苦一段时间,他可舍不得。 “是么?”魏央随意地问了问,她自然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这是最基本的保护意识,没有这样的保护意识,她和风无疆在逃亡的时候,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过,魏央倒是有点想尝尝这海藻的毒性,毕竟自己虽说不上百毒不侵,却也是抗毒能力极强的了,她想看看到底这海藻有没有能力毒到自己。 “想什么呢?”洛未栖就知道魏央不是个安分的主儿,眼见着她的脚步越来越慢,眼神跟着那些色彩斑斓的海藻不放的时候,不禁心头一跳,忙挡在了她的身前,警告道:“不许动这些有毒的东西!你若真想了解它们的毒性,我便找人来试,让你观察那些人的样子。”这样的说法或许残忍了点,但洛未栖也从来没说自己是个心善的人,他和所有的贵族一样,都很自私,他不愿意看着魏央受苦,自然要找别人来代替,这种思维对他来说,是很合理的逻辑。 魏央微愣,不禁勾唇笑了,倒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单只是洛未栖的这一份对自己的关心,她便满心温暖了。 她抬眸望去,有着一头淡金色头发的少年就站在五彩花丛之间,他面容严肃,那双灰色的眼睛透露着紧张和忧心。 “未栖已经十五岁了吧?”魏央突然这样问道。 “嗯,是啊,马上就成年了。”洛未栖特别强调“成年”二字,他不希望魏央总是把他当弟弟,当孩子。 “唔……”魏央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眨着一双狡黠的蓝眸,缓缓道:“可十五岁的话,应该已经是发育了的吧,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洛未栖皱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魏央没有立马回答,伸手托住了洛未栖的下巴,然后左右摆了摆,摇头啧啧道:“都发育了,这脸怎么还带着婴儿肥呢?” “……”洛未栖额上猛地爆出了一个青筋,然后一把拍掉了自己下巴上的小手,危险地靠近了魏央,伸手又环住了她的腰部,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前,故意用下身贴了贴她,勾勒出一个邪邪的笑容,挑眉道:“我有没有发育好,魏央想不想试试?” “哦……?”许是从没有对洛未栖动过其他的心思,魏央和他在一块儿倒是不怕羞,见洛少爷这么好兴致想玩玩,她自然也奉陪到底 。挑着妖娆的细眉,她带着一脸媚人的笑意,也主动靠近了他,伸出纤纤玉指将他那下巴抬起,坏坏地说道:“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妞儿就这么想爷了?放心,爷会好好疼爱你的……”说着,还抖了抖两条眉毛。 搞怪的动作和嗲得要命的语气呈现在魏央的身上,这让洛未栖差点没有立马推开了她! “魏央!你正经点!”洛未栖虽然没有放开手,但全身还是起了鸡皮疙瘩,不禁暗骂到底是哪个混帐东西把魏央给教坏的! “爷一直都很正经啊。”魏央眨了眨眼睛,眼底一片无辜之色,她伸出食指,暧昧地在洛未栖的胸膛上打了个圈儿,继续用发嗲的声音,道:“怎么了,妞儿想让爷不正经?嗯?” 洛未栖被这样的动作勾得全身发热,不禁暗暗地倒抽了一口气,他偏过头,闭了闭眼睛,让心底差点流露出来的**隐藏下去,转过头时,他又是那个高傲的小少爷。 以为深处海底,花园为了植物的成长,并没有限制海水的灌入,所以深色的海水正穿梭在女孩酒红色的发间,那一头秀美的弯长发随着海水缓缓流动着,像极了美丽的海藻。冰蓝色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喜悦,偶然间闪过的流光,是这样令人心动。她有一双娇艳的红唇,当她撒着娇嘟着唇的时候,便再没有人能够拒绝她的要求。 这是一个天之骄女,毋庸置疑。 但洛未栖知道,这并不是自己和六哥洛离修会喜欢上她的理由。一个卑微的人类,就算长得在美丽,再诱人,也没有资格让一位高贵的海族爱上。而当他意识到自己爱上一个人类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因为这个人类叫魏央。 他看着她,那美丽到极致的容颜,灵动妖娆的身段,却不是真正令他心动的所在,但他也不否认,这样卓越的容貌,是最先吸引他的原因。而真正喜欢上她,他想,大概是在一次次的接触中,她的可爱俏皮,她的机智灵敏,甚至是她的厚颜无耻,她的耍赖撒泼,他都觉得异常得动人。 “你看着我看干什么?……妞儿不会真的爱上爷了吧?爷也不介意收你做小妾啊,爷会好好对妞儿的 。”魏央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先是抹了把脸,确定脸上无碍后,便开玩笑地说道,那既痞气又嚣张的笑容,将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演绎得淋漓尽致,又或者说,这可能就是她自己的本色演出。 这样的调戏,让洛未栖又好气又好笑。喘过了气后,他假笑了一声,用着习惯性的傲慢的语调,缓缓道:“或许,你这个想法不错。” 只可惜,这样似真非真的表白,忙着低头看花的美人儿却没有听清,她扭头,表情茫然地“啊”了一声,明显的疑问语气。 见此,洛未栖不禁气结,他哽着一口气,好半响,在那一双蓝色水眸的注视下,叹了口气,他将蹲在地上的女孩拉了起来,弯腰将那些飘在女孩裙摆周围的细长叶子拂去,道:“如果真有上辈子,那么也许,你上辈子就是我的肋骨。” 奇奇怪怪的一句话,让魏央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颔首,眨着眼睛做不解状。 不过洛未栖也没去理会她的表情,只是单膝跪地,伸手给魏央系好了鞋带,她今天穿的是一双红色的单鞋,鞋头上是红色的装饰性鞋带。 “魏央,你真的很邋遢。”洛未栖叹气,抬头说了一句,然后从裤袋里拿出了白色的手帕,将沾在她鞋子上的泥土擦拭掉。他没有用法术,因为这些事情,他想亲自去做一做,好似只是做这样的事情,都能让他幸福。 “你……”魏央不知道洛未栖突然抽什么风,平常自己数落他,埋汰他的时候,他都是以恶毒的言辞有力地回击啊,怎么今天…… 待洛未栖站起身,她伸手探上了他的额头,皱眉道:“孩子,你没发烧啊,今天这屈尊纡贵地为爷擦鞋,你不会是要我帮什么忙吧?” “你别帮倒忙就不错了,少爷我需要你?”洛未栖哼了一声,似乎恢复了正常。 他还想说什么,但被一道声音打断。 “未央。”洛离修走进了花园,他隐晦地看了洛未栖一眼,然后走到了魏央身边,轻声细语道:“怎么突然想起到这里来了?不过来的也正是好时候,我带你去其他的花园看看,园艺师今年种出了不少的新品种海藻,其中几样,毒性较之其他,要强上许多。”他投其所好,特意突出了“毒性”这一点 。所以,表面上洛离修是在征求魏央的意见,但他心底却很自信。 “六哥!”不待魏央说话,洛未栖就咬牙切齿地缓缓说道:“时间临近晚餐的餐点,还是让魏央在我母后宫中用过膳再说。”他早就预料到洛离修会得到魏央来到王宫的消息,但想不到这么快!他不是被君父叫去有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可惜洛未栖到底还嫩着,一时口快没有把握好要点。魏央才不喜欢吃晚餐,且更加好奇洛离修说的那些毒性异常强烈的海藻,心都飘远了。 “我不吃晚饭啊,我要和离修去看海藻。”见洛小少爷似乎不高兴,魏央又哄道:“那未栖也陪我去好不好?” 洛未栖的脸色却没有因为魏央的哄劝而变好,他憋着口气,然后哼了一声,倨傲道:“我不去,本少要吃饭!”说着,他甩袖而去,但走不了几步,便又不放心地嘱咐洛离修,“六哥看好这个惹祸精!” “切,你才是惹祸精呢!”魏央不服气地哼哼,不过突然又“噗”一声笑了起来,她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明明就是关心我,还说这样的话,变扭死了。” 洛离修只是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他淡淡地笑着,一如他和她初见之时。 等两人走远,洛未栖才又回到花园里,他看着魏央站过的地方,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陪着魏央去,只是现在这种时候,他这个中宫嫡子,还是少出门当靶子比较好。刚才仅仅是从自己的住处到母亲的水晶宫来,就遭到了数次伏击,其中还包括了魏央这一位天降的庞然大物! “我儿总是叹气,莫不是成了老头子?”海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洛未栖的身后,她说着,带着些微的揶揄。 “母后!”洛未栖有些着恼地喊了一声,然后耷拉下了脑袋。 看着儿子孩子气的动作,海后的心里却是一片的柔软。这个孩子自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海帝的位置拿到手以后,很少笑,很少这样孩子气了。 “别担心,是你的,总会是你的。”海后安慰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默了一会儿,她又皱了眉,口气中带着些不满,道:“九儿不过是爱上她,又何必纡尊降贵为她擦鞋,你这样做,是在落自己的身份。” 洛未栖却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他笑了笑,只是笑中,却带着他母亲从未见过的惆怅,他这样说道:“那不是纡尊降贵,那是另一层意义上的获得 。如果可以一辈子为她擦鞋,我想,我会觉得很幸福。” “没出息!”海后这样斥责着,但心中已是无奈,她也年轻过,也做过许多爱情的梦,只是现实让她把所谓的爱情放下了,如今见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此,她都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伤脑筋了。 “呵呵,儿子向来没什么出息,而且,这已经是儿子最大的出息了。”洛未栖这样说着,搀着母亲在后花园里逛了起来。他自然希望问鼎权力的巅峰,也想把海底世界牢牢握在手里,可从前他想要这些的原因,只是为了保证自己能够有尊严地活下去。而遇到魏央以后,他的理由中便又多了一个,他要给她一世荣华,一生尊贵。 魏央对那些有毒的海藻很感兴趣,洛离修便让人把这些海藻采摘下来放进了玻璃瓶中,让魏央带回人间界去研究。其实他更想让魏央留下来,就在海底世界里研究这些东西的毒性,不过他知道,不能要求得太多,更不能操之过急,一切都要慢慢来才行,不然会把他的珍宝吓跑的。 他转头,低眸看了看身边的女孩,觉得多日来的艰辛通通不见了,他很满足,哪怕只是看她一眼。 “洛离修,你在偷看我!”魏央抱着那玻璃瓶,美滋滋地这样看看,那样看看,突然扭头的时候,正对上了洛离修来不及收回的眼神,不禁直白地说道。 洛离修绯红了脸颊,吱吱唔唔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最终,他只得偏过了头去,留下粉色的耳朵和脖子。 魏央见此,赶忙憋住胸腔中就要爆发的笑声,即使很久不见,这个洛离修还是这么好玩,很容易害羞。她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害羞中,藏着几分假,但那又如何呢,难为他为了自己这样辛苦地装着,她自然也要开开心心地接受着。 “人类?”一道带着极度鄙夷的声音传来。 魏央和洛离修两人抬头看去,原是三个外表各异的男人走了过来,从他们一致的灰色眼睛可以看出,他们和洛离修是兄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个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 “还是个长得很标致的人类。”这个声音里,倒是多了些许兴趣,不过不是什么友善的兴趣就是了。 “啧啧。”站在左边的男人摸着下巴,可惜地说道:“我倒是谁,走尽一看才发现,这不是我们六弟和九弟的梦中情人吗?”说着,其他两人都冷冷地笑了起来。 知道洛离修在洛氏兄弟中的处事方式是低调,魏央虽是心中有气,但也忍了下来,等有机会的时候她再报仇。 二少洛三月应和起七少洛海月的话来,他点着头笑道:“七弟不说我还没发现,果真是这人啊,我想起来,她的名字叫什么,夏侯未央来着。是那夏侯家的直系大小姐,听说夏侯玄和夏侯羲两人可宝贝得紧。” 大少洛晨昏则微微挑眉,眼中滑过惊讶和厌恶的神色,惊讶的是,这人竟然没死,厌恶的是,区区人类竟敢来到他们海族生活的地方。 “人类果然没用,那一瓶毒药的效果真差,竟没有毒死你。”洛晨昏的神色是冷的,那笑声却带着天生的温柔,那是种致命的温度。 夺位的战争已经到了下半段,洛离修本就不准备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加上这些人竟然对魏央无礼,一瞬间,他的怒火高涨了起来。 “上次未央中毒,是你做的。”洛离修安抚地拍了拍抓着自己衣袖的女孩的手,他知道魏央是要自己别冲动,可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激动! 魏央中毒的事情,他自然知道,要不是魏央自己福大命大,恐怕现在他见到的,就会是一座孤坟!这样可怕的结果,他怎么接受得了?! “毒药可不是我的。”洛晨昏也不掩饰,反正现在他们兄弟几个已经撕破了脸皮,就算是现在直接动手,他们都会很淡定地进行。 “我就说,以夏侯莲的能力,做不出颜色纯净却毒性强烈的药剂来,原来是洛少爷帮的忙。”魏央见洛离修似乎有暴露自己的迹象,便也开了口。 听到一个卑微的人类却对自己用这样嘲讽的语气,洛晨昏的脸色就变得极差了,他双拳紧紧地握了握,然后冷笑着开了口,道:“谢倒是不用,不过六弟要是想对大哥表示一下,大哥是不介意的 。” “表示什么?将六弟我的性命表示给大哥?”洛离修现在是怒火中烧,一想到上次魏央中毒有这家伙的份,他就恨不得立马杀了他!只可惜现在对方有三人,自己只有一人,虽然自己的仆从带得比较多,但也取不了洛晨昏的性命。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总会将这人斩落下马。 洛晨昏没想到向来不爱说话的洛离修今天会这样字字带刺,不禁面上挂不住, 洛三月见大哥脸色变差,心中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他们毕竟暂时结成了联盟,还是要维护一下的,所以他说道:“六弟的招子,终于亮了出来。二哥我还在想,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露出真面目呢。” “现在二哥不就看到了?”洛离修冷冷笑着,在成年以后,他便不再在乎装不装弱了,他会时常低调和隐藏部分性格,除了不想引起注意,还希望用此逗着他心爱的女人开心罢了。 “六哥,你也知道他们是你的兄长,那也请你放尊重点。”洛海月眯着双眼,瞥了魏央如花似月的小脸一眼,心中暗暗打起了她的注意来:“别为了个女人,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和气可谈。”洛离修挑眉道:“你若知道兄长为尊的道理,那就对你六哥的贵客,尊重点。” 对于洛离修回敬的话,洛海月眯着眼睛道:“别怪七弟我没提醒六哥你,咱们君父最是厌恶人类,你公然把这小小的人类当作贵客,不知道伟大的君父听了,会怎么想。” “怎么想,那都不是我们做儿子的可以猜测的,所以七弟你少挂心!”洛离修不准备再和这些人废话,拉住魏央的手,侧头低声道:“去我的住处?” “好。”魏央点点头,走了几步,她又扭过了头,仔仔细细地看了这三人一眼,特别是洛晨昏,她得记住这几人,来日这仇,她可是要报的。 “大哥,那人类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洛三月这样说道。 “我看也像。”洛海月附和道。 “哼。”温柔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斜长的灰色眼眸中流过一丝谨慎,即使很屈辱,但他也得承认,方才魏央那深沉的一眼,带着令他都颤抖的未知力量,“她不是看上我了,而是记住我了 。” “怎么的,小小的人类还想报仇不成?”洛三月却是没看出魏央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来,他轻蔑地笑了笑,道:“她能依靠的,也不过是洛离修和洛未栖两个罢了。” 洛晨昏没再说什么,只是眯起了眼睛,尽量忽略心中那隐隐的不安。 洛离修的住处和洛未栖的相近,不过他特意说了些魏央感兴趣的话,让她的视线没能放到眼前,所以到走进他的宫殿时,她的头也没有抬起来过,自然也就不会问他住处旁边的那一座宫殿是谁的了。 “未央莫生气,他们的时日不会太多了。”洛离修招来了洛清,让他将厨房刚刚做好的蛋糕和橙汁端出来。 “我没生气,只是你今天公然和他们这样,会不会有麻烦?他们不是说,海帝不喜人类……”魏央想着,觉得如果实在不行,她就让哈德斯将海帝带进幽冥界里,然后她打开了身体的部分力量去和海帝较量较量,好让他改改那思想。 “别担心。”洛离修按着魏央的肩膀让她坐下来,他淡淡地笑道:“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了。不过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别自己扛啊,我说过要罩着你的!”魏央点点头,说道。 洛离修一阵失笑,他认真地答应下来,招呼着她让她吃起点心来了。 没过一会儿,海帝的下人果然来传唤。 “别皱眉,我去去就来。”洛离修看魏央皱起了眉,不禁有些心疼。 魏央自然不可能不担心,只是见洛离修这样安慰自己,只得答应着,让他安心去。 洛离修走出了殿门,却站定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命令道:“洛清,你留下。保护好她,少一根头发,唯你是问。……还有,所以人必须听从她的命令,不得违背。”他想了想,加了一句,他不能让魏央受委屈。 传召的地点依旧是海帝的书房,那尊贵的男人就靠在椅背上,见他进来,便挥手让身旁的人都出去了。 “修儿,过来 。”对着这个心爱之人所生的孩子,海帝有着说不出的温和。 洛离修走近,却并不靠近,他恭敬地站在离海帝三米远处,然后弯下了腰,道:“君父。” 看着这个样子的儿子,海帝也习以为常,他微微笑了笑,道:“我听下人说,未栖带了个人类去水晶宫,修儿又将那人类带了出来,还去了你的寝宫?” “是的。”洛离修回答,却不等海帝再说话,而是直言道:“儿子喜欢她,所以君父别想着要伤害她。” 海帝皱眉,但毕竟是不舍得斥责洛离修,便道:“修儿,你得知道,人类的寿命不长,你和她在一起可以,但不能在她身上放太多感情,免得到时候,徒惹伤悲。” “这个无需君父担心。我的寿命,由她决定,她活,我活,她死,我死。”这是洛离修早就想好的,他知道魏央在修炼一种功法,但进展如何他并不知道,不过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生命而已,若没了魏央,要多少时间都是没用的。 “胡闹!”海帝再也忍不住,一手掌拍在了桌案上,喝道:“你糊涂了吗!那是卑贱的人类!你堂堂海族六王子,未来的海帝,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本来还想着,你若真要那个人类也罢了,现在,我看是留不得那女人了!” 洛离修感觉着来自君父的怒气,思绪转了转,便直直地跪了下来,挺直了背脊道:“君父,儿子的意思就在这里了,我爱她,她若死,我绝不独活。” “混账!”海帝被气得不轻,很想直接派人去把魏央给杀了! “君父!”洛离修抬头,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道:“当年君父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可儿子不会重蹈覆辙,我心爱的女人,我用我的性命守护着。您若不信,大可试试。” 海帝被这样一说,心中的味道顿时复杂,他的确没有保护好洛离修的母亲,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悔恨,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接受这个说法。 “你以为我不敢?”海帝很少被威胁,特别是来自儿子的。 “其实您也没有不敢试的,到时候,你失去的,不过是个儿子罢了。您的儿子多着,死了四哥五哥,还有其他呢 。”洛离修已经摸清楚了海帝的性子,他知道自己这样说,海帝也不会怪罪。 果然,海帝虽然气得快掀桌,但还是忍了下来,他的时间不长了,只想着安排好自己的这个儿子就够了。 “罢了罢了,你喜欢,便如此吧……”海帝叹口气,儿子的路是儿子自己选择的,他又能怎样干涉呢? “儿子谢过君父。”洛离修不放心,加了一句:“父亲,儿子叫您一声父亲,只求您一件事。” “说。”海帝心里也大致明白是什么。 “儿子不用您保护儿子喜欢的人,但请您答应儿子,别伤害她。”洛离修吸口气,道:“她是儿子的命。” 另一边,洛清知道自家少爷对魏央的重视,认认真真地应了下来,等看着洛离修离开,他转身进了屋,见一众侍婢围在魏央身边,不禁喝道:“都杵在这里干什么?” 那些女人见着六殿下大总管凶神恶煞的模样,纷纷颤抖着离开了,她们虽然很想仔细看看能让她们六殿下这样魂牵梦萦的女人到底是怎么个天仙般的人物,但八卦的心总是比不上一条命的。 “洛清还是这么凶啊。对女人要温柔点。”魏央吃了一口奶油蛋糕,突然有些恶心,便忙灌了一口橙汁,顺了气后,说道。 “对不起,洛清不会。”洛清倒是个说实话的人,他说完话,就站在了魏央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一声不响。 魏央撇了撇嘴,觉得有些无趣,便继续吃起了蛋糕,只是那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她放下小叉子,面色有些古怪。 难道她吃蛋糕吃太多了,竟然会想吐了? 还是说……她这几天没睡好,所以得了急性胃炎,可是也没有拉肚子啊,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好得不得了,不可能生病才对啊。 “小姐怎么了?”洛清虽然不想说话,但见魏央面色沉重,想到他家少爷的吩咐,不禁问道。 魏央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有点想吐。” 洛清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他刚刚放下心,觉得是小事,人类向来脆弱 。 只是这时候,一个侍婢突然瞪着眼睛抽了口气。 “放肆,你干什么!”洛清很想抚额,怎么今天这些人一个个都出状况! “大人饶命!”那侍婢自知惊扰了贵客,慌忙跪了下来,冷汗涔涔的。 “洛清还是太凶。”魏央只是笑了笑,招了招手,让那侍婢过来,她手上端着的正是芒果布丁,她看着就觉得好吃了。 “小姐请用。”侍婢的声音似乎快要哭出来了,她在心里骂死了自己,刚刚听到魏央那句话的时候,她干什么要想歪啊! “你刚刚怎么了?”魏央“啊呜”咬了一口,然后问道。 “没,奴婢没怎么,小姐饶命,奴婢错了。”侍婢马上又跪了下来,只是求饶。 “你错了,可又错在哪里呢?我只是想知道。”魏央吃着东西,觉着很惬意,又喝了一口果汁,不过眼神却是不敢往蛋糕那边瞥了,她一看到就想反胃。 洛清见魏央自己在问,便又恢复了背景的功能,一声不吭。 大厅里安静了半响,那侍婢似乎终于觉得破罐子破摔了,低声道:“奴婢该死,奴婢听到您刚才说,你有点想吐,便一时想、想歪了……” “歪了?往哪里歪了?”魏央刚刚问出口,就是嘴角一抽,她知道这妮子往哪里想了,不过,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她和他们那啥的时候,似乎木有…… “咳!”想到这里,魏央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己才是真的想歪了,挥了挥手让侍婢下去,被她这么一说,吃点心的心情也没了。 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又敲,终是没忍住,拿着自己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半响,她的瞳孔微微一缩,像是急于求证似的,她又按了一会儿。 “怎么了?脸色不好。”洛离修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魏央这幅样子,心疼得快步上前,凑近了问道 。 “啊!”魏央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然后满脸充血,她咬着唇就是不肯说话了。 洛离修皱眉人,站直了身体,对着洛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属下不清楚。”洛清的确不知道,他只是看着这一切的经过,却不知道魏央和那侍婢之间说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不知道谁知道?!洛离修的眉头皱得更紧,正要喝问,却听魏央道:“我没事。” “没事?可你这样子不像是没事的啊。”魏央的脸色倒不是病态的苍白,反而像是极度的害羞,可就是这样,他也觉得不太对劲。 “我说了没事就没事!”魏央不愿意说自己竟然怀孕了的事情,所以大声地喊了一句,喊完以后才发现自己这样做不好,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抱歉。 洛离修先是被吓了一跳,又见魏央这样懊恼的神色,忙宽慰道:“好好,没事,我不问了,你别动气。”说着,他就捡着好玩的故事慢慢说给她听,这才让她的注意力转移了一些。 魏央要动身去澳洲,这是不可能被阻止的事情,洛离修自然知道,洛未栖也明白,所以两人带着魏央,将她安全地送到了陆地上。 “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魏央说着,扭捏了一下,终是没再说什么就走了,她觉得,自己怀孕这事儿,应该还是不和这两人说了吧,不然就纯粹是添乱! 待魏央离开,洛离修就皱紧了眉,魏央到底是瞒了自己什么。 “看来,我们需要加紧时间处理那些个破事儿了。”洛未栖的天赋很好,头脑也不差,他是第一个看出海帝对洛离修态度不一样的人。 洛未栖转头看他的时候,洛离修已经舒展了双眉,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听说你们在路上的时候,洛晨昏三个人让魏央委屈了?”王宫里的事情,没有洛未栖不知道的,海后的势力毕竟还是很大的。 面对洛未栖愤怒加鄙视的语气,洛离修也没什么表态,只是嗯了一声,魏央心里自然不会委屈,但他对于那三人向着魏央的态度感到很不满 。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敢让魏央委屈的人,不能留在世上污染空气。”洛未栖转身,说道:“你也别装了,君父如此向着你,你该好好利用才是。” 洛离修淡笑,道:“你是扛不住了吗?” “是啊,我扛不住了,这所有兄弟的目光都对准了我这个中宫嫡子,我这天天过得可是胆战心惊啊。你好歹,给我分担分担啊。”洛未栖直接承认,道:“不然,我要是被那些豺狼虎豹们给吞了,魏央可会伤心的。” “……知道了。”洛离修不得不说,洛未栖这明明不怎么样的话,偏偏就是戳中了他的弱点,他只能答应下来。 洛离修两人带着魏央是直接到了澳洲大陆上的,所以魏央只是打了个的士就到了莫家的大宅。 门口的警卫显然已经被莫问敲打过,一个个都认识了魏央,见她来了,忙不迭就开了门,迎她进来。 莫问正和夏侯玄商量事情,突然接到了短信,是魏央的,他看了一眼,然后对夏侯玄随便说了个理由就匆忙赶回了家。 短信是这么说的:莫问,我在你家等你,不许和哥哥说。 “小姐怎么了?”莫问匆匆赶回家,都来不及喝口水就直奔楼上自己的房间。 魏央本来是想好了怎么和莫问说的,可真的看见莫问的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继续扭捏了起来,撇着小嘴不肯说话。 “小姐?”莫问看着,倒是不急,反正自己的心肝宝贝没事就好,就是发生天大的事情,都有他顶着呢。 “莫问……”魏央觉得很紧张,她现在肚子里就孕育着一个孩子,可她根本没有做一个称职的母亲的准备!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她措不及防! “我听着,小姐说。”莫问的声音尽量温柔,好让魏央放松点。 “莫问……”魏央抓住了莫问的衣襟,抬着美眸,泫然欲泣道:“我肚子里,有宝宝了……” 116◆ 携美回家 莫问本以为他是个挺淡定的人,可听到魏央的话以后,终是晕晕乎乎了一下,他瞪着眼珠,僵硬着脖子低头看向了魏央的肚子,雪白的衣料包裹下,依然很平坦,他可一点也感觉不到里面已经孕育了孩子的迹象。 “有了?”莫问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地伸出手,将魏央抱到了怀里,大手只敢在她小腹上方摸摸,他的心跳有些剧烈,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忐忑。 “好像,是有了……我自己把的脉。”魏央说着,又搭了搭自己的手腕,脉象是喜脉的可能性很高,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 “我们去医院仔细检查一遍。”莫问镇定下来,觉得她怀孕的可能性的确不小,不过这种事情还是接住西医比较好,结果可以准确点。 魏央点了点头,却是站在原地不肯动一步 。她的心很不安,却不知是为何,她自然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她从没想过,这么早就会有一个孩子,她要做的事情太多,这种时候,并不是怀孕的时机。 “怎么了?”莫问也不敢用力,见她没有走的意思,便侧头问道。 “莫问,怀孕真的好吗?我总觉得,我还不是做妈妈的时候。”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从某方面来看,魏央如今的个性,的确还只是个会撒娇的孩子,让她去做一个母亲,这实在不能想象。 “可是,已经有了不是吗?总不能不要他吧?”莫问倒不觉得这个时间生孩子早了点,不过见魏央忧心忡忡的小脸,不禁心头有些软。 “不要……?”魏央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撇了撇嘴。一个还没见过面的受精卵而已,可为什么想到如果不要它的话,她的心里就产生了莫大的不舍? 由于莫问亲自去办的,所以医院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他拿着检验单,眉头皱得很紧,一种纠结的表情出现在了那张阳刚的脸上。 “怎么了?”魏央坐在房间里,见莫问这样,便心口跳了跳,问道。她身边陪着的是莫问的母亲,她听说儿媳妇可能怀了孕,自然兴奋得不得了,虽然这孙子可能不是莫问的孩子,但只要是小孩子就可以啊,反正都是要叫她奶奶的,所以她都喜欢! “咳!没怎么,那个,这是检验单。”莫问觉得这个结果他自己是难以说出口的,还是让魏央自己去看吧。 因为是给魏央的检验单,所以负责此事的院长,副院长,中医妇科主任三人将这篇检验单弄得是洋洋洒洒好几千字,把她的身体状态,发生反胃恶心的原因,以及脉象的情况给仔仔细细地写了上去。 魏央头一次这么有耐心地将一篇好多密密麻麻的字的报告单给看完了,但看完以后的表情,比莫问还要纠结! 莫夫人也伸着脖子在看,看完后,憋了好半响,终是忍不住笑喷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把急性胃炎误弄成怀孕了…… 莫问看自家老娘都笑了,自己实在没忍住,握着拳头捂在嘴边,闷声笑了起来。 “……”魏央嘴角一抽,一张粉嫩的小脸顿时变得血红,她瞪着眼,却也没什么理由去说这对母子的嘲笑,只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 笑了好一会儿,莫问见自家亲亲老婆大人脸色不好,忙坐在了她的一边,搂住她的肩膀,讨饶道:“咳,那个,没事没事,这种事情,弄错很正常的。听我爸说,我妈当年也弄错过啊。” 莫夫人本来还在笑,一听莫问这样说,顿时也红了脸,咬咬牙,霍然起身冲出了房间,找那个在自己儿子面前泄自己老底的老公算账去了。 “哼!”魏央红着脸扭头,然后又觉得还是很丢脸,便强辩道:“你想笑就继续笑好了,不过我可告诉你。诊错了脉象不是我的技术差,这喜脉我从来就没有实际诊过,第一次弄错很正常啊。谁让胃炎的时候,脉象也和喜脉差不多啊……”再加上当时被洛离修寝宫里的那个侍婢误导了一下,自然而然就这样以为了嘛…… “好好好,不是你的技术差。”莫问抱着魏央,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轻地哄着。他方才去了解过,中医诊喜脉,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诊断出来,当时他就有怀疑魏央可能是诊错脉了,但为了小妮子的面子,没有马上说…… 两人抱在一起好一会儿,魏央抿着小嘴儿靠在满是草木清香的身体上,她突然清清淡淡地笑了起来,听到莫问询问她,便说道:“我觉得,人的想法好像总是特别矛盾的。我以为自己怀孕的时候,有点不想要这个孩子,可现在确诊没有怀孕了,我又觉得有些失望,心里空荡荡的,缺了什么似的。” 对于魏央的话,莫问没有做什么正面的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听完,然后将魏央横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吻了吻魏央有些冰凉的鼻尖,道:“等你将你的同伴找回来,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们就要一个孩子,带着他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我们都会很爱很爱他。” “这应该,要在很久以后。”魏央的心中有点酸涩,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没关系,我们等得起。”莫问摸着女孩的头发,柔声安慰着。 “对,你们有很多时间可以等的。”魏央突然从他的怀里起来,笑道:“上次事情太多,我一时忘记告诉你们了。我不是说过,我的力量都回来了吗?那么,想要一些人得到永生,是很容易的事情。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先靠自己的力量去修炼,因为这样得到的永生,会很牢固,你们的身体也会很健康 。当然,我会从其他星球或者位面去找一些天材地宝来,它们都是有助于修炼的东西,当年我可没有少用那种东西呢。” “别太费心,而且,我不希望你出事。”莫问听完,想了想,这样说道。 “嗯,我会小心行事的,不会让神圣星球的那些人发现我的。”知道莫问担心自己,魏央心中一片暖洋洋的,她立马点头保证了。 莫问找了三名医生做检查的事情,是不可能瞒过夏侯玄的,所以没过一个消失,他就出现在了莫家的大宅里。 听完了这些事情的详细经过后,夏侯玄抖着眉毛忍了好久,终也是忍不住,转身无声地笑了起来,那肩膀抖动得非常厉害,看得魏央一阵眼抽,很想给这丫两巴掌! “笑什么笑!我扁你哦!”魏央的不爽飙升到了顶点,这一个两个的,能不能给老娘安分点! “咳!”夏侯玄咳嗽了一声面向了魏央,但没过一秒钟,就又“噗”一声,笑了,他慌忙转身,吸了好几口气才重新忍住,转头看到了魏央的黑脸,忙讨饶道:“哥哥错了,央央别生气。” “哼!”魏央撅嘴,一把拧住了夏侯玄腰上的软肉,二百八十度地旋转过来,痛得夏侯玄差点叫出来! “还想笑么,嗯?”魏央挑起一边的细眉,缓缓扯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夏侯玄颤了颤,忙低伏道:“不想不想了!” 魏央这才满意地松手,然后嬉笑着一巴掌拍在了他那疼痛不已的腰上,眨着眼睛,轻声威胁道:“记住疼啊,再有下次……我就让你蛋疼!” 说完,夏侯玄就觉得下身一凉,和莫问两人均是抖了抖,下意识地护住了男人很重要的某处。 怀孕风波结束,莫宅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当然,这是在婆媳两个没有凑到一起的时候。这两位祖宗要是蹲到了一起,那莫问和莫濯就得记得抓耳挠腮了,因为她们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闹事闯祸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厉害!偏生,他们还都舍不得责备!只有为她们收拾烂摊子的命! 早有先见之明的夏侯玄先是借故离开了莫宅,等着莫濯来求自己把魏央接回家,他才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莫家将魏央带走,当然,这一举动惹来了莫问的怒目而视 。 夏侯玄对此,则是云淡风轻地一笑,然后下巴指向了他老爹,笑着将美人领回了家。 “儿媳妇,过几天婆婆就去找你玩儿啊!”莫家的大门口,莫夫人挥着手帕如此说道。 “好啊!”魏央笑着点头答应。 夏侯玄则是嘴一抽,眉一拧,脚下差点没滑倒!这几天婆媳俩大闹莫家的情况可还在他的电脑里存着呢,他可不要莫夫人来一趟他家,也把自家给闹得人人上窜下跳的! 魏央哪里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转身的时候就捂着小嘴偷偷笑了,叫你们几个人上次笑话我! 上了车,魏央不禁往车窗边动了动小屁屁,因为夏侯玄的眼神特别诡异! “你你你!你干啥?”莫夫人是华夏国东北人,魏央跟她处在一块儿久了,偶然也会带上一点东北口音。 “没什么。”夏侯玄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将人抱到了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睡吧,很快就到家了。” “哦。”魏央也不追问,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 ------题外话------ 关于今天只有三千字的原因。 这是下午的时候写的文,吃过晚饭本来准备继续写的,但突然很想吐,然后就是拉肚子,体温也高了,好嘛,我顿时明白了,急性胃炎又来了==!这两个月第二次了!本来想坚持写的,不过坚持了两小时了,就写了二百字,想着这样质量也不高,干脆还是先睡觉去吧。 在这里,优优想道个歉,最近每天更新得都很少,还赖宝贝们这么晚等着,我心里很愧疚,等身体好了,会加油多写的。 ps:我自己把了把脉,神迹啊,真的和喜脉的脉象很相似!就这么“嗖”一下,滑过去了一颗珠子似的!不过我把了一会,只滑过去一颗==。 117◆ 清影楼兰 男人低垂着一双黑亮的眼眸,他的眼神锁在了魏央的肚子上。他刚才就在想,如果魏央真的怀孕了呢,那他们几个人,是不是可以和她一起,提前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陪着她怀胎十月生下第一个孩子。然后,他们浅淡却温馨的幸福,会不会从那时候开始呢?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扭头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飘下来的蒙蒙小雨,不禁微微笑了,他还没上了年纪,怎么就多愁善感起来了呢。 回到家的时候,小雨还没有停,它们淅淅沥沥地下着,混合着阵阵的冷风。刚下车,夏侯玄就将魏央抱得紧紧的,密不透风地护着她走入了温暖的大厅。 夏侯炙几人早就等在了大厅当中,同样在等他们的,还有很久不见的夏侯羲。 “回来了,坐吧。”大概是人老了,身体都不怎么健壮了,所以夏侯羲生了一场不大的病后,整个人便消瘦了下去,不过那一双透亮的眼睛却依旧锐利而狡猾。他看着魏央,笑得却很慈祥,这将是他的孙媳妇,他哪能不和蔼呢? 说实话,听到外孙说要魏央做他的妻子时,他一开始是皱眉不同意的,因为魏央如今已经是凌岳的妻子,道上公认的凌家主母,世界上又有这么多合适的女人,自己外孙为什么偏偏要委屈自己与其他男人共同拥有一个女人呢。 他至今记得,他的外孙是这样回答他的。 世界上,配我夏侯玄的女人的确很多,魏央也不是最漂亮的那个,她或许不够贤淑,不够温柔,喜欢胡闹,有时候很任性,但那又怎样呢,谁让我夏侯玄要的,就是那一个。 夏侯羲自认为经验丰富,也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像自己外孙一样,去爱过一个女人,所以,在思考了数日后,他欣然同意了外孙的想法。他已经老了,生命中最后的期盼,却不过是能够儿孙满堂。退休在家的时候,他也想有个可爱的曾孙抱一抱,亲一亲。 “老当家。”魏央喊了一声,跟着夏侯玄坐了下来。 “在莫濯家住的怎么样?听说你可是把莫家闹得鸡飞狗跳啊。”这些个趣事,夏侯羲这个小老头子也是消息灵通的,他乐呵呵地说了起来。 魏央扯唇一笑,道:“所以莫当家才把我给赶出来了啊 。” 闻言,爷孙两个便哈哈笑了起来,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后,夏侯羲觉得差不多了,便招了招手,让魏央跟他去一下书房。 夏侯玄见此,抿唇微笑,然后扭头问了夏侯炙:“京城那边出事了?”他问的是疑问句,不过心中早就有了**不离十的猜想。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夏侯健,他要见你。”夏侯炙低头说着,毕竟那夏侯健是老大的父亲,对这么个人,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是个什么态度,看夏侯健强烈要求见老大,他也只能来通报一声了。 夏侯玄霎时挑眉,然后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背上,半响,他冷冷地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和对面这些属下说,还是对自己说,“既然他想见,便见吧。”他也不怕夏侯健到底要闹出个什么来,就当是父子俩的最后一次见面好了。怎么说,这人虽然没有养自己,但好歹生了自己。 “是。”夏侯炙低下头,不去看那冰冷的笑容,他倒不是害怕自家老大这样的神色,只是看见老大这样,他就会忍不住痛恨那个厌弃老大的夏侯健。 魏央跟着夏侯羲进了门,顺手关上了房门。书房里,管家沈老恭恭敬敬地站在夏侯羲的身后。 “做吧,魏央。”夏侯羲行动缓慢,步履尚且稳健,他坐在了书桌后面,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 “您的身体还好吧?”魏央心有担忧地问了一句。 “无碍,人老了就是这样的,经不起一丁点的小毛病啊。哈哈,不谈这个了。”夏侯羲摆了摆手,然后停顿了一下,复又说道:“魏央,你可以叫我一声爷爷,毕竟,你和玄儿的关系,咱们都心知肚明了。” 魏央点了点头,喊了一声:“爷爷,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咳咳咳……”夏侯羲刚刚开口,却突然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喘着气,神色疲惫,那模样并不像在夏侯玄面前时那样还算健康了,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人老了,就不能不服老,唉……魏央啊,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这辈子,最后放不下的,也就是这个夏侯家,和玄儿了。我呢,托大,让你喊我一声爷爷,其实啊,也是想求你件事 。” 魏央刚刚要张口,夏侯羲却摇了摇头,让她先别出声,他咳嗽了几下,继续道:“你也别急着说,我想求你这事儿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就想,你能像是守着魏家一样,守着我的夏侯家,能对我的玄儿好点。那我这个老不死的,也能安心入土了。” 魏央觉得,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在昏黄的灯光下,真的变得好苍老。抿着唇,她没有立刻说话,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笑了起来,道:“爷爷,你算计了一辈子,到这个点儿上,还不忘记算计呢。不过,这样也才是真正的夏侯羲。” 夏侯羲也笑了起来,儒雅温和,内敛的眸光中却闪烁着狡诈的光芒,他道:“果然,还是骗不过你魏央的眼睛啊。不过,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没有一个字的假的。” “的确都是真真切切的话,不过却说得特别煽情,让我心都酸了。”魏央也呵呵笑,然后让沈老出门帮自己倒一杯橙汁。 “说吧,支开管家,为了什么事情。”夏侯羲默认了魏央的行为,等沈老出去后,便开口问道。 魏央浅浅地笑着,将和夏侯玄等人说过的,自己的经历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所以爷爷,以我的本事,想要你继续活下去,并不是难事。” 夏侯羲要消化这些信息,却也不是一分钟两分钟的事情,他皱着眉看着魏央,盯着她很久很久以后,才张口道:“代价呢,得到,总是要付出的。”他不是个糊涂人,更不会为了眼前的大好处而蒙了心的人,不然,他也坐不到夏侯当家这个位置。 “你多心了,没什么代价。”魏央笑了笑,道:“只是你的身体要先好起来才行,不健康的身体,没办法支撑住我给的力量。” 夏侯羲虽然没有全信,却也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魏央还说了些逃亡途中的趣事儿给他听,逗得这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半小时过去了,夏侯羲便有些乏了,摆摆手,道:“魏央,你先出去吧,这么久你不出去,我那外孙可该急了。” 魏央也不多说,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和微冷的澳洲相比,京城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了,坐在车上,魏央靠在夏侯玄的胸膛上,她看着车窗外,道路中花坛里的一丛丛姹紫嫣红的鲜花,不禁转头问道:“哥哥,种在后院的桃花开了没?” “还没,京城开花的时候要晚一些,再过十天,或许就开了 。”夏侯羲回答着,然后说道:“等木棉花都开了的时候,桃花便开得旺了。” “如果小姐想看的话,明日我们便下江南去,那里的桃花,已经开满枝头了。”莫问坐在副驾上,转过头说道。 “哦。”魏央也不是特别懂,只是点头,听着莫问的话,又摇了摇头,道:“我不急,我喜欢等着自家后院的桃花开。” 一路安静而温馨,到了别墅后,魏央就换上了长袖收腰的深蓝色旗袍,领口绣着三朵粉色桃花,这样的衣服,正适合这个气温穿。 “这是谁的?”魏央正想找一根发簪将自己的长发盘起来,却在首饰盒中找到了一根黑檀木做成的木簪,款式并不复杂,但好看在它简单却别致的镂空设计上,她拿在手中,转头问道。 “你的。”莫问站在魏央的身后,他将那发簪拿了过来,然后把魏央的头发盘起来,再将它插(和谐)进了头发中。 “送我的吗?”魏央伸手在头上摸了摸,然后笑道:“我很喜欢,谢谢莫问。不过,你怎么会盘发的?”她记得莫问以前给她梳过马尾辫,但不知道这么个大男人,还会盘发的。 “跟我妈学的。”他当初看中这款木簪时,买下后就找他妈学习用簪子盘发去了。 “呵呵,那莫问可真聪明。”魏央甜甜一笑,道:“我以前就不会用簪子盘发,后来是无疆教的我,不过我学了好长时间呢!” 莫问只是笑,却不说什么。 “它有名字吗?”魏央又问道。 “买来的时候,那店主说,它有个名字叫楼兰。不过,现在它的主人是小姐了,自然名字也由小姐来取。”莫问说道。 “楼兰吗……”魏央侧头,看着镜子中的黑檀木发簪,灯光下,淡色的影子投射在桌面上,她想了想,道:“那,便叫它清影楼兰吧。” 118◆ 老中医 京城有一条繁华的老街,名叫徐府巷,听清朝遗留的老人们说,这一整条街,曾经都是徐府的地方,而徐家的人,据说当时是在清朝朝堂里做大官的,至于后来为什么没落了,就没人晓得了。 游这条街的时候,夏侯玄没一起来,他要去见夏侯健,只有莫问陪着魏央来了。他们没有开车,这条青石板的小路,也开不下一辆路虎。 坐在人力三辆车上,魏央靠在莫问的肩膀上,她看着身侧一幢幢古色古香的房子慢慢往后移动着,人来人往中,有许多妇女孩子都穿上了改良后的旗袍,她们还佩戴着古式的项圈,或者琉璃多色的手镯,像极了华夏国初期时,女人们的装扮。 “莫问,上次你把中心医院的那几个医生找到家里来,实在兴师动众了。”魏央突然想起了临走前,夏侯玄告诉自己的,魏岚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因为莫问让那三个医生绝不能泄露诊查的结果,他应该会误以为自己真的怀孕了。 “我这不是当时太惊讶了嘛。”莫问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不过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毕竟,怀孕是大事,怀孕以后,更是会有很多事情要安排,自然不能弄错了。 魏央抱着莫问的手臂,叹了很大一口气,道:“说是这么说,不过这样一来,魏岚恐怕是真的以为我怀孕了……”想到这个,她的脸就有点红,心里还一片复杂,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这样也很好,省得他来缠着你。”莫问却哼了一声,如此说道。在他看来,魏岚既然以为魏央有了凌岳的孩子,那么必定不会来纠缠了才是。 魏央也是这么想,便沉默着点了点头,继续看起了身侧的风光来,她是来散心的,可不想把心情弄糟了。 “突然变得好安静 。”人声鼎沸的街道突然变得安静许多,魏央见此,不禁挑了挑眉,道。 “这位小姐有所不知,这里是有名的安宁小巷,大家到这里啊,不自觉就会轻声细语的。安宁小巷来的人本就少,现在这时候,也已经快到黄昏,人就更少了。”车夫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热情地回答了魏央的疑问。 “原来是这样。”魏央忽见有人从一扇红漆木门中走出来,端着一个铜盆,是个妇女,盘着老式的发髻。见此,魏央顺口问道:“这安宁小巷,还有人住吗?”她以为,这条老街也算是旅游区了,大概是没人居住了的。 “有啊,怎么没有。这里还住着一个好心肠的老中医呢!他医术可高明了,咱们穷人家有什么大毛病啊,就去找他,喝几副药,保管就好了!而且老中医还不向咱们穷人收钱,多善心的人啊!”车夫看起来也是受过那老中医恩惠的,所以对老中医是赞不绝口,言语之中满是感激。 对此,魏央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她终究不是个普通人,对于普通人家的生活,她没有什么资格去置评。 只是,她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中医倒是有了几分好感。也是因此,她听着车夫又开始说老中医的事情,也没有不悦,反而欣然倾听。那车夫见这位贵气的小姐认真听着的模样,心里也很高兴,更是卖力地讲了起来。 “其实这位老中医也是个可怜人,他年轻的时候为不少富人看过病,所以有许多财产,只是如今,偌大的房子啊,就只剩下他一个孤寡老人住着了。他唯一的儿子和儿媳妇在十多年前去英国旅游的时候,出了车祸,死了。最可怜的是,那刚刚半岁的孙女哦,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啊!”车夫说着,也忍不住为了那心善的老中医红了双眼,摇着头继续道:“老天爷,可要睁开眼睛看看啊,别让好人,半生孤苦啊。” 魏央听着,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数万年的逃亡,它伴随着一次次的杀戮和背叛,在这种时光的摩擦下,她已经不再是个多么感性的人了,可听这车夫说老中医的事情时,她却不禁皱了眉,一颗心都紧了一些。 莫问本还见着车夫的话让魏央感了兴趣,正满意着,却见魏央皱眉,忙伸手将人搂了搂,安慰道:“别难过,人各有命的。” “嗯……”魏央点了点头,心中的不适却没有散去,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或者是要被揭开那层蒙着的白纱了 。 车夫听后面两位客人的对话,便觉得魏央也是个心善的人,也安慰起来:“先生说的对,这位小姐莫要难过,人各有命的,老中医帮人看病看了一辈子,福气啊,总会降在他身上的。好人定有好报啊。” 魏央也笑了,她说道:“你说得对。”她自然不信什么好人有好报的话,只是对那个陌生的老中医,她却真心希望这好报会落在他身上。 “先生,小姐,眼看着这天快黑了,这里的巷子是九转十八弯,很容易迷路的。就是住在这里的人,没有个五十岁,也不敢在大晚上出门啊,在这里迷路,消防队都很难找到。以前就有一些游人不听劝,消防队找了一整天才找到的!”有跑了一会儿,车夫这样说道。 莫问一听,自然以魏央的安全为首要,说道:“小姐,我们回去?” “好啊,我也累了。”魏央的确有些累了,好像自从上次犯了急性胃炎后,身体就开始容易累了,可自己给自己检查过,身体没什么大碍的。 车夫听了,便往回跑,他也急着回家和老婆孩子一起吃晚饭呢。 忽然间,坐在车上正假寐的魏央听到了一曲唱段,觉得很熟悉,便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正是《牡丹亭》中的一句,魏央会熟悉,也是陪着莫夫人去听过一场。 古朴的戏台上,一个披着翠绿色披风的戏子正翘着兰花指,娇娇地唱着,台下面已经围了不少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每唱一段,大家都会很捧场地鼓掌。戏台旁边还有不少小摊子,摊主们也被吸引着忘记了叫卖,一个个听得入神。 “我想下去看看。”魏央扭头要求道。 莫问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付了钱就让车夫先回了家。 孩子们对这种唱戏的内容,倒不是很感兴趣,他们只是喜欢热闹,眼珠子啊就在众人的身上转啊转着,其中几个孩子见到了穿着旗袍的魏央,顿时拉帮结伙地欢呼着跑到了她身边,到了近处才见到魏央的样貌,顿时几个小男孩就红了脸 。 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小姑娘倒是这里面最不怕生的了,她仰头看着漂亮的大姐姐,赞美道:“大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嗯……嗯……就像是……像是……”她似乎还想做个比喻,却又懊恼自己怎么关键时刻就说不出了呢! 见此,魏央看了莫问一眼,然后捂着小嘴儿“咯咯”笑了起来,看得几个小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羞红了脸,只觉得魏央是他们见过的,最最漂亮的人儿了! “大姐姐,你长得好像天仙似的!以后做宝儿的媳妇儿好不好?”一个长得颇为俊俏的,也穿着红色马甲的小男孩脆生生地说着,他紧张地把双手都搅在了一起,一双黑亮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魏央。() “噗……”魏央听着这小男孩儿的话,不禁又大笑了起来,只是这越来越灿烂的笑脸,让孩子们都惊呆了。 莫问见魏央笑,本还挺高兴的,不过听明白了这男孩的话以后,就不高兴了,你这矮冬瓜似的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想和老子抢媳妇儿了?! 想着,他牛眼一瞪,抱住魏央的肩膀,颇为挑衅地低头道:“小子,看见没,这是你哥哥我的媳妇儿,你以后想娶啊,没门儿!”那得瑟的样子,让魏央笑得肩膀都颤抖了。 “你是谁哥哥啊!大叔样,还不知羞!”哪知道这小子对魏央说话的时候羞答答的,对莫问这“情敌”倒是很不客气,插腰就说道:“你和大姐姐结婚了吗?领证儿了吗?就算领证结婚了,这不还可以离嘛!所以大姐姐,你别有负担,等宝儿长大了,一定要娶大姐姐!”这最多不过五岁大的孩子,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听的魏央也有些傻眼。 “那也得等你长大再说吧!”莫问哼了哼,将魏央抱得更紧,竟是和个小孩子犟上了。 魏央看不过去,便推了他一把,让他差不多就行了,收敛点。 老婆大人皱眉了,莫问怎还敢继续胡闹下去,忙陪着笑脸就哄起了魏央来。 原先那红马甲的小女孩则是用胖乎乎的手指头戳了戳那叫宝儿的男孩子几下,小大人似的摇头道:“弟弟,你不知羞哦 !”原来,这两人竟是兄妹。 宝儿听他姐姐这么说,不以为意地哼了哼,就是用晶亮的眼睛看着魏央,似乎想在那张妍丽的脸上,看出朵花儿来。 有一张红扑扑小脸蛋的宝儿似乎是真的粘上了魏央,他喜滋滋地指挥着自己那帮童子军,给魏央找了个木质的长凳,然后邀功道:“大姐姐,快坐快坐,听戏儿吧!” “好啊。”魏央点头笑开了,孩子总是这样,天真烂漫的。 莫问见着这臭小子将魏央拉到了长凳上,又占据了另一半长凳,还对自己挑了挑眉,把刚才自己挑衅的动作学了个十成十! 见莫问被个小屁孩子气得牙痒,魏央都禁不住又乐了,摆摆手道:“莫问,我想吃糖葫芦,给我买。要……”她数了数这几个孩子的脑袋后,说道:“九串。” “好。”莫问顺势瞪了宝儿一眼,转身走向了那边的摊子,虽然觉得糖葫芦这种东西不怎么干净,不过如果魏央只吃一串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老板,九串糖葫芦。”莫问大步走到了摊子边,付了钱就从摊主那里拿到了九串糖葫芦,只是,等他回过头的时候,魏央却没了人影,那长凳上,空荡荡的。 他心一惊,手中的东西便全数落了地,正当他要跑过去的时候,却碰到了唱戏的散场,看戏的人们要回家了,他们阻隔了莫问的路。面对这样普通人,莫问自然不可能用枪声来开道,只得焦急地等着这些人快点过去,一边又拿了手机打魏央的电话,却不想,接的人却是夏侯玄。 “莫问?”夏侯玄正在软禁夏侯健的别墅里,魏央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他便顺手拿在身边了。 “她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莫问急得简直想杀人! “她出门的时候没带。”夏侯玄皱眉,心中不安,问道:“央央人呢?” “不见了!”莫问很焦急,不过还是保持着理智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夏侯玄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看正坐在自己对面的夏侯健一眼,面色有些阴沉,然后道:“你先在附近找找,不要走远,到时候可别连你也迷路了 。我这就派人过去封锁街道。既然巷子多,那我们就一个个找。”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地毯式的搜索,大概还是能把魏央找出来的。加上如今的魏央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害的,夏侯玄虽然紧张,却并不至于慌乱。莫问也是这样想的,便听从了夏侯玄的意思。 “怎么,你那宝贝妹妹走丢了?”夏侯健说着,笑了,他就是看不得自己的儿子竟然比自己的权力地位都要高!他就是看不得当自己这样落魄,而自己的儿子却高高在上的样子! 夏侯玄挂下电话,然后看向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冷声道:“你现在,不应该笑,而是该祈祷,祈祷她真的只是迷了路,而不是因为你而不见的,不然,你这条命,也不用留到几十年后了!” “夏侯玄!你就是这样跟你父亲说话的吗!”夏侯健猛地站起身,却被两旁的人给压回了沙发上,他只能血红着一双眼睛,瞪着夏侯玄。 “你把我当过你儿子吗?”夏侯玄不欲与这种人多说话,连对着别人时的温和面具都懒得带上了,他眯了眯眼睛,问道:“你叫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自然是说你那宝贝妹妹。”夏侯健突然又笑了起来,他说道:“和她有关的一些事情,我想,你希望和我单独谈谈。” 夏侯玄没有立刻说话,看得夏侯健一阵心慌,有些抓不准这个儿子的想法,过了一会儿,夏侯玄才挥手让旁边的人下去,寒声道:“快说!” “你知道夏侯未央的真正身份吗?”夏侯健先这样问。 “知道,她是魏家大小姐。” “那你知道,她和魏岚的关系吗?”夏侯健说着,眼中带着鄙视。 夏侯玄见此,哪里还不知道这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霍然起身,他走近了这个男人,道:“知道,他们曾经是恋人。但这已经是曾经。” “是曾经又如何。”夏侯健被夏侯玄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就忍不住想抱头逃跑,不过好在最后忍住了:“不说魏家两兄妹的不伦之恋是个丑闻,就说魏央已经是凌岳的妻子,却还和魏岚,和你勾勾搭搭,纠缠不清,要是被凌当家知道了,你说,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人会是谁?那一定是你的宝贝妹妹 !” 夏侯玄抿着唇没有说话,这让夏侯健的心里打鼓打得更响,他甚至不敢再抬头看着这个儿子,只得避开对方寒冷的目光,坚持着说了下去:“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一个人,只要我过了这个月还没有被放出去,那么凌当家就一定会得到这个消息!” 沉默了半响,夏侯玄却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容阴寒,令夏侯健不禁缩了缩脖子,“夏侯健啊夏侯健,你枉称自己也姓夏侯啊。果然,不是真正的夏侯家的人,一个两个都是些蠢货。你还是依旧叫郑健比较好。你以为央央和我,和魏岚的事情,凌岳会不知道?还等着你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去告诉?那你也太低估他凌岳了!”说完,他转身,不再去听背后的人叫唤。 夏侯健看着慢慢关闭的大门,那白光渐渐缩小,直到再也不见,他突然全身一软,瘫在了沙发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威胁到夏侯玄的,可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 话说魏央那一头,她本是看着戏的,虽然看过这一出了,可再看一遍,还是觉得很不错的。就在莫问帮她去买糖葫芦的时候,她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肩膀上还扛着一大快木头,不过她是不会认错的,那是魏岚! 可魏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打扮成这个模样,更别说扛着块木头了,他这是要做什么? 这样想着,等回过神的时候,魏央却已经走远了,她回头,看着绕绕弯弯的巷子,摸了摸腰侧,贴合的旗袍根本没有口袋,她今天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钱包。 记起车夫的话,魏央想,往回走,估计也是会走错路的,便继续往前走去,走到了巷子的尽头。她侧头,看见了一个挂着徐府大牌的红漆大门,大门半开着,她想,估计魏岚就是进了这里。 她走上灰白的台阶,手放在了有些生锈的铜环上,敲了几下,没有人应,便等了一会儿,忽然听着里面传来“咚咚咚”的敲打声,便又再敲了敲铜环,这一次有人开门了。 开门的是一个老者,他穿着灰色的长衫,一身的儒雅之气,他看到魏央的时候,微微愣了愣,竟然忘记了说话。 “老爷爷?”魏央被盯得心里有些毛毛的,便轻轻喊了一声。 “唉 !”老者回过神,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喃喃着,他说道:“像,真像……” “像什么?”魏央眨了眨眼睛,问道。 老者大概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忙侧头擦了擦眼睛,然后笑道:“我是说,姑娘你,和老朽死去的儿媳妇,真像。这额头,这眼睛,真像啊……如果,清儿还活着,一定也长这么大了……” “清儿是谁?”魏央见老者难过,不禁心中也不好受,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这无亲无故的,怎么就心疼起这个老者来了? “那是我孙女,半岁,就失踪了……”老者说着,摇了摇头,不愿再去想,他白天的时候都不会露出这样伤心的模样来,只是见到魏央这张和自己儿媳妇特别相像的脸,不禁难过了起来。 “您……就是那个老中医?”魏央将老者的话前前后后窜连了一下,便问道。 “啊,我是那个老中医。”徐府巷只有他一个中医,他还是知道的,“我叫徐峥,你可以叫我徐爷爷。” “哦,徐爷爷。”魏央正想问什么,却听到了魏岚的声音。 “徐伯,谁来了?”魏岚拿着一个锯子走了出来,他的脖子上挂着白色的毛巾,额上都是汗水,裤脚也卷了起来,和他俊帅的脸一对比,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央央?”魏岚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魏央,不禁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锯子也落了地,正好砸在了脚上。 魏央就这样看着锯子掉下去,赶紧抬头,却见魏岚根本没什么反应,不禁问道:“哥哥,你不痛?”这锯子一看就是有分量的,这么砸下去,应该会痛吧…… “啊?”魏岚回神,这才感觉到一股子痛意从脚趾传了上来,再看看魏央蹙着的眉,忙“哎呦”了一声,神色痛苦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果真痛了?”魏央被吓了一跳,她哪里见过魏岚这模样,忙跑到了他身边,扶着他紧张地问道。 “很痛。”魏岚见温香软玉靠了过来,马上作势倒在了她肩膀上。 119◆ 小木马 这边魏岚装弱装得乐不思蜀,那一边,老中医徐峥看着两人,倒是犯了糊涂。 这个魏岚是前几天他碰到的,当时他穿的是西装笔挺,一双锐利高傲的眼神平视着前方,气势如虹。他的身后还跟了一帮子的黑衣人,一看那做派,就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也能猜出个一二分来,恐怕,他还是混黑道的大人物吧。 而这样的男人,来这小胡同的目的,就是徐峥自己。他说,他听坊间的人流传出来,老中医除了医人有如华佗再世,那木工也是顶好的。他说,他想亲手给将要出世的孩子做几个小木马和小玩具,所以特地来请教。 实话说,徐峥不动木工,已经足足有十九年了,他还记得,当年盼了很久的宝贝孙女出生之前,他便亲手为孙女做好了一套的玩具,都是用上好的木头做的,对小孩子的身体也有好处,可儿子、儿媳妇罹难了,孙女不见了,他也就彻底放下了木工,再也不要因这木工而常常伤心了。 这么多年,想让他教习木工的,不在少数,可他一个都没有答应过。而魏岚的请求,他却答应了下来,不仅仅因为魏岚是想做一套玩具给未来将要出世的孩子,也因为他那一双,和儿媳妇很相似的蓝色眼睛,还有和儿子一样,通身的傲气。 可现在,他是真的真的混乱了。他看着魏央,怎么看,都觉得和儿媳妇很像,不止眼睛,还有五官的轮廓,特别是那额头和鼻子,太像了!她的身上,也自有一股子傲气,那是他儿子身上也有的。 徐峥又将魏央和魏岚两人仔细看了看,依然觉得,这两人该是兄妹才是,怎么相处的方式,却像是一对恋人呢?他的确老了,可眼睛还是雪亮的,魏岚的眼中,对这个女孩的爱意,深沉而刻骨,绝不会是兄妹之情 ! 魏央也不是笨蛋,见魏岚一遍遍说自己疼,焦急之后便皱了眉,毫不客气地推开了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冷言道:“魏岚!你要闹到什么时候!骗我很好玩吗!” 见魏央生气,魏岚忙收敛了下来,腰也不痛了,腿也不算了,谄媚地黏到了她身边,讨好道:“央央别生气,我刚才是真的疼!” “刚才疼,那就是现在不疼了?”魏央冷冷地瞥了这个卖乖的男人。 “不不不,刚才疼,现在也疼,不过我现在忍着罢了。”魏岚见魏央已经不相信,忙皱眉做忍痛状。 这么一来,魏央一时间就吃不准这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很疼,抿了抿唇,还是担忧地将他的手臂抱到了自己的双臂中,语带埋怨:“疼疼疼,就知道喊疼!刚才怎么不知道注意点自己的?!” 魏岚咧嘴一笑,连连点头道:“下次我一定注意。” 魏央白了他一眼,看向了徐峥,对着他点了点头,道:“徐爷爷,让您看笑话了。这是我哥,我叫魏央。我方才就是寻着他来的,只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徐峥挺喜欢魏央这孩子的,长得像自己儿媳妇,所以倍感亲切,加上那和儿子相似的傲气,更是喜爱得不得了,简直想把这人当作自家孙女来疼呢,不过他也知道,这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孙女徐清,因为他是孙女是独生女,没有哥哥的。 他仿佛没看见魏岚的频频示意,笑着指了指右侧走廊中的一堆木头,回答道:“我们也是才认识几天,他啊,想跟老朽学做木工。看那里,这就是你哥正在做的事情。他啊,说是要给未出生的宝宝做一套玩具呢。” 徐峥又说了几句,便去厨房了,他要去取点茶水来,魏岚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喝过水了。 “宝宝?”徐峥离开后,魏央微微蹙眉,狐疑地看了瞬间有些脸红的魏岚一眼,又往那堆木头看过去,其中已经有一个初成形的小木马,她笑了笑,道:“怎么,谁家的宝宝,有这个福气让你堂堂的魏当家来做这档子的事情?”其实,魏央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喜悦,还有许多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烦躁 。 她依然不知道怎样对面这个已经对自己卑躬屈膝的男人,她曾经深爱过他,可时间却已经将她对他的爱,渐渐消磨殆尽,再次对面他,她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当然是--”魏岚见魏央这样说,心中一高兴,脱口就要说出来,却被魏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魏岚!”魏央猛地转身,她横眉冷对,冷冷地责问道:“你一个魏氏的当家人,有空在这里学木工,做小孩子的玩意儿,怎么就没空去管管偌大的魏家,你把权力都收到手里了没有?叛徒清干净了没有?你是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逍遥?夏侯玄和凌岳,都没有你这么清闲!” 魏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喝问得愣了好一会儿,不过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依旧温柔地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在属下面前时的威严,他想去搂住魏央的肩膀,却被她躲开了,“可不可以,不要提他们,我心里,不好受。” 他已经接受了魏央和凌岳在一起的事情,甚至接受了她怀了凌岳孩子的事实,但这不代表他能够忍受听着魏央口中一次次的出现这些该死的男人的名字!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在这里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干什么!你既然有这么多的时间,为何不好好整治整治魏家,有些不安分的东西,是时候清理了。” “……”魏岚吸了口气,握紧了双拳,却终是没能忍住,他猛地抓过了魏央的双肩,蓝眸紧紧盯着魏央的小脸,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得沉下了脸,他说道:“央央,央央!你看看我,我是魏岚,是你那样爱过的男人。为什么我们如今要变成这个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里,你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一个我?什么时候开始,魏家永远都比我在你心里来的重要?我求你,看看我吧,我受不了了,我快崩溃了!我只是想要你回到我身边,为什么我却一直一直求而不得,一直一直在接受着你的远离!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可以留住你?” “……我说过,有些事情,它迟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魏央看着双眼通红的男人,心中猛地抽了一下,她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嗓子却似乎嘶哑了。 魏岚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人,良久,终是颓然地垂下了双手,他淡淡地笑了,凄凉而绝望,转身,离开了长廊 。 魏央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木马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小巧可爱,魏央想,要是以后真的有了小宝宝,他或者她,坐在上面,一定会很开心的。 在她不知不觉摸上小木马的脑袋时,徐峥端着放了茶壶茶杯的盘子走了出来,他将盘子放在了一边的木凳上,然后说道:“魏岚做这个的时候很用心,很刻苦。他经常问我,做这些玩具的时候,要怎样做,才能保证不会伤到宝宝。他将每个棱角都磨得很光滑,他还想到,等到冬天的时候,要在木马上包上一层绒布,以免冻坏了孩子。这些木头,也是他亲自去木材场监工,然后亲自扛回来的,每个细节,都做到了精细。他说,他怕有人在这些木头上动手脚,伤害了孩子。今天他已经连续做了好几个小时了,这会儿,应该很累了。” 魏央听着,终是落下了泪来,轻轻地呢喃着:“傻瓜,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 “嗯?”徐峥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便疑问了一声。 “他是个笨蛋,我才没有怀孕呢,就算有了,他又着什么急。”魏央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徐峥,还是在自言自语。 徐峥还是没听明白,他还以为,那个魏岚口中的宝宝是魏央和魏岚的孩子呢,可现在这么听来,似乎又不是魏岚的孩子,不对,应该说,根本没有这个孩子。 魏央起身,转头说道:“徐爷爷,我可以进去找他吗?他好像,很生气。” “多大点事,魏岚很有风度的,不会生气的,别在意了。倒是孩子你,你气色不太好,还是休息休息吧。”徐峥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他一眼就看出来,魏央的身体底子不太好。 魏央却是摇头,笑道:“没事的,我身体很好。我还是去看看他吧,小时候就这样,受了委屈,受了气,就躲到一边去了。没想到,都这么大了,还这个脾气。”她轻轻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那遥远的从前。 徐峥见魏央执意要去,也不阻拦了,他说道:“要去可以,不过先给老朽把把你的脉。” 魏央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有雄厚的力量在身,她自己的医术又不错,所以她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大病,上次的胃炎,只是小事情罢了 。 不过徐峥想看,魏央自然也没有反对,伸出了手来。 徐峥伸手,按住了魏央的左手,然后又给魏央的右手把了把,良久,暗暗抽了口气,沉声问道:“魏央,你的内脏受了严重的伤害。而且,你还中过剧毒。” 魏央知道这件事情,点了点头道:“嗯,就在半年前,我因为一些事情,不小心就伤了内脏。至于那毒,也是没注意。嗯……我不是普通人家,有时候,这种事情,难免的。” 毕竟是过去的事情,魏央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但徐峥却沉着脸摇了摇头。 “可这伤加这毒,却是伤及了根本啊!”徐峥心中很震惊,魏央不过是个二十岁都不到女孩子,怎么会受这样严重的伤呢?她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呵呵,徐爷爷,您关心我,我很开心。不过,不瞒您说,我也是个中医,医术也不差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这具身体,虽然因为内伤和剧毒而弱了点,但我筋骨很好,不碍事的,您别担心。”徐峥是真的关心自己,魏央看得出来,所以她笑得很甜,心中很暖。 徐峥听魏央说她也会中医,心中更是满意这个女孩子,巴不得她就是自己的孙女才好,不过他也知道,魏央不是。 “你知道,这徐府巷,为什么叫徐府巷吗?就是因为我这个徐府。”徐峥突然说起了不太有关系的话来,不过魏央安静地听着,她喜欢听这个儒雅的老人说话,“我们徐家行医没有千年,也有百年,经历了数个王朝的更替却依然站立在各个新朝廷之中,就是因为我们徐家的医术。所以,孩子,别怀疑我徐家这么多年传承下来的医术,你这个身体,真的是已经不堪一击了,你需要调养啊!”说到后来,徐峥都激动了,这个孩子他很喜欢,他不想她有事! 魏央却还是不信,她就有这样的毛病,对自己的医术,颇为刚愎自用。她听了徐峥的话以后,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这个话题,有礼地道了声谢,然后进了大厅要去找魏岚。 徐峥看着魏央,沉沉地叹了口气,他为魏央的身体着急,但也不能做主去帮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干涉不了的。 魏岚一直躲在大厅的门边,知道魏央走到了跟前,他才瞪着眼睛将魏央拉到了怀里,他的动作很轻柔,轻到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玻璃艺术品 。 “你受伤了,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魏岚自然听全了徐峥的话,魏央不信,但他相信,徐峥的医术,整个华夏国都是有名的! 他刚才的确很生气,不过不是气魏央,是气自己,气自己当初拥有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经营这一份感情,现在才来后悔!现在一听魏央的身体这么糟糕,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这种小事? “没什么,都好了,久彦和凌鸿颜都给我看过,中西医结合地检查过,就是身体弱了点,不碍事的。”魏央说完,又转头对徐峥说道:“徐爷爷,魏央不是在质疑您的医术,只是,我这个身体有点奇怪,这种程度的伤,不会累及我的,真的。” 徐峥却只是皱眉,不说话。 “徐爷爷!”魏央跑到徐峥身边,撒娇似的抱住了老人的手臂,道:“徐爷爷,您担心魏央,魏央很开心,不过魏央的身体,真的很特殊。您把过我的脉,也应该知道,上次我中的毒,是见血封喉的,可我不是一样没事吗?” “这……这倒是……”徐峥沉吟了一下,也觉得魏央的身体的确是个特殊的,她如今这样的身体可以活到现在,不就证明了她的神奇吗? “你这道理是有的。不过,要是有机会,你就让老朽给你调理调理吧。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徐爷爷啊。”徐峥又这样说道。 “好。”魏央连连答应下来,见魏岚似乎没什么事了,便道:“魏岚,给我你的手机,我寻着你来,已经迷了路,得打电话让哥哥来接我。” “央央,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喊夏侯玄哥哥?”魏岚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魏央却是不理会他这模样,伸手就将他裤袋子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啪啪啪”拨通了。 “喂。”夏侯玄看着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陌生电话号码,按下通话键后,便冷淡地开了口。 魏央愣了愣,她很少听到夏侯玄这样的口气,一秒钟后,才回道:“哥哥,是央央。” “央央 !”夏侯玄顿时直起了身体,急忙道:“央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嗯……徐府巷的那个老中医的家里,我迷路了,快来接我。”魏央微微嘟嘴,自然而然就说出了软软的话语,娇俏的小脸上一片明媚,让魏岚心里一阵不高兴,对夏侯玄的讨厌就更深了,至此,两人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哥哥这就来,别怕,啊。”夏侯玄拿起外套,叫下人带上了魏央的披风就急忙往外走,莫问已经带着人在徐府巷里搜索了,他则是在家中,一个个地排查可能会伤害魏央的人,将他们的行动掌控到手中。 魏央安心地“哦”了一声,挂下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魏岚。 “能把你看丢了,他们真是本事。”魏岚不遗余力地讽刺夏侯玄几人。 “少说几句吧你!”魏央踩住了他被锯子砸到过的脚趾,然后拉着徐峥坐到厅堂里。 一老一少在厅里就医术方面聊得不亦乐乎,被踩了脚趾的可怜男人则是为两人端茶送水,并且很犯贱得觉得很满足。 “这就是徐爷爷的儿子吗?长得很威武呢。”徐峥将他珍藏的相册拿了出来给魏央看,她指着那个高高帅帅的男人,说道。 “是啊,这就是我的儿子,徐康。”徐峥说到自己的儿子,不禁红了眼眶。 “徐爷爷,这是什么?”见徐峥难过,魏央忙转移话题。 “这个啊,是军功章,他得的第一个军功章。”徐峥摸着儿子的照片,老泪纵横:“他曾经是咱们华夏国的军区首长,每天啊,忙得脚跟不沾地的,你说,这是何苦呢?咱们徐家素来一脉单传,他怎么就不喜欢医术呢?”他说到这里,看了魏央一眼,他想,或许,徐家的医术传承,有着落了。 “军区首长……”魏央微微蹙眉,想了想,“当年的车祸,果真是意外吗?”她心里想着,也不禁说出了口。 徐峥愣了愣,然后仔细地看向了魏央,他重新审视了这个女孩一遍,然后摇着头笑了,这个女孩,终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想让她继承徐家的医术,恐怕有些难啊。 “我老了,半个身子都要进棺材了,这意外,还是蓄谋,我已经没有那个心去弄清楚了,这风风雨雨的,就让它过去吧 。”徐峥是个大善人,他心很软,人很温和,所以这种阴谋诡计的,他从来不愿意去想。 “嗯。”魏央应了一声,却还是觉得查查这件事情,若真是意外便罢了,若不是,那么害了徐爷爷儿子媳妇儿还有孙女的,都必须付出代价! “咦?”魏央翻着照片,先是夸奖了徐康老婆的漂亮,说她和自己的蓝眼睛很像,然后就又翻过了一页,她看着照片上,有些眼熟的小婴儿,不禁疑问出声。 “啊,这是我的孙女半岁时的照片。”徐峥侧头又看了魏央一眼,道:“如果清儿还活着,该是有你这么大了。” “这是……你孙女?”魏央摸着照片,照片里的孩子笑得很开心,她转头看向了魏岚,见他也瞪大了眼睛,便有九成的把握,肯定这照片上的孩子,和自己是同一个人!她所有的照片,就是从半岁的时候开始有的! “是啊,我的孙女,她叫清儿。”徐峥没有见到魏央和魏岚的神色,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了十多年前的事情,边回忆,边说了起来。 夏侯玄等人没过太久就找到了徐府,他敲了敲大门,便焦急地走了进去,来不及去看别的人一眼,就将魏央抱到了怀里,轻声斥责道:“不安分的小坏蛋,你这样一不见人影,我和莫问就人仰马翻了!” “……你骂我!”魏央眨了眨眼睛,然后瞪眼,伸手指着夏侯玄的鼻子,这样说道。 “额。”夏侯玄咳嗽了一声,忙道:“不是,我不是骂你,我只是担心你。好了好了,我们回家。” “嗯。”魏央点点头,她转头看向徐峥,道:“徐爷爷,我会常来看您的。您可以,叫我央儿。”她说着,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期待。 “唉,好,央儿。”徐峥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就好像她真的是自己的孙女似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的医术也真是了得,虽然不及自己如今的程度,却也是天赋卓绝了! 这几人一个个是合家欢乐的样子,但魏岚就很不爽了,他和魏央还有徐峥相处得好好的,偏生让这几个家伙给破坏了! 120◆ 不能认 夏侯玄等人被魏央介绍给徐峥认识后,便聊了些可有可无的客套话,几分钟后,就有了起身离开的意思。 “央央,你很久没回家了,跟哥哥回家,好不好?”魏岚走到魏央跟前,问道。 魏央却摇了摇头,道:“不要。我过几天还要去纽约呢,凌岳差不多应该已经忙好了,四月份的时候凌家有家族聚会,我要参加的。” 夏侯玄本还喜滋滋地听着魏央拒绝魏岚的话,到后来,就和魏岚一起气结了,顿时想**凌岳一顿! 莫问倒不是特别愤怒,只是觉得自己手底下要是没什么事情了,到时候能陪着魏央去纽约就好了。 这几个男人围着魏央转悠着,徐峥倒是渐渐明朗了起来,他终于看懂了这几人的关系,这些不错的小伙子们,都是喜欢魏央的,只是魏央和他们似乎还没有明确关系,仍在纠缠当中。年轻人的事情,他这个老头子也不是特别能够理解了,看过一眼,他也就没去理睬这些了。 “央儿,你说你要参加家族聚会,那什么时候还有时间回京城一趟?”见这几个男人唇枪舌剑了一番,有偃旗息鼓的迹象了,徐峥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问道。 “徐爷爷有事的话,我四月十号的聚会一结束,我就可以回来一趟。”魏央想了想,这样说道。 “我没什么事,只是我想确定个时间,这样我也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些药材,给你调理身体。”徐峥知道魏央对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那甚至是一种盲目的自信,但他心里却总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不尽快调理好她的身体,就会出什么大事似的 。 魏央哪里看不出徐峥对她的关心,心中温暖极了,她点了点头就道:“那我四月十一号就回来。” “好,徐爷爷就在这里等你。”徐峥很高兴魏央的配合,摸了摸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子,慈祥地笑了起来。 虽然已经知道魏央没有怀孕,不过魏岚还是决定留下来将那些木工做完,反正,早晚都是会用到的。更重要的是,他还想找徐峥谈谈魏央的身体状况。 至于魏央,则是跟着夏侯玄几人出了徐府巷,在夜色渐浓中,他们乘车回到了别墅里。 “央央,方才徐老先生说的什么调理身体,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体不舒服了?”回到家里,夏侯玄就立马找来了夏侯久彦,要他给魏央检查检查。 “不用了久彦。”魏央对着走过来的夏侯久彦摇了摇头,然后对上了夏侯玄几人关切的目光,轻缓而认真地说道:“我没事,只是上次中毒以后,胃不太好,徐爷爷又是这方面的高手,他便想着要帮我调理调理了。” 莫问一向不是个心思细致的人,在照顾魏央的时候,他是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才能做到无微不至,所以这时候听魏央这样说,很自然地就相信了。他对那徐峥的印象顿时拔高,点头道:“如此的话,我会派人去问问徐老先生,在药材方面有什么需要的,尽快收集好才是。” “不忙,这不是还有几天嘛。”魏央微微摇头。 被一只老狐狸教导出来的阴谋家夏侯玄却是不会如此轻易相信魏央的说辞的,不过也没有当面再追问,只是将这件事情记下了,待时机合适的时候就再问一问,确定一下。 “哥哥,夏侯健找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因为胃不太好,魏央也没吃蛋糕,只是喝了点健胃的药粥,晚餐过后,她就问了这件事。 “没什么。”夏侯玄并不准备说什么,他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看着还剩下大半碗的药粥,不禁蹙眉道:“真的吃不下了吗?胃疼吗?” “吃不下了。哥哥别担心,央央不疼。”因为徐峥多次表明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魏央对此,也有些动摇了,不过面上,她是没有显露出来的,她不希望这几个男人瞎担心 。 洗完澡,魏央还不困,而夏侯玄和莫问也还有些关于军部的事情要商量,她便趴在了**玩电脑,很久没玩游戏,她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不灵活了。 手机震动了起来,魏央扭头看去,是魏岚的。 “什么事。”魏央抿了抿唇,叹口气,将手机拿在了手里。不过对着电话说出口的语气,却尽量冷淡。 “只是想问问,你的内伤,是不是在半年前受的。”魏岚已经找徐峥聊过,这会儿也在徐府休息了下来,他靠在**,神色温柔中带着担忧。 “嗯。”魏央拨弄着右手的指甲,轻轻地应了。 “那半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不可以。” 对于这意料之内的回答,魏岚只得苦笑了一声,主动转移了话题,他可不希望这一次通话不欢而散,“徐老先生他,应该就是央央你的爷爷,可央央为什么不认?” 当他看到那张徐老先生孙女半岁时的照片时,他就确定了,魏央绝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就是徐峥口中的孙女徐清!那时的他又是震惊又是欣喜,可这所有浓烈的感情都积淀了下来后,他看着还能平静对待的魏央,突然有些发愣了。 魏央早已发现她不是安德里亚的孩子,那如今又发现自己不是魏缜的亲生女儿,以她对魏缜的孺慕之情,恐怕早就脸色发白,又惊又气得要去找魏缜求证了。 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魏央怕是早就知道她不是魏缜的亲生女儿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己而已。 “……因为不能认。”魏央哽了一口气,终是叹了出来,她翻身仰面躺在了**,心中有些难受。 “不能认?”魏岚并不能理解魏央的想法。 “怎么认呢?要我告诉他,我就是他失踪十九年的孙女?”魏央微微笑,带着些许自嘲。 “为什么不行?”魏岚皱眉反问,他并不觉得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有什么不妥 。 魏央闭上了眼睛,幽幽道:“自然不行。不管我是魏央,还是夏侯未央,都是不行的。前者,是黑道大小姐,后者是黑道主母。这两个身份,都带着血腥和黑暗。而爷爷,行医一生,做了一辈子的好人,难道,要他晚节不保,去认一个混黑道的孙女吗?他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却依然没有死在我手中的人多。” 她还没有说的是,当她和同伴一起开始逃亡的时候,她的双手便已经满是鲜血和人命了,这些痕迹,她洗不掉,也不想洗掉。她并不以杀人为耻,至少,她杀的,都不是无辜之人。 “可这样,岂不是委屈你自己了?”魏岚皱眉,却是没想到魏央竟然是为了这样的原因。 “我不觉得委屈,我有很多爱我的人,早就很满足了。”她哪会有什么委屈可言,要说心底为什么不舒服,也就觉得对不起那个慈祥的老人了,她终是不能告诉他,自己就是他的孙女,她唯一能为这个老人做的,便只是敬爱他,照顾他,并且,在恰当的时机,让他得到永生。 或许,在许多年后,她可以有勇气告诉这个老人,她这个满手鲜血的人,就是他记挂了那么多年的孙女。 挂下电话后,魏央翻身趴在了**,仰头看着门口,道:“哥哥,听完了吗?” 夏侯玄听墙角很久了,听魏央出声,便微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走进了门,当然,没有忘记关门,要知道,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莫问那家伙连夜调去查军部的事情,机会难得啊。(优优→_→:你猥琐了是不是?) “央央,你刚才在说什么不能认?”夏侯玄已经猜到她是和魏岚打的电话,不过猜不到其中的内容,魏央说得太简单。 “徐爷爷,是我的亲爷爷。”魏央解释道:“我也是才知道的。”然后,她把整件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靠着夏侯玄的肩膀,她叹了很大的一口气。 “别叹气,像老婆婆。”夏侯玄道。 “嗯。”魏央答应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却不忘问了一声:“军部的事情,麻烦吗?” “没什么,你别为这个费心,哥哥还处理不好吗?”夏侯玄拍拍魏央妍丽的小脸,轻笑着说道 。 “哦。那莫问呢,他去哪里了?”按理来说,夏侯玄在听墙角,莫问不可能不参与才是。 一听魏央问莫问的事情,夏侯玄的醋意就大发了,他眉头一皱,在心里将莫问掐死了好几遍,待魏央睁开眼睛的时候,又迅速地俯身,送去了一个粗鲁的狼吻。 香甜柔软的双唇被他含在了嘴里,一次次的轻扯,一次次地深入,直到整个口腔都染上自己的薄荷清香方才罢休。 魏央乘着这个间隙,轻轻喘了口气,道:“怎么了?” “没怎么。”夏侯玄笑着,将魏央整个儿抱在了大腿上,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脖颈处,道:“莫问今天有点事情要处理,估计要半夜才回来。” “哦,那爷爷的事情,我明天再和他说吧。”魏央点了点头,觉得脖子有些痒,便推了这黑色的到脑袋一下,嗔道:“哥哥,很痒啊。” “是么?”夏侯玄这样说着,却不将头移开,反而用双手将人抱得更紧,伸出了舌头,顺着那优美的颈线,从上而下,慢慢滑了下去。 “嗯……哥哥!”魏央不禁颤抖了一下,用上了更大的力气去推。 “别动,央央,别动。”夏侯玄的声音,轻缓中带着坚持,低沉中藏着**,他的嘴唇不曾离开过那馨香的肌肤,一手禁锢着魏央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是将自己的上衣全数剥下。 “哥、哥哥!”魏央被吻得意乱神迷的时候,双手也不禁攀上了男人强健的背脊,但触碰到掌心的,却不是她以为的衣料,反而是光滑温热的皮肤,这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嘘--”夏侯玄抬头,封住了魏央的小嘴,用自己灵活的舌头,搅乱了一池春水,他的双手开始在女孩的上身作乱,半推半就中,解开了她旗袍前襟上的盘扣,霍然露出了那雪白的肌肤,看得夏侯玄差点把持不住翻身成狼。 “央央,我们生个孩子吧。”夏侯玄靠在床头,将魏央放在自己的腰上,摸着她柔软的长发,这样说道。 魏央坐在他身上,**半身,羞红了一张小脸,双手又要去抓自己的衣襟,又要撑在夏侯玄胸膛上,以防掉下来,急得她差点冒汗 ! “央央……”夏侯玄见魏央忙不过来,也没理睬自己,便弯腰坐起来,将她环抱住,然后在她的全身上下点火。 待她慢慢软下身体后,夏侯玄便将人拖下去了一点,按在自己的腰下,俯身在她耳边道:“央央,给哥哥?嗯?” “哥哥……”魏央红唇微张,全身乱窜的热气让她忍不住仰头呻(和谐)吟出声,她甚至没听清楚身下的男人说了什么,只是胡乱地应着,等一阵轻微的疼痛从下面传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坐在对方的身上,和他做了…… “夏侯玄!你!”这样的姿势,魏央从不曾做过,不禁羞恼得清醒了许多,她气氛地握紧了小拳头砸在了男人结实的肩膀上,却得到了他一次有力的冲撞,不禁心口猛跳,差点没有叫出声来! “乖,让哥哥好好爱你。”夏侯玄说着,抱住了身上美人的细腰,慢慢动作了起来。 缠绵了整整两个小时,魏央已经累得不行,后腰更是酸痛不已,她侧头看着笑得春光灿烂的男人,想起方才这男人又是哄骗又是强迫地让自己在他身上主动迎合,不禁恼羞成怒,飞起一脚将他踹下了床去,她看着落到地上呲牙咧嘴的男人,突然发现,这个场景真是熟悉! “嘶--”夏侯玄站起身,想说什么,却牵动了疼痛的地方,他呲了呲牙,却又忙露出谄媚的笑容,凑近魏央道:“央央,哪里不舒服吗?哥哥抱你去清理一下吧?”他觉得,或许在浴室里,还可以再占点便宜。 她冷哼了一声,对于夏侯玄讨好的笑容置之不理。吃一堑长一智,对于某些不知节制为何物的男人,需要十分的狠心和百分的防备!她一把推开夏侯玄,然后裹着床单下了床,双腿有些软,不过还站得住。 “你,睡自己房间去!”魏央指了指房门,无视对方哀怨的眼神。 夏侯玄知道自己这次做得过了些,不过能让魏央在自己身上主动迎合,他觉得值了……在女孩的连踹带踢中,他笑呵呵地退出了房门,让魏央瞬间觉得,夏侯玄也有“m”的本质啊…… 这是第一次在那啥以后,自己清理身体,魏央有些变扭,不过动作还是尽量快了一点,回到大**后,她看着有些空荡荡的房间,吸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 半夜里,魏央毫无预兆地睁开了双眼,她侧头看着跪在床边已然入睡的男人,抿唇笑了。 莫问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为什么,他醒了过来,抬头想去看看魏央有没有将被子踢掉,却看见了一双晶亮的蓝眸,他愣了愣,然后温和地笑问道:“小姐,怎么不睡了?” “莫问……”魏央喃喃开了口,撑起身体,将脑袋埋进了男人的胸口中,她只是这样喊着,却不说其他的话。 “乖乖的,睡吧,莫问在这里。”莫问拍了拍魏央的脑袋,见她依旧赖在自己怀里不离开,便干脆将人抱了起来,支起有些酸麻的双腿,他抱着她,坐在了**。 “莫问晚安。”魏央抬起小脸,在他的下巴处亲了一口,然后埋首闭上了眼睛。 “……晚安。”莫问顿了顿,然后开了口,下一刻,他慢慢地拉扯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有你陪伴,莫问这一生,都不会寂寞。 夏侯玄刚刚走到门外,他透过虚掩着的房门,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微愣之下,缓缓笑了,他暗骂,莫问,又被你抢先了。 这样想着,他就着房门,屈膝坐在了地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他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当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然情根深种了。他侧头,看着里面熟睡了的女孩,唇边带着怎样都压不下去的笑意,魏央娇笑的小脸在他的眼前,从此挥之不去。 第二天一早,一位稀客就到访了,是现任的军区首长,齐岩。他也是现任军部主席齐涛的独子,他的儿子则是公认的京城太子爷齐岸。平日里来夏侯玄这里的,一般都是齐岸,不过今天却是他老子到访了。 齐岩面容冷峻,和齐岸的样貌倒是极为相像,都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他今天穿的是一身墨绿色的军装,那明显的首长的标志就挂在肩膀上,身后还跟着两名满身煞气的士兵。 他走进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铁血杀伐的味道,不过屋子里的人没有几个被吓到,毕竟,有这样气势的人,他们也见多了,凌岳就是其中一个。而齐岩比起凌岳来,着实差得远。 121◆ 本夫人是花瓶 对于齐岩的亲自到来,夏侯玄并没有预料到。但转念一想,如果出了昨天那样的事情,来的却是他儿子齐岸的话,他倒是要觉得稀奇了。 “齐首长倒是稀客。”夏侯玄淡淡地温和地笑着,这是他一贯的面具,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沙发,道:“请坐。” “夏侯当家,我来这里,不是来喝茶的。”齐岩到底是从军营里混大的,说话也干脆,他站在大厅中央,冷声道:“昨天那批货,夏侯当家是什么意思。” “意思?”夏侯玄挑了挑眉,他径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微微扬头,清淡地说道:“就是昨天的意思。齐首长不是个糊涂人,不会猜不到我想做的是什么吧。” 齐岩被夏侯玄的态度和言语激得几乎怒火攻心,他一掌拍在了沙发背上,脸上的表情也更加阴沉起来,道:“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从我齐家手中拿走那批货,对你有什么好处!”其实,夏侯玄的目的,齐岩能隐约猜到几分,但他不敢相信,一个人的野心,真的可以这样大吗? 原来,就在昨晚,一批已经高价卖给齐家的,从r国漂洋过海到了渤海湾的核武原料被莫问带人劫下了。这批原料是齐家暗地里买下的,他们自然也不敢闹大,只得暂时忍气吞声地让莫问带走了。 若是齐家偷买核武原料的事情被军部委员会的人知道,那些人肯定要以此大做文章,毕竟,他们早已对齐家把持着军部两大要职的行为很不满了。 “那么敢问齐首长,你需要那批货,又想得到什么呢?”夏侯玄笑着反问,他是混黑道的,做的本就是强盗生意,自然也不会以抢了人家的货而羞耻。再说,那批货r国明明答应了会卖给他,却被齐岩用高价给中途劫下了,那他自然也不会相让。 “夏侯玄,你说这话,就不地道了。”齐岩心头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似的,但碍于这是在人家的地盘,自己的货又被这人扣着,只得忍了下来,道:“我齐某人坐到如今的位子,还有什么多余可求的吗?我不过是想要把这个位子,稳当地做下去。而我稳坐军部,对我,对你,都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呵呵……”夏侯玄笑得温润清雅,颔首喝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地抬头道:“齐首长,我记得三个月前,我和你儿子坐下来谈过,r国若是要卖那些原料,买主,便只能是我夏侯家。当初你们也同意了,怎么,我好处给你们了,现在你们就要反悔了?天底下,没有这么好商量的事情!” “夏侯玄你!”夏侯玄说的是事实,可齐岩却觉得气不过,但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理由去反驳夏侯玄的话,年初的时候,正是华夏**部的大选,为了能够稳坐首长之位,他的确和夏侯玄这样协议过,以此来得到他的支持。 “齐首长,白纸黑字还写着呢,我想,我不介意拿出那份你亲笔所签的文件来,给你过目一下,帮你恢复恢复记忆。”夏侯玄笑得依然云淡风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比一年前更加懂得如何掌握一件事情的始终,更明白怎样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夏侯当家这么说,是不准备归还我--齐家的货物了?”齐岩暗暗吸口气,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中咬出来的,这样的煞气,若是别人,恐怕早就吓得趴在地上了,不过夏侯玄,他却只是微微挑眉,轻笑不语 。 “哥哥!”魏央平时早上是不会起床的,不过今早上被胃疼醒了,便想着下来吃点东西先。不过看来,似乎楼下的气氛不怎么好啊。 莫问先一步看到了正走下楼的魏央,忙走到了台阶下,将魏央的小腰揽住后,侧身从夏侯炙手中拿来了粉色的兔子头拖鞋,弯腰为她穿上后,道:“小姐怎么醒了?” “额,我饿了。”魏央眨了眨眼睛,见大厅的人都看着自己,不禁皱了皱眉,然后凑近了莫问,悄悄说道:“莫问,带我去厨房找东西吃吧,我饿了。” “等等!”夏侯玄自然也听到了魏央的话,猛地皱紧了眉头,起身走到魏央身边,将人抱了过来,问道:“到底怎么了?”魏央说过,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已经不需要进食,那怎么会饿呢?特别是在这种该赖床的时候,喊饿? 魏央暗暗吐舌,果然,哥哥的洞察力就是那么厉害,她只得诚实地说道:“我胃疼,想来是饿了吧。” “胃疼?!”夏侯玄和莫问两人均是提高了音量重复魏央的话。 “已经不疼了,就刚刚那么一点点而已。”魏央比了比小手指头,然后安慰似的拍了拍夏侯玄的手臂,扯着莫问转身要去厨房。 齐岩没有吭声,他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想起近来的流言蜚语,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那位就是凌夫人吧?”等夏侯玄回头的时候,齐岩立马说道。 “对。”对于齐岩的明知故问,还提了“凌夫人”这三个令他觉得刺耳的字,夏侯玄微微眯起了双眼,转瞬之间,又温和地笑了。 “那正好,齐某就不用多走一趟了,还请凌夫人随齐某去局里走一遭。”齐岩嘴上说着,心思急转。只是,他本以为这会是个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却没料到,他们齐家,就要因此而走向灭亡。 就事论事的话,他打得主意其实并不算差。 外间传闻,凌岳极为宠爱他的妻子,但可惜,这个花瓶似的夏侯大小姐,却总是喜欢回娘家,时常不在凌家主宅里待着,也不知道她和她名义上的哥哥夏侯玄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齐岩见着夏侯玄还有莫问关心魏央的样子,心中就对那些流言有了七八分的肯定,那么拿捏住了那个漂亮的花瓶,他自然就可以拿回那批核原料了。 只是,他依旧算漏了一步,也正是这一步错了,今后的几步路便都大错特错了。这些错误,使齐家聚集了来自数个势力的敌对和仇视,终于,在不久以后,走向了百年家族辉煌的尽头。 “我倒是不知道,我夏侯家尊贵的大小姐,犯了什么事情,需要去局里?”不到几秒钟,夏侯玄便知道了这人打得是什么主意,他皱了皱眉,等着对方的下文。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签证的问题。”看夏侯玄的脸越沉,就表明他对魏央越重视,那么齐岩想要得到的结果就越能实现,这么一想,心中便是一喜,道:“凌夫人在华夏国出入境,持有的一直澳大利亚的护照。可是,按照m国的婚姻法,凌夫人已经是m国国籍,那么澳大利亚的护照,便不能再用了。这是一个章程上的错误。而且,以我华夏国的法律,若是m国护照的持有人,进入我国过境,是没有免签证资格的。所以,我们想请凌夫人去一趟局里,把这件事情给办好了,顺便,接受一下简单的调查。毕竟,国防安全这一处,我们军部的人,不得不谨慎啊。” 夏侯玄倒是没想到齐岩会那这种事情来说事,看来,他的确是穷途末路了。 “签证这种小事情,还要劳烦齐首长,那出入境管理局下面的那些人,可真是吃白饭的了。”夏侯玄自然不可能让魏央跟他走,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情,轮不到你齐岩来管。 “不好意思,夏侯当家,这件事情,还正好,就由齐某来管了,毕竟,这可是凌夫人,不是其他阿猫阿狗,我们军部,当然要重视了。”齐岩面色冷凝,看起来,今天是非把魏央带走不可了。 “哥哥,我听到你们在说我?”魏央虽然胃疼,但没什么胃口,吃了点白粥,她都有点想吐出来,回到大厅的时候,正听到了齐岩的最后一句话,便跑到了夏侯玄身边,问道。 “没什么,央央回去休息一下,等下我让久彦给你检查一下胃。”夏侯玄摸了摸魏央的后脑,使了个眼神给莫问,让他立刻将人带走。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齐岩哪里看不出夏侯玄的意图,先一步挥了挥手,两旁跟着他的士兵顿时向前一步,那“噔噔”的脚步声,将大厅震得快要发抖。 “齐首长是什么意思?”魏央皱眉,霍然伸手,挡在了夏侯玄的胸口处,自己走上前了一步,眯着美眸,冷声道。 “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关于凌夫人数次不合规矩入出境的问题,希望您能跟着齐某去一趟局里,接受简单的调查。”齐岩对着魏央,口气却不敢生硬,因为这一位,不仅仅是夏侯未央,还是颇受凌岳宠爱的夫人,对面世界两大黑道家族,他还是不敢猖狂的。 魏央挑眉,笑道:“原来是这事。不过,本夫人不高兴去,你要怎样呢?” “还请凌夫人配合,这里毕竟是华夏国,不是纽约,不是悉尼。”齐岩皱眉,看着面前这张嚣张艳丽的俏脸,心中又是一轻,不过是个漂亮的花瓶,难道凌岳真会为了区区一个花瓶而冒然出兵华夏国不成? “齐岩!我告诉你,今天你不可能带走她!”若是其他事情,夏侯玄是怎样都不会动怒色于脸上的,但齐岩竟然在他面前驳了魏央的面子,他就不得不真的愤怒了。 “哥哥!”魏央却阻止了夏侯玄,心中思绪一转,算了算时间,然后咯咯笑了,她这样说道:“齐岩,我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要我跟你去局里?” 看着魏央的笑容,明明这样绝美得令人窒息,但齐岩却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朵盛放的罂粟花,心中没来由地发冷,总觉得前方有一个深渊,在等着自己跳。但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短短几秒钟,他回神的时候,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他皱眉,点了点头。 魏央见此,笑得更欢,转头将夏侯玄的脖子勾了下来,耳语道:“别担心,不过是去一趟。如果他有什么要求,别答应,他不能,更不敢把我怎么样。而且,我这去一次,凌岳还会放过他吗?反正这些天,凌家也够闲的了,正好找点事做。” 夏侯玄皱眉,很想不同意,但魏央的玩性在那里,他只得让她去尽情胡闹。 “别委屈自己。”夏侯玄只有这一个要求,他抬头看向齐岩,口气已然不好:“齐首长,对女性,记得绅士。” “那是自然的 。”齐岩想笑,不过没笑出来,大概是不习惯笑容。 魏央先一步被带出门,莫问则是把自己在华夏国的律师团给找来。 大厅里,魏央一离开,便出现了低沉的气压,夏侯玄走近齐岩,看着他同样锐利的双眸,冷笑道:“齐首长不是很想知道,我最终想得到的是什么吗?” “齐某洗耳恭听。”齐岩握了握拳头,让自己敢于直视夏侯玄的黑瞳。躲避,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态度。 “我要的,是华夏国的军权。”夏侯玄掸了掸齐岩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埃,脸上没了一丝笑容:“所以,齐首长最好配合点。” 齐岩缩了缩瞳孔,转身走出了大门,刚刚出了大门,他看着已经坐进车里的魏央,回头道:“你要华夏国的军权,有什么用?”他刚刚是被气到了,可现在一理智,就发现,夏侯玄明明已经是能够在整个世界都呼风唤雨的人物了,那为什么还要去控制一个华夏国呢? “我不知道要华夏国的,我还要整个亚洲的。”夏侯玄只说了这样一句听似狂妄的宣言,便不再言语。 魏央在京城住的时间不长,也不常出门玩,所以对这些路并不是很熟,但字还是认识的。 “敢问齐首长,这是要把本夫人带去哪里?”魏央下了车,抬头看着“复地监狱”四个字,紧接着就道:“多日未来华夏国,这华夏国的汉字,都改了意思么?复地监狱的意思,已经成了出入境管理局?嗯?” 齐岩却不觉尴尬,只是这样道:“凌夫人请。” 魏央挑眉,紧了紧肩膀上的披肩,走上了白色的台阶,左脚刚刚跨进铁门,她便停了下来。 齐岩皱眉问道:“凌夫人还有何事?” “急什么?”魏央哼了一声,指着花坛里的牡丹,道:“这牡丹,何时能开旺盛了?”问的,是守门的一个士兵。 那士兵被魏央看了一眼,顿时脸红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就像是故事里的仙子一样! “凌夫人在问你话,快回答 !”齐岩不敢和魏央过不去,便喝了那士兵一声。 “是!”士兵被吓了一跳,眼神不舍地从魏央的脸上转了回来,立正靠腿道:“报告首长!这牡丹半个月后才能开。” “这样么……”魏央这才将右脚跨进了门,道:“那只能半月以后来看看了。” 齐岩走在后头,看着魏央的背影,不禁觉得,自己刚才在夏侯玄那里的时候,也太多心了,怎么会有些害怕这个女人呢?明明,不过是个花瓶,只知道这种妇道人家的东西。 “参观监狱?”魏央挑着漂亮的细眉,吊儿郎当地坐在了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扬起下巴,道:“我是m国国籍,要让我做监,也得去m国,在这里参观监狱,有什么意思?还是说,连这样的常识,齐首长都不懂?嗯?” 齐岩还没有说话,跟着齐岩进来的监狱长就上前骂道:“你什么东西!这么和我们首长大人说话!”魏央长得很漂亮,监狱长看着她的脸,咽了咽口水,如果这个女人在这里收监,他是不是可以…… “啪--”一声,那满眼**的监狱长脸上就多出了一条鞭痕,随之而来的,便是魏央的一声喝问。 “你又是什么东西!本夫人和齐首长说话,也是你这种人可以置喙的?!而且,本夫人的脸,也是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可以看的?”魏央手握着从腰间抽出来的鞭子,将它在地上又是一甩,寒声道:“再看我一眼,本夫人就将你的那对招子挖出来!” “嗷--你这个贱人!反了天了!”监狱长吃痛,捂着自己的脸,就要指使旁边两排士兵给魏央点颜色瞧瞧。 “狗东西!还嫌不够丢人!”齐岩心中一惊,抬脚踹翻了那监狱长,然后对魏央道:“凌夫人莫怪,这人不知道您的身份,得罪之处,还请包涵。”他惊讶的不是监狱长对魏央的无理,而是这个花瓶似的女人竟然使了一副好鞭子!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毕竟,鞭子再厉害,也比不得子弹的,他倒也不怕魏央逃得出这里。 “的确是狗东西,不长眼睛。”魏央冷冷地说着,一鞭子又抽向了倒在地上,怨毒地看着自己的监狱长,却是看着齐岩,指着自己的披风,道:“看得出,这件披风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齐岩皱了皱眉,停顿了好几秒,才道:“齐某不知,还请凌夫人赐教 。” “啊……也对,这种东西,若是齐夫人来看,必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了。”魏央摸了摸身上的披风,道:“我是凌岳的妻子,又是夏侯家的大小姐,这两大家族镇在我身后,齐首长是不是该掂量一下?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就该让他们滚。” “凌夫人。”齐岩也来了气,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骑在头上?“这里的监狱,是我齐岩的地盘,还请凌夫人的气焰别太嚣张。” “嫌我嚣张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魏央站起身,拖着长长的鞭子,又一鞭甩向了刚刚站起身的监狱长身上,道:“这披肩,就是魏当家送我的。那么现在,凌、魏和夏侯三家站在我身后,我够不够资格嚣张?嗯?” 齐岩看向魏央身上的披风,脸色变得不太好,他并不觉得魏央在说谎,毕竟,要是她说了谎,那魏岚也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凌夫人,我请你来这里,不是来争论这点的。”齐岩虽然心中多有不服,但还是挥手让人把监狱长拖了下去,然后又让人搬来了一张椅子,径自坐了下来。 “那么,齐首长找我来,是想干什么?喝茶聊天,然后……看电影?”魏央扬眉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巨大屏幕,屏幕上有九个小视频,每一个都监视着监狱各角落的画面。 “也可以这么说。”齐岩没再多说,对着身边的亲信颔了颔首,好戏登场。 “呵呵,戏子们粉墨登台了?”魏央看着屏幕中出现在各处的几个囚犯,嘲讽地说道。 “这些都是死囚,现在,他们有一个机会走出监狱。那就是杀了除自己以外的其他死囚。”齐岩解释道,看了看脸色未变一分的魏央,又道:“一场好玩的游戏,不是吗?” “嗯哼,也很耐看。”魏央心中不是很喜这种游戏,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观看这种游戏,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其他位面的时候,她不止看过,还迫于无奈成为了游戏中的一位,虽然最后,敢拿自己和同伴当玩物的,都已经被她们亲手送去地狱了。 九个死囚,只能活一个,他们要在监狱中窜梭,然后找到其他人,一个个徒手杀死,这样的游戏,不得不说,不禁残忍,也有悖道德伦理,但在监狱这种地方,道德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拿来踩踏的 。 半小时以后,囚犯已经死伤过半,魏央也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转头道:“不想看了。” 齐岩看不出魏央脸上有什么惊慌的神色,但他还是自负地确定,一个女人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定会感到害怕的,便开口道:“可齐某觉得很好看,凌夫人为什么不愿意看下去呢?” “我为什么要看下去呢?”魏央反问,不过她没有想听什么理由,直言道:“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我昨天该到手的一批货物,被夏侯当家的手下劫走了,我想请凌夫人你跟夏侯当家说说这件事情,务必请他完璧归赵。”齐岩知道,只有让魏央亲口去和夏侯玄说,夏侯玄才有可能心软,这才安排了这样一出戏。 夏侯玄抢了人家什么,魏央可不管,她向来是个护短的人,反正自家哥哥已经抢来了,那就是他的了,哪有吃进去还吐出来的道理?要知道,呕吐的感觉,真他娘的不好! “监狱半日游也差不多了,本夫人该走了。”魏央没有回答齐岩,只是站起身,这样说道。 见魏央竟然真的不肯合作,齐岩霍然起身,眯着眼睛道:“凌夫人最好三思而后行,我说过,这里是齐某的地盘,齐某不放人,凌夫人是走不了的!” “是么?”魏央冷笑,右手一甩鞭子,在水泥地上打出了一声脆响,她说道:“你们都觉得,本夫人是个花瓶?嗯?” “难道,不是吗?”齐岩向来看不起女人,他觉得,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只要乖乖在家里等着被疼爱就好,出来乱晃什么,还敢跟男人呛声? “现在几点了?”魏央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中午十一点。”齐岩不知道魏央要干什么,便这样说道。 “我有没有说过,我背后站着三大家族?”魏央又道。 “讲过,不过齐某不在意。”齐岩大概是被魏央压制得太久,一早上都觉得很憋屈,现在竟然有爆发的趋势,他道:“更何况,凌夫人怎么这么肯定,这三大家族会为了你这点小事而得罪一个亚洲大国的权力中心--军部?一个女人,不要总是自视太高 。” “时间差不多了,该是我吃饭的时候了,其实我很不想去吃的,如果齐首长有这个本事把我留下,我倒是要谢谢你了。”魏央轻笑着坐了下来,她指了指大门,道:“似乎,有客人到了。” 下一秒,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那敲门人得到允许进门口,道:“首长,不好了,监狱被包围了!”他很想说得更清楚些,被包围了,而且是被三股势力包围的! “什么!”齐岩皱眉,狠声道:“夏侯未央还在我手里,夏侯玄就这么敢闯过来?也不怕老子手抖,擦枪走火,伤了他的小情人?” 对于齐岩的口无遮拦,魏央一笑置之,摩擦着自己茶绿色的指甲,她笑得很自信:“夏侯玄?不不不,可不会只有哥哥的,我说,是三方,便一定会是三方。毕竟,让我按时吃饭,可是他们每天都要做的苦差事,怎么会让你给耽误了?” “有哪些人?”齐岩看着魏央的笑容,心中吃不准,便问道。 “是、是三方人马。夏侯家的,沐家的,还有魏家的。”那报告的人咽了咽口水,心中暗暗叫苦,这三方人马,那都是跺跺脚都能把华夏国震三震的人物啊! 没等齐岩再问什么,房间的铁门便被踹开,来人是夏侯炙。 “靠!夏侯炙!你要死了!老娘的耳朵!”魏央的耳力很好,这门的声音是响亮得不行,她一不高兴,便爆了粗口。 “额额……”夏侯炙顿时焉了,道:“我错了,下次注意啊……大小姐也太凶了……”他撇嘴小声嘀咕,然后弯腰将夏侯玄请了进来。 齐岩气急,骂死了看门的那些人,连一群人都挡不住!他身形闪的很快,到底是练过的,挡在了魏央的去路,他皱眉道:“夏侯玄,你们这是干什么?公然藐视华夏国吗?” “我自然不藐视华夏国国法,只是,齐首长,你这请人,请到了监狱里,让在下,很不能理解。”凌寒霜这次带的,是在沐家,听他号令的人,这都是祖父沐正给的人,虽然用起来不是很称手,不过对于这些狱警,绰绰有余了。 “沐风 !”齐岩看着凌寒霜,道:“你自己沐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为什么还要到我这里凑热闹?” “因为我叫凌寒霜,自然有义务保护我凌家的主母大人。”凌寒霜冷哼,然后举枪对准了齐岩,不客气地说道:“还请齐首长早些放人。我们当家吩咐了,谁都不得耽搁了我们主母大人用餐,她胃不好,经不起这折腾。” 魏家的那些人,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夏侯玄则是不爽地看着魏家几人,还有凌寒霜,这是我的女人,你们凑什么热闹!他在心里嘶吼,面上淡定微笑。 齐岩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公然闯入监狱,但他也惹不起这些人,只能咬牙放人。 魏央慢吞吞地收回鞭子,走过齐岩身边的时候,咯咯笑了笑,道:“其实,想来,我倒真是挺像个花瓶的,对吧。”出了任何事,她都不用动手,全由自家男人解决了,这可真像是没用的花瓶呢。 听此,夏侯玄和莫问都皱紧了眉,连带着凌寒霜等人一起,看向齐岩的眼神都非常不善,敢说他们的宝贝(主母/大小姐)是花瓶,不想活了? 被簇拥着走出门的时候,魏央看见了那个被自己甩了好几鞭子的监狱长,从他那嘴里吐出来的话,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啊,想罢,她大步就走了过去,一鞭子又将人甩翻在地,然后一脚踏在了他的身上,道:“下次,嘴巴里放干净点,还有,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夏侯玄皱眉,听懂了魏央的意思,然后抱起了魏央,将她踩过那渣滓的鞋子脱去,扔到了那人脸上,看了莫问一眼,让他处理好后面的事情。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莫问还留在后头,他走到嗷嗷直叫监狱长跟前,蹲了下来,问道:“很疼?” “疼……”监狱长被甩了好几鞭子,早就身上火辣辣的疼了,加上魏央刚才那一脚,更是疼痛难当,头冒冷汗。 “能疼,也是种奢侈的事情,知道吗?”莫问拍拍那人的脸颊,起身,瞥了齐岩一眼,然后下了命令:“不该活的,别留着。” 属下人哪里不明白他们莫少爷的意思,利索地给了监狱长一子弹,就跟着莫问离开了。 122◆ 齐家 监狱通风不太好,在春天的时候,反而比外间要闷暖一些,所以刚出监狱大门,迎面而来便是一阵凉风,让魏央不禁用两只小嫩脚互相搓了搓,却不是冷的,而是尴尬的。 夏侯玄皱眉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一群记者,对齐岩更是恼火,他竟然还想用这种烂招!以为自己和魏央的亲密被这些狗仔拍下来,就能惹怒凌岳不成?!退一步讲,就是惹了,他夏侯玄也不会怕! 将魏央的披风裹紧一点,夏侯玄沉着脸在属下们的开道下,钻入了车中。 “明天的新闻,恐怕会出现这样的头条--凌氏主母入狱所为何事,夏侯家主现身相救疑似暧昧。”魏央进了车,看着窗外不断地想涌过来的不怕死的狗仔们,顿时乐了,开玩笑似的这样说道。 “那我倒希望,再出现一条--凌夫人不舍新欢,弃主母之位回娘家。”夏侯玄呵呵笑,抓着魏央的小手就亲了一口。 凌寒霜坐在副驾上,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这场景,顿时转头道:“夏侯玄,对我们主母,你放尊重点!别动手动脚的!”他可不知道凌岳早就默认了夏侯玄几人对魏央的追求,看着自家主母被另一个男人,即使这是她名义上的哥哥,轻薄,自然怒不可遏。 夏侯玄对此,只得干瞪眼,毕竟,魏央对外公开的身份,就是凌家的主母,他还真是不能公然动手动脚的,这憋屈的,直想杀了凌岳取而代之! 看夏侯玄被凌寒霜的冷脸给憋到了,魏央却是没心没肺呵呵笑了起来,笑闹之间,几人便回了别墅,魏家的那些人已经不见踪影,估计又是回到暗处进行监视和保护了 。 “我倒是想齐岩能不放我。”魏央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堆吃食,再看看两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吃饭的男人们,她不禁嘴角狠狠一抽,这样说道。 “别想。”监狱的环境不好,到底不是个游玩的好去处,夏侯玄是一刻都不想她待的。 又哄又劝的,魏央好歹是吃下了半碗面条,休息了一会儿,午睡时间也到了,就上楼睡觉去了。 客厅里,夏侯玄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爽和排斥,他盯着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凌寒霜,眉头抽搐了一下,不客气地问道:“凌寒霜,你还有什么事?” “哦,老大说,今天或者明天就可以把夫人接回家了,这就不用夫人总是叨扰夏侯当家了。”凌寒霜不得不承认,他看着夏侯玄竟然也会有憋屈的表情,心中暗爽不已。 知道魏央去纽约势不可挡,夏侯玄也没有多做无谓的挣扎,道:“央央明天和你走。” “可我觉得,似乎夫人也没什么事情了,何不今天下午就走呢?咱们当家可以想念夫人,想念得紧。”凌寒霜说着,竟然笑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深的笑容,但还是让所有看到的人都见识了其中的幸灾乐祸。他也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这夏侯玄对魏央的意思,包括莫问,都对魏央是别有心思的,不过那又怎样呢,魏央始终是他们老大的妻子。 正当夏侯玄要找个借口的时候,莫问已经飞快地接了口,道:“今天晚上有一场珠宝拍卖会,小姐今天去了监狱,受了些惊吓,需要压压惊,参加这个拍卖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凌寒霜皱眉,莫问的借口虽不是无懈可击,但凌寒霜也找不出特别合理的反对意见来,便默认了他的话。而且,他也知道这一场拍卖会,听说上面会有不少好东西,只不过那都是女人们感兴趣的东西罢了。 “既如此,那凌寒霜就此叨扰了。”他站起身,笑了笑。 夏侯玄也笑,不过笑容有些狰狞,他侧头嘱咐了下人给凌寒霜安排客房。 “夫人的房间没有变吧?”凌寒霜跟着魏央来过京城几次,自然也知道了魏央的房间在哪里 。 “没变。”夏侯玄突然觉得不好,果然,就听凌寒霜说了下一句。 “那夏侯当家若是没事,凌寒霜就先上楼守着夫人了。”他笑,然后潇洒地直奔二楼。 夏侯玄和莫问均是瞪大了眼睛,凌寒霜的意思,他们哪里会不知道,恐怕今天一整晚,这该死的碍眼的家伙都要守在魏央门口了,口胡的,那他们的某些“福利”怎么办!特别是莫问,他很久没有碰魏央了,心痒得不行好不好! 午睡时间不长不短一个小时,魏央睁开双眼的时候,眼中却没有朦胧的感觉,清晰得就像没睡着过似的。其实她也没有真的沉睡,只是浅眠,倒不是睡不着,而是突然心中有些不安定,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了。而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最折磨人的。 “睡醒了?”凌寒霜一直站在门口,瞪着所有企图进入他家夫人卧房的雄性,听见门里面的动静,他敲了敲后,打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嗯。”魏央揉了揉双眼,让眼睛稍显茫然,她不想身边的人担心,还是表现得正常一些得好,她告诉自己,这种不安的感觉,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错觉罢了,不用太在意。 魏央掀开被子下了床,兜兜转转地,便问道:“寒霜,哥哥和莫问呢?” “他们在书房里。”这是莫问主动告诉凌寒霜的,知道魏央一定会问。 “哦,又是齐家的事情吧。”魏央点点头,觉得齐家也是个不安分的,夏侯玄估计是要斩草除根了,被掌握在手中的傀儡可以是个有野心的人,但不能是个不安分的人,这样潜在的危险,以夏侯玄的个性,一定会斥之而后快。 看着魏央就这样赤脚走在地上,凌寒霜叹气,视线飞向了床边,看着又一双兔子头的拖鞋,突然觉得全身无力,他认命,弯腰伸手拿过了粉色拖鞋,走到了魏央的脚边,蹲了下来,道:“穿鞋吧。”他实在觉得,这种类型的拖鞋被自己拿在手中,怎么看怎么令人无语! “哦。”凌寒霜经常干这种事情,所以魏央很淡定,小手撑在凌寒霜的背上,抬脚踩进了拖鞋里,她还乐呵呵地说了一句:“这是莫问新买的拖鞋哦,是不是觉得这个兔子头有点不一样了?可爱很多唉 !” “啊,嗯。”凌寒霜嘴角一抽,他可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这样诡异的口味! 魏央坐在梳妆镜前,用桃木梳将头发梳顺后,用左手握住了所有的头发,另一只手拿起了那根被取名为“清影楼兰”的簪子,在头发上扭了几下后插了进去。 “魏央,夏侯家看来是不会让齐家留下了的。”凌寒霜斟酌了一下后,缓缓说道,他其实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为自家做奸细似的,最悲催的是,面前这位他们家的主母,还是对方家族的大小姐。 “嗯?”魏央轻笑,转过了身子,她抬头,挑眉道:“怎么,沐少爷对华夏**部有兴趣?” “不是我有兴趣,而是老大,他有兴趣。”凌寒霜直言不讳,道:“亚洲这块肥肉,我们凌家早就觊觎多时了,只是军部那些老东西的封建思想太严重,一直把持着明面上和暗地里两处的军火交易,我们想侵入都不得门道。” 魏央没有立马说话,她转过身,拿起护手霜慢慢揉搓了起来,几分钟后,才道:“寒霜,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去和凌岳说的。我想,华夏国这地方,还是留给哥哥吧。他筹划很多年了,凌家若在这时候参一脚,两方斗来斗去的,反而让军部的人钻了空子。” 凌寒霜皱了皱眉,默了半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是魏央,自从知道我是沐风以后,老大就看上了华夏国这块地方,因为我将拿下的沐家,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现在你说你会去和老大谈,我有些不看好。” “不看好?怎么说?”魏央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禁用双手轻轻拍了拍,好让它红润一些。 “要说是其他事情,老大恐怕会依着你,但这种吞地盘的事,竞争者又是向来的对手家族,老大怕是不会让的。”凌寒霜其实更想说,要跟凌岳抢地盘的是他情敌,他能让才怪了! “说得也不是没道理。”魏央摸着下巴点点头,以凌岳的个性,她还真是吃不准他会不会答应自己这个要求,不过算了,她在这边猜测来猜测去也是没用的,不如回纽约的时候,直接问了就知道结果了。 “寒霜,你想要首长的位子吗?”魏央已经穿好了一套新的深紫色旗袍,旗袍的领口上编制进了浓密的白色绒毛,衬得她的面容更加秀丽 。 “我可没有三头六臂,忙不过来的。”凌寒霜摇头。 “那就是了,你不想当首长,哥哥也不可能自己去站这个位子,那么他就只能找出一个乖的傀儡来,而这个傀儡,最好的人选,就是从军部中挑一个,难不成,你想让你小叔沐跃来做?” “魏央,这一点也不好笑。”凌寒霜嘴角一抽,阴阴地说道。要是沐跃成了首长,那沐家就永无宁日了!如果这人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他一定杀之而后快,可偏偏这人是自己的小叔,在没有查清就是他害的父亲沐剑失踪之前,他不能动他! “那就是了,沐家很难在军部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控制,而哥哥却可以,他把持着京城夏侯家,又和楚氏少东是好友,不久的将来,齐家一倒,你们三家就会并排而上了,沐家若是不争,哥哥要得到军部大权,便势如破竹。” 凌寒霜耸了耸肩,道:“我一向说不过你,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只要老大肯放掉这块肥肉,那我凌寒霜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了。” “嘿!别说得这么消沉嘛!”魏央拍拍凌寒霜的手臂,道:“其实,夏侯家拿到华夏国也没有什么坏处啊。你想,我已经是凌家的主母了,没有必要,哥哥是不会再和凌家做对的,他也不想我被凌家那些叔公们戳脊梁骨嘛!现在这么说来,夏侯家和凌家,也算是半个一家人了。” “谁跟他们一家人……”凌寒霜嘀咕了一句,弯腰将魏央白色的高跟鞋放在了她脚边。 这时候,别墅的管家敲响了房门,告诉魏央今天晚上拍卖会的事情,征求了魏央的意见,得到肯定答案后,又躬身出去了。 “晚上的拍卖会,你和我一起去么?”魏央没有去穿鞋子,先这样问道。 “去。”凌寒霜点头,他对那些女人用的珠宝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还是要跟着魏央去的。 “拍卖会要晚上八点才开始,我们先出门玩吧,我这几天好闷呢。”魏央说着,也不管凌寒霜点头了没有,走到了衣柜前,拿出了一套厚款的运动衫,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关上的房门,凌寒霜嘴角一抽,他很不想陪着这位出门好不好 !他很忙的好不好!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清闲么? 这些默默的吐槽都在凌寒霜的心底完成,他可不敢说出口,不然的话,以魏央万年不变的恶女本质,凌鸿颜就会是他的下场。这前车之鉴,太扎眼了,他可不敢一试! 出门的时候,莫问和夏侯玄还得继续商量怎样处理齐家的诸多事宜,所以他们只能派了车派了手下跟着魏央。 魏岚肯定还在徐峥那里,魏央便暂时不想去徐府了,绕着中环东路走了一圈,发现了一个新开的电玩城,顿觉有趣,便扯着凌寒霜上了这幢大楼。 等他们从电玩城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魏央诧异地眨眨眼,道:“我总觉得才玩了没一会儿,怎么就天黑了呢。” “嗯。”凌寒霜皱了皱眉,还是搭理了一句,他也觉得自己刚才似乎玩得太兴奋了,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回到家后,莫问和夏侯玄正好从书房里出来,魏央一看见两人,便扑了上去,双手开心地比划了起来,说的都是电玩城那些东西怎么怎么好玩,比在家里面玩网游要有趣多了,还说那些游戏机死命敲都敲不破呢。 夏侯玄眉头微微抽搐,然后问道:“那让人在家里也弄个游戏机玩?” “不要。”魏央坚决摇头,问她理由,理由就是:“要是游戏机买回家,那我就舍不得死命敲了,自家的东西,坏了还不是要自己修?” 闻言,众人默默吐血。 “先吃饭吧,吃完饭休息一下,正好出门去会场。”夏侯玄心中失笑,脸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不然这小妮子非得和他闹不可。 虽不情愿吃饭,但魏央还是点了点头,谁让她听说今晚的拍卖会上有许多古式的发簪呢。 临出门的时候,又只要魏央和凌寒霜两人,因为夏侯玄还有公务要处理,没办法陪着她去,莫问则是临时被他家老爹叫去听电话了,似乎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大概是一下午都面对着同一张脸,魏央和凌寒霜是相看两厌啊,一路默默无言地到达了会场 。 拍卖会会场设置在酒店的顶楼,顶楼四周都是玻璃墙,全景式的会场,让宾客们不仅可以欣赏珠宝玉器的美丽,也可以看一看京城璀璨夺目的夜景。 “环境不错哦。”魏央是被经理亲自请上楼的,她刚刚踏入顶楼,环视了一周后,赞美了一声。宾客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大部分人已经坐在了位子上,只等主持人说开始了。 那经理闻言,连连点头,王婆卖瓜了起来。 魏央落座以后,拍卖会就开始了。 不出所料,珠宝拍卖会卖的都是宝石、玉器和金银首饰,和银楼、珠宝店卖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次拍卖会上的东西,都出自名家手笔,独一无二,是富贵的象征。这也是几乎全京城的名媛贵妇们都倾巢出动的原因,她们不禁喜爱那些首饰,也要拥有一个好名声,女人的虚荣心,总是需要这些东西来填充的。 坐在魏央右侧的,便是楚家的几个夫人小姐,左侧则是齐家、沐家的女人们,她们见魏央过来,也不去听台上主持人在说什么,纷纷打量起了魏央来。 “这位小姐很面生,不知是不是夏侯小姐?”最先说话的,是楚家的一名贵妇人。 “楚夫人好,我是夏侯未央。”魏央看过这个女人的照片,知道她的身份,她是楚东堂的母亲,楚家的当家主母。 “原来夏侯小姐认识我啊,这倒是我失礼了。”楚夫人美艳的脸庞稍红,然后优雅地说着。 “没什么的。我是夫人的儿子楚东堂的朋友,他常在我面前提到你。”魏央也笑,说着客套的话,说实话,楚东堂在自己面前说得最多的,可不是他老母,而是他的那些多如牛毛的情人们。 “原来夏侯小姐认识我家东堂啊。”听到魏央是她儿子的朋友,楚夫人矜持的笑容里顿时多了几分亲切。 “楚夫人这就说错了,这位可不是夏侯小姐了,现在啊,咱们应该称她为凌夫人才对啊。”一道不太和谐的,带着些尖刻的女声插了进来。 楚夫人的眉头微微一皱,笑容却是未变,雍容典雅,和安德里亚的笑容倒是相似,她抬起下巴看过去,道:“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沐家的二少夫人啊 。人老了,眼睛就不太好使,看我,这才看到你呢。”因为沐正回到了沐家,这老爷子又认定了刚刚被找回家的沐风(也就是凌寒霜)为下一任继承人,所以大家也见风使舵地把周娇娇原本“沐夫人”的称呼改成了“沐家二少夫人”。 周娇娇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到底是道行不够的,她忍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勉强地笑了一下,见魏央脸上的笑容,她突然又觉得有些讽刺,好像一口气闷在了胸上,她不吐不快,“凌夫人倒是好兴致,从纽约大老远地跑到了京城来,这回娘家,回得可真是勤快,也不知道是惦记着谁。”她语气暧昧,惹得她身后的一群贵妇人也不怀好意地捂嘴笑了起来。 “呵呵,没办法,谁让我们家寒霜还在京城待着呢。”魏央也笑,淡定得不得了,她伸手,用青葱般的手指拿起了手边的杯子,抿了一口,继续道:“我丈夫可天天惦记着我们寒霜,就怕他在这里受委屈了,我这是为丈夫分忧,多来看看他罢了。” 凌寒霜坐在旁边本来是不想说话的,但见着魏央一口一个丈夫,一口一个我们家寒霜,弄得他头皮发麻,直想撒腿就跑啊! “小婶原来也在这啊。”凌寒霜一句话,魏央差点将含在嘴里的茶水给全数喷出来,她暗暗举起了大拇指,觉得凌寒霜真是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是一鸣惊人啊,什么叫做“原来也在这啊”,你这无视人家,无视得比楚夫人还要彻底啊!而“小婶”这两个字,更是绝了,没有比这句话更讽刺人的了,真的。 周娇娇气急,却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毕竟她还是要面子的,但她已经笑不出来了,扯着手中的皮包,道:“是啊。不过,小婶我倒是不知道,侄儿你还有喜欢珠宝这嗜好。” “我是陪着夫人来的。”凌寒霜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让众人立马记起来,沐风还有一个身份--凌寒霜,堂堂凌家的铁卫之一,咳嗽一声,都能震动世界经济走向的人物之一。 这场对话下来,周娇娇很明显是落了下风,她皱着眉,决定不说话了。 几个坐在前排的贵妇们见好戏落幕,便纷纷转头注意起台上来了。而这时候,早已经有三件商品被拍走,不过她们也没觉得太可惜,毕竟,放在前面的,都不是特别珍贵的,从第四件开始,才是重头戏。 123◆ 神圣帝王 “嗯?这次拍卖会上,还有衣服吗?”魏央见礼仪小姐推着一个大衣架走上了台,便出声道。 “这是特别商品。这件衣服是我国古代汉王朝时期,贵族女性穿戴的衣装。”楚夫人热心地帮忙解释了一下,毕竟对于儿子的朋友,她还是打心底觉得看得顺眼的。 魏央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看着台上那件淡粉色裙纱,眼里满是兴趣。她甚至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口,有些心痒。 她在其他位面活了数万年,但有一半以上的时间,穿的都是这种和华夏国古代相似的女裙,佩戴的,也都是各种宝石金属制作而成的金步摇。所以现在看着台上这些类似的衣物首饰,心中一阵亲切,恨不得现在就把它们都买下来,穿在身上才好。不过她也知道,或许这发簪金步摇还能戴着,可这长裙,已然不能再穿出来了,不然,会被人当作神经病的。 “很喜欢?” “喜欢。……”魏央脑子打了个结,停顿之后,嘴角便狠狠一抽,她微微侧头,看着将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无语道:“藏得很辛苦?”她已经将身上的力量全部封存,在五感还是超过一般人的灵敏,如果是一般人在自己身后,她一定会察觉到的。那么洛未栖在自己身后坐着,她却没有察觉的原因就只有一个,洛未栖主动利用了他的能力特意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自然没有。”少年傲慢地挑眉,他的头偏了偏,有些亲昵地撞在魏央的脑侧,道:“我帮你买下来。” 凌寒霜也是突然发现的洛未栖的身影,心中有些诧异,“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洛少爷了。” “我和她说话,你插什么嘴?”洛未栖素来是个高傲的主儿,对着魏央都要装腔作势一下,更何况是面对一个卑微的人类了,他一开口,就很不客气 。 凌寒霜也没生气,他也知道洛家九少的脾气,对着魏央道:“夫人喜欢什么便要下来,当家吩咐了,务必让您尽兴。” 魏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两只似乎很像邀宠的小狗,不过前者是为他老大邀的,后者是为他自己。 “哥哥已经把卡给我了,我自己也有钱。”魏央秉持着两方都别得罪的想法,这样说道。 “哼!不要就不要!本少还嫌钱花不出去吗?”洛未栖被拒绝,心中很不喜,他直起了上身,离开了魏央的肩膀,冷淡地说着。 “好了小少爷,别生气。”魏央还不了解这家伙的少爷脾气么,转头就伸手去扯了扯他的衣袖,甜甜笑道:“四月末就是你的生日,那天你再送我东西好了。” 不得不说,除开在情事上的变扭和羞涩,魏央的脸皮,那是无敌的厚,她这话听的周围的名媛贵妇们一阵嘴抽,心中吐槽,难道堂堂黑老大就是喜欢魏央这种厚脸皮的女人么?那这口味可真是怪异! 凌寒霜眉头这个抽搐,他握拳,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扭过头看落地窗外的景色去了,他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没有看到…… “哼!”洛未栖抿了抿唇,他承认,自己就是喜欢魏央这个无赖样子,让他又是无奈又是开心,他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道:“……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闻此对话者,均在心中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你还敢不敢再纵容她一点?! “随便啊。”魏央脱口而出,但见小少爷的脸色又要不好,忙补充道:“如果是一套琉璃飞袖裙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她突然想起来,海族的女性日常穿的,似乎就是古式的长裙,她还记得,海后穿过一件广袖流仙裙,很漂亮呢。 “好。”洛未栖知道魏央说的这件裙子,这是他们海族的女孩常穿的一种裙子。 “这位不是洛家的九少爷吗?很久没见过您露面了。”周娇娇不甘寂寞地开了口,得到了周围女人的数个白眼,没见洛少爷眼里全是这位凌夫人吗?不过,女人的天性就是塞满了八卦的,她们看着洛未栖对魏央的态度,不禁心中开始yy起来 。 “你是谁?”洛未栖挑眉,傲慢之色显露无遗,其中更是毫不掩饰地夹杂着鄙夷,他靠在椅背上,这样瞥了周娇娇一眼,然后转头又扑到了魏央的背后,讨好道:“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我生日的时候,你会来?” “如果洛家太平的话,我就来啊。”魏央侧头看着周娇娇扭曲的面容,突然觉得很喜感,连带着对洛未栖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看得小少爷差点想流鼻血! “一定太平。”洛未栖笑得很自信,带着那么点自负的痞气,配上一张正太脸,可爱极了,他的自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从他现在从海底世界来到人间界,有这样的“闲情”来找魏央,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一场九龙夺嫡的战争即将落下帷幕,而如无意外,胜利者,就在他和洛离修之间产生。 魏央也笑了,她的心里松口气,早就听说海族王室更替的残忍,她总是会时不时就担心洛未栖和洛离修会出事。 周娇娇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看着洛未栖压根不把自己当回事,心中是气得冒烟又不敢表现出来,她现在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总觉得她们都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凌寒霜看着周娇娇这样子,冷冷地笑了,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拍卖会接近尾声,魏央也买了不少的东西,心情正好,却突然脸色一变,不动声色地起身坐到了洛未栖的身边。 “怎么了?”洛未栖向来是个看不起他人的大少爷,所以身侧的两个位置都没有人坐。他见魏央突然坐了过来,不禁奇怪地问道。 “具体情况,我过会儿告诉你,等下掩护我,我不能暴露。还有,记住,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魏央低头靠近洛未栖的耳朵,刚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门口出现了一群人,其中两个高个子的最是明显,他们长得都很不错,只是一脸凶相,还穿着有些怪异的黑色服装,两人毫不客气地将两旁拦住他们去路的侍者保安们推开,大步走到了前面的台上,碾了碾脚下的红毯,嫌弃地神色一闪而过。 左边红头发的壮汉一把将支持人推了下去,然后盯着那麦克风几秒钟,有些不自在地将麦克风拿到手里,试了试音,似乎是在确定,这东西的确是可以扩音的,他说道:“你们都不许动 !我们只是来找人。”他们说着僵硬的华夏语,嗓音中带着点“嘶嘶”的调子,听起来很诡异。 “没错,没有必要,我们也不想伤人。”另一个蓝色头发的男人一把将还要上来的保安的棍子拿捏在手里,手臂轻轻一震,那棍子就成了粉末。 这一个场景,让场内的女人们纷纷尖叫了起来,有的甚至痛哭着想要抱头鼠窜了,不过好在,离台子最近的那几排女人都保持着优雅,她们即使脸色苍白,心脏颤抖,也绝不会让自己失态。 魏央听着蓝头发的话,淡淡地冷笑起来,没有必要,意思就是说,如果有必要,那么死几个人也是可以的?她低着头靠在洛未栖的身上,悄然抬起眼皮,看着一红一蓝的两人,心下皱眉,神圣十三帝王果然都不是吹出来的,神圣星球的这些人,果然很厉害,短短一年的时间,便找到了她的去处。 “别怕。”洛未栖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魏央刚才说的“他们”就是这两人了。 “嗯。”魏央应了一声,她自然是不怕的,只要不是神圣帝王亲自来,她都不可能打不过,只是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不仅这个星球可能会被毁掉,她自己也会被几个神圣帝王亲自前来追捕。 “乐未央,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就在这里,这里有你的力量波动。”红头发对着麦克风这样缓缓地说着,他刚刚掌握华夏语,不是特别熟练。 “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里都毁掉。”红头发的眼神很冷淡,平静无波,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说真的!只是众人都没办法报警,他们深怕自己稍有动作,就会被这两个拥有和神话中妖魔一样的力量的人杀掉! 周娇娇全身都在颤抖着,她一点都不敢抬头去看前面,只希望这些人快点离开,而当她听到乐未央三个字的时候,瞬间就想到了夏侯未央这四个字,她猛地抬头,看向了前面的两人。等回过神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很想快点低头,却已然不及。 “你!站起来!”红头发自然看清了周娇娇的动作,指着她喝道。 周娇娇双腿一软,却还是站了起来,不是她还有力气站起来,而是她不敢不站起来 !她呜咽着哭了起来,双腿一抖,一股子骚味就从她的裙子里传来,竟是被吓得尿了。 红头发嫌弃地看着她,骂了句“卑贱的物种”,然后问道:“你认识乐未央?” “我、我不认识……呜呜呜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她叫夏侯未央,呜呜呜,我只知道这个了……不要杀我……”周娇娇吓得六神无主,连吓尿了这件事情都来不及觉得羞耻,转身指向了魏央。 魏央皱眉,微微叹气,然后挺直了背脊,看了周娇娇一眼,这冰冷的一眼,让周娇娇吓得尖声叫起来,彻底昏厥了过去。 她不着痕迹地把自己和洛未栖的距离拉开,她不希望自己和几个神圣帝王之间的事情连累到洛未栖,毕竟,洛未栖到底不是和他们一个层次的,他们只要一个眼神,都能将洛未栖杀个千百遍了。 “哈克,汉科,怎么,不匍匐在你们主子身边,到了这陌生的星球来,有何贵干?”魏央起身,双手抱臂,她清淡地笑着,笑里面也不掩饰对这两人的蔑视。 哈克就是那个红头发,他看着魏央的脸,还是忍不住微微倒抽了一口气,他被这女人揍过很多次,每次都要丢掉半条命,所以对她本能地很惧怕。 “十三帝,上次你们没有死,那是我们主子开恩,现在,我们来带你去见我们主子。”哈克安抚下自己恐慌的心脏,尽量平静地说道。他告诉自己,这个人在上次和主子的大战中,已经受了重伤,不可能再伤到自己,不用怕她! “十三帝,十一帝呢?我们主子虽然对十一帝没什么兴趣,但也命我二人将你们一起带回去。神圣星球上的子民们,可是很想念你们。”汉科倒是不怕魏央,他的实力比哈克要高,而且往往都不怎么出力,和魏央、风无疆对阵的机会也就不多了。 “呵……”魏央冷笑,道:“十三帝?你们刚刚不是还叫嚣着本帝的名讳吗?怎么,见到本帝了,就不敢猖狂了?” 她们这么多年,多是在逃亡的,可回到神圣星球的次数也不少,她打败了当时的十三帝王后,神圣星球的规则就为自己加冕了。而同伴风无疆本来是不愿意做这个帝王的,奈何当时的十一帝王总是试图迫害她,她一个恼怒之下,便将十一帝王给杀了取而代之。 哈克和汉科闻言,心头微微颤抖,不过还是强硬了语气,要求魏央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跟他们回去 。 “我们主子很喜欢您,这您是知道的,不如跟着我们回去,跟咱们主子服个软,那第一帝的小妾之位,不就是您的了?”汉科说着,笑里却都是轻视之意,这让凌寒霜和洛未栖两人怒不可遏,若不是魏央用眼神阻止了他们,他们早就暴起了! 敢让他的夫人(未央)做你那什么狗屁主人的小妾?!还要不要命了?! 自从和风无疆在一块混以后,魏央哪里被这般轻慢过,顿时抽出腰侧的鞭子,霍然甩向了汉科,汉科也不是个没用的,见鞭子有如疾风一般飞过来,身子一跳,堪堪地躲了过去,却不想,魏央一个巧劲,让鞭子在半路中生生转换了方向,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他的腰上! “啊--”汉科吃痛,双膝跪在了台上,他摸了摸腹部,竟然出血了!他想,若不是这个星球的位面压制问题,让他们和魏央都克制了自己的力量,恐怕这时候,他已经被鞭子拦腰砍断了! “汉科,你倒是比哈克要有本事一点。”魏央挑眉看着已经站起身的汉科,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再有本事,也都只是走狗罢了,在本帝面前,均是不成材的东西。” “乐未央,你别欺人太甚!你在这里叫嚣,也不过是我们主子没有来,等我们主子一来,你也只能哭喊着抓我们主子的裤腿!”汉科到底不是哈克,看见了魏央就不敢说话了,他擦了擦因为鞭子震伤了内脏而流出的嘴角的鲜血,呸了一口,这样说道。 “呵呵,那你便回去报告你们的主子,我乐未央就在这里等着他!”魏央狰狞地笑了起来,她绝不会放过伤害过她和无疆的这些神圣帝王,绝不会! 哈克拉了拉还要说话的汉科,低声道:“我们现在都压制了力量,还是先回去吧,反正已经找到了,让主子来收拾她们好了。” 汉科想骂哈克没用,但他知道自己也很没用,便只得皱眉同意了,他转头道:“乐未央,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吧!”说着,两人往一侧冲了过去,瞬间冲破了落地窗的玻璃,从高楼下跳了下去,不见了踪迹。 这两人一走,众人就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他们一个个颤抖着手指要报警,却被洛未栖挥了挥手,都定格了身体 。 “魏央,这是怎么回事?”洛未栖将所有人都定住后,问道。 “有办法消除在场所有人的记忆吗?”魏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这样说道。 洛未栖点点头,他拉着魏央坐下来,然后挥手将那玻璃窗修复,又挥手将在场众人的记忆消除掉,最后才恢复他们的自由。 众人回过神来,他们都很奇怪地互相看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的动作,不知道自己的脸上为什么会有泪水,更不知道那些保安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她们正要放下疑惑,继续听主持人讲解商品,却发现了最前排倒在一滩水上的周娇娇,她们纷纷退散,捂住了口鼻,好臭! 珠宝拍卖会最终是提前散场了,因为沐家二少夫人的晕厥,还有一些古怪事情的发生,人们带着对周娇娇的幸灾乐祸回了家。 出了酒店大门,魏央和洛未栖坐上了车子,她撇了撇嘴,道:“洛未栖,你做事也太粗糙了。”他竟然只是消除了大家的记忆,也不知道帮忙在他们的脑中输入一个比如,抢劫事件的记忆! 洛未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耸耸肩,道:“我很少做这种事情。”他虽然为人傲慢轻狂,但绝不会让普通人发现自己的奇特之处,所以消除人类记忆这种事情,几乎没有干过。 小少爷的表情似乎在告诉自己,他能帮忙把玻璃窗修复就很不错了。魏央眼角抽搐,然后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口鼻,死命碾了碾。 凌寒霜到底不是普通人,他在刀尖上摸爬滚打数十年,哪里会不知道刚才的事情有蹊跷!他又听魏央和洛未栖的对话,不禁觉得,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和魏央两人有关! “寒霜,不用猜来猜去了,等回到家里,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魏央不愿意瞒着自己信赖的人,见凌寒霜有疑惑,便这样说道。 回到别墅,魏央就把洛未栖,夏侯炙,夏侯久彦等人叫进了书房,她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自己的事情,最后在夏侯炙等人惊讶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做了总结陈词:“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不过,这是事实。” “这件事情,不许外传 。”夏侯玄听了魏央说的,刚才在酒店碰到神圣星球的人,心中就是一阵惊慌,现在见她把事情和夏侯炙等人说得差不多了,便让属下们先回去。 书房里,人走了一大半,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只剩下了凌寒霜,洛未栖,夏侯玄,莫问和魏央。 凌寒霜还在震惊当中,说实话,他打心里觉得魏央说的事情不可信,但他的理智也告诉自己,魏央不是那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他静静地靠在墙壁上,半响,问了一句:“这些事情,老大知道吗?” “他知道一点,知道我的身体比较奇特,还有我想找无疆的事情。我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已经闭关修炼去了,明天回去,我就会告诉他一切的。”魏央回答道。 “闭关修炼?!”凌寒霜瞪了瞪眼睛,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是的。”魏央又耐心地将所谓的修炼讲解了一遍,并且表示,如果他们可以修炼的话,她会帮助他们的。 凌寒霜觉得自己现在知道的事情,超过了自己心脏可以负荷的范围,他咽了咽口水,表示自己需要回房休息。 待凌寒霜走出门,洛未栖却嗤笑了一声,道:“切,这么点小事情,就腿软了,没用!那他要是知道我是海族的人,他不得趴下了?……嗷--未央!你干嘛打我!”他被魏央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顿时抱头痛呼。 “谁让你埋汰人家的!”魏央收回手,哼哼地说道。 “……哼!哼哼哼!”洛未栖咬牙,只得捂着自己的后脑勺,重重地哼了好几下。 “央央,那刚刚你有没有受伤?”夏侯玄最关心的,是这个。 “没有,来的不过是些小虾米,随便打发了就行了,只是,我恐怕得离开地球一段时间了。”魏央皱眉道:“神圣帝王,不会放过我的。我不能留在这里。一旦我和他们发生大规模战斗,这整个位面,恐怕都会被回炉重造了。” “为什么要离开?!”洛未栖顿时炸毛,他抓紧了魏央的手腕,道:“没必要走的,他们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要是我,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们!”他在酒店的时候,感觉过那一红一蓝二人的气息,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 “你说的那只是汉科和哈克。”魏央道:“而且,他们是压制了自己的力量,不然,这个星球早就在他们降临的时候毁灭了。每一个星球,每一个位面,都有它们的最高法则保护着它们,即使它们很弱小。如果汉科和哈克冒然对抗最高法则,以他们那种层次的实力,很可能的结果是,这个位面被彻底摧毁,而他们自己也必然受伤。” 莫问一直沉默着,他听着魏央的话,想了很久,突然这样说道:“其实,小姐也不必离开地球,只要制造一个离开的假象就好了。既然他们不会冒然放开自己的力量,那就是说,在地球上,他们的力量,可能还比不过幽冥族或者海族了。我这样想,有没有错?” 莫问这么一说,魏央倒是被提点到了,她摸着下巴也思考了一下,道:“从某个方面上看,这个方法倒是可行的。但前提是,他们没有想要摧毁地球,或者地球所在的整个位面的想法。如果是神圣帝王,他们亲自来摧毁,那就不过是翻手之间的功夫了。” “这样吗……”洛未栖的面色也渐渐沉重了,他一直以为,他们海族和幽冥族就已经是强大的存在,却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宇宙,竟然这样复杂和神秘。在高等位面的生物眼中,他们可能,都不过是蝼蚁罢了,这样的感觉,让一向自认为天之骄子的洛未栖很不舒服。 “呵呵,你们也别担心。”魏央拍拍洛未栖的小脸,她可不愿意这包子似的正太脸皱成这样,“我乐未央,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们是神圣帝王,我也是!我若真打不过,自然会跑,逃亡了数万年都安然无恙,难道,还逃不出一时半会儿?而且,当初我和无疆会被逼得差点自爆,也只是因为那些人给我们安置了陷阱,又是几大神圣帝王同时攻击。如果是单打独斗,我不会赢,但也不会死。” 魏央在安慰他们,可房里的这三个男人却更加沉默了,若是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他们怎么算得上男人呢? 他们一直在告诉自己,他们是强大的,是无人能敌的。他们拥有权势,拥有财富,甚至拥有私人军队!他们可以买到任何奇珍异宝来讨好心爱的人,也可以让各国政要对他们点头哈腰,这样的他们,自然是有资格将魏央拉近自己的怀里,好好地保护起来的。 可现在,听着魏央说的话,他们的自信心便动摇了,他们真的有资格给这个女孩幸福吗?他们是这样的弱小,他们只会成为魏央的包袱! 124◆ 要她放心 许是心事繁多,魏央拒绝了夏侯玄和莫问的陪同,独自回到了房中。 “寒霜,你回去休息吧。”魏央走进门,见凌寒霜只是站在门口,却没有走的意思,便开口道:“刚才说的那件事情,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如果你的体质也可以修炼某些功法的话,我会把修炼的方法交给你的。”当然,学还是不学,这由凌寒霜他们自己去决定。 “如果修炼你说的东西,就可以变得强大,保护当家和你吗?”凌寒霜并不在乎什么长生不死,在他的想法里,人就该经历生老病死,死亡,并不是特别可怕的东西。他的命就是凌岳救回来的,他能有今天,不仅仅是自己的努力,也是凌岳的信任和提携,所以,他这辈子唯一的心愿,便是帮助凌岳去完成凌岳想做的任何事情。 “……也许。”魏央说不出一个肯定来。 凌寒霜垂下眼皮,没在说话,但他也没有离开,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魏央第二次仔仔细细地去看面前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年。她突然发现,自己以前似乎将他想得太成熟了,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想到这里,她温柔地淡笑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世间万物瞬息万变,我不能做出怎样的保证。修炼一途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我希望你想清楚以后再决定要不要修炼。好了,你也别太在意这件事情,神圣帝王的目的,只有我和无疆罢了。” “魏央……”直到凌寒霜的双腿站得有些发麻,他才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眶泛红,抬头看着一脸淡笑的女人,一颗冰冷的心,就这样被温暖了。魏央总是调皮爱胡闹的,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的年纪比自己还小,所以他下意识地就会想去包容她,可现在,他发现,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个女人在无声地包容自己,活在她的眼睛下,他好似看见了那个亲切的姐姐 。 “啊?”魏央被凌寒霜通红的眼眶弄得诧异了一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如果--如果--”凌寒霜将魏央抱住,深深地吸了口气,却最终没有说出口,他狠狠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然后松开了魏央的身体,道:“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回家。”是的,回家,凌家是他的家,也是魏央的家,他们是一家人! 他转身离开,长长地吐出了心中的一口气,他刚才想说,如果魏央是他的姐姐就好了。他失去了六岁以前的记忆,他只知道自己曾经有一个很宠爱自己的姐姐,但他看着沐月华的照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反而看着魏央,他还会有亲切的感觉。自从魏央出现在凌家以后,他的话就变多了,他甚至会笑了。 “寒霜!”魏央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叫住凌寒霜,她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他不过十六岁,如果当初他没有失踪,现在的他,一定还是那个笑起来便让人如沐春风的孩子吧。 凌寒霜回头,见魏央只是看着自己,便展眉笑了,再回头,他大步地走下了楼梯。 魏央的眼前满是凌寒霜的笑容,好半响,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觉得,或许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让他受了什么刺激,变得反常了起来。不过这个变化,看起来,是个不错的。 “或许,从前的沐风,就要回来了……”魏央低低地说着,欣慰一笑。 魏央关上房门,拿了纸笔就走到了窗台上,窝进窗台上的暖被里,她慢慢在纸上写了起来。若是风无疆在,她会发现,魏央写的,是适合起步晚,周围环境中灵力较少的人修炼的功法,名叫《天道》。 她努力回想着,将这一整套功法慢慢地默写下来。她不厌其烦地唰唰写着,人也沉浸在了回忆之中,想起那些和同伴一起征战沉浮的峥嵘岁月,她时而皱眉,时而轻笑,不知不觉,天色竟已经大亮。 她抬眸望向窗外,正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初夏牡丹悄然开的时节。她想,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华夏国的江南看一看,看那暖春的桃花,那盛夏的果实,那凉秋的枫叶,那寒冬的白雪 。 地球是她生她养她的地方,她不可能让其他位面的人将这里破坏掉,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离开。 “在想什么?”身后站了许久的男人终于开了口,他俯身,从后面抱住了魏央的身体,将脑袋贴在她的颈侧,问道。 “在想……伦敦的花儿,是不是开了。那家咖啡馆门前,是不是,正下着绵绵不断的小雨。”魏央咬了咬下唇,埋头扑进了背后男人的怀里,将涌出眼眶的泪水擦干。 夏侯玄抱着魏央,却说不出一句“别担心”来,他知道,在那些拥有奇异力量的人面前,他无力说这句话。得知魏央所有事情的时候,他也担心过,烦忧过,可他一直以为,那些人不会追到地球来,可现在,知道昨晚魏央已经碰到了那些人以后,他的心就开始烦躁了,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才能让女孩肆意地活下去,而不是为了活命而东躲西藏。 “哥哥,你在想什么?”魏央抬起头的时候,所有的情绪便都湮没在了那一双蓝眸之中,她笑着问道。 “没有。”夏侯玄摇了摇头,然后指着魏央写了数十页纸的记事本,问道:“央央在写什么?” “这是一种功法,叫《天道》,我觉得,应该会适合你们的修炼,它很稳健,基本不会出什么事,只是实力精进会比较慢一些。如果你们想修炼的话,可以用这个。我已经写了上册,还有下册,等我去纽约以后再继续写了。”魏央将记事本拿到了手里。 “嗯。”夏侯玄的心头好像压了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来,但面对着魏央,他只能保持笑容。 “哥哥,你别担心,他们暂时还找不到我的,一个月后,我才会离开。”见夏侯玄有些激动,魏央忙安抚道:“听我说,我离开的时间不会很长,地球的时间流很慢,我在外面生活个数十年,这里恐怕也只是过了十天半个月而已。而且,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保证。” 听着魏央的安慰,夏侯玄却不是滋味,口中发苦,他看着双眼澄澈的女孩,摸了摸她的发顶,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有。”魏央知道夏侯玄现在的心里一定满是挫败感,所以抓住了他的双手,道:“哥哥,其实,科技的力量是可以和修炼出来的力量相抗衡的,如果哥哥掌握了核武技术,并且能够随时动用它们的话,就是帮了央央很大的忙了 。” 夏侯玄沉默着点了点头,拿过了魏央手中的记事本,道:“这个,我练。” 魏央笑了笑,却突然觉得脑中一阵晕眩,差点栽倒在地。 “央央!”夏侯玄瞳孔猛地一缩,慌忙将她抱在了怀里,急切地问道:“央央你怎么了?”说着,要去叫夏侯久彦来看看她。 “别,没事。我只是一夜没睡,累到了。”魏央说是这样说,但她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哪里是这么容易累到的?她突然想起徐峥说过的,她的身体已经彻底破败了的话,心中一惊,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几乎透明。 “你的脸这么白,怎么会是没事!”夏侯玄加大了音量,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他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转身放到了**,叫来了夏侯久彦。 魏央全身都很累,累得几乎动弹不得,她见阻止不了夏侯玄的动作,便只得随他去了。 “老大,……我看不出魏央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忙了整整两个小时,夏侯久彦看着自己手中拿到的检验报告单,道:“这些数据,和以前给魏央检查时的数据,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不管怎么说,如果是正常人的话,这种数据总会有些轻微幅度的变化的。 休息了两小时,魏央的力气也回来了,只是脸色还是很不好,听了夏侯久彦的话,她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头疼吗?”莫问见魏央揉着脑袋,便紧张地问道。 魏央笑了笑,摇头道:“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真的只是太累了而已,身体很好。”她说得很笃定,可她苍白的脸色却没让房内的任何一个人相信。 “去请徐老先生来。”夏侯玄想了一下,这样吩咐了下去。 魏央觉得自己的医术似乎也不足以治疗自己了,便没有阻止夏侯玄,只是嘱咐道:“徐爷爷他年纪大了,你们小心点,开车慢一点。” “我们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凌寒霜出了声,他担忧地看了魏央一眼,然后带着夏侯炙一起出了门 。 “我去准备药材,等下徐老先生来了也可以有现成的用。”夏侯久彦想了想,觉得他还能做点事情。 房里剩下了夏侯玄、莫问和魏央三人,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护在了她身边,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脖子上的长命锁突然闪烁了起来,魏央心一颤,她知道,这是风无疆在试图和她联系,她的长命锁已经修复好了。 “央央,你怎么了?你想要什么?”夏侯玄见魏央突然要下床,还在梳妆台上翻找什么,便出声问道。 “没事,是无疆找我。”魏央说着,找出了还没用过的腮红和腮红刷,快速地在脸上动作了起来,半分钟后,她吸了口气,拍拍自己的小脸,对着镜子甜甜地笑了一下,这才放心接通了视频。 “未央,怎么这么久?”那边一身白衣的风无疆微微皱眉,道。 “我这边才早上啊,我这不是刚刚睡醒没多久嘛!”魏央拿着撒娇的口吻,回答。 “哦。”风无疆不疑有他,说道:“我只是来跟你说一下,长命锁修复好了,以后不用再强制注入力量来联系我了,毕竟那样做,对长命锁的寿命有很大的影响。” “嗯,我知道了!无疆,你想我吗?”魏央调皮地问道。 风无疆冷艳的脸庞微红,看了坐在魏央身边的两个男人一眼,道:“在你家男人面前,还学不乖?” “无疆!”魏央没想到风无疆会说这话,反倒成了她羞红了脸,她哼了哼,又严肃道:“无疆,我有好多事情想和你说,我很想见见你,你那边,怎么样了?”她状似无意地问着,耳朵和眼睛却是仔仔细细地注意着风无疆。 风无疆微愣,然后说道:“我这边时间流太慢了,你那边过去了不少时日了,我这里才几天而已,哪有这么快的?你再忍忍,我复仇的计划还在进行中。” 魏央点头,乖巧道:“好吧,那你要快点哦,我等不及要去看你了。” “等我的消息,千万不许擅自行动,不准离开地球 !”风无疆还要说什么,但她的背后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忙说了句:“下次再聊,我挂了。”说完,她便掐断了联系。 魏央看着没有了任何影像的半空,温柔地笑了,笑着,哭了。 只要你好,我就好了。 她和风无疆在一起数万年了,她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呢?从刚才的话语中,她已经猜到了一点无疆那边的情况,恐怕,无疆的修为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只是不想自己担心,才一次次叫自己别去找她吧,这个傻瓜…… “央央,你们……?”夏侯玄有些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我要她放心啊……要她放心,我会过得很好,很好……”魏央喃喃地说着,深深地吸气又吐气,生生地忍住还要掉下来的泪水,转头道:“没事,只是太想念她了,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她很庆幸,庆幸神圣星球的人是先找到自己的,毕竟自己的修为都在,即使身体可能不太好,但也足以对付一些杂鱼了,而无疆的情况,似乎很糟糕。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让那些人以为,无疆和自己在一起,声东击西地保护无疆。她相信,只要给无疆时间,无疆就能恢复从前的实力。 凌寒霜等人到达徐峥府上的时候,魏岚也才刚刚离开不久,他已经做好了一整套的实木玩具,并将它们带回了伦敦。徐峥听到凌寒霜和夏侯炙说魏央的身体不好了,心慌了一下,带上自己的常用的药箱,又急忙塞了一些最近特意为魏央买的药材,跟着两人就回夏侯玄的别墅了。 一路上,反倒是徐峥一个劲儿地催着夏侯炙开车快一点。凌寒霜见徐峥这样担心魏央,倒是对这个儒雅的老人非常有好感了,破天荒地安慰了人。 匆匆进门的时候,徐峥看着脸色红润的女孩,不禁愣了愣,走近一看,他顿时气得笑了,道:“小丫头,都病了还涂脂抹粉呢?” “额……徐爷爷……”魏央顿觉尴尬,她吐吐舌头,望天…… 徐峥的手从魏央的手腕上拿下来,面色凝重,道:“开始治疗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他知道魏央的身体很独特,可是她的身体,的的确确已经是空壳子了啊!在这样拖下去,她必死无疑! 魏央微微皱眉,对身边人道:“你们都出去吧,帮我准备下回纽约的事情 。”她这只是个支开他们的借口,他们自然听得出来,也都没有异议地离开了。 夏侯玄和莫问两人虽然希望留下来,不过见魏央面色认真,只得出了门。 “徐爷爷,我自己把过脉,身体是弱了些,胃也不好,可我怎么就查不出来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呢?现代仪器也没有检查出来。”待大家都出去了,魏央才问道。 “你的身体机能还在运作,并且运作得很正常,所以你自己和现代仪器才都查不出来。”徐峥解释道:“但是,你的身子,却是已经空了的,中医上,也叫做,伤了根本。如果不治,一旦身体遭到了某些冲击,那就将会是一场无可挽回的灾难啊!” “这样吗……”魏央记得以前的中医师父说过这种病例,但当时她没有太在意,觉得自己琢磨不准什么叫做身子虚,就将这方面给放下不学了。 她想了一下,说道:“如此的话,还要麻烦徐爷爷给央儿调理一番了。”魏央虽然会中医,但和杰出的毒术相比,医术并不是特别的高超,她在那数万年中用到中医的地方并不多,而徐峥行医一辈子,经验反倒是比自己多,所以让他给自己调理,应该是事半功倍的。 “傻孩子,跟老朽客气什么?”徐峥怕魏央担心她自己的身体而导致心思郁结,开解道:“央儿也不用太担心了,只要你听徐爷爷的话,安心养病,乖乖喝药,保管不出三年,你的身体就能比牛还壮了。” “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魏央也开心地笑,其实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具身体已经破败不堪,那她便主动销毁**,重新生出新的身体来,虽然那样做,自己也同样会元气大伤,但也好过死吧。 爷孙俩又聊了许久,这一场聊下来,魏央觉得自己获益颇多,特别是人体机能方面,更是大有精进。 “你刚才不是说要回纽约吗?你十一号的时候来我家,然后就住下来吧。虽然和我这个老头子住,可能闷了点,不过静养对你身体好。而且,我家有祖传的中医书籍,你看看那些,也能解闷儿。”徐峥盘算了一下,这样说道。 “祖传的书籍,我能……看吗?”魏央知道徐峥是自己的亲爷爷,可徐峥不知道啊。 “傻孩子,你不能看,谁还能看?别说,你徐爷爷我就是喜欢你这孩子,我们徐家的医学啊,要靠你延续下去了,这个重责大任,你是当,还是不当啊?”徐峥慈祥地笑起来,不等魏央再说什么,就拍了拍她的头顶,笑着走了出门 。 门口,夏侯玄和莫问两人笔直地站着,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不过魏央和徐峥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所以两人稀稀拉拉地也没听清楚。 “呵呵,进去看她吧,这几天要她注意着点,别受凉,别饿到,情绪不能激动,要保持心情开朗,你们做得到吗?”徐峥问,他是真的把魏央当作了亲孙女在疼爱。 “我们记下了。”夏侯玄点点头,心想着,既然要注意这么多事情,不如以此为借口将魏央留下来好了。 徐峥离开后,凌寒霜就迫不及待地进了房间,问道:“魏央,你现在身体不好,要不要休息几天再回纽约?反正今天才七号,十号才是家族聚会。” 闻言,夏侯玄和莫问两人顿感凌寒霜这货也是个好人啊…… “无碍的,早去不是去?我又不是生病,只是身子虚了点。”魏央尽量把自己的病情轻描淡写了,不过似乎效果不大,一个个还是把自己当成了玻璃娃娃。 “过几天我就回来了,怎么你们脸色这么难看?”上飞机前,魏央见夏侯玄和莫问两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出言道。 “纽约那边还冷着,你多穿点衣服,要是住的不舒服就立刻回来,哥哥来接你。”夏侯玄说这话的时候,是顶着凌寒霜刺刀般锐利的眸光的…… “小姐不喜欢吃正餐,可是为了身体,也为了我们,忍耐一下,好吗?”莫问将魏央的披风裹紧,又细细地嘱咐了一些注意的事情,直把凌寒霜看得一愣一愣的,看不出来啊,莫问这么个二愣子似的人,心竟然这么细?(优优:凌寒霜,你这舌头太毒了……) 终于上了飞机,魏央突觉松了口气,男人一般不啰嗦,但啰嗦起来就是要死人的啊…… 凌寒霜见此,差点笑出声来,他看着夏侯玄、莫问和魏央三人的相处,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挺和谐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脸,暗骂自己乱想什么,魏央是他们凌家的主母,怎么可以和这两人在一起?! 125◆ 我饿了 黑色的车子从机场出发,缓缓驶入了纽约的闹市区,又穿过林荫大道,进入了郊区,庞大的凌家所拥有的建筑群便赫然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叫司机停了车,魏央走下车,她抬头看着蒙在晨光中的建筑物,淡淡笑了,她似乎很久没有回来了,也很久没有看一看那个男人了,有那么点,想念他了呢。 门口的守卫见了魏央,纷纷行礼,虽不似迎接凌岳时的壮观,却也恭敬非常,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毕竟,凌当家对他妻子的宠爱程度,整个道上的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魏央很久没有看一看这里的花园了,便阻止了凌寒霜要去通报的动作,两人慢慢在右侧的小道上走了起来。 四月的纽约总是繁花似锦的,家家户户的花园里更是百花争艳,凌宅也不例外,桃花的花瓣四处飞舞,紫荆花也热烈地盛开着,一片欣欣向荣之色,看得魏央心头一阵欢喜 。 “花开得真好。”魏央赞美了一声。 凌寒霜没有出声,却点了点头。 散步似的走了快半小时,两人才到达了主宅门口。魏央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夹杂着一片下跪声和哭喊声。 魏央眨眨眼,侧头道:“谁这么大能耐,把向来安静的凌宅吵得快翻天了?” “我也不知道。”凌寒霜诚实地回答,他默默转头,是啊,谁这么大能耐,竟然有胆子发出这样吵闹的声音,不知道“大闹凌宅”这种技术活是面前这位大小姐的专利么? 紧接着,不等魏央走进门,一群看起来资格挺老,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匆匆走进了门,连眼神都没有丢给就站在中间的魏央一个,甚至有一个人还颇不客气地推搡了自己一把! 凌寒霜见此,皱紧了眉头,他伸手抱稳魏央,正要上前叫住他们,让他们给魏央道歉,却被魏央给制止了。 “算了,你没看见吗,那都是凌家的老资格,德高望重的叔公!”魏央虽然没见过这些人,但看他们那架势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就算是叔公,也不过是些老不死的,整天觊觎着老大的地位,哼,这次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们集体来找茬了!”凌寒霜却对这些所谓的德高望重的叔公不屑一顾,这种只知道享受凌家福利,却还要处处给凌岳添堵的人,赶快进棺材才好! 魏央拍拍凌寒霜的手臂,示意他消消气,下一刻,她的额头却落下了黑线,因为她似乎听到有点耳熟的声音,好像是上次那个叫……凌翔的?啧,这先求饶后谩骂的,真是颇有艺术气息。 凌岳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他安稳地坐在大厅前的主位上,看着底下的人一个个撒泼的撒泼,下跪的下跪,痛哭的痛哭,摆脸色的摆脸色。当然,还有一个站在中间,指着自己鼻子骂的--他的旁系叔公之一,凌翔。不过,这个人在前一刻,还跪在自己的脚边,求着自己饶过他的命,现在其他叔公长辈一来,便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要让那些长辈们给他申冤似的。 “当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下面的人说,你要处死凌翔?”头发最白,语速最慢的老家伙首先站了出来,他皱眉说着,不过心中还是有那么点发虚,其实凌翔那档子的破烂事儿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可他依然觉得,犯不着为这点事情处死一个家族里的旁系叔公 。 “对。”以前凌岳面对着这些叔公,还有些客气,毕竟他们在凌家也是有威望的,可凌翔这件事情关系到魏央,他就不淡定了。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敢串通了青野家的人去害魏央!虽然没有做成功,但可见这心也着实是大了,正好,乘此机会,他也把这些不干净的料理了,省得以后伤了魏央。 凌岳什么解释都没有,干干脆脆的一个字,反倒让那老家伙一口气噎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一句了。 “当家,凌翔做错了什么,那他的身份也摆在这里了,不能说杀就杀的。”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叔公也站了出来,他的语气比较和缓,毕竟,对这个亲兄弟都能杀的当家,他着实是怕的。 凌岳冷冷地挑眉,然后哼了一声,道:“我没杀了他全家,就不错了。” 当家的态度如此强硬,众位叔公一时间真是说不出什么才好了,不过他们也因为凌岳今天的态度而伤了些面子,脸上挂不住,一个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凌翔见这些人选择了沉默,心里顿时又慌了,他瞪大了眼睛道:“各位兄弟,叔叔!你们要救我啊!我凌翔的确背着你们和青野家的人有联系,但我绝对没有想真的伤害凌家的利益啊!我只是……只是透露了魏--不,是主母的行踪而已……而且,主母现在也好好的,没发生什么事情啊。”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感觉到凌岳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冰冷。 “只是?”凌寒霜带着魏央进了门,这种族中长老之间的事情,他这个做小辈的本不该管,但听了凌翔的话以后,他就怒了,大步来到凌翔跟前,冷笑道:“听翔爷的意思,你还很遗憾自己只做了这么点事情?我告诉你,要是夫人有什么好歹,你全家都跑不了!” “放肆!凌寒霜!你反了天了!”最先站出来的那老家伙缠着一只枯木般的手,指向了根本没有凌家血脉的,被凌岳救回来的凌寒霜,道:“我们讲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了?”他向来不喜凌寒霜,因为凌寒霜不是凌家的人,却成了凌岳的左膀右臂,而他的孙子那么优秀,却没有被选上成为四铁卫之一 。 “那本夫人说话,是不是就有资格了?”魏央哪里容得自己朋友被这样训斥,一边说着,边信步走到了凌寒霜身边,挑眉对着那老家伙道。 “你……”老家伙只见过魏央两次,也没什么接触,所以一时间只觉得魏央眼熟,顿了两秒钟,他也就想起来这是何许人也了,他脸一黑,沉沉地说道:“主母大人年纪尚浅,不知事就罢了,还是回楼上休息得好。” 他身后的几个叔公也纷纷露出“这里没你事,哪凉快哪待着去”的表情,看得魏央一阵瞪眼,下一刻,女孩儿便撅着小嘴转过了头,娇俏的声音中带着委屈道:“凌岳……” 凌岳见到魏央身影的时候就按捺不住了,见魏央这般模样,即使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可心中还是一紧,立马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健步如飞地来到魏央跟前,将可怜的小人儿抱进臂弯之中,拍了拍她抽泣的后背,道:“哭什么,我在呢。” “凌岳……我不去休息,我饿了……”魏央抽抽搭搭地假哭着,她扯住凌岳西装的纽扣,摇晃了几下,撒娇的意味不言而喻。她将小脑袋埋在温热的衣服中,扭头对着凌寒霜比了个“ok”的手势。 “好,不休息,吃饭。”听魏央说饿了,凌岳自然欣喜,立刻叫人吩咐厨房去将适合消化的米粥和点心端上来,他已经从夏侯玄那里了解过了魏央的身体状况,所以在吃食上特别注意了起来。 因为知道魏央这时候会回来,厨房一直将白粥和点心放在热水中温着,所以没过一分钟,几碟子的东西便都被端了上来。 凌岳没主动和那些叔公们说话,几个老家伙也就不敢吭声,连凌翔都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命已经挂在了刀下。 “喝完。”凌岳抱着魏央坐了下来,将她放在身侧,虽然他很想将人放在自己腿上,不过毕竟是在人前,他还是收敛一些,省得皮薄(?)的女孩脸红,他将乘了白粥的小碗移到魏央面前,冷硬地下了命令。 魏央撇嘴,才不惧怕凌岳的命令,她违抗他的命令多了去了,不过看在他的手下都在份上,乖巧地点了头,“嗯”了一声,就着勺子喝了起来,一边还道:“凌岳,刚刚是出了什么事?这么一堆的人,你很早就醒了吗?”她这是明知故问。 “没事 。”凌岳轻柔地拍了拍魏央的小背,然后继续处理后面的事情,他看了眼凌翔,又看了眼其他人,道:“凌翔可以不死。”他在魏央面前杀过人,可他不想她看到自己杀自己的亲族,他怕女孩会觉得他太过冷血。 一听凌岳松了口,凌翔大大地松了口气,甚至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而其他叔公们却依然觉得面子挂不住,因为很明显的,凌岳从刚才强硬的态度改了口,只是因为魏央的出现罢了。 “可以不死,但你必须保证从此不出家门一步,否则,你自己知道后果。”凌岳说完,凌翔就忙不迭地点了头,只要不死就行,限制自由和死亡之间孰轻孰重,傻子都能一下子分出来了。 带凌翔等人离去,凌岳看着还留在原地的几个老家伙,冷淡地说道:“叔公们要是没事,也都散了吧。” “当家,有一事,我们不得不说。”其中一个稍年轻点的叔公看了看原先那个叔公,然后上前了一步道。 “说。”凌岳没去看他们,只是低头盯着魏央喝粥,让她的吞咽频率不至于太快或太慢,否则的话,会影响消化,造成胃部不适就不好了。 “是关于我们凌家主母的……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那人见凌岳这样轻慢的态度,心中着恼,却也不敢多话,只是紧抓着魏央的过错不放,道:“我们都清楚,夫人和夏侯家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和夏侯当家也就不是亲兄妹。如今外间都在传,夫人时常不在凌家待着的原因,就是回了娘家,见夏侯当家去了。”他这话说的还算是委婉的,毕竟他也上了年纪,又是个大男人,说不出怎样尖酸刻薄的话来。 “嗯?”听到这人提到了自己,魏央便抬起了头来,顺便把已经不想吃的半碗粥给悄悄推远,“我见哥哥去了,怎么了?” 那人不知道魏央是真听不懂还是装不懂,见她这样直白地问,都是一时间滞了口,不过下一刻,他还是说了出来,不过依旧有些委婉,他总不能说,你见夏侯玄,那是有伤风化的,大家都在说你和他有一腿?! “不怎么,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到底是有些闲言碎语的,你是我们凌家的主母大人,自然要注意形象了。”那人心里碎碎念,口上还是说着其他的。 “既然叔公也知道这是流言蜚语,闲言碎语,那就不用特意拿到我面前来说了 。魏央回夏侯家,是我知道的,允许的。”凌岳重新将那半碗粥拿了回来,对着身侧的宝贝轻声说了句“喝完”后,才再看向了那人,眼神冰冷,语气阴沉且认真地道:“流言,止于智者。” 那叔公心头一震,不禁低下了头去,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事,没有让凌岳对魏央产生不悦,反而对他们这些叔公起了不满,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看来,凌岳是真的把魏央当作了心肝在疼宠,他们暂时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人走散场,大厅里便只剩下了凌寒霜四人和魏央两人,六个人均是瞪着魏央面前的剩粥。 “咳……那个,我饱了。”魏央摸摸小肚子,试图让它坚挺起来。 “再喝几口。”凌岳皱眉,才喝了这么点白粥,半两有没有? “可是、可是……”魏央瘪嘴,转头寻求帮助去,不过凌寒霜几个人都非常有默契地扭过了头去,不准备施以援助之手。 凌一比较实在,也比较木讷,他见魏央这样可怜巴巴地看过来,心里软了软,好似看见了自己在家养的那只小猫咪似的,便用木木的口气说道:“当家,粥已经凉了,让魏央吃其他的吧。” 魏央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正要夸奖凌一的脑子转得快,这借口,咳,理由,找的好,可听到下半句,就黑了脸,她不要喝粥,也不要吃其他东西了啊! 凌岳倒是听进去了凌一的话,摸了摸那小碗的碗壁,的确是凉了些,便让人撤了下去,拿着全麦饼递给了魏央,道:“吃完。” 魏央嘟嘴,扭过头,不过马上又被掰了回来。 “吃完,还有一杯橙汁。”凌岳加了筹码,不过女孩不为所动,因为来的时候在飞机上,由于凌寒霜管不了她,她早就喝了个过瘾,三大杯,真真是盆满锅满啊。 “那你想怎样?”凌岳眯起双眼,故作自己的底线快要到了,让魏央收敛一点。 不过魏央胆子大了,才不怕凌岳这个样子了,傲娇地哼了哼,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指了指门口让凌寒霜四人离开先,他们老婆老公恩爱呢,这几个电灯泡干啥杵在这里。 电灯泡们用“我们立刻闪,你们继续”的眼神扫射了魏央一遍又一遍,在凌老大发飙之前,终于退出了大厅 。 “好了,他们出去了,快吃吧。”凌岳是不知道魏央怎么突然就不想让凌寒霜几人待在身边了,不过也不介意,反倒高兴,自己的女人不要别的男人在身边,这是天大的好事。 “我不吃!”魏央脖子一梗,正要接下去提要求,却不想,动作太快,乐极生悲地差点扭到了脖子,吓得她呲牙咧嘴。 “冒冒失失的,早晚伤了自己!”凌岳也是吓一跳,嘴上在责骂她,手下却轻柔地将人抱到了怀里,慢慢揉着她的脖子,道:“乖点,吃完全麦饼,我让厨房给你做个蛋糕。” “是很大很大的那种吗?我不要十分之一的那种啊。”魏央揪住凌岳的衣襟,不依不饶地撅嘴说着。 凌岳看着那嫣红的小嘴,不禁低头吻了上去,缱绻之间,对方的红唇中溢出了诱人的呻(和谐)吟,引得他全身都有些发烫。 “嗯……凌岳……”魏央娇声喊着,仍是不忘自己可爱的蛋糕,道:“我要大蛋糕啊……” “好,给。”现在魏央说什么,凌岳都会答应了,若放在古代,说不定会成为千古昏君一枚了。他的大掌将女孩的后脑拖住,加深了这个时隔多日的吻,舌头灵活地在她的口腔中扫荡着,搜刮着其中的甘甜,也将从身到心对魏央的思念和渴望都以此表达了出来,他只是单纯地吻着,并不带一点**,仅仅只是想让自己真切地知道,女孩回来了,回到自己身边了。 魏央本只是被动地接受亲吻,当她闭上双眼,失去视觉后,她的心似乎也**了一些,她甚至能够感觉出凌岳此时的情绪来,这种浓郁而隐晦的思念,让她心头松软,眼眶微酸,不禁主动伸手,圈住了那人宽阔的后背,甚至将自己的小嘴往上凑了凑。 凌岳被魏央这动作弄得一愣,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喜,更是将魏央搂得更紧,恨不得将女孩吃拆入腹,能将她随时带着走才好。 ------题外话------ 胃又痛了……今晚作业还很多……于是……这才写好……优优去睡觉觉了……伤不起的我的胃…… 126◆ 傻子 修炼是枯燥乏味的,就连凌岳这样的人,都觉得这修炼的日子一天天熬过来,很艰难,可每每想到那个曾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孩,那些烦闷和焦躁便化作了一汪款款柔情,为了能和她天长地久,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许是今天魏央的主动让凌岳忍不住暴露了对她强烈的渴望,在一阵勾缠的拥吻后,他的双手便开始在女孩的身上游移,带着些许不能克制的颤抖和喜悦,不过嘴上他也没闲着,更加热切地吻了下去,让女孩的注意力集中在两人互相包涵的双唇中。 两人亲吻着,喘息着,纠缠了半响,魏央才回过神来,觉得上半身有些凉,便推开凌岳的胸膛,颔首垂眸看了看,顿时,她黑了脸。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褪了一大半,香肩半裸,好不**! “怎么了?”凌岳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好好的,魏央就又生气了,难道他真的已经把这娃宠坏了? 闻言,魏央吸气,然后猛地将自己的衣服拉起,又匆忙将不知道何时被凌岳扔到地上的披风捡起来包裹好自己,这才从男人的双腿上下来,右手气势如虹地往前一指,屈指一弹,道:“凌岳!这里可是大厅!你怎么可以、可以--!”魏央气得说不出下面的话来,眼看着就快气炸了。 “没人会进来。”凌岳终于明白魏央气的是什么了,不过他还是淡定地解释了一句,并且作势要将傲娇的女王拉到怀中。 魏央见他的动作,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见凌岳皱眉似乎不满,顿觉心中委屈,右手也来不及放下,小嘴一瘪,“哇”一声,畅快地哭了出来,双眼通红,委屈得谁看了都心疼,更何况是凌岳了。 不过,再心疼魏央,凌岳也是做不出像夏侯玄几人一样柔情似水的动作来的,他只能迅速地起身将女孩抱进怀里,尽量放轻了声音道:“小泪包,哭什么,不是说了没人会进来,谁要是看见了,我就杀了谁。”因为自己的话,凌岳也在脑海中想象到了魏央方才那诱人的模样被别的男人看到后的情况,不禁也黑了脸,暗骂自己猴急什么 !本来就是你的,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魏央收声,在凌岳以为哄好了的时候,再次放声大哭起来,吓得凌岳差点没抖了抖手! “呜呜呜……可是、可--是--”魏央瘪着小嘴儿,千分的难过,万分的委屈,她抽噎了好几下,哭哭啼啼地推了凌岳一把,不过没有将人推开,她哽咽了一会儿,见凌岳竟然没有反应,不禁气恼地抬了头,抬头之后,她却愣住了。 凌岳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焦急和担忧,还有懊悔和心疼,看着这样复杂多变的神情,饶是装委屈中的魏央也不禁愣了好半响,直到凌岳有些温热的大手擦过她的双颊时,她才回过了神。 只是不等魏央说话,凌岳已经将继续掉着金豆子的女孩搂进了怀里,他的大手沉稳有力地拍着他宝贝女孩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好像想用这样的动作代替自己贫乏的言语来安慰和道歉似的。 “凌岳……”过了一会儿,魏央撇了撇嘴,开了口。 “嗯?”凌岳不得不承认,当听到魏央渐渐停止哭泣,并且愿意叫他的时候,他一阵阵抽疼的心一下子活了过来,他忍不住将女孩柔顺的发顶给揉乱了,他这辈子,算是败在这个女人手上了,她的一颦一笑对自己的影响,是如此的巨大。 “你刚刚,欺负我。”魏央被闷在凌岳的怀里,她坏心眼地将眼泪鼻涕通通擦到了这个有洁癖的男人身上,哼唧着委委屈屈,软软糯糯地说着。 “……没有。”凌岳矢口否认,见魏央激动地要抬头辩驳,他忙用大掌将她的脑袋按住,解释道:“我只是很久没见你了。” “哼!那也是欺负我!就是!”魏央皱眉喊道。 “不是。”凌岳说着,语带无奈。 “……”魏央沉默,然后踮起脚尖,抬手揪住凌岳的衣领,死命摇晃起来,边喊着:“你就有!你就是欺负我!你快说,你是不是欺负我了!” 面对已经被自己宠坏的女孩,凌岳表示自己感慨万千,喜忧参半,喜的是女孩的性子越泼辣越好,这样觊觎的人可以少点,忧的是这宝贝向来得理不饶人,这回也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让步了 。 “好好,我欺负你。”凌岳妥协,半点不带犹豫的,这让魏央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她愉悦地勾着唇角哼了哼。 “喏,我录下来了,你欺负我。”魏央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录音笔来,甩了甩后,得意地说道。 “是,你录了。”凌岳说完,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往他们的房间走去,既然魏央不愿意在大厅和自己亲热,那就回房吧。刚才的确是他过了,不该在那种空旷的地方忍不住的,这天虽说是春天,却也会冷,万一着凉了,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在凌家的时候,魏央经常被凌岳抱回房,所以对他的这个动作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当自己的小屁屁已经触到了大床后,魏央看着仍旧没有走开的意思的凌岳,不禁抖了抖双眉,道:“你……还要干什么?我要睡觉了,倒时差……” 凌岳的双手撑在魏央的脑侧,他黑色幽深的双眸紧紧盯着魏央,好半响,在心中叹口气,撑了撑双臂,将自己小山般的身躯从她的身上移走,伸手,又将小鹿般透着怯怯的双眼的女孩拉起来,推到了浴室门口,道:“去洗漱,然后睡觉。” 魏央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见凌岳似乎放过了自己,便舒了口气,那种事情,能躲就躲吧…… 走进浴室以后,魏央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爬出浴缸的时候,她看着落地镜中,自己**的酮体,眼珠子转了转,不禁勾唇笑了,纯真之中平添一丝魅惑。 凌岳在外面又是吸气又是踱步的,终于平复下了全身的燥热和冲动,只是,在他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回头的时候,一切的平静都白费了。 他看着只裹了淡粉色浴巾出门的女孩,那**的香肩上,还不时有水珠滑落,小脸也朦胧在她身后的腾腾水雾中,将她本就妍丽夺目的容颜衬托得更加引人心动。 魏央看着已经愣在了原地的凌岳,满意地勾唇,她轻轻笑,睁着美丽湿润的蓝眸,故意颤动了几下弯长的睫毛,然后抬起白玉般的手臂,对着那个向来不可一世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凌岳只觉得脑子“轰”一声,炸开了,他从来不知道魏央会有这般诱人的时候,当她在自己身下呻(和谐)吟的时候,他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了,现在见着这故意引诱自己的小妖精,顿时兽血沸腾了 。 他一个箭步走到了魏央跟前,大手附上女孩纤细的小腰,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捞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的呼吸都忍不住沉重了起来,咽了咽口水,说出的声音都显得嘶哑低沉起来:“央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问,却不自觉地屏息了,他怕自己再闻着女孩身上的月桂清香会忍不住扑到她,狠狠地爱她! 魏央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蓝眸中折射出魅惑妖冶的光芒,她主动靠近了凌岳的胸膛,然后拿着白嫩的手指在上面画起了圈圈,在凌岳的注视中,开启了嫣红的小嘴,她笑着,却说不出的邪恶,像极了中东田地里,那一片火红的罂粟,“凌岳,你刚才欺负人家,现在是不是该听人家的?嗯?”她那微微上调的“嗯”字,将刚刚有些警醒的男人又拉入了沉醉当中,饶是铁血如凌岳,也只能傻傻地点头。 “那……你等下可不能动哦……”魏央故意舔了舔下唇,又极为情(和谐)色地咬住了下唇。 凌岳除了点头,哪里还能做其他什么?他任由着魏央将他拉到了**,然后被她按坐在上面。 “记住哦,千万不能动,不然……我就立刻回悉尼!”魏央说了这句话,让凌岳的眼神瞬间变回了清明,她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回悉尼就这么让他警惕不成? 凌岳何等聪明,大概也知道了魏央这样做的意思,她不过是想**自己,却又不给自己罢了,能得到心爱之人的主动服务,何乐而不为呢?而被**了以后能不能吃到,那就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好,我不动。不许再提回悉尼的事情。”凌岳点头道。 “嗯?”魏央挑眉,看着他声音变正常了,神色也正常了,不禁有些挫败,不过又马上挑起了眉头,绕到凌岳的身后,拿出一根缎带,将他反手绑了起来,然后双手攀上了他麦色的脖子,在上面吹了口气。 她满意地看着因为自己这么一个动作而再次眼神恍惚起来的男人,她还真不信了,这可是跟着风无疆学的媚术,虽然没有学到家,但她觉得,对付凌岳足够的了。(优优:你是有多看不起凌老大啊……魏央抬起下巴:那是我看得起自己!) “你说,我漂亮吗?嗯?”魏央甜腻地问着,一只手从他的脖子滑进了他的领口,又摸到了他的胸前,小手不断游移着,最后覆在了那跳动得极为有力的心脏上,来回地用指尖触摸着 。 凌岳咽下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暗哑:“漂亮。”以前,在他眼里,从来只有活人和死人这两种人,可如今,他的眼里,便只有魏央,和不是魏央的人。 “这里,跳得很厉害呢?”魏央俯身,从后面将下巴移到了前面,侧头吻住了那温热的脖子,轻轻地咬了咬,又伸出小舌头舔舐了一下。 凌岳全力憋住就要溢出口的低吟,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不住想去抓住魏央的小脸,却无奈于双手被绑住了,他倒不是挣不开,只是怕魏央生气,只得硬生生地忍耐了下来,不过下身已经快爆炸了!该死的!他在心中低咒,早知道自己对魏央的**这么经不住,刚才就不该承认了自己欺负她的事情! “嗯……凌岳不专心哦,央儿不依呢……”魏央见凌岳似乎在想什么,便这样开口说着,然后绕到了他的前面,右脚横跨,越过他的大腿,面对着他坐了下来,她挺着细腰,一根手指含在了嘴里,春情荡漾的美眸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也不再动作,就只是看着。 凌岳觉得,这个样子的魏央,让他不仅仅是兽血沸腾了,他简直就要化作野兽,去狠狠,狠狠地撕碎她的浴巾,爱她,占有她! “不许动哦……”魏央见凌岳似乎想要挣扎,估计理智已经被消耗殆尽了,便俯身抱住了他的双肩,一字一句地说着,带着不能违背的命令,她飞了一记媚眼,乘他又因此呆愣的时候,就从他的身上闪身下来了,她快速地退到了浴室门口,然后用左手抚着门框,仿若柔软无依地倚在门口上。 怀中满是清香的女孩不见了,凌岳便迅速地回了神,他看过去,鼻子一热,随手摸了一把,低头一看,竟是红色的鲜血!他丢脸地流鼻血了?!这不是夏侯玄和莫问这两傻子才会干的事情吗?!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关门声,心口一跳,暗呼不好,忙大步走到了浴室门前,道:“出来。” “不出来!”魏央背对着房门靠在上面,她哼道:“刚刚那么撩拨你,你肯定狼性大发了,我出去,不死也脱层皮!” 你倒是知道啊!凌岳瞪着门板,这样咬牙想着 。浴室的房门是半透的,他隐约可以看到魏央的身形,那优美的曲线让他的全身都有些发软。 “魏央。”凌岳低低地喊了一声。 “干嘛?”魏央紧了紧自己的浴巾,打定了主意要等外面的“狼人”平息了那啥啥以后才出去,不然自己会被吃干抹净的! “浴室里怎么有水声,你还开着水?”凌岳说着,淡定无比的声音。 魏央不疑有他,走了过去,去检查有没有关好水,却听背后一阵巨响,她正弯着腰,嘴角一抽,她确定,这是熟悉的破门而入的声音…… 凌岳大步走到魏央身后,毫不客气地将美人身上松散的浴巾拉开,扔到了一边的水池里,然后将光溜溜的女孩抱到了怀里,不发一言就转身出浴室。 “我不要不要!”魏央死死抓住浴室门,疯狂摇头。 “容不得你。”凌岳平静地说着,只是天知道他全身的兽血有多沸腾!他表面淡定地将女孩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然后在她的惊天惨叫声中,将小人儿抱到了**,双腿禁锢了她的身体,开始今天的第一“餐”! 当魏央腰酸背痛地将凌岳踢下床后,这一场绵延了数个小时的情事终于完结。 “凌岳!你别想再上我床!”魏央大吼,却无奈后腰酸痛得不行,只得伸手将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凌岳刚刚从地上起来,身手敏捷地躲过了这个抱枕,道:“这也是我的床。” “那!那我睡客房去!”魏央气呼呼地说道。 “客房,满了。”凌岳睁着眼睛说瞎话,偌大的凌家,上千的客房,哪来的客人能住得满?! “……”魏央抿唇,然后眯起了双眼,轻轻地笑了,她撩起耳侧的秀发,道:“那……我便去……凌鸿颜那里睡,我想,他会很欢迎我的。”说着,她拉过凌岳的衬衫穿上,又裹了层粉色的毯子,表示,如果凌岳再气她,她就这个模样跑到凌鸿颜房间去! “他敢!”凌岳蹙眉,喝道。 “他不敢我敢 !你再躲一个试试!”魏央也放声大喊,然后迅速抓过第二个抱枕朝着凌岳扔了过去,十足的母老虎架势。 眼见着抱枕被丢了过来,凌岳忍住躲开或者挥开的本能,任由那抱枕砸到了自己的胸前,好吧,让这个闹变扭的女孩出出气吧,不然憋坏了,他也心疼。 于是,当凌鸿颜敲了敲门要走进来的时候,就见魏央一个接一个地把抱枕扔到凌岳的身上,而凌岳则是一次又一次地弯腰将抱枕捡起来,递给正发飙的魏央。 他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来错了……呜呜呜,难怪刚刚凌紫禁突然说肚子疼,要自己帮他来跟老大报告事情……这混蛋,如此陷害自己啊…… 凌岳自然知道身后进了人,他见魏央将自己裹得还算严实,便转过头对凌鸿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出门,自己穿好衣服就随后跟上。 魏央看着凌岳的后脑勺,挑了挑眉,心想凌岳修炼得到底怎么样了,便抄起一个玻璃杯砸了过去,不过她也屏息凝神地握紧了右手中的长鞭,随时准备在凌岳不能抵挡的时候,卷回那玻璃杯。 凌岳觉得背后有破空的东西飞来,本能地反手要抓,不过想起这可能是魏央要出气的,便硬生生地停住了手。 “凌岳!明明可以接住的,你干什么!”魏央瞪大了眼睛,她刚才看凌岳已经出手,正要松开鞭子,却不想,这人竟然停了手!她的心差点就跳出来了!该死的!若不是她及时,若不是……这样一想,更是一阵后怕,她忍不住就想哭出来了。 凌岳回头看着被魏央卷在了长鞭中的玻璃杯,却不以为意,只要魏央高兴,接了这一记砸又怎样呢?不过见魏央竟然红了眼眶,不禁心慌,走到她身边将她抱紧,低头道:“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可是!可是差点,差点……”魏央吸着气,觉得自己的脑中氧气都快不够了,她扑在凌岳身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好了,我没事,你怎么就哭了?”凌岳捏了捏女孩的鼻子,道:“该哭的不该是我?嗯?” “……哼……”魏央变扭地哼了一声,然后抬起下巴在男人的脸颊下方亲了亲,道:“去忙吧,我在这里,乖乖的。” “好 。”女孩难得这么乖巧,凌岳倒觉得这种情况多发生几次才好,不过这样的想法他可不敢说出口,不然他的宝贝女孩铁定掐着他的脖子死命摇晃! 凌寒霜则是探头进来,看着那躺在被子上的玻璃杯和软鞭,啧啧道:“魏央,你有谋杀亲夫的潜力哦……” “凌鸿颜,你很闲?”魏央还没有反驳,凌岳这宠妻的货就先说上了。 “咳……没,没……老大,我很忙,很忙的……”凌鸿颜讪笑着举起双手,然后迅速转头。 凌岳淡淡地哼了一下,然后拍拍魏央的肩膀,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保证自己会很快回来后,才出了门。 魏央看着已经空荡荡的门口,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眶一酸,又要哭出来,却不是吓的,而是感动的,她张开了口,半响,才吐出了两个字:“傻子……” 果然如凌岳所说,他很快就回到了房间里,褪去了沾染了外界寒气的西装,他松开领结脱了外裤后,就趟进了魏央的被子里,搂住身侧的女孩,道:“腰还疼吗?” “……很疼!”魏央嘴抽,本来是没感觉了,被凌岳这么一问,顿觉后腰蚂蚁在咬似的。 “休息一会儿吧,下午的时候可以去花园玩会儿。”凌岳摸了摸魏央的额头,然后将她身上的被子整好。 “花园里,只有一个秋千……”魏央瘪嘴。 “要什么,让紫禁帮你去弄,乖。”凌岳拍拍她的臂膀,又道了声:“睡吧。” “哦。”魏央点点头,她的确累了,这样想着,心里不禁自嘲起来,有多久,她的身体没有感觉到累过了?看来,上次大战,自己的内伤果然严重。她现在也知道祈祷无疆的身体可以健康一些了。 过了半小时,凌岳见魏央还是翻来覆去,眼珠子也一直在转动,便出声道:“怎么了,睡不着?” “嗯。”魏央睁开双眼,明明觉得累,可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呢,她歪头想了想,或许是时差的缘故,自己又在飞机上断断续续睡了不少时间。 127◆ 极寒水 凌岳沉默着轻轻拍着魏央的肩膀,似乎是要哄她入睡,好一会儿后,他见魏央还是睁着晶亮的双眼,便明白她是睡不着了的,想了想,就问道:“刚才那些……你从哪学的?”魏央在情事上明明纯白如纸,但刚才的动作却并不像是自学的。 魏央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有将她恢复记忆的事情和凌岳说过,不禁心中恼了自己一下,她吸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先讲述了一下自己的事情,至于自己这具身体已经很脆弱的事情,她没有提,以“身子还没养好”为借口给带过去了。 凌岳只是安静地听着,即使心中再震撼,面上也没有动分毫的神色,等魏央讲完,他才吸了口气,低下头,将额头蹭在了魏央的额头上,黑眸望进了那水光潋的蓝眸之中,缓缓道:“现在的我,还太弱,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但我保证,我会不断地努力,直到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个个捏得粉碎,死得不能再死!男人的眼眸中泛着寒冷的幽光,像是黑夜中的猎豹,带着血腥与残忍。 “别!”魏央却捧住了凌岳的脸颊,抬起下巴往上亲了亲,道:“凌岳,我需要的是你们的关爱,却不是让你们为了我去拼命。那些事情,是我,是无疆,我们两人和神圣帝王之间的纠葛,我和无疆,会亲手杀了他们。所以,不要抱着这样的心态去修炼,这对你不好。”她生怕凌岳为了达到目的而急功近利,以至于修炼得走火入魔,到时候,就算是救回来,底子也毁了啊! “我知道,别担心。”凌岳低头深吻,然后说道。 “知道最好!”魏央拧了拧他高挺的鼻子,还是不放心地说道:“凌岳,我是说真的,你记住了,就算神圣帝王来了这里,你也不要冲动,最好表现出和我关系不大的样子来!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就是杀不了,我也能顺利逃走的!” “我知道 。”凌岳还是这样三个字,这让魏央不能相信。 她捏住他的下颚,一字一句道:“你答应我的,要做到。神圣帝王的力量,不是刚刚接触修炼一道的你可以抗衡的。当然,这不是贬低你的意思,只是人家修炼了十几、二十万年的人,你一个才三十岁的人,自然是比不过的。”她怕凌岳的自尊心会受伤,忙又加了后面两句。 “……”凌岳蹙眉,看着认真的女孩,只得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 魏央这才微微放心,转而又问起了他修炼的情况来。 凌岳只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修炼之中的辛酸苦楚,他只字不提,他觉得,和魏央曾经在修炼时受的苦,受的累相比,自己这么一点时间的劳累,根本不算什么。 等这些事情都被摆得清清楚楚后,魏央又仔细想了一下还有没有遗落的,没有和凌岳说的事情,确定没有以后,便说起了媚术的事情来。 “媚术,是我跟无疆学的。”魏央对此没什么隐瞒,直言道:“这是媚术,就是迷惑男人或者女人,让他们失神,或者引起难以控制的**。无疆说,这种东西虽然是歪门邪道,但关键时刻,也是保命的一种方法,如果对方因为自己的媚术而失神了,自然就有机会杀了对方或者乘机逃跑了。”她说着,还颇遗憾地补充道:“不过很可惜,我修炼不到家,不管怎么练习,都只能让男人被我迷惑,女人却不行。可是无疆就很厉害了,她只要那么笑一笑,不管男女都会为之疯狂!” 她是见过这种场面的,记得当时是一个异星球上的一方之主,硬要无疆给她做妻子,而那一方之主的本事还颇大,对无疆的力量也很警惕,竟然组了近百万的高阶武者围着她们,一时间,她们虽然不至于束手就擒,却也不能毫发未伤地离开。这时候无疆就这么偏了偏头,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一笑,高地上那一整片黑压压的人群便传来了“铿锵”的武器落地的声音,她和无疆也就乘此机会成功遁走了。 凌岳闻言,抿了抿唇,他心中不悦,却不是因为魏央学习这种伎俩,毕竟,只要是能保命的,便都是好的。他气的是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即使那时候,她还不是自己的女人。 “怎么了?”魏央抬眼见凌岳没有吭声,先是疑惑,然后就以为是他不高兴自己学媚术的事情,便解释道:“我虽然学了,可这是第一次真正实践。” “我知道 。”凌岳见魏央解释,便明白她是在乎自己,心中喜悦,他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脸,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腰侧,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沉默了一会儿,魏央先开了口,她说道:“无疆把我保护得很好,一旦发生了会威胁生命的事情,都是她站在我前面的,所以这么多年,除了上次的大战,我几乎不曾受过伤。凌岳,你们对我来说,已经是很重要的人了,可,无疆于我,却是如生命般不可缺少的存在。所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无疆恢复修为,我就要和她一起回神圣星球,主动面对神圣帝王,对他们,杀之无赦。” 凌岳骤然捏紧了魏央的肩膀,他道:“也就是说,不管那些人有没有找到你,你都是要离开的?” “是暂时离开。”魏央转头看着凌岳,然后用小手环抱住了他的腰,道:“这里还有你们,所以我只是暂时离开,或许我会带着无疆一起来,或许,无疆在她原来的世界已经有了重要的人,那就让她留在那里。可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就是那些人的死亡!我不能让我和无疆,一直生活在逃亡之中,我也不能总是成为无疆的累赘!在那个最高等的位面里,在神圣星球上,我是不够强的,我知道,所以,我必然离开,必然去想方设法地变强。” 凌岳没有说话,只是将讲累了的女孩抱紧,他的下颚摩擦着她的头顶,良久才道:“只要你没事,做什么,我都依你。” “凌岳,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好,谢谢你们宠着我,谢谢你们爱我。”魏央撑起身体,趴在了他的身上,一叠声的谢谢。 四月十日,凌家的家族聚会如期举行,它是每年一次的固定聚会,这个传统延续了数百年。不过今年的家族聚会上,将不再出现凌翔和凌华两人,一个被软禁了,一个被杀了。 “魏央!”凌鸿颜正走在走廊里,见魏央已经穿戴好走出来,便喊了一声跑到了她身边,“宴会快开始了,我来接你去前厅,老大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魏央扯了扯自己的白裙,然后点了点头,跟着凌鸿颜的步子往前走。 “魏央,等下会出席宴会的都是些老资格,前两天见的数位叔公会出现,还会有许多旁系子弟和他们的女眷,到时候流言蜚语是免不得的,你也别当面和他们生气,这样做掉价,回来告诉老大,老大自会处理了他们的 。”凌鸿颜想起前两天那些人说的魏央“总回娘家”的事情,便出声宽慰道。 “我知道了。”魏央点点头,反正她只是去露露面,宴会到了中场的时候,她就可以离开了。 当宴会厅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魏央的手挽在了凌岳的手臂上,她垂眸,看着脚下的红毯,不禁勾了勾唇,霍华德最喜欢的东西。() 宴会刚刚开始,所有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他们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齐地看向门口,那里,是他们的当家,他们的主母。 “当家!主母!”这一声喊,并不特别响亮,却一直从门口,延伸到了大厅角落,说话人的口气充满了恭敬,一个个都弯腰低头着,即使是德高望重的叔公们,也不例外。 凌岳淡淡地应了一声,按照往年的惯例简单地说了一些话后,便搂着魏央上了二楼的餐厅,那里是他和极为叔公长辈用餐的地方。 熟悉的宴会流程,不一样的,不过是人的脸而已。魏央抿唇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凌岳身边。 大概是前两天几个叔公被训斥的事情被这些人知道了,他们也都乖乖闭着嘴没有刁难魏央。 过了一段时间后,魏央便先一步下了楼,她毕竟是凌家的主母,总是跟几个大老爷们在一块儿也不像话,她作为夫人,更应该去和同为女眷的人接触,即使她并不太愿意。 “主母大人,您好。”一位穿着紫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端着两杯红酒,笑意盈盈的。 “你是?”魏央接过右边那杯,然后问道。 “我是凌翰的妻子。”女人典雅大方,颔首而立,动作不出格,也不疏远,倒是标准的大家闺秀。 魏央看在眼里,暗自点头,不过也没有什么欣赏的意思,毕竟,这样的女人,在大家族里面,比比皆是。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魏央点头,然后举杯和她碰了碰。 那女人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瞪大了眼睛,尽量矜持地笑了笑,她收回酒杯,喝了一小口 。 “我去那边休息一下。”魏央不喜和女人打交道,因为这在她眼里比跟男人打交道还要麻烦,喝了一口酒后,便开了口。 “好。夫人请便。”女人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魏央灵动的蓝眸突然锐利了一下,她没看错的话,这女人走的背影,太过踉跄和紧张,完全和刚刚来时大不一样,带着些落荒而逃的样子。 才觉得不对劲,魏央的脑子便是一晃,不过她的潜意识还是让她紧紧抓住了那杯酒,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怀抱,是凌寒霜的。 “魏央!”凌寒霜今天是负责警戒的,他一直站在角落里,所以魏央和凌翰的妻子说话的场景他也看到了,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片刻,魏央却摇摇欲坠了! 这一声喊,顿时惊动了四周的人,来参加宴会的人一个个微微倒退,他们可不敢跟这种事情扯上关系!而警卫们都已经围了过来,凌鸿颜更是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楼下的动静不小,二楼自然感觉到了,凌岳只觉得心口一空,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不禁猛地起身,身后的座椅都被他弄翻在地。 他快步走到了楼梯口,就见凌鸿颜几人围着魏央,而魏央已经半闭着双眼了! “她怎么了!”凌岳哪敢多停,直奔下楼,将魏央打横抱了起来,见她没反应,便喝问了身边的人。 “查不出,但,这是中毒的迹象。”凌鸿颜检查了好几遍,却只能确定这一点,不禁苦恼自己的医术怎么越来越差了。 凌岳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了看魏央手中的杯子一眼,这才道:“把这杯酒拿去化验,不要忘记杯口!到场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是!”凌鸿颜领命将魏央的酒杯拿走,交给了身边的手下去化验,凌一也跟了去,以防有人做手脚,他自己倒是要留下来,时刻注意魏央的变化。 凌寒霜和凌紫禁两人则是去部署安全工作,务必保证将宴会厅中的人全数留下。 “谁都不许走,否则,杀无赦 。”凌岳只是这样简单地说了一句话,然后抱着魏央大步离开了。 听到这话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因为凌岳绝情狠辣的话语,而是因为凌岳会说这样的话,是为了他的妻子!他们都没有想到,凌岳竟是如此地爱他的妻子!他们只以为,凌岳会宠爱魏央,不过是魏央的容貌罢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的。 凌翰站在人群之中,他听了凌岳的话以后,微微皱眉,然后伸手捏了捏自己妻子的手,示意她的脸色正常点! 魏央休息了快半小时后,她身上才有了些力气,勉强睁开了眼皮,道:“我不是中毒,倒像是被施了法术。我限制了自己的力量,所以没有及时抵抗住它。” “那你现在怎么样?”凌岳见魏央醒来,心中却没有松口气,该死的,一个不注意,怎么就让魏央受伤了! “我要去幽冥界,在那里我才可以把身体里的力量打开。”魏央刚说完,便狠狠抽了口气,这破败的身体竟然受不住小小的一个法术,她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她不想凌岳几人担心。 “要去纳赫?还是上次那个山洞?”凌岳问道,魏央告诉过他,这两处是进入幽冥界的界门之处。 魏央摇头,道:“不,打电话给魏岚,他会接我去。”她现在是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累,哪里还有力气去敲开界门? 凌岳向来以魏央的身体为先,这时候也顾不上吃醋的问题了,他点了点头,按照魏央说的魏岚的手机号拨了过去,然后将手机放到了她的耳边。 “央央?”现在纽约是晚上,伦敦那边便是凌晨,但魏岚还是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他知道,知道这个手机号的,只有魏央。 “嗯。”魏央抿了抿唇,还是叫了一声:“哥,我出了点事,你来凌家接我去幽冥界。” 魏岚一听,忙将手机通话的模式转成了耳机,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了魏央的情况,刚出门,就瞬移赶往了纽约。 “什么幽冥界?”凌鸿颜最是忍不住,他听的云里雾里的,见魏央的脸色并不太差,便问道 。 魏央笑了笑,指了指凌岳道:“我可没力气解释了,凌岳,你解释给他们听吧。” 凌岳也并不打算瞒着这些人,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若是别人来说这种话,凌鸿颜几人恐怕是不会相信的,但说这话的人是凌岳,他们就不得不信了,毕竟,凌老大可没有那个纽约时间开玩笑! 而不出两分钟,凭空出现在房间里的魏岚,进一步证明了凌岳的话,并不是子虚乌有。 这里面,凌寒霜的接受能力最好,毕竟他已经知道了魏央的事情,那么再接受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两大强大的种族这样的事实,也就不难了。 “央央!”魏岚一出现在房间里,直接无视了两旁的人,直奔魏央的床边,顺便小心眼地将凌岳挤开,握住了魏央的双手。 “你看出来了?”魏央的力量没有解禁,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法术,不过看魏岚极为愤怒的神色,她知道,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法术是怎么回事了。 “你喝过别人递给你的东西了?”魏岚说着话,却是压制住了满腔的怒火!竟然是海族的人! 魏央回忆了一下,道:“我在宴会上喝了一口红酒,是凌翰的妻子递给我的。” “那杯红酒,被下了极寒水。”魏岚几乎是咬着牙说了这句话。极寒水!这是海族王室才能拿到的东西!它和寒冰水不同,寒冰水可以作为一种刺激性的饮品,但极寒水却是剧毒无比!它不会立刻致死,但却会慢慢冰冻中毒之人的血管,直到他或者她被活活地冻死! 魏央听了魏岚关于极寒水的解释,倒不是特别在意,她见几个大男人都面色沉重,不禁笑道:“好了,都别这幅模样,我先去幽冥界了,不会有事的。不过凌岳,你可要帮我查出来,凌翰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会的。”凌岳点了点头,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青筋都爆了出来。 看在眼里的凌鸿颜和凌紫禁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一回,老大是真的怒了,凌家,要来一个大清洗了,他们的鲜血将会作为伤害老大心爱之人的代价。 魏岚将魏央抱了起来,他走过凌岳,斜视了他一眼,微微冷哼,一个连最重要的珍宝都保护不好的人,凭什么拥有这一份珍宝?魏央应该是自己的,自己的…… 瞬移出了凌家大宅,魏岚却道:“央央,极寒水,就是冥王都没有办法消除,唯一的解药就是海底的一种稀有海藻,我们现在,还是去海族的地盘吧 。” “不,我自由办法,先送我去幽冥界。”魏央却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是觉得晕眩和全身无力,血管倒并不怎么冷。 魏岚还劝了几句,但见魏央坚持,他也只能抱紧了她,意念一动,他们就来到了纳赫,又是如此几番瞬移,魏央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就到了一处府邸的门前。 “央央,这是我在幽冥界的暂居地。”魏岚解释道。 府邸并不是特别大,但却很熟悉,赫然就是她小时候画过的唯一一座房子!她还记得,这是老师布置下来的无聊作业。 “这房子,怎么……”魏央看着棱角圆润,墙壁爬满血珊瑚的房子,在看看前院中的一个款式熟悉的秋千,不禁开了口。她曾经把那张图纸拍在魏岚的面前,告诉他,以后她就要住这样的房子,和他在一起直到白发苍苍。 “好看吗?是不是比较相像?”魏岚低头问,还腾出一只手指了指那秋千,道:“我很久以前就做好了,只是一直不敢跟你说我是幽冥族的事情,才没能带你来。等你身上的极寒水去了,我就带你去玩,后面的花园里早就开满了木棉花,很好看的。” 魏央抿着唇,她看着这座房子,不禁扭开了头,打断了魏岚的话:“先进去吧,我累了。” “好,我们进去。”魏岚抱稳了魏央的身体,走进了这座无人的房子。 府邸的仆人其实很多,但他们都住在这座房子旁边的房子里,平常也不会出现,只有魏岚召唤的时候,他们才出现。 将魏央放在了**,盖好了被子后,魏岚才问道:“央央真的有办法去除身上的极寒水吗?别勉强,哥哥可以带你去海族要解药的。”而不管海族的人给不给,魏岚都已经打定了主意去抢,顺便再弄死几个不长眼的海族。敢对魏央下毒的,必然是海族的王室,他也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128◆ 下海 魏央被抱走后,凌岳却是狠狠地紧了紧自己的双拳,他眯起冷眸,转身下了一连串的几个命令,他一定要查出魏央出事背后的所有事情!所有参与的人,都别想活着!而凌翰夫妻,也别想活着走出大门! 这一夜,是一个不眠夜,凌宅的空气中,散步着淡淡的血腥味,多少人死去了,多少人被软禁了,宅子外面的人,都不清楚,他们只知道,一个本就危险的雄狮,这一回,真正的愤怒了,他要将这一场怒火连绵整个世界! 中东、亚非等地接二连三地出现了黑道头领被杀,地盘归凌家所有的事件,甚至是华夏国的军部,也有不少要员在家中被杀害,军部大家的齐家,除了老弱妇孺外,满门被灭。凌家这样猖狂的举动,虽然引来了各国政要的不满,他们甚至猜想,凌岳是不是想要一统世界,他们在观望着,防备着。 可过了整整三天,血腥事件都已经平息下来的时候,魏家和夏侯家也没有任何反应,好像都默认了凌岳的行为,甚至有在暗地里的帮助! 而在幽冥界,哈德斯却抱着魏央,生了好大一通气,气凌岳没有保护好魏央,气海族的人胆大包天敢害魏央! “哈德斯……”魏央见他生气,便伸手去抚平他紧皱的双眉,故作可怜地道:“哈德斯,别生气,你这样,我怕……” 哈德斯低头看着魏央,本想说,你会怕?但见她这可怜样,要说出口的话就换成了,“我没生气,只是想杀人。” “……”魏央嘴角一抽,无语凝咽,她扭头看向了正瞪着哈德斯后背的魏岚,不禁抚额,这两货,怎么都这么幼稚? “央央,怎么了?”感觉到魏央在看自己,魏岚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魏央跟前,他已经知道了魏央所有的事情,现在对她是又爱又怜,更是恨透了自己当初对她的疏忽! “没事,只是有点……胃疼。”见魏岚这般像是对待玻璃娃娃似的模样,魏央突然有点胃疼,她低头看了看被他握在手中的双手,不禁想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对这个男人,不那样排斥了呢? “我们还是要去一趟海族,把解药拿来。”哈德斯看着魏岚也觉得胃痛!不过现在还是魏央的身体更重要。 魏央点了点头,她本来以为只要解开一点封印就可以将小小的极寒水之毒去除,却不想,这极寒水的毒性倒是霸道而诡异,连她现在的力量都解不了,为今之计,也只有去一趟海族了 。 而若不是魏岚几人认得,她到现在都依然觉得自己不是中毒,而是中了一个法术,因为哪有一种毒是可以仅仅是把人的血管冰封的?她反正是没有见过,她只见过一种类似的毒,但那种毒虽然冰封了血管,更重要的却是毒入心脏致死的,两者根本是两种原理。 哈德斯出了门,他要派人去确定一下如今海族的大致情况,虽然他有自信保得魏央安全,却也还是知己知彼比较好。 “咳咳……”魏央觉得喉咙有些发痒,便咳嗽了几声,但魏岚却是紧张地靠了过来,问长问短,恨不得咳嗽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似的。 “央央,哪里不舒服?冷不冷?”魏岚没中过极寒水的毒,但他听别人说过,这种毒是海族千万年传下来的,剧毒无比,中者血管冰冻,全身发冷,会被活活冷死的!魏央现在虽然没什么事,但他还是怕有个万一啊! “没事,不冷。”魏央摇头,道:“我哪有这么弱,别大惊小怪的,我只是没什么力气,那极寒水的毒,被我压制在了下腹,最多也不过是小肚子有点冷罢了。” “我现在,是草木皆兵了,我哪里敢放松,哪里能不大惊小怪呢。”魏岚小声说着,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魏央说,他将魏央身上的被子盖好,一只大手隔着被子覆到了她的小腹上,慢慢将体内的灵力转换成热量,给她暖暖肚子。 魏央想推开魏岚的手,想告诉他,这样并不能缓解自己的冰冷,反而会浪费了他自己的灵力,可话到嘴边,却被自己咽了下去。 “哥……”魏央开口。 “怎么了?不舒服了吗?”魏岚见她脸色不怎么好,紧张地问道。 “那时候,我记得还下着雨吧……”魏央的眼神突然有些飘忽,喉咙也有些发疼。 魏岚一愣,然后就知道魏央说的那时候是哪时候了,他脑子有点发热,心中更是难受得紧,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对,下着雨 。” “我在火海里的时候,你在干什么?”魏央看着男人的蓝眸,想要平静,却发现,自己的眼眶酸了,她终究是有怨怼的,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得到的,却终是一场欢喜一场空,到最后,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说不值吗?不是,她爱过,也被爱过,那就是值得的。说值得吗?她却总觉得难受,总觉得抑郁。 魏岚吸了口气,他抱住魏央的双手,嘴里全是苦味,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在车上,我想来救你,可还是迟了一步。”就是这一步,让他的宝贝远离了自己,就是这一步,他让魏央承受了那么多的艰辛。 “哥哥知道吗?”魏央摸了摸那一张已经有了泪水的俊脸,轻柔道:“那时候,我就在窗前,透过窗户,看着你的车,那时候我也哭了,哭得很难过,哭得眼睛很痛,心也很痛。”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魏岚俯身将魏央紧紧抱住,他乞求着,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听着魏央的话,却好像一把刀一次次地割在心上一般,“央央,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让我弥补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把我的所有都给你,我再也不会犯错了,我保证。” 魏央轻轻摇头,她被闷在魏岚的怀里,闻着他熟悉的味道,突然想起来,昏迷前,她想要问魏岚的一个问题:“当年,站在火海之外的你是否也有一点不舍得,是否也心痛过?” “有!”魏岚推开魏央,握住了她的双肩,紧紧地盯着那一双和自己相似的蓝眸,道:“不是一点,是无法言语的多!那时候我痛苦得快要死掉了!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了活下去的**,如果不是要为你守着魏家,我早就死了!如果不是年初的时候再见到你,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 魏央没有让哈德斯和魏岚陪同,一是哈德斯的身份不太适合,这样会引起海族的恐慌,二是现在她的脑子有点混乱,不想面对魏岚。 她让似乎很闲的洛未栖来接自己。 “喂,你那什么眼神?”洛未栖将魏央抱到怀里的时候,就见魏岚将他的身体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他知道,那绝对是鄙视的眼神!所以,立马的,洛小少爷炸毛了。 “你抱稳点。”魏岚看着洛未栖一米七五都不到小个子,不禁有点担心他会保不住魏央。 “本少力气大着 !”洛未栖黑了脸,咬牙道:“还有,本少还年轻,以后长个的时间长着呢!”说完,他哼了哼,将魏央抱紧了下了水。 “呵呵,小少爷还生气呢?”魏央被他抱住怀里,可不能让他继续生气下去了,不然他一个冲动把自己摔下去怎么办?所以,她得赶紧给傲娇的洛少爷顺毛啊。 “切,本少才没有生气呢!”洛未栖先是抬着下巴高傲地说着话,下一刻却还是阴沉了小脸,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道:“我倒要去查查,到底是谁敢对你下毒!”他其实已经有了猜测,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呵呵,消消气,我都没生气呢,你气什么?”魏央拍拍那张可爱的正太脸,安慰道。不过说实话,她的确没怎么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太大意了,没有无疆在身边,果然是时时刻刻都在受伤啊……至于那些敢害自己的人,她当然也不会放过。无疆说过的,让自己受伤,就是对不起爱护自己的人。那她可不能对不起无疆! “呵!你倒是大度!”洛未栖冷笑了一下,只是手中却还是温柔地给魏央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洛未栖还是先将人接到了水晶宫,洛离修已经等在了那里。 “未央,你怎么样?”洛离修刚才被海帝传召了,所以不能亲自去接魏央,心中很是担心,见她面色不是特别差,也只是稍稍松口气。 “没事。”魏央摇头,话音未落,却已经被洛离修接到了怀里。 “九弟辛苦了。”洛离修见洛未栖瞪着自己,温和一笑,道:“不过九弟也该累了,为兄就代劳了。” 洛未栖假笑道:“六哥的身子还不好,别是抱不住这头猪啊。” “喂喂喂,你们两个互掐,能不能别算上我?我现在是病号好不好?”魏央满头黑线地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叫洛离修把自己放下来。 ------题外话------ 咳,下午在写新文,咳咳咳啊……写得入了神,连晚饭都忘记吃了……于是,吃过晚饭连忙写这个……还是只有3000了……优优叩首,我错鸟……皮鞭给你们…… 129◆ 王室之争(一) “中了极寒水,会觉得全身冰冷,痛苦难当,怎么魏小姐看起来似乎没事?”海后在旁边观察了很久,出声问道。 “我体质特殊,所以并不觉得冷。”魏央没有多解释,毕竟不是亲近的人,她没有必要说得怎样详细。 “母后,极寒水的解药,弗洛海藻寻来了吗?”因为平日里不会有人用极寒水这种东西,所以大家也没有存放解药的习惯,洛未栖就先让海后派人去找了 。 知道儿子记挂着魏央的安危,海后慈爱地摸了摸那张泛着担忧的小脸,道:“去找了,九儿别急。” 话语刚落,两名侍女四名侍卫就急匆匆地走进了大殿,六人纷纷下跪,面色惶恐,因为他们寻不到弗洛海藻! 弗洛海藻在海底虽不是遍地都是,但也不少,加上这种海藻没有食用价值,只能作为极寒水的解药,所以数量还是多的。可今天他们去寻弗洛海藻的时候,却发现偌大的海藻群中,哪怕一根这样的海藻都看不到! “奴婢该死,奴婢找遍了整个水晶宫,也没有找到弗洛海藻。”其中一个侍女跪在地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们的九少爷正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着她们! “没用的东西!连弗洛海藻都找不到?!”若在平时,婢女们找不到一样东西,洛未栖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但现在,找不到的弗洛海藻却是魏央的解药啊! “九儿莫气,水晶宫中找不到,便去外面找,这么大的海底,总会找到弗洛海藻的。”海后觉得事有蹊跷,但见自家儿子这样担心,便出言安慰了起来。 洛离修将一杯暖茶递给魏央,让她喝下去暖暖胃,然后说道:“整个海底世界,只有三处有弗洛海藻,一处是水晶宫,一处是芳草园,还有一处,便是大哥的住处。水晶宫的弗洛海藻无缘无故没了,定是大哥干的好事。” 众人还没有什么反应,门口就有人来通传了,说是大少爷的下人求见。 海后挥了挥手,让人进来了。 “参见海后,六少爷,九少爷。”那人踏着小步子走了进来,低眉顺眼地跪在了海后的脚下,声音轻细,却很镇定。 众人一看,就认出,这人是大少爷洛晨昏的贴身近侍,可以说是他的心腹。 “什么事?”海后开口直接问道,跟一个奴才,她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回海后,大少爷让奴才传话,整个海底世界,最后一棵弗洛海藻,就在我们少爷那里 。现在,少爷已经去王宫了。”那人说完,又表面恭敬地叩了叩首,然后起身径直离开了。 对于他的无理行为,殿内众人却没有心思去计较,他们的耳边只有一句话--最后一棵弗洛海藻,在洛晨昏那里。 其他人倒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下子,似乎是拿不到那一颗弗洛海藻了,毕竟大少爷和六少爷、九少爷不对盘,是海族的人都知道。但洛未栖和洛离修却纷纷沉下了脸,洛未栖到底年纪还小,最先沉不住气,狠狠地一挥袖,将身侧茶几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少爷息怒。” 茶几上的杯子茶壶都碎了一地,殿内伺候的下人们就吓得都跪在了地上,口中喊着这四个字,只是他们也知道,这句话根本不可能真的让洛未栖息怒。 海后见自家儿子生气,张张嘴想劝,但看着那张面上平静无波,眼中却凝聚着暴风雨的小脸,终是咽下了要说出口的话,她自己的儿子,自己自然是了解的,恐怕这一回,儿子是真的生气了,劝,是劝不好的,只能让他先摔摔东西发泄一下了。 “未栖。”魏央微微蹙眉,有些吃力地伸手拉住了洛未栖的袖口,柔柔地喊了一声,她知道,洛未栖会生气,是因为自己,这让她的心里暖洋洋的,似乎下腹的冰冷都减轻了不少。 “我在。”洛未栖本还怒火中烧,双拳紧紧地握着,但一听见魏央软糯的喊声时,一颗心就这样柔软了下来,暗骂自己刚刚那是在干什么,摔东西这种行为,实在太幼稚了,还会吓到魏央。(优优: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有被吓到?) “未栖,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对我下了极寒水的,就是洛晨昏,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恐怕,和你们的帝位有关。”魏央刚刚要松开扯着洛未栖袖子的手,却被对方给反手拉住了。 “别担心。”洛未栖截住魏央还要说的话,道:“就算不要那帝位,我也会把弗洛海藻拿到手的。至于某些人,愿不愿意放弃大好的前程,无上的地位,我就不知道了。”他冷笑了一下,看向洛离修。 “你有时间在这里挑拨我和未央,不如想想怎么对付洛晨昏和洛清阁吧 。”洛离修清淡地笑了笑,从前假装出来的那份懦弱已经消失不见,站在众人面前的,仿佛是一个遗世独立的清冷公子,只有看向魏央的时候,他的眼中才会出现暖人的温度。 洛家的夺嫡之争,总是残忍的,海帝不管生出多少个儿子,活下来的,只有下一任海帝,因为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统领海族。如今洛家九子,已经只剩下了大少洛晨昏、三少洛清阁、六少洛离修和九少洛未栖,下一任海帝的人选,就在这四人中产生。 “不过是强弩之末,何足为惧。”洛未栖咬了咬牙,恨恨道:“可恶的是,洛晨昏竟然敢对未央下手!”本少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洛晨昏却几次三番地对她下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去找洛晨昏吧,其他事情,母后会处理的。”海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洛未栖和洛离修两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弗洛海藻已经被销毁,最后一颗也只在洛晨昏那里,为了魏央的身体,他们也只能暂时被动地如洛晨昏所愿主动去找他了。 “喂喂喂!洛离修!你乘人之危啊你!未央没说要你抱!”洛未栖这才想了一下对策,回过神却见洛离修已经将魏央抱了起来,顿时气得跳脚,一身的毛都炸开了。 “先到先得。”洛离修只是挑了挑眉,说了这样四个字,然后轻柔地将怀中人抱稳,低头说了句“我们走”,便走向了王宫的方向。 洛未栖见此,只得郁卒地跟上,不过路上还是吵嚷着要自己抱魏央,说什么洛离修没有抱过人,会把魏央抱得不舒服的,还说洛离修的身体不好,要是不小心把魏央给摔了怎么办……等等借口,层出不穷,害得魏央这个被争抢的人都想直接给洛未栖一拳,好让他消停一下! 海后站在水晶宫的大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宝贝儿子的身影,突然笑了起来,素来冷艳的绝色之容上,满是对儿子的宠溺。她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即使有时候行为依旧幼稚和也还是爱模仿他父亲,可他,终于也有了即使拼上性命,赌上荣耀也要保护的东西。 专心对付洛晨昏吧。洛清阁,就由母后为你除去,那个,该死的,差点害死了你的人。 海帝不喜欢闲杂人等进自己的书房,所以当洛晨昏求见的时候,他选择在正殿接见了他。 他坐在高位上,低头看着台阶下跪得笔直的长子,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将狠辣决绝的本性隐藏在温润如玉之中,始终在兄弟之间,保持着绝对的优势 。说实话,他的这九个儿子,不管是活下来的,还是已经死去的,一个个都是优秀至极的,而这个长子,更是其中手腕最是厉害的人,但到底,他还是不懂得如何与人联合对付其他兄弟,最后落了个孤家寡人的地步。 “说吧,什么事。”海帝自知生命快到尽头,所以这段时间,几乎已经不出门了,最多就是找洛离修去书房,联络一下最后的父子亲情。 “六弟和九弟应该快要到了,等他们来了,儿子再一并谈。”洛晨昏的声音依然温和徐缓,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胸腔中,是满腹的嫉妒! 从小,他就认为自己是君父的长子,理应受到君父最大的关注,可到头来,他却发现,自己是怎样都得不到这一份来自父亲的宠爱的。以前,君父宠着洛未栖,因为他是海后嫡子。而如今,诸多迹象又表明,君父越来越喜爱从前根本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六弟洛离修了。 他想不通,洛未栖和洛离修,凭什么得到君父的特殊对待,前者不过是个傲慢无礼的小子,后者只是个病弱无能的家伙!好吧,他不得不承认,洛离修的病弱是真,无能却是装的。 海帝看着一直低垂着头颅的长子,皱了皱眉,不太明白长子和他的修儿会有什么事情要谈,哦好吧,他忽略了还有一个小儿子。 “你和……九儿有什么要说的?”海帝向来表现得更加宠爱洛未栖一点,一来,这是嫡子,表现出宠爱他的样子来,能得到海后家族的更多支持,这更能巩固他的统治,二来,也是为洛离修竖立一个挡箭牌。 “君父无需着急,六弟和九弟,很快就会到。”洛晨昏说得很自信,因为种种事件都表明,洛未栖和洛离修对那个卑贱的人类女孩很在意,在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而这个在意,就是他破釜沉舟的最后一个筹码, 胜,则为王,败,便为寇。 ------题外话------ 咳,那啥……今天和同学出门了,于是,9点才回来……我错鸟,明天课少,万更补偿……话说,很久没有万更了,顶锅盖爬走…… 130◆ 王室之争(二) 很快,门口就来了通传,说是六少爷和九少爷带着一名人类女孩到了。 又是人类女孩。这是海帝听了通传之人的话以后,滑过脑海的第一个反应。虽然不喜卑微的人类,但好歹带着这人类来的是自己的六子,他还是要给面子的。 海帝开口让人放洛未栖三人进来,说话的声音也是不急不缓,但在场的人就是听出那么点急切来,而这一份急切,让已经站起来的洛晨昏很是嫉妒。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微小却不同的态度!海帝素来是个心性凉薄的人,他对每个人都是淡淡的,可偏偏对着洛未栖会有称赞,对着洛离修会有几不可查的温和。 “儿子见过君父。” 洛未栖单膝下跪,而洛离修因为抱着魏央,所以只是弯了弯腰,不过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让海帝不悦,他皱眉的只是自家儿子为什么要抱着一个人类的女孩,虽然他知道,那怀中人,是儿子的心上人。 “坐。”海帝指了指台阶下的空位。 “谢君父。” 两人坐了下来,洛未栖也乘机将魏央从洛离修的怀里给抱了出来,想将她安置在位子上。 “等等。”洛离修低声制止了洛未栖的动作,先一步将双掌覆在那椅子上,体内灵力一转,化为热能将椅子的凳面烘热,这才点了点头,允许洛未栖将人放下 。 洛未栖到底没有洛离修心细,见他这番动作,也想起来魏央中的是极寒水,恐怕是扛不住冰冷的凳面的,一时间竟有些脸红。 待三人落座,魏央对着坐在上位的海帝点了点头,问了声好,不过语气很淡,和对海后时的态度差不多。 “说吧,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海帝有些乏了,不过面上没有显现出来,他靠在椅背上,冷声问道。 “君父。”洛未栖起身对海帝拱了拱手,道:“儿子来,是想向大哥讨要一样东西。” 海帝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洛晨昏一眼,又看了洛离修一眼,最后定睛在了虚软无力的女孩身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九弟既然问为兄讨厌,为兄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只是,要得到,总是需要付出的。”洛晨昏坐在位子上,扶着左右的双手却已经紧张地青筋隐现,“这位小姐中了极寒水,需要的解药,就在我这里。弗洛海藻我可以给,但六弟、九弟,你们打算用什么来交换呢?” 他虽然不明白中了极寒水的人,为什么还有力气出现在这里,但看魏央身上透着的阴寒的气息,加上洛未栖两人的表现,心中笃定,她的确是喝下了极寒水的。看来,人类也并不是一无用处,至少,华夏**方的那些人,还是有这个本事,下了极寒水的。 海帝闻言,最先皱了皱眉。以如今的形势来看,帝位无疑会落在洛未栖或者洛离修的身上,而加上自己的支持,那么洛离修一定可以顺利登上帝位,但现在洛晨昏竟然用这人类女孩的性命作威胁…… 不等海帝细细想来,洛离修却已经说了话:“洛晨昏,你要的,我给。我们九个人,为了这一个帝位斗到了现在,已经死了五个,我不介意你对我明里暗里做的事情,但你动了不该动的人,记住,新仇旧恨,我会一起算,哪怕将来你坐上了帝位,也小心点。”他有足够的底气说这些话,因为这十多年来,他积攒的势力已经足够。 “呵,我这还是头一次这么同意六哥的话。”洛未栖站了起来,他双手抱臂,唇角微勾,带着森然的假笑:“大哥,帝位就由你和三哥去争了,我和六哥退出。不过,我也要你记住,她,不是你可以动的。”龙有逆鳞,触者即死,很明白,魏央就是他们的一块逆鳞,你要么不动,动了,就要做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 洛未栖说这些话,可不是胡乱发泄的狂妄之语。他是海帝嫡子,但他也同时是海族第一大家,家主的外孙,即使坐不上帝位,他同样可以找洛晨昏麻烦。 坐在龙椅上的海帝听着三个儿子毫无忌惮地说着帝位的事情,眯起了双眼,他倒不是气这些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毕竟他大限将至,帝位的传承是必然的,他气的是自己真心宠爱的儿子竟然要为了一个人类女孩而放弃帝位! “帝位到底传给谁,这是朕决定的。”海帝开口,他不悦地看了洛离修一眼,然后说道:“晨昏,将弗洛海藻给他们。” “恕儿臣不能听令。”洛晨昏知道海帝偏心,但就这么直面着他的偏心,他心里还是十分难受,凭什么他要把自己的东西交给自己的敌人?就因为那是你偏疼的儿子? “洛晨昏!”海帝皱眉,喝道:“你以为朕老了,你就可以忤逆朕了?告诉你,朕还没死!” “儿臣惶恐。”洛晨昏单膝跪下,只是腰板挺得笔直,他目光如炬,抬头道:“最后一颗弗洛海藻就在儿臣身上,儿臣有自信,在其他人触碰到它之前,就将之彻底销毁!” “你敢!”洛未栖一听,紧张地想冲过去,却被洛离修给拉住了,他心下愤怒,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动洛晨昏的时候,毕竟,魏央的身体要紧。 “修儿,你确定,要为一个女人,放弃帝位?”这时候,海帝也不再顾及,展露出了对洛离修的不同来,他将视线停在了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女孩身上。 “对。”洛离修回答得很干脆,他一直守在魏央身边,防止此时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她。 魏央听着,悄然将手伸入了身侧人的大掌中,她没有理睬其他,只是将若有似无的目光集中在了洛晨昏的身上,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感觉到手中的冰凉,洛离修愣了愣,然后侧头对着她拉开了一个柔和的笑容,似是安慰,似是欣喜。 “朕不准!”海帝气得站了起来,一掌拍在了跟前的长桌上,他眯着眼睛,狠狠地吸了口气,才勉强平静地说道:“修儿,不得胡闹,你知道,为父最后希望的,是由你来继承帝位 。()”只有登上帝位,才能最大限度保证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孩子,能够享受无上尊容,能够顶天立地地活下去。 此话一出,殿内却只有洛未栖和洛晨昏两人霎时瞪大了眼睛,其他本就是海帝亲卫的下人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已经知道自家主上对洛离修的宠爱和肯定。 洛未栖和洛晨昏这时候的动作非常一致,陡然扭头就看向了表情依旧清淡的修长男子,他们哪里听不出海帝的意思,这根本就是在说,他海帝至始至终中意的,就只是他洛离修,而其他八个儿子拼得死去活来,也不过是海帝用来做戏给那些王公大臣们看的。 什么时候,这个几乎不被重视的六子,却成了海帝付出了期望的人。 纵然心思百转,洛未栖在几秒钟后就回了神。天家无父子,这是他早就明白的道理,现在洛离修被君父宠爱,这似乎,也并不关他的事情。他是这样想的,可眼眸深处的落寞,却被魏央看得一清二楚,如同小兽受到了伤害时,躲起来偷偷舔舐自己的伤口一般,惹人心疼。 “帝位和她,孰轻孰重,儿子分得清楚。儿子不是您,君父。”最后一句话,是洛离修看着海帝,一字一句地说的。 看着和心爱之人相似的眼睛,相似的倔强,海帝无声地抽了口气,他知道,这是儿子在怪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的母亲。想到那个早已逝去的女人,他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用完了,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龙椅上。 “洛晨昏,把弗洛海藻给修儿,你要做这个位子,便给你了。”海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所有疲惫的情绪已然不见,他看着面无表情的长子,道。 这句话,像是一种施舍,一种怜悯,让洛晨昏握紧了双手。 而就在这时候,王宫,乃至整个海底世界都颤动了起来,这颤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竟是比海底地震,火山爆发还要恐怖的摇晃。殿外的海底巨石甚至滚到了殿内,海水猛烈地震荡,浑浊的气泡从海底淤泥中冒了出来。 一时间仿佛天崩地裂,末日降临! 洛离修和洛未栖第一个反应就是护住此时甚是虚弱的魏央,只是这样的情况没过去几秒钟,就又停了下来,一霎那风平浪静,好像方才的恐怖情景根本不曾发生过,若不是殿内堆积的巨石和砸破的地砖,他们都会以为,刚才那种几乎要毁天灭地的可怖势压没有出现过 ! 海帝的生命虽然已经快到尽头,但一身傲人的力量还在,他能够隐约察觉到,方才那并不是普通的震动,而是某位极为厉害的人物来到了海底世界,致使海底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他皱眉看向殿外,但那里却没有一个人,他也不认为来人会是冥王哈德斯,毕竟幽冥界和海族向来相看两厌,能不相见那是最好。 这时候众人都没有注意到,被洛离修护在怀里的女孩转了转灵动的蓝眸,露出了得逞的俏皮笑容,她晃了晃出现在手中的紫黑色海藻,道:“离修,这东西,怎么用?直接吃么?”她不喜欢海带,所以觉得自己可能吃不下这种海藻。 “我的海藻!”洛晨昏本还在为那剧烈晃动而惊惧当中,现在见魏央手中的弗洛海藻,顿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那边已经空了的时候,立时脸色灰败地惊声叫道。 “未央,这海藻,你……”洛未栖觉得自己不用问了,这一定就是魏央从洛晨昏那里顺来的,至于怎么顺的,恐怕和刚才的震动有关。 海底看着魏央,脸色晦暗不明,他皱眉挥了挥手,让人将已经满脸绝望的长子拖了下去,他允许儿子之间的互相残杀,但却不会主动去杀儿子,这是海族王室历来的规矩。 “你叫什么?”这是海帝第一次去问一个人类的名字,而且问的时候,脸色还有些凝重。 “魏央。”魏央将湿软的海藻握在手心里,她能感觉到海帝眼中的一丝杀意,毕竟,对于一个实力神秘莫测的人,防备和除之以绝后患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方才的状况,是你做的?”虽是疑问语气,但海帝已经肯定了七八分,只是他想不明白,一个看起来甚至稚嫩的人类女孩,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还是说,这个女孩其实不是女孩,而是一个容颜不老的万年妖怪?(优优: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海帝,您真相了。) “是我做的。”魏央点头,语气浅淡,显然她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和海帝去解释什么。只是魏央有些郁闷,她本来以为这里毕竟是海底世界,和人间界相比,相当于另一个世界,那么她打开一点力量应该也是可以的,却不想,只是那么一点点的力量,却让海底世界差点崩塌 ! 还好,总算是快速地将弗洛海藻拿到了手,不然,毁了这海底世界,不止海帝要找她麻烦,这个位面的位面法则也要和自己对着干了。 海帝知道魏央不愿多讲,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便淡声说了句“都下去吧”,然后转身离开了龙椅。 三人回到洛离修的住处,洛离修便忙着让下人去将海藻煮熟,然后端给了魏央。 魏央闻着海藻的味道,嫌弃地捂住了鼻子,拖着自己无力的身体往后爬,她不要吃这种东西!她宁愿一直冻着自己,或者干脆重造**! “未央,这是解药,吃下去,极寒水的毒就解了。”洛离修说着,又将手中的碗给移近了魏央。 “不要!”魏央双手捂鼻,猛烈摇头,她才不要吃这个!好难闻的味道! “魏央!又不是小孩子,别胡闹,吃下去!”洛未栖皱眉,他着急啊,魏央的毒一刻不解,他的心就放不下来! “洛未栖!我不吃!”魏央任性地哼了哼,扭开了头。只是心中却是知道,自己这样变扭一下可以,但绝不能真的不吃,不然会伤了这些男人的心,害得他们更担心的。 “乖,吃一口。”洛离修坐到床边,将魏央揽腰搂到了身侧,他吹了吹还有些烫的小碗,道:“只要捏着鼻子,一口吃进嘴里,随便咬几下吞下去就行了。” 魏央被禁锢在洛离修的臂弯中,她只能仰着头不去靠近那碗黑乎乎的东西,挣扎着要他松开手,一边又瘪嘴道:“你又没有吃过,说得轻巧!臭死了啦!” “……我喝过。”洛离修抿了抿唇,说道:“我喝过,很多次。我母妃死的早,很小就失去了母亲的庇佑,所以经常被下极寒水的毒。” 魏央扭动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以一个不是很正常的弧度僵硬了下来,下一秒,她又在**坐直了身体。 “所以,就喝一次,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被极寒水伤到。”虽然说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但洛离修却没什么表情变化,依旧像是哄劝小孩子一般,想让魏央乖乖吃药 。 “海藻还有吗?”洛未栖扭头问了一名近侍。 “回六少爷,还有一点。”不知道洛未栖要干什么,那近侍弯腰回答道。 “拿来。”洛未栖要求道,待那人将仅剩的不到三厘米的生的弗洛海藻递给他时,他二话不说,就将那海藻塞进了嘴巴里咀嚼起来。 顿时,一股子苦涩又辛辣,还参杂着说不清的味道顺着味蕾传进了脑中,洛未栖差点条件反射地吐出来!若不是看着魏央晶亮的蓝眸,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他转身,扭曲着脸,死命咀嚼,然后生生地吞了下去,吓退了一帮子看着吞咽海藻的下人们。六少爷,您吃不下,就别吃了吧,奴才们看着,心里寒碜…… 洛未栖用舌头扫荡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将那些个五味杂陈的玩意儿给全数咽进嘴里去,这才吸口气转过了头,下巴一扬,颇为欠扁地道:“看见没有?爷连生的海藻都吃了,你丫还不敢吃熟的?” “……”魏央咽了咽口水,只是瞪着眼睛看他。 “看什么看!快吃!不然……不然喂你吃黄莲!”洛未栖想了想,以此威胁。 魏央看着落在自己面前,散发着令她不喜的味道的一碗药,嘴唇蠕动了一下,伸手将药给拿了过来,抬头看着两人殷切地目光,不知为何,眼眶一酸,她慌忙低头,快速地将那碗色香味俱恶心的东西给吞进了嘴里,连咀嚼都免了! “唉!你怎么不咬几下就吃下去了?!”洛未栖见着魏央的动作,瞪着那空碗大喊道。 “噎着没?”洛离修也紧张地将空碗拿走,然后轻轻抚弄着魏央的后背。 “我哪有那么脆弱。”魏央吱吱唔唔地说了这句话,半响,抬头,泪眼朦胧道:“要水……噎住了……” 两男人嘴角一抽,无语凝咽。 离开海族的时候,洛未栖和洛离修两人一同将魏央带到了幽冥界,交代了几句魏央现在的身体要注意的事情后,便匆匆回去了 。长子落败势在必行,他们必须要把剩下的权力都夺过来,这些事情不容迟疑。 弗洛海藻的解毒能力很强,魏央吃下去没过多久,小腹的冰凉感就消失了,但随之而来的,是胃部的一阵翻腾,差点让她又吐了出来!原来,极寒水碰上弗洛海藻会产生一些刺激胃部的轻微毒素,所以近几天,魏央要很注意饮食,不能不吃,不能多吃,荤素搭配要得当,不能喝橙汁等酸性饮料,最好是喝水。 魏岚以王宫的修养环境不够好,半强硬,半哀求地要魏央去他那里住几日,魏央一时不忍心,便点头答应了,也因此,哈德斯的脸黑了。 这天下午,外面的天气很宜人,魏央便让奥罗拉扶着自己去了庭院。庭院里春暖花开,那白色的秋千上开满了黑夜般浓色的蔷薇花,静雅地开放着,热烈却有死寂,是如此矛盾的结合体。 “原本,红色的蔷薇呢?”魏央的身子还有些虚,索性就靠在了奥罗拉的身上,她抬头指了指那秋千,问道。 “奴婢不知。”奥罗拉也很奇怪,明明早上的时候,蔷薇花还是红色的,怎么下午就成了黑色? 魏央垂下眼帘,轻声道:“算了,扶我过去坐坐吧。” “是,小姐。”奥罗拉小心翼翼地抚着魏央,丝毫不敢怠慢,想到明明那样强悍的小姐竟然因为海族的人而变成了这般羸弱,她的心里就是一阵愤怒,恨不得拿着长剑就冲到海底乱砍一通! 身边的杰克却快走了几步,挡住了魏央的去路,他抓了抓后脑勺,干巴巴地问道:“小姐,黑色蔷薇的寓意,不是绝望的爱吗?这种寓意似乎不怎么好,小姐要不等等,待杰克把那些蔷薇去掉?” 魏央的脚步一顿,她看了看正开得完满的黑色蔷薇,眼前滑过了魏岚的脸,绝望的爱吗?他现在的感觉,就是绝望吗…… “不用了。我只是坐坐。”魏央摇摇头,被搀扶着就坐了上去。 蔷薇的香气很浓郁,直逼魏央的鼻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闭上了双眼,道:“奥罗拉,给我推一推。” 后面没有传来奥罗拉的回答,但秋千动了起来,魏央知道,是魏岚 。 她顿时睁开了蓝眸,侧头看着那只曾经很熟悉的大掌,喝令道:“停下!” 那大手依言,用力握紧了两边的绳索,让秋千稳稳地停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魏央掰开了那只有些透明的大手,看着就扎根在他掌心的蔷薇刺,不禁骂道:“推之前不知道把这些刺弄掉吗?活了这么多年,连这点常识都没了吗?!还是你以为,你这样自残,我会心软?”而事实是,面对这个不知爱惜自己的男人,她真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如果你会,那这手即使是满目疮痍,也是好的。”魏岚却只是这样说着,不在意地将那些蔷薇刺拔去,他可以伤自己,却不能让魏央误伤了她自己。 魏央咬住了下唇,不再说话,她扭开头,看向了这座出自自己笔下的房子,带着英国乡村式的恬静,童话般的温馨。 “央央,可不可以别再抗拒我?我只是,想爱你。”魏岚俯身抱住了魏央的身体,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他已经知道魏央不仅接受了凌岳,还接受了哈德斯,夏侯玄和莫问,那么,为什么不能再多一个他呢? “奥罗拉,扶我回去。”魏央抬手抓住魏岚环住了她脖子的双手,扣住那手腕,手劲不重,却坚定地将它们移开,然后对着站在一边装壁画的奥罗拉说道。 奥罗拉眨了眨眼睛,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径直走到了魏央面前,弯腰伸出了左手。 魏央搭上奥罗拉的左手,然后顺势靠在了她身边,慢慢往里走去。 魏岚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进门,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很想好好和魏央相处,可哈德斯和魏缜两人一个轮一个地来看魏央,弄得他和她没有独处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有独处时间了,却又被她冷淡地拒绝,他都快要不知道怎么办了! 吸口气,他告诉自己,他不急,慢慢来,他有永世永生的时间来让魏央原谅他,时间总能起点什么有益的作用的。 晚餐的时候,哈德斯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派人来说会迟点到,让魏央先吃。 坐下来后,魏央看着方方的桌子,却只有她和魏岚两人,想问奥罗拉和杰克哪去了,但想了想,她也知道,估计是被魏岚支走了,便不问了 。 魏岚挨着魏央坐下来,不过也不敢靠近,深怕她因为排斥自己而赌气就不吃饭了,那样对她身体不好。 踌躇了一下,他夹了平时魏央吃的菜放进了她的碗里,轻声道:“央央,先吃点这个吧。” 魏央抿着嘴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拿着一双筷子,盯着自己的饭碗。 魏岚见此,又往魏央碗里夹了不同的菜,见她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便担心道:“央央,吃点饭菜吧,凉了对胃不好。” 魏央不说话,魏岚就拿着筷子等她开口,就这样,一个看着自己饭碗,一个看着对方,僵持了快十分钟。 魏央动了,可却不是吃饭,她筷子“啪”一放,将面前的小碗往旁边一推,低着头仍旧不说话。 “好了,我知道了,别生气,别伤着自己,我这就走,我把奥罗拉叫来陪你吃饭,你要乖乖吃饭,好不好?”魏岚叹口气,心中有些难过,不过还是以魏央的身体为首要,他放下筷子,有些颓废地起身说道。 “你干什么。”魏央眼看着这傻子竟然要走,不禁轻轻开了口,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恼,一把将已经推开的小碗推得更远,撅嘴道:“我又不是不吃,你老叫我吃菜,可我想吃肉,红烧肉。”那声音,轻轻地,一点也没有份量,可偏偏就是准确无比地落在了魏岚的心头上,引得他全身一颤。 魏岚忙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十指,然后飞奔似的回了座位,拿起筷子,端起碗,夹向了那盘红烧肉,一边说道:“好好,是哥哥的错,我们央央要吃肉。这红烧肉放了不少糖,央央一定会喜欢的,哥哥帮你把肥肉先弄掉,你等等啊。”他说着,却觉得眼眶一热,泪水便在下一刻模糊了视线,他也不知自己是心酸地哭了,还是高兴地哭了,反正就是忍不住,在心爱的人面前,哭了。 但他不觉得丢脸,因为这些淌下来的泪水,都被一只小手抹走了。 “哭什么。”魏央咬了咬下嘴唇,粗鲁又胡乱地用小手在他的俊脸上一抹,道:“我要告诉凌岳,我才不是泪包,泪包是哥哥,都这么大了还哭 。” “好,哥哥是泪包,央央不是。”魏岚笑着,泪水却不住地往下掉,他也想停,可发现停不下来,到最后,他只能顺应自己猛烈跳动的心,放下碗筷将魏央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有多久,他没有这样好好地抱抱她了。 魏央被埋在他的胸口,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她知道,自己终究是心软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爱不爱这个男人,可她知道,对他,她总是会忍不住心软,总是不忍心,总是狠不下心。 罢了,就这样顺其自然吧,再烦恼下去,她觉得脑子都快炸掉了! “央央,哥哥想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你,不要推开我了,我的心很痛,一呼吸就痛。”魏岚没有松开抱着魏岚的双手,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慢慢地说着。 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用这种让自己心软的话来博同情,让她不得不原谅他不小心犯下的每个错误!魏央瞪着眼前的胸膛,恶狠狠地咬了咬牙。 以前为了训练魏岚成为一个合格的黑道少爷,她规定了不少的训练项目和课程,每次他没有通过那些考验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服软的口气和她说话,委委屈屈的,让她连气都生不起来了。很多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养了一个童养媳,而且,这童养媳还是个两面人,平时是个冷面阎罗,一犯错,就成了被欺负的小媳妇…… “……哥,你确定你的心脏没有毛病?一呼吸就痛,这可能是心悸,哦当然,也可能是肋间神经痛。”魏央眨了眨眼睛,有些费力地抬起头,无辜地说道。 “……也许。”对于这个喜欢煞风景的女孩,魏岚表示了自己的无力,从牙齿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 “我可以给你把把脉。”魏央笑,露出一口白牙。 “……不用。”魏岚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快要抽搐不止了,不过也因此,眼泪倒是忍住了。 魏央将养了快三天,身体的力气也回来了,想着凌岳几人还担心着自己呢,便要哈德斯先送自己回了纽约。 临别的时候,她看着黑得更锅底似的哈德斯的俊脸,不禁呵呵一笑,踮起脚尖主动给了他一个面颊吻。 哈德斯低头,见魏央看着自己呵呵笑,不禁握了握拳,暗骂自己没骨气,明明在不爽当中,怎么被魏央这么一亲一抱加一笑,就心情飞扬了起来呢?飞个毛线啊飞 ! 虽然他在唾弃自己,可面上还是柔和了起来,他弹了弹魏央的脑门,道:“身体没有大好,别乱动,过几天我就去京城徐府找你。” “好!”魏央甜甜地应下,带哈德斯走后,她才摸着额头,撇嘴道:“切,又弹人家脑门……” “你说什么?” 哈德斯的声音突然在自己背后响了起来,魏央心一惊,尴尬地吐吐舌头,然后嘿嘿傻笑地转过了身,狗腿地走上前,抱住男人的腰身,道:“哈德斯,你怎么又回来了?忘记什么了么?”她心里在死命撇嘴,干什么神出鬼没,纯粹是吓人呢么! “忘记敲打你了。”哈德斯冷笑,然后一只大掌在对方的惊叫声中落到了她头顶,他胡**了好几把,硬是将那头柔顺的长发弄成了鸡窝,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一个瞬移消失无踪。 魏央没有出声,默默地给自己整理起头发来,很久很久,她才对着空气,狠狠比了个中指。不知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么?! 这一幕,被凌鸿颜等人看在眼里,他们纷纷有种自戳双眼的冲动!这不是他们主母,不是! 凌岳看着,却是低低地笑了笑,虽然不是很明显,却是真的愉悦地笑了,他知道,自己的宝贝永远都这么可爱。 见自家老大在笑,凌鸿颜不禁惊悚地退后两步,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么?是么? “毒清了?”凌岳大步上前,紧了紧魏央脖子下的披风,将她抱进了怀里,低头问道。 “嗯,清了。”魏央点头,乖乖窝在了他怀里。 回到凌宅后,魏央将自己的身体状况一五一十地和凌岳汇报了一下,并且乖乖接受了凌鸿颜各种仪器的检查。这之后,就听了凌鸿颜手舞足蹈地说完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来,凌岳干了这么多事情么? 她想着,看向了正喝着茶,看着报纸的男人,抿唇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的男人们一个个都很帅啊 。 “吃饭。”凌岳看了看手表,起身将魏央拉到怀里,将她横抱起来,走到餐桌边才放下。 “凌岳,我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用抱着我走来走去的。”魏央落座在高背椅上后,晃荡着两条小腿,拿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面条,抗议道。 很显然,在凌岳这里,魏央的抗议往往是被忽视的,凌岳连理都不理,径直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着她似乎很无聊一样的戳面条的动作,道:“要我喂你?” “不要!”魏央手一抖,忙大声说话,然后埋头苦吃起来,她才不要凌岳喂她吃面条!不然等一餐下来,她的衣服一准满满都是汤水了!这家伙,灌入喝药,喝粥什么的,倒是顺手,伺候人吃面,就差劲多了。(优优:啊喂,凌老大是专门拿来伺候人吃面的么……) 凌岳低声轻哼,表示一定程度上的不满,看着魏央急切吃面的样子,不禁皱眉,他喂食有喂得这么差吗?她有必要露出如此嫌弃的眼神吗? “魏央,你吃慢点啊。”凌鸿颜坐在另一边,非常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道:“你胃不是不好么,要慢慢吃的。不会慢慢吃么?那让老大喂你呗。” “不用--”魏央挑眉,看着凌鸿颜,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然后乘着凌岳不注意,一巴掌拍向了他后脑勺,低声道:“你给我等着!” 凌鸿颜才不怕,不就是被揍一顿么,反正平时没被少揍,他捂着后脑勺,得瑟地笑。 魏央的小屁屁往右边一挪,阴恻恻一笑,道:“你的药房,也本小姐等着!” “不要啊!”凌鸿颜低声惊叫,他瞪大了眼睛,小声道:“不许动我的药房,不然我让你每天吃黄莲!” “你敢!”魏央哼了一声,放下筷子,操起手边的汤勺就要敲过去,却被一直大手截了下来。 “好好吃饭。”凌岳夺过那汤勺,将筷子塞进了魏央的右手。 “你欺负人……”魏央眨了眨眼睛,哭诉道。不过那双灵动的蓝眸,却让任何人都看不出其中有哪怕一丝的委屈,分明就是在恶作剧 。 “没有。”凌岳很想叹气。 “就有!”魏央撅嘴道。 “哪里有?”凌岳反问。 “你帮着凌鸿颜欺负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喜欢凌鸿颜了?”魏央不高兴地拍了拍桌子,说出了惊天骇言。 “噗--” 数到笑喷的声音在餐厅里传开,凌紫禁们一个个捂着自己的嘴巴,肩膀一抖一抖地看着黑了脸的凌鸿颜。 “你不说话,这是默认?!”魏央皱了皱鼻子,努力地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不是。”凌岳吸口气,觉得自己是不是很久没有打她屁股了,所以才变本加厉起来了? “那你不喜欢凌鸿颜?”魏央抿唇,防止自己笑喷出来。 “……”凌岳皱眉,将那半碗面推到魏央面前,沉声道:“吃完。” 魏央撇撇嘴,觉得无趣,便乖乖吃了起来,她刚刚吃完,却又被凌岳给打横抱了起来。 “吃完饭,不是要去运动吗?比如散散步。”魏央眨了眨眼睛,不理解凌岳为什么抱着自己。 “是运动。”魏央敢打赌,凌岳说话的时候,在磨牙! 这么一想,魏央立刻挣扎起来,她明白了凌岳所说的运动是什么! 很明显的,凌鸿颜等人也知道凌岳说的运动是哪种运动,除了凌一,个个都坏笑了几下出了门,连凌寒霜这魂淡也投给了她一眼自求多福的神情!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她!刚刚吃完饭,不宜那种运动啊! ------题外话------ 呼呼,写完了,上传了,筒子们,要月票…… 131◆ 其乐融融 因为极寒水的事情,魏央耽搁了不少天,所以当夏侯玄与莫问两人来到凌宅要接她去京城的时候,她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坐在专机上,魏央眨了眨眼睛,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顿时觉得有些喜感,大概世界上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夏侯当家会和凌当家坐在同一架飞机中吧,这场景,挺让人觉得玄幻的。 专机直接跨国太平洋到达了华夏国首都,京城的机场。这一次来,凌岳和夏侯玄都没有带多少人,连各自的四卫都没有带一个,所以下飞机的时候,只有魏央、凌岳、夏侯玄和莫问这四个身影。 走进徐府巷,正是晚餐时刻,主干大街上有不少特色餐馆,所以人群一片熙攘,凌岳快了夏侯玄一步,将魏央的肩膀搂到了怀里,防止她不小心被行人撞伤。 而刚刚伸出手的莫问和夏侯玄两人则是对视了一眼,然后用眼刀剐了凌岳数次,才僵硬地收回了手,一左一右地护着他们俩。 拐过几个小巷子,他们就从主干道上走了下来,人烟也渐渐稀少了起来,空中还能看到一些袅袅的炊烟,将小巷子衬托得更加悠远宁静了。 相比乡村生活,魏央或许更喜欢刺激的日子,但她知道,无疆在心底更喜欢的,却是这样安宁平稳的生活,所以一直以来,她们都在努力地变强,强到将神圣帝王通通踩在脚下,强到可以随心所欲肆意遨游的地步。 敲开了徐府的大门,开门的,却是魏岚,他一点也不意味魏央几人的到来,因为他事先已经知道了消息,他敞开了大门,微笑着将魏央迎了进去,在女孩开不到的角落里,又甩了后面三男人几个冷眼。 “冷不冷?京城今天的风很大,嘴里有没有吃到沙?”魏岚拉过魏央微凉的小手,细细地询问。 魏央已经不打算再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了,所以面对着魏岚的时候,态度也好了一些,感觉到魏岚口气中的喜悦和担忧,她心口不禁软了软,摇头道:“没有 。” “那就好。徐爷爷知道你今天来,亲自下厨做了不少菜,都是有益于你身体的。”魏岚脚下加快了几步,将魏央往前带了带,不动声色地使魏央的另一只手脱离了凌岳的大掌。 凌岳见此,不禁眯起了一双黝黑的眸子,一道戾色的流光从中闪过,只是,当他看到魏央露出的笑脸时,便收起了这些阴沉的神色,即使不愿意,也忍了下去,抬脚继续向前走,留下一声轻轻的叹气。 走进大厅的时候,徐峥正好端着一大碗汤品出来,见魏央进来,擦了擦腰上的围裙,呵呵笑道:“央儿快坐下吧,我已经把菜做好了。你们都先吃着,我去熬药,等央儿吃完休息一阵,药就可以煮好了。”说完,他放下那一大碗的汤,转身进了厨房。 “你们先吃,我去里面。”魏央脱下厚重的披风放进莫问的怀里,大步就往里走去。 五十多平方的厨房里,华发已生的老人正抓着一把中药放入陶罐中,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回过了头,笑道:“怎么进来了?中药味浓重,别是现在闻着不喜欢,等下就不喝了啊。” 魏央定定地看了徐峥一会儿,微微低头,抿着唇道:“才不会,徐爷爷亲手熬制的中药,再苦,央儿都喝得下。”她的心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慈祥的老人就是自己的亲爷爷,她多么想喊一声爷爷,到了嘴边,却还是加了一个姓氏。她不能,不能认啊,自己在黑道上的身份,爷爷恐怕早就知道了,他还能不排斥自己,尽心给自己养身体,已是难得,她又还能有其他什么所求吗? “呵呵,几日不见,央儿的嘴倒是越发甜了。”徐峥将中药浸在水里后,说道:“放心,徐爷爷会准备一份宫廷蜜饯,保管你吃了以后,嘴里就不苦了。以前大清朝还在的时候,宫里的娘娘格格们就喜欢这种蜜饯,不是很甜,但很清口。” “大清朝?”魏央毕竟不是华夏国人,所以只知道现在的政府是由从前的清政府几经政变而演变出啦的,她倒是不知道这些个娘娘格格的,觉得有兴趣,便问道:“徐爷爷,央儿想听大清朝的事情,宫里面都是什么样子的?”她知道徐家的御医世家,所以应该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徐峥看了看时间,点了点头,将魏央拉到了身边,一起坐在了长凳上,他慢慢说道:“我没经历过清朝的事情,不过我小时候听父亲说过……” 他拉着魏央的手腕,边说,边诊了一会儿,待把清朝皇宫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的时候,他才松开了手,面色有些疑虑,又有些凝重,问道:“央儿,你没有如期来我这里,是不是因为中了毒?或者受了伤?” 魏央没有告知徐峥延误行期的原因,徐峥本来也没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哪能事事对自己报备的?可现在一诊脉,他就不得不问了 。魏央的身体比之前更弱了,若不是她特殊的体质,恐怕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可古怪的是,他竟一点也诊不出她身体突然变得更弱的原因来。 “啊,是中了毒,不过已经全解了。”魏央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见徐峥还要再说,忙继续道:“徐爷爷,虽然我医术没有您好,可自己的身体,到底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现在的身子骨的确弱了些,不过调养调养,应该能好的。而且,徐爷爷没有信心把央儿调养好吗?”说着,她无辜地眨巴了一下一双漂亮的蓝眸,这张和儿子儿媳有几分相似的脸,让孤独了十多年的老人心头一片柔软。 他摸了摸魏央的发顶,肯定地点点头:“徐爷爷一定会把央儿的身体调养好,让你生龙活虎的。” “有多生龙活虎?可以打死一头牛吗?”魏央举着粉嫩的小拳头,笑眯眯地问道。 “你啊……”徐峥食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头,宠溺和蔼地笑了,如果,这就是他的清儿,该是多好啊…… “对了对了,徐爷爷,我已经知道,娘娘就是清朝皇帝的老婆,格格是皇帝的女儿,可是,清朝就没有公主了吗?”魏央这只好奇宝宝又问道。 “呵呵,公主有啊,不过清朝的公主,都是分品级的,一般是在出嫁的时候,皇帝下旨册封的,一般都是皇帝的女儿,当然,非常受宠的王爷的女儿也行。格格并不只是皇帝的女儿,满人家里的女儿,都可以被叫做格格,就和汉人家的大小姐一样。”徐峥见魏央听得入神,便又仔细讲了起来,他边说,一边按住了魏央的肩膀让她乖乖坐好,自己则是站起来将装了中药和水的陶罐放到了炉子上烧。 等徐峥口水都快了干了的时候,中药也煮好了,徐峥便把陶罐放在小火上温着,拍了拍女孩的头顶,道:“好了,故事啊,以后再讲,你呢,先去吃饭,不然没办法喝药。” “哦,好吧。”魏央乖乖点头,起身挎着徐峥走出了厨房,想了想,她笑道:“其实,御医也很不好做的啊 。” “那是。”徐峥也呵呵笑,道:“御医常年就活在皇帝的盛怒下,动不动就是:治不好他,朕摘了你的脑袋!” 顿了半响,一老一少纷纷哈哈笑了。 大厅里静静等待的男人们听此,便起身看了过去。 “什么事情让央央这么开心?”魏岚大步一跨,抢在了众男前面将魏央搂住,小心地将她扶到了座位上,然后对着徐峥弯了弯腰,让他也坐下。 “徐爷爷给我讲了很多好玩的故事。”魏央说着,小屁屁一挪,就挨到了徐峥身边,撒着娇就要徐峥给她夹旁边的鱼香肉丝。 徐峥哪有不应的道理,大手慈爱地抚了抚她的头顶,然后微微一笑,给乖孙夹菜去了。 这边爷孙俩其乐融融,那边被冷落的四个男人则是可怜巴巴地戳着白米饭默了,这算不算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好吧好吧,这个形容不贴切,但他们心里面的酸味倒是挺重的。 春日晴好,晚间的微风轻轻吹拂着,吹散了空气中的浮尘,迎来了渐渐变暖的天气。 徐府大厅中,六人围坐在一起,一副天伦之景。但不多时,魏央脸上的笑容却僵硬了下来,她放下筷子,眼神微微凝重地看向了门外。 门外天色微暗,不知名的鸟儿还在枝头叽叽叫着,只是下一刻,鸟儿们便猛地飞走了,霎那间,乌云密布,天山雷鸣,瓢泼大雨就从黑云中洒落下来,地面也开始轻微的摇晃,一声声动物的哀鸣声慢慢传进了众人的耳里。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异状发生的时候,四个男人已经把魏央和徐峥围在了身后,凌岳侧头问着魏央,他直觉认为,魏央是知道的。他对这幅场景有些熟悉,他记得当初魏央写下“天命”二字的时候,就出现过类似的场景,仿佛一个不注意,下一刻世界就会迎来彻底的毁灭似的。 ------题外话------ 于是,本来下午有两小时不上课的,被别的老师拿来补课了,于是,今天满当当的一天的课了,晚上也上啊……于是,就只有3000了…… 132◆第一帝 “有人强行镇压了这个世界的天道法则,世界正在哀鸣。”魏央抬头看着门外的狂风暴雨,冷冷地笑了笑,道:“他来了,来的很快。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别冲动,相信我,我不会有事 。”她走出四人的包围圈,转头,面容严肃地吩咐道,见他们皱着眉点了点头,这才快步走出了大门。 她站在时不时闪过闪电的庭院中,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脚下踩着的,是微微摇晃的地面,周边的花草树木早就被这骤雨疾风给弄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每一个独立的位面都有各自的一套运行的天道法则,所以像魏央这种比它的法则力量还要强许多的生命,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它抗拒着魏央等人的进入。为了可以在地球生活,魏央才将身体中的力量全数封印,这才让位面法则暂时安心而不再排斥她,而现在,有人用一种蛮横无理的,高高在上的态度,强行镇压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力量,这才导致了现在这一副模样,恐怕,如今的整个地球,都已经陷入了末日般的恐慌当中。 突然,一道诡异的蓝光闪过,虽仅仅停驻了一秒钟,却几乎能照亮整片天空,让乌云遮盖的世界,再次亮堂起来。 下一刻,随着一道冷冽中带着傲慢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嘶嘶的,在黑夜中,更是带上了些许阴冷。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电闪雷鸣之中。一道闪电劈过,将那原本英俊的面庞照得森冷异常。 “这世界的法则,倒是有趣。”兰若斜长的凤眸缓缓扇动,他看着站在风雨当中的女孩,微微蹙眉,然后朝着脚下的虚空一塌,落在了地上,只是他的双脚没有去触碰地面,对他来说,只有神圣星球的地面才有资格让他去践踏。 闻言,魏央美眸骤然一眯,随后又自然地睁开了。她自然知道,兰若说的有趣,是因为他没办法收服这个世界,让法则臣服在他的脚下,所以他才会为了顺利降临而选择强行镇压法则。 想到这里,她竟然忍不住愉悦地勾了勾唇角,果然不愧是生她养她的世界,连第一帝王都没办法令它屈膝臣服。 “乐未央,跟本帝走。”这句话,并不是兰若第一次说,不过每次说,他的口气都是一样的平淡,说不上渴望,说不上不耐烦,就这样机械地重复,却很执着。 “兰若大帝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不可能。”魏央挑了挑眉,轻轻甩头,抖落发丝上的水珠。 兰若见此,不禁仔细地将魏央看了个遍,然后微微蹙眉,讥讽道:“我本以为你和风无疆的本事有多大,竟然能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原来,逃出的,也不过是一具没用的身体,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环视一周,又道:“怎么不见风无疆,难道是死了?那真是可喜可贺,这女人早该入土为安了。” 魏央听着兰若大放厥词,却也没办法像从前一样冲动地上前拼命,不说她现在没有这个实力,就是这脆弱而倔强的位面,也经不起自己打开封印来和他一战,她咬了咬牙,只得在言语上还击:“我从来不知道,兰若大帝竟也会做这种白日梦。无疆活得好着,让你失望了。” “呵,没关系,总会死在我手上的。”兰若不在意地冷笑,只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风无疆真的在魏央的身边,现在他出现了,那个极为护犊的女人是不可能还躲在房里的。那么现在只有两个可靠的猜测了,一是她重伤昏迷了,二则是她根本不再这个位面! 而他,倾向于后一种解释,风无疆那女人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这么多万年来,别说是重伤了,轻伤他都没见在她身上出现过!倒是自己的手下,死伤无数!想到这个,他恨不得磨牙!该死的,这风无疆天赋强的变态不说,连人都狡诈异常,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冷脸,却数次将他们这些久居上位的帝王玩得团团转!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魏央皱眉,知道自己这样和兰若废话,是没有结果的,便暗暗提气,随时准备离开地球,然后在星际当中破开位面空间,逃窜出去。 然而,兰若早就发现了魏央的意图,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仿佛闲庭散步似的悠闲,他低眸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孩,道:“风无疆不在这里,对不对?” “自然在。”魏央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肯定地抬起下巴道。 “呵呵……”兰若愉悦地笑了笑,伸手想去触摸那动人的脸庞,却被魏央一巴掌打开,他皱了皱眉,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禁也生了怒气,沉下脸道:“跟本帝走,否则,我不保证那个不知所踪的风无疆,会出什么事情!” “你这是在威胁我?”魏央退开一步,边说,心里边盘算着如何才能逃脱, “没错。”兰若显然已经没有了多少耐性,这个世界的法则一直在冲撞自己的力量,这让他很不爽,话音一落,他的右手便伸向了魏央的肩膀,注入一丝力量,稳稳地禁锢住了她。 魏央没想到这变故来得这么突然,一时间瞪大了眼睛,想要挣脱却已然不及,她皱眉,知道屋中的几个男人恐怕是忍不住要夺门而出了,便只得放弃抵抗,点头道:“我跟你走 。” 她不能让里面的那四个男人因为太过担忧而失去理智,贸贸然地就冲出来。反正,兰若暂时还不会伤害自己,自己去了神圣星球,放开了封在体内的力量,反而更有机会逃走不是。 兰若看着那双蓝眸一动一动,便知道她打得是什么主意,将她禁锢到怀里后,身形微动,便消失在了天幕之下。 也是这一瞬间,四个男人,外加一个老人冲出了大门,他们看着空荡荡的庭院,脑子轰一声,炸开了。 他们都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恐慌,不让自己暴躁,甚至不让自己露出一点点心中的难受来。他们知道,魏央会争也不争地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不过是想保护他们。 “我是这样的无能,什么都做不了。”夏侯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长满了薄茧,那是常年锻炼身体造成的,可身体再强悍又如何,碰到这种超自然的事情,他什么都做不了,竟还要自己的女人来保护! 四人中,最难受的,恐怕是魏岚,不说他好不容易和魏央之间的间隙有了消失的迹象,单单说他自己明明也拥有神奇的超自然的力量,却仍旧和一个普通人类一样,什么都做不了!那个蓝衣男人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抗衡不了那人的,他强大的,连这个世界都在颤抖! 魏岚经不住自责,全身像是被压了千斤重担似的,倒退了一步,靠在了长廊的柱子上。 “啪--”突然,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脸上很疼,他知道,可他的心更痛,痛得停不下来! 凌岳仿佛不眠不休了数个日夜似的,一时间疲惫得竟然闭上了双眼,过了一分钟,他又睁开了双眼,眼中是一片的清明,但若细看,就能发现,他只是把沉痛和自责全都放在了心底。 他吸口气,道:“我们能做的,只有等。”是的,该死的这个“等”字,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他们修为不高或者没有,别说是去找魏央,就是破开界面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对,我们要等,还要努力活下去,直到她回来 。”莫问最后开了口,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一场,沉着声音开口说道:“小姐说过,地球的时间流比其他众多位面都要慢,那么她在外面十年,这里恐怕也只过去了一天,甚至更短。”所以,其实真正痛苦的,并不是他们,而是魏央。 四人互看一眼,均点了点头,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认同了彼此的存在。 不过短短几分钟,云停雨歇,天空慢慢转白,然后又变成了昏黄,若不是庭中杂乱的花坛,还有不见了的魏央,徐峥都以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然而,事实告诉他,这不是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峥刚才数次想要冲出去将魏央拉回来,可都被夏侯玄等人死死拉住了,现在魏央不见了,谁来告诉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央去哪里了?那个气势很恐怖的男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把魏央带走?这些男人现在脸上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 只是没等谁来回答他,一个黑衣男人,身形踉跄地从天边而来,焦急而面色苍白,他跳进了围墙之中,却突然僵立在了庭中,微微张了张嘴,一阵沉寂之后,猛地从口中,似发泄,似痛苦地大吼了出来,这一声吼,带着摄人的气势,却依然不及兰若的强大,只是吼声中带着的绝望和痛楚,却这样深刻而剧烈。 从混沌之初开始,哈德斯就没有这样大吼过,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强大的,所以面对所有的事情,他都从容不迫。可当幽冥界的天空落下数到能量强大的诡异闪电时,他慌了,他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出幽冥界!界门好像被牢牢封住了一般,他想要重新打开一个界门,却竟然做不到! 等他终于闯出界门的时候,却发现,人间界似乎经受了一场异样的风雨,他循着魏央的气息而来,看到的,却是早已没有了她的空地。 哈德斯吸口气,脑子终于运转了起来,他眯了眯眼睛,握紧双拳就要破开空间,却被莫问拉住了。 “你要去哪里?你又能去哪里找她?”莫问恐怕是这里面最清醒的一个人了,他制止了哈德斯的动作,冷静道:“小姐说过,让我们等着她,让我们别冲动,所以,你不能离开,留在这里,等她回来吧。” 哈德斯紧紧皱着双眉,他看着一脸平静的莫问,只觉得太阳穴阵阵发疼,很久,他才重重地拍了拍莫问的肩膀,长吐一口气,随地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又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地上,大理石的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 莫问看着或坐或立的三个男人,转身抚着还不明所以的徐峥进了内屋,这是魏央的爷爷,他要小心照顾好,待女孩回来,让她见到一个好好的爷爷。 路上,徐峥又问了一次刚才的事情,莫问虽没有一五一十地说详细,但也将该说的都说了,至于魏央是徐峥亲孙女的事情,他没有说,这件事情,魏央有她自己的考量,他不能帮她做主。 黎明已至,一切都似乎安静下来后,莫问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走到魏央消失的地方,站了许久,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铿锵的声音让人知道,这一跪,有如千斤重。他捂住自己的脸,不多时,指缝中就流出了一滴滴晶莹的泪水,带着沉痛和愤怒,还有深刻的自责。 很久很久,似乎是确定了莫问的眼中不会再流泪了,站在走廊中的三个男人才现身。夏侯玄上前,握住了他的肩膀,道:“哭有什么用,我们要做的,是靠自己把她带回来。她是我们的,谁也夺不走。” “对,找她回来。”魏岚也出了声,字不多,却很坚定。 “招惹这么多男人,找回来就打她屁股一顿。”哈德斯展开了紧皱的眉头,说道。 凌岳看了哈德斯一眼,半响,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魏央只觉得眼前一恍,身体似乎被扭曲了几下后,她就看清了眼前的事物,环顾一周,她笑了笑,只是笑容中没有一丝温度:“这么华丽的宫殿,兰若大帝也想来一次金屋藏娇吗?”她知道,兰若想把她收入后宫,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被他“抱”来他的帝宫,倒是第一次。 这里已经是神圣星球,而这座华美却不失雅致的宫殿,是第一帝王众多宫殿群中的一座,离他的寝殿最近。而魏央说的金屋藏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座宫殿的名字,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未央宫。 听出了她口吻中的讽刺,兰若皱眉,松开了对魏央的束缚,却不想,没有了他双臂的支撑,女孩竟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没等他上前就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压抑地咳嗽了起来。 红艳艳的血液喷洒在白色的地毯上,显得特别刺眼,他皱眉道:“乐未央,你的身体弱到这个地步了?”穿越位面,身体会受到来自空间的挤压,但这种程度的挤压,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根本就是敲背捏肩一样的程度,却不想,素有十三帝之称的乐未央,竟然有一天会因此而吐血?若有人听闻此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惊得将眼珠子给瞪出来 。 兰若看着低咳着的女孩,那几乎透明的小脸上,一双好看的细眉紧紧地皱着,她捂着胸口,柔弱,却装着坚强,一瞬间,他的心底荡起了阵阵涟漪,一种名为怜惜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忍不住,上前将虚弱的女孩抱在怀里,放到了**,生平第一次,用这样温和的话语说道:“别担心,我会让将你的身体养好的。……只要,你属于我。”说着,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然后低下脖子,吻上了这张比从前见过的,稍显年轻一点的脸庞。 魏央偏头躲过这一吻,低垂下眼眸,掩盖住心中的厌恶之情,她虚弱地咳嗽着,不搭话。 “好了,你早些休息,等下会有侍女过来伺候你,别闹脾气,你知道,本帝的耐性从来很少。”兰若还想说什么,但见她躺倒在**,翻身背对着她了,便不再说话,走出了大门,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看紧了,要是不见了,你们就不用活着了。” “是,帝上大人。”门口的侍女很多,齐刷刷地喊了声是,地面都好像震动了一下。 兰若本没什么感觉,却不知为何眼前滑过了那虚弱的小脸,不禁皱眉道:“安静点,别吵着她。”说完,他瞬移离开了这座修建已久,终于等来了主人的未央宫。 魏央早已经将全身的力量都打开,她确定兰若已经离开后,便坐起了身,对着紧闭的房门,冷冷地哼了一声。刚才的吐血,并不是装出来的,她的确受不住穿越空间时的挤压,但那副柔弱的模样,却是装的,她知道,自己这时候没有硬碰硬的能力,身体还没好,她根本没有哪怕一分的胜算。 不过,这装柔弱的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想到这里,魏央冷笑了一声,想不到,素来手段狠辣的兰若大帝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真是讽刺。 但既然如此,她就决定好好利用了,吸口气,她告诉自己,魏央,乐未央,你一定要活下去,等着吧,不会太久的,无疆会来救她的,她现在要做的,便是保命这一条。 这时候这么想着的她,从来没想到,第一个来救她的,却竟不是无疆,而是他们…… 133◆ 女人们 人一想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有了明确的目标以后,之前所有的疲惫便都会涌上来。魏央也是如此,加上体虚的缘故,眼皮更是沉重,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当门口传来女人的声音时,魏央霎时睁开了双眼,蓝眸一片水光,她费力地眨了眨,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听到门外众人的请安声,就知道,这大概是兰若派来伺候她的侍女。 “进来。”魏央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撑着柔软的床面,尽量表现出虚弱不堪的模样,让兰若放下几分警惕。毕竟,若真的要等无疆来救她,时间到底是不足的,她不可能坐以待毙。 她会时刻都想着,盘算着怎样逃走,只要离开了兰若的王宫,她有自信,绝对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然而,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一次成功,否则,兰若就会提高警惕,牢牢把她禁锢起来了。 侍女们轻轻推开门,鱼贯而入,大概有十个人,个个长得都是姿容不凡,虽说比不上魏央的绝美俏丽,但那一份成熟的丰韵也足以让男人们看直了眼,可偏偏,那个兰若对这些人一点也看不上眼,反而紧追着自己不放! 想到这里,魏央就想胖揍身下的床板一顿,可惜,正在装弱当中,此暴力行为不被允许。 “奴婢参见夫人。” 十个侍女恭恭敬敬地跪下,美丽的粉色裙摆层层叠叠地铺在了地板上,看着眼前这养眼的场景,魏央的心情稍好,至少,接下来的与软禁无异的日子,她可以对着这些美人,并且被伺候得不错。 只是……这“夫人”二字在她听来,却是怎么听怎么不爽!她被许多人喊过“夫人”,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被兰若的下人这样称呼!她是凌岳的妻子,是夏侯玄几人的爱人,不管是他们哪一个的夫人,都好过做兰若的! “奴婢娜钥,见过夫人。帝上大人吩咐奴婢们好生伺候您,现在,夫人想起床吗?”跪在最前面的侍女这样说道。 魏央低咳几声,引得娜钥忙跪行上前,靠近床边,关切道:“夫人您没事吧?需要奴婢叫医官大人吗?”她面上满是焦急,那一双柳眉娇弱地蹙起,只是心里却是另外的想法,这就是传说中,天赋潜力极为厉害的十三帝吗?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罢了,最后还不是依附了她们的主子,主动进了这后宫。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点,现在魏央被兰若带回来,并且让她住进了未央宫的事情,整个第一帝的王宫中人都知道了,而且,他们都一致认为,是魏央主动回来的,她最后还是觉得依靠着他们主子才是最正确,最明智的决定。 只是这些愚昧的人都忘记了,如果要依附兰若,魏央何必要逃亡这么多年?而且,魏央本身就是十三帝王之一,即使排名在最末,也是一个帝王,神圣星球上,排得上号的厉害人物。 如果不是看出了娜钥眼底不屑的神色,魏央恐怕还以为,这是一只柔顺善良的博美犬呢,不过想想也不是这么说的,这人也能算是条好狗,毕竟她的确遵从了她主子的意思,“尽心”照顾着自己 。() “不用,我要沐浴。”魏央冷淡地挥了挥手,让这女人离自己远点。她磨了磨牙,说了半年多的华夏语,突然再说这种星际通用语,真有点不太习惯。 娜钥的修为不算太高,但她觉得,自己对付一个正虚弱着的魏央,足够了。而在强者为尊的神圣星球,实力较高(?)的她对实力较低(?)的魏央这样轻慢的态度,产生了极大的不满。不过毕竟是为奴为婢已久,对主子的命令也不敢违背,所以对于魏央的要求,她低了低头,应了声是,就站起来,要转身让人去准备了。 沐浴的地方就在寝殿右侧,用一个类似屏风的东西遮挡着里间的大浴桶。魏央是被人搀扶着过去的,但她挥开了娜钥,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她有严重的洁癖。 浴桶已经被侍女用法术注入了温和的热水,冒着白雾的水面上轻轻飘荡着粼粼波纹,浴桶旁边是三个高脚凳,上面摆放着三篮子的花瓣,桂花的,玫瑰的,风信子的。 娜钥见魏央不要自己扶,心中就惊了一下,她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并不是后宫中普通的女人,十三帝的眼力应该很好,说不定早已看出了自己对她的不屑呢? 这么一想,她的后背就一阵发凉,她虽然不再惧怕魏央,可她记得兰若的吩咐,要好好地伺候着魏央啊!要是魏央在兰若身边吹个枕边风,她这小小的侍女不得命归地狱? “夫人,您小心点走,别摔了。”娜钥忙走快几步到了魏央的跟前,笑得那叫一个讨好和谄媚,指了指那三个花篮,道:“夫人喜欢哪种花瓣?奴婢帮你洒下去。” “这些花瓣……”魏央微微挑眉,松开了搭在两个侍女手腕上的纤纤玉手,然后走到了三个装了花瓣的篮子处,白皙的手指沾起一片火红的玫瑰,轻轻捻了捻。 “这都是奴婢今早才去花园取下来的,宫里的夫人们都喜欢拿这些花瓣泡澡。”娜钥兴奋地邀功,其他几个侍女看着她,一阵厌恶和皱眉,这明明是她们辛辛苦苦去采摘来的,凭什么这功劳都成了她娜钥的? “哦,是吗……”魏央的指尖拂过那些花瓣,突然,右手一挥,将三个篮子都挥落在地,身形故作虚弱地摇晃了几下,靠在了两边连忙来搀扶的侍女身上,满面怒气道:“怎么你不知道我有花粉过敏症吗?还不拿下去 !”她当然没有这种苦逼的病症,不过是故意发发脾气罢了,反正这人她也看着不顺眼。 “奴婢,奴婢怎么可能知道您……您有……”娜钥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跪下来求饶,但想到这人的修为现在可能连自己都不如,那她为什么要给一个弱者跪下?于是她站着回了话。 如果魏央听见她的心声,一定很想抓着她的衣领好好问问,她哪只狗眼看到自己的修为不如她了?她那点实力来跟自己比,她也真敢这么厚脸皮?! “在干什么?”兰若是从扭曲的空间中直接走出来的,这人,竟然连正门都不走,更别说是敲门了! “帝上大人!”娜钥见兰若驾到,心中更是惊慌不已,忙先发制人起来,她直直地跪了下来,仿佛受了千万委屈似的哭泣着,抹着泪,恐惧似的看了魏央一眼,又抬起娇弱无依的小脸,道:“帝上大人,奴婢知错了。奴婢本想着让夫人洗一个舒舒服服的花瓣澡,却不想,夫人是有花粉过敏症的,都是奴婢的错,让夫人一不高兴,就扔了那些花……”说着,她看了一眼满地的花瓣和三个竹篮,瑟瑟发抖着,似乎是在抽噎着,害怕着。 这一出戏,魏央看得是津津有味,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对这个娜钥加以了肯定,原来,这货是个宅斗和宫斗的好手啊!不过既然这样,为什么她还没有成功爬上兰若的床呢?嗯,真是匪夷所思,或许是因为兰若的女人们都很彪悍很精明?这才成功将娜钥这种侍女牢牢压制着?有可能,有可能…… 这么一想,魏央顿时想远了,眼神盯在娜钥身上就没有移开过,加上被雾水蒙了一层,眼中带上了些许湿润。 这么一副模样,看得兰若心中有些异样,总觉得她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那个人,而眼前这个娜钥,就是个做作的坏女人,心中一旦有了偏差,兰若自然也不会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劈头盖脑地就对着娜钥一顿骂,顺便还把殿内的几个侍女给好好警告了一番,末了,还让侍卫将她扔进了青鳄潭,喂青鳄去了。 “没事了。”兰若将魏央抱了过来,低头道:“这些不过都是下人,你要不高兴,直接拉出去杀了就好。” 魏央被抱在怀里,心中变扭极了,她可以温顺地接受凌岳几人的拥抱,但她对兰若这个陌生的男人,却是抗拒极了,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做些过激行为,只是轻缓而坚定地推开了那不熟悉的胸膛 。 兰若见此,不禁皱紧了眉峰,心下不满起来。他这辈子就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现在为了这个女人才长篇大论地训斥了这些侍女,可很明显的,魏央不领情! “乐未央,本帝的耐性有限,别总是抗拒本帝,不然,本帝不能保证,会不会强要了你。”兰若强行将魏央带入了王宫,绑在了身边,可他还没有想过对她用强的去占有她的身体,他倒不是什么肉麻地想要等,而是他觉得,征服一个女人,用强的,太掉价了。 魏央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只要眼眶酸痛,才低下了头。 看到魏央这个模样,兰若皱着的眉头更紧了,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他突然记起来,自己很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了,他知道,自己会喜欢这个女孩,是因为那灿烂的,甚至带着点挑衅和得意的笑容。 “好了,笑一个,本帝就不追究你的无礼了。”兰若捏起魏央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魏央却只是看着他,依旧不说话。她面上好像很严肃,很倔强,其实她心里已经笑得快发抖了,她从来不知道,堂堂的兰若大帝,竟然这么好骗…… 兰若哪有闲工夫去哄劝魏央,见她还是不搭理自己,一气之下就甩开了手,大步走向了殿门,不过又停在了门口,顿了几秒钟,这才甩袖而去。 出了门,没有瞬移,用双脚走了几步,兰若的气却消了,他想,自己干嘛和魏央一个女人生气,反正她从不顺着自己的这种态度又不是一年两年了,要是她突然对自己曲意逢迎起来,他还要警惕一下,这人是不是有图谋呢。 如此一想,他就转过了身,看着眼前高高挂在半空中的“未央宫”三个字,不禁淡笑了一声,心情大好,反正魏央已经在手里了,她屈服,那是早晚的事。 本帝不急…… “吩咐下去,小心伺候着她,只要不是离开王宫,就由着她。”说完,兰若转身离开了,他要派人去找风无疆,这个天赋能力比魏央还要厉害的女人,连他也忌惮的女人,必须死! 下午的时候,后宫的女人们别按捺不住了,本来嘛,她们还可以等个几天,观望观望再去会会魏央,可她们听说午后的时候,帝上大人很生气地从未央宫出来了,这不,一个个女人都摩拳擦掌地要去幸灾乐祸一番了 。 于是,被包养的,闲来无事,爱没事找事的,无聊的女人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涌入了未央宫。 魏央坐在主殿之中,看着一个个冲进来的女人们,不禁抽搐了一下,这是来示威的?她看着怎么像是来选美的!你们来看个第一帝新收的小妾(魏央很不喜欢这个称呼!),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走在最前面的,是辛夫人,她穿的一身枣红色的长裙,由两边的侍女搀扶着,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一脸得意的笑容,跨进了宫殿的门槛。 “本夫人怀了孩子,不能下跪行礼,还望十三帝恕罪。”她松开两旁侍女的手,嘴边噙着笑,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出了满面的慈母样来。 魏央的脸上却没有出现辛夫人期待的,诸如愤怒,恼羞的神色,只是瞪着眼睛站了起来。因为她从没有这样近得看过一个孕妇,这才好奇地站了起来,猛地又想起她还在装病当中,便身形又摇晃了一下,被两边侍女稳稳扶住。 “扶我下去。”魏央下了命令,侍女们哪敢怠慢,她们可是刚刚亲眼见着这位十三帝将她们主子给气走了,可主子回头又让她们仔细地伺候着,不然就等着被喂鱼啊!这不是无上荣宠是什么?! “这里面,有孩子?”魏央靠近了辛夫人,指了指她的肚子,眨着蓝眸好奇地问道。 辛夫人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见魏央指着自己的肚子,她心中不安,就退后了一步。她虽然总是挺着这肚子耀武扬威,可也不能让人伤害了这孩子,好不容易怀上的,她还要借此邀宠呢! “几个月了?”魏央不介意她的动作,反正她感兴趣的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从肚子里跑出来的! “五、五个月。”辛夫人觉得魏央的眼神有些诡异,不禁又退后了好几步,她皱眉,有些恼怒道:“十三帝,你问这些是为何?” “哦,没什么,只是问问。”魏央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大肚子,简直成了问题宝宝,没一会儿就又问了一个:“那还有五个月就要生了,玩具做好了吗?”因为魏岚给未来的宝宝做了一套的玩具,魏央就以为每个孩子生出来前,都要提前准备玩具的 。 “玩具?”辛夫人被问倒了,玩具这种东西,还需要她准备吗?自然有下人会弄好,不过见魏央紧紧盯着自己,她只能答道:“等生下来,自然会有玩具。” “哦哦……”魏央点点头,似懂非懂,不过很快,她就转移了注意力,她发现,兰若的女人们,真的一个个都挺漂亮的,比侍女都要好看,形形色色的都有,活泼的,文静的,温柔的,严肃的,真是各类货色品种都很齐全啊。 “你们来,有事?”魏央明知故问,搭着侍女的手就又走回了位子,指了指下面的几个座位,让她们坐下了。 “没什么事,只是听说帝上大人将您带了回来,便想着来看看您这位……新妹妹。”辛夫人仗着自己有肚子,这几个月来,说话都是句句带刺的,所以对着魏央,她也毫不客气。 魏央嘴角微微抽搐,她很不喜欢这“新妹妹”三个字,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开了口:“哦,那你看过了,然后呢?” 这么直白的话,弄得女人们一个个差点大眼瞪小眼,不过很快,其中就有人反应过来了,是雅夫人,她已经生过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所以在后宫中的地位虽然不是最高,但也是说得上话的,“这未央宫,已经造了不少年了,帝上大人一直为你空着,你既然住进来了,那就是我们的妹妹了,不管妹妹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大家都是帝上大人的女人,所以,我们来看看你,希望和你好好相处。” 狗屁的“帝上大人的女人”!听到这话,魏央差点想掀桌而起,谁是他女人了,老娘的男人就这么几个!不用再多一个了! 吸口气,她告诉自己,别生气,气到了自己,胃痛了,还不是得自己受着?现在她的老公们又不在,没人心疼她的啊。更何况,她现在身体弱,可经不得气,要好好养,养好了赶紧跑路才是正事! ------题外话------ 于是,这里得说一下,兰若是不可能做男主的嗷。 ps:关于完结,大概80w的时候吧。因为这是现代言情的,所以不会细写修炼的事情,等写风无疆的时候,会细致得写。 134◆ 出逃 见魏央没有说话,另一个穿着浅红色衣裙的女人,荆夫人,也娇娇弱弱地开了口,“妹妹也别觉得委屈,这先来后到的,宫里就是这规矩。而且,妹妹也莫要恃宠而骄,对帝上大人,你得小心伺候着,可别再惹他生气了。” “哼,荆姐姐也太天真了,她都已经把咱们帝上大人给气了,这还不算恃宠而骄吗?普天之下,能够气得到咱们大人的,恐怕也就这一位吧。”另一个粉裙的女人扇着圆形的丝质团扇,那双斜长的美眸一瞥,便转过了数道风情,她见魏央还是面无表情,便加了把劲道:“我说乐妹妹你也别太自视甚高了,你如今,也不是当初那个能呼风唤雨的十三帝了,进了咱们这儿,就得规规矩矩地来,别总忤逆咱们大人,不然,大人对您的这一份新鲜劲一过,你就一无所有了。” 魏央看着这些女人一个接一个地上来说话,那嘴脸千奇百怪,让她看着觉得挺喜感的。 不过这样的好戏并没有长久,因为某个喜欢突然出现的男人又来了,这一次到没有直接瞬移进来,而是从容地跨进了门槛,将门内的女人扫视了个遍,直到她们一个个恐慌地跪下来,低了头,才将视线集中在了坐在正上方的魏央。 “不是身体不好吗?起来做什么。”兰若大步走到了魏央的身边,任由他的这些女人们跪在殿中。 魏央不出声,不反抗也不顺从,她觉得,这样的态度才能让她更安全一些,不管是生命上的安全,还是身体上的安全 。 兰若见此,也不生气,他早做过了心理建设,加上都这么多年了,他倒也不急,反正这女人已经在身边,早晚都是自己的。 “你们没事就少来这里。”兰若将薄毯盖在魏央的腰上,这才转身对着殿下几个擅长搬弄是非,特点是争风吃醋的女人们说道:“现在下去吧。” “是……”莺莺燕燕的众人纷纷弯腰,将额头抵在了冰凉的地板上,然后缓缓起身,走之前不忘千娇百媚地看兰若一眼。 人去楼空后,魏央也下了逐客令,意思很明显:“如果兰若大帝没事,也少来我这走动。” “乐未央!”兰若可以容忍魏央不说话,不合作的态度,但他不允许有人用这种口气说话,哪怕这个人是他属意的女人。 “有何指教?”魏央抬起眼皮,冷淡地问了句,不过下一刻却忍不住咳嗽了出来,咳嗽的声音渐渐变大,似乎要将心肺都刻出来才能停下,她一张苍白的脸因为这咳嗽染上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更添娇弱之感。 兰若皱眉,压下方才的不悦,伸手轻拍她的后背,道:“没用,我不过是喊你个名字,就吓成这样?”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心中却是已经在计划要派多少医官和侍卫受着她了。 魏央只是咳嗽,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好笑,吓?她乐未央可不会被这种事情吓到,她会这样,不过是想加重兰若心中,她已经病重的印象罢了。() 因为兰若将一股温软的力量传入了魏央的后背,直入心脏,她觉得很舒服的,便也不再装下去,仿佛虚脱无力似的滑倒在了长椅上,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看了兰若一眼,闭上了眼睛。 知道魏央现在还不能接受自己,兰若便直起了身体,将薄毯给她盖上后,直接消失在了大殿中。 如此近三月过去,除了兰若每三天就要来看看自己外,魏央过得还算滋润,身体虽然还是很脆弱,但总算是有慢慢好起来的迹象了,而且…… 魏央戳戳自己的小肚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既然有游泳圈了!天雷啊!她八万年都没有长过这玩意儿好不好 ! 不等她真的咆哮起来,门口已经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夫人,医官们到了。” “进来。”魏央瞬间躺倒在卧榻上,做美人抚额状,她抬眸看向了正低头走进来的五名医官,这五人天天都会在午后来报道,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夫人,容臣为您检查。”其中一个穿着灰袍的男人站到前面来,他低了低头,说道。这三个月来,虽然有五名医官为她看诊,但实际动手都只有这个姓赫的医官,只要他没有什么疑义,其他四人就会安静地当背景。 “嗯。”魏央现在已经可以淡定地接受“夫人”这个称呼了,反正是个称呼而已,她太在意的,气的还不是自己? 她起身,坐在了卧榻上,一如既往地主动将身体中的气脉等弄乱,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她不能真的让兰若知道她身体的状况,所以这些日子,都是这样做的,反正只要身体本身没有太大的事,医官们也不敢乱说什么。 那赫医官走上前,貌似恭敬地弯了弯腰,然后张开了双手,一段像是藕丝一般的蓝光出现在他的双手之间,下一秒,这些蓝光就张开,成了千百条细密的触手一般,缓缓地伸向了魏央,然后停留在她身体的各处。 突然魏央皱了皱眉,五指成爪,然后狠狠握拳,震断了这些蓝色的触手,眯起了美眸,喝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因为数日来的平静,魏央一时不察,让这个医官钻了空子,强行抚平了自己的气脉,虽然时间很短,但他现在,恐怕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 不过她也只是表面动怒罢了,反正自己的身体的确已经不好,被兰若知道了也无妨。 包括赫医官在内的,所有王宫中人都以为魏央早已经失去了从前鼎盛的力量,所以心中难免有轻蔑怠慢之意,现在见她竟然爆发出了如此凶猛的气势来,不禁一个个都跪在了地上。 赫医官的双手抖得厉害,其实他也不想的,是兰若的吩咐,他不敢不从啊。但,检查出来的结果,如果他没有诊错的话,魏央应该是已经有了身孕了,而且,已经有三个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主子的……难怪魏央总是扰乱自己的气脉,原来,是想隐瞒自己怀孕的事情吗? 这么一想,他脑门上就出了豆大的汗水,双手撑在地面上,哆嗦得差点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 。 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女医官们,魏央皱了皱眉,就算自己动怒了,这赫医官也不用吓成这样吧?与其他只是屏息跪着的下人相比,他的反应,着实有些过了,难道他检查自己身体的时候,查出了什么来? 这么一想,魏央的眼眸中便闪过了一道厉光,她幽幽开了口:“赫医官留下,其他人出去。” 兰若吩咐过,只要不是出宫,魏央的所有要求都必须满足,所以殿内的人不疑有他,更不敢反抗地退出了大殿。 赫医官跪在地上,看着出现在自己手边的裙摆,他吸了口气。面对气势外放的十三帝,哪怕她如今身体不好,他也不敢放肆,甚至,他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魏央半蹲下身子,看着几乎要趴在地上的医官,冷声道:“抬起头来,告诉我,你刚刚查到了什么?” “没,没!臣什么都没有查到!”赫医官哪里敢抬头,他以为魏央这样说,是要他自己识相一点,不要说出她怀孕的事情,便连连磕头起来。 “我没有心思和你绕弯,快说!”魏央皱眉,站起身,一脚碾在了医官的手背上,加重了力道,再问了一句。 赫医官忍着痛,满头大汗地说道:“夫人饶命,夫人怀孕的事情,臣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怀孕?魏央愣了愣,脚下的力道便轻了轻,不过赫医官并不敢将手抽出来,“你说,我怀孕了?” 赫医官听她这样说,脑子也开始转了起来,难道,十三帝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那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主子的? “回夫人的话,臣若没有诊错,你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他斟酌着,小心地开了口。 魏央微微蹙眉,算了算时间,她的确有三个月没来月经来了,难不成,真是怀了?她脚下再用力,防止赫医官脱逃,然后一只手扶上了另一只手的手腕,喜脉的迹象并不特别明显,而她自己没有把这种脉的经验,所以也吃不准。 “你,再看一遍,是不是真的怀了 。”魏央松开脚,命令道。 “是,是。”赫医官也不敢站起来,跪在地上,施展了方才用于身体检查的法术,一分钟后,他点了点头,道:“臣不敢有所欺瞒,夫人的确是怀孕了。”他还讲解了一下,他是怎样测出魏央怀孕的,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嗯……”魏央摸了摸下腹,这些有些凸出的小肚子,就是孩子吗……突然,她抿唇笑了,其实,当孩子真的来的时候,这种感觉,也挺幸福的。 “我怀孕了……”魏央微微弯腰,看着赫医官的脸,缓缓笑了起来,一丝微凉在唇边绽放,“可是,这孩子却不是你主子的。” 这句话,在赫医官的耳边炸开,他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的,陡然瞪大了眼睛,狠狠抽了口气,然后慌乱地想要跪着退后几步。 魏央冷笑一声,右手猛地伸出,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用力,便将他提在了手中。 “饶命,饶命,夫人饶命啊……”赫医官双手双脚胡乱地动着,一面声泪俱下地求饶。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渐渐变紫。 “我可以绕你一命。”终于在他快要断气之前,魏央蹙着眉开了口,她随意地一甩手,将医官的身体扔到了地上。 赫医官被放开后,他连忙趴在了地上死命喘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更加忌惮魏央,哪里还敢有逃跑的意思?不过,就算他想逃,也是逃不了的,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周围半米处,已经被魏央设下了结界。 “赫医官是个聪明人,这次回去,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是懂的。”魏央坐回了躺椅上,她现在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自然要小心一些,可不能让它出了事。 “是,臣知道,臣知道……”赫医官闷声咳嗽了几下,也不敢给自己医治,只是趴在地上连声答应着。 “知道就好。如果这件事情被兰若知道了,我最多就是被打掉孩子,而你,却会被他灭口,毕竟,这种丑闻,少一个人知道,都是好的。”魏央淡淡地说着,但每一个字却都敲在了赫医官的心头。 赫医官本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走出了这座宫殿,就不会有事了,倒是将魏央怀孕的事情告诉兰若,他就可以交差了,可现在听魏央这么一说,便觉得很有理,心中就是一阵后怕 。的确,自己的小妾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种丑事,以他主子的个性,是不可能还让他活着的。 而这个十三帝……赫医官偷偷看了台阶上,长得美艳绝伦的女人,心道,她说的不错,如果主子知道了这件事情,死的一定是他,而不是这一位。主子对她的纵容,他们这些下人都看在眼里,只要她服一服软,恐怕主子什么都答应下来了。 “是,臣知道了。臣绝不会将此事透露半句。” “那么兰若那里,你要怎么说,你都知道了吗?”魏央正要喝口茶水,杯到嘴边,她却放了下来,摸了摸肚子,她笑了笑,也不知道这茶水喝着会不会对孩子不利,还是不喝算了。 “知道,臣知道,请夫人放心。”赫医官已经放下了一半的心,反正这一位颇受宠爱,他和她有了共同的秘密,到时候的好处定然也不少。 “放心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大殿中赫然炸开,吓得赫医官差点栽倒在地,他忙跪行着转身,然后叩向了兰若的脚边,道:“参见帝上大人。” 魏央皱眉,果然自己和第一帝比起来,还是差的很远啊,直到他靠近了殿门,她才察觉到。不过还好,若是在殿门口,他应该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只是这疑心已经埋下,恐怕自己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毕竟,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总也是瞒不住的。 “说,你刚刚让她,放心什么?”兰若皱眉,沉着声音问道。 “回帝上大人,夫人中午的时候吃了点东西,觉得胃痛不已,臣已经为夫人治疗过,臣是请夫人放心,臣定会把这胃痛根治好的。”赫医官这谎说起来,还算溜,让魏央还算满意。 兰若深深地看了赫医官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我胃痛,也痛不得?”魏央站起身,整了整衣裙,走到了赫医官的前面。 “痛不得。”兰若伸手将魏央揽到怀中,然后轻笑道:“别皱眉,好了,我不问了,现在还痛吗?” “赫医官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自然不痛了 。”魏央忍着恶心没有把兰若推开,只是视线却放在了别处。 “如此便好。”兰若摸了摸她柔软的秀发,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转身带着赫医官出了门。 出门后,又走了几步,兰若猛然转身,身形未动,却将赫医官给震出了两米远,赫医官被震开口,就吐了口血,不过他连气都不敢喘,慌忙爬到了兰若的脚边,磕头求饶。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兰若根本不可能相信魏央和医官说的话,刚才没有追问下去,不过是不想为难魏央罢了。 “臣惶恐,臣刚刚说得都是实话啊,夫人的确是胃痛。”赫医官看刚才兰若对魏央的纵容态度,更加坚定了自己不能说实话的心。 兰若眯起了一双凤眸,冷冽的眸光闪过数次后,他便瞬移离开了原地。 而未央宫内,魏央仔仔细细地排查了殿内,确定没有监视后,才快步走进了侧面的寝殿,收拾了一些神圣星球的通用货币,还有素色的衣物后,将它们放入了长命锁之中,这长命锁也是一个小型的储物空间,她一直都不怎么用,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魏央等待了三日,这三日都会装作胃痛难忍,不禁让赫医官诊治,还让其他医官都诊治了一遍,反正滑脉的脉象,她仿造得不错,这几个医官都没有看出什么大问题来。 这一日,天空彻底变黑以后,未央宫中,殿内的灯火也都灭了下去。 躺在**“熟睡”的魏央,睁开了清明的双眼,悄然起身,她设了隔音结界,快速地穿上衣服,将自己的肚子包裹了一圈狐狸皮毛,拍了拍,笑道:“宝宝乖,妈咪这就带你走。”她说得有模有样的,因为这三个月来,她见的辛夫人的次数挺多的,每每都要和她聊上许久,都是关于孩子的。 而离开王宫这件事情,她已经计划了三个月,将王宫的一些巡逻和监控都摸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弱点,但硬闯的话,还是有时间逃出去的。本来她还要再熬上一个月,进一步摸清楚这里的布局后再行动。不过要是等到一个月后,这肚子恐怕就瞒不住了,更何况,兰若的疑心病重,三天前的事情,他一定留心了。 135◆ 宝贝 神圣星球的夜晚总是不宁静的,打斗声不绝于耳,半边天空都会被打斗时发出的光芒所照亮 。特别是一些三不管的混乱地带,没有本事的人,根本不敢进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专攻暗杀的刺客,他们的隐匿能力绝佳,就连十三帝王,面对这种人的时候,也得小心着点。不然一着不慎,阴沟里翻了船,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白天和辛夫人聊天的时候,魏央特地隐蔽地问了今晚兰若的去向,得知他会去比较难缠的雅夫人的寝殿后,她就觉得,今晚是个不错的漏液逃离的好时间。 成功逃出生天的魏央躲在暗巷中,探头看着王宫四周顿时火光漫天的模样,不禁拍了拍胸口,低声吐槽起来:“第一帝的王宫,果然不是说硬闯就能硬闯的,这才逃出来,还没过半分钟吧,竟然就满宫皆知了……”她抽了抽小鼻子,知道现在不是继续吐槽的好时候,拔腿,她就想跑。 一股熟悉的气息突然降临,魏央还来不及做出什么防范的动作来,就被人拎住了后领,拖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而魏央刚刚消失在暗巷中,满身阴沉的兰若就出现在了她方才所在的地方。他还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里衣,显然是在得到魏央逃离的消息后,立马就跑出来的。 “乐未央!”兰若眯起双眼,狠狠砸向了身侧的墙壁,那灰白的墙壁顿时轰然倒下,扬起万千尘土。 以魏央的身体,他确定她是走不远的,可当他寻着空气中还未消散的气息而来,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暗巷,这让他非常恼火。 该死的!他竟然让魏央跑了! 魏央可以成功脱逃,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的身体根本是健康的,大规模运用幻术和瞬移并不影响她的身体;二是有人帮助了她,帮她逃离了。 “传令,封锁神圣大陆,若不经排查确定身份,便只进不出!”兰若这一回是真的怒了,他一定,一定会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找出来,然后将她永远地禁锢在未央宫中,永远! “是!”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悠远的男音,他是兰若的直属手下,与他形影不离。要封锁神圣星球,对第一帝来说,并不太难,只要严密监控各个可以破开空间的切口便行。 而另一边,魏央被来人拎着后领,眼前一片扭曲后,来到了一座熟悉的府邸 。 她忍着想吐的**,黑着脸,恶狠狠地对着身后人比了个中指,道:“顾千树!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绅士风度吗?!不要每次都拎我后领!不然我就告诉无疆去!” 身后的男人挑了挑那妖媚至极的双眉,然后随意地松开了右手,将人扔在了柔软的卧榻之上,嗤笑道:“你还是小孩子吗?只会找家长告状?” “喂!顾千树!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鄙视我吗?”魏央见到了顾千树,心中的底气就回来了,虽然这人在十三帝王中,只排名第七,但真的要和前六人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如果你不会又向无疆告状的话,我便承认我在鄙视你。”顾千树闲散慵懒地走到了大厅的主位上,悠悠然地坐了下来,那一身紫色的长袍,无风自动的金色发带,还有一双随时都能勾动人心的丹凤眼,衬得本就俊美异常的青年男人更加靓丽夺目。 “切……”魏央翻了个白眼,暗骂这货是个时时刻刻都在**期的妖孽男! “无疆呢?”上一次风无疆和魏央与几位神圣帝王的大战,顾千树没有来得及去援助,大战后,他就听说她们消失不见了。虽然不见踪影这个消息并不怎么好,但总比身死魂散来的好。 他之前一直在找寻风无疆的下落,刚刚回到神圣星球没几天,所以见到魏央的时候,他还是很兴奋的,毕竟,风无疆和乐未央,向来形影不离。 “她……回到了自己原本所在的位面,而且,情况不太好。”魏央知道顾千树喜欢无疆,见他神情中隐含着万分的焦急,也不再逗他,直言起来。 “可以,让我和她联系吗?”顾千树想了一下,征求了魏央的意见,他知道她们之间有长命锁来联系,但这长命锁对两人都很重要,他可不敢擅用。 “可以,不过,我想我得先休息。”刚才为了离开王宫,魏央的身体已经有些超负荷了,现在上下的眼皮都快开始打架了,为了肚中孩子着想,她还是先休息调息一阵比较好。 顾千树见魏央的确很累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叫了下人带她去房间。 “对了,要是无疆问起,就说我一切都好 。”魏央刚要跨出房门,又扭头郑重地嘱咐了一句。她不能让无疆担心,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好,她不可能一辈子都依赖着同伴的。 顾千树哪里不知道她和无疆之间深厚的感情,笑了笑,点头表示自己会有分寸。 魏央是真的累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晚上才醒来。 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顾千树有些纠结的表情。 “你干什么,吃东西吃到了苍蝇?”魏央皱眉打趣道。 顾千树眼角一抽,摇了摇头。 “那,你是吃到了半个苍蝇?这可真是太恶心了。”魏央摸摸下巴,又说出了一种可能。 “去,你才吃到苍蝇,你全家都吃到苍蝇!”顾千树如此大吼三声。 “我全家里,包不包括无疆啊?”魏央眨着眼睛问。 “当然不包括!”顾千树气哼哼地道。反正魏央是知道自己喜欢无疆的,他也从来没有隐瞒过。 “切……被爱情蒙蔽双眼的男人啊……”魏央感慨了一番。 顾千树觉得自己还是别和这女人计较比较好,他伸手指了指魏央的肚子,道:“你有了?”他见魏央一直睡着没醒,有些担心,便动手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却不想,竟然发现她有了身孕,这真是惊悚的消息!哪个倒霉催的竟然和这泼辣的女人那啥啥了? “有了。”魏央嘟着小嘴,点了点头,然后呲牙笑道:“看清楚了嗷,这里面可是有了宝宝滴,它还是无疆的小外甥,你要对它好一点,不然……” 被这样威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顾千树表示自己已经淡定了,他耸肩,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哪一回不是把你当姑奶奶一样供着?” “嘿,这还差不多。虽然没办法擅自撮合你和无疆,不过不从中捣蛋,你也应该谢天谢地的了。”魏央抱着枕头,笑得好不无耻。 顾千树抚额长叹,这肚子里孩子他爸到底是哪个白痴?看上了这无耻至极的货? 顾千树要去找无疆,这是不可能阻止的事情,不过为了照看魏央,他还是选择留了一段时间,毕竟,如果被无疆知道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最重视的人,那他会死得很惨,很惨的 。 五年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仿佛只是坐在庭中的秋千上,看着花开花又落,这些似水的流年,便悄然溜走了。 满园飘香,几只天蓝色的水晶蝶盘旋在一朵朵娇艳的鲜花上,它们飞舞着,采摘着甜美的花蜜。一阵阵银铃般的孩童的笑声从花园的路口处传来。 正坐在秋千上闭目养神的美人睁开了蓝色的眼眸,她微微抬起下巴,看向笑声传来的方向,一张已然成熟的绝美脸庞,扬起了恬淡的笑容,张开双手,迎上了扑面而来的奶味。 “小柯是想压死妈咪吗?”魏央接住了那直飞而来的小身子,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说道。 “可是,小柯迫不及待想要见妈咪嘛!”从魏央怀中抬起小脸的男孩,跪在她的双腿上,像是一只小猫儿似的,蹭了蹭他母亲的细腰,撒娇似的说道。 魏央看着这张酷似凌岳的小脸,做出这样的表情来,不禁被逗得呵呵笑起来,她点了点头小调皮的额头,道:“还没到午饭的时间,怎么就到这里来了?老师提前放课的,还是你又逃课了?” 凌柯的天赋极好,连顾千树都称赞不已,可偏偏,这爱插科打诨的性子,就是改不了。据顾千树所言,这是遗传了他母亲,也就是魏央的懒惰,不过魏央是打死不承认的,毕竟她自己在修炼的时候,那可是勤恳得不得了呢! “……”凌柯鼓着一张包子脸,嘟嘟嫣红的小嘴,抱住了魏央的腰部,软软糯糯的声音,听的她一阵欢喜:“可是,小柯已经完成了老师的任务,而且,小柯好想好想妈咪啊。” “你啊,鬼灵精,就知道哄你妈咪!”魏央哪里舍得责怪他,见他装了一脸的委屈,顿时抱着他轻轻拍起了他的后背来。凌柯是早产儿,加上当初她的身体不好,连累着他生出来后,也是三天两头的生病,心疼的魏央一夜之间就成了二十四孝母亲。 而且,五年过去,兰若对她的执着不曾减过半分,虽然神圣大陆的封锁令已经被撤去,但派在各个切口处的人手却一个不少,她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根本不能出顾千树的府邸半步,害得凌柯这五年也只能留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 慈母多败儿! 顾千树刚回到神圣星球,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不禁摇头在心里骂了一句。 “还是没找到?”魏央将凌柯香香软软的身子抱起来,在腿上放好,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顾千树。 “没有。”顾千树摇头。无疆所在的位面太奇特,即使她的实力已经精进不少,可还是不能确定自己的位置。而想着见她的顾千树便只得如此没有章法地找了五年,寻了五年,期望能够碰巧找到那个位面。 五年过去,他却并不气馁,反正风无疆现在暂时没什么危险,他一点点找过去就行。 魏央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反正只要无疆安全,那就什么都不重要。 “小柯又跟你母亲撒娇呢?”顾千树弯下腰,看着依偎在魏央怀里的小男孩,调笑道:“都多大了还这模样,羞羞脸。” 凌柯那双嫩白的小手抓着魏央的领口,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抬头对着他妈咪,可怜兮兮地问道:“妈咪,小柯五岁了就不能跟妈咪撒娇了吗?妈咪不要小柯了吗?” “怎么会。妈咪才舍不得不要小柯呢。”魏央摸了摸凌柯的小脑袋,然后瞪了顾千树一眼。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儿子,她自己知道,凌柯和他父亲一样,都不是什么善茬,就看后山那些凶兽都被他制得服服帖帖的样子就可以知道,这小子表面上懒散,暗地里恐怕怎么努力都不知道呢。 孩子努力上进是好事,不过魏央还是想娇惯着他,不想他太早就压抑自己了。 顾千树见此,只是摇了摇头,这司空见惯的一幕,他已经淡定无比了。 “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顾千树无视某个臭小子对着他做鬼脸的动作,问起了魏央来。 “不出半年,能恢复到全盛时期。” “那么半年后,我在回来一趟,到时候以我二人之力,助你逃出这里,应该不是难事,只是,你最好先别回地球 。”顾千树点点头,表示自己对魏央的这种恢复速度很满意,他摸着下巴不禁想,如此惊人的天赋,如此迅速的恢复能力,这才是神圣帝王最忌惮魏央和风无疆的地方吧,难怪,他们总是不肯放过她们。 “妈咪要去哪里?”凌柯眨着一双漂亮的黑眸,扑在他母亲身上,哼哼着问道。 “去一个坏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躲几年,等你风姨回来了,妈咪就和她一起打坏人,到时候,小柯就可以安全地出门玩儿了。”抱着怀里的宝贝疙瘩,魏央抿了抿唇,又“扑哧”一声笑了。五年过去,地球恐怕还只过了几天吧,就算是到别的地方去躲一阵,地球那边怕是也不会过去太长时间。等打败了神圣帝王以后,自己领回去一个五岁的娃娃,不知道那些男人会怎么想。 “小柯也要帮妈咪打坏人!”大概是环境的缘故,凌柯其实是有些早熟的,他举着拳头,口气十分认真,待听见母亲的夸奖,又笑得天真烂漫,只是那双犀利的黑眸中,却暗藏着一股戾气,妈咪说的坏人,他当然知道是谁,现在他还小,等他长大了,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 “呦,志气这么高,可我怎么听说你天天逃课来着?是顾叔叔帮你选的老师你不满意?”教导凌柯打基础的老师是顾千树特地找来的,他这次一回来,就听那老师说了凌柯的情况,不禁借这个笑话起凌柯来了。 凌柯嘴角一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反身扑倒在魏央的怀里,喃喃道:“妈咪,小柯好困,想睡觉。” “好。”魏央拍拍凌柯的后背,乘着阳光正好,也跟着一起眯了起来,而顾千树则先去检查府邸各处的防御阵法了。 顾千树一走,凌柯就睁开了眼睛,对着顾千树离开的方向轻轻哼了哼,敢在妈咪面前数落小爷,看小爷怎么整你! “小柯又在想怎么使坏了?”魏央也没有真的睡着,感觉到怀中人睁开了眼睛,便低头观察起了这个闷骚的小宝贝来,见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便捏住了他的鼻子。 “嗷--嗷--妈咪,小柯疼……”凌柯转移魏央的注意力,不欲回答她的问题,故作可怜地眨巴着大眼睛。 “疼?”魏央已经不会被这种程度的段数给骗到了,不过儿子装可怜,做母亲的也不太好受,便松开了手。 “不疼不疼 !”感觉到魏央的手要拿开,凌柯赶忙将那只比自己还柔嫩的玉手抱在自己的小胖手中,用圆嫩的小脸蹭了蹭,道:“小柯不疼,小柯要妈咪摸摸。” “你啊……”魏央无奈,托着儿子的小屁屁就将他抱好,然后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好了,小柯别闹了,乖乖睡觉,下午还要继续跟着老师学习呢。” “可是……”凌柯嘟起小嘴儿,道:“妈咪明明比老师厉害多了,为什么妈咪不亲自教小柯?如果是妈咪教小柯,小柯一定会乖乖上课的!” “等小柯升入先天之境,妈咪就亲自教你,好不好?”其实儿子的要求,魏央都是想要去满足的,可她这五年来并不悠闲。 凌柯在学习的时候,魏央也要不断地运转体内的力量,修复破损的身体,还要为凌柯熬制强健身体的各种灵药,以及时刻洞悉着府邸周边的情况。她实在没有太多空余的时间去专心致志地教导孩子,这才将孩子托给了一名实力不错,讲解细致的老师。 “好!”儿子奶声奶气地点头,然后伸出小胖手勾住了魏央的小手指,拉了拉。 突然间,魏央觉得眼眶泛酸,如果不是自己太没用,儿子应该会拥有更好的童年,还会有一堆的父亲包围着他,宠爱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将他禁锢在一个府宅之中,哪也不让去。 “妈咪!你怎么了?!”凌柯抬头的时候,就见他最重要的母亲的眼睛变红了,不禁着急地去摸她的眼角。 “没事。”魏央低低地咳嗽了几下,然后将儿子的小手拿了下来。 “妈咪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那就好……小柯最喜欢妈咪的眼睛了,妈咪的眼睛像水晶蝶一样,漂亮极了,所以妈咪不要把眼睛弄红了,小柯不喜欢,小柯会担心妈咪。”男孩的嗓音还很稚嫩,他的面容却很认真,稚气的话语,透露着他对母亲的关心。 “嗯,妈咪不会把眼睛弄红的,妈咪保证。”魏央抿唇笑了笑,然后勾住了凌柯早就伸过来的小手指,胖乎乎的,异常柔软,软进了她的心里。 136◆ 我们打一场 下午的时候,凌柯拿着顾千树给他带回来的一把新式的转轮手枪,不断装着子弹玩得乐不思蜀。 因为顾千树回来了,魏央便得了空,腾出了时间来手把手地教着儿子怎么用手枪,到最后,这小子竟然一打一个准,而且还叫嚷着让魏央将那些石子漂浮在空中来回晃动,让他可以打移动靶。 “妈咪妈咪!小柯是不是很厉害?!”凌柯手捧着五片树叶,兴匆匆地轮着小短腿扑到了魏央的双腿上,他眨着黑亮的双眼,将自己的杰作给她看。 “厉害,妈咪的小柯最厉害了。”魏央低头定睛看了看,原来那五片叶子上各有一个小洞,是这小子连发五枪打中的。 门口传来一声不屑的哼声,就见顾千树穿着一身的紫袍走了进来,挡住了半室的阳光,他双手抱臂看着总爱嗷嗷叫着妈咪的奶娃娃,挑眉道:“凌柯小盆友,你除了会撒娇,还会什么?” “顾大叔,你除了跟小孩子斗嘴,还会什么?”凌柯在魏央面前是只无害爱邀宠的小猫咪,可到了别人那里,就成了初露利爪的豹子,见顾千树又调笑自己,也冷笑着回了口。 不过他小小的正太脸做出冷笑这种成人专属的表情,却只能引人发笑,觉得可爱罢了。 魏央看着一大一小瞪着眼,顿时失笑,她拍了拍儿子的小嘴,然后说道:“好了,别跟顾叔叔闹了,不然他下次回来,就不给你带好玩的东西了。” “切,小柯才不要顾大叔的东西呢,小柯自己会--”凌柯似乎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慌忙用两只小胖手捂住了嘴巴,瞪着一双黑眸,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不敢去看头顶上的母亲大人的脸。 完了完了!凌柯!叫你嘴欠!怎么就说漏嘴了呢! “嗯……”顾千树见此,勾起了一个妖娆的浅笑,坏坏地说道:“原来,我们的小柯宝宝也不是看起来这么乖的嘛。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出门,你还是出门了……” “闭嘴 !”凌柯扭头低吼,这个幸灾乐祸的大叔! “凌柯!”魏央很多时候都是溺爱着凌柯的,可一些安全问题上,她却会比较严厉,五年过去,她却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出过府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如果他被有心人碰到,会出什么事! “妈咪……”凌柯吓了一跳,魏央几乎没有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他抬头看着皱紧了双眉的母亲,鼻子一酸,就要掉下泪来。 “不许哭!你哭什么,你还委屈上了?妈咪怎么跟你说的,不能出门,不能!你又是怎么答应妈咪的?!”魏央气得红了眼,她一想到这捣蛋儿子偷偷出门,而自己却没有发现,一种后怕和自责的情绪就彻底涌了上来,她见着儿子想哭,便喝了一声,可骂完,自己却先哭了出来。 凌柯只是假哭罢了,见魏央却是真的哭了,一时间慌了,忙爬到母亲的腿上,扯着自己的袖子给母亲擦眼泪,小嘴里一个劲儿地吐出道歉的话来。 “妈咪对不起,都是小柯不好,小柯再也不敢了,妈咪不要哭好不好?小柯保证,再也再也不出门了,妈咪别哭……”凌柯说着,抽噎着也要掉泪,他是真的吓到了,妈咪很少哭,最多红了红眼眶,可现在,这豆大的眼泪从妈咪的眼睛里流出来,掉在自己的手背上,冰冰的,让他很不好受。 魏央看着急得也哭了的儿子,心一疼,暗骂自己没用,然后拿出了帕子来,给儿子擦干了眼泪,又擦了擦自己的,最后抱住了他,道:“妈咪不哭,小柯也别哭。小柯是不是很想去外面看看?” “不想了不想了!小柯再也不想了!”凌柯哪还敢再想出门,他最见不得母亲难过了。 见儿子摇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魏央又是一阵难受,她摸着儿子柔软得像丝绸一样的黑发,道:“没关系,今天妈咪就带你出门,和妈咪一起出门好不好?”她知道,不让好动的儿子出门,着实委屈他了,比起他一个人偷偷出门,不如自己带着他出去好了。 顾千树虽然觉得魏央出门并不是个好的选择,但看这母子俩,不禁叹口气,他舍命陪君子了,反正只要小心点,还是不会有事的,他和魏央的实力,到底已经不是五年前那样弱小了。 等入了夜,魏央在自己身上设了一道幻术,顾千树也在自己和她的身上设下了三道幻术掩人耳目,至于凌柯,他们到没有去下幻术,因为觉着也没什么必要 。 夜晚的大陆也依然喧嚣,三人选择了比较安全的区域行走。 神圣星球上的人,实力都不错,有一半的人都是神级以上,这些人并不需要进食,但这一般都是那些成年很久的人,还未成年,或者刚刚成年没有两三百年的,他们还没有突破神级,就必须进食,所以在这片区域往来的,多是一些领着孩子的妇人或者未成年的人,他们欢笑着闹在一起,吃着街边贩卖的零食。 “小柯来过这里吗?”魏央拉着凌柯的小胖手,低头问道。 “这……这……小柯来过……”凌柯还记得魏央为自己擅自出门而哭过的事情,有些怕了,他不愿意妈咪再为他难过,所以有些不敢说话,但又不想不回答,便吱吱唔唔地应了一下。 “好了,别低头,妈咪不生小柯的气,来,抬起头来。”魏央摸摸凌柯的头发,要求道。 “妈咪……”凌柯嘟着小嘴抬起了头,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魏央不是笑了起来。 见魏央笑了,凌柯心中就舒服多了,他抱住魏央的细腰,撒娇着摇晃道:“妈咪妈咪,小柯想吃那个。”胖乎乎的手指头那么一指,可爱的小模样,让魏央忍不住就朝着他的头顶扑棱了好几下,连声答应了下来。 “熬--那是谁!” “是凌柯!” 突然,一群七八岁大的孩子们冲到了魏央三人的跟前,笑呵呵地七嘴八舌说起来,看起来,是认识凌柯的。 凌柯因为出门被抓包,所以现在见到这些出门后认识的伙伴,便脸红了起来,他扭着自己的双手,偷偷瞄了魏央一眼,见她只是轻笑着看着自己,便松了口气。 “妈咪,这是小柯以前出门认识的朋友。”凌柯介绍道:“这是我妈咪!”后一句话,他说得很骄傲,因为在他眼里,他的妈咪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妈咪了! “凌妈妈好……”几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们,奶声奶气地喊着凌妈妈,让魏央顿时有种时光已老的错觉,她嘴巴抽了抽,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 “凌柯,我们去玩儿吧,我们很久没见到你了。”一个小男孩看了顾千树和魏央一眼,然后小声地跟凌柯说道。 凌柯有些踌躇,他想和小伙伴玩,可也想和妈咪在一起,正犹豫着怎么拒绝小伙伴的要求,便感觉到头上落下了一只香喷喷的手,是妈咪的。 “去吧,小心点,我们在前面的茶楼等你。”魏央拍拍儿子的头顶,毕竟是小孩子,总是需要玩伴的,一个完整的童年,总是和伙伴们一起度过的。 凌柯其实并不想离开魏央,但见伙伴们的眼神很热切,便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三步一回头地跟着孩子们走了。 刚刚绕过一个宽阔的街道,先前说话的小男孩就兴奋地比划起来,涨红了小脸,似乎高兴极了:“凌柯你好幸福!你妈咪长得好漂亮!” “是啊是啊!比神圣大陆第一美人还漂亮!” “你加过第一美人吗?” “额……我没见过,可凌妈妈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漂亮的人了!”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小凌柯听着,也喜滋滋的,与有荣焉嘛,不过在听到有个男孩说了这样一句话后,就黑了脸。 “我长大以后要娶她!”这男孩一说,其他男孩子便纷纷跟风起来,一个个跳着蹦着也要娶魏央,甚至一个个还比起了谁的拳头大,大的才有资格娶魏央。 五岁的凌柯虽然早熟,但却并不是特别清楚嫁娶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如果娶了妈咪的话,就会和妈咪在一起,他这么一想,顿时吃醋了,他凭着一股蛮力挤进了众人之间,大喊道:“妈咪是我凌柯的妈咪,要娶也是我娶,你们吵什么!” 不得不说,凌柯即使只有五岁,但在这群七八岁的孩子中,实力也是最厉害的,他一喊,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其中一个比较厉害的男孩子嘟囔了一下,道:“现在我打不过你,但长大以后,我们再比一次,如果你赢了,你就娶你妈咪,如果我赢了,我就要娶她!”充满稚气的声音里充满了认真,瞪大的眼睛,看起来可爱至极 。 凌柯哼了哼,道:“切,你长大的时候,我也长大了啊,难道我会打不过你哦!” 说完,大家哈哈笑了起来,男孩子就是这样,再大的矛盾,互相骂几句,打几下就好了。 “不过凌柯,以前看你一副神气样,怎么在你妈咪面前,就这么怂啊?”一男孩捶了凌柯的胸口一拳,道。 “……”凌柯眼角抽搐了几番,他抿了抿一双嫣红的唇畔,狡辩道:“我哪里怂了?!妈咪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这叫做孝顺你懂不懂?就知道你们不懂!” “切……” 几个男孩子齐齐露出鄙视的眼神…… “我们现在玩什么?”鄙视行为在凌柯举起小拳头,呲了一口白亮的牙齿后,大家很识相地收了眼神,转移了话题。他们一向以凌柯为首,所以问的对象当然也是凌柯。 “玩这个!”凌柯拿出自己的手枪,正要解释什么,突然眼眸犀利了起来,他猛地转身,对着一个方向喝道:“什么人!出来!” 正在暗处观察着凌柯的几个男人顿时愣了愣,这小子要不要这么厉害,也太**了,不过是莫问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就察觉到了。 哈德斯,夏侯玄,莫问,魏岚和洛离修五人一同看向了凌岳,眼神中动透露出了一个意思--果然是你的儿子,天生就对四周环境这么警惕! 凌岳依旧面无表情,但细看就能发现,他的嘴角有那么一点微微的弯起,似是得意。引得其他五人很想胖揍这丫一顿,明显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们六人在魏央离开后,便在哈德斯的带领下,离开了地球,在银河系之外,找了一个时间流速最快的星球,开始了长达近千年的修炼。千年过去,他们的实力各有增长,其中要数凌岳增长得最快,单兵作战实力竟然不在如今的哈德斯之下了! 在穿越各种界面,宰杀了不少高手强者后,六人的信心大增,便决定前往了整个宇宙中的最高位面--神圣位面,而这个位面中,只有一个星球,就是魏央所在的神圣星球。 今日他们刚刚降临神圣大陆,了解了五年前的事情后,便想着先找地方作为集合点,然后分别去寻找魏央的,却不想在这片闹区遇上了一个非常面熟的小鬼 ! 其他五人仔仔细细这么一看,嘿,好小子,这小鬼长得竟然和凌岳有七分相像!加上这群男孩们之间的谈话,他们八成的把握确定,这小鬼的妈咪就是魏央! 修行无岁月,说实话,这近千年的时光过去,凌岳等人一点也不觉得真的过去了这么久。当感觉着体内充盈的力量时,他们甚至觉得,往日修炼之时的辛酸苦楚,都有如南柯一梦一般。 所以在这时候看着五岁大的小凌岳,他们顿时有些囧得不行的感觉。 凌岳内心的感触却要多一些,有着和其他五人一样,即将找到魏央的喜悦和激动,更有对她的万分怜惜。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魏央生下他的孩子,还养了这么大,这其中的艰辛,哪里足以与外人道。 凌岳是最先一步踏出去的,不过他还没有说话,凌柯身后的几个小鬼们就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纷纷扫兴似的说起来。 “什么啊,这是凌柯的爹地吧!” “一定是来找凌柯回家的,啊,凌柯真是个奶娃娃呢,前脚刚离开妈咪,爹地就找来了!” “是哦是哦……看来今天不能和凌柯玩儿了……” “凌柯我们先走了啊,下次再找你玩。” 没过几秒钟,伙伴们就一哄而散了,这变化让凌柯连辩解都没能说出口,什么啊……谁是谁爹地啊……老子没有爹地好不好…… 其实魏央对凌柯说过凌岳等人的事情,但当时一门心思就在怎么求着魏央和他玩儿的凌柯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在他看来,有个老爹并不是好事情,因为老爹是会抢妈咪的! “你叫凌柯?”凌岳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一个五岁的儿子,所以有些找不到话题。 凌柯将这六个男人看了个遍,然后定睛在了凌岳身上,皱眉,转头拿出了一个小镜子来,伙伴们能这么肯定地说自己是这人的儿子,那肯定是相像了,他拿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又看了看凌岳,嘴巴一歪,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幅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英俊小脸,是遗传自这老家伙的 。 “你是我爹地?”凌柯挑眉问道。 “是。”凌岳点头。 “过来。”凌柯勾勾手指头,道。 毕竟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凌岳还是比较宽容的,他应了儿子的要求,弯下了腰。 凌柯一手搭上了凌岳的脖子,老气横秋地说道:“你想见我妈咪?”说实话,他现在并不想问什么,他想直接把这男人揍到外太空去! 一句问话,让六个男人瞬间竖起了耳朵。 “想。”凌岳还没说话呢,其他几个男人就应了一声。 凌柯和凌岳同时看过去,非常有默契地皱了皱眉,然后又互相对视起来。 “我们打一场,你赢了,我就带你去找妈咪,如果你输了,你……,还有你们,都不许来找妈咪,妈咪是我的!我!的!”凌柯气哼哼地举起了小拳头,呲了呲两颗小虎牙,道。 凌岳默了,这娃什么话,魏央当然是老子的,怎么还是你一小奶娃的?!即使这是自己儿子,他也不允许他抢自己老婆啊! 于是,这里可以充分看出,父子俩都是占有欲很强的货。 “小柯?”魏央终究是放心不下儿子一个人在外面,这二十四孝母亲又开始作祟了,带着顾千树就找了过来,见了儿子的身影,顿时喊了一声。下一秒,她就忍不住抽了口气,因为她看见了六个以为还要很久才能再见的男人。 除了一身更加摄人的气势,他们并没有什么变化,岁月在他们的身上几乎没有滑过一丝痕迹,依旧那样英伟,那样挺拔。若不是这五年来的思念在这一刻涌上了心头,若不是自己五岁的儿子正站在他们身边,她甚至要以为,这五年的时光,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别离的惊梦。 顾千树退后一步,表示自己面对这六个男人,十二只眼睛齐刷刷地射过来的犹如实质的视线,有些淡定不能。 137◆ 妈咪是我的! 大榕树下,那一身白裙的女子静立在微风之中,纤细嫩白的手指滑过耳际,带起多少分忘不掉的缱绻。她的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那根木簪,正是“清影楼兰”。五年过去,她原本稍显稚嫩的脸部轮廓变得成熟了许多,带着少妇特有的韵味和风情,当她浅浅地喊着儿子名字的时候,那慈爱柔和的目光,迷醉了他们所有人。 因为魏央在脸上施了幻术,所以她现在这脸,并不是他们所熟悉的容颜,但即使没有看见她的容貌,哪怕只是一根发丝,一个笑容,一句三言两语,他们也能万分肯定地认出来! 他们想她,想抱着她,想感受她的温度,想去细闻她身上的芬芳! 莫问吸口气,大步走上前,伸手将魏央拉近了怀里,另一只手紧紧,紧紧地扣住了她的细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当中,好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无时无刻的思念。 “莫问……”魏央眨了眨突然变得酸涩的眼眶,喊出了这个很久不曾出口的名字。她被紧紧抱着,微抬着下巴以更好地贴合住他的身躯,侧目望去,其他五人早已走到了身边,或炙热的,或深沉的目光就这样专注地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心中又酸又甜,令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些男人来找她,在她的想法里,一直都是自己回去找他们 。不能否认,当看见他们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很快,那种又满足又委屈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 五年来,她总是微笑着面对生活,因为她知道,自己若不坚强,便无法好好护住儿子,所以,心中所有的思念,所有的酸楚,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焦躁和不安,她都将之死死地压下。 都说,人是会被宠坏的动物,当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的时候,人总会坚强起来,不坚强,那便只能被打倒。而当那个可以被依赖的人出现的时候,那么往日的所有心酸便都会聚集起来,让人想狠狠地哭诉,尽情地委屈,好让那人来安慰自己,哄劝自己。 现在的魏央,就是这样的感觉,她靠在莫问的怀里,这宽广而令人安心的气息,慢慢让她湿了眼眶,一滴滴的泪水就从眼眶中流出来,透进他的衣服里,渗入他的心脏中。 “别哭。”夏侯玄伸手按住了魏央的头顶,心疼地想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 凌柯也撒丫子跑了过来,因为人矮,他看不到魏央的脸,加上凌岳几人和魏央说的不是通用语,让他这个华夏语和英语都比较差的人一点儿也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他含着白嫩的手指,眨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再扭头看了正看好戏的顾千树一眼,顿时悟了,原来,和他抢妈咪的,根本不会是顾大叔,而是面前这些突然出现的家伙! 于是,小包子怒了,他插腰大喊道:“喂!快放手!不许抢我妈咪!妈咪是我的!” 魏央一听,才想起刚才似乎冷落了自己宝贝儿子,忙在莫问的胸口蹭掉了眼泪,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精神一点,然后她低头轻笑,将儿子抱了起来,道:“小柯乖,别闹,这是你爹地……额,这是你的爹地们。”她眼角抽了抽,看在五个男人露出了凶光的份上,只得加了后面那句。 除凌岳外的五人一听,才舒坦了一些,看着小包子也爱屋及乌了起来。嗯不错,虽然长得像凌岳,一点也不讨喜,不过香香软软的,还是有可**性的。(优优→_→:啊喂你们……) “爹、地、们……?”凌柯瞪了瞪双眼,然后小胖手指头将那六人都指了一遍,咽了咽口水,然后低头自个儿掰起手指头来,最后,他吸了口气,道:“天啦,有六个人要和我抢妈咪?!” 顾千树一听,哪还忍得住笑,“噗”一声,便笑得花枝乱颤起来,即使容貌改变过,也依旧带着一种妖娆难言的风情 。 凌柯扭头看去,瞪了他一下,道:“顾大叔应该不会来抢妈咪吧,不然就有七个人了,小柯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啊……”说着,他自顾自地懊恼了起来,盘算着怎么设几个陷阱,先解决掉几个再说,妈咪是他的,谁都不让,不让! 一家八口,外带顾大叔一枚一起回了顾家大宅,府里的下人们看着一个个长得丰神俊朗的男人们走进门,不管脸上的表情如何,对着魏央时,眼中都是最溺人的柔情和眷恋。他们互相看看,纷纷想,乐小姐的魅力还真是大。 命下人将凌柯领去老师那里后,几人进了大厅。 顾千树暗自查探了一下这六人的实力后,也不禁抽了口气,虽然刚才相处的时候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现在真真切切地知道这六人现在的实力后,还是忍不住诧异起来。 他听魏央说起过这几人,按理来说不太可能这么快提升修为才对啊。 魏央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她微微皱眉,担忧道:“你们的实力怎么提升这么快?”她害怕这些人为了来找她而服用了什么药物强行提升了修为,这样做的后果往往是不敢想象的,轻则再也不能修炼,重则死亡啊! 见魏央皱眉,哈德斯自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走上前将人揽到怀里,低头道:“别乱想,我们只是找了一个时间流比较快的星球修炼,在那里度过了近千年的时间,所以我们并没有拔苗助长。” 闻言,魏央却是瞳孔一缩,将夏侯玄,莫问和凌岳三人看了一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动。哈德斯三人还好些,毕竟他们的生命期很长,在时间流速快的地方生活也不太碍事,可夏侯玄这三人不同,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即使开始修炼,可修炼一途变幻无常,谁知道他们能不能突破先天延长生命,甚至突破神级达到生命永恒! 她的脸上转过青白红紫各种颜色,最后气愤地咬了咬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你们,很好。”说完,她便忍不住又落了泪,见了这几个男人后,她就总会忍不住想哭,不管是气的,还是委屈的,亦或者是高兴的。 见心爱的女人生了气,凌岳微微敛眉,伸手拉住了面露后怕的女人拉近了自己的怀中,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道:“哭什么,泪包 。” 这熟悉的话语,一如从前,简短,甚至带着些许生气,却让魏央安心了不少,她环住男人的腰身,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真的在自己身边,然后闷闷地说道:“以后,再也不许这样冒险了,不然……”她抿着小嘴想了一会儿,道:“不然我就不然小柯喊你爹地!” “这个注意不错。”夏侯玄笑着,缓缓地说道。 莫问等人也深沉地点了点头,看得凌岳一阵黑线,这群损人不利己的家伙! 顾千树回神圣星球向来都不会逗留太久,他依然要去找寻风无疆所在的位面,即使,风无疆对他根本不存在爱情,但他还是想去她的身边,看着她,保护她。 因为六人的实力大增,比起全盛时期的魏央也有过之而无不及,顾千树便更是放心,不等第二天,他就和凌柯告了别,匆匆离开了。 夜里天微凉,魏央洗漱好以后走出房门,却见六个男人正站在亭中,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争辩,还挺激烈的。 “武力解决,谁赢谁陪她。”凌岳副手在背后,悠然地说道,他的提议得到了哈德斯的同意和其他四人的强烈反对。 “我去,这里谁不知道你和哈德斯的修为最好,这样不公平!”莫问爆粗口,坚决不同意! “我认为,比枪法最是恰当,大家都会。”夏侯玄慢悠悠地站了出来,还将六把手枪放在了亭中的石桌上。 莫问看着那些手枪,眼睛一亮,道:“对,就比枪法!” 魏岚冰着一张俊脸,看着桌上款式不太熟悉的手枪,皱眉道:“这是你夏侯家最新研制的柯尔特手枪,后座,火力,我们其他人都不熟悉,这也不公平。” 夏侯玄见奸计败露,也不着恼,更不觉得羞耻,风轻云淡地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唯一还没表示过的洛离修。 “我觉得,今晚未央应该归我。这里面,只有我还是处男。”反正面对的都是三大五粗的老男人了,他洛离修也毫不矫情,毫不羞涩地说出了自己还是老处男的不争的事实 ! 魏央刚刚走出门就听了这么一段,不禁黑线,悄然退后了一步,准备关门,不想见到这几个男人。 “妈咪--”只可惜,天不如她愿,某个自认为缺爱的小屁孩抱着他的小枕头,轮着小短腿就大喊着跑了过来。 于是,六个男人动作整齐划一地向后看过来,那眼中毫不掩饰的**烫得魏央一个激灵,很想、很想遁地而逃! 凌柯见魏央只看着那几个讨厌的男人,不禁委屈地瘪瘪嘴,脚下更是发狠地跑了起来,却不想,马失前蹄,右脚一扭,“啪”一声摔倒在地。 魏央扭头看去,见儿子可怜兮兮地趴在了地上,一副“我好痛,要妈咪安慰”的样子,而那小枕头也被抛在了一边,心口一跳,心疼地忙上前将宝贝抱了起来,在地上放好后,拍拍他裤腿上的灰尘,蹙眉问道:“小柯疼不疼?” 本来还想装可怜的凌柯一见他最爱的妈咪蹙眉,忙摇了摇头,胖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啪啪”作响,他憨憨地笑:“小柯不疼!小柯是男子汉!”说着,他又将手指头按上了魏央的眉心,揉了揉,道:“妈咪不要皱眉,小柯疼疼。” “嗯,妈咪不皱眉。”魏央也笑了,她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转身看着一群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的男人,对儿子道:“小柯今晚是不是和妈咪睡?”其实她这是白问的,虽然给儿子准备了房间,但他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枕头找妈咪求安慰。 “要!要!小柯要和妈咪睡!”凌柯高兴地扑腾了几下,他摸摸鼻子,对着六个男人挑衅地看了一眼,露齿一笑,道:“小柯不介意他们去小柯的房间挤一挤--”他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让包括亲父凌岳在内的男人纷纷磨牙。 “噗……”魏央呵呵笑了起来,她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道:“好好,就让他们睡小柯的房间去,妈咪和小柯一起睡。” “嗯!”凌柯抱住魏央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等魏央抱着他进屋的时候,还跃过她的肩膀看了那些正在风化中的男人一眼,笑得春光灿烂。 房门毫不留情地关上后,六人才回过神来,他们,竟然被个小屁孩排挤了…… 下一刻,其他五个男人恶狠狠地看向凌岳,眼中意思不言而喻,都是你的好儿子 ! 凌岳握拳抵在唇边,假咳一声,话说,那是他儿子,他可不可以抓过来打几下屁屁?! 洛离修最是悲催,他都忍不住想对月长叹,这该死的处男之身,啥时候才破啊?!引天长啸…… 第二天清早,魏央和宝贝儿子均是神清气爽,而凌岳六人则是精神疲软,看得凌柯捂着嘴巴差点笑出声来。 “吃饭!”魏央和凌岳几人不需要进食,但儿子还需要正常的进食,见他只是笑,不好好喝粥,便屈起食指在他的头顶敲了敲。 凌柯撅嘴,抱住头,泪眼汪汪地看向魏央,无声地控诉。 魏央就拿他这样没辙,叹口气,正要去哄,却不想,夏侯玄先一步压住了她的双肩,听他说道:“陪哥哥出去走走。” 魏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夏侯玄半拖半抱地拉出了餐厅,拐到了花园里,留下五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大眼瞪小眼。 “干嘛?”见亲亲妈咪走了,凌柯便不再装可怜,收起了表情,拿着筷子懒懒地戳了戳面前的荷包蛋,问道。 果然,这是凌岳儿子,瞧这表情……好吧,这是典型的,凌氏面无表情的表情……哈德斯四人如此想到。 凌岳则是微微蹙眉,心想,这真是自己儿子?怎么看怎么欠扁…… “你是个男子汉,不能总是缠着你妈咪。”凌岳最先开口,他和其他几人商议了一晚上,决定先从凌柯下手,看昨晚魏央对儿子的那份宠劲,他们觉得若从魏央入手,效果一定不大。 “男子汉就不能缠着妈咪?”凌柯歪着下巴,扬起了脸,道。 “对。”魏岚言简意赅,面若冰霜,其实他也不想这样,毕竟吓坏了魏央的孩子,他怕自己会被宝贝妹妹拍死,不过他的面部肌肉在面对魏央以外的人的时候,总是生动不起来。 “那我不要做男子汉好了。”凌柯倒是不惧怕魏岚的冷脸,他压根没把这群男人放在眼里,切,都是些和自己抢妈咪的人,他干嘛放在眼里? ! “哦?那凌柯是想做娘子汉?我倒是不知道,你的志气如此高远。”哈德斯挑唇讽刺。 “如果可以粘着妈咪,做娘子汉算什么?老子搞基都可以啊!”凌柯撇撇嘴,说道,其实,他不知道搞基到底是啥意思,不过听小伙伴说,是男生和男生亲嘴儿。 “噗……”众人一致吐血,凌岳更是黑了脸,双拳握紧,咯咯作响,搞基什么的,到底是谁教的! 于是,第一场谈判,就此破裂。 这边电闪雷鸣乌云密布,花园里却是一片温馨。 “把我拉出来干什么?小柯还没有吃饭呢。”魏央被拖着后腰,她想扭头回看,却被夏侯玄轻柔却不失力道地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别总是小柯小柯的,有凌岳在,他还会饿到咱们儿子?”夏侯玄自动自发将凌柯当作他自己的儿子,这让魏央心里一阵高兴,便顺着他走向了花园的秋千。 夏侯玄将魏央按坐在秋千上,然后绕到她身后,慢慢地推了起来,他没说什么话,只是看着滑向半空的女孩,那悠扬的长发,银铃般的笑声,还有多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倩影,他闻着鼻尖上纠缠着的月桂馨香,突然,将荡回来的女人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 魏央愣了愣,感觉到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她又放松了身体,弯起手臂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头颅,问道:“哥哥怎么了?” “没有,只是,想你了。”夏侯玄抱着她,这满怀的秋日香气,还有温软的触觉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魏央已经好好地,完整地站在自己面前了。 “傻瓜……”魏央抿唇,然后将侧脸贴近了那脑袋,轻轻地斥了一句,不禁荡漾起了幸福的笑容,这就是她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不再是从前淡淡的喜欢,而是如今浓浓的爱。 夏侯玄松开魏央,低头含住了那一双想念已久的红唇,他没有深入,只是这样不离不弃地触碰着,辗转着,表达着自己的思念。 有微风吹过,将月桂香气和薄荷清香交织在了一起,缠绵悱恻,直到天涯尽头。 138◆ 回家 魏央休整了近半年后,与凌岳六人合力闯过了神圣星球的一个时空界门,加上顾千树的声东击西引得第一帝等人追去了另一个时空界门 。这一行八人便顺利地回到了地球所在的位面,找了一个时间流速最慢的星球安顿下来。 三个月后,魏央便收到了风无疆的消息,她在她所在的位面,已经度过了数十年,重新掌握了力量,并且实力暴涨,她已经有信心直面神圣星球上的那些神圣帝王了。 于是,留下莫问照顾还年幼的凌柯,魏央带着另外五人一同回到了神圣星球。 莫问虽然担心,但他也知道,照顾好凌柯才能让魏央几人没有后顾之忧,便勉强按捺下了不安的情绪。好在,星球的时间流很慢,不到一天,魏央几人便胜利而归了,虽然大家都受了点轻伤,不过一个个的脸上,都是轻松的笑意。 收拾了心情,收拾了希望,没有了前路的荆棘,魏央和这些男人们的幸福生活,才真正开始。 因为时间流快慢的问题,当魏央八人回到地球的时候,这里的时间才过去半年不到。 他们选择降落的地点在华夏国的京城,那一片粗看郁郁苍苍,细看泛着些许枯黄的森林,这里也正是魏央曾经掉落的地方。 十月的京城已经变得比较寒冷,特别是早晨和傍晚,普通人需要穿两件衣裳了。 “妈咪,这里的树都好小,像是咱们家后花园里的观赏树。”凌柯的修为还很低,先天之境都未突破,所以对于冷热还很**,他也借此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他抱着那温软的脖子,闻着母亲香喷喷的身子,小嘴嘟了嘟,指向了身边的树木。 “呵呵,这些在地球,已经是树龄很大的了。”魏央拍了拍凌柯的小屁屁,对于这个喜欢缠着自己的孩子无可奈何,“而且,以后我们就要一直住在这里了,我们的家,也会在这里。” 凌柯抽了抽小鼻子,不高兴道:“那,他们也会和我们一起住吗?”对于这六个爹地,他是要多不喜欢,就有多不喜欢!一群抢妈咪的坏人!大坏人! “怎么?小柯不想和他们住一起?”魏央捏了捏宝贝儿子的鼻子,然后坏心眼地说道:“如果小柯不喜欢的话,那就和妈咪一起住到外公家去吧 。” 果然,魏央话一出口,几个男人就急红了眼,一个个都蹦到了母子俩跟前,也顾不得何谓风度了,一阵七嘴八舌起来。 “当然还是去我那里好,悉尼有不少美食,特别是水果和海鲜,还可以冲浪玩快艇,我的私库里有不少枪械,全是限量珍藏版,而且你不是最喜欢狙击枪吗?你知道的,莫问是这方面的高手,让他教你,他和我住一起的。”夏侯玄最先开了话匣子,莫问在旁边连连点头。 凌柯含着食指,看了看夏侯玄,又看了看莫问,问道:“你们住一起,你们搞基啊?腹黑攻和忠犬受?”他想起来上次在妈咪手机里面看到的小说,不禁脱口而出。 “噗--”魏央笑喷,差点手软抱不住宝贝儿子,她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正要夸奖儿子好眼力,却被老公们犀利的眼神给秒杀了…… 她故作严肃地咳嗽了几声,严正声明:“这可不是我教的。” 六人齐齐翻白眼,不是你教的,难道是他自学成才吗? 凌岳更是无语,照魏央这么说,他儿子还是天然受?!呸,凌岳!你在想什么!你儿子就算要搞基也是攻好不好!不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于是,凌老大凌乱了…… “还是去我家比较好,我那里玩具多,小孩子的房间也准备好了,只要入住就行。”魏岚也插了一句,他看着魏央,说道:“而且,主宅里面,照顾你的人,也都是熟悉你喜好的,你住的也会更舒服些。” “不要不要!小柯要和妈咪睡!”凌柯一听有自己的房间,顿时炸了毛,他才不要自己的房间,他要坚定不移地和妈咪一起睡,绝对!绝对不让这些男人有机可乘! 哈德斯咬了咬牙,道:“你还没断奶吗?整天粘着你妈!”这几个月来,他们六个人可是一次都没有机会和魏央好好亲热一切,每次快得逞的时候,都被这臭小鬼给打扰了!偏偏魏央对这破小孩还宠得不行! “就没有!”凌柯紧紧抱住魏央,在她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抖了抖眉毛,道:“妈咪最爱小柯了,最喜欢小柯粘着妈咪了!对不对妈咪?” “对对对 。”魏央对凌柯的娇惯,让凌岳这个亲父都看不下去了! 六人互看一眼,都从其中看到了厉光,一定,一定要把这小鬼和魏央隔离了! 最终,六个男人各抒己见,并且都被凌柯一一否决。 “看来,小柯还是想去外公家?或者去荷兰也行,那里有好看的风车,还有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越奶奶和越叔叔们。”魏央失笑道。 “妈咪去哪里,小柯就去哪里,小柯要一直一直和妈咪在一起!”凌柯笑眯眯地抱住了魏央的脸颊,蹭了蹭,看得他的爹地们差点嫉妒得想杀人! 这个恋母狂! 众人纷纷如此嘶吼起来。 “魏央毕竟顶着凌夫人的身份,到荷兰住一段时间还可以理解,但一直住在那里的话,恐怕会落人话柄,所以,还是直接住到凌家去吧。”洛离修其实想说,住到他的寝宫去,反正那里大,几十个人还是能舒坦地住下来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那小鬼一定会强烈反对的。 看吧,这小鬼又来了。 “不要不要啊妈咪,小柯要妈咪啊!”凌柯拍拍魏央的双肩,似乎开始无理取闹了。 “可是,小柯刚才不是说,妈咪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吗?男子汉大丈夫,要言出必行啊。”魏央开始教育,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不过她怎么看见六个男人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当男子汉真麻烦,小柯不当了好不好?”凌柯举着食指压着自己的小嘴,哼哼道。 “……不行!”魏央嘴角一抽,然后大喊了一声。如果儿子不做男子汉,老娘生个带把的干嘛?!用来搞基啊?! 于是,被刺激到了的可怜母亲,决定实行一回强权政治,霸权主义,她拎着儿子,包袱款款地走进了凌家大门。 “妈咪,他们干什么总是看着小柯?小柯长得这么帅?”凌柯一手拉着魏央,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恋地问道。 魏央的额上落下数道黑线,这货真是她儿子吗?真是吗? ! 凌岳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好一阵子,不过到底是没有说话,和儿子争辩帅不帅的问题,太掉价了! “妈咪,他们也看着你,很可能是因为妈咪长得太漂亮了!”凌柯笑眯眯地拍马屁。 魏央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妈咪也这么觉得。” 凌岳脚下一滑,差点栽倒在地,这是谁儿子,地球人都看出来了! 刚刚走进大门,凌鸿颜就吸了口气,围着魏央转悠了数圈,啧啧有声道:“刚才他们来叫我的时候,说你半年过去,容貌成熟了很多,我还不信,现在一看,啧,还真是,更漂亮了啊,这下子,绝对能hold住深v黑丝了啊!” 凌岳脸一黑,想到魏央在别的男人面前穿成那样,就想磨牙和打人,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嗷--老大,不带这么暴力的,半年不见,你就这么对我--”凌鸿颜捂着被一拳揍到的右眼,假假地嗷嗷叫。 “老大……”凌紫禁被凌寒霜推搡了一把,只得站出来,咽了咽口水,指着那小号的凌岳,道:“这孩子,有五六岁了吧……” “嗯。”凌岳没有立马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可,可我们怎么不知道老大您还有私生子啊……”最重要的是,还被魏央知道了!凌紫禁差点想尖叫出声,魏央会不会为此和老大离婚啊?! “什么私生子,他是我和魏央的儿子。”凌岳很想翻白眼,这时间差导致的一系列问题,真是让人无语。 “老大,您这话,骗谁啊,五、六年前,魏央还是个少女呢,你那是璀璨花朵的变态行为啊……”凌鸿颜刚才只顾着看魏央了,所以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小豆丁,现在一看,顿时跳脚,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的,还是为魏央抱不平的。 “妈咪……”凌柯撇嘴,他没有听懂了凌鸿颜和凌紫禁两人的意思,也明白,这是时间差的问题,不过,有装可怜,求安慰的机会,他干嘛要放过?于是,他瘪了小嘴就扑到了魏央腰上,用委委屈屈,一波三折的调调,哭道:“妈咪,小柯不是妈咪的宝宝吗?呜呜呜,小柯是捡来的吗?” 谁告诉你的…… 魏央只觉得这一路,她眉角,眼角,嘴角,全抽了一遍了,不过见宝贝儿子在哭,当下心疼占了上风,忙将人抱了起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道:“别哭别哭,小柯当然不是捡来的,小柯在妈咪肚子里住了十个月,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怎么会是捡的呢?别理这些人,我们去睡午觉好不好?下午的时候,妈咪教小柯玩飞镖好不好?” 小家伙抽噎了一下,挂着泪珠的小脸点了点,口气中还带着淡淡的委屈,脆生生地应声道:“好 !” “我先去房间,你先跟他们解释一下。”魏央和凌岳说了一声,抱着儿子睡觉去了。 凌柯趴在他妈咪的肩膀上,伸出了两只小胖手,对着凌鸿颜几人做了个鬼脸,笑得好不得瑟。 “这家伙……”凌鸿颜嘴一歪,无语凝咽了。 魏央将凌柯的衣服脱掉后,将他抱到了**,轻轻哼着歌儿,哄着他睡着了。 将近一个小时后,在她也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凌岳才走进了门,他将事情简单地和凌鸿颜几人解释了一下,又对外吩咐了下去,说凌柯是魏央五年前生的孩子,至于这其中的状况,就让那些有心人自己想象去好了。 “嗯,都处理好了?”魏央睁开眼,一边说,一边本能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是一种特定的节奏,她知道,这节奏,可以让儿子睡得更沉一些。 “处理好了。”凌岳轻轻坐到了床边,将魏央拉进了自己的胸膛,顺便不着痕迹地将魏央放在凌柯身上的手给拿了过去,心中冷哼,你小子白天晚上都要占着你娘不放,睡觉了还不老实一点? “休息一天,明晚我就带小柯去见见妈和越姨他们,然后再去给爹地看看。”自己回家了,总要亲自向他们报个平安的。 “好,都由你。”凌岳亲了亲魏央的红唇,再看了另一边熟睡的臭小子,低头凑近了魏央的脖子,低声道:“我很久没有碰你了。” 这话半露不露的,却让魏央羞红了一张俏脸,她有些羞恼地捶了凌岳一下,娇嗔道:“儿子还在旁边呢 !”其实,她也知道,因为儿子总粘着自己,让他们只能看着自己又吃不到,那种感觉,应该不会好受。 “我们去隔壁。”凌岳不容她拒绝,起身弯腰将人抱在了怀里,只是刚走了几步,**那臭小子就又非常准时地叫唤了起来。 魏央慌忙跳了下来,赶到宝贝儿子身边,轻轻拍了起来,见他再次沉睡下去,这才安下心,她回头,歉意地笑了笑:“你看,儿子离不开我。” 凌岳黑脸,每次都这样! 儿子儿子,整天都是儿子!他很吃醋好不好! 吸口气,他告诉自己,别急,总能想出办法来的,这臭小子难道还能一直粘着他妈不成?! “好了,你也累了,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凌岳拍了拍魏央的小脸,将她重新抱进怀里,并且把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口上,他越过她的肩膀,瞪了瞪那个根本就是在装睡的臭小子。 凌柯哪能感觉不到亲爹这有如实质的视线,不过他依旧不动如山地装着,只是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极具挑衅的笑容。哼哼,谁都别想把妈咪带走!话说,要说凌柯小盆友什么学得最好,那就是装睡了。只要这小子不主动露出马脚,别说是魏央,恐怕就是风无疆来了,也绝对分不出他是装睡还是假睡! 凌岳挑了挑,然后慢慢地拍了拍魏央的后背,道:“睡吧,晚餐的时候,我叫你。” “好。”魏央其实不怎么累,不过能睡,也是不错的。 待魏央熟睡以后,凌岳才小心地将人平放在了**,被子一抖,将小鬼抖出了大床,然后给魏央盖上了。 只要不是在魏央面前,小兔崽子都是无比顽强的,只见他反应迅速地单手撑地,手肘一屈,便重新跳了起来,稳稳地站在了地毯上,他呲牙笑了笑,不过没有说话,妈咪虽然睡着了,防备也放下了,但还是不能闹出大动静来。 凌岳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凌柯吐吐舌头,也轻轻地爬上了床,占有性地搂住魏央的腰,闭上了眼睛 。 秋日的午后,阳光洒进房间,落在了铺了黑色丝绸的大**,一家三口睡在一起,温馨而宁静。 第二天的时候,几个各回各家的男人们就一同出现在了凌家大宅里,哈德斯,洛离修和魏岚是直接到了凌家的主宅,而夏侯玄和莫问两人因为无法在地球使用超限制的力量,只能从正门而入。 凌鸿颜看着这一个两个出色的男人们,幽幽叹了口气,突然有些同情魏央,六个人,她怎么应付得来啊?!凌岳已经跟他们说过他们共有魏央的事情了,虽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很快就接受了,当事人都同意了,他们难道还会废话什么么? 凌紫禁一看凌鸿颜这表情,这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然后挥了挥手,将主宅里的人清感觉了。 临出门的时候,两人突然接到了一个不明物体,定睛一看,这不是小少爷吗?! “啊!你们干什么!”凌柯措不及防,加上他也压制了自己的力量,所以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小屁孩,当然挣不过凌鸿颜两人的力量。 “看好他!”凌岳回头,冷声吩咐了一句。 “臭老头!把妈咪坏给我啊--!”凌柯仰天大吼,用了那一计百试百灵的招数:“妈咪,有人欺负小柯!” 可惜,这里是地球,哈德斯的力量最大,他轻轻一个弹指,便给这捣蛋鬼加了一个隔音结界,才不会让他破坏他们的好事! 凌鸿颜咽了咽口水,死命地抱住这个活力十足的小少爷,将他夹在手臂下,飞快地离开。 他和凌紫禁两人拿着各种玩具来哄他,但就是哄不好,最后,他们无语地发现,其实,小少爷不是哄不好,而是他们哄得不对,因为小少爷喜欢成人的玩意儿,好吧,不要想歪,小少爷喜欢的东西,不黄,但很暴力! 瞧瞧,枪械,炸药,刀剑,骑射,搏击,一个不落地玩转了。 问小少爷为什么偏偏不玩飞镖?他的回答是,下午妈咪就要陪他玩这个,他要是先学会了,妈咪岂不是很没面子? 139◆ 又来一个抢妈咪的 见六个大男人挤进了房间,魏央愣了愣,然后探头看了看,问道:“小柯呢?”平日里那小家伙总是粘着自己,现在没见到他,便问了起来。 “紫禁带他去玩了。”凌岳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额……哦……”魏央将这些男人扫了个遍,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不禁后退了两步,道:“那个,你们有事要商量?我帮你们泡茶?还是咖啡?” “不用。”洛离修勾勒起一个温柔得渗人,他慢慢走着,却让魏央觉得,那是步步逼近! 等魏岚将手伸到自己腰间,并且有往下滑的趋势,魏央瞪了瞪眼睛,挣扎了一下退到了床边,揪紧了领口,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 “我们想你了 。”夏侯玄也笑,温柔似水,不过动作却强硬,他大步上前,将人拉入了怀中,低头就封住了那一双还欲说话的红唇,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几个月来,他们的确可以乘凌柯暂时不在,或者睡着的时候亲亲魏央,不过那都不能做的明目张胆,这亲自己老婆都跟做贼一样,实在太不爽了! 现在好了,他不禁可以抱着她,亲着她,还可以这样啊又那样…… 乘着换气的时候,魏央瞪大了蓝眸,拒绝道:“白日**,这样不好!”她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听无疆说过,无疆不想她那位滚床单的时候,就用的是这个借口!不过显然,效果不怎么好。 “又不是没在白天做过,乖,听话,我们憋了很久了,要是那东西坏了,你下半辈子性福怎么办?”夏侯玄的双臂紧紧地禁锢着魏央,不让她退后半分,低头在她的脖子上吹着热气,引得她一阵颤抖。 “我可以找别人。”魏央眨了眨眼睛,习惯性地反驳,脱口而出后才懊悔起来,她看着一个个危险地眯起了双眼的男人们,呵呵地讪笑着讨好道:“不是,口误,口误。我怎么会找别人呢……” “嗯?我觉得这不是你的口误,而是你心里的想法。”哈德斯阴阴地笑了笑,将魏央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他伸手在她身上游移着,低头啃噬着她香嫩的脖子,一边又说道:“我想,我需要向你证明一下,你丈夫的能力,不然,你总想着找别人可不好。” “我也这么觉得。”凌岳双手抱臂,道。 一室旖旎,当太阳偏西的时候,魏央才终于得以喘息,她紧紧地揪住被子,看着一个个食髓知味的男人们,彻底退到了床头,泫然欲泣道:“我饿了,让我去吃饭……” 虽然知道魏央定是说谎,不过看她那可怜样,男人们决定,暂时放过她吧。 深夜,几个男人又要索欢的时候,魏央将自己裹得非常严实,坚决表示,她不要!几人无奈,只能忍了一夜,却不想,第二天早上来房间看她的时候,她早已经带着儿子逃跑了 。 凌岳几人只得分头去找,他们知道,估计是昨天他们要的太多,把魏央吓到了。 “妈咪,我们去哪里?”凌柯兴奋地抱着魏央的手臂,笑得很奸诈,哼哼,叫你们欺负我,看吧,妈咪带我私奔了!(优优:噗,娃啊,私奔不是这么用的= =!) “去……某些人找不到的地方。”魏央看着初阳下的凌家大宅,哼了哼,这群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不要和他们待在一块儿了! 按照原来的计划,魏央想要带儿子一起去荷兰,然后再转道去魏缜那里,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决定先翘家,让那些“饿狼”知道,老娘也不是好惹的!昨天做得那么过,还想被原谅不成?! 捂着酸痛不已的后腰,魏央咬牙切齿了一番,该死的,这群不知节制的,好像饿了几个月的大灰狼!(优优:他们的确“饿”很久了……) 幽冥界是首先不能去的,在那里哈德斯的能力太大,她一去,恐怕就会被找到。人间界虽然大,但那些男人要是找不到自己,保不准就在电视报纸杂志上贴公告了,这样她岂不是很丢脸? 算来算去,思来想去,她拳掌一碰,低头道:“我们去海里,好不好?” “海里?”凌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然后开心地拍着手道:“好啊,去海里,不知道地球的海生生物是不是也很小。” “呵呵,是要小一些,不过海里也有大的鱼,可以载着我们小柯玩哦。”魏央见儿子高兴,心里原本那股愤懑之气也舒了下来。 所以,当六个男人满世界找魏央的时候,她已经带着儿子跳进了海里。 “妈咪冷……”魏央很注重凌柯的身体基础锻炼,所以他的身子骨很好,加上只是限制修为,一些身体本能还是在的,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会冷,但秉持着有撒娇的机会不好好把握的小孩,都是坏小孩的准则,他恬不知耻地钻进了自家妈咪的怀里。 魏央哪里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道:“好了,到了海底就不冷了。” 洛离修的父亲已经去世,他放弃了成为海帝的机会,选择来找魏央,这让魏央很感动,不过她也有些同情洛未栖,因为新帝登基,必定有许多事情要忙,估计这半年,他也是闲不下来的 。 洛未栖成了海帝以后,比照了人间界的一些册封名号,封了洛离修为亲王,这是海族第一个亲王,毕竟以前的帝位之争,都只会活下来一个。 他听手下人禀报说魏央来了,便兴匆匆地跑了出来。 半年的时光,让这个男人成熟了不少,不过脸上的假笑依然没有改变分毫,带着高傲和冷淡,却优雅而从容。只是,当他的眼睛中倒映出魏央的时候,便化作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洛未栖正要说话,却在看见凌柯以后,笑容僵硬了一下,愣愣道:“这是……?” “我儿子。”魏央笑了笑,将儿子推到了身前,道:“怎么样,和凌岳长得像吧。”她已经欠下了太多的情债,不能再让洛未栖也跟着进来了,他还小,未来还很长,他一定能找到比自己更适合他的女人。 “像、像……”洛未栖不禁倒退了半步,发现自己的动作后,他忙整了整表情,道:“未央,进去坐吧,累不累?我让人准备茶点。”说着,他转身,冷着脸让人下去准备了。 凌柯人小,不过却精明着,他见洛未栖这个模样,不禁抓住了魏央的右手,心中暗暗地哼了起来,又来一个抢妈咪的…… 进了门,魏央没说太多的话,她知道,该说的,洛离修肯定已经告诉过洛未栖了,她看了看殿门口,道:“你这里能藏人么?” “藏人?”洛未栖微愣,然后笑着点了点头,道:“能,只要你不想,凌岳是找不到的,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他还不知道魏央已经和几个男人同时在一起了,不然恐怕他也会非要闹着抓着魏央不放了,不过就算是现在这样,他大概也是放不了手的。 不就是有了个娃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他做继父喽。 洛未栖看了凌柯一眼又一眼,皱着眉,在心中如此想着。 “咳,我在这里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魏央假咳了一下,将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跟前的宝贝儿子拉到了座位上 。 “可以。”洛未栖心想,如果能把魏央藏一辈子,那算不算金屋藏娇了? 下午的时候,洛未栖为了和未来继子打好关系,便拉着他在王宫里到处晃悠,末了,他拿着一堆的零食和玩具,又指了指旁边几个漂亮的婢女,弯腰道:“小柯,洛叔叔把这几个漂亮姐姐送给你好不好?” “我要她们干什么?”凌柯扫了婢女们一眼,撇嘴道:“还没有妈咪的一根手指头好看呢。” “额……”洛未栖摸了摸鼻子,心想,你妈那脸是什么等级,哪这么容易就能找出个一样好看的? “可是,这些姐姐可以陪小柯玩啊。”洛未栖干脆就蹲了下来,望着凌柯细数这些婢女的好处,“还可以帮小柯穿衣服,可以喂小柯吃饭吃零食,能把你服侍得妥妥当当的。” “可这些事情,妈咪也会给小柯做啊。”凌柯抱着从洛未栖私库里顺过来的一大串南海珍珠,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道。 洛未栖嘴一抽,很想问候一下,那个说小孩子很好骗的家伙,这小鬼哪里好骗了! “可小柯总是让你妈咪做这些事情,不就累了你妈咪吗?”洛未栖觉得蹲着有点脚麻,就左右换了一下脚,继续说道。 “嗯……”凌柯听着,也蹲了下来,双手握紧架住自己圆润的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我还是喜欢妈咪陪玩,这些姐姐,还是给洛叔叔自己吧。” 洛未栖咬了咬牙,圈住了凌柯的脖子,隐晦地指了指那些婢女,低声道:“你看,她们是不是软绵绵的,这样的人最适合暖床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会怕冷哦。” “可是,我和妈咪一起睡,妈咪也会给我暖床啊,我也很软,也能给妈咪暖床呢!”凌柯颇为自豪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如此说道。他看着似乎颇为失望的洛未栖,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继续道:“洛叔叔,你也别找妈咪玩了,那是小柯的妈咪,谁都抢不走的!你呢,就和这几个姐姐暖床去吧!” 爷不要这些女人暖床,爷要你妈咪给爷暖床,啊,不对,如果可以的话,他给魏央暖床也好啊! 洛未栖正要叹气,却突然背脊一凉,他扭头看去,果然见到一袭白裙的美人儿朝着他款款而来,那脸上带的笑容,笑得他全身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 “暖床?嗯?”魏央见他竟然教宝贝儿子这种东西,气得笑了,走过去,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耳朵,一把将人拎了起来。 而凌柯则是看着表情突然变恐怖的魏央,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和洛未栖保持了距离,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他刚刚来的! “嗷--嗷--疼疼疼,未央,有话好好说,我错了错了……”洛未栖吃痛,忙跟着站了起来,想对着魏央谄媚地笑,不过却因为被拎着耳朵而没办法扭过头来,只得如此喊着。 “错了?我看海帝大人是一点也没错的。”魏央笑得很温柔,不过花园里的一众下人抖了抖全身,都不敢抬头去看,看什么?口胡的!这种很黄很暴力的场面,他们这种段数的,不适合看啊岂可修! 晚上的时候,凌柯小盆友坐在书桌边写日记,如此记道:今天妈咪变成了大怪兽,将洛大叔拖进了房间里**了很久,整个王宫似乎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好景不长,没过两天,洛离修就站在了王宫之外,非常明确地要求进去找魏央。 洛未栖自然不同意,奈何两人修为有差距,还是被洛离修给闯了进去,他看着洛离修的背影,真是气得磨牙,这魂淡,整天装着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到处骗人,现在连力气都比自己大了,那他还凭什么总是在魏央面前装可怜?! “未央,去我府里吧。”洛离修一进来就要魏央跟他去他新造的亲王府,这让洛未栖立马跳了脚,凭什么这家伙一来就这么厚颜无耻的要求?! “不去。”魏央凉凉地拨了拨手指甲,瞥了他一眼后,冷淡地说道。 听此,洛未栖便笑得见牙不见眼了,一点也没有平日里那股子傲慢的劲儿。 洛离修也不恼,他知道魏央还在傲娇当中,便好声好气地道:“凌岳他们不知道你在这里,你和小柯去我那里,我保证不告诉他们,好不好?” 魏央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动摇,不过凌柯看了看洛未栖,再看了看洛离修,他觉得,似乎在洛未栖这里,妈咪会比较安全,便扯住了魏央的袖子,道:“妈咪,我喜欢洛叔叔这里,不喜欢洛爹地那里,我们就住这里吧 。” “小柯喜欢这里?”魏央倒是不知道,这臭小子还有喜欢住的地方。 “等等!什么洛爹地?!”洛未栖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这臭小子似乎乖乖地叫洛离修爹地了?!他拿了多少东西哄这小鬼,才得到了一个洛大叔or洛叔叔的称呼啊岂可修! “就是洛爹地啊,还有……我数数啊。”凌柯压根没看见他妈咪挤眼睛的动作,低着头掰着手指,道:“还有魏爹地,哈德斯爹地,莫爹地,玄爹地。哦哦,忘记凌爹地了,那是我亲爹地啦,听说是的。”他小大人似的点点头,然后负手而立,却突然发现,似乎气氛有些不对唉…… “未央!说,他哪来这么多爹地?!”洛未栖阴着脸一步步逼近了魏央,如果没想错的话,魏央已经和这六个人在一起了,而他还被蒙在鼓里,死命想着怎么把魏央从凌岳那里挖过来! “咳!那个,你听我说……”魏央连连摆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真是不能和洛未栖在一起,她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啊!可这种话,不能说得太直接,不然一定会伤了洛未栖,真是急死她了! “说什么啊,说你都可以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在一起?我哪里不好?!我也是处男,我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且,我年龄最小好不好,你赚到了!”如果洛未栖此时再弄一个插腰的动作,魏央可以有理由相信,这绝对是一个长舌妇…… “额,可话不是这么说啊……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我把你当作--”魏央躲到了洛离修身后,因为洛未栖的眼神实在太可怕,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当作弟弟?!你们人类就是这样,回绝男人的时候,年龄大的就说当作哥哥,年龄小的就是当作弟弟!”洛未栖突然冷哼了一声,对着魏央一阵抢白。 “很明显,你没有机会了,我要带着她走了。”洛离修见差不多了,便抱住了魏央的肩膀,拉上凌柯走出门。 洛未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半响,他看着站在旁边的两排婢女,泄愤般的骂了一句:“还杵在这里干嘛?看朕笑话啊? !” “奴婢不敢。” 龙威太盛,吓得一众侍女纷纷跪了一地,抖动跟筛子一样。 “你们不敢个毛!”洛未栖真是被气到了,更是委屈到了,他那么喜欢魏央,为什么她就不能喜欢自己?可是转念一想,难道自己喜欢她,她就一定要喜欢自己吗?那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她的话,她不是也要喜欢全天下,那也是不可以的啊…… “啊--!”洛未栖恼恨地抓了抓头发,恨恨地想,他干嘛到这个时候了,还为魏央着想!真是犯贱! “九儿这是怎么了?”已经荣升为太后的,曾经的海后走进了大殿,挥退了两旁的人,走了洛未栖身边。 “母后,她不喜欢我。”洛未栖到底还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难免想哭,见到了自己最亲近的母亲,自然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过他到底还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没有让泪落下来。 “她不喜欢你,你就缠着她啊,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而且,你喜欢人家才多久,有一年吗?我可是听说了,那魏岚,可是喜欢人家魏央十多年了,这才追到手的啊。你就这样还哭,你不嫌丢人,母后都嫌丢人!”太后在门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劝着儿子放手的,那既然放不了手,便去追啊,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追呢,就算追不到,缠着也行啊。 母后,你倒是豁达。 洛未栖带着这样的想法,如此地看了太后一眼。 “看什么,你不喜欢她了?”太后哪里不知道儿子心里想什么,忍住翻白眼这种不雅的动作,道。 “喜欢啊,喜欢得心都快痛死了。”洛未栖撇嘴,哼了一声,道:“反正都喜欢这么久了,可不能便宜了洛离修他们!我就缠到底!” “……有志气……”太后嘴一抽,默了半响,这样道。 ------题外话------ 赶脚再1w或者2w就要完结了……然后就是番外……阿门…… 140◆ 一直,一直幸福吧(完结) 亲王府刚盖成没多久,洛离修也只回来过一次,王府里面的下人都是以前跟着洛离修的,虽不是特别熟悉,但一个个也都知道魏央这一号人。 “主子。”洛清笔直地站在门口,平静地望着前头,等看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影后,便踏上前了一步,弯腰行了礼。 “嗯。”对洛清,洛离修并不冷淡,他应了一声,便小心地扶着魏央进了门,上次和三大神圣帝王的战争,她受了一些内伤,新伤加旧伤,使她惨白了一张脸,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记忆,那时候的恐慌,他无时无刻都记着。 进了门,魏央便侧头轻轻斥了一句,带着些许女子特有的娇嗔,那妍丽的容颜之上,挂了一点从心底溢出来的甜蜜,“我没那么弱,你别总这样小心翼翼的。”六个男人里,就洛离修照顾她照顾得最夸张,好似自己真是个瓷娃娃一般,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到。 “我小心翼翼,都让你受了伤,如果我不小心点,岂不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对魏央的一切,只要是不好的,他便都忌讳着,连说,也是不敢说的。 “明明说好是我罩着你的,怎么到头来,还是你护着我啊。”魏央状似不高兴地撅了撅嘴,拉着凌柯的小手就快走了两步。 洛离修却以为魏央是真的闹脾气了,忙跟了上去,好声好气地半抱住了女人的肩膀,道:“一直都是未央护着我啊,我哪里有护着你?别气,别皱眉,我心疼。” 魏央站定,看了洛离修好半响,“扑哧”一声,笑了,眉眼之间均是温暖怡人的神态,她松开拉着凌柯的手,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答应道:“好,我不皱眉,不生气 。” 小凌柯死命地仰着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自己似乎被冷落了,便不高兴地扯了扯魏央的裙摆,待漂亮妈咪低头来看他的时候,便忙撒着娇道:“妈咪妈咪,小柯也说过一样的话,妈咪为什么没有亲亲小柯?妈咪更喜欢洛爹地吗?”说着,他努力挤了挤,挤出点泪水来。 洛离修听着,不禁低低地咳嗽了一下,樱花般清秀俊雅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但那灰色的双眸中,却都是幸福的甜蜜。 得不到魏央的时候,他便想方设法地要得到。而当他明明白白地知道,他已经把这个珍贵的女孩留在了身边的时候,他却依旧忍不住患得患失,他害怕,怕女孩哪一天就不见了,就像那来去无踪影的清风一般,飘渺美丽,也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他比其他男人更加小心地待她,只有每一秒钟都知道她就在身边,他才能安心那一秒钟。 眼见着儿子泪眼朦胧的样子,魏央便是一阵好笑,弯下腰,她捧住了这个爱吃醋的小家伙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一口,道:“满意了吗?” “可是,可是……”凌柯撅着的小嘴依旧没有放下来,他期期艾艾地吱吱唔唔了一会儿,仿佛终于鼓起了勇气一般,仰头道:“可是妈咪还没有亲亲小柯的嘴儿,凌爹地都亲了妈咪的嘴儿!” “额……”魏央嘴抽了一下,本来亲亲儿子的小嘴也没什么,可这么被他说出来,她还是有些尴尬的。 “快点,妈咪亲亲!”大概是反正已经说出来了,那就不用扭捏了,凌柯大着胆子要起亲亲来。 “好吧好吧。”魏央看着儿子那可爱的模样,顿觉心中宽慰,便低头在那小嘴儿上重重地亲了亲,道:“这下,满意了?” “马马虎虎啦。”凌柯得意地甩着小脑袋,说出来的话却和洛未栖一样欠扁。 洛离修让洛清带着凌柯去玩,不过他觉得,凌柯很可能是不会听的,但令他意外的是,凌柯只是看了魏央几下,便依依不舍地带着洛清走了。 他看着凌柯小小的背影,突然发现,儿子似乎长大了,懂得老子不碰他妈的辛酸和苦闷了,他低头想了想,觉得是不是要老泪纵横一番,以表达他的激动之情? “想什么呢?”魏央见他发呆,便在他眼前挥了挥 。 “没想什么,只是很久没有和你独处了。”洛离修说着,浅淡,却温柔地笑了,他将魏央圈进怀里,单薄的身躯有那么一瞬间好似宽广了一般,不过也只是刚刚容得下一个魏央而已。 穿过王府的正殿,便到了一个空旷的花园,洛离修指了指那些灌好了海水和海底泥土的花坛,道:“那些地方,未央可以种你想种的东西,如果不喜欢这样的摆放,可以叫人改。” “不用改,挺好的。” 绕过花园便是寝殿,寝殿是洛离修亲自设计的,所以还没有完全布置好,刚刚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下人还正忙活着将花瓶盆栽等放置好。 “先下去。”洛离修命令这些人下去后,就拉着魏央走向右侧。经过一个两米不到的内廊,她便看到了那重重帘幕中,若隐若现的大床,不知道为什么,她红了红脸。 “就在这里住几日,可好?”洛离修搂着魏央,撩起那一层层的青色帘幕,坐到了床边。 “好。”魏央抿唇想了想,又道:“暂时别告诉他们,谁让他们、他们……” “别咬。”洛离修伸手摩擦了一下她的唇角,让她松开了牙齿,道:“是我们不好,不该不顾及着你的。” 闻言,魏央红着脸,却是摇了摇头,倒不是说那几个男人做得有分寸,而是她记得,那天洛离修只碰了她一次,而且很温柔,并不过火。 一室静谧,闻着身侧人的体香,洛离修有些不知所措,喉结发紧,先前那次要了魏央的时候,他有些匆忙,食髓知味,便想着再要一次,可刚刚才说过他们自己的不是,又要她的话,恐怕会把她吓跑吧。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番,他便勉强按捺住了内心的**,暗暗吸了口气,准备找个话题转移自己不断往魏央那边飘的视线,以及努力忽略已经有了感觉的下身。 只是,魏央却主动附到了他的身上,甚至横跨在了他的大腿上,这让他的舌头都打颤了起来,好不容易开了口,没说完一个字就差点咬到了舌头,闹了个大红脸 。 魏央愉悦地咯咯笑了起来,她双手攀附着洛离修的肩膀,正对着他坐在了他的双腿之上,感觉到已经抵在小腹下的东西,她微微羞恼,不过还是忍了下来,主动凑上前,在他略显苍白的薄唇上亲了一口。 “未央,你在看什么?”洛离修有些颤音,俊脸上的温度一点也没有消下去。他见魏央一直看着自己的嘴,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可身下的东西却越来越火热,弄得他没法,只得出了声。 “我在看你的嘴,人家说,嘴唇薄的人,都是天性凉薄的,可为什么离修不是呢?”魏央眨着蓝眸,问道。 没想到魏央会说这个,洛离修愣了愣,忽而笑了起来,好似一片片淡粉色的樱花落下了枝头,他伸手将魏央抱得更紧,将她的身躯完美地贴合在自己的身前,揉搓了一下她后脑上的秀发,道:“这都是没什么根据的,未央别信。” “看了你以后,我自然就不信了,我的离修最长情了,哪里会薄情呢,是不是?”魏央笑眯眯地抱着他的脖子,又亲了一口。 “对。”洛离修低头,啃上了她细嫩的脖子,轻轻地辗转着,伸着舌头舔舐个没完。 许是从小的境遇和身体不好的原因,他的确是天性凉薄之人,只是对着魏央,他哪还能凉薄得起来,他恨不得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所有的热情通通给她! “我想要你。”洛离修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烈的**。 “好。”魏央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主动坐上他腿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意思了,不然她也不会没事撩拨他啊。 得到魏央的首肯,洛离修兴奋了一下,有些急不可耐地将魏央翻身压在了胸膛之下,动手开始拆她的衣服。 青帘重重之中,两具身体缠绵纠缠,口齿之间,偶有低吟溢出,满屋春色。 许久之后,魏央气喘吁吁地睁开了双眼,她的手还攀在男人的肩膀上没有拿下来,双脚更是酸麻极了。 “洛离修,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走,也舍不得走 。所以,别担心,我爱你的。”说着,她双臂微微用力,仰头吻上了那一脸诧异的男人的脸。 洛离修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般,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直到那一双温软的湿热触碰上自己脸颊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般,激动地将身下人捞进了怀里,他一遍遍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几乎要喜极而泣。 她知道,她知道自己的恐慌,自己的担心,她都知道! 而且,她刚刚说,她爱他!是的,他绝没有听错! “最后一句话,再说一次,好不好?”洛离修确定自己是听清楚的,可他就是想要魏央再说一次。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看着洛离修有些孩子气地让自己说一遍,再说一遍,魏央就笑了起来,她应着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说着。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魏央对其他五个男人的气也消了一大半,等他们找来的时候,也就没有抗拒,让他们一起住下来。 接下来几天,她便带着凌柯走访了各处,先是荷兰,再是巴西,然后是魏缜那里,最后又绕道去了一趟安琪拉家里。 这么一圈下来,半个月就过去了,日子还算过得平淡而幸福,但魏央觉得,几个男人似乎总是聚在一起,好像在密谋什么似的,这让她后背有些发凉。 “不行!”魏央气呼呼地插着腰,一副坚决不肯合作的模样。她听到了什么?!要自己和凌岳离婚,然后再和这些男人,一个接一个地结婚登记过去,登记以后又再离婚?!她神经病了才去这么多次民政局! “央央,只是登记一下而已,让哥哥也能拿着红本高兴一下嘛。”夏侯玄极力表现出自己的委屈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凌柯鄙视不已。 “你要看红本?”魏央挑眉问道。 “要!”夏侯玄以为有戏,忙不迭就点头。 “我和凌岳的,你要不要?”魏央笑着问道。 夏侯玄抽泣,觉得这话跟刀子一样扎心脏,但有气也不能朝着魏央发,便扭头瞪了凌岳数眼,而向来雷打不动的凌岳压根当作没瞧见 。 “今天就去登记,民政局,到了f区北门口,直走再左拐就到了,晚上我们就能回来。”哈德斯将魏央抱到了腿上,按住她,说道。 他们现在正在京城的别墅里,因为魏央想看看京城的红枫。 “不去!这得一连去很多次,人家认识我了怎么办?!”魏央气鼓鼓地瞪着眼睛,扭动了几下要从哈德斯的膝盖上下来。 “去不同的国家办就行,注册结婚机构很多。别考验我的耐性,不然你明天别想下床。”说着,哈德斯低头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虽然不重,但带着一点勾引和**的味道,让魏央不禁颤了颤。 “小柯还在呢!”魏央大怒,拍了哈德斯的额头一下。 于是,在各种糖衣炮弹和威胁恐吓下,魏央勉强答应了下来,开始一次次结婚,一次次离婚的惨痛经历。 洛离修又被排在了最后和魏央结婚,登记注册地是在曼切斯特。 “满意了?”魏央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养了一个儿子,而是养了一帮儿子,一个两个三个都需要自己来哄!以前她怎么会觉得自己才是被哄的哪一个呢?那天真的想法,也不知道是怎么蹦出来的! “满意。”夏侯玄笑呵呵地拿着红本本,圈着莫问的脖子,两人一起点头。 哈德斯和凌岳都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都是一丝喜悦。 魏岚和洛离修则是将那结婚证书摸了一遍又遍,没空搭理她。 “半个月后,我们就把结婚典礼办了。”魏岚小心翼翼地收起看了很多遍还是觉得不够的结婚证书,然后抬头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儿?!”魏央看着五个男人纷纷点头,一派镇定,好似什么事情都了然于胸一般,顿时怒不可遏了,丫的,这明显是事先就串通好了的!就等着她一步步跳呢! “快下雨了,我们回酒店 。”其实很多时候,凌岳的话是很有分量的,魏央会本能地去听从,而上次关于结婚又离婚的事情,他之所以没有参与,是他很不爽魏央要跟他先离婚的事情! “可是,什么结婚典礼,可不可以不要啊?”魏央被凌岳抱在怀里,撇了撇嘴。 “没商量。”哈德斯摇头。若是以前,结婚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只是个形式而已,但碰上魏央以后,他便开始在这方面斤斤计较了,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甚至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和他心爱的女人结婚了,在一起了,并且,会永远,永远地在一起! 一路上,魏央没有说话,凌岳等人以为是她闹脾气了,便都一个个好言好语地哄劝着,直到进了房间,她却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这天晚上,她趴在铺了一层毯子的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阴雨绵绵,终于开了口:“如果你们想,那就把我和你们在一起的事情,告诉所有人吧。我知道,你们依旧不能安心。”说着,她想笑一下,但又有些勉强,便终是没有笑出来。 她其实并不是不高兴办婚礼的事情,她只是不高兴这些男人不事先告诉她,好像一点也不信任她似的。他们总是好好地呵护着她,却总是害怕自己会突然离开,有时候她在想,自己就这么让他们没有安全感吗?孩子都生了,她还能去哪里? “我承认,我不安心,这种患得患失,我和他们都有。”魏岚将魏央拉进怀中,抱着她一起坐在了窗台上,缓缓道:“你说过,你喜欢刺激惊险的生活,可和我们在一起后,这样的生活,不太可能有了。所以我们害怕,怕你哪一天厌倦了,就想离开我们了。你知道,这茫茫的宇宙,如果你不想我们找到,我们是找不到的啊。” “……可是。”魏央靠在魏岚的胸膛上,想了很久才开了口,闷闷的,带着委屈:“你们怎么想不到,我也爱你们,那我为什么会厌倦呢,会厌倦,就称不上爱啊。” 六人皆是一愣,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魏央的这句话,好似醍醐灌顶一般,让几人开了窍,纷纷露出喜色,将魏央围了一圈,一个个却又都不说话,只是看着,热烈地看着,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婚礼照办,不过我可不管什么日期啊,名单啊,程序什么的,上次和凌岳结婚,我就觉得麻烦坏了 。”魏央见气氛转好,再看看这几个男人精神奕奕的,心中也高兴了起来,她觉得,爱人之间,有时候还是坦诚一些,主动一些会比较好,她这样一直只是任性地接受着,也不总是好的,至少,她得偶尔让这些男人知道,她也爱他们啊,毕竟,她和他们的一辈子,是怎么也过不完的,不用点心去经营的话,难受的不只是他们,也是自己。 男人们已经私下里约定了陪魏央睡的次序,今天轮到魏岚。 “央央。”魏岚搂着已经换上了睡衣的魏央睡到了**,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声道:“我听洛离修说,你和他说过……说过你爱他了,那,你可不可以再和我说说?”他说着,觉得嘴唇有点干涩,便伸舌舔了舔。他的心里有点慌,因为和魏央重修旧好后,他还没有听魏央说过那三个字。 魏央抿唇,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道:“我爱你。”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刷在男人的心脏之上,让他有些心痒,也有些动容。 她曾经,也这样环着男人的腰,一遍遍地,孜孜不倦地对他述说着自己的爱恋,当时的自己,是那样的幸福。而现在,这个男人用着几乎乞求的语气,还带着点邀宠的口吻,让她一度硬起来的心肠,轰然变回柔软。 她心中笑了笑,能怎么办呢,她对他,就是这样,有着无数个说不清的理由,找不到的借口的心软,总是舍不得推开他,舍不得让他难过,若不是那次大火,她想,她还是会一次次忍耐下去,直到再也受不了吧。 “对不起,可是,我爱你。”魏岚将魏央紧紧地搂住,在她的头顶落了一个又一个的亲吻,似乎怎么也吻不够,就和怎么宠她都宠不够一样。 “知道错就好。”魏央哼了哼,似乎是有意调节这时候的气氛一般,那声音很清脆,带着些许娇气,那一双明亮的蓝眸,好看极了。 魏央不禁低头又吻上了她的蓝眸,然后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会让你每天都开心,再也不让你难过。”这个承诺,言语很平淡朴实,可真的做到,却很难,但他发誓,他一定会做到,用他的生命保证! “哼,以后要是再对我不好,我就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唔--”魏央正要傲娇地说什么,却被听出意思来的魏岚毫不客气地封住了嘴,他可不愿听到这种话,这一回,他绝对不会再疏忽,绝对会把她抓得牢牢的。 “喘不过气了 !”魏央瞪眼,鼓着腮帮子要将魏岚给推开,却只推开了一个脑袋,胸膛还是紧紧地贴着她。 “小坏蛋,又骗人。”魏岚却只是笑,不放开魏央一丝一毫,渐渐地,他的蓝眸变得幽深起来,染上了一点点零星的欲念,然后,这点点的星火便在魏央的扭动中长成了燎原之势。 被翻红浪,那细微的呻(和谐)吟,和低低的喘息隔着被子传了出来。 夜,还很长。 当第二天阳光洒进窗户的时候,魏岚就准时醒了过来,但他没有起床,而是轻轻地将魏央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抚弄着她的秀发。 央央,哥哥会让你快乐,让你一直笑下去,让你带着笑容睁开眼睛,带着笑容睡着。 因为凌岳和凌紫禁等人已经筹备过一次婚礼,所以这一次婚礼的主导便是凌岳,其他五人都听他的,很快,半个月的日期就到了,婚礼的地点就在英国的海边,那一整片的沙滩都被一群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围了起来。 鲜花和气球,亲人和祝福,婚礼总是这样的千篇一律,却是千万种的感动和温情。 魏央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男人们亲手布置起来的婚礼会场,她捂住了心口,有一种甜蜜,就快要溢出来了。 “怎么?不舒服?”魏缜站在魏央身后,见她这样的动作,不禁担忧地微微弯腰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好幸福。”魏央抬头,看着她的父亲,竟然落了泪,却是开心的。 “傻央儿,你是我魏缜的女儿,你不幸福怎么行?”魏缜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但说出来的话,那温柔慈爱的神情,却让魏央的幸福感更是剧烈。 “是啊,安德里亚的女儿,当然也是最幸福的!”安德里亚的丈夫吴昊也站在房间里,他握着已经微微红了眼睛的安德里亚,说道。他的眼里也都是慈爱,魏央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这样乖巧又漂亮的女儿,他自然也是宠爱的。 “就是就是!我们家魏央,可要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啊 !”安琪拉为魏央补妆,一边又抱怨道:“我和秦延的婚礼你都没来,结婚礼物你得补上啊!” “好啊,你想要什么?上次你觊觎了很久的那块红宝石?”魏央手顿了顿,然后自然地拿过了梳妆台上的木簪,问道。 “唉?你要愿意割爱,我就敢要啊!”安琪拉吐吐舌头,道。 “呵呵,好吧,看在秦延的份上,我就给你了。”魏央笑了笑,将木簪交给安琪拉,道:“插上这个吧,我喜欢。” “好好好,你是新娘子,自然是什么都好了!”安琪拉夸张地说着,活宝似的,看得安德里亚和越姨也没了那份淡淡的不舍,跟着笑了起来。 魏央透过面前的梳妆镜,看着身后众人的笑颜,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无疆会喜欢平淡安宁的生活,原来有时候,平淡也是福啊。 婚礼上,六个穿着清一色白色西装的新郎中间,站着也穿着白色裙纱的美丽新娘,新娘很美,新郎很俊,他们是天作之合,是被命运眷顾的爱人们。 站在一边观礼的秦延看着魏央和她的丈夫们,不知不觉间,轻笑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在心中道,哥,你看,你爱的人,幸福了,圆满了,你是不是也很高兴?你一定很高兴,因为,她高兴啊。 “秦延……”安琪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秦延身边,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魏央转身看着自己的老公们,又看了看来参加婚礼的亲人朋友,咧开嘴,灿烂地笑了,她大喊一声:“让我们,一直,一直幸福吧!”说完,她将捧花向后抛去,并祝福那个接住捧花的女孩。 ------题外话------ 于是,到这里,正文就完结了,然后开始上番外,不过不会多,就几章吧。 晚上没网的缘故,所以这章明天还会修改,字数只会多,不会少的。 【番外 四】哈德斯 我是哈德斯·克洛,与幽冥界共生的,它的主人。我在幽冥界中,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并且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平淡的过下去。而有一天,我感觉到位面的法则被触动了一下,天降异象,恐怕是有什么超过这个位面承受范围的东西出现了,本着保护位面和地球的考虑,我出现在了人间界,以一个学院教授的身份。 说实话,我很讨厌教那些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臭小子,臭丫头们东西,因为这让我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是笨蛋!蠢得就和森林里的怪兽一样!不过只要做了,我便会做好,所以虽然讨厌,但还是坚持了下来。 人间界的承受能力太差,这让我不得不将自己分成两个身体,一个哈里斯,一个费德林 。不过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而在遇到魏央,那个我最爱,也唯一爱的女人以后,我就对此感动不爽了。因为我总觉得魏央更关注费德林,而不是哈里斯,所以哈里斯的那个分身会吃哈德斯的醋,哦!这真是个诡异的现象!自己吃自己的醋! 第一次见魏央,是在学院的教室里,那时候的她穿着一身的白裙,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子上,她支着下巴,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想什么。 但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她很好看,而好看的人世界上也不少,所以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当她告诉我,她不知道我是谁时,我张口就想讽刺她,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改了要出口的话,自我介绍后就开始上课了。课间的时候,我见到她和她的朋友,也就是安琪拉那个话痨的丫头在说话,耳力绝佳的我,自然听清楚了,这么诽谤教授,我微微生气,便将魏央叫了回来。 再后来,我的另一个分身费德林上课的时候,也看到了她,当时我觉得那个女孩笑得很傻,不过,却异常的明媚,想到上次见她时发生的事情,便自觉地做了介绍。 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我的视线会跟着一个女孩走,还是一个人类的女孩。当她骑在马上,得意地扬起笑脸看着身后人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一幕,已经让我铭记一生了,虽然,我的一生很漫长,长到没有尽头。 我下意识地去维护她,不由自主地去关注她,而这一切,当时的我都解释为我对她脖子上的长命锁很感兴趣。我可以感觉出来,那长命锁并不普通,但到底哪里不普通,我又真的看不清。 学院有传统的舞会,我是一向不参加的,当我漫步在校园里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一只即将迟到的小猫,她穿着黑色的礼服,是种适合黑暗的颜色,优雅而高贵,甚至带着点不够成熟的魅惑。而我,绝对不会承认在看到女孩那**的香肩和性感的锁骨时,喉咙发紧了! 等我将迷路的小猫送到舞会后,看着她进入了会场,我突然发现,这只小野猫,是天生适合迟到的那一种人,她是那样的光芒四射,值得被任何人去甘心等待。而我,突然萌发了一种收藏她的**。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小麻烦精就开始缠着我,问这个问那个,让我很不厌其烦,而让我最憎恶的却是,我竟然再不耐烦也会愿意和小麻烦精相处,甚至在她没来的时候,就准备好她爱喝的橙汁和蛋糕 ! 哦!这真是个糟糕的习惯! 我每次在魏央走后,就会这样愤恨地想! 我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可女孩总是会亲昵地抱住我的手臂,摇晃着,跟我说,她要什么,想要我干什么,而对此,我总是无可奈何,表面上会恶声恶气地数落她,但动作上却该死地已经顺从了她。 每每这样以后,我就会对着那条被抱过的手臂发呆,我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带着的月桂味的体香,这会让我心情变得很好。 那一次,她受伤了,确切的说,是脚扭伤了,因为那该死的高跟鞋!我很清楚地记得,那是在我的一堂课上,教室里没有她的身影,没有她那傻笑,这让我莫名地火大,并不是因为有人逃了我的课,而是那小强盗竟然敢逃我的课! 而当我感觉到她的出现后,心中的怒气却全然消失了,取得代之的是自己都不明白的喜悦。只是很可惜,她脚扭伤了,似乎还很痛,因为她本来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了!我那时候是多么地希望自己可以直接用灵力为她治伤!可我知道,不行,那会暴露自己不是人类的事情,更会让她害怕自己的不同。不过我后来才知道,我那都是多余的顾虑。 她喜欢蝴蝶结,喜欢粉色,喜欢蕾丝,喜欢橙汁,喜欢蛋糕,喜欢旋转木马,害怕一个人睡觉,害怕洗澡的时候没有人在外面陪着。当我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越来越多的时候,我恍然发现,原来,我是喜欢这个女孩子了,一个爱捣蛋,爱胡闹,喜欢哭鼻子和撒娇的孩子似的女孩。 有时候,我会看着她灿烂的笑颜,细数她一个又一个的缺点,可每次想了十个缺点,便有二十个优点去覆盖它们,即使这些优点,都是我自己硬是想出来的。 很多时候我总在想,我怎么会喜欢上她呢,无限的生命让我从没有想过伴侣的问题,所以喜欢,爱,这种感情让我很困惑,我一度以为自己对她并不是喜欢,只是感兴趣罢了,但慢慢地,我发现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因为我真的爱她,并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很爱她。 而让我彻底醒悟过来的,是她和凌岳结婚的消息。我几乎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怒,差点就想杀掉所有参加婚礼的人,特别是那个所谓的魏央的新郎,凌岳 !不过,好在,我在魏央的脸上,看不到一般新娘会有的紧张,娇羞和幸福,我知道,她并不喜欢凌岳。 这就够了,只要她不喜欢凌岳,我就还有机会。而这句话在我心里反复了好几遍,我才能够平静地走到她面前去。 慢慢地,我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不可能独自拥有魏央。比如,魏央对凌岳有了责任和承诺,所以她不会离开他。而夏侯玄几人,魏央与他们,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关联,这种联系让他们无法轻易分开,更别说这几个男人一个两个三个都追着她不放了! 调整了很久,我才做出了决定,与凌岳合作,将魏央夺到手里,只属于我们两个。可最终,这个合作并不怎么成功,魏央的确属于了我们,但也同时属于了别人,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我只能忍。 我不知道其他几个男人是怎样调整自己的心态的,我所做的,便是沉默和压制。我知道这样不行,总有一天我会不满,会爆发,甚至会将魏央禁锢在身边,不让她去见别人,为此,那时候的我或许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一天到底是没有到来,因为魏央出了事。魏央被神圣帝王之首的兰若带走后,我便带着其他五人去陌生的星球修炼了。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把我们的宝贝带回家。 洛离修放弃了王位的争夺,在海帝死后,马不停蹄地主动削弱了自己的力量,这让洛未栖顺利地继承了王位,并且被王位所牵绊而没法和我们一起去修炼。 我对此很满意,因为我不希望还有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来分魏央了! 在我们不在身边的日子里,魏央独自一人养大了一个孩子,这让我们很心疼,对凌岳也很愤怒,当然,这愤怒里面还夹杂着都不愿意承认的嫉妒和羡慕。 不过没关系,我们和魏央,总会至少有一个孩子的,毕竟,我们的一辈子很长,很长。 凌柯是个小捣蛋鬼,和魏央一样。不过我得承认,他很可爱,加上他是魏央的孩子,即使他是讨厌的凌岳的儿子,还是让我忍不住想宠着他。凌柯和凌岳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我在他身上,还是能看到魏央的影子。 不过凌柯有一个让人不得不很讨厌的地方,这是我们六个男人,包括他亲生父亲凌岳在内都一致同意的一点 。那就是他很粘魏央,白天晚上,没有一刻不缠着她! 早上起床要魏央穿衣服,吃饭要魏央哄,修炼要魏央教导,动不动就摔一跤博魏央的同情,还诬陷是我们害的! 晚上最可恶,霸占着魏央不放,明明把他扔到他自己房间去了,可他就死命哭,惹得魏央心疼地直喊心肝宝贝,还把他给抱回来了! 为此,我们有整整三个月没有碰过魏央!也为此,凌岳被我们五个揍过很多回。我们六人一见到凌柯,就牙痒,看见他不要脸地挂在魏央身上,就更是怒火攻心了! 我就奇怪了,这凌柯脸皮怎么这么厚,都五岁大了,还粘着妈妈,真是长不大的孩子!(优优:啊喂,五岁粘着妈是正常滴。哈德斯:拍飞--!) 神圣星球的事情完结以后,我们和魏央便过上了平淡却幸福的生活,一开始我们都怕魏央会不喜欢而选择离开,不过后来我们发现,是我们多想了,魏央说她爱我们,说她不会厌倦和我们在一起的生活。 而事实是,当我们在地球生活了二十年后,她依然乖乖地留在我们的身边,虽然偶尔会小打小闹,偶尔还带着儿子女儿胡作非为,更甚者拐带了我的儿子,加西亚·克洛(那是魏央生的第二个孩子)一起跑去了另外的位面打怪兽! 我想,不管过了多少年,魏央还是个小麻烦精,小强盗,和捣蛋鬼!不过,我依然很喜欢,很爱就是了。 ------题外话------ 推荐果子新文《九岁小魔医》 华夏最年轻的药主继承人冷芷烟,被妹陷害,灵魂穿越,附在胆小懦弱、生性自卑的欧阳芷烟身上! 强魂入住,无意间开启空间灵器乾坤镯,得医典,修真经,废柴之体迎刃而解,种草药,契魔兽,魔医九岁震天下!灵者世界,魔医出世,她,娇小羸弱,却深藏不露,一手银针飞花落雨,一曲魔音万兽臣服,她是被人遗弃的野种,她是众人口中的废物,淡笑间,掀起血雨腥风。 谁说小孩不能御敌,谁说女子不如男,她是魔医,亦是魔女,救人用毒全凭一念之间。 【番外 五】 我爱你,与你无关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今年华夏国京城的暖春来得特别早,比之江南也只迟了半月而已。上城区中心大道的两旁开满了桃花,凉风吹过,落下了点点嫣红,花坛里百花齐放,一派争春之色。 下午阳光正浓,一排桃花树下,走着一个少年,他有着一头如墨的黑发,黑眸深沉,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他双手插在身后的裤袋之中,犹如闲庭散步似的悠哉地慢慢走着,时不时张张嘴,简单地回答一下身边女人的话 。 他身边的女人笑靥如花,一张精致的脸孔上满是得意的笑意,那一身纯白的长裙拖在满是桃花瓣的水泥地上。她指着两旁的街道,店铺,甚至是公园,叽叽喳喳地唠叨着,仿佛因为自己比少年更懂这些而感到愉快。 “妈咪,累吗?”少年似乎有些无奈,从吃完午餐到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魏央还是津津有味地给他讲着京城的事儿,不论是新鲜的还是陈年的。 “不累不累!”魏央甩甩头,挽住加西亚·克罗的手臂,正想继续说,抿了抿唇,她还是住了口,几个儿子女儿里,只有加西亚愿意听自己长时间的唠叨,要是自己太过的话,连加西亚也被她吓跑了怎么办。 见向来活泼的母亲欲言又止,加西亚关切地微微弯腰,问道:“怎么了?”他是哈德斯和魏央的长子,可他的性子却似乎从了凌岳,喜沉默,话不多,很多时候,就是几位爹地和他说话,他都不一定会理睬。不过面对着他的母亲,他会时常妥协,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回答着她的话,因为他真是拿她没办法,如果不回答或者不搭理她,不止傲娇的母亲会泫然欲泣,几位爹地更是会在训练的时候往死里整自己…… “没事……”魏央双手背到身后,踮着右脚的脚尖,有些郁闷的踢了踢,最后还是张口问道:“妈咪真的这么唠叨吗?” “……没有啊。”虽然加西亚停顿了一下,不过面无表情的脸还是给了他这一句谎话最好的掩饰。 “那,那为什么你们长大以后,都不听妈咪说话了……”魏央嘟嘟嘴,不高兴道。 “……那是他们,加西亚还喜欢听。”加西亚其实很想捂脸,想他一个素来诚实的男人(?),竟然要为了他妈咪一次次说谎,哦这该死的善意的谎言! “恩!妈咪的加西亚最好了!比小柯那几个小混蛋都要好!”魏央在家人朋友面前,总是很好骗的,她听儿子这样说,顿时脸上一喜,迅速地抱住了儿子的手臂,咯咯笑了起来,继续滔滔不绝。 加西亚默默扶额,他突然很佩服自己,这十多年的唠叨,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妈咪,今晚回家吧。”加西亚突然说道。 魏央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她傲娇地扭头冷哼道:“才不回去 !他们竟然嫌我老!” “……”加西亚默默移开脸,他有点想为六个爹地抱屈,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嫌魏央老的意思,只是凌岳说了一句,你带着个粉色的蝴蝶结太嫩了点。不过这句话传进魏央的耳朵里,似乎是就是,粉色蝴蝶结太嫩了,你太老了,不适合…… “哼,我年龄是比他们大了点,可老娘长得粉嫩好不好!凌岳太过分了,他一三十岁的大叔还敢说老娘老?!老娘哪里不够嫩了,老娘就喜欢带蝴蝶结,还要粉色的,粉色的!”魏央一想起凌岳的话,就气得像个气球一样,呼啦一下就鼓了起来,嘴巴里一句句地数落起了凌岳,到最后,六个男人,一个都没有放过地埋汰了一遍。 当女人在抱怨一件与你无关的事情时,千万不要顶嘴,不然有你受的。这句至理名言,不仅加西亚铭记着,全家上下的男人都将之奉为准则。 不知不觉,魏央拉着加西亚走到了徐府巷。 数年过去,午后的徐府巷依然如往常一般热闹,路边的小摊贩数不胜数,卖糖葫芦的,卖的,卖烤地瓜的,一阵阵食物的香气飘洒在巷子的各个角落。 转角口,河水边的戏台子一如十几年前,聚集着许多孩童,他们穿着鲜艳的衣服,啃着各式的零食,互相打闹着,或者围在家人的身边一起看台上的那一出牡丹亭。 “妈咪,去看曾祖父吗?”加西亚记得,住在京城的徐铮就是自家母亲的祖父。 “是啊,有段时间没来看看爷爷了,说起来,加西亚应该还没见过曾爷爷吧,小柯倒是见过了。”魏央摸摸少年的头发,然后拉住了他的手,一起往前走去,这一段路,她不会忘记怎么走。 站在漆红色的大门前,魏央唇边的笑容更加温和,她摇了摇加西亚的手,嘱咐道:“爷爷不知道我就是他的亲孙女,你别说漏了嘴。”她知道,十几年过去,周围的人也都快忘了如今已是百岁高龄的徐铮的存在,可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徐铮,自己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就是他的亲孙女,就是那个他时不时想念着的徐清。 加西亚不知道自己母亲的顾虑,不过他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出错 。 敲开红漆大门,来开门的,却不是徐铮。 魏央愣了愣,看着已经褪去了稚嫩,变得成熟的男人,半响,扬眉笑道:“未栖,你怎么在这?” 洛未栖这几年一边处理海族事务,一边时常顶着众男阴寒的目光去魏央家里串门子。近期知道魏央被她的老公们“气”得离家出走了,闲来无事,便来了徐铮的府上。 “来看看徐爷爷。”洛未栖这几年和徐铮的关系是越发的近,他素来高傲,不喜和人类交往,但面对着魏央的亲爷爷,他自然是恨不得贴上去巴结了。 “哦,倒是巧了。”魏央不疑有他,拉着加西亚跨进了门。 加西亚侧头看着洛未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个男人喜欢自家母亲,不过母亲对他并不是那种感情,她把他当弟弟而已。 徐铮已经从客厅的转口处走了出来,见果然是魏央来了,忙快走了几步上前,明明是老年的模样,步子却很矫健,他有了魏央的帮助,已经脱离了生老病死的宿命,虽然修为还不高,但重在不骄不躁,循序渐进,这几年过去,倒是越发厉害了。 “央儿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冷不冷?”徐铮知道魏央的身体不太好,忙将人拉进了大厅,转身就去倒了一杯热茶。 “不冷,这都春天了。”魏央喜欢被关心,特别是亲人的关爱,让她更加温暖,她笑着摇了摇头,接过了那一杯暖茶,又道:“徐爷爷,这是我第二个儿子,加西亚·克洛。加西亚,叫曾爷爷。” “曾爷爷。”加西亚虽然面无表情,不过气场很温和。他对着徐铮弯了弯腰,乐得小老头呵呵直笑,连连道:“好好好,央儿生的孩子,都这么好看,又乖巧。对了,小柯儿呢?好久没来看看我了。” “他啊,在家里反省呢。”魏央正喝着茶,听徐铮问起了凌柯,就撇了撇嘴,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凌鸿颜去夜店,还给老娘夜不归宿!” “呵呵,小柯儿年纪也不小了,都二十了吧。不过夜店倒是去不得的,还是让他正经地找个女孩子谈谈吧。”徐铮其实也不喜重孙去那种混乱的场所,但他素来疼爱凌柯,就拐着弯儿地给他说好话了 。 魏央哪里听不出来,哼了哼,嘟嘴道:“他可是大哥,现在就知道夜不归宿了,可怎么给下面的弟弟妹妹做榜样啊,教坏了我最乖的加西亚可怎么办?” 加西亚真是躺着也中枪,本来是想安分当背景的,现在听魏央提到自己,不得不站了出来道:“妈咪放心,加西亚不会学凌柯的。”他实力比凌柯强,所以不喜欢叫凌柯大哥。 魏央看着这张和哈德斯相似的脸,满意道:“还是我的加西亚最乖了,妈咪最喜欢加西亚了。不过,我就奇了怪了,小柯明明是我和凌岳的儿子,怎么个性倒像凌鸿颜那货呢?气死人了!”说到后来,她又抱怨上了,听得屋里三个男人纷纷坚决地充当起了耳朵来,这种危险时刻,他们知道,魏央需要好好说说话,发泄一通,可不能傻不拉几地去堵了,否则那纯粹是找抽。 晚上的时候,徐铮要和加西亚这乖重孙增进一下感情,就拉着他一起去了厨房,边聊天边做饭。 魏央看着加西亚僵硬的嘴角,非常愉悦地挥挥手帕,她当然知道加西亚不喜欢进厨房,不过偶尔整整他,帮助他改善下那张面瘫脸也是好的啊。 “什么时候回地球的?”祖孙两个电灯泡没了,洛未栖就迫不及待地坐到了魏央身边,找了个话题就要开聊。 “早上的时候。”魏央想了想,回答道。 “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洛未栖双手撑在双腿间的椅面上,睁大了眼睛,一脸的好奇。 魏央觉得这个样子的他最是可爱,忍不住就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没什么特别好玩的,去的那个星球还很落后,还处在部落文明中,去那里的森林里收拾了几只小怪兽,觉得无趣就回来了。” 虽说男人头,女儿腰摸不得,但对象是自己喜欢的人就不同了。洛未栖很享受和魏央的肢体接触,即使她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她把自己当成弟弟,只是一种亲情,但他还是坚持不懈。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想通了,他现在的心态就是一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到其他年轻漂亮又活泼的女人身上,可即使把眼睛都粘上去了,他还是对那些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就此,他肯定,自己是不太可能喜欢上别人了 。 这么一认定后,他就觉得全身都轻松了不少,反正他只要一直缠着魏央,缠着她一辈子,哪怕得不到她的爱也无所谓了,至少,他也和那些男人一样,能陪她到永远。 许是洛未栖的眼神太过深情,看得魏央不得不咳嗽了一声,道:“未栖,你……”拒绝的话,她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她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不爱我,我知道,没关系。”洛未栖靠在了椅背上,轻松一笑,带着独有的洒脱,“我说过的,我爱你,与你无关。” 魏央抿唇,微微叹气,摇头无奈地笑道:“你想怎么就怎么吧,我奈何不了你。” “呵呵,知道就好,我说过,我会一直缠着你的,你只要让我爱你就好。”洛未栖也伸手摸摸魏央的头发,灰色的瞳眸深处,是和洛离修相似的温柔。 住了几天后,魏央就带着加西亚离开了,她再不高兴,如果是离家出走,她也不敢太久不回去的,不然,那些男人估计会暴躁得吓坏很多花花草草。 魏央走后,洛未栖还是留了下来,决定再住几天。他觉得京城的风水不错,住着也舒心,和徐铮聊天也很开心。 徐铮不明白孩子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但他也看得出,洛未栖对魏央的爱,很深很沉,并不似表面上的一派轻松,他能感觉到,这种求而不得的感情,一直压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情深不寿。”徐铮见洛未栖又对着庭院中那颗月桂树发呆,就走到了他的身后,半响,幽幽地说了这四个字。 洛未栖却没有什么反应,他自然是听到的,这个道理他也懂,可是,他却做不到。 “我以前不喜欢桂花,觉得它们太娇小,不够华丽奔放,空有一身清香。”突然,洛未栖开了口,他伸手在那深灰色的树枝上摸了摸,下一刻,花团锦簇的淡黄色小花就出现在了眼前,“可现在,我很喜欢它们,这大概,就是你们华夏国所说的,爱屋及乌吧。” 知道这男人是劝不动的,徐铮心中又是可惜又是欣慰,可惜的是央儿不喜欢这个优秀而深情的男人,欣慰的是,即使央儿不喜欢他,他也依然执着着。 【番外 六】 五岁小魏央 伦敦受海洋性气候影响,即使是冬日,也并不特别冷,午后的阳光笼罩着一如往日宁静的魏家大宅。 乳白色的房门外,披散着一头酒红色秀发的小女孩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裙,手里抱着白色的狗熊娃娃,她微微张着嫣红的小口,目光一瞬不瞬地透过门缝,看着里面正收拾着衣物的女人。 那是她的妈妈,就在今天早上和爹地离婚了的妈妈。 魏央抱紧了手里的狗熊,却还是觉得全身发冷,她今年五岁,可她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她知道,妈妈要离开她了。 安德里亚收拾好衣物,带上一些证件后,直起了腰,不可否认,此刻她的心里是高兴的,她厌恶透了这种不存在爱情的婚姻生活,她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转身,她看到正一脸懵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口却突然一疼。 “妈,为什么不要央儿了?”魏央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许哭! “妈妈没有不要央儿,妈妈只是需要一个爱妈妈的人,你爹地不是那个人。”安德里亚走到魏央跟前,蹲下来摸了摸魏央的头发。 她是不能生育的,这件事情只有凌岳和自己知道,所以这个女儿也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不过这五年来,她早已经把她当做了亲女儿,如今要离开她,自己还是很不舍的。 “央儿爱妈妈不好吗?”魏央抿着小嘴儿,抬起充满希冀的小脸,微微蹙着眉问道。 安德里亚一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看了魏央好半响,然后将她拥进了怀里。她告诉魏央,她又多么地爱她,可她依旧,毅然决然地松开了她的双手,走出了大门。 魏央没有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哭闹着抓住母亲不放,她只是抱着狗熊,坐在走廊的地毯上,透过栏杆看着走出大门再不回头的母亲。 她这样坐着,谁来都不听,从下午坐到了晚上,直到魏缜回家。 “怎么坐在这里?”魏缜刚刚回到家,就听下人说魏央在地上坐了一下午,心一疼,便大步走上了楼 。 魏央不理睬魏缜,只是将手里的狗熊砸到了魏缜腿上,然后抱住了栏杆,撇着小嘴儿,好不可怜。 “怎么了,连小熊都不要了?”魏缜见宝贝女儿这样,哪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蹲下了身体,伸手要将女孩抱进怀里。 “走开走开!大坏蛋走开!”面对父亲的怀抱,魏央却不如往日的开心,她扑腾着四肢,就是不要魏缜抱。 “魏央!不许胡闹!”魏缜皱眉喝了她一声,见她嘟着嘴停下了闹腾才将女儿抱进怀中,起身走进了房间。 “你不爱妈妈,也不爱央儿了!你凶央儿!你是坏蛋!呜呜呜……”魏央忍了好久,终是没能忍住,泪水像是开了闸似的流下来,她握紧了小拳头招呼到魏缜的身上。 “我怎么会不爱央儿?”魏缜将魏央抱紧,一下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只和爹地住在一起不好吗?一定要妈妈吗?” “……那,为什么不能要爹地也要妈妈?”魏央抽噎了一下,问道。 “因为你妈妈要去找她的幸福啊。”魏缜淡淡地解释着。 “爹地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给妈妈幸福呢?”小魏央觉得是魏缜太小气,不给安德里亚要的幸福,所以她才离开了自己。 “爹地有这么厉害吗?”魏缜失笑,捏了捏女孩红彤彤的鼻子。 “有啊,爹地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爹地!”魏央瞪着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狠狠地点头,逗得魏缜龙心大悦,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闹了一会儿,魏央因为安德里亚离开的难过也淡了一些,她扑在父亲宽阔的胸怀里,闷声问道:“央儿还是想要妈妈……” 魏缜见她的心思还在安德里亚身上,也不多说,只是将女儿抱到了**,拿过桃木梳子,给女孩梳起了头发来。 等马尾辫梳好以后,魏央伸手摸了摸,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又扑进了魏缜怀里,道:“妈妈不要央儿,那央儿也不要妈妈了,哼,央儿只要爹地 !” “如果是这样,爹地很高兴。”魏缜也微微笑,心道,小妮子要是真能忘记安德里亚,他倒是会很开心,因为平日里魏央的视线总是被安德里亚给吸引,这很令他不爽,明明她也是自己的女儿好不好…… 连哄带劝,外加小小的威吓,小妮子终于吃了晚餐,洗洗睡下了。暗色的灯光下,魏缜理了理女孩腮边的秀发,俯身亲了亲那白皙的额头,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她能给你的,爹地也能给你。还会给你最好的。……乖乖睡吧,我的宝贝儿。” 第三天的时候,小魏央便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再一次将魏家大宅闹得鸡犬不宁。 见女儿重新开心起来,魏缜心里也松了口气,安心上了船出海了。 在海上航行了将近一天,魏缜心里突然有点不对劲,皱了皱眉,侧头问道:“央儿在干什么?”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形削瘦的男人,他的五官平平无奇,但通身的煞气却让人不能忽视他。他叫越少其,是魏缜的四卫之一。 “回当家,大小姐正在花园里和下人们玩儿。”越少其一板一眼地回答。 “是吗……”魏缜的眉头没有松开,他敲了敲手指,闭了闭眼睛,然后豁然起身,带着一身的怒气往甲板右侧走去。 他走到一个油桶旁,闻着其中隐隐约约传出来的桂花香气,怒气就蹭蹭蹭地往上涨。 在人间界的时候,他素来不喜欢仗着自己幽冥族的能力来排查危险,对他来说,要和人玩,就要将自己压制到同一个等级,这样,游戏才好玩。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查探到魏央竟然会在自己的船上,而且躲在了这个油桶之中! “打开!”魏缜寒着声音,下了命令,两边的手下忙上前将油桶的盖子打开。 盖子打开后,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难闻的柴油味,魏缜看着已然熟睡在了桶中的小女孩,严重的寒气更甚。 越少其等人沉浸在当家的寒冷气压当中,哪里还敢动弹,不过他们倒是不担心魏央,因为不管当家怎么生气,再大的怒火,到最后还是会在魏央一个甜笑,一个撒娇之中熄灭的,他们要做的,只是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别让当家迁怒就行了…… 魏央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双眼,她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魏缜的俊脸,歪了歪小脑袋,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非常之彪悍地无视了那张脸上越来越阴沉的神色,伸出双手,糯糯地喊道:“爹地,央儿困困,抱抱……” 魏缜眼角一抽,他敢打赌,他看见了这小妮子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虽然知道,可魏缜还是舍不得真的怪罪她什么,叹了口气,只得将人从桶中抱了出来,动作轻柔,口里却还是骂道:“这么脏的地方,你也真是敢躲!” “谁让爹地不让央儿一起来!”魏央抱住魏缜的脖子,傲娇地扭头一哼。 “臭丫头还有理了?”魏缜气的笑了,大手一巴掌拍在了女儿的小屁屁上。 魏央撅嘴,泫然欲泣道:“爹地耍流氓!打人家的屁屁,人家可是淑女好不好!” “淑女?我没看出来。”被魏央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的魏缜顿感无力,将魏央抱好后,走进了船内。 魏央乖乖地趴在魏缜身上,越过他的肩膀朝着越少其四人比了个胜利的“v”字。 回到舱内,魏缜就皱着眉将她扔进了浴室里面,在外面道:“洗干净!” 坐在了地上的小魏央撇撇嘴,摸了摸小屁屁,哼唧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爬了起来,拿了浴液和洗发水爬进了浴缸里面,左搓搓右搓搓,上洗洗,下洗洗,一边还哼着走调儿的歌儿,玩得不亦乐乎。 魏缜站在浴室外面,哪里不知道这小丫头在里面干什么,真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他吸了口气,拍了拍门板,道:“洗出花儿来了?还不出来!” “切……央儿才不出去,出去被你打屁股啊?”魏央早就擦干了身子,裹上了两层浴巾,她靠在门边,哼唧着回答。 “……你也知道犯错要挨打了?”魏缜嘴一抽,然后靠在了门边的墙壁上,凉凉地说道。 “切切切 !央儿才没有错呢!是爹地坏,把央儿留在家里,自己出来玩!”魏央气鼓鼓地说着,用小手掌狠狠地拍在了门板上,企图以此加大气势。 “别拍门!你想痛死自己的手?”魏缜皱眉,直起了身体,拧了拧上了锁的门手把,哄道:“好了,我不打你,出来,让爹地看看你的手。”刚才拍得这么响亮,肯定红了! 不说还好,魏缜这么一说,魏央顿时觉得底气十足,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小手,就觉得火辣辣的疼了,乘着泪水涌出来的时候,她忙打开了房门,抬起自己红彤彤的小手,泣道:“爹地,疼疼,要呼呼……” 魏缜看着女儿可怜的小手,又是心痛,又是好笑,只得将小宝贝抱进怀中,依言给她吹了吹,右手传出一丝灵力,慢慢滋润起那红肿的小手来。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重生之美人凶猛》 太监: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她这么爱笑就去- -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那个宠物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