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优生优遇》 2Part1 每一个中二病都想拉个垫背的 “我们要遵循事物的发展规律,不能逆天而行拔苗助长,要懂得顺势而上反之则下并知进退。” 黑发少女一边拍桌子一边对自己对面的少年说。 少年打了个哈欠,“陈优,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除了以上的观点,我拓展一下知识,你要知道长幼有序尊老爱幼,所以叫我小姨。”少女抄起一本高二政治卷起来,作出要替天行道的模样,“还有我是文科生,不要质疑我的语文功底!” 少年的眉毛拧成一团,“那什么才算是顺势而上反之则下知进退。”教她语文的老师绕口令一定很不错,没准儿是说相声的。 陈优少女的注意力果然被他转移,“我来举个例子。比如别人打了你左脸一耳光,你要打回去。” 少年莫名:“你这是以牙还牙吧。” 她黑眸向上一翻,露出一大块眼白:“我说的是那个人如果和你势均力敌或者比你弱的话,可以打回去。知进退的表现就是,如果那个人是彪形大汉,你要把右脸也伸过去。” …… 少年发誓,以后他一定跟别人说自己的世界观和发展观都是体育老师教的。 “陈优你确定你是文科生?” “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小姨。”她不满抗议道,“我高中的政治一直都名列前茅!” 批改你卷子的老师肯定是个神思维的人,她居然能理解你。少年腹诽着,早知道就不要她来给自己补习政治了,这么下去他的分数会变成个位数! 陈优也看出外甥的不满情绪,决定好好教他点东西:“墨菲定理知道吗?” “嗯,不过不太懂。” “如果一个问题的选择不唯一,那么每个选项总会有人选。会发生的事,躲也躲不掉。” “有没有通俗易懂一点的。” 陈优沉默一秒,然后秒答,“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你解释的真好。” 陈优欣慰:“那当然,你觉得我有没有当教师的天赋?”她居然教会了她外甥这个理科天才文科废柴! 少年幽幽地看了她半晌,开口道:“如果你为人师表,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支付医院要收的费用。” “……”陈优似乎听出了某种内涵。 少年趴在桌子上问:“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我是无神论者。我相信科学。”陈优表示自己作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只相信科学。 说罢陈优打了个哈欠,交代少年继续背书,自己转身回房间睡觉了。 少年看着她关上房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可是我相信有。根据墨菲定理的话……” “只要有人选择,就会发生。” 【这个世界真是肮脏又丑陋,虚伪的掉渣。】 陈优闭上眼的瞬间听到了一个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不过这台词…… 她睁眼从床上爬起来,确定自己的门窗都关好了之后,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刚刚幻听了。 【愚蠢的凡人,汝怎能用汝之拙眼看见吾?】 陈优拉窗帘的手停顿了一下,安慰自己那是幻听,明天去看看耳鼻喉科的医生。 【汝不用再自我暗示,汝不是在幻听,吾就是在跟你说话。】 陈优眼皮跳了跳,哪来的中二幽灵还会读心术! 【愚蠢的家伙,汝根本不用吾读心,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您哪位?”陈优捂脸问道,她到现在也没看到说话的家伙,这是灵异现象吧,绝对是幽灵啊喂! 【问得好,听好了吾只说一次。】 不其实我压根就没想记下来!你那语气活脱脱的是我准备记下来刻在脑子里是怎么回事! 【吾乃创世神之一,一切伟大高贵而美好的东西从吾开始,吾厌恶这个世界的肮脏不堪,吾只想让这个世界回归吾创世时的美好,人类为何会变得如此虚伪?】 陈优认真思考,回答:“因为人类不是您创造的。”是这个幽灵创造的还了得,全世界都中二了好么!全世界的人嘴边都会挂着‘错的不是我是世界’‘人类很虚伪’‘吾乃神,汝等愚蠢的凡人无法理解吾的存在’! 这个世界不止会中二还会因此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简称ww3,又名‘中二晚期黑化战争’。 【吾没让汝回答,闭嘴!】 陈优:“……”不是你在提问的吗!那你在问谁,问空气吗? 【没错,错的不是吾,也不是吾创造出的世界,是人类!】 沉浸在自我世界的中二幽灵终于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陈优的身上。 【吾终于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了,汝就是吾选中的人,汝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如果汝跪下来高呼吾之名,吾可以考虑让你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否则你就去另一个世界吧!】 “您叫什么?”她觉得一个幽灵口中的另一个世界绝对是指死后的世界,虽然要她这么做很丢人,但现在也没人盯着她看。 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让对方沉默了良久,久得陈优都觉得犯困想睡觉了。 【以汝之智慧恐怕是猜不出吾之名,既然如此汝还是去另外一个世界吧。】 陈优大囧,就算你不想说也不用这样啊,非要高呼你的名字吗!再说了谁会和对方交流几句就知道对方的名字啊,连面都没见过! 她内心狂奔着一万头草泥马,草泥马们高声咆哮着‘卧槽’来问候这个中二幽灵。 就在陈优内心咆哮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一轻,然后慢慢飘浮在了空中。当她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喂让我下来,我还不想死!我不想变成你那样的幽灵啊!” 【幽灵?吾才不是那么低俗的东西,吾是创世神!】 神你妹,哪有创世神亲自杀人啊,就算你是神也是死神。 【看来连汝也不了解我,世界上没有真正了解吾的人了,你也给吾去另一个世界体会吾之伟大高贵吧!】 话音未落,陈优消失在了房间内。 事实上陈优出现在了几千米的高空,且正处于高空自由落体状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优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从几千米的空中扔了下来,由于重力,速度越来越快地往下坠落,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完全掩盖了她刺耳的尖叫声。 开什么玩笑啊!要死也选个漂亮点儿的死法吧,照这个速度摔到地面上会变成肉酱的,绝对会变成肉酱的啊喂!而且还是用血做调料的那种,当她是带血牛排吗! ‘我亲爱的姐姐和姐夫,还有我亲爱的小外甥,看来我们要永别了,在我二十年的生命里,你们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陈优在高速下坠的状态中已经无法说话了,只能在心中拟好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听说只要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和强烈的执念,任何死掉的人都可以变成幽灵。 陈优目前脑海中的想法就是:你个害我摔成带血肉酱的中二幽灵,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还有生命体征,医生她还有生命体征!” 本来打算给这个浑身血迹的女孩盖上白布的小护士突然看见了旁边的仪器上本来一马平川的线条缓缓攀升,她尖叫起来。 原本准备走人的白大褂听到她的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和小护士说的一样,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孩还有生命体征。 出于作为医生的医德,还有这个女孩如果还能活下来,能得到的高昂治疗费用,白大褂立刻叫住了自己的同事们,转身回来继续救治这个本应该就此升天的少女。 因为少女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因为大出血休克,濒死状态。 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活过来,白大褂一边感叹着一边继续救治,看来人类都是披着人皮的小强,尤其是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 手术室门上的灯熄灭后,女孩被推了出来,但因为麻醉的缘故还处于昏迷状态。 可是就在院长办公室内,却又因为她活下来而掀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那个少女是个孤儿?!”院长目瞪口呆地说。 坐在院长对面的中年女人身着一身修女装,对院长的目瞪口呆显得很无奈,声音柔和地说:“是的,那孩子是个孤儿,被教会收养的。” 院长颤抖着手指说:“这……这么说的话……” “那孩子的医疗费没有办法支付,教会没有那么多的钱。”修女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她不是不想帮看着长大的女孩,她无能为力。 院长慢慢冷静下来后,态度强硬地说:“转院,或者就这么出院,我们医院不是慈善机构。” “可是那孩子才刚刚脱离生命危险——”修女急切道,想恳请他多留女孩住几天。 “不用了,我们刚刚给她办理了收养手续,她的医疗费我们会支付的。” 院长和修女同时向门口望去,看见了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门口,开口说话的是推开门的中年女子。 修女吃了一惊:“温切斯特夫人,您怎么……” 被称作温切斯特夫人的女子温文尔雅地笑了笑:“一开始就说好要收养她的,我们夫妇不会因为她出了意外就不收养她。” 修女听到她的话后,感激地点了点头,起身双手捧住了她的手说:“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中年女子微笑着抽回自己的手,“那么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就为她转院,家里有些急事,必须马上赶回去。” 她对院长说:“那么,就麻烦你帮忙办理一下转院手续了,院长先生。” “好……好,那么姓名这一栏应该填?” 中年女子歪着头想了想:“就填优拉·温切斯特吧,那孩子应该不愿意让我们随意改动她的名字。” 告别了修女和院长后,坐在转院的车上,中年女子轻轻拨弄了一下还带着氧气面罩的女孩的刘海。 “真可惜,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过很快就要说再见了。” 坐在她身旁的中年男子撑着下巴:“你不是已经期待了很久吗?计划马上就可以顺利进行了,只要等她醒过来。” “说的也是,那么我们就期待计划能顺利进行吧,否则找到她就没有意义了。” 中年女子收回了手,脸上依然挂着柔和的浅笑,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她眼底隐藏的狡黠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不见了,自从去年年初后=。= 好不容易走完了艰辛的一年 还能回来继续写着想写的故事真是太好了~ 今天是我的挚友人兽君的生日,那么先祝她破壳日快乐~ 这次的故事一定会是焕然一新的…… 不过稍微慢热一点,当然只有前几章是这样的~ 那么今天就这样吧0w0 3Part2 瞬间就满头白发的人桑不起 陈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全身的感官也慢慢地苏醒,下意识动了动手指的结果就是她瞬间清醒了。 当然,是被痛醒的。 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拧下来重新组装过,是哪个白痴把她当模型随意拆装的啊,拆装就算了,原配件感觉都不一样。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看见了散落在脑袋边的长发——与她骄傲的黑长直不同,虽然后面两者还都保留着,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头发会变成纯白色!是拍白发【哔——】传吗! 她漂亮的黑长直呢?那是她全身上下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居然就这么没了! 陈优惊恐地瞪视着长在自己脑袋上的白色长发,总不可能是她在一瞬间白了头吧?这不是武侠小说吧喂!再说了她哪来的事可以让她一瞬间白头,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好吗! 那什么创世神,滚出来给我解释清楚啊! 陈优内心非常不淡定,要不是她脸上戴着个类似面具的东西她早就嚎了,只可惜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愚蠢的凡人,就知道你的承受力不好,多亏我跟过来了。】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陈优却没心思想这个。 【哼哼哼,我就知道你不能开口说话,在心里说吧,我就勉为其难地用读心术听听好了。】 陈优眼角抽了抽。 卧槽你一开始就用的读心术好吗!那种‘我才不想使用这等绝技给你这个凡人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是鄙视吗?读心术有什么必杀的地方吗!还有你怎么不用文言文那种绕来绕去绕的舌头打成蝴蝶结的说话方式了,其实你是不会用了吧,是嫌累了吧! 【啧啧,所以我才不想对你用读心术,心理活动也太丰富了点儿吧,还是看着你这张蠢脸好了。】 谁蠢啊混蛋!我都被你从几千米的高空扔下来了心理活动不丰富才怪! 【说到这个你还不感谢我,否则你就摔成肉饼了。】 我感谢你大爷,把我从高空上扔下来的不也是你吗? 【你说什么蠢话呢,要不是我给你找了个合适的身体,你现在都去喝汤了,那汤的味道难喝得鬼都嫌弃。】 ……你说的该不会是孟婆汤吧。 【那是自然。】 你该不会喝过吧? 【我怎么可能喝过,我只是去做了个调查才知道的。】 …… 【要找一个灵魂波动和你相似的人太不容易了,你又不是rh阴性血,这种案例我还头一回见。快点感谢我吧,否则你会因为灵魂滞留太长时间被死神捕杀的。】 死神捕杀是什么,我是猎物吗!灵魂滞留算什么,那幽灵不是滞留地更久了,它们怎么没被捕杀? 【你问题真多,幽灵又不属于干净的灵魂,那种东西是被束缚的,你身上又没有束缚你的东西。】 ……原来做鬼也不放过别人这种话在我身上是骗人的吗!原来我对我家里人的爱就这么廉价吗! 陈优陷入了自我检讨中,浑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优拉,你醒了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个笑容柔和的中年女子双手交握站在床边。 陈优费力地看了一眼她后,觉得血液都凝固了——为什么这女人是外国人? 这个女人说的话根本不是英语好么,她在大学学的可是英文系的,更诡异的是为什么她都不知道这女人在说哪国的语言她居然能听懂。 “优拉你怎么了吗?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中年女子疑惑地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 陈优眼角细微的抽动了一下,她该怎么回答?用英语吗? “你是谁……” 尽管如此陈优还是忍着喉咙的干涩和疼痛,张嘴问她。 她听见自己说的话的一瞬间就斯巴达了——她说的既不是英语也不是自己亲爱的天朝语,为什么她一开口一会说别的地方的鸟语! 中年女子听到她的应答后,放心地松了口气,笑容和善地握住了她的手:“我是你的母亲,不过之前我们才刚刚建立了母女关系,我叫席梦娜,你可以直接叫我席梦娜。” 我还席梦思呢!陈优默默腹诽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母女是怎么回事,还刚刚建立?她刚出生就这么大?还是说她是这女人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她以为这里是八点档剧场吗,何况她身为一个血统纯正的天朝子女炎黄子孙怎么可能有一个外国人母亲! 其实身为炎黄子孙就不太正常,天朝人民们自称两个男人为的子孙,这思维真不是一般的超前,他们已经公然卖腐了几千年。 陈优的思绪在往某个诡异的方向发展时,被席梦娜截住了。 “优拉你也吊了好几天营养液了,肚子应该饿了吧,等一下我马上让人给你做点吃的来。” 席梦娜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末了准备起身时还在她脸颊上印了一个口红印,然后优雅地转身出门。 …… 啊啊啊!她刚刚干了什么,她亲了我吧,绝对亲了吧,口红还留在我脸上的吧!我不要百合啊我的性向很正常的,就算是百合我也不要和一个中年女人,谁说真爱超越性别和年龄的! 【废话,你又没爱她,哪来的真爱。】 ……可她亲了我!这是非礼,不要以为同性就不构成非礼了! 【你现在已经不是天朝人了,欧洲人这样打招呼很正常。】 我不是天朝人就算了,为什么连人种都变了!那我是哪国人? 【我也不知道你是哪国的,不过你目前的身份证写的是意大利国籍。】 陈优默了,她作为天朝人活了整整二十年,一瞬间她就变成外国人了?! 【这里可是另一个世界,你原来的身体估计被火化了。】 陈优:“……” 【顺带一提,你不是那个女人的亲生女儿,你是她收养的。】 陈优:“……” 【我说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被她看出来你不是她要收养的人就惨了,你现在的医疗费都是她付的。】 陈优:“……”所以说有钱才是大爷吗! 【这是现实的社会。总之你就在这个世界里体会我的伟大高贵吧。】 这句话就是那个自称创世神的中二幽灵留给她的别语,然后中二幽灵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算是把她扔在这儿自生自灭吗?陈优咬牙切齿,这该死的中二幽灵,迟早有一天要往它身上泼黑狗血! 虽然她完全没想过黑狗血对幽灵有没有用的问题。 在席梦娜的帮助下,陈优总算吃完了她端来的粥。席梦娜表示了不打扰她休息,在晚饭之前再来叫她,让她多睡一段时间。 陈优好不容易等到她走了后,从床上坐起来。她被安置在了一个看起来很大的欧式房间内,只不过这个房间一看就知道平常没什么人用,除了必要的床和桌椅以及柜子,房间内几乎空空如也。 她把手上的针管拔掉,取下了氧气面罩后,试着从床上站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吃了东西的缘故,她渐渐恢复了力气。 陈优扶着旁边的柜子和墙缓缓挪动到桌子前,她刚刚躺在床上就觉得桌上好像放着什么东西,走过来一看是一个背包。 看起来相当老旧了,应该是身体原主人的东西。 陈优坐在桌前,把包倒过来,把包内的东西都抖在了桌上。 身份证,钱包,一把钥匙,镜子,安眠药,一把电击枪,一把匕首,一瓶不知名液体。 陈优打开瓶盖,用手挥了挥,让味道散开,在鼻子嗅到味道的一瞬间表情僵硬地立刻盖好了盖子。 这身体的原主人是准备去杀人么,居然随身携带电击枪、匕首、乙醚,她是自我保护意识强到有被害妄想症还是准备干什么坏事啊。 陈优摸了摸鼻子,把三样东西放好后拿起了镜子,她比较想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 镜子中的人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五官清秀,却算不上美女,只是这明显的外国人相貌让陈优很郁闷,还有就是自己的黑长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白长直,也不知道是被染过还是天生的。最引起她注意的是那双眸子,琥珀色的眼珠子倒是挺少见的。 陈优郁闷地拿起身份证,上面的照片和她现在的样子如出一辙,看来脸色苍白和她是白种人脱不了关系,姓名一栏填着优拉·温切斯特,年龄是17岁。 她嘴角抽了抽,都已经17岁了还有人愿意收养啊,真是好心人——不过前几天她还20岁呢,现在就17岁了,变年轻……真是非一般的感觉。 和那个中二幽灵所说的一样,这个身体是意大利国籍,不过看这样子也不好判断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虽然带着这些很危险的东西,但是对于现在的陈优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保命利器,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也不知道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出过什么意外。 陈优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把东西一股脑地全塞进了包内,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凭现在的精神和身体她什么也做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哟~ 最近发生很多事情都让我很高兴 不过可能是乐极生悲了…… 前几天开始感冒加重 最近几天嗓子已经哑的不能说话了 我正在试图用眼神和人交流 好几天不说话用眼神和纸笔跟人交流的经历倒是真不错…… 希望快点好起来,毕竟哑着挺难受的t t 今天是过渡章~那么再强调一下这篇慢热哟0w0 4Part3 一个苹果引发的大出血 陈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刚好在她醒来没多久的时候,席梦娜进来叫她吃饭。 席梦娜考虑到她现在也不便行走,所以把晚餐也给她端来了,而她第二次进门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个外国男人。 陈优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席梦娜看见后便微笑道:“优拉第一次见到他吧,他是你的爸爸,叫爱德华。” 陈优下意识地去看他的手,刚刚她脑内突然跳出了一个念头——剪刀手爱德华。 她移动目光的同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但是爱德华的右手真的被绷带包住而且看起来明显不是正常形状,陈优的表情和身体都僵硬了。 泥煤啊不会是真的剪刀手吧…… 席梦娜坐在床边,邀功似的对她说:“优拉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为了让你能够顺利被我们收养,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年龄改到了十七岁,其实二十岁的优拉和十七岁也差不多啦。” 喝粥的陈优被她的话呛到,咳嗽了好几声后才说话:“你,你把我的年龄改了?” 席梦娜点点头:“反正也只差三岁而已,别人也看不出来。” “……”那我之前以为自己变年轻了的喜悦你怎么赔我啊!我还以为自己能从雨季一般的十七岁重新开始呢,结果不还是二十岁吗! 陈优乖乖地喝完了粥后,席梦娜端着餐具出去了,而她的‘养父’爱德华还坐在房间的椅子上。 陈优心怀忐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她不仅腹诽有什么好看的,天都黑了他还能从天空中看出个太阳吗? 而仿佛是为了让她不再腹诽一般,爱德华突然站起来走到了床边,陈优马上闭上了眼睛装睡。比起和一脸微笑的席梦娜打交道,她觉得和这个一进门就一直面瘫的男人交流难度太高。 她的级别只是史莱姆,怎么能指望她一上场就和终级boss对战?而且他真的有可能是剪刀手啊…… 爱德华伸出左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膝盖上,陈优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掌心的热度透过指尖传递进了她的身体内,她的手从醒来开始都一直是冰凉的。 爱德华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陈优松了口气,把刚刚抑制在喉咙眼的那句‘救命啊不要剪我’给吞了回去。 毕竟她并不清楚这对中年夫妻收养一个已经成年的女性是为了什么,总得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一下吧,即使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原来的了。 右手已经被爱德华捂热了,陈优也昏昏欲睡了,就在这当口她听见了爱德华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很低沉。 “下次不要一个人削苹果了,这次动脉大出血好不容易才救回你。” …… 诶?!所以说她右手手腕上缠着的绷带,是因为她一个人削苹果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的大动脉给削到了吗! 难怪这身体看起来像是割腕没成功的,但因为她醒来的时候全身都痛,所以完全不觉得是因为手上的伤口才让她躺在这的。 要不是因为爱德华还在旁边,陈优很想捂脸,原来的优拉到底是多蠢,削个苹果能把自己的动脉削到大出血,这得是什么品种的*丝才能干得出这种事。 爱德华大概也认为她睡着了,把她的手放回来后,就出了房间。 陈优睁开了眼睛的一瞬间,就死命抓着自己的床单不让自己狂笑,优拉经历的‘生死关头’原来是一个苹果引发的大出血?她第一次听说这样都能大出血,原来的优拉到底是怎么活过前二十年的? 这对中年夫妻人其实还不错,对她也挺好的,陈优决定再观察几天,要是这对夫妻对她真没什么企图的话,她不妨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如果他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她也有办法逃跑,这个时候真是多亏了原来的优拉留下的东西,虽然暂时不知道她随身带这些东西的目的。 不过这种既来之则安之的计划,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三天下午就宣告破产。 起因是陈优看见席梦娜和爱德华正在电脑上统计数据。 她走上前询问:“你们在干什么?” 席梦娜大大方方地让了个位置给她,顺便给她解惑:“我和你爸爸在算账哟,生意人总是对账目很小心的。” 陈优点点头,这个她理解,她的姐姐和姐夫也是做生意的,在账目这一方面的确很小心。 “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陈优问,她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两天,发现这里不论怎么看也是有钱人才住得起的别墅,不过如果她的养父母是生意人的话,这倒是能解释得通,生意做得大了自然利润也高。 席梦娜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疑惑地回忆:“我之前没有和你讲过吗?咱们家是做军火生意的,我和你爸爸都是军火商人哟~而且还小有名气呢,成立了一家公司哟。” 陈优沉默了,她背着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发现的确很痛,内心瞬间就咆哮了。 她的养父母居然是干军火交易的!而且还开了公司! 干军火交易都干出名了,这个世界难道对枪支不进行管制么,那个傻哔中二幽灵到底把她送到了怎么样的一个危险世界啊! 席梦娜看见她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以为她又不舒服了,于是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要是身体还没好的话就不要乱跑,回房间去休息吧。” 不其实我不是身体不对劲,我只是被你们的职业和这个世界的世界观震撼了而已! 席梦娜又猜测道:“难道是优拉不喜欢西西里岛吗?我还以为这里你一定会喜欢的。” 陈优听到了一个略微耳熟的地名,僵硬地抬头:“这里是西西里岛?” “嗯,风景很漂亮吧?人文风俗也很有趣哟~” ……提到西西里岛就不得不说意大利,而提起意大利我能想到的只有黑手党好吗!人文风俗是指这里的特产黑手党吗! 陈优表面非常淡定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回房间。 她觉得这对夫妻来西西里岛的目的之一就是来军火交易,黑手党一定会是他们最大的顾客。 陈优脑子里划出了一个公式—— 黑手党=顾客=杀人越货=死定了。 那对夫妻常年和这些人打交道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她陈优只是一介良民,她很怀疑这对夫妻收养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次交易中打掩护。 陈优走得飞快,她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呆在这里多一秒她都有可能面临拎便当的危险。 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优拉的包内会有这些危险物品了,没准她就是知道这对夫妻可能把她当掩护才准备的。 【哟,愚蠢的凡人,走那么急上哪去呢?你碰上了人有三急的情况吗,那样的话我给你指条去厕所的捷径。】 陈优默默吐血,这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个中二幽灵又出现了?她还以为它绝对不会再来见她了。 “你还有脸来见我,你看你把我发配到哪来了啊,院子里那对夫妻居然干的是违法勾当,再这么呆下去我会被警察叔叔抓起来的!” 【我之前就说过了,你的灵魂波长太诡异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合适的,哪顾得了她的身份。】 “我谢谢你大爷,我是不是还要跪下来感激你的恩赐让我没去喝汤?”要是她能去喝汤的话一定要让孟婆给她放葱花,再难喝了也比呆在这儿随时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好。 看不见影子的中二幽灵倒是很满意她的回答。 【你终于明白了要感激本神,要跪就快跪吧。】 陈优继续吐血,她错了,她不该和这个中二幽灵玩反讽这种高智商的游戏,她的反讽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崇拜它,它已经升级到自动过滤别人的语气了吗。 “说到底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个世界来啊?” 幽灵沉默了半晌后,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不是说你不相信有鬼,只相信科学吗?】 “我不迷信,这一点不是很好吗。”迷信的人总是忌讳这忌讳那的,出门都要看黄历,神烦啊。 【你现在还是不相信有鬼?】 陈优沉默一秒,回答道:“就算不相信也没办法,你不是说我的身体被火化了吗?那就回不去了吧。” 她在这两天也没有多想念姐姐姐夫,大概是因为他们常年不回家在外做生意,对外甥倒是很想念。 但是这份想念绝对谈不上无法再见就会难受得想打滚。 【那你就当做体验生活吧,以后发生的事保证很有趣。】 陈优听中二幽灵说的信誓旦旦,嘴角一抽:“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一点都不有趣。” 【习惯了就好,你最好也别准备离开意大利,那对夫妻总能找到你。】 “我现在不跑你给我收尸?” 【放心吧,你死不了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本大神罩着的。】 中二幽灵语气十分自豪和得意。 陈优硬生生地听出了小人得志的意味,“我可是被大神你从几千米的空中扔下来的。” 【这点小事就不要计较了,我还给了你新生呢,你怎么只记得坏事不记得我的好处?】 “人类记仇的记忆力永远比记恩的记忆力好的多。” 【总之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不要试图逃跑,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有心去寻找,总能找到你。】 陈优痛苦捂脸:“我就是一小老百姓,这种特工卧底黑手党干的事我真受不鸟。” 【我没要你去干这些特殊职业的工作,你的能力体格和智商都不足以干这些工作,一个不小心死在工作岗位上的话,那我费好大劲把你弄过来岂不是没意义了。】 “……”所以你在乎的只有你有没有白干的问题? 陈优作为一个政治成绩很不错的文科生,森森地觉得普及人权教育是非常有必要的,她一定要抽时间给中二幽灵普及一下。 “所以你把我弄过来到底是为了干嘛?”它刚刚的话完全驴头不对马嘴,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 中二幽灵的回答很简洁。 【为了纠正你的无神论,还有我要纠正你的世界观。】 “……这个应该是政治老师和心理医生做的事。” 【可这两个职业不能描述我的伟大!】 “……”够了,这幽灵还能再自恋一点吗! 5Part4 快开启【哔】时代成为【哔】王吧 陈优很想逃走,不过在她脚底抹油之前遇到了点儿意外。 意外就是整座别墅发生了爆炸,她恰好躲在后院的草丛里想偷偷溜出去的时候,被爆风推出了好几米,扑倒在地,刚想爬起来就觉得头顶飞过了什么东西。 等她回头的时候,整座别墅已经被火包围,火焰像一条条火蛇一样在空中张牙舞爪。 她要是晚溜出来一会儿,估计也葬身火海了——那中二幽灵之前保证的人身安全怎么一点都没实现?尼玛售后服务不到家就算了连保修都不带的么它是apple公司出来的吧?! 火被完全扑灭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从火场内抬出了几具焦尸,包括温切斯特夫妻还有几个佣人的。 爆炸后十几分钟内赶到的不是警察和消防队,而是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黑手党。 他们在后院找到了陈优,她当时处于昏迷状态——不过是装的。 陈优的脑子不算聪明,但是她也能猜到如果她提着行李箱被发现的话,肯定会有人怀疑这场爆炸是她所为,于是陈优果断地把行李箱藏在了花园内,等避过了风头后再回来取。 把她带走的黑手党据说是温切斯特夫妻生前的好友兼顾客,他们也考虑到这不可能是单纯的意外,所以这个黑手党的首领决定要调查这件事,并找出凶手。 不过温切斯特夫妻好像之前就知道自己可能逃不过这一劫,早在三个月前就留好了遗嘱——也就是收养她之前。不过不是以书面形式,而是录音。 “你好,优拉,我是修,你叫我修叔叔就可以了。” “是……修,叔叔。” 陈优眼角抽搐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男人顶多就二十几岁,她好歹也二十岁了,就算身份证上写的是十七岁也应该叫哥哥吧。 不过既然这男人不介意她把他叫老一点,自己也无所谓。 修随即表示自己会努力查出杀害她养父母的凶手,如果她愿意继续经营温切斯特军火交易的话,他会支持她。 “还有就是,明天是爱德华和席梦娜的葬礼,葬礼上会公布他们的遗嘱,希望你能来公布。” 陈优点头应下,修满意地点点头才出了门。 陈优现在心里打的算盘是葬礼后混在人群中直接跑路。 她只是一介良民,心脏承受能力一般,和一个黑手党打交道她还能勉强撑住,要是一堆的话她怕她会过度惊恐而晕过去。 勉强睡了几个小时后,陈优强打着精神爬起来穿上了参加葬礼的黑色礼服。 她仔细调整了黑色头纱的角度,能怎么遮住正脸就怎么遮住,在消失前留给众人最模糊的印象,绝对不要在逃跑之后被抓回来。 到了葬礼现场,她觉得……自己外焦里酥。 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满地都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灰?为什么这些黑手党的发色都这么奇怪,原来自己的白发混在这堆人中都是正常的么!原来黑手党是这么前卫的组织么! 她这个天朝人民开眼了,真心开眼了啊! 因为陈优是温切斯特夫妻的养女,所以一到会场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群群黑手党前仆后继地奔过来向她表演‘怎样在几秒内留下鳄鱼的眼泪’。 当然他们都被修和死死围住了自己前后左右的保镖们挡回去了。 直到她在这个会场内看见了第一个视线内不是黑服的人,这个人全身白,包括头发也和自己一样是白色的。 修在看见了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男人后,不禁皱眉:“白兰先生,这里是葬礼现场,您再怎么喜欢白色,在这种场合穿白色衣服出现,这恐怕不太礼貌吧。” 白兰……? 陈优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名字,如果是在别的场合她可能会忽略,问题是这里全是黑手党——黑手党的白兰,她的认知里只有一个。 以前曾看过的漫画里的人物,长得美型的大反派。 陈优悄悄抬头,踮脚越过了修的肩膀看向他面前的男人。 一身白色的装束,类似自然卷的白发,紫罗兰色的眸子,还有左眼下的紫色倒皇冠。 陈优:“……” 白兰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真的,活的,可以动的吗!不是cosy的吗!其实就算是cos还原度也不可能这么高吧! 结果她其实是被那个中二幽灵扔进了家教的世界吗! 其实她是穿越了吗! 陈优内心正在作失意体前屈。 白兰和修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白发少女纠结的表情,因为黑纱挡脸的缘故。 “真是过分啊修先生,我只不过是觉得在这种场合太过悲伤会让人很压抑,其实我不太希望自己的心情很压抑呢。” 所以你就穿的像是要结婚一样的来了吗? 修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传闻要是白兰心情压抑的话一定会爆发混战,这家伙是来威胁他的吗? “而且黑色的衣服与我的头发相比看起来反差太大了,就像这位小姐一样。” 白兰指的正是修身后的白发少女。 修皱了皱眉,决定不再和他啰嗦了。 “下葬仪式要开始了,我要带着优拉小姐先去台上,白兰先生您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很不客气地绕过了白兰走向了台上。 修把陈优领到了一个小型讲台前,低声告诉她:“一会儿下葬完毕后,要宣布遗嘱,你把这个盒子打开,然后把录音放出来就可以了。” 陈优点了点头,修把她一个人留在台上就去干别的事了。 大概是之前大部分人都被告诫过的缘故,即使陈优一个人站在台子上也没让上去和她搭话。 刚刚既然看到了白兰,陈优也就确定自己目前身处在家教的世界中。 ……不过她的世界观还没有这么简单就被扭曲,根深蒂固了二十年的平民思想让她迫不及待的想逃出这里,平心而论她对踏上‘拯救世界’‘称霸一方’的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里只是聚集着一群随手都会要人命的黑手党而已,除了有生命危险之外她完全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值得她膜拜的。 而且她能感觉到有无数道不怀好意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下葬仪式开始才有所好转。 下葬仪式完毕后,主持葬礼的司仪拿起话筒说了一堆悼词和对死者的沉痛,陈优听的都快打瞌睡了,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说不完的东西可以扯。 不过司仪也不准备放过她,在说完了悼词后,把目标转向了陈优,“逝去的温切斯特夫妇有一位遗孤,虽然并非亲生,但感情远远浓于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对,这位小姐今天也到场了,她在痛失了疼爱自己的父母后,今后该如何?现在我们请优拉·温切斯特小姐对天国的双亲祈福,并宣布日后温切斯特公司的未来。” 他的一番话成功地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陈优身上,陈优只觉得视线比下葬仪式开始之前还扎人。 要她说什么?她认识温切斯特夫妻三天不到,还感情深厚,这司仪睁眼说瞎话也不怕遭报应,而且她也没打算接手那公司,她是良民,不可能去干违法勾当。 台上的陈优久久不答话,司仪只好打圆场:“看来温切斯特小姐是太过悲伤了,那就跳过吧。” 他跳过了,来参加的黑手党们却不会错过这等好戏。 有个男人走出来问道:“温切斯特小姐对你父母的死有什么看法?” 陈优一看对方邪笑的表情就知道不怀好意,她不管说是意外还是他杀都会引起轰动,思考了一会儿后陈优认真地说:“死得很惨。”都变成焦尸了,能不惨吗? “……” “……” “……”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有一位女性不死心地接茬问:“对于这个惨,你有什么具体的看法吗?” 陈优嘴角抽搐,这群人是真不愿意轻易放过她啊。 “不好意思,我没见过我父母的尸体,不知道他们死的时候如何。你们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在下葬之前看看?”下葬后才想知道死状,这群黑手党是学法医出身的么,对尸体这么执着。 陈优从没参加过葬礼,她只是被盯得全身都竖起了自我保护的盾牌,不过在这些黑手党听来陈优是在嘲讽他们。 在台下的黑手党作出什么惊人举动之前,比如掏枪对准陈优前,修立刻走上台说:“下葬仪式结束,现在要宣布遗嘱了。请温切斯特小姐来宣布。” 修对陈优点了点头,陈优上前把金属盒子打开,拿出了一个录音机,录音机下面的是公证书。 陈优把录音机放在话筒边,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遗嘱是席梦娜留下的,她温和的嗓音霎时间在会场内回荡。 『这是我席梦娜·温切斯特和我丈夫爱德华·温切斯特留下的遗嘱,在遗嘱里我们会公布遗产的分割情况。』 『首先,我们名下所有的不动产以及账户上的资金,全部都已经用尽,没有留下任何遗产给任何人。』 陈优拿着录音机的手抖了一下,既不是分配给继承人也不是捐赠,而是全都用掉了?用哪了? 她心中所想的问题席梦娜接下来给了她答案。 『我们所有的财产全都用来研究最新型的武器系统了。而且我们研究成功了,这种武器系统的名字叫温切斯特武器系统。温切斯特武器系统一旦开启,持有者瞬间就能拥有夺走上千上万人性命的力量,甚至可以一次性摧毁一个西西里岛。』 ……你们夫妻俩出了干违法的军火交易之外居然还研制新型武器?!话说回来你们开发的这东西不会是核武器吧!这不仅是违法的问题了,我要是举报你们的话你们就算死了也得被挖出来鞭尸好吗! 陈优内心腾腾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夫妻可以保证,至少在近二十年内,不会再有人能模仿或者开发出比我们这套武器系统更先进并且更有杀伤力的。』 『这是我们的毕生心血,也是我们留给世界的财富。』 『同时,这也是我们留给我们最爱的女儿优拉的唯一遗产。』 不我不要这种遗产啊,大姐你还是给我折现吧!我要这种东西干嘛,我又不是黑手党又不是军火商人更不是战争分子,拿着这种东西我能当饭吃吗? 『你想得到温切斯特武器系统吗?那就先得到我们的女儿吧,温切斯特家的一切都在优拉·温切斯特身上,得到了她,就如同得到了压倒性的力量!』 …… 你们够了!这如同海【哔——】王的宣誓是肿么回事!少年jump看多了么,被海【哔——】王洗脑了吗!得到我算肿么回事,我是开启大温切斯特时代的钥匙吗,得我者得天下吗,这是哪来的中二设定啊! 陈优内心瞬间变成了草泥马脸,并且在呼啸着向远方狂奔! 『当然,‘得到’的含义非常多,任凭诸君理解,但一定是优拉能接受的途径。』 席梦娜笑眯眯地表情顿时在陈优脑内闪过,她战战兢兢地抬头一看——所有人都看着她,眼底冒着如同饿狼一样的绿光。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终于进入主线了…… 默默的有点累啊 感觉感冒好了不少 不过嗓子还是有点哑 果断趁周末多喝点水~ 6Part5 作为一个女人被吐槽劫财不劫色肿么破 陈优咽了口口水,僵硬地放下了录音机。 ……卧槽那对干违法勾当的夫妻把自己害死就算了连我也要害,阴险至极!我本来打算葬礼后逃跑的计划全毁了,现在别说跑了我连平安地走出这个会场的可能都快等于零了好么! 【你运气真背,刚过来没几天就被坑了。看来你人品也不怎么样。】 陈优黑线,这个时候本来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中二幽灵还出来捣乱。 【我只是处理完工作后顺便来看看你而已,谁知道一来就看见你被坑了。】 去死吧你,第一个坑我的就是你好不好! 陈优还没等到中二幽灵的回答,就听见了一声略微刺耳的响声,遮挡住她面部的黑纱在空中晃晃悠悠地飘舞,然后落在地上。 有人在她发愣和中二幽灵说话的时候,用消音手枪对准了她的黑纱开了一枪。 陈优脸色煞白地往后退了几步,修见此情景,立刻让保镖把她围住,先退下台子再说。 在修的帮助下,陈优狼狈地逃出了会场,迅速坐上了修的车驶离了葬礼现场。 因为混乱的现场的原因,一开始修出门带的保镖都去拦住了那些追着她出来的黑手党,修现在是一个人驾车带着她。 陈优知道现在再不逃走的话,等修带她回到了他的黑手党基地,想走就难了,于是借口说想上厕所让修停了车。 修把车停在一个公园的附近,然后下车带着她去了公共厕所,现在刚好是中午,公共厕所里没人,修便站在门口等她。 陈优进去之后就知道修压根没打算给她逃走的可能,这个厕所没有窗户,出入口只有刚刚进来的地方。 陈优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后,找到了自己提前从行李箱拿出来的防身武器——电击枪。 她小心地把电击枪拿在放在一侧的裙子边,让裙子挡住了,然后出去和修见面,趁他转身的一瞬间用电击枪招呼了他的脖子,修果然倒在了地上。 陈优在他身上翻出了钱包后,立刻奔出公园拦下出租车直奔温切斯特别墅。 她到了别墅后,蹑手蹑脚地溜进后院,把自己的行李箱找了出来。 陈优松了口气,打开行李箱想确认一下。在打开行李箱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钛合金狗眼都给刺瞎了—— 满满一箱子都是欧元。 陈优对着一箱子钱沉默了,她现在要是仰天长啸‘老子也是财主了’会不会有人从旁边跳出来打晕她? 但是现实是没有人跳出来打晕她,而是有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说话。 “不知道这么多钱够不够让优拉小姐说出武器系统在哪里呢?” 陈优表面淡定地扭头对那人说:“……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你信吗?” 那人的脸上露出的表情是‘你骗鬼呢’,“不信。” 陈优用力盖上了箱盖:“我真不知道啊大哥!” “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要是你愿意给我当妹妹的话我也不介意,这年头兄妹恋也是有爱的。” 陈优认为自己的眼睛没问题,所以她清楚的从那人的脸上看见了娇羞,然后她内心咆哮了。 娇羞你妹啊,我只是顺口而已好么!谁要当你妹妹啊你看起来都能当我爹了好么!最近的黑手党都是怎么了,我们那旮瘩的黑手党要是看见的话会哭的真的会哭的! “其实比起兄妹恋,兄弟恋更重口一点。”陈优表情真诚,她一定要转移这人的注意力,别再问她那个据说能轰掉一个西西里岛的传说中的武器系统了! “原来你喜欢重口味啊,那没问题,只要你告诉哥哥武器系统在哪里,我都可以满足你哟,就·今·晚~” 陈优大囧,最后那三个字的重音让她觉得非常不妙,而且她没说她喜欢重口好吗!别自己乱给我加设定好吗! 眼看着那人扑了过来,陈优咬咬牙,在他要抱住自己的瞬间抬起膝盖,因为身高差的原因正中了红心,那人顿时倒在地上蜷身左右滚动,表情痛苦地十分扭曲。 陈优后退两步,她不记得在哪看过了,据说男人被踢到那地方的痛苦比大姨妈来了还痛n倍,看样子是真的。 她拎起箱子向门口跑去,没想到早就有人在门口等着她了,估计是刚刚被她踢倒的那男人的同伴。 “诶姑娘你是怎么解决了他出来的啊?”门口的几位颇为惊奇地看着她,这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打人的主。 陈优干笑了两声:“大概是我误会他要性骚扰,然后用了对付色狼的常规女子防身术……” 听到她的话的人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举起了枪。 “姑娘咱有话好好说吧,这么凶残的招数别用第二次了,影响未来的婚姻质量你负不起责啊。” 陈优囧着脸,是谁不好好说啊拿枪指着我随时准备爆头的人是你们吧!撩阴脚的攻击范围可没那么远啊,就算我在脚上踩了高跷也伸不过去啊喂!准备爆我头的你们不凶残么,你们的婚姻质量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来,告诉我武器系统在哪。” 陈优:“……” 次奥这是她在十分钟内连续听到同一个问题,就是因为那草泥马的武器系统她才会被堵在这儿想跑都跑不了! 她真心不知道那武器系统在哪,说到底那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好吗!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 对方的表情和刚刚被她撩阴脚的那位稍微有所不同,概括一下就是‘你丫的坑爹呢!’ 陈优内心宽面条泪,为什么她说真话都没人信啊,这什么世道啊,人类不虚伪才有鬼了,虚伪都是被人威胁爆头才虚伪的啊喂! 陈优猛然想起了自己手上的箱子里还装满了现金,于是她把箱子真诚地往前推了推:“不如这样吧,这些钱送给你们,你们去抽烟喝酒夜总会都没问题,就算是白天也可以拉上窗帘点几支蜡烛装晚上!玩high一点儿,我还得回家吃饭呢。” 她清楚地看见对方的表情从‘你丫的坑爹呢’转变成了‘你丫还敢再不要脸点儿吗’。 “死丫头,这箱子钱本来就是我们的!” 陈优认真地说:“可是刚才那个性骚扰我的人说了送给我,而且他性骚扰我还没给我精神损失费呢,我就收下了这些钱。既然都是我的了,那我转送给你们也可以。” “你都把老子兄弟的下半辈子的性福毁了你还和我提精神损失费?!” 对方恐怕是想到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跟黑手党掰这种歪理的人,出离的愤怒。 “你怎么知道他的性福已经毁了,你还没去看过呢,这么说来他的性福早就毁了,你是想借我的正当防卫来将这事儿公诸于世吧?!以前不好说吧!” 陈优也摸清了对方的心理,只要在没问到武器系统的下落之前,对方就不会轻易地爆她头。 “……” “没事,其实现在医疗技术挺发达的,这种事努力一下还是有希望的,看你这一脸知道他性福毁了之后的绝望,其实你是他基友吧。” “……” “我不歧视这个的你放心吧,真爱跨越性别和年龄!”虽然她前不久才被席梦娜亲过,但是这不妨碍她支持别人的真爱。 “@#¥!%!#¥!”对方的心理活动难以用人类的语言描述,不过陈优可以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你怎么不去死!” “其实我踢得不是很准,不然你进去看看你基友的情况,这不仅关乎到他的性福也关乎到你的性福……” 陈优的话音未落,对方抬手就开了两枪,虽然都擦着她的手臂过去了,但也是一种警告。 陈优讪讪地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她还是闭嘴吧。 就在对方无力地揉眉心的时候,突然动作一僵,警觉地开始张望四周。 初秋的风拂过了微微发黄的树叶,在被大火烧成废墟的温切斯特别墅旁,显得悲凉萧瑟。 在陈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还拿枪指着她的人全都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陈优好奇地蹲下来仔细观察时,觉得脖子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顺着那东西往上看去,她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墨色的眸子不带感情地看着她,上挑的凤眼带着高傲。略显蓬松柔软的黑色碎发与风一起飘舞,英俊的五官是东方独有的古典容貌。 很眼熟,当然有两个方面。 陈优不禁怀念起自己的黑长直和东方人的容貌,虽然算不上出色但好歹也对得起大众。 眼前这个人让她觉得眼熟的原因是她认识他,虽然只是单方面。 云雀恭弥。 而且从身高和与印象中有细微差别的容貌来看,现在的云雀恭弥应该是二十五岁左右。 其实想想也知道,毕竟在葬礼现场见到的白兰也是差不多的年龄。 出于对云雀本能的畏惧,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陈优慢慢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壮士,您要劫财还是劫色?” 陈优刚说完就想抽自己,她在说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居然问云雀这种问题,绝对会被咬杀的不有可能会被虐杀啊啊啊啊—— 谁知道云雀居然笑了。 好吧他是在冷笑,云雀大部分笑容都是在冷笑。 “财就算了,色,你有吗?” “……”这种明显鄙夷的口气是肿么回事啊掀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云雀大概有点ooc? 虽然在我的理解力 云雀是个话少中二的毒舌面瘫男 当然十年后的云雀中二不减 但是可能毒舌功力更高强了~ 7Part6 新手上路,请小心马路杀手 陈优在云雀的浮萍拐的逼迫下慢慢站起来,继续投降状举起双手。 “既不要财也不要色,那你想干嘛?”陈优干笑道。 云雀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听见了轮胎与地面在高速行驶时摩擦的尖锐声音,远远地就看见有好几辆黑车向别墅驶来。 云雀皱眉,加大了抵着她脖子的力度:“交出来。” 陈优腹诽,云雀该不会也是来要那个武器系统的吧,如果是云雀的话她可没有信心能放倒,毕竟她没有勇气对云雀使用女子防身术。 “交什么?”陈优决定装傻装到底。 云雀的眉头皱的比刚才还深,她准备把东西带进坟墓里? 与此同时,一辆辆不同型号的黑车都驶向了这里,除了刚才那几个人的同伴之外还有其它的黑手党。 云雀本来是打算在葬礼结束后找到她悄悄带走的,结果温切斯特夫妻的遗嘱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黑车们渐渐停下来,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飞快地下车举枪瞄准了他们俩——大部分都瞄准了云雀恭弥。 他们脸上的惊愕和忌惮被陈优和云雀看在了眼里。 陈优当然不会认为这些人在忌惮她,他们只有可能是在害怕云雀,如果他的实力和原著中的差不多,那的确有能力让这些黑手党感到棘手甚至害怕。 云雀对这些人不屑一顾,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嘴角的冷笑一成不变。 无声的对峙了几分钟后,对方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了一枪——云雀轻易就闪了过去,只是黑眸中的杀意更甚了。 而这一枪就如同是在列克星顿打响的战争的第一枪,那些人全部都朝云雀和陈优冲了过来,目的显然是想解决云雀。 这下云雀终于把抵在了她脖子上的浮萍拐收了回去,而且动作流利地抽飞了一个妄图放倒他的男人。 陈优都能感觉到来自云雀身上的压迫感了,难怪那些人忌惮他。 不过想要以数量取胜的作战计划在云雀恭弥身上是行不通的,只不过拖住他一段时间倒是可以。 陈优看准了这个时机,趁他们以几十对云雀的时候,偷偷拖着箱子沿着别墅庭院的墙溜了出去。 如她所想,那些车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而且有几辆车上还插着钥匙。陈优钻进了其中一辆车后,将装满现金的箱子放在副驾驶上,系好了安全带后发动了车子。 陈优速度适中地直线驾驶着,她对这里不熟也不敢乱走,到时候迷路了又被黑手党碰见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陈优其实很心虚,因为她才刚考到驾照没多久,新手都是很菜的,尤其是陈优这样手脚不怎么协调的人,所以开车一直都是小心翼翼。 但愿别出什么事故,陈优心虚地念了句‘南无阿弥陀佛’。 谁知道她直线开着居然开上了一条高速公路,看样子还是条新公路,没什么人走。 在公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她突然听见了后面传来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就像刚才那群黑手党开车到温切斯特别墅时一样,她看了一眼后视镜——一辆黑色跑车在后面的转弯处漂移,然后以玩命的速度在追她。 陈优现在对黑色的东西特别敏感,一看到就会自动归类为黑手党,这种先入为主的意识让她下意识地踩下了油门加速,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八十迈了,而且还逐渐往上升。 紧跟着她的跑车的驾驶者很明显车技很好,不仅从容不迫而且还跟着她渐渐加速,从后视镜上看不清驾车的人是谁,更何况她现在也分不出闲心来了。 迟早会被追上的,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陈优的额头上渐渐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背后也开始冒汗了,甚至连衣服也浸湿了。 高度紧绷的神经,高速行驶时从车窗缝隙溜进来的风刮痛着脸颊,深深恐惧着后面追赶的黑色跑车,大脑的思考几乎停了下来,手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靠感官的判断来下意识完成的。 因为知道被追上后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所以求生的本能却在避免着这一切,身体不顾一切地想逃离开。 尽管所做的努力很可能付之东流,但是她不甘心就这样被追上。 最终幸运女神也没有光顾她。 在公路地最后一个弯道处,因为车速过快和反应不及时,车子猛地撞上了公路旁的栏杆,所幸车子没掉下去——掉下山谷。 陈优趴在方向盘上,意识模糊,只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脑袋上冒出,并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滴在腿上。 “次奥……这里好像是西方,早知道说阿门了……”陈优有些懊恼。 很快她失去了意识,趴在方向盘上合上了眼。 其实黑色跑车上的人是云雀。 刚才在那些人妄图以数量取胜时,他就注意到陈优在偷偷往外溜,他尽快解决了那些人后也坐上了其中的一辆车,一路踩着油门以玩命的速度和漂移追上了她的车。 云雀听到前方轰然传出的撞击声,几乎响得震耳欲聋。想也知道是陈优在拐弯的时候出了车祸。 在拐弯处停下后,云雀下车走过去查看情况。 云雀走到车子旁,低头察看驾驶座上的白发少女,她一动不动地趴在方向盘上,血顺着脸滴落在腿上。 不过还有呼吸。 地上缓缓流动的液体是汽油,大概很快就会爆炸。 云雀打开车门,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弯腰把车内仍处于昏迷状态而且一脸血的陈优抱了出来,快步走向黑色的跑车,把她塞进车里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他将车驶离了高速公路。 就在黑色跑车离开后没多久,车祸现场的黑色轿车在一阵剧烈的爆炸中只剩下了一副残骸。 很快追过来的其它的黑手党看见了这个场景后,纷纷知会了自家的boss。 捂着脖子的修接到电话后,差点没捏碎了自己手上的电话。 “喂喂喂,boss你可冷静点啊,这是总线电话,弄坏了的话要重新接上是很麻烦的。” 坐在沙发上的红发青年将高脚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顺便阻止了修想捏碎电话的企图。 “原谅我们的boss偶尔出现的暴躁吧,唐恩。”坐在他对面的金发女人微笑着摇晃了一下高脚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特殊情况,脾气会很暴躁。” 红发青年唐恩瞥了她一眼,对她的辩白并不领情,“boss,谢莉尔说你是女的。”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要喝酒滚去酒吧。”修脸色阴沉道。 他脾气向来很好,准确的说是被伪装的很好,不过这次他真的被惹恼了才会撕破伪装的。他在黑手党混了好几年,在不到三十岁就能成为一个黑手党的boss,他的头脑和能力绝对不差。 这也正是唐恩和谢莉尔等人成为他的忠心部下的原因。 但是耻辱的是他居然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戏弄,用电击枪电晕了扔在厕所门口。 修一开始听到遗嘱的录音后,就打定主意要从优拉·温切斯特身上得到那对夫妇的毕生心血,对她不怎么设防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之前调查过的结果误导了他。 因为这个意大利籍的白发少女在成为温切斯特大小姐之前,只是一个教会收养的孤儿,背景白的如纸,从小也不表现出过人之处让别人收养她,似乎不懂孤儿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在教会里生活了十几年。 所以修判断这个女孩并不聪明,也没有足够的胆量和身手。 谁知道会被她摆一道,她居然随身带着电击枪。 派去温切斯特别墅的人也扑了个空,连她的人影都没见到。不过据同盟的情报来看,优拉确实回去过,也就是说她的确从爆炸后就有逃走的打算。 之后云雀好像也去了别墅并且成功抓住了优拉,但是后来赶到的那些愚蠢的黑手党居然想和云雀以数量战斗,结果自然是放跑了优拉。 不过高速公路上爆炸的那辆车的确是优拉开走的,也确实在残骸中找到了行李箱中的钱,虽然已经废了。 但是她人却不在车上,明显是发生了事故,而且肯定受伤了,就算还有意识,下车逃走了也走不了多远,还会在公路上留下血迹。 向前追踪的人没找到优拉的人影,也没看见公路上有血迹。 修的眼神沉了沉,转了转椅子对唐恩和谢莉尔道:“去查优拉·温切斯特的下落,她应该是在出事故之后被什么人带走了——虽然这么说,不过目标很明确,去彭格列探探口风,那个人十有□是云雀。” 唐恩转了转眼珠子道:“倒在别墅附近的黑手党里找不到云雀,那就说明他秒杀了那些黑手党后,独自开车追上了那位小姐。” 谢莉尔放下高脚杯摇了摇手指:“有可能还不止这些,他没准还诱使那位小姐撞上了护栏,然后趁机将失去意识的她带走。” 修起身,双手撑在桌上:“没错,所以现在优拉最有可能在云雀……不,应该是彭格列的手上。” 唐恩疑惑道:“云雀不是一直都独来独往而且宣称和彭格列无关吗?还成立了什么风纪财团,去那里看看才对吧。” 谢莉尔嗤笑道:“你傻吗?凭风纪财团的守卫,连大门你都别想进,还探口风呢。彭格列那边倒是稍微松点儿。” 修点头同意她的说法:“对,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前天风纪财团的医疗班因为设备故障暂时停止工作,如果云雀真的带着受伤的优拉·温切斯特,是不可能回自己的公司的。” 谢莉尔嘴角的微笑弧度越来越大:“boss最近脑子真是越来越好了,而且情报网也变得好起来了。” 修挥了挥手:“废话少说,快去调查。” “ok,boss。” 作者有话要说:女孩子对机械类的东西天生都不怎么感冒 我从来没想过开车和考驾照 除了麻烦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实在害怕在马路上出点什么事…… 交通意外的轻重是真不好说啊 难道你出意外的时候还带和你商量缺不缺胳膊腿吗? 大家在马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w= 8Part7 不要在心痛的时候随便捶胸 意大利西西里岛,彭格列基地首领办公室。 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婴儿,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地擦着一把乌黑乌黑的手枪,要是不动弹看起来就像人偶。 小婴儿对面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褐发青年,面容清秀,也穿着黑色西装,表情温和。 青年先开口了:“里包恩,你别坐在这儿擦枪了,再擦下去列恩的皮都快被你擦掉了。”说到底列恩本来就是活的,变成枪的话有什么擦的必要,直接让列恩洗澡呗。 “哼,要是不想让我坐在这里的话就快去看看云雀那边,以前擅自行动就算了,这次居然带回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而且还是摸一下能烧穿皮的那种。” 青年莫名道:“哈?你在说什么?” 里包恩不耐烦地说:“蠢纲,你还不知道吗,今天的重大事件是什么?” 青年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恍然大悟:“温切斯特夫妻的葬礼吗?听白兰说葬礼上播放的遗嘱录音内容很惊人啊。”不过他没去参加,所以不知道内容,这对夫妻和彭格列没什么交集。 “那对夫妻不知道死之前在计划什么,开发了一个温切斯特武器系统,声称一瞬间可以毁灭整个西西里岛。” “哈?!”如果是真的,那得是怎样可怕的武器,这杀伤力也太大了吧。 “问题是现在还不知道真假。那对夫妻留言说这个东西可以在他们的女儿身上得到,要让别人寻宝——在他们的女儿身上。”里包恩冷笑道,“当然,他们的女儿是收养的,而且已经十七岁了。” 青年瞠目结舌,这对夫妻是疯了吧,让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带着这种东西,黑手党们就算不知道是真是假,单凭那句‘可以一瞬间可以毁灭西西里岛’就能让这个女孩遭到追杀。 如果这个女孩在谁的手上,那个人就会有被追杀的危险,即使强大如云雀。 他脑中灵光一闪,终于知道里包恩刚才说的烫手的山芋是什么。不过他并不因此而高兴,而是表情扭曲—— “你的意思是云雀把那个女孩带到彭格列了?!”他刚刚是接到内线电话说云守带着一个受伤昏迷的白发少女来了基地,所以说那个少女就是温切斯特夫妇的养女吗! “哼,终于反应过来了啊。”里包恩用枪顶了顶帽檐,“既然知道了的话就快点儿给我去医疗班看看,见到了的话就用x burner对准云雀来一发!” …… 来一发你妹啊!对方可是云雀恭弥那个战斗狂好吗!你是想让他发飙把我们彭格列基地给拆了吗! 青年一边腹诽着,一边朝电梯走去,动作匆忙,为了避免自家的家庭教师发飙亲自去医疗班,等云雀和里包恩撞上,那他们基地真得重建了。 “boss,您终于来了!” 沢田纲吉刚走进医疗班就被满脸惊恐的一个医生拦住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救世主。 “……怎么了?”嘴上这么问,他心里大概也清楚。 医生惊恐地指着医疗班里面:“云雀大人突然抱着一位少女进来,让我们给她检查和治疗,但是那位小姐醒来后问了云雀大人一些问题,云雀大人否定后她就拒绝再接受治疗。” 沢田纲吉黑线,这是什么神展开?难道是那位温切斯特小姐和云雀表白,被他拒绝后恼羞成怒?不会吧他们才认识两个小时都不到啊! 这么想着的沢田纲吉推开了医疗班内亮灯的病房的门。 “你居然不带走那个箱子,那可是我用命换的啊!” 一个不敢置信的女声先入为主地传入了沢田纲吉的耳中,他循声望去,顿时惊讶地瞪圆了眼。 病床上坐着一位白发少女,虽然穿着葬礼才穿的礼服,但衣着还算整洁,不过手臂和腿上都有擦伤。 问题就在于这位少女满脸血,沢田纲吉没法看清她的容貌。 不过看她的打扮,估计就是云雀顺手带回来的烫手山芋——优拉·温切斯特。 陈优恢复意识的时候躺在一个光线良好的房间内,在脑内回忆了一下失去意识之前的事,她瞬间就清醒了。 她被一辆黑色跑车撵着然后出了车祸,不过她并不认为这里是医院,毕竟那辆车看上去十有□都是黑手党的,她现在应该在某个黑手党的基地里。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陈优扭头看去,是一个白大褂和一张熟悉的东方容貌——云雀恭弥。 陈优看着他愣了半天后问:“你就是那辆黑色跑车的司机?” 云雀看了她一眼,没给出回答,不过陈优基本确定了。 陈优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内,没看见属于自己的那个行李箱,“那个,我一直带着的箱子呢?” 云雀皱了皱眉,想起她的确是带着箱子逃跑的。 “你撞上了护栏后车子很快爆炸了。”言外之意就是那箱子也跟着一起光荣牺牲了。 “……”陈优震惊了,下意识提高声音,“那你为什么不把箱子也带走?!” “我不要箱子。” 陈优吐血,他不要她要啊,那箱子里可装的全是现金啊喂!就算她大手大脚的挥霍都能生活很久了好吗! 身为天朝人民,陈优深知钱的重要性,以及浪费后的心痛也是成倍的,而她还一分钱都没动就让那些钞票全部葬身火海了,岂是一个心痛了得,肉都痛了,捶胸顿足啊。 旁边的白大褂凉凉地说:“你要捶的话捶床吧,把胸捶平了只能去隆胸了,要我推荐你医院吗。” 陈优:“……”这医生战斗力太高了她拒绝和他说话。 她宽面条泪怒指云雀道:“那可是我目前的全部身家了,你居然让我一瞬间从财主变成了穷鬼!你怎么赔偿我?!” 云雀压根不搭理她,只是让医生去给她检查伤口。 她用力推开了那个医生:“不说明白我拒绝接受治疗!” 医生:“……”她以为这是在演连续剧么,男主不接受女配表白的话女配就拒绝接受治疗,让心善的男主撇下女主转而拥住女配? 先不提有没有女主,云雀看起来像是心善的人吗?姑娘你这招用错人了…… 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有医德的—— “小姐,目测您的伤口连大失血都不会造成,不会要命的……”而且血也基本上止住了,接下来只是要检查有没有脑震荡而已。 陈优眼皮跳了跳,这医生真是一点儿都不配合。 “总之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赔我钱;第二,选第一。” “……” “……” 你这分明是单项选择题好不好!答案从本质上来看一点儿变化都木有好不好! 医生默默扶额,他已经能看见云雀眼里的不屑和鄙夷了,他已经在嘲笑这姑娘的智商了! “那个……温切斯特小姐吗?你要不要先洗一下脸再包扎伤口?” 陈优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褐发青年笑容无奈地站在门口。 在原本的世界里陈优就不知道十年后的沢田纲吉长什么样,因为原作者根本没画出来,不过看面前这个人的长相好像和十年前差不多啊……除了身高发生了明显变化。 门口的人是沢田纲吉的话,那她现在就是在彭格列?……好吧,她看见云雀的时候原本以为自己在他的地盘上。 如果是在彭格列的话,那危险系数就降低了不少,前提是沢田纲吉的性格依然很温和的话。 不过看起来好像也差的不远,陈优暂时松了口气。 “你是哪位?”必要的明知故问也是有用的。 褐发青年微笑道:“我是沢田纲吉,你应该是优拉·温切斯特吧,这里是彭格列。听说你是被云雀带回来的。” 一提到这个,陈优满腹怨念:“问题是他没把我的行李箱也带过来,我的全部身家都葬身火海了!” “呃……你的全部身家大概值多少钱?”原来他刚进来的时候听见她的话是指这个啊。 陈优愣了愣,她也没数过那箱子里到底有多少…… “很多,非常多。” 沢田纲吉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回答? “具体的数额知道吗?” 陈优思考了一下说:“大概是我一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钱。” 沢田纲吉怔了怔,优拉是军火商人的女儿,如果她也做军火商人的话一瞬间就能拥有一笔巨大的财富。 “其实你只要把温切斯特武器系统卖出去的话,就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沢田纲吉拍了拍她的肩,不过前提是这个武器系统的威力真的如她的父母所说的话。 陈优苦逼脸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是在哪里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她根本就是被那对无良的军火商人夫妇坑了,现在估计整个黑手党界都在追杀她吧。 沢田纲吉仔细地观察着她说话的表情和眼神,觉得应该不是在说谎。那温切斯特夫妇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是想把这个养女也拖去那个世界陪他们?用这么麻烦的手段吗? “说起来,你的箱子里装着什么?” 陈优慎重地思考了一下,觉得沢田纲吉这人应该还靠谱,小声说:“全是现金。” “……”难怪她会说钱多,是真的多啊喂! “但是现在全部牺牲在爆炸里了!”她又忍不住怨念地看向云雀,“你为什么不把箱子也提出来啊?!” 云雀终于不耐烦了:“你要命还是要钱?” “……”这问话也忒犀利了点儿,她当然是要命了。 陈优哑口无言,终于让医生处理她的伤口,并把脸上的血洗掉了,满脸血的样子她不难受别人看着也有心理障碍。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是清明节 那么首先祝大家清明节快乐【喂! 虽然这么说,不过在清明节更文总有种…… 说不出的感觉啊…… 9Part8 信息量略大,单核CPU需要重启 陈优在接受治疗的时候,能感觉到云雀正在看她,说是瞪她比较准确,眼神能造成物理伤害的话她应该会被云雀瞪出一个洞。 拜托你啊大哥,是你以玩命的速度追我的车,迫使我也玩命然后出了车祸,受伤流血的是我,为什么你像是受害人一样瞪我啊,我才是受害人好不好! 陈优万分苦逼地选择背对着云雀,这样总比眼神直接和云雀对上的好,她的心脏承受力只是一般人水平。 等医生给她做完了检查,也包扎好了伤口后,云雀挥手就把沢田纲吉和医生赶出去了,然后对她步步紧逼,直到她后背抵着墙。 结果陈优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和云雀对视了。 陈优清清嗓子道:“……什么事?” 云雀盯着她道:“交出来。” “……”又是这句,话说在别墅的时候他好像就让她交出什么东西,“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了,你问我要什么?”她刚才也说的很清楚了,她不知道那什么武器系统的下落。 云雀眼底滑过一丝怒意,却还是忍住了,“自己做过的事忘记了吗?忘性真大。” “哈?”那语气里的嘲讽是什么意思,她做过什么令人发指的事了,只不过是把他留在别墅一个人单挑几十而已,云雀战斗力可是boss级别的,就算组团刷boss那些团都扑街了。 云雀嗤笑,这女人真会演戏,装傻装的这么像,“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说罢他突然用力抓住她的右手手腕,上面还缠着绷带,他的力道大的离谱,好像准备把她的手腕捏碎。 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在他的‘帮忙’下,终于裂开了,血渗透了绷带。 “痛……痛,你干嘛?我们第一次见面好不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不得不在意起手腕上的这个伤口,莫非这个伤口的来历和云雀有关? 陈优黑线了,原来的优拉该不会和云雀有交集吧。 云雀见她到现在都没破功承认,拧眉道:“把我的戒指交出来。” 陈优茫然:“你不是来要武器系统的?” “那和我无关。” “……”好吧,看来云雀压根就不在乎那个武器系统的事,说起来她好像没在葬礼现场看见彭格列的人,就看见白兰了。 “你是说我拿走了你的戒指?” 云雀回以一个‘废话’的眼神,神情透露出了他很不耐烦。 陈优大囧,原来的优拉真的和云雀有交集,说不定还认识呢,居然拿走了云雀的戒指,先不论是什么戒指,这胆量真不是一般人有的,她还真不怕死——话说她居然活到了现在? “那个,可能你不相信,但是我之前出过一场意外,几天前才醒过来,所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干笑着说,她总不能说‘拿走你戒指的家伙都不知道死哪去了,我只是个倒霉的穿越者’吧。 云雀的眼神中透露出严重的不信任,陈优无奈地举起左手:“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要不你先告诉我戒指是怎么回事吧,说不定我能想起来。” 能想起来才有鬼,她压根就没从这身体上感觉到任何记忆。 云雀皱眉,却并未放开她,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暂时相信她的话。 陈优只好忍着疼痛让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希望云雀能思考快点儿。 突然云雀把她往怀里一拽,动作敏捷地向旁边闪开,陈优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一声枪响,抬头一看,刚才她靠着的墙上开了一个洞。 …… 居然把墙打穿了,开枪的人手里拿的不是手枪是钻孔机吧喂!其实他是施工队来的吧喂! 很快房间的门就被踹开了,但诡异的是陈优压根没看见人,她背后直冒冷汗,该不会是灵异事件吧。 接着她又听见沢田纲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里包恩,你干嘛开枪啊!” 陈优嘴角抽搐着把自己的视线向下移,不出所料果然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小婴儿。 如果是里包恩的话,刚才打穿墙的那一枪的确有可能,毕竟他是世界级杀手,杀伤力果然很大……问题是云雀你到底是怎么隔着墙都能判断他要开枪然后躲开的啊喂!你透视的吧喂! “啊,温切斯特小姐,没吓到你吧?”沢田纲吉讪讪地站在门口笑了笑,云雀居然抱着优拉?! 里包恩头也没回地说:“我刚才就让你用x burner对准云雀来一发了,你没照办那我亲自来。” ……所以说来一发你妹啊!我难道要用x burner毁了自家基地吗,我吃饱了撑的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吗! 沢田纲吉内心强烈腹诽,里包恩这家伙有没有常识啊。 里包恩用枪顶了顶帽檐,抬头看着云雀:“云雀,没想到你好这口啊,未成年你也下得了手?” 陈优:“……” 云雀冷笑:“哇哦~小婴儿,你在说什么笑话。” 陈优震惊完了之后,心下感叹自己什么时候未成年了就算看起来嫩了点儿她好歹也二十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对无良夫妻为了收养她还特意给她改了年龄…… “哼,你擅自把她带到彭格列的帐我还没找你算呢,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你也想要温切斯特武器系统?”里包恩皱眉道,云雀真的会为了一个武器系统去惹一堆麻烦? 云雀把怀中的少女甩回床上,动作干脆利落且丝毫不怜香惜玉,“我对那个没兴趣。” “那你要她干嘛?”里包恩顿了顿,“难道你看上她了?” “我对她没兴趣。” 你对什么都没兴趣你的人生真无趣!陈优默默在内心吐槽着云雀,默默在内心骂着卧槽,就算要讨论这些事能不能不要在她这个当事人面前讨论,听着有够伤自尊的。 里包恩似乎有些困惑,但仍旧面无表情:“那你把她带回来干嘛,当吉祥物吗?” 陈优:“……”她哪里看起来像是吉祥物? 云雀言简意赅道:“有事。” 里包恩:“……”废话,没事能随便捡个未成年少女回来? 沢田纲吉内心对云雀竖大拇指,他的导师只有对上云雀的时候才偶尔处于下风,云雀good job! 这时过来了一个男人伸手敲了敲门,打断了他们四个人的无语,“boss,科洛安慕家族的人来访。” 沢田纲吉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家族的人,霎时变得疑惑:“彭格列和科洛安慕没什么交情啊?” 里包恩斜视他:“可是科洛安慕家族的首领和温切斯特夫妻有交情,我记得首领是叫修·克拉克。” 一直在旁边努力当背景板的陈优僵了僵,默默抬头,发现除了云雀之外在场的几个人都在看她…… 陈优内心瞬间阴暗了,那个修叔叔是属狗的么,怎么她到哪他都知道? “咳咳,他们应该是来找温切斯特小姐的。”沢田纲吉对云雀说,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把陈优交出去。 “哦。” “……”沢田纲吉大囧,他这是要交出去呢还是不交出去?和云雀交流除了用肢体之外他真心没办法占上风啊——虽然动手也不一定能占上风,这自然取决于云雀当天的心情。 里包恩撇了撇嘴,他就知道自家的徒弟不能让云雀乖乖听话,“云雀,把她交出去。” 云雀果断拒绝了:“不行。” “你找她到底有什么事?”里包恩不耐烦地问。 “她拿了我的东西。” “……” 里包恩和沢田纲吉不约而同地怀疑自己幻听了。 能从云雀手上拿东西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云雀既然要找这个少女要东西,那就说明当初就不是自愿给她的。可是他们觉得这个少女既没什么战斗力,云雀脑子又很好,智取也不太可能啊。 陈优赶紧撇清关系:“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的戒指在哪,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沢田纲吉一愣:“戒指?” 陈优摸了摸鼻子:“他刚才说的,让我把他的戒指还给他。我之前出了点儿事,所以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接着她把目光转向云雀:“之前的‘我’该不会是拿了你的求婚戒指吧?”罪过罪过,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啊,而且拿的还是云雀的东西,原来的优拉是怎么做到的?莫非她战斗力很强? “噗——”沢田纲吉一个没忍住就笑出来了,他还真想不出哪家的千金小姐那么有勇气敢嫁给云雀,而且前提是云雀愿意娶。 里包恩也八卦道:“云雀你什么时候和哪家的千金小姐勾搭上的?” 云雀道:“我什么时候说是求婚戒指了。”他们的脑补能力真让他想咬杀。 沢田纲吉忍笑道:“抱歉抱歉,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性了。” 云雀面无波澜地扔下一枚深水炸弹:“我被她拿走的戒指是彭格列指环。” “……啥?我听错了吧……”沢田纲吉僵了僵,安慰自己是耳背了该去检查一下。 “你没听错,我丢失的那枚戒指是云之指环。” 这下沢田纲吉笑不出来了。 三秒后,医疗班上空回荡着据说是彭格列boss的惨叫—— “你坑爹呢吧——” 作者有话要说:过节也要过的很搭配! 上一章满脸血的陈优姑娘也是在过清明节~ 也许下一次劳动节的时候我会让她在手臂上戴红袖章【喂! 清明节的第二更~ 这次没有满脸血~ ps:咳咳这不是伪更!只是强迫症来捉虫了而已! pps:哇噢只是我输入法的错误而已不是我的错【正色【喂! 10Part9 有勇有谋的姑娘都是真汉纸 沢田纲吉差点把医疗班轰了:“云雀你居然把彭格列指环弄丢了!” 云雀面不改色道:“不是我弄丢的,是她拿的。” 陈优苦逼道:“可是我真不记得了。” 沢田纲吉抱头:“开什么玩笑啊喂!找不回来了怎么办!”那可是传了十代的彭格列指环啊喂!优拉这种外人不怎么震惊就算了,为什么云雀还能这么淡定啊! 云雀道:“所以我把她找到了。” 陈优继续苦逼道:“就算你们用枪指着我逼问我也不知道啊。”为什么这么坑爹啊,她刚刚才被无良夫妻坑了,现在又被身体的原主人坑了,其实他们温切斯特一家是挖坑世家吧!军火商人世家见鬼去吧! 挖坑就算了,为什么一家人分开挖的坑最后都是她跳下去了,她的rp也太差了吧! 沢田纲吉咬咬牙,还是对她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失去记忆的话总有恢复的一天,我先去应付一下科洛安慕家族的人。” 说罢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医疗班。 陈优内牛满面,她压根就不可能恢复记忆,因为她一开始就没这段记忆好吗! 里包恩皱了皱眉,对云雀说:“既然如此就让她先跟着你吧,没准能想起来。”言外之意就是你丫别想把她塞给彭格列。 云雀点头表示没有异议,他本来就没打算把陈优留在彭格列,要不是因为自家风纪财团的医疗班出了点儿意外,他压根就没打算把人往这儿带。 他回头对陈优说:“你的身份证给我,我去查查你之前的档案资料。” 陈优下意识点头,想从口袋里摸出来却突然僵住了,她之前怕随身携带被那些黑手党拿走了,就把之前优拉的包里的东西全塞进了行李箱,除了那把电击枪。 当时她在自己藏箱子的地方没找到自己的箱子,而是找到了一个和自己箱子外表一样里面完全不同的箱子,那她原来的东西去哪了? 云雀看她的动作突然停下,然后像是死机了一样一直没反应,皱眉道:“你怎么了。” 陈优回神,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把自己的行李箱的事和云雀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现在也不知道你的东西去哪了?” 陈优点头,又想了想:“不过既然那些黑手党找到了我之前藏箱子的地方,说不定我的东西在他们手上。”问题就在于那个被她撩阴脚的变态中年大叔是哪个家族的根本不知道。 里包恩问:“对那个男人有印象吗?” “是个变态中年大叔。”陈优顿了顿,“大概喜欢重口味和禁忌恋。” 里包恩的眼神瞬间变得诡异了:“你怎么知道的?” 陈优道:“因为他想和我搞兄妹恋。” “或许真相是父女恋,如果是中年人的话足够当你爸了。” “……”她看起来真的很嫩吗? “长相方面还记得吗?” 陈优想了想说:“很猥琐。” “……具体。”猥琐的人很多,而且变态的人一般都猥琐。 “我不记得了,我当时的注意力在怎么逃跑上。” 里包恩和陈优对视了两秒后,语气认真地问:“你脖子上面的东西是摆设吗?” 陈优嘴角抽搐,她这是被里包恩损了吗?既然如此,她要为自己辩解一下,“这不能怪我,那个人至少有一米八五,身高差那么多,一直抬头和他说话既累人又不方便我逃跑。” 里包恩倒是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这倒是。” 陈优心下沾沾自喜了一番,里包恩其实还是很讲道理的。 “以你的个子,应该才到他的腰部,如果你没怎么注意他的脸的话,提供一□体特征吧,尤其是腰部。”里包恩顿了顿,“仰头说话的确很累。” 陈优:“……”所以你每天都坐在别人的肩膀上吗?!居然黑我身高!“我好歹也有一米六好不好!怎么可能才到腰部啊?我站直刚好到他胸口的地方。” 里包恩道:“嗯,那就说一下胸部特征吧。” “……”说你大爷,我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盯着别人的胸口看!难道我看一眼就能知道别人的胸围尺寸?真有这技能就好了! 里包恩大概是觉得欺负人欺负够了,心情值满了,于是愉悦地挥手道别离开了医疗班。 陈优默默捂脸,她觉得和里包恩聊一会儿天比狂奔八百米还累,不愧是大魔王,杀伤力太大了! 她偷偷瞥了云雀一眼,发现他在闭目养神,想起云雀应该是很喜欢睡觉的,不过他真的能在别人面前若无其事地睡着? 陈优试探性地叫了声:“云雀?” 云雀仍旧闭着眼,不过很快就回应了她:“什么事。” 陈优囧了囧,没想到他真的醒着,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就让话溜出了嘴:“我之前怎么拿走你戒指的啊。” “……” 房间内死寂一片,陈优顿时想抽自己,好端端地问这个干嘛,要是惹毛了云雀就死定了。 不过她真的很好奇,原来的优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在云雀眼皮子地下拿走他的戒指,神偷吗?还是硬抢的? 出乎陈优的意料,云雀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说:“我洗澡的时候你偷偷溜进我房间拿走了戒指。” 陈优:“=口=我在你家里拿走了你戒指?”而且还是趁云雀洗澡的时候。她顿时对身体的原主人敬佩起来,不仅有胆子还有脑子,云雀的确不可能洗澡的时候都把戒指戴在身上。 不过这故事情节听起来怎么像是天朝故事,董永趁仙女洗澡之际把仙女的衣服拿走了…… “嗯。”云雀平淡地回答道。 “你家……没警卫之类的?”她印象中十年后的云雀家挺大的,是和风的宅院,应该会有警卫吧……而且以前的云雀是风纪委员长嘛,手下都是飞机头。 “有。不过你把他们放倒了。” “……”骗人的吧,那些飞机头都是彪形大汉好吗!怎么放倒的,难道原来的优拉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其实她是个汉子吧!纯爷们吧! 大概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震惊了,云雀不得不继续解释:“你用电击枪和乙醚把他们弄晕了。” 陈优大囧,所以说优拉姑娘的包里出现的电击枪、乙醚和匕首不是用来防身,而是用来偷云雀戒指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偷云雀的戒指,不过陈优内心对她充满敬意,这得是多有勇气的人才干的出来的事啊,而且她还成功了——即使她不禁怀疑起了性别,但是她现在对这具身体也算有所了解,至少表面看还是个妹纸。 至于原来的优拉本人某些方面的性别……就不得而知了。 陈优余光无意间看见了自己的手腕,想起刚才云雀抓过她的手腕,“那我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其实她对爱德华那个‘削苹果削到动脉’的理由原本就不怎么相信,世界上哪有这么二的人,尤其是原本的优拉还是个能潜入云雀宅成功偷云雀的戒指的人。 云雀终于睁眼看了看她的手腕:“我追上你的时候,正准备把你带回去,你突然把催眠瓦斯放出来了,说打赌看谁先醒谁就赢。” “……”陈优嘴角抽了抽,“然后我就划伤自己的手腕保持清醒?” “你还跳河了。” “哈?” “刚好在桥上,你没路走了,就跳河了。” 陈优当然知道一个划伤了动脉的人再跳进河里会怎么样,绝对会大失血的,就像割腕自杀的人会把手放进水里。 她觉得优拉姑娘虽然有脑子有勇气,但是没常识…… 所以说优拉姑娘是因此死掉的啊。 陈优摸了摸鼻子感叹道:“我能活着真幸运。” 其实比起自己从几千米高空摔下来变成带血肉酱,这位的死法还好。 “云雀,你说你戒指有没有可能在掉在河里了。” 云雀斜视她:“我后来让人把河水抽干了,没找到。”所以说戒指还在她那里。 “……”土财主啊,居然把河水抽干了! 沢田纲吉刚好处理完科洛安慕家族的事,推门进来。 “来拜访的不是修本人,是他两个部下,一男一女。”沢田纲吉道,“他们应该还没证据是云雀带走了温切斯特小姐,所以是来试探口风的。” “呼……那就好。”陈优松了口气,呆在彭格列总比呆着那些黑手党基地安全,起码云雀不是冲着武器系统来的,彭格列的人好像对武器系统也没兴趣——在他们眼里,大概武器系统还不如彭格列指环重要。 “不过……”沢田纲吉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们说如果看见了你,一定要通知他们来,不是因为武器系统,而是要报仇。” “哈?我干了什么?” “你用电击枪袭击了人家的boss。” “……”好吧,这事儿她承认。 “还有,你差点儿让他们家族的核心成员绝后。” “怎么可能!”陈优怒了,这是诽谤! 沢田纲吉咳了咳:“你在温切斯特别墅难道没踢过一个人?” 陈优想起来了,她是踢过那个变态中年大叔。 “那是因为那人准备非礼我,我是正当防卫……等等,那个变态大叔是修叔叔家的?” “修……叔叔?”沢田纲吉的眼神诡异了,“我记得修·克拉克和我差不多大。” “啊哈哈,这个不要介意,他长的显老。” 沢田纲吉:“……”他还以为这姑娘准备也叫他叔叔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刚刚分班了,所以最近事情会比较多~ 不过还好我还是有存稿的 所以更新请不用担心…… 只要有时间碰电脑就会更新的tut~ 求收藏求评论求包养嗷~ 11Part10 天然黑比鬼畜更可怕 陈优兴奋地跑过去戳了戳云雀:“我找到我的身份证的下落了,应该在修叔叔家里。” 被她戳得有一次睁眼的云雀挑眉:“所以呢,你准备一个人潜进去用电击枪和乙醚放倒他们,然后拿东西走人?” 陈优囧着脸:“你怎么会这么想?”她哪有优拉姑娘那么高的勇气值和武力值?! 云雀道:“你的脸上写着。” 陈优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那个中二幽灵也曾说过这种话,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真的那么容易把想法泄露在脸上么,那以后想干坏事岂不是都没辙,太悲哀了——她不能过愚人节了。 她看了看正在打哈欠的云雀,思考良久说:“我要面瘫。” 云雀看了她一眼,“去拉皮。” “……”好冷的赶脚,云雀你这是在讲冷笑话吗? 沢田纲吉咳嗽道:“咳咳,要不我派人去科洛安慕基地探一探?”他直觉云之指环的下落也会在优拉的那个行李箱内。 陈优道:“我也想去看看。”准确的说她是想看看修叔叔被她用电击枪放倒之后怎么样了,她的确抱着幸灾乐祸的想法。 沢田纲吉立刻驳回她的想法:“不行,你现在出去会被人五马分尸的。” 陈优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事的确很有可能发生,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你想去?” 她僵硬扭头看着问她的人——云雀恭弥。如果不是云雀的确看着她,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于是她无视了沢田纲吉的瞪视,用力点了点头。 云雀面无表情对沢田纲吉说:“那就去。” 沢田纲吉抓狂:“云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温切斯特小姐要是出门被发现了会死得很难看的,没准会被抓回去严刑逼供,到时候我们上哪找云之指环的下落!” 陈优默了,她总觉得沢田纲吉的重点不是她会不会死得很难看,而是她被其它家族带走了,云之指环就很有可能找不到了。 所以她的价值还不如一枚戒指?感觉……真悲哀。 “我和她一起去。” 陈优本以为还会听见沢田纲吉的一番轰炸吐槽,没想到这短短的六个字倒是让他直接哑口无言了,不禁在内心对云雀竖大拇指。 沢田纲吉知道多说无益,无奈地说:“那你们俩小心点,就今天晚上去吧,特别是温切斯特小姐,最好能做点儿伪装。” 陈优点头:“伪装的话没问题,我的化妆技术还可以。” “……”没人和你讨论化妆技术的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能给我把枪吗?”陈优一提到这个问题眼睛就开始发光,虔诚地几乎让沢田纲吉都以为她把自己当耶和华了。 不过他依然保持清醒:“不行。” “……为什么?我保证不会在后面给云雀一枪。”就算她有这个胆子也没那个技术,云雀绝对在她举枪的瞬间就能察觉到。 沢田纲吉:“……”他不是担心这个啊…… 云雀打了个哈欠:“他怕你不小心走火打到自己。” 陈优大囧:“我不至于分不清楚哪边是枪口,好歹我也是军火商人家出来的。” 沢田纲吉揉太阳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给你枪,如果你真想要的话,给你把电击枪吧。” “那个啊,我随身都带着。” 沢田纲吉想起她曾经用电击枪偷袭过修·克拉克,认真思索了一番后,试探道:“……要不,水枪?” 陈优自知武力值太低打不过对方,含恨咬牙:“沢田。” “什么事?”对方冲她温和一笑。 “你玩我呢?” “那是当然。” “……”就算是事实你这么承认也不嫌丢人吗!十年了废柴进化成腹黑了,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微妙了! 她只好转向云雀:“云雀你给我把枪吧,好歹你之前也让我损失了至少七位数。”那一箱子钱闪瞎了她的眼,原谅她是小市民没见过这么多钱。 云雀道:“所以我和你一起去。” 你出场费也太高了吧!七位数了好吗!你是哪来的明星啊!就算是一流的明星也不用这么贵吧!陈优内心咆哮了,表面依然很平静:“我不要你还钱了,给我枪就行。” “那就不去了。” 陈优咬牙,算你丫狠!和云雀说话真是一项挑战自己内心承受力的运动项目,她险些内伤。 她扭头看向沢田纲吉:“枪就算了,给我来一瓶乙醚吧。” 沢田纲吉扶额,这姑娘难道就不能要点儿正常的东西么,老要是这些高危物品是想闹哪样?要不是和她同行的是云雀,他都要怀疑她准备放倒别人跑路。 准备好了一切之后,云雀和陈优从密道离开彭格列,驾车绕小路前往科洛安慕基地。 好不容易才从彭格列探了口风回来的谢莉尔和唐恩,一进修的办公室就看见他手上拿着一张卡。 修抬头看他们俩:“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能多缠着沢田纲吉一会儿。” 谢莉尔无奈:“他段数太高了,滴水不漏,什么都套不出来,连云雀到底在不在彭格列他都回答的很模糊。” 唐恩溜到修背后一睹他手上的那张卡,然后惊悚了:“你拿着别人的身份证干嘛,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修还没回答,谢莉尔就斜了他一眼:“身份证上除了身份信息之外,还有照片。”虽然是证件照看起来很傻,“boss,你拿着谁的身份证发呆呢?” 唐恩嘴快地回答:“就是那个用电击枪放倒boss的姑娘。” “boss,没看出来你喜欢相爱相杀这套啊,一边放话追杀人姑娘一边对着人身份证目不转睛。”谢莉尔微笑道,“可是她的身份证怎么会在你手上?” “早看出来她准备跑路,先把她的行李箱拿回来了。” 唐恩满脸惊恐:“boss你居然没反驳谢莉尔的话,你真的喜欢这姑娘吗?”他们家boss会被人用电击枪放倒,怎么说也不是没警惕性能解释的。 “boss,你居然对未成年下手,节操呢?”谢莉尔依然微笑。 修额头上暴出青筋:“少给我脑补,我不喜欢她。” “那您大晚上对着她的照片发呆?” 修嘴角抽搐:“我没发呆,你们俩刚好进来了。” “好吧。”谢莉尔敷衍地挥手,算是相信了他的说辞,“套不到沢田纲吉的话,也没找到小温切斯特的下落,接下来怎么办。” 修耸耸肩:“她会找回来的。” 谢莉尔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修晃了晃手中的身份证,她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所以你先拿了她的东西?” 唐恩挂在椅子的椅背上:“可是那姑娘怎么知道她东西在我们这呢,你该不会是出于收集的癖好拿回来的吧。” “……” 谢莉尔的脸上又挂起了微笑:“说得好,唐恩。不过boss,就算那孩子成年了,从长相和身高上来看,你也别想摆脱萝莉控的称号。” 修:“……滚。” 谢莉尔道:“恼羞成怒了吗?说起来我听见过哟,那孩子叫你修叔叔,是你让她喊的吧。下次见到她的话,我会让她叫你怪叔叔的。” 修:“……”悔不当初,他当时怎么会想到装沧桑! 都怪优拉这个死丫头,他再见到她的话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 此刻默默地跟随在云雀身后的蒙面人打了个喷嚏——由于陈优那一头白色长发太扎眼了,于是云雀不由分说地让她蒙了面,这导致她现在的造型像是去抢银行的。 陈优隔着黑布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应该没感冒,估计是被谁念了,这也不奇怪,她现在在黑手党里都成名人了。 就在她的思绪飞到莫名地方的时候,云雀又手脚俐落地放倒了一个壮汉——真是壮汉,体积比云雀大了近一倍,但是好像个头不决定一切,尤其是在云雀这种战斗值爆表的人面前。 ……其实看这样子,她带电击枪和乙醚也没什么用,云雀撂倒的人没个两三天是清醒不了。 他们是准备暗访科洛安慕确定她的东西到底在不在这儿的,云雀的动静虽然不大,问题是让这些伪尸体躺在这儿迟早会被发现,于是陈优只好负担了一项体力活——把壮汉们拖到草丛或者树林里藏好。 还没进基地内部,陈优就觉得半条命都去了。 偏偏走在她前面的还是云雀,她没那胆量抱怨,只能哀怨地用目光注视着云雀再一次放倒一个壮汉。 等到好不容易潜入了基地内部,云雀终于没有放倒别人了——因为基地内部没什么人,大部分都是摄像头。 云雀轻车熟路地给摄像头戴上了干扰器,带着陈优七拐八绕地在基地内部行走。直到陈优站在眼熟的走廊里,她才反应过来。 “云雀,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 云雀淡定道:“看地图。” “……”口胡!沢田纲吉发来的地图那么复杂鬼才看得懂! 这时,拐角的走廊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听起来是高跟鞋发出的,看来这位会被云雀放倒的人是个女性。 没想到云雀果断地从后面推了她一把:“你去。” 陈优目瞪口呆,壮汉都是你放倒,轮到女的你就罢工?云雀你什么时候有绅士风度的? “我去!我不去!” 云雀拧眉:“你到底去不去?” “……”好吧这是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她不指望云雀懂。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tut 最近只能靠存稿了tut 不过我周末会努力写tut 更新不会拖成周更恐怕是我唯一的优点…… 求收藏求评论求包养~ 菇凉们是我的动力嗷! 12Part11 不要随便对黑手党BOSS用手铐 陈优深呼吸了一口气,紧张地背对着墙,眼睛注视着拐角处。脚步声渐渐近了,她在看到对方刚出现在拐角时,立刻蹿出来跑到那个人背后,一手勒住对方的脖子,一手把手帕捂在对方的口鼻上,很快那个倒霉鬼就没了动静。 她刚刚还没来得及看这位倒霉鬼的长相,成功把她用乙醚弄晕了之后,陈优把她拖进了拐角处。 平心而论是个御姐美人,红色的长发经过细心的打理,五官倒也很精致。 身材是陈优最怨念的,这位御姐美人的身材顶好,个高腿长胸大腰细。她是不是该感谢原本的优拉长了一张萝莉脸,否则一定会有人说她发育不良。 她抬头正想和云雀说搞定,却看见云雀一直在看她,“……什么事?” 云雀挑眉:“你动作挺熟练的。” 陈优大囧,她可不想听见这种夸奖,而且有一瞬间是她身体的下意识动作,她也能感觉到原来的优拉恐怕经常干这种事。 不过云雀也没接着说下去,而是径直转弯走人,陈优急忙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云雀好像是在试探她。 顺着走廊走,陈优眼尖地看见一个房间的门上写着‘boss’,她问云雀:“是不是修的房间?” 云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是他的办公室。” 然后他目不斜视地直接路过了那个房间,陈优诧异:“为什么不进去看看?”没准她的东西就在修的办公室里。 云雀一边看地图一边回答:“修·克拉克对于重要物品都随身携带。” 陈优黑线:“我的东西算什么重要物品……”还随身携带,她怎么有种遇上了变态的感觉。 她不认识路,看地图也看不懂,就跟着云雀在科洛安慕基地里转悠,也不知道怎么转到修的卧室门口的。 在云雀准备踹门前,陈优先拉住他低声问:“云雀,咱这算不算私闯民宅?”万一修在洗澡的话那就囧了,可是转念一想优拉原来能拿走云雀的戒指也是因为他在洗澡啊…… 云雀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打量着她:“你偷我戒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问题?” 陈优内牛满面,所以说背黑锅神马的最讨厌了,那不是我偷的啊! 云雀抬脚踹门,门应声而倒,两人像是会自己家一样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别人的卧室——不觉得亏心的只有云雀,陈优战战兢兢地缩在他后面。 卧室里光线昏暗,一盏灯都没亮,陈优借着窗户透过来的月光才隐隐约约看见床上有一团隆起的部分。 她看了看电子地图上的时间,跟在云雀身后小声问:“黑手党睡觉都这么早?”现在才九点好么。 云雀没搭理她,径直朝床的方向走去,走到床尾边时突然停了下来,陈优撞上他的背,鼻子撞的生疼。 还没等陈优抱怨,云雀抓着她的手臂用力把她拉到一边,闪身躲过了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钉板。 陈优看得瞠目结舌,修是在自己卧室里都设置了这种机关么!他倒也不怕自己一个手滑脚滑碰到机关,他脑子没事吧? 她小心翼翼地紧跟着云雀走到了床头,修确实躺在床上闭着眼,就是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在装睡。 十有□都在装睡,否则一个黑手党的boss怎么可能被人入侵了卧室都不知道,她还是小心点儿躲着,免得修突然抬手来一枪崩了自己。 云雀冷然地扫视了一遍整张床,没有发现任何和优拉有关的东西,那么…… 陈优转身捂脸:“云、云雀,我知道修叔叔长得不错,目测身材也不错,但是你下次做这事儿之前先跟我说一声,没心理准备啊。” 云雀面无表情地把刚刚还盖在修身上的被子甩到地上,被子下面除了修之外什么也没有,如果不是陈优在场,云雀很有可能考虑扒光了修来寻找她的东西。 陈优见云雀没其它的动作了,就转身问:“他是真睡着了吗?”被子都掀了还不醒,这得对睡觉多执着。 云雀瞥了她藏在背后的手一眼:“你要干嘛?” 陈优嘿嘿一笑,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敏捷地用电击枪电了一下修,“就算是装的,我也能让他真睡着。” 躺在床上装睡玩欲擒故纵的修差点把牙都咬碎了,还没来得及在心底咒骂就失去了意识。 陈优成功地放倒了大boss,顺便还给人戴了手铐,看着云雀盯着自己,她干笑道:“我问沢田要的。”不能让修和云雀一样,被拿走了东西之后就立刻追上来。 本来陈优和云雀是打算把修的卧室翻个底朝天,但是基于之前的钉板,他们俩的想法算是被抹杀了,一不留神碰到什么机关的话就得交代在这儿——陈优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云雀的可能性是零。 不过他们也不准备打道回府,这一次要是拿不回东西,下一次再想潜进来就难了。 所以突破口还是在修身上,至少得问到东西到底放在哪了。陈优也知道修不会轻易说的,不过云雀肯定有办法。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修还昏迷着。 陈优使劲扯了扯修的脸颊,他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她只能回头问云雀:“能让一个昏迷的人最快醒过来的办法有哪些?” “咬杀。” 陈优嘴角抽了抽,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云雀还真给了她个答案——但是咬杀只是让他从昏迷进入另一个世界好吗!而且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好吗! 陈优盯着昏迷不醒的修看了好一会,突然森森地说:“我要是扒光他拍点儿人体艺术照,你说他醒来之后会不会把我的东西交出来?” 云雀想了想:“可以。”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陈优满脸笑容地递给他一个数码相机,云雀皱眉看向她,陈优理直气壮地解释:“我怕长针眼。” 云雀沉默半晌,举起拐子给了修一下。 陈优黑线了,这人宁愿用暴力的方法也不愿意走点儿捷径吗?脑力锻炼也是很重要的运动方式啊。 修肿着半张脸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只觉得自己的脸很痛,像是被人扇了几十记耳光,脸和包子有得一拼。 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床头的黑色西装,刚刚还晕晕乎乎的人立刻清醒过来,顺着黑色西装往上瞧去,咬牙切齿:“云雀恭弥,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依稀想起了失去意识之前的事,霎时间脸色变得铁青,他居然会被同一个人用同一种方法弄晕两次!而且那个人还是个未成年少女,他的一世英名…… “修叔叔,你把我的东西放哪了?”就在他气得直咬牙的时候,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出现了。 “优拉……温切斯特——”修瞪着陈优,视线灼热地能把她烧出一个洞。 就在陈优以为他会对自己连续放倒他并且跑路的事算账时,修怒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优囧道:“我能对你做什么?”她还能趁他昏迷的时候吃豆腐不成吗?就算吃了他知道吗? “那我为什么没力气?” 这关我毛事!我只不过是用电击枪电了你一下好吗!陈优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答案,“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修:“……我才二十八!” “好年龄,二八一朵花。”陈优称赞道。 “……那是形容十六岁的。” 陈优想了想:“好吧,你现在奔三了。” “……”他想揍她!就算她未成年并且是个女的他也想揍她!去他的绅士风度! 就在话题准备歪到另一条路上时,云雀终于出声制止了,“修·克拉克,东西呢?” 修冷哼一声:“我要是拿给了她,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如果她身上没有被迫绑定的武器系统,陈优也许会认为他是在告白,不过现在在她听来,修的言外之意就是把东西还给她的话,就等于主动和武器系统说永别。 陈优有点儿忧郁,在黑手党的世界里人权果然是渣。 “你不给她的话她准备扒光你拍照。”云雀淡定地朝修扔炸弹,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看这两人掐架。 陈优看见修望向她的眼神霎时间涌出了一个词——女·流·氓。 她咳嗽了一声,决定配合云雀的话,晃了晃手中的相机:“本来打算趁你睡着的时候拍的,云雀把你打醒了。” 修心底突然涌出一种‘原来云雀也是个好人’的想法。 然后这个想法被他掐死在摇篮里了,修看着陈优说:“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扒光我?”他好歹也是一个黑手党的boss。 陈优莫名其妙地反问:“为什么不能?”连云雀都不用动手,她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只不过她怕长针眼而已。 修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低头看自己,差点气晕过去——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手还被拷上了。 13Part12 原谅你只是看在你性别的份上 修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尼玛平静你妹啊!电晕他就算了还给他戴手铐!玩监狱y还是爱死爱姆?! 修森森地看着陈优:“给我打开手铐。” 陈优一脸小人得志的得瑟样,手指转了转手铐的钥匙:“可以啊,你把我东西还我。” 修在内心问候了一遍她家祖宗后,咬牙切齿:“你先给我打开,我把东西还给你。” 陈优一口否决:“货到开锁。” “万一你们拿到东西就不管我了呢?” 陈优觉得再和他磨下去迟早会被发现他们俩潜入这里的事,干脆威胁道:“你再不说我就真的扒光你拍照了。” 修道:“有本事别玩这些小聪明,放开我来单挑啊,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陈优诧异:“我本来就是女的啊,为什么要和你单挑?” 修:“……”他没见过这么会耍赖的女人。 陈优歪头道:“我刚刚就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修鄙视地看着她:“就算我真的睡着了也被你们俩吵醒了。”潜入别人基地还那么光明正大的聊天,是没脑子还是因为云雀战斗力太强悍了? 陈优一脸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反正你后面也是在装睡?” 修还没来得及回答,陈优继续说:“现在不流行装睡美人这一套了,不会有人去吻醒你的。” “我没想让人吻醒我。”修嘴角抽了抽。 陈优真诚地说:“修叔叔,我没有嘲笑你,这种梦想看过睡美人的孩子都有过,不丢人。” 修无力道:“东西在床底下,你们俩拿了就快走。” 陈优把自己的箱子从他床底下拖出来之后,又向修表示了一番自己真的不会嘲笑他云云,在云雀斜视了她一眼后她终于乖乖闭嘴,拖着箱子屁颠儿屁颠儿地和云雀跳窗户走人。 坐车回到彭格列之后,已经是十一点了,一天没吃东西的陈优终于在闲下来之后发觉五脏庙空空如也。 “云雀,彭格列厨房在哪?” 云雀本打算把她扔在彭格列之后自己回风纪财团,但是出于她放倒别人的熟练度,他决定在彭格列住一晚上。 “你饿了?” 陈优点点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云雀看了看时间:“现在十一点。” 陈优道:“刚好啊,马上要到吃饭时间了。” “晚上十一点。” “饿了就要吃东西,这和时间有关系吗?” “晚上吃东西容易长胖。” 陈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优拉留给她的这个身体只能用纤瘦来形容,“我觉得我需要增肥。” 云雀直视她半晌道:“你该看清事物本质。” “啊?” 云雀还没继续解释,陈优的肚子就传来了咕咕声,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再不吃东西我会胃疼。” 他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带她去厨房麻烦,还是等她胃疼带她去医疗班麻烦,最后选择带她去厨房。 陈优站在冰箱前看着里面一应俱全的食材,却没有动手拿出来的想法。 她只是在感叹彭格列每天的伙食居然这么好,黑手党其实也挺赚钱的,至少这些食材做出来的菜一定比她大学食堂好吃,而且不用担心会吃到‘免费加料’。 她探头问站在门口的云雀:“云雀,你想吃什么?” 云雀反问:“你会做什么?” 陈优思考了一下:“蛋炒饭和饭炒蛋,煮面也可以。”她至少还是能养活自己的,虽然菜色乏味了点儿,但她又不是厨师。 云雀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没说话,陈优却能从他眼神中感受到毫不客气的鄙视和果然如此。 她抗议道:“你什么意思?” “厨艺很烂。” “为什么你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厨艺烂?”这才是她最介意的。 云雀沉默片刻,“看脸。” “……”这种东西才不会看脸就知道好吗! 陈优决定自己煮面吃,至于云雀她就不管了,最好能饿的他胃疼。 她动作迅速地煮了好了面,在厨房里找了把椅子坐下吃。 在陈优狼吞虎咽的时候,云雀冷不丁地说:“蛋炒饭是中国菜吧。” 陈优一惊,被呛了一口,剧烈咳嗽后,小心地试探道:“怎么了?” 云雀挑眉:“你是意大利人。” 陈优眼皮跳了跳,这让她怎么回答,说我不是优拉我只不过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倒霉鬼被一个中二幽灵硬塞进她的身体?她觉得她会被云雀咬杀的。 她勉强地笑了笑说:“我只是觉得蛋炒饭好做一点儿才学的。”拜托云雀你那聪明的大脑和敏锐的直觉就不要用在这种时候了,她不擅长撒谎啊。 好在云雀也没再问下去,陈优吃完面洗了碗之后,跟着他回了房间。 走到房间门口,陈优面目僵硬地说:“这是你的房间?”门上写着‘云之守护者’几个大字,差点儿闪瞎了她的狗眼。 云雀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陈优僵硬地站在门口问:“云雀,我房间在哪?” “今天暂时睡这里,明天去我家。” 陈优再次确认:“你是说,我们俩都睡这里?” 云雀回以她一个‘废话’的眼神。 陈优默默把目光移向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觉得摆在他们俩面前的问题很严峻。 她内心涌上了一个想法,“云雀,你喜欢睡榻榻米吗?”她记得云雀十年后的房子也是和风的,榻榻米应该不少。 云雀面无波澜地盯着她,想看看她要干嘛。 “那既然如此,你睡地板吧。”末了她还觉得这句话不够有说服力,“出于绅士风度应该让女生睡床吧。” 云雀道:“还有一种方案,我们俩都睡床。” 陈优怀疑云雀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斟酌了一下她还是比较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是随便的人,而且床会塌的。” 云雀嘴角抽了一下,“既然你担心床会塌,你就去睡地板吧。” 这是什么神展开,她一开始的意图明明是想让云雀去睡地板好么,“云雀,这么没绅士风度的话以后真的会找不到老婆的。” “你可以选择睡床。” “跟你一起睡?”陈优的声音提高八度,“你找不到老婆还要连累我嫁不出去吗!” 云雀嗤笑一声:“你还需要我连累?”言外之意就是她本来也嫁不出去。 “你这是性别歧视!” “我对你的性别没有意见,只是对你的脑子有点儿看法——这么大的头脑容量却小的不可思议,除了用来煮面和炒饭的智商之外其它的空间全装着豆腐渣。” “……我去睡地板!”陈优含恨咬牙,云雀好不容易说了这么长的话,居然全是用来损她的! 云雀叹气,他确实高估了她的智商,“那边还有沙发。” 陈优:“……” 在沙发上准备将就一晚的陈优表示她很记仇,风水轮流转,云雀肯定也有睡沙发的一天。 第二天早上沢田纲吉听说云雀居然在彭格列留宿,万分惊讶之余也没忘记跑过去亲眼见证一下,现在才八点,云雀那么嗜睡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早起来。 不过这一次沢田纲吉估错了。 他刚刚推开云守的房间,就看见云雀背对着他站在沙发前。 沢田纲吉瞄到云雀没挡到的部分露出了白色的柔顺长发,瞬间震惊了——云雀居然让一个女生睡地板,好渣! 悄无声息被沢田纲吉射了一箭的云雀很冤,他只是让陈优睡沙发而已,谁知道她居然能滚下来。 托陈优滚到地上的那动静,浅眠的云雀醒了,然后就看见了躺在地上还睡的昏天黑地的人丝毫不觉得痛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沢田纲吉走过来站在他旁边,不赞同地说:“云雀,你怎么能让女生睡在地上呢?” 云雀不耐烦地说:“她自己滚下来的。” 沢田纲吉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忍住不笑出来,这姑娘是不觉得痛吗? 不过考虑到她这么睡会着凉,沢田纲吉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温切斯特小姐,醒醒。” 陈优很快就睁开眼,从地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后发觉自己睡在地板上,下意识地抬头对云雀说:“云雀,就算你再想让我睡地板也不能趁我睡着把我扔下来吧。” 被连番冤枉的云雀怒道:“你是自己滚下来的!”然后转身摔门而去,背影潇洒。 陈优茫然了一阵后,扭头问沢田纲吉:“他生气了?” 沢田纲吉点点头。 “那怎么办?”陈优一脸苦逼,难不成还要她去安慰? 沢田纲吉思考了一下:“和云雀打一架。” 陈优:“……你觉得我不会被单方面殴打吗?” “那你去道歉吧。” “好普通的方法!” 沢田纲吉大囧:“那你要怎样的方法?” “我道歉他会不会理我都是个问题。”云雀那摔门而去的样子是典型的傲娇,她对傲娇这种类型不擅长啊…… 他认真道:“他会接受的,至少看在你性别的份上。” “……”陈优默默哽了一下,“为什么我有种还不如不要他接受的想法?”只是看在性别的份上也太悲惨了。 沢田纲吉:“那你还是和他打一架吧。” “……我去道歉吧。” 作者有话要说:阿诺……有人跟我提过这文有点慢热了 其实我还是想说…… 真正的剧情开始之前都是比较日常的 大家就当是期末前的轻松嘛【好像有哪里不对? 因为我一直都比较认可日久生情啦…… 所以突然来感觉的话我觉得还是不太符合云雀吧?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观点 大家也可以告诉我你们的想法 我会好好接受的tut 14Part13 身份证的年龄和实际一比就是装嫩 陈优坐在云雀对面,诚恳地说:“云雀,我早上起来脑子不清醒,你别介意啊。” 云雀吃早餐不理她。 陈优再接再厉:“你一大男人就别和我这未成年的计较了吧。”她身份证上未成年,不过她确实是成年线上的了……不过大家都觉得她未成年那她就未成年吧。 云雀喝茶继续不理她。 陈优继续表现自己的诚恳:“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滚下来嘛。” 里包恩眼神诡异地看过来:“……你们俩干了什么?” “呃……”陈优刚想解释,云雀就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在警告她要是敢说就死定了,“没什么,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里包恩淡定道:“不少未成年少女变成未成年妈妈也都只是个意外。” “……”所以说你想哪去了! “今天早上我去看过你的箱子了,其它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这把钥匙好像很特殊。”里包恩把钥匙拿出来放在桌上。 陈优瞟了一眼那把钥匙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锁的钥匙,长得是有点儿奇怪,不过哪特殊了?” 里包恩对云雀说:“这把钥匙上能感觉到火炎的波动,似乎是云属性的。”他顿了顿,“优拉拿走了你的云之指环,她的东西里出现的这把钥匙刚好也是云属性的,应该不是巧合。” 陈优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接下来该不会是要说优拉把戒指熔了做成钥匙了吧,话说回来彭格列指环真的可以被熔掉重新锻造么! “有这个可能。”他对陈优说,“你写在脸上了。” “……”她真讨厌会读心术的人老是把错推在她的脸上。 接着里包恩又对云雀说:“所以为了验证一下这把钥匙上的火炎波动和云之指环有没有关系,还是请专家来看看吧。” 说到指环火炎和匣子的研究专家,陈优脑子里只想得起身为彩虹之子之一的疯狂科学家威尔帝。 里包恩一个内线电话召唤了沢田纲吉,让他找专家来。 十分钟后,餐厅的门被敲了敲,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茶发青年,面无表情,五官倒是很俊美,不知为什么陈优总觉得很熟悉,并且直觉这人就是一面瘫。 没想到茶发青年看见她后抬手打了个招呼:“鸢,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优面部表情僵硬,难道这人认识优拉?卧槽我不要被揭发我不是她本人啊,会死的很难看的! 里包恩抬头问:“你认识优拉?” 茶发青年蹙眉:“优拉?这是你名字?” 陈优僵硬地点点头,里包恩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骨头喀嚓喀嚓的声音。 “听起来好胖。” “……” 胖你妹啊!既然是认识的为什么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啊!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名字就别给我吐槽啊! 茶发青年自顾自地说:“还是鸢好听一点。” 陈优内牛满面,她总觉得他叫鸢的语气像是在叫宠物一样,这是哪来的既视感! “不过坏处就是我每次都会忍不住脱口而出白痴。” 泥煤你才白痴你全家都是白痴!既然会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别叫不就好了吗! 茶发青年像是感受到了她内心汹涌的吐槽,盯着她说:“除了名字改了,你外表倒是没什么变化,和十多年前差不多,就是型号不一样了。” 陈优怔住,他的意思是他们俩十多年前就认识了? 他低头回答里包恩:“十三年前我和她都是同一个教会收养的孤儿,后来我被领养了就没见过她了。” 里包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噢?十三年没见过了,而且她那个时候应该才三四岁,你倒是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认出来了。” 茶发青年愣了一下,“不……她那个时候七岁啊,现在已经二十岁了。不过她的脸倒是没怎么变,头发和眼睛也很好认。” 里包恩狐疑地看向陈优:“怎么回事?” 陈优干笑了两声后,一股脑把温切斯特夫妇为了领养她而改年龄的事说了出来。 里包恩给予她两个字的评价:“装嫩。” 陈优:“……”这不是我自愿的,而且你应该都几十岁了吧现在还婴儿样到底是谁装嫩啊! 茶发青年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现在人见人抢的温切斯特啊,我还说谁那么苦逼呢。” 陈优内牛满面,“我是被那对夫妻陷害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武器系统。” 茶发青年拿起钥匙端详了一会儿之后,又拿出了随身的工具箱捣鼓了起来,然后抬头面瘫道:“这把钥匙应该是用来开被注入了某种属性火炎的锁的,一般是为了锁住贵重的东西才会用这样的锁和钥匙。” “那十有□都和云之指环有关了。”里包恩很肯定地说,“要说她身上能有什么贵重物品,除了那个武器系统之外就是云之指环,这把钥匙是她参加葬礼之前身上就有的。” 陈优趴在餐桌上忧郁道:“可是我不知道锁在哪,光有钥匙有什么用啊。” 茶发青年道:“你记性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不,我是失忆了。” 餐厅里一片寂静后,茶发青年走过来扳过她的脑袋:“所以你不记得我了?” 陈优本来想摇头,但无奈他扳着她的头,只能回答:“不记得了。”其实从来没认识过。 茶发青年沉默半晌后说:“难怪你看见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呃……我要是没失忆看见你应该是什么反应?”人人皆有八卦之心,陈优的八卦之心也从来没小过。 “不知道,大概会很高兴。” 陈优默,她觉得如果她是优拉的话她一定不会高兴。 “我叫提香·孔蒂。” 陈优继续默,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去。 提香放开她的脑袋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看云雀又看了看她,虽然面无表情,陈优却觉得他不怀好意。 “今天早上科洛安慕的boss放话说你潜入了他们家族偷取了很重要的东西,还带了帮手。” 陈优沉默半晌,突然转身、扶额、面壁、撑墙,动作流利地让人惊讶。 提香猜她一定在心里咆哮了。 事实上陈优也确实这么做了——次奥我居然忘了告诉修叔叔不准把这事儿说出去!话说回来为什么他没把云雀爆出去! “云雀……为什么他没说你的名字!”明明当时她还蒙着脸,云雀才是光明正大的那个。 云雀喝了口茶,淡定回答:“他不敢。” “……欺软怕硬吗他!” 提香说:“反正你现在也是黑手党的头号目标。” 里包恩皱眉:“她现在的情况连出门都只能在晚上,要想办法让那群黑手党暂时停下明面上对她的追踪。” 提香思考了一会儿说:“要不找我boss商量一下吧,他应该有办法。” 陈优诧异:“你boss不是沢田?” 提香白了她一眼:“我boss是白兰。”要真是沢田纲吉就好了,起码他不会留下一堆工作偷偷跑出去买棉花糖。 ……她莫名地感受到一阵怨气。 里包恩道:“白兰对她没兴趣?”他不信白兰那家伙会对武器系统没兴趣。 他耸肩:“反正他都已经知道鸢在彭格列了。” 里包恩眯眼:“你透露的?” “当然不是。”提香干脆利落地否认,“boss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里包恩冷哼一声,“狂妄的家伙。” 陈优觉得说这话的白兰在一瞬间被中二附体了。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大家一个对你们而言的好消息~ 这一周我在榜单上了 所以要更新1w…… 下次碰运气看能不能上1.5w的【喂!】 15Part14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 陈优一直都觉得白兰是只披人皮的狐狸,而且很精,当然她没有说白兰是狐狸精的意思。 白兰的笑容表面上看起来很和善,五官展开来十分俊美,但陈优就是能从他的脸上看出那么点不怀好意,他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反正不会有好事。 沢田纲吉咳嗽了一声,“白兰,你有什么办法吗?”他把他叫过来不是让他来偷懒的,显而易见的是入江正一不可能轻易放行。 “纲君你指的是什么?”白兰依旧笑眯眯的,似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沢田纲吉笑容僵硬:“我应该在电话里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那就再说一遍吧~” “为什么要再说一遍?”如果白兰回答他在电话里没听他的叙述,那他就用x burner把这个欠揍的棉花糖星人轰回他的老家。 “因为我想听纲君说话啊~” ……这个理由让他更想轰人了! 看着沢田纲吉脸色不善,白兰耸耸肩收敛了几分笑容,起身走到陈优对面坐下,“美丽的小姐你好,我是白兰·杰索。” 陈优定定地直视前方,眼神放空,类似梦游状态,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没闭上眼,倒是挺像个盲人的。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白兰微笑道,“虽然小姐可能不记得我了。” 白发少女的瞳孔聚焦,似乎有点点微光在眸子里闪耀着,她面无表情道:“不,我记得你。” “哦?真的吗?那真是太荣幸了,能让你记住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虽然这么说,但他并未表现出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陈优记住他本就是天经地义。 “对……我记得你。”她顿了顿,刻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悲凉,“席梦娜和爱德华举行葬礼时,你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来的,让我印象很深刻。” 白兰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他没想到这个少女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了,并未有丝毫顾虑或者是愤怒。 陈优继续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头一次看见在葬礼穿的和要结婚一样的人,比较显眼而已。” 白兰感觉到沢田纲吉看他的目光满满的谴责。 他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只是很喜欢白色的衣服,不想穿其他颜色的。”尤其是黑色。 “我明白的,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他们的去世而感到高兴才穿的和要结婚一样。”她知道白兰永远都只穿白色的衣服。 “……”他知道这个少女的确在为他辩白,但是沢田纲吉看他的目光变得更谴责了! 白兰的笑容僵硬起来,生硬地扯开话题:“小姐,你记性真好。” “我前不久才失忆了。” “……” 白兰森森地怀疑白发少女是不是故意的,他和她对话不到五分钟他已经被噎到两次说不出话了。 白兰清了清嗓子,“纲君你的意思是想暂时让其他家族不要明目张胆的抢她吗?” 沢田纲吉点点头,“温切斯特小姐的身份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想问这位小姐一个问题。”白兰顿了顿,“礼貌性的称呼既不可爱又麻烦,我还是叫你小优拉吧。”他的眼神飘向了旁边的提香。 “……随便。”虽然看起来差别不大,但是从白兰嘴里说出来就是觉得很别扭,他的咬字真是太神奇了。 白兰又微笑了起来:“我想问问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事。”说他不对这东西感兴趣是不可能的,他愿意来帮助陈优也有原因在于这个武器系统。 陈优在心里哀嚎,她说过很多遍了她真的是无辜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走到哪跟到哪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关于这玩意儿的事,你可以去问问我的养父母。” 白兰道:“我也想去亲自拜访这两位制造了武器系统的大学者,可惜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陈优:“你可以每年清明的时候拿上香火纸钱纸衣服纸别墅上他们的墓地,边烧边问,说不定他们一开心就告诉你了。” “小优拉这是要教我怎么召唤幽灵吗?” “要是清明不行的话,你七月十五的时候再去一回,这个时候成功率比较高。”伟大的天朝人民总是用自己的经验造福世界。 白兰直勾勾地盯着陈优的眼睛,良久之后移开了那带有压迫感的视线。白发少女的那双眸子里只能看见坦然,颇有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 房间里静悄悄的,白兰低头沉思,突然嘴角向上弯了弯,坐在他对面的陈优余光瞥见后顿感从尾椎骨窜上来一阵凉意。 只听见他缓声说:“其实方法挺多的,只不过要短时间收到最好的效果的话,那就办一场聚会吧,黑手党聚会。” 沢田纲吉疑惑:“为什么?” “不是普通的黑手党聚会,有副标题。”白兰轻笑出声,“小云雀和小优拉订婚仪式。” 沢田纲吉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谁和谁的订婚仪式?” “当然是小云雀和小优拉了~” 陈优接过话:“为什么我们俩要订婚?” “其实我一直在想,葬礼上温切斯特夫人留下的遗嘱的内容——‘想要得到温切斯特武器系统,那就先得到你,温切斯特家的一切都在你的身上’这句话。” “而我的结论是,只要能得到小优拉就能得到武器系统,问题就在于怎样才算是得到了你呢?” “那么我的答案就是娶到你。” 陈优震惊了,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诡异答案! 白兰也看透了她的想法,“虽然我觉得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可是你们是黑手党,这样也算是正常吗? 白兰继续补充:“我相信其它黑手党家族也是这样认为的,恐怕你被他们带走之后就会强行拉去结婚。”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这一套不是天朝才流行的吗,而且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可是这和你说的订婚仪式有什么关系?” 白兰似笑非笑地把目光移向一旁假寐的云雀,“相信我吧小优拉,如果是其它的黑手党娶了你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是云雀不会有这个危险。” 大部分黑手党畏惧彭格列,却也不会像是看见云雀一样,一定想绕道走,谁也不想送上门当人肉沙包,除了战斗疯子的家族。 “就算这样,订婚也太……夸张了吧。”陈优嘴角抽搐,她和云雀才认识两天不到就订婚,就算是假的也太刺激她的小心脏了。 白兰耸肩:“没叫你们直接结婚就不错了。”要不是考虑到这是暂时的,等他们各取所需后就得各回各家,他真想把他们俩拉去民政局。 “……你要不要先问问云雀的看法。”拜托了云雀千万别答应,这么离谱的办法怎么可能让黑手党退散。 白兰摸了摸鼻子,“好吧,小云雀你的意见如何?” 云雀骤然睁眼,一瞬间就能感受到掠过周身的杀气,他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今天晚上举行。” 白兰愣了一下,“会不会太赶了啊……”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加班加点弄到晚餐开始之前都不一定搞得定。 云雀冲他挑了挑眉:“这不是你提的吗。” 白兰:“……”所以他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优拍了拍桌子,妄图让他们把注意力转向自己:“你们难道不询问我的意见?我难道没有发言权吗?” 沢田纲吉干笑道:“可是你也没有其它的选择啊。” “可这是终身大事。”陈优觉得作为订婚仪式的主角之一,她必须为自己争取到合法权益。 云雀凉凉地说:“你现在踏出这里就会被终身。”终在这里是动词,她现在如果走出彭格列只会得到两种结果,她会被包办婚姻或者被爆头。 陈优沉默半晌,没再反抗订婚的事,反正等云雀找到戒指她就能恢复单身。 “可是订婚戒指呢?你的戒指不是丢了么?” 云雀盯着她:“你想要云之指环?” “咳咳,我以为你们家族的人订婚会送这个。”实际上她并不觉得云雀会专门去挑一个戒指。 “云之指环你之前就拿走了。” “……”所以她自己动手就不用劳烦他送她了?!再说了动手的是优拉不是她陈优,她默默觉得自己亏了。 “那你准备给我什么戒指?” 陈优一惊,她光顾着考虑云之指环的事了,完全忘了送戒指是相互的。 但是她身无分文。 思及此,陈优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你看我的钱都被你扔在车祸现场被火吞了,要不你先去买一个满意的把钱垫上?”当然她肯定不会还钱。 “昨天带你去科洛安慕抵消了。” “……你出场费上百万?” “你赊账了。” 那箱子钱都不够他的出场费,他的出场费是有多贵?走一步几十万吗? 陈优喃喃道:“订婚仪式你也要收出场费吗?” “你不说我还忘了。”既然她都提起来了,不收的话岂不是对不起她的期待。 “……”哪有人订婚还要问订婚对象要出场费的? 白兰震惊地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印象中的云雀怎么可能和人说这么长时间的话,他一般是行动派。 他一瞬间忧虑了,如果这两个人联手,他的胜算会有多大? …… 他觉得自己的食管里一定会被噎得塞满空气棉花糖。 作者有话要说:0w0天气也渐渐变热了 于是蚊虫也开始多了起来 夏天各种虫子很讨厌啊tat 其实我就是传说中的看见昆虫会死星人【?!】 大家最好现在准备好各种药水…… 16Part15 唯一要做的就是别忘了带脑子 “订婚?他们俩前一天晚上来我这儿捣乱后一天晚上就订婚?”修边揉手腕边咬牙切齿,心里森森地怀疑云雀和陈优是不是为了庆祝! 唐恩抹了一把汗,弄开这幅手铐费了好大的劲,“那今天晚上的订婚仪式你去吗?” 修反问道:“为什么不去?”他当然要去围观了。 唐恩看着他脸上显出慎人的笑,“……boss你该不会准备去抢婚吧?”修不是随便发疯的人,但是真发起疯来不是人。 “我看起来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 你不是像,是本来就会干。唐恩腹诽,修平常伪装的温柔和善拆下来后就只剩下科洛安慕家族遗传的疯子血液。 “对了,谢莉尔呢?”真稀奇,她居然没有和唐恩一起过来,对boss一点都不关心。 唐恩:“她说她的新历和*同时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给她精神上带来了无法磨灭的伤痕,所以申请带薪休假一周。” 修:“……她难道被人轮【哔——】了?”谁有这胆子? 唐恩抿抿嘴,“不,她只是被电击枪放倒然后在走廊上躺了一晚上。”最多也就感冒。 “那就别让她骗休假,还带薪,真当自己是孕妇呢,让她趁早回来工作不然扣工资。” “谢莉尔说你不给她休假她就在医疗班闹罢工。” “……”她还敢再无耻点吗?“今晚的订婚仪式你们俩和我一起去。” 唐恩想了想,惊悚道:“boss你难道要3p?开后宫是不对的,而且还男女通吃。” 修嘴角抽搐,他的下属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吗!“是去参加云雀和优拉的订婚仪式!” “你下次说话倒是说清楚点啊。” “你脑子能别想这些龌龊的事吗?” “我只是在深入问题而已。” “你脑补过度。” 修深深的无力了,他只能祈祷订婚仪式上别发生什么意外。 陈优脸色苍白,直逼她的发色,而一张红唇在此刻显得格外诡异妖冶,令人产生了吸血鬼的错觉。 “化妆师小姐,你的技术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可能有问题,我是专业的。”化妆师翻了个白眼,“我在画眼线呢,再乱动我就把你画成熊猫。” 陈优抗议:“可是你给我脸上抹了好多粉底液,而且口红的颜色也太……太诡异了。”她的身体本来就是白种人,再打粉底也就那颜色,那口红一衬托她就是一吸血鬼。 提起这个化妆师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抱怨呢,你差点用掉我半瓶粉底液!” “你干嘛要用那么多?”陈优对化妆术没研究,她的梳妆台上一般只摆一瓶洗面奶。 化妆师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调整脑袋的角度,“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白种人。” “……”陈优沉默了一秒,“我是健康的小麦色。” “不要逼我说煤球两个字。”化妆师咧了咧嘴,“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你脖子的皮肤颜色是两种,今晚的订婚仪式要是你丢人的话我也丢人。” 陈优纳闷:“我丢人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会影响我的生意和回头客。” “……” 沢田纲吉推门而入,看着相处和谐的化妆师和陈优,温和地笑了笑,“温切斯特小姐,一会儿记得去挑礼服。” 陈优努力配合化妆师画眼线,妄图从视觉上放大她的眼睛,“你们还准备了礼服?只是做做样子,干嘛这么认真啊。”就跟她真的要订婚一样,心理上猛然间产生了一种‘我终于也要嫁人了’的错觉。 沢田纲吉道:“只是敷衍了事的话是骗不过其他家族的,今晚的仪式来观礼的人都是其它家族的核心成员,有些家族的boss也会来,他们的头脑和眼力都很厉害,自然要做成真的了。” “那我需要注意什么?”陈优思考道,“第一次订婚没经验,演砸了就惨了。” 沢田纲吉嘴角小幅度抽动:“这种事一般都没经验,不用在意,放轻松些。”有经验才不对吧? 陈优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 “尽量不要离开云雀身旁,远离其他家族的人,少和他们说话,容易被套话的。”沢田纲吉嘱咐她,“如果他们要送你礼物的话,就让他们交到草壁那里——对了,草壁就是云雀的助手。” 化妆师搞定了陈优的眼线,直起腰,要笑不笑地冲沢田纲吉说:“boss,你可以直接概括——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别忘了带脑子。” 陈优:“……”这是红果果的嘲讽和鄙视! 沢田纲吉干笑道:“温切斯特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boss,有时候礼貌太麻烦了,不用婉转,直接一点更有效。”化妆师继续煽风点火。 陈优捂着脸:“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化妆师愤怒地扯开她的手:“尼玛!老娘好不容易给你画好的顶级新娘妆!” “……” 沢田纲吉黑线,转身出门,“温切斯特小姐,偶尔也培养一下作为女性对妆容的敏感吧……” 化妆师咆哮:“这种随便一抬手就能毁妆的人不需要化妆!”她花了三个小时才搞定的妆,陈优三秒就给她毁了,她好累感觉都不会再爱了! 陈优被化妆师恶狠狠地捏着下巴补妆,在被赶出化妆间之前还被恶狠狠地威胁要是再敢毁妆就让她毁容。 她刚出化妆间就被人逮住,带去挑选礼服了。 面对各式各样的华丽礼服,陈优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仇富心理,有钱人果真浪费。 她轻轻抚摸着一件白纱,“我觉得我穿不了。” 沢田纲吉疑惑:“为什么?这些衣服都是你的身材拿来的型号。” “你觉得我能撑起这件礼服?”她指了指抹胸设计的部分,语气哀怨,她是真担心礼服穿着穿着会掉下来。 “……”沢田纲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眼角抽出了一阵,“咳咳……那就不穿这种吧?” 陈优沉思片刻,抬头道:“我其实也有一件礼服,很合身,样式也挺好看的。” 沢田纲吉回忆了一下她行李箱里的内容,没看见有礼服啊?“什么礼服?” “就是我参加葬礼的时候穿的那件啊,挺好看的。”陈优很诚恳,那件礼服是特地为她做的,所以很合身。 “……温切斯特小姐,你今晚要参加的是订婚不是葬礼。”她是在模仿白兰不走寻常路吗? “我开玩笑的。”陈优干笑,拿着礼服进了换衣间。 在经过了不停地更换礼服,照镜子比较后,沢田纲吉总算放过了她。 陈优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了,“订婚仪式几点开始?” “就算不是真的,但好歹也是你的订婚,这种事要记住啊。”沢田纲吉叹气,“七点半开始。” “云雀呢?我一天没看见他了。” 沢田纲吉听到她的问话一怔,张口边想解释,随即顿住,“他也在准备……再过一个小时他应该会来找你。” 陈优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你猜云雀会不会逃婚,然后台子上就站着我一个人。” 沢田纲吉扶额:“你们是订婚不是结婚,反正也会解除,他为什么要逃婚。” “或许是他没有戒指。” “……”也不知道是谁害的,“订婚仪式上不交换戒指,云雀让你准备订婚礼物就可以了。” 陈优猛然抬头:“他果然是个好人。”知道她没钱就不强求她买戒指。 他囧道:“我认为他不会喜欢这张好人卡。” “可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只有这个了。” “……那他大概不会想收你的礼物了。” 陈优忧桑地提起裙摆,快步奔出了房间,思考自己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沢田纲吉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对云雀油然而生一种同情,他的超直感告诉他这个少女不会准备什么正常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今天雅安地震了 虽然我不在雅安 不过我住的离雅安比较近…… 早上被地震摇醒了 各种惊吓啊otz 不过这已经是四川的第二次大地震了 所以还算是有经验 在这里也为我的同胞们祈福 希望各位也能平平安安=3= 2013.4.21 捉虫…… 这不是伪更这不是伪更…… 17Part16 影帝不是你想当,想当就能当 订婚仪式的地点是一家酒店,谢莉尔看见了请帖上的地点后嗤笑一声:“这才是真正的自产自销,彭格列真不愧是一流的,现在都没垮!” 那家酒店正是彭格列名下的公司之一。 修一下车就被酒店门口的牌子上瞎了眼,只见那牌子上的烫金字体即使在月光下也刺眼炫目——欢迎来到云雀恭弥先生与优拉·温切斯特小姐的订婚仪式。 唐恩扭头对谢莉尔说:“自产自销的公司一般不是强悍就是脑残。” 谢莉尔道:“就算彭格列是强悍的那类,我们的boss也会说是脑残。”这是立场和角度所决定的,很不巧他们的boss是一个披着绅士皮的酸葡萄收购大户。 “我觉得他是有点激动。”激动得都颤抖了,这么高端的五星级酒店没事儿谁来啊。 谢莉尔赞同:“你觉得boss有没有一种嫁女儿的心态?”各种不舍难过以及对女婿的仇视,女儿是优拉,女婿是云雀。 唐恩想了想,觉得她形容不恰当,“boss再天赋异禀也生不出那么大的女儿。”否则他们boss的发育也太让人震惊了。 修阴恻恻地回头看着他们俩:“你们俩说够了没?有空在这儿站着讨论怎么不进去边喝咖啡边聊?多惬意啊。” 谢莉尔无辜摊手:“我们倒是想进去惬意一下,可是您把礼物放哪了?总不能空手进去吧。”空手进去会暴露出他们家族连贺礼都买不起的财富情况,这是个严肃的事,自家的事就别让全世界知道了嘛。 修沉默一秒惊异道:“还要带礼物?” 唐恩一边震惊于修的脑回路一边理所当然地解释:“人家订婚啊,你怎么能不送礼?”空手进去好意思吗你? “你都说了,只是订婚。”订婚收礼,结婚还收礼,那岂不是要送两份,难怪结婚之前多了订婚的环节,足以体现他们想收两次礼的老奸巨猾。 唐恩非常了解他的脑内活动,倒也很看得开:“你给钱也行。”虽说俗了点,但是礼物也是钱买的。 修想了想:“我可以等他们结婚的时候送两份。”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场订婚是做给他们看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再明目张胆地打优拉的主意,他们最后怎么可能真结婚? 所以这场订婚一定有人来搅局,各大家族的首领也会亲自到场——当然他们是为了阻止彭格列企图独吞温切斯特武器系统。 但从来都没人想过,彭格列对这东西压根就不感兴趣。 唐恩深情凝望酒店的灯火通明:“不知道里面的保安是不是专业的。” 修嘴角抽搐,不情不愿满脸肉痛地摘下了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的蓝宝石即使在夜幕中也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 正如唐恩和谢莉尔所预料的,没带礼物的人都被请去与里包恩喝茶了,而他们三个凭借那枚蓝宝石戒指成功地进入了酒店。 “要不说彭格列是一流黑手党呢,效率和手笔都不是一般的能比的。”谢莉尔对订婚会场的布置一阵感慨,这豪华的都快赶上皇家婚礼了,不仔细考虑背后隐情,谁知道这场订婚是场戏啊。 修不悦地说:“我们家族也是一流的。” 唐恩叹气:“一流也分级别。”他们是史莱姆,彭格列是大魔王。 虽然仪式是七点半开始,但大多数宾客已经到场,现在才六点半。他们仨一商量,准备先吃点东西垫底。 远处传来一声高声宣告——“请你嫁给我吧!” 修一惊,内心突然闪出‘群体婚礼’这个词汇。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少女背对着他,而一个男人站在少女对面,紧紧握住她的手,表情真挚而深情。 “那个……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先生。”少女的声线透露出无措和尴尬。 修一下子就听出了少女的声音正是优拉,一边咬牙强忍怒气,一边嘲笑她倒霉,居然遇到了一只影帝。 那男人选择性无视了她的话,继续深情,目光中迸发出‘我非你不娶’的心意:“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你幸福,我深爱的温切斯特!” 我的幸福就是不要再见到你!陈优表面淡定内心咆哮,她只不过是路过会场,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影帝跟她表演单方面求婚轰炸,面部表情痛不欲生堪比罗密欧——大哥麻烦你不要把演技用到这种地方好吗! 旁边围观的人也很多,听见男人高呼出少女的名字后,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并面带同情地看向那只影帝,他这行为算得上挖云雀的墙角了吧?此男乃真汉子! “可是我马上就要订婚了。”你这是要抢亲吗?可就算你抢亲我也不跟你走。 “没关系。”他立刻表示自己不在意,一脸大义凛然,“我不嫌弃你,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带你走。” 可是我嫌弃你!陈优忍气吞声:“我不愿意。” “为什么——”男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仍然忍住了快爆发的怒气,“是我哪里不够好,比不上云雀恭弥吗?” 陈优委婉:“其实这事我说了不算,要不你去和云雀商量一下?”不过云雀在听你说第一句话之后十成十会秒杀你。 “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强迫你的,那个人渣!”男人又一次发挥了选择性无视,愤愤不平地陷入了优拉被包办婚姻的愤怒中。 陈优:“……”好累她感觉不会再爱了,再和这个人交流下去她怕她抡酒瓶子砸过去。 “人渣?” “对,云雀恭弥是个人渣!”他说完后表情突然变得僵硬,刚才搭话的似乎不是白发少女,那…… “这种话下次就憋在心里吧,憋不了的话去厕所宣泄。” 男人僵硬地转身,看到褐发青年正在冲他微笑,只是那微笑下多多少少隐藏着警告,他终于没再展示自己的演技:“抱……抱歉。” 沢田纲吉温柔点头,“那么温切斯特小姐这边请吧,云雀正在找你呢。” 陈优从善如流地点头,随即跟着沢田纲吉溜走了。 “不是说过要跟着云雀吗?”沢田纲吉无奈,“我要是没碰巧路过的话你是不是准备答应他求婚?” “我也是碰巧路过会场,谁知道会被抓个正着啊。”她抱怨道,“我正准备去找他就被那影帝拦下来了。” 沢田纲吉重重地叹了口气,庆幸道:“云雀不爱呆在人多的地方,还好是我碰见了,要是云雀……”会场会变成刑场。 陈优知道他没说完的话代表着什么,再三发誓自己以后一定小心,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休息室。 云雀正在喝茶,面无表情,不看那身礼服的话打死她她都不信这人是要订婚的,哪有人订婚之前这么冷漠,好像这不是自己的事。 “云雀,你找我?” 云雀抬眼看了看她,皱眉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矮。” 陈优觉得膝盖中了一箭,“仪式开始之前我不穿高跟鞋……”和云雀这个将近180的人站在一起,颇伤自尊。 云雀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陈优解释:“穿高跟鞋站太久小腿会变粗。” 云雀瞟了一眼她的小腿,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上限到顶了。” 陈优愣了好半天,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小腿不粗!” 云雀又喝了一口茶:“自欺欺人好玩么。” “……”她咬牙,抛出了真正的理由,“我不会穿高跟鞋走路。” 云雀倒也没表现出太吃惊,“我知道。” “你不惊讶吗?” “看你的脸就知道你不会。” “……”你们这群人到底是怎么从我的脸上看出各种信息的,我的脸上写字了吗!“怎么练这个?” 作为一个新世纪女性,不会穿高跟鞋走路是硬伤。 “你不需要练。” 陈优疑惑:“为什么?” 云雀言简意赅:“练了也没用,除非你能穿着它长跑。” 陈优想了想,觉得他的话有道理,自从被那对夫妻和优拉坑了之后,她就一步步踏入了黑手党的世界,不会打架不会防身,打不过可以躲嘛,要是连逃跑都做不到肯定是炮灰命了。 云雀放下茶杯,看看时间也没什么事可做,随意地问:“你怎么来这么慢?”沢田纲吉说她换完衣服就能过来,他等了她半个小时。 陈优一僵,她总不能说是在会场遇上个对她‘一见钟情’‘临时起意’求婚企图挖云雀墙角的影帝吧。 “我去厕所了。” 云雀挑眉:“你是去上厕所还是掉进去了。”上厕所能用半个小时? 陈优脱口而出:“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云雀果然顿住了。 陈优松了口气,正想扯开话题,只听见云雀轻声道:“小心点,裙子弄脏了的话你自己洗,手洗。” 陈优目瞪口呆,云雀你在乎的是什么?裙子脏不脏的问题吗?还手洗,这裙子是有多脆弱价格有多高! 不过云雀也没接着追问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这让陈优悬着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云雀阖上眼睛睡觉,陈优知道他嗜睡,乖乖地呆在一边发呆。 不知怎么的她的目光就转向了云雀的睡颜,从她的角度来看,云雀的睫毛长的逆天,而闭上眼的云雀则显得格外柔和——和睁开眼的比。 她内心蹦出了一个想法,如果拉住他的睫毛扯,会不会把他的整个人带起来。 而她也确实这么付诸实践了——陈优蹑手蹑脚地伸手靠近云雀的睫毛。 就在她要伸出手拉住他的睫毛时,一声尖锐的话语惊了她一下—— “云雀——咬杀!”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为灾区人民祈福中…… 周末又要过去鸟tat 你们感受到我舍不得的心情了吗 让我再多拥抱周末一小时吧tat 18Part17 多么凶残的女子暴力拆迁队 云雀睁眼,睫毛扫过她的手,墨色眸子沉静如水,直视着她。 “你在干什么?”云雀冷冷地问。 陈优干笑,正想解释,刚刚那个尖锐的声音又响起,“偷袭!偷袭!” 陈优看见云雀眼底闪过一丝锐意,脸色一白,“刚刚说话的是啥?!” 云雀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利落起身:“你想被咬杀?”趁他休息的时候偷袭的人不少,不过这么弱的是第一个,她破纪录了。 陈优嘴角抽了抽,她本来就不是打算偷袭的,别说打不打得过云雀,就是这胆子她也没有,但她现在没反驳的权利,只得干笑两声默默起来。 “云雀!云雀!”一只黄色的小小身影从后面飞过来,停在了云雀的肩上。 陈优呆呆地看着那只浅黄色小鸟,扁扁的黄色小嘴一张一合发出尖锐的声音,却能清楚地听出是在说话。 但陈优关心的不是一只鸟能说话的问题,这世界上能说话的鸟不少,问题是…… “云雀,请问这是什么?”她诚恳请教道,这只鸟看起来略眼熟,但是她短路了。 “我的宠物。” 陈优咧了咧嘴:“我看出来了……有名字吗?” “云豆。” “……” 陈优内心狂奔着一万头草泥马——云雀居然还养着这只鸟,他对云豆才是真爱啊! 沢田纲吉站在休息室外的走廊上,等待仪式的开始时间,为了避免里面俩人的其中一个企图逃跑或者整出点儿幺蛾子,他堂堂黑手党教父沦为了门卫。 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后背蹿上一阵凉意,下意识地向窗外看去,然后他满脸黑线地看见了这样一个诡异场景—— 一个白人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个小喇叭,单腿抬起踩在酒店门口已经倒在地上的烫金字招牌上,身上穿着整洁的白色西装,与她白皙的皮肤成反比效果的就是那头乌黑的齐腰长发。 女子也注意到了沢田纲吉的视线,抬头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缓缓拿起小喇叭,深呼吸一口气后爆发了她惊人的肺活量。 “彭格列是吧,整个酒店已经被我索菲塞拉家族包围,接下来五分钟内我会带领索菲塞拉进行强制占领,如有抵抗就实行强制拆除,如果以上两种情况都不想发生的话,就在一分钟内让我见到优拉·温切斯特。” 半分钟后,一身黑色西装的小婴儿站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面无表情地对白人女子说:“派翠西亚,你在cos城管?” 白人女子微笑:“不,里包恩,我在cos拆迁队。” 沢田纲吉早就知道这场订婚不可能平静的了,刚才在会场拦住陈优的影帝只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序章,楼下站着的白人女子才算正式打响了战争。 索菲塞拉是新兴家族,但这个家族和传统家族的区别在于它的领导人和核心成员均为女性,是清一色的娘子军。而作为索菲塞拉的boss,派翠西亚·洛佩奇的身份不仅只是一个boss,她还是某国的女爵,并拥有雄厚的财力和人力。 这也是索菲塞拉能在短短十年间崛起并跻身一流黑手党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便是派翠西亚彪悍的作风。 但是她这次的彪悍宣言,未免也太直白地暴露出了她的目的。沢田纲吉边感叹边下楼,这年头这么实诚的人不多见了。 坐在休息室里研究云豆饲养方法的陈优也听见了宣言,囧囧有神地想着自己也有这么抢手的一天啊……虽然那些人都不是为了她本人,而是为了那什么武器系统。 云雀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自从听到了宣言之后这女人就坐不住了,好像板凳上有钉子似的,“不准出去。” “可是人家指名道姓的要见我……”她当然不准备去当炮灰,她想去看戏,即使是围绕自己展开的戏,也好过和云雀独处。 云雀的口吻不容质疑:“沢田纲吉会摆平。” “但那个人说要强行拆除啊。”多么凶残的暴力拆迁队啊。 云雀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如果是沢田纲吉都摆不平的人,我倒是有兴趣去咬杀。”无论如何他也不吃亏。 =口=你这个战斗狂!陈优腹诽完了之后,乖乖坐下静候沢田纲吉凯旋归来。 派翠西亚不满地拧眉道:“我说了要见优拉,不是沢田纲吉。” 里包恩冷哼一声:“你平常还见不到他呢。”彭格列boss哪是想见就能见的,这不知足的女人。 派翠西亚却一点儿也不买他的账:“我见到沢田纲吉根本没用,他又不是席梦娜和爱德华的女儿。” 沢田纲吉从站到门口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听到面前的白人女子居然一点儿也不给里包恩面子,内心的敬意顿时如滔滔江水奔腾而来,把她的地位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敢和里包恩对着干的人世界上有几个?一只手就数完了! “想见优拉·温切斯特的人排队能横跨西西里岛,你想见就能见?这里是彭格列的地盘,不是索菲塞拉的军火基地,不是你说了算的。” “她和云雀以前根本不认识,怎么可能说订婚就订婚?”派翠西亚一口咬定这是彭格列的阴谋。 “别人订婚关你什么事,他们俩是你什么人你非得管。” 本以为派翠西亚会被噎回去,没想到她得意洋洋地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抖开并单手抓着纸的上面,都快把纸凑到里包恩脸上了,“看清楚,席梦娜特地委托我,如果他们夫妇遭遇不测,那么我便获得优拉·温切斯特的监护权,也就是说现在我是她的监护人!” 她的笑容刺眼,里包恩怎么看怎么像小人得志,她继续得意道:“未成年人订婚、结婚必须取得监护人的同意,优拉和云雀订婚,我绝对不同意!” “还有,快把优拉交出来,你们没有资格留下她。” 里包恩眼睛都不眨一下:“谁知道真的假的。” 派翠西亚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准备周全:“当然是真的,这上面的签名和指纹和他们夫妇遗嘱上的签名指纹完全一致!不信的话尽管去对比吧。” 里包恩和沢田纲吉都没想到派翠西亚的手上会有这么一纸文书,如果不交出优拉,派翠西亚势必会带领家族与他们对立,这样树敌也太划不来了,可是交出来,那么精心的布局就前功尽弃了,而且他们很难再得到云之指环的线索。 派翠西亚得逞的笑容在脸上还未维持多久,只听见一个清冷的声线不紧不慢地说:“这张协议无效,她不需要监护人。” 她抬头望去,楼上的一扇窗户被推开,云雀恭弥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们。 派翠西亚冷笑:“你说无效就无效?你以为你是谁啊。” 沢田纲吉听到云雀的话后想起了优拉其实已经成年,于是微笑道:“我想这和云雀的身份是无关的,难道派翠西亚小姐没有被告知温切斯特小姐已经成年了吗?” “找借口也要找一个听起来像的吧,她明明才十七岁。” 沢田纲吉耐心地向她解释了优拉的年龄问题之后,派翠西亚面色不变道:“我没办法查到她是否真的未成年,同时你们也没办法证明她成年了,那么在这之前,我不会改变她还未成年,我是她监护人的立场。” 沢田纲吉一边感叹着她的语言能力一边思考该怎么暂时压下她对订婚的阻止。这时一辆停在了酒店门口的黑色宾利上下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金发男人。 他开口接过了话茬,帮沢田纲吉回应了派翠西亚:“我还是头回见上赶着做别人监护人的,做就做吧,还不清楚人年龄。就算她现在十七岁了,再过不久也会成年的,你监护她干嘛?难不成你也给她抚养费。” 派翠西亚刚刚还面沉如水的表情霎时间风云变幻,最后定格在了咬牙切齿:“路西法,你属狗的吧。”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被称作路西法的金发男人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却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笑里藏刀,他优雅地走过来:“在这之前,派翠西亚小姐你得先属鼠。” “……”尼玛!派翠西亚在心底咆哮了,“这是我家的事,和你没关系,要进去就快进去。” 但路西法对她的‘家事’说法明显不赞同,“你没发现你们絮絮叨叨半天温切斯特小姐也没出来吗,她一定是不想被你监护。”被派翠西亚盯上的人都会倒霉,倒血霉。 派翠西亚嗤笑一声,不屑地瞥了一眼沢田纲吉和里包恩:“那也有可能是被云雀监护着啊。”她把监护二字的音发得特别重,念得和□似的。 沢田纲吉看见她的眼神后对她的理解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姐姐要不就是脑残要不就是能和里包恩真刀真枪干起来! 他比较倾向于前者,因为能和里包恩势均力敌的人都是稀有品种,都值得研究。 路西法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人家培养夫妻感情,你非要插一腿监护一下,你们家族的马场还是关闭吧。”不然她非得被马踢死。 派翠西亚:“……” 沢田纲吉内心对路西法产生了真·敬意,几句话撂倒了能和里包恩抗衡的女爵,这是人才啊! 作者有话要说:哟哟切克闹~又是一周过去鸟~ 这周依然是榜单哟~ 会不会有人觉得我的进度很快?【其实一点都不快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呢】 我说过,这是绝对的慢热 你们看到的都是表象 咱要看内在! 19Part18 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脑力去解决 眼见着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反而白白浪费时间和筹码,派翠西亚理智地选择了暂时撤离自己的战力,只留下两个保镖,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名册上签字后姿态优雅地走进了会场。 路西法也带了两个人,不过看装束打扮似乎不是保镖,沢田纲吉多留了个心眼,决定注意着他们。 他在确定不会再有重要宾客到场后,走回了订婚仪式的会场,还有十分钟仪式就开始了,他一边瞟着时间一边注意路西法那边的动静,而里包恩在派翠西亚进了会场后就不知道上哪去了。 路西法不动声色地细细品着红酒,眼睛若有若无地瞟向不远处脸色不善却强忍着不能发作的派翠西亚,心情除了说不出的好之外,还有一个疑惑。 路西法一旦陷入思考,就会无意识地不停吃东西或者喝饮料,只见他动作利索地不停倒酒,不停地喝掉,却脸色不改,看得一旁的人一边震惊一边感叹——终于遇上了个千杯不醉的。 “boss,我们来这儿是来调查彭格列的目的的,不是来喝酒的。”站在他旁边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再不阻止路西法能把真个会场的酒都尝个遍! 路西法摆摆手:“阿斯,我也不是来喝酒的啊,我是在思考问题。” 阿斯蒙蒂斯狐疑地看着他手中的酒杯,一指桌子:“可是你都开了七八瓶酒了……”而且还不喝完,每种酒倒一点,缺德不缺啊。 路西法理直气壮:“喝酒有助于我思考。” 阿斯蒙蒂斯沉默良久,缓缓地说:“我觉得这只会让你多去几次洗手间。” 路西法:“……” “就算你今天没怎么看见什么美女你也不至于心情这么差吧,连boss都敢教育了,小心他打击报复你。”利维坦端着手臂,斜视两人。 阿斯蒙蒂斯也斜视他:“我怎么可能因为没见到美女心情这么差?”他像是那种只看外不看内肤浅的人吗? 利维坦真诚地以眼神回应——不是像,这是事实。 路西法咳嗽一声:“阿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他心情不佳的原因恐怕出在派翠西亚身上。” 听到这话利维坦的眼神越发诡异,“难道说……阿斯和派翠西亚原来是那种关系,后来派翠西亚因为某种原因背叛了他,然后深爱派翠西亚的阿斯感到了愤怒,自此踏上了风流之路?” 阿斯蒙蒂斯:“……”利维坦的大脑唯一的作用就是脑补吗! 路西法:“……”你真的想多了。 路西法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为部下辩解,毕竟利维坦脑补的东西也太狗血了,“他看见派翠西亚心情不佳的原因是有她在,索菲塞拉那片森林他就动不了。” 利维坦恍然大悟,同时也鄙视地看了一眼阿斯蒙蒂斯,得亏他想出了一个补救阿斯的色狼形象的故事,结果这家伙居然不接受。 再说索菲塞拉,大部分成员都是女性,其中核心成员们长得那叫一个倾城倾国,而派翠西亚也十分出众,但就是没人敢和她提婚事,甚至连她们家族的成员都不要肖想。 虽然索菲塞拉没有禁止家族成员恋爱结婚,但规定了若是恋爱或结婚,必须将对象带回来由派翠西亚亲自审查——这直接导致索菲塞拉的已婚女性用一只手都能数得完。 所以对于阿斯蒙蒂斯这种把全世界的美女都当成自己上辈子恋人的家伙,派翠西亚就算再漂亮也比不过一大片森林的诱惑——可惜她就是森林的守护神。 利维坦提议道:“要不你一会儿去看看这场订婚的女主角吧,没准儿挺漂亮。” 阿斯蒙蒂斯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就算她长得全世界的女人都比不上我也不会找上她,我可不想竖着进来横着出去。”那个女人身边站着的可是云雀恭弥。 利维坦称赞:“没想到你还是有脑子的。”这种事的确划不来,更何况据传优拉·温切斯特并非倾城倾国。 “我脑子比你好使。” 利维坦无视了他的反驳,扭头对路西法说:“boss,刚才你说你在思考问题,你在想什么?” 路西法悠哉悠哉地又喝了一口酒,目光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派翠西亚,轻声说:“我很想知道,派翠西亚手上那一纸监护权的委托是真是假。” 这直接关系到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归属问题,毕竟温切斯特夫妇的遗言的意思就是谁得到了优拉,谁就得到了这个武器系统。 虽然连武器系统的影子都还没见到,但温切斯特夫妻发明的武器一向都是很高端的,很多黑手党都会搏一搏。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也是沢田纲吉和里包恩想知道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切斯特小姐你之前可没跟我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啊。”沢田纲吉语气略带不满地向陈优抱怨。 陈优既莫名又委屈:“我才莫名其妙呢,明明都成年了哪跑出来一个监护人啊。”难道她又被那对夫妻坑了?她自从遇上了温切斯特夫妻之后好像一直都在被坑啊…… 沢田纲吉见她的表情和语气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便缓和了下来,“温切斯特先生和夫人都没有提过吗?” “他们死得很突然,我本来都以为他们没准备遗嘱的,可听修说,三个月前他们就写好了。那个监护人委托书该不会也是那个时候写好的吧?” 里包恩略感意外地说:“可是三个月前你不还没被收养吗?”那么早就写好了遗嘱和委托?而且还全部和眼前的这个少女有关,这对夫妻到底在想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三个月前他们就决定收养我了吧,但是更改身份信息和收养手续比较麻烦才拖了三个月吧。”陈优倒是没有多想,她只是觉得这对夫妻很高瞻远瞩。 “这下就麻烦了。”沢田纲吉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派翠西亚的样子,那份委托也不像是假的,万一她硬要带你走我们也没办法啊。” 陈优想起刚才白人女子彪悍的举动,不自禁抖了一下,“我可不想和她走。” “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万一她要是来找你,你尽量推脱,赶快来找我们或者跟着云雀别走远。”沢田纲吉想了想,觉得目前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阻止派翠西亚,又交代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后才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正在小憩的云雀,内心大感意外:“云雀你难道不担心派翠西亚会带走温切斯特小姐吗?” 云雀眼皮都不抬一下:“咬杀她就可以了。” “……”他倒是忘了云雀是那种只要用武力可以解决的问题就绝不用语言。 想到这里沢田纲吉不禁同情地为陈优掬了一把辛酸泪,这姑娘相当于一只脚踏入坟墓,伴云雀如伴魔王啊,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咬杀你呢。 里包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陈优和云雀后,和沢田纲吉一起离开了休息室。 在沢田纲吉和里包恩走了之后没多久,提香提着一堆东西来慰问陈优了。 陈优屁颠屁颠地接过塑料袋后迫不急待地打开,然后笑容逐渐凝固,扭头请教道:“这些是什么?” 提香言简意赅:“补品。” “……补什么?” “补脑。” “……”口胡!她分明看见了一瓶维生素c!“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毒?” 提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今天才认识我吗?”他们俩认识了有十来年了! 陈优惭愧地看着对方的怀念表情,依然打破了他的希望:“我失忆了,算起来我昨天才认识你。” 提香一僵,却无视了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你应该对我有所了解。” 陈优觉得更惭愧了:“我只比昨天多知道你很毒舌。” “……” “要不你跟我讲讲以前的事?”虽然她不是优拉本人了,但是作为文科系的知心姐姐她还是很愿意为人排忧解难的,而且提香面瘫的脸配上那一道若有若无的哀怨眼神,让她产生了晚娘的错觉。 提香还没回答,云雀冷若冰霜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再吵就咬杀你们。” 陈优见识过云雀秒杀别人的身手,于是从善如流地对提香说:“我们还是下次再聊吧。”然后就把提香推出了休息室。 站在休息室门口的提香一脸莫名,他哪招云雀了? 陈优腆着脸凑过来:“云雀……” 云雀凤眼一挑:“你刚才不是和他聊得挺开心的吗,怎么不出去继续聊聊你们的过去。” 陈优囧:“你哪看出我和他聊得开心了。”明明是提香单方面对她进行人参公鸡! “我长了眼睛。” “……”陈优眼神真挚,“云雀,我怎么觉得你语气像是在吃醋呢?” 云雀沉默半晌后,突然说:“今天晚上回去跪一个小时地板。” “……凭什么!”她是不太敢反驳云雀,但也不能随意让他罚啊! 云雀瞥了她一眼:“肆意以主观角度去理解别人的想法并说出来,违反风纪,应当实行惩罚。” “这谁规定的风纪啊,明显侵犯人权好不好。”嘴长在她自己身上,脑子也长在她自己身上,想怎么说是她的自由好不好。 “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 云雀一句话成功地让陈优蔫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总有一天要赚够钱,然后远离意大利! 作者有话要说:tat求收藏求评论啊! 菇凉们乃们就给我点儿动力吧tat! 顶着禁网危险上来更文的人乃们桑不起啊tat! 20Part19 你以为她会说他们是真爱吗? 陈优小心翼翼地把后台的布掀开一点,瞄了一眼会场内,果然看见了很多大爷样的人,拽的跟全世界都欠他几千万似的。 她自从换好了鞋子再补了妆,一起和云雀坐在后台等仪式开始之后,就一直在重复掀帘子的动作,沢田纲吉都怀疑她是智能的,被设定了自动——这速度也掐的太准了,刚好三十秒一回! “温切斯特小姐,你再怎么偷看,仪式也不会取消的……”沢田纲吉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制止了她的掀帘子行为,他看见她一脸庄重地像是在认尸时掀白布的表情,就觉得自己身处太平间。 陈优回头一脸苦逼地说:“我现在可以逃婚吗?”一想到一会儿还要被那些黑手党大哥大姐的视线扫射,她觉得自己会变成筛糠! “……你要是真的敢逃婚,下场一定很凄惨。”他的目光瞟了瞟云雀,暗示陈优。 “可可可是我怯场了。”她看见人多不心虚,问题是这些人都是黑手党=_= 沢田纲吉安慰她:“以后习惯了就好。”他当年知道自己是黑手党的下任继承人的时候也被吓得不轻。 陈优可怜兮兮地问:“除了订婚这个……好办法之外,还有别的方案可以运用吗?”订婚不可怕,可怕的是订婚对象很可怕! 沢田纲吉同情:“那你就公布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下落吧,他们一定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再看你一眼!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可我觉得订婚这方案也不是很有用啊。” “其实订婚确实没什么用,有用的是你订婚的对象。” 陈优赞成他的说法。 里包恩面无表情道:“现在有三个家族,对他们来说你订婚与否不重要,他们完全可以无视云雀的威慑。”除了有这个能力之外,就是他们都对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迫切需要——也有可能是对优拉感兴趣。 陈优眨了眨眼:“哪三个?”她除了彭格列和修的科洛安慕家族之外就没有印象了。 “一开始收留你的修·克拉克的科洛安慕家族,刚才说对你有监护权的派翠西亚·洛佩奇的索菲塞拉家族,还有把派翠西亚暂时堵回去的路西法五世的撒旦家族。” 陈优:“……”前面两个家族都没什么,后面那个撒旦家族是怎么回事! 里包恩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道:“撒旦家族又名七宗罪家族,因为撒旦是堕天使,是罪恶的源头。家族的核心成员包括boss一共是七名,以七宗罪代表的恶魔的名字来命名,这一世是撒旦家族的第五世,所以在他们的名字后面要加五世。” 陈优崇拜地看着里包恩,他都快把人家家族的老底说完了,要是他再说下去说不定能把人家boss的绯闻都说出来! 沢田纲吉补充道:“修被称为绅士,派翠西亚是女爵,路西法是傲慢。对了,你觉得这三个家族怎么样?” 陈优眼皮跳了条,修那个明显不对,叫他傲娇还差不多!“差不多吧。”她能评价什么出来,她又不是干他们这行的…… 里包恩斜视她:“可我怎么觉得你很怕派翠西亚?她可是三个人中唯一的女性,还说要当你监护人。” 沢田纲吉点头:“据说女爵对待女性一直都很温柔,如果是她的话,就算知道了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下落也一定会好好安排你以后的生活。” 陈优觉得自己的悲伤逆流成血泪河了:“就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女性我才觉得可怕,你们难道不觉得一个女人能当上黑手党boss才可怕吗?而且随手都是精英大部队手里一堆军火随时准备开战!” 提香一口喝完了罐装咖啡,抬头道:“他们仨都对你不怀好意,这是唯一的共同点。” 陈优想了想:“其实,我觉得白兰也不怀好意。”哪个正常人帮别人想办法能想到订婚!白兰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吗! 提香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是真的但是作为他的部下,你这样背着他直接人参公鸡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我知道,所以我不会给他发好人卡的。” 提香:“……”我不觉得有人会想要这种卡!你还不如给他一张棉花糖厂的打折券! 离仪式开始还有三分钟,这时候云雀终于睁开了他尊贵的凤眼,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陈优蹭过去:“云雀,你看我有什么变化没?”她刚才‘被’换上了一双至少九厘米的高跟鞋,跟踩高跷似的,走路颤颤巍巍,明明只有二十岁,远处一看不知道的以为她八十了!那头白发实在很有误导性。 云雀分出一丝眼神从头至脚扫视了她一遍,凉凉道:“又变傻了。” “……”陈优大怒,“我说的是身高!” 云雀嘲讽地看了她一眼:“我还是能看见你头顶。” “可我穿了高跟鞋!” “你本身长高了?” “……没。”她倒是想长高tut哪有这机会啊 “那就别废话了,再废话就咬杀你。” 语毕,云雀懒懒散散地走出后台,从台阶上上了台子,一脸困倦地打量着下面的人,但那气场散发的他像是在俯视众生。 底下的人本来准备了一堆问题想问他,愣是一声都没敢出,就那么站着,那叫一个憋屈。 等一旁的主持人好不容易念完了一大段废话之后,终于把他们真正的目标请上来了——优拉·温切斯特。 陈优本来就紧张,再加上又不太习惯穿这种高度的高跟鞋,所以走的磨磨蹭蹭,旁边也没有什么支点,她只能龟速往前挪动,看得下面的观众都以为她绝症了拖着病体来订婚的! 她好不容易才挪动到云雀身边,表情和身体都僵硬了,侧身面对着观众们——大眼瞪小眼。 陈优觉得自己都快被视线扎成刺猬了,台子下面的黑手党的眼神太灼热了,要不是云雀站在旁边他们估计会扑上来。 “下面请两位讲述一下恋爱经过,与大家分享你们爱的回忆。”主持人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俩,准确的说他殷切的眼神全放在了陈优身上。 陈优:“……”爱个毛!她和云雀才认识三天不到,有个毛的恋爱经过! 她手心都开始冒汗了,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的云雀悠哉悠哉,那一幅压根不打算理别人的气场直接震退了一堆人,可是她就没这么幸运了,她以后也要练气场tat 云雀是不用指望了,陈优心里恶狠狠地问候了沢田纲吉家的祖宗之后,嘴角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现在都流行闪婚,你们都懂的。”她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个理由能拿得出手了! 主持人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那……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呢?认识了多久?”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少女也不是个好套话的主! 陈优回忆了一下,认真地回答他:“打群架以后我出车祸了就认识了,认识了三天。” 主持人:“……” 陈优莫名觉得投向她的视线好像多了几分同情和钦佩。 主持人干笑两下说:“就算流行闪婚,但是这也太……”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能够不惹云雀生气又表达自己想法的词,干脆留下一堆省略号仍由大家遐想。 陈优眼睛多出了一点亮晶晶的东西,她满心满眼都是真挚地看着台下道:“……是真爱。” 众人虎躯一震,脸上各种表情,对少女的真挚都不忍直视了。 彭格列的人到底对这姑娘干了什么能让她施展演技指数到爆表的程度来说一句‘是真爱’?! 主持人震惊地差点把话筒掉地上了,好在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强压下内心的斯巴达情绪僵硬地微笑道:“那么请云雀先生和温切斯特小姐交换订婚礼物吧。” 他话音刚落,一对俊男美女就拖着盘子上来了——美女走在云雀这边,盘子里拖着一个手表大小的盒子。反观俊男那边就比较凄惨了,他拿着,或者说是扛着一个长长的盒子。 云雀要送给陈优的大概就是戒指之类的,但是陈优要送给云雀的是什么就有待猜测了。 众人在下面议论纷纷,甚至还有在角落开始押注的,赌画卷一赔一,武器图纸一赔五,拐杖剑一赔十。 陈优耳力不错,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的下注,傲气地一甩头发,心说我送的礼物那么有纪念意义那么特别你们咋能猜到是什么,祝你们下注的都赔光! 云雀面无波澜地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空心的环状物体,空心部分的大小似乎刚好是一个人的手腕粗细。 他抓起陈优的左手手腕,动作迅速地把环状物体给她戴上了,诡异就诡异在那环状物体和她的手腕刚好合适,就那么卡在了上面,也弄不下来。 陈优也发觉了不对劲,悄悄去掰了掰那东西,发现怎么也弄不下来,脸色就变了,刚想开口询问云雀,就听见主持人说让云雀拥抱一下她——接着她就被抱了个满怀。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想喊非礼,却被云雀低沉冷静的话语堵了回来。 “那是彭格列研究室的新产物,拥有gps卫星定位系统,我已经让研究员把这个腕环和我的电脑直接联上了。” “……”陈优强忍住嘴角抽搐,“我不会逃跑的……” 云雀压根就不在乎她逃不逃跑的问题,其实是她根本跑不掉,“这个腕环戴上后摘不下来,材质是特殊合金,随着你手腕粗细变化而变化。” 陈优惊恐了,“我又不是犯人不要一辈子带这种东西!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这么害我!”要说怨仇也只是身体的前主人拿了他戒指而且戒指也不知下落了……而已。 “要打开它的方法就是注入高纯度的云属性火炎。” 陈优觉得自己看到了一线希望,艾玛以后上密鲁菲奥雷勾搭提香让他帮忙找人开锁,总之不要云雀来开,他一定会趁火打劫的! “锁芯只有彭格列云之指环能吻合。”他专程让人做成这种锁芯,当然有高深的目的。 “……” 陈优瞬间宽面条泪,云雀恭弥,其实你不是傲娇中二,你是腹黑吧!傲娇中二果然只是你的附带属□!这世界上还带买一赠二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3=我对各位菇凉们也是真爱! 最近写卡了嘤嘤嘤 目测存稿大概还能撑一段时间吧…… 可是回过头看看觉得自己文笔变好差有木有tut 看来需要补充能量tut ps:阿门……这不是伪更这只是强迫症作者自我捉虫! 21Part20 你们的订婚礼物一定要这么奇葩吗?! 一分钟后,这对新出炉的未婚夫妻终于‘深情拥抱’完毕了。 现在群众们不得不开始怀疑刚才陈优那句‘是真爱’到底是真是假了,第一次看到云雀如此近距离接触一个女性,而且还算的上温柔,谈恋爱的人果真不按常理出牌,他们就像是在看惊悚电影! 有时候不明真相的群众其实是很幸福的。 陈优内心血泪地盯着自己手上多出来的腕环,她不是在打游戏,不需要绑定装备啊喂!更何况她已经被迫绑定了个坑爹武器系统了麻烦不要玩全身绑定好吗!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陈优僵硬地抬手解开了锦盒上的丝带——其实这丝带一点捆绑的作用都没有,设计师是多喜欢往盒子上设计这种摆设?为了突显自己的创意?这有什么创意的? 万众瞩目的场合下,陈优打开了锦盒的盖子,从长长的锦盒里取出了一样惊世骇俗的绝世订婚礼物—— 那是一根白色的棒形物体,一端粗一端细,粗的那段还有几片绿色的大叶子,细的那端下方还若隐若现地垂落着几根白丝,在中点处还系着一个蝴蝶结。 主持人的声音也颤颤巍巍了——比刚才陈优走上台都要颤颤巍巍,那声音微弱无力的真像八十岁。 “温切斯特小姐,请问这是什么?” 陈优一脸正色道:“大白萝卜。”健康有营养,止咳润肺清痰治感冒的食材,关键是它是绿色产品——虽然大部分都是白色。 主持人笑得很纠结,隐晦地暗示道:“温切斯特小姐,这是交换订婚礼物……”你难道没感受到整个会场在你说出那句‘大白萝卜’的时候就被杀气笼罩了吗!您好歹也给我们留条活路啊! 陈优回答地干脆利落,一语切断自己和别人活路的功力让人望尘莫及——“这就是我送给云雀的订婚礼物。” 主持人的声音像是快休克致死的人了:“请问……这么,这么别致的礼物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者作用吗?” 陈优从俊男手里捧过大白萝卜一把抱在怀里,深情而怜惜地注视着怀里的大白萝卜,就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看自己的孩子——只可惜,她看得只是个萝卜而已,尤其破坏美感。 “萝卜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一个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也能让它当得了食材做得了武装,能种植来自产自销又能观赏,要是路遇歹徒还能防身。” 主持人震惊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评价她刚才的介绍:“……温切斯特小姐不愧出自武器学者家族,连这样平凡无奇的食材都能变成武器!” 谢莉尔无声地在台上的两人身上注视了一阵,默默地对boss说:“其实,我觉得那位小姐被彭格列收了也没什么不好。”这语出惊人的功力太高了,和她订婚的人换个心脏不好的非得玩命不可。 修面色纠结,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甚至关乎一辈子的模样让唐恩和谢莉尔不禁肃穆了——然后他道:“就算优拉再不靠谱,至少还有靠谱的东西在她手里,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她。” 唐恩叹气,腹诽着恐怕优拉是人形兵器修也会收了她,他对温切斯特武器系统太执着了。 谢莉尔幽幽地说:“可是如果你未婚妻送订婚礼物给你送的是萝卜,你做何感想?”不要说云雀了,就是普通人都会很郁闷。 唐恩低头看了自己的鞋子一会儿说:“……我翻来覆去地思考也只有一个结论——我要退婚。” 谢莉尔的眼神更同情了——当然是对云雀,“可是他们退不了婚,只要退婚,一堆人就会前赴后继地去找小温切斯特。”彭格列不至于傻到放开到手的肥肉。 修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台上:“彭格列并不代表云雀。”在他的认知中,云雀什么都干的出来。 众人抱着人生如戏每天都是八点档电视剧的想法,想看看云雀是怎么处理大白萝卜的——大部分人都觉得以云雀的脾气会直接甩手走人,不过能摊上这么一未婚妻,即使是假的也够闹心。 但是现实总是出人意料。 云雀神色不变,稳如泰山道:“你自己拿回去,要送的话送你自己种的。” “……”他怎么看出来她是在酒店厨房拿的?“那得等多久啊,而且没种子。” “一会儿让沢田纲吉给你一包。” “免费吗?” 云雀冷笑:“你觉得他敢收钱?” 陈优思考片刻道:“从财务的角度来讲,我觉得他不会放过任何收钱的机会,即使是你的钱——话说你帮我付任何费用吗?”她可以把酒店里最贵的菜都打包走吗? 云雀沉默片刻道:“以后还双倍。” “……”陈优嘴角抽搐,“我身无分文,要不你和我登记领证去吧,等离婚了夫妻财产分割一人一半之后我就还你钱。” 众人:“……”她的脑回路是什么形状的? 沢田纲吉站在后台,默默地紧抓幕帘,褐眸注视幕帘拉开的一道缝隙外可以看见的场景——如果有人能画出目光的方向,那他的目光必然聚焦在陈优的手上。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多少有点无语凝咽,眼神变得愈发诚恳而炽热,他头也不回地抓住身边的人就问:“她手上的萝卜打哪来的?” 被他突然抓住的人一点也没被吓到,反而语气平淡:“酒店厨房。”陈优既出不了酒店,也不可能在一下午之内种出一个大白萝卜,纵使她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农民。 沢田纲吉点点头表示理解,又把目光移动了一下:“那刚才云雀送给温切斯特小姐的东西是……” 那人打断了他的话:“那是刚开发出来的新产品,还在试验阶段,暂时命名为属性火焰gps定位腕环。” “……” 那人介绍完了腕环的来历后,声音透着浓浓的疑惑:“但是这个腕环应该是放在基地的地下实验禁室,禁室的走廊上全是红外线监控和机关。” 沢田纲吉缓缓地说:“也就是说,云雀强行闯入了地下实验室?”他是什么时候去做的,地下实验室如果被强行进入而且丢失了什么物品为什么他这个boss都不知道。 那人略带同情地看了沢田纲吉一眼,道:“云雀没有强行进入,否则你们的警报系统早就响了。” 沢田纲吉面色不动,内心却震惊了,并且随着震惊而腾腾升起的感觉是隐隐约约的不安,彭格列血统的超直感告诉他,云雀一定是做了更令人发指的事。 “他把你们的实验室的室长按在墙上,用他的指纹录入开锁,然后打晕了他拿着磁卡进了禁室,光明正大地把腕环拿出来了。”据说那过程异常熟练,绝对常干这事,拿走腕环的时候就跟在自家厨房拿东西一样。 沢田纲吉:“……”他的预感果然没错! 他默默扭头看着身边的人,发现是提香·孔蒂后,略带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提香明明是白兰的部下,他怎么会知道彭格列内部的事?莫非他在彭格列偷偷安装了摄像头和窃听器? 提香也莫名道:“我刚打你们实验室那回来,我本来是去检查警报系统的,后来你们实验室长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喊一区又被风纪魔王洗劫了。” 沢田纲吉眼角抽搐,他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是说,衣衫不整?而且……又被洗劫了?”信息量太大了他觉得自己的cpu需要慢慢处理一下。 “他就像被人狠狠蹂躏过,却只被劫财没被劫色一样凄惨。”他顿了顿,道,“我觉得他应该是想被劫色,他似乎很遗憾没有被劫色,我问他有没有被劫色,他的脸色像变色龙。” “……”沢田纲吉很真诚,“你的描述真富有诗意。” “我的国语成绩仅次于计算机。” “我不是在夸你。”他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 “我自动默认。” “……”搞it的都会这一套吗? 来参加仪式的黑手党们被台上这对‘未婚夫妻’的交换礼物震惊了,还好各位都是有素养的人没有当场拆台,只是内心腹诽——和优拉不熟的都觉得能入云雀法眼的人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和优拉交过手的感想是物以类聚。 台上的云雀和陈优顺利交换了订婚礼物后,继续订婚仪式,完全不在意观众们异样的眼神——云雀压根不在意,陈优的注意力就没往观众们身上放! 主持人在惊悚过后,咳嗽了一嗓子继续念词:“接下来请两位分别宣誓,并对对方诉说自己的爱意。” “……” 陈优几乎在一瞬间就感觉到对面的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和杀意,内心奔涌而出的就是对主持人森森的鄙视和诅咒,沢田纲吉上哪找的主持人啊刚才开始就一直不靠谱好吗! 主持人见两人不答话,只好干笑着打了个圆场,快速地主持完了订婚仪式,宣布宾客们可以吃吃喝喝了——当然这些宾客们大多数是没有吃吃喝喝的意思。 云雀和陈优刚刚走下台子就被围了起来,云雀被一群黑手党千金围了个严实,而其它的人就好像商量好一样在拥挤中把陈优带得远远的。 等陈优回过神来时,她早在偌大的会场里迷失了方向,也看不到云雀了。 就在她准备溜出会场的时候,一个俊美的男人不知从哪里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吻了一下。 他抬头时,唇角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用低沉悦耳的嗓音道:“亲爱的温切斯特小姐,我在您父母的葬礼上对您一见倾心,而刚刚我们又一次见面了,我再一次为您的美丽而醉心。” 陈优眼皮直跳,她有预感接下来男人不会轻易放她走,而且也不会干什么好事——从刚刚碰到的影帝看来,今天她是被不少人盯上了。 “像你这样如百合般纯洁高雅,又拥有迷人气质的千金小姐,身旁不是理所应当地站着一位如同拿破仑那样的英雄吗?” 陈优嘴角抽搐道:“拿破仑在后来的滑铁卢战役中惨败了……”还好她学的是文科,历史还凑合。 对方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又笑道:“那就如同哥伦布一样吧。” 陈优喃喃:“可那个可怜的家伙,至今还有人嘲笑他把美洲当成了亚洲……” 对方的表情扭曲了起来:“那您觉得谁才是英雄?” 她认真地低头看了一会地板后说:“贝多芬。” “……哈?” “贝多芬创作了英雄,他比英雄更厉害。”陈优说这话时语气和表情都带着一丝崇敬,把对方莫名的表情都逼回去了。 对方无奈地叹气:“好吧,您的身旁应该站着如同贝多芬一样的英雄,为您献上一曲英雄的乐章——” 陈优低头继续看地板。 俊美男人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从情感方面入手果然能轻松搞定这个少女,毕竟还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孩子而已。感情攻势成功的话就能从她嘴里轻易套出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下落了。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面前的少女却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正当他感到疑惑时,白发少女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低声道:“可是贝多芬失聪了。” “……” 陈优看着俊美的男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暗暗松了口气。 而俊美男人咬牙切齿地回到自己家族的boss那里,恨恨地说:“能让云雀接受的女人能是什么省油的灯!”简直有把人逼疯的本事!他再也不要去和那女人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五一节快乐 话说,五一你还是一个人么? 【神吐槽:妈逼我还是一条狗吗?!】 咳咳~虽然五一只放三天【ps:连编辑都放七天qaq】 不过我还是会努力存稿的0w0 这章小小的爆发了一下字数~ 你们有木有很感动?【泥煤! 22Part21 天朝无论什么都是量产的 修远远地看见了陈优差点逼疯一个美男,内心居然涌现出了‘我不是一个人’的感慨。 不可否认,他现在看见云雀和陈优都有那么点心理阴影,毕竟因为这两个人他被手铐铐在床上一个晚上。 对此谢莉尔却很不以为然。 “那孩子挺可爱的不是吗?”谢莉尔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酒红色的液体在里面晃荡着,她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修依然保持着自己绅士优雅的形象:“被铐在床上一个晚上的人又不是你!” 谢莉尔切了一声,道:“我是没被铐在床上,可我被电晕了扔在走廊睡了一晚上。” 修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谢莉尔:“那你还说她可爱!”她不会是被电傻了吧,还是被陈优电了一次之后就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魂了吗? 谢莉尔远眺着被一群女人围住的云雀,凉凉地说:“要是弄晕我的不是那孩子而是云雀,只怕我现在是坐在轮椅上了。” 修嘴角抽搐,虽然谢莉尔说的的确在理,但他还是觉得连续让自己备受屈辱的优拉·温切斯特非常欠揍,这次就算不为了温切斯特武器系统,他也要好好折磨一下这个死小鬼。 “如果要得到小温切斯特的话,那最好注意一下索菲塞拉的动静。”唐恩吃下盘子里最后一块食物之后,心满意足地说出了自己的最新情报。 谢莉尔讶异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说彭格列。” “如果你是说哪一个家族更让人想问候他们全家女性的话,那一定是彭格利。”他耸耸肩,“可是事实上索菲塞拉目前好像在优拉·温切斯特的去向问题上更有发言权。” 修慢慢地咀嚼并咽下了嘴中的食物后云淡风轻地说:“三天前我的确是这么想彭格列的,不过现在我想问候他们族谱上的所有女性。” 谢莉尔看着他吃东西的动作小声嘀咕:“看着你我就像在看表演如何吃蜡烛一样。”他刚才的表情俨然一副味同嚼蜡。 修幽幽地看着她:“谢谢你的提醒,看来我的演技又进步了。” 唐恩挠了挠头:“boss如果你的性向改变一下的话,也有权利问候他们族谱上的男性。” 修微笑,“我觉得我现在的性向很好。” “好吧。”他颇为遗憾地揉揉鼻子,“说点正事,索菲塞拉的boss手上好像有温切斯特夫妻签字的监护权委托书。” “监护谁?他们的墓地还是骨灰?” “……”唐恩表情僵硬,“boss,你说的那不是监护人,是守墓人。” “嗯,我知道,我只是在逗你玩。” “……”逗泥煤啊!“她可以监护优拉·温切斯特,前提是那张委托书是真的。” “我猜这份委托书是派翠西亚□来的。” 唐恩嘴角抽搐:“boss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刚刚其实很想说修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否则温切斯特夫妻为什么不委托别人?” 我猜他们就是想避免你这样的*害他们家女儿,即使不是亲生的。唐恩翻了个白眼说:“据说文件上的签字是夫妻两人的。” 修感叹:“没想到她能同时□到一对夫妻。” 唐恩:“……” 唐恩默默扭头凑到谢莉尔耳边:“他今天喝了多少?” 谢莉尔说:“他今天喝的比我都多。” 唐恩捂脸,谢莉尔可是个酒鬼啊,但愿一会儿修别发酒疯…… 陈优站在挂着水晶吊灯的豪华走廊中,心中暗暗为自己骄傲,她果然是个做导航仪的料,走过一遍的路就找得到了。 这是她自从被云雀带到彭格列后第一次单独行动。 陈优神情肃穆,眼神热烈地远眺着走廊的尽头,并提起裙子快步走向她心中的圣地——两个相对的房间,永远在门上挂着不同颜色和图案的牌子。 陈优边走边自言自语:“居然把会场建在离厕所这么远的地方,万一有人憋不住了怎么办……” “就地解决。”一个清冷偏柔的女声出其不意地在她身后响起,陈优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看——一个东方美人身着一身象牙白的旗袍站在她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支镶有玉嘴的烟杆。 “你……”陈优眨了眨眼,在异国他乡还能看见熟悉的家乡人,岂一个激动了得——她第一次觉得黄种人这种肤色不怎么好看的人种是这么倾国倾城。 东方美人的玉指灵巧地一转,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烟杆别到了腰间,一步步走近她,身上意外的没有丝毫烟味,而是一种淡淡的花香。 “曾经有人在这个走廊上就地解决过,原因就是因为他憋不住了。” “真的吗……”她觉得这个人一定这辈子都在诅咒这个酒店的设计者。 东方美人微微一笑,“别误会,他只是憋不住要喷血而已,好在内脏没有破裂。” 陈优惊悚道:“……他经历了什么?还活着吗?” “他只是被云雀用浮萍拐和匣兵器在空中抡了几分钟而已,不过他还是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很久。”东方美人眯起眼似乎是在回忆,“虽然内脏没什么,不过大出血休克了。” “听起来很过分啊,我是说云雀。” “但谁让他和云雀搭讪妄图调戏并且最终目的是云之指环呢。” “……”原来这才是重点吗!陈优捂住脸,突然觉得自己还能活着站在这里真好,毕竟优拉不仅拿走了云之指环而且还不知道弄哪去了,好在优拉没有趁云雀在洗澡进浴室调戏他。 东方美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表演,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既然能遇到也就是缘分了,我送你一个消息吧。” 陈优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说:“我能选择折现吗?” “……”东方美人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最后深呼吸一口气,选择无视了她的话,“在西西里岛的南方有一座城堡,叫the source of seven deadly sins。” “七宗罪城堡?”油然而生的中二感,这城堡的主人是有多中二啊…… “也可以叫撒旦的城堡。”东方美人颔首道,“城堡里居住着很多超能力者,其中包括占卜师和幻术师。” “也就是说我想知道的事他们都能告诉我吗?”陈优眼前一亮,没准儿这样就能快捷地知道云之指环的下落了,她就能早日脱离云雀的魔爪,和他呆在一起是折寿啊。 “理论上是这样的,当然,整个宇宙的知识是无尽的,他们自然不会全都知道——不过也许他们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呃,可是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不仅仅是缘分,还有月神对我的指引,我相信这是你想要的信息。”东方美人的表情变得虔诚,“如果你愿意,你也能听到月神大人优美的歌声和神圣的召唤。这个世界上只有月神大人是至高无上的,身为她的信徒,我自然也是如此。” ……泥煤啊原来你也是个中二啊,天朝的东西果然无论什么都是量产的! 她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道:“况且这个世界上只有月神大人是永远正确的,她引领的人也将会获得灵魂的永生。你愿意追随她吗?” 愿意泥煤啊其实你是来拉客搞下线的吧!你……你个被洗脑了的中二病患者! 东方美人似乎看出了她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于是耸耸肩放弃了洗她脑的打算,“我叫八千楼。” “……”陈优用尽自己的大脑搜索引擎功能,可喜可贺地发现她没有这种古怪名字的记忆,“你姓八还是八千?” 东方美人八千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白发少女似乎在问‘你姓八还是王八’。 “在道上混的,总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真名的。” “你是道上的?” 东方美人幽幽地看了一眼她,“如果我是道上的,没准儿各大家族都会互相厮杀然后我坐收渔翁之利。” 听起来更凶残了,“那你是……” “我这职业当然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真名。” “……fbi?” “我的工作性质和他们差不多,我是个消息商人。” 陈优:“……其实你可以说是消息贩子。”这种职业不用说的这么体面学术。 东方美人喃喃道:“不要,在我的家乡所有的街边小贩都会被城管当成耗子。” “……”她又听见了一个天朝产物。 东方美人很快恢复了清冷的表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到了,那么祝你接下来的经历会很愉快,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是来和我交易。” 说罢,她利落地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陈优只觉得头晕目眩,在天旋地转中失去了意识。 她只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听见了东方美人清冷声线带出的话—— “下次我可不会干白活了,洛格伦。” 作者有话要说:磨磨蹭蹭地终于快进入主线了【现在才主线?! 其实是我有点话痨来着 没想到放假的三天过得这么快 我仿佛看见自己内心中的羊驼正哭着喊着想踏平学校【这太科幻了吧】 话说这一周仍然是榜单哟 我依旧很勤快的哟~ 那么再一次求收藏求评论求包养~ 默默地看着自己一点长进都没有的收藏真是我的心痛你们不懂啊 看在我这么勤快的份上你们不感动就算了 难道不觉得不包养我很亏心吗?【亏你妹夫! 23Part22 每个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温切斯特小姐,醒醒。”沢田纲吉推了推陈优的肩膀,发现她依然昏迷不醒后无奈地站起来。 “她一直都不醒,总不能放在这儿吧,先把她背到楼上的房间里去。”他颇为无奈地和云雀说,“不过她怎么会在这儿晕倒?”还好他发现很快发现人不见了,否则被其他家族的人看见了肯定直接打包带走了。 里包恩背着手道:“会场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不可能打晕她却不带走,这间接证明了对方的目的并非武器系统。” 沢田纲吉很困惑:“可温切斯特小姐除了那个影都见不到的武器系统,就再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让人把她当目标了。” 里包恩目光移向还在昏睡的少女:“只是单纯的劫财劫色呢——财不可能,她身无分文。” 沢田纲吉沉默一阵后道:“色……更不可能吧,而且她也没有被劫色的迹象。” “说的也是,换个思考方向吧。” “你们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还有人道主义精神么……”有气无力的声音突然响起,沢田纲吉低头一看,原来刚刚还昏迷不醒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 沢田纲吉赶紧弯腰扶她,“抱歉抱歉,那你怎么会晕倒在这儿啊?” 陈优在他和墙壁的帮助下终于站了起来,“我遇到了一个东方美人,叫八千楼,自称消息贩子,聊着聊着,她打了个响指我就晕了。” 沢田纲吉眯眼回忆,“……今天的宾客里没有这样的人啊,会场里唯一的亚洲人就是我和云雀了。” 陈优僵了一下:“那该不会是鬼吧……你们这地方闹鬼?” “幻术。” 陈优循声望去,云雀斜倚在墙上,抬起手,云豆停在他的手指上。 “你怎么知道的?” 云雀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了几秒后,似乎不打算解释这个问题,“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 陈优坚持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云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比你聪明。” “……”她又被损了吗? 沢田纲吉强忍笑意,拍了拍陈优的肩膀:“不要在意。”要和云雀长期相处,要么脸皮厚到子弹能反弹,要么心宽到宰相的肚子,迪诺和白兰属于前者,温切斯特小姐练练,有生之年没准能变后者。 陈优蔫了:“八千楼说西西里岛的南面有一个城堡叫撒旦城堡,有很多超能力者居住,如果我想知道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们。” “撒旦城堡……”沢田纲吉喃喃,脑中灵光一闪,“那不是路西法的家族基地吗?” 里包恩说:“但那个女人也许不是他们家族的。” 沢田纲吉点头同意:“如果是撒旦家族的人就没有必要大费周折用幻术了,直接打晕带走温切斯特小姐就可以了。” 云雀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了,转身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云雀,你要去干嘛?”沢田纲吉叫住他。 “回家。” “可是聚会还没结束,你还不能走。”沢田纲吉拧眉,“一会儿你还要和温切斯特小姐站在门口送客呢。” 陈优大囧,送客?他们啥时候去接过客? 云雀侧目,眸中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我可以再最短的时间内让它结束,既不用浪费时间和那群草食动物呆在一起,也不用为他们送行。” “……云雀,把武器收起来。”沢田纲吉瞬悟了他的想法,立刻制止,但怎么能让他在自家的酒店里行凶。 沢田纲吉揉了揉太阳穴,把陈优推过去,“如果你要走的话,把温切斯特小姐也带走吧,你们都订婚了还让她住彭格列不合适。” 陈优站稳抬头,刚好对上云雀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和他干瞪眼。 最后云雀开口结束了无意义的眼神交流:“跟上。” 沢田纲吉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对里包恩说:“今天发生的事里最诡异的一件就是温切斯特小姐送萝卜给云雀居然没被他拒收而且咬杀。” “没准儿他喜欢萝卜。”里包恩不以为意,“比起这个,你更应该在意他闯入地下禁室的事。” “而且还拿走了新开发的产品。”沢田纲吉的脸垮下来了,“云雀也太过分了。”被他恐吓的室长得多久才能恢复正常啊——短时间内可没办法正常工作了。 里包恩凉凉地说:“不过分就不是云雀了,还好他这次没强行闯入,否则你这个月的财政不知道能不能支付那些仪器的维修费。” “……”你不要这么一针见血行吗? 陈优一路小跑跟着云雀出酒店后,和他一起坐上了一辆黑色轿车,驾驶员自然是草壁。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但似乎是远离了喧嚣闹市,陈优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敢问坐在她旁边却离得将近一米远的某位大爷,“那什么,云雀,我们这是去哪?” 云雀刚刚还看着窗外,听到她的问话,把视线转过来,“给你找个合适的墓地。” “……”陈优低头,她说错什么得罪了这位大爷,云雀刚才的语气绝对是想找个僻静地儿把她埋了。 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草壁打心底里叹气,未婚夫妻这么相处可不好啊,“恭先生你别吓温切斯特小姐了,温切斯特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密鲁菲奥雷。” 陈优道:“密鲁菲奥雷?你要去找白兰?” “你和他很熟?”云雀皱眉,白兰和优拉只见过一次,就今天,她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咳咳,因为是提香的上司吧,而且人挺……活泼的。”其实她想说挺像只白毛狐狸的,笑起来更像。 半晌,云雀声音没有起伏地说:“一会儿见到他之后,不要打招呼,离得越远越好。” “……嗯。”陈优本来就不想和白兰有过多牵扯,要是他一时兴起来点什么即兴节目就惨了,本来就被温切斯特夫妻坑成苦逼了。 虽然陈优猜想过密鲁菲奥雷基地的怪异,毕竟白兰不是什么正常人。不过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很震撼,大楼前的空地上几乎是花海,如果不是地面上有条大理石铺成的路,优拉都要怀疑这意思是让他们从花海里游过去。 各种各样的花都有,分别种在不同的区域,但每个区域又紧密相联,这才形成了花海。 不过陈优也就只能从这些花里认出玫瑰和郁金香,她对花实在是没什么研究,因为她外甥对花粉过敏,家里不可能有花的出现。 顺着蜿蜒的路,他们才走到密鲁菲奥雷的大楼门前。 几乎是在达到大楼门前的同时,陈优的视线内捕捉到了玻璃门上贴着的公告,瞬间就笑出声了。 『云雀恭弥和危险物品禁止入内。ps:如果小云雀带了棉花糖的话请一定要进来喝一杯下午茶哟~』 白兰不仅不是正常人,而且还是个不怕云雀的非正常人。这是陈优看见公告后的结论,在这个世界上不怕云雀的人似乎屈指可数。 陈优微微偏头,瞟了一眼云雀的表情,他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个公告变得恼怒,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公告。就在陈优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耳畔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响,紧接着脸颊上感到一阵痛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了脸颊。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摸脸颊上的伤口,手腕就被云雀抓住了,他左手拿着一只浮萍拐,地上满是玻璃渣和那张公告的残骸。 云雀拉着她避开玻璃渣,从刚才他砸出来的玻璃门上的空档走进了密鲁菲奥雷基地的大楼内部。虽然设有前台,但现在却没有人——想想现在也是晚上九点了。 草壁赶紧跟上,“恭先生,温切斯特小姐脸上的伤口在流血,先帮她止血吧?” 云雀无视了草壁,快步走进电梯内按下了白兰办公室楼层的数字键后,闭眼靠在电梯壁上。 陈优虽然觉得伤口处有些刺痛,但也没怎么在意,云雀的心情波动注定了她的人身安全,她自然得观察着。 从生理常识来说,陈优并不认为云雀会有每个月的那么几天,但是云雀的心情变化快的如同眨眼,得亏草壁能侍奉他这么多年,估计是被云雀这诡异的性格折腾习惯了,要不就是天生的没事找虐。 要她说的话,一个月如果有三十天,那么二十九天都是云雀的特殊情况。 陈优突然想起沢田纲吉每次看向云雀的无奈神情,她大概明白原因了,家族里有这么一个人,就算战斗力再高,但是无法控制的话也是危险的存在,更何况像云雀做事太随性也太任性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白兰所在的楼层。门打开后,三人走出电梯。 陈优之前进过彭格列和科洛安慕的家族基地,从他们的基地设计来看绝对是属于迷宫和机关混合起来的超高难度入侵地,所以守卫自然不需要。 当陈优看见密鲁菲奥雷基地内部之后,不知道该说是白兰对自己的家族忒有信心还是单纯的不懂防卫。 从电梯出来之后就只有一条路,一条笔直笔直的走廊,直通到底就是白兰的办公室,而墙面上挂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画像,走廊上每隔两米就会出现一个大花瓶,每个花瓶里都插着不同种类的花,陈优细数了一下一共是十八种花。 白兰爱花的程度真是超出想象啊——转换一下性别,他也许可以当花仙子。 大概离走廊尽头的大门还有十几米时,陈优看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靠在门上抱着手臂,身穿密鲁菲奥雷的白色制服,虽然从远处看看不清楚面部,但从衣着来看是位女性。 那个人也看见了他们俩,于是把身体的重心从门上移开,站直身体,手臂也放了下来。 “云雀先生,来此有何贵干?” 听见对方的问话,陈优歪了歪身体,云雀挡住了她的视线——不得不说这位女性是位气质型的美人,如果不看她和云雀有的拼的面部表情的话。 “我找白兰。”云雀言简意赅地表达出自己的目的。 气质美人干脆地拒绝了他,“不行,boss正在工作。” 云雀眼中掠过一丝不耐,“什么时候他工作也要队长来守门了?” 气质美人冷着一张脸:“就算我们第十五部队再闲也不会闲到让我这个队长来守boss,平常谁会没事找事来守他啊。我也有很多工作,要不是里面这个混球老是跑出去鬼混把文件堆积如山,我怎么可能被安排来监视他?” 陈优明显感觉到她说到最后已经带着严重的不满和怨气了,要是她被允许的话没准会直接把白兰大卸八块解气。 不过她说话的声音太大,里面的人都听见了。 “小翠你不要这么无情嘛,我工作也很痛苦啦,但是小正这次真的很生气啊~”美人背后的门内传来了欢快的声音,陈优倒是没从这声音里听出痛苦。 24Part23 好久不见十分想念你欠我的钱啥时候还 被点到名字的气质美人忍无可忍,转身飞起一脚,身后的大门应声而倒,“boss,这是我第八十次警告你,我叫翠丝特·格雷亚!还有如果不是你又溜去彭格列我怎么会站在这儿守你?” 顺着美人怒吼的方向看去,一个年轻的白发男子正笑眯眯地坐在办公椅上,一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正从旁边的塑料袋里拿出棉花糖塞进嘴里。 陈优一瞬间想起白兰爱吃棉花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以后会不会得糖尿病啊? “小云雀,我记得我在大门上贴了公告,不带棉花糖的话就不准进来哟~”白兰尾音上扬,一脸笑意地说。 云雀嘴角也勾起一丝笑意,与白兰那看上去明媚的笑容不同,而是带着冷意,“白兰,你以为那种东西能阻止我吗?” “我想也不能阻止,就算我把部队全都安排在门口,小云雀你也一定能进来的~”白兰收起了太过明媚的笑容,渐渐睁开眼睛,紫眸看向云雀身后的陈优。 “这位小姐是小优拉吧~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吗?” 陈优:“……其实我们今天早上才见过。” 白兰一手握拳啪地打在另一手的手心上,作恍然大悟,“对了,我还夸过你记性好呢。” 是啊,我还吐槽你我前不久才失忆呢。陈优干笑,她怎么觉得这家伙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过小云雀会主动来找我,这一点倒是很令我意外呢~有事相求吗小云雀?” “白兰,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从椅子上起来,蹲到一边去。”云雀丝毫不理会他的话,径直走向办公桌,站着俯视白兰。 白兰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杀气,当然也出于好奇,乖乖起身让开,不过他当然不可能蹲到一边去,“小优拉,过来坐吧。” 他坐到沙发上,随意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招呼陈优过来,“小翠你可以回去工作了哟~我会和小正解释的,他不会找你麻烦的~” 翠丝特作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就麻烦boss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按铃,包括被云雀先生咬杀的时候。”她可不想和那边的战斗狂打架。 白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看着自家下属离开之后松了口气,翠丝特不盯着他简直轻松多了。 陈优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刚才云雀和白兰的对话总让她觉得空气中飘浮有硝烟的气味,看得出这俩人关系不怎么样。 她阖上眼,肩膀松弛下来,正想松一口气,脸上感到了一阵凉意,条件反射地睁开眼一看,白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弯腰看着她,俊美的容貌近在咫尺。紫罗兰色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她突然觉得在这双眼睛下好像什么都躲不过去。 白兰的手指轻轻碰上她的脸——准确的说是被玻璃划伤的伤口。陈优感到伤口处传来一种很舒服的凉意,刚刚被注视着的时候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就算是小伤口也要在意啊,毕竟是在脸上嘛,女孩子不在意这个的话很容易留下疤痕的~记住了么,小~优~拉~”白兰笑着眯起眼睛,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触感真是意外的好。 “啊……?噢噢,回去我会贴创口贴的……”优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诶?伤口不见了?” “嗯~我帮小优拉治好了哟~” “啊……啊,谢谢……”陈优礼貌地道谢,晴属性的火焰可以治疗伤口,不过白兰应该是大空吧。 嗖的一声,白兰的耳畔掠过一阵微风,一只钢笔撞在了沙发后面的墙上,连笔尖部分都分开了。陈优嘴角抽了抽,看向云雀,他却盯着白兰桌上的电脑屏幕,好像没注意过这边一样——但是钢笔飞来的方向是云雀那边。 白兰摸摸鼻子,比起早上见面,小云雀又暴躁了不少啊? “说起来小优拉是温切斯特家的养女吧。”白兰手撑着下巴,含笑地明知故问。 陈优顿时觉得如坐针毡,白兰果然盯上她了,“嗯。” “听说你在被收养之前出了点意外,才导致失忆的,发生什么了?”白兰紧紧盯着她,将她细微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陈优想起了爱德华对她说的话,“爱德华说我是因为削苹果削到了自己的动脉,失血过多休克了。”她举起自己的手,示意白兰看手腕上包扎的白布。 听到这个理由,饶是白兰也嘴角一抽,沉默良久,略带同情和怜悯地说:“小优拉,你以后还是别乱动刀子了。”她下一次再把自己手剁了怎么办。 陈优默默点头。 “小优拉看过养父母的遗体吗?”白兰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温切斯特一家的问题上。 陈优困惑地问:“为什么要看,据说被炸后烧的面目全非了。” 白兰眯起眼,半晌后说:“温切斯特夫妻为人如何?” “都是好人。”如果忽视他们的职业。 “……能具象一点吗?” “唔,有钱的好人。”听说支付了她高昂的医疗费,不过干这行的没钱才怪,当然挂的也快,也难怪年纪轻轻就写了遗嘱。 白兰微笑着说:“能再具体一点吗?” 陈优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我认识他们的时间只有三天,也就这么点了解了。”而且三天里大部分时间是她在病床上度过的。 “……”他倒是忘了三天后这姑娘就参加了一次葬礼。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参加葬礼。”她被许多炽热的目光盯得千疮百孔,都快成筛子了。 白兰尴尬地用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道:“也算是一次人生经历了……” 陈优点头同意:“那倒是,我觉得以后肯定还会有这样的经历,也算是有了参加葬礼的经验了吧。” “……”老参加葬礼可不太好啊! “草食动物,你有时间和糖尿病患者聊天的话,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云雀语气不善地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白兰明显感觉到云雀的杀气已经快飙到临界点了。 白兰笑容微微扭曲,糖尿病患者是指他吗?“小云雀你说话和事实不符,我上个月的身体检查报告可没有检查出糖尿病啊~” 云雀连目光都没偏转一下,扔给他一句话,“沢田纲吉说你被检查出血糖偏高,再不克制的话有可能会变成糖尿病患者。” “……”下次还是不要把体检报告拿给小正看好了,他肯定又会向纲君委托劝说自己戒棉花糖的。 陈优绕到云雀身后,趴在办公椅的椅背上看电脑屏幕,长发垂落下来触碰到云雀的耳廓,云雀皱了皱眉,并未躲开。 “云雀,这是什么?”陈优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屏幕问道。 云雀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弹出了一个个小窗口,“密鲁菲奥雷的信息库。” 刚才还坐在沙发上悠闲吃棉花糖的白发青年听到后,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快步走过来,整个人都快趴在办公桌上,身体异常柔韧。 “小云雀我说过多少次了,别用我的电脑随便进信息库啊,留下记录的话小正问起来就麻烦了……唔,我这次该怎么跟他解释?”白兰一想到入江正一有可能会过来亲自询问,觉得脑袋都痛了。 云雀抬头冷笑,“这种事你自己解决。” 白兰纠结地抓了抓自己的白发,知道说什么都不可能阻止云雀,但是死也要死明白啊,“你想查什么?” “八千楼。” 白兰瞥了他一眼说:“这人得罪你了?再说了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不是真的吧。” 云雀若有若无地斜了他一眼:“如果是真的我就不到你这里来查了。” “呃……这个人还有其它的具体信息吗?真的得罪你了?”这些年得罪云雀的不少,但是被云雀上赶着调查咬杀的就屈指可数了,因为他有仇一般当场报。 云雀的手指继续轻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却没再回答白兰。陈优见状对白兰说:“我刚刚在酒店里遇到的,是个穿旗袍的东方美人,是个叫八千楼的消息贩子,而且还会幻术,后来她把我弄晕了。” 白兰恍然大悟,云雀现在的状态他可以理解为冲冠一怒为红颜吗?虽然云雀没有怒发冲冠,陈优也算不上红颜。 因为信息太少了,调查的结果是没有相似人员。 “我会帮你们留意的,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的话我也很想见见。”白兰重掌鼠标,夺回自己的主权。 陈优好奇地问:“为什么?” “能让云雀在意的人不多,尤其是女性。” “……” 白兰对陈优欲言又止的表情非常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陈优:“……”可你八的是云雀。 作者有话要说:哟哟切克闹~今天我又更新鸟~ 话说收到好几位菇凉的评论都是觉得此文很欢乐~很喜欢 谢谢大家的支持~ 话说想笑不敢笑是肿么回事…… 菇凉们你们在看文的时候究竟在干嘛…… 25Part24 我只是反射弧比较长而已 陈优一路小跑跟上迈着长腿走出白兰办公室的云雀,突然想起了八千楼的话,上前一步拉住云雀的袖子说:“要不我们明天去撒旦城堡看看?” 云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不要。” “可是八千楼说也许他们知道戒指的下落。” 云雀一顿,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知道戒指不见了?” 陈优被他突然地用力弄得面容扭曲,“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跟她说过啊。” 云雀和陈优僵持了一会儿后才放开她,拧眉低语:“这件事没有泄露出去,为什么……” 陈优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说:“你戒指不见了的事,你我知道,里包恩和沢田纲吉知道,还有谁知道吗?” 云雀瞥了她一眼:“没了,如果你不说出去的话。” 陈优恼了:“我说了我没告诉过别人!” 云雀似乎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低吼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反应能这么大,半晌道:“……先回去。” 陈优闷闷应了一声,慢吞吞地跟在云雀身后下了楼。 藏在拐角处的黑影看见他们走进了电梯后,悄悄对着耳机连带的话筒道:“看样子什么都没查到,放心吧。” 很快耳机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声欢快的回答:“好的,辛苦了,亲爱的传教士小姐。” “知道我辛苦就给我涨工资,比你说什么都管用。” “喂?喂!我这边信号不好,传教士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我下次要是再听见你用这种招数,我马上就回去用我的武器帮你整容。” “咳咳,这么凶残嫁不出去哟~” “对敌人要如同秋风扫落叶。”扫他一脸灰尘。 “我不是你敌人,我是你的上司,是你的盟友。” “白兰给的工资都比你高,我真想一枪爆了你的头然后抢了你的银行卡单干。” “……”养兵千日,用在爆头,还是爆他自己的头? 自从陈优和云雀上车,草壁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周围温度都快降到零下了。 草壁不是没见过云雀浑身寒意的时候,如果有人不长眼招惹了云雀,他就会周身杀气肆意,气场能让温度降到零下,好比人形制冷器。 可他没见过有人能和云雀对着放冷气,而且还和云雀僵持,就不明情况的草壁看来,不得不钦佩未来夫人——优拉·温切斯特。 其实陈优刚刚低吼完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就是在找死,要是云雀一个不耐烦就能秒杀她。 可对于云雀略带怀疑的暗示性话语,陈优就是觉得委屈和怒火直冲脑门,她其实并不是个易怒的人。 冷静下来想一想,云雀的怀疑是正常的反应,他并没有完全信任她——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要一个人相信拿走了自己重要东西的人,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在沉闷诡异的气氛中,车子行驶到了一座和式豪宅的门口,门牌上写着云雀。 陈优站在豪宅面前,憋了半天终于对云雀说:“你家真大。”她觉得温切斯特别墅弱爆了好吗! 云雀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半晌后对坐在车里的草壁说:“去拿一份地图,这个庭院的。” 草壁莫名:“恭先生?” 这次陈优倒是顿悟了,大囧道:“再大我也不会迷路的。” “……”云雀不语,就这么看着她。 陈优再次强调:“我知道你拿地图的意思,可我真的不会迷路。” 云雀沉默良久,幽幽地说:“……变聪明了啊,草食动物。” 陈优黑线,“你的感想就只有这个吗?” “另外你应该训练一下自己的反应力。” “啊?”陈优莫名其妙地发出了单音节问句,她的反应很迟钝吗? 云雀略带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玻璃渣都躲不开,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陈优感觉到云雀的思维和她不在一个水平面上,他是怎么从反应力跳到她被玻璃渣划到的话题上的? “我反射弧大概比较长。”陈优讪讪地笑道,“可是我躲不开玻璃渣又不代表我活不下去,一定要躲开玻璃渣才能安全地活着吗?” “万一飞过来的是刀呢。” 陈优:“……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低。” “那换成子弹吧。” “……如果是子弹我怎么也躲不过去吧!”她又没练过! 云雀啧了一声:“难怪你看起来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陈优震惊,他这算是在担心她的生命安全吗?她没理解错吧?“其实我生命力挺强的……” 云雀难得同意了她的说法:“割到大动脉都死不了,是挺强。” “……”合着我和白兰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啊,陈优腹诽,“别提这事儿了成吗?” “这是你一生中难得的光荣印记。” 陈优嘿嘿一笑抬起自己手:“我手腕上留着这印记呢,就不用老记着了。”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她能忘了才怪。 云雀淡淡地说:“进去吧,跟紧别迷路。” 陈优:“……”怎么又回到迷路的问题上来了? 黑色轿车在路上高速行驶,即使白天喧闹不已,到了半夜也归于沉寂,仿佛为了验证日光不会出现一般,夜色幕布也像是被墨汁渲染了似的。 柏油路上空回荡着引擎和轮胎与地面高速行驶时摩擦的声音,车外的寂静却丝毫不影响车内的人的情绪。 “嘻嘻嘻……小青蛙,你哑了吗?”淡金色中长发的男子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手臂轻轻一勾就圈住了坐在他前面的碧发少年。 碧发少年面无表情地说:“前辈,麻烦把你的手拿开,靠得这么近me都能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了,啊啊好臭。” 一枚精致的银质小刀扎在少年头顶的巨大帽子上,男子笑容微微扭曲:“你说谁腐烂,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你想变成刺猬吗,想的话王子就成全你。” 碧发少年按□旁车门上的按钮,车窗缓缓下降。他抬手把扎在帽子上的银质小刀拿下来,依旧面无表情但语气很嫌弃地说:“还是这么品味糟糕的刀啊,白痴前辈,偶尔也换一种吧。虽然你老是主张这是原创的,但这形状还是相当丢人——老在这种地方犯白痴难怪腐烂的这么厉害。” 吐槽完自家前辈之后,他随手就把小刀扔出窗外了。 男子伸出了双手使劲挤压着少年头上巨大的青蛙帽子,试图将他脑袋挤爆。后来发现自己送的这个帽子棉花塞得太紧实于是放弃,转而掐着少年的脸说:“你下次再扔看看,小心我烧了你啊,烤青蛙也不错。” “喂长毛队长,你赶快把这个王子括号伪拖走吧,要分尸还是干点儿别的都随便你。”因为有事相求的缘故,碧发少年很自觉的去掉了‘白痴’这个前缀。 “不准加括号伪!” “喂!你们俩都吵死了!给我闭嘴老老实实呆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色长发男人忍无可忍地冲后面怒吼,分贝大的都能盖过汽车引擎的声音了。 碧发少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小声嘀咕:“白痴高音喇叭。” “弗兰——你想死吗!”耳力很好的斯夸罗当然听到了他的话,或者说是少年故意把分贝控制在他能听到的范围,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能体现出这家伙很欠揍。 “me也想安静,可是后面的白痴前辈一直很聒噪。” “哎呀哎呀,不要吵架嘛,小弗兰和小贝尔都乖乖的,马上就到了哟。”路斯利亚终于来制止了,斯夸罗的制止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反而会让整辆车都热闹起来。 “孔雀人妖,目的地是哪?”弗兰问道。 “哎呀小弗兰真讨厌呢,要叫我大·姐·哟~”路斯利亚语气轻快诡异地警告了弗兰,“有特殊任务要执行哟,另外前段时间云雀恭弥弄丢了云之指环,门外顾问和里包恩让我们先去彭格列基地集合。” “我们可是暗杀部队,居然想让我们做找东西这种事,简直是在贬低boss!”列维很不满,那表情像是要和彭格列不共戴天,虽说从指环争夺战以来关系一直如此。 弗兰适时地吐槽道:“这里可没有人说是要去帮他们找东西啊,耳朵长在脚底吗变态雷老头。” “弗兰,你——”列维刚想发作,就被来自身后的声音打断了。 “吵死了,垃圾们。” xanxus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们,眸子中毫不隐藏地迸发出杀意。他成功地让整辆车都安静下来了。 听到耳边没了烦人的吵闹声,xanxus也合上眼继续假寐。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 varia出场了 虽然是问了菇凉们在看文的时候到底在干嘛 但是得到的回复倒是……意外的奇葩 咳咳,希望更多的菇凉们能告诉我你们在看文的时候在干嘛~ 话说最近晋江又开始抽风了= = 之前有看过,23章还没吐出来囧 但是都有菇凉在下面留言了…… 总之辛苦大家和这抽风的家伙战斗了【好像哪里不对 鞠躬】 ps:另外想知道大家有木有除了陈优以外喜欢的原创角色呢~ 我考虑给ta加戏哟【你认真的吗!】 pps:【你哪有那么多话!】 另外再来一个小调查~之前朋友和我说过陈优太二了……二到不忍直视的程度 那么各位的眼里陈优是怎样的属性呢=w= 嘛,我本人是很喜欢这样的二货【喂! 26Part25 非法入侵民宅的人别那么理直气壮啊喂 陈优十分诚恳并严肃地站在云雀对面,即使云雀看她要微微低头并且略带那么点蔑视的意思,她也在所不辞——因为摆在她面前的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云雀,你家真的……很大。” 云雀平静道:“你刚刚说过了。” 陈优说:“刚刚那是夸奖,现在是在讽刺。” “咬杀~咬杀~”云豆不知道从哪飞出来停在云雀的头上,还不闲着非得给陈优捣捣乱。 “云雀你们家看起来那么大,为什么能住人的房间只有你那间?”陈优拉开客房的时候,惊恐地发现里面干净是干净,但是大的吓人,而且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包括床也没有。 云雀淡然地看向空荡荡的和室道:“房间脏?” “不脏,可是也太空了,连床都没有。” “正好睡地上,怎么滚都滚不下来,省的摔得你脑震荡。” 陈优瞠目结舌,居然有人可以冠冕堂皇地把客人赶去睡地板还能找理由? 陈优咬咬牙,又提出更换房间的要求:“我怕里面有脏东西。”自从遇上那个中二幽灵她就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没准现在她肩膀上都趴着个飘飘呢。 云雀皱了皱眉:“我这里不是凶宅,也没死过人。” 陈优:“……可我不敢面对自己睡一晚上地板后整个人都像被重新拆装整接的身体。”她前一天晚上睡的是沙发,而且还滚到了地上! 这时门铃声响起,陈优一路小跑才穿过庭院跑到玄关,在视频里看见来人是提香,便给他开了门。 提香是来给她送行李的,当然这是沢田纲吉拜托的。 “我还是第一次来云雀先生家,看起来真大。”提香把箱子递给陈优,顺带打量了一下整座院落。 陈优咧了咧嘴,干笑道:“有时候不要光看表面。”这房子的内部可是空到了一种极致啊,跟被洗劫了差不多。 提香耸耸肩不置可否,“刚才我从密鲁菲奥雷过来,听说你和云雀先生去过那里了,我们大楼的玻璃旋转门怎么碎了?”都玻璃碎的只剩门框了,还好不是冬天。 陈优继续干笑,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你家boss在门上贴了云雀与危险物品并列的通告吧。 陈优拎着箱子走回房间门口,云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和服优雅地坐在榻榻米上喝茶了。 她站在门口盯着云雀看了半天后,缓缓问道:“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你喝茶真的不怕睡不着吗?” 云雀抬头看了她一眼:“大半夜跑出去开门,你真不怕是来绑架你的?” 陈优哽了一下,她刚才看是提香就开了,压根没想绑架的问题,她倒是忘了自己还身负‘巨额财产’,她辩解道:“这里是你家。”有几个人敢在云雀眼皮子底下动手。 云雀放下茶杯,淡然道:“你是在我家里拿走我戒指的。” 陈优:“……”她真的好想说那不是她干的,这种上赶着找死的事只有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才会做得出来啊啊啊 “我去睡了,明天再说吧。”说着陈优转身出门。 “你准备去睡走廊?”云雀语气里带着谐谑。 陈优转身:“我房间不是在另外一间吗?” “空地太大,你滚着撞墙上了也会脑震荡。” 陈优嘴角抽搐,虽然大概明白云雀是在担心她会不会睡着睡着被人拐走,但是他说话太毒了,“所以我可以睡这边的床?” “你睡榻榻米。” 陈优:“……那和我去那边睡地板有区别吗?”都铺着榻榻米呢好吗! “旁边有柜子,你不会撞的太严重。” “多谢你关心……” “你已经失忆了,再撞一次会变傻。” 陈优说:“再撞一次不是会记起来吗?” 云雀瞥了她一眼说:“你电视剧看多了。” “……”如果现实是失忆了再撞一次会变傻而不是记起来,那真是太残酷了。 陈优一向都不是个爱早睡早起的人,更何况她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一天到晚可不就只剩吃饭睡觉逃命了吗?昨天的订婚仪式过后逃命这一条倒是可以暂缓了。 “草食动物!草食动物!”云豆不知什么时候飞进了卧室,挥动着小小的翅膀盘旋在优拉头顶的部位,希望能用自己尖锐的声音充当闹钟把这个妄图睡到天昏地暗的家伙彻底吵醒。 陈优翻来覆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都没办法挡住云豆的刺耳魔音,她怀疑这只鸟能留在云雀身边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它的声音,云雀其实是想用它来整人的,十年如一日地承受这种噪音,他真的不需要去看看耳科医生吗? 她面目狰狞地掀开被子,随手在空中挥舞,想赶走云豆,后来发现这只鸟胖归胖,但是意外的灵活。 陈优被这生物闹钟吵得彻底没了困意,只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云雀早就不见了踪影,陈优倒也没在意,他和自己不一样,肯定忙着呢,如果在他头上戴个王冠都能说他是日理万机了。 她洗漱完毕后,抬眼看了看挂钟——早上九点,瞬间忧桑了,这么早起来能干嘛,对着这破房子发呆?想出门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有没有出租车。 云雀家里没有佣人,虽然房子建的那么多,但是能用的就几间,陈优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厨房。 前脚刚踏进厨房,陈优突然听见了细微的响动,似乎是从旁边的客厅里传来的。 陈优面部表情不禁僵硬起来,缓缓扭头看向客厅——云雀不在,又没有佣人,整个房子里自己所知道的唯一的活物除了她之外就是云豆。 她不禁后背发凉,一股凉意从尾椎骨腾腾升起,脑内发达的想象区域高速运转起来,但无论从人类还是非人类来看她现在的处境都称不上好。 陈优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从刀架上拿出了一把锋利异常的刀,内心不禁称赞云雀,不愧是战斗狂,家里常备有凶器。 陈优贴着墙壁缓缓靠近客厅,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声隐藏起来。好不容易达到客厅,她微微探头看向客厅里的光景——没有人在里面,她松了口气,难道她刚刚被云豆刺激地出现幻听了? “ 啊,贝尔前辈,你确定她真的不是我们的白痴长毛队长的亲戚吗?”故意拖长的句子让整句话听起来感觉很奇怪,但是陈优根本没去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为什么她背后会突然多出两个人! “嘻嘻嘻~青蛙你的脑子该去洗洗了。” 陈优惊悚地回头看着互相抬杠的两人——和她差不多高的是一个戴着巨大青蛙帽子的碧发少年,眼角下有靛色的倒三角。另一个就要高出许多,目测和云雀差不多,刘海都遮住了眼睛,淡金色中长发看起来较为凌乱,笑得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陈优嘴角抽搐,她看出这两个人是弗兰和贝尔了,但是看到本尊还是很想吐槽,他们俩是对自己的长相自信过头了么,“那个,你们俩是在玩cosy吗?” 弗兰和贝尔的注意力总算从吐槽对方上转过来了,弗兰表情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白发女人说:“前辈,她在吐槽你的王冠啊,看来正常人都认为你是王子括号伪。” “不准加括号伪!”贝尔脸上爆出青筋,“这女人明明是在说你的蠢样。” “你们俩给我打住!”陈优内心有点小崩溃,“别一脸若无其事地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还聊天啊!你们俩从哪进来的?” “嘻嘻嘻~这种程度的防御才不能挡住王子呢,这只青蛙可是沾了王子的光才进来的。”贝尔微微弯腰,凑近优拉,“嗯,你叫什么来着……” “优拉……温切斯特。”她眨了眨眼,“你们俩到底是谁,再不说的话我告你们俩私闯民宅。” “me也不想私闯民宅的,尤其是和这个白痴前辈一起。就叫你白毛小姐吧。”碧发少年一脸平淡地给优拉取了外号。 优拉下意识抬手揍上了巨大的青蛙帽子,“别以为你矮我就不敢揍你啊。” “可是据me的目测,明明白毛小姐你的身高比我还要矮。” “那是因为你的帽子太大了,这个帽子才是你的本体吧?!” 陈优被他的话哽得险些内伤,无力感涌了上来,弗兰浑身都充满着吐槽气息。 弗兰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自己的青蛙帽子,侧目,语气略带抱怨地说:“前辈你看,me就说这个帽子又古怪又影响me的形象,还妨碍me开匣,所以me可以取了它吗。” 贝尔冷笑:“不行,你这该死的青蛙就算是死也给我带着,否则我现在就把你分尸。” “真扭曲……” 两人又旁若无人地抬杠起来了,仿佛陈优的存在和空气没有区别。 陈优腹诽,这真是两个好基友啊…… 弗兰终于想起了在场还有个人:“白毛小姐,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彭格列什么时候有钱到这种地步了, “不,这是云雀家……你们到底是从哪进来的啊?”大门旁边有门派,这俩货肯定不是从正门进来的=_= “me是想从大门进来的,可是这个白痴前辈说走正门不符合巴利安的风格,所以me只好迁就他,不走寻常路。” “你们俩翻墙进来的。”陈优现在十分笃定了,她突然想起弗兰是一个幻术师,那么他说不定知道昨天她遇到的八千楼,“弗兰,你认识一个叫八千楼的幻术师吗?” 弗兰果断否定:“不认识。” 陈优有些失望,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不过me的师傅认识。” “……弗兰,”陈优咬牙,“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一次性说完me就看不到你表情的剧烈变化了。”他歪了歪头,“不得不说,从表情变化的速度来看,你真像个女人。” “我本来就是女的。” 弗兰的目光扫过她的胸前,顿了顿道:“这不是发育晚,是发育完毕了。” 陈优:“……”尼玛……你好歹说没发育也行啊,连进步空间都不留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和我家的仆人提过‘做个问卷吧’这种话 一开始是想磨练她的意志和记忆力的【因为做的时候不能看小说哟】 嘛,后来觉得这样还挺有趣的 如果各位觉得可以的话我会定期出十道题放在【作者有话要说】里 各位可以在回复里留答案 也可以给我的邮箱发答案,正确率在80%以上的话就给奖励哟 大家觉得可以的话就在告诉我0w0超过5个人愿意的话我过两天就把问卷放上来—— 啊?奖励啊,嗯……我的亲自赐号【喂!】 咳咳开玩笑啦~奖励的话就是大家可以告诉我想玩的y或者是梗~我会写进来的哟~ 27Part26 我去游泳池是去喝水的 鉴于从弗兰的语气来看,他们的谈话会持续好一阵子,贝尔对他们的谈话没兴趣就去外面逛逛,让弗兰一会儿去找他。陈优请弗兰到客厅坐下,估计云雀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 她拉开冰箱问:“你要喝什么?红茶、绿茶、咖啡、果汁?” “me要苹果汁。” “嗯,给你一杯白开水。” 弗兰:“可是me要的是苹果汁。” 陈优白了他一眼:“你真当这里是咖啡店要什么有什么,这就只有白开水。” “那你刚刚问me干什么?” “我在数哪些没有。” “……” “喝白开水有好处,你可以锻炼你的想象能力,想一想这是一杯鲜榨的苹果汁,味道好极了。”陈优说,“来谈一谈八千楼吧。” “me的师傅说看见她要绕道走。” 陈优:“……没了?” “在me喝到苹果汁之前什么也记不起来,me患有间歇性失忆症。” “……”你怎么不说你有间歇性精神分裂,“苹果汁没有,橙汁代替可以吗?” 弗兰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后,慢慢说:“那就不喝了。” 陈优强忍着掀桌子的冲动,咬牙问:“为什么你师傅要你看见八千楼绕道走?他说八千楼长什么样子了吗?” 弗兰想了想说:“me的师傅说,他怕八千楼看见me想杀了me。” 陈优说:“其实我觉得你师傅担心的是任何人看见你都想杀了你。”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杀得了而已。 弗兰表情略带困惑:“是吗?” 陈优默默点头,每一个和弗兰交流过的人都深藏一颗想把他头朝下埋进土里的热心。 弗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站起来说:“me该走了。” 陈优拦住他:“最后一个问题,我上哪能找到八千楼?” 弗兰说:“me的师傅可能知道她在哪。” “你师傅在哪?” “他复仇者监狱当盐水凤梨。” “……” 陈优自然不可能去复仇者监狱找弗兰的师傅,虽然只见过八千楼一面,而且还可能是幻术,但她依稀感觉到八千楼的目光饱含深意。 更何况云之指环的事再没有别人知道了,八千楼如果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也知道戒指的下落。 “看来你很喜欢地板。” 云雀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陈优猛地抬头,云雀正俯视着她,她在思考的时候无意识地坐在了地上。 陈优露出笑容说:“你回来了啊。” 云雀怔了一下,她的笑容和这句话让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难得具有一丝美感和惬意。 “我饿了,你会做饭吗?” 云雀:“……”刚才的美感和惬意一定是错觉。 他的目光扫过客厅的茶几,上面摆放着两杯水。 “谁来过。”云雀抱着手臂问陈优。 “啊?”陈优愣了一下,下意识隐瞒了弗兰和贝尔来过,“没谁来过啊。”云雀问别人问题怎么老用陈述句? 云雀挑眉:“你一个人喝两杯水?” 陈优憋屈:“我喝一杯看一杯。” 云雀抿了抿嘴,似乎是想笑,但最后还是面无表情。 陈优看他没追问下去,赶紧把话题扯开:“午饭时间到了,可以吃大餐吗?”她已经连吃了好几天速食了。 云雀静静地看着她,陈优保持着姿势和他对视。 …… 陈优忧郁地撑在车窗边,看着窗外变幻的道路,很久才扭头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云雀神色自若道:“吃饭。” 陈优道:“可是我们刚刚路过了至少三个餐厅。”而且还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她才注意到的。 云雀道:“去吃大餐。” 陈优认真地看了看他:“云雀,在你的定义里什么是大餐?”那三个餐厅至少都是四星级的。 云雀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我喜欢的。” “……” 其实云雀的概括能力不错。 云雀道:“把手伸进来。” 陈优:“???” 云雀见她没反应过来,于是使劲扯了她一下,陈优猝不及防扑在他旁边的空档处,此时一阵疾风从打开的窗口吹进来,一辆跑车呼啸着超了他们一溜烟飙的老远。 陈优:“……谢谢。” 云雀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陈优感觉云雀看她的眼神俨然在看一个残疾人。 草壁默默踩下刹车等红灯过去,恭先生你一定要救了别人之后还要说话这么毒吗? 陈优扒着车窗,“云雀,把窗户打开吧。” “后面还有车。” “……我不会被撞的,就开窗户透透气,我肺活量不好。”陈优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她肺活量的确不好,跑一次八百米能去半条命。 草壁回头道:“温切斯特小姐,现在开窗户你只能呼吸到汽车尾气。”大中午的路上都是车,下了高速之后马路就这样了。 陈优几乎把脸都贴在窗户玻璃上了:“你说我这肺活量要是吸多了尾气会不会一氧化碳中毒。” 草壁道:“至少我还没见过呼吸尾气过多导致一氧化碳中毒二死的。” 陈优闷闷地说:“也许我会成为第一个。” 草壁:“……”他没有开窗户,这姑娘怎么就觉得她会中毒? 陈优补充说:“我是说我会成为第一个在车内缺氧而死的成年人,原因是有人不让我开窗户呼吸尾气。” 云雀道:“肺活量小就去练游泳。” “我一般去游泳池是去喝水,那里比较适合练胃容量。”陈优想起自己小时候上游泳课的黑历史,十分抗拒去游泳。 “大脑进水原来是这个意思。” “……” 你一天不黑我的脑子会死吗! 草壁将车停在人工湖旁的别墅前。 陈优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别墅,告诉自己要淡定,她这几天已经见惯豪宅了……可就是压不住仇富的心理。 “为什么我们要坐半个小时的车特地来这里吃饭?”看起来这房子挺豪华,但不代表菜做的比餐厅的好吃,云雀家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他冰箱里空得连根葱都没有。 云雀淡然地领头走向大门,“因为免费。” 陈优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再联想到云雀家房子多家具少,她不得不猜测云雀是不是穷了。 然后她尽力安慰自己,云雀刚才只不过瞬间居家好男人俯身了而已。 在一旁花园里玩耍的一个身穿洋装撑着洋伞的甜美小公主看见云雀后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了,年龄不过六七岁。 小公主蹦到云雀跟前,带着甜美的微笑抬头问道:“云雀哥哥,今天我们玩什么游戏?” 陈优清晰地看见小公主脸上的小酒窝,再加上那一身公主泡泡裙,看起来很可爱——就是对异性的审美有点扭曲。 云雀破天荒地没有释放冷气,而是伸出手揉了揉小公主的金色长发道:“闭上眼睛,先睁开就输了。” 小公主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乖乖闭上眼睛站在一边。 云雀毫不犹豫地转身迈步进了别墅。 陈优目瞪口呆地跟着进去了,缓了半天说:“云雀,你这算欺负小姑娘吗?”别说怜香惜玉了,对小孩子的爱心都没有好不好?更何况那个小公主挺可爱的。 云雀熟门熟路地在别墅的走廊里七拐八绕,“如果她不闭嘴好好呆着,你的餐盘里就会多出一些昆虫。” “不会吧……她难道不害怕吗?”女孩子应该都不喜欢昆虫类的东西。 云雀停在一扇门前道:“她对看见别人惊恐神情的期盼高过了对昆虫的恐惧。” 陈优:“……”她可以理解为这姑娘的心理有点扭曲吗? 云雀推了推门,发现纹丝不动之后,神情淡定地后退一步,然后——飞身一脚。 门轰然倒下,响声非凡。 云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踩着那扇门泰然自若地走进了房间内,好像刚刚一脚踹倒了门的人不是他。 陈优现在有点担心他们一会儿能不能顺利回去,虽然云雀说吃饭免费,但是他踹坏了人家的门,这维修费不会免吧…… 陈优跟着走进去,发现这是一个餐厅,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矩形餐桌,几乎横跨了整个房间。 餐桌的最前面——也就是主人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黑发齐腰,容貌端庄的女子。 陈优心下一惊,脑内迅速闪过一个名字。 派翠西亚。 昨天订婚仪式上声称对她有监护权的白人女子,索菲塞拉的boss。 派翠西亚的视线移动到云雀脚下的门,沉默良久道:“云雀,其实这门用拉的就可以了。” 云雀道:“我不是过来给你开门的。” 陈优嘴角抽搐,她就知道云雀不会承认他没想过拉门这一动作。 派翠西亚瞥到他身后的陈优,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很高兴你愿意把优拉带来,想通了吗?” 云雀拉开椅子坐下:“你指什么。” 派翠西亚手指敲着桌子:“当然是把优拉交给我,毕竟我对她有监护权。不过你们的未婚夫妻身份我也会承认的,但在她成年之前就先住在索菲塞拉。” “她饿了,过来吃饭的。” “……”派翠西亚嘴角抽了抽,你们把我这当饭店了? “而且她早就成年了。” 派翠西亚想都不想就反驳了:“不可能。” 云雀甩出一个u盘:“这是她被教会收养到被温切斯特家收养的全部资料,包括年份和她当时的年龄。” 派翠西亚挑眉:“你什么意思?” “证明她成年了,否则多出来的两年她难道不长年龄吗。” “我只以她身份证上的年龄为准。” “这个选择真不明智。”云雀冷笑道,“她手上的那张是假的,真货储存在罗马市的市中心银行的保险柜,我已经派人去取了——不要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派翠西亚·洛佩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的榜单是1.5w的~ 所以我会努力更新的0w0 也请菇凉们对我的评论更多一些tut 我需要你们的爱呀tut 28Part27 飚车的时候旁边坐个马路杀手你桑不起 派翠西亚咬牙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云雀嘲笑道:“或许你下次应该找一个口风严一点的人办事。” “……该死的,早知道当时就该找人做了他。” 陈优同情看着她说:“其实办证的嘴都不怎么严实,手上都作假的人嘴上能有几句实话。”原来云雀一上午没人影是去查这个了,谢天谢地他查到了,否则自己就得跟着这大姐大混饭吃了。 派翠西亚倒是没亏待他们,拍了拍手让上菜,很快满桌丰富的美食就转移了陈优的注意力,并且堵住了她的嘴。 派翠西亚幽幽地看着她:“看来是我的招数不够有震慑力才留不下你。” 陈优道:“你可以试试在另外两个空位上立我养父母的灵位。” “……我是想养你,不是想养鬼。” “包养吗?”陈优显得很震惊,这么前卫的事也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派翠西亚道:“不是,是当女儿养。” 陈优扭头问云雀:“你也想把我当女儿养吗?”现在的人都什么心态,看见她就想抢来当女儿,自己没有那天赋生不出来这么大的就抢别人家的? “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 陈优点头:“也是,父女恋有点重口了。” 派翠西亚阴恻恻地说:“要是你能当我女儿,那云雀就不得不叫我妈了。” “……” “你有没有想过杀害席梦娜和爱德华的人会是谁?”派翠西亚撑着下巴问她。 陈优随口答道:“仇家呗。” 派翠西亚抿了口红茶:“或许是,但我并不认为仇家会用这种方式去杀害他们。我想之前收留你的修·克拉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陈优莫名道:“为什么?” 派翠西亚思考了片刻,答道:“我想,他们的仇家没有一个会想毁掉他们的房子,毕竟房子里可能储存着很多重要的资料。” 陈优猛然回忆起修初次和她见面时,曾经说一定会找出杀害温切斯特夫妇的凶手,提到他们死去的事时,他的表情有些诧异。 她之前一直都不在意温切斯特夫妇因何而死,被谁所杀,这些和她没有太大的联系,不过被派翠西亚这么一提醒,她倒是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看来你们也吃好了,那我就送你们上路吧。” 陈优惊悚:“上路?”要结果了他们吗? 派翠西亚一眼看透她的想法,眼角抽搐道:“我答应了里包恩,如果你来索菲塞拉见了我,我就暂时把泽西特林借给你们使用——泽西特林是我们家族的森林图书馆。” 陈优道:“我觉得我和云雀好廉价。”里包恩居然为了进一个图书馆把他们俩弄这儿来。 派翠西亚很快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微怒道:“泽西特林是索菲塞拉的圣地,一般人都不让进,这座森林是有灵性的。比起书面的记载,神鬼所知的则更详尽。”至少这几百年内大大小小的事,这座图书馆里是找的到想要的答案的。 陈优静静地听完她的叙述后,概括了一下:“也就是说,这地方闹鬼?” 派翠西亚白了她一眼:“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虽然她说的也没错,但那些灵魂都是知晓百年事的,怎么能和普通的怨鬼地缚灵相提并论? 陈优本来打算跟着云雀的,这样她的人身安全起码有一点保障,现在看来闹鬼的地方就算有云雀也没办法,她还是回家呆着吧。 派翠西亚听闻她要回去后,一阵咬牙,原本的目的没达到就算了,还得白白放她回去,而且还被人嫌弃自家闹鬼,真是有一枪崩了她的冲动。 云雀只是交代她小心,便一个人径直走进了森林中。 派翠西亚烦躁地挥手让人把陈优送出了门,门口早已停好了一辆车,侍女恭敬地帮她拉开了车门。 陈优刚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就十分惊讶的发现司机是提香。 提香看见是陈优后,也闪过一丝惊讶,“真没想到今天派翠西亚的客人是你。” 陈优嘴角抽搐:“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你。”她没记错的话提香应该是密鲁菲奥雷的人吧,怎么会在索菲塞拉当司机? “哦,我在这儿打工。”提香转动钥匙后点火,然后踩下油门缓缓开出了索菲塞拉。 陈优嘴角抽搐地更频繁了:“……当卧底?” 提香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到哪去了,就是偶尔来当个司机。” “可这里是索菲塞拉……你是密鲁菲奥雷的吧?”陈优喃喃道,“现在的黑手党都这么高端吗,资源共享就算了,员工也连带着共享了?” “我又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的成员。” “可你叫白兰boss啊。” “因为他付我工资,是我的老板,这样称呼有错吗?派翠西亚也是我的boss之一。”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一般黑手党不是忌讳这个吗?会当成卧底之类的吧。 “只是个打工的而已。” 陈优默了,“现在打工的都会这么多东西吗?”又会高科技还会开车,他一定还会手艺活。 “失业率一直在上升,会的东西多一点就不容易失业了。” 陈优好奇道:“可你这样不会有生命危险吗?万一他们说你是卧底呢?” “那只是让我们的合作终止而已。”提香淡然道,“因为约定过,不会有人对我出手的。” 陈优趴在前面道:“这样真好啊,不用顾虑自己的性命,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胆了。” “你很害怕?” “难道不可怕吗?”陈优回想起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不过还好,暂时有云雀在。” 提香沉默良久后,说:“……你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陈优猛地一惊,她怎么忘了身旁这个是这个世界唯一认识原来的优拉·温切斯特的人,“什……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大概是……”提香低头沉思,似乎是在回忆,“不,没什么。” 陈优:“……”这种吊人胃口的家伙真的好想揍一顿。 不过看提香的样子应该没对她起疑,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啊——” 车子突然猛地向前冲出了几十米,窗户吹进来的风一瞬间让陈优闭上了眼,还没回过神来,提香只甩下一句‘抓稳’就开始猛踩油门,眼看着速度表上的数字飞快上升,很快就超过了140迈。 陈优震惊地抓着车顶的扶手:“你受什么刺激了?”这是要玩生死时速?原来他是飙车党么! 提香一边换挡然后猛打方向盘,一边抽空为她解惑:“我们被跟踪了,看样子是冲你来的。” 陈优:“……”废话!现在她出门就没有不冲着她来的,她都想订保险了! 如提香所言,后视镜上的确映出了一辆黑色跑车的身影,也飙着恐怖的速度向他们追来。 陈优:“我们要开到哪去……?” “不知道,反正也不在回彭格列或者云雀家的路上了。”到了这个时候,提香的声音却依然保持着冷静,或许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停下啊……”陈优担忧地问,他们已经上了人迹罕至的高速公路,但是再以这个速度飙下去,她怕哪个拐弯的地方一不注意就翻下栏杆啊…… “等他们没油了就会停下来。” “……” 其实这个比让他们放弃她更不可能。 陈优抿嘴看着后视镜中的黑车,道:“不如你一会儿在前面把我放下来吧,然后你开车回去告诉云雀,他一定能找到我。” 即使在高度紧张,注意力集中的情况下飚车也没有丝毫心理压力,保持冷静的茶发青年在听见她的话时,却如同沉寂已久的某种压抑突然爆发了一般低吼了出来—— “不要——” 陈优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侧目去看他——青年脸上笼罩上了一层阴霾,就像想到了什么非常不愉快的事。 “可这样下去,我们俩都会被带走,谁会知道我们去哪了——” “总之不行。”提香很快打断了她的话,脚踩着油门的力道变得更狠了,一下子又和黑车拉开十几米。 陈优并不理解他为什么不同意自己的做法,只好随时注意着后方和他。 在趁他拐弯时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她猛地拉下手刹,轮胎与地面剧烈的摩擦甚至都擦出了火花,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像是女人哀戚的尖叫。 在车因为惯性向前滑出了几米时,火迅速在路面上燃烧起来,形成了一个火圈。 两人因为刹车时剧烈的冲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思考】或许优姑娘真的是个马路杀手 这一条规律不止运用于她自己开车 还运用于她坐在别人的车上当乘客时…… 29Part28 有时候选择题的答案都是错的 黑色跑车上的人听到那尖锐的摩擦声并看见燃烧的火场后,在距离较远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青年。 他把手放到眼睛上,作远眺状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车祸现场,然后弯腰冲车内抱怨道:“利维坦,你追得太紧了,要是那位小姐受了重伤怎么办。”这种事可不在他们的计划范围内啊。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我怎么知道她不停下来还加快了速度,然后我也加速了呗。倒是现在该怎么办?” “我先去看看吧,要是她死了的话就麻烦了。”青年无奈地耸耸肩,走向了被火圈包围着的车。 他一边走一边打了个响指,天空中忽然阴云密布,开始下雨,并浇灭了火。 青年走到车旁,发现驾驶座上的茶发青年后,绕到另一边的副驾驶座上,看见了白发少女上半身都是鲜血,车子的前挡风玻璃碎了,看样子是划伤了她。 对于茶发青年,他没兴趣,他的手在车门的锁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后,就听见了锁打开的声音。 他把白发少女抱出了车子,径直走回黑色跑车,把她放到后座上,自己也坐了进去。 利维坦回头问:“阿斯蒙蒂斯,她没死吧?” “啊,没死,就是搞了一脸血,不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我先看看吧。”阿斯蒙蒂斯促狭地笑了笑,伸手想去拉开优拉的衣领,却被利维坦逮住了。 利维坦无奈地抓着他的爪子,恶狠狠地威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你这好色鬼的称号可是出了名的。别动她,等回去了再找贝尔芬格帮她看看。” 阿斯蒙蒂斯撇撇嘴,因为利维坦的警告只好把爪子收回去,安安分分地坐在位子上,“连这种事都要嫉妒,你也真对得起你的名字了。” “连这种满脸血容貌都看不太清楚的女人的豆腐都要吃,你也真对得起色鬼这个外号。”利维坦踩下油门,绕过了前方的车子,在岔口缓缓驶离了高速公路。 “……真是多谢你的夸奖啊。”阿斯蒙蒂斯嘴角抽了抽,果断放弃和利维坦斗嘴,反正也斗不过。 “不客气。”利维坦悠哉悠哉道,“她全身都是血,不会失血过多休克吧。” 阿斯蒙蒂斯道:“没事,血基本上都止住了,而且只是擦伤。不过她没系安全带,刚才的撞击如果伤到内脏就说不好了。” “是她开的车?” “不,是个男人开的车,估计是索菲塞拉的司机,看着倒是挺眼熟的。” 利维坦乐了:“这就新鲜了,你会觉得一男的眼熟?” 阿斯蒙蒂斯默默地对他竖了中指,要不是利维坦在开车,自己早扑上去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了。 茶发青年站在一个幽静的花园外,手轻轻抓住白漆栅栏。 花园里站着一个身穿印有教会十字架裙子的小女孩,那头白发和金眸格外引人注意,不远处传来的是孩子们的嬉笑声,而这个女孩去孤身一人站在这里,抬头仰望着天空。 女孩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很久很久。 “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少年独有的清脆嗓音不知何时响起,一个茶发的男孩站在花园里,看起来比女孩稍大一些。 女孩空洞的金眸看向他,“你是谁。” 茶发少年被她淡漠的表情吓了一跳,这个女孩约莫六七岁,表情却像是没有心一样。 “我叫提香,是这个教会收养的孩子——你也是啊,原来没见过你,今天新来的吗?” 女孩重新抬头望向天空,没有回答他的话。 “天空有什么好看的?明明什么都没有。”茶发少年见她不答话,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 “我什么都没有,但在我的眼睛里能映出一望无际的浩瀚,那便是我拥有的一切。” 茶发少年静静地听她说着不明意义的话,跪坐下来,也把她拉的坐了下来,而她却像个人偶一样对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漠然地看着天空。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的眼睑垂了下来,“我忘记了。”她如同一个空壳,没有记忆,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 茶发少年抿了抿嘴,突然抓着她的肩膀,居高临下地与她空洞的金眸对视,直到金眸里映出了自己的容貌,才道:“现在你的眼睛里不光拥有天空,还有我。” “既然你忘记了你的名字,那我再给你一个名字,既然你那么喜欢天空,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鸢。” “……鸢……”女孩慢慢念出了她的新名字,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地自美丽的金眸里滑下脸颊,但她的表情却一如既往的淡漠。 茶发青年面色如常的看着这一场景,这是他小时候的记忆,第一次见到白发少女的那一天的记忆。明明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却依然很清晰。 场景却慢慢发生变化,幽静美丽的花园突然变成了断壁残垣,到处都有小火在燃烧,仿佛是刚刚被大火洗礼过的房屋。 孩子们悲伤又恐惧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尸体,满地都是血渍。 过了一会儿,从断壁残垣的后面跑出了茶发少年,他拉着白发女孩飞快地越过了尸体,似乎并不恐惧。 “鸢,快趁现在,他们还没注意到的时候逃走。”茶发少年一边跑一边对身后的女孩说,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从不远处传来——“给我站住!” 随着枪响,子弹落在两人的周身,仿佛在警告让他们赶快停下来。 茶发少年切了一声,干脆打横抱起白发女孩,她瘦弱的身躯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就这样他们逃进了森林中。 白发女孩伏在他的肩头,淡然地看着后面赶来的人,高举着火把想要抓住他们,平静地把少年的领子理好,“提香,放我下来吧,他们的目标是我。”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丢下你,你可能会和那些被杀了的人一样啊!”少年气喘吁吁地在一棵树后面停下,放下了女孩。 “躲不过的事,终须做个了结,若今日必将了结,便不必再拖到明日了。”女孩拍了拍他的手臂,“提香,回去吧,这是我的事,他们不会伤到你的。” “可是……” “你回去搬救兵吧。”女孩道,“我来拖住他们,也必须是我,他们再见到你一定会杀了你。” 少年不答话,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放,两人间陷入了沉默。 直到那些人高喊的声音让两人不得不脱离了这种沉默。 后来在女孩的坚持下,少年紧咬牙关答应了回到教会搬救兵,但要女孩一定要藏好,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 而等他再回到约定之地时,茶发少年眼里只能映出满地的血迹,还有凌乱地散在地上的白色断发,他找遍整座森林也没有白发女孩的踪影。 他像是失了魂魄地走出森林,突然瞥见崖下的河岸边正站着那些黑袍人,领头的黑袍人手中抱着那个奄奄一息的白发女孩,她的金眸无神地注视着河水,毫无生气,仿佛已成人偶。 他突然把女孩扔进河的中央,而女孩并未挣扎,只是缓缓沉入了水底。 他们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迅速地离开了。 茶发少年目睹了这一幕,受了异常大的刺激,不顾一切地从崖上跳进了河水中,奋力向下游去抓住了女孩。 “鸢——!” 提香猛地坐起来,冷汗湿透了后背,茶色柔发因为汗水而贴在了脸上,他呼吸十分急促粗重。 等稍稍平静之后,才躺回去,手背贴在额头上喃喃道:“怎么又做这个梦了……” 他猛地一惊,自己现在在哪? “嘤嘤嘤小提香你终于醒了,我还担心你变成植物人呢,这样就没有人帮我反抗小正了……” 提香眼角抽搐地低头看着扑在床边的白发生物,当年因为同是白发而产生既视感来密鲁菲奥雷工作是他这辈子都抹不掉的黑历史! “boss……我怎么在这儿……”他的记忆断点停滞在陈优趁自己不注意拉了手刹,然后就晕过去了,“鸢呢?” 白兰眨眼:“鸢是谁?” 提香皱眉:“就是优拉,她人呢?” “我找到你的时候是在医院,听说你出车祸了,当时坐在车上的还有小优拉?”白兰蹭的站了起来,“可是没在医院看见她啊。”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们被跟踪了,后来飚车的时候她拉了手刹,我们晕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大概被跟踪的人带走了。” “啊,那就糟糕了,我先去通知小云雀和纲君,小提香你要好好休息啊,我们会找到小优拉的。”白兰快步走向门口。 提香淡淡地应了一声。 白兰在门口停下,却没有回头:“小提香……你梦到了什么?” “只是一些原来的事而已。” “是这样啊……”白兰并未追问,顺手带上了门。 提香将目光移向窗外,窗外明媚午后的阳光却丝毫不能感染他的内心。 这是他第二次尽力地保护鸢,却又失败了,明明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暂时抛下她一个人。但鸢的选择却没有变——她依然如第一次一样,为了保护他而离开了。 鸢和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有生气多了,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终于不再是空洞了。 ——可是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鸢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像略微正剧了? 咳咳,这算是正式地进入主线啦吧 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改变我讨厌星期一的事实【这和前面的话有毛关系 求菇凉们给我动力啊( # ▽ # ) 顺便科普一下 在七宗罪中,利维坦代表了嫉妒 阿斯蒙蒂斯代表了色·欲 贝尔芬格则是懒惰 路西法是傲慢 剩下的三个我懒得打出来了各位去找度娘吧(>^w^<)【喂! 30Part29 剁手剁脚多脑袋 利维坦不客气地一拳捶向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瘦弱少年,同时拎起少年的衣领,轻而易举地把他从地上抓起来,“喂贝尔芬格,起来工作了。” 少年睡眼惺忪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使劲把淌在嘴边的口水吸回去,顺带拿利维坦的衣服擦了擦嘴,完全不理会他扭曲的表情,扳开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向阿斯蒙蒂斯。 “色鬼,你又带女人回来了?居然还被人打成这样,你不是玩爱死爱姆也不会动女人的脸吗?她是你仇人还是你情人啊。”少年看了看阿斯蒙蒂斯背在背上的满脸血的白发少女,嘲笑了他。 阿斯蒙蒂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贝尔芬格果然还是没清醒的时候可爱,清醒了之后就口无遮拦,而且老做些令人发指的事。 “我倒是想这位小姐是我的情人,这样我们的要求她就能轻易答应了。” 少年用看禽兽的目光看着他:“你居然饥渴到随手抓了个路人甲,该不会是人家反抗的时候你把她打成这样的吧。” 阿斯蒙蒂斯额头上暴出青筋,快步走向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就算被贝尔芬格气的快暴走也没忘记轻柔地放下背上的少女。 利维坦脸色不善地叉腰看着贝尔芬格:“她就是路西法说要找的优拉·温切斯特,刚才请她回来的时候出了点儿意外,她受伤了,总之你先看看吧。” “意外?阿斯饥渴不已妄图强【哔——】她然后遭到了这个少女的激烈反抗,结果被阿斯打得满脸血?”贝尔芬格极其无辜地问道,“你已经饥渴到对未成年下手了吗?” 阿斯蒙蒂斯随手抄起一个抱枕扔过去:“闭嘴!贝尔芬格你想死吗!” 贝尔芬格转身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着‘明明就是这样吧肯定是被说中了事实才恼羞成怒的这老色鬼傲娇个毛啊’。 阿斯蒙蒂斯被他的话气得快暴走了,可惜利维坦拦着他不能痛揍这个死小鬼,只好憋得内伤,天晓得他有多冤枉,除了把陈优抱出车和背回来之外他就没碰过她一下,连豆腐都没吃成,当然这都怪利维坦,要是利维坦不拦着他的话他还能吃点豆腐呢。 贝尔芬格背着手弯腰看了看陈优的伤势,去洗手间接了一盆清水,用毛巾把她手臂脖子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这时候才发现她脑袋上除了车祸撞击产生的伤口,好像还有撞击留下的痂。 贝尔芬格有些无语,这姑娘到底也太容易受伤了吧,膝盖上都缠着绷带,“她前段时间应该才出过车祸,额头上还有旧伤口。” 他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药箱,翻找出纱布和药膏帮她包扎好了之后,回头说:“她的头受到了撞击,应该有点儿脑震荡,看这样子是出车祸了?” 利维坦点点头,“她还有没有别的伤?” “其它的地方都是被利器划伤的,要养过段时间,留不留疤看运气。等她醒来之后再问问情况吧,不过就目前来看伤的不是很重,基本上都是皮肉伤,受到撞击的一瞬间大概作出了自保措施。” 利维坦松了口气,没什么大问题就好,要是来个失忆什么的路西法不宰了他们才怪。 贝尔芬格忙活完了后终于开始打量起陈优来:“路西法费心费力把她弄来干嘛?别告诉我他也想要武器系统,他一向对这种东西不感冒。” 阿斯蒙蒂斯嘀咕道:“没准儿他是准备把她当压寨夫人呢。” 贝尔芬格沉默一阵后,道:“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不得不同情路西法了。” “为什么?” “他之所以找这种姿色的,大部分原因恐怕是因为找优质的会被你盯上。”任何男人都不想被带绿帽子。 “……”阿斯蒙蒂斯咬牙切齿,“以后我一定要教育我儿子离你远一点!” 贝尔芬格幽幽道:“没准是女儿,那我会教育她离你远一点。” “……” “现在谁要进去告诉云雀温切斯特小姐目前的情况?” 沢田纲吉站在索菲塞拉的森林图书馆外面,抱着手臂幽幽地问道。 白兰果断拒绝:“我不要进去。”他有预感他会被云雀大魔王轮的,云雀心情不好一般会咬杀别人来缓解,虽然云雀不一定能轮他,但是他也不好动真格,万一伤到哪怎么去救小优拉? “我也不要进去。”派翠西亚靠在树干上,满脸忌讳,“你们谁要是进去了记得委婉一点,别让他毁了泽西特林,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百年历史而且还带有灵性的图书馆,世界上有几个? 沢田纲吉郁卒道:“我也不想进去……”平心而论,在场的三人就没有谁想进去面对云雀,尤其是不知道他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会干什么,太令人担忧了。 “洛佩奇女爵,你们这是要进去找云雀哥哥吗?”撑着洋伞的甜美小公主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泽西特林外,仰着头笑容甜甜地问派翠西亚。 派翠西亚弯腰理了理甜美小公主的碎发,道:“莎碧娜小姐,下午茶时间到了,要去喝下午茶吗?” 小公主摇头道:“云雀哥哥在泽西特林里,我要去和他玩。” 白兰瞥派翠西亚:“你女儿?” “怎么可能。”派翠西亚翻了个白眼,“这是我们公爵的女儿,学校休假就把她安排在我这儿度假了。” “她很喜欢云雀?”能那么黏着云雀的姑娘少见啊。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黏着云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低下头道,“要不莎碧娜小姐进去和云雀说,优拉小姐被人带走了。”云雀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动怒。 “优拉小姐?今天中午和云雀哥哥一起来的那个姐姐吗?”小公主想了想道,“好吧。”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这下问题终于解决了。 小公主突然抬起手摇晃起来——“云雀哥哥!” “……” 完了,错过时机了,这下要谁去说?——不论谁说云雀都会狂化成终极boss! 谁知小公主打完招呼之后又高声道:“今天中午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姐姐被人绑架了!有可能会被剁手剁脚剁脑袋!” 三人:“……”他们什么时候说优拉可能被剁手剁脚剁脑袋了!小公主你这样乱说会害死人的!这事实被放大了多少倍啊显微镜都比不上了! 云雀停下,皱眉看向三人:“怎么回事?” 白兰和派翠西亚统一战线:“你问沢田先生/纲君!” 沢田纲吉:“……”他们俩什么时候变成一条战线上的了! 都被点名了,再加上云雀的目光千万伏高压电,沢田纲吉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第一线:“派翠西亚小姐派人送温切斯特小姐回来的时候,被人跟踪,然后出了车祸,温切斯特小姐被带走了,现在不知去向。” 云雀沉默半晌,幽幽道:“她真有出息。” 沢田纲吉大囧:“这事吧,其实不怪温切斯特小姐,只是现在应该怎么办?”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云雀准备让优拉自生自灭。 云雀转身向索菲塞拉基地的出口走,沢田纲吉大喜过望:“云雀你要去救温切斯特小姐吗?那我们先商量一下计划吧?” 云雀脚步不停,悠哉悠哉地扔下俩字:“睡觉。” “……” 沢田纲吉目送云雀离开,郁卒地回头对两人说:“他好像什么打算都没有。”他以为云雀至少会狂化一下。 “那现在怎么办?”白兰问,“云雀的支援看来没指望了,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小优拉。”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没方向。 沢田纲吉摸了摸鼻子:“总之先回去吧。” 他扭头道:“多谢派翠西亚小姐的帮忙,那么先告辞了。” 派翠西亚点点头:“我问一下,提香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工作?” 白兰道:“他伤的不重,不过精神状态很差,等他能正常工作了让他和你联系吧。” “嗯。” 坐到车上,白兰道:“要不先去问问小提香吧,也许他有些方向。” 沢田纲吉却摇了摇头:“如果提香知道什么的话,醒过来就会告诉你,恐怕他什么也没看见。” 白兰迟疑了片刻,问:“纲君……知道鸢吗?” “鸢?”沢田纲吉想了想,“好像是温切斯特小姐原来的名字,我听提香叫过。怎么了?” “嗯,没什么……只是有一点在意,提香昏迷时好像梦到了什么,一直在喊鸢。” “他们俩小时候认识,应该是梦到小时候的事了吧。”沢田纲吉对此并不在意。 “……也许吧。”白兰把视线又移开了,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 31Part30 滚地板也是行为艺术 六道骸坐在一棵树下,屈起一只脚,手撑着下巴,带着笑意地看着身边沉睡的白发女子。 大树周围是一片空旷的原野,微风拂过草叶,柔和而清爽,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斑斑点点地投在两个人身上。 仿佛是这样闲逸的景色终于打动了沉睡的女子,她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后,缓缓睁开了眼,金色的眸子中透出迷茫。 她眨了眨眼,眼角的余光瞟到自己旁边似乎有人,侧目一看,只见一个男子正带着笑意地看着自己,虽然发型诡异得像只凤梨但也不怎么影响他的俊美容貌。 不过真正诡异的还是他的眼睛,异色就算了,右眼中好像还写着什么东西——陈优脑内高速运转,内牛满面地发现印象里长这样的只有一个人,六·道·骸。 “哦呀哦呀~没想到我的样子这么好看,让小姐你都看呆了啊。”六道骸见她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笑着开口了。 陈优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您……真是一位美人。”就是变态了点,而且审美诡异外加恶趣味。 六道骸笑容带着一丝惊讶:“虽然是那只死麻雀的未婚妻,不过出人意料的有眼光啊。” 陈优:“……” “您认识我吗?” 陈优觉得自己当然不能说认识他,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不……您哪位?” 六道骸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受伤的委屈神情,语气也变得哀怨了:“您居然不认识我,真是让人伤心啊……” “……”陈优震惊,六道骸什么时候变成演技派了,而且这种回答和她的设想不一样啊刚才的否定反而起了反效果好吗! “kufufufufufu……好吧,为了小姐您,我就忍痛自我介绍一下吧。”六道骸起身,面对她弯腰行了个礼,“我从轮回的尽头回来,吾名,六道骸。” “……”你应该更名为演技帝·六道骸,“你你你不是应该被关在复仇者监狱吗?”如果剧情没错的话六道骸应该没被放出来啊? 六道骸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kufufufu……不是这样的,这里是我制造出来的幻境。”虽然弗兰这孩子说话挺欠揍但办事效率和欠揍指数倒是成正比,否则他大概还要过段时间才能见到这位温切斯特小姐。 “幻境啊,吓我一跳。”陈优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惊悚了,“你带我来你的幻境干嘛?我记得我应该是出了车祸晕过去了……” “优拉小姐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见一见能忍受得了那只死麻雀的人而已,您还能活到现在真是让我觉得是世界奇迹了。”六道骸坐在她旁边,继续撑着下巴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他也感觉到陈优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陈优干笑:“听你这么一说我是挺坚强的。” “不过我能感觉到哟,小姐你的*处境很糟糕呢。”六道骸靠在树干上,“好像在一个磁场很奇怪的地方。” “……我有生命危险吗?”只要死不了就没什么危险。 六道骸唔了一声说:“暂时死不了,就是对精神力和身体暂时有点影响。” 六道骸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发觉时间好像不够了,“该送你回去了。不过优拉小姐要记得,真实中包含着谎言,谎言中潜藏着真实。” 陈优嘴角抽了抽,六道骸不用在这种时候都宣传他的名台词吧,听起来像是打广告。 陈优顺着六道骸指引的方向,感觉自己好像在沿着一个黑暗的走廊往前走,一直在往前想到尽头,但是却看不见尽头——不知什么时候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她一路走向了那道光。 当接触到光的时候,陈优觉得头痛欲裂,空气中微风吹过都能感觉到伤口的疼痛。 刚睁开眼,眼前还一篇雾蒙蒙地,只感觉到自己处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能嗅到空气中似乎有一种陈旧的气息,就像是在索菲塞拉的森林图书馆那种古老的建筑旁一样。 她浑身无力,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力,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昏暗的房间内,从左侧能感觉到有灯光。 陈优尽力用眼睛看着视线范围内能看见的东西,估算了一下这个房间的大小。房间内很安静,她屏住呼吸后听见了一个均匀的呼吸声,这个房间内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人。 贝尔芬格早就感觉到她的动静了,只不过懒得起来,在地板上滚了几轮,终于引起了床上的病患的注意。 “……你是清洁工?”陈优震惊,这是行为艺术吧,滚地板来做清洁的都是认真工作的! 贝尔芬格抬头:“不是。” 陈优怜悯:“那你还是起来吧,地上脏。”而且躺太久会着凉的,这孩子瘦瘦弱弱看起来也不像身体素质倍儿棒的。 贝尔芬格道:“我在地上滚几轮我的衣服就会变干净的,以前都是这样的。” 陈优:“……”你的衣服居然比地板都脏吗!其实这里是丐帮吧! 贝尔芬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拍了拍手,凑过来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陈优哀怨道:“我前不久才失过忆,再来一回应该是能记起以前的事。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陈……优拉·温切斯特。” 谁知贝尔芬格注意到了她差点说漏嘴的地方:“陈?什么陈?” “咳咳,我刚刚咬到舌头了,没什么。”她话锋一转,“你是谁,这里是哪?”六道骸说她的身体处在一个磁场奇怪的地方,但是自己并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啊? “我叫贝尔芬格,这里是我们家族的基地。” 陈优问:“你们是什么家族的?” “撒旦家族。” 陈优想起来了,她昨天还和他们家族的人打过照面,首领是叫路西法吧?“呃……你们找我来干嘛?”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路西法没告诉我为什么找你,不过阿斯说路西法很有可能把你当压寨夫人。” “你们的boss是找不到女朋友还是相亲一百次以上都失败了?” 贝尔芬格凝视她良久,幽幽道:“其实,我们家族的人都在思考问题是不是出在他的性取向上。” 陈优刚想赞同他的想法,突然哽住,目光僵直地盯着他背后。 贝尔芬格也感觉到她目光的不对劲,缓缓扭头——他们俩刚刚讨论的人正一脸冷笑地盯着自己。 “路西法……午安。” “贝尔芬格,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对我的终身大事这么关心,我记得在过去一年的会议议题里,这件事可一次都没被提过啊。” 少年小声嘀咕:“因为没人敢跟你提……” 金发男人眯眼:“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路西法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一进来就听见你在和温切斯特小姐讨论我的终身大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帮我做媒?” “你想多了。路西法,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空间移动特别让人讨厌。” “事实上我也觉得这个能力很讨厌。”金发男人颇为遗憾地说。 少年瞪他:“那你还用。” 金发男人摇了摇手指:“你理解错了,如果别人把这个能力用在我身上我就会觉得很讨厌,很可惜,我才是这个能力的使用者,不得不说——很方便。” 贝尔芬格咬牙切齿,要不是打不过路西法,他早就和他拼了! 贝尔芬格乖乖的闭了嘴后,金发男人终于将目光移向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陈优,得体的微笑道:“亲爱的优拉小姐,好久不见。” 陈优嘀咕:“我们俩昨天才见过……” 金发男人的耳力异常的好,听到这句话后十分惊喜:“这真是令人高兴,您居然能记得我。” “……是的,你给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尤其是让派翠西亚哑口无言的那段,简直太棒了。 “把您弄成这样真是很抱歉,其实我只是想请您来喝一杯下午茶而已,可是我的手下太心急了。”他顿了一下,“您还能走吗?” 陈优苦笑道:“恐怕不行,现在我觉得很困而且身上的伤口也很痛。” 对方沉吟片刻后,突然伸手打横抱起了她,一瞬间的重心不稳让陈优下意识地扒住金发男人的肩膀。 “失礼了,现在我们去屋顶花园吧。”金发男人道,“贝尔芬格,去找找他们几个。” 贝尔芬格怏怏地应了一声,金发男人轻松地抱着陈优转身离开房间。 陈优发现金发男人力气挺大不至于把自己摔在地上后,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能不能别这么抱我?” 路西法轻笑道:“优拉小姐不是走不动吗?不用害羞,我只是带您去参观一下我的花园而已。” “不是这样的。”她摇了摇头,“只是你碰到我伤口了,手臂可以移一下吗?” 路西法面色稳如泰山,调整了自己的手臂位置。 “刚才贝尔芬格说你一直没结婚是因为性取向……” 路西法立刻打断了她:“当然不是了,一直未结婚的原因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女性啊。亲爱的优拉小姐,我的性取向是女性。” 陈优凝噎道:“……我没有质疑过你的性取向,但是就是这样我才担心啊。” “……”路西法微笑僵硬,“请放心,我不会对您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你刚刚还因为抱我说失礼了……” 路西法:“……”那只是客套话好吗! 她诺诺道:“而且你真想做什么我也反抗不了啊。” 路西法停住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气,“优拉小姐,你是不是以前经历过什么?”其实他真的很想说,就算大半夜她走在路上也是很安全的,但那样太没礼貌了。 “不,我只是觉得这是必要的警惕性。” 他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其实您并不需要这样高的警惕性,也许世界上有一部分女性需要,但您不用,只是偶尔要在意一下小偷或者抢劫犯。” “……”她可以理解为他在变相嘲笑她只可能被劫财,劫色这辈子都是妄想吗? 路西法在对她的容貌问题上,态度居然和云雀惊人的相似,也许他们俩会有共同语言也说不定——毕竟以云雀的脾气,很少有人能和他谈得来。 32Part31 带上脑子,武器和扑克牌 “路西法!” 自后方传来了一声高声呐喊,陈优和路西法同时回头,却没看见任何人。 路西法侧目对她说:“不要在意,我的家族成员虽然心地不错,不过有偶尔也会做一些小脑不发达的事。” 陈优默默道:“您的家族成员真……奇特。” 路西法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两人默契地忽略了刚才那一声叫魂似的喊声。 “路西法,你怎么能趁我不在偷偷带走她?” 刚刚还远如武侠小说中千里传音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带着哀怨和伤感,颇有几分女鬼的感觉。 路西法平静地向前走,头也不回道:“阿斯,你要是觉得最近假期比较多但是没事做的话,还是不要看那么多恐怖电影,就算你再怎么学也不会像女鬼的。” 阿斯蒙蒂斯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反问:“为什么?” 陈优顺嘴接过来道:“因为你不是女的,除非去做手术。” “……” 路西法忍笑:“优拉小姐,您真了解。” 阿斯蒙蒂斯很快就释怀了被陈优吐槽的事,绕到前面来仔细观察她:“我叫阿斯蒙蒂斯,优拉小姐嫌麻烦的话也可以叫我阿斯。” 陈优缓缓念出来:“阿……斯……痛。” 阿斯蒙蒂斯:“……”她为什么可以念出语气词的感觉!为什么要在后面加一个痛?那不是他的名字,而且他不痛! 路西法问:“阿斯,你怎么会在这儿?” “还不是你让贝尔芬格来找我们几个,我刚好第一个被他找到了,所以就先过来了,谁知道你居然偷偷抱着优拉小姐走了。” “我要带优拉小姐去参加我的下午茶会,你就别去了,回去好好呆着养精蓄锐。” “为什么要养精蓄锐?” “为了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 “哪来的战争?” “很快就会有的。”他看了看表,“最多再过三个小时。” 阿斯蒙蒂斯惊悚道:“你为什么连时间都能估计好?” 路西法露出一个‘天下唯我独尊’的笑容:“因为,我知晓万物。” 陈优脑中突然闪过八千楼的话——城堡里居住着很多超能力者,其中包括占卜师和幻术师。 不知为何,这么中二的话,路西法来说却没有丝毫突兀,反而显得理所当然。 陈优把这种情况归结为气场原因。 阿斯蒙蒂斯却不吃这一套:“路西法,你知道没有多少人在我们的地盘上需要我们养精蓄锐来对付,我也要去参加茶会。” 路西法凝视他良久,看得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形象有问题了,“如果对象是云雀,你确定还会这么说吗?” “……你让我和云雀打架?”阿斯蒙蒂斯的表情肃穆了。 路西法欣然点头,期待他的回答。 “你确定我不会单方面被他轮吗?” “当然不会了,还有那么多人等着被他咬杀呢,他不会就轮你一个人的,除非你干了什么别的事。” “别的事……你指什么?”阿斯蒙蒂斯突然警觉起来,路西法一定不会说什么好话。 “比如调戏优拉小姐,真可惜,你刚刚差点就干成了。”路西法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听利维坦说,你在车上就想这么做?” “我最后不是没做成吗!别听利维坦乱说,他老是针对我造我的谣!” 陈优幽幽地说:“这不是相爱相杀吗,为了不让别人觊觎你而说你的坏事,全心全意想得到你啊……”这在天朝是多么让群众喜闻乐见的故事。 阿斯蒙蒂斯:“……”他已经没有调戏这姑娘的想法了,他只想躲远一点。 “恭先生,这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草壁扶着额头,手撑在窗框上,觉得头晕乎乎的。 云雀透过车窗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思考片刻后果断下车,“草壁,你回去。” 草壁一惊,立刻探出窗外道:“恭先生?您要一个人进去?” “回去。” “恭先生——”草壁还想再说什么阻止云雀,却冷不丁地看见云雀的目光,冷冽慎人。 “我不想再说第三次,草壁哲矢。” “……是。”草壁有些苦恼地调头按原路返回,在离开了云雀的视线后立刻改变方向朝彭格列狂飙而去,他要赶在恭先生出事之前把沢田先生和里包恩先生叫来。 他有预感,那个地方绝对隐藏着什么,那里给人的感觉扭曲而怪异,实在是不祥之地。 云雀冷漠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被大火眷顾的断壁残垣,还有森林遗骸,空气中还夹杂着泥土和腐烂的气味——但他明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幻觉而已。 在接近这里的时候,云雀就感觉到了幻术的气息,但是这里的施术者恐怕不是什么低等的幻术师,应该是幻术方面的高手甚至专家,即使是自己也不能简简单单地破解——而幻术的破解,就算是高手的对决,也只是凭感觉而已,所以在这一方面来说,沢田纲吉倒是特别有利。 真实的地图上,这一块虽然被阴影覆盖,但还是知道这里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可是现在眼前的的确是断壁残垣。 理论上来讲,这断壁残垣就是幻觉,是不存在的东西。幻术是迷惑感官的东西,他现在既然能看到断壁残垣而非城堡,那么他多多少少也被迷惑了,即使大脑是清楚知道这是幻觉。 从外面破解的可能性比较低,毕竟是如此大区域的幻术施展——既然从外面看不穿,那就从里面进行破坏毁灭。 利维坦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眸子沉静地扫了扫窗外的景象,依然一片平静。 贝尔芬格滚了一圈:“怎么了?” “有人闯进来了,不过还在幻术里,怕是出不来了。”利维坦道,“管他呢,出不来活该。”这几年不是没有人乱闯这里寻找他们的踪影,企图利用他们的能力干点什么事。 阿斯蒙蒂斯刚好走进来,听见他的话后翻了个白眼:“你别得意的太早,按照路西法的预测,恐怕这个不是云雀就是彭格列的人。” 利维坦瞬间收起了半醒不醒要死不活的姿态,精神百倍:“他们怎么会找到这来?” “不知道,云雀和沢田纲吉一个都不能小看。”阿斯蒙蒂斯叹气,“你最好祈祷不是云雀,我可是知道他很讨厌幻术师的。”说不定一个狂化就秒了利维坦。 利维坦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表情一僵,嘴张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贝尔芬格迟疑地问:“利维坦你怎么了?要吃药了吗?” “吃你妹,我才没病呢。”利维坦嘴角抽搐,“阿斯你这个乌鸦嘴。” 被骂了的阿斯蒙蒂斯觉得自己很冤,“我又怎么你了,我可没诅咒你啊。” 利维坦:“刚才我感觉到整个幻术结界有一部分被暴力袭击破解了!” 贝尔芬格歪头:“是云雀干的?” 利维坦捂脸:“除了他我还想不出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出这么大动静!”以前和云雀交过手的黑历史浮出水面,三分钟破解幻术然后秒杀他,然后被厌恶幻术的云雀轮了有木有!本来是没有那么过分的,可是路西法骗他可能看不出樱花幻术啊,结果云雀最讨厌樱花了啊! “你说我们需不需要现在就去门口坐着等他打上门来?”他预感等云雀打上门来不会等多久,也就打几次牌的时间。 “这样吧,贝尔芬格去叫萨麦尔他们过来支援,我们俩先去等吧……” 贝尔芬格点头,滚着地板就出门了。 阿斯蒙蒂斯问:“要带什么?” “……脑子,武器,还有一副扑克牌。” “你想用扑克牌割他的喉?” 利维坦道:“是去打几轮牌做点娱乐,我有预感今天之后我们很长时间会在白床单上玩飞行棋。”路西法每次玩棋牌类都只玩飞行棋和跳棋。 阿斯蒙蒂斯想了想说:“路西法说他改进了,不玩飞行棋了。” “那他玩什么?”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游戏,路西法的游戏审美诡异得爆表。 “水晶飞行棋。” 利维坦诚恳求教:“这东西和飞行棋有什么区别?” “棋子是水晶的,地图也是水晶的。” “可这还是飞行棋!”不是说改进吗! “路西法说这是改善了游戏档次……” “你是说,他把塑料改成水晶吗?” 阿斯蒙蒂斯默默点头。 利维坦捂脸:“我下次躺在白床单上,宁愿玩二十四分。” “路西法说你的数学智商不足以玩这个。” “可这是六岁小朋友都会玩的加减法!”利维坦大怒,“我连争上游都会为什么不会二十四分,他又造谣!” 阿斯蒙蒂斯很困惑:“但是他说上次找你测试计算能力,你一道题都算不出来啊。” 利维坦掀桌:“你去口算三百六十七乘七百八十四?他出的题全是三位数以上的乘除!最后连未知数都跑出来了,尼玛我不是计算机啊!” 阿斯蒙蒂斯:“……”路西法是故意整利维坦的吧? 33Part32 堕天使上辈子都是折翼的新奥尔良烤翅 沢田纲吉一听说云雀单枪匹马杀去撒旦城堡,差点跳起来,抓着草壁的领子:“他想干嘛?想一个人干掉撒旦家族?他们家族对云雀做了什么?” 草壁无奈地说:“带走优拉小姐的人就是撒旦家族的,恭先生查到之后就直接去了,但是那地方总觉得很让人不舒服,所以恭先生让我回来了,我怕他出事才来找您的。” 沢田纲吉心下一惊:“云雀怎么知道是撒旦家族?”他这边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云雀已经杀到人家老巢里了?这什么工作效率!真是可怕! “因为……沢田先生还记得订婚仪式上恭先生送给优拉小姐的礼物吗?”草壁笑的有些尴尬。 “你是说研究室新开发的产品?那个腕表吗?” “嗯……那个腕表有gps卫星定位功能,和云雀先生的电脑相连,所以云雀先生很轻松就找到优拉小姐了。” 沢田纲吉:“……”他不得不佩服云雀的高瞻远瞩,居然能想到在她身上放gps。 坐在一旁的白兰咬了一口棉花糖:“比起小云雀,我更担心小优拉啊。” “我懂你的意思,路西法可能会因为武器系统而对她下手。”沢田纲吉有些忧虑,云雀也不跟他们说一声就自己去了,这下他们就要找两个人了。 白兰却摇头:“不是这个。撒旦城堡的磁场很奇特,很适合超能力者居住,但是对于没有超能力的人,那地方就很不妙了,如果呆的时间长或者精神力相对脆弱的人,很有可能产生身体与精神的负面影响,严重地甚至导致一直昏迷或者精神崩溃。” “那温切斯特小姐……” “我们最好快点去支援。” 几辆价格不菲的轿车很快开出了密鲁菲奥雷基地。 而基地的楼顶上,瞬间亮起的光芒比白日更耀眼,甚至在晴朗的午后也能看得出端倪。 伴随而来的风猛烈地席卷了楼顶,红色羽毛在空中飘舞,羽翼扇动的声音响起——茶发青年斜靠在巨大的赤鹰背上,倏地向远处飞去。 屋顶很快平静下来,连同那些红色的羽毛一起重归寂静。 陈优端起白瓷杯抿了一口,装模作样,倒是有几分淑女的样子,只不过问的问题让她破功了:“这是什么?” 路西法倒是不在意她的伪淑女行为:“是红茶,您觉得味道如何?” 陈优深色复杂地看着他:“……我觉得味道像板蓝根。” 路西法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嗯……一种治感冒的药。” “……”这姑娘破坏美感的功力真让人望尘莫及。 陈优清了清嗓子:“先生,你找我来干什么?如果是为了武器系统,那么我无可奉告。”她已经对解释武器系统的事无力了,无论什么样的解释他们都不会相信,那她还不如不解释。 “不要这么生疏,叫我路西法就好了。”他将一碟曲奇放在她的红茶杯边,“而且我也不是为了武器系统来找您的,我对那东西没有兴趣,或者说对您的兴趣远远高于那个。” 陈优干笑:“呃,我其实不太喜欢相亲啊……” “噗,您误会了,我只是对您的身世很感兴趣。”路西法轻笑,“优拉小姐原本是教会的孤儿吧?” “对,怎么了?”陈优疑惑地看着他,他到底想说什么? “您还记得多少小时候的事,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陈优摇头说:“自从上一次受伤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也没办法告诉你什么。”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她小时候的事那么感兴趣? “是吗……那真是很遗憾呢。”路西法道,但脸上却没看出有什么遗憾的表情,“包括您小时候的朋友也不记得了吗?” “不,朋友的话我还知道一个,是前几天才碰到的,不过我也不记得他了。” “很多年不见了吗?” “听说是这样的。” 路西法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也没问她为什么多年不见却依然会被那个朋友认出来,“您还知道他的名字吗?” “提香·孔蒂。”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他看着自己城堡周围的森林,突然扭头道,“如果一会儿要是有人冲进来要带走您,并且顺手做了我们的话,您可以说是被邀请来参加我的下午茶会的吗?” “……我觉得不会有人相信被邀请来参加茶会挂了一身彩……”听路西法和阿斯蒙蒂斯之前的对话,她也猜到来的人大概就是云雀了。 谁知路西法听见她的话后,露出一副委屈无辜的样子,好像被挂彩的人是他一样,“好不好嘛~咩?” 陈优:“……”看着一个大老爷们做嘟嘴撒娇的动作,杀伤力大雷点高,她觉得内心都阴影了! 云雀用浮萍拐破坏了最后一个火炎储存器后,整个断壁残垣的幻觉一刹那间全部消失,变回了原本的茂密森林。 整个破解幻术的过程异常的轻松,这里的幻觉只是被人发动后由火炎支撑而已,定期向储存装置中输入火焰来维持这个巨大的幻术结界。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或许进来了就一辈子都可能出不去,但是火炎力量比较强大的人都能在短时间内就破坏了所有的火炎储存装置,这让云雀尤为疑惑。 没想到撒旦家族的防御竟然如此松懈,这不是很多家族都可以来入侵吗? 云雀暂时将疑惑放在一边,走到高高的城墙旁,轻而易举地一跃而上站在墙头,然后在建筑物之间游走,并且一个一个察看寻找陈优。 利维坦剧烈咳嗽之后道:“幻术结界被彻底破坏了。” 阿斯蒙蒂斯说:“那现在就等着他打上门来呗。” “打上门个头啊,他直接翻墙进来的!”他们完全估计错了云雀的行动方式,谁知道他会那么暴力简洁啊!“快去叫萨麦尔他们,我先去拦住云雀。” 利维坦潇洒离开的背影,阿斯蒙蒂斯站在原地喃喃:“你得活着回来啊……” 路西法也感觉到了有人入侵,“看来云雀成功进来了。” 陈优:“……云雀来的真快啊。” 路西法却依然平静地给她倒茶:“我好不容易选这么个显眼的地方,要是他找不到那才不对劲呢。” 陈优很困惑:“你不是应该尽量把我藏起来然后装不在吗?” 路西法微笑耸肩:“很不巧,我做不来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云雀恭弥在你身上安装的gps系统可不会骗人——而且这个系统好像还暂时无法拆除,也无法强行破坏。” 陈优想了想,恍然大悟地抬起手臂:“你是说这个吗?” 路西法微微点头,下一秒手突然撑在椅背上,闪开了燃烧着紫色火炎的浮萍拐,抬脚将桌子踢向浮萍拐飞来的方向,然后抓住陈优的手臂拉着她频频后退。 “彭格列的云守果然如传言一样,是战斗狂啊。”路西法面容轻松地说,丝毫没有刚刚差点被削脑袋的后怕。 他的目光游移,突然看见云雀身后自家的城堡的惨状,“除了战斗狂之外还是个破坏狂。” 云雀无视了路西法,对陈优说:“过来。” 陈优:“……”你觉得我过的去吗? 路西法晃了晃陈优的手臂道:“云雀恭弥,我还有事要问优拉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先等一会儿?” 回应他的是云雀直接将火炎注入匣子内,然后慢慢膨胀的云针鼠,尖锐的刺看得陈优觉得她可能会被戳的满身洞。 路西法扭头道:“平常他和你也用这种方式交流?”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感受到路西法充满怜悯的眼神,陈优只是默默地后退直到后背抵着墙,路西法已经放开了她,可是云针鼠却挡住了她去云雀那边的路——至少她还不是杂技演员,可以穿过那些密集的刺而安然无恙。 路西法眼神沉了下来,既然和云雀无法用语言和平交流,那就只能肢体交流了。 他口中吟唱着不知是哪一国的语言,周身逐渐卷起小型的龙卷风,以他为中心,黑色的羽毛如同下雨一样从天空中飘落,被龙卷风卷起,很快就变成了黑色羽毛的龙卷风。 飓风扩大,吹得人睁不开眼,风力大的都快推动人了,这时路西法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俊美的男子,与路西法的容貌神似,同样的金色长发,只是那个男子的背上还长着一对黑色羽翼。 飓风呼啸,路西法眼睛眯了起来,似乎说了什么,却被掩盖在了风中,而恰好睁眼的陈优却用唇语读出了他的话——“堕天使之路西法。” 陈优:“……”尼玛啊真的有堕天使啊,这么中二的设定真的大丈夫吗?云雀的战斗力能高过路西法吗虽然云雀也是个中二可是显然路西法的中二程度和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堕天使扇动羽翼时,向云雀卷起了风刃,在被云雀轻松挡下后,路西法打了个响指,他身后的堕天使羽翼伸展——又多了两对翅膀,变成了六翼。 陈优凝视着六翼堕天使良久后,对路西法说:“你说kfc的烤鸡翅也像这样吗?” “……” 34Part33 请不要恶意卖萌 路西法嘴角抽搐:“优拉小姐你准备把我家堕天使的翅膀做成烤鸡翅吗?”他觉得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个,真让他替自己的堕天使担忧。 陈优道:“虽然我想这么做,但是好像不行啊,翅膀太大了我怕烤不熟,而且烤熟了我也吃不完,放到第二天的话就不新鲜了。” 路西法:“……”麻烦你不要看着堕天使想烤翅可以吗! 云雀斜视她:“想要翅膀?” “呃,还好吧。” “不知道能不能安在你身上。”安不上的话回去让斯帕纳和强尼二研究一下,总有办法。 路西法:“……”他刚刚好像听见了很危险的话?! 陈优摇头:“就算你把翅膀装在我身上估计也差不多折断了,我不想当折翼天使。” 云雀问:“有什么区别?” “折翼天使上辈子都是新奥尔良烤翅。” “……” 地面的震动让三人被迫停止了关于翅膀的讨论,一瞬间花园的砖块被一股强烈的气流冲起来,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从洞内跳出来的正是撒旦家族的几个核心成员和沢田纲吉、白兰。 路西法三步并作两步地把陈优抓回来并让堕天使带着她停滞在高空中,自己则迅速走到家族成员旁。 六对二,两边都有轻伤。不过当撒旦家族的成员看见被堕天使扼住脖子反剪双手的陈优后,都松了一口气,起码他们还有筹码在手,暂时牵制住对面的三个家伙。 白兰惨叫一声,回头对云雀喊:“小云雀,快把小卷收起来!” 陈优清楚地看见白兰的手臂上被云针鼠戳了一个血窟窿。 云雀冷哼一声:“活该。” 白兰可怜兮兮地扒在沢田纲吉的肩上:“纲君,小云雀绝对是故意的,你安慰我一下嘛~” 沢田纲吉斜视他:“从你现在还能说话不结巴也没有昏厥迹象来看,我想你现在应该很好,回去让晴火炎给你治疗一下。” “诶——怎么这样——” 沢田纲吉无视了他的抗议,对路西法说:“路西法先生,你为什么要绑架温切斯特小姐?” 路西法摇了摇手指否定他的说法:“我可没有绑架温切斯特小姐,我只是请她来参加我的茶会顺便聊聊天而已。” “那你现在能放了温切斯特小姐吗?” 路西法勾起嘴角:“不行,刚才交涉已经决裂了。” 沢田纲吉立刻否决了云雀:“他说了不算。” 路西法幽幽地说:“我觉得你说了也不算。” 沢田纲吉敛起笑容:“路西法先生,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了,再不把温切斯特小姐放开的话后果请自负。” 他话音未落,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鹰啸,一只巨大的赤色大鹰对堕天使俯冲下来,利爪袭向他的心脏。 堕天使堪堪躲过了鹰的利爪,手臂上多了两条血痕,鹰极速擦过他又飞向高处然后盘旋着转了一个弯,再次俯冲下来。 一时间,漫天飞舞的都是黑色和红色羽毛。 “啊啾!” 被堕天使抓着的白发少女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低头对地上的人说:“我觉得我大概是对羽毛过敏,所以咱们能别玩空战吗?” 就在众人停滞的这一刹那,俯身冲过来的鹰上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猝不及防地抓住了陈优把她带上了鹰的后背。 六翼堕天使展开翅膀冲向鹰,风刃密集地攻了过来,天空中渐渐聚集起了乌云。 鹰却在一瞬间化作羽毛凭空消失在空中,茶发青年和陈优一起从空中掉了下来——在要着地的时候,两人突然滞留在空中,周身的羽毛像是在控制他们的重力,缓缓使他们着地。 “啊啾!啊啾!啊啾!” 平安着地的白发少女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扭头对身旁的茶发青年张牙舞爪:“我刚刚都说了我羽毛过敏!” 茶发青年脸色苍白,却还是面色平静地反驳她:“过敏和骨折,哪个更严重?” “……”陈优无力反驳,“刚才那只鹰是你养的?” “嗯,那个品种是赤鸢,名字叫苏比莉。” “母的?” “公的。” “……可这是女孩子的名字。”陈优大囧,难道动物里也有伪娘吗? “我给它取过男生的名字,可它不要。”提香想了想说,“比如路西法这种名字。” 陈优:“……”提香你难道是故意的吧? 听到他们对话的路西法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这个茶发青年的意思是他的名字连一只鹰都嫌弃? 白兰咳嗽了两声,象征性地向路西法致歉:“真是不好意思啊路西法先生,提香他说话比较直来直去,你不要介意。” 路西法表情僵硬道:“不……没关系。”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带走小优拉了吗?” 路西法看了一眼正在渐渐变得透明的堕天使,叹了口气道:“当然可以,希望没有给优拉小姐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 五个人安全地离开了撒旦城堡,云雀一言不发地扯着陈优直接回家,而提香由于伤口又开裂了,白兰不得不先把他送回去,沢田纲吉则是被里包恩召唤了。 贝尔芬格颇为不满地看着路西法:“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他们走了?” 路西法露出一个浅笑:“我想知道的事也差不多知道了,没有问到的事也有事实支撑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激怒他们?贝尔芬格,如果白兰和沢田也参战的话,我们打不过他们。” 贝尔芬格一怔:“可是我刚刚明明感觉到了你的力量增幅啊?很久没这种感觉了,尤其是搬到这里来之后。” “这就是我刚刚想要证实的事,实验结果证明只要有她在,我们的力量就会得到增幅。” “她?你是指优拉·温切斯特?”贝尔芬格喃喃,“说起来她好像对这里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准确的说,那五个人对这里都没有反应。那三个人我可以找到原因,而优拉和提香,到底是为什么呢?” “云雀,你确定我们这是要回家?”陈优干笑着一蹦一跳跟在云雀身后,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她的脚快变成熊掌了! “是去你家。” 陈优终于听见云雀这一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可她怎么觉得云雀的语气像是在说他是被她烦得没办法才说话的?“温切斯特别墅?” “你父母给你留下了两套公寓,你不知道?” “……”知道个毛!她知道的话就不住云雀家了!“遗嘱上没说啊?” 云雀用看弱智的眼神蔑视了她的智商:“在遗嘱上说了,你觉得你还能平安住在那里?” “……”的确不能。“不对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猜。”云雀幽幽地说,“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陈优:“……”云雀你这是在恶意卖萌而且你一点也不萌!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了公路上,云雀的车停在那里,草壁正站在车旁叼着草装忧郁。 陈优走过去坐进车里,“草壁,装逼不是你想装,想装就能装……” 草壁:“???” “叼着草不适合装忧郁,挺像买不起烟抽的*丝。” 草壁:“……”恭先生你和优拉小姐到底在那个不祥之地里遇到了什么!她脑子进水了吗! 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温切斯特夫妇留给她的公寓坐落在靠近市中心的位置,是一座足足有三十层高的电梯公寓,据云雀的说法,温切斯特夫妇买下的是十四楼的两间公寓。 路过了公寓楼下的公告栏时,她突然停了下来,云雀也被迫停了下来。 陈优在仔细研究完公告栏之后,满脸肃穆地回头沉声道:“云雀,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拖欠房租被禁止进入了么。”云雀抬手掩住了嘴,又打了个哈欠。 陈优一手拍在公告栏上:“当然不是,再说了那房子是爱德华和席梦娜买的的,哪来的房租!问题是今天晚上停电了!” 云雀掩着嘴的动作滞了一下:“所以呢?” “你说我家在十四楼,停电了不就代表不能坐电梯吗?” 云雀皱眉:“这里没有楼梯?” “我觉得有……但这不是重点,那可是十四楼,你确定要走楼梯?” “你要是可以飞的话我也不介意你飞上去。” “……我又不是鸟人。” “那回去吧。” 陈优指了指电梯公寓:“爬楼?” “回我家。” “诶?你不是让我住这里的?” “原来你想爬上十四楼。” 陈优:“……啊哈哈,我们还是赶快回家睡觉吧,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不安全啊。” 云雀冷哼:“你倒是挺有安全意识的。” “女孩子都要有这种警惕性嘛。” “那你还那么轻易的被人抓走?”云雀挑眉,终于和她秋后算账来了。 “这不能怪我,我当时晕过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那个家伙不注意去拉了手刹。”云雀不悦道。 “和提香又没有关系,总不能把他也拖下水吧。” “别把他看得和你一样,他不是草食类的家伙。” 陈优嘴角抽搐,云雀对人的定义思维她永远不懂,“从他养的宠物看来我大概知道……” “明天再来这里。”云雀让草壁把车开回去。 他道:“以后不要接触撒旦家族了。” 陈优点头:“不用你说我也会离他们远一点。”从路西法召唤的堕天使来看他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但她是——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必须躲得远远的。 珍爱生命,远离撒旦。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是520啊 ~ 因为木有人可以表白所以就把表白送给各位菇凉吧=3= 窝爱你们!爱到陈优死为止!【喂! 35Part34 它们表示膝盖很痛 陈优是滚进房间里的,她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就觉得再也走不动了,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衣服,像一只欢乐的雪球一样滚进去了。 反正按云雀的作风,她肯定睡的又是地板。 云雀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的家伙,“本来考虑到你今天智商暂时降低,我是想让你睡床的。” 陈优:“……”她什么时候智商暂时降低了,智商是可以暂时降低的吗!吗! 云雀又看了看她的衣服,语气竟然略带笑意:“可是你好像不愿意。” 陈优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我很愿意啊,所以我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吗?” 云雀道:“不行。” 陈优萎靡:“为什么?” 云雀看着她一言不发——准确的说,是看着她的衣服。 陈优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会把衣服洗干净的,我马上就去洗澡。” 云雀幽幽地说:“今天停水。” 陈优:“……”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她继续睡地板,要么她在云雀的气场下仍旧向床进发。 ……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想选tut “我家那边停电,你家停水,今天是怎么了,夏季检查还是闹罢工?”陈优十分无力,抱膝坐在地上,看来她今晚还是只能睡地板,那衣服再脏一点也无所谓。 云雀斜视了这个二货一眼,凉凉道:“……这里不是法国。” 陈优大囧:“云雀,你知道法国刚才中枪了吗?”被云雀淡定地赏了一枪! “你准备睡这里守门?”云雀挑眉道,他以为她想在这儿当看门犬。 陈优摸摸鼻子道:“当然不是,我去打地铺。”说完她自觉地站起来去柜子里抱被褥。 “我不知道你那么喜欢睡地板。” “……我不喜欢啊,可是我不是不能睡床吗。”陈优觉得还是要辩解一下,否则让云雀误会自己的喜好很怪异怎么办? 云雀沉默半晌,“我刚刚不是说了你今天可以吗。” 陈优的表情慢慢变得惊诧,然后接着是惊喜,最后不由得称赞云雀:“云雀你真是个好人!” 云雀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去睡地板!”可见云雀还是良心未泯的,虽然发现晚了点,但是好歹发现了,对云雀的良心不能要求太高。 云雀抱着手臂似笑非笑:“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睡地板?” 陈优僵了僵:“那你……” 云雀的眼神瞟向了卧室里唯一的床。 陈优后退一步,为了表示自己坚定的立场,一脚踩在了床边作霸气状,伸出食指指向他:“别别别开玩笑了,我我我不是随便的人,你同意我睡床的条件就是让我和你一起睡?”他会不会太邪恶了? 云雀虽然面无表情,但陈优就是能从他的表情上解读出一丝嫌弃。 “我担心你一个人睡床会滚下来,脸着地。一个人睡地板的话,你会梦游。” 陈优再一次大力地踩床边:“你说的这两件事我都不会做,好歹在认识你之前我也是一个人好好生活了二十年。”当她还是中国人的时候,她家里也经常只有她和她外甥两个人,她外甥还要比她小三岁呢! “你一个人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梦游。”云雀说得理所当然。 陈优被他的话噎到,只好从另一方面反驳:“那至少我不会滚下床而且脸着地。”而且他为什么就肯定她一定是脸着地? “既然都无法确定你会不会梦游,那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滚下床后自己爬回去。” “……”陈优扶额,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云雀的口才这么好? 云雀扫视了她全身上下,补充说明:“我不会干什么的。” 虽然云雀没损她,她怎么都觉得云雀那一下扫视仿佛是再说她的身材他没兴趣——虽然很放心,但是伤自尊啊…… 陈优回头看了看那张床,确认那张床够大之后,从旁边的书柜上取下了一半的书,均匀地码在床的中央当隔离线。 云雀用十分惊异的眼神看着正在码书的白发少女,“你想建一个柏林墙?” 陈优哽道:“……云雀,德国也默默地中了一枪。”今天云雀好喜欢玩国家梗,一吐槽一个准,那些默默被他打中的国家膝盖一定很痛! 云雀道:“你有没有想过上面的书掉下来了会怎么样?” 陈优仔细思考了一下,不管掉到谁的那一块地方都不怎么样! “可是用枕头没效果。”她想了想,“你不介意我放把刀在枕头旁边吧?” “你会把自己的颈部大动脉割破。”云雀冷淡地对她的主意进行抨击,“就像你割破自己的腕部动脉一样。” “……”咱能不提这黑历史吗!而且这又不是我干的! 云雀打了个哈欠,把外套拖下来就直接躺了下来。 陈优眼神诡异了,刚才是谁嫌弃她衣服脏的? 她绕到床的另一边,也把脏兮兮的外套脱了下来,决定凑合一晚上。 “明天早上我要是看见有一本书掉下来,就咬杀你。”他突然出声,语气平淡地宣布了一个本质恐怖的‘游戏’。 陈优囧道:“砸到我自己也不行吗?”她不能保证她睡觉不动弹,不然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万一砸到头了呢。” 陈优:“……” 身着旗袍的东方美人一手举着玉嘴烟杆,一边晃着烟杆上挂的饰品,一边踩着高跟鞋走进了一座豪华的宅邸。 宅邸虽是豪华,却没有达到土财主的程度——庸俗的宝石镶嵌和金银点缀都是没有的,反而古典雅致,从每一个布局来看都是宅邸的主人用了苦心的。 整座宅邸坐落在一片翠色的森林中,只是呆在森林中就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息很干净,风中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这样的环境不禁令人心情愉悦,走进森林里还阴沉着脸的东方美人进到宅邸之后,脸色稍有缓和。 只是这份缓和,在美人走进了一间装潢典雅高贵的房间时,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 美人阴沉着脸,看着房间内的椅子上的金发碧眼的青年——洛格伦·艾森梅蒂亚。他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地仔细端详手中的一条银链。 准确的说,让金发青年心情如此好的东西应该是银链上串的的东西。 一枚做工并不算精致也没有镶嵌任何昂贵宝石的戒指,串在这根链子上,几乎和链子一样的颜色,美人一目了然——这枚戒指本身也不会是多珍贵的材料所做。 “洛格伦,就算你这么多年没找到老婆,而且现在还有可能没钱了,你也不至于对着这么一个地摊货戒指这么高兴吧。” 金发青年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很高兴见到你啊,八千楼。” 美人快步走到大大的办公桌前,用烟杆敲了敲桌子,“我可不高兴看见你。” “别这么冷淡嘛,好歹我们也还是合作伙伴。” 八千楼冷冷地说:“很快就不是了——准确的说,一直都不是,我们只是互相利用。” “说的真直白,真让我心碎了啊。” “你的心是玻璃做的吗?” 洛格伦似笑非笑:“虽然看起来挺像的,不过我是钻石心。” “你的五脏六腑没被穿透大出血真是可惜了。” 他耸了耸肩,不在意八千楼的话,话锋一转:“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八千楼沉吟片刻回答:“我这几天一直跟着小温切斯特,她被路西法绑架了。” 洛格伦听到她的话,颇为诧异:“路西法?你要说是克拉克我还相信。路西法不是那么急切做事的人,更何况他对武器系统这种东西根本不感兴趣。” 八千楼:“或许你不是很了解他。我知道的就是他派人绑架了小温切斯特,不过现在小温切斯特顺利地回到了云雀家。” 洛格伦沉默良久,碧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八千楼的眸子,眼神让她觉得无处躲藏,能看透她一切心思。 “八千楼,我以为你是不喜欢说废话的。” 她嗤笑一声:“我也以为你应该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聪明。” “如果你想象中的我是和爱因斯坦一样聪明的人,那你不如去想想怎么把爱因斯坦从天堂或地狱里拉出来,听你提问。” 八千楼再一次嗤笑了:“也许你找不到老婆的原因是因为你这张嘴,知道么洛格伦。” “或许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你想说的事。” “刚刚是你打断了它。”八千楼白了他一眼,“路西法的家族基地是撒旦城堡,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的磁场很奇怪。” 洛格伦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一定去过,看来那个磁场果然很奇怪。” 八千楼:“……”她当初怎么会选择和这个混蛋合作!她的眼睛已经退化成钛合金狗眼了么!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努力说服自己无视了洛格伦的话。 “云雀恭弥,沢田纲吉,白兰·杰索都没有受到磁场的影响,这当然不奇怪。”她顿了顿,“可是小温切斯特也没有受到影响,可以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可能就是特殊体质而已,或者她的灵魂波动能够和磁场相符。” 八千楼眯眼道:“洛格伦,你知道我不会接受这个解释的。” “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嘛。”洛格伦摊手,表现出自己的无辜,“这有什么问题吗?” 八千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很多误入或者故意闯入撒旦城堡的人,要不就没出来,要不出来了却精神崩溃甚至失忆了。” 她和洛格伦对视了一段时间后,断然转身走人。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你知道提香·孔蒂吗?” 洛格伦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不,完全没听说过。” 八千楼点点头,快步走出了别墅。等她走出来时,冷哼了一声,骂了一句‘老狐狸’就径直离开了。 36Part35 十八的菇凉一朵花 陈优自诩睡相很好,这个好是指她目前为止没发生过把同床睡的人踹下去的事。 她上一次和别人同床睡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个人是她的姐姐。 云雀是个浅眠的人,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他都能醒来,这和他常年战斗的结果是分不开的。 所以云雀大清早就被一声‘嘭’吵醒了。 睁开眼的瞬间,云雀的黑眸里就倒映出了一团白花花的不明物体,他猛然间就联想到了白兰,当即坐起来想咬杀那团不明物体。 在浮萍拐要砸下去的刹那,云雀终于看清了那团不明物体。 白色的长发纠结成一团,长发的主人正试图把自己整个人包成一个大汤圆——或者是面粉团子,因为她穿着白色的衣服。 云雀:“……”这女人的韧带出奇的好。 他不得不怀疑她再这么蜷成一团会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移位。 不过最令云雀想扶额的是,昨天陈优摆在床中央的书墙全都不翼而飞了——全躺在地上。 也不知道陈优是怎么把书弄到地上的,而且都在脚那头的地板上…… 总结出来就是陈优的睡姿很奇葩。 刚才那一声响声正是出自她,她在包汤圆的过程中不小心头撞到了床板,然后吵醒了云雀。 平心而论,因为云雀一直都无视睡地板的家伙,从来没看过她的睡相,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好在她在云雀的视线下很快就醒过来了,停止了自我虐杀的包汤圆行为。 云雀直接去洗手间洗漱,陈优还坐在床上一脸朦胧,头发纠结在一起,显然还是没睡醒的样子。 陈优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慢慢回忆昨天发生的事,好像是被云雀从撒旦城堡带回来了,然后云雀终于同意自己睡床了,最后他们俩睡一起了,一夜好梦。 …… 等等!睡一起?!还一夜好梦!她霎时清醒了,面目扭曲地看着自己旁边明显有人躺过的痕迹,那凹陷的床不是在说谎。 云雀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目睹了她扭曲的表情。 她扭曲地抬头看着他,沉默良久后道:“云雀,你为什么不坐在床头抽烟?” 云雀眼皮跳了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该不会刚才被床板撞傻了吧。 “这是419之后的经典场面。”她大脑内仅存的几部爱情小说都是如此。 云雀也沉默了,然后毅然转身出了卧室,他还是联系草壁找医生给她做个检查吧,实在不行只能送精神科了。 陈优连忙拦住他:“诶诶,我开玩笑的。” 她从床上跳下来,想去洗漱,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地上的一堆书,瞬间想起昨晚堆书墙的事,脸色一白:“云雀……” 她深呼吸一口气:“书怎么会在地上?” “你下次可以控制一下自己的睡姿。” “……”她才不会承认这和睡姿有关系呢! 陈优吐掉漱口水,然后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自我催眠道:“这是不可能的,我都二十了怎么可能睡觉折腾成这样。” “你都二十了还看那种少女系小说。”云雀悠哉悠哉地靠在洗手间的门上。 陈优囧:“我刚刚在开玩笑,我其实不喜欢看言情小说的。” “为了防止你下一次睡觉撞到墙上,从此变成植物人,我考虑在睡前把你捆起来。” “……我下次还是睡地板吧。”如果睡一次床就要接受云雀这种精神洗礼,她宁愿睡地板! 陈优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后,就被塞进了草壁驾驶专属云雀的黑色轿车。 她郁卒地扒着车窗,脸紧紧地贴在窗玻璃上看着还没上车的云雀,隔着窗户闷声问:“你又要把我带哪儿去?” 云雀拉开车门,全身重量几乎都依靠在上面的白发少女猝不及防地栽向地面,然后被云雀提溜住了领子,阻止了破相的结果。 草壁还没发动车子,于是乐呵呵地回头问:“温切斯特小姐想去哪?” “我想去正常人的世界。” “……”草壁抿了抿嘴,“虽然我知道您的意思是想从这可怕的生活挣脱并回归平静,但是……” 他深深叹了口气:“但是您的说法就好像你一直都不是正常人一样。” “……当我没说。”她扭头看着坐进车里的云雀,“我们到底要去哪?” “你家。” 陈优沉默了下来,直到车子行驶到渐近公寓的时候,开口道:“你说今天公寓还会不会停电?” 云雀道:“今天即使停电你也给我爬上去。” “云雀。” “嗯。” “我家住在十四楼。” “楼顶是三十五楼。” “……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爬十四楼太凶残了吗!”他的回复是什么意思,言外之意是她爬的层数还没整栋楼的一半吗! 这时云雀缓缓侧目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你应该锻炼一下。” “我身体挺好的,不需要锻炼爬楼。” “体重。” “……那至少说明我不缺钙。” “你缺心眼。” “……”陈优努力说服自己无视他的话,“我不缺钙的话密度就会大,密度大的话我就会变重,这是正常的。” 好在陈优的乌鸦嘴没有灵验,他们成功地坐电梯上了十四楼。 十四楼一共有三户人家,其中两间公寓都是温切斯特夫妇留给陈优的,另外一间好像没人居住。 陈优神色肃穆道:“我觉得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一个艰巨的问题。” 云雀斜视她:“你该如何从十四楼圆润地滚回一楼?” “……云雀,你这是人身攻击。”她伸手使劲地转了转门把手——纹丝不动。 “我们应该思考怎么进去。” 云雀一边蔑视她,一边拿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三圈,打开了防盗门。 陈优:“……”他每次都在用实际行动反驳她! “你哪来的钥匙!”这里真的是席梦娜和爱德华留给她的公寓么,真的不是云雀自己家吗! 云雀高深莫测地看着她:“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万能开锁。” “那不是违法的东西吗?”这么科幻的私闯民宅神器她只在电影里见到过。 云雀继续高深莫测:“这是从彭格列拿来的。” “啊?”她没有问来历啊,云雀的思维她不懂! “他们是黑手党。” “……”她的确不应该把黑手党当成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一进公寓里,两人都在玄关停住了脚步,相对无言。 良久,陈优神情呆滞喃喃道:“我该不会又被幻觉了吧……” 云雀问:“你们家真的是做军火的?” “或许席梦娜和爱德华有副业。” “这怎么看也不会比军火值钱。” 陈优捂脸:“你说他们会不会把军火藏到这些里然后运输交易?” 他一口否决:“藏不下。”而且过海关的时候就会被检出来。 温切斯特军火之所以出名,除了破坏力绝佳和武器先进外,他们能把军火送到任何地方——只要买家有钱。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把武器运出境外的,但他们从未失手被抓住过。 “就算这是收藏癖也太恐怖了。”她弯腰拿起地上的一本书,“内容倒是很普通。” “也许他们想开温切斯特图书连锁。” “……这是个冷笑话吗。” “如果你觉得冷的话。” 陈优默了,听见云雀在讲笑话就很冷了好不好! 两人一直停在玄关是因为从玄关开始,木地板上就堆满了各种书籍,还没有一本是重复的,他们俩都无从下脚。 从玄关的角度望向客厅,陈优几乎以为自己进了一个图书馆,还是没开放的那种。 “现在有两种方案,第一,毁坏一部分书给我们让出道;第二,把它们整理好。” 云雀道:“第二种。” 陈优惊悚:“我以为你会选第一种。”像云雀这样的人一定会用破坏狂一般的手段。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云雀,你把我带来这儿的目的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当苦力吧?”她吃力地搬着一大堆书,默默整理好。 “不是。” 陈优狐疑地看着他,云雀虽然也在帮忙整理,但她总觉他在插科打诨。 云雀下一句话让她差点吐血。 “如果停电,我想看你怎么上来。”云雀靠坐在墙边,随手放好一摞书,笑意很浅,但这样的笑刚好现出了他随意的心性,却又不带着慵懒。 “如果停电我就不上来了。”她翻了个白眼,内心默默催眠自己无视云雀的脸,这家伙好看的天怒人怨啊!简直太有杀伤力了,他不但是战斗上的人形兵器,连精神上也是! “不行。” “你难道不觉得让一个少女爬上十四楼太残酷了吗!” “你已经二十了。”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我还年轻着呢,还是少女!”况且她身份证上是十七。 “你是一朵凋谢了两年的花。” “……” “不要装嫩。”他顿了顿,“你下次说自己是花,就自称雕花吧。” “……”这个笑话不好笑!云雀你为什么突然激增冷笑话梗了! “而且不用担心雕花会枯萎。” 陈优:“……”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会对十八的姑娘一朵花这句话有阴影。 37Part36 鉴于你知识萧条我考虑开除你 “我要罢工!” 陈优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地板上,如果在她腹部地板上倒一瓶番茄酱,她就和死人没两样。 “正常的工作时间是八个小时。”云雀慵懒地说,“你才做了一个小时。” 陈优怨气横生:“可我没工资。” “你很缺钱?” “很缺,你要给我钱吗。” 他低垂着眼睑,感到涌起了一丝倦意:“我免除了你的保护费。” “保护费?”她滚了几圈在云雀旁边一骨碌爬起来,“什么保护费?” “保护你的费用。” “……”陈优认真道,“你不用像解释文言文一样,一字用一词,这听起来像是保镖的工资。” 云雀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是保镖?” “当然不是。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能请的起你来做保镖。”而且我也不认为你会尽心尽力保护雇佣者。 “我只负责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那我缺胳膊少腿……” “和我无关。” 她嘴角抽了抽,“骨折呢?” “治得了就治,治不了截肢。” “……我不要变成残疾人,云雀你保护我的时候能多注意一下我的四肢健全吗?” “万一你被爆头了呢。” “那不应该归到我生命安全的行列吗!” 陈优随手摸了一本书,头脑发热想砸云雀,没想到刚一抬手就听到了啪哒一声,然后自己手上那本书散架了。 地上静静躺着它的残骸。 陈优干笑:“没……没想到它这么脆弱啊。”这是哪一年的古董货啊这么脆弱!她再用力一点这本书会不会化成灰烬? 云雀捡起地上的一张被塑封好的相片,突然专注地研究了起来。陈优好奇地凑上去,那张照片上端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她目光柔和,皮肤白皙,瓜子脸上的五官十分精致。 她咦了一声:“这不是席梦娜吗?” “你养母?” “虽然这照片的像素很渣,拍摄手段也不专业,不过她的样貌也没怎么变,就是气质差别大了点。”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地上的一堆东西全部抱了起来放在茶几上。刚才那本散架的书里几乎全部都是席梦娜·温切斯特的照片,但又不是相册。 书中的每一页都夹着一张照片,全都被塑封过,不止有席梦娜的照片,还有爱德华的照片,也有他们的合照——都是他们年轻时候的。 她一边看一边感叹:“原来他们俩早就勾搭成奸了啊……” 她的手在她看见了一张照片后突然僵住,然后她僵硬地拉了拉云雀的衣袖:“云雀……你听说过席梦娜他们有过孩子吗……” “你。” “……我是说亲生的。” “没有。” 陈优面目扭曲地把照片递过来,几乎要贴在云雀的脸上,“那这是怎么回事,ps?” 那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席梦娜和爱德华都膝盖微屈,将手搭在站在他们身前的小姑娘肩上,小姑娘面无表情,甚至连眸子里都看不出一丝感情,空洞地仿佛她本身就是个无尽深渊。 不知为何她脸上还戴着口罩,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但那头白色长发和琥珀色眸子,几乎和优拉如出一辙。 云雀捏着照片,拧眉道:“你小时候和他们认识?” “你怎么知道这个小女孩是我?”莫非他会透视?但这是照片,就算他会,也只是透过照片看穿自己的大腿骨。 他十分意外地反问:“为什么不会是你?” “你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不是色盲。” “白兰头发颜色还和我一样呢,你怎么不说是他。” “他不是女的,也不是长发,而且他眼睛是紫罗兰色。” “这世界上白发琥珀瞳的女生又不止我一个,推算出来她年龄和我根本对不上。席梦娜和爱德华才三十七八,这张照片上他们至少二十五,这个小女孩应该五六岁了,这么推出来她肯定没有二十岁,可是我有。” 云雀平静地听完了她的推测后,道:“我真希望你的智商能用在找我戒指的方面。” “……”他这算是在贬她吗?“我是孤儿,有没有兄弟姐妹就不知道了,不过也许有。” “这就是你。” “你怎么那么确定?” “你小时候的眼神,和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眼神一模一样。” 谢莉尔一推开她boss的办公室,顿时觉得科幻了,她拼命自言自语然后往后退:“我一定是穿越了,这是梦这是幻觉这不是真的……” “谢莉尔,大清早的你念什么咒语呢,被哈利波特洗脑了?”唐恩莫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莉尔睁眼,发现办公室内的景象还和刚才一样,惊悚地抓着唐恩的头顶把他的脑袋往办公室的方向扳:“你看是我幻觉了还是我们俩都幻觉了?” 唐恩奋力挣脱她的魔爪:“你哪怕在眼睛上带显微镜,看得到的也是这个场景。” “带显微镜的话我只能看见一堆细胞。” 唐恩凝视办公室内,“从昨天晚上开始,boss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你是说修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宅男打游戏的姿势?”奇葩并□丝着,她的boss不应该是高富帅吗?!一夜之间就退化成这样了?她感觉好累都不想再爱了! “我是说他一直在保持全身心投入的状态工作。”唐恩嘴角抽了抽,对她的理解力认知又刷新了一个高度。 谢莉尔:“……噢不,这比我听到他打了通宵的游戏还让人震惊,你要是说修进化成了宅男我都乐意相信。” 唐恩:“……”修你到底给谢莉尔留下了多么糟糕的印象啊! 谢莉尔敲了敲门,“boss,我和唐恩可以进来吗。” 修头也不抬:“谢莉尔,你什么时候学会敲门礼仪了。”她原来进他办公室不但不敲门,还会把门一脚踹开,拜她所赐,他每年都要更换六次以上的门。 “事实上我一直都会,不过在熟人面前是不使用它的——但我现在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修。” “我当然是修,不然你还指望着谁给你开工资呢,沢田纲吉吗?” “我也很希望我在彭格列工资,但是他们的工资状态一般都会拖延几个月才发。你知道那就像中国式民工工资一样。” 修重重地敲击了一下键盘,“中国式民工工资才不会只拖延几个月就发,鉴于你对各国特色文化的知识如此萧条,我将在下一次会议上讨论开不开除你的问题。” “……” 唐恩扶额:“boss,你开除员工的条件又变了,而且你要是再开除了谢莉尔,我们每个人头上的工作量就会增加百分之十。” 他停下了手部活动,思考一番后抬头说:“好吧,在我们的工作每个人都减少百分之十之前,我暂时保留开除她的建议。” 谢莉尔:“……”为什么她会因为对各国特色文化的知识萧条而受到被裁员?!而且被裁的人只有她?! “不过boss,真难得看见你这么早起来工作。”从他进入科洛安慕以来这种事就只有两次,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们第一次执行家族任务的时候。 “不是我早起,是我一直都在工作。” “从昨晚开始一直到现在?” 修点头,继续埋头敲键盘。 好吧,自从他进科洛安慕以来,修早起工作的事也就那么一次,通宵工作的事也是第一次。 “可是我们近期有什么工作需要你通宵干活?” “我在做方案策划,如何无声无息地潜入云雀家带走优拉。” “……噢上帝,我没听错吧。”唐恩双手撑在桌子上,以一种蛇形姿态观看修的电脑屏幕,“你想绑架小温切斯特?” 修再一次停下手部活动,无奈地抬头:“唐恩,这不是绑架,更何况昨天路西法那混蛋才和优拉亲密接触过。” “所以,你这是吃醋?” “当然不是,我没有路西法那么丧心病狂,他是个萝莉控。但是我们的终极目标是温切斯特武器系统,为此我们要努力和优拉接触,路西法昨天没有被云雀生吞活剥埋进土里,所以我要抓紧时间。” “可她已经叫你叔叔了,你们的关系不是还不错吗?” “唐恩,别说的跟你不知道她干过什么令人发指的事一样,而且还是两次。” “从人类社会的角度来讲,我和谢莉尔都很赞成她对你使用电击枪的行为,这是个难得的生*验。” “……”修幽幽地看着他,“你刚才的话足以让我在下一次会议上讨论开不开除你。” “boss,裁员威胁法已经不新鲜了,换一个吧。” “我很看好你的工作能力,不如你代替我直接潜入云雀宅,在不惊动云雀,并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下把优拉带到科洛安慕?” “如果是这样的前提,等我什么时候变成异世界成员的时候你再来请求我的支援吧。” “异世界成员?” “飘飘。” “等你变成飘飘的时候,你的生活重心就不是工作了。” “我真想听听你的见解。” “我相信到那个时候,你会致力于穿梭在全世界所有的女澡堂。” 38Part37 玩物丧志之前得先有志 “你们俩觉得有什么方案比异世界成员更好?我是指不动声色地在云雀家里带走优拉。” 谢莉尔沉吟片刻,道:“在梦里你可以做到。” 修表情沉痛:“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谢莉尔。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我刚刚已经把它提到了我们家族的会议日程上。” 谢莉尔耸了耸肩:“boss,我知道你致力于挑战这个世界上很多不可能的事,很多英雄伟人都是在挑战我们曾经认为不可能的事,而且成功了。但是他们曾经失败过很多次,失败的确是成功之母。” “那你还和我废什么话,我要的是方案,不是你的感悟。” “可是挑战云雀只有一次机会,成功率相当于你站在三十楼往下跳挑战不会摔成肉饼一样。成功了固然很好,可是失败了后果就是死。” “没那么严重,他都没把路西法怎么样,他还活得好好的。” “可撒旦家族接下来至少半年的开支都会花在维修城堡上,而且他还没得到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一点有用情报。”谢莉尔的声音陡然升高,“他只是在高速公路上带走了小温切斯特,如果你计划在云雀家里绑架她的话,这就不止是家族的基地会被毁坏的问题了。” “谢莉尔,我说过别看表面,你记得在你第一次见到路西法的时候我是怎么和你描述他的吗?” “我想我的大脑没有帮我保存五年前的一句话。” “……”可是你记得这句话是在五年前!“路西法不会为了一个武器系统而得罪云雀,撒旦这种超能力者家族从来都不会为攻击力发愁,他们永远都认为精神攻击永远比物理攻击更可怕,破坏力更强。” “你的意思是路西法不是为了武器系统,而是另有所图?” “至少不是为了武器系统。” “可我不认为小温切斯特身上有什么比武器系统更……嗯,有价值的东西了。” “就像我说的,路西法是个萝莉控。” “可他到现在还没结婚。” “你觉得有哪个家族的boss想把自己未成年的女儿嫁给他?虽然我曾经听说过真的有这种家族,但路西法总是看不上。” 谢莉尔神色诡异:“莫非他看上了小温切斯特?”如果是那孩子倒是没有父母的反对和顾虑。 “我们要考虑任何一种可能性。” “你考虑过小温切斯特看上他的可能性吗?”即使云雀再凶残,她相信那个白发少女在路西法和云雀的选择中,永远选的是后者,如果她知道路西法是个萝莉控的话。 修的表情瞬间阴暗了:“那该死的金色长发萝莉控的脸具有足够的欺骗性!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唐恩举手请求发言,“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让小温切斯特先看上你,然后就能自然而然地忽视路西法了吗?” “从她连续两次用电击枪袭击我的情况来看,你觉得这个选项有多大的可能实现?”修冷笑,“我不如考虑在路西法成功把优拉搞到手后去勾引路西法,然后从他口中套到武器系统的线索。” 谢莉尔称赞道:“真亏你能想到这么具有牺牲精神以及蜿蜒的策略,可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你成功绑架到她,又能怎样?她不一定会告诉你武器系统的线索。” 修一脸高深莫测:“我们家族的地下室里有很多道具,小道具。” 唐恩:“……oh god,希望那姑娘不会因此留下心理阴影。” “我倒是想留点阴影给她,可前提是我必须把她从云雀版巴士底狱里弄出来。” “你的比喻倒是很形象,但是那姑娘不会自己云雀家掀起革命然后逃跑。” 修看了看她,“真是谢谢你给我补习世界史啊谢莉尔。” “不用客气,我只是担心你会因为如此萧条的历史常识而在家族会议上被核心成员议论弹劾问题,并且在投票时全票通过。” “……”他猜这家伙是在报复刚才他想开除她! 修继续全神贯注在电脑屏幕上,在快速滚动的屏幕上他突然看到一行字,他立刻停下然后慢慢往回拉—— 他的唇角勾起一丝神秘的弧度,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想我找到另一个让路西法找上她的原因了。” “等等云雀,你刚刚是什么意思?”陈优挥了挥手,一字一顿地说,“你说我小时候的眼神,和你第一次看见我时一模一样?” 云雀颔首,肯定了她的话。 “和这张照片上的一样?”她不可思议地举起那张照片,“先不讨论这到底是不是我,可是她的眼神,也太……就像人偶一样。”或许更空洞,她没有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天真活泼,相反,像是无尽深渊,甚至多看一会儿都会被这个黑洞吸进去一样。 原来的优拉是这样的人吗? 陈优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了。 先不论云雀看见的优拉,只是照片中的这个小女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要经历怎样可怕恐怖的事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陈优隐约觉得优拉的身上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应该才是温切斯特夫妇领养她的理由。 人类天生都有好奇心,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陈优的好奇心谈不上太重,但是她忍不住想知道‘自己’身上隐藏的秘密——她总有种预感,这个秘密如果被解开,她也许就能逃离目前的生活了。 “可是云雀,你不觉得之前你见到的我,和现在的我差别很大吗?” 云雀很少直视她的眼睛说话,不过这次却难得用他墨色的眸子沉静地凝视她,沉默半晌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优拉·温切斯特。” 陈优摸了摸鼻子:“和我同名的人应该挺多的。” “拿走我戒指的人只有你。” “……万一我失忆前把戒指倒卖给别人了呢?” “那是你的事。” 陈优知道再谈下去自己要做的事就更多了,果断扯开话题,“云雀你能查到我之前的事吗?” “查不到,你以前的档案被温切斯特消除了。” 她惊呆了:“为什么?” “不知道,你可以亲自问他们。” “……”她不想去死!“对了,提香不是以前认识我么,我去问问他。” 云雀一口否决:“不行。” 陈优内牛满面:“云雀,你每句话里一定要有个不字吗?” “他还在养病。” 她提出抗议:“他只是身体有点外伤,又没有严重到说不了话,或者说一句话吐一口血的程度,我就是去问问他我以前的事。” “他养鸟,你不担心被传染?” “可是今年的禽流感只是在中国而已!” “你怎么知道那只鸟不是中国的?” “……” 虽然云雀并不允许陈优去找提香,不过她依旧寻觅着机会。 她自己不可能开车去密鲁菲奥雷,也不可能打车去,草壁是绝对不能拜托的,他一定会告诉云雀。 然后陈优苦思冥想中,想到了一个最简洁且不会引起怀疑的办法——打·电·话! 当然她不会蠢到直接打电话给提香,何况她也不知道提香的手机号。 陈优运用了自己所有学过的知识,想出了具体战术,其名曰‘正面来搞不定云雀所以要从侧面来实在不行背后来也可以’的迂回战术。 为了成功实施此战术,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搞到沢田纲吉的联系方式。 然后第二件事,也是最后一步,就是通过沢田纲吉联系到提香。 虽然迂回战术施展起来不会很快,但至少目的不会暴露,所以陈优为此很骄傲。 可是真正当她开始实施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虽然她的目的的确可以隐藏起来,可是沢田纲吉的联系方式上哪弄? 对她的询问,云雀冷笑:“我怎么可能去找沢田纲吉。” 陈优嘴角抽了抽,依照云雀的性格,他是对谁都不会交往过密,不保留沢田纲吉的联系方式也是肯定的。 而自从路西法对她的绑架事件过去之后,沢田纲吉就委婉地让她别踏出云雀家,云雀更是直接告诉她踏出去一步被发现的话就咬杀她。 她没有其它的信息来源,所以迂回战术被迫搁浅了。 百无聊赖的被禁足日又持续了五天,然后这种僵局被白兰的到来打破了。 “小优拉,被软禁的日子如何?” 陈优麻木地扭头看他:“也没什么,就每天上个网,吃个饭,睡个觉,然后再上个网。” “这不是挺好的么,生活挺有规律的。” “除了上个网之外,我这几天的生活都像是某种胖乎乎粉嘟嘟的哺乳类动物一样!” 白兰笑眯眯道:“这种动物挺可爱的,当然只限它们还小的时候。” 他把头凑过来看她的电脑屏幕,“你在网上干嘛呢,玩游戏?” “我看起来像是会玩物丧志的人吗?” 他把椅子移到她旁边,慢吞吞地说:“小优拉,玩物丧志这个词吧,得你先有志才能丧啊……” “……” “不要这个表情嘛~其实无忧无虑的人也是很快乐的~” 陈优嘴角抽搐,白兰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损她,真的好想痛揍这只白毛狐狸! “白兰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白兰一怔,“就……从大门进来啊,小云雀不会把自己家弄成反恐基地的。” 陈优深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云雀家很容易进——我的意思是,大门口难道没挂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白兰和狗禁止入内?” “……”白兰笑容一僵,“小优拉,这个梗我玩过了,能换个新的吗?” 白发少女沉吟片刻,顺从地冲他点了点头,“难道云雀的风纪队的飞机头们没有在你进门的时候拦住你,把你拖去阿了么?” 白兰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我好像,听见了一个寓意深长的字?” “你没听错,就是阿,阿鲁巴的阿。”白发少女笑靥如花,“一种异常古老的文·明·游·戏。” 白兰:“……”他可以在文明前面加一个‘非’吗? 39Part38 不要老干公然卖腐的事 白兰痛心疾首:“小优拉,我一定要向小云雀建议限制你的网页浏览和上网时间。” “为什么?” “网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污染了你的心灵,虽然我不太确定它原本是否纯净,不过我可以肯定上太久网一定会让它变得更糟糕。” 陈优黑线:“你指的乱七八糟是什么?我没有进过那些奇奇怪怪的网站。” 白兰的声调陡然升高:“比如你知道阿鲁巴?” “难道我不应该知道?”大天朝男生群体中最流行的游戏之一,另外在女生中也略有耳闻,她怎么会不知道? “正经人家的千金小姐是不会知道的。” “我现在是云雀的未婚妻,另外我家是开军火公司的。”虽然这两项她都很不想承认,可惜是真的。 “小优拉,你一天到底在网上干些什么?” “在网上寻找沢田纲吉的联系方式,不过好几天了依然没一点消息。” “你想要纲君的联系方式?”白兰歪了歪头,“虽然比起小云雀,纲君的确是更好的选择,可是我不认为小云雀会和你解除婚约关系,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陈优拼命摇头:“不不不,我对沢田没有非分之想,我就想让他带我去找提香。” 他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小优拉,这种理由很苍白。” “……” “想见提香的话,我带你去就可以啊,反正小提香在密鲁菲奥雷养伤呢~现在要去吗?” 陈优一下子跳起来:“现在就可以去吗?” “当然啊~提香也没有住重症监护室,只是那天负伤还去撒旦城堡太消耗体力了,所以昏睡了好几天。” “那太好了,现在就走吧!” “不过你想去见小提香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小云雀带你去呢,想出找纲君带你去这种办法也太迂回了吧~” 陈优神情哀怨:“我也不想这么迂回,可是云雀不让我去。” 白兰的双眸里迸发出了一种名为‘八卦’的情绪,“莫非……这是吃醋了?”要是真的那就是大新闻,他一定要去宣传一下,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事件了啊! “不,他的理由是担心提香有禽流感,怕传染给我。” “……”白兰面部表情扭曲,“禽·流·感?” “因为那天提香来救我的时候,带了只鸟来。” 白兰:“……” 陈优把自己的脸贴在车窗玻璃上,说话含含糊糊:“白兰,黑手党的车子是由你们黑手党的联合组织,我是说类似于联合国这种组织统一分发的吗?” 白兰的表情高深莫测:“……我怎么不知道黑手党有这种类似于联合国的组织?” 陈优诧异:“重点难道不是统一分发?” “当然不是,小优拉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们的车长得都很像。”她停顿了几秒,“如果我不知道你们是黑手党,我会以为是情侣车,而且会以为你们都是高富帅,一般的情侣物件都不会挑选车这么贵的。” 白兰惊异于她的思维:“我们的车哪里长得像?”跑车轿车越野车的区别如此之大,“难道你的眼里只有汽车和火车的区别?” “不,大巴车和小轿车我还是能分清楚的。”她颇为不满地反驳道,“你们的车都长的一个模样,反正都是黑不隆冬的,艳阳高照的时候都能反光。” “……” “不过你的车没云雀的舒服,坐垫真硬。” “这是为了预防脊椎病。” “比起预防脊椎病,这坐垫倒是更磨练人的意志。”她已经换了不下十个姿势了,如坐针毡。 白兰微笑:“我下次会考虑在接送你的车辆的坐垫上放图钉,针尖朝上。” 陈优:“……” 第二次来到密鲁菲奥雷,和上一次一比,陈优莫名觉得花园里的花好像又变多了。 “白兰,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部下万一有花粉过敏呢?” “我的部下里没有花粉过敏的。” “一个都没有?” “因为密鲁菲奥雷的录取条件里有一项,花粉不过敏者录用。”清冷的声线从不远处传来,“boss,这是你这个月第八次在没有告知入江大人的情况下溜出基地了,看来你这个月的工资会创新低。” 白兰笑容僵硬地冲她摆了摆手:“小翠你别这么严肃嘛,老讲这些事多不开心啊,小正还不知道吧?” 翠丝特面无表情:“自从上个月开始,每一个部队的队长办公室内都能看见您办公室外走廊的情况,入江大人说这是为了减少您偷溜出去的次数。不过我很好奇,您这八次从来都没有经过走廊,您是怎么出去的?” 白兰:“……小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和小秘密。” “boss,你的秘密和*的隐藏已经快超出了入江大人的忍受范围。在他知道你今天又偷溜出去之后,他已经启动3s级预案。” “3s级预案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当然不会听说过,这个预案的启动就代表着从今天开始您的住所和工作地除了浴室之外都会被安装上摄像头,入江大人已经派人去安装了。” “……” 陈优同情地看向白兰:“要不你去和入江道歉,让他取消这个预案?” 翠丝特嗤笑道:“如果他现在去见入江大人就等于撞枪口,我相信入江大人会因为看见他而控制不住自己激愤的心情,在他的浴室里也安装上摄像头。” “这个,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相信家族里很多女性同胞都很乐意入江大人的这个决策,另外我们这十几个队长也十分好奇他是怎么一次次躲过摄像头溜出去的,这一直是密鲁菲奥雷三大未解之谜的榜首。” 陈优捂脸,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能联想到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 当走到玄关时,陈优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目光停留在了门上。 自从上次云雀那粉碎性破坏的一击之后,密鲁菲奥雷的玻璃旋转门正式宣布报废,目前这个崭新崭新的,一看就是刚开始工作不久的。 但这都不是吸引她注意力的理由,真正的理由在于玻璃门上一个电子显示牌——小云雀不得入内,狗狗们可以和前台的姐姐们玩。 白兰见她停下,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弯了眼:“怎么样小优拉,这个标语做得很不错吧?”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陈优缓缓道,“或许可以向云雀建议,下一次你来云雀家的时候,会看见门口挂了一个牌子,写着‘阿白兰’。” 白兰:“……”你别记着这个好不好! 翠丝特拍了拍手,“这主意不错,其实我也想在我办公室门上挂个牌子,写上这种标语。” 白兰:“……”翠丝特我保证你这个月的工资会被扣得和我一样! 三人进了大楼后,翠丝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前台,拿起对讲机,“入江大人,boss已经回来了,不过他带回了温切斯特小姐,现在要怎么处理?” 陈优道:“白兰,你的部下是不是都会一个公共技能?” “他们的确都会随时和小正通报我的行踪。” “你真的是密鲁菲奥雷的boss么……” 白兰深沉道:“真正管事的是小正,我为了表达我对小正的真爱,当然要交出一切了,包括我也是他的~” “你们……你是妻管严么?” 白兰嘿嘿一笑:“妻管严都是很幸福的,小正是我的正妻嘛~” “老子什么时候是你正妻了,快滚回去工作!”翠丝特手上的对讲机爆发出怒吼,对讲机那头的青年明显愤怒之已经爆表,声音都吼得有些嘶哑了。 白兰听到入江正一的声音后,有些心痛地捂住心口:“小正,昨天晚上累坏了吧,声音都哑了,多喝点水~” 陈优:“……” 翠丝特:“……” 入江正一:“累尼玛!你再不回去工作我真让人在你浴室里安摄像头!” 白兰拍了拍她:“……不好意思啊,内人比较容易害羞,不太喜欢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 “……”那你还秀!“他是你正妻,你还有负妻吗?” “负妻没有,只有正妻。我对小正一往情深……” 对讲机那头的入江怒不可遏:“正妻泥煤!翠丝特,把这俩家伙都给我带上来!” 挂断对讲机之后,翠丝特转身,“boss,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要在入江大人暴怒的时候调戏他,你看看你每个月的工资都被扣成什么样了,再这么下去你找不到一位千金小姐愿意嫁到密鲁菲奥雷。” 白兰深情地凝望着电梯:“小翠,我为了表达我对小正的爱,愿意把工资都交给他,因为我们是真爱……而且他不是暴怒,他只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而已。” 翠丝特:“……”还好挂断了,否则入江大人听到的话恐怕会把他的存款也没收…… 40Part39 限量版请假申请表 “为什么今天异常安静?”修低头在纸上涂涂改改,突然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沉寂氛围——平常这个时候,楼底下都快把天花板给掀了,今天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家族的人哪去了? 谢莉尔一仰脖干了一杯红酒:“没准儿他们是知道你准备对云雀下手,收拾铺盖卷回老家过节了。” “是对暂住在云雀家的那死丫头下手。过什么节,现在离新年还有八个月!” “或许他们在等待参加你葬礼的日期。” “……只要云雀都还活着,我为什么会死!” “如果你打算潜入云雀家,那么在那之后只要云雀还活着,你就死定了。” “……” 谢莉尔愉悦地看着修无语凝咽的表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要说她当年抛弃了清一色娘子军的索菲塞拉而来到科洛安慕,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科洛安慕的最大产业之一就是酒厂。 修恨恨地看了她一眼,“祝你早日肝硬化。”然后继续埋头奋笔疾书。 唐恩推门而入,手上抱着一摞纸。谢莉尔好奇地凑过去看:“我看看,嗯……请假申请表?” 听到她的话,修抬头瞪过来:“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们每年的请假申请表印刷只有100张,你这里明显都有500张了,谁印了那么多?这可是超印!但是没我的章这些都是废纸!” 唐恩黑线:“你把申请表当什么了,限量版吗?还超印呢,又不是在印钞票!”每年就100张请假申请表,一到年初大家都疯抢,而且还搞拍卖!谁能告诉他这么薄的一张纸哪有那么值钱! “那你说这怎么回事?它们难道不是请假申请表?” “这些都是申请表,因为今天家族成员百分之八十以上都请假了!所以我拿过来给你盖章。” 修沉默两秒后问:“……食物中毒还是禽流感需要隔离?” “……”你非要诅咒我们出点事是么!有你这样的boss吗!“爷爷大寿。” “……难道他们的爷爷都是同一天生的?” “不,只有一个人的爷爷大寿了,其他人的理由是,他的爷爷就是我们的爷爷,就是大家的爷爷。” 修:“……” 谢莉尔:“唐恩,还有没有空表,我也要填。” “没了,大家抢完了,现在打印室关门了,有钥匙的都去参加爷爷大寿了!” 修:“……我通通不批准!除了真正爷爷大寿的那个,其它人全给我滚回来!” 唐恩悠哉悠哉地把一摞纸重重地放在他办公桌上,“晚了,他们早就收拾行李走了,目测距家最近的人恐怕都在家里看足球比赛了。” “你们这是要集体造反吗?还把不把我当boss了!” 唐恩幽幽地看着他,“如果家族会议上能投票弹劾你的话,你早被弹劾了。”一听说修准备对云雀家下手,大家一溜烟都跑了——谁都怕被他抓去执行这任务! 修大怒:“那你们怎么不早点弹劾我!” “把你弹劾了,那么多文件谁处理?” “……”合着他就是个文件处理员吗! 谢莉尔摇摇晃晃地走到他桌前,带着几分醉意问:“你从昨天晚上通宵然后又过了半天多,一步都没离开过办公室,云雀家有那么值得你研究吗?”她觉得他不是在研究怎么进入云雀家,而是在研究云雀家是不是块风水宝地——埋人的那种! “那方案已经被我作废了,又迂回又冒险,关键是我找不到合适的人去执行。” “其实你可以自己去。”又方便又快捷,连加班费都不用付。 “唐恩,你别总明嘲暗讽他,他也不容易,你要他这身手去云雀家,连门都没进就被扔出来了。” 修嘴角抽搐:“……谢莉尔,你是在帮我辩解还是在帮他黑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嘛,毕竟你连小温切斯特都打不过~” 那是我人生中无数不多的黑历史,你就非要记得这么清楚吗?“那是她偷袭我,从背后偷袭的!” 谢莉尔敷衍地挥了挥手,一头栽回沙发呼呼大睡起来。 “我就搞不懂了,这家伙从来就没有宿醉的痛苦。”唐恩喃喃,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凝视谢莉尔。 “废话,她是酒鬼,你又不是。” “就算是酒鬼也有宿醉的痛苦吧?”那些中年大叔每天晚上喝酒喝多了之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头可痛得不行。谢莉尔早上起来面如常色,半点宿醉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她不是一般的酒鬼。” “……” 橙发眼镜青年面无表情地倚在办公桌前,双手环抱,直视对面沙发上的一男一女,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端庄女性。 这一男一女看起来颇像兄妹——要是女的再嫩点,橙发眼镜青年恨不得说他们俩是父女。 房间内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嫌大,四人就这么默默注视着。 首先坐不住的是白发少女,她显然对橙发青年的眼神没什么抵抗力——虽然对方面色平静,但是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透露着凶残的感觉。 反观她身旁的白发男人就悠哉多了,明显就是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他脸皮有多厚。 白发少女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诺诺开口了:“要不你们俩先谈着,我出去逛一会儿?” “不用了,密鲁菲奥雷基地很复杂,您要是迷路了就糟糕了。”橙发青年推了推眼镜,顺口否决了她的提议。 “小正,这样的深情凝视时间够了吧~”白发男人笑眯眯地说,“我只是出了趟门,我还是原来的我~” 站在他身后的端庄女性面色不改,却用阴阳怪气的语调道:“是啊,您就是出了个门,早了个退,拐了个姑娘回来而已,这都没什么的。” “……”为什么听翠色特说完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橙发青年清了清嗓子,顺手从桌子上抄起一份文件,边看边说:“白兰大人,这是您这个月第八次偷溜出基地,而且都没有按时按量完成工作。其中五次去了沢田先生家,三次去了云雀家,您和他们俩关系还真不错啊,要不您直接去彭格列算了?” “诶小正,我每次去可都是正常拜访啊,而且收获颇丰嘛~这又没什么啦,工作什么的我回来之后也好好完成了的~” 入江正一冷笑道:“您这次的收获是什么?如果您带回来了未来的杰索夫人,这次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我的夫人可是小正呢~小正又贤惠又能干,就算是小优拉也比不上哟~” 陈优:“……”白兰你太狠了,一箭射中了两个人好吗! “翠丝特,去把白兰大人的婚姻大事提到下一次会议的第一条上,他现在非常想结婚,顺便把相亲簿准备好。” “入江大人,我觉得现在的重点是白兰大人的处罚问题,毕竟他带回来的这位小姐不可能是未来的杰索夫人。” “为什么?” “诶~小正你消息已经闭塞成这样了么,而且我刚刚也说了哟,她是小优拉~” 入江正一的注意力终于从白兰身上转移到了陈优身上,他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后,说:“长得和传闻中有点出入,看上去年龄小是因为身高吧。” ……连入江都要黑她的身高吗! “不过你居然能把她从云雀先生家带出来还全身而退?”他怎么不知道白兰的战斗力如此之高,带着个战斗力据说为渣的姑娘还能毫发无损地从云雀手上逃走? “现在提倡自由,爱与和平嘛~小优拉去哪里小云雀又管不着~” “你觉得云雀先生是你讲道理就能讲通的?” 陈优咳嗽了一声:“云雀不在家。” 翠丝特沉默两秒道:“白兰大人,第三者插足这种行为很令人发指,你不要形象密鲁菲奥雷还要呢。” “小翠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去做第三者呢,我对小正可是忠贞不二的呀~” “……你说你的别提我!” “可我只能想象出这么一个可能,来解释你冒着被云雀秋后算账的可能把温切斯特小姐带回来——而且不是可能,是百分百。” “我可是为了帮小优拉的忙呢,她想探望小提香~” “提香?他刚刚才被索菲塞拉的人接走,派翠西亚女爵说有事要和他商量,晚点他会回彭格列。” 白兰扭头:“小优拉我送你去索菲塞拉吧~” 陈优干笑:“不用了,我还是回去吧,要是云雀发现我偷溜出来就不好了。” “小云雀那边我帮你解释啦~就让我送你去嘛~”白兰拼命冲她眨眼——在入江正一看不见的角度。 她顿悟了白兰的想法,这货想逃避入江正一的处罚。 “白兰大人,不管是送温切斯特小姐去哪都不需要您亲·自·出·马,您先给我乖乖地处理完工作,今天晚上家族会议我们再来讨论怎么惩罚。” 入江正一一句话就让白兰蔫了,萎靡不振地缩在沙发里碎碎念,看起来像个怨夫。 “翠丝特,你送温切斯特小姐回去吧。” “是。” “呃……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翠丝特你车技合格吧,不会出车祸吧?” 翠丝特:“……放心吧,我和提香不是一个等级的。” 陈优心虚地咧嘴笑了笑,她才不会告诉他们,那天出车祸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拉了手刹呢。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在围脖上看到一条:前任和我分手的理由是,有一天我去拔了牙,回来他就和我分手,因为他说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41Part40 脑补帝的思维你们不懂 没有如预料的结果见到提香,陈优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她也并不着急,反正还有的是机会。 翠丝特看她如此焦虑,一向面冷的冰山美人都有些关切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再出车祸的。” 陈优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其实只要不是她自己开车,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 “提香也没受太重的伤,就是最近精神不太好,多休息一阵子就好了——而且他也没得什么禽流感。” “这个其实也没关系……”她挠挠头,“我担心的是一会儿我回去,云雀已经在家里了。”这样她偷溜出去的事铁定暴露了,都怪她听到可以去见提香后太雀跃,压根忘了云雀对她的警告! 翠丝特迟疑片刻:“云雀先生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她幽幽地说:“这说不好,你看云雀什么事干不出来?” “听说云雀先生对女性还算温和。”至少比对男性好得多。 “那他之前为什么没女朋友之类的?”她这个未婚妻都还是因为云之指环的原因放着那儿当摆设的。 翠丝特很困惑地说:“你难道不知道很多千金小姐每晚都很怨念,并且在心里祝福你和云雀先生早日分手?” 陈优:“……原来他这么有人气啊。”会不会有姑娘做小人扎她? “撇开云雀先生的性格不说,他也是高富帅啊。” “他的性格足以把高富帅三个优点都抵消掉。” “可还是有很多千金小姐对他趋之若鹜。” “如果她们和云雀多呆几天,她们宁愿嫁矮穷挫。”没有云雀在场真爽,而且翠丝特也不会把谈话告诉云雀。 翠丝特缓缓踩下刹车等红灯过去,靠在方向盘上:“那您呢,您怎么想的?” “我?我又不能选择。”陈优耸耸肩,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她压根就没想过择偶条件,在她之前二十年的人生里也没有这样的概念。 “您……也不会一直呆在云雀先生身边吧。”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俩只不过是假订婚而已,“您以后的生活也该自己选择啊。” 她想了想说:“大概吧,不过没有伴侣的生活也可以过的很幸福啊。这个世界上的幸福又不只有爱情。” “我以为您会和大多数女孩子都一样渴望爱情。” “其实她们真正追求到了真爱以后,过的生活不还是平平淡淡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吗?”陈优轻笑出声,“我只不过省略了这一步,结果也还是在过这样的生活。” 翠丝特沉默了下来。 直到到了和风大宅门口,送陈优下车时,她低语道:“希望下次再见。” 陈优点点头,拉开车门下了车,目送翠丝特开车离去后才转身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走到玄关,她就看见草壁一脸愁苦。 草壁看见她进来了,收起了愁苦的表情,“温切斯特小姐,您什么时候离开的啊?” “大概是中午?我不太记得时间了,草壁你怎么在这儿?”虽然嘴上这么问,陈优心里也清楚了,有草壁的地方十有八·九云雀也在。 “恭先生提前回来了,不过您不在……”他没有说完话,只是投给她一个怜悯的眼神。 陈优回了他一个认栽的表情,磨磨蹭蹭地推开和室的门走了进去。 云雀身穿黑色和服,沉静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品茶。除了睡着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的云雀才会收敛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和杀气。 不过这样温和的云雀只维持了不到一秒,在他看见陈优的一瞬间,墨眸就扫了她一眼,让她不寒而栗。 “我记得我说过,在没我允许下,不准踏出这里半步。” 陈优顶着压力,咬牙点点头。 “那你之前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哪里?” 她沉默半晌,问:“我可以说我遁地了吗?其实我没有踏出这片土地半步。” 云雀挑了挑眉:“你以为你是鼹鼠?” 是就好了,“我想去见提香。” “等他病好了你可以去见。” 陈优垂头丧气:“你们都说他伤的不重,可是这都一个多星期了,他还没好吗?” “他们在修正他的智商。” 她嘀咕道:“他智商又不低,修正什么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应该修正的人是你才对。” “……” “去跪一个小时地板再说,现在开始计时。” “为什么我要跪地板啊!” “惩罚。或者说你想跪钉板?” 陈优默默去一旁面壁思过跪着地板。 跪地板的时光过的异常漫长,哪怕只有一个小时,对她来说也是度秒如年——她才跪了五分钟。 “云雀云雀,我听说有很多千金小姐想嫁给你。”陈优其实不大乐意和云雀聊天谈人生,但无奈这里除了她,就他一个活人,总不能让他把云豆借给她吧? “你听谁说的。” 陈优下意识觉得不能出卖翠丝特,“呃……小道消息,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证实一下嘛。” “怎么,你想姓云雀?”云雀饶有兴趣地问,语气中少有的笑意却让她后背发凉。 她干笑两声:“八卦不是人类的本性吗,我只是遵从本性而已,你不想说就算了。” “你觉得是真是假?” 陈优愣了一下,没料到云雀会这么问,认真地思考一番后说:“应该是真的吧,毕竟你条件很好。”虽然性格诡异了点,不过不近距离接触观察,大多数女性会被蒙蔽了双眼。 “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我的人生安全了。”她感叹道,“女生嫉妒起来好可怕,难怪我最近老打喷嚏。” “说不定你是禽流感了。” “……云雀,你能别提禽流感么。”这么阴影的话题为什么要老提起来!“万一我一直都找不到你的戒指,难道我们俩要一直这么被迫绑定着?” 云雀慵懒道:“对我而言就没那么多麻烦找上门了。” “我算是你对应那些家族的提亲的挡箭牌?” “本质如此。” “……”虽然知道是事实,但是这种被利用的感觉的确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云雀看着她:“怎么不说话了?”这女人平常话不是挺多的么? “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她很快把刚才心里的不适感抛开,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可以在门口挂一个牌子,上面写上白兰和狗禁止入内吗?” 他眼神顿时诡异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白兰那套了。” “不,今天中午白兰来找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的,话说他之前也在门上挂了你和狗不得入内的牌子啊,这算是用棒球棒给他打回去了。”她没敢和云雀说今天的密鲁菲奥雷依然挂着这种牌子。 “你果然去了密鲁菲奥雷。” “……”糟了,暴露行踪了!“咳咳,这种小细节就不要在意了。” 云雀不悦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和白兰混么。” “可是提香在他基地里嘛。不过我去的时候提香已经被转到了索菲塞拉,听说晚一点会去彭格列,这样我总可以去见他了吧?” “你先跪完一小时再说。” 陈优怨念地注视着面前的墙壁,试图用怨念眼神光线在墙上打一个洞。 别家都是丈夫跪地板跪搓衣板跪遥控器跪电脑主机板,为啥在云雀家跪的就是她?——即使她不敢罚云雀跪这些,但是云雀也不要罚她跪嘛,大家要相处和谐嘛。 “啧啧,真不知道那些传说中对云雀恭弥朝思夜想的姑娘们是怎么想的,这么凶残的人也想嫁,脑子没被驴踢过吧。”八千楼边咂舌边感叹,镜子里出现的画面正是陈优被罚跪的场景。 “真不知道那些传说中对你魂牵梦绕的男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奇葩的人也想娶,脑子没被门挤过吧。” 八千楼不满地捶了捶车窗:“翠丝特,你这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这是病,得治。” 翠丝特懒懒地斜了她一眼:“我和你不一样,我又不是脑残。” “别不承认了,你就是羡慕嫉妒恨,没关系的,我帮你算了一卦,虽然你不太招人喜欢,不过以后还是能嫁出去的,就是有可能结婚后吵架,冷战,小三,家庭暴力,不孕不育。” “少把自己当算命瞎子,小心这些预言反弹在你身上。” “没事儿,就算反弹了我也开了挂,金钟罩挡着。” “……你是幻术师还是游戏狂?”她对八千楼的神思维早有耳闻,本以为自己有抵抗力,没想到她这么凶残,早知道不让她搭顺风车了。 “翠丝特,你怎么和洛格伦一样不讨喜。不过还好你没他那么讨厌。” “你说的不讨喜是哪一种程度?” “对你我只是单纯的不满你的羡慕嫉妒恨却不承认,但每次看见洛格伦我就想把烟杆点燃爆他菊。” “……”她没有羡慕嫉妒恨,这女人能不能别脑补? “或者把烟灰全撒他眼睛里。” “……” 这得多大的怨念才能干的出来啊?洛格伦你到底把八千楼怎么了…… 42Part41 能来点儿清新脱俗的吗 八千楼拍了拍翠丝特:“行了,我在这儿下车就可以了,多谢你送我一程。” 翠丝特冷哼一声:“你放心,下次看见你在路边招手,我绝不停车。”和八千楼呆一路,她的心灵简直备受摧残,她下次再也不要自己给自己找虐了。 八千楼笑眯眯地走下车,然后弯腰冲打开的车窗对她说:“如果是我还好,是洛格伦的话,我猜你会直接开车撞过去吧。” “我觉得会这么做的只有你。” “虽然你宾果了,但是我也不会给你加分的。” “……”谁要你的加分啊!有毛用啊! 八千楼的神色突然恢复了平淡,压低声音道:“计划已经开始了。” 翠丝特一惊,讶异地说:“可是不是离预定的时间……” 她打断她的话:“本来是该按照预定时间的,不过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他把启动时间提前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眼拙。” “……” “记得去眼科检查一下视力,我先走了。”八千楼潇洒地转身,摆了摆手,很快消失在翠丝特的视线范围内。 翠丝特并没有着急回密鲁菲奥雷,而是坐在车内沉思,良久后喃喃道:“这么高危的计划,本来就要看时机才能提高成功率,如果这次没有成功的话,后面不就全盘崩溃了吗……” “这可是一场大赌局,可是这么果断的决定提前它,你到底有多少的把握呢?” 陈优表示自己无力吐槽云雀家的伙食了。 这种无力感并非基于食物的味道,而是来源于种类。要说云雀家的东西都是优质的,包括吃的,味道那自然很棒。 “你觉得不好吃?”云雀挑眉看着对面的白毛苦瓜,看起来跟苦瓜长毛了一样,说不出的喜感。 “不是,很好吃。”陈优闷闷地回答,“可是我们已经吃了连续五天吃汉堡了!”她知道这是云雀喜欢的为数不多的食物,可是他也吃不腻吗? 云雀面无表情地示意她接着说。 “你难道吃不腻吗?”她现在看见汉堡就有点反胃了,更何况这么高热量的东西她的体重也伤不起。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吃不死你。” “……你这么说我突然怀疑这里面有没有毒了。” “你有被害妄想症。” 陈优发现话题歪了之后努力正过来,“我们明天能不能吃点清新脱俗的?” 云雀认真地看着她,悠悠道:“你想吃空气清新剂?” “……”我才不想吃啊!“可以点菜吗?”云雀家的厨师有这功能她就点菜了,白吃了好几天汉堡,那么多热量她怎么消耗的完,她一坐下来就懒得动弹。 “不行。” “那可以出去吃吗?” “不行。” “我自己做总行了吧?” “不行。” “云雀,男人不能老说不行……” “砰——” 又一张餐桌宣告报废。 云雀面色沉着地收起了浮萍拐,起身,“你再不吃完就不去彭格列了。” 陈优权衡了一下,觉得今天要是没见到提香的话她不白跪一小时了吗? 十分钟后,两人顺利地坐上车,草壁开着车向彭格列驶去。 但很快草壁就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堵车。 按常理说,这个时间段虽然是下班高峰期,不过去彭格列的路上车也不多,平常也没堵过车,草壁困惑地告知了云雀一声后便下车去查看。 陈优被刚刚草壁的急刹惊醒了,本来她缩在后座上睡觉的,当然这睡的很有技术,要是睡着睡着趴云雀腿上去就死定了。 她迷迷瞪瞪地爬起来,揉眼睛看向窗外,内心腹诽,不是说新手上路擅长急刹么,怎么草壁也擅长,他看起来可不像新手。 就在她准备继续倒下去补眠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对面马路的人行道上一闪即逝的一个熟悉身影。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猛地推开车门跳下车,身手敏捷地跨过护栏向对面的人行道上跑去,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在横穿马路——还好因为不明原因堵车,否则她已经横尸街头了。 可等她站到那条路上时,刚刚看得真切的身影已然消失,仿佛那只是她还没睡醒的幻觉。 陈优一时间变得不知所措,孤伶伶地站在路面上左右张望。 “刚刚那个是义凌吧……”她喃喃,“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你在找谁。” 陈优僵了僵,云雀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她憋了半天才说:“刚刚看见熟人了,本来想过来打个招呼,不过他好像走了。” 云雀斜视她:“你不是失忆了吗?” “……”擦!忘了还有这茬!“咳咳,隐隐约约记得一点吧……啊,前面道路好像疏通了,我们回车上吧。” 陈优并不觉得自己看见的是幻觉,但如果是这样,她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或者说,为什么他会存在于这个世界。 刚刚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陈义凌,陈优的外甥。 按照把她扔到这个世界来的中二幽灵的说法,这个世界和她原来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从它的语气里也能听出如果没有特殊的方法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如果刚才的那个少年真的是陈义凌,她必须要找到他,起码要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要是义凌是以原本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的话,那么说不定她能找到回到原来世界的办法,或许她回不去,但至少也要让义凌回去。 这个世界和他们原来所处的世界大相径庭,她甚至都不敢想像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下去。 况且她姐姐已经失去了她这个妹妹,如果再失去儿子的话,这种亲人接连离去的打击会压垮她。 如果说之前陈优是为了摆脱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这种绑定,并且对优拉身世的好奇才想在黑手党里插一脚,那么现在她就必须阻止亲人被卷进来,在事情变得无法掌控之前,至少要保证义凌的安全。 她突然惊觉自己在这个世界呆了将近一个月,其实也并没有太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和生活,反倒是现在这种刺激惊险的生活更吸引她—— 可一旦真正趟了这趟浑水,她恐怕只能在深不见底的水潭中越沉越深。 但这对陈优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她已经死过一次了,陷入这种无底洞也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更恐惧了——至少目前看来,死亡的那一瞬间才最可怕。 随着道路渐渐疏通,停滞不前的车辆开始缓慢向前进,直到上了高速路后,那慢到让人想砸车的速度才终于变正常了。 陈优恰好错过了对面人行道旁高楼林立的间隙中飞快闪过的一抹身影—— 高高瘦瘦的墨发少年看着远去的黑色轿车,面色平静,连眼底也没有泛起一点波纹。 陌生的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她一样。 43Part42 不要小看咆哮帝 黑手党界流传有三大魔王,里包恩,白兰,派翠西亚。 作为世界第一杀手,里包恩自然不必多提。 白兰则是因为他行事作风其实和表面完全不同,要说他心狠手辣那是绝对的,只不过是对待敌我不同而已——虽然他对待盟友也不见得有多好,很多密鲁菲奥雷的同盟家族其实都很提防他。 如果说前面两个都属于行为上的大魔王,那么三大魔王里唯一的女性,派翠西亚·洛佩奇绝对是行动和语言的双修魔王。 首先,她作为某国女爵,与生俱来的高傲和修养已经足够霸气,其次则是她的手段和头脑,还有笼络人心的技巧。 多数情况下的派翠西亚还算得上平和,但真要把她惹毛了她会带着家族的最精锐部队杀到别人基地里去——比如上一次她带人准备强拆彭格列名下的酒店。 另外一个最为重要的能让她被成为魔王的原因,就是她和别人在口头打仗的时候总是占上风。 其实这也和她的音量分不开关系。 陈优和云雀刚走进彭格列基地,就听见了一声咆哮:“沢田纲吉你这个混蛋!” 咆哮声似远非近,在上空盘旋,与余音绕梁有异曲同工之妙,只可惜并不十分优美,以至于陈优听到之后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不过她倒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声音——除了派翠西亚她想不出还有谁这么有肺活量及爆发力。 云雀神色平静,拽着陈优直接上楼去了沢田纲吉的办公室。 派翠西亚一脸愤慨地在里面捶桌子,沢田纲吉无动于衷地坐在办公桌前该干嘛干嘛,俨然一副无视了她的样子。 她注意到两人的存在后,立刻转身几步走过来抓住陈优的肩膀使劲摇:“优拉,你说沢田纲吉是不是一个混蛋?啊?!” 陈优觉得自己快厥过去了:“呃……你和沢田有什么……嗯,爱恨情仇?” “爱恨情仇泥煤啊!你的用词不当!本女爵怎么可能看上这种混蛋!” “……也许我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要她一个堂堂文科生自毁专业相当于打脸,但是她现在只想从派翠西亚的魔爪下挣脱出来! 结果派翠西亚还是没放开她。 沢田纲吉终于抬头把注意力分出一丢丢给她:“派翠西亚小姐,你已经在我办公室里咆哮了一个多小时了……” 她干脆地打断他的话:“你终于嫌烦了?那就好好给我交代一下!” “不是。”他顿了顿,“我是想说,你嗓子怎么还没哑?” 派翠西亚:“……” 陈优举手发言:“我觉得她的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了。” 沢田纲吉满脸怜悯地看着三大魔王之一:“要不,您喝口水,休息一会儿再来第二轮?” 派翠西亚:“……”来泥煤啊我又没和你们打比赛还round1和round2吗! “来点胖大海吗?”她真诚地询问道。 在场的唯一一个还正常的人,云雀开口道:“怎么回事。” 沢田纲吉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一个多小时前派翠西亚小姐一进我办公室就开始变身咆哮体,她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派翠西亚一听他的话,刚刚平复了一下的情绪立刻二次火山爆发:“你不知道?!你居然敢说你不知道!” 他无奈地问:“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提香失踪了!” 办公室内的空气几乎凝固了,但也只有短暂几秒。 “提香不是在白兰那儿吗?”他非常诧异地说,就算他被绑架了,那派翠西亚来彭格列咆哮什么,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是他们干的。 她烦躁地在地板上踱来踱去:“我今天派人把他接回了索菲塞拉,就在回来的路上被伏击,连车子都翻下了山谷。” “我派人去找过,但是山谷下只找到了车子和我派去的人,提香不见了——但是他本来就虚弱,翻下山谷肯定也受了不轻的伤,他不可能自己离开,一定是有人带走了他。” 沢田纲吉惊异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想说,这是我指使下属做的吧?” “怎么可能,”她鄙夷地说,“你抓提香干什么,还能当压寨夫人啊。” 他嘴角抽了抽:“那你找我干嘛?” “当然是来找你帮忙的啊!” “……有这么请人帮忙的?”派翠西亚的求人方式是咆哮?这么标新立异么? 派翠西亚点头:“你面前就站着一个。” 沢田纲吉扶额,无力地拨了几个电话之后,派翠西亚也接到了支援请求,于是马不停蹄地开着红色骚包跑车一溜烟没影了。 陈优森森疑惑地盯着他:“……为什么派翠西亚一定要找你帮忙?”她记得索菲塞拉和彭格列不是同盟。 他笑意温和:“要不你下次见到她顺便问一问,我也很好奇。” 她莫名打了个寒颤,觉得沢田纲吉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阵阵寒意,当年的废柴已经进化成这样了?时间真是把杀猪刀,杀你一刀又一刀。 “上次派人整理那两间公寓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信箱里放着一个文件袋。” 沢田纲吉从一摞文件地中间抽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云雀,“发现的时候已经落灰尘了,看得出放置了有一段时间。” “你说的是席梦娜留给我的公寓?”陈优好奇地凑到云雀旁边。 云雀把纸袋递给她,带着一副‘我是大爷我什么都不用干这种小事刚好适合你这种智商的人来做’的表情。 她眼角抽搐着把线拆开,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两张a4纸,还有几张被塑封过的照片。 两张纸分别是席梦娜和爱德华的资料,照片似乎都是他们幼年时期拍下的。 她粗略地扫了一眼,突然讶异地睁大眼睛:“他们俩都是教会收养的孤儿?”也就是说和她一样? 沢田纲吉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不止这样,你看他们的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孩子约莫七八岁,陈优却觉得说不出的眼熟,不是因为长相原因,而是感觉……“啊!云雀,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公寓里你说的那张照片,你说是我的那张?” “就是那张,我也找到了那张照片。”他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照片,“幼年的温切斯特夫妻眼神和表情和你那时的十分相似,像是对世界都绝望了一样,但是去世之前的那么多年里,完全看不出他们幼年是这样的。” “你觉得这和他们挑选我作为养女有关?” “至少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另外我之前调查到,温切斯特小姐,你曾经被不同的教会收养过,而第一个收养你的教会正是收养了这对夫妻的教会,也是你遇到提香的地方。” “你看,拍照的地方虽然因为年代变换有所改变,但是大致一样。” 陈优点头,的确如沢田纲吉所言,照片的取景地点应该是同一个地方。 他抿了抿嘴,“但是真正让我觉得有问题的是,那个教会在十年前的一个夜晚遭受了不明袭击,教堂变成断壁残垣,到处都是教会的人的尸体,修女,修道士,被收养的孤儿。” “住在教堂附近的人在那一晚看见了冲天的火光,听见了凄厉的哭喊求救,还有打杀的声音,等到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就看见了遍地尸体,每一具尸体上都放着一个逆十字架。后来那天晚上被人称作‘逆十字之夜’。” “人们都说是教会的人不慎招来了灾厄,为了辟邪就把教堂重建了起来,并请了除魔师来镇压妖魔和怨灵。” 故事讲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直视她的眸子,“我想,你和提香恐怕是那一晚唯二的幸存者。” “也许还有其他人逃掉了啊。”陈优皱眉道。 “在核对尸体身份时,名单上只有你和提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因为你们俩都是孩子,所以没被算作嫌疑人。” “我不知道,我失忆了。” “可是提香没有,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恢复意识。我想要找到云之指环,最好的办法是让你恢复记忆。” 云雀冷冷道:“你想怎样?” 沢田纲吉微微一笑道:“云雀,不用担心,我不会对温切斯特小姐不利的。我只是想请你陪她一同回到那个教堂,看能不能找回一些线索,或许还能找到更多的温切斯特夫妻和她的联系。” 陈优犹豫地问:“提香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不是说他没事了吗?” 沢田纲吉沉默下来,良久后清了清嗓子道:“大概是体力消耗太大了,已经睡了好几天了。虽然也不排除他装植物人的可能,毕竟他现在是带薪假。” “……”这听起来也太现实了吧? “也许等你们调查完回来之后就能见到他了,今天就去吧,动作快一点的话最多三天就能回来。” 陈优举手提问:“我们到底要去调查什么?” “……”合着你听了半天白听了?“去寻找逆十字之夜的线索,还有你和提香失踪之后的去向,如果可以的话打听到温切斯特夫妻的事——虽然我不报什么希望,毕竟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个教堂名叫圣莫里斯,在南边城市的郊区。” 44Part43 白富美都是终极武器 临走时,陈优想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她拉了拉云雀的袖子:“难道我们要坐车去?” 云雀低头看着她因仰视自己而显得越发圆润的脸,“你想走路去?” “……”怎么可能,她嘴角抽搐,“坐车时间太长的话我晕车的。” 云雀问:“你晕火车?” “……你什么意思?” 十分钟后,陈优明白了云雀的意思。 沢田纲吉十分贴心地为他们订了火车票,直达那座城市的市中心——虽然是硬座。 但是很快她就困惑了。 “云雀……那个,你坐火车没问题?” 云雀嘲讽地看她一眼:“我不晕车。” “……”刚刚那一刹那她是不是被鄙视了?不过不要紧,她干咳了一声:“可是你不是讨厌群聚吗?” 按理说,火车上的人虽然不能说多的把人的内脏都挤出来,不过也够多了。 不过她的话让云雀的目光更鄙夷了,“你觉得沢田纲吉是那种蠢货?” 旁边的列车长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道:“沢田先生已经包下了整列列车,只有云雀大人和温切斯特小姐两位乘客,马上列车就要启动了,请赶紧上车吧,头等包厢已经为二位准备好了。” 陈优:“……”原来彭格列是这么有钱的吗?沢田纲吉原来你也是个土豪啊。 列车将要开动,列车长吩咐好后正准备上车,余光却突然瞟到了远处—— 站台的远处悠悠然地走来一位女性,身穿一身雪纺长袍,裙摆垂落到脚踝处,若不是她还穿着高跟鞋,恐怕会直接落在地上。长袍上绣着奇特的花纹图案,看起来像是古老的文字符号又像是图腾,神秘至极。 她头上戴着白纱,遮住了她的容貌,却能从举手投足间感受出高贵气质,绝不是装模作样出来的。 女人停在列车长面前,用温婉柔和的嗓音道:“车长先生,我可以上车吗?” 虽然对方应该是位气质美人,但列车长却没被冲昏头脑,至少他还记得包下整辆车的是黑手党教父沢田纲吉,而车上坐的是云雀恭弥——哪一个都不好惹。 “真是抱歉,小姐。今天我们这辆列车已经被包下了,去莫里斯城的列车两个小时之后还有一趟,您能再等两个小时吗?” 对方摇头:“不行,我有急事,如果现在不搭上这班列车就会赶不上的。” 列车长犹豫片刻道:“那我去问问包下这辆车的人,如果他们同意您上车的话,那就好办了,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不用了,他们出了多少钱包下这辆车?我出双倍的价钱,也不用让他们下车,我上车就可以了。” 列车长十分惊讶都看着她:“您知道包下这辆车有多贵吗?”而且还是双倍的价格。 她点了点头,随手从手包里拿出了一支笔和支票,听到列车长说出的价格后,便在金额一栏里填上了双倍的数字,然后把支票塞给列车长,径直上车。 列车长颤抖着抓住那张支票,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来了两位财主,其中一位还是女神级别的白富美! 坐在列车车顶的东方美人转了转烟杆,嗤笑着自言自语:“真是要面子不要钱的土豪,装什么白富美。明明趁这些废柴不注意溜上来就可以了。”她就是这么上来的,她不认识那个白富美,但是她仇富! 想当年自己为了手里这支玉嘴烟杆花了一半的存款,她可搞不懂这些是金钱如粪土的人的想法。 列车缓缓发动,东方美人起身走到一节车厢的车头部位,跳到连接处,然后打开了车厢的车门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躺下。 陈优受不了沉闷的气氛,除非她睡过去了。所以即使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能说话的人只有云雀恭弥,她还是会竭尽全力地和对方交流。 “云雀云雀,要是以后我离开了西西里岛,有空的话我会回来看你的,坐着小帆船来哟~”陈优笑眯眯地规划着,仿佛找回云之指环和温切斯特武器系统都指日可待——但她也清楚,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云雀慵懒地看了她一眼,半眯着眼睛道:“你别翻船就好。” “……”这样都能吐槽她吗!“那坐飞机来好了。” 他凉凉道:“飞机容易失事。” “一般来说都不会吧……”她有这么倒霉吗? “你看起来一副衰相。” “衰你妹啊!至少我买彩票还中过一百块呢!” “你买了几百次?” “……” 不知什么时候,陈优终于折腾累了,一头栽进软软的抱枕睡着了。 云雀盯着对面毫无自觉睡得像某种动物的白发少女,半晌拿起一个抱枕,动作还算轻柔地扶着她的脖子把她的头抬起来,把抱枕塞到她头下面,再放下她的头。 要是以刚才的姿势睡上几个小时,这家伙还是别要自己的脖子了——自我折颈也就是这么回事。 陈优又做梦了,准确的说,是被做梦了,因为六道骸又空虚寂寞冷了,所以在别人的梦里到处窜。 “kufufufufu……没想到随机转换竟然又遇到了您,看来这真是缘分啊。” “随机转换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听见了一个好高端的东西。 六道骸勾起一抹笑意,陈优怎么看怎么觉得慎人,“刚刚我才去看望了沢田纲吉。” 陈优:“……”你确定是看望而不是让沢田纲吉做噩梦? “后来他恼羞成怒干脆把所有意识都封闭了,没个三五天恐怕是清醒不了。” 陈优:“……”继提香之后,沢田纲吉也变成了植物人?现在很流行这个吗?话说自己怎么封闭自己的意识,做不做梦还可以自己控制的吗? 他又笑着对她说:“我想优拉小姐应该不会像他一样逃跑吧。” 她干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封闭自己的意识啊。”就算知道也不敢封,云雀把她扔车上自生自灭怎么办。 六道骸顿了顿,随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旁边有只讨人厌的死麻雀吧。” “你怎么知道的?” 六道骸冷笑一声:“那只死麻雀的杀气就算隔着方圆百里我也能感觉得到,哪怕只是在你的梦境里。” “……”你们俩才是真爱吧,这种‘对方的气息哪怕相隔甚远也能感觉到’的心电感应莫名有种老夫老妻既视感啊,其实她是多余的女配吧——她不恶毒就是了。 “从那个奇怪的磁场出来之后身体没什么问题吗?” 陈优这才想起她第一次和六道骸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在撒旦城堡里,“虽然你说路西法家的磁场很奇怪,但是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啊?” 六道骸沉默半晌,道:“可能是你体质特殊吧。”他心里清楚肯定不是因为她体质特殊这种原因,但是他并没打算说给她听。 他问道:“你们要去哪?” “哦,去莫里斯城的一个教堂调查一些事。” 六道骸挑眉道:“真稀奇啊,那只死麻雀居然亲自去调查?”他听说云雀除了战斗和必要的公务之外是根本亲自去做别的事的。 “因为我要亲自去,云雀……应该是来保护我的。” “我倒是忘了你是被黑手党盯着温切斯特家唯一的继承人。” “我宁愿不是……” 六道骸眯起眼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和死麻雀一起行动,而不是四处躲藏那些黑手党。” “因为我拿了云雀的东西而且弄丢了,要帮他找回来,所以现在被迫绑定在一起了。”说起来就是血泪啊,明明都不是她干的,结果什么黑锅都是她来背,岂是一个冤枉了得! 六道骸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拿了他什么?” “云之指环。” “……不是他送给你之后反悔?” “不是……”她也希望如此,可是这怎么可能。 六道骸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陈优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把口水呛到气管里从而被呛死。 “那只死麻雀居然会被一个少女拿走自己的东西,kuhahahaha……他犯蠢了吧!” 陈优下意识想为云雀解释一下:“不是,是在他洗澡的时候拿走的。” “kufufufufu……这倒是个好主意,以后告诉弗兰让他去拿死麻雀东西的时候趁他洗澡去。” “……”她的解释好像让情况更糟糕了。 六道骸耸耸肩:“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祝你好梦。” 陈优嘴角抽搐,你已经打扰我做梦了还祝我好梦? “另外作为补偿,提醒你一下,这趟出门要随时注意一下你遇到的人,或许会有重大发现。” “这是什么提示,听起来好像预言家一样,你该不会兼职神棍吧。” “……”看在她还告诉了自己死麻雀的蠢事让他娱乐一下的份上,这次就暂时算了。 45Part44 城市型精神病院 陈优一个激灵爬起来,看着窗外已经陌生的欧式田园风景,才想起自己和云雀正要去莫里斯城。 话说她睡过去,枕了两个枕头? 她狐疑地看了看云雀,但是对方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一点儿注意力在自己这儿。 ……没准儿自己就是枕着两个枕头睡着的。 云雀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怕她落枕,而在她睡着之后又给她脖子下垫一个枕头的人,倒不如说她从来都不觉得云雀对这方面会注意。 “你身上有种令人想咬杀的气息。”云雀冷不丁转过来对她说,“你梦到了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感觉到的!“六道骸来我梦里溜达了一圈消食,他吃饱了。”所以撑了。 她突然想起六道骸即使在她的梦境里,也说云雀的杀意他能强烈感觉到——所以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感觉到的,心电感应吗!你们俩是异父异母的双胞胎吗! 这根本不·科·学好吗! 一听到六道骸的名字,云雀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周身泛起的杀意依然很狰狞。对于云雀这种把自尊当一切的人来说,当年的事确实能让他记恨六道骸一辈子。 陈优赶紧收回自己内心突然雀跃地蹦出来的‘相爱相杀’,生怕被面前的家伙读心了——即使他死不承认,非要说是她的脸能表现出一切,但她还是坚信他会读心术! 毕竟光从脸上怎么可能看出那么复杂的内心活动? “以后不准和他来往。” 陈优大囧:“不是我要和他来往的。”她根本没想过和六道骸来往,明明是那家伙非常自觉地在别人的梦里穿来穿去,不知道的以为他玩穿越呢! “听他说话会变成凤梨脑袋。” 陈优:“……云雀,我二十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这种科幻的故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啊! “你智商只有十二。” “……”不带这么玩智商梗的!她不傻好吗! 云雀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道:“快到了。” 陈优抱着抱枕像不倒翁一样晃了几下,突然笑得很八卦:“云雀,你觉得白兰和六道骸哪个更厉害一点?” “我更厉害。” 陈优道:“我出的是选择题,不是填空题,你不要随便加选项。”她没想到云雀也会自夸,他居然有这技能! “他们蠢的不相上下。” “……”这回不改选项改题目了?!“其实……六道骸也许本质还不错。”每次他出现的时候都会多多少少给点儿提示,让她注意生命安全。 云雀眯起眼道:“那只死凤梨对你说了什么?” “呃……他让我注意人身安全。”她尽量把谈话内容概括了下来,而且她不觉得云雀想听到她和六道骸整个谈话过程,尤其是六道骸说话的部分。 云雀斩钉截铁道:“他不怀好意。” “……” “居心叵测。” “……” “心怀鬼胎。” “……” “扮猪吃猪。” “……等等,最后一个好像不太恰当吧,他是猪我没意见,被吃……的那个猪你该不会是指我吧?” 云雀疑惑道:“难道这个故事里还有第三个角色?” 陈优:“……” 正如云雀所说,列车很快就驶入了一座城市——说是城市,看起来倒像是还保留着质朴田园风格的小镇,只不过这个小镇大了点儿。 看起来莫里斯城并没有接受高科技和现代化的改建。 但说实话陈优更喜欢这种古朴的小镇,那才是带有自然淳朴气息的地方。 可刚一下车,她就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并不是因为冷或害怕,她总觉得莫里斯城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车站内的旅人也没有多少,出了车站后街上也是冷冷清清,整个城市仿佛一直沉在空寂和凄清中。 而且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在莫里斯城的里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种公共交通工具,这样倒也罢了,反正这地方也不大,直接走去教堂也可以——可问题就出来云雀的终端上。 终端无法定位目前的地方,过了一会儿甚至自动关机了,连再开启都没有办法。 所以他们俩现在完全处于迷路的羔羊状态下,云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绝对不会去问路。这是陈优内心蹦出的第一个想法,而云雀的行为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她决定牺牲小我。她上前几步叫住了正在慢悠悠拄拐向前走的老婆婆,问道:“老夫人,你知道怎么去圣莫里斯教堂吗?” 老婆婆比她矮了一个头,听见她的问话,停下回头,打量起她和云雀来,陈优被她打量的毛骨悚然,云雀也不耐地皱眉了。 终于老婆婆道:“新婚夫妇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有心思啊,不过要举行婚礼的话就不要去圣莫里斯了……嗬嗬嗬……” 陈优强忍着回头逃跑的冲动,又问道:“为什么啊?” “嗬嗬嗬……”她又开始笑了,但是笑容却并不自然,反而和怪笑很吻合,透出了阵阵阴气,“那当然是因为……那里是恶魔出没的地方啊!” 她说完后,继续怪笑着走远了。 站在原地的陈优沉默了半晌后,回头问云雀:“你觉得我会不会倒霉到随便找个人问路都能找到个精神病人?” 云雀冷笑道:“你如果认为她是精神病人的话,那么你在这里随便找个人都会觉得他们是——这里的人百分百都和她一样。” “……这里是城市型精神病院?”她郁闷道,“那现在怎么办?” “哎呀呀,这是迷路了么两位,需要帮忙吗?——当然是有偿的哟。” 他们身后突然幽幽飘来一句语调奇怪的意大利语,这略耳熟的声音让陈优立刻望向来人,“八……嗯,八千楼?” 站在他们身后的人,正是八千楼。 她摇了摇烟杆,带着云淡风轻地笑快步走过来:“好久不见了哟。” “别以为我不记得你把我打晕了。”其实她可记仇了。 “我可没打晕你,你自己晕过去的。现在的孩子身体这么差可怎么办啊,以后怎么报效祖国?” “……” “言归正传吧,你们俩要去圣莫里斯教堂?” “是……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听到你和那个老婆婆的对话……哇你干嘛!”八千楼的余光瞄到了身侧寒光一闪,她赶紧后退了一步——她刚刚站立的地方插着一只浮萍拐。 云雀正挡在陈优的面前,面若冰霜地看着她。 八千楼挑了挑眉:“别那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对她怎么样。” 陈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好像另有深意。 云雀简单明了道:“滚。” “不会滚,要不你示范个。” 陈优:“……”八千楼你死定了。 云雀二话不说又扔出了一只浮萍拐,直冲她的面门——“砰!”的一声,浮萍拐掉在了地上。 八千楼收起了笑意,几乎是一瞬间,和云雀一样表情和眼神变得冰冷,她还保持着用烟杆挡开浮萍拐的姿势。 尽管身高和云雀有一截差距,她仍然抬起下巴看他:“别把我当成那种只会搞感官的小把戏的幻术师,要说近身战我们俩还不一定谁会赢呢。” 陈优站在一旁默默道:“和云雀打架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八千楼:“……” 云雀讶异地回头看她:“你倒是挺了解的。” 她嘿嘿地傻笑了起来,“我观察力细致入微嘛。” 八千楼:“……”这需要泥煤的观察力啊!有眼睛都看得出来!“我刚刚是口误。” “雾好大。” 她嘴角抽搐道:“你们俩到底还要不要去了。” “你知道怎么走?” “之前有来过,姑且也知道。”她耸了耸肩,“不过我现在不想带路了。” “为什么?” 她直视云雀,坦诚地讲出原因:“我怕我走在前面背对你们俩,云雀趁机把我弄死然后你们俩一起毁尸灭迹。” “……”你这是有被害妄想症吧喂!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 虽然人兽君要过几天才能看到! 不过我还是表达我的祝愿! 请人兽君和阿丹加油! 46Part45 要不是她打不过早和他翻脸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担心云雀会杀了自己,八千楼最后还是没有亲自带他们去。不过她留下了一份莫里斯城的地图,并在地图上标记了去教堂的路线。 但云雀并不相信八千楼,所以一直和陈优僵持在原地——本来她想撇开云雀自己走的,奈何云雀死死拽着她,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也不能算绝对的安全,可是再这么僵持下去天都黑了! “那就现在回去。” “哈?!你说什么啊,刚下车就要坐上回程车吗?”她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我们一共花了两个小时才来到这儿,在这儿呆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又要花两个小时回去?” 云雀俯视她:“那你想怎样。” 陈优用力摇了摇手中的地图,提高声音:“当然是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去教堂啊,至少也要去调查一下吧,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线索的。” 云雀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平静道:“你相信那个女人。” 他用的是陈述句。 陈优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理所当然地挑眉看着她手里的地图,像是在反问她,她的表现哪一点不像。 “我并没有相信她啊,我只是觉得至少她刚才没有恶意,而且她之前除了对我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把我打晕了之外,也没做过很过分的事。” “我看人还挺准的,云雀,你至少这一次相信我一回吧?” 云雀没有说话。 又僵持了几分钟后,陈优叹气,举起双手道:“好吧,我现在去买票,先回去吧。” 她本来也没指望云雀能够听她的意见,倒不如说云雀没有直接拽住她或者打晕她把她弄到回程列车上,她觉得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陈优转身,向站台的售票处走去,才跨出一步左手就被人拉住了,而伸手拉住她的人当然是云雀。 墨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瞳孔,他的声音很轻柔,却带出了一句威胁——“如果出错的话,咬杀你。” 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他的话。这算是同意了?……云雀其实是个傲娇啊能这样让步也不错了。 “云雀,咬杀就算了吧。”这就是一场赌博,虽然说可能性很小,但万一八千楼给的地图有问题呢?“不然还是回去吧。”很大程度上,她现在担心的事自己的人身安全。 云雀恭弥可是说到做到的类型啊。 “那就现在咬杀你。” 陈优:“……”刚刚那个一脸不情愿一定要回去的人是谁啊!角色颠倒了吧! 虽然很无奈,陈优还是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和云雀一起来到了圣莫里斯教堂, 远远看到教堂的时候,她松了口气,然后回头有些得意地笑:“看吧,我就说没问题啦。” 云雀斜了她一眼道:“那恐怕是那个女人连骗都懒得骗你了。” “……”这是侧面讽刺?“反正都成功来到目的地了,过程就不要计较了嘛。总之先进去看看吧。” 刚一走近教堂,陈优的脚步就停下了,她面色僵硬道:“云雀……教堂都是这样的吗?” 圣莫里斯教堂被高高的铁栅栏围起来,栅栏几乎有四米高,中间的铁栅栏大门紧紧关闭着,但这都不是让她觉得惊悚的原因——真正惊悚的是,整个教堂的外面,全是墓碑,整整齐齐围着教堂,俨然是一座公墓的样子。 云雀面色不动,没有被这场面惊到,淡然道:“不是你要来的吗。” “我又不知道这地方那么多墓碑啊!”她现在觉得一股凉意从脊背上蹿到了脖颈,连那只中二幽灵都存在,她怎么能相信这里没有地缚灵之类的东西? “墓碑只不过是做出来的样子,逆十字之夜时尸体遍地——只要不看见这种象征性的东西就不会害怕的话,那我先把这些东西毁了。” 陈优连忙阻止他:“那这就是毁人家最后一片栖身之地了,很恶劣的行径啊。” “你在害怕。” “……确实有一点吧。”她挠了挠头,“想到这里死了那么多人,果然有点毛骨悚然啊。” 云雀抬脚走向中央的紧闭的那扇大门,拽着她的手腕,云淡风轻地说:“死人永远不会比活人可怕。” 可我怕的是鬼。陈优在心底腹诽着,在云雀作为动力的情况下迫不得已穿过了这片墓碑森林。 他试着推了推大门,发现纹丝不动,看来这扇大门不止被上了锁,而且还很厚重。 陈优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锁这么紧不就是怕不知道的外地人进来么,有可能出点意外什么的……” 云雀似笑非笑道:“你觉得看着外面这一圈东西,一般人想进来?” 陈优:“……”她倒是忘了,一般人都没这胆量,“那为什么锁这么紧,这里应该常年没人的吧,已经是个废弃的教堂了。” 他盯着大门仿佛要盯出个洞,“你是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 “啊?……唯心吧。”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雀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不像是他会问的啊。 云雀回头看着她,过了良久说:“看样子你的确是在这里呆过。” 陈优嘴角抽了抽,她总不能反驳他吧,难道要她说自己是个在别人身体里混日子本体早就变肉酱的家伙? “你怎么看出来的?不要告诉我是从我脸上看出来的。”她再听见这句话绝对会有心理阴影。 “闭着眼睛都知道。” “……”云雀你这能力又进化了吗?!“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啊!” “在这个城市长期生活的人,不管一开始是什么样的想法,到最后无一例外都会成为唯心主义。” “再准确一点说,都会认为精神和意识作为世界的基石,这两样才是最基础也是最伟大的。” 陈优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或许他们紧锁这里的原因,除了不让人进来之外,也不想让里面的东西出去。” “但是很可惜,我既不是唯心也不是唯物——”他嘴角微微上翘,再与那五官搭配起来,她失神地看着他的脸。 她回神的同时,听到了突如其来地一声轰鸣巨响,刚刚还紧闭的铁门应声而倒,重重地落在地上,砸起了近一米高的烟尘。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的是云雀一贯清冷的声音:“这个世界,是强者构成并主导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头直视云雀的脸:“我说云雀啊……” 他挑眉道:“怎么?”莫非她有异议? “应该没有人让我们赔钱吧。”毕竟这里只是个废弃的教堂。 这次轮到云雀沉默了。 良久后他道:“你觉得有人敢向我收钱?” “……”她倒是忘了云雀才是靠收保护费发家的那个,“如果要赔钱的话岂不是会很贵。” “再贵也不会把你卖了来赔的。” “我想知道你是在炫富还是再说我不值钱。” “二者得兼。” 陈优:“……”要不是她打不过云雀,早跟他翻脸了!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铁门的遗骸走进了圣莫里斯教堂,不得不说在逆十字之夜之后,莫里斯城的人到底还是很费心思地重建了这里。 虽然已经废弃,但正如云雀所说,恐怕也是为了镇压这里的亡灵和怨气,这里的墙壁上整整齐齐地刻着圣经;教堂顶端有好几个十分庞大的白色十字架。 这么劳命伤财的作为,仅仅是为了可能不存在的东西——这就是人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来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即使在别人看来很荒谬。 推开教堂的白漆大门,因为十年都没有人来过这里的缘故,陈优被灰尘呛得猛烈咳嗽了起来,云雀倒像是早有准备似的早早就退到了一旁。 出乎意料的是,外表富丽堂皇的圣莫里斯教堂,内部倒是相当简陋。 两列长椅,最前方的台上摆着一个方桌——完全不能把这里的情形和外面的建筑相提并论。 陈优严肃地看着里面简陋的摆设,“……你觉得这种摆设会是因为他们把外观做的太好看而导致经费不够才变成这样的吗?” “你觉得是这样?” “我想应该是吧。”她被问得有点不确定了,“你怎么看?” 云雀冷笑道:“他们墓碑买多了。” 陈优:“……”建造这里的人背上被扎满了箭都成刺猬了,连膝盖都被射穿了啊喂!云雀你太犀利了吧! “呆在这儿别动,否则咬杀你。”他突然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原本在她面前特意收敛的杀气一霎那爆发了出来,他交代好后一闪身出了教堂。 自始自终陈优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不用云雀警告,她也不会乱走,万一碰上点不干净的东西她岂不是死得很难看。 她从裤包里拿出了一条手绢,擦了擦一张长椅上的灰尘,坐下来一边打量这里,一边等云雀回来。 因为这里没有人烟,所以一直都很安静。直到远处响起了高跟鞋踩地的声音,陈优才警觉起来。 随着脚步声的渐近,陈优缓缓回头——她刚好看见来人站在教堂的门口,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雪白长裙,面纱遮住了五官,眉眼却是极好看的,自然地散发着慵懒高贵的气息。 她也注意到了她,冲她弯了弯眉眼道:“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 【嘛,教堂大概就这样吧】 话说今天才注意到有妹纸给我扔了炸弹! 感激万分! 感谢真·水吟歌爹的支持t0t 47Part46 恭喜你捡到了棺材乘二 “你、你好。”陈优刚说完就想抽自己——她居然会因为看美女看得紧张到手心出汗,紧张个毛啊她又不是没看过女神的□丝!重点在她不是□丝而不是她没看过女神! 白裙美人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道:“没想到这里这么简陋啊,明明外面还很漂亮的。” “是啊。”她干笑着附合道,笑着笑着突然僵住,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教堂外全是墓碑一般人根本不会靠近这里,而且门还被云雀很暴力的拆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穿得这么华丽进这种看起来就不祥的地方? “不过这里好像没有修道士和修女呢,所以也不能做礼拜吧。”美人有些失望地说,她亭亭玉立在陈优坐的椅子旁。 “嗯,听说这里是个废弃的教堂。”陈优抬头看着她说,“……你要不要坐下来?” 她笑眯眯地看着椅子上铺满的灰,没有回答。 陈优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她并不强硬或压迫的视线下拿出了刚才已经被灰尘洗礼过的手绢,让它接受二次洗礼——已经看不出原样了。 美人施施然地坐在了她身旁,“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优发挥了自己有生之年能发挥的最高演技,笑容标准的只露八颗牙:“我是来这座城市旅行的,偶然来到了这个教堂,所以就进来看看。” “作为旅行的话,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呢。” “是啊……” 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对方还有面纱遮着脸,陈优笑的脸都快抽筋了,心下叫苦不迭,云雀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精神科看面部神经系统了。 她们都很默契地无视了对方如何进来的这种问题,对此闭口不提,就只是聊聊风景。 突然白裙美人起身,又给了她一个俯视角度的笑眼:“希望有机会再见,我叫卡珊卓拉。” 陈优囧了囧,也站起来道:“我叫优拉。” 她轻轻颔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翩翩然地离开了教堂。 陈优望着那抹白色消失在视线,终于抬手使劲揉自己的脸,心里犯嘀咕,那女人是什么人啊。 “你准备给自己做整容?” 她黑线地回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那女人是谁?” 陈优明了了,云雀大概围观了她们俩假笑客套的全过程,“不认识,她说她叫卡珊卓拉。我坐在这儿等你,她就进来了,说是要做礼拜的。她好像完全无视了那些墓碑。”还有被你拆掉的大门,“你刚刚出去干嘛?” 云雀皱眉道:“附近有什么东西的气息,是活物。不过既然那个女人特地来见你的话,恐怕是诱饵,用来把我引开。” “你怎么知道她特地来见我的?” “我也觉得你没什么好看的。” “……这是重点吗!” “那个女人身上感觉不到气息。”他淡然地看着教堂外,“她没有人类的气息。” 陈优惊悚地看着他:“你是说她是鬼?” 云雀斜视她:“至少不是人。” “这地方果然闹鬼我们还是快走吧!” “这次要是没查出什么你下次还要来。”云雀一语道破事实,“去花园里看看。” 陈优哆哆嗦嗦地紧跟着云雀,躲在他后面抓住他的衣角,打死不放手,就算被鬼暗算了,也要拉个同路的——而且她潜意识里认为云雀能驱鬼。 当然这不是指云雀有驱魔能力,而是一般的鬼都不会近云雀的身,某种方面来说他的杀气要比鬼魂的怨气还可怕。 花园里的植物基本上都枯萎了,连草地上的青草都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看着荒凉无比。 正在两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陈优突然瞟到很隐蔽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扇门,因为被枯枝遮挡住了她之前都没注意到。 她拉了拉云雀,指着那扇门,示意他进去瞧瞧。 门内是一片漆黑,墙壁上和天花板上都没有灯。借着从门外透进来的微光,两人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也没有多大,在房间的中央好像放了什么,陈优好奇地走过去查看。 她眯着眼睛努力看清是什么东西,两个矩形盒子,和一个人的体型差不多大,上面还放着半开半合的盖子。 她突然弹开,声音颤抖道:“云雀……你过来帮我鉴定一下这两个是什么?” 云雀冷静地回答她:“棺材乘二。” “……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不要搞笑。”云雀什么时候有搞笑这种技能了!这比棺材还惊悚好不好!“里面该不会有尸体吧?” “你被吓得不轻。”所以他才逗了她一下,不过好像其反效果了,“如果真的有尸体你会被熏死。” “……”那倒是,据说那味道让人想把内脏都一起吐出来,“掀开看看吗?” 云雀二话不说抬脚就掀了棺材盖子:“没有尸体。” “我怎么觉得你很失望。” 陈优战战兢兢地把脑袋伸过去看,在看见里面东西的一瞬间,她就怔住了—— 里面的确没有什么尸体。 两具棺材里分别放有一个墓碑,一个写着提香,另一个写着鸢。 “你去见了她?”墨发少年躺在沙发上,闭眼问道。 “原来你醒着啊,装睡真没品。”白裙美人用鼻音嗤笑了一声,随意地倒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完全不复刚才的高雅气质。 少年睁开眼,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她:“谁装睡了,我这是闭目养神,所以说你智商和情商都太低了。” “那我就当你是在闭目养神吧,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去见她了?” “消息网里提到她今天会和云雀恭弥一起去调查圣莫里斯教堂,你出门的时间和他们所乘坐的列车时间能对得上——但是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混上车的。” “混上车?压根就没这必要。”她垂下眼睑,声音中带着几分倦意,“沢田纲吉这次可是花了大手笔的,他把整列列车都包下来了。不过我想这也有云雀的因素在里面,他可是出了名的厌憎群聚。大概也是为了让他乖乖配合去莫里斯城吧。” 少年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他都把车包下来了,你更不可能混上去了——别告诉我你穿这么一身跳到了车顶上。”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况且我这么柔弱哪里跳的上去。” “这和你柔弱有半毛钱关系,明明和身高息息相关。” “……你还想不想听我讲了。” 他挑了挑眉:“你讲吧。”讲完了他再一口气吐槽回去。 “所以我用两倍的钱再一次包下了那辆车,然后就坐上去了嘛,我坐在车尾的地方,云雀没发觉到呢。” 少年沉默了,过了很久才问:“两倍的……钱?” 她眨了眨眼睛:“你好像在磨牙,用不用我现在去宠物市场买根磨牙棒?” “你哪来那么多钱啊?你该不会给的是假钞吧?!”他还不了解这女人,身上这条裙子都是他给赞助的,穷得叮当响的人至少还有一两个钢镚让自己响一下,这家伙连钢镚都没有啊!响都没得响! “那犯法的好不好,我好歹也是良民。” 他嘴角抽了抽:“你要说你给的是假钞我都觉得好一点,万一是真钱——你哪来的,坑蒙抢骗杀人放火来的?” “我都说了我是良民了好不好。”女人颇为不满他的话,“我只不过是动了点手脚,那些确实是真钞,只不过只能在另一个世界通用而已。” 他嘴角抽搐的频率加快了:“……冥币?” “宾果~就是冥币哟,只不过我用了点幻术,大概一天的样子幻术就会自动解除吧。” “你这是欺诈吧?” “就算这样我们也不会有事的,那个列车长只能打落牙合着血和泪往肚子里吞,本来包下车的人是沢田纲吉,如果他讲出因为别人用两倍的钱包下就让那个人上车而且不告知他们的话,我想他死无全尸吧。” “你早就看准了这一点吧。” “嘛,本来给假钞也是没问题的,反正也不会被追查出来。不过我良心有些过意不去啊。” “……”用冥币你就过意的去是吗! “她很可爱呢,见到我居然紧张得结巴了。”她眯眼回忆了起来,“明明笑得很僵硬却还是坚持着。” 少年冷笑:“等她那一天看见你的真容,她会觉得你是影后。” “这评价不错。” “我又没夸你。” “谁要你夸,她夸我就行了。” 她仰躺看着天花板,悠哉悠哉地说:“不过进了莫里斯城,要想出来可就困难了,就算是云雀也会苦恼一阵子吧。” “别忘了,既然我这边的消息网都能收到她的动向,那别人也可以。” “你说的是洛格伦那边?……说起来我倒是注意到了呢,他手下的那个女人,我上车的时候她躺在车顶上。” “……”还真有爬车党啊,“她认出你了?” “没有,她可不认得我。恐怕也觉得我是个土豪吧,她应该也进了莫里斯城,又是一只被困的羔羊。” “你觉得洛格伦会让这种事发生?”他冷哼道,“那只狐狸早做好了万全准备,那女人十有□能全身而退。你最好减少和洛格伦手下的人‘偶遇’的次数,他有的不仅仅是脑子,还有灵敏的嗅觉。” 她阖上眼,轻声应道:“我知道。” 48Part47 家有云雀如有一宝 陈优记得,提香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称呼她为‘鸢’,也就是说,这个名字是她成为优拉之前一直使用的。 这个身体曾经叫鸢。 毫无疑问,写着‘鸢’的这块墓碑是给她准备的,包括这个棺材也是;另一方面,写着‘提香’的则是给提香·孔蒂的。 但她已经不叫鸢了,所以这些东西恐怕是在逆十字之夜之后准备的,就像外面的那些墓碑一样——如果当年找到了她和提香的尸体,恐怕这个房间里就不会存放着这些东西了。 云雀颇为意外道:“我以为你会比刚才变得更一惊一乍。”自己的棺材和墓碑都近在咫尺,她倒是不怕了,鬼比这些东西可怕? 陈优咧了咧嘴道:“只要没把我放在这里面然后拖去活埋,那就没什么可怕的,这只不过是石头和木头而已。”不过她也就只能做到这一点了,对上死人的话,她还是觉得比活人可怕。 她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突然被照亮,从地上打出了强烈刺眼的白光,像是地面裂开了缝隙,光从缝隙中透了进来——可仔细一看,根本没有缝隙。 这些白光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断断续续地从地面照上来,像是有规律,但又无迹可寻。 陈优感叹道:“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地灯?” 云雀斜视她:“刺瞎你狗眼的那种都是地灯?” 陈优嘴角抽搐:“……当然是从地上照上来的。” “你真的承认你是狗眼啊。” “……”这算什么!“我只是忘了反驳!” “那说明你潜意识接受了。” 陈优扶额,“……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愣住了,外面的场景几乎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原本枯败,土地贫瘠的花园,似乎就在强烈的光下慢慢变成了青草悠悠,鸟语花香的样子。 原来除了房间内,外面的地面上也照着强烈的白光,只是在日光下并不显得多么刺眼。 “我擦……这什么射线啊……”她喃喃道,“云雀,我没眼花吧?” 她分明看到远处的天际也被这强光直射照入云层中,她不得不相信一件事,只怕整个莫里斯城的地面上都照出了这种光芒。 但是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时,除了强光中的花园在不断变化,仿佛恢复了以前的生机勃勃时,周围的建筑物也开始慢慢地变化了——不再是设计的富丽堂皇的建筑,而是简洁朴素,变成了很普通的教堂。 “这不是幻觉。”云雀仔细打量了周围已经变化完成的环境片刻,给出了他的结论,此时强光已经开始慢慢消失了。 陈优挠了挠头:“那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云雀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他都还没想到什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 她表情严肃:“……我们穿越了。” 云雀似笑非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穿越过来的时候,脑子没一起跟过来吧。” “……” 他穿过长长的回廊,回到了教堂中,里面的摆设很陈旧,当然和他们初到这里的时候是不一样的——虽然陈旧,但是也看得出是个经常有信徒来的教堂,台上还塑着一尊圣母像,高大的彩色玻璃窗上绘了好几位天使的画像。 长椅上还散落着几本圣经,由此可以推断出这里在不久之前还是有人的。 但是云雀和陈优在教堂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查看情况,却没有看见过除他们之外的人。 要说穿越,这也不太像,至少这里在不久之前都是有人的,不可能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凭空消失。 可这里又的的确确变成了不同于原本的时代的样子,他们能真实地触摸到每一样东西,而且云雀也说了这不是幻觉。 陈优跟着云雀把教堂逛得她一个人走都不会迷路了,最终由于腰腿酸痛她一屁股坐地上和他耍赖。 “先回城里吧,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来调查。” “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回城睡觉?”他讶异地看着她,本以为这家伙会最慌张地想找方法把这里变回原样,然后赶快回去的。 她更讶异:“难道我再坚持和你逛教堂逛到明天早上就一定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吗?” 云雀:“……”鬼知道行不行。 “所以嘛,回去休息一晚上,养精蓄锐。”更何况她也饿了,“不知道能找到什么吃的。” 云雀凝视了她几秒,大手一挥同意了她的提议。陈优雀跃地扒着墙壁站起来,正想跟上他一起离开教堂,听到自己手离开墙壁的一刹那——“咯噔!” 他回头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你碰到什么东西了?” 陈优咽了咽口水,诺诺连声道:“可能、也许、大概、没准儿……是个机关。” 她刚说完就听到地面的瓷砖喀拉拉转动的声音,她条件反射地抱头蹲下大喊:“雅蠛蝶我不要掉进万刃坑里云雀你快来拉住我!” 他冷哼道:“真是万刃坑的话你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烤串了。” 陈优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转了转看周围的情况:“不是万刃坑?”她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周围也没有危险物品的时候,干脆利索地站起来,仿佛刚才贪生怕死的家伙不是她似的。 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块瓷砖缩到了旁边另一块的里面,四周都是实心的砖块,只有那两块瓷砖,一块只有一半的厚度,另一块直接空心了。 空出来的那一格比较深,里面放着黑漆木盒,还落着一把已经生了锈却仍然很精致的小锁。 陈优还在琢磨着怎么撬锁的时候,云雀把盒子拿过去,一拐下去——他成功地打开了这个黑漆木盒,只不过打开了盒子,盒子也被残忍分尸成碎片了。 这办法,简单粗暴又好用,实乃居家旅行之必备良方,家有云雀,如有一宝。 当然如果碰到了钢皮盒子就不要用这一招了,没准儿盒子没打开自己弄个骨折回来,这不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盒子被砸烂的一瞬间,里面的纸随风飞了出来,一瞬间整个回廊里都是白纸,陈优手忙脚乱地在空中抓白纸,“云雀你别在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盒子你弄坏的才会把纸弄出来的,赶快把纸都收回来!” 云雀气定神闲道:“我看你表演完‘如何扇动两只手让自己飞起来’之后再捡——不过到那个时候纸都在地上了,你还怕它们长腿了不成。” 她怒道:“我没想扇两只手让自己飞起来,我又不是鸟人!” 等白纸纷纷落到了回廊的地面上后,陈优带着苦逼表情在地上跪着捡纸,她就是一劳碌命,云雀搞出来的烂摊子她还得帮忙收拾,就他那样还怀疑她的生活能力了,她不怀疑他就不错了! 捡着捡着她突然停了下来,手里紧抓着一张纸,死死盯着,快把纸盯出一个洞来了,“云雀,我们果然穿越了。” 云雀挑了挑眉,“不要指望这种话重复三遍以上就是真相。” “不是,你看这个!”她把纸递到云雀面前,“内容不是重点,你看落款日期!” 那个落款日期,正是二十多年前的,而落款的人名,虽然书写稚嫩潦草,却能清晰看出是‘席梦娜’。 也就是说,这个盒子里装的东西,恐怕是二十多年前年幼的席梦娜写下来的,并且特别保存在了这个教堂的回廊机关里。 她欣喜地说:“是席梦娜啊,席梦娜留下来的讯息,或许从中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不止。”云雀把自己手中的纸递给她,“还有爱德华的。” 陈优震惊:“他们俩那么多年以前就已经勾搭成奸了?这些该不会是他们写的情书吧,真是这样的话……” “你就不看了?” 她斩钉截铁地摇头:“那就更要看了!” “……” “人类的天性之一就是八卦嘛,云雀你难道不想看?”打死她外甥她都不信。 “你觉得这个年龄的小鬼可以写情书?” “怎么不能,我还看过这个年龄的萝莉正太们玩亲亲呢,和他们比起来,十几岁算毛早恋,都弱爆了。”天朝的孩子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你也干过。”听她这熟练度,别说干过,铁定没少干。 陈优乐了:“我才没干过呢,只不过这么喜闻乐见的事,有一点风吹草动的传闻大家都会凑过去的,隔不了几小时就把你们的底给掀了。” 云雀沉默了半晌,道:“现在的教会都这么前卫啊。” 陈优:“……”糟了一high又说漏了! 她憋了半天,说:“上帝其实也是喜欢看八卦的,不止看还制造呢,比如夏娃和亚当。” 49Part48 看见别人被算计了真是喜闻乐见 由于提香的失踪,派翠西亚来彭格列咆哮了之后,就奋勇投入到寻找他一线去了。 沢田纲吉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不管,所以他一个电话召唤来了白兰,据说白兰知道他要邀请他来彭格列的时候,几乎是一蹦一跳地坐上了车——如果忽略入江正一气的想毁楼的表情,那密鲁菲奥雷的气氛还算的不错。 由于白兰担心如果是入江或他的直属部下来开车,他会有生命危险或者在出了彭格列之后被直接绑架回密鲁菲奥雷,他抗拒他们来驾驶,在自己的部下里挑来选去也就只有翠丝特合适。 翠丝特被紧急任务的call被迫打断了手头上的工作,飞奔到密鲁菲奥雷的车库时,就看见自家的白毛boss倚在车门上,笑的一脸妖孽——在她看来再欠揍不过。 她面无表情地说:“boss,你又乱按紧急call,下次闲得无聊想按的话按入江大人的吧。” “我没有乱按哟~小翠你送我去彭格列吧~”白兰笑眯眯地指着车,连驾驶位的车门都帮她拉开了,“快上车我们出发吧~” 翠丝特:“为什么是我送你去,其他部队的队长呢不行吗?”每次白兰一有事就找她,她现在的工作一天堆积的比一天多,再这么下去她加班到年末都搞不定,而且白兰这混蛋不会付她加班费! 他无辜地眨眼道:“因为小翠人最好了嘛,而且小正和他的直属部下来开车的话我担心出车祸嘛~” “真是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了。”翠丝特咬牙切齿,“既然不放心别人开车你自己开不就好了吗?我记得白兰大人你有驾照的。”其实她也恨不得出车祸! “不要嘛,一个人开车好无聊~要有人聊天才好玩嘛。” 翠丝特:“……”她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会出车祸了,这家伙在旁边一直搭话絮叨想不出车祸都难,和白兰长时间呆在一起真是磨练身心的最好方式。 白兰坐在副驾驶上,心情愉悦地一边吃棉花糖一边和翠丝特聊天:“小翠要吃一个棉花糖吗?” 要不是这家伙才是付她工资的人,她早就把他踹下车了,“不,我对棉花糖过敏。” “诶——这么奇怪的过敏体质吗?小翠你们家里也有人是这样的吗?” 翠丝特沉着冷静地回答道:“我这不是遗传的。” “后天条件也能产生过敏体质吗?小翠你好奇怪啊。”白兰笑了起来,解决了最后一个棉花糖。 “由于一些原因造成基因突变。”在她第一次来到密鲁菲奥雷见到白兰的时候,她就对棉花糖这种东西敬而远之了,相信绝大多数成员也是如此。 “你觉得小优拉怎么样?” “那位小姐?是个奇特的人,意外地能和云雀先生和平相处,心态……也很好吧。” “是吗,小翠果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啊~”白兰点点头赞同了她的看法。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白兰的视线有一瞬间锐利了起来,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或许白兰已经发现了什么。但她审视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并没有哪里能让他起疑心,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可能只是她多疑了。 白兰悠哉悠哉地走进沢田纲吉的办公室,他正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但每一下十分用力,声音比得上拆键盘,而且他居然根本没注意到白兰的到来。 这倒是让白兰很意外,他走过去想看看沢田纲吉到底在干什么。 电脑屏幕上陈列着好几个窗口,沢田纲吉熟练地在各个窗口间切换,大抵都是地图之类的。 白兰清了清嗓子道:“纲君~我来了哟~” 沢田纲吉看都没看他随手一指:“那边呆着去,有事做自己的事,没事喝咖啡。我把这儿弄完再和你说。” “纲君我不喝咖啡的。” “那就吃棉花糖。” “路上吃光了。” “那就啃手指头!”他恶狠狠地按下enter键,“总之你给我先安静会儿!” 白兰一如既往地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纲君你在干嘛啦~” 他终于抬头,表情阴恻恻的,“我现在在联系云雀。” “他出去执行任务了?”刚才的确看见电脑屏幕上有信号追踪和语音对讲,不过云雀八百年都不亲自出一回任务啊,今天是刮的什么风? “是我让他和温切斯特小姐去莫里斯城寻找线索,可是自从三个小时前他们进入莫里斯城后,信号就莫名其妙地中断了,现在我这里和监控室的地图上也没有他们的影子了。” “莫里斯城?”他快步走过来看着电脑屏幕,“你怎么会想到让他们去那里找线索?” “因为温切斯特夫妇曾经在那里的教会生活过,而温切斯特小姐年幼的时候也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我想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沢田纲吉脑门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而且调查组查到他们夫妇在结婚前的每一年都会去莫里斯城。” 白兰皱眉道:“他们是在十五年前结的婚,教会收养小优拉是在十三年前,而那个传说中的逆十字之夜是在十年前,时间相差得并不远啊。” 他点了点头:“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他们俩去调查的。” “不过信号接收器怎么会突然中断了呢?”一般来说都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就算那个地方特别偏僻几乎没有信号,但是现在的科技已经无须估计这一点了。 “不只如此,云雀随身携带的终端也关闭了,这不可能是他自己关闭的,而别人能算计到他的可能性也非常小。” 他眯起眼道:“这么说来那就真的很诡异了,我给小正打电话查查吧。” 入江正一看到是白兰的来电曾一度想把自己的电话线给拔了——虽然以前就这么想过,但他从未这么做过,究其原因,果然还是因为他放心不下这家伙。 不过这次让入江颇感意外的是,白兰打电话来居然不是要和他扯淡的,他的语气少有的严肃正经。 “……莫里斯城?”他愣了一下,“是那个地方?” 他的眼睛看向对面的投影屏上,上面刚好显示着西西里岛的地图,“不是在逆十字之夜过后的一年多变成了废城吗?所有的城镇居民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此后除了偶尔过路的旅行者就再也没人进入过那里。” “废城?!”白兰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同时也惊动了在努力试着恢复和云雀联络的沢田纲吉。 入江道:“是啊,现在地图上虽然还有莫里斯城的位置,但实际上那里已经变成废城了。” 沢田纲吉起身一把把电话从白兰手里抢过来,“入江,你说莫里斯城现在已经变成了废城?” “没错。而且那里自从成了废城后就非常古怪,据说进去的人几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本来莫里斯城也不大,但是却会让人在里面迷失方向。”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莫里斯城很邪门是肯定的。也有可能是那里的磁场很奇怪,本来在那里还有人生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诡异,老老少少都精通驱魔招魂的方法,教堂里的修女修道士听说还会秘术。” “莫里斯城盛产超能力者,在那里长年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炼金术阵或者很多书籍里记载的魔法阵都是信手拈来,对他们来说这才是日常的功课,每天练习画这些并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启动就和吃饭一样重要。” 和入江正一又简短地交谈了几句后,挂掉电话的沢田纲吉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脸色铁青地瞪着电脑屏幕。 白兰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头一次看他发这么大脾气,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纲君?” 他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一字一顿,“……我被算·计·了!” “你是说,关于温切斯特夫妇的情报?” “不止如此,恐怕连这份地图也是假的!”他抓着鼠标的手用力到骨节处的皮肤发白,几乎要让它当场被碎尸,“只要他们莫里斯城那片区域内,我就无法联系到他们,而且最糟糕的情况恐怕是他们俩根本出不来。” “这下情况糟糕了。”紫罗兰色的眸子里闪耀着不明意味的光芒。 沢田纲吉强压着心头怒火拨了好几个电话后,终于查明了——他派去调查温切斯特的探子全都被干掉了,这些天以来发给彭格列各种各样消息情报的家伙另有其人。 但他现在根本顾不上去查是谁,如果没预料错的话,云雀和陈优已经被困在废城里了,他必须尽快把他们救出来。 白兰拦住了他:“就算你现在过去也无济于事,贸然进城的话你也会被困在里面。” “可总不能在这儿等着啊,就算是云雀恐怕也很难出来,更何况他还带着温切斯特小姐。” “不如多了解一下莫里斯城的事,比如为什么它成为废城之后就变成了一座吃人的城市。”白兰狡黠地眨眼道,“万事万物都有它的本质,我们只用揭穿破坏就可以了,这总比我们也亲自去体验一把。” “你说的容易,可这些事我们上哪知道去?联合我们整个同盟家族的消息网恐怕也只不过知道那冰山一角而已。”算计他的人肯定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么粗糙的陷阱他也会掉进去,回头被里包恩知道了指不定怎么修理他呢。 “不,虽然过程要艰难一点,但还是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知道更多的情报。” 听到他的话,沢田纲吉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抽搐了起来,“……你该不会是要说……” 白兰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宾果~没错哟~就是去找派翠西亚申请进入泽西特林~” “……”他仿佛听见了死亡的丧钟在为白兰敲响——除了云雀恭弥,他还真没看见过有外人能让派翠西亚允许进入索菲塞拉的圣地! 白兰这不是在想办法,是在帮他找个干脆点的死法! “噗啊哈哈哈……真亏……真亏他们能想得到啊!居然要去找那个女霸王,死定了吧他们俩!” 一直看着镜面中出现的映像的金发青年,在听见白兰提议的一瞬间就笑倒在沙发里了。 50Part49 斗地主是一种斗智斗勇的游戏 在一边的圆桌上坐着两男一女。 “你今天又没吃药吗洛格伦?”五官小巧精致的女人瞥了沙发里的家伙一眼,甩出一把牌,“顺子,报双。亚瑟你别挣扎了我赢定了!” 洛格伦抬头看着他们仨:“你们都打了一个下午斗地主了,蕾贝卡你压根就没赢过好不好。” “切,那是之前我让着他们。”蕾贝卡一甩长发,不屑道,“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等等这怎么可能?!” 刚刚被她挑衅的茶发男人一直都面无表情,扔出了一对王,“王炸,报单。” 蕾贝卡看着他出的牌都快吃人了:“亚瑟你丫是开挂还是出千啊?!” 亚瑟面瘫着把手里的那张牌扔出来,“在你眼睛底下我能干什么?”蕾贝卡的眼睛已经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只要她愿意,任何动作在她眼睛里都是慢镜头的。 “那我怎么可能会一直输!” 亚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伊恩,认真道:“你没有一直输,伊恩也有输啊。”他也不是每次都当地主的嘛。 “……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我手上的牌从来就没打完过!”就算是伊恩也打完过好几次,就她每次结束的时候手上都还有牌,哪怕手里都只剩那么一两张牌了,亚瑟都能给她拦住! “那这就是人品问题了。” 蕾贝卡嘴角抽搐了一下,把手上的牌一扔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投奔沙发,“晚上八千楼回来打麻将。” “你们真把这儿当赌场啦。”洛格伦翻了个白眼。 “打牌总好过陪你发假情报好玩,你无不无聊,非折腾这么一出。”蕾贝卡打了个哈欠,“明知道那鬼地方邪门还让她去,结果去了你又不放心,还得让八千楼专程跑一趟送地图。” 洛格伦微微一笑:“她去了才好玩嘛,而且我也看见了沢田纲吉发脾气的样子,十年难得一见啊。” 伊恩撑着桌子看向镜面:“这倒是,彭格列十代听说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他很少发火倒是真的。” 洛格伦用手肘支起身体:“先不讨论这个。你们三个今天倒是来的整齐啊,集体休假?” “休泥煤,我们三个的工作都不一样好不好。”她翻了个白眼,“今天我店里的店员都回家休假了,凭什么我一个老板还得在那守着。” 亚瑟幽幽地说:“因为那店是你的。” 蕾贝卡:“……” 伊恩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今天是顺路过来的,黑街上有两派要抢地盘,听说在这儿附近约好了谈判。” 蕾贝卡斜视他:“他们抢他们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伊恩摇了摇手指:“所以说蕾贝卡你没常识啊,说是要谈判,他们谈着谈着就会打起来,到时候会发生枪战也说不定,我过来当然是为了……” 亚瑟打断他:“捡枪。” “……”他脑门上冒出了个十字路口,“亚瑟你好烦啊!我过来当然是为了适当阻止,组织不成就给他们收尸啊——说到底你今天会在这儿才是最诡异的吧?” 这家伙根本就是想找的时候连人影都找不到,而且每次开会都通知不到人,可每次他都准时到。 “睡醒了。” “……” 洛格伦对他的回答却很满意:“是该醒了。” 蕾贝卡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的深意:“你决定开始了?” “因为现在的进展比我想象中的要快,近期你们最好也做好准备,我可能随时让你们出手。” “快?”她顿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镜面上显示的场面,“这不是和我们预期的进度一样吗?” 洛格伦嘴角勾出神秘的笑:“我指的不是这边的进度——等八千楼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蕾贝卡回头对伊恩说:“他每次笑成这样我都想把他打成胖子。” 伊恩笑的温文尔雅:“其实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亚瑟面瘫道:“他不这么笑的时候我也想把他打成胖子。” 洛格伦一下子抱着抱枕扑回沙发,声音略带哭腔委屈地控诉面前这三个家伙,“你们三个太过分了啦,居然都想打人家,人家的脸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你们也下的去手,禽·兽,禽·兽啊!” “卧槽你一大把年纪的大老爷们别给我假哭卖萌,你现在卖得不是萌是蠢啊!” 一支烟杆在空中飞旋正中了洛格伦的金毛脑袋,门口站着的旗袍美人满脸杀气地踩在门上。 斗地主三人组同时给她的行为鼓掌。 “幸亏八千楼你回来了不然我就忍不住往他嘴里塞水银了啊。” “我也很想爆他的头哟。” “你烟杆不会坏掉吗?” 八千楼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烟杆道:“自从和你们boss合作以后我就随身携带两支烟杆,我家乡的山寨货用来砸人最合适不过,结实耐用。” 伊恩继续给她鼓掌:“真是设想周到啊。” 她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坐车坐的我都快吐了,结果一回来就看见这家伙犯蠢,真是不得安宁。” 洛格伦捂着脑袋坐起来,泪眼婆娑道:“好痛啊八千楼,你下手居然这么狠,你不爱我了吗?” “……都跟你说了别假哭啊,另外我什么时候爱过你!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金毛拔光啊秃子!” “那么事办的怎么样了?”他敲着二郎腿,用手撑着下巴,浑身散发着贵族气场。 蕾贝卡:“……”恢复的好快!你是影帝吗! 八千楼端着烟杆道:“搞定了,话说下次这种破事你自己去啊,明明是你设计好的。” 洛格伦道:“我作为boss是来思考的,你们作为手下就要代我完成我思考出来的结果,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一副把我当廉价劳动力的口气真让人不爽。”她强忍把烟杆挥过去的冲动道,“我坐列车去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怎么奇怪了?”伊恩问道。 “先给你们看看她样子好了。”她走到镜子面前,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它,镜面内瞬间浮现出了一个头戴白纱的女人。 蕾贝卡称赞道:“你这能力可真好用啊,自己读取自己的记忆生成图像,话说她身上的袍子应该很值钱,抢来卖掉的话我应该能再收集一颗宝石。” 八千楼黑线:“你的眼力是拿来这么用的吗?你倒是给我看出点儿细节性的东西啊!” 她摊手:“就算你说她奇怪,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啊,要真的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她交给列车长的钱是冥币,只不过她用了点小把戏把冥币暂时伪装成了真钞。” 八千楼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洛格伦:“我可是看见这女人也进了莫里斯城,鬼知道她进去干什么的,不过肯定和优拉有关。” 洛格伦垂下眼睑道:“所以我才说进度快的超乎我的想象啊。” “……你认识这女人?” “我本以为要把她引出来得花好长一段时间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现身了。”他停顿了一下,“好在她还没注意到我们,不过我们也要出手了。” “你把云雀和优拉弄进莫里斯城到底要干什么?不就是一座废城吗。” 洛格伦的眸子转向她,“八千楼你好像不知道啊,要从那里出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呢。” 她滞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为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顺利,我需要把云雀困在一个地方一段时间,让他不能插手。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不可能把优拉一个人留下,那么反之亦然,只要把优拉弄去的话,云雀自然而然就会跟去了。” “但是依照云雀的性格和能力,他不可能长时间被困在一个地方,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莫里斯城这个风水宝地的。” 八千楼嘴角抽搐:“那是什么类型风水宝地啊,遍地都是墓碑好不好。” “那座城市啊,一般人进去了恐怕就只能穷尽一生去寻找出去的方法。但如果是云雀,可能只能困住他最多半个月的时间。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他被困那么久,最好我们的计划快点进行,然后把他弄出来。他在那里面待太久的话,我担心他会发现很多的事。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真是聪明的让人有点想宰了他啊哈哈哈……” 解释说明后,洛格伦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上面似乎已经出现了斑驳锈迹,他轻轻一抛——亚瑟伸手在至高点抓住了它。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亚瑟。” 亚瑟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别墅。 八千楼有气无力地说:“那把钥匙是干嘛的?” 洛格伦正色道:“用来打开我的心上人那紧闭的心扉之门。” “……我真的会把烟杆塞到你下面的嘴里去哦。” 洛格伦娇羞地挥手:“讨厌啦八千楼~” “那把钥匙啊,不仅是西比拉封印的钥匙,还可以用来进入泽西特林呢。” “看上去倒是很古老,毕竟都有锈斑了。” 洛格伦嘴角一勾,语调轻快却透出几分诡异气息,而他说出的内容也让人毛骨悚然—— “那上面的不是锈斑,是干了的血迹。” 51Part50 壮哉我大大天朝 云雀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白发少女扭曲的表情和比表情更扭曲的动作。 半个小时之前,他们俩成功地从教堂出来后,顺原路返回到了城镇——虽然这么说,但是这里变化的也够大的。 “何止是变化很大啊简直就像是两个地方了好不好!除了地图还能用之外这里还有什么地方一样的吗?明明中间只间隔了十几年为啥这地方改变这么大啊!” 白发少女气喘吁吁地撑着墙,一口气不喘的吐槽太累了,原来专职吐槽的人都是这样的感觉吗【大雾】 她扶额道:“现在的场景根本就是几百年前的样子了吧,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云雀倒是处变不惊,“既然知道你干嘛还那么惊讶,保留点体力吧,你要是走不动我是不会救你的。” 陈优:“……”说不会救其实绝对会救的吧。 两人暂时在一个独栋的别墅里栖身,反正这座城市除他们外也没有别人了。 陈优拿出了在教堂中发现的盒子,但因为云雀那一拐子的力道非凡,让本来有序的纸张全都飞散,等全部捡齐的时候,顺序已经全部被打乱,根本无法阅读。 而且所有的手札加起来竟然有超过二十厘米的厚度,这让陈优简直崩溃了:“他们俩是写汉语词典的吗!” 就算有顺序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读完,更何况他们还要整理顺序——纸张上没有标明页码,也没有任何提示,他们还得一张张的阅读内容,再寻找能承接上文引出下文的另一张。 但是再让人崩溃也得这么做,否则他们就白来这儿了,连被困在这儿的意义和价值都没有了。 陈优随手拿起一张纸,满脸怨念地阅读起来。 “……诶?汉字?” 之前忙着捡了,完全没注意到纸上写的全是汉字,他乡遇母语的感觉五味杂成啊。 云雀皱眉道:“你看不懂汉字。” 陈优愣愣地说:“不,我看得懂。”自家母语都看不懂她枉为天朝人!“……以前有自学过,水平还不错。” 她把目光又移回纸上,喃喃道:“不过为什么席梦娜和爱德华会写汉字?”这样看来他们俩倒真像是写汉语词典的。 但不管怎么说,汉字的阅读让她觉得轻松了不少,整理起来也没那么吃力了。 ……就是他们俩的字丑了点,辨认起来有点难度。 一个人阅读虽然比两个人要慢很多,但是因为整理这种东西必须要将纸上的内容装在脑子里,他们俩不可能知道对方看到了什么,即使读到了顺序相接的纸张也不知道——更何况云雀看不懂汉语,所以陈优客气地请他在一旁养精蓄锐,自己挑灯夜战。 云雀倚在沙发上问道:“你挂在墙上的纸是什么?” 在整理工作开始之前,她拿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了一句汉语,然后挂在了她对面的墙上。 她头也没抬继续阅读,“……别小看参加过高考的人啊!我是这么写的。” 不过正是这次的整理事件,让云雀和陈优都发现了她的特技——她,准确的说是她的这具身体,对文字的敏感度异常的高,能将看进去的繁杂内容在脑内转化为有条理并且叙述清晰的概括文字,而且看过的东西几乎全都能记住。 陈优很清楚这应该是优拉原本就有的能力,她虽然是个稳稳当当过了高考的大二生,但当年挑灯夜战奋笔疾书的日子都能证明她不是个聪明的人,这种特技向来都不会属于她。 ……不过现在能体验一下过目不忘的人的感觉,倒是挺非一般的。 饶是依靠了优拉的自带技能,盒子中的手札纸页数量也太大了,她估算了一下,如果她不吃不喝不睡地沉浸在整理大业中,得埋头苦干至少三天。 但由于前提条件不可能实现,所以她把完成时间推后到了五天。得知这一结果后,让她意外的是云雀居然没有很暴躁,而是躺下睡觉。 这些手札的内容也的确零零碎碎,有一些语句读出来甚至不符合语法,只能让人勉勉强强理解意思,她也愈发搞不懂两个意大利籍孩子怎么会用中文写手札,而且还写了这么多。 烛台上蜡烛滴下的烛泪已经凝固,烛光摇摇曳曳,陈优抬头看了看,发现蜡烛已经快燃尽了,于是准备休息。 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靠墙而立的大摆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当然是夜晚。她从傍晚开始整理,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了,倒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果然是一认真起来就容易忘记时间吗? 云雀此刻也不在房里了,这么晚了上哪去了? 白天不觉得什么,但是到了晚上,在这个颇有几分诡异的城市里,只身一人,多少让她感觉毛骨悚然。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烛台,出了房间顺着长廊走到楼梯口。 整座房子早已陷入夜色的黑暗中,即使陈优端着烛台,带来的光线也很微弱,她只好扶着扶手,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然后摸着墙壁走出了别墅。 夜风吹灭了蜡烛,但陈优也觉得不需要蜡烛。她怔怔地望着整座城市,明明街上没有任何照明物,却亮的不可思议,空中飘浮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暮色天空中能隐约看见一层如玻璃罩一样的东西,白天在太阳光下根本看不到,到了晚上,月光倒是让它‘出现’了。 陈优将烛台放在石阶上,顺着石板铺成的小路走到了街上。她用手去碰了碰那些光点,发现它们在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就消散了,但碰到建筑物之类的却不会。 不得不说,这样的夜景充满了梦幻,又夹带着圣洁纯净的意味,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些光点甚至有生命的气息。 陈优左顾右盼也没找到云雀,倒是发觉了光点的移动是有方向的——它们从地面钻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浮移动,向着莫里斯城的城中心。 也许云雀也是看见了这些光点才会离开别墅的,这样的猜想让陈优也随光点走向了城中心。 越向城中心靠近,地面砖块之间的缝隙发出的光芒越亮,陈优才发现这个城市夜晚的光线来源就是这些缝隙间的光。而也正是这个光芒的引导,她观察到这些砖块形状非常古怪,看似不规则,但站在较高的地方却又像是某种神秘花纹图案。 城中心是一片宽广的喷泉广场,广场中央坐落着一个白玉石质的巨大多层喷泉,每一层都有一个雕像,整个喷泉构成了一副完整的画面。 喷泉的最顶端坐着一个长发女人,穿着飘逸的长裙,裙摆甚至遮住了她的脚,她低头看着下面几层喷泉的人,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 陈优走到正对她的角度,想看清她的长相。没想到当她看见长发女人的容貌时,连呼吸都快要静止了—— 长发女人身着的长裙与今天她在圣莫里斯教堂中偶遇的白裙美人十分相像。而她的五官,几乎和陈优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并非长得和她现在所占的这具身体,和优拉长得一样,而是和她原本的相貌一样,完完全全的东方人的五官容颜,她甚至都可以感受到雕刻师是多么用心,连她右眼角下的泪痣都分毫不差。 而最让她战栗又困惑的是这塑雕像的原型,绝不可能是她陈优。 那么到底是谁,拥有和她几乎一样的容貌,并且还出现在了这个世界,留下了身影与足迹? 复古风格的房间内,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金发男人一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这样刺鼻的气味,他忍不住作出了苦瓜脸,捏住鼻子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力道之大让窗玻璃都发出了悲鸣。 身穿白大褂的少年站在床边,幽幽地说:“你没听见它都快哭了吗,那么用力干嘛,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让你进这儿了。” 金发男人皮笑肉不笑:“我是boss,这里的哪个房间不是我地盘,我呆在哪你都管不着。有空关心窗玻璃不如关心一下你的病人,有点医生的职业道德好不好。” “我一直都很有职业道德,除了对你,如果有机会让我给你做手术,我一定把手术刀落在你肚子里。” 他又好气又好笑:“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会让你在我身上动刀子的,贝·尔·芬·格!” 少年懒懒地斜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到底是黑手党还是人口贩子,改行算了这么有天分。” “我是全方面发展的类型,况且我也没有拐卖他,我只是把他带回来了而已,否则他一个人躺在那荒郊野外死定了。” 少年翻了个白眼,弯腰仔细检查床上的茶发青年,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左脚小腿骨折,头上还缠着绷带,显然以前身上也受伤,而且还没愈合。 “你这是上哪把他弄回来的,还把他弄成这样,我记得上次你的堕天使不是没打过他吗?”贝尔芬格对于路西法能把茶发青年带回来表示很惊讶,而且路西法毫发无损。 “那只是平手,我只不过引诱他的司机撞上护栏停下来,谁知道车子居然坠崖了,我还找了好半天呢。” 贝尔芬格无奈道:“你把他带回来能干嘛,优拉不能当你的压寨夫人你就换她的朋友当?”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饥渴的人吗?” “我只知道你年近三十还没谈过恋爱,貌似能使用魔法了吧。” 路西法大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我是dt!我不是!” “和男人做过不算。” “……谁和男人做过啊混蛋!你才十六吧这种事屏蔽掉!不准和阿斯接触了!” 贝尔芬格:“……”阿斯终于有一次无辜地中箭了。 他道:“那你带他回来是玩增幅的?” “当然不是,就算增幅了我虐谁去,云雀又不在这儿,我总不能对你们下手吧。” “云雀在你也虐不了他。” “那是我没动真格的。”路西法嘴角抽搐,该死的这死小子能不能失一次忆?“你知不知道优拉失忆了?” “听说过,那又怎样,和我们有一毛钱关系吗?” “关系很大。从她能使我们的力量增幅这一点来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被人工改造过,要么她的血统属于我们本家的。” 贝尔芬格一僵,沉默半晌道:“……本家?”他已经很久没听见别人说这个名词了,大概是从路西法正式成为第五世的时候。 路西法点头:“你知道我们撒旦家族其实是从一个很古老的家族里分离出来的吧?” “当然,可是那个古老的家族,在一百年以前就已经消失了。”他眯起眼,开始回忆家族的历史。 对,不是被人灭门,也不是主动宣布退出黑手党,而是消失了,无声无息,在一夜之间连同家族的基地和成员全都不见踪影。 撒旦家族成立于一百五十多年前,在那个家族还存在的时候,它们一直都是本家与分家的关系,不同之处在于家族成员。分家的家族成员均为掌握有超能力能力与召唤的人,就像路西法那样既可以空间移动又可以召唤堕天使;而本家则完全是依靠灵力发动古老秘术。 但正因为能力差异才会引起纷争不断,后来撒旦家族的创立者奋起抵抗本家,并带领着新兴家族成员离开并创立了新的家族,并渐渐成为一流的黑手党。 尽管如此,撒旦家族也还是分家,不光是因为创立的原因和历史,更重要的是力量。 他们就算不愿意也得承认,本家的人算起来每一个都是高手,战斗力比他们要高出很多,这样的情况下能成功脱离本家,都是因为本家的boss放了他们一马。 可是一百年前自从那个古老的家族神秘消失后,之前援助了撒旦家族的灵力也渐渐消失殆尽,路西法四世不得不把家族基地迁移到这片磁场怪异的森林里。 可就这样呆在这里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路西法想要寻找可以使灵力再度供应的方法——上一次对优拉的实验让路西法兴奋不已,他终于找到了线索。 可是很快他的兴奋就被当头一盆冷水浇灭,只要有云雀恭弥在,他就动不了优拉。 直到见到提香·孔蒂的时候,他才又重振了一番,或许从这个青年身上能得到一些线索,关于优拉的,也关于他们的本家—— 与彭格列同时代建立,齐名的黑手党家族,瑟西家族。 52Part51 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很厉害 莫里斯城的夜晚很静,或许是空城的缘故,没有了繁华都市的喧嚣,倒是透出一种宁静的仲夏夜的气息。 现在的确是初夏了。白发少女感受着夜风,耳发轻轻地被吹起,只是她心中怎么也静不下来,即使是如此惬意闲适的夜晚。 身侧如梦如幻的景象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只是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巨大的喷泉顶端。 城市东边耸立的钟楼,巨大的尖刺指针移动了一下,时针与分针重叠在了‘x11’的图案下。悠长空灵的钟声回荡在午夜,响彻了天际,宛如圣歌。 钟声还未散去,伴随着尾音的是远处传来的一声类似建筑物倒塌的巨响。陈优侧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就在钟楼的方向,那边墨色的天空被靓紫色渲染,刺眼的夺目,而有沾上了几分妖艳。 在晃神间她几乎以为那是烟火。 可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现在的时间和这个城市内是不可能有人放烟火的,这座城市内唯二的活人就是她和云雀恭弥。 陈优朝钟楼的方向迅速飞奔了过去,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抹紫色亮光恐怕是云雀的云属性火炎,就算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并且可以使用云属性火炎,也不可能发挥到云雀这种可怕的程度。 她的记忆中,从和云雀认识以来除了和路西法一战外,就没看他使用过云属性火炎,即使遇到突发状况他用浮萍拐和格斗技就能轻松搞定。 就在她奔跑的时候,钟楼的夜空一直被紫色的火炎照亮;当陈优气喘吁吁地穿过了最后一条巷道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几乎让她吓得无法动弹—— 一群身着修女服和修道服的男男女女,要么手持各种凶器向云雀袭来,要么站在后方嘴里念念有词,吟唱着某种咒文。 但是他们的动作和攻击对于云雀来说都不值一提,这场至少持续了十五分钟的无声战斗让地上满是‘尸体’,而云雀毫发无损,他不仅能躲过近身攻击,连远程攻击都能躲得恰到时机。 可是那些人源源不断地自四面八方的巷道涌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陈优并没有把握云雀能够撑到他们暂停出现或者他让他们全灭。 她既不能突然叫住云雀让他分心,也不能上前离得太近,否则她也会成为被攻击的目标,而且她躲不过攻击,反而会使他增加负担。 如陈优所想,云雀的体力的确撑不了多久了,他的动作开始渐渐放慢,虽然原本他就在刻意保留体力,但是长时间与这样多的人对战的确吃不消,即使他是云雀恭弥,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 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这样沉默的战斗看得陈优颇有些昏昏欲睡了,就在她走神的一刹那,云雀的手臂上终于添了一道彩——对方用刀在云雀的左臂上来了一刀。 他迅速后退了好几步,完全不管手臂上的伤口,继续躲开了剩下几人联合发动的攻击,然后用浮萍拐撂倒了他们。 云雀根本不会在乎自己身体的受伤情况,除非让他无法动弹,否则他一定会战斗到要么对方全灭,要么他倒下的时候,他的本性就决定了他的确是个战斗狂。 他不在乎,陈优在乎。云雀趴下来那接下来的未知情况怎么应付?更何况在沢田纲吉发现这边有问题之前,他们都得想办法自己出去,至少她还没在这儿找到什么医药品,她担心要是云雀负重伤的话会不会因为得不到救治而就这么死掉。 她根本无法做到一个人行动,而且还要照顾伤员,所以哪怕她受伤都可以,云雀至少还能保护他们俩的性命——陈优在看到他被砍伤的时候,下意识地冲过去挡在了他前面。 虽然陈优能猜到,下一秒攻击她的恐怕是云雀,他不能忍受别人的帮助。 但令她疑惑的是,云雀并没有做什么,而面前的人群也突然静止不动了,连在她面前高举砍刀要看下来的人,动作都停滞在那一瞬间。 陈优悄悄睁开眼,却看见人群渐渐地在向后退,纷纷退回到来此时穿过的巷道中。直到最后一抹黑白色的修女服消失在她的视野时,她才放下心,转身看云雀的情况。 云雀的伤口不深,但是还在流血。陈优松了口气道:“还好没什么大事。”她突然想起自己临离开彭格列前放在口袋里的一卷绷带,“现在我先用绷带帮你包扎止血,只能粗糙处理一下了,可以吗?” 云雀低头看着白发少女的头顶,她仔细端详着他胳膊上的伤口,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刚才他就发现她的身影了,但是一直没空隙停下来问。 陈优小心翼翼地将绷带缠绕在他手臂上,控制力道,“我刚刚本来想休息了,可是发现你没在,然后我就出来了。外面的那些光点吸引了我,所以我去了中央广场。”她顿了顿,自动省略掉那尊雕塑的事,“然后我看见钟楼这边的天空都被染成紫色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云雀声音柔了下来,道:“我让你呆在房间里别出来的,违反我的命令,一会儿回去跪地板。” 她震惊地猛然间抬头,差点闪着脖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答应了我不出来。” “……”陈优努力回忆,发现确实有那么几分钟,好像有人和她讲话来着,但是她完全没注意内容,“罚跪就算了吧,我们都还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鬼地方呢,另外刚才那群人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了,我记得这城市里应该没活人了除了我们俩。” “那你就等着离开这以后多加一个小时的跪地板。”云雀道,“刚才那些不是人类。” “哈?!怎么可能,难道你要跟我说他们是僵尸吗?”不用这么科幻吧,他们要做的是寻找离开之法不是对抗僵尸大战,别把他们当植物。 “你去看看。”他看向地上那些倒下的‘尸体’,示意陈优去掀开他们宽大的连衣帽。 白发少女半信半疑地去揭开了他们的帽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帽子下的‘人’,没有五官,也就是完全空白的脸。但从其它身体部位来看又确实是人类,况且就算是僵尸也会有长相的,哪怕它们丑的无可复加,令人反胃。 她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言蔽之道:“傀儡。”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尸体’的四肢附近,摸索了一阵子后,她突然看到指尖一阵痛,鲜红的血珠从一道小伤口处冒了出来,而血的颜色恰好染红了划破她手指的东西——一根细的几乎不可见的透明的线,类似鱼线,但还要更细,在白天都可以无视它。 陈优张了张嘴,惊讶道:“提线木偶?”居然有人用线远程操控这些木偶,而且做得颇精致。 但是这么大数量……这样高超的傀儡之术让陈优开始猜测它们的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了。 “一个人控制这么多是不可能的,多个人控制也不现实,所以必然有人往每个木偶里都注入了一定的动力,像火炎,灵力,超能力,而且还得维持下去。” 陈优点点头:“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感觉很厉害,这就是不明觉历的感觉么。” 云雀眯起眼:“你回去之后真得好好在图书馆里禁足一段时间。” 她耸肩:“如果是索菲塞拉的那个,我哪怕和你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去。” 她把还在流血的手指放在嘴里,云雀皱眉把她的手扯过来,弄断了一节绷带,开始缠她的手指。 陈优瞠目结舌,无声地注视着云雀的动作完成后,喃喃道:“我回去必须把这个手指受伤并被绑扎的全过程记录下来而且附图——云雀你居然会包扎!”这是自她听见云雀的戒指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性顺走之后,第二个令人震惊的事情。 云雀似笑非笑:“别忘了你的手还在我手里。” 陈优硬生生地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云雀式威胁——如果她再说一些令云雀不悦的话,她的手或者手指很有可能要惨遭蹂躏。 地上的木偶们很快也化成了光点,与空中的一起飘浮。 陈优和云雀也慢悠悠地走在了回别墅的路上,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陈优向来都不担心熬夜对容貌的危害,倒不是她皮肤好的百毒不侵,而是她现在已经有名义上的婚约者了——即使以后他们会退婚,不过现在也暂时不用管嫁不嫁得出去的问题。 况且她以前还独身的时候,假期和周末都是窝在家里熬夜的,那乱糟糟的夜猫子习性倒也和她外甥吻合,自然也不会被嘲笑,真的有被嘲笑的那一天,那一定是五十步笑百步。 “云雀,要是我们再也出不去了怎么办。”就目前的发展她也不得不担心这件事。 “那就把这儿夷为平地。” “……”她真不该和一个战斗狂讨论这种未来式感性话题,但是她还有别的人选吗?“要是那样还是被困在这里呢?” 云雀停下脚步,俯视她道:“幻术困不住我,我有能力把这里夷平,你认为还有出不去的理由?” “可这儿没准就不是我们原来所在的空间,毕竟这里的建筑物都变成了几百年前的。” “从刚才那些傀儡来看,这座城市被某些人或物控制着。调查到它就可以了。” “……好主意。”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云雀侧目道:“你怎么了。” 她强振精神道:“没什么。” 云雀也没再问她,他们又悠哉悠哉地走了十几分钟的路,一直保持缄默。 “如果世界上有另外一个我,我是说长得和我一样的人,我该怎么办?” 她的嗓音本就温润,夏夜凉风熏染得稍带了甜美。他却能从这样的声音中硬生生听出一丝对未知事情的恐惧。 墨发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咬杀了她。” “……一定要这么凶残吗?万一我打不过她呢。”或者和一尊雕像打? “说得很对,长得像不代表战斗力一样。”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你就够了。真的有那个人的话,要我帮你咬杀么。” 陈优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啊,难得你主动帮我的忙。” “你这么会卖蠢的人,一个就够了,不用乘二。” 陈优:“……” 白发少女囧囧有神地注视着男人的侧脸,但半晌后她的嘴角还是翘起了一个笑容。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云雀,他傲娇的事人尽皆知,要他说出多么感人至深的话,除非把他的系统重装成文艺诗人。 但就像他所说的,同一个人,世界上有一个就够了。 世界上,有一个陈优,足矣;世界上,有一个云雀恭弥,亦足矣。 但或许这只是对只属于他们俩的世界来说而已,因为在他们所生活的世界里,也有人希望,两个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的身体和心情都不是太好,并且从几章前开始走剧情线路,所以不会太有笑点了,这一点请大家多多包涵。 我是个喜欢自我找虐的完美强迫症,虽然很多事情我做不到完美,比如我写每一篇文,只要是需要的资料,我都会去查阅去看,但是难免会有疏漏。 我的文笔和大神级的作者比起来当然只是小巫见大巫,有时候也感觉到驾驭人物的性格和剧情力不从心,但是我依然会努力地去做,至少不会辜负亲爱的你们的期望。 我想说的是,每一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完美的女神和男神,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对玛丽苏或者崩坏人物的定义。这篇文在发出来之前我修改了七八遍,大抵都是希望能将人物性格尽量还原。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陈优不是玛丽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更何况小说里的人物,总有一些方便之处吧?我希望我所讲述的故事是一个温馨轻松的故事,陈优是我以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为蓝本所写出的人物,如果有人认为她苏的话,我真的不能接受。 于我而言,写文是一件快乐的事,但是在过程中难免背负着一些责任,对读者,对自己,对笔下的人物,都要有一个交代。因为是我喜欢的事,因为我喜欢写故事,所以我不会放弃自己的爱好。 好了,言尽于此,我会努力做到你们所期望的地步。 53Part52 丈夫调戏妻子何来耍流氓 云雀和陈优踩着发出‘吱呀吱呀’响声的木楼梯走回了他们之前锁在的房间,大半夜跑出来在城市里飞奔锻炼,让陈优的疲劳值快爆表了。 “云雀,你还有力气使用火炎么?” “你想试一下?” 陈优黑线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可以使用的话,能不能当蜡烛用?刚才出来找你的时候那支蜡烛已经死无全尸了。” “大晚上的你睡觉也点蜡烛?原来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奇怪的习惯。”他们俩也在同一个房间内睡了半个多月了,当然是熄灯的,难道她这半个月都睁大眼珠子不睡觉? 她突然抬头,给了云雀一个阴恻恻的表情,说不上是哭是笑,反正肯定不算开心,“刚才目睹了那么诡异的场景之后,我觉得我今天晚上还是别睡觉了,我要通宵把那堆手札整理出三分之一。” “不行。” 听到云雀毫不犹豫地否决,陈优瞪眼了:“为什么?你要睡觉的话就去睡吧,我到隔壁房间去弄。” 云雀嫌弃地皱了皱眉道:“我不想看见明天你眼睛充血。” “你怎么不说你不想看见我明天有黑眼圈。” “你这皮肤,就算有我看得出来吗。” 陈优:“……我不是非洲人谢谢。”她是天朝人,虽然因为常年住在沿海城市导致皮肤略黑了点,但也不至于和煤堆站在一起分不出来——更不要说她现在的身体是个白种人了。 云雀道:“那就回去乖乖睡觉。” 陈优扭头:“不要,我要去整理手札。” 她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人捏住,力道虽然没有大的生疼,但她也暂时摆脱不了,只能被迫与他几乎幽深的不见潭底的黑眸对视,这样的对视让她浑身不自在——先不说男人的压迫感,光是身高差她就有点吃不消。 “优拉·温切斯特,去睡觉。” 他微微低头,将身体的重心几乎压在了她身上,垂下头的角度刚好够到她的耳畔。他的声音并不算低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却不可思议地充满了魅惑和令人沉醉的柔和,无论提醒自己多少遍这是错觉,她还是有些慌神了。 毕竟男人说话时喷出的湿热气息都钻进了她的耳朵,这让白发少女小小的慌了手脚。 男人似乎是看准了这一点,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彻底当机了——他的唇贴在了少女的耳廓,轻声道:“回去睡觉,不要去想其它的事,明天再说。” 少女呆呆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墨色柔发,大脑一片空白,听见他在说话后只是下意识地轻轻颔首。 云雀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放开了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直到陈优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肠子都快悔的打结了,她怎么那么容易就被诓了,云雀用这种办法未免也太犯规了,她痛心疾首地捶被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以美色惑人的人了?” 云雀挑眉:“你想让我把浮萍拐抵在你脖子上?” “……那还是算了吧。但就算这样,你这么做……”她脸没怎么红,倒是耳朵根红透了,“你你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么,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调戏行为和恋爱都是耍流氓!” “什么时候加上了前面那个条件?” “我加的。为了应对各种突发紧急情况,我们应该懂得变通,而不是固守陈规。”她对此认识很深刻,因为她是骄傲的天朝文·科·大·学·生! “那你一开始就说错了。”云雀抱着手臂看她在床中央‘画’三八线,她这次采用了房间柜子里一堆的抱枕,“我们本来就订婚了,勉强说成结婚也可以。” 换言之,丈夫调戏妻子没有耍流氓。 陈优表情一僵,很快扭转回自然状态:“再怎么样那也只是订婚,又不是真正的结婚——结婚必备的结婚证我们没有的,而且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她相信云雀也会在找回戒指之后跟她主动解除婚约。 云雀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反驳她。有个如此懂事的‘未婚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个小时后。 在听到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后,陈优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手支着身体坐起来,俯身确认云雀是否睡着了。 窗外的光点透进来的微光让她能看的较为清楚,俯身时的角度都能看清楚云雀的睫毛打在皮肤上的阴影。不过这对陈优来说都不算吸引力,她又不是第一次看云雀的睡颜——这是第二次。 平常云雀都在她醒之前就出门了,陈优曾试图猜想过他一大早出去干嘛,备用选项有三:收保护费,调查戒指的下落,去揍白兰、迪诺。 陈优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细线,那是她刚刚拿抱枕的时候,无意间注意到柜子底部有一个针线盒,于是偷偷剪了一段细线。 她将细线绑在云雀的小指指尾上,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又打了个小圆环,套在自己的小指上——她倒是也想给自己来个蝴蝶结,可是她一只手搞不定。 她小心翼翼地走下床,分别将桌椅搬到了窗前,接着外面的光点继续整理手札。 陈优不是个固执的人,只是在某些事上很坚持,哪怕是云雀阻止都没用。 由于她是背对着云雀而坐的,所以压根看不到云雀在她坐下后突兀睁开的眼睛,沉静地凝视她的身影。良久后,轻轻叹了一声,微不可闻,用另一只手扯了扯自己小指上的线。 坐在桌前的少女立刻感到小指被扯动,蹭的站起来转身看向床的方向——云雀慵懒地看着她,手里拽着那根细线。 陈优干笑着小碎步过来道:“你这是干嘛?”要是他没发觉自己在干什么勾当那她一定每天吃饭的时候都给上帝祷告。 云雀又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线,面无表情道:“钓鱼。” 陈优:“……”钓个毛啊!她嘴角抽了一下,“真高兴你说我是美人鱼。” “把美字去掉。” “……”就给她剩了个人鱼么!话说谁是人鱼啊一开始就不对吧这话题! “你在干什么。” 陈优讪笑道:“欣赏窗外的夜景。” “今天你没欣赏够?”他坐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不你坐在房顶去看?” “不用了,我担心感冒。” 云雀的笑容越发高深莫测:“看夜景之前给我绑这个?”他晃了晃已经被他扯断的线的残骸。 陈优沉默思考了片刻后,深沉道:“其实,我是在怀念我的童年。”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小时候晚上熄灯很早,但是那么早睡觉又很无聊,所以我背着姐姐带我外甥溜出去放夜间风筝。”她挠头嘿嘿笑道,“为了怀念这种特殊时候放的风筝,我才在你手上绑了线。” “你想当风筝?” “……不,其实我是把你当风筝了。” 云雀眯眼道:“或许我真该让小婴儿训练一下你能不能开匣,要是能把你弄成鸟人的话,你一定能更深切地体验这种童年。” 陈优一想到里包恩那面无表情的脸,随时对准别人太阳穴的枪,还有诡异的cosy爱好和神出鬼没的特技,就忍不住哆嗦,“我对此敬谢不敏了,以后我不怀念它了。” 她爬回床上,盖上被子准备继续睡觉。她居然会想到用这种方法趁云雀睡着干活,自找死路,云雀可是那种超级浅眠的家伙,她都能想象出她给他手指上绑线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得有多大! 可云雀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你刚刚说姐姐和外甥,你不是孤儿吗。” 陈优翻身的动作僵硬了,心里百转千回,骂了自己无数遍这可悲的突发情况应对力,竟然把家人讲出来了。 “呃……嗯……姐姐是指我们教会的修女,小时候玩扮家家的时候抽签我当了修女的妹妹,所以另一个男孩子就是我的外甥。因为我不记别人名字,所以就这么称呼他们。” 云雀拿开了床头的抱枕,和她对视:“你不是失忆了吗。” 陈优:“……”够了她不要圆这个破事了!这一环套一环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云雀你就不能装成你听不见吗! 她内心再怎么咆哮也不能改变云雀还等着她的解释的事实,所以她一边绞尽脑汁想解释,一边用拟声词拖延时间。 云雀掩嘴打了个哈欠,挥手道:“你现在想不出解释的话就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五分钟内要是没睡着我就把你扔到房顶上去逮老鼠。”说罢,翻身睡觉。 陈优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刚刚那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云雀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房间内沉寂了下来,陈优却还是纠结于云雀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还剩一分钟,你再看着我的话我下次找人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做成标本我随身带着,你随时看着。” “……” 陈优嘴角抽搐着翻身闭眼睡觉,云雀可真是说到做到的家伙,她还不想以身试云雀的言语实现度。 虽然还是初夏,但知了却开始鸣叫,虽然数量不多,声音也不算大,但在深夜寂静时,难免让人烦躁。 不过这种程度的声音对贝尔芬格这种睡神来说lv太低,他甚至能在机器轰鸣的工地里睡着。 浅眠的人在世界上不算少,像云雀那种程度的就少了,不过提香这种程度的还算普通——所以躺在床上到处都被绷带缠绕,还吊着点滴的茶发青年被知了叫吵醒了。 几乎在睁眼的几秒后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昏迷前的记忆也开始复苏,他想起了陷入黑暗中最后看到的是路西法的脸,他恨不得用苏比莉的鹰爪摸摸他的脸,顺便给他做个鹰爪纹身和磨皮手术。 这召唤堕天使的混蛋,上次绑架鸢,这次绑架他了?不得不说从绑架技术上来看有质的飞跃,要不是开车的不是他,而且他原本还受着伤,他早就在盘山公路上和傲慢的混蛋干一架了。 他内心腹诽着,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沙发上睡的像个尸体一样的少年,没认错的话应该是‘懒惰’贝尔芬格,外号睡神的撒旦家族专属医生,他们家族的医疗班就这么一个医生,不过就医术来看倒是专业水平,真不知道这么懒的家伙是怎么拿到医生证的。 贝尔芬格突然翻了个身坐起来,手揉了揉眼睛。当他发现对面病床上,自己的病人醒了的时候,飞扑过来趴在床尾的栏杆上道:“你没事吧什么都记得吧?” 青年黑线:“放心,我什么都没忘。这里是撒旦城堡?” “当然,你在别的地方是看不到我的,我打死都不离开这儿一步。” “你倒是有浓厚的爱乡之情。” “离开这儿我就得提心吊胆别人要害我,哪个地方比这儿更安全适合睡觉?我也是要冬眠的。” “……”他头一回听说人也能冬眠,内心的震撼不言而喻,“你怎么自己醒了。” “我的生物钟到点了。” “你的生物钟设定你现在该干嘛?” “原本我打算去找阿斯顺便扫荡他房间里的成人电影、电视剧、杂志、小说和玩具,不过既然现在你醒了,我就得先去找路西法,晚上扫荡他房间也可以,只不过碰上他干事的几率会提高。” 提香扶额,“你还是先去扫荡吧,一会儿再叫路西法来看我也可以。”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实在不忍心放一个少年去看阿斯蒙蒂斯干那什么事——扫荡那些东西都比看现场版来的好。怕就怕他干着干着饥不择食了,那就真是…… 贝尔芬格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好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提香注视着少年关门离开了房间后,坐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头,下床准备自己去找路西法。 可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小腿骨折的事,刚站起来就感到一阵剧痛,失去了平衡感,向地面倒去—— 接住他的不是冰凉坚硬的地砖,而是一个温暖的臂弯。 他抬头想看着臂弯的主人,脸颊却被柔软的金色长卷发蹭到,他身体一僵。 他低下头,根本不需去看了,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撒旦家族的现任boss,路西法五世。 54Part53 水清则无鱼人贱则无敌 提香曾经思考过颜色的温度,并且认为茶色是介于冷热之间的,就和他的发色一样,一眼看上去整个人都不会给人深刻的印象,不温不火。 欧洲人的发色是很多种的,但是白色却极为少见,所以他对记忆中唯二两个白发的人记忆尤其清晰。 是白色而非银色,其实是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来的,而黑白色本身就是对立的,色彩中最特别的两种,温度的描述对它们而言没有多大的意义。 白兰·杰索的白发并未昭显着他有多么纯净,相反,他身为黑手党的boss,不可能手不沾血,白色只不过是一层伪装,就像他经常挂在唇边的完美弧度,看起来温柔可亲又无害。 而鸢的白发,似乎掩饰着某个秘密,几乎是庞大的、令人窒息的秘密,甚至可能会让人崩溃,他总有这种直觉。她的来历神秘,即使他动用自己的所有手段,也不能查到一点关于她身世的线索,她就像是一抹凭空出现的魅影,甚至有一天也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甚至想过这一辈子都会寻找出这个秘密的答案,把一切都赌进这个局里,人活一世,总要有所执念才能支撑自己活下去——而他现在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解开鸢身上的谜团。 他恍惚着,直勾勾地盯着还用手臂环住他的路西法,思绪百转千回,突兀地注意到他的金色长发,夺目的金色,他都怀疑路西法在晚上会不会是个自动发光的节能灯。 但是搭配上路西法的容貌,却总透出几丝妖冶的魅惑,金发男人的眸子深处毫不顾忌地迸发出了傲气,仿佛黑暗中的业火,但周身又丝毫感受不到。提香在心底叹气,得了,又遇上个披着羊皮的狼,上一个是白兰。 黑手党几大家族的首领分别有绰号来代称。沢田纲吉名为教父,迪诺是跳马,修被称作绅士,派翠西亚因为身份自然而然成了女爵,而路西法则是七宗罪之一,傲慢。人如其称,言行举止都透出了皇族的优雅高贵——不是贵族。 至于白兰,有几个人敢叫他不吃棉花糖会死星人?云雀是怕这么说出来拉低自己的档次,沢田纲吉觉得这样有点伤人,里包恩懒得说这么长的。 等陈优哪天能成为和白兰地位相当,他不能动的人时,她肯定是最喜欢这么称呼他的人。 路西法瞬移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茶发青年准备与大地亲密接触,本着不能让他二次负伤的良好品德,路西法接住了他——意外地发现他出乎意料的轻。不是比一般的人体重少那么十几斤,而是像完全没有重量,就像抱着一团空气,若不是身体的触觉,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抱着一个人。 为什么……这个人几乎没有体重? 路西法锐利的视线打量起提香来,明明他抱他回来的时候都是正常的,贝尔芬格治疗了一下就让他体重没了?——哪有那么科幻的事,再说了贝尔芬格没这能力。 提香也感受到了他扎人的视线,却觉得莫名其妙,被抱住的人是他,他还没发话呢,这人怎么突然这么有审视的意思了。 他皱眉,看向自己腰间的手,冷声道:“你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路西法微笑着扶他坐到床边,从一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他继续冷笑:“没想到你有抱着别人才能思考的习惯,这么做可以启发你的灵感?或者你只是单纯的性·骚·扰?”他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看得出也有不小的怨气。 “这说的就有点严重了,我对待家族成员也是很不错的,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你想太多了。” “你确定你干的是黑手党不是开后宫?”他冷哼一声,通过刚才那件事,他产生了深刻的怀疑,自从面前这男人绑架过陈优之后,提香就‘惦记’上他了。 殊不知,会‘惦记’的人不止他一个,他对面就坐着一个,而且论武力值和智力值都要高出他一截——即使他上次对战堕天使,算的上赢了,只不过那也是奇袭,真的一对一,胜算不大。 路西法露出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倏地凑近他,鼻尖都快抵上了,他偏头错位了一点,从远处的角度来看就好像他们在接吻。和发色一样的金瞳倒映出茶发青年,只听见他一字一顿道,“你吃醋了?” “……你嗑药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们总共见面的次数也不超过一只手,吃个毛的醋。” 路西法挑眉,语气完全是不相信他的解释:“你刚刚那句话的语气和内容活脱脱地像是妻子查小三。” 提香沉默了片刻,说:“你脑补的功力比你的超能力还不错,要是脑补也能攻击人的话,你们肯定是攻击力一流的家族。” “谢谢你的盛赞。” “……我没赞你。” “我就当是了。” “……”他就说这家伙的脑补功力惊人,“这里是撒旦城堡吧,你把我弄这来干嘛,肇事者?” 路西法的笑容依旧得体优雅:“不要叫这么难听嘛,要是当时我站在你们路前面,你们会停下吗?” 提香不假思索地说:“我的司机会,但是我会让他直接开过去。”碾得死最好,碾不死也不亏。 他眯眼:“真是蛇蝎美人。” “你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他身上有一点和这个词相近的特质么,他怎么不知道? “各种意义上。欲知详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提香:“……” “美人,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有冲动的。” 提香:“……”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地猥琐? “美人,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提香:“……”明知故问吧混蛋!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叫你老婆了,如何老婆?”出门溜达一圈,不仅带了个增幅器和资料提供机,还顺带来了个老婆,真解决他婚姻大事了,这老婆不管各方面都很对他胃口。 “……”已经上升到老婆了?不行不行,被人听见会被误会和他有一腿,以后他怎么结婚?“提香·孔蒂。” “老婆你名字不错,挺有个性的。” “你怎么还这么叫?” “我只是让你告诉我名字,没说告诉了之后我就改称呼。” 提香冷冷地看着他:“路西法,你最好别和我玩文字游戏,我玩不过你我不知道动手吗?”只要路西法不召唤出堕天使,一切都会简单化。 金发男人摸了摸鼻子,看起来新上任的老婆脾气可不太好,不过没关系,他的脾气也不好,以毒攻毒嘛。 提香看了看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叹气今天肯定到不了索菲塞拉了,还不知道怎么从这儿走出去呢,“你把我弄来到底是干什么?你把优拉弄来都比我有用。” 他摇了摇手指,坐到了床边,离提香很近,“你们俩对我来说都是很有用的,你现在有兴趣和我谈谈关于她的事吗?” “在我身上的伤没有好透之前,我半个字都不会和你谈。”他冷然地拍开搂着他腰的手,真亏路西法会想,居然知道曲线救国这一招,但是只要和她有关,自己就不得不认真考虑。 路西法无奈地说:“你这不是欺负我不可能快速治疗你吗,我们可不用火炎这么麻烦的东西。” “总之在我伤之前,我是不会说的。”就算好了他也不会说,因为等那个时候,他早就逃出去了——他有那个信心。 “好吧,谁让我听老婆的话呢,那你一定要好好听贝尔芬格的医嘱,虽然他大部分时间看起来都不太靠谱,有点像蒙古医生,实际上他是很负责并很有医德的,就是懒了点。” 提香黑线:“……”你确定是懒了一点?“我比较好奇万一他有一天给病人做手术,会不会做着做着就睡着了?” “现在还没遇到过,因为他一般都不给人做手术。” “为什么?” “他说解剖他们还不如去解剖青蛙。” “……” “然后我就把我们家族所有的青蛙都放了,他能在这儿乖乖呆着睡觉就成。” “……”撒旦家族有正常人吗?“他刚刚说他要去扫荡……” 路西法截断了他的话:“扫荡阿斯的房间,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之一,其它的家族成员都特别忙,他除了睡就是吃,当然还得给他安排点任务。” “可他还是个孩子。”言下之意是这么做会污染贝尔芬格的身心健康。 路西法诧异地看着他:“谁告诉你的?” 提香更诧异了:“还需要别人告诉我吗?”这明摆着的事实啊,路西法理解能力有问题吧? 路西法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该不会以为贝尔芬格只有十几岁吧?” 提香僵硬:“……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贝尔芬格都二十五了,他只是看着脸嫩,而且身高不太长而已。他只比阿斯小两岁,不过体形原因阿斯任然叫他小鬼。” 提香的内心瞬间奔腾而过成千上万头草泥马——坑爹啊啊啊啊啊!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可怕的童颜存在,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他走的时候我总觉得他两眼放光,是我的错觉吗?” “绝对不是,你没看错。”他笃定地说,“每次要去扫荡阿斯的房间,他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提香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道他暗恋阿斯蒙蒂斯?”但是因为阿斯是直男,只喜欢大胸漂亮美女,所以他就要去烧野草——即使他知道,春风烧不尽,野火吹又生。 路西法黑线:“你想哪去了?只不过在让贝尔芬格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和他写了一份正式的合同。”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男人哀嚎高叫的惨叫,居然都穿墙而入了。 路西法处变不惊地和他解释:“看来贝尔芬格把阿斯的收藏又销毁了一部分,真是可喜可贺。” “我想问一下,贝尔芬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 “我想想……应该是两年前,他每个星期都会没收一部分销毁一部分,当然没收的那一部分他也销毁了。” “……” “你不提我还没去思考过呢,阿斯到底有多庞大的收藏量啊?我还从来都没见识过他的房间。” 提香说:“他就不知道把这些东西藏起来吗?” “因为贝尔芬格每次都只没收和销毁一小部分——和他的总收藏量比起来。所以他一直都觉得贝尔芬格不是动真格的,就没打算要藏起来。” “……”提香直视他的金眸,片刻后沉声道,“水清则无鱼,人贱则无敌。” 路西法:“其实我觉得这不是贱不贱的问题,这是他们俩到底有没有jq的问题。” “……” “既然不能问你关于优拉小姐的问题,那么我就和你聊点清新脱俗的。”路西法微笑了起来,但笑意却未深入眼底,“你为什么没有体重?” 55Part54 论亲近和清静的区别 提香面色不动,完全没有被他的话惊吓到,悠然自在地和他对视,右手却偷偷摸向了自己左手的食指,发现双手空空之后,内心惊骇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没有体重?”即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镇定,同时在脑内回想在失去意识之前自己的东西还在不在手上。 路西法半眯眼看着他,突然用手掌扶出他的脸,几秒后露出一个灿烂自信到欠揍的笑容:“虽然你很勇敢地直视着我,但也不能掩盖你瞳孔放大的事实,而且你的脉搏加快,呼吸也没有那么均匀,这足以证明你在说谎——亲爱的提香,你确定不要思考一下说出实话吗?” 提香也眯着眼看他:“这样的身体反应除了我在说谎的可能外,还有一种就是我喜欢你。我以为你会说这个。”他决定装傻到底。 “我也想这么说,但这已经是事实了,所以我必须要再确定一遍。” 提香:“……”这家伙其实是自恋帝吧? 路西法见他不说话,便笑得更欠揍了:“看来你两个都承认了,那么说一说你体重的事吧。” 提香淡漠地说:“我没有承认,一个都没有。你真会脑补。” 路西法啧啧一声,突然出手打横抱起了提香,他一瞬间重心不稳环住了路西法的脖子,回过神来的时候,路西法已经凑到他耳边道:“我可不是怪力,你几乎没有体重,这么掂量掂量你最多也就个位数。” 提香准备打破沙锅一次就补一次——死撑到底,“不,那是因为你臂力很好,以后肯定不愁找不到女朋友,听说公主抱挺浪漫的,不过我不是女的,所以放我下来。”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问了。”他沉默了半晌后说,“不过为了我们能有足够的时间耗下去,我们先去结个婚吧,这样能耗上一辈子。” 提香:“……” “这个提议你觉得如何?” 想也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做,顶多就是吓吓他的。提香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一咬牙道:“可以啊,你都愿意了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路西法意外地挑眉看了看他,思考片刻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a4纸,展开后放在提香面前,然后不知从哪拿了支笔递给他。 提香冷静地扫了一遍内容后,求教道:“这是什么?” 路西法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硕大无比的黑体标题,道:“婚约届。” “我知道这是婚约届,问题是你给我干嘛?” “当然是让你填了。” 提香凝视了他良久后,默默地问:“……你早就计划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得不夸奖对面这个金色长毛,真是老·谋·深·算! “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即使我是超能力者。”他慵懒地靠在床头,却死死盯着他,仿佛在用眼神逼迫他签下婚婚姻届。 “那你的口袋连接着异次元世界?” “……怎么可能。”他以为他多啦【哔——】梦啊。 “那你为什么能随手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婚姻届,你难道随身带着?” 路西法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对。” “……你随时都想找人跟你结婚?”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看对眼就行。” 提香握住了笔,手臂微颤半天都写不了字,“……你真便宜。” 路西法:“……” “我想问问,娶了你我能再娶别人么。” “是我娶你。现在不流行一妻多夫制,你趁早死心吧。” “那我娶你干嘛?” “因为我便宜啊——我再强调一遍,是我娶你嫁。” “……”居然用他自己的话堵回来了!提香纠结地看着面前的婚姻届,觉得自己是不是玩大发了,要是签了改不回来,他岂不是亏了?“我签了有什么好处?” 路西法歪头想了想说:“你想要什么?” “你给我个清静。”提香认真地说,他现在必须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思考整理问题。 “好。” 提香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仔细想了想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大笔一挥在婚姻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签好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吧?” 路西法把婚姻届拿过来又折了两折后,塞进口袋里,乐呵呵地抬头问:“我为什么要出去?” 提香大怒:“你想耍赖?” 他摇头道:“我怎么会耍赖,我还没躺在地上打滚呢,你老剧透我都不愿意演了。” “那你就不要站在这儿啊,出去吧,让我安静会儿。” 路西法耸了耸肩:“当然是为了和你亲近。” 提香快炸毛了:“你呆在这儿我怎么清静的了?快点走人,不是说病患都需要安静的环境吗?!” “你的气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病患。来,亲近吧。”他张开双臂环住了提香,他本来就比提香高出半个头,更何况提香现在还受着伤,根本挣脱不了他。 提香愣怔了一下,开始推他:“我们俩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是不是都不重要,反正我们俩都是签了婚姻届了,没啥差别。”路西法笑眯眯地说,“要么我继续和你亲近,要么你告诉我一些有意思的事我就放开认真听你说——你可以优先选择你的体重这个话题……唔!” 他闷哼了一声,松开了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还死死地圈着提香。 提香挑眉,毫不客气照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见他还不放开自己,冷笑道:“你还挺抗打的啊,近身战的时候当沙包当多了有经验了?” 但是路西法却半天都没回答他,提香原本看着窗外的视线不安地移到了他身上,就在那一刹间听到扑棱一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划过自己的鼻尖,痒痒的,接下来自己的视野光线就暗了下来。 “你也真有本事,两拳就能把他打出来。”他沙哑的声音轻轻在他耳畔呢喃,但给人的感觉却和之前相差甚远。 提香又推了推他,发现路西法没有禁锢他后就推开了,随着路西法没有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光线像是从缝隙里透进了他的视野,这时候他才看清楚,刚才路西法的背后竟然展开了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几乎和他的身高相差无几。 他再猜不出这翅膀是谁的他就是瞎子——“你……你还和你的召唤兽玩合·体?好重口……” “别说的这么没下限,我可是和堕天使正式签订了契约的,所以我的身体也得到了一部分他的能力。不过只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强制发动,你居然两拳就打出来了,我上一次发动的时候是不小心被推下楼。” 路西法双臂环抱,对提香刮目相看:“看来堕天使果然很喜欢你啊。” 提香黑线:“这是你从哪得出来的结论?” “自从上次你成功袭击了他之后,他就对你朝思暮想。” “……打他的不是我,是苏比莉。” 路西法微微一笑:“所以说,你家的那只赤鹰呢?” 提香僵硬地说:“在家里养着呢,等有机会了我再把它弄过来和你的召唤兽玩玩。” 路西法高深莫测道:“是吗?那看来只能好好期待了啊。” 他缓缓点头,终于糊弄过去了,稍微松了口气。可路西法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坐立不安,“不如我上你家把你的宠物拿过来吧,不然你呆在这儿也太闷了,而且也没人照料它。” “不用了!” 听见他干脆的拒绝,路西法立刻意识到自己抓住了突破口,“你反应这么大干嘛,该不会和你的体重有关系吧?” 提香说完后也意识到自己给了路西法可趁之机,马上冷静下来,“没有,你又在脑补。” 路西法遗憾地摇了摇头道:“看来你还是把我当外人。为了迅速让你把我当自己人,我决定去写结婚请帖。” “……” “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好啊,看来你真是爱我爱的深沉,闪婚都不介意了。那接下来这个消息如何呢?”路西法顿了顿,唇角弯起了诡异的弧度,嗓音甚至魅惑到危险,像是在讲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彭格列将云雀恭弥和优拉派去执行任务了,昨天走的,似乎是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就他们两个人。” 提香一听就懵了,下一秒就扑在路西法身上,死命抓着他领子咆哮:“你说什么?!他们俩去哪了?!” 路西法被他撞的硬生生后背抵墙,一阵生疼,虽然这反应大的不是一点点,但好歹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去执行任务,在南方的一个城市——莫里斯城。” 听到这里,提香的瞳孔骤然缩小,连语气都变得强压住愤怒和恐惧的冷静,“带我去。” “这可不行。”路西法说,“不过如果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我就告诉你更具体的情况,顺便带你去。” “我怎么相信你?”他冷笑,“与其让你带我去,不如我自己跳窗户逃跑去找他们。” “这样如何,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就把婚姻届也给你,随便你处理。就算你想拖着我去领证我也没意见。” “……好。”提香眯眼思考了几秒后就同意了,他刚刚的欲擒故纵还算奏效。毕竟他没有十成的把握独自逃脱,而且他现在浑身都是伤,就算去找鸢也只不过是连累她,但时间不允许他拖拖拉拉,他必须尽快找到鸢。 不过他不得不说一句,沢田纲吉你大脑进水泥了吗,怎么会把他们俩弄到那种鬼地方去?! “既然如此,那么就开始讲吧,首先你的体重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偶尔的jq还是要的嘛~其实他们俩也不是认真的=_=剧情需要而已啦 56Part55 身高真是个永远不能戳的痛脚 陈优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两米宽的豪华大床上,连床幔都是金色的丝绸,更不要提床头那组合排列起来简直闪瞎狗眼的宝石镶嵌。 她惊恐地从床上翻下来,表情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她这是穿越到哪来了,她明明昨天晚上还睡着平民床,而且还是和毒舌大魔王云雀挤着睡的!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就躺在这么华丽的房间的床上,她肯定是幻觉了! “你每天早上起来都这么奇葩?”云雀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上一次演419,这一次演精神病? 陈优战战兢兢地回头看着他。 “你……你真的是云雀?”她表示深切的质疑,又觉得这么问真是不好,在黑手党里混久了连自己这么善良的人都变得多疑了肿么破,自己真的还能变回良民吗? 他冷笑着倚在门框上:“昨天你企图趁我睡着爬起来整理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睡一觉以为没事了是吧?” 谁知他的话非但没有惊吓作用,还让陈优连蹦带跳地扑到他身上,迅速念着‘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现在轮到云雀思考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陈优了。 一般说来,这贪生怕死的二货不是应该干笑着后退然后撞到床上倒下装死吗?——按照这个房间的布局来说,云雀认为这样的发展是非常有可能的。 “云雀我们是不是穿越了,这是哪啊,莫非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家里,你说我睡在他床上会不会被他绞刑?” 云雀真的想跟她说一句你想多了然后砸晕她,“还有一种可能,你要么是他妻子要么是他情人。” 陈优:“……”她定定地站在云雀面前,“我还是被绞刑吧。” 云雀挑眉,对她的想法不做评价,悠哉悠哉地告诉她自己的结论:“我们还在莫里斯城,只不过现在是两百年前的。” “其实我们还是穿越了。” “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穿越,这里还是空无一人,只有建筑物的变化而已。” 陈优想了想问他:“那我睡觉的地方其实是和昨天晚上一样的?” “嗯。” 陈优噎住,“这一家人连续两百年都把卧室建在同一个位置就算了,为什么连床的摆放都一样?!而且为什么两百年前他们家看起来像皇宫两百年后就是个平民阶级?” “也许他们破产了。” 陈优囧了,又想起莫里斯城的诡异磁场,还自带穿越功能,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说明天我们醒来会不会躺在棺材里?” 云雀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扫视她:“你是有多想和尸体一块睡?”就算想盗墓也不用这么极端吧,听说当年沢田纲吉被扯到十年后的平行世界的时候就是躺在棺材里,这场面可真不是一般震撼。 “……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她眼角一抽,余光注意到了云雀右臂的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她记得昨天云雀受伤的手是左臂,“云雀,你右手的袖子怎么被划开了?” 云雀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神色淡然地说:“刚才出去的时候又碰见了傀儡。” 陈优颤抖着声音问:“你碰见了多少个?”她觉得用‘几’来问都是在侮辱云雀的战斗值。 “比你的体重数字大。” “……你知道我体重?” “目测加手测。”云雀顿了顿,“大概在45到50之间。” 陈优捂脸道:“我想知道单位是千克还是斤。” 云雀似笑非笑:“我习惯用千克。” 陈优把手放下来,直接向他展示自己酝酿了半天的悲愤脸:“我怎么可能那么重!我才160的身高!” “嗯,所以我逗你的。” “……” 云雀换上了认真的语气:“你最好还是别走出这里。” 陈优听到他的话觉得郁卒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然后她得寸进尺了:“你这么说是在担心我的人身安全吧?”她这么问就是想调侃一下云雀这只傲娇,但是她忘了云雀也是只毒舌。 “我怕你迷路之后也被做成傀儡。” 陈优僵了僵,努力让自己把这句话进行强烈的角度转换和脑补,“这样的话我就变成了王牌,因为你不能对我下手?” 云雀奇怪地说:“你都被做成傀儡了我为什么不能揍你?” “也是,我不是傀儡的时候你也揍过。”那真是一段黑历史,往事不堪回首这句话是真的。 他云淡风轻地说:“放心,打死了算我的,死了也让你跟我埋在一起;瘫了也算我的,我养你到我死为止。” 云雀拉开门,准备往外走的时候不忘嘱咐她,“桌子上放了早餐,整理好你的仪容仪表之后再去整理手札。”然后就关门离开了,大概是还要继续调查,他应该很早就出门了一趟,不过为了看她醒来没有才回来的。 陈优怔怔地站在原地,今天的云雀倒是意外的温和啊,虽然说话的内容略凶残,但是仔细想想也算是承诺的一种了,毕竟想让云雀这种傲娇直接承认的确是担心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深陷了分析云雀此番举动的世界之后,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已经脸红到耳根都红了,和昨晚云雀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温度相当。 陈优叼着面包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将昨天整理好的手札按不同的页数分别铺在床上,因为有很多页之间会有相差的,所以她分的份数很多。 接着她把桌子移到了床边,更加方便整理,在随手拿起一部分手札的时候,掉落下了一张薄薄的纸,质感和手札的纸并不一样。她捡起来,发现纸上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但看这排列又像是一种文字或者密码。 陈优端详了一会儿,没有别的收获后,就没再在意这张纸,把它放到一旁继续整理工作。 在她全神贯注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一声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陈优没有太在意,大概是云雀又去破坏公物了,她对云雀的这种行为已经司空见惯。 可是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窗外接连不断地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她被迫打断了思考,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张望—— 天空中飘浮着发亮的尘埃,远处的街道地面上零散地铺着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阳光下十分刺眼,似乎是镜子的碎片。 困惑的白发少女站在阳台上思考,眼角的余光瞟到反向的街道上,一群傀儡顺着镜子碎片的轨迹前进着,没猜错的话那就是云雀行走的路线。她回想起昨晚被围攻的经历,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几乎没有思考过就抱起手札冲出了门,一定要赶在傀儡追上云雀之前找到他。 奇异的是陈优只在路面上发现了镜子碎渣,却没有看到镜框的残骸,好像镜子是凭空冒出来的;更奇异的是她踩在几乎全是玻璃碎渣的地面上奔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和没有异物的路面是一样的。 飞奔的陈优在心里哀嚎一声,别告诉她这又是幻觉,她现在已经对幻觉产生心理性厌恶了! 她奔跑时隐隐感觉到周围的建筑物似乎在变化,但也无心顾及,把这个细节抛之脑后。 云雀行进的路线是前往城中心的,她顺着昨天晚上走过一次的路又走了一遍,很快来到了城中心的喷泉。 云雀恭弥背对着她,微微仰头端详喷泉上的雕像,不知道是不是陈优的错觉,她总觉得云雀一直在盯着最顶层的那个看——也就是她原本的容貌的雕像。 “云雀快点走,那群傀儡又来了!”她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好不容易缓过来才快步走向云雀。 云雀没回头,只是淡然地应了她一声:“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背后长眼睛?”而且还是千里眼。 “是我把它们引出来的。” 陈优:“……” “没想到你也来了。” 陈优:“……” 她哆哆嗦嗦地问:“你有办法解决他们吗?”刚才她目测了一下,那数量,每个傀儡来一脚都能把他们俩踩死。 “没有。” 她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到了破音的程度:“那你还把它们招来?!——等等,你怎么把它们引过来的?”云雀已经被那群傀儡记恨到他一出现就会被围追堵截的程度吗?虽然大部分认识云雀的人都有这种想法。 云雀终于回头正视她,沉默片刻后道:“这个城市被一个结界包围着,接近云层的地方全是两面镜,打碎一个镜子,镜子覆盖的区域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陈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云雀知道她没听懂,为了给她形象地解释,借着喷泉跃到建筑物顶端,用拐子抽向空中——镜子破碎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内,亮晶晶的碎片落到了地上。周围的街景渐渐不复繁华,而是灰暗破败。 陈优瞠目结舌道:“这怎么回事,幻觉?” “本质类似,准确的说有人把这里的镜子全部对准了不同的平行世界,然后将平行世界的样貌通过镜子反射成像到这里。”云雀冷笑起来,“而且为了不受干扰,还特意做了结界,只能进不能出。这里还有守卫的傀儡,一旦有被发现这个秘密的端倪,它们就会出现,然后杀人灭口。” “是谁那么二·逼?!”陈优想起自己这两天担惊受怕又挑灯夜战的生活就愤愤了,别让她见到这种二·逼,不然她……她用云雀的小卷把那人扎成筛子! 云雀指了指喷泉道:“为了供应镜子和结界、傀儡的正常运转,这只草食动物还特意放了储备能源在这里。” 陈优大囧:“还储备能源呢,这里是机械都市吗!话说再多的储备能源都有用光的一天吧,放在这儿有毛用啊!一般人都不会进这座城市,除了我们被沢田纲吉坑进来的这种……沢田纲吉知道这里的情况吗?” 要是他知道还把他们弄进来,那就太不人道了。 云雀注意到她手上的东西后,顿了顿问:“你把手札全都拿出来干嘛?” “经过昨天的事我不放心把它们扔在那别墅里了,要是被围攻了我们要脱身的话哪有时间回去拿,还不如带着呢。” “你觉得被围攻的是‘我们’?” 陈优纳闷:“不是我们是什么,难道这城市里还有第三个活人吗?” “昨天晚上它们一看见你就走了。” “那能说明什么?” “他们看不见你,身高问题。” 陈优:“……你这话说的就跟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的攻击范围内括不下我一样。” “难道不是吗。” “云雀,这是人参公鸡,我提出抗议。” “抗议无效,这是事实。” 陈优企图为自己的身高搏得一丝尊严:“没准儿它们看见我就走是因为被我的霸王之气震慑了呢。” 云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手握拳掩嘴,噗哧地笑了一声。 这是陈优第一次看见云雀真正笑的很开心,即使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只是两人都没有察觉,从城市边缘开始,地面向天空直射而上的幽蓝色的光柱,渐渐开始向城中心扩展,从城市上空鸟瞰,构成了一副奇妙的光景图。 57Part56 说好事不灵说坏事一准灵 “话说云雀,你觉得这个雕像怎么样啊?”陈优抓了抓头发,指着最上面自己原本容貌的雕像问道,不止为何她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 云雀皱眉:“你指什么?” 陈优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问他:“就是……就是长相你觉得怎么样?” 云雀斜视她:“比起这个,你应该先看看周围是怎么回事。” 陈优一愣,抬头,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被一束束蓝色的光柱包围了,从四面八方的街道上涌来了傀儡,但它们并没有再前进一步,而是在街口伫立着,但同时也包围了他们,阻隔了退路——除非他们能飞。 陈优蹲下,痛苦地抱头哀嚎:“我要是鸟人就好了!” “你现在知道当鸟人的好处了,早干嘛去了。” “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出,拼了老命也得把路西法家的堕天使带上——下次出门的时候咱先去找他要堕天使,他要不给,你就咬杀他。”她的目光一直注视地面,“地面上好像有什么花纹,在泛光。” 云雀挑了挑眉,俯身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和她一起观察地面上的花纹。 白发少女抗议:“云雀你下巴太尖了,不要放在我脑袋上,我长不高就算了还要把我脑袋戳出一个窟窿吗?” “你的头发能抵挡的。” “我的头发又不是盾牌。”她翻了个白眼,突然僵住,拉了拉云雀的袖子,“呐,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些光束在和地面上的花纹相应?” 直射天空的光柱好像是按照某种图案出现,而图案本身就是地面上的花纹。云雀仔细观察了一番后,点头同意了她的观点。 陈优咽了咽口水:“我……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话音刚落,城市上方的整片天空就被幽蓝色的光芒覆盖,完全没了白日的晴朗之色,周围也在一霎间被幽蓝淹没,没了其它的颜色,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这样幽静的氛围。 钟楼的钟声像是隔了几个世纪才响起,带着压抑依旧的沉郁空灵,似乎是为了应和这钟声,远方传来了悠扬的歌声,成千上万人的声音合为一体,纯粹得神圣。 地面开始震动,四周不断地响起悲戚的哭声,各种各样半透明的类似灵体的东西从地下钻了出来,在空中飞舞,然后一个一个地进入了傀儡中。 云雀扶着喷泉才勉强站稳,一把拉起已经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的少女,让她把自己当支撑点,“你真是鸟人,乌鸦鸟人。” 陈优干笑了两声:“这只是个巧合而已吧,没可能我说了一句有不好的预感就变成这样,这真的只是碰巧。” “有没有人曾因为你的‘碰巧’想咬杀你。” “没有,我又不是经常,只是偶尔。” “那现在我想咬杀你。” “……”陈优比出一个暂停的手势,“现在不是我们闹内讧的时候吧,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搞出来的,你都不知道吗。” 陈优快炸毛了:“什么我搞出来的啊,这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真的只是个巧合!那些透明的是幽灵吧,看着都像啊。它们钻进傀儡里干嘛?” 云雀道:“傀儡即人偶,人偶是灵魂的容器,而一旦人偶被赋予了灵魂,它们就不单单只是人偶了,有自己的思维行动和感情。” 陈优认真道:“不明觉厉,那现在这个情况你能简短概括一下吗?” 云雀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不能指望这家伙的理解能力,“简单说来,这些傀儡升级了,比原来更难对付。” “它们升级之前,我们成功撤离的机率是多少?” “三成。” “……那现在呢?”她颇为绝望的问,照这个递减的话都成负数了。 “比你长高的可能都低。” 陈优捂脸:“如果我们真的成功撤离的话,我就有长高的可能了?” “我打个比方而已。” 他话音刚落,地面上的花纹泛出的幽光倏地增强,随着地面的剧烈震动,好似被剥落的壁画一样,所有花纹保持着应有的形态缓缓穿过地面上的物体向天空上升。直到巨大的覆盖整个城市的图案升到了云层时才停止,陈优仰头看了良久后,道:“你觉得这像不像个魔法阵之类的玩意儿?” 远处看才看得出这是个圆形的魔法阵,繁复的花纹其实是魔法阵的元素符号和咒文,但这都不是令人叹为观止的——魔法阵的巨大和其咒文的复杂,不得不让人思考是怎样的人有这样的能力做出这么巨大的魔法阵?而且这到底是什么魔法阵? 最奇特的是,这个魔法阵的基础构图,是七芒星。 陈优想起了什么,推开云雀抓住她的手,手忙脚乱地在手札里翻找了起来,好半天才从厚厚的手札中扯出一张纸,递给了云雀。 递到一半的时候想起他不会汉语,又拿回来读了出来:“教会的修女姐姐曾说过,魔法是神圣之力,通过某些方法,人们都能获得它,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释放魔法时的身体负荷,所以释放魔法有载体,比如咒语,魔法阵,魔法道具。” “而魔法阵按阵型被分为五芒星,六芒星和七芒星。其中七芒星为禁忌,几乎没有魔法师敢使用它。” 说完她定定地看着云雀与他对视,云雀却不以为意:“那又怎样?”诚然这个魔法阵是七芒星,但是画阵的又不是他们。 “……情况更糟糕了啊!”陈优内牛满面,“弄不好我们就在这儿长眠了!” 大概是被她的喊声惊到,站在街口的傀儡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扑了过来,手里无一不拿着锋利的凶器,和昨晚情况几乎一样,它们只攻击云雀,却对陈优视若无睹。 陈优下意识地想去阻止,没准儿能像昨天一样使傀儡们停下来。可她刚迈出一步就发现再也无法动弹,四肢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住,如何张嘴竭力嘶喊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好像她身上的时间被静止了一般。 她的脑中感受到了一个声音,在对她说话:“哎呀呀,有一个云雀已经很麻烦了,要是你也插手的话对我可就不太公平了,而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帮我做呢,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那个声音略带沙哑,像是一个沉睡了许久的人发出的,但陈优却在听见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感到手脚冰凉——她认出来了,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原本的自己的声音。无论声音有怎样的变化,但说话的语气、音调和习惯都是不会改变的,包括声线也不会改变太多。 她能肯定,那就是她的声音,属于陈优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看着喷泉顶端的雕塑感到脊背一阵凉意,这个世界真的有另一个她吗? 而云雀完全没注意到她身上发生的事。 天空中的魔法阵倏地闪耀出强烈的蓝色光芒,然后开始极速旋转起来,在旋转的同时向地面撒下了昨晚在空中飘浮的光点尘埃,如此光景似乎是重现了昨晚。 陈优心里暗叫不妙,看这样子魔法阵该不会是发动了吧? 仿佛是为了肯定她的猜测,在光点尘埃落到地面的同时,魔法阵的中心向下直射的光束刚好笼罩了整座中心喷泉,而这时在喷泉四周的空中出现了很多面镜子,镜框奇异的花边和魔法阵的花纹如出一辙。 光束在镜面上形成了反射,好像被人计算好了角度一样,每一面都能承接上一面投过来的光束,然后反射向下一面,最终汇成一体,直直地照射向陈优所站立的位置。 通过幽蓝的光芒,陈优终于看清了捆绑自己手脚的东西——那是自地面破土而出的深绿色藤蔓,只有两根手指一样的粗细,数量却多的让人匪夷所思,并且还在不停地生长,一开始只是定住了她的手脚,现在竟然已经绑住了她的身体。 魔法阵的光束照亮了喷泉,而其它的光芒通过镜面汇聚照向了喷泉后再照向她,从天空到她的位置,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夹角,整个过程完美无缺。 陈优感到他们仿佛是落进了一个巨大的网,被人操控着走到了这一步,坐在幕后的那个人将一切都计算的完美,也将理论变成了现实。 远处类似于多人合唱的歌声渐渐由一个声音取代,就是她在脑海里听到那略带沙哑的自己的声音。她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唱出如此空灵的歌声,神圣美好。 歌声的尾音刚落时,钟楼的指针重叠,开始敲响那24声钟声——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没了白日黑夜,也没了真正的时间。 云雀无法顾及也无心顾及这些,如同战斗机器一般干净利落地解决着一个又一个傀儡,它们数不尽数目地一个接一个地扑上来。 他依旧没有注意到陈优那边的异状——直到听到了少女的一声惨叫,左脸上突兀地被溅上了温热的液体。 云雀瞬间释放出磅礴的紫色火焰,注入了匣子内,使云针鼠暂时挡住了傀儡。 白发少女不知何时被藤蔓紧紧缠住,而藤蔓上的尖刺狠狠地刺入了她皮肤,手臂、腿和身体上无一不是血,她周身的地面也被血染了,红色的温热液体甚至溅到了他的脸上。 她的白色长发也被溅上了红色,看起来血痕斑驳,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痛的流泪就晕了过去。 目睹了这一场面的云雀杀气肆意,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原本想上前破坏藤蔓,谁知道以少女为中心半径三米之内居然有一层隐形的结界,他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破坏它。 因为晕厥过去并失血较多,陈优也没了力气抓住手札,它们落到了地上,而就在那一瞬间,一阵狂风刮来。喷泉四周开始卷起了很多个小型的龙卷风,手札被吹得漫天飞舞,到处都是附着血色痕迹的纸张。 饶是有这样的阻碍,云雀也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半透明的灵体从雕塑上飘了出来,悠哉悠哉地飘向陈优。即使因为是半透明而导致五官看起来没有多立体,但云雀还是一眼就看出来,灵体长得和那个东方少女的雕塑一模一样。 然后云雀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灵体慢慢进入白发少女的身体的景象,而那头长长的白发渐渐变成了黑色。 只见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却不再是云雀熟悉的琥珀色的眸子,而是属于东方人特有的黑色眼瞳。 58Part57 妄想症患者真真儿让人桑不起 她睁眼了好一会儿后,开始试着转动眼珠,仿佛在习惯什么,然后瞳孔慢慢有了焦距之后,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喃喃道:“和预计的一样,果然很适合。” 缠在她身上的藤蔓收敛了芒刺,然后渐渐缩回了地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后,微微皱眉,好在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她试着走了两步,没有太大的问题。 随即她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杀气,她顺势望去发现墨发男人用冷到冰点的眼神盯着她,仿佛盯上了猎物的猎手。 但她完全没被杀气所影响,而是笑靥如花地询问道:“你就是云雀恭弥?看上去的确很强啊,不过你再强也没有力气放倒我的傀儡军团吧,只要有我在,它们就永远不会消失。” 云雀恭弥冷笑了一声:“那把你咬杀就可以了。” 然后他看见了站在对面顶着陈优的脸的黑发少女笑得更加灿烂,“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才会这么做啊,如果是她的身体,你确定你下得了手吗?”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她会死,但是我不会,或者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一次云雀的声音都已经完全冷然,甩出了一句威胁:“不管你是谁,给我滚出她的身体。” 黑发少女面无惧色:“你也只能用语言来威胁我了,可惜我不吃这一套。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和这具身体的一切关系都全部消失,看在你原本和她订婚的份上——即使是假的,不过你待她很好,我可以让你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只要你把放弃拿回她的身体,顺带一提即使你拿回了她也醒不过来,她的灵魂已经被我封印了。” 云雀沉默半晌后,只问了她一句话:“你是谁。” 黑发少女轻轻一笑,云淡风轻地答道—— “吾名菲碧,源生的魔女。” 派翠西亚眯眼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貌似犹豫却暗自憋笑到内伤地说:“这个不行。” 沢田纲吉焦急地追问:“为什么不行?上次云雀要进去你不就同意了吗?” “那是因为他和我进行了交易,否则我怎么会破例让他进入泽西特林?”派翠西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是我们家族的禁地也是圣地,你们想进去没戏的。” 沢田纲吉刚想和她理论,就被白兰一把摁住,然后看着白发男人带着和善的笑容对她说:“我们想知道一些事情,如果请你进去帮我们调查,并告诉我们可以吗?” 派翠西亚挑眉道:“这倒不是不可以。” 白兰一看有门,正想拜托她,她却悠哉悠哉地又说出一句话来堵他们俩:“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啊。更何况我还在忙着找提香呢。” 这次轮到白兰眯起了眼,他也不着急反驳派翠西亚的话,而是同样悠哉悠哉地说:“我们想调查的事是关于南方的莫里斯城的。” 派翠西亚略感意外道:“那不是一座已经废弃的城市么,你们调查它干嘛?作为家族第二基地还是你们俩的秘密情侣基地?” 沢田纲吉嘴角抽了抽:“都不是,我们只是盟友。话说为什么你们都知道那是座废城?” “你们俩看起来其实挺登对的,至少你不会像入江正一一样总是被这狐狸气的跳脚,看起来大部分时间他是不会故意气你的。”她耸了耸肩,“可能是因为我们文化知识比你高吧。” 沢田纲吉:“……真是对不起啊,是我孤陋寡闻了。”为什么三个黑手党的boss会坐在一起讨论文化知识水平? 派翠西亚状似大度地点了点头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很高兴,毕竟现如今的年轻人有自知之明的也不多了。” 沢田纲吉:“……”你和我年龄差连十岁都没有好意思说年轻人这三个字吗?自知之明这种东西你有吗! “也许你不太想帮我们的忙,不过调查莫里斯城的原因是因为小优拉和小云雀被困在里面了。”白兰冲她笑的明媚,“我想你知道我的深意是什么,只要你了解这座废城。” 派翠西亚:“……” 她猛地站了起来,捶着桌子冲他们俩咆哮,就和她上彭格列炮轰沢田纲吉一样:“他们俩怎么会去那里?!” 白兰摸了摸鼻子,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沢田纲吉:“是纲君让他们去调查的,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然后白兰接收到了沢田纲吉‘你好样的,给我记着,不吃棉花糖会死星人’的眼神。 而沢田纲吉接收到的是派翠西亚几乎想要把他凌迟处死的眼神,“你怎么会把他们俩弄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他们俩有可能一辈子被困在那里。” “我被人摆了一道。”沢田纲吉提起这事儿就头疼,一会儿回去他还得接受里包恩的教育呢,“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们?” 派翠西亚甩了个白眼给他:“不是帮你们,我怎么可能帮你们俩?我是要帮优拉和云雀。” 沢田纲吉黑线:“你其实只想帮优拉吧,毕竟温切斯特武器系统你还没得到呢。” 派翠西亚又甩了个白眼:“我哪有那么肤浅,这只是众多原因之中的一个。” “那要是只有云雀进去了呢?你也会帮?” 派翠西亚凝视他,“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云雀恭弥,黑手党界让人闻风丧胆的战斗魔王。” 沢田纲吉惊奇道:“那她有云雀在身旁,岂不是也不会有很大的危险吗。”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问题就在于我担心云雀会觉得带着她太麻烦,然后解决了她!”派翠西亚快抓狂了,“我去泽西特林,你们俩赶快去莫里斯城,我们用车载通讯器联系。” 茶发青年有气无力地靠在副驾驶座上,对正在飚车的男人说:“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驾驶这技能。” “我一直都有。”路西法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很邪魅,“现在你感觉如何?老是摆出一副被做到虚脱的样子可不好,引人犯罪啊。” “如果你让我给你来一针肌肉松弛剂的话,我看你还会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提香冷笑道,“少给我废话,再给你半个小时,还没到莫里斯城的话我就干掉你自己来开车。” 路西法摆出了谄媚的笑:“你不要剥夺我开车的乐趣和权利嘛,我很久没开过了,让我享受一下。” 提香疑惑地看着他:“很久没开过?” 路西法给他解释:“平常我们都不离开基地的,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交通工具,就算要出门也都是用瞬间移动之类的。这辆车是利维坦的,我好不容易才搞到钥匙,他们都不让我开车。”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驾驶证。” “……哦上帝。” “你怎么了?固定的祷告时间?那最好不要在我旁边做这个,我是堕天使派的。” 提香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不是。是我现在就想干掉你自己开车。” “亲爱的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以你现在的体力,可能比我开车更危险。” “亲爱的?”提香表情扭曲,他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上升到了可以用这种称呼的程度?“别这么叫我。” 路西法不满道:“我们都是未婚夫夫了,这么叫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也该这么叫我,或者喊我老公。” “你因为常年没有交到女朋友和相亲失败,所以得了妄想症?我们和优拉他们的模式一样,这是假的关系。” 路西法猛踩油门,一个急转弯后,才行驶上了一条平直的高速公路,他侧目,眼带笑意道:“或许一开始是假的,不过未来的事可不好说。” “你指我们还是他们。” “这是秘密。”他把目光放回到前方的路面,车内一时间沉寂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路西法抿了抿嘴,问他:“你很在意优拉·温切斯特?” 提香颇为困惑地看着他:“如果你的家族成员出事了你难道会不在意吗,她对我而言就是家人。”而且是唯一的家人,他默默地在心里补充道。 “我的确会很着急。”他点了点头,“可是你怎么会把她当作家人,就因为你们是青梅竹马?” “不然还因为什么?”提香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西法吞吞吐吐了一会儿后,才声若蚊蚋地说:“我觉得你对她不像只是家人。” “那你觉得像什么?” “情人。” “……你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你会不会太入戏了。”提香黑线,“都说了我们俩只是合同形式的婚约而已。” 路西法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婚约都是耍流氓!” “你这么想结婚的话就找去贴征婚启事好了,黑手党里想嫁给你的千金小姐难道还少?” “不是有一句话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路西法,不要和我开玩笑。”他眯起眼,“你想让我现在就拉手刹吗?” “有时候也不一定是玩笑。” 提香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如坐针扎,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犹豫片刻后说,“这么说吧,如果没有云雀的话,我会选择和她结婚。” 路西法哼了哼:“看吧,我就说你把她当情人,不过现在破坏别人家庭可不好。” 提香没有反驳他,而是扭头静静地看着窗外极速变幻的风景。 『如果你能找到你所爱并爱你的人,那么我会祝福你;如果你找不到的话,那么我会照顾你一生,因为那是我的责任,而不是因为我的歉意。』 59Part58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事 黑发少女表情略微扭曲地捂住自己的腹部,等到稍微缓解了一下疼痛后,冲对面举着拐子的男人扯出一个笑容。 “你还真下手啊,看来是我失算了。不过我可没有夸大其词,如果你真的杀了她的话我当然没意见了,毕竟我可以再换一具身体——虽然不可能再像这样契合。”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倏地扩大了,“我想起来了,你应该知道她和之前的优拉不一样吧,以你的智商应该早就猜出她不是优拉了。” 云雀直视她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滚出来。” “不要。”她微笑地拒绝,“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知道了她不是优拉?” 云雀干脆一拐子横飞了过来,连话都懒得说了。 “别这么粗鲁嘛。”她堪堪躲过后,居然还保持着原本的笑容,“反正她也不是原本的优拉·温切斯特了,你想知道你戒指的下落可能得另寻途径了,不过把她给我的话你也没什么损失,你也不想要武器系统吧?” 云雀似乎已经没了和她对峙的耐心,准备直接咬杀她然后把她从陈优的身体里逼出来。菲碧一看他要动真格的,嘴里飞快地念起了一串咒语,一瞬间一大堆傀儡挡在了她的身前。 原本幽蓝色的天空被紫色的火光照亮了,黑发少女一个人飘浮在空中鸟瞰地面,周身都围绕着高贵冷艳的气场。 陈优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被关在了一个玻璃容器内,而容器沉在深海中——她甚至能看见向上飘浮的气泡,这样的场面让她不禁想起了被关在复仇者监狱的那只凤梨,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她大概也能想象出来。 然后她开始回想自己晕厥过去之前发生的事,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她记得她被藤蔓上的尖刺刺得全身是血窟窿,然后就晕了过去,那她现在又在哪?为什么全身毫发无损? 陈优默默地撑着玻璃容器的壁,内心思考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光突飞猛进了几十年? “我本来以为你会先考虑云雀的,看来你还是没把他放第一位啊,你怎么面对他对你的一往情深?”菲碧忍笑打断了她的冥思苦想,顺势扔了一枚深水炸弹。 陈优已经对听见菲碧的声音免疫了,反正都是她自己的声音,有啥可震惊的?“你声音真好听,话说你从哪看出他对我一往情深?”他明明是对云之指环一往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戒指是沢田纲吉送给他后宫的求婚信物呢。 菲碧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你是陈优,并且和我完全一样,虽然我们俩是不同的个体,只是碰巧撞了而已,但你自夸的因素也太明显了。他可是为了你才犹豫不决的,嘴上说完全不在乎,不过已经很不像他的作风了。” “你什么意思?” 菲碧想起来她还不清楚状况,于是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刚才用藤蔓刺你我也不是故意的,本来计划是让你大动脉放点血,你身体虚弱一点方便我附体,然后我附体之后云雀想把我赶出来,所以刚刚象征性地给了我一拐子,现在我用傀儡缠着他呢。” 陈优声音颤抖:“你居然附体在我身上?都割我大动脉了还说想放‘点’血?你这是谋杀,我要控告你——云雀gj,快点咬杀她!” 菲碧黑线:“你又不是啦啦队,而且你再加油他也听不到。再说了,你不也是附体的吗?” 陈优傲娇地甩头:“我是有合法手续的,你是非法侵占,所以快点走。” “……这还分合法和非法么,现在掌控你身体主导权的是我,把你封印在这里的也是我,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本钱跟我提要求?” 她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有点骨气:“云雀肯定能咬杀你。” 菲碧遗憾地耸了耸肩:“非常不幸的事实是,他正被我的傀儡缠着,而且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更不幸的是你的身体正在被我同化,从发色到瞳色再到五官已经开始慢慢变成我了。” “举手,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和原本的我长得一样吧?” 菲碧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当然了,我都说了你和我一模一样。” 陈优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同化完了之后通知我一声,另外你一定要撑到同化完再被云雀咬杀。” 菲碧:“……哈?”她第一次没太听懂别人的话! “我早就看优拉那头白发不顺眼了,你加油同化!同化完了之后我就能拥有原本的样子了,那可是很久违的啊……”毕竟她原来的身体都被烧掉了,她想着还能再看见自己久违的原貌,不禁对菲碧的好感蹭蹭上升,摆出了大拇指,“goodjob!” 菲碧:“……”她突然不想要这具身体了。 她不能让陈优的灵魂消失,把她封在这具身体里已经是极限了,可是如果今后要天天听她说话,她保证不出一个星期她一定会想自杀!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乐观到二的家伙的话,陈优就是一个,真是稀有物种,怎么到现在也没遇到科学家把她的大脑解剖了? 陈优想到以后自己能天天看见自己的原貌,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对现在的她而言已经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了,不由得开始嘿嘿傻笑起来,笑得意犹未尽。 半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抬头询问菲碧:“你怎么知道我叫陈优的?” 菲碧痛苦地冲地面上的云雀说:“你每天都是怎么忍受这个少女而不咬杀她的?” 云雀居然还很认真地停下想了想,“习惯了。” “……”连云雀这种人都只能习惯吗? “她怎么你了?” “她挑战了我身为源生的魔女的能力,她居然会认为我打不过一个只会操纵火炎这种低等能力的凡人!可笑!” 云雀嘴角突然勾起一丝笑意,菲碧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那的确是个温柔的笑容。 “她是对的。” 菲碧:“……”她幽幽地看着他说,“你们俩真不愧能做未婚夫其,真搭啊,以后肯定不会家庭暴力矛盾外加婚外情和不孕不育。” “你在羡慕嫉妒恨。”云雀语气很笃定。 “你想多了。”她觉得以她的思维俨然无法理解这对夫妻了,她甚至在考虑是不是真的要放弃这具身体,就目前的状况看来,放弃的话没准儿好处更多。 陈优不满地说:“你怎么就觉得不会有家庭暴力和矛盾?只要和云雀结婚的人都会有,哪怕是男的。” “是吗?那你们也有咯?”菲碧饶有兴趣地问。 “云雀曾好几次想咬杀我,而且他还无缘无故罚我跪地板,他甚至想给我找块墓地!” “第一个应该是相爱相杀,第二个是对你爱的深沉所以你犯错了才不想让你再烦,有点惩罚也是很有情趣的,至于第三个嘛,没准儿他准备和你合葬,连骨灰都装在一个坛子里呢。” 陈优沉默了一会儿,说:“没看出来你挺能分析这种事的啊,恋爱专家?” “你可以叫我专家的。” “我的数学老师曾说过现在有很多这样那样的专家,他很反感,虽然他就是个专家。现在这个专家那个专家都说防辐射要盐,高考有专门的食谱,那都是假的。他才是真的。” 菲碧:“……”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她真心不想和这姑娘讲话。 “话说你同化还没好么,工作效率这么低?” “是啊,就和云雀清理我的傀儡到现在都没有减少三分之一一样的低。” “那是因为你用了一个团去打他,到现在还没放到单枪匹马的人,你怎么做到的?看不出你放水了。” 菲碧:“……”这姑娘怎么回事,在云雀面前的温顺乖诺呢?被狗吃了?“你一点都不萝莉。” “我都二十了,我比较希望你形容我是御姐。” “按照你的身高,我觉得这辈子让人这么形容你都没戏。用来形容我还差不多。” “你别忘了你和我‘一模一样’,包括身高。” “……” 傀儡的动作开始渐渐迟钝,到最后竟然停止了,云雀狐疑地望向空中的黑发少女,她的五官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和东方人差不多了,眉眼间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不是美人,而是美人胚子。因为她看起来脸嫩,明明都二十了还像个高中生。 这一点和八千楼就完全不像,不过也不排除八千楼已经是中年妇女的可能。 他晃神间,菲碧的嘴里念念有词,在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个他不认识的文字,慢慢地拼凑起来形成了一段话,看起来颇像是一段咒文。 黑发的少女直视地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再搭配上天空中的魔法阵和她身后的咒文排列,倒是有了几分她自称的魔女的感觉。 这就是提香和路西法一路狂飙到莫里斯城后,映入眼帘的一幕,直到多年后都印象深刻。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和资格看见传说中的魔女的身影—— 派翠西亚一边喝茶一边对通讯器屏幕上的沢田纲吉讲述道:“莫里斯城的创立者是一个魔女,准确的说一开始那座城是她的领地,后来她因为某些事暂时离开了那里,等都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类占领并有了城主。” “她很愤怒,于是将莫里斯城里的所有人的灵魂抽出,并用自己的魔法洗脑了他们,让他们变成了自己的信徒,并在城市里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参拜之地。直到她去世了,这些地方才被改建成教堂。人们将她的雕塑当作城市的象征,放在了城中心的喷泉顶端。” “她是一个魔女,而且是一个相当高阶的魔女,即使死去也不会轻易魂飞魄散,她将自己的灵魂凝聚起来,然后把自己封印进了那尊雕塑里,等待复活的机会,几百年来都在挑选适合的人选。” 沢田纲吉听得倒是津津有味,末了问道:“她真的是魔女?”他倒是一直都不怎么相信这些。 “她曾经是魔女界的统治者,第九十四任最高魔女掌管者。她生活的时代也就是彭格列一世生活的时代,四百年多年前的时候。在那个时代,她与另一位伟大的女巫齐名。” “她叫菲碧,称号是源生的魔女。而另一位女巫名叫卡珊卓拉,是希腊神话中的女巫后裔,被称作‘改写命运的预言家’。” 60Part60 不是你做梦就是他做梦反正不是我做梦 直冲结界企图用暴力破坏的提香自然还是没有进莫里斯城,不过意外的是他撞上结界后并未被剧烈反弹,更像是撞上了果冻一样的东西,缓冲了他的速度后被慢慢推了回去,而自己身上也没发生什么反噬之类的情况。 他不禁疑惑地看向城中心上空的魔女,这么柔和可不像是魔女的作风啊,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她的结界弄得半残才对。 看到这一情况,路西法也缓缓停滞在了他旁边,表情也颇有几分意外,不过马上就转换成了对提香的哀怨:“不是说了不能来的吗,你怎么不听话呢?” 提香扫了他一眼,嫌弃道:“你有那么穷吗,召唤兽当坐骑用。” 路西法:“……这说明我勤俭持家,你嫁我没错。” 提香伸手敲了敲透明的结界,发现这个时候的触感又像是玻璃罩,顿时陷入了森森的疑惑,现在的结界都智能了么,还能随着不同的情况变化形态? 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黑发少女,没想到她也在看他,顶着已经完全变化成了东方少女的脸冲他展露了一个笑容,这让他颇受刺激。 路西法摸着下巴说:“看样子她已经快同化好了,现在恐怕是在调整身体内部的各种机能。” “调整那个干嘛?” “为了让现在的身体适应本身强大的魔力,如果不能很好的融和的话,有可能产生自爆。”作为超能力者,路西法多多少少明白这样的力量并不好控制,尤其是当它十分庞大的时候。 提香冰冷地盯着她道:“就算她是魔女,那也只是曾经,现在顶多是个亡灵。” “那可不一定,再怎么说她也曾是魔女界的统治者,传说中的魔女,并且和那个预言女巫卡珊卓拉齐名的。” 他一愣,刚才说话的人并非路西法。他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地面上停了一辆车,他认得那个车牌——那是白兰的车。但是说话的也并不是白兰,那个声音是个女人的…… “派……派翠西亚?”提香身体陡然僵硬,“你……” 通讯器屏幕上的女人翻了个白眼,“你什么你,我还想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她顿了顿,修长并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恶狠狠地指向了他身旁的路西法,好像要把屏幕戳穿来表达自己的愤怒,“而且还和这个讨厌的家伙在一起。” 她数落起来就没完了,能把自己毕生所得的文学造诣全用在他身上,“你真是害我好找一通啊,我可是为了你上门咆哮了沢田,结果你跟这金毛犬在这儿鬼混?你太令我失望了我要扣你工资ll……” 路西法不胜其烦,打了个响指,用念力直接屏蔽了她的声音,光看见她在屏幕上嘴不停地说话,倒是让沢田纲吉乐了。 白兰看了看他们俩,然后冲路西法挑眉:“是你绑架了小提香?上次绑架小优拉,这次绑架他,你除了绑架能换点新鲜的招数吗肖路·西·法~?” 他听着自己的名字被白兰念得能让人掉满地鸡皮疙瘩就一阵不爽,“我当然有新的招数了,这次才不是绑架呢,我这是请我的未婚妻到我家做客看看新房,然后决定什么时候正·式·结·婚!” 白兰眨巴了一下眼:“你刚刚说什么?谁是你未婚妻?” 路西法得意地一笑:“提香·孔蒂,你羡慕吧?” 白兰面无表情,扭头对沢田纲吉说:“纲君你掐一下我,看看是我在做梦还是路西法在做梦。” 沢田纲吉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他在做白日梦,但是狱寺君刚才发了条彩信给我,说撒旦家族的boss发了一封订婚邀请函,上面写的订婚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提香。” 白兰俯身默默地打开了刚刚被路西法关掉的通话听筒和话筒,一瞬间直冲耳膜的是派翠西亚接近于咆哮的怒骂,连空中的提香都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站在那么近的白兰和沢田的耳膜真的大丈夫吗? 派翠西亚好像也受不了这种高频率的单方面咆哮,伸手一口喝光了瓷杯中的茶后,润了润嗓子,又恢复到了身为女爵优雅的嗓音:“菲碧魔女设了结界吧,你们能破坏掉吗?” 白兰摇了摇头道:“我觉得现在这个是其次的,路西法准备和提香结婚你知道吗?” 派翠西亚却没有多大反映,自顾自地撩头发:“每天看上提香的人多了去了,你见过他每天结婚吗?他只不过又多了一个追求者而已,金毛犬的心迟早会碎成渣的,本女爵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然后亲自上门庆贺。” 白兰黑线,默默戳破了派翠西亚淡定的面具:“路西法把提香绑过去就是为了和他结婚的,纲君都收到了他们的订婚请帖了……” “……”她沉默了几秒后,高声尖叫,“路西法你个混球缺德不缺啊!背后下手阴不阴啊!你也不怕被扎小人啊!” 路西法不置可否地耸肩说:“你觉得你比我更懂灵能类事物吗?”就算派翠西亚真能做出小人来扎他,以她的能力,他也就感受的到蚂蚁咬的疼痛。 “我不会找帮手吗?” 路西法乐了:“除非你能找结界里面那个帮你,否则你还真别想扎我的小人。” 派翠西亚眼见着又要说不过路西法了,干脆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提香,等把优拉带回来之后就去解除婚约。” 提香斜视她:“不用你说我都会这么做的。” 路西法猛地扭头盯着他:“你说什么?” 沢田纲吉发觉他们的对话越来越有歪楼,而且不知何时结束的趋势,赶紧打断:“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讨论如何打破结界进去救云雀和温切斯特小姐吗?那这些事放到以后再谈。” “那你们有办法弄破它?”路西法拧眉纠结道,“恐怕火炎对她来说都不管用。” “那你不能瞬移进去吗?” 他苦着脸说:“这种能力都有各自的弱点,我要是能不管什么空间都能瞬移的话你觉得撒旦家族还会只是一个黑手党?” 派翠西亚这次倒是赞同了他的说法:“在魔女的世界里,低阶魔女总会避让高阶的。我想对于同样都有这种奇特的异能的人也会有同样的震慑力,况且金毛犬和源生的魔女比起来弱爆了。” 沢田纲吉扭头冲白兰小声嘀咕:“我总觉得派翠西亚铺垫了那么多最后的重点就只是弱爆了呢?” 白兰也小声嘀咕:“你真相了。” 派翠西亚:“……”你们俩别以为说那么小声我就听不见,你们俩离话筒那么近当我是聋子吗! 沢田纲吉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连白兰也收敛了笑容,“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进去吗?” “你们就算把火炎全部用来攻击这个结界也没用,金毛犬就更不用指望了。” “我可以。” 冷清的嗓音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话,让几个人猛地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眼神都是不约而同的惊诧和怀疑。 派翠西亚迟疑片刻后开口道:“提香,你连火炎都没有……”唯一比较奇特的能力就是能控制风,而且还养了一只尤其庞大的赤鹰,“你明白的吧,不管是龙卷风还是风刃都是没用的。” 他并未答话,缓缓闭眼,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放弃,而透露出了一种决心,恐怕这样的表情不会输给拥有火炎并使用之人的觉悟。一阵阵风流拂过几人的身体,就在风拂过的同时,他们的衣服或者皮肤被划出了一道伤痕,就像是一片片刀刃擦过一般。 离他最近的路西法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 这些微风并不来自同一个方向,而像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河流,还夹带着汩汩暗流。 汇聚到青年身旁的微风缓缓地围绕着他像龙卷风一般旋转,但又不似那般狂躁,他睁开了眼,深呼吸一口气。 白兰神色并不轻松,他发觉自己的体力从刚才开始就在悄无声息地流失,同样的,周围的生命体也开始枯竭凋零,这番场景和刚刚在路西法车旁看见的如出一辙。 他死死盯着空中的茶发青年,眯起了眼,心中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四周一片死寂,所以即使隔得较远也能清除听见青年在空中喃喃的话—— “生命哀曲。” 他话音刚落,徐徐环绕在自己身旁的风骤然扩散加剧了在空气中流动的速度,变成了一道道风刃,随着赤鹰的一声鹰啸,本来停滞在空中的风刃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袭向那层透明的结界。 令人吃惊的是那些风刃并未被反弹回来,它们一点点破坏着结界,而结界也不再是透明的了,渐渐显露出了一层类似玻璃罩的形态,并开始产生裂缝,逐渐延展开。 菲碧也察觉到了结界正在被破坏,她对茶发青年起了兴趣,刚才还对她的结界束手无策,怎么转眼间就有了这么强悍的攻击力? 当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传入她的耳中时,她知道结界已经被完全破坏了,结界的碎片化为尘埃。 她刚好也就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远处树木枯竭破败的景象,心下一惊,他怎么会这种东西? 结界破碎的一瞬间才标示着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但就现状来看,魔女已占上风。 62Part61 呵呵真是一种高贵冷艳的词语 第一个冲进莫里斯城的人当然是提香,他坐在赤鹰背上,命令它疾速俯冲向魔女,手指灵巧地控制着风的动向,使风刃袭击她。 魔女微微一笑,甚至都没有避开的动作,抬起手臂打开手掌,手心朝外,所有风刃打在了一个以她的手为中心的巨大屏障上,连击打碰撞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但是风刃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毕竟她只展开了对应一个方向的屏障而并非360°全方向,在她视线死角处,橙色的火炎突兀地袭来,颜色艳丽得将天空都染成了橙红,魔女则被烈焰完全吞噬,只看见她的身影在火中毫无挣扎之兆。 沢田纲吉以为奇袭成功,暗自欣喜。 路西法慢了一步赶来,见到这一场景几乎呆滞了,猛地拽住他吼道:“你在干嘛啊?!” 沢田纲吉莫名其妙地甩开他的手:“干掉魔女啊。”要是他觉得他用词粗俗的话,也可以换成猎杀魔女,反正结果都一样。 “她的确是魔女,可是她现在附在别人的身上啊,被她俯身的人就是优拉·温切斯特,你想烧死她吗?”他咬牙切齿地吼完后,回过头去找提香,“你怎么让他这么干啊,你不是要救她的吗?” 提香冷眼看着他们,半晌后道:“火炎对她没用,一点伤害都没有。”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火炎渐渐消失,而刚刚被火炎吞噬的黑发魔女安然无恙的飘浮在空中,甚至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 她面带笑容,飘浮着看着地面上的几人,却并不低头,只是眸子凝视着他们,良久道:“几个人一起攻击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白兰捧着通讯器,屏幕上的派翠西亚白了她一眼:“你丫装什么弱女子,明明是个高阶魔女。” 魔女已经能自如控制她和优拉容貌的变幻,而此时仿佛是为了刺激他们一样,带着这样的表情说话的时候,她用了优拉的容貌,果不其然,她看见了茶发青年脸上的厌憎与愤怒。 所有的魔女不管黑白也好,地位高低也好,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恶趣味。 她们善于并乐于折磨人心,比起用魔法,更多的时候她们会以让人又爱又恨的方式折腾人。 不过她原本并不是想引起提香的反感的,她是想试探云雀会不会在看见这张脸之后情绪失控,没想到他竟然冷静依然。 菲碧又换回了自己的容貌。 提香看见她的脸后更加厌恶,“滚出她的身体,魔女。” 菲碧眯眼道:“我真想知道你厌恶我的原因是因为我附了她的身,还是只单单因为我是魔女?” 提香冷笑:“你觉得呢?” 她微微一笑,竟然开始分析了:“如果是前者我自然可以理解,不过要是后者的话——恐怕你也没资格厌恶魔女吧?本来你也和我们是同类。” 白兰和沢田纲吉同时惊讶地看着她,对她的话百思不得其解,提香竟然和魔女是同类? 白兰想了想,诚恳地问道:“小提香,这个世界上有魔男这种生物吗?” 提香:“……” 沢田纲吉:“……” 派翠西亚道:“这个世界上有不吃棉花糖会死星人但是吃太多又会有糖尿病症状的这种生物吗?” 白兰:“……”躺着也中枪! 路西法叹了口气,抬头对菲碧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现在不想说了。”菲碧把头以扭,不看他们了,“同化我已经快完成了,你们还是放弃吧,就这样打道回府的话我不会对你们怎样,如果再不走……”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仿佛有无限种她会作出的行动的可能,也仿佛她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但这样轻描淡写的威胁根本无法撼动他们。 但也许她也明白,无论怎样这几个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云雀死咬着她不放,她就不可能轻易脱身——现在加上这几个人,脱身变得更困难了。 菲碧的眼神一沉,看来必须加快同化的速度了。 陈优还能感知到外面的动静,所以她听见白兰和提香等人的声音时,知道援兵也到了,只是不清楚能不能和这个魔女对抗。 可是有人救她并不代表着她会等待着救援。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菲碧下一步会怎么做,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却没想到把她关住并沉在‘深海’的玻璃容器竟然开始出现了裂缝。 陈优猛然站起来,不顾一瞬间的眼前发黑,“喂魔女,你们家玻璃瓶子是哪来的伪劣产品?” 菲碧慵懒地道:“我怎么可能制造伪劣产品,都是给我自己用的又不是拿去卖的。” 陈优:“……”你无意给好多商人的膝盖射了好多箭!“可是这玻璃瓶子出现裂缝了,难道你要告诉我是因为海底压强太大吗?” “当然不是,我哪有那么闲。”她翻了个白眼,“只不过是灵魂世界而已,为了方便起见我使用了深海的姿态。” “所以瓶子开始裂口就是因为压强过大吗!” “……你这是要展示你物理学得很好吗?”菲碧嘴角抽搐,“瓶子裂口是因为同化快要完成了。” “自动感应功能?你家的玻璃瓶这么高端啊,你别做魔女了,做发明家多好。” “等容器完全破损的时候,你的灵魂会沉入深海,被永远封印起来。”她冷冷道,“不过被封印起来之前,你还得先被剥离这个身体。” 陈优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张了张嘴,没有问出为什么她要这么做,魔女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她们只为自己。 她沉默了半晌,问道:“你既然要把我剥离出这个身体,为什么还要把我封印起来?”通常来说直接让她魂飞魄散不就好了吗? 菲碧也沉默了半晌,道:“反正你也清醒不了多长时间了,那我就解答你的疑问吧。” 她沉寂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应该怎样讲,然后清了清喉咙:“你的灵魂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而这具身体的灵魂早就不翼而飞了,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下场。当你进入这个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就好像游戏的绑定装备,这个身体与你绑在了一起,如果你的灵魂消失了,这具身体就会变成你进入时到现在的时间里本应该出现的死亡状态——它会腐烂。”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轻轻地问道,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好像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 陈优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后说:“你是说,只要我的灵魂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具身体就会开始腐烂?” “没错。”她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你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她已经死亡了。所以你的进入刚好阻止了她的身体开始腐烂。就像植物人和死人的区别,如果还活着,尚有灵魂的话,即使一动不动,也还是个活人;一旦失去灵魂,那就意味着真正的死亡,永不再以本身的姿态重生。优拉·温切斯特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本的样子。” 她突然又将陈优熟悉至极的声音放柔了许多,“所以只能让你沉睡下去,像我一样沉睡下去,直到有人能解开你的封印为止。” “你的封印是谁解开的?” 她沉默片刻道:“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云雀。虽然最后让我打破封印的人是你,不过要是封印没有松动的话,我不可能出得来。” 陈优惊恐了:“怎么会是云雀?” “要不是他打碎了那么多特殊的镜子,我储存在这里用来维持城市表象的魔力就不会那么快被耗尽,让封印松动。” 陈优:“……你说要是云雀知道把你放出来有他的一份功劳会不会实现自我咬杀?” “我觉得他会把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灭口的可能性比较大。”菲碧笑了,“所以现在你还想告诉他吗?” 陈优无奈地耸了耸肩:“按照你的说法我可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起码在他活着的时候是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接受力倒是挺强的啊,本以为你会强烈反抗的。”她感到有些意外。 “我反抗了你就放过我吗?” “当然不会。” “那我白费力气干嘛?” 菲碧眯起眼道:“……聪明的姑娘。” 陈优:“……呵呵。”第一次听见有人夸她聪明,虽然这个人准备把她封印起来但是依旧不能掩盖她欣喜的事实!现在用呵呵可真是高贵冷艳了一番! 菲碧看他们还没有行动的打算,边开始激将法:“就算你们全都上也上不了我分毫,所以快点离开吧,这是上乘之策。” 还没等地面上的几人答话,她突然半闭起双眼,双手交叠放在肩上,背后缓缓出现了半透明的烟雾状物体,然后一点点凝聚起来,渐渐变成了一个粗糙的人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粗糙的人形开始细致化,最终形成了一个和魔女的姿势一模一样的人,她拥有和魔女一模一样的容貌,仿佛就是魔女的灵魂一般。 她睁开了眼,凝视着云雀,在对上了他的视线后,咧嘴苦笑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云雀并不太会读唇语,再加上她说话的速度较快,根本无法理解到底在说什么——他能感觉得到,即使容貌和优拉·温切斯特天差地别,反而和菲碧一模一样,但那就是他所认识的她,无论容貌如何改变,他也能认得出来。 魔女骤然睁眼,与之前的黑眸不同,那是一双猩红如血的眼瞳,而这时众人才感受到了她真的有身为魔女的气场,这样的姿态恐怕才是她曾是最高魔女掌管的本态。 她的身体周围围绕着红黑色混杂的流动的魔力,接着一点一点地仿佛是在吞噬侵占着她身后的灵体。当她身后的灵体几乎被魔力的锁链捆绑住时,她又阖上眼开始低吟起某种咒文。 灵体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扭曲,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快要消失了,她强忍住痛苦,努力地看着云雀,缓缓用唇语轻轻吐出了一个词。而这一次云雀看得很清楚,甚至是在她开口的一瞬间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再见。』 她刚刚说完就被锁链勒得几乎喘不过气,随着魔女的低吟,远方的歌声清晰地传入耳内,也能清楚地听见歌词。 “世间万物皆有由来,何处来,何处去,源头何在,寻不见,却不知近在眼前……” 魔女微微张开双臂,指尖流淌着的全是红黑色的魔力。 “……吾名菲碧,源生的魔女,以一切源于我而生存的事物为誓,将它们封禁在幽冥深海之中,直到神迹再临。” 灵体缓缓从她背后完全脱离出来,在空中独自飘浮着,被锁链捆绑,力道大的几乎让人窒息。 菲碧轻笑了起来,她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实行着,十分顺利。 可她却忘了,计划就是被人打破才存在的。 “陈优,别睡。” 独特的少年的声线被风送入了她的耳,原本已经浮现绝望神情并紧闭双眼的她突然睁眼,循声而去—— 那个她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的建筑物顶端,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她前不久才与他擦肩而过,也并未确认他的身份,但是刚才他喊出了她的真名,这绝对不是个梦。 她张了张嘴,用唇语回应了他的话——『义凌……』 60Part59 世界观被推倒一次又一次 提香低声爆了一句粗口后,推开车门想下车,结果被路西法一把摁回座位上。他恼怒地扭头瞪金发男人,去看见他悠哉悠哉的表情,丝毫不着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你丫干嘛?放开我,你不去救人我去。” 路西法吹了一声口哨,“你觉得你能进得去?外面那层结界凭你是打不开的。” “那你能打开?”提香懊恼地下意识咬唇,“这里的魔力储备已经用完了,所以那个传说中的魔女的封印被解开了,再不进去的话鸢……优拉会有危险。” 路西法面色平静地远眺着空中的黑发少女,半晌后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提香表情一僵:“你什么意思?” “那个魔女想用优拉的身体当作媒介复活,她已经成功地附体了,而且已经开始进行同化,她把优拉的灵魂封印起来了。” 提香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声音颤抖地问:“如果同化完成了,会怎样……?” 路西法沉默片刻道:“那她就会完全复活,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优拉·温切斯特了,她现在的外貌已经开始变化成了魔女的本貌。” 提香深呼吸一口气,平复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后,认真地与路西法对视:“你愿不愿意把我送进去?” 路西法郁郁地看着他:“你下次和我说‘你愿不愿意……’这种句式的时候,能不能填空成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提香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语,咬牙半晌后说:“如果你送我进去救她的话,我就和你结婚。” “你当我傻?你九成都不可能救得了优拉,那么你一定会自杀;如果你能救她,那么那个魔女就会以你的生命为代价复活。不管是哪一条都是死,我怎么可能送你进去?” “你真的不送?” “不送,打死我都不会让你进去。”路西法斩钉截铁地说,铁了心不会让他进去。 他自然不是真的想和提香结婚,也不是真的爱提香,毕竟他们这才第二次见面,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事是绝不会发生在他路西法的身上,要问为什么的话,那么就是他的性格使然——他是傲慢,对任何事都保持着绝对的自信和傲慢,包括爱情,他有自信控制一切。 他之所以用婚约困住提香是因为他想调查清楚之前增幅的原因,如果优拉死了的话,提香还能让他继续研究;可是提香一旦进去救她,那他就会同时失去两个研究对象,这对他来说是绝对的不利,他不会答应的。 人总是会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无论在任何条件下,更何况他本就是黑手党,没有救人的义务和责任,他们通常都干杀人的勾当。 车内沉寂了下来,路西法明白这是提香在和自己无声的对峙,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松口。 他必须寻找到能增强家族力量的方法,只靠家族基地所在的那片磁场的力量是不可能长久强大的。 路西法趴在方向盘上,看着远处的城市的情况,魔女的同化还在继续,并且已经快要完成了。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回头一看,发现提香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他松了一口气,他在肌肉松弛剂里混杂的安眠药终于起作用了,没想到提香能扛到这里才睡着,什么怪物一样的体质啊。 刚回头想继续看那边魔女的动静时,以车为中心半径十几米内的范围突然狂风大作,四周的树木被吹得猛烈摇晃,所有的叶子全都被风卷成了绿色的龙卷风。路西法敏锐地察觉到树木开始渐渐枯萎凋零,周围凡是有生命的东西都开始衰弱,连空中偶然飞过的鸟都掉了下来。 一声鹰啸使路西法回神,他听过,那是提香的赤鹰苏比莉的叫声,可是为什么他的宠物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一只跟着过来的? 车顶被狂风掀起,盘旋在天空中被龙卷风包围的赤鹰似乎根本不在意,擦过了龙卷风的边缘俯冲而下。旁边的茶发青年伸手抓住了它的爪子,眨眼间他离开了路西法的车,被鹰带上了空中,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个翻身翻到了苏比莉的背上。 坐在赤鹰的背上的茶发青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一句话也没说,让赤鹰调头飞向了莫里斯城的方向,目标直冲远处的黑发少女。 路西法一惊,赶紧跳下车想阻止他,那可是魔女设下的结界,万一碰上去了,有可能不仅仅只是被反弹回来,被她的魔力反噬都有可能的。 他都没时间去考虑为什么茶发青年会突然恢复体力,赤鹰从何而来,召唤出堕天使紧跟着他一起飞向了莫里斯城。 路西法苦笑着喃喃自语:“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看来是栽你手上了。” 菲碧自然早就注意到了提香和路西法的到来,一个是超能力者,和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关系,另一个嘛……她眯起眼,手心释放了一个探测魔法,居然被反弹了回来,这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她原本打算解决了云雀之后就去找他们俩的,没想到刚才一直没动静的两人现在竟然一前一后地往这边冲,这倒是省了她的功夫。 而云雀一直战斗到现在还一脸轻松,毫发无损,多少让菲碧有些急躁了,看来自己低估了云雀的战斗力。 菲碧颇为无奈地对地上还游刃有余地处理自己的傀儡军团的云雀说:“我说真的,再打下去我们俩都没什么好处,你也会有体力耗尽的时候,但是我的魔力肯定比你的体力要消耗的少,你只要离开就可以了。” 她目光又瞟向正在飞来的提香和路西法,想到云雀的性格,恶劣地勾了勾嘴角:“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被他们‘救’吧?” 云雀冷哼一声:“放心,我会先干掉他们再来解决你的。” 菲碧震惊了,对要帮自己的人下如此狠手,云雀你的自尊心到底是多强? 陈优闷闷地给她解答:“强到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状况,哪怕全世界的人因为流感倒下了,他也能照常工作。” “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躺在这种像保存尸体的容器里我睡得着才怪呢!你要不要往里面装点福尔马林啊!” 菲碧无辜地说:“这怎么能怪我?灵魂封印本来就是这样的,我还在这种玻璃瓶子里呆了四百年呢,你才呆了半个小时叫唤什么?” 陈优:“……灵魂封印都这样?”她的世界观又崩塌了!比推倒柏林墙的时候都壮观!肿么破! 菲碧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你这猎奇的既视感是哪来的啊!这么诡异的封印方式是肿么回事啊!这种封印是打哪个次元穿越过来的啊!走错片场了吧!” “因为正统的封印咒语太长了啦给我十张a4纸都写不完怎么可能背得下来啦,所以我就缩减了很多嘛~” 陈优默默道:“你是缩减地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了还是十张a4纸全是72号字体?” 菲碧怒了:“你这是侮辱我智商和能力,我堂堂最高魔女掌管怎么可能这么做!” 陈优脾气挺好,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跟她支招:“其实吧,记咒语就和背课文一样,我当年高考多痛苦地背各种东西啊,还不是记住了,虽然现在忘的差不多了……不过老话说的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菲碧:“……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咒语全抄在便利贴上然后粘全身?”她觉得陈优话里话外都是这个语气。 “你做不了便利贴女孩的……”陈优叹气,“不过老是想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话,那你要脑袋做什么?” 她不假思索:“思考。” “你能思考吗,被封印了四百年脑袋没生锈吗,要不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脑科和精神科……” “脑科我理解,精神科是怎么回事!” “你被封印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被放出来能当大boss了,我担心你兴奋过度变成精神分裂……你能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心理问题吗?要是我再回到身体有后遗症肿么办……” 菲碧很真诚:“那你一定不会因为故意杀人和故意伤害被判刑,法律总是对你这样的人群有特殊待遇。” “……我没这些病,我怕你有。” “你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有!” “你这是什么话,你看上去难道比我正常吗!”她都能森森地感受到这菇凉身上散发的中二气息,和云雀不相上下!没准儿高过云雀了都! “和云雀相处那么融洽还能订婚的人能正常吗?” “你又黑云雀!” 菲碧吐了吐舌头:“来呀来呀你来打我呀~你还打不着呢,乖乖在瓶子里呆着吧。” 陈优捶玻璃壁:“雅蠛蝶,我不要做烧瓶里的小人!” “你不呆在烧瓶里都是小人。” “你人参公鸡!” “听起来挺有营养,你会做吗?” 陈优哀怨道:“我水平不怎么高,你和云雀才是真·高手。” 而在一条秘密通向莫里斯城的地下道里,一个东方少年和一个提着白色长裙头戴白纱的女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水旁的小道上。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她又不会跑掉。”白裙女人提着大裙摆疾步跟着前面快步行走的少年,一脸不爽地抱怨道,“你这是赶着投胎还是尿频尿急尿不尽啊?” 东方少年冷峻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改变,“你就那么喜欢把自己的病加在别人身上吗?还是说你觉得你的病比感冒都常见?是个人都能得?” 女人悻悻地说:“放心吧,这虽然不是人人都得的病,不过以你的人品以后肯定得。” “我肾好着呢,不用你关心。” “你的肾不好的时候我就不关心了。”能影响你婚姻生活就是群众们喜闻乐见的事。 东方少年嘴角抽搐:“你废话够了么,可以快点走了么。” 女人翻了个白眼,高贵优雅的形象烟消云散,“走走走,见你那小女朋友去。” 他纠正道:“那不是我女朋友,你脑补过头了,我的择偶标准怎么可能那么低?” “凭你的身高你还想要高的啊?” “……”这女人真的超让人火大啊。 他一想到一会儿还会有一个跟身后那女人一样的魔女,外表淡定,内心无力,以后别想有清静日子过了,这么看来还是他小姨乖一点。 又行走了十分钟后,前方终于看到了一丝光线,从地面上通过地下道的缝隙投进来。 女人看了一下头顶上哪怕自己穿着高跟鞋也摸不到的出口,沉默了。 “你看是你上呢,是你上呢,还是你上呢?”她笑得温柔,声音更是前所未有地柔美。 东方少年一脸嫌弃:“你能不能别笑成这样,一笑就感觉像是拉过皮的,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是你真的拉过。” “你才拉过皮呢,你还拉过皮条呢。”白裙女人迅速敛起刚才的柔和,瞬间露出狰狞的面目,“你再不上我就‘帮’你一下。” 东方少年抱着后脑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靠在墙上,慵懒地说:“你穿着高跟鞋都够不着,我怎么可能够得着。” “你丫再装傻?我刚刚不就诋毁了一下你至于吗?”白裙女人咬牙切齿,“我踩着高跷都没你高,这总行了吧?”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真有自知之明,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 他轻松地伸手向上掀开了出口的盖子,然后抓着边缘,手臂一使力,轻松地钻出了地下道。 然后他笑了,笑的高深莫测,利索地转身微微弯腰看着还站在地下道里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女人。 “……”她怎么觉得这少年笑得愈发鬼畜了?是错觉吗? 少年高贵冷艳地抬了抬他高贵冷艳的下巴,然后用高贵冷艳的眼神对女人高贵冷艳地说:“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帮你上来。” 63Part62 所以说这就是恋·爱·的赶脚呀 八千楼一踏进洛格伦的房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手中的烟杆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眼前的房间内一片狼藉,好像被贼光顾过一样。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睡醒了之后,不禁震惊了——她只不过是睡了一个午觉而已,难道这里被袭击了? 她内心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宝物没事最好,洛格伦无所谓’,实际上就内心的愿望来讲,她巴不得有人把洛格伦绑票了,这样就不用和这家伙合作了,每次都气得跳脚想杀人。 不过很快八千楼就失望了,当她绕过一个翻倒在地的书柜后,她看见了洛格伦正坐在地上沉思,仿佛一个弄乱了房间玩耍后感到疲惫的孩子。 一种诧异涌上了八千楼的心头,她微微弯腰对地上的男人轻喊一声:“洛格伦?”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后,幽幽地抬头,脸上是难得的忧郁憔悴,“八千楼啊,什么事。” “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了呢。”八千楼黑线道,“一脸深闺怨女的表情,难道你愁嫁啊。”依照洛格伦的性格,确实挺愁嫁的。 “只要你不愁,我愁什么。”洛格伦幽幽地说,“你说我们基地会不会有小偷光临?” 八千楼愣怔了一下:“……啊?你什么意思?”她顿了顿看着四周的狼藉,“这儿真的是小偷翻过的?这么猖狂啊都偷到我们头上来了,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我马上就能找到他。” “这儿是我翻的。”洛格伦叹了口气,“我在找东西呢,可是我都快把这个房间翻得底朝天了都没找到。” “你在找什么?会不会放到其他房间去了。”八千楼想了想,突然正色,“一会儿你自己把这儿整理好啊,找个东西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贼光顾了呢,看这儿乱的。” “……云之指环。我在找云之指环,昨天晚上开始就在找!”说到这里洛格伦突然精神起来了,“可是找遍了这个房间都没有!我根本就没被它放到其它的地方去,它就被我放在了锦盒里。” 八千楼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连嘴都微微张开了,和他对视了半天后终于憋出一句话:“……锦盒呢?” 一提到这个洛格伦的眼神就变得哀怨了:“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八千楼迟疑地说,洛格伦的房间非常大,而且各种家具齐全不说还特别多,光柜子都有七八个,要在这种房间里找一个小小的装着一枚戒指的锦盒,和大海捞针差不了多少。 “我都把我房间毁成这样了,你不相信吗?” “……” “肯定是被人拿走了啦!”洛格伦一下子站了起来,“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啊啊啊!” “那原本就不是你的东西,这叫风水轮流转,”看见洛格伦快要急疯了,八千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而且这也不是你搞到手的好不好,那可是优拉弄来的啊,有本事你上云雀家拿他的东西试试。” 洛格伦呲了呲牙:“你以为我不想去啊,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就去了。” “……怂货。” 洛格伦转身就往外走。八千楼赶紧叫住他:“诶,你不找了?” “都确定了是被人拿走的我找什么找。” “那你把房间还原啊。” “等亚瑟回来再说。” “……”八千楼眼角一抽,立马猜到他准备让亚瑟干苦力了,这个混蛋…… 莫里斯城的上空,黑色长发的少女仍然被四周红黑色的气流包围着,神情漠然,猩红的瞳孔中却渐渐泛起了杀戮之意。 而她后上方的半透明灵体被红黑色的气流锁链紧紧困住,如果不是灵体不需要呼吸,她恐怕早就窒息了。但因为巨大的痛苦让她的表情扭曲了,直到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个声音让她一瞬间遗忘了自己身上的苦痛。 她猛地朝那个方向望去,预料之中却也出乎意料地看见了建筑物顶端所站立的东方人长相的少年,俊美的五官几乎熟悉地她就算是失明也能记得;他的表情甚至比少女还要冷淡,但眼底平静无波,仿佛眼前的场景只不过是家常便饭。 看见少年如此的表情和眼神,陈优不禁扪心自问,这个少年真的是她的外甥吗? 她的外甥陈义凌,的确长得和眼前的少年一模一样,他甚至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称呼她也永远只用名字,是个超级无礼的小鬼。平常总是摆出一副面瘫和万事与自己无关的表情,但却绝不是如此的冷然,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气势。 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陌生又熟悉。 如果真的是义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柔的姐姐,有些木讷的姐夫,过早去世的父母,还有比自己只小三岁的外甥…… 这就是她在那个世界里所有所爱的人,她生命中最深刻的印记,但此时在她的脑海中闪现的却并不单单是他们。 初来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看见的是温柔却带着很重的心事的席梦娜,眼神总与姐姐非常相似,沉默寡言却总是对她很关心的爱德华,即使只短短相处了几日也重新感受到了家一样的气氛。 表面上看很绅士实际上很傲娇呆萌的修,总是笑的纯良但满肚子坏水而且在葬礼上也穿白色的白兰,明明是黑手党boss却待人一如既往和善的沢田纲吉,敢和里包恩对吼也不怕吃枪子的派翠西亚,总是在危急时刻能出现救她的提香…… 还有云雀恭弥。 嘴硬心软的云雀,每次说话就让她想和他拼命的云雀,在她有危险时却绝对是第一个出现的云雀,虽然总带着嫌弃的眼神却还是帮她完成各种各样的事的云雀…… 不知不觉间,那个凤眼的墨色碎发的男人竟然已经逐渐侵蚀了她的灵魂和记忆,她的生命里竟然大部分清晰的记忆都有他的身影,有些时候竟然也只有他的身影,甚至他让她忘记了自己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他们明明只认识了短短几个月而已。 强烈的情感如同开闸的洪水猛兽,疯狂汹涌地冲击着她的感官和心脏,她甚至能在周围世界沉寂的那一瞬间感受到自己灵魂的跳动,那是一种和心跳几乎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感觉。 …… 她还不想说再见,无论是对这个世界,还是对这个世界上所有自己生命中出现的人,也或是对云雀。 她不想就此闭上双眼,如同死去一样,告别这个世界,在上一次强烈的死亡体验后,她或许也并不觉得死亡有多可怕,甚至封印灵魂根本算不上死亡—— 可是她不愿意陷入无法醒来的梦境,她想要回去,回到这个世界,和自己所认识的人一起生活下去,对啊,她没有理由放弃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菲碧也没有资格决定她的去向。 云雀恭弥一直死死地盯着半透明的少女,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并不能完全明白眼前发生的事,如果换做以往他早就乘魔女停滞下来的时间冲上去咬杀了她,可他现在不得不思考如果就这样冲上去,会不会殃及到少女。 想到这里他突然怔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这样了? 就在他回过神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少女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发亮的东西,就在眨眼间划过了脸庞。 她……在哭? 灵魂会流眼泪吗? 少女是看着那个俊美少年在哭,刚刚在少年出现的时候,他似乎喊了一声少女的名字,但云雀并没有听懂,只知道那大概是中文。 这让云雀的心里起了个疙瘩,他皱起了眉。 就在泪滴滑落后,锁住少女的锁链全部破碎断裂在空气中,变成了发亮的尘埃,似乎锁链和魔女有着密切的联系,在它断裂的一刹那,魔女突然捂住了心脏,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周围的气流开始变得横冲直撞,在天空中漫天飞舞。 少女获得自由之后,脚下骤然升起了白的发亮的光晕,然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向了天际,最后如同烟火一般炸裂开来,一丝丝光线向下坠落,整个城市的上空很快就被白色的烟火笼罩。 一丝光线擦过云雀的脸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他感受的到那是一种温暖又温和的力量。 下坠的白色光雨化解了围绕在魔女周围的魔力气流,但是当光雨触碰到魔女的身体时,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只见她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空中,快要失去平衡坠落到地面。 菲碧咬着牙才忍住痛苦的哀嚎,这些莫名其妙的光线落在她身上就好像在用火炎灼烧她,甚至穿过了衣服灼伤她的皮肤,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痛苦。 而且在灼烧她的同时,这些光线仿佛在夺取她的力量和气力,她的魔力正在渐渐的消失,这对于她来讲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是源生的魔女,所有魔女都是她赋予的力量,而她就像是魔力的泉眼,从不竭尽的魔力让她的力量无比庞大,除了她的身体之外几乎没有人可以承载这种可怕的力量,所以她到今日才能重见光明。 菲碧忿忿地扭过头瞪着灵体少女,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干什么?” 她依然无法发出声音,只是缓慢地用唇语一字一词地对她说—— 『把身体还给我,我要活下去。』 “这不可能!”魔女断然拒绝,“我已经完成了同化,你不可能再回到这个身体里了——” 她话音未落,半透明的灵体却突然开始分崩离析,散成了无数个光点,在空中拖着长长的光尾,如同流星划过天空,最后从四面八方猛然穿透了魔女的身体。 菲碧在被穿透身体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属于少女的灵魂的跳动,她竟然强行进入了身体,而奇怪的是本应该与自己的灵魂同化的身体竟然开始排斥她而接纳少女了! 她为了和少女争夺身体开始把魔力全部放在了战斗中,也无暇顾及自己还浮空着,就这样失去平衡地开始急速下坠。 云雀一跃而起准备接住她,谁知却被无数枚带着白绫的飞镖袭击,迫不得已用浮萍拐挡开了,但身体也因此失衡,只好落到了地面上。 在他落地调整身体平衡的同时,刚刚还站在建筑物顶端的少年竟然出现在了空中,并接住了下落的黑发少女。他和魔女一样能停滞在空中。 少年俯视着云雀,用不明情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瞬间移动到了钟楼上。 云雀分明看见了前几天在圣莫里斯教堂所见的白裙女人,少年和她交谈了几句后,就带着黑发少女与那女人一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64Part63 现在就是公布真相的时刻 “卡珊卓拉,你会抽魂术吗?” 在钟楼上等待得百无聊赖的女人终于看见了少年抱着黑发少女出现,重振精神,谁料少年开口就语出惊人。 她无奈地捋了捋头发,说:“抽魂术可算是黑魔法类的了,一般来说都被归类于秘术。本身也不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就是为了保护灵魂不被破坏而暂时抽出来与*隔开的。可是自从被一个黑女巫发现配合大量的鲜血可以抽取活人的魂魄后,就变成了禁术。” 少年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子:“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又不会吸食人的魂魄,你到底会不会?” “虽说是秘术,不过也不是多难,就是咒文被分割成了很多段,自从那个黑女巫去世后会用的人大概只有几个了,而且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恐怕现在除了我和菲碧就没人会用了——可是你要抽魂干嘛?” 卡珊卓拉目光移向了他怀中的少女,“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让菲碧重生么,但是那个少女的魂魄必须让菲碧亲自封印,你强行抽出来会让菲碧也受到牵连吧。” 少年冷笑地看了少女一眼,又嘲讽地看了卡珊卓拉一眼,道:“谁说我要抽的是陈优的魂魄?” 卡珊卓拉滞了一下,“……你?你该不会是想把菲碧的灵魂抽出来吧?” 少年不置可否,但她明白这就是他的意图,她反应顿时变得很激烈,“不行,绝对不行,她等了四百年才等到复活的机会,这次错过了的话可能短时间内就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少年的笑容很轻,却不由得让她一阵发冷,“卡珊卓拉,你好像还不明白现状,你以为陈优的魂魄能那么容易被抽出来封印吗?她刚才已经产生了重新回到身体的愿望,并且开始和菲碧对抗,现在菲碧已经处于下风了,如果真的被她挤出来的话菲碧短时间内找不到附体的对象就会有被死神捉住的危险。” “可是你现在把她抽出来一样也找不到附体的对象,最终的结果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他眯起眼,“她一旦被挤出来的话就会因为落败被陈优无意识夺去大部分魔力,如果我们现在把她抽出来的话,她还能保留一半。” “那……那附体的对象怎么解决?你知道一般人的身体承受不了她的力量,会自爆的。” “她已经被陈优夺取了三分之一左右的魔力,一会儿抽魂出来的话恐怕也就剩下了一半左右,我这里有一具身体倒是可以承受她现在的力量。” 卡珊卓拉犹豫良久后,咬了咬牙,为自己的朋友怎么也得赌一把可能性,“……好,你把身体准备好,我们就可以开始抽魂了。” 少年点了点头。卡珊卓拉长叹了一口气,拉住他进行了瞬间移动,消失在了莫里斯城的钟楼上。 白兰微微弯腰,看着云雀面前的电脑屏幕,“怎么样小云雀,还没有结果吗?” 好在云雀在订婚的时候往陈优手上硬戴了一个腕环,之前她被路西法绑架的时候云雀轻而易举地就用腕环内的gps卫星定位找到她了,所以当陈优被少年和白裙女人带走后,沢田纲吉第一个就想起来这个某些时候非常好使的高科技。 云雀脸色阴沉地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字样,内心的怒火几乎快爆表了,沢田纲吉看他脸色不对,赶紧把电脑拿过来看,立刻明白为什么他摆出这么吓人的表情了—— 无法定位。 “怎么会无法定位?”白兰诧异了。 提香脸色也不怎么好,可能也有身体伤痛的原因,不过还是尽职解释了一番,“原因可能是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不在地图的范围内,或者说……”他迟疑片刻,还是说出了另一种可能,“可能在另一个空间内,比如说和我们不同的次元。” “那怎么找?” 路西法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我刚刚试了试用探知术,基本上可以排除提香说的第一个可能,恐怕她是被那两个人带到了另一个空间。” 沢田纲吉烦恼了,“现在可真不好办。”他们已经很多年没处在被动的局面里了,所以说异能者真令人讨厌啊。 在场的人一度陷入了沉默,直到路西法如梦初醒般想起了一个细节。 “你们说刚刚出现在魔女背后的那个灵魂,到底是谁?” “是优拉·温切斯特。”云雀毫不迟疑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白兰惊讶地说:“小云雀你怎么知道的,那个女孩的长相可完完全全是东方人啊——虽说魔女附体改变了她的样貌,可是灵魂不可能也改变吧。” “如果她本来就是东方人呢。” “这怎么可能,小优拉明明是意大利籍……”白兰突然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的性格确实在被温切斯特夫妇收养后有很大的改变,几乎是两个人一样,我以为是那对夫妇的原因,难道……” “她不是优拉·温切斯特。”云雀云淡风轻地道出了真相,“从她在割腕坠河苏醒之后,就不是了。” “也就是说我们认识的温切斯特小姐是另一个人,而不是原本的那个吗?”沢田纲吉也开始明白他们的话了,“提香你察觉到了吗?” 提香苦笑了一下说:“我和鸢都分开十三年了,我以为她的改变是好事,是正常的,没想到她已经不是鸢。” “那你还想救她吗?” “救,当然要救。”他不假思索,“鸢的死亡和她没有关系,其实她现在这样才好,十三年前我离开时隐隐约约就觉得鸢身上隐藏着什么,也有可能是加入了什么组织,你们知道发生在这里的逆十字之夜对吧?” 看见几人都点了点头,他目光悠远,开始回忆十几年前的事,“逆十字之夜会发生的原因,虽然只是猜测,但我觉得应该和鸢有关。” “那天晚上,教堂的门突然被撞开,一群黑衣人冲进来抓住修女和修道士们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女孩,白发琥珀色眸子。修女觉得他们可能不怀好意,所以想保护鸢,于是否认了,没想到黑衣人居然开枪杀人,第一个被杀死的就是当时我们被收养的孩子里最大的姐姐,她本来第二天就会被一对商人夫妇收养。” “后来他们干脆不问了,自己在教堂内找了起来,只要看见有人就开枪,我和鸢被惊醒后,本想出去,结果被秀女们从后门推出了教堂,让我们赶快逃跑。” “我拉着鸢跑向了森林,但当年我们根本跑不了多远,黑衣人很快就会追上我们。鸢让我回去搬救兵,当我找了村民然后跑回来的时候,在原地已经找不到鸢了,只留下了她的血和头发。” “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刚好被那群人扔进了河里,他们想杀了她。”提香顿了顿,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恐惧,“我当时意识空白,下意识地就跳进了河里,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另一个地方的河岸了,有一个渔民救了我们,后来把我们送到了罗马的教会。” 白兰摸了摸下巴,“这倒是可以查一查,或许能查到优拉的身世,还有她为什么会偷云之指环——说起来,现在的优拉应该是不知道云之指环的下落了吧。” 沢田纲吉也想到了这一点,颇为头疼:“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云之指环到底去哪了,总之先把她救回来吧。不过真亏云雀你能察觉到灵魂附体这么诡异的事啊。” “一开始是猜测,刚刚那个女人证实了。” “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戒指。”沢田纲吉郁闷了,“里包恩知道这件事肯定想杀人。” “那是你的事。”云雀冷淡地说,完全不关心戒指的问题。 沢田纲吉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可那是你的戒指!” “我一开始就不想要。”云雀一脸嫌弃,“是跳马硬塞给我的。” “可现在你的真正力量发挥出来的话必然要通过彭格列匣子,那么云之指环是必然要的。”沢田纲吉苦口婆心,自己都记不得是多少次劝说云雀重视戒指了,他就没往心里去过,难道他洗脑就这么失败吗,不,一定是云雀精神力太强大了! 云雀高贵冷艳地冷哼一声,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有几个人能让我认真,我根本不需要那匣子。” 沢田纲吉:“……”大哥我给你跪了!你要不要这么可怕啊!中二是病得治啊! 白兰举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觉得我们的讨论歪楼了。” “……以后再说戒指的事吧。”沢田纲吉囧了囧,“对了,刚刚那个少年出现的时候,温切斯特小姐好像反应很激烈啊,她认识那个少年?” “不知道。”云雀冷冷道。 提香说:“她好像叫了那个少年的名字,但用的不是意大利语。” “也不像是日语。”沢田纲吉也排除了一个可能。 “不过既然是东方少年的话,很可能是中国人,他也叫了温切斯特小姐的名字——我听着觉得像中文。” 路西法眯眼:“……陈优。” 几人惊讶地看着他,白兰说:“你……你刚刚说的是啥?” “中文。”他黑线,“你们那么惊讶干嘛,我好歹也会多国语言,不然怎么混啊,异能者的交流可是不分国界的。” “这是她的名字?” “应该是,我听那个少年这么叫的。”他说着又用意大利语说了一遍陈优。 沢田纲吉痛苦地抱着头:“问题又绕回来了——我们上哪去找她?” 提香道:“总之gps定位先别停下,他们不可能总是呆在那个空间里,总会有出来的时候。” 路西法也提议:“让派翠西亚家的那些幽灵们也去找找,它们应该有办法。” 65Part64 一个低情商一个低情商和智商 卡珊卓拉惊悚地看着面前的水晶棺材,说话都结巴了:“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水晶棺材里赫然躺着一个东方少女,长相竟然和菲碧几乎一模一样,毫无血色的脸颊和嘴唇昭示着她已经死亡了。 “给菲碧准备的附体对象。”少年鄙夷地看着她大惊小怪,“你没见过尸体还是怎么着。” “我见过尸体,可我没见过双胞胎一样的尸体!”她大囧,“这姑娘长得和菲碧一样好不好!你确定她不是菲碧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你怎么不说他们是母女?”他翻了个白眼,“这是陈优原本的身体。” “菲碧压根没谈过恋爱哪来的女儿……等等,她不是死了之后身体被你父母火化了吗?” “动了点手脚而已。”少年挥了挥手,懒得再说话,“开始吧。” 卡珊卓拉嘴角抽了抽,开始施展抽魂术。 疲惫的魔女的灵魂被一点点抽出了优拉的身体,卡珊卓拉趁着她的力量还没有散乱,赶紧把她塞进了水晶棺材里的少女身体中。 刚刚还像是在天人交战的少女这边,在魔女的灵魂离开后立刻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睡着了。 “唔……头好晕啊……”水晶棺材中的少女撑着棺材壁坐了起来,精神萎靡,过了一会儿瞳孔聚焦后才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卡珊卓拉?”她看见白裙女人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什么时候复活的?” “有几个月了,你觉得身体如何?” 菲碧活动了一下四肢和脖子,“嗯,没问题,还不错。” 卡珊卓拉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就怕这身体承受不住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大部分都耗在和那姑娘对峙上了,谁知道她突然就爆发那么可怕的力量啊。”菲碧叹了口气,“我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卡珊卓拉点点头,目光又移向一旁沉睡的少女,顿了顿问:“她的外貌怎么没恢复?” 少女依然还是黑发,容貌和菲碧一模一样。 “同化完成了,恢复是不太可能了。”少年倚在柱子上,双臂环抱,“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是她习惯的样子。” 菲碧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这姑娘恐怕就是看见你了才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你说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在她身上复活的?” “那又怎样,你现在不也好好呆在她原本的身体里吗。”他眯起眼,眼神锐利如锋刃,“保管好她的身体,否则就算是你我也让你付出代价。” “知道了知道了,我当然会好好保管了,这具身体出点什么问题我也不好过。”她不耐烦地挥手,“你和她什么关系啊,你居然能为她跟我翻脸。” “……”少年淡淡地回道,“和你无关,以后没事儿少去骚扰她。” 在一边旁听的卡珊卓拉满脸黑线,“菲碧你别生气了,一会儿他和你打起来你现在可赢不了。” 菲碧恨恨地看了一眼少年,咬牙低声说:“真是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什么人性,不孝子。” 卡珊卓拉:“……哪来的不孝子……他是你儿子吗?” “听说天朝人走遍全天下都有亲戚,我比他大,所以我是他娘。” 少年嘴角抽了抽,什么也没说,走过去抱起少女瞬移出了空间。 菲碧更忿忿了:“看看看,这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是什么,拉着媳妇就私奔了,就甩我一个白眼。” “……其实从辈分上来讲,那姑娘是他小姨。”卡珊卓拉扶额,“而且你觉得他对着和你一样的脸能谈得起恋爱吗?” “和我一样的脸怎么啦,和我一样那就说明那姑娘漂亮!”菲碧哼唧了几句后,往后仰躺又睡进了棺材,把玻璃顶盖一拉道,“我睡觉休息,你该干嘛干嘛去。” “……” 白裙女人气的原地跺了跺脚,这俩混蛋对她都这破态度,她好歹也是个在历史上有名的女巫啊!他俩迟早遭报应! 陈优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躺在地上装尸体。 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陈优多多少少知道了情况,而当她听见了熟悉的少年的声音时,差点忍不住爬起来不装尸体了——那个少年绝对就是陈义凌! 卡珊卓拉的话证实了她是少年的小姨,陈优已经懒得也没工夫去猜测为什么义凌会出现在这里,还和魔女混在一起,而且还有几百年交情,她现在只想和义凌单独谈一谈。 仿佛是知道她的心思,少年在和两个女人交谈了一会儿后,径直横抱起她,离开了这里。 陈优感觉到鼻息之间的空气似乎变成了山林之间的清新空气,还能嗅到雨后土壤湿润的气息。 她僵硬着身体,还是继续敬业地装尸体。 “别装了,我认识了多少年了还不知道你装睡的把戏?你再不起来我可走了。” 少年皱起了眉,把她放在一颗树下,让她依靠在树干上,不耐烦地说道。 陈优嘴角抽了抽,睁眼扭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手立刻捏上了他的脸颊,“混小子,是你吧?大名陈义凌的混蛋对吧?” “你别趁机占便宜行不行。” “我看起来像吃饱了撑的吗?” “你什么时候不像?”陈义凌嘲笑道。 陈优瞪了他一眼:“你还没跟我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呢,少插科打诨,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陈义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你觉得你有本钱和我说不放我走?我要走你拉得住吗。” “我是你小姨,给我尊师重道一点!快说清楚,否则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跟你同归于尽。” 陈义凌低头不语,直到陈优耐心快耗尽的时候,他长叹了口气:“本来我都不想这么做的……” 陈优还没明白过来他话中有话的真正意思,就感觉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景象也慢慢变得不再清晰,在最终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只听到他在她耳畔轻声说的一句话,却也只捕捉到了只言片语—— “……这个……交给你……还给他吧……等你……再见……” 沢田纲吉蹭的站起来,惊喜地指着屏幕:“快看快看,找到她了,快去救她!” 云雀伸手拿过电脑,将地图储存入自己的终端后就开车走人,动作之流畅让其余几人还在反应的时候他已经飙出了几百米。 白兰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车,嘴角抽搐:“……要说他对小优拉一点感觉都没有,打死他我都不信。”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得比他更厉害:“照他们俩的情商来看你觉得他们俩有戏?” 白兰:“……他们俩情商让人捉急。可也不至于没戏吧,这应该是云雀头一次嗯……怎么说呢,对人有好感?都还先不说性别了,他对人永远都那傲娇样。” “我看不一定,云雀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就更不可能察觉到了,她完全不认为云雀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 “可是小优拉在那个时候的确只和云雀用唇语交流了,她下意识地反应就是去找云雀啊。”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云雀最可靠,他们俩这段时间几乎是天天呆在一起,其他人她都不熟识。” “虽然纲君你这么说,但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白兰微微一笑,“走吧,我们也看看。” 沢田纲吉突然一僵,拉住白兰的袖子,“等等白兰,你没发现少了什么吗?” “少了什么……”白兰也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后摆出了‘(⊙0⊙)’的表情,“路西法和小提香不见了!” 沢田纲吉捂脸,“路西法那混蛋居然又把提香拐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白兰黑线:“先去把小优拉找回来吧,路上我通知派翠西亚去撒旦家族要人。” “你觉得派翠西亚搞得定路西法吗?” “……”白兰想起一次次被路西法噎住的派翠西亚,他囧了,“那还真……不好说啊。” “老娘这次一定要阉了那只该死的金毛犬!就算提香拦着我也要阉了他!” “我觉得小提香不会拦着你。”白兰摸了摸鼻子,派翠西亚的反应和他所料不差,不过她没想到她已经讨厌路西法到了这份上,所以说最毒妇人心么。 派翠西亚忿忿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要是路西法卖个萌他没准儿就心软了。” “他非常盼望你阉了他,这样他和路西法的婚约就有理由解除了。” “……”派翠西亚眨了眨眼,“婚——约——?” 她一字一顿的语气让白兰都汗毛倒立,只见屏幕上的派翠西亚笑靥如花,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谁和谁有婚约?” “准确的说,是提香被路西法绑架之后,不知因为什么,他们俩订了婚约。” “路西法……嗬嗬嗬……嗬嗬嗬……” 派翠西亚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白兰嘴角抽搐赶紧和她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通话。 沢田纲吉摸了摸自己后颈上都起来的鸡皮疙瘩,道:“我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派翠西亚该不会真的要去阉了……咳咳,路西法吧。” “女爵做事一般都很果断,而且言出必行……不过路西法也没那么好对付,不过要是提香站在女爵那边的话,他被阉定了。” “……算了,我们还是先处理完这边的事再说吧。” “而且要尽可能的快,否则我们可能赶不上女爵对战路西法了,没准儿还能亲眼学习一下传说中的宫刑。” “……”学个毛啊!你难道也想阉了谁吗! 66Part65 外甥看起来像兄长该肿么破 x云雀是在森林河边的一棵树下找到陈优的,她的样貌已经完全变成了东方人的样貌,不过云雀倒是没有丝毫迟疑,非常肯定她就是陈优——毕竟她手腕上的腕环是铁证。 她还没有醒来。出于几个小时之前在莫里斯城所见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场景,云雀也不敢肯定她百分百毫发无损,而且现在变成了这样的外表,难保不会对身体有所损害,所以他暂时坐在了她旁边,等她醒过来。 这次她倒是没让云雀的耐心消耗殆尽,很快就醒过来了,睁眼后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却让云雀很想当场咬杀她—— “这位壮士,你谁啊?” 云雀脸色阴沉,用拐子抵上了她的颈间:“优拉·温切斯特,少装傻。”她是想装傻还是把他当傻子?别以为换个壳他就不认识她了! 陈优不死心,咧嘴僵硬地笑了笑:“我不是什么优拉·温切斯特,我叫陈优,你认错人了吧壮士。你看刚刚那名字一听就是个外国人,我是个中国人。” 云雀心里那叫一个气,眼神阴鸷地强行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别装了,你那演技还好意思拿出来?” “壮士,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咱俩都不认识你这样小心我告你非礼!”她拼命挣扎,手却无法掰开云雀的一根手指,“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嘛!强抢民女啊!” 云雀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半眯眼道:“你自己看看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陈优瞄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把这茬忘了!不行,现在要是暴露的话死得更难看,她要继续装,“什么什么,我手上戴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是我带着眼镜你是不是让我看自己的脸上戴着什么?” 云雀凝视了她一会儿,内心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无外乎就是她骗了他,所以她担心被他咬杀——不过她猜对了,他的确想咬杀她。 看样子她是抵死都不会承认的,云雀沉默片刻后,对她露出一个少有的恶劣笑容,道:“我不管你是谁,这个腕环是我送给我未婚妻的,只要戴着它的人就是我未婚妻,认腕环不认人。” 陈优:“……”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开什么玩笑啊!他以为他混江湖的啊!什么见令牌如见人,认牌不认人这种把戏云雀你也玩啊!没看出来你也是看过金爷爷小说的啊! “不不不,你肯定是认错了!”陈优拼命摇头,“又不是全世界都只有一个的东西,你你你肯定老眼昏花了吧!” 她刚说完就想抽自己——尼玛啊什么老眼昏花!会被云雀咬杀的啊绝对会的! 果不其然,云雀似笑非笑地凑近她,连鼻尖都快和她抵上了,“老眼昏花?” 陈优绝望地闭上了眼,等待被云雀咬杀。但是半天没有动静,她正想睁开眼瞧瞧怎么回事,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 下意识地胡乱挥舞着四肢想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面上了——云雀把她扛到自己肩膀上,径直向森林外走去。 陈优:“……云雀恭弥你已经懒得连公主抱都不愿意了吗!好歹我也是身心严重受创的病号啊,你至少也让我体会一下公主的待遇吧!这种扛麻袋的姿势是怎么回事,你把自己当民工了还是把我当砖了!” 云雀回以她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妖孽笑容:“终于承认了,居然敢装不认识我,你胆子不小啊~” “……”卧槽露馅了!“呵呵……呵呵……云、云雀啊,我刚刚睡迷糊了,其实我以为自己在做梦,真的!你先把我放下来吧?” “我看你刚刚一点都不含糊。回去该怎么惩罚你你自己说。” 陈优小声嘀咕道:“让我多吃几碗饭。” 云雀挑眉:“你说什么?” 陈优讪笑:“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不要罚我跪地板怎么都行!” “倒立?” “……我还是跪地板吧。”她看着云雀脸色稍霁,趁机和他打商量,“那个,我听说跪地板跪久了影响生育,要不还是换一个吧?” 云雀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座,自己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自己不拉安全带,反而侧身去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墨色软发有意无意地蹭过了她的脖颈,弄得她痒痒的又不太敢动,只能僵硬着身体祈祷云雀赶快系好。 但云雀就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偏偏要捉弄她似的,弄了半天也没给她系上,最终陈优忍不住开口说:“云雀,还是我自己来吧。” 云雀应了一声,却没有退开她身上的动作,陈优尽量无视他和他的目光,低头系上了安全带,“那个,系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云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踩下了油门,那一瞬间陈优觉得自己灵魂都要再度脱体了——一脚油门下去,仪表盘上的数字直接飙到了100!而且还在继续飙升。 “云雀云雀开慢点!” 他没有丝毫减速的打算,反而让跑车变成了敞篷的,疾风吹起了少女的长发,如果不是这过于快的速度,倒也有几分畅意。 直到快要靠近城市的路段时,云雀才将速度放缓。陈优扒在车窗上,惊魂未定,而后恼怒地瞪他:“你知不知道刚才是在玩命啊!万一出了车祸的话,这么快的速度我们俩不死也半残。” 云雀注视着前面的道路,本就清冷的嗓音不知为何更显得冷冽,“原来你怕死啊。” 陈优哆嗦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对他的话觉得理所当然,又想起自己曾死过一次,另外一次又濒临死亡线,她现在只觉得眼眶干涩,鼻腔内都是一阵酸楚,“没有什么事,比能活下去更让人高兴了,起码现在的我是这样想的。” 她以为她不怕死,结果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的本性。身为人类啊,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关头,即使是为了保护他人,可是死亡是一件一生只能有一次也必须承受的事,在濒死的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东西是最牵挂的,不愿也不甘就此死去,却无能为力。因为她想要活下去,想学会永远都不要放弃,所以她活着回来了。 云雀听到她的声音,发现略带哭腔后,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些,但内心依旧有几分恼火:“你说再见的时候不就是想去死吗,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陈优瘪了瘪嘴,委屈道:“我当时哪有心思想这些,当时连抵抗她的力量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云雀冷哼了一声:“你觉得我会让你被她杀死?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杀你,你的命由我掌握。”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呃,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没什么疑问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显然是怕激怒了云雀。对于她对自己小心谨慎生怕得罪的态度,云雀内心总觉得莫名不爽。 “有什么疑问,你难道没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陈优嘴角一抽,云雀居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真是破天荒了,“我的意思是,我现在的长相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那又怎样?” “……”陈优黑线,也不知道怎么说,思量了半天,鼓足勇气道,“我不是优拉·温切斯特。” “你当然不是,她和你完全是两个人。” “你……”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嘴无意义地低喃了几句,说,“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了?” “我还不至于分不清冷血和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是指我吗?” “你想我评价你冷血?” 陈优望着车顶,“还是没心没肺吧。优拉很冷血吗?”能有比你对待敌人更冷血的人?她没敢把话说出来,怕一会儿云雀咬杀她。 云雀看她,“那个女人很聪明,也很冷血。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为了带走云之指环从我这里脱身,甚至在我和她都吸入了催眠瓦斯的情况下,为了保持清醒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动脉然后跳河。我之前和你讲过吧。” “我只觉得她没常识。”但凡有点常识的都不会这么做,除非她想自杀!思路转到这条线上,陈优突然一愣,“你说她是不是本来就想自杀?” 如果是这样的话,优拉的行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云雀淡然道:“她想不想自杀我不知道,但是她的眼神一直都没有变过——从我开始追杀她,到她割腕跳河,一直都是空洞无神的。我只在死士的身上看到过那样的眼神,她对生没有眷恋。” 陈优点点头,大脑内开始闪现出一件件失去意识之前的事,当想起了一件事的时候她低叫了一声,“云雀快回莫里斯城!” 她补充道:“那些手札全都在那座城里我们没拿走,之前被吹散了。不拿到的话我们岂不是白来这儿遭罪了!” “你回去了也没用。” “为什么?”她愣住了,云雀这话什么意思? 云雀踩住刹车等红绿灯,“那座城本来就是依靠魔女的力量支撑下来的,魔女一旦离开的话,那座城市就会崩溃——现在真的变成一堆废墟了,根本找不到手札了。” 陈优好不容易消化了他的话,瞬间扑在车窗上捶胸顿足,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算痛晕过去也不放手啊! 云雀话锋一转,刚才有问必答的柔和语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不老实回答就咬杀你。” 陈优:“……”我们在参加什么智力问答吗? “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陈优嘴角一抽:“……哪个男人?” 云雀脸色不善,还学会装傻了?“带走你的那个。” “那是男人吗,那是个未成年的小鬼!”她囧囧有神,“在你眼里是不是只要满月的男的都可以算成男人?” 云雀冷笑:“你难道要告诉我他是你儿子?” “那是我外甥!” “你……” 陈优看到他狐疑的眼神,气血上涌:“我又不是优拉,我不是孤儿,我在来到这儿之前有家人的好吗!我也是有名有姓的好吗!” 云雀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帮她把耳发捋到耳后,道:“我只是觉得他看着像你哥。” 陈优:“……”她的脸看起来是有多童颜! 云雀话锋一转:“他是你外甥,也就是你姐妹的儿子,为什么和你的姓一样?” 陈优摊手:“因为我姐夫也姓陈啊。” “近亲结婚?” “……凑巧的而已,天朝人口多嘛。” 67Part66 连续掉HP状态 云雀悠哉悠哉地开着车,不得不说他开车技术的确很好,狂飙车不会出事也就算了,堵在路上的时候是陈优最容易晕车的时候,没想到她这次居然没晕车。 陈优慢悠悠地回忆着关于陈义凌的事,对云雀一点点如数家珍一般地说:“义凌比我小三岁,是我姐姐的儿子。我和他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他软软糯糯又听话,像个糯米团子似的,一上中学就不乖了,马上就到了中二青春期,一点都不听话。” 云雀眯眼道:“我记得你叫陈优。” “对……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他叫过你的名字。” 陈优恍然大悟,陈义凌的确叫过她的名字,“那你以后能不能叫我陈优?”好不容易容貌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她不想再顶着别人的身份生活了。 云雀没有回答,只是给予了一个类似默认的眼神。 陈优雀跃地笑了起来,这是云雀第一次看见她用本来的容貌的笑容,不得不说和优拉的容貌相比,感觉差很多——她们俩虽然都是童颜,但优拉明显是属于傲娇类型,陈优则完完全全是没心没肺的二货。 云雀继续问她:“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陈优的笑容马上垮下来了:“我也不知道啊。要是我姐姐姐夫知道了我死了,他也不见了那得多打击,所以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啊。” “他带走你的时候和那个白裙子的女人在一起,你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吗?还有你怎么回来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和那个奇怪的女人在一起,他们俩好像认识。”陈优下意识地把真正的情况隐瞒了下来,她有预感如果云雀知道义凌有可能和魔女是一伙的,云雀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她在撒谎。云雀的脑海中立刻闪现出了这样的字眼。陈优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更何况云雀的洞察力和观察力十分可怕,一眼就识破了她的谎言。 云雀犹豫了片刻,决定不拆穿。他很了解陈优,她的确就是个废柴,可是涉及到她坚持的事情,那就一定是死犟死犟的,打死她也不会说。既然她决定隐瞒,那么就是她认为这件事还不能告诉他,他再逼问也是无用功。 陈优见他好像接受了自己的说辞,暂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追问下来,一会儿惹恼了他那就指不定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处境了。 不过趁云雀还没注意到,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她挠了挠头说:“我不是优拉·温切斯特,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你的戒指在哪了。” 云雀漠不关心道:“那个东西本来就无所谓。” 陈优大囧:“那可是彭格列几百年的传家宝啊,你无所谓的态度我理解,沢田纲吉他会急红眼的。” “他们也知道你不是优拉了,沢田纲吉早就急了。” 陈优突然觉得后背发凉,战战兢兢地说:“要是见到沢田纲吉他会不会一气之下烧了我?”毕竟她不禁骗了云雀还骗了沢田纲吉,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里包恩。 “你觉得他敢动你?”云雀似笑非笑。 “他是黑手党boss,我是一介平民,他为什么不敢?” 云雀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的视线范围内再次出现那只腕环,“我说过,有这个腕环的人就是我未婚妻。” 陈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上的腕环,突然双手一拍惊讶道:“之前我们俩假订婚的时候就是说,你护我生命安全,我帮你找戒指,但那是因为你们觉得我是优拉。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戒指的下落,所以……” 她说到一半顿住了,似乎在犹豫往不往下说。 云雀挑眉:“所以你想怎样?” 陈优踌躇了一会儿后,底气不足地小声说:“我们俩的订婚应该可以取消了吧?” “为什么?”他饶有兴趣地歪头看着她。 “因为我不知道戒指的下落啊。当初是你们认为我知道所以我们俩才会订婚的吧。”陈优一脸理所当然,“既然现在你们都明白我不可能知道了那当然得取消了。” “你手上的腕环没有找到我的戒指是取不下来的。”他淡然地驳回了她的提议,“除非你想一辈子都戴着它。” “……可是现在根本不知道戒指去哪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啊。”她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找戒指,但是订婚和它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大了,现在我们俩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了吧,反正我这副样子那些黑手党都认不出来。” 云雀眯起眼,沉默片刻道:“取消订婚的事,在找到戒指之前你想都别想。” 陈优嘴角抽搐,根本无法理解他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是想干嘛,但是从武力值来讲她也无法抗议,“那就先回去吧,我还记得一点手札的内容,我大概能写一部分下来,可能有点用。” “嗯。” 陈优突然一僵,猛地抓住云雀的手臂,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云雀啊,问你个问题。” 云雀莫名地看着她:“什么?” “就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女人从战斗值上来讲很厉害,但是后来在社会的发展下变弱了?” “你厉害吗?” 陈优:“……不要拿我和你比较。” 云雀似笑非笑:“那你说为什么吧。” “因为上帝觉得女人这么厉害不公平,所以赐给了她们每月一次连续掉hp值的buff。” “你想说什么?”云雀面色不动,但是仍然被陈优捕捉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尴尬,她都觉得见了鬼了,云雀还有尴尬的时候。 陈优摸了摸耳朵,嘿嘿一笑道:“我觉得我这个月的持续掉hp值的buff来了。” 云雀:“……” 陈优笑得比哭还难看:“所以你能开快点吗?” 几分钟后,彭格列基地门口。 陈优虚弱地扒着车窗,有气无力地对熄火拔钥匙的云雀说:“你别用轿车了,用跑车算了,不你干脆去当赛车手吧。” “你让我开快点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自作自受。 陈优大囧:“我哪知道你飚车飚的这么恐怖啊!”她以为云雀吓唬她的时候那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鬼知道那只是个开头啊!刚才那几分钟简直就是在地狱里晃一圈回来啊! 刚才经过那极限的飚车后,陈优被吓得不轻,本来就白的脸色就开始变得更惨白,云雀也看出来不对劲,下车绕到副驾驶门前,开门扶她出来。 谁知走了几步之后,陈优的额头和鼻尖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脸上也没了血色,她皱着脸开始揉肚子,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云雀身上。 云雀猜到她是痛成这样的,恐怕也没力气走,于是横抱起她走进了基地,把她抱到了云守房间里,打电话让沢田纲吉叫医生过来。 很快沢田纲吉和白兰就带着医疗班的医生过来了。 他们俩看见陈优的时候都是一愣,显然都没想到她的容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沢田纲吉迟疑了一下,轻声问:“她就是温切斯特……不,是陈优小姐?” “嗯。”云雀看都没看他,让医生过来给陈优看看。 “可这不是那个魔女的样子吗?” 躺在床上的少女气若游丝地说:“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只不过和菲碧撞脸了而已。” 白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到云雀已经眼露凶光的时候才收回视线,笑眯眯地说:“虽然是同一张脸,不过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比起魔女可顺眼多了。” 医生默默地举手打断他们的对话说:“云雀大人,您知道这位小姐每个月那么几天来了吗?” 云雀看了一眼一声说:“刚刚在车上她说过了。” 医生颇为头痛但也不好批评云雀,委婉地说:“她本来只是有点腹痛,但是她说您飚车太快了,后来下车之后就变得很痛。您下次在她这种时候别开那么快,她精神一紧张就很容易加重疼痛。” 他没等云雀回话,就从箱子里掏东西出来:“这是止痛药,一次三片一天三次,不痛就不要吃了。另外找个女人扶她去洗澡然后帮她揉一下吧,你们都不适合一天二十四小时全程监护她。” 医生说完就脚底抹油了,他可没勇气面对云雀。 不过医生的建议倒是让沢田纲吉犯了难,“本来基地里的女性就少,这几天都派出去执行任务了,现在一个女性都没有……” 白兰:“那就叫我基地里的人来吧。” 云雀果断否决,“不需要。” 白兰:“……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为啥用这么嫌弃的语气? “你基地里有几个正常人。” 白兰嘴角抽搐:“小云雀,这话说的跟你是正常人似的。” “比你正常,糖尿病患。” “……” 沢田纲吉发现话题跑偏了赶紧开口:“喂,说到底让谁来照顾陈优小姐啊?” 云雀墨色的眸子里突然泛起了笑意,惊悚地沢田纲吉以为他也来掉血buff了,“哪个女人最想养她?” 陈优囧了,扯了扯他衣角:“你能说的别那么像我被包养一样吗?” 云雀目不斜视:“你不乐意被包养?据我所知很多人想养你。” 白兰举手提问:“这些人里有你吗?” 陈优下意识地竖起耳朵想听。 云雀巧妙地避开了他的问题:“你也想被包养?” 沢田纲吉扶额,话题又跑偏了,所以说云雀和白兰绝对不要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一说话就偏题!“云雀你说的人该不会是女爵吧?” “除了她还有谁。”云雀道,“照顾莎碧娜都可以搞定,更何况她。” 陈优:“……”听起来好像是她还不如那小姑娘,虽然直到云雀是在夸她懂事,不过好像略带歧义? 沢田纲吉黑线:“云雀,你让一个黑手党boss来照顾人?女爵恐怕是不会来的。”派翠西亚堂堂boss,怎么可能特别来彭格列当保姆?虽说照顾的是陈优……“这事儿你自己跟她说,她现在正上火呢,我可不想去和她说话。” 白兰摸了摸鼻子:“她还是为了提香上火?” “可不是吗,派翠西亚派人把撒旦城堡都围起来了,可是就没办法踏入一步,都怕被那地方的磁场影响,路西法真是选了块风水宝地。”沢田纲吉想起刚才派翠西亚咬牙切齿的声音就一阵战栗,“她说要耗到路西法弹尽粮绝不得不出来,否则就不撤人。” 白兰沉默了片刻,说出了一件会气疯派翠西亚的事,“我记得路西法会瞬间移动……” 沢田纲吉:“……” 陈优:“……” 云雀:“她手机号多少?”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地递了张纸条过去,云雀真是他见过的最淡定也最凶残的人,面对暴怒的派翠西亚都敢于迎头直上,就是不知道他们俩谁输谁赢。 果不其然,接到云雀电话后,派翠西亚的声音能把听筒震破——“你要我去你们家当保姆?!云雀恭弥你吃错药了吧!我可是一国女爵!” 云雀早有防范,一开始就开了免提,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和她说话,“要不是找不到女人了谁来找你。” 他语气里透出浓浓的嫌弃让派翠西亚更愤怒了:“你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不会,这是尊严的问题!不就照顾个小姑娘吗,本来我也是她监护人!” “你不是,你监护的是优拉·温切斯特,她是陈优。” “来就来,谁怕谁,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云雀眯眼:“你和我谈条件?”真有胆子,除了小婴儿和那匹马还没人敢和他谈条件。 派翠西亚也眯眼:“我是黑手党boss外加一国女爵,不是慈善家和职业保姆,我可不能保证不会一时兴起带她回来。” 云雀瞄了一眼陈优,发现她正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估计疼得不轻,“……你想干什么?” “把提香抢回来,另外捎带手把路西法揍一顿。”派翠西亚冷哼了一声,路西法好歹也是一流黑手党的boss,她不好直接下黑手,而且他成天躲在城堡里自己也进不去,这件事云雀来做最合适,谁都不会对他的行为产生不满,而且也没几个人能打的过他。 云雀冷笑:“你想利用我?” “啧啧,怎么能说是利用呢,只不过是一个交易而已,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拉倒,你当我多愿意来照顾她吗?” 云雀沉默半晌道:“……成交。” “那就好,我现在就过来。”派翠西亚刚才的高分贝立刻消失,尾音都带着雀跃。 “我先警告你,别打她主意,否则后果你知道。”云雀在她挂断前甩了一句威胁,然后抢先掐断了电话。 在床上不停滚的陈优目睹这一幕后,哪怕痛的不行都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森森感受到了云雀身上散发的傲娇气息! 68Part67 骑驴找驴真的智商捉急 派翠西亚坐在床前仔细端详着陈优,把她看得浑身发毛。 看了半天后,她撇了撇嘴:“这张脸果然看着欠揍。” 陈优:“……我招你惹你了啊大姐。” “不是你,是那个魔女,谁让你和她长得一样。” 陈优忍气吞声,也不好和她解释。派翠西亚看她情况不太好,扶她起来吃药然后帮她揉了会儿肚子。 “云雀以后一定会找一个女汉纸。”陈优咬着牙,冷汗都浸湿了枕头。 派翠西亚乐了:“为什么这么说?” “只有身体素质好的人才禁得起他开车。” “看你这样子是禁不起。”她笑了起来,“不过合他胃口的人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了。” 陈优翻了个白眼:“反正我是折腾不起。” 派翠西亚嘿嘿一笑:“以后没准儿谁折腾谁呢。” “他要真能找到这种女人,我给那女人烧高香。”真是感谢她拯救了芸芸众生。 派翠西亚嘀咕:“你给自己烧?” 陈优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说你以后多买点,慢慢烧,烧个三天三夜。”她翻了个白眼,云雀也真够倒霉的,看上眼的偏偏是个eq这么低的家伙,虽然他eq也不怎么高就是了。 “我觉得你挺合适的,一定禁得起他折腾。” 她嘴角抽搐:“……你算了吧姑娘,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别害我。” 陈优吃了药又被派翠西亚揉了揉肚子之后,疼痛缓解了不少,身上汗津津的,衣服都黏在身上了,连头发都在滴汗。 派翠西亚瞄了她一眼,问:“我扶你去洗个澡?”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站起来扶着墙走到了浴室门口。 派翠西亚赶紧拦着这小祖宗,一会儿她要是晕倒在里面自己不得被云雀活剥了,“我去给你放水,看着你洗。” 陈优默默凝视她:“……你想干嘛?” 派翠西亚跳脚:“我对你没兴趣,我是怕你在浴室里出点什么意外,我可不想面对云雀这种超高杀伤力的家伙。”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但是云雀确实有本事横扫她的精英队。 陈优想了想:“那我把帘子拉上,你坐在帘子外面。” 她思考片刻,觉得这样可行,于是麻溜地蹿进浴室放水,然后把陈优扶了进去。 陈优看她撩帘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帘子外面后,松了口气,开始脱衣服,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挂在脖子上,伸手一摸是一条被她体温弄得温热的细铁链子,下端坠落的细微重量让她眼睛顿时睁大到了极限—— 那条细铁链子上穿着一枚不算精致的戒指,金属的光泽在浴室的灯光下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真正让她震惊的不是这枚不知什么时候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戒指,而是当她战战兢兢地拿起这枚戒指想仔细端详时,发现戒指的正面赫然是云的图案,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图案—— 这枚戒指正是云雀被优拉拿走的云之指环。 她拼命捂住嘴才把尖叫声吞回肚子里,免得把帘子外的派翠西亚引过来。 陈优震惊到了极点,她完全不知道这枚戒指是怎么来的,明明之前还没有……不对,义凌让她昏睡的时候好像是往她脖子上戴了什么东西,还说了‘交给你’‘还给他吧’,恐怕这枚戒指是义凌给她的。 她握着这枚戒指,心里乱极了。云之指环是优拉拿走的,在她投河自尽后神秘失踪,可如今出现在了她亲外甥手里,无论过程如何,只要被彭格列的人或者云雀知道,恐怕都不会放过义凌。 但是有了这枚戒指,她手上的腕环就可以打开,和云雀的婚约也可以解除了,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打定主意后,陈优平复了刚刚震惊的心情,把戒指小心地收到了衣服堆里,坐在浴缸里边泡着边思考应该给云雀怎样的一个说辞。 只有一点她很确定,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义凌抖出来。 当派翠西亚把换洗的衣服拿过来时,她抬头问:“云雀上哪去了?” 派翠西亚道:“估计是上撒旦城堡收拾金毛犬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万一路西法死活不放人呢?” “云雀亲自出马了,他不放就等死吧。”她冷笑,“更何况他抓提香有什么用,我可不相信他是看上提香了,那种鬼话长眼睛的人都不信。” 陈优囧了囧:“那你要提香干嘛?他应该也不算你的家族成员,难道你看上他了。” 派翠西亚瞥了她一眼:“谁告诉你他不是我家族成员?” 陈优愣了:“他说他就是个打工的。” “名义上如此,他是我养子。” 陈优:“……”她仔仔细细打量了派翠西亚一番,小心翼翼地问,“您老今年贵庚?” 派翠西亚额头上爆出青筋:“老娘才三十三!本来提香是我兄长收养的,后来兄长嫌麻烦把他过继到我名下了。” 陈优木然:“他叫过你‘妈’么?” “我又不是他妈,我就是名义上的监护人而已,何况他都成年了不需要我监护。” “……”她由衷地赞叹,“你真的好喜欢养别人啊。” 派翠西亚:“……”她不要和这姑娘解释了,好累都感觉不会再爱了! 陈优洗了个澡之后感觉身体状态好多了,穿着派翠西亚拿来的抹茶绿长裙,吧嗒着一双拖鞋在彭格列基地里晃悠,云之指环被她小心翼翼地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 最后她驻足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注视十几米下的基地地面,和密鲁菲奥雷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密鲁菲奥雷那种花海只有白兰才消受得起。相比之下,彭格利显得朴素多了,眨眼一看就是个温馨祥和的居民住宅楼。 果然家族形象和boss都是息息相关的。陈优感叹了一番后,眼尖地捕捉到从远处疯狂飚向这里的黑车,直觉告诉她那就是云雀开的。 下次就是打死她,她也不坐云雀开的车了。 陈优悠哉悠哉地走向电梯,等电梯降到一楼,刚刚打开门时她就看见派翠西亚表情扭曲地瞪着云雀。 她溜到沢田纲吉身边,小声问:“沢田,怎么回事?” 沢田纲吉也小声回答:“云雀没能把提香带回来,所以女爵很生气。” “怎么会没带回来?”陈优诧异了,她以为云雀出马绝对得手,路西法不可能打得过云雀。 沢田纲吉耐心地解释给她听:“其实路西法被云雀狠狠揍了一顿的,我们为了证明还拍了照的。问题就出来提香现在不能走出撒旦城堡。” “什么情况?”不过拍照是有点狠了,这得是路西法铭记一辈子的黑历史。 “不知道怎么回事,提香刚踏出城堡就开始头疼,退回去就好了。” 陈优黑线:“这是传说中的水土不服?” 沢田纲吉黑线:“你说他在城堡里水土不服我还信。” 白兰也凑过来了:“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打起来?” 沢田纲吉斜视他:“打起来了你帮谁?” 白兰笑眯眯:“当然是小云雀了,他胜算大。”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这白毛狐狸可真是到哪都想着获利最高,老奸巨猾成这样真是辛苦入江了。 派翠西亚:“云雀恭弥,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云雀挑眉:“你想怎样?” 派翠西亚在原地又是咬牙又是跺脚,知道自己拿云雀是没办法了,只好扔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我祝你光棍一辈子!” 白兰和沢田纲吉默默瞄了一眼陈优,发现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在心里叹气,照这么下去云雀可不得光棍一辈子么? 云雀看着她走了,才把注意力放到一旁的陈优身上,“你精神挺好啊,有精力跪地板了?” 陈优:“……云雀,跪地板真的影响生育。” 云雀不置可否,拉着她走进电梯直接按键回到他房间的楼层,完全无视沢田纲吉和白兰。 回到房间,云雀破天荒地亲自给她倒了杯热水,然后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小憩。 陈优坐在他对面,犹豫了很久后,小声说:“云雀,我跟你说件事。” 云雀微微颔首,示意她说吧。 陈优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有汗了,她把铁链子从脖子上摘下来,放在茶几上说:“那个,云之指环是这个吧。” 听到云之指环,云雀眼皮动了动,睁眼看着茶几上那枚戒指,半晌道:“你哪来的?” 陈优打哈哈:“这个我一会儿解释,你就说这个是不是吧。” 云雀拿起来看了看,“是这个。你从哪弄来的?” 她含含糊糊地说:“……我不知道是谁给我挂在脖子上的,我刚刚洗澡才发现的。” 云雀鲜少地叹了口气:“说真话。” 陈优眨巴了下眼睛:“我说的就是真话。” 云雀不假思索:“那个男人给你的。” 陈优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 “你会袒护的人能有几个?”云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恐怕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就没别的人了。” 陈优看他猜出来了,也瞒不下去了:“都说了他是我外甥,要是你们一个急眼追杀他怎么办?……我保证云之指环绝对不是他拿的。” 云雀嗤笑:“你当沢田纲吉没脑子吗,没调查清楚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的。” 陈优默了,其实她怕的不是沢田纲吉会对陈义凌如何,而是云雀会对陈义凌如何。 云雀把戒指扔到她怀里,又准备小憩。陈优囧了:“你给我干嘛,拿回去啊。” 说着她伸手把戒指递过来,云雀却没有伸手接,反而双手环抱,表情高深莫测:“干什么?” “这是你的戒指,当然还给你了。”她莫名道,“还得跟沢田说一声,让他放心。” 云雀皱眉:“管他做什么,这戒指和我没关系。” “喂喂喂,你这么不关心啊,这么不关心送我好了。” 她只是开个玩笑,谁知道云雀慵懒地挥了挥手,“随你。” 陈优表情一僵,把戒指放在茶几上,闷声说:“我还需要你用戒指给我打开手上的腕环呢。” “打不打开都无所谓。” “很有所谓。”她不满地说,“老戴着这个岂不是我走到哪你都知道。” 云雀沉吟了片刻:“我让你戴它就是为了这个。” “现在不需要了,你戒指也找到了,我在哪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了。”陈优摊手,反正他也只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跑才用这种道具的,目的达到了也可以还她人身自由了吧。 她话音刚落,他的黑眸就近在咫尺,她甚至感觉到鼻尖都和他的鼻尖相抵。那双眸子里尽是纯净的墨色,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耳边传来的声音陌生又熟悉——那的的确确是云雀的声音,但语气很冰冷,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云雀逼问她戒指下落时的语气。 陈优很久没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讲话了——只是感觉很久,他们也不过认识了几个月而已,给她的感觉却像认识了许久。 “你是因为不想被监视,还是因为我说过它是我未婚妻才能拥有的凭信?” “……我不知道。”她脸色发白,刚才云雀的话像是掀开了什么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她不是很清楚这种心底突然破土发芽的奇怪情绪意味着什么,但她宁愿逃避,“总之你打开它吧,等我收拾好东西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我就会离开。” 云雀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你要走?” 他内心陡然划过一种念想,把一向处变不惊的他都吓了一跳——那一瞬间他甚至想把她软禁在云雀宅。 陈优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人身自由差点在一瞬间粉碎,还一脸理所当然:“我和你解除婚约后,就和你们都没关系了,总不能再麻烦你们吧。” “你还被各个黑手党追杀着要温切斯特武器系统。”云雀冷声提醒她,他正在思考有多少种理由可以强迫她留下。 “我没有……啊,我忘了别人不知道我不是优拉。”她转念一想,刚才的沮丧又消失了,“可我现在的样子也没人能认得出来啊。” 云雀脸色不善地瞪了她一眼,拐弯抹角的事他一向不屑所以也不擅长。她会离开也是自己一开始决定好的结果。所以他没再迟疑,拉过她的手腕,戴上戒指,将戒指的图案嵌进腕环上的凹槽,戒指瞬间释放出了炫目灼热的紫色火焰,接着一点点被吸进了腕环。 不知过了多久,甚至到了云雀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的时候,听到了‘啪哒’一声,腕环解开,并掉落到了地上,又发出一声金属撞击地板的脆响。 陈优看到腕环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腕子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心里的重担落下的同时,好像又在什么地方无意撞落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云雀被沢田纲吉一个电话叫出去了,出门前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记忆中云雀从未用这么复杂的眼神看过她。也许是因为身高的原因,他们俩很少直接对视。 她和云雀唯一的联系也切断了,努力压下心头翻涌而上的奇异情感,陈优一头栽回到床上,希望睡个好觉补充体力。 69Part68 坑蒙拐骗偷的熟练度太高了 沢田纲吉颤颤巍巍地捧着云之指环,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恨不得自己眼睛是x光能扫描一遍。当他终于确定这的确就是货真价实的云之指环后,一声哀嚎扑倒在沙发上。 “云雀你怎么不早点拿来啊……”他痛苦地捶沙发。 云雀抿了口茶道:“我早点拿来干嘛?” 沢田纲吉捂脸:“我刚刚才和里包恩说戒指十有□找不回来了,他都准备过来杀我了。” 一想到一会儿那只鬼畜会冷笑看着他说‘你丫玩我呢’,他就觉得全身汗毛都倒立了。 白兰倒是一下就问到了正题上:“怎么突然找到了,你别跟我说你扔床底下今天扫地扫出来的。” “嗯。” 白兰:“……你骗小孩呢。” 云雀道:“你真有自知之明。” 白兰:“……”有时候他真的想跟云雀拼命! 沢田纲吉咳嗽了一声:“那既然戒指找回来了,这件事就算了了。云雀,陈优小姐怎么办?” 他这么问的意图原本是想暗示云雀干脆顺水推舟把陈优留下来,这俩人eq低的程度让人不忍直视,得有人帮帮忙才行。 云雀面色不动:“她说要和我解除婚约,等身体恢复了就走。” 沢田纲吉:“……” 白兰:“……” “你没阻止她?”沢田纲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云雀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阻止?” “……”大哥我给你跪了!情商低到这种程度合适吗!难道这就是你武力值太高的代价吗!“拜托你啊那是你老婆,你上心点行不行啊!她说要走就你真让她走啊!”他一口气不顺说了出来,这事儿不挑明了谁都不好过,等陈优真走了,云雀到时候一个后悔又拉不下脸去找她的话,遭殃的肯定是他们,云雀一个不爽就会天天上门来打架折腾人,谁受得了啊? “难道我还能打断她的腿?”云雀皱眉,“本来就是假的,你还当真了啊。” 沢田纲吉心里那个气啊,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不开窍,“随便你们俩,到时候可别后悔。” 云雀直接站起来走人。 回到房间之后,他发现陈优还在睡觉,就靠坐在床头也闭眼假寐,思绪却流转万千,完全没有平静下来的意思。 陈优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不自觉地向云雀的方向翻过去,当脸碰到云雀的手的时候意识逐渐回笼,仰躺着反应了十几秒才坐起来,“云雀?” 丝毫没有睡意的云雀睁眼看她,陈优揉了揉眼睛看对面的挂钟,又对他说:“我明天早上走吧。” 云雀在心底冷笑了一下,鄙视沢田纲吉了一番,她这么坚定要走他还能拦着吗,“你打算去哪?” 陈优缩成一团,手臂抱膝坐在床上,想了想:“我想去找义凌。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 “而且他身边还跟着那个女人。”他冷声道,那个白裙女人跟陈义凌一定是一伙的,明知道他们似乎都不安好心,她还往上撞,活腻了吗? 陈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点头:“那我再想想。” 云雀又开始盯着她,说是发呆也不像,陈优困惑地看着他:“干什么?” “送你样东西。” 陈优就看见云雀在口袋里掏啊掏,眼瞅着是一个小铁环的时候她赶紧往后退:“云云云雀,我戴够腕环了,就算你换成小一点的型号我也不愿意带了!” 云雀黑线:“不是腕环。” “易拉罐环也不行!” 云雀:“……”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他把陈优的手扯过来,让她的手心向上摊开,然后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 陈优看见他给自己的东西之后就囧了:“这不是云之指环吗?” “只是一半的而已。” 陈优猛地想起彭格列之指环原本是一分为二的,她拿着这枚一半的云之指环忐忑地说:“你让我帮你保管?” 云雀挑眉:“我一开始就说了是送。” “这怎么可以啊,万一我弄丢了沢田纲吉不杀了我才怪。” “这是你走的条件,要是不收下的话就别想走。” 陈优囧了:“凭啥啊?” 云雀半眯眼道:“就凭你还呆在我地盘上。” 陈优默默地收下戒指。云雀把细铁链子扔给她,她把戒指串好挂在了脖子上。 云雀这样的举动是他深思熟虑的。他没有理由把她留下来,可是她要是走了的话他也没理由去找她,一半的云之指环至少还是一种联系。 陈优一边思索云雀的用意,一边计划怎么能把戒指还给他,最后两边都思考无果后,她决定把自己的大脑关机——蒙头睡大觉。 第二天早上,陈优拖着一只黑色的拉杆箱走出了彭格列,她出门过了马路上了大道后,沿着路一直往车站走。由于彭格列基地位置比较僻静,离最近的车站也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所以陈优苦逼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往前走。 沢田纲吉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的凤眼男人,翻了个白眼,“你不亲自送她去车站?” 男人都没看他:“我没那么闲。” 沢田纲吉继续翻白眼,你不闲会站在我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面目送你前未婚妻?真是不傲娇会死星人。 蕾贝卡一脸郁闷地蹲在树上,看着远处人行道上的动静,现在还是清晨,几乎没有人走过这条僻静的路。 另一颗树上蹲着的是伊恩和八千楼,伊恩饶有兴趣地看着蕾贝卡:“你一出门就是这副死人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死人了呢。” 蕾贝卡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说点好话?” 伊恩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想让你收敛一下这么哀怨的表情,不就是来抓个人么你至于这么哀怨吗?” 蕾贝卡捶树干:“对啊不就是抓个人吗!为什么要我来!你们俩都来了她跑的掉吗?!真是大材小用!” 八千楼好奇道:“那你想干嘛?” “去挖宝石!前几天刚发现了一个宝石矿。” 八千楼:“……”真不愧是宝石商人,太有职业道德了。 蕾贝卡却又接着说:“而且我最不满的不是我会被派来抓人,而是亚瑟为什么做完一个任务可以休息那么久我们就不行?” 伊恩斜视她:“因为亚瑟做的都是最难的任务,而且洛格伦偏心。”都偏到肺那位置去了。 “他不是偏心,他是缺心眼。”蕾贝卡嗤笑。 八千楼抖了抖烟杆,把火熄了之后,扶着树干起身:“她来了,你们俩上,我给你们望风。” 伊恩囧囧有神:“哪里需要望风的啊大姐,这大早上的怎么可能有人,而且我们在地上拐人你在树上望什么风!看有没有乌鸦叼走蕾贝卡吗?” 八千楼瞄了一眼脸色不善的蕾贝卡小声道:“你又给蕾贝卡的膝盖射了一箭。” “矮油我不喜欢萝莉嘛,谁让她这么萝莉,明明都二十好几了偏偏顶着一张萝莉脸到处唬人。” 蕾贝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尤为凶狠的样子配上那张脸充满了喜感,伊恩忍不住抱着树干忍笑抖肩膀。 “回来再跟你算账!” 话音未落,蕾贝卡已经站在了地上,她在道旁的灌木丛中隐藏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拖着拉杆箱走来的少女。等她发现少女的注意力好像完全不在看路上时,她转了转眼珠子,快速跑到了更远处的灌木丛旁,然后钻出来坐在路上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陈优心不在焉地走路,脑海里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事,义凌的下落,云之指环…… 所以当她看见前方有个矮小的少女坐在地上奄奄一息时,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蕾贝卡见她凑过来了,虚弱地抬眼看了看她,张嘴装作想说什么。 陈优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蕾贝卡又张了张嘴,陈优下意识地俯身想听清楚她说的话,后颈一阵钝痛,接着眼前一黑。 蕾贝卡瞬间恢复了神采奕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看着倒在自己腿上的少女,心里又把洛格伦鄙视了一番,这么简单的事还要她亲自出马,回去一定要坑他一笔。 她利落地扶起少女,让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打了个响指后一阵徐风环绕,把自己和少女送到了刚才蹲守的树干上。 伊恩眼角一抽:“你做这种事技能熟练度真高。”肯定没少干,一口气喝成啊,他叹为观止,自己是没这么高的熟练度,难怪洛格伦拼命把蕾贝卡弄过来。 蕾贝卡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废柴?” 八千楼看着两人又有斗起来的架势,扶额道:“先回去再说,一会儿她该醒了。” 草壁一大早心情愉悦地开车前往彭格列去接云雀和陈优,好不容易恭先生和夫人平安回来了,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很担心。不过容貌改变了之后的夫人他完全认不出来了,一瞬间还以为是别的人呢,但是果然同为东方人的脸更让人有亲切感。 渐近彭格列的时候,草壁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旁边的人行道上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坐在地上,因为是清晨,这条路又偏僻几乎没人,所以少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时不远处又走来了一个黑发少女,拖着一个拉杆箱,草壁觉得她有点眼熟。 黑发少女也被坐在地上的女生吸引了注意力,凑过去似乎是在询问她怎么会坐在地上。 让草壁惊讶的是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女生突然一个手刀打晕了黑发少女,然后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慢慢浮在空中然后隐入了树林间。 不过本着不多管闲事招惹麻烦的原则,草壁也没多想,继续开车向彭格列驶去。走到一半他脸色突然一变,一抖就踩到了刹车,急刹车弄得他都有点晕,不过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个—— 刚才被那个女生带走的黑发少女好像是容貌变换之后的夫人啊! 70Part69 谁勾引谁这是一个问题 沢田纲吉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我是不是幻听了?” 草壁无奈道:“您没有幻听,我说的就是夫人又被人绑架了。” 沢田纲吉更无奈:“陈优小姐怎么老摊上这种事啊,频率也太高了,她是得去拜拜佛了。” “所以要赶快去找夫人啊沢田先生,对了恭先生怎么不在您这儿?这事一定要恭先生亲自出马啊。”刚刚前台还说恭先生在沢田纲吉办公室呢,怎么他来了没看见? “云雀前脚刚走,后脚你就来了。”他耸了耸肩,“估计这会儿在停车场呢,用通讯器联络他吧。” 草壁点点头,开始掏通讯器。沢田纲吉想起了什么,道:“一会儿你也别说是夫人被绑架了,就说陈优小姐就可以了。”一会儿云雀听到这称呼一个不爽把他停车场砸了可怎么办? “为什么?”草壁疑惑地问。 沢田纲吉干笑了两声:“那个,因为云雀和陈优小姐解除婚约了啊,所以今天早上她才走的。” 草壁瞬间脑补:“恭先生赶夫人走?” “……不是。”他捂脸,“是你们家夫人想走,但是云雀不阻止。” 草壁深知云雀恭弥是什么个性,也听得出沢田纲吉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作为属下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地靠在门框上呼叫云雀的通讯器。 很快他们俩就发现情况异常了——云雀虽然很不喜欢通讯器这种东西,但基本上都随身带着,一般只要呼叫他,不出十秒都会接听,今天已经过了一分多钟了居然还没有接。 沢田纲吉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敛起了浅笑,和神色凝重的草壁对视了一眼。 云雀不接通讯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因为某人某物某事生气,暴躁地砸了通讯器,要么他出事了。 沢田纲吉:“草壁,你觉得是哪种情况?” “前者我不敢想象,”草壁咽了口口水,云雀暴怒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扫荡一个黑手党都能干的出来,“如果是后者的话……” 沢田纲吉双眼放空,喃喃道:“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人放得倒云雀啊。”就算是那几个能放倒他的人,也不会没事吃饱了撑的来招惹他,云雀相当记仇。 事实上,云雀目前的状况是介于两者之间。 他目光冷冽,手里的浮萍拐已经带着火炎,显然是刚战斗过。 他对面站着一个黑纱蒙面的茶发男人,眉宇间却让他觉得略微熟悉,准确的说,是一种熟悉的讨厌慢慢覆盖着心底。 很少有人能在和云雀单打独斗的情况下让他挂彩,不过眼前的这个茶发男人的确做到了。男人手上拿着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枪管上雕刻着纷繁复杂的图案,黑洞洞的枪口还冒着一缕轻烟,昭示刚刚有一发子弹出膛。 与此相对的是,云雀俊美白皙的脸上多了一道被高温灼伤的血痕,那枚子弹刚好擦过他的脸颊。 饶是云雀也觉得现在情况不妙了。他刚刚开车出彭格列没多远,车胎就被人用枪打爆,一下车就遭到了这个男人的袭击,招招直取命门。而且这个男人还巧妙的利用他躲闪他的攻击时,毁了他的通讯器,刚才要不是他身手敏捷,那枚子弹恐怕就得打穿他的脑袋了。 茶发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异,被云雀捕捉到了,他好像也没想到云雀身手如此之好。两人僵持了一分多钟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战。 云雀俯身冲过去,直到快撞上时手里的浮萍拐网上一抽直攻他的咽喉,男人微微偏头,分毫不差地躲开了。云雀也预料到了这一点,立马扫他下盘,而男人的重心不知怎么能变换的如此之快,马上把刚刚还在后的重心变到了身前,撑着他的肩膀在空中一翻越到了他的身后,给了他一个肘击,云雀转身用浮萍拐挡开,又用另一只手上的浮萍拐攻上他的咽喉。 男人用枪抵住了他的浮萍拐,眼睛微微一眯,一个使力推开了云雀,然后迅速后退,在云雀还没有稳住身形的时候对准他的心脏又开了一枪。 云雀微微侧身,躲开了致命的子弹,但还是打中了他的肩膀,顿时血就从伤口处涓涓流下,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对云雀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完全不在意肩上的疼痛,准备继续攻击男人。 谁知刚迈出一步就感觉头晕目眩,心里咯噔一下,恐怕这子弹上涂了什么麻醉剂之类的东西,他渐渐感到四肢乏力,眼前的景象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云雀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嘴里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混沌的意识才开始有所好转。 茶发男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这云雀,很是惊诧他为什么还能好好站着,不过再不快点解决他的话一会儿得有人发现了,于是他抬手照着他的手臂又是一枪,这一次他为了加重麻醉剂的药效但又不想让他失血过多,所以故意打偏了,只划伤了皮肤。 但这一点点药效已经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云雀只觉得难得体会到的铺天盖地的眩晕席卷了他全身的感官,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茶发男人架着他,把他扔到自己停在灌木丛里的车上后,打开车锁,绝尘而去。 几分钟后匆匆追出来的沢田纲吉和草壁看见路上被爆胎的黑色轿车,和地面上的点点血迹,顿时陷入了无声。 蕾贝卡公主抱着陈优,抬脚踹开了别墅的门,然后直奔楼上洛格伦的房间。 伊恩表示他对萝莉大战腹黑男没有兴趣,开着自己的车踩着油门一下蹿出去几十米往黑街的方向径直奔去。 八千楼想了想还是跟着蕾贝卡上楼去了,一会儿要是蕾贝卡说不赢洛格伦,被逼得动手她好歹能护陈优一个周全,免得计划还没开始进行就先被腰斩了。 她比蕾贝卡晚了一分钟达到洛格伦的房间,站在楼梯口的时候她就看见蕾贝卡抱着陈优呆呆地站在门口,刚才气势汹汹找人算账的样子荡然无存,这让八千楼不禁惊讶了。 八千楼疑惑地走过去,“你杵这儿干嘛,当门神?你有门那么高吗?” 蕾贝卡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剜她一眼作为对自己身高痛脚被戳的报复,而是死死盯着房间内。八千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惊得烟杆都差点掉地上了—— 房间内的木藤椅子一左一右相对两把,中间摆了个圆形的玻璃茶几,上面放置了两杯还冒着热气的东西,从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咖啡味来看,是两杯咖啡。 椅子上分别坐着一个金发男人和一个棕发男人,金发男人不言自明是洛格伦,而那个棕发的八千楼和蕾贝卡都不认识,但是她们俩脱口而出了:“洛格伦你哪来的姘头?” 洛格伦笑着抿了一口咖啡:“什么姘头,这俩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呢,这位是修·克拉克,科洛安慕家族的boss,快问好。” 蕾贝卡不语,依旧愣愣怔怔地抱着黑发姑娘站在门口,八千楼挑了挑眉:“洛格伦,我可记得你从不喝咖啡的,你还说你讨厌这味儿呢。” 还没等两个大老爷们回话,她又话锋一转:“我们几个就出门一趟的功夫,你怎么勾搭上他了?” 洛格伦微微一笑,那张本就妖孽的脸顿时变得妖媚勾人,差点晃得八千楼生妒,“八千楼你不要老先入为主嘛,明明是他来勾搭我的,看在我美艳绝伦的前提下。” 八千楼冷哼:“你得了吧,看在你这么祸国殃民的脸的份上,你勾他的可能性比较大,他觊觎你美色的可能更大——前提他是个gay。” 无辜被两人扎成刺猬的修终于嘴角抽搐出声了:“放心我性向很正常,我是来找艾森梅蒂亚商量事的。” 八千楼顿了顿,问:“艾森梅蒂亚是谁?” 洛格伦·艾森梅蒂亚:“……” 修看见洛格伦眼中迸发出幽怨的神色,再配合他那妖艳的五官,生生一副深闺怨夫景象,惊得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过来看蕾贝卡手上的陈优,“居然变成这样子了,她什么时候能醒?” 蕾贝卡终于回过神,幽幽地看着他,“那得看她什么时候愿意醒,要不你给她一个王子的吻说不定她就醒了。” 修:“……”合着这姑娘真的是个萝莉啊,这么喜欢看童话故事。他一想到这里刚才因为八千楼和洛格伦冷硬的表情柔和了下了,揉了揉蕾贝卡的头说,“小姑娘,你想吃哈根达斯吗?叔叔请你吃。” 蕾贝卡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杀气肆意,八千楼默默退开蹿到洛格伦身旁。 她冷冷地说:“你多大了?” 修依旧没察觉到危险将至,带着长辈一般的和蔼笑容说:“叔叔已经二十七了哟。” 她嘴角勾起一抹高贵冷艳的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说:“老娘都二十八了。” 修:“……” 蕾贝卡直接绕过已经石化的男人,走到洛格伦面前,觉得怀里这货太妨碍自己了,于是扔到了空出来的藤椅上,“我要休假。” 洛格伦笑眯眯道:“你又没睡醒吗?” “我说我要休假!” “矮油,等亚瑟回来再说好不好,我可担心他了呢,连午饭都没吃。” 蕾贝卡皮笑肉不笑:“那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和你姘头喝下午茶?” “不是茶,是咖啡。”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碰咖啡了。”蕾贝卡的话让八千楼感到困惑,她好像话里有话,不过是咖啡而已,洛格伦一辈子都不会再碰?难道他原来喝咖啡喝上过瘾? “我又没发过毒誓,也没有过心理阴影,怎么会不喝呢?只是不喜欢喝而已。”洛格伦轻笑了起来,八千楼却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笑,整个人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蕾贝卡闻言翻了个白眼,当年也不知道是谁把咖啡当水喝,连饭都不吃就天天喝咖啡吊命,差点成瘾了,要不是亚瑟痛揍了他一顿,差点把他全身206块骨头都拆了,他这会儿还抱着咖啡罐子天天浑浑噩噩呢。 蕾贝卡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洛格伦知道她指的是修,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儿的,而且他知道的事还不少呢。” 八千楼道:“他好像早就知道那姑娘会变成这样子?” 洛格伦摸着下巴说:“他知道的事恐怕比这还多。” “他想威胁我们?”蕾贝卡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八千楼对于这种随时随地释放杀气的人都习惯了,这家里基本上面上看着各有不同,骨子里都是这样的狠角色。 洛格伦拍了拍她的肩膀:“收敛点。他是来找我们合作的。” 蕾贝卡皱眉:“合作什么?” 洛格伦瞟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少女:“当然是为了这姑娘了。” “……他看上姑娘了?” “他说,姑娘身上有他想知道的事和想要的东西。”洛格伦气定神闲道,“啧啧,她可真抢手。” 八千楼:“这话说的跟你不想抓到她似的。” “我这不是已经抓到了吗?抓到就放心了。” “那个男人的提议你打算如何?” 洛格伦笑得不见牙也不见眼,森森地透出一股老谋深算的气息:“当然是接受啦,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到时候那几个家族联手我们双拳难敌四手嘛~” 八千楼对他这种表情特别厌恶,留下一个白眼后转身走人,嘲讽地丢下一句话:“你丫小心阴沟里翻船。” “你放心好了,我不喜欢坐帆船。”目送八千楼离开后,他扭头对蕾贝卡说,“你把姑娘带到阁楼里去吧,记得锁门啊,一会儿亚瑟回来了把钥匙给他,让他把那家伙也塞进去。” 蕾贝卡又是一个公主抱,奔后花园里耸立的阁楼去了。 71Part70 注水猪肉太无良 洛格伦提着长袍的摆,慢悠悠地晃下楼,刚站在玄关准备出去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玻璃渣子都飞到他脚下了。 一个一身黑衣连面貌都用黑纱蒙着的男人,扛着另一个身形和他相差无几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东方男人从窗户口一跃而进,窗框上参差不齐的玻璃残渣却没有碰到他或他扛得那个男人分毫。 洛格伦不禁感叹一下他的好身手,一面迎上去摆出一副无奈样:“亚瑟,你非要选择破窗而入吗?你可是杀手,你以为你强盗啊?” 黑衣男人眼底静如水:“强盗一般走门。” “小偷走窗户。” “你让我去偷人。” 洛格伦:“……”他看着他肩上的男人,又看了看他“你没受伤吧?” “差点,他身手不错。” 听见他惜字如金的回答,洛格伦笑了起来:“这可是云雀恭弥,到你嘴里就只剩身手不错了。” 男人皱了皱眉:“我赢了。” 洛格伦点点头:“嗯,你当然能赢,我深信这一点。没受伤最好,把他关到阁楼去吧,蕾贝卡也得手了,一会儿到会议室去。” 说罢,他朝另一端的走廊尽头走去。 蕾贝卡把陈优抱进阁楼后,找了一件干净的房间把她扔到了床上去,然后锁上门走人。 不过因为她扔人的动作很粗鲁,所以把陈优弄醒了。她迷迷瞪瞪地睁眼,后颈还是一阵疼痛,完全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映入眼帘的房间让她感到陌生,意识逐渐回笼后慢慢回忆之前的事。 陈优从床上撑着坐起来,一边揉颈子一边回忆,突然手一停,她想起来了,她去车站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生,上去问怎么了,然后后颈就挨了一下,现在向来十有*都是那女生干的好事。 想通这一点后,陈优却更疑惑了。现在知道她原本是优拉·温切斯特的人没有几个,那会是谁出于什么原因把自己绑到这里来?而且这里是哪? 她走下床,缓缓挪动到窗子旁,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花园中小楼内,而且自己所在的位置起码是三层的高度。花园中陌生的景象让她确定,这里并不是派翠西亚或路西法的地盘。 该不会彭格列把她卖了吧……不,云雀不会这么做,沢田纲吉也不会,白兰……就不一定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的门又被打开,陈优猛地扭头过去,却看见一个黑纱蒙面的男人正扛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力气能扛的动一个身形和他自己差不多的大老爷们。 更让陈优惊悚的是,这男人不止能扛的动,而且还能轻松地把人给精准的从门口甩到床上去。这里的人都这样喜欢把人甩了甩去的吗? 陈优腹诽的表情明显地想无视都不行,饶是面色不动如山的男人也看了她一眼,才关门上锁离开。 她继续腹诽着,走过去看是哪个倒霉鬼和她一样被莫名其妙抓来,当看清那人的脸时,陈优不停地掐自己的手臂——这不是幻觉吧,这人是云雀啊喂! “喂,云雀?云雀?醒醒……啊!”她伸手推了推云雀,只感觉手上一片温热,抬手一看差点吓死——满手都是猩红色的液体,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陈优猛然发觉云雀的肩膀上中弹了,脸上和手臂上还有几道子弹划过的痕迹。她慌乱了起来,早上她离开彭格列的时候云雀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就分开了几个小时就变这样了?谁有本事把云雀伤成这样啊? 但是陈优现在也无暇顾及这些问题,云雀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的流血一直都没停下。 她先是扑在门上拍打叫喊了好一阵后,发现没人搭理她,又扑到窗户上企图推开窗户发挥自己的高分贝,窗户却纹丝不动地锁着,这让陈优焦急万分,她站在原地愣怔了半晌,直到床上男人似乎被疼痛弄得有所醒转,才回过神快步走过去。 陈优也不敢碰他,怕一会儿让他伤口更严重,僵硬地杵在床前,“那个,你还好吧?” 云雀只觉得自己的头还昏昏沉沉的,连听到耳畔熟悉的声音都觉得不怎么真实,眼前的景象也还是模模糊糊的,看来麻醉剂的药劲儿还没过,否则伤口的剧痛可不止现在这么点。 陈优见他半天不回答,忍不住凑到他眼前又问了一遍,却刚好对上他逐渐清明起来的眸子,顿时惊得想逃开,却被男人死死握住下颚。 “陈……优?你怎么会在这?” 她嘴角一抽,不知哪来的力气拍开了他的手,“我还想知道呢,我是被人绑架的。你好像也是被个男人绑来的,这世界上还有你打不过的人啊。” 云雀冷冷地看着她:“绑你干什么,当吃的啊。” 陈优:“……说不定他们看我长得太漂亮了呢。” “你当大众的眼睛是瞎的吗?” 陈优知道自己长得并不倾国倾城,也就小家碧玉的水平,不过听云雀这么说还是觉得气闷,可能也有被绑架后的心情原因,破天荒地头一回和云雀顶嘴了:“是啊,我又不符合您老人家的审美标准,魔鬼身材天使脸,我就是个上辈子折翼的新奥尔良烤翅。” 云雀被她的话逗乐了,刚才的低气压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这么想当堕天使啊。” 陈优想起自己原来嘲笑路西法的堕天使也是这么一句话,嘴角抽搐了一番,开始转移话题,“你伤口很重啊,找个医生看看吧。” 云雀气定神闲,完全不在意自己肩膀上的枪伤:“你觉得在这儿会有人专门找医生来?” “说起来,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我们俩弄来的啊。”陈优挠了挠头,苦恼地看着云雀,“你伤口再不处理的话会加重的,而且你血也还没停,你想失血过多而英勇就义吗?” “你是医生?” “……怎么可能。” “那就别废话了。”他又阖上眼准备休息,陈优被他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惹毛了。 她四顾望了望后,发现这房间里东西还不少,尤其是瓷器玻璃金银铜,于是顺手抄过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古董瓶子就往地上摔。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陈优把房间里内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但凡是砸在地上还没坏的,她又捡起来接着摔,闭着眼休息的云雀都能感受到这房子都快被她掀了,今天的少女好像火气特别大,和往常乖顺的样子截然相反。 就在陈优休息了片刻后,开始新一轮的砸东西单机游戏时,一直紧锁的门突然打开,陈优一个没控制住下意识地就扔了一个鸭绒抱枕过去,正中开门的人的脸。 陈优:“=口=……” 被她打中的是一个金色半长发的男人,五官拆开看都是俊美的,可合到一起偏偏有种妖孽的感觉,估计是气场问题。 男人被抱枕打了之后脸上也没露出生气的表情,歪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云雀,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走进房间,弯腰扶起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砸东西的少女。 陈优被男人抓住胳膊,使劲挣扎了起来,“喂喂放开我啊,不然我喊非礼啊。” 男人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欠揍的笑:“你看,他在这儿都没办法阻止我,你喊的再大声也没用啊,姑娘。” 陈优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姑娘?这种称呼好久没听见过了,外国人一般不都称呼女士小姐之类的吗?就连沢田纲吉都这么称呼她的。 男人看她没再挣扎,于是放开她的胳膊,只是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对门外的白大褂交代了几句后,就拉着她离开了。 白大褂走进来,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凤眸男人,摸了摸鼻子嘀咕着:“亚瑟下手也真狠,还真给弄了点枪伤回来,就会给人添麻烦,要是洛格伦能扣他工资就好了。” 云雀冷眼看他,“你是谁。” 白大褂差点忍不住摸他额头感受一下是不是发烧了,“你是不是色盲?我穿成这样你都认不出来我是干嘛的吗?” 云雀天生就拥有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不过他平常都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只有面对陈优的时候才较高频的使用语言,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他目前没办法使用武力。 “你穿成这样准备拍婚纱照?” 白大褂险些气得一口血喷出来,忿忿地在心底对洛格伦和云雀竖了一个中指后,转身拿自己的工具箱准备给云雀取弹包扎伤口,他还是要有医德才行,哪怕病人没有嘴德。 白大褂没好气地说:“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取弹。” 云雀挑眉:“她人呢?” “我怎么知道,没准儿洛格伦拉着她去登记结婚呢。”白大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姑娘不在你还不愿意取弹是怎么着,这么不愿意错过秀腹肌的机会啊。” 云雀选择性无视了他后面的话,“这是哪。” “花园里的阁楼。” “他是谁。” “洛格伦。”白大褂终于耗光耐心了,“你以为这儿是审讯室啊,我还非得回答你问题不成,你再不脱衣服我就先给你一管麻醉剂,放倒你我慢慢手术,没准还能剖了你研究一□体机能呢。” 在他的威逼利诱下,麻醉剂药效渐渐过了的情况下,云雀心不甘情不愿地脱了衣服让白大褂取弹包扎。 白大褂的动作虽算不上粗鲁,但也不轻柔,偶尔还碰到伤口让他都疼得皱了一下眉,但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没在自己伤口上。 刚刚那个金发男人身上总是透露着一股神秘危险的气息,那个二货单独面对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且他现在根本搞不清楚为什么这群人会绑架他和陈优,按理说没必要把自己也弄来,再说起那个打伤自己的茶发男人,现在摆在云雀面前的谜团像滚雪球一样,他越是思考就越滚越大,真让人头痛不已。 白大褂包扎好后,拍了拍手,满意地点点头,“大功告成。” 云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光是眼神都冷冽地能杀人,白大褂却丝毫也不畏惧,翻了个白眼提着自己的工具箱利索走人,他还不想在这儿呆着呢,真不知道姑娘怎么受得了这男人。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云雀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声音里尽是咬牙的怒火,“你刚刚干了什么?” 白大褂回头回以他一个灿烂的露牙笑容:“我能干什么,就是给你注射了点好东西,放心,我不是无良的那什么商人,不喜欢干给猪注水的事儿。” 云雀:“……” 72Part71 良家少女不要随便挑戏 陈优稀里糊涂地被金发男人拉着在阁楼里左转右转,才走了出来,心里暗骂干嘛把房子设计的这么复杂,也不怕让人迷路,就算她和云雀能逃出来不认得路也白搭! 不得不说走出阁楼后,眼前的花园倒是挺漂亮的,同样都是花海,真不知道白兰是怎么做出那么令人发指的景象的,上密鲁菲奥雷溜一圈,没花粉过敏的人都能得上。 金发男人把她拉到一个白亭子里,请她坐下喝下午茶。 陈优僵硬着身体,完全不敢动弹,也不敢喝茶,就看着金发男人悠哉悠哉地喝茶,但他的目光好像完全没离开过自己。最后陈优实在忍不住了:“那个,你是谁啊?” 他歪头道:“你不记得我了啊?”他脸上也没出现遗憾或者伤心的表情,似乎对她不知道他是谁这件事并无任何不满,“洛格伦·艾森梅蒂亚。” 陈优嘴角一抽,这名字怎么能让她瞬间联想到格格巫?“嗯……洛格伦先生,你绑架我和云雀有什么事吗?” 洛格伦听到她这话就不高兴了,“我可没有绑架你们啊,你见过哪个人质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找医生来看病?” “……那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陈优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 “只是请你回家而已,至于云雀嘛,是请他来做客的,他要是能放心你呆在家里的话,就可以乖乖回他家了。” 陈优眼角一抽:“啥?家?谁谁谁家?”她是不是听错了? “这里就是你家啊,当然也是我家。以后不要叫我洛格伦先生,叫我洛格伦,或者你原来对我的称呼。” “我原来对你什么称呼?”陈优傻眼了,压根没把金发男人的话消化完,她感觉她啥都没听懂! “主席。” 陈优:“……”□? “姑娘,欢迎回家。”洛格伦眉眼弯弯,笑得妖媚地刺眼,看得陈优森森的一股自卑,他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太久不见了,真是好想你,大家现在正在开会呢,一会儿会议结束带你去见见他们。” 陈优呆了,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洛格伦眼带笑意地看着她,把她看得毛骨悚然,“……这不是我家,再说我们俩什么关系啊?我以前认识你吗?” 洛格伦眨了眨眼,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就是你家,你是我妻子。” 陈优:“……”她掏了掏耳朵,“啥?” “你是我妻子。”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满载柔意,“优·艾森梅蒂亚。” “我叫陈优。”她双目无神。 “嫁人要改姓,如果是云雀娶你的话那就是云雀优了。” 陈优摸了摸鼻子:“我还是觉得云雀优好听。” 洛格伦:“……亲爱的,你在我面前说别的男人好?” 陈优干笑:“不是,我只是说云雀优好听而已。我想你认错人了吧,世界上是有长得比较像的人,我既没失忆也不记得有这事儿。” “一样的人?”洛格伦眯眼想了想,“你说的是菲碧吧。” “对就是她,她和我长得一样,你肯定是认错了……等等,你怎么知道她的?”陈优陡然警觉起来了,菲碧前两天才重生,听说她是个很有名的魔女,但是几百年过去了,知道她长相的人已经太少了,眼前这个金发男人顶多二十七八,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几百年前就被封印的魔女? 洛格伦笑眯眯道:“菲碧啊,原来见过几面,和我妻子也就是你长得很像,真是个巧遇啊。” 陈优默默道:“矮油,我也是和你妻子长得很像而已,也是个巧遇。” “你就是我妻子啊。”洛格伦笑得更开心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呢,前段时间你和那个云雀恭弥订婚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我好伤心呢。” “我真不是你妻子……我今年才二十岁,怎么可能原来和你是夫妻?” 洛格伦不满:“你原来还和云雀恭弥是未婚夫妻呢。” 陈优捂脸,这事儿全世界都知道了吧?“那是演戏,演戏!” “演戏?那就好~”他眉开眼笑,笑容间透露着一股森森的傻气,看得陈优一愣一愣的,这人才是真的影帝吧,“来亲爱的~亲一个~” 陈优还没来得及阻止,洛格伦已经凑过来了,远处突然飞来一只烟杆,洛格伦眼神一变,俯身,烟杆擦着他的金发过去,不过托福他就亲歪了,只是碰了一下陈优的嘴角。 陈优脸腾的就红了,两眼发直,直勾勾地盯着他,惊讶地红唇微张。届时听见远处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御姐音——“洛格伦我说你丫躲哪去了呢,感情在这儿花前月下调戏良家少女?赶快麻溜的回去开会!” 洛格伦扭头看着来人,“八千楼,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马踢的。” “阻止流氓恶棍色狼调戏民女可不会被马踢。”八千楼身穿一身月牙白底的旗袍,上面绣着朵朵娇艳的月季花,站在这一派欧式庭院内却也没有显出格格不入,“赶紧去开会,你再不会去蕾贝卡得和修打起来。” 洛格伦撅了撅嘴,对八千楼拆散他和陈优的事非常不高兴,哀怨地看着陈优。 陈优为了赶紧把他弄走,也暂时忘了自己刚被他占便宜的事,干笑道:“你快去开会吧。” 洛格伦听见她的话,笑得一蹦一跳就往别墅里跑去了,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反而透着几分天真无邪。 八千楼啧啧两声,坐在了洛格伦刚刚坐的椅子上,这才仔细打量起陈优来,“没想到你原来的样子长得挺好看的,比优拉那死丫头片子好看多了,要说美人果然还是我们东方人多。好久不见了啊姑娘。” 陈优惊讶地看着她:“八千楼?你怎么会在这儿?” 八千楼嘿嘿一笑:“我当然在这儿了,这是我半个家嘛。” “这是哪儿啊?那个洛格伦为什么要抓我和云雀来?” 八千楼斜了她一眼:“他没告诉你?你是他老婆呗,抓云雀来是为了……”她突然掐住了话头,开始喝茶,不再说了。 “他抓云雀来是为了什么?”陈优追问道。 “这是机密,机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她笑嘻嘻地说,“总之他也不会对你干什么坏事,放心吧。” 陈优不满:“他刚刚那叫没干坏事?要不是你来得及时,那我初吻就没有了。” 八千楼乐了:“你初吻还在呢?云雀没吻过你啊。” “他吻我干嘛?我们俩是假订婚,你不是知道吗。”她嘟囔了几句话,想起了订婚时第一次碰见八千楼的时候,她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 她耸了耸肩说:“我敢打赌,要是那会儿云雀在的话,甭管他有没有被亚瑟打伤,他都会赏洛格伦一拐子。” 陈优心不在焉地应了她一下,脑海中反复回忆八千楼那天说了什么,猛然间灵光一闪,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 八千楼被她吓了一大跳:“你抽风呢?要不要也给你找个医生看看?该不会是被蕾贝卡打傻了吧?” “你才被打傻了。”她翻了个白眼,“你和洛格伦是什么关系?” 八千楼囧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完全破坏了她旗袍美人的优雅形象,“矮油你吃醋了?洛格伦那家伙有两把刷子啊,你都不记得他了还能让你喜欢他。” “谁吃醋了,你之前弄晕我的时候好像说了他的名字。你之前就认识他?”陈优黑线,“你要是想当他老婆的话就赶快下手,我对这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 八千楼马上换了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你算了吧,我又不是你,欣赏水品那么扭曲。我和他是合作关系,要不是看在我还要他帮忙的份上,早就一烟杆戳死他了。” 陈优一脸郁卒,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洛格伦和八千楼真不是省油的灯。 八千楼看她一脸郁闷,拍了拍她的肩:“你也别郁闷了,没事儿就盯着洛格伦。” “我没事儿盯着他干嘛?还不如盯着云雀呢。” 八千楼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凑到了她耳边,小声说:“洛格伦好像在策划什么事,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你上心点吧,有可能和彭格列、云雀有关。别看他对你一脸纯良无害,那也就只对你那样了。” 陈优皱眉:“这里到底是哪啊?洛格伦什么身份?” 八千楼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我迟早被你害死。这里是瑟西家族的基地,洛格伦是瑟西家族的第十代首领。” “瑟西?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家族?” “你当然没听过了,这家族一百多年前就神秘消失了,现在的黑手党名单里早就没他们的存在了。” 说罢八千楼直起腰,顺手拿起烟杆,似乎是准备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踌躇片刻,还是回头对她说:“具体的事你自己调查吧,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不过你还是先别问洛格伦,他是不打算现在告诉你这些的。” 陈优叫住她:“等等,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吗?” 八千楼耸耸肩:“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各取所需,你要说我们互相利用也行。更何况我想看看好戏呢,早就想整他了,你可得努力点,没准儿能撺掇云雀来胖揍他一顿。” 陈优:“……”洛格伦真有这么讨人厌吗? 八千楼前脚刚走,陈优就瞄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抽搐,她今天还真受欢迎啊,客人一个接一个的来。 来人走近后,陈优刚刚酝酿了半天的情绪终于酝酿好了,喝了口茶后抬头一个给了对方个笑靥如花,“这不是修叔叔吗?真是好久不见了,思叔叔甚切啊。”她一口一个叔叔,还都加了重音。 修:“……”他还什么话都没说,为什么这姑娘一开口就这么有杀伤力!听说她不是经常被噎的那个吗!难道传闻不可信? “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是不是感冒内伤肺气肿?还是失声*阑尾炎?” 修大怒:“*是怎么回事!老子纯爷们!*给谁啊!要失也是我让你失吧!你才有病呢少咒我啊我警告你,别以为你叫我叔叔我就不敢对你动手了。” 陈优摸了摸下巴:“我前任未婚夫是云雀,再前任据说是洛格伦,你敢吗?” 修开始挽袖子:“你说我敢不敢?我现在和洛格伦是盟友,他不可能为了你跟我翻脸,至于云雀,我听说他现在都瘫痪了。” 陈优压根不跟他客气,直接砸了个杯子过去,“你才瘫痪了呢,你全家都瘫痪云雀也不会瘫痪。” “都前任了你还这么护着啊?”修嗤笑了一声。 “修先生,您干嘛呢?”洛格伦充满笑意的声音打上方传来,修一僵,抬头一看,别墅二楼的窗户开着,金发男人正笑意盈盈地瞅着他。 修僵硬地一笑:“没干嘛,就是跟夫人打个招呼而已。” 陈优趁机落井下石:“他说他要让我*。” 修:“……” 洛格伦依旧笑意盈盈:“是吗?修先生,这恐怕不合适吧,您要是憋不住,蕾贝卡就交给您了。” 修干笑了两声,“不……不用了,我消受不起。” 陈优目送修狼狈地离开,心里那叫一个爽啊,新仇旧恨一起算了,看来洛格伦还是蛮好用的。 73Part72 每次看见蠢萌都有一种调戏的冲动 陈优被那个打晕过她的一脸不爽的小萝莉又带进了阁楼里,到了阁楼里的另一个房间,被她扔了一句‘好好呆着’,她就离开了,不过这次门倒是没被锁上。 陈优在窗口观望了一会儿后,发现没有人靠近阁楼,于是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按照自己的记忆在阁楼内找了好一会儿,总算摸到了云雀的房间门口。 她在门口琢磨了一会儿那把锁之后,伸手拽了拽,突然一股电流窜过她的身体,她登时往后一跳,估摸着那是静电。 等她再碰那把锁的时候,发现锁已经开了。陈优感觉很诡异,一股寒风飕飕的,也不敢想那么多,打开门就进了房间。她看见正包扎好伤口的云雀躺在床上睡觉。 陈优走过去,轻轻咳了一声,云雀竟然没有醒过来,她诧异了半秒后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云雀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就算睡着了你也该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发觉了。” 她话音刚落,那双凤眸就睁开,直视她的眼睛。 陈优见他醒了,松了口气,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处理过了。”他口气平淡,“你被那个男人带走去干嘛了?” “他请我喝茶。”她想了想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啊?”只要有云雀在,被困在哪都不是大事儿,肯定有办法出去,要是没办法那云雀也能把这儿夷平。 云雀淡淡地说:“暂时走不了,他们给我下了毒。” 陈优心下一惊:“什么毒?你连能放倒大象的毒都不怕还怕其它的毒?” 云雀斜视了她一眼,她的话是在夸奖他,可是怎么听着那么像贬义的呢?“控制我行动的毒素,不能使用火炎,也不能剧烈运动,恐怕花了大价钱开发。” 陈优听到他的话,丧气地坐在床边揪头发,“那怎么办啊,那个洛格伦——就是那只金毛,好像想娶我,我才不要嫁给他呢,这年头流行闪婚,也不带这么闪的吧。” 云雀眯眼道:“他刚才把你拉出去,就是跟你谈结婚的事?” 陈优想起刚才的情景,嘴角开始抽搐了:“他哪里是要和我谈结婚的事,他只是单方面告知我是他老婆,在和你订婚之前就是。可是我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事儿,我说他认错人了他打死也不承认。对了,我还见到八千楼了呢,他们俩是一伙的,还有修。” “他要是敢碰你,咬杀他。”云雀森森地说。 陈优干笑起来,没敢把被吃豆腐的事儿说出来,不然云雀这会儿拼着毒发估计都要去咬杀洛格伦——等等,她怎么这么肯定云雀会为了她去咬杀洛格伦?嗯这是错觉,肯定是错觉,她今天被惊吓到了才会产生错觉的。 “对了云雀,你知不知道瑟西家族?” “没听说过,新兴家族?” “不知道,但是应该不是。八千楼告诉我这里是瑟西家族的基地,洛格伦是瑟西家族第十代首领——他的代数和沢田纲吉一样的,这个家族至少和彭格列有差不多的年龄了吧。”她把八千楼说的事一股脑地倒给云雀,让他琢磨,“八千楼说,瑟西家族一百多年前就神秘消失了,所以我们没听过是正常的。” 云雀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恐怕不是‘神秘消失’,而是‘故意消失’的。” 陈优好奇道:“你怎么这么说?” “一个黑手党家族,哪怕再弱小,一夜间神秘消失都是几乎不可能的,只是单单的成员消失,那么基地还会存在,我们也肯定知道这个家族曾经存在过。如果连基地也一起消失了的话,那就说明是他们自己为了某件事,某个目的特意这么做的。” “有点道理。”陈优点点头,转眼间又愁眉不展了,“可是你被下毒了,我们自救就困难了,沢田纲吉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哪,这可怎么办啊。” 云雀沉吟道:“既然那只金毛说你是他妻子,那么应该暂时不会动你,你自己注意点别被他动手动脚就行。” “我会注意的……那你怎么办?” “看样子他们好像找我有事,也有可能是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为了防止我出手,暂时也不会对我动手。” 陈优想了想,自告奋勇道:“那我去找洛格伦和八千楼多打探点消息回来。” “你给我老实呆着,小心点你的人生安全和那什么……安全。” 陈优反应过来之后,嘴角抽搐道:“你放心,我随身带着电击枪呢,我先溜回去了,不然一会儿得被发现了。” 云雀挥挥手,示意她快点走。 陈优转身出了房间,关好房门后,把锁又锁在了门上,又蹑手蹑脚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夕阳快落下的时候,陈优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正当她忍不住准备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修端着一个精致的银质餐盘走了进来,身上散发的怨气能让厉鬼都退避三尺。 陈优大概猜到了他为什么这样怨气冲天——就是他手上的餐盘闹得,他恐怕是来给自己送晚餐的。 这倒是让陈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怎么说修也是一个boss,这里的人肯定不只洛格伦和八千楼还有他,那只小萝莉和那个茶发男人都可以来送餐,偏偏是修来了——那就别怪她心情不佳想发泄一下了。 “修叔叔,你好贤惠啊,还会专程来给我送晚餐,就是服务态度不怎么样。” 修重重地把餐盘放在桌上,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戾气:“我又不是服务员,你快点吃,吃完了我要走。” 陈优笑眯眯地坐到桌前,“别那么着急嘛修叔叔,长时间不见我可真·想·你,等我吃完了饭我们来一杯饭后茶吧?修叔叔我记得你有随身带红茶包的习惯。”他上葬礼都带着,所以陈优对此印象尤为深刻。 修阴沉沉地坐在她对面:“我可不想和你聊天喝茶。” 陈优摊手:“反正现在也没人陪我,修叔叔你牺牲一下呗,说不定我一高兴会乐意告诉你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事啊。” 其实她在半威胁半利诱修的时候,心底都在打鼓,手上的冷汗都能浸湿衣服了。毕竟她面对的是一个随时可能要她命的黑手党boss,而不是那个嘴上说咬杀实际上从未这么对她做过的云雀恭弥。 结果修还是等她把晚餐吃完了,在房间里找出了两个玻璃杯,把自己随身带着的红茶包往杯中热水里一放,顿时红色就渲开来。 陈优左瞧右看了好一会儿,神秘兮兮地问他:“你确定这个茶包没过期?” “当然没有。”他咬牙切齿,还真恨不得这茶包过期呢! “可你不觉得把它放在水里的一瞬间,散开的红色感觉很像x血吗?” 修险些崩溃:“你为什么要说这个!”他再也不要泡红茶包了,再也不要! 她困惑道:“修叔叔,你之前都不这么觉得吗?天天喝茶之前都要接受这么强烈的视觉冲击,你真的不觉得膈应吗?” 什么事到你嘴里我都会觉得膈应!修怒道:“我又不是女的我怎么会想的和你一样啊!” “好吧,那我另外举个例子。” 修刚想阻止,就被她抢先了。 “你说那些在游泳池里撒尿的家伙,尿也会像这样扩散吗?” “……”修嘴角抽搐,沉寂了几秒后,愤然起身,把门外的自己的手下谢莉尔扔了进来。 谢莉尔和唐恩在门口等自家boss陪那姑娘吃饭,喝了几杯,现在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咧嘴一笑,对她晃了晃伏特加的酒瓶,“……来一杯?” “不……”陈优本想拒绝,谁知刚一张嘴谢莉尔就把酒瓶子的瓶口塞到她嘴里,她下意识就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口。 见她乖乖喝了,谢莉尔才把瓶子拿开,“好喝吗?” “咳咳咳……”她被这烈酒呛得直咳嗽,根本没法说话。 “看来是觉得好喝,下次我再给你带一瓶来。反正修出钱给你买,我相信他会愿意的。” “……”大姐,你从哪里看出我觉得好喝啦?! 谢莉尔看修不耐烦地扒着门框看他,于是把酒瓶子扔给了唐恩,伸手收拾了一下桌子之后,向陈优道了晚安就离开了。 修一路上一直愤愤不平:“下次洛格伦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来给她送餐了!绝对!” 唐恩跟在后面默默拆他的台:“我记得是你主动请缨来送餐的,人家洛格伦先生本来是想自己来的。” “那是因为我想问她关于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事。” “你问了吗?”谢莉尔嘲笑道,“你压根都不顾上问,你一进门的时候就巴不得离她八丈远,你到底在躲她什么?电击枪吗?” 修嘴角抽搐:“那是她太阴险了,我不得不防着,免得她又耍什么阴招。”他现在对陈优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她压根就不是什么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废柴,她就是一刺儿头! 唐恩摸了摸鼻子:“我第一次听一个黑手党boss说一个小姑娘阴险,修你没事儿吧?” 修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你们根本就没体会过,当然不觉得了。”然后他快步撇开两人就回别墅去了。 谢莉尔和唐恩对视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你看刚刚boss的样子符不符合傲娇这个属性?” “傲娇?傲娇好啊,傲娇特萌,你们boss应该是傲娇受,美死了美死了,给她找个温柔腹黑攻。”八千楼的声音幽幽地从他们身后传来,吓得两人一个激灵。 谢莉尔的酒也醒了大半,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啊?鬼变得么?” 八千楼冲她吐了一口烟,把她呛得直咳嗽,“要我是鬼的话,你也是,酒鬼。” 谢莉尔:“……你还烟鬼的。” 八千楼耸了耸肩,故作遗憾道:“你不如说我是艳鬼,我还开心点。” “要是艳鬼都长你这样,那世界上就没有男人被勾引了。” 谢莉尔本想气一气八千楼,没想到她淡淡地一笑,目光里闪耀着蔫儿坏的光芒,“是啊,艳鬼要长成洛格伦那样才像样。” 谢莉尔:“……”洛格伦可真是躺着也中枪。 74Part73 神棍这种职业到哪都能见到 蕾贝卡抬了抬眼皮,她的双腿都放在会议室的圆桌上,慵懒地在椅子里找了个位置,“你还真放心修去给姑娘送餐?” 洛格伦一边翻阅一本看起来颇为古老的硬壳书籍,嘴角挂着浅笑,“我为什么不放心?” “你明明知道修的目的不单纯,他的确是冲着姑娘来的——不管是不是为了那什么温切斯特武器系统。” “他可不是为了那个武器系统。”洛格伦悠哉悠哉地说,“他另有目的。” 蕾贝卡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他除了武器系统还有其它的事要找姑娘问吗?”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无论他的演技多么高明。”他微笑起来,“至于他的目的我倒是暂时没试探到,不过他不会伤害姑娘倒是肯定的,至少现阶段如此。而且我想,他恐怕也不会轻易得到想要的答案,甚至连问都可能问不出口。” “怎么会?这件事难以启齿还是他有语言障碍?” 洛格伦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他的确有语言障碍,但那只有面对姑娘才会有。” 蕾贝卡挑眉:“你什么意思?” “修谈到姑娘的时候,眉宇间有几分不自在,而且我们一向乖巧的姑娘,和他一遇上说不了三句话就能斗起来。”洛格伦回想起今天下午在花园亭子里的景象,就忍俊不禁,“一般都是姑娘赢,所以修在问出问题之前,大概就会被姑娘气的跳脚。且还不说姑娘会不会正经回答他呢。” “他们俩结什么梁子了?” “我记得姑娘连续两次用电击枪放倒了他,而且还带云雀把他捆在床上一晚上呢。” 蕾贝卡:“哈哈哈哈哈哈哈……”听着好解气!他们家姑娘真是好样的! “别笑了,我耳朵要被你震聋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茶发男人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那块黑纱,他皱眉看着蕾贝卡。 蕾贝卡刚才大咧的嘴立刻收敛了不少,不过她不是因为男人的话而收敛的,而是为了骂人,“你不想听可以不听,走远点拿耳罩堵上,我又没求你听。” “我也没想听,但洛格伦在这儿。” “……”蕾贝卡磨牙,“你,你都回来了还戴着面纱干嘛,你是不是被云雀打得毁容了?” “懒得取,这几天都得出去。” “……”顶级杀手都是懒货吗?还是只有他们家的是这样?“洛格伦,你说姑娘有没有办法治住他?” 在蕾贝卡的记忆里,亚瑟还从来没躲过谁,他连洛格伦这种间接性精神分裂都不怕,洛格伦抽风起来他都能面色不动安如山。 洛格伦斜了她一眼:“蕾贝卡你消停点吧,姑娘不怕他就不错了。”毕竟亚瑟身上散发的气息倒是有几分与云雀相近,看姑娘对云雀的态度就该知道了。 亚瑟对他们俩你来我往的讨论闻若无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像扔飞镖一样扔给了洛格伦,若不是他手快,正中脑门,以亚瑟的力气,洛格伦这会儿得叫急救了。 洛格伦:“……亚瑟,你想涨工资就直说嘛,把我弄成植物人你是涨不了的。” 亚瑟冷冷道:“杀了你比较好。” 洛格伦摸了摸鼻子,他还真是养了一堆怪兽手下,其中就数洛格伦最凶残,“你搞定了?”他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把看起来锈迹斑斑的古老钥匙,穿在一根红丝线上。 亚瑟眼皮都不抬一下:“嗯,已经搞定了。” 蕾贝卡瞄了一眼那钥匙,顿时惊讶了:“这不是你之前给他的那把吗?拿去开什么锁了?” “不是去开锁了,而是去打磨了。” “打磨?”蕾贝卡困惑地重复道,“钥匙也能打磨?”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这是用来打开我的心上人那紧闭的心扉之门的钥匙。”洛格伦笑道,“这可是非常有用的东西哟~” 蕾贝卡满脸黑线:“别卖关子了,还心扉之门呢,你酸不酸啊,到底有什么用?” 洛格伦无辜地摊手:“我说了它的用处啊,可是你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蕾贝卡嘴角抽了抽,懒得再理他,躺回椅子上继续休息。 洛格伦也不在意,将钥匙放在手心中,然后用红丝线绕住自己的两根食指,双手合十,闭眼,似乎是在冥想。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睁眼,眼角都带着笑意,低声喃喃:“果然很有用啊,泽西特林可真是风水宝地……” 亚瑟沉默半晌,还是没忍住说:“你说话好像个神棍。” 洛格伦嘿嘿一笑:“先生,你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定有血光之灾……”他话还没说完,亚瑟就扔了个杯子过来,“你干嘛啊,不是你说我神棍的嘛,我就演一下呗。” “演的太烂。” 洛格伦:“……”他有时候真的没办法理解亚瑟的世界。 倒是蕾贝卡听出了点猫腻儿,饶有兴趣地扫了他们俩一眼,“亚瑟,你上索菲塞拉的泽西特林溜达了一圈?” 洛格伦嘴角一抽,蕾贝卡这嘴皮子真利索,倒是没把舌头咬到。 亚瑟轻轻颔首,算是应了她的问题。 蕾贝卡一笑:“你倒是命大,没被那暴力女爵宰了。” 亚瑟微微挑眉,眼神流转着不屑,“就凭她。” 明明他用的是反问句,却偏偏能听出一股子陈述句的感觉,或者说他说话一直都这样没什么起伏。 “不过你没事儿上哪溜达干嘛?那地方除了那暴力女爵和她手下那群暴力女人外,可全是孤魂野鬼,你也不觉得慎得慌。” 洛格伦凉凉地补充道:“我没记错的话他还是晚上去的呢。” 亚瑟皱眉:“如果不晚上去怎么进得去。” 蕾贝卡嘴角抽搐:“我觉得更慎人了,你还真敢进去。”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怕鬼的,萝莉~”洛格伦飘逸的尾音十分欠揍,气的她牙痒痒。 “大晚上不睡觉你上泽西特林去看鬼?”她翻了个白眼,“你这爱好真终身,真奇特。” 亚瑟斜视她:“洛格伦让我去的。” 蕾贝卡乐了:“嘿,你想看鬼怎么自己不去?” 洛格伦瞪了她一眼:“你才想看鬼呢。我是让亚瑟帮我找那帮孤·魂·野·鬼帮点忙,我可没办法接近那地方。” 蕾贝卡忍笑拼命点头:“是是是,我知道,您老人家八字轻,容易招惹上那些东西。” “八字轻?”推门进来的八千楼就听见蕾贝卡那句八字轻了,“谁八字轻?” 蕾贝卡马上指着洛格伦。 八千楼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他来:“你八字轻?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属性呢。不过真亏你们能知道八字这东西,一个二个都是西方人。” 洛格伦白了她们俩一眼,一唱一和的,出任务的时候都没这么默契,“修走了?” 八千楼点了点头,“看他那样子都快七窍生烟了,也不知道你那姑娘和他说了什么。” 洛格伦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得意洋洋地对蕾贝卡说:“你看,我就说姑娘有办法折腾他吧?” 八千楼皮笑肉不笑:“你也别高兴地太早,修的手下,就那御姐,给你家姑娘喝了点酒。” 洛格伦挥手:“喝酒怕什么,她原来酒量不错的,还是能喝个几杯果酒。” “那御姐给她喝的是高纯度的伏特加。” “……”他嘴角一抽,“我还是去看看吧。” 八千楼拦住了他,“我刚刚从窗户外看了一下,她睡着了,你别把她弄起来,搞不好一会儿发酒疯。” 洛格伦一想也有道理,就坐了回去,继续看书。 八千楼也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她想了想说:“你把她和云雀一起关在阁楼内也不怕出事?” 洛格伦打了个哈欠,“能出什么事?他们俩一起私奔?云雀恐怕现在没这能力,他的体力现在比姑娘都差。” “那姑娘可完全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她稍微知道一点的东西都往云雀那说了,你也不怕到时候出岔子。”八千楼一面说着,一面乐呵呵的,她知道的东西都还往陈优那说呢,就看洛格伦到时候能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最后都会被知道的,我也没打算瞒着。”洛格伦眯眼道,“如果让云雀知道了的话,那倒是更好办。” 八千楼意外地看着他:“所以你才没特意把准备好的房间拿给她住,而是把她关在阁楼里?” 洛格伦道:“听你的话,今天她应该已经找过云雀了。” “嗯,我偷偷跟着看见的。”她颔首道,“不过我很好奇,她是怎么打开那锁的。” 锁住云雀房门的锁可不是一般的锁,要说一般的锁也锁不住云雀,哪怕他被他们下毒了,超剧烈的神经毒素都控制不了云雀,更何况那种只是有限制他行动能力的毒呢。 那锁八千楼试过打开,差点没被电死,按照洛格伦的说法是一种附有魔力的锁,如果没有钥匙强制打开的话,可能会招致各种灾祸,被电都算是好的。 洛格伦翻了一页书,慢条斯理地回答她的问题:“那种锁本来就是她发明的,就算她已经忘记怎么打开了,不过那锁是不会伤害主人的。” 八千楼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她发明的?”陈优那二货那么二,能发明出这么阴毒的锁? 洛格伦笑看着她说:“所以我才说她不记得了啊,不过也不算狠毒,那把锁本身是为了保护才产生的。” “保护什么?”她好奇地追问。 “八千楼——”他声音突然拖得老长,她马上反应过来了。 “行行行,你们家族内部的秘密,我不问,不问。”八千楼耸了耸肩,这是和洛格伦一开始说好的条件,不能插手他们家族的事,也不过问他们家族的事。 不过单单是这点情报,对于云雀的脑子来说,也足够了。要是计划真的不成功,那就只能怪洛格伦太小看云雀的脑子了。 75Part74 龙头老大这个词语死不瞑目 陈优翻了个身,慢慢睁眼,接着感官逐渐复苏,一阵头疼袭来,她开始揉太阳穴,一边回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一只白皙有力,手指修长的手给她端了杯水过来,熟悉的清冷嗓音响起:“喝水。” 陈优还迷糊着呢,压根没反应过来,接过水咕嘟咕嘟喝光后,道了声谢又开始回忆了。 过了一会儿她猛然惊觉刚才出声的人好像是云雀,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呢,脖子就被扭到了。 她抱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在床上滚着呜咽了一下,眼睛里包着眼泪花爬起来,看着坐在桌前看书的男人,果然是云雀恭弥。 云雀也被她的动静惊了一下,放下书走过来问:“你又怎么了?” 陈优嘴角抽了抽:“我没事儿,脖子扭了一下而已。那个云雀,你怎么在这儿啊?” 云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是我房间,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好吧,我为什么在这儿?” 云雀走到桌前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来,在他的目光逼迫下,陈优不得不咕嘟咕嘟又开始喝水。这时候云雀说话了:“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跑到我房间里来发酒疯。” “噗——!” 云雀虽说中了毒,不过身手仍然敏捷,反应极快地躲过了陈优的喷水。 “咳咳……咳……”陈优一边拍自己的胸口,一边囧囧有神地问,“你说啥?咳……” 云雀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宿醉之后你后遗症是耳背吗?” 陈优捂脸,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吃完晚餐后,她逗了几下修把人气走了,结果修的属下那御姐进来灌了她好几口伏特加!她没一会儿就觉得晕晕乎乎的,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记得了。 “伏特加?”云雀听完她的解释之后,完全没有原谅她的架势,反而挑眉盯着她,“你要不去喝乙醇吧?” 陈优皱着一张脸,本来宿醉就挺难受,听他这么说,脾气也上来了,“我都跟你说了那不是我自愿喝的!那龙头老大带着他的小弟小妹强迫我喝的,我一弱女子怎么反抗得了?” “……”云雀见她真生气了,破天荒地没和她硬对上,反而收了自己的脾气,象征性地警告了一下,“以后咬着舌头。不准随便喝酒了。” 陈优撇了撇嘴,倒是真有些气愤的样子。云雀估摸着这才是她宿醉的后遗症——脾气不好。 云雀道:“……龙头老大?小弟小妹?” 她认真地说:“修嘛,龙头老大啊,谢莉尔和唐恩是小弟小妹。他一个黑手党boss,我总不好叫他混混头子吧。” 云雀沉默半晌道:“龙头老大这个词真是死不瞑目。” “噗——”她又喷了一回水。 “对了,我怎么发酒疯的?”她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乐呵呵地问道。 云雀想了想说:“你把地板当游泳池。” 陈优:“……”她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我压根就不会游泳!” 云雀极为认真地说:“所以你才把地板当游泳池,因为真遇水你会沉底。这算是圆梦了吧。” 陈优嘴角抽搐,她知道云雀没说真话,昨天指不定自己干了啥呢,还是别问了吧,要真是什么蠢事云雀早揍她了,还等她醒酒? “我还是先回我房间吧,一会儿洛格伦要是找来了那不好说。”陈优想了想,翻身下床准备走人,快到门口的时候被坐在椅子上的云雀拉住了。 “你还没完全恢复,再多休息一会儿。”云雀面色平静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 他留她下来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但更大的原因是他刚才听她说的话,总感觉他们俩是偷情的,洛格伦和她是原配,这怎么听怎么不爽。 正在这时,门被打开了,说曹操曹操到,洛格伦恰好站在了门口。他看见陈优也在,并不惊讶,笑眯眯地走进来,不等两人开口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陈优冲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洛格伦回了她一个灿烂到刺眼的笑容:“早上好啊,亲爱的姑娘。” 他那一头金发,外加妖孽的长相,配上灿然的笑容,却并不显得违和。要不是陈优听八千楼说他是一个黑手党boss,估计她这会儿得把洛格伦当一只忠犬。 云雀平静地喝完了杯中的水后,猛地抬手把空玻璃杯朝洛格伦的脸砸过去。洛格伦随意地一抬手,杯子竟然静止在了空中,然后随着洛格伦的手指又慢慢在空中挪动,最后轻轻下落在了桌上。 陈优:“=口=……”好高端!是念力吗! 洛格伦冲云雀展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难怪我的属下坚持要给你注射药物啊,被药物控制的你都这么有杀伤力,那么没有被控制的肯定更可怕了。” 云雀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对陈优说:“现在好点了吗。” 陈优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肚子说:“我饿了。” 洛格伦歪头道:“那我带姑娘去吃早餐吧,今天做的是姑娘最喜欢吃的哟。” 陈优困惑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洛格伦轻轻点头,笑答道:“早饭爱鸡肉小笼包半斤和凤爪。不过我记得姑娘不爱早起,这只是起床后会吃的东西。” “你还真知道……”陈优听他说的都快流哈喇子了。洛格伦刚好走过来拉起她,陈优坚定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原则,屁颠屁颠地就跟过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她怕云雀不高兴,于是趁洛格伦不注意,趴在云雀耳边小声说:“一会儿我回来看你,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刚起身回头就撞进了洛格伦的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里,“瞧姑娘说的,我也不至于穷得连云雀先生的一顿饭都付不起,一会儿会有人给他送早餐的。” 陈优僵硬地干笑两声,附合了他两句后,就感觉到手腕子上被拽的力气加大了不少,她几乎是被拽走的。洛格伦身材匀称,手腕也只比她粗一圈,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洛格伦拉着她出门,然后把锁又给锁上。本来陈优以为他会质问她怎么打开锁的,没想到洛格伦只字不提。 “这座阁楼是按照你的喜好建的,后来你还给取了名字呢。”洛格伦拉她下楼的时候,突然说话了。 陈优无视了他前半句话,就当耳旁风,“叫什么?”难不成是什么听雨阁、醉仙楼之类的? “锁。”他的心情似乎转好了不少,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不过陈优觉得自己手腕肯定有几个红指印。 她眨了眨眼:“锁?就一个字?”听起来还不如听雨阁呢。 “非要加字的话,那就是锁楼吧。” 她悻悻地说:“不好听啊。为什么会取这种名字?”如果真是她取的,那她审美是有多差? 洛格伦淡然一笑,他的声音如泉水留过山涧般清澈,“这座楼原本是修来关人禁闭的,犯了错就得按轻重关禁闭,所以是要锁住那些犯错的人,也是锁住了他们再次犯错的念头。而另外也有人自愿进去,希望在寂静中锁住自己的内心和情感,不让自己失去理智。”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悠长:“你不想伤害他们生命和身体,所以才修建了这座阁楼。” 陈优侧目望向他,发现他表情平和,却透露着一股怀念的哀伤。不过很快他就敛去了这样的表情,恢复了笑颜:“对了姑娘,昨天我太忙了,只好让修来给你送晚餐,听说你们之前有过节,昨天相处的还好吗?” 陈优想起昨晚修愤然摔门而去,又乐了:“好,好的不得了,其实我和修叔叔感情很好的,有过节什么的都是别人乱说的啦。他昨天还陪我喝茶聊天呢。”虽然最后茶没喝成被她恶心走了。 洛格伦笑呵呵地点头道:“我最近都比较忙,那就让修来陪你打发时间如何?” 陈优想了想,觉得还不错,虽然身处莫名之地,但是能见到熟人总归是高兴的,更何况逗修可比逗云雀好玩多了,他那炸毛性子还非装绅士,真是哪哪都透着一股傲娇的气息。 “好啊,我很欢迎修叔叔来看我。”她顿了顿道,“八千楼也可以来吗?我也很喜欢她。”才怪,她是想从八千楼嘴里套点东西。 洛格伦对她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全都点头应允了。 穿过花园,洛格伦将她带入了那栋从阁楼望去一派豪华阔气的别墅,她心下暗暗内牛满面,黑手党都是有钱人啊!她其实不怎么仇富,就是对这种明目张胆的炫富但本人又不自知的行为非常怨念。 走过了玄关,刚进走廊,陈优就愣住了。 这里的走廊十分宽敞,也十分空旷,左右两边没有摆放任何东西,盆栽、装饰品一样都没有,墙面也不是豪华大宅那样的金碧辉煌的颜色,而是一种浅葱色,又泛了点银色。 而墙面上并列排着,挂了许多副特写的画像,而且十分庞大,每一幅几乎都有墙高的三分之二。画像被精致的金边镶嵌裱好,完全没落一点灰尘,看样子是被人精心打扫过。 左边排了十副画,每一幅上的人的装束都可以看出明显的不同,昭示着年代的变化,而印证了她想法的是,每一幅画的下面都有一个白色的小牌子,似乎是注解。 但十分奇怪的是,左右两边的画像并不对称——右边只有一幅画,和左边的第一副相对。 左边都是男人的画像,而右边那副是一位东方女子的画像。而更让陈优吃惊的是女子的长相竟然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倒不如说,那女子的长相是比她更成熟,完全脱了少女的稚气,眉间甚至能看出一派冷静成熟,眼神透露着一股聪慧。 因为她盘着黑色长发,又穿着很古老的礼服,所以陈优一开始还没看出来她和自己的长相相似。 左边的画像更诡异,每个人虽然长的并不相同,但五官仍由相似之处。唯一全部相同的就是那头中长的金发,以及祖母绿一样的瞳孔。 “这些都是瑟西家族历代的首领和夫人的画像——我想八千楼应该已经告诉你了,这里是瑟西家族的基地,我是第十代首领,洛格伦·艾森梅蒂亚。”洛格伦开口道,“最后的那一副,也就是第十副就是我的。” 陈优下意识地望向了最后那幅画,画上的人的确是洛格伦——或者说,和第一副画像几乎一模一样的金发男人。 76Part75 特长不是反射弧是二 陈优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首领夫人这一排只有这一副画像呢?” 洛格伦微微一笑,声音不大不小地回荡在走廊中,“因为在历代首领中,只有第一代拥有妻子。” “不会吧?那你们家族是按照什么传位的?还有大家都不会催促他们结婚的吗?”她印象中,彭格列也是按照血统来继承首领之位的,而且也只有拥有彭格列血统的人可以继承,难道其它黑手党都不是这样的吗? “不是不催促,而是找不到——历代首领都在寻找着他们心中的人,但是并不像我和初代那样幸运,能够找到。”他看向了右侧的初代夫人的画像,“你看得出来吧,初代夫人和你长得很像。” 陈优点点头,洛格伦又把视线转向了左侧,“那是因为历代首领都在寻找和初代夫人长相相同的人——也可以说他们在寻找初代夫人。” 她摸了摸鼻子,表情窘迫:“你们家族的首领都这么重口味吗?”喜欢老祖宗的妻子?怎么不去棺材里找呢? “初代夫人尸骨无存,连骨灰都找不到。”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慢悠悠地解释了起来,“每一代首领都继承了初代的意志,初代的记忆,以及初代的情感——还有初代的一部分灵魂。这就是选择首领的条件,上一代首领会将这些移交给下一代,作为代价,每一代首领都会失去一部分自己的灵魂,没准儿会丢哪些,三魂七魄中任意的哪一魂一魄都是可能的。” “我们每一代首领都有一个任务,就是寻找初代夫人,或者是她的转世。” 陈优囧了:“也就是说,你觉得我是她的转世?” 洛格伦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是我觉得,是你本来就是。” 陈优非常认真地问:“你觉得我哪里像了?”画面上那女人虽然和她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可是眉宇间透露出来的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这会使一个人给人的印象也孑然不同。 洛格伦挑眉道:“不是很明显吗,你长的和她一样啊,这一点就足够了。谁规定了转世的人就必须和上辈子性格一样啊?” “……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长得像的人不足为奇。”她觉得当黑手党的妻子比当军火商人的女儿更可怕!她就每一天安生日子过吗! 洛格伦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眼神冰冷:“菲碧那是被诅咒了,她活该!” “啊?”陈优茫然地看着他,“什么诅咒?” 洛格伦却摆了摆手:“没什么,快走吧,一会儿早饭该凉了。” 穿过走廊又是一个右转,一扇大门正半开着,陈优刚刚靠近就听见里面的声音让人嘴角抽搐—— “诶诶,二筒!” “碰,七万。” “太好了我可以胡了——” “等等,应该是我先,清一色。” “亚瑟你都赢了几盘了!你能不能让让我们啊!” “你技不如人。” “你你你——你丫是不是出老千啊?!” “我是赌神。” “……神经病的神吗!” 洛格伦面色平静地推开了半掩的门,离餐桌不远处不知什么之后架起了一张四方桌子,两男两女坐在桌前正打麻将打的欢呢。 陈优定睛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是上哪弄来的机麻?! 洛格伦绅士地为她拖开了椅子后,走过去双手环抱不客气地说:“我记得我明令禁止赌博吧。” “我们又没赌东西,就玩个输赢,你不会玩也不要嫉妒嘛。”八千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神色透露出了对洛格伦的无比嫌弃,“我们打斗地主也没见你说什么,怎么我一上来打麻将你就明令禁止了,你该不会是看我不顺眼吧?” 洛格伦满意地点头道:“你还知道呢,有自知之明,真好。这次就算了,不过你们这道具上哪弄来的?” “八千楼带来的。”蕾贝卡拿起橙汁喝了一口,鲜榨的就是好喝,不好的就是削皮的时候不小心落了一块橙子皮进去,有点涩味。 “喝——”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东西你怎么弄过来的?” 八千楼白了他一眼:“我说我有随身空间你信不信?” “你又在做白日梦?” “滚边儿,老娘扛进来的行了吧。” 伊恩摸了摸鼻子,毫不犹豫地掀了她老底:“你得了吧,明明是让亚瑟给扛起来的,你要有这力气怎么不去干搬运工,工资比白领都高。” 八千楼牙尖嘴利,马上就给他驳回去了:“那亚瑟怎么不去当搬运工?” “人家是顶级杀手,有职业技术,你会啊?” “我还是顶级幻术师呢!” 蕾贝卡嘴角抽了抽:“你们俩够了没,坐在这儿的哪个没有顶级的东西啊。” 谁知道剩下的人齐刷刷地看向正在吃小笼包的少女,偷听他们对话的少女被他们的目光惊了一下,差点被小笼包噎死。 “咳……你们看我……咳干嘛?”她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才缓过来,幸亏她反应快,不然就归西了,要不就真是一个小笼包引发的血案了。 洛格伦笑弯了眼睛:“他们在想你有什么顶级的特长。” 陈优想了想,决定玩老梗:“反射弧。” 众人:“……” “你们怎么了?” 蕾贝卡默默扭头小声对麻将前的三人道:“我觉得她不是反射弧长,是二。” 八千楼嘴角一抽:“能和云雀搭上的你觉得能正常到哪去?”要么就是二中极品,要么就是中二极品,再要么就是不怕死的。 洛格伦道:“你们四个要打麻将出去打,吃着饭都开始打了,真当这儿是赌场不成。” 亚瑟幽幽地看着他说:“如果你是老板,肯定早被当出老千的揍八百遍了。” 陈优一下没忍住“噗”了出来,还好她刚好把豆浆咽下去,麻将桌前的另外三人也“噗”地笑了。 洛格伦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亚瑟真是的,以为他平常对他稍微好点儿就可以随便毒他了?“为什么?” 亚瑟:“看你那张脸都像是会出老千的。” 洛格伦:“……” 其实亚瑟没说错,洛格伦那张脸五官极其妖孽,搭在一起再配一头金发活脱脱的一只金毛狐狸,眼里老流转着算计的目光,更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是,他还老爱带着童叟无欺的笑容,和他的脸一点都不配,显得特别违和,少数不违和的那几次,基本上都只有陈优看见了。这么一张脸,你说他是个好人,不干坏事,那是绝对没人信的——普遍认为,洛格伦不仅干坏事,而且还干的不少。 四个人除了亚瑟之外,嘴里都嘀嘀咕咕骂骂咧咧地抬着机麻桌子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陈优和洛格伦两人。 刚刚结束了早餐的陈优拿纸巾抹了抹嘴,刚抬眼想找洛格伦就看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对面,撑着下巴笑意柔和地看着她。 这会儿他的脸倒是一点都不违和。 “好吃吗?” 陈优点点头,怪就怪在不仅好吃,而且还有种熟悉的感觉,都是她习惯的口味。 她拿起餐具旁早已半温的茶喝了一口,洛格伦就说:“这是初代夫人喜欢吃的东西和口味。” 陈优:“……”还好她已经咽下去了没喷出来,不然今天就该喷好几次了,要是洛格伦之前坐她对面的话她就能正中目标,真是遗憾了。 洛格伦看她的反应笑了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过信不信就在于你了,毕竟我也继承了初代的记忆,自然知道的。” 陈优问:“你们家族的首领好像有些外貌特征还挺明显的啊,都是金发碧眼。” 洛格伦淡然道:“本来也不是那样的外貌。比如我,原来我是金棕发色,金眸子,后来继承首领之位并接受初代灵魂的时候外貌会渐渐发生改变。也算是一种代价吧。” 陈优点了点头,两人相对无言了半晌后,她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反抗?” 他一愣,下意识反问:“为什么要反抗?” “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当个首领连自己的妻子都没得选择,得帮老祖宗找,你们不觉得难过吗?”她说的理所当然,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没想到对面的金发男人却一脸呆滞。 她一瞬间闪过了一种想法——恐怕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要反抗的事,只是命运这么安排就顺其自然的接受了,也真不知道说是孝顺还是认命。 “……不是孝顺。”他敛起了笑容,甚至没有一丝笑意在眼底,“所有的首领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都是收养的孩子。” 陈优听到‘收养’二字,心中微微一动。 仿佛是为了惊吓她一样,洛格伦恶劣地冲她眨眨眼说:“我原本和优拉是一个教会的孤儿。” 陈优:“=口=……那你也认识提香啦?” 他歪了歪头:“我认识他,单方面的,那孩子不认识我。” “……”还那孩子……人家没准儿不比你小啊大哥。 “我想你也知道吧,优拉换过好几个教会,她和提香是最初的那个教会里相识的,我是第二三个的样子吧,她没讲我也没问。” 洛格伦说完之后不知从哪变出一把用红丝线穿着的钥匙,陈优看那钥匙上的齿轮估计年代不会近,而且那钥匙也已经锈迹斑斑了。 “不说那些事了,我要送你一样东西。”他轻轻晃了晃手肿的钥匙,本来挂在他指尖的红丝线瞬间脱离了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弧度后,刚好落在了下意识去接住的少女的手心中。 “钥匙?用来开什么的?” 洛格伦露出一个流氓似的笑容,解释还是一样:“这是用来开我心上人的心扉之门的钥匙。” “那你给我干嘛?” 洛格伦羞涩又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因为你是人家的心上人啊,都说了几次了怎么老记不住呢。” 陈优:“……” 她握住那把钥匙,细细看了起来。钥匙的材质摸起来就很不错,那些远处看的锈迹斑斑却并非生锈所致,钥匙很光滑,只是略微黯淡的颜色透出了一股子古老的气息——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就好像这原本是她的东西一样。 “这把钥匙是纯金打造的,要说混了一点其它的东西进去都不可能,因为这把钥匙是特别的。” 陈优好奇道:“怎么特别了?” 洛格伦却摇摇头只是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撇了撇嘴,嘟囔就会卖关子。 洛格伦耳尖,一下子就听见了,不怒反笑,“有趣的故事一下子讲完就不好玩了,要勾着人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有趣,一口气听完总有那么些意犹未尽。” 陈优也不是什么小气鬼,听他这么讲也有几分道理,便不再不满了。 只是洛格伦送她一把古董似的钥匙,是有什么目的呢? 她心里隐隐生出一种想法,若这是云雀送的,那她恐怕是不会怀疑有什么其它目的的。 除了家人之外,好像也只有云雀完全取得了她的信任。 77Part76 脑补能力过剩 吃完早餐后,洛格伦让她随便在别墅院子里逛逛,也可以回阁楼找云雀聊天,或者他现在让人去叫修过来陪她玩也行。 陈优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其实内心早就打定主意要回阁楼去了,关于这把钥匙咨询一下云雀应该怎么做的话,可能会好一点,至于在别墅院子里逛逛,她还是先基本熟悉了地形再来吧,万一这儿有什么禁地啊机关之类的,她可没命玩。 洛格伦笑着答应了她之后,嘱咐她中午要来别墅吃午餐后,就离开了餐厅。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后,陈优算是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果然不太自在。 她在餐厅里转悠了一圈,打包了点小零食放进食盒里准备拿回阁楼给云雀尝尝。本来她是想去找八千楼聊聊看看有没有新情报,不过出了门之后没看见一个人影,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地走向了阁楼。 “你把钥匙给她了?”八千楼瞥了坐在窗台上一脸深沉的男人问道。 洛格伦颔首,神色中带了一点疑虑,“你怎么知道的?” 八千楼嘴角抽了抽:“你把我当瞎子吗?那钥匙你成天挂在腰上,现在没有了可不是给人了吗?在餐厅我还见着了,她走了钥匙就不见了,除非你撞鬼了,不然就在她手上。” “好头脑。”他虚伪地赞叹了一下,“不愧是顶级的幻术师。”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你把钥匙给她干嘛?” “开启她的心扉之门啊。”洛格伦一脸理所当然。 八千楼眯起了眼,她早就知道洛格伦不会轻易说出实情,“别想蒙我,那钥匙应该大有来头吧,你到底想用它干嘛?” 洛格伦眼神一凛,八千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刚刚这个男人的杀气差点让她窒息,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她知道自己还不好和他硬碰硬,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你不相信她。”低沉的声音从天花板处想起,洛格伦抬头,看见亚瑟挂在吊灯上,应该有一阵子了。 “你隐藏气息的功力真是日益精进,连我都快察觉不到了。” 亚瑟身体的柔韧性出人意料的好,做了个空翻后轻轻落到了地面上,无声无息。 洛格伦闭上眼,“我本来就没相信她,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如果是她觉得不会让我雷霆大怒或者影响她的事,她会毫不犹豫的出卖。这也是为了换得两方保证。” “你早就知道了?” “大概猜到了。聪明的女人都有心眼,她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呢。” 亚瑟皱眉:“我也想知道你把钥匙给她的原因。” 洛格伦轻笑了一声:“你该不会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给她吧?记性差到这地步了你是不是该去检查一下大脑?” “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现在给她。”他的声音没有温度也没有起伏,只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计划上不是这样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洛格伦的语调突然活跃了起来,丝毫不减刚才的杀气四溢,“而且我也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测。” 他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料一样——“她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优瞅着桌子上装盘精美的饭菜,却没见一点动过的痕迹,很奇怪地回头看着云雀:“你不吃?” 云雀懒洋洋地倚在窗前说:“谁知道有没有下毒。” 她黑线道:“难不成我还给你找双银筷子试毒?” “他们还不至于给我下剧毒,应该是之前给我注射的神经毒素,那恐怕要长期注射才能有效。” 陈优纳闷地又仔细看了一次饭菜:“你究竟是从哪看出它们有毒的?难道你会透视?”会透视也不可能透出有毒吧。 “不是看,是用脑子想。” 陈优了然地点了点头:“你又脑补。” 云雀额头上蹦出青筋。 陈优没心没肺地挥了挥手,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送:“浪费粮食可不好,虽然我吃了个半饱,但也不介意再多吃点。” 云雀皱眉打掉她的手,还是没拦住她把菜吞下去,“我说了这里面有毒。” 她笑了笑道:“没事的,那种限制战斗狂的毒对我有什么用?我连动都懒得动,怎么可能剧烈运动?我也没有火炎。” 说罢,她把食盒拿出来放到桌上,“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吃这些吧,这是我今天早上从餐厅顺来的。” 云雀嘴角一抽,这家伙说顺的时候连脸红都没有,果真是老手了。 趁云雀吃东西的时候,陈优赶紧把早上在别墅里看见的东西和云雀说了说。 “只有初代有夫人?”云雀眯起了眼睛,这倒是前所未闻。 陈优皱着苦瓜脸:“是啊是啊,洛格伦非说我就是初代夫人的转世,不过那夫人确实长得和我挺像的。不过我总觉得他们这家族有点阴里阴气的。” 自从她来到这世界之后,无神论世界观一次又一次崩塌,如今连点渣都不剩了,那幽灵倒是成功地毁了她的世界观,而且还不管重建,导致她现在看什么这类事情都破罐子破摔。 “那个女人叫什么?”云雀突然问道。 陈优一愣,摇了摇头,“我没问,下次去问问洛格伦吧。” 云雀应了一声。陈优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那把洛格伦给的古董钥匙,让云雀帮忙看看,“你觉得这是开什么锁的钥匙啊?” 云雀不愧是名下有个集团的有钱人,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纯金?” 陈优鼓掌,以后云雀要是战不动了可以去做宝物鉴赏,他啥都见过,有钱人么。 “有些年代了啊,大概有个三四百年的历史。” 陈优惊讶了:“这么久啊。”她头回看见货真价实的古董,“那符合它的锁现在有可能早就不在了。” “不一定。钥匙都打造成了纯金的,那就说明造锁人想让它们存在的时间长久,大概锁也是纯金的。” “可这种钥匙能开哪种锁?这齿轮和我们现在的钥匙相比差距也忒大了。”陈优眼珠转了转,“你说要是我找到了锁,把它们配成一套的话能卖多少钱?” 云雀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的发财梦。 “能卖多少钱你先别管,你连买家都找不到。” “切,”她不服气地顶了一句,“有些有钱人还特喜欢收集这些呢,只要有好东西怎么可能找不到买家?” “好东西自然有人买,也不愁没好价钱,可这把钥匙没几个人敢买。” 陈优眨眨眼:“为什么?” “这把金钥匙上的痕迹,是干涸多年的血迹。” “……啥?”陈优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钥匙,“血……?” 她马上反应过来,把钥匙扔桌子上然后蹦的老远。 云雀似笑非笑道:“否则你以为是锈迹?金子怎么可能生锈。” 她打了个寒颤:“洛格伦那家伙送这种东西给我,不安好心啊。” “他从看见你开始,眼神里就没透出过他安了好心。”云雀淡然地说,“把钥匙收好,我们慢慢查。” 陈优面露难色:“啊?要……要我拿着它啊?” 他鄙夷地看了那怂货一眼,“都跟你说了血迹都干了很多年了,你怕什么?” 她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一下:“矮油,我这不是怕有鬼附上吗?一般的古董玩意儿沾了血之类的吧,就有点邪门了。”她是天朝人,对这方面原来不信,但也听说过,后来她的无神论崩塌了,也就不得不信了。 “你把它当猪血。” “……” 在云雀地威逼利诱下,陈优内牛满面地收好钥匙,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云雀挑眉道:“你没事做?” “我下午去熟悉一下这儿的地形,方便以后跑路。现在我不想动弹。” “吃撑了?”他看了一眼桌上风卷残云的景象,又想起这二货肯定在餐厅那儿也不会吃得太少,马上就猜到了原因。 陈优愁眉苦脸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都快吃成个西瓜了。” 云雀面色正经道:“确实,听声音是个好瓜。” 陈优讶异地看了他好半天,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啥?”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云雀在和她开玩笑? 云雀挑了挑眉:“你又耳背了?” 陈优捂脸,趴在桌上开始哼哼唧唧。云雀看不下去了:“你再哼唧也没用,吃撑了就是吃撑了,站起来活动一下。” “我担心我活动了之后西瓜裂了。” 云雀:“……” 他凝视对面的少女半晌后,悠哉悠哉道:“修·克拉克想掐死你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优马上摆出一副无辜脸,眼睛死命地瞪大,云雀都担心她双眼爆出来。 云雀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说:“你再窝着会积食的。” “可是饭后马上运动容易胃下垂。” 云雀沉默片刻,对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陈优眨眼道:“云雀,你这是挑衅还是勾引?” 云雀脸色陡然铁青,陈优被他瞪得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走过去,还踩着小碎步,他气得都笑了。 很快陈优就知道云雀想干嘛了——他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着半躺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肚子。 陈优瞪他:“你干嘛?”真把她当西瓜了? “挑西瓜。” 陈优:“……” 云雀帮她按摩肚子消食,手上力度适中,陈优又开始哼唧了。 云雀黑线:“你干什么?” 陈优嘿嘿一笑:“挺舒服的,我觉得我应该不会积食了,以后吃再多都没事,只要有你在。” 云雀又拍了一下她的肚子。 “嗷!” 她一个没控制住嚎了一声,“云雀你打击报复!” 云雀冷笑道:“别忘了你肚子在我手里。” “……”第一次听见这种威胁感觉不是一般的奇怪。不过陈优还是乖乖闭嘴了,她不想当西瓜。 八千楼坐在房顶上,一手撑着下巴,望着远方正在移动的云片,“你真是心宽体胖。” 洛格伦勾起唇角:“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你还不能把她找回来的时候,放任她和别的男人暧昧就算了,现在就在你家里你还放任,你这是宠还是傻?”八千楼嗤了一声,“你心真宽。” 洛格伦的笑意更深:“就算我把她带到其他地方,她也会下意识地寻找云雀,更会想方设法逃走,我干嘛要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八千楼疑惑地看着他:“可她不是你的妻子吗?” 洛格伦淡淡地说:“准确的说,她是我身体里另外灵魂的要找的女人,从我本人来讲我并不喜欢她。” “前几任首领都和你一样?” “不,传闻他们疯狂地寻找她,爱她如痴如狂,甚至比初代更甚。”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不过这样的痴狂将会终结在我这里。” “因为我唯独没有继承的是初代对她的爱。” 78Part77 相爱相杀才是正剧吗 陈优捂脸,无力地趴在床上不肯起来——为什么洛格伦老喜欢出现在云雀房间里?他暗恋云雀不成? 洛格伦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无力,冲她指缝里透露出的目光抛了个媚眼过去,“我这不是担心云雀先生无聊嘛,所以特地来陪他聊聊天。” 陈优爬起来默默吐槽:“顺便谈谈情?” “……你想多了。” 洛格伦嘴角抽了抽,很快就恢复正常的面部表情,把目光移向坐在她身旁的云雀,笑眯眯地说:“我这次来是找云雀先生要一样东西的。” 云雀心下马上猜到他想要什么了,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道:“我的武器你们都拿走了,进入彭格列的门卡也被你们拿走了。” “那可不是门卡吧?”洛格伦依旧笑眯眯,只不过多了几分欠揍,“那应该是彭格列专属的家族成员工资卡,云雀先生你的卡上还有守护者特有的标记呢。” 陈优眼神嗖嗖如剑射向云雀:“你有工资卡?” 洛格伦假模假样地说:“哎呀亲爱的姑娘你不知道吗?云雀先生,姑娘好歹之前也是你的未婚妻啊,怎么连有工资卡这种小事都不告诉姑娘呢?这说明你充分地不想让姑娘掌握财政大权,男人有钱就变坏啊。” 云雀:“……” 陈优:“……”这话说的跟你不是男人一样。 洛格伦变魔术似的把那张卡变了出来,然后一脸娇羞地塞到了陈优手里,好像那卡是他自己的,他把卡充公给老婆自己每个月就领二十块生活费一样。 陈优震惊地看着他,洛格伦这是要玩哪出? 妖孽金发男见她满目疮痍地看着自己,笑得更娇羞了:“讨厌啦~人家帮你拿了前夫的工资卡,你干嘛这样的表情?你不应该扑上来亲人家一下吗?” 陈优猛地扭头:“云雀你现在能打得过他不?” 洛格伦挥了挥手,打断了她准备杀人灭口的意图。 “你不是来问云雀要密码的?”陈优狐疑地扫视他,硬把自己当x光。 洛格伦摊手道:“我把卡都还给你们了,要密码干嘛?” 陈优难得面无表情:“最近市面上做假卡的太多了你懂的。” “姑娘你不要老是帮云雀先生说话嘛,好歹也让他亲自来和我交流一下嘛。” “你想聊什么?我陪你聊,他知道的我都知道,我是他的发言人。” 妖孽金发男笑意盈盈道:“他知道的你都知道?你们俩是合体了吗?” 陈优白了他一眼:“因为我们俩都博学!” 洛格伦心下啧啧感叹,云雀得是什么样的心理承受力和忍耐力才能收下这姑娘啊,他明明记得云雀是一个说一不二忍耐力低得摔破表的战斗狂,居然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被一个少女改造成这样,是少女有本事还是云雀审美扭曲? 云雀大概也看出了他眼底深深的同情,虽然心里不爽,不过还是叹气把硬要出头的少女给拽了回来,她能想到帮他是很好,不过他性子再怎么被她扭曲改造,最起码还是不会喜欢别人帮忙的。 “你想要什么?” “云雀先生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在带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对你搜过身了……” “你小心我们搞你性·骚·扰!” 洛格伦头上爆出了青筋,面无表情地看向云雀。云雀又是一个叹气,直接伸手把人带到自己怀里,顺带把她嘴捂住。 洛格伦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你身上的匣子、武器包括钥匙钱包通讯器都被我们拿走了。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你的云之指环之前不是不见了吗?为什么我在你身上找到了半枚?” 云雀眼底闪过一丝锋芒:“我的戒指丢失的事没有公开,知道的人一只手都可以数完,你这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你就是拿走戒指的人。” 洛格伦被他看得差点没稳住露出破绽,云雀的威名果然不仅仅因为他战斗值爆表,他深呼吸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那我们把话摊开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事瞒得了我,还有我的家族。你的戒指是优拉小姐拿走的,与我何干?” 言外之意就是你的戒指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知道是因为我厉害,你觉得有是你的想法,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云雀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紧紧握拳,关节都泛白了,内心的怒火不言而喻。陈优眼尖地看见了,悄悄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少女特有的柔软手心让云雀一瞬间失神了。 洛格伦挑衅地挑眉看着对面的两人,他做事滴水不漏,想找出戒指原来在他手上的证据,除非他亲口承认。 云雀淡然地开口转移了话题:“你问戒指干嘛?” 好在洛格伦似乎对戒指如何回到他手上的原因也没有太大兴趣,耸了耸肩说:“因为我需要云之指环,另外半枚你该不会不知道在哪吧?” 陈优好不容易挣脱了云雀的手,一开口就充满杀伤力:“你们也真是,放着沢田纲吉的大空指环不要,非要云之指环,嫌自己活太长了还是想干点有挑战性的事?” 洛格伦扶额,真是没法和她交流了。 云雀揉了揉眉心,凑在她耳边悄声说:“你再不闭嘴就给我跪地板去。” 陈优立马把自己的嘴当拉链拉上,表示自己乖乖地闭嘴。 洛格伦看着他们觉得自己眼睛快瞎了。以云雀现在的状态,陈优压根不需要害怕他,实际上她眼神里也并无惧色。她随时都可以摔门走人,但是还那么听云雀的威胁,恐怕除了习惯之外,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另外半枚云之指环在哪里?”洛格伦挑眉问,“你应该不会不知道的。” 云雀显然是属于演技派的,他也挑眉道:“不知道,那东西对我又不重要,要不你去垃圾场找?” 陈优暗戳戳地给云雀鼓掌,不愧是云雀,撒谎都不带心虚的,明明另外半枚现在就在她身上……如果洛格伦不知道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并未对她搜身? 很快陈优就嘴角一抽,如果洛格伦敢搜她的身,她就打爆他的眼睛。 洛格伦当然知道云雀没说实话,但云雀如果不想说的话,那肯定就问不出来,就算威胁也没用——他向来不吃这套。 他手指敲打了几下桌子后,果断放弃,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能套出来,套云雀不行,套姑娘还是可以的。 “那好吧,你们俩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回去了。” 陈优突然拦住他:“等等。” 洛格伦饶有兴趣地低头看她:“姑娘你也想跟我回去?我可以找八千楼她们陪你打斗地主。” 陈优讪讪一笑:“算了吧,我牌技不精。我是想问你,我能不能带云雀去花园?” “当然可以了。我又没把云雀先生软禁起来,他想去哪是他的自由。” 陈优看着他一脸笑靥如花,觉得毛骨悚然,狐疑地打量着他,半晌问道:“你就不怕我们逃跑?” “不会的,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跑什么?云雀先生应该也想在你家里多参观参观吧?好好玩吧。” 说罢,他晃悠着就走了。 陈优被他这话说的囧囧有神,扭头看云雀:“你说他这是话中有话还是挖坑等我们跳?” 云雀斜视她:“他阴着呢,你以后少和他说话,免得被套。” “我看起来有那么容易被套?”她不满地说,“我又不蠢。” “你是不蠢,但你二。” 陈优:“……” “走吧。”云雀起身。 “去哪?” “逛逛这里,回来画张地图。” 陈优震惊:“你有这技能?”她一直觉得云雀是小事都交给手下自己单枪匹马咬杀大boss的人! 云雀眼神流露出了颇为费解的情绪,然后明白了什么,道:“你来画。” “……云雀,我没这技能。” “你觉得现在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老是听云雀的话这种习惯是病,真得治。 洛格伦一走出阁楼就刚好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阁楼顶端空翻跃下,然后靠坐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他走过去,似笑非笑地对那人说:“你偷听真是得心应手了啊,还跑到房顶上去了,早知道重建一个隔音效果好点的了。” “只可惜你问话的技术不佳,白费了我偷听的技术。”那人很不给面子地白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啃了起来。 洛格伦低低地笑了起来:“如果让那些誓死追随你的脑残粉看见你这么不文雅的一面,他们肯定毁的肠子都青了,你也算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啊,卡珊卓拉。” 靠坐在树下的人正是四百年前闻名于世的预言女巫,卡珊卓拉。她一如既往地穿着和女巫形象不符的白色长裙,白纱蒙面,如果没有人揭穿她是女巫的事实,那她的确像是仙女一样。 卡珊卓拉冷哼一声,面带嘲讽道:“我本来就不是女神,我是女巫!别带着一脸好久不见的表情,你可不是我认识的瑟西家族的初代。” “我怎么会不是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笑,却意味深长,“我身体里可是融有他的魂魄的啊。” 卡珊卓拉冷着脸道:“你少来了,那个人当年所许下的世世代代继承他魂魄的愿望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也很荒诞,但是继承也只是继承了一部分,他的魂魄早已经支离破碎了,原本的他根本就不复存在,又何来的再世呢?” “卡珊卓拉,你特地找到我该不会是为了说我不是他吧?”洛格伦的眼睛微微眯起,她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来找他的,从灵魂的记忆来看,自从当年的事情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而前几任首领特意搬走了瑟西家族的基地到这个隐秘的地方,也是为了防止计划完成之前被人找到。不过再隐秘的地方也瞒不过卡珊卓拉这样的女巫。 卡珊卓拉又啃了一口苹果,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下那栋阁楼:“这里的布置倒是和当年一样啊,为了保持这样的布局你——或者是你的继任者倒是废了不少心。”她话里的语气突然转变了,因为对面的金发男人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份熟悉感——而且不再是幽绿的眸子,而是一种纯净的碧色,“果然还是出来了啊,夏佐。” “能不出来吗?再被你说下去不知道得说出多少东西来。”金发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与刚刚那个笑容和善却暗藏心机的人略有所不同,“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听说云雀和陈优都被你绑票了,特地过来看看。” 男人冷笑:“不惜暴露自己也要过来看看?卡珊卓拉,你别以为几百年不见我就不记得你什么性子了,你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而用这样的代价交换。” “那你可真是不太了解我了,我之前那样的性格完全是为了你那亲爱的妻子,我的妹妹。我如果不养成这样的性格习惯,怎么确保她能够受益?”卡珊卓拉笑得更冰冷,眼神里是毫不退让的锋芒,金发男人不由得一愣,他的印象中似乎从没看见过这样锋芒毕露的白衣女巫。 卡珊卓拉继续说:“我当年早就劝说过她不要嫁给你,可她一意孤行,做事全都先考虑你,结果到那一天明明有活下去的机会,却为了你去死——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命是她的命换来的,我早就杀了你!” 金发男人身体一颤,脸色顿时变得惨败,嘴唇毫无血色,像是剧痛的伤疤又一次被揭开,那段可以被自己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样向他袭来。 他的眼前尽是一片鲜红色,脑海中不断回旋地是面容清丽的女人,脸上带着血污,浑身浴血地站在不远处。他已经身受重伤几乎不能动弹,绝望地趴在地上拼命嘶吼着她的名字。 女人听见他的叫喊,缓缓回头,冲他露出了一个平日最常见的笑容,和平常一样灿烂亲切,然而那一个笑容,却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也是她最后一次露出。 像是幻觉一般的温柔嗓音随风飘进了他的耳朵——“夏佐,永别了。” 卡珊卓拉见金发男人目光呆滞地无声落泪,抿了抿嘴,猜到了他恐怕是想起了那一天的情景。比起他而言,她还算好的,没有直接目睹那个惨烈的场面。 她匆匆地扔下一句下次再来后,白影一闪就消失了。 金发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四下无人后松了口气,眸子又变回了祖母绿。 79Part78 魔女都是大土豪 路西法悠悠哉哉地端着一杯咖啡坐在茶发青年的对面,眼神流露出兴趣盎然,他这几天突然多出了一个爱好——观察提香的面部表情,以及让他有更多的面部表情。 提香向来都是面瘫的主,就算有表情变化也不会很明显,偏偏在路西法的眼里那就明显的不得了。 路西法抿了口咖啡后,开始回忆最近提香的动向。他自打从莫里斯城回来之后好像就没跟他提过婚书的事了,之前云雀在派翠西亚的要求下,打上门来要接他回去,他也没回去,随便在出结界的时候装了个头疼就留下来了。 路西法可是比谁都清楚,这结界肯定不会强制人留下,不管是什么诡异的体质如何,虽然提香死不承认,但是他明确地清楚提香那时是想留下来的,至于原因嘛,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了。 “你怎么老是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他摸了摸鼻子,“而且最近脾气也差多了,更年期到了吗。” 提香随手抄起旁边的厚厚的古籍就朝他砸了过去,路西法早有预料地躲开了,嘴里啧啧道:“你原来可不会动不动就对人下毒手啊,你到底怎么了?” 提香冷冷地说:“闭嘴,抱着你的咖啡杯蹲一边去,不然我让你坐一次咖啡杯。” 路西法不怕死地往上凑:“我这么大的体格塞不进咖啡杯里,你最近怎么回事嘛,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提香看着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路西法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从后面钳制他不让他有下一次行凶的机会,顺便唇贴着他的耳廓道:“这么犹豫要不要说?亲爱的你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 提香当即就想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可惜他被身后那个早有先见之明的男人束缚住了,想行凶压根没戏。 他咬了咬牙:“放开我。” 身后的男人把下巴搁在他头顶,然后摇了摇说:“不行,我一松开你肯定就要谋杀亲夫,为了不让你背上弑夫的罪名,我不能松开你。” “我就不信你能制住我一辈子不松手。”他冷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松开,等待会儿你松开了我先把你打成半身不遂。” 路西法故作惊慌:“哎呀,这么可怕吗?” 提香又挣扎了一下:“知道怕就给我松开。” “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能限制你行动的东西其实挺多的,比如绳子,再比如手铐……” “路西法!” “乖,不生气了。”他低头笑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提香磨了会儿牙后,终于放弃般软化了:“……鸢——不,是陈优出事了。” 路西法松开他,又坐回了对面:“她怎么了?” “被人绑票好几天了。而且云雀也不见了。” 路西法嘴角抽了抽:“她样子都变成那样了还能被绑架呢,那人应该不是冲着什么武器系统来的吧。”这姑娘难道浑身都散发着人质的气息,导致别人见着她就想绑? “绑架她的人应该不是想对她不利。”提香若有所思了一阵,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是自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对她不利?——不过这都几天了,对方竟然还没有来联系人?” “恐怕对方并不是想要什么,而只是想要她这个人。”提香弯腰捡起刚刚扔在地上的那本古籍,随手翻了几页,眉间却藏着揉不开的忧虑。 而路西法关注的焦点却不在这上面,他定定看着他问:“你是怎么知道她出事的?” 撒旦城堡因为地处这种诡异磁场,别说人了,就连活物都很少进来,世世代代都只有家族的人生活在这里。提香和陈优的特异体质虽然可以在这里呆着,但是这种体质不可能那么常见。 提香直接无视了他的问话,突然撕下了古籍上的一页,然后顺手塞进了一旁盛满水的玻璃杯里,把路西法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要不要这么败家!我好不容易从派翠西亚手上搞到的啊!”路西法痛心疾首地捶桌子,派翠西亚那女人狠啊,这么一本书宰了他好多宝贝呢,偏偏面前的青年非要,虽然好奇心也占一部分,不过他暂时也不想惹急了青年。 青年对他的话压根就充耳不闻,见那也纸被浸泡的差不多了之后,伸手将湿透了的纸页拿出来,扔在桌上,抬头对路西法说:“叫你们家族里会用火术的人来。” 路西法眼皮子跳了跳:“什么情况?” “这本古籍的纸是特殊材质,只能用魔力在上面书写。应该是魔女或者她的同类留下的东西。” “那又怎样?和那陈优有什么关系?”他翻了个白眼,“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菲碧那一个魔女,再说了那魔女能写什么东西出来。”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他森森地觉得魔女这种生物真是太可怕了,魔女都不是好人这条认知狠狠地刻在了他的大脑里。 提香把古籍摊开放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这本古籍上的纸页是之前散落在莫里斯城里的,你看,这儿还有血,你拿去化验,百分百是陈优的。” 路西法完全不在意这种小细节,只是一脸惊恐:“这些纸当时不是被埋在地下了吗?”莫里斯城化为废墟的时候应该被掩埋在下面了才对啊,为什么现在好好的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自动整合成了一本书? 提香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了,简短地解释道:“所以这些纸是特殊材质。” 路西法:“……”卧槽什么材质的纸有这么牛逼的功能!买得起这种纸的魔女都是大土豪! 贝尔芬格要死不活地趴在地板上,刚刚路西法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房间里,二话不说提着他的领子就玩瞬移,然后他就被扔在这个房间的地板上了。 不过对贝尔芬格来说,睡床睡地板睡泳池都一样,反正只要没人对他心怀不轨意图偷袭,他就算站着都能睡着。 路西法踢了踢脚边睡得像猪一样的少年,这家伙也太能睡了,他刚把他扔到地板上不过几十秒就又睡着了。 “喂贝尔芬格,起来干活。” “干什么活啊,我今天才睡了十二个小时,就算你是boss也不能这么压榨员工,小心我跳槽。”被他踢得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少年非常愤怒,如果是平时他肯定暴起给那人一拳,但面前这个是月月给工资的人,他还真不好随便打人。 路西法比他更怒:“才睡了十二个小时?你是猪啊你!你还想睡多久?我都没让你朝九晚五每天八小时工作了你还想怎样,我这么好的boss你就算点着三昧真火都难找!” 贝尔芬格嘀咕:“我又不是红孩儿点什么三昧真火……” 路西法踹过去:“快滚起来工作!” 贝尔芬格说什么都不起来,就躺在地板上装尸体。路西法心里那个气,到处找顺手的家伙想揍人,最后还是提香拦住了这个酷似暴躁老爹的boss妄图教训貌似懒惰儿子的属下。 “算了,找别的人吧。” 路西法苦着脸道:“要是能找别人的话我就不会去找这家伙了,每次让他干活得费九牛二虎之力,还不如我亲自上呢。问题就是我们家族除了他之外没人会用火术。” 提香惊讶:“为什么?” “我们这一代的超能力者里对操纵火都不是很有天赋,包括我脚边躺着的这个,不过他拼命学会了。” “他也会拼命学东西?”提香下意识地问道,这少年懒成这样会是主动学东西的人吗? 路西法耸了耸肩:“他懒是懒,不过不代表不会在某些事上用功,实际上他应该是我们之中学习的东西最多的,包括他那身医术也是自学的。而且他当年是这么说的,‘我学会你们都不会的东西,你们要是需要的话就得来求我,或者我可以用你们不会的来整你们,尤其是阿斯蒙蒂斯你丫别在那笑!’” 提香:“……”前面还挺正经的,后面怎么变味了? “其实他学这么多东西,多半是为了折腾阿斯。”路西法眨了眨眼,“真是孽缘,他俩从小就不对盘。” “谁让他小时候仗着人高马大就知道欺负我?”刚刚还睡成猪一样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跪在地上,扒着桌子边缘,就露出上半张脸,大眼睛里泛着无限的怨念,死死地看着两人,“他个欺软怕硬的,就从来不敢欺负你和利维坦。” 路西法挑眉:“你愿意起来干活了?” 贝尔芬格幽幽地看着他们俩:“要我干活没问题,但是先说好加班条件。” 路西法顿时就想一脚给他蹬过去——我去年给你买了个表,还加班条件呢,你连班都没上哪来的加班! 和路西法狰狞的表情相比,面无表情的提香却略显柔和了些。贝尔芬格大概也看出他比路西法更有发言权,姑且不论到底谁是他boss,默默挪向了提香那边。 “第一,给我放一周假,我睡到死你们都不准管;第二,让阿斯那混账给我站在原地不准动,我要好好揍他一顿。” “后面那个你和阿斯商量去!”路西法瞪他,“你要打他他怎么可能任打不还手?你以为你是他老婆啊?” 贝尔芬格幽怨地盯着他:“所以我才把这个弄成条件,你们想办法让他站在原地不动,但是不准把他弄得失去意识。” 路西法:“……”谁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太对了,这小人不仅要揍人,还要被揍的那方保持头脑清醒,真是何其凶残。 提香却点了点头:“行,你现在可以工作了吗?” 贝尔芬格也点头,开始着手烤书。 路西法就被两人晾在一边了,他疑惑地看着提香——他居然还真的答应贝尔芬格的条件,可是阿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真有办法把他弄得呆在原地不动但是又不失去意识? 提香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困惑,见贝尔芬格在专心工作,走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他只说不能失去意识,又没说不能闭上眼睛。到时候就骗阿斯蒙蒂斯有美女,让他闭眼,接下来就是他的事了。” 路西法嘴角一抽,这招真狠! 被火术烘烤过后的书页渐渐干了,原本浸在水中的书页上的文字全部消失,在被烘烤后却又渐渐出现了。 提香解释道:“这不是同一种内容。” 贝尔芬格负责用火术烘烤,提香一边撕一边把烤干的纸用铅笔标上号,然后整整齐齐地按序放好,整个过程虽然并不繁琐,但是动作单一十分枯燥,得亏两人有耐心才在天黑之前全部完工。 当整本古籍被撕完后,留下的是那个黑不留丢的硬壳,路西法走过去捡起来准备扔掉,却被提香一把拉住。提香从他手里拿过了硬壳,手指在上面摸索了一阵子后,摸了一把小刀出来,开始细心地沿着边缘的接口割开。 路西法凑过来看他做这细致的活儿,很快他就割开了三条边,两手在缝隙处用力一掰,硬壳裂开——一张纸掉了出来。 他捡起来,把折了两折的纸打开一看,那是一张不怎么精致的画,画上是一片如梦如幻的花海,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侧身站在花海里,仿佛周围的花都是为了她而开放;她左手轻轻按着头上的草帽,虽然画面模糊看不太清楚,但是脸上似乎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不过那头显眼的黑色长发,侧脸的轮廓,还是让两人想起了陈优和菲碧。 提香把画看了几遍后,翻过来看了看背面,一般这样的画像如果是给某人特定画的,那么有可能就会在画背后留下只言片语,最好的情况是要送给别人,所以会写下赠言。 结果真让他们俩找到了,画的背面有一排娟秀的字—— 你是我们的荣光,亲爱的西维亚。菲碧笔。 路西法困惑了:“画上的女人不是陈优也不是菲碧?而且这幅画像是菲碧画的?” 提香看见西维亚这个名字后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果然一切如他所料,他捏着那张画沉声说:“我记得你们撒旦家族原本是一个古老家族的分家吧?” 路西法看着老底被掀了,也没生气,本来这事儿在黑手党也不是多秘密,只是点了点头:“对,我们是瑟西的分家。” “我原来在泽西特林里读过很多历史故事,尤其是黑手党的。”他拿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说,“这其中就包含了瑟西家族的事。不过现在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家族了。” 路西法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当年好歹也是和彭格列这样的家族并列的啊……” “你知道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我是分家的我也知道,这是我们家族里必须掌握的家族史。四百多年前瑟西差点惨遭灭门,却由于不明原因留存了下来,凭借着初代的实力再次发展壮大,可惜还是在一百多年前神秘消失了。” 提香叹气:“那你知道初代和初代夫人的名字吗?” “初代叫夏佐,但是他夫人的名字没几个人知道。”他耸肩,“而且除了初代,历代的首领听说都是没有妻子的,而且都挺神神叨叨的。” 茶发青年指了指画面背后那句话,似笑非笑地说:“西维亚就是他妻子的名字,同时西维亚也是卡珊卓拉的妹妹,菲碧的同门师妹。瑟西前身的创立者——我不是说那个初代,创立者是她们三个的老师之一。” “……好乱的关系!”路西法嘴角抽搐,“没想到我们家祖宗还能和那俩妖孽扯上关系——不对啊,西维亚是卡珊卓拉的妹妹,她长得怎么和菲碧一样?” “魔女有百貌,她们为了不被人盯上永远都不会以自己的真面目现身,哪怕是亲密的朋友。就算是亲人恐怕也鲜少看见真貌。应该说是菲碧故意弄成了和西维亚一样的外貌,一开始也是为了好玩,传闻她和西维亚是好朋友。卡珊卓拉和西维亚不是亲姐妹,她们俩都是被收养的。” “你之前说瑟西家族各代首领都神神叨叨的,其实是初代在临死前使用某种咒术,使自己的灵魂生生世世都融于下一代的继任者,这也导致了有时候会出现双重人格的情况。” 路西法倒是很快接受了这种设定,“不过这些和陈优有什么关系?” 提香嗤笑了一声:“你当陈优那长相纯粹是碰巧和西维亚撞脸了?” “你的意思是?” “她和西维亚或多或少都有关系!这样看来瑟西家族或者是那两个女人找她的可能性最大,听说瑟西家族的人非常想复活她。不过之前那两个女人把她放回来了,所以她们俩可能性降低。那么只剩下瑟西了。” 路西法打断他:“瑟西在一百多年前……” “神秘失踪?这种话骗骗小孩子还行。堂堂一个黑手党家族毫无征兆的神秘失踪?连同家族基地一起?十有□都是自己藏起来在密谋什么。总之现在要找到陈优就得先找到瑟西家族的人。”他说完皱眉看着路西法,“你不想帮忙的话就算了,我就去联系派翠西亚和彭格列的人。” 路西法挑眉笑了:“我怎么会不想帮忙?这好歹也有我本家搀和在里头。” 提香点点头,就拿起通讯器站到阳台上打电话去了。 路西法眯眼看着他,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后还是放弃了告诉他自己隐瞒的事——毕竟那件事的麻烦程度恐怕也不会亚于当前这件。 80Part79 逼婚这种事也要与时俱进 陈优把云雀带到白亭子里面,就开始在花园里到处蹿,估计是这两天被关烦了,不知道的得以为这姑娘有多动症。< < 云雀见她兴奋过头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拧着眉头说:“你跑慢点,小心左脚拌右脚摔成植物人。”< < 陈优嘴角一抽,虽然知道云雀是在关心她,但是这关心的画技术含量也……怎么听怎么像是诅咒,不过好在云雀不是乌鸦嘴。< < 远处晃晃悠悠地走来一个男人,手里端着一个果盘,放着各式各样的切好的新鲜水果,陈优歪头回忆了一下,想起他就是早上和八千楼一起打麻将的人,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 没想到男人竟然是冲着他们俩走过来的。他走到陈优跟前,将手里的水果递过来微笑道:“这是八千楼让我送过来的,她刚刚在楼上看见你们俩之后就去厨房拿了水果,后来被洛格伦叫走了,让我送过来。”< < 陈优接过果盘,礼貌地道谢。男人挥了挥手道:“没什么,姑娘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就来别墅里拿吧,我先走了。”< < “你叫什么?”< < “伊恩。”< < 陈优目送他离开后,就拿着果盘蹿回了白亭子里,然后她看见云雀正拿着一个终端,在立体投影出来的虚拟屏幕上用手指写写画画着。< < 陈优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你你……云雀你哪弄来的终端?”他身上的东西应该全都被没收了才对啊!< < 云雀抬了抬眼皮说:“从房间里找到的材料,组装的。”< < “……”< < 半天没听见一向嘴不停的声音,云雀疑惑地抬头,刚好撞上一双充满哀怨的眼睛,下意识地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怎么了?”< <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失业。”她几近哀怨地看着他,“不仅不会失业你还会去抢别人的饭碗!”< < 云雀:“……”< < 陈优郁郁地望天,世界上那么多失业者都是被云雀这样的家伙挤下岗的。她拿了块梨放进嘴里,晃过去看他的屏幕:“你干嘛呢?”< < 云雀盯了她一眼,又盯了果盘一眼,慢慢道:“设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 “现在能联系到谁?”< < “这里与外面大概有一个屏障,隔绝了一切信号类似的东西,除非我们能走出去。”不过依照洛格伦那么爽快地松口不再软禁他,恐怕他们能自己找到出口的可能性非常低,“看来得先弄明白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这个我去搞定,我去套洛格伦和八千楼的话。”陈优摆出大拇指,一副自信模样,又伸手摘了一个葡萄。但是还没吃到嘴里,半路就被云雀叼走了——她的手刚好经过了云雀的脸旁边,云雀一转头就把葡萄吃了。< < 陈优黑线:“你干嘛抢我东西吃?”< < “我懒得拿。”< < “……”你是有多懒!< < 陈优无奈地只能再摘了一颗葡萄,结果云雀如法炮制又在她吃到之前劫走了。< < 她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会儿,眼睛渐渐睁大——云雀该不会是想让她喂他吧?< < 联想到刚才云雀的举动和神态,她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发的大了,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她又伸手去拿了别的水果,故意经过相同的位置,结果无一例外地都被他半路劫走吃了。< < 了解了云雀的意图后,陈优觉得困惑之余耳根也有点烫了,干脆坐到云雀斜对着的位置上,把盘子端过来自己吃自己的。没想到云雀就这么一直看着她,好像她是这花园里的风景一样。< < 陈优试图无视他结果反而呛到了自己,趴在桌子边上不停地咳嗽,云雀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略带责备:“这么大人了吃东西还把自己呛到?”< < 然后陈优被他的话深深地惊悚了,讨饶地直起身说:“大哥,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像我爹妈?”虽然她爹妈一早就过世了,不过这种话一般是家人和长辈才说的吧?< < 云雀似笑非笑:“我要有你这么个女儿,早被气死了。”< < “怎么会被气死!我那么乖!”< < “你哪乖?”他就没发现她有这品质,二倒是挺明显。< < “你又不是我爹妈我为什么要对你乖……”陈优抹了一把头上的黑线,“我又不需要对你二十四孝。”< < 云雀意外地赞同她的观点,并点头道:“你当然不需要对我二十四孝,你需要三从四德。”< < 陈优:“……我没嫁你!嫁了也不要!”< < 云雀挑眉:“你说了不算。”< <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说了当然算!”她都快蹦起来了,“陪你假订婚就够了吧,不用假结婚吧。”< < 云雀悠哉悠哉地拉着她的手腕防止她逃跑,“谁跟你说是假结婚,结婚当然真结了。”< < 陈优哆嗦了一下:“……你别吓我。”< < “我吓你干嘛?我可是说真的。”云雀轻笑出声,“要是没有那几个人捣乱把我们俩绑到这来,这会儿你的名字应该是云雀优。”< < 陈优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懵了,目瞪口呆:“……啥?”< < 云雀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我当时出门就是为了追上你,然后带你去民政局登记——你好像没有身份证,还得先去办一个。”自从她变回原来的样貌后,优拉·温切斯特的身份证肯定是彻底不能用了,就算解释成了整容,哪有整容整的人种都变了的?< < 就在他们俩一来一往的说话间,云雀已经把人给扯到怀里抱着了,等陈优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就被抱牢了,怎么挣也挣不开。她眼皮子跳了跳扭头问:“你这算是耍流氓了吧。”< < 云雀的脸近在咫尺,俊美的五官悉数落在了陈优眼里,她和云雀对视了几秒后,反应过来立刻移开了视线,身体僵硬眼神游离,不过就算如此也掩不住她脸上的红晕。< < 云雀挑眉,这也算对他并不是全无感觉吧?反正他还没看出陈优是有高原红的。< < “我要是真耍流氓的话你以为你还坐在这儿?”他似笑非笑,一双凤目上挑,挑的陈优心慌意乱,眼里星星点点的全是笑意。< < 她故作镇定道:“那我应该在哪?”< < “妇产科。”< < “……”陈优磨牙,“咱能不耍流氓了吗?放开我。”云雀什么时候学会了调戏人?谁教他的啊真是!一定要把那人拖出来打一顿!< < “先说好,等出去了之后马上去办身份证然后跟我登记领证。”< < 她装傻:“领证?什么证?学生证?计划生育证?”< < “结婚证。”他眯眼道,“你要是想领计划生育证也行,结婚之后随便你领。”< < 陈优:“……”人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再装傻都不行了。< < 本来这层窗户纸没捅破,陈优觉得和云雀相安无事也挺好。她不是傻子,上次在莫里斯城就隐隐约约有了一点预感,虽然竭力忽视了,但是仍然无法忘记当时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候第一个想见的人竟然是云雀,说是陈义凌她都可以解释为亲情,但那个人是云雀,她能说他们俩是兄妹情还是友情?她自己都不信。< < 但是陈优仍然下意识想逃避这种感觉,所以在回来之后提出了要和云雀解除婚约自己走人。< < 谁想到云雀现在直接把这层纸捅破了,不仅捅破了而且还变相表白,还逼婚——不过以云雀的性格,想要求他单膝跪地求婚罗曼蒂克一点这种事还是算了,而且陈优觉得自己也没这心脏能承受。< < 现在摊开说了,又被困在这鬼地方,她想逃跑都不行,云雀当然也不会给她这机会。她内心挣扎哀嚎地伏地,真是流年不利,总是遇到这么点儿背的事!< < “你的回答呢?”云雀催促道。< < 陈优露出一个僵硬的笑,问:“……我能不能回去考虑一下?”< < 云雀皱眉:“考虑?”< < 陈优用力点头:“毕竟是婚姻大事,你让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总行吧!”< < 云雀思量了片刻,慢慢松开了对她的束缚,看她利落起身理衣服的样子,手撑着下巴说:“给你三天时间,我希望回答是我想听见的。”< < 陈优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扯出一个笑:“这个……我不能保证啊。”< < “你不想嫁给我?”云雀看她,“原因。”< < 陈优迟疑了片刻,说:“我觉得我们俩不合适。”< < “那你觉得谁跟你合适,洛格伦还是提香?”< < 陈优嘴角抽搐:“都不合适。”怎么扯到那两个家伙身上了。< < 云雀眼底锋芒一闪,沉声说:“你觉得谁合适。”< < 陈优挠了挠头说:“其实也不是有什么人选,就是我觉得现在谈这个有点早。”< < 云雀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今年二十岁了,我二十三岁。”< < 陈优讶异地看着他,顺口溜出来了一句话:“你还没有二十五岁?……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看着挺……挺成熟。”< < 云雀扫了她一眼,她哆嗦了一下继续说:“你看,我们俩的年龄在天朝也就刚好是适婚年龄,再等个四五年吧?”< < “四五年?”他慢慢地重复她的话,每一个字咬的像是要嚼碎她的骨头一样。< < “……那要不两三年?”< < “……”云雀无言地看着她。< < “一两年?”< < “……”云雀还是无言地看着她。< < “不能再少了。”< < 云雀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以为在菜市场买菜还能划价呢。”< <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了半天后,还是陈优败下阵来,举手作投降状说:“……其实我有婚姻恐惧症。”< < 云雀双手环抱在胸前,“你恐惧什么。”< < “就是……现在很多年轻人结婚啊,都是一时冲动不考虑清楚嘛,还有各种因素。反正就很容易出现冷战,吵架,婚外恋……”< < 云雀不耐烦地打断她:“你觉得我会出现这些情况?”她要是敢点头他今天非得逼她和他结婚不可。< < 陈优干脆利落地摇头,这让云雀的脸色稍霁,但下一句话马上让他想揍人——“我觉得可能会出现家庭暴力。”< < “哇哦~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啊。”云雀不怒反笑,只不过眼眸中的怒火是不能小觑的。< < 她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你看,你经常罚我跪地板,动不动就威胁我,有时候还动手……”< < 云雀脑袋上的十字路口已经不能用手指和脚趾来计数了。< <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猛地拉过她压在椅子上,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欺身上前,恶狠狠地擒住她的双唇,舌头长驱直入缠住了她的舌,而且还有更往喉咙里伸的趋势,她下意识地想挡住,也运用起舌头抵抗,反而被男人认为是回应,被缠的更死了。< < 两人吻了不知有多久,最后陈优是在唇上的疼痛和舌尖的铁锈味中回神的,男人咬破了她的唇,完了离开之前还伸舌头舔了一下伤口上涌出的血。< < 陈优整个人的大脑都被这个吻惊得停止运转彻底死机了,直到云雀起身都没回过神来。< < 云雀看着她一脸呆样,怒火虽然因刚才那口咬噬消退了一点,不过仍然恼火她的话,甩了一句‘你回去慢慢考虑’就自己走回阁楼了。< < 直到天边的云已经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陈优仍然愣愣地坐在白亭子里,连姿势都和云雀走时一样。< < 八千楼刚从外面回来,路过花园看见她一个人坐在亭子里,便走过去想和她聊天,看见她双目无神,嘴唇红肿,唇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满脸写上了囧字,她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被非礼过。< < 她走过去坐下,敲了敲陈优的脑袋:“你怎么了?”< < 陈优被她敲的仿佛如梦初醒一样,这才重启了自己的大脑,回忆起之前云雀对自己干的事,脸上腾地一下红了,然后眼眶红红地扑向八千楼——“我初吻没了!” 81Part80 来听XX讲那过去的故事 八千楼囧了一下,没想到她还真被非礼了!不过刚才她那一脸呆样活活像初夜没了一样,“谁啊?”洛格伦应该不会这么粗鲁,而且他对这姑娘好像也没多大兴趣,伊恩的兴趣全在他那条黑街上,亚瑟就更不可能了,这么排下来莫非是云雀? 陈优幽幽地看了一眼阁楼,又看了一眼八千楼,缩在一旁不说话了。 八千楼一脸了然,果然是云雀。不过现在陈优的初吻才被他拿走?他早干嘛去了,云雀动作这么慢吗? “咳咳,就亲了一下,没事的,亲一下又不会怀孕,你不要一脸跟被那什么了一样。”八千楼蹲下拍了拍她的头,算作安慰。 陈优嚎了一声,愤愤道:“亲一下?他那也算亲一下?他都快把舌头伸进我喉咙里了!我都怀疑他想帮我做胃镜!” 八千楼咂舌,听起来很黄很暴力啊,对个黄花大闺女一下手就是深喉?“那你就当是他表达你是他真爱的方式呗,你还指望云雀那家伙有多温柔?” 陈优没因为她的安慰平静下来,反而更愤愤不平了,顺嘴就爆了个猛料:“他夺我初吻就算了,他居然还逼婚!” 八千楼:“……”这太劲爆了!看来云雀不止想要初吻啊,他压根就想把这姑娘这辈子都订下来,要是有三生三世这种设定,她猜云雀就算去威胁阎王都要把她订着。 在和八千楼气愤地吐槽了云雀的行径后,陈优二话不说就找洛格伦让他在别墅里给自己找间房间,实在不行她能凑合睡沙发都行,她这两天还是躲着点云雀为妙。虽说他的战斗值大幅度下降了,可是奈何他的气场没有连带下降,让她对上逼婚状态的云雀,她多少有点发怵。 她一个人在一米八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半天,一直祈祷着今天晚上别做噩梦梦到云雀拿着浮萍拐对她逼婚,也许是许愿灵了,她还真没做这种噩梦——但是她做了另外一个诡异的梦。 迷迷糊糊之间,陈优睁眼,发现自己坐在了一棵树的树枝上,树下坐着三个女人,样貌各不相同,却都很美丽。 褐发的女人五官端正,齐腰长发被分成两股,从后脑勺分开,白色的细绳缠在头发间,看似无章,却束住了头发。她脸上带着一派柔意,白色长裙在她坐下时遍布周身的土地,仿佛一朵盛开的白牡丹,像高贵的女神一样,然而她右边脸颊上却有着一幅红色曼珠沙华的刺青。 她对面坐着一个红发女人,大波浪卷。她略微抬头的时候,陈优看见了她那双猩红的眸子,还被吓了一跳。女人的五官比起对面的白富美女神,可妖艳了不少,明明一点妆痕都没有,却从骨子里透出了几分惑人,长了一双桃花眼,却掩不住实则情绪起伏颇大而且易怒的性格。 而坐在她们俩左侧的女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标准的黑长直,她抬头的一瞬间把陈优给惊住了——这女人就是别墅里画像上的女人,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初代夫人。 “你说什么?你要结婚了?”红发女人眼睛睁得都快赶上铜铃了,显然是没法接受刚才黑发女人说的话。 黑发女人点头,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而后又转头对白富美说:“婚礼在下个月,姐姐,菲碧,你们俩一定要来参加。” 白富美皱眉看着她说:“西维亚,你真的要嫁给夏佐?” 陈优暗暗记下了西维亚这个名字,原来瑟西的初代夫人叫西维亚,不过刚刚西维亚喊了一声姐姐和菲碧,姐姐应该是对白富美喊得,而菲碧……她顿时黑线了,该不会是那个桃花眼吧?菲碧不是和她长得一样吗? 西维亚道:“这是我认真考虑的决定。” “认真考虑?你到底考虑什么东西了?”白富美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你真的有好好想过,就不会答应那个男人的求婚。” 西维亚看到白富美这样的态度,也收起了刚才幸福恬静的表情,反驳道:“我嫁他,是因为我爱他,他娶我也是因为他爱我,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呢?卡珊卓拉姐姐!” 白富美听见她这么称呼自己,知道她也动怒了。心里更是不甘,原来乖顺的妹妹却因为一个男人跟自己发火,她狠狠地在心里给那个男人记了一笔,“我不否认你的话,他爱你,这种事瞎子都看得出来!可是他太危险了!” “危险?他有什么危险?夏佐那么温柔,他对我很好!”西维亚的脸渐渐红了起来——被气的,“不管我怎么发脾气他都不会生气,难道你要告诉我他是懦弱所以总有一天会被逼得爆发?” “我知道他那是觉得你做什么都好,他宠你都快上天了。可你不要忘记他的血统,他是专一的男人,这一点的确让人钦佩,可与此同时如果哪一天他失去了你他有可能毁了全世界为你陪葬!” 菲碧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好奇地凑过来打断了姐妹俩的争吵:“血统?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卡珊卓拉厌恶地一扭头,避开了她满身的酒味:“那本来就是事实。” 菲碧哆嗦了一下:“难怪我每次见到夏佐总有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感情他还真有昔拉的血统。我说西维亚,你们俩要是真结婚了,以后睡在一起你真的不会做噩梦?” “有昔拉的血统又怎么样?你还是最高魔女掌管呢,我们怕你吗?” 菲碧嘴角抽了抽:“西维亚,你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啊。我是魔女界的王没错,可是魔女上头高阶的魔族可多了去了,尤其是昔拉,那是堕天使之一的杀戮天使,就算不是昔拉本人,但是有他的血统就已经足以让很多魔族吓瘫了,他身上的威压可不是开玩笑的,真亏你天天呆在他身边还没被吓死。” 西维亚云淡风轻地说:“他又不会杀了我。” 卡珊卓拉依然紧锁眉头:“西维亚,既然你决心已定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可你知道我是个预言家,最后会有怎样的结果我不好说,但你们俩恐怕不能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西维亚轻笑:“姐姐,你是预言家,而且还是改变命运的预言家。我相信我永远都不会对我所做的选择后悔,你们俩以后见到夏佐也不要那样爱理不理的。” 陈优摸着下巴,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色彩变幻间又出现了一副新的场景。她一眼认出这里是瑟西家族的花园,那栋阁楼都还在原地坐落着。 西维亚站在花园中央,看见远处走来了金发男人,高兴地一蹦一跳地就扑了过去,谁知金发男人一个闪身就避开了。 陈优看了半天后想起这个男人就是初代瑟西,听刚才三个女人的谈话,他叫夏佐。 不过妻子高兴地扑过去,丈夫怎么会闪开?陈优讶异地看着他们俩。难道真的被卡珊卓拉说中了?他们俩真的没有好结果? 夏佐似笑非笑地看着西维亚说:“菲碧,真不愧是魔女,模仿姑娘还真像。” 西维亚回头冲他冷哼了一声,虽然还是掩不住严重的惧意,但黑发渐渐变红,眸子也恢复了猩红色,妖媚的五官慢慢取代了那份清丽。 陈优摸了摸鼻子,看来洛格伦他们称呼她为‘姑娘’的确是初代瑟西的习惯,也算是爱称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 “姑娘可没那么主动过。”他摊手,笑得欠揍,“一般都是我过来扑她的。” 菲碧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没猜到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看夏佐这样子倒完全看不出是杀戮天使的后裔。 “不过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卡珊卓拉叫我来试探一下。”她瞅了一眼他的表情,“你……你不惊讶?” 夏佐笑笑:“我惊讶什么,卡珊卓拉是出了名的妹控。她肯定不愿意就这样把妹妹嫁给我,派人来试探还挺符合她性格的。我之前都接待过三个来试探我的了。” 菲碧:“……”卡珊卓拉你是真·妹控啊! 陈优坐在树上哼小曲儿,看着眼前一次次变幻的场景,好像是关于瑟西家族初代和他夫人的生活史一样,看着倒是挺幸福的,正当她又昏昏欲睡的时候,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和之前的风格完全不同,周围全部陷入了昏暗的夜色中。 陈优站在别墅顶端的一个烟囱旁,下面的花园早已不复往日美景,别墅四周到处都是火光和厮杀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浓重的陈优觉得恶心,强忍住呕吐的感觉,努力睁眼去寻找周围还活着的人。 然后她看见了一群穿黑色制服的人正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屠杀其他人——也就是瑟西家族的人。在一片片杀声中,她看见瑟西家族的人一个个的倒下了,还支撑着的都是瑟西家族的精英。 她看见一个和翠丝特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操纵着紫色火炎一点点反抗杀死黑色制服的人,周围的黑色制服竟然也一个个地倒下了,直到只剩下她一人。 就在女人想离开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个黑影,猛然袭向了她的心脏,女人狼狈地逃开,虽然避开了致命处,却手臂却在那人强力的拳下折断。 她痛的脸色发白,全身都在颤抖。陈优抬眼看向袭击她的人,内心突然掀起了轩然大波——那是彭格列的初代守护者,晴守纳克尔,他旁边站的是初代雷守蓝宝。 接下来陈优看见的场面,是她觉得看着都生不如死的—— 夹杂着雷电的绿色火焰一次次燃烧着女人的身体,让她在火炎中挣扎,每当她只剩一口气的时候,黄色的活性火炎便会迅速修复她的身体,连同刚才折断的手臂也同样治愈,就这样一次次的毁坏再修复。就像打游戏被轮白一样,死了有牧师复活,然后再死,这样才叫真的生不如死。 而在这个过程中,女人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麻木的表情。当活性火炎再次修复她的身体后,雷电又劈过来时,女人的周身瞬间释放出紫色的烟雾,而并非她所使用的火炎。烟雾在空中四处飞散,破坏着周围的一切东西,最后女人自爆而亡。 陈优站的较远,没法听清楚蓝宝和纳克尔的交谈,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魔力’‘暴走’‘自爆’这类的词语,让她大概猜出了女人的死因——瑟西家族应该像撒旦家族那样是超能力家族,那些紫色的烟雾恐怕是独属于女人的力量,但是一次次的修复毁坏让她的身体无力承受,最后导致力量暴走然后失控,自爆了。 她咂舌,心有余悸,这种死法可真吓人。 陈优见两人走远了,悄悄从屋檐上滑下来,一接近地面,血腥味简直浓重到铺天盖地,因为刚刚女人自爆的缘故,周围到处都是血污和尸体残块。 她内心疑虑颇深,为什么彭格列家族的人会出现在瑟西家族基地里,还屠杀他们,并且还使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她认为彭格列是黑手党没错,但是初代家族的守护者都不是暴戾凶狠的人。 眼前的场景又是一转,这次是花园的白亭子里,西维亚抱着还剩一口气奄奄一息的夏佐,表情并未浮现出悲恸,她轻轻地理了理夏佐的碎发,在他的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夏佐推了推她说:“快走,我们家族的人已经全灭了,看来瑟西也快消失了,姑娘……西维亚,快离开这里,去找你姐姐。” 周围尽是火光和血色,但这对西维亚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她的表情依然是平静恬淡,嘴角还勾着一丝浅笑,“夏佐,我忘了准备生日礼物了,马上要敲十二点的钟了,怎么办呢?” 夏佐苦笑着摸了摸她的黑发:“怎么还说这个,我都快死了,你能来见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恐怕我的生日也会是我的祭日。” “这是你上一次送我的礼物,我们结婚那天你送我的。”她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条红丝线,上面挂着一把金色的钥匙,陈优发现那是洛格伦之前给她的那一把,而这个时候钥匙上还没有半天血迹。 她静静地看着这把钥匙,将夏佐放下,起身走出了亭子。 “西维亚,你要干什么?”夏佐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焦急地追问她。 西维亚没有回头,轻声说:“只是送你一份礼物而已,我之前忘记准备的礼物。” 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西维亚,快去找你姐姐,不要管我们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自己的妻子脚下骤然发亮,夺目的光束直冲天际,拨开了浓浓的乌云。光束的来源是她脚下的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以她为中心,开始快速向四周的土地蔓延。 当夏佐看见了魔法阵上一部分图案时,瞳孔瞬间紧缩,甚至不顾身上的重伤,拼命地向西维亚爬去,嘴里喃喃着‘不要,西维亚,快停下来!不要这么做!’ 西维亚回头,冲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说:“夏佐,永别了。” 映入陈优眼中的只剩下了刺眼的白光,她回过神来后,奋力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 陈优掏出那把沾满血迹的钥匙,刚才在白光闪过之前,她好像看见西维亚用这把钥匙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下,金色的钥匙上那些斑驳的血痕,闪耀着诡秘的光芒。 82Part81 这是一家非人类组织 被昨天晚上的梦给惊吓到,陈优从后半夜开始就一直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也不敢睡,脑子里来来回回就是看见的那些场景。她睡不着,索性就去阳台上吹夜风,顺便梳理一下事情的原委。 也不知道八千楼是不是故意的,给她安排的房间一推开阳台就正对着花园里的那栋阁楼,而且还刚好能看见云雀的房间。这女人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她明天要去找她换房间。 她刚趴在阳台的栏杆扶手上,就感觉耳畔掠过一阵风,和徐徐夜风不同,那像是什么东西快速经过时刮起的。 陈优还没回头就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不是她突然警惕性提高了,而是那人鼻间喷出的热气都蹿到她耳朵根了,可想而知离她有多近。 那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她身后。 陈优僵硬了好半天之后,想到了什么,猛地卸下防备,变得轻松了不少,小声嘀咕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当采花贼,当就算了还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那人听见她说话后,也不再一动不动地站着,顺手就揽住了她的腰,站到她旁边,“你还想被采花?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吹风,生怕不生病是吧。” 陈优瞄了一眼自己腰上的手,抬头道:“我是在沉思。你怎么突然话变多了?” “话多不多是对不同的人,对草食动物有什么可说的。” 陈优翻了个白眼:“中二是病,得治。再说了,你如果睡了怎么知道我会跑出来。” “谁让你心虚了。” “我哪心虚?”她瞪眼,“我干了什么需要心虚的事吗?” “你要是不心虚怎么会突然搬来这边。” “云雀,说话得凭良心!”陈优跳了起来,被他一把按住,“要不是你逼婚在先我怎么会突然搬走?” 云雀似笑非笑:“你搬走和我逼婚有什么联系吗?再说了我那不是逼婚,只是通知。” 陈优:“……”卧槽连逼婚都不是吗!“你不求婚我打死都不嫁。” 云雀眯眼问:“我求婚你就嫁?” 陈优一时语塞,刚才她顺嘴溜出去的话也不能收回来了,干笑两声道:“我……我考虑考虑……嗷!” 云雀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陈优含恨地掰开了他的手指,然后缩到阳台的角落,像只炸毛的猫盯着敌人一样。 “对了,你刚刚是怎么过来的?”陈优突然想起了这个关键的问题,刚才耳畔掠过的风肯定是云雀带过来的,但是他不是中毒了吗?她看着阁楼和阳台的那段距离,囧了一下,“你会轻功?” 云雀慵懒地扫了一眼阳台前的树,“踩着树过来的。”他要真会轻功第一个把这家伙从空中扔下去然后再接住,看她答不答应去结婚。 陈优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把自己憋死:“你你你不是中毒了不让剧烈运动的吗?”她一着急就扑过来拉着云雀又看又拍又转了几圈。 云雀挑眉:“怎么,今天下午被亲的不够?”还学会反过来吃豆腐了,孺子可教吗? 陈优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立马又蹦开,扒着阳台的落地窗:“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毒发,要是毒发了我就趁机把你从这儿踹下去。” 云雀倒是没生气,只是轻声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被弄得毒发?” “因为你剧烈运动了。” 云雀挑眉反问她:“你觉得什么是剧烈运动?” 她想了想回答道:“心跳不下二百五。” “那你和我结婚之后每天都不下二百五。” 陈优:“……云雀!”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她抗议!强烈抗议! 云雀依然那副淡然的表情,就像刚才调戏人的不是他一样,“你做噩梦了。” 陈优不甘心地瞥了他一眼,嘀咕云雀转移话题的手法真烂,她道:“你怎么知道的?” “诈你的,我猜中了。” “……” “除非你大半夜看鬼片,否则不会爬起来吹风,要么你就是吃饱了撑的睡不着。” 陈优嘴角抽搐:“我有生之年能在你嘴里听见一句好话吗?” “嫁给我之后每天都给你说。” 陈优痛苦地捂脸,现在云雀得寸进尺的每三句话必然有一句和结婚有关!“你是结婚狂吗!” 云雀冲她抬了抬下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优撇了撇嘴,把刚才梦到的事一股脑地告诉了云雀,然后把那把诡异的钥匙拿出来,避如蛇蝎地塞进了云雀手里,“这东西要不你帮我保管吧,我现在看着这钥匙就觉得背后发凉!” 云雀又好气又好笑:“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拿着它有什么可怕的?” 陈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气,说:“你想想,我梦到的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西维亚就真的用这把钥匙把自己捅死了!上面可是她的血啊,我总觉得这地方莫名的诡异,再加上这个瑟西家族代代首领都有夏佐的灵魂,我怕这对恋人死缠着分不开,万一在我身上复活然后他们俩私奔了怎么办?” 云雀却微微一笑,把钥匙又放回她的衣服口袋里,交代她一会儿贴身藏好,“那个女人不会在你身上复活的,她可是死透了。” 陈优拼命地摇头:“你看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菲碧,再看洛格伦,哪一个不是之前死透了的?” 云雀见她难得的固执,叹了口气,把她拉进房间里坐下。 “你刚刚在梦境里看见了卡珊卓拉、菲碧和西维亚对吧。” “还有夏佐和一个长得很像翠丝特的女人。”陈优自信地点头,她记忆力可好了。 “关键是卡珊卓拉和西维亚。”他道,“你知道她们俩的身份吗。” 陈优回忆了一下:“嗯……卡珊卓拉好像是个女巫吧,西维亚是她的妹妹,也是女巫?” “她不是女巫,比起菲碧和卡珊卓拉,她的背景除了卡珊卓拉的妹妹、菲碧的同门之外几乎是空白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只是个大小姐。”云雀在她手心缓缓写下了西维亚,“卡珊卓拉不是普通的女巫,她被称作改变命运的预言家。” 陈优囧了一下:“预言家?我怎么觉得跟神棍差不多?”一提起预言家她就忍不住想起半仙神棍这类,虽然预言家比起他们感觉要高端的多,但是本质应该差不多。 云雀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测道:“这种事,有真有假,不过卡珊卓拉绝对是真的,她所说的预言几乎全都中了。” 陈优嘀咕:“她怎么不去支个算命摊?稳赚不赔!” 云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带着警告的意味:“她出名不是因为她的预言很准,同时代的预言家还有很多。她那个绰号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所谓的预言家,是能预测未来将会发生的事,但他们往往不能改写未来,所以即使预测到了也无法避免。” “而卡珊卓拉不同,她不仅可以预测,还可以改变事情的走向以及结果,所以她才会被人称作改变命运的预言家。” 陈优点点头:“这种事有点像改写历史的感觉啊。不过如果命运能随随便便被她改写的话,那么她不是能称王称霸了?” “有利必有弊,这么厉害的能力当然会付出代价。”云雀冷哼了一声,“卡珊卓拉只用过两次这个能力,第一次她被消减了一部分生命,第二次失去了心脏。” 陈优瞠目结舌,张嘴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她不是应该死了……” 云雀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谁告诉你,她是人类了?” “难道她也是魔女?”陈优觉得自己的无神论世界观早就碎成了渣渣,这可肿么破?而且她以为云雀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传说恶魔分等级,魔女可不算高阶,不过魔女和撒旦是唯二可以靠自己重生的,就像菲碧一样,她只要还有力量就可以无限重生,当然不是每个魔女都可以像她一样,所以她也被称为源生的魔女。” “而卡珊卓拉是魔女和堕天使的混血种,所以即使失去了心脏也无所谓,她用沉睡一年的代价重新生长了一颗心脏。” 陈优摸下巴道:“听起来很高端啊……那西维亚也不是人类?”俗话说物以类聚,既然菲碧和卡珊卓拉都不是人类,那西维亚恐怕也不是。 “她是人类,不过灵魂不是。”云雀道,“她的灵魂是神祗的一部分,要说她是神,也勉强算是。” “女神吗!”陈优震惊,“我觉得卡珊卓拉看起来更像女神!”白裙飘飘的白富美女神啊! 云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嗤笑一声。陈优被他笑得有点发毛,往后一缩:“你……你笑什么?” “西维亚的灵魂是一位女神的一部分,不过不是你想的那些女神。” 陈优:“不是维纳斯、雅典娜这样的吗?难道是赫拉?” 云雀继续笑:“你希腊神话看太多了。” 陈优气闷:“西方的神话故事里提到的肯定在希腊神话里啊,那是最出名的了。” “我没说不出名,你知道的挺多的。”云雀的笑容越发刺眼,陈优嘴角抽搐了半天,他要不要笑成这样?为什么这句你知道的挺多的听着像反话? “赫卡忒,这个女神你听过没有?” 陈优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没听过,不出名吧?” 云雀斜视着她:“赫卡忒是夜之女神,据说是世界的缔造者之一,创造地狱。” 陈优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岂不是恶魔的祖宗了?魔女和堕天使算什么!看见她都得喊祖宗啊! 云雀下一句话让她吸凉气吸的腮帮子都疼:“而且她是幽灵和魔法的女神。所有永生神灵对她都要尊敬三分,只要她乐意就能使她庇护的人几乎得到天下。” 陈优憋了半天,说:“……感觉挺像玛丽苏的?” 云雀皱眉:“那是什么。” “就是……很万能!” 云雀凉凉地说:“她可不万能,我不是说了吗,她只是赫卡忒的一部分。” 陈优眼珠子一转,明白了他的意思,腆着脸凑上去问:“那西维亚有什么能力?” “大概是善用魔法和巫术,不过很少用。” “为什么?” “即使只有赫卡忒的很小一部分能力,她至少也能兴旺所留之处的人。” 陈优很快就想到了如果西维亚的能力被人知道,那么肯定会有人想得到她……“所以卡珊卓拉才不同意西维亚要嫁给夏佐?夏佐是为了西维亚的这个能力娶她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西维亚其实是被一个人骗了感情啊,那就挺惨的。 “夏佐在西维亚去世之前都不知道她的身世。” 陈优听见后松了口气,毕竟那个女人和自己长得还挺像的,如果被骗了她觉得有点膈应。 “但是她的身世在被公开后,很多人都企图复活她,所以瑟西家族常年要应对这些人,最后在这种摸爬滚打下变成了一流黑手党,而且是善战的家族。” “那照你这么说,其实西维亚本身没有对夏佐和瑟西家族有兴旺能力啊。” “因为她那点能力摆在夏佐和瑟西家族面前都不值得一提。”云雀似笑非笑地说,“她只拥有女神的很小一点能力,但是夏佐继承的是堕天使的血统,瑟西家族里随便挑一个人都是恶魔里大人物的后裔或传人。” 陈优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部电视剧! “既然他们都这么厉害,怎么会在那天差点惨遭灭门呢?” “这就是你应该去询问洛格伦的了,那天晚上的事只有他最清楚。” 陈优眨了眨眼,起身开始一个劲把人往阳台推,“好啦好啦我要去睡觉了,我下次找洛格伦套话,您老家就回您的阁楼吧。” 云雀反手擒住了她,陈优这次倒是没挣扎,乖乖被他捉住也不说话。云雀挑眉,凑到她耳边说:“我没打算拿你当诱饵。” 陈优撇了撇嘴:“我知道。” “你刚才可不像是知道的样。” 陈优白了他一眼:“我长了脑子的!” 云雀对于陈优发脾气这一点却相当满意——起码她不会再遮掩自己不满的情绪了,说明她对自己的惧意消散了很多。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陈优揉了揉刚才被捏痛的手腕问他。 云雀微微一笑,窗外打进来的月光让他的五官比平时柔和许多,连眼睫毛投在脸上的阴影都看得见,陈优一边忿忿他的性别,一边思考他的性格如果是个女人会不会没人娶——其实现在也没人敢嫁。 “等。” 他的语调少有的上扬,不知是不是刚刚陈优发脾气取悦了他,连同声音里都搀着一些愉悦。 陈优眨眼,等什么? 云雀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走到她床前躺下,翻了个身。 陈优囧了,走过去拉他起来:“你想干嘛?” “睡觉。” “这是我房间!”她一指窗外,“你房间在那边!” “以后你房间也是我房间。” “……” 本来已经有些倦意的陈优被云雀这么一折腾,愣是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看到了早上——一晚上都没睡! 83Part82 这年头好男人都去搅基了 陈优虚弱地顶着一对黑眼圈,扶着墙壁走在去餐厅的路上。< < 天杀的云雀!鸠占鹊巢不说,睡觉还很不老实,她只是一个偷懒没在中间横点什么东西,谁知道被那男人死缠着抱在怀里好几个小时,她越挣扎他抱的越紧!< < 她其实严重怀疑云雀没睡来着,无奈他的呼吸平稳,睡颜也很平日一样,她一时分辨不出来,也不好弄醒他——万一是真的睡着了,云雀的起床气她可承受不起。< < 迎面走来的八千楼一看她这样子就乐了,赶紧走过来:“哟姑娘,一个晚上不见就改种族了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 陈优总不能说是云雀的错,咬了咬牙:“我择床!”< < 八千楼一听就知道她不老实:“你逗谁呢姑娘,我可是知道的,你在沙发上都能睡。”< < “我做噩梦了,这总可以了吧?”陈优白了她一眼,继续往餐厅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死也要当饱死鬼。< < 听到她的话,八千楼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收敛了,认真地拉着她问:“你梦到什么了?”< < 陈优被她这样子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或许八千楼知道一些事,于是她把昨天的梦告诉了八千楼,“不过我梦到她用钥匙捅心脏的时候就被吓醒了,后面就不知道了。”她见八千楼若有所思,凑上去问,“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 八千楼抿嘴一笑,用烟杆指了指餐厅:“洛格伦就在里面,去问他吧,我想他知道的更清楚。”< < 陈优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一个二个都这么说,结果是她还必须去对着那张妖孽的狐狸脸,她可斗不过洛格伦啊。< < 一进餐厅,就看见洛格伦正在喝早茶。她嘴角抽搐着走过去说:“你还真喜欢喝茶。”< < 洛格伦冲她笑了笑:“上次八千楼出差,看到打折,就买了好几箱回来,所以我们现在就开始天天喝茶了。”< < 陈优:“……她也买打折货?”这是天朝中老年妇女的嗜好吧!< < 洛格伦想了想说:“听说是血拼商场,八千楼有段时间茶上瘾,就买了很多回来。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喝了。”< < 陈优幽幽地说:“我觉得她一定是喝得晚上睡不着觉了。”< < 洛格伦笑着指了指桌面上的早餐,说:“八千楼刚刚想吃小笼包的,我想你应该还没吃早餐,所以特地留下了。”< < 陈优坐下道谢,洛格伦似乎早就吃完早餐了,但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就这么笑意盈盈地看着陈优吃早餐,把她看得后背发凉。在咽下了最后一个小笼包之后,她擦嘴问道:“你还不走?”< < 问完她就后悔了,这话说的,这是洛格伦的地盘,她居然问他走不走,这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是什么。< < “你不是有事想问我吗?”< < 陈优差点被口水呛到,“你……你怎么知道的?”< < 洛格伦眨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语调调皮地上扬:“因为我是顺风耳啊。”< < “……我还千里眼呢。”< < 洛格伦噗哧乐了,看样子心情很好,陈优就凑过去想问他事,结果被洛格伦堵回来了:“初代夫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使用了女神赐言。”< < 陈优掏了掏耳朵:“啥玩意儿?”< < “女神赐言。”他伸手给她也倒了一杯茶,看样子是打算聊上一会儿了,“卡珊卓拉就是凭借着这个能力成为改变命运的预言家的。”< < 陈优好奇道:“那为什么西维亚不是改变命运的预言家呢?”< < “因为直到她使用女神赐言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个大小姐而已。”< < “女神赐言就是那个改变预言但是要付出代价的能力?”< < 洛格伦点点头:“据说,女神赐言的力量得以被支持,是因为掌管巫术和魔法的夜之女神赫卡忒,只要她愿意,就能使女巫使用这个力量。卡珊卓拉是被她选中的人,而西维亚是她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她们俩都可以使用。在女神赐言的状态下,她们所说的话即为真实,一定会发生的事,并且依照事情大小来付出代价,一般情况下是削减生命。但是如果无视法则的话,会遭受女神的惩罚。”< < 陈优点了点头,洛格伦说的的确和云雀差不多,这个女神赐言听起来就十分酷帅狂霸拽,就是相应要付出的代价太霸道了,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公平的。< < 她眼前突然又闪过了西维亚用钥匙捅向自己心脏的画面,她印象中那把钥匙的末端并不锋利啊?< < 洛格伦对她的疑问进行了解答:“一开始那把钥匙的末端是很锋利的,初代制造它送给初代夫人,也有一部分是想用它当武器,当夫人遇到某些危险时,可以防身。”< < “那天初代夫人发动了女神赐言,因为她那天所说的预言是违反法则的,所以她肯定自己会死,索性用心脏的血加深了预言的效力。后来初代夫人果真连身体都被消亡了,刺在她心脏上的钥匙末端也跟随她一起消失了。”< < 洛格伦讲到这里,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说:“不过我猜,初代夫人应该不止是为了加深预言的效率而使用自己的心脏血。你看到那把钥匙上的血迹斑斑了吧,那都是她的血,她为了让自己死后初代还能常常看见她,留下了一点力量在钥匙上,用血为媒介。”< < 陈优一阵恶寒:“她死后还常常看见她?这不是闹鬼吗?”< < 洛格伦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她是为了让初代活下去。因为初代曾说过:有朝一日如果西维亚消失,我会跟随她而去,这是我和她的约定。初代夫人使用女神赐言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他,又怎么可能让他跟随自己而死呢。”< < 他说完之后,偌大的空间陷入了沉寂,陈优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厚厚的刘海掩住了她的眼睛和上半张脸,洛格伦似乎也没有打算透过这些看她的心思,而是兀自盯着白瓷杯中的红茶,看着自己的倒影。< < “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白裙女人缩在沙发上,神态极尽慵懒,眼底却藏着一潭幽深。< < 过了一会儿,独属于少年的声音反问道:“考虑什么?”< < 女人回头看着水晶柱前的少年,“他们带走了她和云雀,你知道的,我们要阻止那个男人最后可能作出的疯狂行径。”< < “啊,我知道。”少年放松地向前一靠,额头贴在了水晶柱上。< < 水晶柱里封存着一位黑发少女,她紧闭双眼,连眉头都是紧锁的,似乎在沉睡之前都在忧心忡忡着什么。少年看着她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意:“你看,她的表情有变化了。”< < 女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什么,自从菲碧重新生成了身体之后你就又把她封印起来,这回居然用了圣焱结晶,你真当我们是开百宝库的啊?”< < “只有这东西才能让她残存在身体里的力量和远方的她本人相联系,不过是块水晶而已,你穷成这样了吗。”< < “对对对,圣焱结晶特不值钱!放在我这儿跟玻璃似的!”女人气得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女神赐予的礼物你给我说不过是块水晶,你真是高富帅啊。不和你提这个了,快点说怎么阻止他们!”< < 少年转身走过来坐在她对面,道:“你上次不是去找过那个男人了吗?”< < “我是去打探情况的。”她撇了撇嘴,“看夏佐那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 < 少年挑眉:“难道你放下了?”< < 女人不甘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所以我才会费力去找回菲碧,你到底有没有计策啊?”< < 少年不紧不慢地问:“你猜他想干嘛?”< < “我猜他想复活西维亚。”相交于面前的白裙女人而言,更为咬牙的声音从少年的耳后传来,还带着几分怨气。< < 少年似乎早就知道了身后有人,一点都不惊讶,头也没回地说:“我猜他想杀你。”< < 女人抬头看着少年身后的红发女人:“菲碧,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啊。”< < 红发女人忿忿地说:“能不错吗?真是拜他所赐了!一看我魔力恢复就过河拆桥,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鬼!”< < 少年抬眼冷冷地看着她:“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 < “你才是,不懂就不要乱说!”她有些恼了,“夏佐不可能杀我。”< < “这和我无关。”< < “你到底想说什么?”红发女人脾气很不好,血红色的长指甲一把扼住了少年的咽喉,“别以为我和卡珊卓拉一样对你不会动手,她是女巫,我是魔女!你只不过是个人类而已!”< < 少年依然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即使脖子上已经被她掐住了红痕,甚至指甲已经刺破他的皮肤都面不改色。< < 魔女见他没有惧意,咬了咬牙,松手把他扔回沙发上。< < “你果然不讨厌人类。”< < 少年的声音突兀地传来,让魔女一愣,转头看着他。< < “即使嘴上说讨厌,鄙夷,但那是你作为恶魔的口头禅,你根本不讨厌人类。”< < 魔女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对他怒目而视:“呸!别狂妄了,区区人类的小鬼!”< < “西维亚也是人类,陈优也是,我也是。”他淡淡地说道,好像在说天气一样平淡。< < 魔女嘲讽地说:“那是因为西维亚是神祗,陈优和西维亚有关系,而你——”< < 她伸出食指,血红的长指甲像是指路标一样指着少年。< < “撒旦级魔王之一,塞麦尔大人眷顾的人。”< < 少年静静地看着她,然后转向旁边的卡珊卓拉:“你告诉她的?”< < 卡珊卓拉被他狼崽子一样的眼神看得一呛,岔气了,痛着都还摇头:“没没没,她刚刚醒过来我怎么可能告诉她?”< < 菲碧一挥手:“我好歹也曾是最高魔女掌管,这点眼力都没有怎么当魔女?你有没有和塞麦尔大人签契约,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她指了指自己猩红的眼睛,“这可是魔王赐予的能力,所以你和魔王签订契约之后,与我一样,多少沾有魔王的气息。”< < 卡珊卓拉一惊:“你眼睛不是生来就红色的啊?”< < 菲碧不爽地说:“是啊,出生的时候是蓝色的,配我头发难看死了,我最讨厌蓝色了。”< < 卡珊卓拉:“……”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这样也不怎么好看。< < 刚刚一直沉静的少年突然起身,走向了门口。< < “喂,你干嘛去?”菲碧叫住他问道。< < “去看看那几个黑手党的动向。”他淡然地回答,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侧目看着菲碧说,“顺带一提,我身上之所以有塞麦尔的气息,不是因为他赐予我能力,而是因为他是我的召唤魔。我和他签的契约是成为我的使役魔一百年,随叫随到。”< < 望着少年早已消失的方向,菲碧长大的嘴都够塞一个网球进去了,卡珊卓拉坐在沙发上严肃地思考要不要试一试。< < 过了很久,菲碧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抓着卡珊卓拉的肩膀使劲摇:“喂你听见了吗!那个人类小鬼居然让塞麦尔大人变成了他的使役魔!这不可能!塞麦尔大人怎么可能签下这种丧权辱国的契约!这绝对不可能!他一个人类凭什么控制魔王啊!”< < 卡珊卓拉好不容易挣脱了她的长指甲魔爪,闪到一边说:“有可能……有可能你家魔王大人……想找个魔后……”< < 菲碧愣了半晌,跪在沙发上抱头痛哭:“为什么!这年头好男人怎么都去搅基了!”< < 卡珊卓拉囧了:“那什么,我开玩笑的。菲碧?菲碧你还听的见我说话吗?”< < 伤心欲绝的魔女已经在沙发上龟缩起来了,卡珊卓拉摸了摸鼻子,跳窗户跟上了出门不久的少年,让她和一个看起来疑似失恋的人……魔女,呆在一起,她宁愿被少年毒舌气得跳脚。 84Part83 侄子是真·毒舌 陈优僵硬地和洛格伦道别之后,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云雀已经坐在里面多时了。 云雀见她一副死气沉沉的表情,挑了挑眉:“你去问了?” 陈优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坐下来把事情告诉了他,末了撑着下巴道:“真是爱的至死不渝,虽然我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云雀望向窗外的天空说:“我刚刚去查看了一下这里的边界,应该是与外界错位了,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扭曲了这里的空间。” 陈优囧道:“所以我们要把它扭回来?”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是怎么做到的?他以为玩扭蛋呢? 云雀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鄙夷地说:“当然是找出那个人杀了他,或者崩溃这个空间。” “……我怎么觉得这个难度更高。” 云雀叹了口气:“另外,你套出了他们的目的了吗。” “我上哪套去?”她显得更无力了,“八千楼嘴太紧,问什么都让我去找洛格伦,修自从上次给我送了晚饭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我面前,洛格伦,我根本就不敢太深入地问,那只狐狸好像会读心术一样,我怕我和他多呆一会儿都得暴露!” “那就自己找。” “啊?” 没等陈优反应过来,云雀就拉着她起身,走向了阳台——然后跳了下去。 等她落地的时候,冷汗都留下来了,甩开云雀的手怒道:“你干嘛?要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吧?你怎么不从你集团的顶楼跳下来?” “这条路比较方便,在别墅里容易碰到那些草食动物。跟我来。”说罢,云雀慢慢朝花园深处走去。 陈优赶紧跟上:“对了,中毒的情况怎么样了。” 云雀淡淡地道:“毒药效力已经开始消失了。” 陈优惊讶道:“他们这几天没给你继续服用那种毒药了?” “啊,前天开始就停了。” “原因?” “因为我们暂时走不了,也不能走。” 陈优深呼吸了一口气,穿过了一条短道,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时怔愣——那是一片花海,明明短道那头的花园只是一片阴天,花海上空确实一片晴空,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瞬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她转头去寻找云雀,发现他靠在花海的入口处,似乎不打算进来,“云雀,怎么不进来。” 云雀嫌弃地瞥了一眼她周身的花,陈优瞬间反应过来了,他不喜欢花,估计是讨厌白兰的缘故,还有白兰爱花的尿性。 “这里是瑟西初代在西维亚死后建立的,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异空间。”云雀说着又躲开了身侧盛开的花,“除了历代首领外,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陈优黑线:“既然如此,肯定有锁之类的东西吧,云雀你溜门撬锁又违反别人规定了吧。” “规定就是拿来违反的。”云雀瞥了她一眼,“溜门撬锁是你们爱干的事,我比较喜欢整体破坏。”他踩了一脚脚下的东西,陈优听见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俯身一看,云雀脚下踩着一道巨大的铁门。 陈优:“……你把人家的门都给拆下来了啊。” “今天早上过来发现了这里,门上有锁,就直接把门卸下来了,以后要进来开关门太麻烦了。” 陈优眼皮子直跳:“你想过被发现的后果吗?你自己都说这里只能让瑟西首领进入。” “正如姑娘所说,云雀先生,随便来到别人家的禁地可有点过分了。”远处传来了洛格伦的声音,但未见其人。 云雀早有预料似的,不慌不忙地依然靠在门框上,只是用手势示意让陈优过去,“随便拘禁别人不是更过分吗。” “我只是邀请姑娘回家而已,至于云雀先生是我一同邀请来做客的。”洛格伦的声音突兀变近了,他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花海的上空,然后轻轻地落地,“虽然这么说,不过云雀先生强大的力量也的确是个麻烦呢。不只是你,那几位黑手党的boss都不好惹啊,我家的祖宗们真是给我留下了一个不得了的烂摊子。” 陈优好奇地问:“那你只囚禁云雀有什么用?沢田和白兰他们肯定会找上门的。” 洛格伦勾起一抹笑,连带着眼睛都半眯了起来,他随手摘下了身侧的一朵花慢悠悠地走过去道:“因为云雀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你,无论你在哪里。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邀请云雀先生回来的。” 他顺手将花插在了陈优的头发上,又后退两步,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她后微笑道:“果然很还原啊,和初代夫人一样的造型。” 陈优:“= =哈?” “我自从记事起就只来过这里一次,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背着手环顾四周,“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都还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 “虽然还是一片花海,却没有一望无际的感觉。这里是初代所建造的,为了使终有一天能与他的妻子重逢并一起生活,即使是灵魂也可以在这里得到实体化。他在去世以前一直呆在这里,画了很多幅画,都是初代夫人的。我记得其中有一幅就是夫人头上插花的画像。” 陈优望了望花海的周围:“那么画像去哪了?” “谁知道呢。” “哈?” 洛格伦敛起了笑容,与她擦身而过,走出了花海。良久后,远处只飘来了一句话:“或许早就在盲目的期待中消失了。” 提香站在撒旦城堡空中花园上。城堡内有一处石阶沿墙壁盘旋而上的空心高楼,因为常年无人踏足和修缮,踩在石阶上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 “不过有风神眷顾的你倒是能轻易达到这里。”一抹身影突然闪现,是路西法。 提香淡淡道:“你察觉到了啊。” 路西法走过来笑道:“能使唤风神的赤鹰,并且自如地控制风刃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个普通人。不过你与风神签订契约的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吧,甚至抚养你长大的女爵也不知道。” “这是从四百年前就开始注定的因果轮回,不需要把无关的人都牵扯进来。而我们必须要做一个了结。” 路西法移开了目光,问:“搜寻进行的怎么样了。” “范围已经缩小了许多,苏比莉还在继续搜寻。不过算算时间,恐怕那个人已经准备开始计划了,我没有把握在计划开始之前找到他们。去告诉他们,去我所说的范围分头搜寻吧,这样能更节省时间。” 路西法应了一声,准备瞬移离开。离开之前,他顿住,回头看向提香道:“……现在支撑你的是什么?她已经不在了,那个少女不是你所追寻的人。” “不,她还在。” “你又乱说……” “快去吧,晚一点可能就要耽误了。” 路西法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消失在了空中花园里。 很快,远处的天空中绽放了一朵烟花。最初绽放的那一朵仿佛是头炮,过了不久,各个方位的天空中都绽放了烟花。 森林断崖上站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 “啊啦,被他们先找到了呢,这可真让人焦急了,是吧。”卡珊卓拉抬头看着烟花绽放,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着急,甚至还有几分事不关己的意味。 “因为那个男人在。”少年垂眸道,“快开始了,叫菲碧过来吧。” 卡珊卓拉回头,脸上虽然面无表情,眸子里却满载了笑意,“你早就找到了对吧?还让我和菲碧着实担心了一阵子呢。真不愧是——把魔王当使役魔的人啊。” “说什么魔王……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男人而已,而且智商还不怎么高,脾气也暴躁,真亏他能统领恶魔呢。”少年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森林深处。 卡珊卓拉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后,浅笑喃喃道:“如果只是这样,他能成为魔王只是做梦而已……不过也好,任性了上千年的大魔王终于也有人管束了啊……若非自愿,谁也无法让魔王签订契约……” “只不过是契约还不够。”菲碧不知何时坐着魔杖出现在了断崖上空,俯视着地面上的女巫,“召唤恶魔的人必须承受的是恶魔可能会弑主,如果不是恶魔忠心或召唤者力量强大,必然会被恶魔所杀。更何况他召唤的是撒旦级魔王,区区人类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压制塞麦尔大人,那么结论只有一个——” “塞麦尔不想杀他。”卡珊卓拉接过了她的话头,“所以我之前才说,或许你们家魔王大人是想找个魔后。” 菲碧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卡珊卓拉,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塞麦尔大人怎么可能会选择人类!而且还是个男的!还有,别给我直呼塞麦尔大人的名讳!” 卡珊卓拉轻声笑道:“菲碧,你睡了几百年都睡傻了,真是与时代脱节了。现如今的世界,是精神文化的洗脑作用更强,所以腐女早已占领全世界了。” “那又如何?之前塞麦尔大人的情人全都是女性,不管是堕落精灵,恶魔还是其它什么也好……” “所以说他想换换口味也是正常的。不过就算想换口味,挑陈义凌那样的性格,挑战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你们家魔王别到时候被他气得直接弑主就好。” “听到了么,让你别挑战我耐心,小心我弑主啊。”黑色长发男人打了个响指,出现在空中的画面立刻消失了。他嘴角勾着一抹似邪非邪的笑,表情尽是戏谑,一双银眸紧紧地锁住了在林间自由行走的少年,目光带火的话他早就把少年的衣服给烧了。 少年面无表情地点头道:“随便你,只要你别用这么猥琐的眼神看着我就行。” 男人被他的话激怒了,原本浮在空中本透明的身影顿时实体化后落到了地面,捏着他的下巴道:“猥琐?你敢用猥琐形容我?死小鬼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塞麦尔,你太烦人了,闭嘴。”他抬手挥开了男人的手,动作极其类似于赶苍蝇,让男人的怒火更大了。 “一般召唤师对使役魔的命令对我是无效的。”男人怒极反笑道,“我可是魔王。” 少年面无白情道:“如果你不是魔王我和你定契干嘛?我刚刚没有用灵力命令你,少自作多情了。” “死小鬼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要杀的话早杀了,我和你遇见的时候你就应该动手了。你有什么目的我管不着,总之既然和我定契了就帮我完成我的目的。” 看着少年的背影,男人在原地沉默了半晌后,瞬间移动他身旁后搂着他消失在了原地。 几秒后,一人一魔出现在了森林中的一片湖泊边。湖泊倒映着天空,树影,闪耀着光芒。 少年却皱眉看着湖泊,扭头道:“你确定是这里?” 被质疑了能力的魔王怒道:“当然是这里!你怀疑我的能力吗!” “可这里感觉不到……” “空间被扭曲了,还是灵力很强大的人干的。”塞麦尔环顾四周道,“不过这里只是受了影响,真正的中心在那下面呢。”说罢他指了指湖泊。 少年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你别跟我说是在水底下。” 塞麦尔眨了眨眼,盯了他半天后突然笑了,笑得特别……猥琐:“你该不会是不会水吧?” 少年嘴角抽搐了一阵后,挣脱开他走到了湖边。 塞麦尔也没生气,死皮赖脸地粘上去说:“不会不要紧,我会,我可以带你下去。” 少年看都没看他一眼,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后,身侧撑起了一个圆形的结界,然后就直接下水了。 “……死小鬼!宁愿花费灵力都不愿意让我帮忙吗!那你和我定契干嘛!” 少年幽幽地飘来一句话:“摆着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tat对不起啊亲们!我回来之后就去学校了!一直忙着!现在晚上都上晚自习到九点才回家……压根碰不到电脑!正文存稿我已经全部写完放好,并且现在开始就是完结倒计时了……我先打个预防针tut因为有点仓促所以结局更仓促……番外就慢慢写吧qaq 85Part84 完结倒计时(1) “喂,洛格伦。”身材娇小的萝莉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地。 “叫boss,这孩子是怎么了,说不听呢。” “……你今天是怎么了,没吃药?”蕾贝卡嘴角一抽,“我过来是跟你说一声,这儿快暴露了,他们要找过来了。” 洛格伦点头:“哦。” 蕾贝卡差点跳脚:“哦你个头啊!快点想对策!” “本来就是故意引他们来的,现在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啊。” “什么?你还有计划?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很麻烦啊!” “怕什么,你们加起来还打不过他们吗?” “不是这个问题!之前你说的事不是还没有搞定吗?现在引他们过来你……” 他打断她,道:“蕾贝卡,四百多年了,这件事该做个了解了,趁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你在说什么,他怎么会醒过来。”蕾贝卡愣了一下,“他的灵魂早就残缺不堪了。” “在我找到了你们之后,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洛格伦面色平静地问她。 蕾贝卡沉默了半晌后道:“是……我们现在开始要做的事,不是为了实现祖先的心愿,而是为了自己能切断这种痛苦不堪的轮回命运。” 洛格伦微微一笑:“我被上一代首领找到之后,一直被囚禁在藏书楼里,因为我觉得这种事太荒唐可笑了,无聊之余我看完了那里的书。然后我了解到了一件事——初代想要实现的心愿是不可能达成的,他费尽周折不惜连自己和族人的灵魂都算计其中,到最后也只会是一场空梦。而这对我们而言却很不公平,我们没有必要让这种荒唐得像诅咒的命运延续下去。” “为什么你说是不可能达成的……” “这个嘛,你一会儿就可以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是像前几代首领一样去寻找她呢?不是没有任何区别吗。” 洛格伦看着窗外的天空上似乎若有若无地出现了一丝裂缝,笑意加深了:“不一样的。他们找她是为了初代的心愿,和被初代控制迷失的自己的心。我找她是为了……” “砰!” 一声巨响淹没了他的话,刚才那丝若有若无的裂缝顿时破成了一个裂口层次不齐的大洞,透过洞可以看出洞那边的天空和这边的天空完全是两个样子。 “洛格伦!他们找上门了!”八千楼一脚踹开了洛格伦的房门,冲着里面的两人喊了一声后,又冲到了窗口,“伊恩和亚瑟已经赶过去了,但是不可能这么快修复,只能挡一阵子,怎么办?” “不着急,我留了王牌在那边的。八千楼,蕾贝卡,你们俩去花海那里把云雀和姑娘带过来,云雀到现在大概快恢复力量了,八千楼你先缠住他。” 八千楼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说,你怎么不试试。”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和蕾贝卡一起赶向了花海。 “咳咳……”少年匍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末了终于喘允了气,抬头瞪了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塞麦尔一眼,“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塞麦尔无辜地摊了摊手:“不是我力气大,是这结界不劲事。另外谁让你固执非要用灵力结界下水了,一分心就挡不住了嘛。” 少年冷笑看着他:“一个猥琐大叔跟在我身后动手动脚企图骚扰,我能不分心嘛。” 塞麦尔的表情很无辜:“谁动手动脚企图骚扰了,谁猥琐大叔了,你看我这脸你也好意思叫叔?我这不是作为你的使役魔贴身保护吗?” “活了上万年的家伙好意思跟我说辈分?”他冷哼道,“趁他们还没发现之前潜进去。” 塞麦尔突然笑得高深莫测:“安心吧,他们大概会被引到那边去,和我们一起冲破结界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已经隐藏了我们的气息,走吧。” “你是说彭格列和索菲塞拉的人?”少年刚刚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大概提香·孔蒂和路西法也很快就回来,能暂时掩护我们一会儿了。” “都说了我已经隐藏气息了,别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他不满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少年简洁明了道:“救人。” 塞麦尔和他并肩而行道:“你和我签订契约之后几乎从来不动用我的力量,这是第一次用,你想救谁?” “亲人啊。” 塞麦尔冷笑了一声:“是情人吧。” 少年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那么好是因为什么……” “塞麦尔,这不是你能理解的事。” 塞麦尔猛地站住,一把抓住他按在了树上,低声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不能理解了?你祖先出现的时候我都几千岁了!你别跟我说你不喜欢她!” “所以我说你不理解。”他面无表情道,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东方人特有的眸色更显得幽深,又像是在回忆什么,“因为你没有亲人。” “你……” “不要否定,我知道不管是神祗也好,恶魔也好,对亲情都不是很在意,不过某些是例外。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也可以说是她先学会很多事再来教我,父母虽然常年不在,但是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正因为我还重视她这个亲人,所以我还是人类。” 塞麦尔一个怔愣,手上的劲道松了不少,他轻易地挣脱了。 “你的父母……呢?”他看着揉脖子的少年问道。 少年神色淡漠道:“处理完她的葬礼之后又去工作了,恐怕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失踪。” 塞麦尔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地和少年一起走在小道上,即使不知道通往何处,目的地在哪,也希望能一直这么走下去。 听到了巨响后,云雀和陈优都从花海里出来了,他们也看见了天空中的那个大洞。 云雀勾了勾嘴角:“果然和我预计的一样。” 陈优纳闷道:“你预计什么了?” “这里是被结界覆盖的异空间,从里面无法强行突破。” 陈优恍然大悟道:“那这么说是有人从外面打破了?……应该是来救我们的!” 然后她就看见了云雀脸上丝毫不遮掩的嫌弃,嘴角抽搐道:“云雀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种表情,偶尔示一下弱又不会死。” 云雀扭头:“我不用示弱,因为我很强。” 陈优斜视他:“那你还被困在这儿,要不你强行突破一下?” “我怕你被淹死。” “……你就不能不拿我当借口啊。” “谁拿你当借口了。”云雀云淡风轻地指了指天边的大洞,“仔细观察景象,和空气中的天空是不同的。” 陈优仔细看了两眼:“诶……好像是不同,有点像是透过水看的……水?!我们该不会是在水底下吧!” 云雀斜视她:“你才发现,反应太迟钝了。” “可可可为什么破了一个大洞之后水……水没流进来?” “因为结界外面还有一层防水的空气层啊~那层是可以让人穿过的~”萝莉细声细气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两人同时回头,看见了一个撑遮阳伞穿公主裙的萝莉站在不远处。 陈优表情顿时龟裂了:“是你?” 云雀看她:“你认识?” 陈优嘴角抽了抽:“你放心,不是我熟人,你要想咬杀她请自便。” “我不就算计了你一次吗?你至于这么小气吗?”蕾贝卡跺了跺脚,恶狠狠地甩了一个白眼给她。 “你何止是算计了我一次,你还给了我一记手刀呢。”她阴森森地呲了呲自己的白牙,“我给你记着一辈子。” 蕾贝卡黑线抬头道:“八千楼,要不咱俩换一下吧,我觉得搞定云雀这种差事更好。” 八千楼也黑线道:“我还想换呢,问题是你要是来的话铁定被他搞定。你忍一忍,要不再赏她一记手刀。” “……你得了吧,那她不得把我下辈子也记上。” “你改天让她还回来就可以了,快去吧,洛格伦还等着呢。”说完她就踩着房檐奔云雀去了。 蕾贝卡也奔陈优来了。两人一左一右地对上后,很快就把云雀和陈优隔开,蕾贝卡为了速战速决闪身到她背后真的又给了一记手刀,云雀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看着陈优昏过去,云雀也没急,挑眉看着眼前的旗袍美人道:“又是幻术?” 八千楼腆着脸笑了一下,娇羞万分道:“哪能啊,每次都玩这个不无聊啊。我又不是彭格列的那只泡水凤梨。” “这比喻形容他的话倒是很恰当。” “谢谢夸奖。”她转了转烟杆,不知什么时候把火给点上了,深深吸了一口后吐出来,夹杂着含混不清的话语,“秘术——隐之都。” 她话音刚落,云雀就感觉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雾。 他耳边回荡着八千楼的声音:“嘛,你就先在隐之都里好好转转吧,没准能找到好玩的东西。想要出去的话,就把所有我藏起来的都找到吧~” 云雀难得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他清晰地感觉出这不是幻术。他第一次对上这种奇怪的能力,一时间毫无头绪。 看着人事不省的男人,蕾贝卡咂舌道:“你是大方还是高估他啊?秘术这么费劲的东西你用在他身上?而且隐之都要维持下去的话必须耗费大量的精力,一会儿对上那边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看你怎么办。” 八千楼耸了耸肩,一手抓住云雀的领子把他往别墅里拖:“不是还有你们吗?而且云雀比他们更难对付,让他清醒只会让局势不利于我们。” “你指什么?” “云雀知道的事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开始了哟哟哟~~~~~ 86Part85 完结倒计时(2) 塞麦尔用胳膊肘碰了碰少年:“现在怎么办?” “跟上去。” “你要是让我把那俩丫头片子解决了不就可以直接带走她了吗?”塞麦尔瞪了他一眼,“现在倒好,弄出这么多事。” 少年幽幽道:“你解决?你是直接让她们俩魂飞魄散吧。她们俩又不是大boss,招你惹你了,警告你,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手。” 塞麦尔情绪低落地哦了一声,然后拽着他跟着两个女人进了别墅。少年见他眼神恨不得要吃人似的,嘴角抽了抽转移话题:“那个秘术是怎么回事?” 塞麦尔眯眼道:“那丫头可有两把刷子,这种秘术不好破解,不过不关咱的事。” 少年:“……说了等于白说,算了。” 塞麦尔突然停住脚步,看了看窗外。少年见他停下,问道:“你怎么了?” “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应该是熟人来了。” “噢,你回地狱的时候我和菲碧接上头了。” “菲碧……”他思索了一阵,“我想起来了,是源生魔女啊。她几百年不是被封印了吗。” “应该说她把自己封印了,上次陈优和云雀误打误撞破除了她的封印,她就出来了。” 塞麦尔嘴角抽搐:“她还是和原来一样喜欢折腾自己玩。” “你们原来还真认识?” “她老师带她来见过我,我顺手就把她眼睛改了个颜色。”塞麦尔瞄了他一眼,“你什么语气?” “我之前告诉她你是我使役魔,她好像受刺激了。” 塞麦尔黑线:“她能不刺激么?我可是魔王。” “你别老强调你是魔王这种陈年旧事,你现在也就是个使役魔。”少年嫌弃地说,“还是上赶着要和我定契的,我都不忍心告诉她。” “你……” 少年突然拉着他闪身躲到了一个拐角旁,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两个瑟西家族成员。等他们俩走过之后,少年才松开塞麦尔的胳膊。 塞麦尔揉了揉胳膊摆出委屈脸:“你都给我掐青了。” “是魔王就别磨磨唧唧的。” “你刚刚才否定我是魔王来着。” 少年难得的一时语塞了,末了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走人。塞麦尔来了兴趣,贴上去道:“你刚刚都快挂在我身上了,还蹭到了不该蹭的地方……” “你想被阉吗?” “就你那点力气还能……” “你现在是我的使役魔。”少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虽然不能一直束缚住你,不过也能管个一分钟的作用,我觉得这点时间我还是能刀起刀落的。” 塞麦尔僵住,他相信少年真的干的出来。摸了摸鼻子,心里暗自说迟早有一天办了你,然后跟上他去了二楼。 八千楼把云雀往沙发上一扔,拍了拍手说:“搞定了,他一时半会儿破不了我的隐之都。” “你最好别让他破解,等所有事情完了之后再给他解开。” “你净扯淡,他可是云雀,别说他了,就算你也能在几个小时里破解隐之都。” 洛格伦瞥她:“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连夸带骂,你看我水平多高。” “蕾贝卡呢?” “遵照您老人家指示,去楼顶花园了。”八千楼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计划基本上是按部就班的在进行,就看亚瑟和伊恩能挡住他们多久了。” “你别闲着啊,你也去。” 八千楼冲他努了努嘴:“我倒是想去,一会儿我一受伤出个岔子什么的,云雀这儿可就自己解开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洛格伦揉了揉太阳穴:“行,我先去楼顶花园了。” “您老慢走。” “……老你妹!” 八千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随意地在沙发上又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懒洋洋地说:“你们俩出来吧,都跟了一路了累不累啊。” “不累,也就几百米的路程,倒是你,拖着一个大男人走了几百米你累不累啊。”少年冷哼一声,和塞麦尔一起在房间里现身了。 “我累,所以我歇着呢。”八千楼笑眯眯道,“你好像是上次在莫里斯城拐走陈优的人啊。” “你好像是千家的长女吧。” 八千楼一愣,随即咬牙道:“你可真行,我都没暴露你身份呢,你一句话把我底都给掀了。” “你知道我身份吗?” “……不知道,知道我也给你掀了。”八千楼郁闷了,“不过你应该不是普通人。”说完她看了看少年身旁的男人,“他一进来我就觉得起鸡皮疙瘩。” 塞麦尔乐了:“丫头,我长得这么帅呢。” 八千楼白了他一眼:“才不是呢,我起鸡皮疙瘩是因为你身上的魔力太吓人了。按照我以往的经验估算,你起码是堕天使级别的。” 塞麦尔赞许道:“能估计到这儿已经不错了,不过堕天使还是和我有差距——我是塞麦尔。” 八千楼手一抖把烟杆掉地上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半晌后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是魔王?!” 他勾了勾嘴角:“惊吓到你了真抱歉。” 谁想到八千楼一把扑上去搂住了少年,就开始往后撤:“我跟你说啊,要吃人也别残骸人家祖国的花朵,你找个大龄剩男剩女不行啊?找个光棍不行啊?” “……”塞麦尔脑门上暴起青筋,从她手里一把夺回少年道,“我和他签订了契约的!” “废话,不签契约他能把你留在身边?这不是和埋地雷在身边一样吗?” “你们俩别吵了。”少年拍开他的手,“八千楼,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八千楼似笑非笑地叉腰道:“你应该是来找陈优的吧,那你不去威胁洛格伦,上这来问我干嘛?” “千家的人无缘无故是不会来搀和这些事的,低调不是你们家的家训吗。”少年轻笑了一声,“你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洛格伦才来的吧。” “我视力还没问题。”她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我直接跟你说吧,我帮洛格伦是为了瑟西的初代夫人西维亚留下的一样东西,叫伊甸,那是一把竖琴。” 少年诧异:“你要那把竖琴干嘛?” 塞麦尔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因为伊甸是幻术师中流传的神器之一。传说幻术师如果在使用幻术的同时波动这把竖琴,就会使幻术的力量提高很多,即使是破解幻术的行家,比如像云雀恭弥那样的,都无法抵抗识破。” 八千楼摊手道:“就是这样的。叫伊甸的原因是它所产生的幻觉因人而异,不同的人会看见不同的景象,但是都是他们心中的伊甸园。我查阅了很多史料,发现它的确存在,我沿着线索追查,发现线索中断之前,伊甸的主人就是西维亚。虽然不能肯定在她手上,不过我也得来找找吧。” 少年白了她一眼:“你费尽周折找把竖琴把自己卷进这种事里?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我可不光为了神器,要是伊甸单单是把神器的话,我的确是吃饱了撑的才和洛格伦一起搅合,问题是伊甸制作所用的材料和我千家所有幻术师用的器具材料完全一样,甚至连制作工艺都是一样的。那是我千家自己所打造的!所以我找的不是神器,是我们家的失物!” 少年点了点头,拉着塞麦尔也坐下休息。 八千楼疑惑道:“你们俩不上去救人?” “救什么,我要是现在把她带走,还能带她躲一辈子?还不如让他们现在把事都解决完。” “那你们俩进来干嘛?结界上的大洞也是你们俩干的好事吧。” “不是我,是他。”少年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魔王,然后极不负责地就去假寐了。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们俩。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别耽误我找东西就行。” 沢田纲吉又解决了一票人之后,闪身到派翠西亚身旁:“提香和路西法还有多久到?” 派翠西亚瞄了一眼自己的终端说:“快了,大概还有五分钟的路程了。”她又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来两男一女,“这三个人倒是真不好对付,死守着那破口子就不让我们进去。” “所以他们不是喽啰。”沢田纲吉笑了笑,“不过我觉得那个黑衣服蒙面的男人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眼熟。”她点了点头,突然耳畔划过一阵风,就听见风刃在空气中摩擦的声音,然后直接袭向了他们讨论的黑衣男。 黑衣男动作灵敏地躲开了风刃,但是脸上的面纱被吹掉了,他的容貌一暴露在空气中就让对面的二人惊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男人长得和提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随即解决完另一边的白兰也赶了回来,看见这一幕之后,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现在长得一样的人还都带批发的是吧?”上次的菲碧和陈优是一个,这会儿又一个和提香一样的! “再批发也批发不出你这样的。”提香的声音从他背后阴森森地传来,他回头一看,坐着赤鹰的茶发青年脸色不善地盯着他看。 白兰冲他抛了个媚眼:“那还用说,谁能和我一样好看?” “因为你长相太奇特了,太有个性了。”提香对他横眉冷眼了一阵子后,扭头看着黑衣男,“我记着我哥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啊。” 沢田纲吉黑线:“提香你今年才几岁啊,二十多年前你记事吗?” 对面的蕾贝卡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别怀疑他的话了,亚瑟是他原装的双胞胎哥哥。” 亚瑟俯视了她一眼:“你嘴真快,底全让你掀了。” 伊恩兴趣缺缺道:“否则怎么叫她死八婆呢,奔三了都没嫁人,也没事干,一天就剩下八卦了嘛。” 蕾贝卡举着洋伞抽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老娘那是不稀罕嫁!你说全世界男人都跟你这样的一款,我能嫁吗?” “你放心,等全世界女人都只剩你这么一款的时候,我宁愿让人类灭绝。” “你!” 和提香一起坐在赤鹰身上的路西法咳了一声:“别吵了,现在就一个问题摆在面前——靠这么一层兄弟关系,你们能放我们进去吗?” 蕾贝卡哼了一声:“战场上你还谈兄弟关系?就是夫妻关系也得继续打!” 她话音刚落,剩下的几个人就开始掐架了,就剩下提香、亚瑟和路西法三个人干瞪眼。 提香想了想,把手指放到嘴里吹了一声口哨,一阵飓风突然把亚瑟卷了过来,提香当即就把人的手给反剪住,然后捆了起来,最后拍了拍亚瑟道:“一会儿事办完了就给你解开。” 亚瑟默默点头。 蕾贝卡差点气晕过去,怒吼道:“亚瑟·海威瑟!你怎么这么快就阵亡了!要弟控你也挑挑时间啊!” 亚瑟给自己辩解:“我没弟控,我打不过他。” “你骗鬼啊!你是顶级杀手我谢谢你啊!” “继承我们家风神契约的人是他。” “……我对你个死弟控绝望了!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结果在提香的帮忙下,很快蕾贝卡和伊恩也被捆了起来扔在赤鹰背上,几个黑手党boss一商量,就一起奔着结界里的别墅去了。 87Part86 完结倒计时(3) 等几人一起推开了别墅的楼顶花园大门时,都傻在了原地。 一片花海中有一潭直径两米多的圆形水潭,水深也有一米多。水潭中的水并非自来水的无色,而是泛着一种妖异的红色,看着挺像血水的,不过因为很清澈,所以应该不是血水。倒是有一点像那种有色的洗涤剂之类的液体。 最让众人傻眼的是,水潭里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分别是洛格伦和陈优。 他们俩双眼紧闭,洛格伦把陈优拥在怀里,两人一起沉睡在了红色水潭中。两人像是不用呼吸一样,完全沉入了潭底。 沢田纲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要是让云雀看见,这金发男人可别活了。他走过去想把两人拉起来,这样昏睡在水里,没死都得被溺死。 “别过去!”蕾贝卡叫住了他,“他们俩服用了特殊的药物,能在水里呼吸的,还没死呢。” 沢田纲吉嘴角抽了抽:“那也不行,这样抱着像话吗?要是被云雀看见,想不死都难。” “你现在去拉他们俩,他们俩才会真死!” 派翠西亚扭头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他们俩在入魂。”蕾贝卡翻了个白眼,“姑娘应该正在用自己的灵魂触摸洛格伦的,进行灵魂交流。” “目的?” “为了摆脱我们瑟西初代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一提起夏佐,蕾贝卡就开始咬牙切齿,“如果不能成功让那个男人乖乖去投胎的话,他肯定又要祸害下一代瑟西的人!而且势必会有下一个陈优出现!” 在他们迫切要求和威逼利诱下,蕾贝卡不情不愿地讲述了瑟西家族的事和这件事的经过。 “……洛格伦是为了彻底了结这件事,所以他把姑娘带来只是为了让初代再见到一次西维亚,然后能完成心愿好好的投胎去,把延续的诅咒解除,你以为轮回每一世都有上一世的记忆好玩啊?” 白兰眯眼:“可是你们确定小陈优是转生的西维亚吗?” “废话,她和西维亚长得很像,不信去玄关走廊上看我们家族首领和首领夫人的画像。” “那可不一定,之前还有一个魔女和小陈优长得一样呢,你们怎么不去找那个魔女当西维亚的转世?” “你开什么玩笑!西维亚可是人类!魔女有百貌你们不知道啊!” “不懂不要乱说好不好,我上次之所以是那外貌,那是因为我被封印的时候刚好保持着那个样子,我总不好在你们面前现场变脸吧?” 听着明显不属于在场每一个人的声音,大家身体都是一僵,缓缓抬头看着声音的来源——花园的边缘上空飘着一个坐魔杖的红发女人,她身旁还有一个浮空的白裙女人,看着特像女神。 白裙女人笑眯眯地摘掉白纱,好看的五官让人不禁一个怔愣,“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卡珊卓拉,她是菲碧。各位瑟西家族的孩子应该听说过我俩吧。” 不知情的人把目光移向了蕾贝卡,蕾贝卡一个炸毛:“凭什么都看我!就我是瑟西的吗!翠丝特你装什么装,你也是瑟西的!别在那当卧底了!” 白兰嘴一抽,回头看着自己的部下,没想到翠丝特面不改色地就走了出来,顺手把被捆着的三人放开了,“嗯,我是卧底。” “……”大姐你要承认你是卧底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有点感□彩?!激动心虚什么的你至少也来点吧?这么平淡让我们怎么好意思说话! 蕾贝卡看了对面的两个女人一眼说:“她们俩啊,你们都听过名号吧,四百多年前挺有名的俩人,比恶魔还凶残。” 卡珊卓拉笑得温文尔雅:“我可不比恶魔,我身边这位和恶魔沾点边,她是魔女,我就是一个女巫而已。” 菲碧凉凉地说:“你得了吧,就跟谁不知道你是魔女和堕天使的混血一样。” 蕾贝卡朝天翻了个白眼:“就是这样。卡珊卓拉是西维亚名义上的姐姐,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菲碧和西维亚是同门师姐妹。你们俩上这儿来干嘛了?来接你们姐妹的?” 卡珊卓拉笑了笑:“来看看热闹嘛,我都无聊了好几百年了。” 沢田纲吉眼皮子跳了跳:“大姐……啊不,老奶奶啊?您能不能不在我们这儿一群二十多三十岁的人面前说好几百这种数字,听着挺吓人的。” “你们也太经受不住了吧,心理素质不好啊,回家练练。” “……”是你们俩太吓人了吧! 菲碧侧目道:“卡珊卓拉,那小子不是提前来了吗?” “嗯,他的气息我没感觉到,我倒是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魔力,估计就是你们家的魔王大人了。” 菲碧一听见魔王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塞麦尔大人?太好了!时隔几百年我终于又可以一睹塞麦尔大人的风采了!” 卡珊卓拉指了指水潭:“不过那俩怎么办?一会儿他来了还不得急?” 菲碧冷笑:“我还没看他急眼过呢,正好当猎奇剧看一下。” 卡珊卓拉:“……”确实有够猎奇的。 “哟,这儿人还挺多的啊,一会儿把我坐骑召唤出来,又是一顿饱餐。”塞麦尔拥着少年一站在楼顶花园门口就开心了,里面好些人呢。 少年瞥了他一眼,嫌弃地推开他,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旗袍美人八千楼,她手里还拖着一个人。 塞麦尔剜了八千楼一眼,让她觉得后背都快被瞪出了一个洞。 沢田纲吉看见被她拖着的那个人之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赶紧过去:“你把云雀怎么了?” 八千楼把云雀扔给他:“没怎么,就是让他晕过去了。”她也没说用的是秘术,否则一会儿还得让她解开,让云雀起来看见水潭里的场景,他肯定当众先宰了洛格伦,再拖着陈优去领证——然后回家慢慢收拾她。 少年旁若无人地走到了水潭旁,伸手舀了一把红色的水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把水撒回去:“安神催眠的,顺便帮助入魂。”他回头对塞麦尔说,“地狱有吗?” 塞麦尔冷哼道:“随手都能给你找出几个出产的泉眼。” 少年点点头:“那我就更不能去地狱了,一不小心就被入魂了,挺危险的。” 塞麦尔脸上瞬间蒙了一层煞气。 “塞麦尔大人!好久不见了!”菲碧一见到塞麦尔就两眼放光,冲过来就对他行了个礼,“我是菲碧,您还记得我吗?” 塞麦尔点了点头:“第九十四任最高魔女掌管吧,我记得你。” 菲碧脸都快笑出一朵花了:“那个,我听说您和这小子签了契约?您是准备拿他当食物吗?” 塞麦尔眨眼:“没,我在地狱有点无聊,来人间打发一下时间。” 菲碧冲少年挑了挑眉:“看见没,找你是为了打发时间的,别在那耀武扬威的说和魔王陛下定契了。” 塞麦尔下一句话让菲碧直接当机:“顺便考察一下未来的魔后候选。” 菲碧:“……” 少年突然抓着提香的手一挥,几十把风刃就奔着魔王去了,虽然被他轻易地挡开了。 少年放开他的手:“不好意思,借用一下。” 提香:“……” 塞麦尔瞪他:“你就借别人的能力这么顺手,你都和我定契了干嘛不直接问我借?” 少年斜视他:“我问你借?我就是要打你的,我借你能力打你自己?不知道的人以为你自攻自受呢。” 说完他没管塞麦尔的脸色,挽起袖子,俯身把胳膊伸进水潭里,手掌打直在两人的面部上方几公分感知了一下,然后起身道:“这个男人嘛,灵魂状况挺奇怪的,好像是拼起来的,不属于同一个人的灵魂。至于陈优,挺正常的,不过和你们说的那个西维亚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沢田纲吉干笑着上前道:“那个,请问您是?” 卡珊卓拉走过来笑道:“他叫陈义凌,是陈优的外甥。” “外甥?!” 卡珊卓拉点头:“亲外甥。” 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了,继而都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蕾贝卡打破了这个气氛:“那个,你刚刚说她的灵魂和西维亚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不是西维亚。” 蕾贝卡急了:“她怎么可能不是?她——” 卡珊卓拉掐断她的话头:“她的确不是,我妹妹在四百多年前就魂飞魄散了。” 众人听见她的话都囧了,纷纷询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卡珊卓拉索性就把四百多年前的事抖出来了。 “其实我和菲碧早就调查过了,当年所谓的彭格列灭瑟西的事件,是一群不知从哪听说西维亚是赫卡忒的使者的人上门像抢夺她,为了不引起麻烦,就伪装成了彭格列和瑟西争夺势力然后带人灭门。而且还请了很多幻术师,其中就包括了千家的人。”说完她看了一眼八千楼,把她看得直缩脖子。 “当年西维亚为了让瑟西家族继续存在于世,就用了女神赐言,因为这种预言已经违反了法则——本来当年的确是瑟西会被灭门的,所以赫卡忒虽然为她实现了心愿,却也把她的灵魂给收了回去。不过因为她的灵魂那一部分是女神早就舍弃的,自然也没用,就跟着魂飞魄散了。” “但是夏佐那个人特别固执,又对西维亚特别执着。认定了她肯定还存在于世,哪怕是魂飞魄散了也想把她找回来,也根本不听我们俩调查的结果,从此闭门不见人,终日在家里种植花草树木,研究如何找回西维亚的魂魄。后来他病重,无法继续,就选择采用了这种类似诅咒的方式让瑟西的历代首领也帮他寻找。” “几乎每一代首领都因为接纳他的灵魂,变得对西维亚爱的入魔,所以都有些神神叨叨的。不过这一代的洛格伦好像侥幸逃过了这种事,我们觉得是个让这种可怕的诅咒消失的机会,所以就重新出山了嘛,本来这件事当年也是我们没有处理好,才会后患无穷的。” 听完她的讲述,大家都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还没轻松完呢,八千楼就举手了:“等一下,那入魂的话,其实就是洛格伦的灵魂暂时沉睡,属于夏佐的灵魂来接触陈优呗?” 卡珊卓拉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如果夏佐发现她不是西维亚的话,会怎么样?” 卡珊卓拉的脸色唰的一下沉了,刚才还满脸崇拜观摩塞麦尔的菲碧也变了脸。 良久她们俩道:“那依照夏佐的性格,肯定会想着把她先留下,继续寻找西维亚……” 她们话音未落,水潭里就有了动静,金发的男人缓缓睁眼,透过红色的潭水,可以依稀看清那是一双碧色的眸子。 卡珊卓拉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挤出了一句话:“这个人……是夏佐!不是洛格伦!” 88Part87 完结倒计时:(4) 金发男人拥着怀里的黑发少女从水潭里站了起来,两人浑身都湿透了,他碧色的眸子在空气中暴露出了占有欲的幽光。 蕾贝卡看着他,脸色一阵煞白,缩到了亚瑟身后:“洛格伦……洛格伦是不是被他杀掉了?” 没等亚瑟的回答,金发男人就先开口了:“放心吧,他还没魂飞魄散呢,我现在还没办法把他从我灵魂里剥离。” 说完他拥着少女走出了水潭,然后退到了花园边上,把众人都尽收眼底,一举一动都逃不脱他的视线范围。 卡珊卓拉冷笑道:“没办法?你是不能剥离,人有三魂七魄,你只一部分魂魄和他融在了一起,因为常年相融,基本上能当成自己的魂魄了。如果强行剥离开的话,你也活不了!” “卡珊卓拉?”他挑眉,余光又看见了一旁的红发女人,“还有菲碧?你们俩倒是到齐了,真给我复活的面子啊。” 菲碧面无表情道:“谁给你复活的面子了,我们俩是来解决你的,你这个祸害。” “你解决我我当然理解,杀人灭口嘛,当年那些人肯定是你引来的!”夏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向卡珊卓拉,“卡珊卓拉,你应该和我站在一起啊,我把姑娘找回来了!” 说完他像是展示宝物一样抓起了黑发少女的长发,绕在了指尖。 卡珊卓拉皱了皱鼻子:“你还没闹够吗?四百多年了,我以为你会厌倦的!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就算西维亚真的还在,她会同意吗?” “我不会厌倦,我这是为了姑娘!”他看着少女沉睡的容颜,痴痴地笑了,“我知道这么做她会生气,但是她一定会原谅我的,姑娘从来都不怪我。” “你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我都跟你说了四百多年同样的话了,西维亚为了你和你的家族,付出了魂飞魄散的代价!她早就消失了!” “她没有!”夏佐冲她吼道,“她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 卡珊卓拉气急败坏:“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她为了你甚至违反法则都不惜保全你和瑟西!” “对,她甚至到死为止都想着我,所以我倾尽一生,倾尽家族也要找回她,这有什么错?” “你这么爱她,你不会连她的灵魂都认不出来的。”卡珊卓拉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知道的吧,你怀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就算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也不是西维亚。她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夏佐冷哼道:“一个女巫和我讲善?还有魔女也是,你们俩哪个有资格讲了?” 塞麦尔贴着少年的耳廓低声道:“要我去吗?” “你去只会伤到陈优,他抱的那么紧,除非让他松开。” 塞麦尔无奈地耸了耸肩,既然他都这么讲了,那就没办法了。 卡珊卓拉与菲碧和夏佐争执不下,各执己见,最后夏佐开始念起了咒语,脚下闪出了一个泛着红光的魔法阵。 菲碧赶紧扯了扯卡珊卓拉:“快阻止他,他在开启通往地狱的门,要是他去了地狱的话我们就不好找他了。” “何止不好找,他就算是有堕天使昔拉的血统也没办法对抗地狱的那些家伙,尤其是扎堆的那种,陈优小命肯定不保。” 在场的人都开始焦急,但是又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脚下的魔法阵泛出的红光越来越亮,马上就要完成咒语了。 就在这时,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 因为自从刚才开始,花园里就几乎没有声音,所以夏佐念咒语的声音听的是格外清楚,他一顿,大家都注意到了,齐齐看着他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咒语突然断掉,所以魔法阵也就消失了,通往地狱的门并未被开启。 夏佐被刚刚他还搂着的少女死死掐住了脖子,然后掐着脖子拎到了空中,力气大的他挣都挣不开。 刚才还沉睡的像睡美人的少女,一下子就变成了出手凶狠的行凶者。就在众人惊讶之余,发现她的外观开始突然改变了——白色长发,琥珀瞳,典型的欧洲人的五官,和优拉·温切斯特一模一样。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道:“什么情况?” 大家都表示很诧异,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少女侧目,轻声道:“云雀。” 一道黑影闪身贴了过来,银光闪过,刚才被少女掐着脖子的金发男人现在脸肿的趴在地上,痛得都爬不起来。白发少女身旁站着的男人正是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云雀恭弥。 八千楼惊悚地看着他:“你……你……你怎么会……” “因为他找到了你让他找的东西。”他身侧的少女凉凉道,“很黄很暴力。” 蕾贝卡嫌弃道:“你到底让他找啥了?” 八千楼百思不得其解:“我让他找他老婆啊,摆了很多美女在隐之都里呢。” 少女瞥了云雀一眼,嘲笑道:“他最后找到了你放在宫殿里的那位,然后抱着人家舌吻了好久呢,要不然他能刚刚才醒过来?” 白兰笑眯眯地问:“他找的是谁啊?” 少女面无表情道:“还能有谁,陈优呗。” “噢~~~~~~~”众人笑得意味深长,突然想起了正事,“等等,你是谁?怎么和优拉长得一样?” 少女还没开口说话呢,刚才一直贴着少年的魔王开口了:“第九十七任最高魔女掌管,也就是现任魔女界之王,优拉。” 沢田纲吉:“……啊?!” 少女点头道:“我是无影的魔女,优拉,目前魔女界的最高掌管,你们好,初次见面请不要那么多关照,我一会儿就走。” 派翠西亚黑线:“那也就是说陈优是魔女?” “她可不是。我被称为无影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自己的实体。我擅长灵魂附体,这具身体原本是菲碧大人的莫里斯城里的一名孤儿,我那年在她的辖地里玩,差点被发现上报魔女界说我玩忽职守,我就附在了一名将死的女婴身上了。后来魔女界政变,那群造反的就找上门来了。” 提香扶额:“所以这就是当年你被追杀的原因?” “噢提香好久不见啊,最近被风神照顾的还好吧。”她挥了挥手,“我和洛格伦也是合作关系,所以我帮他偷了云雀的戒指,后来我要回魔女界一趟就不需要这个身体了,所以就让她死了嘛。刚好洛格伦要借一具身体,我就把这具借他了,没想到是用来当附体容器的,我刚刚还以为搞错了呢。” “……”结果这么多不靠谱又离奇的事是这个魔女搞出来的?!这么乌龙吗! “等一下,你现在现身了……陈优呢?” 魔女眨了眨眼:“我刚刚把她送回自己的身体了。”她扭头对少年说,“之前我看见她的身体被你封在了圣焱结晶里,我就顺手给她送回去了。一会儿你们去那里找她吧。” 少年听见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卡珊卓拉喊住他:“喂,你不解决完这边的事再走?” “你们解决吧,要杀要剐随便了,我回家看看。” 魔女蹲下来道:“那我把他灵魂给剥开吧。” 菲碧拦住她:“优拉,你刚刚没听我们说话是怎么的,你把他们俩灵魂剥开那谁都别想活,还是先去找回洛格伦的剩余灵魂吧。” 蕾贝卡阻止道:“不用找,就被储存在他房间里呢,带他过去就好了。” “我先走了。”云雀挑了挑眉,见少年已经和魔王离开了瑟西,他得赶紧跟上去跟真人逼婚。 卡珊卓拉嘴角一抽,顺手给了他一张纸条:“这是地址,你去找她现场表演很黄很暴力吧。” 剩余的人也没事儿干,就帮忙抬着金发男人去洛格伦房间了——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马踢,他们既不想被马踢,也不想被咬杀,还是呆在这儿安全点。 塞麦尔摸着下吧端详在水晶柱里刚刚睁眼和自己对视的少女,回头对少年说:“你们俩真的是亲戚?” “你说呢?”少年斜视他,开始着手融化水晶柱。 “长得不像啊。” “我随我爸,她和我妈像。” 塞麦尔嘀咕:“那你们俩应该是兄妹。” 少年抿了抿嘴懒得和他说人类的亲戚关系,少女似乎也能听见他们俩的对话,嘴角抽搐就没停过。 融化的水晶柱都变成了蒸汽飘走了,少女站在原地晕晕乎乎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义凌?” 少年没理她,回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了起来。少女凑过去看,发现他写的是——圣焱结晶融化时间太长,融化后易产生让人眩晕的烟雾,不易做封印材料。 “……义凌,我觉得你好像是在拿我做什么实验。”少女嘴角抽搐道,“这是哪?我刚刚明明还在瑟西基地里。” 少年边写边说:“你之前占有的那个身体的原主人回来了,就是优拉啊,她是魔女。” 陈优:“……也就是说我占了一个魔女的身体?!”她顿时想去撞墙了!当初那个中二幽灵搞什么名堂啊! 少年似笑非笑:“而且还是第九十七任最高魔女掌管,就是菲碧的继任者。” “魔女界的王吗?”陈优抱着脑袋蹲在沙发后面,“天哪……那个该死的中二幽灵干了什么蠢事!” 听她提起了这件事,少年走过来拽起她说:“关于你来到这里的事,是洛格伦他们策划的,那个中二幽灵是他本人。” 陈优:“……啥?!” “简单说来,就是你被整了。”少年归纳总结道,“他一开始就打算让我们帮忙剥离夏佐的灵魂,虽然你刚刚一直沉睡着,但是你实际上是能感觉到外面的吧,包括泡在水里的时候。” 陈优混乱地点头,显然还没有完全消化完。 “你高中毕业之后,我发现经常有人在监视你,后来发现是两拨人。一个是瑟西的人,另一个就是卡珊卓拉,她无意中发现了瑟西的计划,就想暗中保护你。” 说罢他摊手:“不过看来我们都被洛格伦算计了。” 陈优嘴角抽搐了半天说:“等等,这些我都先不管了,陈义凌——”她揪着少年的领子,脸色阴沉,“你给我先解释清楚,你小子为什么会在这儿?!” 少年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男人说:“我发现你被洛格伦带走之后,和他定契,让他带我来这里找你。不过不巧遇到卡珊卓拉被她缠上了,之前没办法自由行动。” 陈优扶额,她以前那么担心算什么?其实陈义凌一点事都没有,她问:“这个人是?” “撒旦级魔王,塞麦尔,现在是我的使役魔。你要是想使唤的话我把使役的权限也对你开放。” “陈义凌!你有没有搞错!你居然使役魔王!”她眼神都要吃人了,拽着少年的领子吼,“你不想要小命了吗!” 陈义凌白了她一眼,扳开她的手:“我出生的时候就有灵力,但是你一直是无神论者,我就没跟你说。” “难怪你小时候经常说些奇怪的话。”她皱了皱鼻子,“你爸妈知道吗?” 陈义凌想了想说:“你姐和姐夫都知道。” 陈优一巴掌拍过去:“什么啊,给我好好叫爸妈。教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懂礼貌。” 塞麦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让她生疼,目光森冷,“不准碰他了。” 陈优僵在原地。陈义凌拍开他的手:“你才不准碰她呢,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回地狱。” 塞麦尔被他气笑了:“我难道还害怕回地狱?” 陈义凌恍然大悟状:“噢~你不怕啊,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吧,我相信你出来这么多天,工作肯定都堆成山了,另外两位魔王肯定不会轻易再放你出来溜达的。” 现在轮到塞麦尔僵在原地了。 89Part88 完结 陈家的两只一边交谈一边坐电梯下楼,完全无视了身后怨气满载的魔王——陈义凌忽视了,陈优尽量转移注意力。 “那什么时候回去呢?”陈优问道。 “你还想回去?虽然我帮你保留了身体,不过你身体承受不了再回去了,你还是在这个世界好好呆着吧。”他眼角的余光一转,说,“而且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吗?回去了就不好再找了,我觉得除了他应该也没几个人能接受你,还是说你想被我爸妈拉去相亲?” 陈优严肃道:“那还是敬谢不敏了。”她转头看路,然后表情就凝固了,拉着陈义凌的手腕,“等等义凌,那个是不是云雀?” “我记得你没近视也没有任何视力障碍。” “义凌算我求你了快把我藏起来!” “藏什么,他都看见你了,快点过去,我可不想和他打照面。” “你以为我想吗!”陈优泪眼婆娑道,“他之前说过,只要一出那鬼地方他就要拉我去结婚!我我我不要和他结婚!” 陈义凌颇为意外地反问:“为什么不要?他是极少数我认为能一辈子忍受你的人了,而且他对你还可以啊。” “不是我不想和他结婚,是我现在不想结婚!”她满脸惊恐道,“我不要在一个小时后我的身份证上打上已婚!” “说起来,依照目前的情况,你的户口会迁到他的户口本上呢。”他道,“不要一个小时后是很容易的啊,这里开车到民政局肯定要两个小时以上,安心吧。” 陈优脸上的表情扭曲了:“我说的是我在我自愿之前不要结婚啦!” 陈义凌反握住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到靠在车门上的云雀面前,道:“这种话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和他说。” 陈优被迫和云雀大眼瞪小眼,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嗨,好久不见。” 云雀看了看表:“是挺久,一个多小时。” 陈优:“……”你现在还要拆我台? 陈义凌松开她后,往后退了几步,手背到背后,道:“你们俩慢慢谈,提前恭祝新婚愉快,我先和塞麦尔去喝杯茶。” 说完他利索地转身和塞麦尔走人了。 云雀挑眉俯视道:“现在我相信他是你外甥了。” 陈优黑线道:“我能知道你相信他的原因吗?” “嗯,因为他很自觉地走了。”云雀嘴角勾起一抹笑,目送陈义凌离开之后,把目光重新放回了陈优身上,“感觉原本的你好像要比那个身体矮一点。” 陈优马上炸毛:“才没有呢!明明一样高的!你睡久了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云雀想了想道:“这么和你说话挺累的,进车里吧。” 陈优不满地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顺手拉好安全带,以防他随时可能踩油门让她撞的头破血流,“你不要老是黑我身高嘛,我也没多矮。” 云雀忍笑:“是没多矮。” 陈优怒目而视。 云雀敛起了笑容,突然凑近,不知什么时候按住了她的手继而轻轻咬上了她的耳朵,慢悠悠地说:“你是准备现在去结婚呢,还是现在去结婚呢,还是现在去结婚呢?” 陈优本想往后缩的,却被他死死固定在原地,就像钉在砧板上的鱼。 “云雀,你这算逼婚?”陈优僵硬地问,她其实心里一点打算都没有的。 云雀在她耳边轻轻舒了一口气:“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 “那你能不能先起来?” 这一次云雀出乎意料地好说话,爽快地起身坐回了驾驶座,不过直勾勾地与她对视,陈优甚至觉得如果飘一下目光的话,云雀就会咬杀她——就是这样的压迫感,云雀与生俱来的。 陈优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慢慢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想过以后的事,虽然我外甥也劝我和你结婚,但是说真的我没有考虑过这些。我们俩真的合适吗?” 他饶有兴趣道:“那你觉得怎样才合适?” 陈优想了想说:“结婚之前不是要有谈恋爱等等流程么?我们俩全都跳过了,就直接订婚的,虽然是假的。所以等于我们一个步骤都没有做啊。” 云雀挑眉:“好,你想谈多久恋爱?” 陈优笑眯眯伸出三个手指头:“至少三年。” 云雀皮笑肉不笑:“我们现在就去登记,之后谈三年,你觉得如何?” 陈优默默道:“三个月,这总可以吧。” 云雀又挑了挑眉,虽然依旧不是很满意,不过也没再反驳。 “还有,你对我态度不好,动不动就威胁我。” “我威胁你?哪方面?” “各种意义上各种方面!”她愤愤道,“比如你动不动就用你的杀气压迫我,动不动就威胁要咬杀我,动不动……动不动就咬我耳朵!” 云雀闷笑道:“好,我以后不动不动就威胁你了。” 陈优警惕地看着他:“你说话算话?” “为了表明我说话算话,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吧。” 陈优:“……不用了我相信你!” 她眼珠子转了转道:“那你以后也不能动不动就对我动手动脚的。” 云雀提醒她:“你以后是我妻子,你该尽一下义务吧。” 陈优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不能在公共场合。” 云雀耸了耸肩,表示没意见。 “以后不要老罚我跪地板。” “好。” “我想揍洛格伦,但是我打不过他。” “我帮你打。” “白兰的花海很讨厌。” “我陪你去烧掉。” “修人很好玩,可是他现在看见我就跑。” “下次去他家绑他来,陪你玩,玩腻为止。” “义凌老是不听话,也不叫我小姨,原来我还可以揍他,现在他有魔王护体我不敢揍。” “让八千楼洗他脑,求你揍他。” …… 陈优足足和云雀提了几十条,全都被他应允了,顿时觉得很爽感觉很良好。云雀微微一笑道:“你提了这么多,相对的我也该说几个吧。” 陈优想了想,她能帮云雀做的事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云雀大概就是觉得划不来想让她做几件事,她还是答应了吧,免得一会儿云雀反悔,她不白说了吗? “和提香·孔蒂保持适当距离。” “请问适当距离是多少?” “至少五米。” “……”这也太远了吧,说个话都得用喊的。 “和白兰保持适当距离。” “也是五米?” “对他十米。” “……”这还分人看情况呢。 “以后看见洛格伦就揍他。” “不用你说我也会,前提是你要和我一起上。” “以后出门要先和我打招呼。” “好……”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想着把自己撑死。” “好。”我乐意好吗! “白兰和跳马迪诺找上门的话不要让他们进门。” “好。”他们要是跳墙进来我就管不着了。 “云之指环要保管好。” “好。”能不保管好么,要是再弄丢了,别说你了,就是沢田纲吉也得亲自来掐死我。 “现在和我去登记。” “好。” 云雀微微一笑。 陈优眨眼:“我刚刚答应你什么了?” “现在就和我去登记。”云雀彻底贯彻落实宠妻观点,干脆利落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嗷!!!!!!!” 过路的人都被黑色豪华车里传出的惨叫声吓了一跳,本着不管闲事也不属狗的原则,默默地无视了。 云雀准备发动汽车。陈优扑上去拔钥匙:“大哥我求你了咱先谈三个月恋爱行不行!” 云雀看她:“不行。” “可你刚刚还答应了我!” “三个月之后办婚礼。” 陈优:“……”原来结婚的真正含义是办婚礼?!她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我们可以办完婚礼之后再去领证吗?” “你要溜。” “……”卧槽你要不要这么了解我!“我不会溜的!你看见我真诚水汪汪的大眼睛了吗?” 云雀饶有兴趣地扶着方向盘道:“要不你去买副美瞳再说?” “你这是对我人参公鸡,太不厚道了,我怎么能和你结婚呢。” 云雀脸色不善:“你说什么?” 陈优指他:“你刚刚答应过我不能随便凶我。” 云雀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不过他还是伸手轻轻挠了挠她的下巴,陈优下意识地喵了一声后当即暴起:“你丫以为逗猫呢!” 云雀道:“你自己都把自己当猫了。” 陈优郁卒地缩回自己的位置,盯着窗外不说话了。 “怎么不拦着我了。” “拦你没用啊,反正你最后也会想办法带我去的。”陈优郁闷地说,“你开慢点吧,让我多体会一下单身生活,最好能把速度放在二十迈以下。” 云雀哭笑不得:“你以为人人开车都和你一样?”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她开车的小心翼翼,虽然被他逼得飙车了,不过她的车技可见一斑。 车子缓缓发动了,开出了一段距离之后,陈优发现云雀的车技还是很好的,前几次那么吐血的经历应该是因为他心情不佳和飚车,起码她还没晕车。 “……那个,云雀。” “什么事。” “我就说一次啊。”她埋着头,云雀眼角的余光瞟到她的耳根好像开始变红了,“以后你一定要对陈优很好很好很好!否则她会和你离婚的!” “你之前不是很反对结婚吗?”他笑了起来,只是笑容很浅,是云雀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惜陈优一直埋着头错过了,“而且这话应该是你家人对我说的。” 陈优抬头气势汹汹道:“我、我替我家人说的!他们肯定也要嘱咐你这些!” “怎么突然同意了。” 陈优哑了一会儿后,底气不足地说:“其实……也不是不同意,就是觉得很突然,活了二十年第一次遇到逼婚的。” 云雀眉眼都微微弯了一些弧度:“再也不逼你做其它的事了,这辈子就一回。” 陈优吸了吸鼻子:“嗯。”然后她就趴着了,偶尔还耸两下肩膀。 云雀叹了口气,把车停下,“你怎么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你去离婚的呢。” 她没抬头,声音沙哑道:“我在祭奠即将逝去的单身生活,你别捣乱。” 云雀没再作声,等她慢慢哭完。 良久,陈优顶着一双红眼眶抬头道:“还有多久到?” “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陈优点点头,“对了,一会儿登记完之后带我去吃好吃的吧。” “你饿了?” 陈优眼泪都没擦干就笑了:“约会!” 云雀应了下来:“约会可以,不过不准吃太多。” “这三个月是谈恋爱的嘛,我吃多一点也没关系啊。” “我本意是让你减肥。” “哈?!我需要减肥吗?!” 他似笑非笑地说:“反正等去婚纱店的时候,里面所有的婚纱你都要穿一遍,而且必须穿得下。” 陈优表情一僵,按照云雀的说法她现在的确有一两种婚纱是穿不下的……“我可不可以不穿那几种?” “我想看。” 陈优被戳到了命门——云雀没有直接说不行,而是说他想看,她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啊满脸血泪!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果然是对的! “我……我努力……”陈优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这相当于她未来三个月都要节食,真是一个令人发指的计划! 云雀心情大好,顺手按下了一个按钮,车子缓缓收了车顶,变成了敞篷车。 陈优内心狂给云雀点赞,开敞篷车去登记,好土豪好有钱好闪眼!刺瞎别的夫妻的钛合金狗眼吧gj! “对了,结婚礼物记得要去准备。” 陈优一脸茫然:“结婚礼物?不是只要有结婚戒指就可以了吗?” 云雀挑眉:“你不打算送我点定情信物?” 陈优嘴角抽搐:“我之前不是送了你一根大白萝卜吗?” “然后它进了你的肚子。” “……”陈优撇了撇嘴,“那你给我准备什么?” 云雀反问:“你想要什么?” “我问你要整个云雀财阀你给我吗?” “明天跟我去一趟,移交董事位。” “……你能不能对自己的公司负责一点!” 云雀慵懒道:“结婚之后也是你的,败家也是败你的。” 陈优内牛满面:“那我回去想想要什么,你也想想,反正还有三个月时间。” 云雀点头算是答应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民政局门口,陈优借口腿发软走不了路想在门口呆到民政局下班,然后把领证的事儿拖到明天。云雀怎么可能让她拖,一个公主抱就抱进去登记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拿着红本本出来,陈优还一脸呆滞,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远处教堂的钟声在整点时敲响,云雀把她抓到怀里,唇贴了上去。 四目相对,陈优还完全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了他的眼角。云雀伸舌轻舔了一下她的唇,她下意识地舔回去,被他的舌勾回了他嘴里。这一次吻不像上次那般极具侵略性,而是情人之间的戏耍和缠绵。 直到两人都听见了一声假咳声,云雀才放开她。循声而去,一群人站在民政局的台阶前,脸上都挂着暧昧、意味深长和我懂我了解的表情,想必是看戏看半天了。 陈优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热度无法控制地往上窜,被云雀拉着走下台阶。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自发地排队上来致贺词。 沢田纲吉:“你们总算结婚了,恭贺新婚啊!看你们俩谈恋爱真是比亲自跑马拉松还累人,不过结婚了就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啊。” 白兰:“小陈优~小云雀~恭喜你们结婚了,婚礼我一定会给你们带份大礼的~不过小陈优以后要小心小云雀家暴哟,要是遇上了的话就直接来我这儿避难吧~……哎呀呀,小云雀你不要打我嘛!” 派翠西亚:“虽然你和我好友的孩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过看在你们是一对新人的份上就恭喜了。我是冲你,不是冲这个战斗狂!……你别笑了!” 路西法:“你们速度也太快了,我也要赶快带我家那位去结婚——云雀,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和我领证?诶诶你别瞪我,我走还不行吗!” 提香:“恭贺新婚,另外别给路西法支什么招,他这几天脑子进水了所以说话很奇怪,不要介意。” 陈优眼珠子一转,使坏道:“他说他要娶你。” 提香暴怒:“路西法!你乱说什么!我一大老爷们你娶什么娶啊!娶你妹啊!” 八千楼:“以后常来我们千家坐坐,我给你们表演竖琴……喂云雀你干嘛!” 云雀冷笑:“你之前对我用秘术的账还没算呢。” 八千楼脚底生风:“行行行,算你狠,我现在就走!” 洛格伦:“你们看我多支持你们俩,刚刚被魔女折腾了还赶着给你们道喜,不过看着你们俩我觉得又相信爱情了,你们俩都能结婚,世界上还有什么情侣不能成?” 陈优黑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把我们俩当反面教材了?” 洛格伦鼓掌:“你智商也不算很低吗,这都能听出来。” 陈优:“!云雀!揍他!” 洛格伦惨叫:“哎呦!啊!我说你们俩刚刚新婚能不能给自己积点阴德啊!刚结婚就打人你们俩也不怕以后天天被人打!” 陈优狰狞道:“你放心,云雀在手,魔王都敢揍!” 塞麦尔:“说什么呢!” 陈义凌:“你被他们俩人类揍一顿又不会死!快去!” 塞麦尔:“……” 打闹过后,所有人都累瘫了,全部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躺尸,好在天色已经暗了,民政局的同志们也下班了,否则被人看到非得报警不可,在座……在躺的好几位可都是黑手党,桑不起。 陈义凌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坐到了陈优身边:“改名字的感觉如何?” 陈优歪头:“你说什么啊?” 云雀凉凉道:“你现在叫云雀优了。” 陈优翻了个身,一巴掌呼到他脸上,“你答应了以后我打你你不还手的。” 陈义凌看着云雀,眼中无限同情:“这你都敢答应?她记仇着呢,你小心被她打的出不了门。” 云雀继续凉凉道:“她要是以后能下得了床再说。” 陈优脸上又开始升温,另一手又呼上去,被云雀一把抓住手腕子拖进了怀里,在地上又滚了几圈。 其余几位黑手党boss和boss家属看见了纷纷表示再和他们俩呆着,就有损他们的颜面了,而且打扰别人谈恋爱被马踢,都起身走人了。陈义凌是被塞麦尔拖走的,他是魔王,不好和两个滚地龙混在一起。 陈优和云雀也起身回了车里,准备回家。 “云雀……” 她话还没出口就被捏住了左脸颊,“以后叫恭弥。” 陈优撇了撇嘴:“为什么啊?云雀挺顺口的。” 云雀提醒她:“你现在也是云雀,云雀优。” “那你以后叫我什么?” “优。” “这名字真好听,”她笑眯眯道,“要是前面加个陈就更好听了。” 结果她两边的脸颊都被捏住了。 “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陈优好不容易扳开了云雀的手,得意洋洋地说。 云雀揉了揉她的头发,陈优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姐的名字是爸妈取的,后来她很嫌弃,所以爸妈为了不让我也嫌弃他们取的名字,就等我长大了自己取一个,然后我取了优。” 云雀有些意外道:“为什么?”他以为她会翻遍字典找一个特别的名字。 陈优脸上挂着云雀从未见过的笑容,印象中她好像没这么开心过,看来以后要多想办法让她这么笑了。 “壮哉我大天朝优生优育政策!优生优育,优生优遇,我幸而出生,基因优秀,能遇到我的家人是一种优遇,人生何其有幸,三千世界能遇到他们啊。”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不过还是主动抓着云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后遇到你,也是一种优遇。我们是在几十亿的人中相遇的。” 云雀微微一笑,他脸上的笑容也是云雀从未见过的灿然,陈优暗下决心,以后要让云雀多露出这种笑容,不过只能给她看——云雀太好看了,笑成这样有招蜂引蝶的嫌疑。 他突然伸手把副驾驶座放下,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然后把她压在了身下。 他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顺着眼睛、鼻子、脸颊一路吻下来,慢慢噬咬她的唇,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以后孩子叫良,云雀良。” 陈优一边用舌头反抗他,虽然只是一种投怀送抱的举动,一边说:“为什么?” “纪念你遇到了一个良人。” 陈优轻轻咬了他的舌头一口:“你也遇到了一个良人。” 三千世界,人海茫茫,若你我能相遇,便是一种优遇,也是一种缘分;若你我能相爱,是因为三生有幸,上天对你我如此优待;若你我能厮守,是因为你我都是对方的良人。 『感谢世界,能让我有如此优生优遇。』 ————————————end—————————————————— 作者有话要说:打上end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自认为不算是个擅长讲故事的人,但仍然热爱写小说,想把故事讲给别人听。 而这篇故事,其实是我专门讲给一个人听的,陈优的原型就是她。 这篇小说的名字是她取的,我想她取名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这么多。 但是优生优遇,是我们每个人都期盼、都希望的事。 不仅仅是对爱情,对友情、亲情亦是如此。 我也感谢三千世界,让我能遇到她,能遇到我的朋友、家人。 谢谢亲们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而我想这个故事,也是专门为你们讲的。 给所有认真地看过这个故事的亲们深深地鞠一躬,因为有你们,我的故事才会有光彩。 也许有人认为优生是天意,是命运,不能自己决定,但我们遇到的人何尝不是命运呢? 热爱当下生活,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憧憬羡慕的人,事,物。 我记得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自己的幸福在别人的眼中,而自己从不知道。 所以,不要埋怨,好好过现在的人生。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期盼优生优遇的人。 90番外 十年呀那个十年(一) 云雀抿了口茶,眼神里隐隐显出了不耐烦,他看向和室纸门上印出的身影道:“草壁,你还想在门口站多久?” 纸门被拉开,站在门口的草壁一脸无奈和为难,张口语言却又没说出什么东西来。 云雀挑眉:“她又怎么了?” 草壁欲言又止的表情一僵,刚想说出口的话被云雀硬生生堵了回去,现在连个坦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云雀早就习惯了,只要草壁露出这种表情,要么就是迪诺上门了,要么就是那二货又干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但是迪诺上门一般不会等到草壁来通报,直接就闯进来了,所以一定是后者。 草壁异常痛苦地咽了口口水,说:“夫人她去拜访白兰先生的时候,不知怎么误闯了入江先生的实验室,又误打误撞地启动了还在实验中的十年交换时光机,与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了……” 云雀刚皱眉想说什么,草壁一脸食色入轨的表情继续说:“操作的时候夫人不小心按到了其它的键,导致机器暂时瘫痪,至少要一两天才能修复,所以……” 云雀立刻猜出了他做的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异常慎人:“所以你把她带回来了?” “本来白兰先生说让夫人留在那里,方便修好机器后可以随时回去,但不知道十年后的白兰先生怎么得罪夫人了,而且夫人好像也喝醉了,她把密鲁菲奥雷基地给砸了,还揍了白兰先生……” “砸得好,难得她有这胆子。”云雀冷笑,“她人呢?” “在车里呢,她睡着了。” 云雀起身,踩着木屐穿过了白色小石子铺成的庭院,走到了车库内,从车窗看进去,一个黑色中长发的女人穿了一件白色t恤搭了一条牛仔短裤,容貌一如十年前的她一般清丽,好像十年的岁月根本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丝毫看不出是个已经三十岁的女人。 她脸色酡红,一副醉酒的样子,车后座那么小的位置她都能翻了个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倒是让云雀意外地看见她脖颈上点点红痕,他心下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刚开车门云雀就闻到了一股酒气,却并不熏人,而是淡淡的果味。云雀无奈地抿了抿嘴,这女人哪怕过了十年酒量也不过如此,果酒都能放倒她。 他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她好像能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一样,往他和服上蹭了蹭,然后皱鼻子断断续续地像个醉鬼一样说话:“恭弥……云雀恭弥……你再敢折腾我……信不信我……我把你踹到床底下去……” 云雀抱着她走向和室,听见她的醉话,挑眉扫了她一眼,十年了胆子倒是真的涨了不少啊,他颇为感兴趣地问:“我怎么折腾你了?”其实他差不多知道答案了。 她打了个酒嗝,“谁让你从大晚上做到大早上的……” 云雀:“……”十年后的他果真能折腾。 陈优耸了耸鼻子,空气中弥漫地茶香让她觉得全身都很放松。刚才混混沌沌的大脑也没那么不舒服了,印象中只有云雀才能泡出这么香的茶…… 她顿时一个激灵,马上睁眼坐起来,然后就感觉腰上酸痛,回忆起那段从大晚上到大早上的经历,忍不住开始磨牙,好样的云雀,这回不禁给她灌酒,还伙着白兰一起灌!……诶,等等,她怎么感觉刚刚找白兰报过仇了? 她马上又阴森森地瞧着茶香飘来的源头,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凤眸美男正在品茶,只是眉眼间好像有点变化?而且家里的和室好像也不太一样,但是又觉得眼熟…… “恭弥?”她手脚并用爬到云雀旁边,“你……你把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 “没有。”云雀见她醒了,就递了杯茶过去,“醒酒。” 陈优应了一声,把茶接过来,跟喝酒似的一仰脖就喝光了,还吧唧了下嘴,打量起四周来,“可是这跟昨天的家里不一样啊,我该不会睡了半年吧?” “你睡了半天。” “那现在的装修队速度也忒快了吧,是不是你又用武力压榨民工了?恭弥我跟你说,这么做不行,不要欺负人嘛……” 云雀冷笑道:“你又想跪地板了?” 陈优一愣,开始盯着他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手法倒是挺纯熟,估计这十年也练了,“你是十年前的恭弥吧。” “我还以为你得反应到明天才知道呢。”云雀耸肩,“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十年后的你,通常只会对我说‘你又想下不了床了吧’。”她也耸肩,现在倒是一点也不惧怕云雀了,“我怎么会来到十年前的?蓝波那小子又玩十年火箭炮了?” “是你玩了密鲁菲奥雷的十年交换时光机。”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事儿来着。”陈优点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立刻又变得凶狠,“我告诉你,等十年前的我回来之后,不准罚我跪地板!” 云雀面无表情:“为什么?” 陈优挥了挥手:“我不能告诉你原因,反正你别罚,罚点别的都可以,后悔了可千万别找我。” 云雀不置可否,继续喝茶,陈优也没事做,就盯着他发呆。 ——————————十年后世界—————————— 云雀刚推开房门,就看见自家二货坐在床上,满脸惊恐,身上的衣服压根就不是他今早帮她穿上的那套。 聪明如云雀,立刻反应过来这大概是十年前的陈优。 少有的逗弄之心和恶趣味就这么被挑起来了,十年前的陈优可比十年后的那个安分多了,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三十岁的女人了皮得跟三岁的小孩子似的,比自家儿子还幼稚。 “云……恭弥?”陈优眨了眨眼,看着门口的男人,知道他就是十年后的云雀,刚溜出口的‘云雀’硬被她塞回了喉咙里。最近云雀在逼她改称呼,叫错一次早上就少一个小笼包……太惨无人道了。 “你又玩白兰的东西了?”云雀走过来,把手上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坐下来似笑非笑地问她。 陈优赔笑着缩了缩:“不是白兰的,是入江的东西。” 他眯眼道:“我只记得这个时代的你很喜欢玩他办公室里的东西,还有密鲁菲奥雷的实验室,玩坏了从来不用赔,这一点倒是不错。” 陈优忍住嘴角的抽动,说:“白兰能让我不赔吗?” “自从他让你赔钱后,你去入江那里掀了他的底,让他被关了一个月不能出门,他就再也没让你赔过。” 陈优:“=口=……”十年后的她已经上升到连白兰都不怕的等级了吗!这么□炸天! 云雀指了指牛奶:“喝。” 陈优想起十年前的云雀就已经在逼她喝牛奶了,为何十年后还在继续这种事!“我早上喝过了。” 云雀到:“那就再喝一杯。” “我觉得胃容量不允许。”她拍了拍自己的胃,“等十年后的我回来之后再说吧。” 云雀挑眉道:“你吃太多撑到了?那出去运动运动,消食。” 陈优真挚地看着他:“……我可以吃健胃消食片。” “万一你吃消食片吃撑了怎么办。” 陈优:“……”这个世界上有吃消食片吃撑的人吗?! 虽然不太情愿,但她还是和云雀走出了房间,准备散步。 十年时光,没想到云雀依然住在这栋宅子里。很多地方的布置都没有变化,包括那铺满白石子的庭院,听着响竹敲打石头的脆生,一切都和十年前的世界一样,几乎没变,除了人。 她一边走路,一边偷偷看着身侧的男人。云雀比十年前的他五官更成熟,气场也更强大了,而且似乎也不再是面瘫了——唇角总是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不明显,却能让她强烈地感受到。 走过庭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云雀,小优拉~” 陈优循声望去,凉亭里坐了一个白发男人和金发男人——白兰和路西法。 不过两人在看见她之后都滞了一下,白兰微微眯眼,路西法扭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喝茶。 “这是……十年前的小优拉?” 陈优对他扯了扯嘴角:“猜对了。” “白兰——”云雀的声音中略带警告,而听出了这份意味的白兰抽了抽嘴角。 “虽然她十年后的性格真的很恶劣,但是我也不会因此而欺负十年前的她。” 陈优:“……”性格恶劣?! 白兰语气猛地变了,面色哀怨:“十年后的你可把我折腾惨了……” 陈优惊悚地后退两步,“你的主语和宾语反了吧……” 路西法笑盈盈地扭过头说:“云雀夫人,我给你科普一下——密鲁菲奥雷的大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你知道吗?” 陈优想起了那个被云雀砸的粉身碎骨的玻璃门,“写着云雀和狗禁止入内?” 路西法继续笑:“现在改成了云雀一家禁止入内。” 陈优:“……” 他解释道:“因为白兰觉得你们一家三口的破坏力太大了,而入江又从来不找你们索赔,他一般惩罚白兰。”云雀一家去密鲁菲奥雷的次数越多,这一年白兰被关禁闭的时间就越长。 陈优表情僵硬:“我们……一家三口?” 她话音刚落,后背突然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眼见着就要亲吻大地,被云雀抓着手腕带进怀里避免了毁容。 云雀的眼神如寒冬冷风,冷得刺骨:“云雀良,你想把你自己撞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什么时光机是我编的名字,大家不要在意~ 第90章 番外十年呀那个十年(二) 云雀良来到这世界上快十年了,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的扉页上,永远写着云雀家的三大不解之谜——第一,他爸妈是怎么看对眼的;第二,他妈妈的娘家人;第三,为什么在黑手党聚会上很多boss见到他妈妈时,表情都会瞬间僵硬,一点不亚于见到他爸。 即使云雀良是陈优的亲生儿子,也对她的性格和‘传奇事迹’感到难以理解,尤其是听那些‘叔叔’讲了他爸妈的恋爱史后,感觉比听天书还难懂,他觉得圣经都比这好理解。 这两个人的世界观差这么远都能在一起,还有什么不可能? 不过当他见到自己十年前的母亲时,似乎为这个谜题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 倒退十年时光,而十年对陈优的改变无非是学会化妆、喝酒外加成为一个母亲。硬要说的话,十年前的她并没有那么高的杀伤力,起码白兰看见她没有表情僵硬。 陈优:“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云雀:“你现在怀孕了。” 陈优:“……哈?!你眼睛自带b超吗?” 云雀:“推算日期。” 陈优:“……”云雀的高端她不懂也不想懂。 白兰凑过来勾着云雀良的脖子:“小良,见到还在妈妈肚子里时的自己,感觉如何?” 云雀良斜视他:“我的眼睛不自带b超,看不见。” “……”白兰被他哽了一回,扭头对陈优道,“看见了么,等小良出生之后一定要注意学前教育,这个平行世界的你教育太失败了。” 路西法拍他:“我觉得这不怪她,应该归咎于云雀家的遗传基因。” 云雀良打量了一眼陈优,问:“你是怎么从这样变成让黑手党boss闻风丧胆的?”这个转变根本就是*丝逆袭吧,他爸看上的果然不是池中物。 陈优干笑:“现在的我让boss们闻风丧胆吗?” 路西法身为boss们中的一个,煞有介事:“还没到这么夸张的地步——不过也差不多。起码我见过十个同行里有九个和你说话后都挺痛苦的。” 白兰接过话茬:“我觉得是这父子俩在帮她刷级,我记得她的转变是在小良开始记事后。有次聚会上,她对迪诺的新发型点评了一下,导致在迪诺每次去见她都要带帽子。” 陈优:“……”好想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说了什么! 路西法晃了一眼时间:“今晚也有个聚会吧。” “有,那群中间人好像有什么事要宣布。” 顿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陈优脸上。 “你们看我干嘛?” “当然是你要去参加啊。” “为什么啊!”她从来没陪云雀去参加过黑手党的聚会,因为前几次重大场合的时候每个黑手党都像盯着肉一样看她,想起来都毛骨悚然。 “你是云雀夫人,要一同出席。听说这次寄给你们家的邀请函上还特地写上了你的名字。”白兰笑得意味深长。 陈优苦着脸问云雀:“必须去?” 云雀干脆地点头,陈优捂脸:“可我又不是这个时代的陈优,会露馅吧……” 白兰笑眯眯:“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就是云雀夫人,他们不会介意‘十年前’‘十年后’这种定语的。” 可我介意啊!陈优哀嚎着捂脸,她的运气就没好过,穿越一下都能遇到这种事! 不过陈优的介意是没用的,因为决定权在于云雀。 事实上,几年前开始黑手党聚会的邀请函上就不写明陈优的名字了,想一想她的杀伤力和背景,谁都不太上赶着见她,更何况一个聚会有云雀一个人形兵器就可以了,陈优还是别去给各家族的boss添堵了,没准儿下一个死于脑溢血的boss就是托她的福。 陈优被支去换衣服了,白兰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后,笑意渐渐褪去,神色凝重地说:“这是那群老狐狸这几年第一次正式邀请她,我派人查了很久也没查出原因,他们目的不纯,你们要小心。” 路西法冷笑:“就算他们又有什么新麻烦,可是针对一个女人的意义何在?” “她对外的身份是温切斯特家的唯一继承人。”云雀淡然道。 路西法如梦初醒,“他们是想利用这个做文章……可是一个军火商的女儿,还有利用的必要吗?” “她被卷入黑手党是因为她父母遗嘱中提到的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白兰分析道,“他们该不会是打那个的主意吧?十年前你们在那废城里看见了关于那个记录吧?” “她看过,但是没看完。” 白兰摊手:“十有j□j都和这个武器系统有关。对了,最近北部出现了个新兴家族,叫美杜莎,好像也是擅用军火,有许多我们没见过的武器,大概背后有很厉害的武器制造家,老狐狸们想用温切斯特武器系统来打压他们吧。” “美杜莎?”路西法嗤笑,“用这种名字,也不怕和那个女妖同样的下场吗?” 不管怎样,云雀还是带着陈优准时赴宴了。 刚进会唱,陈优就感受到了熟悉的灼热视线,不用想都知道她又被人盯上了。 但是云雀不可忽略的气场倒是成功地阻挡了那些人上前的脚步。 不过也有不怕的,比如这场聚会的发起者——千路商会。 千路商会,叫是叫商会,实际上相当于黑手党世界里的‘联合国’,成员是原本各个家族的门外顾问或核心成员,他们组成了这个机构,目的是为了平衡各个家族的力量,不至于让一个家族独霸黑手党。 这些人原本都是交涉能力极强的人——可但凡是人都有弱点,都有不想面对的事物,而对于这些中介来说也有不想打交道的人,而云雀一家绝对名列于他们不想打交道的人的黑名单前列,而今天他们破天荒地邀请了陈优前来,还主动来与他们交谈,不可谓动机不纯。 “您好,云雀先生,温切斯特小姐。” 云雀蹙眉,不悦地说:“她现在姓云雀。” 中介笑道:“今日就暂时恢复一下吧,请您见谅。接下来与您夫人商量的事正好与此有关。” 说着,他把两人领到了会议室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坐在里面,似乎就是等待他们的到来。 其中一人道:“今日请你们来,是想请温切斯特小姐帮一个忙——您能否绘制出温切斯特武器系统的设计图?” 看来被白兰猜中了,这群老狐狸果然是奔着那玩意儿来的。 陈优手心渗出冷汗,被握住了她手的云雀察觉,道:“不能。” 那人嘴角一抽:“我想这件事应该由温切斯特小姐自己决定。” “我——拒绝。”她长出一口气,鼓起勇气道。 “为什么?我们的交换条件您还没听——更何况那是您父母的心血之作,您真的打算让世人就此遗忘温切斯特吗?” “我被温切斯特夫妇收养的几天后,他们就双双过世了,我根本未曾听他们提及那个武器系统的事,那份遗嘱恐怕是早前立下的,而他们当时还未告诉我这件事。”她起身,“对于不能帮助你们,我很抱歉,那么就这样。” 她这样的拒绝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天知道拒绝一群黑手党需要多大的勇气,即使她身旁的男人不会让她出任何问题,可心理上的恐惧是肯定存在的。 “我们可以走了吗?”她问云雀。 云雀果然是行动派,拉起她就走人。 领头人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潇洒离开,沉默半晌,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直接进行最终计划。” 听到的下属面色犹疑:“可是……她毕竟是云雀夫人……” “惹上云雀总比打破目前的平衡力量要好!” 如果有某些家族意图不轨,拿到了图纸,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的平衡统治将一去不复返,而他们作为中间力量必须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包括发生的可能性。 曾经的优拉·温切斯特,现在的云雀优拉,不能活下来。 枪声永远伴随着伤亡而来,一片妖冶的血红在她身上绽出了一朵妖花。云雀的杀意几乎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释放,连几百米开外的狙击手透过瞄准镜都能感受到,被他的杀意逼得差点抓不稳枪,仓皇地从狙击位置逃离。 陈优中枪了,在家门口下车的那一瞬间,即使云雀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杀气把她往回带了一下,子弹还是打中了肺部。 云雀立刻把她带回房间,草壁叫来了医疗班。 等在房间外,云雀强忍着现下就冲去解决了那帮老狐狸的冲动,他要等到陈优脱离危险再去。竟然敢在他的家门口动他的人,果然最近没怎么警告就敢咬人了,活得太久了吗? 医疗班一直忙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医生和护士才疲惫地走出房间,告知云雀陈优脱离危险了。 云雀第一动作就是往外走——然后被白兰挡住了。 他昨天接到陈优被枪袭的消息后马上调转方向赶到云雀宅,对他自家的成员都没这么上心。 即使陈优在这十年里变得越来越有杀伤力,越来越喜欢吐槽他,可是她的确不会让人生厌,可能这就是她的种族天赋之一? “你该不会是现在要去找他们算账吧?” 云雀挑眉,不置可否。 白兰第一次冷下脸道:“她刚刚脱离危险,你连你儿子都不如?他都知道进去看一下他母亲,你当丈夫的难道比一个孩子还不懂事?” 云雀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工夫,转身走回了陈优的房间。 白兰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倚在门庭柱子上,对草壁道:“我刚刚还以为你老板准备和我再打一架呢。”这可是云雀为数不多的接受别人的提议,值得纪念。 陈优还在昏迷中,云雀良站在她床前仔细地看着她,感觉到云雀进来了,抿嘴道:“父亲。” 云雀问:“在看什么?” 云雀良想了想说:“嗯,我记忆里她很少这么沉静。”除了睡觉的时候——其实亦不然,陈优的睡相真的不敢恭维,想当年她是能睡到地板上的人啊。所以现在这样沉睡的陈优,他是第一次见到。 云雀道:“下一次看见你母亲这个样子的时候,是在她的葬礼上。” 云雀良嘴角抽搐,这是他爸在咒他妈死吗? 接下来云雀毫不客气地驱逐了云雀良,让他去和白兰‘四目相对’。 当他向白兰提起云雀的‘诅咒’时,白兰沉思了一下,突然笑靥如花地说:“小良,这可是你爸说的为数不多的浪漫话啊。” “……你从哪听出了这句话浪漫?” 白兰笑得很开心:“你爸爸那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说肉麻的情话的,但是你想一想他的性格啊,这句话从另一个角度来翻译的话,是说小优拉永远会保持着最开心最有活力的样子,直到她死为止,而在此间小云雀将会保护你母亲永远这样,直到他死为止。” 云雀良:“……”神思维!“其实你才是他们俩的儿子吧?” 白兰:“……”够了!他不要和这一家子说话了! 云雀惊奇地发现陈优的身体开始有了一点变化,她肺部的伤口开始渐渐消失,眉眼也变得成熟,而最重要的是她的头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这是这个时代的陈优的模样! 陈优睡一觉醒来就发现云雀坐在床头表情诡异地看着她,而她身上竟然缠着纱布,上面还渗着血,连被子上也有血迹。 陈优一脸麻木:“……恭弥,你是不是把我揍得失去痛觉了?” 云雀:“……” 十年前的世界。 云雀亲眼看见刚刚在自己面前打瞌睡的女人突然又变回了原本较为年轻的模样,然后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皱眉。 果然,把坐在对面的陈优扶起来,他看见了她肺部被包扎着,是一处枪伤——十年后的世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麻药的效力渐渐过去,陈优被痛醒了。醒来之后看见了二十四岁的云雀,她那叫一个两眼泪汪汪啊,死死缠着他脖子不放,伤口的痛痛的她流了好一会儿生理性眼泪。 “云雀!我再也不要玩白兰家的时光机了!过去就中枪!我才是真正的躺着也中枪啊!” 云雀:“十年后的我没保护你?” 陈优:“没有——”这绝对是血泪的控诉,其实她也不确定,好像在那一瞬间有人把她往后拉了一下? 看着云雀风雨欲来的危险表情,陈优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立刻制止—— “你别想让十年前后的自己打一架啊!这不可能的!” 云雀:“……”她怎么知道的? 事实证明,知夫莫若妻,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夫妻的世界观根本就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这就是最后一篇番外啦 哎哟最近真的挺忙的……也没什么灵感啦=3= 那么就这样吧=3=